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1章 暴脾气不能忍 咸常帝都,京畿之地。 一座大气磅礴的府邸门口坐落着两座威严的石狮,愈发彰显着府内主子的身份,在牌匾上赫然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 府邸内。 “倪月杉,你真是蛇蝎心肠!”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倪月杉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情况? 她感觉自己后脑很疼,钻心的疼,她伸手摸向了脑后,血? “你就这么渴望被本将军宠幸?你的骨头就是这么贱!” 之后一道重力狠狠压下,倪月杉这才在一番努力下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张坚毅的俊颜,他脸部轮廓线条流畅,鼻梁高挺笔直,因为是在盛怒之下,双眸通红,像极了一个正在发狂的猛兽。 倪月杉觉得奇怪,她明明只是走路摔一跤,怎么摔到了一个古声古色的房间,面前还多了一个暴躁的大帅哥? 倪月杉没有说话,整个人都是懵的,而邹阳曜已经开始撕扯起她的衣衫 倪月杉见状脸色骤变,即便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被强,那就是不行! “你个变态!”倪月杉咒骂一声,朝着邹阳曜狠狠的一巴掌扇去,这一巴掌可是辽足了倪月杉的力气,邹阳曜被打的整张脸偏了过去,他原本在暴怒状态,这一巴掌无疑,将他瞬间给扇醒了。 他被震撼,这个唯命是从,这个摇着尾巴祈求怜爱的女人,竟然动手打了他? 邹阳曜举起手掌想要回击一巴掌,但最终放下了,这样打女人可不是他的风格,因为太温柔 他嘲讽的看着倪月杉:“欲拒还迎?不过也对,本将军怎么可以让你如愿以偿,被本将军宠幸?你这个恶毒的丑陋女人,就应该让你永远的守着你那令人作呕的贞洁!” 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句话后,邹阳曜怒气冲冲的下了床,那竟是一身铠甲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房门几乎都快被邹阳曜给踹飞了。 倪月杉满脸懵逼,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邹阳曜走后没有多久,在房门外进来了另外一个人,倪月杉赶紧将被撕开的衣服给重新穿好,丫鬟柳月快速到了倪月杉的身边,“夫人对不起,奴婢,奴婢没有拦住,所以将军才冲进来的。”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面前的柳月,她一身绿色的窄袖长裙,生的五官小巧,但谈不上精致,皮肤略黑,只是即便皮肤黝黑,可脸上的巴掌印却是十分明显,肿得老高,这是被打的不轻啊。 倪月杉疑惑的问道:“你是” 柳月微愣,但很快便觉得是倪月杉受惊过度,短暂失忆。 之后柳月给倪月杉好好的科普了一下关于记忆的事情。 她丞相嫡女,身份尊贵,将来所嫁之人必定是人中龙凤,可偏偏打小对邹阳曜一见钟情,甚至不惜为他毁了容貌 丞相看出她的心思想给她个惊喜,擅作主张向皇帝请求赐婚邹阳曜与倪月杉,皇帝降旨,原本以为是促成一段好姻缘,却是棒打鸳鸯,狗血戏码。 虽然邹阳曜最后还是将杨琬琰娶回了家,但只能委屈杨琬琰做小,她倪月杉做大,这次邹阳曜打了胜仗回来,原本想好好与杨琬琰团聚,却得知,倪月杉将杨琬琰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胎儿给打掉了! 所以这是邹阳曜为何怒气冲冲而来的原因! 倪月杉还在消化自己穿越而来的巨大冲击,门外,另一个丫鬟匆匆而来 “夫人,夫人,你快去求求软吧,将军要给你写休书!”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了,休书而已,既然不爱,放手不是更好? 见倪月杉只是平静的坐在床上,左盈眼里闪过一抹着急:“夫人快点去吧!我们不能凭白受冤离开将军府啊!你向来忍让,根本就没有碰到杨姨娘,她怎么会摔倒呢?明明就是掐准了时间,知道将军要回来,所以才设计陷害你的啊!” 倪月杉原本以为是原主棒打鸳鸯的剧情,却没有想到竟是被设计陷害的桥段? 原本倪月杉想着走就走,反正不爱,留着受气吗? 但现在不同了,竟然告诉她,她是被设计陷害的? 这种冤屈怎么能忍? 倪月杉直接站了起来,“带路!” 柳月见倪月杉振作的如此之快,双眼一亮,赶紧与左盈快速跟上。 在邹阳曜的书房内,他凯旋归来本该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此刻却待在书房内紧急书写休书! 在书房外,围观了不少的下人,纷纷都在议论,邹阳曜要休倪月杉一事。 看见发髻凌乱的倪月杉匆匆而来,众人赶紧低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嗯,其实是不愿意再看,毕竟那张容颜,看不下去啊。 书房内,倪月杉快步走了进去,对着里面的邹阳曜厉声道:“要写休书可以!列出我所犯何罪!不然即便我走,却也不会觉得颜面扫地!” 此时的邹阳曜怒火中烧,他没有想到倪月杉来了,她竟然还有胆子到这里来? 她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她竟然还不清楚? 倪月杉她高扬着脑袋,目光鄙夷,且带着一种盛世凌人的气焰,比起盛怒之下的他,她的戾气可也不小! 四目相对,暗中较量。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善妒迫害本将军子嗣,难道这一条还不够将你逐出将军府吗?” 倪月杉冷哼一声:“迫害子嗣?将军,你进大门前都是听说的吧?你亲眼看见杨姨娘流产了吗?你出征前,府上大夫说过杨姨娘怀孕了吗?明知道今日你凯旋归来,为何我要选今日下手?我是故意嚣张的表演给你看吗?还是说,我嚣张的觉得你不敢动我?” 倪月杉字字珠玑,言语犀利,每一句都不似在狡辩,而是在嘲讽!嘲讽他的智商! “倪月杉!” 邹阳曜双眼几乎通红,带着怒不可歇的戾气,咬牙切齿的唤着倪月杉的名字。 周围的气氛瞬间冷到了极致,跟在倪月杉身后的柳月以及左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纷纷低垂着头,连呼吸都跟着小心翼翼了起来。 而倪月杉却是倔强的扬着那张布满红色烫伤的小脸,非常底气十足的应了一声:“不必唤我名字,我知道自己叫什么!将军回来必定劳累,现在皇宫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将军,你若想知道真相,那就回府时再休我,我将杨琬琰伪善面具撕下来给你看!” 第2章 被骂丑陋 倪月杉谈及杨琬琰的名字,邹阳曜神色瞬间冰寒,“本将军赴宴回来后,撕下伪善面具?怎么?你想在这段时间做什么?又去迫害琬琰?” 邹阳曜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冰寒,他快步走到了桌案旁,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毛笔遒劲有力的写下自己名字,然后他将一纸休书狠狠砸向了倪月杉。 倪月杉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最终只是礼貌的对邹阳曜微笑着:“将军这是代替杨琬琰感觉到心虚了呢,竟然不敢看我拆穿她!那好,我不要什么等你回来了,现在,就在现在,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口中那个蛇蝎妇人!” 倪月杉弯腰捡起那白纸黑字的休书,她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多谢将军给我自由。” 然后倪月杉一点点慢慢的将休书折叠整齐,放入怀中,好似那并不是羞辱之物,而是一个值得她收藏保护的宝物。 倪月杉神色冰冷,眸光锐利,狠狠剜了邹阳曜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见倪月杉那挺的笔直的背影,带着一种倔强的傲骨,让他有一瞬的迟疑,难道她冤枉的? 不,一定是他被倪月杉的狡猾奸计给误导了,杨琬琰温柔大方贤淑,怎么可能会陷害人!怎么可能会是伪善! 他冷哼一声,这个丑女人一定是为了挑拨离间! 倪月杉此时已经离开,前往了碧玉阁,碧玉阁内住着的正是将军府内另一女人,杨琬琰。 在碧玉阁的人,看见倪月杉显然是很意外的,这个应该被邹阳曜处置的人 “你不能进去!”碧玉阁的丫鬟红柔将倪月杉给拦住了。 倪月杉冷眼看了她一下,眼里有一抹讥诮闪过,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倪月杉的丫鬟柳月和左盈,她们不知道倪月杉前来这里是做什么,总感觉倪月杉是来找茬的 “这里是将军府,本夫人是将军夫人,碧玉阁是个什么地方?一个妾侍所住的住处,本夫人不能进?是将军夫人头衔不够大,还是丞相府没面子!” 倪月杉双眸锐利,手中一个用力,将丫鬟红柔给推了开去,红柔一脸惊诧,这,这,气势太强悍了,莫名觉得一丝惶恐。 红柔见倪月杉走了进去,赶紧转身朝谷云阁而去,她要找邹阳曜! 在房间里面,杨琬琰此时躺在床榻上,俨然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她生的皮肤极白,此时并无妆容的她,依旧清丽秀美,透着种我见犹怜的楚楚之态。 倪月杉直接闯入,让杨琬琰惊讶不已。 瞧见她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倪月杉笑了:“杨姨娘,第一个孩子便被本夫人扼杀,真是苦了你了。” 倪月杉温和笑着,却给人一种无尽森寒的感觉,出了这种事情,倪月杉不应该跪在地上求着邹阳曜原谅她吗?为何没有被休?没有被赶出府去? “姐姐,琬琰一直忍让,即便你夺走了正妻之位,妾身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为何,为何你就如此的容不下妾身,害死妾身的孩子!” 说着她开始默默的擦起了眼泪,若倪月杉不是左盈提醒,真的觉得原主是个大毒妇,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而面前这个杨琬琰演技也是相当不错,哭的那是一个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倪月杉缓缓走近:“别在我这里装可怜,将军不在,我不喜欢看你那一套,收起你那可怜模样吧,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本夫人没走?” 倪月杉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过于冰冷刺骨,特别是那双眼睛,看着她时,让她觉得全身彻骨的寒冷。 为何会那般锐利? “将军定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所以才没有让你走的,你以为你留下来就会有机会吗?告诉你,像你这样丑陋的女人,永远都别想得到将军的垂怜!” 杨琬琰原本还在床榻上装可怜,但现在没有外人在,她激动的坐了起来,对着倪月杉凶相毕露! 丑陋?邹阳曜也骂她丑陋,她现在是丑,可原主是因为邹阳曜才成这样的啊! 倪月杉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颊,脸颊皮肤并不光滑,皱巴巴的,能不丑? 倪月杉冷哼一声,一副皮相而已,并未去管,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将杨琬琰的真面目撕掉! “今日你陷害我,假装流产,虽然你成功了,但将军他一怒之下,冲到了我房间,虽然辱骂了我,但他在恼怒之下,同样宠幸了我,所以你还是我的恩人呢。” 倪月杉笑着,笑的淡然从容,笑的清冷孤傲,眼里的鄙夷也深深刺激到了杨琬琰。 她满脸都写着震惊,她不会想到邹阳曜竟然宠幸了倪月杉! “你,你,你这个贱人!竟然勾引将军!”杨琬琰一直都觉得邹阳曜是她一个人的,即便倪月杉成了将军府的正妻,但她依旧觉得邹阳曜心里只有她,可现在,竟然宠幸了面前这个丑陋的女人! “男人若是不主动,女人怎么勾引都是无用吧?”倪月杉笑的得意,杨琬琰脸色都被气的铁青了。 她气恼的下了床榻,倪月杉在一旁鄙夷的开口说:“你的孩子都丢了可是将军并未处置我,现在将军去皇宫赴庆功宴了,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为你那不存在的孩子忧伤吧。” 之后,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 杨琬琰暗咬银牙,对着倪月杉背影恼怒道:“你别得意,将军只是忙着赴宫宴了,根本没有时间处置你!” 闻言,倪月杉朝外走去的脚步一顿,她回头看向了杨琬琰:“还真是自信呢,你别忘记,我爹是丞相,而我还是嫡女,皇上亲自赐婚,当初将军都不敢拒婚!如何说休就休?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倪月杉的话掷地有声,目光鄙夷,带着嚣张的气焰,让杨琬琰不过瞬间神色多变,“那好,今日就让你知道,即便你死了,将军也不会怪罪我半分,甚至会为我善后一切,你就算是相府嫡女,在他心里却依旧不如我的一根脚趾头,看你还如何将我永远踩在脚下!” 第3章 巧装柔弱 说着,她眼中杀意尽显,操起身边的花瓶,朝着倪月杉狠狠砸去! 倪月杉见状,眸光闪烁,一个闪身便躲了快去。 “杀我?你真以为在将军的眼里,你就是那不可或缺,无可取代的人吗?你确定你杀了我,将军就会护你周全吗?错了!天下女人何其多,你不过是一个为了得到正妻之位还需要谋划算计的可怜虫!” 倪月杉没有害怕依旧嘲讽的笑着,让杨琬琰继续咬牙切齿,“来人啊,将人抓住,明年的今日就是倪月杉的忌日!” 她目光阴狠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在门外,立即有随从走了进来,倪月杉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男子,身形中等,若是将他们撂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她为何要撂倒他们? 倪月杉缓缓勾起了嘴角,任由被押住了,她看着杨琬琰:“在动手之前你还是先想清楚自己所要承担的后果吧。” 杨琬琰目光森冷的看着倪月杉:“你这个丑女人,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牙尖嘴利。” 她伸出了手,“拿刀来!” 站在一旁的丫鬟白菡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杨姨娘,还请慎重啊!” 杨琬琰不悦的看了一眼白菡,白菡这才去拿刀了。 杀了倪月杉虽然不是明智之举,但为了守住秘密,杀了也好! 倪月杉被押住,杨琬琰将冰冷的刀刃贴在倪月杉的脸颊上:“你的这半边脸当时被烫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你妹妹生的那般国色天香,你也应当是个美人的,只是可惜,烫伤毁了整张脸,现在我将这层皮,给你割掉,或许你会变漂亮很多。” 她说着,眸光开始发狠,倪月杉冷眼看着杨琬琰,她在进房间的时候,明明看见杨琬琰的丫鬟红柔偷偷溜走了,难道不是去找邹阳曜了么? 还是说邹阳曜已经去皇宫赴宴了?按照道理根本不会走的这么快! 倪月杉眉头轻蹙,感觉到脸颊上稍稍一下刺痛,然后她飞出一脚朝着杨琬琰踹去,杨琬琰措不及防,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利刃也跟着坠落在地了。 她捂住被踹生疼的肚子,愤怒的看着倪月杉,咬着贝齿:“找死!” 她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朝着倪月杉狠狠刺去! “不要!”一声大喊,在门外位置飞快闯入了一道身影。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清晰的在倪月杉耳中响起。 倪月杉惊呆的看着面前冲过来的柳月,刚刚杨琬琰朝她刺来,按照她黑带的本领是可以躲过去的!但她没有想到这个傻丫头会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冲出来护主! 杨琬琰惊讶的看着面前丫鬟,她没有害怕更加没有同情,她将利刃抽出,再次狠狠刺去! “住手!” 一道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杨琬琰原本眸光发狠,但在听见这声音时,眼里的那抹狠戾光芒不过瞬间便被压了下去。 她惊慌的将匕首收在了身后,利刃上却有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 倪月杉接住了柳月往下倒的身子,“不要吓我,你怎么这么傻?来人啊,来人!大夫,大夫!” 杨琬琰脸色发白,看着邹阳曜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将,将军你不是去皇宫赴宴了吗?” 此时的邹阳曜已经换了一身便装,身形颀长的他,缓步朝着杨琬琰接近,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你不是起不了床?你不是看见一只鸟儿死了都会伤心半天?为何,现在你起来了,为何,现在你可以拿着刀伤人?” 面对邹阳曜的缓缓逼近,面对他的声声质问,杨琬琰脸色愈发失了血色,“因为,因为” 杨琬琰伪装了这么久的温婉性情,今天被邹阳曜看到,她觉得非常懊恼,甚至害怕邹阳曜对她失望。 杨琬琰皱着眉头,“因为,她,都是她在逼我!她让我失去孩子!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曜,我真的好痛心,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处置她!她手上沾了我们孩子的血啊!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什么杀死我们孩子的女人,你还留在府上?小时候开始你就说过,你会一辈子保护我,再也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杨琬琰瘫坐在了地上,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般,“曜,我真的好难过,我无法心平气和的看着这个杀了我们孩子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杨琬琰手中的利刃落地,她双手沾满了血迹,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的往下坠落。 邹阳曜看见杨琬琰这副样子,无比的心疼,他走过去,蹲下,将杨琬琰抱在怀里,无比温柔的开口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倪月杉看着倒地的柳月,又看了一眼被邹阳曜护在怀里的杨琬琰,她冷哼一声:“以为装可怜便没事了?任何人犯罪,都应当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负责任,而你当众刺伤人,陷害我谋害你胎儿,这两桩罪,并罚,你就是恶意栽赃,善妒成性,草菅人命!你德不配位!” 即便是邹阳曜来了,但倪月杉依旧毫不畏惧,说出了这般慷慨激昂的话。 杨琬琰瑟缩在邹阳曜的怀中:“将军,琬琰害怕。” 她往邹阳曜的怀中躲了躲,声音哽咽,满脸的惊恐,看上去多么的楚楚动人啊。 邹阳曜目光锐利的看向了倪月杉:“本将军的第一个孩子,便死在你的手中,倪月杉,今日本将军没有时间慢慢的收拾你,原以为你的羞耻心,你会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但没有想到,你竟来碧玉阁继续惹事,如此本性不改,只是令人更加作呕!” 邹阳曜的语气严厉,透着一股森严之气,显然是想治罪于倪月杉,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邹阳曜:“还大将军呢,她的狰狞面目你已经看到,却还装作只知她纯洁善良,你这样的将军,就算战功赫赫,却也是个无脑不能辨黑白的莽夫!” 左盈守在柳月的身边,她按着柳月的伤口,对倪月杉着急的开口说:“夫人,大夫,大夫还没有来,柳月怕是会撑不住了!” 倪月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根本没有人去叫大夫! 第4章 不单单是被休 “倪月杉,你已经被本将军给休了!赶紧滚!” 闻言,倪月杉冷笑一声,一点求原谅的迹象都没有,她只冷冷回了一句:“祝福将军与这位心机婊百年好合,头上冒绿光!” 之后,倪月杉和左盈小心的移动柳月朝外走去。 在邹阳曜怀里的杨琬琰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原来邹阳曜已经将倪月杉给休了!所以倪月杉刚刚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激怒她,好让她暴露出真实的一面,让邹阳曜看见? 杨琬琰攥起了拳头,这个倪月杉太阴险了,还好邹阳曜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情对她无条件的好,不然今日便败露了。 她娇柔无力的贴敷在邹阳曜的身上:“将军,你是真的休了夫人?可是夫人是丞相之女啊!丞相在皇上面前那么得宠,这婚还是皇上所赐,若是他在皇上面前” 听见杨琬琰这话,邹阳曜微微眯起了眼睛,冰寒之气陡然升起:“你放心,她胆敢伤害你,我定然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将军府!” “可是,可是,只要皇上开口,夫人她离开了将军府却还可以再回来,而我们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杨琬琰便低低的啜泣了起来,见状,邹阳曜心疼无比,赶紧安慰:“你放心,她不单单是被休弃” 将军府外,马车上,柳月躺在马车内,左盈在旁边默默的流着眼泪:“夫人,明明,明明都是杨姨娘陷害你啊,明明,杨姨娘凶相毕露了,可是,为何,为何将军还是要赶你走,女子被休弃,以后还如何在闲常抬得起头?” 倪月杉握着柳月的手,对着外面的车夫催促道:“快一点!” 若是再慢些,她害怕,柳月会失血过多。 但马车外的车夫却是“吁”了一声,然后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倪月杉与左盈皆是一脸狐疑,让加快一点,反而停下来了?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朝外看去,但没有想到却有一把利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倪月杉神色沉了下去,她鄙夷的看着面前的车夫:“拿剑对着我?你是杨妾侍的人,还是将军的?” 倪月杉面对如此情况却是依旧从容不迫,让车夫有些佩服,但他只是冷哼一声:“夫人,你心胸狭窄谋害杨姨娘其罪可诛!” 然后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左盈:“都下来!” 左盈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她看着倪月杉满脸的担忧:“夫人,怎么办,这个人要杀人灭口” “下来!” 车夫继续厉声喝了一句,剑也往倪月杉的脖子上凑近了一些,倪月杉眸光冰寒,但并未害怕的求饶,“你要处置的人不过是我,与车上两个丫鬟无关,而且其中一人现在已经身受重伤需要及时医救,否则必死无疑,还请你放了他们两个,我乖乖配合你便是。” 倪月杉面对如此情况却还这般冷静沉着,让车夫有些意外,在马车上的左盈赶紧开口说:“夫人,不要啊,若是夫人你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难辞其咎。” “难道你想看着柳月死吗?” 倪月杉没有去看左盈的神色,只无比严厉的说了一句,左盈被堵的噎住。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车夫,车夫阴险一笑:“好,那就让你的丫鬟走!” 倪月杉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左盈:“带她去找个好大夫!” 然后倪月杉跳下了马车,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力拍了一下马儿,马车行驶了起来,车夫也没有阻拦,而是有些意外看着倪月杉:“真没想到原来夫人这般重情重义。” 他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剑,然后缓步后退,倪月杉蹙着眉,狐疑的看着他,就见在林子四周缓缓走出了几个男子 而且每个人身上的衣衫褴褛,发型脏乱,堪称鸡窝绝对不为过,那破旧露脚趾的草鞋,面黄肌瘦,这不是乞丐又是什么? 林子安排乞丐,这里荒无人烟,对方还全都是男人! 倪月杉眸光闪烁,看向了车夫,身形依旧直挺挺的站着,满脸不屑,她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你不是一直都想失身吗?这些是将军给你安排的男人,还请夫人好好珍惜。” 说完,车夫收了剑,一脸坏笑着转身走开。 倪月杉看着对面走来的五个男人,他们各个神色兴奋雀雀欲试,显然知道自己被雇来是干什么的。 倪月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邹阳曜? 身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阴险的一面。 这等侮辱人的事情也安排的出来? 虽然心里讥讽,但倪月杉没空多想,古代原主的记忆没继承,但现代的记忆她总有,对付这几个色胆的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马车上,左盈想着驾马,但她并不会,马儿跑出的并不远,一抹身影追赶了上来,看见是车夫,左盈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倪月杉没有跟上来,莫非已经被灭口了? 想到这个可能,左盈眼圈重新红了起来:“还我夫人命来!” 她拔下发髻上的发簪,想着跳下马车去杀了车夫,谁知车夫身子倒是轻盈,轻轻松松跃上了马车,他一脸坏笑的看着左盈:“从你进府的那天便被你吸引了,一直想着找机会下手呢,现在真是老天爷厚待我” 他搓着手掌,一副兴奋的表情朝着左盈扑去。 左盈手中的发簪不过被他轻轻一抢,夺了过去,左盈大吃一惊,想要挣扎,但车夫已经将她牢牢按在马车地上。 “你就从了老子吧!” “你这个大胆色徒,若是夫人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闻言,车夫只是不屑的笑着:“你们夫人,现在只怕被几个乞丐伺候的舒舒服服,老子今天也让你享受一下什么叫作快活似神仙!” 左盈杏眼圆瞪,显然没有想到倪月杉此时正在遭遇羞辱,她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 第5章 下堂妇找上门 在林中,一众乞丐倒在地上,痛哭哀嚎,倪月杉一脚踩在了乞丐的脖子上,只需要一个用力,狠狠碾压,他的脖子就会断了。 “说,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邹阳曜亦或者是杨琬琰?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有钱拿,还有女人可以享用!所以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倪月杉踩在他脖子上的脚收了起来:“真是晦气!” 她将乞丐们全部捆绑在了林中,才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循着马车轱辘留下的痕迹,倪月杉以为马车已经离开很远了,想要追赶上,怕是不太可能,但没有想到马车竟然停靠在一旁,而马车内竟然传出了求救声? 倪月杉的神色一变,朝着马车飞快走去,她看见的一幕是,左盈衣衫凌乱,而车夫正在用强? 接近了马车后,很明显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倪月杉一脚朝着车夫狠狠踹去,车夫显然没有想到倪月杉能够有本事逃脱,并且还找过来! “你这个该死的!”车夫咒骂一声,也不去提裤子,拿起旁边的马鞭朝着倪月杉狠狠抽去,但他不会想到倪月杉反应极快,竟然,竟然直接抓住了! 倪月杉用力一扯,顺便伸脚一踹,车夫直接朝着马车外栽倒而去。 倪月杉看向了左盈,此时的左盈目光呆滞,盯着马车顶部,没有着急遮挡自己,好似此时已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只怕是万念俱灰。 倪月杉异常难过,将外套给脱了盖在左盈的身上。 而旁边还躺着一个柳月,倪月杉眸光一沉,伸手去探鼻息,让她十分痛心的是 死了! 倪月杉双眼瞬间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与她们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一个为了救她而被杀死,一个跟她一起被撵出来,而被强! “对不起,我都怪我,我给你报仇!”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倪月杉攥起了拳头,朝着车夫愤怒而去。 在马车外,车夫摔的四脚朝天,他痛呼哀嚎,摸着自己擦伤的半张脸,看见出来的倪月杉,臭骂一声:“你他娘的!丑女人,给你找了男人,你竟然不知道好好珍惜!” 说着,扬起鞭子朝着倪月杉再次挥来,听着那呼啸而来的鞭子声,倪月杉并不畏惧,若是常年习武之人,她自然是没有办法打的过,但面前这个人挥鞭子都挥的柔弱无力,倪月杉轻松扼住了车夫的脖子,然后一脚踹去,车夫被踹倒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来。 倪月杉双眼通红,目呲欲裂,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冰冷的问道:“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车夫没有想到倪月杉一直都有武功在身,竟然打不过她,他赶紧求饶:“是,是,是将军!” 再三确认下,车夫依旧咬定是邹阳曜,倪月杉这才确信。 倪月杉没有因为他说实话而放过他,直接一脚补在了他的命根处,车夫痛叫一声,几乎晕厥。 就这样废了 她要带着这个车夫去将军府问罪,她要为柳月和左盈报仇。 被休了又如何,死亡和受辱的是丫鬟又如何?对她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人! 对她而言,她们都是人命! 怎知她上了马车,看见左盈挥起手中的发簪,朝着自己心口狠狠刺去。 倪月杉神色一变,大喊一声:“不要!” 但很明显为时已晚! 左盈将发簪刺入了心口,对着倪月杉笑了笑:“对不起了夫人,以后左盈不能伺候你了。” 倪月杉上前抱着左盈:“不,不,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我们可以申冤的,我们可以让他付出相应代价的,我带你去见大夫,你一定要撑住!” 倪月杉慌乱的快速去找马鞭,左盈却是勾着唇笑着,眼里的光渐渐消散而去:“夫人,夫人,对不起” 左盈手腕缓缓垂落,脖子跟着一歪,逐渐没了气息,撒手人寰。 倪月杉眼泪跟着往下坠落:“你不要吓我!你不能死!不要,不要” 但任凭倪月杉摇晃她,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刚刚还喘气的人,可现在却已经阴阳相隔了。 倪月杉皱着眉,缓缓合上了左盈那睁着的双眼,然后将她的尸体平着放躺下,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此时的车夫正捂着受伤的地方,想着逃跑呢。 而倪月杉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今日她要为左盈和柳月报仇! 倪月杉捡起地上的马鞭,朝着车夫追赶而去。 车夫只觉得是死神在追赶他 将军府内,邹阳曜前去赴宫宴此时并不在府上,而倪月杉被赶走,杨琬琰没有理由还继续待在床上装虚弱,在她的身边,下人帮她剥着橘子,“杨姨娘你这一招真是高明,这个尊贵的相府嫡女便成了下堂妇!” 一众人鄙夷的谈论着倪月杉,杨琬琰一脸不屑,“若不是她,我怎么会与将军过的不痛快?现在好了,这个让人不痛快的人永远消失了,也不知道将军派人在府外究竟是如何对付她的” 杨琬琰垂下眼眸,丞相府位高权重,她也不想为敌的,可,留在将军府的偏偏是倪月杉 她必须赶走她! 杨琬琰还在与丫鬟们嘲笑倪月杉呢,此时在碧玉阁外却有下人慌慌张张的而来,“杨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听见这话,杨琬琰修长的眉毛不由一皱,很是不悦。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听不得别人说不好! 小厮气喘吁吁的看着杨琬琰,着急的开口说:“在,在将军府门外,夫,夫人回来了!” 闻言,杨琬琰却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个丑女人已经被将军给休了!她配不上夫人这个称呼!” 小厮挨了一巴掌,有些惶恐的低垂下头,“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而杨琬琰则是冷哼一声:“被休了,还有脸回来?这样不要脸的人,自然是要去会一会的!” 在将军府门外,倪月杉将马车停靠,而在将军府门外还跪着一个车夫,车夫被捆绑着,倪月杉太过彪悍,又因为命根处剧烈作痛,他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佝偻的弯着腰,甚是狼狈。 这场面被过路的人看见,有不少止住了脚步,驻步观望。 倪月杉目光森冷,神色倨傲:“杨姨娘,你出来的正好,身为现在将军府内唯一的女主子,将军不在,而你有权为将军答辩一二!” 第6章 状告大理寺 倪月杉本是被休的,可现在胆敢回来闹事?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又是什么情况? 杨琬琰身边下人小心搀扶着她,她虚弱无比的开口询问:“你已经被将军休弃,赶出将军府,为何你现在还来将军府闹事?相府家教如此不堪么?弃妇闹上门?” 说着她虚弱的咳嗽起来,不知道的定然以为她是被倪月杉气的 扶着杨琬琰的红柔跟着开口说:“倪千金你出身名门,也识文断字,将军给你的是休书你也应当看的清楚,可你为何还要回来,杨姨娘因为你刚流产,身体还正虚弱,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你还想如何?非要逼死我们家姨娘么?” 倪月杉沉默的看着红柔跟着演戏,周围围观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少人也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想到啊,相府竟然教出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心肠歹毒的女人,害的妾侍流产,因善妒被休,现在还有脸面来将军府闹事?这真是将军的不幸啊!” “是啊,是啊,这种女人谁娶了谁倒霉!” “可不是么?当初就听说是她死皮赖脸的非要入将军府!” 这些议论虽然都是针对她的,但倪月杉却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只目光冰冷的看着杨琬琰,一脚踹在了车夫的身上:“说,你是谁?” 车夫被踹,扑倒在地,倪月杉踩着他背部,他只能贴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奴才是将军府马夫今日负责送夫,夫人回相府的!” 倪月杉冷漠勾唇:“回相府?那为何去了偏远小林子?” 倪月杉脚下力度加重,男子痛的尖叫哀嚎:“小人,小人斗胆,自己想,想着谋害夫人你” 自己想着谋害?倪月杉嘴角上扬,好个自己想着谋害,一个仆人身为小厮,就算她被休弃了,可她仍旧是丞相府的嫡女,护送不力,让她失踪,到时候将军府如何与丞相府交差? 所以这个小厮绝对没有那个胆量! 杨琬琰皱着眉看着倪月杉,倪月杉不是向来以和为贵想着讨得将军欢心么?可现在竟然如此彪悍 心里意外,但杨琬琰只当倪月杉是被休了之后,内心接受不了,所以发疯。 “虽然不知道姐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你说去偏远小林子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厮带着姐姐去了小林子么?这” 她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惊骇模样,她这是抓关键词,故意误导在场所有人呢。 果然,在场人神色跟着精彩了起来,小厮,倪月杉、小林子,一男一女僻静之地 “杨姨娘何必这般吃惊,这个小厮已经招认过了,一切都是将军指使,原本只是单纯的家宅之事,可将军派这个小厮故意将马车驾到荒野林子,意图让人于我,这可不是家事了,这是买凶害人,理应升为案件,由大理寺审理!” 倪月杉此言惊诧在场所有人! 杨琬琰脸色跟着一沉,眸光中不过瞬间通红了起来:“姐姐,我知道你怨恨将军,嫉妒我得将军宠爱,可,可你也不能诬陷将军啊。” 杨琬琰那柔弱可欺模样,倪月杉已经看够了,她不愿意再废话,收回了踩在车夫背上的脚:“供词不一致,是不是因为看见了将军府的大门,就觉得一定会有人罩着你?告诉你,做梦吧!且让你多喘一会气!” 倪月杉朝着旁边马车坐了上去,人,大概快到了。 她大大咧咧坐在马车上,明明很不雅的动作,由她做出却给人一种潇洒随性的感觉,那张脸因为存在大片烫伤看上去可怖至极,却因为那一身洒脱随性的气质跟着顺眼了起来。 杨琬琰总觉得倪月杉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究竟是哪里她却又说不上来。 车夫趴在地上,朝着杨琬琰爬去,“杨姨娘救命啊,救命啊,夫人,夫人她要杀了小人,小人也是奉命送夫人离开的啊!” 看见朝她爬来的车夫,杨琬琰皱着眉,露出了一脸惊恐:“你不要过来,将军,将军他一直都很敬重夫人,只是夫人这次所犯下的错,让将军太过失望,所以将军才休了她的,将军断然不会做出买凶之事!你若无罪,不必求人,自可被释放。” 车夫赶紧解释:“杨姨娘,小人真的无辜啊!小人是听从将军的话送夫人回去,可没有想到,夫人在半路让小人改道去小林子,小人不敢不听话,带着夫人去了,谁知,谁知夫人竟然想着陷害小人,小人命苦,小人冤枉啊还请姨娘给小人做主!” 说着他哭了起来,此时的倪月杉坐在马车上,冷眼看着一切。 “好,你放心,如果你有冤屈,我定然会帮你讨回公道。” 杨琬琰温柔的安慰着车夫,眼里全然是同情,在场人看去,只觉得杨琬琰温婉贤良,而倪月杉像极了一个疯子 谁是谁非,邹阳曜一开始就给了他们答案。 杨琬琰目光看向了倪月杉,她皱着眉一副惋惜表情:“姐姐,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还是不要再闹了,不然到时候相府跟着蒙羞。姐姐收手吧,这个小厮是无辜的啊!而且将军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杨琬琰的话搭配着她那哀求的表情,多么像出于好心的苦口婆心啊? 倪月杉只是冷漠的勾着唇,嘲讽的看着她。 围观群众也开始言语谴责倪月杉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整齐有力的队伍脚步声。 一众人看去,那是身穿统一官服的士兵,各个手拿佩剑,神色严肃,他们朝着这边而来,群众自然让开身子。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全部散开!” 威严开腔,直逼将军府。 杨琬琰神色一变,大理寺办案? 倪月杉一开始说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家事了,理应由大理寺审查,倪月杉真的报案了?她坐在马车上也是在等人,而非无还口之力? 她是想将事闹的多大啊 第7章 死对头来了 纵使,杨琬琰平常情绪隐藏的很好,现在脸上还是多出了一丝裂隙。 百姓们被轰散而去,倪月杉跳下了马车,朝着官兵们走去:“是我报的案,我举报邹将军买凶意图对我先奸后杀!他是将军指使之人!” 倪月杉指着趴在地上的车夫,大理寺的人上前,将车夫给提了起来。 大理寺头领走至杨琬琰的不远处,“想必这位就是杨姨娘了吧?” 杨琬琰轻蹙着眉头,微微福身:“正是妾身,但还请相信将军他为国为民,断然不会做出谋害倪千金之事。” “大理寺办案,向来只相信证据。”头领严肃的说了一句,并没有给杨琬琰任何面子。 倪月杉上前:“这位官差大哥,还请搜查杨姨娘院落,寻一把刀身约四寸,柄身约三寸,而厚度不过半寸的刀来,那是杨姨娘当众行凶的凶器!” 倪月杉被赶出将军府时,收拾了很多陪嫁物品,每一样都是价值千金,那些东西,倪月杉在报案时,早已经给了这些人。 他们对倪月杉所提供的线索,没有任何质疑,前去搜查。 不然她一个弃妇,一个女子,因为被休牵扯出来的事情而状告将军府,谁搭理? 杨琬琰脸色跟着一沉,“倪千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凶器?你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 倪月杉面对杨琬琰的质问,并不想搭理,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有什么好理会的。 “官差大哥,民女状告第一人,杨琬琰!我的丫鬟被她用刀刃,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死,还请官差大哥沿途在将军府内搜寻血迹,想来定有残留。” 原本一副楚楚之态的杨琬琰,立即痛心质问道,“倪千金,你休要胡说,我何曾伤过人?” 倪月杉根本没有搭理她,她看向了始终趴在地上的车夫:“此人,色胆包天,对我的另一丫鬟左盈起了歹心,在马车中霸王硬上弓!还请官差大哥,将其捉拿,给其定罪!” “小的冤枉,小的冤枉。”车夫连连求饶,官差不愿多看他一眼,“带走!” 前去搜查的人也快速走了出来,对官差头领开口禀报:“搜查过后,确实发现一把符合描述的刀刃,另在将军府内搜查到了一些血迹,与倪千金所描述的一致。” “杨姨娘,你涉嫌杀人,请吧。” 杨琬琰脸色微微一白,还未开口,一旁的红柔主动道:“我们姨娘刚刚流产,身体十分虚弱,大夫也建议杨姨娘多休息,奴婢今日也在现场,不如带奴婢走吧。” 红柔这般护主,倪月杉冷笑一声:“所以,拿刀杀人的是你?流产的也是你么?” 红柔被堵的一噎,她还想说什么,杨琬琰咳嗽了起来:“倪千金一心想让琬琰去大理寺,琬琰若是不去,倪千金定会说琬琰心虚,琬琰去便是。” 她安抚般的拍了拍红柔的手背:“我相信大理寺的公正严明。” 之后她看向了挤在将军府大门的一众下人们:“都各自忙自己的去吧,本姨娘前去配合调查,去去就回。” 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杀了又如何? 她只觉得倪月杉是病急乱投医,抓住她的错处便不放。 “杨姨娘。”白菡在一旁想相劝。 杨琬琰开口提示:“将军立下战功,在宫中赴宴,将军府出了这等事情他定然是不知晓的,若是将军吃酒回来未曾找我,你们说我在休息便可,不要多说其他,免得让将军忧心。” 她这话听上去是在为邹阳曜考虑,实则是在提醒在座的将军府下人,去通知将军呢。 倪月杉冷冷的勾着唇,通知了邹阳曜才好,她还怕邹阳曜不出面呢。 一众人由官差们的带领下,前往了大理寺。 大理寺占地面积极广,修建的极其巍峨高耸,远远看去,感觉到一股肃穆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也跟着严肃了几分。 在内,倪月杉等人被带到。 “寺卿大人,倪千金、杨姨娘,以及将军府一干人等带到。” “哪位是倪千金?” 一个瘦小的花甲老人,目光有些浑浊不清,他开口询问时,牙齿松弛,其中缺了一颗,倪月杉上前一步:“是民女,民女今日状告身旁这位杨姨娘,她用刀杀死了民女丫鬟柳月。” 之后倪月杉又指向一旁扑在地上的车夫:“告他玷污了民女丫鬟左盈,让她悲愤之下,自戕,香消玉殒。” “大人,一切都是倪千金的片面之词,还请大人不要相信。”杨琬琰说着,往下跪去,一脸凄楚。 大理寺卿康学义不悦的看了杨琬琰一眼:“本官没问你话,而且仵作已经验完了尸身,报告是,凶器为一把刀刃,刀身约四寸,厚度不过半寸” 官差头领上前,奉上一把匕首:“这是杨姨娘房中搜寻到的,与寺卿大人刚刚所提供线索一致,并且还在将军府延至杨姨娘院落发现残余血迹,若是有除了倪千金本人外,再出一人指证,便可给杨姨娘定罪了。” 杨琬琰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寺卿大人,还请明察,民妇冤枉啊,那刀刃虽在民女院落搜查出来的,可人并不是民妇所杀!一切都是栽赃,当时将军也在场,可让将军出面作证!” “寺卿大人,奴才,奴才也冤枉,奴才没有玷污谁!” 倪月杉冷眼看着,只觉得麻烦。 “启禀大人,大理寺外,丞相府来人了,说是想来旁听!” 倪月杉是丞相府的嫡出千金,今日被休,又在将军府门外大闹惊动了大理寺,引得百姓相传,丞相府的人想不知晓都难。 丞相乃一品官员,大理寺卿只有三品,对丞相府存在敬意,连忙开口:“准!” 杨琬琰眉头皱了起来,“大人,不公啊!” 谁不知道倪月杉是丞相府人? “有何不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锐利,杨琬琰一愣,这声音是个女人! 待转首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身穿玫红长裙的中年美妇,是相府二房!倪月杉的死对头! 第8章 断绝关系 倪月杉没有继承记忆,自然现在前来的妇人究竟是谁,她也不清楚。 杨琬琰的脸上有喜色,那么这个人,即便是丞相府的一份子,却对她倪月杉不利? “见过寺卿大人,我乃丞相府田姨娘,听说月杉闹到了大理寺,所以前来查看。” 田悠的年纪看上去三十岁多一点,皮肤保养得宜,长发乌黑发亮,愈发显得皮肤胜雪般的白,那雍容气质,有些耀眼。 “相府田姨娘?请坐吧!” 康学义清楚知道这个相府二房,是刑部尚书的庶女,谈不上非常尊贵的身份,可得丞相的喜欢,又有雷厉风行的手段,也算是京城中有名的妇人了。 “寺卿大人,公堂之上,民妇不敢坐,今日前来,民妇是来和解的!” “和解?”康学义不明。 倪月杉同样皱起了眉头。 “将军府既已经将月杉给休了,那么她便是丞相府的人,所以丞相府的人,民妇还是有说话权的!” 说着她那明眸朝着倪月杉看去,她得体大方的笑着,好似苦口婆心一般开口说:“月杉,就算你被休了,丢尽了相府的颜面,但你也不能借两个丫鬟做文章,状告将军府杨姨娘吧?” 她上前拉住倪月杉的手掌,笑的亲和:“二娘劝你一句,随二娘回去。”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面前美妇,“在你眼里那两个死人是丫鬟,可在我眼里,她们因我死,我无法不为她们讨回公道,若你是来相劝我收手的,那你请回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与原主是什么关系,但让她放手,不可能! “月杉,你身为弃妇,还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错了么?你还嫌不够丢人?听二娘的话,赶紧随二娘回去,不然相府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句嘘寒问暖,一直让她放弃,息事宁人,现在开始威胁? 一个姨娘,身为妾侍,嫡女的事情都随意左右,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倪月杉将田悠推了开去:“一个妾,没有权利在公堂之上代表本千金说任何话,现在你最好走人,不然,妾侍忘了本分逾越嫡系,你,一样丢相府的脸!” 对她无用的人,说话没有必要客气。 田悠没有料到倪月杉竟然这般不给面子,她从未如此丢人,一时怒瞪着倪月杉,气的说不出话来。 倪月杉对康学义无比郑重的开口:“寺卿大人,罪证已经有了,现在杨姨娘无法给自己洗脱嫌疑,恳请大人将杨姨娘关押起来!” 康学义尴尬的看着田悠,田悠前来怕是代表丞相的意思吧? “倪千金,你二娘说话很有道理,你为了两个丫鬟而开罪将军府,何必?” “寺卿大人,现在有了确切证据,还请你能够定罪!” 倪月杉态度无比坚定,不管谁来,相劝什么,让左盈和柳月枉死,她做不到! 杨琬琰以为自己会得救,但倪月杉依旧紧逼,她双眼通红,扶着额头一副晕眩的模样,“妾身觉得脑袋好晕,将军他,若是知晓,倪千金你如此不知悔改,定然痛心” 说着便要晕倒,一旁红柔赶紧搀扶。 倪月杉皱着眉,再次冷声重申:“寺卿大人,你为何不下令拿人?莫非畏惧相府一个妾侍?” 倪月杉言辞从始到终,一直犀利无比,康学义觉得汗颜,他咳嗽一声:“倪千金可想清楚了,一旦关押了杨姨娘,你与丞相府关系可就僵持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相府于我而言早就只属于娘家了!寺卿大人,请秉公执法,关押杨姨娘!” 在倪月杉坚定无比的态度下,康学义无奈,“来人,将这个涉嫌杀人的杨姨娘拿下!” 杨琬琰惨淡小脸更加苍白如纸,“大人,妾身冤枉啊,妾身从未伤过人” 一旁的红柔也跟着求情:“大人,杨姨娘确实冤枉,一切都只是倪千金的片面之词啊!” “不必哭哭啼啼,若是倪千金找不到人证指证杨姨娘,本官到时候自会放人,带走!” 一旁官差上前,拖着杨琬琰离开,杨琬琰满脸凄楚,对着红柔交代道:“回去告诉将军,莫要让他为我忧心!” 之后杨琬琰被人拖着离开了众人视线,杨琬琰的身影消失,她收起了那副楚楚之态,嘴角上扬一抹笑来,她相信,她现在被欺负的越可怜,邹阳曜得知后,倪月杉的下场就越惨! 杨琬琰被带离开后,倪月杉感觉世界安静了许多,她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车夫:“杨姨娘已经被关,你,还喊冤枉么?” “奴才,奴才确实冤枉!” 倪月杉大笑一声,确实冤枉? 她眯起了眼睛,“你真是优秀!” 之后,倪月杉目光坚定的看向了康学义:“大人,相信仵作验尸后结果显示,左盈确实麦齿破裂,身上存在男子遗留液体。” 说着,倪月杉憎恨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车夫:“他从始至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自然没有办法洗干净自己,寺卿大人可将此人拖至后堂,让人查验,身上是否有麦齿血,以及他恶心液体!” 倪月杉身为女子,却在公堂之上,说出这等话来,一旁的田悠替倪月杉羞的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康学义也略感尴尬:“来人,将这个小厮拖到后堂去。” 车夫原本以为左盈已经死了,他来个抵死不认,当时也没有其他人在场,自然无法治罪于他,但他没有想到,倪月杉这个还没有被邹阳曜宠幸过的女人竟然知晓这些 “月杉,你真是丢尽了丞相府的脸!”一旁的田悠说完之后,忿忿带着人离开。 倪月杉只是冷眼看了一下田悠,目光落回康学义身上:“多谢寺卿大人不畏惧将军府,为民女伸张正义!” 康学义隐隐有些后悔,以为一个闺阁千金,一个弃妇,不过闹闹就揭过去了,没有想到倪月杉竟然这般坚定,她的好处不好收啊! 在后堂,车夫接受查验后,如倪月杉所说结果一致,车夫也被收押。 康学义想着倪月杉状告二人皆已伏法,事情告一段落,他刚松一口气,就见倪月杉在临走时深深鞠一躬: “民女待将军出宫,再前来状告邹将军买凶欺凌民女!” 说完,倪月杉潇洒转身,康学义则是眼皮一跳。 倪月杉出了大理寺,上了停靠在一旁的马车,然后驾动马车,前往一个方向 第9章 将军要打人 宫宴在傍晚时分散去,邹阳曜出了宫门,立即有下人迎接上前,与他说了今日倪月杉所作所为。 “那个恶毒女人!”邹阳曜咬牙切齿,夺走了下人手中的马鞭,一个翻身上了马儿。 他怒咬着牙槽,驾马而去。 众朝臣,皆是微醺,见匆忙离去的邹阳曜,只以为家中美眷令他急不可耐。 大理寺外,看见面容微酡,满身怒气而来的邹阳曜,大理寺人知晓来者不善,连忙上前迎接:“见过邹将军。” 大理寺人面容带笑,看上去很是恭敬,邹阳曜冷哼一声,“将人给放了!” 他没有因为对方的满脸笑容,而给好脸色。 “邹将军,卑职地位低微,你要放的人,卑职没有权限,而且,今日公堂,倪千金出示的证据确凿,杨姨娘得关!不然难堵悠悠众口。” 邹阳曜眸光逐渐威严了起来,他揪住了说话人的衣领,他在修罗战场上带回来的戾气,足以让一个人窒息,对方不敢挣扎,只委屈的继续往下说: “倪千金说,将军出宫,她会前来状告邹将军你买凶欺凌她,将军不如回去,看看将军府外” 他的话音刚落,邹阳曜已经松开了他的衣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邹阳曜满脸怒容的到了将军府门外,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靠在马车上,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用睥睨众生般的目光看着她,倪月杉缓缓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眸光乍现。 “你好大的胆子,利用相府权威扣押琬琰!” 邹阳曜那盛怒为红颜的模样,倪月杉只嘴角噙着嘲弄,笑着看他,“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让人好等!” 倪月杉跳下了马车,即便一个站在高头大马下方,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二人气势本应相差玄虚,可倪月杉却是气势不弱,未曾被压下分毫。 “将军,是将军回来了。”白菡和一众下人惊喜的朝着邹阳曜而来。 白菡看见倪月杉时,脸色跟着一变,一脸恐惧:“将军,倪千金她被休后,嫉恨之心难以平息,勾结大理寺的人,将杨姨娘强行带走了,将军,还请你一定要救回杨姨娘啊,还不知道杨姨娘有没有被用刑。” 说着就开始担忧的抹起了眼泪 邹阳曜没有搭理白菡,他翻身下了马儿,大跨步的朝着倪月杉走近,那满身的寒气足以将人冰冻三尺。 他一把攫住了倪月杉的下巴,睥睨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让他憎恶之物: “你做这一切不过是想回将军府,得到本将军的垂怜,怎么,那些乞丐不够你满足么?” 磁性的声音,说着无比怨毒的话,他对原主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吧?若不是原主的身份,只怕原主早就被虐死千百回了。 可怜的原主还为他毁了容 “乞丐?将军,你这是在承认让乞丐玷污我么?”倪月杉目光森冷的看着他,瘦弱的巴掌脸满是倔强,一双美眸中更是带着怒。 邹阳曜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了。 “倪月杉,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你要如何才放人?让我收回休书?还是饥渴的想让我宠幸你?” 薄凉的气息喷洒在倪月杉的脸颊上,但倪月杉却只是冷漠的勾唇一笑:“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倪月杉的下巴明明还被他攫在手中,她应当疼的皱眉,应当疼的求饶,可她却瞪着愤怒的双眼,倔强的看着他,那满眼的森寒哪里有半点以往的柔情与仰慕? 邹阳曜不屑的冷哼一声,嫌恶的松开了手,“你以为本将军除了求你,没有办法将人救出?告诉你,本将军不会给你一丝希望。” 说着他看向了身边的白菡,将白菡往前一拉:“本将军就是宠幸她,也绝对不会宠幸你这个丑陋恶心的女人!” 白菡脸颊爆红,娇羞的低垂着头,“将军,你,你好讨厌” 白菡开始自作多情中 “邹阳曜,你以为你是谁,谁都稀罕你的宠幸?那你赶紧就地洞房吧!不然,过了今日,你怕是没有机会了!” 邹阳曜额头青筋暴起,他怒道:“你找死!” 他挥出手中长鞭,朝着倪月杉呼啸着而去,谈不妥,那就打! 只是那皮鞭在空中呼啸而来,却被一只手牢牢抓住,邹阳曜眼里闪过一抹惊愕,那马车内的人是谁? 倪月杉缓缓让开了身子,将马车帘子掀开,当马车内的人面容展露了出来时,邹阳曜瞬间神色一变,倪月杉在旁边唤了一声:“爹。” 她相府嫡女,爹爹为了原主向皇帝请求赐婚,足以见得,这个爹是疼爱原主的,至于那个二房田姨娘,丞相在宫中赴宴呢,哪里有指示丞相府的机会? 所以田悠绝对是擅作主张! 倪月杉从大理寺离开后,便守在了宫门外,等待丞相出宫,至于她如何认识丞相,不过是花钱打听了一下。 之后提前带着丞相在将军府外守株待兔。 果然,邹阳曜怒气冲冲回来了,还在她的面前凶相毕露。 让马车内的丞相听了个真切。 倪高飞面容森寒,不怒自威,他并未将手中马鞭松开,他目光阴鸷的盯着邹阳曜:“老夫将掌上明珠送到你面前,你便是这般对待的。” 平静的语气,带着一丝压迫,让久经沙场的邹阳曜都感觉到了胆寒。 他赶紧松开了手,对丞相软下了语气:“不知道丞相大人在这,晚辈失礼了,只是月杉她害死了晚辈的第一个孩子,晚辈心痛,所以过激了一些,还好,月杉没有受到羞辱,否则晚辈会悔恨终生。” 邹阳曜态度变化极快,倪高飞冷哼一声,他下了马车,神情严肃且冰冷:“邹将军,你的第一个孩子命丧月杉之手是么?那若是老夫给你真相,她被冤枉的,你当如何?” 之前邹阳曜十分嚣张,咄咄逼人,可现在明显锐气被他压下了很多,他皱着眉,“晚辈自会收回休书,对月杉进行补偿。” 第10章 她还是在乎他 这种话好似一种恩赐,她就应该无比感激的答应。 “补偿?什么补偿?你能让左盈和柳月死而复生么?我后脑的伤口你能让它顷刻间长好吗?还有你的休书,写了便是写了,覆水难收!” 邹阳曜与倪高飞皆不清楚倪月杉还有伤口存在,倪月杉这般嚣张,碍于丞相在这里,邹阳曜想动怒,生生压下了。 “月杉,你不要怄气,两个丫鬟没了,我可以再给你安排六个八个,你的伤口我也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亲自给你敷药,休书我当做没写!也会责令府上所有人都忘记休书一事,你依旧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唯一的夫人!” 若是原主还在或许会开开心心的点头答应,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女人,但,落在倪月杉的耳中却觉得异常嘲讽。 “晚了。” 真正的倪月杉已经死了,自然再多的补偿也都是无济于事! 倪高飞眼神复杂的看着倪月杉,按照他对倪月杉的了解,倪月杉断然是无法拒绝邹阳曜的示好,但倪月杉现在很坚定。 他感觉到一丝欣慰:“邹将军,大理寺见!” 现在暮色西沉,很快就要天黑了,邹阳曜是希望杨琬琰可以早点出来,但倪高飞在,他不得不礼让,只怕此时前去,会闹的更加难以收场。 倪高飞已经上了马车,倪月杉也跟着上去,很明显他们二人不打算就此作罢。 邹阳曜脸色阴沉,翻身上了马儿,朝大理寺方向策马而去。 邹阳曜令人头疼,但现在倪高飞来了,康学义觉得更加头疼,他很是后悔,为何贪财呢。 “寺卿大人,还请重新提审杨琬琰!”倪月杉微笑着开口,身边的倪高飞脸色阴沉,康学义觉得压力极大。 他不敢犹豫,对旁边的官差开口命令:“快去,将杨琬琰带过来!” 这时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邹,邹将军,你也来了?” 康学义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两边都不想得罪。 倪月杉放过话,要状告邹阳曜买凶试图玷污她,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啊。 “本将军来旁听。”邹阳曜没有一开始的怒气冲冲,他朝旁边的座位走去。 今日杨琬琰被审问他不在,现在倪月杉和倪高飞都自信满满的可以证明杨琬琰有罪,他倒要看看,他们二人如何做。 “丞相大人你也请坐。”康学义对倪高飞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倪高飞落座后,康学义才敢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杨琬琰在牢房中算着时间,邹阳曜应当出宫了,只要他还保持一丝清醒,必然会前来救她。 在她的期待中,狱卒来了,将她带到大堂去接受审理,她面上隐隐有着喜色,“可是将军来了?” “去了便知。” 杨琬琰被带着到了大堂,没想到还有倪月杉与倪高飞。 杨琬琰只是匆匆看了邹阳曜一眼,之后跪在地上对大理寺卿行礼:“见过寺卿大人。” “堂下杨氏,本官问你,你是否坚持自己的言辞,柳月非你所杀?” 当时在场的人除却柳月以及左盈、倪月杉,其他人都是她杨琬琰的人,自然她说什么,旁人定然会跟着附和什么。 杨琬琰没有犹豫,无比坚定的回应:“非妾身所杀。” 倪月杉勾唇一笑,眼里有轻蔑闪过,她看向了邹阳曜:“将军,当时你也在场,不如你讲诉一遍当时的情形?” 邹阳曜目光深沉,“当时本将军进去的晚,并没有看清楚情形!” “那杨姨娘拿刀捅人将军看见没有?” 当时杨琬琰将刀刃藏在身后,但邹阳曜知晓,杨琬琰是起了杀心的,若不是柳月出现,死的或许就是倪月杉! “未曾!” 无比利落的两个字,在他口中毫不犹豫的吐出,原本神经紧绷的杨琬琰松了一口气。 即便倪高飞在这里,但邹阳曜还是会护着她!她在担心什么? “当时,我被人押着,将军看见了吧?” 倪月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邹阳曜,看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了何等境地。 “嗯。”邹阳曜声音低沉的回应了一字,多的不愿意说。 “好,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剩下的都是杨姨娘的人,柳月冲进来救我,那么拿刀刺向我的人,是谁呢?” 在场的只有杨琬琰以及她的人,凶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了。 杨琬琰一听这话着急了:“将军,你当时看见了,不是妾身出的手,对不对?” 杨琬琰她双眼凄楚,哀求的看着邹阳曜,那模样可怜又无助,完全看不出,是个会凶狠杀人的人。 不等邹阳曜回应,倪月杉在旁紧接着质问:“不是你出手?那你说是谁?” 倪月杉眼眸锐利的看着杨琬琰,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杨琬琰攥起了拳头,咬着唇,泪水一颗颗的往下坠落。 “不,我不能说,不能说” 她摇着头,一脸痛苦的表情,看上去还真像替谁在隐瞒真相呢。 “不能说?当时你的一个丫鬟去叫邹将军了,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留了下来,她叫什么?白菡是么?” 杨琬琰没有搭理,只拼命的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倪月杉勾唇一笑,对着康学义开口:“大人,杨姨娘亲口指证将军府白菡杀了民女婢女!还请寺卿大人将人捉拿归案!” 杨琬琰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罪名到了白菡身上去,自然是好,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倪月杉又看向了邹阳曜:“将军要补充什么吗?将军当时看见伤人的是不是白菡?” 倪月杉转变口风,这是想和解?她想通了? 邹阳曜刚刚没了信心,以为倪月杉不在乎他了,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倪月杉依旧想着回到他身边,祈求恩宠。 “是白菡!” 邹阳曜配合着回应,跪在地上的杨琬琰大大松了一口气。 倪高飞并未说什么,总觉得倪月杉变了,太过犀利了。 康学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咳咳,来人啊,把将军府白菡捉拿过来!” 倪月杉嘴角上扬,杨琬琰必定觉得自己得救了,她不过是多拉一个人下水而已。 第11章 替死鬼 白菡被押,她在路上已经吓的哭了起来,看见大堂内的人,立即求救:“杨姨娘,救救奴婢啊!” 杨琬琰跪在地上,现在的她自身难保,如何救的了别人? 而且白菡是来给她做替死鬼的! 杨婉瑶没有吭声,一旁的倪月杉主动开口说:“白菡,刚刚你们杨姨娘和邹将军当着大理寺卿的面指证你,说你才是致死柳月的凶手,你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倪月杉记得清楚,递刀子的是白菡! 在现场的有杨琬琰和邹阳曜,倪月杉的话不可能是胡诌,白菡的脸色瞬间苍白,她被押着往地上跪去,着急求饶:“大人,寺卿大人,奴婢冤枉,奴婢没有杀人” 坐在上座的康学义一脸严肃,“你说没有?那就是邹将军和杨姨娘在撒谎?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白菡求饶的声音立即止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杨琬琰,而杨琬琰却是别开了视线不愿意去看白菡一眼。 白菡的内心打击极大,她沉默的低垂着头,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最终开口说:“奴婢奴婢知罪。” 她这么快便放弃了挣扎求饶,杨琬琰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了白菡一副愧疚难当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虽然不希望你有事,但你杀了人,就该偿命。” 白菡跪在地上,沉默着没有说话,究竟是谁杀的人,她与杨琬琰心里都明镜似的,但想到自己的亲人,她觉得她不能拒绝认罪。 “杨姨娘教诲的极是,奴婢杀了人,就应该偿命。” 康学义以为事情会很难处理,越闹越大呢,没有想到一个丫鬟站出来,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事情。 康学义也松了一口气,宣布道:“来人啊,将这个已经招供的丫鬟,白,什么白菡的,抓起来,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白菡听见问斩二字,脸色愈发苍白,但她没有求饶,只全身瘫痪似的被人拖着离开了。 她身体犹若飘零的落叶,她大声的喊出一言:“杨姨娘,一定要替奴婢照顾好奴婢的家人!”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杨琬琰并未回应。 康学义心情变的轻松起来,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刚要宣布结案退堂,倪月杉率先一步,开口: “寺卿大人,现在杀害柳月的凶手,玷污左盈的凶手皆已经伏法,但现在还差,杨姨娘陷害我,害她流产一案” 康学义嘴角一抽,原本以为邹阳曜已经将难缠的倪月杉给搞定,这次来,就是演戏放了杨琬琰的,却原来是他想多了,倪月杉她根本没有想过要放了这次机会,她就是睚眦必报! 杨琬琰以及邹阳曜也没有想到,倪月杉转了一个弯,又来? 邹阳曜想要动怒,但想到倪高飞与他说的话,今日要给他真相,最终邹阳曜耐住了性子。 他倒要看看倪月杉要如何做,倪月杉可以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 杨琬琰拳头重新攥了起来,她泪水一滴滴的往下坠落:“倪千金当日你推我,府上的诸多下人都看见了,你,你为何非要反诬陷我与将军可怜的孩子,便这样走了,却还不能走的心安,将军,将军” 她看向了邹阳曜的方向:“将军,还望你,回去后可以给我们的孩子做一场法事,给他超度,让他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千万不要投了我这种身为妾侍的娘亲,不然只有被害死的悲惨结局” 之后她开始低低啜泣了起来,看的在场人都觉得她经受屈辱,着实可怜。 倪月杉只冷勾着唇,“寺卿大人,杨姨娘说她流产是被我推的,不如请来医官好好的验一验吧。” “倪月杉,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医官你想让他如何验?” 原本坐着的邹阳曜瞬间恼怒了,倪月杉冷哼一声:“叫个医官过来,当众对质几句话即可!” 邹阳曜脸色阴沉,带着薄怒的气息,看上去有些可怖,但倪月杉并不害怕,倪高飞也开口说了一句:“邹将军火气如此大,本相还在这里呢。”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语气中也是不悦的。 邹阳曜咬着牙,让自己将怒火给平息下去,“丞相大人,医官是男子,琬琰是女子,把脉尚可,可验身,那不是羞辱人么?琬琰的清誉岂不是毁了?” “邹将军还请稍安勿躁,既然邹将军你不愿意让医官接触杨姨娘,那也不要紧,唤来医官,说几句话也行。” 倪月杉说的平静,却好似信心十足,与医官说几句话就想确定一个人是否真的有流产?是否有无陷害人? 这显然是不可能! 但今日不让倪月杉和倪高飞满意,他觉得,想要带走杨琬琰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邹阳曜身上的酒气也在这几次动怒下,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医官很快被请了过来,在场人皆没有说话,等着倪月杉主持。 “这位医官,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医官狐疑,公堂之上,请教他问题? “这位姑娘请说。” “我想知晓,一个女人今日刚刚流产,她的症状会有哪些?” 医官恭敬回答:“腹痛,流血。” “怀孕的时候有喜脉,那么流产后喜脉会立即消失么?” “这个没有确切说法,全看个人体质。” “那好,劳烦这位医官给杨姨娘把脉。” 杨琬琰跪在地上,因为哭过,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水,每每眨动一下,便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医官看向了杨琬琰,杨琬琰脸色苍白,她紧咬着唇,对医官委屈的开口说:“麻烦这位医官,仔细把脉,我刚” 杨琬琰要说话,倪月杉打断道:“杨姨娘还是住嘴吧,你多说一句话,便代表你心虚一分,他身为医官自然有绝对的水准,不会连你小小的脉象都会号错!” 倪月杉言语犀利,眸光也是闪着冰冷的光,那周身的气势,不容抗拒,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的转变,让杨琬琰觉得她似乎不是她的对手了。 第12章 渣男护妾 医者给杨琬琰把脉,杨琬琰抗拒不得,只好乖乖配合。 在场人都在等结果,医者把脉结束,恭敬回禀:“寺卿大人,脉象显示并不是滑脉,没有怀孕特征,若是流产的话,因个人体质,会有不同反应,或许过一段时间后滑脉才会消失,也或许很快就没了。” 所以脉象无法断定,杨琬琰究竟有没有怀孕流产。 这般不确定的结论,其实有没有把脉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模凌两可的情况下,倪月杉如何证明杨琬琰陷害她? 邹阳曜准备听着康学义说杨琬琰无罪,倪月杉却询问道:“那不管是什么体质的人,只要意外流产,身体内均会有未能排除干净的东西吧?所以此人应当会有血迹时而流出?” 医官没有犹豫,“对,是如此。” 倪月杉目光这才落在了杨琬琰的身上,杨琬琰在府中假装流产后,不仅仅身上洗干净了,衣服也是换过的,倪月杉被赶走了,杨琬琰完全没有必要还装着血包类的东西,时刻准备假装流血不止。 感受到倪月杉的目光,杨琬琰脸色逐渐惨白,在场其他人未能及时明白,倪月杉这是想干什么? “寺卿大人,医官是你大理寺寻来的,医术定然不会有问题,他的所言你也听见了,意外流产的人,体内会有未排尽的东西,时而流出体外,而杨姨娘,这几个时辰里,应当流血脏了衣衫” 说着倪月杉的目光往下转移,落在了杨琬琰的臀部,她跪在地上,可是那后方的位置,衣服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秽。 “请问医官,你觉得今日刚刚流产的女人,流产结束后洗了一次澡,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可身上衣衫却干净的如同一尘不染,这合理么?” 医官没有犹豫,回应:“不合理。” 听到这个答案,倪月杉略感欣慰,她目光直视前方康学义:“大人,还请定罪吧。” 杨琬琰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刚刚她觉得看见希望了,但现在,倪月杉的话,却再次将她打入黑暗之中。 见杨琬琰脸色发白,一句话都吐不出,一旁的邹阳曜站了起来:“如此定罪,太过草率!” 倪月杉目光凌冽的朝邹阳曜看去:“邹将军,就算你再喜欢一个女子,想要包庇她,维护她,但她构陷我害死她的孩子!我不会跟你一样包庇她,维护她,我一定会揭穿真相,让她后悔!” “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你如何为她辩解,她刚刚流产衣衫却干干净净?”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怀过孕,只是在拿你的宠爱,你的信任,来诓骗你,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赶走我,正妻之位是她的!你和她可以过上二人世界,再也没了一个碍眼的人插在你们中间,让你们膈应!” 倪月杉说的义愤填膺,将真相戳穿在众人面前。 当初丞相请求皇帝赐婚,本是喜事,只是可惜,破坏了两情相悦的一对情侣,原主成了一个碍眼的存在,可她何曾害过人?何曾想过破坏他们的感情? 让她做个混吃等死的人,不行么? 偏偏在邹阳曜的暴怒下,后脑磕在床榻硬木上,死在了邹阳曜的手中,而导火线是杨琬琰陷害原主让她流产,原主的命,杨琬琰和邹阳曜都逃脱不了干系! 杨琬琰的动机被当众揭穿,气氛有些凝固,还是医官打破了尴尬气氛:“寺卿大人,若是没了其他事情,下官告退。” “好,退下吧。” 医官离开,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康学义:“寺卿大人,她陷害我,现已被证实,邹将军护妾心切,想来是不会给她任何处罚的,还请寺卿大人能够将其捉拿,给民妇一个公道。” 杨琬琰全身发软的坐在地上,她心里念着的邹阳曜来了,可他来了,也是无用? “将军,将军,还请你相信琬琰,琬琰也不清楚为何我的身体会出现这种情况!是,是倪千金,是她,一定是她给我的饭菜里面下了东西,才导致妾身止住了流血!” 杨琬琰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她看着邹阳曜满脸凄楚,渴望邹阳曜能够伸手救援一下她。 邹阳曜看着杨琬琰那可怜的模样,叹息一声:“寺卿大人,就算是杨姨娘陷害人,可这也是本将军的家事,不应该拿到大理寺来状告,今日本将军即便知道了真相,却也不打算处置她。” 邹阳曜缓步上前,伸手去拉杨琬琰,想着带她走。 倪月杉阴冷的开口说:“是啊,原本只是将军的家事,只是可惜,我有休书在手,邹阳曜,你与杨姨娘都是邹府的人,可我是丞相府的人,邹府的人让丞相府的人蒙受了冤屈,来大理寺请求处理,有何不妥?” “倪月杉”邹阳曜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后悔当时只是让人玷污倪月杉,而非直接给她个痛快! 邹阳曜满身怒气,像极了一头暴躁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前,要了倪月杉的命! 倪月杉见状并不畏惧,高扬着下颌鄙夷的看着他。 倪高飞此时揉了揉眉心,开口:“邹将军,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若选择继续被蒙蔽双眼,让本相小女得不到申冤,得不到满意,那么本相只好面见皇上,将此妇人德行上告,让皇上做主!” 对于皇帝而言吏部侍郎的庶女陷害相府的嫡女,这该处置谁,自然绝不犹豫,比起大理寺判决,只怕更加罪加一等。 邹阳曜拽着杨琬琰手臂的手,缓缓的松开了一些,感觉到邹阳曜的情绪变化,杨琬琰立即抓住邹阳曜的胳膊。 她对邹阳曜哀求道:“曜,你说过的,你会护琬琰一辈子,不让琬琰受一丝委屈,琬琰真的无辜,请你相信琬琰” 看着身边的女子,脸色惨白,满眼的慌乱与哀求,那纵横的泪痕,看上去多么可怜,让他生出一丝心疼。 当初她为他被烫伤,他便保证过,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绝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可现在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他将要食言了。 邹阳曜内心一番挣扎下,并未与倪高飞翻脸,而是看向了倪月杉:“月杉,我们好好谈谈吧?” 第13章 弃妇不害羞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他有那个资本在她的面前谈条件?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寺卿大人,有人妨碍公务!” 康学义反应过来,一脸为难:“邹将军,杨姨娘犯了罪,还请你能够大义灭亲!” 邹阳曜依旧抓着杨琬琰的手臂没有松开,旁边有官差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还请邹将军能够配合!” 一直沉默的倪高飞也跟着开口:“邹将军不要知法犯法。” “邹将军!”官差在旁边再次催促了一句。 今日是他邹阳曜凯旋而归的日子,皇帝为他办了庆功宴,可就是今天,倪月杉害死了他的孩子,联合大理寺一起逼迫他将杨琬琰送入大牢! 他捏起了拳头,双眼逐渐通红,若不是今日他太自信,便没有倪月杉来这里状告的机会了。 “邹将军,你再不松手,大理寺完全可以将你一并抓了!”倪月杉威胁出口,邹阳曜双手依旧死死的抓着。 杨琬琰知晓,今日邹阳曜保她并不好保下,倒不如今日过后再想想办法,找找机会。 “将军,不要,不要因为我担下了不该承担的罪名,你是百姓们引以为傲的将军,曜,我等你,你慢慢想办法!”杨琬琰将邹阳曜的手指慢慢的掰开,目光满是希冀。 邹阳曜的手指缓缓松开,官差上前拉住杨琬琰,杨琬琰回头看着邹阳曜,满眼的不舍:“曜,我等你” 康学义跟着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在邹阳曜班师回朝的第一天,将他给押了,那他会成了众矢之的? 康学义还在庆幸呢,谁知倪月杉伸手指着邹阳曜,厉声道:“现在我要状告邹阳曜买凶玷污我!” 这种被人买凶玷污的事情,不管是哪个女子都会偷偷摸摸的不敢声张,倪月杉倒好,大胆的指证出来了? 而且对方还是倪月杉曾经的夫君 康学义咳嗽了一声,想说这是家事,他不管。但想到倪月杉说过她已经被休了,现在她是丞相府的人,是丞相府与将军府的官司。 康学义有些汗颜的问:“那倪千金可有证据?”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得不到他了便要毁了他? 从前那个唯命是从,那个恭恭敬敬的倪月杉哪里去了? 真是伪装的好,骗了他这么久,见邹阳曜那几乎喷火的眸子,倪月杉丝毫不畏惧,“有人证!将军府车夫,那个今日被打入大牢的小厮!” 小厮被关入了大牢,觉得他这种小人物一定会被遗忘的,没想到再次被提审。 他内心有些慌乱,着急的求饶:“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没有受将军指使,是夫人,是夫人她陷害!” 小厮被带出来后一直都在嚷嚷,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本小姐陷害你?证据呢?” 小厮被丢在了地上,看见邹阳曜也在,整个人安静了下来,但身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抖:“小人,小人只是单纯的送夫人离开将军府,是夫人你自己要去那偏僻地方的!” “真是会撒谎,还好,我留了一手!”倪月杉说着,对康学义请求道:“寺卿大人,还请派人去一个地址,将捆在林子里的那些乞丐都给带过来!” 车夫神色一变,他以为倪月杉将人全部都给打跑了,没有想到将人给绑了! 倪高飞目光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性子温和,从没有这样犀利行事过,可是现在不仅仅对邹阳曜情意全无,做事还这般果断,她是如何打的过那些乞丐?抓住的这个车夫? 那个谈及邹阳曜就会脸红的羞涩姑娘,是如何做到谈及玷污之事,毫不避讳,面不改色? 心里诸多疑问但现在情况不容他多问, 大理寺的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将倪月杉绑在林子中的乞丐给带了过来。 总共五人,衣衫褴褛,满身臭气,五人进入大理寺的那一刻,早就吓破了胆子,匍匐在地,对着康学义用力磕头 :“小的们知错,小的们知错。” 康学义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知错?那就老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听到大刑,五的人脸色都跟着变了变,倪月杉走上前,质问:“指使你们,对我下手的人是谁?” 当时五人被倪月杉打的满地找牙,现在看见倪月杉那凌冽的眼神就感觉到害怕。 他们看向了跪在一旁的车夫,车夫被众人所指,他立即怒道:“你们看我做什么,与我何干?” 他被倪月杉揍的满脸青紫,下场不比在场的乞丐要好,但他却是一直未曾招供。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他,看见邹阳曜在这里,就觉得自己一定有人护着,才敢一再撒谎? “所有人指向你,你却还敢狡辩?”倪月杉阴冷的笑着,目光落在了邹阳曜的身上:“邹将军此人你可认识?” 邹阳曜满脸的不耐烦,显然是不想配合倪月杉查案,倪月杉也不在意,继续问道:“敢问将军,我出府是不是你赶走的?” 邹阳曜颇为不耐,回应一个字:“是。” “那马车是不是将军府的?”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邹阳曜,嘴角带笑,给人一种动机不良的感觉。 “是。” “车夫呢?” 倪月杉这般没完没了的询问,邹阳曜心里憋着一口怒气,他皱着眉,想要怒斥。 “是不是?”倪月杉加重了语气,嘴角那抹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无比严肃的表情。 邹阳曜感觉倪月杉似乎太过锐利,让人很不安。 “没错。”他最终不耐的回了一句,别开了视线。 “我是被你赶走的,马车是将军府的,车夫还是你派的,将军,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的么?” 一个车夫,怎么胆敢害她?就算是下堂妇,可也是丞相之女啊!没有位高权重的人指使,他哪里敢冒险一试? 见邹阳曜没有吭声,倪月杉嘴角含着冷意,看向康学义:“大人,将军没有说话,他默认了!” 邹阳曜怒火瞬间被点燃,“倪月杉” 倪月杉不屑的看着他:“身为百姓信任的将军,就算战功不错,可手段太过阴险毒辣,仅凭杨姨娘一面之词便判我死刑,这与没脑子的莽夫没有任何区别!将军,你还配得上这个称呼么?敢做不敢当?” 第14章 半路杀出的讨厌鬼 倪月杉言辞太过犀利,让邹阳曜脸色不免铁青,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那满身的戾气,像极了一头暴躁的雄狮,只要朝她扑来,她必死无疑。 但倪月杉却是一点都不害怕,高扬着脑袋:“邹将军,你敢作敢当么?” 又是一句逼问,她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邹阳曜捏着拳头,薄唇微抿着,所有人都在等邹阳曜回答。 “邹将军当然敢作敢当!” 一道声音在外面响起,在场的人一并朝着门外看去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随性的扇着,只是那纨绔神情,邪魅的容颜,雍容高贵的气质,一身对襟月牙白长袍,墨发束冠,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踏着小步而来,他来到时,他的到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却又不敢多看,给人一种强烈的尊贵感,容易让人自惭形秽。 他是谁,倪月杉不清楚,坐着的倪高飞缓缓站了起来,与一众人朝着门口的位置,恭敬行礼:“见过二皇子!” 在场所有人都恭敬的行礼,倪月杉并不会什么行礼,但电视看过,装模作样的微微福身。 “都起来吧,本皇子也是听说有一个民妇状告将军府一家,觉得有趣,所以过来看看。” 他的话说的散漫,好似不经心,可谁相信他只是简单过来凑热闹的? “谢二皇子。” 一众人纷纷起身,可没有人再胆敢落座了。 康学义主动上前,对景玉宸恭敬的开口:“二皇子,你请上座!” “不,今日你是主审官,本皇子只是个旁听的。” 说着,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倪高飞的身上:“丞相这个位置好,给本皇子也搬来一把椅子!” 倪高飞不敢再继续落座,站在一旁等待另外一把椅子搬过来。 倪月杉皱着眉,若是继承了记忆多好,也可以小小了解一下这个邪魅的男子是谁? 那潇洒随性的举止倒不似一个皇家子弟那般严谨约束,可偏偏即便纨绔却又觉得举止十分好看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被人打断的感觉很不好。 很快,椅子、糕点、茶水皆端了上来,倪高飞也重新落座。 康学义有些不安,“咳咳,邹将军,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刚刚倪月杉的质问,邹阳曜一直迟疑着没有回应,分明心里是有鬼的! 邹阳曜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眸光里的怒火,在景玉宸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消失殆尽。 他凑近了倪月杉,在她身边低语:“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息事宁人,我便让你回将军府,继续做将军夫人!” 倪月杉只不屑地睨了邹阳曜一眼,那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邹阳曜捏着拳头,收回了视线:“这个车夫,并未指证是本将军所为,所以没有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本将军意图派人玷污这位倪千金!” 他说的无比高傲,好似真的从未做过一切。 倪月杉皱起了眉头,这个车夫,好啊!前后口径不一致! 倪月杉突然笑了,“若不是将军,那这个车夫是听谁的命令呢?将军府与我有仇的,我知道了,定是杨姨娘没错了!” 然后倪月杉改口超级快:“邹将军,原来不是你,而是杨姨娘啊!” 倪月杉那笑容狡诈且阴险 邹阳曜额头的青筋跟着暴起,倪月杉胆敢将罪责推给杨琬琰! 他正要发怒,谁知道一旁慵懒坐着的景玉宸再次开口了: “倪千金所猜定然没错,谁会下令那样害自己的下堂妇呢?那不是给自己蒙羞?一定是善妒的杨姨娘,不仅仅陷害倪千金让她流产,还故意让小厮在倪千金面前谎称是将军所为吧?好一招离间计!真是毒妇!” 景玉宸中途蹦哒出来,将原本快要清澈的湖水瞬间搅动的混浊了,倪月杉刚刚只是想激怒邹阳曜,这个景玉宸,真是多余! 见倪月杉忿忿的看着他,景玉宸笑了:“倪千金,本皇子可不是杨姨娘哦,你可别这样看着本皇子!” 倪月杉的眼神太过锐利,那样直视一位皇子确实大有不妥。 倪高飞开口提示了一句:“月杉,今日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一切都是杨姨娘所为,她现在已经伏法,便结案吧!” 倪高飞原本非常乐意给她主持公道,出出恶气,在景玉宸还没有过来之前,一直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可是现在好端端的直接改了口 倪月杉想说什么,但想到或许倪高飞是碍于景玉宸的存在,才这样说的,继续追究,说不定得罪景玉宸,连累丞相府。 倪月杉心里愤懑不已,她同样攥起了拳头,看了邹阳曜一眼,她笑了,笑的愈发得意:“没错,这一切大概都是杨姨娘所为,可以结案了。” 康学义一听杨姨娘可以担下一切,一拍惊堂木,无比激动的开口宣布:“杨姨娘买凶玷污倪千金,罪加一等!择日处决!” 邹阳曜脸色好似快要下雨的阴天一般,阴沉的可怕,倪月杉仿佛没有看见,对康学义笑着说:“那还请寺卿大人在决定给杨姨娘处决的那一天,提前通知一下邹将军,杨姨娘可是为邹将军刚刚流产的人,怎么着,也得由邹将军送上一顿告别饭!” 然后,倪月杉看向了倪高飞以及景玉宸:“二皇子,你来的晚了些,案子审理了时间已经很久了,人,也就只有邹将军无罪。” 然后倪月杉看向了倪高飞:“爹,走吧,女儿今日回府,要吃好多好吃的!” 倪月杉语气轻松,根本没有被休的半点怨念,更加没有半点的难过。 若真爱一个人,在离别的第一天,不可能会有这般轻松的模样 “二皇子见笑了。”倪高飞对景玉宸客气的说了一句,之后拱了拱手:“本相先行一步了。” 一个丞相,一品大员,虽不是皇亲,可是在朝中份量绝对属于肱骨之臣,影响之大,可对一个景玉宸如此客气有礼貌,这个景玉宸是准太子人选么? 倪月杉心里狐疑,默默记仇。 有机会一定报复他 第15章 病秧子 倪月杉与倪高飞离开,康学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倪月杉那个小妮子终于走了,差点坑死他了。 康学义看向了邹阳曜,有些歉疚的说:“本官是依法办事,邹将军若想救人,还需要让倪千金松口。” “你这话是让本将军去求一个女人么?”邹阳曜双眼满是怒火,康学义尴尬的说:“本官也是好意提醒,解铃还须系铃人!” 之后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车夫等人:“带走!” 景玉宸缓缓站了起来,他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嘴角至始至终都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为了一个女人,而求另外一个女人,我朝男儿,铁骨铮铮,本皇子相信,邹将军做不出那种丢脸的事情。” “一个女人而已,邹将军,不如与本皇子今晚去,让你一醉解千愁,体验一番万花丛中过?” “多谢二皇子美意,只是今日刚刚回朝,并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他日若有机会,再随二皇子前去,告辞。” 邹阳曜不愿意与景玉宸多说,转身抬步朝外走去。 景玉宸看着邹阳曜离开的身形,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他收了手中折扇,对一旁康学义道:“你忙吧,本皇子也回了。” 一众人匆匆来,匆匆去,康学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 在马车上,倪月杉看着坐在车内的倪高飞,想开口询问关于景玉宸的事情,但想到这样太唐突了,而且万一原主对景玉宸应当很熟悉怎么办? 最终倪月杉忍住了,而是开口说:“今日,二房的田姨娘来了大理寺。” 倪高飞淡淡的应了一声:“本相不在府上,她那是替本相做了决定,你拂了她的面子,她一定记着呢,待会回去,你打算如何?” 倪月杉蹙着眉,不了解情况还真不好直接搭话啊。 “到了再说吧。”倪月杉随意应了一声,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老爷,小姐,相府到了。” 倪月杉走下马车,抬起了头朝着牌匾看去,丞相府三个大字,大气磅礴。 跟在倪高飞身后,倪月杉走了进去。 相府内及其安静,府中下人更是谨小慎微,有的正低垂着头摆弄花草,洒扫擦尘也是小心翼翼,半点不马虎。 这相府很严格啊? “带小姐回她闺房去。”倪高飞对身边的下人嘱咐,之后他看向了倪月杉:“你先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去看看你娘也行,忙好后去饭厅用膳吧。” “是。”倪月杉跟随在下人的身后,前去了她的庭院。 汲冬阁。 房间里面看上去很温馨,东西摆放也十分整齐,即便出嫁,可房间依旧每天有人打扫。 倪月杉朝铜镜走去,每个人都说她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看一看究竟丑到了什么地步。 她在铜镜前坐下,因为闭着眼睛,还没去看长什么样子,她开始想象,被烫伤的脸,大概是通红一片,皮肤褶皱严重吧。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认真的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蛾眉、明眸,琼鼻挺翘,唇瓣小巧红润,每一样都是出挑的美,凑在一起,应当更加美的惊艳绝伦。 只是可惜所有的美皆被脸上那一片殷红给毁掉了,远远看去都觉得触目惊心,又有谁会仔细盯着她的五官去瞧。 倪月杉别开了视线,说实话,她看多了觉得像鬼。 她这副基因本该倾国倾城,艳压群芳,受不少男子追捧,可惜,偏偏为了邹阳曜毁了容貌,还落到如此悲惨下场。 倪月杉将铜镜盖了下去,下人已经抬沐浴木桶进来,以及衣衫备在旁边,所有一切安排的极为周到。 倪月杉沐浴更衣之后前去面见她的母亲,她是嫡女,但一个姨娘却可以跑去大理寺,威胁她,说明她娘要么软弱不受宠,要么就是有心无力。 到了一处院落,下人前去禀报,倪月杉站在房门前等候,没有多久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大小姐,里面请!” 倪月杉走了进去,房间布置典雅,香炉内正燃着熏香,香气缭绕,萦绕于鼻,她缓步走了进去,在房间里面,下人撩开了珠翠帘子,而在里面是一张床榻,床榻由帷幔遮掩,并看不见原主娘亲,只隐隐一个身影。 “月杉给娘请安了。” 倪月杉轻声唤了一句,虽然房间有熏香,可依旧掩盖不住房间内的那股药味,病秧子? “月杉啊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床幔内的声音有些虚弱,甚至有些苍老。 “娘,我回来住些时日,你身体可还好?” 倪高飞虽然整个人看上去很严肃,但愿意为了她一个女子,前去大理寺和刚立下战功的邹阳曜作对,已经说明是非常宠爱她了,而这个母亲,一定也十分宠爱原主的! 所以她对倪高飞和这位母亲,应当孝顺,恭敬。 “还是老样子”不过两句话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咳嗽了起来,倪月杉跟着拧起了眉头:“娘,说话费神,你好生休养,明日月杉再来看你。” “好,回来了,若是短了缺了什么,记得跟田姨娘提。” 她的母亲这个样子,才是田悠能够掌权的原因吧? “娘请放心,月杉告退。” 现在原主娘的情况不好,所以不便与她多说,她自己前去应对就好。 倪月杉离开后,下人带倪月杉去饭厅用膳。 根据杨琬琰所说,她应当还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其他的讯息一概不知。 在饭桌上,倪高飞等人已经坐落在了饭桌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只差了她一人。 其中,有两个与她年纪大概相仿的女子 “见过爹。”倪月杉只对倪高飞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对田悠仿若没有瞅见。 倪高飞没有说什么,指了指座位:“坐吧。” 此时天色已经黑沉,而现在才开始用晚膳,说明所有人都在等她。 “大姐。” “夫人好。” 两个女子同时开口,只是说出口的称呼却是不同。 夫人二字何其敏感? 倪月杉嘴角微扬,朝说话女子看去。 第16章 一家人 她年纪与她相仿,生的面容清秀,五官端正,浅浅笑着时,嘴角还有梨涡,显得有些甜美,但是那眼神是在幸灾乐祸么? 谁不知道,今日她被休掉了?还称呼她为夫人,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不待倪月杉开口,她一副发觉说错的表情,捂着嘴巴:“对不起了大姐,叫夫人顺口了,忘记现在你已经被邹将军休了。”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坐了下去。 “莹莹不必道歉,这也没什么,她被休,自己都不藏着掖着,闹到了大理寺去,你还担心她会难堪?”田悠看了倪月杉一眼,神色间满满都是不屑。 女子被休,整个丞相府都跟着蒙羞,这样的人,哪里应该受尊敬? 两个女子都叫她大姐,大概都是丞相府的千金,原主是老大,她有两个妹妹 “少说两句。”倪高飞严肃的看了一眼田悠,田悠识趣的闭嘴。 倪月杉深刻意识到,她寄人篱下,就得看人脸色,丞相府只能当做暂时的避风港。 倪月杉坐了下去,看向倪高飞:“爹,都说嫡庶有别,为何庶出也能在同桌吃饭?” 倪月杉一副纳闷的表情,但这话明显是打了在场她人的脸。 倪月霜轻咳一声,柔声开口:“大姐,田姨娘也是想着你第一日回来,一家人总该坐在一起吃个饭,想来爹也希望,大姐能感受一下家的温暖,即便将军府不要大姐了,可相府依旧是大姐的家!” 两个妹妹,一个生的花容月貌,一个生的娇俏可人,唯有她面容被毁,奇丑无比,一桌子吃饭,除了倪高飞,只怕没有一个人对她是真心的。 虽然是好心打圆场,可说出的话,却依旧不忘提及她被休弃一事,这是料定她听见这类话题会激动,会受刺激吧? 倪月杉只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倪月霜:“是么,田姨娘如此好心安排,我还应当好好感谢一番了,只是可惜,气氛就败在你们两个身上,若是只字不提邹与将军府四个字,一定会其乐融融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破坏气氛了,最好走人,亦或者赏自己几个耳光,也好长长记性。” 倪月杉即便是被嘲讽,却丝毫不见生气,反唇相讥,让倪月霜和倪莹莹神色变的非常精彩。 田悠轻咳一声:“开饭吧,食不言。” 饭桌一开饭,自然谁都不应该再说话,气氛自然而然就好了。 倪月霜和倪莹莹乖乖闭嘴,倪高飞神色严肃,没有说什么,开始吃饭了。 一桌五人,气氛却十分沉闷,吃完饭后,倪高飞才对倪月杉说:“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倪月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倪月霜和倪莹莹却是站了起来,齐声道:“恭送爹。” 瞧她们这么乖顺,倪月杉嗤笑一声,站起了身子,朝汲冬阁走去。 汲冬阁内,下人她都不熟悉,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都永远离开她了,若是需要下人帮她做点什么,还需要找忠心的人才行。 只怕她这里的人,都是田悠的人吧? “大小姐你这房间可还缺点什么?奴婢可以向田姨娘回禀呢。” “你叫什么?”倪月杉看着说话的丫鬟,神色平静。 丫鬟有些愣怔,“奴婢春芳。” “春芳?你去将府上的莹莹叫来。” 春芳迟疑只是一瞬,最终福了福身:“是。” 倪月杉虽然被休却还是府上的嫡女,母亲病重,但还是嫡母,倪莹莹和倪月霜刚见面便对她语言攻击,说明都是庶出并非她一个母亲所出,她让倪莹莹来,倪莹莹不敢不来。 “大小姐,三小姐到了。”春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倪莹莹的身影也跟着出现在了倪月杉的面前,“不知道大姐找莹莹何事?” 倪月杉此时坐在铜镜前,在梳妆台上摆放着许多首饰,这些首饰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今日在饭桌上我当时说了那些话,觉得是痛快,可现在想想总有些后悔,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是姐妹,理应友好相处。” 倪月杉对倪莹莹招了招手,倪莹莹不屑的看着她,虽然不想过去,但最终还是迈开了步伐朝着她走去了。 “大姐有话不妨直说。” “嗯,我就是心里愧疚,想着给你道歉,你看看可有你喜欢的。”倪月杉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上面摆放着各种首饰,倪莹莹只不过瞄了一眼,双眼已经在放光了。 饭桌时,倪莹莹出言不善,但她嘲讽的太过明显,说明此人性子率直一些,自然也比较好下手,倪月霜穿着质地上明显也比倪莹莹高端许多,只怕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吧。 “大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给你赔不是,你看看你可喜欢哪一个,选些走?”倪月杉站了起来,拉着倪莹莹坐下:“我相貌可怖,这些东西再好看,可依旧拯救不了我的相貌,你不一样,容貌上乘,生的这般靓丽,就应该多佩戴一些好看的东西。” 在吃饭的时候,倪莹莹还纳闷呢,倪月杉怎么转性了一般,说话那么锐利,从前温和半点皆无,现在又来道歉。 原来,当时只是因为生气所以才说出了那样的话,其实她还是一点没变,不然怎么会向她一个庶出道歉呢? “大姐若不是这烫伤,大姐也是个美人,大姐,我若真的选,你不会心疼么?” “怎么会,你是我三妹,来,我看这个簪子就很不错。” 倪月杉注意到倪莹莹的目光看了好几眼,她将发簪往倪莹莹的发髻上插了进去,她温和的笑着说:“你皮肤白,戴着果然好看,还有这对玉镯,很适合你的皮肤。” 倪莹莹双眼放光,她有些激动的伸出了手,让倪月杉给她戴上。 她母亲也是小妾,不过早就死了,为了在府中日子好过一些,一直巴结倪月霜。 她所有拿的上台面的东西,都是倪月霜施舍的,她得了后,当做珍贵之物一样保管,没想到倪月杉回来,竟给她这么好的东西。 “大姐,我收了你这些好东西,你可是希望我做什么?” 第17章 半夜哭声 “三妹说的哪里话,只是许久未曾回来,对府上诸多事情不了解,若是有需要的地方还需要你平时多提点。” 倪莹莹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原来如此,是巴结她,她提个醒啊? “好说,好说,大姐就算离开了丞相府重新回来的,但大姐还是嫡女呢,自然府上,大姐你的位份还是比二姐要高,大姐不如去二姐的房间看一看,这嫡庶之别,应当纠正一下才是!” 倪月杉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三妹提示。” 倪莹莹得了一支簪子和一对玉镯,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一旁春芳站着,恭恭敬敬的等候差遣。 “你说房间缺点什么可以向田姨娘回禀?” 春芳立即回话:“是的,大小姐可觉得缺了什么?” “觉得太多的东西不喜欢了,想换一换,但今天时间不早了,就先不要告诉田姨娘了,明天再细说吧。” 倪月杉让下人端来了洗漱水,洗漱过后,倪月杉才让春芳退下。 这个春芳由田悠安排,最好不留下。 她走到窗户边,那个半路杀出的二皇子,坏了她的好事,有机会可要会一会啊 倪月杉的拳头捏起,朝着床榻走去,尝试培养睡衣,却是一直无眠,到了后半夜更是被哭声惊扰。 翌日,倪月杉起的极早,府上很多事情不清楚不明白,想弄清楚明白,但身边没个知心的人,唯有自己去慢慢收集讯息了。 洗漱梳妆完毕,倪月杉草草用了早膳,前去给原主的娘亲请安。 昨天时间有些匆忙,没有弄明白原主娘亲究竟是什么病症。 房间还是那个布置典雅的房间,香炉内正燃着熏香,香气缭绕,异常好闻,倪月杉她缓步走了进去,在房间里面,下人撩开了珠翠帘子,她对着帷幔后的身影行礼: “娘,月杉来给你请安了。” 这么早,熏香都重新点燃上了,下人们也都精神的候在里面,说明她娘亲也已经醒过来了。 “月杉啊,咳咳,昨夜回来可还住的习惯?” 依旧是那虚弱中带着沧桑的声音,倪月杉皱着眉,“娘,月杉很想你!” 然后,倪月杉朝着床榻扑了过去。 倪月杉刚刚还非常正常,可现在却突然失控了一般,对着苗媛放声大哭:“娘,月杉心里苦啊,娘,你陪月杉多说两句话吧!” 倪月杉的反应在场人都没有预料到,被她弄的一脸错愕,昨天倪月杉明明那么的平静 她拿眼偷偷的去瞄苗媛,想要看一看,她的这位娘亲究竟长什么样子。 只是这一看,让她惊讶了。 原本以为会是一副苍老憔悴的面容,可看见的竟是一张即便是脸色苍白,无施任何脂粉,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 倪月杉有一瞬间忘记哭了,然后她压下心里的意外,继续趴在床榻上,痛哭流涕。 “娘,月杉心里苦,娘,月杉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苗媛轻蹙起了眉头,伸手抚摸倪月杉的头发,有丝心疼:“都是为娘不好,当初没有多劝戒你,咳咳,让你嫁给了邹阳曜那个混小子,咳咳” 昨天苗媛还以为倪月杉是回来探亲,但现在却说出这样的感概,说明已经知晓了倪月杉被休一事。 在旁边守着的丫鬟,开口提示:“大小姐,夫人她身体虚弱需要多休息,你还是少与夫人说话吧。” 倪月杉开口便想反驳,苗媛率先一步开口:“我与杉儿许久未见了,你们都退下吧。” “这” 下人有些迟疑,倪月杉立即怒道:“怎么,夫人的话,你们也不听?” 下人们这才低垂着头,转身离开。 倪月杉抬起了头,看向了苗媛,这次是正大光明,仔仔细细的打量,“娘,你这病?” “唉,看过太医,吃过各种配方,这哮喘之症却是无法缓解,咳咳你也别多想,留在府中,好好休养,若是有机会,让你姨母在皇上身边多说两句,给你再指一门婚事!” 姨母,婚事,皇上,所以当初赐婚,少不了姨母的功劳,还能在皇上身边说话,一定是后宫的女人! “不着急的,娘,你得了哮喘,不应该将自己封闭起来吧?” “外有柳絮有灰尘,总是不太适合。” 倪月杉没有纠结这个,以后再解决,她依旧趴在床边:“娘,你是相府嫡母,但你可知道田姨娘与女儿作对,甚至还当着爹的面,数落月杉,月杉心里憋屈,这个嫡女还不如二房呢,娘你是不是应该管一管?” “田氏家中事务处理的妥善,帮你爹减轻了不少负担,你刚回来,事情得过且过吧。” 倪月杉还想着依靠这个嫡母母亲的权威,行一些便利呢,可现在 倪月杉直接放弃了,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不是谁都靠得住。 在苗媛房间出来,倪月杉神色平静,没一点伤心难过的表情,好似刚刚那个咆哮大哭的并不是她。 竺芷阁。 倪月杉缓步走了过去,看见倪月杉前来,下人伸手阻拦一下:“大小姐,不知道你来二小姐这里是?” “来这里做什么还需要向你通报?我是相府嫡女,相府内,有多少地方不能进去?” 基本上除了禁地,以及倪高飞的地盘,其他的地方,她都可以涉足。 下人低垂着头,觉得倪月杉变化太大,极不好相处。 “算了,擅闯确实不太礼貌,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现在马上给我去禀报!” 倪月杉起的太早,此时的倪月霜还在由下人梳着复杂的发髻,头上已经插了不少的簪子,还在往上加,她看了一眼禀报的下人,心里略感不爽。 “让她等着!” 大早上的便来寻晦气,膈应人! “可是大小姐说只给半盏茶的时间。” “哼,想擅闯还要表现的这般矜持,真的擅闯又如何,慌什么。” 禀报的下人未曾走出去,倪月杉的身影已经主动走了进来,“二妹,昨日本来就想来找你的,只是时间太晚,一直未曾过来,今天来了,却发现早了些。” 第18章 替嫁 然后,倪月杉的目光开始四下打量,倪月霜眼神有些不悦:“大姐,起的这般早,莫非因为这里不是将军府,所以住的不习惯?” 倪月杉没有搭理倪月霜,只四下打量,好似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 “这个屏风看上去,很不错?”倪月杉伸手去触碰,一旁的丫鬟华纨立即阻止道:“大小姐,这是由闻名闲常帝都的珍品阁所制,仅此一套,千金难求,二小姐平时都不舍得随意去摸。” 所以她最好不要摸! 倪月杉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收回。 房间内一副字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想上前看个仔细,华纨鄙夷的开口说:“这副山水画,是咱们小姐画重金买下的孤品,作画的高人已经逝世,再无画作,所以这副画是世间珍品,亦是千金难求!” 自然也碰不得 倪月杉笑了笑:“二妹房中宝贝东西可真多,若是有一天出嫁,可不要带走了,不然被休,东西想重新带回来,可不容易!” 倪月霜皱起眉,诅咒她,也被休? 见倪月霜那不满的眼神,倪月杉只是一声轻笑,“二妹,你这里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本来想让你去我房中挑选几样合意的东西,现在看来还是不献丑了。” 倪月杉离开,倪月霜冷漠勾唇,她知道倪月杉目的何在。 于姝阁内。 相府有三位千金,倪月杉第一个前来,田悠虽是家中侍妾,但掌管中馈与实权,在下人眼里,她才是女主子,当家母。 田悠有些意外,“起的倒是早,昨天睡的可好?那房间安排的可合心意?” 倪月杉勾唇笑着,没了昨日的犀利:“田姨娘安排的自然周详,昨天很是欢喜,早早入睡了。只是刚刚前去了二妹的房间一瞧,发现嫡庶待遇差别可真是大啊,我想和二妹换院子!” 倪月杉说的轻松,但田悠的脸色却沉了沉,“汲冬阁才是你的院子!若是哪里不喜欢尽管提!” “大姐,你出嫁时,将房间值钱的东西都给带走了,现在被休回来,自己未曾带回,怪谁呢?”倪月霜的人未到声先到。 昨天倪莹莹提示了倪月杉纠正嫡庶之别,今日倪月杉就拿这个问题搞事请了。 一支簪子,一对玉镯,就让倪莹莹叛变了。 倪月霜她心里还在鄙夷,环视了一圈四周,倪莹莹竟还没来。 “所以殷实的相府,做不到安置好一个嫡女?外界的人若是知晓了,我一个堂堂嫡出,住的房间还不如一个庶出好,不知道是议论田姨娘掌管府中事务处理不公呢?还是会议论一个下堂妇嫡女身份比不过一个庶出?” 倪月杉看着田悠,嘴角微微带笑,但是那眼神却是非常的不和善。 田悠微扬着唇角:“月杉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是我欠缺考虑了,等你爹回来,和他商量一下,如何重新布置你的房间。” “多谢了。”倪月杉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等倪月杉一走,倪月霜皱着眉:“娘,她分明就是仗着自己身份,觉得自己还是天之娇女呢!什么嫡出?我呸,一个倒贴的丑女人而已。 田悠没有斥责倪月霜所言,只心里纳闷,倪月杉为何性情变的如此大? “娘,莹莹来给你请安了。” 为了彰显田悠地位,家中子嗣皆唤田悠为娘。 倪莹莹的身影在门外出现,她满脸的笑容,打扮的不似倪月霜那般雍容高贵,只觉得清丽可人,小家碧玉。 见倪莹莹矮身行礼,倪月霜却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倪莹莹那满脸笑容跟着僵在了脸上,她捂着被打疼的脸颊,惊讶的看着倪月霜:“二姐,你这是?” “你这个贱蹄子,昨天倪月杉叫你过去,你与她说了什么?提示她纠正嫡庶之别?你好大的胆子啊!” 倪月霜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狠辣,哪里有倪高飞在时,半点的恭顺与乖巧? 田悠只平静的端起了茶盏,没有去管,下人们各个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倪月霜打量了一番倪莹莹,在她的头上没有看见所谓的出色发簪,倪月霜目光又往下移,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翠绿的颜色隐隐藏于袖中,她冷笑一声,抓住了倪月霜的手腕,高高举起。 一个通体翠绿的晶莹玉镯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发簪没戴,是怕太明显被发现吧?告诉你,整个相府不存在秘密,你为了这点小钱,给那个丑八怪出主意?你真是胆子大了!” 她说着用力一扯,倪莹莹痛嘶一声,玉镯落在了倪月霜的手中。 她顺便一推,倪莹莹被推到在地,痛的她眼眶一热,泪水不争气的往下坠落,她受了一巴掌的脸颊通红,清晰的印着五根手指。 但却是不敢反驳什么,忍着疼,爬起来跪好:“莹莹知错了,莹莹再也不敢了!” 田悠品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在了旁边,她轻轻笑着:“你也快及笄了,我侄儿他早就看上你了,正好他又死了一位正妻,现在正妻之位空缺,你一个庶女能够嫁给他,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倪莹莹的脸色瞬间煞白,“不要啊,娘,莹莹知道错了,莹莹以后再也不敢了,他,他已经接连死了六个正妻了,这,这都说他是克妻之命,可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是因为他喜欢虐待女人,以此为乐” 倪月霜抚摸着玉镯光滑细腻的表面,“三妹,你可别不识好歹,你若不想嫁,也行,那就找个人替嫁。” 倪莹莹用力磕头的动作一顿,替嫁? 她去哪里找人去? 倪莹莹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我,我的丫鬟!” 倪月霜冷哼一声:“三妹,别傻了,一个丫鬟,也配?” 倪莹莹有些发呆的看着倪月霜,丫鬟不配那应该找谁替嫁?疑惑只是一瞬,倪莹莹脸色一变,明白了。 “二,二姐,莹莹没有那个权利啊!” “怎么没有?不是还有娘和我在么?”倪月霜拿手拍着倪莹莹的脸蛋,倪莹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她们在指倪月杉! 第19章 中毒 倪高飞下朝回来,田悠与倪高飞说了倪月杉对房间不满一事,倪高飞没有多想,便准了。 田悠也不意外,倪高飞向来心疼嫡女。 她着手让下人给倪月杉准备新的家具,布匹,衣物,首饰等物品。 有下人陆续进了汲冬阁,给倪月杉的房间换装饰,换家具,她只懒散的看着,一旁春芳给倪月杉倒茶,奉糕点。 “大小姐,下人们走来走去,灰尘极大,你不如换个地方喝茶?” 春芳,倪月杉本来就怀疑是田悠派来盯着她的,今日倪莹莹被痛抽了一顿,很明显有人盯着汲冬阁的一举一动,然后汇报给了倪月霜和田悠听了。 所以这个奸细是春芳吧,当时她与倪莹莹交谈,房间内,只有春芳守着啊! 果然,经不起试探呢。 倪月杉淡淡的勾了勾唇:“若田姨娘真的做到一视同仁,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可以与倪月霜相比较的东西,你去将三妹叫来,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春芳眸光闪烁,看来倪月杉还不知晓倪莹莹因为收了她的东西而被海扁一事。 “是,奴婢这就去。” 春芳离开,倪月杉嘴角的笑容加深。 倪莹莹让丫鬟给她脸上擦药,春芳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倪莹莹眉头一皱:“你不过是个丫鬟,怎么?看本小姐被羞辱,你也觉得本小姐没有威望,禀报都免了,直接进来?” 春芳低垂着头,不卑不亢的回应:“三小姐,大小姐叫你过去,奴婢直接进来是因为,外面没有一个下人守着,好似,都忙着去大小姐的汲冬阁卖笑脸去了!” 倪莹莹的眉头一皱:“倪月杉?她寻我过去做什么?” “大小姐说,田姨娘必定给了她不少好东西,所以想着让三小姐你前去,一起分享分享。” 倪莹莹脸上的巴掌印还在痛呢,就是因为占便宜,所以才被打,现在又让她去? 原本想要拒绝,但想到倪月杉要替嫁的!不与倪月杉拉近关系怎么行? “好,我这就去!” 汲冬阁内,倪莹莹前来果然看见她院子的人! 她轻咳一声,下人们反应过来,赶紧行礼:“见过三小姐。” “你们是活都干完了吗?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倪莹莹瞪着双眼,脸蛋有些红肿,带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嚣张气焰丝毫未曾消减。 赶回了自己院中人,倪莹莹心情愈发沉郁,她朝着倪月杉走去,对倪月杉换了一脸亲和的笑:“大姐!你唤莹莹来是?” “三妹你的脸是怎么了?”倪月杉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倪莹莹可怜兮兮的回应:“今日去给田姨娘请安,可,只是犯了小小的错,竟被打了一巴掌,唉,算了,已经习惯了。” 她默默的擦了擦眼泪,将委屈都给吞下去了。 倪月杉也没有追问,她站起了身子:“今天我按照你的提示去做了,进了二妹的房间,里面的东西确实不是我一个嫡出就能比的!所以找了田姨娘理论,可不,田姨娘请示了父亲过后,给我房间重新布置了。” 她拉着倪莹莹往房间走去:“我瞧着那些首饰可漂亮了,这有你不少功劳,所以,你尽管多挑一些!” 倪莹莹呆呆的看着倪月杉,她这般大方,想与她交好,若不是倪月霜和田悠,或许她会选择巴结大方的倪月杉了。 “嗯,多谢大姐!” 为了倪月杉对她信任,她就应当好好与倪月杉拉近关系。 倪月杉指了指床榻的位置:“实不相瞒,我有抱着珠宝睡觉的习惯,容易做美梦,所以珠宝盒子就在床上,你尽管拿,不必客气!” 倪月杉拍了拍倪莹莹的手背,倪莹莹咬着唇,没有想到倪月杉对她竟然这么好。 想到当初她与倪月霜在皇宫一起害了倪月杉毁容 不过倪月杉并不知情,所以才对她这么好吧? 倪月杉看着下人将精美屏风抬了进来,指挥道:“放在床前吧。” 倪莹莹朝着床榻走去,只是下人手中的屏风还没落下,只听一声惨叫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这声惨叫,跟着看去 只见倪莹莹脸色巨变,她捂着自己的大腿,哀嚎不已:“疼,疼” 然后豆大的泪水跟着夺眶而出,在场所有人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三妹你怎么了?”倪月杉在旁边关切的询问,倪莹莹只是捂着腿,大叫着:“疼,我的腿” 之后府中大夫被请到了汲冬阁内,那些搬运的下人们也跟着停了下来,倪月杉守在一旁:“大夫,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三妹喊腿疼?” 倪莹莹此时被移至在了软榻上,她阖着眼睛,嘴唇逐渐发紫,大夫即便没有回答,在场人看一眼也知晓倪莹莹是什么情况了。 “三小姐这是中毒了!得赶紧寻到解药才行,否则先是废了这条退,后被殃及的就是性命了!” 倪月杉脸色变的精彩,“可,可三妹在我这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毒?” “三妹在你这里中毒,难道不应该是你下的手么?”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只见倪月霜不屑的勾着唇,一身绫罗长裙,质地极好,她高扬着下巴,气质既高贵又雍容。 “我下的手?凡事都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大姐,府上可没有出现过中毒这种事情,你刚回来就闹了这么一出戏,想不怀疑你都不行啊!” 倪月杉只讥讽的还了一句:“是啊,之前没有中毒事件,那说明没有谁想着谋害谁,可我刚刚回来,就出现了谋害事件,说明此人是冲着我来!” 之后,倪月杉目光落在了倪莹莹身上:“她在我汲冬阁中毒,此事就由我调查,免得某些人含血喷人!” 见倪月杉信誓旦旦的模样,倪月霜极为不屑,她冷哼了一声,看向旁边的丫鬟:“下去,告诉母亲,汲冬阁内,三妹被人下毒,生命垂危,对了,还有父亲,父亲此时恰巧在府上,也得让他来看看!” 第20章 受害者应是她 倪月霜得意的看着倪月杉,好似在等着看倪月杉倒霉。 倪月杉满脸的不屑,任由下人去叫来田悠以及倪高飞。 田悠的身影先出现,她快步走了进来,“莹莹怎么了?中毒了?” 下人将田悠引着朝软榻位置走去,田悠看见软榻上,满脸青紫的倪莹莹时,一脸心疼:“莹莹,这,这是怎么了?” 大夫在旁边回答:“回禀夫人,三小姐她大腿处被一根毒针扎中,所以导致中毒,现在已经昏迷。” “毒针?”田悠蹙起了修长的眉,那一头乌黑的发,将她面容显得愈发光彩照人,此时她眉头轻蹙,满脸的关切,不知晓的,一定觉得她是个非常疼爱倪莹莹的人。 “是。”大夫将毒针给田悠看了一眼,“现在需要去研究一下解药,不知可否配出来。” 说着叹息了一声,显然不好研制。 田悠看过银针过后,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她伸出手朝着倪月杉一巴掌呼啸而去,倪月杉身子一侧,轻松的躲了过去。 “怎么,一个姨娘还想打嫡出?” “嫡出怎么了?你毒害莹莹,打你巴掌都是轻的!”田悠一脸严肃,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倪月杉,好似想将倪月杉挫骨扬灰一般。 “是啊,如果下毒之人真的是我,一巴掌确实是轻的,但不知道,田姨娘为何觉得凶手是我?” 倪月杉满脸不屑,想给她定罪?那就拿出确切的证据啊! “她在你这里中毒,毒针还在这里摆着!人也是你邀请过来的!这难道都不是证据?” “是啊,刚害的杨姨娘流产,因恶毒被休弃,现在又害三妹,大姐你究竟想做什么?将军不喜欢你,是因为你丑,你害别人也无用啊!” 一旁的倪月霜冷嘲热讽了一句,倪月霜与倪月杉站在一起,虽然是姐妹,可是姿色相差极大,确实有资格说她丑 “倪月霜你这样说,是在怀疑大理寺的办案能力?大理寺已经将杨琬琰关押了起来,并且证据确凿,将她定罪,你却说,是我害她流产?” 倪月霜脸色变了变,她冷哼了一声:“不管你如何狡辩,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相信你心里最清楚!” 倪月杉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大夫说,三妹的情况不妙,现在应当尽快找到真凶,否则三妹就有毒发身亡的危险。” 倪月杉目光看向了在场的众人:“所有人当时都在忙着布置房间,而我从未触碰房间内任何一样东西,所以毒针哪里来?为何插在棉被之中?是谁负责的铺垫床被?” 倪月杉这声质问落下,一个丫鬟跪了下来:“是奴婢,但是奴婢绝对不敢谋害三小姐啊!还请大小姐明鉴!” 然后她重重的磕下了头,看上去好似确实有些无辜。 “毒针插在棉被上,没有人经手,是不可能的!所有触碰过棉被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倪月杉冷声说了一句,眸光微眯:“而棉被,是给本小姐睡的!真正想要害的人,只怕是我吧?” 所有人都在想中毒的人是倪莹莹,那么就是有人想着毒害倪莹莹,所以一致忽略了,这个房间是倪月杉的! 而倪月杉才是应当用这个棉被睡觉的人!凶手真正想毒害的不是倪莹莹,而是倪月杉! 倪莹莹不过是替倪月杉中了毒而已! 这个府上,想着毒害倪月杉的人应当是谁? 在场人神色多变,皆各有心思。 “见过老爷。” 有下人先行看见了倪高飞,对他行礼,众人的目光也一致的落在了倪高飞的身上,倪高飞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皱着眉。 “究竟是怎么了?” 他厉声质问,不怒自威。 倪月杉走了过去,满脸委屈:“爹,你来了正好,今日田姨娘给我房间安排新的一应用品,将房间焕然一新,原本这是好事,还在感激田姨娘呢,可是谁知,三妹在我房间竟中毒了!那下毒之人,其实是想害我啊!” 倪月杉拉着倪高飞朝着倪莹莹走去,此时的倪莹莹脸色乌紫,双眼紧闭,明显中毒已深。 “是三妹,替我挡灾了啊!” 倪高飞目光在倪莹莹的身上离开,落在了站在旁边的田悠身上,田姨娘赶紧解释:“老爷,中毒的是莹莹,月杉说这房间是她的,凶手真正想谋害的人其实是她,但也不能排除,凶手是她自己,用莹莹来陷害妾身!” 刚刚倪月杉已经说到了这一层关系上,她自然要先辩解一下! 倪月霜提示:“爹,这个丫鬟是铺床的人,你审问审问她?” 丫鬟被提及,立即喊冤:“奴婢,奴婢只是负责铺床,并不敢谋害大小姐和三小姐,奴婢当时没有发现床上有毒针,而且奴婢已经铺好了床,打算去帮其他忙的,谁知三小姐就中毒了!奴婢真的冤枉!” 说着,她开始用力的磕头,“还请老爷可以调查调查,奴婢真的没有那个胆子!” 倪月杉在旁边冰冷的开口:“若是东窗事发,第一个受怀疑的就是她!而且这丫鬟与我也没有深仇大恨,何必害我,除非是受人指使吧?” 丫鬟赶紧喊冤:“老爷,大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与大小姐没有仇啊!” “依我看,这丫鬟不被用刑,是不会说实话的!”田悠冷冷的说了一句后,对着旁边的下人命令道:“来人,将她拖下去,狠狠的打!” 倪月杉在一旁轻笑一声:“打?若是她身子不行,打死了,岂不是少了一个证人?” 倪月杉看向了倪高飞:“爹,下毒之人或许房中会存在毒物罪证呢。” 所以搜查搜查就好! 倪高飞点了点头:“嗯,倒是一个法子!” 倪月杉又主动道:“我,还有安排房间的田姨娘,以及这个丫鬟,床边附近的下人全都有嫌疑,所有人房间都应当被搜查一番!” 倪月杉表情严肃,田悠蹙着修长眉毛看着倪月杉,这个府上的人,只有她和倪月杉关系不和,所以这件事情,她觉得就是倪月杉在陷害她! 第21章 下毒之人 倪月霜神色多变,倪月杉曾去过她的房间,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下人前去搜查,倪月杉目光又落在了倪月霜和田悠的身上,“不但房间也要搜查,这人身上也要搜查!” 倪月杉展开了双臂,对跪在地上的丫鬟道:“你若能在我们身上搜查到什么物证,就能证明你自己的清白,若是不能,那你,只能被当做嫌疑人抓起来用刑!” “若真是你所为,你又岂会留有证据在身上?虚伪!”倪月霜鄙夷的看着倪月杉,装模作样。 “我房间的物品我一样没触碰,一直坐在庭院之中喝茶,春芳看的清清楚楚,你与田姨娘应当非常相信春芳的话吧?” 倪月杉回相府内,下人以及一应物品全都是田悠一手安排,没有人听命于倪月杉,自然没有人会帮倪月杉做事。 倪月杉又没有触碰过任何东西,那藏毒针的人,只会另有他人,非她倪月杉所为。 丫鬟任梅此时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朝着倪月杉靠近,“大小姐,奴婢开始了。” 她伸手仔仔细细的搜查,仔细到,似乎真想在倪月杉身上搜查出什么。 只是一番搜查过后,并未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她收了手,看向一旁的倪月霜:“二小姐” “大胆!”倪月霜瞪了她一眼,倪月杉让搜查,她还真的敢动手? 倪月杉冷冷的勾着唇:“二妹不愿意,莫非心里有鬼?” “你胡说八道!”倪月霜很想收拾了倪月杉,但倪高飞在这里,不好动手。 若不是倪月杉霸占嫡女的位置,她就是相府嫡女了!她想嫁二皇子也是轻而易举 想到此处,倪月霜眸光愈发怨恨了起来,倪高飞在旁边已有不耐:“月霜配合一下,速断速决,尽快找到下毒之人,免得莹莹有何不测。” “搜我吧。”田悠倒是想看一看倪月杉是不是真的想要陷害她。 见田悠一脸坦荡,倪月杉没有任何反应,乖乖的站在一旁。 任梅走上前,怯怯的伸手去,同样是一番仔细的搜查,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田悠愈发得意:“我可绝对不会愚蠢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用这次机会谋害你,而且月杉啊,我真没有理由要害你?” 倪月杉眸光冰冷,没有理由要害她?若活着的还是原主,田悠去了大理寺后,说将她逐出相府,按照原主的性子指定不敢继续状告了,若是坚持状告后,也断然不会再回相府。 被休后的原主,没了相府做靠山,下场铁定极惨! 倪月霜和倪莹莹俩个庶出胆敢对她傲慢无礼,也足以说明当初原主就算是嫡系,未必就受尊重吧? 那么软弱的一个娘亲,可是没有任何权威的。 “田姨娘你问心无愧就好。”倪月杉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想多言。 任梅重新走到了倪月霜身前:“二小姐,得罪了。” 倪月霜向来性子高傲,目中无人,让一个丫鬟搜她的身,她会觉得是羞辱。 她暗咬着牙:“若是搜不出个什么,你的双手别留了!” 任梅的脸色苍白了些许,倪高飞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是任梅的手掌却是顿了顿,脸色愈发苍白。 倪月霜皱着眉:“你干什么?将你的脏手,在我怀里拿开。” 她用力一挥手,原本放在倪月霜怀里的手被甩了出去,紧随着的还有一个不明物体被甩出。 在场人的目光跟着转移,倪月霜更是瞪大了眼睛,这 她一脸错愕:“这,这怎么会?” 任梅赶紧跪在地上:“二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也不想搜出东西的!你,你刚刚若是不甩奴婢的手,奴婢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了!” 所有东西被甩出来,都是倪月霜自己的错。 “二妹,那是什么啊?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药包?”倪月杉朝着被丢出去的东西走去,然后捡起来,端详。 倪月杉拿着药包走到倪月霜跟前:“二妹,作何解释?” “不过是一包东西而已,里面是什么还未曾定论。”田悠走上前,抓住倪月杉的手腕,气势不减,颇有几分强悍。 想污蔑倪月霜?她不允许! 倪高飞就在这里,田悠却敢如此 “大夫。”倪高飞对于看戏,兴致不大,轻唤了一声,旁边研究的大夫快步走了过来。 “检查一下,那药包内的东西可与三小姐所中之毒有关系?” “爹,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下毒!那东西是这个丫鬟诬陷,是她栽赃!” 倪月霜走至倪高飞的身边,一脸着急。 “是啊,老爷,就算孩子们之前总有些小打小闹,但相信月霜断然没有胆量下毒的!” 倪高飞没有说话,让大夫去验药包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任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上去哪里会是那种有胆量陷害人的人? 大夫检验了一番药包内的东西,得出结论后,有些为难的开口说:“丞相大人,用银针实验过后,得出结论,此药包内的东西正是三小姐所中的毒!绝对一致!确定了毒药是什么毒,配制解药简单多了,老夫这就去研制解药!” 然后转身去忙了。 倪月霜她赶紧求饶:“爹,你可要相信月霜,月霜真的没有胆量毒害三妹,爹,这是陷害!” “是啊,老爷,月霜不会这样做的!”田悠也上前了一步,开口解释。 倪月杉只叹息一声:“若是这药包在我身上被搜查出来,只怕你们一定会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吧?” 偏偏现在凶手成了倪月霜,她们就开始辩解了。 “爹,三妹是代我受罪,还请爹,能够秉公处理!”倪月杉表情非常严肃,对这下毒凶手绝对不愿意放过。 倪月杉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待在院子,东西也是在田悠指使下由其他下人一样样搬到汲冬阁。 倪月杉除了在睡觉期间,离开过春芳的视线,其余时间一直都在监视之下! 春芳觉得很奇怪,不清楚倪月杉是如何做到的,也或许凶手真是倪月霜? “老爷,搜查出结果了。” 出去搜查的下人此时走了过来,恭敬禀报。 第22章 意不意外 “结果如何?”倪高飞有些疲惫的问了一句。 “在田姨娘,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房间均没有搜到东西,在场的下人,人数也多,一一搜查下去,倒是搜到了一物。” 之后下人奉上了一个药包,倪月杉等人目光跟着落去,与刚刚在倪月霜怀里甩出来的东西如出一辙。 倪月霜皱起了眉:“在场哪个下人房间搜查出来的?” “启禀二小姐,贴身丫鬟属于一等丫鬟,有独立房间,这药包是在春芳的房间搜到的。” 原本平静立在一旁的春芳,神色立即变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房间搜查到的!奴婢没有!” 她跪了下去,对田悠和倪高飞用力的摇头:“奴婢没有,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下毒谋害人啊!”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还没检查药包里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呢,你别着急求饶啊。” 春芳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连忙符合:“是啊,老爷,田姨娘,还请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没有做这种下毒的事情!” 大夫虽然在研制解药,但毒药的味道以及成分他已经非常了解了,药包他轻轻嗅了嗅,一口咬定:“是同一种毒药!” 春芳原本看见了希望,但这个结果无疑让她被打入了深渊,她开始用力摇头:“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倪高飞面色冰冷:“那你如何解释你房间搜出了毒药?” “这是栽赃啊,老爷!奴婢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奴婢怎么会谋害大小姐?” “是啊爹,二妹还是三妹的亲姐姐呢,为何要毒害三妹啊?”倪月杉一脸不解的表情看着倪月霜,她眸光冷冽,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倪月霜被提及,神色一变:“爹,月霜真的是被冤枉,一定是任梅,一定是她!” 任梅也跟着用力摇头:“奴婢没有” 在场所有人都在喊着冤枉,若都是冤枉,毒究竟是谁下的呢? “一开始田姨娘好似说过,但凡不老实交代的,都要大刑伺候来着,两个丫鬟,一个二妹”倪月杉的声音冰冷,看着倪月霜的表情不带一丝同情。 倪月霜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她拧着眉,看向倪高飞:“爹,为何女儿毒害三妹,还将毒药放在身上,这不是可疑吗?” 田悠也跟着为倪月霜辩解:“是啊,老爷,下毒之人,在下毒之后,应当早就将毒药给销毁了,哪里会留着证据,让人去搜?” 倪月杉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如果所有凶手都将毒药销毁掉,那么世上所有人查案都没有必要进行搜查了!” “田姨娘,我知道你护着二妹的心,但还请拿出证据来,不然无法服众!一开始说用刑的可是你,现在都不愿意承认,用刑也是最好的办法,二妹身份尊贵不比丫鬟,所以温柔一点好了。” 倪月杉说的风轻云淡,对于处置人没有半点同情。 倪月霜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眼里带着怒意,恨不得将倪月杉千刀万剐:“你受刑的不是你,你说话才这般大胆吧,温柔?那你且说说,什么样的刑才算温柔?” “你涉嫌毒害三妹,处置你,你还不满了?”倪月杉反问了一句,随即看向倪高飞: “爹,二妹心肠太歹毒了,买通我身边的丫鬟春芳,让她在被褥中插入毒针,让三妹在我这里出事,我就成了凶手!” “她这招真是一箭双雕,今日三妹惹怒了二妹,招了痛打,没有想到她心肠竟是这般歹毒,痛打一番还不够,还想着毒害!” “爹,若是不相信,等三妹服下解药醒过来后,直接询问三妹今日是不是被二妹痛打了一番,这打她的原因,是昨日我给了三妹首饰!二妹觉得三妹巴结了我,所以才动怒的!” “可是当时在房间的只有我和三妹以及春芳,我还疑惑呢,想着二妹是如何知晓的,现在想想便明白了,原来是春芳这个丫鬟将事情禀报给了二妹听,二妹才迁怒三妹的。” 田悠和倪月霜以为倪月杉什么都不知晓,不会想到倪月杉什么都知晓! 春芳脸色变的惨白:“奴婢,奴婢没有!” 倪月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没有?我给三妹的玉镯被二妹夺走,如果我所料没错,二妹一定顺手将玉镯赏赐给了你,犒劳你的报告功劳吧?” 春芳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炸开了,她不会想到一切竟然没有瞒过倪月杉,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还以为倪月杉是个糊涂蛋,给倪莹莹好东西,害了倪莹莹,什么都不知道,想着继续讨好倪莹莹,怎知,倪月杉什么都知道 还故意将倪莹莹引过来,让人一一入局! 倪月杉目光凌冽的看向去春芳房间搜查的下人:“刚刚你应当将春芳房间都搜查了一遍,怎么样,可是发现了通体翠绿的手镯?” “发现了,奴才一开始看见的时候,觉得那玉镯成色极好,必定价值不菲,只以为是某个主子赏的,心里还艳羡了一下,谁知竟是这样的由来。” 倪月杉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随即看向了春芳: “你若不是二妹的人,为何二妹在三妹手中夺走的手镯会到你的手中?你是盗窃所得呢?还是二妹给你的?” 倪月杉目光太锐利了,而且语气威严,气势强悍,春芳脸色逐渐苍白,愈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盗窃?府上下人盗窃,是会被砍去双手的,可若是承认她是倪月霜的人,那么她将成为下毒之人,左右都是死路啊! 春芳一时之间低垂着头,说不出话来,她摇着头,一脸惶恐。 倪月霜脸色也变的精彩,真没有想到倪月杉竟然变的这般好手段 “二妹,说话!”倪月杉语气加重了一些,倪月霜脸色发白,这件事情不是她所为,她觉得自己委屈至极。 “不,我没有,你诬陷!” 她说出口的狡辩之词过于苍白无力,她看向了田悠:“娘,你帮帮月霜啊!” 倪月杉冷哼一声:“谁帮你都没有用,现在证据确凿,你辩无可辩。” “如果你还不愿意承认,不如等三妹醒过来的时候,我当着爹的面,询问一下三妹,今日是不是被你打了,我给她的手镯是不是被你拿走了?而现在是不是出现在了春芳的房间?你和春芳都有毒药,你还如何辩解?” 第23章 一颗棋子 倪月杉的每一句逼问都让人答不上来,倪月霜求救似的看向了田悠,田悠面对证据确凿,也确实没有半点办法。 见二人没有说话,倪月杉看向了倪高飞:“爹,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还请爹能够为女儿做主!” “不,不,爹,事情不是这样的,月霜是无辜的!”倪月霜觉得自己会输,是因为太过大意了,以为倪月杉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人,但不会想到,现在的她这般有手段! “你除了说自己无辜,你还会什么?爹,证据确凿,若是不处置不发落,一定会有下次!” 倪高飞不喜欢看这种家宅内斗,他脸色阴沉:“证据都摆在眼前,难道还非要等莹莹清醒过来,让她也指证吗?” 倪月霜脸色苍白,满脸都是委屈:“爹,不要,月霜向来听话,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而倪月杉却是冷哼一声:“你听话?听话的你,随意痛打三妹?今日还下毒害我?” 倪月霜还想再求饶,倪高飞站了起来:“好了,不要再说了!残害自家姐妹,罪无可恕!来人啊,拿家法!” 田悠见状赶紧下跪:“老爷,月霜还未出嫁,怎么可以挨家法?” 那不是皮开肉绽,留下疤痕? “就因为她未出嫁,所以不能体罚?那家法当初立下,又有什么意义?”倪月杉质问一声。 田悠目光狠狠盯着倪月杉,她咬牙切齿的愤恨道:“老爷,今日没有想到事情瞒不住了,其实一切都是妾身所为,妾身让春芳将毒针插在棉被上!妾身想着对付月杉这种小伎俩就够了,一支银针偷偷让人拿走就是了,但没想到春芳下手这么慢,才让一切被抓!” 说完她重重磕下了头,一副真的知道错了的表情。 倪月杉嘴角微扬,为女儿顶罪? 虽然应当同情,但倪月杉只是冷冷的看着,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其实谁受罚都一样,也希望经过这件事情,她能够在相府的日子顺心一点。 “娘,你,你不要乱认罪啊。”倪月霜去拽田悠的衣袖,田悠却是用力一推,将倪月霜推开:“走开,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倪月霜跌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解药,解药研制出来了!”大夫欣喜的朝这边走了过来,手中是被捣烂的药材混合在一起:“最好的方法是沸煮过后服用,只是,现在时间紧迫,由不得先行沸煮了!” “那快给她服下。”倪高飞同时松了一口气,即便是个不怎么在意的庶出,却也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夫上前喂药,下人也将家法给拿了过来,有一条扭着铁丝的蟒皮鞭,还有一把光滑臂长的戒尺。 下人将东西呈上,田悠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妾身想挨的体面一点,能否让在场他人全都退下?” 田悠虽然是出自刑部尚书的庶女,但一直都是高傲姿态,怎么容许被人围观用刑? 下人们识趣的朝外走去,没有任何停留。 在房间外,倪月杉看了一眼任梅,“今日让你受了委屈了,本小姐身边的春芳是留不得了,所以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任梅立即跪下,对倪月杉行礼:“多谢大小姐赏识,奴婢必当好好当差。” 走出来的人里面也有春芳,倪月杉冷眼看去:“你出卖我,倒不怪你,毕竟你一开始就是田悠的人,而非背叛,待会爹自会处置你,所以我就不动你了!” 春芳脸色苍白,她站在众下人中,觉得自己好似那个被孤立的人,让她感觉到有一丝恐慌。 倪月杉在一开始庭院中的位置坐下,任梅懂眼色的上前:“奴婢给大小姐换热茶。” 昨天后半夜,倪月杉睡觉被哭声惊扰,推开了窗户,看见是任梅躲起来偷偷哭泣,所以倪月杉这才认识了任梅。 她不过是府中一个小小奴婢,本想着寻死,但倪月杉给了她一个重新生活的生机,一个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拒绝翻身的机会么? 任梅母亲病重,需要巨额医治,但她父亲哪里愿意救一个病婆娘,任梅无奈,只好入相府当差,给她母亲赚钱治病。 只是她爹因为嗜酒好赌将钱拿去赌博输掉了,害的她母亲病死,同时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将任梅抵押出去。 只是任梅在相府当差,那些人忌惮相府,不敢正大光明的要人,可每次任梅出去当差,都会堵住任梅,欺凌于她,任梅这才没了生的念头。 倪月杉承诺救她走出困境,让她为她办事,二人相互利用。 原本倪月杉对整个相府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但救下任梅后,她在夜里清楚了解到,整个相府,掌权的只有二房和倪高飞。 她在未出嫁前,曾被倪月霜和倪莹莹时常嘲讽,并且使各种坏手段,原主性情软弱,除了嫡女身份,并没有任何出众之处,原主母亲又一再让原主忍让,所以也就任由二房蔑视欺负了。 这次倪月杉的反击,一定让她们知晓,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又因为相貌而自卑的原主了。 想要在相府留下去,她必须站稳脚,防备并且反击二房。 任梅这颗棋子,倪月杉也是用的神不知鬼不觉,让二房掉以轻心,陷害成功。 虽然是在庭院,但此时房间内被用家法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倪月杉嘴角微扬,端起任梅送过来的热茶,饮上一口。 家法用完,田悠被人扶着从房间走出,旁边跟着的还有双眼哭肿的倪月霜,她小心的搀扶着,“娘,待会月霜给你擦药,你走路小心,别扯到伤口了。” 戒尺与蟒蛇鞭田悠选的是戒尺,只是她要继续掌管中馈,需要用手算账记账本,并不愿意伤到她极有用的双手,她被抽的是后背,在经过倪月杉时,她目光恶狠狠的瞪了倪月杉一眼。 恨不得将倪月杉给抽筋剥皮,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不屑的冷笑,没有感觉到一丝后怕。 而田悠后背,衣衫尽数被鲜血浸湿…… 倪高飞此时走了出来,神色严肃:“月杉,过来。” 第24章 出乎意料的幕后老板 倪高飞脸色有些发沉,倪月杉有些不自在的朝他走近,莫非被发现了什么? “爹。”倪月杉在倪高飞的身旁站定。 “今日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二房终究是庶出,可她们对你这般嚣张,从前你和你母亲受委屈了,从今日起,我会注意府上嫡庶之别。你三妹还没苏醒,先在你这里养着。” 之后他拍了拍倪月杉的肩膀,抬步走了。 倪月杉还以为是倪高飞看出了什么,要问罪呢,却原来不是。 府上下人相继散去,倪月杉朝房间内走去,她看了眼躺在床榻上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的倪莹莹。 今日让她受了这等苦,也算是报了当初她对原主的欺凌了。 若是她不再与她为敌,便不会再伤她分毫。 倪月杉看了眼,房间内满满当当的精致奢侈品,嘴角微扬,这些本就该是嫡出享有。 “任梅,走,承诺你的东西,今日兑现!” 任梅的父亲欠了赌债,并且还害死了她母亲,到现在她母亲的尸体还在家中放着,而她也实在拿不出半点钱财去给她母亲置办后事,现在任梅帮她把事情办成,她要去兑现承诺了。 一处村庄,茅草屋庭院外,一辆低沉黑色的马车停了下来。 在这种破败环境下,有一辆马车倒是稀奇。 只是还没进去呢,远远就嗅到了一股股的腐臭。 有人认出了任梅,主动凑上前:“任姑娘啊,你可算回来了,你母亲的尸体还在里面放着,而你爹,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都没见回来,房门都敞着不关!赶紧将尸体处理了吧……” “唉,真是造孽啊!” 任梅皱着眉,双眼愈发红了起来,她朝里面走去,倪月杉跟在后面,“你这个爹,太不像话了,你先给你娘收拾一下仪容,棺材很快就会运过来,后事也要办,墓地也要选个好地方,咱们要办的风风光光!” 任梅呆呆的看着倪月杉,显然很感动:“多谢大小姐。” 院子虽然臭气熏天,但她没有半点嫌弃,扑在其母的身边,趴在那里放声大哭。 倪月杉在四周打量了一下,尸体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任何东西遮掩,四周还有不少苍蝇飞来飞去,看上去极惨。 倒是可怜人呐 倪月杉走了出去,向四周邻居打听可知道任梅的爹人在哪里。 “家里死了婆娘也一直不处理尸体,唉,真是人不如畜牲啊,这些天或许又去赌了吧!” 所以想找人,还需要去赌坊搜人。 任梅留在院子等棺木到,倪月杉带了两个妇女一起去赌坊找任梅她爹。 京城赌坊挺多的,但任梅的爹嗜赌成性,曾带着村民去过几家,所以先从那几家搜人。 “如意坊。”倪月杉看了眼牌匾,带着妇女走了进去。 刚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的吵闹声已经让倪月杉感觉到不适应了。 两个妇女左右寻人,看的特别仔细,倪月杉装束是女子,但面容生的丑陋可怖,倒是没有人胆敢打她的坏主意。 搜了半天没找到人,倒是有个人提供了消息:“你们在找任群啊?哼,他昨天被天宝赌坊的人抓走了,去那里找吧!若是赶的及时大概还有活口!” 倪月杉只好带着两个妇人去往天宝赌坊。 天宝赌坊看上去规模更大一些,里面走进去,座位错落有序,虽然是赌坊,可并不拥挤,更加没有难闻的味道。 倪月杉走到赌坊前台,“你们这里是不是抓来了一个叫任群的中年男子?” 对方将倪月杉好好打量了一番:“找他做什么?” “给他赎身,要他狗命!” “那你等等。” 之后前台的人离开,掀开了一个帘子朝内室走去。 倪月杉没想到还挺顺利,想来任群的性命并不值钱吧。 还等着人过来跟她谈价钱呢,谁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过来:“姑娘,还请上楼,细谈。” “我付钱,你们交人就好,有什么好谈的!” 赌坊这种地方,幕后的掌柜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倪月杉还不想招惹谁呢。 “先别着急拒绝。”小厮虽然多的不说,但倪月杉想要带走人,不得不上去了。 在单独包间内,里面布置典雅,格局简单大气,这里隔音还特别好,楼下的吵闹声并传达不上来。 “姑娘请坐。” 倪月杉看了一眼座椅,在里面显然还有一个房间,只是隔着珠翠,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就无从得知了。 “你要赎人?”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在内室的房间传出,倪月杉想看对方是个什么神圣,只是无法看清。 倪月杉微蹙着眉头,“对,赎一个叫任群的中年男子,他若是残废了不要紧,我要个活口就行,若是死了话,那便不要了!” 还要给他买墓地买棺材,血亏,不干! 对方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邪魅,倪月杉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只怕你赎不起。”轻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倪月杉皱着眉:“难道他欠了很多钱?” 可是一个平民,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抵押的东西,一个赌坊凭什么会借那么多钱财,让他继续赌? 珠帘被人从里面用一把折扇缓缓挑开,倪月杉看见那衣袖处云纹只觉得非常眼熟,她瞪大了眼睛,惊讶错愕。 男子勾着唇,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眼里是嘲讽的戏谑,他缓步走出,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将他颀长挺拔的身子包裹着,愈发气宇轩昂。 倪月杉的脸色沉了下去:“没想到会是二皇子你,谁能想到好好的皇家二皇子,竟然是个开赌坊的?这传出去岂不是有辱皇家名声?” “还是那么的牙尖嘴利,只是,你还想不想在本皇子这里带走人了?” 他邪魅的容颜,纨绔的笑容,以及那一身矜贵的气质,怎么看都高人一等,她好似处于劣势。 “二皇子说,只怕我赎不起,自然,民女就该放弃了。” 说着倪月杉往外走去,没有要继续交谈的意思,也仿佛,不愿意与面前这个景玉宸多交流半句。 “这么轻易放弃,真不像紧紧咬着将军府不放的倪大小姐了。” 第25章 不得不低头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了景玉宸,这个男人当初帮助邹阳曜,她可是将他记成仇人的 景玉宸用手中折扇敲击着手掌心,“我们还是可以谈谈价格的。” “二皇子身份尊贵,小女子不过是一介民女,不同级别的人,无法谈价格。” 在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找景玉宸抗衡,她觉得自己应该对景玉宸退避三舍,而任群也不是非抓到手不可。 “倪大小姐何必谦虚,你收买大理寺卿的大手笔,本皇子可是见识过的。” 他笑着时,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本应很醉人,却让倪月杉感觉到一丝危险,这个男人居然知道! 倪月杉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戒备的看着他,景玉宸薄唇微扬:“现在大理寺卿还将珠宝收在自己卧室之中,若是本皇子带人直接缴了那些珠宝,再与倪大小姐成亲j嫁妆物品单对照一下,不知道揭露给邹阳曜看,结果会如何?” 倪月杉贿赂大理寺卿,让杨琬琰含冤入狱的消息只怕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吧 倪月杉感觉受到了威胁。 “你究竟想如何?” 既然景玉宸什么都知晓了,并没有告知邹阳曜,说明也没有打算真的那样做,他还是想与她好好谈一谈? “我们来谈一谈,如何你才愿意放了杨琬琰。” 景玉宸一身对襟月牙白长袍,玉冠束发,面容俊逸的他,相貌出众,地位高贵,本应是个特别讨喜的人物,可偏偏,给倪月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这个男人她似乎有些招惹不起,同样也觉得非常讨厌 “你知道的,她用胎儿设计陷害我,让我含冤出府,我凭什么放了她?” 倪月杉巴掌大的小脸满是倔强,景玉宸的要求,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可你已经将真相揭露,让京城的人皆知晓她杨琬琰善妒,心肠恶毒,她已经声名狼藉。” “放她出狱,你还可以重回将军府做你的将军夫人,而她不过是个面具被揭下的丑陋妾侍,你又何必在意,她是不是有了自由?” 景玉宸的话听上去满满都是道理,但倪月杉却完全听不下去。 回到将军府?继续被邹阳曜践踏吗? “邹阳曜那种货色,本姑娘怎么可能还回去!” 倪月杉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景玉宸,一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你替我隐瞒贿赂一事,在这里与我谈判,是给相府面子吧?只要我答应,你就将任群白送给我?” 倪月杉对邹阳曜满脸不屑,景玉宸狭长的狐狸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他依旧笑的邪肆,“没错,而且本皇子相信,倪大小姐是个聪明人,知晓如何抉择对你我都好。” 若是她不配合,贿赂一事被揭穿,倪月杉自己也倒霉。 第一次见景玉宸时,他护着邹阳曜只怕是想要拉拢他吧? 倪月杉清楚明白了景玉宸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冷笑一声,真是出色啊。 “就怕二皇子的好意,他邹阳曜并不会记在心上,而我也因此成为了你的对手。” 景玉宸并不惧怕,只邪邪的笑着,眼里闪过一抹趣味:“都说能成为对手的,一定是知己,本皇子多了一个知己,挺好。” 倪月杉一脸嫌弃:“谁要跟你做知己!” 景玉宸震开折扇,对自己狂扇了一阵,额前碎发飘扬,愈发俊逸邪魅,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倪月杉出了天宝赌坊,脸色并不好看。 原本可以让邹阳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女子去死,只是现在她却要去亲自将人求情放了。 倪月杉上了马车,回了村庄,任梅母亲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棺木之中,在棺木四周撒了掩盖气味的药物,倒没有什么令人作呕的臭味了。 任群被推倒在地,看见趴在棺材旁哭泣的任梅,爬了过去,“梅儿啊,父亲知错了,父亲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再也不赌了,你原谅为父吧” 任梅目光怨恨的看向任群:“不赌了?你恳求原谅,我就要原谅你吗?母亲是因为谁才死的?你怎么不去死!” 她大声对任群嘶吼,一向懦弱温顺的她, 满脸都是怨恨,恨不得将任群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梅儿,梅儿,为父真的错了,真的戒赌,若,若是下次我再敢赌,你就让,让这位大小姐,砍掉我的双手” 任梅闭了闭眼睛,即便,任群现在话语中全是悔恨之意,但任梅却根本不相信他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任群第多少次保证了,可每次都是失言。 “那就如你所愿,砍掉你的双手!”任梅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 任梅留下给她母亲办丧事,倪月杉没有回相府,而是到了大理寺门外。 杨琬琰并不是她想放过的人,但情势所逼,目前没有能耐与一个皇子抗衡。 她攥起了拳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倪月杉请求求见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康学义听说倪月杉又来了,只觉得头疼,要不直接退了珠宝吧? 可打开珠宝盒子,看见里面金光闪闪的珠宝时,又心疼无比,纠结的将盒子给盖上了。 只是这次,倪月杉不是来继续状告邹阳曜,而是请求释放杨琬琰。 “倪小姐,你这是想通了?是不是决定和邹将军好好过日子了?其实女子二嫁,真的没有几个能够嫁的更好的,你将就将就,依旧是将军夫人呢。” 倪月杉睨了康学义一眼:“有一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关押杨琬琰的牢房前,狱卒将铁锁打开,在里面靠着墙壁睡觉的杨琬琰听见了开门声,脸上喜色顿现:“将军,是将军来了吗?” 只是等她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是她羞愤的指责:“怎么是你,你这个丑女人,你现在来这里是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她的状态有些疯狂,面目扭曲着,没有半点矜持温婉可言。 倪月杉只轻蔑的看着她:“大理寺原本定在两日后,就要将你处死了,可现在,本姑娘觉得还没玩够。” 牢门被打开,杨琬琰面目狰狞,她扑上前,想要对倪月杉不利,倪月杉只轻轻一侧躲了开去,并补上一脚:“回去告诉邹阳曜,我和他的事情,没完!” 第26章 送他个礼物 杨琬琰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她被踹倒,趴在地上,一身囚服的她,满脸愤恨的看着倪月杉,虽然想将倪月杉大卸八块,可她并没有那个本事。 在杨琬琰阴毒的目光中,倪月杉朝外走去:“其实,如果你与邹阳曜,将我忽略个彻底,你并不会有什么牢狱之灾,外面那些影响你名誉的骂声也不会传起来,一切都终是你们咎由自取!” 倪月杉迈开步伐,在杨琬琰的身子上跨了过去,杨琬琰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怒吼出声:“今日我杨琬琰出狱,你倪月杉便等着死吧!” 倪月杉好似没有听见,步伐没有停下,一会便没了影子。 倪月杉忙好了事情回府,任梅还没有回来,倪月杉询问府上管家,柳月和左盈的丧事办的如何了。 “回大小姐,两位丫头的棺木已经下葬,并且烧了不少东西给她们。” “那就好。”倪月杉在腰间拿出了银子:“辛苦管家了。” 管家还想推辞,但倪月杉已经走人了。 在汲冬阁内,倪月杉刚踏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这里是汲冬阁,是她倪月杉的地盘,敢在她的房间内摔东西的人 倪月杉眸子发沉,走了进去。 在房间里面,倪莹莹脸色铁青,刚刚解毒却在愤怒的发着火,她将房间里面弄的一团乱,到处都是摔坏的东西,但没有下人上前阻拦。 毕竟这里的下人对倪月杉也没有尽心效忠的。 看见走进来的倪月杉,倪莹莹勾了勾唇:“大姐,你总算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好好解释一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的余毒虽然清了,可人的脾气却上来了,她看着倪月杉,那眼神恨不得将倪月杉给吃了。 倪月杉面对倪莹莹没有半点惧怕,只朝着一旁端正放着的椅子走去:“三妹这话让我从何说起?” “我是被你叫来的!中毒的人却是我!我是不是替罪羔羊?是不是你一早知道被褥上有毒针!还有你,你这样做,等同于让我和田姨娘成为对立关系,你想让我在丞相府无法立足,你想让我死!” 倪莹莹声嘶力竭,满脸的都是怨恨。 倪月杉勾唇淡淡笑着:“就算你没有与他们成为对立关系,你以为你就会成为他们自己人吗?我给你珠宝,他们便要动手打你,若是有一天,你但凡真的忤逆了他们什么,你说他们会不会让你尸骨无存?” 倪月杉说的轻松,却是让倪莹莹脸色逐渐苍白:“你,你这个贱人!你就是在故意挑拨是非,你意欲何为?” “我就算被将军府的人给休了,却也还是相府的嫡女吧?你骂我贱人?看在你刚解毒的份上,不处置你。” “而且当时药包就在倪月霜的身上被搜查出来,你还在这里质疑我?我知道了,你是不敢得罪他们,所以将矛头指向我,让你内心平衡吧?” “你,你”倪莹莹感觉自己被窥探的一清二楚,她怒瞪着倪月杉想说什么,可发现自己生了半天的气,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倪月杉看了一眼在场各个低垂着头的下人:“院子的人挺多的,可这里一片狼藉,却是没有半个人上前打扫,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当摆设?” 下人们这才动弹了一下,赶紧上前收拾东西。 倪月杉重新看向倪莹莹:“你现在既然毒素已经清除了,就回去吧,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田姨娘新置办的,价值不菲,三妹想想是赔偿呢,还是道歉呢?” 在倪莹莹的眼中,她是代替倪月杉受的罪,现在倪月杉让她赔偿或道歉? 真正应该赔偿的不应该是倪月杉吗?该道歉的不应该也是倪月杉吗? 见倪莹莹满脸怒容,双颊气的通红,倪月杉眸光愈发凌冽:“不选?那就拿你房间的东西相抵吧。” “你,你敢”倪莹莹怒瞪着双眼,根本没有将倪月杉放在眼里,倪月杉还有胆子让人去她的房间直接拿东西? 她中毒期间昏迷,关于倪月杉的转变她并不清楚,所以倪月杉到底敢不敢,她觉得是不敢的! 而她动怒,虽然没有倪月霜动怒管用,但她觉得也是可以威慑一二的。 但倪月杉完全没有将倪莹莹放在眼里,她对下人命令道:“看看她房间里什么值钱尽管拿过来,替换上。” 倪莹莹气的不轻,她朝倪月杉走去,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 她因为盛怒,面容逐渐扭曲了起来:“倪月杉你不过是个下堂妇,而你娘也不过是个病秧子,你霸占着嫡女的名分,真以为是嫡女了?” “我是收拾不了你,但你可别忘记了,在相府掌权的是田姨娘,今日你得罪我,我必告你一状!” 然后她怒气冲冲的朝外走去,步伐之快,怒气之重。 步伐如此沉稳,毒素散发的当真是干净。 将军府内的邹阳曜收到了一封信,景玉宸府上的人送来的。 他拆开去看,短短的几个字。 “待会的礼物,希望将军喜欢。” 闲常有两个皇子最为杰出,也最受皇帝重用,只是太子之位只有一个,所以两个皇子之中只能选一位立为太子。 二皇子景玉宸,四皇子景承智。 两个人对他存在拉拢之心,他不管选谁,都将得罪另外一个人。 所以他并不着急选择,只想再观望观望,观望谁更有成为储君的可能。 邹阳曜还正皱着眉,有下人欣喜的跑了过来:“将军,将军,大喜事啊!” 将军府会有大喜事?大抵是礼物到了吧。 邹阳曜面色不改,眉宇间透着冷冽的肃杀之气,感受到了邹阳曜的冰寒气息,下人立即收敛了些许,没有那么激动了:“将军,大喜事啊!杨姨娘回来了!” 纵使严厉冰寒邹阳曜,却还是透露出一抹讶异来,他站了起身,朝外大跨步而去。 所以杨琬琰是景玉宸信上所写的礼物? 他如何做到的? 倪月杉那个疯婆娘不是仗着相府权势,死活不肯放人么? 在他狐疑的情况下,看见了朝他飞快扑来的杨琬琰 第27章 拉低地位 杨琬琰欣喜的展开双臂,只是她脸颊满是灰尘,头发脏乱,一股酸臭味迎面扑来,邹阳曜原本存在点点欣喜,他最终还是一个侧身躲开:“你前去换洗一下吧。” 杨琬琰没有错过,邹阳曜眼里闪过的那抹嫌弃,她咬着唇,虽然委屈,但最终还是乖巧的开口说:“妾身先行沐浴去了,多谢将军为琬琰奔走,琬琰这才得以自由。” 邹阳曜皱着眉,他奔走么,并没有,是景玉宸主动给的好处啊! 只是不知,景玉宸用了什么手段,让倪月杉妥了协。 翌日,倪月杉刚吃完早膳,就见任梅的身影出现了,倪月杉疑惑的问:“你娘的后事办完了吗?为何这么着急回来?” “奴婢今日在城中听说了将军府与大小姐你的传言,心里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 倪月杉擦了擦嘴,饶有兴致:“说说看?” 任梅一脸严肃的表情:“奴婢听城中有人传,大小姐你不是被将军休了,而是生气回相府住几天,几天过后气消了人就回去了。而杨姨娘被放出大理寺,足以说明,小姐你有意和好!”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有意和好?只是单纯闹脾气?呵呵,这是谁传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任梅一脸纠结:“奴婢也不清楚,所以担心大小姐是不是受了谁的压迫,改变了主意,奴婢才回来看看的。” 倪月杉笑着安慰道:“没有的事,你且回去为你母亲安心的办丧事吧。” “那奴婢” “大小姐,有你的请帖。” 任梅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下人给打断了。 倪月杉伸手接过,很好奇,谁会有请她? 她现在是下堂妇,将休妻一事闹的沸沸扬扬的人。 “是长公主府中下人前来送的请帖,长公主身份尊贵,多少世家千金想要交集,却是没有机会,没想到大小姐,有这等尊荣呢,奴婢在此恭喜大小姐。” 听丫鬟的口吻,她之前与长公主没有交集,否则丫鬟送一个请帖也不会这么多话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 丫鬟走后,倪月杉看向任梅:“长公主是什么身份?她母亲是皇后?” 任梅知晓,倪月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她在一旁提示说:“是皇贵妃之女,皇上的长女,她有个皇弟,是当今四皇子。” “四皇子和二皇子有什么关系?” 二皇子拉拢邹阳曜,那么四皇子呢?会不会是景玉宸的死对头? “都是皇上子嗣啊,只不过二皇子最受女子喜欢了” 说着还害羞的低垂下了头,一副娇羞的表情,倪月杉嘴角一抽,景玉宸深受女子喜欢? 那个人明明非常讨厌好不好? 倪月杉无力吐槽:“谣言不可信,外面的人吹捧他,不过是觉得他身份好!” 任梅愕然,怎么感觉倪月杉听到景玉宸就怪怪的? 任梅回去为她母亲操办后事,倪月杉因为长公主邀请一事,有些不爽。 等到了倪高下朝回来,倪月杉去询问长公主有关讯息。 倪高飞只提示了长公主乃四皇子一母同胞,而这次邀请各个贵族女子,指不定是为了给四皇子择选良配,也或许有其他的目的。 倪月霜也在受邀之中 “择选良配?邀请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下堂妇。”倪月杉说的愈发郁闷了。 倪高飞在旁提示说:“这正是长公主的高明之处啊,不单单只邀请未出阁的女子,这样方能平息一些猜测。” 所以她一个被休的人前去,是在自取其辱么? “那,四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如何?”倪月杉双眼满怀期待的看着倪高飞,倪高飞皱起了眉毛:“二皇子虽然在大理寺帮助了邹阳曜,可你也不能因此与他为敌!他们皇家的事情也不要妄议!” 这是提示也是警告。 倪月杉不了解朝中局势,很无奈,“那女儿明天是去好呢,还是可以不去?” “走个过场吧,少惹事,长公主相邀岂能不去?” 翌日,倪月杉并没有早早起床,她也没有提前准备什么衣服,随便在衣柜里面拽了一件出来,毕竟原主这张脸那么大一块烫伤,怎么打扮也不好看啊。 她慢悠悠的穿衣,让下人随便梳了个发髻,出门。 在大门口的位置,倪月霜看见一席冰蓝色长裙的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原来是大姐啊,这么早准备出府?该不会是去参加长公主府中的邀请宴吧?大姐可知晓,今日聚在一起的都是什么人?你去,莫不是嫌自己不够丢人?” 她话语中嘲讽之意浓烈,眼眸中满是怨恨,倪月杉陷害她,她可是记着仇的! “聚在一起的都是什么人?我想大概都是嫡系吧,莫非长公主也邀请了你?那你这个庶出去了,岂不是用来充数的?” 倪月杉冷笑一声,然后抬步离开。 倪月霜心里傲气,所以倪月杉想,庶出二字大概是倪月霜的痛处吧。 倪月霜果然被气的不轻,她攥着拳头,但很快平息了怒气,朝着马车走去。 在长公主府外,已经停靠了不少的马车、轿子等。 倪月杉戴着面纱,缓缓下车。 倪月霜也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她看着倪月杉走了进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来。 在相府,她仗着嫡出身份压她一头,但这里是长公主府,倪月杉就等着出丑吧。 她迈开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府内布置的很是典雅,一路过去皆有下人引领,此时已经到了不少的世家小姐,看见熟悉的自然上前打着招呼。 “那是谁啊?怎么进府戴面纱?” “谁知道呢,看身影,可不面熟。” 跟在众人身后的倪月霜嘴角上扬,走了过去:“那是相府嫡女,我姐姐。” 在场人皆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来,相府嫡女? “她不是下堂妇么” 众人心中郁闷,这样的女人也可以前来参加长公主的邀请? 这岂不是拉低了她们在场人的身份地位? 第28章 冤家路窄 “诸位可不要这样说姐姐,否则让她听见定然会难过的。”倪月霜一脸为倪月杉打抱不平的表情,幽怨的看着众人。 在场人只觉得尴尬无比,有人小声回怼了一句:“本来就是个破烂货,还不让人说了。” “就是,就是。” 倪月杉走在前,这些话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清晰入了耳。 被人这般议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府中女眷们基本都到齐了,长公主府外,却又停下了一辆马车。 在马车内下车的男子,一身玄色对襟长袍,小麦色的肌肤,坚毅的脸部轮廓,深邃黝黑的眼眸,下人迎接上前:“邹将军,长公主已恭候多时。” 邹阳曜受邀于长公主,本应推辞不来的,可偏偏长公主让人特别提示,府中有一贵客,姓倪,乃相府嫡女。 邹阳曜与倪月杉的梁子结下后,还没有碰过面,长公主邀请他来,他便来了。 下人带着邹阳曜行至一个优雅别致的院落,远远看见那里坐着两个人。 二人身穿锦衣华服,一个端庄高雅,一个面容俊逸非凡,相貌堂堂。 二人坐着一起,相貌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矜贵的气息,让人知晓,他们二人的身份高不可攀。 邹阳曜止步,行礼:“见过长公主,四皇子。” “邹将军请起吧,坐。”长公主景玉娥指了指旁边的玉石凳子,气质雍容,面颊上带着一抹亲和。 邹阳曜站着没有动弹,“长公主,不知今日,让在下前来是想干什么?” 邹阳曜显然很疏远,景玉娥勾唇笑了笑,很是风情万种。 “邹将军不必拘谨,今日来,是因为相府家的嫡系千金在府上,不知道邹将军是希望本公主如何做呢?” 二皇子景玉宸送回杨琬琰拉拢他,景玉娥现在邀请来倪月杉,想要拉拢她? 而且这口吻,怎么感觉,不管他如何说,景玉娥都会答应一般? “公主今日宴请相府嫡女若是不以礼相待,就怕她不会忍气吞声吧?到时候长公主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邹阳曜深邃的眸光闪烁,薄唇微抿,透着一丝薄凉,对倪月杉没有念及任何夫妻之情。 景玉娥已经明白邹阳曜的心意,她依旧温和的笑着:“现在世家女子应当已经到齐了,本公主前去宴席上了,四弟你好好泡杯茶给邹将军品一品!” 之后一拂袖摆,被众下人簇拥着离开了。 女子们皆已落座,等待着景玉娥前来,在众人的期盼中,景玉娥缓步行来,那雍容华贵的气质,无不让人折服,不敢多看一眼。 “见过长公主。” 一众人恭敬行礼,声音清脆醒耳。 她目不斜视,唇角微扬,雍容之态尽显。 “都起来吧。” “谢长公主殿下。” 一众人齐声谢恩,坐落而下。 “诸位能够赏脸来我长公主府,实在是给本公主面子,若是款待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长公主这种皇亲,谁不想攀附?觉得来了,就是荣耀,景玉娥如此说,确实是谦虚了。 “长公主的诗会我们可都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长公主府景色别致,下人礼数周到,绮坊斋的糕点,可遇不可求。” “还有这长公主府上这出名的自酿果子酒,寻常人这辈子都喝不到的,长公主如此厚待,怎么会有款待不周的地方?” 说话女子生的面泛桃花,一身粉色长裙,发髻上点缀着点点花蕊在其中,美而不娇,艳而不俗,说话轻灵悦耳,让人生出不少好感来。 其他女子见状,自然是跟着搭腔。 “平常诗会皆是以茶会友,长公主用家中自酿的果子酒款待在座,这等心思,当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令人意外和惊喜。”坐在一旁的倪月霜端起面前的果子酒,对长公主就是一通夸赞。 今日的她,身穿一身橙黄色斜襟长裙,墨发以一根独特同色的发簪挽着,既简单又大方,不失高贵优雅,又不过于张扬,那娇俏的容颜,巧笑倩兮,怎么看都是个国色天香的佳人。 倪月杉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一切,她不过是个凑数的,尝尝别人夸赞不已的果子酒,吃一吃别人买都买不到的糕点,看看究竟是不是吹嘘,奉承。 说完后,倪月霜扬起头,将手中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那不拘束的模样,让长公主颇为欣赏:“好,那就一起举杯,尝一尝这果子酒吧。” 一众人因为倪月霜的主动被带动了气氛,满是欢声笑语。 倪月杉从面纱后喝了一口,味道清甜不辣口,贝齿间留香爽口,感觉很不错啊,确实值得夸赞。 “不知席间那位戴面纱的女子是谁?为何戴着面纱却不摘下?” 倪月杉被提到,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但还是心平气和的回应:“回长公主,民女相貌有些骇人,怕惊了在场某位胆小的,所以便不露面了。” 粉衣女子此时轻蔑的勾唇笑着说:“这个女人啊,我认识,邹将军府出来的,现在回了娘家。” 一听邹将军府,在场的谁不清楚啊? 明明就是个休妻的丢人事情,非要闹到大理寺,仗着身份想着重回将军府,真是恬不知耻! 倪月杉知晓,今日前来必定少不了一通嘲讽,但真正厉害的角色,又怎么会做这首当其冲的人呢。 “这位姑娘好似非常了解,不如说的明白一些,我为何从将军府出来,是因为我善妒,还是因为我害人流产?” 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基本上京城中的人都知晓,也知晓大理寺的审判结果,现在拿她说事,她也不怕,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粉衣女子果然闭了嘴巴,大理寺审判结果是,倪月杉是无辜的,被休也是因为杨琬琰的陷害,邹阳曜的眼瞎。 所以拿这个抨击倪月杉,似乎有些太苍白。 “咳咳,这位琬清姐姐只是说了句实话,没想讽刺大姐什么,大姐何必如此过激?” 倪月霜主动开口做这个和事佬,倪月杉好似刻薄了些。 第29章 宴席有诈 “是啊,相府大小姐何必如此激动,我也是说了句实话而已。”琬清幽叹一声,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开始低低啜泣了起来。 倪月杉冷眼看着,真是一个眼泪挥之即来的人,不去做演员多么可惜啊! “你不是喜欢向别人介绍我是谁么?还希望你介绍的时候可以说的清楚明白一些,不然别人如何得知我是因为什么被休的,谁善妒,谁阴险,谁才是受害者。” 倪月杉根本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琬清攥着拳头,恼怒的看着倪月杉,正要继续还口,坐在高座位上的长公主景玉娥开口了: “好了,这件事情京城早已经传遍,在座的各位想来都知道一二,倒不如,诗会就开始吧。” 景玉娥看向了旁边的下人,下人上前,将手中卷轴拉开,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满园秀色”。 那上面所写的是诗会的主题,围绕上面四个字作诗比才华。 在场的所有女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为的就是出风头让长公主记下,指不定将来就是四皇子的女人了! 所以,所有人都想好好表现。 “长公主,民女是吏部侍郎之女琬清,想作诗一首。” “准。” 倪月杉觉得她前来必定是个凑数的,果然是这样,这些莺莺燕燕的比诗词,她听着就想打瞌睡。 因为戴着面纱,倪月杉也没有捂着,直接打起了哈欠,那诗词大意,她可一句没听懂。 倪月杉端起面前的酒杯,想着再浅尝一口,味道真的很不错。 “吏部侍郎真会教女儿,作诗如此之快,才情如此了得,甚好。” 得了夸赞,琬清开心的说:“这个琬清倒是有些惭愧了,论起教女儿,在场的很多人都知晓,相府家中有双女儿,一个貌美,一个才情过人,今日倪大小姐也来了,不如让倪大小姐作诗一首?” 琬清因为刚一开始的事情便与她杠上了,倪月杉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今日宴席,她不过是个凑数的,与她也是无怨无仇,现在让她表现有什么意义呢,她又没可能成为四皇子的妻。 “我觉得刚刚琬清姑娘你作的极好,自叹不如,所以就不献丑了。” 琬清眼里闪过一抹轻蔑,“倪大小姐,在场女子都识得字,学过女红,习过舞,作诗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有想到倪大小姐竟不敢表现,莫非,真是胸无点墨?” 在场其他人也跟着低低笑了起来,显然都在嘲笑她呢。 “琬清姑娘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既然来了,那不如随意作诗一首,今日只为热闹,好坏皆是无碍。”景玉娥笑着开口,好似在安慰,但也算是在逼迫她作诗了。 今日在场的大家闺秀皆是官宦之家,他们今日若是看了笑话,等同于让整个京城跟着看笑话了。 所以若不想被整个京城耻笑,最好,今日不要出丑。 在众人私下议论时,宴席上婢女端来了甜汤,倪月杉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来,作诗? 那好啊! 唐诗三百首随便挑,让在场所有妖魔鬼怪都住嘴好了。 她正准备站起来,那婢女却是叫了一声:“啊,对不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那一碗甜汤毫无征兆洒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深吸一口气,满脸错愕的看着她。 “奴婢该死,奴婢知错” 同为小姑娘,看她因为小错跪地求饶,很是可怜,倪月杉虽然郁闷,但最终懒得计较:“起来吧。” 长公主严厉呵斥:“做事毛毛躁躁,还不下去领罚!” 那丫鬟跪伏在地唯唯诺诺退下了。 倪月杉看了一眼脏衣服,心情郁闷,景玉娥看向身边的丫鬟:“去,带倪大小姐去换身衣服。” 倪月杉本想借此借口离开的,但感觉这些人太嚣张了,都等着看她笑话呢,若是真的走了,别人还觉得是她落荒而逃,倒不如去换身衣服,再回来时,让她们狠狠打脸。 “那民女先去换身衣服了。” 公主府的丫鬟走在前带路,并叮嘱道:“倪大小姐,长公主府很多地方别院相似,面积也算广,倪大小姐待会可不要乱跑,你进房间先将衣服褪了,奴婢去给你取一件合身的来。” “有劳了。” 倪月杉打量着四周,不愧是皇帝赐的公主府,当真是气派。 亭台楼阁高耸巍峨,雕梁画栋,鹅卵石铺垫在万花群中,行过时,芬香扑鼻,美不胜收。 房间被打开,丫鬟恭敬道:“倪大小姐请稍等。” 倪月杉点了点头,丫鬟退下。 倪月杉在房间内打量了一下,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有床,有家具,只不过房间内没有生活用品,梳妆台上空空如也,这里并没有人居住,空房。 倪月杉还在打量,却听见外面房门好似落锁了? 倪月杉心中疑惑,朝着房门走去:“喂,这里面有人!” 她伸手去拉门,果然跟预想的一样,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住,根本就拉不开。 她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为何好端端的有人锁门,是巧合,还是阴谋? “有没有人?” 她伸脚去踹门,旁边有迷烟跟着吹了进来,吸入迷烟的倪月杉,用力一脚朝着房门踹去。 只是她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发软发麻,发热。 为何会这样? 她甩了甩头,手撑着房门,脑袋开始发胀发晕,食物有问题? 而她隐约中看见一人影,原来在房间里面早有另外一人,她竟是没有发现,然后她晕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宴席上带着倪月杉离开的丫鬟步伐匆忙的到了景玉娥身边,小声禀报,景玉娥挥了挥手,丫鬟退到一边,低垂下头。 景玉娥笑着开口说:“本公主现在有事要离开一下,诸位千金,可不要因此扫兴。” “长公主若有事,不如先去忙吧。” 一众闺阁小姐,纷纷非常知书达礼的模样,景玉娥离开,在宴席上有人狐疑的议论: “你们应该都看清楚了吧?刚刚回来的人是送倪大小姐离开的丫鬟,她一个人回来,还将长公主给叫走了,你们说倪大小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第30章 诬陷她清誉 倪月霜的双眼跟着亮了,但她表现出来的却是一抹着急与担忧:“我与大姐一同来这公主府,若是大姐有个三长两短,回去后,我如何与父亲还有母亲交代!我要跟去看看!” 她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那模样当真是着急担忧呢。 一旁有人开口道:“倪二小姐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回去了必然不好说,跟去看看挺好的。” “刚刚我在宴会上似乎惹恼了倪大小姐,我看我还是跟月霜姑娘一起去吧。”琬清上前,主动挽住倪月霜的手臂。 倪月霜看了她一眼,眸光幽暗,琬清则是温和的安慰道:“我害怕与我刚刚气了你大姐有关,所以跟着去,才能安心。” “那好吧,一起。”倪月霜一脸勉强且无奈的表情。 她清楚琬清是吏部侍郎的嫡女,杨琬琰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是因为杨琬琰看倪月杉不顺眼呢。 二人朝着景玉娥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长公主裙摆拖曳一地,走的极优雅,自然很快被赶上了,看见跟来的人,她一脸狐疑:“你们二人这是?” 二人将刚刚与她人所说的说辞给说了一遍,景玉娥露出一脸迟疑,但最终还是松了口:“那好吧,你们跟着吧。” 在倪月杉换着装的房门上,被落了锁,并进不去,琬清一脸狐疑:“倪大小姐不是过来换衣服么?为何房门落锁?” 景玉娥一脸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一旁的丫鬟开口解释:“奴婢前来,是送干净衣衫给倪大小姐的,怎知在门外听见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所以当时慌了神,不敢擅闯。” “可离开却又觉得伤风败俗不能就此放过,最终决定落锁,等候长公主过来处理” 她一副害羞的抬不起头的表情,琬清和倪月霜对视一眼,面红耳赤,伤风败俗 所以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事情她们隐隐约约已经知晓了。 “咳咳,还请长公主能够查清,不要让倪家无辜多了些不好的名声,若是传出去,岂不影响整个倪家脸面。” 倪月霜峨眉轻蹙,一副难过伤心的表情,看上去像极了愤恨倪月杉的不争气,却又替倪月杉感到羞愧。 景玉娥表情极为严肃:“你放心,本公主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去,房门打开。”景玉娥看了丫鬟一眼,丫鬟上前开门。 倪月霜乌黑的瞳仁满是精光,倪月杉被休回府,本来是好好羞辱她的时机,但倪月杉玩了一手好计策,反被她陷害了,现在,倪月杉自己撞枪口上了? 倪月霜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长公主”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众人一致朝着声源看去,原本大家都在宴席坐落,可现在竟跑来了不少人。 她们一个个眼里都闪着看热闹的精光,有人上前一步: “长公主,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想多了?倪大小姐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倪月霜见来了这么多人,自然是更加欣喜,面上却是保持一副郁闷不已的表情: “这位千金,你可不要瞎猜测,房间里面传出了奇怪声音而已,不能代表我大姐真的与人暗通,你们千万不要瞎猜!” 这话听上去,多么像为倪月杉打抱不平,并且叫众人不要瞎想,乱想,可话语中,却将她所知道的讯息都给抖露出去了。 在场所有人皆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了 有人的脸颊红了起来,“这,这种事情,确实需要弄清楚了,否则,当真是毁了倪家大小姐。” 琬清也跟着开口:“可不是么?在宴席上,大家都看的清楚,她倪大小姐好生威风,那凛然的模样,怎么会是龌蹉之人?打开房门一切真相就会公之于众了。” 在场众人怀着看热闹的心思,丫鬟将房门缓缓推开。 景玉娥神色严肃,“今日不管撞破了什么事情,还请诸位记住自己的身份,受过礼义廉耻教育的闺阁千金,不得与市井之人一般,以讹传讹,将消息散播。” “是,谨遵长公主教诲。” 随着房门大开,一众人双眼直勾勾的看了过去。 丫鬟走进去没有瞧见人,脚步继续往前,朝室内走去。 倪月霜嘴角缓缓上扬,倪月杉啊倪月杉,本身就应该名声狼藉,今日一事后,只怕今后无法抬头做人了。 室内,依旧没有人,丫鬟脸色这才变了变 她看向了景玉娥,“公主,奴婢,奴婢明明听见这里面有喘声的” 可是现在,人怎么凭空不见了? 她脸色难堪,有些慌张,景玉娥神色平静:“搜!” “是。” 只是丫鬟左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人,琬清,倪月霜等人的脸色跟着变了变,想看的笑话没看见? 众人疑惑之时,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怎么都在?” 倪月杉一脸狐疑的看着众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依旧穿着那身甜汤泼脏的冰蓝色长裙,一脸的好奇,看着围着的一众人等。 “大姐,你去了哪里?这丫鬟说找不到你人,还正着急呢。” 倪月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过是内急,去出恭了,不如你闻一闻还有味道呢。” 倪月霜神色一变,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你干什么,别太过分!” 倪月杉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看向了景玉娥: “长公主,民女只是去出恭了,没有乱逛乱走的意思,只是就算出恭时间长了一点,可也没有必要这么多人过来,她们这是也要换衣服么?” 景玉娥目光审视的看着倪月杉,这里明明房门上锁,没有轻功的人,跳下窗户是会摔伤的,而且还有迷烟吹入,倪月杉不可能逃脱的! 景玉娥一脸亲和的上前,手扼住倪月杉的手腕,“本公主的丫鬟,她不过操办宴席,这段时间少睡了些时辰,就出现幻听了,才闹了这么个误会。” “你没事就好,换身衣服,本公主还等着倪大小姐你的诗词呢。” 景玉娥眸光闪烁,为何,为何脉象平稳,她不应当中了迷烟么? 第31章 不能轻饶了她 倪月霜等人只觉得有些扫兴,想看见的闹剧,没有看见,一众人等相继散去。 在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娥的丫鬟若惜。 倪月杉嘴角勾着一抹笑容,看上去虽然亲和,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 在此房间的不远处,邹阳曜浓密的剑眉皱着,在眉心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川”字,他脸庞上隐约带着不耐。 “四皇子,这就是长公主安排的好戏?” 很明显戏码还没有开始呢,就结束了。 景承智同样皱着眉,脸色甚是难堪:“咳咳,本皇子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化险为夷,房门明明依旧好好的锁着,窗户她没有武功如何跳下去?” 邹阳曜知晓,景承智和景玉娥耗费这么大的力气,不该是故意戏耍他。 倪月杉若是不会武功,当初那五个乞丐是如何被倪月杉给降伏的?当初那车夫又是如何被倪月杉打的那副惨样? 说明倪月杉不单单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差。 之前在将军府的时候,从未见倪月杉展露过,其实她隐藏的当真是深啊! 邹阳曜脸色阴沉,看着那房间房门的位置,双眼微微眯起,“这个女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景承智感觉到有丝惊讶,所以她是从窗户逃的? “可,还有迷烟呢” 就算是个有武功的人,就算武功高强也该倒了。 邹阳曜目光愈发的锐利,总觉得,倪月杉隐藏的极深。 他快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景承智有些愣怔:“邹将军你做什么去?” 邹阳曜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朝着房间的方向快步而去,那里有吸引他走过去的女人 “这位姑娘,我只不过是去出恭的功夫,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前来?你跟我讲解一下?我好似错过了什么大戏?” 即便若惜常伴在景玉娥的身边,但倪月杉的眸光太锐利了,让她感觉到巨大压力。 “倪大小姐若是好奇,不如让本将军告诉你?” 一道充满了鄙夷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倪月杉转眸看去,看见缓步走来是邹阳曜时,眸光愈发锐利了起来。 邹阳曜到长公主府作客,他是长公主和四皇子的人? 邹阳曜对丫鬟挥了挥手,若惜赶紧福身退下。 倪月杉也不慌张,只讥讽的看着邹阳曜:“邹将军,你不是臣子么?来一个公主的府邸,这是结党营私?” 倪月杉不过一句话,让邹阳曜瞬间满身寒气,他朝着倪月杉一步步的逼近,虽然步伐极其缓慢,可那逼人的寒气,让倪月杉皱了眉。 她觉得邹阳曜想对她不利! “在将军府的时候,从未发现你有如此牙尖嘴利。”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满脸的阴寒之色,足以将旁人冻成了冰渣。 “在将军府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邹将军你,原来是四皇子的人呢!” 倪月杉觉得自己气势不能输,即便对方是个杀伐的将军,可她还是跆拳道黑带段位的呢! 见倪月杉那毫不畏惧,不退缩的坚定模样,邹阳曜缓缓的勾起唇角,饶有兴致的看着倪月杉:“今日不管你有多么的牙尖嘴利,终究要落在本将军的手中!” “相府的人知道我今日来长公主府赴宴,若是我在公主府出什么事情,你可是要连累公主府的!” 邹阳曜冷嗤一声:“明明内心很害怕,却还要佯装镇定。” 倪月杉捏着拳头:“邹将军,如果让杨姨娘知晓你主动来找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多想?” 邹阳曜冷哼一声,倪月杉今日就是落入虎口的羊,不管她如何嘴硬,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邹阳曜没有再接茬,在距离倪月杉不到两步的距离停下,笑着问道:“你不是很能耐?房门被锁,迷烟吹进来,你还能离开?现在本将军就在这里,你再表演一个脱身之法?” 倪月杉白了邹阳曜一眼:“邹将军若真是无聊,倒不如,去宴席上走一遭,指不定还能看见哪个对眼的,娶回家做将军夫人也好,做小妾也好,都比在这里与我浪费口舌来的有意义!” 倪月杉修长的眉头紧紧的蹙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邹阳曜只觉得眼前的倪月杉与从前那个连他眼神都不敢对视的人相差极大。 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对她的厌恶 “不,你落在本将军的手,怎么会没有意义!” 他上前,伸手,倪月杉那纤细的腰肢落入了他的胸膛,他紧箍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鄙夷笑容来:“今日迷烟对你没有影响,不知,本将军呢?” 他缓缓的凑近,属于邹阳曜身上杀伐的戾气逐渐逼近,倪月杉嘴角微扬,搂她? 她顺势抱住了邹阳曜的脖子,身子贴近,邹阳曜眼里闪过一抹鄙夷,果真是贱胚子,抵挡不住他的诱惑! “将军,你这是在说情话么?”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容,小手逐渐转移,在邹阳曜来看,那是在不安份的抚摸他。 邹阳曜凑近倪月杉的耳边,想要说出一句无比怨毒的话,谁知倪月杉却是突然一个发狠,腿弯曲,一个用力,顶! “啊——” 一声惨叫仿若杀猪一般,响彻整个院落。 在外面的景承智眼里闪过一抹讶异,朝房间飞快跑去,看见的正是,那捂着自己伤处,双腿夹紧,满脸痛苦的邹阳曜。 他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之色,这,邹阳曜身为武将,竟然被倪月杉给袭了那么重要的部位。 倪月杉爽朗一笑,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只看着景承智,一脸无辜的说:“我刚刚想换衣服,却看见一个男子进来,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呢,直接踢了过去,却原来是将军。” “将军啊,虽然我们从前是夫妻,可如今你已经休了我,而我也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你怎么可以对妾身还存在邪念呢?” 说着倪月杉羞愧的低垂下了头,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受委屈的人。 “你你,你个毒妇”邹阳曜指着倪月杉想要破口大骂,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景承智脸色变的精彩,邹阳曜身为公主府的客,却在公主府受了这等伤,他不能饶了倪月杉! “倪大小姐!”景承智眸光发沉的看着倪月杉,显然是要兴师问罪了。 然而倪月杉却是一点惧怕的神色都没有,只同样冰冷的看着景承智:“怎么,有何指教?” 第32章 将丑事抖露出来 “倪大小姐,你见了本皇子为何不行礼?而且刚刚本皇子在场呢,是你想多了,邹将军不存在心存邪念,只是,这伤了朝廷命官该是什么样的罪责呢?” 他一副替倪月杉感觉到可惜的表情:“邹将军那伤处,怕是会影响邹家将来子孙,这可不是一般的伤,重则是要杀头的!” 皇子? 面前这位就是当今四皇子景承智? 倪月杉微微勾了唇:“宴席上大半的女眷都知晓,我在这里更衣,可偏偏邹将军堂而皇之的进来,其后是四皇子你,怎么,你们擅闯女子更衣的房间,是有特殊癖好喜欢偷窥?” “还是说,你们二人有龙阳之好,想寻个没人的地方一起做些什么事情,却不想在这里碰见了我?” 倪月杉没有因为景承智的话,觉得被威胁了,她不过两句,将景承智气的脸色铁青,那俊逸如玉面容逐渐扭曲了起来。 他想继续反驳什么,倪月杉却是一副好心提示的表情,“四皇子还是赶紧给邹将军请大夫吧,不然的话,还真影响了子孙。” 然后倪月杉抱着衣服,不屑的看了邹阳曜一眼:“对付一个小小的我,你竟然动用了四皇子和长公主两个大人物,是邹将军你太无能,还是你太高看我呢?” 倪月杉低低笑着朝外走去,那样子可嚣张了。 邹阳曜太疼了,根本无法还口,只能任由着倪月杉句句嘲讽 景承智上前拦住倪月杉,今日倪月杉必须交代在长公主府! 邹阳曜因为被伤的地方太柔弱,倪月杉下手太狠,太准,他没抗住,晕了过去。 景承智错愕的看去,赶紧上前:“邹将军,邹将军,醒一醒啊,大夫,大夫!” 倪月杉没有去管,朝外走去,若惜站在不远处,看见倪月杉平安出来,有些意外。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这个地方你先是带来了长公主以及那些女人,现在又放任两个男人进房间,你会不会当差?” 若惜本是长公主景玉娥的下人,旁人忌惮景玉娥的存在,不会说若惜什么,但倪月杉却是这般胆大。 她脸色有些难堪:“此处不好,奴婢重新带倪大小姐去别处。” 她转了一个方向,倪月杉跟上。 宴席上,一众人虽然什么热闹都没有看到,却隐约觉得是存在隐情的。 只是倪月杉运气好,躲了过去。 “这首诗作的极好,没想到倪二小姐相貌不仅出众,才情也如此了得。” 景玉娥夸赞了一句,倪月霜。 倪月霜满脸都是谦虚的笑容:“长公主真是缪赞了,月霜实在是惭愧。” “倪二小姐可别谦虚了,还不知道你那位嫡长的大姐哪里去了,换身衣服竟是这么慢,是不是因为作不出诗词,不敢回来?” 杨琬清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低低笑了起来,是啊,不然,真没有道理迟迟未归? “我好似听见有人在说我因为作不出诗词而躲起来了?” 倪月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倪月杉换了一袭玫红长裙,衣服质地极好,穿着也极为服帖,原本面容毁掉的她,因为戴了面纱,将红色伤痕遮挡,那纤细的身姿气质卓绝,一身玫红,不俗不艳,只觉得分外的好看,出尘。 在场的人觉得有些怪异,明明是个丑女可恍惚却觉得倾国倾城。 倪月杉对景玉娥福身行礼:“长公主,民女今日去换衣裳,谁知前后闯入两名男子,而若惜姑娘却在不远处把风不曾阻拦!” 倪月杉简直言语惊人,让人震撼,诧异。 景玉娥的丫鬟把风,这是想让那两个男子得逞? 而若惜只听命于长公主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的朝着景玉娥看去。 若惜没曾想,倪月杉会将这么丢脸的事情抖露出去,不过也对,被休的事情倪月杉也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胆敢闹到大理寺去。 若惜跪了下去,“长公主息怒,这一切都是误会,奴婢看对方是邹将军,所以才一时糊涂,留了人在屋里。” “这外间都在传,倪大小姐放了杨姨娘,所以二人或许早已经和好,这夫妻见面,同处屋檐下,奴婢自然是回避,可落在倪大小姐的眼里怎么就成了把风” 邹将军? 邹阳曜出现在长公主府!邹阳曜主动和倪月杉见面单独相处! “本公主还想着气氛差不多了,再告知倪大小姐你,邹将军知晓你来了本公主府邸,他想见你一面,没想到还没轮到本公主安排,你们二人就见到了,不知商谈的如何了?” 景玉娥表情温和,浅笑挂在脸上,她一句话就化解了景承智和邹阳曜密会勾结的事情。 倪月杉一脸疑惑的表情,“那为何四皇子也擅闯呢?而且若惜姑娘为何不阻拦一下,不告知他们二人,民女在换衣?” 在场众人再次唏嘘,景承智擅闯! 景玉娥皱起了眉,景承智竟如此莽撞! “长公主,四皇子擅闯不过是因为邹将军痛呼一声” 若惜远远都听见了,景承智距离更近,自然听的更加真切! “痛呼一声便要擅闯,那若是我衣衫不整呢,你为何不阻拦,为何不告知他们二人我在更衣?我隐约看见男子闯入,直接出手打人不为过吧?” 若惜低垂下头,觉得冤枉,当时是邹阳曜让她退下的啊,可她若说是听了邹阳曜的话,退下的,旁人一定会觉得邹阳曜看到倪月杉不是恰巧碰见了,而是景承智故意带人过去。 “奴婢有错,还请长公主责罚。” 若惜身子低伏在地,任凭发落。 景玉娥有些无奈:“倪大小姐,当时四弟定然是听见邹将军痛呼,一时没有多想所以才闯入的,惊吓到了倪大小姐确实是四弟之过,只是邹将军痛呼莫非被倪大小姐伤了?” 倪月杉闻言叹息一声:“是伤了,他不打招呼,将民女休了却喜欢偷偷窥视,这等癖好民女也是无奈,而且这次伤的是邹将军的命根处,这次后,只怕邹将军更加不行了,这也是杨姨娘小产,民女想也未想就质疑的原因!” 倪月杉继续面不改色,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场错愕的嘴巴微张 第33章 太多女人太多戏 杨琬琰小产,被倪月杉发现,不是因为倪月杉聪明,而是因为倪月杉知晓邹阳曜不行? 这 在场人的脸色变的精彩,今日的瓜好大啊! “咳咳,今日乃作诗宴席,倪大小姐,若是有冤屈,本公主也无法为你作主,毕竟这是你们二人的私事,四弟他确实莽撞了些,本公主定会好好说道说道他,倪大小姐不如落座吧。” 景玉娥不愿意让她继续说这个话题,倪月杉觉得是一件好事。 事情说的不清不楚,只会让人猜忌,让人联想,所以越是这般不清不楚的就越是好。 倪月杉乖乖落座,景玉娥对若惜厉声道:“还在这里跪着煞风景做什么?下去自己领罚去!” 若惜没有求饶,很乖顺的磕头退下。 杨琬清不屑的勾了勾唇,“倪大小姐,若不是有甜汤被打翻,你应当已经让在场的,见识到你的诗才了?现在不如施展给在场的人见识见识?” “是啊,大姐,所有人都等着你作诗呢。”一旁的倪月霜跟着搭腔,显然,是想等倪月杉出糗。 倪月杉身为嫡女,相貌小时候就毁掉了,一直活在自卑之中,将自己关在房间谁都不搭理,别说作诗,就连识文断字都有些困难,遇见生人说话还结巴。 所以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诗,就等着出丑吧,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相府的嫡系千金,竟然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那现在的诗题是什么?” 倪月杉十分淡定从容,没有任何紧张与回避。 景玉娥亲和的回应道:“以今日,本公主这身衣着为诗题如何?” 若是描写风景,人物,意境,可提前购买诗词作弊,用长公主今日所穿的衣裳,谁见过?谁料到是什么衣服? 所以,倪月杉不存在有机会作弊! 倪月杉目光在景玉娥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公主这身,确实漂亮,容民女献丑了!” 倪月杉在众人看好戏的视线中,轻启薄唇:“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一首诗终了,在场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似看见一个哑巴突然说话了一样惊讶。 倪月霜呆呆的看着倪月杉,怎么可能 倪月杉怎么可能会作诗! 那个沉默寡言,那个自卑内向,懦弱胆小的倪月杉,怎么可能。 倪月杉将这首诗词,抨击的地方该删的都删了,剩下的挪用,毕竟她不会作诗,没有诗才,借用一下古人诗词。 倪月杉表情并未有多么的骄傲,只很谦虚的说:“长公主,民女献丑了,若是有描述不当的地方,还请长公主莫怪。” “此诗词,本公主也无法挑出毛病,今日是为了大家图个热闹,倪大小姐有这诗才,从前怎么不显山不露水?” 从前未曾听说她厉害,现在突然逆袭了,莫不是抄袭而来 倪月杉不会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倪月杉只是轻轻笑着: “民女不喜欢热闹的场面,与其他闺阁千金几乎没有交涉,自然不存在露脸的机会,这诗词,实乃随心所作,可是有何不妥?” 倪月杉一副觉得自己诗词作的非常平凡的表情,为何怀疑她呢? 倪月霜皱着眉,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怎么可能,倪月杉那个傻子丑八怪,怎么可能会想着隐藏自己 虽然心里打击挺大,她也不好真的当场发作质问什么。 “大姐真是谦虚,家中竟是没有人知道你的才华,你隐藏了这么多年,就是想一鸣惊人?” “这很了不起么?不过是首诗词而已,没什么的,哪里比得上,长公主的花容月貌?我还觉得任何诗词形容,都不足以表达长公主的美貌。” 倪月杉没有回怼,而是将景玉娥夸赞一番,景玉娥就算再有什么要质问的,却也不能再说了,毕竟,倪月杉都这样夸赞她了。 如果继续在这首诗上挑毛病,等同于在贬低怀疑自己的魅力 “相府有此女,真是相府之幸。” “今日倪大小姐的诗是惊艳到了本公主,来,大家端起面前酒,敬一敬她吧。” 倪月杉跟着端起面前酒杯,倪月霜看着身旁的倪月杉笑着:“大姐,你总是蒙着面纱,倒是觉得格格不入呢。” 她不由分说,一个用力将倪月杉脸上的面纱给扯掉了。 在场的其他女子只知道倪月杉丑若无盐,却不知晓,具体长什么样子。 在看清楚她面容上的烫伤时,众人唏嘘不已。 “天呐,好丑。”有人没有忍着,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倪月杉固然觉得有些刺耳,但并未在意,她嘴角勾着一抹轻蔑的笑,丑?可她五官可以比得过很多人呢。 “大姐这样一定舒服了许多,大家不会嫌弃大姐的,大姐不必遮遮掩掩,感觉到自卑。”倪月霜勾唇笑着,未曾觉得自己所为有任何不妥之处。 杨琬清噗嗤笑了一声:“怪不得遮面,确实会吓到人,以后还是遮面为好,这相貌若是被太多人看去,第二个能够接纳倪大小姐的人,只怕是找不到了。” 都会因为倪月杉的丑陋,退避三舍。 倪月杉就准备守一辈子空房吧! 今日如果来的是从前的原主,一定会因为没有诗才,相貌丑陋,以及看见邹阳曜就腿软走不动路的小胆量,而被羞辱的无地自容,或许在长公主府就忍不住自杀了。 倪月杉看着杨琬清勾唇笑了:“莫非你觉得天下男子皆是看重皮相的庸俗之辈?只有内在庸庸之辈才会以皮相服人,那与娼妓有何区别?” 今日是景玉娥设下的宴席,但倪月杉感觉到了深深的敌意,倪月杉没有想过退让,遇强则强! “你”杨琬清瞪着倪月杉,心中很是不爽,但最终只是笑了一声: “是啊,我与倪大小姐有些不同,我只不过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清清白白,相貌称不上什么国色天香,但勉强不会吓到人,倪大小姐觉得会遇见欣赏你的人,自然是最好!” 第34章 五个女人一出戏 一场宴席,在唇枪舌弹中结束,倪月杉与倪月霜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去。 倪月杉今日去长公主府得知,得罪邹阳曜,等同得罪二皇子和四皇子两个人,还加一个长公主。 他们都想拉拢邹阳曜! 如今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是退让也无济于事了,为了柳月和左盈她也不能畏惧退缩。 她要刚到底! 回了相府后,倪月霜第一件事情,钻到田悠的房间,将倪月杉这些年伪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哪里是什么目不识丁的丑女啊,那诗才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于姝阁内,田悠还在养伤,倪月霜坐在田悠的床榻前,一脸愤恨:“娘啊,你可不知道,那丑八怪手段多么高明,咱们先前说的替嫁,究竟什么时候施行?” 倪月霜满眼的都是期待之色,多希望现在立刻马上就将倪月杉送上花轿,嫁给田盛,赶紧被田盛给玩死,既干净又利落。 “这么沉不住气呢?若想加快进度,就去催一催你的三妹!” 翌日,倪月杉睡的极晚才起床,醒过来,下人回禀,倪莹莹等她等了一个上午了,茶都吃十几盏,茅厕跑了五六趟。 倪莹莹的性格可不是沉稳类型的,这次有心思慢悠悠的等她,倪月杉觉得新奇。 她朝屋外走去,倪莹莹看见倪月杉站了起来:“大姐,今日天气这么好,妹妹我的腿刚好,而大娘一直被病痛缠身,你我不如去寺庙烧柱香吧。” 她那日还想着怪罪她呢,可现在竟然这么温和的和她说话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我娘病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求佛有用,我娘的病症或许早就好了,而且我相貌丑陋,实在不愿意出门呐。” 倪莹莹继续相劝:“可我听说,将军府的那位姨娘今日也去了寺庙烧香” 她与将军府那位碰见,按照道理,对倪莹莹没有好处吧? 这样坚持,莫非有什么圈套不成? 倪月杉勾了嘴角:“好,我去。” 倪莹莹开心的拉着倪月杉一同出门,之前在倪月杉面前砸东西的好似并不是她。 寺庙在城中,坐的是马车,赶到时,已经是午时过后,别人都是起早来,只有她们俩来的这么晚。 “你为何知晓杨琬琰会来?” 倪月杉不喜欢倪莹莹亲昵挽她胳膊,她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甩开了倪莹莹的手臂了。 倪莹莹只觉得委屈无比,她撅着嘴说:“是杨琬清叫二姐来寺庙,今日我给田姨娘请安,在旁边听见,二姐与田姨娘说,杨琬清的姐姐杨琬琰也来,所以我才想着不如叫上大姐你一起。” “叫我一起做什么,五个女人见面,一起联合起来欺负我?” 倪月杉说话直接,倪莹莹笑了笑:“不存在的,大姐你是相府嫡女,谁敢欺负你,你就将谁告到大理寺去!” “你这笑话讲的一点都不好笑。” 倪月杉冷冷说了一句,倪莹莹只觉得倪月杉难搞定,没有与她说什么了,默默爬台阶。 倪月杉和倪莹莹来的这么晚,可刚走进殿内就看见她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准备离开。 这迎面撞个正着,是巧合? 倪月杉不相信! “哟,这是谁啊,出门总是戴面纱做什么?伪装美人么?” 杨婉清一袭橘色长裙,发髻高高耸起,富贵且华丽,只是来寺庙这种地方,怕是过于隆重了吧。 旁边站着的还有一身绛红色长裙的杨琬琰,她微微勾着唇,看倪月杉时并没有滔天的恨意,只浅笑盈盈,眼里的光很冷。 另外一人就是倪月霜了,她一身褐绿色长裙,显得她愈发皮肤白皙,光彩照人,那一张容颜清丽绝世,美轮美奂。 三人走在一起,无不成为最靓的焦点。 杨婉清伸出手想扯下倪月杉的面纱,倪月杉轻轻一侧,躲了开去。 “你们三个还真是蛇鼠一窝,一个德行。”倪月杉嘲讽的说了一句,朝着殿内继续而去,倪月霜等人脸色沉了下来。 “张口骂人?”杨婉清毫不犹豫,呼啸着巴掌招呼倪月杉。 倪月杉抓住她的手腕,眼里全是轻蔑:“这里是寺庙,你们要斗,也不该选择这个地方,小心佛祖降罪,你们遭报应。”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倪月杉,今日让我们在这里遇见了你,就说明是佛祖保佑,将你赐给我们,好让我们出一番气!” 在三人身后跟着不少的丫鬟婆子以及壮汉小厮,朝倪月杉逼近。 今日她们指使倪莹莹,把她哄骗过来,就是想在寺庙教训她,让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若真是如此,还真是无聊,不过在这里收拾人,确实是不太方便。 倪月杉她敛下眼里的光,一副害怕的表情:“你们,你们敢!我可是相府嫡女,你们胆敢对我不利,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倪月杉的话,只会让他们觉得好笑,壮汉抓住了倪月杉,朝外拖去。 杨琬清得意的笑着,看向杨琬琰:“妹妹啊,这个倪月杉用手段对付不了,那就用强的。” 杨琬琰神色复杂:“姐姐还是别得意,指不定她这是在配合呢。” 杨琬琰从前也觉得倪月杉任由拿捏啊,可她吃了亏了,对倪月杉只有戒备,没有轻敌。 “你真是多虑了,她这个女人口无遮拦,在宴席上满口污言秽语,让长公主对她极其厌恶。” “而宴席上的闺阁小姐可不少,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倪月杉可不会有任何好名声,今日事情若再成,你的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杨婉清满是得意,杨琬琰却总觉得事情不一般,不会有那么容易。 “大姐是我带过来烧香的,我,我不会有事吧”倪莹莹有些害怕,若不是因为诸位威压,她可不敢带倪月杉前来。 倪月霜在旁冷笑:“若今日来的不是倪月杉,他日嫁给堂哥的就是你了,三妹你应该庆幸,她来了,别紧张,一起去看看好戏!” 第35章 两次搭救 寺庙不远处的小竹林,位置僻静,没有任何多余的人来往,两个小厮押着倪月杉,丫鬟和婆子在四处把风。 倪莹莹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害怕事情闹的太大,她难逃干系。 杨婉清看向杨琬琰:“好妹妹,现在就是你报仇的机会,出了什么事情,有我和倪家二小姐担着,妹妹尽管出气。” 杨琬琰总觉得有些奇怪,倪月杉为何不挣扎,不害怕? 虽然被抓来了,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可她心里就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她心中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就因为栽过一次跟头,便惧怕起了倪月杉。 杨琬琰皱着眉,看向倪月杉:“你让我声名狼藉,今日我加倍奉还!” 她看向身边的两个小厮:“将人拖到林子去,好生伺候。” 倪月杉看着话语怨毒的杨琬琰勾唇笑了,眼中依旧没有畏惧:“除了让人玷污人,就没有其他招数了?不愧是将军看上的人,下三滥的手段都一样!” 杨琬琰脸色逐渐阴沉,她呼啸着巴掌朝倪月杉而去,倪月杉双臂被反押,只好伸脚朝杨琬琰踹去。 杨琬琰痛呼一声,捂着被踹疼的肚子,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也吃过这种亏。 杨婉清双眼瞪直:“还敢还手?” “你们两个废物,将人抓紧了!”杨琬琰捂着肚子,咬牙切齿的命令。 她拔下发髻上的发簪,尖锐的一端朝着倪月杉凑近:“虽然你已经丑的让人作呕了,但我不介意让你丑的像厉鬼!” 倪月杉并不畏惧,这般小伎俩,当真是无趣。 谁知表情扭曲的 杨琬琰,再次一声痛呼,手中发簪坠落,在竹林里面一个男子懒散走出:“好大的胆子,打扰我午休?” 说话男子一身青灰色长袍,走路姿势闲散慵懒,嘴里还叼着一根竹枝,看上去颇为吊儿郎当。 “你是谁,识相的赶紧滚!”杨婉清瞪着走出来的男子,神色满是不悦。 男子轻笑一声:“滚?你们打搅老子午休,叫老子滚?” 他说话过于轻浮,吐了口中竹枝,高扬着脑袋,没有将杨婉清放在眼里半分。 杨婉清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她对小厮咬牙命令:“先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给拿下,往死里打!” 其中一个小厮朝着男子走去,呸呸两口,摩擦着手中的唾液:“小子找死,待会让你叫爷爷!” 小厮身材看上去极其魁梧,可将对方一拳撂倒,但呼呼挥去的拳头却好似姑娘家软绵绵的小锤锤一样,被男子轻松接住。 他嘴角勾着一抹不屑的笑来,一个用力,魁梧的小厮手腕都快被拧断了,他哀嚎大叫,男子手上更加用力:“叫声爷爷?” 另一小厮不得不放开了倪月杉,朝男子走去,只是男子表情极为不屑。 倪月杉得到了自由,无聊的打起哈欠,没想到啊,昨天在长公主府瞧见的神秘人,今天在这里又遇见了? 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呢? 倪月杉双手环胸,感觉开始犯困。 邵乐成不过几下功夫将两个小厮打倒在地,哀嚎痛呼。 杨婉清脸色这才变了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不是你们胆子大么?你们扰人清净,还怪起我来了?” 邵乐成不屑的说着,朝着杨婉清走近,他双眼上下打量杨婉清:“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就是性子讨厌了点,勉勉强强玩个一次也是可以的!” 杨婉清神色一变,开始后退:“你,你敢!” 倪莹莹缩在最后面,开口提示:“走,走走吧,快逃!” 杨琬琰也感觉到,邵乐成气势不小,她抓住倪月霜的胳膊:“你,你堂哥呢?” 倪月霜回过神来,大喊起来:“堂哥!” 她的声音刚传出去,在林子的另外一个方向,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个穿着锦衣的肥腻男子跑了出来,他下巴处的赘肉跟着一颠一颠的。 “来了,来了!”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小厮,朝着这边冲来。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指着一个方向:“快,快,将这个好管闲事的给抓了!” 倪月杉觉得很有意思,先是长公主看见的贼人在这里又遇见了,现在又是倪月霜的堂哥藏在林子中? 所以这些人都是为了她来的么? 倪月杉觉得无趣,转身朝外走去。 一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打架的邵乐成身上,并未注意到离开的倪月杉。 倪月霜的堂哥也跟着被揍趴在地,他捂着鼻青脸肿的脸,赶紧逃跑。 杨琬琰等人才反应过来,所有下人都不是对手,不怕等打? 邵乐成鄙夷的看着一众落荒而逃的人,他转眸看向一个方向,? 小妮子呢 倪月杉人已经顺着林子去找下山的路了,今日戏码是参与了,却觉得无趣的紧。 倪月杉还正悠闲走着,感觉到有人丢东西砸了她一下,倪月杉捂着被砸疼的额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正看见一个躺在纤细竹竿上,将竹竿压的快要坠地的邵乐成。 “不说声谢谢就走了?” “谢谢不足以感谢你对我的恩情。” “那就以身相许呗。”邵乐成接话接的非常快速,好似不假思索。 倪月杉停下了脚步,看向满脸痞笑的邵乐成,她表情非常严肃:“在公主府见到你,在这里又见到你,你若说都是巧合,我可不相信。” 长公主府那天,她原本被迷烟迷晕了,只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靠近,她以为自己栽了,必定要被害了。 谁知那个人影不是长公主的人,是一个擅闯长公主府的人。 然后她被邵乐成带出房间,并且喂她吃了迷烟的解药,这才救了她。 而还恩,邵乐成说过,如果想要她还恩了,自会取! 取走她的什么,她不清楚。 “你怎么这么大的戒心啊,我都救你两次了,我去公主府是因为听说世家女眷参加宴席,那画面,啧啧,一定赏心悦目,谁知道遇见了你,耽误了好事” “什么好事?那你今日来寺庙又是做什么?” “在房间提前等候,看女子更衣,你说,是什么好事?” 第36章 一夜未归 邵乐成爱好偷窥? 倪月杉神色变的精彩,没再搭腔他,继续寻下山的路,邵乐成见倪月杉要走,脸上的嬉笑一收,“这就走了?” “小心!” 倪月杉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人落入了邵乐成的怀中,而她刚刚的位置一支箭矢射在了地面上。 倪月杉内心一惊,刺客? 邵乐成带着倪月杉躲到旁边,他神色严肃的看了一眼射箭的远处,“你这小妮子,被休这种丢脸的事情,还要闹到大理寺,好了吧,被追杀了!” 嘴上虽是埋怨,但他并未抛弃倪月杉,带着倪月杉飞快窜入了竹林当中。 倪月杉也没心思反驳什么,任由邵乐成抱着她:“大恩不言谢,今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倪月杉顺手拽住一根细竹,竹子被倪月杉拉的老长,拉不动了,然后松手,那追赶而上的蒙面人,啊的一声惨叫,被弹了个正着。 邵乐成只觉得好笑,倪月杉没有办法躲开箭矢,却还有胆量反击呢? 邵乐成嘴角微扬,倪月杉丑是丑了点,但他细细观察过,五官不错,若是治好了烫伤,那可是大美人,他心情愈发好了,搂着倪月杉飞窜而过。 “第三次救你性命,记得,你的命是我的!若我想取走我想要的东西,你可要乖乖奉上!” 这声音极为轻佻,倪月杉无奈,他们在逃命,还有心思说这些 入夜后,相府内,倪月霜和倪莹莹一同回到府上,她们还想着按照倪月杉的秉性,会状告倪高飞,谁知倪月杉根本没有回来。 三个闺女去寺庙烧香都没有回来,倪高飞让下人出门去接应了,现在回来了两个还差一个。 倪高飞神色阴寒的看着二人:“说,你们大姐呢?” 二人畏畏缩缩的站在大厅内,倪月霜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爹,今日女儿和杨家的小姐一起去烧香拜佛,谁知竟在寺庙看见了堂哥和大姐,他们两个在竹林中” 倪月霜好似有些难以启齿,她低低啜泣了起来,一脸纠结。 倪莹莹慢半拍一般,也跟着噗通跪下:“是啊,我好心叫大姐也去寺庙,缓解一家人的关系,谁知,谁知看到了那样一幕,大姐她说她不相信相貌丑陋,就没人要” 倪月霜跟着用力点头:“爹,此事有关乎大姐的名誉,不宜声张,但若是不说,又觉得不孝,爹,你心里知道就好,既然大姐不在乎堂哥相貌,人品,非要证明自己有男人要,爹,我们,我们只好亲上加亲,让大姐她” 倪月霜一脸纠结郁闷的看着倪高飞。 倪高飞怎么会不知晓这个倪石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仪仗着家中权势,被宠的无法无天,祸害了多少条女子性命? 倪高飞脸色阴沉着没有说话,倪月霜继续说:“爹,相信大姐这样做只是一时冲动,霜儿想劝,可她不听,加上堂哥又,又不在乎大姐美丑,是否被休过,其实,其实倒也般配” 她一脸惭愧的低垂下头,好似以倪月杉为耻。 倪莹莹咬着唇,跟着附和:“是啊,爹,大姐现在还没回来,爹,要不要去堂哥家要人?大姐就算做的有些不知廉耻了,但终究还是相府的人,她,她,可能受不了别人的嘲讽和打击,证明自己真的可以卖出去,才倒贴堂哥的吧” 二人一唱一和,将倪月杉贬的不知廉耻,而她们也以倪月杉为羞耻。 “够了!”倪高飞怒斥了一句,不想再听,倪月霜和倪莹莹纷纷闭口。 还想着今日三个女儿皆去烧香拜佛,关系会好转,却没想到倪月杉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 “你们丢下月杉先行回来,没行劝诫,去祠堂跪着!” 二人神色一变:“爹,我们有劝戒,是大姐不听啊!” “此事绝对不能张扬,否则,旁人会笑话我倪家女儿,你们二人将来,若想嫁个好人,难免被人诟病!” 说完了利害关系,倪高飞抬步离开。 二人跪在地上,只能看着倪高飞离开了。 倪莹莹看向倪月霜,依旧觉得心惊肉跳,倪月杉明明先溜走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大姐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倪月霜冷哼一声,在地上自己站了起来:“出事了,不是更好?” 最好永远别回来! 翌日。 倪高飞起早去上朝,在临出门前,询问身边小厮:“大小姐可回来了?” 小厮摇了摇头:“大门和后门一夜都为小姐留着呢,可大小姐未曾进门啊!” 人在外留宿了 倪高飞只觉得丢人,他拂了拂衣袖,带着薄怒去上朝了。 在田悠的房间,倪月霜施施然走了进去,她满脸的欣喜之色,“娘,你伤口还疼么?告诉你个好消息!” 田悠后背伤口没流血了,但依旧疼的厉害,身子不能乱动,床也不能下,她神色抑郁,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事情成功了?” “和预期有些不一样,堂哥英雄救美倒是没成功,不过倪月杉那丑八怪,昨天一夜未归,爹的脸都被气绿了!” 田悠跟着冷笑了一声:“这个贱蹄子,早就应该死了!” “娘,女儿昨天演了一出好戏,在爹面前说,丑八怪昨天是自己贴向表哥的!” 所以在倪高飞的眼里,倪月杉不知廉耻,和倪石为已经有夫妻之实,二人应当被成全。 “如此也好,你堂哥对付女人那些手段,碍于我们相府的面子,你堂哥不让她死,也会让她残!” 倪月霜跟着附和:“我已经让人通知堂哥那边了,今日等爹下朝回来,堂哥就带聘礼来提亲,而丑八怪,女儿也已经让下人守在各个回来的路上了,一定将她给拦的死死的,到时候爹碍于丑八怪已失身,堂哥又愿意负责,会同意联姻的!” 倪月霜说的兴奋,还以为倪月杉狗命好,被人给救了,谁知上天都在帮助她呢? 第37章 上门提亲 相府,倪高飞下朝回来,倪月霜赶紧迎接上前:“爹,你总算回来了,今天府上来人了。” 谁人不知他需要上朝?这个时辰府上来人? “谁?” 而且来人,倪月霜这么激动干什么? “是,堂哥,堂哥他来了相府提亲!” “哪个堂哥?” “倪堂哥啊,倪石为!” 倪高飞神色一沉:“他是你堂哥,怎么能来丞相府提亲!” 倪月霜一脸无奈:“爹,谁不知晓,这个堂哥是旁支所生,与大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成全他和大姐更没有关系!” “他要向你大姐提亲?” 倪高飞有些头疼,昨天说倪月杉与倪石为有染,他本来就不信,谁知今日倪石为自己就来了。 “是啊,爹,而且,而且堂哥还说,若是爹你不答应,大姐是不会回来的!大姐现在还在堂哥私宅住着呢!” 倪高飞瞪了瞪眼珠子,倪月杉敢! 见倪高飞隐隐在生气,倪月霜唇角微扬,与倪高飞走到了客厅,倪高飞没有想到杨琬琰也在? 倪月霜这才解释:“她是来找大姐的,说是向大姐赔罪,怎知大姐一夜未归,若是爹不将亲事答应了,这杨姨娘一张嘴,岂不是将大姐一夜没有回府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了?这倪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说着倪月霜捂着脸,一脸不知如何自处的样子。 倪高飞脸色阴沉,转身就要走,客厅里面的杨琬琰却是出声唤道:“相爷回来了!” 倪高飞的脚步一顿,不得不顿住了脚步。 倪石为看见倪高飞时,那是一个激动:“侄儿见过叔父!” 倪高飞转过身去,他看了一眼倪月霜:“去将杨姨娘带到你闺房去,你们女人家相处相处。” “丞相大人,妾身是来寻月杉姐姐的,妾身知晓月杉姐姐还在生妾身的气,但妾身这次真的是带着诚心来的,妾身愿意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她愿意见妾身!” 所以哪里都不去,即便是倪月霜房间。 倪石为双眼放光,扭着肥胖的身躯朝着倪高飞凑近:“叔父,侄儿来提亲了!听说月杉妹妹现在没有夫家呢,所以还请叔父成全!” 他挥了挥手,旁边府上的下人将聘礼统统抬到倪高飞的面前。 倪高飞脸色铁青,他目光发沉的看着倪石为,倪石为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接着说:“叔父,侄儿是诚心的!侄儿一定会让月杉妹妹做正室!不会委屈她半分!” “什么,你今日是来向月杉姐姐提亲?” 杨琬琰一副听见天大讯息的表情,“这,这,你,你可知道,月杉姐姐曾是将军的女人,你跟将军抢女人?” 倪石为高扬着脑袋一副得意的表情:“谁人不知,月杉和将军府已经没有关系了!昨天夜里月杉与我已经共度良宵,发生了肌肤之亲,以后与你们将军府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倪高飞怒瞪着倪石为,这小子,大言不惭! “放肆!我女儿清誉岂容你诋毁?” 倪高飞突然怒斥一句,倪石为被吓的立即噤声,但最后还是嗫嚅的开口说:“侄儿不敢诋毁,说的都是实话啊” 倪月霜也在一旁,无奈道:“昨天,女儿也看见大姐她” “闭嘴!”倪高飞瞪了倪月霜一眼,倪月霜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杨琬琰却悠闲的说:“昨天啊?昨天妾身也看见了,月杉姐姐与倪公子在一起,原本以为看错了,原来是真的!” “原以为,我来认个错,月杉姐姐就会原谅将军和我了,将来还有可能继续成为一家人,罢了罢了,既已有肌肤之亲,倪家公子也来提亲了,看来任何人都阻碍不了,恭喜相爷了。” 倪高飞神色抑郁,原以为倪月杉转变了,却原来还是个不争气的!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田姨娘被大小姐气的从床上滚下来了!” “什么?大小姐?” “是啊,大小姐” 下人一脸懵,倪月杉有什么特别吗? “不,不是,她不是一夜未归吗?”倪月霜脸色变的有些精彩,下人口中那句,田悠在床上滚下来,都被她给忽视了。 “小人不知” 倪月霜迅速看向了杨琬琰,杨琬琰也是一脸疑惑。 她已经派人守住各个回相府的路了,按照道理,倪月杉不该有本事回来啊! 倪石为也是一脸不明,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于姝阁。 “滚,滚!你这个贱蹄子,滚!” 田悠向来忍耐程度极高,能逼田悠到破口大骂的程度,足以说明,这气坏田悠的人本事不小。 倪高飞脚步顿住只是一瞬,还是走了进去。 在房间内,田悠在床上滚落,因为后背有伤,并不敢随意站起来,倪月杉就站在一旁,直接破了至今还在倪石为私宅的说法。 她转身看向了倪高飞,“见过爹。” 倪高飞皱着眉,质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女儿一觉睡到很晚才起床,怎知府上不少人都在传,女儿一夜未归,女儿心里冤枉啊,又听说消息是田姨娘屋里传出的,就过来与田姨娘对质来了,不过才说了几句话,田姨娘就激动成这样” 田悠看着倪高飞哭丧着:“老爷,老爷,从前她的柔弱都是装出来了!你是没有看见刚刚她是多么阴险!” 房间里面还有下人在,倪月杉能有多阴险? 倪高飞只觉得田悠丢人,现在还有杨琬琰和倪石为需要赶走,倪高飞没有心思多管田悠,他看向倪月杉:“你出来!” “是。” 倪月杉回头看向田悠,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走出去后,倪月杉看见了杨琬琰也不意外,只笑着问候:“杨姨娘?你这个杀人犯还敢来窜门?” 杨琬琰看见倪月杉,满脸失望,“月杉姐姐,你胡说什么呢?今日我来,是过来向你认错的啊,月杉姐姐,可愿意回将军府去?” 杨琬琰一脸求原谅的表情,看上去亲和又满是诚意。 第38章 搬弄是非 “你认错,我就可以回将军府?怎么将军府现在一个姨娘说的算?”倪月杉饶有兴致的看着杨琬琰,杨琬琰希望她回去?不,绝对不可能! 倪月杉才不会相信杨琬琰的鬼话。 杨琬琰神色一僵,有些无奈的说:“姐姐愿意回去,将军府自然欢迎。” “那你就没有办法做正妻了,你有那么大方?”倪月杉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就喜欢看杨琬琰口是心非的样子,看看她能伪装多久? “姐姐这是哪里话,正妻一直都是你啊,你和将军之前闹的那么凶,都是误会!”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误会?那好啊,那我今天可以回去,叫将军八抬大轿我就回去!” 倪月杉满脸都是戏谑,哪里是真的想回去,不过是出言故意嘲讽死她 杨琬琰果然神色僵了僵,这 倪月霜在旁边开口说:“大姐,人家杨姨娘只是个妾侍,你这样要求不是为难人么?” 倪月杉看向倪月霜,眼里只有嘲讽:“连你都知晓她只是个妾侍,她说同意让我回去我就能回去?是她面子大,还是邹阳曜什么都要听她的?” “这”倪月霜看向了杨琬琰,她也不知道如何回。 气氛僵持一瞬,在院子外面,响起了一道憨憨的声音:“月杉妹妹,我来了” 然后看见一个身材将近两百斤的倪石为,全身肥肉颤动,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又来了一个送人头的。 “月杉妹妹,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让你在我家好生待着,我提完亲就会迎娶你吗?” 一个会害羞会羞涩的女子,今日若是被这三个活宝诬陷,一定羞愤难当,撞死以证清白吧? 倪月杉只觉得嘲讽,过家家的技俩也好意思 “你家待着?你家是哪里?你为何要迎娶我?” 倪月杉没有任何愤怒,有的只是好奇,好奇一个男子为何要扬言迎娶她呢? “月杉妹妹,我知道叔父在这里你会不好意思,但你放心,叔父已经知晓了一切,同意你做我的正妻,别人都笑你相貌丑陋,又是个下堂妇,可我并不赞同,我对你的心是日月可鉴!” 一通话听上去多么的动人啊,倪月杉眼里满含笑意的看着他:“是么,爹你同意了?” 倪高飞脸色早就气的铁青了,他冷哼一声:“没有!” “这位堂哥,我爹说没有呢。” 倪石为微愣了一下,逐渐的满脸都是哀求:“叔父,我和月杉是互相喜欢的!如今京城谁还愿意给月杉妹妹正妻之位?叔父你就点头吧!” 倪高飞高傲的扬着下颌:“你问月杉!” 他隐约瞧出这是什么技俩了,但拆穿?算了吧,看倪月杉好似心情不错,那就耐心观看观看。 倪石为只以为倪高飞是有松动,眸光一亮,看向了倪月杉:“月杉妹妹,只要你点头,你就是我倪石为的正妻,你依旧是大房!生的儿子是嫡系,旁人再也不会笑你是下堂妇,没有人要!” 他豪言壮语的保证,这是觉得,倪月杉会因为这些而感动? 倪月杉嘴角始终扬着一抹笑容:“是么,那么我想请问,为何我们相府的二妹三妹你不迎娶,偏偏迎娶我呢?是不是想着她们两个你不敢随意虐死?” 倪石为以为倪月杉上当了,只是这话,让他有些难以回答了。 倪月霜赶紧跟着开口:“堂哥才没有虐死谁的习惯,不过是他命硬,克妻,前段时间算命的相士已经说了,他已经改变了命格,不会再有克妻那种事情发生了。” “对对对,是这样的!” “是么,这么好,那你为何不迎娶二妹呢?” “我喜欢的是你啊!怎么可以迎娶二妹!”倪石为一副着急的表情。 “喜欢我?凭什么说你喜欢我?因为我相貌独特?还有,你一开始说,我怎么不在你家中好生待着,我怎么会在你家中待着呢?” “府上的人都在传,我一夜未归,难不成,一夜未归,说的就是在你家一夜未归不成?” 倪月杉的目光逐渐变的锐利,让倪石为感觉到一丝压迫,他咽了咽口水。 “是啊,月杉妹妹,叔父都知晓了,你也不用否认了吧!” “我爹知晓了?那我爹知不知道二妹经常对着一个男子亵裤表达相思之情?” 倪月杉的话转弯转的有些大,让倪月霜等人皆是一脸错愕。 “这,你胡说八道!” 倪月霜被气的怒目圆瞪,看着倪月杉满是愤怒。 “我胡说八道?我昨天撞见你和堂哥在竹林里面卿卿我我,我还没有拆穿你呢,你反倒过来诬陷我!昨天我听的真切,你收了堂哥的亵裤做定情之物,如果所料没错,现在应当还在你的房间” 杨琬琰惊呆的看着倪月杉,这,这 完全超出了他们设计的轨迹啊! 倪高飞眼角一抽,这都是一群什么女儿。 一个比一个狠决? “咳咳,月杉注意言辞!”倪高飞眼神逐渐严厉。 倪月杉一脸无辜:“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心里还疑惑二妹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体重不低于两百斤,一张脸蠢的跟一个猪头,又喜欢虐妻,手段毒辣阴险变态的堂哥!原来只想着利用堂哥拉我下水,只是堂哥好女色,二妹只好出卖色相讨好了堂哥!” “你,你血口喷人!” “就是,你血口喷人!” 倪月霜和倪石为同样怒瞪着倪月杉,倪月杉只是冷笑一声:“我血口喷人?那就搜吧!” “你,你胡说八道,你一定在我房间栽赃了什么亵物!” “是么?我怎么栽赃的?整个院子的人都是你和田姨娘的!而且我昨天不是一夜未归么?我怎么拿堂哥的东西栽赃?” “你,一定是你今天早上回来栽赃的!” “噢?那就更加奇怪了,堂哥说,我怎么不继续待在他的家里,先回来了,说明他走的时候,我还在他家里呢,我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来,又去你的竺芷阁拿堂哥的东西栽赃?” “啊,这,谁知道你是不是有帮手!”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倪石为成亲,让我入府后,被他虐死?谁不知道我走了,你又是相府呼风唤雨的假嫡女了!” 倪月杉言语犀利,带着愠怒,倪月霜被质问的错愕不已,她一时之间脸蛋涨红,不知道如何辩解。 杨琬琰见情形逐渐偏离期望,她咳嗽了一声缓解气氛:“看来,这事情有些复杂,都说自己有理,可我在林中看见与倪公子私会的就是月杉姐姐你啊!” “是么?你瞧见的?证据呢?我在将军府还看见你和小厮拉拉扯扯,入房间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你是不是也乱来了?” 倪月杉张口胡诌,她也会睁眼说瞎话! 杨琬琰顿时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倪月杉,这搬弄是非的本事,当真是领教了! “你,月杉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胡说,我的清誉,你,你拿出证据来!” 杨琬琰有些气急败坏,碍于这里是丞相府,又有倪高飞在,不然她一定会让下人将倪月杉抓住,好好教训。 倪月杉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要证据?那你拿出我与倪石为有染的证据?没有证据,那就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所以不要再无中生有了! 杨琬琰脸色涨红,心口闷着一口气,想反驳什么,却觉得又有些力不从心。 倪高飞有些头疼,一身朝服都来不及去换!就在这里看大戏! “好了,没有证据的事情,所有人都不要随口胡诌,捕风捉影,杨姨娘你也说过,今日是你来认错的,道歉赔礼的,可你从看见月杉开始,你一直都在指证她与石为侄儿有染,你的诚心似乎不怎么样啊?” 倪高飞神色严肃,眸光阴寒,一句质问,不怒自威,让杨琬琰倍感压力。 “咳咳,妾身不该看错的,月霜你不是也瞧见了?” 倪月霜张口就要附和,倪高飞眸光凛冽的射去,“想好再说!” 那威压,很明显,不想再听胡说八道的话了! 倪月霜觉得倪高飞是不会相信她的胡诌之词了,她咬着唇,事情若这样就结束了,岂不是可惜? 见倪月霜低垂着头,没有立即答话,倪高飞哼了一声:“杨姨娘不是真心实意的要致歉,那就请回吧,相府以后都不要来了!将军府与相府可没有关系了!” 说着,他扬声道:“来人!送客!” 杨琬琰惊呆的看着倪高飞,这,这就被赶走了? “唉,相爷,这不是你的待客之道!” 下人对杨琬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杨琬琰气的脸色涨红,想继续说什么,倪高飞冷眼一扫,“相府接待的客,从不搬弄是非!” “杨姨娘,请吧!”下人也跟着加重了语气。 杨琬琰磨牙霍霍,随即转身愤恨的走了。 没了杨琬琰,倪月霜觉得事情好似更难控制了,她有些紧张的揪着手绢,倪高飞眸光森寒:“若你房间有亵裤,你就要下嫁了!” 倪月霜脸色瞬间一白,赶紧跪下:“爹,月霜没有,月霜断然不会与堂哥有任何关系的!都是倪月杉胡说八道!月霜是清白的!” 第39章 一起入宫 “噢?你清白?那你就不害怕被搜房间了?” 倪月霜有些迟疑的看向倪月杉,倪月杉胆敢这样说,指不定已经在她房间藏了倪石为的亵裤,到时候搜查出来,她百口莫辩! 倪月霜拼命的摇头,眼泪开始不争气的往下坠落:“女儿,没有,女儿实在是冤枉!” “你也知晓冤枉?以后陷害人的时候,你好好想想你现在的感受,下次你还应不应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你姐姐!” 倪月霜惊呆的看着倪高飞,什么时候起,倪高飞就看破了? 倪月杉也意外啊,这个倪高飞,总是让她觉得非常舒服,明辨是非,不糊涂。 “爹,女儿也有错,只是觉得她一再冤枉我,心里气不过,所以随便扯了一个谎,她房间没有什么倪石为的亵裤。” 倪月霜双眼立即亮了,“爹,你听见没有,她,她自己承认了!女儿是冤枉的!” “哼,你大姐为何要承认?她真的愧对你吗?若不是你联合你堂哥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会反咬吗?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认错呢?” “这,我”倪月霜有些郁闷,脸色发白,如何辩解? “叔父,侄儿与月霜妹妹没有干系的,侄儿是与月杉妹妹有关系!” 倪石为若是不说话,倪高飞倒是没有去瞪他,倪高飞目光锐利的看向了倪石为: “事到如今,还想蒙骗谁?你若再胆敢胡作非为,你逼死一个个良家妇女的事情,本相一定会多管闲事,状告皇上,将你革职查办,发配从军!” 倪石为瞬间脸色发白,跟着跪了下去:“侄儿知错,侄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可侄儿是真心喜欢月杉妹妹的啊!” 倪高飞忍无可忍,他指着出口的位置,怒喝:“滚!” 倪高飞神色阴寒,表情骇人,倪石为深深打了一个冷颤,“叔父息怒,叔父息怒,侄儿这就滚!” 然后他连滚带爬的朝着外面离开,倪高飞看着他圆滚滚爬着离开的身影,继续说:“你爹虽姓倪,但与相府却是没有半点血缘干系,以后若想攀亲戚,你最好老实本分的,否则,别说你,就连你爹,我都不认!” 倪石为回头看了倪高飞一眼,不敢再乱咬了,他连连点头:“是,是,侄儿知错,侄儿回去反省!” 然后倪石为飞快溜走,生怕,因为这一行,丢了亲戚。 倪高飞心中依旧憋着一口气,他看向了倪月霜,从前觉得这个女儿亭亭玉立,知书达礼,将来可重点培养,可现在 他皱着眉:“罚你跪祠堂,你都跪出什么了?变本加厉?滚过去,好生思过!若是没有想出自己错在哪里,就没必要出来了!” 倪月霜委屈的低垂着头,她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坠落,心里委屈,但知晓倪高飞现在在气头上,不会听她辩解的。 倪月霜咬着唇,对倪高飞磕头:“爹,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 “知错了就去跪着!想通了决定再也不为非作歹了,再出来!” “是。” 倪月霜委屈的在地上爬了起来,她擦着眼泪,一抽一抽的离开。 倪月杉觉得解气?还好吧,只是没有想到倪高飞在面对府中女儿时,也可以这般公正严明。 “月杉啊,你回来不过几天,事情就闹了这么多,从前是我疏于管教府中事物了,这样吧,三日后,是太后寿宴,我可以带一名家眷入宫,你娘有病缠身,不适合入宫。” “田姨娘却也只是个姨娘,你不如随我一同前去,礼物,我给你挑好,进了皇宫,记得谨言慎行,少言少动!”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入宫赴宴? 那岂不是长公主,四皇子,二皇子,以及邹阳曜都在? 那些个妖魔鬼怪 倪月杉嘴角一抽,最终是双眼眯起,微笑:“是,多谢爹爹抬爱,女儿必不丢倪家的脸!” “去账房支些银子吧,做身新行头!” 之后,倪高飞拍了拍倪月杉的肩膀,走开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有趣。 三日的时间做身新行头,确实是有些着急,有些赶时间了。 倪月霜得知此事,那是一个嫉恨啊,原本,倪月杉嫁给邹阳曜,这去皇宫赴宴的美事,自然而然落在她身上。 现在倪月杉回来了,还是以一个单身女子的身份入宫,伴在倪高飞的身边。 夺走了她入宫的好机会,想到这里,倪月霜就嫉妒的想要发狂! 倪月霜在祠堂越想着越觉得心里来气,干脆不跪了,朝外走去。 丫鬟看见倪月霜走了出来,心里狐疑:“二小姐,你这跪的时间也太短了,这就走了是不是不太像话?” 倪月霜瞪了华纨一眼:“你这没用的东西,让你站在这里就是监督我跪多久的吗?” 然后倪月霜气恼的去找田悠。 田悠后背的伤还没有好,又被倪月杉气了一回,看见走过来的倪月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和杨家姨娘还有你堂哥,三个人联手都斗不过一个倪月杉?” 田悠已经听下人都说了,倪月霜没有讨到便宜,被罚去跪着了! 倪月霜撅着嘴,一脸的委屈:“娘,我也不想的啊,咱们先不说这个,倪月杉那个丑八怪,要入宫去赴宴,太后大寿!” “天呐,那是什么场面啊!皇亲国戚统统到场,女儿也要去,那可是出风头的好时机!以后女儿还怕入不了二皇子府邸吗?” 倪月霜嫉恨的表情有些扭曲,为何,为何可以去的人不是她? “你爹已经决定带贱蹄子去了,根本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一个丞相带一个家眷已经够了,皇宫那地方,又不是普通人家家宴,还拖家带口一个又一个! 倪月霜愈发嫉妒的发狂:“不行,女儿一定要去!不然女儿,女儿就去撞墙!” 田悠趴在床上,自己本身就不舒服,倪月霜还在她这里闹,她瞪了倪月霜一眼:“你撞墙?你死了谁在乎你?你一哭二闹,你以为你爹就会将贱蹄子换成你带入宫?” 倪月霜脸色逐渐难堪了起来:“不行啊,女儿不允许自己错失这次机会,女儿这般花容月貌,一定要在二皇子面前显摆显摆。” 田悠伸出了手:“扶我下床。” 倪高飞还在书房办公,听见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思绪被打乱,外面传来田悠的声音: “老爷,妾身有事求见。” 此时这个时辰,倪月霜还在祠堂被罚跪,田悠有伤在身不得随意走动,为倪月霜求情所以拖着受伤的身子来了? 不,倪高飞隐约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莫非是为寿宴? 倪高飞心里明白是什么事情了,虽然不想谈论,但田悠的性子并不是随意罢休的人。 “进来。” 田悠身边跟着个丫鬟,扶着她朝书房里面走去。 田悠脸色泛着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她走上前,“老爷,妾身来,是为了月霜。” 倪高飞丢了手中毛笔,揉着太阳穴,头疼。 田悠见状,身体虽然虚弱,却还是主动走上前,去给倪高飞按摩:“老爷,这太后寿宴,多么好的露面机会啊,若是错过,月霜又是错过一年,老爷,妾身想” “好了,你就别为她说话了,她勾结她堂哥,要陷害月杉,她堂哥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那样一个混账,若不是因为姓倪,这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真的没有必要认了!” “还有那杨琬琰,也是个玩弄计谋当家常便饭的人,月霜什么人不交好,偏偏与她这样的妇人来往?犯了这等错,岂能饶?” “是是是,该处罚的还是要处罚,可不能因为这个而耽误了终身大事啊!” “月霜她,也该指一门亲事了,你当初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邹将军,这次不如请旨赐婚给月霜?” 倪高飞瞪了瞪眼睛,语气严厉:“邹阳曜这个小子,他不好好珍惜我们家月杉,这闹的笑话还不够吗?还让我向皇上请求赐婚给谁?” 倪高飞显然有些激动,并不愿意妥协。 田悠继续相劝:“老爷,你也别动怒,不求赐婚那就不求赐婚,但月霜她想自己争取呢,当今二皇子玉树临风,才气出众,又深得皇上喜爱。” “老爷,你不能偏心啊,当初你为了月杉的事情奔走,月霜也是你的亲骨肉啊,你不能不管?” “月杉是嫡女,现在闲赋在家,我自然要带她去,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带两个女儿去不成?那不是让人看笑话?” “而且二皇子和四皇子正在争储君太子之位,若是此时让月霜接近二皇子,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想支持二皇子?” 这种利害关系,岂能儿戏! 如果四皇子成太子登基了,丞相府还不被收拾的惨惨的? 田悠依旧笑吟吟的给倪高飞揉太阳穴,揉完了太阳穴,捏肩膀,动作熟稔,力道拿捏得当,倪高飞即便在动气,却又觉得很舒服。 她在倪高飞耳边继续说:“月杉是嫡女,自然是应该带她去,但见过我们家月霜的人不多,她可以乔装成丫鬟去” 倪高飞一副诧异的表情看向田悠,这主意也想的出来? 第40章 推她出去出风头 太后寿宴摆在皇宫御花园内,逐渐接近了秋季,秋季的花蕊含苞待放,夏日艳丽的花卉依旧盛开着。 赏花赏人赏美食。 倪月杉跟在倪高飞的身后,而倪月杉的身后跟着的是倪月霜! 倪月杉倒是对宫宴没有什么兴趣,但倪月霜恨不得这辈子都住进来了。 “身为婢女理应有个婢女的样子,做到眼观鼻鼻观心,你东张西望,你想害我呢,还是想害整个倪家?” 倪月杉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着,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教训倪月霜的。 倪月霜神色不悦,但知晓她现在不过是个婢女打扮,最终没有发作。 每个到场的人按座就位,男女隔开,坐的远远的,倪月杉身为相府嫡女,身份尊贵,座位仅仅次于皇家女眷,她戴着面纱,总是在一众女眷当中格外醒目。 “这位可是相府的嫡大小姐?”一个宫女上前对倪月杉询问。 倪月杉回应:“是。” 面前婢女宫人打扮,自然倪月杉也知晓,要搭理。 “那大小姐请随奴婢来,皇贵妃想见一见你。” 虽然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但倪月杉可没有瞧见她眼中有半分恭敬之意。 倪月杉站了起来,皇贵妃? 经过这些天的了解,她清楚,皇贵妃之子是四皇子,女儿是长公主,身份仅仅次于皇后,深得皇上宠爱,比起皇后还要风光许多。 毕竟皇后的儿子早夭了,一直没有再怀上,最后养了没有母亲的二皇子在身边,这才得了一子,有了往后依托。 二皇子景玉宸,四皇子景承智,两个人她都开罪不起,可偏偏因为一个邹阳曜,她两个人都得罪了。 倪月杉低垂着头,倪月霜想要跟上,宫女叮嘱了一句:“皇贵妃说了,只见倪大小姐!” 一个丫鬟就不要跟上了 丫鬟都不让带,只怕真的是来者不善吧。 倪月杉微微勾起了唇角,想将她如何? 煎炸烹煮? 承乾宫内。 倪月杉被带到一个大殿内,宫女进去通禀,倪月杉带到。 倪月杉用眼角余光去打量着四周,旁边站着的有婢女,只不过每一个都垂首敛目,一切置身事外的感觉。 倪月杉所在外殿静悄悄的,可在殿内却又总是有欢声笑语传出。 倪月杉也不着急,毕竟太后宴席也快要开始了,这个皇贵妃拖不久。 珠帘被掀开,宫女对倪月杉冷淡的开口:“进来吧。” 倪月杉缓缓走了进去,在内殿,似乎坐着的只有一个长公主和皇贵妃。 “见过皇贵妃,见过长公主。” 倪月杉到来,两个妇人才停止了聊天声:“这位就是在你诗会上,诗词惊艳所有人的相府嫡女?” 说话的是皇贵妃,声音清脆好听,只是倪月杉跪在地上并不能抬头去看,也不晓得皇贵妃长什么样子。 “正是她,还不抬起头来?”景玉娥声音稍稍威严了一些,倪月杉只好缓缓抬起头。 皇贵妃看见倪月杉戴着面纱,一副惊讶的表情:“为何遮遮掩掩?” 倪月杉不相信皇贵妃会不知晓她面容的事情,倪月杉只恭敬的回应:“回皇贵妃,民女自知相貌丑陋,所以不敢示人,害怕吓坏了某个胆小的” “说什么胡话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是什么样那都是父母的恩赐,这般遮遮掩掩,你这可是有嫌母之嫌。” 这是对母亲的大不孝! 倪月杉心中郁闷,但人家是皇贵妃,岂能忤逆? “皇贵妃教训的是,只是民女实在害怕有人会因此受到惊吓!” “若是大白天的也会被你这样一副容貌吓到,今后也没有必要再出来见人了!” 所以不是被吓到的人活该,而是她出来吓到人活该,就应当缩在家宅,别出来 戴面纱不行,吓到人也不行,横竖都是错,现在这副容颜也是她的错。 “是。”倪月杉郁闷的摘掉了面纱,皇贵妃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 之后她亲和的开口说:“你诗才不错,今日宴席上,你就当着太后的面,作诗一首,现在就开始想,想来,到了太后面前,时间也是充足的!” 太后面前,那个时候献诗,只怕是万众瞩目的时候吧? 她摘下面纱,相貌被旁人看去,必当遭所有人的鄙夷,作诗若是作的不好,再多一道鄙夷,然后她就出名了。 指不定会传她,丑陋,还恬不知耻,不自量力,丢人现眼。 这个皇贵妃绝了啊! 比起长公主的手段,可是高明多了。 她若是拒绝,便可治罪于她,若是顺从,必将被人唾弃,心里遭鄙夷。 倪月杉跟着走出了承乾宫,景玉娥跟在皇贵妃的身边有说有笑,仿佛倪月杉并不存在。 到了宴席入口,景玉娥才看向身后一直跟着的倪月杉:“倪大小姐,可记得刚刚皇贵妃的话?待会在太后面前作诗一首,让太后开心开心,来,随本公主一同与皇贵妃进去吧。” 倪月杉却是执拗的站在原地,有些胆怯的说:“民女突然之间有些怯场,想去一趟如厕,可否给民女一些时间,民女去去就回?” 倪月杉这个时候怯场,无非就是想躲。 景玉娥拉上倪月杉的手,拍着她的手背,安慰:“不用怕,皇祖母向来仁厚,而且作诗一首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那日你在诗会不过一弹指的功夫,诗词就作出来了,这次给你这么长的时间了,相信你必定也能。” 然后她拉着倪月杉的手,让倪月杉跟在她的身边。 想退缩?那不能够! 宴席上所有人基本都到齐了,皇贵妃前来,宫人扬声通传:“皇贵妃到——” “长公主到——” 随着拉长的声音,在场的众人起身行礼,自然倪月杉落入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倪月杉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退避。 既然走不了,相貌也是注定的,就不遮遮掩掩了,反正谁不知晓她是丑女? “参见皇贵妃娘娘。” “见过公主殿下。” 倪月霜看见跟随在景玉娥和皇贵妃身边的倪月杉时,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来,今日宫宴,正大光明来的是倪月杉,但说不定,从此抑郁的也会是倪月杉啊! “诸位赶紧起来吧,本宫哪里担得起诸位大礼,还是等皇上和太后来了,再行此大礼吧。” “月杉啊,好好跟在本公主的身边,切勿乱跑。”景玉娥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倪月杉,因为抓的用力了,倪月杉感觉到手掌有些疼。 她站在景玉娥的身后,皇贵妃坐在皇后次位的地方,不过刚刚站好,太监又通传,太后、皇帝,皇后三人到场。 今日太后寿宴,果然非同凡响,所有尊贵的人都来了。 繁琐的行礼结束后,所有人重新落座。 皇贵妃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说:“太后,今日你寿宴,臣妾虽然每年都换了个花样来刺绣当作寿礼,但终究还是逃不了刺绣这活计。” “今年不同,臣妾发现了一个奇才,她能弹指间作诗,并且诗才了得,在长公主府宴席上,有不少人已经见识过了。” 弹指间作诗,这个皇贵妃当真是抬举她,都不怕吹牛过头了。 她回忆诗词还需要时间呢,哪里是几秒时间做的到的? “噢?”果然这个噱头,将刚落座的太后吸引了。 “是谁人竟有这等本事?” 各种奇珍异宝,太后都见过,在她眼里也都不稀奇,但弹指作诗的人,还真没有见过。 景玉娥此时站了起来:“皇祖母,这人是相府的嫡女,今日她说了,想用诗词给皇祖母你助兴!” 之后景玉娥看向了身后的倪月杉,那眼神别提那么亲和了。 倪月杉心里腹诽,作秀大王! 那一道道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当真是让人觉得压力山大,如芒在背。 倪月杉规规矩矩的走上前:“民女见过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倪高飞瞪直了眼睛,倪月杉什么时候跑去长公主身后去了,这么多人在场,出什么风头啊? 倪月霜依旧站在倪月杉座位的后面,她鄙夷的看着倪月杉,看看今日倪月杉如何成功逃过,毕竟她可不相信倪月杉有什么诗才! 上次一定是倪月杉狡猾有准备抄袭呢! 座位上的文武百官也是齐齐的,武将中的邹阳曜,在看见倪月杉的时候,抓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长公主府上,倪月杉伤了他,到现在还疼,大夫说,若是再狠一点,只怕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倪月杉胆敢来宫宴出风头,今日不让倪月杉褪层皮,誓不罢休! 景玉宸端起面前的酒杯,邪魅的双眼斜睨向了倪月杉,这个女人,走到哪里都是备受争议的一个啊。 这次不知道,又要如何成为京城百姓中每个人的饭后笑柄,津津有味的讨论一阵子。 “倒是个懂事的孩子,起来吧,别跪着了,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倪月杉头低的很低,自然相貌未曾被太后看个清楚,但有关于她的传言,只怕,太后也略有耳闻,也或许早就心生厌恶了吧。 第41章 谁丢人呢 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倪月杉的面容清晰的映在了太后的眼中。 太后看见那可怖的烫伤遍布了倪月杉的脸庞上,虽然意外,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半分。 她只惋惜的看着倪月杉:“相府的嫡女?” “正是。” 倪月杉中规中矩的回应,未有任何难堪。 “你今日要用诗词给哀家助兴?”太后一脸慈祥的看着倪月杉,好似非常喜爱倪月杉这种大胆的女子一样。 “本不想的。”倪月杉淡淡的开口,有些委屈露在脸上,皇贵妃的眸光隔了老远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像极了威胁。 倪月杉并未去搭理,只看着太后,无奈说:“不过听皇贵妃和长公主说,献诗可以给太后助兴,民女就硬着头皮前来献诗了。” “民女为的不过是图个彩头,图个脸熟,让在场的闺阁千金们,都知晓我这号人物了,以后有诗会的时候会想到民女,民女想去凑个热闹!” 所以她来不是想出风头的,而且也不是自己想来的。 虽然没有挑明,但聪明的人一听就懂,皇贵妃倒是意外,倪月杉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胆许多啊!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呢,还敢说这么多 “今日你若诗词作的好,相信在场的所有千金们都会记得你,往后啊,有诗会也定然少不了你。” 可若是诗词作的不好,那就是自己丢人。 “从承乾宫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她在想诗句了,皇祖母放心,她一定可以作好的!” 景玉娥虽然像极了信任倪月杉才华,在为倪月杉保证,但倪月杉不是傻子,她这是在说已经给了她很多时间思考! “刚刚皇贵妃不是说,弹指间作诗?现在给了这么长时间” 坐在男宾席位上的景承智嘴角噙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容来,声音平平静静,但这话却是给倪月杉大大加大了难度啊! “太后。”倪高飞此时站了起来,对太后方向无奈道:“小女虽然读过几本书,却无法弹指间作诗,这一定是误传!” “今日她是想讨个热闹了,可今日是太后您的寿宴,大家都想热闹热闹。”说着,他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别浪费大家时间了,回去坐下!” 倪月杉并未去看倪高飞,她知晓倪高飞是个好父亲,但她向来不会逆来顺受。 “父亲,说的极是,女儿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不如太后现在出个诗题,民女作完诗词,立即就回座位去!” 倪高飞意外倪月杉这么倔脾气,倪月杉是什么水准他还不清楚么?她当真想在宴席上丢人么? 倪高飞神色严肃,略有些难堪。 太后重新审视倪月杉,倒是个胆大的! “好,哀家看,这秋季要来了,菊花将要全数绽放,而其他花卉即将凋零,以此作诗,你可会?” 倪月杉为难? 确实是为难,她不喜欢背诵,但没办法啊! 逼上梁山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京畿,满城尽带黄金甲。” 弹指功夫?不,不是弹指间,甚至更快 在场众人:“” 所有人都想吃点东西,喝点酒水,然后好好欣赏倪月杉抓耳捞腮着急的表情,只是这 若是祝寿的诗词这么快就说出来了,那一定是早就想好了,不算。 但太后看着满园景色随意出题竟也这么快? 皇贵妃不是想让倪月杉出丑?而是出风头? 在众人唏嘘不已的目光中,倪月杉对太后开口说:“民女诗词已作,民女不占大家的时间了,民女这就退下。” 皇贵妃想让她出丑? 还好,这个题目简单,不然她如何作的出?不,不然她如何借用的出? 倪月杉乖乖回了座位,在场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也确实是太快了一些吧? 太后有些微愣,景玉娥和皇贵妃的脸色也是沉了下去。 邹阳曜目光紧随倪月杉,怎么可能,倪月杉根本不会吟诗作对 她那个榆木脑袋,真是见了鬼啊!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再次饮尽杯中酒,一首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是诗才呢,还是早就作出来的诗词? 但不管哪一样,看见景玉娥和皇贵妃黑下去的脸,他就觉得畅快。 景承智神色沉郁,他站了起来:“既然倪大小姐作诗这么厉害,本皇子倒是想与倪大小姐一较高低了,倪大小姐可否赏脸?” 景承智眸光满是笑意,一张脸温润如玉,气质清雅俊逸,怎么看都是个相貌堂堂的矜贵之人,只是倪月杉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没有好感。 “一开始民女曾说过,也希望因为今日一事,以后但凡有诗会,都想想民女,不过今日是太后寿宴,不可耽误太多的时间,若是四皇子真想切磋,还请办个诗会!” 到时候她铁定不去! 景承智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张口要继续说什么,一旁的景玉宸开口了:“倪大小姐的诗才,本皇子很欣赏,这几日就办个诗会,邀请倪大小姐你,到时候还请到场。” 倪月杉礼貌似的笑着:“一定。” 一定,不去! 倪月霜瞪着倪月杉的背影,景玉宸是什么意思? 真的欣赏倪月杉? 她狠狠的揪着手绢,心里很是愤懑。 一旁的太后欣赏的看着倪月杉:“年纪轻轻有如此才华,丞相教女有方啊!” 宴席开始后,众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倪月杉默默吃东西,今日宫宴就不该来。 到了后半场,太后声称乏了,先行离开,在场的一些人如厕的如厕,四处赏风景的赏风景去。 倪月杉装安静装的有些累了,起身。 倪月霜质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倪月杉回头看向倪月霜:“走走,透透气,不行啊?我要是你,一定会找个地方好好的歇歇脚!” 倪月霜这个大家闺秀,平时哪里需要这样一直站着?双腿都站僵硬了吧? 倪月霜果然脸色沉了下来,她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 倪月杉走到了宴席外,别人都去赏花赏湖散步,而她想找个地方躺一躺,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席间。 “哟,这是谁呢,不是出尽风头的倪大小姐么?怎么在这里躲清闲来了?” 一道声音阴阳怪气的响起,倪月杉转眸看去,正是杨婉清。 离开将军府,不需要再看见杨琬琰那种讨厌的脸了,可杨婉清偏偏在她面前晃悠。 倪月杉别开了视线,继续在假山上躺着。 见倪月杉爱搭不理,杨婉清面子有些挂不住。 她旁边还跟着人呢! “别以为你会作诗你就了不起,你那丑陋可怖的面孔,也不知晓你哪里来的勇气在宴席上大出风头!” 杨婉清不厌其烦的一直说着,倪月杉想躲个清净都不行。 她睨了杨婉清一眼:“好,如同你口中所言一样,我丑,我不该出风头,可我就是出了,还是皇贵妃亲自拉我出的风头。” “你若是心里不服气,那你去找皇贵妃,让她也拉你去,你也作首诗来,让大家听一听!” 倪月杉利落的在假山上跳了下来,白了杨婉清一眼,转身要走。 杨婉清不依不饶的伸出手,拦住了倪月杉的去路。 倪月杉不悦的看着杨婉清,她眼神极冷,带着锐利的光,杨婉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可旁边还有两个姐妹看着,最终是大着胆子,不依不饶的说:“倪大小姐着急离开,是害怕什么?怕我将你在将军府干的丑事都说出来?” “譬如,你在将军府内,为了得到将军,还曾对将军下过” 她的话故意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然后拿团扇掩住了嘴巴,嘤嘤的笑着。 她故意说到一半然后不说了,让在场的人有联想的空间 倪月杉冷眼看着杨婉清,“是啊,你妹妹还曾代我入了洞房,那叫的是一个欢啊!还未出阁却已失身,啧啧,真是光彩。” 杨婉清神色一变,怒瞪着倪月杉:“你,你胡说八道!” 倪月杉不屑的看着杨婉清:“府外人不清楚倒是正常,毕竟杨琬琰要面子,瞒下来了。” “可将军府内的人谁不知晓,我大婚当日独守空房,是你的好妹妹,贴了将军?大半夜的赶回你们杨家,害怕被人瞧见她夜不归宿,失身于将军” 与杨婉清一起来的人,没想到会吃这样一个瓜,吃惊的掩住嘴,走也不是,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也不是。 “你,你胡说八道!”杨婉清有些着急,她扬起手掌朝着倪月杉呼啸而去。 倪月杉眸光凌冽,伸手轻松抓住:“我向来不喜欢主动招惹人,你最好收起你的跋扈,见我绕道而行!否则” 后面的话倪月杉没说,但危险眯起来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她松开了手,不屑的抬步离开,杨婉清吃了瘪,丢了丑,自然不愿意放了倪月杉离开。 她再次对倪月杉出手而去,只不过这一次,她拿起了旁边的石头朝着倪月杉狠狠砸去。 第42章 狠狠踩她一脚 杨婉清的凶猛,不得不让人惊骇,两个世家千金惊的捂住嘴巴。 倪月杉眸光凌冽,回过身,一脚踹在杨婉清的手腕上,杨婉清痛呼一声,手中的石子坠落,脸色苍白的捂着手腕,趴在了地上。 倪月杉看着前一刻还在耀武扬威,这一瞬就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杨婉清,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好姐姐,拿石头行凶?胆子不小啊?想过后果没有?” 跟着杨婉清一同前来的女子,指责道:“倪大小姐,我们好心过来与你打声招呼,谈论诗词,你怎么可以出手打人呢?” “就是啊!倪大小姐,你未免太不厚道!” 杨婉清痛苦的趴在地上,大叫:“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倪月杉原本想着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一定知道怕了,然后赶紧走人,免得被打,没有想到,这反咬的本事,让人刮目相看啊! “不愧是朋友,一样的货色!” 倪月杉不屑的转身欲离开,一旁的位置,她看见了裙角一隅。 那花色那颜色,倪月杉认识! 但倪月杉懒得去揪人,抬步离开。 宴席上,太后走后,皇帝也离开去处理政务了,只留下皇后、皇贵妃一干人等看戏台,此时有宫人匆匆而来。 “皇后,不好了,相府大小姐出手伤人,将吏部侍郎家中嫡女手腕打断了!” 皇贵妃抢先一步开口,“那还不将人给抓了?” 宫人并未转身去抓人,征求意见似的看着皇后,皇后爱听戏,被打断了思绪心中隐有不悦:“传太医,将一干人等全部带过来!” “是。” 宫人匆匆离开,带着受伤的杨婉清,以及陪同杨婉清的两个世家小姐到了皇后面前。 看见杨婉清脸色苍白如纸,皇贵妃出声道:“诶哟,瞧那手腕肿的,这是断了还是?” “民女恳求皇后和皇贵妃为民女做主,民女这伤都是倪大小姐所伤!” 她的声音颤抖,由此可见,实在是疼! “倪月杉人呢?为何迟迟不曾见人?”皇后扫了一圈,也没瞅见那罪魁祸首出来,皇贵妃在一旁惊异的说:“该不会因为害怕,逃了吧?” 皇后冷笑一声:“哼,她哪里还逃得了?” 皇宫重地,不可随意出入,并且倪月杉是相府嫡女,跑的了皇宫,也跑不了相府啊! 不可能闯祸过后,相府不回了! “搜!”皇后轻启朱唇,宫人领命退下,前去找倪月杉了。 杨婉清三人将整个过程讲诉了一遍。 皇后觉得倪月杉太不像话,“这个倪大小姐,仗着自己有点诗才,便这般目中无人?” “皇后,可别听信旁人片面之词。”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皇后以及皇贵妃朝着说话之人看去,走来的女子,身穿荷叶绿色宫装,梳着简单清爽的发髻,面容清秀,气质温婉。 “婉妃?” 皇贵妃嘲讽的看着婉妃:“你不是求皇上赐婚于邹将军和倪大小姐,自觉点错了鸳鸯,让皇上罚你抄写经书,不抄完不出宫殿半步?” 现在竟然出面了。 为了倪月杉出来了! “原本想着在太后寿宴当日抄写完毕,但赶着赶着,还是错过了最佳时辰,现在刚刚全部抄完,出来看看宴席办的如何,却没有想到有人状告倪大小姐出言不逊,还目中无人,出手伤人?” 因为太疼跌坐在一旁的杨婉清脸色苍白,她看向婉妃:“婉妃,民女所言绝对非虚,若是婉妃不信,还可以问一问她们二人” 跪伏在杨婉清身边的两个女子,纷纷跟着附和:“是啊,婉妃娘娘,民女们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倪大小姐先行辱骂,后又出手打人!” 婉妃轻笑一声,五官平平的她,气质温婉,本该让人十分舒服,却让跪在地上的三人,感觉到了一丝冰寒气息从脚底窜起。 “好,记住你们现在的所言,待会可不要改变供词!” 婉妃身份不及皇贵妃和皇后来的高贵,但婉妃深受皇上喜爱,这也是皇贵妃和皇后所不能及的。 她们二人知晓婉妃是倪月杉的姨母,所以才出面前来相护。 皇后派出去的宫人此时带着倪月杉,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皇贵妃打起了精神,原本以为,今日倪月杉将要丢尽颜面,从此无地自容,邹阳曜将无比感激她,却没曾想,倪月杉躲了过去。 现在这不是天赐良机么? “大胆倪月杉,仗着自己有几分诗才,便这般目中无人,出言污秽辱骂贵女,还出手伤人,你可知罪!” 倪月杉跪了下去:“民女若是犯了错,自是知罪,可民女觉得冤枉!” “冤枉?那你听一听太医诊断!”皇贵妃看向一旁太医。 太医开口禀报道:“杨小姐手腕处,遭到重击,导致舟骨错位,疼痛难免,休养需一年半载!” 皇贵妃总是出言抢在前头,皇后心中恼怒,这个皇贵妃如此咄咄逼人,明显是不肯放过倪月杉,想让倪月杉被处置呢,而婉妃又是护着倪月杉的。 罢了罢了,不悦归不悦,看二人相斗,倒是有些意思。 “倪月杉你伤人证据确凿,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皇贵妃继续逼问倪月杉,倪月杉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 “皇贵妃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吓坏了孩子,你倒不如听一听他们当事人都是如何说的,再下定论呵斥也不迟!”婉妃神色不悦的看着皇贵妃。 皇贵妃知道婉妃与倪月杉的那层关系,她冷哼一声:“婉妃来晚了,皇后与本宫早就听过了。” 婉妃没有搭理皇贵妃,她看向了跪在下方的三人:“事情经过重诉一遍!” “回,婉妃娘娘,我们三人在假山处偶遇倪大小姐,想要上前谈一谈今日寿宴上倪大小姐所作诗词。” “谁知,倪大小姐目中无人,张口就说我们不配和她讨论,之后还拿邹将军府上杨姨娘这件丑事,来羞辱琬清姐姐。” “对,琬清姐姐觉得羞愤,伸手要给倪大小姐一个巴掌,让她闭上那恶毒的嘴巴,谁知,倪大小姐是个会武的,将琬清姐姐的手腕伤成了这样” 二人皆是一副忌惮倪月杉的表情,不敢去看倪月杉,她们那弱小的模样,像极了无辜少女。 “月杉,是这样么?”婉妃看着倪月杉,眸光亲和,没有半点的斥责之意。 倪月杉清楚记得,倪高飞曾说过,皇宫中有一位姨母,莫非就是这位? 倪月杉跪在地上,脊梁挺的笔直:“是杨婉清先行带人过来挑衅,她言语上没有讨到便宜,气急败坏下拿起石头砸向我,所以我来了一个回旋腿” 这就是杨婉清手腕骨头错位的原因 婉妃嗤笑了一声,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愈发充满了欣赏:“你这脾气,倒真是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倪月杉愕然,那个病秧子母亲,会打人? “婉妃,请你严肃点!”皇贵妃瞪了婉妃一眼,明明事态很严重,可婉妃竟然还笑的出来! 这是觉得有她包庇倪月杉,倪月杉不会出事? “是是是,皇贵妃姐姐教训的极是。月杉,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自己无辜?” 倪月杉跪伏在地,回答:“回旋腿施展开去,需要与对手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多半是我背对人,对我穷追不舍,我才能用回旋腿,她的伤可让太医验证是不是踢出的重力所伤。” 太医回应:“回婉妃,按照力道推断,只有用脚才有这个可能。” 所以倪月杉没有撒谎,但这也不能直接断定倪月杉是无辜的,他们三个是挑事的。 “婉妃娘娘,这又能证明什么,民女快要痛死了。”杨婉清跪也跪不端正,匍匐在地,好生痛苦。 这边的动静逐渐吸引来了今日寿宴的其他人,景承智冷眼扫过,随即看向身旁的邹阳曜:“邹将军,你看,这个丑八怪又再闹事,本皇子去推波助澜一把?” 邹阳曜看了景承智一眼,薄唇未抿,没有说话。 景承智就当邹阳曜是默许了,他缓步上前,对高座的三位行礼:“见过母后,见过皇贵妃、婉妃,母后,这件事情,儿臣可以作证!” 皇后狐疑的看着景承智,“怎么,你在场?” “当时儿臣也有离席,原本是想散散步,消食消食,没有想到竟然看见女子相斗。” 皇贵妃双眼一亮:“那你且说说,事情经过。” “当时我经过假山,听见倪大小姐在辱骂人,而这杨嫡女被气的不轻声音变了哭腔,所以还了嘴,倪大小姐,就出手打了人!” 景承智身为皇子,身份尊贵他所说的证词,非常有说服力,倪月杉用回旋腿作为推理证明自己清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倪月杉看向了景承智,这个贱男 再一看旁边站着的邹阳曜,倪月杉已经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不过是想讨好那位邹阳曜而已! 第43章 他为何要帮她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倪月杉现在觉得未必! 婉妃多有不悦:“四皇子你要为你所言负的起责任!” 皇贵妃冷眼瞥向婉妃:“婉妃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怀疑四皇子在撒谎?” 现在的情势来看,对倪月杉非常不利,婉妃心中难免着急:“月杉,仔细想一想,当时在场的可有其他人,为你作证,你是无辜的?” 当时在场的没有景承智,但他胆敢做伪证,而在场的其他人 倪月杉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方向,那里站着倪月霜,当时她躲在假山后面未曾现身的,不过那裙角一隅,倪月杉看的清楚,知晓那是她! 让倪月霜出来作证,到时候暴露她的身份不说,指不定她也会跟着反咬一口呢。 倪月杉低垂下头:“没有。” 没有人为她作证,等同辩无可辩。 “皇后,你看,如何处置这等跋扈的女子呢?”皇贵妃看向皇后,满脸的都是期待之色。 “婉妃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婉妃有些为难,那跪在下面的三个女人倒是好说,偏偏景承智做证人,这也没了法子。 婉妃叹息一声:“皇后,臣妾没有要问的了。” 倪月杉心中是感激婉妃,景承智的仇,与她愈发的深了。 倪月霜嘴角微扬,倪月杉不是很得意么?之前一直没有让她栽跟头,现在自食恶果了。 畅快! 倪月杉马上要被处置了,杨婉清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疼,虽然疼了些,但她知道皇后处置倪月杉不会轻! 邹阳曜好似事不关己一般,远远站着,神色淡然的看着一切。 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只听皇后轻咳一声,“来人啊,倪大小姐为人嚣” “母后,且慢!” 一道声音在人群身后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倪月杉转眸看去,是景玉宸! 景玉宸明显吃的有些醉了,脚步有些不稳,身边的宫人小心的搀扶着,他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儿臣见过母后。” 虽然景玉宸不是皇后她亲生的,却是她一手养大,对景玉宸颇为喜爱,她嗔怪:“若是吃醉了酒,便下去歇着。” “母后,当时儿臣躺在假山后面小憩,亲眼目睹了一切,全程经过儿臣皆看的清清楚楚。”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现在她马上就要被定罪了,如果景玉宸想让她被处置,大可以不出面,可现在出面了,这是想救她? 婉妃的双眼一亮:“二皇子都看见了什么?” “本皇子亲眼看见,是这位杨小姐先出言不逊,后又先出手伤人,倪大小姐是正当防卫,反击而已!” 景玉宸说的平静,甚至没有去看倪月杉一眼,但他的言辞足以为倪月杉翻盘了。 倪月杉只觉得新奇,景玉宸这是干什么? “二皇子,你莫不是喝醉了,没看清楚吧?”皇贵妃面色不悦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神色平静,邪邪一笑,蛊惑人心:“皇贵妃,本皇子怎么会没看清楚,就敢出来作证呢?本皇子虽然微醺了,可并未醉死啊!” 杨婉清神色多变,泪眼婆娑的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开始哭泣:“二皇子,你,你一定是看错了,不是我先动的手啊!” 景承智也跟着开口:“是啊,二哥,你喝了酒,有些醉了,倒不如等酒醒后再出来作证吧!” 不过到时候,倪月杉早就被处置了。 “本皇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么会弄错?当时,本皇子还看见了一个女子躲在假山后,同样目睹了一切。” 之后,景玉宸的目光看向了一处地方,众人跟着看去,倪月霜的脸色一变。 今日她乔装打扮成丫鬟来宴席,本不光彩,最忌惮的就是出风头了,她若老老实实的站在倪月杉身后,不言不语,低垂着头,就没人注意,可若是站出去作证,那不是明摆着的暴露自己么? 倪月霜压力极大,皇后等人视线转移了过去:“这是何人?还不过来接受问话?” 倪月霜身子一抖,低垂着头,走了出去,跪下,“奴婢见过各位主子。” 婉妃严厉质问:“为何本宫询问是否有其他证人,你不曾站出来?” “奴婢害怕,所以不敢站出来!” 倪月霜知道她否决不在场没有用,因为是景玉宸作证指出是她! “将你所见所闻,原原本本老实交代清楚!” 倪月霜还未开口,皇贵妃命令道:“抬起头来!” 她总觉得倪月霜看上去很眼熟 倪月霜的身子僵硬,如果让人知晓,她假扮丫鬟跟着前来,这不是丢尽了相府家和她的名声么? 倪月霜有些迟疑,皇贵妃隐有不悦:“本宫叫你抬起头来!” 倪月霜咬着唇,缓缓抬起了脸庞,等看清楚相貌后,认出倪月霜的人,不少。 景承智难掩意外,“原来是倪二小姐?她是倪大小姐的妹妹啊,她的话如何作数?” 杨婉清赶忙开口:“四皇子作数的!她的话作数!倪二小姐知书达礼,温婉贤惠,为人正直,她绝对不会因为与倪月杉的血缘关系而扭曲事实!” 她有多讨厌倪月杉,倪月霜就有多讨厌倪月杉! 所以杨婉清觉得,倪月霜说的话绝对作数! “杨小姐相信倪二小姐,本宫觉得大家也都应当相信。”皇贵妃深知倪月霜和倪月杉的关系,那是水火不容,倪月霜没道理护着倪月杉! 倪月杉这次完蛋定了。 婉妃觉得同为倪家的女儿,她应该相信倪月霜,毕竟这有关倪家女儿的名声。 “民女有罪,民女当时确实在场,只是因为身份不太适合,所有选择不出面” 她一副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的表情,景玉宸凤眸微眯,在旁提示:“同为倪家女儿,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倪二小姐可要想好了再说。” 倪月霜纠结究竟帮谁比较好,她紧紧揪着手中的手绢,景玉宸明显想帮倪月杉! 她久久未曾说话,众人已有不耐烦。 “你在磨蹭什么?”皇后不爽的催促一句。 杨婉清脸色苍白的催促:“说啊!” 她对倪月霜挤眉弄眼着,他们曾一起害过倪月杉,自然倪月杉出事大家都乐意见得,现在究竟在纠结什么? 第44章 出乎意料的结果 “是,是如二皇子所说一致,当时民女看见了,但因为这身打扮不方便出来,所以才保持沉默,而且民女是大姐的亲妹妹,又如何作证算数,多有包庇撒谎之嫌。” 倪月霜的回答让杨婉清意外了,皇贵妃和长公主的神色也是一变。 倪月霜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掉什么链子? 杨婉清跪在地上,瞪着倪月霜,咬牙道:“你这个胆小鬼,有皇后皇贵妃做主,你在这里害怕什么!你实话实说啊!” 她的着急落在旁人的眼中,像极了怂恿倪月霜改变供词,婉妃冷声提示:“杨姑娘,旁人说了实话,你听着便是,教旁人如何说,就是你的不是了。” 杨婉清这才惊觉失态了,她低垂下头,不敢再着急说什么。 婉妃一脸有趣的表情:“这下真是热闹了,四皇子说的与二皇子说的证词完全不同,可两位都是皇子呢,不管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这传出去都不好听。” “你以为倪家的姑娘闹事了这样的动静就好听了?”皇贵妃面色不善的看着婉妃。 婉妃轻笑一声,不管今日究竟是如何处置的人,终究算是闹了笑话。 皇后嗔怪的看着景玉宸:“二皇子吃醉了酒,来人啊,扶他下去歇息。” 景玉宸倒是没有拒绝,“儿臣告退!” 要说的话,已经说了,继续留着干什么?等人质疑么? 所以还不如现在走了! 景玉宸被人扶着离开,邹阳曜眸光微沉,如果没有景玉宸,杨琬琰就没有回将军府的机会,但现在,景玉宸却是帮着倪月杉,证明什么? 证明他这是在提示他,不为所为,便与他作对。 邹阳曜的脸色铁青,已经没有兴趣看下去了,他抬步离开。 景承智有些质疑的说:“二哥他吃了酒,这话真能信么?” “可刚刚杨婉清也说了,倪二小姐的话作数!” 婉妃站了起来,朝着倪月杉走近,她嘴角扬着一抹亲和的笑,伸手将倪月杉在地上扶了起来:“好月杉,本宫相信你。” 倪月杉这才看清楚婉妃具体长什么样子,五官虽然平淡无奇,可凑在一起,莫名让人觉得非常舒服,气质温婉的她,很是养眼。 “多谢婉妃。” 倪月杉是发自内心感谢一句,婉妃嗔怪的说:“傻孩子,谢什么啊,受了委屈的是你,可哭鼻子喊冤枉的却是旁人,本宫觉得,应当赏赐安慰你。” 杨婉清依旧跪在地上,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婉妃娘娘,这,这难道民女的伤都白挨了吗?” 婉妃原本温和的面容立即被冷冽所代替:“怎么,你是在质疑二皇子的话?还是在质疑你信任的倪二小姐?” 杨婉清语塞,满脸的委屈,她低垂下了头,又要哭泣。 皇贵妃面露不满:“可,四皇子也不会撒谎!” 若是放了倪月杉,不就代表景承智作伪证? 婉妃轻笑一声:“皇贵妃啊,本宫也没说四皇子撒谎,何况他们有三人,而月杉孤零零一个人,如何一打三?或许是一场苦肉计而已!” 然后,婉妃低低笑着:“皇后,臣妾许久未见月杉,想带回宫中好好说说体己话去了。” 景玉宸出来作证,后以醉酒让他先走,若非要证明一个皇子的话是真一个是假,到时候皇家颜面难存,所以婉妃带着倪月杉走,留下杨婉清,说是苦肉计,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本宫也乏了,不如一同走吧。” 皇贵妃惊讶皇后竟然向着了婉妃,她心中不平,想要说什么,皇后回头对她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皇贵妃处理了。” 然后皇后和婉妃带着倪月杉离开,皇贵妃脸色涨红,倪月杉都被带走了,还处理哪门子的处理? 分明就是故意气她! “恭送皇后。” 一众人恭敬行礼,皇贵妃却是被气的不轻。 杨婉清跪在地上,觉得委屈无比,她看着皇贵妃,请求做主:“贵妃娘娘,还请为琬清主持公道!” 皇贵妃瞪了杨婉清一眼:“你不是信任倪家二小姐么?她为她姐姐做了证,你让本宫如何为你主持公道?” 景承智这才发现,人群中,邹阳曜不在了,他看向了皇贵妃:“我先走了,剩下的交给皇贵妃了。” 之后景承智匆匆离开,皇贵妃郁闷的看着景承智离开。 景玉娥走到皇贵妃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倪月霜:“母后刚刚说,这件事情交由皇贵妃你处置,所以,倪二小姐” 景玉娥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却让倪月霜生生打了一个冷颤,她赶忙摇头:“民女句句属实,民女那样说也只是因为,因为二皇子二皇子说,大姐代表的是倪家,而民女也是倪家的,民女也很无辜啊!民女” “月霜妹妹何必惶恐,赶紧起来吧,本公主听说月霜妹妹琴艺不错,一起去皇贵妃宫里想听听曲子吧。” 倪月霜脸色一白,跟去了哪里是听曲子那么简单。 杨婉清也是同样神色抑郁,倪月杉走了,倪月霜为倪月杉说话,而她,似乎皇贵妃和长公主也没有想过给她做主 杨婉清难受的大哭了起来,景玉娥皱着眉:“丢人现眼!” 倪月杉被带走后,安安静静的跟在皇后和婉妃的身后,婉妃和皇后朝前走着,婉妃开口说:“今日多亏了二皇子出面,否则还不知晓如何收场,今日二皇子的恩,月杉你可要记住了,若是有空常来宫中,陪陪皇后说说话也不枉二皇子的好意!” 倪月杉愣怔,常来皇宫陪皇后? 这是在给她找靠山么? 皇后身份尊贵,又养着二皇子景玉宸,若是景玉宸做了太子,皇后铁定是未来的太后了,而她身为丞相之女,若是与皇后关系好,也代表丞相府与二皇子关系好。 这其中的利益可见一斑啊! “婉妃说的极是,今日多亏了二皇子,日后,民女进了皇宫,婉妃和皇后可不要嫌民女不懂规矩就好!” 倪月杉搭话受宠不惊,皇后回头看了倪月杉一眼,“来,过来,在本宫身边走,让本宫好好看看。” 第45章 威胁她 倪月杉走到皇后跟前,皇后欣赏的看着倪月杉:“本宫以为你离开将军府后,会一蹶不振,但今日一见,只觉得相爷教女有方,以后常来宫中坐。” 关于将军府,大概是倪月杉内心的禁忌了吧,但皇后却丝毫避讳都没有,这是太把倪月杉当自己人,还是太不忌讳人? “民女到时若有规矩不到位的地方,还请皇后不要动怒。” 倪月杉说话不卑不亢,半点不慌张,皇后走后,婉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看向倪月杉,神色虽然依旧温和,却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你会武?” 这个问题,倪月杉有些意外,“略懂。” “从前怎么从未听说你会习武?还有,你诗才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厉害的?邹阳曜今日在席间这么长时间,你竟是一眼都没有瞧过?” 婉妃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让倪月杉有些难以回答。 “邹将军终究是过去式,他对我薄情寡义,我自然不能对他继续抱有幻想。” “你若是早些看开,就不会有今日了,唉,当初还是本宫与皇上讨的姻缘,现在想想真是愚蠢。” 她抬起手,勾起倪月杉的脸颊,倪月杉被迫与婉妃对视,这种被人左右的感觉很是不爽。 倪月杉并未表现出不悦,只笑着问:“婉妃,我相貌丑陋,你就别看了。” “你这疤若能去掉,倒有姐姐的几分美貌,若为妾侍也是可行” 婉妃好似在斟酌什么,倪月杉轻蹙了眉:“婉妃,你在说谁?” 想让她做谁的妾侍呢? 婉妃回过神来,收了手:“放心,你是姐姐的亲骨肉,又是相府的嫡女,就算被休,本宫也不会让你下嫁给配不上你的人,时间也不早了,你爹喝了酒在偏殿休息,只怕现在醒过来,到处找你呢,回去吧。” 婉妃没有要带倪月杉入她宫殿的意思,在宴席所说的话,不过是说给旁人听的。 倪月杉跟着婉妃的宫人一同离开,先到了宫门,另有宫人告知倪高飞情况,到宫门集合便可。 倪月杉上了马车,马车内竟有个人在等她! 倪月杉眸光微眯,身上怒气萦绕,男子脸色阴寒:“为何,为何你性情大变,还多了这么多的本事?”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面前男子:“怎么,问这么多做什么?后悔了?难道杨姨娘不香了?” 倪月杉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对他没有了半点的眷恋。 邹阳曜攥着拳头:“除了你这张脸跟倪月杉一致,你根本就不是倪月杉,说,你究竟是谁?” 邹阳曜的语气满是森寒,他伸手朝着倪月杉抓来,倪月杉赶忙闪身躲开,邹阳曜不依不饶,对着倪月杉再次出手而来。 倪月杉黑带段位,面对内力深厚的邹阳曜倒是有些许吃力,她躲的飞快,可邹阳曜的速度更快! 邹阳曜掐住了倪月杉的脖子,倪月杉脖颈纤细修长,触及柔软,带着温度,萦绕在鼻尖的发香,邹阳曜凑近,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来。 “就连你身上的味道都变了,你还不承认你不是倪月杉?” 倪月杉不悦的看着邹阳曜:“逼着我承认,我不是倪月杉,你有什么好处?知晓真正的倪月杉死了,你就会骄傲吗?骄傲她被你亲手杀了?还是得意你手上又多了冤魂?” 倪月杉即便是被扼着脖子,可嘴上没有丝毫求饶的迹象,邹阳曜轻蔑的看着倪月杉,手逐渐收力,倪月杉愈发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上次你将我踢的差些断子绝孙,你如何补偿?” 嗜血的眸子,轻蔑的口吻,倪月杉觉得此时的小命就在邹阳曜的手中。 她轻笑一声:“你想如何补偿?让我给你生个崽不成?” 倪月杉话虽然似在调戏邹阳曜,可语气却满是嘲讽之意,邹阳曜不会听不明白,他嗤笑一声:“不管你是谁,你与真正的倪月杉一样,都不配给本将军生孩子,告诉你,你再出现本将军的视线中,本将军一定会让你尝一尝被虐的滋味!” 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 他松开了扼着倪月杉脖子的手,抬步朝外走去,倪月杉轻轻咳嗽着,看向邹阳曜下马车的身影,她毫不客气朝着邹阳曜狠狠踹去。 威胁谁呢?她不是原主,但这样威胁她就是不对! 邹阳曜哪里想的到,明明刚刚还被他威胁的人,可现在竟然一脚踹了过来。 邹阳曜若不是稳的及时,一定会被摔个狗啃泥。 倪月杉站在马车上,当着所有宫外人的面,双手环胸,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休就休,你说复合就复合?告诉你,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以后也休要用这种方法来死缠烂打!” 邹阳曜刚稳住脚步而已,可倪月杉却当着宫门口一众车夫们这样说,邹阳曜脸色阴沉的可怕:“你,你这个” 他想上前将倪月杉暴揍一顿,但想到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若是与一个妇人争论,那才是有辱风范,有失体面! “哼,等着!” 邹阳曜狠狠挖了倪月杉一眼,然后甩袖离开。 倪月杉胆敢踹他下马车,真是找死,这个仇一并记上!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离开,那后背上还有一个小鞋印,倪月杉淡淡勾唇笑着,转身进了马车,完全没有半点后怕。 倪高飞出了宫门,虽然倪月杉和倪月霜没有被处置,都相安无事的出来了,但今日倪家也算丢了脸! 他在马车上一言不发,但马车内的气氛却非常严肃,沉闷。 到了相府后,倪高飞让倪月杉和倪月霜到了书房跪下。 倪月霜刚挨着地,委屈的开口:“爹,今日之事,与女儿没有任何关系啊,女儿知道,穿了丫鬟的衣服,就必须做好一个丫鬟的本分,女儿没有出风头,没有刻意招摇,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姐啊!若不是她,胆敢出手打人,女儿怎么会被发现身份?” 她说着,低着头开始哭泣了起来,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可怜人。 第46章 赴邀约 “今日你没帮着杨家嫡女,为父已经很欣慰了!” 倪月霜眸光一亮,“父亲,既然知晓月霜没有犯错,您应当处置大姐才是,宫中的事情是大姐一人惹出来的啊!” 倪月杉没有着急狡辩什么,跪在地上,倪高飞看向倪月杉:“是谁先动的口,出的手?” “杨婉清。”倪月杉淡淡吐出三个字。 “今日多亏有二皇子出面,如若不然,你身上长满嘴都说不清!” “父亲说的极是。”倪月杉跪在地上,她也意外景玉宸替她说话,景玉宸就不怕邹阳曜因此和他起了矛盾,投奔了四皇子? “月霜,你先下去吧。” 倪月霜看了一眼倪月杉,想要询问打算如何处置倪月杉,但张了张口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退下了。 倪月霜走后,倪高飞看着跪伏在地的倪月杉质问道:“可知今日哪里做错了?” “与杨婉清起了矛盾。” 倪月杉回答的淡然,好似没想过为自己辩解任何一句。 “知错就好,去祠堂跪着吧!” “是。” 倪月杉恭恭敬敬退下,其实倪高飞询问这些都不要紧,她就怕倪高飞会询问她是如何学会的武功,是如何会的诗词 倪月霜没有被处罚,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开心的去了田悠的房间将宴席的事情说给田悠听。 相比较倪月霜的欣喜,田悠却是满脸愁云:“二皇子当真说了过几日办诗会,邀请倪月杉那小蹄子?” “说了啊,女儿想这不过是二皇子随口一说吧,根本当不得真的!” 田悠却是一脸质疑:“你就长长心吧!怎么当不得真?她是相府嫡女,相貌丑陋又如何?就因为她被休过,所以她入门更加简单,给个妾侍当当就够了!收了个妾侍,多了个相府做靠山,二皇子这算盘打的精明啊!”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女儿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今日二皇子为倪月杉这个贱人说话,当时女儿就想,如果今天帮了杨婉清,等同得罪了二皇子,将来女儿还如何嫁给二皇子?” “所以女儿才心痛的帮助了倪月杉这个贱人,但,娘,你这样一说,女儿错了,大错特错,二皇子若真是看上了她纳为妾了可怎么办啊?” 她满脸愁云,眼里满是着急,田悠后背的伤口开始结痂了,她勉强的坐了起来:“你别慌,二皇子诗会,就算邀请了倪月杉,但你身为她的妹妹,相府未出阁的姑娘,你也有机会去,记得好好表现!” 倪月霜立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来了精神:“娘说的极是,女儿一定好好表现,将来就算倪月杉入了太子府,她也是妾侍,而女儿是正妻!” 田悠伸手戳了戳倪月霜的脑袋:“还不快去将这一身丫鬟装给换了。” 几日后,景玉宸果然办了诗会,并且给倪家送来了请帖,只是请帖只有一张 倪月杉扫了一眼,这个景玉宸,倪月杉并未摸透过他的心思,现在送来请帖,想让她去干什么? 上次就算并不是真的好心帮助她,也确实助她脱困了,她就应该给个面子,去赴会? 任梅正在给倪月杉梳头:“小姐,二皇子在宫宴上帮了你,你怎么着也应该去啊。” 任梅已经处理好了家里的事情,开始留在相府,伺候倪月杉了。 “只是这一去,定然少不了些波折。” 景玉宸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就怕他动机不良,去了后,折辱她,也有可能 “去就去吧,我还没有怕过什么。” 任梅开心的去翻柜子:“大小姐,你的衣衫挺多的,奴婢眼光也不怎么好,不如大小姐,你选一选?” “简单一点的就好。” 竺芷阁内,倪月霜看着下人,皱着眉:“你说,倪月杉已经收到了请帖?” “是啊,现在正在房间选衣服呢。” “呵呵,那个丑八怪,有什么可挑的,再怎么选,也比不过我的一根手指头!” 得意的说完后,她开始抑郁了:“二皇子难道真的只邀请她,忘记了我?” 可她为了不让景玉宸讨厌她,才帮的倪月杉作证啊。 她都冒着得罪皇贵妃和杨家的风险,帮助景玉宸了,他竟然连一张请帖都不愿意给? 倪月霜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凭什么,那个丑女!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份!她凭什么被休了,令相府蒙羞了,还可以,还可以被特殊对待!” 倪月霜恼怒的开始拿房间东西发火,下人见了也是不敢阻拦。 第二日后,府门外马车早已经备好,倪月杉去出门,倪月霜却是守在大门口的位置,旁边还站着一个倪莹莹。 倪月杉看见二人,只当做没有看见,朝着马车走去。 倪月霜也跟了上去,任梅拦了拦倪月霜:“二小姐三小姐这是做什么?我们大小姐是要去参加二皇子的邀约。” “我们也是啊。” 倪月霜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任梅看了一眼倪月杉,她在等倪月杉的提示。 倪月杉轻笑一声:“二妹想去?那就自己另外找马车啊!可别跟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带你去的呢,毕竟没有请帖,却非要去,这种脸,我可丢不起!” 倪月霜今日本就是厚脸皮要去参加诗会,倪月杉这样说,本就难堪的她,心里怒气。 “三妹,我们坐另外一辆马车去!” 倪莹莹有些纠结的说:“我,我也不是非常想去,如若不然,二姐你和大姐去吧?” 倪月霜瞪了倪莹莹一眼:“叫你去,也是为了让你见世面!” 倪莹莹心里委屈,是想着拉她一起丢脸吧? 说的这般为她着想,她可不相信。 倪月杉上了马车后,马车行了起来。 在二皇子府上,不少人已经到了席间,诗会,倪月杉已经参加过一次,所以大概是什么样心里也清楚了。 在门口,任梅拿出请帖,小厮瞅了一眼后,赶紧将人往里面请。 紧随其后的倪月霜也下了马车,赶紧朝着里面冲。 小厮将倪月霜拦了下来:“这位姑娘,所有前来参加诗会的,都需要出示请帖。” 第47章 蛇鼠一窝 倪月霜看着倪月杉已经走进去的身影,气的咬牙切齿,“本姑娘是倪家的二小姐,刚刚我大姐不是已经出示过了请帖?你还找我要什么要?” 小厮一脸错愕:“请帖需要每人出示一张” “你,我要见你们二皇子!他一定是漏发了!” 倪月杉虽然已经走进了院落内,但倪月霜的声音她也听了个真切,跟来了又如何,还不是进不来? 秋季里菊花盛放,不少人围在一起赏花,女子投壶,男子射箭,还有人在旁边下围棋,同样的诗会,二皇子府上的人却放开了许多。 全都是青年才俊,男男女女,陌生的面孔,让人目不暇接。 任梅跟在倪月杉的身后,有些无奈的说:“大小姐,你与谁的关系都不好,现在想找个人一起坐下说说话,好似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倪月杉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打紧的,我不过是个凑数的。” 倪月杉坐下后,并未闲着,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开吃,在太后寿宴许多人都看过她的相貌,倪月杉这一次没有戴面纱,反正相貌丑陋人尽皆知。 “邹将军,没想到今日诗会你也会来,邹将军来射箭?” 倪月杉顺着声音看去,邹阳曜一身玄色长袍,墨发束冠,面容坚毅冰冷,好似感觉到有一抹视线在看着他,他目光掠过,在宴席上,看向了倪月杉。 倪月杉嘴里含着个核,她不屑的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 邹阳曜目光森冷,同样收回了视线。 “将军,妾身要去投壶,将军陪一陪妾身。” 倪月杉原本收回了视线,听见这声音的她,略感意外,重新转眸看去,竟是杨琬琰? 景玉宸果然不是什么好心,将这些牛鬼蛇神都聚集在了一起? 倪月杉轻笑一声,觉得有趣。 “倪月霜是不是还被堵在了门外?” 任梅愕然:“是。” “就说她是我丫鬟,将她弄进来。” 任梅不明白,为何要让倪月霜进来,迟疑只是一瞬,还是迈开了步伐朝外走去。 倪月霜想进二皇子府邸,但小厮一根筋的就是不放行,碰到倪月霜的不少人跟她打招呼,问她怎么不进去,倪月霜哪里好意思说,没有请帖?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得丢脸丢大了! 她狠狠瞪着小厮,任梅的身影在里面走了出来,对倪月霜开口:“大小姐一直等着你进去伺候呢,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倪月霜一脸错愕的看着任梅,这? 任梅伸手拉向了倪月霜:“还不进来伺候着?” 倪月霜心中不悦,一个奴婢,胆敢拉扯她?正欲发作,任梅小声说:“二小姐想进宴席,最好配合。” 倪月霜果然老实了下来:“是他不让我伺候小姐的” 小厮疑惑的看着倪月霜,她不是主子么?怎么又成了丫鬟了? 倪月霜觉得从未这样丢脸过,她用手绢将额头上的汗擦了个干净,她甩开了任梅的手:“倪月杉为何要帮我?” 任梅一脸无辜:“奴婢也不清楚,二小姐不如自个去问一问?” 倪月霜看白痴一样看着任梅,然后走开了。 倪月杉还在席间坐着,任梅走了过来。 “小姐,二小姐已经进来了,只是二小姐向来与你关系不和,不知道小姐你这是?” 倪月杉勾着唇角:“妖魔鬼怪已经够多了,再放个进来,才有趣。” 任梅:“” 在场人已经玩了许久,景玉宸的身影才出现,不少人对着景玉宸恭敬行礼:“见过二皇子。”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所在的位置,但没有想到景玉宸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倪月杉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戒备。 今日的景玉宸身穿对襟长袍,玉冠束发的他,丰神俊朗,狭长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一抹趣味,他缓步走来,薄唇噙着抹邪气的笑,他走到倪月杉的跟前停了下来: “多谢倪大小姐赏脸,来了诗会。” “你在宫宴上替我解围,于情于理我都不该不来。” “你这是想着报恩?” 景玉宸饶有兴致的看着倪月杉,嘴角始终噙着一抹邪笑。 倪月杉皱着眉:“随二皇子如何想,诗会一可以结交到一些同样爱好的朋友,二是可以切磋增长诗才,三是可以出门散心蹭吃蹭喝,报恩的话,也不全是吧。” 倪月杉的态度和景玉宸的相比要冷漠许多,但景玉宸却完全不在意倪月杉这一副冰冷的表情,他看着欢声笑语的一众人等:“那倪大小姐,可别错过了这次机会,好好结识一下朋友。” “而且那日,本皇子没有想着帮谁,只是站出来说了句实话而已。” 然后景玉宸嘴角勾着笑,离开。 倪月杉她端起面前的小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果子酒,说了句实话? 先不说他在不在场目睹了一切,就算在场,也没有必要站出来说实话吧? 他可不像是一个好心的人! 任梅站在倪月杉的身后,感叹道:“传闻中都说二皇子最是邪魅,很多女子姿色都比不上二皇子呢,今日一见,果然摄人心魄!” 倪月杉嘴角微扬,“你这丫头,春心荡漾了吧” 杨琬琰拉着邹阳曜站在旁边看她投壶,一众女子艳羡不已,即便杨琬琰名声不好了,可还是很受邹阳曜的宠爱啊! 倪月霜此时走了过来,“琬琰妹妹,好久不见。” 杨琬琰看见倪月霜时,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原来是倪二小姐啊,不知道倪二小姐有何指教?” 宫宴虽然杨琬琰没有资格去,但杨婉清在宴席上被倪月霜背叛的事情她听说了! 杨琬琰的态度,很明显是在代替杨婉清生气。 倪月霜假装没有看出她的敌意,她缓步的走近,笑声说:“今日倪月杉也在,杨姨娘,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和她碰上了。” “又有邹将军会为你撑腰,怎么说也应当让倪月杉丢尽颜面啊!你和我置气,可以晚些在置气,到时候我给你赔不是!” 第48章 总想引起他注意 “你给我赔哪门子的不是?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杨琬琰的脸色并不好看,倪月霜对不起的是她的姐姐! 倪月霜赶紧赔不是:“杨姨娘说的极是,事情本就怪我,但机会也在杨姨娘你的手中,你可以出手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倪月霜声音压的小,二人距离极近,旁人只以为二人这是在闲话家常,杨琬琰看向邹阳曜:“将军,这倪家妹妹好生热情,罢了罢了,妾身就过去与她坐一起。” 邹阳曜冰冷着一张脸,没有要阻止杨琬琰的意思,杨琬琰巧笑嫣兮的和倪月霜一同离开。 倪月霜笑着看向杨琬琰:“杨姨娘,你和大姐之间,大姐除了会投胎,做了嫡女,哪里比的上杨姨娘你?今日若是杨姨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一定配合!” 见倪月霜笑的卖好,杨琬琰轻笑一声:“行,暂且信你。” 杨琬琰扭着腰肢,朝着倪月杉缓步走去,一身玫红色长裙的她,妆容精致,面容艳丽,看上去极其妩媚。 她走到了倪月杉的面前停了下来,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倪月杉抬眸,目光冰冷锐利。 杨琬琰给倪月杉福了福身:“今日得知姐姐也来了,妾身过来给你请安!” 任梅主动开口提示:“杨姨娘真是懂规矩,可惜,咱们小姐现在是相府的人,不是将军府的夫人了,你这礼,咱们小姐受不起,” 杨琬琰露出一副难堪的表情来:“妾身对夫人的恭敬之意不敢忘却,夫人也好,小姐也罢,都是妾身应当敬重的人。” 她主动端起旁边的一杯酒,对倪月杉笑着:“姐姐,妾身敬你一杯,从前那些是与非,恩与怨,今日得见,一笔勾销可好!” 她满脸都是笑容,双眼中满是哀求,旁人看去,只感觉杨琬琰态度诚恳,为人和善,正在委曲求全呢。 而她倪月杉满脸阴寒,不为所动,不近人情。 “一杯酒就想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全部一笔勾销?杨姨娘你这酒有点难喝啊?” 倪月杉端起面前的酒杯,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来,她朝着地面洒去:“柳月,这杯酒敬你,你泉下有知,是否已经瞑目?” 倪月杉这般不近人情,这般刁钻,杨琬琰一点都不意外,她一脸委屈的站直了身子,擦着眼角的眼泪:“姐姐果然不肯原谅妾身,妾身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擦着眼泪,受尽了满脸屈辱的模样,她四下张望,然后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池塘中:“让妾身死了吧!” 她咬着唇,羞愤难当的朝着池塘跑去,倪月霜见了神色一变:“不好了,来人啊,杨姨娘要自尽了!” 池塘有些距离,杨琬琰还没有接近池塘,人就被拦了下来,她抹着眼泪,委屈至极:“让妾身过去吧,妾身真的无颜活着了,倪小姐说了,唯有妾身死,她才,她才会活的畅快,再也不会纠缠将军了” 然后她又要去寻死,有人将杨琬琰拉着:“杨姨娘这是何必,倪小姐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人了,干嘛去在乎她?” 倪月霜嘴角微微扬起,她走到人群中去:“诸位,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姐她其实人真的很好,只是不能接受,将军偏爱杨姨娘罢了。” “只是杨姨娘何其无辜,当初被陷害入狱,既往不咎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还将人往死路上逼呢?” 说完她长叹一声,一脸的郁闷和不能理解。 在场人也跟着议论起来:“当初大理寺卿办案,怎么,还有错案不成?” “那大理寺卿或许是看在相爷在场的份上给了相府几分薄面,所以才判了人家杨姨娘” “嘘,小声些,这种事情别说出来。” 一众人议论纷纷,倪月霜压下眼中的得意,哀叹一声:“杨姨娘,你看看,大家都觉得你去寻死不值当,将军喜欢你,宠你,那是因为你独特,你善良,千万别去做傻事了。” 倪月杉坐的不远,旁人的话,隐隐传来,倪月杉用脚趾头就知道二人这是在卖力演戏呢。 任梅站在倪月杉身后有些着急:“小姐,你看看,二小姐就是这样报答小姐你的,将她弄进来,竟是联合外人对付小姐你,你快些去澄清啊!” 倪月杉泰然坐落,不见丝毫的慌张:“怕什么,不过是搬弄是非而已。” 邹阳曜还在与一众男子比赛射箭,有下人匆匆走到邹阳曜身边提示:“邹将军不好了,杨姨娘要寻死!” 邹阳曜丢了手中弓箭,毫不犹豫的跟着下人走开。 不远处,看见杨琬琰被一众人围着,好言相劝,他的脚步就止住了。 寻死?他眯起了眼睛,杨琬琰今日刚说要为他绵延子嗣,哪里会是想死的人? 是在宴席上受了什么委屈刺激了吧? 邹阳曜看向一旁淡然处之的倪月杉,倪月杉面颊上一抹殷红极其醒目,原本应当十分丑陋的她,因为那一身傲然清冷的气质,变的顺眼出众许多,只是那一脸冰冷不屑的模样,是会出言怨毒,逼人死的人么? 邹阳曜攥起了拳头,想到倪月杉踢他的那一脚,还有从他背后踹的那一下,他脸色最终还是阴沉了下去。 “去,告诉倪月杉,本将军想要单独见她。” 邹阳曜没有上前小心呵护杨琬琰,转身离开了。 在众人的相劝下,杨琬琰没有就此安定下来,反而愈发哭的伤心,任梅觉得完全站不住了,可偏偏倪月杉一脸淡然,她正着急,一个小厮走来,对倪月杉恭敬行礼。 “见过倪小姐,邹将军想要单独见你。” 倪月杉抬眸朝小厮看去:“单独,见我?说了要做什么没有?” 小厮摇头,倪月杉轻笑一声:“他凭什么觉得我会去?” 他以为她是原主么?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小人只是负责传话,倪小姐,你看杨姨娘这样,邹将军叫你过去,或许是想着解决事情呢。” 倪月杉记得,邹阳曜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他将会狠狠虐她? “知道了。”倪月杉放下手中的酒杯,“带路。” 倪月杉站了起来,任梅赶紧跟上,倪月杉看向任梅,“你就不要去了。”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起,压低了声音:“晚些,带闹事的那二人,和一个观众寻过去。” 任梅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随即点头。 倪月杉看向小厮:“走吧。” 邹阳曜所选地方,是一处偏远院落,他负手而立于凉亭,气质卓绝,身材挺拔结实,倪月杉走近,小厮退下。 此处寂静,环视四周,并未寻见他人。 倪月杉站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邹将军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本将军让你远离本将军视线,你为何总是想要引起本将军的注意?” 一道质问,带着不悦,和一丝威压。 倪月杉轻笑一声,想要引起注意? 邹阳曜也说的出口? “邹将军何来的自信?” “你二妹本被阻拦在外面,无法入府,是你派人将她带进来的,而后她主动找上琬琰,琬琰性子软,被你二妹带到了你面前后,开始想着死,若不是你出言不逊,她岂会如此?” “若不是你让你二妹寻来,琬琰又岂会去见你?你还说,这不是你故意为之,想要逼她,引起本将军注意,让本将军对你妥协?” 邹阳曜的脑回路,当着是清奇啊! 倪月杉勾唇一笑:“若想引起你注意,干嘛让她寻死?这不是无端让你更加怨恨厌恶于我?适得其反的事情,我做了有什么意义?” “哼,意义?你利用琬琰的死,逼迫本将军就范不是么?你说意义何在?你想做什么?逼死琬琰,自己重新入府么?你不是真正的倪月杉,却也想得到本将军的垂怜?” 他朝着倪月杉缓缓靠近:“你这女子太过胆大,让本将军瞧一瞧,你这伪装的疤痕,是如何做到的!” 这里只有邹阳曜和倪月杉二人,倪月杉转身就跑,大抵是走不掉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将军还是谨慎些为好,我已得休书,是个弃妇,你若近我,便是非礼。” 倪月杉笑的从容肆意,气质清冷的她,愈发觉得是在看他的笑话,邹阳曜心中隐有不悦,倪月杉,那个他曾经不屑看上一眼的女人,现在总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注视。 “本将军非礼你,你不应当很开心?这可是你回将军府的好机会?” 危险的气息逼近,倪月杉看着逐渐凑近的身子,邹阳曜那阴寒的眸子,带着一抹愠怒,他的气势似要吃人。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男子摇晃着手中折扇,看着凉亭中二人,嘴角上扬,一旁的小厮忍不住开口说:“二皇子,倪小姐要被欺负了!” 景玉宸轻笑一声:“不见得。” 在凉亭处,倪月杉虽然感觉到了邹阳曜的气息在逼近,危险在靠近,但她并未仓惶逃窜,只站在原地。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将军,你确定,要靠近我?确定不怕我赖上你,有了重新入府的机会?” 第49章 装婊谁不会 邹阳曜轻蔑的勾着唇角:“提示本将军这个做什么?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结果吗?” 邹阳曜逼近,倪月杉没有躲避,腰肢被邹阳曜攫住,她被迫贴近他。 邹阳曜眼里只有轻蔑,他在仔细的打量,倪月杉脸上的伤疤是如何做上去的。 他的鼻息,倪月杉可以清楚的嗅到,她皱起了眉头,伸手格挡在二人中间:“还请将军自重,否则,我就要喊了!” 邹阳曜好似没有听见倪月杉的话,伸手朝着倪月杉脸上的疤痕摸去。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轻蔑,开始挣扎。 倪月杉的挣扎让她身上那独特的香气愈发钻入在他的鼻尖,邹阳曜眸光幽暗,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威胁似的说:“再乱动,我便动粗了。”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嘴角挂起一抹浅笑来,明明丑陋的脸庞,却莫名觉得明艳动人,“将军,我警告过你的,将军请自重,否则,我就要喊叫了!” 然而,邹阳曜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愈发暴躁了起来,他将倪月杉抵在旁边的柱子上,他的身上带着戾气,逼视着倪月杉:“说了不要乱动!”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捏着倪月杉的手腕,只觉得生疼。 倪月杉嘴角那抹笑容愈发的高扬了起来:“将军,不要后悔哦。” 然后,在邹阳曜疑惑的目光中,倪月杉大喊起来:“救命啊!非礼啊!” 邹阳曜眸光幽暗,竟然真有胆子乱喊乱叫,他伸手捂住了倪月杉的嘴巴,那喊叫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倪月杉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场景让人看去,可不就是倪月杉被人胁迫? “倪月杉,少跟本将军玩这套虚的!” 邹阳曜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之意,倪月杉只用那双明艳美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但声音却是丝毫都发不出。 阁楼上,小厮汗颜:“看样子,传言未必可信,这将军倒像是那死缠烂打之人。” 景玉宸摇晃着手中折扇,觉得有趣极了:“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她的激将法,让邹将军动怒才如此?” 小厮:“二皇子,我们在这观看,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不然呢?你想下去,英雄救丑?” 倪月杉越是反抗,邹阳曜却越是想对倪月杉施暴,倪月杉的手腕被攫出了一道深红的痕迹。 她的嘴巴被捂住,因为害怕,双眼通红,有眼泪跟着坠落,发髻也跟着散落,看上去,像极了被胁迫的可怜样子。 也就在这时,任梅在远处大喊一声:“放开我们家小姐!” 邹阳曜听见声音,身子一怔,“怎么,前来赴约,让你的丫鬟随后来抓本将军把柄?” 倪月杉嘴巴被捂住,回答不了他的话,她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 邹阳曜懒得转身,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倪月杉:“耍花招?本将军不屑!” 他伸手触及到倪月杉的脸颊,只觉得手指触感细腻光滑,唯有疤痕的地方褶皱不平,这疤痕仿的当真天衣无缝! 他手上逐渐用力,想将疤痕揭掉,怎知身后响起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将军,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是杨琬琰! 邹阳曜的身子一僵,赶紧回头看去,杨琬琰、倪月霜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意外的看着他。 邹阳曜捂住倪月杉嘴巴的手,缓缓的松开,他挫败的开口说:“当真是你的奸计!” 故意表现的凌弱,给他看! 不,是给来人看! 为的就是让人当场抓住他的把柄! 杨琬琰神色抑郁,眼里满是受伤:“将军,你,你怎么可以着了她的道,受邀来此?” 邹阳曜放开了倪月杉,眉头紧紧皱着,二人虽然没有什么,但刚刚的姿势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说不清楚。 倪月杉得到了自由,跌坐在了地上,她紧紧的揪着领口,满眼都是泪水,发丝凌乱的她,看上去可怜楚楚。 “将,将军,我们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啊,你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倪月杉说变脸就变脸,说装委屈就装委屈,邹阳曜有些错愕。 杨琬琰神色难堪,她攥着拳头:“倪小姐,你别装了,谁会相信,将军他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杨姨娘说话可要凭着良心,刚刚大家都看的清楚,明明就是邹将军对我们小姐不恭敬!” 任梅将倪月杉扶着站了起来,“小姐,咱们走!” 倪月杉弱弱的点了点头,任由任梅扶着她离开。 倪月霜轻笑一声:“杨姨娘,你别生气,大姐她不过是与将军起了争执,所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跟来的另一个女子,一脸无辜:“哈哈,是啊,这休妻嘛,不比和离,见面后,难免会起了冲突,不过,邹将军身为男人,怎么着也该让一让女人嘛,对女人动粗可不好!” “本皇子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在场众人皆转眸看去,正看见缓步走来的景玉宸。 景玉宸摇晃着手中折扇,看上去极其悠闲,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邪魅纨绔。 邹阳曜看向景玉宸,他来,绝非偶然吧? 或许他就等着这一刻? 邹阳曜皱着眉,没有说话。 倪月霜满脸娇羞:“见过二皇子。” “二小姐不必客气,刚刚本皇子看的清楚,邹将军和你大姐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场人愕然,景玉宸明明比他们还后来,怎么会比他们还清楚? 四周可没有假山由景玉宸藏身啊! 邹阳曜定定的看着景玉宸,神色冰寒,倪月杉斜睨着景玉宸,这个男人,又想插一脚。 只不过这次他帮谁? 倪月霜在旁边满脸郁色的说:“还请二皇子给将军一个清白,将军断然不会对大姐纠缠不清的。” 景玉宸并不着急说出他所看见的答案,他看向了邹阳曜:“邹将军,本皇子刚刚在旁边阁楼吃茶,但没有想到看见你和倪小姐在一起,本皇子可没有偷看的意思。” 众人一致朝着旁边看去,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站着一个小厮,窗口的位置正对着这边,所以景玉宸刚刚将一切看在眼里,倒也是正常。 邹阳曜神色冰冷,这次景玉宸是为什么站出来? 是想看他表态? 若是让景玉宸帮助他,那么他是欠下了景玉宸一个人情,若是不让他帮助,景玉宸一张嘴,足以毁掉他的形象! 说他对倪月杉纠缠不清,意图用强! 景玉宸这是威胁,比起景承智的以礼相待,景玉宸更为手段狠辣。 “二皇子站的那么远,未必就清楚一切,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家也不必猜测,我与倪小姐自个清楚!” 他说着,狠狠剜了倪月杉一眼,抬步离开。 杨琬琰还在擦眼泪,装委屈,看见邹阳曜就这样走了,她脸上闪过一抹错愕,赶紧抬步去追。 “将军,等等妾身,妾身相信将军!” 倪月霜看向了景玉宸,脸颊微微泛红,含羞带怯:“月霜告退。” 另一女子,一脸懵逼的被拉来,一脸懵逼的匆匆退下。 见人都走了,倪月杉脸上那抹楚楚可怜消失了个干净,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倪小姐好演技,竟是比杨姨娘更胜一筹!” “有一个词叫做以牙还牙,而你,二皇子,想要拉拢这位邹将军,用这么强势的手段,小心他恼羞成怒,真的投靠了四皇子麾下,你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你很懂这位邹将军吗?若是懂,为何会被休?”景玉宸饶有兴趣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嘴角微微上扬:“二皇子,我也是好心提醒而已。” 然后,倪月杉迈开了步子,打算离开,景玉宸伸手阻拦道:“倪小姐,其实,没了将军府,本皇子或许可以收了相府,倪小姐,你觉得本皇子出去后,应当怎么传最为合适?”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同样笑了笑:“抱歉呢,你们的权力相争可千万不要扯上我!” 倪月杉拉上了任梅,拽着她离开。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掌心。 倪月杉似乎比任何一个闺阁小姐都要难以收买,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蠢笨的杨琬琰陷害出府呢? 有意思 诗会上,受邀人员皆到齐了,座位也坐的满满当当,倪月杉和任梅走了过来,不少人朝着她这边投来了目光。 倪月杉的发髻已经被整理好,神色冷漠的样子,哪里像是之前受惊哭过?只是她通红的手腕骗不了人。 杨琬琰满脸怨愤的看着倪月杉,怎奈倪月杉根本没有正眼瞧她一下。 之前的座位被占了,倪月杉一时没找到座位,倪月霜热情的挥着手:“大姐,来这里坐啊!” 任梅在旁边无奈说:“好像,真没位置了。” 但,跟倪月霜坐在一起,似乎太不好了。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倪月杉朝着倪月霜走去,倪月霜显然帮倪月杉占了位置,但倪月霜会不会是好心,倪月杉心知肚明。 坐下后,倪月霜对着倪月杉笑着说:“还以为大姐不堪受辱,会提前回府呢。” 第50章 为她加个彩头 倪月杉神色淡漠:“我走了,你这个身为丫鬟的人,岂不是也得走?” 倪月霜脸上的神色僵了僵,最终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不多时,景玉宸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不少女子赞叹:“哇,好帅啊” 倪月杉想起任梅也说景玉宸好看,莫非是她眼光有问题? 做什么都一副玩世不恭态度的景玉宸,倪月杉可不知道他的魅力闪光点在哪里。 “今日,感谢大家都能来,在皇祖母寿宴那日,倪小姐的诗才大家有目共睹,为了再次见识好诗句,而本皇子这场诗会主要是为了倪小姐而办,今日本皇子特别期待,倪小姐的表现。” 景玉宸在人群中扫了一遍,然后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倪小姐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不如往前坐一坐吧。” 倪月杉前来,做好一个凑数人员就够了,但景玉宸这番言论,让她想低调都不能啊! 倪月杉笑着坐在座位上,没动;“四皇子,何必抬举我,往前坐,我只怕不配!” “你诗才了得,配得!” 倪月杉轻笑一声:“怎么,这座位是按照诗才水平来的?那在座各位只怕许多人不配进大门吧?” 倪月杉这话太打脸了! 倪月霜赶紧开口:“大家误会了,误会了,大姐不是那个意思,大姐是在说,相聚都是友人,不论诗才高低!” “还是二小姐懂礼貌会说话,同为相府所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有人开始议论,对倪月杉非常不满。 倪月杉倒是神色淡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问题。 景玉宸轻笑一声:“倪小姐真是快人快语,倪小姐不愿意坐过来,那就算了吧。” “二皇子,有人不识好歹,你又何必给她脸呢?今日不知晓是什么诗题,不如让这位倪小姐来个开场诗,看看这位倪小姐究竟有什么水平,可以骄傲成这样!” 宴席上总有女子,说话阴阳怪气,对倪月杉满是嘲讽和鄙夷。 “诸位真的误会我大姐了,大姐她只是口无遮拦,心里有什么说什么,没有要看不起各位的意思。” 倪月霜忙着帮倪月杉解释,只是这话却让在场人更加议论纷纷了。 “她既然心里看不起我们,若是藏在心里,更加觉得可恶,没想到相府教出来这样一个女儿,怪不得被休” “就是就是,邹将军休了她也是活该。” 各种议论声一点不避讳,脸皮薄一点的必然恼羞成怒,被气走了,倪月杉仿若未闻,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咳咳,今日是诗会,自然以诗会友,其他的话题,我们就不要谈论了!” 景玉宸对旁边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有人将三个卷轴缓缓打开,三个诗题早已经写在上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邹阳曜目光看着倪月杉,害羞?羞愤?不,现在的倪月杉根本没有表现出半点害羞和羞愤来。 她绝对是假冒的! 至于真正的倪月杉哪里去了,他还需要好好去查一查! 杨琬琰发现邹阳曜在盯着倪月杉看,她甚是不满,“将军,今日二皇子撞见你对倪姐姐行为不妥当,你怎么也不收敛收敛?” 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一个人,不好吧? 邹阳曜回过神来,他嘴角微扬,端起面前杨琬琰为他斟的酒,一口饮尽。 “春夏秋?” 有人念出了今日的诗题。 “为何偏偏少了冬?” 景玉宸看着在场人,开口解释说:“今年秋即将结束,迎来冬日,只不过冬日既然还没有来,那就等到冬日到来,再办一场诗会,重新聚在一起,以冬为诗题!” 景玉宸的用意,在场人皆明白了过来。 倪月霜勾唇笑了笑:“二皇子,下次诗会可是依旧特邀我姐姐?” 很多人鄙夷倪月杉相貌丑陋,还被休弃,景玉宸为倪月杉单独办诗会,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嫉妒油然而生,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就要看你姐姐,这次是不是亦能弹指间作诗!”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我姐姐自然是可以的!” 倪月霜看向了倪月杉,笑的温和:“姐姐,你就让大家瞧一瞧什么叫做无人能及!” 倪月霜看上去好似在以倪月杉为骄傲,但她的言辞落在其他人耳中,却觉得倪月杉平时自豪自傲,不可一世。 无人能及?倪月杉也配? 就算有点本事,这般骄傲,让人心里难免反感。 “你这般喜欢代我说话,不如这诗词也为我作了吧?” 倪月杉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倪月霜的身上,倪月霜笑容僵了僵,她尴尬的说:“姐姐,我这不是为你打气,相信你嘛。” “那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用诗词惊艳四座,我的好妹妹,你为大家开个头吧?” 倪月霜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这,这怎么行,妹妹不好抢了姐姐的风头?” “你若能够抢了风头,那也是你的真才实学,可若是你一面为我打气,一面引起他人对我不满,你却什么诗都作不出来,我觉得你还是闭嘴的比较好!” 倪月杉满脸冷漠,言语犀利,完全不给她留分毫面子。 倪月霜委屈的低垂下头,泪水坠落:“月霜错了,月霜不会再多说一句了,可月霜真的是因为相信姐姐才开的口” 瞧,这软弱的样子,多么容易让人怜惜? “咳咳,二小姐不必难过伤心,你姐姐不喜欢你代她发言,那你就别多嘴了,为了证明,你不是空有美貌,胸无点墨,第一首开场诗,就由你来作!” 倪月霜抽泣的动作一顿,她有些意外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竟然顺着倪月杉的意思为难她? 倪月霜脸色并不好看,“这,我,我姐姐面前,我不敢献丑。” 杨琬琰揪着手中的手绢,心里早就对倪月杉不满了。 她跟着凉凉的开口:“二皇子,宫宴上,妾身没能出席,但关于倪小姐的事迹可是传遍了,弹指间作诗,那是多么厉害?” “你让这么厉害的人,带头作诗,谁敢做第二个作诗的人?” 景玉宸嘴角邪肆上扬,坐姿随性,只听他否决道:“杨姨娘此言差矣,若因为知晓旁人比自己厉害,便不再作诗,没有对比,哪里来的进步?” “干脆这场诗会也不开了,自己在家涂涂写写就成了,何必参加诗会,不能承认自己不如旁人?” 这个景玉宸,当着邹阳曜的面挤兑杨琬琰? 当真是在帮助她么?倪月杉可不相信景玉宸会有那么好心! 杨琬琰她死死的揪着手绢:“只是觉得有好诗词在前面,给人的压力太大,倒不如放在最后面!” “诸位何必因为我而起了争执,我并不是什么才华横溢的人,就算作诗,也是即兴,不代表每一首都是好诗,而且我家二妹,还有杨姨娘的文采,我是知晓的,我可比不过!” 作诗之前,诗会上已经起了不少的分歧,在场人,神色各异,都觉得今日诗会,办的好生怪异。 倪月杉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而倪月霜和杨琬琰今天不作诗,似乎说不过去,不然,旁人会觉得是二人技不如人,羞辱献艺。 杨琬琰最是不服气,倪月杉的才情如何,她是知晓的,现在人人都在传倪月杉如何如何,她不相信! “那就让我来作第一首诗!” 杨琬琰主动站了起来,表情孤傲,带着不屑,她睨了倪月杉一眼:“若是有不足的地方,倪姐姐,可要口下留情啊!” 倪月杉喝着面前的果子酒,“杨姨娘才情出众,岂有我指手画脚的地方,杨姨娘可不要捧杀我啊!” 谈论诗词?她完全不会! 她只会拿那些先人的诗词过来蒙混过关,所以问她?她是一句评点都憋不出来的! 杨琬琰不屑的转移了视线,“春在第一题中,那我便以春作一首诗。” 杨琬琰极为自信,觉得春夏秋皆为简单的题目,作诗并不是什么难题。 在场人也觉得这诗题太简单了,想着今日就算比不过倪月杉,但比过旁人也是不错的! 邹阳曜看向倪月杉,她竟是一个人喝酒喝的津津有味,如此贪杯也不怕吃醉了。 他攥着拳头,今天被倪月杉陷害,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倪月杉? “四皇子,不知道彩头是什么?” 杨琬琰错愕,邹阳曜竟然打断了她 “几样小物件而已,纯属给大家助兴!” 旁边丫鬟将红绸掀开,在托盘上的物品,落入在了在场人的视线中。 总共三首诗,分别对应三样物品。 第一件物品是一支鎏金步摇,步摇做工精致,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不懂首饰的人也知道,此物造价不菲。 第二件,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玉佩卖相极佳,雕琢精细打磨光滑,此物也必然价格不菲,千金难求。 而第三件物品,是一支精美玉箫,下方的配饰流苏精致华丽,自然玉箫的价值,更加难以估量。 每一样东西精致华美,谁不想要? 邹阳曜勾了勾唇:“本将军今日开心,愿追加一样彩头!” 众人意外,邹阳曜竟然要添彩头? “噢?邹将军想要加个什么?” 第51章 找上门 邹阳曜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他看向不远处的倪月杉:“当初你赠的匕首,本将军唯一接纳的东西,削铁如泥,足够锋利,今日便作为彩头吧!” 他将匕首往桌子上一丢,神色倨傲冷漠。 唯一接纳的东西,现在毫不犹豫的抛弃了。 倪月杉轻轻勾着唇,不屑。 景玉宸极有兴致:“好刀,邹将军果然出手大方。” “噗,这匕首原本是倪小姐的,大家都说,倪小姐诗才了得,那么这匕首,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会回到倪小姐的手中?邹将军这是想物归原主啊!” 有人开口打趣了一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满是鄙夷。 倪月杉只觉得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紧盯着她嘲讽。 倪月杉没有吭声,随他们说去。 杨琬琰神色铁青,她看向了邹阳曜:“将军,妾身所作,你可听见了?” 邹阳曜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倪月杉,杨琬琰的问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杨琬琰攥起拳头,心有不甘,倪月杉这个丑八怪,离开了将军府,反而得了邹阳曜的注意! 之后,在场的他人,一个个作诗切磋,倪月杉伸着懒腰,站起了身子,“我去如厕!” 任梅明白的留守在旁边。 倪月杉离开,可没去如厕,她是喝多了,困乏了。 找了个假山,爬上去,晒晒太阳睡觉多好啊! 去跟那些人争什么第一? 酒力的原因,倪月杉很快进入睡眠,有人大喊:“抓贼了,抓贼了” 倪月杉睡梦中,不悦的睁开了眼睛,一个身影朝着这边飞快窜来,倪月杉瞪着双眼。 二人不会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你!” 二人同时出声,邵乐成赶紧捂住了倪月杉的嘴巴:“姑奶奶,小声一点。” 倪月杉郁闷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有美女的地方就有我!” 邵乐成掉出来的东西往怀里塞去,倪月杉瞪着眼睛:“你偷?” “嘘!” “刚刚那贼好像往假山里面去了!” 倪月杉和邵乐成对视一眼,邵乐成主动要求:“你要帮我!” 倪月杉想拒绝,但想到邵乐成帮了她两次,最终无奈道:“行吧,蹲下,到石头缝里去。” 倪月杉将裙摆铺开,盖在邵乐成的头上,然后躺着继续入睡。 有人走了过来,看见倪月杉都愣了愣。 “本姑娘想要睡个觉就这么难?” “姑娘赎罪,是刚刚有贼人路过,所以才追赶至此,姑娘,你可看见贼人了?” 倪月杉环视四周,一脸无辜:“你们自己不会看?” 假山虽然可以遮挡视线,但藏个人似乎也困难吧? 众人逐渐扩大搜索,越走越远。 倪月杉重新闭上了眼睛,这个邵乐成真的是个毛贼?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走吧去别处看看!” 倪月杉听着他们这是要走了,松了一口气,却听“啊咻”一声,一个响亮的喷嚏声打出,倪月杉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一众要离开的人,重新折返了回来,看向倪月杉,眼神中带着怀疑。 倪月杉心里郁闷,这次是死球了。 在倪月杉懊恼不已的时候,邵乐成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尖锐的刺刀抵在倪月杉的脖子上。 倪月杉被吓了一跳,“好汉饶命。” 邵乐成嘴角一抽:“刚刚你配合,本公子没想过要了你的小命,但现在本公子被围困了,只好拿你做挡箭牌了。” 倪月杉没有激烈的挣扎,只劝道:“还请不要伤害我,我会乖乖配合。” 邵乐成拖着倪月杉往外走,在场的侍卫们出口警告:“不要想着伤害人,你是逃不掉的!” 诗会上,有侍卫匆匆而来,走到景玉宸的耳边禀报了情况,景玉宸挥了挥手,侍卫退下,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诸位还请继续,府上出了点小事。” 然后,景玉宸迈开步子走了。 邹阳曜目光看向对面,倪月杉到现在还没回来,莫非与她有关? 邹阳曜站了起身,杨琬琰伸手拽住邹阳曜的衣袖:“将军,你要做什么?” “我去去就回。” 然后邹阳曜转身离开,杨琬琰咬着唇,总觉得邹阳曜心不在焉的! 倪月杉被邵乐成拖到了墙边,她歪着嘴巴,小声说:“你够了吧,还要挟持我到哪里去?” 邵乐成轻功不错,现在就可以飞身从墙头跑了。 邵乐成凑近了倪月杉,笑着说:“今天多谢了,小美人。” 倪月杉汗颜:“美你个头,还不赶紧走?” “四皇子府,也不怎么样,还不是小爷想走就走?”说完一句后,邵乐成大笑着要将倪月杉推开,同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位想来就是名动京城的邵爷吧?” 邵乐成和倪月杉转眸看去,正看见缓步走来的景玉宸,景玉宸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倪月杉郁闷,景玉宸晚来一步会死啊? “哼,知道本小爷的名号,就该将宝物双手奉上,而非让本小爷将你们耍的团团转,还是丢了东西!” 倪月杉被抵着脖子,心中郁闷,“你们不要在这里打口水仗了行吗?我是无辜的,我只是来这里作客的!” “闭嘴!”邵乐成凑近了倪月杉,威胁似的说了一句。 倪月杉只好乖乖闭嘴,景玉宸看着邵乐成,提示说:“东西你带走吧,人留下。” “二皇子,果然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邵乐成笑了一声,心情很不错。 “慢着,他们是一伙的!”邹阳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倪月杉眼眸微微眯起,这个邹阳曜真是讨厌! “邹将军,何出此言?”景玉宸饶有兴趣的看着邹阳曜,二人神色都是悠闲的,对倪月杉的生死好似并没有太多关心。 “我敢保证他不会伤她!” 倪月杉咬牙切齿:“邹阳曜,你就是希望我死!” 邹阳曜轻蔑的笑了笑:“你们分明就是一伙的,你不会死!” “二皇子,他是想拿我生命做赌注,他早就巴不得我死了,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倪月杉有些着急。 景玉宸还没回答,邵乐成大笑了起来:“都说邹将军冷酷无情,从前只以为是对敌人冷酷无情,可现在才知晓,对一个女人也会如此绝情!” 邵乐成对倪月杉劈出一掌,人,朝着墙头的位置迅速飞去。 吃了一掌的倪月杉,只觉得后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一口鲜血喷出,飞溅了老远,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邹阳曜:“” 视线由黑暗转明亮,倪月杉清醒了过来,只是入眼的床幔她陌生。 倪月杉稍稍动了动,一个手掌将她按了下去:“你需要静养,不要轻举妄动!” 倪月杉转眸朝说话人看去,“二,二皇子?” “你被人伤了,府上大夫已经给你看过了,五内受损,只是现在的你,不宜挪动,在我府上好好休养,相府那边,你二妹自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我嘶”倪月杉捂着疼痛的胸口,明明是后背一掌心,牵动的却是全身。 “小偷呢?抓到没有?” “人跑了。” 景玉宸一身纤尘不染的冰蓝色长袍,手中始终拿着一把玉扇,狭长的凤眸眸光此时正幽幽的看着她,倪月杉只觉得内心复杂,“他很出名吗?” “他是有名的采花贼,不过,窃人的同时还会窃物,作案喜留名,为人高调张狂,即便有画像,却也难以抓到人。” “白天作案的贼,哼,有意思。”倪月杉脸色有些苍白,若不是看在他救了她两次的份上,倪月杉真想杀人了。 “倪姑娘好生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人说。”景玉宸少有耐心的叮嘱。 倪月杉额头有冷汗渗出:“多谢二皇子好意,只是我要回去。” 倪月杉要起身,景玉宸有些无奈:“你怕毁了你清誉?” “哈哈,我哪里有清誉可言,只是不习惯在这里而已。” 倪月杉要坚持,景玉宸有些无奈,“那好吧,本皇子让人护送你。” 倪月杉坐上了马车,车夫驾马而行,倪月杉捂着心口,“去将军府!” “小美人,你去将军府做什么?” 外面车夫的声音,让倪月杉眉头紧紧的皱起,她掀开了马车帘子,正看见带着草帽的男子,对着她挑眉笑着,那模样很是欠扁。 倪月杉惊讶:“你胆大好大!” 男子一脸无畏:“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伤势,所以才冒险扮了这车夫,你去将军府做什么?” 倪月杉未曾回答。 将军府门外,马车停下,邵乐成有些纠结的问:“你要干什么?” 受了他一掌,难道不该回去好好躺着吗? 倪月杉脸色苍白:“你在这里等我便是。” 倪月杉迈步,下了马车。 邵乐成看不懂倪月杉想要做什么,无奈的坐在马车上,开口说:“我等你哦!” 倪月杉朝着府内走去,看见是倪月杉来了,府上的下人神色怪异:“夫,啊,倪小姐,你来将军府找将军?” 第52章 胆大妄为 下人害怕倪月杉是来找麻烦的,不敢放行,毕竟倪月杉胆敢去大理寺状告刚立下战功的邹阳曜,这次还不知道生什么幺蛾子呢? “我去客厅,让将军来见我!” 倪月杉神色冷然,皱着眉,捂着心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在凉亭等的时间并不久,邹阳曜的身影出现在了。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神色严肃:“你不好好养伤,来将军府做什么?” 倪月杉轻笑一声:“邹将军可是害怕,我赖上了将军府?” 邹阳曜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赖上又如何?现在琬琰已经被救出来了,本将军不会受你牵制!” “今日我身受重伤,将军,你觉得你有没有责任?” 倪月杉眸光犀利,明明身受重伤,很是虚弱,甚至疼痛难忍,可倪月杉偏偏目光坚定,看着他很是不服气 “你想做什么?要补偿?” “我身受一掌,五脏俱损,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内力,为我疗伤?” 倪月杉说话有些无力,额头满是冷汗,但目光却是非常坚定。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红色的伤疤也觉得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邹阳曜有些意外:“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我一个普通人养好伤,只怕需要好几个月吧?” 所以今日她受伤,有邹阳曜的责任,自然需要邹阳曜为她疗伤。 邹阳曜轻笑一声:“你说的对,至少需要几个月,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只是本将军,若是拒绝呢?” 倪月杉笑了:“若是拒绝,今日你非礼我” “住嘴!本将军从未非礼你!” “可旁人八卦,非要夸大其词那可怎么办?将军可别忘记,当时在场的除了二皇子,倪月霜,杨姨娘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呢,她是不是大嘴巴,那可未必。” “到时候哪天诗会见着了,我旧事重提,你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邹阳曜脸色铁青,这个假冒倪月杉,手段和景玉宸如此相似,总是喜欢威胁人! 他攥着拳头,最终不悦道:“跟我来吧!” 倪月杉心中狐疑:“去哪里?” “给你疗伤!” 将军府内,杨琬琰左等右等都不见邹阳曜到她院子。 现在府中只有她一个女人,邹阳曜不来她这里能去哪里? “将军人呢?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 旁边下人回应道:“倪月杉来了,将军去见她了!” “啪”杨琬琰生气的将手中梳子拍在了梳妆台上,“这个贱人,都被休了,还有脸面过来!” 下人们低垂下头,“杨姨娘息怒。” “我要去看一看,这个贱人,究竟是要卖弄什么风骚!” 她抬步朝外走去,下人紧随其后。 房间外,下人将杨琬琰拦了下来:“杨姨娘,将军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杨琬琰错愕的看着下人:“整个将军府只有我一个女主子,任何人不能打搅?也包括我吗?” “将军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搅!” 所以就是包括她,杨琬琰! “那个贱人呢?”杨琬琰瞪着双眼,心中很是恼火,她是谁?将军府的女主子啊!竟然连她都不能进去? “她和将军一起进去了。” 杨琬琰眉心一跳,倪月杉已经离开了将军府,那张丑陋的面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被邹阳曜嫌弃? 是不是邹阳曜知晓了当初救他的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杨琬琰神色跟着变了变,她深吸一口气,等心平气和了下来。 “将军,将军,是妾身啊,妾身过来给将军送汤来了!” 但房间里面根本没有人回应。 如果倪月杉和邹阳曜感情复合,正妻之位,又是倪月杉的绝对没跑!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将军!”杨琬琰再次轻唤一声,这一声也不忌讳有旁人在,唤声媚到了骨子里。 在房间里却是飞出了一个茶壶,砸在了房门上,碎了一地。 杨琬琰脸色逐渐苍白,她老老实实的闭了嘴巴。 房间内,倪月杉和邹阳曜坐在地上,嗯,因为其他地方太暧昧,所以就坐地上。 倪月杉背对着邹阳曜,等待邹阳曜为她疗伤。 邹阳曜说了内力疗伤,他需要凝神静气,自然要寻个僻静不被打扰的环境。 房间,算是一个,但杨琬琰太吵了! 倪月杉闭着眼睛,笑着问道:“邹将军,外面可是你的宠妾,你这般对她,小心她生气,到时候哄女人可没有那么容易。” 邹阳曜却是严肃的提示:“肃静!” 倪月杉闭上了嘴巴,老实了下来。 倪月杉和邹阳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在做什么?还不让她打搅?对她发脾气? 若是二人圆房,休书铁定作废了! 她心中着急,看了一眼守门的下人:“今日你们拦我,明日我让你们滚出府去!” 下人们神色变了变:“杨姨娘,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这样做,未免” 杨琬琰冷眼横了说话下人,下人乖乖闭嘴,杨琬琰高扬起下巴,倨傲无比:“今日,我就要硬闯,若是将军怪罪,我一人担下便是!” 然后,杨琬琰伸手,推门。 房门竟是闩上的! 若不是做那档子事情需要闩门吗? “撞开!” 杨琬琰咬牙命令,今日就是拼上了这条性命,她也要破坏了倪月杉的好事,否则,倪月杉重新回了将军府,她还如何做大? 而且每当她提及救下邹阳曜一事,邹阳曜保准软下心肠! 所以她又有何惧? 房间内,邹阳曜已经为倪月杉渡了半会的内力,帮助倪月杉疗伤,在门外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撞击声。 邹阳曜只觉得心烦意乱,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凝神静气,不要被打搅。 原本闭着眼睛的倪月杉,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做什么? 她心中隐有不悦,但现在不能走神 “杨姨娘,使不得啊!” 旁边守门小厮有些担忧的相劝,杨琬琰对身边的下人继续命令:“撞!” 第53章 气的吐血 内寝房门本就没有多么好的质量,不过三五下撞击,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在里面的邹阳曜只觉得心神大乱,一口鲜血噗了出去。 倪月杉后背一凉,她转身去看,邹阳曜的身子倒了过来。 杨琬琰已经做好了准备,捉人在床! 但,看见邹阳曜吐血,她呆住了。 这 邹阳曜眼神喷火一般,看向了杨琬琰:“你” 他想要怒斥,但张了张口,最终晕了过去。 倪月杉扶住了他的身子,看向杨琬琰:“杨姨娘真是好样的,逼的邹将军吐血昏迷?” 杨琬琰呆呆的看着面前一幕,她回过神来,看向倪月杉的眼中带着愤怒:“好啊你,对将军下毒!” “来人啊!将这个倪月杉拿下!” 倪月杉:“” 这血口喷人的本事,倪月杉当真是见识到了,心中不佩服都不行!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杨琬琰:“我下毒?在场的谁没看见,将军是因为你闹出的动静乱了心神,导致的口喷鲜血?现在反倒咬起我来了?真是有意思!” 杨琬琰攥着拳头,对身边的下人命令:“将她拿下!” 倪月杉看着朝她走来的下人们,开口提示:“诸位应当明白,将军清醒过来,谁是谁非必然清楚,到时候将军会怪罪谁?” “别相信她,拿下!”杨琬琰心中有些不耐,这些人做事真婆妈! 杨琬琰身为将军府的女主子,而倪月杉身为被休的妻,听谁的,完全不用思考。 朝她走来的不过四人,皆是府中下人,而非府中侍卫,所以并非练家子。 倪月杉眼中闪过不屑:“原本我受了内伤,身子虚弱,但现在我活过来了,自然不该让着你们!” 倪月杉活动了一下筋骨,那气势,惧怕? 自然是不曾有半点。 杨琬琰在邹阳曜的身边蹲下了身去:“将军,将军你醒一醒啊!” 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根本没有半点反应,杨琬琰心里有些慌张,大声喊道:“来人啊,大夫!” 随着杨琬琰声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响,一个下人砸到了桌子,痛的哀嚎。 杨琬琰愕然,她转眸看去,另外一个下人朝着这边倒来,然后摔在了她的脚边。 杨琬琰瞪着倪月杉有些不可思议,竟然真的会武功! 可从前为何那般娇弱? “你,你从前演的真好!”杨琬琰咬牙切齿。 另一个下人被倪月杉扳住了手指,痛的尖叫,杨琬琰跟着脸色变了。 她咽了咽口水,朝外快速跑去,生怕晚了,就来不及跑了。 倪月杉心中鄙夷,松开了手。 那手指几乎被掰断的小厮痛呼着,眼泪跟着往外坠落,倪月杉冷声道:“还不快滚?” 四个下人仓惶逃窜,片刻停留都不敢。 倪月杉收回视线,看向了地上躺着的邹阳曜,左盈的命,应不应该算在邹阳曜的头上? 如果她现在杀了他呢? 倪月杉朝着邹阳曜,一步步的逼近,四下无人,若杀,自然顺利。 杨琬琰跑出去后,叫了不少府上的下人,带着人,冲了过来。 等到了房间后,惊讶发现,倪月杉呢? 倪月杉根本不在 邹阳曜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只有倪月杉不知所踪。 倪月杉从窗户的位置翻窗走人,她知道杨琬琰搬救兵了,到时候正门不太好走人,所以,翻窗先溜为妙。 今日邹阳曜的狗命,暂且留着,改日必取走! 倪月杉出了将军府,邵乐成坐在马车上,快要睡着了,看见倪月杉时,觉得惊奇:“干嘛出来的这么狼狈?” 倪月杉是跑出来的! 倪月杉上了马车:“快些回去吧。” “你后背怎么有血?” 邵乐成觉得奇怪,他知道他的一掌只会有内伤不会有血。 其实他拍的真不重,只能怪倪月杉没有内力护体。 “不是我的,走吧,快些回去。” 倪月杉再次催促了一句,杨琬琰未必会派人来追,但先回府总没错。 马车行驶了起来,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你入长公主府是为了采花,那你这次到二皇子府上是偷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些珠宝而已。” “你既然会采花,应当不缺女人,可你还要这么多钱是用来干什么呢?赌?” “我可不赌,你若想知道,也行,那你治好脸,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我要是治好了脸,干嘛要嫁给你?” “嫁给我怎么了?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嫁给我,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丫鬟仆人要多少有多少,还不用勾心斗角!” 邵乐成说的非常得意,他很自信的觉得自己很优秀了! “你若是正途赚的收入,或许我会考虑你。” “反正他们有钱,不拿白不拿。” 倪月杉:“” 等倪月杉回到相府,天色已经擦黑了。 倪高飞以为倪月杉今天真的要在景玉宸府邸歇息了,倪月杉跟他报平安,让倪高飞有些意外。 “你,你不是在二皇子府上重伤昏迷?” “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了,所以就回来了。” 倪月杉回答的淡然,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 “将军给你一纸休书,你不曾在意,没闹过任何情绪,为父很宽慰,但二皇子你与他究竟是何干系?” 倪高飞这是觉得她与景玉宸关系不一般? “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他府上有窃贼,我被挟持,受了伤不宜移动颠簸,这才收留了我养伤,爹,你还请放心,我们绝对没有任何一丝的男女之情!” 倪月杉也没有闪躲,将该说的话说的明白。 倪高飞放下了心来:“二皇子和四皇子分别代表皇后和皇贵妃,他们相争,你就不要掺和了!” 所以不管是谁,都不要接近,更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是,女儿明白了。” “嗯,回去早些休息!” 倪月杉离开后,想着或许会有大嘴巴子跟她娘说了她的事情,心里会担心,导致她病情或许加重,倪月杉还是主动过去报了平安。 等忙好回房间,任梅看见倪月杉扑了过来:“小姐,你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你,你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无法回来了。” “好了,别哭鼻子,我没事,早些下去歇息。” 任梅重重点了头,然后她将一把匕首奉上:“小姐,这是二皇子差人送来的,说是物归原主,还说为负心人不值得难过!” 倪月杉伸手拿起匕首,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当是今日邹阳曜拿出来的那把,从前原主赠予他的。 “不是当作彩头了?二皇子可以随意克扣下来?” 任梅害羞的低垂着头:“二皇子在最后关头,作诗一首,赢了一场,选了这匕首。” 倪月杉恍然,她看着任梅害羞,心中郁闷:“二皇子诗才这么厉害?随便作诗都能胜?” “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吗?二皇子相貌出众,文武双全啊!” 倪月杉愕然,是么 “你还漏掉一样,人家还出生高贵,人中龙凤。” 任梅低垂着头,幻想的念头瞬间破灭:“小姐说的极是,这等人,岂是奴婢能想的,奴婢回去了,小姐也早些休息!” 倪月杉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妮子失落的样子,像极了失恋一样。 到了下半夜后,昏迷的邹阳曜在床榻上悠悠转醒。 他看见床榻旁边趴着一个人,他一动,杨琬琰也跟着醒过来了。 “将军,你总算醒来了,担心死妾身了!” 杨琬琰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软绵绵的腔调,怎么看怎么娇小可人。 邹阳曜的脸色却是森寒的:“出去!” 一声怒吼,没有任何怜惜,吼出去过后,邹阳曜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杨琬琰被吓的脸色苍白。 她委屈的抹着眼泪:“将军,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将军你就原谅妾身吧,妾身是怕,是怕倪月杉她,她对将军你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让将军被迫跟她进了房间。” “妾身是害怕,将军你着了她的道,以后会后悔,所以妾身才胆敢擅闯的啊!” 邹阳曜面色冰冷的看着她:“所以,本将军不但不应该怪罪你,反而应当奖赏你?” “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希望将军能够平安无事就好!” “倪月杉呢?” 邹阳曜关心倪月杉,杨琬琰攥起了拳头:“她见将军你吐血,也没句关心,冷漠的走了!” 邹阳曜听倪月杉走了,神色平静,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杨琬琰也不清楚,她总觉得倪月杉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翌日。 倪月杉不知道是邹阳曜有良心还是怎么,她觉得内脏不疼了,还隐隐觉得比平时要有精神,全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还在打哈欠,任梅走了过来,“小姐,二皇子来看你了。” 在客厅,景玉宸算是稀客了,作为皇帝儿子,不得与大臣们私下来往,可他也不避嫌,来相府,美名其曰看望她? 倪月杉只觉得呵呵哒。 第54章 打扮出众 “见过二皇子。” 倪月杉恭敬行礼,精神状态很不错。 景玉宸一脸邪笑,他摇晃着手中折扇:“你不是受了内伤?大夫也看过,说是没有几个月好不了,你怎么生龙活虎?” 倪月杉强扯了扯嘴角:“生龙活虎谈不上,不过是没什么大碍,二皇子不必担忧,更加不必前来探望!” “匕首可喜欢?” 倪月杉愣怔:“旧物件了,没什么稀罕。” “你倒是没有本皇子想象中的那么优柔寡断,感情问题处理的很好!” 他站了起来,这是要走? 倪月杉狐疑,来了相府就为了这么两句话? 景玉宸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身看向倪月杉:“明日你主动进宫去见婉妃,母后也想见你!” 然后,景玉宸抬步离开。 倪月杉皱起了眉,“二皇子!” 但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头也不回。 倪月霜听说景玉宸来了,心中意外,更是惊喜。 “见过二皇子!” 远远看见景玉宸要走,倪月霜隔的老远,对景玉宸行了一礼。 景玉宸侧目看向一旁,笑着开口:“二小姐?” “月霜听说二皇子大驾光临,而月霜得了一批上好的雨前龙井,月霜已备茶具,可做茶给二皇子品茗,二皇子可否赏脸?” 倪月霜那满脸娇羞,满怀期待的样子落入景玉宸的眼中,她心里的小九九,一眼明确。 景玉宸勾了勾唇:“本皇子不口渴!” 倪月霜咬着唇,又道:“月霜还有好些字画,听说二皇子喜欢收藏,对各位名家字画也颇有研究,真假更是能一眼分辨,二皇子可否帮月霜掌掌眼?” “今日还有要事,改日!”景玉宸收了折扇,没有任何要多留的意思,然后朝外大跨步而去。 倪月霜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景玉宸从府邸来相府,真的只是为了慰问倪月杉的伤势? 她攥着拳头,既然那么关心人,为何昨天夜里那么晚还将人送回来?继续养在府上不好吗? 倪月霜心里气恼,并不愿意相信,她在景玉宸的眼中魅力不如倪月杉! “走,去看看那个小蹄子!” 倪月杉在客厅吃了糕点,很是满足,准备回去,迎面看见了走来的倪月霜。 倪月霜妆容精致,相貌绝艳,只是那走来的气势,是来算账?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打算绕道而过。 倪月霜伸手阻拦:“大姐,听说昨天你在二皇子府上不省人事,可今日来看,你身体很好,大姐可需要请大夫重新诊脉?” “我的身体不需要你操心。”倪月杉朝旁边让了让身子,倪月霜不依不饶:“大姐,二皇子今天来,真的只是为了看望你?” 之前倪月杉就觉得倪月霜看景玉宸的眼神过于害羞了,今日倪月霜来此一问,倪月杉似乎是明白了,她这是心里芳心暗许啊? 倪月杉勾了勾唇,这个小妹妹,喜欢二皇子? “不然呢?难不成是看你?” 一句反问,让倪月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倪月杉伸手一推:“走开,我要回去!” 倪月霜一脸不甘的看着倪月杉身影:“这个丑八怪,凭什么得二皇子青睐有加!” 她心中愤懑不平,觉得一定是倪月杉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倪月杉得了内力的感觉很不错,到了午休时间也不犯困,她不禁感叹,她的武功不过是花拳绣腿,真正厉害的还是内力啊! “小姐不好了,夫人中毒了。” 任梅脸色不好的跑了过来,一脸的着急。 “我娘?” 倪月杉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倪月杉赶到苗媛床前,大夫刚刚诊脉结束,倪月杉关切的询问:“我娘怎么样了?” 固然不是亲娘,可还是这个身体的血脉至亲,怎么着也得关心。 “夫人她,脉象紊乱,出现恶心呕吐,眩晕,这是中毒征兆,目前还在查中毒原因,老夫先去查毒源了。” “那这毒有解吗?”倪月杉抓住大夫的手臂,心中担忧。 “还需要确定是什么毒物,才能知晓有无解法。” 大夫离开后,倪月杉看向床榻上的人。 苗媛气若游丝,脸色苍白,本就瘦弱的她,更似飘零残叶,了无生气。 倪月杉看向旁边的婆子:“你在我娘身边伺候,我娘为何突然中毒,你应当最清楚吧?” “夫人她和往常一样,足不出门,每天吃食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动,而经手的人,也都是老人,这,老奴也不知,究竟怎么中的毒!” 说着,一众下人纷纷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那我娘,在中毒之前都吃了什么?” 倪月杉一一扫视在场人,想在某位的身上看出丁点破绽。 “夫人刚喝下药,之后就出现了不适,可,可那药,是夫人吃了一年多的药方啊,一直未曾出错,大夫也看过药方,没错!” 倪月杉眯起了眼睛:“大夫不应该检查药渣吗?为何看的只是药方?” “每日药方一致,这药渣不该出问题啊?” 倪月杉眉头一拧:“糊涂!” 然后,倪月杉朝着外面快速走去。 倪月杉到了苗媛的小厨房,里面还有萦绕的药味未曾散去,但药罐里面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倪月杉看向厨房中人:“为何药罐是空的?药渣呢?” “煎药熬药有专人负责,将药送于夫人后,药罐里的药渣,自然是清理干净的,这药渣没了,应当是有人清理了!” 倪月杉眯着眼睛:“谁清理的?” 下人们迟疑,面面相觑,谁也不曾注意。 “倪月杉额头青筋暴起,“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 苗媛中毒,很有可能是药汁中有问题,而药汁是来源于药材,那药材若是被人动了手脚,药渣就是关键! 所以想要确定苗媛真正的中毒原因,就要查看药渣! “小姐息怒,药渣每日都会倒入相府后院的馊水桶中” 后院。 倪月杉命令下人将水桶倒掉,查看其中药渣。 因为不过是中午时辰,府中的垃圾并没有堆积多少,自然这馊水,也没有盛满,味道也不足以浓重刺鼻。 倪月杉站在一旁,目光从地上的馊水杂物扫过,她在寻找药渣。 “这么大的味道,姐姐是在做什么啊?” 倪月霜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听口吻,是来看热闹的。 倪月杉转眸看去,倪月霜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踏步而来。 倪月杉皱着眉看着倪月霜:“我娘中了毒,可府上的主子就那么几个,大夫说,毒物在我娘的药渣里面。” “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害夫人的人是我们相府的主子?可能是我,也可能是田姨娘?还有可能是三妹和爹?” “二妹不必对号入座,谋害我娘的人,府中必须有人脉,不然办不成事情,只不过目前没证据,不然我一定第一个抓你。” 倪月霜哈哈笑了起来:“大姐泼脏水的本事真是强,就因为我是你妹妹,我是相府的主子,你就要怀疑我?” “那姐姐可要努力查证了,若是查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来抓我!” 然后倪月霜不屑的转身离开。 倪月杉看向一众忙着搜索药渣的下人:“将今日煎药的下人带到我面前!” 一个丫鬟唯唯诺诺的到了倪月杉的跟前,跪下:“见过小姐,奴婢是夫人房中的,伺候夫人已有几年有余,奴婢不敢下毒谋害夫人!” “煎药是你,为何倒药渣的人不是你?” “奴婢煎好药就给夫人送去了,但没有想到回去后,药罐就被清洗干净了,奴婢是无辜的啊!” “这样说来,我娘的厨房重地,有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入,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掉药渣” 这个人是会隐身呢?还是会隐身呢? 倪月杉的脸色冰冷,双眼锐利,一众下人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倪月杉笑了:“既然都不愿意提供任何一丝的线索,那就一起打。” 倪月杉语气加重,在场人连忙磕头求饶,但倪月杉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下人们被押下去杖刑伺候,一个个哀嚎着,倪月杉双手环胸看着他们:“凡是能提供线索的,免除皮肉之苦。”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静候。 “老奴说,老奴说。” 倪月杉伸手阻止,棍杖落下的声音停止了。 倪月杉看着老妈子,“说吧,你要提供什么?” “老奴,老奴是厨房的,本不想多事,但老奴身子骨不行,老奴怕被打死。” “今日老奴吃完午饭后,因为饿了,才去的厨房,看见一抹身影在厨房走出,可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粗使婆子就行了,何必亲自往厨房跑一趟?” “老奴进了厨房没看见烧火的痕迹,那丫鬟不是去做东西吃,而是去干其他的!” 所以极有可能是趁着药汁被端走,赶紧处理药罐内的药渣。 “我娘的贴身丫鬟?谁?” 苗媛还在昏睡当中,倪月杉将苗媛房中所有伺候的人都叫到了院落中。 所有人跪在地上,倪月杉指着其中一个穿着得体,打扮出众的女子:“所有丫鬟中就你打扮最是艳丽,你打扮的这么好看,是想勾搭谁?” 第55章 无一个单纯的 丫鬟一脸无辜,倪月杉管她打扮成什么样子做什么? “奴婢只是,只是快要过生辰了,所以才,才打扮了一下!” “去搜搜她的房间。” 倪月杉对一旁下人命令,丫鬟脸色苍白了些许,“小姐,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小姐,还请明示啊!” 倪月杉没有回应,看向了一旁的老妈子,老妈子匍匐着爬了过来:“老奴亲眼看见,是她从厨房出来的!” 秀桃脸色白了白:“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倪月杉撑着额头,等着搜索下人回来。 没过多久,下人过来禀报:“小姐,没有搜查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搜到了这个” 是一条汗巾,一条为男子绣的汗巾。 倪月杉嘴角微扬:“你身为相府的卖身丫鬟,绣这种东西给谁?” 秀桃神色变了变:“奴婢,奴婢只是,只是练习刺绣而已!” “是么,不在其他东西上面练习刺绣,偏偏选了男子的汗巾?我娘现在在昏睡中,但你身为贴身丫鬟,伺候不周,加上这汗巾等同私通罪证,将你发配出去卖身为娼也没有不妥。” 倪月杉轻轻笑着,眼里泛着一丝冷意,看着秀桃。 秀桃那张秀气的脸庞满是惊慌:“小姐不要啊,小姐不要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和男子有染啊!” 倪月杉挥了挥手,下人上前,拖住了秀桃,秀桃吓的双腿早就发软了,她想要求饶可倪月杉不听。 “小姐,小姐,奴婢说!” 被拖开很远的秀桃,突然改了口风,倪月杉阻止道:“将人拖回来!” 这些人真是不吓唬吓唬,根本不愿意说实话,如今才省事。 “奴婢,奴婢承认,奴婢是妄想,奴婢妄想成为府中的少夫人,奴婢心里思慕大少爷!” 田悠肚子争气,第一胎便是儿子,这个儿子虽然是庶出却也是倪高飞的独子,现在在皇宫做侍卫统领,保护皇宫安全秩序,也算是好差事,好前途了。 一个丫鬟想攀上这样一个人,也不需要让人意外。 倪月杉凑近了秀桃:“你究竟思慕谁,我并不是很关心,我只关心你为何在午时饭后,从厨房出来?你将药渣丢到哪里去了?受谁指使?” 倪月杉目光冰冷锐利,秀桃冷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秀气的小脸愈发的苍白。 相府内,到了傍晚,倪高飞从外办事回来,才得知府中苗媛中毒了! 倪月杉让下人将倪高飞请到客厅,在客厅倪月杉正等着他。 倪高飞满脸严肃:“究竟怎么一回事?” 倪月杉还未回答,下人带着倪月霜和倪莹莹走了过来。 倪月霜心中不悦,脸上也没藏着:“见过爹爹,见过大姐!” 然后她高傲的站在一旁,倪莹莹相比较倪月霜的高傲,要拘谨许多。 “爹,今日你不在府上,我心中着急娘亲的病情,所以彻查了一下,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所以将二妹,三妹也叫过来了!” 倪高飞朝旁边的座位坐下,他在外面忙的一口水都没有时间喝,府中却是闹了那么大的事情。 他端起旁边的茶水,“说!” 倪月杉对一旁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将秀桃拧着走了过来,秀桃双腿早就吓的酸软,站都站不稳了。 “奴,奴婢见过老爷。” “她是下毒人?”倪高飞质问一声。 倪月杉提示道:“还不从实招来?” 秀桃身子抖了抖,看了一眼旁边的倪月霜,倪月霜神色倨傲,装作没有看见。 “老爷,奴婢该死,奴婢胆大妄为,私自在夫人的药剂当中加大了一味药材,这才导致夫人出现中毒症状!” 是药三分毒,但只要把握得当,就算有毒,却也不会出现苗媛今日的状况,但加重其中一味后,就会让人因剂量过大而中毒。 倪高飞睨了一眼秀桃:“你?本相记得,你是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大夫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大夫人?” 倪高飞见识的事情多,自然一下就猜出,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隐情。 丫鬟跪在地上,深深的皱着眉:“奴婢,是,受人指使!” 她匍匐在地,因为害怕,身子瑟瑟发抖着,倪高飞质问:“受谁人指使?” “是,是二小姐。” 倪月霜站在一旁本安安静静,听见这指证,她神色一变:“你胡说,我没有!” “若是没有,那么敢问二妹,你的手镯为何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倪月霜瞪了瞪眼珠子:“什么手镯!” 倪月杉上前,抓住了秀桃的手腕,玉镯出现在了倪月霜的视线中。 倪月霜瞪了瞪眼珠子,哼了一声:“我的手镯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会丢了一样?一定是她偷窃!” 秀桃委屈的跪在地上:“奴婢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哪里有机会去二小姐的房中偷什么手镯?不过是二小姐你,你给了奴婢手镯,让奴婢好好办事,说是教训教训夫人,好让大小姐收敛收敛气焰!” “你还说,会在大少爷的面前替奴婢美言几句,就算奴婢做不成妾侍,做个通房丫鬟也比做一辈子病秧子的贴身奴婢好!” 倪月霜瞪直了眼睛,朝着倪高飞跪了下去:“爹,月霜没有啊,爹,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这丫鬟的胡言乱语!” “人证物证,害人动机俱在,你还狡辩?”倪高飞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引得茶盏激起,茶水洒了一半。 一旁的倪莹莹也跟着害怕的跪伏了下去,“还请爹息怒!” “爹,月霜真没有,月霜是无辜的,月霜哪里有胆量谋害大娘啊?爹,倪月霜犯不着啊!” 她开始磕头,那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 “你犯错,我一直不想重罚了你,先前田姨娘为你挨了家法,原以为你体谅你小娘所受的罪,会收敛收敛,但没有想到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倪高飞这是要治罪的节奏! 倪月霜脸色变的精彩,“爹,这一定是大娘的苦肉计,她为了陷害月霜,所以才用的计策,让自己身边的大丫鬟陷害我!” 倪高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倪月霜颇为恨铁不成钢,他咬牙切齿:“你大娘向来与世无争,你说是你大娘陷害你?” 倪月霜求饶的动作止住,然后看向了倪月杉,指着她:“那就是她,是她狠下心肠,害了大娘,诬陷月霜,再买通秀桃污蔑月霜坐实罪证!” “你口口声声说是污蔑,你拿出证据来!你解释解释你大姐为何要陷害你?” “她,她她嫉妒我美貌!嫉妒我待字闺中,名声极好,嫉妒我将来所嫁非富即贵!” 倪月杉差点被口中的口水呛到,这种话,倪月霜也想的出来。 倪高飞更是被气的脸色发青,“来人啊!将二小姐拖下去,打三十戒尺,罚跪祠堂三日,是许送水进去,任何人不得探望,另外禁足三月!” 然后他朝外走去,那气势,显然气的不轻啊! 倪月杉看向倪月霜眼里有同情:“若是你什么都不作为,倒是相安无事,高枕无忧,可你偏偏多生事端,自食恶果!” 倪月杉说完,抬步离开。 倪月霜心中怨恨:“倪月杉,是你,都是你陷害我!” 倪月杉入了苗媛的房间,大夫知晓了是什么原因中毒后,给苗媛开了方子,苗媛服下后,舒服了许多,人也清醒了。 看见倪月杉时,苗媛露出一副欣慰的笑来:“事情如何了?” 她虽然满脸病态,却依旧遮掩不住她那精致的五官,出尘的气质,倪月杉心里总觉得这个病秧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是秀桃听从了倪月霜的话,对母亲你下的手。” 苗媛坐在床榻上,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上露出一脸轻笑来:“傻孩子,她可没有兴趣害我一个病秧子。” 倪月杉愕然,“可是秀桃确实收了倪月霜的手镯,秀桃也亲口指证了,还查出秀桃对兄长有意” “是你姨母出的主意,她不希望再看见你二妹仗着那张有几分姿色的脸,咳咳,再在各种宴会上晃悠!” 倪月杉略感惊讶,原本心疼苗媛的身体,触碰到苗媛冰凉的手指时,会想着她无事该多好,但倪月杉不会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苗媛设计。 “难道你不怕,自己身子折损,命不久矣,亦或者因此真的命丧黄泉?” “放心吧,为娘自有分寸,只是可惜了秀桃跟了我多年,但她心系大公子是真,现在不除,将来也是祸害!” 倪月杉瞳孔收缩,“可她为何要听娘的,指证倪月霜?” “她家中窘迫,需要援手,我许她家中衣食无忧,让她弟弟将来可以走上科举之路,为何不愿意听从我的?” 倪月杉对苗媛并不是很熟悉,但苗媛院中下人对苗媛明显有怠慢之心,可苗媛根本没有多管,倪月杉还以为苗媛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柔弱女子,却原来,相家哪有单纯的? 见倪月杉没有说话,苗媛握住了倪月杉的手,继续说:“我被病魔缠身,也没有心力为你谋划将来,但二皇子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要抓住机会。” 倪月杉皱了眉,景玉宸 明日她还要去宫宴 第56章 演戏给人看的呢 倪月杉并不想入宫见什么姨母婉妃,但景玉宸也提示过,见婉妃等同见皇后,她需要乖乖入宫。 果然,身为官中子女,多有无奈啊! 宫内,倪月杉对殿内婉妃盈盈拜倒。 “见过婉妃娘娘。” “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行大礼,起来吧。” “谢婉妃。” 婉妃一身藕色绫罗宫装,头上戴着精美华丽的发簪,一颦一笑间雍容华贵,却又给是温婉亲和的感觉。 但她出主意,让苗媛下毒害自己,倪月杉觉得婉妃不会是什么善茬 “瞧你,就是这么规矩。” 婉妃指着对面的位置:“过来,喝喝茶。” 倪月杉缓步走了过去,来到古代,虽喝了不少好茶,但对茶道没有任何了解的她,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叫好茶。 “婉妃,今日月杉来还要见皇后?” “上次二皇子替你说话,皇后也已经了解到,二皇子对你似乎有意拉拢,自然,这是你接近皇后的最好机会,皇后愿意见,是你的荣幸!” 倪月杉坐在了婉妃的对面,没有觉得拘谨,只是想着,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荣华富贵啊? “婉妃,月杉是女子,不比男子,若是被拉拢,就是裙带关系,可月杉相貌丑陋,又曾是下堂妇,根本没有那个本事,稳住二皇子的心,所以,月杉恐怕不能” “傻孩子,你身后有相府,做个有用的女子,比做一个空有相貌的花瓶要好的多!” 婉妃在倪月杉的面前放了一杯茶,倪月杉嗅到了一股子清香,婉妃这话的意思,根本没打算问一问她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婉妃的想法与苗媛一样,只想着荣华富贵,哪里知道平凡才是真? 坤宁宫内,倪月杉被召见了过去,倪月杉跪伏在地,恭敬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本宫早早听说你来了,但又想着让你和婉妃多待一会,这才晚叫了你,过来坐吧。” “谢皇后。” 倪月杉站了起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皇宫中的规矩,磕头这种事情都是祭拜死人的! 倪月杉看了一眼皇后面前,她身穿褐色繁花纹路的宫装,既雍容又华贵,一身端庄风范,颇为威仪,她竟是在与自己对弈。 见倪月杉目光落在棋盘上,皇后笑着:“你会不会下棋?” “围棋不会,会五子棋!” 皇后疑惑,“何为五子棋?” 之后倪月杉讲诉了一遍玩法,倪月杉谈及这些不过是想让话题被转移,待在皇后这里能够轻松一点。 皇后觉得有趣,和倪月杉试玩了起来。 两盘棋消磨下去,皇后已经棋艺高超,倪月杉不过数子就输的很惨。 “忙着下棋,倒是忘记了,今日还让御膳房做了血燕窝等着你来了一起品尝。” 然后皇后看向了一旁宫人,宫人下去端燕窝。 皇后拿这么好的东西招待她,倪月杉知道,皇后的东西不好吃。 “月杉啊,本宫从前倒是见过你,但你的眼里只有邹将军,本宫自然也不好插手你的婚姻大事,现在你没了夫家,得再重新寻一个!” 倪月杉低垂下头:“皇后,民女才刚走出来,还没有好好缓和缓和,暂时不打算再寻夫家!” 皇后亲昵的拉上倪月杉的手掌:“你说的对,这个是需要时间的,也正好,这段时间好好医治医治你的脸!” 倪月杉愕然的看向皇后:“皇后有药?” 皇后松开了抓着倪月杉的手,“自是有,但在玉宸那里。” 倪月杉愣怔,景玉宸 当初景玉宸逼迫她放出杨琬琰,倪月杉是记仇的啊!但现在怎么感觉事情有些变了风向。 “民女知道了,多谢皇后。” 在坤宁宫吃了燕窝之后,倪月杉就离开了。 皇宫这地方倪月杉一刻都不愿意多待,至于治脸的药,倪月杉还真的不着急。 原主的娘亲,怎么说也是个大美人,若是她也长了那个样子,一定祸事不断,还是先顶着丑貌轻松一段时间吧。 倪月杉刚回到相府,就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月杉啊,好月杉啊,你就行行好,发发慈悲,放了你二妹吧!”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田悠:“我发慈悲,放了二妹?” “是啊,我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但我听下人们说了,是月霜鬼迷心窍想着谋害大夫人,她跪了这么久,一定知道错了,你就放她出来吧!” 倪月杉看着一向高傲的田悠,此时哭的好似泪人一样,倪月杉眸光复杂,但却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一个坏人认错,就要原谅她吗? 那她岂不是太善良了? “田姨娘,我希望你能搞明白,下达命令的是父亲,你求我,让我放人,似乎找错对象了!” 倪月杉态度生冷,朝着旁边的方向走去。 田悠依旧满脸哀求:“只要你原谅你二妹,老爷一定会同意放人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月杉啊,原谅原谅你二妹吧!” 倪月杉却是神色冷漠:“她谋害的是我娘,若想化解怨恨,那就去向我娘求情,你身为一个长辈,这样求晚辈,似乎是在高抬我!” 见倪月杉态度坚定,根本不肯松口,田悠哭声更大。 “你怎么生的这么铁石心肠,我知道,一定是,是你眼红我身为妾侍,却掌管家中事务,才连累了月霜,那我现在去死,我死了,月霜就得以解放!” 她朝着旁边的朱红木柱撞去,她这反应差距太大,倪月杉也是一脸懵。 下人们赶紧上前拉住田悠:“田姨娘,你冷静啊!不要冲动啊!” “不要拦着我,让我死了!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祠堂那地方忍饿挨冻,长跪不起我死了,月杉才会同意放了月霜啊!” 田悠向来高傲,今日,当真是奇怪。 倪月杉不想再看闹剧,打算走人,在门口的位置响起了一道惊呼声:“小娘,你这是干什么!” 这道声音清朗洪亮,倪月杉的脚步顿住,是相府长子? 倪月杉转身看去 第57章 采花大盗 此人身穿一身侍卫统领装束,面容生的丰神俊朗,气质卓然出众,腰间处佩戴长刀,而袖口与袍摆处显现而出一抹皇家御用黄色,这即是皇恩,亦是身份的象征。 “小娘,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寻死,你丢下我和月霜,我们可怎么活?” 他连宫中侍卫衣服都来不及换下,赶回来了,这是有多着急? 向来高傲瞧不起人的田悠,会在她面前哭可怜,要寻死,只怕是在等这个儿子回来演戏呢? “我也不想抛下你们兄妹啊,可,可是” 说着她纠结的看向了一个方向,倪月杉站在不远处,他也跟着转移了视线朝倪月杉看去。 他皱起了眉,怒目而视,然后,“刷”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那明晃晃的刀光在倪月杉的面前展现出来。 “鸿博啊,不要冲动,就算她心眼再坏,再目无尊长,陷害庶妹,可也是一家人啊!” 倪鸿博冷哼一声,看着倪月杉的目光愈发阴鸷:“一家人?我没有要逼死小娘的家人!” 他吼了一声后,提着手中的长刀朝着倪月杉走去,倪月杉纵使淡定从容,但这场面,若是抵不过,就应当赶紧跑人才是。 田悠故作可怜,对着倪月杉大喊道:“月杉,快跑!” 倪月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屑的看着倪鸿博:“身为皇家御用侍卫统领,怎么着,也应该拿出不同的风范来。” “刚回来,仅仅听信一面之词,就要拔刀相向,喊打喊杀,父亲对你寄予厚望,可现在看来,你不过是凡夫俗子,资质平庸的蠢货而已!” 倪月杉没有害怕,反而嘲讽,倪鸿博被气的脸色铁青。 从前倪鸿博只是有些不喜倪月杉,但现在是憎恶! 他举刀追砍而去,倪月杉步步后退,有内力武功者,惹不起! 府中下人知晓这边大动静,应当过来相助,但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竟是没有下人过来。 倪月杉清楚意识到,田悠做的绝! 倪月杉转头就跑,倪鸿博满腔怒火:“今日,就算是背上杀嫡女的罪名,我也要大义灭亲!” “鸿博不要冲动啊!” 田悠跟在后面呐喊,生怕倪鸿博作出什么傻事,可她好似裹小脚了一样,追?追不上的! 倪月杉窜的飞快,朝着大门口而去。 倪鸿博咬牙切齿:“关大门!” 守在大门处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倪鸿博提刀怒砍倪月杉?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倪鸿博你不仅仅官职不保,还会连累倪月霜和田悠,旁人会说,倪月霜有个心肠歹毒,嫉嫡如仇的哥,你觉得倪月霜还能嫁个好人家吗?” “而田悠,将会被人传,身为相府管事妾侍,本应安安分分,却纵容儿子在家杀人,心肠阴险毒辣,人神共愤!” 倪月杉知道大门跑不出,站在大门的位置,鄙夷的看着倪鸿博。 倪鸿博现在还在怒火焚烧着,倪月杉越是如此说,他越是觉得倪月杉必须杀! 他提着刀一步步的逼近,倪月杉眼神也愈发冰寒了起来。 “小姐!”任梅知晓这边情况后,飞快跑来,倪月杉转眸看去,这个傻丫头冲过来,跟柳月一样赴死么? “站住,别过来,这里有疯狗。” 任梅愕然,愣住。 “受死吧!”倪鸿博怒吼一声,长刀飞出,砍! 倪月杉拼劲全力去躲,还是有机会躲开的,只要等倪高飞回来,一切安然。 只是那长刀还没有砍下,只听“叮”的一声响,石子敲击在刀面上,倪鸿博虎口跟着一痛,手中长刀拿捏不稳。 还没弄明白是谁出手,一道声音传来。 “啧啧,好一出家宅内斗” 倪月杉朝着墙头看去,那里斜卧一男,身穿月牙白对襟长袍,姿势悠闲散漫,一脸纨绔与不恭,他吹了吹鬓间碎发,眼神轻蔑狂妄。 看清楚是谁后,倪鸿博眯起了眼睛:“采花大盗!” 倪月杉愕然,即便知道邵乐成的身份,但在听见这个名号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应。 “不,我叫邵爷。”邵乐成没有被发现的恐慌,挑着眉,颇为得意。 倪鸿博周身戾气萦绕,朝着邵乐成一步步走去:“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原本想着让倪鸿博伤了倪月杉,好好出一口恶气,但倪鸿博被半路杀出来的人吸引走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鬼 “鸿博!你干什么!”田悠质问一句。 倪鸿博回头看向田悠:“是京城中让人头疼的采花大盗,小娘,你且稍等,让我速速将这个罪犯抓获!” 然后他提刀逼近,彻底转移了目标。 邵乐成哈哈大笑了起来:“来啊,还没有人能够追上我!” 然后他飞身而起,落在了旁边屋顶上,他满脸轻蔑之色,姿态悠闲,看倪鸿博的时候,总是满脸不屑。 倪鸿博跟着飞身而起,同样落在了屋顶上。 倪月杉觉得倪鸿博跟邹阳曜一样眼瞎,但看见毛贼就激动要捉拿的性子,也算刚正? 田悠站在院子中,气的直跺脚:“你下来,下来!” 倪月杉朝着田悠缓缓逼近:“田姨娘,你儿子要立军功,你怎么多加阻拦?难道这贼人,你认识?所以你袒护?” 田悠还没质问,为何邵乐成为倪月杉出手,倪月杉现在反咬一口。 她瞪着倪月杉,目光凶狠,那张洁白无瑕犹若美玉的面容逐渐扭曲狰狞。 “既然鸿博不动手,那今天就让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她一个挥手,身后的下人们上前,倪月杉看这架势,不慌。 只要没内力的人,什么都好说。 “来人啊,田姨娘要杀嫡女了!” 倪月杉在院子中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苗媛身染疾病,足不出户,屋子里若是没有忠心诚恳的下人,这相府闹的再大动静只怕也传不到她耳中。所以这府上,除了任梅,怕是没有人为她着想半分。 倪月杉只有靠自己,活下来。 一众下人追在倪月杉的身后,有田悠的命令各个毫不畏惧。 倪月杉跑的飞快,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上演了一场让人汗颜的闹剧。 相府大门外,倪高飞的轿子落下,他迈出一双穿着官靴的脚,神色威严的他,看见府门紧闭,眼里闪过一丝不明。 他接近,侍卫看见倪高飞低垂下头,有些犹豫,不知院中情况如何了。 倪高飞还未开口,旁有小厮出声质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没看见老爷回来了?还不打开门?” 侍卫们对视一眼,知晓拒绝不得,转身,开门。 房门被缓缓打开,倪高飞只觉得有猫腻。 他抬步朝府内走去,脚下踩到一石子院子中除了房顶上坠落在地的瓦片,也没什么新奇。 但等他往府内继续走去,却听见了喊叫声 “杀人了,田姨娘关门杀人了!田姨娘残害嫡女了!” 倪月杉边跑边大喊,心中一直都在感叹,这内力才传了多少啊,让她有这么好的体力!跑不累! 倪高飞皱着眉,看见了田悠带着一众下人喊打喊杀,他脸色阴沉,怒吼一声:“干什么!” 话一出,全场寂静。 大厅内,田悠,倪月杉跪落在地,倪高飞威严的坐在主位上,他一拍手掌砸在了桌子上,怒声质问:“说,究竟在闹什么!” 此声一吼,田悠身子一抖,她开始泪眼婆娑,委屈至极,“老爷,老爷,今日,月杉她,呜呜,妾身想不到啊!她竟然” 田悠说话一抽一抽的,很是委屈,倪高飞怒目而视,“她竟然什么!” 田悠看了倪月杉一眼,然后继续一脸委屈,她低低哭着,自己像极了一个受害者。 “她,她私通采花大盗!” 一言既出,倪高飞满脸惊讶。 倪月杉轻笑一声,不着急辩驳。 倪高飞目光锐利的看向倪月杉:“你笑什么?作何解释?” “私通?田姨娘哟,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可不要乱传,我若是私通外男,月霜还有好名声吗?将来还能嫁出去么?” 田悠一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心痛的质问道:“你还想将此事外传?连你妹妹的名声都想一起连累?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倪月杉眼里满是不屑,但碍于身份,倪月杉只好忍着跪在地上。 “今日我倪月杉入了皇宫,先见了婉妃,之后是皇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相送到宫门口,之后,我乘坐马车回来,若说私通,不巧,今日没时间!所有人也可以作证我回来的时辰!” 倪月杉满脸倨傲,并不屑被陷害。 田悠眼神冷了冷,果然,现在的倪月杉不好对付,还是尽快除去才好! “可,当时,谁都看见,这位采花大盗为了你而出手,若不是因为有染,为何他要护你?为何可以将相府当做自家后花园,来去自如?” “田姨娘不如在拿采花大盗指证我的时候,顺便解释一下,他是在怎样一副险峻的情况下为我出的手?” 第58章 没了疤痕是什么模样 倪月杉神色淡然,有恃无恐,觉得自己清白无辜。 倪高飞神色不悦的看着田悠:“今日事情,别又是一场闹剧?” “爹,今日那采花贼是什么身份,只怕最清楚的还是大哥了!” “你大哥?”倪高飞质疑,倪鸿博来过? “是啊,大哥回来了,定然是听说田姨娘和二妹在府上被欺负了,所以才回来了,只是,恰巧,大哥回来就看见,田姨娘要寻死。” “大哥二话不说,将事情全部联想起来,然后怪罪我头上,大哥提刀要杀我。” 倪月杉目光冷冷的看着田悠,即便二人都在跪着,但倪月杉的眼神太冰冷,气势太从容。 田悠跪在地上哭泣,愈发狼狈。 “究竟怎么一回事?” 倪鸿博是倪高飞的亲儿子,也是独子,听说倪鸿博回来过,倪高飞整个人关注点自然不一样了。 “田姨娘究竟是你来说呢,还是我?” 倪月杉定定的看着田悠,眼神中没有慌张,只有看好戏。 田悠却是一脸疑惑与茫然:“月杉在说什么啊?你大哥,又不在府中,我需要说他什么?” 田悠这是在否认今日倪鸿博回来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真是让人意外啊! 倪高飞总觉得二人这是在打哑谜,他心有不悦:“不要拐弯抹角,吞吞吐吐!” “今日大哥从宫中赶回来,看见田姨娘寻死觅活,大哥在宫中自然是听到了什么讯息,觉得是我在逼田姨娘死呢,所以大哥不过刚刚回来,就对我拔刀相向要杀死我!” “然后采花大盗就出现了,他用一颗石子救下了我,田姨娘张口就说我与人私通。” “怎奈大哥这个人为国家效忠的心强过一切,追着采花大盗走了,田姨娘就亲自带人追着我杀,而爹回来就看见了接下来的情况。” 倪月杉将事情解释的清楚,倪高飞也逐渐清楚明白。 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田姨娘,你为何说鸿博没有回来?你不知道?” “老爷,一切都是月杉在瞎扯,鸿博从未回来!” 田悠这般笃定,莫非,倪鸿博是回不来了? 在回相府的门口或者路上,田悠派人阻拦,然后,让倪鸿博赶紧回宫? 那么她受倪鸿博追杀的事情,确实是不成立了。 田悠这是,早就机关算尽,并没有觉得倪鸿博离开皇宫,提刀杀她,就一定会被倪高飞处置。 而府上见到倪鸿博的人再多,也是无用,因为府中的下人都是听从田悠的 倪月杉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郁闷,对付她,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倪月杉跪在地上,坚持说法:“大哥会为了一个采花大盗,抛下田姨娘,抛下我,足以说明,大哥为人正直,断然不会帮助田姨娘撒谎的。” “爹,你可以派人去宫中问一问大哥,他究竟有没有回来,究竟有没有提刀来杀我的事情!” 倪高飞思绪转的飞快,心里逐渐明白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站了起来:“从前原本内宅平静,我也只需要奔波朝中之事,做好本职,现在看来,都是妄想了!” “今日事情,也已经明白了。” 田悠一脸懵,明白了?这就明白了? 在田悠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倪高飞提示:“今日我回来,踩了一个石子,若是平常石子倒是没有什么稀奇,但石子圆润光滑,坚硬无比,那不是普通的石子,而是常用于暗器的!” “刚刚月杉说了,采花大盗用一颗石子救她,这不正好合的上?屋顶有瓦片坠落,府上谁上了屋顶?” 这质问是质问田悠的,田悠哪里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啊。 她只想着让人将倪鸿博拦下,今日倪月杉就算状告,也拿不出证据,对不了口供,自然在倪高飞面前就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老爷,你也听到了,她,她也承认,采花大盗救了她!” 所以不就是有染? 倪高飞只觉得头疼,田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给他省省心? “你是觉得采花大盗看中了她的相貌?他为何会帮助月杉呢?因为鸿博在对她出手吧?” 田悠膛目结舌,怎么又给绕回来了,而且她也间接的承认下了,顾鸿博确实对倪月杉先动刀,采花大盗才出手相助的 倪高飞只觉得疲累:“原本想着你受了家法,知道疼痛,也知道收敛,可你直到现在还想着内斗!” 田悠脸色转白:“老爷,妾身只是想月霜能出来啊!祠堂那地方多冷啊,没有吃的,还要罚跪,她身体哪里受得了?若是将来出嫁,身子受寒,还如何绵延子嗣?” 倪月杉嘴角一抽,扯的很远。 “父亲,为了给家中一个安宁,希望父亲可以秉公处理此事!” 倪月杉跪在地上,请求做主。 倪高飞长叹一声:“田姨娘屡教不改,不知收敛,更是命令府中下人为虎作伥!明知是错,却不加以制止劝戒!府中掌家事务你就别管了!” “至于下人们,所有参与者,旁观者,皆扣除月钱两个月!” 之后,倪高飞生气的抬步要走,田悠及时抓住倪高飞的袍摆:“老爷,大夫人有病在身,如何管得了府中事务?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定当好好管理家宅,再也不会出现类似情况了!” 倪高飞别开视线,心中对田悠失望至极:“月杉。” 倪月杉抬起头,倪高飞给予重望的看着她:“你可有信心管理家宅?” 倪月杉愣怔,原主嫁到将军府后,身为当家主母,应当管理内宅,只是有杨琬琰在,根本没原主的事情。 而在相府,苗媛病重,田悠又绝对不会热情教她,所以她没接触,更是没有经验。 但想到,管理家宅,等同树立权威,掌管府中下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今日被人满院子喊打喊杀,却只有任梅一人站出来的情形了。 “怕是不拿手,但我会小心敬慎,认真管理!” 倪月杉这是同意接管的意思。 倪高飞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好好治理家宅,为为父尽一份力!” “父亲,父亲!” 在屋外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声。 田悠还抓着倪高飞的袍摆呢,听见这声音神色一变。 不是让人拦着倪鸿博不要回来么?为何还是回来了,而且倪高飞已经相信了倪月杉的话,要处置她了 田悠心中郁闷,只见倪鸿博在下人的阻拦下,还是冲了进来,他看见田悠跪在地上,立即上前:“小娘,你干嘛跪着,起来!” “放肆!” 倪高飞呵斥一声,倪鸿博的身子一怔。 他看向倪高飞有些着急的说:“爹,你是不知道,今日倪月杉逼着小娘去死!” 他看向倪月杉时,满脸的愤恨之意。 倪月杉从地上站了起来,鄙夷的看着倪鸿博:“要去死的是她自己,我可没有伸手按着她,让她在柱子上撞,而且她求我放了二妹?似乎也求错人了!” 倪月杉态度冰冷,没有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倪月杉这副表情落在倪鸿博的眼中,只觉得倪月杉心肠冷硬蛇蝎。 他心中不服气,攥着拳头,对倪高飞着急解释说:“爹,儿子回来,恰巧看见小娘要撞柱子自尽,若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小娘一定会出事的,可她为何要寻死,还不是被逼的?” 倪高飞眼中已有不耐烦,他整张脸都绷的紧紧的:“月杉无权放了月霜,月霜是我关的!田姨娘若是不服,觉得我处置不公,寻我便是!” “为难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什么?不同意请求就要寻死?她还有理了?” 倪高飞恼怒的看了倪鸿博一眼,“你回宫去吧!” 倪高飞心情不爽的拂袖离开! 倪鸿博要追上倪高飞说什么,田悠拽住了倪鸿博,对他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去。 倪鸿博心里郁闷:“小娘,你怎么这般忍让!” 倪月杉懒得看他们二人母子情深,抬步朝外走去,倪鸿博对着倪月杉的背影咬牙道:“今日父亲被你蒙蔽,他日,我必将让你好看!” 倪月杉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日一见倪鸿博,倪月杉将他直接归纳到邹阳曜同类里面去,倪月杉觉得他们都不需要眼睛。 回到院落,任梅赶紧走了过来:“小姐,奴婢好担心你。” “傻丫头,今日你护主心切,我很感激,不过呢,下次不要冲动的冲过来,用自己做肉盾来保护我,那样作用不大,你若死了,岂不是没人护着我了?” 任梅看着倪月杉有些纠结的问:“那奴婢应当如何做?” “审时度势,好比今日,田姨娘关门打我,府中无一人相助,你就应该给我搬救兵。” “我娘病重,手中无可用之人,去求她也是无用,那你就想想怎么搬救兵,出府也好,放火转移注意力也好,总之,可以助我脱险,就成!” 任梅露出恍然:“是,奴婢记下了,小姐还没吃饭吧?奴婢去传膳,今日受惊,可要多吃一点,压压惊?” 任梅离开后,倪月杉想了想管理府中事务,明日还要去找管家好好请教请教才是。 倪月杉坐在梳妆台前,在设想疤痕没了,究竟是何模样,谁知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第59章 看她管家集体闹事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今日没有邵乐成,她还真不好脱险。 邵乐成看着镜中倪月杉:“你不应该关心关心我,可有受伤?” “二皇子亲口说过,官府有你画像,但一直未能将你抓获,这等逃命的本事,倪鸿博怕是没有那个本事伤到你?” 邵乐成一脸不满的提示说:“什么叫做,逃命的本事?我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倪月杉通过铜镜重新审视了一番邵乐成:“其实我疑惑,你为何会做采花贼,你若是盗窃珠宝,倒还说的过去,毕竟人嘛,都要花钱,而你喜欢盗取有钱人家的珠宝,从不偷盗穷人家的,你是劫富济贫?” 倪月杉说着转过了身,认真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被倪月杉的眼神一瞧,竟有些不自在,他冷哼一声:“没有,不存在的!” “那采花呢?真的损了旁人清白?还留下你鼎鼎大名,邵爷?” 邵乐成坐在桌子旁,拿着茶杯抛着玩:“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媳妇!” 倪月杉明明想和他好好说话,可他偏偏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替你受了一掌,你救我两恩已经还了一恩,恩人请先离开吧,待会我丫鬟就回来了。” 邵乐成勾起了唇角,站了起来;“今日我也救了你,所以你还是欠我两恩,而你丫鬟,看见了又怎么样?” 他调戏的话不过刚说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任梅的说话声:“小姐,今日厨房肯定是偷懒了,这饭菜都凉了,也不知道给热一下!” 然后任梅走了出来,而邵乐成早就如惊弓之鸟,不知道闪的有多快。 刚刚还说,看见了又怎么样,他就是嘴上厉害,打脸,实在是打脸。 倪月杉朝座位坐下,任梅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小姐为何发笑?” “见你可爱,所以笑笑。” 任梅:“” 翌日。 倪月杉开始接管家中事务。 管家将账本抱到倪月杉的面前,“这些都是账簿,小姐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就是。” 倪月杉扫了一眼,厚厚的十几沓,这要看许久啊! “谢谢德叔。” 管家在旁边并未走开,他开口提示说:“这几日就要发工钱了,所以还有些忙,小姐,你刚接手,若是不懂一定要问啊!” 管账的事情非同小可,不谨慎绝对不行。 倪月杉心里明白:“关于昨天的事情,德叔可有告诉大家,会罚没两个月工钱?” “小姐,放心,今日一早就传了下去!” 管家办事倒是麻利,倪月杉放下心来,好好查看账本。 因为是古文嘛,写字从右到左边竖着写,看起来很不习惯。 倪月杉还在入神,任梅提着饭盒走了过来:“小姐,奴婢给你熬了汤。” “任梅真贴心。” 任梅害羞的低垂下头,她有些迟疑的说:“奴婢在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丫鬟寻死觅活!” “为了什么事情?” 现在府中事务都归她管,自然丫鬟寻死觅活她也需要管一管的。 “不知道,一直在哭,要跳井,但阻拦及时,才没有酿成大错。” 倪月杉轻蹙着眉,将账本放下:“去看看吧?” “人已经被拦下了,小姐还是先喝汤再去看吧?” 倪月杉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好远,没有打算停留。 任梅无奈,只好跟上了。 在一个水井旁边,一个丫鬟正在抹着眼泪,旁边围了几人,正在相劝。 倪月杉来了,众人让开了身子,恭敬行礼:“见过小姐。” 倪月杉看着哭泣的丫鬟:“究竟什么事情,为何要寻死?” 丫鬟跪了下去:“奴婢怡香,昨天因为心里害怕,并未上前帮助小姐。小姐,奴婢知错了,若是能重来,奴婢一定会帮助小姐,奴婢不能没有两个月的月钱啊!” 然后她开始用力磕头,倪月杉看着她勾唇笑着:“为何不能没有?府上管吃管住,还发生活用品,你会饿死,还是会冻死?” 怡香委屈的看着倪月杉,解释说:“奴婢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但奴婢的家人,奴婢的母亲还等着奴婢的每月月钱买药材,不然,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坠落,一颗接着一颗,我见犹怜。 一旁的任梅,在倪月杉的身边小心提示说:“小姐,奴婢知道,她确实家中有一老母,等着她每月的月钱买药治病!” 若是没了两个月的月钱不死才怪 “求求小姐,求求小姐!” 怡香用力的磕头,脑袋变的淤青也没有停止。 管家闻讯也赶了过来,他凑到人群中,“你这丫头,不给你们发月钱,你们应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人家任梅为什么没有被罚钱?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扰乱大家,都还要不要干活了!” 管家训斥完了,怡香停止了哭泣:“可是,管家,真的,奴婢真的没有办法了,奴婢真的需要用钱!” 她伸手扯着管家的袍摆,内心着急,寻死也是因为绝望。 管家没有去管怡香,他看向身边的倪月杉,开口提示说:“小姐,你可不能心软,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然威望何在?以后大家犯错,都卖软求情,哪里还有赏罚分明啊?这个家就没法管了!” 管家所说虽然有道理,但这个人也确实是需要钱 倪月杉垂眸看着她,问道:“规矩就是规矩,你寻死当真舍得?” 怡香听见规矩二字,崩溃的再次咆哮大哭:“奴婢不想死,可奴婢实在无颜面见家中老母,奴婢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她转身,朝着井口扑去,在场众人立即伸手阻拦。 “小姐,你就行行好,给她破一次例吧!” “是啊,小姐,你就行行好,破一次例吧!”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如果我帮了怡香,是不是代表你们也需要帮助?” 在场众人噤了声,所有人都不希望被罚钱啊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下跪:“小姐,奴才知错,奴才家中有八口人,上有老下有小,都在等着奴才的月钱补贴家用,若是奴才两个月都没有钱财补贴家用,双亲以及两个孩子,还有我那羸弱的发妻,真的要忍饿挨冻了!” 他也开始磕头,请求倪月杉能够心软,破例。 旁边的下人见状,一个接着一个的跪下:“小姐,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倪月杉看着用力磕头的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父亲将管理家中内宅的事情交由我才第一天,你们就这样集体逼迫我?若是我应允了你们,继续发放,不仅仅驳了父亲的面前,还说我治家不严,没有手段,让你们这些人钻空子,不适合做管家之人!” “可若我今日不搭理你们,任由你们寻死的寻死跪死的跪死,我也一样没有处理好,将家中奴仆逼死的消息传出,我还如何做人?” “所以你们横竖都是让我难做?既然你们都让我难做,我为何要帮助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倪月杉这话,满满的都是道理,他们不知如何反驳。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 管家在一旁开口:“小姐的话太对了!就应当赏罚分明,绝不姑且,没有例外可言!” 怡香难过的低垂着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往下坠落,“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母病死,奴婢无颜面存活于世!” 然后她朝着井口的方向再次扑了过去,在场众人再次阻拦。 “你死为何要选择投井呢?大家还如何吃水?是你房中没有房梁?还是你屋中没有白绫?” 倪月杉这话过于犀利,怡香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 倪月杉最终无奈道:“你们这些人都有难处我理解,钱等于救命的也明白,规矩还是要立,但法外尚能容情,我没有道理,铁石心肠。” 管家赶忙提示说:“小姐不可啊,若是给他们照常发月钱,到时候,你如何向老爷交代啊?” 管家一副为倪月杉着急担忧的表情,倪月杉看了管家一眼:“发钱这种事情为何就不能灵活运用?” 管家不明。 “你们这些人,或许家中并没有什么难事,不过是按照了田姨娘的吩咐故意集体闹事吧?” 在场寂静。 倪月杉继续说:“其实不打紧,田姨娘掌管府中事务多年,你们不听从她,倒是奇怪了。” 之后,倪月杉看向了管家:“算一下每人每个月的月钱是多少,两个月相加,然后除以十二。” 管家疑惑:“什么除以?” “我是时候教一教你乘除法了。” 管家:“” 之后,管账数十年之久的管家,向倪月杉这个第一天管家的丫头片子学习起了乘除法。 倪月杉的办法是,将每人所需要克扣的两个月月钱分为一年扣除,这样钱还是罚了,只不过克扣期限较长,进行了分摊。 那些需要用钱救命的缓解生活压力的,自然不会为了每个月克扣下去的几个铜板而继续寻死觅活,否则就是故意闹事,可直接杖刑处置。 管家对倪月杉略感欣赏,乘除法也觉得妙哉妙哉! 田悠的房间内,一个丫鬟溜了进去,对田悠如实禀报,今日闹事,倪月杉轻松化解。 田悠眸光发狠:“当时,你们为何要拦住怡香?让她死不更好?” 而倪月杉已经将事情安抚下来了,就算再死人也来不及了。 “奴婢无用。” 田悠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退下吧。” 倪月杉接管事务几日后,倪高飞询问管家,倪月杉处理事情手段如何。 “算精明。” 简单的三个字,倪高飞放下心。 这个女儿自从被休回家,就转了性子,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天气逐渐转凉,也到了皇家一年一度秋围狩猎的日子 倪月杉作为最近风头比较盛,名声比较差的人,却被皇后亲自点名要求参加。 一时,京中人只能眼红的觉得倪月杉成了皇后身边的红人。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被皇后亲自点名去参加狩猎的,你可是唯一一个!” 任梅开心的为倪月杉道喜。 倪月杉却是满脸忧愁,露面刷存在感的事情。倪月杉可不喜欢。 “二皇子会去么?” 第60章 想跟她双剑合璧 “二皇子身为皇子,养在皇后名下长大的,自然需要去!” 景玉宸去,那不是天经地义?他都没去,还有什么人可以去? 倪月杉:“” “小姐询问二皇子做什么?莫非” 任梅开口要打趣,倪月杉轻咳一声:“别瞎想。” 任梅老老实实闭嘴。 皇家狩猎,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子女皆去参加,倪月杉是唯一得了皇后亲赐的猎装。 一身火红,如火如荼,很是张扬? 倪月杉皱着眉,她穿衣服向来素净,干嘛赏赐一件这样的衣服? 难不成觉得,她适合大红色? 任梅双眼发亮:“小姐,快穿上!” 倪月杉换上衣服后,惊讶发现,竟然该死的合身,好似量身定做。 但皇后从未要过她的尺寸,要么是她眼神太毒辣,要么就是婉妃说的? 倪月杉看着窄袖紧身的劲装,只觉得满意。 “果然小姐极其合适!” 然后,任梅打开旁边一个木盒,发出一声惊叹:“哇塞,这也太美了!” 倪月杉狐疑,凑近。 只是这一看,她竟然也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在木盒里面躺着一个面具,面具纯金打造,镂空雕塑,只掩盖半张脸的面积,精美无比。 倪月杉缓缓拿起,任梅催促:“小姐快戴上!” 倪月杉其实还是挺好奇原主相貌伤疤治好,模样究竟是什么样,现在这个面具或许可以给她一半答案。 倪月杉将面具戴上,铜镜中的人,让任梅激动不已。 转眼,狩猎出发之日已到,倪高飞站在院落相送倪月杉,只是等倪月杉出来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一身火红劲装,窄袖斜襟,与身材极其服帖,甚是合身,脸上戴着的金色面具与大红相互呼应着,愈发觉得高贵且神秘。 “这,皇后眼光?” 倪月杉也觉得好看极了,若是手中有一鞭,或许更为合适。 “皇后差人送来的,应当是皇后的眼光了!” 倪高飞欣赏的看着倪月杉:“这次狩猎,皇上带众皇子前去,你记住,二皇子和四皇子成对立关系,而你任何一人最好都不要接近。” “好。” 倪高飞身为丞相,朝中一品大员,皇帝的左膀右臂,这次皇帝去狩猎,朝中诸多事务还需要有人把持,自然倪高飞被留下。 倪月杉前去伴驾狩猎,唯有婉妃可依靠。 出了相府,倪月杉上了马车,任梅跟在马车旁边。 马车摇摇晃晃,宫门口集合,在宫门口的位置,早就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倪月杉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去。 只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景玉宸。 他一身锦缎绣云纹的窄袖劲装,玉冠束发,面容邪魅俊逸,只一看,就觉得他气质出众,风华绝代。 倪月杉放下了马车帘子,今日算是明白了一丢丢,为何任梅夸赞他英俊,倪月霜为何心系于他了。 帅嘛,好像就那么一回事。 景玉宸朝倪月杉这边的马车看来,刚刚明明觉得有人在看他的。 “二哥,去年狩猎,你拿了第一,不知道今年可还有信心?” 景玉宸看向说话的景承智,“今年有邹将军,应当是他吧!” 队伍出发,倪月杉和一众其他女子一样待在马车内,中场休息的时候会在附近透透气,等要出发了,重新上车。 只不过,倪月杉参加了两场诗会,其实王公贵族,倪月杉都是面熟的。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向旁边跟着的任梅:“我没看错吧,杨婉清也来了?” “她虽然受了伤,但硬要跟来,也没有人可以说什么吧?” 倪月杉无语的放下马车帘子,这些人难道不觉得在家睡觉最舒服?非要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倪月杉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能缩小存在感,她就一定缩小存在感。 迷迷糊糊中,倪月杉要睡着了,旁边响起了敲窗户的声音,倪月杉皱着眉:“谁啊?” 窗帘一揭,看见一张嬉笑的脸庞,倪月杉吃惊的看着他。 邵乐成嘴角扬着一抹笑容:“小美人,我来陪你了!” 邵乐成身穿普通侍卫着装,满脸都是欠扁的笑容,还对她一番挤眉弄眼。 倪月杉瞪着他,警告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的画像官府有存档,通缉告示也张贴过,你竟然胆敢,堂而皇之的来参加狩猎?” “随行侍卫上千,我算老几,没人注意我的,想我了,就在窗户亮手绢!” 嬉笑着说完,邵乐成慢下了脚步,与马车的距离也逐渐拉远。 倪月杉第一次佩服一个人,没错,就是邵乐成。 到了扎营歇息的时候,倪月杉才下了马车,只是她一下马车,太多的目光朝着这边望来了。 “那是谁啊?戴着面具?” “看身影是个大美人。” 任梅在前引路:“这里的帐篷前几日就搭建好了,今日路程赶到这里,正好歇息,帐篷里面布置的很妥善,小姐,不会受委屈的。” 倪月杉淡淡应着并不是很在意。 到了帐篷外,倪月杉看见一个丰神俊朗,面容严肃的男子等着她。 倪月杉脚步顿住,任梅亦是戒备。 “听说你是皇后唯一钦点来参加狩猎的?什么时候起,你的手段这么高明了?采花大盗,皇后都帮衬着你了?”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不爽?” “你害月霜被罚在祠堂跪了三日,膝盖都肿了,整个人饿昏在里面,还夺走了小娘掌管家宅的权,你真是好手段啊!” 一番阴阳怪气的言论,倪月杉只神色冷漠的问:“说完了吗?说完赶紧走吧,否则被旁人看见你擅离职守,影响你前程。” 然后倪月杉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倪鸿博神色严肃,略有不悦。 没再多说其他,抬步离开。 倪月杉走进了帐篷内,任梅在旁边开口说:“小姐你先坐下歇息,奴婢去厨房,端菜来。” 倪月杉坐在桌子旁,将面具取下,杨婉清、倪鸿博,景承智,邹阳曜,还有谁? 这些与她作对的人,都要小心防范啊。 到了入夜,外面燃起了篝火,不少有精神的人,走出去凑热闹,喝酒吃肉。 平常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可这狩猎,有时候也无法分的那么清。 “倪小姐,可是歇息了?” 帐篷外响起了一道声音,倪月杉原本打算早些歇息,她皱着眉:“谁?” “奴婢是婉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婉妃想邀请倪小姐过去,一起赏篝火舞。” 婉妃现在拉她出去,只怕是想让她露面吧? 倪月杉心中不爽,但婉妃也是好意,而且也无法拒绝,最终还是选择出了帐篷。 之后身穿宫装的宫女带着她到了一片空场地,四周被火光照耀的灯火通明,旁边还有座位摆放,上面美酒、水果糕点,应有尽有,而正座位上,坐着婉妃和皇后。 倪月杉缓步走去:“见过皇后,婉妃。” “原本还担心这衣服不太合身,没想到老二的眼光倒是不错。” 皇后温和的开口,倪月杉眼中有意外闪过,竟然是景玉宸的眼光,他如何得知,她的身材尺码 “坐吧。”皇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倪月杉稍有迟疑。 婉妃在旁边提示说:“不必拘礼。” “谢皇后。” 倪月杉朝着旁边座位走去,坐下,这里的位置靠前,其他来这里的人,必然一眼看见她,而且她还是一身大红,这皇后和婉妃的意思很明显啊! 是想让她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 倪月杉正襟危坐,表现的有些严肃。 这时,有几个人朝着这边走来,倪月杉目不斜视,几人对着皇后和婉妃行礼,声音统一的清朗,皆是大男孩子! “今日早就发现有一红袍女子,英气逼人,气质不凡,现在终于是见到本人了。” 倪月杉转眸看去,说话之人也看着她,倪月杉嘴角一抽,这个景玉宸是在装吗? 刚刚皇后还说这衣服是他亲自挑的,会不认识? 倪月杉没戴面具,她就算行头再怎么变化,可脸上的疤痕却是少不了。 她礼貌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勾唇笑着看倪月杉。 邹阳曜神色严肃,朝着旁边座位走去,坐下。 好似从始至终没有看见倪月杉一样。 作为他的前妻,怎么着,也该看她一眼不是? “这月杉丫头,虽没怎么打扮,可这身衣服,确实非常适合她,本宫也忍不住多看几眼。”皇后跟着欣赏,看倪月杉的眼神很是满意。 倪月杉没有表现出什么受宠若惊,只坐在座位上,对皇后恭敬的回应:“皇后缪赞了,这还要多亏了,选衣服的人有眼光。” 景玉宸好似不知道,倪月杉是在说他,他朝旁边坐下。 倪月杉这才正眼扫了过去,景承智、景玉宸还有邹阳曜。 陆续的还到场了其他人,倪月杉第一次参加狩猎,篝火舞搞的这么大排场么? 皇后看向沉默寡言的邹阳曜开口:“邹将军,你剑法不错,待会可要耍一套!” 邹阳曜神色依旧冷漠,他皱着眉,“微臣,倒是会一套双人合璧的剑式,但之前都是与倪小姐合作,只是不知道今日倪小姐愿不愿意出场。” 倪月杉错愕不已的看着邹阳曜,原主什么时候起,和邹阳曜练过武了? “这个儿臣也略有耳闻,不知道今日可否一见?”景承智跟着附和,倪月杉眼睛微微眯起。 第61章 他吃了雄心豹子胆 无中生有? 二人的身份足够高贵,也足够的有说服力,倪月杉就算想骂一句放屁,却也不能。 双剑合璧?他们以为自己是杨过,而她是小龙女呢? 倪月杉目光冷冷的看向邹阳曜,还希望他在提出这样一件事情后,不会后悔。 “四皇子既然想看,我就没有道理拒绝,只是太久没练过,邹将军,我害怕,到时候若是招数记错了,伤到了你可怎么办?” 倪月杉胆子极大,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说谎的本领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邹阳曜敢出招她就敢接招! “倪小姐真是说笑了,邹将军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冲锋陷阵勇猛无双,又岂会被你所伤?”景玉宸开口插了一句嘴,对二人双剑合璧也是非常期待啊!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群人,都是牛鬼蛇怪! “好,合作就合作!” 众目睽睽之下,她要看一看这个邹阳曜要玩什么把戏。 在倪月杉那傲然自信的气势下,邹阳曜站了起来,皇后叮嘱:“将军和倪小姐只为给大家助兴,并不是切磋武艺,拿木剑来就成!” 一听是木剑,倪月杉也算松了一口气,也好,木剑免得伤到她,毕竟内力深厚的人,她可是敌不过的。 倪月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一丝的羞涩与期盼,只有冷漠和防备。 宫人将两把木剑奉上,倪月杉和邹阳曜一人接走一把。 倪月杉手持木剑,神色严肃,“将军请吧!” 邹阳曜嘴角勾着一抹浅笑来,没有因为倪月杉是女人,而手下留情。 他快速出剑,敲打在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第一反应自然是快速格挡,这画面落在旁人眼中只觉得二人在使用一套剑法? 因为邹阳曜打到了倪月杉,倪月杉就不得不被迫闪躲,然后作出一系列的动作,看上去多么像招式? 倪月杉还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木剑,不会吃什么亏,邹阳曜却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借助这个机会,狠狠的教训她!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皱着,有些吃力,这个邹阳曜果然是想惩治她。 而倪月杉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等会装作摔倒,一直喊疼,就可以装受了很重的伤,从此歇息,狩猎,再无她身影。 邹阳曜一个踹腿,倪月杉膝盖一软,人朝前扑去,邹阳曜扶住了她的腰,二人也顺势贴近,这一看,倪月杉身子前倾,可不就是男女合璧的剑式? 邹阳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今日,你还不显出身份来?” 倪月杉愕然,显出身份? 在倪月杉狐疑之际,邹阳曜将她往外一推,一手抓住她的腰带用力一拉,倪月杉只感觉腰间松弛,一阵清凉紧随其来,她外衫散落,亵衣跟着显露出来。 在场众人无不哗然,观看这场双剑合璧的人,谁不是身份尊贵,怎能看这般污秽画面? 倪月杉被推倒在地,她还没有来得及呵斥,邹阳曜的剑尖直直指向了她,“说,你究竟是谁?” 皇后和婉妃的脸色大变,二人站了起来,皇后怒斥:“邹阳曜,你做什么!” 邹阳曜没有半点慌张畏惧,他看向皇后:“回禀皇后娘娘,此人不是倪月杉,她是假冒的!” 邹阳曜早就想着揭穿倪月杉身份,之前倪月杉总是逃掉,但这次,倪月杉没有机会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逃避不了! 婉妃皱起眉,语气隐有不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邹阳曜目光冰冷的看着倪月杉,“真正的倪小姐后肩膀处应当有一处伤痕!” 所以邹阳曜为了揭穿她不是真的倪月杉,设了这场双剑合璧的局,故意拉扯她的腰带,为的就是让她露出肩膀给人看吗? 只不过倪月杉所穿是带领口的长袖亵衣,别说肩膀,就连脖子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胡闹!”婉妃怒喝一声,朝着这边接近,邹阳曜并未想过就此放了倪月杉,他木剑抵在倪月杉的胸口上,倪月杉想爬起来,还要过了他内力这一关。 “脱!” 这一声命令,强势暴戾,倪月杉轻蔑一笑:“若是我有疤痕呢?” 邹阳曜眸光幽暗:“那就是我邹阳曜冒犯了你,想要有辱你的清白,我邹阳曜自愿任凭处置!” 这么大的赌注,就因为她性格变化太大,所以才这般笃定怀疑她? 倪月杉轻笑一声,之前就怀疑她是冒牌的,今日这样闹想着让她没办法回避啊! 婉妃走到了二人跟前,她一向温和的脸上满是怒气:“邹阳曜,你好大的胆子!就算她是你的下堂妇,却也不能任由你如此羞辱!” 婉妃因为生气,脸颊涨红,邹阳曜坚持木剑相抵。 “婉妃息怒,曾有多次机会想要验证她是不是真的倪月杉,但都被她狡猾的逃脱了,这次我也是下定了决心,要验证她的身份,还请婉妃不要操之过急,你也不希望有人冒充倪小姐吧?” 邹阳曜说的信誓旦旦,婉妃秀气的眉越皱越深,她迟疑了。 这么笃定的态度,难道真是冒充? 不过倪月杉确实是性格变化太大 她看了一眼在地上被剑抵着的倪月杉:“你也听见了,邹将军说了,若是他弄错了,他任凭你处置,你可愿意证明自己真实身份?” 倪月杉目光毫无畏惧,但她说话却是有些迟疑:“肩膀处的伤口,岂是旁人可以随意看的,此处不方便。” 婉妃同样有这样的顾虑,一旁的皇后神色威严:“邹将军今日行事当真是鲁莽了,若这丫头真的是倪月杉,你可如何收场!” “皇后,微臣与倪月杉曾是夫妻,对她最是熟悉不过,现在这个女人,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微臣不得不拆穿她!免得有人冒充她!” 邹阳曜的态度太坚定了,也太自信了,让人质疑? 没有办法质疑他啊 在众人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景玉宸开口了:“既然只是看一下肩膀就知道真实身份,那倒不如,让母后的人带着倪小姐到隐秘之处,瞧上一瞧吧。” 第62章 带众质疑 “何必劳烦皇后身边的人,不如让妾身来吧!”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朝这边传来,众人看去,正看见款步而来的杨琬琰。 杨琬琰一袭玫红色斜襟长裙,她脚踏莲步,嘴角噙着盈盈笑意,面容妩媚绝艳。 “妾身与月杉姐姐最为熟悉,知晓月杉姐姐后肩膀的位置,有一处伤痕,当初那药还是妾身给涂的呢。” 倪月杉只觉得狐疑,有这么一回事么? 为何当初邹阳曜想确定她身份的时候,不看肩膀?现在下定了决心看肩膀,就在这么大的场面下动手? 而且她没有完整记忆,当真不是他们二人信口胡诌? 倪月杉也好奇身后有没有伤疤。 “你身为一个妾侍,却来了狩猎这种地方?谁让你随行的?” 婉妃不悦的看着杨琬琰,杨琬琰低垂下头:“是将军,心中有疑惑,想要拆穿了倪小姐的真面目,所以妾身才请求跟来。” 说着杨琬琰朝着地上跪去,表现的委屈极了。 妾身身份卑微,本不应该带来,可若是带来了,也只是丢邹阳曜自己的脸,也治罪不得。 但杨琬琰这样一跪,显得婉妃咄咄逼人了起来。 她瞪着杨琬琰,心生厌恶。 一旁的景承智站了起来:“婉妃,咱们先别纠结一个妾侍为何来狩猎,咱们应当先看一看这位倪小姐,是不是冒牌货!不然让人留在婉妃身边,生了歹心,可不好了!” 婉妃知晓事情避不掉,她看向倪月杉问道:“你可愿意配合?” 若真有疤痕根本不需要纠结遮掩什么。 “愿意。” 淡淡的回应,带着一抹自信,倪月杉目光坚定,那张被烫伤疤痕覆盖的脸庞,愈发光彩照人了起来。 邹阳曜只觉得心中隐有些后悔,总觉不安。 但他想到倪月杉身上可疑的行迹,他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后悔,好不安的! 邹阳曜收了剑,看向跪在地上的杨琬琰:“好好检查。” 杨琬琰明白,站了起来:“倪小姐,请吧!” 倪月杉站了起来后,收了收散开的外袍,她看向邹阳曜,眼神没有怯弱,只有一丝坚定:“邹将军说,任凭处置当真?” “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倪月杉冷哼一声:“包括取你的狗命?” 邹阳曜瞪向倪月杉,怎么说话的呢? “咳咳,快些去看看是否有伤!”皇后提示了一句。 倪月杉没有再纠结,跟着杨琬琰朝着旁边走去。 一众人等,没了看表演的心思,都在等待杨琬琰和倪月杉出来。 在众人所期盼的目光中,倪月杉和杨琬琰的身影出现了。 “如何?”婉妃最为担忧,她喜欢现在果断从容的倪月杉,所以不希望倪月杉出事! 杨琬琰脸色并不好看,倪月杉神色平静:“婉妃放心,月杉始终都是姨母的外甥女。” 所以不存在什么假冒不假冒的 邹阳曜瞪了瞪眼珠子:“这,这不可能!” 他看向了杨琬琰:“你,你可是看清楚了?” 杨琬琰心中有些郁闷,最终点了点头。 邹阳曜受了内伤在府上养伤期间,杨琬琰没少在邹阳曜面前提及倪月杉,为的就是试探倪月杉在邹阳曜的眼里究竟是不是变了地位。 一来二去,杨琬琰才知晓邹阳曜怀疑倪月杉的真实身份。 她杨琬琰也痛恨倪月杉啊!她也觉得倪月杉可疑,自从被休那日起,就像换了个人,所以二人一起生疑,总想弄个明白。 而杨琬琰在小时候,做过自认为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冒领了倪月杉的功劳。 倪月杉的脸被毁去一半,后脖往下的部位,被瓷片所伤,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不留疤痕?那是不可能的! 刚刚检查,让她失望的是,确实有一道疤,她是如假包换的倪月杉,并非什么假冒。 性情大变,或许是因为被休受了大刺激 邹阳曜脸色并不好看,“那,脸上的疤呢?你验过没有?” “够了!邹将军,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验证了伤痕,现在还要验证脸上的疤?你下一步要做什么?是不是让相爷赶过来,当场滴血认亲啊!” 婉妃的声音带着愠怒,很是不满邹阳曜。 邹阳曜也自知理亏,他皱着眉,最终咬牙:“婉妃教训的是,倪小姐,你想如何处置我?”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至始至终嘴角都勾着一抹浅笑,虽是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只让人觉得森冷。 “邹将军,刚刚我问过,取你的命,你也没有反驳,是不是代表,我现在就可以取你的性命?” 邹阳曜攥着拳头,那眼神含着怒火,仿佛是在说,你敢? “邹将军乃国之栋梁,为闲常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若是因此事要了他的性命,对闲常损失极大,倪小姐不如酌情考虑?”景玉宸在旁开口温馨提示。 这个景玉宸,帮她,现在邹阳曜他也要帮。 这是想着左右逢源,两面都做好人吧? 虽然没想放过邹阳曜,但景玉宸说的很对,他可是代兵打仗立下过功劳的人,若因为她一个小小女子,丢了性命,合理么? 不合理! 所以倪月杉应当适可而止。 “二皇子说的极是,那不知道二皇子可有什么好主意?” 倪月杉看向不远处座席旁站着的景玉宸,景玉宸被问,邪魅一笑。 “邹将军想要当众揭穿你,方式过于欠缺考虑,暴力了一些,倪小姐一定恨得牙齿痒痒,不如你就处置邹将军当众认错,罚他二十军棍,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至于这位妾侍,没她的挑唆,将军如何会这般生疑?一定是被迷惑了心智,才犯糊涂,应当重罚才是!” 景玉宸所说的处罚倪月杉其实并不满意。 “二皇子的主意甚好,但我不需要他们向我道歉,我要让他们向柳月,向左盈道歉!” 倪月杉态度冷硬,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她看着二人眸光发沉,拒绝? 她不会给二人拒绝她的机会! 柳月和左盈是谁,在场人根本不清楚,只当做是倪月杉和邹阳曜之间的个人恩怨。 “邹将军,杨姨娘,你们甘愿不甘愿领罚?” 第63章 抓阄选队友 杨琬琰皱着眉,心中就算愤懑,可惜这场合没有她多说话的份。 “杨姨娘只需要道歉?”婉妃看着倪月杉,疑惑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道歉是一回事,受罚是另外一回事?二皇子刚刚说的很有道理,若不是杨姨娘挑唆,邹将军怎么会怀疑我,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所以,搬弄是非,妖言惑众者,掌嘴不怠。” 杨琬琰瞪了瞪眼珠子,心中那个恼啊! 倪月杉这么得意,还不如让她继续留在将军府呢,这样倪月杉还需要向她一个小妾低头! 现在的倪月杉简直就是放飞自我! “此事与她无关!”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明显不悦,并不想杨琬琰跟着一起受罚。 倪月杉冷哼一声:“无关?你我成亲,你从未碰过我,若是与她无关,你是如何得知我肩膀后面有伤?” 杨琬琰不同,她是府中女子,喜欢耍阴招,装无辜装可怜,自然会注意到原主身上的问题,倪月杉猜测,是杨琬琰知晓她身后肩膀有疤,而不是邹阳曜! 邹阳曜若是早知道,当初二皇子府上,将她抵在柱子上,揉捏的就不单单是她的脸! 倪月杉一语,邹阳曜哑口无言。 杨琬琰低低啜泣:“将军,此事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挑唆猜忌,妾身领罚便是,你就别继续闹了!” 果然,杨琬琰装弱装可怜颇有一套 倪月杉只冷漠的勾着唇,鄙夷。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愈发恼火了起来。 杨琬琰越是懂事,越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邹阳曜就越是会心疼愧对杨琬琰,也愈发厌恶憎恨倪月杉。 “好,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乖乖领罚,没事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婉妃批评了一句,看向倪月杉:“月杉,走咱们坐着去。” 其他在场人,看热闹也看够了,纷纷朝着座位走去,坐下。 皇后也及时转移话题:“今日的篝火舞还没有上演呢,这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早早看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今日一事,邹阳曜就是想着往大的方向闹,所以才选择了这个时间段,这个场合下。 可惜,最后受罚倒霉的是自己,内伤刚好,又被痛抽二十军棍,而杨琬琰更加凄惨,掌嘴三十,嘴巴红肿犹若香肠,脸颊青紫,面目如鬼。 此事未经隐瞒,传开后,皆冷嘲热讽的玩笑开去。 翌日,队伍重新赶路。 倪月杉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谁知马车外丢进一个石子,倪月杉被惊醒,她掀开马车帘子去看,她皱起了眉。 “你真是找死。”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会小心的,不会死,放心吧。” 邵乐成完全不在意,说的轻松,行事更是胆大妄为,又到她的马车旁边走,真是不怕被发现! “你,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队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邵乐成拿她生命开玩笑么? “一个女子,说话不要粗俗,我来是因为听说了昨天的事情,担心你啊,看你现在这般盛气凌人,估计也没受到伤,罢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着他要走人,倪月杉突然觉得对他似乎太不客气了。 倪月杉轻咳一声,“谢谢关心,我没事。” 邵乐成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他的脚步好似幽灵一般,飘着飘着,人就更加凑近了马车。 “到了目的地,我去打猎,请你吃烤肉!” 然后邵乐成心情不错的,慢下脚步,逐渐与马车拉开距离。 倪月杉不得不佩服邵乐成的胆量,竟然真的敢众目睽睽下,明目张胆的扮侍卫,还过来和她搭话,实在是不谨慎,不怕死。 邹阳曜和杨琬琰尽折腰,倪月杉也不用担心,二人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时常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打盹,几个夜度过后,也到了狩猎场地。 倪月杉下了马车,这些天,被马车困在其中,不得自由伸展,着实是不舒服。 她还在伸懒腰,一旁嗤笑声响起,倪月杉转首看去,正是杨婉清。 杨婉清并未掩饰对她的仇恨和厌恶,那张脸表情诠释的很到位。 倪月杉当作没看见,对任梅吩咐:“打听一下,我的帐篷是哪个,我要先去睡一觉才行。” 任梅明白退下,杨婉清凉凉的开口:“本小姐这手腕疼的钻心,这些天才算消了一些肿,这疼,本小姐也要铭记一辈子,某些出手伤人的人,本小姐定会要她好看。” 这话好似她在自言自语,倪月杉恍若未闻,威胁?放狠话? 她没有觉得是羞辱她,这也算是提醒她了,她要对她下手,她应当感谢才是。 倪月杉转身离开,杨婉清也没上前阻拦,得意的转身也走了。 倪月杉进了帐篷,任梅还在铺床单,看见走进来的倪月杉,提示说:“今日到了目的地,会有小宴席,男男女女隔开用膳,小姐若是饿了,不如先吃些糕点垫一垫吧?” “可以不去么?” 倪月杉只想做个废人。 “小姐,你也不想来狩猎,可有些事情,咱们逃不掉。” 倪月杉:“” 小宴席到了天色擦黑才开始,宴席摆在露天的空地上,旁有篝火燃烧,将附近照的灯火通明,座席错落有致,摆放整齐考究,也有不少人率先到场,选位入座。 倪月杉知道她身份不讨喜,所以去的晚,等到时,座席几乎人满,她只需要在其中寻一个位置坐下。 也不管是与谁同桌,随便吃几口就走。 但,让她为难的是,除了主位等人的座位空缺,席间扫了半天才找到一两个。 “倪小姐看见这里有空位,为何不来坐?嫌弃?” 说话的是杨婉清,倪月杉觉得她是故意留了旁边的位置给她。 而且从一开场,第一次见她开始,她的所有针对,都是因杨琬琰而起? 明明一个庶出,一个嫡出,存在身份差距,关系应当不好,可偏偏二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杨婉清总为杨琬琰出头 倪月杉坐落下,“能在这里看见杨小姐,其实我是意外的,你伤都没有养好,来这里做什么?不方便吧?吃菜能自己夹么?” 倪月杉看向了杨婉清,嘴角是一抹嘲讽的笑容。 杨婉清不怒反笑:“你帮我啊!” “你好吃他人口水?” 倪月杉说话毫不顾忌,眼神略带挑衅。 “皇贵妃,婉妃到——” 随着通传声,一众人起身行礼:“见过皇贵妃,婉妃娘娘。” 之前未曾见到皇贵妃,因她在皇帝身边做伴,而今日,有小宴席,自然是皇后陪皇帝吃饭。 她们这些人聚在一起。 皇贵妃身穿墨绿色宫装,发髻高高耸起,佩戴着金步摇,气质雍容华贵,如那花中牡丹,行走间步摇叮铃作响煞是好听。 婉妃打扮淡了许多,五官平凡的她,只让人觉得舒适,很舒适。 “诸位都起来吧。” “谢皇贵妃,婉妃娘娘。” 众人落座后,皇贵妃扫视众人,开口:“这狩猎场地已经到了,狩猎明日开始,咱们虽然都是女子,但谁不爱热闹?只是女子不同,武艺箭术均不如男子。” “这林中狩猎怕是会有个意外,所以还需慎重考虑,结伴而行,另安排侍卫在旁保护,若有想参加狩猎图个热闹的,今日就来本宫这里报名!” 皇贵妃的话,让在场女子兴致高涨,雀雀欲试。 狩猎 倪月杉没兴致。 “皇贵妃,这名额有限吗?”杨婉清耐不住兴奋开口询问。 皇贵妃轻笑一声:“两三人成一组,十组也有二三十人了,本宫觉得名额够用!” 杨婉清双眼放光,她环视了四周,若是杨琬琰没有被掌嘴,或许还能拉着凑数,倪月霜也没来,她还能和谁? 杨婉清的目光看向了倪月杉,最后扬起嘴角:“你箭术如何?”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我不参加!” 杨婉清“切”了一声,之后依旧兴致勃勃的看向皇贵妃:“皇贵妃娘娘,民女有一主意!” 皇贵妃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婉清:“且说。” 她想参加,可她有伤,只怕没人会愿意跟她一组吧? 所以 杨婉清嘴角笑容加深:“皇贵妃,民女想,组队这种事情,容易起争执伤和气,倒不如抓阄来的有意思。” 皇贵妃等人意外,抓阄 杨婉清这个主意想的倒是新奇,却也好似很好使? “准了!” 杨婉清喜不自胜:“多谢皇贵妃!” 一众女子轻笑一声:“杨小姐真是聪明,知道自己会被嫌弃,就想了这招!” 杨婉清冷哼一声,反驳:“就算我拉不了弓箭,和那些箭术不精,猎物站在那里不动,都射不中的人没什么区别,但狩猎只为图个热闹,大家玩的开心畅快,谁在乎是不是真的有无猎物?” “杨小姐说的倒是有些道理,重在参与。” 得了准许,还被夸赞,杨婉清喜不自胜。 她欢喜的坐在座位上,若是有尾巴,必定翘上天了。 抓阄物品很快准备齐全,在场想参与的人,伸手抓阄。 婉妃看着热闹的一众人,对倪月杉提示:“月杉,你话少,不爱走动,这狩猎可散心亦是调节你的心态,抓试试吧!” 第64章 坏了好事 婉妃这提议,倪月杉知道,是出于好意。 她心中郁闷,要如何才能让婉妃不会为她着想呢? 倪月杉伸手抓阄,一个纸团捏在手中。 杨婉清打开手中纸团:“九?” 皇贵妃开口解释:“每个数字有三个相同的,抽到同样数字的人,为一组。” 倪月杉兴致缺缺,伸手打开,只是看清楚字数时,愣了愣。 若是阿拉伯数字,或许她会觉得她拿倒了,她本该是六的,但现在看见大写的九 倪月杉觉得要么是皇贵妃刻意安排,要么就是她与杨婉清有孽缘。 一众千金抽完之后主动报数,找自己的搭档。 倪月杉默不作声,杨婉清高声念道:“我是九,谁是其他九啊?” 她满怀期待的样子,倒是单纯甜美,没那股子尖酸刻薄的味道了。 在场有人伸手:“我是九!” 倪月杉抬眸看去,是一个胖乎乎的姑娘,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微笑时,露出了两颗长门牙,手中拿着一个油乎乎的鸡腿,可爱?不,是滑稽。 杨婉清有些失望,总觉得此女不会射箭,狩猎出点小成绩,无望。 倪月杉继续沉默。 杨婉清失望过后,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你是几?” 倪月杉不想搭理,吃菜。 杨婉清不肯放弃,伸手去拿倪月杉手中纸团。 倪月杉清楚,躲不掉,等杨婉清拿起来扫了一眼,瞪了瞪眼珠子。 “九!” 她们队伍,一个胖子,一个伤者,一个废物。 杨婉清翻了个白眼,之前的雀雀欲试瞬间没了感觉。 倪月杉继续默默吃饭。 每个人找到了自己的队伍,皇贵妃宽慰的看着其乐融融的画面:“那就早些回去歇息,明日随着一众男儿,一同去狩猎。” 倪月杉兴致缺缺的离开,回了帐篷,任梅一直守着帐篷外,看见倪月杉,开口询问:“奴婢去打热水?” “嗯。” 洗了个澡,倪月杉倒床上后,基本几分钟就入眠了。 第二日,不少人整装待发,雀雀欲试。 男女聚集在空地上,发放箭矢。 倪月杉出现时,换了身低调灰扑扑的衣服,头发也简单的束着,看上去太过随意了一些。 杨婉清早就到了,看见倪月杉满脸鄙夷:“穿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秋围狩猎,许多野草枝叶枯黄,而狩猎,要么是你箭术了得,快狠准,要么就是你伪装蛰伏的好,等待猎物出现时,一招致命。” 倪月杉看着杨婉清嘴角微扬:“而你,狩猎穿大红?害怕猎物看不见你么?” 杨婉清脸色涨红,“你你懂?你少在这里装老成!” 在旁站着的还有不少其他人,景玉宸目光赞赏的看着倪月杉:“从未听说倪小姐会射箭,倪小姐诗才了得,这若是箭术也了得,其他空有美貌的女子,岂不是被倪小姐比的羞愧难当?” 今日的景玉宸一身银灰色斜襟长袍,墨发束冠,面容邪魅俊逸的他,在其他男子的陪衬下,愈发显得气质出众,卓绝无双,过于出众扎眼了。 景玉宸的热情,倪月杉懒得搭理。 她扫视了四周,意外,邹阳曜竟在其中。 作为刚挨了军棍的他,应当好好休养,可他却还是参加了。 杨婉清脸色涨红,羞愤难当,景玉宸觉得她空有美貌? 她穿大红是因为她要让人看看,倪月杉穿大红在身上是个笑话!看她怎么将倪月杉比下去! 谁知倪月杉今日将一身大红给换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个满怀歉疚的女子,朝着这边走来,只是因为肥胖,脸颊上的肥肉行走时跟着一颠一颠的,这样一位身高一五八,体重一百六的胖妹子,狩猎靠她终究不靠谱。 杨婉清头疼扶额,这都是什么神仙队友,一个丑女,一个肥子,一个 算了,作为仙女,不与凡人计较! “诸位姑娘们,入林狩猎,注意安全,切勿惊慌大叫,引得猎物发狂。” 皇后苦口婆心开口提示,看着一众男男女女,满眼慈爱。 倪月杉注意到在皇后的身边,婉妃正一脸温和的看着她,这是想激励她么? 倪月杉眸光复杂,可惜婉妃没有一儿半女,否则绝对是个好母亲。 “各位千金,若是受了惊吓,看见了我们,大可以向我们求助,不必过于紧张害怕,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在众男子当中,一男子兴奋着开口,惹得其他女子纷纷害羞唏嘘。 “好了,出发吧!”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淡然发声,声音不怒自威,倪月杉转眸看去一眼,远远的一抹明黄,其他的,看不清。 杨婉清不屑两位队友,哼了一声,对两个侍卫吩咐:“跟紧了本小姐!可别让本小姐被什么野兽袭击了!” 朱宝儿热情的朝着倪月杉靠近,“倪小姐你好,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你真厉害,我很佩服你,没想到咱们是一组,走吧,去狩猎吧!” 倪月杉愕然,她厉害?哪里厉害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热情好相处的? “好。”倪月杉应了一声,跟在杨婉清的身后朝狩猎入口去了。 狩猎林子占地极广,四周有侍卫把守,林中也早有侍卫们一次次的清剿过,凡是凶猛猎物早已经一一绞杀殆尽。 狩猎,猎的不过是一些伤害力不大的 杨婉清刚入了林子,就一脸郁闷:“这里面怎么这么多虫子啊!烦死了!” 她不停的抱怨,倪月杉默默跟着没说话,朱宝儿在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块糕点递到倪月杉的面前:“我怕会饿,所以带了吃的,倪小姐尝一尝?” 肉乎乎的小手上呈着一块糕点,糕点被揉的有些碎了,上面有芝麻有花生米,看上去味道应该不会赖,但倪月杉只是摆摆手:“留着你饿了吃吧,我不饿。” 朱宝儿也没继续相劝,开心吃了,好似刚刚只是因为客气,随口一问。 “兔!” 朱宝儿兴奋的指着一个方向,因为激动,口中糕点被喷出 杨婉清转眸看去,果然看见一只灰色的兔子,但因为朱宝儿的大嗓门,兔子受惊,跑了。 杨婉清一脸责备的看着朱宝儿,朱宝儿好似也意识到做错了,她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倪月杉在一旁冷冷开口:“没关系,她拉不了弓,你吓没吓跑猎物其实都是一样的!” 朱宝儿愕然,倪月杉声音有些冷,但这话安慰到她了。 杨婉清脸色难看:“原想着遇到一个正常的队友,她猎一两只小动物也算意思意思了,但没想到,有你一个废物队友还不够,又来了一个!” 她只想让倪月杉衬托她美貌,但没想两个衬托她美貌的,郁闷! “本小姐要去找四皇子了,看他狩猎,一定顺眼多了。” 她开心的捂着嘴,抬步离开,而侍卫只有两个,两个侍卫保护他们三个,三人不好分开,但杨婉清一走,不想失去保护,只能跟上。 倪月杉皱眉:“杨小姐,林中,还是不要乱走吧?” 杨婉清定住了脚步,不屑的回头看向倪月杉:“跟我走!” 她的表情不容反驳。 朱宝儿拽了拽倪月杉的衣袖:“我们就跟她走吧,四皇子旁边跟着,若是遇见了什么危险,也好让四皇子英雄救美。” 说着她害羞的低垂下了头,倪月杉嘴角一抽。 都是什么队友撒? 三人在林中转悠,寻找景承智下落,倪月杉觉得郁闷,哪里有舒舒服服,躺着睡觉来的爽快? 不知是杨婉清和景承智存在缘分,还是林子偏小,还真看见了景承智的身影。 杨婉清那是一个兴奋,她举高了手,大喊:“四皇子好!”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喜悦,本是动听的,但原本寂静的林中,草丛内却突然一阵嘈杂,然后一个黑色身影飞快掠过,逃的速度极快,甚至有些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看体型不小。 杨婉清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这 “对不起,四皇子,婉清不是有意的!” 景承智面色不悦的看着杨婉清,想要张口指责,但最终只是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显然,刚刚他蛰伏藏匿许久,就为了打那个大家伙,但因为杨婉清,白瞎了。 景承智不搭理她,转身就走,杨婉清心中委屈,嘴巴一撅,拿着手绢哭了起来。 听见哭声的景承智,好似身后有什么鬼怪在追他,走的更加快速。 倪月杉双手环胸,头疼。 “杨小姐别哭,我这有吃的,吃了就不会难过了?” 她伸出手,这次躺在手心中的是几颗蜜饯,杨婉清看了朱宝儿一眼,然后更觉得委屈,撅着嘴哭的更加凶了:“谁要你的烂东西!” 然后她扭头就走,头也不回。 侍卫见状,甚感为难,只好跟着走了一个,留下一个。 “我们怎么办?”朱宝儿征求意见一样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正欲回答,眼神却是一黯,大喊一声:“小心!” 第65章 总有办法惹火他 倪月杉迅速将朱宝儿推了开去,黑影扑在了倪月杉的身上。 侍卫拔出腰间佩刀朝着黑影砍去。 血飞溅,野猪更加凶猛,长长的獠牙被倪月杉抓在手中,侍卫更加砍的凶猛,大片血迹洒在倪月杉的身上。 野猪不动了,倪月杉也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景承智一开始守的就是这只,可野猪去而复返,还主动攻击人是怎么一回事? 朱宝儿反应过来,伸手拉倪月杉:“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倪月杉将野猪推开,爬了起来:“这附近一定有野猪窝!” 朱宝儿一脸疑惑:“为什么?” “主动攻击人,指不定就是因为护崽!” 朱宝儿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那你这满身是血的,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 倪月杉本就不想狩猎,以此为借口也挺好的。 “要!” 倪月杉看了一眼侍卫:“保护她。” 倪月杉抬步走人,虽然林中危险,她小心一点,一个人行走也不会有事的。 倪月杉按照记忆出林子,空气中一支利箭呼啸着而来,倪月杉神色一变,另一支利箭同时划破长空,两支箭矢相撞,坠落在地。 倪月杉转眸,她脸色阴沉的看向一个方向:“你想杀我?” 邹阳曜冷冷的放下箭,“一只猎物经过,你可怪不得我。” 若不是景玉宸相救,只怕她已经是箭下亡魂。 倪月杉攥着拳头:“那邹将军的眼神最好放明亮一点,若路过的不是我,你就惨了!” 景玉宸缓步走来,看见倪月杉满身鲜血,轻蹙了眉:“你,受伤了?” 旁人狩猎,满身洁净,哪里会和倪月杉一样? “野猪的,不打紧!”倪月杉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今日多谢二皇子出手相救,祝二皇子夺得第一!” 倪月杉神色豪爽,没有半点虚弱之态,景玉宸也相信了倪月杉并无大碍。 “你是要回去?” “是啊。” “让他们护送你吧。”景玉宸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侍卫,倪月杉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多谢!” 倪月杉在临走时,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邹阳曜。 邹阳曜是景玉宸想要的人,但景玉宸三番两次的帮助她,邹阳曜一旦对景玉宸服软,主动示好,是不是代表景玉宸也将成为她的对敌? 倪月杉神色复杂的离开。 在林中,四周杂草丛生,树木茂密,两名气宇不凡的男子,目光对峙。 “二皇子多次对她出手相救,莫非,当真看上了相府势力?” 景玉宸身边的侍卫已经随着倪月杉离开,邹阳曜身为将军,自然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身边没有带任何人。 此时林中,只有二人,自然邹阳曜说话也没有任何顾忌。 “邹将军,不如想一想,本皇子为何当初要救杨琬琰出来。” 还不是想让邹阳曜欠他恩情,尽早做出决断做谁的人 他没有下定决心成为谁的人,景玉宸只好有一些作为,催促催促邹阳曜了。 邹阳曜手中弓箭收紧,景玉宸和景承智的手段恰恰相反,可二人成为储君的可能性都很大,让他做决断,时机尚不成熟,但景玉宸确实是催的紧了些。 “二皇子的恩,我是一直记着的,但倪月杉不除不快!” 倪月杉回到帐篷换衣服,任梅令人给她抬来了热水,任梅见倪月杉身上并无伤痕,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若是小姐真有个什么闪失,奴婢真不知道如何向老爷谢罪。” “傻丫头,你又没跟我去林子,为什么要让你谢罪呢?” “月杉,月杉?” 外面响起了婉妃那温婉的声音,任梅赶紧走了出去。 “见过婉妃。” “快说,月杉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本宫听说,她满身是血的回来?” 婉妃的声音很是关切,任梅赶紧解释说:“小姐没事,那是野猪的血,目前小姐正在沐浴。” 婉妃放下心来,“那就好,若是受惊了,就让她歇息歇息吧。” 之后婉妃离开,任梅重新走了进来:“小姐,婉妃走了。” 倪月杉淡淡嗯了一声,等倪月杉洗好澡后,有小厮送来了金创药,任梅感叹一声:“婉妃真有心。” 小厮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这是二皇子所赠。” 任梅愕然,倪月杉虽然是在帐篷里,可他们二人的谈话声,倪月杉听见了。 景玉宸是怀疑她身上有伤口吧? 这个景玉宸 他的关心真不知道是出于阴谋,还是出自于真心。 到了夜色深了一些,帐篷外,再次燃满了篝火,狩猎收获也一一清点完毕,今日谁狩猎最多已经出了结果。 倪月杉走了出去,远远看见围在一起不少人,而猎物分区域摆放,进行统计。 “这二皇子好厉害啊,射了这么多。” “邹将军也不差啊,受了伤,还能有这么出色的成绩。” 倪月杉听着众人议论,她看见了朱宝儿的身影走了过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朱宝儿看见是倪月杉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你出来了?没事吧?” 倪月杉摇头:“我没事,是什么结果?” “自然是二皇子得第一!” 倪月杉没有意外,邹阳曜的箭可以被他射下,已经足以说明了箭法高明。 “这才第一天,就有了这等收获,我闲常儿郎果然没让朕失望。” 不远处坐着的皇帝显然很开心,他目光满是欣赏的看着景玉宸:“箭法如此了得,若是将弓箭军队交由你,朕也能放心!” 此话一出,在场人无不惊讶。 皇贵妃赶忙开口说:“皇上,承智狩猎也不少啊!而且这才第一天,若想狩猎多,还需要运气好才是。” “皇贵妃说的极是,今日,儿臣不过是运气比四弟要好上许多。” 景玉宸亲和的开口,狭长的眸子看向景承智满是温润,好似在看一个和蔼的弟弟。 景承智心中不屑,但面上却也表现的亲和有礼:“二哥真是过谦了,运气再好,没个箭术怕是也不行!二哥可不要让人失望,继续保持好成绩!” “好了,今日就先到这,朕也乏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继续狩猎!” 皇帝站了起来,在场的人,赶忙恭送皇帝。 皇帝离开后,其他人也相继散去。 倪月杉从景玉宸身上收回视线,准备走人。 “站住!” 一个人拽住了倪月杉的胳膊,阻止她离开。 “我们今日狩猎,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惨吗?成绩为零!你知道我被多少人笑话吗?” 杨婉清美眸狠狠的瞪着倪月杉,神色怨怼。 “你若有用不就好了?何必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杨婉清没想到倪月杉没好好狩猎,还有脸回怼她,杨婉清咬着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竟然会碰上你这样的队友!” 然后她转身,气愤的离开了。 一道邪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日你可要继续参加?” 倪月杉回过身去,景玉宸直勾勾的看着她,倪月杉轻笑一声:“多谢二皇子的金创药,只是我身上并无伤口。” “是么,那倒是本皇子多虑了。” 景玉宸声音淡淡的,神色也极为平静,他对她照顾,倪月杉一再告诫自己,他只是目的性的对她照顾,绝非出自真心。 “二皇子今日夺了第一,明日可要好好保持成绩。”之后倪月杉目光转移,落在了邹阳曜的身上:“免得有人会议论说,邹将军发挥失常,是因为受伤了!” 邹阳曜脸色黑沉,周身戾气萦绕,显然,他要动怒了。 倪月杉没有害怕,极为调皮的反问一句:“邹将军,你说对吧?” 景玉宸勾唇,邪笑,这个倪月杉总是这么喜欢惹火邹阳曜的么? “倪小姐,本将军箭术如何,你应当是领教过了,希望明天的时候,本将军也有好运,可以遇见本将军今日盯上的猎物!” 他口中的猎物是倪月杉,倪月杉不会听不明白。 她轻笑一声:“到时候指不定又是今日这样的结果。” 二人四目相对,倪月杉本该畏惧退缩,可偏偏倪月杉一点都不怕他,反而目光坚定,倔强的不愿意服输。 最重要的是,气势丝毫不亚于他! “咳咳,二位还是和气一点比较好。”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和气?有些恩怨,是没有办法和气的? 倪月杉嘴角微扬,看着邹阳曜愈发的不怀好意了起来:“对了,回京之后,将军别忘记,需要去左盈的坟头认错,记得带上杨姨娘,她需要去柳月坟头认错!” 邹阳曜神色阴沉,犹若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倪月杉没有要继续与他多说下去,转身离开。 邹阳曜的怒火也就没有地方可以撒出来了。 景玉宸邪魅的勾唇,离开。 倪月杉回去后,熄了灯火躺下歇息,却总觉得在帐篷外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她警惕的爬了起来,目光盯着帐篷外火光照映出来的影子,她抽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靠近。 第66章 把她当贼 对方在外面打转了好久,最终确定了一个位置,划开小口,然后弹出石子。 倪月杉以为将要捅进来的会是吹迷烟的竹管,可对方只是弹出石头进来,击打的目标是她的床位,这个人是谁,倪月杉已经猜到了。 这么晚的时间,不好好的去休息,反倒来她这里。 倪月杉贴着帐篷:“你来做什么?”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倪月杉就在他身边站着,他尴尬的开口:“你醒来了就好,走,吃烤肉去!” “我不饿!” 倪月杉冰冷的回绝,可没有觉得邵乐成喊她去吃烤肉,是什么好事情。 “火已经生好了,东西就在烤着,你不去也太不给面子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还想拒绝,邵乐成加了一句:“还有上好的女儿红!” 倪月杉轻蹙着眉,“女儿红怎么了,我又不嗜酒!” “你就想一想那画面,美不美!快走了!我不想惊动你帐篷外的侍卫!” 女子帐篷外都有侍卫把守,防止他人误闯,擅闯。 倪月杉觉得麻烦,但还是穿衣出了帐篷。 邵乐成还是一身侍卫的着装,看见倪月杉出来,心情不错。 “走,带你喝酒吃肉去!” 他伸出手想拉倪月杉的手掌,但倪月杉却是将手一收,不给。 邵乐成轻笑一声,并不介意。 他就喜欢倪月杉的冷性子。 邵乐成对四周地形似乎非常了解,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士兵巡逻,可他总是轻巧避开。 或许,这是作为一个窃贼的特长吧。 到了地方后,果然看见烤架上,正是冒着热油的野味,远远就嗅到了香气,在地上还放着两个酒壶,邵乐成准备当真是齐全,令人意外。 “这里真的不会被发现?你跟随队伍前来,真的只是为了凑热闹?该不会瞄准了哪个黄花大闺女吧?” 邵乐成对倪月杉得意的挑了挑眉:“没错,就是瞄准了黄花大闺女了!” “谁?” 倪月杉保准知道后,会去告状有采花贼看上她了! 邵乐成坐在旁边石头上:“不告诉你。” 倪月杉:“” “吃吧!” 邵乐成撕下一个小腿给倪月杉,倪月杉伸手接过,没有客气,咬了一口气。 只觉得口齿间全是香气,肉质也是细腻无比,“不错啊,你还有这手呢?” 得到倪月杉夸赞,邵乐成愈发得意了起来:“那是自然,做贼的难免东躲西藏,不会做吃的怎么行?” 倪月杉不明白的看着邵乐成,明明生的相貌堂堂,武功极好,为何偏偏选择做贼。 “你该不会是奸细吧?那种得了什么密令的人?” 邵乐成愕然:“你的想象力不错,但可惜,我只是普通的贼!” 邵乐成总是用这种话来回答她,倪月杉只好不再询问类似的问题了。 邵乐成拔开了酒塞,给倪月杉递去,倪月杉伸手接过:“原本不想来的,但发现你手艺真的不错,算是让我大饱口福了。” “就在前面,有火光,还有烤肉香味!” 倪月杉和邵乐成吃的正香,不远处却传来了这样一句话。 倪月杉警觉的坐直了,旁边的邵乐成神色严肃了下来,倪月杉提示:“好像有人过来了,你要不先走?” 且不说她是个女子,与男子入夜在这里独处,就说不过去。 更何况邵乐成的身份,就怕被谁认出,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邵乐成有些扫兴的拿起酒壶:“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邵乐成脚下飞快,不过眨眼入了草丛之中,寻不到踪迹了。 倪月杉继续大口吃肉,邵乐成的手艺真绝,完全可以开一家烤肉餐馆嘛。 朝这边赶来的人,也近了,倪月杉有些意外,竟然会是邹阳曜和一个侍卫。 邹阳曜身为将军,或许还有巡察四周安全的职责吧。 他也同样意外,在这里悄咪咪吃烤肉的竟然是倪月杉。 “为何躲在这里?” 邹阳曜严肃的质问,那一身的薄凉气息,好似之前的怒意还没有消散。 倪月杉轻笑一声:“邹将军哪里看见我是躲了?不过是因为嘴馋,所以烤肉吃,但我又不想和人共享,所以找了个偏远的地方,不行?” 倪月杉的说辞完全说的过去,邹阳曜却是依旧神色严肃,他质问:“就你一个人?” 虽然赶来时,看见的只有倪月杉,但他总觉得似乎还有一个人,他目光朝着旁边草丛看去,那里面视线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倪月杉也不知道邵乐成究竟有没有走,她有些不耐的回答:“邹将军,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和谁一起吃,用得着你管吗?” 邹阳曜的用意根本不是询问倪月杉有没有私会,而是在怀疑她与谁勾结,意图不轨。 邹阳曜果然脸色不好看了,但他并未说什么,朝着草丛走去,手也跟着往剑柄上放去。 倪月杉觉得按照邵乐成的轻功程度,应当早就逃了吧? 她抓着酒壶的手缓缓收紧,有些许的紧张。 但邹阳曜拔开了草丛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转过身看向倪月杉,倪月杉表情淡定,没有丝毫紧张与闪躲,莫非真是一个人? 可倪月杉何时有本事自己做烤肉了? 他目光审视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不悦的皱着眉:“不要这样盯着我看。” “你手中的酒哪里来的?还有你烤的是什么猎物?” “邹将军这是在审问犯人么?”倪月杉神色中多有不悦,鬼知道邵乐成这野味是在哪里来的,这酒又是哪里来的? “今日狩猎,倪小姐好似没有收获吧?而且倪小姐,不问自取是盗窃!” 倪月杉蹙着眉,这个邹阳曜为何这么讨厌? 见倪月杉没有说话,邹阳曜嘲讽的笑了一声:“不说话,那就是答不上来,默认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士兵:“将人抓了,本将军今晚抓住了一个窃贼!” 倪月杉:“邹将军确定要这样做吗?” “为何不确定?本将军今晚巡夜,发现小贼,还抓不得?” 第67章 关在他帐篷里 多么理所应当的说辞啊! 倪月杉将嘴里的一口肉给吞咽了下去,若解释说,是婉妃赏的,只怕邹阳曜不会有那么好糊弄吧? 侍卫在倪月杉的面前站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倪小姐,请吧!” “干什么?我吃个东西还犯法了?将我请到哪里去?” 倪月杉抗拒的坐在石头上,不愿意挪动。 邹阳曜懒得多说,伸手抓住倪月杉的衣领,提起。 倪月杉挣扎了一下:“干什么,放开我!” “别动,小心我打晕你!” 威胁的口吻,带着森寒气息,倪月杉看着邹阳曜,生气的磨着牙齿。 倪月杉被带着到了一个帐篷前,然后,邹阳曜松手,倪月杉不知道这是哪里,她郁闷的站着:“不就是一壶酒?一口肉?你用得着这么咄咄逼人?” 邹阳曜只阴沉着脸,对守着帐篷的二人叮嘱道:“将人看牢了!” 然后他抬步离开,倪月杉不知道邹阳曜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她对邹阳曜身后恼怒道:“就算是偷的,可也定不了什么罪,你邹阳曜小肚鸡肠!幼稚!” 邹阳曜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脚步没有停滞,走开了。 守着帐篷的侍卫对倪月杉开口提示:“还请进去!” 若是现在拔腿就跑,就怕会被重新抓过来,没有意义。 倪月杉心中恼怒,只好走了进去。 她以为是什么关押有罪之人的地方,却没有想到,这是 旁边挂着一件铠甲,邹阳曜的帐篷? 他竟然将她关在这里? 倪月杉郁闷的朝着旁边坐下,这个邵乐成,坑啊! 当时应该让邵乐成带着她一起跑的! 倪月杉还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在皇后的帐篷外,邹阳曜求见。 邹阳曜若有事情应当前去求见皇帝,为何是来见她? 皇后心中疑惑,“传!” 邹阳曜走了进去,恭敬行礼后,禀报:“皇后娘娘,昨夜微臣夜巡,发现一名私自燃篝火烤野味的小贼!” 皇后还在喝茶,听见这话,一脸的错愕,烤野味怎么就成了小贼? 而且这种事情,需要向她禀报么? 皇后心中有些郁闷:“为何称为小贼,这人是谁,将军自行处置不成?” “皇后,若是寻常人,微臣定然会处置,只是这人是倪小姐,而她并无收获猎物,哪里来的猎物去烤?” 所以不是偷盗他人成果,又是什么? 皇后意外,倪月杉?怪不得邹阳曜会单独过来请示她呢? 邹阳曜若发现旁人私自燃篝火烤肉吃,指不定装作没看见,懒得管,可倪月杉这样做,即便是小错,他也要揪着不放! “不知道邹将军,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偷盗可耻,只是她的身份,微臣不知如何处置!” 皇后若是让邹阳曜将人直接放了,等同拂了邹阳曜的面子,可若是处置,未免,小题大做。 邹阳曜当真是狡猾,私自处置了,旁人就会觉得邹阳曜想公报私仇,他若是直接放了倪月杉,只怕心里又不甘心吧? “当时可有他人在场看见了?” “还有其他巡夜的士兵。” 皇后沉吟,端起旁边的茶水,慢慢的喝着,在帐篷外,有宫人走了进来,禀报:“皇后娘娘,皇贵妃、婉妃过来给你请早安了!” 皇后将茶水放下,对邹阳曜开口说:“查出那猎物是谁的吧,看看猎主想要如何处理!” 皇后这皮球踢的 邹阳曜心中郁闷,但不好多说,起身告退。 邹阳曜离开后,婉妃和皇贵妃走了进去,二人精神很不错,虽然睡眠时间短,但早起早就是深入骨髓的生物钟了。 “臣妾给皇后请安。” “都起来吧,现在不比在宫内,大可不必来请安。” 皇后看向了婉妃:“婉妃,听说昨天月杉那丫头,在狩猎时,被野猪袭击,受了点伤,这怎么还敢喝酒呢?” 婉妃愕然,倪月杉喝酒,怎么会被皇后知道? “臣妾倒是不知晓此事,也或许是因为好奇喝酒的味道吧,臣妾待会就过去好好的说道说道,女孩子家的喝酒终归不好。” 邹阳曜让人重新清点昨天所有人的狩猎成果,一番重新清点过后,确实少了一只金雕和一只兔子。 若不是故意前来清查这么不起眼的小动物,未必会被发现丢了。 邹阳曜微勾着唇,心情很不错:“这猎物是谁的?” “二皇子!” 原本邹阳曜还觉得心情很好,但现在脸上的那一抹笑容消失了。 倪月杉很会拿嘛,专拿了景玉宸的! 景玉宸会处置倪月杉? 当时景玉宸会不会也在? 心里诸多疑问,略有不爽! 此时,婉妃在皇后处请安出来了,她觉得皇后的话并不是单纯让她过去约束倪月杉不要饮酒,而是让她亲自去找倪月杉。 怀着疑惑,婉妃还没到倪月杉的帐篷,迎面就撞见了任梅。 任梅红着眼睛,“婉妃娘娘,小姐不见了!” 婉妃神色一变:“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今天早上,奴婢过去询问小姐要不要用早膳,但门口的侍卫说,夜里的时候小姐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奴婢也不敢声张,害怕有人知道了乱传。” 婉妃觉得皇后应当知晓什么,不然皇后怎么会说那种话提示她呢? 婉妃还在想,要不要回去询问皇后,却听见旁边有人议论: “听说了没有啊?昨天邹将军将倪小姐带到自己的帐篷去歇息了,这二人是不是旧情复燃?” “不可能!听说表演篝火舞那晚,倪小姐当众说了,他们从未有过夫妻之事!如何旧情复燃?” “会不会是因为杨姨娘走了,邹将军着急寻个发泄的地方?” 路过宫女的议论声,传到了婉妃和任梅的耳中。 原来倪月杉在邹阳曜那里,而今天她向皇后请安,看见了邹阳曜走出去,莫非有关联? 倪月杉喝酒,失身于邹阳曜? 想到这个,婉妃的脸立即沉了下来:“本宫不管了!” 本欲想着让倪月杉好好表现,给景玉宸做个小,将来景玉宸若是成了皇帝,她也好歹是个嫔妃,可倪月杉这么不争气! 婉妃生气的转身离开,任梅想要阻止,但她并不敢,只好懊恼的打听,邹阳曜帐篷在哪里。 邹阳曜得知猎物是景玉宸的后,前去寻了景玉宸。 “怎么?这么早来?难道是邹将军是想通了,要辅佐本皇子?” 邹阳曜站在一侧,神色严肃冰冷:“昨夜抓了一个盗窃二皇子猎物的贼人,二皇子,你觉得如何处置为好?” 邹阳曜并未想过放了这次机会,而且他没有打算言明是倪月杉,昨夜如果真的是景玉宸和倪月杉在一起,那么他此时说的,景玉宸一定心里明白是谁! 想到二人现在关系这么密切,邹阳曜略有不爽。 “林中猎物那么多,为何盗窃?嘴巴就那么馋?” 景玉宸一脸淡然,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 “二皇子还请指示,需要如果处置。” 邹阳曜不愿多说,并且目的性非常明确。 景玉宸有些无奈:“随你!” 邹阳曜得到了满意答案,转身朝外走去。 景玉宸态度这么冷,莫非昨天不是他和倪月杉在一起? 帐篷内。 倪月杉原本坐着椅子睡着了,帐篷被人掀开,倪月杉自然惊醒,但来人竟是杨琬琰? 杨琬琰戴着面纱,却依旧遮挡不住脸上的淤肿,她双眼通红,愤恨的看着倪月杉:“好啊你,你果然在这,真是恬不知耻!倒贴到帐篷里来了!” 她一步步的逼近倪月杉,倪月杉眸光微微眯起,她这是误会了什么? 杨琬琰因为被打,脸蛋跟毁容了没有区别,不想让邹阳曜看见她这副丑陋模样,所以她在其他帐篷歇息。 但她没有想到,才离开一晚上,倪月杉就贴过来了! 倪月杉轻声一笑,很是得意:“不服气?你现在可比我丑!” 杨琬琰原本就恼怒,倪月杉这么得意,她愈发气恼了起来:“今天,今天就让你死!”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倪月杉狠狠刺去,但倪月杉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 一个闪身轻松躲过,或许利用杨琬琰的气愤,她还能离开这个帐篷。 “嘴巴肿成这样,还说话如此怨毒!” 倪月杉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喊:“救命啊!杨姨娘要杀人了!” 侍卫冲了进来,杨琬琰横眉怒瞪了过去:“都滚出去!今日不教训这个浪荡的贱人!我誓不罢休!” 举着发簪再次刺来,倪月杉一副受惊的表情,朝着侍卫飞快跑去,“救命!” 侍卫负责看管倪月杉,现在杨琬琰要来杀人? 他们皆是一脸的纠结,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快,她情绪失控了,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如何交代?” 侍卫觉得倪月杉似乎说的有些道理,当即相劝:“杨姨娘,还请冷静,等将军来?” 杨琬琰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来,她红着眼:“谁都别阻拦,今日我必须处置这个丑八怪!” 她朝着倪月杉飞扑而去,倪月杉快速闪躲,帐外跑去,只是刚一转身,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第68章 又起了杀心 倪月杉眸光微眯,邹阳曜神色阴寒:“想逃?” 倪月杉高傲的扬着下巴:“是你女人先无理取闹!” 她回头去看杨琬琰,杨琬琰冲出来,看见邹阳曜抱着倪月杉时,愣了愣,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发簪,对邹阳曜哭可怜: “将军,刚刚月杉姐姐,她,她羞辱我,琬琰还不如死了算了!” 倪月杉才是那个本应该哭的人,可偏偏杨琬琰演了一出好戏。 倪月杉轻蔑开口,“死了算了?这里没有柱子给你撞,旁边那个桌子看起来还不错,若真想死,那就用大一点力气!” 邹阳曜抓着倪月杉肩膀的手收力,倪月杉有些吃痛,闭嘴了嘴。 邹阳曜警告:“注意你的言辞!” 杨琬琰委屈的擦着眼泪:“将军,你为何偏偏成全了她,让她做你的女人!妾身,觉得好羞辱,但妾身从不后悔,为将军挡了那一次” 挡了什么她没说,只朝着旁边的桌子跑去,这是真的要表演一场寻死的戏码! 邹阳曜飞快冲去,倪月杉得了自由,只想着不溜白不溜。 杨琬琰被拽住了胳膊,大声的嚷嚷着:“将军,你让妾身死了吧,妾身不能与一个害了妾身入狱的人,同侍一夫!” 邹阳曜皱着眉,“谁说本将军要让她回将军府了?” 杨琬琰哭泣的声音顿住,她双眼愣愣的看着邹阳曜,“真的?可是她在你帐篷里留夜了,将军若是不将她接回将军府,婉妃还有相府怎么会同意!” “将军,倪小姐跑了!” 邹阳曜朝帐篷外看去,这个丑女人 他头也没回的对杨琬琰说:“你先等我!” 他朝外快步走去,杨琬琰还想继续表演呢,谁知道邹阳曜竟然走了! “将军,将军,妾身还是死了吧!” 她想用声音唤回邹阳曜,可他人,早就没了身影。 杨琬琰的表演没了观众,她愣愣的看着邹阳曜离开的方向,气愤的跺了跺脚,这个邹阳曜还说对倪月杉不上心! 倪月杉趁机溜走,打算去婉妃那里寻庇护,两只猎物而已,用得着这样小题大做么? “倪月杉!” 在倪月杉的身后,邹阳曜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行。 倪月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 邹阳曜眉头紧紧的蹙着,不过几个箭步,已经到了倪月杉的身后,伸手按住了倪月杉的肩膀。 “邹阳曜,你个大老爷们,你至于吗?这么小的事情,你想怎么样啊?打我二十军棍,扇我三十巴掌,你觉得可能吗?” 倪月杉没有丝毫畏惧,她不悦的看着他,甚是恼怒。 “倪小姐,军中偷窃罪,可是要斩手的!” 邹阳曜笑的阴险,笑的狡诈,倪月杉愕然的看着他,“斩手?哈哈,邹将军你出门没吃药吧!” 在旁边的任梅,见二人这情形,是起了矛盾吧?哪里像是一夜春宵? 任梅想上前保护倪月杉,但她觉得她没那个本事。 倪月杉曾经说过,与其站出来逞强,不如想办法化解危机,比如搬救兵! 心里打定主意,任梅快速逃离。 “你骂本将军?” 邹阳曜怒目圆瞪,抓着倪月杉肩膀的手再次收紧,倪月杉吃痛的皱起眉,“是你先想斩我手的,那就别怪我了!” 倪月杉怒吼一声,朝着邹阳曜的重要部分狠狠踹去,她没有保留任何余力,出脚极快。 邹阳曜瞳孔猛缩,赶紧闪身去躲。 倪月杉没打算再逃跑,对邹阳曜再次出手而去,倪月杉攻势凶猛,邹阳曜几次都是险险避过。 时间虽早,但路过的人不少,看见二人斗武,只觉得新奇。 邹阳曜扭住倪月杉的双臂,咬牙质问:“你不觉得丢脸?” 倪月杉被扭住了胳膊,她挣了两下:“丢脸的是你,芝麻小事,还想砍我手!还当众欺负女人!你威名何在!” 邹阳曜发现朝这边投过来的目光太多,他冷声警告道:“若你再挣扎,我只能现在就斩掉你的手!” “邹将军是要斩掉谁的手啊?”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邹阳曜和倪月杉皆朝着来人看去。 一身月牙白斜襟劲装的景玉宸出现在不远处,他嘴角扬着一抹轻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趣味: “大早上的,将军和倪小姐真是好兴致,这是在热身练武?不如加本皇子一个?” 在景玉宸身边的人是任梅,倪月杉有些感动,任梅有长进啊,知道搬救兵了,只是她为何找了景玉宸 邹阳曜看见景玉宸,他眸光沉了沉,松开了倪月杉。 “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你来的正好,这个邹将军,想立功劳想疯了,我只不过是嘴馋吃了两口不知道谁猎的猎物,他就要把我当窃贼处理,想要砍我的手!” 倪月杉往景玉宸的身边凑,到了他的身边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盗窃猎物?”景玉宸看向邹阳曜:“莫非,今天早上邹将军所说的窃贼就是这位倪小姐?” 邹阳曜知道瞒不下去了,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景玉宸轻笑的看着倪月杉:“你还真是调皮,偷本皇子的猎物,你若是与本皇子打了招呼,你要多少本皇子都可以给你,犯不着用偷的!” 倪月杉眨了眨眼睛,这是上天厚待么?竟然是景玉宸的猎物! 倪月杉放下心来,她看着邹阳曜愈发得意了起来:“听到没有,二皇子可没有想过要发落我,你何必这么难说话呢?” “唉,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休息,我要回去睡觉了!” 倪月杉伸手拉向旁边的任梅,与她一同离开。 邹阳曜不想就这么放了倪月杉走,景玉宸笑着说:“邹将军,本皇子的猎物丢了,本皇子不想追究,你可不要继续生事哦!” 邹阳曜心中愤懑,但有火无处发。 倪月杉带着任梅离开后,她欣赏的看着任梅:“你真是优秀,这么快就知道如何救我于水火了!” 任梅红着脸,低垂着头:“这也都是小姐之前教的好啊!” 倪月杉奇怪的摸着下巴:“那你为何没去找婉妃,却是去寻了二皇子?” 任梅将婉妃的事情说了个清楚,之后无奈道:“二皇子对小姐你多加照顾,除了婉妃,奴婢只想得到二皇子!” “嗯,干得好,好样的!”倪月杉拍了拍任梅的肩膀,心里其实是复杂的。2 若是有一天邹阳曜下定决心,投靠了景玉宸,相信景玉宸将不会再庇佑她了。 所以她不能太依赖这个景玉宸! 倪月杉回帐篷休息,等倪月杉再从帐篷出来的时候,却得知,关于她和邹阳曜闹的那一出传的沸沸扬扬。 待新的一天狩猎重新开始,倪月杉、朱宝儿、杨婉清跟众人一起出发。 倪月杉这次打算好好表现,就算一再想着低调,可事情却不如人愿,那就做自己吧,不需要拘束了! 倪月杉手拿弓箭走在前,杨婉清看着倪月杉的背影不屑道:“背那么多弓箭干什么,真的可以用得上么?” 倪月杉回头看向杨婉清:“不如打个赌!” 倪月杉神色清冷,带着一丝自信,杨婉清白了倪月杉一眼:“赌?你想赌什么?” “如果我能射到猎物,且超出你的预估,你可愿意答应我,见到我,从此绕道而行,绝不寻我一丝麻烦?” 杨婉清瞪着倪月杉:“谁,谁要寻你麻烦,是你自己” 说到一半,杨婉清住了嘴巴,她轻笑一声:“好,我打赌,你狩猎绝对射不到三只动物以上!” “三只太少,六只吧!” 倪月杉非常有自信的看着杨婉清,杨婉清一脸不屑:“那好,你输了呢?你将如何?” “我若输了,你想如何就如何!” 倪月杉的态度不仅仅自信,而且过于狂妄,她朝前迈着步伐,打算今天好好表现表现! 若问她箭术哪里来的,只能说,她喜欢跆拳道,也喜欢其他这种与武术沾边的,她在练箭馆可是常客! 进了林中后,杨婉清和朱宝儿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她很想看一看,倪月杉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让她这么自信! 而跟着倪月杉等人身后的还有另外一抹身影。 景玉宸身边的侍卫,开口小声提示:“二皇子,刚刚属下看见,邹将军跟在倪小姐的身后,他莫不是又动了杀心,想要对倪小姐不利吧?” 这谁家的人休妻了,非要想着置人于死地? 他邹阳曜就是独一支! 景玉宸轻笑一声:“跟上!” 倪月杉运气很不错,刚入了林中,就看见一只趴在地上的兔子。 她举起弓箭,朝着兔子瞄准,那姿势看上去确实是有经验的模样。 杨婉清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来,她突然惊呼一声:“诶哟,这是什么破地方啊!诶哟,扭到了!” 她一副吃痛表情,捂着脚踝处,但因为她的痛呼,那只原本乖乖趴着的兔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窜出了好远。 倪月杉看向杨婉清:“脚崴了?我会接骨我给你试一试?” 杨婉清蹲在地上,“诶哟,我就是痛死也不让你动我!” 倪月杉不屑的哼了一声,她的小伎俩,倪月杉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倪月杉刚刚背对着身后的方向,倒是没有发现异常,她现在却觉察到,身后草丛里有人。 而在草丛后的人,此时正举着弓箭,瞄准着倪月杉 第69章 吃的有毒 倪月杉皱着眉,缓步走近,质问:“谁在那里!” 杨婉清和朱宝儿奇怪的回头看去,有人吗? 倪月杉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她举起弓箭,对准:“谁在那里!” “是本皇子!” 一道身影在草丛里面走出 “二皇子?” 看见景玉宸走出,挡在了倪月杉的跟前,另外一个方向草丛后的人,想射箭,但弓箭瞄不准倪月杉,只好将弓箭放下,觉得扫兴。 “本皇子听见了你们打赌,所以好奇,倪小姐那么自信,是不是箭术了得?” “箭术了得谈不上,凑合而已,有人若是故意捣蛋,别说六只,就连三只都难!” “倪小姐不必犯愁,本皇子想和倪小姐一起狩猎,若是有人胆敢吓跑本皇子的猎物,本皇子可不会轻饶!”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若你跟我,猎物太少,拿不到第一呢?” “不要紧的,本皇子相信,后面可以轻松赶上!”景玉宸说的十分自信,倪月杉自然没什么好推辞的。 杨婉清从地上站了起来,景玉宸为何要护着倪月杉? 杨婉清觉得好生郁闷,有景玉宸在,她是不敢继续耍花招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走在一起,景玉宸开口问道:“有没有想过一劳永逸的法子?” 倪月杉愕然:“什么一劳永逸?” “杨婉清,杨琬琰,邹阳曜,倪月霜,每一个人都想让你倒霉,你有没有觉得被他们纠缠很烦人?本皇子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景玉宸如果是诚心要出主意的话,大可以直接说了,何必卖关子一样,反问她呢? 倪月杉勾唇,只怕这个主意没那么好听吧? 倪月杉兴致缺缺,没有着急搭腔,景玉宸凑近了倪月杉,推销似的说:“听一听嘛,听了后,照不照做,都随你!”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景玉宸:“那你说说看!” 景玉宸邪肆一笑,甚是自信:“如果你是本皇子的侧妃,你说,他们是不是不能对你不恭敬,还要行礼呢?” 倪月杉:“” 见倪月杉没有欣喜,没有激动,只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景玉宸还真不意外,这个倪月杉性子很冷,而且她似乎对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子都没有兴趣,因为她不曾多看任何一个男子一眼! 这样一个冷淡的人,不知当初为何偏偏看上了邹阳曜。 “你也不吃亏,有时间就好好考虑考虑吧!” 不吃亏么? 倪月杉有些郁结,做侧妃有什么好?她又不稀罕别人给她行礼! “多谢二皇子好意,只要今日猎物到六只,杨婉清今后见了我,就要绕道而走!” 倪月杉不想再和景玉宸说什么,朝着林中深处走去。 杨婉清心情郁闷,跟在后面:“二皇子和倪月杉举止亲密,难不成二皇子真的看上倪月杉了?” 朱宝儿跟在旁边开口说:“很有可能!倪小姐性格好,我也喜欢!” 杨婉清白了朱宝儿一眼,加快了脚步跟在景玉宸和倪月杉的身后。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一处草丛旁停了下来,伏低身子,前方是一只正在啃草的鹿,不知道是枯草下的嫩草太肥美,还是它的心太大,有人靠近,它也不曾察觉。 “这个猎物,一点难度都没有,希望你不要让本皇子失望!” 倪月杉蹙着眉:“二皇子这是让给我?” “本皇子不在乎六只猎物数量!” 景玉宸这么阔达,倪月杉没有扭捏,她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飞出,正中前方小鹿! 杨婉清亲眼目睹倪月杉的流畅动作,嫁入将军府的虽然是杨琬琰,但杨琬琰与她说过多次,倪月杉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才华,没有胆识,没有武功,自然不会射箭,相貌丑陋,性格懦弱,种种标签,与现在的倪月杉没有任何一处相符! 但,就算再不相符,可邹阳曜验证过,这倪月杉可不是冒牌的! 旁边侍卫将猎物捡了起来,景玉宸毫不吝啬的夸赞:“倪小姐这箭,没有个三年五载是练不出来吧?” 可,倪月杉不管是身在将军府还是身在相府,都没有习过箭术,她是如何做到箭术如此精准? 倪月杉只淡淡的开口说:“二皇子怎么没说,我那作诗的本事,没有十年寒窗苦读也是作不出来?可为何,偏偏就作出了呢?” 景玉宸:“莫非你是上天的宠?” 倪月杉冷哼一声,不想与他多说,抬步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景玉宸微微勾唇,其实与倪月杉相处并不讨厌,至于那脸上的疤痕,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看向身旁的侍卫,“去,在四周搜查一番,看看邹阳曜是不是真的走了?” 侍卫明白,退下去搜查。 今天若不是景玉宸出现挡住了邹阳曜的视线,只怕,邹阳曜就要得手了。 可倪月杉却什么都不知道。 狩猎正在进行时,天色也越来越晚,到了傍晚,篝火堆已经准备好,只需点燃,四周将被照的犹若白昼,而新的一天狩猎成果也将出来。 在林中,随着一箭的发出,杨婉清的脸色愈发的沉了。 已经五只了!五只了! 倪月杉凭借一己之力,猎到了足足五只猎物,而距离赌约,仅仅差了一只而已。 绕道而行那传出去,该是多么大的羞耻啊! 杨婉清脸色阴沉,不行,她要好好的想想办法才行。 “朱宝儿?” 朱宝儿一脸无辜的看着杨婉清,“怎么了,杨小姐是想通了,愿意吃我带的东西了?”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好似变魔术一般,在掌心中躺着几颗蜜饯,杨婉清可没有吃蜜饯的心思,她勾唇笑着:“我请你吃一样好吃的,如何?” 朱宝儿双眼立时亮了:“好!” 几乎不假思索,有吃的?为何要拒绝呢? 倪月杉和景玉宸还在前方走着,却突然听见在身后的位置,传来了一声痛呼。 朱宝儿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嘴唇逐渐发紫,她捂着肚子,额头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 倪月杉和景玉宸奇怪的回头看向朱宝儿。 第70章 不愿同流合污 杨婉清受到了惊吓一般,捂着嘴巴,手中一朵色彩极其好看的野蘑菇掉在了地上。 “啊,这,这” 倪月杉快步上前,去查看朱宝儿的情况,只见朱宝儿嘴里开始吐白沫,这是吃了毒蘑菇所制? 倪月杉瞪向了杨婉清:“究竟怎么回事!” 杨婉清只是一脸无措又无辜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啊!” 景玉宸眉头紧锁:“她这是中毒了,需要赶紧带去看大夫!” 侍卫上前,将朱宝儿抱了起来,只是朱宝儿太重了,需要两个侍卫共同抬她! 杨婉清啜泣着:“我,我,我也回去,不能让她有事!” 倪月杉眉头紧锁,跟上前去。 景玉宸伸手拦住了倪月杉:“你干什么?就差一只猎物了,你要走?” “我队友都这样了,我还如何继续狩猎?” 倪月杉说了一句后,抬步要离开,景玉宸皱着眉,伸手在倪月杉的箭筒中抽走了一支箭,倪月杉并未察觉。 朱宝儿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因为食了有毒的蘑菇,所以才导致口吐白沫,嘴唇泛紫。 在帐篷内,太医匆匆赶来,给朱宝儿催吐,杨婉清站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当时,当时,我觉得那蘑菇漂亮极了,所以才想着会不会很好吃” “怎知,宝儿太心急了,随便就吃了,这才成了这样!” 太医们根本无心去听杨婉清哭什么可怜,倪月杉目光冷冷的看着她:“所以你是无辜的?是她自己要吃的?” 杨婉清眼中蓄着泪水,满眼委屈的看着倪月杉:“你在怀疑我?” 倪月杉想继续说什么,在外面响起了通传声:“皇后娘娘驾到——” 倪月杉和一众人等赶紧去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皱着眉,走上前:“究竟是怎么回事?狩猎被猎物所伤倒是不足为奇,怎么还有中毒的?” 杨婉清朝皇后跪下,抹着眼泪,继续哭可怜:“皇后娘娘,是,是宝儿贪吃,吃了有毒的蘑菇!” 倪月杉也跪在地上,在一旁说:“皇后,现在宝儿还在昏迷当中,事情究竟是不是杨小姐所言那样,还需要考证!” “你,倪月杉你不要污蔑我!若不是她自己要吃,我还强塞不成?” 皇后被杨婉清尖锐的声音吵的脑袋疼,“好了,都出去侯着!” 杨婉清委屈的站了起来,低垂着头,默默的走了,倪月杉虽然想留下来,但皇后的指令,她不得不管。 她朝外走去,在外面,杨婉清没有再哭泣,她看向了倪月杉:“这次狩猎,你我设下赌局,你说过的,你要有六只猎物,我就要绕道而行,再不找你麻烦,可你若是没有,就任凭我处置。” “现在还有些时间,你不回去,好好的狩猎吗?” 杨婉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得意,倪月杉隐隐觉得朱宝儿中毒是杨婉清所害,但她没有证据。 当时杨婉清和朱宝儿两个人互动,她可没有注意。 “我若是真的回去狩猎,只怕你会失望吧?” 倪月杉一下说中了杨婉清的心思,她冷哼一声,别开了视线,没有再说话。 倪月杉也没有着急着走。 在帐篷里,有药童走了出来,倪月杉赶紧上前询问:“宝儿情况如何了?” “催吐的药已经喝下去了,若是吐了就好说,我现在下去煎解药!” 之后药童匆匆离开。 倪月杉皱着眉,若是不吐,就会死么? 这个杨婉清若真是为了自己的小小目的,就这样谋害朱宝儿的性命,那这个杨婉清与杨琬琰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倪月杉盯着她看,杨婉清白了倪月杉一眼:“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等宝儿醒了过来,希望真的不是你蛊惑的她!” 皇后在里面走出时,倪月杉和杨婉清微微福神。等皇后走了,倪月杉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太医们依旧围在朱宝儿的床榻前。 “这毒菇子食草动物都会避开,人嘛,也清楚,越是漂亮的菇越是有毒,可,可这朱小姐,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倪月杉在一旁开口询问:“现在她的情况如何了?” “放心吧,刚刚已经吐了,待解药煎好后,送过来服下,就没事了!”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眼在后面跟进来的杨婉清,杨婉清继续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低低啜泣。 倪月杉头疼,“要哭外面哭去!” 这里有病号,需要静! 杨婉清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去,她来,不过是想听听太医们如何说朱宝儿的情况,现在已经清楚了情况,自然没有道理多留。 她转身走开,太医们也相继散去。 到了入夜后,有不少人已经回来了,狩猎的猎物交出,都惊讶,倪月杉的队伍,朱宝儿中毒,杨婉清手臂受伤,可倪月杉一人,竟狩猎到了不少! 杨婉清心情不错的挤了过来,在人群里面询问:“我们队今天可是猎到了五只?” “好像是六只吧!” 杨婉清的脸色变了变:“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她只射了五只!” 旁人怪异的看着杨婉清:“猎多了不好?” “不好!” 杨婉清郁闷的想去看一看到底是多了哪一只猎物? 倪月杉这时也走了过来,不少女子露出一副敬佩的表情来:“这就是狩猎到六只的倪月杉吧?没想到相貌丑陋,却诗才了得,狩猎也这么厉害?” “是啊,听说二皇子都没抢过她,没猎到几只呢?” “万一二皇子是故意让着她呢?” 倪月杉刚来就听见了这些议论声,六只? 不是只有五只小动物吗? 她心中狐疑,跟着凑近了猎物归放区,只是在地上确确实实是放了六只猎物,每一只猎物的身上都插着她的箭矢! 那不是她狩猎打到的又是谁? 倪月杉皱眉,明明是五只,可多出一只哪里来的? 倪月杉在人群中扫过,看向不远处的方向,哪里站着一抹身影,长身玉立,气质绝佳,倪月杉走过去,站定。 景玉宸看倪月杉一眼,“不用谢!” 他所指的是什么,倪月杉明白了,“你帮我,可问过我,想作弊了没有?” 二人皆是看着旁人清点猎物,没有去看对方,“本皇子可是在帮你,你可以不感激本皇子,但你不能怪罪本皇子。” “我虽然想让她远离我,但我也不能作弊吧!” “本皇子觉得,以你的箭术,运气好一点,猎到十只也是可以的!所以本皇子认为,这不是作弊!” 景玉宸说的虽然是歪理,可莫名的非常有道理。 倪月杉轻笑一声:“二皇子,你这样坑了杨婉清,你忍心?” 作为一个女子,虽然不喜欢杨婉清,但说实话,杨婉清生的靓丽出众,那是不可否认的! 景玉宸轻嗤一声:“很多歌姬都很貌美,又有什么用?” 倪月杉看了景玉宸一眼,只觉得景玉宸这话真是绝了! 这时候,被议论的杨婉清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对景玉宸福了福身:“二皇子,你可要作证啊!今日我们一起去狩猎,看的清清楚楚,这位倪月杉只不过猎中五只,可现在竟然多出一只,这,这分明就是有问题!” 杨婉清果然不愿意就这样让她赢了,倪月杉没有着急开口说什么,只站在景玉宸旁边。 景玉宸震开手中的折扇,好似心情不错:“问题?那你去好好检查箭支,看看是否都还属于她的?”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所以我才着急啊!明明是五只,却是出现六只,怪不得我今天让她回猎场继续打猎,她不去,原来是早就找人作弊了!” 杨婉清说的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倪月杉的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倪月杉只高扬着下巴,不屑狡辩什么。 景玉宸 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杨小姐,本皇子理解你的心情,但做事呢,不能口说无凭,需要拿出真凭实据来!” 杨婉清的神色变了:“怎么,听二皇子的口吻,你是要包庇倪月杉了?” 景玉宸这才看向杨婉清:“非也非也,本皇子只看证据!” 杨琬琰咬着唇,景玉宸对倪月杉特别,今日他帮助倪月杉她不该意外的! 这是意料之中! 杨婉清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她红着眼圈,在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头脑发热朝着皇帝所在的位置飞快走去。 在场人皆一脸愕然,因为杨婉清那走过去的气势,可不像是好事! 杨婉清朝着上方的皇帝跪了下去。 皇帝与皇后等人,听着清点报告,听到的结果是,各个收获颇丰,心情还不错,看见杨婉清这一出,都有些意外。 “参见皇上,还请皇上,为民女做主!” 所有人的视线都因为她的举动而落在了她的身上,杨婉清攥着拳头,知晓在跪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必须揭穿倪月杉! “噢?做主?你受了委屈?” 皇帝看着杨婉清神色严肃,他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也足以给杨婉清很大的压力! 她低垂着头,回应:“民女虽然和倪小姐是一个队的,却不能看着她作弊,而不揭穿!民女不愿意要这样的收获,不愿意同流合污!” 第71章 借女人处置她 今日的狩猎,倪月杉收获颇丰,还在敬佩倪月杉的箭术了得,可现在却得知,倪月杉她作弊? 皇后神色严肃:“这种事情需要证据,你可拿的出来?” 杨婉清目光向后转移,看向景玉宸:“四皇子当时也在场,可四皇子怕是不愿意作证。” “那你就是没有证据,证人也只有你一个?”皇帝威严质问。 杨婉清咬着唇,回应:“是。” 杨婉清状告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朝着这边走去,跪下。 杨婉清扭头看向倪月杉,质问道:“你敢对天发誓,猎物全是你一人所获吗?” 其他人,皆议论着,谁能想到倪月杉是作弊呢? 皇帝也威严的看着倪月杉:“究竟是不是你所猎?” 倪月杉没有半点被质问的压迫感,她神色坦然自若,目光直视皇帝,没有回避:“回皇上,六只猎物,其中有五只为民女亲手所猎!” 倪月杉如此坦然,景玉宸略感惊讶的看着倪月杉,为何要说实话? 这是不屑撒谎? 婉妃表情微变了变,杨婉清一脸愕然,她是因为愤怒所以才胆敢冲上来状告的,但没有想过倪月杉会坦白。 皇帝正襟危坐,不怒自威:“那为何多出一只?” “是儿臣,当时儿臣与倪小姐结伴同行,手中弓为空弓,紧急之下才抽了倪小姐的箭!儿臣并没有将一只猎物放在心上,没想到竟是造成了误会!” 景玉宸这般解释,倒也算说的通,但让杨婉清却变的有些小肚鸡肠了! 因为一只猎物就来状告? 这算不算冤枉了倪月杉? 婉妃松了一口气,看着杨婉清目光略有不悦,皇后只嗔怪的看着景玉宸:“怎么,跟着倪小姐做什么?今日想做那护花使者?你猎物可是减半了!” 景玉宸低垂下头:“儿臣惭愧。” 皇帝神色也缓和了些:“既是误会,就都起来吧!” 杨婉清咬着唇,乖乖的站了起来,意外,太意外了。 不过也好,她可以让倪月杉接受处置了! “这杨小姐,这是心里妒忌吧?一只猎物也跑到皇上身边告状!” “就是,就是,自己没本事猎到半只,还嫉妒比她强五倍的人!” 杨婉清听见一众人的议论声,脸色沉了下来,但她并未发作,回头看了一眼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来。 “倪小姐,还清楚记得我与你的赌约吧?” 倪月杉神色冷漠,睨了她一眼:“记得,有何指教?” “你说过的,我想让你如何你就如何?” 杨婉清眼里全然都是得意,她早就等着倪月杉倒霉了。 “所以你打算叫我如何?”倪月杉表情淡然冰冷,没有为自己而担心,只冷漠的看着她。 “我目前没想好,但我相信,杨姨娘想好了!” 杨婉清让杨琬琰出主意? 杨琬琰多么痛恨她,倪月杉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杨婉清以为倪月杉会开口求饶,谁知倪月杉却是神色冰冷的转身走开了,根本不屑求饶。 杨婉清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咬牙道:“别太猖狂,等我决定了如何处置你,有你求饶的时候!” 倪月杉的背影笔直,气质孤傲,没有任何胆怯畏惧,杨婉清气的蹬了蹬脚。 一旁的景玉宸神色复杂,倪月杉,似乎比他目前了解的还要有脾气有原则的多。 杨婉清没有任何耐心,迫不及待的去找杨琬琰了,邹阳曜今天无视了她,杨琬琰被气的不轻,现在杨婉清扳回一局,让杨琬琰双眼立时就亮了! 她无比佩服的看着杨婉清:“好妹妹,还是你最心疼姐姐,想着为姐姐收拾这个小贱人!” 杨婉清看着杨琬琰的脸颊,即便是戴着面纱,却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脸肿成了什么样子。 “那姐姐,你现在不如想一想如何收拾她” 杨琬琰伸手摸向脸颊,脸依旧传达着痛感,提醒着倪月杉给她带来的羞辱。 “我要让她当众跪下给我磕头!” 杨琬琰面目因为憎恨逐渐扭曲狰狞了起来,杨婉清有些迟疑:“就怕这种处置,她会翻脸不认账!” 毕竟当时没有再多的其他人作证,倪月杉若是不认,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要紧,我有办法!” 外面不少男男女女围在篝火旁边欢快的喝酒吃肉,倪月杉待在帐篷内没有出去,刚刚她去重新看了朱宝儿,虽然还在昏迷当中,但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清醒了吧。 倪月杉准备早些休息,帐篷外却响起了杨婉清的声音:“倪月杉,你出来!” 杨婉清这般气势汹汹,找她,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任梅在一旁提议:“小姐,要不,奴婢出去说,你已经歇息了?” “我去见她吧!” 倪月杉朝外走去,杨婉清得意的站在帐篷外,看见倪月杉时,高傲的扬着下巴:“输了就要认罚!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置你,你可别抵赖!” 倪月杉神色平静,目光看着她,没有任何畏惧:“好,你说。” 杨婉清勾唇,眼里只有得逞的笑意:“你害的杨姨娘被掌嘴三十,那脸蛋跟毁容了没有什么区别,现在我让你过去给杨姨娘下跪道歉!磕响头!” 杨婉清说的理直气壮,没有觉得她这样做有任何过分的地方。 倪月杉目光坦然的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杨婉清瞪着双眼,“怎么,你想出尔反尔?” “请说出合理的处罚,而非这种,无理要求!我跪下认错?我何错之有?是我让他们怀疑我的吗?是我让他们在篝火会上闹事的吗?” 倪月杉话语中带着嘲弄,并未想过妥协。 “好啊你,果然说话不作数!还好我带来了旁听者!知道你与我打赌的事情!” 然后她看向了身旁,在帐篷后,缓缓走了两个人。 倪月杉抬眸看去,眸光中依旧满是冷意。 杨婉清得意的问道:“怎么样,现在你没有办法再否认掉了吧?说到就要做到!” “你觉得将邹阳曜和杨姨娘叫过来有用?”倪月杉依旧是满脸的鄙夷之色,她朝着邹阳曜和杨琬琰走近。 “你打赌输了还想反悔?”杨琬琰瞪着双眼,现在倪月杉好不容易落在杨婉清的手中,她自然是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的。 见杨琬琰有些激动,倪月杉只冷傲的回应:“我自愿接受杨小姐的指令,但我不接受她让旁人处置我!” “哈哈,那我为何要与你打赌呢?”杨婉清瞪着倪月杉,之后她看向了邹阳曜:“将军,她不愿赌服输,你可要做主啊!” 邹阳曜眸光锐利的看着倪月杉,他嘴角微扬:“丑女人,你是输不起么?” 倪月杉紧抿着唇没有说话,邹阳曜轻嗤一声,他伸手放在了倪月杉的肩膀上,倪月杉不悦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凑近,一字一句的说:“可本将军,不愿放过你!” 他手下用力,将倪月杉往地上按压而去,倪月杉用力抗拒着,“我好像并未与将军你打赌吧?” “将军若是想赌,不如与我比赛打猎,借杨婉清得意什么?” 倪月杉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邹阳曜的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要与本将军比箭术?” “你怕?” 邹阳曜冷哼一声:“比就比!” 杨琬琰有些着急的开口说:“将军,你可千万别上当啊!她已经输给了琬清妹妹,就应该接受处罚!” 杨婉清也着急的说:“是啊,姐夫,你可千万别上当!”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二人:“在你们眼里,原来邹阳曜这么废物,箭术不如我?连我都胜不过?” “你”邹阳曜怒瞪着倪月杉,敢当着他的面,骂他是废物! 倪月杉将邹阳曜的手挥了开去:“若想让我愿赌服输,那就猎场上见!” 倪月杉看向杨婉清:“还有你,若想处置我,也成,还请不要牵扯到旁人身上去!” 倪月杉转身朝帐篷内走去。 杨婉清咬着牙,哼了一声,“邹将军这是何必!” 然后杨婉清不满的转身离开。 杨琬琰看着身旁的邹阳曜,也是很意外:“将军何必呢,琬清妹妹已经给了我们机会了!” 邹阳曜目光盯着倪月杉的帐篷:“本将军不相信,本将军会输给她一个丑八怪!” 杨琬琰有些呆愣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这样不服气,她总感觉有些不安,觉得邹阳曜好似想用实力征服倪月杉 在不远处的地方,景玉宸看着刚刚的一场闹剧嘴角微扬,这个倪月杉似乎遇到任何情况都不会慌张。 今日皇帝问罪她,也那么大胆,这个女人,若一直都是这个秉性,邹阳曜真的舍得放她自由? 景玉宸不相信! 到了半夜的时候,朱宝儿悠悠转醒,她眼神有些茫然,一个转首,看见身旁一个女子正对着她笑。 朱宝儿皱起眉,准备叫人,女子率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巴。 “嘘,老实点,别想着叫其他人,乖乖听我的话!” 第72章 下赌注 朱宝儿瞪着双眼看着说话人,对方明显是想威胁她,她只好乖乖的点了点头。 杨婉清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也不枉费我,听说你快醒来了,就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她松开了手,叹息一声:“提议吃野蘑菇的固然是我,但你也不能怪我,因为,你太贪吃了,那么心急!” 朱宝儿得到了自由,睁着双眼戒备的看着杨婉清:“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简单啊,所有人都觉得是你贪吃,而中毒的,你可别想着咬我一口,说是我让你吃的,这样一来,我杨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爹的,啧啧,你爹好似就是个五品的小官吧?” 朱宝儿惊讶的看着杨婉清,杨婉清只微微抿着唇,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记住我的话,你中毒,是因为你贪吃!与我无关!” 然后,杨婉清站了起来:“唉,侯了你这么久,你总算是醒来了,本小姐回去了,你好好养着!” 翌日。 倪月杉前去看望朱宝儿,朱宝儿清醒了过来,但脸色略显苍白,即便毒素已解,可目前还很虚弱呢。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朱宝儿看着倪月杉,有些欲言又止,倪月杉心里狐疑:“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好?是不是关于昨天毒蘑菇的事情?” 倪月杉觉得朱宝儿应当是有一些常识的,知道有些东西存在毒素吃不得,可她还是吃了,这不是有鬼又是什么? 朱宝儿纠结过后,长叹一声,摇头:“没什么,贪吃而已。” 朱宝儿失落的低垂着头,倪月杉将信将疑:“莫非你有顾忌?” “倪小姐,就不要在这里想着挑拨离间,教唆人了,什么顾忌不顾忌的,皇后的人早上来问时,她已经说过,她是因为贪吃,才中毒!” 在帐篷外,杨婉清缓步走了进来,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倪月杉没有说话,朱宝儿沉默着。 杨婉清在旁边坐着,夺过倪月杉手中的瓷碗,叹息一声:“倪小姐,今晚你与将军比赛狩猎,当真是让人期待呢,还有不少人,开始押赌注,猜测你们谁会赢,哈哈,这还用想么?” 倪月杉有些意外,旁人押赌注? 赌她和邹阳曜谁会赢吧? 只是这种事情怎么会传开呢? 倪月杉看向了杨婉清,心里已经明白,这件事传的越多人知晓,就会有越多的人关注赌约,那么输的人想反悔? 怕是不行吧! 杨婉清和杨琬琰铁定觉得邹阳曜必赢!所以,这场比赛就是她倪月杉输,事情闹的大,没有什么坏处! 倪月杉勾唇,挺好。 倪月杉离开后,让任梅去打听,现在双方赌注押到了什么程度! 等结果出来后,任梅一脸沮丧:“小姐,他们也太过分了,全都是押了将军赢的!” 倪月杉摩挲着下巴,对任梅勾了勾手指:“拿笔墨纸砚来!我也要下赌注!” 任梅愕然,“小姐也要买将军赢么?” 倪月杉摇头:“我才不会买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赢呢。” 笔墨纸砚拿来,倪月杉想着相府中还有多少她的嫁妆,然后统统写在了纸张上,她将墨迹吹干,然后画押按手印! 任梅在一旁有些纠结:“小姐,你究竟要押谁啊?” 倪月杉微微勾着唇:“押旁人最不会押的!” 之后倪月杉亲自走了过去,将纸张拍在了桌子上,记账的人是一个四品官的儿子,平时喜欢吃喝嫖赌,自然,现在出了这种八卦的事情,他要拉动众人赌上一赌了! 倪月杉看着他笑着说:“我要押,我的所有嫁妆!” 倪月杉脸颊上的红色伤疤,谁人不知? 所以即便倪月杉没有自报身份,对方也一眼认出了倪月杉:“你也来押将军?” “不,他不配!” 对方轻笑一声:“倪小姐,你真是自信呢,昨天狩猎成果,邹将军排第一,二皇子的箭术还可以与邹将军相比较,你”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倪月杉,显然觉得倪月杉输定了! 被人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倪月杉并未动怒,“废话少说!我要押注!” 倪月杉走后,景玉宸的身影缓缓走出,似乎在暗中观察倪月杉,成了他的一种爱好? 景玉宸缓缓走了过去,询问:“刚刚她押了什么啊?” 对方毫无隐瞒,将倪月杉所押的告诉了景玉宸,景玉宸惊讶的看着对方。 对方也是一脸无奈,耸耸肩膀。 在所有人的满怀期待中,狩猎的时间到了,倪月杉一身窄袖劲装,整装待发,今天朱宝儿没有参加,而杨婉清虽然前去参加,可手中并无弓箭。 今晚不少人好奇,也期待,倪月杉输惨了的场景。 倪月杉笔直的站着,好似没有为自己感觉到一丝的担忧,一旁的邹阳曜,神色也是冰冷,他看了一眼倪月杉的方向,薄唇未抿,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刚刚那眼神像极了,不屑。 时间到了,众人朝林中出发而去,邹阳曜走在前,但他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的倪月杉正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邹阳曜顿住脚步,质问:“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 “时时刻刻观察你的狩猎成果啊?谁人不知道你邹将军箭术了得,与我比试,还没展开呢,别人都押了将军你!” 邹阳曜嘲弄的看着倪月杉:“昨天你的运气不错,狩猎到五只,可今天,你最好别有那种侥幸的心理,抓紧去找猎物吧,不要输的太凄惨,这次可没有人会让你耍滑头,有你不接受处置的机会!” 倪月杉白了邹阳曜一眼,真是一个自大狂! 见倪月杉满眼的都是不屑,邹阳曜迈开脚步,走人。 倪月杉不近不远的跟着,杨婉清神色中有些不耐:“我说,你跟着姐夫做什么?” 倪月杉没有搭理。 杨婉清轻嗤一声,真不知道倪月杉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和邹阳曜比试? 难不成是个受虐倾向者,想被虐两次么? 林中一个身影朝着这边走来,看上去有些怒气冲冲的。 “倪月杉!” 第73章 救人 听到了这咬牙切齿呼喊她的声音,倪月杉转身看去,心中有些不爽:“做什么?” 倪鸿博眯着眼睛:“你还嫌被休了不够丢脸?你竟然还要比试?邹阳曜从不会因为你是女儿家让着你,他若是当众羞辱你,你想过后果吗?” 面对倪鸿博的质问,倪月杉倒是神色平静:“你过来说这些是为什么?出于对妹妹的关心?还是觉得我在丢倪家的脸?” “自然是觉得你丢脸!你为何要姓倪?” “我觉得现在木已成舟,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倒不如先鼓励鼓励我,让我输的不要那么惨!” 然后,倪月杉转身,继续跟在邹阳曜的身后。 倪月杉很是执拗,根本没有觉得她这样做,完全错了! 倪鸿博生气,咬牙,但倪月杉根本就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杨婉清走到倪鸿博的身边,满脸都是笑意:“鸿博大哥,刚刚倪月杉说的也对啊,木已成舟,是没有办法反悔的,鼓励鼓励她吧,输不要太惨就够了!” 然后,杨婉清掩着嘴,开心的走了。 倪鸿博脸色阴沉着,他攥着拳头,看着一众人离开。 邹阳曜发现前方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他聚精会神,拉弓搭箭! 倪月杉站在旁边,同样举起手中的弓箭,只不过倪月杉的箭比邹阳曜的要快,但她并未射中兔子,而是射中了兔子的身边,兔子受惊,飞快逃窜,消失在草丛之中。 邹阳曜看见那插在地面上的箭矢,回头瞪向了倪月杉,“你,难不成你今天就想用这种方法阻扰本将军?” “怎么不服气?那有本事你的箭比我的还快,你就能打到猎物了啊!” 邹阳曜心中恼怒:“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然后他哼了一声,朝林中深处走去,他敛下眸光中的那抹阴险,倪月杉背对着邹阳曜,自然邹阳曜的神色她并未看去。 不远处,景玉宸远远的跟着,甚至不愿意露面,一旁侍卫跟在景玉宸的身边:“二皇子,你这样远远跟着是帮不到倪小姐的!” “那你走他们前面去,将所有猎物都吓走!” 侍卫嘴角一抽,景玉宸这么无赖了? 将所有猎物都赶走的话,邹阳曜和倪月杉一个猎物都碰不到,那么邹阳曜与倪月杉的成绩都为零,到时候谁输谁赢,都不存在,是平局! 倪月杉不需要接受什么处罚和嘲笑了! 主意虽好,可如何施行? “属下不知道邹将军和倪小姐要走哪一条路啊,如何赶走所有猎物?” 景玉宸瞪了侍卫一眼:“看见有猎物你先下手也成了!” 到时候猎物是他人的,不是邹阳曜的,不也一样达成了目的? 侍卫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好的,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离开,景玉宸这才稍稍满意,他加快了脚步,想要赶去倪月杉的身边。 倪月杉跟在邹阳曜的身后,不远不近,邹阳曜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倪月杉,提示道:“你最好别再跟着本将军,否则出了什么后果,本将军可不负责!” 倪月杉心中鄙夷:“邹将军你走你的路,说那么多干什么?” 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让她不要再跟着?有什么意义? 邹阳曜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倪月杉远远跟着。 邹阳曜的脚步加快,并且用起了轻功,几个躲闪,人影在草丛的掩盖下,根本不知所踪了! 倪月杉愕然,这么快的速度 她皱着眉,如果这次跟丢了,还真不好办了,除非她比他狩猎数量还要多! 倪月杉往前走去,只是在邹阳曜没有踩过的地方,倪月杉脚步落下 倪月杉只觉脚下悬空,然后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跟在倪月杉身后的杨婉清只听见倪月杉一声惊呼,然后人就不见了 她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环视四周,她看向身边的两个侍卫,问道:“刚刚你们看见倪小姐哪里去了没?” 一个侍卫有些尴尬的说:“好似,掉入陷阱了!” 杨婉清的双眼一亮,这个好啊,将倪月杉困在里面,时间久了,就算倪月杉可以双箭齐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她射啊! 杨婉清欣赏的看着身边二人:“很好,你们两个谁都别去救人!等天色晚了再去!” 侍卫对视一眼有些为难,杨婉清看着二人目光锐利:“若是你们不听话,本小姐,只好大喊非礼!” 侍卫二人脸色一变,赶忙低垂下头。 杨婉清只觉得得意:“走吧,随处去逛一逛,随本小姐去找四皇子去!” 杨婉清和侍卫调转了方向离开,景玉宸赶紧躲在了树后,等三人走后,景玉宸才走了出来,为何这就分开了? 刚刚他似乎听见了倪月杉的尖叫声 景玉宸狐疑的往前走去,但让他意外的是,前方一个坑洞,有些深 “倪小姐,你在下面吗?” 邹阳曜成功甩开了倪月杉后,心情非常不错,运气也不错,没走多远,就猎到了一只。 他还在得意,看见不远处一抹身影,是景承智正带着人在附近狩猎。 “邹将军,好巧啊,你猎到了一只?” 若是没有倪月杉的阻碍,他现在哪里会是只有一只猎物? “是!” 邹阳曜看了一眼景承智身后的侍卫,好似提了不少的猎物。 “四皇子,四皇子!” 在不远处响起了杨婉清那欣喜的声音,邹阳曜转眸看去,正看见欢快着跑过来的杨婉清和两个侍卫,而倪月杉,并不在。 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了起来,他对景承智道:“四皇子,这杨小姐可是杨家的嫡女,身份自是十分尊贵,她好似对四皇子有情意,四皇子可不要辜负了佳人!” 之后邹阳曜转身告辞! 景承智看着朝这边飞奔而来的杨婉清,只觉得厌烦,胸大无脑,空有其表! 杨婉清可没有感觉出来景承智对她存在厌恶,她欢快的跑了过来:“四皇子,四皇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景承智微眯起眼睛,心中不爽:“什么好消息?” 第一天,第二天的狩猎最多者都不是他,哪里有值得他开心的地方? 杨婉清勾唇笑着:“是倪月杉,我本是与她随行,但听说四皇子押了不少银子在邹将军的身上,故此,琬清只好装作不知她掉入了陷阱当中,让她被困着,这样就没有办法赢了!” 景承智略感意外,但他只是反问一句:“难道琬清姑娘还觉得,邹将军赢她,需要你的帮助?” 杨婉清一脸愕然,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倪月杉被控制了自由,确实没有办法胜过邹阳曜不是么? 景承智不想与杨婉清多说什么,抬步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杨婉清赶忙跟上:“四皇子,这次琬清绝对会保持绝对的安静,不打扰到四皇子狩猎的!” 景承智只觉得杨婉清太过聒噪,今天邹阳曜开场没有他打猎多,他自然要多加努力,不能今天还得不到第一。 倪月杉跌落了下去后,她被摔伤了腿,疼,除了疼还是疼。 她抬头看向洞口的方向,似乎太深了,在下方喊叫,若是没有旁人在附近经过,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过来搭救她! 而邹阳曜在经过这里的时候,故意用了轻功飞行,避开了地面上不少的面积,显然邹阳曜是知道这里有陷阱的,但他故意带着她到了这个位置,然后害她坠下。 而她身后本应该有两个侍卫,以及杨婉清,但三人迟迟没有来,他们是故意的! 倪月杉知晓了现在她没有办法呼喊人来救她了! 自己爬出去? 可是这么高 在她皱眉思忖之际,在上方的位置,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倪小姐你在下面吗?” 倪月杉看见景玉宸时,从前或许防备着景玉宸对她的好,但这一刻,倪月杉是感动的! “在!” 一道声音,甚是熟悉。 景玉宸松了一口气,还活着,他也不知道他紧张什么。 景玉宸在上方提示道:“你等一等!” 景玉宸环视四周,他的侍卫呢? 那个蠢货去截邹阳曜的头了 他郁闷的对着洞口再次说了一句:“你等等!” 他觉得洞口极深,若是下去后,用轻功若是没有着力点,根本不好上来。 他脱下了外袍,然后用箭头去划开,撕成一条一条的,打结起来,抛。 布条丢下后,在陷阱下的倪月杉看着熟悉的面料,却被撕碎了,她神色复杂,上方响起了景玉宸的声音:“抓着,爬上来!” 这声音没有安慰她,但她却听的相当安心。 倪月杉伸手抓住,爬! 感觉到了下方的坠力,景玉宸紧紧抓着,他眉头紧紧的皱起,四周无人,帮他 只是倪月杉看见外面的光亮时,却听见丝绸撕拉一声,倪月杉的神色变了! 这是要断了! 然后景玉宸听见了再次一声尖叫,受伤重力消失,景玉宸脸色一变,将布条拽上来过后,果然,不堪重负,倪月杉重新掉了进去。 景玉宸只觉得歉疚,“倪小姐你没事吧?” 倪月杉原本脚就受伤了,这下伤势更加严重,她疼的冷汗直冒。 “我动不了了!” 上方的景玉宸眸光一沉,最终跳了下去! 第74章 愿为他舍清白 倪月杉等着景玉宸在上面救她,景玉宸竟然跳下来了。 差点砸到她! 倪月杉疼的脸色有些发白,“二皇子,关心则乱啊!” “你有没有摔伤?” 洞口足够大,可陷阱太深,又有密林遮挡,导致视线较黑,二人被困在其中,也看不清楚对方。 “脚踝。”倪月杉也没有扭捏,实话实说。 景玉宸蹲下了身,去摸索地面,倪月杉被触碰到,身子抖了一下,“你做什么?” 倪月杉看不见景玉宸的神色,自然不了解景玉宸现在是要做什么。 “是不是骨折了?我给你接上!” 景玉宸声音平静,没有过多的关心,倪月杉却是心一动。 她任由景玉宸伸手触碰她脚踝,“嗯,左一点,对,就是这个位置!” 景玉宸伸手轻轻摩挲,试探倪月杉究竟是扭到了,还是骨折了。 “这里疼吗?” 手下触感略微有些臃肿,视乎还有些粘稠,这是流血了吧! “疼!” 固然景玉宸手上不敢用力,但倪月杉还是疼的额头冒了不少的冷汗。 “你忍着点,我给你接上!” 景玉宸的声音在下方传来,倪月杉难以想象,一个皇子,不在乎身份,跳下来救她,还可以自降身份的蹲下给她治疗! 景玉宸若这也是虚伪的,只想着利用她,倪月杉也认了。 “嗯。”倪月杉低沉的回应一句,景玉宸手下也没有留情,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剧痛传来,差点让倪月杉昏死过去。 她手指死死扣着墙壁,额头冷汗更是密布。 景玉宸开口提示:“好了,接上了。” 景玉宸的声音听上去松了一口气,他顺着粘稠的感觉往上摸索而去,倪月杉身子紧绷了起来,“你干什么?” 这声音倒是有些防备。 乱摸? 景玉宸解释说:“你说实话,这上面是不是受伤流血了?” 触感明明就是血液! 倪月杉抿了抿唇,“是。” “现在没有药给你及时治疗,只能先想办法出去了!” 然后景玉宸在他自己的身上一番摸索,只听撕拉一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及其醒耳。 倪月杉愕然,他撕衣服? 然后景玉宸再次伸手触碰到了她的大腿,倪月杉身子抖了抖,“多谢。” 景玉宸在黑暗中摩挲着,给倪月杉包扎伤口,只是这等亲密的举止,这等近距离的接触,倪月杉神色复杂。 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古人传统观念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他一点都不避讳? 准确来说,他应当嫌弃她 因为她的相貌丑陋,与其他人一样,嘲讽她,嫌弃她。 “不用谢本皇子,你可以赶紧考虑一下,要不要成为本皇子的人!” 声音清淡,说的好似漫不经心,邪气十足。 倪月杉在一旁神色复杂,没有回应。 包扎好了伤口后,景玉宸站了起来,看着倪月杉问道:“你试着踩我上去?” 二人在洞内并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但倪月杉在黑暗中依旧可以感觉出来,景玉宸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正在盯着她看! “你让我踩你?” 刚刚可以自降身份给她脚踝接骨,现在竟然还让她踩他上去? 景玉宸好似以为倪月杉不放心他,他保证般的说:“陷阱太深了,带着你飞不上去,只有让你踩我上去,你放心本皇子绝对会拖住你,不让你摔倒的!” 倪月杉有些怪异的扣着墙壁,陷阱内空间并不是很大,二人几乎可以感受到衣角的厮磨,彼此的呼吸也近在咫尺,她已经足够安心,但现在让她踩他? 倪月杉向来胆子大,可这一刻却是迟疑的。 “二皇子确定?你身份尊贵,我踩了你,这传出去,岂不是成了,我大不敬?要不,你踩我吧?” 景玉宸噗嗤笑出了声:“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女人,叫本皇子踩你?别废话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来,肩膀给你!” 然后他蹲了下去,倪月杉莫名感动。 要知道就算是利用,又有谁做得到景玉宸这样像极了发自内心的? 倪月杉没有动,景玉宸催促一句:“你若再不上去,狩猎铁定输了,你押的嫁妆还要么?” 倪月杉愕然:“你,你知道?” “何止知道,本皇子还押了你赢!快!上去!就当是为了本皇子那些银子着想了!” 景玉宸会在乎那些银子?倪月杉不相信,不过是借口罢了。 倪月杉不再扭捏,伸脚,踩。 只是因为看不见,倪月杉好似第一脚,踩在了景玉宸的头上,她愕然,“抱歉。” 景玉宸:“再来!” 他竟然一点动怒迹象都没有! 倪月杉今天坠下来,并不是受到惊吓的最大根源,最大根源是景玉宸对她的所作所为! “嗯。”倪月杉重新往上踩去,这一次准确无误,双脚落实,景玉宸在下方提示:“我要站起来了!你稳住!” “好。” 二人配合还算默契,景玉宸稳当的站了起来,倪月杉手紧紧扣着墙壁,只是二人加起来三米多,竟然够不到地面 倪月杉长叹一声,景玉宸提示:“本皇子送你上去,记得想办法叫人来救本皇子啊!” 倪月杉垂首朝下方看去,下方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倪月杉眉头紧蹙:“那你可要好好等我!” 景玉宸脚下往地面用力一瞪,手上同时用力,将倪月杉抛了上去,倪月杉砸在了外面的地面上,她闷哼一声,心口极疼。 她赶紧爬向了洞口,对下面大声道:“你且等我搬救兵!” 倪月杉喊完之后,听着景玉宸回应,“好!” 声音磁性且低沉,倪月杉只觉得心下暖和,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去搬救兵了! 林中不少的巡逻士兵和狩猎的人,只要碰到一人就好。 腿上还有伤口疼的厉害,也没去管,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找到人救下景玉宸。 “四皇子,琬清真的知错了,可刚刚那只野猪真的很丑,看起来好凶,琬清害怕,才不小心踩到树枝的!四皇子不要生气啦!” 远远的,倪月杉就听见了杨婉清那酥到骨子里的肉麻声,她若是正常说话,凭借出众的相貌,和家世自然会被景承智高看一眼,可偏偏,她这般作作。 景承智向来与景玉宸为对立关系,若让他知晓景玉宸出事,怕是对景玉宸不利吧? 倪月杉皱着眉,调转方向。 但她腿脚不便,走的并不快,杨婉清像是看见了稀奇人一样,惊讶的咦了一声:“那是倪月杉么?” 景承智目光落了过去,他眼睛微微眯起,“你不是说她掉陷阱了么?” “是啊,竟然爬出来了,真是厉害了,看那腿,啧啧,好像受伤了!” 景承智眸光闪烁,倪月杉腿上用于包扎的布条,是景玉宸身上的! 他们 莫非是景玉宸救下了倪月杉? 可景玉宸现在人呢? 不送受伤的倪月杉回去? 景承智唇角微勾,看向身旁的杨婉清:“走,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杨婉清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陷阱岸边,一众人朝着下方探头,只不过下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景承智看向杨婉清,杨婉清被景承智的目光看着,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四皇子你是有什么主意?” 她感觉景承智看她的眼神,似要对她不轨? “你口口声声说,仰慕本皇子已久,此话当真?” 杨婉清用力点头:“自然当真,四皇子问人家这个干嘛?” 她一脸的娇羞,低垂下了头,想着景承智莫不是想表白? “那好,现在证明你诚心的机会来了!” 景承智高扬着下巴,一副要施恩的表情,杨婉清愕然的看着景承智,总觉得有些不安。 “四皇子是想?” “你下去,跟二哥待在一起,若有人发现你们孤男寡女,你知道如何说么?” 杨婉清的脸色立时就变了:“不成啊!如果被人发现,琬清和二皇子孤男寡女,这若是,若是皇上或者皇后要做主,那琬清岂不是要成了二皇子的人?” “你不是口口声声仰慕本皇子,愿意为本皇子做任何事情么?只要你这次听从本皇子的安排,本皇子保证,你绝对是本皇子最看重的人。” “只要二哥名声受损,本皇子成为太子,你,就是未来的太子妃!” 杨婉清眸光闪烁,神色多变:“可,可琬清与二皇子一旦传出什么,琬清如何保住名誉,如何成为太子妃,那时候只怕是会成了四皇子你的二嫂?” 说着,杨婉清开始擦起了眼泪,十分委屈且不安。 景承智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帮助本皇子夺得太子之位,你绝对是未来的太子妃,即便你曾入过二哥的府!” 他握住杨婉清的手掌:“将来你是太子妃,自然,若本皇子成功登基,你就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杨婉清原本还在犹豫,但现在,她双眼明亮,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皇后 那可是所有女子心中的梦啊! “好!二皇子放心!” 杨婉清看着景承智用力的点头,眸光晶亮,满是期待。 景承智嘴角微扬,伸手扯掉她的外衫,然后用力一推,杨婉清尖叫一声朝着下方坠去,景承智看了眼手中杨婉清的外衫,眼里闪过一抹阴险,他将外衫也丢了下去,“走!” 第75章 兹事体大 倪月杉回去找救兵,并未想着先处理自己的伤势。 景玉宸落入陷阱当中,即便倪月杉没有告知皇后等人,但消息传的飞快,人才刚刚出发,皇后便知晓了。 “他向来不会如此不小心,落入陷阱,还用得着倪小姐前去搭救,此事怕是蹊跷吧!” 皇后站了起来,一旁的婉妃开口:“皇后,月杉没有叫太医,说明二皇子一定是没事的,皇后不必过于担忧!” “可本宫却听说,倪小姐的一条腿伤的不轻啊!” 皇后的声音威严,即便想让相府成为景玉宸的人,但若是事事威胁到景玉宸的安全,她断然是不会饶过倪月杉的! 皇后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宫人,“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 倪月杉只带了两名侍卫,赶到时,景承智就在一旁。 “本皇子还在想如何救人,没想到倪小姐的速度倒是快!” 侍卫丢下手中的绳索,倪月杉回应:“救人,自然刻不容缓!” 她的腿目前还渗着血,但根本顾不上! 之后她上前,趴在陷阱上方:“二皇子,快些上来吧!” 绳子不过刚丢了下去,侍卫们感觉到坠力。 景承智满眼都是好奇,“倪小姐说的极是,只是这陷阱之中究竟是谁掉进去了?” “待会四皇子自会知晓!” 倪月杉心系景玉宸,根本不愿与景承智多说。 景承智有些担忧:“这其实本皇子听到了下面的动静,倪小姐最好回避才是。” 倪月杉半跪在地上,奇怪的看了一眼景承智,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待她询问,侍卫惊喜道:“上来了上来了!” 倪月杉转移了视线,只是等将人拉上来后,倪月杉眼里满是疑惑,杨婉清? 怎么会是她! 她为何会在陷阱里?景玉宸又在哪里? 杨婉清看见地面上有人,她委屈的哭了起来:“不活了,不活了,你们为何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杨婉清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满脸羞愤与泪痕,倪月杉狐疑的看着她,质问:“你为何会在里面?” 被询问的杨婉清,哭的愈发伤心了起来:“不活了,不活了!四皇子,为什么,为什么同为皇子,二皇子竟是个禽兽!” 她摸着眼泪,受了极大羞辱的表情,景承智一脸狐疑,“杨小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在陷阱内,另外一个人被拉了出来,景玉宸落在地面,正看见趴在地上痛哭的杨婉清,他心中狐疑,眉头紧锁,杨婉清这是在闹哪一出,他似乎也明白了。 “啊,琬清不想活了,琬清清白不保,琬清无颜活着了!” 她捂住领口,爬了起来,朝着旁边的大树飞快跑去,倪月杉这才清楚,她究竟在哭喊什么。 景玉宸看着寻死觅活的杨婉清,也在瞬间明白了。 与他一起落入陷阱,扣他一顶非礼的帽子,他就说陷阱洞口上的枝叶被踩塌,怎么还有人眼瞎掉下来。 皇后的人,站在不远处见到这情况,面面相觑,然后转身离开。 景玉宸微扬着唇:“谁都不要拦着她!” 让她去死好了! 只是景承智一脸不解的看着景玉宸:“二哥为何如此轻描淡写的,目睹一个人自尽?” 他满眼的质疑,意外景玉宸为何这般冷血。 杨婉清哭泣的动作也是一顿,她看着景玉宸咬牙道:“原本想着一死了之,让你清醒一些,谁知在二皇子的眼里,一个女子的清白,一条性命,却如同草芥一般令你所不屑!” 杨婉清有些激动,她高傲的站在那里:“我现在不想死了!我还要去皇后去皇上面前告!” 她向景承智投去求救的目光:“四皇子,还请帮助琬清。” 她柔弱可怜的模样,确实引得人有几分怜惜,景承智有些迟疑,但最终点头应允:“好吧,那杨姑娘且随本皇子走吧!”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我不过刚走一会,这个杨婉清竟然就陷害上了你,二皇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否告知?” 景玉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过是设计陷害而已,本皇子清则自清!” 他挥了挥衣袖,明明外衫没了,衣衫不整的他,却依旧风度翩翩,气质卓绝。 一众人赶到了皇后的帐篷内,皇后帐篷内,有皇贵妃,和婉妃。 二妃坐在一旁神色严肃,跪着的一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只偶尔传来一两声杨婉清的抽泣声。 皇后的人,先一步赶过来了,与她说了情况,自然皇后也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杨婉清是从陷阱与景玉宸先后爬出来,二人皆衣衫不整,但她相信,景玉宸不是一个因为美色而冲昏头的人! “皇后,你一定要为琬清做主啊!在,在陷阱里,二,二皇子他口出污秽言辞,说,说琬清身上好香,然后扒了琬清的外套” 到了后面,她难以启齿,没说下去,只闭了嘴,哭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皇贵妃轻抿着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皇后,这个琬清着实可怜,掉进了陷阱,发现二皇子也在,指不定内心还在庆幸呢,谁知,二皇子竟然嗅到了女人独有的香味,就失控了,这传出去,哎呀,真是让人羞死了!” 皇后神色沉郁:“倪小姐,你回来搬救兵时,可知晓杨小姐也坠入进去?你与二皇子独处的时候,他有对你有半分逾越吗?” “回皇后,那时杨婉清与四皇子尚在一起,二皇子只是单纯的想救民女,不曾有过非分之想!二皇子很正直,民女相信他!” 倪月杉没有去看景玉宸,眸光坚定。 “啧啧,皇后,这倪小姐和杨小姐的相貌差距之大,怎么会被二皇子觊觎,可杨小姐不一样,娇弱,貌美,一个就像那硬邦邦的石头,一个就是温香软玉啊!” 皇贵妃眼里全然是得意之色,杨婉清要咬景玉宸,她自然没有道理不支持。 皇后冷哼一声:“杨婉清虽有几分姿色,可二皇子什么样的女人不曾见过,会为了她乱了阵脚,本宫不信!” “玉宸,本宫只要你的一句话,你究竟有没有对她有半点不恭敬?” 景玉宸跪在地上,背挺的笔直:“儿臣从未!” “好,本宫信你!” 皇后目光再次落在杨婉清的身上时,带着抹锐利。 “你口口声声说,二皇子辱没了你,那好,不如让宫人带你下去,好好验一验你的身吧!” 杨婉清惊讶的看着皇后,“琬清,琬清不需要验身的,琬清清白尚在!” “清白尚在,那为何说二皇子羞辱你,毁你清白?” 杨婉清愕然:“二皇子只是亲了琬清,还伸手强行脱了琬清的衣服,还没得逞!” “是么,既然亲了你,脱了你的衣服,旁人放绳子救人,为何二皇子会让你衣衫不整的被救,为何不在陷阱里时,威胁你,让你不要声张?难道他不知道,此事若是传出,他名声难保吗?” 皇后句句威严质问,杨婉清觉得压力极大。 她低垂着头:“这或许二皇子,他没有多想,亦或者希望事情被揭穿,他想迎娶琬清!” 杨婉清此话一出,引得皇后哈哈大笑起来,皇后向来高贵雍容,无比威仪,现在却这般发笑,这是多么不信任她的言辞啊! “身为本宫亲手养大的儿子,怎么会遇见这种事情而不会多想?他是有多么单纯无知,若说他是故意让你状告,希望事情被揭穿,可现在为何现在坚持不认?” 杨婉清额头冷汗直冒,不得不说,皇后的话,让她觉得很难回答 “杨小姐,本宫看在你是吏部侍郎的嫡女,本宫觉得应当给吏部侍郎几分薄面,你若是执迷不悟,想着乱咬,本宫绝不姑且!” 皇后常常仁慈待人,可现在说出这种威胁之言,明显是动怒了。 杨婉清脸色苍白,事情好似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跪在地上的景承智此时开口道:“母后,儿臣当时也在场,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景承智有些纠结的开腔,皇后知晓景承智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但他既然开口,就铁定会说。 皇贵妃在一旁嗔怪:“兹事体大,你怎么可以藏着掖着,有什么赶紧说!” 果然,不等皇后开口,皇贵妃已经让景承智赶紧交代了。 “当时承智路过陷阱时,听到了一些不堪的声音,是,是二哥他在陷阱内出言调戏,而杨小姐大喊求饶的话!” 皇后一番言论本该将景玉宸差不多,洗脱干净了,但景承智这一开口,景玉宸再次难逃罪责 皇贵妃捂着嘴:“这,有失体统啊!” “那为何我赶到时,却什么都没有听到的?”倪月杉目光锐利的看向景承智,景玉宸为她做了那么多,若不是救她,怎会被陷害,所以她不能袖手旁观! “哼,本皇子比你先赶到,有些话,本皇子听到了,倪小姐未曾听见,有什么稀奇?” “究竟是什么事情,闹的这么大动静!” 在帐篷外,响起了一道威严的质问声,众人朝帐篷外看去,只见在宫人的簇拥下,一抹明黄缓步走来。 众人赶紧行礼:“见过皇上!” 第76章 求赐婚 皇后让开了座位,皇帝落座,在场人跟着更加严肃了起来。 “皇上,杨婉清咬定玉宸对她行不轨,四皇子也为杨婉清作证,可臣妾,却觉得玉宸是冤枉的!倪小姐愿意给玉宸作证!” 日理万机的皇帝,这次狩猎,倪月杉算是看了个清楚。 严肃,阴沉的一张脸,蓄着山羊胡,双眼谈不上炯炯有神,可却锐利无比。 那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压迫着在场众人。 “杨婉清?吏部侍郎的嫡女?” 皇帝视力并不好,眯着眼睛看向一个方向,杨婉清赶紧回应:“是,正是臣女。” “你与二皇子本就登对,做个侧妃,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二皇子又何必忍不了一时,在那种情况下,就对你用强?” 杨婉清愕然,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她? “皇上,可,可臣女确实是不敢欺骗皇上,臣女的确被二皇子所羞辱” 她低垂着头,委屈极了。 倪月杉跪在地上,虽未被提问,她主动开口:“皇上,民女有疑问,想询问杨小姐,和四皇子!” 倪月杉这些天也算出名了,之前京城中又闹到了大理寺,皇帝对倪月杉早就熟知,他开口:“问吧!” 倪月杉得了准许,看向杨婉清:“杨小姐,我记得我回来搬救兵的时候看见了你和四皇子在一起,可为何你落了陷阱?四皇子不在你身边了?” “刚刚四皇子还说,他比我先到,所以听见了我没有听见的一些声音,若四皇子听见了声音,证明知道下面的杨小姐你正在被羞辱,可他为何不制止?为何不想办法下去救人,而是在上面听墙角?” 杨婉清皱眉解释:“我跟在四皇子身边,是仰慕他的箭术,可屡屡皆破坏了四皇子狩猎,只能默默走开了,所以也就成了四皇子没能及早发现我落入陷阱。” 景承智也主动解释道:“本皇子之所以没有及早下去救人,也是在想办法,如何将人救上来,倪小姐就不要想着妄加揣测旁人,将人想的那么龌蹉了!” “好,杨小姐离我不过几米的距离,她为何会发现不了我落入陷阱?为何会袖手旁观?她掉入陷阱的时候,旁边那两个侍卫呢?为何没有及时出手搭救,任由二皇子羞辱她?这不是奇怪?” 当时的事情也只有倪月杉最为清楚,她这番言论指出了不少疑点,让人生疑。 杨婉清皱着眉,回应:“你一直跟着邹将军,有邹将军保护你,哪里还需要侍卫,我当时早就离开了,侍卫也跟着走了,自然不知晓你坠入陷阱一事。” “至于我落入陷阱他们没有及早出现救我,因为我当时伤心难过才跑走的!四皇子嫌弃我,总是打搅他打猎,影响他战绩!” 一切都合情合理,没有任何漏洞可言。 倪月杉轻笑:“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凑巧?我们三人都掉入同一处陷阱内,依着你的意思,你仰慕的是四皇子,可偏偏上天安排你与二皇子陷阱中相遇,他对你意图不轨,企图用强,只是尚未得逞?” “皇上,二皇子真是蠢笨,对一女子不轨,女子不从,竟然轻易放了这女子上地面,这二皇子这般没有智商,也确实做的出来非礼之事!” 倪月杉一开始为景玉宸说话,但现在竟然说景玉宸愚蠢? 皇后瞪着倪月杉:“你胆敢诋毁二皇子!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倪月杉惭愧的低垂下头:“民女惭愧,二皇子为救民女,可偏偏,横空出现一个杨小姐,只是二皇子在陷阱中为民女包扎伤口,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若是杨小姐出现的及时,或许,二皇子触碰了杨小姐,衣衫上应当满是污血!” 倪月杉委屈的说着,这说着说着就说出了证明景玉宸清白的话来。 景玉宸嘴角微扬,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倪月杉很知恩图报。 皇帝扫了一眼杨婉清,此时的杨婉清身上披着不知谁人的外套,极其不合身,若是她身上没有血迹,证明景玉宸从未触碰过她! 杨婉清脸色逐渐苍白:“不妥,血迹干的快,如何一定会在我身上!” “是么,可就算血迹干了,只要你挣扎过,想必还是有迹可循的!” 倪月杉说的淡然,可却是定了这个案! 皇帝对旁边的宫女吩咐:“将人带到内室去,查看身上是否存在血迹!” 杨婉清脸色僵硬,狡辩? 如何狡辩? 她被不情不愿的推着走,景承智攥着拳头,没想到今天倪月杉竟给景玉宸化解了危机 闹了这么大一圈,都是白费功夫,而他今天狩猎,只怕,战绩再次无望第一。 至于杨琬琰的外套虽然还在陷阱当中,但即便寻回来了,却也没有可能有血迹,因为景玉宸未必碰了她! 皇后松了一口气,对倪月杉多了分欣赏。 “你腿上受伤,让太医给你包扎一下吧。” “多谢皇后关心,皇上,若是没有事情,民女先行告退了!” 倪月杉没有过于恭敬,只不卑不亢的说着,明明是在跪着,可偏偏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 “下去吧!” “民女告退!” 倪月杉从始至终没有与景玉宸眼神交汇,但二人却是互相帮助的二人,倪月杉的进退有度,皇后甚是欣赏。 只是这样的倪月杉被休,当真令人费解。 皇贵妃不悦的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从第一次见倪月杉开始,就没有成功扳倒她,这个倪月杉当着不简单啊! 婉妃则是默默松了一口气,还好,皇后会因此更加满意倪月杉。 “父皇,今日邹将军和倪小姐有赌约,看谁狩猎多,可倪小姐跟在邹将军身边,误入陷阱,邹将军安然离开,也未曾施以援手,父皇,这邹将军求胜心切,但似乎有些有失公平了吧?” 景玉宸的问题刚刚解决,现在就来担忧倪月杉的问题? “父皇,邹将军未必就发现倪小姐落入陷阱了!而倪小姐虽然落入了陷阱无法狩猎,但不能因此,就算倪小姐没输吧?” “虽然押赌不好,但一年一度的围猎,哪一次不是总有些兴致来的人,好奇谁输谁赢,进行押注?有了筹码,这也可让参加狩猎的人,更加奋进!父皇还请裁决!” 别因为倪月杉倒霉,就破坏了大家的兴致啊! 倪月杉保了景玉宸?景玉宸就想保倪月杉? 他偏偏不让人如愿! “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玩闹的事情,朕不想管!” 景玉宸皱着眉,目光不悦的看着景承智,他一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表情,问道: “刚刚忘记问了,四弟你,当真是听见了我口出污言秽语?而杨小姐在大声求饶?” 景承智让他不爽,他就回敬! 景承智皱着眉,笑着回应:“当时洞底距地面有不短的距离,我听见下方有对话声,现在想想,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那四弟下次说话可要小心点,不然就成了诬告!” 景玉宸出言警告,景承智虽然心里不爽,却也反驳不得,他愧疚的回应:“二哥说的对,四弟谨记教诲!” 这时,跟着杨婉清进去的宫女走了出来,她对皇帝和皇后恭敬福身过后才回禀:“皇上,皇后,经过检查,杨小姐身上,并无血迹!” 没有倪月杉的血迹存在杨婉清的身上,杨婉清等同没有被景玉宸用强,所以,杨婉清诬告! 景玉宸立即请求道:“父皇,此女子阴险歹毒,妄想毁坏儿臣名誉,若是她陷害成功,儿臣岂不是被人背后谩骂一辈子?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神色严肃,威严的开口:“将人带过来!” 杨婉清走出来时,脚步发软,她脸色苍白,朝着地上噗通跪下,“臣女该死,臣女该死!” 她知道事情瞒不住了,自然需要求饶。 “说,为何要诬告二皇子,可是受人指使?你目的何在?” 皇帝双眼阴鸷,目光盯在杨婉清的身上,让她如芒在背,倍感压力。 她瑟缩了一下,低垂着头,眼睛斜睨向身旁的景承智。 景承智感受到她的目光,脸色阴沉,想出言提示,可又怕皇帝太英明,他忍着没吭声。 “说!” 皇帝语气提高,带着森寒之气,杨婉清脸色愈发失了血色:“臣女,臣女臣女有罪,其实臣女是因为,仰慕二皇子,可他从未正眼瞧过臣女,所以臣女出此下策!此时若传出,臣女名节会不保!还请皇上成全!” 供出景承智不过是连累他,却帮不了她,反而会令他对她心生厌恶,从此成为敌对,可若是紧咬着景玉宸,她依旧有望成为景承智的人,为他做卧底!除景玉宸! “之前还说仰慕四皇子,现在成了二皇子,你这姑娘到底哪一句是真?”婉妃开口嗔怪,杨婉清还想抢倪月杉的位置?妄想! 杨婉清好似没有听见婉妃的话,只坚持的说:“皇上,臣女此言绝对属实,若是臣女这次不能入二皇子府,以后怕是难有夫家肯收了!” 然后她匍匐在地,用力磕头,委屈至极! 第77章 结果出来了 皇帝若是看重吏部侍郎就应该给他这个女儿顺理成章的赐婚! 虽然杨婉清的做法有错,但成全也没有不可。 皇帝沉吟,没有说话,皇后轻咳一声:“皇上,还请你三思而行,她做出恶劣行径,品行败坏,德行有亏,若是入了皇家,今后只怕是无法做那贤内助,反而多生事端,鸡犬不宁啊!” 皇后将杨婉清贬低,杨婉清脸色苍白了一些,“皇后,臣女日后绝不敢了!皇后,还请给民女一个机会!” 皇后的一番言论,让皇帝沉默了下来,景玉宸也紧跟着说:“父皇,还请父皇能够三思,都说娶妻娶贤,这杨小姐只怕是正如母后所担忧的一样,不能让家宅安宁,反而多生事端啊!” “皇上,吏部侍郎就这么一个嫡女,若是他这个女儿,因此毁坏了名声,无法寻得良婿,他该多么伤心啊!” 婉妃在一旁冷嘲了一句,“皇贵妃,因为这个让杨小姐入皇家,而坏了二皇子的前程?刚刚杨姑娘也说了,她还喜欢四皇子呢,若是皇贵妃觉得此女德行不重要,倒不如收了四皇子府上去算了!” 杨婉清想抢走倪月杉的位置?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皇贵妃神色一变,怒瞪向婉妃。 杨婉清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皇上,还请皇上能够为臣女做主,不管四皇子还是二皇子,臣女都是高攀,臣女都认了!” 所以究竟是景玉宸还是景承智都不重要,她都愿意接受。 婉妃噗嗤笑了一声,这个杨婉清,仿佛是在说她不挑,是个男人就行。 皇帝神色沉了沉,“好了,都不要吵了,今日一事,所有人严格保密,至于杨婉清的未来良婿,相信时间到了,自会遇见!散了吧!” 皇帝不想再听众人在这里争执下去,他起身走人。 杨婉清还想再说什么,可她并不敢开口阻止。 “恭送皇上。” 皇后将目光落在了杨婉清的身上,“你这女子,大抵还不清楚羞耻二字是如何写的吧?来人啊!” 皇后唤了一声,有宫人走来:“将她带回去,不将一万遍羞耻二字写完,不准出来!” 杨婉清神色僵硬,一万遍! 皇贵妃轻嗤一声,她站了起来:“臣妾告退。” “皇贵妃,还请你多加管教四皇子,若不是他改口快,就是污蔑二皇子,也理应降罪的!” 皇贵妃虽心中有不耐,还是老老实实的福身:“是,臣妾知道了。” 婉妃也站了起来:“臣妾也先告退了。” 皇后没有阻拦,都人都走后,跪在下方的景玉宸站了起来,皇后长叹一声:“今日若是倪月杉没有受伤,你没有给她包扎伤口,你就是有十张嘴你也说不清!” “母后说的极是,儿臣日后必当更加小心谨慎。” 倪月杉的伤口由太医包扎,任梅将景玉宸送来的金创药拿了出来:“太医,这药,是不是正对症?” 太医看了一眼,“这药是极品啊!自然对症对症!” 太医的双眼中有精光闪烁,倪月杉和任梅对视一眼,景玉宸出手阔卓? 或许吧! 太医走后,任梅看着倪月杉欣喜的说:“小姐这次遇难,若没有二皇子,此时就怕还在那陷阱里面待着,二皇子对小姐特别,小姐你如何想的?” 一个被休的人,相貌也生的丑陋,这想再高嫁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如何想?二皇子是皇后名下的,身份尊贵,我可高攀不起,也不会考虑和他的事情!” 任梅有些惋惜的看着倪月杉,“小姐,若是二皇子愿意,你何不放开心扉,重新开始?” 听到这些,倪月杉就觉得头疼:“别说了,不想听!” 没了男人,没了夫家还活不了了吗? 任梅愕然,倪月杉好似有些抗拒这个话题 倪月杉看了一眼帐篷外的方向,“这狩猎结束的时辰到了吧?” 在空阔的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等着报数,宣布结果。 而今日最令人关注的就数倪月杉和邹阳曜这对c了。 “听说倪小姐很早就回来了,不知道是故意将自己弄受伤,还是真的受伤了,总之,空手而归!” “那我们岂不是赚大了?” 很多人抵押在了邹阳曜的身上,而且数额不小! 所以这次比赛,倪月杉负伤早早归来,邹阳曜必赢! “二皇子,若是你现在反悔,我就当你从未押注过,我将你的银子还给你!” 卫子真一副贼眉鼠眼的表情看着景玉宸。 今天景玉宸押了赌注,现在的来看,惨,输的太惨了! 景玉宸斜睨了卫子真一眼:“本皇子下都下了,还如何反悔?” 卫子真:“二皇子果然大手笔,不在乎那些银子。” 可怎么着也是一万两啊,那么的阔卓 在众人期待中,邹阳曜的身影出现了,只是,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 景玉宸唇角微勾,男子乖乖走到景玉宸的身边:“二皇子,今天属下可是丢脸丢大了!” 他为了防止邹阳曜成功射猎,真的是什么手段都用了!他自己都感觉丢脸。 景玉宸轻笑一声:“没事,别人不知道,搞破坏的人是你!” 邹阳曜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过来了,有人询问:“将军,结果如何?” 邹阳曜薄唇微抿,看了一眼不远处景玉宸的侍卫,那侍卫接收到目光,瑟缩了一下,丢脸,丢脸。 最终邹阳曜冷漠的开口:“别抱希望!” 在场人愕然,不抱希望? 倪月杉那么早回来,一只都没有,邹阳曜只要有一只,就成! 所以当然是要抱希望的! 到了时辰后,倪月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不少人朝她看去,言语中颇为嘲讽:“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跟邹将军比!” 卫子真上前一步,这场赌局,是他主持的,然后由他来询问双方狩猎成绩。 “倪小姐,你是不是一只猎物都没有?” 倪月杉看了卫子真一眼,没有犹豫,点头。 第78章 最好做他侧妃 在场哄笑声响起,“还用问吗?没有收获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好了,算一算吧,如何赔钱给我们啊!” 在场有太多的人幸灾乐祸,倪月杉神色淡然,并不在意。 她目光落在邹阳曜的身上,这个男人,会想着如何处置她? 景玉宸眸光含笑,“咳咳,诸位,想着赔钱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还没问过邹将军,他狩猎到了多少?” 说着,他看着邹阳曜,邹阳曜神色冰冷,在众人狐疑的视线中,开口:“一只。” 在场人都以为邹阳曜会是收获颇丰,谁能想到,就一只? 虽然都觉得意外,但一只也罢,只要能赢了倪月杉,几只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只有一只啊?不过就算邹将军发挥失常了,可咱们还是赢了啊!” “就是就是,回京了咱们都应该请邹将军喝酒!” 倪月杉站在一旁,神色平静。 景玉宸却是开口说:“诸位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目前倪小姐是零,可马上就不是了!” 倪月杉和其他人一样,一脸狐疑的看着邹阳曜,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邹阳曜勾唇笑了笑,“狩猎时间已结束!” 景玉宸让人破坏他好好狩猎,他觉得景玉宸太过卑鄙,但在得知还是赢了的份上,他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可现在景玉宸竟然这样说? “谁说的?现在还有人在林中没回呢,自然狩猎时间还没结束!”景玉宸神色如倪月杉一样,非常平静,即便到了木已成舟的情况下,还觉得自己没输 “倪小姐若是轻功不错,现在可以赶到林中去,撞见一只送死的猎物,倒是还有机会赢!” 在场人再次哄笑,显然都觉得倪月杉赢?那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景玉宸拍了拍倪月杉的肩膀,“你抬头。” 倪月杉听话的抬眸看去,正看见在天空处有成群的金雕飞过 倪月杉眸光中闪过一抹意外,他是想? 景玉宸的侍卫立即凑了过来,给倪月杉递上箭矢。 倪月杉勾唇,接过。 在场人已经明白了倪月杉是要做什么了,只是这么远的高空,倪月杉箭法如此神通吗? 在场人的目光不明确,皆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拉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快速闪电! 昨日倪月杉收获五只,都觉得是倪月杉的运气好,可今天,倪月杉的动作来看,分明就是技术了得! 箭矢发出,划破长空,呼啸着朝金雕而去! 邹阳曜眸光微眯,倪月杉从前隐藏了多少? 只听在空中一道嘶鸣响起,那队伍中的金雕被一箭射中,往地面坠落!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鼓掌的声音跟着传来。 众人转眸看去,竟是皇帝与皇后来了。 众人赶忙行礼:“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好,没有想到倪家的女儿,不仅诗才了得,就连这箭术也是如此出众,朕听说你与邹将军狩猎打赌?这结果如何了?” 倪月杉低垂着头,惭愧的说:“皇上缪赞了,狩猎结果,如果算上刚刚民女所射中的那只金雕,只能算是平局!” “平局?”皇帝眸光深邃:“平局也好,若是邹将军赢了,邹将军指不定被人传欺负女人,若是倪小姐你赢了,或许旁人会传,你在作弊,平局好,平局好!” 皇帝本可以不过问这些的,但此刻他这样说,是在提示,他们两个不要再闹了? 应当好好相处,莫要执行什么赌约 “皇上圣明。” 邹阳曜攥着拳头,他若是此刻说刚刚那只金雕不作数,定然会驳了皇帝的面子! 所以他不能说,只能认! 这次绝好的机会,被破坏了! 倪月杉看向了景玉宸:“你押了我赢?” 景玉宸摇摇头:“不曾!” 倪月杉愕然:“你不是押了吗?难道是押了邹将军赢?” 景玉宸眸光斜睨着倪月杉,眼里闪着狡猾,“我跟了你押的!” 倪月杉双眼一亮,景玉宸真是鸡贼啊! 邹阳曜看着二人那眉目传情的模样,拳头紧紧的攥住,谁能想到被他休掉的破鞋,竟然可以被一个皇子器重。 谁能想到从前的倪月杉一直都在伪装,收敛了锋芒。 狩猎清点过后,一众人围在了卫子真的面前,在桌子上堆积的大部分都是和倪月杉一样的字据抵押,倪月杉和景玉宸缓步走来。 卫子真看着二人眼神有点怪异,明明一个邪气逼人,一个丑若无盐,可二人站在一起,气质登对,竟像是一对璧人。 卫子真询问,“咳咳,你们两个是不是故意的?” 倪月杉耸耸肩:“我原本输定了,谁知道天空上恰巧飞过一排金雕?”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你会神机妙算吗?” 景玉宸勾唇轻笑,“自然不会!” 他只不过是让人将提前抓好的金雕在那个时间放飞而已。 倪月杉狩猎无果,若是就这样白白认输,岂不可惜? 总该想个办法,挽回挽回吧? “行吧,所有押了邹将军赢的人,赌注赔上一半,二皇子和倪小姐押的平局,全胜!” 在场人那是一个惊讶啊!所有觉得自己必赢的人反而输了,而必输的人反而是最大赢家,还是押的平局! 如果不是因为邹阳曜与倪月杉真的不共戴天,他们一定觉得是三人设的局! “阿,完蛋了,我押了我爹给我的铺子!” “我,我城外的三百亩良田” 说话之人感觉有些晕眩,身子往旁边倒下。 倪月杉嘴角微扬,景玉宸敢押平局,他定然是心里有预先计划的! 比如,旁人将猎物交出,手中弓箭也跟着交出了,唯有景玉宸的侍卫手中拿着弓没放下,譬如恰巧那个时候,有金雕飞过 倪月杉心情不错,赢了这些东西,离开丞相府自立门户也不是问题。 众人散去,景玉宸看着身边的倪月杉问道:“今晚有篝火会,你参加吗?本皇子手艺一绝!”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手艺?” “烤肉啊!” 倪月杉听到这两个字,不由想起邵乐成来,不知道他哪里去了。 见倪月杉失神,景玉宸问道:“怎么,你没兴趣?” “二皇子愿意出手,我自然应当赏光,晚些见!” 倪月杉回了帐篷,任梅欣喜的迎接上前:“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奴婢听说,你赌局大胜?” “那是自然,这个二皇子跟我押了同一样赌注,只怕他不允许自己输!” 倪月杉将盒子放下,在里面翻出字据,这些东西,回到京城后可以挨家挨户找人收去,她可是小富婆了! 到了晚些,篝火燃起,倪月杉如约而至,景玉宸坐在火堆前,正在翻转一只褪去皮毛的兔子。 倪月杉远远就嗅到了一股股的香味,那油脂溢出,没动口,就知道那味道绝对口齿留香,美味非常。 “尝尝吧!”景玉宸划了一块,用竹签插着,递给了倪月杉,她伸手接过,在旁边坐下。 “二皇子,你做了这些,曾是如何想的?以此鞭笞邹将军,快些选你?还是真的想要相府的支持?” 倪月杉觉得她应该将她和景玉宸之间的关系弄明确了,不想稀里糊涂。 不然邹阳曜选择了景玉宸,那她岂不是少了个帮手,多了个敌人? 而且这种被动的感觉,倪月杉很不喜欢。 “倪小姐这个时候谈论这些,是不是有些扫兴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嘴角扬着笑容,眸光邪肆,倪月杉此时坐在他的旁边,只不过映入他眼帘的是倪月杉那半张完好的脸庞。 火光忽明忽暗照映着她的脸,五官精致小巧,脸庞曲线流畅秀美,这样一张脸,怎会是丑八怪? 那红色的烫伤,好好治疗,没了疤痕,一定艳压芳群。 “有么?和一个人还没有交心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将这个人的动机摸清楚?是敌是友,非敌非友,都要弄明白,亦或者在二皇子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棋子?” 利用她刺激收拢邹阳曜的棋子! 所以,弄明白了景玉宸的心思,也等于确立她对景玉宸的态度。 “倪小姐这样一说,本皇子觉得也是,都是本皇子思虑不周全了,倪小姐身为邹将军的前妻,而邹将军是本皇子一直想要的人,你们的关系水火不容,那么本皇子不管选谁,都会多一个敌人,所以,本皇子不选。” 他眸光狡黠的看着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邪肆的笑。 他不选,让倪月杉和邹阳曜选,选择成为他景玉宸的敌或是友。 他这是想反客为主? 倪月杉轻笑一声:“二皇子真有信心,觉得不会弄巧成拙?” 到时候她和邹阳曜若是都成了他的敌人,那就有些好笑了。 二人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邹阳曜将烤好的烤全兔给倪月杉递去。 “其实不一定只有敌人和友人两条路可以选,你还可以选择成为本皇子的女人,侧妃之位给你,今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旁人无法改变!” 第79章 不要忘记认错 景玉宸的女人 这不也是皇后和婉妃的意思? 但倪月杉可没有想过再嫁人。 她勾着唇,上嘴咬了一口兔肉,入口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样,肥而不腻,满嘴都是香味。 倪月杉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未曾回答他的话。 之后几天的狩猎,倪月杉腿脚不便,没去参加,偶尔和朱宝儿待在帐篷里闲聊两句就各自歇息了。 倪月杉还在熟睡当中,外面却是响起了一阵骚动。 倪月杉被惊醒,她披着外衫,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倪小姐回去歇息就好,听说是发现了一个通缉犯混在队伍里,正在捉拿,但倪小姐放心,我们会好好守着,倪小姐不出帐篷就不会有事。” “通缉犯?哪个通缉犯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皇家队伍里显身?” 倪月杉虽然是这样问的,但在她的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人选,那个人莫不是邵乐成? 他的样子知道的人可不少,所以倪月杉并不怎么放心他跟着队伍的,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捞的! “好似,是一个采花贼” 倪月杉猜测是他,没想到还真是 “知道了,多谢。” 倪月杉回了帐篷,邵乐成轻功不错,加上他还有侍卫的衣服,不应该会被抓住吧? 还在想着呢,房间内出现了一人,吓了倪月杉一跳。 还好她没惊叫出声。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捂着手臂,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倪月杉从床榻上,倪月杉看见完好的帐篷被划开了。 倪月杉皱着眉扫了他一眼:“你伤的很重?” 邵乐成没去看倪月杉的表情,只虚弱的应了一声:“嗯。” 倪月杉有些无奈,“你稍等!” 倪月杉重新走了出去,让侍卫将她的丫鬟任梅叫来。 然后,倪月杉回了帐篷,她打开邵乐成的手,他捂着的是腹部,腹部受了剑伤。 倪月杉伸手将他的衣衫撕开,邵乐成双眼紧闭,陷入了昏迷。 而他的腹部还在血流不止。 任梅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 只是任梅看见倪月杉的床榻上躺着一个重伤昏迷的人时,瞪大了眼睛,她快步上前:“小,小姐这是谁啊?” “你针线活应当不错吧?去,将帐篷缝起来。” 任梅虽然心里有诸多疑惑,但她知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 倪月杉给邵乐成清理伤口,用景玉宸的药给他涂伤口。 外面响起了搜捕的声音:“有没有发现?” “血迹到了这一块地方就没了,应当就藏在附近!” 倪月杉的眸光一变,人搜查到了帐篷外,血迹在附近,若是进帐篷搜查,她岂不是立即暴露了? 倪月杉看向任梅,她还在着急缝帐篷 “会不会溜进了谁的帐篷里?” 有人开口询问一声,倪月杉的眸光微变,她朝外走去。 掀开帐篷后,倪月杉开口道:“还请诸位能够轻手轻脚一些,我睡眠质量极差,容易惊醒!” 一个侍卫听见了说话声,转身朝倪月杉看去,倪月杉眸光微眯,倪鸿博! 倪鸿博目光在倪月杉的身上扫视:“若是你睡眠差,那就第一个搜查你的帐篷吧,搜查完了,证明你无辜,自然可以让你先休息。” 在相府的时候,倪鸿博可没忘记,邵乐成出手帮过倪月杉,所以,这次邵乐成也来了狩猎,指不定是因为倪月杉? 而倪月杉又怎么会见死不救,说不定就让人藏在她的帐篷里面呢。 倪月杉皱起眉:“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帐篷里藏人了?” 倪鸿博朝着倪月杉缓步靠近:“为了自证清白,怎么着,你也该配合着让我们搜查搜查啊?” 倪月杉轻笑一声,极为不屑:“我这门口守着两个人呢,你这是觉得,他们两个擅离职守,放了人进去?” 守门的二人一脸无辜:“倪统领,我们一直未曾离开!” 倪鸿博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倪月杉,可倪月杉神态平静,没有半点紧张与慌张,这不该是一个心虚之人,应当有的表情。 莫非,真不是藏在倪月杉这里? “倪统领,血迹,就是在倪小姐这帐篷附近不见的!” 倪鸿博本来觉得倪月杉或许是无辜的,但听见这话后,倪鸿博对身边的侍卫命令道:“进去,搜!” 倪月杉依旧挡在帐篷门口,并不允许有人进去。 “女子帐篷,想搜就搜?大哥,要进去可以,咱先说好,若是里面没人,你当如何?” 倪月杉自信十足,未曾觉得自己有半点问题。 倪鸿博轻笑一声,倪月杉这些天淡定自若的样子,他看的多了,所以现在倪月杉就算再淡定,但他就是觉得她有鬼! “里面若是没人,那也是我例行公事,搜查而已!” 倪鸿博要进去,倪月杉眸光锐利,倪鸿博心中只有不悦,伸手用力一推:“让开!” 对倪月杉,他从未当做是亲妹妹。 倪月杉心里只觉得不妙,快步跟着踏入。 帐篷内,倪鸿博理应第一眼就看见邵乐成,但倪月杉意外了,她看见的并没有邵乐成 只有任梅,任梅在床榻上睡觉,被突然闯进来的倪鸿博吓了一跳,倪月杉一脸惊愕。 任梅拽着被子:“小姐,你不是说害怕有刺客,让奴婢陪你睡觉比较安心,这,怎么,怎么能让少爷也进来呢?” 倪月杉扫了一眼那被缝补过的地方,因为距离的远,并看不清楚上面的针脚,倪月杉嘴角微勾,这个任梅愈发成为她的左右臂了。 “有些人心里怀疑人,非要搜查!” 倪月杉看着倪鸿博:“大哥,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在进来的时候,看见任梅在床榻上,香肩外露,他就已经别开了视线,别处他是一眼都不敢多看。 他自知理亏,转身就走。 没有半点迟疑 倪月杉跟着走了出去,对着倪鸿博的身后提示:“若是任梅因此嫁不出去,今后你可要负责!” 听见这话,倪鸿博走的更快了。 倪月杉看向守在门口的二人:“多谢二人这些时日的把守,只是看样子,没什么用,二位还是请回吧!” 刚刚二人没有阻拦倪鸿博,所以倪月杉这是生气了。 倪月杉没有等他们两个解释什么,抬步走进了帐篷。 任梅从被窝里出来,若不是她听外面的情况紧急,着急之下钻入被窝,只怕就要暴露了! 倪月杉看着昏迷的邵乐成叹息一声。 转眼,狩猎的日子也到了时间,众人启程回京。 倪月杉让邵乐成清醒过来后,早些离开,不要多留片刻。 邵乐成看了倪月杉一眼,虚弱的勾唇笑了笑:“你还欠我一次人情,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邵乐成趁着夜色,朝外飞快溜去。 任梅有些担忧的说:“可是,他还那么重的伤。” “留在这里,不好躲藏,走了才好,而且那金创药,我也给他了!” 太医说极好的东西,她已经领悟到了,第二天结痂,恢复很快。 队伍往返京的方向行驶,倪月杉缩在马车内,继续足不出车。 到了用膳的时间,吃完饭,方便一下,就上马车。 邹阳曜负责保护大家安全,自然也没时间和倪月杉较劲。 抵达京城之日,倪月杉让任梅给她传话。 任梅走到骑在高头大马的邹阳曜身边,仰头看向邹阳曜。 嗫嚅的开口:“邹将军,我们小姐说,希望邹将军和杨姨娘能够自觉,回到京城后,去左盈和柳月的坟前认错,不然,小姐会亲自去将军府请二位。” 邹阳曜眉头紧蹙,只觉得恼怒不已:“她竟然当真!” 任梅一脸为难:“奴婢只是传话的,话已带到,邹将军切勿忘记。” 然后,任梅转身走了。 邹阳曜眼中满是怒火,这些天,因为这个倪月杉,他没少受气,而倪月杉也当真忘记的快,对他的深情好似从未有过。 并且倪月杉身上太多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了! 他偏不配合,看倪月杉究竟要闹成什么样! 队伍抵达到了城内后,开始分道扬镳。 景玉宸快马到了倪月杉的马车外,对着倪月杉提示:“关于让你考虑的事情,倪小姐,可别忘记。”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向景玉宸,倪月杉没有忘记,倪高飞曾说过,现在时局尚未确定之前,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四皇子,她都应该保持距离! 所以景玉宸让她考虑是否做他的侧妃,倪月杉不应该考虑的。 “多谢二皇子看得起,只是可惜,我,没有打算再嫁人!” 倪月杉放下了帘子隔绝了景玉宸的视线,景玉宸也不意外,若是倪月杉轻易就答应了,他反而觉得倪月杉没有挑战性,他会略感失望的。 景玉宸嘴角微扬,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扬声道:“本皇子会继续努力的!” 听见景玉宸的声音,其他人朝着这边看来,景玉宸这是要继续努力什么呢? 面对旁人狐疑的视线,景玉宸丝毫不在意,调转了马儿,离开。 第80章 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倪月杉回到相府,倪月霜和田悠禁足期限不过只过去了一半。 府中事务皆落在管家一人身上,倪月杉回来,管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姐,老奴安排了你与相爷一同用膳,今天你好好歇息,明天老奴跟你对账本!” 倪月杉看着他,轻笑一声:“管家这些天辛苦了,不过,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请管家可以和我一同出府去要账!” 管家一脸疑惑,要账? 有谁欠相府的账吗? 第二日,倪月杉带着任梅和管家出门,将军府外,马车停下。 倪月杉从马车上下车,管家的轿子也停在了旁边。 倪月杉说出门要账,就是来将军府要账? 管家抬眸看去,将军府大门敞开着,府门外有侍卫把守,很肃穆。 管家心中隐有不安,开口问道:“小姐,这,这将军府没欠相府的账吧?” 管家第一感觉是,倪月杉来闹事! 倪月杉看上去并不似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啊,为何来将军府,他有些不明白。 倪月杉勾唇笑着:“管家莫慌,我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倪月杉走上前,侍卫认得倪月杉,看见是倪月杉时,总觉得没有好事。 “倪小姐,不知你此次前来是?” “我来收账!” 倪月杉将字据抖开:“邹将军在狩猎现场押下赌注,将他城外的山庄抵押了,今日,我来收地契房契!” 倪月杉说话中气十足,让侍卫听去,虽然生疑,可又觉得似乎没有问题 “倪小姐还请稍等。” 侍卫转身去通报,直接放倪月杉进去? 他们并没有那个胆子。 管家在一旁有些不安,不知道倪月杉究竟是想做什么。 将军府内,很快有下人过来,请倪月杉过去,却留了管家和任梅在客厅。 倪月杉心中狐疑,邹阳曜就算玩花样却也做不到杀人灭口吧? 倪月杉皱着眉,任由下人带领到了一处房间。 之后下人叮嘱:“将军就在里面,倪小姐自己进去吧!” 之后下人匆匆离开。 倪月杉眸光微眯,这个邹阳曜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心中不明,倪月杉推门踏入。 她朝着房间里面走去,发现房内香气萦绕,有层层轻纱垂下,遮挡了视线,显得有些神秘。 这种环境,邹阳曜接见她? 似乎不太可能! 邹阳曜可不会选择在这种视线不清的地方吧? 倪月杉转身要走,在身后响起一道轻笑声:“倪姐姐来都来了,这么着急着走做什么呢?” 倪月杉转过头去,正看见杨琬琰在层层轻纱后走了出来,她戴着面纱,嘴角含笑,看着倪月杉的目光有些阴冷。 “我要见的是将军,不过,杨姨娘若是有权限给地契房契倒是也行。” 杨琬琰自然清楚倪月杉前来要债是怎么一回事,她轻轻笑着:“所以倪姐姐今天是来要债的?” “你这声姐姐我可不敢当,将军若是不在,那只能改日登门了!” 倪月杉转身要走,杨琬琰笑的更加得逞。 “倪姐姐还是别着急走吧,等解了药性再走?” 倪月杉离开的脚步一顿,她就觉得杨琬琰有问题! 倪月杉转过身看向杨琬琰,眸光冰寒:“相府的管家尚在将军府上,你倒是个大胆的?” 杨琬琰轻蔑一笑,她缓缓揭下了脸上的面纱,面纱后,是一张红肿青紫的脸,五官难以清晰分辨,像极了厉鬼。 “你害我面容毁成这样,你害我名声扫地,我对你下手又如何?” 倪月杉同时感觉到药性在发作,她皱着眉,身子渐渐发热。 这症状,让倪月杉眸光愈发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你下的竟然是” 杨琬琰大笑起来:“没错,是的,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药!我想过了,让你如何,我才能解气呢?让你死?不,将军府还要为你的死担责任!”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你失身最有意思,如果二皇子知晓了你,不贞洁,是不是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让你做侧妃都觉得你不配?” “将军呢?将军知晓你被人玷污,会如何?将军也不屑再多看你一眼吧?他一定会觉得你脏!” 倪月杉视线逐渐模糊朦胧,身子发热,杨琬琰慷慨激昂说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几句! 杨琬琰回头看去,在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男子,男子衣衫褴褛,相貌丑陋,满身污垢,那不是乞丐又是什么? “好好伺候这位倪小姐!” 杨琬琰叮嘱了一句,然后迈步朝外走去。 倪月杉强撑着一丝意识,在她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迅速上前,拔下发簪,抵住她的咽喉! 杨琬琰心下诧异,没想到啊,倪月杉已经开始发作了,还有本事挟持她呢?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在香炉加药粉?找乞丐来满足我?你和邹阳曜真不愧是一对!” 倪月杉咬牙切齿,她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房门,乞丐本就受惊不小,这下更加瑟缩了起来。 在外面下人看见倪月杉挟持了杨琬琰,有人出声威胁道:“赶紧放了我们姨娘!” 倪月杉眸光阴寒,不屑,“都散开,今日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你们杨姨娘陪葬!” 倪月杉因为药力发作的缘故,身子逐渐发软,抵在杨琬琰脖子上的发簪也逐渐松开了些。 杨琬琰对着旁边的下人着急道:“这,这,倪月杉失心疯了,要杀人了!快,快救本姨娘啊!” 在将军府大门外,邹阳曜下了马儿,他今天故意出门当差,因为他知道,按照倪月杉的性子绝对会来,所以故意让她好等,之后再回来。 他刚下了马儿就注意到在旁边停靠的马车,他问守门的侍卫:“倪小姐可是来了?” “是,被杨姨娘的人接过去,招待了!” 杨琬琰和倪月杉之间算是势不两立,现在杨琬琰脸上伤痕还没有好,对倪月杉更是恨之入骨,她招待倪月杉,怕是没有什么好事吧? 邹阳曜微勾着唇,他想看看倪月杉和杨琬琰撕破脸到了什么程度。 邹阳曜迈开了步伐朝杨姨娘的院子方向走去,但他看见倪月杉挟持了杨琬琰! 邹阳曜眸光一沉,怒喝道:“倪月杉,你好大的胆子,你在干什么!” 杨琬琰听到呵斥声,变的激动起来:“将军,将军救命啊!倪小姐要,要杀了我!” 倪月杉晃了晃脑袋,神志有些不清晰。 杨琬琰被倪月杉挟持着,但倪月杉的力气越来越小,她清楚知晓,只要她奋力挣扎一定可以挣脱开倪月杉的桎梏。 但她没有,她继续佯装着害怕:“将军,倪小姐愈发无法无天了,她,她说,她说妾身如今这副丑模样根本不配服侍将军你,还说,还说可以不要庄园,但要迎她回府,继续做正妻!” 杨琬琰一脸委屈和惊恐,她裴然泪下,那模样看去,像极了受尽天下的冤屈。 邹阳曜攥着拳头,面色不悦的看着倪月杉:“你真是大胆,还不将人放开!” 倪月杉根本没那个思维和力气去争辩什么,她强迫着自己清醒一点:“人,都走开,都走开,不然,不然我不客气了!” 倪月杉扬起手臂,手中发簪狠狠朝杨琬琰刺来,下人们一声惊呼,邹阳曜飞快上前。 他抓住了倪月杉的手掌,将杨琬琰用力一推,杨琬琰离开了倪月杉的身前,几个踉跄,差点因为邹阳曜的大力气,而摔倒在地。 邹阳曜在抓住倪月杉手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倪月杉的体温过于高了一些? 然后他速度挑起倪月杉的下巴,让倪月杉不得不直视着他。 倪月杉眼神有些恍惚,脸颊绯红,呼吸急促,体温更是滚烫,这不是被下了药又是什么? 他冷眼看向了杨琬琰,杨琬琰刚刚差点被推倒,她委屈的撅着嘴,看向邹阳曜,她本欲继续装可怜,可接触邹阳曜的一个眼神,让她瑟缩了一下。 “将,将军” 邹阳曜的眼神太恐怖了,她有些害怕。 在客厅的管家以及任梅也听说了这边的动静,赶紧跑了过来。 看见邹阳曜抓着倪月杉时,任梅质问道:“邹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在四周还聚集着将军府的不少人,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负倪月杉一个? 让倪月杉一人见面,果然有诈! “你们小姐现在身中媚药,若想她无事,除非找一个男人!” 任梅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邹阳曜,管家也是一脸错愕,谁能想到怎么还出了这种事情? 邹阳曜薄唇微扬,拖着倪月杉要离开,任梅赶紧质问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将我们小姐带到哪里去!” 邹阳曜无比傲慢且鄙夷的反问一句:“比起其他男人,本将军岂不是更加适合?” 邹阳曜和倪月杉即便关系决裂,可倪月杉和他从前终究是夫妻! 除了邹阳曜,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 任梅和管家沉默,邹阳曜没有等二人发布什么异议,拖着倪月杉朝房间而去! 第81章 蟊贼 杨琬琰瞪着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邹阳曜主动现身,为倪月杉解药? 还将她晾在一边? 杨琬琰脸色苍白,也忘记装可怜,哭无辜了! 邹阳曜拖着倪月杉到了房间,他将倪月杉丢在了床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真是便宜你了,用尽了手段,只为做本将军的女人?” 倪月杉脑袋本就在发昏,这一摔,倒是让她恢复了些许神志。 她转眸看去,正看见邹阳曜在解衣带! 她怒瞪着:“你,你干什么!”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本将军看你需要解药,勉为其难帮一帮你,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么?” 他挑起倪月杉的下巴,用施舍的眼神看着她,即便是要行周公之礼,夫妻之实,可他眼里的嘲弄,还是那么的不尊重人。 倪月杉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来,手中用力,用簪子划破了她的掌心。 邹阳曜瞳孔微缩,瞪着倪月杉,质问道:“你干什么!”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邹阳曜:“只要我有一丝理智在,绝对不允许你对我,有半点逾越!” 倪月杉强撑的模样,刺痛了邹阳曜。 莫非,倪月杉真的对他没有了非分之想?他想多了? 邹阳曜有些难以接受的看着倪月杉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用欲拒还迎!” 邹阳曜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双眼满是愤怒! 倪月杉只觉得全身都在烈火燃烧,哪里有思绪回应邹阳曜的话? 邹阳曜被气的不清,咬牙切齿的走到倪月杉面前,抓起了倪月杉的头发,“本将军现在问你,需不需要本将军给你解药?” 倪月杉疼的有了片刻理智,她斜睨着邹阳曜,眼里只有嫌恶,她对邹阳曜吐了一口口水,表达她的厌恶。 邹阳曜被气的不轻,他抽出皮鞭,扬起手臂,对着倪月杉落下,谁知道,一个石子砸中他的手腕,邹阳曜吃痛,愤怒的转眸看去。 在窗户的位置,一个男子满脸邪笑的看着他,“邹将军,这是干什么?被女人拒绝,恼羞成怒?” 邹阳曜眯着眼睛看他:“哪里来的蟊贼?” 邵乐成冷哼一声:“看清楚了,这可是你邵爷!” 然后,邵乐成对邹阳曜方向,一把药粉挥去,邹阳曜条件反射遮挡住了眼睛,但等他挥开了那些该死的药粉后,床榻上的位置,早已经空空如也 倪月杉呢?并不在! 被带走的倪月杉,只听着耳边风声呼呼,风拍打着脸颊,觉得舒服多了。 她闭着眼睛,询问:“邵爷,是你么?” “是我,是我,你这个傻丫头,杨琬琰那么小的伎俩你也会上当,你放心吧,由我护着你,这种药,我最明白怎么个解法了!” 倪月杉躺在他的怀中,笑着问:“你不是采花贼吗?你想趁人之危?” 邵乐成手揽着倪月杉的腰,有些无奈的回应:“你想多了,等你面容恢复好了,我或许会动你。” 在这之前,还是算了吧。 “呵呵” 听到倪月杉不屑的笑声,邵乐成在倪月杉的耳边提示道:“这样的凉风吹着没用,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什么准备?” 倪月杉觉得自己思绪清晰多了,为何说没用? 邵乐成勾唇道:“解药的准备啊!” 倪月杉心里只觉得疑惑,不明。 然后邵乐成突然魔鬼般的笑了笑:“最好的方法是” 邵乐成落在地面,倪月杉注意到四周的场景,然后邵乐成用力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倪月杉被丢在了湖水当中 邵乐成站在岸边,云淡风轻的看着扑腾的倪月杉:“若是你喜欢邹阳曜,我就不搞破坏了,可你不喜欢,那我只好出此下策,我可是为你贞洁做考虑啊!你别记恨我!” 倪月杉在水中挣扎,扑通着,他的话没听进去一星半点。 见倪月杉脑袋开始往水下沉去,他这才朝着水面走去,然后救人。 在将军府,邹阳曜被邵乐成戏耍,气的他额头青筋暴起,朝外走去,怒吼一声:“搜,全城搜!” 相府的管家和任梅看见倪月杉被邹阳曜拖走,觉得很惊骇了,现在邹阳曜这么快走出来,并且搜?搜什么? 任梅大着胆子上前:“邹将军,我们小姐呢?你要搜查什么?” “你们小姐被人掳走了!” 邹阳曜绿着一张脸,然后抬步走人,任梅和管家对视一眼。 “邹将军,这,怎么会,谁有这个本事在你的手中将人给掳走” 邹阳曜眸光不悦的扫了任梅一眼,任梅瑟缩了一下,那眼神太可怕了! 邹阳曜懒得多解释,抬步朝外走去。 在旁边的地方是一直哭哭啼啼的杨琬琰,她看见邹阳曜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觉得无比委屈。 “将军,你,你去哪里!” 邹阳曜拖着倪月杉进房间,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但看见邹阳曜中途出来,又觉得死灰复燃,可现在,他没有看她一眼,就要出府? 他难道不应该安慰她么? 但邹阳曜走的极快,没有与她解释一句话。 杨琬琰愕然,她失宠了? 杨琬琰攥着拳头,不服气,一定是她现在容颜受损导致的,她要好好养脸才行! 管家和任梅不放心的去房间查看倪月杉怎么样了,但没有想到倪月杉真的不在了,窗户大开,地上有药粉,人真的被掳走了! 只是倪月杉现在还没有解药呢,被人掳走,那会怎么样? 来要账,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倪月杉被邵乐成带上了岸边,她哪里还热? 她觉得她全身都冷! 衣服紧紧贴着她,她瑟瑟发抖着:“你,你这办法太暴力了,也不打声招呼!” 倪月杉虽然口中埋怨,却也是感恩的。 邵乐成衣衫也尽数湿透:“不都一样。” 都会成为落汤鸡,有什么区别? “好吧,我没事了,我要先回府了,今天多谢谢你。” 只是倪月杉抬眸时,看见邵乐成那服帖着肌肤凸现出来的腹肌,同时还看见腹部的位置有鲜红的血液渗出,他的伤口还没有复原,裂开了。 倪月杉有些愧疚:“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要不然,你就给我个一百万!” 倪月杉轻笑一声,想的美! 邵乐成得意的说:“还有啊,你现在又欠了我两次恩情,赶紧起来吧,回去换身衣服!我也要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 之后倪月杉和邵乐成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倪月杉租了一辆马车,回相府,在路上看见邹阳曜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而身后是训练有序,步伐整齐划一的士兵。 邹阳曜是带兵搜查邵乐成踪迹? 邵乐成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其实也是很难受的。 平时嘴巴油腔滑调,但其实很可怜。 回到相府,倪月杉让人将任梅和管家接回来,她自己喝了姜汤暖和暖和。 今日让她意外,邹阳曜竟然愿意触碰她。 所以他是为了羞辱? 单纯的羞辱她? 管家和任梅回到相府,二人松了一口气,管家让倪月杉好好养着,然后他自己转身走开了。 任梅看着倪月杉,到现在还感觉有些惊魂未定:“小姐,若是你还想要账的话,让下人去将军府吧,杨姨娘和将军,这,简直太可怕了!” 倪月杉点头,明白。 任梅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奇怪的问:“小姐,掳走你的人是谁?将军看起来很生气!” “我那时候,脑袋不清晰,我也不知道!” 任梅没有怀疑,转身退下,让倪月杉好好休息。 在满大街搜查邵乐成踪迹的邹阳曜,火气正旺盛,有侍卫匆匆而来,禀报:“将军,相府的人通知相府管家和丫鬟,倪小姐已经安全回了相府,将军不用寻人了!” 采花贼救下倪月杉,让她安然无恙的回府? 将军府没有什么诗会,自然没有众千金云集,所以采花贼也不该出现在将军府的,除非是因为倪月杉。 采花贼与倪月杉关系匪浅! 邹阳曜眸光森寒,没打算这就回将军府,而是调转了方向,前往相府。 倪高飞从外办事刚回相府,正巧碰见下马儿的邹阳曜,倪高飞有些意外,邹阳曜前来,还带了兵? “相爷!” “邹将军这是?” 邹阳曜一身玄色斜襟长袍,坚毅的面容满是冰寒,他皱着眉,开口道: “相爷,今日倪小姐进府上要账,但在府上却被蟊贼掳走,听说倪小姐平安回来,应当让她静养的,只是,那蟊贼屡屡作案,搅的京城不得安宁,这抓人,还需要倪小姐配合询问一些讯息才行,还望相爷能够准许晚辈进府!” 倪高飞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要账,什么被掳走,还蟊贼 倪高飞有些为难,邹阳曜继续道:“相爷,这蟊贼能否抓住就要靠倪小姐了,若是不找倪小姐询问一下情况,就怕到时候,有人说倪小姐与那蟊贼有什么关系” 这是威胁? 倪高飞皱眉,“邹将军是想让小女配合查案的,那邹将军前去客厅稍等吧!” “有劳了。” 邹阳曜客厅等候,没多久,看见倪月杉不情不愿走来的身影,他唇角微扬,眸光危险的眯起。 第82章 他想娶 “邹将军,你来做什么,没完没了?” 邹阳曜嘴角勾着一抹轻蔑的笑来:“我可不是为你来的,说吧,那采花贼为什么搭救你?还平安送你回来?” 倪月杉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发作的症状,所以邹阳曜笃定,倪月杉这是解药了! 采花贼帮忙解的! “送我回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是送?是不是采花贼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他在看清楚相貌后,说了一句卧槽,然后就丢下我走了!” 倪月杉说的淡然,然后在旁边坐下。 倪月杉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撒谎,但真的可信么? 邹阳曜审视的看着她:“那你身上的药谁解的?” 如果没有人解药的话,现在的倪月杉一定没有办法好好的坐着说话!一定会五脏俱损! “旁边有个湖,我自己跳进去了,怎么,如果我说,我的药还没解开,邹将军是不是又想着代劳解药?” 邹阳曜眸光下垂,看向倪月杉的掌心,倪月杉宁愿伤害自己让自己清醒,都不愿意让他碰? 当初她那么渴望,怎么可能会变的这么不屑? 一定是手段吧? 不过这手段可真高明,让他心里隐隐有不爽! “倪月杉你的手段很高明,现在本将军已经没有办法,对你产生厌恶了,而是浓浓的兴趣!你的奸计得逞了!” 邹阳曜神色冰寒,一句话在牙缝中挤出。 倪月杉愕然,明明是他自作多情 倪月杉觉得搞笑,她冷嗤一声:“邹将军,你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给自己加戏,我与那蟊贼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想询问蟊贼的讯息,将军还是请回吧!”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脸色愈发阴沉的可怕了。 “欲擒故纵,要注意把握力度,本将军耐心也是有限的!” 警告似的说完,邹阳曜站了起身,最终转身离开。 倪月杉白了邹阳曜一眼,从未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人,邹阳曜就是一个,一个抵得上十个百个。 将军府要账的事情,倪月杉吩咐了下人去做,剩下的一些府邸,倪月杉自己去跑。 倪月杉在一天时间,也确确实实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富婆,她心情很不错,要请任梅和管家吃饭。 三人聚在一起,倪月杉神色满是轻松和欣喜,只有任梅和管家脸色不怎么好看。 倪月杉觉得狐疑:“怎么,干嘛这副表情?” 翠竹一脸纠结:“小姐,对不起,是奴婢没用,将军说,想要东西,你要亲自去!” 倪月杉皱眉,邹阳曜故意的? 她要是去了,又设下了什么圈套呢? 管家叹息一声:“老奴,不敢顶撞邹将军!” 邹阳曜脸色阴沉下来,着实吓人,所以谁敢和邹阳曜较真啊?他们都是奴,只有让着的份! 倪月杉无奈道:“你们别太难过,让我去,我就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大不了多带一些人,顺便戒备戒备就成! 倪月杉没有责备他们,让二人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倪月杉还在挑武功好的家奴,准备去一趟将军府,府外有人过来禀报:“倪小姐,二皇子到了相府门外,说,要跟你一起去要账!” 倪月杉愕然,是啊,她怎么将景玉宸给忘记了。 景玉宸和她一样押平局,自然这个景玉宸也应当收走一半邹阳曜的山庄。 她若是去,大可以与景玉宸一同。 “知道了!” 倪月杉朝府外走去,果然看见景玉宸的身姿出现在门口。 他一袭月牙白对襟长袍,玉冠束发,面容邪魅惑人,倪月杉走了过去:“见过二皇子。” “不用行礼,那么客气,真是见外,走吧,一起去将军府!” 景玉宸在,相信邹阳曜什么花招都不敢使出来了! 将军府内,邹阳曜等着倪月杉前来,但没想景玉宸竟和倪月杉一同前来的。 是啊,二人关系亲密无间,就连押赌都是一起押的平局,倪月杉没办法只能亲自来将军府,就拉上景玉宸。 邹阳曜阴沉着一张脸,上前:“见过二皇子!” “邹将军不必多礼,本皇子今日来和倪小姐目的一致,为了拿走山庄,你直接将地契房契给我们就好!” 倪月杉和景玉宸理应一人一半,但现在二人一起来,看样子,还不需要商议如何分割,二人自个拿去分去。 但景玉宸也有可能会将手中的一半直接给了倪月杉。 “这种事情劳烦二皇子亲自跑一趟,二皇子看见山庄时,可别觉得失望!” 景玉宸只是淡淡应着:“不失望,倪小姐喜欢,本皇子也来了兴趣!” 倪月杉瞪了一眼景玉宸,能不能别扯上她? 邹阳曜神色愈发沉了下来,他看向旁边下人,下人将地契房契拿了上来,景玉宸的人没动,倪月杉主动上前,拿过,一番检测,并没有问题。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没问题。” 景玉宸站了起来:“那就走吧!” 二人这是拿到东西就走,没想过半点停留 邹阳曜额头青筋暴起,看着二人并肩朝外走去的背影,拳头收紧。 投靠景玉宸,他就会放弃倪月杉? 到时候倪月杉没了景玉宸这个靠山,是不是会服软了? 邹阳曜讨厌这种感觉!被倪月杉左右情绪的感觉! 这时,下人走上前,开口禀报:“将军,不好了,杨姨娘要上吊自尽!” 邹阳曜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好端端为何要自尽!” “杨姨娘她说,都怪她嫉妒冲昏头,才想着毁掉倪小姐的清白,现在很后悔,所以想着以死谢罪!” 邹阳曜心中不悦,却还是跨步迈去。 在将军府路上,景玉宸看向身边的倪月杉,勾唇问道:“你有了这么多的店铺,银子,仆人,良田,你想做什么?” 倪月杉轻蹙眉,没考虑过,她只觉得她现在是个富婆? “哈哈,享受生活啊,不需要做什么!” 景玉宸在旁边勾唇笑了:“本皇子让你考虑的事情如何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二皇子健忘?我回答了啊!不想再嫁人!” “可本皇子想娶?” 第83章 逼她跪下 倪月杉轻笑一声,“二皇子大概不喜欢强迫人吧?” 强娶他可犯不着! 景玉宸心情不错的看着倪月杉:“有时候总要改变一下自己!” 景玉宸嘴角笑意加深:“本皇子等你答复!” 他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从倪月杉的视线中消失了。 倪月杉收了账,回相府,相府却来了人。 “倪小姐可算回来了,让奴婢好等!” 说话之人,倪月杉并不认识,但被请到客厅等她的,这是有身份吧? “你是?” “我是杨家的丫鬟,倪小姐可还记得,你与我们家小姐打赌输了,我们家小姐今天传你入府,是时候该兑现诺言了!” 诺言是,杨婉清想将她如何就将她如何!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自然是需要去面对的! 杨家,倪月杉还是第一次去,相比较将军府的肃穆,杨家住宅要小上许多,府中下人也没那么拘谨。 倪月杉被带到杨婉清的院子,此时她正对镜梳妆,虽然手腕受伤还没好,也不会出门,但形象每天都精心打扮许久。 倪月杉被请过来,她勾唇笑着:“倪小姐总算来了,让本小姐好等!” “你想让我如何,还请直说!” 倪月杉神色冰冷,没有太大的耐心。 “邹将军和杨姨娘要去给两个贱婢坟头认错?” 倪月杉眸光冷厉,回应一个字:“是。” 杨婉清站了起来,“我让你放弃让他们去认错,我就不刁难你,如何?” “杨小姐忘了?让我接受听命也行,但不能涉及他人!” 倪月杉的态度坚定,不容妥协。 杨婉清也不意外,看着倪月杉的眼神逐渐不怀好意了起来:“行,你这么坚持原则,那好,我就成全你,从今日起,你每每见到我,都要对我行跪拜礼!任何场面都要跪拜!” 杨婉清鄙夷的看着倪月杉,看倪月杉还如何高傲? 这样一个要求,就算再高傲的人,只怕也被消磨了傲气吧? 倪月杉不饶邹阳曜和杨琬琰,她自然也不会让倪月杉好过。 “你受的起?”倪月杉看着杨婉清,眼神中带着讥诮。 杨婉清一脸孤傲:“你敢下跪,我自然敢接受!” “好,没问题,下次见面,我给你行大礼!” 倪月杉没有半点被威胁,被羞辱的感觉,非常爽快的答应,倪月杉这么容易妥协,让杨婉清有些意外,这 倪月杉回了相府,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皇宫当差的倪鸿博休了假,回相府住上几日。 得知,田悠和倪月霜皆被禁足,向倪高飞求情。 倪高飞没有放人,只道,除非倪月杉原谅他们二人。 倪鸿博守在相府的门口,倪月杉回来就看见了倪鸿博。 他身子斜倚着门框,眼神有鄙夷:“刚攀了二皇子,抱完大腿回来了?”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我如何,与你何干?” “你要如何才愿意放了小娘和月霜?” “大哥这是想求我放人?” 倪月杉故意将求这个字咬的比较重,倪鸿博果然像是被刺激到了,瞪着倪月杉,但很快他将气焰消了下去。 “一家人和和睦睦才美满!我会让小娘和月霜向你认错的,三个月禁足,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 “我这个人比较见钱眼开,你这样求情没用,我不吃这套!” 倪月杉殷红的唇角勾着一抹浅笑,她的话让倪鸿博意外了,见钱眼开? 倪月杉贪财? “你,你不是押注赢了?你还缺钱?” 倪鸿博有些不解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嗤笑一声:“大哥,你这么单纯的么?谁会在乎钱多?” 倪鸿博像是重新认识了倪月杉一样,对倪月杉,很是佩服。 “好,很好。” 然后,倪鸿博转身,离开。 到了晚饭时间,倪月杉和倪高飞坐下,准备用膳,倪高飞询问下人倪鸿博怎么没来。 下人还在想着如何回答,倪鸿博的身影就出现了。 他怀中抱着一个木盒子,倪高飞有些困惑的看着,不清楚这是? 倪鸿博将紫檀木的盒子放在倪月杉的面前:“你要的好东西!” 倪鸿博当着倪高飞的面,将珠宝拿来,这是故意做给倪高飞看的啊! 倪月杉嘴角噙着抹浅笑,也没有犹豫,将盒子打开 倪鸿博给的东西与其他女子不同,他给的有玉佩,玉冠、锋利的匕首,玉穗等等。 但这些都拿去当铺换钱,至少也值个几千两银子吧? 倪月杉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贪婪,她将盒子盖上,倪鸿博问道:“够不够?” 倪高飞疑惑:“这?” “月杉可以同意放小娘和二妹,但她要银子!” 倪鸿博好似告状一般,主动说了倪月杉贪财。 倪月杉神色淡然,看向倪高飞:“大哥说过,爹爹同意放人,只不过需要我松口,原谅他们,好端端的原谅一个人,很奇怪不是?所以最好有点好处捞吧?” 倪月杉此举虽然贪财,却也真实,谁不喜爱钱财? 倪月杉将盒子递给任梅,然后说:“东西我收了,小娘和二妹都放出来吧,不然这个家,总是空荡荡的!” 倪高飞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他开口:“坐下吧,吃饭。” 田悠和倪月霜的禁足解除,二人半夜就出门晃了晃。 在凉亭,三人聚在一起。 倪月霜抹着眼泪:“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等屈辱。” “现在你们都出来了,切忌不要随意招惹倪月杉,她现在有皇后婉妃还有二皇子罩着!” 倪月霜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逐渐出现了裂隙,“二皇子罩着她?凭什么!” 倪鸿博看倪月霜逐渐扭曲的脸:“我知道你心里喜欢二皇子,但你为何比月杉好看,却得不到二皇子的刮目相看?你可以学一学倪月杉!” 倪月霜瞪着眼睛:“让我学她!不可能!” 倪月霜张口就拒绝,田悠在旁提示道:“你大哥说的有道理,二皇子对倪月杉那小蹄子刮目相看,说明喜欢她那样的!” 倪月霜沉默了沉默,倪月杉那样的? 粗鲁?不知羞耻?丑陋?不知礼数?蛮横? 倪月霜心里不太爽快,但还是点头答应:“好吧,我试试。” 翌日,倪月杉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裙,乌黑的秀发上,什么配饰都没有,面无妆容,带人出门。 倪月霜在倪月杉的身后咳嗽一声:“大姐这是要去哪里?” 倪月杉回头看向倪月霜,倪月霜一身墨绿色长裙,手臂挽着披帛,妆容精致,容颜焕发,这盛装的模样,与倪月杉的相比,相差甚大。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告?” “月霜许久未曾出去,所以想着和大姐一同出门,大姐可否带上月霜?” 倪月霜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讨好,倪月杉眸光闪烁了一下:“自己备辆马车,跟上吧!” 邹将军府外,相府的马车停下,倪月杉先行下了马车,倪月霜惊讶的看着府邸:“大姐你?” 倪月杉没有回答,而是对守门的侍卫命令道:“还请让邹将军和杨姨娘出门,今天咱们去扫墓。” 倪月霜继续惊讶,她是错过了什么? 邹阳曜和杨琬琰没有多久走出来了,倪月杉一身素净打扮,倪月霜倒是打扮的光彩照人。 邹阳曜一身玄色长袍,坚毅的脸庞,神色严肃,看着倪月杉时,眸光发沉。 倪月杉主动开口说:“你们两个反正也逃不掉,乖乖去吧,磕头认错后,就回来,很快的!” 倪月杉语气平淡,好似所说并不是什么让人惊骇的话。 倪月霜瞪着眼珠子,让邹阳曜去扫墓,磕头认错? 谁的墓这么厉害? 杨琬琰不屑的切了一声:“倪小姐现在真是有了靠山,不得了了,逼迫夫君这种有功之臣对贱婢下跪!” 她勾着唇,凑近了倪月杉,一字一句的说:“不过,咱们走着瞧!” 然后,杨琬琰朝着马车走去,邹阳曜神色严肃,翻身上了马儿。 倪月霜一脸错愕,她觉得她需要好好捋一捋。 到了墓地后,下人将纸钱,香烛皆拿了出来,倪月杉等人也相继下马车。 坟墓修建的并没有多久,所以没有什么野草,只是这么久了,倪月杉还没有亲自过来祭拜一下,今日将杨琬琰和邹阳曜拉来,也算,给云盈两个出出气了。 只不过人命终究是人命,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回头看向杨琬琰,怎知在马车上下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高扬着下巴,眼神无比傲慢,一脸得意:“倪月杉,还记得你的话么?跪下!” 杨琬琰今日乖乖来祭拜左盈和柳月,但她藏了一手。 在马车中随她一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杨婉清! 倪月杉见到杨婉清需要下跪行礼,这是杨婉清提出的条件! 倪月霜一脸懵逼,她觉得她错过的东西太多了! 但看见倪月杉下跪,她觉得很爽! 邹阳曜和杨琬琰同样一脸鄙夷的看着倪月杉,看谁横? 给死人下跪,哪里有给活人下跪来的屈辱人? 杨婉清见倪月杉没动,开口提示:“倪月杉你要食言?要不要让人帮你?” 她眸光发狠,一旁的小厮上前,显然要强迫倪月杉下跪了。 第84章 一起跪吧 倪月霜虽然意外,却觉得非常爽快,倪月杉不是一直很得意么? 现在栽了吧! 小厮走到倪月杉的面前,有些凶神恶煞:“还请倪小姐给自己留点体面,自己跪下!” 跟倪月杉而来的下人,并不敢上前,纷纷瑟缩着。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好,不如我们三人一起跪吧。” 邹阳曜表情阴寒,让他下跪? 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何等身份?战功赫赫的将军!他会对贱婢下跪,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邹阳曜和杨琬琰都是一脸的不屑,今日乖乖跟来,并没有想过要下跪祭拜,只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处置处置倪月杉,看倪月杉如何脱身,如何嚣张! 二人没有答话,但那眼神以及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倪月杉不满:“行,都不跪,我为何要跪?” 邹阳曜走上前,危险的气息跟着逼近,倪月杉眸光凛冽,他这是要用暴力? 一只大手搭在了倪月杉的肩膀上,倪月杉可以感觉的出来,邹阳曜的用力,倪月杉眸光愈发冷冽。 “我倒是想遵守诺言,乖乖下跪行礼,可你们终究是不管不顾皇后等人当时的见证,在我这里拒绝服从!” 倪月杉直到现在还一脸淡定,杨琬琰不爽的开口:“将军,不要跟她废话了!” 邹阳曜多次对倪月杉不同,让她心头警铃大作,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邹阳曜冷冷的看着倪月杉,手上力道加大,倪月杉没有内力,自然难挡邹阳曜施加的压力。 “邹将军和杨姨娘拒绝履行承诺,不知道,告知母后会不会有用?” 一道声音在马车内幽幽传来,杨琬琰等人,身子一怔,景玉宸的声音? 回头看去,在马车上缓缓步出一只白色云纹的靴子,之后是那锦缎云纹袍子,以及那邪魅容颜。 邹阳曜等人赶紧行礼:“见过二皇子。” 也在那么一瞬,倪月霜明白,为何倪月杉让她单独坐一辆马车,一开始还以为是讨厌她,但现在明白了,是因为她的马车中还坐着一个景玉宸呢? 而倪月杉带上她,她若是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只怕景玉宸要将她给一并处罚了! 倪月杉不是好意,是算计! 景玉宸质问:“邹将军,杨姨娘,人家倪小姐愿意下跪,为何你们二人就不愿意?” 杨琬琰一脸为难的看着景玉宸:“从古至今,也从未有身为上流的人,跪卑贱下人的!” 杨琬琰今日依旧面纱遮颜,那曼妙的身子,给人无限遐想。 这样一个外形曼妙的女子,应当会在男子面前讨到好处的,但景玉宸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当时篝火会上,母后,皇贵妃,婉妃一众人等都在,可你们当面允诺,会按照约定行事,今日若不是因为本皇子来了,只怕也无法想象你们会出尔反尔吧?” 景玉宸声音威严,目光带着锐利,他是帮倪月杉出头出定了! 邹阳曜攥着拳头,如果景玉宸所做的一切都是逼迫他就范,那么景玉宸的目的确实快达到了! 他心中怒意难平,若是就此服软,岂不是太让人瞧不起? 景玉宸这样做,就不怕将他越推越远? 杨琬琰的脸色极其难堪,她伸手拽了拽邹阳曜。 邹阳曜这才开口:“二皇子,此时与二皇子无关,二皇子何必管?” 景玉宸轻笑一声,目光看向了倪月杉,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母后有意让倪小姐成为本皇子的侧妃,她的事情与本皇子怎么可能无关?” 倪月霜的脸色逐渐苍白,皇后有意让倪月杉做景玉宸的侧妃,景玉宸现在出言袒护,显然他也有意? 倪月霜咬着唇,心里郁闷难受。 “二皇子,大姐她,她曾为人妇,怎么可以配得上二皇子你?” 倪月杉开腔说话,景玉宸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倪月杉,他扬着唇角笑着问道:“难道你配得上?” 倪月霜愣怔了一下,脸上温度逐渐升腾,“二皇子,你讨厌!” 那一脸的娇羞,不是羞涩又是什么?明显喜欢景玉宸! 杨琬琰嘴角一抽,倪月霜是听不出来反话么? “今日邹将军若是不祭拜,不下跪,那么本皇子只好回到皇宫与母后说一说邹将军是如何出尔反尔了!” 然后他看向了倪月杉:“走吧,随本皇子进宫去!” 倪月杉抬步,要跟去。 邹阳曜出声阻止:“二皇子,此事虽然与二皇子无关,但二皇子觉得本将军所做有错,那本将军更改就是。” 跪死人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朝着坟墓走去,杨琬琰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忍住了。 景玉宸唇角微勾,神色冷峻邪魅。 如果任由景玉宸闹到皇后跟前去,皇后指不定会免了他履行,但他失信于人,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所以现在这里的人并不多,跪死人,便跪死人吧! 邹阳曜开口说:“倪小姐也别忘记,你还欠杨小姐一个履约!” 景玉宸逼着他和杨琬琰跪了又如何? 倪月杉不是还要跪杨婉清么? 杨婉清高傲的看着倪月杉:“跪吧!” 倪月杉冷眼一扫:“着什么急,邹将军和杨姨娘我还没有监督完呢。” 杨琬琰心有不甘的走到柳月坟头前,烧纸焚香,下跪:“你可一定要原谅我,当初我只是一时失手!” 然后杨琬琰磕头。 草草磕了一个头,杨琬琰就站了起来,模样看上去,未曾有半点的忏悔与诚心。 邹阳曜只觉得这是在折辱他,他咬着牙槽,跪下。 在他跪下的那一刻,倪月杉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不过是他们赎罪的第一步,事情还没完! 二人祭拜结束后,二人看向了倪月杉,邹阳曜气息冰冷,满身戾气萦绕。 邹阳曜咬牙:“倪月杉,该你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让他们二人丢尽颜面,倪月杉也逃难! 倪月杉觉得下跪真没什么,在古代跪的还少? 她看向了杨婉清,杨婉清一脸得意,等着倪月杉下跪。 第85章 搅局 倪月杉弯曲下膝盖,眼见要接触到地面了,景玉宸开口:“你若跪了,本皇子颜面何存?” 倪月杉愕然的看向景玉宸,景玉宸虽然说过,要让她做侧妃,可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她自然不代表景玉宸的颜面。 “没事。” 倪月杉说的洒脱,这次不跪,下次还会遇见杨婉清,总有一次景玉宸不在,袒护不了。 景玉宸却是坚持的说:“母后与本皇子亲口说了,她要向父皇求旨让你做本皇子的侧妃,若你下跪,今后杨家将今日事情说出去,本皇子的脸面往哪里搁去?” 景玉宸语气威严,倪月杉意外。 邹阳曜等人也是一脸意外,这,怎么会 皇后要向皇上求圣旨赐婚了? 这么快的么? 倪月霜瞪着双眼有些不愿意相信:“二皇子,这,这是你为了让她不履行赌约,故意撒的谎吧?” 景玉宸不答反问:“怎么,你觉得本皇子是在撒谎?” 倪月霜脸色已经不是难堪可以形容的了,她那么想入二皇子府,可偏偏她没有办法,倪月杉这个被休弃的丑八怪却可以? 她脸上失了血色,神色僵硬:“二皇子,为何,你会看上倪月杉,月霜,月霜可是仰慕二皇子的啊,二皇子,你看看月霜吧!” 今天的她妆容很好,她很自信,她觉得她比倪月杉美上数百倍,所有男人都不应该选择倪月杉,而选择她。 可是为何,为何景玉宸宁愿看着倪月杉都不愿意看她呢? 景玉宸皱着眉:“噢?你仰慕本皇子?” 倪月霜用力的点头:“是啊,二皇子,月霜一直都仰慕二皇子,就算只是一个妾侍,可月霜也愿意啊,月霜想着每天都看见二皇子!” 这深情的告白,倪月霜相貌出众,堪称绝色美人,这样的女人本不该有人拒绝的。 景玉宸轻嗤一声:“本皇子不喜欢倒贴的女人!” 所以,她倪月霜越是喜欢他,他就越是看不上。 倪月霜内心受挫,她咬着唇,眼里渐渐氤氲起了雾气。 那么好看,那么邪肆的一张脸,为何,为何对她可以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她眼泪开始不争气的往下坠落,倪月杉看的很是尴尬。 杨婉清不悦说:“就凭皇后还没跟皇上提过的话,难道就要放了她?” 杨婉清显然是不服气的。 景玉宸将倪月杉拉在自己身边。 “或许就在现在,母后已经说了,所以杨小姐,本皇子的面子,你若是胆敢驳了去,本皇子可不会怜香惜玉的!” 他会对想欺负倪月杉的杨婉清下毒手! 然后,景玉宸一个用力,将倪月杉腰肢揽在怀里,倪月杉贴着景玉宸,他搂着她往马车走去。 倪月杉心里感动只是一瞬,很快,倪月杉觉得没什么好感动的了,他不过是将她当作棋子,去气一气邹阳曜而已! 所以她没什么好感动的! 景玉宸看向马车对面坐着的倪月杉,邪肆勾唇:“你用的什么洗澡,那么香?” 倪月杉没有回答,而是严肃的问道:“皇后真的说了?” 景玉宸一副欠扁的表情:“你猜!” 倪月杉对景玉宸翻了一个白眼,明明很严肃的问题,可他却这般不正经。 马车行驶到了相府门外,倪月杉下了马车,景玉宸开口提示:“考虑考虑吧。” 然后他邪笑着放下了帘子。 倪月杉有些郁闷,这个景玉宸复读机啊 相府回来的只有倪月杉,倪鸿博质问道:“二妹呢?” “后面!” 倪月杉回了一句后,走开了。 在长公主府上,景玉娥和景承智正在对弈,景玉娥率先开口说:“邹将军直到现在还没有决定究竟投靠谁,而景玉宸对倪月杉的态度你也看见了,百般呵护,这是在激将呢。” 景承智抬眸朝景玉娥看去:“长姐,有什么指示?” “景玉宸这小子向来不是省油的灯,你我二人合力都没将倪月杉如何,若是继续下手,也要有机会才行,不如,我们先景玉宸一步下手!” 景承智疑惑的看着景玉娥,“先一步下手做什么?” 对倪月杉施恩? 景玉娥有些无奈:“向父皇请求赐婚!” 景承智错愕的看着景玉娥:“让父皇赐婚我和倪月杉?” 景玉娥点头:“是。” 景承智笑了笑:“长姐别开玩笑了,她那么丑,而且行为举止无比粗鄙,不要不要!” “你傻啊,赐婚过后,相府是你的势力,婉妃是你的势力,就连邹将军也会因此成为你的人,她做了你的侧妃,每天生活在你的府邸,你说,你想将她如何,不方便么?” 景玉娥的一番提点,让景承智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在景玉宸的心里打的是这样一番如意算盘? 他竟是没有想到,只以为,害了倪月杉为邹阳曜出气,就能拉拢邹阳曜,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简单的一个方法。 “那我这就进宫去!” 景玉娥微笑着:“与父皇说,你是仰慕倪小姐的诗才以及那不输男儿的箭术!” 景承智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然后离开。 倪月杉回到房间后,满脑子都是景玉宸的身影,种种画面挥之不去。 莫非她这是芳心暗许了?开始满脑子都是他了? 不,这个人,只是利用她而已。 倪月杉脸色不怎么好,在床榻上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然后急急的出了房门去找倪高飞。 倪高飞的书房内,倪月杉走了进去。 倪月杉有些纠结郁闷的开口:“爹,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出面。” 倪高飞丢下手中的文案,“什么事情?” “是二皇子,二皇子利用我激将邹阳曜,皇后和婉妃姨母也有意撮合我和二皇子,我怕有一天事情成真,我入了二皇子府上,迎接而来的不是温柔呵护,而是凶残的变脸!” “那为父传信给你姨母吧!” 倪高飞表情并不见多么着急,他觉得事情并不难解决。 倪月杉眉头依旧紧锁:“不,二皇子说,皇后或许会向皇上亲自开口!” 不是仅仅说服了婉妃就没事了!还同时涉及到了皇后! 倪高飞这才皱起了眉,确实有些难办了。 倪月杉在下方叹息一声:“爹,得想办法让他们放弃我这个棋子。” 倪高飞表情凝重了起来,“所有的导火线不过是邹阳曜而已,只要邹阳曜做了选择,或许,没有人想着要你了!” 倪高飞一席话,让倪月杉瞬间明了。 “父亲说的是!” 然后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倪高飞知晓,倪月杉是知道该如何做了。 原本回了相府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逐渐暗了下去,但倪月杉还是坚持出门。 到了将军府。 邹阳曜和杨琬琰不过刚回到,倪月杉就来了 杨琬琰在邹阳曜的身旁,对下人不耐道:“过去回禀,不见!” 邹阳曜却是表情凝重的说:“见!” 倪月杉到了客厅,邹阳曜和杨琬琰都在,二人表情都有不悦。 倪月杉笑着开口:“今天真是委屈了将军和杨姨娘了。” “倪月杉,你少来这里惺惺作态!” 杨琬琰一脸厌恶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笑着回应:“好,那我就不作态了!实话说了吧,今日我来,就是耀武扬威!” 她不屑的看着二人:“从前觉得将军威武雄壮,是男儿中的佼佼者,早早芳心暗许,暗暗发誓,非将军不嫁。可自从遇见了二皇子,他的温暖呵护,他的耐心,他的帅气,他的一言一行,都深深打动了我!” 邹阳曜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他愤怒的看着倪月杉:“来夸二皇子?” 倪月杉殷红唇角扬起:“非也,不过是在告诉邹阳曜你,你休我?哈哈,那又如何,二皇子现在已经深深爱上我了,并且我将成为皇家侧妃了!你,邹阳曜不过尔尔!感谢你的休妻之恩!” 倪月杉得意的冷哼一声,那模样,邹阳曜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杨琬琰跟着激动的站了起来,“二皇子深深爱上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二皇子怎么可能爱上你!不过是因为你和将军的这层关系!” “若是将军选了二皇子,你可知道,你将会被二皇子毫不留情的弄死!” 杨琬琰平时在邹阳曜的面前都是装柔弱的,但现在,倪月杉太气人了,她太恼了! 已经顾不得在邹阳曜的面前装什么柔弱了! 邹阳曜同样嘲讽的看着倪月杉,他勾着唇角:“本将军今日若是派人前去二皇子府,告诉他,本将军很愿意成为他麾下的左膀右臂,今后为他马首是瞻。倪月杉,你猜你是不是下场会很惨,再也无法得意?” 倪月杉故作一副不服气的表情:“不可能的!你少在这里说大话了!二皇子就是喜欢我!他和我在一起经常夸赞我!他还说后悔没有早点认识我!你邹阳曜什么都不算!” 然后,倪月杉恼怒的朝外走去。 这是炫耀不成,反羞恼的离开? 杨琬琰看向邹阳曜:“将军,你真要送信给二皇子?” “嗯。”邹阳曜沉沉的点头。 第86章 失踪了她 倪月杉闹了一场,回了相府,倪鸿博继续侯着她。 “二妹呢?” 倪月杉这才觉得怪异:“怎么,倪月霜还没回来?” “你少在这里装糊涂,难道不是你下的手么?” 倪鸿博眼神通红的看着倪月杉,恨不得将倪月杉抓起来,严刑逼供! “我下手?若是她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我犯不着在这次下手吧?” 倪月杉反问的话,固然有几分道理,但倪鸿博没想过放了倪月杉。 他继续逼问:“二妹和你一同出门,你好端端的回来了,她怎么会迟迟不见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和二皇子先走的,至于她,你若想找到人,不如问问将军府的二位,或许会有线索!” 倪月杉满脸的不屑,抬步离开。 倪鸿博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背影,冷声道:“好,我暂且相信你,若是二妹真的失踪不见遇到了什么不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倪鸿博恶狠狠的说完后,抬步出门,前去将军府。 皇宫内,景承智朝皇帝跪了下去:“见过父皇。” “这么晚怎么赶到宫里来,是有什么事?” 皇帝面容沉着,不怒自威,坐在高座着看着景承智,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景承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应:“父皇,儿臣从狩猎回京后,一直都在思量一件事情,可又觉得不妥,所以一直未曾向父皇秉明。” “此次前来,已是儿臣鼓起了足够大的勇气,还请父皇能够成全!” 景承智先做好了铺垫让皇帝有所准备,他才决定往下说! 皇帝森严的看着他,声音醇厚低沉:“有什么事情快些说,不要拐弯抹角。” “父皇,邹将军所休妻子倪月杉,才情了得,箭术高明,实乃女子中的佼佼者,儿臣不免心仪,但碍于她的身份,害怕父皇知晓儿臣心意后,会觉得她不配入皇室,所以儿臣一直犹豫到如今。” 景承智一脸诚恳的表情,所言所语也像极了发自于肺腑! 皇帝没有立即回应,景承智有些紧张,不知道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 “在你来之前,皇后前来找过朕!” 景承智不明白,皇帝说这些做什么? “皇后也与朕说了这个倪月杉!” 景承智瞬间就明白了:“难道是二哥他” “没错,皇后有意让倪家这位千金入二皇子府上,朕瞧着这个倪月杉,确实有些不同,这倒是好事一桩,可你们二兄弟竟然同时看中了这女子,叫朕如何啊?” 景承智低垂下头:“是儿臣的不是,儿臣不该给父皇带来烦恼!” “其实也简单,朕现在已经想到了一个方案,这倪月杉花落谁家,就看你们二人的本事了!” 景承智一听这话,是要比试,还是要同时表现呢? 一个弃妇,他能来开口,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可偏偏,现在这个弃妇还挺抢手 这就让他有些郁闷了! “还请父皇明示。” 与此同时,倪鸿博到了将军府。 倪月杉刚刚耀武扬威的离开,倪鸿博又来了。 但邹阳曜和杨琬琰清楚,倪鸿博可不是倪月杉的好大哥。 “倪少爷怎么有空来将军府?” 邹阳曜到了客厅,倪鸿博有些着急的走来走去,看见邹阳曜赶紧询问:“今日月霜是否与将军和杨姨娘一同回来?怎么直到现在不见月霜人回到相府?” 邹阳曜眸光闪烁:“你是说,倪二小姐,失踪了?” “失踪与否暂时不能断定,但倪月杉还有将军也都回到了府中,唯独,月霜没有,她一个弱女子,让人不得不担心啊!” “倪二小姐有自己的马车,从城外坟墓离开后,各自分道扬镳了,她的踪迹,本将军并不清楚,倒不如询问询问倪月杉。” 倪月杉让他来询问邹阳曜,邹阳曜却是让他去询问倪月杉? 所以这是谁都不清楚倪月霜哪里去了?倪月霜出了事情他们就踢来踢去? 倪鸿博脸色沉的可怕,对邹阳曜抱拳:“告辞!” 邹阳曜看着倪鸿博离开的身影并未阻拦,杨琬琰此时走了过来,邹阳曜看去。 今日他先驾马离开了,杨琬琰和杨婉清以及倪月霜后离开,倪月霜的踪迹,或许杨琬琰最清楚。 但,邹阳曜懒得过问! 倪鸿博在将军府外命令身边的下人赶紧散去,搜查倪月霜的踪迹。 一个女子若是夜不归宿,一旦传出去,清誉就毁了。 将军府内,杨琬琰看着邹阳曜关切的询问:“这送信去给二皇子府上已经有些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 杨琬琰愕然,什么时候,连跟她说一句话,都这么的不耐 杨琬琰觉得很委屈,她嘟囔着嘴,手摸向了脸颊,或许就是这张脸没有恢复好,邹阳曜才这样对她的吧? 杨琬琰攥着拳,刚刚倪鸿博前来一定是为了倪月霜的事情,倪月杉就等着吧! 二皇子府上,将军府的下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景玉宸:“二皇子,将军他现在诚心投入二皇子你麾下,你,你这是拒绝了?” 下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景玉宸,邹阳曜的加入可以让景玉宸如虎添翼,将来必定会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可景玉宸竟然拒绝? “本皇子也是诚心,所以才拒绝的,毕竟母后已经向父皇请旨,将倪月杉指给本皇子,本皇子还如何接受你们将军的投诚?” 下人郁闷,但很快又道:“其实也不要紧,倪姑娘入了府,更好下手!但奴才只是传话的,还需要回去问问邹将军如何想,奴才告退!” 下人匆匆离开,觉得这变故太意外了。 景玉宸唇角微扬,皇后已经向皇帝提出了要让倪月杉入府的事情,但皇帝究竟是如何说他还不知晓。 大概八九不离十吧! 景玉宸莫名的心情不错,邹阳曜考虑选谁,太久了!他早就没了耐心。 他景玉宸也不是那种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二皇子,宫里来信了!” 景玉宸有些意外,若是出了结果,皇后不该按耐不住,这就传信来了? “是皇上身边的人。”下人提示了一句,景玉宸赶紧站了起来。 第87章 坐实罪证 “见过二皇子。” 公公恭敬的行礼,含笑着看着景玉宸。 “公公真是多礼了,不知道公公这么晚造访,是父皇要传什么讯息?” “今日皇后向皇上请求赐婚,这本是大喜事,皇上也基本上准了,只是,今晚四皇子进了皇宫跟皇上求了同一样事情。” 景玉宸错愕,这个景承智,怎么也想迎娶倪月杉? 莫非他是想着拿捏住了倪月杉,好让邹阳曜投靠? 见景玉宸没有说话,公公继续道:“所以,二皇子,皇上不好将人赐给谁,但皇上说了,可以让你们两兄弟公平竞争!” “眼下不少地方发了水患,二皇子和四皇子谁立下功劳,这封赏的时候,皇上指不定一个开心就赐婚了!” 所以倪月杉究竟是归谁,景玉宸应当好好把握! “多谢公公提点!” 相府内,因为倪月霜没有回来,整个府邸灯火通明,等待倪月霜被找到的消息。 倪鸿博去了将军府并无收获,倪月杉准备洗澡歇息了,在门外,任梅拦住倪鸿博:“少爷,你不能进去,小姐正在沐浴!” “她这个贱人,让月霜失踪了!如今还有心情准备沐浴?她能睡的安心吗?” 任梅郁结的看着倪鸿博:“少爷,月霜小姐是随同咱们小姐出门了没错,但不代表就是咱们小姐让人失踪的!” “你这个丫鬟,胆敢顶撞本少爷?”倪鸿博锐利的看着任梅,“若是月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将你卖到窑子中去!” 任梅错愕,她招谁惹谁了? “少爷,你不讲道理!” 任梅被气的眼圈有些红了,她看着倪鸿博只觉得委屈。 倪鸿博冷哼一声:“倪月杉快点洗好了,滚出来!” 倪月杉就算有再好的心情,也因为倪鸿博这么一闹,毁坏个精光。 她大力的推开房门,倪鸿博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看见倪月杉衣着完整,他冷声道:“滚出来,去找月霜!”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他:“倪月霜失踪与我何干?那马车,那下人都一并失踪了,你不去多打听打听?而且最后见过倪月霜的不是我,而是邹将军夫妇!” “我只知道人是你带出门的,与月霜一直关系不和的也是你,不怀疑你怀疑谁?” 倪鸿博上前抓住倪月杉的肩膀,要拖着倪月杉离开。 倪月杉只觉得恼怒,这些人不动脑子,就爱找麻烦! “你用时间拉我去寻倪月霜,你都可以将京城转了两圈了!找到倪月霜后,你再向父亲请求治罪于我,岂不是更省事?” 倪月杉看着倪鸿博的眼神锐利,带着不屑。 倪鸿博就觉得这个妹妹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捉摸不透的人! 只是心肠也变的歹毒了,对倪月霜出手! 倪鸿博眸光眯着,坚持的抓着倪月杉的肩膀,要带着她一起离开。 只是他发现旁边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他眸光冷冽的射去,质问:“什么人!” 在暗处躲藏的人被发现,逃的更加快了,倪鸿博松开了倪月杉前去追! 见有人追来,对方逃的更加快速,只是,肩膀却被扣的死死的,无法逃脱。 倪鸿博提着男子,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倪月杉的院子鬼鬼祟祟的?” 男子满脸的惶恐:“小的,只是路过,只是路过!” “路过?你骗三岁小孩呢?” 他手掌逐渐收紧,男子疼的尖叫,倪月杉和任梅走了过来,男子哀嚎着:“大小姐救我救我啊!” 倪月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救你?我认识你么?” “大小姐,不能给你办完事你就不认人啊!” 倪月杉冷哼一声,这人倒是有些搞笑,说这种话故意陷害她吧? 倪鸿博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一样,质问:“说,她让你办了什么事情?” 男子瑟缩着没有回答,倪鸿博手上的力气加重,几乎将他的肩膀给捏碎了,男子疼的额头冷汗直冒,求饶道:“饶命饶命,我招,我招!” 倪鸿博的力道逐渐减轻了些许,男子舒缓了许多,苍白着脸开口:“大小姐,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激愤的说了这句,他开始老实交代:“是,是大小姐她,她让小人做的,绑架二小姐,毁她清白!” 男子说出这种话,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这男子只怕是倪月霜贼喊捉贼,安排的吧。 倪鸿博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睨了倪月杉一眼,等着倪月杉主动解释,但倪月杉却是神色淡然,懒得搭理。 倪鸿博抓着男子的肩膀,“走,随我去见爹!” 任梅在一旁担忧的说:“小姐,怎么办啊,这人分明就是要陷害你!” 倪月杉神色淡然:“不怕,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我来处理。” 倪月杉跟在倪鸿博的身后,一同前去见倪高飞。 倪高飞让倪鸿博去解决,但没想到倪鸿博带着一个人到了他的房间 “见过爹!” 倪高飞皱着眉,看着被倪鸿博押着跪在地上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将你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 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相爷饶命啊!奴才,奴才只是路过!” 男子不老实交代,倪鸿博狠狠一脚踹了过去,男子趴倒在地,哀嚎不已。 倪鸿博怒道:“赶紧说实话!” 男子哀嚎着:“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小的不敢再说谎了,是是,都是大小姐让奴才做的,奴才也是见钱眼开,鬼迷心窍,竟然答应绑架二小姐,然后毁掉二小姐清白,奴才知错了!” 倪高飞皱着眉,正想质问,倪月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爹,如果这个人真是我派的,那么就一定知道月霜现在在哪里,当务之急,是将月霜接回来!” 倪月杉的话很有道理,倪鸿博却是嘲讽道:“一定是你,是你玩的什么阴谋把戏!别以为现在配合,你所做的事情就可以得到原谅!” 倪月杉懒得与倪鸿博争执,只不屑的站在门口。 倪高飞皱着眉,沉声道:“先去将月霜接回来!” 倪鸿博虽然现在很想治罪于倪月杉,但也觉得救人应当放在第一位。 他狠狠剜了倪月杉一眼,然后提着男子朝外走去。 倪月杉慢悠悠的跟上。 马车上,倪鸿博,倪月杉,还有小厮,三人在马车中,小厮指路,马车摇摇晃晃越行越远。 倪月杉嘴角微扬,打量着小厮。 倪月杉虽然没有动他一根寒毛,但他却觉得毛骨悚然,莫名的感觉到惶恐。 倪月杉亲和的问道:“你可是我院子的人?” 男子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倪月杉又问:“你可知道,目前是我掌管相府家中事务,所有下人的卖身契我都有权处理,如果你也是相府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人的卖身契在谁的手中,就代表他将受谁掌控,并且天经地义! “闭嘴!少在这里威胁人!”倪鸿博瞪了倪月杉一眼,他觉得倪月杉一定是在威胁这个人。 倪月杉一声轻笑,老老实实没有再说话了。 倪鸿博心里有些琢磨不透,为何,为何倪月杉可以这么淡定,马上就要见到倪月霜了! 按照男子的指路,马车到了一处偏僻地点,四周荒草丛生,更有一处破败的宅院,只是远远看去,房间里面明火在燃烧。 里面有人。 倪鸿博抓着男子,推着他往前走,等到了宅院不远处,听见在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这小妞生的不错,肤白貌美,咱们谁先来?” “摇骰子比大小,决定谁先来!” “干嘛要比,一起上啊!” 然后是一阵哄笑声。 倪鸿博脸色阴沉,里面传出娇弱的哭泣声:“各位大哥,你们就放了我吧,我是相府的二小姐,你们开个价钱吧,我爹一定会给的起!” 这声音不是倪月霜的又是谁的? 倪鸿博看向身边的倪月杉,那眼神很明显,在说倪月杉还如何狡辩? 只是在一众人的哄笑当中,倪鸿博的身影出现了,在场所有人的笑声停止,各个拿起身边的武器。 “哪里来的小子?抓我们的兄弟?” 小厮被倪鸿博依旧紧紧的扣着,自然他们口中的兄弟就是这个小厮无疑了! 只是他们在看见倪月杉时,脸色微微变了:“主子?” 这一声呼唤,显然,更加坐实了倪月杉是指使他们人的事实。 倪月霜看见倪鸿博,双眼瞬间就亮了:“大哥,救我!” 倪鸿博开口安抚道:“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倪月杉站在倪鸿博的身后,嘴角扬着一抹邪肆的笑:“既然你们尊称我为一声主子,那好,所有人丢下武器,束手就擒!” 在场男子一脸愕然,束手就擒? 怎么可能 众人没动,倪月杉质问道:“怎么,连你们主子的话都不听?” “主子,你不用怕,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只需要将这两个人灭口了!主子就可以洗白了!” 然后挥起手中的利器朝着这边挥砍而来! 倪月杉只觉得嘲讽,这些人,做戏都不愿意做足的么? 倪鸿博将小厮推倒在地,拔出腰间佩刀,迎刃而上。 第88章 最佳女演员 经过一番打斗,无疑的,倪鸿博这个宫中侍卫统领赢了! 倪月杉站在较远的位置,双手环胸,悠闲的看着。 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倪月霜的面前,用匕首抵在倪月霜的脖子上:“住手,住手!” 倪鸿博原本将所有人都打倒在地,但听见这话时,他停了下来。 小厮看着倪鸿博威胁道:“丢下武器,否则,我这就杀了她!” 然后他匕首向前,更加靠近了倪月霜的雪白脖颈,倪月霜吓的面色大变,身子轻轻颤抖着。 虽然害怕,但还是坚持着开口说:“大哥,不要管我,杀了他们!” 倪鸿博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倪月霜出事呢? 他对小厮提示道:“好,你别伤害她,我听你们的!” “大哥!”倪月霜有些着急的唤了一声,倪鸿博没有搭理,将佩刀缓缓的放下。 倪月杉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趣,这剧情排的倒是有模有样,像极了真的! 必须给个五星好评! 倪月霜坚持的摇着头,但倪鸿博的佩刀还是放下了,原本倒在地上的众人爬了起来,看向倪鸿博,眼神中带着得逞。 有人看向站在后面的倪月杉:“主子,人现在被控制了,怎么处理?” 倪月杉她朝倪鸿博靠近,看着他,眼神轻蔑:“这个人啊,明明是庶出长子,却以为自己是个嫡系呢,嚣张无比,还想着教训我,没正视自己几斤几两?” 她看着倪鸿博的眼神中带着轻蔑,倪鸿博见倪月杉的真面目露出来了,他恨得咬牙切齿:“好啊你,真是你所为!” “你不是一开始就认定是我所为了么?还在这里意外什么啊?” 倪鸿博不屑的别开视线,对倪月杉是深深的厌恶。 倪月杉轻笑一声:“行吧,你们兄妹俩,我早就记恨上了!” 然后,她朝着倪月霜走近,小厮有些紧张的看着倪月杉。 “把匕首给我!”倪月杉伸手。 小厮额头有冷汗渗出:“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不用你亲自动手!”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容,但眼神却是极冷。 “是么?为何,我这个主子对你们这些人发令,你们都不听呢?我还是不是你们主子了?将匕首拿来!” 倪月杉的语气加重了。 小厮犹豫,其他人也觉得难办,谁知道倪月杉竟然会见杆就爬 倪月霜脸色难堪,她看着倪月杉委屈的说:“姐姐,你,你究竟为何如此痛恨妹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你若真是嫉恨我,尽管冲着我一个人来,千万不要伤害了我大哥!” 倪月杉心中鄙夷,倪月霜这个戏精! “若是你去了现代,我倾家荡产也要包装你,让你做明星去,铁定能拿影后!” 倪月杉的话,令人十分费解,没人明白。 小厮颤抖着,手掌中的匕首也因为他的颤抖,而刺破了倪月霜的脖子。 她痛的瞳孔一缩,赶紧求饶道:“大姐,我错了,从前不该抢你风头!” 倪月杉却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巴掌声极其醒耳,让人那是一个震撼啊!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轻蔑:“我若是想让你死,会因为你这几句话就放过你么?你也太天真了!” 倪月霜她被气的怒目圆睁,身子颤抖,但奈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向门外的黑暗夜空,为何,为何人还没有来 “倪月杉你这个贱人,有什么冲着我来!”倪鸿博不满的叫嚣声,在倪月杉的身后响起。 倪月杉却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小厮,没去搭理倪鸿博。 她看着小厮,冷声问道:“你知道我擅长什么吗?” 小厮看着倪月杉那冰冷的眸子,只觉得压力极大,他咽了咽口水,倪月杉最擅长的应该是入戏快! 倪月杉嘴角笑容加深:“是暴打你们这些妖魔鬼怪!” 然后倪月杉狠狠一拳挥出,砸在了小厮的眼睛上,小厮被一拳砸的眼冒金星,倪月杉迅速出手,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了过去。 倪月杉出手极快,让人措手不及。 在场人惊呼一声,倪月杉这么叼么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小厮,痛苦捂着眼睛的模样:“算计我?切!” 倪月杉将匕首抵在倪月霜的脖子上,倪月霜脸色瞬间苍白。 倪月杉轻蔑道:“你好好的待字闺中不好吗?偏偏想着学演戏,若是演戏中出了什么意外,得不偿失怎么办?” 倪月杉的眼神很冷,像是萃了毒一般,倪月霜哆嗦着嘴唇开口:“你你,你若是胆敢伤害我,你,你可知道,我爹和小娘会将你怎么样?” “现在终于知道怕了?说话还哆嗦了?” 倪鸿博继续愤怒的叫嚣着:“倪月杉你这个贱人,赶紧放了我妹妹!” 然而倪月杉却是懒得搭理,她匕首一转,瞬间划开了倪月霜的绳索。 “今日,放过你,不代表就不计较了,等着吧!” 倪月霜脸色苍白,在后面的小厮,更是感觉到了威胁,捂着眼睛,害怕的后退。 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只不过,这脚步声听去,似乎有些多? 倪月霜原本心中害怕事情败露,听见了这声音,大喊一声:“倪月杉,你,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想着连我和大哥,我们这些亲人都伤害!” 然后她飞扑上前 倪月杉手中的匕首,就这样刺破了她的衣衫,以及肌肤 倪鸿博眸光大变:“二妹!” 倪月杉也没料到,这倪月霜对自己这么狠的么? 在外面赶过来的队伍也冲了进来,转眸看去,是杨家人 杨婉清对着身边的人命令道:“快,将人拿下!” 一众人朝着这边冲来,一众贼人都想跑,但此处被团团围住,哪里跑? 倪鸿博冲到了倪月霜的身边,目呲欲裂:“霜儿,霜儿你怎么样了?你别怕,大哥这就带你回去看大夫!” 倪月霜蜷缩在倪鸿博的怀里:“大哥,我好疼,你别放过倪月杉!” 杨婉清也看清楚倪月霜被人用匕首刺伤了,而此时手中拿着匕首的正是倪月杉啊! 她指着倪月杉,命令道:“将人拿下!” 倪月杉眼里只有讥诮,淡然的说:“你们任何人,都不配抓我,回相府是吧?好啊,走啊!” 倪鸿博抱着倪月霜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冷漠的倪月杉,目光带着浓浓的恨意:“你等着!” 咬牙切齿的说完,着急的朝外走去。 倪月杉双手环胸,杨婉清勾唇冷笑:“这次,看你还如何逃脱?” 倪月杉睨了她一眼,“你这条狗,真喜欢多管闲事!” 然后她抬步朝外走去,杨婉清的脸色涨红,指着倪月杉的背影大骂道:“你这个贱人!骂谁是狗!” 在相府,一众人赶了回来,倪高飞等待消息并没有歇息。 “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小姐受伤了!” 倪高飞还在不停的渡步,听见这话,赶紧朝外迎接而去。 果然看见在倪鸿博的怀里躺着倪月霜,倪月霜的腹部鲜血淋漓,显然是受伤了。 倪月霜有些虚弱,但还保持着一分清醒,她伸手抓住倪高飞的手:“爹,爹,还请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是倪月杉,是她” 倪鸿博在旁边提示:“你,就别说话了!” 然后倪鸿博大叫:“大夫!” 倪月霜被送往房间,杨婉清款步而来,对倪高飞行了一个礼,之后才开口: “相爷,今日听说月霜遭遇绑架,我实在是心里担心,所以才带人到处搜查的,没想到竟然看见她的亲姐姐用匕首伤了她,唉” 说完后,看向身后:“这些都是抓的人,他们受倪月杉所指使,多的话,晚辈就不多说了。” 之后,杨婉清福身,离开。 倪月霜、杨婉清,以及倪鸿博都会指证她,自然倪月杉是没有办法随意逃脱罪责了。 倪月杉就站在一旁,倪高飞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 倪月杉只坦然的开口说:“不管多么证据确凿,我无辜的!” 倪月杉可没有任何被发现谋害人而害怕的神色,倪高飞没说话,朝着倪月霜的房间走去。 倪月杉双手环胸,觉得这个倪高飞若是平时或许直接说相信她了,可是这次没有,看样子确实需要好好自证清白了,否则他是不会相信她了! 听说倪月霜受了重伤回来,田悠老远的冲着这边跑了过来,边大声喊着:“我的月霜啊,是谁这么狠的心,要害你!” 看见站在旁边的倪月杉时,她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擦着眼泪,朝着倪月霜的房间快速冲去。 房间内,大夫给倪月霜把脉,倪月霜因为流了不少血,已经陷入了昏迷。 倪鸿博站在一旁,看的着急,田悠哭着跑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倪月霜的伤势后,哭的更凶了。 然后她看向了倪鸿博:“说,怎么回事?” 倪鸿博朝外看去:“娘,都是倪月杉所为,咱们一定要为月霜讨回公道!” 第89章 偷人他在行 听说是倪月杉所为,她能忍? 田悠看向旁边的倪高飞:“老爷,你瞧一瞧啊,这个嫡女,不给相府争光也就算了,被休了还趾高气昂的去大理寺鸣冤,现在好了,还歹毒的想害我霜儿!” 倪高飞神色阴沉,只严肃道:“不要哭了,影响太医诊断!” 田悠止住了哭声,心里有些埋怨,她擦了擦眼泪,朝外走去,倪鸿博快速跟上。 倪月杉并未走,就等着有人来找她麻烦呢。 “倪月杉,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老爷养你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来害我女儿吗?” 她呼啸着巴掌朝倪月杉扇来,倪月杉闪身去躲,并未被打到。 “姨娘这是做什么,你有证据证明是我谋害她么?” 倪鸿博此时站在一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倪月杉:“我亲眼目睹一切,你当着我面还有脸不承认?” 倪月杉冷哼一声,“难道你没发现那些人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倪鸿博狠狠剜了倪月杉一眼,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人:“说,你们的主子是谁!” 几个男子瑟缩起来,一致看向倪月杉,还用说?他们的主子当然是倪月杉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倪鸿博满脸怒容,恨不得将倪月杉给撕了。 倪月杉无奈的长叹一声,“大哥,他们诚心陷害我,自然会咬定是我,可我是如何联系他们的呢?他们收了我什么好处呢?而我又是如何做到让倪月霜跟我去坟地的呢?” 经过倪月杉的提点,似乎还有很多疑问。 倪鸿博略感意外,田悠在一旁冷冷道:“别听她在这里狡辩,不过是想洗脱罪名而已!” 倪鸿博觉得也是,差一点就怀疑他亲眼所见了! 倪月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田悠,“怎么,被陷害了,还不能狡辩?” 今日一事,不得不说倪月霜这个苦肉计,用的实在是高明! 田悠目光鄙夷:“来人,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狡辩,还在想着否认,只能用刑!家法拿来!” 当初她所受的家法,到现在还觉得身上疼呢,今日抓住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倪月杉的! 倪月杉看着田悠,目光并不畏惧,只冷声道:“你这个靠着儿子拿钱,才被放出来的人,现在开始发号施令了?” 田悠心中恼怒,但并未想过放弃,只冷声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家法!” 下人们赶紧转身去办,去拿家法。 倪月杉目光冷冽,不见一丝慌张。 下人很快将家法拿了过来,倪鸿博伸手拿过一根长鞭,长鞭上扭着铁丝,抽在身上必定皮开肉绽,满身伤痛。 倪月杉双手环胸,丝毫不畏惧:“你想执行家法?只怕你还不够资格,去将父亲请过来吧!” 倪鸿博只当倪月杉想着让倪高飞来,是让倪高飞帮助她,但今日的事情,证据确凿,倪高飞来了也没用! 倪鸿博亲自去请倪高飞,他就让倪月杉死心死心。 倪高飞和倪鸿博走了出来,看见在外面站着的倪月杉,倪高飞神色沉着。 倪鸿博主动开口说:“爹,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指证是倪月杉所为,你要为月霜做主啊!” 倪高飞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你说你无辜,可有证据?” 倪高飞没有直接定她罪,倪月杉松了一口气。 “简单啊,这些人若真是听命于我,那么必定收了我的好处?” 倪月杉站在几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好似在看一群表演的丑角。 几人跪在地上,瑟缩。 “好主子,这,这,你大哥都看见了,这,我们也没有办法再狡辩什么,你还是认了吧!” 倪月杉轻笑一声:“认?抱歉呢,我还从不是轻易认命的人!今日一事,看上去确实没有任何地方存在问题,但细细琢磨后,却发现了很大一个漏洞!” 在场人疑惑,哪里? 倪月杉看向倪高飞:“爹,刚刚杨婉清来了对吧?还是她到的及时才救下的人,只是,杨婉清怎么找到那处地方的?搜索搜到的?那地点距离杨家甚远,想要搜查去,途中到底是搜了多少地啊?” “那又能说明什么?”倪鸿博不服气的反驳。 “是谁泄露了倪月霜失踪的消息给她?我们倪家有派人去他们杨府么?” 如果是其他办法得知,那就说明是杨家时时刻刻关注着倪家的消息了,杨家关注倪家干什么? 意图不轨的盯梢? “你怀疑是杨婉清设局陷害你?”田悠皱着眉,满脸都是不屑。 倪月杉点头:“没错!” “哼,人家好心帮忙,到了你这里就成了真凶了!老爷,你也太惯着她了,这次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还想着狡辩,诬陷旁人,老爷,若是不严惩,今后还得了?” 倪高飞沉默着,田悠继续劝慰:“人证俱全,霜儿的伤也不是假的!若是老爷还想着包庇人,妾身就是忤逆老爷你,也要为霜儿报仇!” 她拿起旁边的鞭子,朝倪月杉气势汹汹的冲来,她一鞭子挥出,气势凶悍。 倪月杉没有闪身躲开,伸手将鞭子抓住:“田姨娘真是迫不及待,我指出了疑惑点,你何必这么着急伤人!” 倪月杉拽住了鞭子,迫使田悠动弹不得。 她瞪着双眼看着倪月杉,倪鸿博将鞭子接了过去,用力一拉,皮鞭在倪月杉的手中溜走,手心火辣辣的疼。 倪鸿博咬牙道:“你让月霜受了那等苦,抽死你,又何妨!” 一鞭子挥出,倪月杉赶紧躲避,鞭子抽在了地上,一条白色的鞭痕触目惊心! 倪月杉咬着银牙只觉得恼怒。 “大哥这么迫不及待的伤人,是想让我身受重伤,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么?” “难道你不想知道真正谋害倪月霜的凶手吗?如果不是我,真是她杨婉清,你让倪月霜继续与她交好,不觉得危险?” 倪月杉句句质问,倪鸿博嗜血的眸子逐渐清明了起来。 “爹,一日,只需要一日,我就可以,找出真凶!” 倪月杉站到了倪高飞的身边,希望倪高飞能够再相信她一次,即便这一次证据确凿! 田悠赶紧道:“老爷,如今,月霜还在床榻上躺着,那伤口可不是假的!若是你放了她,月霜清醒过来岂不是伤心难过?” 倪高飞神色阴沉,倪月杉在一旁道:“爹,只是一日而已,我还跑了不成?田姨娘和大哥这么心急,总让人觉得有问题啊!” “而且,一个是我谋害月霜,一个是杨婉清谋害月霜,哪个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自然是杨婉清谋害人更加容易让人接受,按照道理,倪高飞就应该选择相信倪月杉,而去怀疑一个外人。 最终,倪高飞疲累的说了一句:“那就给你一日时间,若是不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到时候你大哥,还有田姨娘若想怎么样你,我就不管了!” 倪高飞转过身,疲惫的走开。 倪月杉躲过一劫,田悠觉得心里郁闷极了,她恶狠狠的看着倪月杉,“就先便宜你一次!” 然后她转身离开。 倪鸿博目光森森的瞪了倪月杉一眼,拿着鞭子一样离开了。 倪月杉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倪高飞不给她一天时间,那么她也没辙。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人。 “你们的胆子不小,本姑娘也敢陷害?” 几人跪在地上,瑟缩成一团,不敢吭声。 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轻蔑:“将人带下去,倒吊起来,记住,别给饭吃!不管他们用任何理由,都不要放下来!” 不打,不折磨,倒吊就够了! 倪月杉回到房间,发现任梅并不在,房间黑漆漆的,她人呢? “在找我,还是找谁?” 一道声音幽幽的在房间内响起,黑暗中一个人吹亮了火折子,倪月杉抬眸看去,邵乐成? “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 “因为没有家,觉得你这里温暖,就常来坐坐了!” 倪月杉:“任梅呢?不会被你给昏迷了吧?” 倪月杉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任梅晕倒。 “你这小姑娘遇到了麻烦,我是来,给你解决难题的!” 邵乐成一袭白衣长袍,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此人虽然纨绔不堪,可却帮到了她不少的忙! 倪月杉没有质疑他,走过去,坐下:“说说看?” “你不是想找杨婉清么?偷香窃玉我最在行,我帮你啊!” 倪月杉愕然,她笑着问:“你都听见了?” “当然了,若是那鞭子你接不住,我铁定出现帮你挡了!” 或许这个人,才是真正对她无条件好的人吧? 倪月杉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倪月杉觉得任何难题在邵乐成面前好似都简单轻松了起来。 邵乐成手指敲击在桌面,最后对倪月杉勾了勾手指,倪月杉凑近,他开口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有强烈的预感,你将来是我老婆!” 倪月杉狠狠瞪了邵乐成一眼:“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邵乐成笑的得意:“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偷人,你等我!” 第90章 作案 邵乐成没有走多久,倪月杉的房间迎来了另外一个人,倪月杉意外的看着二人 “你离开后,是去搬救兵了?” 任梅点头:“是啊,奴婢没有本事救小姐,但奴婢可以搬救兵!” 当初,倪月杉所传授的方法,现在感觉非常实用! 倪月杉汗颜,这个任梅还真是可爱! “好吧,多谢二皇子愿意来相府,不过危机已经过去了!” 倪月杉朝旁边的座位坐下,任梅有些惊讶的问:“小姐怎么解决的啊?” “今天此事已经揭过,明天我去查线索,所以今天暂且用不到二皇子了!” 景玉宸从来了到现在都没有说话,他站在旁边神色淡然平静,甚至是有些郁闷:“这丫鬟那么着急拍本皇子府邸的大门,本皇子还以为是你求本皇子帮忙呢,原来只是本皇子多想了!” 倪月杉虽然没有想过找他帮忙,但他好歹也是出于好意,倪月杉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那二皇子坐下来,喝杯茶水?” “也好!” 景玉宸一点都不着急的坐下,倪月杉让任梅前去拿茶叶。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道:“你二妹失踪,先走的你,反而被诬赖上,这是圈套啊!不过本皇子这几日就要走了,若是需要本皇子帮忙,本皇子会很乐意的!”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去哪里?” 皇家就在京城,他能去哪里? “不少地方发生了水患,本皇子需要去立功了!” 倪月杉略感意外,但神色却是很平静,“那就恭喜二皇子能够建功立业了!” 倪月杉神色如此淡然,让景玉宸倍感伤心。 任梅拿着茶叶走了过来,景玉宸开口说:“算了吧,时辰也不早了,就不喝茶了!本皇子先走了!” 然后,景玉宸转身朝外走去:“不用送!” 任梅看着景玉宸离开的身影有些歉疚,让人白白跑了一趟。 她看向倪月杉:“小姐,奴婢好像叫错了人?” 倪月杉看向任梅:“我好奇,你为何觉得他一定会帮我?” “二皇子看上去对小姐你很好,会帮小姐很正常啊!” 任梅竟然觉得景玉宸对她很好,帮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倪月杉倒是完全没有发现 或许旁观者清? 倪月杉心里的想法复杂,“好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任梅没觉得倪月杉有什么异常,她点头,然后离开。 倪月杉撑着下巴,不知道邵乐成现在进展如何了? 倪月杉等的快要睡着了,才听到院子里有一丝动静,然后一道身影从屋顶朝她这边飞来。 只是在他的肩膀还扛着一个东西 倪月杉嘴角一抽,那东西看形状看造型,很容易分辨出来是什么。 “你,你就这样直接将人给带来了?” 倪月杉嘴角抽搐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肩头上扛着一个用被子包裹的人,而包裹在里面的人,倪月杉猜测,大概是杨婉清没错了。 邵乐成即便扛着一个人飞檐走壁而来,却没有任何疲累的迹象,他将人往地上随便一丢,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 倪月杉汗颜,“你就这样丢人?” “没关系的,她现在昏迷着,摔了也不知道疼。” 倪月杉汗颜,“咳咳,辛苦了!” 邵乐成目光落在桌子上:“你这房间来人了?” “嗯,来了,又走了。” 倪月杉没多说,邵乐成也没问,指了指杨婉清:“现在咱们可以开始了!” 邵乐成将杨婉清的双眼蒙住,他一口凉水喷出,原本还在昏迷的杨婉清悠悠转醒,只是因为她双眼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 她惊恐的挣扎了一下,但身子被棉被包的很紧,并挣脱不开。 “啊,谁,是谁!” 她惊恐的质问,不管是谁,在睡梦中苏醒,发现自己被绑了,双眼也看不见,都会觉得惊恐吧? “小美人,我是邵爷,没错,就是你听闻过的邵爷!别人都说我是采花贼,可我偏偏觉得,我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郎!” 听见采花贼三个字,杨婉清瞬间脸色变的苍白,只是双眼被蒙着,身子动弹不得,让她愈发惊恐了起来。 “你,你,求求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邵乐成笑的十分开心:“我不要钱,我就想要你的人!” 他伸手,手指划过杨婉清的脸颊,杨婉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你,你可别乱来!” “不乱来也可以,拿东西交换!” 杨婉清双眼发亮:“什么东西?” “他人的贞洁!” 用他人贞洁换她自己的贞洁。 倪月杉在一旁听着,有些郁闷,怎么感觉,这个邵乐成就是当着她的面调戏这位杨婉清呢? 没有说一点关于案件的事情啊! 杨婉清沉默了下来,邵乐成的手指开始从她的脸颊下滑到了脖颈。 杨婉清赶紧大叫一声:“等等,你别乱来!我,我可以用任何人的贞洁和你交换吗?” “当然不是,邵爷我可是很有品味的,我只愿意接受,你提供出一个黄花大闺女,并且身份地位比你高的!不然交换岂不是吃亏?所以能不能完成交易,需要看你的本事了!” 倪月杉逐渐明白了邵乐成的套路 杨婉清沉默,就算她没有办法,但也必须说有办法,不然现在无法自救! “我,我,我会想办法的!” 杨婉清的声音带着轻颤,很显然内心害怕到了极点。 “好,明日午时,你给本邵爷准备好一个人在你房间,否则本邵爷只好在你身上取货了!” 杨婉清用力点头:“好,好,我一定保证完成!” 邵乐成轻笑一声,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杨婉清没想过吞咽,可药丸却是毫无征兆的咽了下去 她吓的脸色苍白:“你给我吃的什么?” “不过是一味毒药而已,小美人,这也是怕你耍诈,不好好办事啊!只要你老实点,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午时,我验货之后,就给你解药!” 第91章 收网了 邵乐成将杨婉清送走,倪月杉不知晓明天事情能不能成。 翌日,倪月杉起的不算早,她出了院子,前去看柴房的那几个贼人。 被倒着吊了一夜,几人血液倒流,面颊充血,难受至极。 倪月杉看着他们:“你们打算说实话了么?” 几人现在根本无法正常思考,看见倪月杉来了只知道求饶:“姑奶奶,饶过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倪月杉却是面色冰冷的看着他们:“我凭什么饶过你们?你们陷害我,我只会记仇的啊?” “我们知错了,还请姑娘饶过我们吧!” “知错就好!”倪月杉微勾着唇,看向旁边的下人:“谁都不允许放他们下来,你们好好反省,晚些,再放你们下来!” 然后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根本没想过放了他们啊 倪月杉离开,意外看见走来的倪鸿博,倪鸿博轻蔑的看着倪月杉:“你来严刑逼供的?”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离开。 倪鸿博只觉得恼怒,倪月杉凭什么这么气定神闲?自大自傲?目中无人? 倪月杉离开后,看见田悠正拉着杨婉清的手掌:“昨天你及时带兵赶到救下了小女,真是谢谢你了!” 杨婉清有些尴尬的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田悠还欲说什么,却看见了倪月杉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讥讽。 “你看,昨天的凶手,目前还逍遥法外呢?” 杨婉清看着倪月杉,手从田悠的手掌心中抽出,然后她朝着倪月杉走去: “倪小姐,昨天我回去后,左思右想,总觉得昨天的事情好似有什么问题,你有没有空,随我去杨府,咱们好好的再探讨探讨啊?” 昨天的事情,倪月杉被坐实了罪证,根本没有多大翻身的机会。 但杨婉清此时这样说,绝对是给倪月杉一丝希望啊。 田悠看着杨婉清有些意外:“杨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昨天大家不是都说的明明白白吗?” 杨婉清看向田悠,有些无奈的说:“事关重大,还是慎重比较好,倪小姐,还请你不计前嫌,咱们好好捋一捋!” 按照道理来讲,倪月杉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但她却是一副很迟疑,很纠结的表情。 杨婉清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走吧,倪小姐,难道你不想洗刷冤屈?而且听说相爷只给你一天时间!” 田悠不明白杨婉清为何要变卦,她看着杨婉清提示说:“杨姑娘,你究竟找月杉什么事情啊?她今天还要查案呢?是没有时间跟你走的!” 杨婉清不悦的看了田悠一眼:“昨天我也在场,办案找我,岂不是非常正确!” 然后杨婉清拉着倪月杉的手,朝外快步走去。 倪月杉跟在杨婉清的身后,并未给挣扎,只是狐疑的问:“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杨婉清赶紧解释说:“不会的,只是觉得还有疑点,相府毕竟是田姨娘的地盘,咱们说什么也不方便,不如去杨家!杨家没人偷听的!” 倪月杉任由被拉着,杨婉清回头看向倪月杉,笑的无比亲和:“走吧,上马车!” 杨府,杨婉清的房间内。 倪月杉被拉到了她的房间,杨婉清将倪月杉按压着坐了下去,并且开口提示说:“你且安心将你的所有冤屈与我说了,我会帮你的!” 然后她看向旁边的下人:“去,将厨房的血燕端来,给这位倪小姐品尝品尝。” 倪月杉将手掌在她的手中抽出:“有什么尽管快些说吧,你这样我不习惯!” 杨婉清勾唇笑着:“昨天的事情,其实呢,确实有误会,我带兵前去,看见的未必就是真的,你也是,当时应该拉住我,让我好好回想的,让相爷误会你了,对不住了!” 倪月杉轻扬着唇角看着她,若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是在她面前上演的,或许她真的无法想明白,杨婉清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没什么的,只要你愿意为我作证,我就既往不咎!” “你放心,你无辜,我自然会为你作证!” 杨婉清笑的亲和无比,旁人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可一个坏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变成好人? 她此刻明明是想害她啊,但哪里看的出来,她的野心呢? “那还有劳,杨小姐亲手写一份为我证明清白的信!不然我害怕杨小姐你反悔呢?” 杨婉清迟疑的看着倪月杉,本来想着利用完了倪月杉,还可以告倪月杉一状,说她在杨府不检点,勾引人! 然后倪月杉一天的时间到了,她也不会去作证! 倪月杉将身败名裂,还被倪高飞彻底厌恶,甚至逐出家门! 可现在,倪月杉竟然要让她写下来! “怎么,倪小姐你不相信我?”杨婉清一脸受伤的表情。 “你不愿意?那算了!今天我还需要去查案呢,不在你这里耽搁了!” 倪月杉站起身子就要走,杨婉清赶紧伸手抓住了倪月杉的胳膊:“别,我写,我写!” 这时,厨房的血燕端来了。 杨婉清笑着:“倪小姐,喝点血燕吧!” 她的表情极为期待,倪月杉却是一副没有食欲的表情:“你快些写吧,我非常需要,我现在没有食欲!” 杨婉清这才对下人吩咐赶紧去拿笔墨纸砚,她重新看向倪月杉的时候,笑的愈发亲和了:“你喝吧,血燕,滋补养颜,对女人最好了!” 倪月杉摇头,表情非常郁闷:“杨小姐,请你理解我,我非常需要你的信!” 杨婉清心中暗骂倪月杉真是难缠,难对付。 她面上却依旧亲和,笑的温柔:“好。” 下人将笔墨拿来,倪月杉认真的看着杨婉清,杨婉清持笔挥洒而下: “请丞相明鉴,小女子杨婉清愿为倪小姐倪月杉作证” 倪月杉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杨婉清抬头:“喝吧,不喝就凉了!” “我看你写完就喝!” 杨婉清心里再次将倪月杉咒骂千百遍,最终没再催促,老老实实的写内容了。 等一纸保证书写完,倪月杉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多谢,还请杨小姐盖上手印,不然别人还说是我找人仿写的呢。” 杨婉清有些不耐:“杨小姐,你的家人没有那么坏吧?” “你还是盖上吧,小心为妙!” 杨婉清觉得为了不毒发,最终是忍了下来,反正倪月杉也没有机会将这封信拿走! 她盖上自己的指纹。 倪月杉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将字迹给吹干了,然后放入怀中。 “吃吧,吃吧!” 杨婉清催促,倪月杉没有再纠结,一扫而空脸上的忧愁:“好。”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血燕,杨婉清神色跟着好转,也开始吃起了自己的。 倪月杉一脸疑惑的扶着额头:“为何脑袋这么晕?” 杨婉清嘴角笑意加深,“因为” 她话还没有说完,人便晕倒了过去。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嘴角轻扬,在旁边缓缓走出一个男子,男子着一身月牙白长袍,面容俊逸,他开口:“随我走吧!” 倪月杉却是道:“等等,你昨天给她吃的是毒药么?” “不是啊,提神药丸而已。” “给她一样药丸,让她以为是解药!” 然后在邵乐成疑惑的目光中,倪月杉走到床边,将床榻弄乱,然后咬破手指,一抹殷红。 邵乐成看着倪月杉眨眨眼,伪装和他有关系? “走吧!” 杨婉清为了邵乐成来,不被府中其他人发现,所以才将下人们赶出去的,正好成全了倪月杉和邵乐成。 倪月杉重新回了相府,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距离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半,田悠和倪鸿博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天赶紧过完呢。 见倪月杉回来了,二人目光追随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跟杨婉清走了究竟是去说什么了。 杨婉清没道理会突然想着帮助倪月杉啊! 柴房,倪月杉让人打开房门,却看见一众人被放下来了,倪月杉皱着眉质问道:“不是说了?不允许将人放下来?” 下人有些无奈的说:“小姐,我们也不想,可是,可是田姨娘这样要求,我们也不敢不从啊?” 倪月杉心中不悦,扫了下人一眼。 几个贼人坐在地上,看着倪月杉没了一开始的求饶表情,只幸灾乐祸的看着倪月杉。 他们都知道倪月杉的时间不多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也罢,让你们暂且舒服舒服!但不管如何,只要我出事,你们都别想好过!” 说完后,倪月杉转身离开。 到了傍晚的时间,倪高飞在外处理事情回来了,距离一天的时间也马上过完,倪高飞没心思去吃饭,看向倪月杉:“事情调查的如何?” 倪月杉摇头:“那几个男子没有一个松口,愿意为我证明清白的!” 倪高飞皱眉没说话,一旁的房间走出了田悠和倪鸿博,田悠的声音幽幽传来: “既然无法证明自己清白,那么老爷,你是不是应该秉公处理!将这个害的霜儿重伤在床的人,给狠狠处置了!” 第92章 喜欢护短 “是啊,爹,既然月杉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只能处置了?” 倪鸿博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拖了一日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要接受处罚? 倪高飞看向倪月杉,“所有人证都指向你,你即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为父罚了你,你就要诚心接受!” 倪高飞的眼神看待她时,带着严肃,明显的对她有些失望。 “若是女儿真的谋害了自家二妹,定然甘愿受罚,绝无半句怨言!”倪月杉神态看上去依旧冷静如斯。 倪鸿博只觉得不爽快:“父亲,你看她哪里有半点悔恨的迹象,分明就是觉得父亲你不会狠狠罚她!” “就是啊老爷,应该趁着还没受家法之前,去月霜的面前磕头认罪!大夫可是说了,那刀若是偏差一点,就会伤了女子孕育的根基。” “若不是月霜运气好,怎么躲的过去,她无法孕育,这以后还怎么相夫教子,还如何出嫁啊” 田悠默默的抹着眼泪,白皙到毫无瑕疵的脸上满是忧愁。 默默走过来的倪莹莹在旁边怯怯的开口:“爹,大姐这次伤害的是二姐,莹莹害怕,大姐若是不长记性,以后连莹莹都会伤害。” 一个个的落井下石。 倪月杉嘴角噙着抹冷笑,但她并不着急反驳什么。 “老爷家法已到!”下人将家法请了出来,田悠昨天就打算亲自处置了倪月杉,倪月杉诡辩躲了一天。 今天可是跑不掉了! 倪高飞心中隐有不悦,他何曾说过要用家法作处置了? 倪高飞皱着眉,问道:“你想选哪一个?” “老爷,戒尺多为掌手,掌嘴,她所犯下的是毁人清白,甚至是杀人灭口,自然得用鞭!” 田悠亲自拿了鞭子,给倪高飞递去。 倪高飞眸光阴鸷,伸手接过。 “跪下!”一声呵斥,该倪月杉接受鞭笞了。 倪月杉却是站着没动:“爹,我” “二皇子到——” 倪月杉要说出的话,被生生打断,她郁闷的住了嘴巴。 众人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是疾步走来的景玉宸。 景玉宸一身墨色窄袖长袍,墨黑的发用玉冠束着,邪肆张扬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冷漠。 他还未到,就开口说:“二小姐从坟墓离开后失踪,那天本皇子也在,为何审案,不通知本皇子这个证人?” 话语中,带着指责的意思。 景玉宸确实算个证人,但堂堂皇子,谁处理家事,要找他啊。 他这样拿身份压人,旁人也不得不恭敬些。 倪高飞回应:“这些家事,岂敢叨扰二皇子,二皇子不必忧心,二女儿已经寻到。” 景玉宸扫了一眼倪高飞手中的皮鞭:“啧啧,这么粗的鞭子?是要用在谁的身上呢?” 倪月杉还以为昨天他来慰问过就够了,可今天又来了,倪月杉只觉得内心复杂。 “二皇子,事情已经查明,是倪月杉买凶伤及月霜,而且也是我亲眼看见她拿匕首刺了月霜,现在真相已经明了,不需要证人再证明什么了!” 倪鸿博率先开口回了景玉宸,不难听出,语气中多有不悦。 景玉宸看着倪鸿博,邪笑加深,狭长的狐狸眼满是冷冽。 “是么,这样说来,倪大小姐还真是厉害了,先是未卜先知倪月霜会去,后是早早安排人手等倪月霜回相府时,绑架。”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田悠精美的面容上闪过不悦:“二皇子,事情已经落实,不需要再争论了,二皇子可是寻老爷的?不如客厅去坐?” 景玉宸狭长的狐狸眼横了田悠一眼,田悠心脏咯噔一下。 “本皇子那日与月杉一同去的墓地,也是一起离开的墓地,她有没有买凶,本皇子可是再清楚不过!” 田悠认为景玉宸在胡搅蛮缠,她解释说:“不能排除她事先安排的人啊!” 景玉宸嗤笑一声:“那她等于事先预知倪月霜要跟去墓地了?” 倪月霜出门,谁不知道,是倪月霜主动要求的? 田悠被噎住,她心情不爽,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玉宸又看向倪高飞:“丞相大人,你应当分的清楚是非善恶。” 倪高飞沉默着没有说话,跟着景玉宸进来的侍卫忍不住开口提示:“二皇子,再不出城门,城门就要关了!” 他和景承智都要去城外处理水患事宜,白天在城外来不了,现在好不容易抽空,来了相府,但事情显然来不及这么快解决,就要重新出城去。 景玉宸不悦的看了一眼侍卫,侍卫缩了缩脖子,没继续说。 景玉宸看向倪高飞:“还希望丞相大人不要随意处置人,此女子,本皇子保定了!” 这句话带着点狂妄,甚至带着些高傲,不等倪高飞回答,他看向了倪月杉:“等我回来!” 然后,景玉宸转身匆匆离开。 没有机会去收集证据,但他这句威胁似的话,却带着强势的保护欲。 倪月杉看着他步伐匆忙离开的身影,眸光复杂。 景玉宸究竟是有所图,还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护她? 倪高飞神色沉着,一旁的倪鸿博有些着急的说:“爹,若是你因为二皇子的话不好动手,那就让我来!” 倪高飞伸手制止道:“二皇子或许会给出什么线索。” 景玉宸虽然看上去邪肆纨绔,可实际上办事很牢靠,他这样说,定然不是单纯的威胁! 田悠抹着眼泪:“老爷,你是怕了二皇子的权威么?我可怜的霜儿啊,呜呜呜,都是为娘没用,明明知道是谁害的你,可就是没有办法替你讨回公道啊!” 田悠这一哭可怜,倪高飞只觉得头疼,他皱着眉:“别哭了,今日就先小惩大诫吧!” 他将鞭子放下,换了一旁的戒尺。 他一定觉得戒尺比较轻松 倪月杉眸光却是异常坚定:“父亲,女儿说过,如果是我谋害的月霜,定然甘愿受罚,绝无半句怨言!但” “但你在杨家不知悔改,主动勾引杨家小厮,在我房间做出苟且之事,害的本小姐被人误以为,是本小姐不检点!” 在不远处的门口,一道身影款步走来,话语中充满尖锐怒意。 第93章 谁是乱来的人 众人转眸看去,杨婉清? 田悠狐疑的看着杨婉清:“你刚刚说的是月杉?” 杨婉清款步走来,面容倨傲带着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正是!” 在杨婉清的身边跟着一个嬷嬷,以及两个丫鬟和仆人。 她高扬着下巴:“倪小姐,为了本姑娘的清誉着想,就算本姑娘今天说话难听,却还是要将你的恶行一一指证出来!” 倪月杉双手环胸,一点都不着急的看着她。 杨婉清见倪高飞脸色阴沉,她咽了咽口水,上前,“见过相爷!” 今天杨婉清将倪月杉拉走,田悠还担心杨婉清是想帮助倪月杉呢,但现在杨婉清来了,趾高气昂,以及刚刚所说的话,是来找倪月杉麻烦的啊? 田悠双眼雪亮,走上前:“杨小姐,你不如将话说的明白一点,她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影响到了你,老爷一定会严惩不贷!” “多谢田姨娘善解人意,今日婉清来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她抬眸看向倪高飞时,眼眶中已经开始泛着泪光了。 “相爷,婉清害怕那天正巧看见倪小姐伤人会是什么误会,所以相邀了倪小姐前去杨府作客,怎知,她竟然趁着我不在,与府上人苟且” 然后她抹着眼泪,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将一块撕下的床单奉上,上面一抹殷红,格外刺目。 “这是倪小姐不检点的证据!” 嬷嬷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说:“相爷,或许你不愿意相信自己女儿会在杨府把持不住,但篝火会上,倪小姐亲口说过,与邹将军并无肌肤之亲,自然未曾圆房,所以此时应当依旧是完璧之身!” 丫鬟托着一样物什走上前,嬷嬷解释:“这本是宫中秘方,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后,把壁虎千捣万杵,涂抹女子肢体,颜色不会消褪。可若是在发生房事后” 嬷嬷看向了倪月杉,下面的话,不说,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若是倪月杉清白,那么此刻就不会丢了守宫砂。 杨婉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倪高飞:“相爷,婉清也不想咄咄逼人的,怎奈,她在婉清的房间做了那种事情,婉清觉得不揭穿她!无法咽下这口气!” 她虽然也昏迷了,但她觉得是邵乐成为了方便做事才让她昏迷的。 所以床榻上的落红,不是她的!那么就是倪月杉的了! 而且邵乐成还给了她解药,不就说明邵乐成很满意么? 虽然她写了保证书,可倪月杉在她房间胡作非为的事情传出,倪月杉一样没好下场! “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大姐断然不会做的,爹爹,让大姐证明清白给杨小姐看!”倪莹莹站了出来,主动开口。 倪高飞被这些变故弄的有些心烦,他看着倪月杉眼神失望至极,又是谋害亲妹,又是在他人府邸与人不检点。 最终,倪高飞开口道:“验吧!” 他转过身去,只觉得丢人。 一个被休的女人还是完璧,确实丢人,可一个完璧去了一趟杨家就丢了贞洁,更加丢人! 倪高飞同意,杨婉清得意的看着倪月杉,那表情可不是在说,倪月杉死定了么? 房间只有倪月杉和她,而床榻凌乱,还有一抹落红,以及不辞而别的倪月杉,种种迹象足以表明,邵乐成得手,倪月杉已毁。 嬷嬷上前,温和的看着倪月杉:“倪小姐,你若是清白无辜,你也不用怕,证明给大家看就行了!” “可若是,你们杨小姐故意戏耍本姑娘,企图污蔑相府呢?怎么清算?” “那还不简单?以后不管你是不是二皇子的妃,见到我,都不用下跪!” 杨婉清说的好似赏赐一般,傲然无比。 倪月杉勾唇,“行。” 倪月杉伸出手,主动撸起衣袖。 嬷嬷上前,在她白嫩的臂弯处涂抹上朱砂,倪月杉神色平静,无丝毫担忧。 杨婉清等人等着看好戏。 涂抹好后,田悠又开腔说:“刚刚说罚戒尺,若是现在没了贞洁,那岂不是要罚鞭子?” 倪鸿博赶紧附和:“这等不知廉耻,心肠歹毒的人,侮辱门楣,就应该鞭笞后逐出家门!” 倪鸿博说的慷慨激昂,很看不起倪月杉。 “大哥和田姨娘在这里起哄,搬弄是非,扭曲黑白,我看戒尺挺适合给你们掌嘴的!”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嘲讽。 田悠和倪鸿博神色一僵,倪月杉事到如今还如此毒舌! 若是杨婉清没有把握会来闹事么?自然是不会! 所以倪月杉等着受死吧! 嬷嬷上前提示:“倪小姐,老奴给你擦掉朱砂!” 倪月杉没有抗拒,任由嬷嬷擦拭。 原本洁白无瑕的手臂,朱砂抹去后,一点朱红,格外醒目! 杨婉清刚刚还一副得意的表情,现在瞪大了眼睛,看着倪月杉的臂弯:“这不可能!” 她不可思议的上前,用力搓着倪月杉手臂上的守宫砂,倪月杉心中恼怒,用力一推,杨婉清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她仍旧不可思议的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明明!你,你” 她想说,倪月杉明明吃了血燕,明明床榻凌乱,窗户大开,明明有抹落红,可为何 杨婉清不可思议的样子,倪月杉扬着唇,声音淡淡的:“因为那血不是我的。” 仿佛是宣判一样,让杨婉清瞬间脸色苍白,不是倪月杉的?那是谁的?她的? 杨婉清突然觉得身子发软,旁边嬷嬷和丫鬟赶紧扶着杨婉清:“小姐你没事吧?” 杨婉清觉得脑袋有些空白,怎么会,怎么会 杨婉清严重受到打击的模样,田悠等人一脸错愕。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落红不是我的,可谁进的了杨小姐的房间,上的了床榻呢?看样子,唉” “这贼喊捉贼的本事当真是了得,杨小姐何必有来一遭,宣告众人你的私生活呢?” 杨婉清颤抖着唇,双眼通红,目呲欲裂,她咬着牙,面露凶狠,“是你,那晚就是你,是你和那个采花贼联手,是你让采花贼掳了我!是你们合伙设计!” 她张口怒吼出声,已经没了理智了。 但她的话,信息量似乎是有些大了。 采花贼掳走了她 “小姐,你瞎说什么呢,你一直都在闺中,快回去!”嬷嬷捂住杨婉清的嘴,真是怕了,她怎么可以张口乱说,这里可都是外人啊! 田悠尴尬的开口说:“快些带杨小姐回去吧,这,这都说起胡话来了!” 虽然想用采花贼扳倒倪月杉,但倪月杉指使采花贼对杨婉清不轨,会连累整个丞相府的,她当然不能顺水推舟! 杨婉清现在情况不稳定,嬷嬷赶紧拖着她,快速离开。 倪月杉也没阻止,从此以后,看见了杨婉清下跪?不可能了。 倪高飞看了一场闹剧,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他看着倪月杉,总觉得这个女儿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 “咳咳,爹,咱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上吧,田姨娘和大哥一口咬定,我就是买凶伤害二妹的真凶!”倪月杉主动提及刚刚的事情,然后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贼人。 “这些人咬定了我,我拿不出证据,也罢,刚刚杨婉清憎恨我,污蔑我,大家也看见了,所以杨婉清只会害我,不会为我着想,她若是为我作证的话,是不是说服力很高?” 倪月杉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婉清刚刚怒骂着离开,还指望杨婉清为倪月杉说话? 倪鸿博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若是你能做到让她为你作证,就算是亲眼看见你伤了二妹,我也绝对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 他的语气态度坚定到犹若磐石! 倪月杉挑着眉:“这可是你说的?不知道田姨娘是不是也这样想?” 田悠皱着眉,总觉得有诈。 田悠迟疑,倪鸿博催促:“小娘,别犹豫了!” 赶紧答应了吧! 田悠不相信倪月杉真能让刚刚那副样子的杨婉清来作证,她点头:“好,没问题,绝对不会再质疑什么了!” “行,如果我无罪,那就是你们污蔑我,想着挑拨家里的和气,甚至这一切都有可能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戏码,爹,到时候你可要主持公道了!” 倪月杉神色中只有自信和轻松。 倪高飞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众人注视中,倪月杉拿出怀中的一张保证书,然后交给了倪高飞。 田悠和倪鸿博对视一眼,这操作! 还以为是追人!屁!拿信出来忽悠人! “老爷,这,这也太”田悠上前要说什么,倪高飞伸手阻止,没允许她多说。 田悠老老实实的闭嘴,郁闷。 倪高飞扫了一眼,字迹隽秀工整,下方还有画押手印。 倪月杉开口说:“爹爹若是怀疑这不是杨婉清的手笔,完全可以请杨小姐前来对质!” 倪高飞沉吟片刻,将保证书交给了田悠和倪鸿博。 二人赶紧凑近观看,均是难以接受。 倪月杉双手环胸:“好了,罪名已洗白,现在我怀疑倪月霜使用苦肉计陷害我!” 第94章 请罪的方式很特别 “你,你反咬!”田悠立刻鸣不平了。 倪月杉没有搭理田悠,而是看着倪高飞:“父亲,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几句话便可让她老实招了!” 倪月杉说的自信,倪高飞审视的看着倪月杉,这一切究竟是倪月杉玩弄权术玩的好,还是,她真的无辜? “你若有把握,那就去吧!” 倪月杉得了准许,嘴角微扬,看向田悠和倪鸿博:“二位,好好等着,可别擅闯!” 房间内,倪月霜躺在床榻上尚在昏迷着,倪月杉走了过去,房间里面没有他人,她伸手在倪月霜的人中用力一掐。 “啊!” 昏迷中的倪月霜立即惊醒了,倪月杉看着她,“好二妹,你睡的可真是香啊!” 倪月霜先是茫然,之后反应了过来,她重伤回府,此时是在养伤,可府中为何没有他人? “你,你让人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留了我一个?”倪月霜戒备的看着倪月杉。 “因为你大哥还有你小娘在外面接受审讯呢。” 倪月霜皱着眉,捂着泛疼的肚子:“你,你少在这里吓唬我!” “来人!来人啊!” 但倪月霜唤了好几声,没有回应,她这才有些信了倪月杉。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事情已经败露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苦肉计,用的够狠啊!” 倪月霜脸色苍白,她咬着唇瓣,依旧戒备。 “真是可惜了,伤了腹部,殃及了孕育能力,今后你怕是怀孕无望,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田姨娘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给你抗罪呢?” 倪月杉满眼都是戏谑,倪月霜狠狠瞪着她:“你撒谎,我不相信!” 那么浅的伤口怎么会不孕! 倪月霜因为身体不舒服,声音有一些沙哑,那病态的模样,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可怜。 倪月杉将手中的纸张一丢,飘在了倪月霜的面前,倪月霜瞪大了眼睛去看。 杨婉清的字迹她自然是认识的! 倪月霜的表情多变,有些难以接受 “现在可是相信了?你的好基友叛变了,她指证了你,现在起,你将是一个罪人。” “不妨提醒你一句,若是你将所有罪证都给交代清楚了,或许爹会看在你伤重的份上不会处置你,可怜的田姨娘就不一样了,旧伤刚好要添了新伤!” 倪月杉转身要走,倪月霜回过神来,阻止道:“等一下,你刚刚说只要我坦白,爹会轻饶了小娘,是真的吗?” 倪月杉回头看向倪月霜,“当然是真的,你现在身受重伤,爹还如何处置你?难不成让你伤上加伤,死么?” 倪月霜脸色惨白,她不想认罪,可若是不认罪,如何救下田悠? 她不能一次次的让田悠受伤啊! 倪月杉走出去后,对倪高飞行了一个礼:“爹,你进去吧,二妹有话说!” 倪月杉走进去不过才这么一小会,就能让倪月霜坦白? 田悠和倪鸿博对视一眼,这个倪月杉怎么感觉门路很广? 倪高飞没有多说,走了进去,倪鸿博和田悠想跟上,倪月杉伸手阻拦:“想被爹轰出来?” 房间内,倪月霜正在哭泣,看见倪高飞进来了,她赶紧撑着下床,然后噗通跪在地上:“爹,女儿知错了!” 然后她开始磕头,倪高飞神色平静,有些麻木了。 “何错?” “女儿不该自导自演一出苦肉计,害的爹爹担心了!女儿知错,还请爹爹这次处罚不要动小娘,让月霜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倪月霜坦白的十分爽快,没有任何迟疑。 倪高飞皱着眉看她:“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你可知道,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倪月霜穿着单薄亵衣,跪在地上,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她颤抖着泛白的唇瓣: “将爹爹,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女儿,女儿实在是,无法原谅她,她,她被二皇子看重” 说到后面,她的眼泪开始簌簌的往下坠落,模样楚楚可怜又柔弱。 “二皇子?你因为二皇子就想害你大姐?你真是让我失望!” 倪高飞有些不能平静了。 倪月霜满脸委屈:“爹,凭什么啊!她哪一点比得上女儿!凭什么她就是嫡女!为相府兢兢业业操持一切的可都是小娘啊!女儿也,也无比努力,可是凭什么我处处比她强,却被她嫡女身份压一头?” “就凭着她的嫡女的身份,可以嫁给邹将军,现在又有二皇子等着她!这不公平!而且她也曾陷害我,陷害我” “够了!” 倪鸿博怒吼一声,喝止了倪月霜,倪月霜身子抖了抖,吓的噤声。 “你到如今还不知道悔改,又为何要主动认罪!” 倪月霜低垂着头,眼泪滴落在地板上,哒哒的响着。 “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爹不要处罚小娘!” 然后一个响头磕下,很是诚心。 倪高飞看着倪月霜,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你,你真是想气死我!” 然后,倪高飞朝外走去,倪月霜扬声道:“爹,还请饶恕小娘!” 在外面,倪月杉等人都在,看见倪高飞走出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二人就知道事情不好。 也不知道倪月杉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倪月霜真的招供了? “老爷?”田悠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倪高飞狠狠瞪了田悠一眼:“你教出的好女儿!” 然后,生气的拂袖离去。 倪月杉已然知道,倪月霜都招认了。 “陷害我绑架她,为用苦肉计伤了自己,不知道,这传出去会如何?不知道爹爹会想着如何处理呢?田姨娘你的后背还能再被抽一次么?” 田悠狠狠瞪着倪月杉,倪月杉轻笑一声:“也希望有些人看待事情的时候不要只看表面!” 倪月杉这话是对着倪鸿博说的,看见被绑架的人是倪月霜,就相信是她作为? 倪月杉淡然的走开,边走边说:“今天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明天再跟你们讨论一下处罚的事情!” 田悠与倪鸿博朝着房间走去,倪月霜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田悠赶紧伸手扶她:“你,你干嘛承认了?” “娘,我不想再让你为我受罚,爹爹一定会看在我身受重伤的份上,不处置我的!” 倪鸿博站在一旁,看着倪月霜的眼神有些复杂:“你,为了,为了陷害她,故意瞒着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倪月霜讶异的看着倪鸿博:“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事情已经败露,我可怎么办啊!还有这个杨婉清,简直太可恶了!” 她生气的咬牙切齿,伤口传来疼痛,让她最终是闭了嘴。 “你安心养伤,就算事情败露了,也没关系,有为娘和你大哥在!” 田悠贴心的安慰,扶着倪月霜躺下后,叹息一声,她怎么舍得让倪月霜受罚呢? 汲冬阁。 倪月杉躺在床榻上,想到景玉宸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身影,那邪肆的少年,对她可否是真心的? 水患会有危险么? 倪月杉闭上了眼睛,渐渐陷入了睡眠。 翌日后,倪月杉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吃早饭了,端着早饭走来的任梅,表情纠结的看着倪月杉:“小姐,在院子中田姨娘负荆而来!” 负荆请罪? 她这是打算继续为倪月霜担下罪责?而且倪高飞也没说怎么处罚呢。 她就负荆了! 这是在示弱,装可怜,博同情? “小姐是去见还是不见?或者奴婢去将人给赶走?” “她喜欢演戏就演戏呗,真是诚心的话,过来与我道歉,给点好处,我不就息事宁人了?可偏偏负荆请罪,这不是给旁人看的么?” 任梅有些迟疑:“可田姨娘终究是长辈,这,若是相爷回来了,岂不是不好” 倪月杉一脸淡然:“那倪鸿博呢?” “少爷没来。” “那就不管吧!” 到了将近吃午饭的时间,倪高飞回来了。 下人对他禀报:“老爷,田姨娘负荆请罪去了汲冬阁,只是大小姐心肠太硬了,根本不愿意去见一下田姨娘,田姨娘后背满是血!” 倪高飞并未想过处置田悠,也未曾想过再让田悠为倪月霜受过。 可她倒是积极。 做错事情的是倪月霜,再怎么处置田悠,未必会有用! 倪高飞神色严肃:“让她回来,难道所有人道歉后,别人就应该原谅她吗?” 下人愕然,“是。” 田悠依旧在倪月杉的院子中站着,背上是长着荆刺的荆棘,衣衫被鲜血染红,她却依旧执拗的站着。 下人匆匆而来:“田姨娘,老爷让你回去!” 田悠看了下人一眼,正欲说话,却发现眼前发黑,脑袋发晕,倒了下去! 下人赶紧大喊一声:“啊,田姨娘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汲冬阁只有那么大,下人呼喊,倪月杉隐隐听见,她看向任梅:“去看看怎么回事。” 任梅走回来后禀报:“是田姨娘昏迷了!” 背个荆棘站一个上午就昏迷?太假了吧? 倪月杉皱着眉,莫非装晕?可意义何在? “有什么症状么?” 任梅细细回想,不太确定的说:“嘴唇有点发紫” 中毒? 第95章 老祖宗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田姨娘中毒了!” 倪高飞早就对府中的家宅之事,生厌反感,现在又听说田悠中毒,他眉头一皱,心中很不爽。 “中毒了找大夫去!” “可是,中毒必有人下毒啊!” 下人一脸纠结的看着倪高飞。 “那就让她醒过来了自己查!出去!” 倪高飞因为朝堂的事情已经够心烦了,回到家中还来烦他! 倪高飞满脸的不悦,下人有些无奈,只好转身离开。 在田悠的房间大夫挤在一起,讨论那是什么毒! 而在相府外,倪鸿博搀扶着一个老太太正往相府来,在门口,下人禀报,“少爷,不好了,田姨娘中毒了!” 倪鸿博和他身旁的老太太都是一脸惊讶,怎么会 “怎么中毒的?谁下的毒?” 倪鸿博怒声质问,下人缩了缩脖子:“小人也不知晓,还请少爷赶紧去看看吧!” 倪鸿博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曾外祖母,真是对不住了,小娘中毒,你先去房间歇着!” 他的曾外祖母大约有九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的皮肤也是松松垮垮的满是褶皱,身子佝偻,但双眼却未曾混浊,依旧满是精光。 “我才刚来,就中毒了?”她杵着手中的拐杖,很是生气。 一开口,口中牙齿几乎掉光了,但生气起来的威压却是不小。 倪鸿博有些担忧的说:“曾外祖母,你就别动气了,气坏了身子,你过来,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府中有个”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这位曾外祖母究竟为何被请过来,她自己也清楚。 年事虽高,但她还没痴呆! 因为府上有个害人精倪月杉! “让我去看看可怜的悠儿!” 她杵着拐杖,让人必须从她的意思。 倪鸿博无奈,只好带着他的曾外祖母前去了。 倪高飞本不想管,下人又来禀报:“老爷,老祖宗来了!” 倪高飞有些没有听清楚:“谁?” “老祖宗,少爷的曾外祖母!” 倪高飞原本还一脸平静,听见这话,立时站了起来:“她,她怎么来了?她都多大岁数了?谁带来的?” 下人为难的回应:“这,奴,奴婢也是刚知道的,老爷,你要去看看吧?” 田悠中毒,倪高飞可以不去,让大夫去就成了,可这位老祖宗来,谁能不去? 倪高飞只觉得头疼,他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在汲冬阁的倪月杉也是什么都懒得管,等等看,看这个田悠如何反咬。 任梅却来禀报:“小姐,麻烦了!” 倪月杉托着下巴:“有什么好麻烦的?大惊小怪!” “这,少爷的曾外祖母被请来了,只是老祖宗刚来,这,田姨娘就中毒了!” 所以就算倪高飞这次不动她,但因为这个外曾祖母,她可是逃不掉了。 “听起来辈分挺高的,这该多老啊?” 任梅无奈的提示:“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操心这个啊?快去看看田姨娘究竟是什么情况吧!免得到时候诬告你,说你下毒!” 倪月杉站了起来,只觉得烦躁。 在路上任梅给倪月杉科普,原来田悠虽然是庶出,但因为娘死的早,就放在她外婆家中养着,所以虽然是庶出,但从小娇生惯养,与这位老祖宗,关系极为亲密。 这次老祖宗被请过来,只怕是针对她的? 倪月杉还在想着田悠的用意,她到了房间外,里面分明是有哭声的。 倪月杉站定没有进去。 “当初,当初你还不是相爷,没现在尊贵,我将心头肉给你做小,你就是这样疼爱她的?” “身上受了鞭伤,我没管!现在好了!你又让她中毒?听说,霜儿丫头也在床榻上躺着,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倪高飞在旁边站着,一脸的惭愧:“是晚辈的不是,晚辈一定严查这位下毒之人!” “曾外祖母,你已经看过我小娘了,你还是去歇着吧,一路坐马车,一定很劳累!” 老祖宗狠狠瞪着倪高飞,没有去搭理倪鸿博。 “现在,现在就给我查,凡是涉事的,全部都给找过来!我要亲自处理!” 倪高飞不悦的看向倪鸿博,如果不是倪鸿博请来老祖宗,她怎么会在这里? 倪高飞有些生气,但他对老祖宗却温和的说:“好,这就将所有负责田姨娘饮食的人都找来!” 一直站着一旁没动的倪莹莹开口提示:“爹,不是厨房的事情,田姨娘今天一直都没进食呢,她背着荆刺站在院子里,只接触过汲冬阁的一碗水!” 站在外面的倪月杉听见了这个讯息,她唇角微扬,就说嘛,绝对与她有关系,如果不牵扯到她,田悠演这出戏,完全没有意义? 任梅赶紧在旁边说:“小姐,对不起,当时田姨娘一直喊口渴,所以,所以奴婢给田姨娘送了水过去!” 但没想到这送水喝,出了问题! 倪月杉一脸淡然的表情,并不见慌张。 “没事,既然是陷害人,就总该有破绽吧?” 然后倪月杉朝着里面抬步走了进去,任梅只觉得无比忧心。 在房间内,气氛十分压抑,倪月杉缓步走来,众人视线一致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 老祖宗看向倪月杉,眸光阴寒:“脸上有烫伤,你就是倪月杉吧?” “倪月杉见过老祖宗。” 倪月杉淡雅从容,丝毫都不畏惧。 老祖宗冷哼一声:“跪下!” 倪月杉微福身的膝盖颤了一下,跪下? 她的行礼方式没错啊 就是单纯的想给下马威? 倪月杉,嘴角微抽。 “跪下!”老祖宗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击着地面。 在一旁,倪高飞咳嗽一声:“跪吧!” 老祖宗可是诰命夫人啊 而且年纪这么大,若是不恭敬点,她一个生气,在他的相府嗝屁了,相府难逃干系。 倪鸿博也是,请这尊大佛干什么? 找事! 倪月杉郁闷至极,倚老卖老? 她向来只心甘情愿跪死人。 “月杉有些糊涂,莫非月杉行礼的姿态不对?还非要跪下?这,见到皇后都不需要下跪吧?” 第96章 想攀附权贵 倪月杉冷声反问,她心里是不服气的,自然不打算按照老祖宗的话去做! 倪高飞等人都意外,倪月杉竟然这般硬气。 老祖宗恼怒的杵着拐杖,在地上发出一阵哒哒声:“好啊你,真是胆大妄为!” 倪月杉鄙夷,“月杉所言绝对存在道理,见着了皇后都无需下跪,若是月杉对老祖宗你跪了,你就是逾越之罪!老祖宗,你也不想担责任吧?” 老祖宗生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指着倪月杉有些愤怒:“你,你简直太大胆了!” 倪高飞也意外,自从被休回家,倪月杉确实是变了一个人。 “老祖宗,要不你先去歇着,让晚辈这就去查一查下毒的真凶?” 倪高飞上前想要搀扶老祖宗,老祖宗却是用力的一挥手:“不去,哪里都不去!” 她这一用力甩,倪高飞差点摔倒,这哪里是老太婆,分明比壮汉还有劲。 倪莹莹见时机不错,走上前:“老祖宗,今天莹莹一直都在府上,所以田姨娘为何会中毒,莹莹倒是知道一二,这查案嘛,莹莹愿意提供线索!” 老祖宗看向倪莹莹,倪莹莹生的虽然普通了一些,但五官也还算端正,笑着时,总让人觉得有些水灵。 她语气软了些:“说说,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倪莹莹看了倪月杉一眼,嘴角扬着抹得意:“因为是去负荆请罪的,又为二姐担忧,田姨娘根本没胃口吃饭,早早到了汲冬阁,所以一直都是滴水未进,除了汲冬阁给的那碗水啊!” 这话似乎是在指,若因为吃的而中毒,毒就来自那碗水! 倪月杉心里鄙夷:“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你不就是想说毒出自那碗水?” 倪莹莹神色僵了僵,但没反驳:“是这个理!” 老祖宗脸色愈发沉了:“好啊你,你还如何狡辩!” 倪月杉郁闷的站着,“水是田姨娘自己要喝的,荆棘也是她自己要背的,更何况,水也不是我的意思要给的,这,不知道月杉要狡辩什么呢?” 对方是老人家又怎么了? 任由她倚老卖老? 那不可能! 倪月杉态度冰冷且十分坚定,根本不允许对方污蔑她! 老祖宗被倪月杉的言语气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你,你这张利嘴,若是不狠狠的罚一罚,简直无法无天!” 倪月杉神色冰冷,凭什么罚她?就因为说不过她? 她没有再直接命令倪月杉,而是看向倪高飞:“掌嘴,掌她的嘴!” 倪高飞只觉得郁闷至极 “这,这不妥吧?” 没有任何理由,掌嘴干什么?他没觉得倪月杉哪里错了啊 老祖宗听了倪高飞的话,双眼瞪的更加大了,她指着倪高飞:“你,你也气死我了!” 她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一旁的倪鸿博神色变了变:“大夫,大夫快来看看老祖宗啊!” 大夫需要安静,一直被吵嚷的声音所打搅,有些静不下心来,大夫快速的走了过来,看见老祖宗有些喘息不上来,赶紧说:“快,快将人放平!” 倪鸿博等人赶紧照办,倪高飞对着倪月杉怒斥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将老祖宗气成这样,还不快滚?” 倪月杉明白倪高飞这是故意让她赶紧避一避呢。 “是。” 倪月杉站直了身子,朝外走去,倪鸿博却是不愿意放过倪月杉,他开口:“站住!” 倪月杉却装作没有听见,走的飞快。 老祖宗显然被真的气到了,倪鸿博脱不开身,只好让倪月杉走了。 一旁的倪莹莹却是跟着走了出去。 倪月杉和任梅正在走回去,倪莹莹开口道:“大姐走的这么匆忙干什么啊?” 倪月杉脚步顿住,她不悦的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倪莹莹。 倪莹莹嘴角勾着一抹得意:“大姐,这次老祖宗来了,别说爹爹了,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你,怕是没有办法洗脱掉了。”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是干什么?幸灾乐祸?” 倪莹莹朝着倪月杉缓步走近:“大姐,其实莹莹是可以帮助你的,但你要给莹莹一点好处” 她用食指缠绕这一绺发丝,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满是算计。 “好处?我没有权利,手上还算宽裕,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倪月杉没有掉头就走,倪莹莹的双眼亮了亮,这是有的谈? “简单,听说你和二皇子有些关系,以后只要有二皇子的场面,你就要带上我!” 带上她,让她多露面,以后有的是机会,遇见权贵,亦或者直接跟了二皇子 倪莹莹这如意算盘,倪月杉一眼看穿。 “若是我不呢?” 倪莹莹哼了一声:“这次大姐很难找到证据的,而且不是说,二皇子去治水患了么?他可没有时间护着你。” “若是老祖宗动怒,被你气坏了,就算你下毒罪名没成立,你以为你会好受?” 倪莹莹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倪月杉微微挑眉:“言之有理,我考虑考虑!” 景玉宸对她是不是真心她还不清楚,倪莹莹要跟她身边做炮灰,那就带着呗。 倪月杉和任梅回去,倪月杉询问:“给田姨娘喝水,为何要用碗?” 按照道理应该是要杯子? 任梅这才想起当时的细节:“当时奴婢是要拿杯子的,田姨娘说,杯子太小了,要喝多一点!” 然后任梅就去拿了碗,想着不过是一碗水而已,而且,田悠若是在院子站着真渴坏了,到时候也只会给倪月杉添麻烦不是? 谁知,小小的事情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碗可是清洗了?” 任梅点头。 倪月杉沉吟。 真是好算计啊,杯子未必会去洗,而且杯子在房内不好下毒动手脚,但碗筷不同,放在厨房,厨房又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 加上碗筷会清洗,证据被洗掉! “去找找田姨娘背的荆棘吧!” 查看查看,或许会有什么新线索。 也不能直接认定,毒就在碗中啊! 或许那只是转移人注意力的呢? 倪月杉和任梅前去查看荆棘丢在什么地方,却看见有人正在燃烧荆棘,任梅赶快飞跑过去,用力的踩踏,将火苗给熄灭。 下人看着任梅有些无语:“你干什么?” 任梅双手叉腰,瞪着说话的人:“为什么要烧了这东西?是不是想毁灭证据?” “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留着插苗吗?” 倪月杉对任梅吩咐道:“找个会验毒的来验一验,看看上面是不是涂抹了什么毒药。” 这件事情未必就是田悠所为,万一是倪莹莹栽赃呢?还是一石二鸟之计呢? 任梅明白,倪月杉回去了。 事情多,脑袋有点疼。 老祖宗好好缓了缓,才舒坦了许多,但没有那个力气跟倪月杉较劲了。 倪高飞在旁边安慰道:“老祖宗,你先好好歇息,查真凶的事情,让晚辈去办就成!” 然后他看了倪鸿博一眼:“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让老祖宗好好休息!” 老祖宗没力气张口说话,倪鸿博正好退下。 走了出去后,倪高飞神色严肃的看着倪鸿博:“为何要将她请过来!” 还好这次因为生气没气死,若是气死了呢? “爹,你怎么不先去质问质问倪月杉顶撞老祖宗的事情,反而问起了儿子这个?” 倪高飞瞪着他:“我问的是你,为何将老祖宗请来?你不知道她有多大岁数了?” 倪鸿博郁闷,“爹,之前小娘受伤,曾外祖母就想来了,只是觉得不妥,可这次霜儿也被人伤了。” “曾外祖母也是好心,心里担忧,所以才让人捎信过来,说她要来!我也是半路接她的!” 倪鸿博的这解释,倪高飞原本有些生气,但缓和了一些。 “行了行了,真是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若想查真凶,就好好的查,不要仗着你曾外祖母的身份,欺负你妹妹!” 倪鸿博不情不愿的回应:“是,知道了!” 倪高飞头疼,挥了挥手:“你去查吧,我要去眯一会。” 倪月杉让任梅招呼着找大夫,查验荆棘。 经过检测,荆棘上确实存在毒药! 倪月杉得知后,有些惊讶,还真有?这么简单么? “让大夫去田姨娘的房间,与其他为田姨娘诊脉的大夫询问确认一下,是不是同一种毒,如果是,再将烧荆棘的两个下人抓了,喊上我,一起去爹面前!” 任梅双眼一亮,倪月杉真是厉害,这就找出了凶手! “是,奴婢这就去办!” 倪月杉刚刚闭目养神了一会,觉得舒服多了。 没有多久,任梅重新回来了,向倪月杉禀报,荆棘上的毒,与田姨娘所中的毒是一致的! 还告诉了倪月杉,将那烧荆棘的两个下人也给抓了!目前就在院子中,只需要等倪月杉过去就好了。 “走吧,找爹去!” 倪月杉懒懒的起身。 倪高飞在房间睡了一会,感觉恢复了不少精神,想着去处理一些事情,下人禀报,倪月杉前来,说是凶手与罪证已经查清楚,可以定罪了! 倪高飞意外,这么快? 他朝外走去,果然看见倪月杉在! 第97章 好计谋 “见过爹!” 倪月杉恭敬行礼。 倪高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以及那被烧黑的荆棘。 “怎么回事?” 倪月杉禀报:“荆棘上有毒药,毒药的药性与田姨娘所中的毒一致,荆棘是田姨娘的人一手准备,给田姨娘背上去的。” “所以荆棘背在田姨娘的身上,她的眼皮子底下,我院子的人根本没机会下毒!” 倪高飞皱着眉:“你是说,这又是一桩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目前来看,是的!” 倪高飞沉默,田悠手段向来果断凌冽,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里只觉得狐疑。 见倪高飞没有说话,倪月杉开口提示:“这上面的毒与田姨娘所中的一致,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啊!” 最有利的证据! 倪高飞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二人,“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田姨娘中毒不是因为那碗水,而是因为其他东西,所以想到了荆棘然后与任梅去寻,正看见他们两个在燃烧。” 倪高飞看着二人,问道:“你们两个,谁命令你们烧掉荆棘的?” 二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老爷,是,是三小姐!” 倪莹莹? 这事情与她真的有关系? 倪高飞皱着眉,倪月杉也皱眉,莫非真是倪莹莹毒害田悠,拉她倪月杉下水的一石二鸟计策? “让她过来!” 下人搬来了凳子放在院子,倪月杉站在一旁,没多久,倪莹莹就走过来了,对倪高飞恭敬行礼:“见过父亲!” “可是你指使他们烧了荆棘?” “爹爹,女儿冤枉啊!女儿干嘛要烧那玩意?” 倪莹莹矢口否认,倪高飞有些抑郁了。 一个个的都是小妖精,睁眼说瞎话,狡辩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好。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都这么会演戏呢? 倪高飞质问:“那为何他们说是你指使的呢?” 倪莹莹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下人,皱着眉:“这,这人,不是大姐院子的人么?为何女儿不指使自己院子的,偏偏指使她院子的?” 倪月杉并没有认全身边的人,倪莹莹这样说,倪月杉反倒意外了。 她的人么? 倪月杉看向任梅:“这两个人我院子的?” “瞧着面熟!像是!” 任梅从来不多注意什么,而且她平时不与其他人打交道,具体还真不清楚。 而倪月杉就更加没接触,不清楚。 “大姐就别装了,你自己院子的人,你不认识?我都认识!” 倪莹莹不屑的白了倪月杉一眼,觉得倪月杉这是在装无辜呢! 倪月杉郁闷的双手环胸,还真有意思,专挑了她院子里不怎么露面的二人烧荆棘,她发现后验毒,确实是一样的毒,就认定是荆棘有问题,是田悠使用苦肉计。 现在看来,好像事情真不简单 “老爷,我们是大小姐院子的人没错,之所以烧荆棘是因为有丫鬟跟我们说,三小姐吩咐奴才们将荆棘给烧了!” “当时荆棘就脱掉在汲冬阁,让我们汲冬阁的人烧荆棘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 倪高飞坐在太师椅上,睨着二人:“所以,你们没有见到三小姐,是别人以三小姐的名义吩咐你们办事?” “是的!” 倪高飞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他看向倪月杉。 倪月杉郁闷,这一切的意思等于是说,她的人听从倪莹莹的意思烧荆棘,而被她和任梅发现了,直接到了倪高飞面前来! 所以倪莹莹矢口否认,她没叮嘱过,可能是真的没叮嘱,有可能是他人假传了倪莹莹的意思,故意让人误以为是倪莹莹。 这一切的矛头多么像在指证她啊? “爹,儿子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众人朝院子拱门看去,倪鸿博站在不远处,很显然听了很久了。 事情始末他都听见了。 倪月杉没有说话,倪高飞问道:“你明白什么?” “这两个下人其实都是受月杉的意思办事,他们却以为是三妹,其实与三妹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月杉陷害三妹而已,真没想到月杉的心机挺深的。” “荆棘有毒,月杉就让人故意焚烧,引起注意,证明了荆棘有毒,也就证明了毒是出自于我小娘自己身上,而非她倪月杉!” “但月杉似乎算岔了一样,我也怀疑到荆棘有问题,所以去查看了,这地上被烧黑的荆棘并非我小娘所背的!这是她倪月杉自己安排的!真正的那捆荆棘在我手上!” 他看向了身后,有下人拖着荆棘走了过来。 众人视线落去,两捆荆棘份量差不多,所以很难分辨哪个是田悠背过的。 倪鸿博继续解释说:“大家都很疑惑,为何我可以肯定,我带来的这捆是我小娘背的?因为我小娘后背全是鲜血!所以刺上面也一定有!” 倪高飞眯着眼,垂眸看了一眼荆棘。 因为鲜血不是很明显,若是荆棘上面有血迹,也需要细细看才能发现。 但现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鲜血身上,却发现,被烧黑的那捆确实没有血迹 而倪鸿博拿来的却有! 倪月杉愕然,她中计了! 她没有细细查看荆棘,所以中计了!真是她的疏忽 倪鸿博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愈发鄙夷了起来,好似这么长时间了,总算有一次倪月杉要栽在他的手中了,他有些兴奋! “你现在可有话说?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捆被烧黑的荆棘,是你另外准备的。” “为的就是栽赃陷害,给自己脱离嫌疑,你想陷害在三妹身上,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伤了我小娘,你不用背责任,受处置的却是三妹!” 倪莹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来大姐是要陷害我?” 倪月杉看着倪鸿博,她承认这次她被陷害的死死的 倪鸿博将鄙夷的眼神离开,又看向倪高飞:“爹,倪月杉想陷害三妹呢,你可以让人查验一下,这捆真正被小娘背过的有没有毒在上面,如果没有,说明小娘不是因为荆棘而中毒!” “至于这多出来的荆棘,不过是倪月杉拿来陷害三妹,让人以为荆棘有毒,混淆人的假证据!” 倪高飞皱着眉,对一旁的下人吩咐:“传个大夫过来!” 倪月杉站在原地,想着应对之法。 倪鸿博没有就此作罢,又道:“爹,倪月杉心机深,心眼多,为人歹毒,单单凭借三妹的名义烧荆棘这远远不够。” “她必定还留了其他计谋,这毒在荆棘上,指不定,她还在三妹的房间放了药包!用于让三妹坐实罪证!” 倪高飞看着倪鸿博,又看向倪月杉,这个宅子里,没好人了? 都喜欢算计来算计去?这么多阴谋? 他沉着一张脸:“去搜!” 倪莹莹瞪着双眼:“爹,莹莹无辜啊!莹莹没有那个好脑袋去陷害大姐,还,还害田姨娘,莹莹更加没有那个胆子啊!” 倪莹莹好像有些害怕,真的在她房间搜查出了药包,她百口莫辩。 倪鸿博开口安慰:“傻三妹,我不是说了?这都是倪月杉为了陷害你,故意在你房间栽赃的药包,没说是你放的!” 倪莹莹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多谢大哥相信我!” 倪莹莹拍了拍胸口,好似真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倪月杉看着倪鸿博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这一切都是他布局? 大夫此时被请了过来,去查验荆棘,最后得出结论,倪鸿博带来的荆棘上没有毒药! 这个结论一出,证明田悠不是因为荆棘中毒的。 可田悠中的毒,在被烧黑的荆棘上,说明毒物,确实存在府上,有人对田悠下了毒! 而这个嫌疑人,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倪月杉。 去搜查倪莹莹房间的人也回来了,对倪高飞禀报:“老爷,搜查到一包药包!” 倪鸿博一点都不意外,伸手接过,丢给了大夫:“查查看,是不是我娘所中的毒?” 大夫闻嗅了一番,最终点头禀报说:“正是,是一种!” 倪莹莹着急的说:“爹,这东西是栽赃,女儿没有藏在房间,女儿不敢!” 倪高飞没有去搭理倪莹莹,倪鸿博却开口说:“你看啊,爹,三妹没有命令人烧荆棘,却有人假用她的名义,三妹也没有藏毒药,却被人诬陷藏了毒。” “这下毒之人,怎么着也该将毒药丢掉毁灭证据,哪里有放在房间等着被搜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栽赃陷害,等着人搜查出来呢?” 倪鸿博所言皆是非常的有道理,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倪月杉,是倪月杉所为! 倪高飞看向了倪月杉,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倪月杉觉得这一次的计谋用的太好了,根本没有她反驳的机会啊。 “女儿需要时间,暂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 倪高飞沉默,倪鸿博又说:“爹,这么清楚的证据都指向了倪月杉,你可不能徇私。” 倪高飞又问:“如果不是在荆棘上下毒,那么会是在哪里?” “在那碗水!” 那碗水是倪月杉的人给喝的,所以倪月杉用荆棘来给自己洗脱嫌疑,顺便嫁祸给倪莹莹。 倪月杉百口莫辩? 第98章 强行动手 “来人!” 倪高飞严厉的对下人轻唤了一声。 下人走过来:“老爷,有何吩咐?” “将她押起来!” 下人走到倪月杉的面前,准备押人。 倪高飞无奈,伸手指了指任梅。 下人愕然,将任梅拉了起来。 倪月杉有些意外的看着倪高飞。 倪高飞这才说:“好好调查。” “爹,你!现在证据这么明显,你怎么还偏袒呢?”倪鸿博非常的不服气,明明证据已经证明有罪的是倪月杉,可是偏偏倪高飞就是没有打算关押了倪月杉? 倪月杉也感觉到意外。 “就算那毒来自那碗水,可主动口渴的是你小娘,而且端水的人并非月杉!而是这个丫鬟!所以你还觉得我押了任梅有错?” 倪鸿博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老爷英明!”任梅没有害怕的为自己求饶,对倪高飞无比钦佩,然后她看向了倪月杉:“对不起小姐,都怪奴婢不够谨慎,害的小姐被怀疑了,奴婢相信小姐,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任梅被带走,倪月杉再次重新认识了倪高飞,他确实不是一个眼瞎的人,他很好! 倪月杉那眼光犹若欣赏一般看着倪高飞,也可说算是没大没小了,倪高飞轻咳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查案!” 其实这件事情,还真不好查。 “是,多谢爹。” 倪月杉转身离开,倪鸿博攥着拳头,内心愤懑不平,但倪高飞在旁边为倪月杉说话他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分明从一开始就策划好的! 就等着她上钩,这么缜密,不像倪鸿博和倪月霜的作风,只怕出自田悠的计策。 而倪莹莹似乎知晓什么,她也说过,若是需要她帮忙 倪月杉迈开了步伐,去找了倪莹莹。 这个院子在内斗,倪莹莹是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下人禀报倪月杉前来,倪莹莹一点都不意外,她看着铜镜中的倒影,满意的说:“让大姐进来吧,现在这件事情,火烧眉毛,我也不该拖延她。” 她抿了抿手中的口脂,对镜笑了一笑,面容清丽,不艳不俗。 倪月杉走了进来,这还是第一次细细打量观看倪莹莹的房间。 房间布置确实是三个女儿当中最寒酸的,三个女儿也只有她没有娘亲,也没有过多的父爱,她心里不平衡,起了嫉妒的心,其实倒是正常。 同为倪高飞女儿,凭什么她得到的最差呢? “大姐,来的倒是挺快,刚从爹爹那里回来吧?” “你倒是个清楚的,你这么有自信,是知道什么内幕吧?他们将计划告知了你?我若是答应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就帮我了?” 倪莹莹笑着说:“大姐,若想让我帮忙也是可以的,但你这说话的态度,好似也不怎么需要我嘛。” 她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有些得意。 倪月杉没有动怒,只道:“我会按照你所的去做,而且你还可以是二房的人,当然也不会再是我的敌人,二皇子未必看得上你,但若是他的其他朋友,看上了,也将是前途不可估量啊” 倪月杉的话,正说到了倪莹莹的心坎上。 “嗯,大姐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没有呵护我的娘亲,老祖宗来了,必然会抓住这次机会,将你狠狠处置了,受家法是轻的,重则或许会赶出府门去,没我帮助,你很难化险为夷。” 倪月杉从倪莹莹处离开,倪鸿博早就盯着倪月杉了,他看着倪月杉微眯起了眼睛:“为何在三妹这里出来?你与她是不是合谋了什么?” “大哥,我只不过是过来询问询问情况,想要收集一些证据而已,正巧,我还想去还找大哥你。” 倪鸿博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是么,那你想找我做什么?” “大哥说,你请老祖宗来究竟是半路接的人,还是故意请的人?若是找出什么邀请书信来,或者让车夫作证,说出你亲自登门请的老祖宗,不知道爹爹会如何?” 倪鸿博瞪着倪月杉,“你,你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人!” 他生气的转身走人,哪里还有逼问倪月杉的心思? 倪月杉离开,去寻了之前两个小厮,两个小厮都是她院子的人,听从了谁人的差遣,烧荆棘? “大小姐。” 二人有些胆战心惊。 倪月杉看着他们二人问道:“府中下人随便你们认,指出那个命令你们的人!” 二人对视一眼:“当时田姨娘中毒,大家都乱了,并未注意是谁假传的三小姐命令。” 他们二人指不出来人,她就没有办法有下一步线索进展。 倪月杉皱眉:“行,想不起来也罢,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就让我爹将你们一并处置了。” 之后,倪月杉走开,不想与他们再多说废话。 此时夜色已经有些深了,倪月杉回了房间,目前线索中断。 看明日了。 翌日,倪月杉很早便清醒了,吩咐下人给任梅送早饭去,那两个小厮没有来找她,说明,并未打算改变主意。 而大清早的,老祖宗经过一夜的缓和,精神好了许多。 田悠因为服下了解药,也清醒了过来,得知老祖宗来了,又担忧又开心。 “外祖母,你怎么来了,你哪里经得起奔波?” 田悠的声音非常虚弱,嘴唇苍白,满眼的都是担忧。 老祖宗开口说:“别担忧,好好躺着,我现在身子还算硬朗,都怪你娘,唉,死的早,不得宠,连带着你也不被相爷看重了!你被一个嫡女欺负成这样,证据确凿,却还不处置人。” 田悠嘴唇发白,虚弱的看着老祖宗:“难道老爷没有处置她?” 老祖宗摇头,心里无奈,叹息。 田悠脸色沉了沉,她轻轻咳嗽着,老祖宗立即关心的说:“别多想,我会为你做主的!” “小娘,你醒来了?” 倪鸿博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冲到了田悠的面前:“小娘醒来了就好,传大夫给你把把脉?” 田悠看着倪鸿博,虚弱的说:“嗯,把!” 倪鸿博重新离开,正碰见朝这边走来的倪莹莹,倪莹莹微微福身,倪鸿博没说话走开了。 倪莹莹款步而来,“见过老祖宗,见过田姨娘。” 田悠枕着高枕,手被老祖宗牵着,模样看上去很是虚弱,田悠开口问道:“昨天,那个小贱人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处置人,难道大夫的诊断还不够?” 倪莹莹皱着眉,低垂着头,回应:“莹莹也不知道爹爹是着了什么魔,才会这样袒护人,爹爹只是将任梅那丫头给关起来了。” “田姨娘,要不,趁着爹爹在上朝,将该处置的人处置了,反正大姐她,现在一个人在府上,事情如何说,还不都是我们说的算?” 到时候大不了说,倪月杉目中无人,不知收敛,反而再次冲撞了老祖宗,所以才对倪月杉进行处罚的! 倪高飞就算想说什么,但事情处罚已经罚了,伤口又不会好起来。 倪莹莹所说,主意似乎很不错。 田悠看向老祖宗有些略微为难的说:“外祖母,这个嫡女不一样,她这个人太多跋扈,而且,老爷就喜欢她身上的这种性子,若是真的趁着老爷不在动手了,就怕老爷到时候怪罪,说我狠毒” 老祖宗见自己宝贝的外孙女在这里委曲求全,中了毒却没有办法为自己报仇,她无比心疼,看向旁边的下人:“去,将人叫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嫡女究竟是有什么三头六臂,害了人,还能被宽恕,如此得人心!” “是。” 倪月杉没多久就被请过来了,她对老祖宗恭敬行礼:“见过老祖宗。” 老祖宗面色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昨天让你跪,你不跪,但昨天鸿博已经拿出了证据,证明你是下毒主使者,怎么还不跪?” “证据虽然皆指向了我,可我还在想办法收集证据给自己洗脱冤屈呢?未必就是有罪之人,还请老祖宗能够给点耐心。” 老祖宗冷笑一声,“好一张利嘴,怪不得,在你这里他们娘俩都要吃亏,好,今天就暂时不让你跪,那你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呢?” 倪月杉愕然,摇头,“目前还在寻找中。” 田悠咳嗽了起来:“外祖母,她上次,上次就是用了短短时间,证明了月霜陷害她,这种反诬陷的手段太厉害了,还是不追究了吧,不然又会说,说悠儿也是用的苦肉计。” 说着她低低啜泣了起来,看上去很可怜很无助,很需要同情和呵护。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老祖宗心疼的拍着她的手掌:“别哭,我为你做主!” 她看向倪月杉,眸光严厉:“来人啊!请家法!拿蟒鞭!” 倪月杉站在旁边,嘴角扬着抹冷笑,并不着急求饶。 这时,倪鸿博带着医者缓步走来了:“大夫来了。” 大夫请了安,朝田悠走去,倪鸿博见气氛有些不对,奇怪的问:“怎么了?” “下人去请家法了!”倪莹莹在旁边提示。 倪鸿博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该!早就该用上了!” 第99章 打了嫡母 现在府中并没有为倪月杉出头的人,老祖宗要家法伺候,下人们不敢阻拦。 田悠一脸忧色:“不行啊,若是老爷回来怪罪可怎么办呢?” 老祖宗神色沉着:“那就说,她冲撞本太君!” 看看倪高飞能怎么样? 倪鸿博抿着唇,他早就期待这一刻了,下人将蟒鞭已经拿来,他亲自拿在手中:“这个下毒害我母亲的恶毒女,就让我狠狠处置处置她吧!” 倪月杉目光冰冷且坦然,没有害怕,只笑着说:“所以叫我过来,就是让我受鞭子的,这诰命夫人的气度也不怎么样!” 倪月杉薄凉的开口,带着不屑,即便即将受刑,可没有半点屈服! “你,你,你说谁?”老祖宗果然被气到了,她瞪着双眼,一副又开始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倪月杉眸光冷然:“实话实说而已,老祖宗,今日我本该去收集证据证明清白,可你却让我来了后处置我,这是什么道理?” “已经证据确凿,证明你有罪,你还在狡辩!” “曾外祖母,你就不要与她多浪费口舌了,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她是在拖延时间!”倪鸿博紧了紧手中的长鞭,迫不及待。 老祖宗别开了视线:“用刑吧!” 倪鸿博目光冰冷的掠向了倪月杉,那眼神显然是在得意呢。 倪月杉哼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站着等鞭子抽?那不是傻? “拦下!”倪鸿博命令一声,门口的下人将倪月杉拦住了。 倪月杉没了去路,她站在原地,回头看向倪鸿博:“庶子打嫡女?好大的胆子!” 倪月杉冷冽的看着倪鸿博,对倪鸿博鄙视。 倪鸿博懒得与倪月杉多说,挥着鞭子朝倪月杉招呼而去,甚至不愿意等着下人将倪月杉押住。 倪月杉飞快闪身去躲,一鞭子没抽中,倪鸿博有些意外。 但终究是习武之人,他再次一鞭子呼啸而去,倪月杉再次闪身躲开,差一点没躲开。 倪莹莹在旁边开口说:“老祖宗,大姐若是受了鞭子,会有疤痕,到时候爹爹会动怒,婉妃会生事,指不定二皇子会对付田姨娘,倒不如用其他办法!” 老祖宗奇怪的看向倪莹莹,刚刚劝他们快些动手的是她,现在有顾虑的怎么也是她? 而且这件事情也连累不到倪莹莹的头上,她着急什么。 老祖宗还没开口,田悠询问:“你有什么法子?” “处置人的办法有很多,可以用针扎,扎入内腑,只要够细未必会有伤口,若是隐藏的好,一辈子如影随行,无法取出,痛苦终生!” 倪莹莹提出的方法,确实堪称酷刑! 田悠和老祖宗对视一眼。 “谁会?” 倪莹莹勾唇笑了笑:“让莹莹来吧!” 倪莹莹胆敢自己自告奋勇? 老祖宗和田悠依旧存在疑惑,倪莹莹从前怎么没有这种手段呢? 见二人沉默不语,倪莹莹解释说:“到时候爹爹怪罪,就说是莹莹所为!” 倪月杉推开了守着的下人,朝外面跑去,倪鸿博追赶而上,他每每抽动一下鞭子,地上就是一条白痕。 倪月杉比不过有轻功有内力的倪鸿博,根本躲不过。 她心中恼怒:“现在距离爹爹下朝时间也没有多久了,而且大哥一直都觉得我心肠歹毒,可你偏偏却不愿意给我机会,让我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大哥啊,你是眼瞎,还是蠢?” 倪鸿博脸色沉了沉:“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伶牙俐齿!” 他再次一鞭子抽去,倪月杉赶紧闪身躲开,只是倪鸿博连续抽两鞭,眼见那鞭子要落在倪月杉的身上了,倪莹莹的声音在后面着急的响起。 “大哥且慢!” 倪鸿博第一反应,赶紧收鞭,那劲风极强的鞭子朝着旁边斜了过去,倪月杉险险躲过。 倪莹莹上前:“大哥且慢,田姨娘和老祖宗都觉得动用家法似乎有些不妥!” 她笑着上前:“医者用的银针倒是个好法子!” “可鞭刑是家法!” 倪鸿博没想过用其他的歪门邪道。 “但,爹爹还不允许用家法呢,而且鞭子的伤痕太明显了!” 她抽出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大哥抓住大姐,这针让莹莹扎下去吧!” 倪莹莹根本就不懂医术,可她胆敢给人扎针,还不将人给扎死? 倪鸿博眼神怪异的看着她,倪莹莹勾唇笑着:“大哥,给莹莹一次表现的机会?上次,我大腿中毒,那一针,我可是还记着仇呢?” 所以这次是报仇来了! 倪月杉皱着眉,倪莹莹昨天不是要帮她么? “好。”倪鸿博收了鞭子,丢给了旁边的下人,他抬步朝倪月杉一步步的逼近。 倪月杉若是跑,有下和倪鸿博阻拦,跑是没有用的 她神色微变,今日栽了? 倪月杉掉头就跑。 他郁闷,他也懒得再让倪莹莹动手,直接将鞭子抽在倪月杉的身上才觉得爽快。 他追到了走廊,倪月杉闯入拐角,倪鸿博暴怒的挥出鞭子,谁知一鞭子抽出,尖叫声,却是旁人的 他愕然的看去,脸上的那抹得意渐渐消失。 来人一身白色长裙,戴着面纱,虽然看不清楚全貌,但那双露在面纱外面的美眸,足以勾人心魄,让人神魂颠倒。 他诧异,赶紧丢了鞭子,跪下:“对不起,母亲!” 虽然他是田悠的儿子,但府上的正牌大夫人他应该称呼一声母亲! 这个人就是苗媛!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苗媛:“娘,你竟然下床了?” 苗媛满脸痛苦,刚刚谁在背后推她 苗媛双耳不闻窗外事,而且任梅被关起来,这个苗媛哪里得来的消息? 苗媛被抽中了胳膊,原本纯白的衣袖上出现一条血痕,尤为明显,倪月杉看着那鞭痕有些内疚。 苗媛想说话,可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飞溅在了面纱上! 她人直接晕了过去! 倪月杉无比错愕,晕了? 她赶紧扶着苗媛,倪鸿博满身的戾气,不过瞬间吓的收敛了下去。 第100章 告御状去 倪月杉对一旁的下人赶紧吩咐,“快,带我娘回去躺着,叫大夫!” 倪鸿博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他不会想到苗媛冲出来了! 他心里觉得讶异,甚至是惊慌。 再不问世事,但她终究是嫡母啊! 倪鸿博冒了一身冷汗,转身快速去找田悠了。 倪莹莹看着倪月杉脱险也松了一口气。 扎针不过是她想着拖延时间,让倪鸿博回来亲眼目睹,扎在倪月杉身上的针! 看着骇人,可针灸用的针扎在身上,只要不扎中忌讳的穴位,没有任何坏处的! 自从上次中毒,她可是细细研究了医术 而且她勇敢站出来,承担一切,田悠或许会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或许会看重许多吧! 而且还可以帮助倪月杉拖延时间,衬托了田悠的丑陋,只是可惜,苗媛出现了。 下人扶着苗媛去房间,倪月杉快步跟在后面,肩膀却被人按了一下,倪月杉奇怪的转身看去,是邵乐成? “你,怎么又是你?你当相府是自家花园啊?” 邵乐成一脸无辜:“我这些天就是一直住在丞相府的啊!” 倪月杉满脸错愕,黑人问号。 邵乐成笑的非常得意:“你娘是我叫出来的,她本就孱弱,风一吹就倒,现在让倪鸿博伤了她,啧啧,庶子打嫡母,那一鞭子可以毁了他!” 倪月杉环视四周,拉着邵乐成朝旁边的房间躲了进去。 “你这个人真是胆大,胆敢在相府住着,还叫我娘出来,若是那一鞭子抽的狠了,我娘死了呢?” 邵乐成虽然是好意,但牵扯到苗媛不好吧? “喂,我也是担心你啊,你家人都是什么鬼啊,你要时间证明清白都不给,非要给你用刑,置你于死地!” “大白天的,我也不能露面,只好,让你娘出面了,不然那鞭子你躲得过么?” 刚刚他可是机智的推了苗媛一把,替倪月杉挡了下! 邵乐成这话说的也对,只是苗媛会没事么? “可你,怎么见我娘的?你暴露了?” 邵乐成笑的得意:“我会伪声啊!站在窗户外面,掐着嗓子,学别人的声音很简单的!” 倪月杉对邵乐成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转身朝外走去,邵乐成拉住了倪月杉:“你干嘛去?” “去看我娘,一鞭子就抽晕了,那该多脆弱啊?” “不是你娘脆弱,是你大哥,用了内力抽鞭子了!”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所以倪鸿博这是想让她死? 倪月杉要走开,邵乐成拉住了倪月杉:“先别走,听我说。” 邵乐成表情严肃了下来,倪月杉皱眉看着他,他解释说:“相信我,现在去找你大哥!”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他,邵乐成没有多解释,“快去,算算时间你爹都快下朝回来了!” 倪月杉皱眉只是一瞬,然后点头:“好。” 倪月杉朝外走去,这件事情,田悠算计的很好,包括请来老祖宗,都是为了置她于死地! 这次的事情相当棘手,目前没线索,她也只能借助苗媛重伤,大闹了。 只是邵乐成帮助她太多次了,她应当好好谢谢他的。 倪鸿博气势汹汹的追着倪月杉去了,可现在却一脸慌张的回来。 田悠和老祖宗都在等消息,见他这副模样是觉得奇怪。 “怎么了?” 倪鸿博身子忍不住在发抖:“不好了。” 然后他跪了下去,一脸的难过:“儿子,犯大错了!” 倪莹莹也跟着走了过来,一脸忧愁,“都怪莹莹,当时莹莹要扎针的!可大哥没将人抓住,就心急抽鞭子,那鞭子,竟是抽在了母亲的身上!” 大夫人自然是他们所有孩子的母亲,但苗媛这个人足不出户,对府上大小事情都不管,几乎所有人都将这一号人物给忘记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喊母亲,自己都别扭。 老祖宗和田悠对视一眼,一脸错愕! “那个病秧子,床都下不了,怎么抽她身上去了?” 而且府上所有人都是她田悠的,谁告诉苗媛,他们要对倪月杉用刑了! “母亲她出了房门,儿子一鞭子抽出,她挨了个正着!” 田悠着急:“这可怎么办啊!一定是那小贱人的圈套,怪不得一直一副自信的表情,这庶子抽打嫡母,这,这可是会影响鸿博一辈子的前程啊,这” 老祖宗的辈分最大,在相府谁都要让着她,可如今好了,倪鸿博竟然抽在了苗媛的身上。 一屋子的人,各个沉着一张脸。 “不要紧,一鞭子而已,我给好药,我去说说情,将事情瞒下来!” 思虑了良久,老祖宗也就只能想到这个主意了。 倪鸿博皱着眉,依旧心里慌张:“不,不行” 田悠奇怪的问:“为什么?” “儿子用了十成的内力,一鞭子将母亲抽晕了” 还吐血了! 田悠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脑袋发晕,老祖宗也是一脸铁青。 气氛压抑,再压抑。 苗媛若是受不了一鞭子,很有可能被直接抽死了? 毕竟她身子弱 究竟是谁叫来的苗媛,这招太狠了! “倪鸿博!” 外面响起了倪月杉的怒吼声,声音极大,带着强悍气势,下人们都不敢阻拦,任由倪月杉冲了进去。 跪在地上的倪鸿博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老祖宗缓缓站了起来,莫名觉得也紧张。 田悠伸手扶着床,要起身。 倪月杉冲了进来,目光一扫,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倪鸿博身上。 “大哥,你不让我好好查案,想着抽我也就算了!你竟然,竟然动我娘!” 然后倪月杉看向倪莹莹:“还有你,田姨娘让你拿针扎我,你就敢动手?” 倪莹莹咬着唇,一脸委屈,低垂下头,眉头紧紧拧着,不敢还嘴。 倪鸿博知道理亏,他紧紧攥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忍。 一开始他有多么嚣张,现在就有多么害怕。 “不愧是放在田姨娘身边养着的儿子,也不亏是府上的独子!胆子真大,抽打嫡母!” “月杉啊,误会,这都是误会!” 倪月杉哼了一声:“误会?我娘现在晕了!大哥用内力抽人!我娘身子哪里吃的消?弑杀嫡母?大哥,你小心你的人头吧!” 倪鸿博身子一颤,一个七尺男儿,第一次觉得害怕了。 他脸色苍白,为自己辩解道:“我,我是要打你!” “哼,打我?打我鞭子怎么抽在了我娘的身上?你胆子真是大!你等着!我要想办法找二皇子,我要让二皇子带我进宫,对,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去告御状!” 然后,倪月杉朝外飞快走去,田悠脸色大变:“快,拦住她!” 倪月杉根本没停住脚步,继续执拗的往前走。 老祖宗看着倪月杉的背影,声音温和的开口:“别激动,别激动,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坐下来好好说!” 倪月杉根本不管,“你们谁都别拦着我!我要去告御状!” 倪月杉对两个下人怒吼,下人不敢放倪月杉走。 倪鸿博干脆站了起来,抓住倪月杉的胳膊,他双眼通红,威胁般的说:“不准走!” 倪月杉回头看向倪鸿博冷笑:“怎么?大哥是要怎么样?杀我?” “你!”倪鸿博想发怒,但想到他所犯的罪,他连忙改口:“没有!但你不能走!” 倪月杉鄙夷道:“事关你人生前途,你就不允许我走?大哥你好威风啊!” 倪月杉伸手一根根的掰着倪鸿博的手指,倪鸿博根本不肯松手,他紧紧攥着,满身怒气无处发,憋的脸颊涨红。 “你们娘三一直想着让我死,今日,我断然不会放过你们!” 倪月杉身上的怒意也不小,她朝前走去,却被倪鸿博死死的拽着走不了! 倪月杉甩出一巴掌,朝倪鸿博呼啸而去,倪鸿博没想到倪月杉还打人,而且是打脸,原本压抑的怒火瞬间就升腾了起来。 他用力一脚踹出,倪月杉即便躲的飞快,却还是被内力波及,被踹飞了 确实是踹飞了! 倪月杉却觉得,这一脚踹的好,他也将因为这一脚,这辈子再也无法翻身。 倪月杉倒地,然后,不动了。 倪莹莹捂着嘴巴,一脸惊骇的表情看着。 田悠也是瞪着双眼,老祖宗感觉心脏有些受不了,她深呼吸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旁边下人赶紧大喊:“大夫,大夫!” 倪鸿博愕然,这 “小娘,我这,我刚刚只是想,想拉住她” 倪鸿博冲动就是那么一瞬,瞬间就悔恨了。 他快步朝着倪月杉走去,然后跪下:“对不起了妹妹,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他用力磕头,倪月杉的眼底里闪过一抹轻蔑,闭上眼,不动。 “老爷,大小姐还有大少爷都在这里。” 倪高飞下朝回来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询问事情进展如何了。 下人告知倪月杉在田悠这里,他就赶过来了。 只是他意外了 倪月杉倒地 倪鸿博磕头认错? 田悠追了出来,看见倪高飞到了,瞬间脸色煞白,一向自持冷静的她,也慌张到极致。 “老爷。” 她猛力跪下,一脸忏悔。 第101章 谁最会演戏 田悠还在休养期间,倪月杉有罪未脱掉,可她竟是下跪? “怎么回事?”倪高飞脸色沉郁。 老祖宗站在一旁的位置,同样皱着眉,一点忧色。 “是,大哥,他”倪莹莹在一旁纠结的搭腔,她看向倪鸿博,不敢说下去。 “说!”倪高飞怒吼一声,宅斗戏码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了,不稀奇,完全不稀奇! 倪莹莹身子一抖:“大哥要教训大姐,可,母亲出来了,鞭子抽在了母亲身上” 倪高飞错愕,随即眉头紧紧皱起:“什么!” 他瞪着双眼,即便入朝为官多年,为人内敛沉稳,可还是禁不住吃惊。 他赶紧转身,朝朱翠阁而去。 田悠想求饶的话,愣是没说出去。 倪莹莹在一旁提示:“小娘,大姐还在昏迷” 应该叫大夫啊! 田悠这才缓过神来,原本是一桩稳赢的局,竟然竟然她狠狠攥着拳头,倪鸿博竟然中计了! 倪高飞到了朱翠阁,房间里面围着不少大夫,看见倪高飞来了,恭敬行礼:“见过相爷!” “结果如何了?”倪高飞快步走到苗媛的床边,此时的苗媛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掉,衣服撕裂开,露出了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痕,触目惊心。 “回相爷,夫人她身子羸弱,这鞭子似乎用了足够强悍的力道,鞭痕深可见骨,若是夫人抵抗能力不行,极有可能引起高热不退,到时候就麻烦了!” “说了这么多,什么意思?” 倪高飞神色严肃,满腔怒火。 “情况不乐观,药物控制不了,看夫人造化!”大夫简洁明了的说了答案。 倪高飞额头青筋跟着跳了跳:“去,煎药吧!” 他头疼的扶了扶额,目光重新落在苗媛的身上。 苗媛戴着面纱,但露出的皮肤颜色,毫无血丝,那将是一张怎样苍白的脸啊? 他对旁边的下人叮嘱:“好好照顾夫人!” 倪高飞朝外走了出去,倪鸿博也跟着到了朱翠阁外,他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爹,鸿博知错!” 他高高奉起蟒鞭:“父亲,责罚吧!” 他垂下眼眸,满脸悔恨。 倪高飞阴沉着脸,伸手拿过鞭子:“你倒是知道认错!” 他狠狠的挥起鞭子朝着倪鸿博抽去。 “你这个逆子!我不在家中你却有胆子私用家法!还敢抽嫡母!你难道不知道她身子羸弱吗!” 倪高飞一下接着一下的抽着鞭子,没有任何的迟疑与留情。 倪鸿博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身上逐渐被鲜血染红,衣衫被抽开,还在强撑着不匍匐。 田悠哭嚷着跑了过来,朝倪高飞跪下:“老爷,老爷,当时鸿博没有想过要抽夫人啊!是夫人,她,她出来的凑巧!正好迎上了!” 倪高飞眸光森寒的扫了田悠一眼:“所以呢?难道他就无罪了吗!” 倪高飞怒瞪着双眼,鞭子反而抽打的更加凶狠了一些。 倪鸿博再也没挺住,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也疼痛的轻轻颤抖着。 “罚,该罚!” 老祖宗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倪高飞手中的鞭子顿住,怒气未消的他,脸色涨红,双眼阴鸷。 “老祖宗,这事你就别管了!这个逆子无法无天,家法也是他能动的?人也是他想抽就能抽的?我还没死!” 他语气没有半点的礼让,老祖宗叹息一声。 “老身也不想倚老卖老让你住手,只是想说一句,他出手,也是因为月杉对老身出言不逊,态度不恭,他心疼我这个曾外祖母,所以才动了家法!” “谁知道久不出门的夫人竟然出了房门,还被抽中,这,这分明就是故意连累鸿博!相爷,你不在家中,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倪高飞知道倪月杉的态度冰冷,但冒犯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昨天,倪月杉不愿意下跪,老祖宗就动怒一样,今日只怕也是一样的状况吧? 他抿着唇,丢下手中的鞭子:“好好跪在这里反省吧!” 他记得,倪月杉也重伤昏迷了。 田悠此时也跪在旁边,倪高飞走了,他们这起还是不起? 汲冬阁。 倪月杉在床榻上,昏迷?其实谈不上的,不过是真的疼! 不想动,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倪莹莹看着倪月杉:“大姐,你有这么好的计策,干嘛还寻我帮忙?我还没有和爹坦白什么呢。” 倪月杉拉出来苗媛,将危机化解,逆转了局势,招数太高明。 而且还装晕! “如果你娘在世,你会让你娘用这种苦法子吗?” 倪莹莹沉默,所以这不是倪月杉的主意? “老爷。” 外面响起了下人行礼的声音,倪月杉和倪莹莹转眸看去。 倪高飞走了进来:“这里怎么没有大夫?月杉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都在朱翠阁,哪里有人想到大姐啊!” 倪高飞皱着眉,看向倪月杉,倪月杉担忧的问:“我娘伤势如何了?” 倪高飞神色阴沉,不答反问:“究竟怎么回事?” 倪高飞的声音很严肃,他想弄清楚一切。 倪莹莹站在一旁,一脸纠结:“爹,实不相瞒,还好爹你今天回来的及时,一开始小娘他们想着挫一挫大姐的锐气,让大姐吃些苦头。” “谁知道大姐成功逃脱,但路上,大哥抽鞭子,撞上了母亲,导致母亲昏迷,大姐前去理论,谁知大哥不思己过,反而对大姐再次下了狠手,看大姐也昏迷了,他又惊慌的磕头认错” 说着她叹息一声,很同情倪月杉。 倪月杉轻扯着嘴角,“爹,我没事,但我娘如何了?” 倪高飞想到大夫的话,只觉得烦闷,他问道:“你调查的如何了?可有线索?” 倪月杉捂着胸口想要起身,倪高飞伸手阻止:“不用起来,直接说!” 倪月杉没再动,回答:“今日还未有机会调查真相,所以暂时未曾有进展。” 倪高飞沉吟,倪莹莹此时嗫嚅的开口说:“爹,其实莹莹知道一些,只是莹莹怕,不敢多说。” 倪高飞皱眉看去:“怕什么?” “怕,怕将来小娘知道是莹莹告状后,为莹莹婚事做主,让我嫁给倪堂哥那样的人,莹莹不敢啊!” 然后她跪了下去。 “她敢!” 上次倪石为来相府要迎娶倪月杉!若不是田悠的意思,倪石为哪里有那个胆子! “爹,母亲病重,小娘在家中管事,这子女婚事自然是小娘操办,莹莹没有父亲过多的关爱,若是小娘,真的将莹莹塞给了某个夫家。” “她一个劲的说夫家好,爹你也不会再多问,可,莹莹的终身就毁了啊。” 倪莹莹说着,开始低低抽泣了起来。 委屈还没受,但人先哭了。 倪高飞头疼更甚:“好了,快说重点!” 倪莹莹咬着唇:“那爹保证,以后女儿的婚事不归小娘操办!” 倪莹莹跟他讲起了条件? 倪高飞皱着眉,最终无奈道:“好,可以!我答应!以后你的婚事,我会过问,而且必须得我亲自点头!” 倪莹莹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爹。” 她沙哑着嗓音,擦了擦眼泪。 “小娘中毒那日,其实,其实女儿看见了究竟是谁假传我的意思烧荆棘!” 倪高飞微微眯起了眼睛:“谁?” 倪莹莹看了倪月杉一眼,叹息一声:“都怪莹莹胆小,当时不敢说,害惨了大姐,其实那日,假传莹莹命令的,是小娘院子的人!” “表面上看,是大姐陷害我对小娘下毒,其实是一石二鸟之计,真正布局的人应当是小娘,可,莹莹胆子小不敢说,而且也没有证据。” 倪莹莹惭愧的将头低的很低,好似没有颜面再看倪月杉了。 倪月杉倒是没有开口责备什么,倪高飞眸光沉了下去。 倪月霜刚刚消停,现在又是田悠布局!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指出那个丫鬟,我要亲自审!” 在倪高飞的书房内,一女两男被带到倪高飞的面前跪下。 女子是田悠身边的丫鬟,两男是倪月杉院子的小厮。 三人跪在地上,心里害怕,知晓,相府家中事情不太平。 “你们三个人可互相认识?” 严肃的声音带着威压,让三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爷,府中下人都互相眼熟的!只是不互相了解而已!” “你们最好老实交代,我听说是你假传三小姐的命令让他们二人烧荆棘!” 丫鬟身子抖了抖,“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还请老爷明鉴!老爷明察!” 两个小厮也跟着开口说:“老爷,我们不曾与她说过话啊!” 三人齐齐求饶,诉说自己无辜,倪高飞冷哼一声:“好,你们不承认?没关系,本相有的是办法!” “来人!拖出去打,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倪高飞若是听不见想要的答案,就会将他们给打死! 三人脸色变的精彩,求饶:“老爷,不要啊,老爷不要啊!” 求饶声音停止,紧接着传来的就是惨叫声了。 倪高飞耐心的在书房等着,不多时,下人走了过来禀报:“老爷,丫鬟招了!” 第102章 招认了 倪高飞并不意外,只有些满意,“带进来!” 丫鬟后臀满是鲜血,她被人拖着进来,脸色惨白,她趴在地上,求饶:“老爷,奴婢知罪” 朱翠阁。 倪高飞走了进去,看见田悠和倪鸿博还跪在地上,田悠赶紧开口:“老爷,鸿博已经知错了,可他后天就要去皇宫继续当差了,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得了高热,就无法去当差了!” 生病原因再传出,倪高飞只有这个一个儿子,未来还如何让相府繁荣? 倪高飞皱着眉,脸上满是怒容:“那你呢?” 田悠愕然,不明白。 倪鸿博赶紧开口说:“小娘她原本就余毒刚清除,还需要休养,爹,鸿博可以继续跪,可小娘怕是撑不住啊!” 田悠倒是想装晕呢,可是装晕了,还如何替倪鸿博求饶啊? “不行,你还要回皇宫当差,你不能有事!” 倪高飞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冷笑一声:“一个将嫡母打伤,一个陷害嫡女,你们两个当真是好母子!不亏是亲生的!” 倪高飞这句话,让原本互相求饶的二人皆愣了愣。 田悠的脸色苍白了起来:“老爷,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妾身不明白!” 倪高飞目光冰冷的看着她:“装糊涂?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彩蝶的?她去汲冬阁干什么去了,你不清楚?” 田悠神色一变,倪高飞竟然知晓了彩蝶! 倪高飞看着二人,眼底只有失望:“你们二人,相府是亏待了你们吗?为何非要将月杉置于死地!” 田悠从未见过倪高飞面色这么阴沉过,她咽了咽口水,“老爷,你听妾身解释啊,妾侍断然不敢” “够了!本相现在只想听,是不是你让彩蝶去的汲冬阁,让她假传莹莹命令让汲冬阁小厮烧荆棘!” 田悠低垂下头,神色抑郁。 “不是的老爷,妾身没有,是彩蝶擅作主张!” 倪高飞冷笑一声:“擅作主张?好个擅作主张!你以为本相是傻子?这种烂借口会信?” 倪鸿博一脸错愕,这些事情他全然不知! “爹,是不是彩蝶被收买了?怎么会,又怎么可能是娘在用苦肉计!爹,一定是倪月杉她反诬陷!” “是么?那你拿鞭子抽夫人,也是她反诬陷?” 倪鸿博想要说的话,自觉理亏,咽了下去。 “若是夫人醒不过来,你即便是我倪高飞的独子!我一样不会轻饶了你!”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田悠的身上:“还有你,月霜刚刚犯了错,谅她自食恶果,还在养伤,我没处置,可你倒好,不知道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若是这次本相在朝中有事,无法回来,你们是不是要背着本相将他们母女直接弄死了!” 到了最后,倪高飞怒目圆瞪,怒吼出声,显然,很生气很生气。 他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盯着二人,夫人一日不醒来,一日就跪着!若是夫人死了!这个毒妇就去陪葬!” 恶狠狠的说完后,他满身怒气的转身离去。 田悠吃惊的跌坐在地上,怎么会,彩蝶不会供出去的!那可是她陪嫁丫鬟! 而那两个小厮,他们的家人都在她的手里 倪鸿博看着身旁的田悠,眼中写着不可思议:“小娘,刚刚爹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在对自己下毒,陷害倪月杉?” 田悠眼神有点闪躲,“别提了!” 田悠没有否认,只心想着完蛋了。 倪鸿博有些难以接受的看着田悠:“月霜为了演戏做的真,故意当着我的面,冲向倪月杉的匕首!当时我以为,她是真的被绑架了!倪月杉是真的恶毒!” “直到最后,我还觉得一切都是倪月杉计谋高远,反诬陷!” “可刚刚爹说的是什么意思?彩蝶?她可是只听小娘你的命令的!她为何要假传三妹的意思让汲冬阁的人烧荆棘?是不是为了陷害倪月杉?连你也瞒着我?” “让我为了你和二妹打抱不平,在倪月杉的面前面露凶相,下狠手?小娘,我还是不是你儿子啊?” 将他这个儿子瞒在鼓里,看着他生气,他愤怒的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表演吗? 怪不得倪月杉说了眼瞎,还说他蠢! 田悠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情去搭理倪鸿博的质问:“你还是先想想看,如何让你爹消气!他这么固执,若是非要对你处以重责,你今后还如何做人?你还如何在皇宫当差?” 田悠没有去思考自己做的不对,只想着如何解决眼下困境。 若是她没有之前的举止,又怎么会有眼下的难题? 倪月杉虽然被内力所伤,很疼,但她也不至于瘫痪了,她看了大夫,之后去看苗媛。 到了院子发现,地上还跪着二人。 田悠恶狠狠的瞪着倪月杉,那眼神恨不得杀人! 倪月杉只仿佛没有看见,抬步朝房间里面走去。 在房间里面一直有下人守着,倪月杉来了,赶紧福身。 “我娘情况怎么样了?” 倪高飞没有正面回答,倪月杉清楚,情况不妙。 “夫人她,发了高热,大夫说想要好转,需要自己抗!” 抗不抗得过,这个需要运气! 倪月杉皱眉,倪鸿博这一鞭子,将他自己给坑了,可苗媛是真的命悬一线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苗媛,长叹一声。 平常不管事,这次一出门,就受了这种伤,真是苦了她了。 “好好照看!” 倪月杉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 在院子中,田悠和倪鸿博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倪月杉没有上前耀武扬威,只迈开步子走了。 谁知倪鸿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不起!” 三个字有些沉。 倪月杉脚步顿住:“这三个字,我觉得你跟我娘说,比较合适!” 苗媛的情况一直都不好,现在又受了重伤,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倪鸿博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倪月杉的身影彻底走开了。 她去了柴房,将任梅放出来。 倪月杉的脸色除了苍白了一点,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任梅松了一口气:“小姐真是福星,总是可以化险为夷!” 她小的很开心,即便被关在柴房却是没有半句怨言。 “我娘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丫鬟,你过去伺候吧!” 任梅愕然:“夫人?” 倪月杉沉沉的点头。 任梅去了朱翠阁才知晓,苗媛为倪月杉受了重伤。 倪月杉回到房间,意外看见,房间内坐着一个人。 那人杵着拐杖,好似已经等了一会了。 倪月杉皱着眉,走去:“见过老祖宗。” 老祖宗面色不善的看了倪月杉一眼:“你倒是个有本事的,事情轻轻松松就让你化险为夷,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怪不得悠儿会想着让我过来坐镇,你倒真是不简单!” 倪月杉看着老祖宗,眉头蹙了起来。 “老祖宗过来,想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这次的事情,我这个老婆子开口定然是没有用的,除非你开口,你不如说一说,你想要什么,才肯为他们二人求饶?” 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老祖宗前来的用意。 “为了好处,放了伤害我娘的人?老祖宗,有些事情倒不如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你心疼外孙女,我明白,可是,我也心疼我娘,不管是什么好处,我都不会让我娘白白受了委屈!” 倪月杉明明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眸子中透露出的光,却无比坚定,让人不得不对她暗暗佩服,赞同一声,真是好气度。 老祖宗皱着眉,“你确定?” “为何不确定?” 倪月杉未曾有半点的迟疑,对老祖宗要给的好处,没有半丝的好奇与兴趣。 老祖宗笑了:“我在太尉府位份最高,年纪最大,身边有一曾孙女,马上及笄,目前还未婚配,据说你与二皇子走的近?可惜,你身为邹将军休掉的妻,就算再嫁却也只配做妾!可我若是,厚着脸皮,向皇上求恩德,让曾孙女入了二皇子府,你说,你身为妾,日子会好过么?” 这是威胁? 倪月杉并没有觉得是什么可怕的威胁,她只是轻笑一声,据说她与二皇子走的近? 近么?那么点吧,但做他的妾? 她好像还没同意吧? “老祖宗都这把年纪了,操的心可真多,为了针对我,而将自己的曾孙女塞到二皇子府上,老祖宗你这牺牲有点大啊?” 倪月杉双手环胸,有些疲惫:“我身上还疼着呢,是忘不了倪鸿博的绝情了,老祖宗请回吧!” 她没有半点的纠结,直接拒绝,毫不犹豫。 老祖宗这才真正感觉到意外,倪月杉离开了将军府,再嫁人,能够做景玉宸的妾,也是她的福气,是造化,可她竟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府中的妾只是比下人尊贵一切,可在正妻面前,依旧可以任由打骂。 但她却是不畏惧? 这是不清楚她曾孙女的手段吧! 老祖宗目光冷冷的看着倪月杉:“不识好歹!” 然后由下人扶着,杵着拐杖离开了。 倪月杉鄙夷,不屑。 与此同时,皇宫内。 有侍卫跪在地上着急禀报:“皇上,不好了,二皇子为救人,被大水冲走了!” 第103章 他遇难了 半夜的时候,苗媛清醒了一次,她询问任梅:“月杉怎么样了?” “夫人请放心,小姐一切都好!” 苗媛松了一口气,因为还在高热,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时候,倪月杉前去探望,苗媛还在高热当中,倪月杉叹息,“难道就没有什么高效退烧的方子?” 任梅摇头,不懂。 倪月杉后悔她没学医了,而且她的跆拳道在面对会武功的人,真的不值一提。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任梅继续无奈的摇头,她不是大夫,大夫如果有办法或许早就开了有效的方子了,也不会藏着掖着啊! 倪月杉长叹一声,那就等吧! “田姨娘,田姨娘!” 在院子外面传来了呼喊声,倪月杉站起身,朝外走去。 田悠倒在了地上,下人呼唤着,倪月杉看着下人疑惑道:“人都晕倒了,为何不带走去看大夫呢?” 不然继续任由躺在院子,等死? 到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传田悠是被苗媛和她逼死的呢。 没再犹豫,抬着田悠离开。 倪鸿博目送着田悠离开,什么都没有说。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目光放在了倪鸿博身上。 跪了整整一夜,是个人都经受不住。 但她没有丝毫同情,抬步离开。 田悠中毒刚清除,身子还未恢复好,又一夜受凉,发了高热,下人赶紧给田悠请大夫,至于罪不罪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了。 这几日,府上发生了什么,倪月霜都清楚,但因为伤口太疼,一直没露面,她听说田悠倒了,这才按耐不住,起身去看望田悠。 老祖宗被请到相府来作客,按照道理,应当会让田悠胜券在握,可还是输了。 倪月霜擦着眼泪:“老祖宗,为何会这样啊,这个倪月杉,就不能直接处置了么?” 老祖宗脸色沉下:“倪月杉这个人,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以后可要慎重些,不要想着用苦肉计,反倒伤害了自己!” 田悠现在发高热,倪月霜被捅了一刀,倪鸿博还在罚跪,不管是谁都没有讨到好便宜。 倪月霜满脸纠结:“老祖宗你竟然都收拾不了她” 老祖宗开口安慰:“没事,你表姐马上及笄,可许配人家,到时候向皇上求恩典,将她许配给二皇子,若是倪月杉想入二皇子府,妄想!”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什么!表姐要嫁给二皇子?” 她一脸的吃惊,景玉宸是她想求都求不到的佳婿,竟然要成了她表姐的男人 见倪月霜瞪大眼睛,老祖宗有些疑惑:“怎么,有何不妥?” 太尉府没有相府品级高,但太尉府嫡女做皇子正妻,没什么不妥! 倪月霜神色多变:“曾外祖母,若是因为倪月杉那个小蹄子连累了表姐多不好,这仇是与我和小娘,不如让月霜嫁给二皇子吧。” 她说出这种话略微有些害羞,可眼里的期待没有掩饰。 老祖宗意外的看着倪月霜:“难不成你喜欢上了二皇子?” 她倒是没有发现倪月霜的这个心思。 倪月霜害羞的点头:“是。” “你倒是有眼光!”老祖宗夸赞了一句,之后说:“这也好办,让你表姐做正妻,到时候指了你做妾,共同服侍二皇子!甚好!” 若是最后最后倪月杉还是成了二皇子的妾,倪月霜和她表姐联手,倪月杉如何翻身? 倪月霜也面露欣喜出来,整张脸通红无比:“那就仰仗曾外祖母和表姐了。” 到了下朝的时间,倪高飞并未回来,有小厮回来回禀,景玉宸为救人被大水冲走了,倪高飞奉旨亲临现场,没时间回来了。 倪月杉有些意外,景玉宸这么衰? 府中的事情还没了结,但景玉宸又对她有恩。 他明明奉旨去治水患了,却还匆匆赶回来,护着她,她若是不去看看,是不是对不起他的热情? 倪月杉有些纠结,此时任梅走了过来:“小姐,夫人醒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朱翠阁房间内,倪月杉走到了床边,苗媛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倪月杉摇头:“我没事了,娘尽管放心吧,你觉得身体如何了?” 苗媛若是自己抵抗不了这场高热,很可能会高烧致死,但现在她醒过来了,就说明有好转。 “为娘没事,二房,相爷如何处理的?”苗媛声音虚弱,脸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她看着倪月杉眼里只有担忧。 倪月杉无奈道:“娘,你就好好养身体,我没事,自然是二房有事,你一定要养好身子,下次若是他们再敢耍什么花招,还指望娘你,帮我!” 苗媛虚弱的点了点头,她轻咳了两声,有下人端来了药汁,倪月杉接过,亲自喂苗媛。 苗媛可以喝的下去药,倪月杉大大松了一口气,她给苗媛擦着额头的汗,苗媛一脸狐疑的说:“当时在拐角,其实是有人推了我。” 倪月杉愕然,推? 当时跟在苗媛身边的是苗媛的两个丫鬟,除了丫鬟,没人了。 苗媛只怕很纳闷吧? 倪月杉心里清楚是谁,但不能说啊! 苗媛睡下后,倪月杉离开。 在外面倪鸿博已经不在了,虽然跪的时间够长,还是强撑着皇宫当值。 此事,这样一撂,就怕会不了了之。 倪月杉看向跟着出来的任梅:“好好照顾我娘,这几天我或许不在。” 任梅一脸惊讶:“为何啊?” “二皇子出事了,我应当去看看!” 虽然或许什么都帮不到,但去了或许会心安一些吧。 这些时日,田悠、倪月霜都会安生下来,所以离开,不无不可。 一身男装,为了方便,倪月杉选了骑马而行。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的人,所以如何走,随便打听就有了结论。 “这二皇子啊,真是可怜,这都两天了吧?派出去那么多人,竟然没找到?” 接近了目的地后,倪月杉牵着马儿慢行,听到路人的议论,她在旁边询问:“请问,二皇子失踪了,那四皇子呢?” “四皇子带兵搜寻的二皇子,四皇子好着呢!” “那二皇子在那一块失踪的?可否告知?” 倪月杉一身男装,头上戴着斗笠,斗笠有面纱放下,遮挡了她的面容,不过看气质倒是出众。 “你想为了赏钱,去救人?” “算是吧。”倪月杉回答的有些勉强。 “水患上游,哪里已经被淹没了,没法去人,你倒不如去下流的方向寻找寻找!” 就怕景玉宸早死了,尸体在水中! “多谢!” 为了方便寻找景玉宸,倪月杉将马儿卖了,接近刚刚那男子所说的水流下方。 只是到处都是搜查的官兵,以及搜寻亲人的百姓,若真有一个人落水遇难,又岂会轮到她找寻到? 只怕早就寻到人了! 虽然漫无目的,但倪月杉,还是坚持。 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呢? 倪月杉几次回头,想捕捉某人的身影,却都是没有看见,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如果是你的话,那就出来吧,跟我一路,干嘛不一起?” 邵乐成这个人虽然奇怪了点,可并无恶意,她也不该质疑什么,防备什么。 加上,他帮的忙太多了。 在一棵大树后,缓缓走出了一个人,他看着倪月杉,嘴里还叼着一棵草:“你怎么发现我的?” “水啊!” 倪月杉指了指左边的湖面,他就算走路没声音,可身影倒影在上面呢。 邵乐成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那下次我多注意。” “你住在相府?” 邵乐成走到倪月杉的身边,回答:“是啊,住在呢。”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邵乐成:“那不是倪月霜的院子吗?” “那又怎么样,那么大的院子,还没我容身之地了?” “那你吃饭怎么解决?” 倪月杉是普通人,没有那个多的本事,所以她觉得能够隐藏身份做到无人察觉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们相府不是有厨房吗?” 邵乐成看白痴一样看着倪月杉,他都住在相府了,自然也是吃相府的啊! 倪月杉嘴角一抽,对邵乐成竖起了大拇指,强! 邵乐成一脸得意,他吹掉了口中的野草,好奇的问:“干嘛要来找二皇子?皇上不是已经派了很多人了,多你一个又有什么用?” “他多次帮我,我若是在他这次遇难的时候锦衣玉食,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所以即便你知道没结果,自己会找罪受,可你还是来了?” “嗯,对,是这样的。” 邵乐成剑眉挑高:“那么,你是不是也会报答我?在我遇见困难的时候,来找我?” 倪月杉点头:“那是自然了,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但若是有恩于我的人,我也会鼎力相助!” 她伸手拍了拍邵乐成的肩膀:“当然,我不希望有一天你需要我鼎力相助,那就说明你遇难了!” 所以知道她有心意就够了! 邵乐成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将来若是被抓了,你记得捞我出去就好。” 二人还在闲聊,有一少人朝一个方向快速涌去。 “快去看看,听说捞到了一个人,好像是二皇子!” 第104章 丑人卖不到好价钱 倪月杉和邵乐成对视一眼,本想着不会有任何进展,却听到有关他的讯息。 与一众人赶到了一处地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邵乐成上前,将人群给扒开:“让让,让让。” 之后他拉着倪月杉一起凑到了前排,原本想着只需要一眼,就可以断定是不是景玉宸了。 只是可惜,面容被利石划伤,又因为在水下泡的太久,皮肤泛白,皮肉翻开,身子浮肿,惨不忍睹,更加无法分辨相貌。 此时有官兵走了过来:“都让开!” 一众围观群众,自然是让开了去。 官兵们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真是景玉宸? 官兵无法辨认,将地上的尸体被人领走,倪月杉看着,深深皱着眉。 邵乐成在一旁询问:“以你对二皇子的了解,你觉得那个人是二皇子么?” 倪月杉有些郁闷的说:“我和你对二皇子的了解程度差不多!” 邵乐成摩挲着下巴:“你确定?” 倪月杉反问:“为何不确定?” “我曾去二皇子府上偷盗,不巧,看见过二皇子洗澡。” 所以倪月杉也看过? 倪月杉狠狠瞪了邵乐成一眼:“说话不正经!” 倪月杉跟上前面士兵,邵乐成有些奇怪的问:“你干嘛去?” “听听消息吧!” 虽然不希望那是景玉宸,但跟过去亲耳听一听确认结果,还是很必要。 只是尸体被抬着入了驻扎地,普通人根本不让进。 倪月杉看了邵乐成一眼:“你在外面等我。” 邵乐成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干嘛,表明身份进去?” 倪月杉点了点头:“是。” 本就有不少人谣传倪月杉和景玉宸关系不简单,若这次倪月杉出现在这里,询问景玉宸有关讯息,等同于实锤了。 “你不在乎你的清誉?”邵乐成眼神复杂的看着倪月杉。 还是说,在倪月杉的心中,早就将景玉宸当作是未来二嫁的夫婿了? “邹将军。” 在驻扎地门口的位置,有士兵对一男子恭敬行礼。 邹阳曜一身铠甲加身,面容坚毅严肃,薄唇紧抿,腰间佩戴着一把佩剑,他朝着里面走去,满身寒气。 显然是听闻了景玉宸尸体被找到,所以赶回来看看情况。 倪月杉双眼一亮,看向了身旁邵乐成:“我去去就回,等我!” 倪月杉快步追上,大喊一声:“邹将军留步!留步!” 倪月杉虽然一身男装,但此时的她,声音没有伪装,是女声没错了。 邹阳曜脚步顿住,原本严肃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起来,好熟悉的声音。 他转身看去,果然是倪月杉! 倪月杉笑魇如花,步伐飞快,冲到了邹阳曜的面前:“邹将军,你没事吧?听说你来抗洪水,我便不放心的跟来了!” 倪月杉开始检查邹阳曜身上有没有受伤,邹阳曜看见倪月杉来的那一刻,眉头就已经皱的很深了,现在倪月杉竟然触碰他? 大庭广众之下,就想勾引? 邹阳曜满身怒火:“放肆!” 倪月杉被吼的一愣,委屈的看着他:“我是关心你!” 守门的人,一脸懵逼的看着二人,邹阳曜的表现很明显认识倪月杉,也就没人上前轰走倪月杉了。 邹阳曜满脸阴寒,鄙夷:“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知廉耻!本将军不需要你关心,你只会让本将军厌恶,滚!” 邹阳曜很是暴躁,多的话,一句没多说,一开口就是谩骂。 倪月杉一脸委屈:“你,我,我,好心来,你竟然” 她撅着嘴:“哼,我去找我爹!” 然后倪月杉大跨步的跑开了。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眉头紧锁。 之前还有些怀疑倪月杉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使用的欲拒还迎,但现在来看,倪月杉没装下去? 她还是那么低贱,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景玉宸的尸体被抬进了帐篷内,让他的小厮进行确认。 最熟悉景玉宸的人,自然是景玉宸身边的小厮。 小厮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时,开始咆哮大哭:“二皇子,二皇子你醒一醒啊,不要吓奴才啊!” 倪高飞神色严肃,皱着眉,严厉问:“你确认好了?” 小厮哭泣一顿,抽泣着回答:“二皇子离开那日所穿,就是这一身!” 所以现在看见了死者身上的一身衣服,他直接认定这就是景玉宸本人! 倪月杉站在帘子外,里面的声音也听的清楚。 邹阳曜此时走了过来,正看见倪月杉,他眉头拧了起来,“你在偷听什么?” 倪月杉转身看去,若被邹阳曜当众指责,她一定会让倪高飞跟着丢脸,倪月杉瞪了邹阳曜一眼:“不让我来找你,你却悄悄跟着我?” 倪月杉主动朝邹阳曜走去,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那眼神满是趣味。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本将军跟着你?真是笑话!你这个让本将军厌恶的女人,怎么配?” 邹阳曜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和自信,倪月杉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邹阳曜还以为倪月杉要继续说什么呢,这就走了? “你到哪里去?” 倪月杉脚步未停,头也不回:“你不是厌恶我?我走就是了!” 这样潇洒离开,邹阳曜有些意外。 她不应该哭一下,装可怜?这么轻易走了? 想到景玉宸被找到尸体一说,没时间去搭理倪月杉了。 他朝帐篷里面走去,“结果如何了?” “邹将军你来了,这个小厮认定,这就是二皇子的尸体!” 邹阳曜眯着眼睛看向小厮:“二皇子身上可有胎记?可有旧伤,亦或者贴身物品?” “一把折扇,可这次来抗洪水就没有带在身上,胎记不曾,旧伤是有,可他的后背满是伤痕,一片青紫,更多是翻开的皮肉,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倪月杉从驻扎地离开,邵乐成倚靠着一棵柳树,正打着哈欠,听见了朝他走来的脚步声,邵乐成才站直了身子:“如何了?” “小厮认定那就是二皇子的尸体,可我总觉得其中还有蹊跷。” “所以你想继续寻找?” 倪月杉无比坚定的点头:“对!” 倪月杉若真是觉得景玉宸对她有恩,想尽一份力,大可以在那个小厮肯定的时候,就回京城去了。 可现在,却还是坚持要寻一寻,这般固执,不怕艰苦,总觉得是对景玉宸动了感情啊? 见邵乐成打量她,摩挲着下巴,倪月杉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何不妥么?” “你对他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倪月杉还以为邵乐成要说出什么大道理呢,她白了邵乐成一眼:“我若是动心了,早在小厮说那尸体是景玉宸时,就应当痛哭流涕。” 邵乐成觉得这话也对:“那行吧,那就朝下游方向继续寻去吧!” 顺着洪水一路向下,道路很长,并且洪水混浊不堪,里面还掺杂了不少人家的房屋建筑,以及各种物品,甚至还会看见漂流而过的尸体 路边可见失去家人的人,抱头痛哭,画面一再感人,倪月杉只神色冷漠的走过。 邵乐成还以为倪月杉这个女子,会同情旁人,谁知神色如常,很冷漠。 “前面有个村庄,我们过去歇个脚吧?” 倪月杉皱着眉,“好。” 天色黯了下来,需要找个地方入夜。 邵乐成去找人家借宿,倪月杉在一旁看着邵乐成,只觉得他说话时很亲和,没有平时的一点纨绔。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邵乐成回头看向倪月杉:“这位婆婆愿意收留我们,快来吧!” 倪月杉回过神来,走了过去。 “两位是兄妹吧?” 老婆子看着二人笑眯眯的,很是慈祥。 倪月杉点头,“是啊,兄妹。” 邵乐成却是一脸郁闷:“为何是兄妹?难道不像夫妻么?” “我老婆子虽然眼神不好,可我看人很准的!” 倪月杉和邵乐成对视一眼,行吧。 二人被领入了房间,老婆子收拾出来了一间房:“这间是我儿子的房间,不过他去参军了,所以房间就空下来了,小伙子,今天你就在这里歇息一夜吧,小姑娘跟我睡。” 倪月杉明明是女扮男装,但这个老人家却是一眼认出,所以这眼神还是不错的? 入夜后,倪月杉睡在陌生的地方倒没有多不习惯,只是旁边睡个人,才觉得不习惯。 没多久,还是沉沉睡去。 深夜后,老婆子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外进来了两个壮汉。 老婆子介绍说:“今天来了两个人,衣服料子是锦缎!他们非富即贵,倒是可以带走,找他们家人拿钱!” “好人家的姑娘都生的好看,才情了得,能卖高价钱,找回去写绑架信,指不定被抓,不划算!” “不行,这姑娘长得丑,不过对面那屋子的男人长的不错,可惜,没姑娘逛花楼的地方!” 所以男子无用!只能写绑架信! 说话间,老婆子已经将人领到了倪月杉的床边:“看吧,就是这姑娘。” 两位壮汉垂眸一看,确实丑 第105章 一起遇难了 “不是说,有个王富婆,喜欢美男?可以将那个男人卖给王富婆啊!” 两壮汉提议。 “不用了,前两天准备好了,你们尽管将人装船上去,进行交易!” 二人明白,扛上倪月杉走了。 白日后,倪月杉感觉身子在晃,耳边有人在哭,她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场景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应该在那个低矮破旧的土坯房里么? 现在这是在? 她左右环视了一下,发现在旁边有不少人 女子环抱着自己隐隐哭泣,房间密不透风,有些黑暗,耳边是水拍打的声音。 倪月杉想起来,却发现双手双脚被捆 这是被绑架? 倪月杉只觉得错愕不已,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哪里?” 倪月杉开口,可没人回应她。 倪月杉判断得知,她是被绑架了,那个老婆子有问题,邵乐成呢? 倪月杉开始打量四周,按照摇晃程度判断,她是在船上。 这里哭泣的姑娘,大概也是被绑架来的,只是身上衣服满是补丁,倪月杉发现她的衣服也被换了。 她坐了起来,开始寻找邵乐成。 “邵兄?” 倪月杉慢慢蹭着地面挪动着,一边动一边喊着,等她看见了一个身影时,呆了呆。 “喂,醒一醒。” 倪月杉叫了几声,他根本没有反应。 此时有人推了推房门,光线射了进来,房门被打开。 倪月杉赶紧老实坐着不动了。 来人是个壮汉,手中端着一碗药,药物味道浓郁,倪月杉不由皱了皱眉头。 壮汉朝倪月杉方向径直走去,倪月杉戒备的看着他,该不会是给船上每一位服药吧? 谁知壮汉蹲下后,竟是捏住景玉宸的嘴,不管他是不是在昏迷当中,一个劲的猛灌。 “你这是干什么?他都昏迷了!” 壮汉鄙夷的看了倪月杉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 “那这是什么药?” 壮汉不悦的看着倪月杉:“怎么,看见他生的好,所以关心?” 倪月杉别开了视线,没再搭理。 若是多说,指不定会怀疑她什么。 壮汉见倪月杉没再说话,警告似的说了一句:“最好老实点!” 然后壮汉走了出去,房门被带上后,又是一片漆黑。 倪月杉现在确定,他们是要用船,将他们转移到某个地方,然后进行交易。 他们知晓景玉宸的身份么? 倪月杉垂眸看了一眼,若是景玉宸能够清醒过来,或许他们还有逃出去的胜算。 那穿着景玉宸衣服的死者,指不定就是这些人一伙的,但坠入水中了 “喂,你们别哭了,给我松绑如何?” 在场人都没有搭理她,倪月杉只觉得郁闷,她开始自己挣扎,将绳索给褪掉。 跆拳道的她,自然熟悉被绑架了各种脱身之法。 一番挣扎后,绑着手腕的绳索松开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去解捆住脚踝的绳子,等双手双脚恢复自由,她赶紧去推景玉宸:“醒一醒?” 只是触摸到景玉宸后,才知晓他身子这么滚烫,这是高热? 倪月杉可以挣脱开绳索,其中一女子有些惊奇的问:“你想逃么?” 倪月杉愕然的看向她,刚刚说话,没人搭理,现在有人主动搭讪。 看她会解绳,所以以为她有几分本事吧? “给我讲一下这里的情况可好?” 倪月杉同样一脸亲和,这里所有人都比她来的早,自然对这里比她熟悉! “我们这些人,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不给饭吃,没了力气,后来绳索就被解开了。” “也有人试着逃走,可被打伤后,重新丢了进来,也就没人再敢跑了。” “说是聚齐了多少人,就走一次货,这是他们的老营生了,就算洪水在即,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生意。” “唉,可怜我阿娘一个人,这些天不见我回去,该有多担心。” 然后开始低低哭泣。 倪月杉赶紧问:“听你的意思,他们是人贩子,准备将我们卖给某个有钱的主?可为何众女子当中还会有一个男人?” 难道旁人觉得景玉宸美的像女人? “有个富婆找小白脸” 倪月杉:“” 那个富婆该是掏多高的价钱才能买一个皇子啊。 “他比我后抓来,喝几副药后,应当就可以好转了!” 所以现在他生病,不耽误被卖掉。 倪月杉:“” 时间越久,逃跑的几率就越小,这些人多日未曾进食,说明体力已经几乎透支了,怪不得都没有被捆绑。 倪月杉看着女子问:“你叫什么?” “明艳。” “明艳姑娘,你跟着我唱歌吧!” 明艳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力气本来就不多,为何还要唱歌” “你听我的,你放心,唱歌了,大家都有饭吃!” 明艳心里不解,倪月杉带头唱歌,其他女子都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倪月杉。 只是等倪月杉开嗓子后,众人都觉得奇了。 从未听过的歌曲,犹如天籁。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明艳虽然不会唱,但想到会有饭吃,还是跟着学着唱了。 唱了一遍又一遍后,不少人跟着唱了起来,倪月杉还伸手拍着节拍,时间久了,外面的人听见了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一个个精神不错啊,还有力气唱歌?” 在场女子都跟着噤了声,倪月杉却是开口说:“我们这歌曲多新鲜,是不是很好听?若是想将我们卖人,多一种技艺,是不是价钱更高?” 壮汉看着倪月杉眸光审视:“你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只是卖多少价钱与你何干?” “我不过是不想饿着!你给我们饭吃,我有了力气,我可以教给他们更多的歌,自然会有更多的钱让你们赚!” 倪月杉的话听上去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是一顿饭,却可以多不少钱。 “吃饱了,你们想跑怎么办?” 倪月杉笑了:“我们都是柔弱女子,吃饱饭你们就抓不住我们了?” 壮汉皱眉沉思,然后转身离开。 一众女子这才明白了倪月杉的用意,所有人没力气逃跑,可吃饱了就未必了。 “姑娘,这曲子该不会有特殊意义,若是等流传开去,就会有人知晓你的绑架点吧?” “这船行驶了够长时间了,说明目的地很远,若是等流传到了我家,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只是单纯的想给你们挣一口饭吃。” 门外偷听的壮汉,这才满意的离开。 过了许久,壮汉提着饭菜来了,一众人嗅到了饭香,各个伸长了脖子。 “好好学习唱歌,争取到岸后,得会三首!” 丢下了饭菜后,人就走了。 众人凑上前,拿食物。 倪月杉看向身边的景玉宸,拍了拍他的脸:“醒一醒了!” 景玉宸根本没反应,倪月杉无奈的一巴掌呼了过去。 在昏迷中的景玉宸这才微眯着眼睛,看向了倪月杉。 倪月杉勾唇:“你还真能睡,赶紧吃饭,好起来了,带我们逃!” 景玉宸有些糊涂,什么情况? 倪月杉只是笑着,给景玉宸拿了一个馒头:“吃饭吧!” 景玉宸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环视了四周,一眼就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你不是在京城?为何也被抓来了?” 景玉宸一开口,声音无比沙哑。 “听说你被洪水冲走了,自然要来看看。” 景玉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这个一向冷漠的女人,为了他竟然来这种地方。 他轻笑了一声,倪月杉将馒头掰开了,给景玉宸喂去。 “好好恢复,你武功不错,你我联手,或许能成功带他们逃走。” “嗯。”景玉宸低沉的应了一声,倪月杉莫名心安。 接下来的两天,景玉宸靠着装昏迷,没有被警惕对待。 倪月杉教一众人学唱歌,没有人逃跑,各个都在老实的学唱歌。 也就没人被揍。 一日入夜,房门被人推开,有壮汉走了进来。 “起来,都起来!” 一众女子不知晓是什么情况,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 “到岸了?” 虽然听见了水拍打船面的声音,可船没有摇晃了,说明到岸了。 壮汉看了倪月杉一眼:“少啰嗦,下船!” “那这个男人呢?” “怎么,这些天,看上了这个小白脸了?快出去!不然抽你了!” 壮汉很难说话,声音也好似大喇叭一样。 倪月杉无奈的跟在众女子身后朝外走。 倪月杉最后一个离开房间,壮汉要关上门,谁知原本昏迷躺着的景玉宸,却站了起来,一拳揍了过去。 倪月杉一个回身,回旋腿伺候去! 壮汉惨叫一声,跪了。 女子们惊的退到一边,景玉宸将壮汉打晕在地。 对倪月杉道:“找地方躲起来!” “你们在这先等我,等一会我过来接你们!” 倪月杉不知道景玉宸要干什么去,但她若是跟着走了,这些女子谁保护? “嗯。” 倪月杉知道时间紧迫,没有多问,看着景玉宸快步离开了。 女子们皆害怕的问:“有没有机会逃出去啊?怎么办啊?”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离开的身影,安慰道:“我们只需要耐心的等他,相信他!” 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第106章 共患难 倪月杉并不清楚这里有多少人,所以她无法保证她可以顺利的带走所有人。 自然要将希望寄托在景玉宸的身上。 现在她对景玉宸莫名有种信任感,只是不清楚,邵乐成如何了。 景玉宸离开没有多久,有人大喊:“不好了,着火了!” 景玉宸朝这边快步而来,“快走!” 倪月杉不过瞬间就明白了,放火吸引注意力,好带人撤离! 倪月杉等人跟在景玉宸的身后,一同撤离。 虽然这个船没有逛过,但船的结构都是差不多的,景玉宸带着一众人离开自是有把握! 有人在船下正在与商家谈价钱,听到有人喊着火了,神色就是一变,赶紧朝船上跑去。 看了一眼,储物室着火了,火必须灭,只是好好的为何会起火? 他不过一瞬,就想到了被关押的一众人。 然后朝关押倪月杉等人的房间走去,果然看见地上躺着的壮汉! “来人,来人!” 景玉宸带领一众人,到了船边,有风声吹来,略微凉了些,倪月杉和景玉宸合力将小船丢入水中。 准备坐着小船,先溜。 “他们在这里!” 有人大喊一声,倪月杉和景玉宸转眸看去,看见几人朝这边冲了过来。 倪月杉对身边的明艳催促道:“快,跳下去,带着所有人跑!” “那你们呢?” 倪月杉皱着眉,“你们快走,安全后记得报官!” 景玉宸已经冲上前与人搏斗,拖延时间了。 倪月杉用力一推,将明艳推了下去,然后快速解绳索。 明艳等人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多有担忧:“倪姑娘,你可一定要小心!” “安全后,记得报官!” 身上也没个信物,不然让他们带回去了。 倪月杉回头看向了一众冲上来的人,是时候大展拳脚了。 景玉宸因为身上有伤,还有病,略微虚弱了些,他被踢了一脚,有些眩晕。 倪月杉扶住了他,“你可不能有事,不然别人可就以为,他们找到的那具尸体是你的了。” 景玉宸邪肆的勾唇笑了笑,没有半点担忧,他饶有兴致的问:“你若是回不去,他们会不会以为,你是因为我的死,而殉情了?” “殉情你个大头鬼!” 倪月杉瞪了景玉宸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然后,倪月杉和景玉宸重新冲上前,开打。 倪月杉觉得,她黑带级别,怎么说,打别人那也是小菜一碟,可接触到,这些有内力又彪悍的壮汉后,总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棉花。 但倪月杉的敏捷度不错,没挨打。 只是最后,二人还是败了,被几人一人一根木头,困动物似的困了起来,动弹不得。 “你们两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将其他娘们都给放了!今天要让你们好死!” “都住手!” 一道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倪月杉和景玉宸也跟着抬眸看去,走来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只不过气度过人,她看着几个壮汉满脸孤傲。 “这里的金珠依旧归你们,这两个人,我们主子要了!” 她将荷包往下倒去,满满一荷包的金珠滚落在地,金黄的颜色,耀着人眼。 壮汉们双眼发光,赶紧匍匐在地,贪婪去抢! 女子无比高傲的说:“那些女人跑了,会去报官,追上,杀了!” 声音冷淡到没有一丝温度,然后转身朝船下走去。 而倪月杉和景玉宸被人甩出的棍棒狠狠敲击中了脑袋,晕了过去。 等二人再次醒来时,发现换了一个环境。 四周犹若皇宫一样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层层飘扬的纱幔后,似乎有人坐在那里,看着二人,目光让人如坐针毡。 倪月杉和景玉宸爬了起来,帷幔后的人也就开口了。 “你们两个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 声音满是趣味,听起来还有一丝媚意。 “你是什么人?” 景玉宸盘腿坐在地上,也懒得站起来了,他眸光冰寒,周身透着冷意,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们都叫我妈妈桑!” 倪月杉差点将口水喷出,妈妈桑! 还以为是什么大佬! 原来是个生意人啊 “怎么,这位姑娘似乎对我身份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没,只是意外,你那一荷包的金珠,可以买很多人口了,干嘛买下我们俩?” 帷幔后的声音轻笑一声:“听说你唱歌很好听,我觉得可以让我赚更多的钱,至于这个男人” 女子低低笑了起来:“相貌生的确实不错,若是卖给了王富婆,倒是糟蹋了。” 倪月杉看了景玉宸一眼,所以景玉宸是因为相貌救了自己,而她是因为歌喉?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性命暂且保下了就好! 倪月杉神色复杂的问:“这位妈妈桑,你想留着他做龟公么?” 景玉宸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倪月杉吐了吐舌头。 纱幔后的女子也同样轻笑一声:“留着自己用” 带着媚意的声音,还有几分撩人。 只是,对方的相貌愈发让人好奇了。 可怜的当今二皇子为了活命,是不是要以色取人? 倪月杉轻咳一声,没再说话,景玉宸觉得自己被折辱了。 他站了起来,神色倨傲:“我给你十倍的价钱,送我们离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寒与威胁,满身的戾气,看上去有些难以招惹,对方,却是一点都不惧怕。 “我可不缺钱,这里缺人” 之后有那个冷冰冰的丫鬟上前,对着二人道:“跟我走!” 声音不容拒绝,倪月杉和景玉宸知晓,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能力硬碰硬。 只有缓兵 二人乖乖跟着走了,分了两个房间给二人,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神色冰冷,但却安慰的开口:“我们会没事的。” 倪月杉其实心里并不害怕,只是想着她失踪太久,苗媛担忧怎么办?还有邵乐成现在如何了? 那些坐小船离开的女孩呢?是不是真的会被杀? “嗯。” 倪月杉淡淡应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第107章 虎落平阳 二人现在没有生命之忧,但被困在这里,很不情愿,等景玉宸身体恢复,必须离开才行! 倪月杉刚将房间打量一遍,有人将房门推开,然后两个小厮抬着水桶走了进来。 倪月杉狐疑的看向进来的人:“我有要洗澡么?” 若不是因为她脸上的这道烫伤,她觉得她一定难逃做接客的! 妈妈桑的丫鬟一脸冰冷的说:“好好洗一洗,今晚去唱歌!” 然后带着一众人转身离开。 那高傲的姿态,好似她是只孔雀 倪月杉还在沐浴,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拿进来的是衣服,倪月杉转眸看了一眼,没吭声。 进来不敲门,没礼貌。 石芝看着倪月杉,走到倪月杉的正对面,上下打量着倪月杉,发质不错,肌肤也够光滑白皙,五官细细打量,都很精致,就是那烫伤 她皱着眉:“快点洗!” 然后她人走了出去。 倪月杉心情很不爽,拿起旁边的衣服,起身了。 衣服很是合身,石芝的眼神够精准的啊! 她穿好后,坐在铜镜前,这么快就让她唱歌赚钱? 这次石芝重新回来,手中拿着刚摘的几株鲜花,倪月杉眸光转去,石芝叮嘱:“今天唱的好,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若是不好好表现,你就等着受罚吧!” “敢问,处罚都有哪些?” “轻则饿肚子,重的自然是抽筋扒皮!” 倪月杉:“” 石芝每句话都说的这么犀利么? 与此同时,景玉宸也刚刚洗完澡,给了一身新衣服。 这种地方,到了入夜反而更加热闹,所以现在时间不是晚,而是一天刚刚开始。 有小厮走过来,提示:“弄好了,就随我快些走吧,今晚,你要陪着主子看演出!” 陪?她好大的面子! 景玉宸眸光冰冷,待养好身体,定将这里夷为平地! 夜色深了,醉香居内人满为患,大厅的位置人员坐的满满当当,甚至有些只能站着。 但没有人舍得离开,很期待的看着高台,今晚有选举花魁比试! 他们作为顾客,只要有钱,完全可以捧自己喜欢的姑娘,所以每个人都带了不少银子前来,准备一掷千金! 倪月杉被带到了后台,目睹了一下候选姑娘们,各个都是什么姿容。 “哟,这是谁啊?来竞选?” 倪月杉不过刚出现,就被特别注视了。 “她不配,不过是个歌姬。”石芝冰冷的开口,让说话的女子放下了心。 还以为来了一个实力强的竞争对手呢。 倪月杉嘴角一抽,一个歌姬,坐在幕后的,何必让她打扮的这般精致。 人员满了,气氛也足够高涨,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选举开始。 在这种地方的女子,不单单要求相貌出众,才情过人,更要情商高,所以竞争很大,每一个人都将自己包装的犹若新娘一般隆重。 在二楼阁楼,景玉宸被带到了雅座旁站定,等待他现在的主子出现。 而在台上也有人介绍说:“今晚二十位姑娘已经准备就绪,不过,开场之前,想给诸位带来几首歌曲,热热场!” “大家也好决定,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做花魁!” 然后人退下,一众人心里早就满怀期待,痒痒难耐了,现在非要插什么歌曲 “别搞这么多名堂,让人赶紧出来!” 倪月杉被带到了幕后,透过轻纱帷幔,倪月杉隐约看得见外面的场景。 她蹙眉,看了眼旁边的乐师们,“曲子轻缓一些,不要压过我声音就够了!” 让他们弹奏什么曲子,跟她合拍,她可想不出来什么曲子合适。 背景音乐只要起到她清唱不尴尬的效果就成! 曲子缓缓流淌开去,是在场人极为熟悉的曲调,有人想要发牢骚,不想听曲子,没新意,他们要看美女! 只是在后台,一首歌喉,徐徐传来 这? 神仙歌喉? 有人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去看,只是有纱幔,看不见!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此人神秘。 “这唱歌的是谁?出来!” “对啊,出来,让我们好好看一看!” 景玉宸目光盯在纱幔后的那一抹影子,他知道是倪月杉。 那个相貌丑陋,无才无德,因善妒被休掉的倪月杉! 可她却总是让他感觉到惊喜,丑陋?他觉得烫伤去掉,必定如苗媛一般,有惊人之姿。 至于无才无德,他觉得更加名不其实。 景玉宸还在出神,嗅到了一阵香气,这香,是醉香居妈妈桑? 景玉宸回头看去,只是让他意外了! 来人一身玫红色长裙,露着酥肩,唇瓣红艳,远山眉,双眸黑白分明,带着一丝勾人心魄的媚意。 原以为会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美艳。 比起后宫佳丽,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玉宸转移视线,冰寒着一张脸,未曾有半点惊艳。 虞菲勾唇,落座,举止间,皆是那么的勾人魂魄,媚意十足。 “你和这个女子是什么关系?” 景玉宸没有去看虞菲,只冷漠回应:“朋友。” “噢?什么级别的朋友?” 虞菲好似对二人关系很感兴趣。 景玉宸厌恶这里的一切,自然虞菲的询问,也让他觉得反感。 景玉宸没有说话,态度冰冷,一旁的石芝,呵斥道:“主子,问你话呢!” 景玉宸没有半点反应,不语就是不语。 虞菲涂着艳红蔻丹的手,缓缓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不说不要紧,太多人起哄要见见你这位朋友,我又一向金钱第一,只好让她出面接客了。” 慵懒妩媚的声音,好似漫不经心说着很寻常的话语,但却充满了威胁。 景玉宸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虞菲嘴角笑容加声。 一曲终了,台下的宾客们,都在吵着要见幕后歌姬。 虞菲看向石芝,一个眼神,石芝已经明白虞菲的意思,对身边小厮吩咐:“让人出来接客!” 景玉宸听了个清楚,但他却依旧保持着一脸的冷漠,没有太大的反应。 消息传达了下去,倪月杉看了一眼传话的小厮,接客? 陪着喝酒?还是陪人过夜? 第108章 卖了她 在众人的期待中,纱幔后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跟着落了过去。 在场人为了选出自己喜欢的姑娘做花魁,将来也可以吹嘘是他们捧出来的人。 原本心中有一个人选,可等他们看清楚,拥有天籁之音的人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倪月杉的脸上有可怖的烫伤,本应该让人唾弃辱骂。 但石芝也算是手巧了,用新鲜花瓣黏贴在她的脸上,将那可怖的疤痕给遮挡了,可那花蕊本就新鲜好看,雪白的肌肤衬托着鲜艳的颜色,更加显得美艳动人。 一身歌姬的衣服,谈不上隆重,却也将身材彰显的凹凸有致,曼妙玲珑! 所以倪月杉一出现,全场炸开锅! “这,歌姬怎么都这么漂亮!醉香居的美人可真是多啊!” “要不要也竞选花魁啊?” 众人开始起哄,根本不知晓,那美艳的花瓣下,是怎样一副容颜。 景玉宸目光冷冷的落在舞台上,虞菲的心情很不错,她抬起美眸看向景玉宸。 景玉宸的神色看上去很是平静呢,这是隐藏的好么? 她对着身边的石芝,开口说:“去,告诉下面的人,此女子虽是歌姬,但入了我醉香居的人,都是有价的!” 只要价钱到位,别说什么歌姬不歌姬的,就连龟公也可以! 石芝明白,退下了。 景玉宸自然是将刚刚虞菲的话听了个清楚,但他并没有着急劝说。 “我的朋友,脸上有大片烫伤,若是让她接客,就怕,你的招牌会被砸了,还会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在为醉香居担忧?还是为你朋友担忧呢?”虞菲笑着看他,眸光里满是媚意,可惜,景玉宸未曾多去看一眼。 景玉宸没有说话,神色阴寒着。 石芝走了下去,宣布,倪月杉竞标价十两银子起! 只要有价钱,就可以卖! 在场人沸腾了,而倪月杉则是错愕的看着石芝。 不是做歌姬?歌姬还要接客? 这些人当真是想钱想疯了,也不看看她的容貌! 但倪月杉并未着急争论什么,任由下方竞争。 她抬眸朝二楼方向看去,景玉宸站在那里,正看着她。 倪月杉很快就转移了视线,景玉宸现在没有任何阻止动作,是觉得还没有到应该出手的时候吧? 倪月杉转身朝后台走去,见倪月杉走了,有人狐疑:“美人别走啊!” “诸位,竞拍价格可继续,是不过选花魁的时间不可耽搁!” 一道媚意十足的声音在楼上传来,众人抬眸看去,正是虞菲! 虞菲的话自然是可以相信的! 没人再深究,倪月杉为何先离开。 竞选花魁的人,一个个上前主动开始献艺,每个女子相貌皆是极其出众,才艺也不相同。 每个女子皆堪称的上人间极品,只是,让众人更忘不了,还数第一个出场的倪月杉了! 虞菲扇着手中的团扇,红艳的双唇微微上扬着,身子倚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很是惬意。 景玉宸也未曾与虞菲打招呼,转身离开。 石芝正好上楼,看见景玉宸要走,抓住了他的胳膊:“站住,我们主子让你走了么?” 虞菲只是神色淡然的开口:“随他去吧。” 石芝不知晓虞菲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石芝走到虞菲的面前,狐疑的问:“主子,为何你对这个人这么特别?不过是个不听话奴,奴婢好好教训教训,就会对主子你唯命是从了!” 虞菲的眸光逐渐变的迷茫了起来:“你不觉得他有些像他么?” 石芝蹙眉,愕然。 景玉宸离开后,到了倪月杉的房间门口,从后台回来的倪月杉比他速度慢了一些。 看见景玉宸站在门外,倪月杉的脚步慢了下来:“身子可在好转?” 还想着今天可以先行歇息,养一养精神,谁知道,竟是入了一个烟花之地。 “你不怕?” 景玉宸看着她,眼神有些惊奇。 一个女子的贞洁都要被拍买了,她不应该惶恐不安,觉得羞愤难当吗? 倪月杉轻笑一声:“二十个姑娘,一个个赛神仙似的!哪里轮得到我?大不了花瓣一摘,吓死他们” 倪月杉那轻松的模样,显然并不害怕。 景玉宸牵向她的手,问道:“可愿意与本皇子冒险一试?”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意外:“试一试什么?” “逃跑。” 淡淡的两个字在景玉宸的嘴里溢出,没有挑拨的口吻,只觉得很认真,也很严肃。 “此处我们不熟悉,现在逃走,不是上策,我们还是下回找机会!” 虽然倪月杉所说很有道理,可景玉宸想到有人觊觎倪月杉,只觉得心里窝火。 之前见到倪月杉就觉得,不过是烫伤遮掩了她的美。 现在她被众男子所觊觎,很想将那些人狠狠教训一番! “现在就走!” 他说的无比坚定,不容拒绝。 倪月杉看着他,摇头:“若是非要冒险,我倒不如自己想法逃走,何必多连累你一个?” 倪月杉果断拒绝,景玉宸有些郁色,最终松开了倪月杉的手:“倒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你且等我回来。” 花魁竞选,依旧在火热进行中,醉香居几乎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激动的呐喊声,口哨声 景玉宸重新回到了虞菲的身边,虞菲还是慵懒的倚靠在栏杆上,看见景玉宸回来倒是有些意外。 “怎么,你不打算英雄救美?” 景玉宸眸光冷冽:“她只是我朋友,并不是挚爱,英雄救美怕是不合适,而且主子你的相貌当真是出众,可为何没有一个人,过来想着占你的便宜?” 景玉宸的眸光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看着虞菲,让她竟生出了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注意你的言辞!”石芝不悦地瞪着景玉宸,若不是虞菲要留景玉宸和倪月杉,还不知道她将二人都抽了多少次了! 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石芝的话,目光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虞菲。 “我想,在你的身后,应当有一个他人都不敢惹的男人!” 所以忌惮那个男人而没有人胆敢觊觎虞菲! 虞菲淡淡勾了勾唇,“怎么,跟我,你怕了?” “放了她,我帮你除掉他!” 虞菲和石芝的神色都变了,这个景玉宸是听谁透露过什么吧? 竟然说出这种话! 而且还说中了虞菲的心声。 她满脸脂粉的脸逐渐苍白,手指紧紧的握住团扇,景玉宸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讥诮。 “你看上去锦衣玉食,雍容无比,可你会选择留下我带在身边,说明你缺男人,可这些来醉香居的人,不敢觊觎你的美色,属于心生畏惧。” “有一个人人忌惮的男人护着你,可你还是缺男人,这是欲求不满?还是你心里本就厌恶他,故意寻其他男人?” 刚刚他说帮助除去那人,虞菲和石芝只是变了脸色,没有斥责,说明他猜对了。 虞菲手指抓着团扇有些泛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般人怎么会有这般气度?一般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睿智和胆量? “一个被你救下,不然就要卖给王富婆的人,我让你放了我朋友,我可以乖乖留下帮你除掉你想要除的人!” 声音冰冷,且自信。 气度卓绝而又风华绝代。 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静止了一般,让她的眼里只余下了景玉宸。 虞菲眼睛眨的很快,她在快速的思考。 石芝纠结:“主子,此人来路不明,口出妄言,怕是居心不良,应该将他处死!” 本就觉得他与倪月杉不是平常人,现在看来,果真不是! 景玉宸这才冷眼看向一直给自己加戏的石芝。 “闭上你的狗嘴!” 石芝瞪大了眼睛,景玉宸这般嚣张? 她张口想要斥责,虞菲却是下定了决心,看向了景玉宸。 倪月杉在房间内,等着景玉宸,景玉宸说过他有办法,具体是什么办法,倪月杉并不清楚,只知道,景玉宸从来都不是说大话的人,所以她老老实实的等着景玉宸重新过来就好了。 对他就应该信任!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倪月杉转眸看了过去:“过来的这么快?你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看景玉宸的神色可不像去打斗了啊! 只是,在景玉宸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是臭着一张脸的石芝。 倪月杉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表情凝重了起来。 石芝不屑的看着倪月杉:“跟我离开吧!” 倪月杉愕然,离开?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眸光深邃:“离开这里。” “那你呢?” 石芝亲自来放人,景玉宸是与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安全,就让景玉宸犯险呢? “我还有事需要做,你离开这里,早些回京吧!” 景玉宸果真说到做到,救下了她,可倪月杉却觉得很怪异。 她摇头:“不行,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倪月杉从前是忧虑景玉宸对她的真心,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竟然为了她的安全,他继续留在这里,她无法心安,无法抛下他一人! 第109章 换来的自由 “你别傻了!” 景玉宸皱着眉,之后看向石芝:“赶她走!” 石芝不悦的上前,“有机会走了,还磨蹭什么?真的想卖了自己?” 倪月杉没有去看石芝,目光紧紧盯着景玉宸,他让她先走,他留下,继续虚与委蛇? 他对她的牺牲,她应当记在心中,而不辜负他所望吧? 倪月杉皱着眉:“好,那你好好活着。” 可别救了她,自己丢了性命。 “嗯。”景玉宸眸光沉沉的,淡淡应了一声。 石芝将倪月杉带到了后门,丢出了一个包袱:“里面有盘缠,干粮,还有一身换洗的衣物。” 之后,咣当一声,将后门关上,很是粗鲁。 倪月杉:“”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前一刻,还在思虑如何生存,如何逃跑,身边还有一个并肩作战的景玉宸。 现在就有了自由,没了伙伴。 倪月杉还不清楚这里是哪里,景玉宸虽然救下了她,她却不能丢下景玉宸于不顾。 倪月杉找了地方换下一身歌姬服装,卸掉脸上的妆容,向人打听此地是何处,可有官府 最终,倪月杉还是选择了驿站,传送书信。 之后向人打探这醉香居的背景。 醉香居内,有醉汉摇晃着身子到了一个房门前:“这,这房间里面就是今天唱歌的那位?” 他身子摇摇晃晃,满脸通红,双眼迷离,满身的酒气,醉的倒是有些厉害。 “是的,让奴家扶着你进去。” 男子摇晃着身子被扶着走进去,一抹身影跟着闪身进去了。 男子在房中寻找倪月杉的踪迹,“美人,美人你在哪里呢?” 他还在寻找倪月杉,身后却有人抓住了他的后衣领,罗图无法再往前,他皱着眉挣扎了一下:“谁,放开!” 只是他在醉醺醺的状态下,景玉宸一拳击出,砸在了他的脸上。 一旁的女子被吓的尖叫了一声,赶紧逃窜出去。 景玉宸看着被他一拳揍的清醒过来的罗图,“胆子不小,她也是你可以觊觎的?” 罗图疼得面部扭曲,狠狠瞪着景玉宸:“你,你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 景玉宸再次一拳砸了过去,他的两只眼睛皆青紫了起来,人也无比清醒。 他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大胆!” 然后对外大喊:“来人,来人,保护本官!” 景玉宸一脚将他踹在地上,鄙夷的看着他:“我叫玉宸,你若想教训回来,随时可以来醉香居找我!” 然后再次一脚踹在了他的胸膛,狠狠碾压! 罗图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即便他在叫人,可他的小厮,看见他进了房间,也快活去了,哪里听得见,他的呼喊声? 景玉宸离开时,门外,石芝皱着眉看着他,景玉宸弹了弹衣服上沾染上的灰尘,不屑的离开了。 翌日,醉香居安静下来,宾客均已散去。 门外有人骂骂咧咧的叫嚷着:“龟孙子,玉宸是吧,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之后,一个顶着熊猫眼的男子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随从,足足有十几人。 气势凶悍,显然是来报仇的。 醉香居白天打烊,许多人都去歇息了,此人带着人冲来,大厅处空荡荡的。 一道媚意十足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罗大哥,是你啊,就算昨夜再不舍,也不该白日也来?” 罗图气的吹了吹八字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昨天我在你这里被打了!若不是看在纪大人的份上,我又怎么可能客客气气的只带随从来?” “赶紧将人交出来吧,这件事情就与你们醉香居无关了!” 他朝着旁边的座位坐去,显然很气恼。 虞菲勾唇笑了笑,扇着手中的团扇,“不知道是谁啊,怎么交人?” 虞菲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打算装糊涂,不想配合。 罗图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搜!” 在阁楼的位置,一个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菲儿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吵闹?” 虞菲看着走过来的景玉宸,开口说:“一点小事情,不打紧的,马上解决完,你先回房间等我!” 下方的罗图瞪了瞪珠子,喝醉酒的人本应该看不清楚被谁扁了,但他是被景玉宸揍的清醒了! 自然景玉宸的模子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怎知,景玉宸不但不躲,反而堂而皇之的站出来。 他站了起来,指着景玉宸:“你,就是你,昨天你怒扁本官,本官今天就让你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景玉宸鄙夷的看着说话之人:“我们认识?” 罗图气不打一处来,对四散开去搜查的人命令:“抓住他!” 罗图有多生气,景玉宸的神态就有多么气定神闲,他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看着下方,眼里只有不悦。 “怎么办,菲儿,你说过的,跟了你,可享一世荣华,保一生平安,你看这人要抓我!” 景玉宸像极了一个告状的人,看向了虞菲,虞菲有些无奈的安慰道:“别怕,我帮你就是了!” 她目光冰冷的落在下方罗图身上:“罗大人,还请给个薄面,这个人是我要护着的人,要不,给你赔偿一些补偿金,此事就算了!” 罗图身为官者,又岂会在乎银钱? 他恼怒的说:“我也是看在纪大人面子上,才一直忍让的,虞菲,你可别给纪大人添麻烦,树立敌人!我罗图也不是吃素的!” 虞菲用手撑着额头,一脸不屑:“抱歉呢,此人我必须护着!” 她看向了景玉宸,伸出手,含情脉脉的说:“走,我们回房间去!” 罗图被忽视个彻底,她牵着他的手,回房。 罗图气的不轻,“上上上,将人抓住!” 虞菲对石芝命令:“请罗大人和他的随从们都出去,我需要安静!” “是。” 石芝神色淡然,即便是与罗图对抗也不害怕。 罗图气的脸都绿了,他大怒:“抓,一定要抓住那个小白脸!” 他以为,今天他来闹,虞菲一定会将人交出,怎知,这般不给面子,敢对他的人出手,正大光明的护着景玉宸。 一众人交起了手,只是醉香居的打手显然更加强悍一些,人被一个个的丢下楼去,摔的极惨! 几个壮汉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楼:“还请罗大人按照我们家主子的意思,赶紧离开!” 罗图觉得被羞辱的彻底!他磨牙霍霍,对一众人命令:“走!” 之后一众人转身离开。 房间内,房门关闭上,景玉宸却在听着门外的动静,一旁的虞菲,目光痴痴的看着景玉宸。 像,太像了,她忍不住眼泪滴滴滚落,眼圈愈发红润,她赶紧背过身去,“人都走了,你也回房间吧。” “嗯。” 景玉宸只淡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虞菲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倪月杉就住在旁边的客栈,醉香居的情况看了个清楚。 罗图闹事,找小白脸? 这种地方,狐狸精挺多的,小白脸不该有吧? 莫非景玉宸? 倪月杉托着腮帮,趴在护栏上,景玉宸昨天得罪了人? 不过他做事,倪月杉还是很放心的,放心景玉宸是个有把握的人,不该会让自己无法脱身。 她只不过不愿意丢下景玉宸,不知道景玉宸的情况,就离开了。 罗图离开后,醉香居恢复了安静,一直到午后,一个身穿灰色长袍,满身寒气的英俊男子,入了内。 见到男子的人,恭敬行礼:“见过纪大人!” 纪恒远目不斜视,神色冰寒,满身戾气;“菲子呢?” 下人有些迟疑:“主子还在歇息,奴婢这就去唤。” 纪恒远没说什么,在桌子旁坐下,有人赶紧上茶。 在房间内,石芝正在给虞菲梳着发髻,插入发簪,虞菲看着铜镜中的倒影,眸光却是黯淡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主子,纪大人来了!” 虞菲冷冷的勾了勾唇,“知道了。” 声音一点不意外。 楼下,虞菲脚步缓慢的走了过去,“见过纪大人!” 声音一点媚意皆无,只是冷冰冰的行礼。 纪恒远伸手用力一拉,虞菲原本站着,跌坐在了他的怀中,虞菲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 纪恒远伸出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纤细的杨柳腰肢。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却令人生厌的感觉。 虞菲挣扎不开,渐渐老实了下来:“纪大人怎么来了。” “你养了小白脸?” 声音虽然依旧严厉冰寒,对虞菲说话时,却温和了许多。 虞菲一脸鄙夷:“知道还问?” “罗图虽然没有我官职大,但他是谁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若为了一个小白脸与他作对,这事可是让我难做?” 虞菲冷冷笑了笑:“你为你自己着想,我也为我的人着想没有什么不妥吧?而且我任务已经完成,你又何苦,处处纠缠!” 她突然一个发狠,用力去掰纪恒远的手掌,只是他的力气太大了,虞菲挣脱不开。 “你曾说过,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纠缠你,不过是在纠缠我的人,有什么问题?乖,快些将人交出来!” 第110章 她愿为他死 他没有让人直接搜,而是打算与虞菲好好的商量,说道说道。 纪恒远还想着哄她妥协,她冷哼一声,极为不屑。 “此人我护定了!” 虞菲的声音无比坚定,态度亦是不愿意多商量。 纪恒远的大手掌愈发紧了紧,“你非要气我?” “纪大人,你我早就没了关系,我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随心所欲而已,气你谈得上么?纪大人若是自己非要生气,我也没有办法!” 她声音很冷,又满是讥诮,无疑激怒了纪恒远! “菲子,你若是非要惹我生气,那我只能让人直接抓人了!” 声音有些薄凉,带着一丝疲惫。 虞菲养小白脸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被他拆散,即便虞菲知道他会生气,还是照做 他只好,继续将人除掉了! “纪大人,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的任务早就完成了!我和你也没有关系了!” 虞菲满脸都是倔强,对他甚是不满。 纪恒远耐心有限,神色阴寒:“搜!” 虞菲知晓,阻拦是阻拦不了的。 她一脸倔强:“若是纪大人次次都打算这样做,那么我只好搬出溧城了!” 纪恒远阴沉着脸:“不许!” 虞菲别开视线,下颌紧绷,不再搭理,显然生气了。 纪恒远的人,展开搜查,醉香居原本不少人已经熟睡,皆被吵了醒来。 人,也被一个个的排除。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一道不服气的声音,挣脱着,纪恒远看向二楼的方向,一个男子被人押着走了下来。 男子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玉冠,面容生的丰神俊朗,气度亦是不凡。 只是那张脸,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他似乎明白,虞菲为何要让这个男子做小白脸了。 “好大的胆子,我纪恒远的女人你也敢动?” 质问声带着威严,满身的戾气足以说明他很愤怒。 虞菲哼了一声:“我可不是你女人!” 整个溧城都觉得她是他女人,可虞菲最清楚,她究竟是不是! “这位就是溧城有名的纪大人啊?溧城靠水吃水,听说纪大人带领溧城的百姓们吃饱穿暖,深受百姓们的爱戴与敬重。” “但谁能想到,纪大人非要拆散有情人?如此蛮横不讲理,哪里有一点楷模风范?” 景玉宸被人反押着,没有半点的惊恐,反而出言讽刺他。 纪恒远放开了虞菲,站了起来,看着景玉宸的眸光只剩下鄙夷。 “来人,带菲子回避!” 他说出这种话,意思很明显,他这是要对景玉宸动手了,只不过画面,不能让虞菲看见! 虞菲站着没动,倔强的说:“今天我必须保住他!” 虞菲执拗,只会激怒纪恒远,他看了眼自己满是茧子的手,轻笑了一声。 伸出手,旁边的下人明白的递交上一把佩剑,纪恒远拿着佩剑,架在了景玉宸的脖子上:“你跟了菲子,无非是想要她的钱财,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可愿意离开?” 纪恒远声音冰冷,神情更冷。 他一双阴鸷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只有鄙夷! “哈哈,纪大人似乎弄错了,我只是贪婪她的身子!” 景玉宸即便被人反押着胳膊,被剑架住了脖子,可他并没有半点的恐惧,依旧不怕死的挑衅着。 纪恒远坚毅的面容果然变的愈发阴沉可怕,他咬牙怒道:“找死!” 他眼中喷着怒火,扬起手中的剑朝景玉宸斩去! 在一旁的虞菲,却是飞快上前一步,抱住了景玉宸。 纪恒远诧异的看着那抹倩影,为了这个男人,她竟然愿意去死? 纪恒远咬着牙齿:“让开!” 虞菲却是依旧抱着景玉宸,不肯撒手。 纪恒远神色黑沉,满身怒气,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对身边的下人吩咐:“将人拉开!” 下人上前,虞菲却是眼疾手快的拔下发髻上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嫩白的脖子上被扎出一道口子,流出一道殷红,她看着纪恒远:“我现在只想和你划开界限,不相往来!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她怒吼出声,有些激动的将发簪往脖子更加凑近了一些,纪恒远瞳孔猛缩,看着她,眼神中有惊痛。 “你别冲动,我不杀他便是!”纪恒远将剑收了起来,浓密的剑眉紧紧锁着,虞菲竟然为他做到了这个程度。 景玉宸将手覆在了虞菲的手上,“簪子放下吧,伤到了自己,我会心疼。” 虞菲眸光颤了颤,她看着景玉宸那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容,泪水开始滚落,人躺在了景玉宸的怀中,看上去非常的乖顺。 这一幕自然是刺激到了一旁的纪恒远,他咬着牙槽,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景玉宸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清楚,他绝对不会轻易作罢,只不过暂时放过他而已。 随着他的离开,人也跟着散去,景玉宸声音薄凉的在虞菲头顶响起:“他走了!” 虞菲身子僵了僵,有些不舍的离开了景玉宸的怀中。 客栈阁楼上的倪月杉见纪恒远出来了,心里很是好奇,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纪恒远身上的戾气可是比进去时,还生气。 在醉香居门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纪恒远离开,众人也跟着散去。 倪月杉下了楼,找个人询问:“那人是谁,为何要闯入醉香居?他是做什么?” “你是外地人吧?纪大人都不知道?这也算纪大人的一番风流韵事了” 经过打听,倪月杉才得知,纪恒远与虞菲有着男女关系的传闻,只是虞菲不怎么领情。 可纪恒远不是大人么?应当有能力养虞菲啊! 喜欢的话,迎娶回家不就好了? 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隐情,而虞菲愿意放了她,必然是与景玉宸有了什么交易。 倪月杉没有继续去打听纪恒远,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找人买了一匹马,驾马去码头。 当时人贩交易是在夜里,现在白日,不少跑船的正在拉拢客人。 倪月杉翻身下了马儿,在旁边的茶铺坐下:“来碗茶!” “好嘞!” 很快,茶水被端了上来,倪月杉开口打听:“最近水上有没有死什么人啊?” “我们整个溧城都是靠水吃饭,水上死人很正常的!” 倪月杉放下一锭碎银子,“敢问有没有年轻女尸?” “女子多为补渔网,甚少有上船捕鱼的,这,倒是没听说!”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我看溧城也不大,醉香居的女人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不知道这些女人哪里来的?” 倪月杉一个问题比一个奇怪,茶铺小二有些质疑,倪月杉又丢了一锭碎银子,小二的疑虑被打消了。 他笑吟吟的收了银子开口说:“就像你说的,溧城不大,醉香居的姑娘必须要外运,不然去玩的人,遇见了自己的亲戚可怎么办?” “这外运生意,多半是在半夜,所以姑娘若是好奇,那就半夜来吧!” 当初明艳说过,聚集满了一定人数,就会运输一次与人交易。 所以这段时间,对方是不会来了。 但她想确定明艳等人是否有平安脱险。 到了入夜后,醉香居灯火通明,在里面时不时传出的欢笑声,让不少路人不由侧目。 大厅的位置,以往或许会人满为患,但今日却是只坐着寥寥几人。 一名干瘦的中年男子,左拥右抱着两个女人,在的身边还围着不少姑娘。 石芝神色冰冷的看着罗图:“罗大人,你这是要包场?” “没错,今天所有姑娘我都包了!” 昨天被痛扁,今天让纪恒远前来要人都没有成功,他自然不会息事宁人,想着继续闹事。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如之前一般,用蛮力。 但包场,似乎是在意图不轨? “罗大人可要悠着点,可别吃不消。”石芝好心似的提醒一句,转身离开。 不少女子对着罗图灌酒:“罗大人,喝啊。” 罗图嘴角勾着一抹鄙夷的笑:“今天我将银子先给你们发下去,所有领了银子的人都不能走!” 一众人先得了钱财自然是非常开心,只是罗图笑容愈发得逞了起来。 在门外有不少男子走了进来,在场女子看去,脸色皆变的煞白。 进来的人是谁? 各个衣衫褴褛,满身污垢,全身充斥着恶臭,他们不是乞丐又是谁? 在房间内,石芝了进去:“主子,罗图带了一群乞丐过来,这是故意羞辱我们醉香居的姑娘们!” 而且今日没有来任何一个其他顾客,很明显都被罗图的人给赶走了! “他这是在逼我就范,为了这些姐妹,交出玉宸,哼,他也太低估我们醉香居的姑娘了。” “主子,可你这样配合玉宸划算吗?他可不是他啊” 谈及了虞菲的避讳,石芝低垂下头。 虞菲紧紧攥起了拳头,“随我下楼!” 罗图用乞丐羞辱她醉香居的人,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与此同时的纪府外,倪月杉看了一眼牌匾,然后上前,伸手拍门。 第111章 撒泼 半夜敲纪府的门,这胆子多大? 大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满脸的不悦:“谁啊?” 只是打开了房门,看见的不过是一个脸上带烫伤的女子。 他皱眉:“你是谁,可知道自己敲的谁家门?” 倪月杉看着他,有些着急的说:“还请回禀纪大人,小女子求见纪大人,事关醉香居!” 醉香居内,虞菲下了楼,走到大厅的位置,几个乞丐饿的饥肠辘辘,看见旁边丰盛的美食,双眼放光,全身心扑在了美食上面。 眼里并无女色 “罗大人,你可真是有钱,包场?就为了请这些乞丐?” 虞菲看着罗图眼神冰冷,没有对待顾客的半点热情。 罗图同样鄙夷的看着虞菲:“我有钱你管不着,不过听说纪大人今日有事要忙,不然将纪大人一起请来了!” 虞菲表情冷冷的看着他,随即转移了视线,看向在场的姑娘们。 “今日罗大人如此慷慨,你们可不能丢了醉香居的脸,虽然这些男人臭了一些,可有钱就是上天!” 姑娘们半点羞辱的感觉都没有,纷纷附和:“是啊,只要钱到位!我们服务绝对周到!” 一众女子没有半点嫌弃,端起面前的酒杯,去围着那群乞丐了。 罗图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些女子当真一点都不嫌弃? “罗大人,你照顾醉香居的生意,来,我来敬你!” 罗图不爽的看着虞菲:“虞姑娘,你包庇的那个男人,我也看到长什么样子了,与纪大人比起来不过尔尔,你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让我生气,还让纪大人难做呢?” 虞菲将杯中的酒仰头喝下:“罗大人,你有些多管闲事了!” 之后,虞菲转身,在旁边坐下,没有打算就此离开。 罗图手指紧紧的抓着酒杯,最终他脸色铁青的看向身边女子:“醉香居的女子自是全城中最好的,来,喝酒!” 他说着,杯子朝下,酒水缓缓倒出,滴落在地面,酒香味醇厚诱人,四处飘散。 女子的神色僵了僵,果然,罗图就是来羞辱人的! “喝啊!”罗图眼神愈发泛着了冰冷。 在阁楼的位置,传来了一道戏谑声:“抓不到我,为难女人?” 景玉宸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方向,看着下方,眼里满是鄙夷。 他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气质出众,面容邪魅,确实足够出色。 罗图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本官一直都在找你,你竟是做个缩头乌龟,找一个女人寻求庇护!” 景玉宸叹息一声:“罗大人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溧城的人谁不知道,你靠着裙带关系,才有了今日的知州一职?” 罗图听见这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景玉宸咬着银牙,“好小子,你胆敢取笑本官!今日就算是将纪大人给得罪了,将醉香居给拆了,本官也要抓了你!” 景玉宸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阁楼上:“好啊,等你!” 轻松的话语,没有半点的着急,之后他咳嗽了两声:“风寒还没好全,罗大人,若是抓人就快些,待会我还要喝药早点休息!” 这话要多轻蔑就有多么轻蔑! “今日本官要让你死!”罗图咬牙切齿的说着,对身边的人命令道:“上,将人拿下!” “罗大人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不待虞菲说什么,在门外缓步踏入了一个男子,男子身材挺拔,穿着一件墨黑色的长袍,那张脸坚毅到有些刚硬,一身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就这样缓步走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纪大人,你来了!” 今日罗图确实有邀请纪恒远,可他并未接受邀约,没想到竟还是来了。 “关于醉香居的事情,我岂能不来?” 他站在原地,“进来吧!”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一个身影在门口缓步走了进来。 景玉宸诧异的看着那身影,倪月杉! 倪月杉什么时候和纪恒远搅和在一起了? 他眸光微微眯起,想要质问,只好朝着楼下走去。 倪月杉眸光扫视了一圈,她所期待的那抹身影,正朝这边缓步走来。 “夫君!” 她大喊一声,眼眶不过瞬间被泪水给浸湿。 然后她飞扑上前,抱住了景玉宸的大腿! 景玉宸和在场人皆是一脸错愕,夫君 “夫君,我可算想到办法来带你走了,夫君,我终究是无法做到,丢下你一人,独自离开,夫君,我好想你!” 她抱着景玉宸的大腿,屁股更是坐在景玉宸的脚背上。 倪月杉的用意,景玉宸一眼看穿! 利用纪恒远,带他走! 好计! 石芝瞪了瞪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什么,你们是夫妻!” 之前觉得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定有关系,绝非普通朋友,可怎么样也都想不到竟然会是夫妻啊! 虞菲的神色也变了变,不可能! 二人关系分明有些疏离的! 转而石芝像是想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睛。 罗图看好戏一样看着二人,刚刚那女子他如果没看错,是那个唱歌好听的歌姬吧? 没想到脸上竟然有那么可怕的烫伤! 怪不得景玉宸会暴揍他,因为倪月杉是他妻子! 倪月杉狠狠挤出眼泪,她抬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景玉宸: “夫君,都说纪大人为官很替百姓着想,我们将冤屈跟纪大人说了吧,纪大人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倪月杉那满怀期待的表情,乌黑的瞳仁晶亮晶亮的,满是神采,景玉宸伸手:“起来。” 虞菲眯着眼睛并未着急表态,看着倪月杉想玩什么花样。 一旁的纪恒远主动开口讲诉:“这个女子声称,她和她丈夫是被人迷晕卖到溧城的,让本官为他们做主,本官自然不能不管,今日你就将人给放了,损失本官来赔!” 虞菲不是自称与景玉宸关系不一般,他们真心相爱?所以抗拒他纠缠么? 现在,倪月杉的加入,看虞菲还如何编? 石芝皱了眉,走到虞菲的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虞菲眸光闪烁,随即看向倪月杉,“当初不是给了你银子让你离开溧城?怎么,是不是觉得银子不够花,想着来讹钱?” “他可不是你夫君,而是你的普通朋友吧?” 倪月杉依旧抱着景玉宸的大腿,一脸委屈又可怜的表情:“我们真是夫妻啊!夫君你与他们说啊!” 倪月杉仰着头,看向景玉宸的时候用力的眨着眼睛,那眼神分明在让他陪着演戏! 景玉宸嘴角一抽,“快起来!” 倪月杉撅着嘴,不情不愿:“夫君,是不是有了美娇娘,就忘记了我?我的脸,若不是因为你被烫伤,我又怎么会是这副丑模样?” “啊,你该不会是为了骗虞姑娘的感情,然后卷钱吧?” 纪恒远看着倪月杉很是顺眼,心情逐渐顺畅了起来。 他以为,虞菲会非常郁闷甚至是生气,但虞菲却是一脸平静,在旁边坐下,一点都不着急。 她的假戏码被拆穿,竟然丝毫打脸的感觉都没有? 景玉宸无奈的主动弯身,将倪月杉给拽了起来,这倪月杉在京城的时候,要多高冷就有多高冷。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来了溧城会有一天,抱着他的大腿,这样哭? “我以为那些钱,足够让你衣食无忧了,你会安心离开,可你竟是没走,但我不希望你来破坏我现在的生活,如果你不老实离开,我唯有休书一封” 景玉宸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动作明明很体贴,眼神明明很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残酷无情的。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停止了哭泣,眉头轻蹙,虽然景玉宸配合演戏,却坚持要留下来? 莫非不是不好脱身,而是有其他目的? 倪月杉眸光闪烁,又撒泼似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死死抱着他的大腿。 “不要,不要,我不要分开,这个虞姑娘根本没有我爱你啊!” “三千两。” 一直未曾说话的虞菲开口了。 倪月杉哭泣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着虞菲。 虞菲目光淡淡的瞟向了倪月杉:“离开他,我给你三千两。” 倪月杉擦了擦眼泪,依旧坐在景玉宸的脚背上。 “真的?” 那惊喜的表情,显然是因为三千两而心动了啊! 虞菲勾起性感的花瓣唇,“自然是真的。” 纪恒远一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怒瞪着倪月杉:“你敢戏弄本官!” 倪月杉一副害怕的表情,瑟缩的抱着景玉宸的大腿,可怜的看着纪恒远。 “不知道这位纪大人,何出此言,民妇确实是他的发妻,一起被卖到这里了,不曾欺骗大人” “你说你对你夫君感情至深,不愿意抛弃他,所以才向本官求助的!现在本官将你带来了,也愿意给你夫君赎身,可你却因为三千两而心动了!” 所以这不就是在戏弄他,谎报了她与景玉宸之间的感情? 什么用情至深,什么要生死与共?只是金钱给的不够多! 倪月杉撅着嘴,一脸委屈:“民妇没有欺骗大人,难道纪大人没听见他要给休书?等于把他逼急了,就会被休,若是给他足够宽松的空间,也只是多了一个做小的虞姑娘” “放肆!”纪恒远恼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倪月杉竟然变相的让虞菲做小! 第112章 为钱把他卖了 刚刚还看她顺眼呢,现在就想狠狠的痛扁倪月杉一顿。 什么感情深,还不如三千两! 害怕被休,立即妥协,还乐意虞菲做小? 他能不恼? “纪大人,别人家的夫妻事情你也要管?这个男人现在看上了我,我也看上了他,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妥。” “至于这个女人,哼,三千两,足够她花一辈子了,她愿意接受,自然皆大欢喜。” 罗图看的明白,他笑了一声:“本官可是出钱,买了这个歌姬的一夜,现在人回来了,本官应该补上一夜才是。” 他明显不嫌事乱,插上一脚! 景玉宸看着他,眸光危险的眯起:“我夫人,并无奴籍,也没有在醉香居签什么卖身契,所以她不是醉香居的人!” “你若想要人,怕是要失望了!” 景玉宸神色冰冷,此时的倪月杉扒着他的双腿,却丝毫不影响他卓然超凡的气质。 罗图意外的看着景玉宸,没想到啊,景玉宸倒是脑袋转的快! 虞菲头疼的扶额:“可惜了,那天买下二人太开心了,竟然忘记签了卖身契” 她哀叹一声,然后站起身子,朝景玉宸走去:“玉郎,你可不能因为,没卖身契,就真的有一天,骗了我的感情,还要卷走我的钱!” 说着一脸委屈的,伸手捶了捶景玉宸的胸膛。 一旁的纪恒远见了,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黑沉的吓人。 他愤怒的开口说:“我纪恒远的女人,胆敢做别人的小,我一定杀了那个人!” 声音无比威严,带着森森怒意,他看着景玉宸眸光满是威胁。 “最好推开你身边的女人,否则,本官现在砍掉你的那条手臂!” 此时虞菲伸手拽着景玉宸的胳膊,一副害怕被抛弃的表情。 虞菲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怎么,纪大人是要草菅人命?随便砍人手臂?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虞菲袒护景玉宸,纪恒远更生气。 他在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虞菲!他有正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纪大人,我如何选择男人,与你有何干系?朝廷都这么悠闲吗?管起旁人的家事来了!” 罗图在椅子上坐着,轻轻笑了起来,今日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罗图站了起身,看着纪恒远:“纪大人,这个男人,抛弃妻子,意图行骗,还对你我二位朝廷命官有所不敬,纪大人,这个男人该抓啊!” 将人抓了,在大牢,想如何不就如何? 难道还真怕了虞菲会生气不成? 人被抓走了,虞菲也没有本事将人救出来不是? 罗图这主意,虽然是利用职权坑害百姓了,但办法甚好! 纪恒远看着虞菲还未说话,虞菲笑了起来,那笑声,媚意十足,眼神却充满了嘲讽。 “真是有意思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两位大人,竟然想着合起伙来,随便抓人,这是真的想草菅人命啊!” 景玉宸神色冰冷,毫无畏惧可言,坐在他脚背上的倪月杉站了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罗大人,你入醉香居,试图买下我初夜,是不是代表,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想强占良家妇女?按律法,应当如何?” 应当革职查办! 倪月杉刚刚还在埋怨景玉宸甩她,现在竟然站起来帮景玉宸说话了! 而且这句话,好生犀利啊! 罗图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胡说!” 精瘦的罗图,双手叉腰,满脸怒容的看着倪月杉:“本官岂是你能污蔑的!你和你家相公串通一气,欺骗本官钱财,本官应当将你们二人都给拿了!” 而非只抓了景玉宸一个人! 他这逆转局面的言辞,也同样很有说服力。 场面有些僵持,事情究竟会如何,就要看谁更加蛮横了。 一旁吃饱喝足的乞丐们,打了一个嗝,破坏了沉静僵持的局面。 “罗大人,这,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罗图看了一眼几个乞丐,乞丐吃的饱了,满脸满手蹭的全部都是油渍,开口说话时牙齿上还嵌入了肉丝菜叶,散发一股恶臭,很是倒人胃口。 罗图怒吼一声:“滚!” 一众乞丐瑟缩了一下,不敢多留,走开时,顺走了几样吃食,头也不回。 虞菲看了一眼她的姐妹们:“你们也都回去先休息!” 一众无关的人该走的走了,大厅也宽敞了许多。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有些口渴了,她倒了一杯茶水喝,“其实这件事情还挺容易的。” 刚刚局面很僵,到底谁对谁动手,动手对不对,都存在矛盾,倪月杉这样轻松的说话,让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和夫君本是外乡人,与你们毫无瓜葛,可现在呢,有个女人喜欢上了我夫君,而纪大人又喜欢这个女人,非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这不明摆的?纪大人你占有欲太强,明明单相思,可偏偏非要占有,非要强迫,你不对,你太不对了!” 倪月杉没有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只悠闲的喝茶,随意批判了纪恒远。 纪恒远攥着拳头,眸光深沉如幽潭:“你这个女人,三千两就可出卖自己的感情,你懂什么!” “不管纪大人与菲儿究竟在一起经历过什么,曾经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可那都是曾经,你们没戏了,就不要多纠缠了!” 景玉宸开口:“夫人慷慨,不介意多个女人照顾我,我很欣慰,而菲儿愿意拿三千两孝敬她的姐姐,这也无可厚非。” “纪大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莫要管别人家的家事了。” “至于罗大人,你说你觊觎别人家的妻子,想对草民的妻子无礼,出于庇护的心理,草民对你出手,难道有错?” 所以罗图何必咄咄逼人? 景玉宸一席话,好似都是道理,应当让人反思! 倪月杉也跟着附和:“是啊,罗大人你可不对!若是让溧城的人知晓,你罗大人企图强占旁人正妻,还被殴打,不知道溧城的人如何笑你,将来你还如何管理溧城强抢民女的案件?” 二人配合的默契,说话满是道理,只是纪恒远和罗图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 今夜,没完! 第113章 带回去给个名分 “好啊,你们两个真是伶牙俐齿!”罗图已经不想看戏了,更加不想浪费任何时间了! 他可不是来听讲大道理的! 罗图对纪恒远无奈道:“纪大人,既然打了本官的人已经现身了,本官抓了人就走,你的事情本官不管!” 纪恒远脸色阴沉,未曾说话,罗图看着景玉宸得意笑了:“来人啊,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贱民拿下!” 乞丐以及醉香居的那些姑娘们都离开了,罗图的手下还在现场。 一声令下后,几人包围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两个人。 果然,他就是想动粗! “罗大人!”虞菲的声音沉了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罗图,并不允许罗图动手。 罗图冷哼一声:“我不动你,亦不动醉香居,纪大人喜欢你,你也喜欢纪大人,好好的,何必非要闹的不痛快呢?” “带走!” 打手上前,去抓景玉宸的胳膊,景玉宸并不慌张,看着虞菲问道:“若我出事,你还独活么?” “绝不!” 无比坚定的两个字在虞菲口中溢出,景玉宸勾唇笑了:“好,今日就杀出一条血路!” 倪月杉一脸黑人问号,景玉宸这是想干什么 二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好似二人在此刻,定下了终身,并且愿为对方至死不渝。 倪月杉嘴角抽搐,今天她真的来错了。 纪恒远看着二人脸色阴沉,当着他的面,宣告二人的感情如何深? “都看什么看,上,拿人!”罗图着急的催促。 打手们朝倪月杉和景玉宸抓去,景玉宸将倪月杉拽到身边,护着她。 倪月杉朝着冲来的打手一脚飞了过去,二人配合着还击,虞菲发号施令:“来人,保护玉公子!” 纪恒远恼怒的看着这一切,虞菲护着景玉宸到这个地步,她对景玉宸是认真的? 心中带着怒火,纪恒远亲自动手,朝景玉宸攻击而去。 罗图见事情逐渐不妙,心情愈发的好了,在旁边添油加醋:“纪大人这个人明明有妻,可非要和虞姑娘扯上关系。” “显然他是看重了虞姑娘的钱财,还想骗虞姑娘的身子,你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啊!” 醉香居的打手,皆是壮汉,平常负责处理一些闹事的人,自然武力都是不弱。 动起手来,双方实力相差不远,只是景玉宸的身手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了。 罗图的一个小厮被踹开,倒在了罗图的身边,砸坏了椅子,又是一个小厮飞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躲开了,只怕被砸中的就是他了。 纪恒远纠缠着景玉宸,招招朝致命的地方攻击而去,景玉宸看着纪恒远笑着问: “纪大人,溧城被你管辖的如此好,所有人都敬重你,只是每逢月尾,被运来的那一批男丁,你都安排到哪里去了?” 纪恒远原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了景玉宸的命,他的话,让他皱起了眉头。 景玉宸嘴角扬着一抹邪笑,显然他并不是单纯被卖来,这么简单? 二人打斗到一侧,纪恒远逼问:“说,你究竟是谁?” “纪大人,不如让我猜一猜,你用那些男丁做什么?” 景玉宸故意拖延着,拉进具体与他说话,不让他伤了他,也不让自己输给纪恒远。 但纪恒远这一刻觉得,景玉宸其实是在利用虞菲! 他恼羞成怒,怒吼一声:“剑!” 一旁他的手下将长剑丢出,纪恒远稳稳接住了佩剑,他看着景玉宸的眼神,愈发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了。 “意图不轨着,必杀之!” 他凶狠出手,没有留任何余力,凌冽的剑锋闪着寒光,气势凶悍。 景玉宸手中并无利刃,只能招招躲避,他看着纪恒远被激怒的样子,只嘲讽的勾了勾唇: “杀了我又有何用,你犯下的事情,可不会跟着烟消云散!” “去死吧你!” 纪恒远狠狠一剑朝景玉宸刺去,景玉宸快步后退,剑锋带着森寒戾气直逼向他。 倪月杉大喊一声:“小心啊!” 她抓起旁边凳子朝纪恒远砸去,纪恒远皱着眉,一脚飞出,凳子被踩踏粉碎。 而他的剑也直逼景玉宸,狠狠刺入! 那血肉撕开的声音,入耳清晰。 纪恒远扭头看去,原想着刺的深一些,就可以要了景玉宸的性命了,谁知,虞菲冲了过来,挡在了景玉宸的身前? 纪恒远瞳孔猛缩,瞪大了眼睛看着虞菲,眼里惊痛闪过。 之前要护着景玉宸,大概是她的一时冲动,可这次,她又冲上来救人了! 纪恒远慌张的拔出手中长剑,手也在瞬间变的无力,长剑坠落,掉在了地上。 他飞快的朝着虞菲扑去:“菲子,菲子,你可不要吓我!” 虞菲倒在景玉宸的怀中,口中有鲜血流出,她疲惫的开口:“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千万不要丢了性命,我不想在黄泉路上与你相遇!” 这个时候,虞菲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景玉宸。 说出那样的情话。 纪恒远内心担忧,慌张无比:“你,你别说话,按住伤口,来人,传大夫,传大夫!” 他的声音带着轻颤,虞菲捂着伤口,疼的眉头皱在一起,看着景玉宸:“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他” 声音虚弱,却清晰传入纪恒远的耳中。 景玉宸将虞菲打横抱起,倪月杉见状,跟着离开。 纪恒远想跟,可虞菲显然并不想看他一眼,他还亲手将虞菲给伤到了,如何有颜面跟上? 他攥着拳头,看着虞菲被带离的画面,只觉得有些窒息。 倪月杉跟在后面,“醉香居内有大夫吗?” 虞菲躺在景玉宸的怀中,眼眸半合着,她看着倪月杉轻轻扯了扯嘴角,“石芝去了。” 卧室房门被踹开,景玉宸抱着虞菲大跨步走了进去,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倪月杉刚刚有看见,伤口在肩膀,虽然不致命,可血倒是流了不少,景玉宸身上也沾上了满满的血。 今日这一出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不知道景玉宸究竟想干什么。 景玉宸守在旁边,也没打算哄一哄安慰安慰虞菲,倪月杉心里疑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干嘛要装恩爱?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皱着眉:“那你呢?为何不离开?” “弃你离开?那也太不仗义了!” “只是因为仗义问题?”景玉宸皱着眉看她,显然,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不然?”倪月杉愕然的看着景玉宸,这问题很奇怪,难不成还因为爱情吗? 自然是仗义了! 景玉宸一脸郁色,心情瞬间不美丽了,还以为有一个姑娘,为了他安全着想,即便会让自己身陷囹圄,也不愿意独自离开呢。 虞菲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可偏偏倪月杉和景玉宸竟然在旁边闲聊起来了。 她咳嗽了起来:“还请二位,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虞菲刚刚与景玉宸一副感情极深的模样,可现在说话倒是生疏的紧。 倪月杉站了起来,“我去!” 景玉宸被留了下来,他看向身旁的虞菲,“只要你态度坚定,相信他不会再来找你了,只是没了纪大人的庇护,你这醉香居怕是迟早要关门。” 虞菲并不阿谀奉承,有时候还得罪人,她一个女人,没靠山,确实容易被人欺负。 “赚够本了,无所谓了。” 景玉宸微挑眉,没说什么。 虞菲与纪恒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他并没有兴趣。 石芝带着大夫匆匆跑了过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她一向高冷,可现在却失了那份冷,心里可见多么慌张。 虞菲转眸看去,脸色苍白的她,长出了一口气。 景玉宸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虞菲开口阻止道:“他或许还没走!” 景玉宸郁闷的留下了。 在外面,罗图不在了,手下的那些人也都离开了。 纪恒远站在大厅,脸色阴沉,显然还在等消息。 他对虞菲是在乎的,只不过,那剑也是他刺向虞菲的,所以他内疚,自责,上去查看情况也害怕自己会被赶走。 倪月杉重新进了房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她凑近了景玉宸小声问道:“你们两个是在故意演深情戏和苦肉计吗?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她到底有没有限制你自由?” 倪月杉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脸上依旧是那触目惊心的烫伤,但浮现在景玉宸脑袋中的,却是倪月杉一身歌姬装扮的妩媚模样。 他咽了咽口水,别开了视线,反问:“如果,我真的看上她了,想多留一段时间,你会如何?” 这话听上去,景玉宸自己想留下? 倪月杉重新审视了一番景玉宸,还觉得景玉宸只是作假戏,却原来也有动真格啊! “你若不是被迫留下,我还有什么好陪着的,自然先回去。” 不然留下,看着秀恩爱?那不是找虐? 倪月杉表情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景玉宸没看出倪月杉有一点的在意。 “那我若是带她回去,给名分呢?你会在意吗?” 第114章 决定他的生死 倪月杉愕然:“恭喜!遇见真爱!” 倪月杉的反应完全超乎了景玉宸的设想,他纠结的看着倪月杉。 在一起经历这么多,还仗义的留下陪着他,现在他说了要对虞菲负责的话,可她偏偏这么不在意。 景玉宸心里郁结,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起来的,那就一起走!” 现在他不想让倪月杉先离开了,这个女人,完全没半点醒悟,还不知道他对她的半点心思! 倪月杉怪异的看着景玉宸,一直都是他让她离开,现在又不想让她走。 不过她已经写信告知京城中人,她和景玉宸在这里了,也不着急。 加上,明艳等人的安全,她还需要再确认确认。 倪月杉看向一旁站着的石芝:“你们平时如何与买卖人口的那些人联系?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滥杀无辜?” 当时石芝可是无比绝情的说了,杀了那些女人! 所以即便景玉宸和这位虞菲好上了,但她也一定要为那些女人报仇! 石芝神色阴寒,懒得搭理倪月杉。 景玉宸有些惊讶:“你竟然还在记挂他们” 那些人虽然与她没有关系,可相处了几天,知道他们都是可怜人,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如何联系?”倪月杉又问了一遍。 石芝神色不悦:“真以为你醉香居的人了?” 她问什么,她就要答什么? 倪月杉轻笑一声:“不愿意说,那好啊,我现在就过去拆穿给纪大人听,你们家主子和这位玉宸公子的关系!” “你”石芝怒瞪着眼睛,没想到倪月杉竟然敢威胁她! “说出来吧,大家都省事。” 石芝别开了视线,没搭理。 在床榻上让大夫检查伤口的虞菲开口道:“帮她弄清楚,那些女子有无殒命。” 石芝不理解虞菲为何要对他们妥协,心中不爽快,但还是默默遵守了:“是。” 在楼下,纪恒远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听见楼上的房门打开了,立即朝着房门看去。 走出来的是,石芝和倪月杉。 他瞳孔缩了缩,景玉宸还和虞菲在一起? 二人下了楼,石芝看了一眼纪恒远,主动开口:“大夫正在为我家主子包扎伤口,纪大人请回吧,我们家主子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我们家主子对你的态度,你也应当看得清楚了,她并不愿意再见到你!” 所以还请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纪恒远松了一口气,没性命之忧就好,他看了倪月杉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那眼神怎么感觉,记仇了呢? 石芝不悦的看向倪月杉:“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活着?走吧!” 倪月杉没犹豫,快步跟上。 在房间内,大夫给虞菲包扎好了伤口,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了。 景玉宸开口:“你好好休息吧!” 虞菲伸手拉住了景玉宸,她虚弱的看着景玉宸:“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若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胆敢与纪恒远抗衡? 而且他和倪月杉的胆识,也不似普通人。 “不重要,不过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贩,再与你们醉香居合作了。” 景玉宸神色冰冷,眼神也是同样的没有一丝温度。 虞菲清楚,景玉宸这话的意思是,那些人他都会除去,而能够做到这些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有权势,身份不简单! 虞菲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石芝将倪月杉带到了一家赌坊,“这里的人,会帮我们醉香居跟对方传达消息,你想知道的,可以问他们!” 倪月杉没犹豫,抬步走了进去。 在赌坊的单独房间内,听明白倪月杉要询问的消息后,他们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谁会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倪月杉这是吃饱了撑的? “下回帮你问问!” 所以现在是不知道 倪月杉皱着眉,想追问,但想到,他们也没有必要骗她。 倪月杉只好作罢,乖乖离开。 还是需要自己去单独调查啊! 石芝跟在倪月杉的身边,开口提示:“有人跟踪。” 倪月杉眉头一蹙,“罗大人的人?” 石芝没有回头:“分开走!” 倪月杉:“” 在溧城按道理来说,没有人应该对石芝不利,所以这跟踪的人,极大可能是跟踪她的! 石芝要分开,说明,她是想,弃她于不顾! “若是我半个时辰后还没回去,请告诉我朋友,我出事了!” 倪月杉主动调转了一个方向,飞快离开,也没想石芝会帮助她。 到了一处拐角,倪月杉飞快转身走了进去,跟踪她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前方是个拐角,几人警惕了起来,倪月杉的声音却是在墙头上响起:“是在找我?” 几人诧异的抬眸看去,正看见倪月杉眼神鄙夷的看着他们。 原来跟踪早就被发现了! “还请这位姑娘,随我们去见一见纪大人,只要姑娘随我们走了,罗大人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找你和你朋友的麻烦了!” 所以这是在与她交易么? “我和你们纪大人交情浅,不知道纪大人找我做什么?还请明示!” 倪月杉坐在墙头上,手中抛着石头,眼里是一抹玩味。 “小的们也都是奉命行事,所以,姑娘,这溧城就这么大,你今天逃了,可明天呢?” 躲避是没有用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这样威胁她? 倪月杉轻笑一声:“抱歉我可不敢冒险。” 倪月杉转过身,打算跳下墙头离开,谁知在墙头下有人正等着她,她不过刚跳下去,一个麻袋就罩了下来。 倪月杉惊愕不已,有人敲出一棍,就将她给打晕了。 等倪月杉有知觉的时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阴沉着的脸,以及旁边守着的小厮。 倪月杉皱着眉,爬了起来,上方的人率先开口:“你,京城人?” 倪月杉看着对方,淡淡的应着:“没错。” “和玉宸什么关系?” 一开始在醉香居的时候已经说过是夫妻,可他现在问这种话,显然当时的话他没有相信啊! 当时她表演的那么卖力 “朋友。” “把他约出来,我送你们离开!” 这话不是想着交易,而是命令。 倪月杉若是拒绝,只怕,这个纪恒远会用其他的什么手段吧? 倪月杉没有犹豫,回应:“好。” 醉香居内,石芝回到后,并未按照倪月杉所说,将她的事情告知景玉宸。 只冷漠的去看望虞菲。 回来的只有石芝一个人,景玉宸觉得奇怪,主动开口询问:“她人呢?” “我怎么知道?” 冰冷不悦的态度,根本没有打算好好与景玉宸说话。 景玉宸见她这态度,就觉得心中厌恶。 但景玉宸懒得与她争执,转身离开。 石芝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的虞菲,满眼的都是心疼。 出了房门的景玉宸,有人过来告知他:“玉宸公子,倪姑娘让奴才转达,约你在对面见面!” 对面是个酒楼,供人吃饭入住。 什么事情不能在醉香居说? 景玉宸觉得狐疑,还是赴约去了。 包间的房门是敞开的,他缓步走了进去,看见在桌子旁坐着的不仅仅有倪月杉,还有纪恒远。 他不屑的勾着唇,坐下:“纪大人,挟持一个女子就为了见我?” “你是朝廷命官?” 纪恒远率先开口,并且是直入主题。 景玉宸在与他打斗的时候,可是提醒过他,不正说明景玉宸就是被派来调查他的人吗? “纪大人,你在得知我身份的时候,难道不应该赶紧去毁尸灭迹?弄明白我的身份,能改变什么吗?” 倪月杉感到意外,原来,景玉宸留下来,不单纯是因为身子没恢复好,走不掉。 “如果你不是朝廷的人,我可以放了这个女人走,但你若是朝廷的人” 他抽出了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周围围绕上了一众打手,这气势,很明显,不会轻饶了他们两个。 这是要杀人灭口! 倪月杉嘴角一抽,真是暴力! 景玉宸没半点害怕的表情:“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就是要杀朝廷的人!这么理直气壮的犯案,你可真行啊!” 面对景玉宸的嘲讽,纪恒远神色一直阴寒着,他看了一眼倪月杉:“湖水中,多出一具两具尸体,根本不会掀起任何风浪。” “如果我说我不是朝廷的人呢?你就信?” 景玉宸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邪笑,从始至终没流露出任何一丝害怕。 “你说你不是,那她我就放了,你说你是,两个人都得死!”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他景玉宸都得死! 倪月杉轻咳一声:“纪大人,你不是深受这里百姓的爱戴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纪恒远根本懒得去听。 倪月杉心里郁闷极了,她看着景玉宸,耸肩。 将他给叫来,却是让他送命来了。 “选择一起死,还是一个人死?”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让景玉宸做出选择。 景玉宸轻嗤一声,对他,多有不屑。 “我想选第三条” 第115章 考虑做他女人 “这里没有第三条!” 纪恒远的神色阴寒,他放开了抓着匕首的手,匕首直直的插在桌子上,这把匕首,是用来要了倪月杉和景玉宸性命的! 倪月杉看着,很是郁闷。 “第三条是,你纪恒远死!” 景玉宸说了一句后,飞快去抓匕首,但纪恒远出手速度也是极快,拔下匕首朝着景玉宸就挥去了! 倪月杉见状,赶紧站了起来,退避开去。 在一旁的打手们,朝着倪月杉逼近,今日这是要弄死他们两个在这里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打斗的背影:“喂,告诉他,你不是朝廷命官啊!” 然而,景玉宸并未打算说出那种话救下倪月杉。 “作为朋友,一起共患难,同生死!挺好!” 倪月杉躲着打手的攻击,操起一个凳子当武器:“草!” 竟然想拉她一起死,也不愿意成全她独活! 二人与一众人打斗着,因为房门是敞开的,打斗声音不小,整个房间也被砸的一片狼藉,倪月杉退到了窗户的位置大喊:“纪大人,草菅人命了!” 喊完之后,不停的在下面摔东西下去,路过的人被惊的赶忙闪躲,自然街道上,往上看,可以看见,倪月杉与景玉宸和人打斗的身影。 “那不是纪大人吗?这是在缉拿什么人吗?自己动手了?” 不少人驻步观望,倪月杉大喊:“纪大人草菅人命了!” 景玉宸被逼退到倪月杉的身边,倪月杉和景玉宸靠着窗户,倪月杉问道:“你不是功夫不错?怎么?打不过这位纪大人?” 景玉宸喘着粗气:“人家是病患!” 倪月杉嘴角一抽:“怎么办,要在这里被灭口了!” “你信不信我?”景玉宸看向身边的倪月杉勾唇笑着。 纪恒远朝着二人逼近,手中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今日,让我亲手送你们上西天,也算是你们的荣幸了!” 倪月杉戒备的看着逼近的纪恒远,没去看景玉宸嘴:“不信你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选择相信不是? 景玉宸轻笑一声:“跟我一起跳下去!” 还没等倪月杉回应,景玉宸揽住她的腰身,已经朝着下面飞身跃下。 倪月杉紧紧抱着景玉宸,是了,有轻功就是好! 看着跳下的二人,纪恒远额头青筋暴起,外面的行人多,若是继续灭两人的口,想不被百姓知晓,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紧跟着飞身落下。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飞快的跑,路过的行人,各个飞快闪躲,惶恐不已。 倪月杉几乎是被拽着跑的,因为她没有轻功 “我们去哪里?” “找救兵!” 溧城哪里有他们的救兵? 景玉宸带着她到了水运码头,码头有不少工人正在搬货卸货,忙碌着,惊慌跑来的二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景玉宸带着倪月杉飞快躲窜,他和倪月杉躲在一堆货物之后,才得以喘口气。 倪月杉到现在还不清楚景玉宸留下来究竟还为了什么,似乎与调查纪恒远有关。 “你落水失踪,究竟是你用的计策,还是一场意外?” 京城中派了那么多人找他,倪月杉可不相信,落水遇难是景玉宸的计谋。 “嘘!” 景玉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远处的位置,纪恒远带着人赶到了。 他吩咐身边的人,分散开去,寻找二人下落。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他们二人此时根本没有安全可言 景玉宸也不着急带她换个地方躲避,只气定神闲的问道:“经过这次共患难,你对我感情可有变化?”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个? 倪月杉有些汗颜:“我们分开逃吧,这样能分散别人的主力” 景玉宸却是突然凑近,展开双臂,给她来了个壁咚 倪月杉嘴角一抽,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玩这种把戏。 “咳咳,大哥,现在情况不客观,你”倪月杉想从他的臂膀下钻出去,景玉宸却是更加凑近了:“回答我!” 他的眼神很认真,好似对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视。 就仿佛,现在不问,不弄明白,好似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弄清楚弄明白了。 二人距离极其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看清楚对方脸上那小小的绒毛。 只是现在他们的处境有些危险,气氛感觉不到半点的暧昧。 倪月杉咽了咽口水,回答:“有,肯定有变化,从前觉得你是在利用我,现在觉得,好似有些真情了” “仅此而已?” 倪月杉认真点头:“仅此而已!” “好吧。”景玉宸有些无奈的放开了倪月杉,这个倪月杉还真难打动。 若是其他女人,只怕早就芳心暗许,死心塌地了! “分开跑?”倪月杉小声询问。 景玉宸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掌:“不。” 倪月杉:“” “他们在这里!” 有人大喊一声,那些搜查倪月杉和景玉宸的人,朝这边靠拢了过来。 倪月杉被他牵着手,想甩开。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发展感情的时候,你撒手!” 景玉宸手紧紧攥着:“还记得我让你考虑的事情吗?” 倪月杉疑惑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嘴角微扬,“做我女人的事情。” 景玉宸让她考虑过多次,但倪月杉还真没有考虑过。 “不曾!” 倪月杉用力去甩,还是没甩开。 纪恒远带着人朝着他们这边慢慢聚拢:“今日,让你们葬身湖水,倒也合适。” 景玉宸高扬着下巴,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眸光深邃:“可我并不想死在湖水上,不如你替我去死吧?” 纪恒远没想到景玉宸到现在还有心情还嘴,他冷哼一声:“上!两个一起杀了!” 倪月杉被牵住了手,挣脱不开,他的手掌上,传达着阵阵暖意,让她原本担忧的心,渐渐安定了下去。 “今日若是你我都能安然无恙,我就好好考虑考虑做你女人的事情。” 倪月杉主动开口说了一句,虽然这个时候不太适合谈论这种话题。 但如果不说,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他们或许真的会葬身在湖水。 第116章 等解释 景玉宸邪肆勾唇,原来她也是可以被打动的! 纪恒远像是看两只被围剿的猎物一般,“看你们现在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拔出身边打手的长剑,一步步的朝着景玉宸和倪月杉逼近。 景玉宸将倪月杉护在身后,倪月杉在现代只有她将人护在身后的时候,所以这一刻,被保护的感觉,很好。 “接近菲子利用她调查我,与我作对?” 纪恒远抬起手中的长剑,剑尖指着倪月杉和景玉宸,满身的肃杀气息。 景玉宸不慌不忙,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邪笑:“不服,那便杀了我!” 景玉宸直到现在还这般傲气,纪恒远冷笑一声,持着手中利剑,飞身攻去! 景玉宸赤手空拳迎上,倪月杉担忧的看了一眼四周,因为有打手的包围,路人并不敢上前,倪月杉想离开向人求救也是没有可能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的背影,只好,和景玉宸联手对付纪恒远了。 纪恒远面对二人攻势,渐渐有了败退之像,他手中长剑“咣”的一声,被踹飞,落在了地面上。 纪恒远冷眼看着二人,配合的倒是默契,可惜,都要死在这里了。 “杀了他们。” 冰冷的话脱出口,纪恒远缓缓后退,打手们纷纷上前,手中持着利刃,利刃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森森寒光,带着死亡气息,逼近。 倪月杉想对路人们求救,却被景玉宸死死抓住了手。 倪月杉心里狐疑,总觉得景玉宸是胜券在握。 她应该相信他? “纪恒远,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目无王法,其罪当诛!” 浩然正气说完一句后,他轻扬薄唇,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垂首看向身旁的倪月杉:“我们若能大难不死,不如想一想以身相许的事。” 倪月杉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临死前的深情对视? 纪恒远嘴角噙着一抹鄙夷的笑。 “杀!” 一众打手朝二人砍杀而去,凌冽的寒光迎面袭来,倪月杉嘴角一抽,这么多人,如何躲 她觉得今日要和景玉宸葬身于此了。 在不远处却有人大喊:“放箭!” 倪月杉原本凉透的心,瞬间复燃。 箭矢划破长空,呼啸而来,打手们,武功再要强,却也无法用肉身抵挡得了箭矢的伤害。 血肉被射穿,鲜血在挥洒。 倪月杉愕然,哪里来的救兵? 纪恒远神色一变,看向射箭的方向。 此时在弓箭手身后,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一身墨青色斜襟长袍,面容俊逸非凡,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他轻佻的开口:“这位纪大人?束手就擒吧!” 倪月杉朝说话之人看去,一脸惊讶。 那是谁?邵乐成啊! 他身前的弓箭手是谁? 身穿兵服的官兵啊! 这,怎么可能 她是幻想被救,都出现幻觉了么? 纪恒远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兵? “你们是什么人!”纪恒远瞪着双眼,水运一直都是他管辖,自然水运上的动静他都知晓,可现在凭空多出来这么多官兵,他怎么相信? 景玉宸勾起性感的薄唇:“纪大人,今日你难逃本皇子的手掌心,本皇子不妨告诉你,这些人是与醉香居合作贩卖人口的那艘船,偷运过来的,惊喜么?” 景玉宸自称自己为皇子,纪恒远更是难以置信。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后,询问道:“所以明艳他们?” “他们自然无事。” 倪月杉这一刻不仅仅是感动,更加是敬佩。 原来他没有薄情寡义,不管那些女子死活,而是早就做好了一切 倪月杉被握着的手,不知不觉中,反握着他的。 纪恒远脸色阴沉,转身想跑人,邵乐成亲自搭箭飞射而去。 箭矢刺中了纪恒远的后背,他一个踉跄,扑倒在了水面上,甚是狼狈。 有官兵上前逮捕纪恒远,邵乐成朝着倪月杉和景玉宸走近,看见二人紧握住的手,眸光一滞。 随即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表情:“苦等了两日,终于给机会出手了。” 倪月杉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为何是你带官兵,而且你怎么和二皇子认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当初邵乐成还在二皇子府上偷盗! 邵乐成不是采花贼么? 景玉宸难道没有认出邵乐成是采花贼吗? 官兵怎么由邵乐成调遣呢? 心中种种疑惑,不解和惊喜。 邵乐成伸手拍在她的肩膀:“这些天是不是为我担心,担心疯了?” 当时二人一起借住,倪月杉出事了,他邵乐成也必然出事了的。 所以二人都应当为彼此担忧。 “手!”景玉宸冷声提示,看着邵乐成眼神中带着不满。 邵乐成不屑的缩回手,“二皇子管的可真多!” 倪月杉疑惑的问:“为何你们二人会合作?” 邵乐成采花贼的身份,景玉宸还不知晓? 景玉宸回应:“这个回头慢慢跟你解释,现在应当去纪恒远藏男丁的地方去看看!” “你们去吧,我觉得我可以回京了。” 明艳他们没事,景玉宸也没有被限制自由,她觉得她没道理继续留下来。 “你现在就要走啊?不如留下来啊,我们一起回去!”邵乐成积极挽留,倪月杉摇头。 景玉宸目光沉沉的看着邵乐成:“你护送她回去吧。” 虽然邵乐成的身份应当防备,但邵乐成与倪月杉是好朋友,加上这次表现也不错,让他们在一起离开,无可厚非。 “行吧。”邵乐成答应。 景玉宸相送倪月杉和邵乐成离开,给了几个侍卫,护送二人。 他留下去寻纪恒远藏的人去了。 这些天的经历让倪月杉有些恍惚,虞菲和纪恒远的故事她还没弄明白,邵乐成与景玉宸又搭档上了,所以她觉得她还需要有人给她科普一下。 “你也被那个老婆婆迷晕了吧?之后呢?你身边发生了什么?” 倪月杉坐在船内,身子靠着船壁,看着邵乐成,等解释。 第117章 失算 邵乐成斜躺着,看上去有几分慵懒,“说来惭愧,我被抓后,那个老婆娘让我写信给我家人,进行勒索。谁知道我没亲人。她一怒之下,想将我送到宫里去做太监,换几个钱,哈哈” 他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 倪月杉:“” “只不过,可能我太出名了吧,别人认出我是通缉犯了,唉,又将我送去领赏” “你的经历真曲折。” “那可不,可我却指控有人贩卖男男女女,其中有丞相千金你!” 倪月杉瞪了瞪眼珠子:“你,你没事说我做什么!” “不说你,怎么脱身啊?” 倪月杉无语扶额,这下得有多少人知道,她与采花贼有关系了。 倪月杉满脸郁闷,邵乐成笑着说:“你也别太难过,事情也不坏啊,官府的人按照我的指路,拿下了那老妖婆,逼供出了线索,我们就上了船!” “还在途中遇见了一小船的女子被追杀,若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那些黄花大闺女就可怜咯。” 邵乐成说到这里有一些兴奋。 毕竟一个贼,谁能想得到,会有一天与官府合作救人呢? 倪月杉只静静的听着,“然后呢。” “然后他们芳心暗许,对我生了倾慕之情呗,不过他们提供说,还有一男一女已经被卖出去了。” “我猜测女的是你,但没想男的会是二皇子。” “靠岸过后,谁还跟着官兵一起?我赶紧跑了,自己去暗访,然后听见你一展歌喉,还意外看见二皇子” 倪月杉愕然,原来在那个时候,邵乐成就已经来了,包括官兵。 见倪月杉没有说话,邵乐成凑近:“小美人,我就知道,你没了烫伤后,一定会惊为天人。” “我这次又救了你,你说将如何报答我呢?” “三次恩情,先记着吧。”倪月杉神色慵懒,开始打起了瞌睡,虽然邵乐成所经历的事情有点曲折,或许很精彩,但知道真相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行,那就先记着!那夜罗图拍下了你,原本我想教训他的,谁知道二皇子先出手了。 “之后我就去找了二皇子,告诉他,只要他同意,我立刻就去通知官兵,救下你们。” 若不是因为想替倪月杉狠狠报复醉香居,他也不会去找景玉宸,带着倪月杉直接就走了。 谁知道最后倪月杉被虞菲给放了呢? 丢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之后二皇子让你们蛰伏,等待时机?” “嗯,他想等待时机激怒纪恒远,让纪恒远对他动手,杀害二皇子的罪名该有多大,你也应当清楚。” “就算他买下那么多男丁,没收集太多证据,也无所谓了!” 所以景玉宸根本没诚心帮助虞菲,单纯为了缉拿纪恒远而已。 景玉宸倒好,遇一次难,反而立了一个功。 见倪月杉又沉默着不说话了,邵乐成有些担忧的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倪月杉回过神来,摇头:“没有,睡觉吧。” 在返京的船上,二人基本都在睡觉,睡到了目的地。 因为靠岸的位置,是水患的地点,倪高飞等人就在此处,倪月杉觉得她应当来报平安。 当时她的信,就是让人送到这里的。 若倪高飞收到了她的信,就知晓了景玉宸还活着,也不会赶着将尸体送往京城了。 营地内,倪月杉朝着主营走去,帐篷外有士兵把守,倪月杉开口说:“还请通报,倪月杉求见!” 没一会,进去通报的士兵走了出来:“进去吧。” 倪月杉踏步走了进去,里面点燃着昏黄蜡烛,将帐篷内的一个影子拉的老长,只是倪月杉有些意外,竟然是他 一身铠甲的邹阳曜,眸光沉沉的看着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她被掳的事情,还没传开啊? 那些官兵或许只向倪高飞确认过情况。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爹爹在此处呢,既然不在,我走了便是。” 倪月杉转身要离开,邹阳曜的嗤笑声在她身后响起。 “一个女人,在这里流连忘返,怎么,攀不上本将军,你就一直揪着二皇子不放?” 他说话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难听。 倪月杉懒得与他多说,抬步离开。 “站住!” 邹阳曜没想过就这样让她走了。 倪月杉脚步没停,对这个邹阳曜,她可没有任何耐心。 只是邹阳曜大跨步而来,将她的手臂抓住了。 倪月杉皱眉,不悦的看向邹阳曜:“干什么?我这次没招惹你吧?” “难道你来不是想引起本将军的注意力?谁不知道,丞相大人已经返京了,你来求见,敢说不是冲着本将军?” 他抓着倪月杉胳膊的手力道加重,眸光中带着一抹阴寒,直勾勾的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瞪着邹阳曜,满眼都是嘲讽:“原来邹将军这么喜欢一个女人欲拒还迎?” 说着倪月杉身子靠前,朝邹阳曜贴去。 “你若舍不得我离开,只要你开口,我留下就是。” 倪月杉刚刚还对他一脸冷漠不屑的表情,可这一刻,却突然热情似火,邹阳曜心里那抹厌恶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只是看着倪月杉那娇艳般的笑容,让他一时之间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怎么可能!明明是个丑女! 他想将倪月杉推开,但想到之前,倪月杉抗拒他给她解药,而他又怎么可以让一个被休的弃妇完璧归赵?再嫁给景玉宸? 他眼里全然是鄙夷,可宽厚的手掌却是拖住了倪月杉的腰肢,用力一揽,二人紧贴。 邹阳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今日,本将军心情好,本将军愿意让你破了那令人羞耻的贞洁!” 倪月杉错愕不已,按照常理来推断,邹阳曜应当极其厌恶的将她给推开,并且说一些难听的话,可他竟是没有? 而且贞洁怎么会恶心? 看着朝她亲来的那张俊颜,倪月杉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营帐。 第118章 赐婚给四皇子 邹阳曜暴怒:“你,你好大的胆子!” 愤怒的几个字咬牙切齿的在牙缝里挤出。 倪月杉微扬着嘴角,看着他:“将军,我说的是,我会留下来,而非任由你随意欺凌?你刚刚是想干什么?亲上你的猪嘴吗?” 倪月杉话不过刚落,邹阳曜大力的攫住了倪月杉的脖子,她纤细的脖颈在他的手中那么柔软,带着温度,但只需轻轻一折,就会断了。 由温暖渐渐变成冰冷。 倪月杉嘴角勾着一抹不屑的冷笑,眼中也满是鄙夷:“怎么,不让将军亲,将军就要杀人灭口了?” “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 他看不惯一个从前只会逆来顺受的人,如今胆敢忤逆他! 还一次次的拒绝他,对他的接触,感觉到不屑! 他拖着倪月杉朝着案几走去,上面放了一张地图,以及一些文案,他粗暴的将倪月杉丢在了上面,扼住她的脖子,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主营是供人商谈要事的地方,所以随时都有可能会进来人,他竟然要在这种地方行苟且之事? 倪月杉奋力的挣扎:“你个禽兽,快冷静下来!” 只是倪月杉越努力挣扎,邹阳曜越被点燃更多的征服欲。 倪月杉被掐的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她将腿渐渐弯曲,然后猛烈发力,踹! 邹阳曜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又是踹他那个地方! 他手没松开,倪月杉依旧被抵在桌子上,他脸上写满了愤怒,一巴掌朝着倪月杉拍去,倪月杉只觉得头晕眼花,甚至嘴角有被撕裂的感觉。 她领口被人撕扯开,一股凉意 邹阳曜脾气涌上来,今日必须让倪月杉付出代价! 倪月杉目光迷离,耳边是嗡嗡的声音,手上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邹阳曜抓着倪月杉的下巴,鄙夷的看着她:“本将军本想对你温柔一些,可你非要逼本将军动粗!” 倪月杉此时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她,松开了抓着她下巴的手,对她腰间腰带扯去。 但,同时邹阳曜闷哼一声,脑袋被人重重一拍,还没看清人,倒了下去。 邵乐成将邹阳曜一脚踹开,到了倪月杉的面前,伸手拍着她的脸:“你怎么样了?” 倪月杉嘴角有一丝鲜血,领口的位置被扯开,他将倪月杉打横抱起:“没事了,我来了!” 若不是他在外面等着,听见有人谈论倪高飞回京复命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倪高飞早就不在这里了。 没了倪高飞,倪月杉为何会在营帐里面待了这么久都不出来? 他唯一想到的只有邹阳曜了! 他称他是倪月杉的朋友,混了进来,果然看见倪月杉正在被欺负! 这个杀千刀的邹阳曜! 若不是怕连累倪月杉,他一定会趁着这次机会,将邹阳曜给弄死! 帐外的士兵看见邵乐成将倪月杉抱着走了出来,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他们掀开了帐篷去看邹阳曜,却发现邹阳曜被打晕在地。 他们赶紧冲了进去:“将军!” 倪月杉被抱着走了出去,她渐渐的恢复了意识,看着一脸愤怒难消的邵乐成。 “谢谢你。” 又一次救了她。 见倪月杉虚弱的模样,邵乐成满脸的心疼,“我带你去看大夫!” 邹阳曜那混蛋,肯定将倪月杉给打伤了,一张白皙的脸蛋上那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倪月杉轻轻笑了笑,扯动了一半脸,有些疼,她无奈道:“麻烦了。” 让大夫开些消肿除乌青的药,免得到时候回到京城,还顶着巴掌印。 到了药铺,那郎中盯着倪月杉的脸看了好半天:“小兄弟啊,夫妻之间再吵的很,却也不能动手打女人啊!下手这么狠,若是将大牙打掉了怎么办?” 被认成是夫妻,邵乐成心情很不错,可说他打的倪月杉? 他就不开心了! “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打她!快些开药吧!” 倪月杉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没有想过替他辩解。 邵乐成找来一辆马车,打算和倪月杉一起回京城去。 倪月杉坐在马车内,邵乐成驾马而行。 倪月杉隔着帘子询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再也不做采花贼了?” “不做贼怎么养活自己?” “你武功很厉害,可以给人押镖,可以教人习武,也可以帮人刺探情报,等等,这都是养活自己的门路吧?” “那样工作自由么?” 倪月杉愕然,“做贼是自由,可被抓有风险!马有失蹄,月有圆缺,你能保证你,每次都可以成功偷盗?” 而且也没见邵乐成花什么钱,他偷盗的那些珠宝,卖掉的银子哪里去了? “你有点啰嗦。” 倪月杉:“” 若不是将邵乐成当做朋友,她才懒得啰嗦。 二人赶回京城,倪月杉脸上的巴掌印也好的差不多了,擦一点胭脂,也就看不出来了。 原本以为,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回丞相府了,可现在算算日子,离开的差不多有十天了。 这十天里面,不知道府中又有人作妖没有。 听闻倪月杉回来了,任梅开心的跑来迎接,对倪月杉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奴婢天天都在担心你。” 倪月杉给任梅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就是去看看水患情况而已。” 倪月杉环视了一下四周,府上下人各就其职,气氛一如既往,没什么不同,她问:“我娘呢?伤势如何了?” 倪月杉抬步去看望苗媛。 任梅跟在旁边,“夫人她受了一鞭子,本就羸弱的身子哪里吃的消,每天吃药喝药,身子又瘦了不少,发了高热,每天昏昏沉沉的。” “这段时间,奴婢也不敢说小姐你不在京城,只好谎称小姐你也生病了,看望不了夫人。” 任梅明显操了不少的心,倪月杉将胳膊搭在任梅的肩膀上:“不错啊,这谎言编造的很好,你现在可是我的超级秘书了!” 任梅愕然,秘书? 二人到了房间内,苗媛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倪月杉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掀开了床帘,苗媛还在睡梦当中,只是那面容确实消瘦了一大圈。 下巴变的更加尖了,那皮肤白的几乎透明。 五官精致,面容绝美,这样的女子,放任整个闲常,怕是也难以有与之媲美的吧? 倪月杉叹息一声,将床幔放下,然后朝外走去。 她对下人吩咐:“好好照顾我娘,若是不尽心尽责,我将你们全都卖了去!” 苗媛的院子,没贴心的丫鬟,其实苗媛自己也清楚,但她懒得管。 倪月杉觉得应该给苗媛换一换丫鬟才行。 “我爹呢?” “相爷今天一早出了府,还没回来。” 倪月杉只好等倪高飞回来了。 倪月杉朝自己的院子走,倪莹莹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大姐,这些时日你哪里去了,可是想死莹莹了。” 倪莹莹在倪高飞的面前拆穿了田悠,也算是帮到了她,倪月杉没有对她冷嘲热讽,只平静的问:“三妹找我何事?” “姐姐这些时日哪里去了?去找二皇子?” 倪莹莹心里一直盘算着倪月杉带她出去见王公贵族,她纠结询问这个,定然是想质问她,为何不带上她? “二皇子失踪了,去哪里找?不过是跟着爹爹的队伍后面,凑凑热闹而已,三妹不要瞎想,水患那地方可不是什么适合闲情逸致,谈情说爱的地方!” 倪月杉抬步走开,倪莹莹看着她的身影,眸光复杂。 进了自己的房间,倪月杉从未有过的放松,终于可以好好的躺一躺,休息休息了。 一旁的任梅开口:“奴婢给你打热水去!” “好!” 任梅脚步顿了顿:“再让厨房给小姐你做一碗鱼片粥!” “好!” 任梅朝外走去,倪月杉补充了一句:“任梅最贴心!” 任梅被夸的脸色一红,迈开步子走出了。 到了傍晚,倪高飞在外面办事回来了,听说倪月杉也回了相府,他让人去叫倪月杉。 倪月杉早已经睡过觉,恢复了十足的精神。 她到了倪高飞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见过爹爹。” 倪高飞看了一眼倪月杉,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吧。” 倪月杉朝旁边坐下,倪高飞神色有些严肃:“为何跟去?” “二皇子对我有恩,听说他出事,女儿觉得不能不管!” 倪月杉没有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自然也没想过去找景玉宸,等于是去找情郎。 即便是为了景玉宸去的,却也是因为友情,而非什么男女情感。 倪高飞神色复杂,他开口提示:“皇上叫了我进宫,你可知道与我说了什么?” “皇上的圣意,我哪里清楚” 而且她一个臣女,与一国之君也扯不上关系啊! 但倪高飞这样提及,倪月杉觉得,这个皇帝一定是说了什么有关于她的事情。 “皇上曾与二皇子和四皇子说过,谁在水患这件事情上立下大功,就将你赐婚给谁,这次四皇子治理水患有方,表现优异。” “而二皇子水患遇难,虽然现在没事,可并无功绩,所以皇上提示我,将要将你许配给四皇子!” 第119章 抓贼找上她 四皇子景承智? 倪月杉愕然:“为何要赐婚给皇子?我被休,难道还是个香饽饽?” “因为两位皇子皆向皇上请求过赐婚!”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倪高飞,所以两位行皇子都请求赐婚了,皇上不好选择,干脆看二人表现。 现在表现结果出来了,景承智优,景玉宸差 倪月杉嘴角一抽,虽然是三个人的事情,可唯独没询问过她的意愿。 见倪月杉神色多变,没有半点欣喜可言。 倪高飞神色凝重:“我也不想让你这个时候嫁给任何一个人,可皇上开口,事情基本没有回旋余地!” “圣旨还没下来,就有余地!爹,还请你能够与皇上说明,我被休,德行有亏,相貌丑陋,举止粗鄙,无法配位。” “皇上的主意定了又岂会是那么轻易更改的,只待二皇子回到京城,皇上就会拟定圣旨,到时候,你的事将是板上钉钉了!” 倪月杉沉默,板上钉钉,就这样被安排出去了! 见倪月杉没有说话,倪高飞叹息一声:“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多想,好好陪你娘。” 倪月杉沉默的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四皇子和二皇子都请求赐婚? 四皇子景承智见过几次面,哪一次不是想害她? 所以他绝对不是出于好意的请求赐婚,怕是因为那个邹阳曜吧? 想到此处,倪月杉拳头攥起,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身边的事情,都与邹阳曜脱不开关系。 因为一个邹阳曜牵扯到她,她觉得她很亏! 倪月杉在府中的几日,和管家一起处理府中事务,这些天,田悠和倪月霜在养伤期间,所以府中倒也平静。 倪月杉打着哈欠,伸展一个懒腰,一个小厮过来禀报:“小姐,府外有官兵来了,说是请小姐出去见一下!” 官兵? 倪月杉隐隐间好似知晓是因为什么了。 她朝外走去。 “这位就是倪大小姐吧?” 倪月杉看着几个官兵,询问:“不知道几位来寻是什么事情?” 看气势也不像是来抓人的。 “倪大小姐,官府的人一直都在捉拿一个采花贼,原本一直都没有线索,但在前些日子,他带着一些官兵前去解救被掳走的你,现在你安然回来了,不知道这个采花贼是哪里去了呢?” “采花贼?我并不认识什么采花贼,你们寻采花贼却寻到了我的头上,我可不可以生气呢?” 倪月杉眸光微微眯着,看着他们面色不善。 几人对视一眼:“倪大小姐,如若不是那位自称为邵爷的采花贼给出讯息,我们也不会知晓你被绑架,只是派出的官兵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你却安然无恙” 所以这件事情,倪月杉说与她没有关系他们可不相信! 那些官兵失联了太久,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才找上相府的! 倪月杉无辜的看着一众人:“什么采花贼,你们怎么可以将二皇子当做是采花贼呢?” 几人对视一眼,二皇子当成采花贼? 见几人不明,倪月杉叹息一声:“我被掳走,我不否认,不过掳走我的人,恰巧也掳走了二皇子,所以我与二皇子碰面了。” “救我的人是二皇子,但二皇子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并未回来,至于你们所说的兵和采花贼,我没见过!” 倪月杉矢口否认,几个官兵只当倪月杉是不想被毁掉了清誉才否认的。 可倪月杉还编造出二皇子的谎话,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 几人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倪月杉疑惑的反问:“为何采花贼会知晓我被掳走?莫非,掳走我的人与采花贼有关?采花贼长什么样子?可有肖像?” 倪月杉一连窜的反问,让几人有些愕然,倪月杉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几人面面相觑,倪月杉继续说:“如果我了解没错,采花贼是专采黄花大闺女的贼,他知晓我被掳,知晓我是丞相之女,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 “指不定他还有两本画册,一本是收罗了美到天仙一般女子的画像,另外一本画册,收罗的都是丑女,而是我的画像,也在其中。” “所以采花贼认识我,看见被掳的是我,没有任何问题。” 采花贼将采到黄花大闺女当做业绩,当战功,自然是要了解各个闺阁千金的,知晓她再正常不过! 要美人册是当目标,要丑女册是避雷! 在场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好,最终有人迟疑的开口:“那,若是倪大小姐想起有什么关于采花贼的讯息,还请转达。” 倪月杉点了点头,一众官兵离开。 几人的谈话被府上下人听去,转身去告知田悠了。 田悠在听见这些讯息的时候,冷哼一声:“我就知道,那个贼一定与她脱不开关系,这次她遇险,很明显是被那个采花贼给救下了!” 一旁的倪月霜叹息一声:“可惜了,当时我不在,不然一定会跟官兵们说,她绝对与采花贼有关!” “有关又如何?清誉受损?只要二皇子心里有她,想要让她做妾!这事就跑不了!” 倪月杉善妒被休,名声早就不好了!可也没阻碍被景玉宸看上! 倪月霜叹息一声,有些郁闷。 但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逐渐得意了起来:“娘,田家表姐要入二皇子府为正妻的,到时候,月霜也要入了二皇子府。” 虽然是妾,但她依旧很开心!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她的八字还没一撇,你的八字也差的远呢。” 官兵们离开,倪月杉松了一口气,邵乐成有罪名在本就很危险,可偏偏一点觉悟都没有,非要到处现身,丝毫不知低调。 希望这次景玉宸回来,看在邵乐成立下的功劳份上,可以帮助邵乐成减轻一点罪责? 三日后,失踪的景玉宸回京,并带上了两个囚车,一辆马车,以及不少满身伤痕的男丁,队伍谈不上浩荡,却足足有三十多人,吸引不少百姓围观。 任梅匆匆到了倪月杉的房间:“小姐,二皇子回来了。” 第120章 带回来一个女人 景玉宸回来与倪月杉本没有什么关系的,但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对景玉宸早就不是普通陌生人那么不在意了。 “走,一起看看去。” 任梅还以为倪月杉一点兴致都没有,她惊喜的点头:“好啊,奴婢带路!” 另一边,倪月霜欢天喜地的出门,街道上围观了不少群众百姓,有人议论:“难道二皇子落水是他人谋害?” 不然为何会有两个囚车呢? “二皇子驾马,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估计里面还有什么贵客!” 倪月杉挤到了人群中,囚车内的人,她认得,一个是纪恒远一个是罗图。 这景玉宸办事厉害啊,两人都抓了。 倪月霜身边的丫鬟指着一个方向:“二小姐快看,那是大小姐!” 倪月霜看去,果然看见倪月杉挤在人群之中。 “这个贱货,一面勾搭着邹将军,一面还想勾引二皇子!” 她揪着手绢,总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人给觊觎了。 华纨凑到了倪月霜的面前,“小姐,奴婢有一计。” 看清楚了景玉宸无恙,并且将官兵都带了回来,她也算松了一口气。 “走吧,回去吧。” 只是人太多,很难出去,这时一只手对着她用力一推。 措不及防的的情况下,倪月杉被推了出去,正常行驶的队伍,因为突然冲出一个人,拔出了利刃。 所有看热闹的百姓们愕然出声,倪月杉回头去看,是一个女子慌忙逃离,那是相府的服装。 “拦路的何人!” 有人怒喝一声,倪月杉回过神来,赶忙回应:“不小心被挤出来的!” 她转身朝人群里面窜入,一声轻笑在马背上响起:“我送姑娘回家!” 倪月杉身子一怔,邪气十足的声音 倪月杉朝说话之人看去,他一身月牙白绣云纹的长袍,包裹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姿,俊逸邪魅的面容上,透着浅浅邪魅的笑容。 他对她伸出了手,高头大马上,艳阳余晖下,这个少年有些耀眼。 不少少女捂嘴惊呼:“哇,好帅啊。” 倪月霜神色一变,这怎么与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原以为倪月杉会被围观人的吐沫星子给唾骂死,怎么就成了这样。 “不如姑娘上我的马车吧。” 一道妩媚的声音幽幽传来,所有人朝着景玉宸身后的马车看去,一只纤细的玉手掀开了马车帘子一隅。 景玉宸这次回来竟然带回了一个女子! 在场人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倪月杉眸光微微眯起,那是虞菲? “多谢,不用了!”倪月杉冷漠的说了一句后,转身进了人群。 任梅赶紧跟上。 相府。 倪月霜心情不美丽的回到家中,刚进门就看见倪月杉等着她。 倪月杉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刚去围观回来么?” “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倪月霜不悦的瞪着倪月杉。 “你推的我,还是你身边的这位?” 倪月杉的目光转向华纨,华纨脸色一变,但她在佯装镇定:“大小姐可不要血口喷人!” “在场人多,可别人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推我?” 倪月杉伸手抓住了华纨的手腕,华纨用力挣扎:“大小姐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的衣服,是用重金寻来的配方浸泡三个时辰才晾晒的,味道久附不散,触碰过的手也会有香气萦绕,你还狡辩?” 华纨神色一变:“奴婢手上不可能会有香!” 她主动伸手给倪月杉,让倪月杉去嗅,倪月杉眸光犀利,“任梅,将院子的牛角蜂拿来,牛角蜂嗅到这种味道最敏锐了!” 任梅错愕,院子里什么时候养了牛角蜂? 华纨的神色一变:“牛角蜂,大小姐,你,你疯了!” 就算她手上没有香味,可被牛角蜂蛰了是会中毒的! “怎么,不敢自证清白?” 华纨神色变的精彩:“就算是奴婢推的,可你也不能用牛角蜂来蛰奴婢!” “你这是承认了?”倪月杉质问。 华纨低垂下头,她实在是不敢让倪月杉拿牛角蜂试探她啊! 倪月霜将华纨护在身后:“怕她做什么,不过是旁人推你,你不小心挤了大姐,大姐自己被挤出去了,哪里怪得了别人?” 倪月霜满脸得意的看着倪月杉,看倪月杉能拿她怎么样? 倪月杉松开了华纨,目光冰冷的看着二人:“二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总是喜欢挑事。” 倪月杉转身离开,任梅赶紧跟上:“小姐,就这样放了他们?” “去集市上,买只牛角蜂回来,放他们院子去。” 任梅愕然,对倪月杉竖起了大拇指。 皇宫内,景玉宸带着六人入了大殿,上方坐着的是当今圣上,下方分别跪着景玉宸、纪恒远、罗图和虞菲,以及另外三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 “父皇儿臣被洪水冲走后,被人贩所救,却也被人贩所卖,不巧的是得知了溧城这种小地方,竟有买卖人口,私自打造兵器的罪人!” “纪恒远前后与同僚罗图勾结买卖男丁五百多人,其中两百多人因过度劳累,被抛弃尸于水中,制作出溺水而亡的假象!” “这三个男子是儿臣带回来作证的!还有十余人在殿外侯着,三百多人在溧城等待回家,这个女子掌握纪恒远不少罪证,她可作为证人。” 之后景玉宸奉上账本:“这是纪恒远买卖人口所载账目。” 所以景玉宸不是遇难失踪,而是趁着失踪,调查了一起案件。 并且将人抓获,带到京城。 皇帝将账本狠狠砸在桌子上,满脸怒容:“身为知州和知府皆是朝之栋梁,不为闲常效力,反而干起了坑害百姓,意图谋反的大罪!” 纪恒远和罗图跪在地上,并无狡辩,因为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相府,入夜后。 倪月杉亲自拿着任梅在集市托人抓的牛角蜂。 牛角蜂属于毒蜂,轻者出现皮肤潮红、瘙痒、恶心、呕吐等症状,严重时可引起气喘、呼吸困难、过敏性休克甚至死亡。 现在是入夜时间,在房间里面只有华执服侍倪月霜洗漱。 倪月杉看着还未关上的窗户,勾唇一笑。 六只寻常蜂,其中一只牛角蜂,今晚他们会不会出事,还要看看运气了。 此时的倪月霜舒服的沐浴在浴桶之中,华执给倪月霜擦着背,华执在旁边疑惑的问: “二小姐,今天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二皇子对大小姐那么温柔,看来大小姐铁定会入了二皇子府了,也不知道二皇子带回来的那位女子会是谁?” 说话声音那么妩媚动人,手指纤细,皮肤雪白,一看,就知道是个难得的美人。 倪月霜只舒服的闭着眼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很松弛的。 “哼,没名没分带回来的女人,对本小姐产生不了威胁,只是想到倪月杉那个贱人,也会入二皇子府,心里就觉得不痛快。” “奴婢去给二小姐拿衣衫,二小姐稍等。” 华执转身离开,七只蜂朝着室内飞来,嗡嗡直叫。 倪月霜听见了异常响动,觉得疑惑,她扭头去看。 一群蜂儿朝她嗡嗡嗡飞来 被花瓣桶包围的她,双眼瞪大。 “啊!啊!华执快来救我啊!” 倪月霜惊慌的拨水去驱赶蜂儿,但蜂儿嗅到了花粉香味,萦绕在倪月霜的周身并未被赶走。 倪月霜脸色惨白,赶紧爬出去逃跑。 只是地上被她淋湿,脚下又是水,惊慌失措下,一脚踩滑,砰的一声摔倒在地,那蜂儿嗡嗡的锁定着目标。 华执听见了呼喊声赶忙跑了过来:“小姐,怎么了?” 在看见空中盘旋着的蜂儿时,脸色瞬间一变,她想到了倪月杉说的牛角蜂,吓的腿开始哆嗦。 “小姐,小姐别乱动” 在外面的下人听见了呼喊声,着急的冲了进来:“怎么了?” 倪月霜大喊:“别过来,别过来!” 此时她全身光溜溜的,怎么可以任由别人随便看去。 她爬起来,惊慌的朝着内室跑去,惊慌下的她,不争气的跑一步,摔两下。 听见异常响动的下人还是冲了过来,隐约看见一个花白的身子掠过,然后,然后发现空中盘旋的蜂儿。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竺芷阁内乱成一团,驱赶着蜂儿。 华执双腿打颤,蹲在地上不敢起来,更加不敢告诉别人,那是牛角蜂! 重则致命的! 等一众人赶着蜂儿离开后,华执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房间里面跑去。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 倪月霜吓的跑到了内室,用被子紧紧捂住了自己,听见华执的声音,她这才胆敢探出了头:“如何了,都赶跑了吗?” “二小姐放心,已经没事了,只是我们院子不该有蜂的,或许与汲冬阁有关?” 今天倪月杉要拿牛角蜂试探她手上香气的。 倪月霜眯起了眼睛:“去,找她算账!” 华执的脸色变的精彩:“二,二小姐,你你,你的额头上” 倪月霜伸手去摸,一个大肿包横在额头上,她瞪大了眼睛:“啊,救命,快,大夫!” 第121章 别动她的人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被毒蜂蛰了!” 下人匆匆忙忙的前来禀报,倪高飞此时还在书房内,听见府上又出了新事情,他眉头皱了起来。 “被蛰了,就去请大夫,来我这里禀报做什么?” 倪高飞对于这种事情,表示很烦心。 下人有些迟疑的说:“可,这件事情,听说是大小姐害的二小姐,等着老爷你过去主持公道?” 倪高飞冷哼一声:“既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惹出的麻烦事,那就让他们两个人解决。” 他就不参与了。 倪高飞对家宅内斗很反感。 下人无奈,不好再劝,转身离开。 大夫正在给倪月霜检查被蛰的伤口,皮肤已经红肿,形成一个大鼓包,很影响美观。 她疼的咬牙切齿,田悠在一旁着急的问:“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啊?” 大夫摇头:“姨娘放心吧,毒素消除过后,就好了!” 这时,去传倪高飞的下人走了过来,“姨娘,二小姐,老爷他不肯来。” 田悠有些意外,竟然不来? “老爷说,让二小姐和大小姐自己解决。” “什么?自己解决?”田悠像是听见了什么破天荒的事情,她有些暴躁的说:“那去将倪月杉叫过来!” 现已经是入夜的时辰了,倪月杉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有下人过来请她,倪月杉也只是懒散的没搭理。 下人拍门也叫不动人,然后回去回禀。 田悠心中恼怒,放蜂害了倪月霜,现在还摆架子不肯来? “你先让大夫给你上药,我带人过去!”田悠安抚过后,看向华执等人:“带上被蜂子蛰的人,一起去找她算账!” 汲冬阁。 田悠让下人去拍门,将倪月杉叫起来为止。 任梅此时走了过来,“田姨娘,我们大小姐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情,还请田姨娘白日再来!” 田悠鄙夷的看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我田悠再不得宠,犯了再多的错,可我依旧是相府的姨娘,而你不过是个丫鬟,还没有资格命令本姨娘什么时候来!” 田悠看向身边的下人:“将门给打开!” 任梅挡在房门前:“田姨娘,不知道你这样做,有没有经过老爷同意,你这也太蛮横了” “啪!” 清脆的一巴掌,华执扇在了任梅的脸上:“狗东西,谁让你多嘴了!” 任梅捂着被打疼的脸,眼睛里泪水开始溢了出来。 “狗东西,让开!”华执用力一推,任梅被推搡着倒了一边,之后几个小厮们合力撞门。 倪月杉就算睡的再沉却也被吵醒了。 房门被踹开,倪月杉的身影就站在门口,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撞门而入的人。 “这不是起床了么?迟迟不开门,是心虚?” 田悠缓步朝着房门里面迈了进去,没觉得撞门而入,是做错了。 “田姨娘,不知道大半夜的,你带人前来,究竟是干什么?” 倪月杉目光森森的看着田悠,很是不悦。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你放了毒蜂到了月霜的房间去!将她头上蛰了一个大包,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毁你二妹的容颜!” 田悠气势很强悍,那毫无瑕疵的面容上,满是愤怒。 “毒蜂?田姨娘为何觉得毒蜂会是我的呢?难道毒蜂身上写了名字?” “你别在这里装蒜了,今日你想用牛角蜂试探香味,今夜,你二妹房间就有毒蜂入侵,不是你是谁?” 倪月杉双手环胸的看着田悠:“田姨娘说的很有道理,那不如去二妹面前对质对质吧?” 倪月杉愿意配合,让田悠有些意外,但倪月霜额头上的红肿假不了! 竺芷阁。 倪月杉由田悠带领,到了倪月霜的房间,被蜂蛰中,肿起了大大的包,没了任何美感。 “小娘”倪月霜唤了一声,委屈的去扯田悠衣袖,请求她做主。 田悠心疼的看着倪月霜:“今天为娘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倪月杉就站在一旁,没有惭愧,只冷漠的看着。 “倪月杉,月霜额头上这肿伤你可看清楚了!” 之后她看向大夫:“大夫,还请告知这伤是怎么来的?” 大夫捋了捋胡须:“不过是寻常蜜蜂所蛰,擦擦药,过些时日就好了。” 之后他挎起了药箱:“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老夫就先走了!” 田悠和倪月霜一脸惊讶:“寻常蜜蜂?” “难道不是牛角蜂么?”倪月杉主动问了一句。 大夫摇头:“若是牛角蜂,二小姐岂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倪月杉质疑的问:“大夫,你可别搞错了,你确定这是寻常蜜蜂所蛰?” 倪月杉显然是质疑他的医术了,大夫有些不悦的回应:“自然确定!” 倪月杉一脸惋惜的看着田悠:“姨娘,你也听见了,这是寻常蜜蜂,怎么能赖在我头上?” 之后倪月杉看向站着的一众下人:“在竺芷阁当差,真是苦了你们了,被蜂子蛰了,就赶紧上药,还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发慰问金啊?” 田悠的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会是普通蜜蜂? “田姨娘,既然事情与我无关,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别有事没事的,总想找我麻烦,我不忙,可也不闲!” 倪月杉鄙夷的说了一句后,走到华执的面前。 感受到倪月杉身上的威严气息,她瑟缩了一下。 倪月杉扬起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及其刺耳。 “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然后,倪月杉抬步走了。 华执捂着脸,委屈的咬着唇,泪水一滴滴的滚落。 田悠心中有怨,想阻拦,最终忍了下来。 倪月霜看着田悠,有些难以接受的问:“小娘,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头上的伤是普通蜜蜂所蛰,她养的是牛角蜂!” 倪月霜咬着唇,“那,如果,现在我们用牛角蜂呢?” 田悠蹙起了眉头:“倒也不是不行。” 这不过他们这次绝对不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翌日,接近午时,倪高飞下朝回来,他朝书房而去,在路上却有一个下人朝地方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第122章 惹怒了圣上 倪高飞本是路过,被突然晕倒的下人吓了一跳,“来人啊!快将人扶起来,请大夫!” 大夫匆匆而来,给下人诊断,得出结论,下人是被毒蜂蛰了。 昨天传出倪月霜被毒蜂给蛰了,今天又有下人被毒蜂给蛰了 这是毒蜂没有清理干净? “来人啊,搜查整个府上,里里外外,将毒蜂都给赶走,烧死!” 田悠一直都在等倪高飞回来,她主动走过来:“老爷,昨天月杉主动承认,她养的牛角蜂,属于毒蜂,今天下人被蛰,她有责任啊!” 倪高飞扫了田悠一眼:“她好端端的养毒蜂做什么?” “妾身也不知,只是这被蛰的下人是月霜院子的人,如果不是月杉放出了毒蜂怎么会蛰到月霜院子的人呢?老爷,这怕是针对月霜的,下人是替月霜受过了啊!” “将月杉叫过来。” 倪高飞疲惫的开口。 有些事情不想管,可还是得管。 没一会,倪月杉就被带到了倪高飞的面前。 “见过爹。” “田姨娘说,你院子里养了毒蜂?” “不曾。” 倪月杉回答的爽快,利落。 田悠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你胡说!昨天你当着月霜和华执的面亲口说,让任梅去院子拿牛角蜂嗅一嗅华执手掌香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田姨娘你还真是误解我了。我昨天是想诈出来,是不是华执在人群中推的我,才谎称有牛角蜂识别香气的,其实牛角蜂从未存在过。” 华执站在一旁,一脸错愕,诈人? 倪高飞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什么推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倪月杉一脸无辜的说:“爹,昨天二皇子回京,我和二妹皆去看热闹,谁知人群中有人推我,我回头看到穿相府丫鬟的衣服的人匆匆逃走。” “我回到相府,堵了二妹和华执,用牛角蜂谎称可以嗅到衣衫上的香气,华执也就上当了,默认了她是推我的人!” “只是到了夜里,二妹被蜂子蛰了,这第二天,下人也被蛰了,这还真是诡异,毕竟我根本没有养蜂” 倪月杉一脸的无辜,表情很郁闷。 田悠和华执傻眼 倪高飞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无中生有,闹了这么大一出戏。 “田悠!”倪高飞威严的唤了田悠名字,她抖了一个激灵,“老爷。” “月霜若是被蛰了,那就好好养着,这院子的下人被蛰了,可别让人怨怼,好好补偿。” 田悠神色难看,“是。” 倪高飞看向华执,威严质问:“为何要推大小姐?” 华执被质问,跪了下去:“奴婢知错,奴婢是被其他人挤了一下,所以才不小心将大小姐给挤出去的!” “是么?你不应该跟你的主子站在一起?为何挤走的人是月杉,而非你主子呢?” 华执一噎,不知道如何辩解了。 倪月杉一脸委屈:“故意走过来推的吧!目的大概是让我跌出去,丢人!” 倪高飞神色严肃:“你可知罪!” 华执瑟缩了一下,“奴婢知错,奴婢做错。” “我知道,你一个丫鬟可没道理推她,定然是你主子指使的!” 华执匍匐在地:“不,是奴婢擅作主张!” 田悠着急的开口说:“这个奴婢向来都是胆子大的,这次擅作主张推人,妾身一定让月霜狠狠的处置她!” 倪高飞神色冰冷的扫了田悠一眼:“处置?这样的丫鬟你还想给月霜留着吗?她这次是推月杉出去,万一在街上的队伍是皇上呢?冲撞之罪,谁来承担!” 田悠有些抑郁的开口:“老爷,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这丫鬟也没蠢到那个份上,皇上的仪仗她还敢” 倪高飞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样的丫鬟,留着也是祸害!” 华执脸色逐渐苍白:“老爷,奴婢知错,奴婢做错,还请老爷给次机会吧!” 面对不断磕头的华执,倪高飞没有半点同情:“赶出府去!” 华执神色慌张了起来:“不要啊,老爷,若是奴婢离开相府,等于没了活路,老爷” “是啊老爷,这华执伺候月霜好些年了,若是这就赶走了,府上的人会不会觉得相府薄凉,老爷,不如将人贬为下等下人” “够了!难道本相在家里还没有处置一个下人的权利吗?” 田悠老实的闭了闭嘴,没告成倪月杉,还折损了一个丫鬟进去。 华执控制不住情绪,痛哭了起来。 倪月杉神色严肃的说:“爹,还请爹顺便将我娘房间的下人也换了吧。” 倪高飞狐疑:“怎么,他们有懈怠不成?” “虽然都是伺候娘的老人了,可他们身为老人,总没有新人伺候的小心,换一换身边的人,可重新树立威信,让人更加忠心。” 倪月杉并不是胡闹之人,或许其中有原因。 倪高飞沉默过后,应道:“和管家商议去吧。” 田悠愕然:“老爷,妾身伤已经养好,妾身可以重新管理家中事务了!这些事情交由妾身来办吧,妾身” “田姨娘,我想爹之所以不让你管理家中事务,并非是因为你有伤在身体恤你,而是因为你犯错了,爹才收了你的权利。” 田悠狠狠瞪着倪月杉,满是怒火,倪月杉只当做没有看见,她对倪高飞道:“爹,女儿先退下了。” “嗯。” 倪高飞看向田悠:“你也退下吧,以后好好管一管月霜!” 田悠神色僵硬,她觉得委屈,可张了张口,最终没能说出什么,羞恼的走了。 倪月杉离开后去找了管家,让管家招些新人进府,给苗媛的院子换一换人。 听说是倪高飞准许的事情,管家很爽快的去操办。 倪月杉回到房中刚歇下,任梅走到倪月杉面前,交出一个卷起来的布条。 “小姐,这是府外有个小孩送来的,说是给小姐你的。” 倪月杉随手接过,拆开来看,鲜红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救我。 倪月杉眼眸眯了起来,谁? 没留名,没地址,只有简单的“救我”二字。 任梅在旁边询问:“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小孩子当时就走了?” “奴婢不清楚。” 倪月杉坐了起来,朝外走去。 任梅见了赶紧跟上。 倪月杉走到门外,询问门卫:“是不是有小孩送来布条?” “是,不过给完之后就走了,那孩子应当是乞丐!” 倪月杉眉头皱着,乞丐 “随我去找找这个孩子!” 任梅以为只是普通的一张什么东西,倪月杉竟是这般上心。 经过一番寻人,最后找到了一个小男孩。 倪月杉看着小男孩亲和的问:“小朋友,你今天到相府送给我的布条是谁交给你的?有没有其他讯息?” 男孩一脸纠结的抓了抓头:“布条是位大哥哥给我的,还给了我一锭碎银子,然后他被人抓走了。” “被什么人抓走的?” 倪月杉着急询问。 小男孩抓了抓头,回忆:“好像是,官府。” 倪月杉原本心里已经猜测到是谁让小男孩送求救信了,现在听孩子这样说,倪月杉内心更加笃定了。 原来真是他,邵乐成被官府的人抓了。 “谢谢小朋友。” 倪月杉站了起来,神色凝重,任梅站在一旁,疑惑:“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你们先回府,我还有事情。” 倪月杉表情十分严肃,却没有打算多说,然后转身走了。 二皇子府外,倪月杉求见。 倪月杉被请到了客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这次是正事,跟以往的心情相比,要急躁一些。 “倪小姐。” 一道妩媚的声音在倪月杉身后响起,倪月杉身子一怔,转过身去看。 果然是她。 “虞菲,你住在二皇子府上了?” 虞菲坐的是马车,纪恒远和罗图是囚车,那么虞菲就是客。 也有可能抓获了景玉宸的心,假戏真做,成了暧昧关系。 虞菲掩嘴笑了笑:“二皇子人好,收留了我,毕竟醉香居也因为他无法开下去了。” “一个女人再要强,维持那种店,其实难免心累的,回归正常生活挺好的。” 倪月杉声音淡淡的,对她并没有多大的敌意。 虞菲朝着座位坐了下去,姿态慵懒,举止优雅,那妩媚绝艳的容颜,甚美。 “倪小姐可觉得,我与二皇子有希望?” 倪月杉轻蹙了眉,她觉得? 岂是她觉得有希望就真的有希望? “这个还需要虞菲你自己去问二皇子,不过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找二皇子,若是虞菲姑娘知晓二皇子在哪里,还请帮忙催促一下。” 倪月杉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的动怒,依旧气定神闲,虞菲轻轻笑了笑:“二皇子不在。” 倪月杉错愕,不在? 不在,也没人告知她?还让她白等? 倪月杉站了起来:“告辞。” “倪姑娘,我们也算是熟人了,不妨与我说一说,你对二皇子究竟有没有意?” 倪月杉离开的步伐一顿,没吭声,然后继续朝外走去。 虞菲这才叹息着开口说:“倪姑娘,其实二皇子借助纪大人一事,向皇上邀功,请求皇上将你赐给他!” “但水患一事,是四皇子占了优,故此,二皇子因为你惹怒了皇上,现在还在皇宫跪着呢。” 第123章 跪下求他 倪月杉转身,有些意外的看着虞菲。 倪高飞说过,景承智和景玉宸都求了旨意,却不知情,景玉宸因为这件事情被罚跪了。 “迎娶我又如何” 他现在还在乎邹阳曜这员大将么? 见倪月杉失神,虞菲在旁提示说:“二皇子对你或许是动了真心的,唉,我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哀叹着,明艳动人的面容上笼罩着忧愁,想帮助景玉宸,可她没有那个能力。 “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虞菲赶忙出声阻止道:“你来找二皇子是想干什么?我帮你转达!” “不用了!” 景玉宸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麻烦他? 四皇子府邸,倪月杉下了马车,她抬步朝里面走了进去,下人将她拦住。 “还请通传四皇子,倪月杉求见!” 倪月杉被请到了客厅,没多久,景承智就来了。 他面容俊逸非凡,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气息,只是那相貌有些阴柔,眼眸中噙着一抹阴鸷,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见过四皇子。” “当真是稀客,没有想到倪小姐会来找本皇子?” 他掀袍子落座,神色倨傲,眼里透露着一抹鄙夷。 “我就不多拐弯抹角了,我想让你救一个人,你帮我,我便不搭救二皇子如何?” 倪月杉一开口就是讲条件,令他狐疑。 “你救得了二哥?” 语气中充满质疑。 “二皇子被罚跪的原因,我很清楚,是因为皇上要将我赐给你!你若不帮我,我便救他!” 倪月杉表情很冷,甚至带着一抹自信,景承智皱眉看着倪月杉。 “本皇子求父皇赐婚,你别自作多情,本皇子可不是因为看上你,才求赐婚的!” 他眼里只有鄙夷,甚至是嫌弃,带着厌恶。 “你为何求赐婚,不重要。如果你不想我救下二皇子,就答应我,给我救一个人出来。” “哼,就凭你?你若能救二哥,现在就去救好了!” 何必来求他? 他慵懒的往太师椅上一躺,根本不屑倪月杉的威胁。 “如果我和爹爹说,我与二皇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说我爹会不会厚着脸皮,和皇上说明此事?” “皇上赐婚的圣旨还没有下来,事情就没有成定局,皇上知晓了我与二皇子有了肌肤之亲,还会让我嫁给你吗?” 显然是不会了! 会将她直接赐婚给景玉宸! 他景承智就算水患立功了又如何? 景承智瞪了瞪眼珠子,没想到倪月杉和景玉宸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你们竟然行苟且之事!”他双手扣着太师椅的扶手,满脸怒容。 好似被戴上绿帽子的就是他。 倪月杉轻笑一声:“四皇子,我就算现在怀了二皇子的宝宝又如何?你迎娶我,只为换取邹阳曜的投靠,若我真的怀孕了,你大不了赐一碗打胎药,照样迎娶我过门吧?” 倪月杉所说一点不假。 景承智厌恶的看着倪月杉:“那好,你想让本皇子救谁?” “一名通缉犯” 天牢外,倪月杉拿出了一个腰牌:“放行,我是皇贵妃宫里的人!” 天牢狱卒对视一眼,赶紧放行。 倪月杉朝内走去,狱卒在旁边恭敬的询问:“这位倪姑娘,不知道你找谁呢?” “你们刚抓的采花贼邵爷!” “这皇贵妃找采花贼做甚?” “你们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皇贵妃还需要向你解释?” 倪月杉冷眼瞪着狱卒,狱卒瑟缩了一下脖子。 “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倪姑娘,这边请。” 狱卒态度无比恭敬,带着倪月杉朝天牢内走去。 倪月杉被带到了一个牢房前,牢房里面视线昏暗,只隐约看见里面斜卧着一个青衣男子。 他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真是没天理,我这样的美男,怎么可以与这群又臭又脏的犯人关在一起。” 说着哀叹一声,吐出口中的稻草,一甩刘海:“若是关在女囚牢里,倒是勉强接受。” 他还在抱怨,听到了开牢房的声音,他扭头去看,惊讶的发现,竟是倪月杉。 他赶紧爬了起来,倪月杉冷眼看了一下狱卒:“我要说几句话,你们先退下。” 狱卒离开,邵乐成才走近了倪月杉。 他狐疑的问:“我没作梦吧,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 倪月杉愕然:“不是你让一个小孩子找我的?” “我什么时候让小孩子找过你?”邵乐成一脸错愕,他原本看见倪月杉还觉得惊奇,但现在表情愈发凝重了起来。 倪月杉神色也变了变,没找过她? 那是谁? “邹将军,这边请。” 旁边传来狱卒的声音,倪月杉和邵乐成飞快对视一眼,扭头去看。 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走来,他面容坚毅,五官犹若鬼斧神刀一般雕刻而成,立体感十足。 薄唇紧抿,满身寒气,他讥诮的开口:“果然,你们二人关系不一般啊!” 倪月杉后知后觉,她似乎上当了。 可他如何得知,她与邵乐成认识? “你抓的人?”倪月杉不见慌张,质问一句。 “没错,杨家嫡女提出线索,说你与采花贼邵爷有关,本将军被你连踹了两次!今晚必须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他眼里迸射而出一抹狠厉,看着倪月杉犹若在看一只猎物。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个邵乐成没事就喜欢留名号,现在好了,被杨婉清告状了吧? 而邹阳曜办事雷厉风行,这么快就锁定目标,将人抓获,还故意拉她入陷阱! 见倪月杉没吭声,邹阳曜笑了:“原以为你会偷了相爷的令牌,或是找二皇子帮忙,可没想到你的手倒是伸的挺长的!四皇子将皇贵妃的令牌都借给你了,你让本将军真是刮目相看。” 勾三搭四的贱货! “倪月杉你怎么解释,你与他没有瓜葛?你窝藏朝廷罪犯这么久,倪月杉,你可知道你该当何罪?” “抱歉呢,我只是奉皇贵妃的意思提人而已,邹将军,此人,本姑娘要带走!” 倪月杉没有退缩,反而神色愈发坚定了起来。 邹阳曜眸子一沉:“提人?一个罪犯你凭什么提走?” 邹阳曜气息愈发冰寒,看着倪月杉满眼鄙夷,周围的空气也跟着紧张凝结了起来。 “凭我手中这块令牌,邹将军,皇贵妃要提见的人,你也敢阻拦?” 倪月杉高扬着下巴,虽然比邹阳曜低出一个头的身高,但气势却完全不输给邹阳曜。 邹阳曜眯起眼睛:“令牌呢?拿来本将军看一看!” 倪月杉冷哼一声:“给了你,你收走了怎么办?邹将军若是不相信,那可以去问皇贵妃,是不是我冒用的!” “来人啊!将此人用枷锁铐起来,带走!” 倪月杉高声命令,懒得搭理邹阳曜。 邵乐成手摩挲着下巴,倪月杉气焰不小啊,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怎么会在邹阳曜面前被欺负到下堂那么可怜? 他实在是想不通。 被倪月杉无视,邹阳曜额头青筋暴起:“此人,是本将军抓的,没有本将军的同意,谁敢带他走?” 倪月杉皱着眉看着邹阳曜,杠上了! 如果单单靠着她手中的令牌,怕是不能顺利将邵乐成给带走了。 见倪月杉眉头紧锁,满脸愤怒,邹阳曜轻笑一声。 他凑近:“只要你跪下求本将军,本将军可以放了他!”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原本很磁性的声音,可倪月杉却听见了刺骨的寒意。 跪下,求? 邹阳曜退下了两步,哈哈大笑了起来:“只限今晚,本将军在府上等你。” 然后他抬步朝外走去,边对狱卒吩咐,“将这个采花贼带到本将军的府上!” 倪月杉紧紧攥起了拳头,纵使满腔怒火,可权威不足。 狱卒上前抓邵乐成,邵乐成知道倪月杉因为他被牵制了 邵乐成满脸愧疚。 “月杉,别上当,我会想办法逃走的!你别冒险!” 倪月杉看着被押走的邵乐成,纠结的皱着眉。 “你们站住!难道皇贵妃的命令比不过一个邹阳曜?” 狱卒们一脸为难:“倪姑娘,人是邹将军抓的,而且皇贵妃是后宫中人这提审一个采花贼,似乎也不妥。” “小的人们也为难,还请倪姑娘与皇贵妃说明,带人走的是邹将军!” 然后狱卒们押着邵乐成朝外走去,没人愿意听她的。 倪月杉心里郁结,看着邵乐成被带走,却是无能为力。 四皇子府上。 下人朝景承智跪下:“四皇子,邹将军已经及时通知了,他阻拦下了倪小姐带人走。” 景承智阴冷的勾唇,脸上闪过一抹不屑。 “让本皇子配合着救人?妄想!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刚被休,就和景玉宸牵扯不清,还有了肌肤之亲,现在又与采花贼存在肮脏关系,简直令人恶心! 倪月杉落在他的手中,他一定会好好折磨折磨倪月杉,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至于景玉宸,也别妄想跟他争夺太子之位!那是他的! 第124章 倒贴呢 傍晚,将军府。 倪月杉到了将军府门外,下人怪异的看着倪月杉,她怎么来了 “还请禀报将军,倪月杉求见。” 只是在门外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下人才走了过来。 “倪小姐请。” 倪月杉没有抱怨,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内很安静,下人退下后,房门关上。 倪月杉打量了一下四周,朝里面走去。 “邹将军,让我来了,还藏着做什么?” 室内,倪月杉听见了一声哗啦声,她的脚步一顿。 水声? “进来!” 低沉阴寒的声音在内室响起,倪月杉纵使有千百般个不情愿,却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个穿着低胸露酥的妖娆美女正在给邹阳曜拿捏肩膀,而另外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正在给邹阳曜捶着双腿。 邹阳曜舒适的躺在浴池当中,姿态闲散,慵懒,少了些许寒意。 倪月杉皱眉,搞鸡毛啊 “看清楚了,伺候人是怎么伺候的。”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不是说下跪求人么?还让我给你洗澡不成?” “伺候舒服了,下跪了就免了。” 邹阳曜冷冷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倪月杉时,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本将军听说,你在溧城醉香居当过歌姬?歌喉犹若天籁?唱首听听。” 倪月杉错愕,谁这么大嘴巴子,传到京城来了? 倪月杉没动。 邹阳曜眸光森寒:“不想救人了?” 倪月杉攥起拳头。 “好,我唱。” 邹阳曜重新闭上眼睛,准备听一听属于倪月杉的天籁之音。 “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就死在我手里” 邹阳曜原本舒适的表情,逐渐纠结的皱起了眉,什么鬼? 他睁开了眼睛,恼怒的看向了倪月杉。 倪月杉还在唱:“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够了!” 邹阳曜一声怒吼,旁边伺候的两个女人,吓的匍匐在地。 倪月杉乖乖的闭嘴。 邹阳曜恼怒的看着倪月杉:“你故意的!” 倪月杉一脸孤傲,倔强:“歌词就是这样的!” “你”邹阳曜瞪着倪月杉,想怒吼,但最终深吸一口气,没计较。 算了,指望倪月杉好好的表现? 不太可能! “都出去!” 他吼了一声,两个女子,赶忙撤退。 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邹阳曜厉声道:“你干什么去!” 倪月杉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要起身穿衣吗?我可不想长针眼!” “今晚若是将本将军伺候的舒服了,本将军就放人。” 倪月杉捏拳,裸裸的威胁! 但最终,倪月杉笑了,“好呢,将军,怎么个伺候法?给你洗澡?给你搓背,还要给你穿衣?” “嗯,一步步的来。” 倪月杉:“” 倪月杉没动,她的脾气很不好,对付邹阳曜只想打人,不想委曲求全。 “愣着干什么?不想救人了?” 倪月杉这才动了动:“我触碰你,你不是嫌恶心吗?” 既然嫌恶心,干嘛让她伺候? “本将军要看你自尊被碾压!” 倪月杉深吸一口气,走近。 邹阳曜躺在浴池当中,氤氲的雾气遮挡了部分肌肤,只隐隐看见小麦色的四肢露在外面,他那冰冷的面容比茅坑里的垫脚石还要臭。 倪月杉伸手,他却突然站了起来,水声哗啦啦的,倪月杉赶忙退避,却还是被飞溅了一身的水花。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别开视线,不想看。 见倪月杉面容冰冷,很是不耐,他伸手抓住倪月杉的下巴,薄凉的唇瓣勾着抹冷笑:“你从前不是最想看?现在为何不?” “那怎么是从前呢?” 邹阳曜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他放开了倪月杉。 “你还是个处?” 这话太直接,倪月杉就算再好的脾气,却也觉得不能忍吧? “不是下跪求你?我现在就跪!还请邹将军少玩这些花样!” 倪月杉目光直视邹阳曜,眼中有倔强,有寒意。 只是她愕然了,还以为邹阳曜是暴露的,却原来没有。 他还穿着一个大裤衩 大红色的! 倪月杉的眼神自在了许多。 “要不要我现在就跪?” 倪月杉声音很冷,带着倔强不服输。 “你就那么想救人?”邹阳曜戏耍倪月杉的快感,渐渐消失。 “不然我来做什么?”倪月杉反问。 邹阳曜莫名觉得不爽:“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伺候好本将军,本将军既往不咎,可以宠幸你,还可以给你正妻之位,你继续做本将军的正牌夫人!” “要么,你现在跟本将军出去,当着府中所有下人的面,跪下求本将军,说你贱!再也不勾引本将军了!” what?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有些诧异,他是魔鬼么? 果然足够羞辱人 “二选一!” 邹阳曜逼视,嘴里勾着一抹趣味的笑,很期待倪月杉做出选择。 倪月杉轻轻一笑:“我选二!” 邹阳曜原本自信无比,听见倪月杉的选择后,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甘愿” 甘愿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受折辱,被践踏自尊,她都不愿意委身伺候他? 伺候他,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这怎么可能! “你,倪月杉,本将军的耐心有限,若是你这次不好好把握机会,本将军,以后再也不会给你回府的机会了!” 邹阳曜怒吼出声,带着被拒绝的不可思议。 在门外偷听的丫鬟,惊的捂住嘴巴,然后快速离开。 碧玉阁。 “姨娘,姨娘。” 丫鬟飞快跑到了杨琬琰的面前。 今日倪月杉在将军府外求见,她就得知倪月杉要来了,但邹阳曜一直都没有让倪月杉进府,她以为邹阳曜是拒绝见倪月杉的。 可倪月杉偏偏还是进了邹阳曜的房间。 听说房间内,邹阳曜在洗澡! 当时杨琬琰就不淡定了,让下人去偷听动静。 此时下人过来禀报:“姨娘,不好了,奴婢断断续续听见,将军要让倪小姐进府继续做夫人!” 杨琬琰讶异的站了起来:“凭什么!” 那个又丑又粗鄙的女人! “是啊,姨娘,你赶快去阻止吧,不然倪小姐就爬上将军的榻了,她若是使出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真的入了将军府,这夫人的位置,不就拱手让人了” 杨琬琰气的磨了磨牙,“走!” 房间内,倪月杉无比坚定的再次吐出两个字:“选二!” 无比坚定,不会改! 邹阳曜的所有耐心消耗完,他看着倪月杉咬牙切齿:“你真是好样的,再次惹怒了本将军!” 他朝外走去,一脚踹开了房门,谁知房门外,杨琬琰正要开门进来,一下撞到了她的脸。 原本掌嘴被打伤的脸,还没有恢复,疼的她瞬间眼泪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邹阳曜满脸不悦的看着杨琬琰。 杨琬琰委屈的眼泪往下掉:“将军,听说月杉姐姐来了,妾身,妾身想来找她算账” 邹阳曜满身寒气,上半身露着小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膛,和健硕的八块腹肌,身上还有未曾擦去的水珠。 他果然在洗澡,倪月杉还在里面。 二人,这是 杨琬琰气的有些哆嗦,咬着唇,眼里委屈的泪水跟着溢出,然后她噗通一声跪下。 “将军,你不能让她回府啊!你忘记了曾经对妾身的誓言?你说过的!这辈子只爱妾身一人,你一定会让她让出夫人之位给我!若不是当年我救下将军你” 杨琬琰提及了当年的事情,邹阳曜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起来吧!” 杨琬琰执拗的跪在地上,不愿意起身:“不,妾身不起来,妾身若作蒲苇,可将军,你的心是变了吗?” 她开始泪如雨下,好似受尽了天下间最委屈的委屈。 邹阳曜脸色铁青:“起来吧!本将军,不会让她入府!” 倪月杉那么不识好歹,怎么会让倪月杉入府? 杨琬琰脸上闪过一抹欣喜:“真的?” 邹阳曜不耐的点了点头:“嗯。” 杨琬琰原本还在担忧,现在满脸被欣喜所代替,好,真好! 她站了起来,擦着眼泪:“将军,妾身就知道将军是不会轻易忘记我们的誓言。” 邹阳曜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从前杨琬琰哭泣,他必然会心疼的安抚,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被倪月杉被拒绝的画面。 “倪月杉,滚出来!” 他怒吼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杨琬琰讶异,滚出来? 莫非倪月杉又是自己倒贴?现在邹阳曜发飙? 她由刚刚的担忧变成了惊喜,果真是贱人,这么喜欢倒贴! 可偏偏邹阳曜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将军,是不是月杉姐姐,她又不知廉耻了,她没有对将军你下药吧?” 说着她一脸娇羞,好似非常以倪月杉为耻。 邹阳曜没听见房间里面有动静,再次怒吼一声:“倪月杉出来!” 第125章 等你屈服 只是房间里面依旧没声。 觉得丢人,所以不愿意出来? 邹阳曜心里莫名一喜,莫非倪月杉这是想通了? 他就说嘛,倪月杉怎么会拒绝得了他的诱惑? 邹阳曜朝着里面走去,步伐变的轻快。 只是等走进去过后,才发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而窗户大开 一阵阵的冷风吹来,凉爽 杨琬琰也跟着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没瞧见人。 邹阳曜攥起了拳头,这个女人! 就是在挑战他的怒火! 她竟然逃了! “来人!” 邹阳曜怒吼一声,下人们飞快走了过来。 “将军?” “去,去柴房,去抓住那个贱人!” 倪月杉离开后,第一时间就是到了柴房。 还好她继承的有部分原主的记忆,将军府的地形还算了解,柴房被上了锁,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柴房里面都是什么破烂货?需要上锁?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伸脚用力去踹,年久失修的房门应声而倒,激起了层层尘埃。 里面的邵乐成被吓了一跳:“乖乖,搞什么?” 倪月杉走了进去,邵乐成看见是倪月杉时,有些惊讶。 倪月杉赶紧上前解绳索。 “快逃!” 邵乐成无比歉疚的说:“这次,我在想办法怎么逃走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你真仗义!” 倪月杉在费力的解开绳索:“少说话!” 邵乐成:“” 邹阳曜带着一众下人飞快赶往柴房,等到时,果然看见大门被踹倒在地,而门锁还好好的锁着。 他攥着拳头,恼羞成怒,他大跨步的走了过去,满身戾气。 刚走了进去,就看见窗户的位置一个人影飞快闪过,而倪月杉想躲藏,却没来得及藏身。 邹阳曜脸色阴沉的好似密布的乌云,倪月杉知道被抓了,逃无可逃。 她索性一脸所谓的双手环胸:“诶呀,我怎么迷路了,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个茅房啊,怎么就成了柴房呢?” 然后她假装无事的朝外走去,邹阳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倪月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将军都敢戏弄?” 倪月杉被捏的生疼,她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找茅房,你见不到我人,也没有必要带这么多下人来寻我吧?” 倪月杉眼里只有不服输的倔强,完全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 邹阳曜抓着倪月杉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倪月杉磨着牙:“放手,你抓疼我了!” 然而,邹阳曜却是没有打算放过倪月杉,眼眸逐渐猩红了起来。 “真是胆大包天!” 他拽着倪月杉朝外走去,杨琬琰跟在旁边等着看好戏。 只是邹阳曜拽着她到哪里去? 杨琬琰快步跟上:“将军,你是要处置月杉姐姐吗?” 邹阳曜原本被怒火冲昏了脑袋,想着今天一定好好挫一挫倪月杉的锐气,将她给办了。 但杨琬琰这句话为他拉回了些理智。 他不能成全倪月杉,怎么可以成全她,宠幸她?这可是她欲拒还迎的把戏! 他不能上当! 他转眸看向倪月杉,脸色阴沉的可怕:“你选了二,那就跪吧!” 他用力一甩倪月杉,倪月杉几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四周站着的全是府中的下人,各个盯着倪月杉看,眼里满是鄙夷。 送上门求宠幸的女人真是少见,太不要脸了! 倪月杉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被捏红的手腕。 她回头看向邹阳曜:“将军,你在说什么,跪下?哼,我来将军府,你就让我跪?” 她才不跪呢,人都救走了,还跪?她脑子傻了?还是邹阳曜的脑子傻了? 倪月杉倨傲的抵死不承认,邹阳曜脸色愈发乌云密布了起来,他缓步朝着倪月杉走近,那寒气,下人忍不住瑟缩的低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喘。 倪月杉见他逼近,咬着唇,扭头就跑! 倪月杉这样耍花招,让原本满身怒气的邹阳曜,错愕不已。 杨琬琰赶紧大喊:“抓住她!” 倪月杉这么会耍滑头? 他快步飞身上前,不过须臾,抓住了她的肩膀,倪月杉痛恨自己无轻功 邹阳曜捏着倪月杉的肩膀,几乎要将倪月杉的肩胛给捏碎了。 倪月杉郁闷的看向邹阳曜,今日无法脱身了?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嘴角噙着冷笑:“还逃吗?” 倪月杉倒是想逃,可没本事 “难道这就是将军的待客之道?”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邹阳曜和倪月杉朝声源看去。 将军府的下人一脸无辜的看着邹阳曜:“对不起将军,丞相他要硬闯,小的们拦不住!” 走进来的人,一身对襟锦缎袍子,他蓄着山羊胡须,气势威严,双眼锐利。 倪月杉双眼一亮,倪高飞! 他竟然来了! 在倪高飞的身后跟着的是任梅,倪月杉双眼一亮,好家伙,厉害啊! 她对任梅偷偷竖起了大拇指,任梅本来满脸焦急,看见倪月杉无事,她松了一口气。 任梅当真是将搬救兵发挥到了极致! 该给她涨薪水! 邹阳曜原本抓着倪月杉的肩膀,不得不松开了手。 他总不能当着倪高飞的面欺负他女儿吧 倪月杉可真是狡猾!居然留后手! 他不悦的松开了手,倪高飞瞪着倪月杉:“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虽然倪高飞声音威严,似乎要动怒,但倪月杉却觉得无比亲切,像极了一个知错的孩子,亦步亦趋走了过去。 邹阳曜还庆幸衣服穿好了,不然当着倪高飞的面像什么话? 他脸色阴沉:“丞相大人,倪月杉来了将军府,放走了采花贼,丞相大人,不如让令爱,好好解释一下,她与采花贼的关系?” 倪月杉郁闷的扁了扁嘴:“爹,女儿不过是奉了皇贵妃的意思办事!” “倪月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皇贵妃做挡箭牌?那你不如说一说,皇贵妃为何要见这位采花贼?” 倪高飞来了,邹阳曜对倪月杉的怨气愈发的重了。 这个女人越难对付,他就越是想让倪月杉屈服! 第126章 走水 景承智刻意透露消息给他,让他破坏倪月杉事成。 这还不足以证明,倪月杉带走邵乐成绝非皇贵妃所愿? 所以邹阳曜有恃无恐! “月杉。”倪高飞看了倪月杉一眼,让她给出合理的解释。 倪高飞相信倪月杉不是胡作非为的人,所以他才跟任梅来。 倪月杉张口欲回答,有下人过来禀报:“将军,四皇子来了。” 众人转眸看去,景承智玉树临风的身姿紧跟着出现。 “见过四皇子。” 倪月杉眉头皱了皱,他来了,是想破坏? “将军府今日好生热闹,本皇子没来错吧?” 他问的悠然,好似一点都不知内情。 杨琬琰主动开口:“四皇子你来了正好,这倪小姐非要说,她受了皇贵妃的命令提走一个采花贼,皇贵妃有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四皇子或许清楚?” 她一脸坏笑,等着倪月杉被拆穿呢。 景承智有些意外,“是么?” 他看向倪月杉,没有正面回答杨琬琰的话,也没有否认有这么一回事。 当真是狡猾! 倪月杉神色冷漠,并不着急。 邹阳曜却是没有多少耐心了:“倪小姐,还请说出皇贵妃提人的原因!” “说出真相也可以,但下人们都得退下,此事不可外扬。” 今日不给出一个冠冕堂皇又说的过去的借口,怕是难以蒙混过关了! 杨琬琰鄙夷的看着倪月杉,“什么事情不能让下人听?倪小姐,你这是在故弄玄虚吧?” 倪月杉冷眼扫了她一下,杨琬琰莫名有些害怕,她咽了咽口水,摇晃邹阳曜胳膊:“将军,她这是糊弄玄虚!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呢?” 倪高飞冷声质问,“杨姨娘,小女并未让你退下,谈何故弄玄虚?” 杨琬琰语塞,她不敢顶倪高飞的嘴,只好作罢。 “本皇子很好奇,倪小姐的难言之隐是什么,将军不如让人退下?”景承智主动开口提议。 邹阳曜这才松口:“都退下吧。” 下人们退下后,一众人的目光重新落在倪月杉的身上,等着倪月杉好好解释解释。 如果今日给不出完美的解释,倪月杉与邵乐成勾结的嫌疑是洗不干净的。 她或许会被抓。 倪月杉表情严肃,她看向了景承智,眼睛微微眯着,透着一丝危险与警告:“事情涉及隐私,所以诸位即便听了去,也莫要外传!” 如果景承智拆穿她,就算会毁坏名声,与景玉宸的婚事也会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也要救下景玉宸。 “采花贼前段时间作了一次案,掳走了一名女子,后来女子被家人寻得,却是失了清白。” “只是现已有身孕,所以此事隐晦,不得外扬。” 简单的将事情交代了一下,在场人觉得清晰了许多,竟是因为这个? 可谁相信? 杨琬琰鄙夷的看着倪月杉,“皇贵妃怎么会管这种事情?莫非女子家人找皇贵妃主持公道不成?而且为何让你提人?简直漏洞百出!” 编造的是什么借口?太烂了! 倪月杉也不见慌张,叹息一声,一副同情的表情:“此人是我朋友,她向我哭诉,我才想着帮她的。” “就算孩子父亲是个采花贼,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采花贼愿意负责,等同救下了一个孩子,也算功德无量!” “我承认,此事与皇贵妃一点关系都没有,声称是皇贵妃,是因为四皇子给了皇贵妃的令牌。” “令牌在手,借助皇贵妃的权威也好,毕竟没人会为了这件事情去皇贵妃面前质问吧?” “可邹将军这般咄咄逼人,不肯摆手,秘密最终没保住是我无能了!” 倪月杉一脸惋惜的表情,她所说像极了真的,但在场又有几人信? 谎言编造的极好。 “至于,我朋友的名讳,我不能告诉你们,万一你们大嘴巴子说出去,岂不是毁了别人一生?” 杨琬琰皱着眉:“你不敢透露名讳,是因为根本没有此人吧!”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不要用激将法,我是不会说的,说出去后,还让她如何做人?你这是在逼我逼死我朋友?” “你”杨琬琰还想反驳什么,可她却发现,反驳不了。 景承智嘴角微扬,倪月杉应变能力不错? 邹阳曜却是脸色铁青,就这样放了倪月杉? 不可能! “你假传皇贵妃口令,让人觉得皇贵妃拥护一个采花贼,你该当何罪?你为了你朋友,那些女子就活该被白白侮辱吗?” 邹阳曜逼视着倪月杉,倪月杉想轻易救走人? 妄想! 倪高飞冷冷的开口:“邹将军说的有理,小女坏了皇贵妃的名声,自有皇贵妃处罚,至于那些女子的清白,此采花贼确实该抓。” “但他暂时的逃离,若能挽救一个孩子的性命,无可厚非!他日重新将这个采花贼抓获就好!” 说完,他看向了倪月杉:“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跟我回去!” “是。”倪月杉低垂下头,一副知错的表情。 邹阳曜出声阻止道:“丞相大人,她放走逃犯,你想包庇?” “本相会出兵力,将采花贼抓获,弥补小女过错。” 倪高飞冷漠的说了一句,抬步朝外走去,倪月杉默默跟着。 有个有权威的爹,感觉不赖。 邹阳曜攥起了拳头,脸色铁青,又一次让倪月杉侥幸逃脱了。 一旁的景承智叹息一声:“可惜了,这种谎话她也编的出来。” 杨琬琰一脸错愕,心有不甘:“四皇子为何不拆穿她?” 景承智冷漠勾唇,自然是因为他有不能拆穿的原因。 倪月杉回到相府后,倪高飞神色阴沉的可怕,他看着倪月杉浑身散发着威压。 “之前你大哥说你与采花贼有染,我倒是不信,可现在你如何解释?” 倪月杉目光坦然:“实不相瞒,他虽是采花贼,可多次救我于危难,他是采花贼,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你为了自己的恩情,大胆妄为?” 倪月杉沉默,没反驳,算是如此吧。 “为何寻四皇子帮忙?”倪高飞质问。 “二皇子自身难保,所以求了四皇子。” “求?四皇子这个人,唯利是图,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你,你是不是许诺了什么?” 倪高飞目光如柱,洞察一切,很是锐利。 “爹爹请放心,绝不会连累相府!” “哼,你真是大胆!”倪高飞闭了闭眼,“罢了罢了,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出来!” 倪高飞斥责了一声,背过身,走开。 倪月杉没有为自己求情,老老实实的退下去,罚跪。 这事情她确实做的不周详。 入夜,祠堂内。 烛光忽明忽暗的燃烧着,四周寂静,只有窗外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吹动着窗户。 倪月杉跪在蒲团上,背挺的笔直。 祠堂内到了下半夜,温度愈发降了下去,微凉,她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可,罚跪期间,也不能让人探视,给她饭菜,或是添件衣服。 在祠堂外,有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靠近,然后将麻袋打开,里面窜出了几个小身影 倪月杉听到了异常响动,转眸看去,目光沉了沉。 没多久,寂静的相府内,响起了慌乱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祠堂走水了!” 倪高飞已经歇息下,听见下人的慌乱声音,他坐了起来。 走水?祠堂? 等出了房门,看见一个方向冒着浓烟,倪高飞眉头一蹙, 那个方向就是祠堂! 他快速跑去,有些慌乱。 等赶到,看见下人正慌张的给祠堂救火。 “怎么回事?”倪高飞怒吼一声,有个下人止住了脚步,回禀:“相爷,祠堂走水,目前正在极力灭火!” “倪月杉呢?”倪高飞质问,倪月杉今日在祠堂里面罚跪,若是祠堂起火,她应当最清楚祠堂里面为何会起火。 “不知。” 这时,府中田悠、倪月霜还有倪莹莹也都赶了过来。 “老爷,这,这怎么起火了!” “听说大姐今天被父亲罚跪?大姐可有逃出来?” 倪高飞看着赶来的三人,质疑。 “此事与你们可有关?”他质问。 田悠三人一致摇头。 “老爷,你怎么能怀疑我们呢?今天跪祠堂的是月杉,我们都在歇息!月杉出来了吧?可以问她!” 田悠作势寻找倪月杉踪迹,但扫视了一遍四周,根本没没有发现倪月杉身影。 下人们救火,倪高飞阴沉着脸离开,让人找到倪月杉,让她前来见他! 大厅内,田悠三人也紧随其后到了,落座过后,倪月杉也来了。 倪高飞抬眸看去,倪月杉衣衫整洁,形象并没有被烟火熏过的半点痕迹,她神色更是淡然从容,好似她并未经历一场火灾。 倪高飞厉声质问:“你去哪里了?” 如果在大火中逃生,不该他赶到的时候,未见到倪月杉的踪迹,不是吗? 除非她在大火之前就不在祠堂内。 田悠三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倪月杉,祠堂被烧,这该是多大的罪啊? 第127章 对她产生怀疑 倪月杉朝地上跪了下去。 “今日我在祠堂罚跪,发现门外有人鬼鬼祟祟,所以前去查看,是有人放老鼠进祠堂。” “老鼠大概是用来吓唬我的,可转念一想,要将此人抓住才行,所以追了上去,只是,后来,觉得这可能是调虎离山”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目光扫向在场田悠、倪月霜、倪莹莹三人。 “果然,赶回祠堂时,发现中计了!” 倪月杉说的平静,神色从容淡定,并不似在撒谎。 田悠三人谁也不着急开口说什么,都齐齐的看着倪高飞。 倪高飞生起气来,唇抿着,山羊胡也微微翘了起来。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擅自离开祠堂,追着行不轨的人去了,而人没抓住,祠堂反而着火了?” “是。” “那么你离开祠堂时,祠堂内有起火吗?” “没有。” 简单的对话,倪月杉神色淡漠,不慌不忙。 “若是没有起火,那就说明,是你离开后,有人潜入祠堂放火?” “或许是。” 倪高飞眯着眼睛,“自你回到府中,府中一直未曾安宁过,为父想了很多,究竟是二房心思歹毒,容不得你?还是你心肠狭隘,容不得二房?” “之前你口口声声说,你与采花贼没有关系,现在却告知他对你有恩情。这次,你叫我还怎么相信你?” 面对倪高飞的质问,倪月杉有些沉默。 倪高飞深吸了一口气:“来人啊,将最先发现起火的下人叫来!” 不多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跪下。 “见过老爷。” “你发现祠堂起火,可曾看见有可疑人?” 下人跪在地上非常肯定回答:“没有!” “那大小姐可在祠堂内跪着?” 下人看了倪月杉一眼,然后摇头:“没有。” “祠堂房门敞着的,还是关闭的?窗户呢?开的还是闭的?” 下人低垂下头,细细回想,“房门是开着的,窗户是关着的” 倪高飞得到了讯息,他转动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光愈发的沉了。 “月杉,我问你,对方放老鼠意欲何为?” “可能是起火的起源。” 倪月杉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如果她没有追出去呢? 老鼠在祠堂里面,她不害怕,会驱赶老鼠?老鼠在祠堂会做什么?偷吃贡品?打翻灵位? 然后也会起火? 倪月杉看向跪在地上的下人质问:“你为何入夜去祠堂?” “奴才负责保证祠堂香火不断!” 所以是起身添加香火的,可却发现起火了! “你可曾看见老鼠?” 小厮细细回忆,摇头。 倪月杉皱眉,按照她的猜测,她觉得老鼠就是用来引起火灾,然后污蔑她的。 所以老鼠怎么可能当时不在祠堂内?老鼠又不会听人话,打倒火烛后就逃跑! 倪月杉在思忖,一时间也没说话。 小厮却是有些迟疑的开口:“老爷奴才赶到时,只看见祠堂起了火,灵位被打乱,倒的到处都是。” “奴才看火势也挺大的,心中着急就去叫人救火,但没有想到等再进去火势已经难以控制了” “都是奴才的不称职,还请老爷责罚!” 灵位代表的是列祖列宗,祠堂代表的是相府列祖列宗灵魂的归宿。 可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竟然起火了,并且还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为何起火,烧的那么快?为何灵位会被打乱?”田悠疑惑的开口,有些纠结:“如果是焚香倒了,蜡烛也倒了,也燃烧不了这么快的!” “灵位也不会因为起火而变的杂乱!除非,人为!” 她一句话虽然意有所指,可却非常有道理。 如果不是人为,很多事情无法解释不是吗? 可究竟是谁,会想着放火烧祠堂?还故意将灵位打乱? 在场人,寂静了。 最后还是倪月霜像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嘴:“该不会是大姐你,因为被罚,不服气,所以乱发脾气,将灵位打翻,不小心引发了火势” “不,不对,火势若是不小心引发的,又岂会到了无法及时扑灭的地步?一定是故意为之!故意放火!” 倪月霜说的非常激动,好似一切真如她所猜测一样。 田悠瞪了倪月霜一眼:“你瞎说什么呢?你大姐怎么可能会烧祠堂!那可是列祖列宗!” 倪月霜一脸郁闷:“仅仅是猜测,可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啊!” 田悠皱眉:“不许胡说!” 然后她看向了倪高飞:“老爷,不如多叫几个下人过来,询问询问情况,现在没什么证据,光凭着嘴巴说,如何还原真相?” 倪高飞脸色阴沉的可怕,“嗯。” 之后不少救火的下人到了大厅,齐齐跪下。 “见过老爷。” 倪高飞神色阴沉着,他严厉问道:“关于这次祠堂走水,你们可发现了什么异常,或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下人们对视一眼,各个噤若寒蝉。 见众下人未曾及时回应,倪高飞一掌拍在桌子上:“若是提供不出线索,所有下人,都不用留在相府了!” 离开相府等于无生活资金来源,会饿死! 下人们诚惶诚恐:“老爷,不要啊,小人们不敢烧祠堂的!” “小人们知错,未能及时挽回灵位” 一众人皆用力的磕着头,知道自己有错,却也觉得自己无辜。 “本相问你们可有发现异常,不是听你们在这里求饶的!若是没有线索,现在统统收拾东西,滚蛋!” 下人们各个噤了声,不敢再求饶。 倪莹莹在一旁郁闷的提示:“诸位,有线索就有,没有就没有,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这时才有一个下人一脸惶恐的开口:“回老爷,确实是发现了一件事情” 倪高飞催促:“快说!” 犹犹豫豫! “奴婢其实,其实在路过祠堂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了谩骂声,听声音像是大小姐的” “然后还听见了其他声音,好似在砸东西,但,但奴婢没有胆子去喝止,默默走了” 第128章 可有内幕 丫鬟所言与刚刚倪月霜的猜测,刚刚好对上。 也确实解释的通! 如果是倪月杉因为被罚,心里不平静,而乱发脾气,导致焚香和蜡烛被打翻,然后起了火。 倪月杉心里怨恨,没去及时救火,才酿成现在这种大祸,一切都解释的通! 倪高飞严厉的看着丫鬟:“你为何会入夜经过祠堂?” “奴婢,因为丢失了耳环,上床歇息后才发现,所以出去找了!” 在场人看了一眼她的耳垂,果然缺失一个 而她好巧不巧,听见了倪月杉发火,然后成了证人! 倪月杉看着丫鬟,嘴唇微扬,有证人证明她有罪,就说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可相府现在她的敌人就三人 指使者为其中之一。 倪高飞目光这才落在倪月杉的身上,质问:“你如何解释?” 倪月杉看向倪高飞,目光坦然:“爹,如果是我所为,那我未免太过愚蠢了吧?出了事情,我第一个被问责!我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倪月霜幽幽开口:“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吧?刚刚你不是狡辩说,有人放老鼠进去?可添香火的人,并没有看见里面有老鼠!” 所以她倪月杉存在撒谎嫌疑! 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那么她就要背锅了 “月杉!”倪高飞提高了声音。 倪月杉皱着眉回应:“爹,此事需要调查!” “你又想说,你需要时间?”田悠适时开口,看着倪月杉眼里满是鄙夷,“又玩这一套!” 每次这样提议,最后的结果是,倪月杉无辜,有罪的成了他们二房的人! 倪高飞也同样皱着眉,这件事情看上去简单,可究竟有没有冤屈在内,他也说不准! 任梅得知走水的消息与倪月杉有关,走了过来,跪下:“老爷,奴婢相信小姐,小姐断然不会发怒毁祠堂的!还请老爷给小姐机会!让小姐自证清白也好啊!” 她重重的磕头,对倪月杉起着袒护的心。 倪月杉看着倪高飞,请示:“爹,还请你,给女儿调查的机会!” “老爷。”田悠朝倪高飞跪了下去。 “老爷,妾身真的怕了,妾身害怕,给她两日三日的,这次又扯出什么内幕,说是我们二房所为啊!妾身真的不想再再受什么罚了!妾身早就悔改了!” “田姨娘,难道就因为你害怕,就不给我们小姐调查机会吗?小姐就应该蒙受不白之冤,被老爷怀疑?” 任梅鼓起勇气直视田悠,为倪月杉打抱不平。 田悠瞪着任梅:“你这个小妮子,你不过是个贱婢!可你只伺候了月杉多久?你就胆敢出言顶撞人了?” 田悠肌肤胜雪,因为生气,脸上泛着红,瞪着人时,也觉得凛冽却又美艳,她眼中含着泪,带着委屈,让人确实容易心生同情来。 倪高飞沉默。 倪月霜也朝地上跪下:“爹,大姐回到府中,确实是祸事不断,从前府上多安宁啊!究竟谁才是破坏府中安详的人?” 倪莹莹见二人都跪了下去,她也跟着跪下。 倪高飞看着大厅内跪着的一屋子人,疲惫。 心里疲惫。 “爹,我是被冤枉的,难道你宁愿相信是我所为,你有一个不孝女,也不愿意给我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倪月杉声音有些郁闷,甚至是委屈。 自从倪月杉从将军府回来后,从前懦弱的性子一点影子都寻不到了,剩下的只有从容与清冷,可这一刻,是带着委屈的。 倪高飞最终开口说:“好,若是直接定罪,也难以服众!” 一听这话,田悠就开始抽泣,摸着眼泪:“老爷,妾身自请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府中住着太提心吊胆了!” 这话仿佛是在说,她这段时间所受的罪,全然是因为倪月杉的陷害? 所以不想继续被谋害,自请回娘家。 倪月霜也紧跟着开口:“爹,女儿也要去田家!” 不然留在相府,岂不是又要背锅,又要被处置? 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 见他们娘俩委屈的模样,倪月杉翻了一个白眼。 若此事不是他们三人中的人所为,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还会有谁。 “爹,女儿想调查,还原的是真相,而非是借此机会陷害某些人,还请爹,明察秋毫!” 倪月杉朝地上重重磕头,下跪磕头她都不屑,但有时候,总觉得身在这样的家庭,迫不得已。 “老爷,祠堂大火已灭!” 有下人过来禀报。 倪高飞神色严肃:“让管家尽早打造出新的灵位,请最好的道士,做场法事!另外快些建个新祠堂吧!” 里面被焚烧的是列祖列宗的灵位,灵位没了,祠堂没了,还望相府不要倒霉才好! “是。” 下人退下。 倪高飞长叹一声,他站了起来,打算亲眼去瞧一瞧现场。 这时下人搀扶着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一身亵衣,外面罩着宽大的风衣,墨发披散,并无装饰,她脸色毫无血色,可露在面纱外面的额头皮肤却是光滑细腻,那一双美眸,更是迷醉着人。 她咳嗽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今日府中好生热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了?” 苗媛前来,倪月杉倍感意外,换了她身边伺候的人,果然有些风是可以及时吹到她的耳里的。 倪高飞神色不悦:“谁叫大夫人起身的?” “不用想着怪下人,妾身还没聋!” 那么多人喊叫走水,只怕街坊邻居都听见了。 倪高飞心疼的上前:“夫人快坐。” 苗媛落座,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今日走水,为何都跪着?” 走水要怪就应该怪下人,何必让身为主子的几个人也跟着跪? 除非事情与这几个主子脱不开关系。 “夫人,都是一些小事,我来处理就成,你快回去歇息吧。” 倪高飞柔声安慰,不希望苗媛出来管事。 苗媛却是很执拗的坐在椅子上:“多少年了我一直未曾主事了,可我女儿回来了,她身为嫡女,若是天天与庶出的斗气,岂不是自降身份?” 她的声音虽然平淡,却也有些威严,她招手:“月杉,过来。” 倪月杉愕然,原本觉得娘亲不管事,不能依托,可现在这个娘,管事了,她觉得被呵护,很暖心 倪月杉站了起来,朝苗媛走去。 苗媛指着旁边的座位:“坐!” “爹!”倪月霜有些不甘心的唤了一声。 凭什么苗媛来了,倪月杉就可以起来? 倪高飞没搭理倪月霜。 苗媛看着倪月杉,眼里有心疼:“听说你被罚跪在祠堂?” “女儿有错,应该的。” 倪月杉没有趁机撒娇卖可怜,只平静的说着,没觉得受委屈了。 “老爷,祠堂走水,你怀疑是月杉干的?”苗媛看向倪高飞,眼神中有不悦。 倪高飞有些为难的说:“夫人,此事刚刚经过审问,有下人指证了她,我这才有一点点的怀疑” “哼,月杉秉性,你难道不清楚?咳咳你竟然因为下人的话怀疑自己的女儿,咳咳” 因为动怒,苗媛开始咳嗽了起来,倪月杉赶紧站起来给苗媛顺背。 “娘,你回去吧,爹已经想好如何处理此事了,女儿若是受委屈了,到时候自个去找娘,让娘你给我作主,你先回去歇着” 倪月杉没诉一句苦,只不想让苗媛受累了。 苗媛神色复杂的看了倪高飞一眼:“老爷,不要因为月杉被休,你嫌弃她给相府丢了人,你就偏袒二房!” 倪高飞有些郁闷:“夫人放心。” 然后他看向了倪月杉:“这件事情,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调查,我倪高飞不相信,我的女儿,会是胆敢烧祠堂泄愤,大逆不道的不孝之人!” 有了倪高飞的这句保证,倪月杉松了一口气。 还好,同意她调查了,否则直接被处置,她也没辙。 田悠咬着唇,心里全是怨恨,但很快被她掩盖了下去。 倪月霜却是没掩饰情绪,气红了眼。 苗媛最后先离开去歇息。 见苗媛走了田悠才开口说:“老爷,妾身回田家住几日,还望老爷成全!” 倪高飞送走了苗媛松了一口气,苗媛身子差,被倪鸿博打了,还没好,若是为倪月杉担忧,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病死了,可怎么办? 所以他刚刚一直哄着苗媛,苗媛离开,他也松了一口气。 “随你!” 倪高飞心里只觉得烦躁,丢下了这句话后,人朝外走去。 拂袖离去的模样显然是懒得管了。 田悠愕然,愤怒的揪着手中的手绢,倪月霜扶着田悠站了起来:“小娘,你别气,嫡女怎么了?嫡母又怎么了?一个病秧一个丑八怪!” 她说着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然后扶着田悠朝外走去:“小娘,咱们这就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 倪月杉看着二人相扶着离开的身影,蹙眉。 为何要走? 莫非其中有什么 倪莹莹从地上站了起来,倪月杉开口询问:“三妹,你可知内幕?” 第129章 乱点鸳鸯 “我不过是府上最不受宠,最不受待见的人,我怎么会知道内幕?” 倪莹莹没想多管,抬步走人。 倪月杉眉头蹙起,目前来看只能靠她自己寻找线索了。 倪月杉走去祠堂,看见倪高飞刚好离开。 “小姐,你要怎么查?奴婢能否帮到忙?” 倪月杉摇摇头:“只怕线索早就烧没了。” “那怎么办?”任梅满脸着急。 翌日,于姝阁和竺芷阁的人聚集在一起,上了门外的马车。 倪月杉彻查祠堂起火一事,两个嫌疑人却要离开。 倪月杉走到门口,看着二人:“田姨娘这个时候带着二妹离开,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在畏罪潜逃?”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了,走了是防止你陷害!”倪月霜鄙夷的看着倪月杉,之后看向田悠:“小娘,我们走吧,这个丑女人最会生事。” 倪月杉没阻拦,任由二人坐着马车离开了。 任梅欣喜的快步走来:“小姐,有发现,祠堂里发现了不少被烧焦的老鼠尸体!” 倪月杉昨天说,是有人放的老鼠进祠堂,老鼠或许就是引发火灾的根源,现在找到老鼠在里面,是不是可以证明倪月杉没有撒谎了。 倪月杉看了任梅一眼:“走,去看看。” 在废墟旁边放着七八只被烧焦的老鼠尸体,相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少地方会放着灭鼠的砒霜,又岂会让祠堂一处地方存活这么多老鼠? “小姐,等老爷下朝,就将这个发现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相信小姐你是被诬陷的。” 倪月杉表情依旧凝重:“只怕旁人会说,正好烧着了一个老鼠洞。” 所以老鼠尸体多,代表不了什么。 倪月杉看向收集老鼠尸体的小厮:“老鼠在祠堂哪个位置发现的?” “都在距离灵位不远的地方,它们或许在偷吃祠堂里的贡品,打翻了灵位,造成火灾。” 倪月杉目光盯在老鼠身上,如果是这些老鼠打翻蜡烛和焚香,制造出一场大的火灾,可能性并不大。 倪月杉伸手拎着老鼠的尾巴,放在了眼前,深呼吸去嗅,任梅瞪了瞪眼睛,“小姐,老鼠不能吃的,烧熟了也不行!”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也闻一闻。” 任梅用力摆手,她才不会被老鼠香气吸引,想着吃老鼠。 倪月杉这才解释说:“这老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像极了硫磺?” “硫磺是易燃物品,若是他们因为饥饿偷吃贡品,但因为距离焚香和蜡烛太近,导致身上燃烧了起来,太过痛苦的老鼠会四处逃串,导致燃烧了多处火苗,这样一来,引起大火,倒是正常。” 倪月杉丢掉手中老鼠,任梅双眼放光,“小姐,你这分析也太神了!” “再审问一下昨天丢失耳环的丫鬟,事情就可以更近一步接近真相了。”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叫人过来。” 倪月杉还在等任梅将人带来,府内管家匆匆走来:“小姐,你快去客厅,宫里来人,叫你入宫。” 倪月杉轻蹙眉头,宫里? 客厅,倪月杉看见一个身穿宝蓝色太监宫装的人,正甩着拂尘,着急渡步,倪月杉走了过去:“见过公公。” “倪小姐,赶紧随咱家入宫吧,皇上等你呢。” 倪月杉错愕:“皇上?” 她以为不是皇后就是她的那位姨母,怎么着都不该是皇帝。 或许与景玉宸所求之事有关?要怪她妩媚惑人吗? 南书房内,寂静到落针可闻,倪月杉乖乖跪在下方,旁边跪着的还有景玉宸。 听说景玉宸被罚跪,现在还在皇宫,该不会一直跪到现在吧? 他的腿还能要么? 他直挺的跪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薄唇微抿,目不斜视,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轻蹙着,神色清冷且孤傲。 倪月杉只是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低垂着头,没发出半点声响。 皇帝此时开口了:“倪月杉。” 皇帝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虽然不是问罪,但莫名觉得有些沉重。 “是,臣女在!” “你和将军分开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是消气了?” 倪月杉愕然,消气? “皇上,臣女与将军不仅仅是生气,更是有着不解的债!他当初对臣女所做的一切,可不能用消气二字就能概括的!” 而且皇帝没事瞎操心她和邹阳曜做什么? “怎么,你对将军因爱生恨?”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加身,因为坐的远,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威压着人。 “皇上,臣女从前眼瞎过,可今后不会,现在的恨并非是因爱而生,而是因为他间接害死了臣女的婢女,还曾想过派人侮辱臣女,臣女对他只单纯的存在敌意,与爱无关!” 倪月杉不清楚这个皇帝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问她什么爱恨。 莫非与身旁这位有关? 倪月杉转头看向了景玉宸,景玉宸目不斜视,一脸的冷漠,哪里像为了迎娶她,而触犯龙威的人? “所以,你对邹将军,没了半点心思?” 皇帝声音愈发低沉,倪月杉感觉到一丝压迫。 “没了。” 简洁的回答,没有任何一丝扭捏。 “可现如今,朕的两位皇子为了你,产生了矛盾。” 声音很轻,可倪月杉却听出来了一丝威严警告。 他想? “朕觉得你应当是个聪明人,夫妻吵架,这么长时间应当什么气都消了,回将军府吧。” 倪月杉诧异的看向皇帝,这是让她和邹阳曜和解,继续做夫妻。 只有这样景玉宸和景承智才不会继续因为她而起了什么争执。 “皇上,休书一事满城皆知,他对臣女所做的一切,大理寺也曾记录在案,怎么可以回将军府去!” 倪月杉心里觉得愤懑,哪里有这样乱撮合人的! 皇帝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倪月杉原本还激动,现在只好噤了声。 “倪月杉,朕觉得你是一个识大体的!” 所以不要不识好歹,在这里想着违背皇命! 倪月杉攥着拳头,前方是手握杀生大权的一朝皇帝,如果她继续反驳,会如何? 第130章 撮合她姻缘 或许会被降罪,处死? 甚至连累相府和婉妃? “皇上,臣女对邹将军早已经死心了,而他,也对臣女深感厌恶,臣女与他,怕是不能复合了!” 倪月杉字咬的极重,心情很郁闷。 “是么,若是朕开口,邹将军定然会亲自将你接回去。” 所以,邹阳曜完全不是问题! 倪月杉挫败的看着皇帝,然后看向景玉宸:“二皇子,我听说你对我家二妹有想法,皇上现在想做和事佬,不如你正好向皇上求赐婚?” 只要景玉宸现在求娶倪月霜,皇帝两个儿子因为一个女人生矛盾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她也就不需要回什么将军府了。 而且对于男子来说,府中多个女人,等于多个摆设,完全无所谓? 倪月杉给他指了一条下台阶的路,他若是识时务,想让皇帝消气,现在就可以顺着杆子往上爬! 景玉宸这才有了一丝反应,他的眼神冷冷的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相府家的小姐,本皇子只认识你一个。” 眼神冷冷的,就连声音也带着冷意。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他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现在怎么不上道呢? “好了,朕今天话说到这里,你出宫去吧!” “可” 倪月杉话还没有说完,皇帝眼神就射了过来,倪月杉只好闭嘴,触怒龙威,会被拖出去直接处死,他愿意给她提示,已经很给倪高飞面子了。 倪月杉心里郁闷:“是,臣女告退。” 倪月杉郁闷的走了出去,书房内,皇帝对景玉宸开口:“起来吧。” 景玉宸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腿脚早已经麻木,他站的有些吃力。 “多谢父皇。” “朕可没有想过成全你们,一切要看这个倪月杉与皇家有没有缘分了!” 如果倪月杉和邹阳曜复合成功,自然与皇家无缘。 若是倪月杉态度坚定,对邹阳曜真的死心了,皇家儿媳的位置,就是倪月杉的了。 出了皇宫后,倪月杉心里将皇帝问候了个遍。 国家大事与她何干,又不是她让景玉宸和景承智去求婚的! 她哀叹着,朝祠堂走去。 任梅等了倪月杉多时,看见倪月杉回来,赶忙迎接上前:“小姐,不好了,那个丫鬟昨天自尽了!” 倪月杉愕然,昨天就死了? 不过也对,胆敢当着她的面,诬陷她指证她,肯定是抱着必死的心。 “找仵作验尸吧,看看是他杀还是真的自杀。” 倪月杉心情有些郁闷,丫鬟死了,放老鼠的小厮也没抓到,田悠和倪月霜又去田家躲着了。 这事情还真不好查。 倪高飞的书房外,倪月杉求见。 走进去后,倪高飞主动询问:“皇上宣你入宫?” “嗯,谈了一下我和邹阳曜和解的事情。” 倪高飞皱眉只是一瞬,很快就明白皇帝这是何意了。 “你可有顶撞皇上?” “我哪里敢啊,他可是皇帝,万一龙颜震怒,我死了不要紧,爹你和娘还有姨母就可怜了。” 倪月杉没有半点后怕的表情,只郁闷,很郁闷。 倪高飞轻笑一声,摇摇头有些无奈。 “祠堂事情查的如何了?” 他总觉得倪月杉天不怕地不怕。 “爹,硫磺是不是谁家都能买?” 或许硫磺是制造火yao的配料,闲常有禁止买卖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倪高飞神色严肃的看着倪月杉,觉得她逾越了。 “我在老鼠的身上发现了硫磺味,我” 倪月杉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双眼一亮:“爹,我要求所有下人聚集起来!” 相府庭院内,相府家中将近百余口人,聚集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 没人胆敢发声,昨天祠堂被烧毁,都知晓,这次可能是被问罪的。 此时一个官差牵着一条马犬走了过来,在场下人怪异的投去目光。 倪月杉迎上前:“麻烦这位官差大哥跑一趟了,任梅,看茶!” 倪月杉又看向了下人们,提示说:“这条狗,是官府的犬,不过官府一直都在打击私造火yao的团伙,这沾染过火yao的人,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只需要这条狗,嗅一嗅,就会有所发现!” 下人们不明所以,倪月杉怀疑他们造火yao? “麻烦了!”倪月杉对官兵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官兵牵着马犬,在人群中一一巡过。 倪月杉双手环胸,十分自信。 任梅奉好了茶水,在一旁不明的看着。 在百余人中,一个男子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因为马犬黑黝黝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然后叫了一声。 男子吓的哆嗦,往后倒退,马犬直接上口去咬。 其他下人跟着惶恐后退,马犬朝小厮身上扑去,小厮大叫救命,撒腿就跑。 马犬太过兴奋拔腿追赶,绳索在官兵手中滑落,小厮被马犬追着满院子逃窜。 “啊,救命啊,别追了,别追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勾唇笑着,这么容易就揪出来了? 最后给了官差一些银钱,让他领走办案的马犬离开了。 倪高飞的书房内,小厮跪在地上,衣服被撕破了好几个窟窿,他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倪月杉对倪高飞禀报道:“爹,那犬对火yao味道非常敏锐,他嗅到这个人身上有火yao味,所以才追着他跑!” 小厮连忙狡辩:“小姐,你不要冤枉小人!小人兢兢业业的当差,从未接触过火yao啊!”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鄙夷:“你没接触火yao,可你知不知道硫磺是火yao制作配方之一?” “硫磺有一种特殊臭味,就算你洗了手,味道也未必没有残留,人嗅觉自然比不过一条为官府办案的犬,所以你身上的味道是藏不住的!” 倪月杉抓起小厮的手:“昨天七八只老鼠,他们身上的硫磺是你涂抹上去的吧?这该是沾染了多少味道在身上?” 而且古代人可不喜欢洗澡!特别是小厮,也没条件天天洗澡,这味道更好的残留下来了! 小厮脸色发白,跪在地上在想着狡辩之词。 倪高飞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哪里来的硫磺?” 小厮低垂着头没吭声,倪月杉在一旁开口说:“爹,不如搜一搜他的房间,或许还会有什么线索!” 经过一番搜查,果然找到了一个麻袋放在床底,麻袋里面的硫磺味道刺鼻明显。 倪月杉嘴角微扬:“这下看你还怎么狡辩,说吧,谁指使的你?” 小厮没吭声,倪高飞眉头蹙起,质问道:“说,谁指使的你!硫磺哪里来的!” “奴才” 他紧张的跪在地上,身子发抖着,最终一个横心,朝着旁边桌子狠狠撞去。 一切发生太快,让倪月杉和倪高飞皆是一脸诧异。 自杀? 倪高飞脸色沉的可怕,一掌拍在桌子上:“硫磺是制作火yao不可或缺的配方,朝廷一直都在禁止买卖,可他身为一个奴才,却拿的到硫磺!” 倪月杉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难道有黑市流通硫磺?而这个小厮,幕后之人本事不小啊!” 在相府希望她出事的是谁? 田悠、倪月霜? 他们两个女人为了让她被处置,与贩卖硫磺的人买卖吗? 此事已经不是陷害她,毁掉祠堂那么简单了,牵扯出来的讯息还挺多,而且也很严峻。 也不是她一个相府嫡女能够管的了的。 自杀丫鬟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她没有挣扎,没有喊叫,半夜服毒自尽,死相极惨。 倪月杉长叹一声:“她可有家人?” 任梅摇头:“原本是有的,可今天让人去打听,才得知,这个丫鬟的母亲病死在家中,她的弟弟也淹死在池塘。” 所以没活口,没家人了。 这幕后指使之人,心肠真是歹毒啊。 倪月杉唏嘘不已,甚至有些义愤填膺。 “草菅人命” 入夜后,倪月杉躺在床榻上,有些睡不着。 调查出自己是被陷害的,她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只觉得堵得慌。 这时,窗户的位置,一声接着一声的响。 谁在砸她的窗户? 倪月杉不过随意一猜,就想到了一个人。 倪月杉走了过去,开窗户。 果然看见一个人影紧跟着飞身落下,男子身形颀长挺拔,身上一抹淡淡酒香气息,以及他欠扁的笑容,倪月杉再熟悉不过。 他毫不客气的翻身进了房间,室内月光倾泻洒入,视线还算清明,瞧得见屋内物体轮廓。 他朝椅子坐了下去,开口询问:“将军府的事情还算顺利?他没有虐待你吧?” 邹阳曜带兵征战,可不是什么温润的性子,恼怒起来,打女人,很正常! 倪月杉哀叹一声:“他凭什么虐待我?就因为我放你走?” “经过这件事情,我觉得你本事还是挺大的!不过你还是欠着我人情呢。” 倪月杉无奈的长叹一声:“唉,我目前有个难题,不如你帮帮我呗?” 一听说可以帮忙,邵乐成双眼就亮了:“愿为小美人效劳。” “杨婉清她一心挂念着四皇子,我希望,你可以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131章 谈谈复合的事 “你要做媒人?”邵乐成一脸问号。 不知道倪月杉这是什么操作? “这个需要我去沟通,你去操作就成,若是成功,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了!” 景玉宸不愿意迎娶倪月霜,没关系啊!那就给景承智撮合一段姻缘好了。 只要一个人不再求娶她,她就解放了! 皇帝也没道理再逼着她回将军府了吧? “哈,有意思。”邵乐成摩挲着下巴,双眼放光。 倪月杉在旁边跟着坐下,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他:“其实我还是建议你金盆洗手,若是缺钱花了,我给你,采花多没意思啊,还不如找个姑娘,长久谈恋爱呢。” 倪月杉这口吻显然是要说教了。 邵乐成有些头疼:“若是没了我,那些闺阁千金是会寂寞的!” “作为朋友我才劝你的,你好好考虑,走上正途,不要想着做贼!” 倪月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老成的像个老者。 邵乐成头疼扶额:“没意思,我先走了!” 来看倪月杉时心情本来不错,可她偏偏竟说一些让他不愿意听的话。 翌日。 倪月杉上马车,去杨府。 杨婉清与倪月杉的关系不仅仅是不和,而且还有仇! 倪月杉前来求见,杨婉清想也未想就拒绝。 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提示说:“还请再通传一次,此事与四皇子有关!” 听见关键词四皇子三个字,杨婉清再厌恶倪月杉,可终究是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见了倪月杉。 客厅。 杨婉清鄙夷的看着倪月杉:“你这个女人,果然与采花贼关系不浅,将军将人抓了,你就想办法放人走,你与采花贼是不是经常偷偷在一起?” 她一身粉色长裙,面容清丽俊俏,明明生的很是靓丽,可嘴巴却是毒辣刁钻的很。 倪月杉也没生气,只道:“今日我来,为了四皇子,不知道杨小姐是否愿意合作?” “你说明白点。”杨婉清戒备的看着倪月杉。 “四皇子和二皇子皆想与相府联姻,目前已向皇上求了赐婚。” 杨婉清原本还很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此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什么,相府!” “是。” 倪月杉回答的平静。 杨婉清上下打量着倪月杉:“该不会是求的你?我可不相信!” 她一脸不屑,倪月杉相貌丑陋也就算了,还是个下堂妇,凭什么二嫁给一个皇子? 还是皇子亲自求婚!关键是,有两个皇子求婚! 杨婉清不相信,倪月杉也不着急,只慢悠悠的说:“只知道是相府,具体是谁,尚未可知,但我希望可以和你化干戈为玉帛,成全你做四皇子妃,让倪月霜没办法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以倪月杉前来,目的有二。 一是求和,二是破坏倪月霜的好事。 杨婉清原本心里怀疑倪月杉的,但现在她觉得倪月杉所说合情合理,她信了。 “那你如何帮?” “相府邀约,四皇子必然赴约,到时候生米成熟饭,再闹个人尽皆知,必然促成好事!” 虽然手段卑鄙了一些,可一针见血啊! 倪月霜又开始质疑的看着倪月杉,来回打量了。 “你让我拿清白跟你冒险?”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如果你不配合,皇上真把倪月霜赐给四皇子了,你就算是嫡女,到最后就算入了四皇子府,也未必是正妃!她倪月霜可是捷足先登的!” 杨婉清看着倪月杉眼神复杂,内心在盘算,在衡量。 倪月杉也不着急要答复:“如果想通了,记得来找我,时间不多,可别等皇上下了旨,才做决定,那就晚了!” 倪月杉离开了杨家,长出一口气。 希望一切顺利吧。 她回相府的马车不过行到一半,马车停了下来,倪月杉狐疑的询问:“出了什么事?” “大小姐,邹将军拦了去路。” 倪月杉皱眉,心里不悦:“绕道走过去!” “可将军他” 倪月杉这才不悦的掀开帘子,看见邹阳曜站在马车前,目光森冷,若想绕道,除非在他身上踏过去。 倪月杉有些恼:“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来,我们谈谈。” 冰冷的声音,不容拒绝。 倪月杉蹙眉:“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复合的事!” 倪月杉讶异,难道皇帝也对邹阳曜施压了? 京城茶楼内,倪月杉和邹阳曜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见面,坐在桌子前。 小二给二人斟好了茶,退了下去,房门关闭,房间寂静了下来。 嗅着袅袅茶香,倪月杉率先开口:“将军可是被皇上单独召见过?” “嗯。” 低沉的声音应了一下,他神色冰冷,薄唇紧抿,眸光深邃如幽深古井。 “你不是功臣吗?你大可以说我善妒,心肠歹毒,谋害你子嗣,还毒打下人,德行有亏,不配继续做你将军夫人,只要你这样说,皇上一定明白你的意思,也应当不会强迫你复合吧?” 邹阳曜却是神色冰冷严肃:“若是这么简单,本将军还用得着来找你?” 声音充满了鄙夷与嫌恶。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找我又如何,我又不是皇帝。” “你”邹阳曜瞪了倪月杉一眼,不过瞬间火气就窜起来了,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让你回将军府,也不是不可,不过是多个吃闲饭的人。” 倪月杉惊讶了,这话什么意思,邹阳曜愿意让她回去? 倪月杉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荡出了不少茶水。 “我可不想回去!一辈子不嫁也不回去!” 倪月杉态度无比坚定,神色无比严肃。 邹阳曜皱起浓密的剑眉:“为何?” 倪月杉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反问:“为何?如果你被人休了,还被人安排了乞丐要侮辱你,府中还有一个喜欢装若陷害你的人,你会同意回这种地方?” “你还在生气?” “将军说的真轻巧,竟然觉得我只单单是因为生气?不,我是仇恨你,不是生气!两条生命,一条是你害的,一条是她杨琬琰!即便是抗旨不遵,我也绝对不会回将军府!” 倪月杉逼视邹阳曜:“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优秀,你悔改了旁人就会原谅你,告诉你,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复合!” 然后倪月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希望将军以后不要再拦我马车!” 倪月杉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邹阳曜攥起了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 皇帝提及他与倪月杉的婚事,他以为是倪月杉让婉妃在皇帝面前求情,他心里还有些窃喜,原来倪月杉只是嘴上说着厌恶他,不愿意复合。 其实内心,早就着急不已。 可刚刚,倪月杉的态度那么坚定,即便他主动张口,愿意接她回府,她都拒绝。 倪月杉回到相府,心情有些不爽。 毕竟碰见了邹阳曜这个煞风景的人。 “小姐,府上来了客人,等了你许久了。” 倪月杉不明:“谁?” 客厅内,一名身穿玫红色对襟长裙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此时正优雅的品着茶,每一个动作皆是那么的优雅悦目。 只单单是那媚骨的风韵,倪月杉就看出来是谁了。 “虞姑娘怎么来找我?” 她不应该在二皇子府好好的住着么? “倪小姐倒是挺忙的,不似那些大家闺秀,成天留守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股不太友善的感觉? “你找我什么事情?”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对虞菲没多大敌意,却也没有将她当朋友。 “二皇子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你,晚些还有一个人。” “东西,人?” 神色冰冷的石芝上前,放下一个玉质的小药瓶,并开口解释:“这瓶药水有除疤痕的奇效,倪小姐你脸上的烫伤有救!” 皇后曾提及过,她的脸可以治。 只是景玉宸竟然让人主动送来了。 她的相貌与景玉宸何干? 倪月杉没去拿,只问到:“那人呢?是谁?” “晚些就来了。” 虞菲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我也打算离开京城了,祝你和二皇子能够携手。” 倪月杉意外:“你去哪里?” “我不过是个江湖女子,自然是四海为家。” “二皇子对你不好?” “我若留下,怕有些人会误会,所以还不如走了算了。” 这话的意思是在含沙射影的说她吗? “没有人会误会,你虽然帮助二皇子拿下了纪大人,但我总感觉,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乎他的,可在你心里却有另外一道声音,时时刻刻提示你,与他斩断情愫吧?” 倪月杉的一席话,让虞菲惊讶不已。 倪月杉竟然看的这么透彻? “你怎么知道?” “天下情伤,大部分都是因为三角恋,而且你看二皇子的眼神有些怪,似乎透过他看其他人,他把他当作其他人的影子了。” 这下石芝也跟着吃惊的看着倪月杉,她眼神怎么毒辣么? 倪月杉突然挑起了眉:“你虽然脾气傲了些,但你经营花楼有十足的经验,而京城是闲常最繁华的地方,你倒不如留下,我们合作?” 第132章 虚与委蛇 合作? “你想做生意?”虞菲一听就明白。 “京城中生活,总觉得没了嫡女身份,就活不下去了,所以赚点小钱才能心安。” 虞菲低低笑了起来,其实倪月杉倒是挺有趣的? “那我暂且考虑考虑。”虞菲没立即拒绝。 虞菲走后,倪月杉看向桌子上放着的药瓶,可治脸上的伤疤么? 若是变美了,会多了麻烦吧? 虞菲说,还会给她一人,是谁? 管家为苗媛重新招了下人到府中伺候,让倪月杉给苗媛挑选几个到院子。 相府院子里,管家介绍说:“这些人,都是老奴挑选出来的,长的还算端正,都能干各种粗活脏活,家世也都干净清白。” 倪月杉目光扫在众人身上,她之前将苗媛院子的人都赶走,是因为他们听命于田悠。 现在招新人,等同培养自己的人。 倪月杉的目光一滞,看见了一人。 她此时也正看着倪月杉,对倪月杉回之一笑。 “明艳。” 听邵乐成说过,她们都得救了,但没想到,明艳竟是来了京城,还到相府来找事做。 莫非,这就是虞菲所说的那个人? “见过倪小姐。” 明艳微微福身,管家有些意外:“小姐竟是认识她。” 除了明艳之外,倪月杉另外挑选了五个人,放到苗媛院子中去。 “我一直没想到,你竟是相府千金,而那个病重的公子,竟是二皇子。” 明艳说着一脸惭愧:“也多亏了倪小姐你的朋友,若不是他带官兵赶到,或许我和船上的其他人都被害死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明艳也绝对不会想到二皇子府上住着的虞菲还是当初要买他们的买主呢? “一切都过去了,是苦尽甘来的。” 明艳被叫走去熟悉府上的规矩,倪月杉去看望苗媛。 刚走进去就听见苗媛用力咳嗽的声音,倪月杉加快了脚步:“娘,你是病症又严重了吗?” 苗媛虚弱的靠着床榻,看向倪月杉:“旧疾了,不打紧。” 倪月杉想到苗媛受的那一鞭子,心里愧疚,拿出了一瓶药水:“娘,你身上当初被抽了一鞭子,一定是有疤痕了吧?这药水治疗疤痕有奇效!” 倪月杉将药水放在苗媛的床边,苗媛与倪月杉说了几句话后,疲惫的躺下休息了。 倪月杉离开,想着四皇子的事情是时候该落实落实了? 翌日,长公主府。 倪月杉前来拜见,景玉娥有些意外,倪月杉应当瞧的出来,她对她的恶意。 可她却来求见? 很快,景玉娥就释然了,大抵是因为景承智求婚一事。 “见过长公主。” 景玉娥一身藕色对襟长裙,浓密的黑发高高绾起,配着金质步摇,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摇晃着,轻轻作响,贵气十足,煞是好看又好听。 “倪小姐怎么有空来本公主这里?” 她慵懒的斜卧在贵妃塌上,单手支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倪月杉看。 “本想着将皇贵妃的令牌通过四皇子还回去,可想到男女有别,还是不要相见的好,才想着麻烦长公主你。” 景玉娥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令牌? 倪月杉双手奉上:“这是四皇子曾给民女救急用的,现希望长公主帮忙转交给皇贵妃。” 景玉娥目光落在倪月杉手中那金灿灿的令牌上,景承智将皇贵妃的令牌竟给了倪月杉急用? 她并不知晓! 景玉娥的神色多变,看向了一旁的下人,若惜上前接过。 倪月杉低垂着头,又道:“长公主可听说了四皇子向皇上求旨赐婚于民女?” 景玉娥当然知晓,这一切都是为了邹阳曜! 但她却是装作一脸意外:“本公主未曾打听过这些,倪小姐对四弟求赐婚一事,怎么看?” 倪月杉脸上出现一抹羞涩:“自然是听从皇命。” 虽然说是听从皇帝的,可倪月杉明显是在害羞,心里怕是早早期待了吧? 景玉娥脸上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却是极冷的。 “这样说来,我们将会成为一家人?” “这个就要看皇上的决断了。” 倪月杉更加低垂着头,恨不得羞的钻入地缝中去。 景玉娥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四弟能娶到你这样才情了得的人,也是四弟的福气,过来坐吧。” 她又对若惜吩咐:“去将四弟叫来。” 倪月杉连忙开口:“长公主,不好吧,四皇子他来了,那我就回去吧。” 倪月杉害羞的想要跑掉,长公主却是拉着倪月杉的手掌:“别害羞啊,四弟已经向父皇求旨了不是么?终究是要成为一家人的,咱们一家人先一起吃个饭。” 让倪月杉和景承智发生点什么,也好争赢景玉宸! 若惜离开去四皇子府,传景承智来长公主府。 倪月杉不安的和长公主一起搭着话,只是长公主府又来了一位客。 “长公主,杨家嫡女过来拜访您。” 景玉娥有些意外,怎么都挤在一天了? 杨婉清对景承智向来殷勤,若是让她看见景承智在府上,只怕又要好一阵花痴吧? 不过给倪月杉一点危机感,也好。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本公主府是要来喜事了么?”景玉娥坐了起来,看着倪月杉:“走吧,一起去见见杨小姐。” 在客厅,下人已经奉上了茶水和糕点,杨婉清看见景玉娥站了起来:“见过长公主。” 倪月杉一脸鄙夷的开口:“杨小姐今日是跟踪我来的么?” 倪月杉开口嘲讽,杨婉清脸色沉了沉:“跟踪你?哼,你或许还不知道,长公主这里,我可是常客!” “好了,你们两位能来,本公主很高兴,都坐吧。” 倪月杉和杨婉清大眼瞪小眼,相继落座。 没多久,景承智就来了,但没想到杨婉清也在。 “见过长姐。” “起来吧,坐。” 之后景玉娥目光扫过杨婉清,杨婉清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若是入了四皇子府上做小,倒是白捡了一个便宜。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府上刚换了厨子,正好,让你们都尝尝鲜,开膳吧。” 三女一男,同桌吃饭,着实是怪异。 景承智轻咳一声,一脸撒娇的表情看着景玉娥,“长姐,上次来你这里吃到一种糕点,听若惜说,是你亲手制作?四弟我今日还想吃。” 景玉娥清楚知晓,并没有这么一回事,但她瞬间就明白景承智的意思。 “好好好,今日我下厨做糕点,让你们都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她看向一旁的杨婉清:“听说你厨艺也不错?” “长公主莫要见笑,都是做着玩的。” “是么?我倒是好奇,想尝一尝。” 杨婉清愕然:“那不如,今晚婉清,献丑了?” 倪月杉在饭桌上没开口说话,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整个饭局气氛怪异的结束。 之后景玉娥带着杨婉清去厨房,景承智这才有了机会和倪月杉单独相处。 “倪小姐,你为何不将令牌送到我府上,来了长姐这?莫非是因为在将军府,我没替你说话,你在生气?” 倪月杉摇头:“自然不是,只是因为,因为看见四皇子你会莫名紧张啊。” 倪月杉从前冷漠又高傲,突然小女人姿态,让景承智有些错愕。 “紧张?” 他看着倪月杉低垂着头,怎么感觉有点不信? 转变太大了,莫非有诈? 他鄙夷的伸出手,牵向倪月杉的,倪月杉没挣扎,他愈发大胆的摩挲着她手掌的肌肤。 “父皇一直没答应赐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哥从中作梗,上次你威胁我,说要声称与二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本皇子当时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他眼神试探的盯着倪月杉,看看倪月杉到底玩什么把戏。 倪月杉忍着心里的恶心,没有甩开手,而是委屈的说:“我也是想让四皇子你帮我,现在想想,觉得我是用错了法子,四皇子你别记仇好不好?” 倪月杉扬起了脸,那张可怖疤痕的半张脸落在景承智的眼中,他眉头皱了起来,即便心里排斥厌恶,却还是装作温和。 “我当然不会记仇,但为了不让二哥他得愿以偿,你可否愿意,向你爹说,你已经与我有过夫妻之实?”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承智:“四,四皇子你确定?” 景承智继续试探:“事情拖了好几天了,我也是怕父皇最终选择成全了你和二哥,所以,虽然你名声会受损,但你我却可以在一起!” 倪月杉看着他,依旧有些为难:“可,可是我” 她说着撸起了袖子,雪白的肌肤上一点守宫砂格外醒目。 “这守宫砂点上后,除非与男子不然去不掉的,这,我们很容易就露馅了,所以” 所以称有了夫妻之实并不稳妥。 景承智皱眉,倪月杉竟然还是个处 所以倪月杉根本没与景玉宸和采花贼有私会! 甚至与邹阳曜也真的清清白白 他心里意外,但没有半丝惊喜。 他皱着眉,莫非倪月杉现在害羞不是装的? 她真的属意他? 那就别怪他利用她了!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景承智勾唇:“那我们不如,先将夫妻之实落实?” 第133章 木已成舟 景承智的提议让倪月杉那是一个害羞,她将手在景承智的手中挣脱开去。 “四皇子你,你这样做,可是要负责的,你,我,我怕你会后悔,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倪月杉这话的意思是,她乐意坐实夫妻之实,但怕他后悔,所以这样做不好。 也可以将倪月杉的话当成,她嘴上喊着不要,可身体想要! 景承智勾着唇,眼神愈发邪肆的在倪月杉身上乱打量。 相貌丑陋,可身段玲珑有致,貌似也有些味道。 他暧昧的开口:“本皇子在更衣房等你。” 当初倪月杉在更衣房踢了邹阳曜,所以,她和景承智都知晓是哪里。 倪月杉看着他离开身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厨房,杨婉清突然叫了一声肚子疼:“长公主,琬清去如厕,马上回来!” 没等景玉娥回应,她已经匆匆离开了。 刚走出厨房,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杨小姐,跟我走吧。” 杨婉清眯着眼睛:“你身为采花贼,却帮倪月杉做事,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说,你们郎有情妾有意?” “此事与你无关,你做好与四皇子生米煮成熟饭就够了!” 杨婉清白了邵乐成一眼,身为采花贼,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说话这么傲气。 杨婉清被带到了更衣室门外:“进去吧,好好把握!” 杨婉清皱着眉,狐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伸手推门。 景承智对她向来冷冰冰的,若是今日成,景承智就跑不了! 刚踏入,她嗅到一股酒香味扑面迎来,她朝内室看去,一抹身影闪到了屏风外,倪月杉丢给她一个面纱:“打我一巴掌。” 杨婉清诧异的看着倪月杉,打? “快些!”倪月杉催促。 杨婉清神色严肃的看着倪月杉,虽然不明,还是一巴掌狠狠甩出! 倪月杉脸偏到了一边,不得不说,杨婉清下手真狠,火辣辣的疼。 “给我面纱做什么?” “戴上就是,不然会被认出,记得我这一巴掌是你打的!” 然后,倪月杉轻笑着,抬步离开。 杨婉清将信将疑的蒙上面纱,朝里面走去。 景承智此时正撕扯着衣服,他脸颊绯红,双眼迷离,若单单是几杯酒,断然不会如此的,除非酒内被倪月杉投了东西。 她扫了一眼旁边酒杯,嘴角微扬。 她走上前,手搭在了景承智的身上:“四皇子,你,脱衣做什么啊?” 景承智此时神志不清晰,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女子戴着面纱,更是分辨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月杉,你,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为何,为何本皇子发觉身体燥热” 杨婉清主动依附在他的怀中,伸手抱住他的腰身,羞涩的回应:“因为四皇子,我们要行夫妻之实啊!” 倪月杉从房门走出,长出一口气。 她对景承智谎称,喝酒壮胆,还能调节气氛,而面纱是为了遮丑。 景承智对她脸上的烫伤确实膈应,所以没觉得不妥。 只是景承智几杯酒下肚,发觉了酒不对劲,倪月杉又解释,同样是为了壮胆 就算景承智不爽快,要发怒,但为时已晚。 “不如我们上屋顶?” 倪月杉怪异的看着邵乐成:“上屋顶做什么?” “偷看啊!刺激!” 倪月杉嘴角一抽:“我没有那个爱好,要偷看你自己上去吧!” 邵乐成:“不解风情。” 厨房内的景玉娥觉得奇怪,杨婉清怎么离开这么久? 她让人去查看怎么回事,就见倪月杉哭着跑了过来。 倪月杉捂着脸颊,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往下坠落。 “你这是?” “长公主,你要为月杉作主啊,今日我与四皇子不过单独小酌了几杯,杨婉清撞见后,竟然,竟然出手打我!” 倪月杉拿开了手,一脸委屈的看着景玉娥,在倪月杉的脸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景玉娥觉得讶异,这?杨婉清打的? “她现在在哪?” “还请长公主跟我来!” 之后倪月杉掩着面一直痛哭,那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是什么? 景玉娥跟在后面,心里的疑惑愈发浓郁了:“为何是来这里?” 倪月杉低垂下头:“是,是四皇子挑的地” 所以是景承智想与倪月杉来更衣室,然后二人单独喝酒,之后被杨婉清撞见。 倪月杉用力推门。 门被打开的同时,一股酒香扑来,房间内还传出一声声让人羞耻的声音。 景玉娥当时脑袋一空,忘了反应,而倪月杉赶忙捂住眼睛,大叫一声。 房间内的景承智喝过酒,可杨婉清并没有。 她看见闯入的人,大叫一声,一脸慌张。 可地上散落的碎布,足以证明二人的激烈。 长公主府,正厅内。 杨婉清跪在地上一直哭泣着:“长公主,我,我,我不过觉得是倪月杉不怀好意,所以闯了进去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谁知道她跑开了,我就倒霉了。” “明显是她这个贱人给四皇子下了东西,四皇子神志不清,缠着我,对我,对我” 说到后面她羞愤的放声大哭。 杨婉清的意思是说,她是被强迫的,救了景承智,反倒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倪月杉在一旁跪着,委屈开口:“我与四皇子两厢情愿!他愿意与我喝酒,酒水里面放东西,不过是为了我们彼此没那么害羞!” “可你倒好,抢了我的男人,破坏了我的好事,还在这里哭可怜,你才是那个贱人!” 倪月杉朝杨婉清扑去,杨婉清赶忙伸手反抗。 二人谁都不让着谁,扭打了起来。 景玉娥头疼的扶着额,所以这是巧合吗? 这时,若惜走了过来,禀报:“公主,四皇子醒来了!” 景玉娥看着扭打的二人,也懒得管,她皱着眉,站了起来,朝内厅而去。 景承智躺在床榻上,有些迷茫,可身上的酸痛感,让他清楚,在此之前他经历了什么 他记得他与倪月杉喝酒聊天,然后他质问倪月杉在酒里加了什么,倪月杉大方承认,然后他就开始神志不清了。 再之后,记忆模糊,片段零碎。 景玉娥走到他的身前,脸色沉的可怕。 景承智撑着坐了起来:“长姐,倪月杉呢?是不是回相府,打算告知相爷,我与她木已成舟?” “哼,傻四弟,你被人算计了!” 景承智显然没明白:“什么算计?” 景玉娥叹息一声:“我就说嘛,这个倪月杉一直与二皇子关系不错,这次你们二人求赐婚,为何,她偏偏对你热情了起来,原来心里早就在算计你了。” “她引了杨婉清来长公主府,然后假装害羞与你单独相处,可在关键时候,她却将杨婉清推给你。” “这个杨婉清可不是丢了清白就害羞的人,她定然会跟你闹,甚至与她爹闹,让你负责,迎她入门做正妻!” “什么,将杨婉清推给我?”景承智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当时,明明是和倪月杉单独相处。 难道说,倪月杉酒中加料,为的是,让他神志不清,然后错把杨婉清当成她? 他被算计了! 什么娇羞,什么为了制造气氛,都是假的! 而在外面,一道身影朝这边飞扑过来:“四皇子,四皇子,你醒了吗?你要对我负责啊!不然我没脸面活着了!” 果然,杨婉清会来闹 而倪月杉早已先行离开长公主府。 戏码演完了,还不走干什么?留着吃饭么 这一巴掌也没白挨。 皇帝不是想着强迫她回将军府么?起因是因为二皇子和四皇子争一个女人,所以她成了牺牲品,让她复合。 但她不想回将军府,现在杨婉清和景承智成熟饭,大闹之后,杨婉清必然会入四皇子府。 所以杨婉清入四皇子府,还怎么让她倪月杉也入府呢? 同求一女的事情不存在了,她也不需要回什么将军府了。 只是,唯一不足的是,会不会被皇帝赐婚给景玉宸? 相府的马车远远跟着,亦步亦趋。 丞相府外,倪月杉错愕的看见邹阳曜翻身上了马儿,他从相府走出? 他来相府做什么? 倪月杉眯起眼睛:“邹阳曜?你为何来相府!” 邹阳曜已经骑在了马背上,看见倪月杉他只冷漠的回应:“自然是谈论你回府之事,你不愿意回去,你以为本将军就愿意接你?” “不过是君命不可违,你想违抗君命,抱歉,本将军还没活腻。” 所以,他想复合,不存在对她有心思,只是单纯的碍于皇帝而已 “你,哼,真是榆木脑袋!”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朝着相府内走去。 皇帝让复合就复合? 找到根源才是关键,将根源解决,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榆木脑袋? 邹阳曜不明白倪月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前言不搭后语,不过他始终不相信,倪月杉不想回将军府! 所以他最终还是拉下面子,主动来相府了。 与其和倪月杉交谈,看她装腔作势说不愿意回将军府,倒不如,找了倪高飞谈一谈复合一事,见效更快。 邹阳曜没吭声,驾马离开。 第134章 如法炮制 相府内,倪高飞负手而立,站在一棵老树下,看着枯黄的枝叶,愣怔出神。 倪月杉主动靠近:“爹,邹阳曜来找你谈复合了?” 倪高飞回过神来,看向倪月杉:“是,他说皇命不可违,虽然他非良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唉” 违抗皇帝的命令,相府也承受不起啊! 倪月杉却是轻笑一声:“爹,你别忧愁,圣旨还没下呢,事情已经摆平了!” 倪月杉表情很自信,倪高飞狐疑的看着倪月杉:“今天一天你都不在府上,莫非你做了什么?” “爹,等着消息就成,将军府,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翌日。 虞菲约见倪月杉在茶楼会面,倪月杉没耽搁,去的极快。 但等她到时,却惊讶发现,房间内等她的竟是景玉宸。 倪月杉环视四周:“虞菲呢?” “她晚些会来,先让你我单独相处一会。” 景玉宸一袭白衣紫纹长袍,正在慢条斯理的做茶,倪月杉向来不是扭捏的人,她走过去,坐下。 “你找我做什么?” 虽然景玉宸人不错,可她觉得再嫁人就是烦恼,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自由自在。 “告诉你好消息。” 他的声音淡淡的,也没有看她,认真做茶。 倪月杉托着腮帮,漫不经心的问:“什么好消息?” “今日散朝后,四弟向父皇求旨,他要迎娶杨婉清。” 倪月杉眸光闪烁,惊喜?不,没有! 她早就预想到了,杨婉清肯定趁热打铁,闹了长公主府之后,回了杨家,大半夜的带人去四皇子府上继续闹吧? 吏部侍郎的嫡女,被睡了,要求负责,景承智能不负责么? “挺好。” 倪月杉淡然回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景玉宸却是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来:“父皇当时在我与四弟之间犹豫,现在四弟退出,你与我好事将近。” 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中全然是笑意,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猎物,一个即将到口中的猎物。 邹阳曜约见过倪月杉,他清楚,可倪月杉狠狠拒绝了邹阳曜。 她对邹阳曜根本没兴趣 所以对倪月杉的考验也算结束,皇帝心里唯一的芥蒂估计也没了。 “圣旨没下来,就没有成定局!” 倪月杉同样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但她的目光很有自信。 自信到仿佛胜券在握。 景玉宸蹙起浓密的剑眉,垂眸,继续做茶。 “你嫌弃本皇子?” “与你无关,不过是不想再成亲而已,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倪月杉没有不自在,回应的很平静,景玉宸勾着薄唇,邪魅笑着:“也行,亲事先定下来,婚事以后举办。” “为毛选我,你还想着邹阳曜?与其麻烦的迎娶我,倒不如,现在你在茶中下毒,毒死我,来的更快捷!” 他们权利之间的弯弯绕绕,干嘛非要扯上她啊? 倪月杉语气中隐隐有怒意,景玉宸不会听不出来。 他轻笑:“与邹阳曜无关,你与他为敌,我自然不会再用他了。” 倪月杉错愕,怎么会,景玉宸这话的意思是,为了她,放弃了拉拢邹阳曜? “切,我不信,你肯定是拉拢不了他,故意拿我做借口,我从不相信,有人会在权利地位和女人面前,选择女人!” 倪月杉不喜欢自作多情,所以她知道,她与储君之位相比,屁都不算! 景玉宸没着急解释什么,看来,倪月杉有时候对他冷冰冰的是误会他了 “那就等等看吧。” 等着看,权利与女人之间他选谁。 倪月杉看白痴一样看着景玉宸:“若不是话本还没流行起来,我一定觉得你是看话本看多了。” 权利和女人,哪里有人选爱情?大家都是自私的! 景玉宸不明的看着倪月杉:“你性情大变之外,还喜欢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么?” “咳咳,你这茶还差几道工序?我渴了!随便给我泡点!别那么麻烦!” 景玉宸无奈的摇头,相府嫡女,应当是个讲究人才对啊。 可倪月杉举止谈吐都谈不上优雅,甚至有些粗鲁。 但,比起那个传闻中自卑懦弱的倪月杉,他觉得现在这个更加吸引人。 杨府内。 杨琬琰听说圣上赐婚,她就过来恭喜了,只是她难以开心起来。 “你来恭喜我,可为何摆出一副臭脸?” 杨婉清正在任由裁缝给她量身定做嫁衣,杨琬琰站在一旁,神色忧郁。 “昨天将军去了相府,好似要接倪贱人回府,你的好日子来了,可我” 她揪着手绢,很纠结很难过。 杨婉清眉头蹙起,“都退下吧,晚些再量身。” 所有人退下后,杨婉清看向杨琬琰:“姐姐,你从前不是拿你的烫伤说事,邹将军必定心疼你,对你妥协么?现在不管用了?” 杨琬琰有些无助的擦起眼泪:“没用了,他根本不愿意见我!” 杨婉清叹息一声:“我可以成功入四皇子府,倪月杉功不可没,四皇子和二皇子同时求旨迎娶她,皇上才要求将军接她回去。” “现在我被赐婚了,四皇子不稀罕倪月杉了,将军也没必要让倪月杉回府了,你不必忧愁,瞎操心!” 杨琬琰却是用力摇头:“不是的,将军知道你和四皇子被赐婚的事情,可他今天下朝回来后,却让府中下人,打扫她的房间!” “他还是想让那个贱人回将军府,我,我都不知道她为何会吸引将军!” 然后杨琬琰掩面痛哭。 杨婉清一脸错愕,邹阳曜对倪月杉没了厌恶,反而喜欢上了? 她皱眉:“其实也简单,我入四皇子府,是用了不正当手段,咱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啊!让倪月杉和二皇子”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杨琬琰明了。 “不行!咱们不能让她高嫁!她不配!” 所以,就算是让倪月杉生米煮成熟饭,却也不能与景玉宸。 杨婉清犯糊涂,那找谁? 第135章 从相府接个人 景玉宸离开后,虞菲果然来了茶楼,倪月杉还没说给多好的条件,虞菲就同意了合作。 倪月杉意外,但目的达到,也没多问为何答应的这么轻松。 倪月杉离开时,对面包间正好走出了一个人,小二恭送客人,邹阳曜目光被倪月杉的身影所吸引。 “她怎么也在这里?” 小二抬眸看去,“邹将军说湾月亭的客人吗?那个包间是二皇子定下的!” 景玉宸定下,和倪月杉见面? 二人竟在茶楼密会!所以倪月杉拒绝他,是因为景玉宸? 他想投靠景玉宸,也被景玉宸拒绝,所以,二人真的好上了! 她可是他的女人!她竟然和景玉宸暗通款曲! 相府内,倪月杉回到后,开始清点猎场所赢的财物,本来贿赂大理寺卿后她已经变穷了,但现在她又重新富有了。 她就算不靠相府的光环,她也可以成为大富婆! 越想越觉得心里美滋滋。 “任梅,和我去一趟当铺吧!” 任梅知道倪月杉与众不同,这是又打算做什么事情了。 “不如叫上管家?管家比奴婢懂多了,免得被坑!” 倪月杉觉得也是,“那就将管家叫上吧!” 倪月杉三人出了相府,去典当珠宝。 在相府延伸到将军府的大道上,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面容坚毅英俊,五官立体,棱角分明,气质冷傲出众。 他的身后有八个人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旁边还跟着诸多丫鬟,手中托盘是用红绸盖住的珠宝。 这是要提亲? “邹将军要向谁家提亲吗?” “不可能!你见过提亲当日,下人八抬大轿跟着的?” “难道是邹将军要去相府接云千金回府?” 百姓们围观看热闹,人群越挤越多。 邹阳曜目不斜视,神色阴寒的带着队伍前行。 相府内,下人匆匆跑到倪高飞书房门前:“老爷,邹将军带着人往相府方向来了,都在传,邹将军来相府接咱们大小姐回去!” 之前邹阳曜来过相府,想要接倪月杉回去,但倪高飞觉得即便是皇帝提示了,却也不着急。 可今日邹阳曜直接来接人? “大小姐呢?” “大小姐带着管家出门了,不在府上。” 倪高飞朝府门外走去,正好迎上邹阳曜。 “相爷!”邹阳曜作揖,很恭敬。 倪高飞却是神色严肃:“邹将军这般劳师动众,相府受不起!” 他还没表明来意,倪高飞开口就拒绝? “相爷,不如坐下慢慢说?” 邹阳曜抬步朝相府内走去,没打算轻易走人。 倪高飞也不好直接赶人。 客厅内,倪高飞让下人全都退下。 “邹将军若是想接月杉,还需要她同意才是。” “相爷,二皇子固然比晚辈尊贵,可他贵为皇子,收了下堂妇做小,月杉会好过吗?若是回了将军府,她依旧是正夫人,而且皇上的意思,身为臣子怎可违背?” 邹阳曜这是来跟他分析利弊? “这件事情,本相不想管,将军来的不是时候,月杉不在府中!” “没关系,我等!” 管家与当铺老板有几分交情,给的价格,倪月杉都很满意,收了银票踹在怀里,感觉腰杆都直了。 “管家,我请你吃饭!” 管家却是尴尬的说:“相府有饭吃,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不如早些回去吧!” “那我让人买两坛好酒,给管家送过去!” 倪月杉这么客气,弄的管家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准备打道回府,却听到有人议论—— “倪小姐真是厉害啊,把邹将军告到大理寺,邹将军竟然不记仇,亲自去相府接倪大小姐回府!” “看来是要复合了?” “可不是么?倪小姐没道理拒绝!” 倪月杉三人听的迷糊,什么情况? “快些回府弄明白吧。”倪月杉表情凝重了起来,转身上了马车。 相府内。 邹阳曜和倪高飞还坐在客厅内,不过旁边并我下人侯着。 倪月杉神色凝重的走过去:“邹将军!” 倪月杉的声音冷冷的,没因为邹阳曜的服软而感动。 倪月杉一身冰蓝色窄袖长裙,墨发简单的绾着,面容上未施脂粉,美眸锐利噙着冷,唇瓣抿着,有些不悦。 半张脸刺目的鲜红,明明应当很丑陋的脸庞,站在那里却气质出尘养眼。 邹阳曜好似看不到她的不悦,质问:“你和二皇子走的很近?” “邹将军管的真宽,我和谁走的近与你何干!” 倪月杉没想去问倪高飞如何想,她是不可能原谅邹阳曜的!所以没必要问! 倪月杉态度冰冷坚决,邹阳曜心里明白,她这是在抗拒他。 “倪小姐真以为二皇子对你是真心?他不过是看在相爷的面子上,勉为其难让你做小。” “而本将军现在愿意对你好,今天来接你,只要你回去,本将军保证,不会因为琬琰再怀疑你!让你受气!你依旧是正夫人!” 邹阳曜身为将军,铁血硬气,他说这种保证的话,算是有很大的诚心了。 但,一个人认错,悔改,不代表她就会原谅。 倪月杉冷哼一声:“有一句话叫作,好马不吃回头草!” 邹阳曜今日前来,已经是自降身份了,可倪月杉还是这样不给面子! 他脸色沉了下来,忍。 “原来倪小姐曾经对本将军的仰慕之情,不过尔尔,即便本将军亲自来接你了,可你,终究还是不肯回去!” 他手抠着太师椅的扶手,骨节泛白,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冷厉。 倪月杉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不管二皇子对我的心思如何,我拒绝原谅你,绝非是因为他!你走吧!相府不欢迎你!” 倪月杉态度坚定,依旧没有半点心软。 倪高飞叹息一声,倪月杉拒绝了邹阳曜,先不说皇帝会不会不悦,今后倪月杉再嫁只怕难以有好夫家了! 邹阳曜站了起来,身形挺拔的他,看着倪月杉,目光噙着冷意,薄唇抿着,周身散发着薄凉气息,威压施展开。 可他并未动怒,也没对倪月杉冷言冷语,只转头看向倪高飞:“今日轿子到了,岂能不带个人走。” 倪高飞愕然,什么意思? 第136章 仓促大婚 倪月杉也是不明。 “相府有三女,除了倪月杉,一定有人愿意入将军府!” 他邹阳曜要面子! 外面那么多街坊邻居看着!他已经放下了傲气,亲自来接倪月杉回去,可她竟是铁石心肠不领情! 那就让她后悔吧! “这,将军莫要说笑了,这也太过草率!”倪高飞想也没想就拒绝。 “丞相,若你的女儿愿意,你又何必拒绝?” 除了倪月杉,另外两个女儿皆是庶出,入将军府做小,也没吃亏。 只是邹阳曜,倪高飞已经看透,并不是什么良人。 他长叹一声:“邹将军,还是请回吧!” 邹阳曜目光愈发发沉:“相府大千金相貌丑陋,性格懦弱胆小,才情不佳,但身为嫡女,皇上一道圣旨,本将军就要给她腾出正妻之位。” “现在本将军要用相府庶女来补上正妻之位,相爷何必拒绝!” 倪高飞诧异的看向邹阳曜,正妻! 倪月杉神色平静,邹阳曜还真是幼稚,以为她会在意么? “邹将军这么随便,何不去勾栏瓦舍找女人?相信每个人都乐意做你正妻,又何必来相府找女人,毁掉清白女子的一辈子?” 倪月杉声音凉凉的,眼里满是鄙夷,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邹阳曜开口制止:“倪月杉,本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回头,将军府依旧欢迎你!” 倪月杉神色却是极冷,抬步离开。 邹阳曜拳头捏起,倪高飞神色郁闷。 “三小姐,三小姐,你快去客厅!” 倪莹莹还在看医书,下人匆匆而来,她只平静的瞄了一眼:“做甚?” “邹将军他,他要对你下聘!要迎娶三小姐你为正妻!” 倪莹莹原本表情淡淡的,但现在却是双眼瞪大,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三小姐你没听错,邹将军来了相府,就是要接三小姐你入将军府做正妻!” 倪莹莹持续吃惊,“你,你让我缓一缓。” 她伸手狠狠掐向自己,啊,疼 客厅内,邹阳曜神色冰寒,倪莹莹朝这边快步跑来,但接近凉亭时,她脚步慢了下来,莲步踏入。 “见过爹爹,见过邹将军。” 她规规矩矩的行礼,声音娇柔,举止得体优雅,因为害羞,低垂着头,相貌看不真切。 倪高飞有些纠结,倪莹莹身为庶女若能成为将军府正妻,这是绝对的高攀啊! 他咳嗽一声:“今日爹,给你定一门亲,你可愿意?” 倪莹莹脸颊绯红,这还用问吗? 她为何要拒绝? “爹,亲事不都是父母说的算?你怎么问起女儿了?” 她害羞的说着,然后拿眼偷觑了邹阳曜一下。 那挺拔笔直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轮廓,英姿勃发,出众的相貌,了不起的身份,她怎么会不愿意! 倪高飞尴尬的看向邹阳曜:“邹将军,此事不可儿戏,正妻是要入族谱的!虽然是个庶女,可也是本相的女儿,你该不会又随意欺凌,休妻吧?” 邹阳曜神清冰冷,“绝对不会!” 简单的四个字,十分坚定。 倪莹莹窃喜,她双眼发亮,压下激动,开口,“爹爹,邹将军如此真诚,这是女儿的福气啊!” 所以快些同意吧! 这等好事,毫无征兆砸在她的头上,让人措手不及。 邹阳曜目光看向庭院中规规矩矩站着的一众丫鬟小厮。 “他们端着的,皆是我征战沙场得胜归来,皇上所赐的东西,每一样皆代表着皇恩,每一样皆是价值不菲,这些愿全数作为聘礼,只为迎娶三小姐,还请相爷点头。” 若是没有倪月杉一事,倪高飞绝对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可现在 看的出来倪高飞在犹豫,倪莹莹咬着唇,走上前几步:“多谢将军厚爱,爹爹又岂会不同意,不过将军,莹莹听说,花轿已经到了相府你是要?” 她抬起头看向邹阳曜,邹阳曜那张坚毅英俊的面容她看了个真切。 这种男人,她做梦都不敢妄想一下,如今,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如何让她不主动抓牢? “今晚就过门!”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纳小妾,走偏门,关上门摆喜宴都算风光,虽然今日非良日,着急了些,但也算大张旗鼓,八抬大轿!丝毫不寒酸啊! 倪莹莹心脏砰砰直跳,看向倪高飞,心里难免着急。 赶紧点头啊! 倪莹莹着急,倪高飞感觉的出来,最终他叹息一声:“好吧,相府已经许久没有喜事了。” 倪月杉回到了自个小院,没将邹阳曜一事放在心上,任梅却是有些在乎啊。 她过一会就要去打听一下客厅那边什么情况。 “天呐,天呐,大事啊!大事啊!” 有下人朝汲冬阁跑来,脸蛋红扑扑的难掩兴奋。 “不得了了!邹将军牵了三小姐的手,今晚要让三小姐过门做正夫人!” 任梅诧异,这么随便的么? “这也太仓促了吧?邹将军分明就是气咱们家大小姐!” 任梅听见这些讯息后,转身进了倪月杉的房间,将她听见的都告诉了倪月杉。 倪月杉唇角微扬,有意思。 现在相府内,倪月霜和田悠不在,若是倪月霜在府中,不知道被带走的会不会是倪月霜呢? 倪月杉根本没什么反应,任梅狐疑:“小姐,你不在乎?” “有什么好在乎的,不过是前夫而已,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倪月杉不在乎的表情也不像装的,任梅松了一口气。 “也是,咱们小姐有二皇子追求呢,他邹阳曜也要靠边站!” 倪月杉她看向任梅:“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她可没打算做景玉宸的女人,也不想被人议论,将二人捆绑在一起。 相府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见相府大门迟迟未曾有人出来,已经散去了不少人。 等有人出来时,竟是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人,只是嫁衣似乎有些不合身,也没有送亲队伍相随,这是成婚吗? “干嘛盖盖头啊!这是重新拜堂入洞房?” 有百姓议论。 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人往将军府抬去的,而坐轿子的人,是相府出去的人 消息传的飞快,不过半个时辰,几乎满城皆知。 杨琬琰还在杨家呢,下人匆匆赶到她身边:“杨姨娘,不好了!你快回将军府吧,今日将军大婚,娶了正夫人入门!” 杨琬琰一脸疑惑,什么,什么鬼? 杨婉清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杨姨娘怎么还发呆啊,快,回去吧!” 杨琬琰还想着对付倪月杉呢,可邹阳曜好生给力啊,直接给她整个倪莹莹回家! 她差点气的吐血! 天色黑沉后,倪月杉舒舒服服的洗澡睡觉,心情没半点被影响到。 邹阳曜娶新妻了,代表她不会再有回将军府的一天。 景承智也与她没关系了。 至于景玉宸,如何划清界限? 翌日后,经过一夜的发酵,将军府内的人,这才真的相信,府上就是多了个新夫人。 待在田家的倪月霜一大早的,她没忍住,她想弄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到了将军府。 而杨琬琰昨天夜里得知邹阳曜娶新妻,她想去质问邹阳曜,可她连房门都进不去。 一直守在门口,等邹阳曜起早去上朝,但邹阳曜只神色冷漠的没搭理她,走了。 杨琬琰闹自杀的戏码没上演成功。 邹阳曜前脚刚走,倪月霜就到了。 杨琬琰看见倪月霜时,双眼通红:“你,你们相府一府的人都是狐媚子!你滚!” 倪月霜皱眉:“别疯了,冷静点,抢走你夫人之位的可不是我!” 然后她走上前,伸手拍房门:“三妹妹,我是二姐啊!你起床了没有?” 昨天按道理来说,是洞房花烛夜,但倪月霜觉得那是哪门子的新婚之夜,不过是邹阳曜一时脑子抽了,给了倪莹莹一个虚幻的梦! 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丫鬟恭敬道:“请。” 杨琬琰看见房门被打开,没犹豫,着急冲了进去。 事情太让人意外了,意外到难以置信。 怎么可以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随意大婚? 将军府一个宾客都没有,房屋一点喜庆布置都没有,就算一个百姓娶妻也比这正统吧? 倪莹莹此时坐在梳妆台前,昨天的事情,到现在都难以相信是真的,但确实是真的。 谁知,门外冲入一个人,啪的一巴掌,对她呼啸而来 倪莹莹诧异瞪大了眼睛,杨琬琰愤怒的站在她面前:“好啊你,从未发现你的手段如此厉害,爬到我头上,抢我正妻之位!” 倪莹莹捂着脸,瞪着双眼,面对嚣张跋扈的杨琬琰没有任何畏惧,有的只是愤怒。 “你,我可是将军夫人,你是小妾,你出手打我?” “打的就是你!” 杨琬琰一宿没睡,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弄死倪莹莹解恨。 她扑向倪莹莹,打算掐死她。 倪月霜惊呆的看着彪悍的杨琬琰在旁边大喊:“别打架!大家都是自己人!” 而相府内,倪月杉伸着懒腰,睡的还算香甜,舒服。 “小姐,洗漱水放在这了,你快过来梳洗,奴婢去给你端早饭来,宫里一大早来了人,传你进宫。” 倪月杉瞬间清醒:“谁传我?” 第137章 圣旨到 “皇后!” 宫里来人传她,不敢耽搁,赶紧起床吃饭。 相府门外早就备好了马车,倪月杉大概猜到是干什么了。 到了坤宁宫内,妃子们请安刚刚散去,倪月杉被宫人引着到了内殿。 皇后一身绛紫色宫装,妆容精致,面容雍容,举止优雅,端庄大气。 她放下茶盏,看向规矩行礼的倪月杉。 “过来坐吧。” 她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本宫今日才听说你们相府有喜事?” “回皇后,是府中三妹出嫁给邹将军。” 皇后掩嘴笑着:“这倒是有意思极了,不过也好,碍眼的人没了,也该想一想你的事情了。” 倪月杉心头一跳,皇后养在膝下的儿子是景玉宸。 邹阳曜有了正妻,那么她倪月杉等同于不需要,也不会再复合了。 和景玉宸的喜事将近 “皇后,民女身为下堂妇,岂能轻易二嫁?民女不敢想,也不想二嫁!” 倪月杉在皇后没有开口谈及景玉宸之前,打算打消皇后的念头。 皇后眉头皱了起来,倪月杉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二嫁?可本宫想给你说一段姻缘呢?” 她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语气有些阴冷,显然不允许倪月杉拒绝。 皇家人都是倪月杉得罪不起的,她心里郁闷。 “皇后抬爱了,只是民女无福消受。” 皇后神色冷了下去,她哼了一声:“婉妃可是在本宫这里,好话说尽,本宫才愿意考虑你,你可别辜负了婉妃的一片好意!” 倪月杉走到旁边跪下:“皇后,婉妃好意,月杉明白,只是民女曾有一段伤情过往,无法潇洒的忘记从前,还请皇后息怒,能给民女一些时间。” 皇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你啊,傻孩子,亲事可以先定下,等你释怀了,再举行婚礼!” 这口吻,竟与景玉宸一致。 这是通过气了吧。 倪月杉郁闷,古代定亲基本没有退婚的。 而且人家可是皇子! “这,会不会影响二皇子迎娶其他女子啊?毕竟民女身为下堂妇,就怕败坏二皇子名声啊!” 倪月杉抬起头,有些尴尬的看着皇后。 皇后轻笑一声:“无碍的,本宫知晓,你与邹将军虽有过往,却无夫妻恩情,玉宸又对你有心思,本宫瞧着你们倒也般配!” 她看着倪月杉的脸颊,眼睛微微眯起:“你未曾抹药?” 倪月杉那半张脸依旧鲜红一片,看上去甚至恐怖。 只是另外半张脸却美的犹若天仙,令人惊艳。 “那药弄丢了。” 皇后无语的看着倪月杉最终是没有怪罪,只道:“那药水千金难求,看来,你是与美貌无缘了。” “行了,起来吧,本宫看你倒是觉得投缘,不要再想着过往了,本宫会让玉宸有时间了多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以后你可要好好服侍他啊!” 倪月杉:“是。” 原来只要出生够好,爹爹够高位,就算女儿是下堂妇,却也可以继续高嫁 倪月杉郁闷的出宫。 刚回到相府,就看见院子里跪满了下人,苗媛也在。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看见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宝蓝色,手拿拂尘的太监。 他对倪月杉笑了笑:“倪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快些接旨吧!” 倪高飞都不在府中,接哪门子的旨? 倪月杉嘴角一抽,跪下。 公公打开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景玉宸人品贵重,秉正纯孝,文武并重。今有倪氏丞相之嫡女,婉顺贤明” 倪月杉听了开头有景玉宸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赐婚! 皇帝和皇后动作可真是快啊! 邹阳曜昨天才匆匆娶妻,今日圣旨和皇后就双管齐下了! 先给她做了思想准备,然后就赐圣旨让她接受。 倪月杉觉得人生被强迫,心里很不爽快。 “倪小姐,接旨吧!” 公公对倪月杉笑着,这天下间,两次被皇帝赐婚给不同人的,倪月杉还是头一个。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抗旨不遵,倪月杉清楚,会连累全府上下。 只是她不甘心。 公公离开后,倪月杉依旧跪在地上,看着手中圣旨,捏紧。 苗媛被人扶着站了起来,她咳嗽着:“月杉,皇命不可违,也或许,这是上天重新赐给你的缘分,你想开点!” 从前她清楚倪月杉喜欢邹阳曜,被赐婚是天大的喜事,但倪月杉现在明显心里没有任何人,再度被赐婚,对于倪月杉来说,她未必会有半点心甘情愿。 倪月杉知道,目前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了,所以她 暂且接受吧! 毕竟只是赐婚,大婚之日还早着呢,不着急。 “嗯,娘你就别操心了,回去养着吧,四皇子乃人中龙凤,能够二嫁皇子,我可是让京城中不知道多少人嫉妒呢?” 倪月杉神色严肃,眼神眯了起来,那表情分明是想撕了景玉宸,哪里觉得欢喜了? 苗媛无奈,叹息一声,被扶着离开了。 让婉妃与皇后拉近关系,赐婚给倪月杉和景玉宸,但愿不会是错。 倪月杉接了圣旨,府中人各个都在恭喜倪月杉,可倪月杉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她抿着唇,头疼。 “任梅,赏,每个人都赏!” 任梅明白,带着人下去了。 倪月杉这才有了清净。 她回到了房间,谁知道房间内坐着一个男子,一身墨绿色长袍,玉冠束发,单手支额正看着她进来。 倪月杉被吓了一跳,每次都这样。 “你该不会还住在相府吧?” 若是被邹阳曜知道邵乐成还胆敢逗留在京城,一定将他给重新抓了,她可没有办法再放走他! 邵乐成看了一眼倪月杉手中的明黄色,“没想到,你竟是与皇家有缘。” “你稀罕?” 倪月杉举起手:“那你拿去!” 邵乐成白了倪月杉一眼:“我这是难过,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鸭子指出的是倪月杉! 倪月杉嘴角一抽:“我可不是鸭子,我啊,是砧板上的鱼肉!” 倪月杉重重的将手中圣旨放下,神色郁闷。 邵乐成看着倪月杉疑惑的询问:“难道你不稀罕?” “我为何要稀罕?我又不喜欢二皇子!” “那你喜欢谁?” 邵乐成凑近了倪月杉对倪月杉眼睛眨啊眨。 “我不喜欢谁,谁都不喜欢!我只想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而已!” 可偏偏有皇命! 她叹息懊恼,难受! 邵乐成在一旁有些纠结的问:“那你愿意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么?” 倪月霜奇怪的看着邵乐成:“怎么,你想带我私奔?” “嗯!” 邵乐成的表情非常严肃没有任何要开玩笑的意思。 倪月杉却是笑了:“多谢厚爱,我不想!” “我要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虽然有圣旨,但我不愿意就没有人可以强迫我!” 倪月杉慷慨激昂的说着,然后对他挑眉:“我有办法了!” 邵乐成好奇的看着倪月杉,面对圣旨有办法,倪月杉那么厉害么? “你离开吧,下次不要随便来了,危险!” 倪月杉给自己倒水喝,邵乐成扁扁嘴:“帮你忙的身后你可没有觉得与我合作有危险,现在好了,竟然嫌弃我,唉,真是可怜我啊真心错付!” 然后他朝外走去:“好了,我走了!” 虽然一副难过的表情可也没有想过多留。 倪月杉坐着发呆,任梅走来:“小姐,二皇子来了!” “不见!” 倪月杉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任梅呆了呆:“可是” “好大火气!” 外面,景玉宸缓步走了过来,他一身白衣,嘴角扬着一抹邪气的笑,眼神中带着笑,缓步走来,摇晃着折扇,怎么看怎么邪魅养眼。 可惜,她无心恋爱啊! “你怎么来了,好玩么?” 没有景玉宸的自愿,皇帝怎么会赐婚,皇后又怎么会不嫌弃她? “我这是先占坑,怕你被抢走了!” 倪月杉满脸嫌弃,“占坑,你以为我是什么?” 任梅噗嗤一声,然后赶紧严肃下来:“奴婢出去” 倪月杉没阻拦,她无奈道:“这里是我闺房,你进来于理不合!” 景玉宸朝她身边走了过来,明显是要坐下说话的,可倪月杉这话无疑是赶他走。 景玉宸有些郁闷:“本皇子来” 他看见在桌子上分明放着两个杯子。 然后他抬眸看向窗户。 倪月杉感觉到景玉宸的目光,她皱着眉说:“虽然圣旨赐婚了,可你我,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夫妻,我的事情不希望你多管!” 景玉宸将折扇收了起来:“嗯,本皇子不管,只是他身份实在是危险,本皇子若是愿意帮他的话,他就自由了。” “你有办法?” 一个通缉犯,如何洗白? 景玉宸嘴角微扬:“你也太小看本皇子了。” 倪月杉神色复杂:“其实我不明白,你不是想要得到邹将军帮助吗?为何选了我?” 是打算折磨她么? 第138章 软萌妹易推倒 “本皇子娶你与邹将军无关。”景玉宸用折扇敲了敲倪月杉的脑袋:“本皇子先回去了,等着本皇子消息吧。” “什么消息?为邵爷洗白?” 景玉宸没多说,头也不回的离开。 将军府内,杨琬琰和倪莹莹扭打在一起,将对方撕的鼻青脸肿,下人们站在一旁也不敢劝架,毕竟一个是夫人,一个是宠妾。 倪月霜一开始想劝的,但最后不了,她坐在一旁平静的喝茶,看着满地的狼藉和两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倪月霜神色平静,姿态悠闲的问道:“怎么停了?累了?” 倪莹莹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现在我是将军夫人!这里是我和将军的新房,杨琬琰从前我们关系谈不上很好,但多少也算有点交情,我不希望你再挑战我的权威。” 杨琬琰作为宠妾,在将军府从未被警告过,从前是倪月杉抢走了她的正妻之位,现在是倪莹莹。 和邹阳曜相爱的明明是她!她心里极度不平衡,也爬了起来。 “你警告我?你真以为你是夫人,你就是将军府的主人了?你别忘记了!从前相府嫡女,来了将军府被我比下去,你不过是个庶出,你凭什么觉得你是夫人,就比我在将军的心里有地位?” 杨琬琰不服气,恨不得将倪莹莹掐死,怎么这么多觊觎邹阳曜,抢她正夫人之位的人? 倪莹莹鄙夷的看着杨琬琰:“就算你得宠,可你终究是妾!将军出去赴宴带在身边的人只会是我!而你连出现在族谱上的资格都没有!” 说着二人又要掐了起来。 倪月霜头疼:“好了,你们在这里争吵,又有什么用?不如想一想,为何将军要迎娶新妻,邹将军可不认识莹莹啊!” 倪莹莹不悦的看向倪月霜,倪月霜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在这里指手画脚? “说的好似将军和二姐你就很熟一样!” 倪月霜冷笑:“听说将军是接大姐回将军府的,可大姐没回来,反倒成了三妹,三妹,将军娶你,是临时起意啊!你可别自作多情!” “你,哼,我只知道现在我是将军府人,你们两个都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倪月霜无奈叹息一声,朝倪莹莹走近:“三妹,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啊,将军弄出了那么大的阵仗,谁不知道是接倪月杉的?” “可她没回来,被接过来的是你,将军对你并非真心,你就不怕,有一天倪月杉反悔,要回将军府,夺走你的夫人之位吗?” 倪莹莹虽然心里隐隐明白,但她并不愿意承认:“你胡说!将军心里的想法,岂是你随意揣测准确的!” “三妹何须动怒?就算你心里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 她说着拉起杨琬琰的手,和倪莹莹放在一起:“你们两个现在应当同气连枝,想办法弄清楚,将军的心里住着的是谁,若是真是倪月杉,你们两个相斗,岂不是可笑?” 杨琬琰和倪莹莹对视一眼,觉得好似有道理。 倪月霜蛊惑般的看着二人,继续说:“做人嘛,不要自欺欺人,邹将军的意思必须弄明白,然后铲除异己!” 倪莹莹一脸不屑:“二姐怕是有私心吧,你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大姐!” “三妹,你别忘了倪月杉曾把将军告到大理寺,她对将军是由爱生恨,将军府的所有人,她都不会放过。就算将军心里没她,她若真是攀上二皇子,将军府会有好日子么?” 凉凉的警告二人,让二人惊醒,不要再傻了,在这里内斗不如想一想如何除掉倪月杉。 “我已经和婉清商议好了,让人毁掉她的清白,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将军,都不会再对一个肮脏的人存在任何念想了。” 没了两个男人给倪月杉撑腰,倪月杉就什么都不是了。 “霜儿,快随我回府!”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三人转眸看去。 走进来的人,梳着妇人头,气质雍容华贵,只是秀长的眉紧蹙着,写着忧愁。 “小娘,你怎么来了?”倪月霜迎了上去。 田悠叹息一声:“我来找你一起回相府!” “祠堂走水一事还没平息了吧,怎么就回去了?” “圣上赐婚给倪月杉了,还不回去,你还有地位吗?” “什么?赐婚了?赐婚给谁了!”倪月霜一脸错愕。 “还能是谁,你心心念念的二皇子!” 刚刚她还想联合倪莹莹和杨琬琰除掉倪月杉,生怕二皇子被抢走了,现在竟然已经赐婚了! 倪月霜神色变的精彩,诧异的看着田悠。 田悠叹息一声:“快跟我回去吧!” 她们才离开几天?倪莹莹就嫁给了邹阳曜做正夫人,倪月杉被皇帝赐婚成了景玉宸的人! 再不回去,就怕倪高飞一纸休书丢给她,她田悠这辈子都不用回去了! 相府内,田悠和倪月霜刚回到,倪月杉就得到了消息。 倪月杉带着任梅前去门口迎上。 “田姨娘舍得带女儿回来了?不怕我陷害你们了?” “皇上给你赐婚,我们岂能不回来恭喜你啊。”倪月霜阴冷的看着倪月杉,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 抢走了她的男人,真是该死! “恭喜就免了,我正好有些疑惑想问你们。” 倪月杉看向田悠:“从前府上的下人都是田姨娘一手招进来的,指证我的丫鬟,还有放老鼠的小厮,想来他们的来路,田姨娘非常清楚吧?” “不过是个丫鬟和小厮而已,我怎么会清楚记得,你若查出什么,尽管去老爷那里禀报就是,现在我不管家,有疑问,不要来问我!” 田悠抓着倪月霜的手,准备抬步离开。 “可放老鼠的小厮不得了,他将硫磺涂在老鼠身上,硫磺可是禁止买卖的,他一个小厮哪里来的路子和金钱买的硫磺?田姨娘,爹爹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啊。” 田悠的脚步一顿,倪月杉竟然查出来了! 但她最终没说什么,只冷哼一声,坚持的拉着倪月霜走人。 倪月杉眯起眼睛,田悠闭口不谈,也不狡辩,这是料定,她无法给她定罪吧? 入夜后。 倪高飞单独召见了田悠和倪月霜二人。 田悠和倪月霜站在下方没入座,书房内气氛有些寂静,压抑。 “祠堂失火,你们可有参与?” 田悠没有犹豫,回应:“老爷,我们岂敢!” “不敢最好,只是抓小厮的马犬是在大理寺借的,现在大理寺的人已经知晓,相府出现了硫磺,此事不可能这么不了了之,相府必须严查!” “若最后查出与你们有关,我也保不了你们!” 倪高飞神色严肃,看着二人,没有任何一丝玩笑的意思。 倪月霜依旧矢口否认:“爹爹,女儿自然是不敢的,女儿有个疑惑,大姐明知是硫磺,为何爹爹还让大姐从大理寺借马犬啊?这不是故意让相府被牵连吗?” 田悠附和:“是啊老爷,原本是家宅内院的事情,惊动了大理寺,那就是走私禁物的事情了,月杉明显是想害了相府啊!” 倪高飞沉着脸,“如果不将小厮如何购买硫磺的事情查清楚,等同于,让这毒瘤继续留在相府,相府藏着隐患,被其他人指证相府走私硫磺,相府还有活路吗?” 现在主动抓贼人,相府处于主动而非被动,所以究竟哪个更严重? 田悠和倪月霜沉默了下来。 倪高飞眯着眼睛看二人:“之前你们做过不少内斗的事情,我都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但这次,事关硫磺,不可饶恕!若被赶出相府,可别哭着求饶!” “回去吧!”倪高飞疲惫的挥了挥手,不想再看二人。 倪月霜和田悠,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翌日,倪月杉出门赴约,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倪月杉走了进去,但她意外,竟然不是虞菲? “怎么又是你?” 本该是虞菲和她一起去看地皮的 “事有缓急,你不是想给你朋友洗白?” 倪月杉意外:“你说给邵爷洗白?你的计划是什么?为何要帮他?” 邵乐成与景玉宸无亲无故的 “他在溧城时帮了本皇子不少忙,本皇子才愿意费力的,你若是不乐意本皇子插手,那本皇子这就走!” 说着就要下去,倪月杉赶紧阻止:“等一下,我以为你是如皇后所说,带我散心的,我可不需要!” “原来母后为你我这么操心,看来我母后很喜欢你啊?” 他突然凑近倪月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倪月杉的脸上,近在咫尺的邪魅容颜凑近,让倪月杉忍不住心脏乱跳了起来。 她往后躲避,只是马车内空间狭小,避无可避。 最终倪月杉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 “你为何不脸红?”景玉宸手撑在车壁上,有些郁闷的看着倪月杉。 正常女子的反应,看见他就脸红,可他凑的这么近竟然没用? “你不是也没脸红?快走开!”倪月杉伸手去推,她可不是什么软萌妹,一推就倒,小心她扁人! 第139章 意外的真相 景玉宸有丝挫败,离开了倪月杉的身边。 他震开了折扇,对自己一阵猛扇,好似在降火一般。 “我查了邵乐成在京城中做过的所有案子,采花采的都是贫民女子,盗窃盗的都是皇宫贵族。” 倪月杉愕然:“干嘛,穷人家的姑娘更有味道?” “你觉得他是一个好色之徒么?” 倪月杉细细回想了一下,“不像!” “对,经过调查,本皇子觉得,这个邵乐成绝对有问题!采花可不简单!” 倪月杉眉头跟着蹙起:“贫民与贵族,似乎是两个极端” 二人马车停靠在一个巷子外面,二人下了马车,景玉宸带着倪月杉朝巷子里面走去。 倪月杉跟在他的身后,双手环胸:“我们是来拜访受害女子家中?” “对!” 一处茅草屋外,倪月杉和景玉宸即便还没推门进去呢,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咳嗽声撕心裂肺。 二人对视一眼,朝里面走了进去。 茅草屋很低矮,屋子也斜斜歪歪的,虽然是白天,但房子里面却很漆黑,似乎并不舍得点蜡烛,屋子里面还满是草药味。 “你好,我们来找人!” 房间里面的人听见了说话声,朝外面走来,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站在茅草屋门口格格不入。 女子皱眉:“你们找谁?” 女子瘦瘦小小的,头发有些枯黄,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二人,手中还端着一个破口的瓷碗。 房间里面依旧响着咳嗽声,显然那位病人不是这个小女孩。 “你是张姑娘张乐吧?” 景玉宸吐出她的名字,张乐眉头紧皱:“你们到底找谁?” 倪月杉温和的开口,“张姑娘,我们没有恶意,是想帮你的。” 张乐一脸讶异:“我不认识你们!” 在房屋里面的咳嗽声停止,传来了一声疑惑的询问:“乐乐,是谁来了?” “爷爷没事,是过来问路的!” 回应完后,她戒备的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我爷爷需要照顾,你们要说干什么,赶紧的!” “张姑娘莫要紧张,我们是为采花贼邵爷而来。”倪月杉说明了来意,对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皱着眉,不悦道:“抱歉,我不想谈论此事!” 然后想要伸手关门。 倪月杉却是无比自信的说:“如果你和我们说一说来龙去脉,我可以给你后续所有银子,给你爷爷治病!” 张乐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后续所有银子 张乐紧紧抓着手中的破碗,她纠结,没立即答应。 景玉宸在一旁,眯着眼睛开口:“我似乎嗅到了一股蘑菇的味道,其中还有些泥土味,如果我没猜错,房间内有灵芝!” 张乐讶异的瞪着眼睛:“你,关你什么事?你们走!” 她突然激动了起来,伸手推着二人往外走。 景玉宸勾了勾唇,目光审视的看着她:“穷困人家,衣服破了补,补了破,可就是不舍得丢掉,为何这样的家庭买得起灵芝?钱哪里来的?”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景玉宸,她只觉得是一堆药味,可景玉宸却分的这么细。 “你,与你何干,你走啊!” 张乐有些着急了,伸手推着二人。 景玉宸冷漠勾唇:“坐下来和我们好好谈一谈吧,不然现在我就将你抓起来送到顺天府去,说你偷盗!” 张乐脸色一白:“我才没有!你们血口喷人!” “不想被抓,那就乖乖的配合。” 景玉宸好似耐心不多,声音很冷。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景玉宸,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明明很可怜了,竟然还出口威胁她 不过,景玉宸这样说话,看起来挺管用! 倪月杉双手环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老实跟我们走,交代交代,否则,你被抓了,你爷爷在屋里病重,即便有药,也未必吃的到嘴里,就等死吧!” 倪月杉如此上道,景玉宸欣赏的看着倪月杉。 最后张乐不敢再拒绝与二人交谈,和两个人走出了房间,三人到了破旧的厨房内,她戒备的看着二人:“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看过卷宗,所以事情他比她了解,倪月杉等着他主动说呢。 “采花贼让你变的不清白,你想让他以什么样的方式死?” 张乐黑白分明的眼睛诧异的看着景玉宸。 她低垂下头,咬着唇,没吭声。 倪月杉觉得奇怪啊,按照道理,她应当赶紧回复让邵乐成生不如死才对的 “五马分尸如何?”景玉宸追问。 张乐抬起了头,用力摇头。 景玉宸嘴角微扬:“那就抽筋扒皮?” 张乐依旧摇着头。 倪月杉插嘴:“阉了他!” 张乐赶紧疯狂摇头。 景玉宸忍不住看了倪月杉一眼,双腿夹紧。 倪月杉:“那你说如何处置比较好?” 她觉得很奇怪啊,张乐的反应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凶残?若是他知道自己错了,那就放了他吧” “姑娘你这么善心啊?” 倪月杉不解的看着张乐,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因为我,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丢了性命。” 她小声的回应,语气里没有任何怨恨。 景玉宸却是冰冷的说:“他坑害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五马分尸,抽筋扒皮都是轻的,我觉得阉了确实是个好主意。” 张乐抬起消瘦的脸庞,她看着二人有些着急:“你们,你们为何要这样对他,他,他只是采花而已。”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张乐,这反应,怪! “我怎么觉得你想为他求情呢?你是不是对他产生了感情?” 可一个毁掉她清白的人,不应该对他恨之入骨么? 张乐赶紧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见血腥,我爷爷病重,只能施善,不能杀戮!” “你这话可不对了,他是采花贼,专毁女子清白,若是不杀了,剁了,如何泄愤?我就是深受其害之人!” 倪月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作梦都想着,将他挫骨扬灰!” 张乐惊呆的看着倪月杉:“不可能,你撒谎!” 景玉宸意外倪月杉的话,他咳嗽一声:“你太善良了,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告诉府尹大人,将这个采花贼车裂算了!然后将分肢,送给受害的姑娘,狠狠泄愤!” 说着,景玉宸拉倪月杉离开,张乐却突然跪了下去,发出噗通一声:“求你们了,别去!你们不要那样对他!”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 张乐好似鼓起了勇气一般,低垂下头,纠结郁闷的说:“他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们不要伤害他!” 倪月杉走近:“怎么好法?” “他其实并未,并未夺走我清白!” 然后她抽泣了起来,倪月杉拧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她走上前将张乐扶了起来:“起来说吧。” 张乐擦着眼泪:“可以不要伤害他吗?我真的没怨恨!” “你没怨恨我有怨恨,我就要杀他!”倪月杉一脸恼怒的表情。 张乐却是摇头:“不可能,你,你们身穿绫罗绸缎,是有钱人家,他从不会,也不需要帮助你们。” 倪月杉和景玉宸没说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我我们这些贫苦人家,没有一分钱可以为家人看病治病,病死的人太多了,饿死的也太多了。” “可,乐成哥哥,却怀着慈悲的心,劫富济贫” 倪月杉愕然,“就算接济你们,可要了你们清白,那也是犯罪!”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哀叹一声:“本来发过誓,不能说的,可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倪月杉发现有些跑题,无奈的说:“你接着说,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张乐咬唇,“我没有被玷污,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她害羞的低垂下头:“当初状告他,也是收了他钱财,只要状告他采花,他就帮助我我爷爷本该断气的,可就是因为他的救济,才脱离危险。” 张乐晶莹的泪水,一颗颗的往下坠落。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她,怎么这样? 邵乐成吃饱了撑的? 给别人钱,目的是救人,干嘛让人诬告他? “所以你是清白的,他没碰你,没采花,而状告他,他就给你报酬,救你爷爷,这就是你不想让他死的原因?” 张乐重重点头:“是!” 所以倪月杉说她被玷污了,张乐不相信。 邵乐成只为救人,救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所以邵乐成不可能玷污了她这个锦衣华服的人 倪月杉即便知晓了邵乐成不是一个真正的采花贼,可他这样做的目的,还是很奇怪啊! 哪里有自己花钱摸黑自己的 “咳咳,张乐姑娘放心,他没有被抓住,我们只不过是想弄明白心里疑惑而已。” 倪月杉在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一千两,大概够你爹治病了。” 她揣着银子是买地皮的,可现在看来,她需要济贫一下了。 第140章 拉拢不成 然后倪月杉看向景玉宸:“你不是也很有钱吗?”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我不喜欢带钱在身上!” 所以他没钱! “抠门。” 二人一起离开,朝外面走去。 “如果真是他自己授意让别人诬告的话,咱们还去给他清白,岂不是坏了他的计策?” 景玉宸淡淡应了一声:“嗯,算是吧。” “可一个人干嘛好好的名声不要,非要让人诬告他?有什么好处?” 倪月杉想不通,她之前还劝邵乐成向善呢,现在想想倒是有一些嘲讽? “本皇子如何得知啊,他是你朋友,你不如问问他吧!” 景玉宸矮身上了马车,倪月杉也跟着走了进去。 马车上,景玉宸闭上了眼睛,倪月杉在一旁疑惑的询问:“咱们还去下一家吗?或许其他女子情况不一样?” “不去了,去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因为其他犯案的对象也是贫困女子,所以大碍都是缺钱的主。 倪月杉沉默,她不明白邵乐成的目的,如果真是邵乐成故意为之,给他洗白了,反而破坏了他的计划。 倪月杉也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马车停靠在相府门外,倪月杉走了下去,回头看向景玉宸:“今日多谢二皇子,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重新认识一个人。” “怎么谢?” 倪月杉愕然,景玉宸勾唇:“你不是要谢本皇子?怎么谢?”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随口说说,别当真!” 然后,倪月杉朝府内走去。 倪月杉决定问一问邵乐成的目的 若是邵乐成非要摸黑,其实她也可以推波助澜。 让人知晓她被采花,和景玉宸的婚事就吹了 看见倪月杉嘴角扬着笑容回来,在不远处的倪月霜攥起了拳头。 倪月杉与景玉宸一起离开去游玩,真是让人嫉妒啊。 “大姐!” 远远的,倪月霜甜美的声音将她给叫住了。 倪月杉回头朝倪月霜看去,倪月霜朝倪月杉走近。 “大姐,今日可是与二皇子一同出门?” “与你何干?” 倪月杉冷声询问,倪月霜却是一脸尴尬:“大姐,我也是关心你,毕竟你想救采花贼,二皇子还不清楚,若是让他得知,你和采花贼之间”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威胁我?” 倪月霜咬着唇,一脸无辜:“谈不上威胁,只是不希望你欺骗二皇子。” “哈哈你这么为二皇子着想,看来,二妹对二皇子情有独钟。”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缓缓凑近,一字一句的说:“刚刚二皇子亲自送我回来,他对我很温柔。” 说完后,倪月杉得意的看着她,然后抬步离开。 倪月霜原本脸上还带着威胁,但倪月杉的话,让她神色僵硬了。 她狠狠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等着吧! 倪月杉回到了房间,任梅神色不好的过来禀报:“小姐,那个明艳,她”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倪月杉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水喝。 “明艳本是派去夫人身边伺候的,可,可她今天冲撞了田姨娘,被打了,很重。” 倪月杉意外,明艳冲撞田悠? “她在我娘身边伺候,怎么会撞到田姨娘?” “这个奴婢是听说,明艳在厨房夸赞咱们夫人貌美,被田姨娘听去了,上去就质问她是不是想勾引老爷!” 然后就打了! 明艳当初要被卖去醉香居的,她确实是有几分姿色。 “去看看吧。” 当初一起被抓,关在船上也算是共患难一场,应当去看望一下。 明艳算是苗媛的大丫鬟所以有自己的独立单间,她趴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此时双眼紧闭,应当是睡着了。 倪月杉走了进去,“请大夫涂药了没有?” “请了,药也喝了,就是田姨娘太嚣张了一些?” 倪月杉皱眉看着明艳,她可不觉得田悠是这么耐不住脾气动手打手的人。 若是她自个院子的丫鬟夸赞苗媛被打,很正常,可明艳是苗媛院子的,这打人,她还需要顾忌顾忌的吧? 倪月杉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不过明艳此时睡着了,也不好叫醒来询问。 “你帮忙多照看照看吧。”倪月杉叮嘱了一句,任梅应下。 倪月杉离开后,去看苗媛。 苗媛喝药一直没断过,也很少离开床榻。 倪月杉也惊叹苗媛的美貌,只是她终究是个病美人,没个好身体,受罪啊! “娘,你感觉身体如何?” 苗媛抬眸看了倪月杉一眼:“你今日与二皇子一起出去了?” 苗媛现在身边的丫鬟焕然一新,这种事情都传到她的耳中了 倪月杉点头:“嗯。” 苗媛看着倪月杉轻轻笑着:“挺好的,皇后教出来的儿子,必然值得托付!” 倪月杉不想提及景玉宸,转移话题问:“娘,今日你身边的丫鬟明艳被打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么?” 苗媛轻轻蹙眉:“知晓。” 她神色复杂,似乎有什么没明说。 倪月杉敏锐的察觉到苗媛有什么没说,倪月杉没想放过,“娘,还请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就因为夸赞一句苗媛美貌就被打,谁信? 苗媛看向倪月杉轻轻笑了:“月杉长大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苗媛虽然患病在身,可即便唇色很淡,皮肤惨白,可依旧掩盖不了她精致美艳的姿色。 她看着倪月杉的眸光带着神采,这是在欣赏她的洞察能力。 而倪月杉早就清楚其实苗媛也绝非善类。 毕竟当初用苦肉计 “还请娘告诉我。” 苗媛无奈叹息一声:“左右不过一个没有养熟的丫鬟,有人想要将她变成自己的人,没得逞,所以杀人灭口了吧!” 声音平淡无一丝起伏。 倪月杉却是一脸错愕,杀人灭口? 明艳没同意屈服田悠所以被毒打? 见倪月杉没了声音,苗媛无奈道:“相府虽然不是皇家,可相府也是名门!一品大员!你将来是要站在二皇子身边的人,不要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难过伤心知道吗?” 第141章 礼仪嬷嬷 苗媛如此绝情,她不该意外的。 倪月杉重新到了明艳的房间,对任梅吩咐:“换个大夫过来,重新给她把脉。” 任梅愕然,没多问,去请人。 很快大夫来了。 “麻烦大夫给她把脉,看看她究竟是只有外伤还是?” 被一顿乱棍暴打,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昏迷不醒很正常,但苗媛说,是杀人灭口。 如果只是重伤,那么田悠太失败了,一个没人护着的丫鬟都灭口不了,可能吗? 大夫检查伤口之后得出结论:“大小姐,这伤口有毒啊!” “是什么毒?能解吗?” “这毒已经深入骨髓,怕是已经游遍全身了,就算有解药,也晚了!” 倪月杉和任梅一样,脸色变的精彩,因为夸赞苗媛好看,就被打成这样,让人唏嘘不已,竟然还下了毒! “没想到田姨娘的心肠竟是这样歹毒。”任梅脸色发白的看着倪月杉。 如若她落在田悠的手中,也一定死的极惨。 任梅一脸纠结的问:“小姐,听说这个明艳丫头与小姐你有着共患难的交情,你要为她报仇么?” 可为一个丫鬟,似乎不太必要吧? 倪月杉攥着拳头:“我不想做什么圣人,可她这样,你也觉得田姨娘很过分吧?” 任梅咬着唇,点头。 “走,给她报仇去!” 于姝阁,倪月杉带着任梅走了过去。 下人想着阻拦倪月杉,但倪月杉闯了进去。 房间内,田悠正拉着一个妇人说话,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的谈笑声。 倪月杉迈步走近。 “田姨娘,大小姐擅闯!” 有下人跟在倪月杉的身后着急的禀报。 田悠转眸看去,门口位置,倪月杉紧抿着唇,神色冰冷,满身寒气。 田悠和妇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田悠问道:“月杉啊,你怒气冲冲的来,这是做什么?” 倪月杉目光落在那五十多岁的妇人身上,一身绫罗绸缎的衣裳服帖在身无一丝褶皱,发髻也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皮肤白净,面容虽老,却难掩清秀,神色有丝严厉,怕是个矜贵的妇人吧! “我为何来,田姨娘应当清楚吧?我将我的朋友安排在我娘身边做贴身侍女,她在厨房夸赞我娘长的漂亮,不知道哪里就惹怒了田姨娘你,遭到记恨,下了毒手?” “这位是相府家的大小姐吧?气势倒是挺足的!” 妇女看着倪月杉上下的打量着,那蹙起来的眉头,显然在嫌弃倪月杉呢。 倪月杉没有搭理她,只看着田悠:“田姨娘,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何要毒打她!” 倪月杉的气势不减,怒意渐增。 任梅在旁边小声提示:“小姐,那个妇人是贵客吧,要不换个时间再来?” “是非曲折,就算她包庇田悠,却也无法将田悠恶毒罪行给辩白了!” 二人虽是小声说话,但几人距离极近,还是让人听了个清楚。 田悠无奈的叹息一声:“让白嬷嬷你见笑了。” 白嬷嬷抿嘴道:“若都是听话的人,那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月杉,咱们有什么话,晚些再说,快来见过这位白嬷嬷,她可是宫里的礼仪嬷嬷,这次来我们相府,是为了教你学一学宫里规矩。” “毕竟将来是要入二皇子府上的人,礼仪得学好,可不能像相府这样,横冲直撞,盛气凌人!” 说的好似在为倪月杉好,却将倪月杉的错处给说了个清楚。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田悠:“礼仪嬷嬷?那更好,她既是礼仪嬷嬷,就定然通情达理,今日就让她主持主持公道!” 倪月杉如此执拗,不肯收敛,白嬷嬷眉头皱的更深了。 “即便倪小姐你,心里有千百个不服气,但即将成为皇家的人,就该有皇家人的气度,遇事从容不迫,气定神闲,你这般怒气冲冲,怕是不妥吧?” “嬷嬷刚来相府,让管家安顿一下白嬷嬷吧,待嬷嬷休息一日,想好了如何给我传课,再来管教我!” 所以今天不要插嘴了!插手了! 阻碍了她找田悠算账! “你怎么出言顶撞呢?这位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白嬷嬷,白嬷嬷在宫中,贵人们都要谦和礼让,可你倒好,这是训斥白嬷嬷不懂规矩?” 田悠护在白嬷嬷的身前,为白嬷嬷打抱不平呢? 白嬷嬷就算不是正经的主子,宫里不少主子皆由她亲手教出来的,面子是要给的! 倪月杉当着她的面,不知收敛,等于顶撞! “田姨娘还是不要在这里想着挑拨离间了,白嬷嬷教我规矩,我自会好好听授。” “可你因为一句话,就取走一个人的性命,算不算歹毒凶狠?你比我更加需要学习如何做一个规矩,守礼,暗室不欺的人!” 倪月杉批判,田悠神色僵硬,她为难的看向白嬷嬷:“对不住了,今日让您看了笑话,白嬷嬷不如去歇息歇息,我来处理一下家事?” 白嬷嬷皱着眉看着倪月杉,这样一个女子,确实是需要好好教一教礼数! “倪小姐,田姨娘虽是个妾侍,可终究为相府生了独子,对相府是有功的!她不管如何也是长辈,横冲直撞的进来训斥,不合规矩!” “好,多谢白嬷嬷提示,不过今日,还没到你授课时间,我需要找她算账!” “唉,白嬷嬷,你先去歇息歇息吧,她觉得她是嫡出,对我们庶出的二房,不需要顾忌,今日若是不随她,定然闹的鸡犬不宁,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就不用为她出头了。 田悠那委屈的模样真是让人生怜啊。 倪月杉冷笑,年纪这么大了,还装白莲花呢? “是,我嚣张跋扈,对长辈不敬,但也比你心肠歹毒,随意处死无辜下人强!” 倪月杉踏步走入,看了一眼白嬷嬷:“嬷嬷来相府真是辛苦了,嬷嬷还是去歇歇脚吧,明日若是授课,我必准时到!” 然后,倪月杉转移了视线,看向了田悠,眸光极冷。 第142章 气死人 田悠好似害怕一般,瑟缩了一下,想要躲藏。 倪月杉半边脸颊被烫伤占据,带着怒意的她,面目略显狰狞,让人觉得有丝凶狠。 白嬷嬷叹息一声:“倪小姐你为嫡女,本该做家中典范,可你竟对一个姨娘这般逼迫,我即是看见了,又岂能不管?” 白嬷嬷有些生气的看着倪月杉,她要为田悠出头? 而田悠也是故意选的今日害明艳吧?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白嬷嬷,我知道,你看不惯礼数不周的人,可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何生气,我的朋友被田姨娘活生生的暴打一顿,并且还故意涂了毒!” “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我娘貌美,夸赞一句有错吗?难道一条活生生的命,在她眼里就是蝼蚁吗?” 倪月杉的双眼泛红,脸上殷红的烫伤衬托着她愈发严肃阴冷。 田悠没有着急反驳,而是低低啜泣起来。 “倪小姐真会扭曲事实啊!今日明明是那个丫鬟先行冲撞了田姨娘,田姨娘才不得不出手的!” “就因为冲撞,她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嬷嬷,你若觉得这样她也是对的!我也不稀罕你教我什么礼仪了!” “你!”白嬷嬷从未被人这般冲撞,她气的瞪着倪月杉很意外很生气。 她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然后捂着心脏,一脸痛苦。 田悠脸色一变:“快,来人,传大夫!” 她着急喊完之后,看了一眼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小姐,我们好像闯祸了。”任梅拽了拽倪月杉的衣袖,一脸担忧。 倪月杉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得罪了嬷嬷挺好,回去向皇后告状,她不服管教,认为她不配做二皇子的侧妃也挺好! 她只想报完仇,远离是非,远离这个勾心斗角的相府!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一众人匆匆忙忙的扶着嬷嬷朝屋内走去,倪月杉拉住了田悠的手臂。 “今日你的目的是得逞了,不过我的目的也要得逞。” 倪月杉眸光森寒的看着她,让人无端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但田悠并没害怕,只是轻笑一声:“倪月杉,究竟是什么,让你变的这么天不怕地不怕?” 倪月杉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田悠,田悠轻哼:“这个嬷嬷不仅仅教人规矩,更是皇后身边亲近的人,你倒好,将人气晕了,就为给一个丫鬟出头?” 倪月杉抓着她胳膊的手,逐渐收力。 “我不屑做这个二皇子侧妃,我有何惧?” 田悠脸上闪过一抹意外,然后倪月杉一个用力,将田悠拉着推倒在院子中。 “你若是害你自己院子的人,我定然不会多管闲事,可偏偏动了我的朋友。在我眼里人人平等,就算你是姨娘,也要偿命!”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声音很冷,眸光更似一把尖利的冰刀,令人骨髓生寒。 倪月杉步步逼近。 “你,你想如何?”田悠莫名的觉得怕了。 倪月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偿命!” “贱人,你让谁偿命!”一道声音不远处传来,走来了打扮得体的倪月霜。 她瞪着双眼,那眼神像是要杀了倪月杉一样。 倪月杉转眸看去:“来了?正好,看看你娘是怎么死的?” 倪月杉拔下头上的发簪,将手绢敞开,上面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倪月霜狐疑的皱眉。 田悠神色一变:“你干什么!” 倪月杉阴冷的看着田悠:“这手绢是明艳的,她满身伤痕,这手绢几乎被染红了,可她全身游遍毒素呢,我若刺破你的肌肤,让这毒也沾染在你伤口上,你说你会不会也毒发身亡?” 第一次,田悠对倪月杉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你敢!我可是姨娘!相府独子的母亲!” 她愤恨的咬着牙,倒在地上,一时忘记爬起来。 旁边的下人看见这情形,想上前帮忙,可倪月杉一身的冰冷戾气,他们怕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倪月杉用手绢擦了擦簪子,簪子被染红,她朝田悠狠狠刺去。 倪月霜大叫一声:“住手!” 但凄厉的惨叫声还是响起了,田悠满脸痛色,捂着被倪月杉刺中的大腿,冷汗直流。 任梅诧异的捂住了嘴巴,这,倪月杉胆子也太大了吧 倪月霜扑倒在田悠的身边,“娘,娘!” 然后她愤恨的看向倪月杉,目呲欲裂:“你,好啊你,你胆敢伤我娘!” 然而,倪月杉却是眸光冰冷,丝毫畏惧皆无。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这个女人疯了,快救我娘!” 傍晚后,倪高飞从外回来,听说倪月杉气晕了宫里的嬷嬷,并且扎伤了田悠的大腿 书房内。 倪月杉跪在地上,倪高飞神色严肃:“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动手?那么大的火气和胆子? “爹,田悠先动手毒打我娘的贴身丫鬟,还涂了毒药!而那丫鬟曾与我一同被卖到溧城,我和她不止是主仆,更是朋友!” 倪月杉目光坦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她背挺的笔直,即便犯了大错,可丝毫悔改皆无。 “所以你,为了一个丫鬟,对田姨娘动手?她一个嬷嬷又怎么惹到你了?” “她没惹到我,不过是她习惯了旁人的恭顺,心脏脆弱罢了!” “你,你还有理了?”倪高飞瞪着双眼,不得不说,现在的倪月杉胆子大到,他怀疑这个倪月杉是假冒的! “这件事情如果传到皇后的耳中,你如何交代?” 倪月杉轻笑:“如实回答。” 倪月杉太过傲气,也太过自信,若是不让倪月杉吃吃苦头,怕是不会知道收敛! 倪高飞觉得他拿倪月杉似乎没有办法,有一丝挫败。 “先不说田姨娘的事情,嬷嬷那里你必须去认错!” 倪高飞手负在身后,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倪月杉跪在下方没吭声,倪高飞质问:“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服气?你将宫里的嬷嬷气的晕过去了!以后别人会怎么说你?会怎么说我倪高飞?以后你二妹会不会因为你也跟着被人说三道四?” 倪月杉神色冰冷,依旧没吭声。 “好,不说话,你就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你就好好跪着吧!” 倪高飞不想再说什么,他抬步朝外走去。 倪月杉皱着眉,没打算求情。 只是外面,很快传来了痛呼声,还有板子一板子一板子被拍下的声音。 倪月杉错愕,那叫声是任梅? 原本心里不在意,倪月杉站了起来,飞快朝外跑去。 果然看见任梅趴在长凳上,下人一棍子一棍子的敲下去。 倪月杉快步跑近:“你们干什么!” 倪月杉护着任梅,下人们停了手。 倪高飞站在一旁,开口:“干什么?她身为你丫鬟,没有劝戒你,任由你胡作非为,难道不应该受罚?你回去继续跪着!” 倪月杉却是执拗的趴在任梅身上:“她左右不过一个丫鬟,她根本管不了我!” “主子犯错,下人代为受过,天经地义!打!接着打!” 倪高飞显然也是动怒了,倪月杉趴在任梅身上没让开,下人迟疑没动手。 倪高飞愈发不悦了起来:“打!” 下人还是没动,倪高飞这才说:“连她一块打!” 下人的棍棒这才敲了下来,倪月杉登时被敲的浑身一颤,痛瞬间传达四肢百骸,趴在凳子上的任梅着急道:“小姐快走开,奴婢受的住!” 倪月杉却是执拗的没动弹:“错不在你。” 所以怎么可以让任梅受罚? 一棍杖一棍杖的敲下,血腥味逐渐浓郁了起来,下人渐渐收了手,因为他们看见倪月杉的后背满是鲜血 “老爷,若是再打,小姐怕是要伤及五脏六腑了” 倪月杉趴在任梅的身上不让棍杖落下,被打的是后背,比起任梅的臀部,更加容易致死! 倪高飞眉头紧紧的拧着:“拖回去,让她好好反省!” 然后倪高飞哼了一声,迈步离开。 倪月杉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晕在了任梅的身上。 倪月杉有知觉时,天色已经黑沉,房间内点燃着蜡烛,有人在给她上药,背部的伤应当牵连着内脏疼痛难忍,可她却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倪月杉看着蜡烛下,被拉长的身影,开口:“娘,是你吗?” 任梅受伤,还有谁会这样温柔的给她擦药? “你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像我,执拗的像头牛。” 谁能想到倪月杉会为了明艳做出这样让人意外的事情? 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对不起娘,给你添麻烦了。” 苗媛叹息一声:“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婚事?” 不然干什么要顶撞白嬷嬷? 白嬷嬷可是皇后身边的人! “我与二皇子不过是熟悉了那么一点点,谈婚论嫁太扯了!而且他指不定是为了得到邹阳曜的支持,才选择迎娶我,入了二皇子府说不定他是想折磨我?” 倪月杉对景玉宸和她之间的婚约,确实不在意。 第143章 给她身边加人 苗媛叹息一声:“从前你太过胆小懦弱,必定平庸一辈子,可你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比从前出色,可却更加容易遭来杀身之祸。” “就算你不喜欢这门亲,但皇上圣旨已下,也没了你反悔的机会,娘希望你,能够冷血一点。” 苗媛指腹在她身上轻轻的划过,冰凉沁人,却也带着丝冷意。 “娘,这等好药给任梅也留一点吧?” “哼,今日你护着你这个丫鬟挨了打,若是田悠利用这个丫鬟,对付你,你觉得她会不会死的更快?” 倪月杉惊愕的回头,扯动了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娘说的极对。” 这里是古代,她处在的环境是官家,这里有男尊女卑,有高低贵贱,有三六九等,还有许多阴谋诡计,她怎么可以任意妄为? 救人,不能太过于心急了。 “为娘不会害你的,好好养伤吧。” 苗媛将剩下的半瓶药放在了倪月杉的枕头边,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着苗媛的身影,眼圈莫名红了。 她手指抓着枕头,骨节泛白,泪水打转。 “终于走了。” 一道声音在旁边冷不丁的响起,吓了倪月杉一跳,她转头看去,邵乐成缓步走来。 倪月杉神色一惊,赶紧拉被子,她瞪着邵乐成:“你干什么啊?敲门会不会?” 总是神出鬼没,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你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而且后背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怎么样,疼不疼啊,谁叫你强出头?”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为我朋友出头有错?” “诶,你刚刚不是说你娘说的极对?你怎么又觉得出头没错了?” “你,懒得跟你说!” 倪月杉扭过头去,不想搭理邵乐成。 邵乐成摸了摸鼻子,坐着拖动凳子,朝倪月杉身边凑了凑。 房间内烛火跳跃,忽明忽暗,昏黄的烛光下,愈发将两人勾勒的温和起来。 “我也是担心你才来看你,我不是专程过来教育你的,你别生气啊,我这里有蜜饯,吃了疼痛会减轻。” 他伸手往怀里掏蜜饯,倪月杉重新扭头看他:“你劫富济贫?” 邵乐成动作一顿,看着倪月杉眼神逐渐戒备了起来:“干嘛?” “你做好事就为了买坏名声?” “干嘛?”邵乐成皱眉看着倪月杉,伸手递出蜜饯。 倪月杉伸长脖子,张嘴去吃。 倪月杉咬着蜜饯,重新趴着,偏头看他,“你说干嘛?作为朋友,觉得你的行为很难懂,你是不是觉得有官兵追着你,被通缉的感觉很爽?还是喜欢风流采花贼的头衔?你就是找刺激吧?” “对,没错,还真让你说准了,我就是找刺激!” 倪月杉又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油嘴滑舌的,做事也古里古怪。” 然后倪月杉生气一般的没再去看他。 邵乐成这才无奈道:“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我做这种事情也好些年了,也不算瞒着你吧?” “我呢,虽然干的是劫富济贫的勾当,可我却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你记住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我自己!” 他得意的靠着桌子,架着二郎腿摇晃着,那模样看上去倒很是惬意。 倪月杉看白痴一样看他:“行了,原本还想着给你洗白,让你自由,没想到,竟是你自己故意的,我要睡了,帮我把这瓶药给任梅送去。” 邵乐成轻笑一声,“万一那丫头此时正露着大白屁股,我怎么去啊?” “呵呵”倪月杉无比鄙夷的看着他,说话就不能正经一点? 邵乐成无语抿唇,“好,我去送,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他从窗户的位置轻松的飞跃了出去。 倪月杉长出一口气,趴着没动了。 翌日。 于姝阁内。 隐隐传出了哭声,倪月霜擦着眼泪,看着躺在床榻上虚弱的田悠。 一旁坐着的还有白嬷嬷,她叹息一声:“这个倪小姐性子太烈了,胆子太大,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她竟然做的出来!” 倪月霜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说:“白嬷嬷,她性子一向如此,害我和我小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作为庶出又能怎么办呢?” “白嬷嬷这种女人,若是服从管教倒好,可若是不服管教,将来也是会给二皇子惹麻烦的!” 白嬷嬷叹息一声,一脸忧愁,从未碰见过这种刺头。 “田姨娘你好好养着,我会好好教训她,教她礼数的!” 之后白嬷嬷起身离开,倪月霜哭泣的动作也就止住了。 “小娘,这个白嬷嬷行不行啊?她为何要帮咱们?” 田悠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倪月霜愕然:“小娘你的意思是,她要给我说亲?” 田悠虚弱的点了点头。 倪月霜神色变了变:“我可是相府二小姐!不是嫡出,可我也是相府的小姐!用得着她给我说亲?” “你傻啊,先利用利用,只有皇家配得上你!哪里真的要让她给你说亲了?”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娘你要同意了呢。” 之后,倪月霜神色严肃了下来:“小娘你没有中毒吗?” “那么点毒怎么可能会有事!就是这伤口太疼了,那个贱人!等着!” 倪月霜揪着手绢:“既然这个嬷嬷想要给我说亲,我可要发挥好了!” 她眯起了眼睛,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在下人的独立房间内,几个下人围着明艳,“唉,昨天给吃了解药,怎么还不醒?该不会死了吧?” 几人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愿意上前查看。 “让她继续躺着吧,若是活过来了,一定会主动要吃的!” 众人觉得这话说的对,也没人再管,转身走了。 倪月杉趴在床榻上,醒了过来,旁边有一个陌生的丫鬟守着:“你是?” 丫鬟本在打瞌睡,听见倪月杉的声音清醒了过来:“奴婢名叫青蝶!是二皇子派来照顾大小姐的,门外还有两个小厮!” 倪月杉愕然:“二皇子?” “对啊,二皇子现在还在府上呢,他还送了好多补品!” 倪月杉抬眸看去,在桌子上地上摆满了包装好的礼品,倪月杉愕然的看着。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下了朝就来了,奴婢以后就是小姐你的人了,小姐要不要吃饭啊?” 倪月杉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有小厮守着么? 那以后邵乐成想来,怕是不方便了吧? 倪月杉笑了笑:“好,我正好饿了。” 在客厅的位置,景玉宸一身白衣,玉冠束发,气质矜贵邪魅的他,此时正亲昵的拉着白嬷嬷的手掌。 “嬷嬷,你人最好了,那个婆娘,竟然把你气晕了!待会我就过去,在她的伤处狠狠的掐一掐,给嬷嬷你出气!” 此时的景玉宸哪里还有平常的高冷姿态,他亲和的笑着,仿佛是在与自己最敬重的长辈说话。 白嬷嬷笑着看景玉宸:“你啊你,倪小姐脾气确实大了一点,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算了算了,就不跟她计较了,你可别真的在她伤口上掐她!” “白嬷嬷我这是为你出气,你怎么还心疼起她了?” 景玉宸眼眸中含着笑,语气里颇有嗔怪的味道。 此时一个女子缓步走来,她妆容精致,五官出众,走起路来,气质优雅,微微扬起的脸庞上,眼眸低垂着,似在看路,也似在害羞。 她拖着托盘走过来,开口:“不知二皇子来了,月霜见过二皇子。” 声音娇娇柔柔,含羞带怯,触动人心。 景玉宸目光在看向倪月霜的时候,冷了冷:“不知道本皇子在?那为何你端了两盏茶?” 倪月霜神色僵了僵,白嬷嬷收敛了笑容,开口:“你一个小姐,怎么可以给我端茶倒水?” 之后,她松开了景玉宸的手,开口说:“不过这个月霜做茶做的好,昨天我已经喝过了,你也细细尝一尝。” 景玉宸却是坐直了身子开口说:“嬷嬷,今天我还有事呢,我先去看看月杉,之后就走了!嬷嬷在府中,我会经常过来陪陪你的!” 之后,景玉宸站了起来,在经过倪月霜的时候,垂眸看了她一眼,眸光很冷。 即便倪月霜没去看他的眼神,也感觉的出来,他对她的敌意 没错,是敌意。 倪月霜抓着托盘的手,收紧。 景玉宸摇晃着手中折扇,虽然来相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对倪月杉的院子怎么走,却是极为熟悉的! 一路下人皆在恭敬行礼,到了倪月杉的房门前,小厮要行礼,景玉宸却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挥了挥手,两个小厮明白的默默退下。 他轻轻的推开房门,房间里面的说话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小姐,你这伤口好的好快啊,怎么还有股香香的味道,这是什么药啊?药瓶放在哪里?奴婢去拿?” “药用完了,没了,你随便拿点治伤的药过来涂上吧。”倪月杉回复的漫不经心,好似不怎么在意。 青蝶站了起来,准备去找药,转身却看见景玉宸出现在了房间。 只是他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青蝶赶紧抿唇,景玉宸又挥了挥手,青蝶抿着唇,明白的福身,悄无声息的退下。 第144章 被逼下跪 景玉宸轻笑着走了过去,撩开倪月杉的后背看了看。 伤口肿的可怕,青紫一片,若不是伤药好,这血也不会结痂的这么快。 “我的后背除了疼,还感觉凉凉的,你们二皇子位高权重的,给的礼物里面应当也有好药?拿来给我用用吧?” “不过我可不会回礼,而且你是二皇子的人,我收着似乎有些不妥,相府可不缺下人。” 倪月杉根本不知道,在她身后的人不是什么青蝶。 “既然不回礼,为何不收?有便宜不占?” 身后的声音凉凉的,倪月杉身子一顿,错愕的回身看向景玉宸。 她瞪了瞪双眼,赶紧将被子拉的严实了:“你,怎么是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之别啊!” 倪月杉龇着牙,面露凶相,很恼怒。 景玉宸笑了笑:“你是我未婚妻,看了便看了,又不是不负责。” 这话颇有几分流氓的感觉,倪月杉有些生闷气:“成了亲,还能休妻呢,这没成婚的姻缘,就未必是姻缘,或许,哪一天就吹了!黄了!” 景玉宸眯了眯眼睛:“父皇的圣旨,你以为是乡野村夫酒后醉话?” 他坐在了倪月杉的身边,拿出药瓶,蘸在指腹,往她身上涂抹,倪月杉捏着拳头,算了反正是后背,没必要扭捏骂人。 “你怎么来了?看望病人,送的礼似乎多了些?” “你被打了,若是不来看你,你岂不是觉得本皇子薄凉?” “切,我可听说,很多未婚的情侣,第一次见面是在洞房的时候,就算知晓对方被打了,罚了,却也未必会登门瞧上一眼,二皇子你可真是特别啊!” 景玉宸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你这脸,还是为你前夫烫的毁容,本皇子可做不到。” 这情意,他景玉宸差的远了! 倪月杉意外,景玉宸竟是知晓原主的脸是为何毁了。 没听到倪月杉再吭声,景玉宸问道:“为何不治脸?” 若倪月杉用了他给的药,现在的脸,必然开始褪皮重生。 “我看习惯了,我就喜欢做丑女。” 景玉宸:“怪人。” 给倪月杉涂抹好了伤药后,景玉宸站了起来:“好好养着,不要再顶撞嬷嬷了,她其实只是奉命行事,教你规矩而已。” “本皇子最近还有事情要查,来看你的时间不多,让人省点心。” 倪月杉沉默着没说话,景玉宸也没再劝,抬步离开。 倪月霜得知景玉宸来了,原本害羞的想要吸引他的注视,却得知,景玉宸竟是为倪月杉来的。 “二皇子带来了不少礼物,还有四个下人给大小姐,二皇子对大小姐的心,只怕是动了真格的?” 华执在一旁纠结的开口,倪月霜拳头紧紧攥着,随即问道:“你说,给了四个下人给倪月杉?” 华执点头:“是啊。” 倪月霜唇角微扬:“去厨房熬一碗补汤过来,待会给倪月杉送去。” 华执错愕。 汲冬阁内。 门外响起了说话声:“这碗汤给大姐的,她被打了,这正是需要补元气的时候,唉,我觉得心疼啊。” 倪月霜擦着眼泪,一脸的担忧和不忍心。 小厮对视一眼:“多谢二小姐美意,小的们转交给大小姐就是。” 倪月霜手中端着汤药,并未交给小厮,而是有些迟疑的说:“这汤需要趁热喝,大姐被打也是因为我小娘,小娘或许觉得一个丫鬟的性命没什么,可我却觉得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所以我了解大姐的心情,她因此被罚心中定然有怒气,我想代替小娘,向她当面道歉!” 当面二字咬的极重,以此提示两个小厮。 “这,可大小姐目前在熟睡,这” 房间内的倪月杉已经被吵醒,竟然是倪月霜? 她唇角勾着一抹冷意:“让人进来!” 倪月霜突然转性?分明有诈,就让她好好看看,倪月霜要玩什么花招好了! 倪月霜脸上一喜,“大姐醒来了。” 倪月霜亲自端着大补汤走进了房间,端到倪月杉的面前:“大姐醒来了就好,我还担心大姐的伤势会过重呢。” “大姐,这是我给你熬的大补汤,足足三个时辰,里面的每一样配料都熬的烂透了,吃起来绝对不费劲,好吸收!” 倪月杉歪着头看她,“二妹突然这么殷勤,我很不适应,而且你刚刚说什么?你是代替田姨娘来当面道歉的?” 倪月霜面容上维持着温和的笑容:“是啊,大姐赶紧起床吧,我给你喂汤喝!” 青蝶此时走了过来:“二小姐有所不知,大小姐不能坐立。” “这样啊,是我思虑不周了,没关系,我用汤勺小口小口的喂大姐喝下就好。” 倪月杉嘴角含笑的看着她:“喝汤这种事情不要紧,你刚刚说当面道歉来的,那你现在赶紧的吧。” 她笑着看倪月霜,不管倪月霜为什么突然转性子了,看她道歉还是极爽的! 倪月霜神色一僵,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倪月杉竟然当真了。 但旁边还有景玉宸的人看着呢,她将托盘给青蝶拿去,然后朝着倪月杉深深鞠躬:“大姐,对不起,都因为小娘,你才被打的,我在这里代替小娘给你赔不是,也希望大姐你能够原谅小娘!” 她向来孤傲,目中可没有她这个大姐,恨不得让她死。 可现在竟然这么好脾气的对她道歉? 倪月杉看了一眼青蝶,因为这里有二皇子的人么? 如果真是这样倪月杉嘴角的笑容加深。 “原谅你小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受的伤,一个鞠躬就可以解决?那我给你鞠十个躬吧,你挨一顿我这样的打如何?” 倪月霜鞠躬的动作僵硬了僵硬,她主动过来认错,倪月杉竟然想着侮辱她? 倪月霜抬起头,无辜的看着倪月杉:“大姐,你怎么若是鞠躬不行,那你想怎么样才肯原谅小娘?” 她看着倪月杉,一脸的无辜,看上去多么人畜无害。 倪月杉笑着:“最诚恳的道歉,不应当是跪下去么?” 倪月霜袖子下的手掌收紧,攥成了拳头,倪月杉啊倪月杉,果真是给了颜色,她就真以为她柔弱好欺了? 倪月霜眼里逐渐被泪水氤氲,她咬着唇:“那,那大姐你,可要说话算话,我给你跪下,你原谅小娘。” 她的声音轻颤,带着哭腔,这像极了受尽委屈,却还要强撑,多么容易引人怜惜? 在倪月杉没有丝毫同情的目光中,她缓缓的跪了下去,“大姐,请你原谅小娘,小娘必定会痛改前非,再也不会为难你了。” 她倔强委屈的看着倪月杉,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只要眨一下眼睛必定滑落。 倪月杉轻扬着薄唇,看着她:“既然是诚心认错,好,我信你,乖二妹,你为你娘做到这个份上,我自然是不会再闹什么不愉快了。” “但你娘,唉,她大腿被刺,若是再让她知道你来我这里下跪,不知道会不会生气,若是跟白嬷嬷一样,那我岂不是罪加一等?” 倪月霜拼命摇头:“我下跪是出自于诚心,自然不会告状的,大姐放心,小娘不会知晓,我知道我娘视人命如草菅不好,可我也没有办法,以后我必定劝导我娘,不要乱来了!” “大姐,你尝一尝我给你炖的汤。” 倪月霜这精神颇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感觉,倪月杉手撑着额头看她:“二妹,既然你想和我握手言和,那不如,这次嬷嬷教我规矩,你也一起?” 倪月霜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可是嬷嬷是皇后派来教导大姐你礼仪的,我怎么可以” “你不是想和我和好?那嬷嬷很严厉嘛,我若是将她给惹恼了,你还能在旁边给我劝一劝,多好啊!” 倪月霜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那我就让爹爹开口,让嬷嬷也教导教导我吧。” “嗯,这样好,那就这样做。” 倪月杉含笑的看着她,究竟是真的原谅田悠和她,还是假的原谅,倪月霜觉得根本不重要,只要身旁的青蝶看见,她柔弱可欺,倪月杉咄咄逼人就够了! 到时候青蝶肯定与景玉宸打报告! 倪月霜不过刚离开倪月杉的院子,就有人将消息传给了白嬷嬷听。 白嬷嬷一脸讶异:“什么,嫡女气的我晕了过去,可她不知悔改伤了姨娘不说,现在还逼的二小姐下跪?” “是啊,白嬷嬷,你可不知道,这二小姐在厨房忙了三个时辰,给大小姐炖汤,过去示好,却还被逼的下跪。” “你说这样的一个女子将来入了二皇子府,对二皇子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太嚣张,太跋扈,太不知收敛! 这样的人就应当好好教训教训才行啊!不然将来必给二皇子惹麻烦。 白嬷嬷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丫鬟却是福了福身:“见过二小姐。” 刚刚还在被谈论的倪月霜,这就出现在了白嬷嬷的面前。 “白嬷嬷,昨天你被气晕,月霜心里担忧,询问了大夫,所以给白嬷嬷你熬了一副汤药。” 第145章 养了这么多孩子 倪月霜说话声音娇娇柔柔,举止优雅得体,怎么看怎么令人满意。 她眼眶有些泛红,但并未提及刚刚受辱一事。 白嬷嬷开口:“你有心了。” 倪月霜将汤药端着放下,只是,站在一旁的丫鬟却惊呼一声:“二小姐你的手怎么了?” 倪月霜赶紧将手缩了回去,“没事。” 白嬷嬷伸手抓住了倪月霜的手掌。 倪月霜的手掌一片通红,甚至还有水疱在上面。 “这,怎么回事啊?女子的手何其重要?” 倪月霜咬着唇,回应:“月霜无事,只是不小心烫到了。” “是不是你大姐干的?” 主动向倪月杉示好,却反被侮辱,强迫她下跪,现在手掌竟然还被烫伤了! 倪月霜摇头:“不是的,嬷嬷,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唉,性子太好了!你放心,你大姐养个两三天,我就开始教她规矩!让她收敛收敛这坏脾气!” 倪月杉涂的上等药,身体恢复的极快,大概两三天,伤口处除了有些痒,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只是任梅比她伤的重,还天天趴着养伤,明艳一直都在昏迷,吊着一口气。 倪月杉想到那一簪子,觉得还是便宜了田悠。 得知她可以下床了,白嬷嬷没有闲着,让她过去学习第一课。 倪月杉没有抗拒,乖乖前去。 “见过嬷嬷。” 倪月杉行礼,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 白嬷嬷端坐在主位上,神色透着一抹严厉,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倪月杉,保持行礼的动作没动。 白嬷嬷看向一旁站着的倪月霜:“过去,纠正一下你大姐的行礼姿势!” 倪月霜咬着唇:“嬷嬷,月霜不敢” “你们一起向我请教礼仪,自然应当互相学习,互相纠正!去!” “是。”倪月霜这才朝着倪月杉走过去:“大姐,你需要再站的正一点,手往下再放一点,然后身子伏低” 白嬷嬷满意的看着倪月杉现在的身形。 “好好的保持着这个动作不要乱动,记住究竟如何行礼才是正确的!” 倪月杉没有生气,只笑着说:“那行,白嬷嬷我没亲眼看见模范,脑海里面难以有印象,不如让二妹站在我对面,做一个给我看看,加深一下我的印象吧?” 倪月霜愣了一下,看向白嬷嬷,白嬷嬷神色严肃:“若是手把手都教不好,非要看一看别人如何做,你也太笨了吧?” “白嬷嬷,我也不想,可我天生愚钝!”倪月杉神色淡然的回应,被骂笨?那就笨呗 “你”白嬷嬷很快将怒气压了下去:“好,月霜示范给她看!” 只是倪月霜这一站,倪月杉笑着说:“知晓了,嬷嬷,我重新在外面走过来做给你看,保证行礼的姿势与二妹的一模一样,二妹你别动啊!” 说着,倪月杉朝外走去,根本没打算白嬷嬷同意她离开。 白嬷嬷在后面想要出声阻止,可倪月杉脚下飞快,已经走的没影了。 白嬷嬷气的坐在座位上没动,倪月霜也只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但白嬷嬷身前燃烧着一个香炉,炉中香烟飘散出来,白嬷嬷逐渐犯困。 她用手掩嘴打哈欠,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只是眼皮子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 倪月霜窝火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了半天也没见倪月杉走进来。 她心里狐疑,想去看看,但白嬷嬷就在身后站着,她忍着没动。 在外面,倪月杉从后门出了相府。 她最不喜欢被约束了,邵乐成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她定然要去的,为了学习那约束人的什么破玩意礼仪,就打乱她的计划?妄想! 坐上了马车,倪月杉舒服的靠着车壁:“带我去哪里啊?” 驾马车的是邵乐成,他带着一个草帽,相貌遮去了一半,一身的粗布麻衣,少了平时纨绔的气质。 “你不是好奇,我为何要买臭名声?” “对,好奇,现在是带我去看看缘由?” “差不多吧。” 邵乐成在外面驾马,倪月杉舒舒服服的躺在车内,旁边放着的还有水果,倪月杉边吃着边摇晃着腿。 只是邵乐成带她去的地方有些远,行了半个钟头都没有到目的地,而且地段也逐渐的偏僻。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这路我好像走过!” “你当然走过!”邵乐成说的无比自信。 倪月杉蹲在邵乐成旁边:“不会想将我卖了吧,我可不值钱。” 邵乐成轻笑一声:“放心吧,我舍不得卖你!” 倪月杉以为,他会将她带到一个贼窝,山寨,贫民窟之类的地方。 可看见浮现在眼前的地方时,她愣住了。 “寺庙” 当初,邵乐成在这个寺庙救下过她。 “嗯,走吧,上去!” 虽然台阶很多,爬上去很累,但倪月杉最终是咬着牙,没多问,跟着上去了。 邵乐成轻车熟路,带着她走的并非是正殿,而是僻静小路穿插到寺庙后院,甚至路过了那一片竹林。 倪月杉双手环胸,默默跟着。 邵乐成这才开口解释:“寺庙这种地方,若是香客变少了,很难维持下去,我呢,若是没事就给脏钱,寺庙的住持可未必收,所以我就在寺庙后方建了一个收容所,里面都是小孩子!” 他笑容如暖阳,如泉水,如清风,很温煦,让倪月杉诧异。 “这和要臭名声有毛关系?” “我名声臭,自然是要赎罪啊,我每月一次前来听诵经忏悔的!” 倪月杉唏嘘的看着邵乐成,“你不要臭名声,也能来听诵经的!” “诶呀,你不懂,我只要六根未净,坏事做尽,我就一身罪孽,我就不能当和尚!” “谁逼你做和尚?”倪月杉狐疑的看着邵乐成。 邵乐成长叹一声:“当然是有人逼咯,说我做了和尚,不问世间俗事,才能保命,我信他个鬼,我就不做和尚!” 然后他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全是嬉戏打闹的孩子,看的倪月杉眼睛都瞪直了。 这是孤儿院吧 第146章 算不算好人 “男孩都在这,那女孩呢?” “女孩当然在尼姑庵啊!”邵乐成看白痴一样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那你不收留大人么?” “大人有手有脚,有体力,想不劳而获?让我养活?做梦!” 倪月杉汗颜的看着邵乐成,怪人,真是怪人。 看见邵乐成过来的那一刻,小朋友全都围了过来,抱着邵乐成的大腿:“乐哥哥,乐哥哥,上次你不是说,你下山后,就给我们带风车吗?东西呢?” 邵乐成抓了抓头:“这个我忘了。” 小孩纷纷露出一副失望难过委屈的表情,嘴巴一撅就要哭。 邵乐成一副慌张的表情:“别哭,别哭,我下次下次一定给你们带!” “哼,你坏,上次上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 邵乐成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这么多次了吗?” 倪月杉无奈的走上前:“我来吧,我给你们做。” 在场的小朋友目光皆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哇,这个大姐姐会做风车吗?” 倪月杉点头。 小时候用纸折着玩的小物件罢了。 邵乐成意外的看着倪月杉,闺阁千金不应当只会琴棋书画么? 还会那种小玩意? 邵乐成将纸灯笼拆了,丢给倪月杉用作做风车。 倪月杉认真的折着,毕竟是纸灯笼拆下来的废纸,若是不小心谨慎的去折,就怕会毁了纸张。 所以她很小心每一步 一群小朋友围着倪月杉,皆满怀期待的看着,邵乐成站在一旁,眼眸里的眸光也愈发柔和。 那半张殷红的面容,被阳光照耀着,不觉得刺目恐怖,只觉得柔和温暖。 “好了,大功告成!” 倪月杉举起手中风车,一阵清风拂过,风车缓缓转动了起来,在场的小朋友各个欢呼出声。 邵乐成对倪月杉伸出了大拇指。 小朋友们高高举着一个风车,老鹰捉小鸡一般,全都拽着前方人的衣服,迎着风,跑的越欢,风车转动的越快。 倪月杉和邵乐成享受着阳光沐浴,躺在屋顶上。 邵乐成仰头灌着酒,一口一口细细的品。 倪月杉手枕在脑后:“你还真是厉害,寺庙这种地方喝酒?” “我又不是和尚,我为什么不能喝酒?” “那你为什么答应给他们买风车,却总是不买呢?” “那么多人,一人一个,那得买多少个啊!既然做不到公平,那就不买了,还不如,将买风车的钱,换成粥,馒头,来的值当!” 倪月杉歪着头看他,说的好似很有道理似的,给抠找这么多借口。 “那你可想过,那些女子,他们被人误以为丢了清白,就算救了他们自己的家人,可他们将来很难再嫁出去了?” “世间嘛,本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有舍才有得” 倪月杉有些郁闷,看不懂,邵乐成究竟在想什么。 做好事,却也不完全,做坏人,却也不完全 在屋顶舒服舒服的晒着太阳,渐渐的睡着了。 相府。 倪月霜双腿站的有些僵硬,身子也酸疼酸疼的,她缓缓的转过头去,“嬷嬷,我” 她想说她站不住了,只是回过头,却发现,白嬷嬷睡着了。 她瞪大了眼睛,立即站直了身子,气的差点没吐血。 倪月杉许久没回来,白嬷嬷睡着了,根本没看她,不是在考验她的耐心。 她白白站了这么久! 她心中盘旋着怒火,攥着拳头,磨牙霍霍。 “嬷嬷,嬷嬷!” 她伸手摇晃着白嬷嬷,白嬷嬷在梦中睡的正香,被人摇晃,有些不情不愿的悠悠转醒。 看见是倪月霜时,立即坐直了身子,“倪大小姐的行礼姿势学习的如何了?” 倪月霜神色沉了下来,白嬷嬷这是睡觉睡迷糊了吧! “嬷嬷,大姐这一去根本没回来,而你也睡着了。” 白嬷嬷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她撑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她睡着了? 倪月霜目光落在香炉上,然后打开。 她轻轻嗅了嗅,然后断言:“香炉中香味有问题,嬷嬷,是大姐,是她,对熏香做了手脚,让你昏睡,而她自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清闲了!” 害的她白白站了那么久,她捏着拳头,恨不得将倪月杉揪出来暴打一顿。 “她,放肆!” 白嬷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被气的不轻。 “嬷嬷,大姐如此不服管教,若是不好好约束,将来若给二皇子添了什么麻烦,那可如何是好?” “找,让你们相府的人,将她找出来!” “是。” 倪月杉在屋顶上睡着,惊醒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外套,而旁边,邵乐成正在酣畅淋漓的打着呼噜,一声比一声响。 倪月杉惊讶,在屋顶竟然睡着了,旁边还有个猪一样打呼噜的人。 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现在就得下山,快马加鞭赶回去,不然天就黑了。 倪月杉摇了摇邵乐成:“快,醒一醒,送我回去。” 邵乐成睡的正香,有些不爽快:“别吵吵,再睡会!” 倪月杉瞪了他一眼:“睡你个头!” 她朝着邵乐成狠狠掐去,邵乐成这才痛的悠悠转醒。 等看清楚是倪月杉时,一下惊的坐了起来:“啊,怎么是你。” “我看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快些带我下去,天快黑了。” 她离开的太久,就怕那个白嬷嬷会动怒,相府找不到她的人,看她入夜才回去,白嬷嬷就怕更想治罪于她吧! 她可不想受皮肉之苦,她只想简简单单的将白嬷嬷气走,让皇后失望透顶,然后退个婚 邵乐成这次没有用马车,而是骑着快马儿,送倪月杉回去。 倪月杉在风中凌乱,被送到了后院,此时天色还是擦黑了。 倪月杉朝丞相府内,郁闷的走了进去。 邵乐成在她身后轻笑一声,然后飞身上了屋顶,进相府的速度,比倪月杉的速度还快 果然,此时的相府内,白嬷嬷早早等候她这个擅自离开的人了。 但这次更严重一点,白嬷嬷在,倪高飞也在。 青蝶站在房屋门口,看见倪月杉着急的上前,“小姐你去哪里了,今天府中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人!” 倪月杉只淡然的回应:“府中找不到,肯定出府了啊,你跟我进去,默默站在一侧就成。” 青蝶愕然,乖乖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内,气氛很压抑,四周很安静。 倪月霜站在白嬷嬷的身边,低垂着头,倪高飞神色阴寒,好似就等着倪月杉进来,好好处置处置倪月杉。 倪月杉朝着倪高飞行礼:“见过爹爹。” 倪高飞神色严肃的看着倪月杉,一拍桌子:“你去哪里了!” 倪月杉委屈的回应:“出了相府。” 倪高飞冷哼一声:“今日是白嬷嬷授课之日,哪里有将老师晾在一旁,你出府去的道理!” 倪月杉看向了白嬷嬷:“是月杉不好,去了趟茅房,竟将嬷嬷给忘记了!嬷嬷你该不会等了我一下午吧?” 倪高飞再次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有脸说了,你在嬷嬷的香炉里面加了什么?为何让嬷嬷睡着了?”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爹说香炉啊?那里面的东西,是助于睡眠的好熏香,对身体无害的!” 白嬷嬷只冷眼看着倪月杉,没有吭声。 倪月霜主动代替白嬷嬷开口了:“大姐,嬷嬷说,她脑袋胀痛,如果是助于睡眠的好熏香,如何会有这个反应,这次大姐你胆大包天,用熏香,下次会不会又加了什么其他的东西进去?” 倪月杉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若是白嬷嬷脑袋醒过来后,觉得胀痛的话,大概是有头疾,上次我将嬷嬷给气晕,这次是怕嬷嬷看我学东西学不好,气吐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嬷嬷睡觉,睡一觉多么风平浪静?” “你,你还有理了?”倪高飞瞪着倪月杉,一脸怒容。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女儿不敢说自己有理,只是气晕,和气吐血,还是昏睡比较好,女儿也不想让嬷嬷出事啊!毕竟她年纪大了,我得罪不起不然相府得赔钱,还赔” “放肆!”倪高飞再次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茶具跟着颠了颠。 倪月杉低垂着头:“女儿思虑过多了,女儿有错。” 白嬷嬷看着倪月杉皱着眉:“所以,你想着,让我这个老太婆,要么一直睡下去,要么气吐血,要么气晕?” 宁愿让她一直睡下去,吐血气晕,也不好好学规矩? “嬷嬷,你也说过,我蠢,月杉确实是蠢,看见二妹那行端,站直,行礼又好看又规矩的模样,我就知道,我学不会,我做不到,毕竟有些木头,不可雕也!” 倪月杉语气平静,没意识到自己有做错,倪高飞恼怒的瞪着倪月杉。 倪月杉虽然回来惹了不少的事情,但一直很有分寸。 可面对白嬷嬷,却是像相冲一样,他知道倪月杉胆子大,但她对白嬷嬷所为,绝对是故意的! 第147章 三小姐回门 绝非是因为她蠢笨,学不会规矩! “你,因为你不自信,你就胆敢用熏香,让我昏昏入睡?”白嬷嬷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倪月杉赶紧开口:“嬷嬷莫要动气,大晚上的请大夫不方便!” “你”白嬷嬷捂着胸口,一脸愤怒的看着倪月杉,这是又要晕了! “住嘴!”倪高飞瞪着倪月杉,倪月杉还不长记性? 倪月杉抿着唇,乖乖闭嘴。 “大夫!”倪月霜在一旁唤了一声。 有下人赶紧去请大夫,白嬷嬷却是开口:“不必了!若是我管教不了这位倪大小姐,等于辜负了皇后的嘱托,我,我不会再动怒了,我定要将你这根朽木,雕好了!” 她瞪着倪月杉,遇见这样难教育的,她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越挫越勇。 倪月杉皱眉,郁闷。 “多谢嬷嬷给大姐机会,她其实就是嘴巴笨了一些,气到了嬷嬷,也非有心!”倪月霜给白嬷嬷顺着后背,替倪月杉说着好话。 倪月杉嘴角微扬,这个倪月霜是说好话给青蝶看的吧? 倪月杉觉得挺好使,“咳咳,是啊嬷嬷,二妹最了解我了。” 白嬷嬷瞪了倪月杉一眼:“今晚时间不早了,便算了,明天你可要准时听课!” 然后站起身子往外走,倪月霜赶紧跟着,相送。 人走后,倪高飞瞪着倪月杉:“还不跪下!” 倪月杉没狡辩,老老实实跪下。 “你的胆子好大!”倪高飞厉声呵斥,倪月杉缩了缩脖子:“爹,我对二皇子无意,又怎么会老实学这礼仪?” “你!那是圣旨赐婚!”倪高飞瞪着双眼,他今日也被倪月杉气的不轻。 白嬷嬷是皇后身边的红人,看着景玉宸长大,皇后稳固后宫地位,白嬷嬷也是功不可没,可倪月杉胆敢忤逆白嬷嬷到这种地步,实在胆大! 若真被相府给气出个好歹来,皇后能放过倪月杉? “你就在这里跪着,不许起来!” 倪高飞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倪月杉倔强的没有吭声求情,倪高飞走后,青蝶才上前:“小姐,你这是何苦,二皇子他其实人很好的!”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就算他人再好,可我终究是个弃妇,我对男人,早就没了少女情怀,怀着期待,怀着春心!我只想一个人,逍遥自在,谁都别想撩动我的心!” 青蝶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对景玉宸无意? “可是,邹将军怎能与二皇子相提并论” 青蝶纠结的看着倪月杉,想开解,但倪月杉太倔强了。 第二日,白嬷嬷等着倪月杉前来,却有下人过来禀报;“嬷嬷,大小姐跪了一夜,着凉,发了高热,来不了了。” 倪月霜讶异,“嬷嬷,大姐身子向来强壮,怎么会说病就病了,月霜过去看看吧,也或许这是故意拖延。” 白嬷嬷点了点头。 汲冬阁内。 倪月霜缓步走了进去,只是床幔低垂,看不见倪月杉的情况。 “大姐,听说你病了,月霜来看你。” 但里面并没有回应,倪月霜奇怪看了看床幔,想透过床幔看看倪月杉的情况,怎奈床幔太厚,看不清楚。 青蝶在旁边提示说:“小姐或许睡着了,要不二小姐先回去吧,你的心意,奴婢会等小姐醒过来,告知小姐的。” 倪月霜愕然:“嗯,好,只是待会三妹回门,大姐这是要错过了?” “若是三小姐回门了,奴婢会唤一唤小姐的,问问小姐要不要起来看一眼去。” 青蝶神色突然变了:“对了,厨房还熬着药呢,奴婢前去端药来了!” 之后,飞快离开。 倪月霜冷眼看着青蝶离开的身影,嘴角不屑的勾起,她朝床幔伸手而去,等她看清楚床幔内的情况时,瞪大了眼睛。 倪月霜回到白嬷嬷身边时,低垂着头,很纠结。 白嬷嬷觉得奇怪:“如何了?” “嬷嬷,没想到大姐她竟敢”说着纠结的叹息一声。 白嬷嬷似乎听出了什么猫腻,“说啊。” 倪月霜咬着唇,纠结犹豫:“月霜说了便是对不起大姐。” “你不说,才是对不起她!她将来入了二皇子的府,还如此不知收敛,给二皇子惹出了麻烦怎么办?” 倪月霜这才纠结的说:“大姐她,并不在闺房,床上谁都没有。” 白嬷嬷站了起来:“没人?装病都懒得装,人又出府了?” 她开始生气,朝外快步走去,倪月霜跟在后面:“嬷嬷你别生气啊,大姐一定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白嬷嬷看向倪月霜:“重要的事情?好个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诓骗我?” 然后愤怒的朝汲冬阁而去。 倪月霜嘴角扬起,倪月杉啊倪月杉等着完蛋吧! 白嬷嬷到了汲冬阁,青蝶看见白嬷嬷行了行礼:“见过嬷嬷。” “你们小姐病了?” “回嬷嬷,小姐已经喝药睡下了,相信很快就能好转。” “是么?”白嬷嬷审视的看着青蝶,然后迈开步子朝内走去。 青蝶跟在白嬷嬷的身边:“嬷嬷,小姐已经熟睡了,怕是不能去听课了。” 白嬷嬷却是没搭理,径直朝倪月杉床榻走去:“我在太医那里知道一个法子,可以快速让人退了高热,所以将你们小姐交给我吧。” 她伸手去掀床幔,青蝶挡在床榻前。 “见效快的法子终究伤身,还是算了吧?” 白嬷嬷神色一冷:“让开!” 青蝶迟疑的杵着没动,白嬷嬷伸手一推,青蝶被推了开去,床幔也被白嬷嬷给揭开了。 只是,床榻上确确实实躺着一个人 脸上泛着潮红,明显的病态。 “嬷嬷,还是让小姐好好养着,不要用什么急法子吧?” 白嬷嬷看了青蝶一眼,她依旧不相信倪月杉这是病了。 她伸手,触碰到倪月杉额头时,让她意外了,竟然真的有些烫。 收回手后,白嬷嬷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甚至有些尴尬。 “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奴婢也很忧心,但奴婢亲手灌了药,应当会好起来的。” “一直昏迷不醒?你是说,她一直躺在床上昏迷着?”白嬷嬷迟疑的看着青蝶。 青蝶点头:“对啊,小姐早上本来要去向你学规矩的,只是走在路上晕倒了,抬回来过后一直昏迷着。” “那二小姐可来看望过?” “只有夫人身边的人过来看了看情况,没其他人过来。” 白嬷嬷皱起了眉:“让她好好养伤吧,养好了再学规矩。” 她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倪月霜陷害倪月杉? 若是她没有亲自来求证,是不是就错信了倪月霜的话?以为倪月杉装病? 白嬷嬷心事重重的朝外走去,倪月霜迎了上前:“嬷嬷,如何了?” “她确实不在,竟然敢骗我!” “那嬷嬷打算如何处置大姐呢?”倪月霜藏着眼里的光芒,有些期待的问。 嬷嬷叹息一声:“如此顽劣,应当重罚,但她有病在身,算了吧!” 倪月霜愕然:“嬷嬷,大姐顽劣,就应当好好管教,否则,将来必定会给二皇子惹麻烦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她还病着。”白嬷嬷叹息一声,好似很郁闷。 “嬷嬷,总有病好的时候啊!” 白嬷嬷审视着倪月霜,原来她在人前帮助倪月杉说话,人后,便想着处置倪月杉。 她竟是个表面背地两套的人。 被白嬷嬷的眼神盯的发怵,倪月霜赶紧解释:“月霜也是为了大姐好,不希望大姐将来有一天给二皇子惹了祸,还连累了相府,唉” 在汲冬阁的倪月杉在白嬷嬷走后,就睁开了眼睛,她就知道倪月霜和白嬷嬷会来,这次倪月霜还想装白莲花吗?做梦! 接近午时的时候,相府门外停了一辆马车。 只是因为苗媛和田悠都尚在养着身子,站在门口迎接的唯有倪月霜和倪高飞以及一干下人 邹阳曜一袭玄色斜襟长袍,深邃的眸,薄凉的唇瓣,挺拔笔直的身躯,出现在相府门外时,无疑,形成一道悦目养眼的风景。 他对马车内的倪莹莹伸出了手,体贴入微。 倪莹莹害羞的在马车内钻了出来,伸手搭在邹阳曜厚实的手掌中。 她倪莹莹即便是庶出,可却做了三品将军夫人,羡煞了不知道多少人。 她嘴角扬起笑容,下了车后,对倪高飞恭敬行礼:“见过爹爹,见过二姐。” 倪月霜赶紧开口:“三妹怎么这么客气,你现在是将军夫人,我对你行礼才是。” 倪莹莹害羞的低垂着头:“二姐,莫要笑话我了。” 邹阳曜看着倪高飞唤了一声:“岳父。” 当年倪月杉回门,邹阳曜根本没陪同,可倪莹莹却有面子让邹阳曜来了,倪莹莹比倪月杉更得邹阳曜的心啊! “快些进来吧。” 倪高飞朝院内走去,他可不相信,邹阳曜对倪莹莹是真心的,当时他只单纯的为了气倪月杉而已! 倪莹莹亲昵的挽向倪月霜的胳膊:“为何不见小娘还有大姐?” “小娘受伤了,倪月杉生病了,你可还记得我们三个要共同对付倪月杉的事情?” 倪莹莹点头:“记得,怎么?” 倪月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邹将军回来,何不趁着这次机会?” 第148章 二女抢一男 倪莹莹垂下眼眸,她现在已经入了将军府做正夫人,倪月杉真的还影响她吗? 倪莹莹迟疑,倪月霜反拉着倪莹莹的手:“她做了二皇子的侧妃后,你觉得,她不会报复将军吗?” “二姐说的极是,还请明示要如何做。” 客厅内,倪高飞和邹阳曜闲谈,倪月霜和倪莹莹一起去看望田悠,之后田悠房间先走出了一个丫鬟,倪月霜和倪莹莹一同前去面见白嬷嬷。 “莹莹见过白嬷嬷。” 白嬷嬷是宫里的人,但却是个奴,作为将军夫人,主动过来见她,还给她行礼,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白嬷嬷伸手去扶:“快快起来吧,应当由我给你行礼才是。” “嬷嬷莫要折煞我了,莹莹有个不情之请。” 白嬷嬷狐疑:“还请说?” “嬷嬷应当知道,莹莹入了将军府做夫人,可大姐从前对邹将军用情至深,莹莹害怕大姐会动怒,可莹莹又想家中和睦,所以打算过去赔不是,道个歉,嬷嬷,你若是一同前去,大姐或许不会太刁难人!” 白嬷嬷质疑的看着倪莹莹,并未立即同意。 倪莹莹又道:“嬷嬷,你是宫里老人了,若是大姐动手,你也可以呵斥一二啊!” 倪月霜欲言又止:“大姐生病,你去了或许会打搅,倒不如不去。” 倪莹莹摇头:“嫁入将军府后,回来机会少之又少,不能错过今日!” 白嬷嬷目光在倪莹莹和倪月霜身上打转,二人这是想拉她做戏? “好,我随你去。” 汲冬阁内。 三人走了进去,倪月霜奇怪的问:“怎么没人?” “我与将军大喜,所以回来后,散了钱财,大概去蹭喜气了。” “三妹真是慷慨。” 二人搭着话,白嬷嬷跟在旁边,神色平静。 三人走到房间内,听见了咳嗽声。 倪莹莹和倪月霜神色一变,倪月杉在屋里? “白嬷嬷?”倪月杉坐在床榻上,咳嗽着,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我可不是过来看望你的,你三妹要和你谈和!” 倪莹莹嘴角一抽,陷害安排的人呢?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见过大姐,莹莹今日与将军回门,大姐可愿意一家人一起用膳?” 倪月杉咳嗽着,虚弱的看着倪莹莹:“你回门这种大喜日,我自然要去,嬷嬷,相信我的风寒很快就好了,到时候定然听你教导。” 白嬷嬷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说其他。 倪月霜神色却是变的精彩,怎么这样 倪月杉不是不在府中吗? 她有些不安的揪着手绢,田悠派来的人呢?哪里去了? 倪月杉面对倪莹莹很平静,并且非常乐意一家人一起吃饭,一丝刁难都没有,白嬷嬷开始质疑,倪月杉真的逼迫过倪月霜下跪? 倪月杉穿衣起身,倪月霜一直瞪大眼睛看着倪月杉,床榻上没有任何异常,派的人呢? 直到倪月杉到了饭厅,倪月霜跟在后面,一直不安。 邹阳曜和倪高飞早早落座,但二人没有想到倪月杉会来! 倪高飞咳嗽一声:“你身体若是不舒服,大可以不来!” 来了这不是尴尬人吗? 倪月杉一脸无辜“二妹和三妹亲自请我,岂能不来?” 倪高飞皱了皱眉,狠狠瞪着倪月霜和倪莹莹。 倪月杉往邹阳曜的身边一坐,拿筷子准备吃饭。 后面跟着的倪莹莹和倪月霜一脸诧异。 邹阳曜沉着一张脸,鄙夷的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虽然没开口说话,但那周身所散发出的戾气,足以说明他有多么不欢迎她了。 倪月杉只装作没发现,开吃。 倪莹莹目光发沉的看着倪月杉,“大姐,你怎么坐到将军身边了?” 倪月杉抬眸朝倪莹莹看去:“爹爹是当家主,将军是贵客,我是相府嫡女,我不坐在这里,难道让你一个庶出坐这?” 所以这是按照身份尊卑排序? 邹阳曜冷哼一声:“她现在是将军夫人!” 他目光森寒的看着倪月杉,若这里是将军府,他直接提着倪月杉丢出去了! “可我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啊,皇上御赐的婚约,不比将军夫人身份低!” 她勾着唇看着邹阳曜,即便脸颊上那抹殷红烫伤格外刺目,可却不曾给人一种丑陋的感觉。 一双眸子噙着冷意,可却觉得黑白分明,格外灵动好看。 倪高飞咳嗽一声:“月杉,他们二人是夫妻,你让让!” “爹,我是二皇子的未婚妻,若让我坐在她的下游?她敢吗?” 倪月杉看向倪莹莹,目光森寒,倪莹莹瑟缩了一下,目光求助似的落在邹阳曜的身上。 邹阳曜将手中筷子,沉沉的放下,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然后他主动坐在倪月杉的下游。 倪莹莹面上一喜,挨着邹阳曜坐了下去。 倪月杉继续吃饭。 气氛有些怪异,倪月霜也落了座位。 倪月杉吃饭速度极快,其他人才开吃,她已经放在了筷子。 “爹,我吃饱了,回去歇着了。” 倪月杉福了福身,然后转身退下,并未多去看邹阳曜一眼。 倪月霜心里一直都在想着,田悠派出去的人哪里去了,心里隐约觉得不安,但也不敢拉住倪月杉询问。 吃完饭后,倪莹莹对邹阳曜,期待的说:“夫君,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闺房吧?” 她满脸的娇羞,眼神中带着希冀的光芒,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衣袖,很是期待。 邹阳曜目光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叫我将军!” 倪莹莹眸光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又恢复了明亮:“那将军,去看看我的闺房?” 邹阳曜并没有什么兴致:“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你若是想在相府住几天,也可。” “将军,先别走,你” 她咬着唇,一脸纠结:“今天,大姐分明是故意的,若是你就这样走了,她指不定回来嘲讽莹莹,说将军你根本不在意莹莹,你是在逢场作戏” 然后眼圈逐渐泛红,邹阳曜神色不悦,“罢了,我随你去看一眼。” 倪莹莹眼里的泪,收敛了回去。 她开心的拉着邹阳曜,表现出恩爱有加的假象 倪莹莹出嫁不过三日,院落一如既往,只是没了什么下人。 她拉着邹阳曜朝里面走去:“将军,我待字闺中的时候,如何都想不到,会有福气嫁给你,今日让莹莹做茶给将军喝,如何?” “嗯。”邹阳曜淡淡应着,思绪有些飘远,他在想着,倪月杉为何想与他坐在一起? 只是,踏入房间后,一道身影却飞快扑的过来:“宝贝,想死我了!” 他原本要来一个熊抱,却因为看见一个挺拔身姿的男子,呆了呆原地,然后掉头就跑。 只是男子刚跑两步,就被抓住了后衣领。 邹阳曜沉着一张脸:“你是谁?” 倪莹莹神色变的极快,“贼?” 可刚刚“宝贝”二字,怎么可能会是贼? 男子抖着身子:“我我,我我路过” 邹阳曜提着他的衣领,眸光愈发冰冷了起来:“路过?是打算去阎王殿吗?” 他用力一甩,男子被丢在了地上,邹阳曜脚狠狠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快说,你是谁?” 倪莹莹神色僵硬:“这,这,将军,他一定是贼!” 邹阳曜狠狠睨了倪莹莹一眼,倪莹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言语。 “将军,我说,我说,我是贼!” 他一脸的惶恐。 “贼?那就砍掉你的双手!” 倪莹莹一个出嫁出去的女子,能留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一个贼惦记? “别,不要啊!将军饶命饶命!” “哼,那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为何来这里!” 邹阳曜脚下用力,只要再踩一下,他的肋骨,必定断裂。 “小人知错,小人只是过来密会的” “密会?和谁密会?” 倪莹莹紧张的看着男子,他不应该出现在倪月杉的房间吗? “和,和大小姐” 邹阳曜眼睛眯了起来,倪月杉? 来倪莹莹的房间和倪月杉密会? 他脚下一个用力,男子嘴角血液流出。 倪莹莹脸色惨白:“将军你听见了吗?他说大姐,一定是他走错了房间!以为这里是大姐的房间!” “是么,竟然有这么愚蠢的情夫?”一道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倪莹莹朝来人看去,走进来的人一脸冰寒,眼里是浓浓的嘲讽。 倪莹莹眯着眼睛,无比得意的说:“大姐,他可是亲口承认了!” “是么?如果他经常与我密会,为何走错房间来你这里呢?” “因为我出嫁了!这里人少!方便你们行事!”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倪莹莹:“你是觉得我感染了风寒,病糊涂了,连你今日回门都记不清?选择大白天在这里密会?” 倪莹莹想反驳,可倪月杉所说确实不假,她反驳不了。 倪月杉鄙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男子身上。 “现在踩着你的人,是当今邹将军,手段铁血,而这位很生气的人是将军夫人,我呢,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你最好老实交代了,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第149章 反咬 邹阳曜沉着一张脸,将脚步移开。 男子得到了自由,咳嗽了两声,吐出的鲜血更多,他满脸惊恐,往后面退了退。 “说,你是谁,究竟为何来相府!” 倪月杉已经有些不耐,男子害怕的发抖,倪月杉嘲讽的对外扬声:“来人,将我爹,还有田悠都请过来!” 倪莹莹脸色瞬间一变:“你,你敢!” 她觉得这个男子出现在这里,倪月杉又气定神闲,定然是她反杀!她胜券在握! 所以不能让倪高飞来,她会被反陷害。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转移在倪莹莹身上:“为何田姨娘安排的人,会出现在你这里呢?有没有想过,其实她想害的不是我,而是你?” 倪莹莹脸色瞬间煞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倪月杉。 她怎么知道,是田悠安排的人? 倪月杉嘴角的笑容加深:“趁着我没有将爹爹叫来,你最好老实承认,这个男子是谁安排的,安排他做什么?” 倪月杉满身寒气,看着倪莹莹,迫使倪莹莹倍感压力。 倪莹莹伸手想去抓邹阳曜,让邹阳曜维护她,可邹阳曜却是手臂一躲,并未让她触碰。 倪莹莹脸色苍白了些许,这才将视线放在男子的身上,纠结的开口: “将军我错了,我不该和二姐为伍,让田姨娘安排这个男人,让他去陷害大姐,可我不知道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啧啧,你也真是傻,都嫁到将军府贵为夫人了,还与田悠合作,你是多么憎恨我?” 倪莹莹自知理亏,惨白着小脸:“大姐,你别告诉爹爹,我不希望爹爹会因此厌恶我,这一切的主谋是田姨娘啊!我不敢抗拒他们!” 倪莹莹上前想抓倪月杉的手臂,装可怜,倪月杉后退了一步。 “行,那咱们将这个男人丢到田悠面前去,你当着爹爹面拆穿倪月霜和田悠,我保证不将你扯出来!” “这”倪莹莹一脸纠结,这怎么行? “你不愿意?那我就跟爹爹实话实说,说今日我卧病在床,你和田悠安排一个男人趁着我下人不在,跑到我房间,想躲起来,等着有人捉奸,泼我脏水!” “不要,不要,不要带上我!”倪莹莹眼神满是哀求。 倪月杉冷漠的勾唇:“那就在爹面前指证田悠!” 倪莹莹咬着唇,看了邹阳曜一眼,邹阳曜紧抿着薄唇,神色冷然,根本没有要多管闲事。 于姝阁内。 一个男子被丢在了田悠的床边,有下人一脸着急:“田姨娘,奴婢实在是拦不住大小姐和邹将军!” 田悠大腿受伤,只能一直卧在床上,但地上的男子,让她皱了眉。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田悠:“总是想着陷害我,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消停老实呢?” 田悠神色多变:“你们这是干什么?” “田姨娘莫要装糊涂了,这个男子是谁你应当最清楚不过!” “老爷。” 下人恭敬行礼。 田悠神经紧绷了起来,倪高飞来了,怎么办? 她神色僵硬,看向走进来的倪高飞,倪高飞神色不悦,因为他看见了地上躺着一个男子 不过是一瞬,就明白家宅又开始唱大戏了! 倪月杉看向倪高飞,主动开口:“爹,在我房间抓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而三妹告诉我,他是田姨娘安排的!用来诬陷我密会的!” 男子瑟缩着:“相爷,相爷饶命,小人还没有酿成大错,相爷饶命啊!” 倪高飞皱着眉,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当着邹阳曜的面闹起来? 倪高飞不悦的看了倪月杉一眼,然后目光发沉的看向田悠:“你作何解释?” 田悠委屈的摇头:“老爷,这,这是诬陷!” “对,是诬陷!”冷冷的声音从一直沉默的邹阳曜口中溢出。 在场人皆意外的看向邹阳曜。 邹阳曜眸光目不斜视,将倪莹莹拉入他的怀中,温柔护着: “别怕,不要对倪月杉妥协,她故意将这个男子安排在你房间,故意逼你为她做假证,你若是按照她的要求说了,你就上当了,放心,我会护着你。” 倪莹莹诧异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声音很轻很温柔,直直的看着她,带着一抹坚定,倪莹莹神色复杂。 邹阳曜才是让她做假证的人 他想陷害倪月杉! 田悠看着邹阳曜,虽然意外,但心中窃喜,邹阳曜这是要帮她了! 田悠委屈的看向倪高飞:“老爷,这个男子,妾身不认识啊!” 男子一听田悠要撇开关系,他赶忙开口:“夫人,夫人你怎么可以?” 田悠冷哼一声:“什么怎么可以?我可不认识你!” 倪高飞沉着脸看向倪莹莹:“究竟怎么一回事?” 倪莹莹脑袋转的极快,她赶忙改口说:“是大姐先用他陷害我,被将军撞了个正着,我着急,害怕将军误会我,这个时候大姐就出现了。” “她误导我,让我为她做假证,说这一切都是田姨娘所为,莹莹也是害怕会被诬陷的是自己,所以我才妥协的,乱咬了田姨娘,但刚刚将军明显相信我,我觉得我不该受大姐威胁了!” “爹,请你相信,事情与莹莹没有关系,大姐就是想用这个男人威胁我,让我做假证,陷害田姨娘!” 邹阳曜为倪莹莹撑腰,倪莹莹自然胆敢反咬。 倪月杉双手环胸,这个邹阳曜和倪莹莹果然蛇鼠一窝,真般配! “那好,你说呢?你是谁安排的?”倪月杉笑着看男子,男子害怕的看了一眼邹阳曜,邹阳曜虽然没对他出手了,可邹阳曜的气势太可怕了。 他瑟缩着回应:“是,是你,是你安排的我,让我先陷害三小姐,让三小姐对你妥协,为你作假证,诬陷田姨娘!” “是么?你既然是我的人,为何这么轻易的就招了?” 倪月杉双眼锐利的看着他,男子害怕的抖了抖,为何倪月杉的眼神也如此的可怕 “因为,因为,将军威严,小人害怕。” 他匍匐在地,身子抖若筛糠。 田悠此时咳嗽了起来,一脸无辜:“老爷,你看啊,月杉一天都不消停,我腿上的伤还没长好,她又生一计,想置我于死地,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第150章 喜欢自作多情 所有人都在反咬她。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很好,你们这么会演戏,我将来开个戏园子,必定请你们前去唱大戏!” “咦?大家怎么都在这里?”倪月霜奇怪的走了进来,待看见地上匍匐的男子时,她瞪了瞪眼睛。 她现在过来就是向田悠报告的,这个人怎么不见了。 不该出现在倪月杉的房间吗? 可现在人竟然在这里?身上还全是血,倪高飞也在,倪月杉邹阳曜统统都在 她脑袋轰隆一声炸开了,心下恐慌,跪了下去。 倪高飞一脸不明的看着她。 田悠赶紧开口:“既然大家都指证了月杉,月杉你还是老实招了吧!” 倪月霜愕然,都指证了倪月杉? 她狐疑的看向倪月杉,倪月杉神色淡然,平静的看向倪高飞:“爹,不如听一听二妹如何说吧?” 倪月霜来了就跪,明显心虚! 倪高飞除非是傻子,不然不该看不出来。 但田悠刚刚的话,已经提醒了倪月霜,倪月霜知晓她跪错了,赶紧痛哭了起来。 “爹,是女儿没用,小娘现在卧病在床,可女儿没有本事为小娘报仇,还让大姐她进了小娘的房间,女儿痛恨自己的无能!女儿不孝!” 然后朝田悠重重的磕头而去。 倪月杉追问:“这个男人和你什么关系?” 倪月霜磕头的动作一顿,然后看向倪月杉,她眨了眨眼,还未回答,倪莹莹却是怒道:“大姐,你什么意思?你刚陷害了我!然后又陷害小娘,现在想连二姐也陷害?” 倪月霜就算再迟钝,也不会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情况,她擦了擦眼泪:“大姐,你为何总是咄咄逼人,非要将我与小娘逼死,你才甘心?” 这人是她和田悠安排的,她现在一脸严肃的痛斥她? 倪月杉轻蔑一笑,倪月霜这姿容,这演技,放在现代,那必须火遍娱乐圈啊! 此时倪高飞声音沉沉的开口:“好了,今日是大喜事,而这个人,不管是谁安排,终究都是来陷害人的,先将此人关押起来,待他反省过后,自会说出真相,今日回门大喜事,千万别让此人毁了大家的兴致!” 倪高飞这话是在为倪月杉开脱? “爹!”倪月霜和倪莹莹同时开口,觉得不公平。 倪高飞脸色一沉:“闭嘴!” 倪月霜和倪莹莹那个不爽啊,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倪月杉辩无可辩,就这样放过倪月杉?不甘! “爹!”倪莹莹再次唤了一声,倪高飞冷眼睨去,倪莹莹只好闭嘴。 邹阳曜拥着倪莹莹,“你别委屈,就算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但她胆敢诬陷你,我就一定会为你出头!” 倪高飞不允许继续追究?他可不会放过! 邹阳曜目光森冷的看向倪月杉:“他已经指证是你指使他!倪月杉今日不拿出证据,证明你自己无辜,本将军一定让你后悔!” 倪高飞皱眉,邹阳曜不给面子? “邹将军护妻心切,我了解,只是这个人”倪月杉目光落了过去,轻笑一声:“不妨摸一摸你后脖颈的位置。” 男子一脸错愕,后脖颈? 他伸手朝后脖摸去,然后瞪大了眼睛。 “饶命,饶命!”他突然对倪月杉用力的磕头,一副悔恨的表情。 在众人不明的目光中,倪月杉看向倪高飞。 “倪月霜以为我不在屋内,所以安排了此人到我房间,先等着我,等我回到府中就陷害我与他关系不纯,只是他没料到,我在屋内,而且屋内还有其他人在。” “二皇子总共给我四个人,两个小厮,一个丫鬟,还有一个是影卫!” 倪月杉此话一出,在场人愕然诧异,影卫! 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地上匍匐的男子身上:“影卫负责暗中保护人,他以为我房间没人悄悄潜入,但影卫对他出了手,射出一根银针,让他昏迷。” “如果这个人是我安排的,影卫为何要出手?” 这就是他明明主动到的汲冬阁,却又奇怪出现在倪莹莹房间的原因。 可这个蠢货,醒过来后还以为在汲冬阁呢,看见人进来,就扑上前喊宝贝 “你的人对他出手,就代表你无辜?这不过是你聪明,给自己留的后路!”邹阳曜目光恶狠狠的看着倪月杉,很是鄙夷。 倪月杉轻笑一声:“将军,你还是没变,心还是那么瞎。” “你!”邹阳曜瞪着倪月杉,倪月杉也没变,人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倪高飞咳嗽一声:“想来二皇子的影卫不会撒谎,不如让影卫出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大家可以质疑倪月杉,但景玉宸的面子却是要给的! “这,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的影卫都出动?”田悠主动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对倪莹莹道:“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这个人,他就是诬陷你,你也劝说劝说邹将军,让将军消消气,一家人以和为贵。” 倪高飞轻咳了一声,“莹莹,此事与你无关,你带着将军去府中转一转吧!” 倪莹莹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邹阳曜,希望邹阳曜再强横一点,治了这个倪月杉。 好似倪莹莹的眼神打动了他,邹阳曜皱起了眉,目光逼视倪月杉:“这个人先到你房间,想陷害你,为何你将他丢到莹莹的房间?而不是直接丢给相爷,让相爷发落?” 这不是想着陷害倪莹莹么? 倪月杉轻笑:“我觉得三妹是从犯,我想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指证真凶,我就不追究她的责任,所以才将人丢去的,可是呢,她非要反咬一口,搞的大家都不好看!” 倪月杉又看向了倪高飞:“爹,你也应当看见了,二妹刚进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下跪,她以为事情败露了呢?” 倪月霜神色一僵,咬着唇:“爹,我是因为愧对小娘,以为大姐又要对小娘不利才跪的!” “倪月霜你的这种话,你觉得谁会相信?在场人的智商就这么堪忧吗?” 倪月霜她脸色发白,求助似的看向了田悠。 邹阳曜抿着唇,松开了倪莹莹:“走吧,带本将军到处转转!” 他已经确定事情无法扳倒倪月杉了,所以没有理由继续留下。 倪莹莹愕然,不甘心的跟在邹阳曜身后,离开。 二人走后,倪高飞看向男子,“你胆敢污蔑相府中人,一定不畏惧生死?本相愿给你一个痛快,赐匕首一把,自行了断吧!” 男子的神色一变,赶忙磕头:“丞相,不要,不要,小人不想死,小人是听田姨娘的丫鬟说,若成功毁了大小姐清白,田姨娘就对相爷一番劝说,让小人做相府的乘龙快婿!小人没想死啊!” 玷污了倪月杉,可以由一个平民成为相府的女婿了,何等风光? 倪月杉错愕,田悠还真能夸下海口,她说做乘龙快婿就能做乘龙快婿?她将景玉宸往哪里放? 亏的男子愚蠢,这种鬼话也信! 倪高飞脸色瞬间铁青,“好个乘龙快婿!” 他怒瞪向田悠:“你不知收敛,不如去乡下养伤去吧!” 田悠脸色一变:“老爷,莫要听他诬陷啊!” 倪月霜扑在倪高飞脚边:“是啊,爹,这都是诬陷!” “诬陷?那你拿出证据!” 田悠和倪月霜立时闭了嘴,他们哪里找证据去,男子本来就是他们安排的。 “老爷,妾身确实是不知情,或许是妾身身边下人擅作主张,妾身无辜啊!” “哼,你身边的下人擅作主张?谁?你的贴身婢女彩蝶吗?她已经为你顶过罪了!你身边的下人没有你的授意,谁有胆子安排这种事情?你真当本相好骗?” 倪高飞气的吹胡子瞪眼:“现在开始,收拾收拾东西去乡下反省吧!” 倪高飞恼怒的朝外走去,田悠赶紧呼喊:“老爷,老爷妾身无辜啊!妾身是冤枉的!妾身若是走了,谁来料理家中事务啊!” 田悠激动的想要下床,只是一番动作,让她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扯动了伤口的她,更是疼的直叫,倪月霜赶紧冲上前:“小娘,小娘你没事吧?” 倪月杉见两母女情深的样子,轻蔑的收回视线朝外走去。 “倪月杉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倪月霜怒吼一声,朝着倪月杉狠狠刺去发簪,倪月杉回头踢去,但有一个人速度更快。 只听倪月霜一声惨叫,发簪落地,手被打的青紫。 倪月杉愣了愣,对了,是影卫! 她现在有影卫暗中保护,她根本不必操心什么。 “果真不知悔改,小心你也被发配,一起去乡下养猪!”说完后,倪月杉不屑的朝外走去。 倪月杉回自己的汲冬阁去,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倪月杉!” 邹阳曜? 倪月杉回过身去看,果然是邹阳曜朝她这边走来。 “今日你所做的一切,是为引起本将军的注意?” 不然何必将人丢在倪莹莹的房间? 倪月杉有些郁闷,原主为何喜欢这样一个总爱自作多情的人? “邹将军还请止步,男女授受不亲。” 邹阳曜一直朝她靠近,这是想来个壁咚? “男女授受不亲?哈哈”他凑近,手臂壁咚而来。 倪月杉眸光微眯,如果她猜的没错,邹阳曜完了! 第151章 她是他的女人 下一刻,果然没让倪月杉失望,邹阳曜闷哼一声,手臂被人用暗器弹了一下。 倪月杉双手环胸,表情得意:“二皇子影卫在,邹将军还放肆呢?” 对她壁咚?当景玉宸的人是摆设? 邹阳曜皱起眉,有些恼怒的瞪了倪月杉一眼,然后愤恨的转身离开。 倪月杉在邹阳曜的身后,嘲讽一句:“邹将军,你落荒而逃的样子好似一条狗啊!” 邹阳曜脚步顿住,他攥起了拳头,想杀人。 他转过身,朝倪月杉看去,双眼通红。 现在的邹阳曜满身寒气,像极了一个即将发怒的狮子 倪月杉并不害怕,邹阳曜年纪轻轻就做了三品将军,将来必有做一品主帅的一天,这样一个武功超凡的人,不知道和影卫k一下,会如何? 这也算好好考验一下影卫的水准,将来也好确定,影卫可以罩着她到什么程度。 “倪月杉你真是找死!”邹阳曜朝着倪月杉一步步的逼近,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双眼嗜血猩红,这是准备下死手了。 倪月杉往后退不得,身后是墙壁,她却是依旧镇定。 “邹将军身为三品将军,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我现在可是有了二皇子做靠山,我可不会忍气吞声了!” 倪月杉轻笑着看他,眼神中带着轻蔑,邹阳曜额头青筋暴起,今日若忍让了倪月杉,他的脸往哪里搁? “那就让你知道惹怒本将军的代价。” 他伸手去掐倪月杉的脖子,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没想过闪躲。 果然,下一刻,暗中藏匿的影卫弹出了钢珠,击打在邹阳曜的手臂上。 邹阳曜瞳孔一缩,收回了手,眼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他四周环顾,在找影卫的藏身地点。 邹阳曜没有下一步动作,倪月杉打了一个哈欠:“邹将军,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倪月杉抬步就走,邹阳曜朝倪月杉背影袭击而去,显然没想放过倪月杉! 倪月杉好似没发觉,没回头,她要看看这个影卫究竟有什么本事。 邹阳曜手掌将要触及倪月杉,空中再次一个暗器弹出,邹阳曜闷哼一声,收了手。 只是这一次,他锁定了一个方向,影卫就藏在那里! 他朝屋顶上飞身而去,倪月杉顺势看去,就见两道身影在屋顶上纠缠了起来。 倪月杉双手环胸,如果影卫可以打的过邹阳曜,证明整个闲常,她没有几个是惹不得的! 倪月杉双眼放光,看着。 不一会,府中下人指向了屋顶:“快看,将军和人打起来了!” 然后一阵瓦片被掀飞,哗啦啦的落下,众人赶紧闪躲。 倪月杉撤的远远的,看着从东边打到西边,再从西边打到南边的二人,嘴角微扬,旗鼓相当的武艺? 倪月杉还在得意的欣赏着,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倪月杉被吓了一跳,看向来人。 景玉宸勾着性感薄唇,问道:“本皇子只培养出一位出色影卫,你就这样玩?” 倪月杉惊讶的看着景玉宸:“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有要事查,空闲不多吗?” “今日你三妹回门,本皇子猜想,定然有大戏,赶过来看看,终究还是晚了。” 景玉宸一脸惋惜的表情,倪月杉唇角微扬,“多谢二皇子的影卫,我收了!” “谢字就不必了,本皇子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听你一个谢字!” 倪月杉没有将景玉宸的手拍开,她和一众人一样仰着头,看着上方在打斗的人。 倪月杉开口问:“二皇子你给的影卫为我出头,将邹将军得罪了个彻底,你就不怕他选择了四皇子?” “本皇子早就不屑拉拢他了,失一猛男,得一美人,值当!” 景玉宸说的随性,很洒脱,倪月杉眼神逐渐怪异,景玉宸真的为了她舍弃了邹阳曜? “不要盯着本皇子看了,小心爱上。” 倪月杉原本还觉得景玉宸靠谱,重新审视他,这下,倪月杉又觉得景玉宸一点不正经。 “你在查什么?” 让身为二皇子的人亲自去查,怕不是一般普通事情吧? 景玉宸看了倪月杉一眼,轻笑一声:“你想跟水患一样,帮本皇子?” 倪月杉没有不自在,只淡然自若的说:“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但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所以你不要多想,若我能帮到忙,你尽管差遣我就是,可千万不要感激。” 不过倪月杉觉得,景玉宸并不稀罕用她。 她也没什么特长,而且身为皇子的景玉宸也不缺人啊! “好,用得着你的地方,本皇子绝对使唤你!” 他转而对屋顶上打斗的二人扬声道:“清风,下来!” 被景玉宸唤了名字,影卫朝着景玉宸飞身而来。 清风一身紧身衣,满身肃杀之气,面容用面巾遮挡,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他朝地上单膝跪下,行礼:“见过主子,二皇子!” 先叫的主子,后叫的二皇子? 倪月杉有些满意的看着清风:“刚刚我看你好似被将军打了,赶紧疗伤去吧!” “多谢主子体谅,清风告退!” 他转身重新上了屋顶,然后几个起落,不见了踪迹,邹阳曜看见景玉宸,跟着飞身而下,景玉宸的手搭在倪月杉的身上 他眼眸微微眯了眯。 “二皇子。” 景玉宸无比欣赏似的说:“身手不错,打了影卫一掌,只是邹将军为何会引得影卫出现?你在欺负月杉?” 影卫是负责保护倪月杉安全的,倪月杉若是没有受到威胁,自然影卫不会出手。 影卫不仅出手了,而且还现身大打出手,足以说明,邹阳曜不单单是对倪月杉不恭敬,甚至是想谋杀啊! “二皇子,倪小姐辱骂本将军,本将军可没有好脾气忍让!” 他目光森冷的看向倪月杉,恨不得将倪月杉抽筋剥皮。 倪月杉并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只无奈的回应:“若是将军不堵住我的去路,对我不恭敬,影卫岂会出手?” “对你恭敬?哈哈,你凭什么?”邹阳曜讥讽的看着倪月杉,就凭倪月杉是景玉宸将要过门的侧妃吗? “邹将军,她是本皇子的女人!” 景玉宸双眼好似要喷火一般,瞪着邹阳曜,凭什么?就凭倪月杉要过门。 她倪月杉是他景玉宸的人,邹阳曜就必须放恭敬! 景玉宸这样护着倪月杉,邹阳曜觉得心里窝火,想动怒,可对方是皇子,他皱着眉,满身寒气,正想反驳,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将军,听说你和人打起来了?” 倪莹莹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邹阳曜:“有没有受伤啊?” 邹阳曜要发的怒火,收敛了下去,他冷冷看了倪月杉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倪莹莹赶紧快步跟上。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伤口好了没有?要不要本皇子给你上药?” “不必了,二皇子还是去忙自己的吧,我就不留二皇子用晚膳了。” 倪月杉笑着,却是在下逐客令。 景玉宸灰灰的摸了摸鼻子:“行吧,正好有事情找相爷商量。” 然后,景玉宸收回了搭在倪月杉肩膀上的手,抬步离开。 找倪高飞商议?不是不准皇子与大臣私下见面的么? 这时,青蝶走了过来,“小姐,刚刚奴婢看见田姨娘院子将那个男子拖出去了,不知道是要如何处置。” “本就是她安排的人,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走吧。” 翌日,倪月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前去给白嬷嬷请安。 昨天相府闹的事情,白嬷嬷全都听说了。 倪月霜和倪莹莹两姐妹阳奉阴违,倪月杉见招拆招,有勇有谋。 白嬷嬷对倪月杉多了几分欣赏,加上昨天,景玉宸还特意到相府看望倪月杉,这份情谊,白嬷嬷看在眼里,也知晓了,倪月杉是景玉宸心里重要的人。 不过,倪月杉的性子,太执拗了。 白嬷嬷放下茶盏,看向倪月杉:“你若是身体还没好全,就不着急着学规矩。” “一点小风寒,抗一抗就过去了。” “是么,可若是传染给了我和嬷嬷呢?”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倪月杉转眸看去,正是妆容精致的倪月霜缓步走来。 她的一举一动怎么看,怎么优雅从容。 倪月杉嘴角微扬:“二妹?今天田姨娘不走么?你怎么不去送一送?” 倪月霜轻笑一声:“姐姐说什么胡话啊,今天大哥回府,小娘去哪里啊?” 为了不让田悠去乡下,将宫里的倪鸿博给叫回来了? 就算田悠再怎么犯浑,可生了独子的大功臣就是田悠,看在倪鸿博的面子上,总该留了田悠。 否则,旁人问起,倪鸿博小娘为什么去乡下了,倪鸿博如何答? 那不是影响他未来前途么?影响了独子前途,等同影响相府未来光景啊! 倪月霜说着,害羞的低垂下了头:“再则,爹爹还想和小娘与大哥,谈论一下月霜的终身大事。” 白嬷嬷不是想给她说亲?想必这个话题绝对会引起白嬷嬷关注吧! 第152章 暗箱操作 倪月霜嫁人? 倪月杉笑了一声,那不是祸害别人么? 见倪月杉好似听见了笑话一样,倪月霜狐疑,“姐姐,为何发笑?” “心情好,自然就笑了。” 倪月杉朝着一旁的座位坐下,根本没兴趣多问一句。 白嬷嬷也兴致缺缺的开口:“都来了,那就进行今天的授课吧!” 倪月霜愕然,白嬷嬷竟然没搭茬? 不该啊? 还想着借助白嬷嬷好好修理倪月杉呢? “嬷嬷,你见多识广,一定知晓我闲常谁家儿郎出色,不如嬷嬷给点意见?”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嬷嬷总不该还继续闭口不谈这种话题吧? 白嬷嬷神色淡然的看了倪月霜一眼:“这种事情,有相爷和田姨娘操持就够了!” 她很明显没兴趣多管,倪月霜神色僵了僵,莫非是田悠领悟错了? 其实白嬷嬷根本没想过,给她说亲。 倪月霜心里郁闷,朝座位走去。 到了午膳时间,田悠让下人去叫倪高飞来,倪鸿博好不容易回一趟相府,自然不该不来。 倪鸿博上次气愤离府,看见田悠那受伤的腿,总觉得有问题。 见倪鸿博蹙眉不语,田悠问道:“你在想什么?和为娘说话还犹犹豫豫?” “你的腿怎么受伤的?” 田悠哼了一声:“你不在,总有人欺负我和你妹妹,唉,习惯了,只希望下次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有命在!” 若是平时,听见田悠说这样的话,倪鸿博定然会杀去汲冬阁,找倪月杉算账。 但这次他没有,他觉得,事情未必就会是田悠说的那样。 倪鸿博没吭声,田悠质问:“怎么,你不该关心关心为娘?” 倪鸿博沉默着没有说话,倪月霜和倪高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倪鸿博站了起来:“爹。” “坐吧。”倪高飞疲惫的坐了下去,今日田悠让倪鸿博赶回来,他清楚田悠是什么目的。 “老爷,今日让厨房做的饭菜,全都是老爷你喜欢的。” 田悠殷勤夹菜,倪高飞只目光冰冷的看着。 落座后,倪月霜率先开口:“爹,大姐已经定了二皇子,三妹嫁到了将军府,女儿现在还没说亲呢,大哥今日也在,爹你们商议商议?” 倪高飞看向倪月霜,随即垂下眼眸,拿起筷子。 田悠将倒好的酒放在倪高飞面前,跟着附和:“是啊,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将军,月霜是三个女儿中相貌和才情最出众的,怎么着,也不能比她们两个差啊!” 倪高飞原本要夹菜,筷子却重重放了下去:“你若是将她做的那些事情宣扬出去,别人知道后,她嫁不嫁的出去还是一回事!” 田悠神色一变,委屈的说:“老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家中丑事,怎能传扬出去?府中下人,我都有严格管教” “哼,是吗?昨天什么日子?邹阳曜带莹莹回门!你还不是闹了一出?” 倪高飞质问,让田悠眼圈逐渐泛红,她无比委屈的说:“老爷,还不是因为,我被月杉当众刺伤,可你不追究,我,这,这心里” 倪高飞一掌拍在桌子上:“从前觉得你雷厉风行,颇有手段,将家中事务交由你掌管,一定可以处理的井井有条。” “可自从月杉回来,我是发现了,你狭隘,凶狠,恶毒!现在还不知悔改!赶紧收拾东西,去乡下!别回来了!” 然后,倪高飞抬步朝外走去,好似根本无法再交谈下去。 田悠瞪大了眼睛,她跟着站了起来,大喊:“老爷,你,不能啊,月霜还未出嫁,鸿博也未曾娶妻,我岂能离开相府” 只是她腿上有伤,并不好前去追赶。 倪鸿博看出了猫腻,果然,让他回来绝没好事。 倪鸿博咳嗽一声:“小娘,你应该将事情与我说个明白,或许我还能帮小娘说说话,免得被赶去乡下。” 田悠郁闷的坐了下去,“女子不可轻易嫁人,为了继续留在相府,必须府中有喜事,你纳个妾吧!我给你办的风光一点,老爷爱面子的,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让我去乡下。” 田悠说的这般淡然,倪鸿博错愕不已。 “小娘,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对鸿博来说,都是人生大事,你怎么随意说纳妾就纳妾,我不干!” 倪月霜一听这话,低低哭泣了起来:“难道大哥,要让我找个人随意嫁了么?你也知晓,倪月杉为人粗鄙丑陋,三妹样样平庸,你就忍心,看着他们风光,而我嫁给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吗?” 看见倪月霜开始梨花带雨,柔弱可怜了起来,倪鸿博的心跟着软了下来。 “行行行,别哭,我也不想让你随意嫁人,可是纳妾,我也得找个喜欢的人啊,我也没对谁产生仰慕之情” 田悠听倪鸿博妥协,双眼一亮:“傻孩子,不是有为娘?我来给你慢慢挑,绝对才情好,教养好,出生好,相貌还好!” 只要纳一家不小门楣的庶女做妾,这相府不管如何都要意思意思办一场宴,所以她这个要做婆婆的人,自然不会被赶到乡下去了。 倪鸿博无奈叹息一声,只好由田悠折腾。 倪鸿博没了什么心思吃饭,起身离开。 田悠心事解决,松了一口气,倪月霜却是纠结的说:“小娘,嬷嬷好似没打算给我说亲,我今日提了提,她并不想为我亲事操心。” 田悠意外,“莫非,听了相府发生的事情,对你失望了?” 倪月霜脸色变了变:“那怎么办啊?” “不管,先办你大哥的喜事!” 几日后,倪月杉的伤口养好,任梅身子也好了许多,只是明艳一直尚在昏迷,身子不过短短时日瘦成了皮包骨。 田悠想让明艳变成她的人,明艳不肯,田悠随意找了借口,就敢处死明艳,倪月杉拳头攥了起来。 田悠、邹阳曜、杨琬琰这些背负人命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青蝶走了过来:“小姐,府中来了好几个媒婆,还带了不少画像,要给大少爷选妾呢,你过去看看?” “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可,若是说好了一门亲,田姨娘或许就不会走了!” 所以去管一管,暗箱操作下? 第153章 说她吃醋 倪月杉唇角微扬,“走,过去瞧一瞧。” 于姝阁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媒婆。 大户人家纳妾,却也比普通人家娶妻要抢手的多。 “田姨娘,你看看我这副,这副画像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庶女,家中虽为四品,但其父美名在外,相信百年之前可不会还是四品,他们家的女儿生的那是一个花容月貌,堪比嫦娥啊!” 另一个媒婆却是将人挤开,“田姨娘,你看这个,这个是邹将军的远方表妹,若是嫁过来,必定和相府亲上加亲的,女人最重要的不是美貌,而是会相夫教子啊!” 三四个媒婆,你一句我一句,只会夸赞自己的人多好,多好。 倪月杉趴在屋顶上,朝下面看的起劲。 邵乐成在一旁灌着酒:“你对别人成亲这么上心干什么?倒不如想一想怎么和二皇子取消婚约。” 倪月杉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邵乐成:“为什么要取消和二皇子的婚约?你觉得二皇子不好?” 邵乐成郁闷的灌着酒,一口接着一口。 “皇家人皆为薄情寡义,你最好远离他,不然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倪月杉歪着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却又潇洒懒惰的样子,轻轻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皇家人伤过心呢,走,带我下去。” 大白天的趴人家屋顶上,总觉得容易被发现。 邵乐成带着她飞离了于姝阁,邵乐成问她:“怎么样,想好了怎么坏别人好事没有?” “其实我挺期待府中多一个外姓人。”倪月杉看着邵乐成,轻轻一笑,“若是倪鸿博娶了一个母老虎,田悠就没心力对付我了。” 邵乐成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看着倪月杉笑的恣意,他凑近了些:“我帮你打听打听,京城家的女儿,谁最跋扈。” “有劳了。”倪月杉轻笑着说了一句,邵乐成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然后他飞身而去,很是积极。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回自己的汲冬阁去,身旁却飞身落下一个人。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面前男子,是清风 蒙着面巾的清风,看着倪月杉好似有些严厉:“不好。” 倪月杉愕然:“什么不好?” “和刚刚那个人走的太近,不好。” 倪月杉还以为清风指的是搞小动作不好,原来觉得和邵乐成走的近不好啊?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将他当做女人看待就好了!” 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相处的再亲密,总是没关系的。 清风始终皱着眉,“二皇子会吃醋。” 清风执拗的站在倪月杉面前,相劝。 倪月杉觉得很新奇,二皇子吃毛醋啊,又不是真的喜欢她,还吃醋? “哈哈,你想多了,身为影卫随意现身可不好哦。” 清风一副惭愧的表情:“属下这就离开。” 清风消失后,倪月杉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虽然现在清风叫她主子,还一心一意的保护她,可他的心里还装着景玉宸,等同还是景玉宸的人啊! 准确来说,应当是景玉宸的眼线。 倪月杉这几日学规矩一直都老老实实的,白嬷嬷对倪月杉也寄予了厚望,原来只要倪月杉愿意学习,学习的速度真的很快。 倪月杉还在认真的学规矩,青蝶走了过来:“白嬷嬷,二皇子前来看望您,您先歇一歇?” 听说景玉宸来了,倪月霜的双眼立时就亮了,她开口道:“没想到二皇子这么敬重白嬷嬷,竟是隔三差五的来看望。” 白嬷嬷扫了倪月霜一眼,只怕这景玉宸不是来找她的,目的是在于倪月杉吧? “好好,让我去见一见二皇子。” 她站了起来,然后对倪月杉伸出手:“来,随我一同去。” 倪月杉知晓白嬷嬷是什么意思,她站了起来,跟着白嬷嬷,倪月霜见自己被落下,跟了上去。 白嬷嬷却是回身看向倪月霜:“你就不必去了,月杉去了也是见未婚夫,你像什么话?” 倪月霜神色一僵:“可二皇子是府中的客。” “相府有客,那也应当是相爷招待,你一个女子,去什么去?” 倪月霜愕然的看着白嬷嬷,这分明就是故意拦下她。 白嬷嬷拉着倪月杉朝外走去,根本没打算顾忌倪月霜的想法。 倪月杉也想起来了,倪月霜心里可是一直喜欢景玉宸的。 可偏偏她连去见一面的机会都被扼杀了? 倪月杉唇角微扬:“嬷嬷,让二妹去吧,她这么懂礼数,怎么可以不给机会?” 景玉宸不喜欢倪月霜,倪月霜若是非要往上贴,不知道会如何? 倪月霜双眼一亮,强装平静:“多谢大姐。” 倪月霜亲昵上前,想挽倪月杉的胳膊,倪月杉手臂随便一收,躲了开去,虽然尴尬,但倪月霜一点都不在意,现在的她只顾着害羞了。 三人朝客厅走去,这次景玉宸带了不少的小吃食过来,虽然包裹着,却依旧散发着一阵阵香味。 景玉宸看见三人,站了起来。 “嬷嬷,你在宫外教导月杉礼仪,怕你想念宫里的膳食,所以让御膳房做了一些点心,带到宫外,嬷嬷可不要嫌弃月杉人笨,学东西慢。” 白嬷嬷摇头道:“怎么会,她聪明着呢。” 倪月霜此时的眼中只有景玉宸,她害羞的行礼:“见过二皇子。” 景玉宸看了一眼倪月霜:“二小姐,听说你和月杉一同学礼仪,不知道她学的如何?跟你相比呢?” 倪月霜愕然,看了一眼倪月杉,随即回答:“大姐自是聪明过人,月霜自叹不如,嬷嬷对姐姐也相对满意呢。” 景玉宸一副了然的表情:“那是,本皇子看上的女人,岂是普通人能比的?” 倪月霜神色僵硬,这里的普通人指的是她? 景玉宸真的看上了倪月杉? 她拳头紧紧攥起,有些尴尬的说:“可大姐总是不守规矩,多次气坏了嬷嬷,还好,大姐现在收敛了,不然今日嬷嬷如何站在这里?” 前面夸赞她,听了景玉宸也跟着夸赞,就改了口风。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个倪月霜,对景玉宸执念挺深啊?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看他怎么反驳这位倪月霜大美女? 她的眼神明显是在看戏,景玉宸也没让倪月杉失望,开口反驳:“所以呢?说来说去还是比你强?” 景玉宸替倪月杉说话,她神色沉了沉,她来这里做什么?自取其辱?看景玉宸怎么维护倪月杉? 不,倪月杉凭什么? 倪月霜心里恼火,但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究竟谁才是好学生,大概只有嬷嬷最清楚了,我和姐姐说的都不算,二皇子既来了府中,月霜便去知会父亲一声,让父亲前来招待二皇子。” 她福了福身,径直离开。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景玉宸是来找倪月杉的,可她倒好,叫倪高飞来? 故意给人找不痛快吧? “二皇子,你带来的糕点,老奴就收了,你和二小姐慢慢聊,老奴先回去慢慢品尝!” 白嬷嬷多的话一句没说,很明白的给倪月杉和景玉宸腾空间。 白嬷嬷走了,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看向景玉宸:“二皇子,你来相府有些勤快,会不会落人口舌啊?” 景玉宸悠闲的在旁边坐下:“你在为为夫担心?” “什么为夫?我还为娘呢。”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在旁边坐下,景玉宸无奈的道:“你看看我让人买了什么东西给你,喜欢的都收了,不喜欢的给你二妹送去。”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景玉宸:“为何要给她送东西?” “本皇子看的出来,她对本皇子动了春心,本皇子若是给她一点施舍,或许她会更加死心塌地,将来本皇子纳个美妾,也算人生中的美事一桩。” 刚刚对倪月霜还口下不留情呢,现在反倒这样说,这是故意气她吧? 倪月杉根本不上当,双手环胸:“前几日邹将军带了不少金贵的东西接我回将军府,我可是一样没看上,二皇子这小小心意,算了吧,本姑娘懒得看,都给二妹送去的好。” 说着她站了起来,好似真的懒得多看,抬步就走。 “咳咳,本皇子说着玩的,看你吃醋吃的” 倪月杉脚步一顿:“你哪里看出我是吃醋了?” “本皇子瞧着,每一处都像吃醋。”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有事没事了?没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景玉宸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前几日相府牵扯出huo药一事,原本父皇让官府办的,但本皇子看此事与相府有关,所以自己请缨调查此事,你也算主要当事人之一了,可有什么线索提供?” “你这些天在忙的事情就是这个?” “嗯。” 景玉宸很是严肃。 倪月杉也收了嬉皮笑脸,“原本小厮是重要证人,可惜他自戕了,所以线索应当在主使小厮陷害我的田悠母女身上。” 景玉宸沉默,倪月杉凑近:“这段时间,虽然嬷嬷没刁难我,可我学规矩,觉得很苦闷,若是你觉得我有用,相信我可以帮到忙,不如带上我一起查案吧!” 倪月杉双眼放光,在古代没什么乐趣,只好自己找乐子了。 第154章 出卖色相 拒绝? 可倪月杉双眼发光,很是期待,他如何拒绝得了? “调查期间,或许会有危险!” “不是有你在?还有影卫呢,我怕什么啊?” 倪月杉伸手揪住景玉宸的衣袖:“带带我。” 景玉宸嘴角一抽,倪月杉这是撒娇么? “咳咳,带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听我的话,你做的到吗?” 不能擅作主张! “这个自然,你带我调查,不听你的听谁的?” 倪月杉这么妥协,让景玉宸有些意外,但又总觉得他是上当了。 “行吧,我去找嬷嬷,跟她说说,你要协助我办案,学规矩的事情,先给你几天假吧!” “二皇子英明。” 原来倪月杉说起好话,恭维起人,让人觉得这么爽快? 景玉宸觉得自己飘了。 次日。 倪月杉一大早的换了身男装,出了府门。 景玉宸的马车就在外等着,她走了进去,坐下,没半点见外。 景玉宸打量了打量倪月杉:“你倒是清楚明白,知晓换男装?” 倪月杉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又不是真的深闺千金,啥都不知道,天天只会嘤嘤。” 景玉宸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景玉宸邪魅的俊颜:“你可以直接认为我,见多识广。” 景玉宸瞪大了眼睛,“你,你捏我脸!” 他可是堂堂二皇子!谈不上权倾天下,但朝堂上所有文武百官见到他,都要礼貌行礼,可倪月杉竟然敢捏他的脸? 见景玉宸狠狠瞪她,倪月杉没觉得自己做错。 “不要拿身份压我,咱们现在是朋友,捏你脸怎么了,刚刚觉得你可爱,情不自禁嘛。” 景玉宸更是瞪着眼:“可爱?” 他明明邪魅无双,风流倜傥,落在倪月杉的眼中,竟是成了可爱! 见景玉宸恼怒不已的表情,倪月杉笑了笑:“你也不希望我成天跟你相处,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吧?” 景玉宸若是喜欢她那样,她还不习惯呢! “算了,不跟你计较。”景玉宸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淡定,等调节好了心情,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倪月杉的脸颊。 并且十分用力:“咱们是朋友,本皇子也觉得你可爱!”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景玉宸,原来他也睚眦必报。 二人在马车上打闹,没多久,马车停在了一处地方。 倪月杉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这是? 见倪月杉疑惑,景玉宸在旁边解释说:“硫磺是明令禁止的,不过这户人家,昨天家中老母生辰,竟是放了不少烟火庆生。” 烟火等于由硫磺制成,也等于查到硫磺出处的线索。 “那,下去问问?” 景玉宸摇头:“若是询问,未必会老实交代。” “你有什么好主意?” “贾家是商人,自然是谈生意。” 景玉宸震开手中折扇,对着自己一阵狂扇,额前的碎发飞扬起,又落下,他嘴角噙着一抹邪笑,走了进去。 倪月杉紧随其后。 守在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二人:“你们找谁?可有帖子?” “我们找贾老爷,想谈一笔生意,还请通传。” 景玉宸在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奉上,守卫见了,双眼发亮,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些钱。 “公子姓甚名谁,还请说的清楚一些,我们老爷一向好客的!” 景玉宸回头看了倪月杉一眼:“这位姓单,我姓陈,我们是做珠宝生意的,这个拿去给你们老爷掌掌眼。” 景玉宸拿出一个长形木盒,盒子采用镂空设计,在外面也能看见里面是一串上好的明珠,每一颗都闪耀着熠熠光彩,名贵非常。 守卫双眼发光:“好,请稍等。” 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边,“你第一次谈及合作,别人是不会告知你烟火在哪里来的,除非你由熟人介绍!” 可现在找贾老爷的熟人攀关系,也来不及。 “这个本皇子自然知晓,本皇子自有打算。” 景玉宸如此自信,倪月杉只是轻轻笑着:“二皇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二人没有等多久,就被请了进去。 虽然是一个商人,但府邸却不比任何一个官宦人家差,雕梁画栋,水榭楼台,假山竹林,应有尽有,好生别致。 客厅内,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端坐于太师椅上,他身上佩戴了多样名贵珍宝,一身华丽的锦缎长袍,外撇的八字胡,肥的腻出三层下巴。 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将二人上下打量了不知道多少遍。 倪月杉和景玉宸同时作揖:“贾老爷。” 贾老爷站了起来,同样回之作揖:“二位公子果真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啊,只是在京城并未听说有单和陈的” “我们二人都是京城外来的,原本想着熟悉熟悉京城,之后再开店面做生意,但想着,我们毕竟是外地人,若是直接开了店面,生意不好,怕是会折不少钱财进去,倒不如和贾老爷合作,我们出珠宝,你来售卖,给贾老爷三成如何?” 不过是拿名气转手售卖珠宝,却有三成红利,这种事情,谁不愿意? 贾老爷打量着二人:“快坐。” 倪月杉和景玉宸朝旁边位置坐下,贾老爷重新打量二人:“珠宝我看了,好东西,上品,只是你们现在暂住在哪里?这一样货物,无法谈妥啊!” “住在天一客栈内,若是贾老爷有兴趣合作合作,可随时带人过去验货。” 然后景玉宸的目光落在他带来的珠宝上:“这个就是见面礼了。” 景玉宸说的轻松,即便是个极其名贵的东西,却没半点心疼。 “好,这么有诚意,贾某岂能不去?” 景玉宸却是突然神色变了变:“陈某,有些腹痛,不知茅房在何处?” 景玉宸还有这一招,并未与她透露过,临时加戏呢? “快,带陈公子去。” 旁边下人恭顺上前:“陈公子请。” 景玉宸站了起来,捂着肚子,一副内急的表情,在路过倪月杉时,还对倪月杉眨了眨眼,明显就是装的。 而他走了,她就得留下来应对这位贾老爷。 景玉宸真是看的起她啊! 倪月杉笑着开口:“贾老爷生意做的这么大,这府邸真是气派,前几日听闻贾老爷给贵母办寿宴,当时本想着过来祝贺的,但怎奈手中没请帖,怕被扫地出门,最终是没来。” 贾老爷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若是谈成了合作,贾府随意二位出入。” 下人带着景玉宸到了茅房外,景玉宸在门外有些纠结。 下人狐疑:“陈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可不可以,找身干净的衣服给我?我上完茅厕,有换衣服的习惯。” 这是洁癖? “陈公子请稍后。” 小厮恭敬退下,前去给景玉宸找衣服了。 只是景玉宸非富即贵,下人衣服断然不会穿,贾老爷身形与景玉宸相差太大,唯有用贾少爷的衣服了。 下人到了贾少爷房间,将情况与贾少爷说了一遍。 贾少爷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第一次入府就想讨走一身本少爷的衣服?本少爷的衣服哪一样不是价值百金?” 小人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这位陈公子要与老爷谈大生意,不似那种讹好处的人。” 贾少爷不屑的冷哼一声:“不给,这年头,骗子多的是!” 下人还欲再劝,一道声音却由远及近:“贾少爷,还请相信在下,有借必还!” 这声音足够邪肆磁性,贾少爷双眼一亮,朝来人看去。 景玉宸一袭月牙白绣云纹斜襟长袍,身形挺拔笔直,腰间佩戴一条同色镶玉腰带,将健硕的腰身显露出来,那张面容邪魅出众,气质慵懒矜贵,好似画中走出的极品美男。 贾少爷只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像景玉宸这种绝世美男,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他激动的开口:“瞧着你也不像会骗人的人,借一身就借一身吧,不过要还的!” 小厮嘴角一抽,刚刚还坚定说不借 贾少爷身材略瘦,面相阴柔,双眼眯着看人透着一抹阴冷,只是他的激动不加掩饰,显得有些意图不轨了。 “贾少爷放心,在下有借必还!” 然后着急的看着小厮:“我要快些去如厕了!” 然后转身就走。 贾少爷双眼放着精光,决定将这个男人他一定拿下。 景玉宸去上个厕所回来,竟然换了一身衣服,倪月杉有些意外,但她没多问。 “不知道你与贾老爷谈的如何?” 倪月杉一副得意的表情:“贾老爷最喜欢交朋友,自然谈成了!明日就在天一客栈会面验货签契约!” “好,贾老爷真是爽快。”景玉宸对贾老爷作揖,“明日晚辈定然恭候。” 之后景玉宸和倪月杉离开。 倪月杉跟在景玉宸的身后,直到出了贾府才开口询问:“干嘛换衣服,你掉茅坑去了?” 景玉宸轻笑一声:“这身衣服是贾府少爷的,我猜他会主动找上我们!” 倪月杉狐疑:“为什么?” “本皇子打听过贾府情况,这个贾公子一身臭毛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包戏子,养娈童,他对本皇子一见钟情,自然会找上门,我们调查硫磺的事情不难!” 倪月杉讶异:“你这是出卖色相!” 第155章 纳了个妾 “你以为本皇子想?你若是将脸治好了,还需要本皇子吗?” 自然是不需要了 “我又没有指责你,你要出卖屁股,与我何干!” 景玉宸一脸错愕:“什么卖屁股?”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上了马车:“走吧,送我回去,明天咱们再在天一客栈见。” 倪月杉回到汲冬阁,房间内,邵乐成正在吃倪月杉桌子上的香蕉,倪月杉看见邵乐成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觉得只要邵乐成不失足,就一定死性不改,这样随意出入各大府邸。 倪月杉给自己倒茶,边问道:“是不是找好母老虎了?” 邵乐成将香蕉皮丢掉:“是,找好了,不过这母老虎样子太美艳了,总觉得撮合二人有点可惜。” “你还想去摘了这朵花不成?” 邵乐成想了想对方的脾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不,算了,吃不消。” 倪月杉掩嘴笑着:“哈哈,你还怕了这女子,这该是多凶猛的母老虎啊。” “总之,我是降伏不了,这样的刺头,哼,二房别想有安宁日子。” “那就撮合撮合呗?”倪月杉对邵乐成眨巴眨巴眼。 邵乐成挑眉:“成!” 田悠想给倪鸿博物色一个妾侍,只是媒婆说的天花乱坠,加上她看画像看的审美疲劳了,总觉得都长一个样子。 她头疼的扶额,看向一旁沉着脸的倪月霜:“谁惹到你了?你大哥要纳妾,你也帮忙筛选筛选!” “这种小事还让我来?不就是个妾嘛,身份差不多,长的过得去,就成了!” 倪月霜根本不愿意去操心,田悠瞪了倪月霜一眼:“我知道你是为了二皇子在这里生闷气,圣上已经赐婚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等你田家表姐成了二皇子的正妻,你再妄想那妾侍之位吧!” 倪月霜郁闷的叹息一声,就怕那时候,倪月杉和景玉宸孩子都有了,她去的太晚了! 这时下人走了过来,禀报:“田姨娘,媒婆们都来了,奴婢让人进来?” 田悠看了一眼倪月霜:“过来,帮忙掌掌眼。” 倪月霜一脸郁闷,走到田悠的床边坐下,外面媒婆也被带着走了过来,这次每人还是皆带来了不少画像。 倪月霜看都没看,只严肃的说:“我小娘挑花眼了,不想看那么多,你们每个人只能举荐一个!” 让媒婆先做选择题,然后田悠从其中四人中再选一个出来。 媒婆们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举荐。 “这位是四品官员,副护军参领的妹妹,叫林品儿,生的俊俏,并不是什么庶女,但家中就靠着一个哥哥,兄妹俩相依为命,没盘根错节的家世,嫡女长的又好,做妾侍,很般配了!” 田悠垂眸看了一眼,柳眉,杏眼,琼鼻,小嘴,确实是不错的相貌。 田悠又看向其他三个媒婆,其中三人竟还有一人也推荐这个林品儿。 田悠好奇的问:“这个林品儿当真这么好?” 两个京城有名的媒婆都举荐! “自然是极好,上品!” 两个媒婆对林品儿一副赞不绝口的表情。 田悠看向倪月霜:“你觉得呢?” “大哥在宫中做御前侍卫也是四品,别人家的妹妹是嫡女,若是愿意入府做妾侍自然最好,二人能互相帮衬,指不定还是相识的呢。” 田悠觉得倪月霜说的一点都不错。 “好,就定了这个林品儿。” 媒婆离开后,有两个媒婆走到了一个巷子内,在巷子里,邵乐成叼着一根牙签,看见二人来了,将口中牙签吐出,“事情怎么样了?” 两个媒婆一脸喜色:“自然是往天上夸!” 邵乐成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伸手。” 两个媒婆伸展开手,邵乐成心疼的丢了几十两银子。 “这事情在他们二人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之前,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听明白了没有?” 面对邵乐成警告似的话,两个媒婆对视一眼,然后用力点头:“自然是不会乱说的,你们家的林小姐能入相府,这是给相府面子,我们何乐而不为!” 两个媒婆开心的收了钱,离开了。 邵乐成痞痞的笑了笑,他才不是什么林小姐的人呢。 倪鸿博在家住三日,田悠就想尽快将事情给确定了。 不然,倪高飞一声令下,非要赶走她,她可怎么办? 倪鸿博也理解田悠的难处,并未抗拒。他到了田悠的房间,田悠将画像给倪鸿博看,“这是林品儿,她哥哥是副护军参领,家中的嫡女,你看如何?” 倪鸿博拿眼觑了一下,画中女子与其他女子不同,身穿一件窄袖长裙,头发全部束起,用一根丝带系着,即便是一幅画却也难掩其利落麻利的气质。 倪鸿博收回了视线:“我看重了可不行,万一她眼光高,不愿意做妾侍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媒婆既然有画像,就代表,他们林家也有意思,我会让人上门去说亲的,你就等着办好事,做新郎官!” 倪鸿博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的,毕竟已经及弱冠的年纪,可没有婚配,也尚未娶妻纳妾,院中第一个女人,能不紧张期待? “好,娘你去办吧!” 倪鸿博顺从她的意愿,田悠心里气顺了不少,“行,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要与老爷知会一声。” 田悠办事麻利,倪高飞没有反对,相府就开始布置倪鸿博的院子了,只是这次喜事是纳妾并未张扬的在整个府上布置,也没有广发喜帖,邀请的也是亲近的亲戚。 田悠没多余的时间去等,所以安排的比较急迫,两日后就过门 倪月杉托景玉宸的福,得了几天空闲,她一早换了一身男装,束着墨发,出了相府大门。 马车上,景玉宸正摇晃着扇子,看见倪月杉钻进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你们相府要办喜事?” 倪月杉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景玉宸唇微扬:“你撮合的?” 倪月杉诧异:“你怎么又知道?这次是谁?青蝶还是清风?” 景玉宸轻笑着:“就算没有他们俩,我也会知晓。” 第156章 将他灌醉好办事 “为什么?怎么知晓的?” “门口不是还有两个小厮?” 倪月杉蹙眉,狠狠瞪了景玉宸一眼:“干嘛把我的一切都监视的这么清楚,你这样很容易让人反感!” 景玉宸无奈叹息道:“本皇子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及时掌控你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及时去搭救你么?本皇子这个人一无是处,唯有这一个皇子的身份可以用来欺压人,所以给本皇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景玉宸没有隐瞒让人盯着她的事实,这一点还是很让倪月杉消气。 景玉宸说他自己没本事,就一个身份? 倪月杉笑了:“你这么一个没本事的皇子,还不要邹阳曜这个左膀右臂了,你也是忒自信。” 邹阳曜若是恼羞成怒,转投了景承智的手下,景玉宸想要储君太子之位,怕是会增加难度。 毕竟边境地区,常有敌军扰乱,随时都可能会开战,邹阳曜年纪轻轻就是三品将军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成了拥有重兵的元帅,还不是将闲常的半壁江山攥在手中? 到时候,景玉宸只有哭的份。 “没办法,权与美人,本皇子选了美人。” 倪月杉登时觉得头疼:“你说话还是正经一点,这话我不爱听。” 谁不觉得她脸上有伤疤,胆小的见了,夜里容易做噩梦? 天一客栈内,倪月杉和景玉宸走了进去,在房间里等着贾老爷前来。 二人刚到没多久,下人就带着一老一少走了进来。 倪月杉这才见识到对景玉宸一见钟情的贾少爷。 一个男子生的却犹若女子一般,皮肤白嫩,身形瘦弱颀长,一双眼睛在看见景玉宸的时候登时发亮,恨不得直接扑上前。 他那阴柔相貌本有几分亮眼,可他猥琐的表情却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这位是犬子。”贾老爷介绍了一句,然后瞪了瞪贾少爷:“过来,这两位是陈公子和单公子,今后我们贾府的重要贵宾!” 贾少爷热情激动的走上前:“陈公子好,单公子好,在下贾拯。” “贾公子好,贾老爷和贾公子坐吧。”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茶具,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倪月杉明白的起身去搬箱子。 箱子内,分别摆放各种珠宝,每一样都散发夺目的光彩,看上去价值不菲,极其昂贵。 亦是不可多得的上等珠宝! 贾老爷双眼放光,他开始验货,但一旁的贾拯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景玉宸看。 他嘴角勾着邪笑,这是毫不掩饰对景玉宸存在邪念啊? 倪月杉心中尴尬,收回了视线,看向贾老爷:“若是没有问题,今日就可以签下合约。” 贾老爷抬首看向倪月杉:“我经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你们这种既年轻,办事又爽快的,好,咱们签合约!” 他有些激动兴奋的在袖中拿出早就拟好的合约交给了倪月杉和景玉宸。 景玉宸将目光落去:“贾老爷,其实我们家还有更多珠宝,但若想将生意做大,给贾老爷三成确实有些心疼,若贾老爷愿意等上几日,我让下人从城外运过来一批货,保证每一样都是顶尖的上品,但给贾老爷的红利要降一成!” 先前说好给三成,可现在却只给两成! 贾老爷原本应当生气的,但景玉宸也说了,还有一批货物,而且听起来货物不少,只需要等几天而已,也没有什么不可。 而且他还没有将景玉宸和倪月杉身份调查清楚。 “好,成交。” 贾老爷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同意了。 景玉宸站了起来:“贾老爷爽快!不如一起用膳?” “不了,府中还有不少生意需要去忙。” 他看向贾拯:“随我回去吧!” 贾拯却是站着没走:“爹,我约了朋友,晚些自己回去!” 贾老爷蹙眉只是一瞬,最终没说什么,抬步离开了。 几人都很爽快,事情也算落定。 但贾拯没走,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不加掩饰的放着精光:“这位陈公子,刚刚你说用膳?不如一起?” “好,走。” 景玉宸站了起来,倪月杉却是有些为难的说:“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吧?” 景玉宸看了倪月杉一眼:“好,我和贾公子一起就成。” 原本贾拯就觉得倪月杉碍眼,她走了更好。 景玉宸和贾拯离开。 倪月杉双手环胸,景玉宸还真是料事如神,看出贾拯对他有非分之想。 她嘴角轻扬,并未离开,晚景玉宸一步出发去酒楼。 酒楼内,景玉宸早就定了包间,带着贾拯走了进去。 包间内,只剩下了景玉宸贾拯以及倒酒的丫鬟。 贾拯觉得丫鬟也好生碍眼,挥了挥手:“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喝酒不需要丫鬟,你退下,我们自己来!” 丫鬟福身离开,包间内只剩下了贾拯和景玉宸。 贾拯眸光闪烁,看着景玉宸好似在看一个即将到嘴的猎物。 他开口说:“陈公子,我带的有一种酒比这些酒楼卖的要好喝很多倍,不如你尝一尝!” 他在腰间解开一个很小很小的酒囊,不由分说,给景玉宸倒上。 景玉宸目光落去:“我酒量不好,会轻易醉吧?” “放心吧,醉了还有我呢?保证给你安排的好好的!” 他坏笑着,眼中充满了恶意 景玉宸就好似一个涉世不深的单纯少年,没多想,乖乖喝了两口。 一旁的贾拯见了,双眼放光:“来,吃菜!” 他给景玉宸夹了两下菜,可目光却是一直盯着景玉宸的,好似只要视线在景玉宸身上离开,景玉宸就会跑掉了一样 没有多久,景玉宸开始脑袋发沉,他扶着脑袋,双眼微微阖上:“为何,头晕?” “晕啊?晕就对了。”贾拯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景玉宸的身边:“让我扶着你过去躺着?” “这酒我不能喝了,我酒量差。”景玉宸晃了晃脑袋,却还是晕的。 贾拯在一旁偷笑着:“我说过了啊,不怕,我会给你安排的好好的!” 第157章 被发现了 他扶着景玉宸朝床榻方向走去,让他躺下。 他忍不住激动的搓着手掌。 “什么珠宝啊,哪里有你顶尖上等啊?”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去关窗户,之后关房门,等他忙好一切,迫不及待的走到景玉宸床边。 景玉宸好似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 他欣喜极了,上下打量景玉宸,不禁赞叹,“你真是个宝啊!” 搓完手掌后,他开始褪衣,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近景玉宸,但景玉宸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他一跳。 “你想做什么?”景玉宸一脸严厉的看着贾拯。 贾拯咽了咽口水:“你怎么没睡着?” 景玉宸轻笑一声,缓缓坐了起来:“因为提前吃了解药!” 贾拯一脸错愕,怎么回事?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抹身影走来,是倪月杉 倪月杉冰冷的看着他:“早就听闻贾家的少爷有断袖之癖,最为惨烈的一桩事故,是你迷晕了你的好朋友,害的你好朋友愤恨跳楼,你们贾家又是赔店铺又是赔田地的。” “怎么,竟然还没收敛,将主意打到了你爹爹合作伙伴身上了?你真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贾拯戒备的看着景玉宸和倪月杉:“你们,你们故意让我做错事,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哼,我这位朋友,不差钱,你们贾府赔上再多的田地店铺都是无用。” 贾拯往后倒退,与二人拉开距离:“那你们想如何?” “简单,前些时日你祖母过大寿,你家用的烟火哪里来的?我们需要购买一批烟火,可在京城中总是找不到门路。” 倪月杉一句话说明了交换条件。 贾拯神色变的精彩,目光在景玉宸和倪月杉身上来回打转,“所以你们二人,从一开始就怀着不良的动机,到我们贾府来,你们根本就不是诚心谈生意!” 景玉宸在床榻上舒服的躺着,他打了一个哈欠:“你话太多了!今日若想脱身,那就交代烟火哪里来的?” 贾拯冷哼一声,表情极为不屑:“宾客送的,我不知道哪里买的!” 景玉宸单手支额,懒得多说,倪月杉明白的上前,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是不说?” 贾拯瞪了瞪眼睛,心里愤懑。 倪月杉也没客气,匕首逼近,他感觉到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倪月杉威胁:“如果现在我大喊,你非礼我朋友,报官将你抓走,会如何?” 贾拯恼怒的咬着牙,狠狠瞪着倪月杉和景玉宸。 “快说!”倪月杉催促了一句,心中已有不耐。 “好,我说,我说,是我爹经过他的朋友买下的!” “说的清楚点。” 经过贾拯的交代,倪月杉和景玉宸拿到一张贾拯亲手写的引荐信,靠着这封信,对方对他们二人会产生信任,帮他们购买烟火。 虽然还需要兜兜转转,但也算收获了。 景玉宸将贾拯扣押,免得他提前泄密,搅坏了接下来他们二人的行动。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倪月杉和景玉宸出了酒楼,便去找了这位秦叔。 郊外,秦家庄园。 倪月杉和景玉宸从马车内探出头,打量四周,不少下人正在忙着浇花,除草,还有一些下人在忙着摘花,风干。 二人出现在庄园,有人主动上前询问:“二位是来找秦爷?” “对,还请禀报。”景玉宸拿出贾拯给的引荐信。 没多久,秦爷到了客厅见二人。 “秦爷好。” 倪月杉和景玉宸站了起来作揖。 秦爷蓄着山羊胡,双眼锐利如鹰,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手中转动着两颗钢丸,看见二人时,神色淡淡的。 “既然都是贾拯的朋友,那就不用这么见外,坐吧。” 他坐下后,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不知道你们找我想做什么?” “秦爷,实不相瞒,听贾拯兄说,他家祖母大寿的烟火是托你弄到手的,不知道秦爷可否指条明路?”景玉宸没多拐弯抹角,说出这次前来目的。 秦爷神色沉了沉:“原来是为了烟火啊,好说好说,跟我来吧。” 他轻易妥协,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觉得意外,但他胆敢带他们去,他们也不该退缩。 “你留在这里等我。”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叮嘱了一句。 倪月杉蹙起眉,景玉宸这是怕有诈?所以故意留下她? “没关系的,都是贾拯的朋友,看见了也无妨。” 秦爷客气的说着,若景玉宸还让倪月杉留下,反倒觉得有问题了。 景玉宸有些无奈,看了倪月杉一眼:“走吧。” 秦爷气定神闲的带着二人往前走,然后打开了机关,带人入密道,好似这里的任何秘密,倪月杉和景玉宸都能随意窥探一般。 这人的警觉性这么低么? 景玉宸放慢了脚步与倪月杉并肩行着,“小心一点。” 倪月杉蹙起眉来,低沉回应:“嗯。” 秦爷带着二人左转右转,到了一个拐角处停下了脚步,看向景玉宸和倪月杉二人笑了笑:“你们想拿多少货?” 只是他的笑容莫名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哼,年轻人好大的口气!”秦爷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然后一拍手掌,在拐角漆黑的地方瞬间灯火通明,一群打手冲了出来。 这架势明显要对他们二人不利! 景玉宸站到了倪月杉的身前,他质疑的看着秦爷:“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拯那小子不务正业,岂能相信?而且我也曾与贾老爷说过,不许透露消息是我提供的烟火,可你们却通过贾拯找来了,哼,不管你们是不是他的朋友,但凡是贾家人以外的人,都要杀!” 一群打手迅速将二人包围起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景玉宸皱着眉,不屑:“你这么草菅人命,是不是太过嚣张了?” 秦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种郊外,谁知道?” 他的目光变的凌冽起来,命令道:“上!” 第158章 暴躁的性子 秦爷一声令下,打手们朝倪月杉和景玉宸攻击而来,景玉宸头也不回的叮嘱:“跟紧了我。” 景玉宸觉得她需要保护,倪月杉嘴角上扬:“这么多人头,松松筋骨,不错。” 景玉宸勾唇,“那好,让你见识一下,本皇子的厉害!” 二人嘴上搭着腔,手上也没闲着,冲上来的打手,二人合力给打退了。 只是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二人逐渐体力不支。 倪月杉也算认清,在密道内,影卫是无法保护她的。 景玉宸对着倪月杉提示:“朝着拐角里面跑去,里面有出口。”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他怎么知道? 见倪月杉和景玉宸好似有两把刷子,秦爷冷哼一声,叮嘱:“不要让这二人逃脱了!” 然后,秦爷原路返回。 倪月杉看着秦爷转身离开的身影,默默记仇。 倪月杉按照景玉宸的意思,和他一同朝着拐角的方向慢慢靠拢,打手们好似察觉出了二人的目的,将二人的去路拦住,攻击的愈发凶猛起来。 看着再次围攻上来的一众人等,倪月杉紧紧皱着眉,无法将人全部击退,景玉宸在旁边提示道:“待会你先跑,搬救兵!” 倪月杉摇头:“要走一起走!” 景玉宸没给倪月杉逞强的时间,用力一推倪月杉,他挺身在前,为倪月杉断后,挡住一众打手的去路。 打手们见跑了一个,面露凶狠,朝着景玉宸的攻击愈发的凶猛起来。 倪月杉犹豫只是一瞬,知晓,她若是不先脱离,二人都会折在这里,所以还是先逃为妙。 倪月杉咬着唇,快速奔跑,却听见一声闷哼,景玉宸被人用棍棒敲中了肩胛,疼的身子一矮。 倪月杉纠结的看着,最终还是转身快速跑开了。 景玉宸所说果然是正确的,她感觉到有风灌入,顺着风向跑去,看见一个光亮点,然后快步跨入,走出去那一刻,发现是个工厂 工厂不少工人正在搬运,劳作,看见突然从密道冲出来的倪月杉,目光皆落在了她的身上。 每一个人眼神都是那么的不怀好意,是来攻击收拾她的。 倪月杉汗颜,这么多人 只能再跑。 “清风!” 倪月杉大喊,现在唯一可以救她的只有清风了。 一众人提着利器朝这边缓步靠近,危险逼她而来,倪月杉挑起地上丢着的扫帚做武器,大喊:“清风!” 可他们却没有给倪月杉多吆喝的机会,朝着倪月杉攻击而来。 对方人多,交起手来,必定吃亏,倪月杉也不是傻子,见空就钻,见东西就推翻,并且一声接着一声大喊:“清风!” 若他内力深厚,怎么着也该听见了。 在密道内,景玉宸被一群打手围攻,身上不知道挨打了多少下攻击,他咬着牙坚持着不倒下。 倪月杉离开有一会了,大概,已经成功逃脱,所以他也可以逃了。 只是众人围着他,不罢休。 景玉宸数着倒下的人,一个,两个,三个 可还有七八个人坚挺挺的围堵着他,景玉宸咬着牙槽,挑起地上他人掉落的武器,凶猛攻击而去。 一番恶斗,对方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景玉宸踏着旁人身体,重新接近了拐角。 只是在拐角,一人手中木棍敲在了他的后脑,景玉宸觉得视线瞬间模糊,耳边被嗡嗡所充斥 他人逐渐倒下,有人大喝一声:“去死吧!” 对方狠狠挥出手中利刃,朝着景玉宸砍来 与此同时,倪月杉夺走了门外一匹拴着的马儿,顾不得多想,驾马逃离。 城内,繁荣大街,倪月杉风驰电挚驾马前行,路上行人纷纷避让,躲闪开去。 倪月杉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摊位,但她知晓不能停。 她看见带兵路过的邹阳曜,眼神停滞了一瞬,最终没有张口,快速奔离。 虽然倪月杉的速度很快,但横冲直撞撞倒了那么多摊位,他也不会没注意到,一身男装飞快而过的倪月杉。 她这么火急火燎的,倒不似,倪月杉平时气定神闲,淡然自若的性格。 “将军,刚刚那人危害了群众百姓,是不是该捉拿了她?” 邹阳曜勾着唇:“本将军亲自去!” 然后他夺过路人的一匹马,快速翻身上去,驾马追赶。 过路人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倪月杉快马赶到丞相府,下马的速度很快,脚踝崴到了却没在意,朝着府内快速跑去。 “爹,爹!” 倪月杉大喊,很是着急。 府中下人看的出来倪月杉这是有急事,“老爷不在府上。” 倪月杉眉头一蹙,这么不凑巧? “来人啊,聚集小厮,拿上利器,备上青灰,跟我走!” 倪月杉很是着急,没有想过多解释。 下人迟疑的没有动,倪月杉揪住一个小厮的衣领:“我说的话,你们都聋掉了吗?” 小厮被吼的一个寒颤,赶紧回应:“是是是,这就去找利器!找青灰!” “厨房的菜刀,修剪花木的大剪子,抽马儿的马鞭,统统拿上!” “哟,大姐这是干什么呢?”一道荷绿色长裙的身影出现,倪月霜缓步走来,一脸的鄙夷。 倪月杉不悦的瞄了她一眼,倪月霜感觉到倪月杉的满身寒气,她瑟缩了一下,但很快高傲的扬起下巴。 “大家都别动,谁知道大姐是想干什么?爹爹回来了,若是连你们这些人一起罚了,你们多冤枉?” 下人们本来就质疑倪月杉的目的,不想动弹,倪月杉这样说,他们就更加放缓了动作。 倪月杉恼怒的瞪向倪月霜,“你这个贱嘴!” 倪月杉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没犹豫,一巴掌呼了过去,打的倪月霜差点跌倒。 她吃痛的捂住脸,雪白的肌肤上,一个殷红的巴掌印十分明显,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咬牙怒道:“你,你竟敢打我!” 她瞪着双眼,朝着倪月杉扑了过去,倪月杉可没有时间跟她耗,一脚踹了过去,丝毫不留情。 倪月霜被踹翻在地,受了奇耻大辱,下人们惊骇的瞪着眼睛,倪月杉也太彪悍了。 “快跟我走!” 邹阳曜已经翻身下马进了相府内,看见倪月杉这么暴躁,隐约觉得一定有什么紧急情况。 他快步上前,倪月杉刚转身就看见了他。 邹阳曜眯着眼睛,勾着薄唇,冷笑:“你在大街上,撞倒了多少人?现在本将军按照民愿,将你缉拿。” 他虽然是在笑着,可这笑容,倪月杉想将他给撕毁了! “二皇子现在有危险,需要大家去救,你若不想间接害死他,就赶紧带兵前去救人!” 所以倪月杉这么拼命的赶路,就是为了景玉宸? 为何倪月杉会和景玉宸在一起呢? 邹阳曜神色冰寒,站着没动,他目光凉凉的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证明你个头,不去就滚!” 倪月杉着急起来,脾气特别暴躁,她哪里有时间跟他慢慢解释? 倪月杉回头看向一众呆呆的下人们:“听不懂话?操家伙!” 倪月霜吃痛的在地上爬了起来,原来倪月杉是为了景玉宸! 虽然恼火,可她却是转身快步跑开,去找倪鸿博了。 倪月杉当众这样对他怒吼,邹阳曜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抓住倪月杉的胳膊,犹若一头暴躁的雄狮,随时都会撕咬了倪月杉:“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你若是帮忙那就跟上,若是不去,那就滚!不要耽误我救人!” 然后,倪月杉用力一甩胳膊,朝外快速冲去,可她脚步一瘸一拐明显是受伤了啊 她为了景玉宸不仅乱了镇定,自己受伤了还不管。 邹阳曜攥着拳头,心里恼火。 他快步跟上,抓住了倪月杉马儿的缰绳:“带本将军去。” 倪月杉垂眸看了邹阳曜一眼,或许他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他武功不错,定然可以打退不少人。 “好。” 邹阳曜翻身上了倪月杉的马儿,倪月杉蹙眉:“你旁边不是还有一匹?” “哼,路上撞了人,算你的!本将军不冒险!” 倪月杉懒得多说,对身后的一众下人命令:“能跟多快就跟多快!” 她的马匹后方刚刚让人绑了青灰,跑一路洒一路,可以当标记,让下人跟随。 然后倪月杉对着邹阳曜开口道:“快,出发!” 倪月霜没管身上蹭破的皮,她快速跑到倪鸿博的院子:“大哥,大哥,快,快,出来救人!” 倪鸿博从未听见倪月霜如此匆忙慌张的声音,他走出了门,奇怪的问:“出了什么事?” “二皇子危在旦夕,快,去救人!” 倪月霜脸上的巴掌印清晰的印在脸上,她并未去管,而是让他去救人? “出了什么事情?二皇子有危险,为何是你操心?” 见倪鸿博磨磨唧唧,倪月霜那个是个急切啊:“大哥,没时间解释了,你快去啊!府上不少下人跟着去了,地上有青灰,跟着追就对了!” 倪鸿博皱着眉,进了房间拿剑。 倪月霜着急的只跺脚:“你真慢!” 相府诸多人快速赶往郊外,倪月杉坐在马儿前,邹阳曜在后,迎面风声猎猎,吹动二人衣袂,翻飞交织,一路上行人飞快闪躲,诧异非常。 第159章 印象深刻的女人 按照倪月杉的指示,一众人赶到郊外一处庄园,倪月杉率先翻身下马,到处一片乱象,哀嚎的人,打翻的东西,洒了满地的血迹。 “我的同伙呢?”倪月杉用脚踩着一人的胸膛,质问出声。 男子哀嚎着:“别,别打我,在,在里面!” 倪月杉转眸看去,朝着里面快速飞奔而去。 她在逃离前,一直大喊着清风的名字,最后清风及时出现,让她先离开搬救兵,而清风,冲进了密道,搭救景玉宸。 “和他们动手的是二皇子?”邹阳曜狐疑的声音在倪月杉身后响起。 倪月杉没去看他,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刚走入密道,便看见坐在地上,靠着石墙的景玉宸。 倪月杉飞快跑去,“你怎么样了?” 景玉宸抬眸,一手捂着胸口,唇角微勾了勾:“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的衣衫整洁,并无狼狈,只不过倪月杉清楚,他身上指不定有多处伤痕。 “清风呢?怎么不见人?” 倪月杉着急询问,清风武功高,但不代表可以以一敌所有。 “他追人去了。”景玉宸有些虚弱的回答着,他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邹阳曜,“邹将军也来了?也好,将军快些带着人,去追一人。” 景玉宸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看着邹阳曜谈不上多么意外,声音很淡,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邹阳曜皱眉只是一瞬,“二皇子可是在调查硫磺一案?” “嗯,快去追!”景玉宸加重了语气。 邹阳曜即便心中不满,但并未发作,最终转身走开。 倪月杉扶着景玉宸:“二皇子不如先回去找大夫看伤势,这里就交给邹阳曜了。” “你为何寻他?”景玉宸纠结的开口询问。 “路上遇见的,并不是故意搬救兵找的他!”倪月杉无奈解释,景玉宸此时不该感谢邹阳曜的到来吗? 邹阳曜带领相府家丁定能成功追到秦爷。 “那好,我们走。” 景玉宸放开了撑着墙壁的手,反趴在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感觉到了压力,心里隐约不悦。 “你伤的这么重?” 到了必须趴在她身上才能行走的程度? “疼,本皇子全身都疼,若不是清风及时赶到,我就被人从背后刺穿了内脏!” 他一脸害怕的往倪月杉身上更加凑了湊。 倪月杉无奈的扶着景玉宸,这人装的吧? “那情况这么危急,我应该让人将你送回去先,我要去增援清风了!” 景玉宸抓住倪月杉,“邹阳曜不是去了?你去了只会添麻烦,快,带着本皇子离开。” 倪月杉郁闷的搀扶着景玉宸,朝马匹走去,而相府的人操着手中各种各样的武器,追赶邹阳曜的踪迹。 倪月杉翻身上马,对景玉宸伸出手,拉着他上了马儿。 景玉宸顺势就趴在了倪月杉的背上。 “快些吧,本皇子需要紧急求医。” 倪月杉至始至终都不相信,景玉宸伤的这么重。 “你别装了,这里可没有外人!” 倪月杉催动着马儿,她风风火火带了那么多人来,若是知道景玉宸根本没事,小题大做,她就不会来了! “本皇子是真的痛啊。”景玉宸趴在倪月杉的后背上,手抱住了倪月杉的腰,闭上了眼睛。 倪月杉心里狐疑,加快了马速,朝城中行去。 二皇子府,她去过,倪月杉认识路。 只是景玉宸趴在她的身上,二人举止看上去太过亲密,路上不少百姓指指点点,倪月杉无奈道:“二皇子强撑一下,莫要凑的这么近了!” 景玉宸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趴在倪月杉身上,倪月杉感觉到重量越来越重,她郁闷道:“二皇子,别装了,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我尴尬。” 但倪月杉的话,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依旧趴在她的身上,压着她。 倪月杉这才有了几分警觉,轻唤:“二皇子?” 只是这声呼唤,并未得到回应。 倪月杉这才清楚,景玉宸是真的受了重伤,一开始是故作轻松与她说话。 倪月杉神色多变,催快了马儿。 二皇子府外,倪月杉勒马停下,对里面的下人着急提示道:“快,传大夫!” 景玉宸一声疼都没喊,只是一直压着她,她还以为是景玉宸在耍滑,却原来是真的伤的很重! 卧房内,景玉宸被放在了床榻上,下人已经去请大夫。 倪月杉记得景玉宸一直都在捂着胸口,她伸手掀开了景玉宸的外衫,里面已经被鲜血濡湿。 “大夫呢?”倪月杉严厉询问,一旁下人有些着急的说:“已经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倪月杉凝眉看向景玉宸,早知道他伤的重,就不应该先带回来,找个路上的医馆先治疗治疗。 她守在景玉宸身边,想掀开里衣,看看究竟是多么重的伤,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声音响起:“二皇子不是一向有随从跟着的?怎么这次,受了重伤?” 倪月杉看见来人,皱了起眉,这是谁? 见倪月杉盯着她看,也没起身行礼,她怒斥一声:“大胆,见到本郡主,还不起身行礼?” 倪月杉错愕不已,郡主? 一旁的下人赶忙替倪月杉说话:“宁央郡主你别动怒,这位是相府的倪大小姐,刚救了二皇子回来,许是受惊过度,反应迟钝。” 然后下人对倪月杉一阵使眼色。 倪月杉只觉得莫名其妙,一个王爷的女儿跑来二皇子府上耍什么威风? “见过郡主。” 倪月杉不卑不亢的行礼,声音有些冷。 褚宁央不屑的冷哼一声:“本郡主当是谁呢?原来是邹阳曜休的弃妇倪月杉?你倒是个有本事的,让皇上亲自给你这个弃妇再度下旨赐婚,既然还没过门,那就滚吧!” 褚宁央倨傲的扬着下巴,对她极为不屑。 若是褚宁央客客气气的与她说话,提示她一个未过门的女人不该在这里逗留,或许倪月杉真的会走。 可这般不客气的说话 倪月杉眸光眯了起来,“郡主?你又是二皇子府上的什么人呢?你是不是也应该滚蛋?” 褚宁央没想到倪月杉还有胆子还口,她瞪了瞪双眼:“大胆,你怎么和本郡主说话的!” 她一身桃色锦缎长裙,头上戴着金步摇,因为动怒,金步摇下的流苏跟着晃动的厉害,她怒目而视,雪白肌肤的小脸涨红,颇有几分严厉,但更多的是刻薄。 “来了,大夫来了!” 随着一个下人带着大夫走进来,褚宁央瞪着倪月杉的眼神才移开,她上前拉住了大夫,着急道: “二皇子据说伤的很重,你可一定要好好给二皇子诊脉,若是出了什么事,落了什么病根,本郡主让你全家陪葬!” 大夫还没有接触到景玉宸,就被褚宁央这样威胁了一下,大夫身子一抖,就要下跪。 倪月杉汗颜:“再不过来把脉,二皇子可是要凉透了!” 褚宁央刚刚被转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瞪着倪月杉:“好啊你,诅咒二皇子?” 说着扬起手掌要给倪月杉一巴掌,倪月杉鄙夷的让开身子,她扑了个空,不甘心的瞪着倪月杉:“你这个丑妇,反了!反敢躲本郡主的巴掌!” 倪月杉看了一眼大夫:“快些给二皇子诊脉!” 然后,倪月杉大跨步的朝外走去,懒得与这位难缠的褚宁央多相处。 倪月杉抬步离开,将褚宁央的目光吸引走了,她不依不饶的快步跟上:“倪月杉,你别走,本郡主还没处置你!” 倪月杉朝外走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褚宁央,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从前从未听说你这号人物,今日一见,当真让人记忆深刻,跋扈,嚣张,无脑又冲动!” 说完后,倪月杉这才抬步离开。 褚宁央指着倪月杉的背影,气的直哆嗦:“你,你你,站住!” 倪月杉脚步根本就没停,走的飞快。 身后的褚宁央被气的不轻,她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指着门口站着的守卫:“将人拿下!” 但倪月杉与景玉宸是什么关系,他们再清楚不过,所以一时没人动弹。 倪月杉朝外走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看向守卫:“住在府上的虞菲姑娘,现在哪里去了?” 这个褚宁央这么嚣张跋扈,无理取闹,不用说,虞菲定然搬出去住了。 “好似在东大街买了宅院。” “多谢。” 得到了讯息,倪月杉头也不回的走了。 褚宁央恼怒的瞪着府中守卫:“你们等着,等二皇子醒过来了,本郡主要你们好看!” 在卧房的大夫听着褚宁央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嚣声,眉头紧紧拧着,噪音,太噪音了! 倪月杉翻身上了门外的马儿,然后朝庄园赶去。 相府的人出动,她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待赶到时,看见官兵正缉拿着一个个贼人朝外走来,而邹阳曜正在听人汇报。 “庄园上下,清点过,一共一百零九人,目前抓获了九十七人,剩下的不知所踪,大概是在逃,现在正在确认逃跑的都有什么人,然后进行抓捕通缉。” 邹阳曜神色冰冷的挥了挥手,禀报的官兵退下了。 而邹阳曜一抬眸,看见了倪月杉。 他唇角微扬,朝倪月杉走来。 第160章 贵妾 “二皇子不是已经被你带走了?怎么回来了?莫非” “没有莫非,我带着相府的不少人来这里,总不能不负责任的,走了后,就不管他们死活了吧?” 倪月杉依旧骑在高头大马上,邹阳曜走到近跟前,她也没有翻身下马的意思。 邹阳曜微仰着坚毅英俊的脸庞,看着倪月杉:“相府的人不过都是一些凑人数的,已经被本将军赶走了。” 倪月杉:“你真优秀。” 她请来帮忙的人,竟然是赶走的! 她调转马头准备离开,邹阳曜却是开口问道:“二皇子呢?为何没来?他伤的很重?”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倪月杉皱着眉回应过后,忍不住问道:“秦爷呢?逃了还是抓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 倪月杉态度太过恶劣,自然邹阳曜的态度也不怎么好。 倪月杉错愕不已的看着邹阳曜,最终白了他一眼:“邹将军立功了,就是不一样,说话就是大气,不告诉那就不告诉吧,我等二皇子醒来,问问他好了。” 然后倪月杉调转了马头,催动着马儿离开。 邹阳曜没阻拦,任由倪月杉离开了。 京城东大街,整条街道挺长的,找一个人或许有些困难。 但倪月杉询问最近搬过来的女子,很轻松就找到了人。 虞府外,倪月杉下了马儿,然后敲门。 开门的人是石芝,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 石芝神色冰冷严肃:“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家主子谈生意啊。” 石芝不悦,侧开了身子放倪月杉走了进去。 还没完全踏步走入,就嗅到了一阵阵的香甜气息,是桂花。 离开醉香居那种烟花之地,日子清净了,这住所也跟着清雅别致了起来,很是享受啊。 “倪大小姐来了么?” 在房间内传出了一道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倪月杉精神振作了不少。 “虞姑娘,你将宅子买在这里,莫不是想在这附近买地皮?” 虞菲坐在一把古筝面前,显然刚刚的她是在抚琴自赏。 “这里人流广,却又不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必经之地,少了不少注视的目光,开个普通作坊倒是不错。” “咱们开首饰金银店铺,文武百官路过怎么了?指不定一时心血来潮,给他外面养的小三啊,小四啊买一两样贵重东西?” “不好不好,我最讨厌和那些耍官威的臭老头子接触了!” 倪月杉:“那你可别讨厌那些臭老头子的家眷。” 倪月杉狩猎赌博赢了不少钱,不过钱躺着永远只会少不会多,所以想着搞点投资。 虞菲离开醉香居后并不想再过回从前那种日子,但她了解,一个女人如何打扮时髦好看。 首饰珠宝更是多有见解,所以这也算一种特长,可以发展拿来赚钱。 倪月杉出资,虞菲出力,二人合力做股东,好好赚钱。 “那是自然,他们是咱们将来的衣食父母,倪大小姐,你和二皇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普通朋友而已,他拿我当哥们的!” 虞菲狐疑的看着倪月杉,显然是不信,她撩动了几下琴弦,嘴角扬着笑意,美眸妩媚三分,娇柔并存。 “不如,你大婚穿的衣物配饰由我来给你定做。” 当初倪月杉站高台当歌姬唱歌,那妆容,倪月杉清晰记得,虞菲的手笔不用说,绝对比石芝还要好,如果让虞菲给她做婚嫁服饰配饰定然惊艳全场啊! “不用了,你的高额设计费,我不舍得花!我走了!选定好了地皮,记得叫人过来通知我!” 然后倪月杉朝外走去。 倪月杉走后,站在虞菲身边的石芝才开口:“主子可还记得,奴婢曾经告诉过你,倪大小姐手臂上有守宫砂?” “记得,怎么了?” “她与二皇子清清白白,你若是对二皇子真的存在一点点的想法,那就不要放弃,奴婢知晓,主子留在京城就是想看到那张相似的脸!” 原本虞菲嘴角还扬着一抹媚笑,她神色逐渐冰冷了下来,看向石芝的眼神也逐渐泛着了冷。 倪月杉回到相府。 府中所有下人都回来了,受伤的人已经看过大夫,给了一些补偿,并且带薪休假了。 而倪鸿博乘胜追击,抓了秦爷,立了功劳,秦爷已经交由大理寺。 倪月杉听了这些讯息,意外。 而相府的大喜事也近了,田悠认为,倪鸿博立功,是新娘子带来了祥瑞 相府纳妾,摆了三桌宴席,来的都是相府堂、表的亲戚,以及倪鸿博的好友 每个人心里都赞叹,相府唯一的长子纳妾就是不一样,妾侍也是嫡出呢,将来正妻,那还不是天之娇女? 倪月杉听了议论声,只觉得好笑。 “新娘子到了。” 有人喊了一声,众人转眸看去,一个身穿淡红色喜袍的新娘子,头上盖着同色的盖头,由偏门迎进了府门。 没有喧嚣的迎亲队伍,没有喜庆的炮竹庆祝,更加没有如云的宾客,以及正式的拜天地礼。 倪鸿博并无正妻,所以这敬茶也直接免了,直接送入洞房。 但倪月杉清楚,这个林品儿田悠现在是看上了,但并不是知道她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啊。 倪月杉默默的坐在饭桌上,偷偷喝了口小酒。 觉得味道不错,不知今日邵乐成有没有偷酒走。 “月杉妹妹。”一股酒气朝着倪月杉这边扑了过来,倪月杉皱眉看去,是一身酒气的倪石为,他双颊通红,醉眼迷离的看着倪月杉:“月杉妹妹,你原来还会喝酒啊,我来敬你一杯啊!” 他笑了起来,因为离的比较近,倪月杉清楚看见他满口的黄牙,说话时带着酒气传来她的鼻息之间,令她皱了皱眉。 倪月杉忍着没有踹他的冲动,她轻笑一声:“新娘子那里今天需要闹洞房,不喝口酒,我哪里来的胆子去呢?” “闹洞房?”倪石为身子有些晃,他醉眼迷离的看着倪月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倪月杉站了起来:“你若想和我喝酒,那就一起去,咱们打赌,我说新娘子美艳绝伦,你猜猜是不是!” 第161章 洞房见 倪石为想也没想,点头答应:“好,好好!” 连说了好几个好,跟着倪月杉离开了宴席。 三桌宴席,人本就少,倪石为和倪月杉刚说完话,倪月杉就带头朝外走,然后倪石为跟上,让他人看去,总怀疑二人这是关系不纯啊! 倪月霜眯起了眼睛,看向田悠:“娘,我跟去看看?” 田悠今日开心,也跟人一起喝了点小酒,她对倪月霜挥了挥手,根本没去多注意倪月霜说的是什么。 倪月霜起身离开,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倪月杉走的飞快,倪石为跟的有些急,他在后面嚷嚷着:“月杉妹妹你慢一些,我醉了!” 他扶着石柱,稳一稳发晕的脑袋,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他郁闷的唤着:“月杉妹妹?” 这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倪石为转身去看,是倪月霜。 倪月霜神色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跟着倪月杉吗?” “她不见了,她说她要去闹洞房。” “闹洞房?怕是没安好心吧?” 倪月霜鄙夷的开口:“走,跟我一起去!” 新娘子新房房门紧紧关闭着,四周很是安静,若不是房门贴着喜字,大抵没人猜得出来,这里就是新娘子贵妾的房。 “房门都是关的,倪月杉怎么可能来了?” 倪月霜不屑的说了一句后,打算走人,倪石为却是看着紧闭的房门,兴奋不已。 “新娘子,新娘子!” 他伸手去推门,倪月霜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你个蠢货,你干什么!” 但她呵斥已经晚了,倪石为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还站着媒婆以及丫鬟陪着林品儿说话。 房间内一片红光,子孙饽饽,合卺酒,红烛以及满屋子的聘礼,在外人眼里礼数确确实实是一个妾侍的礼数,但这屋子的布置,可都是大红色,这与正妻没什么两样。 倪月霜不悦的看着倪石为:“快点跟我出来!” 媒婆一眼认出倪石为是谁,上前道:“倪公子啊,这里是新娘子的喜房,新郎官还没有到呢,你来这里闹洞房,还早了些!” “新郎官没到,可我到了啊!让我看一看这小娘子长什么样子吧?” 他有些兴奋的看着端坐在床榻边上的林品儿,那曼妙的身材,白嫩的小手,好想过去摸一摸啊! 媒婆的脸色黑了下来:“新娘子的盖头,岂是他人能揭的?快别闹了!先出去!” 倪月霜也恼火了起来,她上前拧起倪石为的耳朵。 “叫你走,你就走,你还赖上了!” 倪石为疼的昂昂直叫,“不行,倪月杉妹妹说了,这新娘子美艳的很,我想看看!” “你这人喝醉酒了,酒品可真差,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场人朝倪月杉看去。 倪月杉正慵懒的倚靠着门扉,双手环胸。 倪石为打了一个酒嗝:“你,你明明说过了!” “哼,我不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起争执,我根本没看过嫂嫂长什么样子,我怎么知道她就生的美艳呢?” 倪石为一身酒气,脸颊泛着酡红,听倪月杉不承认,他心里非常不爽快。 “你,你就是说过了!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 他说着,伸手去揭新娘子的盖头。 一直笔直端坐着的林品儿,看着盖头下的分析,是一只肥肥的猪手伸了过来,她眸光眯了眯,一巴掌拍了过去。 痛感,让倪石为深吸一口气,瞬间清醒了不少。 “诶哟,疼死了老子了!” 倪月霜瞪着倪石为的背影:“真是活该!出去!” 倪石为恼怒的看着新娘子,“一个女子,打人怎么这么疼?怕是个母夜叉吧!” 坐在床边的林品儿听见了母夜叉三个字,手逐渐收力握成拳头,显然心里有些恼火。 “你胡说八道,新娘子可漂亮了,不许胡说!” 媒婆推着倪石为朝外走去。 倪石为心里郁闷,想看究竟长什么样子,想证明新娘子美艳就是倪月杉说的。 原本他清醒了许多,觉得这样闹下来,自己很难收场,他郁闷的打算离开,谁知,膝盖上却是一疼,他诶哟一声,朝着前方扑去。 手上想要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形,却是一把拽住了红盖头,然后摔倒在地。 在床边坐着的新娘子就算再稳重,此刻却也是忍不了了! 她恼怒的站了起来:“你他娘的!胆敢揭老娘的盖头!” 她爆了一句粗口,穿着浅红色绣花鞋子的脚朝着倪石为的手狠狠碾压而去。 倪月杉看到滚落在地的钢珠,嘴角微扬。 她让清风干的! 清风救了景玉宸,虽然他也受了点伤,但并不严重。 而林品儿向来性格暴躁,平时一点就着,今天能忍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倪石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看着自己的手在林品儿的脚下被狠狠碾压,一不做二不休,另外一个手抱住林品儿的大腿,然后扛起 倪月霜看见这一幕,已经吓的目瞪口呆了。 这这这 “倪石为,你疯了!” 然而此时的倪石为失去了理智,对于倪月霜的话,根本没听进去。 媒婆吓的够呛,她捂着嘴,“天呐” 而林品儿眯起了眼睛,手肘狠狠用力一砸下,正中倪石为天灵盖! 倪石为刚刚还一脸得意,肆意妄为,但这一刻却突然石化,然后朝后重重倒下,然后双腿双手抽搐。 林品儿利落收手,稳稳落于地面。 她鄙夷的看着倒下的倪石为:“自作孽不可活!” 她还正双手叉腰的得意呢,门外出现了一抹大红色的身影。 来人身形高大,面如冠玉,风姿卓越,一身新郎服,头上还戴着一个新郎官帽,他看见这一切诧异的瞪了瞪眼。 而这下所有人也都清清楚楚看见了林品儿究竟是何模样。 她双手叉腰露出在衣袖外的胳膊也让人看了去,浓黑的体毛 以及她唇上脂粉也盖不住的唇毛尤为明显。 虽然五官精致,红妆下,应当美艳绝伦,可偏偏那空气中微微飘扬的小唇毛,很是煞风景 画像上的女子与面前这位有关系么 倪月霜也是看见过画像的,她看向媒婆:“这,怎么一回事?” “这,我,这画师的问题啊!画师将那画给我的时候,与我说过,这唇毛确实不知道怎么画上去” 林品儿听见有人拿她的唇毛说事,她修长浓黑的眉就是一皱:“你问媒婆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嫌弃我有唇毛?” 她瞪着双眼,双手叉腰,没觉得自己初为妻理应收敛收敛,只想着自己受欺负了,不能忍! “你,我,你有唇毛还不让说了?是你给画师塞钱,故意不给你满身又浓又黑的体毛给画出来吧?你这是骗婚!” 倪月霜同样瞪着双眼,想着相府庶长子可以迎娶一个嫡女,这简直是给相府长脸啊! 但没有想到这个嫂子哪里有那么好占便宜! 倪鸿博内心复杂,心心念念的美艳娇妻,却成了彪悍浓黑的母夜叉! 他恼怒不已,转身就走! 林品儿看着倪鸿博转身就走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夫君你去哪里?” 倪鸿博听见了林品儿的声音,脚下跑的更加快了。 林品儿恼怒不已:“好啊你,迎娶了老娘,这就想逃婚了!” 她快步追上,想将倪鸿博给捉拿下! 此时的地上,倪石为还正四肢抽搐着,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倪月霜看向门口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倪月杉:“是你,一定是你!” “是我?我什么?我怎么了?” 倪月杉好笑的看着倪月霜,这里所有人都脸红脖子粗的,唯有她最淡定。 “一定是你引他过来!”倪月霜咬着牙,指着地上的倪石为。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来:“二妹,媒婆可是看的清楚,和他一起进房间的是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之后倪月杉轻笑着,抬步离开。 倪月霜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倪月杉,你等着!” 倪鸿博觉得自己被骗了,他一边走路一边将新郎服给脱掉。 怪不得明明是嫡女,明明相貌绝艳,可偏偏愿意给他做贵妾! 竟是因为她又浓又黑,倒人胃口 倪鸿博扶着旁边石柱子,想吐。 但一双绣花鞋出现在他的身边:“夫君,洞房还未入,你想去哪里?” 她那白嫩的小手覆盖在了倪鸿博的肩膀上,倪鸿博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躲开。 “你,你和画师和你们整个林家联合媒婆骗人!” 林品儿冷哼一声:“哪里骗你了?难道我和画像中的人儿长的不一样吗?” 她轻笑一声:“你若敢逃” 她在腰间一抽,原本精美好看的腰带,竟是一根皮鞭缠绕上去的! 她勾着红艳的唇,眨眼一双蛊惑人心的美眸,勾了勾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夫君,洞房见啊!” 第162章 照怼不误 若是没有那胡子,没有那黑毛,或许他会觉得林品儿美艳绝色,洞房自然是心甘情愿,可,倪鸿博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即便他武功不弱,可遇见林品儿,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掉头就跑,林品儿眸光微眯,甩出手中的长鞭,抽中了倪鸿博的腰间,林品儿用力一收,倪鸿博被卷到她的身边。 林品儿看着被卷回来的倪鸿博,扬着唇,露出一抹奸诈笑来。 “夫君,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你若是溜了,我可是要生气的。” 她挑起倪鸿博的下巴,看着他英俊不凡的相貌,只觉得赏心悦目! 倪鸿博内心恐惧,导致双手双脚发软,“你,你别乱来!” 倪月霜小跑跟来,“你,林品儿这里是相府,不是你们林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夫君的?” 林品儿鄙夷的看着倪月霜:“我可是你嫂嫂,你怎么说话的?而且哪里有夫君抛弃新婚新娘的?” 倪月杉慢慢的走了过来,她双手环胸:“大哥何必紧张害怕成这样,嫂嫂的五官不是很端正,很耐看啊?大哥还不知足呢?” “倪月杉,这一切都是你从中作梗吧?”倪月霜狠狠瞪着倪月杉。 即便她没有证据证明是倪月杉,但倪月杉主动带着倪石为来闹洞房,已经说明,这件事情与倪月杉脱不开关系。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倪月霜:“一张口,就想乱咬人?” 然后倪月杉看向林品儿:“祝嫂嫂还有大哥,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然后倪月杉抬步离开。 林品儿用手臂圈着倪鸿博的脖子:“你小子,别想跑。” 倪鸿博脸色难堪到极点,对着林品儿威胁道:“士可杀不可辱!” “那你有本事就自杀好了!”然后林品儿拖着倪鸿博朝房间走去。 倪月霜想阻拦,但这个嫂子太彪悍了。 她看着倪鸿博被拖走,然后转身去宴席。 今日田悠显然很开心,在席间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晕,让下人扶着她先回去眯一会。 倪月霜走来,亲自搀扶着田悠,在田悠的耳边小声的说:“小娘,刚刚我去看了嫂嫂,她跟画像中长的不一样。” 田悠脑袋发晕,脚步不稳,她扭头狐疑的看着倪月霜:“画像肯定不一样,哪里有画师画的一点差距都没有?” 倪月霜郁闷的解释:“是完全像两个人!我们被骗了!” 田悠这才清醒了一点:“什么?两个人?” 倪月霜点了点头:“是的,像两个人!” 田悠清醒了一些,“快,带我去。” 新娘新郎的新房前,二人赶到,房门被关闭上,但外面可以隐约听到是倪鸿博动怒的声音:“你,你起开!不要碰我!” “哼,你这个只看皮囊的伪君子!今日我们大喜,你是我夫君!不碰你?不碰你碰谁?” 田悠贴着门听的清楚,倪鸿博显然是被强迫的! “小娘,这桩亲不能认啊!” 田悠有些恼火,那媒婆拿银子办事,胆敢联合林家诓骗人? 田悠心里恼火,借着酒劲,朝着房门狠狠一脚踹出,原本好好关闭的房门被踹开,房间里面的二人被惊扰。 林品儿脸上闪过一抹不悦,警告似的对着倪鸿博道:“你若敢逃,试试!” 然后林品儿站起身,看向冲进来的人。 “哟,这位想必就是小娘了吧?这闹洞房,小娘怎么也来了?” 林品儿嫣红的唇,被毁了妆,衣衫也有一些凌乱,可怜的倪鸿博竟然被一个女流之辈欺负成这样。 倪鸿博何时受过这种气?田悠恼怒的看着林品儿:“你大胆!联合媒婆欺骗我们相府!你看你嘴巴上的黑毛,一个男人都没你多吧?” 田悠怒瞪着林品儿,原本倪鸿博纳妾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只是现在发生了这种被诓骗的情况,她就觉得恼怒! 林品儿倨傲的看了一眼田悠,她冷哼一声:“小娘说话小心一点,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黑毛说事!” 她狠狠的抽出一鞭子在地上,一道狰狞的白痕出现在眼前。 田悠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干什么?威胁我?” 林品儿不屑的看着田悠:“今天我和夫君洞房,小娘还是速速离开吧,不要扰了我的雅兴!” 在房间里面倪鸿博的声音传出:“小娘,救我!” 倪月霜有些疑惑,倪鸿博为何不自己出来? 她朝着里面看去,但没有想到,看见的竟是倪鸿博被捆绑在床上 这个林品儿竟然野蛮到这个地步! “小娘,她虐待大哥!” 田悠恼怒的看着林品儿:“原本想着一个妾侍,礼数不周全也没有关系,但没想到你的胆子大到了这个地步!” 田悠气愤的看着她,狠狠甩出一巴掌。 既然是府中小妾,她的儿媳,她想动手打便打了! 但没想到一巴掌呼出,林品儿却是轻轻松松的将她手腕给抓住了。 田悠脸色铁青:“你,你可知道我是你小娘!” 林品儿倨傲的看着田悠:“我还是你儿子的妾呢?现在是洞房时刻,小娘来凑什么热闹啊?” 然后她看向一旁站着的倪月霜:“还有你,小姑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害羞?想围观?” 倪月霜脸颊爆红,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品儿,这天下怎么还有女子这么恬不知耻 “你,你反了,反了!”田悠怒吼一声,被气的不轻。 林品儿的手逐渐收力,疼的田悠眉头紧紧拧起,她威胁似的说:“今天大喜,不想见血,赶紧出去吧,我要洞房给你们相府添子嗣了!” 然后她用力一推,田悠被推倒在地,倪月霜赶紧上前搀扶。 “小娘,你没事吧?” 田悠气的咬牙怒道:“这里不是林家,你真是大胆!来人,来人啊!” 田悠怒吼大叫,林品儿却是一点都不慌张,只嘲讽道:“叫吧,叫吧,让外面那些宾客都听一听,这相府家的热闹!” 然后她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鞭子再次抽在地上,一道白痕显现而出,与之前那道纵横在一起。 然后她朝着房间里面走去:“都滚出去!” 第163章 看了出好戏 下人此时冲了过来,“田姨娘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田悠被狼狈的搀扶了起来,想到前厅的那些宾客,若是闹大了,确实被笑话,而且林品儿过门后,二人迟早也是要圆房的 “没事没事,都出去!” 等宾客走后,再好好收拾这位林品儿。 “小娘?就这样不管大哥了?”倪月霜有些讶异的看着田悠。 田悠淡淡点了点头:“是。” 一众人从房间内退出,倪月霜还是有些纠结:“娘,可是大哥他” 田悠蹙着眉:“我们先去找媒婆算账,然后等宾客走了再找这个贱人算账!” 倪月霜沉默了下来,然后纠结的说:“好像一切都是倪月杉安排的!” 田悠意外,怎么什么事情都与倪月杉有关? “倪石为不是跟着倪月杉走了,二人呢?” “堂哥他被林品儿打残了,大夫正在看伤。” 田悠瞪了瞪眼睛,这个林品儿胆子可真是够大! 倪月杉回了汲冬阁,喝了小酒的她,觉得最适合小睡一会。 青蝶却是快步走了过来禀报:“小姐,田姨娘还有二小姐来了,好像是来算账的。” 倪月杉淡淡揭了眼皮,“说我睡着了。” 然后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脸。 青蝶退下,在门外挡住了田悠和倪月霜。 “小姐吃酒睡下了,田姨娘和二小姐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大小姐起来之后再来说吧!” 田悠恼怒的看着青蝶:“你这个贱婢,也敢阻拦我?” 倪月霜也同样怒道:“赶紧让开,不然要了你的小命!” 青蝶不被威胁,依旧挡在门前:“这里是汲冬阁,奴婢是二皇子亲自点给大小姐的,田姨娘和二小姐若是无故对我出手,到时候二皇子若是追究,不知道田姨娘和二小姐如何交代?” 一个丫鬟,听这说话的口气,是威胁上他们了? 田悠刚刚在林品儿那里受气,来了这里还要因为一个婢女受气。 她怒道:“今日就拿你开刀!看你还伶牙俐齿!” 她一巴掌呼啸着过来了,青蝶侧身躲开,田悠没有受力点一个踉跄,朝着房门撞去。 倪月霜讶异的伸手去拉,但没拉住,“砰”的一声响,田悠的头磕在了房门上,她痛的龇牙咧嘴。 然后愤怒的看向青蝶,“你,贱婢!” 她捂着额头,眼圈红润。 倪月霜心疼的看着田悠,扶着她:“小娘,别自己上,叫下人!” 田悠今天一肚子的火,若不是找一个地方撒,她做这个相府的姨娘,给相府生了个儿子的大功臣,做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恼怒不已,狠狠瞪了一眼青蝶,然后让倪月霜扶着她离开。 等田悠再出现时,身后跟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 手中还打着棍杖,这是要痛打她? 青蝶笔直的站在房门前,眉头皱着:“田姨娘忘记了今日办喜宴的初衷?就不怕犯错后,相爷不管你是大少爷的小娘,依旧赶你出府?” 田悠鄙夷的看着青蝶:“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在这里对本姨娘伶牙俐齿?待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她对身后的人命令道:“上,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给拿下!往死里打!” 倪月杉的房门前守着的还有两个小厮,见此情形快步上前:“田姨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田悠鄙夷的看着小厮:“你们又是在哪里冒出来的,知道我是府中姨娘,却还在这里挡道!” “上,一起打!” 田悠一声令下后,下人给她搬来了椅子放在一旁,田悠坐下,在一旁看好戏。 两个小厮一个丫鬟与十几个拿着武器的府中壮丁动手,这结果,田悠虽然没看见,但隐约猜测到了。 但让她意外的是,小厮会武功也就算了,丫鬟竟然也会。 一个小厮被打飞,另一个小厮也跟着飞了起来,落在她的脚边,田悠吓的站了起来,赶紧闪躲,倪月霜也跟着后退了几步。 她怒道:“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奴!” 她一句话刚吼完,一个棍杖朝她飞来,倪月霜尖叫一声,赶紧去躲,但还是击中在她脸上,一道青紫的淤痕横在脸上。 鼻子也跟着流下两道鼻血 她尖叫声更加大了,完蛋了,毁容了。 然后她朝后倒去,晕了。 一场乱斗,吵的倪月杉无法入睡,她叹息着坐了起来,打开房门。 门外的小院横着歪着趴着躺着十几个人,倒在地上哀嚎着。 倪月杉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什么情况啊?” 青蝶在旁边禀报:“小姐,是田姨娘带着二小姐,找你算账,还要动手,奴婢擅作主张,来了一个打了一个。” 然后就成了地上躺着这么多人 倪月杉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然后看向田悠:“你还是这么蛮横?看来,爹爹知道后,又要重新考虑一下,送你去乡下养猪的了。” 田悠蹲在倪月霜的身边,正在唤她起来,听见倪月杉的话,她狠狠瞪着双眼:“你,你这个贱人!你串通媒婆,让你大哥娶了一个丑陋的母夜叉!你心如蛇蝎!”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田悠:“小娘说话要拿证据,不要在这里满口喷粪,好了,将人都清理出去吧!” 倪月杉慵懒的开口,青蝶的两个小厮上前,拽着人,一个个的往外丢。 倪月杉意外,青蝶的身形看上去就像是麻杆一样又瘦又细的,竟然武功好,大气还大。 这个景玉宸很体贴啊,知晓,她需要什么样的人在身边。 他倒是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倪月杉突然间觉得,似乎对景玉宸薄情了一点。 倪月杉走了房间内,“邵爷在么?” 她四下寻找,轻轻唤着。 二皇子府内。 倪月杉被放在了一个窗户外,一旁的邵乐成打着哈欠,一声接着一声,很困。 只是他一身的酒气,让倪月杉清楚,他是偷喝了相府中的不少酒。 “你翻窗户进去吧,这里就是二皇子的寝室,我就在屋顶睡一会!” 然后又是一个哈欠打出,飞身上了屋顶。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然后推开窗户,翻窗 倪月杉不清楚府中是不是还住着那个什么郡主,所以要来的话,惊动了她不好。 倪月杉翻窗户入内后,寝室内静悄悄的,几乎落针可闻,倪月杉愈发将步子放轻了,朝着床榻摸索而去。 走到了床榻前,倪月杉松了一口气,四下无人,只有景玉宸在床榻上躺着。 他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平时血色不错的唇,如今也泛着白,上身有部分肩膀露在外面了,可以看见上身缠绕着的绷带。 他胸口处果然有伤,而且还不轻吧。 倪月杉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然后在旁边蹲下。 “二皇子?” 倪月杉的轻唤没有得到回应,她叹息一声,“我也不会治病,煎药给你喝我也不会,好吃的也不会做,思来想去,还是过来见你一面,看望看望你就够了。” 她端详着景玉宸的脸颊。 平时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总是带着笑意的看着她,可现在竟然紧闭着,不过一张脸依旧俊逸非凡,邪魅无双 还在托着下巴,看着床榻上的景玉宸,外面响起了说话声:“将药给我吧,我端进去。” 倪月杉听的出来,来人了,她四下张望,然后朝着垂帘后快步跑去。 房门此时也被打开了。 在外面缓步走入了一个女子,倪月杉偷偷看去,正是那日嚣张到以为自己是二皇子府女主人的郡主! 褚宁央朝着床榻靠近,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看见景玉宸还在昏迷当中,她哀叹一声。 “怎么伤的这么重,还没有清醒,你让我好生担心啊!” 她嗔怪的看着床榻上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的景玉宸。 然后将托盘放下,端起药碗,舀着药汁,放在唇边轻轻吹着,送到景玉宸的嘴边。 “二皇子?醒一醒啊?该喝药了!” 但景玉宸没有半点反应,褚宁央脸色泛红的低垂下头:“若是你,不醒过来,我就,就帮你了。” 躲在垂怜后的倪月杉瞪了瞪眼睛,这个褚宁央是什么意思? 帮他喂药?怎么喂? 莫非 在倪月杉已经猜测到一切的眼神中,褚宁央将药汁喝了下去,然后娇羞的看着床榻位置,朝着景玉宸缓缓凑近。 倪月杉双眼瞪的更大,怎么办?怎么办? 有人趁着景玉宸昏迷,就想占景玉宸的便宜了! 倪月杉四下张望想到什么东西丢出去,但没有,光秃秃的,她情急之下咳嗽一声。 闭着眼睛,难掩兴奋的褚宁央立即睁开了眼睛,因为被发现她所为,褚宁央不小心将药给喝了下去,她用力咳嗽着,环视四周:“谁?谁咳嗽?” 只是倪月杉躲在垂帘后,她并没有看见。 但她的眼神却怀疑了倪月杉所躲藏的位置,她放下碗,站了起来,无比严肃的说:“别躲着了,我都看见你了!” 倪月杉才不上她的当,只是她要被发现了么 第164章 谁不要脸 “咳咳,吵什么?” 一道声音,沙哑着开腔了。 褚宁央的身子一僵,往后看去,竟是景玉宸醒过来了。 褚宁央脸颊立即红了:“啊,二皇子,你醒来了,你,你刚刚可是看见了什么?” 她害羞的低垂下头,纠结的抓着衣袖,有被抓包的尴尬感。 景玉宸目光不悦的看着褚宁央,“你怎么在这里?” 褚宁央抬起头,看着景玉宸有些害羞的说:“我我听说二皇子你受伤了,所以赶过来的。”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何要来本皇子这里,咳咳” 他掩嘴,用力的咳嗽着。 褚宁央红着脸,低垂着头:“是,是我听爹爹说,想要请旨让皇上赐婚给我们俩玉宸哥哥,我可是偷跑出来的!你应当看见了我的真心!我们打小就认识啊,我说过的,长大了要做玉宸哥哥你的新娘” 她看着景玉宸,满脸的希冀,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哪里还有面对倪月杉时,半点的跋扈与嚣张? 打小就认识?还是青梅竹马啊? 倪月杉冷冷的勾唇,这个景玉宸艳福不小,那么小就吸引姑娘家家了。 “咳咳,你出去!” 景玉宸凝着眉,颇有不耐。 褚宁央愕然的抬首:“玉宸哥哥?” “出去!我要方便!” 褚宁央愕然,脸更加红了,“好。” 然后飞奔而出。 倪月杉只觉得有意思,一个女子对别人可以嚣张跋扈,可对自己喜欢的人,却可以害羞脸红。 “出来吧。” 倪月杉还在胡思乱想,一道声音在床榻内传出,倪月杉有些惊讶是在说她? 倪月杉缓步走了出去,景玉宸看见是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 他撑着床榻坐了起来:“过来。” 倪月杉有些不爽,但还是走了过去。 “做什么?你不是要出恭?” “不用,喂我喝药吧。” 他虚弱的靠着床榻,手捂着心口的位置,那里有重伤。 若是平时倪月杉只觉得不爽,或许会转身走人,但景玉宸现在是伤号,而且他对她似乎也不错 倪月杉没有再纠结,端起药来。 “二皇子伤的挺重啊?” 倪月杉吹凉了一口药,递到景玉宸的嘴边。 景玉宸张口喝下。 苦的他凝眉,“不打紧,养几天就好。” 倪月杉才不相信是不打紧的伤势。 倪月杉接着喂第二口,景玉宸没有张嘴,而是狐疑的问:“你似乎不在意?” “在意什么?”倪月杉奇怪的看着景玉宸。 “刚刚郡主说的话,她要被父皇赐婚给我了!” “那恭喜你啊,妾侍定了,就连正妻也定了!” 倪月杉回答的快速,好似并不是什么值得她多愁善感的话题。 景玉宸神色复杂的看着倪月杉:“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倪月杉只是轻轻笑着:“若是我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开始愁眉苦脸,闹脾气,那我一定是觉得自己活的太痛快了,想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她父亲想着让皇帝赐婚,指不定还有其他大臣也想着呢,所以二皇子这么抢手,未必就是她这个郡主得手!” 倪月杉说的随性淡然,根本不怎么在意。 景玉宸咳嗽了起来,捂着胸口,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在门外的褚宁央听见了咳嗽声,在外面着急的问道:“玉宸哥哥,你怎么样了?” 倪月杉眸色一变,丢下药碗就要走,景玉宸却是伸手用力一拉,倪月杉朝景玉宸胸膛扑去,与此同时,房门被褚宁央推开,她走进了房间。 “玉宸哥哥,你怎么样了,好了吧?” 倪月杉被景玉宸紧紧的拦住了腰肢,倪月杉狠狠瞪着景玉宸,景玉宸却是嘴角扬着邪肆的笑,不肯放手,倪月杉瞪完之后,听着褚宁央的脚步愈发近了。 她无奈的朝着床榻里面爬去,然后掀开被子,钻。 倪月杉的一系列动作,让景玉宸嘴角的笑容更加深邃起来。 原本苍白的俊颜,愈发丰神俊朗了起来。 褚宁央走近:“玉宸哥哥,你好了,怎么也不叫一声宁央啊,宁央给玉宸哥哥喂药!” 倪月杉仅仅闷着被子,尽量让自己缩小存在感,景玉宸长腿一撩,然后架在倪月杉的身上。 倪月杉待在被子中,鄙夷的看着景玉宸的大腿,幼稚。 看见了景玉宸的举动,褚宁央笑了一声:“玉宸哥哥莫不是觉得腿麻了?让我给你按按摩?” 然后她伸出手,要给景玉宸拿捏,景玉宸却是阻止道:“不必,喂药!” 褚宁央尴尬的收手:“好。” 她在旁边坐下,端起药碗,然后给景玉宸喂药。 景玉宸坐着直挺挺的没动,药汁送到了嘴边,他才张口去喝。 “刚刚我不小心尝了一口气,其实这汤勺” 她害羞的低垂下头:“我们间接接吻了。” 景玉宸原本喝入口中的药,因为她这句话,景玉宸猛烈咳嗽了起来,然后口中的药汁也跟着喷了出来,洒了褚宁央一身。 褚宁央尴尬的看着她一身华丽的锦缎衣裙,心疼 “啊,怎么办,呜呜,洗不掉的。” 景玉宸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看着她,神色冰冷:“你出去!” 他的声音冰寒,脸色也是阴沉的。 褚宁央撅着嘴委屈的看着景玉宸:“你,玉宸哥哥我也是好心,我还没有说你将我衣服” “出去!” 景玉宸一声怒吼,吓了褚宁央一跳,她看着景玉宸动怒,莫名觉得害怕。 “是。” 褚宁央走后,景玉宸生气的擦了好几下嘴巴,还用力吐了几口口水。 听见了关门声,倪月杉才敢露出脑袋来,她看着身旁的景玉宸,“有这么夸张?” 景玉宸眼神几乎喷火一般看着倪月杉,“不然呢?”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惬意的看着他:“你有洁癖?” 景玉宸哼了一声:“看人!” 倪月杉讶异,是在说,他嫌弃褚宁央? 可她长的还不错啊? “切,装逼。” 然后,倪月杉撑着起床,景玉宸却是端起床头前的药碗,大大喝了一口,然后朝倪月杉唇覆了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倪月杉没来得及反应。 温热的良药,苦,苦的人皱眉,苦的人,脸色巨变。 景玉宸无比得意,叫倪月杉还一脸轻松的说风凉话? 倪月杉用力一推景玉宸,景玉宸的伤口被扯动,他闷哼了一声捂着胸口,倪月杉飞快收手,不好意思的看着景玉宸。 “对,对不起,我忘了,你伤口扯到了吧?” 景玉宸却是轻笑着:“你不是表现的很无所谓,不在乎喝了别人的口水?现在呢?你还觉得本皇子是在干什么?装逼是么?” 虽然装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倪月杉嘴角一抽,狠狠瞪他一眼:“嫌弃间接接吻,你还对我这样!” 景玉宸得意的看着倪月杉:“本皇子不是说了?看人?” 所以褚宁央就是他嫌弃的人,用过的勺子也不行! 但倪月杉不一样,不是间接也可以接受的! 倪月杉狠狠瞪着他:“流氓!” 然后,倪月杉翻身下床,景玉宸捂着心口的位置:“嘶,好疼,扯裂了。” 原本,倪月杉准备走人的,此时脚步不由顿住了。 她回头看向景玉宸:“我,我去给你叫大夫!” 倪月杉往外走,景玉宸没有阻拦。 房门被打开,守在外面的下人一脸错愕。 房间何时来了其他人 “快,叫大夫,二皇子的伤口被扯破了!” 等大夫走来,褚宁央也听说了景玉宸的身边多了个女人,是倪月杉。 褚宁央惊讶,倪月杉还敢来? 她换了身衣服,怒气冲冲的到了景玉宸的床边。 倪月杉也站在一旁,正在看大夫给景玉宸处理伤口。 褚宁央朝着倪月杉冲来,倪月杉感觉到了敌意,她转头看去,就见她扬起手掌,要打人。 倪月杉不过随意伸了一下手,她的手腕就被她接住了。 “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倪月杉,本郡主不是警告过你?你竟敢又来!” 倪月杉轻笑一声,将她推了开去,褚宁央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你父亲不是还没给你求来圣旨?你在这里张狂什么?一个未出阁的丫头,离家出走,来这里看其他男人,你还真是不知羞涩廉耻为何物。” 褚宁央瞪了瞪眼睛:“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嘲讽本郡主!” 倪月杉不屑:“你也好大的胆子,夜宿他人府邸,还想与人间接接吻。” “你,你,你当时也在?那个咳嗽的人是你?”褚宁央瞪大了眼睛,脸色涨红,看着倪月杉,满是惊讶。 倪月杉无奈的摊手,耸肩。 “我也不想看的,可你非要表演。” 褚宁央脸色涨红,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此时房间太多的下人了。 她觉得非常难堪,看向了一旁的景玉宸:“玉宸哥哥,这个丑八怪,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她眼圈泛红,明显是要哭的节奏。 第165章 她是他女人 倪月杉看好戏一样看向景玉宸,看看景玉宸要如何表现呢? “倪小姐说的对,你身为未出阁的千金,就应当老老实实待在府中不得随意离家出走,不然会让老郡王担忧,本皇子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褚宁央诧异的看着景玉宸:“我,我,我专为你逃出来的,你竟然送我回去?而且,她不是也未出阁吗?她怎么可以随意来二皇子你的府上?” 景玉宸勾着唇,面对膛目结舌的褚宁央笑着回应:“因为她是本皇子未过门的女人!” 所以她来,无可厚非! 褚宁央小脸抑郁:“玉宸哥哥你,好,宁央明白了,你是想让父王他这就向皇上请旨,好,我这就回去催促!” 然后,褚宁央转身就走。 景玉宸:“” 倪月杉汗颜:“咳咳,二皇子好生养着,我也走了。” “等一下,本皇子还有话要与你说。” 倪月杉脚步顿住,无奈的看着他,“做什么” 大夫处理完伤口,叮嘱景玉宸记得按时吃药,不要乱动,之后便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景玉宸对倪月杉命令般的说:“干嘛站的那么远,本皇子没有那个力气大声说话!” 倪月杉这才凑近了一些,景玉宸表情严肃了许多:“贾老爷,现在还不清楚他的儿子是我们抓走的,秦爷的庄子被查抄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你给他写一封勒索信,就说想要他儿子无事,就拿他最珍贵之物来换。” “秦爷不是已经被抓了吗?为何还要逼迫他?” “我怀疑他还知道其他供应条链,秦爷一个人如何走私硫磺?定然还有其他人参与!” 景玉宸所分析的确实存在一些道理,倪月杉又狐疑的问:“干嘛将这种事情交给我?若是你将这个任务交给邹阳曜,或许,他会成为你的人。” 贩卖流通硫磺可不是一桩小罪,而破案的人,立的将是大功。 “本皇子说过,本皇子已经不屑让他做本皇子的人了!” “行,你看不上邹阳曜,是你眼界高,可别赖在我头上,我走了。” 倪月杉从窗户的位置走去,景玉宸凝眉:“走门!”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走门怎么叫邵乐成啊? “我喜欢窗户!” 景玉宸:“” 倪月杉回到相府,任梅一脸郁闷的迎接上来:“小姐,老爷叫你去书房。” 今日倪鸿博大喜,但府中却出了一场闹剧,她现在回来,只怕又是田悠和倪月霜告状了吧? “嗯,你就别去了,免得殃及鱼池。” 倪月杉走进了书房,看见在旁边坐着两个人哭哭啼啼,倪月霜还戴着了面纱,倪月杉走进来,哭的更加卖力了。 而地上跪了三个人,分别是青蝶和守门的两个小厮。 “见过爹。” 倪高飞目光严厉的看着倪月杉:“田姨娘怎么说,你掺和了你大哥选妾侍一事,并且还设计让林品儿进门?你堂哥倪石为也是被你害的受伤?你还暴打田姨娘和你二妹?” 三宗罪 倪月杉无奈叹息道:“爹,这件事情,皆与女儿无关啊!” “你敢说,不是地上跪着的这三人动手打的我和月霜?” 倪月杉扭头看去,一脸无辜:“是你先挑事,我的人正当防卫!” “好个正当防卫!若不是你故意带着石为去新房,林品儿会将人打伤?” “田姨娘你说话好奇怪,你既然说了是林品儿将人打伤,你怎么找我?” “若不是你引着堂哥前去,林品儿能有机会打伤人吗?”倪月霜停止了哭泣,质问一声。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倪月霜:“我看见的,怎么是你和倪石为并肩去的?你反诬陷我?” “倪月杉你别装了!堂哥苏醒过了!他指证就是你,你要和他打赌,去闹洞房看新娘子美貌!不然他怎么会想着揭盖头?” 倪月霜激动了起来。 “可打人的确实不是我。”倪月杉风轻云淡。 田悠和倪月霜可以非常肯定是她倪月杉从中作梗,但没有证据,想要指证,她不承认,能奈她何? “老爷,石为亲自指证月杉,而且宴席上也不止一个人看见,她和石为前后走出了宴席,她却抵赖……” 田悠擦着眼泪,“妾身腿伤不过刚结痂,还不能用力走路,也不能久站,她却在汲冬阁授意下人打我和月霜,月霜还没嫁人啊,鼻梁骨折,今后如何嫁人?” 倪月霜配合着田悠的话,开始抽泣起来:“爹,女儿的面容毁了,今后,今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老爷,打人的是奴婢,与小姐无关。”青蝶主动开口。 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厮也开口道:“是啊,老爷,是田姨娘先带来的小厮挑事,而我们三人谨记着二皇子的话,不管是什么危险,只要有人要坑害小姐,就要奋不顾身,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他们牢记景玉宸的话,才胆敢随意出手的! 倪月杉意外,景玉宸这么好? 倪月杉觉得她该利用机会扳倒田悠。 “田姨娘为了替倪石为出头,带了十几个壮丁来我院子,你什么心思?明显挑事吧?” “若我的人,没有武功,田姨娘岂不是要将我的房门给拆了,然后将我拉出了房门,狠狠的处置我?” “你不过是实力不如人,却找爹哭可怜,你怎么跟孩子一样?” 田悠攥着拳头:“你还有理了?你敢说你没有设计让林品儿中选?你还故意让倪石为去闹洞房,害的他被打成重伤!你还故意让人伤了月霜的脸!” “一桩桩一件件,我不该找你算账?” 田悠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恨不得朝倪月杉扑过去,将倪月杉狠狠杀死! 倪月杉只轻笑道:“林品儿中选是我设计?田姨娘可有证据?谁不知道你请了许多媒婆,画像你也看了许多,我怎么知道你选谁你自己没挑选好,怪谁?” “你看中林品儿是嫡女,你已经得愿以偿,你还赖我?真是可笑!” 田悠被拆穿心思,脸色涨红:“你胡说八道,来人啊,将人带进来!” 第166章 告她状 一个四十多岁,一脸紧张惶恐的老妇人,被带了过来,她对田悠和上座的倪高飞恭敬行礼:“见过相爷,田姨娘。” “你说,你当初究竟为何推举林家的姑娘。” 媒婆一脸惭愧:“是,是因为收了好处贪财。” 田悠冷哼一声:“你胆子真是太大了!用这样的货色糊弄我们相府!你简直气死人!说吧,是不是这位倪大小姐给的你钱?” 媒婆愕然的看向倪月杉,“是有人给钱,但不是倪小姐,是林家的仆人” 她惭愧的低垂下头:“老妇知错了,老妇不该收了违背道德的钱财!” “什么林家?”田悠瞪了瞪眼睛,她审问了媒婆后,听媒婆说确实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她第一反应就怀疑倪月杉,现在竟然告诉她,是林家? “是林家小姐对倪少爷有心思,让老妇给她说好话,老妇也是鬼迷了心窍了。” 田悠无比惊愕,怎么会是这样 “田姨娘,如何了?还说你选了林家的姑娘与我有关吗?” 田悠沉默。 倪月霜擦着眼泪,质问道:“那我的脸呢?你怎么负责!这可是你的奴婢亲手干的!你还如何抵赖?” 倪月杉冷笑一声:“你这话,像极了在说,你入室偷盗,被人发现后,将你打伤了,而你却张口要医疗费,还要对方进监狱!你在胡搅蛮缠!” “你,你,如果没有你授意,你的下人如何胆敢对我和小娘下手?你心如蛇蝎,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倪月霜激动的站了起来,磨牙霍霍,恨不得将倪月杉给当场凌迟了! “小姐并未授意,是奴婢护主心切,太过胆大妄为了!” 青蝶背挺的笔直,倔强着。 倪高飞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深皱着眉,家宅不宁啊。 “来人,将这个三人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倪月霜不满的开口:“爹,如果没有大姐授意,他们怎么敢?不能只处置下人啊!” 倪高飞却是冷哼一声:“若是你和你小娘不去汲冬阁,不带那么多人,她的人至于出手,伤了你?” 倪高飞这话堵了倪月霜,让她不知说什么好了。 倪月杉却是开口道:“父亲,他们维护我,才出手的!我理应一起受罚!” 倪月杉说着跪了下去。 青蝶摇着头,“小姐,你不必为我们担下处罚!我们无怨无悔!” 她伸手抓住倪月杉的手掌:“奴婢有内功,不怕!” 她的声音极小,却清晰落入倪月杉的耳中,倪月杉迟疑的看着她。 就算有内力却也不是铁人啊 青蝶给了一个让倪月杉放心的眼神,然后站了起来,朝外主动走去。 倪月杉攥着拳头,纠结。 “不,还请爹连我一起罚。” 倪月杉执拗,倪高飞皱眉:“此事与你无关。” 倪月杉:“……” 田悠和倪月霜脸色骤变,不满:“爹,你有失公平!” 田悠跟着道:“老爷,那她给石为下套的罪呢?” 倪月杉眸光微眯:“我走出宴席,他跟我,与我何干?他和谁一起去的,不如问一问媒婆,和林嫂子!” 倪月杉的态度坚定,显然不愿意服气。 田悠狠狠瞪着倪月杉,还没开口,媒婆主动道:“是二小姐和倪公子一同到的!” “你,谁让你主动说话的!”田悠狠狠瞪了一眼媒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媒婆瑟缩了脖子:“老妇也是想着早点受审完,离开啊。” 被扣押在相府,总觉得不安。 田悠差点没被媒婆的脑子愚蠢给气死。 倪高飞凝眉:“林小姐相貌虽有异,但女子最重要的还是勤俭持家,贤良淑德,本相看林小姐不似他人做作,暗藏心机,甚好,你下次领个喜钱,回去吧!” 媒婆以为收了林家的钱欺骗田悠,要被狠狠处置呢,没有想到不处置,反而赏赐? 她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相爷!” 然后起身,朝外快速离开。 田悠有些幽怨的看着倪高飞:“老爷,你怎么让人随意走了!她欺骗相府,你怎么还赏赐呢?” 倪高飞看着田悠的眼神严厉非常:“难道你想让她受罚,心生怨恨,将相府的丑事都传扬出去吗?” 田悠这才老老实实的闭嘴。 倪高飞长叹一声,没一天让人省心的! 而倪月杉只觉得,待在相府,虽然是有一个家,可有太多的约束了,总是连累下人,倒不如与虞菲一样,离开相府,自立门户,来的逍遥自在! “好了,真相已经弄了明白,月杉你回去吧!” 这一切与田悠的期望相差太远了,她觉得难以接受。 “老爷,这不公平啊!就算没有证据,但不代表她就是无辜的,这正是她狡猾之处!若不对她处罚,今后她不知悔改,我们娘三哪里还有活路啊!” 田悠抱着倪月霜在怀中,母女俩痛哭。 倪高飞皱着眉:“若想要活路,那就老老实实的去乡下!” 田悠原本还在哭泣,但这一刻,她停止了哭泣,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倪月杉跪在下方,眉头紧锁。 “爹,我也要告他们二人!” 倪高飞蹙眉,“说清楚点。” “他们带壮丁去汲冬阁,是不是不对?这次爹处置了我的下人,并没有处置我,相信他们一定心有不满,会想办法继续报复我的。” “所以,爹,为了家中的安宁,还是做到公平公正,有功必赏,有错必罚比较好吧?” 倪高飞再次扬声:“来人——” 房间外,下人缓步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将二人带下去,禁足三个月!” 田悠和倪月霜瞪大了眼睛,三个月! “老爷,我们是受害者啊,怎么可以处置我们” 倪高飞神色冰冷:“难道你想去乡下?我之前为何罚你去乡下,你忘了?” 田悠脸色发白,去了乡下,若非必须让她出场的场面,她是没有办法再回京城了,田悠老老实实的闭嘴。 倪月霜哭着:“爹,女儿何其无辜。” 第167章 多了个朋友 她双眼中带着哀求,泛着泪花,看着倪高飞,蒙着面容,但她那哀怨的眼神,明显觉得不公平! “你面容受损,就当这段时间养伤了吧!不要再出院子了!” “老爷,石为少爷求见。” 倪高飞打算走人,没想到这个时候倪石为来了。 “让人进来!” 倪石为他去看望过,他清醒时一口咬定,是倪月杉引他过去闹洞房,他才冲撞了林品儿。 “侄儿见过叔父。” “起来吧。” 倪石为脸色苍白,被下人搀扶着,很虚弱。 “叔父,还请为侄儿做主!侄儿是受倪月杉的蛊惑,才跟去闹洞房的,她想害死侄儿!” “可你为何最后是与月霜去的新房?” “因为走了半路,她不见了” “既然不见我人,你去新房,与我何干?”倪月杉反问。 倪石为语塞。 “石为,你与田姨娘合作,陷害月杉,等于将相府这门远亲往外推,今日看你受伤,便罢了。下次你若再参与任何计划,本相将与你这个旁支亲戚断绝关系!” 倪高飞的话,让倪石为脸色白了白。 继续咬定倪月杉?显然倪月杉太过狡猾,找不出把柄。 他若顽抗,将彻底惹怒倪高飞,要是因为他没了相府这门亲戚,不敢想 “是,侄儿知错,可侄儿被伤” “医药费相府出了,你揭新娘盖头,本就是坏了规矩,若是因此他们新婚燕尔关系不和,你大有责任!” 所以倪石为识相的就乖乖闭嘴,拿钱滚蛋! 倪石为愕然,他来是指证倪月杉的,可倪高飞几番话,让他竟然不敢多说一句。 “是,多谢叔父。” 倪石为不敢多看田悠和倪月霜一眼,由下人扶着,走人了。 倪月霜,田悠不甘。 “爹,事情既然已经解决,月杉有一件事情想与爹单独商议。” 单独商议? 田悠和倪月霜皱着眉,总觉得倪月杉要害人。 “有什么秘密非要藏着说?”田悠警惕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鄙夷:“不要给自己加戏了,与你无关!” 田悠还想说什么,倪高飞不耐的挥了挥手:“下去!” “爹,大姐一样有错,她管教下人不严,导致下人胆大包天,伤了我们这些做主子的,难道这都不算有罪吗?” 倪月霜开始哭泣,不甘心就此离开。 倪高飞却是冷声道:“下去!” 声音明显严厉了许多,倪月霜只好闭嘴。 最终,田悠,倪月霜二人郁闷离开。 倪高飞有些疲惫的看向倪月杉,“有什么快些说吧。” 倪月杉也没卖关子:“大哥亲自抓了一个叫秦爷的,但相府曾经出现过硫磺!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也在后来自杀了,此事很有可能是相府中人所为!” “女儿想将这个人抓出来,目前女儿正与二皇子合谋,钓出其他人,爹不如配合配合?” 倪月杉眸中闪着光芒,很有干劲。 倪高飞神色复杂:“说的详细些。” 青蝶和两个小厮挨完打,倪月杉去看望青蝶,青蝶说是有内力,可还是逃不掉皮开肉绽。 倪月杉看着她纠结的皱眉:“你这丫鬟性子倒是直爽,胆子还大!” 青蝶轻轻笑着:“小姐,奴婢这伤虽然会疼,可奴婢有内力,恢复的比你快!倒是不用担心奴婢会丢了小命,若受伤的是你,就怕二皇子到时候又心疼!” 倪月杉只当她这话是在打趣人,“好好养伤好好休息吧。” 入夜后。 贾老爷起先以为贾拯不见了人,是寻花问柳去了,但随着时间推移,愈发觉得有问题。 派人出去找还没找到人,府中被射来了一支飞镖。 而上面绑着一张小纸条。 原本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出事了,但现在他确定了。 夜更深后,他带着不少珠宝,按照纸条上的约定,孤身一人到了一处密林。 密林四处黑漆漆的,只有中间的空地上燃烧了一个火堆,在树上吊着一个人。 是贾拯。 他神色变了变:“贾拯,贾拯爹来救你了!” 贾拯看见贾老爷的时候激动的挣扎着,人也在空中晃荡了起来,但嘴巴被堵住,张不了口。 这时黑暗中走出一人,“你倒是守信,真的孤身一人来了,将包裹丢过来!” “这,若是我给你们了,你们还不放人呢?” “你一个人孤身来这里也没得选,乖乖交出东西!” 贾老爷皱着眉,一阵犹豫后,还是将东西给丢出了。 东西落在黑暗中,有人弯腰捡起东西,但黑暗中的人,似乎并不满意。 “我们叫你拿你最宝贵的东西,你拿一些珠宝来干什么?” 然后将东西丢了回去。 贾老爷心疼的看着地上东西:“这,这可是我珍藏的宝物,如果这也不算宝贵,那还有什么算?” “我们要的是,烟火!” 贾老爷瞪大了眼睛,烟火。 他神色变的精彩:“烟火那东西,我怎么会有!” “少装蒜了,你母亲寿诞,你如何弄到的,就回去想办法,再弄一些,不然你儿子的性命就没了!明日,最晚明日!你看着办!” 黑暗中的人威胁的说完一句话,一辆马车从林中驶出,停在树下,贾拯被放了下来,有人将他掳入了马车内,然后马车摇晃着行驶开去。 到了白日后,相府内。 林品儿苏醒了过来,她大大伸着懒腰,心情舒畅。 而在她旁边是被她折磨的虚脱,还在熟睡的人,然后她开心的凑近,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然后愉悦的起身,下床。 出了房门,对守在门口的下人吩咐道:“从今日起,少爷的膳食中,多放一些大补之物,本姨娘要看他,每天生龙活虎。” 虽然林品儿刚入门,可她的威名已经在府内传遍了,下人畏畏缩缩的回应:“是,奴婢记下了。” 洗漱完毕过后,林品儿去了朱翠阁,只是苗媛在床榻上躺着并未起床。 她眸光复杂的看着床榻位置:“大夫人,品儿是大少爷刚纳入门的妾侍林品儿,品儿来给大夫人请安,奉茶!” “我娘这里,以后林嫂嫂可以不来。”倪月杉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林品儿扭头看去。 一个身穿冰蓝色斜襟窄袖长裙的女子走来,女子面容上一块殷红的烫伤布在脸上,显得有些狰狞,她眸光微微眯了起来。 “这位就是府中的大小姐吧?” “是。” 林品儿勾唇笑着,伸出手,“这可是你的?” 倪月杉抬眸看去,她的掌心中一个钢球静静的躺着,那是影卫弹出打倪石为的。 倪月霜他们都没发现,可林品儿竟然拾去了,并且还猜测到是她的。 那么昨天的一场闹剧,她也知晓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算是。” 影卫的,自然代表也是她的。 林品儿收了手,明艳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来,“你倒是个爽快的,昨天激怒我,利用我收拾了倪石为,你还真是胆子大啊?” 她开始上下的打量倪月杉,好似在研究倪月杉究竟哪里来的胆子? 即便被她这样看着,倪月杉并没有慌张,只是轻轻笑着:“昨天你大婚,闹了一出确实是利用了你,如果我料的没错,不管有没有我,你都会被嫌弃。” 安排了倪石为,还算给个人让她出气,降火了。 林品儿也同样轻轻笑着,继续问:“我能中选,只怕也有你的功劳吧?” “林嫂嫂真是聪明,竟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也罢,你给我物色了这么好的如意郎君,我不怪你,你大哥很给力。” 她说的轻松,甚至没觉得昨天被人骂丑,是一种受气。 倪月杉愕然,这个林品儿如果没人惹她,和她相处倒是挺舒服的。 在床幔内,响起了苗媛的咳嗽声:“昨天,我未曾出面,看来错过好多。” 倪月杉笑道:“娘,不如你先休息,我和林嫂嫂去外面说!” “嗯,以后不用给我请安,我身子不济,没有精神。” 不用请安,林品儿自然乐意。 她跟着倪月杉朝外走去,二人站在门外,倪月杉开口:“林嫂嫂是不打算怪罪我了?” “没什么好怪罪的,虽然利用了我,可我很满意。” “那就好,这三个月,田姨娘和倪月霜皆被禁足了,你在相府倒可以自由自在了。” “没了烦人聒噪的两个人……甚好。” 她看向倪月杉:“我虽然不喜欢交朋友,但我愿意和你做合作人,以后,我们一起对付他们两个,如何?” 倪月杉双眼一亮,这个林品儿,心胸宽广,还不按常理出牌。 “求之不得,另外,眼下就需要林嫂嫂你出马,你可愿意?” 林品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倪月杉:“让我做什么?” 于姝阁内,林品儿给田悠请安,田悠看见林品儿心里就来火,当即怒吼:“滚!” 随之飞来一个花瓶,林品儿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她鄙夷的看着田悠:“就这么点肚量,怪不得做不了大夫人呢,罢了。” 她随手一丢,一个木盒子丢在了田悠的脚边:“若是你不用暴力解开这个鲁班锁,看见里面的东西,我林品儿,就乐意跪下来,主动认错!” 田悠诧异的看着林品儿,林品儿也没多说,抬步离开 。 第168章 想占她便宜 倪月杉得空到了二皇子府中,景玉宸刚喝完药,看见倪月杉,倒觉得新奇。 “你竟然又来看我?” “不欢迎?” “怎会,就是太受宠若惊了。”景玉宸撑着坐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倪月杉才不信他的鬼话。 倪月杉将一个小包裹放下:“这是红枣糕,你受伤必然失血了,所以吃点红枣补补血吧。” 景玉宸嘴角抽搐,旁人都是送灵芝送人参那种大补之物,可她,送红枣? 不过心里莫名暖暖的。 景玉宸嘴角扬着邪肆的笑:“你关心本皇子?” “你处处帮我,我自然要对你好一些。” 景玉宸眼神怪异:“仅此?” 他期待的看着倪月杉,在等她给他一个他所期待的答复。 “不然呢?我说过的,我睚眦必报,但对我有恩的人,我会涌泉相报!” 景玉宸有些许失望,还以为对他逐渐动了真情呢? 景玉宸失落的快,倪月杉狐疑问:“你不喜欢我报恩?那我下次不来了。” 说着倪月杉朝窗户走去,景玉宸伸手,抓住倪月杉的手腕,一个用力,倪月杉跌在她的怀中。 倪月杉讶异景玉宸的举动,她挣了挣,“你这是干什么?” 景玉宸无奈的咳嗽着:“你为什么没有感情呢?是不是忘不掉邹阳曜,才对我心存防备,与我拉开距离?” 他的话,让倪月杉愣怔了愣怔。 “二皇子,还请正常一点。” 她没有用力挣扎,因为她知道,景玉宸受伤在身。 这个真心为她考虑的人,她不想伤到了。 “你或许不知道,一个人在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对姻缘这种东西是将信将疑,很难再如从前一样,毫无芥蒂的全身心投入,而不求回报。” “好,本皇子会拿出诚心来。”他抱着倪月杉,可以感觉到倪月杉身上的温热,却感觉不到她的半点情意。 或许他做的还不够多,当初初见倪月杉,不该以敌对的身份出现。 “咳咳”景玉宸用力咳嗽,倪月杉眸光变了变,从景玉宸的怀中坐了起来:“你没事吧?” 景玉宸摇头,“没事。” 倪月杉发现景玉宸神色平静,可脸颊却是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她将手贴在他的额头,温度偏高,发烧了。 倪月杉神色严肃:“你等等,我去给你叫大夫。” 景玉宸抓住倪月杉的手腕,摇头:“刚喝完药,不想喝了。” 倪月杉意外,他这是怕苦? 上次他喝药明明很痛快啊,倪月杉无奈道:“你双腿好放下床不?”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她想干什么? 很快,倪月杉给他端来了一盆洗脚水。 倪月杉手中拿着手巾:“温度我试过了,有些小烫,你泡一泡吧,出出汗,可以有助于高热恢复!” 景玉宸质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催促:“快啊!” 她蹲下,三下两下将景玉宸的缠足袜子给扯掉了,然后按着入水中。 景玉宸登时皱起眉,第一反应是挣扎,他咬牙:“烫!” 倪月杉轻笑:“这水温合适的!你放心泡着吧!” 景玉宸眼皮跳的厉害,满脸痛苦,五官扭曲。 以后再也不敢让倪月杉知道他发了高热了。 给景玉宸洗好脚后,倪月杉耐心的给他擦脚,双足被泡的泛红,但倪月杉觉得吧,若不是他怕烫,她一定会再端来一盆热水。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不怎么熟练的,却又很认真的给他穿袜子,莫名觉得有些幸福。 这种没有算计,没有利益,真心诚意的对他好,这个世上,他只在倪月杉的身上有感受到。 倪月杉给他裹好了脚,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好好躺好。” 景玉宸有些尴尬:“我身上出汗了,要不,给我擦擦身吧?” 他狭长的狐狸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让你府上的下人给你擦!” 倪月杉一脸的嫌弃,景玉宸汗颜,这变脸也太快了,莫非,倪月杉只接受给人洗脚? “咳咳,也罢,就让我汗水粘身上吧,唉,本皇子特不喜欢让不熟的人接触本皇子。” 他一脸幽叹,开始觉得自己很可怜。 倪月杉想到景玉宸对不熟悉的人有洁癖,身为皇子身边下人虽然很多,却都是主仆,没其他感情,所以他洗澡从不让人侍奉的? “好吧,那你等我会。” 倪月杉走了出去,让人打热水。 景玉宸没想到使这招,这么有用。 倪月杉平时足够的高冷甚至狠辣,可若是遇见软弱的人,她竟然这么容易妥协。 很快倪月杉回来了,亲自端着热水,放在地上。 景玉宸颓废的躺在床榻上:“本皇子伤口没好,不易多动,麻烦你给本皇解衣好吗?” 他满眼的都是希冀,甚至是带着哀求,倪月杉嘴角抽搐,这个还是那个动不动威胁她的景玉宸吗? “咳咳,正常一点说话好吗?” 倪月杉无奈的上前,景玉宸的衣服本来就松松垮垮的穿着,很多带子没有系上,她只拉开的一个带子,衣衫脱落开。 除了碍眼的绷带,映入眼帘的是健康的小麦色,嗯,身材倒是不错,胸肌,腹肌,看着就很有弹性。 倪月杉收了收视线,将手巾丢在水中,晃荡着湿透后,拧干。 景玉宸无比惬意的勾着唇,倪月杉刚刚的眼神是闪躲吗? 上次亲到了她的唇,也没见脸红害羞,可现在,明显的小女孩姿态嘛。 倪月杉抬起脸,景玉宸赶紧移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脸无辜的说:“本皇子伤口很疼,麻烦你擦的时候轻一点。” “知道了。”倪月杉郁闷的伸手,轻轻擦。 景玉宸觉得这伤也没白受啊,至少知道了倪月杉是个表面冰冷,可内心却很热忱的人。 擦完了前身,景玉宸继续无痛呻口今:“还有后背,你轻点翻我身!”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你一开始洗脚的时候,不是坐的挺端正?现在怎么不能动了?” 景玉宸委屈的说:“刚刚一直咬牙坚持着,现在感觉伤口疼的厉害。” 他可怜楚楚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想甩手巾走人,但最终是没发作。 若不是为了让她先走,景玉宸或许也不会受伤吧。 倪月杉心开始软下来,耐心的,给他翻个身。 这时,旁边响起了脚步声,倪月杉和景玉宸皆同时抬首看去,来人尴尬的止住了脚步,没想到会是看见这样一幕。 倪月杉赶紧收手:“白嬷嬷,你怎么” 她端水进来,房门没关,白嬷嬷就站在门口。 “咳咳,听说二皇子受伤了,所以做了二皇子爱吃的芙蓉糕,这周围也没下人侯着,这,月杉啊,将芙蓉糕给二皇子拿去,我先回相府。” 倪月杉赶紧说:“嬷嬷,你来了正好,二皇子刚刚泡脚出了一身的汗,他说只有熟人他才习惯被接触,我知道嬷嬷是看着二皇子长大的,关系自然极好,这还剩下的下半身没擦呢,正好,嬷嬷你来!” 倪月杉将手中手巾往白嬷嬷手中塞,白嬷嬷微怔。 是么? 她记得不是这样的啊? 景玉宸脸色黑了下来,他咳嗽:“倪月杉,嬷嬷是长辈,你怎么能指使她做这些?” 倪月杉呆了呆:“可我还是个未过门的女人啊,这上身也就罢了,下半身嘛嬷嬷定然视你比亲生儿子还亲,又是看着你长大,有什么关系。” 若是眼神能杀人,景玉宸此时一定将倪月杉给瞪死了。 倪月杉仿佛没有看见,站在白嬷嬷的身后。 白嬷嬷哪里看不出来,景玉宸是什么心思,她笑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做,芙蓉糕二殿下记得吃就好。” 她将芙蓉糕放下,“身子出汗了,若不及时擦掉,会很难受的,月杉姑娘辛苦你了。” 她将手巾还回,然后笑着离开。 倪月杉看着白嬷嬷离开的身影,欲言又止。 然后她瞪向景玉宸:“我怀疑你不是真的洁癖,你就是故意耍我呢?” 倪月杉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弯下腰,继续热手巾,然后拧干。 景玉宸嘴角微扬起:“是真的,其他人接触到本皇子,本皇子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倪月杉将信将疑,只是,这腿嘛,擦着怪异。 “二皇子请稍等,我肚子疼,马上回来。” 景玉宸一脸愕然,不愿意效力,找借口跑路吧?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着急离开的背影,眼神怪异,他是洪水猛兽吗? 他闭上了眼睛,倪月杉重新回来的很快,她用被子盖住他的脸:“不许看,我会脸红” 倪月杉将手巾丢给了旁边一脸郁闷的邵乐成,用眼神示意他,快点脱他裤子,脱完赶紧擦。 邵乐成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呢,他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怎么能让他干这种事情。 倪月杉用眼神继续催促,示意他快点,邵乐成这才郁闷的动手。 被蒙住脸的景玉宸只觉得怪异:“蒙着很难受我闭着眼保证不偷看如何?” 第169章 他不觉得是麻烦 倪月杉轻笑:“不行!” 邵乐成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亲自拿着手巾为景玉宸擦大腿。 好似感觉有些痒痒,景玉宸脸闷在被子里,传出低低的笑。 倪月杉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怪异。 邵乐成潦草的擦完就想完事,他将手巾丢在水盆当中,作了一个他要走的手势。 倪月杉点头。 他人走后,倪月杉弯下腰清洗手巾:“若是稍微能动了,就自己擦,我先走了。” 邵乐成将脑袋露了出来,看着倪月杉,“好,你行动要小心。” 又到了入夜后,郊外密林处。 贾拯依旧被吊在大树上,贾老爷如约而至。 只是这次他推着一个小推车缓步而来。 “你们要的,我带来了,但请你们放了我儿子!” 他一人独自前来,足够表明了他的诚心,他自然也希望对方可以守信放人。 “贾老爷,真是大手笔,将黑布掀开给我们看看!” 贾老爷环视了一下四周,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中央位置燃烧一个火堆,也只有对方可以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他却看不清楚对方的。 贾老爷爽快的将黑布揭开,在推车上,静静的端放着大概一百发的烟火。 有人上前验货,贾老爷朝贾拯走去,他提心吊胆的将贾拯放下。 贾拯脚落了地,嘴里的布塞,也被取下。 他着急的开口说:“是,是那个姓单的和那个姓陈的,抓的我!” 贾老爷讶异的看着贾拯,怎么会是他们 几人验完烟火之后,看向了贾老爷,“贾老爷,你儿子可以放走,但你还要跟我们走一趟。” 贾老爷心里抗拒,手摸向身后,想拿出雾弹,只是林中走出一个兵队 官兵! “贾老爷涉嫌走私硫磺,现在乖乖跟我们归案吧。” 相府内,于姝阁。 田悠被禁足,老老实实待在院子,却听见有声音传来。 “大小姐你干什么?怎么带人擅闯?” 田悠听见了声响,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倪月杉身后带着几个小厮,来的气势汹汹。 “田姨娘,有人向我状告,你私藏硫磺!” 田悠错愕的看着倪月杉:“你胡说八道!我吃饱了撑的私藏硫磺。” 倪月杉笑着看她,没搭理,对一旁下人命令道:“搜!” 下人们四散开去,进行搜查,田悠瞪大了眼睛,看着倪月杉,鄙夷道:“你这个贱人,又想生出什么花样来!”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府中前段时间祠堂失火,涉嫌的丫鬟和小厮都死了,但两个下人会是主谋么?我看不像,所以这幕后的主使者,我怀疑是你田姨娘。” “你血口喷人!” 田悠不悦的站在倪月杉身前,恨不得将倪月杉给碎尸万段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朝房间内走去:“你是不是主谋,搜查过后,看看有没有硫磺不就知道了?” 田悠嘲讽的看着倪月杉,并不慌张。 倪月杉朝屋内走去,田悠跟在倪月杉的身后,生怕倪月杉从中作梗,冤枉她。 倪月杉指着桌子上的鲁班锁问道:“那是什么?” 田悠鄙夷的看着倪月杉:“你不是找硫磺?其他的与你何干?若是找不到硫磺,你又如何?” “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向你赔罪道歉了。” 倪月杉伸手,将鲁班锁拿在手中,田悠心里不悦,想要伸手去夺,但倪月杉只轻轻一转,鲁班锁被打开,在里面有黄色粉末散了出来。 田悠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 倪月杉将鲁班锁放在田悠的面前:“用鲁班锁藏着硫磺,田姨娘还真是英明啊!” “这,这不是我,不是我放的!是林品儿!” 倪月杉看了一眼手中鲁班锁:“你和林嫂子关系有多僵谁不知道?她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田姨娘,你就到爹的面前去解释吧。” 相府,书房内。 田悠被推着走进了书房,她朝地上跪下。 “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 倪高飞目光冰冷的看着田悠,“上次祠堂失火,若不是下人自尽,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你干的,本相已经怀疑上你了!这次,硫磺在你房中搜到,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田悠用力摇头:“妾身没有,妾身冤枉啊,是林品儿,是她给的鲁班锁,老爷,你问问于姝阁的下人,他们可以作证的!” 倪月杉站在一旁,鄙夷的问:“田姨娘你让你自己的人为你作证,这说出的话,谁相信呢?” 倪高飞神色严肃了下来,看着田悠质问:“说,你是如何取得硫磺的!” 田悠跪在地上,不停的摇头:“妾身没有。” “还不说实话?那本相现在就将你送往乡下!” 田悠神色一变,赶忙开口:“不要啊,老爷不要!” “那就快点说!”倪高飞的耐心好似有限,并不愿意听田悠继续磨磨唧唧。 田悠咬着唇,开始抹泪:“妾身冤枉,鲁班锁是林品儿给的!” 倪月杉打了一个哈欠:“好,那就让林嫂子来,看你怎么狡辩。” 没多久林品儿被带来了,田悠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林品儿对倪高飞恭敬行礼:“见过爹。” 倪高飞神色严肃:“你说,你给了田姨娘鲁班锁?” “不曾。”清脆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 田悠瞪大了眼睛,指着林品儿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又看向了倪月杉:“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你们串通合谋!” 倪高飞一掌拍在桌子上,吓的田悠身子一颤,倪高飞再次质问:“你若是不说,那只能让月霜也跟着你一同去乡下了!” 田悠神色变的精彩,“老爷,你何时,何时对妾身这般不信任” 她张口显然是要打感情牌了,倪高飞冷声道:“快说,本相早已经对你失去耐心失去信任!” 田悠惊呆的看着倪高飞,她何其无辜? 但最终,田悠轻笑一声:“好,妾身说,妾身确实曾授意过小厮想办法让祠堂起火,要么让倪月杉死在里面,要么让她安然无恙,祠堂被毁,倪月杉被处置!” “但老爷和倪月杉所说的硫磺,可不是妾身提供的,那小厮已经死了,若想追查,妾身帮不到啊!” 好一句帮不到,想将所有罪责都给洗脱干净了。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田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爹,现在朝廷抓了不少走私硫磺的罪犯,不如将田姨娘丢过去跟他们关押在一起吧!” 田悠诧异的看着倪月杉,歹毒,太歹毒了! “老爷,我和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 倪高飞却是一副疲累的表情:“带走吧。” “是。”倪月杉看向田悠,嘴角笑容逐渐加深,而田悠彻底瞪大了眼睛。 “老爷,老爷你怎么可以” 倪月杉懒得亲自动手,叫来了下人,将田悠拖走。 倪月杉跟在旁边,田悠身子瘫痪了一般,吓的使不出力气。 “贱人,你究竟用的什么法子,让老爷妥协,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但,不管田悠怎么骂,倪月杉都是一脸的淡然,不为所动,她打着哈欠。 看向一旁的林品儿:“多谢林嫂子。” “不必言谢,取笑我唇毛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倪月杉嘴角一抽,她似乎忘了倪鸿博。 牢房内,已经关押着在郊外庄园的一众人,一个牢房已经挤满了人,在他们对面的牢房还有很大空隙,关押的正是刚刚抓的贾老爷和贾拯。 二人看见倪月杉变的激动起来:“是你,你竟然是女扮男装,姓陈的那个小子呢?叫他滚出来!” 贾拯待在牢房里面非常激动,恨不得扑上前,狠狠撕咬倪月杉。 倪月杉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没搭理,看向旁边下人:“就将她和他们关在一起。” 女犯与男犯人关在一起? 贾老爷此时激动的站了起来:“单姑娘,不是说好的,将烟火带去了,放了犬子?” 倪月杉冷眼看向贾拯:“他啊?他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他对二皇子不恭敬啊!有个断袖之癖的儿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呢?” 贾拯瞪大了眼睛,二皇子? 还在他难以置信时,牢门被打开了,有人将田悠推了进去。 田悠被推的踉跄,稳了几下才稳住身形,倪月杉提示道:“想到了什么线索,尽快告诉守牢门的狱卒,不然,等着牢房坐穿吧!” 倪月杉说完后,抬步走开。 动刑? 不,倪高飞同意帮忙,可并不会同意她滥用私刑啊。 “你站住,你这个贱人,是你陷害我,你回来!你不准走!” 但倪月杉根本没停留。 二皇子府内,夜半时刻。 原本紧紧关闭的窗户,倏地大开,一阵凉风灌入。 原本点燃的烛火跟着忽明忽暗了起来。 然后一个人跳进房间,朝床榻走去。 只是对方,却猛然出手,朝倪月杉袭击而来。 倪月杉闪身去躲,谁知那人却是扣住了她的肩胛,一个顺势,抵押在床。 第170章 任性的郡主 “你干什么啊?是我!” 倪月杉郁闷的趴在榻上,在她身后的人,无奈道:“为何每次都走窗户?正门不为你敞开还是怎么地?” 倪月杉的双臂还被紧紧扣在身后,她无奈的贴着床榻,“大半夜的,让别人知晓我来了你这里,多不好啊,翻窗户可以彼此都省去麻烦啊?” 景玉宸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他在一旁坐下:“本皇子不怕麻烦。” 倪月杉得到自由,活动了活动筋骨,她看向景玉宸无奈道:“二皇子,你身体恢复的很快啊,押我的时候,力气用的不小!” 景玉宸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力咳嗽起来:“本皇子以为是刺客不能客气,就算扯疼了自己,也不能客气。” 然后他开始龇牙咧嘴,捂着心口的位置:“疼” 倪月杉质疑的看着他,不怎么相信?这个男人,还会演戏呢? “我这么晚来,是想告诉你,按照你的提示,已经将田姨娘和贾父子关在一起了,如果她真的知道一些走私线索,相信熬不过几日就会老实招认的。” 景玉宸勾着唇,看向身边坐着的倪月杉,他目光邪魅深邃,犹如幽深古井,深不可测。 他轻轻勾着唇:“若是邹阳曜知晓,他错过的是怎样优秀的一个你,一定后悔死了。”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夜深了,二皇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离开,开口提示说:“倒不如留下来,免得你大哥知道他小娘的事情,和你闹。” 倪月杉只无所谓的回应道:“他带林嫂子回门后,就回宫中当差了,没时间和我闹!” 之后,倪月杉没有迟疑跨步离开。 景玉宸手撑着额,倪月杉与传闻中相差太大了,就连邹阳曜都怀疑倪月杉是他人假冒,或许她真的是? 景玉宸眉头紧锁,看着倪月杉翻窗户利落的动作,更加质疑了。 倪月杉回到相府后,天色逐渐转亮,只是倪鸿博却像个幽灵一样,手中拿着一把佩剑,满身肃杀之气,挡在她的房门前。 倪月杉看着他双手环胸:“大哥这是做什么?” “倪月杉,原以为之前误会了你,但没想到,你真是蛇蝎心肠,诬陷我小娘,让她被赶走!” 他拔出手中长剑,满脸怒容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打了一个哈欠:“清风,这里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一个身影飞身而下,落在倪月杉的身前,“主子,先回去休息!” 倪月杉淡淡应了一声:“辛苦了!” 见倪月杉如此看不起他,倪鸿博咬着牙槽,朝倪月杉飞身攻击而去。 但影卫快速迎上,在倪月杉的身后响起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只是没有多久,汲冬阁的院子,响起了河东狮吼,之后院子很快就安静了。 倪月杉也舒舒服服的躺上了床榻,完美,睡觉。 三日后,林品儿回门,拧着倪鸿博的耳朵,上了马车,有林品儿协助,倪月杉可是得了清净。 紧随而来的是,杨婉清和四皇子的大婚。 皇子大婚,婚礼办的铺张大气,百姓们无不前去围观。 虞菲邀倪月杉看地皮,这婚礼现场也看了个清楚。 “皇家办喜事果然大气,我还从未见过这样隆重的婚礼。” 虞菲目光远远跟着迎亲队伍,神色复杂,好似还有一丝艳羡。 倪月杉只觉得惊奇:“你想嫁人?” 虞菲收回神来:“嫁谁啊?你么?”她用团扇敲了敲倪月杉的额头,很是嗔怪。 倪月杉愕然:“你在京城无亲无故,其实找个人谈恋爱,牵牵小手,还是很不错的。” 虞菲轻笑一声:“老了,不奢望了。” 倪月杉:“” 地皮选在距离虞菲宅院不远的大街上,毕竟是个金银珠宝首饰店,地段也不能太过偏僻,店面可以不要太大,但售卖的每一样都要足够精致,上品。 倪月杉将地契交给虞菲收着,她知道,虞菲绝对能将店面弄好,不需要她操持什么。 倪月杉回相府,却有一辆马车,等着倪月杉,帘子被揭开,出现在倪月杉眼前的正是景玉宸那张邪魅无双的俊颜。 他看着倪月杉邪肆勾唇:“上来吧,一起去参加宴席!” 倪月杉眉头拧起:“我去了,岂不是给他找不痛快?” “他会不痛快,你还不开心?” 倪月杉愕然,觉得也是啊 “好,那就随你去吧!” 进门的时候,景玉宸呈上一个礼盒,倪月杉看了一眼,“我没礼物。” “你是本皇子的人,本皇子的礼物不就是你的?” 倪月杉:“” 二人走了进去,倪月杉好奇的问:“送的什么?” “里裤。” 倪月杉汗颜:“你认真的吗?” 景玉宸低低笑着,邪魅的俊颜,愈发绝世养眼。 不正经,她觉得景玉宸太不正经了。 景承智的大婚之日,宾客如云,张幕结彩,设宴六十席,远远看不到边,到处都是交谈的男男女女,而每个人穿着的光鲜亮丽,多数气质出众,雍容华贵。 倪月杉走在景玉宸的身边,景玉宸看了倪月杉一眼:“本皇子大婚,定要比这办的还要风光。” 倪月杉沉默着没有说话,她觉得景玉宸的大婚,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倪月杉没搭腔,好似没什么兴趣一样,景玉宸有些挫败,他震开了手中折扇,带着倪月杉朝偏远的座位走去。 “大姐?” 一道声音响起,倪月杉转眸看去,是一身贵妇打扮的倪莹莹,她梳着贵妇高髻,面容谈不上精致绝艳,一身锦罗绸缎,身上佩戴着多个价格不菲的首饰,看着倪月杉时,眼中隐隐带笑。 “大姐,你怎么是跟二皇子来的啊?爹爹呢?” 她已经出嫁,自然是随邹阳曜来的。 倪月杉只是一抬眸,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邹阳曜。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淡然道:“做了将军夫人果然不一样,喜欢过问与你无关的事情了。” 倪莹莹笑容一僵,有些尴尬:“大姐是在怨莹莹夺你所爱吗?” 一旁还站着个景玉宸,她说这些,是故意的吧? 倪莹莹嫁到将军府,都觉得倪莹莹是高嫁,她有什么不知足,还来她这里找不痛快?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乖乖让出正夫人之位?若是做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浪费口水的话!” 然后倪月杉不屑的收回视线,看向景玉宸:“走吧。” “也是,当初为了救那位采花贼,大姐宁愿找四皇子帮忙,也不愿意顺便成全了二皇子,害的二皇子求圣旨跪了那么久,大姐这样做,心思怎么会在将军身上呢?应当在四皇子身上,是我糊涂了。” 她说着,哀叹着转身离开。 故意提及曾经那件事情,说完就走,这是故意离间她和景玉宸之间的关系啊?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我承认,当初若是与爹爹说,我与你已经私定终身,或已有肌肤之亲,爹爹定会求皇上成全我与你,你就不用长跪了,但我没有。” 倪月杉老实交代,但神色并无愧疚。 景玉宸求婚,是他所求,而不是她的心愿,所以她为何要推波助澜? 景玉宸却是不怎么在意的扇着手中折扇:“走吧,过去坐!” 倪月杉神色复杂,景玉宸真的不在意吗? 二人找了个偏远的位置坐下,等待吉时到,新郎新娘到。 闲常帝都,但凡立过功劳的皇子,不管有无成年或婚配,皆在宫外赐了府邸。 所以景玉宸和景承智已在宫外城中居住了多年,这杨婉清和景承智成婚,除了排场大,其他与宫外百姓夫妻大婚,并无什么不同。 倪月杉目光被桌面上的酒水吸引,嗅着味道,清冽香甜,倪月杉伸手想喝,景玉宸一个折扇敲在倪月杉手上。 倪月杉看了景玉宸一眼:“干什么?” “女孩子不要喝酒,此酒很烈的。” 倪月杉切了一声:“不要小瞧我好不好?” 倪月杉和景玉宸还在说着,对面的位置坐下了两个人。 一个是一身宽袖黑色长袍的邹阳曜,一个是贵妇打扮的倪莹莹。 二人此时落座,还坐在二人的对面,倪月杉轻蹙眉,他们故意的吧? 倪月杉仰头,就杯中酒水喝下,只觉得肠道传来阵阵暖意,舒服。 倪月杉准备喝下第二杯,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去,褚宁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鄙夷道:“倪大小姐,你真是伤风败俗啊!还未与二皇子成婚呢?就坐在二皇子身边了?” 倪月杉郁闷的放下酒杯,是哦,景承智大婚,什么贵族不会来? 先是倪莹莹,现在又是褚宁央。 “宁央,今日人多,你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景玉宸扇着折扇,狭长的狐狸眼透着一丝凉意,仿佛是警告一般,看着褚宁央。 褚宁央一脸受伤,“我,我不,若是玉宸哥哥非要默许她坐这的话,那我也要坐在玉宸哥哥身边!” 她说着并不客气,往景玉宸身边的位子,加了一个凳子,然后,挤。 倪月杉嘴角一抽,汗颜。 第171章 作戏谁不会 褚宁央一脸得意,却又开心的不行。 倪月杉只觉得无趣,“二皇子,我先换个地。” 争风吃醋?她向来都是不稀罕的。 除非她很喜欢那个人,心里才会介意。 景玉宸将倪月杉的手臂抓住,倪月杉讶异的看向景玉宸。 景玉宸显然不希望她走。 景玉宸神色淡然的开口说:“想来郡王也来了,你这样胡闹,不怕被罚面壁?” 褚宁央原本还很开心,很得意,但现在,她呆了呆。 “那,倪大小姐呢?前夫就在对面看着,她爹也在席间,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坐在一个男人身边,真是不知羞耻!” “你操的心可真多,管好自己吧。”景玉宸悠闲的扇着扇子,但每一句话,都在提示让褚宁央走。 褚宁央心里郁闷,也不知道景玉宸看上倪月杉哪一点了? “我走不是因为我怕了倪月杉,是因为我爹要脸,我也要脸。” 然后褚宁央站起身子,离开。 倪月杉神色平静,或许吧,旁人眼中,未成婚坐在一起,就是不合规矩。 “新娘子,新郎来了,大家快去看啊!” 一众人变的激动兴奋,朝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 倪月杉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上一小杯。 新郎新娘身穿大红色喜袍,在众人的围观下,缓步步入府内,只是现在这个时辰,皇帝、皇后还有皇贵妃都没有来,只有长公主景玉娥早早坐在长辈位置上。 倪月杉远远看着,发觉脸颊逐渐升温,好像确实温度高了点。 景玉宸在一旁轻笑:“叫你少喝一些,你不听。” 他伸手捏着倪月杉的脸颊,真有弹性,爽! 倪月杉将他手掌打掉:“白酒喝的少,所以不胜酒力了。” 对面的位置,一道阴冷的视线,总是盯着二人,邹阳曜脸色黑沉的可怕,他攥着拳头,满身寒气。 坐在一旁的倪莹莹有些害怕的开口:“将军,现场人多,你还是别这样冷着一张脸吧?” 太吓人了 景玉宸不悦的看了倪莹莹一眼,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灌了一口。 倪莹莹咬着唇,有些纠结的说:“如果将军是因为看见二皇子这样呵护你的那双破鞋,将军,指不定他们只是在做戏,二皇子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倪月杉,不如我们试探试探?” 如果景玉宸非真心实意,当初他要投入景玉宸麾下,景玉宸没有道理拒绝。 所以这才是他生气的地方! 倪月杉不过是他厌恶丢弃的贱货,原本以为她会一辈子被人嘲笑诋毁,任由践踏,可现在呢? 竟然攀上了皇子!将成为皇家的人! 景玉宸还对她有真心! 他心中不平衡,恼怒!气愤!不甘! 他根本不用试,也知道,景玉宸绝非玩玩,或是利用。 邹阳曜没吭声,反而用力捏着手中的酒杯,只听“啪”的一声响,杯子碎裂,邹阳曜的手掌有鲜血流下。 倪莹莹神色一变:“将军,你这是何必,让我给你包扎一下。” 她凑近,邹阳曜一个用力,将倪莹莹揽入怀中,倪莹莹错愕的看向邹阳曜。 此时四周满是宾客,而她趴在邹阳曜的怀中,姿势很是不妥,旁人看去,必然窃窃私语。 倪莹莹红了脸,低垂着头:“将军你这是?” 邹阳曜垂首看向倪莹莹,温柔的伸手抚过她的脸颊。 “本将军看见对面那张恶心的脸,愈发觉得夫人你美若天仙。” 倪莹莹微愣,原本就红的脸颊愈发通红了起来。 倪月杉看着对面恩爱的二人,心里鄙夷。 做戏么? 邹阳曜心里除了有杨琬琰的地位,这个倪莹莹只怕什么都算不上吧? “新郎新娘行拜天地礼——” 在较远的大厅,景承智和杨婉清被人围着,观看二人成婚礼。 倪月杉微微抬眸看去,景玉宸看向身边倪月杉:“若是犯困了,就靠着本皇子睡一会。” 倪月杉愕然:“没那么夸张。” 景玉宸却是将倪月杉拥入怀中,倪月杉想挣扎,景玉宸邪肆的勾着唇,说:“对面的人在看着,难道你不想永远摆脱前夫的纠缠?” 倪月杉疑惑的趴在他身前:“怎么摆脱?” “你与我亲近,让他真的以为,在你的心里,他邹阳曜什么都不算了。” “幼稚。” 倪月杉说了一句,要起身,景玉宸紧接着说:“要不,本皇子和你作一出戏?” 倪月杉惊奇的看着景玉宸:“什么戏?” 景玉宸嘴角笑容愈发深邃,“走,跟本皇子去一个地方。” 倪月杉黑人问号。 景玉宸拉着她离开,邹阳曜原本和倪莹莹还在演戏,看见景玉宸拉着倪月杉离开了。 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外,二人这是去哪里? 倪莹莹的神色也逐渐变的狐疑,这? 邹阳曜将怀中倪莹莹推开,站起。 倪莹莹赶紧开口:“将军,你去哪里啊?” 但邹阳曜根本没搭理他,走的飞快。 倪莹莹心里郁结,果然,倪月霜说的果然没错,倪月杉不仅仅勾搭走了景玉宸的心,还同样霸占着邹阳曜的心! 她紧紧的捏着拳头,心里满是恨意。 她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倪月杉和景玉宸走了,那边的酒水和饭菜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此时在大厅的位置,正有人大喊一声:“送入洞房——”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婚礼的二人吸引走了,根本没人看着这边。 她拳头逐渐攥紧,然后站起身子,朝对面的座位走去。 与此同时,景玉宸带着倪月杉朝偏远安静的湖水旁走去。 那里有一处凉亭。 他拉着倪月杉:“别回头,本皇子听见脚步声了。” “你是说邹阳曜跟来了?” “对!” 倪月杉神色复杂,邹阳曜究竟为何休了之后,还要纠缠呢? 是心里的征服欲在作祟? 倪月杉还在思虑,景玉宸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倪月杉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景玉宸邪肆笑着,邪魅无双的面容上,满是玩味。 “不是说了?和本皇子演出戏啊!” 演一出戏给邹阳曜看! “那你注意分寸,这里虽然僻静,却也未必,没其他人路过。” “明白。” 第172章 阴魂不散 倪月杉被放在凉亭边缘站着,景玉宸捂住她的眼睛。 “你在这等我。” 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让倪月杉乖乖点了点头:“好。” 之后景玉宸抬步离开。 景玉宸走开没多久,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倪月杉好似很开心,“二皇子你准备的到底是什么惊喜啊?非要到人少的地方来?” 倪月杉这声音难掩欢喜,景玉宸就让她这么开心? 身后的人气息逼近,他朝她靠近,站在她的身后。 倪月杉咯咯的笑声,愈发清晰入耳,她双眼紧闭着,问:“二皇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怪羞人的?我可以睁开眼睛了么?” 看着倪月杉笑魇如花的面容,邹阳曜就觉得异常讽刺,原来她和景玉宸相处的时候,可以笑的这么开心,还可以和他这么亲密无间。 心里的嫉恨油然而生,他想现在就办了她! 邹阳曜手伸向倪月杉,倪月杉却将他的手抓住了:“这里万一有人路过?不如去个隐秘的地方,我们再” 后面的话,倪月杉没有说下去,但邹阳曜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泛着冷意,目光杀意顿现。 倪月杉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刚被他休了没有多久,现在就和景玉宸无耻到了这一步? 脖子被扼住,倪月杉错愕的睁开眼睛,看见是邹阳曜时,她瞪了瞪双眼:“怎么,怎么是你!”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她:“怎么会不是我?” 他笑的残忍嗜血,手愈发的收紧了,倪月杉的呼吸开始不顺畅,邹阳曜残忍的笑着。 “从前是本将军高看你了,以为你爱慕的是本将军,只愿意献身给本将军,现在看来,不是,你竟是人尽可夫的贱骨头!” 被扼住脖子的倪月杉,被迫高扬着脑袋,她嘲讽的看着邹阳曜。 “你不过是我前夫,而他是我未婚夫,我与他有什么都是天经地义,而你咳咳” 邹阳曜的力道更加收紧了,与此同时,一把扇子朝他袭来。 邹阳曜目光凛冽,一个伸手将扇子挥开了去。 扇子落地,断裂,而他的手,也跟着鲜血直流。 景玉宸的身影出现在凉亭外,他冷眼看着邹阳曜:“邹将军,你想杀本皇子的女人?” 邹阳曜没有因为景玉宸的到来,放开倪月杉,他目光冰冷,带着一丝狠厉:“二皇子,你们二人还没成婚呢,就在这里偷腥了?” 景玉宸周身杀气愈发浓烈:“邹将军,你动本皇子的女人,还不知悔改,那本皇子今日就要了你命!” 他朝着邹阳曜飞身而去,目光冰冷,满身戾气,朝他攻击而去。 邹阳曜放开了倪月杉,倪月杉得到自由,咳嗽了几声,她看着纠缠打斗在一起的人,在旁边呐喊:“二皇子加油!二皇子加油!” 邹阳曜看了倪月杉一眼,她显得那么兴奋,就那么想让他死? 二人一番打斗,石桌被踹翻,石凳被踢飞,倪月杉开始大喊:“来人啊,来人啊,邹将军大逆不道,动手杀人了!” 邹阳曜今日想针对的不过是倪月杉,可她现在竟然完全帮着景玉宸? 在她心里,他邹阳曜算什么?比不过景玉宸的弃夫? 他脸色愈发发沉,有人因为倪月杉的声音朝这边聚拢过来。 看见邹阳曜对景玉宸动手,吃惊不小。 倪莹莹着急道:“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啊!” 倪莹莹在宴席上动完手脚,就追上来了,却看见邹阳曜对景玉宸动手。 这不是挑战皇家权威,想被处死么? 邹阳曜神色阴寒,没有去搭理倪莹莹。 景玉宸冷笑着:“邹将军,想好了,今日会是什么下场没有?” 邹阳曜眯着眼睛:“二皇子,本将军针对的不过是倪月杉,你又何必出手阻拦?” “哼,针对本皇子的女人,本皇子怎能不出手?” 景玉宸突然闷哼一声,然后快速后退,他捂着心口,指着邹阳曜:“你,你,你是想杀了本皇子。” 倪月杉飞快上前,扶住了景玉宸,“二皇子,你怎么了?” 景玉宸捂着心口,有鲜血渗出:“邹将军要杀了本皇子。” 然后景玉宸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倪月杉愤怒的看向邹阳曜:“邹阳曜,你就等着被降罪吧!” 邹阳曜看的清楚,景玉宸胸口渗血。 此时不少人闻讯赶了过来,见景玉宸晕倒,下人赶紧上前,将景玉宸抬走。 倪月杉跟着抬景玉宸的人,一起走开。 一旁的倪莹莹脸色苍白:“将军,怎么办,所有人都看见你对二皇子出手了,这可是要治罪的啊!” 倪莹莹虽然是关心邹阳曜,但邹阳曜却是根本不领情。 “本将军做事,不会连累到你这个妇人的!” 说完后,邹阳曜冰冷着一张脸,追赶着景玉宸而去。 他要看看景玉宸是真的受伤了,还是装的!他那一掌还没有劈在景玉宸的胸口呢。 在房门的位置,有人伸手阻拦了他:“将军,你伤了二皇子,还是离开吧。” 邹阳曜阴沉着一张脸,满身戾气,下人吓的低垂下头,不敢再阻拦,邹阳曜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大夫正在给景玉宸检查伤口,倪月杉站在一旁,满脸担忧的看着,她这忧色,一定是装的! 他捏着拳,踏步走近,听到脚步声,倪月杉转眸看去,走进来的是邹阳曜。 倪月杉神色冰冷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伤了二皇子,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 邹阳曜冰寒的看着倪月杉没有吭声,他将视线落在大夫身上:“如何了?” 大夫掀开了景玉宸的衣衫,看见景玉宸原本身上还绑着绷带,但现在绷带已经渗血,显然伤口撕裂。 究竟情况如何,还需要拆开绷带看了才知道。 邹阳曜在看见景玉宸胸口上那淋漓的鲜血时,眸光微沉。 竟然真的受伤了。 “怎么回事?” 外面响起了一道疑惑的声音,走来的是一身大红色喜袍景承智,他头戴新郎官帽,脚踩黑色长靴,神色平静,但眼中难掩喜色。 邹阳曜和景玉宸动手,事情闹的越大,只怕他会愈发开心吧? 倪月杉站在一旁懒得回答,邹阳曜同样不屑说明。 一旁有下人开口提示:“邹将军与二皇子动了手,现在二皇子昏迷当中。” 景承智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门口围着的人:“都散了,去喝喜酒吧!” 之后,他才看向邹阳曜:“二皇子武功向来不错,可却被邹将军你伤成这样,邹将军不知道你们为何动起手来?” 邹阳曜冷着一张脸,并不愿意搭腔。 景承智也不生气,转而看向大夫:“伤势如何?” 景玉宸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绷带被揭开上面被鲜血浸湿,景玉宸的伤口也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原本结痂的伤口被撕裂,看上去有些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这伤的明显很重啊。 “二皇子目前还在昏迷当中,伤口距离心脏太近了,原本恢复好了就没事了,可邹将军与二皇子打斗,让旧伤被撕裂。” “这,若是可以好转倒是好说,若是伤口感染溃烂,二皇子怕是会高热不退,难以恢复,恐殃及性命啊!” 一个皇子,就算有错在先,但被伤到了,殃及性命了,邹阳曜就必须偿命。 景承智看着邹阳曜哀叹一声:“本皇子这里还有上好的金创药,给二皇子用用吧。” 邹阳曜神色阴寒,景玉宸竟是这么无用的一个人。 他狠狠剜了倪月杉一眼,那眼神要多怨毒就有多怨毒。 倪月杉神色冷漠,没有去看他。 邹阳曜没留什么话,抬步离开。 景承智原本要做好人,可邹阳曜根本不搭腔。 他郁闷的看了一眼大夫:“好好医治!” 然后走的时候不忘剜了倪月杉一眼,才离开。 大夫给景玉宸上好了药,才起身:“劳烦姑娘照看一二,老夫去开方子了!” “有劳了!” 大夫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了。 她凑近了景玉宸:“二皇子?” 景玉宸原本紧闭的双眼,此时缓缓睁开了,他看了一眼倪月杉,小声的问:“都走了?” 倪月杉点头:“你的伤如何了?大夫说的很严重啊!” 倪月杉满脸的担忧,看着景玉宸心里多了一丝愧疚。 “别听他胡说八道,只要你对本皇子温柔一点,相信伤口很快就能复原。” 倪月杉眉头紧蹙,表情甚是严肃:“你都这样了,还凭嘴?” 景玉宸轻笑一声,根本不甚在意。 “相信,这次他难逃处罚,受了罚,或许才会长记性。” “你,太傻了!” 倪月杉即便心是石头做的,却也出现了裂隙。 景玉宸只轻轻笑着,根本不在意。 外面响起了一道着急的声音:“玉宸哥哥,玉宸哥哥!” 一道倩影随着声音,出现在门外。 倪月杉转眸看去,就见褚宁央提着裙子跑来。 她看见倪月杉时,脸上的担忧化为严肃和不悦。 “又是你,为何哪里都是你!” 第173章 无脑又冲动 倪月杉无辜的站了起来:“好巧不是吗?我在的地方,你也都在?” 不然怎么会每次都看见她呢? “你,你真是讨厌!”褚宁央不满的看着倪月杉,但很快,她看向了床榻上的景玉宸。 发现景玉宸双眼紧闭,气息虚弱,昏迷不醒,她满脸着急。 “玉宸哥哥,你怎么样了,你快醒一醒啊!” 她伸手狠狠摇晃着景玉宸,很是担忧。 但景玉宸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倪月杉在一旁无奈的提示说:“你再晃,他的伤口就会撕裂的愈发严重了!” 褚宁央愣了愣,住了手,她不满的看着倪月杉:“都是你,若不是你,二皇子怎么会受伤?” “对,你说的对,都是因为我。”倪月杉神色淡然平静,眼里满是讥诮。 褚宁央瞪了瞪她,最终严厉的问道:“听说是邹阳曜伤了二皇子?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找他算账?” 倪月杉惊讶:“怎么算账?” “自然是狠狠收拾他,为二皇子报仇!” 褚宁央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利用一个小姑娘,倪月杉总觉得不太好。 她摇头:“不了,相信皇上自会处置他的!” 褚宁央鄙夷的看着倪月杉:“你根本就不喜欢二皇子,你就是看中他的身份,觉得他可以让你更加荣耀!怎么,你是不是心里还记挂着邹阳曜呢?他把二皇子打伤了,你都不愿意为他报仇!” 倪月杉郁闷的看着褚宁央:“坏人自有皇帝收,你何必” 褚宁央这花拳绣腿的,加上她说话直白,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吧 去了送人头? “我就知道你胆小懦弱,你根本不配做二皇子的侧妃!你不去,我去!” 她哼了一声,朝外快速跑去。 倪月杉郁闷。 褚宁央走后,景玉宸睁开了眼睛:“她做事冲动,你跟着去吧。” 免得褚宁央没收拾到邹阳曜,反而自己被虐惨了。 倪月杉明白:“好。” 褚宁央出了房间,打听邹阳曜哪里去了。 得知邹阳曜出了府,好似已经气走了。 褚宁央满身怒火无处撒,看见一身贵妇打扮的倪莹莹带着丫鬟,好似要离开,她飞快跑了上去。 “你,站住!” 倪莹莹听见了一个怒吼声,脚步顿住了。 她扭头看去,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子,穿着蜜粉色长裙,发髻上插着两根金簪,一头墨黑长发,因为跑的太快,飞扬着。 她满脸怒容,伸出食指,指着她。 倪莹莹一脸疑惑,这是哪个凑在景玉宸身边的女子? “有事?” 倪莹莹疑惑的话,不过刚说完,“啪”的一巴掌,褚宁央甩在了她的脸上。 倪莹莹瞪大了眼睛看着褚宁央:“你,你干什么?” “本郡主干什么?你不好好管着自己男人,让他伤了二皇子,你作为他的夫人,你应当一起被处置!” 褚宁央面露凶相,满身怒火,气势逼人。 倪莹莹捂着脸,满脸羞愤:“你,你是谁啊?我可是将军夫人,也是你训斥,你想打就能打的?” 褚宁央鄙夷的看着倪莹莹:“打的就是你这个无用的妇人!” 她再次扬起一巴掌扇了过去,毫无顾忌。 倪月杉匆匆而来,看见的是褚宁央盛世凌人,欺人的画面。 倪月杉快步走上前:“郡主,你还是去吃宴席吧,闹的太大,反而让人看笑话!” 褚宁央看向倪月杉,嘲讽的鄙夷道:“被人笑话?哼,为了给二皇子出气,闹了笑话又如何?你就是不足够爱玉宸哥哥!” 倪月杉郁闷:“难道爱他就要伤及无辜?无头脑的将事情闹大,等着你爹给你善后吗?” “你少在这里管我!”褚宁央不悦的看着倪月杉,然后看向了倪莹莹。 “邹将军呢?带本郡主去见他!” 褚宁央根本不听劝,铁了心的要找邹阳曜算账。 倪莹莹委屈的捂着左右脸,这个人太凶悍了。 她眼里储满了泪水,“我我” 她如何出卖邹阳曜? 褚宁央不悦的怒吼一声:“快点说!” 倪莹莹咬着唇,眼泪一滴滴的往下坠落:“回府了。” 褚宁央得到答案,哼了一声,朝外走去。 倪月杉只好快步跟上。 “宁央郡主,你还是别胡闹了,邹将军你打的过吗?将军府你擅闯进去了又如何,你能动的了他吗?” “他若是让下人拦着你,你连大门都进不去,可若是他发起怒来,一巴掌呼到你脸上,你起都起不来。” “所以,这就是你什么都不敢做的理由?” 褚宁央一脸失望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无语,郁闷。 她坚定的朝外走去,誓要找邹阳曜为景玉宸报仇! 倪莹莹捂着脸,哭泣着,旁边下人安慰道:“刚刚那个母老虎太凶悍了,夫人,她若是真的去了将军府,将军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倪莹莹咬着唇,委极了。 “你去宴席上,将倪月杉那杯酒给倒掉。” 她原本想下毒的,可惜,倪月杉命大,竟然闹了这么一出,不需要回宴席了。 “是。” 府外。 褚宁央上了马车,倪月杉跟着走了出来,拦在马儿前面。 褚宁央满脸不悦:“你究竟想干什么?本郡主,要处置他,你若是不敢就滚蛋!” 别在这里阻碍她! 倪月杉无奈:“你鲁莽的去,如何收拾的了他?” “鲁莽?哈哈”她大笑了起来,然后对着车夫吩咐:“出发!若是她继续拦着,那就从她身上轧过去!” 车夫无奈:“这位姑娘对不住了!” 他一挥马鞭,马儿动了起来,倪月杉无奈,只好闪身躲开。 倪月杉叹息一声,这个褚宁央好生冲动。 她转身上了景玉宸的马车:“跟上。” 将军府门外,两辆马车先后停下,褚宁央跳下马车,满身怒气的往里面冲。 守卫伸手拦住了她:“这位姑娘,是要干什么?” “哼,我爹爹是郡王,我是郡主!你们都滚开!” 她朝着府内冲去,下人为难的跟上。 第174章 被吓跑了 “这位郡主,你去客厅等候,小人去传将军。” 褚宁央不悦的扫了下人一眼,继续朝里面冲去。 倪月杉也到了将军府外,她下了马车,门口守卫看见倪月杉,质疑。 倪月杉冷着一张脸,开口说:“识相的都让开!” 守卫:“” 倪月杉见守卫不曾有半点让开了意思,她只好硬闯了。 在二人后面,倪莹莹的马车也到了。 还好邹阳曜是骑马,给她留了马车,不然根本追不上二人。 倪月杉刚将二人打翻在地,倪莹莹的人影就出现了。 她看着门口的守卫:“都让开!” 她两边脸被打的青肿,看上去可怜极了。 下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倪莹莹看向倪月杉:“我相信你,是来劝郡主的,你进去吧。”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守卫已经被打趴下了好吗?用的着她放行? 褚宁央站在将军府内,将军府规格她并不了解,环视四周,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懊恼之下,怒吼出声:“邹阳曜你个懦夫!你赶紧给本郡主滚出来!” “你敢伤人,却不敢出来接受处罚是吗?” 邹阳曜带着怒气回到将军府,还在房间发脾气呢,听到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怒骂声,他皱起眉,谁? 谁胆敢辱骂他? 邹阳曜正愁着火气没地撒,他快步出了房间,看着褚宁央一声接着一声的怒骂着:“邹阳曜你就是个乌龟!咬了人,就缩在壳里不敢出来!” 她还在怒吼的起劲,一把长剑朝着她飞了过来,褚宁央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煞白,这时一道身影冲了出来,将她拉到旁边。 剑远远飞出,射在身后的走廊上。 褚宁央脸色煞白,捂着心口,看向了倪月杉,还好倪月杉出来了,否则她就被刺死了。 她狠狠瞪向邹阳曜:“你,你真是胆大包天,我可是郡主!” 邹阳曜看见倪月杉,皱着的眉头,蹙的愈发深了。 “哼,带个郡主过来?想如何?为二皇子出气?” 倪月杉没有搭理他,看向了身旁的褚宁央。 “你也看到了,你骂他两句也就够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褚宁央执拗的不愿意妥协,她坚持道:“你就是怕他!你怕他!我不怕!” 倪莹莹缓缓走到邹阳曜的面前,捂着被打的青肿的两边脸:“将军,是他们两个,听说你打了二皇子,知晓我是将军夫人,就对我大打出手!” 然后她眼圈通红,哭泣了起来。 邹阳曜垂眸看了一下倪莹莹的脸颊,打的还不轻。 他攥着拳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是将军夫人,岂是你们两个想打就打的?”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个倪莹莹,还真是令人佩服啊! 她出手打了她? 倪月杉鄙夷的眯起眼睛:“将军,那你想如何呢?” “自然是将你们打到莹莹满意为止!” 他阴沉着一张脸,朝二人逼近,满身肃杀之气的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莫名的,褚宁央有些害怕,她瞪着邹阳曜:“你,我可是郡主,你想处置我?你可要问问我郡王爹爹会不会同意了!” 邹阳曜满脸鄙夷,他接近了二人,手不过一瞬掐向了褚宁央,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褚宁央。 她怒目圆瞪,但被扼住脖子的她,没有还手余力。 倪月杉皱着眉,朝邹阳曜飞脚踹去。 邹阳曜闪身躲开,扼住褚宁央脖子的手,也松了松。 褚宁央缓了一口气,狠狠朝着邹阳曜咬了下去。 邹阳曜闷哼一声,缩回了手。 怒瞪着倪月杉和褚宁央。 “你们两个从四皇子府追到了将军府,如此不肯善罢甘休,本将军若是忍让,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眼眸逐渐猩红了起来,满身杀气。 “既然打伤了二皇子,注定要被重罚,若是将你们二人一并处置了,又有何不可?” 他狰狞笑了起来,这是要褪了二人的皮啊? 倪月杉步步后退,将褚宁央护在身后。 “是我挑唆她来的,你有怨有气就冲我一个人来好了!” 倪月杉挺身而出,邹阳曜哈哈大笑着:“好,有气魄!” 褚宁央被邹阳曜阴沉的脸给吓到,她躲在倪月杉的身上,对着邹阳曜继续嘲讽道:“你,你敢!我可是郡主!” 邹阳曜懒得去搭理褚宁央,他目光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 “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学狗叫,对本将军磕三十个响头,本将军就放了你身后的那位!” 倪月杉背笔直的挺着,眼里只有嘲讽。 她没有退缩,反而朝着邹阳曜步步逼近,“将军,你为何不让我叫你一声夫君,然后回心转意呢?” 邹阳曜满眼猩红,这句话,让他错愕不已。 倪月杉想回到他身边了?在他的威严下屈服了? 不,不会,她一定是在使诈! 邹阳曜冷哼一声,“晚了!” 此时倪月杉距离他已经很近,然后她猛力将膝盖往上一顶,朝着他最软弱的地方而去。 邹阳曜瞳孔猛缩,想要闪躲,可早已经避之不及。 他不会想到倪月杉又来这招! 倪月杉狠狠踹了一脚后,赶紧大喊一声:“清风!” 然后拉上褚宁央,掉头就跑! 邹阳曜疼的全身蜷缩,身子弓着,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追!” 然后他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倪莹莹还在装哭呢,看见邹阳曜倒地,被吓的不轻,赶忙呼唤:“将军,将军” 倪月杉拉着褚宁央朝外快速跑去,侍卫们出手阻拦,倪月杉对褚宁央叮嘱一句:“快跑!” 褚宁央被吓的不轻,没多犹豫,飞快朝外而去。 杨琬琰听见了动静,缓步走了过来,但没想到竟是倪月杉 此时邹阳曜倒地被下人扶走,她没去看望,而是朝着倪月杉走近。 “啧啧,这位擅闯的人是谁?二皇子侧妃?哈哈,将军府伤将军?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啊!” “来人啊!将大门关了!” 只是她得意的话不过刚落,在脖子上多了一把匕首。 杨琬琰错愕不已,她赶紧开口:“饶,饶命” 清风冷眼看着她:“让所有人都退下!” 倪月杉看见清风占了上风,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杨琬琰鄙夷道:“你这个人真是想生事!” 倪月杉朝清风接近,侍卫们也不敢阻拦倪月杉。 倪月杉走到清风面前,清风用力推开了杨琬琰,提着倪月杉,飞身上了屋顶。 杨琬琰的脚步不过刚刚稳住,二人已经从屋顶上飞身跃下出了将军府。 杨琬琰瞪大了眼睛,这 褚宁央害怕邹阳曜的人追出来,所以在出了府后,就上了马车,让车夫赶紧驾马离开。 邹阳曜发怒起来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她瑟缩在马车内,瑟瑟发抖,车夫询问:“郡主,去哪里啊?” “四皇子府。” 马车停靠在四皇子府门外时,褚宁央才松了一口气。 她朝着景玉宸躺着的房间走去,此时的景玉宸依旧双眼紧闭,还在昏迷着。 她有些愧疚的开口:“玉宸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倪月杉一个人回来的,可是邹阳曜远比我想象中的可怕太多了,你不会怪我吧?” 她上前,想牵着景玉宸的手,景玉宸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褚宁央:“你说什么?” 褚宁央诧异的看着景玉宸,他不是重伤昏迷么 “我,我刚刚没说什么啊” 褚宁央准备装傻充愣。 景玉宸却是神色阴寒。“你丢下她一个人在将军府?” 邹阳曜现在那么恼火,倪月杉过去,这不是找虐? 景玉宸狠狠瞪了褚宁央一眼,然后要起身。 褚宁央伸手阻拦:“玉宸哥哥,你就不要去了,宁央害怕!” 她伸手去抓景玉宸的手,景玉宸却是不耐烦的甩开她:“滚!” 景玉宸已经披上了外套,朝外走去。 褚宁央赶紧站了起来:“玉宸哥哥,你还有上,你干什么去啊!” 但景玉宸根本就没有搭理她,径直朝外走去。 守在房门外的下人面露讶异:“二皇子,你醒了?” 但景玉宸谁都没搭理,朝外走的飞快。 只是他不过刚到府门外,就见到他的车夫回来了,景玉宸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快去迎上前。 “月杉?” 马车帘子被掀开,倪月杉从马车内下来,看见景玉宸出来了,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你还有伤在身,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被景玉宸拥入怀中。 倪月杉错愕不已:“你怎么了?小心我碰到你的伤口,弄疼你了。” 褚宁央此时也追了出来,看见景玉宸抱着倪月杉,她跟着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眼睛瞪大了。 她快步走上前,伸手将二人给扯开。 “玉宸哥哥,你还有伤呢,你不能和她这么近” 景玉宸冷眼看向褚宁央,他牵起倪月杉的手,宣誓一般的说:“她是本皇子未过门的侧妃,本皇子未来的女人,本皇子如何对她,你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也请郡主以后不要打着为本皇子着想的旗号,让她犯险!” 第175章 原来骗了她 景玉宸这种话,感动一个人,就会伤害一个人。 褚宁央眼圈泛红,看着景玉宸嘴巴撅了起来,下一刻就要哭了。 倪月杉尴尬的咳嗽一声:“二皇子你太严厉了,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之后倪月杉看向褚宁央:“你喜欢二皇子没有错,但喜欢一个人可千万别用错了法子,二皇子喜欢冷静睿智且有谋略的女人,你可不要再鲁莽娇纵了。” 褚宁央原本要哭,但现在,她有些呆呆的看着倪月杉。 “真的?” 她的双眼晶亮,带着一抹光,很期待。 倪月杉摩挲着下巴:“目前,感觉上是的!” 褚宁央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深深憋了回去。 “好,我暂且信你,从现在起,我就开始规划改变。” 然后她无比坚定的看着景玉宸:“玉宸哥哥,你别生气了,我今后一定会冷静行事,绝对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她看了一眼倪月杉:“今日谢谢你了。” 她自觉转身离开,没再纠缠。 倪月杉长出一口气。 站在倪月杉身旁的景玉宸狐疑的看着倪月杉:“怎么,在你眼里,你冷静睿智有谋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你别借机表白啊,我那样说,不过是想让她学会沉着内敛,免得下次再惹出个什么岔子。” “可,本皇子的口味,你好似很了解。” 他朝着倪月杉凑近,那眼神像是在打趣揶揄她,四周还有不少宾客的马车在,小厮守在马车旁,这个景玉宸一点都不避讳啊,凑的这么近干什么? 见倪月杉狠狠瞪着他,景玉宸可没想过收敛,在府外有一抹咳嗽声响起。 二人朝着来人看去,是一身大红色新郎官喜袍的景承智。 “二哥,不知道你身体如何了?可还要紧?” 景玉宸捂着心口的位置:“你应当是听大夫说过,何须来问本皇子,月杉,送本皇子回府。” 他强撑着,让倪月杉送他回去。 倪月杉伸手搀扶,扶着他上了马车。 景承智看着景玉宸上了马车,眸光微眯起。 这时有一个下人匆匆而来,对他禀报:“四皇子,宴席上,有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经过查验发现,她在杯中下毒!” 景承智看向丫鬟:“在谁的杯子中下毒?” “好似是倪大小姐的杯中,下毒的丫鬟是将军府的人,奴婢也没声张。” 因为将军府一直都是景承智拉拢的对象。 景承智欣赏的看着丫鬟:“你做的对!” 将军府内,景承智换了一身便装,亲自登门拜访。 倪莹莹还守在邹阳曜的身边,下人过来禀报景承智来了,还绑着一个丫鬟。 听到绑着一个丫鬟,倪莹莹心中觉得大事不妙。 她匆忙去客厅见了景承智,在客厅的位置果然是她的丫鬟在跪着。 倪莹莹身子微微发抖:“四,四皇子今天大喜,怎么有空来将军府?” “你的丫鬟在人杯中下毒,若是让倪月杉知晓,你说她会将你如何?” 一定会抓着这次机会,让景玉宸狠狠收拾她,可景承智没有将人交出,这是有回旋的余地啊! 她笑着开口:“四皇子,你想如何?尽管开口。” 景玉宸护着倪月杉,自然景玉宸就是倪月杉的人,那景玉宸不就成了将军府的敌人了? 所以景承智就是友人! “没想到将军夫人这么爽快,人我送回来了,将军夫人也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没有其他人发现,也还请邹将军经过今日的事情后,彻底看清楚,什么人不适合合作,什么人很乐意合作。” 那个乐意合作的人,指的自然就是他了。 “多谢四皇子,四皇子放心,我一定会转告将军。” 虽然,倪莹莹的作用可能不大,但邹阳曜现在与二皇子府的关系很僵持,只要她再添油加醋,想来邹阳曜一定可以成为他的人! 二皇子府上。 重新请了大夫给景玉宸治疗。 倪月杉也将将军府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景玉宸非常佩服倪月杉,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踢的邹阳曜快要断子绝孙了吧? 景玉宸还想夸一夸,倪月杉真是凶猛,大夫已经走来了。 倪月杉让开座位,大夫给景玉宸看伤口,然后把脉。 “二皇子的伤,只需要再静养些时日就可痊愈,老夫下去开药方给二皇子抓药。” 之后站了起来,转身走开。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离开的大夫:“这,与四皇子府时说的不一样” 景玉宸买通了四皇子府上的人? 倪月杉的眼神惊奇的看着他,景玉宸有些自豪感:“放心吧,本皇子无事的,反倒是你,以后他若是对付你,一定是损招阴招,你要时刻防范!” “我明白的,二皇子好生养着,我先回府了。” “嗯。”景玉宸应了一声,好似也累了。 不过这次倪月杉走的并不是窗户,而是大门 倪月杉离开后,大夫重新回到景玉宸的房间:“二皇子,你的伤口一定要处理好,不然会感染溃烂,四皇子府上的药不能随便用,老夫给你换药!” 景玉宸一直都在强撑着意识,让自己不要晕倒,他的手心早已经捏出一手的汗了。 “换药吧。” 只是在换药过程中,他已经晕了过去。 倪月杉回到相府,倪高飞并不在府上,有天牢的狱卒过来禀报,天牢里有人熬不住了,要透露消息。 倪月杉又匆匆去了天牢。 经过告密者透露得知,贾家中有一本账本,存在密室,取出后,倪月杉仔细翻阅了翻阅,上面清晰记载了数目以及金额,只不过,硫磺等各种制造火、药的材料,全部都被其他名称给替换了。 倪月杉拿着账本走进牢房。 原本关押着田悠的牢房中是有三个人,但现在只剩下了贾老爷以及田悠二人。 看见倪月杉出现在了牢门外,田悠变的无比激动。 “贱人,你,你还敢过来!” 只不过在天牢待了段段时日,田悠的发髻乱了,衣服脏了,脸上满是憔悴,黑眼圈很深很重。 倪月杉轻笑着看她。 “田姨娘,你的模样看上去真惨,熬不住就早点招了。” 然后倪月杉看向牢房内的贾老爷:“将他带出来,我要审问!” 贾老爷被带到了牢房外,倪月杉坐在桌子旁,将一个账本砸在桌子上。 “你儿子没有得什么急病,没有送去看大夫,他只是想找借口出牢房,然后提供线索,救自己。这是你家密室的账本,他提供的,你从实招来吧!” 贾老爷,刚刚心里还一直在为贾拯担忧,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混账! 倪月杉看着他,敲击着手指:“快点招你们都是如何来往,与你们接头的人还有谁!” 账本上都是密语记载东西,破解还需要时间。 贾老爷皱着眉,最终叹息一声:“这个不孝子!” 原本就是为了救他,才将自己搭进来的啊! 贾老爷唉声叹息着,将倪月杉想知道的线索与倪月杉说了一遍,并且愿意配合将人引出来,只求贾拯可以无罪。 倪月杉没犹豫,同意。 贾拯本就与硫磺生意没什么来往,放了就放了吧。 田悠看见牢房里面原本三个人,成了她一个,她内心开始慌张,真的要将牢底坐穿吗? 倪月杉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田悠。 “田姨娘,你儿子已经大婚后回门过了,回了皇宫,若是没人给他报信,他是不会知晓的。” “而你女儿,禁足三个月,时间还真是长,府中现在由我和管家管事,下人可都是听我的,瞒她三个月,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倪莹莹,出嫁到将军府,哪里还愿意管你这个姨娘?你在相府已经无人可帮你,你最好早点想开,老实交代。” “否则,我亲自调查出了线索,你的招供已经变的一文不值了,到时候在这里了残此生,还真是凄惨啊” 田悠脸色惨白:“可我说了,还不是一样有罪!” “你若说了,等同将功补过,治罪不会,但你要去乡下!” 有田悠在相府,她就不爽,还不如将天天内斗的精力花在赚钱上! “你,你好歹毒!我要见老爷!” 田悠开始变的激动,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停叫嚣。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不识好歹。” 倪月杉朝外走去,田悠着急了:“站住,站住!我说!我说!” 出了这里,未必就一定会被送去乡下,她应当先离开这里! 倪月杉好笑的看着田悠:“内心意志力还真是不坚定,好,就听一听你给的线索。” 倪月杉在贾老爷以及田悠处得到了线索,不得不又去访问景玉宸了。 原本想着可以看见景玉宸生龙活虎,揶揄她的邪痞样,谁知,景玉宸却是高热不退,躺在床榻上,看上去很是憔悴。 倪月杉有些奇怪,大夫不是说没什么事情么? “倪小姐,二皇子他只要退了这高热,就能完全康复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旁边站了个丫鬟,对倪月杉开口解释。 倪月杉皱着眉询问:“需要大概几天?” “慢的话五六天,快的话三四天吧!” 倪月杉忧心的看了一眼景玉宸,时间太久了,等不了了。 不然贾老爷被抓的事情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还怎么引诱鱼儿上钩啊? 她要单独行动了! 第176章 太冒险了 倪月杉最终没惊动他,离开了。 朝廷禁令制造火、药的所有配料,自然这种东西的交易,全都见不得光。 在京城内一个偏远的郊外,存在一个巷子,里面专供人做各种生意。 贾老爷蒙上面纱,将全身裹的严严实实,倪月杉自然也是照做。 黑市交易不问姓名,不问货源来龙去脉,只管交易。 贾老爷与对方交易过多次,贾老爷也是大户,所以那人不做其他人的生意,每逢每月月中都是交易时间。 马车上,倪月杉看着坐在对面的贾老爷,疑惑的问:“你应当知晓你母亲大寿,放烟火会引人注意,可你为何还要放呢?” “老母亲喜欢看。” 所以身为孝子就放了? 到了巷子入口的不远处,贾老爷率先下了马车,朝前走去。 倪月杉紧随其后。 里面视线昏暗,人潮涌动,各种地摊和店铺,甚至不进去,就不知道里面在交易什么。 每个人不是戴面具就是蒙面纱,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贾老爷带着她动拐西拐,倪月杉也不害怕,反正贾拯在她手中,有什么好怕的? “倪姑娘,我交易的时候,你可不要插一句嘴。” “明白。” 一间小黑屋子内,视线感极其差,在房屋里面,麻袋敞开,里面盛着木炭、硫磺等各种物品。 贾老爷将木盒子往桌子上一放,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男子,伸出手,将木盒子打开。 里面满满盛着的金条照亮了他的双眼,男子微眯着眼睛,甚是满意。 然后朝帐篷后方走去,贾老爷快速跟上,倪月杉紧随其后,却被守在旁边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倪月杉并不好强硬闯入,老实的站在原地。 贾老爷和男子进了帐篷后方,或许是让他看货吧。 倪月杉还在等待,贾老爷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刚刚的男子。 “合作愉快,老规矩办。” 男子说了一句,对贾老爷施施然行了一礼,贾老爷也回了一个揖,二人算是将交易谈成了。 贾老爷的金条留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麻袋里的硫磺,走人。 倪月杉心里疑惑,那么多金条留下,就拿走一袋硫磺? 等出了黑市,倪月杉才开口:“你拿硫磺做什么?” “去了黑市的人必须完成一桩交易,不然别想平安出来。” 硫磺就是交易成功的证据。 倪月杉露出一丝恍然。 回去后,贾老爷与倪月杉在码头旁酒楼住下,等天一亮,倪高飞带着人前来,去提货。 天边泛着白,相府的打手乔装成了贾老爷家中的家丁,跟着贾老爷一起去收货。 而倪高飞也混在其中 他们的计划是在船下,水性极好的人,潜伏着,准备在水下跟踪人,摸清对方底细。 等摸清底细,自然倪高飞会带着人直接杀到目的地。 倪月杉一宿没睡,手撑着额头等消息。 此时房间内,一阵风席卷而来,烛火闪烁了一下,一道身影进了房间内,“主子,相爷已经带兵过去了。” 倪月杉看向清风,“你觉得我爹会有危险吗?” “相爷会在路上留下印记,若是主子不放心,可以带一批人过去。” 倪月杉双眼一亮,跟过去好啊,跟过去指不定能帮忙,有清风在,她也不担心自己会受伤。 “走,我们这就过去。” 倪月杉站了起来,有点激动。 清风提示:“主子,你要带兵过去!” 他可不是让倪月杉孤身前往。 “不是有你吗?”倪月杉对清风挑着眉,清风有些尴尬:“清风能力有限。” 对方实力不明,哪里敢打包票,可以绝对护着倪月杉周全? 倪月杉有些无奈:“目前官府的人不宜惊动,去二皇子府上借兵吧。” 虽然景玉宸还在昏迷,但清风在,调动景玉宸身边极少一部分兵力还是不成问题的! 带着一个十几人的队伍,按照倪高飞留下的印记,追踪而去。 等一众人到了目的地,远远看去,竟是一座小山坡,在山坡上,建立了一个寨子。 寨门已经被打开,看四周残留下来的痕迹,显然早已经交锋。 倪高飞带人已经杀进去了。 “走,过去看看!” 双方已经交锋过了,守在门口的守卫们皆不在了。 往里面走去,更可以嗅到一股血腥之味。 里面横着不少双方的尸体,前方传来了打斗声,倪月杉等人快速赶往。 倪月杉看见倪高飞的身影,正在与人打斗,只是在旁边有一个受伤的男子,趴在一堆杂货中,正在做什么? 倪月杉神色一变,大喊一声:“爹,小心啊!” 她的话音不过刚落,那男子吹亮了火折子,然后点燃燃料。 火势迅速燃烧而起,吞噬着周围的官兵们 倪高飞衣服被点着,倪月杉和一众景玉宸的人赶紧上去救火。 而在山洞内,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声响起,有火焰朝着这边飞快涌来,倪高飞一个飞身,将倪月杉护在身下。 只是爆炸威力太大,火焰席卷所过之处,周围的所有人,皆被震晕在地,一片皮肉烧焦的味道,也飘散传开。 二皇子府内,景玉宸在咳嗽中,悠悠转醒,他脑袋发沉,视线模糊,全身提不起来力气。 他口渴的难受,旁边守着的丫鬟赶紧上前:“二皇子你醒来了?奴婢去给你端膳来!” 景玉宸皱着眉,声音虚弱的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两日了。” 竟有两天时间了 “月杉可有来过?” “来过,还在府上借了兵。” 景玉宸原本恍惚的眼神,在一瞬间锐利了起来。 “你说什么?借了兵?” 丫鬟立即跪了下去:“是清风亲自前来,所有才同意借了十几个人走。” “十几个兵,他们就想去铲除别人?”景玉宸用力咳嗽了起来,最终是拿起旁边的衣衫,快速披上。 丫鬟在一旁提示说:“二皇子,你身体还没好,不能随意走动啊!” 景玉宸没去搭理丫鬟,甚至鞋子都没有穿好,朝外快速而去。 “来人,召集人马,随本皇子出府!” 第177章 好找她报仇 景玉宸问了府中管家,管家回忆说,倪月杉等人是跟踪倪高飞留下的印记追踪而去的。 所有一路上会有记号,景玉宸没有任何耽搁,带着人追踪而去。 远远就看见了山寨内,飘起一阵阵烟雾,里面是起火了! “快!” 景玉宸加快了脚步,朝着里面冲去。 在山寨里面,到处都是横着的尸体,还有不少的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 甚至还有被炸飞的四肢 景玉宸神色多变,“月杉!月杉!” 一众人四散开去,在烟火乱石下寻找倪月杉的踪迹。 此时一道身影飞身而来,朝景玉宸跪下:“见过二皇子。” 清风原本一身的黑色夜行衣,可此时明显被大火燎烧过,露了不少肌肤出来。 “月杉人呢?” 景玉宸脸色苍白的看着清风,眼神很是严肃。 “主子她和丞相遇见了爆炸,山石崩塌了,将四处给埋了,目前还未找到人!” 而当时他也被震晕了 景玉宸攥起拳头,愤怒的看着清风,但现在并不是问罪的时候,他有些头疼的扶着额。 “搜,全面搜!” 景玉宸开始亲自动手搬石头,时不时的咳嗽一两声,身子轻颤,很是虚弱。 一旁的士兵忍不住劝慰道:“二皇子,你还是歇息歇息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景玉宸眸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士兵老老实实的闭嘴,不敢再言。 洞口已经落下了不少的石头,但此刻,却又出现了一丝裂隙,有了崩塌之象。 可下方搬石头搜人的一众人,却是没有发现,依旧低头忙碌着。 直到,有碎石滚落下来,才有人注意抬头往上看。 有人大喊一声:“快跑,石头要砸下来了!” 一众人抬头往上看去,果然看见石头碎裂,然后往下滚落。 “二皇子小心!” 清风大喊一声,朝着景玉宸这边扑来。 但让人更加意外的是,另外一道如黑炭一般的人飞扑过来…… 但景玉宸看见来人是谁时,他伸手一拽,一个反转,反将冲来的人护在身下。 石头落下,砸在脊梁。 疼,钻心的疼,那么一瞬,全身冷汗都出来了。 他护着怀中的人,疼的龇牙咧嘴。 “二皇子!”清风大呼一声,飞快到了景玉宸的身边,查看景玉宸的状况。 倪月杉被护在了身下,她赶忙转身看向身后的景玉宸:“二皇子,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她心疼纠结的看着景玉宸,扶着他,只是景玉宸一口鲜血喷出,人,眼前发黑。 倪月杉触及他的体温,烫,太烫了。 “你,你究竟怎么样了?” 倪月杉满脸都是灰尘,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此时看着景玉宸十分着急,景玉宸却是轻笑一声:“你没事就好。” 倪月杉心疼的看着他:“你傻啊,你本就有伤,还非要再抗一下!” 景玉宸此时也没力气反驳,只故作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就当我傻吧。” 话落,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倪月杉看着清风,着急道:“快,将二皇子带回去,看大夫!” 刚刚一场爆炸,倪高飞为了护着她,后背被烧焦,她心疼极了,所以在石堆里挣扎着爬出来了,她感觉石洞附近指不定会有二次落石的危险,所以将倪高飞拖到旁边的位置安顿。 之后她就回来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但刚回来,就看见景玉宸处在危险之中。 她心里担忧,也没多想,人就冲上来了。 可景玉宸的反应够快,最终还是没让她替他受一次罪。 外面只有快马,没有马车,清风和倪月杉各自带一个人回去。 景玉宸的旧伤加新伤让之前的大夫看一看比较好,所以干脆将倪高飞和景玉宸都带回了皇子府。 府中下人忙着打热水,请大夫,找衣服,拿伤药。 倪月杉守在一旁,心里十分担忧。 大夫看了一眼伤势,就对着倪月杉道:“丞相和二皇子满身都是大小伤口,你需要回避一下!” 男女之别,回避再理所应当不过。 倪月杉没纠结,朝外走去,静静等候消息。 清风看着受重伤的景玉宸,心里担忧:“大夫,我给他运功疗伤,是否有用?” “这个再好不过了!”大夫的回答让清风松了一口气。 下人们来回穿梭房间,水盆被鲜血浸红端出又端进。 倪月杉看着揪心。 “结果如何了?” “倪大小姐,你还是别等了,先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吧!” 谁说的准,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呢? 倪月杉无奈,只好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等倪月杉的伤口被擦药好了后,倪月杉先去看了倪高飞,之后走到景玉宸的房门前,想询问,情况究竟如何了。 在房间内,大夫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倪月杉快步走了进去,此时的景玉宸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脸和身子也被擦的干干净净。 身上涂了药,现在只剩下了双手需要上药,清风在旁边开口提示说:“二皇子以为你和相爷都被埋在乱石堆下面了,好一阵疯狂,想将你们找出来,双手血肉都烂了。” 倪月杉眼圈通红,“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去的,不然他哪里会想着去救人啊?” 清风在一旁叹息一声说:“事情不怪主子,主子好生守着。” 倪月杉转眸看去:“你去哪里?” “将山寨里那些贼人抓回来,为二皇子和相爷出气!” “你小心!” 清风没有犹豫,飞身离开了。 倪月杉的目光落在景玉宸的手掌心中,旁边的大夫叮嘱:“倪小姐,不如你给二皇子上药,老夫去看一看丫鬟将药煎的如何了?” “好。” 大夫走后,倪月杉坐在景玉宸的身边,看着他的手心疼无比,她一点点的给他上药,他旧伤还没好呢,这就患了新伤了。 “你你没事就好。” 昏迷中,景玉宸口中还在说着她无事就好的话。 倪月杉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这才忍不住滑落。 她一直都觉得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但现在她真的很感动。 她以为景玉宸对她只是利用,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愿意为了她舍身 如果这都是虚情假意,那世间或许根本没了真情。 她一边上药,一边回应:“你放心吧,我很好,你快些醒过来啊,还可以催促一下我们的婚期。” 景玉宸虽然没有回应,可他却没有再梦呓了。 将军府内。 邹阳曜疼的没去上朝,卧伤在床, 倪莹莹将嘘寒问暖发挥到极致,不管邹阳曜脸色阴沉的多么可怕,她都会坚持递药,递伙食。 邹阳曜冷眼扫过,倪莹莹瑟缩了一下。 “将军,你好歹吃一点吧,这样可以助于恢复,好找倪月杉报仇啊!” 倪月杉借助褚宁央来挑事也就算了,还胆敢袭击他的弱点! 邹阳曜攥着前头,额头青筋暴起:“滚出去!” 她一声怒吼,吓的倪莹莹手中汤汁也跟着洒了出去,她哆嗦着将碗往旁边的位置放去。 “将军,你饿了自己吃吧” 然后转身灰溜溜的往外跑去。 在旁边的凉亭处,杨琬琰看着被骂出来的倪莹莹,嘴角扬着一抹嘲讽:“这个蠢货,在将军盛怒的时候去献殷勤?那不是找虐么?” 站在杨琬琰身旁的丫鬟红柔跟着附和:“还是杨姨娘聪明。”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而来,对杨琬琰禀报道:“杨姨娘,府门外来了一位公公,说是传圣上口谕来的,叫全府去听口谕呢。” 杨琬琰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圣上口谕? 莫非是皇帝派人降罪来了? 杨琬琰神色变了变,站起身子:“知道了。” 她的脸这段时间休养好了许多,只是伤痕犹在,依旧影响她的美貌。 这个仇还没有算呢,倪月杉就联合景玉宸,让皇帝治罪来了。 要知道,倪月杉顶了一下,那该是多疼啊! 可她不但没被治罪,皇帝还重新下令处置邹阳曜。 唉,真是倪月杉的好运来了。 邹阳曜被搀扶着出了房门,公公在看见邹阳曜脸色苍白,身子虚弱,满头大汗时,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哟,邹将军,你还没受刑呢?你就吓成了这样?” 公公的声音阴阳怪气的,他鄙夷的看着邹阳曜,然后宣布:“邹将军,跪下听口谕吧!” 不过是个口谕,可全府的人都得听话的跪下,听之。 “传皇上口谕,邹将军听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邹将军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当众袭击皇子,令其重伤,罪无可恕,念其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故此免除死罪,限三日内,前往二皇子府负荆请罪,自请受罚,钦此!” “将军,听明白了吗?三日之内!” 公公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邹阳曜,就算再大的功臣,可伤了一个皇子,终究是触怒龙威,要被狠狠处置的! 邹阳曜抬眸冰冷的看向公公,公公那嚣张的气焰立即就消散了下去,乖乖闭嘴。 “臣接旨,谢主隆恩。” 第178章 胆子忒大了 倪月杉还守着景玉宸呢,府门外邹阳曜就到了。 只是景玉宸尚在昏迷当中,一时间没人可做主。 倪月杉远远看着一眼,邹阳曜这是负荆请罪? 邹阳曜可不会有这样的觉悟,除非是皇帝下了圣旨吧 倪月杉眼中满是鄙夷之色,看向身旁站着的丫鬟。 “想不想为你们二皇子出气?” 丫鬟一脸错愕:“可,他是邹将军,奴婢如何替二王子出气?” “哭惨啊!” 丫鬟疑惑。 “你看着我表演!” 倪月杉朝邹阳曜缓步走去,邹阳曜看见倪月杉竟是在二皇子府上,他眸光眯了起来,这个女人果然是贱,还未出嫁,却已经住在这里了。 感觉到邹阳曜冰寒的目光,倪月杉仿佛没有看见,她开始擦着眼睛旁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邹将军,你以为负荆请罪,你所做过的事情就会得到原谅?” 邹阳曜冷眼看着她,甚是鄙夷,懒得搭理。 倪月杉继续可怜巴巴的擦着不存在的眼泪:“二皇子伤势过重,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的,邹将军负荆前来,若是二皇子没好转,你是不是要在这里站个十天半个月?” 邹阳曜瞪了瞪双眼,倪月杉找死! 倪月杉一脸纠结郁闷,看向想驻步观望,却又不敢多留的过路人。 “诸位评评理,如果一个人将你们伤的卧病在床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别人是不是负荆请罪,你们就会原谅?” 过路人并不敢搭腔,站在这里请罪的人可是邹阳曜啊,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且不说邹将军伤二皇子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了,就说二皇子这个身份,他身为皇上的臣子,伤害皇上亲骨肉,这不是根本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过路人继续沉默,但留下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邹阳曜捏拳,脸色铁青,恨不得将倪月杉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但他目前的情况,只能忍。 邹阳曜的脸黑沉的越可怕,倪月杉却越是表演卖力,她一脸幽怨的继续说:“我身为一个女子,没有什么本事为二皇子报仇,但如果将军觉得负荆请罪就可以得到原谅,一笔勾销的话,不如,我刺一下你的心脏,然后我负荆请罪如何?” 这时候有百姓开始搭腔了:“负荆请罪只是皮外伤,刺心口那是要命的,将军又不是傻子谁干啊?” “就是就是。” 有人跟着附和,倪月杉哭的愈发卖力:“对啊,可将军就将二皇子当傻子” 刚刚搭腔的百姓,立即捂住了嘴,他在间接的骂了景玉宸傻子。 因为对方负荆请罪,就原谅对方刺心之痛,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丫鬟看懂了倪月杉想干什么,她想激怒邹阳曜,还想获得百姓们的同情,觉得景玉宸忒冤枉。 丫鬟走上前一步,一脸纠结郁闷的看着倪月杉:“倪小姐,快别说了,二皇子现在尚在昏迷,生死未卜,你还是守着他吧,邹将军是不会傻着让你以牙还牙的!” “唉,将军征战多年,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负荆请罪对他来说不过是皮外伤,何必与你做交易!” 她伸手拉着倪月杉,倪月杉却是执拗的不愿意走。 “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负荆请罪不过是皮外伤,将军什么样的伤口没受过,这点皮外伤,怕是挠痒痒吧?可怜的二皇子啊呜呜呜。” 倪月杉开始掩面痛哭,邹阳曜闭了闭眼睛,皮外伤? 说的这么轻巧?有本事倪月杉自己试一试啊! 但想到倪月杉要刺一下他心脏,她才负荆请罪,邹阳曜升腾起的怒火,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不行,不行,被刺一刀和负荆请罪,显然负荆请罪更加划算。 只是他并没有刺过景玉宸! 她在误导过路人以为,是他刺伤的景玉宸! 这是想让他背锅? 邹阳曜捏着的拳头,攥的更加紧了。 他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当时本将军与二皇子交手,并未持兵器,如何刺伤二皇子心脏!” 倪月杉抬眸看着邹阳曜,一脸愤懑:“没有兵器?这才是你最阴险的地方,知道二皇子有伤在身,你就故意专攻二皇子的心口!当时我也在场,你抵赖也没用!” 邹阳曜怒瞪着倪月杉,简直胡说八道,欲加之罪! “啊,这么说来,将军虽然只是与二皇子打架,可他却是想着让二皇子死?” 丫鬟看着倪月杉,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一脸的诧异。 “是又如何?我并没有证据”倪月杉幽叹一声,颇为爱莫能助,又无比自责。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在这里装模作样,他心口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逐渐升腾了起来。 “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杀了你!”邹阳曜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眸光逐渐猩红。 倪月杉双眼通红,大叫道:“大家听一听啊!二皇子府上,父老乡亲面前,他,他都敢扬言要杀了我!” 倪月杉也同样瞪着邹阳曜:“你心虚吧?你害怕你的意图被所有人知道,所以你心虚,你要杀我灭口!” 在场的百姓,吃了一个瓜,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当着邹阳曜的面,多说太多,只小声的嘀咕。 “果然立了战功就是不一样,可以胡作非为” “这做皇子也太可怜了吧,还不如一个将军,是啊,是啊,皇上都不敢重罚!只让人负荆请罪呢?” 邹阳曜有内力在身,旁人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依旧可以传入他的耳中。 他目光凶狠的看向身后,那眼神恨不得杀了身后乱议论的人,看见邹阳曜嗜血眼神,百姓们退缩了退缩,然后跑开了。 倪月杉见人都走了,轻笑一声:“将军果然厉害,一个眼神可以吓跑这些人。” 刚刚倪月杉还一副怨恨难过的表情,可现在却已经笑魇如花了。 邹阳曜眯起了眼睛,看着倪月杉,咬牙切齿:“你若再继续想着诋毁本将军,本将军一定会掐死你。” 他双眼猩红,满身戾气,按照道理,一个从前对他只会唯唯诺诺的女人,一定会被吓的双腿发软,赶紧闭嘴逃跑。 可倪月杉偏偏就是不怕,她无比得意的看着邹阳曜,“你以为我怕你?我可是二皇子的人,你能将我如何?想来你现在某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吧?” 邹阳曜一直都在压抑着怒火,强忍着不要伤了倪月杉,可倪月杉却这般不知死活,一再点燃他的怒火! 他脸色愈发沉的可怕,朝着倪月杉一步步的逼近。 丫鬟拉了拉倪月杉的胳膊:“快走,快走!” 邹阳曜背后依旧背着荆刺,可他缓步走来,那一身的阴寒的戾气,足以让一个人吓破了胆。 倪月杉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邹阳曜嘴角的笑意加深: “将军不是请罪来的么?二皇子还没有醒过来让你进门呢,你怎么自己踏进来了?你这不是请罪来的吧?你是来耍威风的?” “倪月杉,你找死!” 他怒吼一声,已经暴躁到了极点,还没有人胆敢这样当众出言诋毁他侮辱他,他忍无可忍! 随着他一声的怒吼,手掌运起了内力,朝着倪月杉凶狠的劈了过来!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他,一点都不怕,任由他朝着他劈过来。 这一掌足以将她劈的五内俱损,半条命丢了。 他的掌风已经接近了她的面门,但最终是停下来了。 因为有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倪月杉轻轻勾唇笑着:“将军,这里是二皇子的府邸,你这样做也太嚣张了一些吧?你当二皇子府上养着的都是酒囊饭袋?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打伤我,而无动于衷?” 邹阳曜被倪月杉气的不轻,他恶狠狠的瞪着倪月杉。 倪月杉轻笑着:“将军,你按照皇命前来负荆请罪,本该心平气和等着二皇子苏醒过来认罪的,可你偏偏,不知悔改,变本加厉,二皇子府上也想动武力,你这是挑战皇权啊?” 邹阳曜目光冰冷的看着倪月杉,见倪月杉愈发得意,他心里就越是不爽快。 “倪月杉,你激怒本将军,很好,你做到了!” 他也不管是不是有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再次运起内力,朝着倪月杉击出! 倪月杉眸光森寒,用力推开身边的丫鬟,而她自己站在原地并未动弹。 这些人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打死而无动于衷? 脖子上的剑刺痛了他,他瞳孔骤缩,手停下,怒火瞬间平息。 倪月杉看着他,嘴角上扬:“将军,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将你押下去,你还冤枉吗?” 一个来请罪的人,依旧嚣张的出手,显然并不冤枉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殷红渗血的脖子,并不同情。 “就让邹将军继续站在门口吧,反正他狰狞恶毒的面孔,父老乡亲已经看见,二皇子一天不醒来,他就站一天,这风吹热晒的,挺惨。” 然后倪月杉轻笑一声,拉着旁边傻掉的丫鬟,走开。 丫鬟错愕不已的看着倪月杉:“姑娘,你,你真是胆大啊!你刚刚怎么不躲?” 第179章 反了反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我相信,二皇子的人,不会看我被打死都不敢伤邹将军的!” 他是战功赫赫,可她还是二皇子未来的侧妃呢? 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身份其实挺好的。 而且暗中指不定还有邵乐成保护她呢? 其实景玉宸和邹阳曜不一样,不能因为邹阳曜,就否定景玉宸!那是对景玉宸的不公平! 房间内,景玉宸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昏迷着。 倪月杉叹息,坐在旁边,丫鬟提示道:“倪姑娘,要不,你先回去歇息着,这里奴婢守着就好,你也是受伤的人?” 倪月杉摇头,她现在就想亲自守在景玉宸的身边。 倪月杉在景玉宸身边待了好一会,有下人过来禀报,清风去山寨回来了。 倪月杉站起身子,看了一眼丫鬟:“好好照顾二皇子。” 然后,倪月杉抬步离开。 天牢内,又重新添加了一批囚犯,这里所有被关押的人,都与走私硫磺等各种禁物有关。 不过后进来的这一批人,很多人都受了伤,挂了彩。 他们不需要老实坦白什么,被当场抓获,已经是人赃并获了,可直接定罪。 “但凡可以提供其他线索的人,可派大夫医治,没有线索提供的人,那就自己慢慢舔伤口,等复原吧!” 倪月杉说完后,转身离开。 清风这次也受了点伤,倪月杉准其休息几天,等恢复了再继续守着她! 相府内。 田悠原本被禁足,却被抓入了牢房,提供了线索后,从牢房被放出,回府第一件事情,并不是老老实实去乡下,而是去找林品儿报仇 倪月杉可以随意打开鲁班锁,说明鲁班锁就是倪月杉的! 但东西是林品儿给的,说明二人已经串通! 她带着她院子里的老人,顺便叫上了倪月霜院子的人,去找林品儿算账。 林品儿武功不错,对付她自然要带足够的人! 倪鸿博进宫当差,林品儿还觉得无趣呢。 见田悠来了,她眼里闪过意外,勾唇笑着看田悠。 “哟,小娘啊,你带了这么多的下人来是干什么?” 虽然嘴上是不明的问着,可她已经明白的抽出腰间的皮鞭。 皮鞭往地上重重一抽,一条白色的鞭痕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略显狰狞。 田悠冷哼一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和倪月杉那贱人串通起来,害我?今日就让你死!” “上!” 田悠怒吼一声,下人们朝林品儿冲了过去。 林品儿并不惧怕,只目光冰冷的看着一众人,鞭子挥舞起来,抽在人身上,便是一条血痕。 田悠脸色阴沉着,一点都不怕事情大! 林品儿陪嫁过来的人,被人抓了起来,田悠看着林品儿威胁道:“你现在,最好住手,否则,你的人,人头落地!” 林品儿分神看去,她的人被押了! 林品儿眼神似要喷火一般,怒吼道:“你敢!” 田悠脸上闪过一抹讥诮;“那就试试看!” 她身边一个小厮举起手中的砍刀,对准了林品儿下人的人头。 林品儿瞪大了眼睛,怒吼:“你住手!此事与她无关!” 田悠的人趁着了林品儿怒吼,一拳击打在了林品儿的肚子上,疼的林品儿身子蜷缩,冷汗直冒。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田悠,满眼都是怒火。 田悠冷笑一声:“你害我受了牢狱之灾,我怎么着也该给你还一份大礼啊!” 林品儿咬着银牙看着田悠,田悠冷笑:“将她手里的鞭子拿过来,给我!” 林品儿想抗拒,但看到她的人就在田悠手上,最终是忍着没有发怒了。 鞭子被夺走,林品儿鄙夷的看着田悠,田悠接过鞭子,傲慢的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和倪月杉那个贱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一鞭子挥出,抽打在林品儿的身上。 林品儿身子抖了抖,咬着牙强撑着。 “哼,我看你骨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扬起手中皮鞭,再次一鞭子挥出,只是,一道喝止声在她的身后响起了:“住手!” 田悠一愣,朝身后看去。 是带人匆匆而来的倪月杉! 她不是在二皇子府上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田悠看着她神色多变,倪月杉神色冰冷:“田姨娘,放你出来,没有让人监督你收拾东西去乡下,你就装糊涂是吧?东西收拾好了吗?就来这里欺负林嫂子?” 倪月杉的表情森寒,语气严肃,莫名的,田悠心里有一丝畏惧,但她并不愿意屈服倪月杉。 她故作镇定:“去乡下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不跟老爷当面道别?我可是生了独子的人!” 倪月杉轻哼一声:“独子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姨娘!” 林品儿看见倪月杉回来,欣喜的挣了挣,脱离了下人的桎梏,她看向倪月杉一脸委屈的说:“还好你回来了,这个田姨娘真是凶狠,带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 她躲在倪月杉的身后,寻求庇护。 “我就说你们勾结在了一起,果然!当着我的面,勾肩搭背,是你们陷害我的!我才不认罪!我是不会老老实实收东西去乡下的!” “我管教府上一个吃里扒外的小妾,那也是我这个做小娘该有的权利!倪月杉,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今天要么她老老实实的让我打一顿!要么就等着我儿子的一封休书!” 她语气满是威胁,今天显然是吃定了林品儿。 林品儿听见休书二字,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要让他休了我?” 田悠愈发得意:“他是我儿子,你联合倪月杉陷害我,我让我儿子休了你又怎么样!” 林品儿双眼喷火一般看着田悠:“好啊你,那今天就将你赶去乡下,让你没机会让他写休书!” 林品儿激动的朝着田悠扑去,田悠身边的下人看见倪月杉回来时,已经老实了。 林品儿与田悠掐架,一时之间也没人上前阻止。 田悠抽出林品儿的皮鞭,林品儿轻轻松松抓住皮鞭,一个用力,皮鞭夺回手中,顺便回抽了一鞭子在田悠的身上。 田悠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再无法爬起来。 林品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质问道:“你还让不让你儿子写休书了?嗯?” 林品儿的质问,田悠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真是反了反了! 她开始咆哮大哭:“儿媳欺负婆婆了,没天理了!来人啊,快看啊!儿媳欺负婆婆了!” 田悠这操作,惊讶到了林品儿,她错愕。 倪月杉轻嗤一声:“将田姨娘带回去,当着她的面好好的收拾她的行囊出来,备好马车,送她去乡下老宅!” 田悠听见这话,蹭的一下在地上爬了起来。 “倪月杉,你别太过分,你不过是个嫡女!我可是相府的姨娘!就算真的要赶我走!那也是老爷亲口下令!你还不够资格!” “所以你这是要食言了?” 倪月杉反问一句,声音森冷,田悠莫名觉得心虚。 她咽了咽口水:“我要等老爷回来!让老爷决定我的去与留!” 倪月杉轻笑一声:“也行,那就先去牢房里面等着我爹回来吧!” 田悠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让我进牢房?” 她又重新坐在了地上,“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媳妇联合嫡女欺负我一个姨娘了!这是想将我往死路上逼啊!” 从前的田悠冷傲如霜,手段毒辣,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坐在地上撒泼的人。 她也是清楚,府上她没了大权,倪月杉又有景玉宸做靠山,所以她没了反抗的资本,才变的泼皮。 “你们别欺负我小娘!” 在众人身后,一抹倩影飞快跑来,然后扑在田悠的身边,一脸心疼的看着田悠。 “娘,你别怕,别怕,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她将田悠抱在怀中,相貌出众,气质超群的她,怒瞪着倪月杉:“我小娘的去与留还需要爹爹来决定,就算在我小娘房间搜出了硫磺,却也是你们栽赃陷害的东西!你们没有资格逼迫我小娘!” 她本是被禁足的人,可现在擅自跑了出来 倪月杉轻笑着问:“违反我爹的处置,出了你的院子,二妹,你这是不是违反家规?应该受家法吧?” 倪月霜从地上扶着田悠站了起来,无比倨傲的看着倪月杉:“是又如何?那也要等着我爹回来,让我爹亲自处置我和我小娘!轮不到你!” 她满身怒气的搀扶着田悠往外走,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倪月杉只目送着二人离开没有阻拦。 不过蛮横处置人,并不是她的作风。 一旁的林品儿,心里不爽的说:“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不应该趁热打铁,好好教训教训吗? “我处置人,向来不屑以强凌弱,处置他们我可以用正当理由,公公正正的处置!” 她回相府,也是想看看田悠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不回乡下。 没想到赶回来,就碰到田悠带了一院子的下人到林品儿这里,欺负人。 倪月杉目光看向了一众下人。 第180章 多阴险的招数啊 “你们身为相府的人,不劝导田姨娘好好和睦相处也就算了,还听从她的话来欺负人!你们所有人,如果下次还听从田姨娘的话,那就赶出府,永不录用!” 下人们赶紧跪了下去:“大小姐息怒,我们再也不敢了!” 倪月杉处理好了相府的事情,回了二皇子府上。 有大夫告诉倪月杉,倪高飞醒过来了。 倪月杉飞快赶去。 床边,倪月杉站定,看着倪高飞睁着眼睛,正在喝药,她蹲了下去:“爹,你伤口还疼的厉害吗?” 倪高飞看了倪月杉一眼,“寨子里的人都关押了?” 倪月杉点头“爹,你就放心吧,都处理好了。” 倪高飞放下了心,只是他精神看上去很疲惫。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爹,你就放心在二皇子府上住着吧,府中有太医来看诊,用的药也是极好的,等你伤口恢复了一些,再回相府去!” 现在不宜移动 倪高飞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田姨娘呢?放了?” “我让她提供走私硫磺的线索,若是她提出我就放她出来,但出了牢房就要乖乖的去乡下,她也同意了。” “只是现在回了相府后,并不愿意就这样走了,她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爹你的身上!” 倪高飞并不意外,他闭上了眼睛。 “等我回去后再处置吧。” “好,那爹你好好休息。” 倪月杉给倪高飞掖了掖被子,然后离开了。 景玉宸倒是一直没醒,双眼紧闭着,身子很烫,倪月杉守在旁边,担忧的看着他。 到了入夜后,外面开始吹起了小风,窗户即便关上了却还是总觉得有风灌入,愈演愈烈。 倪月杉让下人给景玉宸加了床被子,而她在旁边的软榻上,缩着睡一晚算了。 在皇子府外,房门关闭,邹阳曜站在大门口的位置,背上背着荆棘,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结痂,只不过丝丝疼痛感,提醒他,他今日所受的屈辱。 这时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他的不远处,在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她一身淡紫色长裙,披着一件披风,一脸的担忧,在她的臂弯处夹着一件披风,她走到邹阳曜的身边,站定。 “将军,二皇子指不定已经醒来了,可他就是不愿意见你,你就得一直在这里站着侯着,可今天明显变天了啊!让妾身给你披上披风?” 倪莹莹小心翼翼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害怕邹阳曜会因为她的温柔体贴而动怒 毕竟邹阳曜向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 邹阳曜目光森冷的看了一眼倪莹莹,然后抬眸继续盯着大门。 倪莹莹咬着唇,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天色黑沉,视线并不怎么清楚。 她这才看见在邹阳曜的脖子上有血迹,她惊呼一声:“将军,谁,谁伤的你?” 邹阳曜心中不悦:“滚回去!” 倪莹莹乖乖闭了嘴,然后又委屈的说:“妾身带了饭菜,还有酒,将军要不要” “滚!”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句冰冷的话。 倪莹莹瑟缩了一下,眼里氤氲起了雾水。 邹阳曜就像是个冰块,怎么捂都热不了。 她默默转身,将披风带回去了。 到了下半夜,开始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小雨砸在窗户上,作响着。 倪月杉在睡梦中醒了过来,刮风下雨? 这个天气,邹阳曜? 倪月杉轻笑一声,活该 她爬起来去看了看景玉宸,景玉宸双眼紧紧闭着,只是脸颊并没有那么烫了,倪月杉内心松了一口气,原本要将手缩回,谁知,景玉宸却是抓住了她的手。 “你没事就好。” 低低的声音从他口中喃喃而出。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这都烧成什么样了,还重复着这句话呢? 倪月杉无奈的在他旁边,回应:“你放心吧,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景玉宸却是根本没有将倪月杉的话听进去,依旧声音低低的说着那句话:“你没事就好。”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怎么这么执拗,甚是可爱呢 倪月杉无奈的点着他的鼻子:“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复读机么?” 倪月杉笑着看景玉宸,看着他病怏的样子,竟然有一点心疼。 这时,门外响起了下人的敲门声:“倪小姐?” 倪月杉疑惑,转首看去。 “谁?什么事?” “倪小姐,二皇子醒来了吗?” 倪月杉皱眉:“还没,出了什么事情吗?” 大半夜的 “门外有人跟将军打起来了,对方手持利刃,蒙着面,像极了刺客!” 刺客在二皇子府门口攻击邹阳曜? 倪月杉错愕,她松开了景玉宸的手,朝外走去,她打开了房门,下人纠结的询问:“不知道,这该不该出手相救?” 邹阳曜是伤了景玉宸的罪魁祸首啊! 可现在他在门口遇刺了,这该不该出手相救呢? 倪月杉蹙着眉:“走,去看看!” 将大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倪月杉透过缝隙看见了外面的情况。 狂风细雨中,邹阳曜身后背着荆刺,与五六个刺客打斗纠缠,邹阳曜赤手空拳,对方各个手持利刃,刀刀凶狠。 这是想要了邹阳曜的命 邹阳曜是来二皇子府负荆请罪的,可他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会如何? 到时候就算没有证据证明是景玉宸所为,别人也会在心里怀疑是景玉宸吧? 一旁的下人纠结的问:“倪小姐,二皇子没醒,不如你去问一问相爷拿拿主意?” 这究竟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倪月杉只觉得来行刺的人,是故意的。 想害了景玉宸的同时,还想要了邹阳曜的性命! 邹阳曜身在将军府,会有侍卫把守相护,可在二皇子府大门口,二皇子府上没人出手帮忙,等同他就没有帮手。 所以,现在的邹阳曜性命要看二皇子府愿不愿意出手相救了! 这个幕后之人,还真是阴险。 倪月杉和下人还在观望,一把刀刃刺了过来,横在了门上,差了那么一点点,倪月杉的眼睛就被刺瞎了! 第181章 被利用了 倪月杉恼怒的打开房门,朝着雨幕下的刺客,怒道:“刺杀人,专挑这个地,你们是不是觉得都有九条命!” 刀刃被踢飞的刺客,还想着在门上将刀刃拿走呢,谁知大门突然打开,就听到倪月杉一声怒吼 他愣怔只是一瞬,面露了凶相,一把抓住插在门上的长刀,朝倪月杉砍来。 倪月杉赶紧躲开,这个刺客有点胆子啊!连她都要杀? “快,去叫兵来!”倪月杉朝身旁的下人叮嘱了一句。 下人没犹豫赶紧跑开了。 倪月杉步步后退,入了二皇子府内,刺客不敢再往前,眉头一蹙,朝着府外的邹阳曜攻击而去。 倪月杉站在门口的房檐下,双手环胸:“诸位还是赶紧逃了吧,待会府中来人了,一个都逃不掉!” 倪月杉当着刺客的面,还这么气定神闲,这是对刺客最大的蔑视。 邹阳曜抽空瞄了倪月杉一眼,这么气定神闲,打算冷眼旁观,看着他被刺死吗? 邹阳曜差点没被倪月杉气的吐血。 刺客们对邹阳曜下手愈发凶狠起来,五六个刺客将赤手空拳的邹阳曜逼到墙边,手中利刃高高举起,朝着他的身上招呼而去。 与此同时在府内,传出一声怒吼,“快,救人!” 府内侍卫冲出,刺客见状,神色一变,飞快逃跑 侍卫们朝着刺客追赶上去,邹阳曜快步上前,抓住一个落后刺客,趁机扯下他的面罩,刺客神色一变,一刀挥出,邹阳曜快速后退闪躲。 漆黑的雨幕下,他看清楚了对方长相,让他诧异。 竟然是他! 刺客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邹阳曜,赶紧抬步飞身,逃跑。 邹阳曜没有再动,他捂着受伤的手臂,倪月杉站在屋檐下,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邹将军,刚刚你看清楚了那人长相?你绘画绘画?” 邹阳曜皱着眉,没吭声。 雨幕下,他手臂上的血液顺着雨水被冲刷而下,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身子有些不稳,他捂着伤口,并不想搭理倪月杉。 倪月杉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只警告般的说:“这个人想杀你,还想顺便陷害二皇子,这人是谁?你为何不愿意画出他长相?将军莫不是认识刚刚那刺客?” 倪月杉的眼神这么毒辣?这就被她猜出来了? 邹阳曜紧抿着唇,依旧没搭理。 倪月杉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回房间后,她将湿衣服换下,之后探了探景玉宸的额头,退烧了不少,抵抗力不错啊! 倪月杉收回了手,在旁边给他换药。 此时追刺客的侍卫回来了,有下人来禀报:“倪小姐,刺客跑了,没追上。” “嗯,盯着门口吧,别让他们杀来第二次了。” 邹阳曜死在二皇子府门外,终究是会影响到景玉宸的。 “是!” 下人走到一半,脚步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问:“那将军受伤了,要给药吗?” “他那么高冷不领情,让他伤着好了!” 人别死就成! “是,奴才明白了。” 翌日,清晨,小雨停了,风也平静了,地上坑坑洼洼的地方堆积着一块块雨水。 二皇子府,房门打开,在外面,过路人围观着一个人。 “这是谁啊?是不是将军?怎么一夜就倒了?” 邹阳曜全身湿透,即便身后是荆刺还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双眼紧闭,脸色被冻的青紫,这么冷的天,又受了伤,没有温度,身体虚弱,已经高烧陷入昏迷。 倪月杉走了出去,百姓们看见是二皇子府的人走出来,赶紧让开身子。 邹阳曜他手臂的位置,衣服被划破,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一夜雨水的冲刷,皮肤泛白,深可见骨,这样的伤口一夜未曾被处理过,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倪月杉蹲身下去,想瞧一瞧,不远处一辆马车由远及近,“都让开,让开!” 马车停在旁边,从马车内下来的人,一身淡紫色长裙,披着披风,墨黑般的柔发高高绾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虽然相貌平常,但她这一身装扮,无疑,身份不简单,百姓们自觉散开。 倪莹莹扑在邹阳曜的身边,担忧着急的呼唤:“将军,将军你怎么了,你,怎么成了这样?” 她满脸的着急,眼圈不过瞬间就红了。 她看向了倪月杉,眼里全是愤怒:“你,你究竟对将军做了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倪月杉只是轻笑一声:“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轮得到我对他做什么?” 倪莹莹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然后对下人命令:“快过来,把将军带回去!请大夫!” 后面的三个字,咬的极其重,好似在提示倪月杉的绝情。 看见邹阳曜伤成这样,竟然不请大夫。 邹阳曜被带走,并没有人阻拦,倪莹莹松了一口气。 邹阳曜被抬回将军府,大夫早早等候在房间内,赶紧给邹阳曜看伤势,下人去打热水,拿干净衣服。 一番忙碌,大夫向倪莹莹禀报:“目前伤口已经清理好,上了药,好好休养可以好起来的,这高热若是退了,将军也就无事了!” 倪莹莹让大夫去煎药,她给邹阳曜亲自擦身子,高热中的邹阳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吓了倪莹莹一跳。 她抬眸看去,正撞上邹阳曜锐利的眼神。 “刺客你派的?”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严厉,倪莹莹脸色发白,咬着唇,点头。 以为得到的会是一句夸赞,谁知“啪”的一声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若不是邹阳曜现在身体虚弱,她必定会因为这一巴掌被扇飞。 邹阳曜虚弱的指着房门位置:“滚!” 倪莹莹委屈巴巴的看着邹阳曜:“将军,妾身也是为了你好啊!” 派出刺客伤了邹阳曜,邹阳曜就可以受伤回来养伤了,不需要在外面一直站着,受屈辱。 “滚!”又是一声怒吼,因为太动气,邹阳曜剧烈的咳嗽起来。 倪莹莹委屈的双眼盈满了泪水:“将军不要动气,妾身让其他人来。” 邹阳曜闭上眼睛,这个蠢货断然是想不到那个主意的! 而且昨天的刺客,他认识,是景承智的人! 倪莹莹偷偷摸摸与景承智勾结在一起! 倪莹莹觉得是在帮他,却也是逼他不得不成为景承智的人! 景承智打的什么主意他还不清楚? 杀的了他,景玉宸就倒霉了,杀不了他,他受了伤,可以将他接回,一样可以说,对他有恩! 倪莹莹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二皇子府内,倪高飞清醒了过来,要求回相府。 虽然现在不宜移动,但总是在二皇子府中养着并不合适。 倪月杉知晓他心里的顾忌,只要小心一点抬回去,是没有问题的。 倪月杉跟在后面,倪高飞趴在担架上,对倪月杉叮嘱:“走,随我一同回去。” 倪月杉心系景玉宸并不想走。 倪高飞补充:“田姨娘她的事情该落定了!” 不然不知道田悠又会请谁做救兵,阻止她去乡下。 “好。”倪月杉开口答应。 她进了房间,看了一下景玉宸,还没醒过来。 她无奈的转身离开,回了相府。 相府内,倪高飞趴在床榻上,倪月杉站在一旁,下面跪着的是田悠和倪月霜。 田悠抽泣着擦眼泪:“老爷,你还有伤在身呢,你就别操心我们后院的事情了,我们自己解决!” 倪高飞冷哼一声,后背虽然疼,但有些事情解决了心里才舒畅。 田悠做了什么,都好说。可她偏偏纵容下人,用硫磺! 若是被人举报,相府走私硫磺,可是重罪! “自己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田悠愕然,“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没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妾身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老爷你担心,养伤最重要!” “你让下人用硫磺害人,此罪理应关押在牢房!去乡下已经是从轻发落了,难道你要让世人知道,鸿博有一个走私硫磺的小娘?” 田悠脸色苍白:“老爷,你这话就不对了,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大家都不说,怎么会让外人知晓!老爷,你可千万别被月杉给蛊惑了啊!是她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的!” 倪高飞冷哼一声,很是气恼:“大理寺卿的人借了马犬来,相府若是不揪出幕后之人,就一定会觉得相府包庇!” 就算没罪证指证相府有罪,可猜忌与舆论,足以让相府无法洗白! 只要田悠走了,相府就能洗脱嫌疑! “老爷,你要牺牲妾身?”田悠泪水逐渐泛滥,一脸委屈和不敢置信。 “你自己惹出的事情,你就应该承担后果!”倪高飞带着怒意的呵斥,扯动了伤口后,疼的闷哼。 “爹,小娘伺候你这么多年,你就忍心吗?” 倪月霜跪在地上,开口求情。 倪高飞却是根本不想听倪月霜的话,“都下去,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启程去乡下!” “爹!若是让他人知晓小娘去乡下,大哥在宫中肯定会被嘲笑的啊!” 倪月霜匍匐着朝前爬近了倪高飞,满脸着急。 倪月杉居高临下的看着倪月霜:“二妹妹,如此舍不得,不如,你代替小娘去?” 第182章 还是走了 倪月霜脸色一白,让她代替田悠去? 她狠狠瞪向倪月杉:“你闭嘴!” 见倪月霜满脸怒容,很是生气,倪高飞呵斥道:“你一个庶出,让嫡出闭嘴?你好大的胆子!” “爹,大姐她一直挑拨你和小娘的感情,女儿也是心急,爹,小娘这些年,一直为相府尽职尽责,小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爹,你就饶过小娘这一次吧!” 倪高飞冷眼看着倪月霜,“若是你觉得田姨娘无辜,那你去吧!” 相府必须有一个人交出去,不然大理寺的人根本不相信,只是下人走私硫磺。 因为硫磺价格昂贵,下人承担不起! 倪月霜愕然,立即闭嘴。 怎么可能,她代替田悠去乡下! “老爷,让妾身照顾照顾你吧,老爷,等你恢复了,妾身才能安心离开!” 倪高飞闭了闭眼:“月杉,将人赶出去,明日,你监督她离开!” “是。”倪月杉目光看向了田悠:“小娘,你是自己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呢,还是让下人进来,将你毫无体面的拖出去呢?” 显然,自己走出去比较好 田悠仇恨的看向倪月杉,她气恼的站了起来,看向倪高飞时,双眼中又充满了希望。 “老爷,让妾身去乡下,可有个期限?” 总不能一辈子 “时机成熟,自然接你回来!”倪高飞说了一句后,脸转开,不想再说第二句。 时机成熟? 什么叫时机成熟,若是没有时机呢? 这是在搪塞她吧? 田悠心里不甘,死死的咬着唇,不愿意离开。 倪高飞依旧没有去看她,不想多说。 田悠心里恼火啊,她最终擦着眼泪,朝外快步走去。 倪月霜从地上站了起来,追赶田悠而去。 人走后,倪高飞目光复杂的看着倪月杉。 “月杉啊,自你从将军府回来,性情大变,也让我看清了田姨娘的真面目,但月霜和鸿博,终究是你的大哥和妹妹,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 不要再有任何内斗现象! “是,爹爹好好休养,女儿不打搅了。” “嗯。” 倪月杉朝外走去,将房门关上。 她可不是什么喜欢找刺激的人啊,可田悠与倪月霜也不是什么善茬,她所做的一切,只为在相府生存下去。 倪月杉没去监督田悠是如何收拾东西的,她重新去了二皇子府。 刚到了景玉宸的身边,旁边就响起一道打趣的声音:“你怎么来的这么勤快,你对这小子动心了?” 一个男子坐在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开吃,倪月杉扭头看去,真不知道这个邵乐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去哪里了?” 这些天都不在。 “回了趟寺庙,谁知道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倪月杉愕然:“我可没有出事” 她好着呢。 邵乐成轻笑一声:“还不是你运气好,不然一样躺在床上动不了!” 倪月杉沉默着没有说话,邵乐成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倪月杉头也不回的反问:“什么话?” “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小子了。” 倪月杉目光温和的看着景玉宸:“他人挺好,没道理不喜欢。” 邵乐成:“你确定?”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邵乐成:“自然确定!” “咳咳,你小子,真让人羡慕。”邵乐成无比艳羡的看着床榻,倪月杉疑惑,怎么感觉这话邵乐成是对景玉宸说的? 倪月杉看回景玉宸,没想到他竟然睁开眼睛了。 倪月杉惊讶,“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你进来之前就一直是醒来的。” 倪月杉瞪了瞪眼,“所以,邵乐成和你早见面了,还故意问我那种话?” 她是看景玉宸还在昏迷,才说的喜欢他了啊 倪月杉嘴角一抽,有些害羞。 最终只是轻咳一声:“我的心又不是石头,你对我好,我若是不动心,那除非我就是个拉拉。” “什么拉拉?” 景玉宸和邵乐成异口同声。 倪月杉轻笑,“男人喜欢男人叫断袖之癖!女人喜欢女人,可以叫拉拉!” 二人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没听说过这个称呼 “算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聚一聚吧,我走了!” 他郁闷的丢了手中的果子皮,朝窗户走去。 倪月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他是因为吃完了东西才走吧 倪月杉无语的收回视线,之后看向景玉宸:“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给你把脉?” 她伸手抚向景玉宸的额头,发现烧确实是退了,她松了一口气。 景玉宸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不用,有你在就好。” “少说这种肉麻的话,邹阳曜原本在外面负荆请罪的,谁知道夜里来了刺客,将他伤了,抬回去养伤了。” 将景玉宸伤成这样,就算邹阳曜手臂的伤口不浅,她觉得也无法原谅! “嗯,父皇需要他,所以不想伤及他性命!” 倪月杉有些失望,竟然就这样便宜了他。 “他现在肯定恨透了你和我,投靠你是不可能了,让我回将军府也不可能了!” 邹阳曜以后不会纠缠她了,但绝对会想着让她死! “你我今后的共同目标,除掉他!” “你好好做你的二皇子吧,这种残害朝廷忠良的事情我来!” 邹阳曜对闲常有用,只不过与她有私仇而已! “你将本皇子当外人?”景玉宸有些不开心的皱起眉,语气有些埋怨。 倪月杉摇头:“没有,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成了,你不必费心!” 不过也对,倪月杉是谁,胆敢贿赂大理寺卿,状告邹阳曜!对付邹阳曜,她从不畏惧,而且那还是邹阳曜立了军功回来的第一天! 倪月杉守在景玉宸的身边,给他喂饭喂药,然后给他擦身子,之后准备离开。 景玉宸却是非常严肃的问:“这手法不一样。” 倪月杉疑惑:“什么意思?” “和上次擦腿的手法不一样!”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有些心虚,“随便擦的,我怎么知道。” 反正景玉宸当时什么都看不见 继续诓骗他好了,免得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景玉宸锐利的眯起眼睛,显然不相信倪月杉的话呢。 但最终他没继续深究,“好吧,本皇子希望你对本皇子的好,都亲力亲为!想给本皇子擦身子的人,太多了!” 倪月杉汗颜,“自恋!” 天快要擦黑时,倪月杉回了相府,相府很是宁静,没有任何不寻常,听下人说,倪高飞喝了药,早早睡下了。 她就没去打搅了。 到了第二天,倪月杉起了大早。 前往于姝阁。 倪月杉双手环胸的倚靠在门边:“田姨娘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田悠房间的桌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不少包裹,在地上还放着几口箱子。 打包的东西不少。 可她人并不情愿动身。 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 倪月霜在旁边擦着眼泪,真的很讨要倪月杉啊。 她看着田悠,“娘,不如让林品儿随你去乡下?好好伺候你这个婆婆,也好敬孝道?” 倪月杉意外,倪月霜真敢想! “难道身为女儿的你,不更加应该尽尽孝道?” 倪月霜冷哼一声:“你想的美!我若是也走了!这相府还有我们二房的地位?” 倪月杉再怎么蛮横,以后终究是要嫁出去的,相府迟早还是倪鸿博的,作为倪鸿博的妹妹,她就应该代替倪鸿博守在相府! 而倪鸿博继承相府的时候,田悠绝对可以重新回来! 倪月杉轻笑一声:“庶出有地位吗?” “你”倪月霜狠狠瞪向倪月杉,怒! 田悠拉了拉倪月霜的手掌:“别跟她吵!没有意义!将来嫁个好人家,给娘长脸,风风光光的接娘回来!” 倪月霜脸颊上有一丝羞涩闪过,但这件事情很难办啊! 景玉宸好像很器重倪月杉,心里根本就容不下她! 指望景玉宸接回田悠,几乎没可能。 “嗯,小娘放心,月霜定然不会让小娘失望,嫁的比她倪月杉这个弃妇差!” 倪月杉双手环胸,不屑。 倪月霜送着田悠出府,依依不舍。 “小娘,记得多写信回来。” 田悠抹着泪,“好,你也要好好保持你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要与毒妇妒妇过多接触!” “小娘放心,女儿必定会接小娘回来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没完,倪月杉有些不悦的皱起眉。 “哟,小娘这是要去哪里啊?大包小包!还备马车!” 一道声音扯着大嗓门,是林品儿大跨步的走来,她满脸都是喜色,根本不掩饰对田悠的嘲讽。 田悠和倪月霜看向林品儿,这个贵妾,看着就头疼,还是她当初欣喜挑选出来的。 田悠皱着眉,瞪着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你逼走了我,告诉你,她下个要收拾的就是你!你就等着哭吧!” 原本田悠想和倪月霜好好说说告别话,但现在太来气了,一刻都不想多待。 林品儿不屑的切了一声:“谁敢欺负我?问过我的鞭子没有!” 她说着长鞭挥出,“啪”的一声抽在田悠身边,田悠被吓的一声尖叫,往后退去,她狠狠瞪着林品儿:“疯子!” 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在田悠马车的旁边还有另外一辆马车,倪月杉以为是田悠下人坐的,没想到倪月霜却是钻了进去。 第183章 竟想做正妃 之后两辆马车,一同离开。 林品儿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什么情况啊?倪月霜也要走?” 倪月杉摇头:“不会的!” 倪月霜将自己未来看的那么重要,怎么可能会跟着走。 两辆马车开始动了起来,林品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追赶了上去:“站住,站住!你不是禁足的人吗?你去哪里啊?” 倪月霜只当做没有听见,坐在马车上,并未动弹。 倪月霜的马车和田悠的马车到了分岔路口,各奔东西去了。 她的马车停在了四皇子府门外,现在杨婉清可是飞上了枝头成了皇家人,还是正妻! 她必须要好好拉拢拉拢才是,景玉宸若是看不上她,这还有景承智勉勉强强吧! 虽然景承智有正妻,但正妻,死了,就没了! 杨婉清也知晓倪月霜会来,一直都在房间等她。 相府的倪月杉闲了下来,她看向林品儿:“林嫂子,我先去二皇子府了。” 林品儿一脸明白:“好,去吧!” 倪月杉到了二皇子府中,但没想到景玉宸房间来了一个人。 她一袭玫红色宽袖长裙,发髻松散的绾着,在黑色的鬓发中配戴着一朵妖艳鲜红的花蕊。 虽然扮相简单却慵懒妩媚,甚是迷人。 “虞姐?”倪月杉叫了一声。 虞菲坐在桌子旁,在她身后站着石芝。 虞菲看向走进来的倪月杉:“听说二皇子重病所以过来看看,想着在这里也一定可以碰见你,果然,你来了!” 倪月杉有些报赧,一个未过门的侧妃,确实是不该来。 “你找我?” 虞菲看了一眼石芝,石芝明白的将一张图纸交给了你倪月杉。 “这是店铺的设计图已经画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倪月杉打开扫了一眼,她不是学风水的,自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将图纸收了看向景玉宸:“二皇子,你看看给点意见?” 景玉宸还没回答,虞菲在一旁提示说:“他已经看过了,该你提意见了。” “按照我提出的意见,或许这整张图,都要改!” 虞菲和石芝都很意外,这可是请了大师做的设计图! 倪月杉轻笑,这设计太古代了,现代流行的设计,自然才是经得起考验的。 “你说。”虞菲一脸好奇的看着倪月杉。 她一个干花楼营生的,见多识广倒是正常,可倪月杉不过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深闺女子,怎么就这么野呢? “大门要足够的大!一楼要敞亮,还要足够的宽敞!销售员最好全请一些漂亮年轻的姑娘!在一楼要摆放足够的柜台,能展示我们的所有商品!还要保证进了客人不能拥挤!” 虞菲等人,意外。 没有谁将一楼搞的敞亮宽敞的,还请女子做销售 见三人没说话,倪月杉抓了抓头:“我字潦草,画画更不在行,所以,我画不了版图。” 只能任由他们想象。 三人继续静默。 倪月杉咳嗽着说:“嗯其实你们古代逛大街的姑娘和妇女并不多,买货的可能都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也或许我提出的不实行,但都是建议!” “古代?” 三人有些转不过弯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懒得解释,看着景玉宸:“二皇子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建议啊?” 景玉宸摇头。 “你倒是将人说晕了,不过,二皇子投资了我们哦。” 倪月杉意外的看向景玉宸。 “你们皇子还能经商的啊。” 景玉宸汗颜,刚还觉得倪月杉见多识广呢,这个都不知道? 虞菲在一旁轻笑:“你这个傻姑娘,你都要做二皇子的侧妃了,二皇子的产业还没弄明白?” 倪月杉站在旁边耸肩。 她没调查,所以真不知道。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好好待着吧,我先回去了,你说的话,我再考量考量,二皇子的产业,你自己慢慢问吧!” 虞菲站了起来,石芝跟上,二人没片刻停留,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走了过去。 “二皇子身体怎么样?” “疼,每一处都疼。” 倪月杉疑惑:“那么严重?” “可不是么?唉,也没人心疼我。” 倪月杉嘴角一抽:“昨天还说多少人等着给你擦身子呢,你将这些人叫来,保准他们每个人都心疼你。” “不,本皇子喜欢安静。” 有倪月杉一个足矣。 倪月杉轻笑着,“你快些好起来吧,牢房里面不少人等着你审问处置呢。” 到时候必然是大功劳一件,皇帝必赏赐。 “嗯,辛苦了。”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眼神温柔。 倪月杉转移视线,看向旁边的糕点:“这糕点很香啊,虞姐送来的?” “嗯,她说她亲手做的。” 倪月杉一副讶异的看着景玉宸:“艳福不错啊。” 嘴上说着景玉宸艳福不错,可倪月杉却是拿起来一块,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景玉宸有些郁闷,“我呢?” “你手臂又没废!” “昨天你还喂我饭。”景玉宸不满。 “昨天你还躺着呢,今天你都坐着了,还想让我喂?” 倪月杉重新拿起一块,塞景玉宸嘴里。 倪月杉这般不温柔,景玉宸无奈叹息一声。 他伸手拿着糕点,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 只不过,景玉宸胃口不怎么好,几乎都是倪月杉一个人给吃下去了。 倪月杉喂了景玉宸喝药后,看他睡下了,也就离开了。 四皇子府内。 倪月霜看着满脸喜色的杨婉清,很是嫉妒。 她凭什么如愿以偿嫁给景承智? “你当初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听说是用药,可景承智又不是傻子,就轻轻松松的中计了! 杨婉清微愣:“也没什么法子,还要靠你大姐呢。” 倪月杉给的好计策啊!虽然不光彩,但实在好用! 倪月霜攥着拳,“那你希望倪月杉今后做二皇子的侧妃吗?” “自然不希望!”杨婉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你进四皇子府的法子,如果用在二皇子的身上,成全我” 她目光定定的看着杨婉清,希望杨婉清可以帮她。 杨婉清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啥?你想做二皇子侧妃?” “不,是正妃!” 第184章 他愿意成全她 杨婉清吃惊的看着倪月霜,这个人疯了,一定是疯了! “我没有那个本事!”杨婉清别开了视线,不愿意接倪月霜的茬。 倪月霜还想再劝,门外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二小姐的野心,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满足你,你倒不如找找本皇子。” 倪月霜听了出来这声音是景承智的,她的神色一变,站了起来:“见过四皇子。” “二小姐起来吧,本皇子很乐意助你!” 他一袭宝蓝色斜襟长袍,面容生的丰神俊朗,身形修长,气质出众,笑着看倪月霜时,倪月霜却觉得有丝阴冷。 “你想要什么?”倪月霜目光质疑的看着景承智,略有戒备。 景承智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只要你帮本皇子夺得太子之位,本皇子便可助你成为二哥正妃。” 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像极了一只狐狸,倪月霜眉越皱越深。 “你与二皇子向来敌对,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和二皇子联手,对你不利?” 景承智轻笑着,掌心摊开,一颗药丸出现在他的手中:“如果你想要本皇子帮你夺得正妃之位,你就吃下这颗药,本皇子要你给本皇子做线人,这就是代价!” 杨婉清惊讶,这就合谋上了 倪月霜回到相府已经是傍晚了,诺大的相府给她一种从所未有的孤立感。 她朝着林品儿的院子走去,林品儿正准备用晚膳,看见不速之客,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倪月霜并未因为她的不待见有半点难堪,她走上前,从下人手中拿过一个食盒,“我从外面回来,给你带了茯苓糕。” 食盒打开,林品儿最喜欢吃的糕点落入眼中,她诧异的看着倪月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上当!” 她拿起筷子,开吃自己的晚膳,并不去搭理倪月霜。 “小娘走了,我看的清楚,与嫂子你和大姐作对,对我没有好处,何不友好相处?” 她真诚的看着林品儿,一脸楚楚可怜之态。 “友好相处?那行啊,你什么事情都别做,我们自然会友好了!” 倪月霜却是迟疑的看着林品儿:“还请嫂子可以帮忙将大姐请到第一楼去,我想宴请嫂子和大姐,给你们赔不是,以表诚心!” “你想请她为何不自己去?”林品儿白了倪月霜一眼,一定有诈! “大姐对我误解已深,我若是开口,她定然直接将我给轰走了,可嫂子你不一样,你和大姐的关系好,她一定不会驳了嫂子你的面子,还请嫂子说,是你邀请的大姐!” “嫂子,你是大哥的女人,月霜没有道理害你不是?之前是月霜狭隘了!” 她伸手摇晃着林品儿的胳膊,请求林品儿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品儿打量了一番倪月霜,最终道:“那行吧,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一次,你走吧,我要吃饭了。”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多谢嫂子!” 等她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转化为不屑。 倪月杉吃完晚膳后,准备洗澡入睡了,林品儿的下人却是来告知她,林品儿想邀请她去第一楼吃饭? 林品儿这是想干什么 “嫂子可说了去第一楼商谈什么?” 丫鬟摇头。 倪月杉有些无奈:“好吧,我知道了。” 第二日,林品儿亲自到院子找倪月杉去第一楼,原本还怀疑是有人假传林品儿的话呢。 却原来并不是 “嫂子有什么话为何不能直说,搞的这么隆重?” 倪月杉一脸惊奇的看着林品儿,林品儿的性格应当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不该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啊。 “一起去吧,家中谈事总觉得不够诚心!” 倪月杉狐疑,诚心? 第一楼内。 包间早已经定好,倪月杉跟随林品儿走了进去,但没想到,倪月霜竟然也在。 倪月杉看向林品儿等着解释,林品儿这才实话实说。 “月霜她说她知道错了,想与你和好,但因为你对她误会太深了,所以她才让我向你开口,将你请过来,她想向你道歉呢。” 林品儿拉着倪月杉在旁边坐下,然后看向倪月霜,等着倪月霜表现。 倪月霜走上前,对倪月杉歉疚的开口:“之前,不管我们有什么矛盾,都一笔勾销如何?” 她端起一杯酒,敬倪月杉。 倪月杉微眯着眼睛看着倪月霜:“你确定诚心与我谈和?” “确定,还望大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率先将一杯酒给喝下,以表诚心。 一个大家闺秀,喝酒赔礼? 看上去确实有几分诚心,只是倪月霜会是什么好人么? 倪月杉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我身上有伤,在喝药,不宜饮酒。” 倪月霜看向华执:“给大姐沏茶来!” 倪月霜温和的笑着,看着倪月杉:“只要大姐可以原谅我,怎么着都行!” 倪月杉神色冷漠,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感觉到自豪,或是激动,她神色平静的看着茶水。 “你若什么事情都不做,自然可以和解,这茶这饭都是次要。”倪月杉看着倪月霜的眼神中透着冷意,对她始终是戒备的。 倪月霜丝毫不生气,她看向林品儿:“嫂子,月霜这杯酒敬你,大婚当日,是月霜的不是。” 林品儿没倪月杉那么冷漠,她笑着端起酒:“行,就如月杉说的,今后你若什么都不做,自然可以和解。” 然后她扬起头,爽快的将酒水喝下了。 之后饭桌上,倪月霜开始给倪月杉和林品儿布菜。 倪月杉觉得倪月霜不该这么轻易谈和吧?她水一杯没沾,菜只动了极少。 饭后,林品儿扇着通红的脸蛋:“喝了酒,好热啊,不行了,我要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酒劲上来,头有些晕,很想睡觉。 倪月杉站起来搀扶:“我与嫂子一同回去。” 倪月霜站在倪月杉的身后:“大家都回相府,不如一起吧。” 倪月霜喝的不过两三杯,但林品儿没事自己就喜欢喝酒,今日确实是贪杯了,倪月杉一杯没沾,自是再清醒不过。 “你坐自己的马车回去吧。” 倪月杉扶着林品儿率先走出酒楼,无一丝停留。 倪月霜也不生气,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倪月杉,等着吧! 马车上的林品儿双颊酡红,双眼迷离的眯着,她不停的抓着胸前,倪月杉觉得奇怪:“林嫂子,你再抓就春光外泄了!” 虽然这里没他人,但也不好吧? 林品儿撅着嘴,一脸难受的表情:“可是好痒啊” 倪月杉认真看了看,林品儿的肌肤怎么好似要起红疹了一样? “你对酒过敏?”倪月杉质疑的询问。 林品儿摇头:“没,没有的事。” 她软软的趴在倪月杉身前,手还在不停的抓痒。 倪月杉皱着眉,对车夫吩咐:“快一点!” 倪月杉用披风裹着林品儿,搀扶着她入了相府,顺便叫了大夫。 倪月杉给林品儿盖上被子,关切的询问:“林嫂子除了肌肤痒之外,还如何了?” 林品儿非常不舒服的扭捏着,倪月杉的话,半句没听进去。 倪月杉皱着眉,看向旁边的丫鬟:“去,将倪月霜叫过来!” 倪月霜丫鬟还没去请,她自己已经跟了过来。 “大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嫂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喝酒过后身体痒?” 倪月霜一脸惊讶:“这可不能赖我,我也喝了酒!可我身体并无异样!” “倪月霜,这次又是你在耍花样吧!”倪月杉看着倪月霜,眼中闪着愤怒。 倪月霜一脸委屈的说:“大姐,不如等大夫确诊之后再说吧,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最好此事与你无关。”倪月杉警告似的说了一句,看向林品儿。 倪月霜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大夫前来给她清白。 大夫诊脉过后,得出结论,林品儿并没有得病也不是中毒,只是单纯的过敏。 听到过敏,倪月杉对倪月霜的疑虑并未打消,不知道,如果她也喝下酒,会不会也起红疹过敏呢? 看着林品儿睡着了,倪月杉才松了一口气,离开。 倪月霜看着林品儿无奈叹息道:“入了相府家,就要有身在相府家的谋算。” 然后她轻笑着抬步离开。 入夜后,倪月杉想着林品儿应当酒醒了,她前去探望。 只是在看见林品儿喝下药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红疹越来越多,她狐疑的撸起她袖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来人!传大夫!” 大夫被重新请来,倪月杉放下了床幔,将林品儿长着红疹的手放了出来。 “为何喝了药不见好?” 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呢? 大夫低垂下头:“这,莫非药不对症” 大夫一脸纠结,倪月杉瞪着他:“你身为大夫,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判断?”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大夫惭愧的低垂下头。 倪月杉看向下人:“再去请两个大夫过来!” 第185章 采花贼害羞 后又请了两个大夫,为林品儿把脉,得出的结论也不相同。 大夫看着倪月杉迟疑的说:“若是喝酒后的症状,只能判定为过敏,可若不是因为喝酒引起的,那极有可能是麻疹啊!”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大夫,麻疹? 大夫后退了两步:“这,老夫治不了麻疹,还请倪大小姐另请高明!” 大夫逃的很快,头也不回。 倪月杉蹙眉,麻疹?好端端的怎么会得麻疹?不可能! 一定是有原因的! 倪月霜! 竺芷阁内,倪月霜准备洗漱一下休息。 倪月杉匆匆而来,倪月霜热情的走上前迎接:“大姐,林嫂子情况怎么样了?” “你在酒中究竟下了什么东西?”倪月杉冷声质问。 “大姐说什么呢?我和林嫂子用的是同一壶酒,怎么可能酒里下了东西,林嫂子不是过敏么?怎么怪在我头上了?” 倪月霜一脸不满:“就算我降低姿态想与你和林嫂子和睦相处但也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你冤枉吧?” 酒楼时,倪月霜的态度还是极好,可现在很是不耐不屑。 倪月杉攥着拳:“是么,你拒绝承认你在酒水动手脚,大夫可是说了,林嫂子不是过敏,那就是得了麻疹!” 听到麻疹二字,倪月霜愣怔只是一瞬,她很不屑的反驳:“没有传染源,哪里来的麻疹,而且得麻疹的大多数都是小孩子!” 她打着哈欠:“大姐,等你确诊了林嫂子的症状之后,再来找我吧!” 她看了一眼华执:“送客!” 酒楼时的态度,要多恭顺就多恭顺,可是现在 倪月杉眯起眼睛,转身离开。 倪月杉叫人去二皇子府中叫来太医,让太医诊断诊断。 太医检查过后神色凝重:“倪大小姐,还是赶紧将人隔离吧!” 倪月杉惊愕:“为什么?确诊为麻疹?” “是,还是隔离吧!” 太医重复了刚刚的话,然后快步离开。 麻疹是致命的不治之症,最好隔离避免接触。 倪月杉目光追随着太医离开,她快步走到床边,掀开了床幔,怎么可能,这麻疹也太蹊跷了。 倪高飞还在养伤期间,府中事务并不插手,倪月杉将房间内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倪月霜好似对麻疹一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她不怕被感染? 倪月杉看着林品儿,将她的衣服脱了,之后盖好被子。 竺芷阁内,倪月霜已经在酒精的催动下熟睡。 倪月杉将林品儿的衣物交给了邵乐成:“你见到女子从不害羞,偷香窃玉也是手到擒来,给她换上这身衣服难不倒你吧?” 邵乐成吃惊的看着倪月杉:“你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愿意触碰的!” 他一脸傲娇,并不愿意配合。 “她生的国色天香,为何碰不得?” 邵乐成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凡夫俗子?看重一个人的皮囊?本公子看的是内在美!” 她指着倪月杉心口的位置,倪月杉瞪了他一眼:“鬼信你的话,不愿意动手,那你想办法将我带进去,我给她换衣服好了?” “这个倒是可以,走吧!” 邵乐成提着倪月杉丢在了竺芷阁院子中,让倪月杉自己走进去。 还好倪月霜休息了,下人都不在。 倪月杉回头看向邵乐成,招手:“过来!” 邵乐成执拗的站在原地:“我不。” 倪月杉狠狠瞪了邵乐成一眼,走到他的面前在胸口一阵摸索,邵乐成瞪着眼睛:“你干什么啊,小心我叫非礼!” “你用的迷晕药呢?给我?” 倪月霜又不是昏迷,只是睡着了而已,没迷晕药怎么行? 邵乐成无奈伸手,一个药包拍在倪月杉掌心中:“快去快回,我给你把风。” 倪月杉转身推门走进,倪月霜睡的很是香甜,呼吸均匀,面颊泛着桃色红润,薄唇娇艳欲滴,这等姿色的女人,邵乐成竟然拒绝。 莫不是他内心害羞? 平时的色痞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倪月杉将迷晕药朝着倪月霜的面吹了过去,药粉洒在她的脸上,轻轻的痒痒的,倪月霜本要被惊醒,却又以为迷晕药,睡的更加沉了。 倪月杉动作很快,将她的衣衫尽数褪了个干净,然后穿上林品儿的。 大功告成后,倪月杉轻哼一声,抬步离开。 入夜后,倪月杉守在林品儿的床边,躺在软榻上,迷晕药劲过去的倪月霜也清醒了。 她扶着脑袋觉得很奇怪,为何头疼欲裂。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内只点燃一根昏黄的蜡烛,她对外唤道:“来人!” 等她下了床,这才发现异样。 衣服 倪月霜诧异非常,为何她穿的是林品儿的衣服! 倪月霜怒气冲冲的去找倪月杉,倪月杉在林品儿的房间舒服的躺着,看见怒气冲冲而来的倪月霜一点都不意外。 倪月霜指着倪月杉:“是你,是不是你潜入我房间,为何要给我换上这身衣服!” 倪月杉在软塌上单手支额:“证据呢?” “你,林品儿已经昏迷了,不是你又是谁!” 倪月杉轻笑一声:“那我还觉得林嫂子昏迷,是你搞鬼呢,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就不要乱吼!” “行,你等着!”倪月霜恼怒的转身离开,没继续闹下去。 倪月杉现在断定,林品儿这不是什么麻疹了。 若是倪月霜害的林品儿得麻疹,她发现她穿的衣服成了林品儿的,岂不是早就害怕的将衣服给脱了? 但是她没有! 足以说明那不是麻疹。 可她也不是过敏,如今昏迷,或许是被下了其他东西。 但倪月霜这样做,图什么? 下半夜后,窗户传来一声响动,将倪月杉给惊醒了。 她戒备的看去,看见的是一抹月牙白的身影。 他艰难的迈进大长腿,然后翻身进来。 倪月杉赶紧上前搀扶:“你不是还有伤,你来相府做什么啊?” 景玉宸扫了一眼倪月杉上下打量,没看见麻疹松了一口起。 “太医说相府查出麻疹患者,本皇子不放心!” 他朝着床边走去:“让本皇子看看。” 倪月杉搀扶着他,语气略有嗔怪:“你又不会医术,而且你的伤还没好,你这样乱动翻窗户,伤口撕裂的怎么办?” 景玉宸不以为意:“本皇子小时候得过麻疹,对麻疹,本皇子免疫!” 倪月杉双眼一亮,所以景玉宸一点都不惧怕麻疹,前来看看。 “嗯,有劳二皇子。” 掀开床幔后,景玉宸目光落在林品儿的身上,他伸手抚向她的额头,明显发了高热,露在外的脸颊以及脖子已经起了红色皮疹,她双眼紧闭,看情况并不好。 景玉宸皱着眉,对倪月杉提示说:“这是麻疹!” “不会啊!倪月霜穿了她的衣服一点都不慌张” 如果倪月霜是使诈的人,一定清楚林品儿是得了麻疹,她穿了林品儿衣服,不慌张才怪! “你只是猜测她为凶手,但并不能肯定!” 所以还存在倪月霜无辜的可能,倪月霜未必清楚林品儿得了麻疹,她穿了衣服有被传染的可能。 倪月杉沉默,难道她冤枉错了人? “如果真是麻疹,大夫都避之不及,二皇子你可有办法?” “你先出去,不要再踏入这个房间,本皇子照顾她!” 倪月杉迟疑的站着没动。 “可是你的伤口还没好也需要人照顾,而且你是皇子,孤男寡女” “傻,你不说,谁知道本皇子来了?” 他弹了一下倪月杉的额头,倪月杉逐渐放下心来。 景玉宸也不会是心术不正的人,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那你的伤?” 一个伤号照顾一个病人,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本皇子自会照顾好自己,你快出去!” 他推着倪月杉往外走去,倪月杉无奈:“好吧。” 景玉宸愿意出手,倪月杉可以放一百个心。 难道此事真与倪月霜没有关系? 倪月杉并未回去,她到了竺芷阁,倪月霜被莫名其妙换上了林品儿的衣服,还在生气,倪月杉来了,她站了起来。 “大姐,你是不是想通了,来承认你的罪状来了?” 她阴冷的看着倪月杉,很是不悦。 她已经将林品儿的一身衣服给换下,换上自己的。 “大夫已经确诊林嫂子确确实实的是得了麻疹,二妹,还是早做打算,与院子的下人尽数隔离。” “什么?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倪月霜一掌拍在桌子上,有的只是不屑。 倪月杉懒得多说,反正已经警告过了。 “信不信随你,这段时间我是要隔离了!” 倪月杉抬步离开,并未想过多说其他。 倪月霜身边的下人有些害怕,倪月霜却是神色淡然。 药是景承智给的,分为两次加入林品儿的膳食之中,一次放在茯苓糕内,一次混合在林品儿的酒水中。 服此药者才会出现红疹,状似麻疹,可事实并不是。 景玉宸若听说相府有麻疹患者,心里担忧倪月杉,指不定就来了相府。 倪月杉目前相安无事,但林品儿中招了。 倪月杉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做好人,怎么会不求着景玉宸照顾林品儿呢? 第186章 计谋得逞 作为担忧林品儿身体的她,是不是应该多去林品儿房间走动? 而倪月杉,景玉宸一定会让她远离的。 她的机会不就来了? 倪月霜心情不错的对身边下人吩咐:“所有人,为了以防万一不被感染,自个待在房中,没事不要出来走动!”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真的麻疹也好啊,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府中走动了。 景玉宸有太医给的方子,按照方子让人抓药,只好煎好的药放在门外,景玉宸去取,之后喂下林品儿。 翌日,府中因为林品儿患有麻疹这个消息,没人胆敢再随意走动,倪月霜心情却是不错,没惶恐,没不安,到了林品儿的房间,推门而入。 她看见在旁边软榻上,一个男子闭目养神,倪月霜故作一脸惊讶:“二皇子,你,你怎么擅闯女子房屋!” 景玉宸在睡梦中清醒过来,抬眸看去。 倪月霜一身荷绿色锦缎长裙,将胜雪的肌肤映衬的愈发白皙,她妆容精致,身段极好,腰间束着一根腰带,将不盈一握的腰肢显得愈发纤细。 景玉宸蹙眉:“你不知道她得了麻疹?你还接近?” 倪月霜一脸郁闷的说:“府中下人听说林嫂子得了麻疹,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可她是我嫂嫂啊!我岂能不管,就算我或许会得上麻疹,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说着,倪月霜狐疑的问:“为何二皇子在这里呢?” 这孤男寡女的,景玉宸容易被人认为是图谋不轨啊! 景玉宸并不想与倪月霜多说话,他皱着眉回应:“本皇子对麻疹免疫,放心吧,你嫂子有本皇子照顾,今后不用来了!” 倪月霜双眼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不行,二皇子你是男子,林嫂子是女人,我都打听过了,麻疹患者需要勤换衣物,二皇子岂能代劳?” 所以没有女子不行,可下人一听说是麻疹,谁都是避之不及,她倪月霜愿意出手,就应当给她这个帮忙的机会! 景玉宸质疑的打量着倪月霜:“你当真不怕?” “不怕!大哥在宫中,若是得知林嫂子得了麻疹,府中人,皆薄情的不管不顾,一定很失望,所以月霜必须要亲力亲为!” 倪月霜说的无比坚定,她像极了一个尊重爱护兄嫂的人 景玉宸哪里会不知道倪月霜是什么人,他轻笑一声:“好,以后换衣服的事情叫给你,煎药送药的事情,也就劳烦你了!” 倪月霜低垂下头,有些羞涩的说:“二皇子,你这段时间尽心照顾林嫂子,自然你的衣食也要由月霜来负责!” 景玉宸微眯起眼睛,邪魅的眸最终是闭上了,他躺在床榻上:“本皇子先休息了,厨房的人知道药方,你去煎药吧!” 倪月霜脸上的娇羞,微微僵了僵,最终还是挤出一抹笑容来。 “是。” 她听话的转身离开,只不过并未亲自煎药,而是给景玉宸做糕点,做膳食。 倪月杉待在汲冬阁内,她也接触了林品儿,为了安全起见,身边的下人让他们隔离去了。 一个人在房间难免憋闷,她打开了窗户,头伸出去,看向屋顶方向:“邵爷在么?聊五文钱的天啊” 邵乐成在屋顶上懒散的躺着,嘴里叼着一根狗一把草:“我觉得我这几天该离开相府了。” “为什么?”倪月杉狐疑的询问。 “你们厨房现在厨子都不做饭了,冷锅冷灶的,你想饿死本帅哥?” 倪月杉翻了一个白眼,“你走了,那我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你自己做啊!” “不会,好邵爷,去厨房给我做碗粥也是好的!” 邵乐成并不想动,无比慵懒的说:“算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馒头,给你拿两个来!” 他在屋顶上站了起来,飞身朝厨房方向而去。 只是刚到厨房门口,就看见里面一抹绿色倩影,正在忙着和面。 他趴在外面伸头去看,那不是倪月霜么? 所有人都躲在房间,避免接触,她倒是有闲情逸致。 邵乐成哼哼两声,转身飞走,去了集市上去买东西。 等他回来,手中多了糖炒栗子,还有一包桂花糕。 倪月杉觉得自己突然好幸福。 “喂,你这个二妹有问题。”邵乐成站在窗户外,看着乐津津吃糕点的倪月杉提示了一句。 倪月杉一开始就觉得倪月霜确实是有问题,只不过没有证据。 “什么问题?” “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煎药,还和面,那可不是一个人份量的面团。”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他:“煎药?” 倪月杉沉默过后,对邵乐成笑着说:“不如,你帮我盯一盯?” “也行。”邵乐成倒是没有推脱,转身就走了。 林品儿的房门被推开,倪月霜手中端着托盘走了进去,她白嫩的手将盛着精美糕点的盘子放下,之后将药端到景玉宸的面前:“二皇子药已经煎好了。” 景玉宸回头看了倪月霜一眼。 她因为在厨房忙碌,额头上出了一些汗珠,脸颊因为身体升起热量,也跟着微微泛红。 唇瓣红艳欲滴,甚是诱人,还有她白嫩纤细的脖,微微挽起的衣袖,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愈发觉得亮眼。 景玉宸收回视线,端起了药碗嗅了嗅:“可是按照药方煎的?” “二皇子请放心,绝对是严格按照药方来的!” 倪月霜一脸诚恳,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 景玉宸这才吹了吹药勺去喂林品儿。 倪月霜攥着拳,隐约有些嫉妒。 林品儿昨天夜里已经醒来了,觉得身体痒之外,脑袋还沉沉的,只不过,景玉宸亲力亲为,这让她很受宠若惊。 至于倪月霜,林品儿觉得,她或许大概是真的有心转好吧! “林嫂子,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二皇子可从未这么屈尊降贵的对一个人。” 她都恨不得躺在床榻上的人是她了! 林品儿虚弱的点了点头,没有精神回话。 景玉宸在旁边提示:“二小姐若是不想得病,最好,送完东西就走,不要多留。” 第187章 将药给调换了 送完东西就走?那岂不是有违初衷? 倪月霜脚下生钉一样,站着没动,“月霜要将碗筷拿出去清洗,还要给林嫂子换身衣服。” 她站在不远处,嘴上说着伺候林品儿,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景玉宸的。 景玉宸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目光,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之色。 “劳烦了”林品儿看着倪月霜,虚弱的开口,轻轻咳嗽着,看来倪月霜是真的知道悔改了。 汲冬阁内,邵乐成在窗户的位置敲了敲,听到动静的倪月杉走到窗户边。 “你这个二妹不得了。” 倪月杉和邵乐成隔着窗户:“怎么个不得了法?” “她现在和二皇子一起照顾你嫂子呢,我看这事情就是她一手谋划的,为的就是接近二皇子,你要想办法阻止她啊!” 邵乐成一脸忧心的看着倪月杉,为她感情操碎了心。 倪月杉错愕不已,“她接近二皇子,只要二皇子不搭理不就没事?” 倪月杉一脸平静,没什么反应。 邵乐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倪月杉:“你心真大啊,那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在他面前总是晃悠,她还总是想和二皇子发生点什么,你就不怕二皇子一个没忍住吗?” 倪月杉轻笑一声:“如果他这点美色都控制不住,我还嫁给他做什么?” 景玉宸身份不一般,一个倪月霜都拒绝不了,指不定将来还会有很多女人呢,她虽然感动景玉宸对她所做的一切。 可她更加无法接受,景玉宸妻妾成群。 邵乐成惊讶的看着倪月杉,还以为倪月杉已经深爱景玉宸了,得知她妹妹的所作所为会恼怒不已,冲过去找人算账,可她根本无所谓? 邵乐成心里有些许佩服倪月杉:“好吧,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倪月霜他都拒绝不了,你将来嫁给他也没什么意思。” 邵乐成坏笑着,眉头挑高:“不如,你考虑考虑我?” 倪月杉轻笑一声:“我又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了,去去,去屋顶歇着去吧!” 邵乐成一脸憋屈,让他跑完腿就对他弃如敝履? 邵乐成生气的将倪月杉窗户给“砰”的一声关上,然后迈开步子,走了。 此时的房间内,景玉宸喂完了药,躺在旁边的软榻上,开始闭目养神。 倪月霜走到林品儿身边,隔着床幔开口:“林嫂子,你能动吗?将衣服换一下,我拿去清洗?” “好。”虚弱的声音在床幔后响起。 倪月霜看向景玉宸所在的方向,他此时闭着眼睛,根本没心思看向这边。 林品儿将换好的衣服交给她,接过后,倪月霜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按照她自己所说,洗衣做饭的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但离开后,倪月霜却将衣服丢在下人堆积换洗的衣服中。 她不屑的离开,吩咐华执煎药熬汤出来。 她伸出手,两个药包躺在手心中:“将黄色这包放入药里,白色这包放入汤里。” 华执伸手接过,“是。” 她抬步欲走,倪月霜在她身后问道:“将我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黄色放药里,白色放汤里!” “嗯,去吧。” 华执离开,屋顶上的邵乐成伸长了脖子,目光追随而去。 什么药啊,还分两种? 他鬼鬼祟祟的跟在华执的身后,还好现在有麻疹,相府没多余的下人走动,他行动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华执按照倪月霜的要求,药包分为两个罐子丢进去,然后转身去准备食材。 邵乐成眼睛贼溜溜的转了一圈,轻手轻脚摸进去。 他很好奇,里面究竟放的什么药。 华执还在洗蘑菇,邵乐成扒近了罐子深吸一口气,里面的味道有点冲,他嫌弃的移开,去嗅另外一个罐子。 第二个罐子倒是味道平平,不易察觉。 不过这两种药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呢?总感觉是他平时害人用的味道。 华执洗好了蘑菇,转过身放在旁边的灶台上,邵乐成赶紧伏底了身子,藏匿起来。 等华执重新转过身去,他才重新露出头,算了,直接调换得了。 他将两个罐子互相调换了个位置,然后悄悄离开。 等华执忙好了,她看了看罐子,默默念叨:“男左女右,左边二皇子,右边林品儿,嗯,蘑菇放左边,右边放药材。” 然后她将食材是药材分别倒入其中。 一番操作过后,添水煎熬。 两个时辰后,华执端着托盘走到倪月霜面前:“二小姐醒一醒,事情办妥了!” 倪月霜从睡梦中醒过来,看着托盘上的两个碗,皆冒着热气。 “很好,你没弄错吧?我可靠着这补汤荣升呢。” 华执很肯定的说:“不会错的,小姐放心。” 倪月霜满意的伸手接过,端着朝林品儿院子走去了。 房门依旧是虚掩着的,她用脚踢开,走了进去。 景玉宸也因为这动静睁开了眼睛,倪月霜对他笑着:“二皇子,月霜煎药的时候,给你也熬了一碗汤,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呢,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她将托盘放下,一碗散发着浓浓药味,一碗散发着阵阵香气,她对景玉宸笑的温柔。 “二皇子,你先喂了林嫂子喝药,之后再喝汤吧。” 她将盛着药的碗推出,对景玉宸笑的温柔。 景玉宸眸光微眯,视线落在了药碗上,之后朝着林品儿端去。 倪月霜嘴角扬起一抹笑来,静静的坐在一旁,托腮看着景玉宸。 这个男人,今天终究是属于她的了! 邵乐成亲眼看见倪月霜将两碗东西端入了房间,他赶紧转身去找倪月杉。 他激动的推开窗户,直接跃了进去,大喊一声:“月杉,月杉,告诉你一件事情!惊天大事!” 倪月杉憋在房间,对一切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她看向邵乐成,无精打采的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激动呢?” “你,你二妹,她负责给你嫂子煎药,给二皇子做饭,今天她熬汤熬药,让丫鬟在里面加了不同的药!” “我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但嗅着味道怪熟悉的,只怕里面的药不是什么迷晕药就是那个啥销魂的药” 邵乐成的话还没说完,倪月杉已经一个箭步朝外飞快而去了。 邵乐成郁闷的扁扁嘴:“咋不听我说完,我这不是还没告诉你,我聪明,我将药给调换了么?” 第188章 那就对她下手吧 倪月杉飞快到了林品儿的房门前,她皱着眉,将门推开。 在房间内,倪月霜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坐在椅子上。 景玉宸正在旁边喝汤,在旁边还有一个空碗,很明显林品儿已经喝完药了。 倪月霜看见进来的倪月杉神色变了变:“大姐,你怎么来了?这里有麻疹,小心传染啊!” 景玉宸将手中的碗放下,怎么感觉倪月杉来的气势汹汹,好似在动怒? “二皇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玉宸认真体验了一下自己的感受,然后摇头。 倪月霜的脸色变的精彩,倪月杉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倪月杉知晓什么? 她轻咳一声,对景玉宸道:“二皇子,大姐就算关心你,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是让大姐离开为妙。” 她目光死死的盯着倪月杉,若是景玉宸不在,她一定亲自将倪月杉给轰走。 倪月杉轻笑着朝倪月霜走近,这个倪月霜完全不畏惧麻疹,根本不是她的作风,所以麻疹是假的! “我就是不明白,二妹你为何就不惧怕麻疹?你对麻疹也免疫不成?” 倪月霜愕然,她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并不是呢,只是单纯想让林嫂子好转,这样对大哥才有交代!”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你辛苦了这么久,不如你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 倪月杉目光落在景玉宸身上,感觉他挺正常的,没有什么反应? 在床榻上,一道声音传出:“嗯好热呀” 隔着床幔,即便看不见林品儿的反应,但那声音已经是媚到骨子里了。 倪月杉眼睛眯起看向倪月霜:“二妹,林嫂子喊热,你不该去看看吗?” 倪月霜脸色一变,奇怪,怎么是林品儿喊热?不该是景玉宸吗? 她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神色平静,没有任何不妥。 倪月杉又横在这里,不愿意离开,她攥着拳头,恼怒。 景玉宸此时开口了:“你去看看你嫂子吧!” 倪月霜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子,目光不悦的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然后迈开步子朝床榻走去。 倪月霜走开,倪月杉才凑近了景玉宸,距离他非常近,几乎将脸贴了上去:“二皇子,你感觉身上有异样吗?邵爷说,倪月霜在里面下了东西,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给喝下了?” 景玉宸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来,饶有兴趣的问:“下的是什么?” 倪月杉摇头,但她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倪月霜不是迷恋景玉宸吗? 对自己喜欢的人会下什么东西? 用脚趾头想一下,或许就明白了。 景玉宸眸光闪过,倪月杉不清楚? 他转眸看向床榻方向:“你想办法将倪月霜打晕,本皇子救你嫂嫂!” 倪月杉嘴角一抽,景玉宸是好心倪月杉明白,可是刚刚那媚意十足的声音,已经说明中的是什么药了。 景玉宸要帮林品儿?怎么办?他牺牲自己当解药? “二皇子真是热心肠。” 她走到倪月霜的身后:“二妹,你给林嫂子喝的是什么?为何林嫂子她现在总是喊热?你看脸都红成这样了,你该不会是对林嫂子下了什么东西吧?” 倪月霜脸色有些苍白,这个华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将药下错了! 她咬着银牙,看着林品儿发嗲,她觉得羞耻。 “没事没事,可能是药效的原因,热好啊,排毒!” 倪月杉轻笑一声,“是么?” 然后她朝着倪月霜的后脖狠狠一手劈下,倪月霜闷哼一声,朝着床榻倒去。 林品儿还在叫着:“热,好热” 外面一个脑袋探了进来:“需要我帮忙吗?” 倪月杉转眸看去,邵乐成探头探脑,想进来,却又有顾忌似的。 “快,我嫂子好像没下了媚药了!” 邵乐成快步走到床榻旁:“乖乖,这药好似很猛啊,脸都红成了猴屁股了。” 倪月杉瞪了邵乐成一眼:“你知道倪月霜要使诈,你还任由药送到他们口中?” 邵乐成耸耸肩:“不过是媚药,喝了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莫名有些心虚,倪月杉看着他提示道:“你将她带到府外去,丢湖里吧!” 上次她中了药就是,在湖里泡一泡,冷静冷静就好了。 邵乐成咳嗽一声,“行吧。” 然后他看向景玉宸,发现景玉宸正在闭目打坐,这是想要内力将药给逼出来? 他也没管,用被子裹着林品儿,扛着翻窗就走。 整个动作很是熟稔,很明显,这种事情他常常做。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景玉宸,景玉宸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打颤。 倪月杉上前搀扶:“二皇子,你觉得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景玉宸垂眸看身边的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你,可否帮我?” 倪月杉狐疑:“帮你什么?” “你我终究是夫妻,你帮我解药。” 倪月杉搀扶着他,脸颊瞬间就爆红了。 “我我扶你到井边,你你,你冲冲凉水澡吧。” 倪月杉有些结巴,低垂下头,很不自在。 景玉宸轻笑,他将倪月杉抱在怀中:“可是你我终究要做夫妻的啊!” 倪月杉沉默。 景玉宸挑着倪月杉的下巴,让她直视着她:“月杉。” 他轻缓一声,声音很是沙哑,倪月杉身子有些颤抖。 平时倪月杉这个人要强,还暴力,可现在,竟然紧张到发抖。 他轻笑着将倪月杉放倒在旁边的软榻上,他抱着她,倪月杉心脏跳动的极快。 她悄咪咪的睁开眼睛,去看景玉宸,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有做,好似抱着就能解药一样。 但倪月杉清楚那种感受,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体内爬。 让人恨不得抓破自己的皮肉。 她咽了咽口水,主动挽住他的脖子:“二皇子,我咳,你要是实在忍不住,那就” 那就尽快对她下手吧! 第189章 夫妻有什么不可 景玉宸说的对,他们将是夫妻,房事也是迟早的事情。 景玉宸看着怀中,脸颊通红,害羞到恨不得将脸埋在衣服里的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他刚刚已经用内力将药力给压下去了,只不过压下去的药不是什么媚药,他觉得身子发软,脑袋发沉,那是蒙汗药! 对林品儿下媚药,对他下蒙汗药,这个倪月霜究竟想干什么? 陷害他和林品儿? 可如果是这样,倪月霜就不该一直待在房间做电灯泡,除非她想看现场直播。 “二皇子?” 没有得到回应,倪月杉觉得狐疑,她抬起头,看向景玉宸,此时的景玉宸正垂着眼眸看着她。 倪月杉愈发害羞到不敢直视他,倪月杉低垂下头:“咳咳,二皇子,你这样会憋坏,理应去冲个清凉,或者,我” 她伸手颤巍巍的去解景玉宸的衣衫,景玉宸却是将倪月杉的手腕给攫住了。 “放心吧,我没事。” 倪月杉手上动作顿住,她咬了咬唇,默默停下。 “你嫌弃我?” 倪月杉认真的看着景玉宸,不然景玉宸怎么可以忍住? “疼你都来不及,只是不想趁人之危,好了,让我抱一会。” 景玉宸闭上了眼睛,想着和她平平静静的睡上一觉。 运完功很累,想休息。 倪月杉看着他的下颌,原本很紧张,但现在松懈了下去,没了半点紧张。 大概一个时辰后,倪月霜在地上转醒了,她摸着后脖,爬了起来,在看见软榻上,倪月杉和景玉宸躺在一起时,她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一回事! 她记得她凑近了林品儿看情况,在她的身后谁就出手打了她! 将她给打晕了! 这个人,就是倪月杉吧? 此时林品儿不见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 他们两个还抱在一起! 她咬牙朝倪月杉和景玉宸走近,恼怒一般吼了一声:“你们干什么!” 倪月杉与景玉宸从睡梦中被吵醒,看见的正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倪月霜。 她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抱在一起睡觉,她的内心打击极大! 景玉宸慵懒的坐了起来,脸上全然是鄙夷:“倪二小姐,你质问我们做什么?难道不应该是本皇子质问你,你在药里和汤里都加了什么吗?” 倪月霜脸色一白,声音立即软了下去,“二皇子,你在说什么呢?” 景玉宸冷哼一声:“本皇子在说什么?林品儿喝药过后的表现,明显是中了媚药,你说你在药里加了什么?” “而本皇子喝过汤之后,总觉得身子无力,脑袋发沉,那是蒙汗药!”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中的不是什么媚药,是蒙汗药? 那她还一直想着献身救人 倪月杉尴尬的看着景玉宸,丢脸啊,丢脸啊。 倪月霜咽了咽口水,景玉宸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本皇子还以为你是真的诚心悔改,想要做个好人,但没想到你绝色的皮囊下,竟藏着一颗肮脏不堪的心!你让本皇子感觉到恶心!” 倪月霜脚步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药,这药是我的丫鬟华执煎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将药送过来!二皇子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景玉宸鄙夷的看着她:“你若还想给自己留一点面子,现在就从本皇子的面前消失。” 倪月霜脸色苍白,咬着唇,不想让景玉宸就这样误会了她。 不然以后,看见她岂不是对她无比厌恶,她再也没有近身的机会了? “二皇子,那你呢?你身边那位又能好到哪里去?你明明中的是蒙汗药,可她为何睡在你的身边?” 倪月霜指着倪月杉,眼里满是愤怒,景玉宸冷冷的勾着唇,鄙夷道:“本皇子和她如何,与你何干?” 景玉宸指着房门的方向:“滚。” 一个字十分冷漠,也十分无情。 倪月霜觉得身子发软,双腿无力,她眼眶被泪水打湿,看着景玉宸,不能接受的摇着头。 “二皇子,你竟然宁愿选择一个善妒丑陋的下堂妇,也要拒绝我?哈哈,二皇子,你会后悔的!” 她满眼蓄着泪水,朝外跑开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的背影,有些郁闷的说:“原来,一直都是我想多了,你不过是吃了蒙汗药” 她还一个劲的要献身,真是丢人。 景玉宸笑着说:“是本皇子不好,想着借此机会占你便宜,本皇子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倪月杉扁着嘴:“你竟然想占我便宜。” 可是为何还是没占呢? 倪月杉凑近了景玉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盛着愠怒。 巴掌大的小脸满是不满,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动怒的小猫。 很凶可是又很可爱。 景玉宸咽了咽口水,“我,我知道错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突然扑去,对着他的唇狠狠咬了一口。 不得不说,景玉宸邪魅的面容看着很是养眼,她也早就眼馋了,只不过,太主动会吓到对方。 倪月杉的反应,景玉宸有些惊讶,她咬了一口就想离开,景玉宸唇角一扬,伸手揽住了倪月杉的腰肢,一个翻身,他成了主动。 倪月杉小心脏怦怦直跳,刚刚她只是想着小小惩罚一下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景玉宸这是 倪月杉眼睛眨的很快,明显是害羞还有点小紧张。 景玉宸邪肆的勾唇,狭长的狐狸眼微眯:“点了火,就想跑?” 倪月杉脸颊爆红,心脏快要跳出。 而在窗户的位置,一道咳嗽声响起,对方这是想极力打破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气氛。 “咳咳,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邵乐成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站在窗户外,笑吟吟的开口。 一旁还站着一个女人,林品儿摆着手,解释:“我不想打搅你们两个的,刚刚我想将他拉走,可他不走!” 说着还想表演一下,当时是怎么拉的,邵乐成瞪了林品儿一眼:“你是还没冻够是吧?还不进去躺着?” 第190章 她婊还要清高 此时的林品儿满身湿透,看上去极其可怜。 她这才,犹豫又尴尬的翻窗户到房间内。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心情郁闷的翻身让开,倪月杉坐起了身子,朝林品儿走去。 “林嫂子,你感觉如何了?药效退了吗?” “放心吧,没事了。”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看向景玉宸和邵乐成:“都退下,我嫂子要换衣服!” 景玉宸和邵乐成离开后,倪月杉看向林品儿:“嫂子,要不,我给你重新请个大夫吧,我怀疑你不是得了麻疹。” 太医开的药方,若是不对症,这天天吃着,对身体也不好。 “你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倪月霜捣的鬼?” 倪月杉没想过替倪月霜说什么,点头:“是。” “还以为她改过自新了,却原来,只是新的伎俩,也罢,那就帮我重新起个大夫,等我身体恢复了一些,一定要狠狠抽她!” 林品儿换好衣服,躺了下去。 倪月杉在一旁给她掖好被子,转身朝外走。 邵乐成和景玉宸坐在院子中的石凳子上,她走过去,问道:“二皇子,你确定我林嫂子真是麻疹吗?” 可她总觉得不是。 “她与我从前得麻疹时状况一样!” 倪月杉皱眉,这就奇怪了,倪月霜明明不害怕。 倪月杉看向邵乐成:“你人脉广,不如你去请个靠谱一点的大夫,过来给我林嫂子重新把脉。” 邵乐成一脸郁闷:“为何又是我。” 他什么时候人脉广了! “去吧,去吧。”倪月杉笑着推人走。 邵乐成郁闷极了:“行吧,上辈子欠你的!” 倪月杉又看向了景玉宸:“二皇子,我要去找倪月霜算账了!” “嗯,带上我。”景玉宸站了起来,声音平静。 倪月杉有些迟疑,女子撕逼,带他? 最终倪月杉没拒绝,笑着回应:“好。” 竺芷阁内。 华执被倪月霜一个巴掌拍倒在地,捂着被打疼的脸蛋,委屈至极。 倪月霜气恼的开始砸东西。 “你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华执委屈的低垂下头:“奴婢,奴婢也是冤枉啊!奴婢没有放错!奴婢一直清楚的记着,男左女右!” “什么男左女右,你这个蠢货!”倪月霜朝着华执狠狠一脚踹去,依旧难解怒火。 华执可怜的跌倒在地,瑟缩着:“奴婢该死。” 倪月霜还在动怒,看见在庭院中两个人朝这边走来,她砸东西的动作一顿,脸上的怒容也在瞬间平息了下去。 她一脸委屈的朝着景玉宸凑近:“二皇子,是我的丫鬟华执陷害的我,她现在已经招认了!” 景玉宸冷眼扫了一下华执,华执想张口狡辩,但倪月霜就在旁边,她最终是没有说出狡辩的话来。 倪月霜继续狡辩:“二皇子,我怎么有胆量对你下什么药呢?都是这个丫鬟,她,是她,收了别人的好处,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的!” 倪月霜怒瞪向华执,质问道:“你刚刚不是承认了?你不是承认你收了倪月杉的钱财,所以才为她办事的?你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面对倪月霜的质问,华执委屈的跪在地上:“奴婢,奴婢” 倪月杉冷笑一声,这个倪月霜真会扭曲事实啊! “倪月霜你这样陷害我,就算二皇子相信了又能怎么样?你觉得他会因为这个而处置我,厌恶我?你真是想多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微微挑眉,“他只会问我一句,是不是想要宠爱,想要就直说,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倪月霜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倪月杉怎么这么恬不知耻! 景玉宸配合的将倪月杉拥入怀中:“月杉说的没错,想要得到本皇子的垂怜,直说就是,那也是本皇子心中所愿!” 二人这样配合,倪月霜气的脸色涨红,她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有委屈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 “二皇子,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你?她相貌你不觉得作呕?难道你不觉得她一个下堂妇的身份给你提鞋都不配?” “你为何偏偏选择她,还向皇上亲自求旨,莫非你是看上她嫡女的身份了?” 倪月霜无法想的通,为何,为何景玉宸就看上了倪月杉,倪月杉哪里比得上她? 面对倪月霜的疑惑,景玉宸只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不愿意回答她一个字。 倪月杉舒服的躺在景玉宸的怀中,嘲讽的问:“二妹,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何林嫂子是中了媚药的人,而二皇子是中了蒙汗药的人?你一定觉得是你的丫鬟粗心弄错了,坏了你的好事吧?” 华执诧异的看向倪月杉,难道是倪月杉动的手脚? 倪月霜也一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盯着她,为何倪月杉总是这么聪明,见招拆招,当年的倪月杉真的只是伪装吗? 面对倪月霜那疑惑的眼神,倪月杉在景玉宸的怀里离开,站直了身子。 她鄙夷道:“我,倪月杉,虽然没去厨房,发现你的诡计,但我倪月杉有个福星。” “他发现你让华执意图不轨,并未拆穿,而是将装药的罐子调换了,所以二皇子和林嫂子的药也就喝错了!” “你本意是想二皇子喝下媚药吧?你这个女人不是自恃清高?不是觉得自己很高贵吗?怎么,对二皇子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倪月霜神色一僵,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倪月杉冷哼一声:“你这个女人心术不正,还想要纯洁高贵的形象?真是婊啊” 倪月霜脸色由红转青,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很想上前将倪月杉给撕了! 她转头看向了景玉宸:“二皇子,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丫鬟已招了,是她听从了倪月杉的意思,下的药啊!与我无关!” 景玉宸目光冰冷的看着倪月霜,眼里闪着一抹玩味。 “是么?这个丫鬟竟然吃里扒外,收了月杉的好处” 他目光落在华执的身上,华执感受到景玉宸冰冷的目光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二皇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相信!” 她委屈的哭泣着,倪月霜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第191章 她被骗了 “既然这个丫鬟吃里扒外,按照本皇子的意思,这样的丫鬟不能留了,赶走吧!” 倪月霜诧异,她只不过是想对倪月杉泼脏水而已。 景玉宸这是要借机,将人赶走! “二,二皇子,这丫鬟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并不是真的想犯错的吧,我看” “二妹,你就别看了,一个为了钱财背叛主子的人,继续留着那不是跟自己过意不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二人眼中流露着一抹狡诈! “二小姐。”华执慌张的看着倪月霜,她不能被赶走啊! 倪月霜神色抑郁,她深吸一口气,“这丫鬟是我的人,她伺候我多年,岂可随意赶走,二皇子和大姐就不要瞎操心了!” “二妹对一个背叛过你的人都这般维护,当真让人敬佩,可惜啊,这个人对二皇子下了药呢,你放过,二皇子不能放过她啊!” “没错,这个丫鬟对本皇子下手,本皇子岂能放过?” 景玉宸的目光落在华执的身上,华执由脚底窜起一丝寒意,脸色苍白,跪伏在地,连连磕头:“二皇子不要,二皇子饶命!” 然后她又看向倪月霜:“二小姐,救救奴婢!” 倪月霜深吸一口气:“二皇子,这个丫鬟是我的人,二皇子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她的语气有些重,显然是动怒了。 景玉宸狭长的狐狸眼冷冷的瞥了她一下,倪月霜神色僵硬,有些害怕的抖了抖,乖乖的闭了嘴。 景玉宸朝外走去,对着倪月霜院子的人命令道:“将这个丫鬟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丢到相府外去!” 华执脸颊瞬间失了血色,朝着景玉宸的方向慌张的求饶:“二皇子,不要!奴婢是受人指使,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 然而景玉宸却是没有搭理,倪月霜瞪着双眼,走进来拖华执走的下人还是她院子的人! “你们,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愤怒的看着进来的下人们,下人们为难道:“二小姐,二皇子的命令,奴才们不敢不从!” 华执尖叫着,求饶着被带走,景玉宸没有半点同情。 他看向倪月杉,对她撒娇似的说:“本皇子今日差点被害,你要安抚安抚本皇子的幼小心灵。” 瞧着景玉宸和倪月杉抬步离开,你侬我侬,倪月霜紧紧攥着拳头,被气的不轻,她狠狠将花瓶砸出,发泄怒火。 小厮们处置完了华执,重新回了竺芷阁,倪月霜正想对他们发怒,谁知他们拿出了封条,将她推进了房间。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对他们质问道:“你们干什么!想造反吗?” “二小姐,现在是禁足期间,大小姐说了,为了防止你再随意乱走,只好将你封在房间里。”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倪月霜走出来的脚步,之后落锁上封条 林品儿房间内,大夫已经检查完了林品儿的情况。 他神色凝重:“唉,是麻疹没错,为了你们全府上下的安全,还是隔离吧!” 倪月杉和景玉宸不过刚走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倪月杉快步上前,“大夫,你再重新看看,这真的不是过敏症状,是麻疹?” “对,是麻疹,错不了,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也要自己注意留意,不要不当一回事,传了其他人就遭殃了!” 大夫不愿意多留,说了警告的话后,快速抬步离开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原来景玉宸真的没有认错。 邵乐成有些呆:“啊,完蛋了” 他和林品儿算是近距离接触了。 林品儿此时咳嗽了起来,“都怪我,是我不好。” “邵爷、林嫂子,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不是还有二皇子在吗?” 景玉宸可以相安无事,他们俩也一定可以。 房间外。 树下,石桌旁。 “二皇子,当初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分享分享经验!” “同样的药方,可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结果,或死或无事!” 景玉宸的神色凝重,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倪月杉蹙眉,那林品儿怎么办 “咳咳,不行了,我要自我隔离了,我要去写封遗书去了。”邵乐成深受打击的转身离开,有些慌张。 倪月杉张口欲唤他,最终闭了嘴,一旁的景玉宸与倪月杉拉开了关系。 “回去后,与你的丫鬟记得拉开距离,一旦有什么异常,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神色严肃,眼里写满了担忧。 倪月杉神色也严肃了下来:“好,林嫂子就劳烦二皇子了。” 倪月杉以为是与麻疹极为相似的过敏,但没想到会是真的麻疹。 竺芷阁内,下人看见倪月杉去而复返,连忙迎接上前,“大小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二小姐关在房间。” 倪月杉挥了挥手,下人明白的退下。 倪月杉走到窗户的位置,敲。 响了不过两声,窗户从里面被打开,看见外面站着的倪月杉,倪月霜瞪了瞪眼:“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回来,你是不是想向我炫耀!” “你是如何让大嫂得了麻疹的,快些老实交代!” 倪月霜冷笑一声:“麻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倪月霜根本不在意的一声声冷笑着,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 “你别被人利用了,还在这里替人隐瞒着,你知不知道,林嫂子不是过敏是真的患了麻疹,而你穿过林嫂子的衣服,你觉得你距离得麻疹还远吗?” 倪月霜以为倪月杉是来找茬的,原本想着冷嘲热讽回去,但她的话,让她诧异了。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现在你被禁足,没有下人胆敢听你差遣,若是你被传染上麻疹,你就等着死在房间里吧。” 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颇有几分怒气。 倪月霜脸色变的精彩:“你,你站住!我凭什么相信你,大嫂是真的得了麻疹?” 景承智明明告诉过她,没有麻疹!不过是会让人起红疹的过敏药,只要药不断服用,症状就不会消! 可现在倪月杉告诉她,林品儿是得了麻疹! 第192章 倾国倾城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么?最好老实交代,你究竟对大嫂做了什么,不然就在房间里面等死吧!” 倪月杉不想再与她继续浪费口水下去,转身离开。 倪月霜内心开始慌乱,怎么会这样?景承智欺骗她? “大姐不要走,我错了!你回来!” 倪月霜内心着急,若是倪月杉再不来了,下人们又对她爱搭不理,她万一真的病死在房间里怎么办?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倪月霜。 四皇子府内。 一个女子身穿荷绿色斜襟长裙,衣袖宽大,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将不盈一握的腰肢映衬的愈发纤细。 只是她戴着一个帷幔帽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 下人将她给拦了下来:“你是谁?” “相府倪月霜求见。” 声音在帷幔帽里冷冷传出,带着一丝锐利。 下人对视一眼,最终转身去通传了。 人被请着往府内走去,“二小姐来的正是时候,皇子妃今日还正想找个人说话呢。” 女子却是冰冷的开口:“劳烦通报四皇子,倪月霜求见。” 下人愕然,竟然是求见四皇子的。 景承智还在书房内,下人过来禀报,倪月霜求见,他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让人进来!” 书房内,人被带了进去,只是对方带着帷幔帽,景承智皱起眉头:“你为何来了,二哥现在入住相府,事情进展如何?” 对方戴着帷幔帽,声音冰冷的反问:“四皇子,你谎称那是让人过敏的药,为何得的却是麻疹!” 景承智看着面前的人,放下手中毛笔:“怎么,你大嫂得病,你心疼?还是说你也染上了?” 怪不得戴着帷幔帽 “四皇子这是承认了你的所作所为么?” 景承智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倪月霜:“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重要么?本皇子问你,你究竟得手了没有!” 他的声音有些发沉,显然有些不耐了。 对方轻笑一声,对他存在着鄙夷。 “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得上了呢?你有药吗?”女子伸出手,语气颇有不善。 景承智眸光闪烁,表情愈发严厉了起来。 “那你得手了吗?”他避而不谈倪月霜的问话,双眼期待的看着倪月霜。 “自然得手了,还请将解药给我!” 女子声音依旧冷冷的,面对顾左右而言他的景承智,早已经失去了耐心。 景承智惊喜的看着面前女子:“好啊,果然没有让本皇子失望!本皇子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他开心的站了起来:“你放心,本皇子这就给你方子!你回去后好好煎服,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将皇子妃之位拿下!” 他说的无比激动,若不是男女有别,直接将她抱起来转圈圈了。 他从旁边书籍里抽出一张方子,递交在面前之人的手中。 对方接过了方子,并未答谢,也未离开。 投过帷幔帽冰冷的看着他:“四皇子,你与人合作,却带着诓骗的手段,你觉得我继续诚实的与你合作吗?” 景承智错愕的看着面前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女人。 “本皇子已经让你如愿以偿,成了二哥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方子也已经给你了,你回去后,煎服下,很快就能好!” 女子冷嗤一声:“谁不知道麻疹并没有有效的方子,不过完全靠着个人抵抗而已。你与人合作却是不诚实,谎称只是过敏药,给的却是麻疹患者接触过的药丸。” “你这是想要了我的命,还是单纯的想要成全我,与我合作?” 声音冰冷到没有一丝恭敬,景承智脸色一沉,看着面前的人已经有些不悦。 “若是来抱怨的,你就滚!” 景承智才懒得听一个人在他的面前教育他。 “四皇子居心叵测,给二皇子找女人,我代二皇子谢谢你。” 轻缓的声音在帷幔帽后传出,景承智这才觉得有一丝异样,不对啊。 倪月霜对他的态度从不是这样的。 他狐疑的上下打量倪月霜,伸手想要掀开帷幔帽好好的看一看,对方往后退了退。 “不用看了,我是倪月杉。” 声音冷冷的传出,让景承智瞪大了眼睛。 他就觉得奇怪,原来真的不是倪月霜。 倪月杉朝外走去,景承智厉声道:“站住!你耍本皇子!” 他攥着拳头,看着倪月杉的背影,眼睛几乎要喷火。 倪月杉脚步停下,冷漠的回应:“你也同样耍了二皇子,我可算不上卑鄙。” 之后倪月杉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身后的景承智攥着拳头,他跟着走出。 “倪月杉,你太嚣张了!” 倪月杉根本没搭理景承智,头也不回。 他气恼的想将倪月杉抓了,但倪月杉胆敢前来,就一定不怕被他抓,最终一拳砸在旁边门框上。 回到相府后,倪月杉将药方给了大夫,让大夫看看药方是否有用。 大夫细细研究:“妙啊,妙啊,这个药方搭配的妙哉妙哉!” 然后他惊喜的说:“二皇子还有这位大小姐请稍等,老夫这就去煎药,煎药!” 大夫转身就走,很是积极。 景玉宸目光复杂的看着倪月杉:“你怎么这么大胆?” “二皇子你给了我胆子,所以我也就大胆起来了!” 景玉宸不明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笑着解释说:“有清风在啊,我怕什么?” 景玉宸:“你以为清风是万能的?” 倪月杉:“没有清风是万万不能的。” 景玉宸重重弹了弹倪月杉的脑壳:“凡事一定要将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你应该带上本皇子一起去的!” 此时的倪月杉一身荷绿色长裙,头发简单的挽起,平常只见过倪月霜穿荷绿色长裙,总觉得光彩照人。 但倪月杉此刻这一身着装,同样让人眼前一亮,比起倪月霜丝毫逊色皆无,脸上殷红的烫伤,似乎也丝毫影响不到她的半点姿容。 景玉宸嘴角邪肆上扬,有些期待的说:“若你面容恢复,倾国倾城?” 第193章 派她去得罪人 他觉得,是的!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可惜啊,我没打算让烫伤消失。” 一个女人在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时候,美貌带来的或许只会是祸。 细细打量着原主的五官,确实精美到无可挑剔,可她一点不期待成为大美女。 大夫很快将药煎好端来,景玉宸给林品儿端过去。 林品儿自己坐起来,喝药。 倪月杉看向一旁的大夫:“不知道这药多久可以治好人?” “多则十日,少则五六日,还好发现的及时,救治的及时!不然拖得久,危险!”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倪月霜得逞。 翌日后,倪月霜觉得脑袋发沉,她口渴的起身,走到铜镜前时,诧异的看着铜镜。 铜镜中的她,脸颊微微泛红,只是脖子处有红色的疹长了出来。 她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朝着窗户跑去,对外大声喊着:“来人,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此时的倪月杉也不过刚醒过来,想着去看看林品儿如何了。 下人匆匆而来,对倪月杉禀报:“大小姐,二小姐她大喊救命,好似被传染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就说解药方子虽然拿到了,可目前药材短缺,不能将大嫂的药匀给她,除非大嫂好过来才能轮到她!” 下人有些迟疑,若是林品儿好的慢,倪月霜岂不是要死了? 见下人迟疑着没有走开,倪月杉微眯起了眼,“怎么,还让我亲自去传话不成?” “不不不,小人这就去。” 下人离开,倪月杉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 这次她要让倪月霜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将军府内,邹阳曜伤口已经结痂,身子恢复,他坐在院子中,天气凉爽了,想要感受阳光也成了一种奢侈。 倪莹莹缓步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托盘:“将军,该喝药了!” 这段时间,不管邹阳曜对她是什么态度,她都不放弃的每天出现在邹阳曜的面前,嘘寒问暖。 邹阳曜目光冰冷的落在倪莹莹身上,倪莹莹身子打了一个颤,低垂下头。 邹阳曜伸手端起放在托盘上的药来,单手端着药碗,仰头将药一口气喝下,不嫌烫不嫌苦。 他的目光一直沉沉的看着倪莹莹,倪莹莹被盯的有些心里发毛。 “将军,你为何这样看着妾身?” 邹阳曜将碗重重放在托盘上,冷声道:“本将军这里有一副画像,你送到四皇子府上去吧。” 倪莹莹听到四皇子三个字,脸色瞬间一变,朝地上跪下:“将军,你与四皇子往来,应当由下人传信,为何要让妾身” “你与四皇子可以单独见面,达成协议,你帮本将军送一幅画,为何就不可了?” 倪莹莹脸色苍白,跪着匍匐在地:“妾身不敢!”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她:“不敢?你以为本将军昏迷,本将军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将画像丢在地上,厌恶的看着她:“你若乖乖的,本将军勉强让你稳坐将军夫人之位,若是你死性不改,本将军留你也是无用!” 倪莹莹也不敢继续喊着冤枉,邹阳曜很明显知晓了,她与景承智合作,派刺客杀他,之后故意将重伤的他接回,她再怎么狡辩也是无用。 邹阳曜冷漠的收回了视线:“拿着画像,顺便告诉四皇子,本将军向来只对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送上门来的,本将军不屑。” 倪莹莹的脸上愈发没了血色,邹阳曜这话等同于在说,景玉宸越是不愿意和他合作,他反而偏偏想合作! 而他景承智用这种手段逼迫他合作,反而会将他推的越来越远。 “是。”倪莹莹不敢多说其他,老老实实的服从。 “滚。” 简单粗暴的一个字,没有任何一丝情面可讲,这些时日,倪莹莹已经习惯了。 倪莹莹离开后,邹阳曜询问身边的下人:“相府最近情况如何?” “听说闹了麻疹,所有人足不出户的。” 邹阳曜意外的看向下人,麻疹 相府内,倪月杉再去探望林品儿,却被景玉宸堵在门外。 倪月杉心里郁闷。 “二皇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景玉宸站在窗户内,双手环胸,很是无奈:“你林嫂子身上的红疹越来越多了,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不要进来了!” “可是你一个人多无聊啊。” 倪月杉站在窗户外,并没有对这个麻疹产生一点畏惧。 “还有你的伤,需要上药的,我若是不进去,你怎么给自己后背上药?” 景玉宸:“皇子自有神功。”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伤口不及时处理好,若是化脓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二皇子,我戴着帷幔帽进去好了。” 倪月杉将手上的帽子戴上,对着他晃了晃脑袋,“麻疹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我不相信隔着内外室的距离,林嫂子的唾沫还能飞到我的面前” 景玉宸:“” 倪月杉向来高冷,但她想进去,站在窗户外一反常态的一直软磨硬泡着,景玉宸有一丝挫败。 “好了,好了,进来吧!” 倪月杉欣喜的等开门。 外室处,景玉宸乖乖褪下外衣,让倪月杉给他擦药。 倪月杉很是严肃,擦个外伤,也没有半点马虎。 “二皇子,你这样留在府上终究对你影响不好,不如你住在前院,到了喂药的时间再过来?” “本皇子身正不怕影子斜!外人只以为,本皇子是在细心照顾你!” 又怎么会知晓相府中究竟是什么情况。 倪月杉无奈:“既然二皇子不在意,我也不必纠结什么了,那你好好养伤,到时候让我林嫂子请你吃饭!” 景玉宸嘴角上扬:“好。” 林品儿若不是倪月杉在乎的人,他才懒得来相府照顾人呢。 他,堂堂二皇子,何时照顾过人? 林品儿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相府大门外,停靠了一辆马车。 之后在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 下人看见来人连忙行礼:“见过将军夫人!” 第194章 有点惨 倪莹莹神色凝重:“听说相府传出了麻疹?” 虽然这件事情一直想着隐瞒,但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 下人迟疑只是一瞬,最终老老实实的回应了:“是。” “嫂子先得?” “是。” “带我去见二姐吧!” 倪莹莹慵懒的回应。 下人错愕,不应该去看林品儿么? 竺芷阁内。 倪莹莹走了进去,看见被锁住的房门,还有那上面贴着的封条。 她皱起眉:“为何这样对二姐?” 下人迟疑的回答:“隔离!” “好一句隔离,她可是爹最心疼的女儿,你们这样对二姐,等爹的伤势好了,你们如何向爹交代?这一切都是大姐的命令吧?” 她目光阴冷的看着下人,下人低垂下头,惭愧的没有回应。 倪莹莹冷哼一声:“还好我回来了,不然二姐岂不是要死在里面了?开门!” 今日她带着画像前去四皇子府,景承智想着和将军府合作,对她还算客气,但她表明了邹阳曜的意思后,景承智立即就变脸了。 看见她交给他的画像,更是脸色阴沉的山雨欲来。 那画像,正是那天雨天,刺杀邹阳曜的人! 邹阳曜看见了刺客的面容,画了下来,让她送去警告景承智呢。 景承智自然将她当作了出气筒,对她一阵怒骂,就差没有出手打她了! 她胆战心惊的回了将军府,以为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可以松一口气了。 谁知道邹阳曜又让她回相府? 还告知她相府现在的情况,田悠被赶去乡下,倪高飞重伤卧床,景玉宸在相府照料麻疹患者。 相府现在的情况,倪月杉独揽大权,倪月霜被欺负的极惨。 果然,刚回来就得知倪月霜被关在小黑屋了。 房门被打开,倪莹莹皱了皱鼻子,房间里面传出一阵难闻的味道。 像是骚味 倪莹莹忍着没有作呕,爱干净又注重形象的倪月霜不该让自己这么窝囊才是啊。 她朝着房间里面走去,房间里面没有点蜡烛,靠着屋外倾斜进来的阳光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倪月霜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好似发烧了,和衣盖着被子,旁边一个夜壶已经盛满,也没有人倒掉 她掩住口鼻,轻唤:“二姐,你醒一醒?” 床榻上的倪月霜在昏沉中睁开了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时,双眼立即一亮,她赶紧伸手抓住了面前的人。 “三妹,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她惊喜的抓着她,手上很用力,倪莹莹这下也看的清楚,她的手臂满满都是红点点 倪莹莹吓得赶紧往后倒退,“啊,二姐你,你竟然得了麻疹!” 还以为是倪月杉为了报复倪月霜,所以才将人锁在房屋的,但没想到竟然真是得了麻疹的患者! 见倪莹莹躲避的飞快,倪月霜赶紧开口解释:“三妹,别怕,你,你帮我去求求大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该害人,让她给我服药吧” 她从床上爬着下了床,去拽倪莹莹的衣服。 倪莹莹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倪莹莹早就避到了门口的位置,生怕倪月霜缠上来。 此时的倪月霜脸颊绯红,身上起了不少的红疹,趴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凌乱,像极了一个落魄女鬼。 倪莹莹咽了咽口水,倪月杉这么恐怖,邹阳曜要让她回府对付倪月杉? 这不是想让她死么? “咳咳,二姐,你别激动,大姐这样做也都是为你好啊,你现在得了麻疹就应该好好的待在房间内,不要接触他人,至于药,你放心,我会去求的!” 虽然她嫉恨倪月霜,但倪月霜活着,就等同于让她多了个可以合作对付倪月杉的伙伴,所以她应当救一救倪月霜的。 倪莹莹逃也似的离开了倪月霜的房间,她到了门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刚刚她屏住呼吸,生怕被传染了。 “你们可要将房门给看牢了,不要让二姐随意出来,若是传染了其他人,可是造孽的!” “是!” 倪莹莹哼了一声离开。 她并未去找倪月杉,而是去求见倪高飞,倪高飞现在重伤卧床,她作为女儿,就应该前去慰问慰问。 汲冬阁,下人到倪月杉的面前禀报:“大小姐,将军夫人回了相府,前后去了二小姐那里,之后又去见了老爷。” 倪月杉有些意外。 倪莹莹这个时候回相府? 单纯为了看望倪高飞么?怕是听见相府传出麻疹,心里打什么主意吧? “嗯,知道了。” 她如果预料的没错,待会倪莹莹就会来她这里了。 果然半个时辰后,倪莹莹出现了。 “大姐!”倪莹莹还没有走进来,已经开始亲昵的呼唤倪月杉了。 倪月杉抬眸朝倪莹莹看去一眼,提示道:“凡是最近接触过倪月霜的人,都要被隔离,我好像听府上的下人说,三妹刚去看过二妹?” 倪莹莹尴尬的笑了笑:“都怪这群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就让我进去了,我发现她得病,立即就撤出来了,没接触!” 倪月杉冷哼一声:“难道你看不见房门上的那把锁?那么大的一把锁还不足以让你明白吗?”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倪莹莹委屈的脸色僵了僵,之后继续陪笑着:“大姐,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再踏足进一步了,只是我将二姐的情况与爹爹说了一下。” “爹爹的意思是,让大姐你给二姐药方呢!毕竟大家都是爹爹的女儿,还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啊!” 倪月杉轻嗤一声,好个一起长大的姐妹! 当初原主懦弱胆小,因为相貌被毁又自卑,也不知道她小时候被欺负的有多惨! “好,方子可以给,但是她麻疹治疗好后,要老实向爹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林嫂子这段时间所受的罪,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倪月杉的眸光夹冰带霜,很是锐利,倪莹莹被盯的脚底窜起一丝寒意,心里莫名畏惧。 她没有及时回话,倪月杉质问:“你能保证她老实认错吗?” 第195章 助她登高位 倪月霜的主,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做不了! “为了保命,相信二姐不是一个糊涂的。” 她自会清楚明白的主动服软道歉,认错! “三妹为二妹如此算计,真是令人感动,这期间,就劳烦三妹你为倪月霜看病况,照顾她周全了。” 倪莹莹汗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她不过是要药方,又不是甘愿为倪月霜牺牲,凭什么她照顾? 倪莹莹还未回话,倪月杉提示道:“三妹过去让倪月霜写了认罪书,来换方子吧!” 倪莹莹忍了忍,最终是没多说,转身去办了。 只是她现在贵为将军夫人,可倪月杉还这般高高在上,让她很不爽! 倪月霜将所有希望皆寄托在倪莹莹的身上,听见窗户被打开,她赶紧爬了起来,倪莹莹用手绢捂住口鼻,站在窗户外面离的远远的。 倪月霜知晓她是被嫌弃了,她心里有不悦,但她最终是笑脸相迎:“三妹回来了?方子要到了吗?” 倪莹莹一脸惋惜的摇头:“二姐,想要方子很简单,大姐说了,你拿出诚意来,写下你所做的认罪书,大姐就会给你方子!” “什么!” 倪月霜暴跳如雷,瞪大眼睛看倪莹莹,倪莹莹叹息一声:“是的!二姐你没听错!我已经尽力了,只是二姐你要如何做,就看二姐你自己了!” 她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很是无辜。 倪月霜苍白着脸,身上红疹越来越多,若是被困在这里,等同于是在等死。 可若是写了认罪书,也等同于自掘坟墓。 倪月霜沉默,倪莹莹在窗户外一脸同情的安慰道:“二姐,走一步算一步,你应当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说完她就要走,倪月霜赶紧出声阻止:“三妹你别走,我写!” 倪莹莹说的很对,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急匆匆的走进房间,生怕晚了,倪莹莹就不帮忙了。 倪莹莹鄙夷的看着忙碌的倪月霜,她也有今天? 倒是挺出气的! 没多久字迹清秀的认罪书递交给了倪莹莹,倪莹莹并未伸手去接,她看向旁边下人。 她才不愿意接呢,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二姐好生等着,我这就去转交,然后救二姐你出去!” 汲冬阁内,一纸认罪书放在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看了一遍,还算老实,交代的很清楚。 倪月杉丢出药方:“别忘记提醒她,认罪了,出来后,是要主动请罪的!” 倪莹莹收了药方,回应:“是是是,大姐请放心,我这就去传达大姐的意思。” 然后倪莹莹走的飞快。 现在倪高飞是在养伤期间,倪月杉并未着急去打搅,让他做主。 她只偶尔去看看林品儿,顺便与景玉宸聊聊天。 一日还在给景玉宸上药,房门直接被推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转眸看去,倪莹莹正站在门口,看见二人的行为,赶忙转过身去。 “这,这大白天的二皇子和大姐真是好雅兴!” 倪月杉神色淡然,冷漠的回应:“不过是擦药而已,与雅兴何干?你进来不敲门?” “是莹莹不对,看房门虚掩着,以为没有什么不该看的” 倪月杉冷嗤一声,她这话,在将她和景玉宸说成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景玉宸冷漠的将外衫整理好。 “看了本皇子的身,将军夫人,你是不是名节不保?” 倪莹莹身子一僵,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看见景玉宸的后背,怎么就成了名节不保? 她赶忙转回身去,对着景玉宸无比冤枉的说:“二皇子,我这也只是看见个背影,这怎么就名节不保了?” “二皇子你倒是没什么,可若是此话传出去,我这将军夫人怕是要到头了,还请二皇子口上留情!” 景玉宸冷眼看她,声音威严,“那为何月杉给本皇子擦药就成了看了不该看的?” 倪莹莹脸色变了变,赶紧服软:“是民妇说话不经大脑了,还望二皇子海涵!” 景玉宸这才冷漠的收回视线,看向倪月杉:“你的二妹三妹,原来都是同等货色,喜欢无端生事。” 倪月杉耸肩,看向倪莹莹:“你怎么来了?” “莹莹回相府也住了几天了,虽然嫂嫂得了麻疹,需要保持距离,但莹莹终究是心里放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倪月杉白了她一眼,“在屋里,自己去看。” 倪莹莹汗颜的看了景玉宸一眼,虽然没看她了,可那种威压的感觉依旧在。 她神色僵硬的维持着笑容,抬步走了进去。 倪月杉站起身,远远跟上。 这些天,林品儿一直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但明显身子在好转,体温在下降,红疹也少了不少。 看见走进来的倪莹莹,她脸上闪过一抹意外,咳嗽着:“你?” 倪莹莹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嫂嫂好,我是相府的三小姐倪莹莹!” 林品儿脸上闪过恍然,“我还有病,你别凑近了!” 倪莹莹笑着看林品儿,关切的说:“药方正确,就一定会好转的!我看嫂嫂是个有福气的人,一定能好转,不知道嫂嫂可还习惯大姐和二皇子的照料?” “要不,让二皇子回去,莹莹照顾嫂嫂吧?” 林品儿虚弱的看着倪莹莹,“你不怕被传染?这些天都是二皇子送药过来,若不是他,或许,咳咳,我不知道传染给了谁。” 倪莹莹眸光闪烁:“他是男子,在嫂嫂你身边伺候终究是不妥,倒不如让我来。” “现在嫂嫂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哪里还需要二皇子,而且二皇子他照顾你,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污了嫂嫂你的清誉?” 林品儿脸色沉了下去,虽然与倪莹莹第一次见面,但景玉宸对她有恩,容不得别人在这里说他半点不好的话! “你若是没其他事情还是出去吧,不然我用力咳嗽起来,传染了你,可别怪我!” 林品儿脸色沉的很快,倪莹莹这才住了嘴。 林品儿这么维护景玉宸,看来,心也是向着倪月杉的了。 “嫂嫂莫要动气,你若是习惯了二皇子的照料,那就当莹莹没有提过,嫂嫂好生休息。” 她转身朝外走去,鄙夷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但没想到倪月杉就站在她的身后,看见个正着。 倪莹莹嘴角一抽。 她走到外室,脸上立即堆笑:“林嫂嫂被大姐和二皇子照顾的快要好了,大姐和二皇子真是好人!” 然后福了福身,匆匆转身离开。 她来,会是好心?倪月杉不相信。 一旁的景玉宸嘴角上扬,看着倪月杉,狭长的狐狸眼闪着一抹笑意。 “相府也算是个多事的地方,你倒不如早早嫁到二皇子府去,省的麻烦。” 倪月杉兴致缺缺的回应:“二皇子,皇上赐婚虽然是恩德,但皇上让我做的是侧妃,将来你还有正妃,再以后,指不定还有其他侧妃,亦或者各种小妾通房,我去了,不也一样要内斗?” 倪月杉话中虽然没醋意,但意思却很有道理。 景玉宸蹙着眉,问道:“你不想做侧妃?” “我倪月杉不愿意做小,但皇上的圣旨我违抗不了。” 倪月杉没半点隐瞒,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景玉宸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如果是正妃,你可愿意?” “说句实在话,不管是什么位份,都不太愿意嫁入是非多的皇家!” 主要原因不在于景玉宸,而在于皇家! 倪莹莹离开后,去了竺芷阁。 现在整个相府,出来走动的下人几乎没有,竺芷阁内,更是空无一人。 只是这次她意外了。 “将,将军?” 她看见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那宽肩窄腰,伟岸的身影,她不会认错。 “将军怎么来了?”倪莹莹有些惊喜,莫非是因为担心她,所以过来了? 邹阳曜转过身来,看着倪莹莹的眸光深邃幽暗:“二皇子这些天可是一直在相府?” 倪莹莹微愣,回应:“是!” 邹阳曜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朝房间走去,倪莹莹一脸疑惑:“将军,二姐有麻疹,你干什么去?” 邹阳曜没有搭理,走到窗户敲了敲。 窗户很快被打开,是一脸期待的倪月霜,这些天一个人被憋在房间,即便是一只狗来了,她也会激动半天。 但,她这次意外了,看见的竟是邹阳曜? “将军?” 她身上的红疹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精神也比之前好,只是屋子里在开窗后,一股味道传出,让邹阳曜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段时间,可分析好了今后如何打算?” 邹阳曜轮廓坚毅的面容,紧紧绷着,很是严肃,一双幽深如古井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让倪月霜心里莫名发怵。 她看了一眼邹阳曜身后站着的倪莹莹,不知道这个邹阳曜干嘛过问这个,什么居心? “将军问这个?” 而且还亲自前来相府,这不是有问题又是什么? 邹阳曜目光冰冷的看着她:“本将军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本将军愿意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登上高位!” 第196章 月霜无罪 助她登高位? 怎么可能 倪月霜狐疑的看着邹阳曜,但她双眼逐渐亮了。 “邹将军还请说的清楚一点?” 邹阳曜神色冷漠,他分析道:“二皇子你与他已经没有可能了,而四皇子,你怕是喜欢不起来吧?就算你做了四皇子的女人,却也只会是侧妃,又有什么用?” 倪月霜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说下去。 邹阳曜继续道:“而且,四皇子未必就是将来的太子妃!” 极有可能是景玉宸争赢了,成为景承智的侧妃更加没有用? “将军所说确实有道理,还请将军告诉我,究竟什么样的位子叫高位?” 邹阳曜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冷魅自信。 “自然是天子的女人才配的上!” 倪月霜诧异的瞪大眼睛,天子! “你,你将军,你说的是皇上?” “没错,除了皇上的女人,还有谁,可以报复二皇子呢?” 倪月霜咽了咽口水,满脸诧异。 在邹阳曜身后的倪莹莹也是满脸意外,怪不得邹阳曜来相府,竟然是藏着这么大胆的心思! 让倪月霜做皇帝的女人 倪月霜心里喜欢景玉宸,可是景玉宸对她太过冷漠,她有些心灰意冷。 加上景玉宸太过拥护倪月杉,对她,更似敌人。 若是她继续痴心,想着成为景玉宸的女人,就怕不能得愿以偿,还会被景玉宸给害惨! 见倪月霜沉默,邹阳曜平静淡漠的继续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马上要到了三年一选秀女的时间。” 邹阳曜手负于身后,抬步离开,多的不愿意说。 倪莹莹跟在邹阳曜的身后,有些嗫嚅的开口:“将军,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待在相府,助她!” 冷漠的声音落下,人已经飞身上了屋顶。 倪莹莹错愕,一直待在相府? 她回身看向倪月霜,只觉得她是个麻烦,她都不可以天天看着邹阳曜了。 几天后,倪月霜的症状好转,让倪莹莹去找倪月杉,告诉她,让她赶紧让下人开门,放她出去。 这些天闷在房间内,她都快要疯了! 林品儿的红疹全消散了,不得不说四皇子的药方确实是有些水准。 她这么多天,总算出了房门。 沐浴着阳光,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回头看向景玉宸和倪月杉:“多谢二皇子和月杉了,若不是你们,或许我已经死了呢?” “林嫂子若是谢谢我们,就请我们吃饭啊!” 林品儿愕然,然后笑着:“那是必须的!” 三人还在说话,在庭院外面,一抹玫红色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她看见林品儿出现在庭院,双眼一亮:“嫂嫂出来了!” 林品儿因为第一次见倪莹莹就有了不好的印象,对她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倪莹莹朝着景玉宸微微矮身行礼:“见过二皇子。” “你来有事?”倪月杉看着倪莹莹,目光总是淡淡的且严肃的。 倪莹莹站直了身子,一脸亲和讨好的笑:“大姐,二姐的情况已经好转了,林嫂子已经出来了,二姐她是否也可以?” “这段时间都是你照顾倪月霜,之前你不是也让下人强行打开房门?你觉得她没事了,不会传染人了,想让她出来,直接放不就得了,何必问我?” 倪月杉身边有景玉宸护着,若是不来问一问倪月杉的意思,直接将人给放了,谁知道倪月杉会不会不开心呢? 倪莹莹心里咒骂倪月杉,面上却是一直保持着礼貌温和的笑。 “莹莹明白了,莹莹告退。” 她转身朝外走去。 倪高飞房间内,经过这段时间的养伤,他的伤口已经结痂,恢复的差不多了。 倪月杉走了进来,“爹。” 倪高飞坐在床榻上,转过头看去。 这段时间一直趴着或坐着,人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爹觉得身子如何了?” “舒服多了,你嫂子和你二妹如何了?” 倪月杉神色平静,手中却是呈上一张认罪书:“这是月霜亲自所写,还请爹爹看一看。” 倪高飞伸手接过,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气恼的将纸张捏成一团,丢在地上。 “这个逆女,直到现在还在为非作歹!” 田悠已经被赶走了,她还不知道收敛,还在兴风作浪! 见倪高飞气的不轻,倪月杉在一旁劝慰道:“就怕爹你会动怒,所以我才这么晚转交给你看的,爹,你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这犯错的人,该受到惩罚!” “嗯,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嫂子一个公道。” “那爹好好休息,二妹她,大概今天就放出来了。” 之后,倪月杉转身离开。 倪月霜从房间出来,只觉得恍若隔世,她看着外面的风景,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出来的感觉真好。 这些天下人不好搬热水去她房间,所以倪月霜一直都没有洗澡,因为闷在房间内难免身上有味道,现在走出来,倪莹莹忍不住掩住了鼻子。 “二姐还是先洗一洗吧!” 倪莹莹一脸的嫌弃,丝毫不掩饰,倪月霜看着她,眸光泛冷。 这个妹妹从前哪里胆敢在她面前这样表现? 果真做了将军夫人,不得了! 见倪月霜的眼神直勾勾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倪莹莹有些疑惑的皱着眉,“二姐为何这样看莹莹?” “三妹,做了将军夫人就是不一样,不仅气派了,还知道嫌弃我了!” 从前那么巴结,可是现在,嫌弃都不屑掩饰。 倪莹莹心中不悦,她开口提示说:“二姐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么?如果不是我去找大姐,你会这么顺利的出来?” 倪月霜冷哼一声:“谢自然是要谢的,以后我成了皇上的妃子,好好的谢!” 倪莹莹眼神复杂的看着倪月霜,沉默着没有说话。 倪月霜冷漠道:“劳烦三妹,叫人给我打扫房间,我去你的房间先清洗一下。” 倪月霜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倪莹莹虽然气恼,但想到她对邹阳曜有用,最终是没反驳什么,乖乖去办了。 倪月霜在倪莹莹的房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这次得了麻疹,虽然起因是她和景承智合作,但没有倪月杉她或许不会得麻疹! 是倪月杉让她穿上林品儿衣服的! 这次她出来,新仇旧帐,理应一起算。 还在泡澡,外面有下人过来敲门:“二小姐,老爷有请!” 倪月霜不过刚刚恢复自由,倪高飞就召见她? 虽然丫鬟没有说明倪高飞传她过去是干什么,但倪月霜清楚,绝对是问罪。 “知道了!”倪月霜不爽的回应,起身,穿衣。 倪月霜并未涂抹胭脂,头发只随意梳理了一下,没有任何配饰,她一袭朴素的长裙,缓步朝倪高飞院子走去。 她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气色也不怎么好看,倪高飞若是看见她的现状,指不定会心疼她呢? 倪月霜朝着房间内走去,走近了才跪下,为的就是让倪高飞看清楚她的现状。 “月霜见过爹爹!” 倪高飞转眸看向倪月霜,他眯着眼睛,语气严肃的开口:“你可知道我叫你来是干什么?” 倪月霜抬起脸,双眼不过瞬间就通红了。 “月霜清楚,是问罪来了” “很好,可是你亲手写下的认罪书?” 倪月霜咬着唇,泪水开始滚落:“爹爹,女儿这样做,都是被四皇子给骗了啊!” 倪高飞冷哼一声:“到现在你还不老实,想将所有责任推给四皇子?” “爹爹,月霜所说绝对句句属实,是四皇子诓骗月霜,说那只是过敏药物,并未什么麻疹患者接触过的药丸。” 之后,她重重磕头:“女儿断然不敢用麻疹来害人啊!月霜若是知晓那是麻疹又岂会让自己患上麻疹?” 这话听起来,倒是非常有道理,只是她这样一说,就不能说是倪月杉害的她了! 倪高飞却是不怎么相信倪月霜。 倪月霜让他失望的地方太多了。 “可你竟然对亲人起了歹心!难道这还不足够让你被治罪吗?” “月霜承认,被四皇子一番蛊惑是迷了心智,可月霜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够站在二皇子的身边,爹爹,这不公平!” “当年你瞧出大姐的心思,知道她对邹将军有意,你就向皇上请指赐婚,可是月霜呢?月霜为何喜欢二皇子,爹爹从未想过成全月霜?” “难道在爹爹眼里只有嫡出,才是你的女儿,而我这个庶出就不是您亲生的?爹爹,月霜只为成为二皇子的女人,没有其他谋害人的想法!” 她跪在地上开始抽泣着,看上去无比的委屈,甚至还对他抱有一丝怨愤 倪高飞有些讶异的看着倪月霜。 “你喜欢二皇子,就算我为你求了圣旨,让你入了二皇子府,可二皇子对你未必就会上心,难道你想走你大姐的后路?” 倪高飞被气的不轻,他下了床,即便扯动了身后的伤口却还是咬牙挺着。 “你这么多的歪心思,为何从前我倒是没有看见?你非要将你的亲人都害死你才甘心吗?” 倪高飞瞪着倪月霜,恼怒,气愤,胸口上下起伏。 这么多天了,伤口即便好的差不多了,可这么一气,心里郁结,就怕又要多躺个几天! “爹,你偏心,月霜也是太喜欢二皇子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可月霜不知道那是麻疹有关的东西!月霜被蒙骗的情况下,才犯错的!爹,月霜无辜!” 第197章 遭报应 她朝前爬了过去,到了倪高飞的脚边,开口求饶:“爹,月霜这段时间被麻疹缠身,已经受过教训了,月霜知道错了,可是爹,你扪心自问,难道你不偏心吗?” 倪月杉的心思他就可以看出来,就可以为倪月杉请求圣旨,为何她就不行? 她也是倪高飞的女儿啊!这样做,倪高飞心里就不觉得愧疚吗? 面对倪月霜的质问,倪高飞有些沉默。 他确确实实没有看清楚过倪月霜的心思 “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胆敢谋害你的亲人,你就是有罪!这个必须得罚!” “可月霜得了麻疹,已经被老天爷狠狠的处罚了!爹,如果你想着让月霜吃点其他苦头,月霜也是无话可说,但月霜所作所为确实是被四皇子算计的,而爹你也确实是偏心的!” 她双眼通红,泪水一颗颗的往下坠落,最终她咬着唇,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擦了擦眼泪,倔强道:“月霜去向林嫂嫂赔不是了,让她处置我吧。” 倪高飞蹙着眉,看着倪月霜,这段时间倪月霜看上去好似消瘦了许多,从前本就纤细苗条,现在看来,倒是单薄的有些可怕了。 他皱着眉,最终心软道:“去吧!” 倪月霜转身离开,去找林品儿。 刚出了院子就看见倪莹莹站在外面,倪莹莹见倪月霜双眼通红,紧咬着唇,显然哭过。 她狐疑的问:“爹如何说?” 倪月霜紧抿着花瓣唇,没有回答,朝着林品儿院子走去, 倪月霜没有搭理人,倪莹莹白了她一眼,但她想知晓事情会如何,她快步跟在倪月霜的身后,倪月霜边走边说:“待会别忘记给我说好话。” 倪莹莹愕然,最终还是不耐的回应了:“知道了。” 林品儿在院子中,她正在喝汤,这些时日,可是憋死她了,现在终于有了好胃口了! 倪月霜走了过来,她转眸看去,原本平静的脸庞上逐渐被冰寒所笼罩。 这个倪月霜将她害的这么惨,一定不能轻易的饶过她! “哼,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现在过来我这里干什么啊?” 林品儿放下手中的汤勺,目光嘲弄的看着她。 倪月霜朝着林品儿跪下,“对不起林嫂子,月霜有错,月霜这些天一直都在忏悔,还好老天爷长眼,让我也得了麻疹,这都是报应!” “但月霜觉得这些报应还不够,就应当更加狠狠的处置我惩罚我,这才公平,林嫂子还请你惩罚我吧!” 倪月霜一脸的愧疚和坚定,这是真的知错,并且深深忏悔? 林品儿狐疑的看着她,总觉得有些意外。 跟来的倪莹莹在旁边开口道:“二姐,这人犯错了,就算知道悔改也是无用的,你将林嫂子害成什么样子了?若是林嫂子身子不好,自己抵抗不过来,药石无医呢?” “你可知道你会害死林嫂子的!就算你每天都在房间里面祈祷将麻疹病痛转移到你的身上,盼望着林嫂子可以好转,但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前面的话听起来多么像是想踩一踩倪月霜?但后面的话,无疑的,绝对的让林品儿错愕了,惊讶了,意外了。 怎么会 倪月霜真的在房间感觉到忏悔?为她祈求上天,病痛转移? “咳咳,将军夫人,你不是没有进房间,你怎么知道?” 倪莹莹叹息一声:“府中人一听说是麻疹,可没有人愿意照顾二姐啊!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每天去个好几趟,看看情况,生怕二姐死在里面了!” “去了多次,自然就撞见了二姐在虔诚祈祷,但莹莹觉得她祈祷也是无用,嫂嫂你得病是真的啊!” “而且二姐一直都说,她胆敢这样做,都是因为不知道那药会让你得麻疹,只以为是普通的过敏药呢?” “二姐向来是府上所有人公认最聪明贤惠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四皇子轻轻松松给蛊惑了?除非是四皇子太过狡诈!我看啊,二姐也不怎么聪明!” 倪莹莹的话听起来像是对倪月霜感觉到不屑,但每一句都在将倪月霜给描白了 林品儿原本想着狠狠处置倪月霜的,但是这一刻,莫名的有一丝心软? 她攥着拳头:“好,你既然诚心悔改,不如说一说你觉得我如何处置你,最好?” 倪月霜抬起那可怜楚楚的面容,看着林品儿,哭的梨花带雨:“都是月霜有错,不管如何嫂子你都是大哥的女人,都是一家人,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想着害人,嫂子,月霜有错,你怎么处置,月霜都认了!” 她故意提及倪鸿博,为的就是让林品儿知晓,她们是一家人! 倪鸿博的亲妹妹可是她倪月霜!不应当狠狠处置了她! 不然她将来如何向倪鸿博交代?万一成了倪鸿博对她一辈子的隔阂了呢? 林品儿果然蹙起了眉,有了纠结。 在院子外,此时缓步走来一个人。 来人身穿冰蓝色斜襟衣装,窄袖,及脚踝的的长裙,如海藻般的墨黑头发一半倾泻而下,另一半简单的挽着,斜插一支玉簪,清爽且靓丽。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来,边走边开腔:“怎么处罚你都认了?” 声音冷冽,让倪月霜身子一怔,是倪月杉 她是听说倪月杉随着景玉宸出府了,才去找倪高飞认错,然后这么快来了林品儿这里 没有想到倪月杉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倪月杉在,不用想,绝对会让林品儿狠狠处置她的! 倪月霜神色僵硬,深吸了一口气:“大姐来了?大姐你有何高见?” 倪月杉冰冷的看着倪月霜的背影:“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就应当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赎罪!所以” “二妹啊,林嫂子若是心软处置你欠缺狠厉了,可不是为你好,而是让你罪孽得不到赎罪,你会遭报应的!” 所以,赶紧的,林品儿狠狠处置人吧! 林品儿意外的看向倪月杉,得不到赎罪,会遭报应? 林品儿发问:“月杉觉得如何处置才可以赎罪呢?” 第198章 正事 林品儿询问倪月杉,倪月霜心里隐隐觉得不好,不妙,倪月杉一开口绝对是狠狠处置她啊! “林嫂子,处置我为何让她发话啊?” 林品儿扫了倪月霜一眼,最后还是看向倪月杉:“月杉有什么尽管说!” 倪月杉目光嘲讽的落在倪月霜身上:“田姨娘被送去乡下,从此清净了,你呢,将你也送去乡下,似乎有点便宜你了,不如” 倪月杉笑的愈发阴冷了起来:“将你发配到尼姑庵去,让你虔诚礼佛,时间久了,自然心就平静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歹毒念想。” 倪月霜诧异的瞪着倪月杉,倪月杉怎么敢开这个口! 她这么年轻,她还未找个如意郎君,可倪月杉竟然让她出家为尼? 倪月杉的心太歹毒了! 倪月霜轻笑连连,满脸嘲讽不加掩饰:“你也开的了口?让我去尼姑庵?你觉得林嫂子做的到吗?” 她嘲讽般的收回视线,然后看向林品儿:“林嫂子,大姐这是糊涂了!让我去尼姑庵,你同意吗?” 林品儿纠结,她应当采纳,可,让人去尼姑庵好似始终不妥。 “咳咳,若是爹同意,我便同意。”林品儿回答了一句。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这种事情不用想,都不该同意的,竟然还想着去问问倪高飞的意思。 倪月霜冷哼一声,“今日来赔礼道歉,可你们竟然想着让我去尼姑庵,哈哈,我的大好前程,你们都想毁了,你们的心思果真歹毒!” 她嘲弄的看了看倪月杉又看向林品儿:“林嫂子,你若真的打算听了倪月杉的话,那你自个去请示爹爹吧,爹爹同意后,我就去尼姑庵清修!” 之后她转身离开,没了半点刚开始求饶认错的态度。 林品儿看向倪月杉:“这样处置人,是不是有点太不可能了?” 倪月杉扬着嘴角:“打她一顿,给她禁足,让她跪祠堂,你觉得这些有意义么?” 好了伤疤,只会对他们更加怨恨,她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可,若是爹爹不同意呢?去了尼姑庵又能如何,最多几年后,就被接回来了。” 倪月杉摇头:“几年的尼姑庵生活,比起在牢房待上个几年好不到哪里去吧?” 完全可以磨灭一个人的性子。 林品儿沉默。 * 林品儿前去看望倪高飞:“爹,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床榻上,倪高飞正坐着喝药,他将空碗交给一旁的下人。 下人递上手巾给他擦嘴,倪高飞回应道:“好多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月霜?” 林品儿一脸复杂,“爹,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倪高飞奇怪的看了林品儿一眼:“你说吧,我不生气。” 林品儿这才道:“月霜的性子,旁人都觉得她温婉贤淑,可她却是最善妒,最歹毒的一个,爹,如果只是体罚,等她好了伤疤后,或许又犯了。” “唯有折了她的羽翼,她或许才会知悔改。” 倪高飞神色略显平静:“继续说。” 林品儿叹息着:“尼姑庵最是容易让人宁静,爹,若是让她去尼姑庵待上个几年,一定会让她整个人大为改变,再也不会想着在家中生事了。” 倪高飞错愕的看着林品儿,林品儿低垂着头,要说的都说了,倪高飞究竟会不会同意,就看倪高飞的意思了。 多年虔诚礼佛,指不定会打造出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确实是可以让倪月霜从此知道,以和为贵。 倪高飞叹息一声,“好,我会考虑,你回去也好好养着。” 林品儿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林品儿走后没有多久,倪高飞召见了倪月霜。 倪月霜到了房间后,继续哭可怜,倪高飞看着她,神色严肃:“可想你母亲?” 倪月霜哭泣的动作一顿,这话是好意?不,倪月霜并不觉得! “想是想念,但想到母亲去乡下,是让她悔改,女儿就生气。可想到她过的清寡的日子又会觉得心疼,小娘对我有养育之恩,岂能看着她过着粗茶淡饭,粗布麻衣的生活?” “女儿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心痛,还有大哥,他一个人在宫中,每每入夜,也一定会想着小娘还在府上,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可自从”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了,只是哀叹惋惜一声。 倪高飞神色复杂,“你若觉得心里不安,不如随你母亲一样,入了清净之地,去尼姑庵一段时间,如何?” 倪月杉提出这个处罚时,倪月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没想到林品儿竟然真的与倪高飞说了这个提议。 并且倪高飞竟然听进去了,现在还提出来了 这让她如何接受? “爹,你忍心?” 她看着倪高飞,神色间满是诧异。 “爹,月霜还没许配人家,还没嫁人,月霜若是去了尼姑庵那种地方,让他人知晓,将如何笑话相府?女儿以后还如何嫁人,月霜待嫁的年纪又有几年?” 倪月霜满眼蓄着泪水,不可思议的看着倪高飞,倪高飞怎么可以开的了这种口 “林嫂子现在已经康复了,月霜也饱受了麻疹之苦,月霜也知错了,可林嫂子竟然想着毁了月霜一生”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倪高飞:“爹爹,你竟然觉得这个处置可行,爹,你好狠的心啊!” 倪高飞眉头紧紧蹙起,为了让倪月霜真的改变本身性子,去尼姑庵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可看见倪月霜不可思议的眼神,倪高飞最终是长叹一声。 “若是诚心悔改,几个月便可回来,若是你灵顽不灵,大概需要几年,亦或者一辈子。” “爹,你真想将女儿送去,葬送女儿清誉,还让女儿毁了一生?你忍心?” “怎么会是毁掉你一生?这是让你清修,是为你好!” 倪高飞语气有些沉重,最终道:“若你不想去,觉得这个处罚重了,那就去你小娘那里,与她一起过过清闲日子!等爹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爹再将你接回来,嫁出去!” 倪高飞定了主意,并且这口气听上去也不允许她拒绝。 倪月霜愣怔片刻,然后开始放声大哭:“小娘为家中操持多年,一直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送去乡下,与儿女分离。” “现在,女儿,也要被罚去乡下了,真不知道小娘看见月霜是喜是忧。” 她抹着眼泪,满脸委屈,甚至有些幽怨。 倪高飞却觉得头疼,挥了挥手:“先这样定了吧,与你小娘同在乡下,彼此可以做伴,也可让你吃吃苦,收敛收敛你的性子。” 与景承智合作这种事情,倪月霜都做的出来,由此可见,她的胆量究竟是有多大,倪高飞对她,心里难免是失望的。 倪月霜还想再说,但倪高飞明显不想再听,倪月霜最终是抹着眼泪,离开了。 出了倪高飞的院子后,倪月霜收了哭腔,倪高飞听信林品儿和倪月杉的话,作为她的爹,先对她绝情,她又何必再将他当做至亲的爹呢? 还好有邹阳曜,会帮她! 景玉宸这段时间伤口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他离开相府后,去了天牢,要将走私硫磺一事给彻底结案。 只要将最后的审理结果递交上去,便是大功一件。 而倪高飞也是有功之臣,倪月杉虽然有功劳,可终究是女子,并不好提及。 在天牢忙好一切,天已经黑了。 这些时日,一直留在相府中,倒是有些习惯了。 虽然还想继续住下去,可终究不合理数。 景玉宸老老实实回了二皇子府。 顺便让府上下人前去将军府传达他的话。 邹阳曜负荆请罪并未成功,应当伤好后,继续请罪才是。 这个欺负过倪月杉的人,他抓住了机会怎么会放过? 将军府,邹阳曜同时收到两个讯息,一个来自相府倪月霜,一个来自景玉宸。 倪月霜请求帮助,景玉宸让他去认罪。 “来人,将杨姨娘叫过来!” 杨琬琰被带到,心中有些欣喜,果然,还是忘不了她! 杨琬琰一袭橘色轻纱罗裙,臂弯处挽着一条同色披帛,因为料子薄,她的身段又好,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顾盼生辉。 “曜,妾身的面容终于养好了!” 为了一直保留好的形象在邹阳曜面前,她一直拉远距离呢,但现在擦了脂粉,瞧不出半点伤痕了。 亲昵的称呼,熟悉的音调,可现在邹阳曜听来,身子却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我要去二皇子府上请罪了,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杨琬琰顺势朝着邹阳曜的大腿上坐去,手挽住他的脖子:“曜,你的伤才刚好,为何去的这么着急?若真的非要去,不如” 她拿着邹阳曜的手,朝着她身上放来。 邹阳曜轻轻蹙眉,杨琬琰从前这样对他,必然勾起他的,可现在,他没心思! “你起来,让你办的事情很严肃!” 他推了推杨琬琰,杨琬琰心里怨怼,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站了起来,看着邹阳曜委屈的说:“曜,你第一次拒绝妾身” 她委屈的眼眶通红,邹阳曜有些烦躁的皱着眉,语气严厉道:“跟你说正事!” 第199章 担心他闪了舌头 杨琬琰委屈的闭了闭嘴,现在她撒娇,都要呵斥她了 见杨琬琰委屈,邹阳曜也懒得安慰,只严肃的说:“你去户部侍郎家中,邀她女儿参加诗会,记得叫上倪月霜!” 杨琬琰错愕,“倪月霜?为何指定户部侍郎女儿?” 她有些想不通。 “选秀在即,倪月霜要靠着户部侍郎女儿的举荐,才能留在京城参加选举,不然,她要被赶到乡下去了。” 杨琬琰惊讶,倪月霜被赶到乡下? 她不是才貌双全,温婉贤淑,什么都尚佳的人么? 竟然会落到被赶去乡下的地步。 “是,妾身定当努力。” 邹阳曜去了二皇子府负荆请罪,景玉宸听到禀报时,站了起来。 府门外,大门被打开,景玉宸和邹阳曜的目光对视上,邹阳曜紧抿着薄唇,看着走出来的景玉宸。 景玉宸嘴角扬着一抹邪肆的笑,狭长的狐狸眼,闪着锐利的光。 “邹将军来的可真是快啊,此刻天色已沉,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很冷。” 邹阳曜皱着眉,神色平静的回应:“多谢二皇子记挂,这是本将军该受的!” “将军,你可知道那日刺杀你的人是谁的人?” 邹阳曜目光沉沉的看着景玉宸,“本将军仇家甚多,本将军也不知晓。” “将军就不好奇?” 景玉宸继续追问,神色间满是趣味,好似在引导着邹阳曜好奇一下刺杀他的人是谁。 “二皇子若是好奇,那就去查吧!” 他是一点都不好奇! 景玉宸轻笑一声,这么没兴趣知道刺客是谁,由此可见,邹阳曜这是早已经知道是谁派人刺杀他。 “你既然提不起兴趣,本皇子若是再多管,岂不是狗拿耗子了,今晚,将军可要小心一点。” 好似狐狸一般,眼里闪着诡谲的光,然后转身离开。 邹阳曜蹙着眉,看着大门被关闭,视线被隔绝。 景玉宸出来说这些话,只怕是大有用意吧。 入夜后。 原本寂静的街道,邹阳曜逐渐警觉,他感觉到了杀气在四周蔓延过来,有刺客? 果不其然,下一刻,在道路两边有刺客朝着这边飞身而来,每个人手中皆持着利刃,闪着寒光,杀气腾腾。 邹阳曜眉头紧锁,这一次,他知道,刺客绝非景承智派来的! 府内的卧房,有下人隔着房门,开口禀报:“二皇子,门外邹将军遇刺,是否要出手相助?” “与本皇子何干?”冷漠的声音在房间内传出,根本没半点兴致,管邹阳曜的死活啊! 下人愣怔只是一瞬,最终回应:“那如果事后,刺客撤了,将军晕倒在地,是否派大夫抢救呢?” “与本皇子何干?” 依旧是冷漠的话,没有半点迟疑,对邹阳曜,他就要袖手旁观了! 下人这才退下。 府外,刺客共八名,每一个人都朝着他狠辣攻击而来,只不过,并未想着伤及他的要害,每一招都似乎想将他废了! 朝着他手臂大腿不断招呼。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邹阳曜微一猜想,已经大概知晓了。 他心中恼怒,飞身而起,朝着二皇子府内而去。 屋顶上,不断有瓦片飞落,砸在地上,吵扰了府内的不少人。 景玉宸舒服的躺在卧房却还是被打搅了,他皱起了眉,这些人怎么办事的! “将人赶出去打!”景玉宸的声音在房间内传出,守在门外的侍卫一听,赶紧去办。 还没出手将一众人在屋顶上给戳下去呢,邹阳曜再次一个飞身落在院落内。 侍卫们手拿长矛,发现也用不上了,在一旁呵斥道:“哪里来的刺客,胆敢惊扰二皇子!” 邹阳曜嘴角微扬,景玉宸不是想袖手旁观吗? 不是想用刺客狠狠教训他吗? 他今日非要往景玉宸的面前凑一凑不可。 外面的打斗声,愈发清晰,景玉宸他有些恼怒的站起身子,朝外走去,准备看看情况。 但他不过刚走两步,房门被人狠狠砸破,紧跟着一个人被踹飞进了室内。 是刺客倒在了地上,口中吐鲜血,捂着心口,想爬起来有些爬不动。 景玉宸还没发怒,邹阳曜再次踹飞了一个人,人再次跌入景玉宸跟前,倒在他的脚边,痛呼出声。 这些刺客出现在景玉宸的面前,景玉宸想不管?只怕不能吧! 府内的侍卫手持长矛,将邹阳曜和刺客们围了起来,只需要景玉宸一声令下,就可将人擒拿下。 景玉宸看了一眼脚边的人,只觉得这群人是蠢货,怎么这么笨呢?邹阳曜引他们入了府内,他们就跟着进来? “刺杀邹阳曜,跑来皇子府撒野?” 景玉宸站在门口的位置,怒吼出声,刺客们这才警觉,他们不该惊动了景玉宸,可邹阳曜在这里啊! 邹阳曜嘴角扬着一抹冷笑:“二皇子,你为何不对刺客动手,莫非你与他们是一伙的?” 即便被拆穿,但景玉宸并不慌乱,只鄙夷的开口说:“本皇子向来不会多管闲事,你对本皇子不恭敬,伤了本皇子,本皇子如何对你伸出援手?” “而你将刺客引进来,莫非邹将军想借助被刺杀的噱头,反过来想刺杀本皇子?” 景玉宸目光很冷,他看向旁边的侍卫,命令道:“将大门打开,将邹阳曜连同这些刺客都给赶出去。” 之后,他的目光落在瓦片上,房门上:“这些损失怎么着也该记在邹将军的头上,邹将军可要记得赔钱!” 府门被打开,侍卫们手持长矛,对邹阳曜警告般的说:“将军,还请速速离开!” 邹阳曜早就铁了心,让景玉宸不能袖手旁观,他不可能走! 他在刺客和侍卫的包围圈中,飞身而起,朝着景玉宸的方向而去。 景玉宸眸光微眯,手负于身后,鄙夷。 “邹将军,朝本皇子冲来?这是想刺杀本皇子?” 他指着邹阳曜,对侍卫们命令道:“将邹阳曜这个刺客拿下!” 邹阳曜错愕不已,景玉宸也不怕闪着了舌头,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第200章 是真心就要嫁 侍卫们迟疑只是一瞬,对邹阳曜发起攻击。 刺客们也围攻而上,景玉宸站在门口的位置默默观赏,觉得有趣极了。 就算邹阳曜是有功之臣又如何,可他对倪月杉不利,对他也算不上恭敬,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放过? 景玉宸淡然的观赏着一切,旁边下人明白的给景玉宸搬来椅子。 景玉宸朝一旁落座,下人奉上茶水,他好似在观赏一出戏。 侍卫们用长矛架住了邹阳曜的身子,一根长矛夹着一根长矛,将他牢牢的困在其中,刺客趁机,每人一刀砍在邹阳曜的身上。 然后飞快逃窜 伤完就走,未曾有半点逗留。 邹阳曜腿部受伤,有些站立不稳,他又被架住了身子,无法动弹,景玉宸笑着看他。 “邹将军,你怎么带着刺客来我府上呢?是不是欠收拾?” 邹阳曜双眼通红的看着一众侍卫们,真是大胆!胆敢架着他!而景玉宸竟敢这么正大光明的派刺客伤他,还想着反咬一口? “卑鄙!” 邹阳曜看着景玉宸的方向很是愤怒。 景玉宸只是看着他,轻轻笑着:“本皇子卑鄙?啧啧,你是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卑鄙吧?” “来人啊,将邹将军关起来,明日,本皇子要上奏父皇,就说邹阳曜内心不平父皇的处置,趁着负荆请罪前来刺杀本皇子!” 邹阳曜瞪着双眼,满腔怒火,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你敢!我可是立过战功的将军!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景玉宸鄙夷的看着他,掏了掏耳朵,只觉得聒噪。 “将人赶紧带走!” 邹阳曜被长矛架住,加上全身伤痕,确实难以挣脱开桎梏,他只愤怒的不停的叫嚣着。 景玉宸冰冷的看着他被带走,然后站起了身子,打着哈欠,困意袭来。 在屋顶上,一直斜卧一个身影,对方一身青杉,看着下面的戏码,只觉得无比有趣。 戏码唱完了,他这才飞身离开,隐入夜色之中。 相府内,倪月杉已经歇息下了,但没有想到,窗户的位置响起了异动,她皱着眉,转眸看去。 窗户被打开,然后一个人翻身进来了。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但喜欢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只有邵乐成了。 倪月杉不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外套。 “这么晚你有什么要紧事,不能明天说,来我这里做什么?” 倪月杉的话听上去,好似有点不开心。 邵乐成却是一脸无辜的说:“越到了夜里,我就会越觉得兴奋,我这不是因为发现了一桩新鲜事,所以才来见你的么?” 倪月杉坐在床榻懒得下去,兴致缺缺的问:“什么事情,说吧?” “今日我去了二皇子府上。” 听说有关景玉宸,倪月杉这才来了兴致:“你去他那里做什么?”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好偷的!” 倪月杉:“” “你猜我看见什么了?”邵乐成有些兴奋的坐在凳子上,倪月杉打着哈欠:“看见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差不多吧!没想到你这个男人还挺腹黑的,自己派了刺客刺杀邹阳曜,却非要说是邹阳曜刺杀他!而非他刺杀邹阳曜!” “还将人打成重伤,啧啧,那胳膊那腿,就怕以后没有办法正常使力打仗咯!” 倪月杉有些意外,景玉宸的胆子这么大么? “然后呢?” 邹阳曜受伤过后呢? “然后他就被押走去关着了,二皇子还说明天上早朝要参邹阳曜一本呢。” “他的胆子可真大!”倪月杉有些惊讶的坐在床上,然后提示说:“你可别将这些当做是谈资,在外面瞎吹牛啊!” “切,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为他说话了,其实,原本,本帅哥还想着与他好好的竞争一下,但我觉得他今天这样对付邹阳曜是为了你,看在他对你这么真心的份上,罢了!” “本帅哥主动退出,将你让给他了!” 倪月杉看着他,蹙眉,“说的好似,你追求我,我就一定会同意你似的,而且没了你,我就非要选择他么?就算他对我真心,我也就必须嫁给他吗?” 从未与倪月杉谈过心,现在听见倪月杉的这些言论,邵乐成还是非常惊讶的,没有想到倪月杉好似对景玉宸并不是很看重? “可是,你们之前一起经历那么多,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大毛病,你难道对他不动心?” 倪月杉将被子往身上裹的紧了紧:“你还有事没有啊,没有我就睡觉了。” 邵乐成却是阻止道:“等,等一下再睡,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没意思?如果没意思,不如你就和他决裂,然后跟我在一起!” “不可能!我和他是圣上赐婚,你如何左右?” 邵乐成抓了抓头:“总有办法的!你睡吧!” 他还以为倪月杉和景玉宸已经到了互相深爱对方的地步了,却没有想到,景玉宸还没有打动倪月杉呢? 至于圣旨,却确实是难办 邵乐成翻窗户离开后,倪月杉躺了下去,可她却没有了半点的困意。 景玉宸竟然为她做到了这个地步。 她觉得她不应该太绝情了,他可不是邹阳曜! 但想到身为皇子的人,将来会妻妾成群,而她还要做小,就觉得心里郁闷。 将被子闷住了头,倪月杉纠结的无法入睡。 翌日。 杨琬琰给相府倪月霜递了请帖,请她过去参加诗会。 可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参加诗会? 杨琬琰派来的小厮,却是开口提示说:“倪二小姐,跟着去吧,这其中还有户部家的小姐呢,这可是你留在京城的大好机会!” 倪月霜原本没心思去,但听到这话后,心里才定了主意。 “好,我一定去!” 她让下人给她梳妆,妆容还没有打扮妥当,门外倪莹莹的身影就出现了。 “二姐,爹爹如何说?想将你如何处置?” 倪月霜转眸看向倪莹莹,不得不说,这次倪莹莹的功劳不小。 她看着铜镜中,倾国倾城的容貌,无比得意的说:“我爹爹已经不疼爱我了,想将我赶出相府,让我去乡下呢!” 倪莹莹诧异的瞪了瞪眼睛:“乡下?” 田悠已经是人妇了,孩子都生了两个,去了乡下就是日子苦了一点,开始其他的并不影响啊! 可倪月霜不一样,离开了京城,若是被人知晓缘故,将来如何嫁人?一辈子都毁掉了 “那你为何还盛妆打扮?” “因为你的夫君邹将军,为我指了条明路!” 倪莹莹松了一口气,邹阳曜办事真牢靠。 “那就提前恭喜二姐了!” 之后倪莹莹福了福身,这是对妃子行的礼啊! 倪月霜冷冷瞥了她一眼。 “好好的为我和将军办事,将来定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她年轻,貌美,加上爹爹是丞相,入了后宫,注定不平凡。 汲冬阁,下人向倪月杉禀报:“二小姐要出府门!” 倪月杉看了一眼下人:“禁足期间,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下人眼睛转了转:“奴才去阻拦?” “嗯。” 下人明白的退下,倪月杉也站了起来。 今日倪月霜想出去,就必须过了她这一关才行啊! 在府门的位置,倪月霜一袭荷绿色斜襟长裙,妆容精致的她,一扫之前的病秧气色,脚步轻移,恍若生莲。 每一个举止,甚至一个眼神都无比高雅。 但小厮却是匆匆跑来,伸手阻拦:“二小姐,你还在禁足期间里哪里都不能去。” 她原本嘴角还扬着一抹得体的笑呢,可是在听见这话时,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本小姐出门怎么了?本小姐可是受邀出门!” 她心中有不悦,厉声道:“走开!” 带着怒容的她,双眸圆瞪,颇有几分戾气。 下人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伸着手臂阻拦。 “二小姐还是乖乖回去吧。” 倪月霜攥着拳,对跟在身后的下人命令:“将这个人给拖走!” “二妹是想拖走谁呢?”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走过来的人,神色淡然,一身清冷的气质,看着她嘴角带着笑,可眼神却是无比锐利。 倪月霜不转身也知道来人是谁,今日不管如何,她都要成功出了这趟门。 不然这辈子想翻身就难了! 她转过身,看向倪月杉:“大姐,你来的正好,最近府中的下人都是你和管家在管,这个小厮还真是大胆,胆敢阻拦我的去路!” “是我让他阻拦的,他这是听话!” “原来是大姐啊”倪月霜上下打量着倪月杉,随即嘲讽的勾起嘴角。 “大姐有所不知,爹爹已经给了处置结果了,只不过在这之前,我都是自由的,今天有高官小姐邀约,我就必须去,不然岂不是驳了她的面子?” 说着就要往外走。 倪月杉也懒得多啰嗦,直接命令道:“将二小姐绑了,拖回院子去!” “若是她反抗拒绝配合,也行,继续锁了房门!” 倪月霜气恼的瞪向倪月杉,倪月杉真敢说! 第201章 胆子忒大 下人再次请倪月霜回去,倪月霜知晓今天出门的重要性,现在不放她人走,等同断她将来前程! 倪月霜轻蔑的扫了一眼倪月杉,然后收回视线,她抬步离开,下人跟在她的身后。 只是她并未回自己的院子,她去找倪高飞,现在这个相府,只有倪高飞的话大于倪月杉了。 经过一番苦诉,倪高飞同意她离开相府,去参加诗会。 原本说好杨琬琰引荐她,去了才发现杨琬琰根本不在,没来 杨琬琰到了二皇子府门外,让下人通报,她要求见景玉宸! 门外守卫对视一眼,之后回应:“杨姨娘,二皇子繁忙可没空见你一个将军府的小妾!” 隐藏在袖子中的手,跟着攥紧,杨琬琰心里恼火,面上却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可是将军应当站在门外负荆请罪的,为何人不见了?” 两个守卫轻笑一声:“杨姨娘,皇子府不负责看管邹将军,你还是请回吧!” 若是没有景玉宸授意,守卫怎么会这么难说话? 杨琬琰咬着牙,擅闯?她能力不足,只好罢休。 府门外,一辆马车停靠了下来,在里面缓步走出一个身穿冰蓝色长裙的女子。 杨琬琰攥着拳,倪月杉! 如果不是倪月杉,邹阳曜怎么会与景玉宸成为敌人呢? 她蹙着眉,朝倪月杉走了过去。 “倪小姐,我有话要对你说。”杨琬琰咬着唇,一脸纠结。 倪月杉刚下来就看见杨琬琰拦住她的去路,有话? 她的话她就要听吗? 倪月杉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朝着皇子府继续走去。 杨琬琰伸手拦住倪月杉:“你难道不想知道,将军为何对我百般呵护?” 倪月杉嘲弄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去,杨琬琰发现她的话题,吸引不了倪月杉,最终鼓起了勇气开口说:“只要你带我进府内去,我愿意将秘密告诉你!” 倪月杉的脚步一顿,她回头看向杨琬琰,杨琬琰双眼一亮,倪月杉这是要同意了吗? “想来是因为,当年小时候,你为邹阳曜挡下了滚烫的热油,邹阳曜心里感激,所以才怜惜你的吧。” 轻轻的声音,早就洞察一切。 杨琬琰神色骤变,怎么会,倪月杉怎么知道? 她吃惊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只继续平静的说:“如果让邹阳曜知道,他一直呵护的人,其实呵护错了,他被骗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将你给杀了?” 只是瞬间,杨琬琰脸上失了血色,怎么会,倪月杉竟然什么都知道! “做人呢,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更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 嘲讽的声音响在杨琬琰的耳畔,杨琬琰脸色变的精彩,她看着倪月杉朝府门走去,她那般从容淡漠,洞察一切。 杨琬琰不服气的在倪月杉的身后怒吼道:“那你为何一直都没有将我拆穿?是不是二皇子帮你弄清楚的?你难道不应该恨我入骨吗?” 倪月杉脚步顿住,长叹一声,她回头看向杨琬琰:“就当是我施舍你好了,你想要邹阳曜的宠爱,那就拿去吧,毕竟不是什么人都稀罕!” 说完后,倪月杉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琬琰惊呆的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她以为她一直隐瞒的很好,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原来倪月杉早就看破没说破。 可她从前明明那么喜欢邹阳曜,现在为何忘记的这么快,这么的不屑? 倪月杉到府中,并未被阻拦下,下人带着她去见景玉宸。 景玉宸刚在牢房中走出来,看见倪月杉时,双眼一亮。 “月杉,你怎么来了?” 按照道理,好像也没什么事情。 “听说你抓了邹阳曜,对他用了重刑,并且上奏折说他派了刺客杀你?” 景玉宸狐疑的看着倪月杉:“你怎么知道?” 景玉宸这反应,看来是真的了。 倪月杉长叹一声:“二皇子,你真是不怕事大。” 景玉宸摸了摸鼻子:“你不应该询问我有没有受伤么?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倪高飞并没有去上朝,所以倪月杉不应该知晓的。 “毕竟是陷害邹阳曜,二皇子一定有足够的准备,不会让自己受伤,现在邹阳曜的妾侍还在外面侯着呢,你将她负荆请罪的夫君弄没了,她着急。” 景玉宸轻笑了起来,觉得很有趣。 “一个妇道人家,操心的真多,不管她,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一件事?” “二皇子,我希望你可以将他给放了。”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为何?” 莫非是心疼? 可倪月杉伤起邹阳曜来,也没他温柔啊? “我的事情,我的仇人,我只想自己来报仇,不希望二皇子你出手!” 关键是景玉宸胆子太大了,重伤邹阳曜也就算了,还诬陷邹阳曜刺杀,若是被调查出来,景玉宸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有什么仇什么恩怨的,她自己来,就够了,不希望景玉宸为她涉险。 景玉宸神色复杂的看着倪月杉,最终无奈耸肩道:“可是折子已经上呈了,晚了。” 景玉宸一脸轻松,无所谓。 倪月杉十分无奈,“可他会开口辩解的,若是你父皇不相信你,你岂不是将要获罪?” 景玉宸轻笑道:“让他永远闭嘴不就成了?” 倪月杉吃惊,永远闭嘴。 景玉宸办事这么杀伐果决的么? 一向从容的倪月杉神色变了变,景玉宸在一旁叹息着说:“你不用忧心,本皇子敢做,就不怕事情被拆穿。” 他将手拍在倪月杉的肩膀上,凑近倪月杉,对她眨着邪魅的双眼:“是不是很感动?准备以身相许了么?” 倪月杉看白痴一眼瞪了他一眼:“我很严肃的,若是二皇子处理的好,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我走了!” 倪月杉转身欲走,景玉宸拉住了她的手:“你刚刚说,杨琬琰就在门外?” 倪月杉眼皮一跳,“你想干什么?” 景玉宸嘴角微扬,邪气十足。 第202章 自投罗网 杨琬琰站在门外,没轻易离开,这时侍卫主动有请杨琬琰进去。 杨琬琰轻撇了眉,倪月杉进去后,就让她进去?有猫腻? 但为了邹阳曜,她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在客厅,景玉宸斜卧在太师椅上,旁边坐着一个倪月杉。 杨琬琰被带到,人对着景玉宸行礼:“见过二皇子。” 景玉宸懒散的瞟了杨琬琰一眼,神情慵懒:“杨姨娘,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二皇子,不知可知晓将军哪里去了?” “原来是为了邹阳曜来的?邹阳曜昨天冲撞了本皇子,所以将人抓了,你来了正好,本皇子还想将你一并审问了呢?” 景玉宸说的平静淡然,杨琬琰却是瞪大了眼睛,邹阳曜被抓,还要审问她? 她现在是自投罗网? “二皇子,你不能胡作非为,将军可是有功之臣,你怎么可以随意处置了人!” 面对杨琬琰吃惊的表情,景玉宸轻笑一声:“对方是有功的将军,本皇子就要任由他刺杀本皇子?你这个姨娘,说话真有趣,觉得邹将军谋杀本皇子都是应该的!” 他看向旁边的下人:“将杨姨娘抓了关起来。” 杨琬琰身子一抖,脸色瞬间煞白:“青天白日,二皇子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吏部侍郎之女!我还是邹将军得宠的小妾,你这样做,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杨琬琰怒不可歇,双眼狠狠瞪着景玉宸,很是愤怒。 景玉宸嘴角始终扬着一抹笑容,神色淡漠平静,并没有觉得自己所为有任何不妥之处。 下人将杨琬琰押住,拖着往牢房的方向走,景玉宸看向倪月杉,轻轻笑着,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很是狡猾。 倪月杉有些无奈,景玉宸胆子够大,但他也不是那种没有把握就敢乱来的人。 牢房内,躺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经过一夜的时间,身上的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只是因为没有处理伤口,他正发着高热。 听见了外面有响动,抬眸看去,意外,走来的人中竟有杨琬琰。 他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可身体虚弱又重新坐了回去。 杨琬琰看见狼狈的邹阳曜,双眼立即通红了:“将军,将军,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邹阳曜皱着浓密的剑眉,看着景玉宸,恼怒道:“你竟然将她也给抓来了,二皇子,你这是想干什么?用她威胁本将军?” 面对恼怒的邹阳曜,景玉宸神色平静,气质淡然慵懒,“是她自己求着进来的啊,本皇子也很无奈。”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杨琬琰自己求着进来的? 感受到邹阳曜的目光,杨琬琰低垂下头,她现在后悔进来了,弄清楚了邹阳曜在皇子府中又有什么用,又救不了人,反而将自己给搭进来了。 此时杨琬琰出现在这里,倪月霜的事情是不是也落空了? 邹阳曜脸色愈发铁青,恨不得敲开杨琬琰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邹将军不必激动,本皇子送你的妾侍,进去服侍你!” 邹阳曜撑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景玉宸,神色凝重,“将她放了,你我之间的事情与她一个女人无关!” 声音有些沙哑,很是冷硬,带着严厉。 景玉宸却是不屑的看着邹阳曜,“是她想进去,邹将军听不懂?” 然后景玉宸看向旁边的守卫:“牢门打开,人丢进去!” 倪月杉站在一旁,不想让景玉宸出手,但景玉宸很有把握的样子,她若是不领情,反倒有些做作了。 杨琬琰身子发抖,看着景玉宸求饶道:“不要啊,二皇子,妾身,妾身只是想确认一下将军是不是在二皇子府上,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二皇子,妾身想回去了!” 景玉宸不屑的看着杨琬琰:“你想进来,本皇子成全你了,你现在想出去,本皇子还要成全你吗?本皇子有那么好说话?” 牢门被打开,杨琬琰被丢了进去,她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景玉宸看着她,一脸的不屑:“杨姨娘啊,本皇子记得,当初你陷害月杉谋害你子嗣?” 被推进牢房中的杨琬琰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她脸色苍白的求饶:“二皇子,妾身知错了,还请二皇子饶恕妾身!” 她朝着景玉宸跪了下去,没有任何骨气,很是害怕。 景玉宸看着她,轻蔑的勾着唇:“为什么要饶恕你?那岂不是委屈了小月杉?” 景玉宸将倪月杉拉在自己怀中,看着她,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狡黠,“小月杉,欺负你的人,本皇子,一定会狠狠的收拾!” 倪月杉被拥在怀中有些不自在,她有些尴尬,但想到挣扎太过扭捏,最终是没动,只顺从的趴在他的怀中。 她明媚的笑着:“二皇子打算如何处置他们这对狗男女呢?” 牢房中的邹阳曜看见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倪月杉明显是在撒娇顺从,他恼怒不已,狠狠一拳砸在墙上:“你们才是狗男女!二皇子你太嚣张了!” 他因为太过动怒,扯动了伤口,脸色瞬间煞白,他疼的额头冷汗直冒,景玉宸转眸看去,眼里只有不屑。 “邹将军,昨天确确实实,本皇子府上的人看的清楚,你将刺客引到本皇子的府内,然后撞破了本皇子的房门,本皇子又不是傻子,你这不是想谋杀本皇子又是什么?” 之后他转回视线看向倪月杉:“走,我们不理他们这对狗男女。” 倪月杉有些错愕:“你还没说你想将他们二人如何呢?” 将杨琬琰单纯的关进去,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景玉宸嘴角扬着邪肆笑容,邪魅的容颜上,满是玩味。 “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卖什么关子呢”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走开了。 到了傍晚的牢房内,饿了一天的二人,看见有人打开了食盒,将饭菜丢了进来,态度极其恶劣。 杨琬琰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邹阳曜。 邹阳曜嘱咐她带着倪月霜去参加诗会,她没去,而倪月霜与户部家的千金又不熟,不知道没有她的引荐会不会成功不了? 邹阳曜信任她才将任务交给她,她却来了二皇子府中被关在这里,杨琬琰很害怕,邹阳曜会动怒。 气氛冰冷压抑到了极点,杨琬琰低垂着头,声音嗫嚅的开口:“曜,饭菜已经送来了,你用膳吧!” 邹阳曜冷眼看着杨琬琰,没有搭理,依旧坐在墙角的位置。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杨琬琰愈发感觉到害怕,她咽了咽口水,饭菜闻起来真的很香,她的肚子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她怯弱的看了一眼邹阳曜,然后开口说:“曜,你还有伤口在身,你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 邹阳曜冷着一张脸,依旧没有说话。 杨琬琰畏畏缩缩的朝着饭菜爬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邹阳曜突然就怒吼一声,不准让她动。 但邹阳曜最终是没有,杨琬琰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拿出里面的饭菜,送到邹阳曜的身边:“曜,若是宫里还没有派人来,还不知道要饿多久呢,万一皇子府明天不送饭菜来,岂不是又要饿一天?” 所以赶紧吃吧,他吃了,她才有胆子跟着吃啊! 邹阳曜脸色阴沉的可怕,几乎掉冰渣,但杨琬琰胃部饿的痉挛,她将饭菜送到邹阳曜的嘴边。 “吃了才有力气,好恢复!” 面对杨琬琰耐心的话,最终邹阳曜张开了嘴巴。 杨琬琰欣喜的看着邹阳曜,一勺勺的喂他。 之后杨琬琰也大胆放心的去吃剩下的饭菜了。 只是,邹阳曜逐渐感觉到了身子的异样,似乎饭菜里面被人下了什么东西。 他皱着眉,想要运功,可昨天运功疗伤消耗的太大了,现在已经没有了精力。 在一旁的杨琬琰,脸颊逐渐泛红,身子开始发热,她看着邹阳曜的眼神,愈发的迷离起来。 邹阳曜这一刻清楚得知,饭菜里面被加入了什么东西。 “卑鄙!”他怒骂一声,一拳砸在墙上,可是他的意识却是在一点点的被吞噬 一个守卫站在门口的位置,见到二人药力发作了,在外面提示道:“邹将军,二皇子说了,当初杨琬琰陷害倪小姐谋害你们的子嗣,可事实是,子嗣并不存在!” “所以这次二皇子送你们一份大礼,让杨琬琰给你真的怀上子嗣!” 侍卫说完之后并未转过身去,他拍了拍手,不多时,府上不少的人凑了过来,这是要被围观了! 邹阳曜气的双眼通红,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滚!” 他一拳砸在杨琬琰的脑门上,杨琬琰被砸倒在地,但很快重新爬了起来,目光从始至终没有在邹阳曜的身上离开过。 好似他就是非常吸引人的物什,会发光,散发着对她强烈的吸引力,让她移不开视线。 邹阳曜的意识被吞噬,也没了力气将杨琬琰推开,只想着,再近一点 第203章 靠脸吃饭 相府内,早上的时候,倪月霜出门,到了傍晚才回来,走出相府大门的时候无比得意,可在回来的时候脸色沉的可怕。 倪莹莹听说倪月霜回来了,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相府地位是高,可相府并不是皇亲啊! 倪月霜若是成为了妃子,相府的地位也算高升! 加上,又是邹阳曜让她帮助倪月霜的,她很想将事情给办好。 她主动迎接上去,“见过二姐,二姐情况如何?” 倪莹莹满眼的期待,满脸的喜悦,倪月霜皱着眉,心里恼火。 “杨琬琰根本不在诗会上!” 她恼怒的说了一句,怒气冲冲的想回房间,倪莹莹原本脸上带笑,此时也犯糊涂了。 她快步跟上,疑惑的问:“是不是事情不顺利?究竟是什么情况?” 倪月霜现在并不想回复倪莹莹什么,她只觉得现在很烦躁。 “你回去,回将军府,好好的问一问,杨琬琰爽约究竟是什么意思?今日我盛妆打扮,故意作诗输给那位户部家的千金,可她呢?却是觉得我真的不如她!” “还得意洋洋的嘲讽我!我没计较,还将我最喜欢的镯子和发簪都给她了,只求一个进宫的名额!” “可是她呢?她什么意思?嘲讽我,相府家庶女的东西就是寒酸?她一个嫡女瞧不上?” 倪月霜当时若不是为了维持形象,一定会出手打人了! 倪莹莹错愕的看着倪月霜,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所以,二姐,是因为杨琬琰没有出面,所以你今日的事情没成功?” 倪月霜不爽的看着倪莹莹,还要问的多清楚?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倪月霜气恼的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将发簪一支支的拆下去。 倪莹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时间已经黑了,今天回不了将军府了,明天吧,明天我回去一趟!” 倪月霜沉着脸,她能说什么? 倪莹莹识趣的离开,倪月霜开始愤怒的砸东西。 凭什么倪月杉就是嫡女!凭什么景玉宸看上丑八怪倪月杉! 那个粗鲁,丑陋,又一无是处的人凭什么样样高她一等! 倪月霜动怒起来,面容开始扭曲。 府上下人不敢凑近,生怕成了出气筒。 倪月杉从二皇子府中早已经回来,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走到了窗户的位置,小声呼喊:“邵爷?邵爷?在吗,在吗,在吗?” 倪月杉在将要放弃的时候,邵乐成仿佛是蝙蝠一样,倒挂着出现在了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看着突然多出来一个头,并且是倒着的,她一拳挥了过去。 然后传来了邵乐成痛呼的声音。 他缩回了脑袋,上了屋顶,捂着被揍疼的鼻子。 倪月杉知晓自己打错人了,有些尴尬的在窗户伸出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邵乐成捂着受伤的鼻子,没有离开屋顶,他抱怨:“都流血了!” 倪月杉歉疚的说:“对不起,我错了,你,你打回来吧!” 邵乐成冷哼一声,小声嘀咕:“我怎么舍得嘛” 倪月杉站在下方的窗户边,也看不到正在屋顶上的邵乐成,她继续求着原谅。 “你下来,我任由你回击一拳!” 邵乐成在屋顶叹息一声,然后飞身而下,他出现在窗户外面,无奈的问道:“你,你找我干什么?” 邵乐成的鼻子下方有被擦掉血迹的痕迹,倪月杉内疚的说:“我条件反射,你没事吧,我错了,你打我吧!” 倪月杉内疚自责的看着他,眼神中没了以往的锐利和冷漠,倒是别有一番小女人的滋味。 邵乐成原本就没有埋怨,他笑着回应:“没事,那点小疼就像是挠痒痒一样,说吧,你唤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倪月杉笑着伸手捏了捏邵乐成的脸颊:“你人真好!” 邵乐成却是瞪着倪月杉:“别捏我,我的脸可金贵了!我可是靠脸吃饭!”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明明是靠双手吃饭 “咳咳,你去一趟二皇子府上呗?” “干嘛,偷窥二皇子恶习么?”邵乐成一脸戒备的看着倪月杉,心里不怎么乐意呢。 倪月杉笑着说:“好邵爷,今日呢,在二皇子府中的牢房里,关押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是我平生最大的仇人,你过去看看,二皇子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只敢关了人,却不敢出手教训?” 其实,倪月杉只是单纯的想知道邹阳曜是如何处置他们二人的。 如果她不这样说,或许邵乐成没有兴趣去呢? “你平生最大的仇人?”邵乐成狐疑的看着倪月杉,最终猜到了。 “邹阳曜和杨琬琰?” “猜到了,那就去吧,去看看!” 邵乐成知晓,昨天景玉宸将邹阳曜给抓了,并且还让手下的人狠狠的刺伤了他,不过,杨琬琰也被抓了,这就出乎意料了。 杨琬琰一个女流之辈,他还真的想不出来,景玉宸会如何处置呢? 他挑着眉,“你等着吧,我很快回来!” 邵乐成没有耽搁,一个转身隐入了夜色之中。 倪月杉手肘撑在窗户上,嘴角扬起笑来,其实来了古代,有一个明事理的爹爹,和景玉宸与邵乐成这两个朋友是最大的收获。 不对,还有可爱单纯的小任梅呀 邵乐成的轻功不错,几个起落,已经到了二皇子府中。 他对皇城中不少大家族府中地形都非常熟悉,所以二皇子府中的牢房是在哪里也很清楚。 只是等他赶到时,惊讶了,众人围观牢房? 啧啧,那传出的声音是什么啊?让人怪兴奋的! 邵乐成一脸猥琐的笑了,然后擦了擦口水,落在更加近的屋顶上,好观望。 等凑近了发现,啧啧,果然如脑海中脑补的一样,这也太刺激了吧? 难道是邹阳曜为了被放走,所以才这么大胆的同意景玉宸的条件? 上演真人秀? 邵乐成还在看的双眼放绿光,激动的忍不住想拍掌叫好,却听见有人怒喝一声:“什么人?” 邵乐成的兴致被打搅,他瑟缩了一下,赶紧转身离开。 相府内,倪月杉一直坐在房间内等消息呢,邵乐成回来的很快,倪月杉好奇的问:“如何了?是不是用刑?” 邵乐成擦了擦已经被风干的口水,咳嗽两声才说:“何止是用刑,简直就是酷刑!让人,让人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捂着脸,被人围观那种事情,等清醒过来,可不? 一定觉得还不如死了! 倪月杉没有觉得多么解气,只觉得有些担忧,就怕皇帝看在邹阳曜军功的份上,想着呵护邹阳曜,若是以为景玉宸受罚,倪月杉很不希望看见那一天! 见倪月杉沉默,邵乐成再次咳嗽一声:“看的出来,二皇子为你什么事情都敢做,我嘛,算了算了,真心觉得自己不如他,你好好的珍惜二皇子吧!” “也祝你们早点成亲,早点洞房,生子啊!” 他对着倪月杉挑着眉,很是轻佻。 倪月杉眉头紧锁,想到心里郁闷的事情,整个人又开始抑郁了。 “我问你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 邵乐成怪异的看着倪月杉:“难道你不这样觉得?”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当然不觉得!” 邵乐成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愈发的怪了。 “你知道,为何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么?” 倪月杉摇头,和她做朋友不是很正常? “因为你与众不同啊!那些闺阁千金,哪个听说我是采花贼不吓的花容失色?搞得好像本邵爷看的上他们一样!本邵爷不仅仅看不上,而且还很嫌弃!” “一个个自恃清高的模样,看着就恶心!我可是知道不少人的秘密,入夜后什么会情郎啊,或者与小厮打情骂俏啊,偷偷养小白脸啊,层出不穷,太多了!可偏偏每个人都要立贞洁碑!” 邵乐成欣赏一件满意的艺术品一样,看着倪月杉:“你就不同了,你不做作,打人又狠,性子够泼辣!我喜欢!” “其实当初和你不熟时,我赌你一定会回到邹阳曜怀抱的,可你没有!”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邵乐成,他的内心戏可真多 “我和你做朋友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我只觉得你不会害我,你帮了我,自然是朋友了!” 邵乐成摸了摸鼻子:“嗯好好珍惜二皇子吧,他没有不良嗜好,有钱又帅!对你又好!真是羡慕死人了!我走了!你早点睡觉!” 邵乐成说着,已经飞身上了屋顶,倪月杉看着外面的夜空,有些发呆。 人人都习以为常,觉得三妻四妾确实是没有什么,她既然来了这个古代,没能力改变什么,就应当接受,习惯? 将景玉宸未来的正妻当作花瓶看待么? 她今晚注定又要因为这个,而失眠了 倪月杉长叹一声,将窗户关上,走去睡觉。 翌日,倪高飞让倪月杉带着府上的下人,亲自看倪月霜收拾东西,离开相府。 倪莹莹也匆匆回到将军府,看看情况。 第204章 世事无常 一众人堵在她的房间门口,倪月霜不悦的瞪着几个来人:“做什么,监视本小姐?” 下人没有搭腔,倪月杉站在倪月霜的面前,提示说:“非也,是过来帮忙收拾行李的!” 倪月霜不屑的冷哼一声:“不需要你们假好心,都滚出去!” “二妹的火气真大,这些人是为你收拾行李的,二妹不想动手,他们代劳就是。” 人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倪月霜怒吼道:“反了反了,你们真是大胆!本小姐让你们动本小姐的东西了吗?” 即便倪月霜发了火,下人也没有停手。 倪月霜愤怒的瞪着倪月杉,这是打算强行赶她走! 但她现在能如何?下人们只听倪月杉的啊! “你们等着,本小姐已经记了仇,本小姐翻身的那一日,一定让你们这几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下人只是听命行事,你怨恨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倪月霜恶狠狠的瞪着倪月杉,气的咬牙切齿,倪月杉只鄙夷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畏惧。 一顿收拾,已经打了几个包袱出来,下人将包袱朝外抗去。 下人对她做出请的手势,倪月霜满腔怒火,看着几人,倪月杉在旁提示道:“二妹还是乖乖走吧,不然拖着你离开,多丢脸啊!” 倪月霜咬着牙槽,恼怒的看着倪月杉,下人在一旁提示:“二小姐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样还会有一丝体面!” 被强行收拾了东西,赶往乡下,还有什么体面? 倪月霜不服气的挣扎着:“你们的样子,本小姐都记下了,你们等着!等着!” 倪月杉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她挥挥手,下人明白的架着倪月霜往外走去。 她不配合自然最后一丝体面也没有必要给她了。 倪月杉跟着到了大门口,行李已经装上车,下人将倪月霜往马车内塞去。 因为是在大门口,会有路人路过,倪月霜显然老实了许多,挣扎的没有那么顽抗了。 倪月杉站在府门外,对马车挥着手:“二妹,孝心有加,想陪伴田姨娘,爹爹只能忍痛送你走,二妹放心在乡下待着吧,我和爹爹会想你的。” 倪月霜在马车内听的清楚,她怒火中烧,攥着拳头,最终是没回话。 倪月杉挥着手,马车开始启程。 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倪月杉嘴角上扬,走了好,清静。 倪莹莹回到将军府上已经弄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邹阳曜和杨琬琰被皇子府的人扣押了。 她能做什么?而且今日倪月霜还要被送走了! 杨琬琰去皇子府寻邹阳曜将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她去了不也是自投罗网? 倪莹莹最终决定,还是先管一管倪月霜吧! 去乡下的路上,随着倪月霜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加上车夫总共三人,只是这三人都是倪月杉一手安排。 倪月霜等同被他们三人给监视,想在途中逃跑,怕是也没有可能。 倪月霜脸色阴寒,她怪叫一声:“诶哟,肚子疼,不行了,疼” 坐在马车内的丫鬟,看着倪月霜冷漠的开口询问:“二小姐是怎么个疼法?是想方便还是吃坏了东西?” “方便!”倪月霜一口咬定。 丫鬟笑了一声:“现在正处在大街上,若是想方便二小姐还需要忍一忍,这里可没有地方能够方便。” 倪月霜想都没想,一巴掌直接呼了过去。 “你这个贱婢难道想让本小姐憋死吗?谁说大街上就没有可以方便的地方?就不能去个酒肆去个茶楼?” 声音带着足够的威严和怒气,一巴掌已经将丫鬟扇的懵掉了。 丫鬟有些气恼的捂着被打疼的半张脸看着倪月霜。 “二小姐别以为奴婢不知道,你不过是想耍花样逃走罢了,我可是大小姐安排盯着你的人,岂会轻易的上了你的当?” 倪月霜轻哼一声,真的不得了了,现在一个丫鬟都这么嚣张了。 与此同时,倪莹莹带着人快马加鞭追赶倪月霜的马车,她一定要将倪月霜留下来。 在二皇子府外,大理寺的人到了。 前来提审邹阳曜! 景玉宸也不拖延,将人直接丢出。 邹阳曜一身伤痕,加上昨天吃饭药力太猛,已经让他身子亏空到不行。 他被半昏迷着带走,大理寺的人也退了个干净。 牢房内依旧关着个杨琬琰,她羞愤难当的用碎布遮挡着身子,为何还没有人前来救她? 景玉宸询问下人:“倪家二小姐出府了吗?” 下人恭敬回答:“已经出了。” “那就将这位将军府的姨娘送回去吧。” 邹阳曜想让杨琬琰出面,帮助倪月霜,那怎么行? 被他知道了,怎么着也该为倪月杉打算打算。 将人扣押了,倪月霜就没机会翻身。 但现在倪月霜走了,杨琬琰就没必要继续留在皇子府了。 杨琬琰被拉出牢房,她拼命挣扎,内心惶恐:“你们干什么?不要动我,小心将军知道了,要你们陪葬?” 但不管杨琬琰怎么叫嚣,皆没有人搭理一声。 人被丢到了马车上,送她回将军府。 杨琬琰看见将军府三个大字的时候,差点没有哭出来。 她惊喜的回过头去,看着送她回来的二皇子府上人。 几人将杨琬琰送回来后,没有停留,驾着马车就离开了。 杨琬琰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将军府的下人,看见杨琬琰衣不蔽体,神色间闪过意外,这 “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姨娘准备热水,和衣衫!” 下人们也不敢多问,赶紧去准备。 与此同时,离开京城的倪月霜也被倪莹莹给找到了,她命令人赶紧将倪月霜给抢回来。 就算是倪高飞同意,让倪月霜离开,也要将她给抢回来! 倪月杉不过安排了三个人送倪月霜离开,哪里是带上打手倪莹莹人马的对手? 倪月霜发现是倪莹莹的人,眼里闪过惊喜,“快,三妹救我!” 三个下人被倪莹莹的人打倒在地,倪莹莹鄙夷的看着三人:“真是不知死活,知道我二姐将来是什么人吗?你们胆敢这样对二姐?” 将来是皇宫嫔妃! “将人给绑了,丢到相府去!就说二姐是遇见了劫匪听见了没有?” 倪莹莹怒声呵斥跪在地上的人,跪在地上的三个下人瑟缩在地上,不敢多说。 倪月霜却是提示道:“不好,不要那样禀报,倪月杉那个贱人绝对不会相信的,我们只需要将人带走,灭口,倪月杉一定以为一切顺利!” 倪莹莹看着倪月霜,觉得她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最终按照倪月霜的话,将三个人给绑住了,带回将军府处死。 将军府内,杨琬琰已经舒服的躺在了浴桶之中,虽然是邹阳曜对她粗暴,可被那么多人围观,总觉得是羞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神色抑郁,死,并不敢去想,但她绝对会报仇! 还在洗澡,丫鬟过来禀报,倪莹莹回来了。 杨琬琰从木桶中站了起身,赶紧去见倪莹莹。 倪莹莹出现时,杨琬琰快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旁边站着的还有一个倪月霜,看见这一幕,惊讶。 倪莹莹不可思议的看着杨琬琰:“你,你干嘛打我!你不过是个妾侍!” 杨琬琰轻哼一声:“不明白是吗?你知道我和将军在二皇子府上昨天都经历了什么吗?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故意等着我被羞辱?” 倪莹莹瞪着双眼,手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杨琬琰。 “我,我一直都在为将军办事!你少污蔑我,我怎么知道你和将军都经历了什么?” 倪月霜蹙着眉:“大家都是自己人,千万别吵,大家都是因为二皇子,受了委屈,受了连累,所以大家更加应当同心协力,一起对抗二皇子!” 三人凑在一起,将彼此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好好的捋一捋,最后三人知晓,现在邹阳曜需要被搭救! 邹阳曜被提审,景玉宸珊珊来迟。 但大理寺卿必须给景玉宸面子,让他坐在旁边听审。 景玉宸看向大理寺卿:“寺卿大人,你相信本皇子还是相信邹将军?谁都知道邹将军是到皇子府前负荆请罪的,可他呢,请罪请着请着,怎么就入了皇子府呢?” “而且跟他一起入府内的,还有几个刺客呢,本皇子也是害怕被伤到了,所以让侍卫对邹将军动了手,邹将军若是不顽抗抵抗,屋顶的瓦片是如何被揭掉的?还有那门” “噢,对了,本皇子差点忘记,本皇子家中修葺,这钱还需要将军府来出呢?” 康学义汗颜的看着景玉宸,当初景玉宸护着邹阳曜,现在却是狠狠踩了邹阳曜,世事变化无常啊! 地上跪着邹阳曜,因为病重,脑袋有些不清晰,他蹙着眉,开口:“寺卿大人切勿听二皇子的片面之词。” “片面?邹将军啊,你敢说,不是你自个闯入皇子府?不是你带刺客入了皇子府?” 第205章 采花贼留名 景玉宸所说,邹阳曜皆否认不掉。 他咬着牙:“二皇子为何那些刺客都放走了,只抓住了本将军一人?” “因为你逃走了也没用,因为本皇子认识你,邹阳曜,你就别狡辩了,本皇子亲眼目睹,又岂会轻易放过你,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那就乖乖认了,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 康学义咳嗽两声,看向跪在地上的邹阳曜:“将军,刺客是否是你带入皇子府的?你可是自个入的皇子府?” 这问话显然对他不利,邹阳曜蹙着眉,一时没回答。 景玉宸坐在座位上,悠闲的看着邹阳曜,即便是诬告,可他一点心虚都没有啊。 还在审案呢,有官兵快步跑了过来:“大人,衙外有一名女子求见,她自称是将军府的杨妾侍!” “一个女流之辈来干什么?不见!” 官兵转身正欲离开,景玉宸开口:“慢着,这位杨妾侍万一是什么证人呢?传过来,听她要说什么。” 康学义不敢不给景玉宸面子,让官兵将杨琬琰带进来了。 杨琬琰朝着地上跪下:“见过二皇子,寺卿大人。”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将军府杨姨娘?” “回大人,正是民妇,民妇是来给将军作证的!” 邹阳曜此时跪在地上,可状态看上去并不好,好似快要昏迷过去了一样,这样状态下审问他,明显不公平! 可康学义与将军府没有交情,没道理护着邹阳曜,怎么会管邹阳曜现在是什么状态呢? 杨琬琰跪在地上,无比可怜凄楚的说:“寺卿大人,将军他确确实实是到了皇子府,可将军不可能会是刺客,因为民妇也去了!” 康学义饶有兴致的看着杨琬琰:“说的明白清楚一点。” 杨琬琰看了一眼邹阳曜叹息一声:“将军他旧伤不过刚刚好转,就要去皇子府负荆请罪,所以民妇不放心,才跟上的。” “那夜的事情,民妇瞧的清楚,将军为了求援才入的二皇子府上,竟被二皇子当成了刺客一党,对将军出手,将将军伤成这样,这都是误会啊!” 杨琬琰抹着眼泪,为邹阳曜打抱不平。 “寺卿大人可以清楚查看一下,将军身上的大小伤口,都是用什么武器所致,皇子府中的侍卫可有这些吻合的兵刃?若是没有,证明将军的伤口都是刺客所伤,刺客若是将军派的,又岂会伤将军?” 杨琬琰提出的意见,确实可以成为有力的证据,证明邹阳曜是无辜的! 景玉宸勾唇笑着,看着杨琬琰:“你说的即便有几分道理,可你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你夫君有什么计划未必会告诉你,所以刺客究竟是谁派的,你也不清楚,而且当初来了刺客,你在哪里?” 当时她并不在皇子府外 但为了给邹阳曜争取机会,助他脱身,唯有撒谎了。 “当时皇子府大门紧闭,民妇不会飞身之法,所以入不了皇子府,当时民妇一直在外面。” “所以当时皇子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根本没看见?”景玉宸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狭长的狐狸眼定定的看着她,带着一丝玩味。 杨琬琰咬着唇,回应:“没看见。” “很好,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非绝对的事实!” 杨琬琰沉默,没有吭声。 康学义看向景玉宸,开口提示:“二皇子,下官让人进来,验一验将军身上的伤?” “嗯,可以!” 大夫以及仵作被请了过来,好好的验证了一番邹阳曜的伤口,伤口有被长矛所伤的,也有被刀刃割伤的,大小伤口都有。 只是刀刃是很普通的尺寸,皇子府未必就没有同款刀刃。 仵作报出了尺寸,康学义派人去皇子府,寻同尺寸的刀刃。 最后刀刃被丢在杨琬琰的面前,官兵回禀:“此刀刃相当吻合,大人,这刀刃出自皇子府,所以极有可能是皇子府的人伤了将军,而非是刺客!” 杨琬琰神色变了变,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邹阳曜,心里着急,可他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将要被定罪了。 “大人,邹将军现在状态不好,审问他,也是不公平的,还请大人能给将军找大夫让他恢复精神后,再重新审案!” 康学义看向坐在旁边的景玉宸,景玉宸很无辜的反问:“寺卿大人何必看着本皇子?本皇子不过是个证明将军是刺客一伙的证人而已,寺卿大人自己断案就好!” 康学义收回了视线,看着杨琬琰:“好,暂将邹将军打入大牢,待他清醒过后,再重新审问!” 他一拍惊堂木,有了退堂的意思,景玉宸在旁边却是开口提示:“寺卿大人,还有这位杨姨娘呢,她可是将军的妾侍,当时在皇子府外侯着,她或许和邹将军里应外合呢?” 所以还不将人也给关押了? 康学义秒懂,他再次一拍惊堂木:“将嫌犯邹阳曜、杨氏一同关入大牢!” 杨琬琰神色瞬间一白,牢狱中的生活,想想都可怕啊! “大人,民妇只是证人,怎么还成了嫌犯” 官兵走了上来,托起了杨琬琰的两条胳膊,杨琬琰脸色苍白的求饶:“大人,民妇冤枉啊。” 康学义并未去管,她自己说了在案发现场,怎么能不收押? 景玉宸轻笑着出声:“邹将军要养伤,不如让他们二人关在一起吧,也好让这位杨姨娘贴身照顾不是?” 杨琬琰听见贴身照顾四个字,脸色愈发苍白,景玉宸又想干什么? 景玉宸离开大理寺,出了府门,看见外面一抹身影正着急的走来走去,他轻笑着走到那人面前,倪莹莹看见面前停下一双脚,抬起头,朝来人看去。 “二,二皇子”倪莹莹赶紧行礼,有些紧张。 景玉宸看着她,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着,邪魅的容颜凑近,“将军夫人,你别等了,杨琬琰与邹阳曜已经关押在同一个牢房了,而且,大概两个月后,将军府或许会有一件喜事。” 杨琬琰将有喜! 倪莹莹不明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解释说:“在皇子府的时候,即便是不能遮挡视线的牢门,可邹阳曜与她,是一点羞耻都不顾,二人在牢房中依旧情到深处难自控!本皇子真是大饱眼福!” “将军夫人,你在外面这么费力的奔波,可将军只知道,在里面陪着他受苦受累受委屈的都是杨琬琰,邹将军记着的也只有杨琬琰!” 景玉宸啧啧两声,无比同情的看着倪莹莹,然后迈步走开。 倪莹莹脸色僵硬的看着景玉宸抬步离开。 将军府内。 邵乐成蹲在屋顶上,透过打开的窗户清楚的看见,在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对镜梳妆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荷绿色长裙,墨黑的头发高高挽起,插着玉簪,那胜雪的肌肤愈发显得吹弹可破,明媚的五官,此时正满意的看着铜镜。 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人,本应当送往乡下的,可是现在竟然在将军府中。 邵乐成摩挲着下巴,还在想着怎么对付人呢,房间里面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倪莹莹走到房间内,神色凝重。 “将军和杨姨娘被抓了,没人引荐你了。” 倪月霜错愕的看向倪莹莹:“杨琬琰也被抓了?” 她不是去作证的么?怎么还反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倪莹莹无奈叹息道:“引荐的事情是不成了,你还是在将军府老老实实的待着,哪里都不要去,让人以为你已经被送出京城了吧!” 倪月霜攥着拳头:“一定是景玉宸捣的鬼!” 倪莹莹没反驳,倪月霜恼怒不已,她怎么这么倒霉? 杨琬琰就不能先引荐了她,再想着去救人? “二姐好生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她一直还在想着景玉宸的话呢,为邹阳曜奔波的人也有她,可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邹阳曜只记得杨琬琰,和她在牢房还动了情!不能自控! 倪莹莹走后,邵乐成爷跟着转身离开了。 他将倪月霜还没有走的事情告诉了倪月杉,倪月杉有那么一点意外。 “小杉杉,想着如何惩治恶毒婆娘没有?” 倪月杉托腮看着邵乐成,笑了:“你不是喜欢偷香窃玉?” 邵乐成用力摇头:“我不喜欢穿绿衣服的!” 倪月杉愕然,“又不是让你真的牺牲清白,你怕什么啊!” 邵乐成摩挲着下巴,似在思考。 “那好吧,我考虑考虑。” 入夜后,一抹黑影在相府内飞身而出,然后落在了将军府屋顶上。 将军内,除了巡逻的侍卫,并没了其他人走动。 邵乐成轻车熟路的到了倪莹莹的房间落身而下。 他熟稔的捅破窗户,然后吹入迷烟。 迷烟散开后,他才轻手轻脚的推开窗户,翻身跳了进去。 房间里面黑漆漆的,隐约听得见里面的呼吸声,他朝着床榻摸索而去。 隐约看见在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接近。 在将军府内,没多久,传出了大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夫人被掳走了!” “不好了,不好了,采花贼留名了!” 第206章 把美人还回来 邵爷这个名号,京城中知道的人可多了,看见“邵爷到此一游”,侍卫们立即明白是采花贼没跑了。 可采花贼不是只对黄花大闺女出手么? 现在怎么连他们的将军夫人都不放过 一众人侍卫在府中上下搜查,抓人,呼喊倪莹莹。 在屋顶上,女子悠悠转醒了。 她惊恐的瞪着面前的人,邵乐成心情不错的吹着口哨,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别瞪了,瞪我你也开不口,走不了人!” 倪月霜拼命的挣扎,愤怒,可她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面前这个采花贼她认识,是倪月杉的人! 倪月杉竟然知道她没有离开京城,还叫采花贼来毁她清白。 她恼怒不已,可是挣扎了半天,丝毫作用都没有,最终老老实实的放弃了。 在将军府,从后半夜一直搜查到白天,也没找到倪莹莹的身影,但将军夫人失踪了又不能袖手旁观。 侍卫们围在一起,商议:“根据这位邵爷的作案手法来看,邵爷似乎每每掳走一个人,都会将人还回来,我们是不是守在将军夫人的房间附近,就能守株待兔?” “是,有道理!” “可是这次情况不一样,他都被发现了,他还会老老实实的还人吗?” “可是,不守株待兔,你去哪里找人去?你还想报官?” 这种事情只能安奈下,绝对不能外扬! 一众侍卫在倪莹莹的房间附近开始部署,守株待兔。 但此时的邵乐成确确实实是将人送回来了,只不过送回来的是倪月霜,他将倪月霜丢在床榻上。 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也没值钱的珠宝,失望。 他抬步朝窗户的位置走去,然后飞身离开。 只是邵乐成特别嚣张的在将军府,飞上飞下,蹿高蹿低:“来呀,来抓我啊!” 他无比得意的吸引了府中侍卫的注意力,侍卫们追着邵乐成在府中乱跑。 与此同时,邵乐成人走后,倪月霜没有多久穴道被解开了,她坐了起来。 她愤怒的爬起来穿衣,邵乐成!倪月杉!不共戴天! 她出了房门,将军府的侍卫看见倪月霜出现,赶忙上前请示:“倪二小姐,将军夫人被采花贼掳走了!我们应当怎么办?是报官还是?” 倪月霜错愕,被采花贼掳走的不是她么? 而且她整整瞪了邵乐成一夜,邵乐成根本没离开过她的视线,怎么去掳走第二个人。 她心里疑惑,朝着倪莹莹的院子走去,只是刚到门口,就看见倪莹莹从房间里面,打开房门走出来。 她似乎浑身酸疼,正在扭脖子,伸展手臂。 看见倪月霜等人表情严肃,有些意外:“昨晚我究竟是怎么睡觉的?是不是梦游了?为何我到了床底下去。” 在倪月霜的身后跟着的是府中侍卫,看见倪莹莹回来了,欣喜的大声道:“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府中下人匆忙往这边赶了过来,果然看见倪莹莹回来了,采花贼的手段没改,掳走了一个人,白天后就送回来。 一众人看倪莹莹的眼神有点奇怪,倪莹莹也觉得他们的眼神,看着她奇怪! “什么我回来了?我一直都在府上啊?” 府中下人们尴尬对视,没有人拆穿倪莹莹,倪月霜只觉得很奇怪,所有人都怀疑被掳走的人是倪莹莹,而非她。 莫非,昨晚真的是她和倪莹莹同时被掳走,倪莹莹被掳走被发现了,而她没有被人发现。 所以她的清白还在,名声受损的只是倪莹莹! 倪月霜大大松了一口气,对倪莹莹开口说:“三妹,你受惊了,让下人给你做一些好吃的,给你压压惊!” 倪莹莹却是神色严肃的开口说:“你们休要胡说八道,昨天我一直都在房中!” 昨天发现邵乐成从倪莹莹院子离开,并且肩膀上扛着一个女人走,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去倪莹莹的房间查看,倪莹莹根本不在房间,寻了整整一夜也没瞧见倪莹莹! 早上的时候邵乐成出现,倪莹莹也紧跟着出现,倪莹莹这不是被还回来了又是什么? 现在倪莹莹并不承认,下人们只当倪莹莹是因为担心名声受损。 “二小姐说的对,夫人,你好好歇息歇息,让下人给你做好吃的。” 之后侍卫挥了挥手,一众人明白的退下。 倪莹莹看着一众离开的人,觉得狐疑,她上前一步,想着解释什么,却被倪月霜拦住。 “三妹,你回去歇着吧,昨天府上闹了贼!” 倪莹莹狐疑的看着倪月霜,她怎么听着,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倪月霜拉着倪莹莹回到房间,倪莹莹奇怪的说:“我从不梦游,可今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床底下!而且全身硌的酸疼酸疼的!” 倪月霜亲自给倪莹莹捏肩:“哪里酸疼,我给你捏!” 倪月霜这样献殷勤,让倪莹莹觉得愈发有问题,好像倪月霜在刻意隐瞒什么。 下人将做好的早饭端了过来,倪莹莹吃了后,说还是有些困乏,想睡个回笼觉,倪月霜明白的退下。 但她走时,不忘警告倪莹莹身边的下人:“夫人好似有些失忆了,大概昨天被迫服了什么药物所致,所以待会夫人觉得奇怪询问了什么事情,你们若不想被夫人动怒了处置,就乖乖的闭口不谈昨天的事情!” 下人明白,倪月霜这才满意的抬步离开。 果然,倪月霜离开后,倪莹莹唤来了下人,“说吧,为什么一大早的,所有人都神色怪异的看着本夫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下人跪在地上,低垂下头,回答:“昨天夜里闹了贼人,除此之外没什么事情。” 倪莹莹却是一脸质疑:“闹贼,为何大清早的聚集在本夫人的房门外?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倪莹莹怒吼出声,下人吓的身子抖了抖,“真的是闹贼了。” 倪莹莹恼怒的看着下人:“不说?现在本夫人就让人进来将你乱棍打死!” 倪月霜今天对她的态度太奇怪,太殷勤了,她不得不怀疑! 第207章 想不想看戏 倪莹莹气恼的一脚踹开倪月霜的房门,倪月霜被吓了一跳,转眸看去,倪莹莹冲到了房间内。 “你这个贱人!” 她朝着倪月霜的脸颊呼啸着巴掌扇去,倪月霜反应快,将她的手接住了。 “你干什么?”倪月霜怒吼一声,用力一推,将倪莹莹推开了去。 倪莹莹身后跟着的下人赶紧将她扶住。 倪莹莹站直了身子,瞪着倪月霜:“我好心将你带来将军府,收留你,可是你呢?你竟然让我给你背锅!” 倪莹莹叫嚣的这句话,让倪月霜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凭什么说,你是给我背锅!” 倪月霜不爽的白了倪莹莹一眼,没想到这个猪脑子,竟然真的知道怀疑,还来了她这里闹! “昨天入府的贼是采花贼,采花贼能看上的女子必然是黄花大闺女,你两项都符合,被掳走的人一定是你!” “怪不得,你今天一直阻拦着府上人与我说情况,原来是因为你想让我为你背锅!” 倪莹莹激愤的看着倪月霜,恨不得将倪月霜千刀万剐了! 倪月霜被拆穿,她也没想着继续装下去。 “三妹已经嫁人,将军对你也不看重,名誉出了点问题,有什么影响吗?若是将军知晓,采花贼光临,他也绝对会牺牲你的名誉,来护着我的名声!” 倪月霜的话深深刺痛了倪莹莹,倪莹莹恼怒的看着她,“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残忍的话,犹若在她胸口再次插了一刀。 倪莹莹步步后退,神色抑郁,她轻笑了起来,看着倪月霜冷笑道:“你不过是想让我对将军失望,然后成全你吧?你别妄想了!” 倪莹莹鄙夷的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倪月霜神色沉了下来,她想干什么?告诉府中人,被采花贼掳走的人是她吗? 倪月霜攥着拳头,谁都不能断了她进宫的路! 倪月霜拿起一个砚台,朝着倪莹莹的背影追去。 倪莹莹站在院子,打算大声叫来府上的所有下人,倪月霜快步走上前,朝着她的后脑一个砚台砸了过去。 倪莹莹身边的下人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倪月霜,没想到倪月霜竟然这么凶猛? 倪月霜冷眼扫了一下丫鬟:“你们夫人想要发疯,你们可不要跟着发疯啊!” 倪月霜脸部表情有些扭曲,阴森的可怕,丫鬟瑟缩了一下:“不敢,不敢!” 倪月霜看着倒地的倪莹莹:“将人拖到我房间去,对外宣称你们家夫人,情绪低落,谁都不想见。” 相府内,邵乐成将所见细细讲给了倪月杉听,倪月杉也惊讶,这个倪月霜足够彪悍啊,在将军府还敢对将军夫人动手。 为了保全她自己的清誉,胆子真大! “其实我到现在不明白,你为何要让倪莹莹为倪月霜背锅?” 邵乐成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的小脑袋瓜里究竟都装了什么,竟是让他看不懂。 “倪莹莹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自然会昭告将军府所有人,被掳走的不是她!到时候还会将倪月霜推出,倪月霜在将军府的事情,还瞒得住么?” “不用我去抓,爹爹知晓后,就会派人去抓了,而且还可以让二人反目成仇,再也无法做好姐妹了!” 邵乐成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对倪月杉竖起大拇指:“懂了,高明!” 二人还在说话,院子外响起了一道怒吼声:“倪月杉,你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倪月杉再熟悉不过,倪鸿博! 回来就怒吼,这是想找她算账呢? 倪月杉看了邵乐成一眼,邵乐成自觉的朝窗户走去,倪月杉这才起身。 汲冬阁外,倪鸿博还在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倪月杉,你给我滚出来!” 倪月杉的身影出现在倪鸿博的面前,倪鸿博停止怒吼,他拔出身上的佩剑朝着倪月杉脖子架去。 青蝶挺身而出,挡在倪月杉身前。 倪鸿博一身宫里侍卫的着装还没有换下,他很明显刚赶回来就找倪月杉问罪了。 倪月杉看着他,“这次是为什么拔剑相向?” “为什么?你将小娘逼到了乡下去,也就算了,可你现在还逼着二妹去乡下!” 倪月杉双手环胸,极有兴致的看着倪鸿博:“那么大哥清楚为何倪月霜被罚去乡下吗?” “不想听你说什么来龙去脉,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她绝对不会被罚去乡下!” 这句话确实是对的! 倪月杉轻笑一声:“那大哥你可清楚,如果没有我,大嫂或许死了!” 倪鸿博不屑的冷哼:“你没有大嫂!我可从未承认有这样一个女人!” 倪月杉鄙夷的白了倪鸿博一眼,然后对青蝶开口道:“去将这句话传给林嫂子听,要一字不差!” “是!”青蝶抬步离开,倪鸿博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你,你敢!卑鄙啊!”倪鸿博着急的去抓青蝶,但青蝶有武功,脚步快。 倪鸿博还不忘回头看着倪月杉,警告了一句:“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 有这样一位大嫂,真好! 倪月杉嘴角轻扬,回了房间。 林品儿知晓倪鸿博的话后,罚他跪在她面前,没有得到她的原谅就不准起来。 倪鸿博心系倪月霜,跪了一会,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林品儿瞪着双眼:“我让你起来了吗?” 林品儿气的吹着唇边上的黑毛,双目圆瞪,很是威严。 倪鸿博一直在提示自己,千万不要害怕,他怒道:“你这个悍妇,真后悔迎娶你!” 他朝外快步走去,林品儿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的倪鸿博身子一抖,跑的更加快了。 倪鸿博离开后,直奔将军府。 青蝶回到汲冬阁,对倪月杉禀报:“大小姐,大少爷去了将军府,不知道是不是想将二小姐接回来。” 倪月杉坐在座位上,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想不想看戏?” 青蝶想也未想,用力点头:“奴婢自然是想的!” 第208章 哪里都有他 将军府内。 “大哥,你总算出宫了!” 倪月霜走到倪鸿博的面前,激动的双眼泛红,倪鸿博对倪月霜歉疚的说:“是做大哥的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被欺负了!” “大哥,你可一定要为月霜做主啊!月霜还年轻,不想葬送在乡下!” 她开始抹着眼泪,不断的抽泣,像极了,受了极大的委屈。 倪鸿博安慰道:“我既然出宫了,自然会为你做主的!走,跟我回府!” 倪月霜迟疑的站在原地:“可是,大姐,还有爹那里。”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倪鸿博说的信心十足,拉着倪月霜往外走去。 只是到了大门口,竟然瞧见倪月杉站在门口,倪月霜瞪了瞪眼睛,倪鸿博来了将军府,怎么还给相府的人也给带来了。 倪鸿博蹙着眉:“你跟踪我?” 倪月杉打着哈欠:“啧啧,大哥,二妹可是应当出现在乡下的啊!” 倪鸿博恼怒的看着倪月杉:“你欺负月霜柔弱善良,处处陷害她,想着赶她走,我倪鸿博今日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倪月杉轻笑一声,倪鸿博真是护短啊,因为是亲妹妹,就护着? 倪月杉看向青蝶,青蝶没犹豫,朝着铜锣敲了下去,原本寂静的大街,乍然热闹了起来。 百姓们的目光朝这边射来,被吸引了目光。 倪月霜的身子忍不住一抖,往倪鸿博的身后躲着,倪鸿博脸色瞬间铁青,看着倪月杉咬牙道:“你,你,敲锣打鼓想将事情闹大?你太无耻了!” 气恼的说着,拉着倪月霜赶紧往马车里面塞,倪月杉接过青蝶手中的响锣:“走过路过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了,这辆高端大气的马车,是接相府二小姐回去的啊!” “相府二小姐夜宿将军府,乐不思蜀!相府大少爷亲自出动,才勉强拉的回相府二小姐!” 倪月杉在外面说个不停,倪月霜脸色难堪至极,她摇晃倪鸿博的手臂:“大哥,快,快走!” 倪鸿博催促:“还不走?” 车夫为难的哆嗦着嘴唇:“走,走不了。” 倪鸿博气恼的掀开马车帘子,看见四周已经被百姓们给包围了,这是想看戏吧! “撞,撞开,走!”倪鸿博恼怒的催促,夺过车夫手中的皮鞭,狠狠抽打在马匹上。 马儿吃痛,抬步奔起来,倪月杉不慌不忙的在马车旁边继续敲着锣:“大家对这位乐不思蜀,看上将军府的相府二小姐是不是很好奇呢?” “大家请看!” 马儿照常行走,车轱辘却是咔嚓一声,朝着旁边歪去,再走,再走,就掉了! “砰!” 车轱辘走着走着就掉了,马车瞬间朝一旁斜去,马车内的人,更是翻倒在一边,天旋地转。 “出来了,出来了!”倪月杉敲着铜锣,一脸忧色的继续说:“这位花见花开,车见车掉轴的大美人出来了!” 倪月霜从未被人围观过,她脸蛋火辣辣的,从马车内钻出。 她立即解释:“大家不要相信她,她在撒谎,是她容不下我,将我从相府赶出,若不是大哥还在京城,怕是,怕是我要被欺负的赶到尼姑庵,伴青灯礼佛了,呜呜” 倪月霜装弱,说来就来,泪水跟着往下坠落,看上去,既可怜又无助。 相比较面容受损,气焰嚣张的倪月杉,她倪月霜就是一个弱者! “撒谎的人,明明是你!” 一道声音在将军府门口内响起,众人转首看去,走来的人,是被捆绑了一天终于自由的倪莹莹。 倪月霜随着倪鸿博一走,她房间就出现了一个男人,将她给放了,还告诉她现在可当着众百姓的面,说出真相,给自己清白,让倪月霜自食恶果! 倪月霜哭泣一滞,脸色瞬间煞白,她看着走来的倪莹莹,赶紧开口:“三妹,你来了正好,大姐要扭曲事实,污蔑我呢,你要为我证明清白啊。” 她走上前,伸手去抓倪莹莹的胳膊,倪莹莹闪身躲开,一脸厌恶,嘲讽的看着倪月霜。 “你最好识相点,将军的意愿你想违抗?”倪月霜眯着眼睛看倪莹莹,语气里满是警告。 若是倪月霜没有坑害她,她定然会按照倪月霜所说,顺着邹阳曜的意思办事,可倪月霜陷害她被采花贼掳走了! 倪莹莹不屑的哼了一声,看着在场百姓们,委屈道:“诸位父老乡亲,这些天,二姐一直赖在将军府中不愿意走,房间里总是传出奇奇怪怪的打闹嬉笑声,原本以为是在和小厮闹着完呢。” “可谁知,昨天,昨天采花贼光临将军府,将二姐掳走,二姐还嬉笑着打趣大喊刺激!” 倪莹莹羞愤的掩着脸:“她不知羞耻,辱没了相府不说,就连我的清誉也想败坏,一直赖在将军府不走!说是在将军府才畅快,想和多少男人嬉戏就和多少男人嬉戏!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敢多说一句啊!” 她开始嘤嘤擦泪,倪月霜瞪大了眼睛,这个被她捏的死死的妹妹,竟然诬陷她! 倪月霜恼怒道:“你撒谎,你胡说八道!昨天明明是你和采花贼共度一夜春宵!” 倪鸿博惊讶的看着倪月霜和倪莹莹,这 百姓们听到这么多豪门讯息,各个精神十足,炸开了锅。 倪月杉在一旁,再次将铜锣敲响:“八卦了,八卦了,相府千金入夜私会采花贼!” 倪月霜怒瞪向倪月杉:“你闭嘴!” 倪月杉轻笑一声:“八卦了,八卦了,相府庶女怒吼嫡女千金了!” 倪月霜:“” “父老乡亲,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倪莹莹在此宣布,我与这位倪月霜断绝关系,再也不会是好姐妹,我没有这样放浪不羁的二姐!” 倪月霜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十分精彩,她想要怒骂倪莹莹吃里扒外,但她最终选择放声大哭。 “你这样诋毁我,不过是想掩盖你与采花贼私会的真相,你竟然这样歹毒,我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她朝着将军府大门飞快跑去,想着一头撞死算了。 百姓们惊呼一声,倪鸿博赶紧拽住倪月霜,“二妹,别傻,别傻,大哥相信你!” 围观的百姓们越来越多,所有人指指点点着,倪鸿博最终恼怒的看向倪月杉,警告道:“你最好闭嘴,不然今天就让你永远闭嘴!” “庶子要杀嫡女了!大家快来看啊!”倪月杉敲着手中铜锣,一脸委屈,朝着旁边躲了躲。 将军府大门口所闹的热闹,在京城迅速传开,二皇子府内,景玉宸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颇为意外。 倪月杉这作案的风格突然一变啊? 这么张扬?这是想让倪月霜再无翻身机会? 景玉宸嘴角上扬,饶有兴致的开口:“备马!” 将军府门外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人墙加人墙。 倪月霜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感觉到脑袋发晕,眼前发黑,她哆嗦着张口:“大哥,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大家才会相信是非黑白!” 倪鸿博拉着倪月霜不允许她就这么自寻短见,他在一旁提示道:“别做傻事!” “可是,月霜没脸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了!”她痛哭,她哀嚎,她一心求死。 倪鸿博双眼逐渐猩红,转眸看向旁边的倪月杉,咬牙切齿:“倪月杉,今日必须要了你的命!” 他抽出腰间佩剑,朝着倪月杉快速接近,倪月杉赶紧后退,青蝶快速迎上,与倪鸿博纠缠在了一起。 百姓们惊呼一声,瓜,好大的瓜! 将军府内,下人们凑了过来,倪莹莹赶紧闭着眼放声大哭:“倪月霜让我替她掩盖采花贼入室偷情,可她却想反咬嫁祸于我,倪月霜是你先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今日要将你做的所有丑事都给你抖露出来!” 倪月杉嘴角微扬,大型的撕逼现场! “你七岁时,因为嫉恨大姐是嫡女,联合杨琬琰欺上瞒下,谎称为邹将军受伤的是杨琬琰!若不是你们俩那么小就合谋算计大姐,大姐应当与将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邹阳曜想与谁琴瑟和鸣?”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人群身后响起,倪莹莹抬眸看去,竟是赶来的景玉宸。 倪莹莹神色一变,赶紧朝地上跪下。 “见过二皇子!” 百姓们一听说话二皇子,也纷纷朝地上跪下。 景玉宸神色冰冷,扫了一眼,与青蝶打斗在一起的倪鸿博,他冷声道:“青蝶,你的武功是退步了么?” 对付一个倪鸿博竟是一个平手! 倪月杉怪异的看着景玉宸,怎么她办什么事情都有景玉宸的身影? 倪月杉看着他,也没有行礼,景玉宸翻身下马,朝着倪月杉一步步的接近。 倪月杉原本悠然自得,见他朝她走来,莫名有些紧张。 “干,干什么?” “听到有人说你要与邹阳曜琴瑟和鸣,你竟然也不反驳?嗯?” 他行至倪月杉的面前,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在,将她揽入怀中,狭长的狐狸眼定定的看着她,幽深莫测。 第209章 不公平对待 倪月杉嘴角一抽:“这个时候不适合玩霸总吧” “啊!”倪鸿博惨叫一声,被青蝶狠狠踢中了手腕,疼的他佩剑掉在地上,人跟着后退好几步。 景玉宸这才转移了视线,但手还是揽着倪月杉的腰,没打算放开她,尽情展示他的占有欲。 “倪鸿博,你也太不将本皇子放在眼里了,对本皇子未过门的人动手?” 景玉宸质问,带着沉沉的威严,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倪鸿博赶紧朝着地面跪下。 “二皇子饶命,是她故意敲锣打鼓,引来百姓,毁坏二妹清白,作为兄长岂能不帮助被欺负妹妹?” “噢?”景玉宸声音拉的老长,他嘲讽的看着倪鸿博:“所以你爽快了,本皇子也要爽快!” 倪鸿博愣怔,倪月霜脸色一白。 景玉宸扬起性感薄唇,邪肆一笑,眼里的眸光极冷。 “二皇子,民女未曾伤及大姐半分!”倪月霜脸色苍白着求饶。 “来人,将这个胆敢出手伤人的倪鸿博拿下,还有这个自恃清高,觉得自己像白莲花的倪月霜也拿下。” 景玉宸指着,倪莹莹,“你,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交代清楚你二姐究竟都做了什么坑害小月杉的事情,本皇子要一样一样的清算!” 淡淡的口吻,邪气十足的面容,那周身的威严气势压迫着人,倪莹莹身子抖了抖,不敢不从。 相府内,倪月霜、倪鸿博、倪莹莹皆跪在地上。 倪月杉坐在一旁,手撑着额头,有些小小的期待。 景玉宸端起旁边的茶水,慢条斯理的细细的品着。 “二,二姐她,她在七岁的时候” “这个你说过了。”景玉宸放下手中茶盏,视线落在说话哆嗦的倪莹莹身上。 倪莹莹咽了咽口水:“二皇子,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被迫服从,我最多算是一个帮凶,我并无伤害大姐的本意啊!还请二皇子能不追究我的责任!” 倪莹莹跪在地上瑟缩着,内心慌乱。 景玉宸冷漠的嗤笑一声:“话偏了。” 倪莹莹这才发着抖,继续说:“大姐被毁了容貌过后,很是自卑,二姐故意与大姐亲近,怂恿大姐出门,大姐每每都会被嘲笑成丑八怪,内心受创” 倪月霜跪在地上,瑟缩着,发抖着,她着急解释说:“二皇子,不是那样的,我想让大姐找回自信!嘲笑她的是外人啊,与月霜无关啊!” 景玉宸冷哼一声,并未搭理,也并未相信。 倪莹莹继续说:“还有爹,好不容易,寻遍名药,找到一瓶治烫伤极好的药来,也是二姐,故意让人打翻,让大姐没能早早治好了烫伤。” 景玉宸看了倪月杉一眼,倪月杉从前真的那么好欺负么?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二皇子,我已经让人去请示我爹了,这个本该出现在乡下的人,现如今还在京城,应当如何,只等着爹爹发落!” 景玉宸嘴角扬着一抹邪肆的笑来:“你爹自然会看在她是他闺女的份上,饶她一命,可本皇子觉得饶她一命实在是便宜她了,应当将她极刑处死!” 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丝怜香惜玉,倪月霜的脸色煞白,赶紧求饶:“二皇子,不要啊!月霜都是一时糊涂,月霜知错了,还请二皇子饶命!” 倪鸿博攥着拳头,觉得景玉宸太嚣张了! “二皇子,你得过且过吧!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我与月霜该死!” 倪鸿博跪在地上,可背却是挺的笔直,根本不畏惧这个景玉宸。 景玉宸轻蔑的扫了倪鸿博一眼:“你到现在还觉得你妹妹无辜呢?既然这样,不如,你来替你妹妹受死?” 倪鸿博瞪大了眼睛,他气恼的怒道:“二皇子你就是太嚣张了!” 倪鸿博一点也不服气! 景玉宸轻蔑的勾唇笑着:“既然被认为是嚣张,本皇子便不客气了,来人,将倪鸿博这个顶撞本皇子的小子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掌嘴三十!” 倪月杉错愕,景玉宸这么拉风的么 “你,你凭什么!”倪鸿博愤怒的在地上站了起来,景玉宸在相府,他的家,要处置他,还要处死倪月霜! 景玉宸冷漠的端起旁边的茶盏,继续喝茶。 倪鸿博被人拖着下去,倪月霜身子忍不住发抖:“二皇子,此事与大哥无关,他就是性子太冲动了!” “一个一时糊涂,一个太冲动,果然不愧是田姨娘所生。” 此时倪高飞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他朝着客厅走进。 景玉宸从座位站了起来,“岳父大人。” 这个岳父似乎叫的有些早,但倪高飞并未纠结,外面是正在惨叫被打的倪鸿博,他疑惑的询问:“二皇子,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劳烦你跑一趟,出质人?” “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倪鸿博要拔剑杀了月杉,若不是本皇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胆子太大了,本皇子不得不教训!” 倪高飞意外,他扫了倪月杉一眼,倪月杉主动搭腔:“二皇子是为月杉打抱不平,教大哥学会礼数,懂得嫡庶之分,学会不冲动。” 倪高飞蹙着眉,又看向旁边跪着的倪月霜。 倪月霜赶紧拽着倪高飞的衣服,求饶:“爹爹,二皇子要杀了月霜,爹,还请你为月霜求情保月霜一命啊!” 倪高飞冷眼看向倪月霜:“你不该在乡下吗?” 倪月霜自是理亏,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狡辩:“是三妹出现拦下了马车!” 倪莹莹身子一抖,赶紧说:“还不是因为你想继续留在京城,你想飞上枝头!我,我也是同情你!” 倪莹莹没有说是邹阳曜的意思,倪月霜也未曾提。 倪高飞并不想听这么多的解释,他哼了一声:“滚去你的乡下!” 倪月霜神色一僵,赶紧求饶:“爹,你换个处罚吧,月霜还想留下来,照顾大哥养伤,还想留下来孝敬爹!” “来人啊——” 倪高飞声音拉长,外面的下人走了进来。 倪高飞冷声道:“将她现在立刻马上送去乡下!” 倪月霜赶紧求饶:“爹,不要!不要啊!”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说:“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便宜?” “二皇子想如何?” “本皇子想要划花她的脸,再将她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然后赶至乡下!” 倪高飞诧异的看着景玉宸,显然觉得这不可能! 景玉宸微扬着唇:“岳父,不如你听一听三小姐所提供的证词。” 倪月杉清楚,就算倪月霜犯再大的错,倪高飞都是不忍心按照景玉宸所说去处置的。 她咳嗽一声:“二皇子不必了,将她所犯罪过公之于众就够了!” 倪月霜脸色发白,用力扯着倪高飞的衣服:“爹,不要,月霜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啊,大姐她也陷害过我啊!可为何只算女儿有罪!” 倪月霜委屈的流下眼泪,扯着倪高飞的衣服,咬着唇不停的摇头。 “好,那就依了月杉的意思办吧!” 倪高飞没有多犹豫,应下。 倪月霜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 看着事情处理完,景玉宸稍稍有那么一点满意。 他看着倪月杉,提示说:“下次,要做什么事情,记得提前叫人通知本皇子一声,若是本皇子不在,你遇到了不公平对待可怎么办?” 有景玉宸在,绝对是对他人的不公平。 倪月杉听话的点头:“好,下次绝对叫上二皇子。” 被呵护的感觉,其实是不赖的。 相府外,倪月杉送景玉宸。 倪高飞看向了倪莹莹,倪莹莹跪在地上,对着倪高飞说:“爹,请你出手救救将军吧,让大姐开口劝一劝二皇子可好?” 倪高飞卧病在床,并未去上朝,对朝中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倪月杉从府外回来,客厅的位置已经只剩下了倪高飞。 倪高飞看向倪月杉,开口:“月杉,这邹将军是你三妹的夫君,你也与他曾有过恩情,爹,不求你能为他求情,但爹也相信,他绝对不会是那种胆敢刺杀二皇子的人,月杉,爹希望你劝戒二皇子切勿因为私人恩怨,错处置了人!” 倪月霜意外,“二皇子所做的事情,女儿从不插手!” 邹阳曜就算是被陷害的又如何? 他当初如何对原主的? 他当初如何间接害死两个可爱的小丫头的? 倪月杉不会忘! 倪月杉不听他的话,倪高飞叹息一声,也没强求。 “月霜去了你院子跪着,她说她想单独向你认罪,若是你不愿意接受,那就让下人将她拖走吧!” 倪高飞转身离开,对于家庭,一直希望是和睦的。 倪高飞抬步离开,因为身上还有伤,走的并不快,看上去有些苍老。 汲冬阁内,倪月杉走了进去,看见倪月霜跪在地上,倪月霜变的激动起来。 “大姐,大姐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我再也不敢对你有任何不恭敬和陷害了!只要你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210章 还能再装一点吗 做什么都可以?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是悦耳啊! 倪月杉欣赏的打量着倪月霜。 “你就不怕我让你死?” 倪月霜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但最终还是无比坚定的摇头:“我相信大姐,大姐不会那样做的!” 倪月杉轻笑一声,直接杀了倪月霜确实是不可能。 为了留下做什么都可以,她留下来究竟为了什么呢? 倪月杉眯着眼睛看她,“你就在这里跪着,我要先看看你的诚意。” 倪月霜不敢摇头,很用力的点头:“好!只要大姐给机会!让月霜一直跪着都可以!” 瞧瞧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倪月杉眯着眼睛,转身离开进了房间内。 入夜,倪月杉还没躺下,在房间开始打着瞌睡,青蝶在倪月杉的身旁禀报道:“大小姐,二小姐还在外面老老实实的跪着。” 倪月杉淡淡的点了点头,抬步上床,青蝶明白退下。 接近了冬日,入夜冰凉,跪在地面的倪月霜忍不住打起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她双腿酸痛发麻,又饿又冷,心里的恨意也愈发浓烈,倪月杉究竟想让她在外面老老实实的跪到什么时候? 她心中生气,人,摇摇欲坠,她攥着拳头,人依旧瑟缩在冷风之中。 翌日。 下人起床洗漱,开始走动,发现倪月霜可怜兮兮的晕倒在地上。 赶紧上前呼喊,搀扶。 外面的声音惊醒了倪月杉,她睁开了眼睛,发现房间已经有了亮光,一夜过去了。 “二小姐你醒一醒啊,来人,快传大夫!” 倪月杉听着外面的声音主动穿衣起身,推开房门,原本跪着倪月霜的地方,人已经不在了。 倪月杉眯着眼睛,没一丝同情,青蝶走了过来,对倪月杉禀报:“大小姐,二小姐冷了一夜,人发了高热,晕了!” 倪月杉没半点同情的挑着眉,“我可没看见,我怎么知道是装晕还是真的晕?” 青蝶愕然:“若是装晕,当如何?” “自然是必须赶走。” 倪月杉如此坚定,不给情面,青蝶暗自心下佩服,还好不会心软,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二皇子的一片心意? “奴婢过去瞧一瞧。” 青蝶转身离开,倪月杉没阻拦。 倪月杉先去吃早饭,青蝶还没回来,任梅走到倪月杉的跟前。 “主子,奴婢刚刚跟着一起去了竺芷阁,二小姐得了风寒,陷入昏迷,大夫把脉过后,提示女子葵水期间,不可受凉。” 原来昨天还赶上倪月霜来葵水的日子。 “所以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还不能让她继续跪着了?” 任梅在一旁认真思忖后,回应:“也不全然是吧,二小姐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若是不借助这次机会,让她长长记性,岂不是白白浪费机会?” 倪月杉欣赏的看着任梅,这个丫头,倒是与她想的一样。 倪月杉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走,一起去竺芷阁。” 竺芷阁内,倪月杉带着任梅一同前往,赶到了竺芷阁时,意外看见不少陌生下人 倪月杉轻蹙着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蝶呢? 任梅抓了抓脑袋,“奴婢一开始跟过来的时候,还没瞧见这么多陌生人啊?” 任梅主动走上前,拦住人询问:“这些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些下人是田家嫡女的!” 小心翼翼的说完后,低垂着头,不敢与任梅多说,快步走了。 倪月杉在旁边听了个真切。 田家嫡女,田悠的娘家嫡女? 倪月霜的表亲么? 古代可不似现代一样,随意串门之类的,所以这个嫡女绝对是刻意过来的!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一个嫡女,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劳烦倪月霜请人? 倪月杉朝着里面走去,询问:“不知道倪鸿博如何了?” 任梅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回应:“目前由林姨娘照顾着,五十大板,足以让人躺在床榻上好几个月不能乱动,身子弱的,或许就死了!” 倪月杉轻轻笑着:“挺好。” 这次倪鸿博绝对是真正的长记性了! 再也不会冲动的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下人瞧见倪月杉,赶紧行礼,倪月杉神色冷漠平静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在屋内,倪月霜躺在床榻上,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和田绮南一同转眸看去。 在倪月霜的床榻边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着金色质地极好的锦缎对襟长裙,如墨的三千青丝绾着一半垂着一半,头上的金簪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晃动着。 清秀的面容,带着几分雍容的贵气,谈不上惊艳美,可胜在气质上,别有一番韵味。 她也在打量着倪月杉,倪月杉穿着冰蓝色窄袖长裙,头发松松垮垮的绾着,只以一根玉簪斜插着,如同她的人一般淡雅随性。 即便脸上有殷红刺目的烫伤,可在那双黑白分明的冰清眸子下,整张脸散发着一种亮眼的清冷。 丑?不,那烫伤丝毫不影响倪月杉,只觉得让人很难忘。 田绮南收回了视线,没起身的打算,倪月霜却是突然变的激动起来,“大姐,我不是故意” 田绮南将倪月霜按压在床榻上:“别动,你感染了风寒,又来了葵水,身子不舒服,那就老老实实的躺着。” 声音清清凉凉的,有些冷硬。 这个人怕是如田悠一样,做事果断狠戾,绝不留余情的那种。 “可是大姐”倪月霜看着倪月杉紧紧的抿着唇,显然很是犹豫,甚至有些害怕。 倪月杉站在倪月霜的床榻前,目光冰冷没有丝毫同情。 “女子来了葵水,未必就会身子虚弱难受,而且二妹究竟是跪了多久呢?” “如果谋害嫂子,陷害将军夫人,逃避处罚不愿离开京城,跪一跪就相安无事了,那下次二妹直接杀人,是不是跪久一点又可以相安无事?” 倪月杉说话声音冷漠,没有因为倪月霜的虚弱,田绮南的拥护,改变做法。 倪月霜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上,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后转悠转悠着,开始往下坠落。 田绮南轻蹙了眉,“哭什么,她这样说,不过是故意激将你!” 倪月霜老老实实忍着泪水,没有吭声。 田绮南看向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来:“这位就是倪月杉,倪大小姐,将来的二皇子妃吧,果真是威风,即便是当着客人的面,还这么犀利。” “平时霜霜在相府,一定没少被你羞辱欺凌吧?” 她眼眸危险的盯着倪月杉:“你这是觉得我们田家的人,嫁出了府,就一定没人管吧?” “这位田小姐,你该出了相府大门后,右转,一直走,然后看左边,那里有个地方适合你。” 田绮南皱着眉,没听懂。 “什么意思?”她觉得倪月杉所说的话中,绝对有很不好的意思! 倪月杉轻笑一声:“那里有一家药铺,适合你!” 田绮南没动怒,只目光森寒的看着倪月杉,“你说我有病?” “我可没说,我只是觉得你臆想症太厉害了,你从未来过相府,竟将倪月霜在相府所受的罪都给想象出来了!” 这不是臆想症太过严重又是什么呢? 田绮南脸色铁青,“好一张利嘴,虽然没和你共处过,但我相信,霜霜被你害成这样,倒不该让人意外。” 她高傲的坐在椅子上,抬着下巴看着倪月杉,眼神满是鄙夷。 “不过就算入了皇子府,也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妾!” 她的声音满含讥讽,眸光更是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可倪月杉并不生气。 “是么,可有人想入皇子府做妾却挤不进去呢?” 倪月杉看向了倪月霜,倪月霜脸色苍白,她知道倪月杉说的就是她!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紧,心里满腔怒火,却还是在忍耐着。 “谁说本皇子的妾侍不入流?” 外面一道质问的声音响起,倪月杉的身子一怔,什么情况啊,怎么听见了景玉宸的声音? 不该啊 倪月杉奇怪的转眸看去,看见的正是缓步走来的景玉宸。 他一袭月牙白斜襟长袍,行走间,神色慵懒,只是那邪肆勾魂的狭长狐狸眼,却在一瞬就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并上下来回打量了一遍。 没被虐?很好!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的还有一个青蝶。 怪不得,青蝶迟迟没向她复命,敢情去请景玉宸了! 这么点小事干嘛请景玉宸啊 倪月杉沉默着,没什么反应,田绮南赶紧站了起来,倪月霜也虚弱的下床。 “见过二皇子。” 行完礼后,田绮南抬起头看向景玉宸:“二皇子,这里是女子闺房,二皇子涉足怕是不妥吧?” 她好心般的开口提示,景玉宸看着她,冷冷的瞥了一眼,之后转移了视线。 他看向倪月杉:“你没受委屈吧?” 他伸手抚向她的额头,看上去举止非常亲昵又宠溺。 倪月杉嘴角一抽,她能受什么委屈? 不过,景玉宸来了,也是一片好心,担心这位田绮南在,会欺负她呢。 倪月杉笑着摇头:“多谢玉宸哥哥挂心,我很好呢,只不过有个人总是说话阴阳怪气的,她瞧不起皇家的小妾,不对,是侧妃。” 倪月杉撅着嘴,一副受委屈的郁闷模样,刚刚还寒气逼人,可现在简直让人跌掉下巴,这反差,这娇羞的模样,倪月杉还能再装一点么? 第211章 再关小黑屋 田绮南皱着眉,看着景玉宸放在倪月杉身上的手:“二皇子,不知道你今日前来是?” 很显然,是为倪月杉来的! 景玉宸这才重新看向田绮南:“昨天本皇子刚将这个倪月霜定了处罚,可小月杉心善只让她恶行公之于众就放了她,现在恶行还没传扬出去呢,人就回来躺着了?” “还有,这院子这么多田府服饰的下人怎么一回事?田小姐,你出门带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害怕被人盯上呢?” 然后景玉宸上下打量了一番田绮南:“啧啧,身为女子,穿的这么靓丽做什么?若说为了招蜂引蝶,干嘛还带了这么多下人在身边呢?” “你这跟做了女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又有什么区别?” 景玉宸说话刁钻,甚至有一些刻薄,倪月杉惊讶的看着景玉宸,他这么毒舌? 但听起来好生解气,看田绮南那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哪里还有刚开始的盛气凌人啊? 倪月杉在一旁揪着景玉宸的衣袖,无奈的开口:“二皇子,她虽然臆想症厉害,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就算与婊有几分相似,你也不能说出来啊!不然她让随行的这些下人打你怎么办?”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唱一和着,说话毒辣不留余地。 田绮南脸色涨红,气的身子发抖,她还从未这般受气过! “二皇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枉她还想着将来嫁到二皇子府,一定会好好服侍景玉宸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说话这么恶毒! 景玉宸看着她,眼里只有不屑。 “为什么不能?就因为本皇子母后,跟本皇子提及过你,有让你做正妃的意思,本皇子就要让着你这个婊?” 倪月杉错愕,皇后想让田绮南做皇子妃? 卧槽,要不要这么带感? 倪月杉伸手抓住景玉宸的手臂,用力摇头:“别啊,二皇子,天下女子那么多,你若是让这样一位女子入了二皇子府的大门,将来你哪里还有顺心日子过啊!” 田绮南攥着拳头,看着倪月杉怒道:“你胡乱说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倪月杉没有搭理田绮南,这种只会吼她的人,她有什么好搭理的? 就算她是弃妇,嫁给景玉宸是二嫁,但她还是相府嫡女呢?凭什么她一个田家嫡女就可以更加趾高气昂? 景玉宸宠溺的看着倪月杉,邪气的眼中盛满了温柔:“你不喜欢她?” 倪月杉乖乖点头:“不喜欢!” “本皇子也不喜欢,进宫后我就跟母后说,这个田小姐我见了,犯冲!” 倪月杉噗嗤笑了一声:“也可!” 田绮南气的肺都快要炸了,倪月杉! 田绮南的矜贵高冷,逐渐崩塌,面容开始扭曲。 景玉宸将视线落在倪月霜的身上:“这位倪家二小姐,你既然没有诚心,本皇子觉得还是将你脸蛋划破,丢去乡下,将你所犯罪状说出来比较好!” 倪月霜赶紧摇头:“不要,二皇子,月霜没有要拒绝长跪的意思,月霜只是体力不堪昏迷了,还请二皇子不要动怒,我,这就去继续跪着!”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一旁的田绮南却是冷着一张脸开口说:“你身子这么弱,怎能继续跪着?若是从此落下什么病根,你后悔莫及!” 之后她眸光锐利不爽的看向倪月杉:“我这就去告知丞相,月霜不宜久跪,相信丞相绝对不会如你一样铁石心肠,阴险毒辣!” 说完后,她抬步朝外走去,没任何一丝停顿。 只是田绮南一走,原本就害怕的倪月霜愈发感觉到景玉宸给她的压迫感,她低垂着头,委屈至极。 这个曾经她幻想的男人,没有想到对她竟会如此绝情! 他难道看不到她的绝色美貌吗? 难道没有听说过她的才情多么了得吗? 可偏偏会看上倪月杉! 她幽怨的抬起头,看向景玉宸,“二皇子,你就忍心?” 她泪水开始滚落,泛滥。 面容上满是委屈凄然之色,她皮肤生的白皙,因为冻了一夜,发了高热,脸颊有些不健康的潮红,却好似那腮红一般点缀在脸上,有种虚弱的美。 只是这样一个面容精致的人,景玉宸却是不愿意多看一眼,因为根本就没有兴趣! “为什么不忍心?你是谁噢?”景玉宸有些诧异的看着倪月霜,然后他转眸看向倪月杉:“你二妹,本皇子看,是病糊涂了,竟然觉得本皇子会对她不忍心?” 倪月杉耸耸肩,表示无奈。 倪月霜她大概喜欢景玉宸,也异想天开的觉得,在景玉宸的眼里她也是独特的,应当被呵护的吧! 可事实是残酷的! 景玉宸就是这么绝情,哦,不对,是护短! 护着她,至于倪月霜,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被他怜悯?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景玉宸牵着倪月杉的手,看了一眼在房间内侯着的下人们,冷声开口:“既然这位倪二小姐生病了,那就好好安静的养着,所有人,都退下!” 即便是田家的下人也不敢违抗景玉宸的命令,纷纷朝外走去,倪月杉被景玉宸牵着手,也往外走去。 倪月霜感觉到一丝不妙,景玉宸这是想做什么? 趁着田绮南不在,这是想将田绮南的人给赶走,然后将她单独留在房间内? 像当初一样将她关起来,上封条? 倪月霜的脸色瞬间变了,“等,等一下,不要走!”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门外飞快而去。 只是房门还是被关上了,景玉宸亲手关的。 景玉宸看向青蝶:“在这里守着,任何人都不允许开这扇门,除非她在房间里面写出一百遍她的认罪书!” “是,奴婢明白!” 青蝶身形消瘦纤细,但一身严肃的气势却是不容小觑的。 她守在这里,只要不放人,确实难有人闯进去。 景玉宸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田府下人,“你们这些人,可敢违抗本皇子的命令?” 在场下人赶紧诚惶诚恐的跪下,他们干嘛要违抗景玉宸的命令? “奴婢们不敢!” “奴才们不敢!” 一众人跪在地上,面露恐慌,景玉宸露出满意的表情来。 “待会你们小姐回来了,记得与她说倪二小姐,想要自己静一静,拒绝见她!若是你们小姐非要硬闯,她倪月霜就与她断绝关系!理由是,不想让你们家小姐给她添麻烦,得罪本皇子我!” 下人们跪在地上,没人胆敢多说什么,只恭敬的听话:“是!” 景玉宸轻笑一声心情不错的看向倪月杉:“走,本皇子还没吃早饭,饿死了。” 他拉着倪月杉往外走,也没有要问倪月杉愿不愿意跟他一块走。 倪月杉跟在他的身后狐疑的问:“二皇子你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不去上朝?” “上朝有什么劲,还不如来相府看看你。”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油嘴滑舌。 倪月杉严肃下来:“二皇子,你说,你母后有意让田小姐做你正妻?” 景玉宸没犹豫,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不过本皇子可看不上她!” 倪月杉有些奇怪的看着景玉宸:“你究竟是为何这样护着我?因为我丑陋?还是因为我的身份,亦或者觉得我似乎与众不同?” 倪月杉这般试探的询问,内心显然是好奇,甚至是在意。 景玉宸勾着唇,“随本皇子去吃早饭,吃完后,本皇子再告诉你。” 倪月杉:“” 一家包子店内,景玉宸拉着她走了进去,倪月杉看着几乎每桌子都坐满了人,并且店内装修普通,来吃饭的人,也皆一身穷酸穿着,这 景玉宸在旁边坐下,开口提示:“这家店本皇子本来不屑进来的,可路过多次,总被这里面的香气吸引,本皇子也就不犹豫,不含蓄了,进来吃了一次,味道确实不错。”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他竟然有些接地气了。 店小二走到景玉宸和倪月杉的身边,笑着询问:“这位公子你又来了?这次是吃什么?” 他看了看景玉宸身边的倪月杉,觉得这次点的东西会有所不同? 倪月杉没有搭腔,她对这里的东西并不了解。 景玉宸在一旁回应道:“将你们这里所有种类各拿双份!” 倪月杉喜欢吃什么他不清楚,但都端上来,让倪月杉自己选择他觉得没错 倪月杉无奈的看着他,壕! 很快,小店内的各种主打早餐端上来了。 玉米馒头,白馒头,肉馅的灌汤包子,菜馅的,桂花糕,糯米糕,红枣糕,各种各样 面前桌子被摆满,倪月杉闻着挺香的,可是她吃过早饭了,并不觉得自己被吸引了。 她有些尴尬的问:“我能打包吗?” “吃不了?”景玉宸已经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去,表情十分享受,并且贼满足! 倪月杉看着,“吃过了,但陪着你,还能再吃点!” 二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早饭,然后满足的出了店铺,倪月杉看见旁边的乞丐,将打包的东西给他们分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眼神有些幽怨:“那是本皇子的爱心唉。” 倪月杉看了他一眼,神色怪异:“那不如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第212章 礼物 “礼物?”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有丝期待。 倪月杉点头:“是啊!” 倪月杉在街道上走过,然后指着一家店面:“走,进去!” 听到有礼物收,景玉宸可没有半点扭捏,很开心的跟着倪月杉朝店铺走去。 店铺里面售卖的东西,皆是男子与女子的装饰品,女子为首饰配饰,琳琅满目。男子为各种配饰,款式极少,剑穗,发冠,玉佩等。 倪月杉指着一个玉扇:“这个拿来看看!” 景玉宸跟着转眸看去,有些狐疑的问:“这个颜色” 他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他穿了一身月牙白,手拿黑色骨架的扇子,似乎有些不太搭配吧? “我总觉得你不适合穿这个颜色。”倪月杉在景玉宸身边,语重心长的说着。 景玉宸开始质疑。 倪月杉看向一旁老板:“这位老板,你看看,他适不适合这个颜色?” 倪月杉补充:“我觉得穿这种颜色的人,会是一位如玉般的公子哥!” 景玉宸没有得到夸赞,心情不美丽。 一旁的老板很会察言观色,他连忙开口说:“这位公子生的俊,不管穿什么颜色都会好看的,这把扇子,虽然是黑色扇骨,可黑配白绝对是别有一番韵味,绝对搭!” 倪月杉清楚知晓,他这是在推销货物呢,景玉宸质疑的问:“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颜色?” “绝对艳红啊!” 景玉宸嘴角一抽,“为什么?” “张扬邪肆!” 倪月杉说的信誓旦旦,好似真的一般。 景玉宸半信半疑,可红色与黑色扇子也不搭吧? 莫非倪月杉这是想看他穿新郎服? “咳咳,我百搭!行,这扇子本公子很喜欢,快,付钱!” 倪月杉不着急的检查扇面,当初景玉宸和邹阳曜打斗,扇子毁了,她觉得她一直欠景玉宸一把扇子呢。 景玉宸和倪月杉一起出了店面后,景玉宸嘴角带笑,振开手中折扇,对自己就是一阵狂扇,只是现在天气渐凉,不太适合了。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你可以在里面加上什么刀片,银针,药粉,就能当武器了!” 从前的景玉宸其实就是这么干的! 他明白:“好,按你说的做!” 倪月杉眼睛咕噜噜转了转:“你不是说,我与你一起吃完饭,你就告诉我,你究竟觉得我哪里不同了?不觉得我丑?为何护着我?” “本皇子觉得吧,你五官很好啊,至于为何要帮着你,欲知后续,请听下集”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邵乐成不正经,景玉宸也不正经。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倪月杉很想弄明白,在他的眼里,她是什么地位,她绝对不会自信的以为,是因为她独特,很有魅力才看上她的! 见倪月杉好似不爽快了,景玉宸有些无奈的说:“本皇子看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啊!” 这话,让倪月杉有些惊讶,感觉? 不过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假话 倪月杉勾了勾唇,她就勉强相信相信景玉宸吧! 景玉宸送着倪月杉回相府,相府内田绮南早就被气走了。 她为倪月霜说话,可回去时,下人却告知她,倪月霜因为担心会惹景玉宸不满,所以决定将她这个表姐赶走,为的就是让景玉宸消气! 她被请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说话呢? 她还准备向倪高飞求情呢,但去了才想到倪高飞上朝去了,当时她也是被气的不轻! 她这么傲气,怎么可能做得到忍受这种屈辱?一点都没犹豫,转身就走。 倪月杉回来,询问了任梅,任梅告知她,田绮南走了,倪月霜被关押着,倪鸿博在养伤 不过现在倪高飞回来了,对倪月霜若是有新的处罚想法,现在就可以去找倪高飞。 倪月杉没打算去,“被关着也挺好,府上日子清静,明艳最近怎么样了?” “身子已经养好了,就是瘦的吓人。” “给她一份轻活做吧,让她给倪月霜送饭,若是她记性不好忘记了,忘记了,想起来时送就成!” 任梅眼中闪过意外,她看着倪月杉,掩嘴笑了笑,倪月杉真是优秀啊,这话的意思等同于在说,只要被让倪月霜饿死,她明艳想什么时候送饭都可以! 当初明艳被田悠坑害,倪月霜没少出力呢? 当初田悠没将明艳收服,明艳去了厨房,给苗媛做汤,听见下人鄙夷苗媛身为夫人,还没田悠得宠,做汤应当由田悠先! 见过苗媛真容的明艳,张口就说了苗媛身份尊贵,相貌出色,岂是田悠一个妾侍能比的,自然田悠汤膳放在后面做! 下人们就吵了起来,田悠赶到,就处置了明艳。 并且给出的罪名是,明艳诋毁冲撞她! 当时厨房都是田悠的人,她明艳一个丫鬟,算是再清白再无辜,也无用。 这个仇,苗媛或许不在乎,但明艳没有道理,不好好的折磨折磨这位倪月霜啊! 饥饿难耐的感受,可不比去乡下舒服半点。 之后倪月杉前去看望苗媛,这位病秧子母亲,还是要偶尔看望看望的! 关于倪月霜和倪莹莹决裂,究竟谁的房中被采花贼光临,在京城中成了饭后谈论的话题,杨婉清此刻才知晓了杨琬琰和倪月霜的处境。 景承智府中规矩严,下人不敢妄自议论任何讯息,传到她的耳中确实是晚了。 虽然倪月杉帮助了她,可倪月杉是景玉宸未来的女人啊! 注定与四皇子府会成为仇敌的!她不能站在仇敌一边! 帮助杨琬琰或许没本事,但倪月霜,她有点能力。 “来人啊,给本皇子妃准备轿子,本妃要出门了!”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神色傲娇,觉得简直美翻了! 还觉得当初征服景承智的不是药,是她的美貌! 相府门外,杨婉清的脚步缓缓落下,她一身藕色对襟抹胸绣秋菊长裙,手中一把团扇轻轻摇晃着,她绾着一个妇人发髻,额前画着艳红色的花钿,抹着红艳的唇,皮肤水嫩雪白的她,一出现,府中下人立即迎接上前。 “见过四皇子妃!” “嗯,带本皇子妃去见你们家二小姐!” 第213章 看戏一样 竺芷阁内。 杨婉清迟疑的看着紧闭房门,“打开!” 下人质疑:“四皇子妃,奴才们也是按照主子的意思办事,二小姐有错,所以才被关的,还请四皇子妃不要为难小的们。” 杨婉清轻哼一声不要为难,倪月霜有错? 她觉得有错的不是倪月霜,而是倪月霜没斗过倪月杉! “本皇子妃的命令都不听?” 面对威严的杨婉清,最终下人妥协的去开房门。 只是大门口站着一位青蝶,青蝶身形纤长消瘦,可站在门口,却像极了一个门神,下人迟疑,为难的看着青蝶。 杨婉清白了在场人一眼,“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没人赶的走这个丫头片子?” 她眯着眼睛看青蝶,一步步的接近:“你可知道本皇子妃是什么身份?本皇子妃现在来探望朋友,你将本皇子妃拦在门外,就不怕被相爷治罪?” 青蝶神色冰冷孤傲:“奴婢的职责是守护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打开房门!” 杨婉清嗤笑一声,觉得很嘲讽。 “这话,好生张狂啊!怕是不知道皇家权威的厉害吧?” 嘲讽的说着,她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一众下人。 “将这个对本皇子妃不恭敬的丫鬟拿下,本皇子妃,今日要好好的处置处置她!” 一个下人见势头不对,赶紧溜走,去禀报汲冬阁了。 下人迫于压迫,朝着青蝶逼近:“你还是让让吧,这位是皇子妃!” 青蝶站在原地屹立不动。 下人们,叹息一声,为难的看向杨婉清。 杨婉清神色鄙夷带着淡淡怒意:“都还愣着干什么,将人拿下,房门打开!” 听到屋外声音的倪月霜没有激动,她只竖起了耳朵细细的听。 汲冬阁,下人将杨婉清到来一事,禀报了一遍。 倪月杉并不意外,他们都是朋友,不互相帮助,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只是下人与青蝶动手,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只要今日倪月霜离开,相府将永远难以继续成为她的家! 杨婉清原本很自信的等着房门被打开,看见下人一个个的被踹翻在地,她有些傻眼,这,一个瘦不拉几的丫头,武功这么厉害? 下人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杨婉清脸色变的精彩。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女的,都对付不了!” 她伸脚踢向倒在地上哀嚎的人,这时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 “四皇子妃,好大的威风啊!” 杨婉清转眸看去,是缓步走来的倪月杉。 她身后并未带什么下人,只嘲讽的看着她。 杨婉清并未变慌张,只不屑的嘲讽道:“哪里比得上你,一个大小姐,可以这么欺压自己的妹妹!” 倪月杉嗤笑一声:“如果不是她犯错,我哪里来的正当理由,关她呢?” 杨婉清不悦的皱着眉,问道:“你究竟如何才愿意放人?” 倪月杉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倪月杉看着地下倒着的一众人:“都起来,退下!” 一众下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杨婉清一直盯着倪月杉,不知晓倪月杉要做什么。 都地上哀嚎的下人退了个干净,倪月杉这才开口:“倪月霜是犯错了才被关起来的,若是你执意打开房门,等同她在此之前所受的处罚都白受了,你还坚持吗?” 杨婉清蹙着眉,心中很是不耐。 “本皇子妃,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自己的朋友,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倪月杉长叹一声:“不如,我帮你问问吧。” 杨婉清疑惑。 倪月杉朝着房门接近,隔着房门开口询问:“倪月霜,你说现在我应不应该将房门打开,放四皇子妃进去看望你呢?” “若是看望了,你的罚可就白受了,应当在原来的刑法上再加重一下,比如说,将你罪行公之于众,另外赶至乡下如何?” 倪月霜在房间内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呢,倪月杉的话也清晰的入了她的耳朵里。 赶至乡下?倪月杉啊倪月杉真是敢说,敢想,敢为! 她咬着牙,满脸愤怒,此时的她躺在床榻上,装聋作哑。 倪月杉看向了杨婉清:“四皇子妃,你的好朋友懒得搭理你呢。” 杨婉清鄙夷道:“指不定病死在里面了,自然没有回应!” “你若实在是关心她,那就擅闯,反正被赶往乡下的人,又不是你。” “你” 杨婉清怒瞪着倪月杉,她还是那么的难以对付 “我不相信相爷,会如此绝情!任由自己的女儿死在里面!” 怒气冲冲的说完后,她转身朝外走去。 倪月杉知晓,她这是去找倪高飞。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我在这里等候你哦。” 只是很快,杨婉清去而复返了,她的脸色铁青,甚是难看。 倪月杉坐在院落中的石凳子上,看着她,没有开口,等着她先说话。 杨婉清面子有些挂不住,她看向房门的方向,刚刚去求见倪高飞,倪高飞拒绝见她,并且让下人传话,说相府的家事,希望她一个外人不要多管。 看见倪月杉惬意的坐在院落,手中还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着,她攥着拳,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月霜,月霜你还好吗?” 她拍着房门,满是担忧。 房间内的倪月霜也有些着急,若是错过的这次机会,就要在房间里面一直被关着,如果回应了杨婉清,她被带走,将会如何? 大概从此回不了相府? 但想想现在的处境留在府中好似也没有她的半点地位吧 在犹豫之下,她最终是开口了:“四皇子妃,多谢你的美意,只是大姐和爹爹”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明显哽咽了起来。 杨婉清回头看了倪月杉一眼,倪月杉坐在石凳子上,没有打算阻拦什么。 杨婉清收回视线,回应:“只需要你一句话,是留是走?” 房间内的倪月霜沉默了,这种难题,她本就在犹豫,杨婉清还问她 杨婉清半天没等到回应,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着急问道:“快说啊!” 她一直站在大门口,像个大傻子,倪月杉那嘲讽的眼神,她受不了! 第214章 转机 倪月霜很纠结的皱着眉:“我跟你走!” 离开相府,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在相府已经没有地位可言了,留下来,指不定会死! 可离开就是一条全新的路! 杨婉清听见满意的答复,嘴角上扬:“好样的!” 之后她得意的看向倪月杉,倪月杉只淡淡的看着杨婉清,没什么反应。 倪月霜的房门打开,倪月霜看见了外面的光,觉得有些刺眼,这种被关在房间内,没吃没喝,没人说话的感觉,与坐牢没有任何区别,她能够出来顿时觉得很幸福。 “月霜,走,我带你去皇子府!” 杨婉清说完后,得意的看向倪月杉,即便她表情淡淡的,但她就是觉得倪月霜很给她面子! 青蝶站在倪月杉身侧,“小姐就这么让人走了?” “嗯。”倪月杉淡淡的回应,没想出手阻拦。 倪月霜离开,倪月杉让下人去禀报倪高飞,得知倪月霜走了,倪高飞一点都不心痛,只觉得从前他是看错了。 他还以为倪月霜聪明伶俐,又听话懂事,现在来看,唉 得知倪月霜走了,在床榻上躺着养伤的倪鸿博,咬着牙要起身,去将倪月霜给追回来。 林品儿在一旁,嘲弄的看着倪鸿博:“你妹妹若是不自愿走,杨婉清还会将她给绑着走不成?” 分明就是自己想走啊!所以又何必去追回来呢? “还不都是被你们逼的!”倪鸿博怒瞪向林品儿,心中愤懑,可是一生气,扯动的全身上下都疼。 林品儿切了一声:“我逼她和四皇子合作,让我感染上麻疹?” 一句话堵的倪鸿博哑口无言,但他还是反驳了一句:“诡计,一切都是倪月杉的诡计!” 林品儿白了倪鸿博一眼:“无药可救!” 在天牢内,邹阳曜高热逐渐退去,脑袋也清晰了,只是他身体却是虚弱的可怕。 这些天,送饭的人总是在他饭菜中加入那种药,可就算他咬牙不吃,杨琬琰却是没忍住。 趁着他身体虚弱,没反抗能力,一次次的,缠上来!不知道被狱卒围观了多少次! 等他出去,定然要挖掉那些狱卒们的眼睛! 这时,牢房被打开了,狱卒在外面提示道:“提审了提审了。” 公堂上,景玉宸和大理寺卿康学义坐在公堂之上,下方,邹阳曜和杨琬琰跪下。 杨琬琰衣衫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她脸颊泛红,异常尴尬。 这些天药吃多了,衣服也破了,她低垂着头,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 邹阳曜神色平静,并未去管杨琬琰。 “邹将军,现在你的病情可是好了?本官问你话,你可听得清楚?” “大人尽管问吧。”邹阳曜直挺着背,神色坦然自若,眸光冰冷锐利,声音很是低沉沙哑。 这些天虽然体力消耗巨大,但他精神看上去却好了许多。 “好,本官问你,刺客可是你带入的二皇子府?” “是。” “那这群刺客可是在二皇子府内与你进行了打斗,还冲到了二皇子的房间,砸坏了二皇子的房门?” “是。” 康学义一拍惊堂木:“大胆邹阳曜,你带刺客入皇子府,你还如何狡辩,你不是刺客的指使者?” 邹阳曜皱起浓密的剑眉,神色凝重:“大人,我不过是寻求帮助,大人不妨询问二皇子,他府上可有一人受伤?若真是我派出的刺客,岂会不伤二皇子府中一人,偏偏受伤的只有我?” 这似乎说不过去! 康学义迟疑的看向景玉宸,不知道景玉宸有何高见。 只见景玉宸振开手中黑骨折扇,身穿月牙白对襟长袍的他,嘴角噙着一抹鄙夷的笑来。 “将军,莫不是那天开始就开始发起了高热,糊涂了,本皇子府上被你打伤的人,共计十二人!” 邹阳曜眯起眼睛,攥起了拳头,怎么可能! 一定是景玉宸撒谎! 他根本没有动手打伤任何一个皇子府的人! 景玉宸可怜兮兮的看向康学义:“大人,是否需要本皇子将人传过来,好配合审问啊?” “如此甚好。” 景玉宸看向邹阳曜,嘴角噙着一抹笑来,那一抹笑容,邪魅而又自信,邹阳曜隐隐觉得其中有诈。 景玉宸这是打算陷害他了! 毕竟当晚只有他一个外人在,其余的都是景玉宸的人,所以景玉宸想如何说不就如何说? 又没有任何人为他做主! 原本想着今日一过,他最多受罚之后就可以回去了,但他还是小瞧了景玉宸的无耻,他陷害人! 景玉宸府上的人被带来,朝地上跪去,康学义开口质问:“你们身上可有伤?可是邹将军所刺?” “回禀大人,我们身上的伤,货真价实是邹将军所刺!那天,刺客冲到二皇子房间内,小人们想进去保护人,可邹将军却见势将我们打伤了!” “他这是阻止我们保护二皇子!想着助刺客一臂之力,他一定是刺客的同伙!” 邹阳曜脸色铁青:“当时我手上并没有武器,你们敢验伤吗?” 没有兵器,自然伤人不是划伤,刺伤,捅伤。 “寺卿大人尽管请来医官验证便是。”景玉宸的下人一点心虚都没有,回答的很是爽快。 邹阳曜算是清楚了,今日,景玉宸就是要让他坐实罪证,治罪于他。 一切假证都准备好了! 杨琬琰开口道:“大人,还请明查,将军他” 杨琬琰的话还没有说完,康学义一个惊堂木敲了下去:“本官问你话了吗?” 杨琬琰瑟缩了一下,委屈至极,她听见邹阳曜要被定罪,心里也是着急。 经过医官的验伤,得出结论,几人所受的伤,确确实实是属于内伤,内力浑厚的人击中导致的! “邹将军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邹阳曜跪在地上,狡辩?如何狡辩,所有人都指证他,他百口莫辩! 康学义没听到邹阳曜回应,他一拍手中惊堂木,“邹阳曜你胆大妄为,罔顾皇上对你的器重,派人刺杀二皇子,其罪可诛!本官将亲自递交奏书交由皇上,让他定你的罪!” 邹阳曜只是轻笑一声,即便到了这一刻,却是依旧没有半点的惧意。 这时,有官兵过来禀报:“大人,堂外有一民妇求见,说是将军府夫人!” 康学义眼里闪过意外,将军府夫人? 邹阳曜同样皱起眉,他不在的这些天,不知晓交代倪莹莹的事情办的如何了?杨琬琰被困在这里,倪月霜成功了吗? “将军府夫人与此事无关,让她回去吧!” 官兵却是迟疑的开口说:“她自称知晓真凶是谁,是来提供线索的!” 康学义意外,他捋着胡须,有些迟疑。 一旁的景玉宸勾起唇角,有意思,倪莹莹 “将人传进来吧,她可是有线索的证人!” 康学义迟疑只是一瞬,最终同意了传倪莹莹上公堂。 倪莹莹着一身素色长裙,头上任何发饰皆没有,她朝着大理寺卿跪下,行礼。 康学义蹙着眉看着倪莹莹:“说,你有何线索?” 倪莹莹看向跪在一旁的邹阳曜,邹阳曜明明知道她来了,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目光直视前方,根本没打算看她一眼。 倪莹莹蹙着眉回应:“大人,这件事情,绝非二皇子所见那么简单,若不是因为民妇乃将军府夫人,将军府大小事务皆由民妇掌管,民妇也断然不会知晓,其中的隐情!” 邹阳曜跪在地上,不悦的转移视线,看向跪在他身旁的人。 “你来瞎凑什么热闹?” 倪莹莹的智商他还不清楚吗?她来,是拖累他的吧! 邹阳曜的眼神让她倍感压力,倪莹莹还是坚持的开口说:“大人,民妇曾听下人禀报过,说杨姨娘院子的人入夜后,出府与人密会,可民妇相信杨姨娘,并未给去查,去追究,此事也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将军出事,想想总觉得有问题,因为将军府查月账的时候,发现杨姨娘支出了大笔银子!” “当即民妇带人去查了杨姨娘的房间,意外发现一纸协议!” 她双手奉上,一个薄薄的纸张出现在她的手中。 杨琬琰诧异的看着倪莹莹,有些激动的怒吼道:“你胡说,你诬陷!” 倪莹莹却是神色淡然,并没有搭理。 邹阳曜也同样感觉到意外,倪莹莹所说,好似有理有据。 但邹阳曜相信,杨琬琰绝对不会是真正派刺客的幕后主使,倪莹莹这是在救他! 邹阳曜神色有些复杂,这个倪莹莹出乎他的意料啊! 康学义接过呈上的协议,上面是委托派遣刺客谋杀人的契约,以及涉及的银两数额。 此协议更似收据,买凶人,与买卖杀手组织各持一份。 这算是铁证! 加上倪莹莹的供词! 景玉宸看着倪莹莹收了手中折扇,在手上轻轻敲着:“不知可否出具一下,将军府杨姨娘支银子的账本?” “还有你说的话,似乎有所不通,如果是杨姨娘买凶杀人,为何刺客由将军引领进了二皇子府?” 第215章 直接杀了她 “民妇斗胆猜测,将军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刺客,所以他的反应是,追随刺客们入了二皇子府,其实将军是想杀了刺客,保护二皇子!” “这也是将军为何与刺客一同入府,身上被刺客刺伤的原因!” 瞧瞧,听一听,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竟让人有些反驳不了。 景玉宸看向大理寺卿,“不知道寺卿大人,如何看?” 杨琬琰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可能,我从未做过,她撒谎,污蔑!” 杨琬琰愤怒的叫嚣着,她是冤枉的! 邹阳曜眸光复杂的看着倪莹莹,倪莹莹何时这么聪明了,似乎很奇怪。 之后他将目光落在杨琬琰身上,眸光阴寒,感觉到邹阳曜的眼神,杨琬琰瑟缩了一下。 如果倪莹莹的话成立,她就是罪人,如果倪莹莹的话不成立,邹阳曜就是罪人。 如果她反驳,等同是自己求活,定然是让邹阳曜无比寒心,对她失望 选择很难! 景玉宸看着倪莹莹,有些好奇般的问道:“本皇子很想知道,杨琬琰与本皇子无怨无仇,为何要害本皇子呢?而且本皇子的人头只值五百两?他们还敢接任务?” 倪莹莹有些报赧的开口说:“民妇派人去查过,交易时,五百两足以买一个人的人头,但二皇子身份尊贵,五百两,只够伤及二皇子,涉及不了性命。” 所以那帮人才会那么菜,景玉宸一根汗毛都没有少。 景玉宸:“” 协议上面只有卖凶组织的印章,没有杨琬琰的画押,如果搜查这家卖凶组织,在里面搜查到杨琬琰买凶杀人的档案,邹阳曜将彻底得救。 康学义沉默,目光悠长,一旁的景玉宸神色淡漠的扇着扇子。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呈上将军府内的账本。 康学义和景玉宸翻开查看了查看,上面清楚写着,杨琬琰支出银票五百两。 “将军府这么有钱?一个姨娘竟然可以预支五百两?而且她竟是一点积蓄都没有,支多少银票,就花多少钱买凶?” “这个民妇就不得而知了,二皇子不如问一问这位杨姨娘!” 杨琬琰身子一抖,她觉得她比谁都要冤枉,可是张口喊冤,邹阳曜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杀死她! “杨姨娘?” 被提及,杨琬琰咽了咽口水,她的回答关乎于,究竟是邹阳曜死,还是她死。 她只瑟缩着发抖着,并未及时回话。 如果想护着她,邹阳曜怕是早早就开口说了吧? 景玉宸没等到回答,他蹙着眉,问道:“哑巴了?” 杨琬琰害怕的开始磕头:“二皇子饶命二皇子饶命。” 这话等同是在承认一切都是她所为。 将军府的账本可以由倪莹莹伪造,买凶协议也可以伪造,就连杨琬琰也可以后知后觉做假证。 景玉宸眯起了眼睛,质问杨琬琰:“这个杀手组织,叫什么,地点在哪里,怎么交易,一一说出来。” 杨琬琰脸色发白,她如何说?她从未做过的事情如何说出细节? 她不停的发抖。 倪莹莹在一旁回应说:“除了二皇子府上遇刺那天,杨姨娘离开过将军府,其他时间并没有府上出入记录。” “所以杨姨娘未曾出府,或许买卖付钱这种事情是杨姨娘身边的丫鬟下人所为!” 自然细节只有丫鬟下人知晓了,问杨琬琰,杨琬琰也不清楚。 景玉宸眯起了眼睛,倪莹莹的回答妙哉妙哉,他不相信这是倪莹莹想出来的主意。 “既是她下人所为,那就将下人都抓起来,一个个的问,看看究竟是谁为杨姨娘办事,明知要的是本皇子的命,却还不加劝阻,助纣为虐。” 其实事实上根本不存在买凶杀人,不过是景玉宸陷害邹阳曜的伎俩而已。 康学义没发现漏洞,对人吩咐道:“将这位杨姨娘下人都带过来!” 杨琬琰脸色发白,全身发软,她瘫痪一般,坐在地上,都坐不直,她开始哭泣,这次死了,死定了。 “曜”她伸手拽着邹阳曜的手臂,双眼中蓄满了泪水:“曜,救我。” 邹阳曜应当清楚知晓,这不过是倪莹莹为了救他,而使用的诡计罢了。 邹阳曜还没有开口说话,倪莹莹在一旁张口提示:“将军,当年你小时候有个女孩救你,被烫伤了,你一直觉得是杨姨娘救的你,可,她是冒领了他人功劳!” 杨琬琰不是想让邹阳曜救她么? 将这个说出来,杨琬琰哪里还有资本在邹阳曜的面前博同情? 邹阳曜诧异的看着倪莹莹,倪莹莹无奈叹息一声:“从前看在杨姨娘与二姐关系好的份上,我一直没说,可将军,妾身不想隐瞒了。” 其实因为倪月杉在将军府大门口敲锣打鼓大闹那一日开始,关于这些事情已经传开了,根本不需要她告诉邹阳曜,等邹阳曜恢复了自由,自然会知晓。 邹阳曜现在在大理寺,暂时消息堵塞了而已。 经她的口告诉邹阳曜,邹阳曜现在就可以与杨琬琰决裂! 杨琬琰脸色惨白如纸,她瞪向倪莹莹,怒吼出声:“你胡说八道!” 倪莹莹却是不屑的开口说:“你不过是吏部侍郎府中的庶女,当年宫宴你我皆没有资格去参加!你怎么可能是为将军挡灾的人!” “将军当时本已经找到了相府,可二姐,她却咬定是你,而非是大姐!就因为你们同为庶出,你们关系好,就将这么大的恩情,推给了你!” 也不成全她! “可怜的大姐,被烫毁了容颜,那天她高热不退,差点就死了,脸上散发着熟肉的味道,你说那该究竟有多疼!” 倪莹莹开始默默擦眼泪。 景玉宸不是说,邹阳曜只会记着杨琬琰的好吗? 狱卒不是一直说,这些天邹阳曜和杨琬琰在牢房中那是夜夜动情吗? 杨琬琰身为庶妾,凭什么跟她争? 她才是正妻! 邹阳曜心里掀起了波涛,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不,不,这不可能!”邹阳曜一直摇着头,嘴里重复着这句话。 他,他当时也以为是倪月杉啊!即便他追到了相府探望,可倪月霜一句话,竟然骗了他这么多年! 还有杨琬琰,竟然联合欺骗他,一直用当年的事情换取他的怜惜,他还为了杨琬琰休了倪月杉! 在将军府他那么羞辱倪月杉! 邹阳曜眸光逐渐泛红,他攥着拳头,周身的气息逐渐威严冰冷了起来。 他看向了杨琬琰,杨琬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意,杨琬琰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将,将军,不要冲动啊!” 邹阳曜扼住她的脖子,手中用力,杨琬琰呼吸顿时跟不上来了。 她用纤细的手指去扣邹阳曜的手指,可半点也扣不动。 “将将军” 杨琬琰的脸颊开始涨红,双眼开始充血 倪莹莹被吓到了,邹阳曜发起脾气来,模样太可怕了。 倪月杉那几年在将军府是如何熬过来的? 康学义见邹阳曜这是要杀人,他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将邹阳曜拦下!” 现在的邹阳曜红了眼,着了魔,根本听不见康学义的声音,旁边官差上前,将邹阳曜与杨琬琰分开,杨琬琰这才得到了机会,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用力的咳嗽着。 看了一出戏,景玉宸觉得很妙,很精彩。 这时,堂外,有官兵走了过来,禀报:“大人,在将军府抓下人时,发现一个下人自尽了!那人是杨姨娘的贴身丫鬟,叫什么红柔的!” 杨琬琰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红柔,竟是她死了 “啊,原来是红柔这个丫头替杨姨娘办事啊!” 倪莹莹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看向杨琬琰:“杨姨娘,你获罪,将军没事,真是皆大欢喜!” 所以赶紧认罪吧,替邹阳曜认罪吧! 邹阳曜眼中的猩红渐渐退却,他咬牙着,看向了坐在高位上的景玉宸,倪月杉现在是景玉宸的人! 他眯着眼睛,攥着拳头,然后再次看向了杨琬琰,那眼神依旧冷漠到让人胆寒。 原本看似平静的他,却是再次出手,只不过这次,他是直接扭断杨琬琰的脖子! 欺他瞒他,诓骗他,还让他对真正的救命恩人施以暴行,杨琬琰必须死! 在场人皆震撼在邹阳曜的凶残行为中 倪莹莹吓的倒抽一口气,那声脖子断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还以为邹阳曜与杨琬琰是有真情在,不可能杀了她的! “邹阳曜你竟然当着本官的面,杀人灭口!” 康学义恼羞成怒,杨琬琰这么重要的一个证人! 邹阳曜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康学义,嘲讽般的说:“大人面前现在摆着的证据还不够给这位杨琬琰定一个死罪吗?” 即是死罪之人,杀了又有何妨? 即便二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可他却是没有一丝的同情与怜惜,只有绝情和狠毒! ———— 大家留言啊,单机码字好孤独,啊啊啊 第216章 月钱问题 倪月霜和田悠离开相府,邹阳曜将被处死,倪月杉以为自己迎来了,舒爽的日子。 但没想到,没有,并不是。 邹阳曜竟然被释放了,不过红柔和杨琬琰死了,倒是解气。 柳月和左盈的仇,算是又报了一点。 不知道景玉宸有没有气的跳脚,竟被倪莹莹这个不打眼的人,破坏了计划。 倪月杉不过刚想到景玉宸,任梅就过来禀报:“大小姐,二皇子在府外,让你过去。” 这小子莫非,没有成功陷害人,所以心情不爽,找她吐槽? 相府外,景玉宸坐在马车上,下都懒得下马车,看见倪月杉出来,对她招了招手:“快,上来。” 倪月杉心里狐疑,老老实实上了马车。 马车上,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二皇子,要带我去哪里?” 景玉宸叹息一声,一脸委屈的扇着折扇:“去讨债。” 应小谷有些惊讶的看着景玉宸,讨债? 到了将军府门外,倪月杉才知道,是来将军府要债,邹阳曜砸坏了皇子府的大门 故意带上她,这是顺便给她机会,让她来看人笑话,嘲讽人? 固然能解气,可她并没这种爱好。 将军府外,下车后。 景玉宸站在倪月杉身后,提示:“气势要足,去吧!” 景玉宸一个用力将她推着过去了。 若不是倪月杉稳固身子够快,差点撞在守卫身上。 倪月杉回头狠狠瞪了景玉宸一眼,守卫看见是倪月杉,神色怪异。 “咳咳,今日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要债的!” 倪月杉腰杆一挺,神色冷傲了起来, 倪月杉见人没动,神色逐渐严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报邹阳曜,拿钱来!” 一个房门,景玉宸张口要几千两,是有些贪了,但几千两对邹阳曜来说,应当没什么压力吧。 不多时,邹阳曜的身影出现了。 原以为看见的会是一张臭脸,可邹阳曜神色却是平静到毫无波澜? 杨琬琰因为他死了,难道他不该有那么一点伤心难过? 当初宠爱杨琬琰到那种地步 他率先开口:“要债,那就进府,喝杯茶,慢慢谈!” 倪月杉错愕,几千两,邹阳曜拿不出来不成?需要进府内慢慢谈? 他想讨价还价? 倪月杉还在诧异中,景玉宸仿若幽灵一般飘了过来。 “好,将军府的茶,一定不便宜,喝到即是赚到,小月杉,将军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我们进去!” 邹阳曜原本脸色还称得上可以看,但在景玉宸出现的那一刻,别提有多黑了。 倪月杉乖乖跟在景玉宸身边,邹阳曜捏着拳,看着二人。 二人一起来要债,看上去,多么郎情妾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客厅内,二人坐下,景玉宸姿态慵懒闲散,手指敲击着桌面,翘着二郎腿:“将军其实本皇子很好奇,你怎么下的去手,杨琬琰与你做夫妻恩爱那么久,怎么想杀就杀了?” 景玉宸来将军府绝非要债,而是为了找茬吧? 倪月杉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打算开口。 邹阳曜神色冷漠,站在客厅,负手而立,眸中闪过一抹厌恶。 “掐死她,算是便宜她了!” 声音冰冷,没有半点痛惜。 他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看向她脸颊上的红色烫伤。 倪月杉感觉到他的视线,蹙了眉。 景玉宸笑着开口:“将军真是薄凉呢,你们不管是在皇子府还是在大理寺大牢,一直都在造人,本皇子猜测,她肚子里指不定已经有你的骨肉在生根发芽了,可你却将她杀” 景玉宸绝对是想着气他,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难以控制,还不因为饭菜被景玉宸的人动了手脚? 他攥着拳头,神色冰冷阴寒,但并未发怒,只问道:“二皇子想要三千两?” 他害的他有了牢狱之灾,并且丢尽了颜面,现在还正大光明的前来要债,想想就气啊! 景玉宸挑着眉,“是的,三千两,便宜你了!” 究竟是谁便宜谁? 大夫说,他的双手双脚,以后不能过于用力,否则只会伤及筋脉,疼痛难受的是自己! 可他身为将军,保家卫国,是他的职责,告诉他,他不能用力? 那他与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成了这样究竟是谁害的? 现在还气定神闲的来将军府要债!还要巨额!那房门最多撑死三十两! 若不是因为下人禀报,只有倪月杉一个人来了,他才不会出面。 虽然心里气恼,但他压抑的极好。 “本将军会派人前去皇子府,亲自测一测那房门,若是如同二皇子所要一样的价值,本将军必定全数赔偿,但若是二皇子故意漫天要价,本将军的俸禄也不是大水淌来的。” 所以做不到,白白爽快的给了! 景玉宸嗤笑一声:“谁能想到邹将军竟然讨价还价?” 然后他敲着桌子:“热茶呢?怎么还没端上来?” 他早已叫下人准备上好的毛尖茶,只不过景玉宸来了,不想白白给他喝了! “热茶起先只备了月杉的,所以没有二皇子你的份。” 邹阳曜将她亲昵的唤作月杉? 倪月杉的眼神逐渐怪异,没病吧。 还是说故意挑拨她与景玉宸之间的关系呢? 倪月杉蹙着眉:“二皇子,既然邹将军不爽快给钱,我们还是不喝什么茶了,免得看他这张便秘的脸,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走吧!” 让邹阳曜去找工匠,然后好好估价去吧,谁有心思在这里喝什么狗屁茶? 景玉宸赞同般的站了起来:“走,我们回家!” 他故意咬重了家这个字,邹阳曜脸色果然更加阴沉了。 他看着倪月杉转身欲走的背影,挽留道:“等一下,月杉,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邹阳曜好生奇怪啊。 声音不阴阳怪气了,而且眼神也对她不厌恶了,现在还想与她单独说话,以及他竟然唤她月杉 倪月杉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原因,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也懒得询问。 她转过身,嘲讽的看向邹阳曜:“可我最讨厌和你单独待了,不对,应当说,害怕与你单独待,不然,你不是掐我脖子,就是出言诋毁我,嘲讽我,甚至想要我的小命!” 说完后,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还是二皇子好,体贴温柔,护短!” 然后,倪月杉走到景玉宸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的轻松自在。 “走吧,咱们回家去!” 景玉宸故意将家字给咬重了,所以她明白清楚,也故意将家字给咬重了。 一旁的邹阳曜脸色铁青,看着二人恩爱的模样,心里异常苦闷。 到了府外,二人一起上了马车,倪月杉这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他对我态度大转变,而你带我来,并不是为了来要债求补偿,而是为了故意气他?” 景玉宸挑眉:“你倒是聪明。” 他目光逐渐复杂的看着倪月杉:“其实,在公堂上,他已经知道了当年救下他的人是谁。” 倪月杉眸中闪过意外,“所以他对我态度转换了。” “嗯。”景玉宸的声音沉了下来。 倪月杉沉默下来,现在知道了,有何用,现在这具身体,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原主了,就算悔恨,弥补也晚了,原主看不见。 很快,倪月杉释然了:“我们去找虞姐吧,看看最近将设计图弄好没有。” 马车转了方向,到了一处府邸前停了下来。 景玉宸上前敲门,没多久,房门被打开,石芝出现在门口,见是二人也不意外,甚至神色冷漠。 倪月杉和景玉宸也同样不意外,石芝向来高冷。 客厅内,虞菲一袭嫣红色对襟抹胸长裙,在胸口的位置绣着赤芍药,她原本气质就妩媚动人,此时眸光流转间,好似胸前芍药跟着活了过来,妖冶动人。 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她抚琴的手,顿住,绽放一抹妩媚妖娆的笑容:“二皇子和倪姑娘,今日怎么想来看看我?” “怎么感觉虞姐在埋怨呢?”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顺手拿起旁边桔子,开吃。 虞菲妩媚笑着,看向景玉宸:“二皇子身体可是好全了?” 看着神态自若,气色也不错,应当好的全了。 “差不多了。”景玉宸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表情很淡。 “那不知二皇子,这次在走私硫磺案件上,立了功,皇上是如何赏赐你的?” 查出那么多个幕后之人,功不可没。 倪月杉吃桔子的动作一顿:“是啊,给了什么赏赐?” 景玉宸斜卧椅子上,姿态慵懒,“也没什么,金子,绸缎,珠宝。” 倪月杉的双眼立即亮了,这些都不满足,还想要什么? “羡慕。” 倪月杉双眼神采奕奕的看着景玉宸,脸上就差没有写着贪财了。 虞菲掩嘴笑了笑:“月杉真是可爱,硫磺一事你也有出力,按照道理,二皇子应当也给你分一点好处才是。” 倪月杉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其实也不必,二皇子给我养着了青蝶,还有清风,以及门口的两个小厮,我觉得足够了!” “对了,本皇子差点忘了,确实需要商议一下,他们四个人的月钱问题。” 第217章 挑赏赐 倪月杉满脸错愕 怎么感觉景玉宸这是要取消对他们的月供。 虞菲只在旁边掩嘴笑着,没吭声。 “以后这月钱啊,本皇子继续负责吧,不过得给他们涨一涨了。” 景玉宸的话,让人意外,还以为他是要取消继续付钱呢。 不过她倪月杉也养的起。 景玉宸开始摩挲着下巴,似在思考:“至于小月杉的奖赏,这个本皇子还真不知道给什么好。” “不用了,二皇子拿着吧,你都要给清风青蝶他们长月钱了,够了!” “咳咳,咱们不谈钱了,谈谈设计图吧!” 见二人好似要继续扯下去,虞菲开口打断了一下,然后看向石芝。 石芝去拿设计图,图纸上的设计规划显然是扩大了许多,窗户加多了,室内必然亮堂。 倪月杉对做生意并不是很懂,所以当初即便提过意见,也不过是将现代流传下去的商场模型给提出了一下。 这里毕竟是古代,经营的话还是虞菲最懂了。 “看的出来,虞姐你没少费心思啊,不如我请你吃饭?” 倪月杉看着虞菲逐渐佩服。 虞菲笑着说:“傻姑娘,我们是合作关系,哪里需要请我吃饭。” 然后她看向景玉宸:“二皇子立了功劳,得了厚赏,理应请我们二人,庆贺一下才是。” 景玉宸没有半点迟疑:“走,就现在,咱们去下馆子!” 饭后,景玉宸送了虞菲先回去,只是在虞菲要走进去时,景玉宸在她身后提示:“纪恒远被定在秋后问斩,时间已经快到了,你不去牢房看望一下吗?” 虞菲朝里面踏入的脚步顿住,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景玉宸在她身后继续提示:“若不想留着遗憾,就去吧。” 多的景玉宸没再多说,转身上了马车。 倪月杉虽然没下马车,可她却听了个清楚。 马车启程后,倪月杉有些讶异的问:“你这是鼓励她重燃旧情?” “不会的,她不可能旧情复燃!” “为何这么肯定?” 景玉宸用扇子敲了敲倪月杉的额头:“瞧你是个机灵的,没想到有时候这么糊涂,竟然还没将她身边的事情弄个明白。” 倪月杉:“” 她到哪里去问,问鬼吗? 而且调查别人的过往,她也没那么八卦无聊。 “她和纪恒远或许是有真情,不过呢,那只是曾经,后来她对另外一个人移情别恋了。” “只是那个人惨遭纪恒远的毒手,被处死了!你说她还有没有理由为纪恒远留情?” 倪月杉恍然,这么曲折么? “如果我是虞姐一定恨死纪恒远了,或许会亲自动手吧!”将她喜欢的人杀了,没道理原谅。 景玉宸摇着食指,否决。 倪月杉狐疑。 “如果我说这个新欢的死,虞姐也有责任呢?” “能不能别卖关子,一口气说完?” “好,这个新欢,是当初溧城的知府,纪恒远不过是他的下属,但纪恒远心野,派了虞菲接近他,虞菲原以为是找出罪证呢,却原来是纪恒远想陷害他!” “加上这个人对虞菲那是真的好,虞菲心里纠结,并且在收网的最关键时刻,想要放走这个男人,可惜纪恒远赶到,人赃并获。” “男人以私自打造兵器的罪名被纪恒远当场杀死,而他纪恒远也成了新的知府!” 所以虞菲即便对纪恒远曾经有情,但也有不少恨吧。 “曲折,凄美。”倪月杉除了感叹,其他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相府到了。”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打断了倪月杉继续感慨下去。 她回过神来,看向景玉宸:“我先回去了,你,嗯好吃好喝,天冷了,多穿点。” 之后倪月杉飞快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景玉宸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妮子,想说关心肉麻的话,都说不好。 他掀开了马车帘子,对外面快步走开的倪月杉背影大喊道:“放心吧,本皇子一定会无时不刻的想你!” 倪月杉走开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景玉宸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她可没有那样嘱咐过唉 相府内,倪月杉刚回到,任梅迎上前,提示:“小姐,老爷叫你过去。” “说了什么事情没有?” 最近府上的事情好似有点多 任梅摇头。 倪月杉无奈,去见倪高飞了。 书房内,倪高飞这些天一直在养伤,身体好了后,就开始长时间的待在书房,天冷了一坐坐一整天。 倪月杉走了进去,行礼:“见过爹。” 倪高飞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皇上赏赐的,你挑几样。” 倪月杉转眸看去,有绸缎,珠宝和金子。 与景玉宸所说一模一样,难道说,赏赐不过刚下来? 或许现在才真正走完程序定了那些人的罪,才给的赏吧? 倪月杉摇头:“这是爹拿性命换来的,女儿不收。若是爹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爹你也需要多休息。” 倪高飞放下手中毛笔,撑着桌子打算站起来,倪月杉赶紧上前搀扶,倪高飞这些天消瘦了不少,胳膊上的肉都少了一圈。 他咳嗽了两声,摆手:“让你拿你就拿,做几件新衣服入冬了穿,还有那些珠宝,虽然都是皇上御赐,可我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戴珠宝做配饰吧?皇上这样赏赐,自然是想着有你一份。” 倪月杉看着倪高飞,神色复杂:“嗯,我挑几样给娘,自己也拿几样吧。” 倪高飞开口,自然是不吝啬的,所以她放心大胆的拿。 “好。”倪高飞拍了拍倪月杉的手背,任由倪月杉随便挑选。 倪月杉选了一对镶玉金镯,一串红色的玛瑙手串,又选了一支通体碧绿的发簪,以及两匹布料,之后由任梅将布匹拿回去。 之后,倪月杉去找了林品儿。 倪鸿博不在府上的时候,她又想他,可倪鸿博在的时候,她又觉得烦躁,认为倪鸿博脑子有问题,眼睛和心都是瞎的。 还在自己生闷气,坐在院子,倪月杉的身影出现了。 看见倪月杉她也懒得动弹一下,倪月杉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气鼓鼓的?” 林品儿幽叹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大哥,他这里有问题。” 她指着脑袋。 倪月杉轻笑一声,还有这样说自己夫君的? “你就别生气了,只要你们感情好,其他的能忽略就忽略吧,不然只能自己生气,显老不说,关键是大哥没感觉啊!” 很不划算不是么? 林品儿手撑着下巴,看着倪月杉:“倪月霜走了,感觉府中好安静啊,倒是不如将她留在府上,每天与她斗一斗,也算有个事情做。” 倪月杉愕然,这个嫂子倒是想法独特。 她拿出一串手链:“这是爹爹得的御赐奖赏,送你的。” 一串红色玛瑙手串,颗颗晶莹饱满,散发着莹莹光泽,很好看。 她双眼发亮,伸手去接,但很快将手缩回了:“不行,这是爹得的御赐奖赏,爹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可没有立功。” “爹给的,你拿着吧,别变卖,别损坏,也不算对皇上不敬,拿着!” 倪月杉将手串塞入了林品儿手中,林品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你的武器不是红色长鞭?我觉得这个手串与你很配,好了,你别自己生闷气了,总是生气的女人,会老的很快哦。” 倪月杉捏了捏林品儿的脸颊,林品儿拍掉倪月杉的手,瞪了她一眼:“人家脸上有粉呢,捏掉了,岂不是露了黑皮了,讨厌!” 倪月杉笑了一声,然后收回手,“那我先走了,别自己生闷气啊!” 倪月杉离开后,去见了苗媛,既然是赏赐,那就一起分分吧。 虽然苗媛做事的狠厉,她很不赞同,但身为原主的亲娘,有时候还是要孝敬一二的。 房间内,床榻里传出咳嗽声,倪月杉站在床幔外,开口:“娘,最近天气变冷,你身体如何了?” “老样子,不要紧,听说你将月霜赶走了?” “可不是我赶的,是她自己选择走。” “如此甚好咳咳” 倪月杉无奈的伸出手,将镶玉的金镯递出。 “这是爹立功得的奖赏,爹让挑选的,我给娘选了一对镯子。娘你的皮肤太白了,白到几乎没血色,这镯子你戴着一定衬你肤色。” 苗媛在床幔后笑了一声,伸手接过:“你有心了。” 倪月杉盯着床幔,有些迟疑的问:“娘真的请遍了天下名医,甚至由太医看过病症,却是没办法治好这病吗?” “嗯。”声音很低沉,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倪月杉不懂医术,除了求人别无他法,但倪高飞和苗媛请不到的人,她又如何请的到。 倪月杉离开后,回了自己的小院落。 之前因为田悠和倪月霜,加上皇命的枷锁,她想过离开相府,脱离相府。 但现在,发现,有个明事理又温和的爹爹,还有一个虽然毒辣狠绝且很美丽的娘亲,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至于和景玉宸的感情,圣旨违抗不得,就先处处,其实景玉宸不惹人讨厌的。 倪月杉在桌子上趴着,闭上眼睛,嘴角上扬,似乎并不讨厌古代生活了。 第218章 留她还是除她 倪月杉以为相府的日子,将除了安宁就是享受,大清早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任梅一声接着一声呼喊。 倪月杉想懒床,可最终还是爬起来了。 任梅站在门口,开口提示:“小姐,白嬷嬷她让你过去上课。” 这段时间,家宅内斗不断,白嬷嬷一直没什么动静,安静到以为她已经回宫去复命了,却原来还在府上。 倪月杉满脸痛苦,能不学吗 京城茶楼。 景承智如约而至,邹阳曜已经等候多时。 从前,景承智绝对不会晚来,但现在他晚来了很长时间,邹阳曜并不意外,也没想过质问。 他为景承智倒茶:“四皇子能不计前嫌的出手相助,我很感激,不知道四皇子你,会不会嫌弃我名声不好?” 这次倪莹莹能在大理寺将他救走,这背后出妙计的不是旁人,正是景承智。 景承智看着邹阳曜,笑着说:“怎么会,将军不过是遭奸人陷害影响了名声,本皇子理解将军的!” 邹阳曜轻轻勾唇,“听说倪家二小姐现在住在四皇子府中?” “对,将军有何高见?” 对倪月霜来说,杨琬琰没有帮助到她,但不重要,她现在在景承智的府上,一样可以入宫。 “高见谈不上,只是此女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并且她心里想着的念着的都是景玉宸,就算她现在住在你的府上,可心未必是与你一条。” “将来若是扶了她成了后宫宠妃在后宫立了足,就怕是养虎为患!” 景承智有些意外,邹阳曜这意思是,想让他放弃帮助倪月霜?可之前邹阳曜也明明想着帮助倪月霜的啊? 究竟是什么,让邹阳曜变了心思? “将军提示的极是,本皇子会多加防范注意的。” 但人他还是决定送去皇宫,发现景承智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邹阳曜皱着眉。 “四皇子,如果让你在她与本将军之间选一个你当如何?” 旁击侧敲的说,景承智不上钩,那么直白的说,景承智就回避不了。 他看着邹阳曜神色复杂:“不知道倪月霜是如何得罪将军了?这样一个弱女子,离开了相府后,若再被本皇子赶走,就怕,会流落街头,走投无路。” “四皇子可不是什么善心的人吧?” 景承智笑了笑:“可,本皇子向来怜香惜玉。” 邹阳曜沉默,端起面前的茶杯饮尽。 “四皇子这是做了抉择,选美人?” 景承智哀怨般的叹息一声:“将军啊,你总是给本皇子出难题,本皇子表现的还不够有诚意吗?若不是本皇子,你还有机会出狱吗?” “如果本皇子猜测的没错,这次将军改变心意,可是因为后知后觉倪月杉才是你的恩人,你心里对倪月霜怀了恨?” “可你这样逼了本皇子放弃了这颗棋子,将来将军你又该成为谁的人呢?你与本皇子合作才能更好的与二哥作对啊!倪月杉现在还没跟他完婚,你们还有机会!” “可若是她出嫁了,你说,你们还有未来吗?与本皇子合作,显而易见,最划算,最明智!至于倪月霜,年轻貌美有才华,又是相爷家的女儿。” “入宫后,绝对不会被忽视,获得盛宠也是理所当然,她帮助我们,你觉得景玉宸活命的时间还长吗?” 景承智所说的话,句句在理,但他不除倪月霜依旧难解心头之恨。 “若是四皇子坚决不妥协,那不如,本将军好好的考验考验她的能耐,若是将她安排入宫,活不到盛宠的那一天死了,安排了也是无用。” 邹阳曜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景承智来了些许兴致:“好,将军说一说,你打算如何考验她?” 四皇子府内,杨婉清不断的抽泣着,抹着眼泪:“我苦命的姐姐啊,竟然这就葬送了性命。” 杨婉清重复这句话不下二十遍了,倪月霜都听腻了。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守在杨婉清的身边,安慰:“这一切都是命数,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生下来就是嫡女,嫁了夫君就是正妻,还福气好,这就有了身孕” “为了孩子,你也要忍着别悲伤啊!” 倪月霜一直忍耐着没有说一句重话,不断的安慰安抚,寄人篱下的滋味很不好。 杨婉清这才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她长叹一声:“这件事情,皆是你三妹所为,你要想办法将你三妹约见出来,让我为琬琰姐姐报仇!” 倪月霜汗颜:“我与三妹在将军府门外决裂,你也不是不清楚,她怎么会同意见我?” “而且,据我所知,倪莹莹之所以可以将一切推到琬琰身上,可都是四皇子出的主意,所以论起来,四皇子也是凶手啊!” 杨婉清原本停止哭泣了,这话,让她再次咆哮大哭了起来。 倪月霜被吵的脑袋疼,有些无奈道:“我和她决裂过,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加容易将她约见出来。” 杨婉清瞪了倪月霜一眼:“你若是做不到就直说,本皇子妃留你有何用?” 倪月霜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留她有何用? 她何时可怜成这番田地了。 她活着还需要杨婉清的施舍。 没听到倪月霜的回应,杨婉清瞪着倪月霜:“怎么,心里还不服气?” “没有,心里在想如何约见倪莹莹而已,若是约出来她了,你当如何?” “哼,自然是,让她有来无回!” “不可,她是将军夫人,岂可让她死?” 杨婉清不爽的看着倪月霜:“何时起你变的这般优柔寡断了?怎么,你是不是心里舍不得这个三妹,想护着?” 杨婉清从前不过是倪月霜一个看不上眼,心里鄙夷的人,但现在她身份高她一等,出言句句威胁于她,让她有怒又愤懑,可却发泄不得。 她最终无奈叹息一声:“死,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出主意的是四皇子,真正杀了琬琰的人是邹阳曜,倪莹莹不过是按照四皇子的主意办事,救将军而已。” “若是让她有去无回,真的有些冤枉了,不如我想办法将她约出来,你与她好好解决这恩怨如何?” 第219章 逼她到绝境 倪月霜吃力不讨好的约见倪莹莹,这一切只为做给杨婉清看,怀着不安的心,倪月霜约见邹阳曜。 什么约见倪莹莹,为杨琬琰报仇,全部都是噱头,为的只是替自己谋划! 邹阳曜之前想着帮助她,倪月霜相信,邹阳曜不会轻易放弃她,一定会同意见她的! 倪月霜在茶楼内,走来走去,心里难免着急,甚至是有些不安。 希望邹阳曜一定会来。 在倪月霜的着急等待中,房门被敲响了。 倪月霜的双眼一亮,赶紧伸手打开房门。 在外面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他满身寒气,神色严肃,前来赴约,有些急躁。 房门被打开,已经踏步走了进去。 倪月霜没有扭捏,看着邹阳曜赶紧坐下。 “将军,你来了就好,你之前还想护着月霜入宫呢,现在我在四皇子府寄人篱下,受尽杨婉清白眼,将军,你何时可以重新引荐一下人让月霜早些入宫啊?” 倪月霜看着他满眼都是期待,邹阳曜朝座位坐下,嘴角噙着一抹冷意。 “月霜小姐说的对极了,本将军不过是之前护着你,现在,不打算了!”他冷冷的看着倪月霜,那眼神仿佛要将倪月霜,生吞活剥了。 倪月霜感觉到邹阳曜全身散发出的寒意,她瑟缩了一下,咬着唇,委屈无比。 “将军为何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不知道月霜究竟哪里让将军失望了?” “在本将军小的时候你欺骗本将军,搭救本将军的是杨琬琰?倪月霜你胆子好大,骗的本将军好苦啊!” 倪月霜脸色一变,这个邹阳曜知道了! 但她依旧满脸堆笑,看着邹阳曜无比可怜的开口说:“将军在我困难的时候出手相救,将军对月霜的恩情,月霜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并且会报答将军的,将军你给个机会,月霜一定会对将军言听计从,为将军所用。” 邹阳曜还没有开口,决定如何处置倪月霜呢,倪月霜已经先行开口封了他的口。 邹阳曜看着跪在地上的倪月霜没有吭声,倪月霜擦着眼中的泪:“琬琰的死,月霜也感觉到惭愧,但月霜与此事关系并不大不是么?” “将军,当年欺骗你,可你也因此与杨姨娘有了一段刻骨的爱,不是么?” 倪月霜显然误会,邹阳曜真正在乎的是杨琬琰,这次动怒生气也是因为杨琬琰, 邹阳曜目光冰凉的落在倪月霜身上,倪月霜倍感压力,不知道邹阳曜这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倪月霜,你可是四皇子的人,可你现在却来这里求本将军,你是不怕四皇子知晓后对你失望?” “还是你觉得,你可以随意的在本将军和四皇子之间游刃有余?” 倪月霜赶紧摇头,“月霜只求能找个真心实意,谈合作的!” 邹阳曜嗤笑一声:“那好,你现在就从四皇子府搬出来到将军府,可做得到?” 倪月霜脸上神色一僵,随即立即笑了:“将军,你这是想与月霜合作了!” “只要你搬出来,本将军自是可以和你合作,本将军痛恨脚踏两只船的人。”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霜,给人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倪月霜双眼发亮:“将军愿意保下月霜,月霜定然不会让将军你失望的,还有,将军可否在夫人面前替月霜美言几句,她似乎对月霜误会已深。” “若是将军愿意为月霜说好话,相信莹莹她,定然会对我改变看法的!” “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本将军才懒得管,今日约见本将军就为了这些事情吗?” 倪月霜用力点头:“只希望将军可以帮帮月霜,让月霜成功入了皇宫,将来必定会助将军,好好对付二皇子。” “月霜也希望可以搬回将军府!” 她双眼满是希冀之色,很期待邹阳曜能够点头。 邹阳曜微眯起眼睛看着倪月霜:“嗯,你在皇子府搬出,本将军府的大门就为你敞开。” 倪月霜面上一喜:“多谢将军!” 倪月霜开心的出了茶楼,没多久景承智的身影出现在茶楼内,推开房门朝内走入。 邹阳曜还在倒茶,喝茶,即使倪月霜离开了,他也没打算离开。 景承智朝座位坐下,气定神闲,邹阳曜饶有兴趣的看着景承智:“四皇子怎么不先回府,看看这位倪月霜,在你面前将是什么样一番说辞?” “不着急,她定然会等本皇子回去后,再寻本皇子,不过她这个女人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从前只知倪月霜知书达礼,性情温婉贤淑,谁曾想,非也非也? 他轻笑一声,好似觉得有点无奈,两个大男人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演什么戏啊! 倪月霜回到四皇子府上,她主动去找了杨婉清,杨婉清在看见她时,立即问道:“让你约倪莹莹出来,人呢?” “皇子妃切莫着急,三妹她跑不掉的,我已与将军说好,搬到将军府中居住,这样一来,她倪莹莹就是我网中的猎物,别说教训她了。” “就算是亲手将她交给你,仍由皇子妃你处置都可以!” 杨婉清狐疑的看着倪月霜:“四皇子可是将你当做自己人,你去将军府住下,怎么,想背叛四皇子?” 她满眼质疑,甚至有问罪的意思。 倪月霜赶紧摇头:“这是为了帮助皇子妃你拿下倪莹莹啊!她现在是将军夫人,翅膀硬了,根本不愿意任由我差遣指使。” “所以唯有入将军府,接近她,才好办事,四皇妃不是想要她的命吗?这可是一个机会,一个办法。” 杨婉清看着倪月霜最终是妥协了。 “好吧,本皇子妃,就当你是在为本皇子妃办事,不过本皇子妃的耐心有限,你可一定要速断速决。” 倪月霜说服了杨婉清大大松了一口气,听府上下人说,景承智回来了,她重新整理了一番情绪,然后去见景承智。 面对景承智所用的说辞,是说想在入宫之前,解决一下自己的私事,等解决完了,就按照他的安排,入宫去! 邹阳曜与此事的关系,一句没有提及。 景承智自然是没有拆穿,任由倪月霜继续伪装。 第二日,倪月霜搬出四皇子府,坐着一辆马车前往将军府。 将军府门外,下人看见走来的是倪月霜,并未放行,只神色严肃的说:“将军夫人嘱咐过,不可放月霜姑娘入内。” 倪月霜眼里闪过一抹意外:“难道,你们将军没有告诉过你们,看见我,直接放行即可?” 下人们一致摇头,显然并未收到过这种嘱咐。 倪月霜愕然,莫非是邹阳曜忙忘了? “还请通传邹将军,倪月霜求见。” 倪月霜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话,好似对进府一事,自信满满。 下人前去通传,没多久就回来了,对倪月霜禀报说:“将军说了,倪二小姐,你是如何离开二皇子府上的,将军心里清楚明白,将军最痛恨脚踏两只船的人,还请二小姐将事情料理清楚之后再投奔将军府吧!” 倪月霜傻眼,怎么会,明明昨天说好的,难道哪里露馅了? 倪月霜心里郁闷,怎么就不相信她,离开四皇子府是诚心的呢? 她让下人重新去找邹阳曜,可邹阳曜依旧是同一个回复,讨厌脚踏两只船的人,除非倪月霜老实本分的与四皇子脱离合作,否则,将军府永远别想踏入! 倪月霜胸口郁结一口老血,就差没有喷出去了。 赶回到四皇子府,门卫将她拦下,并无比严肃的提示, “四皇子说了,月霜姑娘胆敢密会将军,四皇子是不会同意脚踏两只船的人入府内的,月霜姑娘还是请解决好将军府的关系,再回来吧!”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两边都给她使绊子? 原本以为,她在两个府邸之间游刃有余,可以两边人都利用,都讨好,现在看来,两边都没有捞到好处,反而被嫌弃被孤立了? 倪月霜神色变的精彩,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邹阳曜与景承智合作为倪月霜出的考题,解决自身困境,处理好两面为难的困难。 如若这点本事都没有,将来就算入了皇宫,智商也终究会是一位垫底的。 所以他们要看看这位倪月霜是如何解决目前困境的。 倪月霜坐在马车上,觉得很无助,外面的车夫提示道:“二小姐,小的是四皇子府的人,这天色不早了,小人需要回去歇息了!” 倪月霜神色僵硬,这个小厮走了,她就没有车夫了! “你难道没瞧见本姑娘现在的处境吗?你竟然想着也踩一脚本姑娘?” 车夫无比为难的说:“二小姐还是乖乖下马车吧,别让小的为难,这,马车是四皇子府的!” 说完掀开了帘子,显然是要赶倪月霜下马车。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小厮,指着他怒道:“大胆!” 但,小厮却是鄙夷的开口:“倪二小姐,你现在你还得意什么,马车是四皇子府的,奴才也是四皇子府的,奴才赶马车回去复命了,请你老,下去!” 第220章 有家不让回 倪月霜被丢在大街上,久久难以回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应当两边受益的!竟然被赶到大街上,无家可归了! 将军府内,邹阳曜命令下人将倪月杉的房间重新打扫出来,势必要恢复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倪莹莹知道后,有些惊。 邹阳曜掐死杨琬琰,让倪莹莹觉得邹阳曜的感情不过如此,即便杨琬琰陪伴邹阳曜多年也是无用。 现在邹阳曜令下人打扫倪月杉的房间,她清楚了,在邹阳曜心里,不管是倪月杉还是杨琬琰,只有当年为他挡下劫难的人,才是最令他感激感恩的。 第一步是收拾房间,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让倪月杉住回来? 倪莹莹愈发心惊,倪月杉若是住回来,哪里还有她的一席立足之地? 倪莹莹脸色发白,她才做多久将军夫人。 相府账房内,邵乐成八卦一般“飘”到倪月杉身边。 “小杉杉,趣事啊!” 倪月杉算账的动作一顿,看向邵乐成,他明显很兴奋 “什么事情?” 她觉得邵乐成是真的自由,并且潇洒随性,虽然给人一种游手好闲的感觉,但他也没有很不靠谱吧,至少养活了那么多人。 “我今天闲逛,发现一个流落街头的大美人!” 他笑的张扬,一点没顾忌这里是大白天,相府账房外会有人听见他大笑声。 倪月杉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他低调一点。 邵乐成大笑声停止,双手叉腰,兴奋的问:“你怎么也不感兴趣?” “我对大美人没兴趣,如果有个大帅哥流落街头,或许我会多问两句。” 邵乐成愕然,这样么? “那改天本帅哥混不下去了,去流落街头,你记得带本帅哥回家!” 倪月杉嗔怪的瞪着他:“别卖关子了,说说重点,我要算账!” 不能被人打断思绪! 邵乐成摸着鼻子,轻笑:“这个大美人与你有血缘关系哦,是倪月霜。” 倪月杉讶异,倪月霜? 倪月霜不是随着杨婉清非常有体面的去了皇子府? 怎么这么快就与杨婉清闹掰了,然后被赶走了? 倪月杉没半点情绪起伏:“知道了。” 这样也好,指不定倪月霜活不下去,自己请求相府送她去乡下。 乡下有田悠照顾,有吃有喝,还有下人伺候,只不过没有京城这般雍容享受而已。 可她似乎宁死不去乡下。 倪月杉显然是真的提不起兴趣来,邵乐成有些无趣,“还以为你与本帅哥一样呢,怎么都不八卦,你忙吧,我去看看后续。” 邵乐成打鸡血一般,又快速飘着不见了。 这样一个悠闲自在的人,轻功练的这么好,就是为了去看戏和逃命? 大街上,倪月霜站着呆了很久,下一步去哪里? 邹阳曜与景承智明显通气了,如何两边不得罪? 她该去寻一寻,京城中有些交情的人家,寻求帮助? 可她无车,没小厮,竟是不认识路 还在发呆,旁边响起了几道激动的声音:“哟,这是谁家的千金啊,瞧瞧,这生的,怎么跟天仙似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美人!” 三个看起来很纨绔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们的表情尤为猥琐,这是要对她不恭敬? 倪月霜怒瞪三人:“放肆!滚开!” 倪月霜满身冰寒气息,瞪着三人,声音严厉,眼神更是锐利无比。 虽然气焰不小,可倪月霜身旁并无其他人保护她,三人对视一眼,笑了:“瞧瞧,还是一位有脾气的!” 三人坏笑着朝倪月霜靠近,搓着手,双眼放光。 倪月霜就算气焰嚣张,可身边终究没人保护,她步步后退,神色逐渐变了。 “你们,你们都让开,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也是你们胆敢调戏的?” 倪月霜怒目圆瞪,一身华服的她站在大街上怒斥三个地痞流氓,甚是引人注目。 三个男子再次对视,有意思! 他们朝倪月霜飞快扑去:“美人,你是谁呢?来本大爷怀里告诉本大爷!” 一阵坏笑,倪月霜脸色发白,脚步飞快后退。 原以为她即将面临的会是一场羞辱,她紧紧闭上眼睛,尖叫一声,怎知身上没人扑来,却听见对方有人一声惨叫。 “疼疼疼,饶命,饶命!” 倪月霜狐疑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束着玉冠,相貌谈不上英俊非凡,却略有阴柔美感的男子,他狠狠扭着其中二人的手指,两个男子哀嚎出声,连连求着。 “饶命饶命!” “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良家妇女?” 面对他的质问,三人自然拼命摇头。 闵修文鄙夷松开了手:“滚!” 三人飞快溜走,闵修文还不忘在他们的屁股上补上一脚。 等三人跑光了,闵修文得意的收回视线,看向倪月霜:“倪小姐为何没随从跟随?需不需要帮忙?” 倪月霜质疑的看着闵修文:“你认识我?” 闵修文轻笑一声,甩着手中的荷包转着圈:“倪二小姐走到哪里都是自带光环,在下不过是区区透明人,二小姐可是与我同席多次,只是你没注意到我罢了。” 倪月霜皱着眉:“你究竟是谁?” 闵修文摸了摸鼻子:“也没谁,不过是个京城中混吃等死的人,你需要帮助吗?” 倪月霜目前处境确实窘迫,此人虽然来路不明,但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该敢对她起什么不好的念头。 此人也算是老天派来帮助她的人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公子若是有空闲,不如送我回相府,我今日确实是需要帮助。” 闵修文微挑了眉:“那好,我送你!”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她与闵修文拉开距离,走在大街上,闵修文的小厮默默跟着。 她再次开口追问:“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闵,你叫我闵公子即可!” 闵? 倪月霜在脑海中搜索关闵姓的人,但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不知道闵公子家住何处,不妨告知,若是有机会,月霜必定他日道谢!” 闵修文很随性的摆着手:“不用不用,不过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倪月霜发现套不出什么,最后也就懒得多问了。 二人走到相府门口,倪月霜彻底松了一口气。 “既然相府已经到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倪月霜立即阻止:“都说送佛送到西,你怎么还差最后一步,就先走了?” 闵修文愕然,相府大门还不算到站? “我与人约了一起赌钱,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倪月霜却是纠缠着:“公子真是说笑了,你仪表堂堂不该是个有赌钱嗜好的人?” 闵修文有些尴尬的抓抓头:“倪二小姐有所不知,今年皇家狩猎,组织大家押注赌博的人就是我!” 他得意的用手指着自己,好似那不是什么不务正业,而是一件光荣历史。 倪月霜有些意外,皇家狩猎她没去,所以究竟谁组织的赌局她自然不清楚。 倪月霜笑着回应:“组织能力强,也是一种能耐,你稍等。” 倪月霜走上前,对守卫委屈开口:“还请快速通知大姐,有一位闵公子送我回来了,还请姐姐请人进去喝杯茶。” “若是没有他,我大概已经遭遇不测了。” 她开始不断的抹眼泪,那模样不是受尽委屈又是什么。 闵修文有些意外,倪月霜这么记着他小小的恩情呢? 只是相府竟然这么森严,请个救命恩人去喝茶都要经过禀报。 他看着倪月霜又觉得奇怪,倪月杉好似并没有被约束吧?那么随性 倪月霜话中提到通知倪月杉,让闵修文进去喝茶,下人自然去询问倪月意见。 现在相府由倪月杉和管家管辖,这种事情由倪月杉来决定,也正常。 倪月杉算清了一些账目,舒心的伸着懒腰,下人走了过来,禀报情况。 倪月杉意外,倪月霜差点被辱,可这与相府有什么关系,还想让相府招待救她的人。 这是真的知恩呢,还是想借机进相府? 倪月杉嘴角轻蔑的勾起:“那就将这位闵公子请进来,倪月霜晾在外面,不准放进来。” 下人明白,转身去办。 大门口位置,下人走上前:“见过闵公子,是否愿意入府内喝杯热茶?” 闵修文向来不是什么讲究的人,相府搞的这么严谨客气,倒是让他意外了。 “咳咳,不必这么麻烦,举手之劳,在下告辞!” 倪月霜却是阻拦道:“大姐同意你入府,自然是必须招待你才行,否则就是恩情没放在心上,属于招待不周,闵公子请!” 倪月霜对闵修文做出请的手势,这是逼迫他进去作客啊! 闵修文有些郁闷,这相府太热情了。 “咳咳,那好吧,喝杯热茶就走!” 他抬步朝内走去,倪月霜双眼一亮,跟着闵修文的身后,想着混进去,相府的人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将她给轰走? 她不过刚走两步,下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大小姐有吩咐,客人招待了就好,二小姐还是不要踏足了,当初可是你亲自选择离开的相府!” 第221章 她比较有趣 倪月霜脚步一顿,心里隐有不悦,甚是恼怒。 “里面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可以不去招待他!” 倪月霜气恼的跺脚,然后朝里面继续走去,闵修文奇怪的回头看向倪月霜,倪月霜与下人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在闵修文身边带路的丫鬟,开口:“这边请。” 闵修文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客厅前去。 倪月霜被拦在外面很是着急,她瞪着守卫:“拦住我,会让外人知晓相府内的丑闻,你们担当的起吗?” 守卫迟疑的看着倪月霜。 相府来了救下倪月霜的恩人,让管家招待招待就够了,但想到事关倪月霜,倪月杉最终亲自到了客厅。 走进去发现,来人竟是闵修文。 当初她找他押注来着。 闵修文看见倪月杉,赶紧站了起来,问道:“不知道倪小姐,当初狩猎得到的赌注可都拿到手了?我应该称你为富婆?” “分账到我手上究竟有多少钱,你应当很清楚。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你今日怎么就成了倪月霜的恩人?” 闵修文将大街上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来:“今日多谢闵公子出手相救,不如闵公子留下吃饭?” 闵修文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忙,不打搅了。” 在客厅入口,一道声音传来:“你即是我大恩人,还没尽心招待你呢,不该就这么走了吧?大姐说的对,应当留下来用饭之后再走!” 倪月霜浅笑连连,盈盈走来。 倪月杉眯眼看去,她终究还是混进来了。 但当着闵修文的面,她不会发作,反正倪月霜做不到将闵修文一直留下来,闵修文走,她也要走! 倪月杉冷冷的勾着唇,别开了视线,看向闵修文:“闵公子喝茶吧!” 旁边是下人端上来的茶水,闵修文无奈坐下喝茶。 倪月霜暗暗松了一口气,“大姐,爹爹的身体今日如何了?月霜心里担忧,想去看看。” 闵修文觉得奇怪,相府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什么事情都需要倪月杉允许? 倪月杉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倪月霜这是在故意当着闵修文的面说这些,让她顾忌相府的面子,不好直言不好反驳。 倪月霜心里的小九九,倪月杉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二妹不必担心,父亲刚刚歇息下,还是不要去打搅的好,你好好招待这位闵公子,他若是不愿意留下来吃饭,你就别相劝了,不然会弄的他不好意思!” 倪月杉站了起来,然后离开, 倪月霜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看着倪月杉离开。 倪月杉明显看穿了她的伎俩,但她今日就在相府死皮赖脸下了,倪月杉也没有那个胆量当着外人的面,说相府内院的丑闻。 倪月霜变的得意起来,她看向闵修文:“我爹好客,你别推辞,留下来用膳吧。” 闵修文赶紧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还等着回去赌钱呢。” 然后扯下腰间的荷包,里面沉甸甸的全是银子,他无奈道:“你看,赌银都准备好了,多谢二小姐美意,只是我再不走,他们都要等急了,骂人了,我先走了!” 他站了起来,他突然觉得相府有点可怕。 “诶,闵公子” 倪月霜想上前阻止,但闵修文跑的很快,根本不给机会挽留。 倪月霜生气的看着闵修文逃也似的背影,没用的废物。 相府下人此时走了过来:“二小姐,还请你速速离府!” 倪月霜神色僵硬:“如果我不呢?” 下人对视一眼:“对不起,大小姐叮嘱过,若是闵公子走后,二小姐想赖在府上不走,那就只好得罪了!” 然后小厮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倪月霜的胳膊往外拖去。 倪月霜瞪着双眼,挣扎着:“你们放开我,你们胆敢对本小姐无礼,我不过是心里挂念爹啊!爹——” 她开始大喊大叫:“爹你听得到吗,月霜心疼爹你的身体啊,所以回来看看,爹求求你,不要拒绝见月霜好吗?” “大哥,大哥你还在养伤吗?月霜想你!” 倪月霜从前说话温柔,人看上去也很文静,但是现在,明显惊讶到人了。 下人并未因此有所迟疑,在大门口,将倪月霜抛垃圾一般,丢了出去。 倪月霜摔倒在地,磕的全身都疼。 路过的还有不少人,看见这情形,显然很惊讶,纷纷侧目。 倪月霜从未如此丢人现眼过,她羞愤的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她磨着牙,瞪着相府的位置。 “倪月杉你等着!” 然后她抬步走开,在相府不远处藏匿一个人,将一切看在眼中,怪不得觉得相府奇奇怪怪,原来相府不欢迎这位倪月霜。 闵修文摩挲着下巴,看向身边跟随的下人:“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下人抓了抓头:“少爷是说关于这位倪二小姐的传闻吗?传闻挺多的,不过奴才觉得还是大小姐比较有意思。” 闵修文怪异的看着小厮,什么时候起,小厮还喜欢琢磨这些了。 “你说,我需要科普。” “因为二小姐丑闻很多,处处害人,可偏偏这位大小姐安然无恙,毫发无损,今日看见这位二小姐入府,也不激动,只冷静的处理事情,好像还很有自信和把握,这是不是挺有趣?” 倪月杉那么小,这么冷静从容难道不应当让人意外吗? 闵修文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你是不是太闲了,我不在京城你就打听这些?” “少爷,不是的,这些事情都传开了的!” 闵修文微微挑眉,是么,传开的,莫非是这位倪月杉传开的? 当初在狩猎现场就觉得她与众不同,现在看来是真的。 倪月霜被赶走后,下人向倪月杉禀报:“大小姐,二小姐已经离开了,需要禀报老爷吗?或许老爷得知二小姐没去处,老爷会心软?” 倪月杉看向下人,下人赶紧低垂下头,觉得说错话了,心里有丝胆寒。 第222章 孤注一掷 “你这么为相府着想,我是不是应当给你涨工钱?” 小厮错愕,听懂倪月杉话中的含义,赶忙摇头,“小的知错,小的告退!” 倪月杉将算好的账目折了起来,做个记号,然后合上账本,走了出去。 上次虞菲让人改动的设计图,她没有任何意见,今日也已经开工了,倪月杉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她只出资,并未办事,总觉得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青蝶跟着出门,马车还没上去,就见一人窜了出来。 倪月霜衣裙弄脏了,头发有些散乱,她撅着嘴,不满的看着倪月杉:“你为何要阻拦我见爹,你是不是怕我爹一时心软,留了我在府上。” 倪月霜一直没走,就是因为心里这样想的? 倪月杉勾着唇,冷冷地看着她:“谁给你的脸?” “我心系爹的伤势!我要回去,尽孝道!” 倪月霜理直气壮的看着倪月杉,没觉得她有任何错处。 倪月杉轻笑一声,倪月霜真是将无耻发挥到极致。 “那你当初为何要跟杨婉清走,难道爹那时身体就好了?” 倪月杉一句反问,让倪月霜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倪月杉看向门口的守卫,“此人着实扰人清净,赶远点!” 然后,倪月杉上了马车。 倪月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你,同为相府的小姐,你凭什么!” 马车动了起来,渐渐驶出倪月霜的视线,倪月杉根本不屑搭理。 下人走到倪月霜的面前,“二小姐,请走吧!” “我不走!我就不走!你们快去通知我大哥,让他出来接我,我会让大哥赏你们一人一千两!” 倪月杉已经走了,倪月霜大胆了起来。 下人听见一千两,双眼放起光来。 在相府当差为的就是银两,所以现在有什么道理拒绝呢? 倪月杉赶到目的地,旁边建了一处歇息棚,此时虞菲正坐在里面喝着茶,也没注意到倪月杉来了。 直到倪月杉唤了一句“虞姐”,虞菲才看见倪月杉。 “是你?快坐。”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石芝不怎么情愿的给倪月杉倒水,倪月杉伸手接过,“谢谢。” “我啊,一共请了三十个人一起动工,如果每天都能顺利施工,大约只需要三个月,差不多就能收工了。” “那不如,我每天和你轮流监工?” 虞菲摇头,“你一个大家闺秀算了吧,免得总是抛头露面,折损了你的清誉。” 倪月杉无奈的看着虞菲,她倒是思虑的周全。 只是什么都让虞菲来,倪月杉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我在闲常还有名声可言吗?” 早就因为邹阳曜一出,名声尽毁了啊! 虞菲嗔怪的看着倪月杉,“过去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你是被陷害的,所以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重新开始。” “二皇子殿下,其实很有男子汉担当的,不会在意那些,你要好好珍惜。” 虞菲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她却对景玉宸评价这么高,倪月杉有些意外。 她在花楼那种地方,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此时对景玉宸的评价绝对错不了。 倪月杉眼神逐渐怪异:“难道,虞姐你喜欢景玉宸?” 不然评价为何那么高?女人对男人评价高,总归有点意思? 虞菲心思被倪月杉戳破,她神色有些不自在。 还没回应,石芝护短般的开口:“你休要在我们家主子身上泼脏水!” 一直沉默的青蝶蹙眉,这怎么就泼脏水了! 正欲说话,倪月杉先一步道:“我说话不谨慎了,抱歉!” “不,你没有说错,我确实喜欢二皇子!” 石芝惊讶,怎么老实交代了呢,万一倪月杉会将她当做情敌看? 倪月杉讶异,她随口说的,怎么会成了真的 “我知道,我配不上二皇子,你和二皇子对我都不错,没有因为我之前对你们做的事情抓我,还想将我当做朋友,我应当对你,坦诚才是。” 倪月杉意外,“那,二皇子知道你心思么?你从前心里住过的人,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故意戳人痛处呢?” 石芝为虞菲打抱不平,虞菲这段时间没怎么想起从前,明显忧愁少了许多,偏偏倪月杉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菲对石芝呵斥道:“注意说话态度!” 石芝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 虞菲重新看向倪月杉,“你和二皇子将我当做朋友,我也不想欺瞒你。” 虞菲豪爽,倪月杉对她欣赏都来不及呢,完全不会介意。 “那二皇子呢?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虞菲轻笑了一声:“不知晓才好,不然朋友都没的做。” 说好的坦诚,却是要瞒着景玉宸。 倪月杉感觉有些怪异,景玉宸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喜欢他,而小气的,朋友都做不成吧? 看完施工后,倪月杉回相府。 守卫笔直的站在大门口,倪月杉走上前询问:“倪月霜呢,是不是已经赶走没再出现过了?” 守卫对视一眼,对倪月杉解释说:“大小姐出门后,两个守卫拿了大少爷的好处,放了二小姐进去” “二小姐现在还在相府,有大少爷护着,我们也不敢赶走二小姐!” 倪月杉皱眉,心里隐有不悦,朝府内迈开了步伐。 倪鸿博院子。 “大小姐,大少爷吩咐过你不能随意进去,需要经过大少爷同意才行!” 倪月杉冷眼扫向说话下人,下人赶紧闭嘴,这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倪月杉朝着里面走去,倪月霜好似很害怕一样,瑟缩在倪鸿博身边。 “大哥,大姐正在过来找我算账,你一定要护着我!” 倪鸿博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泛着干裂,看上去很不健康,他强撑着身上的痛感,虚弱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 “月霜相信大哥!” 二人说话间,倪月杉身影出现在倪鸿博和倪月霜视线。 倪月杉微眯着眼睛,开口质问道:“倪鸿博,你护着的人,你可知道是爹亲自同意赶走的人,你这样护着难道就不怕爹知道后,心里动怒,气坏了身子再次病倒了?” 倪鸿博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倪月杉:“爹最想看到的是家庭和睦,而你却总是使出各种手段将这个家拆散,真正让爹卧病在床旧不痊愈的是你,而非我和二妹!” “对,是你而不是我!”倪月霜现在有倪鸿博护着,逐渐有了胆量。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二人:“那好,咱们就让下人过去问一问爹的意思,看看爹究竟是同意留着倪月霜,还是不同意!” 倪鸿博立即反驳:“都说了,爹爹现在重病期间,但凡对爹有一点孝心,就不该为了这件事情去打搅爹。” 所以他们应当,内部解决。 倪月杉知道这是二人故意找的借口,倪月杉轻嗤一声。 “如果不让爹知晓她在相府内,那爹又如何知晓倪月霜回家了?爹也不会因为倪月霜心情好转,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我猜,她现在会回相府,是被四皇子和邹将军嫌弃丑拒了!敬孝道,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倪月杉说话极其嘲讽,没有一丝留情。 倪月霜被拆穿的彻底,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晃了晃倪鸿博的胳膊:“大哥,今日你要为月霜做主啊!” 倪鸿博心里明白,他拍了拍倪月霜放在他肩膀上的小手,安慰:“放心,有哥哥在呢。”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二人,如果倪鸿博双眼清明一点,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好哥哥好人! “倪鸿博你不分谁是谁非,处处与我作对,虽然你在相府的日子短,还是爹唯一的儿子,但我现在,很想找机会将你一并赶走,求个清净!” “大哥你听她说话多嚣张!” 倪鸿博皱着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倪月杉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我是相府独子,你想将我赶走?真是笑话,谁给你的自信呢?” “月霜是我妹妹,就算有千百个过错,可她终究是我妹妹,而你倪月杉,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 护短的说了一句,倪鸿博高傲的宣布:“林品儿因为与你串通一气,害了小娘还害了二妹,已经被我休了!” “而你倪月杉,你别想赶走月霜,她是我妹妹,我护着的人!今日,你这个害人的人,我要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代价!” 他看向门口站着的下人,下人明白,将房门飞快给关上。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倪鸿博,休了林品儿?怪不得没有看见林品儿人 而且关门是什么意思?想杀人灭口么? 她嘲讽的看着倪鸿博:“我有青蝶,还有清风,你是认真的?” 倪鸿博自然知晓倪月杉身边有景玉宸给的人保护,但他还敢这样做,显然是心里有十足的把握! “倪月杉,从今日过后,相府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一句狠话落下,他拔出床榻旁边悬挂的佩剑,朝着倪月杉飞快刺去! 第223章 许一门亲 在屋顶的位置,“砰”的一声,屋顶被打破,瓦片哗啦啦坠落,一人飞身而下,将倪鸿博的剑挑了开去。 倪鸿博并不意外,踉跄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看着清风笑着开口:“二皇子安排的影卫,武功一定很高,今天就让我好好的领教领教!” 倪月霜担忧的看着倪鸿博:“大哥,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你不要为了我伤着了自己!” 但倪鸿博根本没搭理倪月霜,倪月霜站在一旁很是着急。 倪月杉看着清风提示:“点到为止!” 当初清风与邹阳曜动手都不在下风,这个倪鸿博根本打不过邹阳曜的,所以倪鸿博根本就不是清风的对手。 “明白!” 清风冷眼看着倪鸿博:“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收手!” 倪鸿博轻蔑的看着清风,即便知道清风的武功本事,却根本不在意! 倪月杉心里有一丝疑惑,为何倪鸿博让人将房门关起来,只是单纯与清风打斗? 他想干什么? 倪月杉看向青蝶:“将倪月霜拖出去。” 青蝶明白,朝倪月霜走去。 倪月霜发现青蝶走来,戒备的后退:“你想干什么?” 青蝶鄙夷的看着她:“二小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样嘲讽我!” 她怒瞪着青蝶,步步后退。 青蝶嗤笑一声:“二小姐,咱们不玩捉迷藏,乖乖跟我出去吧!” 她伸手,抓住倪月霜的肩膀,拖着往外走去。 倪月霜放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没有礼数的贱婢!我可是相府小姐,你这个贱婢!” 她被拖着往外走,青蝶皱着眉,真吵。 “大哥,救我!” 倪月霜大喊一声,有些着急。 倪月杉转身去打房门,房门在外被人紧紧的抓住,倪月杉打开一条缝隙,又被人给关上了。 倪月杉觉得奇怪,为何要这样做?将人全部关在房间内,而下人明知道倪鸿博打不过,却不进来帮忙。 这是明知受伤的会是他自己,却还是为之。 他这是在设计呢? 倪月杉眯起眼睛,开口:“清风,快撤!” 倪鸿博鄙夷看了倪月杉一眼,想脱身?门都没有! 他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在衣袖中滑出一把匕首! 没有人知晓他想干什么,他手中拿着匕首,朝自己狠狠刺去。 倪月杉皱着眉,自残? 倪月霜惊呼一声:“大哥!” 她挣脱开青蝶的桎梏,朝着倪鸿博飞快跑去。 倪鸿博腹部中刀,朝地上倒下。 他看向倪月霜,痛苦的提示:“告诉爹,倪月杉为了赶你走,与我起了争执,伤了我!” 他额头有细密的汗水流下很是痛苦,他在强撑一口气,因为流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倪月霜惊慌大喊:“大哥,你醒一醒!千万不要有事!” 在门外侯着的下人此时破门而入,看见倪鸿博倒在地上,神色一变,大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少爷被刺伤了,快叫大夫,通知老爷!” 果然,有问题,苦肉计! 为了留在京城,值得? 倪月杉轻哼一声,对清风道:“回去吧。” 然后她看向倪月霜,勾唇:“啧啧,兄妹俩玩这么大的苦肉计,就不害怕真的死了?” 倪月杉满脸鄙夷,她走到倪月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件事情传扬开去,我爹或许会中计呢,既然如此,我还真没有道理放过你们。”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呆的看着倪月杉:“你,你想干什么?” 倪月杉一声轻笑,揪着她的衣领,将二人的距离拉近,“自然是坐实苦肉计!” 她果断的扇出一巴掌,打在倪月霜脸上,扇的倪月霜双眼冒金星。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倪月杉再次一巴掌呼出,扇的倪月霜尖叫一声,发髻散乱开去,脸偏向一边,嘴角流出鲜血。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为何倪月杉不按常理出牌? 此时她不应该害怕,惊慌?逃跑? “这么喜欢留在京城?嗯?是不是想嫁个好人家?” 倪月杉扯起她的头发,抓着她,往地上狠狠砸去,砰的一声响,磕在地上。 外面的下人惊呆了,上前阻止?不,他们不敢! 倪月杉鄙夷的松开手,倪月霜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显然是砸晕了。 青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倪月杉够狠! 倪月杉吹了吹手掌心中扯掉的缕缕黑发,黑发落在地上,她轻蔑的看了倪月霜一眼,朝外走去。 青蝶赶紧跟上。 下人们瑟缩在房门前,不敢阻拦。 他们按照倪鸿博的命令办事,但没有想到倪月杉不见慌乱,反而大打出手 很快大夫请来了,倪高飞也到了。 倪月杉离开后,青蝶跟在倪月杉的身后,有些担忧的说:“大小姐,奴婢要不要去请二皇子啊?” “不用,家宅中的事情,请他做甚。” 倪月杉相信倪高飞是个公平公正的人! “可是这次,小姐你好像坐实罪证了!” “咱不怕,还没到问罪的时候呢,她那么不愿意离开京城,定然是想留在京城将来嫁个好人家。” “名声受损的她,如今额头磕破,以后定然有伤疤,我看她还怎么张狂,觉得自己有资本!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倪月杉这么有恃无恐,让青蝶不知道说什么好 倪鸿博和倪月霜,先醒来的是倪月霜,她疼的龇牙咧嘴,坐了起来。 旁边的下人赶紧询问:“二小姐你感觉如何了?” 倪月霜虚弱的扶着额头:“头很疼,很晕大哥呢?” 她何止是额头疼,整张脸,还有头皮都疼! 疼的她想哭,咆哮大哭! 她质问:“我爹呢?来看过我没有?” “来过,最后去见了大少爷,现在正守在大少爷身边。” “扶着我,去看看大哥” 她伸出手,丫鬟上前搀扶。 倪鸿博房间内,大夫检查完伤口,回禀:“伤的有点深,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否则就危险了!” “那什么时候能醒呢?” “这个要看大少爷的身体状况,多则几天,少则今天就能醒,老夫去开方子了!” 倪高飞赶紧让下人带着大夫离开。 倪高飞看了一眼床榻的位置,又看了一眼门外,最后走了出去,质问下人:“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下人瑟缩着跪了下去:“是,是大小姐!” 倪高飞闭了闭眼:“月霜的伤也是大小姐所为?” “回老爷,是的!” 倪高飞叹了一声:“好好守着少爷,等他醒过来,叫我!” “是!” 倪高飞叹息着离开。 倪月杉留在相府哪里都没有去,就等着倪高飞唤她,只是左等右等,也没人过来传她。 倪月杉有些郁闷的趴在桌子上,青蝶站在一旁,“小姐,该用晚膳了。” “行,传膳吧。” 晚膳端了上来,倪月杉慢悠悠的吃完,依旧没人传她。 “给我准备热水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只是,此时任梅走了过来:“大小姐,夫人传你过去。” “知道了。”倪月杉站了起来。 朱翠阁内。 倪月杉朝床幔方向恭敬行礼。 “见过娘。” “我一觉醒来,听说你伤了他们兄妹?” 苗媛质问的声音传出,她开始咳嗽了起来。 倪月杉有些心疼:“娘,你别操心,不过是互斗而已,大哥当初伤了你,一样还活着,更何况,这次刀也是他自己捅的。” 苗媛咳嗽了好一会才停下,她质问道:“那你二妹的伤呢?” 倪月杉有些尴尬的低垂下头:“因为她和倪鸿博要演苦肉计,我脾气上来了,所以动手打了人。” “与其让爹白白降罪于我,那我还不如让自己不要那么冤呢” 床幔被掀开,露出苗媛那张白到无一点瑕疵的脸。 “跪下!” 一声呵斥,倪月杉没犹豫,朝着地上跪去。 苗媛下了床,倪月杉赶紧说:“娘,你不要因为我,气坏了身子!” 苗媛冷哼一声:“真是大胆!” 然后她叹息一声,看向一旁:“老爷,出来吧!” 倪月杉愕然,倪高飞在? 在倪月杉惊讶的目光中,倪高飞从旁边帷幔后,缓步走出。 苗媛由下人扶着站了起来:“老爷可听的清楚,大公子的伤绝非月杉伤的,只有月霜才是!” 二人的伤势,倪高飞都看过,倪月霜只是一些皮外伤,但倪月杉因为倪鸿博的陷害,迁怒倪月霜,将倪月霜打了一顿,倪月杉也是让人意外。 倪月杉还想着,这件事情需要好好的与倪高飞解释一番呢,没想到苗媛这么为她着想,这就将她的危机给化除了。 倪月杉感激苗媛,之后看向倪高飞:“爹,我没有伤害大哥,但倪月霜,月杉承认!” 倪高飞神色复杂:“虽然田姨娘走了,可你们兄妹三人依旧无法做到和睦相处,究竟是为何,让你们这般互相不待见?” 倪月杉沉默的低垂下头:“或许因为我是嫡女吧!” 倪月霜可以和倪莹莹相处好好的,却唯独不能与她。 足以说明,因为她是嫡女,无关其他。 一旁的苗媛咳嗽着开口:“既然月霜不愿意去乡下,那我们就不要逼她去乡下了,给她许一门亲,嫁出去!” 第224章 救美 庶女嫁人,向来是身为主母的人操持,所以倪月霜的婚嫁之事,将由苗媛来决定。 倪高飞神色复杂,没吭声。 苗媛质问:“怎么,老爷舍不得这个女儿出嫁?” 倪高飞有些顾及:“普通人家,她岂会愿意?” 苗媛冷哼一声:“从古到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她拒绝挑剔?” 倪月杉清楚,倪月霜喜欢的是景玉宸,不过景玉宸对她绝情,也或许早就不喜欢景玉宸了吧。 就算喜欢,其实也是无用,注定是渴望而不可得。 “她与四皇子曾有联手,二人倒是秉性相投。”倪月杉开口提示了一句。 虽然景承智是个皇子,嫁过去,多少人都会羡慕,但倪月杉觉得,倪月霜嫁过去,她和杨婉清必然撕逼,一定很精彩。 “不可,四皇子心术不正,嫁过去,终究毁了一生!”倪高飞反对的很快。 倪月杉愕然,原来在倪高飞心里,景承智是这样一个人。 “那二皇子呢?他如何?”倪月杉有些好奇的问。 倪高飞皱起眉:“让月霜嫁过去,你们好继续相斗吗?” 苗媛也嗔怪的瞪着倪月杉:“你这个傻丫头,乱说什么呢?还没过门,就想着给你未来夫君纳妾了?” 倪月杉郁闷的低垂着头:“我也是妾啊” “你是侧妃!不是普通妾侍可比的!”苗媛纠正倪月杉。 可在倪月杉的眼里,什么侧妃妾侍的,都是一个样。 反正都不是独一无二的妻! 她要的是现代一夫一妻制,景玉宸根本满足不了她! “身在皇家,皆是薄凉,二皇子又岂会好到哪里去,月杉,若不是二皇子亲自求旨,为父就算让你嫁个草莽,也不会让你入皇家!”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倪高飞,他竟是这样想景玉宸的。 “可是二皇子对我问心无愧,虽然是侧妃,可多少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二皇子,我是二嫁弃妇啊” 倪高飞想到这些问题就头疼,他扶着额:“月霜的婚事,那就劳烦夫人你多操心了。” 他疲惫的朝外走去,不想再谈论这些话题,累,真的好累。 倪高飞走开后,苗媛睨了倪月杉一眼:“起来!” 倪月杉乖乖站了起来,苗媛上下打量着倪月杉:“若不是你相貌与我女儿一模一样,我一定以为你是冒牌的!” 倪月杉心脏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好似被发现了秘密一样 “但你就是你,你不是我女儿又能是谁,只是你这狠辣的性子,哼,倒是有几分随我,不过还是仁慈了一些。” 倪月杉知晓苗媛毒辣,没有半点同情心,她说话,倪月杉就默默听着。 苗媛站的有些累了,朝床榻坐下去。 “当时你若是朝着倪鸿博的刀刃上,踩上一脚,又有谁知道?” 倪月杉尴尬的站在一旁:“那我岂不是成了杀人犯?” “你怕?” 倪月杉有些郁闷,她可是讲法律的,草菅人命,做不到! 倪月杉没回应,苗媛无奈的叹息一声:“将来你若是成了太子的女人,亦或者后宫嫔妃,你还这般仁慈,死的就是你!” 倪月杉低垂着头,沉默。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苗媛的声音严肃了几分。 倪月杉这才吭声:“听见了。” 一旁站着的丫鬟忍不住插嘴道:“夫人也是为了小姐你着想才这样说的,小姐虽然罚了二小姐一时解气。” “可二小姐对你只会仇恨加深,她一定会卷土重来,再次对你不利,这样永无休止的害你,大小姐你难道就不想一劳永逸?”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丫鬟:“你有高见?” 丫鬟无奈叹息一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倪月杉:“” 苗媛有些恨铁不成钢:“一个丫鬟都比你看的通透!” 从苗媛处离开,倪月杉觉得有人在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她很郁闷。 她让青蝶找了一把梯子,然后,倪月杉自己爬上了屋顶。 青蝶有些担忧的站在下方,倪月杉这是心情不好啊? 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厮:“去,去找二皇子。” 倪月杉拿着一个酒壶,开始慢慢灌酒。 其实她也想与邵乐成一样,随心所欲,潇洒自在。 只是这么好的星空,这么美的月亮,他偏偏不在。 倪月杉一口口的灌酒,身体逐渐升温,夜里的寒风也没让她觉得有丝毫寒冷。 “小姐你小心,别喝晕了,摔下来了。” “好的,你去休息吧,我待会自己下去!” 青蝶没回应,景玉宸没来,她哪里胆敢离开啊,若是真掉下来摔坏了怎么办。 即便倪月杉喝的是果子酒,可依旧觉得酒精度不低,她脑袋开始发晕,思绪混沌,甚至眼不明,耳不聪。 灌了灌,没了,竟然没酒了! 她郁闷的叫嚷:“青蝶在不在啊,丢一壶酒上来?” 倪月杉没听到回应,郁闷的眯着眼睛,爬下去去看,只是脚踩在梯子上,却是一滑,人往后仰去。 她一声尖叫,瞬间有了一丝清醒。 只是疼痛感没有传来,倪月杉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她觉得她一定是落入清风的怀中。 但她睁开眼时,看见的竟是景玉宸。 倪月杉意外极了,睁眼又闭上,再睁眼,果然是景玉宸。 “为,为什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倪月杉一副意外的表情看着景玉宸。 此时的她双手死死的扣住景玉宸,双眼也是狠狠的瞪着他。 景玉宸无奈解释:“为什么不能是本皇子?独子一人屋顶喝酒,你是想摔成残废吗?” 倪月杉眨巴眨巴眼睛:“不想。” “以后没有本皇子在,你不准一个人喝酒!” “切,那我也要立规矩,我不喝酒,你就不准在我身边出现!”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倪月杉,她满身酒气,双眼迷离,双颊绯红,双唇高高嘟着,粉嫩粉嫩,好似蜜桃一般水润诱人。 她明显是喝醉了的,那慵懒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小猫。 他无奈的勾唇一笑:“为了证明你没喝醉,你把那话反过来说一下!” 第225章 用于威胁她 反过来? 倪月杉有些迷糊,她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反着说? 瞧她认真思考的模样,景玉宸有些忍俊不禁。 他伸手弹了弹倪月杉的脑袋:“看吧,果然是喝多了!” 他抱着倪月杉朝房间走去,青蝶远远看着,没有跟上。 房间内,倪月杉在景玉宸的怀抱中挣扎着:“你抱我回屋里做什么,我要拿酒回屋顶!” 景玉宸皱眉看着倪月杉:“你喝多了,还想喝?” 他将倪月杉放到床上,塞进被子,狠狠的掖着被子,倪月杉像个被茧约束住的毛毛虫,不停的挣扎。 “诶呀,你谁啊,我要喝酒你也管,你家住海边(管的宽)的啊?” 她用力的踹被子,不一会,景玉宸掖好的被子,被倪月杉踹开了去。 他有些挫败的看着倪月杉,“你再胡闹,小心我打人了。” 倪月杉明显没被威胁到,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景玉宸说了什么。 “青蝶,任梅,你们都哪里去了,快点过来啊,这里有个住大海边上的!” 景玉宸听不懂倪月杉说的是什么,他长叹一声,将倪月杉不安分的小手,小胳膊小腿,重新塞进去,然后被子再次掖好。 “你再乱动,本皇子真的要打人了!” 这次声音严肃了一点。 倪月杉依旧嚣张的看着景玉宸:“让开,本姑娘要去,要去释放一下自己!” 她坚持的往床下走去,景玉宸没再拦着,因为倪月杉太不安分了!管不了! 景玉宸跟在倪月杉的身后,亦步亦趋。 外面守着青蝶早已不见了人影,倪月杉着急的解着腰间绳带,景玉宸瞪了瞪眼睛,“你干什么?” 倪月杉撅着嘴,满脸委屈:“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景玉宸有些犯糊涂,什么忍不住了? “解不开,怎么解不开?” 倪月杉的声音有些着急,仿佛快要哭了一样。 景玉宸这才后知后觉的觉悟,倪月杉这是想方便! 景玉宸尴尬的转过身去,“解不开那就用力扯,扯断就开了!” 还好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否则其他下人看去,倪月杉以后还如何见人? “开不了,啊啊啊,呜呜呜” 倪月杉在景玉宸的身后各种哀嚎,好似在跟自己打架一样 景玉宸汗颜,他转过身去。 倪月杉此时着急的跳脚,谁能想到平时冷静如斯的倪月杉,喝醉酒之后会是这般蠢笨! 他朝着倪月杉凑近:“听着,本皇子可不是什么变态的人,全因为你现在需要帮助,所以本皇子才过来,本皇子是好心帮忙!” 倪月杉未必听了进去,但该讲的还是要讲。 腰带被景玉宸扯开,倪月杉也完全没有清晰意识,知道此时在她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大男人。 她赶紧蹲下,景玉宸自然是转过身,非礼勿视。 听见声音的时候,景玉宸不仅仅是脸红,耳根子也跟着红透了。 若是今晚他没有来呢?若是今晚守在倪月杉身边的不是他,而是邵乐成呢? 想到这个,景玉宸觉得倪月杉的处境很危险,应当给无家可归的邵乐成安排一个住处,或者是禁止他随意出入倪月杉的院落。 他似乎忘记了,最有效最简单的方法是让倪月杉禁酒! 倪月杉舒服解放过后,开始迷糊的穿衣服,系腰带。 她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 难道说,刚刚她在小解的时候,那人在偷窥? 倪月杉神色一变,看着那抹站在黑暗中的人影,眸光危险的眯起。 “去死吧!” 她一脚飞出,朝着那人狠狠踹去! 对方显然是没有防备的,所以倪月杉一脚踹出,让他朝前扑了过去,若不是反应快,身手敏捷,一定会可怜的摔倒在地,来一个狗啃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邵乐成还没你这么下流无耻,今日我要抠掉你的眼珠子!” 某个地方的邵乐成打了一个喷嚏,谁说他坏话? 倪月杉满脸怒容,等走近了,看清楚黑暗中的人,是谁时,倪月杉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是景玉宸!!! 倪月杉呆呆的看着他,脸色变了变:“二,二皇子” 景玉宸满脸郁闷,倪月杉好恩将仇报,好无情,令他好伤心! “倪月杉你踹本皇子?” 倪月杉尴尬的抓了抓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 倪月杉赶紧用力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哪里胆敢有意踹二皇子,只是这大夜里的,二皇子站在黑夜中,容易让人误会,对,一切都是误会!” 倪月杉明显的心慌,在极力找各种烂借口。 景玉宸无奈的看着倪月杉,他又不是真的想要处置她,不过是她自己吓自己而已。 “踹了本皇子,这么恩将仇报,那本皇子就将你随地小解的事情告诉全天下!”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你,你,卑鄙!那我就要告诉全天下,二皇子喜欢偷窥女子小解!” 去端醒酒汤正朝这边走来的青蝶,脚步一顿,什么情况,她听见了什么辣耳朵的话? 原本要走上前,犹豫只是一瞬,转身飞快离开。 “唉,算了,避免两败俱伤,我们还是彼此保密吧。” 景玉宸一脸挫败郁闷的看着倪月杉,今日看见高冷从容的倪月杉出糗,其实也没吃亏 “你怎么来了这里?” 她不是让下人,不要叫景玉宸过来吗? “还不是听说某个人不开心,一个人在屋顶上喝酒,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本皇子才善心大发,过来的!” 所以不是不请自来,是她手下的人,请的景玉宸。 倪月杉有些尴尬:“那多谢了,我泡茶招待一下二皇子?” 来都来了,还踹了他一脚,多么过意不去啊,请他喝茶,让他消消气,顺便谢谢他。 景玉宸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他轻咳一声:“看你有点诚心,那行吧,走,进屋!” 旁人或许觉得孤男寡女入夜共处一室不太好,但倪月杉和景玉宸根本没想那么多,二人很随性。 房间内,倪月杉准备为景玉宸倒茶,景玉宸却是着急制止:“洗手,不要碰茶壶!” 倪月杉的手触电一般缩回,尴尬:“你以为我是你们男人么,会用手” 景玉宸狠狠瞪着倪月杉,倪月杉有些无奈的转身去洗手。 精神洁癖在作怪,其实,她的手真的不脏 倪月杉重新回来,景玉宸已经将茶水倒好了。 “你怎么已经自己倒了?” 景玉宸懒散回应:“等你来,我都渴死了。” 倪月杉现在说话明显很利落,她酒醒没错了。 倪月杉从旁边坐下,景玉宸好似并没有生气了,她松了一口气。 “今日多谢二皇子,我好像依稀记起是二皇子接住的我,不然我就从屋顶上摔下来了,或死或伤。” 景玉宸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来:“所以本皇子是你的救命恩人!” 倪月杉也没反驳,只是笑着:“那我改天请你吃饭?” 她觉得感谢一个人,要么是请对方吃饭,要么就是给对方送礼。 景玉宸是什么人啊,他什么东西没有? 会稀罕她送的东西么? 倪月杉觉得应当不会,所以,她就不送什么寒酸的礼物了,请人吃一顿饭就可以了。 见倪月杉笑的讨好,甚至有点谄媚,景玉宸轻笑一声,刚刚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他端着茶水,慢慢品了一口气,随即提示:“不要什么改日,本皇子不喜欢等。” 倪月杉愕然:“那就明天?” 景玉宸打量了一下倪月杉的手:“洗干净没有?” 倪月杉嘴角一抽:“干嘛?” 精神洁癖要不要这么严重? 信不信她某一天故意不洗手,然后去蹭 倪月杉被心里的小邪恶想法给恶心到了。 呕~ “现在就去,本皇子想吃面,快!”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这么晚,吃多了容易积食,二皇子还是改日?” 景玉宸的眼神逐渐严肃了起来,“你也太没诚意了,那可是救命之恩!让你做顿饭怎么了?” 倪月杉觉得好像也是,一顿饭而已。 “那好吧,不过事先声明,我的厨艺并不好。” 她站了起来,朝外走去,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景玉宸嘴角微微上扬。 原本不想去的,可又想到倪月杉万一酒没真醒,磕着了,碰着了,也不好。 他站起身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倪月杉听见了脚步声,朝身后看去。 她有些疑惑:“二皇子坐在房间内等我就成了,不用跟来的。” “你毕竟刚刚醒酒,万一脑子一抽,又在厨房那地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倪月杉已经明白是说什么了,倪月杉瞪了他一眼,“咱们不是说好的?不提了!” 她现在都酒醒了,怎么可能还做的出来随地小解? 那么丢脸的是事情?她一生心里的疙瘩好不好 景玉宸嘴角上扬,摩挲着下巴,觉得以后可以用这个威胁倪月杉 虽然卑鄙了一点,但很好玩! 第226章 负她的狗 倪月杉的厨艺确确实实是有些不敢恭维,因为她连打火石都不会用 景玉宸无奈蹲下,倪月杉赶紧撤开,让景玉宸来。 看着有火星出来,倪月杉的双眼一亮,感叹道:“厉害!” 景玉宸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竟然还会做饭 景玉宸看白痴一样看着倪月杉:“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本皇子,本皇子只会生火,不会做饭!” 所以倪月杉自求多福。 倪月杉愕然郁闷的看着景玉宸,“下面条简单!只需倒水,烧开,食材丢进去就好了,不过需要你添火!” 指使下人一般,倪月杉指使景玉宸。 景玉宸想想有些不对啊,他是要吃饭的人,不是来打下手的 心里无奈,只好乖乖捡柴,丢进去添火。 灶台旁边的倪月杉撒面粉和面,只是倪月杉动作并不熟稔,面团不是稀了,就是干了。 折腾了好几回才差不多,只是面团越来越大 景玉宸嘴角抽搐的厉害,继续默默观看中 只见倪月杉将面团碾平,切条,忙好后,她又开始忙碌着洗青菜,切肉。 景玉宸默默看着,竟有点幸福的感觉。 倪月杉端着盘子,准备将肉丢进去,却嗅到一股烧糊的味道。 她心里觉得奇怪,深吸了一口气,水不该会烧糊啊?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瞪了瞪眼睛:“二皇子,你的衣服,衣服!” 景玉宸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脚边 他的鞋! 景玉宸吓得跳脚,赶紧走开。 倪月杉在一旁鄙夷道:“还以为你很会烧火呢,原来不过如此啊,木柴掉出来了,都不知道塞进去。”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两声:“还不是看你笨手笨脚,害怕你将手给切了?本皇子盯着你看,才走神的!” 所以怪她咯? “那你没烫伤吧?” 景玉宸摇着头:“放心吧,本皇子好的很。” 然后又乖乖蹲下去烧火了。 倪月杉依次将食材一样样丢进去。 景玉宸为了缓解尴尬,提示一句:“不要忘记放盐!”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当真以为她是小白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懂!” 二人忙碌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热腾腾的面盛出来了。 倪月杉咽了咽口水,香,太香了。 原本她觉得她不饿的,但现在她觉得她饿,很饿很饿。 倪月杉身上不少面粉,但她懒得去管,和景玉宸一人盛了一碗,然后二人津津有味的吃着。 “就是这个菜煮的有点久了,肉倒是很烂,好吃!” 景玉宸坐在倪月杉的对面,对倪月杉竖着大拇指。 得到夸赞,倪月杉心情很不错,她将碗里的肉丢给景玉宸,“你多吃点吧,你都瘦了!”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倪月杉,“你想让本皇子长胖?” 然后他又把肉给丢了回去。 倪月杉:“不是你说好吃的?所以给你啊!” 倪月杉再次丢了过去,景玉宸瞪了倪月杉一眼:“你还是多补补你的身材吧!” 然后他继续回丢。 倪月杉:“不吃拉倒。” 二人没少拌嘴,但气氛融洽,吃的开心,两碗面条见底,倪月杉打着嗝,十分满足。 她太佩服自己了,第一次擀面条还能这么好吃! “原来二皇子并不挑食。”倪月杉开始收碗筷,景玉宸满足的站了起来:“本皇子亲自烧的水,怎么着也得吃完啊!” “噗,你烧的水,那你应当将汤水给喝完,你吃什么面和菜啊?” “你杠精?”景玉宸瞪着倪月杉,她就不能说话的时候让他一点吗? 他可是皇子! 倪月杉吐了吐舌头:“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二皇子还是考虑一下,赶紧回去吧。” 两个碗筷很快刷完,倪月杉擦了擦手,和景玉宸朝外走去。 “下次有忧愁,记得找本皇子,本皇子陪你喝酒!” 倪月杉歪头看了一眼景玉宸的鞋子:“那你要做好鞋子被烧的准备哦。” 景玉宸站定,看着面前的倪月杉,眸光温柔:“记得早点歇息,本皇子回去了!” 他来的时候并不是走正门,自然走的时候也不会走正门。 他飞身上了屋顶,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其实这样一闹,心情倒是不错很多。 侧妃的位置虽然膈应人,但景玉宸这个人确实好的没话说。 翌日。 倪鸿博清醒了过来,他疼的躺在床榻上冷汗直流,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疼。 旁边是一直在哭泣的倪月霜,吵的他心烦。 她擦着眼泪,听到身边有动静转眸看去,是倪鸿博醒来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大哥你终于醒来了,月霜担心死你了!” 倪鸿博脸色蜡黄还略显苍白,他捂着受伤的位置,感觉到有纱布包裹他的伤口,人重新躺了下去。 “快,去请大夫来。”倪月霜看向一旁的丫鬟,丫鬟明白退下。 倪鸿博虚弱的询问:“爹如何处置的人?” 若是当初田悠和倪月霜的苦肉计不行,那他的呢? 他可是相府的独子啊! 他觉得这次倪月杉一定完蛋了。 倪月霜神色僵硬,有些难堪,她原本只是低低哭泣,但此刻却是哭的更加凶了。 “爹,爹他偏心!” 倪月霜擦着眼泪,满脸幽怨与恨意:“他根本没有处置倪月杉,还将我关在大哥你的院子,让下人看管我们俩,关到我的亲事说定,到我出嫁那天为止。” 倪鸿博满脸错愕,“怎么可能,爹怎么会,咳咳,他怎么会那么看重倪月杉?我可是相府独子!” 他觉得他是相府中倪高飞最看重的儿子,倪高飞绝对会因为他受伤,狠狠处置倪月杉的,为何,为何什么动静都没有? 一定哪里出错了!是倪月杉使诈! “大哥,昨天月霜也是这样想的,觉得倪月杉一定完蛋了,但爹根本没有询问我当时的情况,就下达了命令,让你我不得出院子!” 她长叹一声:“还让倪月杉,今日去接林品儿回来” 倪鸿博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倪月杉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见倪鸿博久久难以平复心神,倪月霜长叹一声:“大哥,咱们用任何计策都是无用,因为在爹的眼里,倪月杉才是最重要的,爹对倪月杉的信任,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大哥,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宠爱我们的爹了!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小娘和我,大哥还请你帮帮我,让我出府,送我入宫参加选秀!” 倪鸿博诧异的看着倪月霜,“你要参加选秀?做什么?” “做后宫嫔妃啊!试问还有什么身份可以高于二皇子保护的倪月杉?” 倪鸿博深深皱着眉,神色纠结郁闷,他脸色苍白的躺着,久久不语。 大夫此时走了过来,倪月霜站起来,让开位置。 虽然禁足了,但府中的吃穿用度依旧如往常一致,大夫也是可以随便请,可他们不报仇,心里哪里能安? 倪月杉起床后去找林品儿,但并不是打着接人回相府的名义去的,而是探望林品儿,想与她一同女扮男装,喝酒赌钱去! 林品儿与其他女子不同,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所以要把她当做男子看! 准备带她去赌场,去斗鸡,去赛马射箭。 “一天安排这么多,我们,玩的过来吗?” 她看着倪月杉有些讶异,她被倪鸿博休了,当时气的她肺都快要炸了,恨不得当时将倪鸿博的头打爆,但最终没有,让她走?那她就走! 她要让倪鸿博后悔! 因为她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宣布 可倪鸿博到现在也没让人来接她,她又有点失落。 倪月杉心情不错的回应:“玩到天黑再说!” 林品儿却是纠结的问:“莫非你是倪鸿博派来的?” 可倪鸿博与倪月杉关系并不好,倪鸿博不应当让倪月杉跑腿办事。 倪月杉细细打量着林品儿,见她眼中闪着希冀的光,她的心思她也就看明白了。 “其实大嫂你的五官真的不错,有没有想过将唇毛给剃了?” 倪月杉这话题跳跃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她无奈回应:“试过多种法子,可还是会长出来的,而且是越长越多” 自然现在不敢乱动了。 “你说这个干什么?”林品儿奇怪的看着倪月杉。 “自然是想让大嫂变美,大哥后悔。” “你有法子?” 倪月杉原本想着带林品儿好好的玩一玩,让她彻底的放松散心一段时间,但没想到林品儿听了她的法子后,一天都不愿意多等,只想着立刻马上让她带她回相府。 相府内。 下人在看见,倪月杉带着回来的人时,脸上皆闪过意外。 所有人都看着林品儿,目不转睛。 林品儿高傲的扬着下巴,一路趾高气昂的路过。 倪月杉走在她的身边,提示:“倪鸿博他,之前被二皇子处置的伤不过刚刚愈合,这次他又添了新伤,还有点严重,你就算心疼,也不要表现出来,知道吗?” 林品儿看了倪月杉一眼,无比坚定的点头:“负我的狗,岂会对他同情?” 第227章 意外消息 站在倪鸿博的房门外,林品儿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推门。 房间内一股浓郁的中草味传入鼻端,她皱了皱鼻子,继续朝里面迈去。 在房间内,坐着一个女子,扶着额头,趴在桌边打盹,视线往里面转,看见的就是躺在床榻受伤的倪鸿博了。 林品儿眯起了眼睛,攥着拳,朝里面走去。 倪月霜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是林品儿和倪月杉,激动地站了起来。 “林品儿?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大哥休了吗?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现在的林品儿看上去,没了黑乎乎的胡子,五官端正,相貌出众,与之前长着黑沉沉体毛的林品儿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她都有些不敢认了! 若是唇毛那么容易除掉,为何林品儿还让唇毛待在脸上那么多年呢? 林品儿嘲讽的看了倪月霜一眼:“你这个本该在乡下的人都可以出现在这里,我出现在相府,有什么稀奇吗?” 一句话,让倪月霜无话可说,她怒瞪着林品儿,随即又看向倪月杉。 “说,你究竟是如何蛊惑我爹的,为什么爹都不追究?” 倪月霜满脸怒容,即便隔了一夜,却还是怒意难消半分。 倪月杉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想知道?那你去问爹啊!瞧瞧你现在嚣张的样子,和当初那个下跪求我的你,真是天差地别。” 倪月霜脸色愈发僵硬,倪月杉和林品儿可以进来,没有下人管,足以说明这个院子的人都是听从倪月杉的。 倪月霜没有继续发飙,她怕倪月杉又突然发疯的对她扇耳光,扯头发,她吃不消。 现在伤口还疼着呢 还有额头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倪月霜气焰收敛起来,倪月杉守在外室,没进去。 倪鸿博躺在床榻上被倪月霜的声音吵醒,他转眸朝外看去,没想到看见的竟然是林品儿。 此时的林品儿虽然皮肤还是有点黝黑,但没了碍眼的浓黑胡须,看过去,五官极美。 英气的美! 相貌与之前天差地别,他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被他给压下去了。 “你已经被我休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林品儿鄙夷的看着他:“跟你妹妹学的!” 倪鸿博:“” 看着倪鸿博还不上话来,脸色蜡黄,嘴唇苍白,她说不出的爽快。 “你休我,后悔吗?” 她看着倪鸿博嘴角扬着一抹笑容,眼中带着一丝玩味。 倪鸿博想也未想,回答:“不后悔,永远不会后悔!” 听到倪鸿博这么坚定绝情的话,林品儿并没有难过,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那就好,最好别哭着跪求我原谅你。” 她低低笑了起来,有些没心没肺。 倪鸿博全身上下都疼,没有心力与林品儿多说,只嘲讽道:“如果你是来说这种狠话的,说完了,就滚吧!” 即便二人做过夫妻,可这次见面,谁都没有留情。 林品儿冷哼一声:“好,我会滚的很干净,让大哥给我介绍一位新的郎君,为我的孩子找个爹。” 她伸手抚摸向腹部的位置,倪鸿博诧异的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林品儿,半响没有反应过来,这话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林品儿朝外走去,按照他的意思,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倪月杉刚刚站在外面,听得清楚,林品儿有喜了? 她也是惊讶 倪鸿博躺在床榻上,思忖过后,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激动的爬了起来,“你胡说,你骗我的!” 林品儿的脚步顿了顿,懒得解释搭理,抬步继续走。 他叫她滚的! 倪鸿博却是激动无比,大喊一声:“站住!” 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刚走两步,眼前一黑,身子朝着前方栽去。 倪月霜赶紧上前搀扶:“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听见这声响,林品儿的脚步顿住只是一瞬,很快又重新迈开脚步走了。 倪月霜扶着倪鸿博满脸的担忧,“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他们诡计多端,指不定这次就是故意引你上钩!” 倪鸿博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方向:“追!追!” 倪月霜站着没动:“门口那么多守卫,可不会放我走!” 所以她是追不到的! 倪鸿博苍白着脸,捂着伤口,额头冷汗岑岑,他强撑着一口气,指令道:“去,让守卫将这个消息告知爹!” 倪高飞知晓林品儿怀孕,应当清楚要如何处理。 “大哥,你糊涂,如果孩子是你的,不管在谁的手上养着都是你的” 倪月霜的话还没有说完,倪鸿博目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倪月霜老老实实的闭嘴:“好,我去。” 林品儿傲娇的离开,她觉得非常解气,赶她走的时候那么绝情,现在就好好的后悔吧! 倪月杉看着林品儿神色复杂,她真不知道林品儿已经怀孕了。 发现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林品儿无奈道:“你千万别开口劝我回去,我不想看到他维护他妹妹,骂我滚的样子。” “可是被休会影响你,还有孩子也需要爹?” “没事,我家中就我哥哥,他很疼我,我家中多自在啊,他不会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离开相府也没什么不好。” 见倪月杉还是没说话,林品儿无奈道:“好了,别多想了,我回去了,你不用相送,有空找我来玩!” 林品儿离开,倪月杉目送。 今日她花重金让市井高人给林品儿易容,相貌五官可以不改变,只需要掩盖胡须,高人是做到了,但林品儿实质没变。 没想到回到相府,意外得知她有身孕。 与此同时,府中几个中年妇女有说有笑朝门外走来。 倪月杉站在一侧,几个妇女对她礼貌的福了福身,互不打搅的,路过离开。 倪月杉目光追随而去,有些狐疑:“这些是什么人?” 门口站着的守卫提示:“夫人请来的媒婆,要给二小姐说亲,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三波了,相信很快,相府将会有喜事。”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苗媛办事效率这么快么? 一旁的青蝶提示:“大小姐,奴婢去询问询问?” 倪月霜和苗媛的关系可不好,苗媛能给倪月霜安排什么好亲事? 倪月杉也好奇。 第228章 夫家上门 倪月杉待在汲冬阁等消息,没多久任梅过来了。 “小姐,夫人院子的丫鬟回复说,夫人已经选中了人家,是个四品官员家中的庶子,说是过去做正妻!” 倪月杉挑眉:“我怎么感觉很好的样子?” 任梅有些纠结:“可能是表面功夫做到位?” “人品呢?” 倪月杉不觉得苗媛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人。 任梅开始犯尴尬:“人品媒婆自然是往天上夸。” 倪月杉轻笑一声,她总觉得倪月霜会用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嫁过去呢。 “好,知晓了。”倪月杉有点期待这个妹夫。 翌日。 倪月霜的亲事不过刚刚有苗头,闵家的人便派人过来探一探虚实。 苗媛性子比较寡淡,又因为多病,院子很少热闹,她体力不支,招待闵家人的事情,便交由了她。 倪月杉倍感意外,但也没推辞。 身为嫡女招待闵家人,也算对得起。 只是闵家,貌似有点耳熟。 倪月杉到了客厅,是一个中年妇女以及一个年轻丫鬟打扮的人,妇女见到倪月杉来了,立即站了起来。 “这位是倪家大小姐?” 妇人亲昵的拉倪月杉的手,倪月杉有些不习惯的避了避。 “这位夫人是闵家的?” 看衣服料子倒是件质地不错的,不过衣服崭新,怕是平时舍不得穿,但今天给穿上了吧。 “老奴是闵家二公子的奶娘,听说相府打听我们家二公子?” 她笑的得体,只是眼神似在讨好。 闵家二公子为庶出,四品官员的儿子,能够娶到相府家的庶女也算不错。 倪月霜的名声在外虽然不怎么好了,可她长得好,才情又不错,光凭相府女儿的身份,就没道理拒绝。 而且相府只有一子,倪月霜可是倪鸿博的亲妹妹! 将来倪鸿博可是相府唯一的传人! “请坐吧,坐下说!” 倪月杉朝着旁边坐去,中年妇女却是没坐,站在倪月杉的身边。 “向来只有主子坐,哪里有老奴坐的资格,老奴站着和你说话。” 她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眼中含着讨好的笑,若不是刚刚倪月杉闪躲过她的触碰,此时她一定拉着倪月杉的手,亲昵的说话。 “我娘选中你家公子,肯定是有你们家公子的特别之处,不知道你们家公子年纪多大,家中可有妾室,有没有不良嗜好,如今是不是在考功名?” 倪月杉的话问的算是细致,妇人在旁边耐心的一一作答:“年纪已经及弱冠三年,家中并无侍妾,没有不良嗜好,在考功名!” 每一样听起来都不错啊。 可是为何苗媛选中了他们家呢? 倪月杉有些不解。 “闵家有几位公子?” 妇人像是听见什么不好的问话,连忙解释:“虽然公子多了点,但姑娘放心,我们家二公子最为上进,将来考取功名,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多了点?”倪月杉微挑了眉。 一个四品人家,兄弟又多,自然女人也多,虽然是正妻,只怕去了少不了相斗。 这个闵家公子光看个人的自身条件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家里的烂摊子有问题啊! 妇人有些忐忑的说:“大小姐你放心,我们家二公子最上进了,自然也一定是个知冷热的人,不会让你妹妹受半点委屈的!” “及弱冠三年,为何一直没侍妾?” 妇人被问到这个问题有点纠结郁闷了,她知晓瞒不住,咬着牙回应:“曾过门过一个,可惜难产死了。” 还是有过亡妻的人,倪月杉轻笑一声,有意思。 倪月杉突然发笑,让妇人心里有点发毛。 “好的,知道了,一个有上进心还知道疼妻子的人,自然值得托付终身,我挺你们家公子,回去准备聘礼吧!” 妇人的双眼瞬间一亮。 “得,老奴这就回去让夫人准备聘礼,让这相府家的小姐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然后开心的带着身后丫鬟一并离开了。 任梅迟疑的问道:“这就妥了?” “我娘之所以将人挑选出来后,又让我来招待人,肯定是想让我了解对方的情况,看看我是否同意,我没异议,自然这亲事就成了。” 任梅露出恍然表情:“若是二小姐宁死不从怎么办?” “哼,那她就是不孝,一个女子自杀,以后谁敢迎娶?” 而且她笃定,倪月霜是舍不得死的。 到了晚上,倪月杉将倪月霜定亲的事情说了一遍,倪高飞倒是神色平静,不怎么在意。 “你们看着差不多就好。” 倪月霜名声有损,可以嫁出去,已经是老天长眼了! 闵家办事也是麻利的,不过三日,聘礼准备好后,过来相府提亲。 虽然聘礼东西不少,可看上去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庶出的娘或是儿子不得宠,想要有钱,还真不容易。 这聘礼收了,自然代表亲事就定了,倪高飞今日正好闲赋在家,客厅与人会谈。 这个闵家二公子本人也来了。 倪月霜虽然被困在院子出不去,但她知道,苗媛在为她定亲,每一天都心急如焚。 “大哥,你伤好些了没,送妹妹我飞出去?” 院子外面有人把守,直接走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用飞的! 倪鸿博剧烈咳嗽着:“飞出去后又如何?” 相府他们也没有资格随意走动,出去了又能改变什么? 倪月霜愕然:“自然是去田家!” 在田家有人看在田悠的面子上当然会相助! 倪鸿博脸色苍白,他躺在床上不愿意动:“你若能惊动爹来看我,或许就有转机。” 倪月霜双眼一亮,立即明白该如何做。 她朝外慌张的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我哥,昏迷不醒了!快传大夫!” 倪月霜这些天唯一练就的就是这声大嗓门了。 之后大夫被请来,只是他很纳闷,这伤势明明在好转,怎么喊的这么吓人? 一支发簪抵在他的脖颈:“不想死,就对外宣称,我大哥病重时日无多!” 大夫:“” 倪鸿博:“” 客厅内,倪高飞还在招待客人,有下人匆忙走到倪高飞身边,对他耳语几句。 倪高飞神色变了变,站起身,有些歉疚的说:“府上出了一件事,本相先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赶到倪鸿博房间后,就见大夫不停的擦额头汗,倪鸿博虚弱躺在床上,倪月霜不停擦眼泪。 倪月霜立即朝着倪高飞跪下。 “爹,你可算来了,大哥见不着爹爹,这些天病情没见好转反而逐渐恶化,爹,我们都是你的亲骨肉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 她啜泣着,很是伤心难过。 倪高飞没作答,看向大夫。 “如何?” 大夫擦了擦汗:“公子他若是不见好转,恐,时日无多,相爷还是,还是早早想办法。” “大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活了!”倪月霜在旁边哭喊了起来,看上去颇为伤心。 倪高飞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一开始不是一直在好转,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大夫正欲回答,在床榻上躺着的倪鸿博虚弱的开口:“爹,你来了” 倪高飞转眸看去,倪鸿博虚弱的想要坐起来,倪高飞立即阻止道:“别动。” “爹,听说,你要给二妹说亲。” 倪高飞沉着脸,没开口。 倪鸿博继续说:“爹,我知道我们两个做了很多错事,可月霜也是你亲女儿啊,鸿博不想月霜有事,现在老天已经处罚我了,爹,你宽恕宽恕月霜吧” 倪月霜跪着朝前行:“爹,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大哥他现在很后悔,每天醒来,嘴里都念叨着爹,可爹一直不来看望,若是小娘知道大哥现在的情况,一定难过死了。” “爹,大哥和我真的知错了。” 倪月霜开始磕头 “爹,我实在放心不下月霜,还请爹,能够宽恕她,今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咳咳,儿子死了也瞑目了,咳咳” 倪鸿博说着,人仿佛就要晕了。 倪高飞:“不要说胡话,好好休养。” 之后他看了一眼大夫,大夫立即上前,跟着朝外走去。 倪月霜伸长了脖子,站了起来,偷偷跟上。 “大夫,不妨说明白,为何犬子好端端的就突然病重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想老实交代,但看见倪月霜跟了出来,目光阴恻恻的看着他,让他想老实交代的话又咽了下去。 刚刚二人不仅仅拿簪子威胁他,还扬言若是他敢不配合,二人自由的那一天,一定会杀了他家人! 所以他心里害怕,犹豫。 “原以为大少爷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定可以好起来的,或许是因为少爷他没心思继续活着,这人没了活着的想法,身上伤口好似有感应一样,他时常昏迷,又高热,恐,不小心就醒不来了!” 倪高飞双眼眯起,“你确定?” “相爷若是不确定可以请其他大夫来。” 倪高飞沉默,“如何可以缓解?” “需顺从他的心意,让他有活下去的念头” 第229章 祥瑞 倪鸿博的心意刚刚说的明白,只希望倪月霜可以嫁个好人家。 “来人,送大夫。” 大夫一走,倪高飞转过身去,倪月霜赶紧擦着眼泪走过来:“爹,你一定要请最好的大夫过来,给大哥医治,没了大哥,我也不想活了。” 她低垂下头,不停的啜泣,声音带着哭腔,额头还被纱布包裹着,刚刚磕头,有鲜血渗出,看样子很可怜,甚是惹人疼惜。 “相信你大哥不是个短命之人,回去吧,你也好好休养。” 倪月霜并没有离开,继续说:“爹,大哥说,他想在临死之前见见小娘爹爹若是觉得为难,叫个田家人也好。” 倪高飞闭了闭眼:“嗯。” 低沉的声音,不想再多说,他抬步离开了。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 闵家的人以为与相府的亲事,将板上钉钉,可倪高飞离开,让他们心里没了谱,等倪高飞再回来,几人紧张的站了起来。 “家中出了事情,恐近期不能办喜事,所以与闵家的亲事还是往后再谈吧!” 这个往后会是多久,没人知晓。 闵家亲事吹了 倪月杉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其实并不意外,兄妹俩不搞出点小动作,倒是有点不像他们的风格。 任梅继续禀报:“听说是因为大少爷病重,老爷才一时心软的。” “这个病还真是时候。”倪月杉插着手中的花,觉得甚有意思。 白嬷嬷已经走了,她教的所有东西里,倪月杉也就只对插花有那么一丢丢的造诣。 插好后,倪月杉摆在梳妆台旁边:“走吧,随我去看看。” 任梅有些迟疑:“听说下人去请田家的人了,大小姐此时去,怕田家人会出言不逊。” “挺好,给我教训人的机会!” 任梅:“” 倪鸿博房间内,倪月杉赶到,在门口的位置她故意放缓了脚步,果真听见里面传出说话声。 “这个挨千刀的倪月杉,自己丑陋也就算了,做事还恶心,将田姨娘害去了乡下,还不愿意罢手,将你们害成这样!” 任梅一听这话,火气就蹿起来了。 怎么可以这样说倪月杉呢? 任梅还没发作,倪月杉已经朝里面走了进去。 “我害我么?” 屋里的人朝门口方向看来,在里面站着一个老妇女,穿着普通质地的褐色窄袖衣装,发髻只有一根银簪斜斜插着。 看装束不像丫鬟,估计是田家资历深的仆人。 “我记得是大哥自己刺的腹部啊。”倪月杉一脸疑惑的表情。 倪鸿博躺在床上,脸色阴沉着,他伸手指着倪月杉:“滚!” 倪月杉冷笑一声:“庶子叫嫡女滚,这位大婶,田姨娘教养出来的孩子,你看着如何?” 老妇人脸色阴沉着,看待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嫌恶。 “倪家大小姐,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挖苦人呢?还是炫耀你的胜利?虽然我就是个下人,可我在尚书府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我懂,你年纪大,经历的自然多,不过呢,大哥现在身体不好,做为亲人,我应当关心关心才是,所以我请了大夫,马上就到。” 倪鸿博和倪月霜的神色立即就变了。 “这里不需要你假好心!”倪月霜有些激动的出声。 倪月杉冷眼看了她一下,轻笑道:“二妹,我和小娘给你选的亲事你是不是看不上?所以才联合大哥闹了这么一出?” “你看不上就直说啊,我和小娘给你取消便是,何必闹的这么大费周章,连爹都骗呢?” 倪月杉不过刚来,就将他们兄妹俩的计策给拆穿了,倪月霜脸色僵硬,看了一眼老妇人,老妇人身子一挺,粗着嗓门,怒道:“别血口喷人了,张口就污蔑人,这里不欢迎你,赶紧出去!” 老妇人这架势,若是有一把扫帚,一定攥在手中,朝她招呼来。 倪月杉只平静的听着:“这里是相府,你让我走?” 倪月杉不仅仅没走,反而朝着老妇人步步紧逼,老妇人莫名感觉到心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朝她笼罩而来。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指着她:“你,你想干什么?” “你这簪子不错。”倪月杉伸手将簪子取走,老妇人伸手阻拦却是没来得及。 “你想干什么!”老妇人戒备的看着倪月杉。 明明年纪很小,可偏偏站在她的面前,她竟生出一丝惧意。 倪月杉微勾着唇:“这簪子,我若是让它沾上血,遣人送往田府,你们说,田府会不会派很多人来相府大闹?” “到时候爹会如何?会不会觉得是你这个老妇人从中挑唆生事,将你重责赶走,还会迁怒倪鸿博和倪月霜?” 老妇人诧异的看着倪月杉,没想到倪月杉随意一句话,竟想出这样歹毒的主意来。 “倪月杉,你滚!”倪月霜扑上前来,双眼早已经通红,她伸手去夺倪月杉的手中的发簪,倪月杉不过轻轻一个侧身就避开了。 倪月霜扑空,差点跌倒,她瞪着倪月杉,目眦欲裂。 倪月杉不屑的将簪子握在手中:“你们两个总是会玩出一些新花样,这次田家人来了,是不是指望田家人来为你们撑腰呢?你们两个连父亲也骗?” “想让我不出手也行,这位大婶,刚刚你出言不逊是不是应当自己掌嘴呢?” 老妇人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倪月杉,这就是倪月杉的手段? “干嘛瞪着我,难不成想抠眼珠子?” “你,倪月杉,你好歹毒!” “做不做?”倪月杉转了转手中的发簪,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老妇人抿着唇,最终朝自己扇了一巴掌。 倪鸿博气的郁结,他怒瞪着倪月杉:“你,你这个贱人,等我伤好了,我一定” “那就好了再说,现在闭嘴!” 倪鸿博:“” 任梅站在倪月杉身后,有些惊呆的看着倪月杉。 她好崇拜倪月杉 倪月霜脸色铁青,可现在倪月杉确实有本事将他们困在这里,将沾血发簪送往田府。 她紧紧咬着唇,即便气的身子发抖,确实无可奈何。 倪月杉目光又看向了她:“还有你,什么时候脾气能改一改,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可你们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倪月霜脸色发白,往后后退。 “掌嘴。” 淡淡的两个字,倪月霜愈发不可思议的看着倪月杉。 “我说叫你掌嘴!”倪月杉加重了语气。 “倪月杉,你滚!”倪鸿博捂着伤口就要下床。 倪月杉真是太大胆了,当着他的面欺负倪月霜。 倪月霜脸色发白,怒吼一声:“你妄想!” 然后,她迈开步子朝外跑去,这是害怕的逃了。 倪月杉勾着唇,笑着将簪子丢在地上:“不要想着让田家人插手相府的事情,你们这样做,可是会让爹对你们失望的。” 然后倪月杉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她不想让倪鸿博因为他们的内斗再继续忧心了。 因为她发现,倪鸿博白发多了许多。 倪月杉离开后,老妇人才停手,虽然用的力气不大,可脸上照样被扇出清晰的五指印来。 “老奴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从未受过这等侮辱。” 倪鸿博一拳狠狠砸在床上:“是我没用。” 倪月霜跑出去后,直奔倪高飞的院子,等到了房门口,她又停了下来。 将刚刚倪月杉的罪行说出,倪高飞未必会相信。 毕竟倪鸿博重伤,倪高飞都没有处置倪月杉,一个小小的田家下人算什么? 她转身欲走,倪高飞刚好打开书房房门,看见倪月霜时,有些意外:“霜儿?” 倪月霜脚步顿住,然后回头,朝着倪高飞扑去,她紧紧的抱着倪鸿博,好似小时候撒娇。 “爹,女儿好想爹,女儿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爹了。” 倪高飞严肃的表情逐渐温和,他伸手抚摸倪月霜的长发。 “你这傻孩子,怎么会呢?” “爹,女儿不要嫁人,女儿想一辈子待在爹的身边!”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身为女子终究要嫁人的。” 倪月霜在倪高飞的怀里用力摇头:“爹,女儿想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敬孝道,女儿舍不得爹,爹,你就让女儿伺候你一辈子吧!” 倪高飞叹息着:“你若不想让夫人给你定亲,爹倒是有个得意的食客,虽然家境贫寒,但人很谦和,不如,你远远看上一眼?” 倪月霜摇头摇的更加厉害了。 “女儿只想陪着爹!” 倪高飞叹息,“你是看不上低门吧?” 倪月霜赶紧放开倪高飞跪下:“爹,还请爹成全女儿!” 倪高飞皱着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倪月霜朝地上磕头而去:“女儿这些天一直做梦,梦里的女儿身处在一个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环境当中,女儿困惑,那是哪里,只是就在昨天” “女儿这个做了几天都相同的梦,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是一个男人坐在高位上,那是龙椅!”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倪高飞:“爹,女儿梦见自己成了皇上的宠妃!” 第230章 选她入宫 倪高飞神色立即一沉:“住嘴!” “这种话也是你能瞎说的?” 倪月霜蹙起粉黛峨眉,神色抑郁纠结:“女儿也不想的,可是这个梦夜夜缠身,女儿也不想的” 她泛红的眼眶中,渐渐溢出泪水:“虽然皇上贵为一过之君,可皇上与爹爹年纪差不多,女儿也不想的,但女儿的梦女儿不敢违抗!” 倪高飞神色不悦,没吭声。 倪月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爹,你可以不相信女儿,但女儿相信,上天的安排,我们这些凡人是更改不了的!” 然后她站起身离开。 旁晚时,晚霞日行千里,烧红半边天,那景色很美,亦让人觉得那是祥云。 在相府,明艳走了过来:“大小姐在吗?” 倪月杉坐在一棵梨树上,看着漫天红霞,“怎么?” 明艳讶异的抬首,倪月杉一身冰蓝色的长裙,斜卧在上面,手中一个啃了一半的梨子,慵懒气质的她,舒服的躺在地上,侧着的半张脸,线条柔美,且有精致,煞是好看。 明艳呆愣只是一瞬,指着一个方向:“小姐,相府有祥瑞。” 那方向,是倪月霜的院落方向。 之后倪月杉到了竺芷阁,倪月霜现在照顾鸿博,并未住在阁内,可竺芷阁就是出现了祥瑞! 祥瑞是千万只蚂蚁形成了一个图,图案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凤凰图腾。 而这个图显现在竺芷阁内。 加上今日漫天红霞,让人不得不瞎猜啊。 倪高飞此时也走了过来,下人各个行礼,倪月杉转过身去,唤了一声:“爹。” “嗯。”倪高飞淡淡应了一声,垂眸看向地面。 旁边有下人开始谄媚:“老爷,竺芷阁内出祥瑞,恭喜了老爷!” 倪高飞看见凤凰时,眼神逐渐复杂。 今日倪月霜才说她连续几天梦见她身处皇宫,成为皇帝的宠妃,今日竺芷阁就出现了祥瑞? 他蹙着眉,莫非真是上天的暗示? 见倪高飞神色凝重不曾说话,倪月杉没打搅。 她端倪着地面,眸光微沉。 这怕是有蹊跷吧,但拆穿了,倪高飞有因为倪鸿博兄妹的伎俩动怒怎么办? 这个父亲,最近苍老太多了,倪月杉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都散了吧。” 倪高飞命令了一声,之后负手离开。 倪月杉神色复杂的目送着,下人们离开后,倪月杉才朝着地面走去。 她伸手一粘,放在鼻尖一嗅,可不,甜的。 任梅狐疑的问:“小姐,你这是?” “此处被人抹了蜜。” 所以才招来了蚂蚁,这些蚂蚁顺着蜜爬所以成了凤凰图案。 任梅错愕:“啊,谁干的” 竺芷阁内,还用说? 倪月杉轻笑一声,只当倪月霜这是在给自己找翻身的机会吧。 到了傍晚,倪月杉打算吃完饭,休息睡觉了。 一道身影却是在屋顶上落下。 来人身穿鲜红长袍,墨发松散梳着,额前垂下两绺碎发,随着他的举动微微飘扬。 他落于地面,手中黑色扇骨的折扇振开,嘴角邪肆上扬,气质卓然风华。 倪月杉有些看呆了,这一身红装,果然与景玉宸相配! “你怎么来了?” 上次她喝醉,其实她还记得她憋不住当他小解的事情,其实挺尴尬的。 “听说相府有祥瑞,就来看了看,什么祥瑞,劣质伎俩,简直侮辱本皇子的智商!” 倪月杉:“你竟然相信真有祥瑞一说,你还有智商吗?” “你嘲笑我!”景玉宸伸手敲了敲倪月杉的额头,倪月杉“诶哟”一声,然后狠狠瞪了景玉宸一眼:“那你干嘛又来我这里?” “顺道看看你,不行?” “没说不行,只是有点意外。” 景玉宸上下打量着倪月杉,他嘴角的笑意加深,朝着倪月杉凑近:“你不是意外,是害羞吧?” 这句话好似意有所指某件事情,倪月杉脸颊瞬间爆红。 “你你有怪癖好,喜欢偷看人” 景玉宸赶紧开口阻止:“等一下,我们说好的!互相保密,缄口!” “切,你先提及的!”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从旁边坐下,然后给他倒茶。 “洗手了没有。” “没有!爱喝不喝!” “这么凶。”景玉宸郁闷的从旁边坐下。 他端起茶来,品了一口,有些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好喝啊。” “切,好茶当然好喝。” “干嘛自己也喝这么好的茶,你发财了?” “才不是,心情好而已。” “你没想过你二妹为何搞这么样一出把戏?你还心情好?有应对之策?” “不想跟她斗了,爹都因为我们家庭不和睦,老了好几岁了。” “你确定?” 景玉宸怪异的看着倪月杉,说不斗就不斗,放任倪月霜耍把戏吗? “别惹我就成,其他的,不管。” 倪月杉给景玉宸续上茶,景玉宸也没相劝也没多说,倪月杉不管,那他管吧。 凤凰代表的东西可不一般。 天下皇帝是龙,凤凰自然是皇帝的女人! 现在选秀在即,所以这个凤凰将是皇帝的女人! 倪月霜的目的,昭然若揭。 景玉宸勾了勾唇,这个倪月霜想当他小娘 景玉宸将茶杯放下,“本皇子先走了!” 倪月杉有些意外:“这么匆忙。” 说句话就走 景玉宸在屋顶飞身离开,倪月杉无奈摇摇头。 大门不走,非要学邵爷,只是他都消失好些日子了。 到了半夜,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雨水冲刷地面,将沾有蜂蜜的地面冲刷个干净。 但关于相府显现祥瑞的事情,由人的刻意下,传扬开去。 选秀在即,对于凤凰图腾的祥瑞事件,尤为敏感,倪高飞不同意倪月霜选秀,也没人帮她,原以为倪月霜将只能怪怪嫁个寻常人家。 但管理选秀事宜的户部人,主动寻上门来。 其目的,路人皆知。 倪月霜也被传唤到客厅见客。 第231章 抓包来了 汲冬阁内,倪月杉看着窗户外的雨幕,有些担忧的唤道:“清风,你帮我跑一趟寺庙吧。” 邵乐成消失也不打声招呼,让人有些担心。 清风离开后,倪月杉在房间正在用膳,任梅抖掉身上的雨水,走了进来。 “大小姐,奴婢远远看着户部的人作揖道喜,他们看中了二小姐,二小姐要入宫了!” 倪月杉神色平静:“知道了,坐过来,一起吃点吧。” 她看见凤凰的时候就明白了。 “可是二小姐一旦翻身,田姨娘就会回来报仇!” “皇宫可比相府艰难多了,不用我动手,指不定她就死了。” 任梅:“” 倪月杉在任梅口中塞了一块五花肉:“快些吃饭。” 吃完饭后,倪月杉准备午休,倪月霜却来了。 “大姐,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不来求求我的原谅?” 倪月杉披起外衫,下了床。 倪月霜今日一扫之前的憔悴之色,妆容化的精致,衣着得体雍容,此时正得意的看着她。 “成了秀女就一定会得宠吗?” “户部的人亲自登门,你觉得我会是普通秀女吗?倪月杉,我们的仇,我都记着呢,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着我弄死你!” 然后她转身朝外走去。 第二日,倪月霜丝毫不留恋的出了相府。 据说下人们皆去围观了。 倪月杉留在汲冬阁内,等清风回来。 没多久,屋顶上飞身落下一道身影,之后朝她这边走来。 倪月杉双眼一亮,站了起来:“怎么样了?” 即便昨夜暴雨连连,可清风竟是一身清爽,脚底也无半点尘埃,如挺拔屹立的翠竹一般,卓然出众。 “他不在寺庙,但在京城,并且很风流。” 清风回禀的有些迟疑。 倪月杉一脸意外:“流连花街柳巷?” “差不多。”清风低垂着头回应。 倪月杉觉得有些奇怪:“你干嘛眼神躲避,莫非,你昨夜和他在一起玩了玩?” 清风赶紧摇头:“属下没有,只是属下” 他依旧存在纠结,不知道如何说好。 倪月杉发觉了,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说吧,究竟是什么情况。” 清风那么爽快的一个人,竟然开始吞吞吐吐了。 “属下发现,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二皇子” 除了刚认识他的时候,倪月杉觉得他有些讨厌,但现在,她对他的评价很好。 他竟会和邵乐成厮混在一起,还一起在花街柳巷中流连。 “辛苦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吧,夜里随我出府去逛逛。” 清风嘴角一抽,他宁愿去龙潭虎穴,也不愿意带倪月杉去那里找景玉宸啊 入夜后,倪月杉一身墨黑色窄袖斜襟长袍,头发用一支墨绿色的玉簪束着,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面容由面具遮挡着半边脸,将烫伤遮掩起来。 身形纤细的她,玉树而立,手中折扇轻摇,气质清冷孤傲,怎么看,怎么像个翩翩俊公子。 清风瑟缩一下脖子,低垂着头,“主子请。” 倪月杉抬步上了马车,二人往着越是夜深,越是热闹的地方行去。 马车内,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惬意的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去那种地方?” 清风身子一颤,“主子,属下相信二殿下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一定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若是昨日去了,今日还在,不是贪恋又是什么? 望夜楼。 倪月杉走在前,清风跟在后。 旁边围着几个女子,老鸨跟在倪月杉的身边,问道:“这位公子,看着有点面生,需要介绍么?” 她抹的嫣红的唇,对着倪月杉咧开笑着,一双涂着大紫色眼影的眼睛对她眨啊眨,手中的绣花手绢,每每朝她甩动一下,一股胭脂粉味就朝她袭来。 倪月杉勾着唇,扬起一抹清冷的笑来:“天香号雅间,带路。” “嘿,原来有朋友啊,恕奴家眼拙了,请,这边请。” 倪月杉跟着走去,清风只好硬着头皮,一起跟上。 老鸨伸手准备敲门,倪月杉伸手阻止了一下,老鸨顿住手,倪月杉站在门口,静心聆听。 “来来来,邵公子,每次都是奴家被灌醉,这次你要醉一次给奴家看看。” 倪月杉嘴角微扬,邵乐成。 倪月杉使一个眼色,老鸨这才有伸手敲门,房间内的人,同时朝门口方向看来。 老鸨满脸笑容的走了进去,开口提示:“陈公子,米老爷,邵爷,你们朋友找来了。” 她让开了身子,在场不少目光一致落在倪月杉的身上。 倪月杉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神色平静的看着三人。 此时的桌子旁围绕着九个人,一个男人身边坐两个,形成左拥右抱。 桌子上满桌子好酒好菜,已经被动了不少,房间气氛十分热闹,一桌子人有说有笑,看见她来,景玉宸嘴角那抹邪笑逐渐消失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身旁的女人推开。 而被称呼为米老爷的人,并不认识倪月杉。 他脸颊喝的通红,有些醉眼迷离的看着倪月杉,他身子晃了晃:“这,这是?” 显然他没认出来是谁,邵乐成低垂着头,手中端着一杯酒,知道来人了,可懒得去看。 “来,米老爷,咱们相逢恨晚,干了这杯酒。” “诶,好好,后生,你前途无量!” 二人明显喝醉了,端着杯子的手,都在摇晃。 景玉宸站了起来,轻咳一声:“不知道你会来,我们旁边聊。” 他看上去十分清醒,身上沾上了许些酒味,可说话时半点酒气都没有。 他神色清醒,步伐沉稳,即便饭桌酒过三巡,可他依旧清醒如初。 倪月杉没搭理他,朝着他的空位坐下,景玉宸回头狠狠瞪了清风一眼。 清风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 “单兄,咱们出去单独聊。”景玉宸朝着倪月杉走去,内心有些着急。 一旁坐着的女人,看见又坐下来一个俏公子,重新贴了上来。 “公子,昨天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公子,渴不渴,奴家会用嘴巴喂酒。” 倪月杉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眼神时不时落在景玉宸身上,景玉宸心里慌乱,着急。 第232章 成交 “噢?嘴巴喂酒喝?怎么个喂酒法?示范给我看看?” 倪月杉将刚刚景玉宸身边的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拥在怀中,神色间满满的都是轻佻。 两个女子脸色爆红:“单公子,你好坏啊!” 他们挥着小小的粉拳头砸在倪月杉的身上,景玉宸脸色沉的可怕,怒吼一声:“都滚出去!” 原本气氛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可景玉宸的这一声怒吼,吓到在场众人。 欢笑声停止,气氛瞬间掉成冰点,所有人都看着景玉宸 “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在场人不敢怠慢,没有停留,朝外散去,倪月杉也没阻拦。 邵乐成依旧是迷糊的状态,身边的人要走,立即出声阻止:“为何要走,还没与本公子一醉解千愁呢?” 只是话音不过刚落,在旁边响起一道轻笑声。 邵乐成眯着眼睛,朝倪月杉看去:“这位小兄弟,为何你看着这么眼熟”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因为我们认识!” 倪月杉与邵乐成心平气和的说话,景玉宸郁闷,凭什么邵乐成可以得到倪月杉的好脸色? 米老爷像是争宠一般在旁边搭腔:“我呢?我呢?你认识我吗?” 二人都醉的不轻,倪月杉头也未回的对清风吩咐:“将他们二人拖下去,休息吧,” 休息过后,二人自会清醒。 旁边站着的景玉宸咳嗽一声,这是要与他独处?莫名紧张怎么回事 人都走后,房间内变的极其安静,景玉宸主动朝走过去坐下,接受倪月杉审视眼神。 “二皇子身边坐着的两个,我细细打量过,左边的那位,细腰,大胸,身材极好。右边的那位肤白貌美,长相特甜,二殿下,你更喜欢哪一个?” 倪月杉声音阴恻恻的,景玉宸笑了一声:“喜欢你这样的!” 倪月杉冷哼一声:“我不背锅,二殿下年纪轻轻喜欢逛窑子,我得重新考虑一下你这个人才行。” 景玉宸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本皇子之所以来这种地方,全是为了你啊,并未流连花丛,有沾花惹草的心思。” 倪月杉好严厉 “为我?二殿下还请说的清楚明白一点。” 倪月杉没轻易相信他的话,眼神中带着许些趣味。 花钱找女人,还可以是因为她,倪月杉想不出来,这个理由如何编造。 “那位米老爷,他是户部的人,我之所以叫来邵兄,是因为他这个人说话圆滑,很会察言观色,阿谀奉承,带他准没错。” “将户部这位米大人拿下,倪月霜入了皇宫,有人举荐又如何,只要本皇子表明了,这个人本皇子不喜欢,本皇子不愿意看见她得意,户部的人定然清楚明白如何做!” 景玉宸对倪月杉挑着眉,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反而是一副期待的眼神,期待倪月杉赶紧给他夸赞,赶紧给他奖赏。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应当谢谢景玉宸才行。 “二殿下为我百般着想,二殿下你为什么,之前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有什么用,本皇子做事要看结果的,结果还没有出,自然不宜声张,现在与你说了,不求你夸赞我,只求你相信我,别误会我就够了。” 景玉宸说的可怜兮兮,甚至带着一丝委屈。 他坐在椅子上,幽幽叹息。 倪月杉想到刚刚那两个女人紧紧贴近景玉宸,而景玉宸昨天也与他们待在一起,很有可能用什么嘴巴喂酒,倪月杉脸色就不好看了。 “既然二殿下还有正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倪月杉站了起来,准备走人,景玉宸也跟着站起来:“本皇子送你回去。” “二殿下还需要招待米大人,就不用送我!” 倪月杉朝外走去,景玉宸却是将倪月杉的手腕抓住。 倪月杉错愕的回头看向景玉宸,景玉宸皱着眉:“小月杉,本皇子不知道你醋意这么大,不然本皇子就不会亲自出马了。” “好,我知道了。”倪月杉神色平静的回应一句,然后甩了甩手臂。 可景玉宸却是不愿意撒手,“为了确保你已经相信我,并且不生气,你要亲我一下,作证!” 倪月杉:“” “快啊!” 景玉宸催促,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倪月杉,却是轻笑一声:“二殿下,你真逗。” “本皇子认真的!”景玉宸凑近了倪月杉,将距离与倪月杉拉近。 倪月杉抵触般的后退了一步,“你身上有他们的胭脂粉味” 景玉宸却是没有停止朝倪月杉的靠近,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二人距离拉近。 “本皇子不喜欢你我之间有任何误会,任何隔阂,所以本皇子不确定你是否是真的相信本皇子了,本皇子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他狭长的狐狸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眸光深邃,如万年古井,幽深不可见底,引人遐想。 景玉宸这份执拗,这份霸道,倪月杉从未见识过。 二人衣衫贴在一起,透过衣料似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倪月杉莫名的感觉脸颊好似在升温,发烫。 她伸手推了推景玉宸:“流氓!” 景玉宸轻笑一声,他朝着倪月杉脸颊吧唧一口印下:“本皇子保证,本皇子绝对没有碰过他们,你别生气,回去后,早点休息!” 一个皇子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倪月杉觉得非常不容易。 最终她叹息一声:“恩,知道了。” 景玉宸松开倪月杉:“下次不允许擅自来这种地方!” 刚刚还一副求相信求原谅的表情,现在却带着专属的霸道,和一丝强硬,倪月杉怪异的看着他。 “哦哦,那你下次逛窑子,要提前知会我一声。” 倪月杉好似并不怎么爽快,甚至有谈条件的意思。 景玉宸无奈:“好,就如你醉酒那夜,我们相府约定一样,你不提,本皇子自然也不提你随意” “打住,成交!” 第233章 他真的是清白的 倪月杉出了花楼,外面一辆马车停靠,等候,清风看见倪月杉出来,松了一口气。 “主子,你和殿下他?” “别提了,回去吧!” 倪月杉掀开马车帘子,清风想开口提示什么还没来得及,倪月杉已经钻了进去。 邵乐成摆出一个大大的人字形,躺在马车内,满身的酒气,充斥着整个马车。 清风已经开始驱马行驶了起来:“他说,要搭主子你的车回相府。” “他不是醉酒,认不出我吗?” 现在怎么反倒黏上来了,而且还醉的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清风摇头,这些他也不清楚啊 邵乐成由清风带入相府,倪月杉让青蝶准备醒酒汤,自然她拿毛巾给邵乐成擦手擦脸。 邵乐成迷迷糊糊中,有些清醒的趋势:“小杉杉,乐成没乱来哦!” 他眯着眼睛,说完后,又沉沉睡去,刚刚那句话,像极了梦呓。 倪月杉讶异,这个邵乐成与他解释这些干什么,她又管不着。 “知道了!” 倪月杉耐心的应了一声,青蝶此时端着醒酒汤过来了,看着邵乐成睡在倪月杉的床榻上,她神色有些怪异的说:“小姐,要不然,将人转移到奴婢房间去。” 倪月杉摇头:“没关系的,倪月霜走了,没人会冲撞进来。” 青蝶有些迟疑:“可,他终究是个男人,若是二殿下知晓” “青蝶,我和他是朋友,什么都没有,而且你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青蝶无奈叹息一声。 倪月杉伸手拍拍邵乐成的脸颊:“醒来,喝醒酒汤了。” 邵乐成没任何反应,青蝶在旁边提示:“奴婢来。” 她走到邵乐成身边坐下,眯着眼睛看他,胆敢装醉躺在倪月杉的床上? 她嘴角上扬,一个巴掌狠狠甩出,那是一个洪亮啊!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青蝶,邵乐成也在洪亮的一巴掌后,弹跳着坐了起来,捂着被扇疼的脸,眼睛瞪的极大:“你,好狠的心” 他一脸受伤委屈的看着青蝶,青蝶冷哼一声:“喝醒酒汤!” 邵乐成磨牙霍霍,最终哼了一声,看向倪月杉:“还是小杉杉最体贴了。” 他伸手接过倪月杉手中的醒酒汤,张口就喝,倪月杉看着他有些无奈,那脸上的巴掌印,多疼啊 喝完醒酒汤之后,邵乐成乖乖下床:“本公子找个地方洗澡睡觉去了,不用担心我,我走了!” “注意安全。”倪月杉在他身后叮嘱一句,其他的并未多说,邵乐成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倪月杉:“你可别误会二殿下,他其实没做什么” 倪月杉颔首:“我知道。” 邵乐成这才转身从窗户飞身离开,青蝶此时反倒有些愧疚了。 翌日。 倪月杉起床去看望苗媛,倪月霜走了,苗媛定然心情不爽快,她在床幔后用力的咳嗽,病情好似加重了。 倪月杉有一丝担忧:“娘,有没有什么名药,可以治疗你,只是苦于一直寻求不到?” 苗媛的声音在床幔后,虚弱传出:“无碍的,这些年了,我都习惯了。” 倪月杉神色凝重:“那娘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倪月霜她定然不会翻出什么大浪的。” 之后,倪月杉转身离开。 倪月杉走出房间后,对青蝶吩咐:“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吧,看看是否有什么良药对娘的症状有帮助。” “奴婢明白。” 等倪高飞从外面回来,倪月杉拿着明燕亲手缝制的坐垫去找倪高飞。 倪高飞刚回来,朝服还没有来得及换掉,人就待在书房。 倪月杉拿出怀中的柔软坐垫,开口:“爹,这是明燕那丫头缝的,她绣工一流,我摸着就觉得很舒服,你一直常坐,坐着它,一定比较舒服。” 倪高飞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好,挂心了。” “爹维持这个家,为这个家操心,着实辛苦了,我也没什么能力,就让明艳做了软垫,爹,你试试吧。” 倪高飞站了起来,任由倪月杉铺垫。 如倪月杉所说的一样,明艳绣工了得,竟是在上面找不到任何针脚线头来,花纹虽然简单,却很清爽。 坐上去,整个人的骨头都轻松不少。 倪高飞心里宽慰:“你们姐妹若是能友好相处,那该多好。” 倪月杉沉默。 就算倪高飞心里期待,想要看见和睦,倪月杉也绝对办不到! 倪月霜对她所做的一切,不可原谅。 “爹,你忙,女儿告退!” 倪月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倪高飞叹息一声。 皇宫内,倪月霜如其他秀女一样,穿着统一服饰,统一的发饰,排列而行。 她额头有伤,若不是户部的人帮助,她在第一关就会被刷掉了。 只要在学规矩的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口,就可以恢复正常! 在人群中,两个站在倪月霜不远处的女子对视一眼,然后朝着一个公公走近:“公公,这是我们老家产的大珍珠,虽然数量不多,可每一颗十分圆润饱满,且光泽极好,你收着?” 女子说话声音小,但旁人皆听了去。 公公细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还没回应,另外一个女子也走近了。 “我们老家不盛产明珠,但我们老家产玛瑙!” 她递出的玛瑙,即便只看见一角,其他人也知道价值不菲。 其他女子心动,也跟着走上前,交出自己随身佩戴的手镯,项链之类:“公公,公公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公公默默的没有说话,只将一众人的东西全部收下。 倪月霜看着围在一起的人,发现自己空落落的站在原地 她没有上前,保持沉默。 公公的两个袖子被塞的满当当的,他看着众人:“好了好了,不要这么热情,咱家被堵的热!” 然后,他挥了挥拂尘,转身离开。 倪月霜攥着拳头,最终犹豫着跟了上去。 公公没有回头,但脚步顿住了:“一直跟着我,鬼鬼祟祟干什么?” 第234章 被单独陷害 倪月霜神色复杂的开口说:“公公,我是来送你东西的!” 公公转过身来,看向倪月霜,将倪月霜上下打量了一遍。 “送东西?刚刚所有人都围过来的时候你为何不上来?” 倪月霜神色有些僵硬的开口说:“因为我害怕。” 她在宫里就怕行差踏错,刚刚大庭广众之下,她最终是没有那个本事做到主动走上前给公公塞什么东西。 公公饶有兴致的看着倪月霜:“那现在呢?你怎么不怕了?” 倪月霜摇着头:“依旧会觉得害怕,只不过现在四处没有旁人,只有公公你,我觉得比较安全!” 公公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他站着没有动:“你叫什么?” 倪月霜环视四周,朝着公公走近:“我是相府家的二小姐,叫倪月霜,公公,你请拿好!” 倪月霜退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成色极好,价值不菲。 公公眸光闪烁,笑着收了,“得了,本公公知道你。” 然后转身离开,其余的话没有说,倪月霜也不知道给了好处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但只有她唯独不给好处的话,她必将会成为孤立的一个人。 倪月霜长出一口气。 回去后好好的学习规矩,到了傍晚的时候,众人准备散去,却有嬷嬷神色严肃的朝倪月霜走近。 她看着倪月霜神色严肃,她冷哼一声:“跟我走吧!” 倪月霜不明的跟着嬷嬷身后,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拉住了嬷嬷,伸手在她手中塞了一张银票:“嬷嬷,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请明说?” 然而嬷嬷却是没有收她的东西,只恼怒的呵斥道:“死性不改!” 倪月霜脸色瞬间变了变,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外,白嬷嬷站在门口,倪月霜看见是白嬷嬷神色一变。 她可是皇后的人! 坤宁宫内,倪月霜跪了下去。 皇后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地上跪着的倪月霜。 “本宫听说,你给慕公公塞了好处?你可知道贿赂公公是什么罪责?” 声音虽然谈不上十分威严,却是让倪月霜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赶紧磕头:“皇后,冤枉!” “冤枉?” 白嬷嬷丢出一只翡翠玉镯,玉镯掉落在地,磕碎了。 但那成色,倪月霜只需一眼就认出。 她神色剧变:“皇后,还请皇后明察,所有人都给慕公公好处,若是,若是月霜不给,月霜将被孤立!” “所以你还有理了?” 皇后严厉质问,声音比之前要沉了许多, 倪月霜摇着头:“月霜不敢,月霜不是那个意思,月霜说的都是真的,还请皇后明察,慕公公所收的赃款,绝对不是这一只翡翠镯子啊!” “哼,真是好样的,竟然还敢攀咬!” 一旁传来一道声音,倪月霜的身子一怔,抬头看去,可不?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被人,正是收了她好处,又来这里告状她的慕公公啊! 倪月霜脸色一变,赶紧求饶:“皇后还请你明察,真的是这位慕公公收了她人的好处,之后,月霜不想自己做异类,所以才给的镯子!皇后若是不相信可以搜查,慕公公的住处,还可以随意抓来一个两个秀女到时候他们都会找人的!” “怎么,本宫要如何办是,还需要你曾合格丫头来叫本宫?” 倪月霜的脸色变的精彩,拼命的摇头:“不敢,月霜不敢,月霜只是担心,担心皇后被人蒙骗!” “来人啊,将则个胆大包天的倪月霜脱下去,掌嘴!” “皇后饶命啊!掌嘴若是留下疤痕,月爽就没有机会,继续做秀女了!” 倪月霜哭喊着,但宫人自然是听从皇后的,不会听从一个倪月霜的啊! 倪月霜被拖着下去,她大喊着:“皇后,民女是丞相之女,民女是陈翔只女!” 她只希望,现在提出倪高飞的名头,就可以给她免除一点刑法! 可以让她1不要离开皇宫! 她好不容易进宫的! 倪月霜的呐喊声,不但没有用,皇后却是笑的愈发阴冷起来。 “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爹是丞相就可以保下你吗?” 倪月霜被压在地上,白嬷嬷亲自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相府的时候就觉得你心术不正,现在看来,你还真的有点都没有改变!” “嬷嬷当初在相府的时候,倪月杉所做的事情,你应当都知道,倪月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也清楚,你可不可以为月霜求情” 只是扶阳彦被封了王,为何他迟迟没有? 而且允许扶旭尧侍疾,不允许他去是什么意思? “母妃,你看得懂父皇是想干什么吗?” 娴妃给扶玉泽剥着桔子:“管那么多做什么,母妃我又没有能耐做皇后,你做了太子,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你我丢了性命不说,还连累全族。” 扶玉泽蹲在娴妃的身边,笑的双眼微弯,很用力的点头:“和儿子想的一样!” 娴妃伸手推了推扶玉泽的额头:“你是当初被砍怕了吧!” 扶阳彦的凶狠,扶玉泽领教过,现在他觉得生活很闲散,很快活,很满足。 “对!不是每一次都有郡王妃将儿子起死回生!儿子现在很惜命!” 公公将圣旨宣读完后,回宫复命,严公公挥了挥手,公公退下。 严公公又将消息告知皇帝,皇帝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继续下着手中棋:“很好,传出消息,就说朕,有意立四皇子玉泽为太子!”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 严公公恭顺退下。 消息传开后,倪月杉前去寻扶成煜:“听说宫里传的消息没?” 扶成煜颔首:“皇上故意晾着大皇子和四皇子,这是想看其中内斗。” “可他们都是皇上的儿子,看着他们互相残杀,皇上真的忍心?” 倪月杉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扶成煜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谁有手腕谁就当太子,做不到,皇上传位给他,将来登基如何稳固地位?” 与其按照自己心意随意立太子,倒不如选个真正适合的人做太子。 第235章 催婚期来了 皇后不屑的再次发令“拖下去,掌嘴四十,再赐拶刑,打入辛者库做奴!” 倪月霜瞠目结舌,被宫人拉着往外而去,叫嚣,嚷嚷似乎都忘记了。 宫人将拶指刑具拿来,倪月霜痛苦惨叫一声:“啊——” 十指连心的痛感,传达四肢百骸,令她痛不欲生。 宫人又将竹板拿来,“啪”的一声拍下,敲打在她的嘴巴上。 她痛不欲生之时,一个宫人走来,“倪小主,可在坤宁宫?皇上召见。” 乾清宫内,倪月霜是被人拖着进去的,她被丢在地上,颤抖着,满身冷汗。 皇贵妃惊讶的捂住嘴:“怎么成了这样?” 之后,她看向皇帝:“皇上,臣妾也是听闻她乃祥瑞之人,所以才让人将她带来的,但没想到她竟被虐成了这幅模样,臣妾让她污了皇上的眼,臣妾有罪,臣妾这就让人将她拖下去。” “不要,皇上,皇贵妃救命,救命。” 倪月霜虚弱的开口,声音带着轻颤,脸色更是惨白的可怕。 皇帝端正坐在一旁,一身明黄的他,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眼神也是淡然如水。 “朕听说,你现在已是秀女,怎么弄成了这样?” “回皇上,是是一个叫慕公公的人,拾走奴婢的翡翠镯子,却在皇后面前声称奴婢受贿于她,故此皇后重责奴婢,皇贵妃,皇上,还请为奴婢做主” 她每说一句话,口中就有鲜血流出,滴在地上。 皇贵妃一脸疼惜:“竟是如此,真是可怜,来人啊,传太医!” “谢皇贵妃。” 倪月霜被带下去,慕公公被传来。 他朝地上跪下,神色有些紧张:“见过皇上,见过皇贵妃。” “慕公公,你拾了一只翡翠镯子?” 慕公公身子一抖,立即辩解:“回皇贵妃,老奴冤枉,那是老奴收的贿赂!老奴已经在皇后面前揭发了倪小主,并非是老奴拾的手镯。” “如果是贿赂你,你为何不当众揭穿?为何还要告到皇后面前去,难道身为管教公公的你,不能直接处置她吗?” “另外,你收贿赂时,可有他人在场作证,她行贿?” 慕公公面露难色,“倪小主身份比较尊贵,咱家也是不敢轻易处置,所以才想到让皇后做主,当时并无他人在场亲眼作证。” “既无他人,就能凭你红口白牙指证吗?她进宫时,可是带着祥瑞进宫的,可你这个奴才,胆子竟是大到这个程度!你是想破坏祥瑞?” 皇贵妃呵斥的慕公公一句话也还不上来,她看向皇帝:“皇上行贿是小,若是真的影响祥瑞,事关国运,是大!” 皇贵妃一句话,说到皇帝心坎去,不能拿国运开玩笑。 “皇上,皇贵妃,倪小主德行有亏,不将其赶出宫去,恐难以服众!” 皇帝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他站起身,发令:“来人,将慕公公拖下去,乱棍打死!” 慕公公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跌坐在地。 相府内,汲冬阁,倪鸿博求见倪月杉。 青蝶在倪月杉身边担忧的提示:“大少爷,身子本来就虚,若是在汲冬阁出了什么问题,小姐,就怕,你不见大少爷,他会赖在你身上啊!” 倪月杉蹙着眉,“他不会!” 为了保护倪月霜他是陷害过她,但现在倪月霜不在相府了,他自然不会再轻易陷害谁了。 青蝶沉默。 “月杉。”一道轻唤声,倪月杉讶异。 景玉宸? 她起身朝外走去,看见景玉宸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过来,倪月杉狐疑的看着老者。 景玉宸主动解释说:“听说你在寻大夫,为你娘治病,这位老者,是本皇子寻来的,不如让他给你娘看看。” “青蝶,送这位大夫去朱翠阁。” 青蝶上前:“请。” 大夫被青蝶带走,倪月杉的目光落在景玉宸身上:“咳咳,你总是这么好,是想干什么?让我爱上你?” “爱上本皇子不挺好?”景玉宸伸手握住倪月杉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 倪月杉脸颊升温,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先爱上我再说吧!” 总是说这么肉麻的话,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倪月杉准备将手缩回,景玉宸却是紧紧抓住不放。 “怎么办,好像已经爱上了,你好好感受一下本皇子的心跳。” 他目光灼灼,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蕴藏着万千柔情,不狡黠,不阴冷,不嘲讽。 他在说真心话? 被表白的倪月杉耳根也逐渐泛红:“少贫嘴,心跳快的人,不止你!” 景玉宸质疑的看着倪月杉,将手放在她的心口处,倪月杉条件反射,往后倒退一步。 “你干嘛,你摸我胸!” 这下轮到景玉宸脸颊瞬间爆红了,松开抓住倪月杉的手,尴尬的咳嗽两声:“本皇子只单纯的想感受一下你的心跳,不是想占你便宜!” 倪月杉别扭的看着景玉宸:“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 景玉宸觉得好生冤枉啊,他朝着倪月杉逼近了一步,让二人的距离紧贴在一起。 倪月杉退缩,却被他紧紧桎梏住腰肢。 他邪魅的勾着唇,“如果你非说是本皇子在占你便宜,本皇子觉得很冤枉。” “可本皇子向来不喜欢吃亏,所以” 他的目光下垂,落在倪月杉水润又饱满的唇瓣上,唇色嫣红犹若娇艳的花瓣,很是好看,又煞是诱人。 景玉宸咽了咽口水,朝着倪月杉唇瓣贴近,倪月杉一拳挥出,砸在景玉宸的眼睛上。 景玉宸惨叫一声,痛苦。 倪月杉吐了吐舌头:“条件反射,不好意思。” 景玉宸一脸受伤,“你你怎么忍心对我下手” 倪月杉有些心虚的低垂下头:“不是有清风在么?不方便啊” 景玉宸觉得委屈,“本皇子要补偿。” 景玉宸再次袭来,只是这次,没给倪月杉任何反应的时间。 俯身,落下唇,惩罚似的,在唇瓣上,狠狠咬了一下! 倪月杉吃痛,闷哼一声,想推景玉宸,可惜他的胸膛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推搡不动。 景玉宸狠狠蹂li 一番,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她。 他看着倪月杉红艳唇瓣上的伤痕,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甚是满意:“打了本皇子,这就是代价!” 倪月杉再次一拳挥去,这次拳头接住了。 他捏着倪月杉的拳头,嘴角邪肆的笑容愈发深邃。 “怎么,还没满足?你还想再来一次?” 声音磁性,充满了蛊惑,很是醉人。 倪月杉脸颊爆红:“才不是,我你身为君子,你怎么这么轻佻,我又没过门!” 景玉宸狭长的狐狸眼中,闪着狡黠:“所以你这是催促本皇子赶紧让定下婚期,完婚?” “你,我没说!”倪月杉反驳。 景玉宸和邵乐成在一起厮混才几天,嘴巴变的这么油腔滑调了。 “我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走,去看看你娘。” 景玉宸话题转的太快,倪月杉要说的话,只好咽下去。 院落外,倪鸿博看见并肩走出的二人时,立即来了精神:“见过二皇子。” 景玉宸好似看不见倪鸿博,揽着倪月杉路过。 倪鸿博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走倪月杉,他连忙开口说:“你嫂子有孕在身,不可让她继续任性了,孩子是倪家的,就应当将人接回。” “她在生我的气,我去了她并不愿意见我,你出面帮忙好不好?” 倪鸿博与倪月杉早已势如水火了,倪鸿博这么好声好气与她说话,倪月杉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倪鸿博。 她的眼里只有轻蔑:“大哥,莫非在你眼里,有了身孕,她就是你媳妇,没了身孕她就是个你厌恶的弃妇?” “抱歉呢,大嫂离开你,更逍遥快活,我不能帮你。”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同离开。 朱翠阁内。 大夫已经给苗媛号脉结束,得出结论,苗媛哮喘缠身多年,想要根治绝对没有可能,只能压制和缓解。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带大夫下去,给他安排住处吧,以后就留在相府专为丞相夫人看病号脉了。” 苗媛没有客套,没拒绝。 倪月杉带大夫下去后,床幔后的苗媛主动开口:“二皇子将月杉支走,是想与我单独说什么?” “正是,晚辈想和月杉挑个良辰吉日,将婚事早些举办了!” “这是喜事啊,二殿下,为何不与相爷商议,寻我说这事?” “相爷怕是比较疼惜女儿,想着拖一日是一日吧!” 床幔后传出一声轻笑,之后是低低咳嗽声:“二殿下这般看重月杉,倒是她的福气,只是二殿下为何着急?” “每次入宫,母后总会叨唠,晚辈头疼。” “可,月杉性子强势,二殿下将来正妃是谁,还未定下,她入府恐难以与正妃合得来,不成婚才有转机另寻他婿,二殿下,民妇觉得拖一拖婚期才好!” “不先入府,如何立威,如何转正?”景玉宸的一句反问,让苗媛沉默了。 第236章 下月初三 等倪月杉回来,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床幔后传出苗媛的声音:“月杉送二殿下。” “是。” 倪月杉出了房间后,才奇怪的询问:“你和我娘说了什么?” “身为晚辈,自然是说一些问好的话,还能说什么?” 倪月杉质疑的看着景玉宸,“二皇子最近嘴巴很会说?和邵乐成学的?” 景玉宸不屑的冷哼一声:“他身上有什么值得本皇子学的?” 倪月杉切了一声:“如果他身上没可取之处,你为何和他一起与米大人喝花酒?” “他身为你的朋友,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你,本皇子合作找他,是看在你的面子!” 倪月杉轻笑一声,真是嘴硬。 “二皇子这么有善心,不知可愿意多献一点?”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有好处吗?” “二皇子先说可愿意?” “若是能获得美人芳心,自然愿意!” 倪月杉唇角微扬:“这样吧,明天,咱们让邵乐成带我们去个地方!” “行!” 景玉宸耐着好奇心,没多问,答应了下来。 景玉宸走后,倪月杉心情很美丽。 任梅走了过来:“大小姐,夫人叫你过去。” 倪月杉到了房间后,发现苗媛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外套,手中拿着手绢,时不时掩嘴咳嗽一两声。 “娘怎么起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苗媛咳嗽久了,脑袋发晕,扶着额头,等稳定了才开口:“你觉得二皇子如何?” 倪月杉愣怔,竟然是说他啊 倪月杉隐有预感,知晓苗媛想说什么了。 “挺好。” “那就好,既然皇上已经给你们赐婚了,这婚期,总该定了,择日完婚吧!” 倪月杉眼中没意外,可想到是侧妃,将来还有其他女人入府,心里就不爽快啊。 倪月杉低垂下头,看着地面发呆。 苗媛叹息一声,“你是二嫁弃妇,你已经是高攀,还在犹豫不满什么?” “入了皇子府,夫君若是变心,又多了正妃,日子以后怎么过?” “可你若是不嫁二皇子,你该怎么过!相府做老女人一辈子吗?” 因为有些生气,苗媛开始剧烈咳嗽。 倪月杉神色变了变,赶紧安抚:“好了娘,我知道,二皇子已经是我可以求到最好的男人了,女儿应当嫁,可不应当急于一时吧?” “先入皇子府,生个一儿半女,再将府中下人笼络好,即便以后有正妃入府,却未必会比你得宠,你要抓紧机会!” 倪月杉:“” 再次与苗媛意见分歧。 虽然她的出发点永远都是在为她好。 “这也是二皇子的意思吧?” 今日景玉宸和苗媛单独相处,说的就该是这个。 “月杉,自从你有主见过后,似乎从未听过我的话,难道你想让我死了,也看不到你生儿育女的一天?” 她皮肤白皙细腻,因为咳嗽,双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面容上带着些许愠怒,愈发显得有种冷美人的韵味。 “是,女儿不孝。” 曾觉得这个相府是麻烦,却也同样是靠山,后发现父母很关心她,即便这种关爱方式不喜欢,可偏偏,她不想让苗媛动怒。 “行了,回去吧。” 苗媛不愿意多说,挥手,让她走。 倪月杉有些迟疑的问:“父亲那里需要商议吗?” “等二皇子选好日子,告诉我,我去与你父亲说。” “那娘好好养身子。” 之后倪月杉离开。 屋外,任梅有些奇怪的问:“大小姐,你和二皇子不是挺合得来?为何你不想嫁人呢?” “合得来不代表就要嫁人啊,相府好不容易清净了,去了皇子府,万一再来个正妃,小妾的,你说继续斗下去累不累?” “累。” 其实景玉宸不想迎娶正妃,但皇帝也不会放过吧? 翌日。 景玉宸散朝后,坐着马车来了相府。 今日,倪月杉着一身天蓝色长裙,外披一件白色披风,墨黑的长发高高竖着,只斜插了一根玉簪,简单清爽且利索。 景玉宸在马车内伸出手,倪月杉轻笑一声,将手搭上去。 景玉宸一个用力,倪月杉被拉进马车,因惯力朝前扑去,落入他的怀中。 景玉宸邪魅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来,他勾着唇,揶揄道:“你这是干什么,投怀送抱?” “是啊,喜欢二皇子,自然要想尽办法占便宜!” 她在景玉宸腰间用力揪了一下,景玉宸怪叫一声,马车外的青蝶身子忍不住一抖,景玉宸在干什么,呻yi 吗? 倪月杉得意的在景玉宸怀中离开,坐在一旁。 “我这个人,爱一个人就要虐虐他!” 景玉宸揉着被揪疼的腰,面部扭曲:“你承认爱本皇子的方式真特别。” 倪月杉嘴角上扬:“二皇子的品味也特别,谁人不知,我倪月杉丑陋,粗鄙,且善妒恶毒,偏偏你向皇上请旨赐婚,简直太给我面子了!” 景玉宸嘴角扬起:“别人哪里懂得欣赏你?本皇子还庆幸自己曾与你交手呢,至于邹阳曜废物一个,不堪一击,本皇子当初也是看走眼了!” 倪月杉眸光闪烁,沉默。 倪月杉没搭腔,马车内的气氛也沉静了下去。 景玉宸怪异看了倪月杉一眼,提到邹阳曜就沉默,看来她心里也没那么轻易放下。 一家酒楼门口停下,邵乐成懒散的伸懒腰,打哈欠出来,倪月杉有些奇怪的嘟囔:“怎么住起酒楼了?” 不是以天为被,以屋顶为床? 当然,景玉宸没有告诉她,是他不允许邵乐成继续夜宿相府了。 邵乐成睡眼惺忪的走过来,看着倪月杉,又往马车里面看了看:“二位,干嘛要去寺庙啊?” “给你减轻负担!” 邵乐成:“嗯?” 三人到了寺庙后,邵乐成一扫慵懒,带着二人前往寺庙后方。 景玉宸四下打量,“你是在这里长大的?” 邵乐成没回头,“是。” 倪月杉惊奇的看着邵乐成:“所以,住持想让你做和尚,你不同意,你就故意犯案!” “猜到了也不要说出来嘛,知道我是个好青年就成了。” 倪月杉:“” 到了后院,里面传出一阵阵的笑声,孩子们在做游戏,玩的不亦乐乎,似乎没有任何烦恼。 倪月杉三人站在院子外看着里面的场景,并未进去。 “二皇子,这些孩子无忧无虑的,可是他们长大后没点傍身的学识,如何糊口呢?” “你想帮他们?”景玉宸已经明白倪月杉的用意。 倪月杉还有这份善心? “不啊,是在帮二皇子,将来他们这些人中,若是大有作为的,到时候成为你的人,不好吗?” 读书习字,考取功名,将来有一天入朝为官,景玉宸得人还得好名声。 “好,这些人,本皇子帮了!” 景玉宸回答的爽快,倪月杉双眼一亮,邵乐成也无比惊喜。 倪月杉的手拍在邵乐成的肩膀上:“大兄弟,你是不是应该请客?” 邵乐成愕然,之后点头:“好,为了这些孩子以后的前程,请二皇子吃顿饭算什么啊!” 邵乐成同意请饭,三人下了山,回到京城。 京城中的酒楼,景玉宸门清,三人吃一顿,花费了邵乐成几十两,让他心里那个心疼啊。 “很满足,给你五星好评。”倪月杉看着邵乐成一脸欣赏。 邵乐成却是肉疼似的说:“二皇子出钱帮助孩子,你呢,打算怎么表示?” 倪月杉嘴角微扬:“我现在还算有点小积蓄,当然和二皇子一样,愿意贡献了。” 邵乐成双眼一亮,对倪月杉和景玉宸竖起大拇指:“二位如此阔气,我代所有孩子谢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将来你少偷点二皇子府上珠宝。” 倪月杉这句话,让气氛瞬间变的奇怪起来。 景玉宸咳嗽一声,“当然本皇子也不介意,你将之前在我府上偷走的全数奉还。” 邵乐成脸色一白:“二皇子,花出去的钱是收不回来的,二皇子反正已经决心要帮助这些孩子了,就不要纠结那么点小钱了。” 倪月杉在一旁轻轻笑着,瞧吧,谈钱伤感情 傍晚时,景玉宸送倪月杉回府,到了汲冬阁,景玉宸还没舍得走,倪月杉奇怪的看着他:“时间不早了,二皇子早些回去歇息。” “月杉,下月初三你喜欢么?” 突然问日子,倪月杉瞬间就明白了。 在说成亲日子呢。 “会不会太快了?”倪月杉莫名有点心慌。 这幅身子将是第二次成亲,可她是头一回啊! “迟早的事情”景玉宸摩挲着下巴,开口之前,他还想太久了。 “二皇子,如果皇上再度赐婚,给你许一位正妃,你是不是想也未想就点头同意?” 倪月杉原本对婚事避而不谈,但现在,不得不正视了。 “皇命虽难违,但本皇子会争取的!” 他看着倪月杉目光灼灼,带着几分真诚,没半点敷衍。 倪月杉眸光闪烁,复杂,这么漂亮的回答,她还应该纠结郁闷什么? “好吧,下月初三。” 景玉宸却是不怎么满意的表情:“不要勉强,还请开心爽快的回答本皇子。” “好啊,那我明天就让下人开始准备嫁衣。” 景玉宸伸手捏了捏倪月杉的脸:“这还差不多。” 第237章 会成跛脚 比大喜之日先到的是纪恒远斩首之日,出于对虞菲的交情,倪月杉前来围观。 倪月杉神色复杂,站在她身旁:“你要为他收尸吗?” 虞菲摇头:“只有亲眼目睹他的死,才能觉得心里畅快。” 倪月杉神色复杂:“为何不见石芝?” “她不想看!” 监斩官看了看天色,又将目光落在沙漏,利落地丢下“斩”字令后,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长刀,朝着跪在地上的纪恒远砍去! 围观群众不下百余人,见此情形,多半撇开视线,不忍多看。 倪月杉同样低垂下头,所有人以为将听见头颅落地的声音,但传入耳边的却是利器击打刀刃声。 “有人劫囚!” 一声大喊,四周侍卫拔剑涌上高台,下方围观群众混乱起来,四处逃窜。 倪月杉拉住虞菲:“快,走吧!” 虞菲却是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看着飞向台上的人。 倪月杉视线跟着落去,只是这一看,诧异不已。 一眼看去,刺客身形苗条纤细,即便蒙着面,却熟悉无比! 石芝! 倪月杉如虞菲的脸色一样,骤然变了变。 “闲杂人等,速速撤离,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监斩官怒吼一声,四周涌出弓箭手,拉弓搭箭。 倪月杉拽着虞菲:“快走!” 虞菲甩开倪月杉的手:“你先走吧!” 她不管不顾,飞身朝高台而去,倪月杉错愕的看着她,这 “放箭!” 一声令下,弓箭手齐齐发箭,箭矢划破长空,朝虞菲与石芝飞快掠去。 纪恒远跪于地面,看着虞菲的背影,没有欣喜只有担忧,他失了一惯的沉稳与内敛,着急催促:“快走,别管我!” 石芝也意外,她眉头一蹙,将虞菲狠狠推开。 飞来的箭矢,自是毫不留情,深深扎进石芝的身体里。 她口中鲜血喷出,朝地上跪去。 她用剑撑着身,转首看向纪恒远,纪恒远看着她,眉头紧锁,眼里只有同情:“你这是何苦” 石芝轻笑一声,眼中含笑:“纪大人,没有你,石芝早已不在世上,怎奈能力有限” 手持长刃的侍卫上前,朝石芝与纪恒远缓缓靠近。 虞菲倒在地上,脚踝中了一箭,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开始滴落,脸庞逐渐失了血色。 她咬着唇,轻唤:“石芝” 有侍卫朝着虞菲接近,手中长刃剑尖直向,眼见便要触及她身,不远处马蹄狂奔声飞踏而来,溅起一地尘埃。 倪月杉大喊一声:“快!上马!” 她朝虞菲伸出手去,虞菲伸手相握,倪月杉一个用力,将她拖到马背上。 不过瞬间,马儿已狂奔数米,逐渐远离视线。 监斩官指着二人消失方向:“追!” 同时,满身肃杀气息的男子出现,他怀中抱着长剑,格挡追兵去路。 白刃出鞘,杀意尽显,是清风! 驾马狂奔的倪月杉不敢停歇,着急询问:“你感觉如何了?能撑住吗?要不要先请个大夫?还是现在就出城门?” 身后虞菲早已疼的冷汗涔涔,脑袋眩晕,双眼发黑。 “我想为石芝收尸。” “别傻了,自投罗网,划算吗?” 倪月杉心里着急,也不知道何处隐秘,只知先离开皇城才最安全! 时间久了,身后没了声音,倪月杉着急询问:“你还好吗?” 可身后依旧没有回应,倪月杉只好,找个隐秘暗处勒马停下,查看虞菲情况。 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若不是,靠在她身上,早掉下马了。 倪月杉发现地上竟一路血迹,官兵必然会循着血迹而来。 到时候不仅虞菲难保性命,就连她也会遇难。 倪月杉皱着眉,将木枝箭身掰断,披风脱了包裹住她的脚踝,防止血液滴落在地,继续赶路。 一路狂奔之后,道路逐渐偏僻,可城门已经不敢接近了。 她停了下来,环视四周,这里是去寺庙的路段,只是没有药铺,倪月杉想将她藏在寺庙。 邵乐成路子野,一定有法子,将她照顾的好好的。 “虞姐你一定要撑住啊!” 倪月杉叮嘱一句,不敢多耽搁,继续赶路。 到了傍晚才赶到寺庙,只是此处台阶甚高,倪月杉找个草丛,将虞菲藏起来,然后,飞奔而去。 因为要接孩子们去山下,让他们换个环境生活,过上美好童年,所以邵乐成留在寺庙为他们收拾东西。 倪月杉气喘吁吁而来,除了一身汗水,还有淡淡血腥之味,邵乐成已经敏锐觉察到了什么。 山下,倪月杉扒开草丛,指着虞菲:“我朋友,但是是逃犯,能收留吗?” 邵乐成:“为何不能?” 倪月杉松了口气,爽快! 都说兔有三窟,邵乐成也不意外,寺庙后院建收留所,后山还有山洞为歇息地。 邵乐成打量了一眼箭伤处:“不好,以后怕是会成跛脚” “你的手法问题,还是本就没救?” 倪月杉将披风解开,脚踝已经血腥一片,肿胀淤青。 “手法问题!” “我现在下山去找大夫,还来得及吗?” “你太慢了,我去!” 邵乐成站了起来,神色凝重。 “相府有个大夫,二皇子的人!带他!” “嗯。” 邵乐成一个转身,出了山洞。 倪月杉目光落在虞菲身上长叹一声。 入夜,京城。 每隔一段距离,便可瞧见一处搜查的士兵,邵乐成身轻如燕,快若疾风,不过几个起落,人已经矫健落于相府。 大夫见陌生男子闯入自是准备大叫,邵乐成张口吩咐:“带上箭伤一应医用物品,去见月杉!” 大夫要喊叫的话,咽了下去。 大夫收拾东西,邵乐成飞身落于汲冬阁,房间内点燃着蜡烛,房门大开,他飞身落下后,朝内走了进去。 果然没料错,里面傻傻等着两个丫鬟。 “告诉二皇子,别找了,月杉在我那!” 之后,邵乐成转身飞走。 邵乐成来得快,去的更快,青蝶与任梅对视一眼,刚刚有人来过吗?他说了啥? 第238章 当众教训她 倪月杉站在洞口张望,等待邵乐成回来, 等看清楚来人后,倪月杉赶紧让开身子。 大夫捂着胸口,恐高,想吐。 倪月杉在一旁,着急的说:“多有怠慢了,只是里面有伤者,脚踝中箭,有些着急。” 在京城中,青蝶找到景玉宸禀报倪月杉去寻邵乐成一事。 景玉宸立即停止在京城继续搜寻,前往寺庙。 劫囚这种事情,这么危险,倪月杉和虞菲也有胆子干,真是气死他了! 他的肺都快气炸了,等见到倪月杉定然狠狠敲她的屁股! 等他到达寺庙,四处很安静,很祥和,只是邵乐成和倪月杉在哪里? “二皇子是在找人么?” 一道漫不经心地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带着许些调侃的意味。 景玉宸顺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黑影在屋顶上跳了下来。 他一脸痞笑,伸手挑了挑额前碎发:“二皇子,可是在找人?” 景玉宸眉头紧锁,邵乐成这么气定神闲的说话,看来倪月杉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没错,带路!” 山洞内,点燃了火堆,将四周照的灯火通明外,洞中的阴暗潮气也被熏散开去,变得干燥起来。 景玉宸快步走入,看见在石床旁边站着的倪月杉时,紧紧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他将倪月杉捞入怀中,紧紧桎梏:“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恩?” 倪月杉看见来人是景玉宸,眼里闪过诧异,“二,二殿下,你何时来的,你” 她看见后面走进来的邵乐成已经明白了。 倪月杉惭愧的低垂下头:“对不住,又让二殿下担忧了!” “你跟本皇子说对不住有什么用?你就不能自己长点心?你以为清风是什么人?神仙吗?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所有官兵将你和虞菲安全带走?” “还有纪恒远是什么人?也值得你冒险?” 景玉宸一开口就是斥责,倪月杉满脸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邵乐成也是目瞪口呆。 “嗯,你说的对。”倪月杉弱弱的缩着脖子,回了一句,景玉宸尤不满意,痛斥:“若是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景玉宸一巴掌朝着倪月杉的屁股拍去,很用力,很响,在洞中还有回音 倪月杉叫了一声,也有回音 不过瞬间,倪月杉脸颊爆红,羞的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 邵乐成嘴角一抽,汗颜。 大夫原本专心致志的准备拔箭呢,身子忍不住一颤,这是处罚人呢,还是秀恩爱呢? 倪月杉红着脸,双眼倔强的瞪着景玉宸,“你,你干什么啊?” 景玉宸凶悍的回瞪眼睛:“感觉不出来吗?本皇子在教育你!” 只是刚刚弹性极好,还想再来一次 倪月杉耳根跟着红了起来,低垂着头:“是,我错了。” 邵乐成尴尬的咳嗽两声:“二位,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外面,不要打搅到大夫医治。” 倪月杉抬起头,重重点头:“对!” 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教训人,很丢脸的好不好,大家可都是成人了,她要面子的 景玉宸继续瞪着倪月杉,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圈住她的脖子,拽着往外走。 邵乐成尴尬的不知道自己是跟着出去呢,还是留下呢? 洞外天色黑沉,夜幕上点缀着点点星辰,四周安静如斯,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景玉宸放开倪月杉,将身上披风解开给她披上。 “我,我不需要” 倪月杉话还没说完,景玉宸已经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过去,倪月杉老实的住嘴。 倪月杉找了个石头,坐了下去,开口询问:“清风呢?你有遇见他吗?” “放心吧,官府谁都没抓住。”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那我当时简单的蒙着面,没被人认出来吧?” “没有,不过虞菲的画像被贴出来了。” 倪月杉眸光沉了沉,没有说话。 景玉宸却是无奈道:“不必多想,画像一点都不像!” 当时一切发生的那么快,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虞菲究竟是长的什么样子。 这下换成倪月杉瞪人了,“你就不能说话不半句半句的?故意让人担忧嘛。” 景玉宸勾了勾唇,“谁叫你让本皇子担忧。” “咳咳,二位。” 邵乐成在二人身后开了口,倪月杉与景玉宸转眸看去,邵乐成摸了摸鼻子说:“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两个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二人站了起来。 “那就有劳你在这里盯着了。” 邵乐成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为那群孩子牺牲不小,照顾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问题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一切包在他身上! 倪月杉看了一眼山洞方向:“这里没有女人的东西,明天我再来吧。” 虞菲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回京城,要在这里避一段时间的风头才行。 景玉宸送倪月杉回了相府,倪月杉站在门内,看着景玉宸,目光复杂,甚至有些羞涩。 “那个,嫁衣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 声音有些小,她脸颊也微微泛红,很是害羞。 景玉宸轻笑一声,原来,高冷狠厉的倪月杉,现在也知晓害羞。 他伸手在倪月杉的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好,本皇子知道了,这段时间好好养着,洞房花烛夜,本皇子要看明艳动人的你。”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快,回你的皇子府去!” 她伸手推着景玉宸,嘴巴真的没个正经了。 “好好好,本皇子走。” 他心情不错的说着,人转身,飞向了屋顶。 倪月杉心跳的极快,一个转身,发现房间内竟站着两个人。 她瞪了瞪眼睛:“你,你们怎么在这,莫非,刚刚二皇子所言你们都” 那该多丢人啊! 任梅和青蝶对视一眼,装糊涂:“刚刚二皇子来了吗?” “啊,小姐你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你担心死奴婢们了。” 青蝶和任梅一左一右,装傻充愣,拉着倪月杉往房间里面去。 “你们一直在等我回来么?对不住了,让你们担心到现在。” 翌日,倪月杉起的比较早,让任梅准备了一些起居用品,和换洗衣物,带了些补品,和青蝶一同前去寺庙。 现在相府没人管倪月杉,想出门自是十分自由。 寺庙后山,青蝶身上挎着个包裹,山洞内,柴火已经熄灭了,站在外面看去,黑漆漆一片,谁能想到极窄的山洞口,里面别有洞天? 倪月杉抬步走进去,山洞内,大夫和邵乐成席地而睡,在石床上虞菲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倪月杉走进来,邵乐成慵懒的睁开眼睛。 “你这么早?” 邵乐成从地上坐起来,伸展着懒腰。 这种地方睡一夜,着实委屈人了。 “不早了,今天没太阳,所以天看起来阴沉沉的,已经中午了!” 关键是她不会轻功没办法做到很快赶来。 邵乐成揉着眼睛,一旁的大夫也坐了起来,一脸惺忪。 青蝶将吃的拿出来,倪月杉在一旁询问:“大夫,不知道她情况如何?” “放心吧,箭已经拔出来了,只要好好休养,除了有疤,并不会有其他问题,只是大夫人那里,我失踪了,大夫人若是寻我” “大夫放心,我已经让任梅去说了,说让你给我一个朋友看病。” 大夫这才放下心,邵乐成和大夫在旁边吃饭,倪月杉走近虞菲,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很烫。 “大小姐放心,高热退后,人就会清醒!”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邵乐成:“吃完饭后,还请弄点热水来。” 她要给虞菲擦擦身子,这个爱美的虞菲,岂能允许自己邋遢。 邵乐成心情不美丽,“唉,麻烦。” 因为虞菲的问题,将小孩子们接到山下需要推迟几天,为了方便照顾陪伴虞菲,倪月杉没打算回去。 到了接近傍晚时,山洞内打理的已经像个居住人的地方了。 邵乐成满意的打量四周:“不错,不错,想到要离开寺庙住在京城,突然舍不得这里了。” “没人让你住京城。” 邵乐成白了倪月杉一眼:“那些孩子离不开我的!” 二人还在说话,听见石床上躺着的虞菲口中喃喃出声:“水,水” 倪月杉赶紧倒水,“来了。” 水递到虞菲面前,虞菲嘴唇干裂,明显早就口渴了,水送到唇边,急切的咕噜噜喝了个痛快,原本紧紧闭着的眼睛,也跟着睁开了。 她看清楚是倪月杉,先是迷茫,之后眼里闪过意外。 “石芝呢” 她抓着倪月杉的手腕,声音沙哑虚弱,很着急。 倪月杉蹙起眉:“你应当看见她被射中了好几箭。” 所以最多只剩下尸体! 虞菲双眼逐渐通红,泪水跟着滑落。 倪月杉张口安慰:“先养好自己吧,尸体二皇子派人去取了。” 第239章 定情 到了傍晚,倪月杉意外景玉宸竟然赶了过来。 “二皇子这么闲?” 此时的倪月杉坐在山洞外的石头上,虞菲睡着了,她就出来透透气。 “你也很闲啊?” 倪月杉轻笑一声,朝旁边坐了坐,给他让个位置。 景玉宸坐下:“虞菲情况怎么样了?” “吃了饭喝了药继续睡了,过几天就回京城,石芝的尸体什么情况了?” “在乱葬岗捡回来了。” 倪月杉有点意外:“这么简单?” 景玉宸嘴角微扬,“不然呢?” 他当然不会说,为了劫走石芝的尸体,伤了不少人。 “好吧。” 与预想中差距有点大 只是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心里还在疑惑,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 “咕噜噜”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你饿?” 景玉宸有些报赧:“那你该不该发挥一下,你贤妻良母的一面?” 倪月杉带来的东西都是补品,做饭也不方便。 “斋饭吃么?” “本皇子要吃肉,去后山吧,后山有猎物。” 景玉宸不由分说,已经站了起来。 倪月杉迟疑:“佛门这种清净之地,你杀生?” “怕什么,咱们不是佛门中人,而且这里是后山,不归寺庙管,走,狩猎去!” 他这还真是有兴致,有精神。 后山平时除了捡柴的和尚,并没有他人来,地面满是落叶,铺垫在地上,踩上去纱纱作响,甚是舒服。 景玉宸找了几根不错的树枝,做弓,做箭。 倪月杉还在迟疑他拿什么做弦,就见他扯下腰带绑在弓上 没了腰带的景玉宸,外衫半开,露出里衣,结实的胸膛显露在倪月杉的视线中。 看上去,很结实,线条也很男人,倪月杉赶紧别开视线:“衣衫不整,不成体统!” 景玉宸嗤笑一声:“不然拿什么做弦?本皇子的身,你早见过不是么!” 倪月杉脸颊爆红,算了,景玉宸这个人早就因为邵乐成不正经了,她不该说什么的 “对,而且我们迟早要成亲的,你我就算坦诚相见,也没有什么不妥。” 景玉宸奇怪的瞥了倪月杉一眼,挑高眉:“你真是这样想的?”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快点找猎物!” 就知道贫嘴! 倪月杉走在前,景玉宸跟在后,嘴角扬着一抹笑。 林子中转悠了许久后,倪月杉拍了拍景玉宸的肩膀,景玉宸目光落去。 因为满地枯黄落叶,一只不动的灰兔倒是不易被发现。 此时灰兔毫无察觉,继续啃着嫩草,景玉宸射出的木质箭头敲在兔子脑门上,兔子当场晕厥。 倪月杉双眼跟着发亮,“厉害!” 倪月杉兴致冲冲的跑去,但脚下,突然踩空,她惊呼一声,心骤然提起,人往下飞快坠去。 “月杉!”景玉宸即便跑的极快,却还是没抓住倪月杉。 景玉宸趴在洞口,看着黑漆漆的下方,眼里全是着急:“月杉?” “我没事!” “我下去救你!” “不要!” 倪月杉的话音不过刚落,景玉宸已经跟着跳了下来。 原本并不是很大的陷阱变的拥挤起来。 倪月杉郁闷的问道:“不是让你不要下来?” 陷阱里面积了不少积水,湿了鞋子,让人很是不爽,他跳下来,将积水激起,溅了二人满身都是! 山洞内,邵乐成心情不错的提着热食走了进去,只是只有二人 他奇怪的询问:“月杉呢?” 青蝶无辜摇头:“我一直守在洞内。” 邵乐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这么晚不该乱走吧? 见邵乐成神色凝重,青蝶也跟着严肃起来:“二皇子今天来了,我听小姐和二皇子交谈说,什么饿了,找食物。” 邵乐成皱着眉,叮嘱:“你先吃饭吧,我去找找!” 倪月杉知晓他是去弄吃的,自然不会带景玉宸去寺庙。 所以他怀疑是后山! 天,已经黑沉,林子中除了纱纱作响的枝叶,只剩下彼此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冷不冷?冷就抱着本皇子。” “咱们要想办法出去。” 倪月杉牙齿有点打颤,确实是冷,互相取暖可不是长久之计。 景玉宸无奈,主动抱住倪月杉:“都怪我,怎么就跳下来了。” 他搓着倪月杉的后背,给她取暖。 倪月杉没抗拒,趴在他的胸膛。 “怎么这么倒霉,你还挨着饿呢。” 倪月杉声音很是郁闷,但并无半点责备。 林子中,邵乐成举着火把,一声声的呼喊:“月杉?二殿下?” 只是林子极其安静,只有他一人独自行过的脚步声,和阵阵回音。 邵乐成皱着眉,林子里好多他挖的陷阱唉,他平时就靠着这里改善生活了,难不成二人掉陷阱去了? 邵乐成开始得意起来,两个大活人,这么蠢么。 寂静的陷阱内,二人沉默许久,景玉宸开口问:“你可还喜欢邹阳曜?” 倪月杉怔然,从景玉宸的怀中离开,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倪月杉还是坚持的看着他。 “怎么会,我立誓一定要杀了他的!” “那本皇子将他绑了,由你处置?” 倪月杉摇着头,重新靠向景玉宸的怀中:“我要亲手来。” 景玉宸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倪月杉嫁给他,是碍于圣旨,并非对他有情,但现在他知晓倪月杉的心里也有他了。 景玉宸嘴角上扬:“还冷不冷?” “冷。” 景玉宸无奈的叹息一声,手掌放在倪月杉的后背上,掌心中,一股股的热流朝着倪月杉运送而去。 倪月杉惊奇的贴在景玉宸胸膛上,“这是内力?” “嗯。” 低沉的声音,响在倪月杉耳畔,让她莫名安心。 “多谢。” 倪月杉抱着他,莫名有种依赖。 “你解决了我的寒冷,可我解不了你的饥饿。” 景玉宸却是邪肆一笑:“谁说的?” 倪月杉还在疑惑,景玉宸已经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之后,唇印上,无比温柔。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这就是所谓的解饥饿么? 倪月杉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景玉宸却是闷哼一声,吃痛松开她。 倪月杉奇怪的皱着眉:“你怎么了?” 刚刚好似痛呼啊? “无事。”景玉宸没继续与倪月杉你侬我侬,神色严肃的放开倪月杉,人靠着土坑,好似在忍耐疼痛。 倪月杉嗅到丝丝血腥之味,她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景玉宸知晓瞒不过,没再隐瞒,点了点头:“嗯。” 倪月杉眸光复杂,神色变了变,询问:“是为了带走石芝的尸体受的伤吧?” “聪明。” 倪月杉真的一猜就中。 倪月杉开始心疼起来:“你是傻吗?受伤还不在府上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现在还弄到你伤口了。” 倪月杉满脸内疚,刚刚她碰到哪里了? “我没事,休息会就好。” 声音明显是故作轻松,倪月杉神色愈发复杂,她回抱着景玉宸:“从今往后,你我都不能隐瞒对方任何事情,就算是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也要告诉对方。” 景玉宸闭着眼睛,额头冷汗流出:“不好吧?” “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改婚期,改在一年后!两年后,或者三年后!” 景玉宸低低笑了起来:“你好霸道。” 倪月杉回抱着他,很是依赖:“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决定了,就要嫁给你!你甩都甩不掉了!” 景玉宸扯了一下唇,手抚摸倪月杉柔顺的黑发,在她额头印上唇印:“好。” “月杉,二殿下?” 洞口上方,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声响着,倪月杉和景玉宸的双眼同时一亮,上方有火把照过来,“下面有人吗?” 他将他挖的所有陷阱都找了一遍,这是最后一个陷阱了。 倪月杉赶紧搭腔:“我们在下面!” 等三人回到石洞时,已经很晚了,青蝶看见景玉宸身子虚弱,靠着邵乐成扶回来的,她神色一变,赶紧走上前。 “这是怎么了?” 邵乐成将景玉宸放下,旁边的大夫赶紧走了过来。 倪月杉在一旁解释:“二皇子腹部受了伤,现在伤口应该是重新撕裂了。” 大夫此时已经伸手给景玉宸开始把脉,他凝神,片刻后拿开手。 他神色复杂:“他原本受伤,损害极大,可又不好好休息,这次又是做了什么,消耗了真气,伤口撕裂,导致身体虚弱,所以才浑身乏力,引起了高热。” 倪月杉满脸愧疚:“是我,他渡内力给我取暖。” 然,此时的景玉宸却是无所谓的笑着:“明明是本皇子太高看自己,结果能力有限!”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争了,赶紧让大夫给你处理伤口!”邵乐成皱着眉叮嘱了一句。 然后看向倪月杉:“心里愧疚,就烧热水给二皇子,哎呀,一身臭泥,我要去洗澡了!” 他赶紧开溜,不然待会烧热水的事情就落到他头上了。 青蝶在一旁开口问:“二皇子和小姐一定饿了吧,奴婢去给你们热斋饭吃!” 第240章 送情敌大礼 倪月杉守在景玉宸的身边没有离开,看着大夫,给他拆掉纱布,那伤口这才落于倪月杉的视线中。 身上伤口不止一处,且密布旧伤疤,此时最严重的就数腹部一刀了。 倪月杉眼眶逐渐泛红,她究竟何德何能,让景玉宸这样? 等大夫忙好一切,热腾腾的斋饭送来,倪月杉垂眸看着景玉宸问道:“要不要吃饭?” 他可是早就喊饿了。 “吃。” 简单的一个字,虽然此时的景玉宸没有太多精神,但他还是双眼含笑的看着她。 青蝶在一旁叹息一声,前去熬药。 景玉宸吃完饭后,人也睡着了,倪月杉守在旁边并未离开。 之后药被煎好,倪月杉给景玉宸一口口的吹凉,然后一口口喂下。 等忙好,天边已经逐渐转亮,倪月杉趴在景玉宸的身边睡着了。 还是床榻上的虞菲清醒过来,惊到了倪月杉。 “虞姐,你醒来了?感觉如何?” 虞菲看了一眼旁边,没想到景玉宸竟然在这里睡觉,好似受伤了? “我很好,二殿下他?” 倪月杉将情况与虞菲说了,她露出恍然的表情来。 “是我连累了二皇子,不如送他回京城吧,二皇子用不着为我在这里受罪!” “我叫青蝶送他回去吧,我留下陪你!” 青蝶此时端着虞菲的药走了进来:“奴婢留下,小姐,你带二皇子回去!” “就是啊,都在这里挤着,多费劲啊!这里真不方便!”邵乐成在外面走进来,嘴里叼着一根草,样子特痞。 “那你先将二皇子安稳的送往山下,放到马车上吧。” 邵乐成瞪了瞪眼睛:“怎么吃力的事情总是让我来?” 倪月杉双手合十:“拜托。” 邵乐成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唉,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邵乐成和青蝶合力将景玉宸弄下山,倪月杉一路上看的提心吊胆。 邵乐成擦着额头的汗:“下次,别没事了往这里跑,真的不方便!” 倪月杉点头:“知道了。” 倪月杉驾着马车,将景玉宸带回了二皇子府。 景玉宸被安置在床榻上,倪月杉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打热水来!” 倪月杉亲自为景玉宸擦手擦身,然后换衣服,整个过程忙好,倪月杉坐在床边长出一口气,她发现景玉宸正盯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什么时候醒来的,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月杉,本皇子想吃面。” 倪月杉愣了一下,最终回应:“好。” 她起身去厨房,景玉宸继续合上了眼。 京城,将军府内,下人将监视到的讯息一五一十的全数汇报了一遍。 “退下吧。” 下人离开后,邹阳曜叹息一声,景玉宸和倪月杉竟然定了婚期,快要完婚。 他攥起拳头,他想破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倪月杉嫁人,他要将误会解释清楚。 倪月杉下好了荤素搭配的手擀面,景玉宸还在熟睡当中,倪月杉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面好了。” 听到倪月杉声音,景玉宸缓缓睁开眼睛,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面好了,我喂你?” “好。” 景玉宸非常乖顺的回应,倪月杉脸上幸福的笑容愈发浓郁。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内,响起一道怒吼声:“都拦着本郡主干什么啊?火都烧到眉毛了,快让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听见这声音眸光对视一眼,倪月杉站了起来:“你先休息,我去会会!” 走出房间,果然看见褚宁央站在庭院当中,被一群下人围住了去路,正在发怒。 她一身红装,面容清丽,神色倨傲嚣张,手中拿着一条小皮鞭,时刻准备出手教训人。 看见走出来的倪月杉,她双手叉腰,无比鄙夷的开口说:“咱们不是公平竞争吗?你怎么这么快就要与玉宸哥哥完婚?这不公平!” 倪月杉轻笑一声:“好郡主,你糊涂,我是妾,你将来入府就是妻!咱们不一样的,你应当与将来要做妻的人作对!” 褚宁央一脸疑惑:“谁是做妻的人?” “原来郡主还不知道自己最大的情敌是谁?”倪月杉看着褚宁央一脸惋惜。 褚宁央咬着唇,问道:“你别卖关系了,快点告诉本郡主!” 倪月杉这才回答:“田家嫡女田绮南!她和你一样想要正妃之位,并且想着皇上赐婚呢,你一定要给这个异想天开的女人一点教训!” 褚宁央性格直爽,不疑有他。 “好,本郡主这就去会一会她!” 说着她抬步就走,但走了两步,又迟疑的看向倪月杉。 “既然都是情敌,你应当与本郡主一起去!不然本郡主就被你当枪使了!” 倪月杉有些头疼,她怎么脑袋不晚一点转过弯呢 倪月杉被褚宁央强势拉着一起去田家,田家门外,马车上,褚宁央高傲的看着倪月杉:“跟本郡主一起下去!” 倪月杉却是摇头,表情凝重:“不好,这样的话,别人就知道你我联盟了!” “本郡主什么时候和你联盟了?虽然你帮过本郡主,但本郡主是不会跟情敌做朋友的!” “既然不想做朋友,那不如郡主绑着我,带我进去,也好让田家的嫡女知道,想进二皇子府,必须得过你这一关!你说你多威风啊?” 褚宁央双眼一亮,想也未想就答应:“好!” 之后她对身旁下人使了一个眼色,无比得意:“将她绑了!” 褚宁央走在前,手中牵着一个绳,将倪月杉拉着进了田府。 田府的下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去禀报。 “你们不必害怕,我是来找你们嫡小姐的!这位是倪家嫡女倪月杉!听说她与你们家小姐有怨,所以本郡主将人绑了,让她过来向你们小姐赔罪道歉!” 褚宁央的话让人有些转不过来,褚宁央与他们家小姐没有交情啊!为何要为他们家小姐出头呢? 田绮南得知这消息时,很意外。 但她还没有怂到,去见面的胆子都没有。 她伸出葱白玉手,下人立即上前,搀扶着她往外走去。 第241章 装不下去了 院落内,倪月杉被捆绑着双手,站在褚宁央的身后。 这时,一个妆容精致,穿着锦缎华服的女人,缓步走出。 她行走间的一举一动皆从容优雅,她目光落向褚宁央时,一脸疑惑:“郡主今日来,是想?” 褚宁央双眼一亮,哇,好美的优雅女子 但很快,她清醒了过来,她笑着说:“我抓来了一个人,给你出气,你敢不敢收?” 她用力一扯绳索,倪月杉不得不往前走了几步。 田绮南轻扯唇瓣,笑的淡雅:“对她动手,只会辱我田绮南的名誉?而且郡主好端端的献上大礼,非奸即盗啊?” “啧啧,原来田小姐是个胆小的,将人送给你,你都不敢收,你没听说她要与二皇子完婚了?作为未来的二皇子正妃,你就这么点胆量?” 她目光开始在田绮南身上,上下打量,好似很不满意一般,啧啧两声:“很普通嘛,还是月杉有意思,性子泼辣,合我胃口!” 田绮南不悦的看着褚宁央:“郡主若是来戏耍本小姐的,郡主请回吧!我们尚书府家教严绝对不允许与人勾结迫害他人!” 褚宁央诧异的看着田绮南:“果然是家教严管教出来的傻子,情敌就在眼前,竟然无动于衷,这么大的气魄与胸襟,很好,今日本郡主看你能装多久!” 她挥了挥手中长鞭,啪的一声甩在地上,一条白痕,刺目狰狞。 田绮南身边站出下人,挡在田绮南面前。 “郡主,我们田家与褚家从未有过仇怨,你这样做,未免欺人太甚!”田绮南站在下人身后,维持着她的矜贵姿态。 “谁说没有仇怨,你敢说你不想与本郡主抢夺二皇子妃的位置?” 褚宁央扫了一眼在场人:“今日,我就要看,谁有胆量,伤及本郡主半分!” 她抽着鞭子朝下人身上招呼而去,倪月杉被绑住双手,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很期待事情闹大呢。 下人因为褚宁央的身份并不敢伤她,任由褚宁央抽了好几下。 田绮南懒得多看,转身离开。 褚宁央见状,暗咬银牙:“站住!” 褚宁央看向下人:“愣着干什么?将人拦下!” “是!” 下人匆匆上前,朝田绮南奔去。 一时间下人们扭打起来,整个田府变得无比热闹。 有人向田府当家人禀报前院事情,刑部尚书懒得管,“叫大夫人出去主持!” 大夫人卫清秋听说是褚宁央大闹田府,并不着急出去。 褚宁央心系景玉宸几乎满城皆知,她若是在这里犯下大错,德行有亏,以后谁还与田绮南争二皇子妃之位? “不着急,晚点去!” 田绮南的下人被褚宁央的下人纠缠住,褚宁央拦在田绮南身前,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她挥动着鞭子,步步紧逼。 田绮南见势头不对,转身欲走,怎知倪月杉堵住她另外一个方向。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恼怒:“你们串通一气,一伙的!” 褚宁央鞭子抽出,狠狠抽在田绮南后背,田绮南倒抽一口凉气,回头愤恨地看向褚宁央。 褚宁央无比得意的看着她:“装高傲?你以为你是圣女呢?心里想着抢皇子妃之位,还表现出一副高冷姿态给谁看呢?恶心,做作!” 她呸呸两声,然后朝着她再次一鞭子狠狠挥出。 田绮南惨叫一声,脸色煞白,她再没了半点淡雅从容,凶狠的朝着褚宁央扑去:“你这个贱人!” 她如同疯狗一般,张口撕咬,手指作爪子,凶狠乱抓。 褚宁央被扑倒在地,用力反抗:“你个狗杂碎,装高冷,装淑女,装优雅,去你妹啊!” 她朝着田绮南狠狠一脚踹去,田绮南闷哼一声,豆大的汗水渗出额头,她双眼泛红,怒吼一声,朝着褚宁央脸颊再次招呼而去。 褚宁央只觉火辣辣的疼感袭来,她惊呼一声,咬着牙用自己的脑门朝着田绮南狠狠撞去。 田绮南双眼一花,有片刻的呆滞,褚宁央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去。 “狗杂碎,叫你装,叫你嚣张,叫你抢我正妃之位!” 田绮南的下人发现自家主子被欺负,赶紧上前帮忙,将褚宁央拉开,田绮南捂着疼痛的双颊,泪水一颗颗往下坠落,“贱人!去死!” 她发疯一般朝着褚宁央头发扯去,拽着她的头发朝着柱子狠狠砸去,一下又一下,完全不知轻重。 倪月杉皱起眉,一脚踹出,田绮南啊的一声,被踹翻在地。 倪月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田家嫡女意图谋杀褚家郡主,真是胆大妄为!” 田绮南疼的冷汗直冒,强撑着爬起来,怒瞪倪月杉:“贱人,丑八怪,你也去死!” 她对下人发疯一般的命令,“将这两个泼妇,抓起来!” 褚宁央到底是人少,下人被揍倒在地,再无法爬起来。 此时大夫人卫清秋带着两个嬷嬷缓步走来,看见满院子的惨状,呆若木鸡。 下人将倪月杉一同押住,褚宁央被按压在木柱上,田绮南得意的看着她,拍着她的脸:“郡主,你很嚣张啊!再嚣张个给我看看?” “住手!” 卫清秋反应过来怒声呵斥。 田绮南的猩红眸子逐渐退去血色,她收了手,有些慌张:“娘。” 卫清秋一巴掌扇在田绮南的脸上:“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田绮南脸颊本来就疼,这一巴掌,让她差点晕过去。 褚宁央看见个主事的,立即咆哮大哭:“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可怜我爷爷为闲常立下汗马功劳,先皇才册封我褚家为异姓王府。” “我爹不过是个世袭王位的可怜虫,果然不受待见啊不想活了,活不下去了,呜呜” 褚宁央此时还被下人押在柱子上,一脸凄楚的喊冤,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卫清秋一脸为难,狠狠瞪着田绮南,她仪态呢?高雅呢?怎么可以跟疯子动手呢? 田绮南知道她冲动了,惭愧的低垂下头。 一旁的倪月杉开口:“大夫人,不如赶紧叫来大夫,查验伤势。” 卫清秋觉得有理,赶紧吩咐:“快,传大夫!” 她后知后觉看向说话人,发现是一个脸上有着殷红烫伤的女子。 “倪月杉?” 不多时大夫被请来,分别给田绮南和褚宁央查验伤口。 褚宁央脸上满是抓痕,手上肩膀还有咬痕,额头重击受创,流了不少血。 她一直哭着,呐喊着:“不活了,不活了,以后无法见人了呜呜” 田绮南伤势也被检查完毕,除了身上两道鞭痕外,只有脸颊被扇肿,腹部有淤青,全是一些皮外伤。 她委屈的对卫清秋开口说:“娘,是郡主闯入田府,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女儿本打算回去,可她不依不饶,追上来对女儿抽了鞭子。” 说着也低低哭泣了起来。 倪月杉却是开口了:“大夫你不如告诉大家,郡主的头颅究竟受过几次撞击才会形成现在这种伤口。” 卫清秋心中略有不安的看着倪月杉,总觉得倪月杉绝非善意。 大夫沉吟:“依照撞击的程度来判断,大概五次吧,若不是田小姐力气小,及时收手,只怕这位郡主,此时已经躺在床上,无法清醒着了!” “对啊,大夫说的太对了!若不是及时收手,或许郡主就死了!当时的田小姐早已经红了眼,下了杀心,若不是我将她踹飞,田小姐,你现在就是杀人犯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是郡主先动手,我还手而已!” 褚宁央连忙跟着附和:“当时,本郡主已经晕了,完全没了还手能力,父王,我要回去找父王,我不想死在这里!” 田绮南脸色阴沉着,她擦着眼泪:“娘,这个倪月杉和郡主故意串通一气,让她来田府大闹,娘,女儿肚子好疼,女儿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她朝着地上倒去,好似即将断气一般。 大夫赶紧上前,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郡主,你别怕,虽然你先对我不恭,将我交给田小姐,任由她处置,我该记恨你。” “但我向来都是帮理的人,我会为你作证,田小姐命令府上人对你不敬,还对你起了杀心,你回去吧,向郡王好好告状,让郡王为你做主!” 褚宁央摸着脸,重重点头:“好,今日就回去,让我爹给我做主!” 她站起来朝外走去,卫清秋神色着急:“郡主,今日之事不可外扬,否则影响你的名声,到时候到处都在传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你还如何入的了皇子府。” 褚宁央看白痴一样看着卫清秋:“是么,你可别忘记了,这位倪月杉,性格与本郡主一样,也嫉恶如仇!可她还是二皇子亲自求的圣旨呢!” 她说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郡主且慢!”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倪月杉等人转身看去,竟是她。 第242章 闹出人命 “老祖宗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扰到你清净了?”卫清秋赶紧上前搀扶。 褚宁央上下打量着来人,“哟,这位是谁啊,杵着拐杖腿脚不利索,还来多管闲事呢?” 倪月杉轻轻咳嗽一声,提示褚宁央赶紧闭嘴吧。 褚宁央怪异看了倪月杉一眼,她凑近倪月杉:“这谁啊?” “我大哥的曾外祖母!” 褚宁央似懂非懂:“既然是相府之子的曾外祖母,按照道理,不该是住在田家的。” “这位老婆婆,你女儿嫁到田家做小妾,现在虽然贵为老夫人,可你在这里厚颜无耻的住着,是不是有点像吸血虫啊!” 老祖宗被褚宁央一句话气的差点吐血,“你,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女子!” 卫清秋双眼一亮,她在一旁拉着老祖宗,可怜兮兮的说:“郡主仗着身份,将绮南打的痛晕了过去,可是,可是清秋却不敢将这位郡主怎么样。” “老祖宗,你一定要为绮南做主啊,她那么听话懂事!” 倪月杉拽了拽褚宁央的手臂:“这位是一品诰命夫人,你少说两句吧,若是将她气死了,你爹都不好保你!” 褚宁央意外:“一品诰命的女儿给他人做小妾?” “嗯,当年家世不显耀,如今熬出头了。” 褚宁央得知情况后,并未收敛,而是故作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讥诮的看着老祖宗。 “怕什么,气死了,也是她活该,倚老卖老,这么大的年纪,就应该好好躺在床榻上等死,来这里管年轻一辈人的什么闲事啊!真是找存在感!哼!” 褚宁央满脸不屑,转身就走。 “你,你”老祖宗呼吸有些喘不过来,没想到褚宁央说话如此刻薄。 卫清秋见状眸光微微眯起,最终,心一狠,伸手朝着老祖宗胸口用力拍去。 “老祖宗,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清秋啊!” 老祖宗原本只是气恼,但卫清秋拍的用力,她原本好端端的,心脏骤然疼痛了起来,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所有人都在大喊:“老祖宗,老祖宗!” “不好了,传大夫,大夫!” 褚宁央不屑的切了一声:“果真是该死的老太婆,这就不行了!” 说完后,转身朝外走去。 倪月杉赶紧跟上。 “郡主,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不能不重视!” 褚宁央一出府门就开始崩溃的发抖:“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又闯祸了!” “说好的,要做个冷静睿智又有谋略的女子,我,我完蛋了,我没控制住嘴巴,那个老太婆,呜呜”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着,内心显然是害怕极了。 原来她刚刚是佯装伶牙俐齿 她抓着倪月杉的手臂:“好姐姐,你有没有法子,帮帮我。” 倪月杉深皱着眉:“除非你比她更惨?” 褚宁央:??? 最后倪月杉和褚宁央各奔东西,她回皇子府,褚宁央回郡王府。 田府的一切,倪月杉如实与景玉宸说了一遍。 景玉宸原本有伤在身,喝了药,昏昏欲睡,但倪月杉的话,让他听的倍有精神。 景玉宸打趣:“褚宁央倒是个令人佩服的,当初在相府,这个老祖宗就开始倚老卖老,现在由她为你出气了。” 倪月杉有些奇怪的看着景玉宸:“如果老祖宗真的死了,郡主也就完了,你不为她感觉到一丝的同情?” “祸又不是本皇子让她闯的,本皇子为何要同情?” 倪月杉蹙着眉:“是我告知她田绮南的存在,而且她也是为你去的田府!” “等等,你别扭曲事实,此事与本皇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作为被呵护长大的褚宁央,智商几乎为零,这次的事情就当是让她成长了,本皇子看,今后也没再胆敢喜欢本皇子了。” 刑部尚书的嫡女和郡王府的嫡女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还可能气死了一位诰命夫人,这传出去,啧啧,劲爆啊! 倪月杉起初提到田绮南就是为了让二人两败俱伤,但没想过牵扯到老祖宗! 要了老祖宗的人命总觉得罪过! 景玉宸一点都不关心,没心没肺。 倪月杉有些无奈:“好吧,二皇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相府了。” 景玉宸拉住倪月杉的手:“你有没有受伤?” 倪月杉摇头,景玉宸这才松开手:“常来看本皇子!” “好。” 倪月杉离开,让人去打听田府那边的动静。 她吃了晚饭后,去打听的人才回来。 “大小姐,田府传出消息说,老祖宗心疾发作陷入昏迷,情况危急,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知道了,退下吧。” 倪月杉开始洗澡,准备上床睡觉。 倪鸿博听说老祖宗在田家作客,却被人气的快要断气了。 他连夜出了相府,赶往田家。 到了第二日,倪月杉起床吃饭,下人过来禀报:“小姐,大少爷昨夜出府,去看望老祖宗,只是今早传出消息,说老祖宗没熬过去。” “知道了,退下吧。” 倪月杉慢悠悠吃着早饭,其实有点食不下咽。 她吃完饭后,去了二皇子府。 景玉宸经过休养,气色好了许多,她为景玉宸剥桔子,一块块的塞给他吃。 在门外,有相府的下人走了过来,倪月杉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下人着急的开口说:“大小姐,你快随奴才去郡王府吧,郡王府紧急传你过去!” 倪月杉站起,在一旁洗手,然后擦干,景玉宸惬意的躺在床榻上:“保护好自己。” “好。” 倪月杉应了一句,抬步朝外走去。 郡王府门口外,站着不少人,各个身穿麻衣,头上戴着白色发带,在郡王府门前哭哭啼啼。 旁人不知晓的,还以为郡王府内死人了呢。 倪月杉下了马车,立即有下人迎接倪月杉走了进去。 郡王府内,气氛十分压抑,在客厅的位置,田氏儿女正红着眼,抹着眼泪,要求郡王交出褚宁央。 倪月杉一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 感觉到一道道目光带着敌意的看着她,倪月杉并不害怕,只平静的往一旁坐下。 第243章 帮她等同帮自己 不多时,一直不愿意露面的郡王,来了。 田家人激动的站了起来:“郡王,还请将郡主交出来,给我们田家一个交代!” “是,给田家一个交代!” 郡王着一身褐色斜襟长袍,蓄着个八字胡,虽然年纪已过四十,可坚毅的面容看上去,只觉得男人味十足,无丝毫苍老的迹象。 他负手而立,神色严肃,不怒自威。 “本王也想交人出来,可她现在昏迷当中,如何交?” 一句话,让田家人皆生质疑。 “田家的人都知道,郡主是自己回的郡王府,身体强壮着呢,为何今日郡王说她在昏迷!” 倪月杉此时开腔了:“你尝试一下,脑袋被撞击木柱五次,会不会昏迷。” 一众人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说话的男子是田府的嫡出大少爷,生的面如冠玉,十分白净,只是因为动怒,双眼猩红,有些可怖。 “你这个外人未免太多管闲事,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们这些人,当时谁在场?不过都是听来的情况,你们有谁比我更有发言权?” 郡王褚建白袒护的开口:“不错,倪小姐作为当时的唯一旁观者,清楚当时情况,最适合做一个公证人!” 郡王和倪月杉一唱一和,田家人便清楚,二人是一伙的! 倪月杉提议:“郡王,大家既然都不相信郡主昏迷,不如让他们田家人出个代表,再传一个田家大夫,验证郡主是不是真的昏迷?” “好,都依倪小姐之言!”郡王爽快答应,之后目光阴沉的看向其他人:“你们派谁出面?” 褚宁央的闺房内,一个大夫与田家大少爷走了进去,褚宁央此时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气息虚弱,面容上触目的抓痕映入众人视线。 大夫走上前,凝神把脉,过了许久才松开手,他紧紧拧着眉头,捋向胡须,迟疑:“奇怪,实在是奇怪。” 褚建白一脸忧愁的说:“上个大夫也是这样说的,说她昏迷的奇怪,查不出病因!” 田翰墨冷哼一声:“装病,自然没有病因!” “不,不是装病,确实是找不出病因!”大夫从旁边站了起来,神色愈发沉郁凝重:“郡王,为了不耽误郡主的病情,你还是快些请来太医为郡主看病吧!” 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唉声叹息着。 田翰墨有些郁闷,真病? 倪月杉在旁提示说:“郡王,不如你派人去田家,查看查看田小姐昏迷的原因吧,或许如出一辙?” “倪月杉你在出什么馊主意?”田翰墨不悦的看向倪月杉。 倪月杉无比惋惜的说:“郡主被撞击大脑五次左右,不是我制止田小姐行为,她就死了!” “郡主大脑受创致使昏迷倒是不足为奇,可田小姐不同,被扇了几巴掌,竟然也昏迷了,她是太虚弱呢?还是在装呢?” “你!”田翰墨怒瞪着倪月杉,差点一巴掌呼过去!贱女人! 倪月杉继续劝道:“当时我在场,究竟是谁伤的重,我自然最清楚,郡主虽然对我无礼,绑我在先,可我不能扭曲事实,帮着田家,郡王还请快些做决断!” “好,那就由倪小姐你往田府跑一趟,本王相信你。” 田家,田绮南闺房。 倪月杉和田翰墨一同赶到,卫清秋看见倪月杉来了,有些讶异。 “郡主呢?你怎么将她给带来了?”卫清秋看着田翰墨有些郁闷。 田翰墨满脸不耐:“这个女人在郡王面前挑拨是非,说吾妹是装晕!” 一旁把脉的大夫一下被点醒:“对,像装的!” 田翰墨:“” 卫清秋恼怒:“你胡说什么呢?你是郡王府派来的,故意抹黑人吧?” 大夫有些羞愤道,“大夫人,老夫从医多年,从未出过纰漏,你质疑老夫,等同羞辱老夫!”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别生气,大夫人这是被人拆穿,心里着急,所以反咬呢?大夫,不如你好好表演一下,你的医术,将一个装晕的人弄醒吧!” 卫清秋神色着急:“你这个庸医,休想再碰我女儿!” 倪月杉目光锐利非常:“欲盖弥彰!” 倪月杉走到床榻边,打量着田绮南:“我打赌,她必是装晕。” 田翰墨身子往床榻边一挡,阻止倪月杉继续看下去。 倪月杉看向大夫,无奈叹息道:“走吧,别与他们这些不讲理的人浪费时间,回去禀报郡王,这位田小姐装晕就是了!” 卫清秋继续恼怒辩解:“没有证据,少在这里冤枉人。” 倪月杉没搭理,和大夫朝外走去。 田翰墨在倪月杉的身后,扬声威胁道:“回去告诉郡王,他不交人来,我们田家只能去皇上面前告御状了!” 倪月杉没搭理,继续朝外走去。 郡王府内,田家的一干人等还在着急等待,看着只有倪月杉回来,不见田翰墨,一众人满怀疑惑。 倪月杉对褚建白禀报:“郡王,田家小姐装晕,所以田家公子无颜面回来了,他们打算到皇上面前告御状,郡王你要做好准备!” “嗯,多谢倪小姐出手相救!” 田家的人郁闷出了郡王府,赶回田家。 倪月杉重新到了褚宁央的房间,太医正在把脉,检查情况:“郡王,郡主昏迷好似并非因为外伤,而是体内有了一种药素” “还请太医可以细细查看,将小女救醒!” “是,郡王放心,下官必定竭尽所能。” 服药之事,不过是倪月杉和褚宁央擅作主张,她希望褚宁央能躲过此劫。 倪月杉回到相府,没想到倪鸿博正在等她。 倪鸿博脸色沉的可怕,“昨天你和郡主一起前去田家,是你的主意吧?” 倪月杉嘴角微扬:“是又如何?” 倪月杉表情很冷,带着一丝不屑。 倪鸿博眼眸猩红,仇恨道:“倪月杉,你太阴毒了!她可是我曾外祖母!” “是啊,我太阴毒了,老天怎么不收了我,偏偏收了她呢?” 倪月杉鄙夷的说完,抬步朝汲冬阁方向走去。 倪鸿博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没继续阻拦,只捏着拳头,出了相府。 入夜后,倪高飞从外回来,召见了倪月杉。 倪月杉走进去,“爹。” 倪高飞回过神来,神色严肃,“若是明日,皇上召见你入宫,你想好说辞没有?” “爹,放心吧,女儿只是旁观者,就算此事捅破了天,女儿也最多是个证人!” “为父对你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倪高飞说的语重心长,显然不相信,此事与她关系不大。 倪月杉低垂着头:“让爹担忧了,女儿不孝。”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记住,皇上面前,问一句你答一句,切勿因为想着帮人多说一句!” “月杉明白。” “退下吧。” 入夜后,倪月杉老老实实的早些休息,等待第二日的皇帝传唤。 到了翌日午时,宫里的人还没等到,景玉宸却来了。 “你不是有伤在身,为何出府?” “你要进宫,本皇子也要进宫,顺道。” “你去皇宫做什么?” “我想我母后不行吗?” 倪月杉:“” 景玉宸丝毫不客气的在旁边坐下,他端起旁边的水杯,张口就喝。 “害怕吗?”轻轻的声音,好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可里面却满怀关心。 倪月杉跟着坐下:“你看。” 她将手掌摊开,在手掌心中,满是汗水。不害怕,不可能啊 皇宫,南书房内。 田家刑部尚书夫妇,以及他的儿子三人跪在地上,褚建白坐在一旁,倪月杉走进去后,朝着主位上的皇帝盈盈拜倒:“见过皇上。” 皇帝并未让她起身,而是声音沉沉的询问:“朕听郡王说,你当时在场,是个有力的证人?” 刚刚倪月杉进殿,只是匆匆一瞥那抹明黄身影,因为坐的较远,倪月杉并没看清楚皇帝的神色,更无法在他声音中分辨他是怒还是平静了。 倪月杉规规矩矩回答:“回皇上,民女当时确实在场。” “那你说,老太君为何突发心疾?” “民女并非医者,所以具体缘由民女也不清楚。” 皇帝又问:“田家人说,是郡主说话冲撞了老太君,诱发的心疾?” “皇上,诱发心疾只是诱因,而非害死老太君主因!老太君之所以病逝,可能是田家医者来的太慢,救治不及时,也有可能是没有及时吃到救心丸而导致,所以郡主也并非是直接害死老太君的人。” 皇帝有些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为郡王府狡辩? 田翰墨着急道:“皇上,老太君因为郡主诱发了心疾,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郡主害死了老太君么?皇上,此女定然是收了郡王府的好处,所以才故意为郡主开脱的!” 倪月杉平静的反驳道:“你可以臆测我收了郡王府的好处,我为何不可以猜测,老太君真正的死因可能存在他因呢?” 褚建白站了起来,也朝着地上跪下:“皇上,或许这是圈套啊,田家故意拖微臣之女下水,他们田家的女儿好稳坐皇子妃之位!” 第244章 解决两个麻烦 刑部尚书田永长气恼怒斥:“郡王,你休要血口喷人!” “够了,朕不想听你们互相诋毁!” 一声怒斥,在场人皆沉默了片刻,最终褚建白提议:“皇上,还请传来为小女把脉的太医,事情有隐情!” “准!” 太医很快被传来,跪下:“见过皇上,微臣发现郡主并非因为重伤而昏迷,而是因为有人在她的头发上抹了样东西!” 在场中人,皆意外的看向太医。 太医继续禀报:“是一种让人吸食后,容易变的暴躁,冲动的药粉!” 卫清秋立即质问:“在田家为郡主看伤,怎么没发现什么药粉!” “当时未曾被发现,是因为郡主并未出现昏迷状态,大夫只检查了伤口,错漏药粉,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这手法并不容易让人察觉,只因为郡主凑巧在脸伤上涂抹了一种与发狂药粉相克的伤药,所以才起了作用,导致郡主昏迷!” 太医的分析有理有据,并不像是随口胡诌,在场人皆沉默了下来。 褚建白赶紧解释:“皇上,微臣怀疑,是田家人对小女头发上做了手脚,所以才导致小女性情加剧暴躁,酿成大错!” 田永长立即反驳:“郡王休要血口喷人,谁人不知,是你女儿主动到的田家惹事!” “是又如何,还不是你们田家将计就计!利用宁央性子单纯骄纵,故意下药令她更加狂躁!” “她惹出的祸端越大,你们田家就越得利!你敢否认你们田家人没有觊觎二皇子正妻之位吗?” 田永长有些激动:“你胡说,郡主的头发岂是他人想摸就能摸的!” 倪月杉适时开口:“小女作证,田小姐曾抓着郡主的头发,往柱子上撞!那就是时机!” “休要污蔑绮南!她生性温顺,岂是会害人的人!”卫清秋张口为田绮南打抱不平。 “我亲眼所见,如实诉说而已,如同刚刚尚书大人所疑惑的一样,郡主的头发岂是谁想抓就能抓?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位田小姐了!” “皇上,冤枉啊!倪小姐与郡主一起到田府,明显居心不良,这一切定是倪小姐一手策划!”卫清秋猩红着眼睛,对着前方龙椅上的皇帝磕着头,请求做主! 倪月杉平静的回应说:“夫人似乎忘记了,我的双手是被捆绑住的。郡主跋扈,将我抓了,想让田小姐处置我。” “她的心思大概是想看我与田小姐内斗,然后她坐收渔翁之利,怎知田小姐心高气傲,出言嘲讽了郡主,导致郡主火气就窜上来了。” “所以才出手教训田小姐,现在看来,倒像是田小姐故意激怒郡主,好对她下手,让郡主将事情闹大,折损郡主名声,失去成为二皇子妃的资格!” 倪月杉分析的风轻云淡,却将事情扭曲的有理有据。 卫清秋心有不满,“一切不过是你猜测,并无证据!” 倪月杉目光大方的看向前方,落在皇帝身上:“皇上,目前田小姐还在昏迷当中呢,不如让人前去搜查田小姐的房间,看看是否存在可疑药物,” “如若没有,也好还了田小姐清白,若是有,一切就真相大白。” “准了!” 田家人莫名不安起来,倪月杉说的好似很自信。 一炷香时间后,搜查的宫人赶了回来:“见过皇上,在田府小姐房间搜查过后,并未发现可疑药物,只是大小姐她被吵醒了!” 皇帝眸光危险的眯起:“她不是昏迷么?为何还能被吵醒?” 倪月杉唇角微扬:“皇上,昨天郡王府的大夫就怀疑,田小姐是装昏迷,在田家母子阻扰下,最终是没拆穿田小姐,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她就是装的!” 褚建白立即激动的指着田家三口。“你们田家真是大胆,让女儿装晕,欺君罔上!” 田永长赶忙开口解释:“皇上,小女或许是昨天昏迷,今日有所好转,故此,一点动静,就将她给吵醒了!” 皇帝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只道:“既然醒来了,那就传过来吧!” 田绮南装晕被发现,害怕被定为欺君之罪,她害怕的轻微发抖着,朝地上跪去:“民女见过皇上。” “朕问你,你可对郡主下过毒?” 田绮南一脸错愕:“皇上,民女不知是何毒,还请皇上明鉴!” 倪月杉主动提议:“皇上,下毒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承认下毒,房间搜查不到,极有可能毁灭证据了。不过昨天田小姐尚在昏迷,指不定没有清洗身上,还遗留的证据呢?” 田绮南瞪向倪月杉:“昨天非说我装晕,现在又说我真昏迷!” “田小姐昨天即便是装昏迷,但不排除,你做戏做的全套,整夜装昏迷啊!” 倪月杉即便是冤枉人,却依旧风轻云淡,气死人不偿命。 “查!”皇帝一声命令,太医走到田绮南面前,田绮南只好乖乖配合。 太医一番检查过后,惊讶道:“皇上,此女手指上,确有药粉!” 田绮南诧异的瞪大眼睛:“不可能!” 太医跪下:“皇上,微臣不敢妄言。” 皇帝淡漠再次发令:“查查看,可是同一种药物。” 太医并未重新查验,无比肯定道:“回皇上,经过微臣行医多年的经验判断,是同一种!” 田绮南脸色瞬间煞白:“皇上,民女没有,民女冤枉!” 卫清秋着急了:“皇上,绮南她向来性情温婉,绝不可能会做出陷害人的事情,皇上,还请你明察!” “朕只相信眼前看到的证据!” 皇帝冷声说完后,看向太医:“郡主现在还在昏迷,可需要解?” “皇上放心,更换掉相克的治脸药膏就会苏醒,亦或者让郡主洗一次头” “能解就好,田家女儿,为了一己私欲,间接害死老太君,与褚家郡主同罪!罚今生不得入皇室族谱,成为皇室中人!” 褚建白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皇上,民女”田绮南还要说什么,田永长抢先一步,开腔:“谢皇上!” “好了,朕累了,都退下吧!” 一众人等,全部离开,倪月杉彻底松了一口气。 等众人走后,皇帝再次开口:“将二皇子宣来吧!” 第245章 洞察了一切 景玉宸一直都在偏殿等着,很快到了皇帝面前。 “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多谢父皇。” 皇上冷哼一声,甚是威严:“倪月杉好大的胆子,教唆郡主前去大闹田府,后又支招让郡主下狠招,让自己陷入昏迷。” “之后让郡王买通太医,让太医当着朕的面,在田家女子手上涂药,她将朕置于何地?” “父皇,月杉是有罪,可田家褚家的女人就算不入二皇子府,这将来入了后宫,入了其他皇子府,必生事端,借此机会,让他们今生不得入皇族为妻为妾,倒是一劳永逸啊!” “父皇你没觉得这很振奋人心?而且父皇没要他们的人头,他们两家还会觉得皇恩浩荡,感激涕零啊!” 景玉宸句句为倪月杉诡辩,皇帝轻哼一声,并不见动怒,只狐疑问道:“你胆敢事先跟朕坦白,就不怕朕恼怒之下,杀了倪月杉,后又治罪于你?” 景玉宸赶紧狗腿似的说:“儿臣知晓父皇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在你面前使伎俩,耍聪明。” “所以儿臣觉得,倒不如与父皇如同民间父子一般,有心事便坦白相告,有困难就求助明说,这便是一线生机!” “可若是胆敢欺君罔上,瞒不过父皇你睿智的眼,只会落个悲惨下场,儿臣也是在赌啊!” “你认为你赌赢了么?”皇帝威严质问。 景玉宸低垂着头:“儿臣不敢,儿臣直到现在还满身冷汗。” “哼,你若真知道害怕,朕倒是略感欣慰,若不给点惩治,今后你们岂不是继续胆大妄为?” “是,父王说的极是,父皇不管你如何处置儿臣,儿臣都认!” “原为倪月杉抗下所有罪责?” “不管是郡主还是田家的嫡女,皆是因为儿臣,她才需要耗心力去对抗这些人,所以儿臣很甘愿为她受罚。” 皇帝冷哼一声:“你倒是个多情的人,也罢,朕就成全你,让你知道受罚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看你以后还有没有勇气为一个女人抗责!” “军中新招募了一批士兵,需要训练,你以平民的身份潜入,接受苦训,这期间不得动用皇子身份,不得与你任何一位相识之人联系!待苦训期满三个月,揪出滥用职权的人,你再回来!” 景玉宸神色多变:“父皇,儿臣下个月将要大婚!” “出了这种事情,你还想着大婚?去受过苦,知道悔悟了再回京来!” “可,京城中人皆已知晓儿臣婚期,若是推迟” “一品诰命夫人,刚刚因为她倪月杉间接而死,难道还不够推迟三个月婚期吗?” 景玉宸这才老老实实接受:“是,儿臣必当,在这三个月期间好好悔悟。” “退下吧,限你三日内,动身!” 皇帝挥了挥手,颇有不想再看见景玉宸的气势。 景玉宸蔫蔫的离开。 坤宁宫内,皇后已经拉着倪月杉说了好一会话,景玉宸明明说他来给皇后请安,可她被皇后的人叫来了,根本没有看见景玉宸。 他根本没来坤宁宫,为何要骗她? “你与玉宸大婚将至,本宫这里有不少与你相配的首饰,你带出宫外,成了妇人后,可不能像现在这身素净的打扮!” 倪月杉一直都是一支簪子搞定一个发型,确实是过于素净了。 “多谢皇后。” 倪月杉想找借口离开,有宫人禀报景玉宸求见。 倪月杉这才来了一丝精神。 “儿臣见过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来了正好,一同用膳吧。” 景玉宸在地上站了起来:“母后这么晚还没用膳?” “知晓你们会来宫中,想着等等看,看你们是否还有命来本宫这里用膳。” 景玉宸尴尬回应,“母后,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吓人了?” 皇后嗔怪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了你们的命不是很正常?” “母后说的极是,另外父皇派儿臣出城去办一件事,儿臣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与月杉的婚期要推迟了!” 原本皇后眼中还挂着平静得体的笑,这一刻严肃了下来。 她看向倪月杉,见倪月杉反应倒是平静,皇后也就没说什么了。 二人陪着皇后用膳结束后,出了皇宫。 倪月杉这才好奇的问:“按照道理来说,皇上不会这么没有眼力劲,在即将大婚的关键时刻,派你出去办事,这其中怕是有没有内幕吧?” 倪月杉和他坐着同一辆马车,二人距离极近,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闪着怀疑。 景玉宸咳嗽两声:“父皇器重我,所以派了个艰巨的任务给我,等我立下功劳,再回来娶你!” 倪月杉心情有些不美丽,“去多久啊?” “三个月吧!” 倪月杉有些意外,三个月! “也行,三个月就当做是异地恋了,也好考验一下,你我感情经不经得起考验!” 倪月杉没有任何舍不得的情绪,他心里有些失落:“你就没,哪怕是一点点,舍不得本皇子?” “舍得又如何,不舍得又如何,反正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让你省点心,我就不挽留不舍了,等你立下功劳回来,迎娶我,我更加有面子!” “可若是,你带了个女人回来,我们的婚事,一定会黄!” 倪月杉的表情有些严肃,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景玉宸感觉到妥妥的威胁,“那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被害的尸骨无存,让本皇子落了个克妻的罪名!” 二人互相挖苦揶揄对方,谁都不让着谁,互相瞪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 “二殿下,相府到了!” 倪月杉下马车前,才询问:“什么时候动身出城啊?” “三日内!” 倪月杉略微思量:“嗯,注意伤口,若是没厉害的影卫,就把清风带走。” “不用,你留着!” 二人目光交织对视,最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倪月杉下了马车,走进相府。 只是相府的气氛有些怪异 倪月杉看见守在门口张望的任梅,疑惑:“府上出了什么事么?” 第246章 父女翻脸 “小姐,这次便宜了二房!” “说清楚明白点。” “唉,是二房田姨娘借助老祖宗的死,奔丧回来了。” 所以一个原本应当在乡下的人,得了机会回了相府。 “挺好。” 现在回来,总比等倪月霜成了妃子时,再回来要好对付多了。 不过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留着她的性命,让她卷土重来。 听说倪月杉回来了,苗媛派人传了倪月杉过去,询问倪月杉宫内发生的事情,得知没降罪,只是婚期推迟,苗媛还是有些介怀,总觉得这是处罚。 三日后,倪月杉带着一些小物件到了二皇子府。 “知道你什么东西都不缺,但身为你的未婚妻,怎么着也该关心关心你,为你准备一下出门必备用品,有水壶,汗巾,镜子” 景玉宸有些意外,倪月杉这么细心? “好,多谢小月杉,每一样,本皇子都会特别爱惜的,只是本皇子觉得这些都是次要!” 倪月杉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好奇的问:“那什么最重要?” “自然是你,本皇子需要一件定情之物!” 他伸手将倪月杉簪子取走,墨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将白净的小脸,承托的愈发白皙。 倪月杉墨黑的潋滟水眸泛着讶异,正奇怪的看着他,景玉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别肉疼,本皇子与你交换!” 景玉宸将他头上的发簪取下,递给倪月杉:“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 “那我送给你的扇子算什么?” “若是冬天,本皇子拿把扇子奇不奇怪?女人的簪子不同,本皇子只要拿出来,别人就知晓,本皇子是在思念一个女人!” 他说的十分得意,将倪月杉的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倪月杉愕然,似乎有那么一点歪理? “好吧。” 她将发簪同样收入怀中:“那你究竟是去哪里?我可以在三个月内去找你吗?” “不要来,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倪月杉有些许郁闷,“好吧,在外注意身体。” 最后倪月杉给景玉宸伤口上了药,人便离开了。 回到相府,才知道,田悠从田家回来了。 倪月杉神色平静,没打算主动去见田悠,到了晚膳时,下人过来叫她去饭厅用膳。 到了饭厅才得知,一家人都在,包括苗媛。 苗媛身子虚弱,能让她来饭厅用膳的,要么是倪高飞主动要求,要么就是她自己想来。 坐在饭桌上的有倪鸿博、田悠、苗媛,以及倪高飞。 田悠在乡下待了一段时间,好似消瘦了不少,皮肤似乎因为水土的原因,变的有些粗糙,整个人少了从前矜贵的气度,苍老了许多。 二人目光撞上,彼此皆不爽快。 “爹,娘。”倪月杉唤了一声,朝旁边坐下。 倪鸿博沉着一张脸开口:“爹,二妹间接害死曾外祖母,令鸿博无法与她同桌而席,鸿博想先走。” “坐着!”倪高飞脸色沉着,不允许倪鸿博走。 倪鸿博心里郁闷,摆着一张臭脸,极其不爽的继续坐着。 “就算一家人有再多矛盾,可依旧是血脉相连,今日有一件事情,必须所有人在场,将事情给安排了!” 倪高飞神色严肃,显然是要宣布什么事情。 倪月杉没有吭声,静静等候倪高飞讲下去。 怎知,他却是卖起了关子:“先吃饭,吃完再说。” 一桌人不知道,倪高飞要宣布什么,心里皆是好奇。 各个默默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气氛有些沉闷到极致。 倪高飞见几人似乎都吃饱了,他放下了筷子,才开口:“相府姓高,自然有相府血脉的人不该流落在外,当初鸿博你擅作主张,将林家千金赶出相府,实乃大错特错!” “现在田姨娘回来了,你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将来跟着他人姓吧?” 田悠被提及,立即附和:“老爷说的极是,倪家的骨血,怎么能任由他流落在外呢?只是鸿博就算想将人请回来,她未必就肯回来,毕竟品儿谁都不愿意见,唯有” 她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已经很明显了,唯有倪月杉出马才行。 可倪月杉却并不希望林品儿回相府,自然是不愿意帮助倪鸿博去接人! 倪高飞吩咐道:“月杉,为了相府的血脉,你就和你大哥去一趟林府!” “林嫂子她与大哥有矛盾,如果大哥请求原谅,她就要妥协的话,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即便清楚倪高飞的意图,但倪月杉并未想过服从。 倪高飞神色严肃:“没有让你强迫她回来,只是希望你能出面,让你林嫂子给你大哥一次见面的机会!让你大哥好好争取!我倪家的骨血,绝不能流落在外!” 倪月杉反驳质问,“那如果,林嫂子根本没有怀孕呢?是不是就没有人想过将她接回来?” 倪月杉态度很是冷硬,倪高飞皱起眉:“月杉,难道爹的话,你都不愿意遵循?” “林嫂子想不想回来,我不想左右!她回来后,一旦生下孩子,指不定又要被某些人欺负呢?所以何必回来!恕女儿不能从命!” 倪月杉将筷子放下,然后站了起来:“娘,我也回去了!” 她朝外走去,态度无比冰冷,坚定。 “站住!”倪高飞声音拔高了许多,看着倪月杉的背影,气恼的站起来。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个家愈发没人管的住你!回去,将女德抄写二十遍,让你清楚记得,作为女子,理应是个什么样的!” 倪高飞气恼的拍着桌子,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她并未回应,迈开步伐走了。 苗媛轻轻咳嗽着,由明艳搀扶着站了起来:“妾身告退。” 田悠开始抹着眼泪:“月杉是有二皇子撑腰,哪里还将老爷你放在眼里啊,糊涂的鸿博,当初你为何,为何要因为我,赶走品儿呢,都是我不好啊!” 她边抹着眼泪,边捶着胸口,很是自责难过。 第247章 一群老婆 “你别自责了,这件事情怪鸿博,与小娘你无关!若是她实在不肯回来,那我就只好,只好,豁出去了!” “你要干什么?你别做傻事啊!” “我去给二妹下跪去!跪到二妹肯答应帮忙!” 说着,倪鸿博站了起来,打算这就去向倪月杉下跪。 倪高飞冷厉呵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她眼里越来越没有长幼之分!越来越目中无人!” 倪高飞生气的一脚揣向椅子,气呼呼的走了。 田悠抹眼泪的动作一顿,看向身旁的倪鸿博,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有趣,实在是有趣,老爷终于对这个倪月杉心生隔阂了!” “小娘,这一次,我一定会用尽全力保下你,绝对不允许,小娘再被欺负了!” 汲冬阁内,倪月杉按照倪高飞的要求,开始抄写女德,任梅给倪月杉多点了几根蜡烛:“小姐,要不白天再抄吧,现在天黑了,费眼神!” 倪月杉有些气恼,她倒想看看这女德里面究竟都写了什么! 她抄完,就能被扭曲么?变成一个被人提线的木偶? 倪月杉越想越气,发现写不了几个字,就开始错字连篇。 倪月杉气恼的放下手中毛笔。 “睡觉吧!” 任梅还打算去做宵夜呢,这就结束了 翌日,倪月杉起了个大早,但并未抄写什么女德,只悠闲淡然的吃早膳。 青蝶在旁边禀报说:“小姐,今天一早,田姨娘和大公子出了府,去了林家!” 林家当家的是林品儿的大哥,因京中当差,甚少有时间在家中陪伴林品儿。 他们母子前去,要应对他们二人的只会是林品儿孤身一人。 倪月杉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走吧,去林家!” 林家门外,马车停下,倪月杉掀开马车帘子并未着急下去。 门口的位置,站立着倪鸿博以及田悠。 逐渐的路边还有不少人,开始驻步观望。 “劳烦通报你们家小姐,我倪鸿博带着我小娘前来认错了,还请你们家小姐能够见上我们一面!” 门口小厮有些迟疑:“可是小姐说,倪家除了大小姐,和大小姐的人,其他的谁也不见!就算血溅林家门外,也不见!” 田悠诧异地瞪了瞪眼睛:“你们家小姐的意思是,即便我和鸿博死在你们家门口,她也不会接见我们?”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还请田姨娘和倪公子回去吧,不然被路过的街坊邻居看见了,只会被笑话!” 田悠气的不轻,很快将怒火压了下去:“行,不管你们小姐内心有多幽怨,我们母子的诚心都很足!” 田悠对着倪鸿博怒斥道:“跪下!” 倪鸿博没有犹豫朝地上跪下,田悠在一旁抹着眼泪:“品儿啊,不管外人如何看待我家鸿博,但鸿博真的知道错了,他愿意在门口跪着,丢脸也不管了!他一定会跪到你原谅他为止!” 下人踌躇的看着倪鸿博和田悠,最终转身走进府内。 倪月杉看向一旁青蝶:“帮我去办件事!” 青蝶附耳凑近,之后双眼一亮。 “好!” 林品儿一直不见倪鸿博,必然会被街坊邻居议论,传出各种对她不利的言论,所以还是先发制人,不让倪鸿博和田悠奸计得逞吧! 响午的太阳并不浓烈,甚至刮着凉风,还有些冷,怎奈倪鸿博穿的极厚,根本就不会冷到他。 青蝶飞身入了林府后,林府内没有多久走出了下人,开口:“田姨娘,倪公子,你们若是有诚心,为何要跪在大门口?让这么多百姓们看见,岂不是让人非议我们家小姐?” “你们不是想带人回去吧?你们是想将我们小姐推到风口浪尖上,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吧?” 下人的话,极其犀利,让围观的百姓们议论了起来。 下人继续说:“若是你们真有诚心,那就跪到后门去,那里没有什么过路人,不会有人指指点点,你们倪家的丑事也不会传的太远!” 田悠一脸委屈:“可,刚刚我已经说了,除非你们小姐原谅鸿博,否则鸿博是不会起来的!” 为了遵循诺言,就一定得跪着,不能动! 下人冷声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我们母子诚心诚意,岂会随意更改?” “很好!”下人冷眼扫了一下倪鸿博,转身回了府内。 没多久,人,重新回来,只不过手中多了一盆凉水,朝着二人这边毫不犹豫地泼来! 田悠和倪鸿博皆是一声尖叫,诧异林府下人的大胆! 下人一脸歉疚:“对不住,奴婢在门口洒水习惯了,忘记了二位在门口了!” 田悠与倪鸿博犹若落汤鸡一般僵硬在大门口,一身得体的打扮,被一盆凉水,泼的荡然无存。 二人眼里闪过怒火,田悠开始大哭了起来。 “大家伙快来看啊,这就是我们林家过门的贵妾,即便做夫君的前来认错,可她不见也就罢了,还泼凉水!连同我这个做小娘的一起泼!” “这样一个女子,我觉得我们相府不亏待她啊!可她就是听信月杉的话,中了月杉的计,对我们母子视若仇敌!” 百姓们开始搭腔:“是啊,是啊,真过分,哪里有这样做儿媳的!这样的人被休了也是活该,你们相府有头有脸何必为了这样一个泼妇,自降身份,不值得!应当庆幸将这样的恶毒婆娘休了!” 随着议论声愈发激烈起来,林府下人也不见慌张,开口鄙夷道:“外人就不要乱嚼舌根了!田姨娘母子究竟歹毒恶心到什么程度,你们是没有看见” 说着下人啧啧两声,鄙夷的转身准备离开。 田悠立即制止道:“站住,今日当着在场众人的面,你将话说清楚,否则他人若是臆测,以讹传讹,岂不是白白污了我儿的名声?” 下人脚步顿住,回头鄙夷的看着二人,正欲开口说话,不远处却有一批女子飞快走来。 “鸿博,真的是你!” “相公!” 第248章 毁你名声 “亲爱的!” 五六个女子走到林府门外,看着跪在地上的倪鸿博变的激动又心疼。 “相公你怎么跪在这里啊!不就是个怀孕的母夜叉么?让妾身给你怀个就好了!” “鸿博,这女人是谁啊,怎么张口就要给你生孩子,你要解释清楚啊!” “亲爱的,妾身已经等你许多天了,可你一直没有来找奴家,你是不是变心了!” 围观的百姓们听见这情况一个个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来,这倪鸿博足够风流啊! 这么多女人,这就是林品儿不愿意回去的原因么? 在场人开始指指点点。 倪鸿博脸色铁青:“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污蔑我!信不信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声音冰冷带着威胁的口吻,怒斥几个女子。 女子们瑟缩着:“鸿博,你这是做什么?生孩子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她林品儿做得到!咱们回去!” 站在门口的下人露出一脸鄙夷:“倪公子,就你这德性,还想让我们林姨娘回去呢?妄想!” 她转身进了府内,对守卫命令,“将大门关了!有些人放浪不羁,我们就不要看了,怕灼眼!” 大门被关闭上,所有人的视线被隔离,五六个女人围着他还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百姓们指指点点着,但林府大门已关,也没了热闹可看,不少人扫兴的离开。 倪鸿博铁青着脸,站了起来:“都站住,都别走!这些女人是骗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可没有百姓相信,坚持迈开步子走了。 倪鸿博眸光凶狠的落在一众女子身上,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质问:“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五六个女子瑟缩在一团,可怜楚楚的看着倪鸿博:“倪大公子,你骚扰的是谁,我们就是谁雇来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一众女子掩嘴笑着,很是得意。 田悠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几个得意的女子:“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该死,毁坏了我儿的名声!” 几个女子不屑的翻白眼:“切!你儿子这样和你来林府大闹,还坏了人家林小姐的名声呢?” 几个女子对视一眼,准备离开,倪鸿博拦住几人去向,“坏了我好事,你们还想走?” 几个女子也不见慌张,开始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没天理了!倪家大少爷毁了我清白,不给钱,想白嫖!” “就是就是,你这个负心汉,没良心,睡了我们,翻脸不认账,还想打人!” 说着往地上一躺,开始打滚,“没天理了,要杀人了!杀人了!” 倪鸿博和田悠今日是来装可怜博同情的,可不是来受诬陷的! 倪鸿博伸手在四下摸索,他平常都会带着佩剑,可唯独今日没有,不然一定送这几个女子去西天! 原本四散开去的百姓,看见这一幕,又重新聚集了起来。 田悠觉得脸火辣辣的,被人围观看笑话的感觉 她伸手扯了扯倪鸿博的手臂:“这么多人看着,快走吧!丢脸!” 倪鸿博却是执拗的站在原地:“我不走!这些人胆敢污蔑我,我定要让她们付出惨重代价!” 他朝着地上女子接近,伸手去抓人,女子见状赶紧爬起来逃跑:“杀人了,杀人了!” 倪鸿博脸色铁青抬步欲追,田悠拽着他的胳膊:“别追,快走吧,丢不起脸!” 围观的群众太多了,和一群女子闹的动静越大,对倪鸿博越是不利。 “难道就让她们污蔑我名声?”倪鸿博咬着银牙,怒不可歇。 田悠在一旁提示:“刚刚那几个女人相貌记住没有?回去让人将她们揪出来,到时候全部抓了!咱们到公堂去,这些人涉嫌勒索敲诈相府,罪名足以让她们一辈子关在牢房,永无天日!” “咱们何须在这里跟她们起了冲突,让人看笑话?” 田悠的话十分在理,倪鸿博的怒火消散了下去:“那就晚些再收拾她们!” 几个女人闹了一出后,在倪鸿博的骇然表情下,一个个跑开了。 百姓们也扫兴的离开,倪鸿博和田悠气的一肚子的火,准备回府。 谁知一个丫鬟早早等候在他们的马车旁边,开口提示说:“田姨娘,倪少爷,我们家小姐让奴婢来传话,那几个女人是小姐她安排的,就是逼田姨娘和倪少爷你们自己主动离开。” “可若是她们演戏丢了性命,我们家小姐,只好将账记在你们母子身上,相府,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去,而且将来孩子生下来,还会跟林家人姓,坚决否认是相府中的血脉!” “威胁我们?”倪鸿博怒目而视,怒火逐渐燃烧。 丫鬟低垂着头:“奴婢来说句公道话,今日小姐若是不这样做,你们断然不会就此离开,所以小姐也是被你们逼迫的,少爷和夫人不如回去后平静平静,孩子出世后,想爹爹,想外婆,指不定小姐就心软了,何须逼的太紧?” 之后丫鬟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田悠和倪鸿博对视一眼,刚刚还怒火旺盛呢,但现在他们觉得丫鬟说的有道理,或许他们就是过激了。 见倪鸿博和田悠离开,倪月杉才下了马车朝府邸走去。 林府大门已经打开,下人恭敬的让倪月杉走了进去。 庭院内,林品儿坐在玉兰树下,抚摸着腹部,看见倪月杉走进来了,立即出声道:“还好今日你来了,否则,面对他们的招数我真不知道如何做。” 今日就算二人没有因为那些女人羞愤离开,也会因为全身湿透受不了寒冷而离开。 “他们或许是真的在乎你肚子里的骨血,但他们不在乎你,也是真的,不要因为孩子而委屈自己,相府不该比林府舒服,但不管你如何选,我都支持你!” “多谢。” 倪月杉轻笑着,将大街上买的糖炒栗子拿出:“从今天起,他们或许很长时间不会来了,但田姨娘回来,我和她之间的内斗才刚开始!” 第249章 新奇的记账方法 倪月杉回到相府,相府看上去倒是平静,倪鸿博和田悠都没有找她算账。 管家等在汲冬阁,看见倪月杉回来,赶紧迎接上去:“大小姐你回来了,赶紧将女德抄写出来再出门吧,老爷有些生气。” 昨天顶撞倪高飞,加上她间接害死老祖宗,在倪高飞的心里或许产生了疙瘩。 倪月杉颔首,朝着房间内走去。 只是倪月杉刚踏步走入,房门被关上,倪月杉愕然转身,这是关禁闭? “大小姐,以后每日由老奴亲自送饭菜给你,你就安心在房间内将女德抄写完毕吧!” 房间很安静,安静到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声,所以她被一个人单独关起来了。 二十遍女德怎么着也需要一个月吧 倪月杉嘴角一抽,“那青蝶和任梅他们呢?” “他们会负责给小姐你换送衣物,三日一次。” 之后房门落了锁,管家走开了。 倪月杉:“” 于姝阁内,管家走了进去,开口:“田姨娘,老奴将钥匙给你送来了。” 田悠垂眸看了一眼,她轻笑一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库房钥匙从我手中溜走,现在又回来了。” “大小姐从一开始就是代为掌管,这钥匙本就该是田姨娘你一直拿着。” 田悠斜睨了管家一眼:“好了,少贫嘴,去账房支些银钱记在我账上,去吃茶吧!” “多谢田姨娘。”管家欢喜的谢恩,然后转身离开。 田悠轻蔑的勾了勾唇,倪月杉就等着死吧! 入夜后,倪月杉推开窗户看看月色,放松放松眼睛,景玉宸刚走,她就开始倒霉了。 邵乐成也不在。 她还在发呆,看见黑暗中似乎有一个黑影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朝这边而来。 如若是邵乐成,必然是一身白衣,那人是谁? 倪月杉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只是那人似乎没有丝毫敌意,落在窗前,没了下步动作。 倪月杉主动询问:“你是谁,干什么?” 来人蒙着面容,身形高大威猛,甚至身上有些她所熟悉的气息。 对方摘下面罩,露出那张坚毅轮廓的面容,倪月杉诧异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 一开始倪月杉时满身戒备,但现在,是满身敌意。 倪月杉的反应让邹阳曜眸光幽暗了起来。 “我想和你谈谈。” 倪月杉蹙着眉,轻笑一声:“谈一谈?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否则我就大喊有刺客!” 邹阳曜眼里闪过受伤,但他并未动怒,只无奈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恨我,也没想过可以直接获得你的原谅,但我如果不来找你,主动认错,或许我会遗憾一辈子。” 倪月杉目光在他身上流转,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别摆出这样一副可怜的模样,我可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一丝同情,如果是来认错,好,我知道了,但要算的账,一样都不能少!” “我收集到了一种药。”他在怀中拿出一瓶药水放在倪月杉的窗户上:“这要治疗烫伤有奇效,可以让你面容恢复些许,当年是你救下的我,我错把杨琬琰当成你,所以才对你” 他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伐将军,此时满脸愧疚,让倪月杉很是意外。 “说完了么?” 倪月杉的态度依旧很冷,没有因为他的改变,他的认错,有半点同情,邹阳曜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你好生休息。” 之后他转身上了屋顶,消失在黑夜之中。 倪月杉垂眸看了一眼静静立在窗框上的小药瓶,此时黑夜中另外一抹黑影落了下来:“小姐,你千万别上当,邹阳曜心肠冷硬歹毒,定然有诈!” 倪月杉愕然,随即化为一抹笑意:“放心吧,我岂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轻信他呢?” “那就好。”清风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新隐于黑夜之中。 翌日,朱翠阁。 苗媛将药碗狠狠甩开落地,碎了一地,吓的明艳立即跪下。 “夫人息怒,不知道夫人为何动怒?” 苗媛伸手掀开了床幔,看向地上的明艳:“去将老爷找过来!” 说完后她开始剧烈咳嗽,那面容很是恼怒。 “是。” 倪高飞刚下朝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明艳匆匆拦下他的去路:“老爷,夫人有请。” 苗媛深居简出,除了逢年过节,他基本不去朱翠阁,现在只要去必然是有事! 倪高飞脸色沉了下来,跟着明艳一同去了。 他刚走了进去,就看见碎了一地的药碗,他疑惑的问道:“夫人为何动怒?” “明艳,你去将厨房里的药渣取来。” 明艳听话的转身去办,倪高飞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水,慢慢品着。 苗媛掀开了床幔,披着外衫,下了床。 倪高飞抬眸看去:“夫人身体虚弱,应当继续躺着才是。” 苗媛由下人搀扶朝着一旁坐下,“二殿下派了一名名医过来给我治疗,身体本来要好转了许多,可” 她眼神落在地上的药碗上:“可我这个做夫人的,似乎没了威信,竟是拿发霉的东西糊弄我!” 倪高飞诧异的看着苗媛,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怎么会,他们哪里有这个胆子!” “老爷,为何你觉得他们没有?我不掌权,不管家事,女儿被休,定了皇子后,本以为苦尽甘来,可老祖宗一事让婚期推迟,你现在还动怒关了她禁闭!” “卸了她管理府中事务之职,若是有人谄媚,拜高踩低,落井下石,这奇怪吗?” 倪高飞脸色严肃起来,沉默着没有说话。 很快明艳端着药渣走了过来,放到倪高飞的面前。 “我喝了几年的药,这药方中的每一味药它存在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但凡有点质地差异,我一尝便知,老爷,不如你细细嗅一嗅。” 倪高飞垂眸看了一眼,将信将疑。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这种大胆的奴才!” 见倪高飞动怒,苗媛只是轻笑了一声,“老爷,下人向来都是按照主子的心意办事,老爷,不如咱们测一测?” 倪高飞看着苗媛,眼神逐渐有些恍惚,从前的苗媛可从来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账房内,田悠和管家正在清点账目,只是倪月杉掌管了一段时间,账目比她从前记的要清晰许多,而且记账方法有改动,很很奇怪,但很一目了然,新奇! “这记账方法哪里流传来的?为何记载银票序号?每月去钱庄兑换新银票又是什么意思?”田悠看着管家,有些疑惑。 “这是大小姐告知的老奴,老奴当时也觉得新奇,老奴负责相府的账目记载已经有几十年了,可这方法第一次见,但确实好用。” “小姐说若是有人偷盗,查一查讯号,就能辨别赃款!” “哼,花样倒是多,没事了,我有什么问题再叫你吧!” “是,老奴告退。” 管家离开后,一个下人走入账房,田悠还在埋首打算盘,下人开口说:“田姨娘夫人那边又叫着药材没了,要买新货,奴才前来支点银子。” 田悠抬起头看向下人:“昨天不是刚支过银子,买药材吗?” “是啊,货都是从前的货,可夫人非说药材质地不好,要重新采买!” “她这是看我管账,故意的吧?” 下人低垂下头没有吭声,田姨娘只觉得头疼:“行了,去找管家,让他给你钱!” “多谢夫人。” 下人转身离开,田悠继续忙碌自己的。 得到田悠同意后,下人出了相府,去药铺购买药材存货。 等下人从药铺出来, 迎面撞上一个老者,老者手中的药包掉落,连忙认错:“对不住了小伙子,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撞上你的!” 他帮下人拍着身上的灰尘,手不经意的划过,之后将药包从地上捡起来,交给下人,连连致歉。 下人一脸不悦:“真是晦气!” 老者继续道歉,态度十分诚恳,下人郁闷的提着药包,抬步走开。 等他回到相府,将药材交给明艳:“今日刚买的,你检查检查,可别再说药材有问题,到时候田姨娘可是要动怒的!” 明艳看了他一眼,将药包给拆了。 药包打开后,浓郁的药味散发开来,明艳检查了一番,随即怒道:“好啊你,是不是从中克扣银钱!” 下人一听这话,有些意外:“你别血口喷人啊!这药材是药铺顶好的” 只是等他细看之下,脸色变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在药铺的时候明明检查过,没有发霉的” “没有发霉?难道是在你回来的路上发霉的吗?” 下人这才反应过来,在路上他碰见了一个老者,那个老者捡起了药包,之后给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掉包的! 他脸色沉了下来,对明艳着急说:“这这是被人掉包的,我没有买次货!我要去找那个老头算账!” 明艳却是看白痴一眼看着他:“你还是到老爷的面前好好解释解释吧!” 第250章 中饱私囊 朱翠阁内,倪高飞已经喝了五六杯茶水,跑了两次茅房,终于看见明艳带着人走了过来。 并且呈上了一个药包。 “老爷,奴婢细细检查过了,这药就是发霉的!” 下人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老爷饶命饶命啊!奴才是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老者,是他,他掉包的!奴才可是花了账房的所有钱,绝对没有克扣啊!” 他用力磕头,求饶。 “掉包?本夫人看着那药方怎么每一样都是治疗本夫人哮喘的药呢?” “对啊,所以这才是掉包!不是拿错!是掉包!”他着急的辩解,害怕的身子发着抖。 苗媛扶着磕头,有些疲累:“老爷你审吧。” 倪高飞表情严肃,提示道:“好,你说你是遇见了一个老者,是他掉包的,现在本相便令人去药铺,查一查你买药的记录到底是什么价位!” “多谢相爷,多谢相爷。” “老爷,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田姨娘院子的人,前去查吧,免得说我院子的人与药铺人合作。” 倪高飞神色严肃,并未反驳。 等田悠院子的下人回来后,被带到朱翠阁内,他朝着地上跪下。 倪高飞质问道:“你去药铺查到了账目没有。” “小人说明了府上情况所以药铺的人很配合,查了账目,说是这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下人,惋惜的叹息一声:“买的都是次等货,药铺的人还觉得奇怪,明明都是大夫人的配方,从前买的都是高端货,为何今天两次购买次货” 下人立即反驳:“撒谎,你撒谎,奴才将所有银子都花光了!怎么可能是次货,当是奴才亲眼看着他记账,写了白银入账两百两!” “老爷,奴才去看时,分明写的是入账白银二十两!” 苗媛扶着额头,一脸气恼:“你们这帮奴才!拿了相府的银钱,却办出这等过分的事来!” “咳咳你这个奴才,中饱私囊,二百两当做二十两银来报,很好,你刚从药铺回来,剩余的银钱可还在你的身上?” “奴才没有做过中饱私囊的事情啊!一切都是陷害冤枉啊!” 苗媛使了一个眼色,明艳上前,伸手在他的怀中一阵摸索,之后一张银票出现在她的手中。 “老爷。” 她将银票呈上,是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还有一张三十两面额。 加上花去的二十两,加在一起不过只有一百两。 “还有一百两呢?”倪高飞质问出声,对不老实的下人,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下人早就吓的魂飞魄散,怎么会? 他的钱明明都花完了,又是那个老头! “老爷,冤枉,老爷奴才没有,奴才不敢!” “今日初一,相府去钱庄兑换银钱的日子,银票大多数皆是有号码顺序,所以老爷,不妨去药铺,找店家寻来这小厮曾划过的一百两银票,查看下号码,之后与府中指出顺序做对比!” “现在不过刚午时,相府不该有其他人支取银钱上百两,所以药铺所收的银票号码假如尾号是六十,另外一张银票不是五十九,就是六十一!” “想查找出,另外一张银票哪里去了,就在府上找找,看看是否存在五十九,或是六十一!” 苗媛说的好似有理有据,但倪高飞却是疑惑重重:“你这是何意,为何觉得五十九或是六十一定然在府上?” “妾身不是肯定是猜测,府中下人多有谄媚之人,得了好处是不会忘记塞好处讨好的!另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谁的身上,谁就是中饱私囊的同谋!” 下人跪在地上已经被苗媛说的糊涂,但他很清楚,苗媛定然是在冤枉他! “老爷,奴才没有,奴才什么都没有做,一定是药铺的人被收买了!” “药铺被收买,你药也是被人掉包的!你怀里的银票哪里来的?也是别人塞的吗?” 倪高飞气恼的瞪着下人,下人却是用力点头:“老爷英明,一切正是如此啊!” 倪高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对外面候着的下人命令道:“来人啊!将此人拖下去,重重的打,我看他还有什么胆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老爷,那银票的事?”苗媛毫无瑕疵的脸上,因为用力咳嗽,脸颊微微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却犹若施了胭脂一般,含着桃花分外好看。 “不用那么麻烦,去账房查看银票数字就成,相差不过两位数!” 苗媛开口:“明艳,将管家叫来。” “是!” 明艳很快将管家带来,倪高飞吩咐:“你每日都会对照账房银钱,这存放现银柜子的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 “回老爷,除了老奴还有田姨娘!” “好,去将所有银票取过来!” 管家疑惑,但不敢多问,下去办了。 没多久,银票全都拿了过来,里面面额不一,但一样面额的银票皆工整的捆绑在一起。 “今日这个小厮在你这里支走多少银钱?”倪高飞漫不经心般的询问。 “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倪高飞垂眸看了一眼一沓百两银票,最上面银票尾号数字是四十三,他往下翻了翻,确实是一致。 倪高飞有些疑惑的问:“为何每逢初一都会去钱庄兑换这种按照序号排列的银票?” “当初相府没有这种习惯,但小姐说了,新银票,有讯号,方便记载入账,若是出现偷盗,直接一查序号,就知道是不是赃款!” “所以这个习惯,已经不止执行一个月了?” “是!” “那好,你带人去田姨娘房间上上下下搜查,查银票一百两!搜到了拿过来!记住,包裹她的身上!” 倪高飞的命令让,管家那是一个意外,他有些不明白的看见倪高飞,但最终还是照办了。 管家先带人去的田悠院落,上下搜查,之后才去了账房找田悠。 田悠看见管家带人进来,她揉了揉太阳穴:“我没有叫你,你来做什么?” “田姨娘得罪了!” 田悠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有下人冲了过来,开始在她的身上搜查。 田悠被这阵仗有些吓到了。 “你干什么!” 管家无奈叹息一声:“田姨娘,老奴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是府上招了贼!” “招贼你让人搜我身做什么!” 田悠怒不可歇,恨不得一巴掌拍在管家的脸上。 管家无奈叹息一声:“老奴是奉老爷的命令做的事情啊!” 丫鬟搜查过后,对管家摇了摇头,田悠身上没有银票,管家对田悠有些歉疚的说了一句:“田姨娘多说得罪,若想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田姨娘,自己去大夫人房间!” 之后管家带着人一并离开了。 田悠脸色沉了下来,这群下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胆敢搜查她的身! 她心里疑惑,甚至有些不安,快步跟上了管家。 到了房间后,管家将在田悠房间搜查到了所有一百两银票都呈上。 倪高飞闭了闭眼睛,“查查有没有尾号四十二或者四十一的!” 管家明白,开始一张张的翻阅。 一百面额的银票不过十几张,翻看了一下,他的手顿住了。 外面走进来了田悠,对着倪高飞的方向行了一个礼:“见过老爷。” 倪高飞淡淡的抬眸看了田悠一眼:“进来!” 田悠缓步走入,又对着苗媛行了一个礼:“见过大夫人!” 苗媛神色平静没有搭理人。 一旁的倪高飞看着管家质问道:“为何不说话,可是查到什么了?” 管家低垂着头,有些为难,他朝着地上跪去。 “老爷,老奴害怕!” 一听他这话,倪高飞知道这其中有问题,立即质问:“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而田悠在旁边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可倪高飞究竟在干什么,她还没有摸明白,根本没有人禀报她什么。 “老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田悠着急的询问,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了。 倪高飞冷眼看了田悠一眼:“没有跟你说话!” 田悠识趣的闭嘴,管家这才颤颤巍巍的开口:“老奴找到了一张四十二的银票!” 之后管家缓缓呈上。 倪高飞伸手接过,放在四十三旁边做对比,可不,一整串数字刚好是按照前后序号连接上的! 倪高飞一掌拍在桌子上,对田悠怒吼一声:“还不跪下!” 田悠心里只有不安,但不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倪高飞发怒,让她感觉到诧异,但她还是听话的跪了下去。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啊?” 倪高飞眯着眼睛看她:“干什么?你说你这银票都是哪里来的!” 他将银票挥洒在地,银票砸在田悠的脸上,她诧异的看着倪高飞,依旧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银票老爷,我有十几张银票不是很正常?” “正常?原本应该由小厮花在药铺,给夫人买药的银票为何会出现在你房间!” 田悠的脸色瞬间一白,赶紧道:“老爷,冤枉,妾身没有中饱私囊!” 第251章 为她出手 “没有?难道那银票长腿飞到你房间的?” “下人搜查时,人多手杂,若是有人诬陷妾身,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爷这绝对是栽赃,妾身可看不起一百两!” 倪高飞冷笑一声:“负责搜查的是管家等人,库房的钥匙只有你和管家有,这钱经手的只有你还有买药的小厮,以及管家,你是在说,管家联合买药小厮陷害你?” 管家被提及,立即求饶:“老爷,老奴没有,老奴冤枉,老奴从未有过陷害田姨娘的心思啊!” 倪高飞不耐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这种陈词滥调本相不想听,如若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本相只能相信眼前的证据了。” 田悠还没展开自己的报复呢,她已经中了圈套,她慌张的开口:“老爷,小厮取银钱找的是管家,妾身从未经手拿过银钱啊,还请老爷明察!” 一直不曾开口的苗媛,此时分析道:“所以银票出现在你房间只有一个可能,银票是买药的小厮贿赂给你的!” 田悠看着脸颊上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苗媛,她向来不管事,可今天,竟然联合管家和小厮陷害她? 田悠用力摇头:“老爷,妾身没有,一切都是陷害!老爷不妨让买药的小厮进来,妾身要与他当面对质!” “将人带进来。”倪高飞开口命令。 不多时,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小厮被人拖着走了过来,将他丢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没了一开始的力气,虚弱的开口:“老爷,小人招认。” “本相还没让你开口呢,你现在就招认?” “小人招!” 倪高飞来了兴致:“好,你说。” “小人今日前去账房找田姨娘,找她支钱,田姨娘提示小人,药材只要买对就成,无需买什么上等材质的,小人立即明白了。” “后去寻了管家支钱,拿了银票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小人试探的给了田姨娘一张百两银票,谁知田姨娘就收了!” 下人被打的奄奄一息,但说的话,却是字字清晰,有理有据。 田悠却是恼怒的对着下人怒吼:“说,究竟是谁让你这样污蔑我的?你是收了什么好处!” 田悠怒火中烧,面容有些扭曲,倪高飞皱着眉,提示道:“现在小厮如你所愿,被带进来了,如今他招供,你又说他是在冤枉你,田姨娘,本相以为你去一趟乡下,你必定会觉得相府的生活极好,可你依旧不知道珍惜。” “虽不是用毒谋害人,可发霉的药材让夫人喝下,时间久了,怎会对身体无恙?你这是想害死人!” 倪高飞气恼的说着,看向一旁坐着的苗媛:“你说你想让本相,如何处置她?” “田姨娘受过不少处置,可总会卷土重来,妾身不觉得自己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所以,田姨娘不该继续出现在相府。” “老爷,妾身要让你休妻!”苗媛目光坚定的看着倪高飞,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田悠神色剧变:“夫人,我为老爷生下鸿博,就算犯错,却也不该落到被休的田地,更何况这是陷害!” 她声嘶力竭反驳出声,让她承认?乖乖就犯?她做不到! 倪高飞神色冷漠,沉默着没有说话。 苗媛坐在一旁轻轻咳嗽着,并没有着急催促倪高飞赶紧下决断。 倪高飞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田悠:“本相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两天的时间,若是你在两天内可以找出被陷害的线索,本相就不休你!” “如若不然,就算被人背后诟病,说本相绝情,鸿博前程受到牵连,本相也要休了你,绝不留你这种祸害在相府!” 田悠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倪鸿博都二十多岁了,她和倪高飞夫妻这么多年,若是被休,她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田悠目光凶狠的看向苗媛,苗媛只以一方丝帕遮掩着唇,轻轻咳嗽着,看上去多么无害,多么虚弱,虚弱到令人怜惜! 倪高飞没继续说什么,抬步离开。 苗媛坐在椅子上,头疼的扶着额头:“明艳,将田姨娘赶走。” 田悠在地上站了起来:“夫人从不管事,这次为了倪月杉你才出手的吧?” 她双眼猩红的看着她,即便心里满腔怒火,可她却只能用眼神狠狠的瞪着她。 “明艳!”苗媛声音拔高。 明艳立即对田悠伸出手:“田姨娘还是自己请走吧!” 田悠恶狠狠的瞪了明艳一眼:“当初对你下那么狠的手,你竟然还没有死,真是命大!” 明艳目光冰冷,再次重复:“田姨娘请吧!” 田悠哼了一声,抬步离开。 田悠走后,在地上跪着的管家站了起来,苗媛看着他很是欣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次事情办的不错,在田悠房间拿出银票,令她百口莫辩,明艳今后就是你的女人了!” 管家欣喜的重新跪下:“谢夫人成全!” 田悠回府那日,苗媛令明艳去勾搭管家,然后故意将二人撞破,管家为了保住性命不被处置,只好服从了苗媛,按照苗媛的吩咐办事。 而明艳当初被田悠差点害死,她对田悠恨之入骨,只要能让田悠死,她自然什么都愿意做! 苗媛又将目光落在明艳身上:“做了管家的妾室之后,要记得好好服侍人,懂吗?” “是,奴婢一定会,只是田姨娘离开相府后,也难保往后,不会再寻机会回来,毕竟她有一个入宫的女儿,以及一个宫里当差的儿子!” 苗媛轻笑一声:“月杉向来只会让人坐实罪证后,用家法用律法,去惩治一个人,本夫人可不会,本夫人从不是一个守法的人,她让月杉被关了禁闭,本夫人又岂会让她继续活着!” 苗媛笑容清丽且美好,可她眼神中却是透露着一抹狠戾,很嗜血,甚是骇人。 “小人的家人呢?”小厮趴在地上,目光哀求的看着苗媛,即便已经奄奄一息,可他还是强撑着一丝力气,出声询问。 第252章 沉塘 “你这么乖乖配合,家人自然是无事。”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下人感恩磕头,苗媛看了一眼管家,管家明白,对身后的人命令道:“将人拖下去。” 之后一众人退出房间。 田悠前去下人房间,提审他,却意外发现下人已经咬舌自尽,想询问任何讯息皆没了可能。 田悠有些抓狂,怒火升腾而起,“这,这是杀人灭口!” 之后她深吸了几口气:“去见管家!” 管家今日虽然没有正大光明的诬陷她,可她觉得管家也是从中作梗的人之一! 院落内,田悠走了进去,管家赶紧对她行礼:“见过田姨娘。” 田悠目光阴恻恻的看着他:“说,是不是你联合的大夫人一起对付我?” “田姨娘,你这是在哪里听来的讯息啊,老奴怎敢对付你?一定是她人挑唆,说出的无稽之谈!” 管家并不承认,田悠一点都不意外,她轻笑一声:“那我就想请问,他一个小厮被老爷扣押住,是如何将银票栽赃在本夫人房间的?问题是出在你们几个去搜查的人身上吧?” “田姨娘,老奴在相府忠心耿耿了几十年,你怀疑老奴,老奴无话可说,但还请田姨娘能跟老爷所说的一样,拿出证据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田悠眯着眼看他,现在的管家对她可没有半点恭敬! 她收回了视线,抬步离开,出府前去药铺。 直到入夜,田悠才从府外回来,前去药铺调查,账簿中竟然真的只记载入账银子二十两 她气的让药铺将货物和账目一一对账给她看,若是不符,她就报官告他们收钱财,诬陷于她。 若不是下人阻拦及时,或许她就被打残了! 她疲累的回了相府,刚落座,下人就来禀报说:“田姨娘,奴婢刚刚看见明艳进了管家的房间。” 田悠原本蔫蔫的,听见这话立即来了精神。 “你没看错?” “奴婢看的千真万确!” 田悠眯起了眼睛:“好啊!总算让我有把柄可以抓了!” 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带着人前去找管家。 一个院落内,田悠带着一个丫鬟,悄悄走了进去。 管家的房屋并没有下人把守,在房间内点燃着一豆烛光,他们二人朝着窗户靠近,贴近了耳朵想去听一听动静。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里面传出明艳的声音。 之后二人朝着外面走来,管家的声音跟着响起:“你怎么这么着急着走啊,之前引诱我,莫非真是为了我帮你们办事,对付田姨娘?” 田悠趴在窗户的位置听墙角,听到这讯息立即来了精神。 明艳回头看了一眼管家,笑着回应:“我不过是个奴,管家你虽然也是奴,但好歹有个职务,跟着你,一辈子,吃穿不用愁,我看挺好,所以就算不是田姨娘的事情,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你!” 管家心里不是很满意这个答复:“那我们快要成亲了,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现在田姨娘正在查你呢,我留下来等着被抓吗?” 明艳迈开步伐朝外走来,有些气恼。 房门还没完全打开,被管家率先一步给关上了,他有些恼怒:“办完事就让你走!” 屋外,田悠双眼放光,对身边的丫鬟叮嘱道:“快去,多叫一些人来!” 丫鬟明白的点头,离开。 房间内的画面也逐渐热火朝天。 田悠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去。 在房间里面,明艳显然有点抗拒,但怎奈管家是个男人,明艳毫无还手之力。 她心里很是激动,今天她就要看看苗媛如何解释! 丫鬟很快带了人来,几人小心翼翼的,没发出半点声音,而此时房间的二人毫无察觉。 田悠对着几人命令道:“本姨娘今日被陷害了,现在是扳回一局的机会,进去将人抓了!” 之后,房门被人用力撞开,一众人等,冲了进去。 在房间内,二人被突然传来的撞击声,吓的朝门外看去,慌乱中赶紧遮挡自己,可几个人已经冲了进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怒喝的声音不过刚落,看见在人群后面走出的田悠,立即住了声。 田悠鄙夷的看着二人:“你们两个还真是我的福星!带走!” 天色渐晚,倪高飞准备休息,田悠风风火火的赶来。 “老爷,妾身查到了线索,老爷,妾身可以进去吗?” 倪高飞皱着眉,披了件外衫,朝外走去,房门打开,看见田悠一脸急切,站在门口。 “老爷,妾身查线索,发现了一件事。” 她叹息一声,一脸的愤怒:“今日妾身觉得管家有问题,所以派人盯着他,谁曾想,管家竟然和夫人的贴身丫鬟有私情” 她朝身后看去,此时下人带着明艳和管家走了过来。 倪高飞朝被押着来的二人看去。 二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老爷,府上的下人,是不允许私相授受的,加上妾身听到他们二人谈话,从中得知,管家因为这个明艳所以才帮助夫人办事,算计妾身的!” 明艳和管家低垂着头,神色恐慌,二人朝地上跪了下去。 管家开口辩解道:“老爷,老奴是和明艳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可老爷,老奴万万不敢因为明艳,帮助夫人陷害田姨娘啊!” 明艳同样开口辩解:“老爷,管家虽然年纪大了点,可管家可以给明艳过上想过的生活,这一切都是欲加之罪啊!” 二人不承认,田悠有些恼怒:“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我在你们窗边听的清清楚楚!” 田悠重新看向倪高飞:“老爷,他们有私情,管家帮助夫人办事再正常不过了,这一切都是管家联合夫人,算计的妾身!老爷,你就没有半点怀疑吗?” 田悠抓着倪高飞的衣袖,希望他可以因为这件事情,重新考虑一下这起案件。 倪高飞皱着眉,看向管家以及明艳:“府中下人胆敢私相授受,按照家法处置,要沉塘,你们可知道?” 第253章 为她做点什么 明艳神色一变:“老爷,我和管家的事情,夫人已经知晓了,还说,过些日子就让我给管家做妾,今天管家叫我过去,就是为了给我一些首饰,当做聘礼!我们并不算私相授受!” 倪高飞眉头紧紧锁着,没有吭声。 田悠在一旁叹息一声:“你们的意思是说,夫人她默许你们在一起?” “明艳,你不妨说实话,如果是夫人逼迫你嫁给这个可以当你爹的人,我就为你做主,求老爷,不让你嫁,你是被迫的,自然也不需要沉塘!” 田悠开始蛊惑明艳,想让明艳叛变。 与此同时,苗媛已经上了床榻,准备入睡。 有下人匆匆走了进去,禀报:“夫人,不好了,明艳和管家的事情被撞破了!现在田姨娘将二人带到了老爷的面前,正在审理二人!” “扶我起来。” 苗媛赶到时,下人拉着明艳要带她去沉塘,而管家,也将被赶出相府,永不录用。 苗媛的身影出现时,倪高飞转眸看去,苗媛对倪高飞福了福身。 “见过老爷,老爷,二人的事情妾身已经听说了,妾身虽为二人感到羞耻!只是” 她目光落在田悠的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她伸出手,在她身边的丫鬟,将庚帖奉上。 苗媛手中拿着庚帖,解释说:“妾身想为二人做主,将明艳许配给他,所以二人交换了庚帖,上面有二人祖宗三代的名字,以及他们二人的八字和籍贯,虽然是做小,可也要明媒正娶!” “我还没有为二人选定日子,走完程序,谁知这二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在一起,简直太不要脸了!只是,沉塘的话,是否有些严重了?” 倪高飞皱眉,只淡淡扫了一眼庚帖,便丢了回去。 他疲累的看向田悠:“夫人若是为了收买管家,又岂会交换二人庚帖,想着正大光明的将明艳给管家做小?” 田悠委屈的看着倪高飞:“可是老爷,管家因为明艳这层关系帮着夫人办事,很符合常理啊!他们的谈话妾身在窗边听的清清楚楚,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倪高飞有些头疼:“时间不早了,这二人先行关押,你继续为自己找线索,证清白!若是你拿出证据证明了自己无辜,本相就将他们两个交由你随意处置!” 没等田悠回应,倪高飞已经转身进了房间,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田悠攥着拳头,双眼猩红的看向苗媛,苗媛神色淡然,不屑的轻笑一声:“田姨娘,你还是不要挣扎了。” 到了深夜后,倪月杉打着瞌睡,毛尖墨水滴在写满字体的纸张上,晕染开去。 倪月杉立即清醒了过来,赶紧抢救。 还想着熬夜多赶了一下进度呢,没多写几个字,反而将写好的一张给毁了。 两天了,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倪月杉看了眼窗户的位置,想让清风带着她出去透透气。 仿佛存在心灵感应一样,窗户的位置,叩叩的响着。 倪月杉朝着窗户走去,打开时,意外外面站着的人。 “你,你不是在寺庙养伤,你” 在虞菲的身旁,凑出来另外一张脸,他对着倪月杉痞痞的问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们也是今天回京城才得知,你被相爷禁足在房间,想着你一定无聊透了,所以等到入深夜过来,看看你,没打扰吧?” 倪月杉摇头:“没有没有,我非常欢迎你们能来,快进来!” 邵乐成和虞菲进来后,倪月杉才看见虞菲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带了酒,还有两碟小菜,咱们边吃边喝边聊,若是你不嫌烦,我们每天晚上都可以来。” 倪月杉担忧的看向虞菲的脚踝,虞菲笑着说:“伤口结痂很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那就好。”倪月杉将杯子摆好,给二人倒酒,突然想到虞菲不能喝酒:“受伤了,不宜饮酒,你还是吃菜吧。” 邵乐成在一旁坐下,声音有些郁闷:“我说,这二皇子究竟被皇帝安排了什么事情,说走就走,婚期都给推迟了!这皇帝八成故意的吧?” 倪月杉无奈道:“不管是不是故意,但老祖宗一事,皇上没有处置我,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对皇上,我是感激的!” 虞菲坐在座位上,扫了一眼倪月杉这两天抄写的女德。 “不如我拿几张离开,让临摹笔记的人,帮你抄写?” “不,不用,虽然很希望早点出去,但找人临摹,总会心虚。你来京城,现在是不是很危险?还有人在搜查你吗?” 虞菲摇头:“风波已然平息,你就不要担忧了。” “光聊天多无聊,来喝酒吧。”邵乐成端起酒杯,看着二人。 最后邵乐成发现他无法与两个女子畅谈畅饮,郁闷的出了房间。 在屋外,邵乐成看着漆黑的夜,摩挲着下巴,心里闪过一个想法,之后飞身而起,入了夜色之中。 深夜后的相府,极其安静,邵乐成在屋顶上飞快掠过,无一人察觉。 他见四下无人,这才飞身落于地面,他唇角扬起一抹笑来,朝着一个房间靠近。 房间内的人显然已经熟睡,他潜入房中,也未曾惊醒她。 邵乐成在四下打量,最终凭借微弱的光,走到屏风处,上面搭着一件衣服,他伸手摸了过去。 翌日后,倪月杉继续抄写女德,邵乐成将虞菲带走,倪月杉恢复一个人的宁静。 田悠起的极早,经过昨天一事,管家和明艳的小命暂且保住,但二人与苗媛一伙,她如何放过? 当即带了人,到了柴房。 管家和明艳被关在里面,听见房门被打开,立即朝门口看去。 见过来的是田悠,二人的神色皆不好看。 田悠看着二人,上下打量:“你们两个,被关了一夜,想好要交代了吗?” 明艳看着田悠,嘲讽的提示:“你当初害我差点丢了性命,你觉得我会放过这次机会吗?” 田悠心里只觉恼怒:“好气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第254章 谁动的手脚 “老爷说,暂且不处死你们,可没说,不允许我办案的时候,对你们两个用刑!” 二人脸色发白,对于用刑,心里皆是恐惧。 “来,进来,狠狠的抽他们,往死里抽!” 下人拿着鞭子走了进来,田悠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现在就让你们好好尝一尝苦痛!” “打!” 一声令下,下人手中的鞭子也跟着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抽在二人的身上,引起明艳和管家痛叫出声。 “你们若是不交代出,我想要的讯息,今日就将你们抽死在这里!让你们到黄泉路上做一对苦命鸳鸯!” 下人手中没闲着,继续一下接着一下的抽着,抽打在二人的身上,二人叫的极惨! “田姨娘,你这样做,相爷下朝回来,必然会怪罪你的!” 田悠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是么?查不出真相,我的下场会好吗?在这之前,我会先送你们去死!” 下人继续抽着鞭子,一下接着一下,他们的叫声也一声比一声惨烈。 田悠始终觉得不满意,接过下人手中的长鞭,亲自朝着二人的身上招呼而去! “住手!” 一道喝止声,在门外响起,田悠没有转身便知道是谁。 她不耐的收回鞭子,朝身后看去。 “见过大夫人!” 苗媛由下人搀扶着走了进来,她神色阴冷,“明艳是我的人,管家是老爷要保的人,你对他们二人用刑,田姨娘,你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 田悠不以为意,只高扬着脑袋,得意的开口说:“我现在查不出头绪来,自然要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下手,不用刑,他们怎么会乖乖就犯?” “你说的固然很有道理,但明艳是我的人,你不允许动!”苗媛的态度坚定,看着田悠,势必要与她力争一下。 田悠看向管家轻笑一声:“所以夫人是护着自己的丫鬟,其他人就不管了?” “管家的人生安全,自然是由老爷来管,还用不着我!” 苗媛对身后丫鬟命令:“去拿伤药来,给明艳好好的治疗治疗伤口。” 田悠看着管家,鄙夷道:“看到没有,夫人根本不管你呢?” 管家皱着眉,没说话,也没动弹。 田悠继续将鞭子抽出,一下接着一下。 管家哀嚎着,求饶着,但田悠没打算停手,苗媛站在一旁,似乎没想过插手,但也没想过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管。 直到下人过来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苗媛看了田悠一眼,然后朝外走去。 田悠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丢了皮鞭,跟上。 倪高飞刚到府上,苗媛就迎接上前:“老爷,妾身有一困惑。” 倪高飞看着她没有说话,等她说下去。 “田姨娘和管家掌管家中事务,若是田姨娘没查出真相,被赶出相府,而管家因为被用刑,导致有心无力,这掌家的事情由谁来担当呢?” “管家被用了刑?” “是!” 此时田悠跟着到了,倪高飞质问道:“刑法都用上了,查的如何了?” 田悠有些为难的说:“才刚开始呢,所以暂时没什么进展!” 倪高飞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苗媛继续刚刚话题:“管家伤势厉害,田姨娘的期限也快到了,这掌管家中事务的事情,似乎只有月杉可以接管,只是月杉她现在苦抄女德,只怕还需要很长时间,是不是应当提前放出?” 田悠终于知道,为何苗媛要冷眼旁观管家被打了。 她攥着拳,“夫人,你何必着急,期限不是还没到?而且月杉当初顶撞老爷,那么多下人都看见了,将月杉放出来,岂不是让老爷被下人们嘲笑么?” “老爷主要目的可不是处置人,而是让月杉知道自己错了,她知道错了,老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然人可以放,与面子无关!” 二人要争吵,倪高飞神色中闪过不耐,迈开步子走了。 苗媛和田悠目光对峙,空气中仿佛能听见眼神交锋产生的电流“滋滋”声。 最后二人转移了视线,各自离开。 有下人犹豫着走了过来:“田姨娘,眼见冬日要来了,相府最近需要采买一批布匹,该做新杉了!” 田悠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最终还是去取钱了。 账房的柜子之中,所有的银钱每日核对,每日记录,而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她的身上,还有一把在管家的身上。 管家现在的情况显然是管不了了。 当田悠将柜子打开时,看见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她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见田悠挡在柜子旁边,双眼瞪大,下人疑惑的朝前凑了凑,只是这一看,也同样诧异吃惊。 田悠瞪了下人一眼:“看什么看!去将府上所有人聚集起来!” “是!” 银票有独立号码,查一查,就知道银票被谁偷了,吞了。 府上下人惶恐不安的聚集在一起,田悠神色凝重。 昨天管家一直被关在柴房自然不应当是他偷盗,可除他就只剩下她有钥匙了! 若是不将银票追回,定然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想到这里,田悠脸色变的十分精彩。 “你们所有人,入夜过后,是否都老实歇息了?” 在田悠的威严逼视下,在场下人们各个低垂下头没有吭声,田悠继续质问:“可有看见可疑人,听见可疑动静?凡是能够提供线索的人,奖励白银五百两!” 下人们只以为田悠是在查,陷害她的凶手,各个低垂着头,心里隐隐不安,依旧没吭声。 “有发现异常的赶紧说!否则你们所有人都要倒霉!” 所有银票丢失,加起来差不多一两万两,她若是赔付,定会大出血! 下人们依旧没吭声,田悠的耐心逐渐消耗完了。 她哼了一声,“一个个的以为做了哑巴就能相安无事?很好!搜!一间间的挨个挨个的搜!将整个相府都搜查一遍!” 去搜查的下人,很快回来禀报:“田姨娘,下人的住处都搜查了,没有发现银票。” “那就去朱翠阁、汲冬阁,包括老爷的书房寝室,所有地方,全府上下,全都不要放过!” 第255章 让人失望 “是。”下人听话的转身去办。 等搜查到倪高飞的院子后,倪高飞脸色沉着,坐在太师椅上没有说什么。 下人翻找出银票,有些迟疑:“老爷,按照田姨娘的意思,要将银票收集起来,查验一下是不是丢失的银票。 “拿走吧。”倪高飞冷声回应。 苗媛倒是没有那么容易妥协,她冷哼一声:“将银票全数拿走?她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故意贪财?” 下人为难的站在苗媛身前:“这个,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田姨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小人并不知。” 苗媛神色间有丝不悦:“记下数额,我可是要如数收回的!” “是。” 之后是倪月杉的汲冬阁。 倪月杉被关了三天,这三天时间,府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邵乐成和虞菲口中得知的。 现在下人前来搜查,她皱着眉,莫非田悠和苗媛二人起了内斗 “查银票?怎么田姨娘掌管的银子被盗了?” 下人看着倪月杉面露为难:“小姐你还是赶紧将女德抄写完成吧,小人并不知情啊。” 搜查过后,下人匆匆离开。 倪月杉心里有一丝担忧,虽然苗媛也不是什么善类,可未必每次都会逢凶化吉,她唤来清风。 “去盯着吧,将最新消息告知于我。” 下人按照田悠的吩咐,将府上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之后将搜查到的银票如数奉上。 田悠亲自核对,只是根本没有她要找的那串数字的银票! “你们确定每一处地方都搜查了?” “是的,将老爷,夫人还有大小姐的房间都搜查过了!” 田悠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定是苗媛在整她! “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下人迟疑的开口:“田姨娘,那府上下人过冬需要添置新杉,采买布匹的银子” 田悠看着说话下人,怒吼一声:“滚!” 下人瑟缩了一下,赶紧转身离开。 田悠还没查出线索呢,现在新的事情又东窗事发了! 又是入夜后,田悠待在房间内,心里害怕,惶恐明日最后期限,若是不查出点线索,她就要被休掉了。 被休后,想要回来难如登天! 田悠着急上火,一夜难眠,等到了第二日,府上的下人因为需要资金采买,堵在田悠的房门前:“田姨娘,奴才需要支些银子。 另外一个下人也同样着急的看着田悠:“奴才也需要购买食材。” 田悠心烦意乱,对下人怒吼:“滚滚!” 到了午膳时间,倪高飞看了一眼午膳:“怎么回事,为何不见荤腥?” 下人一脸为难的看着倪高飞:“是田姨娘她,不给支银子,厨房拿不出钱,购买肉类啊!” 倪高飞将筷子重重往饭桌上一放:“她搜查到我院子,怀疑到我头上,我也没动怒,现在就连银子都不给发?将她叫过来,本相要亲自审问审问她!” “是。” 下人离开后,没有多久将田悠带着走了过来,田悠对倪高飞行了一礼。 “见过老爷。” 倪高飞看着她脸色沉的可怕。 “你倒是个有本事的,为何不给厨房支钱,这就是你让本相吃的?” 他指着桌子,四菜一汤,闻得到猪油味,却是吃不到半点猪肉! 田悠愕然,她现在整个人思绪都是乱的,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顾虑其他,被倪高飞这样一指,她这才想到不给银子,倪高飞就吃不到荤腥啊! “对不起老爷,是妾身太忧心调查真相的事情了,将其他的给忽略了,老爷,你别动怒,待会,妾身立即支钱!” 倪高飞沉着脸:“若是忙不过来,那就尽快将钥匙交出,将月杉放出来!” 田悠紧紧攥着拳头,“是。” 她转身退下,下人们得知田悠给支银子了,皆围了上来;“田姨娘,奴才需要给夫人购买上等药材,你快些支些银子吧!” “奴才要为冬季采买炭火,还要给主子和下人们都购买布匹,置办新衣裳!” 一众人围着田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田悠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 这些钱若是都让她来补上,那她岂不是要破产? 田悠心疼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下人围着她,继续着急的说:“田姨娘,事情不能拖啊!厨房晚上还要做饭,没有荤腥,老爷要发怒了!” 田悠扶着额头,“一个个的排好队伍吧。” 她的现银分发下去,完全不够,只好开始发放首饰,让人去当铺兑换银钱。 下人们只管拿钱,没人多问田悠为何拿不出钱来,要给首饰。 等所有人走了,田悠觉得身子被掏空。 她的镯子,她的耳坠,发簪 田悠站了起来,朝柴房走去。 在柴房,明艳上了药,伤口已经恢复了些许,看见开门走进来的人是田悠,二人的身子不由一抖。 “见过田姨娘。” 田悠冷眼看着二人:“管家,你我掌管府中钱财,钥匙一人一把,你是不是曾经令人打造过第三把钥匙?” 管家用力摇头:“老奴没有,老奴哪里胆敢有那个心思啊!” 在柴房内除了管家以及明艳,只有田悠,她缓步朝着管家逼近,冷声问道;“没有?那为何,钱柜里的银票丢失,而钱柜完好无损?” “房门好好的,窗户好好的,就连钱柜也是好好的,若不是钥匙,谁有办法将这些上锁的东西,一一打开而没有丝毫痕迹呢?” 面对田悠的质问,管家皱起眉:“田姨娘的意思是说,有人偷盗了钱柜里的银钱?” “没错!” “田姨娘,老奴一直被关押在这里,钥匙也一直在老奴的身上未曾离开过老奴的视线,老奴一直被关押在柴房,外面还有下人守着,老奴离不开此处,老奴是如何做到偷盗?” 田悠眯着眼睛:“就知道你不会老实承认,但不要紧,你会承认的!” 管家眼里有意外闪过,田悠拍了拍手,在屋外,下人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田悠笑着问:“你老不老实交代?” 管家在看见两个孩子被带来时,立即不能淡定了。 “田姨娘如果老爷知道你为了逼迫我,拿老奴的孩子前来威胁老奴,老爷一定不会轻易算了的!” 面对管家的言辞,田悠只不屑的笑着:“是么,我就要完蛋了,还会害怕被老爷处置吗?” 她转身看着两个小孩子:“看看,你们的爹爹伤的是不是很重?” 两个孩子手中拿着风车,本来很开心,可是在看见管家被打的遍体鳞伤时,呆呆的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想不想让你们的爹爹少一点痛苦?” “想!” 小孩子的话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田悠笑了:“那就代为己过,为你们爹爹受刑!” 几个小孩子站在原地开始大哭起来:“不要不要!” 田悠笑的有些残忍:“这么小就不孝顺,长大了,指不定多么叛逆!” “来人啊,打!打这两个孩子!” 下人上前,将两个男孩按压在地上,开始用鸡毛掸子一下下的抽了上去,鸡毛飞在空中,落的满地都是,孩子的哭喊声也充斥着整个柴房。 田悠看着管家极为得意,管家跪在地上连忙求饶:“夫人,夫人,有什么错,都是奴才一人犯下的!奴才甘愿受罚,夫人你不要对两个孩子下手啊!” 田悠不屑的看着他,“不想让孩子死,那就乖乖的招认,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你要拉着谁一起完蛋?”一道愠怒的声音在柴房外响起,田悠身子一僵,转过身去,就见苗媛以及倪高飞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老爷。”田悠规矩的喊了一声,一旁的下人也没有再对两个孩子用刑。” 倪高飞踏步走入,管家朝地上磕着头,求饶;“老爷,老爷,一定要为奴才做主啊!田姨娘为了查真相,对老奴动刑,老奴不敢说什么,可对两个孩子,老奴实在是心里惶恐!还请老爷为奴才做主,救救两个无辜的孩子吧!” 倪高飞双眼锐利的落在田悠身上:“你要知道适可而止!” 田悠无比委屈的说:“老爷,管家马上就要招认了!就让妾身再审审吧!” 倪高飞攥着拳:“将两个孩子带下去!” 管家松了一口气,田悠想要阻止,倪高飞一个冷眼横了过去:“你太让本相失望了!” 之后他转身朝外走去,苗媛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上下打量着田悠:“田姨娘你和管家单独拿有钥匙,可管家被关在这里,没机会下手偷盗,但银钱不翼而飞,定然是有人所为,这个人是你吧?” 田悠怒道:“你胡说八道!如果是我,我又何苦拿自己的首饰抵钱!” “因为你原本想着拖一天算一天,到时候真相没查出来,被休了后,还能卷钱出府过日子!” 田悠的神色变了变:“你,你,就是你,你偷盗的对不对?是你陷害我!你还我清白!赶紧将钱拿出来!” 她怒吼,她激愤,苗媛却是神色淡淡的,转身离开:“今日一过,田姨娘还是早些打包好东西,滚出相府吧!” 第256章 都不是善茬 田悠回头看向管家和明艳,气的咬牙切齿:“你们两个,贱人,贱人!” 知道继续用刑会被倪高飞怪罪,田悠转身离开,没继续逗留。 苗媛倒是提醒了她,指不定银钱不见,不是谁拿走,贪了,而是嫁祸她! 嫁祸她被休后,卷钱逃跑! 回到院子田悠开始四下搜查,环视,寻找丢失的银钱。 这一次她没有假手于人,整个院子每一处都是她搜查的,只是在她满怀希望的搜查当中,竟然没有,依旧没有! 田悠十分失望,她皱着眉,看着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心里郁闷极了。 明天就是期限之日 到了入夜后,窗户外果然有敲响声,之后,是虞菲和邵乐成出现了。 倪月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们两个为了给我解闷,这是颠倒了黑白?” 虞菲和邵乐成对视一眼:“邵爷是个夜猫子,而我,现在养伤期间,本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还真没怎么影响。” 倪月杉轻笑一声,招呼着给二人搬椅子。 一旁的邵乐成四下打量,随即询问:“你们府上,今天有没有大肆搜查?”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邵乐成得意勾唇一笑:“那老婆娘,让你禁足在这里,抄写什么狗屁女德,自然要出手好好教训她!” 倪月杉意外:“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邵乐成得意一笑:“用她的钥匙,开了钱柜,偷了里面的钱。” 倪月杉:“” 虞菲惊讶的看向邵乐成:“你真是大胆,那钱呢?” 邵乐成轻笑一声:“钱,在本爷手中啊!” “花了没有?”倪月杉询问。 邵乐成摇头。 倪月杉眸光闪烁:“既然她已经知晓银票被偷,还搜查了我房间,事情闹的这么大此时的她若是真的没有查出线索,将被赶出府去” 倪月杉看向邵乐成:“你偷香窃玉的本事确实是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今晚一样不惊动田姨娘,将银子给她?” 邵乐成眼中闪过意外:“什么意思啊?” 倪月杉勾唇一笑:“将钱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她的衣柜里。” 邵乐成挑高了眉:“你这小姑娘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倪月杉耸肩:“你偷人钱财,让她幸苦找了一天,这有违道德,所以将钱还回去咯。” 邵乐成摩挲着下巴,盯着倪月杉看,眼里有丝疑惑:“为何我瞧着你,总感觉在你眼中所流露出来的神色好似在算计人,而不是想做好事呢?”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按照我说的做,将钱还回去,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便不清楚了。” 邵乐成没多犹豫:“行,等夜色深了,我就去还钱!” 之后他坐了下来,三人把酒言欢。 “我让京城中的兄弟四处找了景玉宸那小子,还真没有踪迹,看来他真是出了城,不知道究竟被他的爹指令去做什么了。” 邵乐成一脸郁闷的表情,倪月杉看着他奇怪的问:“我都没有好奇,你好奇个什么劲?” “他去了哪里连你都瞒着,还不足以表明信不过你么?我帮你查查也是为了你好。” “多谢好意,但我相信他。”倪月杉目光坚定,眼中流露出的是温暖笑意。 邵乐成看着倪月杉有些无奈:“你这么快就坠入爱河了?”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咱们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什么爱不爱,爱你个头哦!” 她给邵乐成斟酒:“快些喝!堵住你的嘴!” 到了深夜后,邵乐成出了房间,前往田悠的院子,只是田悠的房间依旧点燃着灯火,她并没有歇息。 在屋顶上揭开瓦片,邵乐成垂眸朝下看去。 此时的房间到处一片狼藉,而田悠正擦着眼泪,呜咽。 看上去哭的挺伤心,挺难过。 邵乐成在屋顶斜卧而下,手撑着额头看着下方,嘴里不知何时多了根草,嘴角咬着,兴致勃勃的看着。 到了最后田悠没继续哭泣,她擦着眼泪,到了衣柜,开始将衣服全数抱了出来,然后是首饰 她将东西收拾好后,将包裹包了起来,她这才颓废的躺回了床榻。 邵乐成似乎明白倪月杉为何要让他将银票放到衣柜中去了。 目的是为了让收拾包裹的田悠,打开衣柜时,发现银票,她自己出钱垫付了开销,等她发现银票又出来了,自然不会傻傻的再还回去! 而且银票丢失与她被陷害一事毫无关系,没有任何关联。 她还回去银票,定然无法为自己开罪,所以那个时候的她,指不定会将银票收入自己囊中。 但倪月杉可不是大善人啊 收入囊中的田悠,在被赶出府后,若被发现包裹中存在银票,她岂不是会被诬陷成监守自盗,携款逃跑? 邵乐成勾了勾唇,在屋顶上耐心的等待田悠睡着。 等天快亮了,邵乐成才返回,他叫醒了虞菲,虞菲从被窝中爬出,朝倪月杉挥手:“我们走了,晚上见。” 倪月杉睡眼惺忪的点着头:“好,注意安全。” 听见关窗户的声音,倪月杉重新倒回在床上继续睡觉。 到了中午的时间,苗媛亲自带着人到了于姝阁,于姝阁内外并没有下人守着,苗媛对身边的下人使了眼色,下人上前打开房门。 房门被打开,苗媛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到处一堆杂乱的东西 她蹙起了眉,然后朝里面走进,听见脚步声,田悠在床榻上惊醒过来。 此时的她和衣而睡,头发没有梳理,也未曾洁面,惊坐起来,一脸惺忪,等她反应过来今日苗媛前来是什么事情。 她神色一变,指着苗媛:“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苗媛由下人搀扶着在旁边座位坐下,她轻轻咳嗽两声,未施胭脂水粉却依旧带着病容娇柔之美的苗媛,与愤怒的田悠相比,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轻轻笑着:“今日是期限,老爷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候休书一封,你不前去,谁帮你收呢?” 田悠咬着牙,怒道:“你别得意!就算我走了,可相府唯一的儿子是我生的!我女儿带着祥瑞进了皇宫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尊贵无比!” 苗媛依旧淡淡的看着她,有丝无奈的说:“你说这些目的何在?” 她会嫉妒么?她会眼红么? 显然是不会! 田悠语塞,她哼了一声,从床榻上下了床:“风水轮流转,还不一定谁笑到最后,你别太得意!” 她环视了一遍四周的人:“都出去,本姨娘要更衣了!” 苗媛淡淡的咳嗽着,然后由下人搀扶着起身离开。 接近午时,倪高飞回了相府,下人带着他去饭厅用膳,在饭厅,苗媛坐在桌子旁,让倪高飞有些意外。 她从不主动过来与他一起在饭厅用膳的。 “瞧着你最近出房间的次数变多了,可是身体好了?” “二殿下介绍的大夫,自然是极好的,药方治疗外,还配有药浴。” “有用就好。”倪高飞坐了下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二人没有交谈,也没有提及关于田悠今日将要被休一事。 到了饭后,倪高飞漱了口,下人过来禀报:“老爷,田姨娘到了你的书房门外等你。” 倪高飞这才想起,今日还要处理田悠一事。 他看了一眼苗媛,苗媛就是候着这个时候吧? 他神色复杂的说:“走吧,一起。” 二人一同离开,前往书房。 书房门外,田悠一身得体的裙装,妆容精致,遮掩了严重的黑眼圈,以及蜡黄的脸色,看上去精神许多。 倪高飞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提示:“进来吧。” 书房内,田悠站在书桌边,主动开口:“妾身自知没有查出真相,面临的是什么,妾身不求不怨,老爷,你写吧!我都受着!” 虽然说是不怨,可眼眶却已经红了。 倪高飞神色倒是淡然,坐下。 苗媛在一旁轻轻咳嗽:“田姨娘,不知道被休后,你去哪里?你陪着老爷这么多年,又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不如给田姨娘一座宅子吧!再让她选几个下人一同离开,也不枉她与老爷你这么多年的感情” 倪高飞欣慰的看着苗媛她说的极对! “好,宅子,下人,再给些银两吧,免得你喝了西北风!” “谢老爷,谢夫人!” 田悠神色平静一点激动都没有,看上去倒是个可怜人。 倪高飞叹息一声,摊开白纸,手持起毛笔,竟生出了些犹豫。 苗媛在旁边咳嗽着,提示:“老爷,那管家和明艳是否可以放出来了?然后找个大夫给他们医治?还有田姨娘的钥匙别忘记交出来啊!” 倪高飞眸光闪烁,他竟是犹豫了,他点了一下头:“嗯,是该放出来。” 苗媛在一旁叹息一声,问道:“田姨娘,其实我尚有疑惑,昨天府上下人支钱,为何你迟迟不给?是不是忙着调查没空搭理?可是,后来你给了,为何是给自己的银票和首饰呢?为何不给府中的备用金?” 第257章 不让她好走 倪高飞也奇怪的看着田悠表示疑惑。 田悠尴尬的说:“知道自己要被赶走了,所以将银票自己留着了,拿首饰支出。出门在外,银票比起首饰更好用!” 苗媛恍然:“可是,府上后续的支出,你可留了足够的?” 田悠嘴角一抽,有些心疼。 “我倒是没夫人想的仔细,待会,待会就多留一点首饰,保证足够相府一个月的开销!” 苗媛放下心来:“其实,也不是小气那些钱财,只是不能因为田姨娘你自己方便了,而让整个相府的人受罪!” 田悠捏着拳,维持着笑脸,让自己千万不要动怒。 她回应,道:“夫人说的极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罢了,账房的钱你拿去吧,不用补,我让管家再去钱庄取点就成。” 田悠松了一口气,一两万的银子,她要赔进去多少首饰啊,免了就好。 只是让倪高飞觉得,她带走了一两万过日子,她依旧觉得很不是滋味。 倪高飞也没了一开始的犹豫,将休书写出。 田悠含着眼泪,走上前,伸手接过:“老爷,如果有来世,妾身还要服侍你,给你生儿育女。”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坠落,只是没有大闹,让倪高飞有些意外,心里也有些愧疚。 苗媛咳嗽起来:“老爷,你快些将房契给田姨娘啊,别让田姨娘无家可归了,还有给田姨娘的丫鬟下人,也要记得给卖身契!” 倪高飞点了一下头,抬步离开,去拿房契去了。 倪高飞一走,田悠哭泣的动作止住了,她看向苗媛,眼神中满是怨恨。 “夫人从前不显山不露水,还以为你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软柿子,如今你出手,倒是让我防不胜防!” 苗媛轻笑一声,鄙夷的看着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然后苗媛转身离开。 柴房,明艳和管家被释放,各自回去养伤。 明艳的伤口早就涂过药,伤口已经结痂,除了疼痛外,倒是扛得住。 她去找苗媛,苗媛刚回到院子,就和她碰上了。 “大夫人,奴婢听说田姨娘只是被赶走,还有宅子下人以及一两万银子配给她,她自己的东西也能全部都带走,夫人,田姨娘出去后,除了名声难听点,可日子该多么逍遥啊!” “你着什么急?事情还没完呢,回去好好养伤吧。” 明艳恍然:“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苗媛看了眼天色,田悠活不了几个时辰了呢。 房契以及卖身契等物,皆是倪高飞派其他人送来的,他自己尚未露面,田悠心里郁闷,但没有法子,只能乖乖走人。 她挑的几个人皆是她院子的,让人给她拿走她的东西,搬到马车中去。 田悠回头看向府门,心里十分不甘。 “夫人,请上马车。” 田悠转身,由下人搀扶上了马车内。 邵乐成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站在大街上,他认出了昨天将银票塞在哪个包裹中,他嘴角一勾,手指飞弹,一个锐利的刀片划过,好好的包裹划出一道大口子,之后衣衫坠落,里面放着的银票也跟着随风飘扬了出去。 下人惊呼一声,赶紧去捡。 田悠听见动静,奇怪的掀开帘子去看,看见不少银票在四处飞扬 田悠脸上显出一抹意外,她的所有银票都花完了啊,只剩下一些首饰,这 她飞快下了马车,只是此时有过路人在,他们看见银票,双眼放光,也不管是不是相府门外,上来就就抢。 好好的包裹也被撕扯开,衣衫散落,银票也跟着飞的到处都是。 田悠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有一张银票飞在她的脚步,她想去捡,一个过路人将她撞倒在地,银票被抢了过去。 田悠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她面前有另外一张银票,转眸看去,正是那串熟悉的号码! 是那串用来诬陷她的数字!这是消失的那笔钱,银票为何回来了,还在她的包裹之中。 田悠的脸上闪过疑惑,还没想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她隐隐觉得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伎俩,不然也不会将消失的钱又塞给她! “都别抢了别抢了!”她怒吼,她着急。 下人们停下手中动作,有些疑惑的看向田悠。 田悠无奈道:“这钱不是我的,别抢!” 丫鬟一脸讶异:“田姨娘,这钱是在你包裹里面跑出来的,怎么会不是你的?这包裹可是你亲手打包的啊!” 田悠怒瞪向说话丫鬟:“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我说了不是我的!” 此时在大门口,管家由下人搀扶,匆匆赶来。 他站在大门口,奇怪的询问:“田姨娘,你不是说有人偷盗了相府的备用金吗?为何现在银票又出现了?还在你的包裹里面出现?你监守自盗?” 田悠本就觉得有问题,所以不敢让下人抢,还声称不是她的,还没想明白究竟是何人想要陷害她呢,这个管家就跑来了。 她怒道:“你胡说八道!这钱不是我的!” 管家虚弱的看着田悠,有些同情的开口说:“你在柴房时逼问我钱是不是我偷的,所以这事我记着呢,老爷令人将我放出来,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报官,让官府的人调查偷钱的人。” “官府的人马上到了,可赃款却在田姨娘你的包裹里跑出来,看来,田姨娘是贼喊捉贼,监守自盗,还想将罪责嫁祸在我的头上!田姨娘,你真是蛇蝎心肠!” 邵乐成看见管家出来闹事了,勾了勾唇,今天是他站在管家的窗外,提示管家,就是让管家在田悠临行前,再好好的挫一锉田悠的锐气。 等满身伤痛的管家追出来看是谁时,他人早就走了。 田悠怒道:“你胡说八道,这些钱,老爷早就赏给我了!” “老爷若是赏给你了,为何你还要逼问我钱哪里去了!你就是想陷害!你就是监守自盗,想嫁祸!相府几十年,从未觉得田姨娘你如此卑鄙无耻,阴险毒辣!你就好好和官府的人交代吧!” 第258章 入室盗窃 一个管家,能有这个胆子,跟她叫嚣,简直是要气死人了 田悠脸色铁青,没有继续管下去,只命令道:“好了,所有人别在这里抢什么银票了,赶紧走!” 管家冷笑一声,“田姨娘,丢失的可是一两万两银子呢,涉及数额较大,你这就走了,很容易让人怀疑你害怕被调查,你这是心虚!” 田悠根本不想搭腔,人着急的上了马车,对下人不断催促:“快走,快走!” 马车运行起来,管家没再阻拦,对着田悠所在的位置嫌恶的“呸”了一声。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天边夕阳渐斜,倪高飞给她的住宅,地理位置较偏,他为的是不想再看见她在京城中随意行走。 等赶到住宅,天边已然黑透,下人们开始张罗着给田悠安置物件,田悠环视了一遍四周,叹息一声,进了房间。 下人给她抬来了木桶,田悠开始沐浴,房间内,也没了她人,田悠感觉到水温越来越低,有些发冷,她伸手拿干巾擦身子,却发现身边没有。 “来人啊,拿干巾过来!” 但过了许久没有回应,田悠皱着眉,隐隐中带着怒气:“人都死哪里去了?” 可喊了半天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一句,田悠心里略感不爽,湿着身子准备起身,外面的房门被打开了,田悠不悦的重新坐了回去。 “人都死哪里去了,快点过来!” 人缓缓朝着田悠接近,却没有吭声,田悠奇怪的转眸去看,但没有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蒙着面巾,一身黑色夜行衣。 田悠皱着眉,看着他:“你,你是谁?” “要你性命的人!” 对方声音冰冷的传出,手中刀刃举起,寒光闪过,田悠惊恐的瞪大眼睛,脖子处鲜血流出,田悠捂着脖子,惊骇的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在木桶中挣扎,鲜血染红了木桶中水,黑衣人冷冷的收回视线,开始在房间内搜刮物件。 到了第二天,宅子中的被迷晕的下人清醒过来,却发现田悠惨死在水桶之中,身体早已经冰凉僵硬,而在田悠的房间内,被翻的乱七八糟,值钱的所有东西皆被搜刮了个干净。 下人吓的赶紧跑出去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田姨娘被杀了!” 下人惊恐大叫,引来了其他下人,看见田悠死在房间,一个个脸色变的十分精彩:“报,报官!” 有下人匆忙到了相府,“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倪高飞此时还未下朝,下人只好将消息先禀报给苗媛听,苗媛得知消息时,只在床幔后,用力咳嗽着:“这件事情,我会让人禀报老爷听,可你们似乎忘记了,现在你们已经不是相府的人,出了事情前来相府,是不是不合规矩?” 下人愣怔:“可,田姨娘的儿子毕竟还是相府的少爷啊!” “还请回去吧,出了人命案子,就报官,你们主子的事情,我们夫人会令人禀报老爷的。” 下人听的出来,这是赶人走呢。 下人明白的退下,离开。 官府的人前去查看了宅子中的情况,得出结论,是一起入室偷盗案,田悠没有被迷晕,所以惨遭灭口的事情。 等倪高飞下朝回来,听闻田悠被人害死了,倪高飞很是诧异:“怎么回事?” “回老爷,官府的人调查说,是因为有人惦记上了田姨娘的钱财,所以起了歹心,而田姨娘是个命不好的,没被迷晕,还被歹徒给撞见了,这才惨遭灭口” 倪高飞皱着眉看着禀报的下人:“钱财皆被搜刮了?这是官府判的案吗?” “正是。” 倪高飞神色复杂,挥了挥手:“知晓了,退下吧。” 下人离开后,不过刚午时,倪月杉的房间,任梅走了过来给倪月杉送换洗的衣物:“小姐,田姨娘被人杀害了,从此以后少了一个人想与你作对了。” “田悠死了?”倪月杉满脸意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是的,是贼人入室偷盗,小姐,田姨娘会死也是咎由自取,谁叫她在相府门口的时候,将自己的钱财外露了,闹的很多人都知晓田姨娘要搬到接近城外的宅子入住。” “这才让贼人有计划,有胆子的,去偷钱!” 倪月杉看着她,眉头紧紧皱着:“田姨娘死,你觉得真的是贼人谋害?” 任梅不明白的抓了抓头:“难道小姐觉得不是?” 倪月杉只是有些意外,田悠竟然是这么一个命短的人 “小姐在吗?”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倪月杉转眸看去,就见管家笑着走了进来:“见过小姐,小姐不用再抄什么女德了,老爷亲口说,让你恢复自由,今后府中事务还由你掌管。”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为何得利的人是她 她心里的猜想愈发的得到了证实! “多谢管家告知,管家好似有伤在身?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多谢大小姐关心,奴才将钥匙交给你。” 倪月杉看了一眼钥匙,眸光复杂的接过,掌管家中事务并不是她所期待的,但她也不会拒绝。 管家交出钥匙离开后,任梅在旁边感慨说:“田姨娘不在了,不知道大少爷回来了会如何。” 宫里的倪鸿博得知田悠死讯,当天便告了假,去田悠的宅子看望田悠。 田悠的尸体,已经给她穿戴整齐,放在大厅的位置,下人跪在一旁哭泣着,倪鸿博有些颤抖,缓步走了过去,在看见尸体时,他再没压抑住内心的悲痛,朝着地上跪下,大声唤道:“娘,娘,你不要吓鸿博啊,你快些醒过来啊!” 他才回到宫中几日?田悠就被人杀害了! 被赶出府,被休,被杀害! 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他是不会相信的! “爹呢?爹如何说,我娘死了,难道不让人将她的尸体运过去吗?” 下人在一旁有些抑郁的说:“大少爷,田姨娘已经被休了啊” “我尚是倪家的大少爷,哪里有我娘被休赶出府外的道理!” 倪鸿博怒吼,心里很是愤懑不平,他猩红着眼,站了起来:“现在,立刻马上,将我娘的尸体装到棺椁中去,我要带我娘回相府!” 入了夜后,相府大门已关,倪鸿博让人将田悠的尸体送到了相府门外,他亲自走上前,开始用力的敲门:“来人,快来人!是本少爷回来了!” 大门很快被打开,下人看见时倪鸿博回来了,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少爷,你不是” 待看见倪鸿博身后的棺木时,下人愣了愣:“少爷,这于理不合吧,田姨娘是一个已经被休的人啊。” 倪鸿博揪住下人的衣领质问道:“你说什么于理不合?本少爷难道不是相府的大少爷吗?本少爷难道不能带回自己的娘亲吗?” 下人见倪鸿博双眼猩红恨不得将他暴揍一顿的表情,下人连忙求饶道:“是,小人知错了,小人这就去禀报老爷。” “有什么好禀报的,本少爷带了我娘回来,还需要禀报?滚开!” 倪鸿博将下人推开后,命令下人赶紧将田悠的尸体抬进相府。 倪高飞虽然已经入睡,但下人还是将消息禀报给了倪高飞听:“老爷,大少爷命令人直接将田姨娘的棺材抬进了相府” 倪高飞在床榻上皱着眉,睁开了眼睛,为什么就不能让他过两天安生日子? “禀报月杉去吧,此事本相不管!” 他严肃又不悦的声音在房内传出,下人不敢多说按照倪高飞的意思去办了。 院落内,倪鸿博命令下人赶紧布置出灵堂,告慰田悠在天之灵。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大哥,你明知田悠已经被休,可你还执意将尸体抬回来,你是觉得田悠的尸体代表带来好运呢,还是觉得爹的话都没有用了?” “我是相府的长子,而小娘生了我,我将娘的尸体接回来,怎么了?” “爹让我管理相府,可你偏要送田悠尸体进府,大哥,你可不能怪我做事狠绝,不留情面了!” 倪月杉鄙夷的说了一句后,对下人们命令:“将田姨娘棺木抬到于姝阁去,另外大少爷这么喜欢将被休掉的田悠当娘,还想着在相府给田悠办丧事,那就去通知田家的人,他们田家田悠死了,请他们过来参加丧礼。” “于姝阁将是田家府邸,想来尽管来,不用客气!” 倪鸿博双眼通红的看着倪月杉:“你真是好样的,逼着我将相府当成田家,你想挑拨爹和我之间的关系?” “爹可不是什么绝情之人,我娘在爹的眼里是存在一定地位的,她死了,被休了,爹不可能绝情到,不允许娘的棺椁被抬进相府。” 倪鸿博执拗着,指着院落出口:“你现在可以走了,滚。” 倪月杉轻笑一声,倪鸿博一定觉得田悠的死与她脱不开关系,对她没半点好脸色可言,倪月杉完全不在意,神色平静的抬步离开。 青蝶跟在倪月杉身边,“小姐,只要你一声令下,奴婢就过去收拾大少爷!” —————— 祝大家在2021年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第259章 为人报仇 倪月杉摇着头:“随他。” 青蝶有些看不懂,倪月杉可不是容易轻饶了旁人的人,她心里觉得疑惑,觉得奇怪:“小姐,你心里究竟还藏着什么主意呢?” 倪月杉轻笑一声:“等等看吧。” 翌日后,下人在倪鸿博的要求下,将相府到处挂满了白绫,还隐隐听见下人哭丧的声音:“田姨娘走的好生匆忙啊,丢下了少爷一个人去了,少爷该多想你啊。” 下人在哭丧,田府的人知晓田悠的死讯过后,派了下人过来。 下人看着倪鸿博,同情的说:“大少爷还请节哀。” 倪高飞下朝回来,走进相府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回错地方了,等他弄明白是倪鸿博非要给田悠举办丧事,他心中恼怒,质问:“难道大小姐,没有管吗?” “大小姐昨天夜里就提示过大少爷一个被休的姨娘,是不该在相府操办丧事,只是大少爷他似乎不听劝,不仅要在相府为田姨娘办丧事,还邀请了田家的人过来” 倪高飞脸色铁青,迈开步子朝于姝阁走去。 于姝阁内,田家的人还在哭丧,看见倪高飞走了过来,立即上前迎接,并开口道:“相爷,田姨娘在天之灵,必定感激相爷对她的恩情!” 倪高飞神色铁青,看着说话之人:“她一个被休的妇人,凭什么在相府操办丧事?你们田家的人这么重视她,就将棺材连尸体一并带走!” 倪高飞又看向倪鸿博:“难道你不知道,你娘已经被休了?她已经不是相府的人了?你还让田家的人过来为她奔丧,怎么,你将这里当成是田家了,还是觉得身为独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倪鸿博有些惊讶的看着倪高飞:“爹,小娘就算有过错,可她现在已经死了啊,是她将鸿博怀胎十月生下,鸿博怎么可以不为娘完成心愿,在相府为她操办后事,让小娘得以瞑目?” “你难道不懂得休书是何意吗?”倪高飞怒不可遏,一个刚被他休掉的人,他就大张旗鼓的将人棺木抬回来,让田家的人过来给田悠奔丧,太不将他放在眼中了吧? 倪鸿博听的出来倪高飞在动怒,他低垂下头,可怜的说:“爹,小娘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鸿博不能不尽孝道,鸿博,想给娘在相府超度,若是小娘死也无法得以安宁,鸿博会愧疚一辈子,鸿博羞愧于娘亲!” 倪高飞冷哼一声:“羞愧?好一个羞愧,你这般胆大妄为,对我便是孝顺了吗?你这么想做她田悠的儿子,那你从此以后便是她田悠的儿子,而非我倪高飞的亲子!” 倪鸿博诧异的看着倪高飞:“爹,你这是何意,鸿博只是觉得娘亲冤死,想为娘亲做些什么,爹,你怎么还想着赶鸿博走” “来人,将棺材抬走!抬到田家去,不要放在相府,触霉头!” 他哼了一声抬步离开,倪鸿博惊呆的看着倪高飞离开的身影:“爹,难道你跟娘亲几十年的夫妻,就连让我娘在相府操办一下后事都不愿意吗?” 倪高飞根本不想搭理倪鸿博走的飞快,倪鸿博跌坐在地上,一旁田家下人有些迟疑的说:“大少爷,要不你还是别管田姨娘的尸体了吧,死者固然需要得到瞑目,可死者已经死了,最重要的是活人好好的活下去!” 倪鸿博没有回应,没有搭理,下人叹息着抬步离开。 到了傍晚,倪鸿博碍于倪高飞的压力,不敢再将田悠的棺木放在相府,在相府为田悠操办后事,匆匆抬出相府。 同样知晓倪高飞的冷酷无情 入夜时,明艳从管家房间出来,准备走回去,谁知黑暗中出现一个人,将她打晕。 等她恢复直觉后,发现身处在一个满室红光的房间,而在房间内还能听见外面谈笑的声音,她内心跟着一阵紧张,动了动,却发现被捆绑着,丢在床榻上,而她身上也被换上了一身嫣红色的衣裙。 “你这个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嫁给管家?” 一道声音在旁边幽幽传来,明艳一脸骇然的看向说话之人。 她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但那背影极为熟悉。 “大,大少爷,是你吗?你,这,为何将奴婢带到此处?” 倪鸿博转着手中的匕首,没有回头去看,只嘲讽的开口说:“你说究竟是管家在乎你呢,还是倪月杉在乎你呢?” 明艳脸色苍白,有些害怕的问:“大少爷你这是想干什么?” “哼,联合管家一起谋害我小娘,你说我要干什么?自然是让你们这些人为我小娘偿命!” 他一个用力,将刀刃插在桌子上,然后朝着明艳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说你和管家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你不值钱,所以你今晚我给你亲自安排了三十个男人!” 明艳脸色苍白,咬着唇,身子忍不住在颤抖:“大少爷,奴婢只是一个奴,你” “住嘴,不要狡辩了。” 他看着明艳的脸,满眼嘲讽:“你究竟是不是一个普通丫鬟,你说的不算,要看今晚究竟有没有人在乎你!” 相府,汲冬阁内,青蝶在旁边着急的说:“小姐,你不能去,信上的人说了,只允许你一人,若是清风跟着去,将直接撕票,明艳不过一个丫鬟,你何必自己冒险?” 倪月杉神色复杂:“虽然是个丫鬟,可曾经也与我同生共死过!” 她站了起身:“虽然我的武功不及你和清风,但好歹也有武功傍身,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小姐,这件事情,分明就是熟人故意为之,绑架明艳,引你前去,这幕后之人怕是大少爷吧!” 倪月杉沉默,沉思。 重伤的管家得知明艳被绑架,让他只身前去,管家蹙着眉,明艳和他招惹谁了么? 细细想来似乎只有田悠,田悠已死,那么现在使手段的人,应当是倪鸿博?他想为田悠报仇? 第260章 让她生不如死 入了夜后,丽香院的生意也到了鼎盛之时,客人如云,热闹非凡。 按照约定,倪月杉只能一人前来,说出是找明艳姑娘,倪月杉被带入一个房间。 房间内,相比较外面的热闹要安静了许多,只是被约见到这种地方,一定是危险的! 倪月杉走入后,房门便被关闭上了她没有逃走,戒备的朝房间深处走去。 当她看见坐在桌子前一脸风轻云淡的倪鸿博时,呆了呆。 这么正大光明的坐在她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明艳在哪里?” 倪鸿博转眸看了倪月杉一眼,笑着回应:“就在这个屋子。” “你想干什么?” 倪鸿博轻笑一声:“你已经来赴约了,才询问我,找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些晚了?” 倪月杉神色严肃,看着他很是戒备。 倪鸿博轻笑一声,指了指床榻的位置。 倪月杉转头看去,床幔低垂,根本无法看见床榻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倪月杉站着没动,又质问:“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倪鸿博一副懒散的表情:“你,还有管家,以及明艳,定然是害死我娘的凶手!想对你做什么,还不明显?想让你死!” 倪月杉看着他没有说话,倪鸿博冷哼了一声:“不过,你倒是令人佩服,为了一个丫鬟,胆敢只身前来,去吧,她就在床上。” 倪月杉皱着眉,朝床榻缓缓走去,她伸手掀开了帘子,看见明艳双眼紧闭,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倪月杉伸手放在她的鼻端,发现是有呼吸的,倪月杉松了一口气。 她戒备的回头看向倪鸿博,倪鸿博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动也未曾动过。 倪月杉看着他,质问:“我现在已经来了,你想让我接下来做什么?” “等管家来!” 倪月杉蹙着眉:“三人一起到,你就杀人?” “差不多!” 倪鸿博回答的淡然,甚至是漫不经心。 倪月杉环视四周,并没有人守在这里,所以房间内只有她与倪鸿博两个人 见倪月杉开始扫视四周,倪鸿博勾唇笑着说:“你不要想着侥幸逃脱,在外面,很多人!” 他嘴角勾着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显然对倪月杉,他早就做到万无一失防范的程度了。 倪月杉蹙眉,“若是管家不来呢?” “他不来,明艳就死,而你,将是生不如死!” 明明二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可他在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不忍,甚至有一种即将毁掉某样东西的期待感。 倪月杉站在床边,没再询问什么,她伸手拍着明艳的脸颊:“醒一醒,醒一醒!” 明艳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凭借倪月杉现在的本事单独将人带走,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倪鸿博看着桌子上的沙漏,叹息一声:“看来这个管家对明艳并不是真心的,他竟然没来赴约” 倪鸿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中转动着一把匕首,朝着倪月杉这边缓步走来。 倪月杉看着他,“拿刀杀我们二人?这报仇的手法还真是烂” 倪鸿博冷笑一声,“是么,只要能看着你们死,就足够了!” 他持着匕首朝倪月杉飞快刺去,倪月杉敏捷的闪身躲开,匕首没有刺中倪月杉,倪鸿博也没觉得失望,他刀锋一转,朝着床榻上的明艳用力刺去。 倪月杉神色一变,扫腿而去,倪鸿博轻蔑的看了倪月杉一眼,飞出手中的匕首,倪月杉一个侧身,闪躲开去,倪鸿博也在这时,掐住了明艳的脖子。 他拖着明艳,鄙夷的看着倪月杉:“还反抗么?”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他,问道:“你真正恨的人是我不是么?你何必对她一个小丫鬟下手?” “我要让你们都死!”倪鸿博手上用力,掐着她的脖子,隐约的,倪月杉能听到明艳的脖子将要被捏断! “你若是现在就杀了她,等同没有了牵制我的筹码,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倪鸿博根本不受威胁,手中的力度越来越大,昏迷中的明艳脸色逐渐涨红,然后开始变成了紫。 倪月杉连忙开口说:“你说吧,你想让我如何?” 倪鸿博轻笑一声:“乖乖的吃药!” 他伸手一丢,一枚药丸朝着倪月杉丢来,倪月杉伸手接过,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药?” 倪鸿博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吃下你就知道了!” 倪月杉看着他,神色严肃:“我吃了,可你未必会放人!” “你若不吃,她现在就得死!” 倪鸿博原本松开的手,再次收力,倪月杉神色变了变:“好,我吃。” 见倪月杉乖乖配合倪鸿博得意的笑了:“你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竟然会想着救一个丫鬟!” 丽香院外,清风和青蝶行在夜色之中,速度极快,倪月杉没有让他们跟随,但与他们说过,在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等他们赶到丽香院,丽香院内外到处都很热闹,到处也都是人。 二人出现,有姑娘迎了过来:“二位瞧着面生,不知道是来找谁的?” “找明艳!” 二人皆是一身普通装扮,与其他来此寻欢的客人没有任何区别,迎上来的女子将二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即笑着说:“那就随奴家来吧,明艳今日刚来咱们丽香院,没有想到就有这么多的熟客找。” 青蝶和清风对视一眼:“你说的熟客中是不是有一个脸上有着红色烫伤?” “没错,你们都认识?” “自然认识,都是熟人” 姑娘轻笑一声,没有多问,带着二人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内很安静,很明显并没有人。 “你们先稍等,我去叫明艳姑娘过来!” 她转身朝外走去,青蝶和清风对视一眼,之后二人想出门默默跟上,但房门外,待女子走出,几个彪悍的男子走了进去,房间内响起了打斗声音。 房门很快被砸破,清风和青蝶,冲出了房间,看着外面的一众人等:“所有人都听着,若是不赶快将我主子叫出来,必定拆了这里!” 大厅本来流动着各路人,见二楼打了起来,开始走人。 明艳和清风并不怕事大,边击退着人,边一间间的搜查过去。 倪月杉吃下了药丸后,倪鸿博将明艳丢在床上,鄙夷又得意的看着倪月杉问道:“感觉如何?” 倪月杉深深的皱着眉:“你说的生不如死,就是让我身中媚药,然后让人来羞辱我吗?如果管家来了,昏迷的明艳,以及中了媚药的我,就成了管家的目标?” 倪鸿博讥诮的看着倪月杉:“没错,你猜的全对!可是那又如何?” 倪月杉眯着眼睛,轻笑一声:“如此拙劣的手段,倒是与田悠如出一辙,毫无新意可言!” 倪鸿博听到倪月杉提及田悠,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你不配提我母亲!” 他朝着倪月杉缓缓走近,原本平静的眸子,逐渐猩红了起来。 倪月杉看着他,眼中闪过嘲讽:“你母亲的死,真的只怪别人,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被窃贼所杀,你怎么还怪罪在我头上呢?”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他朝着倪月杉缓缓的靠近,咬牙切齿:“今日,我就让整个丽香院形形的男人都看的清楚,你倪月杉骨子里的骚媚之态!” 倪月杉全身开始升温,若是清风和青蝶还不赶到,她怕是要撑不住了。 这时房门外有打手走了进来,对倪鸿博耳边耳语了几句。 倪鸿博抬眸看了倪月杉一眼,“还以为你真的胆敢单枪匹马的来营救人呢,谁知道你竟然还留了一手,只是可惜,他们被缠住了身,根本无法及时来救你呢。” 他大笑了起来,有些疯狂,之后他拍了拍手,在门外立即有下人走了过来,他对着下人吩咐:“将我为她挑选好的三十名男人,全部都带进来!” 他的眼中闪着无比兴奋的光芒,很期待看见倪月杉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那一幕。 倪月杉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热,似乎要将她全身燃烧起来。 她开始感觉到口干舌燥,她双眼逐渐泛红,甚至觉得倪鸿博是个吸引她的人 倪月杉狠狠甩了甩脑袋,她曾中过媚药,清楚媚药没有男人的其他解法。 那便是跳入水中,狠狠的泡一泡,就能清醒 她看向了窗户的位置,眼神逐渐发狠:“倪鸿博,你想羞辱我!注定你要失望了!” 倪月杉嘶吼了一声,朝着窗户的位置飞快奔去,倪鸿博怒吼一声:“你是想看明艳死吗!” 倪月杉纵身一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窗户下方不过是走廊 她被摔疼了一下,并未摔伤 而在二楼对面的位置,是正在与人打斗的青蝶和清风,一楼位置宾客几乎全被跑光了。 倪月杉脑袋有些混沌不清,她用力甩了甩脑袋,张口想朝着对面大喊一声,谁知却有人出现将她的嘴巴捂住,拖到身后的房间。 第261章 倒戈 倪鸿博从窗户跟着跳了下去,只是,倪月杉呢? 他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开始大吼:“倪月杉,你想看着明艳死么?还敢躲起来?你想血管爆裂而亡吗?” 他环视着四周眼里满是讥诮,甚至有一抹期待,期待抓住倪月杉后,看着她身败名裂。 倪月杉被拖到了房间后,因为意识不清晰,她感觉到身边之人,气息极为熟悉,甚至在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很期待能够更近一步。 她抬首,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对方的身形很高大,满身的阳刚之气。 倪月杉皱着眉,朝着他的怀中扑去:“好热啊,你” 对方抓着她的双肩,有些用力,冷声提示:“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对方的声音充满了警告,倪月杉脸颊通红,双眼眯着看他:“你是谁?我需要泡一泡冷水” 只有泡一泡凉水,才会让她感觉到清凉,会逐渐冷静下去。 他皱着眉,垂眸看着倪月杉,最终没有趁人之危,抱起她,打开了窗户,朝街道飞身而去。 倪鸿博环视四周也没有找到倪月杉,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踹开旁边的房门,他在房间内环视四周,“倪月杉,你躲着有什么用,是想和其他男人来个偶遇,然后将自己交给其他男人吗?” “你可知道,我给你精心挑选了三十个男人,给你和明艳一起享用呢,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偏偏想着和其他男人呢?” 他踹开椅子,桌子,直到掀开帷幔,没有,四周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躲在这里。 他暴躁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人呢? 清风和青蝶看见倪鸿博的身影从房间走出,他们二人大概猜测到倪月杉在哪个房间了,他们飞快朝对面的方位跑来。 看见倪鸿博怒声质问:“是不是你约见了我们家小姐,你将我们家小姐弄到哪里去了?” 倪鸿博转眸看向清风和青蝶,眼里闪过讥诮:“本公子前来这里寻花问柳,你们将倪月杉给弄丢了却来找我要人?怎么,是因为看我像坏人,还是因为我好欺负啊?” 倪鸿博声音极为不耐,看着二人,也没有一丝心虚,倪月杉刚逃出来,竟然就没了身影,真是奇怪 青蝶看着大开的窗户,在里面似乎有躁动 清风和青蝶对视一眼,当着倪鸿博的面,从窗户的位置直接飞身入了房间。 房间内,男人几乎堆了满屋,而在床榻的位置,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所有男人都在排队,等着对床榻上的女子下手。 青蝶快步上前,怒吼一声:“你们这帮畜生!” 清风见状,也飞身上前与之动起手来。 城中的一条河边,身材伟岸的男子拎着倪月杉的衣领,开口询问:“你确定将你丢进去?现在的河水过于冰冷,你怕是会生病!” 倪月杉此时早已不清醒了,她想顺着男子的手臂,纠缠上去,可对方却是拎着她的衣领,手臂很长,让他们二人拉远了距离,根本无法触及到他 他看着倪月杉憋的脸颊通红好似要流鼻血了,他最终将倪月杉丢入了湖水之中。 冰凉的湖水瞬间吞噬了倪月杉,她在冰冷的湖水之中挣扎,思绪也瞬间清明。 她快速的涌出水面,张口呼吸了一下,之后又沉了下去,再次涌出水面后,朝着岸边游了过来。 冷,刺骨的冷,冷到她牙齿发颤,药效不过瞬间就没了。 只是岸边站着的人,让她神色微微变了。 “为什么是你?” 邹阳曜神色冰冷:“你们兄妹俩,在京城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本将军若是还不知晓,本将军这个职务,怕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倪月杉从水中爬出,衣衫紧紧的包裹住了她,展露出苗条的身形,邹阳曜别开视线不去看。 倪月杉坐在地上冷声询问:“所以你为何要出手帮忙?” “我与你说过,得知你才是当年对我有恩的人,我又岂会,继续恩将仇报?” 倪月杉轻嗤一声,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算你现在想弥补当初的过错,但我也无法原谅你。” 毕竟原主已经死了 “嗯。”沉沉的回应,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倪月杉看着他神色复杂:“那你可否将我重新送回去?” 邹阳曜皱起眉头:“你想回去救人?” “是!” “你现在回去,怕是晚了!” 倪月杉眯起眼睛:“还请你带我回去!” 倪月杉眼中有着急,看着他,很是急切。 邹阳曜最终松了口:“好。” 他缓步朝着倪月杉靠近,高大的身躯,月光下的身影被拉长,罩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种笼罩感,她被男子的阳刚之气所包围。 倪月杉看着她,眯着眼睛:“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想一身湿透的去救人?” 倪月杉低垂下头,看向自己,身子被湿透的衣服紧紧包裹着,身形也几乎成了没有遮掩的物品,展露而出,她环抱着自己,恶狠狠地瞪了邹阳曜一眼,邹阳曜轻笑一声,将外袍脱下,罩在她的身上。 “走吧!” 邹阳曜提着她的衣领,人轻松的飞身而去,没有丝毫吃力可言。 倪月杉被人像小鸡一样拎着,感觉很是怪异,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保持二人之间的距离,最终倪月杉没有说什么,任由被提着,直到到了目的地,才被丢下去。 丽香院内,一场打斗,将不少的东西毁了,砸了,客人几乎也跑光了,在倪月杉跳窗离开的房间,有一个人被甩了出来,紧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倪月杉伸头朝窗户里面看去,在房间里面一群人在与两个人纠缠打斗,倪月杉眯了眯眼,是青蝶和清风! 倪月杉双眼一亮,立即开口唤道:“青蝶,清风!” 二人听见倪月杉的声音转眸朝倪月杉看去,倪月杉发丝湿漉漉的,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衣袍,站在窗外,之后一个人影出现,青蝶和清风眯起了眼睛。 对方竟然是邹阳曜! “快,抓住她!”倪鸿博恼怒的指着倪月杉的身影,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倪月杉,没有想到倪月杉自己又重新回来了。 倪鸿博接近,看见站在倪月杉身边的邹阳曜时,眼里闪现过一抹意外。 “邹将军?” 在倪鸿博的身边是与他一起寻人的属下,看见邹阳曜时,迟疑的询问:“邹将军在她身边呢,还要出手吗?” 倪鸿博眯着眼睛,命令:“将那个女人抓了,又没有让你们抓住邹阳曜,为什么不能?” 倪鸿博的下属迟疑只是一瞬,朝着前方迈开脚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逐渐凶神恶煞。 倪月杉看着朝她走来的几人,轻蔑的勾起唇角:“你们这是想来找死么” 不待邹阳曜动手,倪月杉迎接上前,飞快的前踢、横踢、侧踢、双飞踢,旋风踢,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形如流水,快若闪电 几人哀嚎到底,无法爬起。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她,腿功这么好 倪鸿博怒吼一声:“废物!” 他愤怒的飞快上前,朝倪月杉袭击而来,倪月杉侧身躲开,让他的手掌落了一个空,倪鸿博再次袭来,眼见要劈上倪月杉的身,谁知邹阳曜迅速出手,将他的手掌接在手中。 倪鸿博诧异的看着邹阳曜:“邹将军,你不是与这个女人也是仇敌吗?你为何要出手帮她?” “既是仇敌,自然需要自己出手,本将军不喜欢假手于人!” “那将军为何将外袍给她穿?”倪鸿博锐利的看着邹阳曜,何时起邹阳曜竟然帮着倪月杉了! “本将军的衣服给谁穿,还需要向你解释么?” 邹阳曜用力一推,将他推开了去。 “本将军今日要护着她,如果你执意要对她出手,抱歉,本将军不能让你如愿以偿!” 他神色冷漠的往倪鸿博身前一挡,禁止倪鸿博再靠近倪月杉半步。 倪月杉没空搭理二人,从窗户的位置,翻身进去。 青蝶飞快赶到倪月杉的身边,倪月杉询问道:“明艳人呢?” “还在床榻上,不过主子放心,明艳没有被人欺负!” 倪月杉放下心来,没有就好。 清风飞出一脚,最后一个人倒下。 倪月杉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一片的人,冷声道:“现在就滚的,便不伤你们,继续留下来的,抱歉了!必惩之!” 一众人皆是手下败将,自然不敢多做逗留慌张的逃了。 倪月杉走到床边,明艳尚在昏迷当中,不知道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倪月杉看向青蝶,“将她先送回去吧,再请个大夫看看她的伤势。” 青蝶明白的上前,清风看向倪月杉:“那属下呢?” “窗户外面有个人,你去收拾收拾!” 倪月杉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人拿下,但清风的本事,倪月杉相信。 窗外,倪鸿博自知不是邹阳曜的对手,他有些恼怒:“将军,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是你我的敌人,可你却,却维护着她!” 第262章 替她状告 “本将军如何对本将军的敌人,用得着你来多管吗?” 倪鸿博神色一僵:“将军,你就是要护着她与我作对是吧?” “可以这样认为!”邹阳曜无比得意的说了一句。 倪鸿博气的脸色铁青,“好,很好,你既然不惜与为我为敌,那么我也不用继续客气!” “来人,来人啊,将邹将军一起拿下!” 站在倪鸿博身后的侍卫们有些踌躇:“少爷,我们不是将军的对手啊,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是啊,少爷,我们赶紧离开吧!” 倪鸿博脸色愈发沉了下去:“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时候,竟然这就打了退堂鼓!” “那是因为本将军有威望,他们惧怕本将军!”邹阳曜往前一步步的走去,朝着倪鸿博靠近:“不服气,那就亲自与本将军好好较量一番。” 瞧着邹阳曜一步步的逼近,倪鸿博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与,与我为敌,你会后悔的!”倪鸿博威胁似的说了一句,转过身对身后的属下们冷声道:“一群废物,还不赶紧滚!” “大少爷这是打算哪里去啊?”一道阴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倪鸿博转眸看来,是清风,清风朝着他这边走来,气势强势且冷漠。 “二皇子让我好生保护小姐,可你呢,大少爷,你们是血缘关系的兄妹啊,可你在做什么?” 倪鸿博蹙着眉:“怎么,你一个下人也想来教训我?” 清风嘴角勾着抹不屑:“大少爷别忘记,我不仅仅是小姐的人,也是二皇子的人,我的职责就是听从二皇子的命令保护好大小姐!” 清风腰间的佩剑出鞘,闪光闪过,折射在倪鸿博的脸上,倪鸿博怒道:“真是反了,一个奴,在本少爷的面前如此叫嚣!” 他夺走属下手中的长剑,怒喝一声,朝清风这边迎刃而上。 倪月杉冷眼看着,站在清风的身后提示道:“千万别客气,这个人,就是欠收拾,将他打趴下,之后绑了!” 邹阳曜见倪月杉冷厉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最终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倪鸿博并不是清风的对手,没能打赢清风,被他拿剑架在了脖子上。 他看着清风,满脸怒意,倪月杉走上前提示说:“将他绑起来,带到相府去!” 已是深夜,京城漆黑一片,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就连相府也是大门紧闭,无比安静。 相府大门,倪鸿博被人堵住了嘴,捆绑住了手脚,倒吊在相府大门前,之后倪月杉等人转身离开。 在明艳的房间,大夫已经给她看完情况早早离开了,倪月杉站在一旁担忧的询问道:“她的情况如何了?” “大夫说,吃了大量的蒙汗药,所以才一直昏睡着,大概明日才能醒过来,只是” “只是什么?” “明艳她有身孕了” 倪月杉意外:“那你去看看管家在做什么?” 青蝶明白站起身子,离开。 倪月杉回了汲冬阁,洗了个澡,总觉得全身泛着冷,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的,果然凉水不能泡啊。 青蝶去看过管家走了过来,禀报道:“小姐,管家在房间睡觉呢。” “确定是好端端的睡觉,不是昏迷?” “呼吸清浅,均匀,不是昏迷!” 倪月杉能沉默,在管家的眼里,或许明艳只是一个新鲜的年轻女人,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感情,而明艳有孕在身,不知道是她的福还是祸? “行,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青蝶看着旁边放着的一件衣服,有些迟疑的问道:“小姐,今日将军出手相救,你不会对将军产生什么感情吧?” 倪月杉轻笑一声:“我对他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就怕小姐你对将军旧情复燃” “你想多了,不会。” 青蝶这才转身离开。 翌日,相府开门的下人看见门口被吊着一个人时,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重新打量了一遍人,“少,少爷?” 他惊讶,他迟疑,之后,赶紧将倪鸿博放了下来。 “少爷,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谁敢这样对你?” 倪鸿博口中的布塞被拿掉,他怒不可遏,“不准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他的话音不过刚落,就见在府内走出一人,倪高飞一身朝服,看见坐在地上的倪鸿博,以及捆绑着他身子的绳索,倪高飞眼里只有冷漠。 他迈开步子,没有去多看倪鸿博一眼。 倪鸿博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倪高飞的背影开口道:“爹,鸿博知道错了,鸿博不该将小娘的棺材带回来,她是一个被休的女人,田家不认,我们相府也不能认!” 倪高飞的脚步顿住,他这才回应:“你离宫多久了?官职还想不想要了?” 倪鸿博愕然:“鸿博明日,明日定然回去当差!” 倪高飞没再说什么,矮身进了轿子。 倪鸿博动了动发麻的身子,全身被捆绑的青紫,脑袋更是充血,导致双眼通红,异常难受,他由下人扶进府内,缓和了好一会,才逐渐恢复过来。 到了午后,明艳清醒了过来,昨天的事情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之中,只是她是如何得救,如何回来的? 她一身艳俗的衣服也被换下了。 她爬了起来,她知晓是倪鸿博拿她威胁倪月杉,所以她回来,多半的可能是倪月杉救下的她 等她到了汲冬阁,倪月杉伤了风寒,正在休息。 她询问倪月杉身旁的青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青蝶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皆说了一遍,明艳神色变的精彩。 “管家根本没管我?” “是。” 明艳冷笑一声:“这个糟老头子!” 青蝶:“你还没有嫁给他,现在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她伸手抚摸向腹部的位置,最后看向青蝶,“代我好好照看小姐,小姐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之后她转身飞快离开,青蝶不知晓明艳要干什么去,但她并未多管。 午时前,倪高飞早已经回到府中,他还在书房内,明艳走到书房前,想要进去,小厮将她拦下:“你干什么?” “还请禀报老爷,明艳有重要的事情要见老爷一面!” “你”小厮有些迟疑,明艳无比严肃的说:“事情关乎于大少爷!” “让她进来!” 虽然还没有小厮进去禀报,但倪高飞早已经听见了明艳的声音。 小厮放行,明艳抬步走了进去,在书房内,倪高飞手上毛笔未曾停顿,明艳朝着地上跪下。 “见过老爷。” “有什么快些说吧。” 明艳低垂着头,“老爷,昨夜奴婢被人掳走,关在了丽香院。” 倪高飞意外的抬首,看向明艳,明艳继续往下说道:“而这个人是大少爷!” 倪高飞眉头紧紧锁住。 “奴婢不敢说半句假话,老爷,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他为何要掳你?你可有证据?说的清楚点。” 明艳将知道的全数说了出来,倪高飞神色凝重的听着。 “是月杉不顾危险的救下你,并且将你带回府中,而大少爷今早被发现吊在府门口也是月杉所为?” “是,小姐定然是想着老爷或许会为难,不知道如何处置大少爷好,也或许是小姐不想让老爷难做,才没有来告状的,老爷,大少爷已经对大小姐怨恨很深了,这次利用的是奴婢,可是下次还不知道利用谁,老爷,还请你给奴婢一个公道,亦或者好好的在大少爷没有酿成大错之前让大少爷知道犯错的代价,从而知道悔改!” 明艳鼓足了勇气说完这些,她不管倪高飞究竟会不会听从她的意思,将倪鸿博给处置了,但她就是要这样做! “本相会查明你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你先退下吧。” 明艳没有着急走人,跪在地上继续说:“老爷,管家对奴婢并无情谊,奴婢并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嫁给管家,老爷,还请你为奴婢做主,给奴婢取消了这门亲事吧!” 倪高飞看着明艳没有着急说话表态,他目光发沉,看着她:“若你所说一切皆是真,本相可以成全你。” “多谢相爷。” 明艳离开,没多久,管家被唤到书房。 倪高飞看见管家便质问:“你,是不是对明艳见死不救?” 管家没想到倪高飞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老爷,奴才猜测到,这绑架的人是少爷,少爷这样做,无非是与小姐闹着玩的,老奴明白少爷也绝对不会真的对明艳有所不利,为了相府的安宁着想,所以老奴并未前去。” “你倒是将自己说的大义凛然,本相是不是应当夸赞你?” 管家听得出来,倪高飞话语中的怒意,他低垂下头:“老爷,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没有将此事禀报老爷,只是少爷和小姐现在都在相府平平安安的,这就是相府的福啊!” 倪高飞冷哼一声:“好一句相府的福,你与明艳的婚事就算了吧。” 管家愕然,想说什么,但最终是咽了下去。 “是,一切但凭相爷做主。” 倪高飞有些疲累的站了起来:“本相本不想管他们之间相斗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不管不成了。” 第263章 对她的绝情 这次可以闹到丽香院去,相信将来有一天会闹到其他地方,到时候相府的脸还要不要啊? “老爷,你想如何?”管家看着倪高飞,隐隐的,觉得倪高飞要用狠招了。 “这个逆子一错再错,与他母亲当真是极为相似!” 倪高飞全身带着怒气,前去寻找倪鸿博。 此时的倪鸿博因为昨天的事情失败,又因为让丽香院损失惨重,丽香院的人找他索要赔偿,他还正头疼,下人就过来禀报,倪高飞朝这边而来。 倪鸿博很是讶异,站了起身,朝外迎接而去。 “爹。”他看见倪高飞的时候恭敬的唤了一声。 倪高飞神色冷漠,“昨夜你在哪里?被何人所绑?” 倪鸿博身子一怔,看着倪高飞的眼神逐渐闪躲了起来:“是鸿博想着请罪,所以才在门外等着但鸿博没有想到,鸿博很是失败有些撑不住了,就先让下人为鸿博松绑了。” “是么?可我怎么听到的讯息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倪高飞质问一声,声音带着愠怒,倪鸿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垂下头,无比可怜的回应:“爹,鸿博” “够了,我不想听你撒谎,你张口的语气,我便知晓,你一定是想着撒谎了!” 倪鸿博朝地上跪下,“鸿博有错。” 倪高飞轻哼一声:“你的秉性像极了你母亲,理应给你选个地方好好的静心,改一改脾气了,皇宫你也不用去当差了,我给你选择一个清静的地方,让你静心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了,做一文官,不要做什么武职了!” “爹,你,鸿博现在虽然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丰功伟绩,但鸿博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光耀门楣的,若是现在让鸿博去读书,岂不是要等到鸿博而立之年?” “如此更好,省的你们斗来斗去,将相府搅的鸡犬不宁!” 他轻哼一声,甚是恼怒,就差没有出手狠狠揍倪鸿博一顿了。 “爹,不要啊,倪月杉终究是要嫁人的,将来她嫁了人,相府将一个人也没了,爹,你难道不希望鸿博娶妻生子,你看着他们承欢膝下吗?” 倪鸿博抱着倪高飞的大腿,哀求着。 倪高飞轻哼一声:“比起看见你生儿育女,承欢膝下,我更加希望你能收敛收敛你的秉性!掳丫鬟,害你妹妹清白?这种事情你也做的出来?” 倪高飞伸出一脚,将他踹开:“你走吧,今天就开始收拾东西,跟我走!” 倪高飞不想再说,抬步离开。 倪鸿博看着倪高飞的身影,神色着急:“爹,不要啊!爹!” 倪高飞没想再听他求饶,抬步离开。 到了下午的时间,倪月杉才幽幽转醒,青蝶和任梅守在一旁关切的问:“小姐,你觉得如何了?” “脑袋很沉。” “饿不饿?奴婢去厨房给小姐你端膳来。” “我不饿,明艳如何了?” 青蝶在一旁无奈叹息一声:“她很好,早无事了。” “那倪鸿博呢,有没有再闹什么?” “少爷倒是想相安无事,就此揭过,但老爷让少爷收拾东西,去老爷给他安排的地方好好读书,将来不从武职,做一位文人” 倪月杉:“爹竟然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走!” “小姐,你就好好养着吧,现在相府二房的人都不会影响到小姐了,小姐的太平日子来了!” 任梅在一旁开心的说着,多少有点兴奋。 青蝶看着她无奈道:“你去给小姐端吃的来。” 任梅乖乖起身去办,任梅走后,青蝶看着倪月杉狐疑问道:“小姐,大夫给你检查过后,奴婢才知晓,原来小姐你身中了媚药,昨天将军在将军有没有趁人之危?” “他似乎变了,与从前有些不一样,现在的他没有那么狂妄自大了,他对我也没有任何不恭敬,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与他的仇,还未曾清算,而我和他绝没有可能成为朋友。” 听到倪月杉的答复,青蝶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 “小姐,那奴婢将邹阳曜的外袍丢了去?” 倪月杉没有犹豫点了一下头。 青蝶十分开心:“丢了其实怪可惜,做个拖把好了!” 倪月杉:“” 倪鸿博几乎是痛哭着被赶走,离开了相府,苗媛知晓后,看向站在一旁的任梅:“你倒是个立了大功劳的人,让老爷将倪鸿博这个臭小子给撵走了。” “一切都是老爷英明,也多亏了小姐,奴婢才能成功脱险。” 明艳很是谦虚没任何居功的心思。 她从苗媛房间退出后,迎面就撞见了管家,她低垂着头,没打算搭理,从旁边路过。 而管家,却是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双眼眯着:“你胆敢去老爷面前,请求老爷取消我们的婚事?你是翅膀硬了吧?你是不是早就受够了我,早就想将我一脚给踹了,好找小白脸去?” 明艳皱着眉,扬起素净的小脸:“你对我薄情寡义,我为何还要与你成婚,管家啊管家,我以为你对我尚有一点点的真情在,可你呢?昨天睡的可香啊?” “啪”管家没犹豫,一巴掌便呼了过去。 “贱婊,当初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现在你出息了!” 明艳捂着脸,双眼通红的看着他,管家冷哼一声:“贱货,你还敢拿眼睛瞪我?” 又是一巴掌呼啸了过去,没有任何迟疑。 明艳眼眶被泪水所湿润,她恶狠狠的瞪着管家,小小的巴掌脸上,蓄满了恨意。 管家无比得意的说,“老爷和夫人就算取消了我们的婚事也无所谓,你房间,我会经常过去光临的!” 他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走的时候还不忘在明艳的身上吐了一口吐沫。 明艳看着管家离开的身影,眼眸通红着,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管家狠狠刺去。 管家吃痛的大叫一声,转过身来,明艳手中的发簪太过钝,没能将他刺成重伤,管家怒不可遏:“贱婊!” 他狠狠一脚踹去,明艳好似个没有力气的浮萍,被踹飞倒在地上。 她疼痛的捂着肚子,有温热的血流在她身体里逐渐渗出,染红衣衫 第264章 寻夫去 管家诧异的看着明艳,她竟然怀孕了! 倪月杉喝了两次药,觉得身体好多了,她有胃口的坐起来吃粥,任梅在旁边嗫嚅的开口:“小姐,明艳她和管家起了争执,被管家推倒在地,流产了。” 倪月杉意外的看向任梅:“孩子没了?那大人呢?” “大人好好调理调理就会没事。” 倪月杉放下心来,继续吃粥。 任梅忍不住又说:“将军夫人她邀请你茶楼一叙。” 倪月杉丢下手中的勺子,拿起旁边的手绢擦嘴:“不见。” “可是来传话的下人特意嘱咐过,此事有关二皇子行踪” 倪莹莹能知道什么?这次是邹阳曜打着倪莹莹的名号来见她吧? 倪月杉轻轻扬着唇:“什么时候见?” “明天下午。” “好,明天我去赴约。” 倪月杉躺下歇息,任梅退了下去。 翌日,午时过后,倪月杉去看望了明艳,丢了孩子,明艳似乎不怎么在意,只是脸色虚弱且苍白,有些惹人怜惜了。 “好好养着吧,将来遇见了好男人再为他生儿育女。” 明艳颔首,倪月杉说了几句其他的话,起身离开。 茶楼内,倪月杉走进去,看见邹阳曜正在泡茶,茶香迎面扑来,甚是沁人心脾。 倪莹莹不在,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 “二皇子的踪迹你如何得知?”倪月杉好奇般的询问。 邹阳曜开始给倪月杉斟茶:“身为将军,理应有旁人所不能比的地方。” 倪月杉端起面前的茶,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茶香味扑鼻,倪月杉没犹豫,饮了一口。 “约见我,准备告诉我二皇子踪迹?” “是,我只希望我做的多,你对我成见便会少一些。” 倪月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那请直接告诉我,二皇子在哪里?” 邹阳曜神色逐渐沉了下去,“城外一处军营。” “他去那里做什么?奉旨练兵?” “错,是历练,他是最基层的小兵。” 倪月杉意外,皇帝为何要让自己的儿子做最基层的小兵? “多谢。”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邹阳曜立即出声阻止:“你不好奇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吗?” “没什么好好奇的,不过是你想转变。” 倪月杉回身看向邹阳曜,“可有些人曾经所犯的错,是不能得到原谅的。” 之后,倪月杉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拐道去了虞府。 倪月杉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她这才去施工现场,虞菲坐在凉棚下正在喝茶,邵乐成斜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壶酒,时不时往口中丢一两颗花生米咀嚼着,看上去十分惬意。 倪月杉朝二人走过去:“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很会享受似的。” 邵乐成上下打量了倪月杉一番:“听说你好像病了,这么快就出门了。” “小小风寒而已,算不了什么。” 虞菲给倪月杉搬来一个凳子,“你大哥被送出了京城?不考取到功名就没机会回相府?” “目前是这样的,不过,倪月霜在皇宫,若是获得盛宠,倪鸿博解放的日子就回来了。” “身为妃子,很容易就身败名裂的,你就别操心了。”邵乐成觉得倪月霜根本算不上问题。 倪月杉蹙着眉:“怎么感觉你肚子里,似乎有坏水” “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偷香窃玉当属第一!” 倪月杉白了邵乐成一眼,指不定现在还是个小处男呢,在这里吹什么牛逼啊 倪月杉表情严肃了一些,“我要出京城几天,这几天你们两个好好照顾自己。” 邵乐成立即来了兴致:“你出京城做什么?带上我?” 倪月杉摇头:“或许我去了也是不受欢迎的,更何况是你?” “知道自己是多余的,还去,你什么时候起这么喜欢倒贴了?” 他看着倪月杉好似早已洞察一切,他轻哼一声:“我知道了,你是去见二皇子吧?行吧,有人不想要碍眼的人,那我便不去了。” 他一脸郁闷的表情落在倪月杉眼中,倪月杉也不着急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那些孩子还等着你照顾呢,你岂能说走就走?” 邵乐成依旧摆着一张臭脸,没半点消气的意思。 倪月杉看向虞菲:“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后,希望看见你能跑能跳。” 倪月杉和二人闲聊了片刻,便回了相府,她让任梅帮她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出远门一段时间,之后与倪高飞打了招呼,第二天带着青蝶便出了相府。 青蝶和倪月杉坐在马车内,她狐疑的问道:“小姐,你怎么轻易就信了邹阳曜的话,他这个人诡计多端,故意透露二皇子的消息给你,指不定就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皇子没有告诉我他的踪迹,或许是皇命不允许吧,也或许事情比较危险,不想让我跟着去冒险,我只远远看着打听而已。” 青蝶有一丝迟疑,邹阳曜只怕绝对没安好心? 马车行驶不过一日,便到达了目标地。 这里是城外招募士兵的地方,距离士兵招募完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也就是说,景玉宸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小兵。 倪月杉住在镇子上的小客栈内,青蝶去打听,这军中统领是谁,可存在什么大人物。 打听过后,青蝶将消息转告了倪月杉。 统领及以上的职务,不存在一个叫景玉宸的!更没有二皇子! 没查到想要的消息,唯有自己进军营内去查了。 倪月杉一身男装打扮,将脸颊上的红色烫伤涂青,令其遍布半张脸,让人以为是她天生脸上有胎记 她一身粗布麻衣,黑发用一根麻布捆绑着,她的身旁跟着一身男装打扮的青蝶。 倪月杉对着守军营的守卫讨好般的说:“我家种的菜保证新鲜,价钱也十分公道,这位官爷,不如你进去禀报一下?” 倪月杉在他的手中塞了几两银子,笑的有些谄媚。 对方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迟疑的看着倪月杉:“那你稍等。” 倪月杉和青蝶乖乖站在营帐外等待进去禀报的守卫出来。 他走了过来,看着二人:“走吧,进去细细谈一谈。” 倪月杉和青蝶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自然合作谈成。 对方十分满意:“那行,从明天开始你们就送蔬菜过来。” 倪月杉和青蝶连连道谢,之后离开营帐。 “小姐,军营那么大,咱们就算每日进去送菜,可未必会遇见二皇子啊。” “不要紧,我有办法。” 第二日,几个汉子搬运着蔬菜,倪月杉和青蝶在旁边监工,见厨房的人忙着清点,倪月杉走了过去,询问:“这位大哥,茅房在哪里?” 对方头也未抬回应:“出门左转,一直走。” “多谢。” 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一路上,倪月杉开始记下路线,往着士兵操练的地方缓步走去。 士兵们集体操练,声音洪亮,队伍看去,十分整齐,倪月杉驻步观望,一一扫过训练兵队的首领。 只是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没有景玉宸! 难道真如邹阳曜所说,从最基层的士兵开始做起? 倪月杉没有多做逗留,按照原路返回。 厨房蔬菜已经清点完毕,对方开口问道:“你这趟茅厕去的够久啊?” “迷路,迷路!” 对方没多疑,转移了话题:“一个月一次结算,这些菜没什么问题。” “好的,多谢。” 倪月杉和青蝶离开后,出了军营后,青蝶问道:“小姐,你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没找到二皇子,下次换个方式吧。” “小姐,如何真的找到二皇子,你是打算做什么?” “二皇子从最基础的小兵做起,皇上还不允许他透露身份,定然是有比较特别的任务需要他来完成。” “如果这个特别的任务是个秘密,却被邹阳曜所知,不知道邹阳曜会不会做文章,对二皇子不利,我要将消息禀报给二皇子。” 青蝶在一旁听着,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二皇子若是知道小姐你来了这里寻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倪月杉轻笑一声:“别给他惹麻烦就好。” 倪月杉和青蝶在客栈内继续住着,三日送一次蔬菜进去。 军营内,士兵们用早餐的时辰,一个男子诶哟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肚子突然好疼,憋不住了,小兄弟,你帮我将粥推过去吧。” 倪月杉和他目光对视,心领神会:“好吧,你快去快回。” 男子慌忙离开后,倪月杉推着装有粥食的推车,前往士兵集中营地。 粥食推车共有十几辆,倪月杉想借此机会,瞅见景玉宸几率不大,但她期待景玉宸先看见她 “这位兄弟看着,有点面生。” 有士兵狐疑的说了一句,倪月杉在一旁搭腔:“面生就对了,我可不是本地人,我来自京城!” “京城人,怎么来城外?” “京城这不是压力大么?来这里竞争多小!” 粥食很快派完,倪月杉没见到景玉宸有些失望,她准备离开,却见一个人拦住她的去路。 第265章 被识破 “这位小兄弟,曾在京城哪里做买卖?” 一个男子挡在倪月杉的身前,他一身侍卫统领的着装,手中拿着剑,目光锐利的看着她。 倪月杉笑着回应:“曾给相府厨房供过多次蔬菜,可相府人少,总觉得赚不到什么大钱,听说城外有个军营,人口多,需求量也一定很大,所以,这就来城外军营了。” “相府?相府家给的价钱还不够高么?小兄弟瞧你倒是有些面熟,你知道不知道相府家嫡小姐?” 倪月杉心脏咯噔一下,“知道,当然知道,不知道这位统领,询问倪家嫡女做什么?” “听说她相貌极其丑陋,与你脸上的这道胎记几乎如出一辙。” 他缓步朝着倪月杉靠近,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好似在审视她,也似乎早已经将她的伪装给看穿。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不知道这位统领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你认识倪家的小姐?” 倪月杉抓着推车的手,渐渐的收力,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认识倒是谈不上,只不过觉得你和她似乎有些相似。” 他缓缓的,一步步的朝着倪月杉靠近 她攥着拳,淡然回应:“统领这话倒是有些笑话人了,相府嫡女怎会在这?若是统领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倪月杉推着推车从他身边路过,她的神经紧紧的绷着,若是他继续拆穿下去,她今日必定没有办法从这里安然离开了。 但他没有阻拦,只目送着她离开。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走回厨房。 青蝶看见倪月杉这么冷的天出了一头的汗,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小姐你这是?” 倪月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先回去吧。” 出了营帐后,倪月杉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与青蝶说了一遍,青蝶眼里闪过诧异。 “不是吧,这个人什么身份,竟然知道这么多,该不会已经识破了小姐你的身份吧?” “很有可能” 倪月杉神色有些郁闷,“不过不要紧,我又不是刺探军情的奸细,也不是谋害他人的刺客,下次看见他防范着好了,得罪我,等同招惹相府,他一个普通将领,倒不该想着无端招惹相府。” 到了入夜后,倪月杉已经进入睡眠,却听见外面传来开窗户的声音。 倪月杉睁开了眼睛,倪月杉警惕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朝窗户看去,只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而来 只是那身形,很快,倪月杉认了出来,是景玉宸! “你,怎么找到我的?”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 “你不是也找来了军营?” 他在倪月杉的身边坐下,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彼此的相貌,可那轮廓,映照在二人的眼中,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倪月杉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说:“是邹阳曜将你在这里的消息卖给我,我觉得他似乎有所图谋,心里不放心所以来了。” 倪月杉朝着景玉宸凑近:“我不是故意过来给你添麻烦的,只是他故意透露消息给我,总觉得他有所预谋,令人不安。” 景玉宸握住倪月杉的手:“如此说来,你是关心则乱?” “别打趣我了,他既然知道你在这里,若是什么都不做,很奇怪不是么?”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先回京城去?” 倪月杉将被握住的手掌缩回:“他究竟要如何对付你,我还不知道,我不走!” 漆黑的房屋内,景玉宸目光深沉地看着倪月杉,幽幽叹息一声:“你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倪月杉:“” 没听见倪月杉再搭腔,景玉宸无奈道:“听话,先回去!” 倪月杉依旧没有吭声。 景玉宸有些无奈,他伸手捏了捏倪月杉的鼻子:“这段时间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本皇子?你现在已经看见了本皇子,该回去就回去。” 倪月杉摇头:“你不要指令我,我若想回去,自己会回去的!” 倪月杉的态度太过坚定,景玉宸觉得很无奈,最终站了起来,“好了,本皇子先回去了,你若非想留下,就要注意安全。” 他抬步朝外走去,倪月杉赶紧下了床榻:“你这就走了?我送送你?” 景玉宸转身看向倪月杉:“我只需跳下窗户” 倪月杉的脸黑了下去:“好吧,你一路走好。” 倪月杉双手环胸的看着他,没有再往前。 景玉宸原本不想多说其他,但倪月杉很明显有些失望,他这才无奈解释:“父皇这次派任务给我,只要我完成的好,你我就可以成功举办婚礼,三个月的任务期限,很快就过完了。” 倪月杉愕然,追问,“若是完成不好?会如何?” 倪月杉走到他的身侧,仰着头看他,此时二人站在窗口边,借着月光倪月杉才将景玉宸看个清楚。 景玉宸他的肌肤因为这段时间的士兵操练,晒成了小麦色,邪魅的脸庞多了丝坚毅,愈发的出众而耀眼。 “唉,婚期成了那老头拿捏的软肋,本皇子气啊,完成不好任务,或许还会延长。” 他将倪月杉揽入怀中,让她靠着他胸膛上,无比郁闷的说:“那么多人可以用,偏偏让本皇子卖力,还想牵连上你。” 倪月杉靠着他的怀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味道,莫名有些贪婪。 “可能皇上是因为我,才派你来的吧。” 景玉宸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为何这样说?” “我间接气死一品诰命夫人,这该多大的罪啊!” 可是皇帝即便心里明镜,却没有发难于人,这还不是看在景玉宸的面子上? 但皇帝的威望还是要树立的,所以发配了他来这里执行任务! 景玉宸伸手弹向倪月杉额头:“没想到啊,你竟知晓” “我又不是傻子,皇上什么样的戏码没见过,指不定还觉得我那些诡辩幼稚呢?既然我来了,你也别想着赶我走,婚礼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一起完成任务!” 第266章 情敌间的较量 再次到了送菜日子,倪月杉心情好了许多,厨房的人清点货物,倪月杉看着有人将粥食推车推走,倪月杉主动走上前。 “我来,我来帮忙!” 倪月杉上次买通了面前这个人,倪月杉这次有要去派饭,他没犹豫,“好,你去吧。” 倪月杉推着粥食车,到了派发食物的地方,停了下来。 士兵们排好队,一个个的领到食物后退下,直到轮到一人时,倪月杉舀粥的动作一顿,是上次搭她话的人。 “你不是与厨房合作卖菜的?为何两次前来派粥?” 他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统领的着装,腰间挎着一把长剑,神色冰冷且锐利的看着她,看上去很不好说话。 倪月杉轻笑一声:“我一直很佩服前来参军的将士,所以能够给你们派饭也算我的荣幸!我喜欢这份差!” 魏统领轻蔑的笑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倪月杉鬼扯的话,他朝着倪月杉靠近,一步步的,倪月杉暗自捏了一把汗,谁知他没有多说,伸出碗。 倪月杉这才松了一口气,给他舀了一勺粥,等他走后,倪月杉彻底放松了下去,继续给人舀粥。 轮到景玉宸,倪月杉的动作再次一愣,故作严肃的说:“你们还真是有趣,每个人的饭碗大小都不一样,你这么小的碗,练武没有几下就练不动了吧?” “我可没那么能吃,快些吧。”他一副没什么兴致的表情。 倪月杉给他舀了满满一碗,满到快要渗出来了。 景玉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多谢!” 之后在旁边拿了两个馒头走人了。 虽然没多说其他的,可倪月杉却觉得足够的幸福了。 在场士兵领粥还没结束,就听见有人大喊:“集合了集合了,邹将军亲临军营!快速集合!” 一少士兵还没有打到饭,却不得不前去集合。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错愕,邹将军,哪个邹将军? 倪月杉只略微一想,便清楚,是邹阳曜! 他明明知道景玉宸在这里却还来这种地方,倪月杉皱着眉,远远跟着队伍,前去查看。 队伍很快训练有序的排列整齐,在高台上,站着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他腰间佩戴着一把佩剑,周身散发着一种严肃气息,威风凛凛,气质非凡,令人不寒而栗。 “将军,皇上钦派你来的这里?” 邹阳曜目光锐利的扫向说话之人:“本将军为何会来这里,还需要向你解释?”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随口一问。” 邹阳曜冷冷的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在场的一众士兵身上。 “本将军将亲自指导你们这批士兵!你们也将成为本将军麾下兵将!由本将军亲自带领训练,直至上战场的那一天!” 邹阳曜威名远播,他这话无疑让在场的人,人心振奋,无比期待。 好似感觉到在人群中一抹异样的眼神在看着他,邹阳曜眸光扫过,便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 倪月杉愕然,不是吧,眼神这么毒。 倪月杉立即转身,赶紧走人。 邹阳曜虽然看见了她,但并未出声阻止,只对着在场的众将士,继续说:“从现在起,本将军开始传授你们排兵布阵!” 倪月杉离开后,整个人很是郁闷,青蝶只一眼便看出倪月杉的心情好似不对。 二人出了军营后,青蝶才开口问:“小姐你这是?受气了?” 倪月杉看向青蝶,摇头:“不是,邹阳曜来了。” 青蝶一脸诧异:“那二皇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邹阳曜知晓他不能表明身份,而二皇子也不好拿身份压他,二人本就结怨已深,邹阳曜若是借此机会,对二皇子施行压迫,二皇子也完全没有办法啊!” “相信他还没有胆子伤害二皇子吧。”倪月杉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军营内。 邹阳曜在操练的士兵中开始巡视,身后跟着一个统领几乎是亦步亦趋。 邹阳曜最后停在景玉宸的身边,转头看向他。 景玉宸如其他士兵一样,每一个招式皆是整齐划一。 统领瞧见邹阳曜一直看着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说:“这个士兵属下也注意到了,似乎本身就有武功傍身,学什么都比别人要快一步。” 邹阳曜嘴角扬起一抹笑来:“那不如这位小兄弟和本将军过过招?” 景玉宸装作不认识邹阳曜,神色冷漠的练着手中长矛,听见他的话,停下的了操练招式,回应:“若是伤着了将军,将军可会动怒?” 一旁站着的统领立即呵斥道:“你怎么说话?这位可是将军!注意你的态度!” 邹阳曜和景玉宸四目相对时,空气中似乎可以听见二人目光对峙传出的“滋滋”电流声。 “好,只要这位小兄弟能够和本将军打成平手,本将军便将你升为本将军身边的统领,协助本将军整治军纪!” 景玉宸轻蔑的勾起嘴角,和邹阳曜一起上了比武擂台。 在下方士兵们只为景玉宸捏了一把汗,谁不知道邹阳曜可是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立下诸多战功的人? 景玉宸一个新兵,真是不自量力。 景玉宸手持长矛,笔直的站在擂台上,看着邹阳曜的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恭敬,有的不过是一丝轻蔑,他冷声道:“出招吧!” 之后他踮起脚尖,飞身上前,手中的长矛飞射而去,邹阳曜同样眼中只有不屑,轻轻松松的与景玉宸动起手来。 景玉宸和邹阳曜兵器交锋,闪现出一阵火花,在台下的众将士们听的热水沸腾,皆叫着“好!” 二人目光对峙,皆用内力暗自较量着:“邹阳曜,你的手脚筋皆被挑断过,还不自量力的想要与本皇子斗?” 台下的起哄声一片,二人的声音也只有二人可以听见,邹阳曜轻蔑的笑着:“这个仇,本将军迟早要报!” 二人兵器再次相交,双方的招式也愈发狠厉毒辣起来,台下的士兵们看的热水沸腾,谁能想到一个新兵,和邹阳曜动手,竟然没有半点落于下风! 一番交锋,最终景玉宸利用手中长矛的优势抵在了邹阳曜的咽喉处。 邹阳曜并没有生气,他大笑了起来:“不愧是魏统领看重的人,果然武功不一般!这个人本将军收了,从现在起他将是本将军麾下的统领!见他如见本将军!”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一众士兵,手中持着长矛有一下没一下的举起又放下,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在场人只有景玉宸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受宠若惊之态。 倪月杉再次到了厨房,还没找借口去派粥呢,有人将手拍在倪月杉的肩膀上,提示说:“将军听说,你是京城人,他想见你!” 倪月杉看向传话之人:“说了什么事情没有?” “将军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呗,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青蝶有些担忧的走到倪月杉身边,压低了声音开口问:“将军万一借着职务之便对小姐你做什么怎么办?” “他若敢,二皇子回京之后又岂会饶了他?” 倪月杉皱着眉前去营帐了。 邹阳曜身为将军所用膳食与士兵们不同,有菜有肉有稀粥,还有单独营帐。 只是在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人让倪月杉愣了愣。 邹阳曜看见一身粗布麻衣,脸上伪装着胎记的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过来,随本将军一同用膳!” 倪月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邹将军,你办你的军务,我干我的活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没有事情不要唤我!” 倪月杉皱着眉,满脸的不情不愿。 邹阳曜也不生气,只平静的说:“这里是军营,你不听话,本将军可是要处置人的!” 他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身后,仿佛是在说,他会借此机会,处置景玉宸。 倪月杉眉头皱的更加深了,这个邹阳曜就是故意将景玉宸的行踪透露给她听,然后让她来军营,借机报复景玉宸和她吧? 倪月杉眼里闪过不耐:“少玩这种花样好么?你在军营与我们结下仇怨后,回到京城,最后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邹将军何必呢?” 倪月杉态度冰冷且非常的不给面子,语气中也满是嘲讽之意,邹阳曜长叹一声:“本将军今日只想让你们二人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可你们” “似乎并不想要这次机会!” 在邹阳曜身后站着的景玉宸没有开腔说话,只笔直的站在那里,神色冰冷倨傲。 邹阳曜轻笑一声,拿起了筷子,开动。 倪月杉和景玉宸目光对视,相视一笑。 邹阳曜吃了两口后,没有再动,他放下了筷子,指着盘中的青菜:“京城中来的商人做军中蔬菜供给,原本以为会很好,却原来不过如此。” 他抬眸看向倪月杉:“本将军觉得你送来的蔬菜不好吃!本将军应当考虑一下,要不要换一家供应商。” 倪月杉目光从景玉宸的身上离开,落在邹阳曜的身上,她一脸激愤:“邹阳曜你故意的!” 邹阳曜还没有回应,账外响起一道声音:“将军,晨练要开始了,陈统领他出来代你练兵?” 第267章 阴招害人 这里说的陈统领自然指的便是景玉宸了!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未曾动弹,邹阳曜勾着唇,对外命令道:“进来!” 门外魏统领缓步走了进来,看见倪月杉在,微微愣了一下,“见过邹将军,晨练时辰已到!由谁前去练兵才是?” 邹阳曜轻扬了嘴角:“本将军今日还没有吃好,练兵的事情,应当由谁来代好呢?” 魏统领立即回应:“陈统领身为将军麾下之人,只听将军你一人调遣,他为将军你带兵,最是合适不过。” 邹阳曜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魏统领:“没错,你说的很对,他非常适合代替本将军前去带兵!” 邹阳曜看向身后的景玉宸,景玉宸即便心里不爽,可现在魏统领看着,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能听从,按照邹阳曜的命令前去带兵操练! 景玉宸臭着一张脸,朝外走去。 倪月杉想跟着出去,却又觉得于理不合。 等魏统领离开后,倪月杉才不悦的看了邹阳曜一眼:“邹将军所作所为,让人很是费解,不知道二皇子回京城复命后,说出将军你曾来军营,还对他施以号令,皇上会如何?” 邹阳曜气定神闲的坐在座位上,品尝着早膳:“你在关心我?”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真多!” 倪月杉朝外走去,邹阳曜出声阻止道:“想不想看看他是如何练兵的?”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邹阳曜放下手中筷子,站了起来:“一起去看看?” 倪月杉犹豫只是一瞬,快步跟上。 练兵台上,景玉宸站在上面,看着下方一众士兵,“都打起精神,不要像是手臂残废了一样!” 一众人继续卖力的挥舞手中长矛,一下接着一下。 景玉宸神色严肃:“没吃饭吗?喊出气势来!” 倪月杉驻步观望,眼中盈满了笑容,邹阳曜看了倪月杉一眼,之后迈开步伐朝台上走去。 看见邹阳曜,景玉宸朝他身后看去,倪月杉站在一旁,正定定的看着他。 “你练兵全靠吼?”邹阳曜仿佛是质疑他一般,质问一声。 景玉宸极力安奈着不爽的心情,回应:“将军训兵有什么技巧?” “让他们时刻保持警觉,较量出招,而非单纯的训练,所有人面对面而立,将对方当成自己的敌人,与他敌对!” 邹阳曜声音浑厚,底气十足,带着一种强势的魄力,在场士兵没有人胆敢怠慢,纷纷转过身去,面视对方。 “都还愣着干什么?击垮对方!” 邹阳曜厉声命令,没人迟疑半分,出手而去。 景玉宸默默站在邹阳曜的身后,邹阳曜回头看向他:“如何?” 景玉宸神色平静,开口:“将军带兵打仗多年,训练士兵,自有章法,末将自是钦佩!” 邹阳曜轻哼一声:“你这马屁倒是拍的本将军很爽,不过昨天你的身手确实让本将军对你刮目相看!” 他突然伸手,将景玉宸推到台下,扬声道:“这里既是战场,战场向来情况多变,现在你是敌军将领,所有士兵听令,将这个敌军将领拿下!”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始料不及,景玉宸不过在邹阳曜的一句话后,就成了众矢之的! 在场的每个士兵皆没有犹豫,对景玉宸出手而去。 倪月杉站在一旁,看见突然转变的状况很是诧异,邹阳曜! 他竟然这样对待景玉宸! 想死啊! 倪月杉的眼神几乎喷火,感觉到来自倪月杉的仇恨目光,邹阳曜只是淡淡的扬起嘴角,朝着倪月杉缓步走来。 倪月杉攥着拳,眯着眼睛看他。 士兵们一个个目光皆追随着景玉宸,将他当做他们的仇敌,每一个招式皆是凶狠的,势要将他拿下。 邹阳曜无视倪月杉对他仇恨的目光,得意的开口询问:“如何?是不是觉得很气愤?” “若是二皇子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你可以安然脱身吗?” 邹阳曜一脸轻松,“本将军当初因为他被害的有多惨,本将军若是不十倍百倍的偿还,本将军岂会甘心?” 倪月杉眯着眼,突然笑了一声,转身看向一众将士:“军内情况突变,将军乃是奸细,所有人倒戈来杀邹阳曜!” 倪月杉的声音锐利,即便一片喊杀声,但士兵们皆听了个清楚,纷纷转了方向,看向邹阳曜所在位置。 邹阳曜没吭声,士兵们迟疑只是一瞬,最终朝着邹阳曜喊杀而来。 邹阳曜垂眸看了倪月杉一眼:“从前怎么从未发现你如此护短?” 倪月杉眼神冰冷,狠狠推了邹阳曜一把,原本笔直站立的邹阳曜被推向了队伍之中。 士兵们一个个的举着长矛朝邹阳曜这边攻击而来。 邹阳曜微眯着眼睛,拔出腰间佩剑,迎刃而上。 景玉宸刚刚与人一番打斗,身上多处被长矛刺到,衣衫破烂,皮肤略微擦伤,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满身都是汗水了。 他看向反被士兵们包围的邹阳曜,提着长剑,飞身而上。 士兵包围圈中,邹阳曜和景玉宸剑锋相对,二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邹阳曜,你的胆子不小,想用他们的手伤我?”景玉宸目光嘲讽的看着邹阳曜,对他的行为所不齿。 邹阳曜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来:“有何不可?” 士兵们的长矛朝着邹阳曜再次袭来,邹阳曜抵着剑将景玉宸推开,一个旋身,邹阳曜飞身而起,长矛落了个空,收了回去,邹阳曜也稳稳落于地面。 他扬声道:“你们发现,本将军实乃被人诬陷,而诬陷本将军的人,是站在你们身后的那个男人!” 众士兵朝着身后看去,站在众人包围圈外的是倪月杉! 众人再次转了矛头,朝她攻击而来,倪月杉神色变了变,赶紧后退。 景玉宸没想到邹阳曜会这般阴险,他飞身而起,踏着在场士兵们的肩膀朝着倪月杉靠近。 他落在倪月杉身边,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朝一旁飞快撤去,众将士热血沸腾,口中喊着:“杀!” 不过瞬间将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包围其中,手中的长矛一根一根朝着二人的身上招架而来。 景玉宸带着倪月杉几个起落,落在一处空地,但士兵为数太多,不过瞬间二人再次被包围。 倪月杉看着包围她的一众人,神色多变:“皇上密旨,要拿邹将军人头!” 倪月杉这一声怒吼,让在场的众人动作皆是一顿,诧异的不知道一时如何反应才好,这一次次的转变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邹阳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的开口:“训练到此结束!” 士兵们跟着松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情况啊!乱七八糟! 景玉宸揽着倪月杉的腰肢,偏头看向她:“邹阳曜想要收拾你我,今后你还是不要来了!” 倪月杉仰头看向景玉宸非常坚定的回复一个字:“不!” 景玉宸:“” 倪月杉抬步朝着邹阳曜缓步走去,眼神中满满都是鄙夷:“将军想要坑害我与二皇子,尽管正大光明的来!但你这样突如其来的下阴手,你觉得有成就感吗?” “倪月杉,何时起,你这么喜欢维护一个人了?还有你的魄力哪里来的?” 他看不懂倪月杉了,越是与倪月杉多接触,便会发现倪月杉身上有太多他所陌生的地方。 现在的倪月杉就是换了一个人,与从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倪月杉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不是也会变?当初杨琬琰,你将她宠成什么样?可最后呢?还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倪月杉恶狠狠的说完之后,看向身后,景玉宸朝着这边走来,倪月杉询问:“受伤了吧?带我去你营帐我给你擦药?” 景玉宸淡淡扫了一眼伤口:“不着急,只是将军所为,是在与二皇子府以及相府为敌,不知道将军哪里来的勇气,就不怕最后,对抗不了我们两家,落了个悲惨的下场?” 三人目光谁都不甘示弱,反唇相讥,火yao味在三人之间来回流窜。 魏统领缓步走了过来:“将军,这个陈统领还有这个送菜的简直太大胆了,胆敢假传皇上密旨!” 刚刚情况紧急,倪月杉脱口而出的话,谁都知道可以不作数,但非要追究,倪月杉也没有办法为自己洗脱掉罪责不是? 拿皇帝的密旨开玩笑,那不是找死? 倪月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向魏统领:“刚刚全军倒戈,魏统领是不是要将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治一个罪啊?” 魏统领瞪着双眼:“谁都知道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将军为了训练大家的反应能力,才叫人倒戈对向陈统领的!” “是啊,我也是单纯训练大家反应能力而已,你较个什么真?你是杠精吗?” 倪月杉眼中带着嘲讽,语气更是没有半点礼让。 魏统领神色僵硬,有些恼怒:“你这个卖菜的,不去厨房好好结算,跑来这里是干什么?想着混入军中?你是他国奸细?” 他咬牙切齿着,伸出手,就要拎倪月杉的衣领。 第268章 被发现身份 邹阳曜一个冷眼闪过,感觉到一丝阴寒气息,魏统领立即收了手,有些奇怪的看着邹阳曜。 “将军,难道这个人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而且他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细皮嫩肉?” 说着,他朝倪月杉的脸颊伸手而来,想看一看她脸上的胎记是不是弄虚作假。 景玉宸伸手将他的手掌打开:“这个是我兄弟,她混入军中,确实不单纯为了卖菜赚钱,还为了能够多见我一面。” 魏统领看着被打开的手,眼睛眯了起来:“好啊你,你这是承认了,你们两个居心叵测,枉我当初还觉得你武功不错,想着栽培你,却原来”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邹阳曜有些不耐烦了:“好了,不要吵了,退下!” 魏统领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吞咽了下去,他神色不悦的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最终转身离开了。 景玉宸神色平静,看向倪月杉:“我们也走吧!” 邹阳曜冷声提示道:“现在是练兵时间,陈统领想要去哪里?” 景玉宸要离开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邹阳曜,最终不耐的留了下来。 他看向倪月杉:“你先回去吧。” 倪月杉乖乖点了一下头,抬步离开。 景玉宸看着邹阳曜的眼神中很是不悦,带着抹锐利。 他冷声嘲讽道:“将军可别闹到自己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轻蔑的收回视线,然后对着在场士兵们扬声道:“好好练!” 倪月杉朝着厨房走去,但没想到魏统领拦住了她的去路,倪月杉脚步顿住,冷声问道:“不知道魏统领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魏统领将倪月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觉得你很眼熟,越看越眼熟, 直到刚刚感觉出来邹将军和你认识!” “而那个陈统领很明显也认识你,而且还会在危险关头,不顾自己危险,前去救你,由此可见,这位陈统领与你也是旧识。” “你们三人关系匪浅啊!你是倪月杉吧?” 他伸手朝着倪月杉的脸颊靠近,倪月杉身子往旁边一侧,鄙夷的看着他:“如果我是倪月杉,那么你一定完蛋了,如果我不是,你还有一丝幸存的机会!所以想好了到底该不该确认我身份!” 倪月杉的话倒是很有道理,魏统领原本想说下去的话,止住了。 他从倪月杉的身上转移了视线,边走边感叹:“这年头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偏偏跑来这种地方!” 倪月杉没有回应,只抬步离开。 青蝶早就等的着急了,看见倪月杉平安走了过来,她连忙迎接上前。 “事情如何?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倪月杉摇着头:“回去再跟你说!” 青蝶乖乖跟在倪月杉的身后,一同走了。 在马车上,青蝶一脸吃惊:“这个邹阳曜胆子还真是大,可偏偏你和二皇子完全没有办法?” “军营这地方他即便胆敢对我和二皇子不利,却也不敢玩大了,三月期限相信很快吧!” “那如果我们现在就收手,离开这里呢?” 倪月杉沉默了下来,今日看见景玉宸被欺负,她若是走了,景玉宸若遇见什么危险,她岂不是没有办法出现搭救? 军营那种地方也不是景玉宸可以随意出来的地方,只有她混进去,才能见个面。 倪月杉闭上眼睛,“我还想留下!” 又是一个两日后,倪月杉和青蝶带着货物前去厨房,蔬菜搬下来时,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 “为何有水渍?” 而且看上去还很多? 青蝶也一脸疑惑:“是不是天冷了,打霜了?可蔬菜是夜里就堆积在屋里,今天运来的啊,哪里来的水” 倪月杉深吸了几口气,味道还挺怪的 “单公子,将军叫你过去,他说有几样想吃的菜!你记下,下次运菜来的时候,给将军带来!” 倪月杉立即搭腔:“好!” 倪月杉看向青蝶:“你招呼着!” 之后倪月杉转身走了。 营帐内,邹阳曜在吃饭,原本以为在他的身边会站着一个景玉宸,看见他身后没人,倪月杉难掩眼中的失望。 倪月杉的情绪变化,落在邹阳曜的目光中,他嘴角微扬:“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的心爱男人哪里去了?” 倪月杉非常郁闷的开口:“将军还请说,你想吃什么菜,我好记下,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来!” 邹阳曜轻笑一声:“如果我现在就让你滚出军营,你这次等于白来?” 倪月杉表情依旧冷漠,丝毫不在意。 “所以呢,你究竟是让我们见还是不让我们见?” “看你表现!”邹阳曜看向身边的碗筷:“过来,跟本将军一起吃,本将军心情好了,就让你们见上一面,” 倪月杉站着没动:“如果将军,只为提出这种幼稚的要求,抱歉呢,我吃过了,而且很撑,撑的想吐!所以没有办法按照将军的意思来了!将军快些说吧,你想吃什么菜呢?” 倪月杉完全不上当,邹阳曜开始吃着自己的,不着急再说话了,倪月杉站在旁边,再次问道:“将军是不说?如果将军不说,将军可以晚些让士兵去客栈找我,告知一下!” 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邹阳曜冷声开口:“站住,本将军今日有话想与你说。” 倪月杉脚步顿住,奇怪的看向他:“将军想说什么尽管说,说话不要磨磨唧唧的” “本将军看的出来,你们现在感情不错,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我曾经的情谊?” “曾经的情谊?哈哈,将军似乎记性不好,你不记得了?当初你在将军府是怎么冤枉我的!是怎么派人毁我清白的?” “将军不要时不时的发神经,以为你对一个人好了,那个人就一定会原谅你的过错!” 倪月杉蹙着眉,转身朝外走去,邹阳曜在倪月杉的身后严肃的开口:“你若现在走了,下次就别想来了!” 倪月杉感觉到深深的威胁,她转身看向邹阳曜,心里不耐:“好,你想干什么?” “过来,吃饭!”邹阳曜冷冷的发令,给倪月杉递过去一双筷子,放过去一个碗。 显然早就为她来吃饭做了准备。 倪月杉没有半点的开心,在旁边坐下,拿起筷子,慢慢开吃。 邹阳曜在她身旁问道:“很情愿做二皇子的侧妃?” “皇家儿媳不好吗?将军,我其实还要谢谢你休了我呢,不然我哪里有机会做什么皇子的侧妃?” “你可想过,他让你做侧妃,只是单纯的想拉拢相府,而非是看重你,而我,现在真心悔改,自然对你诚心诚意,可你若是偏偏选他,我觉得你会落个悲惨的下场!” 倪月杉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未卜先知啊?少说这种挑拨的话了,我对他如何用不着你管,还有,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 倪月杉完全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言论,邹阳曜也确实没有多说,默默的吃饭。 倪月杉吃完饭后,走出营帐,今天不知道邹阳曜将景玉宸指令去哪里,干什么去了。 心里觉得郁闷,倪月杉迈开步子离开了。 厨房内,青蝶和军营的人已经交接完毕,她开口提示:“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倪月杉回头看了看,没有看见景玉宸只觉得遗憾,“好,我们走吧!” 回去后,倪月杉和青蝶在菜场给邹阳曜挑了几样,他需要的菜种,之后带回客栈。 二人不需要去军营的时候,会在四处逛一逛,剩下的时间便是待着客栈里面。 傍晚时分,有士兵打扮的人到倪月杉的房间门口用力的拍门。 “出来,出来!” 倪月杉听见急促的拍门声,便感觉到事情不好了。 她去开门,站在门口的士兵对倪月杉命令道:“现在随我们前去军营!” 倪月杉有丝狐疑:“为何?” “军中有人下毒,毒来自你们的蔬菜!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军营内,厨房外,地上丢着切半的剩菜和一些烂叶。 魏统领看着倪月杉,眯着眼睛质问道:“说,为什么在菜里投毒?你想害谁?” 倪月杉皱着眉回应:“菜里投毒?所有菜都要清洗不是吗?而且我下了毒之后,还等着东窗事发你们抓我,而不逃跑?” 倪月杉满脸不屑,这是觉得他们算计的手法低劣! “毒就是在你送来的蔬菜里查到的,现在不少将士已经中毒倒下了,所以也不该你质问我们,而是我们质问你。” “如果什么情况我都不问清楚,我如何为自己辩解?” “蔬菜你送来的,毒是在你蔬菜中查到的,人赃并获,你百口莫辩!来人啊,将她带下去,为兄弟们报仇!” 他一声令下,立即有士兵走上前,拖着她往外走去。 倪月杉怒视魏统领:“你干什么?想直接处决了我?” 魏统领嘴角勾着抹邪气的笑:“一个下毒的人,有何不可?” 第269章 谁不是身在危险中 倪月杉被人拖着往外带去,出了营帐,空地便是她的死地。 两个士兵按压着她,让她跪下,魏统领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倪月杉的脖子上架来。 “你若是求饶,我便留你全尸!” 他眸光嗜血,看着倪月杉颇为得意。 倪月杉眼中闪过讥诮,她嘲讽的开口:“你当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统领,可以奈我何?” 魏统领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行啊,我现在就砍了你的头!” 他举起手中佩剑,朝着倪月杉狠狠砍下,这一剑可以要倪月杉人头落地,血溅四方。 “铛”的一声响,魏统领只觉得虎口一疼,差点将长剑从手中滑落,一个人影掠过出现在倪月杉的身边。 魏统领捂着手,诧异的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劲装,面上戴着面纱,全身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锐利光芒的眼眸。 他眯着眼睛质问道:“你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清风将倪月杉护在身后,看着魏统领的眼神中只有鄙夷:“随便嫁祸一下她,你就想杀人?你是不是太小看人了?” “哪里冒出来的人,你算老几!”魏统领恼羞成怒,对清风出手而来。 二人交锋,倪月杉避开了一些距离,清风可与邹阳曜打成难分胜负的平手,自然这个魏统领,完全不足为虑。 不过几下功夫即便有小兵联手出招,却还是被清风一人单独拿下。 清风拿着魏统领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看向倪月杉:“主子,这个人如何处置?” 倪月杉看向站在一旁的士兵,“去,告诉邹阳曜,军营外我们等他来救魏统领的命!” 几个士兵没有迟疑,转身飞快的走了。 魏统领恼怒挣扎:“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将军得知是你们下毒,一样会狠狠处置你们!” 倪月杉看着他,眼里有疑惑:“你为何想着杀我呢?我好像没有招惹你吧?” 对方轻笑一声,极为不屑:“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想让你死的人何止是我!” 倪月杉觉得头疼,明明用卑劣手段害她的人是他,可他现在竟然反过来,骂她歹毒了! 倪月杉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你知道什么叫歹毒吗?就用歹毒来形容我?” 魏统领怒不可遏:“你敢踹我?” “我何止胆敢踹你,我还敢歹毒给你看!” 倪月杉再次飞出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魏统领疼的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痛苦闷哼,可清风紧紧扭着他的手臂,让他没有半点办法挣脱开去。 “主子,打人多累,不如交给属下吧?” 倪月杉挑高了眉:“好啊,你来!” 清风没有犹豫,狠狠地一脚踹出,正中他的裆下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在耳侧,倪月杉欣赏的看着清风:“不错啊,知道自己那里脆弱,你就专攻对方那个地方” 清风嘴角一抽,“主子你身为女子,你说话要斯文一点!” 倪月杉一脸扫兴:“这粗鲁吗” 二人还在说话,不远处有两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倪月杉转眸看去,清风看见来人,跟着严肃了起来。 “邹将军,你手下这个人说我在菜中下毒,谋害人” 邹阳曜眸光落在魏统领的身上,魏统领赶紧开口说:“将军,今日饭菜先入口的士兵,倒下了十几人,之后查出蔬菜中掺杂了毒,属下处置这位姓单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吧?将军救我啊!” “为何不将此人送到本将军的面前来审?而是你直接带到此处来杀?” 面对邹阳曜的质问,魏统领眸光闪烁:“看见中毒的士兵,属下也是愤怒,所以才胆敢这样做的,将军,属下一切都是为了兄弟们出气啊!” 邹阳曜轻哼一声:“滥用死刑,想要草菅人命?你当本将军是傻子?会相信你?”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将人带下去,本将军要亲自审问审问他!” 魏统领神色剧变:“将军,属下真是为了兄弟们,一时气愤所以才出手的!将军,还请你相信属下!” 然而邹阳曜没有半点要信任他的意思,看着他人被拖走,之后看向倪月杉:“一个女人家,何苦留在这种地方?” 倪月杉站在原地没有吭声,邹阳曜转身回了军营中去。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问道:“你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倪月杉摇头:“清风将我保护的很好!” 景玉宸嗔怪的看着她:“这个人还不知道和你有什么样的仇怨呢,他若是在背后突然捅你一刀,你怎么办?” 倪月杉一脸错愕:“害人的理由都不想找了,直接上来就是一刀吗?” 景玉宸一脸严肃:“不是没有可能!” 他脸色沉着,有些冷,倪月杉郁闷的低垂下头:“可是我不想离开,而且你不是也在军中?虽然你隐瞒了身份,可我也是啊!为何我就可以被认出,你就不会被认出?” “指不定在暗中就藏着什么样的危险,想着害你呢?” 景玉宸无奈的叹息一声:“本皇子如何说你就如何辩,你究竟想干什么?” “也没,就是单纯的想看看你” 景玉宸看向一旁站着干瞪眼的清风:“你小子,没点眼力劲?回避不会?” 清风错愕,然后赶紧转身,离开。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上前,笑着说:“我可以不来送菜了,但我想在这里等你,我不想先回京城!” “何时起,你这么黏人?”景玉宸有些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他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开,看着她眼神中满满都是宠溺。 倪月杉叹息一声:“你是不是厌烦了?” 景玉宸否决:“不是,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你因为我冒险,你若非想留下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想办法出来吧!” 倪月杉双眼一亮:“此话当真?” “我为何要骗你?自然当真!” 倪月杉开心的朝着他怀里扑去:“那好,我就在客栈等你,三月期满后,我们一起回京城去,我们大婚!” 第270章 醋意来了 景玉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丝:“行,若是谁再阻拦我们大婚,我就跟谁急” 倪月杉噗嗤一声笑出声:“急眼是没用的,咱们要盘他!” 营帐内,魏统领被按压在地上,让他跪下,邹阳曜质问道:“说,你为何要陷害单公子?” “将军,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吧?” 邹阳曜皱着眉,问道:“所以呢?你陷害她目的何在!” 魏统领笑着回应:“属下都是为了将军你啊,将军因为倪月杉受了多少罪,属下心里明白,所以将军不好下手,属下便来下手!” 邹阳曜轻笑一声:“所以本将军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为将军办事是属下应当做的!将军不必感谢属下!” “魏统领,你之前不是本将军的人,你怎么可能会为本将军办事?扯谎也要扯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谎?” “将军就这么信任倪月杉不会在菜中下毒?借机谋害你吗?”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魏统领:“以本将军对她的了解,本将军觉得她不会那么愚蠢!第一个被怀疑的是她,她还用那种低劣的手段!本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你为何要害她!” 魏统领沉默。 邹阳曜正要发怒,帐外并肩走来二人。 倪月杉看着跪在地上的魏统领,开口说:“这个人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在试探我,想确定我是不是倪月杉,等他确定了,便被我下手。” “而且他还不愿意用复杂的手段,只想找个差不多的理由将我处死,这么随意,是不了解我身边有影卫,会保护我啊!而且更加想不到,将军你会不想让我死?” 魏统领跪在地上,没有吭声。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而且,他竟然不认识你。” “我向来不主动与人结怨,你是谁啊?”倪月杉质疑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轻哼一声,没有回应。 邹阳曜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魏统领你是京城人吧?” 魏统领没有吭声,邹阳曜继续往下猜测:“你可认识倪鸿博?” 魏统领眼里闪过诧异,但继续沉默着没有吭声。 “军中当职,没有什么地位的,倪月杉可不认识你这样的小人物,可倪月杉的仇人翻来翻去就那么些” 邹阳曜嘲讽的说完,看向倪月杉:“你想将他如何?” “这个人如果真是倪鸿博的朋友,那他还挺够义气的啊。” 倪月杉打量着他,神色间带着疑惑,“只是你做好事不留名,岂不是太可惜?我知道爹将他发落到哪里去了,所以我帮你写一封信给倪鸿博吧,盖上你的血印,他一定可以认出来!” 魏统领捏着拳头,依旧没有吭声。 景玉宸收回打量他的眼神,朝一旁的座位走去:“兄弟情谊怎会让他这般记恨你?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若是他真的与倪鸿博关系好,怎会没有去过相府,而且他不是宫里的侍卫,又怎么与倪鸿博认识的?” 倪月杉双手环胸:“那你觉得他是为谁出手?” “你的仇敌,恨不得你死的,除相府的二房还会是谁?我看他,或许是仰慕倪月霜吧?” 倪月杉讶异:“他如何认识倪月霜呢?” 景玉宸耸肩:“这个需要问他,可他偏偏什么都不愿意说。” “倪月霜已经入宫为秀女了,没想到还与宫外的男人藕断丝连” 魏统领听了这话,完全没有反应,倪月杉挑高了眉,继续说:“我向皇后告一状,或许这位魏统领,不但没有帮到倪月霜还将她害的很惨!” 魏统领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好似并没有被威胁到。 倪月杉眼里的狐疑更浓了,她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和倪月杉目光对视,二人心里的猜测已经达成了一致! 这个魏统领根本不在意倪鸿博和倪月霜!所以不是为他们出手! “你现在新增的仇敌,田家!”景玉宸无比坚定的吐出一句话。 倪月杉双眼一亮,“对!田家!” 魏统领这才有一丝反应,眉头死死的皱着。 “唉,田家白白错失了成为皇亲的机会,心里确实会怨恨我!” 倪月杉看向魏统领,“也成,你死后,我会将你的首级送给田家!” 魏统领闭上了眼睛,然后拔出靴子中的匕首,朝着倪月杉刺了过去。 倪月杉神色一变,景玉宸拉着倪月杉往怀里捞来,转过身将她护在怀里,而邹阳曜一脚踹出,魏统领被踢中一脚,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落在了地上,邹阳曜将脚踩在他的胸膛上。 “不知悔改,还想行凶?” 他一个用力,魏统领的一根肋骨断裂开去,疼的他几乎晕厥。 “邹将军,属下曾听见她与这位陈统领一起商议要在军营害死你,属下也不全是欺骗邹将军你,邹将军还是小心防范二人才是!” 倪月杉在景玉宸的怀中稳住了身形,扭头看向魏统领,眼中只有嘲讽:“在军中害死邹阳曜?哼,真是搞笑!” 倪月杉在景玉宸的怀中离开,朝着魏统领胸膛补去一脚:“明明没了活路了,还在这里继续作死呢?” 魏统领疼的闷哼一声,额头冷汗直流,脸色煞白的他,昏了过去。 倪月杉不屑的收回脚:“他根本就没见过我,却可以确定我是倪月杉,他算是提醒我了,我脸上的烫伤就是我致命的标记!” 倪月杉摩挲着下巴,看向景玉宸。 原本她不在乎有没有这烫伤的,现在感觉,还是治好了比较好。 倪月杉嘴角微微上扬,朝着景玉宸走近:“刚刚你又救了我。”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有些疲累的说:“我不能时时刻刻都保证能救下你,你乖乖在客栈等我?” “我在帐外不是已经同意了?自然是好!”倪月杉看着他很乖顺的笑着,二人看上去十分甜蜜。 邹阳曜将脚收回,看着二人在一起你侬我侬,他眉头紧紧蹙起,心里一团怒火窜起。 第271章 等他多时了 他沉声道:“现在是练兵时间,陈统领你要在这里耽误到几时?” 景玉宸看了邹阳曜一眼,之后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回客栈吧。” 倪月杉乖乖点头:“好。” 倪月杉离开,景玉宸也跟着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邹阳曜垂眸看了魏统领一眼,若有所思。 倪月杉离开军营,发现青蝶正在着急的走来走去。 她看见倪月杉时,立即欣喜的开口:“主子你出来了,这些人将我拦住也不让我进去,担心死我了。” “走,回去与你说。” 二人到了集市,倪月杉将事情皆与青蝶说了一遍,青蝶眼里有意外闪过。 “不是吧,这里竟然有田家的人。” 然后她打量了打量倪月杉:“小姐,你脸上的这烫伤,迟早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可不是嘛,所以我想着治好烫伤!” 青蝶双眼一亮:“赶在大婚之前做个美美的新娘!” “没错,青蝶就是聪明,一猜就对!” 青蝶笑着说:“二皇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二人在集市上买了几样菜,倪月杉去厨房亲自做菜,虽然厨艺很拿不出手,但倪月杉很想自己做。 等忙好,天色已经黑了。 青蝶看着有些烧焦的几盘菜,狐疑的问:“小姐,想吃什么可以直接让厨房做啊,为何自己下厨?” “人在外,不学点厨艺傍身,如何自立啊!” 青蝶却是质疑的问道:“小姐莫非是想,犒劳二皇子的胃?” 倪月杉立即否认:“不存在的,不要胡说。” 青蝶得意的勾唇笑了笑:“让奴婢猜中了!其实奴婢非常清楚,二皇子,究竟喜欢吃什么,奴婢告诉小姐,小姐学习去做,二皇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倪月杉不自在的咳嗽两声:“我管他开心不开心呢,我只是单纯的想学学厨艺。” “好,只是单纯的学厨艺,奴婢知道了,不过小姐的厨艺还真的需要下点功夫了” 青蝶跟着试毒吃了一点,但最终因为太苦,没吃下去。 二人悠闲的在镇上过着小日子,倪月杉经过几天的试毒,没再将好好的食材烧糊,造型也勉强看的过去。 青蝶看着,露出赞赏的表情来:“小姐,你厨艺进展挺快啊,二皇子看了,一定会开心的!” “你干嘛总是提他?我不管他开心还是不开心,我要自己开心就够了!”倪月杉皱着眉,略有不爽了。 青蝶吐了吐舌头:“好了,不提了不提了。” 入夜后,倪月杉坐在窗户边上,手边是一壶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看着外面惨淡的明月,大概五天了吧。 景玉宸也没找到机会,入夜出来。 倪月杉有些郁闷的趴在窗户上,对着空气,扬声说:“这杯酒敬你!” 然后倪月杉开心的喝下一口。 在屋顶上坐着清风与青蝶,二人听见倪月杉自言自语,对视一眼:“看来小姐真是中了二皇子的魅术了,现在很喜欢二皇子呢?” “那还不好?二皇子不再是单方面的付出?” “说的很对,可喜可贺!” 二人干杯,在屋顶上喝的兴致极高。 军营内,邹阳曜拉着景玉宸坐下,“最近大家都在不懈的训练,辛苦了,今晚,大家便放松放松。” 他挥了一下手,立即有人搬着酒坛朝这边而来。 在场的将士们看见有酒喝,各个双眼放光。 景玉宸皱着眉,提示说:“军中不应当禁酒吗?” 邹阳曜手掌拍在景玉宸的肩膀上:“这里不是边疆,不会有人袭营的,所以偶尔放松一下,可以让大家更好更快的劳逸结合!” 在场的将士,听见景玉宸那话,心里都有不爽。 景玉宸乖乖闭嘴,没有多说,邹阳曜让人将酒分发下去,他看了眼景玉宸,开口提示:“陈统领,随本将军去营帐内喝酒?” 景玉宸神色冷漠:“属下与大伙一起吧。” 邹阳曜也没有勉强,站了起来:“大伙今日可以喝酒,但明天必须准时集合,若有做不到的,全部杖责六十大板!” “将军放心,我们明天一定会及时起床的!” “是的,将军!” 一众人开口保证,谁都不觉得自己将起不了床。 “好,那就尽情的喝吧!” 邹阳曜朝着营帐走去,有人给景玉宸递了一碗酒:“陈统领,一起喝!” 景玉宸端着酒碗,看着里面荡漾的酒水,淡淡抿了一口。 在场的众将士,喝的开了,开始划拳,赌博,一时之间十分热闹。 见有的人开始微醺,景玉宸放下手中的酒碗,起身离开。 镇上客栈的倪月杉喝了酒过后,瞌睡就来了。 她朝着床榻摇摇晃晃的走去,然后倒下。 屋顶上的青蝶和清风听到动静对视一眼,青蝶开口说:“我下去看看,你一旁睡觉去吧!” 她飞身而下,等进了房间,倪月杉已经在床上睡的极香了。 青蝶给倪月杉脱掉鞋子,盖好被子,等忙好后,前去将窗户关了,之后走到旁边的耳房休息。 景玉宸往镇上飞快赶去,此时的镇上街道十分安静,只听得见他落于屋顶上的轻微声音,只是,最后他的脚步停下了。 前方的屋顶被几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占据,他们手中抛着酒壶,共饮同一壶酒。 听到有人停在他们的不远处,纷纷转眸看去。 就见景玉宸一身侍卫统领的衣服,腰间还佩戴着一把佩剑,正皱着眉看着他们。 他们显然是拦住了景玉宸的去路! “哟,是位官爷!”有人嬉笑着说了一句。 “官爷好啊,有钱!”另外一个人搭腔。 景玉宸看着他们几个,皱着眉,飞身落于地面,不想与他们浪费任何时间。 见景玉宸飞身走了,几个人对视一眼,紧跟着飞身落下,拦住他的去路。 “这么着急着走?不如一起喝点酒?” 几人笑着,朝着景玉宸攻击而去。 景玉宸拔出腰间佩剑,冷声提示:“我有急事,最好别挡道!” “还是个暴脾气的?兄弟们,将这位拿下!” 一众人二话不说,一起朝着景玉宸招呼而去。 景玉宸腰间佩剑出鞘,与几人交起锋来。 第272章 属下在 一番恶斗,旁边的几家住宅被砸了,窗户房屋破裂,几个拦住景玉宸去路的人被刺伤,而景玉宸也没有讨到便宜,身上多处挂彩。 几人将景玉宸包围着:“你这小子有点能耐!” 几人缠着景玉宸不愿意放过他,直到有人报了官,官兵远远赶来,几个人才肯罢手。 景玉宸同样想飞身离开,却被在场的百姓,挡住了去路。 “你不能走,砸坏了东西,需要赔!” 景玉宸皱着眉,心中有所不悦,飞身朝着屋顶而去,谁知有人竟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拽了下来。 景玉宸皱着眉看去,一个身材彪悍的魁梧男子,看着他:“不赔偿不准走!” 景玉宸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如何赔偿? 他蹙眉提示:“跟我走,我给你赔钱就是了!” “也行!” 景玉宸带着人去客栈找倪月杉,倪月杉此时喝酒过后,早已经睡熟了过去。 景玉宸用石子敲了窗户,还是清风最先有所察觉,飞身落下屋顶。 景玉宸指着身后之人,提示:“给他钱。” 清风丢了钱,之后看向景玉宸狐疑的问:“你受伤了?” 景玉宸在墙边坐下,清风赶紧说:“属下去找药来!” 景玉宸捂着伤口,“好。” 只是等清风带着药来时,景玉宸靠着墙边已经睡着了。 清风唤了几声景玉宸,发现景玉宸没有反应,他跟着慌了。 “主子,你”他赶紧去找青蝶,让青蝶看着景玉宸,而他前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被带来,给景玉宸把脉查伤口。 清风担忧的开口询问:“大夫,他究竟是怎么了?” 看身上的伤口伤的并不严重,为何会昏迷呢? 大夫有些奇怪的说:“伤口处,似乎被涂了蒙汗药” “伤口涂蒙汗药?” 难道不该涂毒药么? “对,是蒙汗药,我将蒙汗药清理干净,等他蒙汗药消散后,人就会清醒!” 清风和青蝶对视一眼,很奇怪。 大夫说景玉宸的伤口并没有大碍,之后起身离开了。 清风看着青蝶:“这事蹊跷啊!不下毒药,下蒙汗药,而且主子被谁攻击的?为何要这样做?” 青蝶也一脸疑惑:“将小姐唤醒吧?或许小姐可以弄明白!” 她走到倪月杉的床边开始呼喊,倪月杉在睡梦中,转醒,看着青蝶有些疑惑:“怎么?” “小姐,二皇子来了,只是他受了重伤,还被人在伤口下了蒙汗药,小姐,这是不是有诈啊?” 青蝶一脸的着急,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景玉宸受伤了,倪月杉立即站了起来,“在哪里!” 青蝶的房间内,景玉宸双眼紧闭,躺在床榻上,手臂的位置已经被人绑扎过了,但人还在昏迷当中。 倪月杉看向青蝶:“你刚刚说伤口被人涂了蒙汗药?” “是!” 倪月杉深深皱着眉,看向景玉宸,涂蒙汗药不涂毒药,让人躺在这里昏迷着,这是什么用意? 倪月杉看了一眼窗外的位置,似乎有天亮的节奏? 倪月杉皱眉只是一瞬,她神色严肃的看向清风:“你快将二皇子送回军营,一个士兵,若是擅自离营,这是触怒军规的!” “可是,二皇子现在尚在昏迷当中,若是蒙汗药不散去作用,就无法清醒过来。” 倪月杉看向青蝶:“拿水来!” 倪月杉丝毫不客气的将水喷在景玉宸的脸上,原本昏迷的中的景玉宸眉头皱了皱,有了转醒的趋势。 “有人想看着他回不去,清风你用最大的努力将他赶在集合前送回去。” 现在外面明显在转亮了,似乎没有可能及时赶回去了。 “是!”清风将景玉宸抗在肩头,飞身朝外走去。 一路上,清风在极力的用最快的速度,带着景玉宸飞身前往军营所在地。 只是看着天边逐渐转亮,他内心愈发着急了起来,等他带着景玉宸到了军营外时,天色已然大亮。 他着急的将景玉宸放下,用力拍着他的脸:“二皇子你快醒一醒啊!” 景玉宸在昏迷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清风着急的说:“二皇子,你快醒来,军营内要集合了!” 景玉宸转眸朝一个方向看去,瞳孔蓦然瞪大,他赶紧坐了起来,清风着急的说:“二皇子快去集合吧” 景玉宸没时间多问,抬步朝内飞快而去。 此时的邹阳曜站在高台上:“昨夜让大家尽情喝酒,诸位似乎都很尽兴,但,一眼看去,总觉得少了不少人?” 在场的士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常常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似乎不见了 “昨天本将军也说过,凡是不能来集合的人,如何?” “杖责六十!” 整齐划一的声音令邹阳曜十分满意:“没错,凡是没有准时前来集合的人,统统杖责六十!” 他嘴角轻轻扬着:“来人,好好的查一下,究竟都少了哪些人!” 有人在人群中开口提示:“将军,你身边的陈统领。” 邹阳曜轻笑一声:“好,本将军知道了!来人啊,去将陈统领带过来!” “属下在!” 景玉宸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是匆匆赶回来的景玉宸。 邹阳曜指了指天色:“陈统领,你不准时前来集合,本将军现在罚你六十军棍,你可认?” 景玉宸轻笑一声,看着邹阳曜眼里只泛着冷意。 所以昨天那几个醉酒的人,是邹阳曜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军营中处置他? “认!” 简单的一个字,景玉宸缓步走上前,“将军可要亲自动手?” 邹阳曜打量着景玉宸,看着他身上被包扎着的纱布,质问道:“你为何受伤了?” 景玉宸只淡然笑着:“喝醉酒了,我也不记得了!” “是么,身为本将军看重的人却带头喝醉来晚,很好,本将军现在就罚你,以儆效尤!” “来人!拿军棍来,本将军亲自动手!” 他缓步走上前,朝着景玉宸一步步的逼近,景玉宸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只是凑近了邹阳曜,笑着道:“将军为了处置我,真是煞费苦心。” 第273章 觉得他值多少钱 邹阳曜勾着唇,回应:“二皇子,我们本该可以做盟友的,可偏偏,是你拒绝了我,并且将我逼成了敌人!” 之后,邹阳曜撤离了身子,伸出手,一旁的士兵将军棍交给邹阳曜。 邹阳曜拿着军棍命令般的开口说:“趴下,本将军今日就要赏你六十!” 景玉宸转过身去,“来吧!” 他给邹阳曜一个笔直的背影,孤傲而倔强。 邹阳曜眼中只有鄙夷闪过,他握着手中的军棍,朝着景玉宸狠狠的敲下。 一棍下去,带着狠厉,在场人神经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好!将军对自己喜欢的属下也一样丝毫不包庇,将军好样的!” 邹阳曜嘴角扬着笑容,再次一棍挥舞下去,景玉宸闷哼一声,朝前倾去,但背一直挺的笔直,不愿有任何屈服。 邹阳曜含笑的看着景玉宸的背影:“六十棍,你确定你这样笔直的站着能够挺的过去吗?” 景玉宸没有搭腔,只扬着脸。 邹阳曜勾着唇,扬起手中的棍子,准备再次一棍敲下去。 但这时有士兵跑了过来禀报道:“将军,营帐外有百姓求见!” 邹阳曜眼里闪过不悦:“叫其他人去看看情况!” 士兵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继续说:“他们说想求见将军你!” 邹阳曜眼里闪过不耐,看了景玉宸一眼,最终是丢下手中的棍子,朝外走去。 营帐外,百姓们聚集在一起,看见邹阳曜出来了,立即迎接上来,手中还提着蔬菜鸡蛋朝着邹阳曜递来。 “将军,昨夜你派人前来给我们修葺房屋,我们很感激,特送来谢礼,还请将军收下!” 邹阳曜皱着眉看着一众人,薄凉的开口:“本将军不曾派人前去。” 众人却是拦住邹阳曜的去路,开口说:“将军,怎么不是你,那个人自称是你属下呢,姓姓什么陈的!” 邹阳曜眉头皱的更加深了,百姓们继续说:“总之就是他,我们心里感谢他,也感谢你,将军你就收下我们的一点心意吧!” 邹阳曜看向一旁的士兵,士兵上前提示说:“我们将军不曾派人。” 百姓们一脸愕然:“那就是那个陈兄弟擅自离营为我们修葺了?将军,将军,这擅自离营确实是大罪过,可他是一片好心啊!将军,你就轻饶了他吧!” 一众百姓朝地上跪下:“将军,这位小兄弟是好人啊!你就饶了他吧!” 邹阳曜居高临下看着一众人,冷声质问:“他如何知道,你们房屋需要修葺?” “是他的好兄弟告诉他的!” “对,是他的好兄弟,姓单!” 邹阳曜一声轻笑,觉得甚是有意思,这是倪月杉为了救下景玉宸而使的招数吧? “将军,这个人固然有错,可他是一片好心,军人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而他为我们这些百姓造福,也该是你们的宗旨啊!” “是啊,是啊,虽有过错,可出发点是好的!将军,你就轻饶了他吧!” “我们给你磕头了!” 一众百姓们朝着地上用力的磕头,请求邹阳曜可以放了景玉宸。 一旁站着的士兵,忍不住开口说:“是啊将军,我看那个陈兄弟回来的时候还受伤了,保不齐是在屋顶上摔下去,摔伤的!” “不,不是,是昨天有人想要入室抢劫,那位陈小兄弟看见了,用性命保护我全家!” “将军,陈兄弟是好人啊!你就轻饶了他吧!” 在场百姓不断的磕头,不断的求饶,邹阳曜脸色愈发阴沉。 一旁的士兵好似有些感动,都跟着开口:“将军,这样一个为百姓做事的人,若是你还罚重了,百姓们可是要寒心的!” 邹阳曜怒视说话的士兵,士兵低垂下头,不敢再言。 邹阳曜转移了视线,没打算再听下去,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邹将军!” 邹阳曜听见是倪月杉的声音,转身看去,倪月杉朝着这边走来,开口说:“将军,朝廷养你们这些人为的是什么?不正是为百姓造福么?他胆敢出营,是有错,可百姓们感激他也是真,事情还要怪我,怪我多嘴,与他说,京城中有不少可怜人,房屋漏雨还要继续住,他就记在心里了!” “寻到机会就为百姓们做事,怎奈,出现了变故,有人入室抢劫,他受了伤陷入了昏迷,才回来晚的!” “将军处罚他,百姓们寒心,将士们也寒心啊!”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见她说的好似真的一样,邹阳曜轻笑一声:“所以昨晚你也在?” 倪月杉摇着头:“不在!我是后来听说赶过去的,他的伤口还是我包扎的!” “是么,他这么为百姓着想,就应当想好了,为自己所犯的过错负责,否则人人效仿,皆入夜出营,军中的纪律还如何维持?” “将军说的是,我们也没说不让将军处罚人,但求你轻饶啊!” 倪月杉眼中带着冷意,看着邹阳曜心里早已经将他问候了几百遍。 “将军,若是你不轻饶了他!我们良心难安!我们,我们就长跪不起!” 邹阳曜轻哼一声:“威胁本将军?” 邹阳曜朝着说话之人看去,眼里带着冷意,很是锐利。 对方瑟缩了一下,开口说:“将军你为的是维持军纪,我们是不想恩人被处罚的太狠,你就看在他的善行份上,轻饶了!” 之后一众人开始用力磕头。 邹阳曜冷眼看向倪月杉质问:“你为何不跪?” 倪月杉无奈道:“将军要处罚我兄弟,若我下跪,岂不是在向仇人下跪?”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嘴角上扬,缓缓朝她靠近了。 “你请的群众演员花了多少钱?” 倪月杉看着近在咫尺的邹阳曜,他这张脸庞坚毅英俊,可倪月杉却极讨厌他! “你觉得我愿意为二皇子花多少钱?” 一句反问让邹阳曜愣了愣,他攥起了拳头,“你越是这样护着他,本将军就越是想狠狠的处置他怎么办?” 倪月杉恶狠狠的看着他:“你还真是欠,喜欢给自己加戏!” 第274章 他帮他小解 “娘,你怎么了?” 一道着急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倪月杉和邹阳曜回头看去,一个妇人倒在地上,一个男子正着急的呼喊着她。 “你娘身子骨本就不好,现在下跪磕头,现在好了,晕了?” 男子掐着妇人的人中,妇人很快又转醒了过来,邹阳曜冷冷的看着,戏码真多。 妇人清醒过来之后,看向邹阳曜,继续求饶:“将军,还请你发发慈悲,轻饶了他吧!” 又是这句话 邹阳曜皱着眉,嘲讽开口:“好,本将军会轻饶,六十杖改为三十杖,以儆效尤!” 他冷漠的扫了倪月杉一眼:“要不要进去,好好的目睹一下,本将军是如何打完他三十杖的?” 倪月杉蹙眉看着邹阳曜,“将军愿意放我进去,相信也是愿意放在场的其他百姓进去吧。” “只许你一人。”邹阳曜转身朝营帐内走去,不再与倪月杉说其他。 倪月杉抬步跟上。 邹阳曜只是暂时离开,士兵们依旧规规矩矩的站着,景玉宸也未曾动弹半分。 当他看见倪月杉跟着走进来时,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邹阳曜看向景玉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陈统领,没想到你不仅仅迟到,还擅自离营?” 景玉宸皱着眉没吭声,士兵们跟着唏嘘起来。 “身为本将军麾下的统领,理应以身作则,可你没有成为榜样,反而起了一个坏头,赐你六十杖,本将军都觉得是轻的。” “将军,要罚便罚,何必说这么多。”景玉宸倨傲的仰着脸,神色间无一丝惧意。 邹阳曜在士兵手中重新拿走军棍,他扬着嘴角,朝景玉宸狠狠敲下。 景玉宸被打的闷哼一声,依旧执拗的笔直的站着,倪月杉脸色跟着变了变,但并未阻止。 景玉宸维持着傲骨,邹阳曜不屑的再次一棍击打而出,这次他没有停手,一下接着一下的落下。 那击打在骨头上的声音,听到在场人的耳中,皆是惊恐不已,噤若寒蝉。 直到邹阳曜累了,他将棍子丢下,一旁士兵上前,提示:“将军,需要属下代劳吗?” “三十下,够了!他是为百姓出营帐,百姓请愿轻饶了他,本将军如何重罚?” 说完后,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抬步走了。 景玉宸紧绷的身子在这一刻得到了松懈,一口鲜血喷出,倪月杉立即上前搀扶,担忧的看着他。 “我带你去看军医!” 军医账内,景玉宸的衣服被撩开,后背的伤口落入倪月杉的视线当中,她眼眶有些湿润,军医感慨:“这怕是部分骨头粉碎了吧,陈统领,你倒是坚强,没喊疼。” “会,会有后遗症吗?会无法直立吗?”倪月杉担忧的询问。 景玉宸脸色苍白,看着倪月杉,笑着回应:“别怕,我还扛得住。” 倪月杉在一旁有些生气:“你的骨气是保留了,可后背,你的脊梁骨” 倪月杉想责备,但又心疼无比,最终将话咽下了:“罢了,你也不想的。” 景玉宸闭上了眼睛,倪月杉主动闭嘴,让他好好休息。 倪月杉在旁边给军医打下手,军医叮嘱倪月杉后面的注意事项,之后忙其他的去了。 军帐内,一个士兵走了进去,对邹阳曜询问:“将军,单公子不是我们军营的人,是否需要赶走?” 邹阳曜迟疑只是一瞬,回应:“让她待着吧。” 景玉宸醒过来的时候,倪月杉刚好端着为他炖好的汤,嗅到香味,景玉宸双眼亮了起来。 “你做的?” 倪月杉点了一下头:“你趴着别乱动,我喂你!” “他怎会让你留下来?” “就算他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倪月杉在旁边将汤放下,舀了一勺,吹凉了放在景玉宸嘴边。 景玉宸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倪月杉奇怪询问:“怎么?” “我内急。”景玉宸一脸郁闷,扭头看了一眼倪月杉,他身上明显被包扎过,想要随意动弹,有点困难。 倪月杉迟疑:“我去给你拿夜壶?” 倪月杉转身离开,景玉宸想说什么也没来得及。 倪月杉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夜壶,她朝景玉宸走近,开口说:“需不需要我扶你?” 景玉宸神色有些不自在:“你先出去吧。” 倪月杉迟疑的说:“要不然,我扶着你,闭上眼睛,不去看?” 景玉宸摇头,倪月杉思考了一下,又问:“那我塞住耳朵,闭上眼睛?” 景玉宸还是摇头,倪月杉无奈:“那行吧,我去叫大夫过来。” 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没想到景玉宸还害羞啊。 此时军医正在晾晒草药,倪月杉走过去,“军医,陈统领醒来了,不过他想小解,你能不能帮他?” 军医只觉得怪异:“年轻人,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吗?寻我做什么?” “他他似乎不希望我照顾他,所以还请军医跑一趟?” “倒不如,本将军帮他!”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倪月杉转眸看去,邹阳曜缓步走来,神色有些许冰冷。 倪月杉皱着眉:“将军帮属下小解?” “有何不可?”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趣味。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那你去吧。” 这下轮到邹阳曜皱眉了,朝营帐缓步走去。 营帐内,景玉宸尝试着下床,只是想要顺利下床,难,太难了。 营帐被掀开,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邹阳曜阴沉着脸,伸出手,搀扶。 景玉宸将手臂缩回:“怎么是你?” “不然呢?你想让倪月杉帮你吗?” 景玉宸不悦的冷哼道:“我可不敢劳烦将军你!” 邹阳曜懒得多说,拖着景玉宸的手臂,将他拽了下来,景玉宸痛呼一声,双眼喷火一般瞪向邹阳曜。 邹阳曜高冷倨傲的看着他:“自己解裤子,别想着让本将军亲自动手!” 景玉宸心中恼怒,“你滚吧,将月杉叫进来!” 邹阳曜眯着眼睛看向景玉宸,如果眼神能杀人,或许景玉宸已经被刺死了 第275章 为了他拜了师 “解是不解?”邹阳曜的声音带着威胁,冷冷的看着他。 景玉宸额头的青筋直跳,张口想骂人,邹阳曜已经先一步,拖着他,将他裤子拽下 “邹!阳!曜!” 一道怒吼在营帐内传出,倪月杉立即掀开帘子走进,她看见邹阳曜将景玉宸裤子扒下,就差没有本人替他解决小号了。 倪月杉尴尬的转过身,朝外走出。 邹阳曜阴沉着一张脸,提示:“快些!” 片刻后。 倪月杉看见邹阳曜沉着一张脸在里面走出 ,倪月杉询问:“完事了?” 邹阳曜只给倪月杉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没搭理,迈开步子走了。 只是他的手,在颤抖 倪月杉进了营帐内,看见走景玉宸已经趴了回去,他心情好似不错,用眼神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汤。 “快,喂我!” 倪月杉没去问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觉得景玉宸应当是没有吃亏的 看着景玉宸喝完药,睡下了,倪月杉松了一口气。 这时,营帐外有士兵前来提示:“单兄弟,邹将军传!” 倪月杉回头看了一眼景玉宸,见他还在熟睡,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 邹阳曜的营帐内,倪月杉走了进去,他的手被洗的通红,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倪月杉站在他的桌案前,“将军有何吩咐?” “想不想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到康复?” “将军,你在明知故问!”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留下来做一名士兵,本将军就留你在军营内!” 倪月杉讶异,做了兵,不就成了邹阳曜管制的人? 见倪月杉站着没有吭声,邹阳曜继续说:“机会只给你一次,限你在一个时辰之内想好!”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当小兵要起早,要操练,还要和那么多男人同炕而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想看我吃苦?” 邹阳曜沉默着没有解释,倪月杉继续道:“二皇子的身体,我是担心,但二皇子的身体若是真的出现了无法修复的伤残,将军可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接受!” 倪月杉说完朝外走去,邹阳曜的声音才响起:“本将军可以留你做本将军的贴身护卫,你以上的疑虑都不会有。” 倪月杉头也没回的回应:“多谢将军美意,我不接受!” “那你现在就得离开军营了。” 倪月杉脚步没停,扬了杨唇,离开。 倪月杉回到军医处,景玉宸还在病床上躺着熟睡中,倪月杉目光落在军医身上,她走了过去。 景玉宸想逼倪月杉就范,倪月杉离开后,立即派了人前来,找倪月杉,士兵站在倪月杉的面前提示说:“传将军的话,非军营内的人,不得长时逗留。” “是么,我知道了!” 倪月杉正在将草药摆在簸箕上面,然后放高晾晒,士兵站在倪月杉的身边,继续说:“单兄弟还是尽早离开吧!”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士兵,对他勾了勾手指,士兵接近,倪月杉的一句话,让他愣了愣。 倪月杉辉了挥手,“去吧,去禀报你们家将军。” 倪月杉继续将草药洒在簸箕上,士兵有些懵的转身离开。 营帐内,看见走过来的是士兵,邹阳曜不免失望,还以为倪月杉会过来妥协呢? 士兵对邹阳曜禀报说:“将军,单公子,拜了军医为师,所以她也算军中之人,无需离营” 邹阳曜眼里闪过讶异,怎么会? 倪月杉留在军医处,晾晒好了草药,又开始帮军医捣药,之后是按照分配好的药材,煎药 军医觉得,免费的杂役,谁不要谁傻 倪月杉忙到傍晚又开始收草药,累了整整一天,浑身都酸疼酸疼的。 倪月杉往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水喝,床榻上的景玉宸闭着眼睛开口:“我看你出进出进很多回了,而且邹阳曜也不敢放任我在这里病死,你不如就回去吧。” 倪月杉手掌拖着下巴,郁闷的喝水:“若不是出于担心你,我确实会走,你好好将身体养好,不要总想着赶我走。” 景玉宸无奈躺在床榻上:“我也想喝水。” 倪月杉这才看向景玉宸:“话说,我看邹阳曜将自己的手都洗红了,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帮你扶” “不说这个,我要喝水!”景玉宸立时不自在了。 倪月杉愕然,之好乖乖闭嘴。 到了夜里的时候,倪月杉就在旁边的病床上歇息,景玉宸睡了一整天没了半点瞌睡,他听着倪月杉均匀的呼吸声,唇角微微扬起,觉得甚是幸福。 翌日,倪月杉重新忙活,药材煎好,给景玉宸送来,喂他喝下,之后又给他擦手擦脚,干起活来,倒是十分利落。 景玉宸在一旁默默看着,询问:“累不累?累就坐下来歇息一会?” 倪月杉身子一怔,扭头看向景玉宸:“你趴着累不累?累就睡一会,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之后倪月杉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过了一会,帐篷内,一个人影被扶着走了进来,景玉宸转移视线看去,走来的人一身铠甲,双眼微微闭着,好像有点虚弱。 但他不是邹阳曜又是谁?景玉宸诧异的看着他,士兵将邹阳曜在旁边放躺下,景玉宸立即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将军心悸不舒服,前来看病!” 之后军医匆匆走了进来,给邹阳曜把脉,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倪月杉。 军医翻看了邹阳曜的眼睛,之后是嘴巴,然后才把脉,倪月杉站在一旁,默默的侯着。 军医蹙着眉,一脸疑惑:“脉象怎么这么乱?” 一旁的士兵解释说:“将军在练兵的时候,捂着心口,说不舒服,之后就晕倒了,将军这是犯了什么病?” 军医一时拿不定主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看向倪月杉:“你先守着,我去叫其他人过来把脉。” 第276章 将军请多担待 倪月杉走上前,看了一眼邹阳曜,武功高强的他,会说倒就倒? 倪月杉看向身边士兵:“心脏出了问题,那就做心脏复苏!” 几个士兵质疑的看着她,“怎么复苏?” “按压他心脏处!如果还不行,再来个人工呼吸!” “何为人工呼吸?” “嘴巴对嘴巴渡气!” 在场士兵连忙摇头,纷纷退避开去,惶恐不已。 谁敢和邹阳曜嘴巴对嘴巴啊 “怎么,你们不想救将军?” 几人摇着头:“你不是军医处的人吗?那你倒是嘴对嘴去啊!” 倪月杉微微扬唇:“是你们让我去急救的哦!” “单兄!”景玉宸唤了一声,不知道倪月杉想干什么? 倪月杉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朝着邹阳曜走近,然后伸手狠狠按压下去。 在场人明显看见邹阳曜睡的病床往下一塌,倪月杉没有就此作罢,继续按压,一下比一下狠 “咳咳,将军本身没事,你这样会把将军按死?” 倪月杉根本没停手,发现邹阳曜装的还挺像,她开始上拳头朝着邹阳曜狠狠砸去。 士兵们立即阻拦:“你干什么!” 倪月杉一脸无辜的说:“一个人心脏停止跳动的话,应当给它一点刺激,这样会使心脏重新跳动!你们不敢做,我来做!” 倪月杉怒喝一声,朝着邹阳曜心脏再次狠狠捶去。 有士兵看不下去了:“停停停,你分明是想害死将军!你不要再捶了,你该用嘴了!” 倪月杉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我今天没清理牙,还吃了大蒜,将军你可别嫌弃我!我这个人平时就有一点口臭,今天为了救你,你就勉强忍着点哈!” 倪月杉捏住邹阳曜的鼻子,之后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巴无法张开,然后倪月杉对着邹阳曜一点点的靠近。 倪月杉也看的清楚,邹阳曜的脸越憋越红,身子开始颤抖,到了最后,邹阳曜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将倪月杉挥开。 他开始大口喘息,怒目而视:“你,你想杀了本将军?” 倪月杉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将军这是说什么呢?你不是昏迷了吗?瞧瞧现在不是醒来了?” 一旁士兵跟着附和:“是啊,将军,虽然单兄弟的医治方法奇怪了一些,但救你时,真的很卖力!见效也挺快的!” 邹阳曜捂着心口的位置,就算心脏没有问题,但倪月杉一番爆锤,谁受得了? “倪月杉,你千万别有心脏病的那一天!”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将倪月杉当场掐死! 倪月杉一脸无畏的表情:“好啊,将军既然醒来了,就好好等着师傅带人过来吧!” 倪月杉话音刚落,帐外军医撩开了帘子,几个医术好点的医者跟着走了进来,轮流给邹阳曜把脉。 “将军你怎么自个醒来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以前有过类似症状吗?” 邹阳曜一副虚弱的表情,回答:“之前没有过类似症状,你为本将军开些药,本将军歇息歇息就好了。” 他捂着心口位置,有些痛苦。 倪月杉在旁边听着,提示:“将军,自己的身体要爱护好,你既然得了病,师傅就不会放任你不管的,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躺着,让师傅将各种苦药,针灸,都给你试一遍,一定可以有效果的!” 邹阳曜眯起眼睛,神色严肃:“你当本将军是什么,用本将军做试验吗?” “将军,这也是为你好!” “脉象你们几个已经号过了,赶紧走吧,本将军要歇息一会,本将军现在不止是心脏疼,整个上身都疼” 几个军医号脉结束,也没弄清楚邹阳曜究竟是什么病症,他们朝外走去,准备商议商议。 士兵们也乖乖退下,倪月杉想继续陪着景玉宸,军医却唤了她一声:“过来,帮忙!” 倪月杉看了景玉宸一眼才朝外走去。 等帐篷内只剩下邹阳曜和景玉宸二人,四周也安静了下去。 景玉宸趴在床榻上,笑着询问:“邹将军,你装的这么辛苦何必呢?胸口疼不疼?” “谁说本将军是装的,本将军就是病了,而且本将军会指名道姓,让倪月杉来照顾本将军!” 景玉宸冷声一声:“用内力催动脉搏,造成紊乱脉象,这么弱的伎俩,老套!” 邹阳曜躺在床榻上一脸得意:“本将军若是让倪月杉伺候本将军,她一定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营帐外,几个军医商议如何医治邹阳曜,倪月杉在旁边认真的听着,开口提示:“不如针灸吧!加上喝药辅佐,相信恢复一定很快!” 军医互看一眼,他们确实摸不清,邹阳曜究竟是为何犯病,针灸和喝药双管齐下,确实是好! “也成!”几个人商议过后,打定了主意,准备给邹阳曜针灸! 倪月杉等人重新进去时,邹阳曜正舒服的躺在床榻上,看见有人来了,立即捂着心口,一副不舒服的表情。 “邹将军,我们商议过后决定,给你针灸,再给你煎一副药,双管齐下,现在药已经在煎了,先给你扎针疏通你紊乱的脉象!” 邹阳曜静静的听着,之后指着倪月杉:“在此之前,先让她给本将军擦擦身,本将军今日操练士兵,出了一身的汗水,捂着难受死了!” 军医们愕然,之后,看向倪月杉:“听到将军的话没有,快去打热水来!” 倪月杉诧异,“将军的药还在煎着呢,我去看药吧!” “药刚放上去还没有这么快就煎沸了,你动作快一点,来得及的” 倪月杉心里郁闷,转身去办,邹阳曜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眼神看向景玉宸所在的位置,很是挑衅。 倪月杉将水很快搬来,她将干巾丢了进去,看了一眼邹阳曜所在的位置:“将军,小人手笨,不会伺候人,若是重了点,你多担待!” 之后倪月杉拧干水,朝邹阳曜走去。 第277章 哭的很惨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眼神有些得意。 “记得轻一点,否则,本将军会发怒的!” “是,没问题!”倪月杉听话的放轻放缓,为他擦拭。 景玉宸攥着拳:“我内急!” 倪月杉看了景玉宸一眼:“我扶你!” 邹阳曜却是冷声提示:“本将军身子擦好了吗?” 此时的邹阳曜上半身褪的干干净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身上纵横伤疤,可身材却是极好。 倪月杉勾唇笑着:“我给你先擦完!” 倪月杉擦的极快,但动作没有加重,整个过程中,邹阳曜都在得意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绿着一张脸,静静看着。 等倪月杉忙好邹阳曜,便去扶景玉宸,景玉宸提示说:“邹将军在营帐,铁定闻不了,我的尿骚味,所以,咱们出去!” “好!”倪月杉爽快答应。 邹阳曜看着二人朝外走去,立即提示说:“本将军的脚还没有洗呢,打一盆洗脚水来,陈统领由其他人服侍就好!” 倪月杉和景玉宸都装作没有听见,朝外走去。 景玉宸暗自磨牙,双眼喷火看着景玉宸和倪月杉的背影。 景玉宸和倪月杉到了帐外,景玉宸整个人靠在倪月杉的身上:“邹阳曜分明就是故意的” 倪月杉扶着他,朝一旁的椅子走去:“没关系,吃亏的不一定是我们。”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眼中有疑惑:“怎么,你做了什么?” 倪月杉扬起嘴角笑着:“待会就知道了。” 邹阳曜在床榻上躺着,军医们过来询问邹阳曜是否可以开始针灸了! 邹阳曜回应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将军的心疾有本将军的独门秘方,不需要你们多操心!” 军医们讶异:“那药?” “每日给本将军送来滋补药就成。” 倪月杉和景玉宸看见军医们走出来,倪月杉询问道:“针灸这就结束了?” “我们想到了其他法子,所以暂时不需要针灸了!” 倪月杉有些失望,军医吩咐:“去照顾将军吧!” 倪月杉扶着景玉宸朝着营帐内走去,邹阳曜躺在床榻上在抓痒。 他质疑的看着倪月杉:“为何你给本将军擦身过后,本将军全身都痒?” 倪月杉一脸讶异:“是么?我不知道啊,将军痒么?那就抓一抓,或者让师傅他们重新进来给你查看查看!” 倪月杉扶着景玉宸躺下后,看着邹阳曜:“将军还需要洗脚吗?我去打热水!” 邹阳曜抓着身子,怎么越抓越痒? “你是不是动了手脚?” 邹阳曜冷声质问,看着倪月杉,表示深深的怀疑。 倪月杉一脸无辜的回应:“将军,说话要凭良心,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之后,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邹阳曜看着景玉宸:“你们两个,一定是合谋害我!” 等倪月杉搬来了洗脚水,医者就在邹阳曜身边站着,他捋着胡须开口说:“将军,你这皮肤是接触到了什么物质,所以才导致过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还需要从你接触到的东西查起” 邹阳曜目光锐利的投射到倪月杉身上,倪月杉一脸无辜的说:“可不是我,如果将军不信,可以搜!让师傅检验这个盆还有刚刚将军用的巾。” 倪月杉一脸坦诚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无辜,可邹阳曜才不相信倪月杉是无辜的! 他蹙着眉,倪月杉这么无所谓被搜查,一定是将罪证给毁掉了! 所以什么都查不到! “军医,你退下吧!本将军过会就会好!” 军医今天莫名其妙了好几回,最终老老实实的转身离开。 邹阳曜目光危险的看着倪月杉:“对我,你就这么报复?” 倪月杉将洗脚盆往邹阳曜面前推去:“将军,还请抬脚,水温还不错。” 邹阳曜垂眸看了一眼倪月杉,哼了一声:“本将军突然不想洗脚了,你给本将军抓痒!” 他躺在床上,耍无赖。 倪月杉神色冷漠,看了看手:“唉,跟随师父学习不过几日功夫,但我手掌怎么好似粗糙了好多?” 她邪笑着朝邹阳曜凑近,邹阳曜抓住她的手腕,质问:“说,你究竟在本将军身上涂了什么?为何本将军身上这么痒?” “将军,你可别冤枉人啊,我真不知道!” 一旁躺着的景玉宸冷声开口了:“邹阳曜你先装病,现在身体有了不适反应,你应当知道适可而止,不要再想着继续捉弄人了,否则到时候,究竟谁吃亏还不一定!” 面对景玉宸的警告,邹阳曜坐了起来,看着他眼神有些冷。 “二皇子,她用手段在军营留下,还故意拜师,她就应当学会如何照顾一个病人!本将军心疾发作,她照顾本将军不应该吗?” 二人的床位尚一点距离,但二人目光对视在一起,似乎要擦出电光来。 倪月杉开口说:“没关系,将军喜欢装病,估计就不怕别人将他当病患!将军这是勇气可嘉!对病患理应照顾!” 倪月杉伸手抓住邹阳曜的脚踝朝着水中按下,邹阳曜身子一个激灵,以为会很烫,却原来水温刚刚好。 倪月杉轻轻笑着:“将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邹阳曜下意识的摇头。 倪月杉提示说:“我不懂什么高超的医术,但这两日,我听闻了一些药理,这水中加上某样东西,接触到人的皮肤过后,会使人” 倪月杉讲解的话还没有说完,邹阳曜立即抽回自己的脚,他的神色变的很精彩,看着倪月杉有些愠怒。 “你在水中加了什么?” “将军,你明知我的身份,却还故意整我呢?我在水中加了东西,过分么?” “我倪月杉这辈子,给二皇子端过洗脚水,但那是我自愿的,而我不情愿的情况下,接受我洗脚水的人,就要承担他应有的代价!” 邹阳曜脸色阴沉,他站了起来,对倪月杉怒目而视。 “这里是军营,本将军说的算,你和他一起捉弄本将军,本将军可以让你们二人哭的很惨!” 第278章 被挟持了 倪月杉神色平静,甚至说是有些淡漠,她毫无畏惧的看着他,邹阳曜朝床上重新坐了下去。 “给本将军解毒!” 严厉的口吻,似在命令人,倪月杉轻笑:“没有毒,怎么解?将军你这是过敏!过敏原或许来自我身上吧,我今天接触了不少小毛毛,给你擦身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床上的吧!” “哪里来的小毛毛!”邹阳曜瞪了瞪眼睛,满身躁气。 倪月杉一脸嘚瑟:“油麻藤啊,主治关节风湿痛,跌打损伤!” “你,无聊!”邹阳曜气的脸色铁青,愤懑不已,可总觉得身子十分痒,最终是气恼的下了床,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着他离开,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景玉宸在一旁一脸欣赏的看着倪月杉:“不错啊,才帮几天忙,就懂一些药理了!” “哪有,看见小毛毛就想到了毛桃上的绒毛,落在身上一定难受死了!” 倪月杉抖了一下身子,然后朝着景玉宸走近,“皇上给了你什么任务?说说看吧,咱们早点完成早点回去,免得邹阳曜在这里膈应人。” “苦训三月,揪出滥用职权之人” 倪月杉讶异:“邹阳曜不就是” 景玉宸低低笑了起来:“邹阳曜若是知道你什么都想着他,他一定会很感动的。”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伤成这样,你还笑的出来,好好养着吧。” 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景玉宸立即询问:“你干嘛去?” “好多活,自然是去忙!” 邹阳曜被倪月杉整过之后,没继续装病,倪月杉将剩余的时间,全花在照顾景玉宸身上了。 几日后,景玉宸伤势好了许多,可以下床,但不能做高难度的动作。 难得有个好太阳,倪月杉在旁边给他晒被子,然后又急匆匆的去看药罐里的药。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忙活来忙活去,莫名的,觉得很幸福。 “别只看着我忙活了,给我倒杯水!”倪月杉扭头看向景玉宸,总感觉这小子在瞎乐呵。 景玉宸反应过来,“明白!” 他小心移动,为倪月杉倒好水,倪月杉抽空去喝了一口,继续忙碌。 景玉宸在旁边剥橘子,剥好后,慢悠悠的凑到倪月杉面前,放在她的嘴边。 倪月杉意外的看向景玉宸:“哪里来的橘子?” “清风带来的。” 他不忘往自己的口中塞了一个,从未觉得橘子这么甜过。 不远处军医走了过来,看见二人举止亲密,眼神中闪过诧异。 景玉宸和倪月杉赶紧拉开距离,开始各忙各的。 “陈统领,老夫看你恢复的好像不错,不如你搬到自己的营帐去住,不要在这里占着床位了?” 景玉宸脸色沉了下来,他凑近了军医:“这里有单兄照顾我,我觉得舒坦,你是单兄的师傅,自然也是我的长辈,我这里有十几两银子,虽然不多,让长辈你喝顿酒还是可以的!” 他塞到军医的手中,微挑着眉,好似在贿赂 军医看着钱袋子,双眼微微发亮,他伸手接过,很顺手的塞入袖子当中。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的脸变化极快,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倪月杉:“好好照顾你兄弟!别偷懒!” 之后,开心的拿着银子走人。 不远处,两名男子正看着这边的情况,站在邹阳曜身边的男子,忍不住问道:“将军,他们两个举止亲密,很明显有问题,若是不将人分开,那不是有伤风化?” 邹阳曜看了一眼说话之人:“你倒是有眼力劲,知道有伤风化还不去管管?难道还等着本将军去处理这种事情吗?” 秦统领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将军,等着看好戏!” 邹阳曜没说什么,抬步离开。 到了下午,秦统领朝倪月杉走过来,指着她:“你过来!”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然后朝着秦统领走去。 秦统领提示说:“收拾几样外伤的药和绷带,跟我走!” 倪月杉有些迟疑:“可是,这里好多罐药需要我看着。” “会有人来看的,快跟我走!”秦统领不给倪月杉任何反驳的机会,抬步离开。 倪月杉无奈,看向景玉宸:“你自己想办法消磨下时间,等我回来!” 景玉宸心里不悦,一个小小统领破坏了他的美好时光。 倪月杉到了地方后,发现是一个广袤的空地,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排排的男子站立,他们身穿统一白色囚衣,头发松散凌乱,脸上满是污垢,手脚还戴着铁链,一看就是囚犯。 倪月杉眼里闪过讶异,询问:“怎么囚犯来了军营?” “这些都是附近衙门的死囚,今日特意抓来,当做靶子,不过呢,他们若是受了外伤,没死,你就负责急救,若是中了致命的箭,你可以不管他们死活!” 秦统领说的漫不经心,在旁边拿起箭弓给一众士兵们分发下去。 对面百米开外的位置,站着一排囚犯,虽然还没开始,但一个个害怕的双腿已经在发抖了。 倪月杉攥紧了手中的药箱:“为何要用活人靶?” 秦统领看了倪月杉一眼:“因为他们该死!” 倪月杉:“” 弓和箭分发完毕,秦统领漫不经心的开口命令:“好了,大家开始吧!” 在场的士兵,一个个拉弓搭箭,箭矢脱离手中长弓,朝着前方呼啸而去。 “咻——” 箭矢在倪月杉面前划过,之后她听见了有人惨叫。 囚犯们被困在一个包围圈内,在空地上奔跑,逃亡,可箭矢终究是不长眼的,不稍片刻,倒下一片,鲜血淋漓。 倪月杉蹙着眉:“够了!再射下去就出人命了!” 倪月杉声音有些尖锐,心里有团怒火。 听了倪月杉的话,秦统领鄙夷的看向倪月杉:“你为这些死囚犯求情呢?” 倪月杉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将他们当做动物有些泯灭人性,倒不如给他们个痛快!” 倪月杉拿着药箱朝着囚犯方向走去,看上去心里很恼火。 秦统领勾唇笑了笑,他舔了舔嘴唇:“大家先休息,看看这位菩萨心肠的医者,待会怎么被虐的!” 倪月杉朝囚犯们走近了,他们身上被铁链锁着,中了箭倒在地上哀嚎,痛吟。 看见倪月杉走过来了,立即求饶:“这位小兄弟,你先救救我,我腹部中了一箭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倪月杉皱着眉,“不要说话,躺好。” 倪月杉低头打开药箱,几个囚犯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狠厉,之后迅速朝着倪月杉靠近,用铁链,捆住她的脖子,用力勒着。 倪月杉呼吸瞬间开始不畅通,她被扼住了脖子,脸颊充血:“你们这是干什么” “听着,让他们放了我们,不然就勒死你!” 倪月杉用力挣扎,“我不过是个小小人物,他们不会为了我,放了你们!” 囚犯显然不听,更加的用力了:“少啰嗦,快点!” 秦统领见倪月杉被挟持,也不着急,只淡淡的看着,一旁的士兵开口提示:“统领,要出人命了!” “死了便死了,反正将军不想看到她!” 士兵一脸讶异,这样么 一时之间没有人动弹,倪月杉大脑缺氧,觉得自己快要晕了! “你们若是让我死了,你们死的会更惨!” 对方的力气太大,倪月杉挣扎有些无效,几个囚犯聚集在一起,继续命令道:“少说废话!给我们备马!让所有人撤退!” 见囚犯还在叫嚣,秦统领一脸鄙夷,他亲自拿起弓来,瞄准着勒住倪月杉的囚犯,囚犯见状更加慌张了。 他将倪月杉挡在身前,扬声威胁:“这可是你们的人,你胆敢射箭,她就死定了!” 秦统领嘴角扬着一抹不屑的笑容,手缓缓的松开,箭矢咻的一声,划过长空,朝倪月杉方向而去!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想反抗,可人被固定在身前死死的,根本没有办法转移半点位置。 倪月杉闭上了眼睛,以为疼痛会来临,却发现,没有,竟然没有? 倪月杉诧异的睁开眼睛,箭矢没有射中她,而是射中了她身后的男子! 勒在脖子上的铁链被松开,倪月杉用力的咳嗽起来,但另外一个囚犯拔下身上的箭头,对准着倪月杉:“你们,快些给匹马!” 秦统领身边的士兵们,哄笑了起来:“统领,你的箭术也太厉害了!” 秦统领一脸得意,“那必须的!” 根本没人在意倪月杉生死! 他再次拿起弓箭,对着挟持倪月杉的囚犯,囚犯有些双腿发抖,手也在斗,尖锐的箭头抵在倪月杉的脖子上,倪月杉感觉到有刺痛感传来。 她眯着眼,提示说:“他不过是将你们当做靶子,而我是和你们一样的可怜虫,而且我没有用!你们这样做只是在提前步入死亡!” “住嘴!”囚犯将手中箭矢狠狠扎向倪月杉的脖子,倪月杉蹙着眉,秦统领显然没想让她活,所以她得自救! “准备好了没有?我可是要射箭了!”秦统领鄙夷的说着,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着倪月杉的心脏,这一箭下去,二人必定同时来个透心凉。 第279章 一把鼻涕一把泪 与此同时,倪月杉飞快抓住身后囚犯的手腕,一个用力,来个过肩摔! 箭矢划破长空,呼啸而来,因为倪月杉的反抗,箭矢错位扎在她的手臂,她忍着剧痛,一个咬牙,身后的人无比诧异的被摔在地上。 倪月杉脸色惨白,捂着流血的手臂,眼神在喷火。 “秦统领!”她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他死定了! 倪月杉身边的囚犯发现倪月杉成为不了保护他们的盾牌,一个个围成一团,没再挟持倪月杉,有人怒道:“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了!” 一个个朝着旁边围着的士兵冲去,冲出包围圈,夺走快马,他们就能得救! 秦统领根本没将倪月杉放在眼里,他对身边的弓箭手,命令道:“放箭,一个不留!” 之后他得意的一扬唇,挑着眉,等着看倪月杉死呢? 倪月杉捂着受伤的手臂,惨白着脸朝一旁飞扑而去,箭雨朝着这边而来,密密麻麻,还在奋力反抗的人被一个个射死在原地,尸体倒下一片,血腥味蔓延开去。 见倪月杉同样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秦统领满意的将手中弓箭丢给其他人,“清理现场!” 走到一半似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记得,一个不留!” 然后开心的吹着口哨,朝邹阳曜营帐走去了。 营帐内,邹阳曜还在擦着他的剑,听到士兵禀报秦统领求见,他眼也未抬,开口:“进来!” 营帐外,秦统领一脸欣喜的走了过来,“邹将军,你看着碍眼的二人我已经给你处理掉了一个!” 邹阳曜狐疑的看向他:“处理?” “是啊,死了一个!” 邹阳曜擦剑身的手一顿,诧异的站了起来:“谁?” 见邹阳曜太过激动,秦统领有些疑惑:“将军不是盼望他们消失吗?” 邹阳曜丢了手中的剑,隔着桌子揪住他的衣领:“本将军问你谁死了!” 他怒吼出声,双眼猩红,满脸愤怒,让秦统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就,就,那个那个药童啊” 邹阳曜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说谁?” “姓,姓单的!” 邹阳曜怒吼一声,将人直接丢飞了去,秦统领被丢飞而去,撞击在一旁的武器架上,疼的他,脑袋发晕。 邹阳曜快步朝外走去,但他忘记询问倪月杉在哪里了。 他重新折返回来,揪住秦统领的衣领,怒吼:“人在哪里!” 秦统领害怕的瑟缩着,没有想到邹阳曜会动怒,他指着一个方向:“练箭场” 练箭场处,邹阳曜满身杀气,走到时,士兵们在慢悠悠的捡箭,而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一动不动,血腥味充斥鼻端,他捏着拳头,双眼猩红。 “该死的!” 他咬牙切齿,朝着倪月杉方向快步走去。 士兵们看见邹阳曜,立即直起身子:“见过将军!将军你讨厌的人已经彻底被清除了!” 邹阳曜的脚步顿住,他回头看向说话的士兵,士兵一脸谄媚的笑:“将军,姓单的已经死了!秦统领为你办的妥妥的” 他讨好谄媚笑着,好似想要一句赞赏,凑近邹阳曜,邹阳曜却是猩红着双眼,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啊!” 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士兵倒在地上,捂着脸,吐出一口鲜血,牙齿也掉了两颗,他一脸惊恐大叫了起来。 邹阳曜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去将秦统领抓来!” 这一脚,邹阳曜的力气极大,士兵差点疼晕,胸下的肋骨都快断了。 他们从未看见过面色如此骇人的邹阳曜。 “是是是”士兵满脸惊恐,在邹阳曜的脚下逃脱,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邹阳曜朝着倪月杉快步走去,看见躺在地上的倪月杉一动不动,他身子有些颤抖,他哆嗦着唇瓣:“月,月杉你,你不要死啊。” 他双眼猩红,缓缓蹲了下去,伸手,颤抖的朝着倪月杉触去。 秦统领已经在邹阳曜的手中尝到了死神来临的感觉,再次被抓起来,他不明白究竟哪里做错了! 他被拖着前去练箭场,不停的挣扎,叫嚣:“你们一定弄错了!将军才不会,不会抓我!你们放开!放开我!” 等他被拖到练箭场时,看见邹阳曜正在抱着倪月杉痛哭 秦统领瞪大了眼睛,“将,将军我是听你的命令,让她死的啊!你,你怎么还要处置属下呢?” 邹阳曜抱着倪月杉,身子在颤抖,不争气的眼泪涌出,双眼猩红的几乎滴血:“醒一醒!醒一醒了!” 他用力的摇晃着倪月杉,倪月杉原本被疼晕,伤口被扯动的瞬间,她“嘶”的一声,醒了过来。 “你要谋杀啊” 倪月杉疼的面部皱在一起,猩红的烫伤看起来有些可怖,她捂着伤口,一脸幽怨。 邹阳曜看见倪月杉竟然没死,他大大松了一口气,有些惊喜:“你,你还活着!” 他欣喜的笑出声,鼻涕跟着出来了一截,倪月杉躺在他的怀中,有些惊恐,“你,你鼻涕!” 然后她嫌恶的往旁边移动了一下,邹阳曜自知失态,赶紧擦了擦鼻涕:“我,我,该死,谁给我吃的大蒜!让本将军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 他怒吼一声,在场人吓的瑟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倪月杉捂着手臂,扫了一眼在场人,看见秦统领被拿下,她火气立即蹿了起来。 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指着他:“你是不是故意朝我开弓的?我就说怎么亲自叫我来这里!刚刚我好似听见,你听了谁的命令,让我消失?” 倪月杉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怒意。 秦统领赶紧求饶:“单兄弟,我,我都是” 他看向邹阳曜,邹阳曜站在倪月杉的身后,用眼神警告着他,秦统领到嘴的话吞了下去,继续求饶:“我,我单兄弟,你不是为那些囚犯求饶吗?你一定有善心对不对?你饶了我吧!” 他开始磕头,悔恨不已。 邹阳曜刚刚竟然为了面前的人哭鼻子,而他刚刚差点要了她的命!他害怕的发抖,惊恐。 倪月杉眯着眼睛看他,轻哼一声:“我只是觉得那些囚犯被你们像老鼠一样玩死,太过变态!” “但我可没有觉得死囚不该死,还有你,你当时对我起了杀意,向我求饶,我会放了你?你以为我是什么?傻子吗?” 她看着秦统领残忍的笑着:“你刚刚说,是听谁的命令让我消失的?现在老实交代,我可以让你少受一点痛苦!” 秦统领眼神又忍不住往邹阳曜所在方向看去,邹阳曜蹙着眉,走在倪月杉身边开口说:“你现在有伤在身,赶紧去医治,这个人交给我来审!” 倪月杉斜眼看了邹阳曜一眼,她轻笑一声:“军中恨我的,有权利命令一个统领的,还会有谁?” 她眯着眼睛,朝着邹阳曜一步步的逼近,她压低了声音冷声道:“在这里,我不能将你如何,但现在的仇,我记下了!” 之后倪月杉撤开了身子,看向跪在地上的秦统领,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去,秦统领惨叫一声,胳膊“咔嚓”一声,断了 倪月杉收回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迈开脚步走了。 秦统领捂着断掉的胳膊,在地上痛苦的打滚,邹阳曜攥着拳头,想去追倪月杉,但最终止住了脚步。 他烦躁的对身边的士兵命令道:“让他永远消失!” 之后邹阳曜快步走了! 倪月杉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回来时,脸色苍白,手臂上还插着一支箭矢 景玉宸神色立即变了,赶紧走上前:“怎么一回事?” 倪月杉捂着手臂,脸色苍白的坐下:“被人针对了!” 军医听说倪月杉受伤,飞快赶了过来,然后用剪刀剪开倪月杉的衣服,“箭头看上去刺的有点深,箭有倒刺,我需要划开你一些肉,然后才能拔箭,你要忍着点!” 倪月杉红着眼,咬着唇:“好!” 景玉宸站在一旁,有些无措的询问:“那我呢,能不能帮忙?” 医者摇头:“你别挡光就成!”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额头有汗水流出,赶紧给她擦汗。 “是我不好,没有阻止你离开!” 倪月杉疼的闭上眼睛:“不怪你。” 医者提示说:“忍着点,我要开始切肉了!” 他将烧红的刀片拿在手中,朝着倪月杉的伤口凑近。 倪月杉闭着眼睛,淡淡应了一声:“恩。” 景玉宸心里着急又心疼,却没有办法,他伸出手,放在倪月杉的嘴边:“咬着我,别伤着自己。” 倪月杉张口想说不用,军医的刀片已经划下,倪月杉疼的龇牙,张口就咬了上去! 景玉宸闷哼一声,同样疼的皱眉 在营帐外,被掀开一角,邹阳曜看着眼前一幕,拳头紧紧的攥起。 第280章 玩什么突击啊 倪月杉伤口处的箭矢被拔掉,整个人如释重负,轻松了不少,额头汗水密布,而口中也满是血腥之味。 她松开了口,看着景玉宸:“我” 景玉宸睁开闭着的眼睛:“没事,小伤。” 军医叹息一声:“你们两个何必,多一个人受伤,旁边不是有木棍” 倪月杉一脸歉疚,景玉宸却是无所谓的说:“这点小疼,无所谓的!” 咬着木棍伤着牙口怎么办? 倪月杉的伤口被处理好后,军医走了出去,景玉宸这才表情凝重的询问:“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倪月杉神色严肃,苍白着小脸:“秦统领听人的命令,对我下手,不过好似会错意了,对方没想杀我,只是想伤我吧?” “邹阳曜?”景玉宸说出心里的猜测。 倪月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猜是的。” “我来给你处理咬伤?” “不用!”景玉宸躲了躲。 倪月杉也没坚持,“好疼,我要睡觉了。” 倪月杉朝着床榻爬去,睡着了就不疼了,她的脑袋很沉 景玉宸在旁边为倪月杉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朝外走去。 邹阳曜还在营帐内发脾气,帐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脸色阴沉的人。 邹阳曜坐回营帐内唯一好端端端放着的椅子上,“你来找我算账?” “邹阳曜,原以为你掐死了杨琬琰,对月杉这个恩人,是真的存在感激的心,但没有想到你伤害她!” 邹阳曜高傲的扬着下巴,“本将军想处置的是你,那个愚蠢的人,会错了意!”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立时四分五裂。 景玉宸鄙夷的看着他:“邹阳曜,你伤我,或许我可以忍到京城再收拾你,可你伤了月杉,抱歉!” 他朝着邹阳曜一步步的逼近:“就算父皇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不了,婚期继续推迟,今日,我也要好好的教训你!取了你的狗命!” 他伸手在旁边的兵器架子上取下一把长枪,邹阳曜见景玉宸要动武,他站了起来。 “你有伤在身,你觉得你可以取走本将军的性命?而不是本将军取下你的人头?” “那就试试看!”景玉宸朝着邹阳曜狠狠一枪横扫而去。 邹阳曜闪身躲开,捡起身旁的长剑,迅速还击! 在营帐外有士兵听见打斗声,纷纷止住脚步,对视一眼:“将军在发怒,现在要不要进去?” “将军现在好似在与人打斗,我们还是” 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帐篷内有东西被挑飞,砸了出来,士兵们赶紧闪身躲开,吓的不轻。 只是帐篷被划破时,众人看的清楚,邹阳曜在与景玉宸打斗! “陈统领,你是想干什么!” 有人质问一声,士兵们想操起家伙一起联手对抗景玉宸! 邹阳曜在众人还没有出手之前,冷声命令道:“谁都不许插手!” 士兵们这才止住了脚步,观望 倪月杉刚刚进入睡眠,帐帘被人掀开,军医走了进来,着急:“别睡了,你的好兄弟与邹将军打起来了!他还有伤在身,怎么是将军的对手啊!” 倪月杉一脸迷茫,等反应过来时,飞快下床,外套也没穿 她赶到了营帐,果然看见两个纠缠打斗的人。 景玉宸好似扯动了伤口,疼的脸色发青,他微微曲着腰身,但最终忍耐着直起身子,朝着邹阳曜再次飞快攻击而去。 倪月杉心里着急,“别打了!” 她朝前冲去,却有士兵将倪月杉拦下:“你别过去!将军要教训人!你进去凑什么热闹!” 倪月杉被人推了开去,连让她靠近营帐的机会都不给了! 倪月杉脸色铁青,开始在四下呼喊:“清风!清风!” 可是,这些时日太过清闲,加上军营到处都是人,清风也不好藏匿,时常会不在身边 倪月杉内心着急,对着邹阳曜和景玉宸怒道:“别打了!” 倪月杉的声音盖过打斗声与议论声,邹阳曜和景玉宸立即住手,朝倪月杉看去。 倪月杉心里气恼,朝着人群中挤去。 这次没人阻止她,倪月杉成功到了二人面前,她站在一堆废墟一样的营帐内。 她看向景玉宸:“你伤都没好,较量什么较量,你活的是不是太痛快?” 景玉宸沉默着没有说话。 倪月杉拿走他手中的长枪:“养好伤口再较量,将他打残我都不管!” 景玉宸乖乖听训,没吭声。 之后倪月杉拉着景玉宸离开。 从始至终,倪月杉都没有看邹阳曜一眼 邹阳曜看着离开的二人,深深皱起眉。 一旁的士兵有些糊涂:“将军,就这么让他们两个走了?他们看起来好嚣张啊!属下将人抓回来?” 原本以为邹阳曜会同意,谁知,投射来的目光,想要杀人一样 景玉宸和倪月杉回到营帐内,倪月杉命令:“脱衣服!” 景玉宸愣了一下:“干什么?” “叫你脱你就脱!” 景玉宸坐在小小的凳子上,乖乖脱衣服。 倪月杉叹息一声,拿了几瓶药粉,“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头,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三个月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看见景玉宸的衣衫染血,自然清楚景玉宸这是受伤了。 她给景玉宸开始擦药。 “你也是,这么冲动,万一邹阳曜杀红了眼,不管不顾你的身份,在军中把你杀死了,你怎么办?我可没有办法将你复活!” 倪月杉小嘴一张一合的啰嗦着,埋怨着。 景玉宸抓住倪月杉的手腕,倪月杉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你还不服气?” 景玉宸一个用力,将倪月杉拉在他的怀中,唇就印了上去! 倪月杉诧异的瞪了瞪眼睛,显然没有想到景玉宸会在这种时候搞什么突击 她伸手轻轻捶了一下,可景玉宸根本没有搭理,拖着她的后脑,吻的更加用力。 直到二人倪月杉有些窒息,大脑缺氧,景玉宸才放开她。 倪月杉的唇瓣泛着红润,脸颊也是通红通红的,她心跳很快,有些害羞的别开视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流氓” 第281章 只害一个人 “我就是喜欢你关心我,你看你生气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 他忍不住在倪月杉的脸上又啄了一口,倪月杉狠狠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调戏人!” 倪月杉捶了他一下,景玉宸立即一副吃痛的表情,倪月杉又有些后悔:“哪里疼?对不起,我错了!” 景玉宸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没关系!” 景玉宸笑的有些欠扁,倪月杉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来给你擦药!” 景玉宸这才老实下来,看见他这般轻松,倪月杉也知道,他是没有大碍。 经过这件事情,军营的人,意外得知,倪月杉和景玉宸与邹阳曜的关系很不一般。 对二人开始刮目相看。 倪月杉养伤,景玉宸也养伤,二人在一起再清闲也没人说个什么。 军医掀开帐篷帘子,倪月杉和景玉宸转眸看去,冷风竟是卷着雪花飘进来了。 倪月杉双眼发亮,快步朝外走去,景玉宸无奈的拿起披风跟上。 “简直冷死人了,你们两个后生,入夜后在帐篷里点个炭火吧,免得冻坏了。” 他冻的鼻子都红了,可两个后生,还跑出去看雪,真是撑得! 倪月杉闭着眼睛,感受着雪花砸在她脸上,景玉宸缓步走到她身边,将披风给她披上。 倪月杉有些感慨:“竟是入冬了,三个月期限满了后,正好回去过新年。” 倪月杉回头看向景玉宸:“你要不要给我压岁钱啊?” 景玉宸一副思考的表情:“看你表现。” 倪月杉切了一声:“等雪下大了,我要在门口堆雪人!” 景玉宸站在她身旁笑着:“行,你只要开心怎么样都行。” 到了入夜,倪月杉和景玉宸在帐篷里点燃了火炭,这才感觉舒缓温暖许多。 倪月杉躲在被窝中瑟瑟发抖,没了半点精神。 景玉宸在另外一个床榻上,看着她:“我这个被窝是热的!要不我们换个被窝?” 倪月杉缩着脖子没出去,开腔:“给了我,过一会又冷了” “那,我们拼个床?” 倪月杉在被子中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算了吧。” 然后继续缩进被窝。 景玉宸微微蹙着眉,倪月杉这是对他防备呢? 他裹着被子下了床,朝倪月杉走近,然后被子加在她的被褥上,倪月杉疑惑的再次露出头,景玉宸便要上床,倪月杉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景玉宸没犹豫钻入被窝,一股暖意带了进去。 “我背对着你,你若是冷就靠近我,抱着也行。” 反正只要他不转身,不乱动,倪月杉就不该有什么疑虑的。 倪月杉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也不慌张:“好。” 有了景玉宸在身边,倪月杉再没感觉到半点的寒意,舒舒服服熟睡了过去。 景玉宸扬起嘴角微微笑着,同样闭上了眼睛。 到了下半夜,炭火逐渐烧没了,帐篷内的温度降低,景玉宸下了床榻,准备添炭火,免得倪月杉冻醒,却发现外面似乎有人。 他朝外缓步走去,在营帐外,那人惊觉自己被发现了,立即转身跑开,景玉宸快步去追。 对方好似对军营内地形非常熟悉,在营帐内,左蹿右蹿,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景玉宸有些挫败,觉得甚是蹊跷,回了营帐内,倪月杉还在舒服的睡觉,他蹲下去,开始添置炭火,心里想着刚刚那人究竟是谁。 第二日,炭火燃尽,军医过来叫倪月杉起床,发放冻疮膏药去,掀开帐篷发现二人还在沉沉睡着,只是帐篷内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深吸了几口气,赶紧去将帐帘掀开,快速通风透气。之后他快速到了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前,给二人把脉。 邹阳曜的营帐内,有人跪下去禀报:“将军,昨夜许多营帐内的炭火都出了问题,不少人中毒了!” “有人故意下毒,还是炭火有问题?” “经过调查,发现是有人故意下毒,而中毒人有单药童和陈统领。” 邹阳曜倏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营帐内,邹阳曜快步走了进去,看见二人此时正躺在一张床榻上,他脚步顿住,脸上闪过一抹意外,随即怒道:“两个大男人缩在一张床上,成何体统!” 邹阳曜发怒的点,有些奇怪,士兵们反应过来,赶紧将二人分开,安置在两张床榻。 邹阳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一旁的军医开口提示说:“有人在炭火上加了曼陀罗,原本曼陀罗可以适量用于香炉熏香之用,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会有使人昏迷、惊厥,最后死于呼吸衰竭,将军这贼人与我军将士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这样害人啊!” 邹阳曜神色冷漠,“他们的毒可能解?” “将军放心,若是现在还没死亡,就有解,药材已经在煎了。” 邹阳曜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倪月杉,若是昨晚没有人下毒,她与景玉宸是不是已经行了周公之礼? 邹阳曜眯着眼睛看向景玉宸所在的方向,拳头收紧,之后朝外走去,扬声命令:“搜,全军营搜查!” 军营内经过搜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可疑的物。 又是入夜后,军营安静了下来,只是对炭火,不少人警惕了起来。 床榻上的倪月杉和景玉宸依旧陷入着昏迷,在营帐外有人轻手轻脚,逐渐靠拢。 那人身穿着黑色夜行衣,如若不是走路有声,在黑夜中很难发现有人存在。 他摸进来时鬼鬼祟祟的,看见两个人分榻而眠,眼里闪过阴险,伸出手,将手中丝巾捂住景玉宸的口鼻。 昏迷中的景玉宸,没有半点意识,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挣扎反抗,只需要将丝巾上的药物吸食入内,便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黑衣人静静的等候着 之后他觉得差不多了,松开了景玉宸,朝外走去。 似乎他忘记了床榻上,还有另外一个昏迷的人,倪月杉 等他迈开步子走出去后,惊讶发现眼前竟然 第282章 他也没弄明白 围满了士兵 想逃都没有地方逃! “你们,你们怎么会,你们在等着我自投罗网?” 邹阳曜带着兵,围着他,眼里带着一抹讥诮:“不然呢?等着你一起堆雪人吗?” 嘲讽的声音响在黑衣人耳边,他只是笑着:“没想到邹将军这么卑鄙,非要等我得手之后,再将我抓了!竟是不顾陈统领的死活!” “谁说不顾我的死活了?”一道声音在帐篷内传出,黑衣人的身子一怔,怎么会,他诧异的看着走出来的景玉宸。 景玉宸一脸嘚瑟的看着他:“我说,你怎么想的?你会觉得一个在军医身边待了将近一个月的药童会嗅不出曼陀罗?” “你们,你们根本没中毒,你们是装的!就是为了故意引我来,让我第二次下手,好抓我!” “没错,正是如此,知道了也晚了。”景玉宸围着黑衣人来回的打量,脸上有好奇闪过:“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么就与我杠上了,不去害单药童,只害我?” 此时,倪月杉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干嘛,你很希望我死?” “才不是,只是他针对我,而不是针对所有中毒的人,之所以给多人下毒,无非为了混淆视听,现在很明确了,只为杀死我!你都是次要的!” 倪月杉朝黑衣人走近,黑衣人有些气恼:“你们不是和邹阳曜决裂了吗?为何,为何现在又合作?” “性命攸关的事情,谁会儿戏?说,谁派你来的?”景玉宸在士兵手中拿过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一脸不屑,“任务失败,横竖都是死!” 他朝着脑门一掌拍去,景玉宸朝他飞快踹出一脚,黑衣人跌倒在地,自杀失败。 在场士兵们的长剑皆架在了他脖子上,他没有再动弹,只愤懑的看着一众人。 人被押起来,拖着他走下去。 邹阳曜看向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有说什么,抬步离开。 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边,开口询问:“昨天你发现炭火被人动了手脚就让邹阳曜与你合作,他若是不合作怎么办?” “本皇子的性命,他不敢拿来开玩笑的,不然被斩首的不止是他,还有他整个将军府!” “那,这个人杀你不杀我,他就是你的仇人了,你的行踪暴露了啊!” 景玉宸在军中可没有其他仇人,可现在有人单独过来刺杀他,不正是因为知晓他的身份吗? “走,咱们听审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雪中慢悠悠的走着,好似对凶手究竟是谁派来的并不是很感兴趣。 邹阳曜的营帐内没有其他人,倪月杉和景玉宸走了进去,地上只跪着黑衣人。 黑衣人身子被五花大绑,见这阵仗,也没有害怕,一副悉听尊便的高傲模样。 倪月杉走上前,“你是京城来的?” 听见倪月杉的质问,他并未回应。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是不是四皇子的人?” 他依旧没开口,倪月杉坐在一旁,静静笑着:“将军,你治理的军营里来了刺客,想要刺杀二皇子,你该表示表示,以证清白。” “昨天我与你们合作,还不够证明,凶手不是我?而且你们也是因为相信我,才找我合作的不是吗?” 景玉宸朝旁边位置坐下,“好了,别争论了,咱们该对他用刑了。” 邹阳曜将身边的长剑拍在桌子上,“一刀刀生剐了他!” “做成人彘吧,留着这张嘴,能够开口招认就好!” 黑衣人额头上开始流下汗水,这也太血腥了一点吧 倪月杉坐着没有说话,景玉宸拿起邹阳曜的剑,掂量了掂量:“似乎有些太钝了,若是生切皮肉,只会切的见骨头了!” 他在靴子中一阵摩挲,一把匕首攥在手心:“这个好,小巧,方便使用!” 倪月杉咳嗽一声:“那我去找药,给他吃了止血的药,免得流血过多,死了。” 景玉宸挑着眉:“可以。” 倪月杉睨了黑衣人一眼,一脸惋惜的摇摇头,然后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黑衣人额头密汗直流:“你们,你们休想在我这里套出任何一句话!” “是么,想让我死的人,我知道是谁,只是想听你亲口承认而已,你不说,也不要紧,抓个仇人玩玩,也挺爽的!” 他缓步接近了黑衣人,冰凉的匕首贴在他的肌肤上,让黑衣人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倪月杉回到营帐后,开始翻找药材,邹阳曜他们究竟会不会真的折磨人她不知道,但想要谋害景玉宸的人,死的再惨,她都不会有半点同情的! 寻好了药材后,倪月杉赶回去,只不过她顺便拿了曼陀罗粉。 到了营帐外,倪月杉听见凄厉的惨叫声,她脚步一顿,最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她以为她将看见血淋淋的黑衣人,可进去后,只看见他被邹阳曜卸断了一条胳膊 倪月杉嘴角一抽,走了过去。 “药都拿来了,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他?” “一刀刀的划下去太过费时间,倒不如将他全身骨头敲碎了,不流血,还疼!”景玉宸说的云淡风轻也不怕倪月杉听了害怕,觉得残忍。 倪月杉轻笑一声,走到桌子旁,将曼陀罗粉倒入水中,然后给黑衣人灌下。 邹阳曜有些惊讶:“给他喝的什么?” “毒药啊,不过是慢性的,折磨他七天才会死的,不影响你们发挥!” 黑衣人身子抖个不停,显然没有想到三人竟然比他还要凶残 他感觉到身体逐渐出现了异样,药起效了! 他心里害怕,赶紧求饶:“求求你们给个痛快吧!” 他被捆绑住了身子,不断的往地上开始用力的磕头! 倪月杉看着他,质问:“老实交代,你是谁派来的?” “小人,小人是受长公主的命令前来的!”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四皇子呢? 原来是长公主? “你怎么证明?” “小人怀里还有长公主府上的令牌!” 邹阳曜伸手去摸,很快摸到一个物什,拿在手中。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黑衣人:“怎么这就招了?刚刚还很有骨气!” 被卸掉了胳膊都没有打算松口,可倪月杉的毒药喂下后就松口了? “我给他喝下的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曼陀罗粉而已,曼陀罗粉会使人出现幻觉,刚刚他身在恐惧当中,出现幻觉后,极有可能会加大恐惧,从而让他说了实话!” 一个出现幻觉的人,怎么会继续有理智,缄口不谈幕后主使呢? 景玉宸挑着眉看着倪月杉,“你倒是机灵的!” 倪月杉汗颜:“少夸我了,他现在不清醒,没了理智,说出的话,大概不会有假,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景玉宸还没开口,邹阳曜在一旁冷漠道:“杀了!” 景玉宸和倪月杉皆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不该将此人带回京城给长公主吗? 邹阳曜神色冰冷的说:“长公主和四皇子一面想要拉拢我,可又派人来军中企图害死二皇子,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交不了差!” 害景玉宸的同时,等同也害了他啊! 所以长公主派来的这个黑衣人,也是他的敌人 倪月杉站在一旁提示:“堆雪人吧!”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倪月杉,邹阳曜也是不明! 之后在黑夜中,士兵用积雪将黑衣人包裹其中,置在空地处。 “此人很快就会因为冷,逐渐恢复神智,我们先等等看吧,若是他还有同伙,指不定就会忍不住出现,给他一个痛快了!” 邹阳曜扫了倪月杉一眼,见她满脸的轻松,并且心情好像不错,邹阳曜神色逐渐复杂。 她的开心都源自于景玉宸吧?而且倪月杉和景玉宸在一起睡过了 最终他阴沉着脸,抬步离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也因为外面的寒冷走进了帐篷。 在帐篷内,有炭火升温,二人很快恢复了暖和,准备睡个回笼觉。 只是这次,景玉宸不过刚躺下,倪月杉自己就凑了过来。 景玉宸有些意外,倪月杉趴在他的旁边开口提示:“咱们说好了,你不准乱动!我也不会乱动你!只是单纯的取暖!” 景玉宸唇角微微扬起,“你不怕我管不住自己?” “我可是很暴力的,奉劝二皇子不要急于一时!” 二人在暖和的环境下,很快睡着。 等天亮后,外面的黑衣人早就冻僵了身子,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生是死! 而整个夜晚也没有人出现搭救他! 所以究竟有没有同伙也不得而知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提示:“这个人死了,倒不如将他的令牌给长公主送过去吧!” “如果你是刺客,你会将代表身份的令牌放在身上吗?” “按照道理不会,你怀疑谁?”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奇怪的询问。 景玉宸在邹阳曜营帐的时候,根本没有反驳过她的话,可现在,他竟然并没有怀疑过长公主! 景玉宸沉着脸没有说话,“很快就可以回京了,到时候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第283章 多带一个人回京 倪月杉在景玉宸身边白了他一眼:“卖关子!故弄玄虚!” 一场大雪后,温度降低了不少,士兵操练的次数也跟着减少了,景玉宸和倪月杉的伤口逐渐复原,也到了即将返京的日子。 景玉宸安排倪月杉先去客栈等他,倪月杉没拒绝,乖乖离开。 客栈内,清风和青蝶站在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前,“小姐,你快来吃,全都热乎的,而且都是你爱吃的哦!” 倪月杉不客气的在旁边坐下,因为雪地打滑,马车不好行驶,她只能骑马回来,所以手都冻僵了。 “你们怎么知道只有我回来,没有二皇子?” “因为二皇子大概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军中营帐内,景玉宸走到邹阳曜面前,站定。 “邹将军,我这次来军中苦训三个月,你也应当清楚,我的任务是什么,如今三个月期限已满,军中人都是什么品格我也都清楚,所以邹阳曜,我若是告了谁,你可别怨我,而不为我作证长公主的事情!” 邹阳曜神色冷漠:“你想告的是我吧?” 景玉宸噗嗤笑出声:“糟糕,我还没向父皇打报告,你就知道了!没错!咱们做事就应当一码归一码!长公主派人刺杀我,是一码,你滥用职权又是一码!” 邹阳曜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意外,他坐在军帐内,冷声询问:“还有没有事?” “没了!” “你回京后,便要与她大婚了?” 邹阳曜刚刚的表情很平静,但现在很严肃。 景玉宸摸了摸鼻子:“父皇赐婚,岂有不执行的!自然会大婚,不然拖着做什么?” 邹阳曜沉默着没有吭声,景玉宸没打算再与他说下去,转身离开。 他到了军医处。 “你好歹是单兄的师傅,以后都打算在军中度过吗?” “不然去哪里?” “跟我走!” 军医捋着胡须,笑眯了眼睛:“去相府呢,还是二皇子府?” 景玉宸眼里闪过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身份?” 军医捋着胡须一脸得意:“我给你们把过脉,是男是女还不好辨认?她脸上有胎记,并且与你关系不一般,加上邹将军在其中掺和,这不难猜的!” 景玉宸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你有点智慧就更好了,跟我走吧!” 翌日后,倪月杉和青蝶二人已经整装待发,等待景玉宸出现了,还在张望,就见两个人影,坐在马匹上 倪月杉走上前,迎接而去:“师傅?” 军医坐在马匹上,身子骨有些冻僵了,他开口:“以后,你还是别叫我师傅了,我当之不起!唤我何叔就成!” 倪月杉不明白景玉宸为何将他给带来了,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等着他解释。 景玉宸早已经换成普通便装,只不过此时的他,身穿月牙白,小麦色的肌肤在映衬下,总觉得有点怪,倪月杉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一点小白脸的感觉了。 “何叔,你是来送行?” 在军营时,虽然没怎么为难人可也没有热情过! 现在他们要走,就来相送有点奇怪? “是二皇子让我随你们一同回京,走吧,我要坐马车,冷死了!” 他被景玉宸搀扶着下了马儿,瑟缩着手脚和脖子,朝着马车冲去。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解释说:“他医术不错,留在你身边,总会有用的!” 倪月杉讶异:“那你也可以留着啊!” “给你带来的,不要推辞!” 倪月杉没有继续说什么,乖乖的接受,跟着景玉宸一起钻进马车内。 马车内有暖炉,里面空间又狭小,三人钻进去后,觉得很是暖和。 青蝶在旁边给景玉宸和军医倒茶,很快外面的寒冷被人遗忘了。 马车有马夫牵着行驶,缓步行走。 缓慢行驶下,五人后,几人抵达到京城城门外。 这几日赶路,天气也暖和了起来,京城大街上诸多的叫卖声,远远传入耳中,倪月杉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 熟悉的大街,熟悉的场景,倪月杉感觉自己回到家了。 只是这段时间,她一直不在京城,倪高飞夫妇是否想她? “你们等等,我要下去给我爹娘买点东西回去!” 倪月杉心情不错,拉着青蝶下马车,军医也探出头,朝外走去。 “果然是京城就是繁华。” 景玉宸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着:“是么” 这声询问,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口吻,军医看了眼景玉宸,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倪月杉和青蝶买好东西赶回来,整个马车都开始显得拥挤,还好相府极快就到了。 倪月杉下了马车,看着相府两个大字,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下人更是热情的上前:“小姐回来了!” “我爹娘最近身体如何?”倪月杉询问身边的下人。 “相爷身体倒是跟往常一样,只是夫人身体较弱,小心防止着别被冻着,却还是染了风寒。” 汲冬阁内,青蝶将东西看向,任梅看见倪月杉时,有些激动:“小姐,还以为你离开不过几日就会回来,这一去,快三个月了啊!” “想我?” “自然是想!” 倪月杉笑着,喝了口热茶:“我先去看我娘,晚些再与你说其他的!” 苗媛生了风寒,屋子里的药味更加浓郁了起来,倪月杉走到床边,有些心疼的询问:“母亲,你身体可还难受的紧?我在军中带回来了一名医者,不如给你看看?” 床幔内半点没有回应,倪月杉撩开看了一下,发现苗媛似乎睡着了。 双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倪月杉放下床帘,看向旁边的丫鬟:“是不是高热昏迷了?” “是的,夫人刚喝下药,不过大夫说了,过两日就会好!” “那明艳呢?” 在一个丫鬟别苑的独立小房间内,倪月杉抬步走了进去,她看见明艳躺在床榻上,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倪月杉有些意外,任梅在旁边解释:“她自从流产,一直都小病不断,这是这段时间的第三回了!” “普通风寒?” “是啊,若不是奴婢及时加了厚重的衣服,又甚少吹凉风,奴婢怕是也得了风寒。” “那管家呢?和她现在情况如何?” “管家自那日害的明艳姐姐流产过后,再没有出现过,但管家倒是没有克扣明艳姐姐的什么东西,份例都是足的!” 倪月杉皱着眉,没有说什么,抬步离开了。 回到汲冬阁内,倪月杉让任梅打来热水,她舒服的泡了澡之后,等待傍晚来领。 到了晚饭时间,倪月杉主动去与倪高飞用膳。 倪高飞就算对她心里有隔阂,但父女俩分开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怎么着也该消气了吧? “爹,你怎么好像瘦了?” 倪月杉开口询问,满眼都是关切。 “穿的多了,显得!”倪高飞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倪月杉见他这般不热情,她主动给倪高飞夹菜:“爹,二皇子这次从城外回来后,准备与我举行婚礼,完婚!” 她认真的盯着倪高飞的表情,想看见倪高飞欣慰,想看见倪高飞脸上有喜色,可倪高飞神色依旧平静。 “圣上赐婚,皇后又一直期待你们两个完婚,是该成婚了!” 倪月杉皱着眉,询问:“那二妹的?如何了?” 倪高飞夹菜的动作一顿,之后看了倪月杉一眼。 “她成了秀女,命运自然是入了后宫” 表情没什么变化,好似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倪月杉觉得她赶走了倪鸿博,倪高飞这是心里郁结,对她也不喜爱了吧? 倪月杉有点点失落,这个父亲,虽然不是她亲生父亲,可对她的好,她能感觉到,曾多少次,维护她,信任她。 倪月杉默默吃饭没有再吭声。 即便心疼倪高飞,可让倪鸿博回来,不可能! 倪月杉吃完饭后,便回了汲冬阁。 看着外面天色已经黑沉下来了,倪月杉询问:“虞姐将店铺开起来了吗?” 任梅正在给倪月杉铺床,听见这话,她立即回应:“试营业好几日了!小姐若是想去看,明日就可以去!”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那你呢,这段时间可还好?” 任梅奇怪的看向倪月杉:“奴婢自然好啊!奴婢自从跟了小姐,没了任何烦恼!” 倪月杉笑了笑:“那就好,我看你确实是胖了” 任梅伸手摸了摸脸,她噘着嘴:“胖点不是有福气吗?” 任梅朝着倪月杉凑近,眼里闪过狡黠:“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啊?” 倪月杉愣了一下:“什么?” 任梅叹息一声,朝着衣柜走去,然后打开衣柜。 倪月杉好奇的看去,但在看见里面的鲜红色时,倪月杉双眼跟着亮了。 她站了起来,朝衣柜走去:“是嫁衣!” “是的,小姐的嫁衣做好了,小姐要不要试一试?” “好!” 从前或许觉得不怎么乐意嫁给景玉宸,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心里是期待的。 任梅在旁边有些惋惜的开口说:“小姐你不是正妃,所以不能着正红,但我觉得这衣服小姐穿着一定很好看!” 第284章 该改口了 这话实在是太扎心了。 若是任梅不说,或许倪月杉不会发现,这衣服不是什么正红色。 景玉宸现在对她的态度,倪月杉觉得是认真的,将来景玉宸会不会变心,娶正妻,倪月杉便无从得知了。 “小姐,你穿试试看,若是合身咱们就不需要改了。” 倪月杉回过神来,“好,我试试。” 皇宫,南书房内。 景玉宸与邹阳曜皆跪在地上,景玉宸已经当着邹阳曜的面,痛诉了邹阳曜在军中是如何滥用职权,打压他的。 皇帝坐在书桌前,位置有些偏远,景玉宸并看不清楚此时皇帝的神色如何。 他跪着和邹阳曜静静等着皇帝回应。 “邹将军,对于二皇子所言,你可有要反驳的地方?” “微臣,供认不讳!” 皇帝有些意外,邹阳曜连为自己辩解的想法都没有? “好,邹将军果然爽快,朕治你个滥用职权的罪!将你官降两级,你可服气?” “微臣谢皇上!”邹阳曜依旧没有要为自己求情的意思。 “好,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们两个就出宫去吧!” 景玉宸跪在地上没动:“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说。” “儿臣在军中时,曾遭人谋害!若不是将军配合,也不能轻易将人拿下!” “有人要害你?”皇帝虽然神色平静,可语气却加重了许多。 “那人被儿臣和将军用了刑之后,熬不住死了,不过儿臣和将军在他身上搜查到了一物!” 皇帝坐直了些许:“何物?” 景玉宸伸出手,旁边站着的公公立即上前,将景玉宸手中的令牌拿了过去。 皇帝垂眸一看,只一眼,便认出是长公主的东西没错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景玉宸:“除了这个令牌,还有没有其他物证?” “有人证,邹将军!” 他看向身边的邹阳曜。 皇帝来了兴致,景玉宸刚刚告了邹阳曜,邹阳曜还会为景玉宸作证不成? 皇帝有些期待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没有犹豫,开口:“皇上,此物确实是在刺客身上发现的,而二皇子到军中的事情,并未对外公开,这刺客若真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想害了二皇子的同时等同还想将微臣也拉下水啊!” 皇帝皱着眉,“朕,知晓了,朕会派人去调查此事。若是没别的事情,你们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邹阳曜始终神色淡淡的,他站起身,朝外走去,景玉宸依旧留在原地,“父皇,儿臣想询问婚期的事情。” 朝外走的邹阳曜脚步顿住,拳微微收起。 皇帝眉头微微蹙起,“你现在倒是积极?” “儿臣觉得,儿臣已经不小了,需要成家立业!” 皇帝轻笑一声:“朕若是想让你去保家卫国呢?” 景玉宸眉头立即蹙了起来:“那还需要有了后之后吧?若是后继无人,又以身殉国岂不是可惜?” “乌鸦嘴!”皇帝嗔怪了一下,景玉宸嬉皮笑脸的笑了笑:“父皇,儿臣所言很有道理的不是?四弟尚有妻子,儿臣岂能继续光棍?” “他是有妻,你是纳妾!” 景玉宸嬉皮的笑容逐渐收敛了:“其实儿臣觉得,相爷之女,聪慧又贤良,将来定能为儿臣料理好二皇子府的一切,儿臣觉得正妻之位她也配得!” 这是景玉宸第一次提及让倪月杉做正妻一事。 “若她没有为人妇过,朕觉得让她做你的正妻,倒也配得,只是,朕丢不起那个脸!” 一个邹阳曜的弃妇,何德何能入皇室,还做正妻! 景玉宸神色也逐渐失望了下来,“那儿臣去母后处,商议婚期了!” 皇帝挥了挥手:“去吧。” 景玉宸站了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若是从前他或许毫不犹豫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出来了,但是这次景玉宸没有。 他觉得他还不够了解皇帝。 因为皇帝先是派了他去城外军营,并且交给他任务,让他揪出滥用职权的人,看似让他做卧底,立功劳,其实目的却是为了打压邹阳曜! 邹阳曜被派去带兵,与他少不了起冲动,他被打压,邹阳曜便有滥用职权的风险,所以邹阳曜将被判罪,而他早已经成了皇帝的棋子! 这样的父皇,如何将他当做民间父亲,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最真实的想法? 他到了坤宁宫内,皇后知晓景玉宸回来了,早让宫人备了好茶,和糕点。 景玉宸走了进去,行礼:“见过母后。” “快起来,让本宫看看。” 景玉宸站了起身,皇后招了招手:“走近一点!” 景玉宸缓步走过去,皇后端详着景玉宸,“你这小子,怎么瘦了这么多?还黑了?” 旁边的白嬷嬷笑着说:“皇后,这小麦色健康!” 皇后愣怔了一下,随即笑着:“对,是健康!” 她拉着景玉宸在旁边坐下:“过来,这里有你爱吃的栗子酥。” 景玉宸轻咳了一声,腰板坐的更加直了,他询问:“母后有没有觉得儿臣愈发有了男子气概?” 皇后有些忍俊不禁:“你这人,看着倒是沉稳了不少,可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 景玉宸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儿臣一直都很沉稳的” 他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之后询问:“母后,儿臣已经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儿臣这次回来,准备成亲,这日子,因为父皇延迟了,现在可以再重新定一次了?” “你想在何时?” “过完春节。” “那这倒是没多少日子了。”皇后看向一旁的白嬷嬷:“找个人算一算,什么时候是吉日。” “是,老奴记下。” 皇后没反对,景玉宸心情立时不错了起来。 距离春节不过十日左右,所以他和倪月杉的大喜之日也将快了。 “不知道倪月霜在宫中现在混的如何了?” 皇后表情这才严肃了下来。 白嬷嬷她站在一旁,插嘴说:“二皇子,现在可不能称她名讳了,该改口叫霜嫔了!” 第285章 顺道来的 皇后想到倪月霜,眸光沉了沉:“她还怀了龙嗣!” 在皇后处离开,景玉宸坐马车回皇子府,在路上听见叫卖枣糕的,景玉宸立即叫停。 之后马车到了相府门外,景玉宸犹豫只是一瞬,最后还是选择翻墙进去。 汲冬阁内,倪月杉还在看首饰草图,任梅在一旁介绍说:“这些凤冠都是虞姑娘亲手绘画的,小姐看上了哪一样,就选出来,奴婢送给虞姑娘,让她赶制!” 倪月杉一眼扫过,全都是大红色的凤冠,但每一样都很好看,倪月杉开始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她手撑着下巴,一一扫过,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这个好看,但又觉得似乎太沉重了。” 倪月杉叹息一声,然后又指向另外一个:“我虽然喜欢简洁一点的,但大婚嘛,凤冠自然要隆重一点” 她幽叹,“你帮我指一个吧,我自己就不选了。” 然后一根手指伸了过来,指着其中一款:“这款好,简单,应当不重,免得压酸了你的脖子!” 这声音,倪月杉抬眸看去,看见是景玉宸。 他手中拿着油纸包裹的东西,目光认真的落在图纸上,他的脸上满是笑意。 倪月杉立即站了起来:“二皇子怎么来了?” “从皇宫出来,顺道来看看。” 倪月杉才不信,相府可不顺路 “给我的吗?”倪月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油纸,嗅着味道便知道是什么。 “给任梅的” 他伸出手,朝着任梅递去。 任梅立即摆手:“不要,奴婢才不要!” 她哪里敢与倪月杉抢东西啊! 她低垂着头,朝外飞快走去:“奴婢去看门。”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别拿她在这里开玩笑了。” 倪月杉一点不客气的伸手,在里面掏出来一块,咬上一口。 然后她又好奇的问:“你进了宫,邹阳曜怎么样了?还有你父皇相信长公主行凶吗?” “信不信不重要,毕竟治不了罪的,邹阳曜官降两级,不过他倒是老实帮助了我作证,他似乎真的变了!” 倪月杉继续吃着手中糕点,“就算他现在没那么自私阴险了,可终究改不了,是我们仇敌的事实。” 倪月杉没半点原谅邹阳曜的想法。 “不说他了,春节过后,我们成亲,如何?” 倪月杉咀嚼的动作一顿,她将口中枣糕咽下:“我随意啊,你安排吧!” “看你不怎么开心,那不如往后推迟一个月吧?也好让我皮肤养白一点。” 他看向手腕,不止是脸,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倪月杉在一旁坐下,轻哼一声:“没问题啊,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养白,我看,还是推迟半年吧!” 景玉宸愕然,倪月杉还真是不上钩 “别了,母后同意的日子不好更改的,就在春节后!” 倪月杉故作一副勉强的表情:“成!” 景玉宸走后,倪月杉将枣糕当做晚饭吃了,然后喝了几口热水。 看着房间内的暖炉,倪月杉对一旁的任梅吩咐道:“让管家给何叔多送去一点炭火,他年纪大了,可别冻坏了。” “是,奴婢记下了。” 翌日后。 倪月杉前去看店面,因为是冬日,路上的行人极少,店面内更是有些冷清。 而在里面,温度把握的极好,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有不少乞丐还缩在门口附近,想蹭一蹭温暖。 倪月杉走了进去,看见虞菲正在给一个女子试戴发簪,她觉得不满意,自己啰嗦了两句:“我应当将这设计的再简单一点?” “虞姐!”倪月杉唤了一声,那抹暗红色衣裙的身影愣了愣,然后转过身来。 “你这个女人总算回来了!” 倪月杉笑着上前:“想不想我?” “自然想啊,快过来,我这里有几款凤冠,给你试戴看看。” 倪月杉任由她热情的拉着,去试戴凤冠。 “咱们这店面,刚开的那几天天气还算暖和,成交了不少单生意,这几天啊,太冷了,几乎一整天没什么人。” 她将柜子打开,里面端正的放着三款凤冠。 虞菲满眼希冀的看着:“你觉得哪个好看,便选了去。” “嗯我将图纸带来了。” 青蝶将图纸展开,倪月杉指着最简单的一款:“就这个。” 虞菲蹙着眉,“会不会太简单了?你平时简单点倒是没有什么,可大婚之日,多么重要的日子啊,就算累了点,但心里美,样子也美” 她还在说着,讶异的看着倪月杉:“我怎么觉得你相貌好似” 她愣愣的看着倪月杉:“你的烫伤怎么好似颜色淡了许多?” “不对,是你皮肤黑了,显得吧?” 倪月杉无奈的看着虞菲:“是我,涂药了。” “哟,你怎么想开了,知道治疗烫伤了,看来你不是一般的喜欢二皇子?” 她啧啧两声,然后将柜子关上:“行,我给你赶!保证在婚期之前赶出来!” 倪月杉看着她,“多谢!” 倪月杉准备走人时,却看见提着两壶酒走进来的邵乐成,他看见倪月杉时,将倪月杉飞快打量了一遍,之后嗔怪:“你这小妮子,回来了,不先去私塾看看我,反倒跑来这里看她?我生气了!” 倪月杉笑着回应:“那你就生气吧。” 邵乐成:“” 虞菲走上前,在邵乐成手中接过酒,看向一旁的倪月杉:“冬日了,要不要留下来饮酒暖身子?” 倪月杉摇头:“你们喝吧,我下次!” 邵乐成看着倪月杉,指着她:“不给面子。” “我还有事呢。” “有事就先回去吧,咱们改日再约。” 邵乐成一脸扫兴,“行吧。” 倪月杉离开后,青蝶在马车上,好奇的询问:“主子要处理什么?” 相府明明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倪月杉表情凝重的说:“你没发现相府有人打扫了竺芷阁?” 青蝶一脸讶异:“倪月霜要回来?” “大概吧,回去瞧瞧就知道了!” 虽然身为嫔妃回来的几率不大 第286章 霜嫔驾到 回到汲冬阁,倪月杉就询问任梅竺芷阁的事情,任梅在一旁回答道:“奴婢今日告知管家,多给何叔准备一点炭火,管家那个时候就在忙活着让人收拾竺芷阁呢,所以奴婢就问了一下是什么情况,管家说二小姐要回来过新年,这等荣耀,或许二小姐是宫里娘娘里独一份!” 她满脸的忧色,为倪月杉感觉到担心。 倪月霜够狠啊!倪月杉做了二皇子侧妃之后,便可将她狠狠踩在脚下,可这个倪月霜却是个胆大的!谎称祥瑞,做嫔妃! “原以为这个新年将是一个冷清的新年,这下热闹了!” 田悠死的时候,倪月霜都回不来,但现在她有身份了,还得宠,就想着回来了。 到时候少不了那架子啊! 管家让人收拾竺芷阁,并未单独告知倪月杉,倪月杉觉得这个管家或许因为明艳的原因对她存在一些意见。 倪月杉也懒得去管,她去看望生病的苗媛又去看望明艳,除此之外,每天都与倪高飞一起用膳,日子倒是过的平静。 一日,倪月杉在明艳的房间还没走开,何叔走过来,提示说:“她病的太久了,该换个方子了,只是,这男女有别,我叫你给她后背针灸,你可要学快点!” 倪月杉愕然:“为何不去找外面的女医,让我学?” 当初学医术,只是单纯为了在军营里留下啊! “这是我独门医术!当初军中药材短缺,所以才用了针灸之法,效果奇佳!” “那好,我学。” 倪月杉用了六天的时间跟何叔学习针灸之法,穴位方面懂了不少,但给其他人看病治病,倪月杉还是没有水准的。 第七天的时候,倪月杉就给明艳用上了,之后给明艳盖上被子,抬步离开。 翌日,便是大年之日,倪月杉和相府的一干人等全到门口迎接倪月霜回来。 站在倪月杉身边的青蝶有些郁闷:“宫里传来消息不是说,快到了吗?怎么还不见人?” 一众人等,远不站在大院里,冷死人 倪月杉虽然披着氅衣,手中拿着手炉,但依旧受不了寒冷,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娘,要不你先回去吧?” 苗媛脸色有些发青,咳嗽声都没有断过。 她在一旁摆手:“不要紧的,再等等。” 倪月杉皱着眉,看向门口的位置,晚回来这么久,一定是故意的吧? 而今日倪高飞有事情需要出府去处理,刚好又不在。 倪月霜人还没有出现呢,就给了这样一个下马威。 倪月杉眉头紧缩,对任梅吩咐:“再拿件披风来。” “霜嫔娘娘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在不远处一辆宫人簇拥着缓缓驶来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眼前。 倪月杉眯着眼睛看去,马车的帘子极其厚重,即便外面寒风瑟瑟,却依旧丝毫透不进风。 有太监蹲下,宫女掀开帘子,在里面一只绣着花样的鞋子,缓缓踏了出来。 她踩着太监的背,缓缓而出。 倪月杉一干人等全数跪下行礼:“参见霜嫔娘娘!” 倪月霜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脚下是铺垫的红地毯,质地柔软又防滑。 她踩着台阶一步步的走到相府内,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一众人等。 “本宫身怀龙嗣,所以路上不敢有任何的颠簸,这才回来的慢了一点,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的声音好似很温和,但听在在场的人耳朵中,却觉得是一种炫耀。 “霜嫔娘娘肚中的龙子最是尊贵,我们等多久,都是应该的!”苗媛淡淡的回应一句,只是后面全然都是咳嗽声。 她的风寒本来就没有好,现在又在这里冻了这么久,身子很难吃得消。 一众人等跪在潮湿的地上,不过一小会,膝盖有些受不了了。 倪月霜踏着脚下柔软的红毯子,朝相府内缓步走来,可她没有让人这就起身的意思。 她走到了苗媛的身前站定,然后伸出一只手,平淡的说:“母亲,你快快起来吧,若是让你因为等我,而加重了哮喘,本宫定会内疚死的!而且父亲他,也会怪罪本宫!” 站在苗媛身边的丫鬟赶紧将苗媛扶着站了起来,其他人依旧跪在地上。 倪月霜扫视了一眼四周,“人,似乎比之前要少了许多” “霜嫔,这院子中冷,不如你先进屋去?”跪在地上的管家主动开口。 倪月霜这才淡淡的说:“是啊,院子中太冷了,都起来吧!” 她由宫人搀扶着朝正厅而去,一众人谢恩之后,纷纷站了起来。 倪月霜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倪月杉的方向:“大姐,不如陪本宫说说话!” “是!” 倪月杉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正厅方向而去,苗媛拉住了倪月杉,对着她提示说:“你说话小心一点,她现在是嫔妃,肚子里还有皇上的孩子,你若是顶撞了她,迫使她动了胎气,你” “母亲放心,我会小心的!” 倪月杉拍了拍苗媛的手掌,发现冰冷的有点可怕! 苗媛咳嗽着,转身离开,倪月杉抬步前去正厅。 正厅内炭火很足,走进去的那一刻,仿若春季一般温暖。 倪月杉僵硬的手,这才逐渐缓和了一些。 “霜嫔娘娘,我爹他出府办事了,大概会晚会,霜嫔不如先用膳?” 倪月杉走进来后,便主动开口。 此时的倪月霜坐在椅子上,她身穿一件厚重的藕色长裙,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衣服太厚,闲的十分臃肿,脸颊也丰腴了一圈,只是脸上竟多出了一块疤痕 倪月霜这才正眼打量倪月杉,“姐姐好似漂亮了一些?” 倪月杉脸上的烫伤淡了许多,伤疤没有那么的可怖了,人自然也觉得相貌那么丑陋,漂亮是再正常不过的。 倪月杉平静的回应:“哪里有霜嫔再宫中得宠,来的光彩照人” 倪月霜轻笑:“大姐,竟然学的这么虚伪了,本宫脸上的这道疤” 她说着伸手去摸,可最后还是将手放下,笑着说:“也罢,皇上说了,这道疤是祥瑞。” 第287章 他们成了一伙 “若不是皇后想着以破相为名义,让我做不成秀女,我也不会因祸得福,让皇上注意到,大姐啊,其实这也是你的功劳呢?” 她看着倪月杉眸光阴森,笑容也是有些森冷。 倪月杉神色如常:“霜嫔在宫中的造化如何,我并不知晓。” “大姐,还记得我们一起学习礼仪的日子吗?来,给本宫倒水,本宫想看看大姐还记不记得当初嬷嬷传授的东西!” 她的身边还有一杯刚添的热水,现在让她给她倒? 倪月杉拧眉只是一瞬,最终还是朝一旁走去。 桌子上放着一个水壶,她伸手去拿,只是在触及水壶时,立即将手瑟缩了回去。 烫,太烫了! 倪月杉转眸看向倪月霜,倪月霜得意的看着她:“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倒水啊!” 她将面前的一杯热水,倒在地上,然后空杯放了上去。 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笑意,满是得意。 在相府中,有人为倪月霜办事,率先烧烫了水壶,让她来伺候,相府中有倪月霜的人 倪月杉眸光眯起,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管家。 管家似乎叛变了 “大姐,你在磨蹭什么呢?难道身为嫔妃的本宫,还不配让你倒一杯水吗?” 她的语气加重,手在肚子处,慢慢的抚着。 “小家伙,似乎有点不安分了。”她蹙着眉,只需要一句喊疼的话,就可以治倪月杉怠慢她,气的她动胎气。 “奴婢来!”青蝶主动走上前,看出其中的猫腻。 倪月霜转眸看了青蝶一眼:“啧,你一个奴婢,本宫有让人发言吗?规矩都不会?” 她眼神凌冽了下来,之后看向身旁的宫女,宫女明白的走上前一步,扬起手掌就要打人。 倪月杉立即开口说:“慢!不就是倒水而已,你一个丫鬟多什么嘴?还不退下!” 青蝶皱着眉,想张口说什么,但想到现在倪月霜的身份,最终是忍耐了下去,怪怪退到一边。 倪月杉笑着说:“这水壶太烫,待会伤到了霜嫔的舌头不好,我让人换一壶。” 倪月霜冷哼一声:“刚刚我倒掉了一杯水,温度一般,刚好合适,快些,别磨蹭了,本宫口渴!” 她将被子推的近了,眼里只有不耐烦。 倪月杉皱着眉,只好伸手而去。 这时,在屋外一道声音传来:“霜嫔娘娘真的来了!” 随着这道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 倪月杉等人转眸看去,是身穿宫装的白嬷嬷 她走进来后,对倪月霜恭敬的行礼:“见过霜嫔!” 倪月霜眉头一蹙:“嬷嬷,你今日为何不在皇后身边守着?来相府做什么?” “回霜嫔娘娘的话,是二皇子和大小姐之间的婚期快要到了,皇后想再赏一些东西,所以令老奴送来了!” 之后她看向倪月杉:“大小姐,你快些跟老奴一起去看看赏赐物品吧,东西都送到汲冬阁了,老奴还等着回宫复命呢!” 倪月杉朝水壶凑近的手,缩回,她看了一眼倪月霜:“霜嫔,民女告退!” 倪月杉走了出去,才询问:“嬷嬷来的真是时候,皇后定然知晓霜嫔会为难人吧?” 白嬷嬷摇着头:“才不是,今日大年,宫中摆了宫宴,二皇子脱不开身,但知道霜嫔回了相府后,立即遣了老奴出宫,为的就是帮你啊!” 倪月杉愕然,竟是景玉宸,他总是那么贴心 “那霜嫔身为后宫嫔妃,怎么可以回来过年?” “唉,还不是她戏多!这几日一直在皇上面前哭,说想家了!皇上也是怕动了胎气,所以才恩准的!”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有劳嬷嬷跑一趟了。” “没事,入了二皇子府,你好好照顾二皇子,老奴就知足了!”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汲冬阁,白嬷嬷又开口说:“这冬日路滑,出行不便,速度太慢了,老奴不多耽搁,这就回宫去,应付霜嫔的时候,你切记要小心!” 倪月杉点头:“多谢嬷嬷。” 白嬷嬷转身要走,倪月杉忍不住开口唤道:“嬷嬷!” 白嬷嬷转过身,倪月杉这才开口提示:“如果二皇子今晚有空前来,还请嬷嬷告知,让他过来一趟!” 白嬷嬷蹙眉只是一瞬,最终答应了:“也好,一起守岁!” 白嬷嬷离开后,青蝶走到倪月杉的身边,忍不住感慨:“二殿下真是贴心!” 倪月杉嘴角上扬:“是啊,我以前从未想过他竟会是这么好的人!” 然后她看向青蝶:“走吧,进屋去,冷死了” 倪月杉回到房间没有多久,倪高飞便回来了。 倪高飞在看见倪月霜的那一刻,神色很平静,对着倪月霜就要下跪,倪月霜赶紧将人扶住:“爹,你这是做什么!女儿哪里受得起?” 倪高飞神色严肃:“身份” 他的话没说完,倪月霜打断道:“爹爹若是下跪,女儿也跪!咱们就较个真!” 她一副生气的表情,倪高飞有些无奈:“好,我不跪了!” 他扫视了一圈:“月杉人呢?” “白嬷嬷出宫来了,带了些皇后赏赐的东西,现在正在房间看赏赐品吧,爹,我们入座用膳吧!今晚一起守岁!” 倪高飞也没再提及倪月杉,跟着倪月霜一起坐了下去。 倪月霜好似很心疼倪高飞,在一旁询问:“爹,你最近好似瘦了许多,是不是因为大哥,你生气才这样的!” 倪高飞蹙眉:“今日便不提他了!” 倪月霜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好,咱们先不说,爹,多吃点!” 到了入夜后,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看上去十分喜庆,倪月杉想出门去和虞菲、邵乐成一起过新年。 但又怕她不在府上,她院子的人,还有苗媛要被倪月霜算计,最终是没出门了。 坐在房间内,她看着面前的红色蜡烛,有些无聊。 一旁的青蝶提议说:“小姐,不如咱们放鞭炮吧。” 任梅有些尴尬:“那东西怪吓人的” 之后气氛再度沉默了下来,倪月杉轻笑。 “不好了,不好了!” 三人还在想做什么好,汲冬阁外就传来了慌张的声音。 第288章 遭人背叛 倪月杉皱着眉,大过年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么慌张 竺芷阁内,不过刚刚踏入,就听见痛呼声,外室更是围着多名医者,争执讨论。 倪月杉似乎还嗅到了一股血腥之味。 她不过刚踏入,有人就指着她:“老爷,是她针灸治疗的明艳!” 在汲冬阁的时候,下人回禀,只是告诉她,倪月霜因为明艳动胎气了。 明艳本该在房间内好好的休养,可为何会去正厅伤到倪月霜呢? 倪月杉睨了一眼指证她的管家,然后目光掠过明艳,明艳被人捆绑着 而且她的双眼发狠,在捆绑的情况下奋力挣扎只会让她被绳索勒伤,可她似乎不知道疼,依旧在挣扎着。 很怪异? “我治疗的她又如何?”倪月杉看着管家,眉头紧锁。 管家没回应倪月杉而是看向倪高飞:“老爷,大夫都说,明艳发狂很奇怪,似被人下了降头,但明艳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屋里养病,只接触过小姐啊!”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却意有所指,指她倪月杉存在下降头的最大嫌疑 倪高飞眉头紧紧蹙着,没有吭声,倪月杉听出了眉目。 明艳被下降头,之后伤及倪月霜! 这些时日接触明艳的人不是下人就是她倪月杉,而昨天,也是她为明艳针灸的,今日她就发狂了! 倪月杉看向一旁的青蝶:“去,将何叔找来!” 青蝶明白,退了下去。 倪月杉看着倪高飞解释说:“爹,女儿会不会下降头,爹应当清楚,对不对?” 倪高飞没去看倪月杉,他看向医者们:“霜嫔腹中胎儿如何了?” “目前血液不断流出,想要止血,还需煎药,可等药材煎好,已经是至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再等起疗效,胎儿也来不及保下啊!” 倪高飞的脚步有些不稳,往后退了两步,他还是催促了一句:“用大火,将药以最快的速度煎出来!” 倪月杉神色讶异,真的是怀孕,还是陷害呢? 倪月杉朝着内室走去,管家立即阻拦道:“小姐,你干什么?” “按照你刚刚的意思,霜嫔马上就要因为我丢了龙嗣,我如果不去看看,岂能安心?” 她的眼神过于犀利,管家想继续说什么,但最终是咽下了。 室内,倪月杉走到床边,果然嗅到了血腥之味,然后她伸手,把脉。 她现在比较拿手的是处理外伤,但怀孕的脉象她也略知一二,摸的到滑脉就成! 若是伪装孕妇,定然没有滑脉之象的! 只是,倪月杉意外了,她竟然不是装的,是真的怀孕了。 倪月杉将手缩回,神色开始凝重,一个真的怀孕的人,又岂会为了陷害她,而不要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龙子! 倪月杉走出内室,管家质问:“小姐,你瞧出什么了?” 倪月杉不想去搭理他,她看向了明艳,明艳直到现在双眼都是猩红的,皮肤被勒的青紫却还在不断的挣扎。 倪月杉蹲在她的面前,没去看倪高飞,只询问道:“爹,可否请来解降头的大师?” “已经请了。”倪高飞低沉的回应。 倪月杉站了起来,看向任梅:“去看看,为何青蝶还没回来!” 倪月杉和倪高飞一同等待中,青蝶和任梅沉着脸走了过来。 “小姐”青蝶纠结郁闷的走到倪月杉面前,然后凑近了她,在她耳边小声禀报:“何叔自杀了。” 倪月杉诧异的看向青蝶,怎么会 “不过还有一口气在,奴婢觉得此事蹊跷,所以不敢惊动这里的人,刚刚就是去大夫人院子请了二皇子安排的大夫。” 倪月杉看了一眼倪高飞:“爹,等降头师过来了,女儿再过来。” 倪高飞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倪月杉迈开步子离开。 回到汲冬阁,前往军医所在房间,房间内点燃着蜡烛,大夫正在给军医止血。 倪月杉走上前,担忧的询问:“情况如何了?” “还有气息在,但这匕首,我不敢拔!” 倪月杉垂眸看了一眼,在他的心口位置,直直的插着一把匕首,那个位置稍稍偏离了心脏一点点。 何叔身为军医,对器官位置及其了解,知道哪里是要害哪里不是要害,故意偏离一点点是什么意思? 倪月杉看向青蝶:“你为何觉得这是自杀?” “奴婢在门外,嗅到了血腥之味,所以很警惕进来的,当时窗户紧闭,地面洁净,可外面有化雪的水渍,若是有人进来,屋内屋外定然会有鞋印,但当时没有!” “只有何叔趴在桌子上,心口的位置插着一把匕首!奴婢当时也想过是他杀,但总觉得不太可能!” 倪月杉凝眉看向大夫:“若是这把匕首一直不拔会如何?” “会死!” “如果拔呢?” “会死!” 倪月杉看了一眼军医,奇怪,他没道理自杀不是? “如果是武功极好的人出现在房屋,借助房梁进来杀人?” “不可能的!”青蝶立即否决。 “那如果那人一直藏在房间内呢?” 青蝶愕然:“可旁人为何杀何叔?还没有打斗?没有尖叫!还故意留他一口气!屋外没有脚印!所以他应当还在房内!可奴婢检查过了,屋内没他人!” 倪月杉神色复杂的看着大夫:“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拔了匕首!” 大夫有些迟疑:“如果不拔,还能多活一会,我现在想办法将他弄醒,你询问一下情况,不然我拔了匕首,他必然大出血而死” 倪月杉最终下了决定:“好。” 大夫摊开银针,开始下手。 倪月杉在旁边举着蜡烛,和青蝶看的聚精会神。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倪月杉转眸看去,走进来的人是管家。 倪月杉皱着眉:“你来做什么?” “老奴觉得蹊跷,所以过来看看!” 倪月杉皱着眉,嘲讽道:“为何蹊跷?就算蹊跷与你何干?” 管家环视着四周,看见桌子下一滩血迹,他轻轻扬了扬唇。 “听人说,下降头,要用媒介,取被下降头人的贴身之物,然后做法,明艳被下降头,老奴怀疑是小姐你下的。” “所以老奴赶过来看看,小姐是不是来毁灭证据的!却没想到,你带回来的军医竟然快死了” 倪月杉审视的看着管家,他进来时看见血迹和躺在床榻上的何叔,没有半点意外,他这是知情? 青蝶站在一旁,质问:“何叔的房间与小姐的房间还尚有距离,你倒是厉害,找来了这个房间?” 管家哼了一声:“我跟着地上鞋印来的!” 青蝶白了管家一眼:“这里不欢迎你!” 管家没离开,反而走到床边:“明艳被下降头,霜嫔即将丧失龙子,任何可疑的事情都可能是线索,我走了,你们将人弄死了,指不定是杀人灭口?” 倪月杉本就怀疑管家叛变,现在听他这样说,果然,说话这么不给面子,阴阳怪气,不是真的叛变了又是什么 “明艳发狂,是你所为吧?”倪月杉将蜡烛交由青蝶,她眼神逼视管家。 管家只淡然回应:“小姐,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啊!不然就是污蔑!” 他一脸平静,没有半点被怀疑的愤怒感。 “青蝶,你去管家的房间搜查搜查,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青蝶明白,抬步离开,管家也没阻拦。 大夫插了几根银针过后,军医悠悠转醒。 他脸色苍白如纸,迷茫的睁开眼睛,但很快,他的脸庞因为痛苦扭曲了起来。 倪月杉立即询问:“何叔,究竟是何人伤你?” 军医转了一下眸,看向旁边站着的管家,他伸出手,张着口,显然想要说什么。 “是你杀的人!”倪月杉瞪着管家,管家满脸不屑,他朝着何叔凑近,贴耳前去。 “救我!” 倪月杉蹙着眉,求救找管家? 管家垂着眸看他:“谁要杀你?” 军医伸出手,朝着倪月杉指去,“她。” 说完后,军医的手掌朝着怀中摸索而去,只是最终没了力气,手柔软无力的垂下,脖子一歪,闭上了眼睛,倪月杉伸手去试探鼻息,没了气。 大夫叹息一声:“死了吧。” 管家伸手,在何叔怀中一阵摩挲,然后拽出一封信。 倪月杉莫名的觉得不安,因为刚刚何叔指证了她,是她杀人,所以这封信也对她不利? 何叔究竟为何与管家合作?管家和倪月霜是达成共谋? 管家看着手中的信,“小姐,这信,咱们都没瞧过,现在我就交由老爷,让他为何军医做主!” 管家此时会来这里一趟,已经很有问题了,现在还要拿走这封信交由倪高飞,目的太过明显,来意太过刻意。 管家朝外走去,倪月杉立即唤了一声:“清风,拦下!” 在屋顶上立即飞身而下一个黑衣,落在房门前,阻拦住了管家的去路。 管家回头看向倪月杉,“你还想杀人灭口?” “我只要你手中的那封信!”倪月杉朝着他缓步靠去。 第289章 被人利用 “小姐果然心虚,所以才要毁灭了这封信!只是可惜了!” 倪月杉眯着眼睛朝他靠近,没有询问,为何可惜 “出来吧!”管家对屋外漆黑的夜空扬声一句,立即有一名身穿宫装的侍卫飞身而下。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管家愈发得意。 “为了防止小姐身边的影卫有所察觉,所以才刻意安排武功高强的人藏匿在附近,以防小姐你对我出手!” 管家得意的往外走去,清风手上轻轻一振,剑身出了半截,泛着白光的利刃抵在管家的脖子上。 “信!”清风冷声提示了一句,看着他的眼神很冷。 管家丝毫不畏惧:“我死,信尤在!” 双方僵持中,黑暗里走来一人,是任梅。 见此时景象,任梅眼里闪过意外:“小姐,降头师请来了!” “好,这就去!”倪月杉伸手朝信拿去,宫内侍卫,反应极快,一个飞镖飞出,倪月杉惊诧的一瞬,清风立即带着倪月杉闪身躲了开去。 而管家此时趁机跑开了许远。 倪月杉稳住身影,二人已经飞快逃离。 清风满脸愧疚:“是属下无用,让人跑了!” “没事,既然是他们设计的戏码,就一定会有破绽,我们去会一会吧!” 她不过刚走几步,青蝶迎了上来:“小姐,管家房间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管家匆匆到了倪月霜的房间,倪高飞此时站在床边,看着下人将药灌入倪月霜口中,他着急的问:“喝下后,有没有可能保住孩子?” 医者们依旧一脸愁云:“要起了药效才行!目前来看,时间怕是来不及啊!” 倪高飞眉头紧紧锁着,他还在着急,管家到了倪高飞的面前。 “老爷,奴才去了小姐的房间,在小姐的房间内发现,那位军医自杀了,怀中还搜查到一封信!而且他在死之前,指证是小姐要杀他。” 他拿出信,倪高飞接过,飞快扫了一遍—— “老夫行医几十载,向来只用以医救人,可这次,却用医术,对人下降,老夫惭愧,故以死谢罪。” 信中内容尚有不明之处没有交代,倪高飞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在旁猜测:“他死前说了,是大小姐要杀他!或许是大小姐威胁他用医术下降头,他良心受到谴责,所以才自杀。” 说完管家叹息一声:“小姐太歹毒了,降头下在明艳身上,明艳就成了凶手。军医一死,下降头的事情便可赖在他的身上。” “好好军医尚有一口气,不然老奴也反应不过来,真以为凶手是军医,可军医与霜嫔娘娘无冤无仇!怎么会是他!” 倪高飞攥紧了手中的信,信上的血迹还未风干,人才冤死不久 倪高飞还在沉思,在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是倪月杉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爹,降头解了没有?” 倪高飞没有转身去看,只保持着沉默。 而那封信出现在倪高飞的手中 倪月杉眯了眯眼睛,她还未开口,管家立即质问道:“小姐,你不如解释一下,老奴进了何军医房间时,为何脚印只有你还有青蝶以及任梅加大夫的?是不是你们中的一人杀了军医?” 倪月杉一点不意外他的言辞,只平静的问:“何军医就算真的死在我手中,与你何干?” “小姐,与老奴是没有关系,可与相府有关啊!这信,信上他亲口承认,是他何军医下的降头!可何军医是你在军营带回来的,与霜嫔没有任何仇怨!” “既然没有仇怨,为何要害人呢?除非是你指使,胁迫!” “爹,信可否给我一看?”倪月杉看着倪高飞,倪高飞一直背对着她,看都不愿意看她。 倪高飞伸出了手,青蝶快一步去拿信,递交在倪月杉的手上。 倪月杉伸手接过,扫了一遍,敛目缄默。 降头师在一阵忙碌之后,一只虫子在明艳发丝里爬出然后入了降头师手中的小盅之内。 降头师在一旁解释说:“此蛊利用银针开穴法,可种在人的大脑中,会让人情绪失控,行为疯癫,但若是同时下降,指令让她盯上一人,搭配此蛊,中了降头的人,就会紧盯目标,至死方休!” 他让开了身子,此时的明艳并没有再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绳索,她此时虚弱的低垂下头,好似已经虚弱的昏迷了。 这一次,不得不说,倪月杉目前还真没有找出致命的破绽。 这段时间接触明艳最多的就是她与何军医,军医房间内外的脚印,除了她和青蝶等人的,确实找不到他人的,而且还有军医的亲自指证。 “相爷,若是你想询问这个丫鬟什么,只需要一盆凉水就可将她唤醒,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小人可先告辞!” “来人,带这位大师,去客厅歇息片刻,等天亮了再送他回去吧!” 降头师被带着走开,之后下人搬来了一盆水,朝着明艳浇下。 明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底的黑眼圈极重,精神很是欠佳。 倪月杉看着她,走上前询问:“明艳,你感觉如何?” 明艳迷茫的扫视了一遍四周,发现被捆绑住了,她惊慌的开口:“小姐,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奴婢犯了什么错?” 倪高飞和倪月杉还没有开口,管家在也一旁冷声道:“什么事?你害的霜嫔腹痛流血不止!” 明艳一脸疑惑:“霜嫔?霜嫔是谁?奴婢不认识啊!” 这段时间明艳一直在房间养病,府上的事情,她不打听,也没有人告知,自然不清楚霜嫔是谁! 管家却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赶紧道:“老爷,你听一听,她根本就不知道霜嫔是谁,说明也不知道霜嫔回府了,她若不知这些为何直冲正厅而来,伤了霜嫔?这不是被人下降头利用了又是什么?” 倪高飞皱着眉,质问明艳:“这段时间你都接触了谁,有没有谁接触过你的头部,对你施针?” 第290章 成为弃子 明艳显然不清楚,为何有这么一问,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有,是小姐,她为了给奴婢治病!” 明艳没有撒谎,所说完完全全属实,只是她这话,无疑让倪月杉无法为自己辩解,成了真正有罪的人。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陷害的计策甚好。 倪月霜的手笔?倪月杉到现在都不相信是倪月霜设计的,毕竟龙子太过尊贵,为了对付她,害死龙子,太大的代价了。 倪高飞看向倪月杉,满脸的失望:“你如何辩解!” 倪月杉蹙眉回应:“爹,如果女儿真的要对明艳下蛊,为何要亲自动手呢?” “何军医为何自杀?不正是因为被你胁迫?你让他教你下蛊之术!”管家立即接了倪月杉的话,指证她。 “爹,我想着手调查。”倪月杉并不慌乱,想深入调查一下,或许会有线索。 倪高飞神色冷漠,显然不想与倪月杉多说,自然机会也吝啬再给! “将小姐带回房间去,等霜嫔什么时候清醒了,再决定如何处置她!” 有下人走上前,对倪月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倪月杉眉头紧锁,倪高飞竟然不愿意相信她! 倪月杉心情复杂,迈开步子走了。 青蝶站在一旁,神色带着不甘:“相爷,谋害皇嗣是何等大罪,若是小姐坐实罪证,皇上问罪下来,不仅仅是小姐,就连整个相府都有可能被问罪,老爷,你何苦不给小姐调查的机会?” 青蝶说的十分在理,但倪高飞并不想听! 倪高飞没吭声,青蝶着急,管家张口说:“老爷,这个丫鬟武功不错,若是不将她看管起来,或许她会去找二皇子” 倪高飞闭上眼睛:“关押起来吧!” 管家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是,老奴这就安排!” 明艳不悦的瞪了管家一眼,抬步朝外走去,不给管家动手的机会。 汲冬阁内,倪月杉坐在椅子上想事情,任梅推门走了进来。 倪月杉转眸看去,任梅无语的说:“小姐,他们将青蝶单独关起来了,相府上下也被严加把守,清风想出去只怕,难!”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坐吧,让我好好的捋一捋。” 倪月杉想的多了脑袋有点疼,她趴在桌子上,新年的好心情被破坏的彻底。 任梅想开口安慰,外面响起瓦片落地的声音? 在倪月杉和任梅惊异的目光中,又响起了骂骂咧咧声:“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对本皇子出手?嗯?” “小人知错,小人以为是贼” 倪月杉和任梅对视一眼,今日倪月杉让白嬷嬷将景玉宸叫来,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只是声音,满是醉调? 倪月杉前去开门,果然看见景玉宸的身影站在大门口,他的气焰无比嚣张,侍卫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倪月杉轻笑一声:“见过二皇子!” 景玉宸满脸不悦:“你的院子什么时候多的侍卫?竟敢对本皇子出手,若不是本皇子反应快,本皇子就中招了!” 他不满的叫嚷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嗝,然后朝倪月杉走来。 倪月杉上前去搀扶,景玉宸整个人往倪月杉的身上压。 任梅赶紧上前帮忙,景玉宸却是不愿她的触碰,整个人继续压在倪月杉的身上,还不忘蹭了蹭。 “小杉杉,你身上好香啊!”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你身上也很香,不过是酒香!” 她扶着景玉宸走到了床榻边,让他躺下,在门外的侍卫,对于景玉宸并不敢多说半句,默默缩回脑袋,继续看守。 倪月杉看着醉醺醺的景玉宸有些无奈,“任梅,房间有没有热水?” 任梅无奈摇头,倪月杉皱着眉,算了,就先让景玉宸在这里睡一觉吧! 天将亮而未亮时,有人过来宣倪月杉去竺芷阁。 竺芷阁内,里面隐隐传出哭泣声,是倪月霜的。 倪月杉走了进去,倪月霜双眼猩红,苍白着脸,指着倪月杉:“爹,为何让这个害人的人进来?” 倪高飞蹙着眉,拍着倪月霜的背:“让她来,好让你审问审问她。” 倪月霜拿手绢擦着脸,哭着摇头:“不,女儿不想见到她!女儿要让她为女儿的龙嗣陪命!” “爹,此事尚有疑点,女儿需要调查,之后便能还原真相。”倪月杉无视倪月霜,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倪高飞。 倪月霜冷哼一声,嘲讽道:“调查真相?倪月杉,你还想耍花招?怎么,你是不是还想说,是本宫假怀孕,假流产?” 倪月霜摇晃倪高飞的手臂:“爹,趁着皇上没有震怒,下降罪的圣旨,你还是赶紧将凶手绳之以法,到时候皇上还会觉得爹爹你大义灭亲,并不降罪于相府!” 倪高飞没有反驳,只沉默着。 他扭头看向倪月杉,倪月杉神色严肃的开口:“爹,有人陷害我,谋害霜嫔子嗣,这是一箭双雕!若是不将此人揪出来,将会后患无穷!” 倪月杉苦口婆心的相劝,倪月霜冷笑一声:“又说是陷害,那何军医难道不是你带回来的人吗?幕后之人还能强大到未卜先知,在军营安插一个人吗?” 她话中嘲讽意味十足,但句句似乎都在理! “爹,难道你宁愿相信女儿谋害人,也不愿意调查一下真相?” 二人都是倪高飞的女儿,但究竟听谁的,他还在纠结。 “爹爹你可以考虑的时间可不多,现在已经有人去宫里传信了,相信,很快宫里就会来人!” 倪月霜的话让倪高飞再度沉思,之后他扬声:“来人,将大小姐关押至柴房。” 他这话无疑等同相信凶手是她倪月杉! 倪月杉蹙着眉,倪高飞难道不希望她找出真相,证明她无罪,也同样证明相府无罪? 倪月杉跟着下人往外走去,很快,她明白倪高飞心里的想法了。 或许他在害怕,这件事情是倪月霜操纵,若真相被揭开,相府将落了个欺君之罪。 而她倪月杉若是牺牲了,将只有她倪月杉一人有罪 被权衡利弊舍弃的感觉,倪月杉心里郁闷难受 如倪月霜所说一样,宫里很快派了人来。 先是检查倪月霜的身子,安抚她,之后便是问罪了。 “相爷,咱们霜嫔正值得宠期间,回了一趟娘家怎么就流了产?相爷,皇上很生气,这凶手,你可要找出来啊!” 倪高飞皱着眉回应:“公公放心,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倪月霜所在床榻,原本床幔低垂,此时她伸手缓缓撩开了床幔,“公公,嫌疑人是倪月杉,本宫的姐姐,你替本宫好好审一审!” 与此同时的朱翠阁,任梅着急的闯了进去:“大夫人,不好了,小姐被关起来了,罪名还是谋害皇上龙嗣,你快起来为大小姐调查真相啊!” 她扑到床边,一旁站着的下人无比纠结的说:“昨天霜嫔回来,大夫人因为受冻,已经病的无法起身了,现在还昏沉着,哪里有精力去调查?” 任梅掀开床幔看了一眼,此时的苗媛脸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双眼紧紧闭着,呼吸声也是极重,确确实实是没有办法出手。 任梅纠结的站了起来,然后又匆匆离开。 汲冬阁内,她走到床边,用力的摇晃景玉宸:“二皇子,大事不妙了,你快醒一醒啊!” 景玉宸睁开双眼,有些迷糊的看着任梅:“什么事?” “小姐被陷害谋害龙嗣,二皇子此事太严重了,你快起来调查啊!” 景玉宸撑着额头坐了起来,眼神迷茫 等思绪回笼过后,他才开口说:“你仔细点说。” “来不及了,小姐被关在柴房,宫里来了人,正去提审人,宫里的人可是带着圣命来的,这审问嫌疑人,哪里有不动刑的” 景玉宸蹙着眉,赶紧下床,头发凌乱,双眼惺忪也不管了。 柴房内,倪月杉此时还在捋思绪,房门便被打开,看见是身穿宫装的人走进来,倪月杉微微眯了眼。 “你可是倪月杉?”尖细的声音开口质问。 相府的下人搬来椅子,放在一旁,公公坐下。 倪月杉老实回应:“正是。” “很好,霜嫔说你是谋害子嗣的幕后凶手,人证物证都有,你是乖乖认罪呢,还是想狡辩一两句,然后被用刑呢?” 这话没半点客气 她只要张口辩解,迎接来的绝对是用刑,可若是默默接受,只会被定罪,但目前是不会受刑了。 她看了看门外,外面的光线太强,且有冷风吹进来,可除了宫人,相府的人,没一个出面的。 倪高飞见死不救,任由宫里人处置她了,她果真成了弃子! 倪月杉垂下眼眸,回应:“公公,你只想尽快结案,凶手究竟是谁,你一点都不在乎?” 公公轻嗤一声:“倪大小姐,你们相府的事情咱家不想多掺和,人证物证都指向你,直接定罪,最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 第291章 谜一样的幕后人 他的想法,倪月杉只能说明智! 见倪月杉没说话,公公笑了一声:“倪小姐想必也是个明白人,咱家出手,你也不会怪罪的!” 他对一旁的宫人使了使眼色,宫人走上前,到了倪月杉的身边,他们手中拿的是拶指刑具 “倪小姐,对不住了,多有得罪!” 宫人将刑具往倪月杉的手指上扣去,倪月杉以为,她这次将在劫难逃,需要吃一吃苦头,但在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了:“住手!” 倪月杉身子一怔,他竟然醒来了。 倪月杉转眸看去,只见一身暗红色长袍的景玉宸缓步走来,他容颜上带着一丝薄怒,满身戾气。 他行至她的身边,将她拉起来,拥入怀中,目光严肃锐利的看向公公。 “你奉旨出宫查探情况,如实回宫禀报了就是,来这里对人用刑,吓唬谁呢?” 倪月杉靠在景玉宸的怀中觉得十分温暖,一种被保护的安心感也逐渐扩散。 公公没想到景玉宸会来,而且还这么强制保护人 “老奴见过二皇子,只是这位倪小姐涉嫌谋害霜嫔娘娘腹中胎儿,人证物证俱在,可她偏偏不认罪,老奴只好,用刑了!” “是么,人证物证既然都在,为何不去检查人证物证是否属实,在这里严刑逼供,你这办案手法是不是不太讨喜啊?” 公公低垂着头,不知道如何辩解才好:“是,老奴知错,老奴这就去调查人证物证的真实性!” 他抬步快速朝外走去,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这样算不算得罪他?他若是在皇上面前说你坏话” 倪月杉还要喋喋不休下去,景玉宸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好了,我敢这样做,自然是不怕得罪他的。” 倪月杉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这件事情,目前我还没有头绪,何叔之死太蹊跷了,这幕后之人,既要拉我下水,还要同时谋害倪月霜,我还没有锁定是谁。” 倪月杉兀自说着,说话时眉头紧锁,看上去很纠结,也很迷茫。 “没头绪,那就对了,将这件事情交给我!” 景玉宸微扬着唇,看上去很自信。 倪月杉惊疑的看着他:“怎么,你有线索?” 景玉宸轻轻笑着:“线索必须有。” 他拉着倪月杉朝外走去,看方向是去倪月霜的院子? 倪月杉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他具体是要如何做。 此时,倪月霜的跟前,宫人端来汤药给倪月霜喝,倪月霜脸色苍白,推开了药碗,询问道:“公公去审问倪月杉了吧?可动了刑?” 宫女在一旁回应:“回禀霜嫔娘娘,公公离开有一会了,现在应当已经用上刑了,现在不过是小痛,只要她倪月杉认罪,到时候可是要杀头的!” 倪月霜摸向腹部的位置,神色悲痛:“孩子,是为娘无能,让你被害,可怜的我娘,我大哥,现在又是你” 她默默抹了两把泪,之后才开口:“药端来吧。” “霜嫔,公公回来了。”有宫人进来禀报,倪月霜眼里闪过意外,之后就见公公朝这边走了过来。 “见过霜嫔娘娘,老奴本该在审问倪家大小姐的,只是二皇子出现后,将大小姐给救下了,老奴只好先来你这里向你禀报,此人,老奴没本事用刑,老奴还是先回宫去复命吧!” 倪月霜眯了眯眼:“相府各大门不是已经被人把守了,他何时进来的” “公公,还请将罪证和人证带到皇上面前去,让皇上下旨降罪!” 人证是明艳,罪证是何军医的亲笔信 公公离开后,倪月霜脸色愈发阴沉了下去:“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非要让本宫动手不成?” 她气恼的要下床,宫人立即阻拦道:“霜嫔娘娘还请稍安勿躁,让奴婢去吧,奴婢为娘娘你还未降世的小皇子鸣不平,奴婢去教训人!” 倪月霜没有拒绝,点头:“好,你去!” 宫女不过刚站起身子,在房间外面就走进来两个人。 “原来公公要用刑,是霜嫔娘娘的意思!” 倪月霜看见景玉宸和倪月杉时,立即出声斥责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本宫的房间也是你们可以擅闯的?” 景玉宸嘲讽的看着倪月霜,“不擅闯,如何知道一切都是你捣的鬼,是你想严刑逼供?” 他拉着倪月杉,笑着问:“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二皇子说的对,不擅闯,如何看见你阴险的一面,霜嫔娘娘,你痛失爱子我能理解,但你想借机拉我下水,太卑鄙了一点吧?” “证据都摆在那里,你也无法自证清白,对你用刑又如何!” 倪月霜变的激动起来:“还有你二皇子,现在本宫是霜嫔,是皇上的女人,你带人擅闯不识礼数,本宫罚你都是理所应当!” 倪月霜苍白的脸上泛着怒气,她咬牙切齿着,眼神中只有恨意,哪里还有当初爱慕的半点柔光? “霜嫔架子拿的够大,本皇子好生畏惧,但本皇子现在是来寻求真相的,霜嫔还是不要这么牙尖嘴利的好!” 倪月霜不悦的看着他:“二皇子在这里浪费口舌,倒不如现在入宫,请求皇上不要降罪于倪月杉!” 景玉宸神色凝重,扫了一眼旁边的宫人:“都出去守着!” 宫人迟疑的看着景玉宸,没有人动,亦没有人离开。 倪月霜戒备的看着他,景玉宸这才耐着性子开口解释:“本皇子不会这么正大光明的伤害你!” 倪月霜依旧迟疑,景玉宸拉着倪月杉在一旁坐下。 倪月霜内心纠结挣扎只是一瞬,最终开口命令道:“都退下吧!” 在场下人离开后,倪月霜看向景玉宸。 倪月杉也不明白,景玉宸根本没有接手这个案子,为何对这个案子好似非常了解? 他要对倪月霜说什么? 宫人退下后,景玉宸这才开腔道:“何军医是本皇子从军中带走,留给月杉的,而他选择写下信告知其他人他想死,自然自己就会动手自杀,月杉又何必多此一举,出手杀他呢?” “而且他若是真想死,为何不直接站出来,指证月杉,而是选择留信呢?” 倪月霜听的迷糊:“二皇子你这分析案件的想法,不具有说服力,本宫只相信证据,如果你只是企图诡辩,还请二皇子离开吧。” 倪月霜一副耐心耗光的表情。 景玉宸也不着急,看向身边的倪月杉:“还记得有人在军营的时候想要杀了本皇子?” 倪月杉点头,不明白他怎么扯的这么远? “当时本皇子追出去,看见的背影,并不是在第二天入夜来灭口的刺客。” 倪月杉讶异,可当时景玉宸根本没说。 “那个背影,像极了何军医” 倪月杉错愕,景玉宸笑着:“这位何军医,大概是想用其他的办法杀我,只是当时被我发现了,所以逃了,而另外一个凶手便出现了。” “只是你我没死,何军医也知晓你我是在装中毒,他干脆将计就计配合我们,让我们抓住另外一个行凶人,好摆脱他的嫌疑。” “之后替死鬼出现了,用的还是曼陀罗,我们都以为他就是凶手,将他抓了,可还隐藏一个何军医呢。”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景玉宸:“不对啊,你既然知道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为何还要让我带回来,你就不怕他对我不利?” “我是未曾告知你他有问题,可我告知了青蝶和清风了” 所以故意让她蒙在鼓里,让何军医不知道自己早早就暴露了。 倪月杉神色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皇子,本宫不想听你在这里讲故事!” 她一脸愤怒,她要的是揪出真凶,严惩倪月杉! 景玉宸站了起身,自信的说:“本皇子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霜嫔娘娘你,这个何军医从一开始本皇子就发现他有问题了,所以本皇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呢?” 倪月杉和倪月霜皆一脸诧异的看着景玉宸,他这是什么意思,何军医没死? 在倪月霜和倪月杉惊讶的目光中,景玉宸提示说:“人确实没死,那匕首那血都是假的!” “这,不该啊,何军医如果是想着谋害我的人,又岂会配合你?” 倪月杉的疑虑也是倪月霜的疑虑,二人总觉得景玉宸的话不合理。 景玉宸轻笑一声,无比自信:“是有人冒充何军医,配合演戏,他易了容!” 倪月霜追问:“所以指使何军医的人是谁?” 景玉宸神色凝重,他叹息一声:“这就是关键所在了!是谁指使的何军医,他究竟是想害死本皇子,还是想害死你倪月杉?亦或者连同霜嫔都想害死,幕后之人又该是谁,想我们三个人都出事?” “这个幕后之人是我们三个人的共同仇敌?”倪月杉诧异。 景玉宸补充:“最重要一点,或许他连长公主都不打算放过!” 第292章 均属算计 景玉宸的话,让人诧异。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二皇子,本宫要的是凶手!” “霜嫔不如将相府管家叫来。” 倪月霜眉头紧锁,对景玉宸的话始终存在猜忌。 倪月杉也觉得管家有问题,但倪月杉只觉得管家是因为明艳而怨到她的身上,并不是因为管家被人收买 倪月霜迟疑的开腔:“来人,传管家!” 很快,管家人出现了 他对着倪月霜恭敬行礼:“见过霜嫔娘娘,二皇子。” 倪月霜面色冰冷,神色不耐:“管家,明艳冲撞本宫,迫使本宫丢了龙嗣,本宫听说你与明艳关系不一般,管家,本宫将明艳交给你,你会如何处置她?” “明艳害的霜嫔你丢了龙嗣,自然是要让她死!” 倪月霜轻笑一声,看向倪月杉:“管家想让你的好朋友死!” 倪月杉一副没有异议的表情:“那就处死吧!谁也救不了她不是?” 管家意外,倪月杉竟然这么轻易的见死不救? “大小姐,你对明艳下降头,明艳死,你难道不该同样是死罪吗?” 倪月杉冷笑:“管家,霜嫔让你处置明艳,你管我做什么?我死了你很开心?” “老奴痛恨有人为了一己私利,谋害他人,老奴觉得这样的人就该死!” 管家的话听起来十分义愤填膺! 他好似在说,他不是为了个人仇怨,而是单纯的看不起倪月杉这种谋害人的人。 “管家真是高尚,我佩服,只是可惜,二皇子为我求情,霜嫔不打算处置我了!” 倪月杉笑的有些得意,让管家十分意外,怎么会! 他诧异的看着倪月霜:“霜嫔娘娘,你千万不要心软啊!她可是凶手啊!” 倪月霜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本宫也想怀疑她,处置她,可偏偏二皇子给出了有利的证据,本宫无法再相信她倪月杉是个罪人了!不过你放心,明艳本宫还是会交由你处死的!” 管家有些傻眼的问:“老奴疑惑,霜嫔娘娘,不知道二皇子是如何让大小姐脱离嫌疑的?” 他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似乎对于倪月杉化险为夷,很不满意。 “二皇子查出线索,对明艳下降头的人是他人,而非倪月杉,所以有罪的是其他人与明艳,而不是倪月杉与明艳!至于何军医,纯属攀咬!” 倪月霜与倪月杉向来水火不容,管家自然相信,倪月霜愿意放了倪月杉,是因为景玉宸的证据过于让人信服。 但管家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啊! 他赶忙开口说:“霜嫔娘娘,若不是小姐,那是谁?” 倪月霜表情略有不爽:“管家,你是不是过问的有些多了?” 管家低垂下头,纠结郁闷的回应。 “老奴只是觉得蹊跷,明艳分明指证了小姐,怎么会变成他人,老奴是怀疑霜嫔你被人蒙蔽!” “本宫还没有你聪明?管家,你也只是仅凭猜测,你为何这般笃定她倪月杉就有罪?你若是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宫倒是愿意一听!” 管家有些纠结,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多说 他看了一眼倪月杉,倪月杉和景玉宸在一旁好端端的坐着,这倪月杉若是此次逃脱,他在相府还有活路吗? 管家纠结之下,最终鼓起勇气开口说:“霜嫔娘娘,老奴有办法证明!” 倪月霜来了兴致:“如何证明?” 管家准备说出线索,这时有宫人在门外开口禀报:“霜嫔娘娘,宫里来人了!” 相府院落内,倪月杉和一众相府的人跪了下去。 这次随着公公来的,还有宫中的侍卫。 公公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倪月杉:“倪小姐,皇上大怒,现令咱家,带你入宫,给你定罪!” 倪月杉跪在地上还没吭声,在房间内缓缓走出一人,景玉宸边走边开腔说:“这次劳烦公公又跑了一趟了,只是公公,你这次又是白跑!” 公公看了一眼景玉宸,慢悠悠的行礼过后,才开口说:“二皇子,咱家上一趟是来弄清楚来龙去脉的,现在弄清楚了,皇上听后震怒,所以特让老奴前来将倪小姐拿下,押往宫内,二皇子若是阻拦,等同抗旨!” 景玉宸冷哼一声,并不受威胁。 “是么,可目前已经有证据证明月杉无辜了,公公还要带月杉走么?” 公公诧异的看着景玉宸,“二皇子莫要开玩笑!” “公公觉得本皇子是开玩笑的人?”景玉宸神色严肃了起来,看上去极不好说话。 公公质疑:“那还请二皇子拿出证据证明倪小姐无罪?” 景玉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家,勾唇笑了:“管家,你刚开始在霜嫔房间要说什么?不如当着这位公公的面说出来?”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最终老实的回应说:“二皇子先前说,给明艳下降的是他人,可老奴有证据证明,给明艳下降头的绝对不是他人,正是大小姐!” 公公来了兴致:“你说!” “老奴掌管相府中事务,但因为与明艳有不和,老奴又怕下人说老奴故意借职务之便苛待了明艳,所以老奴对明艳的所有物品,皆格外注意了一下!” “老奴虽未曾去看望过明艳,但老奴曾看见过何军医和大小姐之间讨论医术,何军医还亲手教了大小姐针灸之法,这针灸之法是开穴之法,只需要将蛊虫引入即可对人成功下蛊!” “当时老奴看的清楚那手法,自然府上的下人也看的清楚,不如小姐当面展示一遍手法,让人辨认是否是下蛊的手法,还有,明艳用的药材里面是掺杂蛊虫的!” 如果倪月杉的手法是开穴之法,药材也有问题,有管家和府上下人指证,倪月杉将百口莫辩! 景玉宸就算证明是他人下降头,但倪月杉是下蛊之人,二人算是合谋,共犯!倪月杉一样有罪! 管家之前不愿意多说,不想表现的那么针对! 不然倪高飞,岂不是要知晓他居心不良了? 但比起让倪月杉得救,他觉得他还是暴露一下吧 第293章 凶手不是你是谁 公公看向倪月杉:“倪小姐,皇上还在等着呢,你快些施展一下你的针灸之法,你不要想着蒙混过关,当时管家还有府上下人可是看见步骤的!” 倪月杉不懂复杂的医术,但倪月杉现在想想何军医所传授的针灸之法确实是有问题的。 而且当时对明艳用的药,也颇为奇怪 但何军医当初说了,那药是因为明艳久治不愈,所用的奇效偏方! 自然奇怪! 倪月杉在就中了圈套,不过还好,景玉宸及早识破,并且在最后关头保下了何军医的性命,只要他还活着,她倪月杉就有辩解的机会! 倪月杉目光坦然,“公公,管家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让我脱罪,可他似乎忘记了,他不过是个管家,相府的下人,而他针对一个主子!这样的奴才,没点问题,谁相信?” 倪月杉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公公立即呵斥:“大胆罪人,你怎么起身了?” 他怒斥出声,瞪着双眼。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对他点头。 景玉宸打了一个响指,在屋顶上,青蝶和清风一人抓着一边肩膀,落在了地上。 公公一脸诧异,这 管家看见被挟持而来的人时,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何军医没死! 景玉宸看向公公解释说:“这位就是教月杉下蛊的何军医,本该在羞愤之下,自杀的人!可他如何还活着呢。”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公公有些疑惑的看着景玉宸。 怎么这么复杂啊? 景玉宸渡步走到何军医的身前,笑着说:“在军中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有问题,所以故意带回京城,等着他露出狐狸尾巴呢,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尾巴露出来了,还被当场抓了!他当时写好书信,准备自杀,不过,本皇子早就让人盯着他了,不给他自杀的机会,将人带走,让替身将剩下的戏给演完!” “从而迷惑,他的同伙,引人上钩,这位同伙就是跪在地上的这位管家!” “他们之所以要合谋,要这样做,因为他们目的一样,都是为了让月杉死!可什么样的罪可以让月杉死呢?” “大概只有让霜嫔流产吧!管家仇恨的月杉死了,何军医想要害的月杉死了,相府的霜嫔也丢了孩子,这是不是很大快人心啊?” “而且倪月杉是本皇子的人,本皇子岂能见死不救?指不定就触怒了父皇的龙威,让父皇动怒之下,将本皇子给贬了!” “这一个龙嗣连累的人可真多,这个人的仇敌,是本皇子,也是相府!” “所以二皇子怀疑这个幕后的操纵者,他是谁?”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众人转眸看去,就见倪高飞从府外缓步走了过来。 景玉宸摩挲着下巴:“说句拉仇恨的话,这个人本皇子先前怀疑是长公主,可后来觉得军中死的刺客未必和何军医是同谋,而且身为长公主的人戴着长公主的令牌出来办事太愚蠢了!” “本皇子只能暂且将长公主排除,之后又怀疑上了四弟,其实想想也不该啊!四弟是谁,长公主的弟弟啊,哪里有这么害自己姐姐的” 众人听着景玉宸在这里讲解了起来,只觉得汗颜。 “所以呢?二皇子,你还是别卖关子了!”公公在一旁着急的催促:“皇上还在等着呢?” “一一排除过后,本皇子怀疑上了一人!那人是田家!” 公公和倪高飞皆一脸意外。 “二皇子请注意你的言论,田家与倪家什么时候起有这么深的仇怨了?”倪高飞面露不悦。 景玉宸笑着说:“相爷是不是还感觉良好呢?田家的女儿不得入皇室,这受连累的可是整个田家!谁敢与这样的田家结亲?与田家的人联姻后,那不是自断前程?” “这仇恨积累起来,该怨谁啊?还有老祖宗在田家作客,却死在田家,老祖宗的夫家,真的不怨田家?这明明是亲戚,可起了矛盾,争吵过后,总该将仇恨归根结底一下,然后指向同一人吧?” 倪月杉愕然:“所以,我,我是根源” “别这样想,其实一切根源应当归在郡王府身上,只是他们因为你出主意为郡王府化险为夷,才记恨上了你!” 倪月杉耸肩,倪高飞满脸狐疑,公公一脸凝重。 “二皇子,这些全都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景玉宸看向身后:“何军医!” 公公恍然:“也是,这个大活人在呢,不招出来一点什么,也没道理啊!” “那好,这位何军医,你随咱家去见皇上吧,还有二皇子,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不如随咱家进宫去,咱家最笨,而且咱家也不敢提及啼田家” 景玉宸轻笑一声:“成,我这就跟你走!” 倪月杉有些不放心:“我,还有我!” 景玉宸回头看向倪月杉:“算了吧,让你爹去,你爹代表倪家就够了!” 倪高飞没反驳,乖乖跟上。 倪月杉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管家,若是管家最后不单独站出来指证她,倪月杉还真不好将他判罪了,但现在 倪月杉眯起了眼睛,管家感觉到一抹森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抖了抖:“小姐,你,你别怪老奴啊,老奴只是想,想为明艳开罪,想说明艳是无辜的,她不过是你的棋子啊!” 倪月杉轻哼一声:“你这种话说出来,你觉得我会相信?” 管家有些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完了。 倪月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其实我还有一个疑惑,你为何与何军医合作?你是不是收了田家的好处?” 管家用力摇头:“小姐不要冤枉人!” 倪月杉没继续与他多说,只看向旁边的下人:“去管家的房间里搜!” 倪月杉一个转身,看见在门边站着一个人,倪月霜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她的眼神有些冷。 就算倪月杉这件事情是被冤枉的,但倪鸿博与田悠的事情,倪月杉就脱不开关系! 倪月杉没搭理她,跟着下人到了管家的房间进行搜查。 经过一番搜查后发现,管家竟是多了一座宅子,宅子在城外,但宅子足够大气,足够三百平米,还有不少下人的卖身契! 又是宅子有是下人的 倪月杉看了管家一眼,质问:“你可找的出借口,证明你这房契与卖身契都是你正经赚来的?” 显然,管家是解释不出来的 他皱着眉,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时任梅走过来禀报:“小姐,霜嫔娘娘提审了明艳。” 倪月杉扫了一眼管家:“将人关起来。” 之后倪月杉迈开步子前去找倪月霜,只是宫人拦在房门前,不愿意为倪月杉放行。 “霜嫔娘娘,你这是干什么?明艳是有罪,但你也知道她是被利用的!你应当先处置管家和何军医?” 里面没有声音回应她,倪月杉攥着拳,心里不满。 她对屋顶的方向喊道:“清风!” 清风飞身落下,衣袂翻飞,额前碎发无风自动。 “让开。” 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满身的戾气,足以让宫人知晓,清风武功很好,他出手不是这些人可以受的! 倪月杉推开宫人直接闯了进去,此时在内室,跪着明艳,明艳被两个宫人架住了手臂,按压跪在地上,倪月杉冲进来,倪月霜投来目光。 倪月霜斜卧在贵妃榻上,旁边燃烧着暖炉,室内温度适度,很是舒适。 她躺在那里,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中却有一丝狠厉。 “倪月杉,擅闯本宫的房间,真的以为本宫用这个无法治你的罪吗?” 倪月杉有些倨傲的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呢,你就滥用死刑?” “相府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她出手伤了本宫,害的本宫流产,现在我身为皇宫里的嫔妃还处置不得一个这样的丫鬟了?” 她眸光愈发锐利了起来:“倪月杉,你就是这么恶心,明明你害了田家,害了我小娘,还有我哥,可你却永远装作一副无辜又清高的模样!” “还有这个贱婢,她可是谋害本宫子嗣的人,你还想护着?怎么你又有什么正义的借口,袒护她吗?” 倪月霜对倪月杉深深感觉到了厌恶! 倪月杉皱着眉:“她还存在价值!你可以晚些处置她!” “哼,本宫为何要听你的?” 倪月霜满脸讥诮,然后扬声:“来人啊,将明艳现在就勒死。” 有宫人拿着白绫走了过来,朝着明艳靠近,明艳害怕的开始挣扎:“不要,不要,奴婢是无辜的,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倪月杉攥着拳:“你这样做等于在扼杀证人!你会毁掉有用的线索!” 倪月霜没有搭理倪月杉,宫人将白绫往明艳的脖子上套取,明艳惊恐的挣扎着:“不要,不要!” “清风!” 倪月杉实在是无法亲眼看着明艳被勒死在她面前 在屋外的清风听见倪月杉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飞身闯入 而倪月霜身边的宫人在清风的眼中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已。 轻轻松松将人撂倒在地,他护在倪月杉的身前问道:“主子,下一步呢?” 第294章 护着媳妇呢 “将人带走。” 倪月霜神色严肃了起来:“倪月杉,你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清风将明艳从地上提了起来。 明艳低低啜泣着,身子有些发软,她得到了自由,立即朝倪月杉身后躲去。 “人我会交出去的,但需要在真相大白之后!”倪月杉对清风嘱咐道:“走,我们离开!” 宫人皆被清风打倒在地,无法再爬起来,他带着倪月杉和明艳往外走,也没人阻拦。 倪月霜气恼的站了起来,指着倪月杉离开的方向,“倪月杉,你给本宫等着!” 倪月杉仿佛没有听见,离开的很快。 皇宫内,景玉宸、何军医、倪高飞朝着地上跪下。 公公走到皇帝身边将事情简单讲解了一遍,皇帝逐渐明了。 他神色严肃:“老二你是不是太护着你家那位了?就算她有自证清白的方法,可露面都不让她露,朕想审问什么岂不是都没机会了?” “父皇,你想问什么问儿臣便是,她知道的,儿臣都知道!” 景玉宸跪在地上,一副赤诚的表情。 皇帝哼了一声:“你这般维护她,朕愈发想让她来了。” 景玉宸汗颜:“父皇,你也太调皮了吧?” 皇帝:“嗯?” 景玉宸目光落在何军医身上,赶紧转移话题:“皇上面前,你还不快快老实招认?” “皇上,草民是打算自杀的,遗书也是草民的真实想法,草民确确实实是被倪小姐逼迫,让草民害人!” “是吗,那本皇子很好奇,你已经抱着必死的心了,宁愿留下遗书指证月杉,也不愿意到丞相的面前状告月杉?” “你就那么笃定你死了,遗书一定会被月杉以外的人看见,而不是被月杉给销毁?你这么有把握,只能说明,你和相府的管家已经串通好了,让他前来!你们好演一出戏!” 景玉宸和何军医所言,很明显,还存在争议,没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皇帝神色沉了下来:“朕,不想听你们争辩,何军医是被迫还是自愿,下蛊的事情都与他脱不开关系,可对?” “回父皇是的!”景玉宸立即搭腔。 皇帝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那就好办了,既然无论过程如何,这位何军医就是害朕痛失龙嗣的人,所以朕,现在处置你,你可有怨言?” 皇帝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迫感,质问于他。 何军医的神色变了变,但并没有求饶,只老老实实的回应道:“草民不敢有半句怨言,皇上赐罪,草民感谢皇上隆恩!” 他重重磕头,没半句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皇帝看向景玉宸:“倪月杉与这位何军医一样,不管究竟是为何出手,但终究是害了龙嗣之人,可对?” 景玉宸愣怔,皇帝处理的手段,还真是特别? 景玉宸看向倪高飞,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景玉宸有些无奈,“父皇,如何是无辜被陷害的也要因此受罚,岂不是太冤枉了?” “这个何军医与霜嫔无冤无仇,为何会好端端的拉月杉下水,谋害霜嫔呢?这背后没点其他原因,儿臣觉得不太可能!” “父皇,儿臣怀疑是田家,还请父皇好好审问这位何军医,确定是否是田家指使他,如果是,父皇,一切罪责由田家承担可好?” 景玉宸句句都在为倪月杉着想 一旁的倪高飞至始至终未发话,皇帝轻哼一声:“即便她不是有意为之,也要为自己的愚蠢负责!” “何军医,你可承认你是田家的人?” 何军医跪在地上,一口否决:“草民与田家并不相识!” 皇帝也未继续质问,只对一旁的公公吩咐道:“将人带下去,交由大理寺的人亲自审问。” 大理寺的人审问就算不会死,也褪一层皮 何军医被带走,景玉宸和倪高飞依旧跪在地上。 皇帝看着殿下而人,没了之前的严肃,声音平静了许多:“倪爱卿,倪千金和二皇子大婚将至,霜嫔在相府丢了龙嗣,这喜事让霜嫔瞧见了,岂不是会让霜嫔难过?” “倪爱卿,记得好好安抚霜嫔的情绪,等她回宫了,再为二皇子和倪月杉二人举办婚礼,暂且拖延拖延吧!” “臣遵旨!” 景玉宸诧异的看向皇帝,要不要这么坑? 倪月霜丧子与他和倪月杉大婚有什么关系? “父皇!”景玉宸想开口说什么,皇帝立即呵斥道:“朕还没说如何处罚这个倪月杉!” 景玉宸立即住了嘴,“父皇,婚期已经延迟,儿臣相信月杉定然会好好反省的,多谢父皇隆恩!” 皇帝冷哼一声:“所以你还想不想立即成亲了?” “儿臣不想了!一点都不想了!安抚霜嫔娘娘的情绪最为重要!” 景玉宸改口改的很快,皇帝有了一丝满意。 “甚好,和倪爱卿出宫去吧!” “儿臣告退。” 两人一同出了宫殿,景玉宸长出一口气,看向旁边的倪高飞:“丞相大人好似对月杉一点都不关心?” “有二皇子为她操持,还需要本相担忧什么!” 他说完后,拂着手袖,大跨步的离开了。 景玉宸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 二人前后到了相府,倪月杉一直都在等消息,得知二人回来了,立即去迎接。 “怎么样,事情如何了?”倪月杉走到门口,倪高飞沉着脸回府内,没搭理人。 景玉宸紧随着到了,看着倪月杉长叹一声:“父皇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明艳针灸,可你终究是那个下蛊的人,父皇觉得这一点你是改变不了的,所以父皇打算处置你。” 倪月杉愣然,处置她么。 见倪月杉没有太大的反应,景玉宸奇怪的询问:“怎么,你不害怕?” 倪月杉耸肩:“那何军医呢,还有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明艳?” “你不好奇,父皇打算如何处置你?”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有些怪,倪月杉都不为自己安危担忧的吗? 倪月杉摇头。 景玉宸感觉到挫败,还想捉弄捉弄倪月杉的,没想到她竟然不上当。 一旁站着的任梅和青蝶,早就担忧着急的不得了。 二人立即追问:“二皇子,你说,奴婢们想听!” 景玉宸叹息一声:“可怜啊,眼见好日子就到了,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倪月杉皱眉:“你别卖关子了!” 景玉宸不满的噘嘴:“父皇将何军医丢给大理寺了,让大理寺的审问,明艳交由霜嫔处置,而你” 他看着倪月杉,将倪月杉拉入自己的怀中:“而你,父皇就是不想看我成家,想让本皇子成为京城最靓的单身仔!” “我们的婚事,被取消了?”倪月杉第一反应是这样觉得。 任梅和青蝶一脸诧异:“不是吧,皇上怎么可以” 景玉宸长叹一声,低垂着头,看着怀中的倪月杉:“所以,你还这么不在乎?” 倪月杉神色复杂,她将景玉宸推开:“我还以为皇上要砍我头,没想到只是取消婚礼啊,不要紧,婚礼没了,但我们依旧可以谈恋爱啊!” 倪月杉一副感激的表情看着景玉宸:“二皇子,你受累了,走,去我小院,我给你泡茶喝!” 景玉宸哼了一声:“怎么感觉你这个女人没心没肺?婚礼被取消,怎么没有一点难过?” 倪月杉再次一声长叹:“难过有什么用啊,难过解决的了问题吗?咱们不是还可以经常见面吗?” 任梅和青蝶一脸惋惜:“这么好的姻缘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倪月杉垂下眸子,敛下失落,拉着他往汲冬阁走去。 景玉宸心情有些不美丽,没有跟着倪月杉离开,而是询问:“管家呢?他一个做奴才的胆敢陷害你,带本皇子过去看看他!” 柴房被打开,管家在里面挡着眼睛,有些适应不了外面的亮光。 看见是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起进来的身影,管家站了起来:“二皇子,你从宫内回来了?” 景玉宸看着他,眼神中噙着一抹冷意:“管家,你胆子真不小,本皇子的人你都敢动。” 管家往后退了退,“老奴不明白二皇子说什么!” 景玉宸冷笑出声:“不知道没关系,本皇子会帮你想起来一切的!” 他对着身后的青蝶命令道:“将管家拖出去,本皇子要当着相府所有人的面,好好的处置这位管家!” 相府的院落内,一众下人奉命围观过来,景玉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边放着的还有茶水,他宣布似的开口:“霜嫔流产一事,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说了!” “而这一切,都是管家和何军医一手策划的!今日本皇子要让大家看清楚,胆敢在相府使诈,坑害本皇子未来媳妇的,本皇子到底是如何让他死的!” 管家跪在地上,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害怕。 他开口求饶:“二皇子,老奴知道错了,还请二皇子轻饶了老奴!” 他朝着景玉宸磕头,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眼里全是惊恐。 景玉宸半点买账的打算都没有,管家又开始向倪月杉求饶。 第295章 带媳妇去算账 “大小姐,明艳一定想要一个家,老奴,老奴可以满足明艳这个愿望,大小姐,你放了老奴,老奴给明艳一个家!” 管家不提明艳还好,提及了明艳,倪月杉心里就来火,明艳交由倪月霜,明艳还有活路吗? 她冷冷的看着管家,眼里带着讥诮:“你算是提醒我了,你毁了我不够,还想毁了明艳!” 倪月杉伸出手,扬声道:“来人,拿鞭子来!” 景玉宸坐在一旁,有些担忧的说:“挥鞭子多累人?不如让本皇子来!” 倪月杉摇头:“不,我自己来!” 这种仇恨,只有自己发泄出来,才会觉得解气! 倪月杉接过鞭子,朝着管家狠狠抽去,景玉宸看向一边站着的任梅,对她吩咐了几句,任梅转身退下。 倪月杉继续抽着手中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用力,管家倒在地上疼的全身蜷缩,哀嚎,尖叫,“饶命,饶命啊!” 有胆小的下人转移视线,不再往下看。 倪月杉手中的鞭子没停,直到一个人被任梅带着过来了,倪月杉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说:“明艳,现在给你一个发泄的机会,你可以拿走月杉走中的鞭子,去抽管家!” 景玉宸说完后,对倪月杉挑着眉,好似在等着被夸赞,倪月杉轻笑一声,将手中鞭子丢给明艳。 “我将管家的命,现在交给你!” 明艳转眸看了一眼管家,她没有任何迟疑,朝着他狠狠抽去。 管家边喊叫着边打着滚,口中不停的谩骂:“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啊,你活该要陪着我一起死!是你先勾引我的!啊!” 他不停的惨叫,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想躲开一个地方被抽到,可另外一个地方又会被抽中,他疼的哀嚎,痛苦不已。 血渐渐染红了地面,明艳抽的累了,手软了,满头的大汗,管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疼晕了过去,还是已经死了。 明艳的双眼猩红,她看向倪月杉:“多谢,大小姐为奴婢做主!奴婢就算将死,但也了无遗憾了。” 她朝着倪月杉重重磕下一个头,然后又朝着景玉宸磕下一个头。 景玉宸觉得很受用,轻声道:“好了,快起来吧,霜嫔断然是不会放过你的,若是有什么遗言,就赶紧去交代!” 明艳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倪月杉,眼神中只有感激。 明艳迈开步子走后,任梅走上前,查看管家是否还有气息在。 此时的管家双眼紧闭,身上不断有鲜血流出,任梅试探后,禀报:“还有一口气呢。” 景玉宸询问倪月杉:“你想如何?” “他这种人自然没有道理还留着他的性命。” “本皇子也这样觉得,倒不如,现在就将人埋了。” 倪月杉扫了一眼管家,最终是没有说什么。 竺芷阁内,明艳主动走了过来,朝倪月霜跪下。 倪月霜在床榻上休息,她扫了一眼明艳,轻蔑的询问:“怎么主动来了,倪月杉不护着你了?” “与其让大小姐难做,我倒不如主动前来!” 倪月霜看着她,轻笑一声:“所以呢?你不怕死?” “奴婢怕死,但奴婢知道在劫难逃,所以奴婢倒不如大胆的接受。” 倪月霜轻哼一声:“来人,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倪月霜下令非常爽快,没有任何迟疑。 明艳似乎也不意外,被人拖着往外走去,景玉宸和倪月杉处理好了管家的事情,景玉宸打算离开,倪月杉却是询问:“你有计策救明艳吗?” “霜嫔早就恨你入骨,这次若不是她也想找出真正害她的人,她必然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想救明艳?” 倪月杉一脸失落,景玉宸安慰道:“别多想了,明艳自己都释然了不是?” 这时,任梅走来,“小姐,奴婢听下人说,明艳被拖到院子中,正在被惨打!霜嫔想乱棍打死人!” 倪月杉脚步朝着竺芷阁而去,景玉宸抓住她的手臂。 “你若现在去,就中计了,指不定她就等着你,想让你过去为她求饶,到时候,倪月霜必然为难你!” 倪月杉紧紧蹙着眉:“可,活生生的一个人” 景玉宸依旧抓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人各有命,若是当初她不怀着仇恨,去勾引管家,也不会与管家结怨啊!” 倪月杉蹙着眉,没有说话,景玉宸继续劝慰:“你也别想太多了,她自己都释然了!” 倪月杉颔首,没吭声,景玉宸原本要走,却又有点不放心:“本皇子突然口渴,你不是说要给本皇子泡茶吗?走吧!本皇子想喝你泡的茶!”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往汲冬阁走去,竺芷阁庭院内,倪高飞缓步走来,对挥舞棍棒的一众下人伸手阻止道:“管家与她也算夫妻一场,如今二人皆已经断气,此人尸体,便由本相做主带走了!” 下人错愕的看着倪高飞,不知道倪高飞这是唱的哪一出。 “相爷,奴婢们还需要检查一下才知道此人断气没有。” 倪高飞冷眼睨了一下说话之人,下人识趣的闭上嘴,倪高飞对一旁的下人吩咐:“将尸体带上。” 等出了竺芷阁后,倪高飞吩咐:“将此人带离京城吧,若是能救活便用全力去救!” 下人明白,拖着血淋淋的明艳离开了。 宫人去向倪月霜禀报明艳被倪高飞带走了,倪月霜觉得意外:“明艳断气了没有?” “打的是挺狠的,但未必断气了。” “我爹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次为何出手,难不成是倪月杉求情?可明艳是害死本宫腹中胎儿的人啊!” 倪月霜觉得愤怒,下人在一旁提示说:“听说,皇上将二皇子和倪月杉的婚期推迟了!” “推迟何用,又不是取消!” 倪月霜恼怒不已,她的皇嗣,难道只让一个管家一个丫鬟赔命就完事了吗? 她岂能甘心! 在汲冬阁,景玉宸喝了好几杯茶,连忙摆手:“本皇子饿了,不口渴了!” 任梅在一旁提示说:“那奴婢去叫厨房传膳,二皇子稍等!” 任梅离开,景玉宸看着倪月杉询问:“你现在是不是真以为父皇取消了我们二人的婚礼?” 倪月杉怪异的看着景玉宸:“不是你一开始这样说的吗?” 景玉宸哼了一声:“你满脸不在乎,当时本皇子真不想多说,但是算了,本皇子还是多说两句吧,父皇没有取消我们的婚约,只是,单纯的延迟了婚期,等倪月霜离开了相府,咱们再举行婚礼!” 倪月杉讶异,她嗔怪的瞪向景玉宸:“你这人捉弄我,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景玉宸摇头:“就是想看看你反应嘛,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平淡,好像只有本皇子在意这场婚礼似的!” 他说到后面,逐渐的开始幽怨起来。 倪月杉想笑:“我也很在意的,真的!” 景玉宸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是么,本皇子没看出来,但勉强相信你吧!” 之后,景玉宸和倪月杉一起用了晚膳后,便离开了。 倪月杉让任梅去打听明艳如何了,任梅禀报说:“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明艳被霜嫔娘娘的人围起来一顿乱棍伺候,之后是老爷出现,将尸体要走了,说要和管家葬在一起!” 可管家早早的就被拖出去找个地方活埋了 “难道爹是想救下明艳?”倪月杉心里有疑惑,她觉得倪高飞再也不会帮着她了。 “也或许是管家在临死之前提出的要求,让老爷看在他们多年的主仆情分上,让他与明艳合葬?” 这一切都是猜测,具体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倪月杉不清楚。 不过她宁愿相信倪高飞让人带走明艳,是为了救人而非为了管家。 倪月霜丢了皇嗣,整个相府,大年期间不敢有任何人庆祝,更加不敢随意露出笑容,相府显得十分怪异。 倪月杉去看望苗媛,苗媛烧是退下了,但人还在昏沉的熟睡当中。 倪月杉没多留,抬步离开了。 第二天,景玉宸吃过早饭便来找倪月杉,倪月杉此时还在啃包子:“二皇子放心,我没有为明艳担忧难过了!” “本皇子可不是为这个来的,你在管家那里是不是搜到了房契和卖身契?带上,然后随本皇子去田家!”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他:“去田家算账?” “没错!不能让他们觉得本皇子好欺负了!本皇子护着的人都敢算计,必须找找他们的晦气!” 他拉向倪月杉的手,倪月杉手中还有包子:“我手有油” 景玉宸拿着她的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立即擦的干净。 倪月杉惊呆的看着他,这 还真是利落啊! 倪月杉嘴角一抽,人就被景玉宸拉着往外走了,倪月杉看着他的背影,故意说道:“还有我的嘴,有油呢。” 景玉宸脚步顿住看向倪月杉的唇,倪月杉还以为景玉宸会帮她将嘴角的油给擦掉,谁知道他竟是凑过来,嘴巴一啄,倪月杉诧异的看着他。 第296章 心虚的擦汗 景玉宸无比得意的看着倪月杉:“好了,干净了,咱们走吧!” 倪月杉:“” 田府。 景玉宸和倪月杉下了马车,他直接带着倪月杉往里面走去。 田家守卫拦住二人去路,景玉宸立即冷眼扫去:“本皇子乃景玉宸!你们拦本皇子?” 守卫愣了一下,赶紧放行。 景玉宸哼了一声,拉着倪月杉走了进去,旁边跟着守卫,询问:“二皇子来田府不知道是不是找老爷?” “不,将你们田家的主子都叫来,本皇子有事情!” 守卫不敢阻拦景玉宸立即去传信了。 客厅处,倪月杉和景玉宸不过刚坐下,田家家主已经来了。 田永长朝着景玉宸方向恭敬行礼:“见过二皇子,不知道二皇子你来是?” 他视线扫过倪月杉,带着倪月杉来,他已经大概知晓是因为什么了。 “田尚书,本皇子今日来,是想给你看几样东西!” 景玉宸将几张纸拍在了桌子上,但上面的印章,田永长一看,便知晓是什么。 景玉宸质问:“你田家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倪家管家的房间?你们田家究竟给管家派了什么任务,才给这么多的好处?” 田永长蹙着眉:“这些东西即便是田家的,可田家的房契并不归我管,二皇子来质问我,我也不清楚!” “好个不清楚,那你们田家谁管就将人叫过来,本皇子有事情要问!” 田永长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丫鬟立即去请人,但卫清秋早就往这边赶来了。 不等她行礼,景玉宸立即出声质问:“尚书夫人,你与倪家管家可有往来啊?” 卫清秋在看见景玉宸的时候眼皮一跳,心里还在害怕景玉宸提及这茬呢,谁知道景玉宸果真说起这一茬了。 她哀叹一声,“倪家与我们田家的关系,二皇子必然清楚,田妹子和霜嫔以及鸿博那孩子在相府之前是得宠,可自从这位被休的将军夫人回了相府,他们的日子可是早就不如从前了!” “田妹子没了管理中馈的权利,这管家和下人难免怠慢,所以本夫人就给了管家一点好处,让管家不要亏待了他们!” “但没有想到,本夫人塞的好处,倒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被送走的送走,被害死的害死,唉。” 她幽叹一声,看上去倒是极其怜悯田悠娘三。 而她的话听上去也很合理! 倪月杉冷眼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是么?如果你是因为担忧田悠过的不好所以才给的好处,那么就一定是在田悠失宠后给的好处?” “只是尚书夫人,你可能不知道,在田姨娘被赶出府之前,府上来了一次大肆搜查!将相府每个人的房间都搜查过了!凡是纸张的东西,都特敏感!” “所以如果当初的管家房间有地契和卖身契,府上的下人不该会不生疑不禀报的!” “所以你一定是在田姨娘被赶走后,才给的管家好处,可那个时候的相府,田悠不在,倪鸿博,倪月霜都在宫里,你给好处在那之后,让管家照顾谁呢?” “让管家多烧点纸钱给田姨娘吗?还是为了在皇宫里的倪鸿博给管家好处?” 倪月杉的话无疑是拆穿了卫清秋,卫清秋神色僵了僵,狡辩道:“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倪月杉哼了一声:“也成,这些卖身契代表的是下人,既然下人和宅子都给管家准备好了,自然下人就应当去宅子给管家看家护院!” “所以现在就派人去宅子处打听打听,听听那些下人都说自己是什么时候去的,而他们的主子是什么时候成了倪家的管家!” 时间一对,就知道是在田悠死后还是生前了! 只要是田悠死后,就代表卫清秋给这个钱不是为了照顾田悠娘三,而是有别的用意! 倪月杉的推测方法让卫清秋神色愈发僵硬,见卫清秋开始擦汗,倪月杉质问:“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快要隐瞒不住了?” 景玉宸在一旁跟着叹息:“没想到啊,尚书夫人的胆子这么大,联合管家一起谋害霜嫔!” 田永长自然是听说了倪月霜的事情,他听到景玉宸将谋害倪月霜的事情归根在卫清秋的身上,神色立即变了。 “二皇子,你说话可要凭证据,你这样含血喷人,老夫是要告御状的!” 景玉宸轻笑一声:“挺好的,赶紧去,父皇昨天还在为这件事情而震怒呢,你现在去了,也免得本皇子去皇宫向父皇强调,此事千真万确与田家有关!” 景玉宸说话很轻,也很欠扁,田永长气恼的想揍人,但对方是他不能揍的人,他看向了卫清秋,等着卫清秋赶紧解释呢? 卫清秋有些恼怒的说:“二皇子,你和倪月杉都是信口雌黄,你们若真有证据,就将证据拿出来,不要在这里吓唬人!” 景玉宸不屑的看着她:“死鸭子嘴硬,麻烦!” 他嘟囔一句后,对高空唤道:“清风!” 清风立即飞身而下,落在景玉宸与倪月杉的面前,活生生吓了卫清秋和田永长一跳。 景玉宸笑着说:“还请尚书大人也派出一个腿脚利索的,咱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管家的这座住宅,询问询问那里的下人时间问题!” 田永长有些迟疑的看向卫清秋,卫清秋额头汗水不断的往外冒,然后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老爷,其实,其实,这地契和卖身契,妾身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是翰墨,他自从田家女儿不得入皇室,他身边的所有朋友都对他敬而远之,他被孤立了,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所以,所以在这期间他,他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嗜酒好赌,他已经输了许多我们田家的家宅和下人卖身契。” “妾身刚刚只是随口一说一切都是为了田悠妹子,其实只是为了给翰墨揽下过错,免得老爷发现他不务正业!但妾身万万没做过与倪家管家勾结的事情啊!” 第297章 就威胁你了 一切推卸到了田翰墨的身上 田永长察觉出此事有蹊跷,他沉着脸,吩咐:“将少爷带过来!” 很快,田翰墨被人扶着过来,即便是大白天,可他却满身的酒气,整个脸通红通红,双眼紧紧的闭着,好似醉的不轻。 田永长皱着眉:“大白天喝这么多酒,快将他弄醒!” 下人颤颤巍巍的端来一碰水,朝着田翰墨扑下,原本还在沉睡中的田翰墨瞬间清醒了过来。 “卧槽!”他爆出一句粗口,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立即严肃了起来。 “田翰墨,你可认识此物?” 景玉宸双眼冰冷的看着他,将桌子上的纸张推出。 田翰墨转眸看去,上面的印章他认识,田家的! “房契?”他一脸疑惑,景玉宸紧接着质问:“这可是你输出去的?” 田翰墨用力摇头:“不是我,怎么会是我?” 他拿眼觑了一下旁边的田永长:“爹,儿子岂敢将田家的房契输给别人,二皇子找错人了!” 他擦掉脸上的水渍,一脸嘲讽。 卫清秋在一旁提示说:“你不必撒谎,你爹知道你赌博输钱的事情了!” 原本田翰墨还在庆幸自己机灵,反应的够快,但这一刻,他却是双腿一软,朝着田永长跪了下去。 “爹,儿子知错,儿子不是故意的,可是他们追债追的紧,儿子害怕他们将事情闹大,打扰了爹,所以我才才想到拿房契地契还有卖身契出去抵押的。” 他着急惶恐求饶的模样,并不像是装的,而他所说的话与刚刚卫清秋所说的也如出一辙。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景玉宸继续质问:“所以,这卖身契和房契到底是不是你输给别人的?” 田翰墨目光极为不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应了:“我怎么知道,我输的是田家的东西,由的着二皇子来瞎操心吗?” 他的态度极其不恭,对景玉宸只有厌恶。 田永长被气的不轻:“我田家的家底,由你随意挥霍?” 他一脚揣向跪在地上的田翰墨,“今日我要打死你!” 景玉宸目光沉了沉:“田尚书,本皇子在查案,你让他先回答了再打也不迟!” 他冷冷的说完,目光扫向田翰墨,“这房契可是你输的?” 景玉宸再三确认这个问题,显然这个问题,他需要重视重视? 田翰墨皱着眉,目光落在房契上,卫清秋在一旁开口提示:“儿子你好好的想一想,想好了再回答!” 这话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实际呢? 田翰墨不得不重新考虑了一下,卫清秋刚刚的话是在暗示? “我,我如何得知,我不过是随手一抓,丢给他们,如何分账,我岂会知晓。” 田永长听了田翰墨的话,气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田翰墨狠狠砸了过去。 “你这个逆子,你竟然,竟然将田家的家当随意的挥霍!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田翰墨立即跳了起来,往旁边闪躲,才没被杯子砸中。 他抬步就跑,边跑边保证:“爹,还请你相信翰墨,翰墨先去外面待一段时间,等爹你消气了,翰墨就回来!” “你敢,你敢出了这个门,我今日便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卫清秋在旁边劝慰道:“老爷,相信翰墨并不想这样,你就消消气,他也知道错了。” 田永长对卫清秋怒吼一声:“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让我消气,我如何消气!” 景玉宸眉头跟着皱起,他和倪月杉来这里可不是听人在这里吵架的。 他眉头紧紧皱着:“田尚书,你儿子说不清楚,他究竟败了你们田家的哪些房契,这也等同证明,这房契未必是在他的手中流出的,而你的这位夫人,也未必无辜” 卫清秋神色僵了僵:“可你也不能断定,是我手里流出给倪家管家的!” “尚书夫人说的是,不能证明你有问题,可你也不能证明你没有问题,而且倪管家从不赌博,哪里来的房契呢?尚书夫人,你是选择你被抓,还是选择你儿子被抓?” 卫清秋的脸色变了变:“老爷,你帮帮妾身啊,二皇子明显是在威胁人!” 还没等田永长说话,景玉宸率先一步开口提示:“田尚书,难道你想让你儿子被抓走?” 田永长脸色铁青,回怼道:“二皇子倒不如,将那些向犬子讨债的人全部抓了,质问他们,将手中的房契都给谁了,说不定就是他们将房契给了倪管家,与我们田家没有任何关系!” 卫清秋立即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明明与我们田家没有任何关系,二皇子你就是在故意为难人!” “既然田尚书和尚书夫人都这样说了,也好,本皇子就想办法将田家少爷给抓了,然后质问质问他,他的房契都丢给谁了!” 景玉宸站了起来,看着旁边的倪月杉:“走吧,我们去抓人!” 卫清秋有些着急的看些田永长,“老爷,二皇子他,威胁人,想对翰墨不利!” 田永长沉着脸,睨了一眼卫清秋:“你想让我如何做?你若不想翰墨有事,那你就拿出证据证明翰墨无罪!” 倪月杉乖乖跟在景玉宸的身后,一起出了田府大门。 倪月杉在他身后无奈道:“田家夫人看上去很狡猾?” “本皇子看,是心虚!” “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将田翰墨抓了?” “为什么不可以?他是卫清秋的儿子,卫清秋若不想让他有事,那就乖乖的认罪!” “其实皇上不追究我的责任你完全可以不追查了,你为何”倪月杉看着景玉宸觉得有些看不懂了。 景玉宸轻笑一声,将倪月杉拥入怀中:“傻瓜,陷害过你的人,不连根拔起,岂不是给你埋了隐患?必须!将人就出来,狠狠惩治他!” 他歪着头看向倪月杉:“你说好不好?” 倪月杉微愣,然后点了点头;“好。” 第298章 没对女人叫停 倪月杉先回了相府,倪高飞便传她过去,让她选一位管家,倪月杉有些意外:“爹,你相信我?” “让你选人,自然是因为相信你!” “多谢爹,女儿必定会好好办事的!” 倪月杉原本以为倪高飞对她产生了心结,但这一刻,她觉得倪高飞的心结是解开了。 相府暂时没了管家,诸多事情全都压在了倪月杉的一人身上,倪月霜流产,便要给她安排最大补的物品。 而她看她并未被降罪,心里一定是怀着怨恨的。 倪月杉还在处理事务,有下人过来回禀:“小姐,将军夫人来了相府,厨房需要加菜,你看是单独给竺芷阁加呢,还是给老爷加,一家人聚在一起用膳?” “一起吧!” 倪莹莹身为外嫁的女儿回娘家,倪高飞相当是想一起吃个饭的! 下人乖乖退下。 倪月杉继续处理手上的事务,没过多久便到了用膳的时间,倪月杉起身离开,前去吃饭。 考虑到倪月霜的身体状况,不宜出门吹到冷风,所以饭桌设在竺芷阁,倪高飞下朝回来,在竺芷阁用膳即可。 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倪莹莹了,看见她时,发现她丰腴了一圈,整个人皮肤很是水嫩,脸蛋圆润,看上去倒是很有福气。 她见到倪月杉时立即亲昵唤了一声:“大姐,真是恭喜你了,马上就要入皇室为皇子侧妃了!而姐姐也出息了成了霜嫔,还曾坏过龙嗣” 说着她赶紧打自己的嘴:“瞧我,又提到了二姐的伤心事,唉,不像将军,现在官贬两级,被不少同僚笑话” 邹阳曜为何被贬倪月杉自然清楚,她朝桌子走去,扫了一眼布置的饭菜。 “爹,马上就来了,三妹既然回来探望,还是少提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倪莹莹连连附和:“是是是,大姐说的是。” 当倪高飞过来时,倪月杉意外了,竟然还有邹阳曜,她以为邹阳曜没来 二人目光对视只是一瞬,倪月杉转移了视线,对旁边下人吩咐:“再添一份碗筷。” 一众人坐下,倪月霜才从房间出来。 她一身乳白色长裙,外面披着一件裘衣,脸上有些略显苍白,嘴唇的眼色也是淡淡的。 这两天清瘦了一些,原本就精致出挑的五官,此时看去,愈发立体了起来,也愈发美的惊心动魄,只是嘴上有道疤痕,略影响了美观。 “见过霜嫔。” 在场的一众人皆是要行礼的姿势,她轻轻咳嗽了两声:“都坐吧,一家人客气什么。” 她先落座,其他一众人才坐下。 倪月杉坐在倪高飞和倪莹莹之间,她主动拿起快起给倪高飞夹菜,倪高飞扫了一眼其他三人:“吃吧!” 倪莹莹也给倪高飞不断夹菜,“爹,这次虽然是因为新年过来看望爹的,但莹莹想留下来,好好陪陪二姐,她身子虚,不好出门,所以莹莹留下陪二姐说话可好?” “这本就是自己家,想留下来,便留下来,何须过问于我。” 倪莹莹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邹阳曜:“夫君,你也一定会同意吧?” “还以为三妹早就和自家的人商量过了,却原来这才询问邹将军。” 从前的邹阳曜是正三品将军,但现在不过是从四品将军,俸禄减了不少,就连手上的兵也少了,人还备受嘲讽与挤兑,可谓是人生低谷 “你若想陪伴霜嫔娘娘岂有不同意她的道理,想留下尽管留下吧!” 邹阳曜的语气淡淡的,好似什么都不愿意有多余情绪一样。 倪月杉沉默着吃饭,一顿午饭结束,倪高飞起身离开,倪月杉自然是没打算多留,抬步离开。 邹阳曜由下人带下去喝下午茶,他却是推脱说有事,先离开了。 倪月杉刚回汲冬阁,诧异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比她速度还快,先到了她院子。 邹阳曜一身玄色长袍,墨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薄凉的唇瓣,挺直高立的薄凉,以及那双深邃阴鸷的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倪月杉脚步顿住,与他保持着距离。 “有事?” 邹阳曜轻轻扬了扬唇:“我来,只是想提示你一句,最好不要让二皇子对田家少爷出手!” 倪月杉隐隐觉得这话有问题,她皱着眉问道:“为何?” “多的,我不想多说,你让他照办就是!” 说完后,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不是警告,而是善意的提醒,虽然他的那张脸很臭。 倪月杉神色复杂,抬步朝房间走去。 但倪月杉又觉得邹阳曜的话,或许不是危言耸听。 “清风!” 清风到了二皇子府,下人说景玉宸早早就出府去了,具体去哪里没有交代。 清风只好去寻景玉宸了,等清风回到相府,已经入夜了,倪月杉坐在桌子旁准备吃晚膳。 看见清风时,倪月杉有些奇怪的问:“为何这么久?” “属下不知道二皇子去了哪里,一直都在寻二皇子踪迹,还没有找到二皇子的人,只好留了字条给二皇子,让府上下人转交给二皇子!” 倪月杉原本心里就有不安的感觉,清风没有见到景玉宸这个人,倪月杉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不行,我放心不下,你带我去他府上吧!” 二皇子府内,清风带着倪月杉落下,倪月杉抓住一个下人便询问:“二皇子回来了吗?” 下人有些意外:“回了。” 倪月杉原本紧紧悬着的心,这一刻放下了。 清风耸耸肩:“主子真是想多了。” “想多了才好,我去看看他!” 景玉宸的卧房外,倪月杉敲着房门,里面传出一道倪月杉十分熟悉的声音:“进!” 倪月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的景玉宸正舒服的氤氲在一片雾气当中,双臂搭在木桶上,上面挂着水珠,一颗颗的往下滑落,倪月杉脚步很轻,景玉宸应当听的出来是个女人,可他却是没叫她止步? 第299章 为他生个孩子可好 倪月杉噘着嘴,心里略有不满,她伸出手,想捂住他的眼睛。 谁知景玉宸却是直接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倪月杉惊呼一声,人朝着扑去,被成功拽入水中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景玉宸已经欺身压来,他勾着薄唇,目光专注又轻佻的看着她。 “还没入门呢,入夜便来看相公了?” 倪月杉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与她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 她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脚步我认得!”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知道是我,你还偷袭我!” “是你先想着悄咪咪的接近我,你想干什么呢?” 他凑近了她,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倪月杉往后缩着,看着他,心跳加快。 “你将我衣服打湿了,让我如何离开?”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想着往外爬。 景玉宸抓着她的手腕,笑的愈发邪魅:“那就等衣服干了再会相府。” 倪月杉脸颊通红,看着景玉宸露在水外的小麦色肌肤,眸光沉了沉:“不陪你玩了!” 她迈开步子想离开,景玉宸却是将她抵在木桶边缘:“今晚为何来?” 倪月杉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眼睛眨的很快,“我,我是因为邹阳曜” “嘘,不要提他!” 景玉宸的手指放在倪月杉的唇瓣上,阻止了她说下去,倪月杉看着他,呼吸有些加重。 景玉宸勾着唇,手指缓缓移开:“我可以感觉到你心跳很快!” 二人现在离的如此近,能不感觉到? 倪月杉眸光微眯,“你怎么这么流氓!我走了!” 她好似有些生气,想要落荒而逃,景玉宸伸手将她拽入怀中,然后唇瓣覆上。 倪月杉原本狂乱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快要停止了跳动,人也瞪大了眼睛。 室外,侍卫们巡逻而过,看着紧闭的房门,并未察觉出任何异样。 夜色愈发沉了下去,对面的屋顶,清风觉得奇怪,倪月杉怎么还不出来? 他看了看天,然后往身后倒下,找个舒服的位置闭眼。 天边逐渐微亮时,倪月杉还在熟睡,可身边却有一个一点都不老实的人,在动她,打搅她休息! 倪月杉转眸看去,她眯着眼睛,睡意正浓:“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 景玉宸在被窝里伸出头,看上去格外精神,没半点困倦。 “月杉,我想让你为我生个孩子。” 倪月杉原本惺忪的双眼立即睁大了,她有了清醒:“可我不想啊。” 景玉宸眼里闪过失望,但很快,他又来了热情。 “那就再满足我一次吧!” 他将被子往倪月杉的头上一盖,将二人蒙在被子当中,倪月杉大叫一声:“你还要不要人养养精神了!” “你回府后,可以休息很长时间!怕什么!” 相府内,景玉宸拥着倪月杉落在汲冬阁院落,她房间的门是敞开着的,任梅和青蝶在房间守了一夜。 倪月杉看了景玉宸一眼:“好了,你回去吧!” 景玉宸却是不怎么满意的说:“这就让我走?”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他:“不然?” “怎么着也要亲一下吧?” 倪月杉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人,才凑近了景玉宸对着他亲了一口,那眼神可嫌弃了。 景玉宸心情很不错的扬着唇:“再加好好养着,我先回去了!” 倪月杉开口将他叫住:“等一下!” 景玉宸脚步顿住,看着倪月杉:“怎么?” “记住我说的话,邹阳曜提示过的事情,未必就是子虚乌有,或许你找田家少爷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景玉宸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景玉宸离开后,倪月杉朝房间里面走去,房间里面任梅和青蝶等倪月杉等了一夜。 见倪月杉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昨天和清风去哪里了?让奴婢们担心死了!” 倪月杉看着二人好似都很困倦一般,有些心疼的说:“下次,你们绝对不可以这样熬夜等我了!快点去睡觉!” “小姐,你真没事?”任梅不放心的看着倪月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倪月杉展开双臂:“真没事!” 任梅和青蝶打着哈欠:“没事就好。” 二人离开去休息,丫鬟为倪月杉端来早饭。 倪月杉其实也犯困,景玉宸怎么就没有然她休息好 倪月杉吃完饭之后,让下人打来热水,她重新洗了个澡,才去补眠。 睡到中午倪月杉才起床,任梅和青蝶已经休息好,在她床边一直等着她醒过来。 倪月杉被二人吓了一跳:“干嘛这样定定的看着我?” “小姐,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竟然比奴婢们还能睡?” 倪月杉伸展着懒腰:“你们这么好奇,不如去问问清风?” 任梅和青蝶对视一眼,还是任梅开口询问:“小姐要用午膳吗?” “传吧!” 倪月杉吃午膳时,任梅在一旁禀报:“今天给霜嫔娘娘准备了乌鱼汤、糖醋排骨” “好的,知道了,今日给她尽量的大补,吃不吃是她的事情,千万别让人说,我苛待了这位宫中娘娘!” “好的,奴婢明白!” 倪月杉吃着自己的一盘小青菜,其实觉得也挺香的! 吃完饭后,倪月杉处理了一点府上的事务,苗媛便将她叫了过去。 苗媛的风寒好像许多,但她依旧窝在床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咳嗽着。 倪月杉有些心疼:“娘,你这身子骨怎么这么虚啊?” “你可是在寻管家?” 倪月杉点头:“是啊。” “我有人选!” “那再好不过了,我还头疼呢。” “他是苗家的人,你可想好如何与你爹说明?” 倪月杉愕然:“娘为何举荐他?” “他能胜任!” 倪月杉有些不太相信,不单单是因为胜任吧? 而是因为苗媛与他存在关系? “我要看看他的人品,若是人品过关,我便用他!然后向爹禀报!” 苗媛看着倪月杉,眼神中闪过意外:“你连娘介绍的人都质疑?” 第300章 他竟死了 “不是我信不过娘,而是因为有时候有些人伪装的太好,容易骗到人!” 苗媛冷哼一声,显然已有不悦。 倪月杉在一旁无奈的解释:“如果这个人没有问题,娘也不需要多忧心,他必然会被留下来不是?” “我累了,要歇息了,你去忙吧!”苗媛挥了挥手,躺了下去。 倪月杉也没多说,转身离开。 到了傍晚时,府内来了一人,自称是苗家人。 倪月杉清楚,是苗媛介绍来的人。 等倪月杉在客厅看见来人时,倪月杉微微愕然,还以为是一位中年大叔,但没有想到竟然是以为翩翩公子? 他五官虽然谈不上硬朗也谈不上端正,只觉得棱角十分温和,看上去十分舒服,浑身散发一种儒雅的气质。 一身并不华丽质地的衣衫,笑起来也同样儒雅平易近人。 倪月杉迟疑的看着他:“你是我娘介绍来的?” “正是在下,你是相府大小姐吧?” 他对倪月杉作揖,看上去很礼貌,很谦和。 倪月杉开口提示:“在相府不用太拘礼,不过我娘为何会认识你,你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 “在下在苗家是做食客的,不过对于掌管内宅一事,还算颇有经验,若是大小姐心里有所质疑,可一试!” 倪月杉本就想过要试他,他主动提及,倪月杉没道理拒绝。 “好,你随我来!” 倪月杉让他打算盘给她看 易文轩温文的笑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算盘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莫名觉得悦耳动听了起来。 “算盘打的不错,不过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处理府中下人吵架?还有府中若是办了喜事,出了什么不好的丧事,你都会操持吗?” 这些都是她所不了解的,自然期待有一个管家,等相府有了事情后,帮助她完成! “这些小人都有经验,大小姐尽管放心!” 倪月杉重新打量他一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操持喜事和丧事都有经验? “好,你且说说喜事和丧事的繁文缛节!” 倪月杉其实自己都不懂,只是想听他说的是不是头头是道而已。 结果是,他说的太过细致,倪月杉开始打起了瞌睡。 “好,你说的很对,很好!还请这位公子暂且留在相府,试用期,两个月!” 易文轩惊奇的看着倪月杉,试用期? “多谢大小姐收留!” 倪月杉觉得这个易文轩有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光彩,对他好奇了起来。 倪月杉离开后,便去寻了苗媛,询问这个易文轩的情况。 只是可惜,苗媛刚喝下药,睡了。 倪月杉只好回去。 倪莹莹和倪月霜在府上也没闹出什么事情,倪月杉想洗个澡,早点休息。 天不过刚亮,倪月杉便躺在了床榻上,渐渐入眠。 在田府。 卫清秋看向身边的小厮:“怎么,还没找到少爷?” “大少爷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小人都找过了,但就是没找到大少爷的人!” 卫清秋有些烦躁的将簪子砸在桌子上。 她找到人后,还想告诉他,景玉宸和倪月杉究竟在查什么,可他倒好,玩起了失踪! 真以为离开久了,田永长就会消气? 卫清秋还在生气,小厮跪在地上提示:“夫人,大少爷该不会已经被二皇子的人抓了吧?也或许已经在严刑逼供了?” 卫清秋神色一变,“你,去二皇子府打探打探!” “是。” 小厮离开后,卫清秋发现自己坐不住了。 她起身去找田永长,将人找不到的事情与田永长说了一遍。 田永长神色凝重:“你还没有向我坦白,那房契还有卖身契是不是在你手上流出去的?” 卫清秋有些为难的咬着唇,一时没搭腔,田永长见卫清秋沉默,他哼了一声。 “你胆子倒是见长!你让人办事给其他好处也就算了,你给宅子?你这不是故意让人怀疑到田家吗?” 卫清秋有些纠结的说:“妾身也不想的,可是他张口就要住宅,要下人,妾身只好给了!他一个相府的管家,要住宅要下人,明显是不想在相府继续待下去了。” “妾身也是想着,事成之后,他离开相府,事情也不会追查到他身上,就放心的给了怎知,他是一个命短的” “原来真是你做的!”田永长看着卫清秋眸光微眯着,看上去很是生气。 卫清秋有些无辜的说:“老爷,你想想办法啊!” “只要那个逆子一口咬定,是他给了那些赌徒,你就不会有事,你赶紧将人找回来!” “可是下人将他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人,所以妾身才猜测是不是二皇子已经将人给抓起来了,老爷你门路多,你想办法去二皇子府好好的查探查探?” 卫清秋满脸期待的看着田永长,她也是无计可施。 田永长皱着眉:“你们两个,真是给我找麻烦!” 卫清秋低垂下头,不敢反驳,默默的开始擦眼泪。 田永长有些心烦意乱:“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安排!” 卫清秋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田永长神色凝重的站了起来,对外唤道:“来人” 很快有下人过来,只不过下人是满脸惊恐的过来,他因为跑的太快跌倒在了地上:“老爷,不好了!” 田永长眼里闪过不悦:“有事情就慢慢说,慌张成这个样子!” “老爷,大事不好了,是少爷,少爷他” 下人指着府门外的方向,话说的都不太利索了。 田家府门外,已经围观了一众人,田永长和卫清秋得到了消息,朝着府门口走近,只是远远的他们就有点走不动了。 下人搀扶着双腿发软的二人,才没让二人倒下。 “老爷,夫人,还请节哀” 卫清秋嘴里怒吼道:“不,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骗我!儿子,他,他怎么会死!” 她将身边的下人推开,人飞快朝前扑去,身子磕在地上,她也顾不得喊疼,等视线落在地上的人时,脸色瞬间苍白。 第301章 我动你在乎的人 “啊——”卫清秋不能接受的大叫一声,捂着脑袋,人最后因为经受不了这个事实,晕了过去。 田永长也同样身子发软,站立不稳,有要晕倒的趋势。 第二日,倪月杉是被摇晃醒的,她看着面前的青蝶,眼里有疑惑。 “怎么?” “小姐,出事了,田家大少爷死了!” 倪月杉惊的在床上坐了起来,她想起邹阳曜的话,他提示过她,不要让景玉宸再去找田翰墨了。 现在就传出人死了。 “田家的人有做什么吗?” 青蝶摇头:“奴婢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便来告知小姐了,其他的,奴婢并不清楚,小姐不如去二皇子府看看?” 倪月杉赶紧起身,前往二皇子府,在府外聚集了不少的人,看打扮是大理寺的官兵没错。 他们将皇子府围堵起来,在门口的位置多半是吃瓜群众。 倪月杉下了马车,朝府内走去,官兵立即将倪月杉拦下:“这位姑娘,二皇子府现在有命案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倪月杉看着官兵,皱眉提示:“我是倪家的大小姐,二皇子的未婚侧妃!” “大理寺的人办案,没有手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 倪月杉想再说什么,但她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放行的。 倪月杉看向一旁的青蝶,青蝶拉着倪月杉走远,才开口:“奴婢可以送小姐你进去!” “好!” 在二皇子府的墙边一角,青蝶带着倪月杉飞身入府,二人刚落在二皇子府内,便有士兵冲了出来,将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倪月杉和青蝶赶紧举手投降,二人被无情的丢了出来,青蝶询问倪月杉:“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去将军府!” 将军府门外,守卫将二人拦下,倪月杉蹙着眉提示道:“我找你们将军有急事,还请立即通报!” 倪月杉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是着急。 守卫很快禀报完了回来,请了倪月杉进去。 庭院内,邹阳曜显然刚练完剑,身穿单薄白色里衣的他,胸膛胸肌贴敷着衣衫,那完美的线条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接过丫鬟手中的干巾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为二皇子的事情而来?” 倪月杉还没开口,邹阳曜已经看穿了她。 邹阳曜朝石桌子走去,然后坐下,倪月杉跟在落座。 “我很想知道将军为何可以未卜先知,你可否多提示点其他的?” 邹阳曜蹙着眉,轻笑着:“还想在我这里知道什么,凶手是谁?” 他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并没有因为倪月杉着急,他也着急。 “我只想知道,杀了田翰墨的人,是不是想害二皇子?” 邹阳曜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面对倪月杉的问题,一点都不着急着回答,见他沉默不语,倪月杉神色愈发沉重:“怎么,不好回答?” 邹阳曜将茶杯放下,叹息一声:“我若想告诉你这么多,早在那天便已经告知。” 倪月杉叹息一声,邹阳曜知晓这些,说明邹阳曜与凶手认识? 倪月杉在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我本是仇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跑来问你,还觉得你会告知!” 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颇有点自嘲的感觉。 出了将军府后,青蝶跟在倪月杉的身后:“难不成我们还需要亲自去一趟田家看尸体?” “若是给看,我早就去了!” 田家的人不仅仅恨景玉宸,也恨她吧? 大理寺门外,倪月杉自报了身份,狱卒将倪月杉拦在门外:“此等重地,怎容你一个女子随意出入?” “我是相府嫡女,霜嫔娘娘在相府住着,我代她过来询问何军医的审问结果,怎么,你有意见?” 倪月杉的话显然蒙住了狱卒,最后乖乖放行。 将倪月杉带到一个牢房门前,里面一个男子被绑在木架子上,他被打的遍体鳞伤,低垂着头,看上去奄奄一息。 狱卒在旁边提示说:“给他用了不少刑,他一直没有透露出幕后之人是谁,现在虽然还有口气在,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没命。” 说话间,牢门被打开,倪月杉走了进去,何军医此时还尚在昏迷当中,狱卒熟练的泼出一盆凉水,昏迷中的何军医缓缓转醒,血水跟着滴落而下。 看见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他没有什么反应,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倪月杉看着他的伤势,有些同情般的说:“原本可以在相府做一个清闲的大夫,可偏偏选择走了不归路,并且不畏惧死亡,你很效忠指使你的人嘛。” 何军医没有搭理,依旧低垂着头,看上去很虚弱,倪月杉笑着:“不理人?哈哈,何军医可有在乎的人?” 他依旧一声不吭,倪月杉在旁边继续提示:“田家大少爷已经死了。” 何军医原本平静的听着倪月杉说话,但在这一刻,立即激动了起来,他想冲上前,撕咬倪月杉。 倪月杉继续说:“你在军中可有什么挚友?亲人?” 何军医愈发激动,他看着倪月杉双眼泛着猩红,目眦尽裂:“你想干什么?” 倪月杉笑了一声:“终于肯说话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将军中与你亲近的人,统统抓起来,然后审问,用和你一样的刑,你看如何?” 倪月杉嘴角虽然带着笑容,可眼神却是极冷,落在他的身上,让人有种脚底窜起凉气的感觉。 何军医觉得自己被威胁了,他咬着牙,怒道:“卑鄙!” 倪月杉哼了一声:“你们用计害我,我还觉得你们卑鄙呢,彼此彼此!” 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对青蝶吩咐:“现在你快马加鞭,将军营内,凡是与何军医私交甚广的人全部缉拿,带回京城!留我审问!” “是!”青蝶转身跟着往外走去,原本不愿意搭腔的何军医着急开口:“慢着!我说!但你要保证,不要牵连无辜!” 倪月杉回过身去,没有惊喜,只无比平淡的吐出两个字:“成交。” 第302章 得意不过三秒 相府,倪月杉急匆匆到了倪高飞的书房,敲门通报都等不及。 见倪月杉满头都是汗水,倪高飞没有指责,只是平静道:“有什么慢点说,不着急。” “爹,还请你,前往皇宫一趟,将此认罪书交给皇上!” 倪高飞目光落在倪月杉手中,“何军医的?” “正是!” 倪高飞没有耽搁,带着何军医的认罪书便出了府。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相信皇上在看见认罪书的时候,会处置于田家,到时候即便田家出了命案,可他们田家谋害龙嗣,此罪更大!” 倪月杉颔首:“是啊,但愿二皇子这次可以无事!” 倪月杉朝着一个方向大跨步而去,青蝶跟在她的身后,疑惑的询问:“小姐你去哪里?” 竺芷阁内,倪莹莹看见倪月杉来了,她笑的很是亲昵:“大姐,你来了,刚刚还说要不要去看看大姐。” “啪”一巴掌呼啸着扇了过去,倪莹莹和倪月霜都呆了呆。 倪莹莹捂着被打的脸,诧异的看着倪月杉:“大姐?”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 “倪月杉,你放肆!”倪月霜气恼的在床榻上下了床。 倪月杉这才看向倪月霜,她轻轻笑着,“霜嫔娘娘,我教训她,又不是教训你,怎么就放肆了?” 倪月霜眯着眼睛:“倪月杉,你还没有过门呢,你在我这里嚣张个什么劲?” “我打她都是轻的。”倪月杉目光重新转在倪莹莹身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做过什么亏心事,我想你应当清楚?” 倪莹莹捂着脸,只觉得羞愤:“你太过分了!就算将军现在只是从四品,可我身为他的夫人,却也不该任由你这般欺辱!” 倪月杉冷哼一声:“是么,我今日去了一趟将军府,与将军谈了几句话。” 倪莹莹的脸色逐渐白了白,她咽了咽口水,质问道:“那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哼,将军自然是提供了一些讯息给我,倪莹莹,从前在相府时,倒是轻看了你。” “大姐说话莫要吓唬人!” “将军曾在你回来的那一天提示过我,让我提示二皇子远离田家少爷,结果今日就出事了。” “我今日去了将军府,向将军重新确认了一遍,你是否与田家案件有关!” 倪月杉朝她一步步的逼近,倪莹莹不由地往后退着:“你不要在这里吓唬人!” “既然觉得我是吓唬人又何必怕成这样?走!跟我去大理寺!” 她抓住倪莹莹的手腕,拖着往外走,倪莹莹害怕的蹲下去,“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怀疑我!将军又怎么可能会指证我!” 倪月霜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任由倪月杉将倪莹莹拉着往外走去。 倪莹莹怒吼:“你放开我,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断定是我有罪!” 倪月杉脚步顿住,看向倪莹莹,笑着:“难道将军的话,还不足够给你定罪吗?” 一句话让倪莹莹再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她见朝这边看来的下人越来越多,立即提示道:“倪月杉,我们可都是爹爹的女儿,我有事,你觉得爹爹会无事吗?” “所以呢,你在犯事的时候,为何不想爹爹的处境?” 倪莹莹用力的摇头,眼里只有惊恐:“我,我不想爹爹有事的!” “都看什么看?相府不忙?”倪月杉对着在场下人呵斥了一句,下人立即低头快步走开。 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倪莹莹的身上:“那行,我们去爹的书房,让爹给你想想办法,如何能不连累相府。” 倪莹莹想拒绝,可倪月杉拖着她走的太快,抓着她的手也太过用力,让她想拒绝也没有办法拒绝。 待发现书房没有人时,倪莹莹才松了一口气,倪月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倪莹莹瞄了一眼房门,青蝶在门口守着,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道:“现在将你作案的细节老实交代了,我来想想如何才能独善其身。” 倪莹莹质疑的看着倪月杉没有吭声,最后她朝着旁边坐了下去,看上去有些不安。 “我,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将他约出来,我不知道他会死” 倪莹莹害怕的在发抖,很是惶恐,之后她看向房门外的方向:“青,青蝶,你给我倒杯水如何?” 青蝶皱眉,没动。 倪月杉对青蝶点了点头,青蝶不悦的朝着桌子走去,给倪莹莹倒茶。 倪莹莹伸手接过茶杯,瑟缩着发着抖:“多谢。” 青蝶没吭声继续到门外候着,倪莹莹端着手中的茶杯,轻叹一声。 “将军如何得知的,我不知道,但只要大姐你不说,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大姐,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无事!” 她双眼渴望的看着倪月杉,希望倪月杉可以放她一马。 “和你同谋的人是谁?”倪月杉质问,表情冷漠,没半点商量的意思。 倪莹莹低垂下头,攥紧了手中的茶杯,“田” 她轻轻的吐出一个字,之后眸光突然发狠,将杯中的水往倪月杉的脸上泼去。 倪月杉诧异的站了起来,青蝶立即冲进房间,怒道:“你干什么!” 她赶紧上前扶住倪月杉,那水并不是很烫,只是倪莹莹在其中掺和了药物,倪月杉不过呼吸两下,人便晕了过去。 青蝶恼怒的看向倪莹莹,谁知一阵粉末袭来,朝青蝶脸上吹去,青蝶也晕了过去。 倪莹莹鄙夷的看着晕倒的二人,“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倪莹莹吗?我现在可是会医术的!” 她得意的话刚刚说完,一个转身,一把长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倪莹莹脸色一白。 她竟是将清风忘记了。 倪高飞回来时,已经是傍晚,得知倪月杉和倪莹莹的事情有些讶异,之后去了汲冬阁。 汲冬阁内,倪月杉刚醒过来,地上跪着一个倪莹莹,被五花大绑着,倪高飞蹙着眉,没吭声,朝一旁走去,坐下。 第303章 想听八卦 倪莹莹看见倪高飞时,立即求饶道:“爹,大姐太过分了,仗着有二皇子为她做主,她便随意欺负我!” 倪高飞坐着没有吭声,倪月杉已经清醒了过来,开口解释:“爹,是邹阳曜提示过让二皇子远离田家少爷,结果田家少爷就出事了!” “之后我便去了将军府,邹阳曜能在旁人还没有作案前便洞察一切,月杉猜测是他身边的人,所以我便怀疑上了倪莹莹。” “果然,她立即露出了马脚!”倪月杉看着倪莹莹,眸光微眯,笑的阴邪。 倪莹莹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你诈我?” “诈你又如何,你做了亏心事,还不允许诈你了?” 倪月杉看向倪高飞:“爹,此事与倪莹莹脱不开关系,在大理寺还没有查到我们倪家来之前,还是先将一切弄明白,想个应对之策才最稳妥!” 倪莹莹用力的摇着头:“爹,你别听大姐胡说!” 倪月杉鄙夷道:“要不要我将邹阳曜叫来,你与他当面对质?” 倪莹莹立即止了声,跪在地上好似很不甘心。 倪高飞在一旁严厉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倪莹莹跪在地上并不愿意老实交代,保持着沉默。 倪高飞神色凝重:“快说,难道你真的打算大理寺的人查到相府,到时候再让我们想对策不成!” 倪莹莹咽了咽口水,低垂着头,很纠结:“我,我只是约见了他,并未对他做什么啊,谁,谁知道他就死了!” 果然这件事情与倪莹莹脱不开关系。 倪高飞眯起眼睛:“好啊你,胆子不小,你约见他做什么?” 倪莹莹看了一眼倪月杉,转而重新低垂下头,很显然当着倪月杉的面不知道如何说好。 在她无比纠结时,倪月杉开口提示:“田家少爷出事,倒霉的将是与我二皇子,我知道你要害的人是我和二皇子,何必在这里吞吞吐吐的?” “是我约见田家公子,提示他,只要他消失一段时间,等尚书府的人发现他失踪了,担忧他的安危,也一定会怀疑上皇子府的。” “我,我也没想到他竟会死啊!我只是出了一个主意而已!” 她悔恨的差点哭出声 倪月杉看向倪高飞,倪高飞脸色沉的可怕:“你出主意这件事情,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和参与?” 倪莹莹用力摇头:“没有,就我一人将军会知道,我也很意外” 倪高飞皱着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大姐做了二皇子妃对你有什么坏处,你想着这样害人?” 倪莹莹委屈的噘着嘴:“我,我大姐可以害二房,我为何” 她紧紧攥着拳,不敢直视倪高飞,后面的声音小若蚊呐,很明显,她内心有些心虚。 “爹,如果倪莹莹这边没有走漏消息,指不定是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去了,借机坑害二皇子和我?” 倪高飞长叹一声,倪月杉问他,他又如何得知呢? 见倪高飞没有说话,倪月杉对青蝶使了使眼色,青蝶将倪莹莹带着下去。 倪莹莹拼命挣扎:“你想将我拖到哪里去,想将我绑到什么时候,放开我!” 倪月杉看向倪高飞:“爹,你去皇宫如何了?” “皇上得知谋害龙嗣的人是田家,已经派人将卫氏给抓了,你放心,田家不将自己的罪责洗干净,二皇子暂且不会被发落的!” “那倪莹莹这事?” “这件事情不要外传就好办!” 让旁人不知晓倪莹莹和田家少爷见过面,自然就怪罪不到倪家。 倪月杉也同样觉得 倪高飞站了起来,准备朝外走去。 倪月杉在倪高飞的身后询问:“爹,你打算如何查起?” 倪高飞脚步顿住,长叹一声:“她已经嫁到将军府了,明日我去找邹阳曜联手吧?” 倪月杉沉默,倪高飞抬步离开。 倪月杉坐在旁边座位,青蝶在旁边说:“小姐,三小姐已经丧心病狂了,想着害你和二皇子也就算了,今日还对你洒药!” “而且她今日招供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指不定真的是她杀了田家公子呢?” 倪月杉沉着脸,没有说话。 青蝶在一旁又提示说:“皇上或许已经将二皇子府的重兵撤了,咱们去闯试试?” 倪月杉站了起来:“好。” 二皇子府的墙头,青蝶带着倪月杉落下,原本庭院当中皆有重兵把守,但这次,只有府外寥寥几个官兵。 倪月杉和青蝶对视一眼,都很惊喜,二人朝着府内走去。 发现只有几处房屋亮着灯火,倪月杉到了景玉宸的卧房门外,敲门。 “进。” 熟悉的声音响起,倪月杉推开房门,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此时的景玉宸一条腿搭在窗户上,一条腿放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灌着酒。 房间里面的酒香味很是浓烈,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二皇子,你和谁一起喝酒呢?” 景玉宸转过脸来,绽放一抹邪魅无双的笑来:“你怎么知道我与其他人喝酒?” “因为我嗅到了这酒香,就想到了一个人!” 倪月杉话音落下,在窗户外立即落下一个身影,邵乐成看着倪月杉满脸的欣赏。 “你这小妮子,平时不怎么关注我,但你倒是记住我酒的味道了!” 二人脸颊微酡,眼神还算清醒,只是一身的酒气,已经证明,二人喝的已经不少了。 倪月杉靠着墙壁,伸手将景玉宸手中的酒壶拿走,朝着自己灌了两口。 “爽快!” 邵乐成却是眯着眼睛,在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上来回打转:“你们你们怎么用同一个酒壶喝酒呢?” 倪月杉轻笑一声,看向景玉宸,景玉宸也双眼紧盯着她,二人的眼神交织,虽然没明说什么,但邵乐成却隐约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好似已经不一般了。 “咳咳,你们是不是已经那个啥了?” 他用两根大拇指,做手势,眼神贼贼的,期待渴望着听见八卦。 第304章 又生嫌隙 “你想知道?”倪月杉反问。 邵乐成立即用力的点头。 倪月杉和景玉宸同时不屑的“切”了一声,他们才不会随意告诉他呢。 邵乐成看着二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告知下?” “做人那么八卦干什么?”倪月杉将手中的酒壶还给景玉宸:“反正你先准备好份子钱,我和二皇子大婚的时候,你可是要掏钱的!” 邵乐成修长的眉紧紧的蹙起:“你们成婚找我要什么份子钱,我与你们可不熟!” 他说着,往后倒退着:“你们两个慢慢聊,我这个陌生人就不打搅了!” 他转身隐入夜色之中,仿佛真的害怕随了份子一般。 倪月杉在景玉宸对面的位置坐了下去:“二皇子被禁足在府邸,可着急啊?” “不着急,但我犯了相思病。” 说着他身子往前倾去,想靠向倪月杉的怀中,倪月杉伸手将他推开。 “我来是跟你说正经事的!” 倪月杉的神色严肃了下去,“田家少爷和倪莹莹见过面,是倪莹莹让他出去躲一段时间,好让你背上害田家少爷失踪的罪名。” “但据她的意思,是说她没想到人会死了!而,倪月霜龙子一事呢,何军医已经招认了,他就是田家的人” “所以父皇将兵撤了许多,原来是你奔走的结果?” 他伸手捏着倪月杉的鼻子,狠狠揪了揪。 倪月杉伸手将景玉宸的手打掉:“这就是你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景玉宸一脸郁闷:“不然什么态度?你对我有恩,我应当以身相许?” 他朝着倪月杉凑近,温热的鼻息朝着倪月杉脸上洒来,倪月杉身子往后缩了缩:“你少来了,又想se诱我!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我不适合多见面!我先走了!” 倪月杉站起身,往外走去,景玉宸立即拉住了她,一个用力将倪月杉拉入怀中,倪月杉惊呼一声,撞在他的怀中。 “你干什么?” “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了?” 他垂着眼眸看着她,他的眸光深邃黝黑,里面蕴藏着的光芒好似藏了万千星辰一般,璀璨又夺目。 倪月杉莫名的心跳加速:“那我就” 倪月杉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推开了景玉宸:“我走了!你好好待着,相信你我都不会有事的!” 倪月杉出了房间,外面候着的青蝶带着倪月杉离开。 景玉宸摸着被亲的脸颊,只觉得有些欲求不满 第二日,倪月杉去看望苗媛,苗媛风寒已经好了许多,她刚吃完早饭,看见走来的倪月杉,擦了擦嘴。 “易管家在相府办事如何?” “很好啊,特别细心的一个人,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管了,只是他一个食客,为何会将管家这种事情做的这么好?” “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他能将事情办妥不就成了?” 倪月杉觉得也是 和田悠不过刚说几句话,有丫鬟飞快走来。 “夫人,小姐,门外来了官兵。” 倪月杉和苗媛对视一眼,然后倪月杉站起身朝外走去。 在外面,官兵并未搜查,而是站在客厅的位置等着人来见他。 倪高飞已经到了客厅,官兵直截了当的开口提示:“相爷,还请将倪家的三小姐交出!” 倪高飞眸光沉了沉,神色却是没有变。 “不知道为何要交出本相三女儿?” “相爷,实不相瞒,我们大理寺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说这位倪家三千金邀约了田家大公子,之后田家大公子便出事了!” “这,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为何会相约见面,还需要深究深究,还请相爷配合!” 大理寺的人将人抓走,必然是来办案的 所以倪莹莹跟着走,必然少不了吃苦。 倪高飞固然不想将人交出,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护短。 倪莹莹从柴房中被带出,她看见是官兵,双腿开始发软:“是谁,是谁,走漏风声?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很快,她就觉得是一人,大声嚷嚷:“倪月杉你个贱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不得好死!” 她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声嚷嚷着,倪月杉此时不过刚赶到客厅,所以她的骂声,倪月杉一句没有听见。 “爹。”倪月杉刚开口,倪高飞一巴掌便扇在了倪月杉的脸上,倪月杉诧异的看着倪高飞。 “你,都说了,不要将消息传出去!这件事情,由我来想办法!你想让你三妹死,但你可想过,他是我的女儿!” 倪高飞被气的不轻,双眼锐利的瞪着倪月杉,指着倪月杉一副气恼到不行的模样。 倪月杉捂着被打的脸,只觉得很冤枉,她做了什么吗?她做过什么吗? 倪高飞朝客厅外走去,根本没想过听倪月杉解释。 任梅站在倪月杉的身边,有些呆的说:“小姐,老爷爷太不分青红皂白了,小姐你昨天只是去了皇子府,可没去其他地方,怎么会是你告密的呢?” 倪高飞对倪月杉心生嫌隙,其实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倪月杉放下手,叹息一声。 “身为这具身体的占用者,我便受了!” 她将倪高飞当作亲爹了,所以打了便打了吧。 回去后,任梅要给倪月杉滚鸡蛋消肿,倪月杉却说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任梅只好离开,倪月杉边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阴冷的天。 她长叹一声,这个家虽然曾想着离开,可家里有她的爹娘,有时候其实挺舍不得的。 她趴在窗户上,闭上眼睛,任由外面的风灌入,吹打在脸上,凉凉的。 竺芷阁内,下人禀报:“霜嫔娘娘,将军夫人已经被抓走了,老爷和大小姐还生了嫌隙,在客厅打了大小姐一巴掌!” 倪月霜轻笑一声,喝着手中的燕窝:“活该!” 宫人在一旁谄媚的说:“霜嫔真是英明!” 宫人对倪月霜竖起了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表情,倪月霜却是冷笑一声:“所有对我不利的人都得死!” 第305章 她想找个男人 翌日后,倪月杉起的极早,吃饭时便在思考,倪莹莹被抓是在她的汲冬阁,汲冬阁内都是她的人,没有其他人偷听的机会,旁人是如何得知,倪莹莹是约见田翰墨的人? 还去大理寺举报? 倪月杉去账房找易文轩,易文轩看见倪月杉立即站了起来,倪月杉阻止他行礼:“帮我查一下昨天府上所有人出府记录吧。” 易文轩没有多问,立即去办事了。 没多久,出入府门的名册被拿来,倪月杉一一往下看去。 昨天有人报案,距离大理寺来之前出府的便是可疑之人。 可以在她汲冬阁听到墙角的人,倪月杉真的想不出一个。 所以那人或许没到过汲冬阁,而是在其他途径知道倪莹莹要行不轨的! 如邹阳曜一样,意外之下得知。 倪月杉怀疑是倪月霜,当看见她身边的宫人有出府时,而且时间也很相近,倪月杉心里的猜测愈发的得到了证实。 她觉得就是倪月霜! 倪月杉将名单撕碎,易文轩奇怪的询问:“大小姐,你想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你已经帮到我了。” 倪月杉抬步离开,前往竺芷阁。 竺芷阁内,因为天气寒冷,倪月霜总是足不出门,倪月杉前来,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倪月杉走过去,看着她。 倪月霜扶着额头,躺在贵妃榻上慵懒的看着倪月杉:“你来做什么?” “霜嫔娘娘,三妹被抓你可知道?” 倪月霜神色平静,甚至有些不耐:“大姐想说什么,还请直白一点,不要拐弯抹角。” 倪月杉看着她,一步步的朝她走近,倪月霜的眉头紧紧蹙着,宫人走上前挡在倪月杉的身前。 倪月杉看着倪月霜笑着说:“三妹被抓,是你让人去大理寺通风报信?” 倪月霜轻哼一声,慵懒的回应:“大姐理直气壮的过来质问我,应当拿出一点证据,而不是在这里红口白牙,随意诬陷!” “相府就这么大,而出府的人也就那么些,就算没有实质证据,但我一样可以找出蛛丝马迹证明你有罪。” 倪月杉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即轻笑一声:“原以为你和她之间会真的成为好姐妹,没想到犹若纸糊的,一捅就破了。” “你让她入狱,爹一定怪罪我,你真是好算计!” 不待倪月霜发逐客令,倪月杉主动朝外走去。 倪月霜紧紧蹙着眉,心情被破坏。 宫人站在一侧,开口询问:“霜嫔娘娘,大小姐未免太嚣张了,眼里根本没将你当做宫里的主子!要不要想个办法教训教训她?” 倪月霜只慵懒的扶着额头:“目前局势已经够她受的了,暂且先不动她!” 倪月杉离开后,出了相府,去寻邵乐成。 邵乐成住在私塾附近,倪月杉还没去看望过他的住处,倪月杉走到房门前,伸手敲门,里面过了很久才传来声音。 “谁啊?” 里面的人好似没有睡醒,打着哈欠开了房门,待清楚是倪月杉时,夸张打哈欠的动作立即止住了。 “小杉杉?” 他朝倪月杉身后看了看,只有倪月杉和青蝶,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想到来看我?” “难道不让我这个朋友,先进去,慢慢说吗?” 邵乐成让开了身子,倪月杉抬步走了进去。 在房间里面,陈设十分简单,物件看上去价格也不高,衣服乱丢,散一地 倪月杉扫视过后,转移了视线,朝桌子走去,坐下。 邵乐成依旧睡眼朦胧,他打着哈欠:“你怎么来了?”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邵乐成倒是不意外,勾了勾唇,在旁边坐下:“什么忙,说来听听。” “你认识的女人不少,不知道可有男人?” 邵乐成见倪月杉浅浅的笑着,虽然好像很随意,可眼里蕴藏着的是阴谋吗? “你找男人做什么?”他表情瞬间严厉了许多。 “没什么,有用!” 邵乐成咳嗽两声:“男人自然是拿来用的,只是你拿来当什么用?我好定个标准啊?” “胆子大,并且爱钱如命!” 邵乐成呆了呆,然后手拍在胸膛:“我。” 倪月杉摇头:“你不行的” 邵乐成嘴角一抽:“我胆子还不够大?我很爱钱的!为了钱我可以不要命!” 倪月杉坚持摇头:“你不行!” 邵乐成郁闷:“如果,我认识这样的男人,然后呢?你想干嘛?” “让他干一桩杀头的买卖!” 邵乐成意外,总觉得倪月杉是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喂,你若是要玩命的话,也的先考虑考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你和二皇子现在的感情那么好,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二皇子,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找男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等找好了人选,记得入夜后带到汲冬阁去见我!” 倪月杉说着站起身要走,邵乐成制止道:“你还没说明究竟是什么不要命的事,为何我就不行?难道你觉得我贪生怕死不成?”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我希望你可以找其他人来,另外告诉那个人,事成之后,赏一万两!” 之后倪月杉抬步离开,邵乐成诧异的瞪大眼睛,一万两 倪月杉究竟要交代别人干什么,给这么多钱? 倪月杉离开后,上了马车,回相府。 在外逗留的时间并不长,而相府因为倪莹莹被带走,整个相府气氛跟着压抑起来,下人做事也愈发小心翼翼。 倪月杉回来,任梅迎上前:“小姐,老爷叫你去一趟书房。” 倪月杉想起昨天一巴掌心情不美丽,“可说了什么事情?” 任梅摇头:“什么都没说,不过邹将军也在。” 倪月杉听到邹阳曜,已经大概知晓是什么事情了。 她迈开步子朝书房走去,书房内,邹阳曜和倪高飞坐在太师椅上正在喝茶,倪月杉进来后,唤了一声,“爹。” “坐吧!”倪高飞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第306章 搬他的库房 倪月杉抬步过去,坐下。 倪高飞开口道:“你三妹现在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一天了,你可有什么办法将你三妹救出?” “三妹是约见了田家公子没错,但不代表约见了田家公子,凶手就一定是她吧?” “她只需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才去约见田家公子的,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倪高飞却是摇着头:“不行,她目前在牢房,我们没有办法传信给她,教她应该如何做,怎么说!” 倪月杉沉默了一下,看向邹阳曜:“将军既然知道你的夫人要作祟了,为何在那之前并不阻止?现在反而过来商议,是不是太虚伪了一些?” 邹阳曜一身玄色长袍,墨发用玉冠束着,他的嘴角扬着一抹笑来,坚毅英俊的脸上,满是冰冷。 “我只是听见她吩咐下人去约见田家公子,这代表的了什么?我就要去阻止?” 一句反问,颇有些道理,倪月杉又问:“那你为何让我告诉二皇子远离他?” “按照推测来说的话,倪莹莹与你关系很不和,而你和二皇子与田家的关系也不和,他们两个见面,要谈论的事情,必然是对你们不利的!” “我奉劝二皇子远离,难道不应该吗?如果你因此怀疑我什么,我真的有些无辜了!” 倪月杉审视的看着他,没有继续与他多争辩什么,她看向了倪高飞:“爹,三妹这件事情,其实也不难办!” 见倪月杉好似很胸有成竹,倪高飞和邹阳曜对视一眼,倪高飞有兴致的问:“说,什么办法!” 倪月杉扬唇轻笑:“三妹嫁出去,属于谁家的人?” “将军府。”邹阳曜目光紧紧盯着倪月杉,总觉得倪月杉这话似乎是有什么用意。 倪月杉笑着:“既然是将军府,那么将军,你可愿意为了你这位夫人牺牲一点家当?” 邹阳曜眉头紧紧蹙着:“怎么,你救人想拿好处?” “我可不会趁火打劫!我拿钱是有用处的,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没钱,你怎么打通关系去见三妹呢?” 倪高飞立即否决道:“不行,你贿赂大理寺,你这是主动送人把柄!” 倪月杉却是无比自信的说:“爹,当初大理寺的人为何会帮我审理邹阳曜,难道你没有怀疑过?” 邹阳曜和倪高飞眉头皆紧紧拧在了一起,倪月杉笑着说:“实不相瞒,当初,我拿嫁妆贿赂了这位大理寺卿!”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眼神有些惊呆了,没有想到倪月杉竟然 当初他在大理寺吃亏,竟然是倪月杉拿钱贿赂人 倪高飞在一旁开始咳嗽起来,缓解来自邹阳曜的尴尬。 倪月杉笑着说:“爹,这位大理寺卿我也算是有点熟悉了,只要邹将军的钱财到位,保证可以办成事情!” 倪月杉的表情极其的自信,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邹阳曜嘴角一抽,倪月杉还真是个人才 将军府内,邹阳曜将倪月杉带到了库房内。 他有些郁闷的说:“还以为,当初大理寺卿是吃了豹子胆所以才胆敢为了你,审理我,却原来是因为收了你的好处!” 倪月杉冷笑一声:“邹阳曜,你难道不知道金钱的魅力吗?” 邹阳曜若是从前或许会立即暴跳如雷,当着倪高飞的面,掐死倪月杉的心都有了,但现在他很平静,觉得倪月杉真是鬼机灵! 甚至对倪月杉有些欣赏,这么大胆的事情,倪月杉都胆敢做!多少男儿自叹不如? “好了,库房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挑吧,你觉得什么是大理寺卿喜欢的,就拿去!” 倪月杉在四处打量,嘴角微扬:“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果然名不虚传,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剑?弓?还有这啥啊,大铁锤?你觉得他一个文官会喜欢你这些吗?” 倪月杉满脸都是嫌弃。 邹阳曜蹙着眉:“那里不是还有字画和花瓶吗?” “他不喜欢这些,他喜欢珠宝!发光的那种!” 倪月杉白了邹阳曜一眼,然后提示:“带我去倪莹莹的房间吧,她出嫁时爹也给了不少好嫁妆!” 邹阳曜没迟疑,带着倪月杉前去挑选嫁妆了。 倪莹莹的下人被赶出去,房间里面只有倪月杉和邹阳曜,倪月杉开始四处搜刮,一番收罗,珠宝确实是不少,只是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够? 倪月杉看向邹阳曜,这些都给那位大理寺卿自然是够了,但她不是还要出资一万给邵乐成找人吗? 倪月杉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算了,虽然那些剑啊弓的不值钱,但有地方收啊!我去换成银票,给大理寺卿带去吧!” 邹阳曜没反驳:“你随意拿!” 有了邹阳曜这句话,倪月杉那是一点都不客气,几乎将邹阳曜的半个库房给搬空了 邹阳曜看着下人搬走一车又一车的东西,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这么多?”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邹阳曜:“倪莹莹想害我!我为什么要原谅她?当然是看在你给不少好处的份上才原谅她!不瞒你说,很大一部分,我自己收了!” 倪月杉高扬着下巴,看上去极为得意,她的脸原本有一块烫伤,鲜红一片,应当狰狞恐怖,丑陋无比。 可此刻看上去,却觉得很美,很耀眼的美。 邹阳曜有瞬间的呆愣,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如果拿钱可以让你原谅一个人,你将剩下的一半库房也给搬空吧,我想让你原谅我!” 邹阳曜以为他这样说,倪月杉一定会感激涕零的接受,但倪月杉却不屑的冷哼一声:“收了你的钱原谅你?买柳月和左盈的命吗?” “抱歉呢,我做不到!”倪月杉冷冷的说完后,指挥着将军府的下人将东西搬上车,然后倪月杉又指挥着他们将东西运给邵乐成。 邵乐成也是惊叹:“卧槽,这不是敌国前朝,那个,那个曹,曹什么将军的剑么”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这四车东西,现在都交给你,你从前总喜欢将偷盗的珠宝拿去换钱,那些当铺肯定都被你摸索的门清,现在你拿这些去换钱!” 邵乐成质疑的看着倪月杉:“可是,这曹什么将军,我怎么听说当年是死在了邹阳曜的手上?然后这把玄铁剑就不翼而飞了” “你是如何拿到的?”他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看着倪月杉:“你是不是去打劫了?” 倪月杉白了邵乐成一眼:“是邹阳曜为了救下倪莹莹愿意花的钱!你拿去当掉!折合的钱一部分留给你帮我选的那个男人,另外一部分就留给那些学生吧!” 邵乐成见倪月杉说的很阔达,心里不由佩服倪月杉,对倪月杉竖起大拇指来:“好,我一定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倪月杉满意的看着他,然后抬步走了。 大理寺内。 倪月杉伪装成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求见康学义,原本康学义的守卫是拒绝通报的,但看在倪月杉给他一锭金子的份上,很爽快的去通报了。 倪月杉走到康学义的书房内,房门外两个守卫守着,房间里面视线并不是很好,康学义坐在一堆文案前,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走进来的人是谁。 待看见倪月杉脸上那抹鲜红时,立即反应了过来。 “倪,倪小姐,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倪月杉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走上前开口:“见过大理寺卿!” 康学义总觉得倪月杉不是那种无事登门的人,莫名心里有点不安。 “咳咳,你别这样客气,这里没有外人,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倪月杉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带了一些好看的东西过来。” 听到好看的东西,康学义咽了咽口水,然后又一板正经的说:“你是为了你三妹来的吧?没用!” “这次的案件有皇上派人亲自监督,你就算给我再多的好处,我也不敢收啊!” 倪月杉笑着,用折扇敲了敲腹部,里面的声音叮铃作响,让康学义的双眼立即就是一亮。 倪月杉在旁边说:“我不让你放人!我只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另外在审问的时候,你稍微帮了那么一点点就成了!” “这些珠宝可都是她的嫁妆,是她对你的孝敬!” 倪月杉说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上扬,一副很懂康学义的表情,康学义的双眼跟着一亮,也同样很懂倪月杉的表情。 二人便这般,你看我,我看你。 之后倪月杉将肚子里塞的珠宝全部倒出,倒在康学义的面前,康学义双眼放光的看着,不得不说,他看上了里面的许多东西。 他一个瘦小的花甲老人,目光有些混浊不清,可眼里的亮光,是贪婪啊! 他笑着时,嘴巴张开,牙齿松弛,露出其中缺了一颗的牙齿,看上去很滑稽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帮她说话而已,不影响什么的!” 康学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好,安排!” 第307章 翡翠镶颗牙 最后倪月杉如愿见到倪莹莹,她一身狱卒的衣服,走到倪莹莹的牢房门前。 倪莹莹原本蹲在里面瑟缩在角落,听见牢门铁链被打开的声音,立即抬眸看去。 但视线不够清楚,她并没有看清楚,站在牢房外的人是谁,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等牢房打开,倪月杉朝里面走的近了,倪莹莹才认出来,走进来的人是倪月杉! 她惊喜的看着倪月杉:“大,大姐!” 原本脸上有惊喜但很快就化为惊恐了,她开始后退:“你,你过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杀我?”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我来只是告诉你,你如果做才能脱身!” 倪莹莹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倪月杉:“你明明在爹的面前拆穿我,你明明希望我有事的,你又怎么会想着救我?”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那要谢,就谢你有一个好父亲,他不希望你有事!” “过来,我告诉你如果说,能自保!” 倪月杉冷冷的站在牢房中间没有在往前,此时牢房内光线幽暗,牢房内更是乱糟糟的一片,但倪月杉站在其中,却莫名将牢房承托的好似一处圣地。 倪莹莹迟疑的站起来朝倪月杉走近,倪月杉在她的面前小声提示:“你要一口咬定,约见田家公子,只是单纯为了给田家公子物色一门好亲事,而你这样做,目的只是想与田家交好,不想因为我与田家的纠葛,而影响了你们的关系!” 倪莹莹迟疑的看着倪月杉,“那,那我说,我给他物色了谁呢?” 倪月杉白了倪莹莹一眼:“你就说物色了将军的表妹不就成了!” 倪莹莹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可,可将军的表妹,万一不帮我呢?” “将军帮你,你还怕他表妹不帮你吗?” 倪莹莹愕然,之后双眼一亮:“将军帮我!” 倪莹莹有些激动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懒得在多说,抬步朝外走去。 倪莹莹还想在多问些其他,但倪月杉走出去后,狱卒立即将牢门给关上了,倪莹莹只好继续缩回角落中去。 等倪月杉离开后,回了相府,告知倪高飞事情已经办妥! 倪高飞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愈发怪异起来。 “你为何性子转变如此大,当初你竟然敢贿赂大理寺卿,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贪财之人?” 倪月杉看着倪高飞笑着说:“当初求见他时,我便说了一句话!” 倪高飞迟疑的看着倪月杉:“什么话?” “我说他那颗缺了的牙齿,若是用翡翠补上,一定别有一番韵味!” “他若是不搭腔不就代表没兴致?若是搭腔了,那就好了,我给他一些好处,他帮我说说话,审理审理邹阳曜,其实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当时的康学义一定觉得倪月杉绝对会败! 可最后竟是没有,输的会是邹阳曜! 倪高飞目光审视倪月杉:“那从前,为何你不是这样古灵精怪?” “都说女子要贤良,要文静,要知书达理,要总之,一定要做个安静的美女子,相夫教子就成,但我被休后,我看透了一切!” “我觉得什么以和为贵,什么以夫为天,全都是束缚我的狗屁道理,才那一刻,我决定我要做自己了!” 倪月杉的话,倪高飞究竟信不信,倪月杉也不知道,但她是这样说,倪高飞也只能这样听! 倪高飞沉默了一瞬过后,叹息一声:“变了的好!”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倪高飞,他这是欣慰吗? “爹,昨天你打了我。” 倪月杉的话说出的很慢,让倪高飞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狐疑的看着倪月杉:“怎么还疼着?你怨我?” 倪月杉摇头:“不疼了,但心里是怨的!我只是想与爹爹说,爹,不是我告密,而是二妹!” 倪高飞沉默,没立即搭腔。 倪月杉又在一旁提示说:“爹,我有办法让你立即弄清楚是二妹,不是我!” “如何?” 竺芷阁内,倪月杉再次闯了进去,宫人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对倪月霜无比惭愧的跪下。 “霜嫔娘娘,奴婢们实在是拦不住人!” 青蝶会武功,倪月杉好似也不差,他们根本就拦不住人。 倪月霜此时还在床榻上躺着,她睁开了眼睛,朝倪月杉看去,眼神中只有不耐:“倪月杉,你三番两次的擅闯你当然以为本宫不会将你如何吗?” 她生气的坐了起来,宫人立即上前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倪月杉看着她,笑了:“我可没说,你不会将我如何!” “我只是觉得心里冤枉,明天大理寺的人就要公开审问倪莹莹了,你的奸计得逞了!” “如果她倪莹莹被处罚,或者是处死!爹一定会怨恨我一辈子,你成功让我和爹之间产生了永远无法抚平的裂痕!” 倪月霜眯着眼睛,由宫人的搀扶,缓缓朝着倪月杉走近:“然后呢?你来这里就是发泄你的怨?” “那可不敢,毕竟你是霜嫔娘娘,但,我来你这里抱怨抱怨,又未尝不可?” 倪月杉朝着倪月霜缓步走近,倪月霜对一旁的宫人命令:“这个贱人,三番两次的来本宫这里,无视本宫的权威,今日将她抓住,本宫要亲自出手教训教训她!” 宫人朝着倪月杉接近,但倪月杉身边站着一个青蝶,他们冲上前时,有些迟疑。 倪月霜愤怒:“都畏畏缩缩的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给抓了?” 一众宫人上前,青蝶满身寒气,来一个踹飞一个! 倪月杉此时朝着倪月霜步步逼近,嘴角勾着一抹残忍的笑来:“二妹,你说你,我们三人虽然不是同一个娘,但我们是同一个爹啊!你这样害三妹,难道做梦的时候就不会梦见她,向你索命吗?” 倪月杉朝着她缓缓的一步步的逼近,倪月霜对宫人们厉声命令:“你们你们快来护着本宫啊!” 但一众宫人被青蝶狠狠揍趴在地上根本没有起身的力气。 倪月杉笑着:“三妹,你别怕,不会死人的!” 倪月杉拔出袖子中藏着的银针,朝着倪月霜逼近。 倪月霜看着倪月杉摇着头,满脸惊恐:“你敢!你放肆!” 倪月杉的脚步根本就没有顿住,依旧朝着她接近,银针也是跟着落了过去。 倪月霜吓的大叫,怎奈,宫人们都不是青蝶的对手,也没有办法去救人。 倪月霜大喊救命,倪月杉一脚踩在她的背上,笑着质问:“你说,是不是你派人前去大理寺,故意举报三妹?” 倪月霜吓的眼泪和鼻涕一块出来,面对倪月杉的逼问,她不敢不老实交代。 “是,是我,我,我举报了!” 倪月杉满意的看着她,将脚收回,银针拔掉。 “我就知道是你,倪月霜啊倪月霜,你也太歹毒了一点,为了害我和爹决裂,你就不顾她是你的三妹!” 倪月霜得到了自由,立即站直的身子,然后操起旁边的家具朝着倪月杉砸去。 “你这个贱人,你胆敢对我出手,你想死!” 她一样样的朝着倪月杉砸来,完全不心疼东西会被砸的稀巴烂。 倪月杉闪躲开去,鄙夷的看着她,然后让开到一边去。 在外面,清风带着倪高飞从屋顶上飞身落下,之后朝着房间缓步走来。 倪月霜看见倪高飞时,一脸惊讶,她脸色有些惨白,“爹” 倪高飞看着她冷哼了一声:“叫我爹?你还有脸叫我爹?你做出那样坑害你三妹的事情,你难道心里就不觉得愧疚吗?” 倪月霜用力的摇着头:“爹,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都是倪月杉,是倪月杉拿着银针扎在我身上,逼我招供的!” 倪高飞冷笑一声,伸手指着旁边一个倒在地上的宫女:“那么她为何出府?” 倪月霜脸色白了白:“爹,宫人出去办事不是很正常?这么不会有问题啊!” 倪高飞鄙夷的看着倪月霜,“你当然以为我是糊涂?知道现在你还想着狡辩?” 倪月霜看着倪高飞想说什么,想狡辩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最后吞了下去,因为她不知道如何狡辩才好 倪高飞长叹一声:“你回宫去吧!” “本相不想在看见你!从此你也不要再会相府了!就当做相府不是你的娘家!” 倪高飞抬步朝外走去,很是决绝。 倪月霜朝着倪高飞追去:“爹,不要啊爹,你若是抛下了女儿,女儿在后宫如何立足?都是这些做宫人的,心思歹毒,他们一直都在教唆我!” “他们说,三妹不会有事的!他们帮我做的,我完全不知情啊!” 倪高飞的衣袖被倪月霜拉住,他的脚步顿住,回头嘲讽的看着倪月霜:“这种话说出来,你觉得我会相信?” 之后他狠狠将倪月霜的手臂甩开,人朝着屋外走去。 倪月杉垂眸看着倪月霜,眼里也同样只有鄙夷。 “二妹,你现在流产,需要好好的养身体,可别哭得太伤心,对身体不好!” 倪月霜抬眸看着倪月杉,眼神中只有浓浓恨意。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容,同样抬步离开。 这一次,她一定让倪月霜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308章 求被罚 入夜后,邵乐成带着一个男子落在倪月杉的房间内,倪月杉将面前的男子打量一遍。 是一个相貌平庸的男子,丢在人群中很难被注意到,不过倪月杉相信,邵乐成选中的人,就一定没有错。 “收了一万两,为我去做一件事情,成了,你便可以拿钱逍遥的去过日子,若是败了,钱也归你,但你怕是花不到了,你害怕吗?” 倪月杉神色平静,但说出的话,却很是严肃。 对方没有半点迟疑,回应:“一万两银子,足够我花一辈子了,死有何惧?” 见他语气中气十足,且态度坚定,并不像是吹嘘之人,倪月杉略感满意,看向邵乐成,“此人我用了,给他一天时间料理自己的后事” 邵乐成迟疑的看着倪月杉:“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究竟要让他做什么呢?” “他连生死都不怕,你还替他担心什么?” 邵乐成依旧迟疑着:“你不说你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到你,我不放心啊!” “你尽管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邵乐成长叹一声:“那好吧,你也不像鲁莽之人,我带他先走了!” 邵乐成来的快,走的也快。 倪月杉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眸光愈发深沉,倪月霜,这次一定要让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第二日,倪月霜还没有搬出相府,回皇宫去,倪月杉带着人到了倪月霜的竺芷阁。 倪月杉身边跟着一个青蝶,宫人知晓拦不住,只呵斥道:“大小姐,你眼中还有没有霜嫔,小心霜嫔回到宫中告你状,到时候皇上发怒,有你好受!” 倪月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看着面前的宫人:“那就要等她回去了再说啊!” 倪月杉将挡在她面前的宫人推开,朝房间里面走去,在房间里面的倪月霜已经听到倪月杉的声音了。 对于她的擅闯,倪月霜也见怪不怪。 倪月霜坐在软塌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水,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倪月杉走到她的面前,开口:“二妹,昨天父亲说了,让你搬出相府,你怎么没有动身?” 倪月霜冷笑一声:“本宫为何要动身,没满一个月,本宫若是回去,岂不是正好让你们这群人看笑话?” “你的孩子还没诞生呢,何必讲究满月子?你是想体面的离开呢,还是想被我直接赶走?” 倪月霜嘲讽的看着倪月杉:“之前你在我这里发了几次疯,这次我绝对不允许你在我这里猖狂了!” 倪月霜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朝桌子上砸去,守在门口的宫人立即将房门关闭上锁。 倪月杉环视一下四周,在里面的房间里缓缓走出几个身材魁梧强壮的打手,一个个凶神恶煞。 倪月杉轻笑一声:“所以霜嫔是料定我会来,派人在这里守着是么?” “没错,正是如此,今日本宫要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她对几个打手命令道:“谁都别客气!将她往死里打!” 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朝着倪月杉逼近,青蝶将倪月杉护在自己的身后,“小姐待会奴婢想办法将人拖住,你在窗户逃走!” 倪月杉站在青蝶的身后,笑着说:“不必,她今天能将我怎么样?” 青蝶迟疑,打手朝二人袭击而来,倪月杉和青蝶闪身躲开,打手再次攻击而来,青蝶与打手交锋在一起。 一时间,有些难以抗衡,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有些着急的看向倪月杉:“小姐,你快逃。” 倪月霜轻笑一声:“逃?你们两个今日谁都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她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倪月杉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倪月杉被逼到角落的位置,她轻笑一声:“霜嫔教训的是,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倪月杉在一旁拿起一个花瓶:“倪莹莹的今天就要被审理了,不知道现在结果如何了,你说她离开大理寺后,第一件事情是不是来找霜嫔你呢?”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将花瓶朝着地上狠狠一摔,花瓶落在地上,瞬间破碎。 倪月霜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怒道:“倪月杉,你好大的胆子,你在我房间随意的乱摔东西?” 倪月杉轻蔑的看着她:“为何不可以?你想要我的性命,我摔你东西,怎么了?” 倪月杉在旁边将另外一个花瓶,往地上摔去,花瓶立即四散,碎了一地。 看着满地的碎片,倪月霜脸色愈发铁青,“倪月杉,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生气的怒吼,对着倪月杉怒斥道:“这些可都是本宫在宫内带出来的好物件,你胆敢这样毁坏!你,将她抓了!今日,本宫一定要让她尝尝厉害。” 青蝶退到倪月杉的面前,着急的开口说:“小姐,你快逃啊!” 倪月杉根本没打算离开,目光落在一旁的屏风上。 “我看这个工艺好似不错,雕刻没有一年完成不了吧?” 倪月霜脸色铁青,对打手恼怒道:“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将人拦下?” 倪月杉好似没有听见倪月霜的叫嚣声,用力踹出,好好端放竖立的屏风便倒下了,倪月杉还不满足,用力在上面踹了两脚。 原本雕刻而出的镂空图案被踩踏了一截,精美屏风被毁,倪月霜的整张脸沉的犹若密布的乌云 倪月杉笑的得意,只听青蝶叫了一声,人被反押住了双臂,动弹不得。 倪月杉也跟着停下脚下动作,倪月霜深呼吸两口气,对着打手命令:“将二人绑起来!” 最后倪月杉和青蝶被按压着跪在倪月霜的面前,倪月霜看着二人,阴沉着脸。 “倪月杉,你毁坏本宫在宫内带出来的东西,本宫现在便治你的罪,先让你尝一尝碎片的滋味!” 地上的碎片被人扫在倪月杉的面前,让倪月杉跪上去,只要她跪上去必定皮开肉绽。 一旁的青蝶着急的开口说:“霜嫔娘娘,你若处罚的话,倒不如处罚奴婢吧,奴婢愿意为小姐受罚!” 倪月霜鄙夷的看了青蝶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为倪月杉受过?你也太高看了自己,告诉你,你们今天二人都得在这里哭着被抬出去!” 她的声音带着尖利,十分凶狠。 打手拖着倪月杉,将她往地上按去,青蝶拼命的挣扎,“不要啊,霜嫔娘娘,你处罚奴婢吧,小姐,将来还要嫁人,不可以受了皮肉伤!” 倪月霜冰寒着一张脸,很是不屑。 在倪月杉的身子要往碎片上躺去时,门外响起了撞门声,一声接着一声。 倪月霜脸色稍稍一变,外面传来命令声:“开门!” 那声音是倪高飞的! 倪月霜沉着一张脸:“爹,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她在屋内回应,倪高飞声音在屋外不客气的响起:“快开门!” 倪月霜用眼睛狠狠剜了倪月杉一眼,之后看向宫人,宫人起身去开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倪高飞大跨步的朝着房间里面走来,他目光扫过,之后落在倪月杉的身上。 倪月霜尴尬的解释说:“爹,大姐欺人太甚了,你看她将房间打乱成什么样子,女儿实在是无法忍耐下去了,才让宫人下手,将她拿下!” 倪高飞脸色阴恻的扫了倪月杉一眼:“霜嫔娘娘所说属实吗?是你过来闹事的?” 倪月杉低垂着头,回答:“是。” 倪高飞诧异,倪月霜也一脸意外,没想到倪月杉老老实实承认。 “原本以为你变的沉稳了,但没有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 面对倪高飞的斥责,倪月杉惭愧的低垂下头,“爹,她现在身为霜嫔娘娘,却不愿意听你的话离开相府,她未免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 “倪月杉,你想对本宫不敬,何必牵扯到爹的身上!” 倪月霜立即不悦了,她指着房子里乱七八糟的陈设:“爹,大姐分明就是仗着你还有二皇子护着她,所以才这般为所欲为,爹,你若是这次还放过她,她眼里还有尊卑吗?本宫还是皇上的嫔妃吗?” 倪月霜双眼通红,说话时,满脸的委屈,就差没有坐在地上撒泼喊冤了。 倪月杉低垂着头,满脸委屈:“爹,女儿知道自己有做错,可是女儿心里就是觉得气愤,爹,你若是罚我抄女则我也认了” 倪月杉当初被罚,没有抄写完就被放出来了,倪高飞清楚,倪月杉是深恶痛绝那种东西。 倪高飞脸色阴沉着,最终开口:“将大小姐带下去,罚二十戒尺,禁足思过!” “多谢爹。”倪月杉整个人气焰都软了下去,没了一开始的半点嚣张,被带下去也没有多吭半句。 倪月霜脸色稍稍缓和,她擦着眼泪:“爹,女儿在府中丢了孩子,现在回宫,也会被人笑话,倒不如在相府养好身子再回去” “随你便吧!”倪高飞不想多说其他,抬步朝外走去。 倪月霜委屈的表情立即收敛了起来,看着倪高飞离开的身影满脸幽怨。 “在我这里大闹,竟是只罚戒尺!” 第309章 对她不恭 倪月杉被罚戒尺,青蝶想帮也帮不了,等戒尺打完后,她给倪月杉上药,并奇怪的开口询问:“大小姐,今日你做这些为的是什么?” “总感觉毫无意义!可做无意义的事情,又不是你的作风,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倪月杉轻笑一声:“现在目的不是达成了吗?” 青蝶一脸疑惑的看着倪月杉,不明白怎么就达成了? 倪月杉无奈的提示:“我爹罚我禁足了啊!爹最喜欢让人禁足,毫无新意可言” 青蝶依旧不明白,“可小姐你,为何想要禁足啊?” 倪月杉无奈的说:“暂且先不告诉你,等事情发生后,你就会明白了” 倪月杉一副期待又自信的表情,青蝶虽然好奇,但也忍着没有多问。 入夜后。 倪月杉在房间内躺着,双手被青蝶包扎成了粽子,啥也不能拿,啥也不能握,躺在床上睡觉又睡不着,只好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 这时,窗户的位置,被人敲响了,倪月杉对青蝶使了个眼色,青蝶立即起身去开窗户。 倪月杉以为会是邵乐成,但过来的竟是景玉宸。 青蝶立即开口说:“奴婢去窗外,把风!” 之后景玉宸跳进房间,她跳出房间,窗户关上,房间恢复安静,只是人却换了一个。 倪月杉看着他,挑着眉:“二皇子不是被限制自由了吗?怎么现在可以随意出入相府?” “你三妹不是回了将军府?本皇子为何就不能出二皇子府呢?” 倪月杉挑着眉,在旁边坐下,看着他:“你来做什么?看望我?” 景玉宸将倪月杉的手掌握在手中:“你门外两个小厮传信告诉我的!说你被罚了!” 他吹着倪月杉的手掌心,倪月杉白了他一眼:“隔着这么厚的纱布你吹个毛线啊,你是来搞笑的么?” 景玉宸同样白了倪月杉一眼:“不然怎么办?隔着纱布涂药吗?” 倪月杉和景玉宸互瞪了两眼,之后倪月杉才询问:“二皇子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看看你,顺便疑惑一下,你干嘛去欺负霜嫔?还着了她的道?若是倪高飞去的晚,你真的被她处罚了怎么办?” 倪月杉轻笑一声:“我才不怕呢?我可不会有事!” 倪月杉那表情无比的自信得意,景玉宸握着倪月杉手掌的手,故意按了一下:“不会有事?难道被打戒尺的不是你?” “嘶”倪月杉痛呼一声,狠狠瞪了景玉宸一眼,然后抽回手。 “这戒尺会值得的!” 倪月杉目光坚定,好似非常坚信自己绝对可以成功 景玉宸有些捉摸不透,倪月杉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在桌子上放下一瓶药:“下次拆纱布换药的时候,记得用这个,不会留疤!” 他目光又转移到倪月杉的脸上:“我看你脸上的烫伤好似颜色淡了许多,你是涂药了吧?怎么?想通了?想做个美美的新娘了?” 他伸手去攫倪月杉的下巴,倪月杉脸蛋一偏,躲了过去。 “你不要给自己加戏好不好?身为女人,有几个不在乎自己面貌的!” 景玉宸知道倪月杉是鸭子嘴硬,但他没继续揶揄,只问道:“你二妹用美貌迷惑了我父皇,还设了祥瑞,这样吧,我去将她的脸毁了,她就没有得盛宠的机会了!” 倪月杉却是摇着头:“我不要,我要亲自送她浸猪笼!” 倪月杉的目光坚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转而她目光在景玉宸的身上来回打量,让景玉宸有些不自在,他戒备的看着倪月杉:“你想干什么?” 倪月杉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这位公子我看你相貌不凡,想用一下你的肖像权你可愿意?” 景玉宸:??? 景玉宸离开后,到了下半夜,夜色深了,倪月杉的窗口位置,再次响起了叩叩声,青蝶立即去开窗户。 这次过来的是倪月杉一直都期待的人,她双眼亮了起来,一扫困倦,开口:“你们终于来了!” 邵乐成走过去,扫了一眼倪月杉的“粽子”手。 “你这小妮子,竟然栽了!” 青蝶立即开腔:“我们小姐是故意的!” 邵乐成意外的看了青蝶一眼,然后又将目光饶有兴致的看向倪月杉:“你想干什么?” 倪月杉目光一直都在打量这位邵乐成带来的男子。 “你叫什么?” “周培。” “周培兄弟,后事可交代清楚了?” 周培微愣只是一瞬,然后点头。 倪月杉从床边站了起来:“很好,我今天交给你的任务是” 夜色愈发黑沉了下来,整个相府陷入寂静,到处一片漆黑,所有人沉浸在睡梦当中 在屋顶上,一道身影飞快掠过,起落在屋顶之上,竟是半点声响皆无。 一个漆黑的房间内,他飞身进去,朝着床榻一点点的接近,然后掀开了床幔。 在床榻上,睡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面色有些苍白,但丝毫不兴影响她的绝世之姿,精致出挑的五官,此时双眼紧紧闭着,唇瓣微微抿着,但她的嘴角上方一道疤痕倒是十分明显。 她好似感觉到床边有个人正在看着她,瞬间在梦中清醒过来。 但在她还没有喊叫出声时,对方迅速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开不了口。 倪月霜瞪着面前的人,想张口大叫,可半点发不了声。 黑暗中倪月霜适应了暗光,逐渐的也看清楚了面前男子的长相 “是你”但她想开口,声音却是支离破碎的。 黑衣人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强吻了上去 床榻上的人,当场懵掉,呼救也忘记了。 当她反应过来,想要大喊,嘴巴却让人捂住,然后对方逼迫着她,在她嘴里塞入一颗药丸。 很快,药效起,她的身子逐渐出现了异常的反应。 她脑子有些迷糊,看着面前的人,这人是她内心深处喜欢的那个人。 那个邪肆张扬的男子,那个一身月牙白,总是玩世不恭的人 她的衣衫被褪去,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因为对方倾覆上来了。 逐渐的房间里面二人呼吸开始变的急促 直到一场旖旎结束,男子穿衣起身,从窗户逃离。 倪月霜的药效也逐渐没有了,她躺在床榻上有些迷糊,为何他突然对她起了兴致 她脸颊逐渐泛起红晕,有些娇羞。 翌日。 倪月杉继续待在房间养手,任梅喂倪月杉吃饭,然后给倪月杉换药,倪月杉虽然手上有伤,但她没有半点郁闷,反而心情很好。 任梅在旁边陪着倪月杉说话,时间慢慢划过 又是一个入夜的晚上,倪月霜看着守在房间内的宫人,莫名觉得脸颊发烫,有些心虚。 她挥了挥手:“本宫身子乏了,你们都退下,本宫想休息了!” 一众宫人老老实实的离开,倪月霜上床,将床幔放下,躺下去后,心脏开始狂跳,她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总是会想起昨天夜里 胡思乱想着,在床榻上睡着了。 等她再度醒来,是床边的人用她的发丝,正在扫她的鼻尖,倪月霜吓的往床里面缩去,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又来了!” 她用被子捂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美眸定定的锁着面前人,那个她魂牵梦萦的面容,她如何将双腿合拢 对方轻笑一声,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压下,一颗药丸再次丢入她的口中。 倪月霜的嘴巴被捂住,就算有千百个疑惑也没有机会问出口,她只能任由摆布 她的药效减退了,他便起身,穿衣,朝着窗户走去。 倪月霜撑着起来:“为什么?你从前对我不屑一顾,为什么,你现在要这样对我?” 对方没有吭声,从窗户飞身离开。 倪月霜有些疑惑,还有失落,她紧紧蹙着眉,叹息一声,然后趟回了床榻。 如此重复了三四日,倪月霜对夜里降临,有了一丝期待,她躺在床榻上,给他惊喜,因为她这次不着寸缕。 她躲在丝滑柔软的被窝内,透过低垂的床幔看着窗户的位置。 直到窗户有了异动,她人也跟着期待起来了。 这次来人不过刚刚掀开床幔,她立即用被子盖住二人,主动将他反压下去。 虽然过于出乎意料,但对方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倪月霜笑的开心,她勾着他的脖子:“你怎么也不嫌累,天天来?” 对方没有回应,俯身便亲,倪月霜闭上眼睛,二人逐渐忘我。 与此同时,几个宫人在门外对视一眼,“怪不得,这几天,霜嫔总是嚷嚷着大白天要洗澡!而且被褥总是会被弄脏” “霜嫔真是大胆,怪不得不愿意回宫,这是想着借此机会,在宫外乱来!” “我们都是奴婢,我们该怎么办啊?” 几人还在议论,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发现她行的羞耻之事,自然是揭发!” 第310章 秘密处置 来人神色严肃,只是那儒雅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缓步走来,蹙着眉:“昨日我便发现府内来了贼人,可他竟是进了霜嫔的房间!” “原本想大喊抓刺客,可偏偏房间里面传出的声音不堪入耳本想放过她一次,但今夜又如此!” “你们身为她的宫女,若是助纣为虐,将来有一天被撞破,你们所有宫女都是欺上瞒下的罪人!处死都是轻的!” 即便易文轩为人儒雅,气质温润,但几个宫女还是被唬的往地上跪去。 “管家,我们,我们都是奴,我们不敢对皇上有任何不恭敬,也不敢故意欺瞒皇上,只是这事如何启齿?” “霜嫔我们也管不了!还请管家可以指条活路!” 易文轩叹息一声,有些惋惜:“我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难保除了里面的男人,今后不会是宫里的侍卫,你们现在的人头保住了,将来呢?” “那管家我们怎么办?”四个宫女跪在地上,一脸祈求的看着易文轩,希望他可以出一个计策,让他们得以保全自己性命。 “明日天亮入宫,向皇后告发此事,皇后身为二皇子的母后,自然不会让相府难做的!但她会好好收拾这位霜嫔,你们这些宫女,告发有功,也不会因为霜嫔,而受牵连!”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 易文轩提示:“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若是犹豫,也成,等明天入夜,看看你们这位霜嫔娘娘可知道收敛!” 易文轩转身抬步离开,好似不想再多劝任何一句。 白日宫女当差,倪月霜要了热水,她沐浴在热水当中,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有些疲累。 宫女在一旁小心的询问:“霜嫔娘娘,你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 宫人一愣:“水温如何?” “还不错。” 宫人皱着眉,低垂下头,很纠结。 她伸手给倪月霜按摩肩膀,但在倪月霜的后脖子处发现了一片青紫 她吓的手指一个哆嗦,倪月霜觉得奇怪,睁开了闭上的眼睛:“怎么?” 宫女脸色有些发白:“是,是奴婢,发现娘娘你有了白头发” 倪月霜愕然,不甚在意:“那就给本宫的膳食加一些黑芝麻。” “是。”宫女低低的回应,不敢说实话。 又是一天入夜后,宫女们按照倪月霜的命令全数退下,但到了下半夜,宫女们都聚集了起来,朝着窗户靠近。 他们在窗户做过记号,但记号被破坏了,房间里面的声音也让他们听的脸红心跳。 果然如易文轩所说,倪月霜没想过收敛 最后一众宫女对视一眼,各自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一早,便有宫女出相府的门,回宫去了。 倪月霜如寻常一般,泡澡,之后用膳,然后去补眠。 到了傍晚的时候,便愈发的精神了,她会让宫女都退下,早早上了床榻,目光看着窗户方向。 然后听着窗户被打开,一道身影飞了进来。 她惊喜的迎接过去,然后抱住对方,一阵主动,很是热情。 在窗户外,四个宫女身边站着另外两个人。 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手中拿着拂尘,显然是个公公。 另外一个人梳着高高的发髻,一身灰色的袍子,脸色阴沉着,是个嬷嬷。 四个宫女站在二人身前,开口提示:“已经不记得多少天了,奴婢们发现的晚,至少五天?还是六天,奴婢们实在是害怕,不敢多言!” 嬷嬷和公公阴沉着脸,最终公公压低了尖细的嗓音,开口:“嬷嬷,依咱家看,还是直接闯进去,将人当场抓了,看她如何狡辩,而且皇后也痛恨屋里的这位狐媚子!咱们不需要手下留情!” 嬷嬷叹息一声:“虽然丢人,但也没别的法子了。” 之后她看向身边的四个宫女:“你们谁去将相爷叫过来,我们闯进去!” 之后一个宫女离开,着急去找倪高飞了,然后宫女、公公和嬷嬷守住窗户和房门,不允许房间内的任何一人逃走。 等倪高飞被叫醒,赶过来时,房间里面的叫声,正好是正激烈之时 他沉着脸走上前,嬷嬷和公公上前提示:“相爷,现在夜深人静的,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皇后的意思是,将人撞破了丑事,然后由你,秘密处置!” 倪高飞就算想瞒住这个丑闻,想保住倪月霜,但面前的人是宫人也是皇后的人,他如何讨价还价? 妃子偷人别说倪月霜自己,连累相府都是理所当然,皇后只秘密派两个人前来,已经算是看了佛面! 倪高飞眉头紧缩,脸色沉的不能再沉,最终他长叹一声:“撞吧。” 倪月霜这么不知廉耻,他能说什么? “行!” 房间里面的人好似对外面的情况并不知情,正在忘情又忘我,极度欢悦之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房间二人被吓了一跳,倪月霜立即掀开床幔去看,而床榻上的男子,衣服也来不及套上,赶紧朝窗户的位置飞奔而去,速度之快,反应之灵敏 倪月霜慌乱的开始穿衣服,黑夜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又无比慌张,她衣服套的乱七八糟,她大吼,“别进来!” 窗户的位置这时“砰”的一声被撞开,男子飞身而出,逃之夭夭。 在床榻上的倪月霜脸色苍白,身子抖个不停,房间内被点亮了。 之后出现在她床前的人,她看清楚了 倪高飞、四个宫女,以及一个公公,一个嬷嬷。 公公和嬷嬷她都认识,是皇后身边的人! 她脸色愈发苍白,用被子包裹着自己:“你们,你们大胆!胆敢擅闯!” 公公和嬷嬷姨一脸鄙夷的看着倪月霜:“大胆?对,你才是大胆!” 嬷嬷走上前,一巴掌呼啸着过去,打的倪月霜耳鸣眼花 倪高飞虽然站在床前,但视线并未落过去,因为不想污了眼。 第311章 愿化身厉鬼 倪月霜眼中固然泛红,但她不敢反驳什么。 嬷嬷看向倪高飞:“相爷,可想好了,如何处置人?” 这种罪自然是要处死的,不然就是皇家的耻辱 他深深的皱着眉:“赐白绫。” 三个字在口中吐出十分的艰难,倪月霜脸色瞬间失去血色,惨白如纸,她看着倪高飞,用力摇头。 “爹,爹,女儿是被逼的!女儿不是自愿的!是倪月杉,一定是她联合二皇子故意陷害我!” 倪月霜眼中含着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滚落,她咬着唇,手紧紧的抓住被子,不敢让自己露出半点肌肤,因为她羞耻 “月杉早已经禁足多日,如何害你?二皇子?哼,你若是知道是二皇子害你,为何与那男人共度多个日夜?你白天难道没有自由,揭穿二皇子的阴谋吗?” 倪高飞的质问,让倪月霜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 她看着倪高飞,在床榻上用力的磕头:“爹,请你相信我,那,那刚刚逃跑的男人是二皇子,是他强迫我!” 嬷嬷一听倪月霜污蔑景玉宸,哼了一声,将床榻上的衣衫揪出,是那男人所穿的衣物。 她撑着在面前看了看,随即丢在倪月霜的面前:“二皇子的手臂岂有这么短?你敢污蔑二皇子?” 倪月霜讶异的抬眸,眼中氤氲着雾气,看着嬷嬷,之后她捡起来去看。 景玉宸的身形她最了解不过,这 一番检查,确实是与景玉宸的颀长身形有点不搭! 每日都是入夜,他来到她的房间,从不开口说话,黑夜中,药物下,意乱情迷中,她竟是一直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 倪月霜脸色逐渐苍白,隐约的,她感觉到,是有人假冒景玉宸,故意勾起她对景玉宸的仰慕之情,然后设计陷害她! 她身子发软,瘫坐在床上,人呆了。 嬷嬷转首看向倪高飞:“相爷,她是你的女儿,给个全尸倒是没问题,但犯了这种罪过的人,不浸猪笼,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倪高飞神色严肃,看向倪月霜,倪月霜用力摇头:“爹,不要!” “若是浸猪笼,容易被他人看去,到时候让他人知晓霜嫔死于猪笼,岂不是有走漏风声的风险?” “相爷多虑了,黑夜中淹死一个人很快,岂会让人知晓,若是白绫致死,容易有勒痕,可淹死,这个倒是好伪造,就说她丧失龙子,悲痛不已,失足落于府中水池” 倪高飞闭上眼睛,嬷嬷叹息一声:“相爷,你说我说的可对?” 面前的一众人在议论她的死法,倪月霜觉得非常恐怖,她摇头:“爹,不要,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被倪月杉还有二皇子陷害的!” 但倪高飞却没有搭理倪月霜,他叹息一声,转身朝外走去:“也罢!” 倪月霜害怕的身子发抖,发现倪高飞要走了,立即惊恐的大喊:“爹,不要丢下我,爹!救命!” 但倪高飞的脚步没有顿住,倪月霜的眼神中逐渐出现了绝望。 嬷嬷看着倪月霜的眼神逐渐毒辣:“霜嫔娘娘,浸猪笼挺好的,将来不会转世为人,自然也不会有被栽赃偷人的机会了!” 倪月霜用力摇头,她一脸惊恐:“不,不,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伤害我!” 倪月霜被人捆绑起来丢在猪笼当中,她惊恐的想大叫,可嘴巴被人给堵住了,她眼里写满了恐惧,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目眦尽裂,害怕的发抖,可黑暗中有人将她丢入冰凉的水中,在水中她极度害怕,绝望,她看着漆黑的水下,池水冰寒刺骨,绝望恐惧笼罩她。 汲冬阁内,周培拿了剩下的五千两离开,邵乐成在一旁询问:“你这样放走他,你不怕他有一天不守秘密,告发你?” 倪月杉坐在桌子前,平静的说:“告发我的好处呢?让人知道他与倪月霜共度春宵数晚?皇上知道他动了他的女人会如何?株连九族?” 邵乐成觉得好似有些道理,他手中抛着一个酒杯,看着酒杯高起又落下。 他神色有些怪异:“你怎么会觉得让他易容成景玉宸的面容就一定会成功呢?倪月霜真的喜欢景玉宸?” “是。”倪月杉没纠结,爽快回应。 邵乐成有些讶异:“那你除掉她,是因为她觊觎你的男人,还是因为她与你作对?” “觊觎我男人的多了去了,我仇恨的过来吗?当然是因为她对我不利了,她处处想害我,我不处死她,将来有一天必将死在她手中,所以算了,狠一次吧!” 邵乐成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遂站了起来:“走,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没兴趣!”倪月杉没动,并不想去看倪月霜被处死的现场。 邵乐成笑着说:“可我有兴趣啊,但我若是一个人去了,会被当成贼的!” 他拉着倪月杉,朝外走去,很是积极。 倪月杉有些无奈,最后被拉着过去了。 嬷嬷和公公看见倪月杉出现,对一旁的四个宫女做了一个手势,“将人提上来!” 倪月杉愕然,她有说要提上来吗 嬷嬷笑着走上前,“倪小姐,你这么晚过来,小心着凉啊,人我们来处置就成!” 倪月杉转眸看向笼子,倪月霜被五花大绑着,拖上了岸边,她嘴巴被堵住,因为泡了水,全身衣衫湿透,包裹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墨发披散,像极了一个破水而出的厉鬼 她看着倪月杉时,双眼猩红,满含滔天恨意,她挣扎,可是除了晃动笼子,没半点其他作用。 公公在一旁呸了一声:“淹了这么久还没断气呢?你这眼神是想干什么啊?瞪谁呢?” 倪月霜激动的挣扎着,好似现在不将全身的力气用完,就是浪费 倪月杉看的出来,倪月霜满含恨意,而且想与她说话。 “将她嘴里的塞布拿开!” 倪月霜嘴巴得到自由那一刻,用力的咳嗽,用力到几乎要将肺给咳出来。 倪月杉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倪月霜平复过后,怨毒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我今日被你害死,死后化成厉鬼,定要纠缠着你!” “就知道你狗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嬷嬷怒斥一声,将人嘴巴重新堵上,然后她看向倪月杉。 “倪小姐,这个人死到临头了,说话还如此怨毒,她若不是yi 荡,也不会落到今日不是?” 倪月杉淡淡“嗯”了一声:“丢进去吧!” 倪月霜被堵住嘴巴的那一刻又在拼命的挣扎,她摇晃着猪笼,可人被牢牢的困在里面,猪笼被丢下,刺骨的寒意再次席卷着她。 阴冷与恐惧,直至永堕黑暗 第二日,倪月霜入夜失足落入池水之中的消息传开,人被发现时,尸体是漂浮上来的,双眼圆瞪,嘴巴张着,看上去死不瞑目。 倪月杉睡了个十足的懒觉,然后起身。 任梅走过来询问:“小姐,老爷说你恢复自由了,可要安排出府?” “不了,如果所料没错,应当会有人来相府作客!” 任梅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到了中午的时间,果然相府来人了。 倪月霜失足落水而亡,她身为后宫嫔妃又曾孕育皇子,特准许其入皇陵下葬,相府内虽不操办后事,但也陷入沉寂哀痛之中。 得到自由的倪莹莹与邹阳曜一同前来相府 倪月杉一身素色衣衫,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玉簪挽着,倪莹莹和邹阳曜来了,她前去见客。 客厅内,二人以及倪高飞目光一致落在倪月杉身上。 邹阳曜看向倪莹莹:“起来。” 倪莹莹眼里闪过意外,不知道邹阳曜这话是什么意思? 邹阳曜语气加重了一些:“起来。” 倪莹莹这才慢悠悠的在椅子上站起来,她一脸狐疑的看着邹阳曜。 邹阳曜这才淡淡的开口说:“你大姐给你出主意救下你,现在你看见恩人了,不该说句道谢的话?” 邹阳曜不提及这茬还好,现在提及这茬,就让她心里来气。 倪月杉将她的所有嫁妆都给败光了!她现在在将军府打点人的钱都没有! 她脸色阴沉着开口:“多谢大姐,用计救下了我” 倪月杉微微勾着唇,“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爹,如果不是爹,我也不会出手!” 倪莹莹神色僵硬,看向倪高飞:“多谢爹。” 倪高飞没有多推迟,只道:“现在京城只剩下你们姐妹两个,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千万不要再出了什么矛盾,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姐若是愿意与我好好相处,莹莹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姐姐的心意,莹莹一直不明白。” 她看着倪月杉,显然在等着倪月杉当着倪高飞面,同意与她友好相处呢? 倪月杉看着她,淡淡笑着:“三妹,你想明白什么?我是不是将你当作自家人么?” 倪莹莹用力点着头:“是。” “你没有惹我,我自然会将你当做一家人啊。” 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清淡的笑,淡到几乎没有,眼神极冷。 倪莹莹暗地里白了倪月杉一眼,然后看向倪高飞,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那爹,大哥他远在京城外,二姐死了,大哥是不是该接回来,奔丧?” 第312章 有何企图 她这句话,让气氛瞬间就变了,倪高飞看着倪莹莹皱着眉:“你想让你大哥回来?” 倪高飞的语气显然是不悦的,倪莹莹点了点头。 倪高飞站了起来,“以后这种话若是再提,就别回相府了!” 他迈开步子离开,神色冰冷如霜。 倪莹莹皱着眉噤声,邹阳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倪莹莹,有些嘲讽的说;“你别告诉本将军,你不知道提及这个,你爹会生气。” 倪莹莹一脸委屈的低垂下头:“只是觉得二姐已经过世,总该有个人送送吧” 她和倪月杉都是与倪月霜同父异母的,自然没有倪鸿博来的亲啊! 邹阳曜和倪月杉皆是沉着一张脸,不想搭倪莹莹的话。 倪莹莹再次老实的闭嘴,倪月杉却开口说:“倪莹莹,我想问一问,你与田家少爷当初约见是在哪里,他可有提及他会躲到哪里去?” 倪莹莹垂下眼眸,揪着手绢有些狐疑的说:“当时我与他谈话,是在一家茶楼,他要去哪里躲藏没有说过,我自是无法知晓,也或许,发现他尸体的地方,就是他躲藏的地方。” 倪月杉看着她,双眼微微眯起:“邹阳曜可以无意间知晓你和田家少爷的勾当,不知你可否提供出其他可能知晓这件事情的人?” 倪莹莹低垂着头,手指一直在搅动着手绢,“当时见面只有我与他在茶楼内,除了帮我传信的下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他,究竟有没有跟谁说,我便不清楚了。” 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倪莹莹,倪莹莹的话,她并不是全信。 景玉宸有事,得利的有倪月霜、皇贵妃,长公主以及四皇子和邹阳曜。 出事时,倪莹莹不在相府,所以她与田家少爷勾结的事情,倪月霜没有机会得知,那剩下的嫌疑,只有邹阳曜与居住在宫外的长公主和四皇子? 倪月杉目光落在邹阳曜身上,邹阳曜被倪月杉盯的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尽管说!” 倪月杉目光审视的看着邹阳曜,如果是邹阳曜所为,当初就不会提示她了。 倪月杉最终冷漠道:“没什么。” 她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她现在只怀疑四皇子与长公主! 他们最近一定与田家少爷有出没过同一个地方,不然不会知晓田家少爷准备躲藏这件事情。 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邹阳曜开口制止道:“你若要帮二皇子调查,我倒是愿意出手帮你。”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邹阳曜,她没多犹豫,直截了当的说:“你的嫌疑还没有清除呢?” 然后她迈开步子走了,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的背影,没再开口,倪莹莹在一旁提示:“将军,大姐她太不给面子了。” 邹阳曜只冷眼看了倪莹莹一下,没说什么,迈开步子走了。 倪月杉到了二皇子府,景玉宸将房门关闭上,拉着倪月杉进了内室。 “你怎么来了,相府现在应当还有不少人盯着?” “我是来商议查真凶的事情。” 景玉宸神色严肃了下来,二人坐在桌子前,景玉宸给倪月杉倒水,倪月杉开始讲述:“倪莹莹提供不出线索,田家也不会跟你说实话,我们只能猜测凶手是谁,然后引蛇出洞。” 景玉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你心里有主意了?” “暂且试试吧。” 倪月杉端起景玉宸给她倒的水,喝了一口,景玉宸在旁边询问:“霜嫔的死,母后已经派人告知我了,你现在,心思狠了?” 倪月杉点头。 景玉宸手指敲击着桌面:“那邹阳曜呢?” 倪月杉愣然:“他还欠着左盈的人命,我对他从始至终都是仇人,若有机会,必然让他偿命!”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有些狐疑:“他现在已经变了,难道你真的下的去手?” “他就算转变了,我也不会原谅他。” 之后二人谈论了一下查案如何进展,拿定主意后,景玉宸当即派了人去办事。 看见外面夜色深了,倪月杉出了二皇子府。 在京城一处偏僻的巷口,倪月杉外面罩着宽大风衣,头上戴着风帽,整个人笼罩其中,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身去。 夜色的掩盖下,她站在巷口内,巷口外的人并看不清楚,站在里面的人是谁。 被带来的人,环视四周,神色有些不安,“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吗?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 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显然,她的内心是害怕的。 倪月杉抬眸看她,回应:“田夫人,何须害怕?” 卫清秋听出是倪月杉的声音,诧异的瞪大眼睛。 “怎么,怎么是你!” 她本在天牢内被关押着,有人探监,但其中一人冒充了她,将她给替换出来了。 原以为是将她带离京城,留替身为她挡灾,却没想到,这幕后之人是倪月杉? 倪月杉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田夫人,我们做一笔交易吧!” 半夜后,倪月杉回到相府,相府内没有半点过春节的喜庆味,整个府邸十分寂静,倪月杉回到汲冬阁,任梅坐在桌子前,显然一直都在等她。 倪月杉摘下宽大的风帽,走过去,唤了两声。 任梅惊醒过来,倪月杉无奈叮嘱:“下次,别再等我了,若是着凉了,难受的只有自己。” 任梅站了起来:“小姐需要用宵夜吗?吃饺子!” 倪月杉摇头:“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任梅也没多说,离开了房间,倪月杉在桌子旁坐下,她有些忧心,不知道事情能否顺利。 白日后。 景玉宸在二皇子府举办赏茶会。 虽然他没有自由随意出入皇子府,但皇帝也没说,不允许他在府中举办茶会。 景玉宸邀请的人并不少,拿出各种名贵茶叶,有些是皇宫赏赐的贡茶,想品尝,基本没有机会。 原本冷清的皇子府,今日热闹了起来, 景玉宸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墨发用玉冠束着,面容邪魅的他,手中摇晃着一把黑色骨架扇,时不时的转动一下。 看着已经落座的不少人,唇角微扬。 此时一身藏青色长袍的景承智正在与人攀谈,有人敲在了他的肩头,他才转过身来。 他亲和的唤了一声,“二哥。” 景玉宸看着他,调笑道:“原以为,你会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对我敬而远之呢?” “有好茶,我岂能不来。” 景玉宸在四周环视了一下:“没带你府上那位?” “内人有了身孕,不便出门!” 景玉宸恍然:“今天来的人不少,我就不招呼你了,你自己随意!” 景玉宸摇晃着手中折扇,悠闲自得。 喝茶不比喝酒,喝酒越喝越迷糊,而喝茶,只会让人越来越清醒,跑茅房的次数也跟着多了。 今日茶会品种确实是多,前面的茶已经觉得是好茶,可后面奉上的茶,却是极品中的极品,一时间没有任何人舍得离府。 到了傍晚的时候,茶会才结束,吃了糕点,喝了各种好茶,皆心满意足的离开。 景承智朝府外走去,他心里有些犯糊涂,景玉宸设下茶会,有什么企图? 他眉头微微拧着,人踏出了皇子府大门。 在府外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行走起来,因为是晚上了,摆摊的百姓开始收摊,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马车不能畅通,走走停停让人很是烦躁。 景承智掀开马车帘子,对外提示说:“在旁边停下,等等人流少了,再出发。” “是。” 车夫听话的将马车停靠在一旁,这时在前方一辆马车飞快奔行而过,吓得不少过路人纷纷避让,更有挑着担子的老者摔倒在地。 担子里的玉米棒散落开去,有不少过路人上前哄抢,车夫不得不勒马停下。 车夫对马车里的人禀报道:“夫人,前面有路人拦了去路,需要耽搁点时间。” “将路人赶走,不可耽搁!”里面传出妇人着急的声音,很急迫。 车夫挥舞着手中马鞭,“快闪开,快闪开!” 挑担子的老夫这时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朝着马车走去,“你们害的老夫东西都被打翻了,你们要赔偿!” 车夫神色不悦:“滚开,少在这里讹钱!” 车夫怒骂,马车内的妇人却是开口:“给他钱!” 车夫在身上摩挲了很久,只找到了几文钱给对方丢去,老夫立即不愿意了。 “叫你们夫人下来,几文钱就想打发人走?今日不给道个歉,别想走!” 他伸手便要拉着马车内的人下来,车夫厉声呵斥:“放肆!你的损失我们夫人会赔偿的!” 马车帘子此时被掀开,夫人递出一只镯子:“我想,这够了吧?” 车夫看见镯子时,双眼已经直了,他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态度与之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马车内的手收了进去,车夫扬着马鞭:“捡东西的都快点让开了!” 景承智放下被他揭起的马车帘子,开口道:“跟上那夫人的马车。” 第313章 秘密人约见 两辆马车先后出了京城城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车夫不知道,景承智为何要让他跟着,他开口询问:“四皇子,需要奴才赶快点,超车吗?” “先跟着,不要轻举妄动!” 马车摇摇晃晃,跟随着前方的马车,已经驶出了京城许远,车夫心里有些担忧,忍不住开口提示:“四皇子,马车越来越远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警惕警惕?” 景承智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前方的马车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此处也越来越偏僻。 最终景承智开口:“将马车赶上去!” 前方马车稳稳当当的行驶着,后面的马车却突然加快了速度,拦截下了他们的去路,车夫勒马停下,神色不悦:“这么宽的路,挡什么道?” “这位夫人,我们主子要见一见你!”车夫高声说了一句,马车内没有声音回应。 “我们家夫人与你们主子素不相识,为何要见!闪开!” 原本皆垂下的帘子,此时被掀开,在里面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来,他玉冠束发,面容俊逸非凡,生的犹若女子一般,唇红齿白,皮肤细腻光滑。 “还请田夫人可以出来一见!” 他声音清润,语速也缓慢缓慢的,他应当是个懂礼数的人,但卫清秋的神色却变了变。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而且还识破她的身份 卫清秋将帘子掀开一角,朝外看去,看见的正是一身藏青色长袍,玉然而立的景承智。 卫清秋赶紧将帘子放下,站在马车前方的景承智再次开口:“本皇子竟然已经看见田夫人,田夫人避而不见,只会是有失礼数!” 卫清秋咬着牙,这才掀开了帘子,朝马车下走去。 她微微福身,有些愧疚的开口:“不知道四皇子,你拦住老妇的马车是?” “本皇子只是好奇,为何,本该出现在大理寺大牢内的田夫人为何现在会出现在京城外?” 卫清秋咬着唇,低垂下头:“这四皇子这其中定然是有其中的原因,事情与四皇子无关,你不妨看在尚书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尚书府一定会记住四皇子你的大恩大德!” 景承智看着卫清秋并未随意答应,他冷冷的勾着唇,问道:“你是逃狱?” 卫清秋的脸色变了变:“还请四皇子注意你的言辞!你若觉得是,那便回去揭发吧!” 她转身要重新上马车,景承智看着卫清秋的样子颇像是心虚逃跑,他哼了一声。 “田夫人,如果揭发,直接将你带回去,不是更妥当?” 他挥了挥手,他身边的车夫立即上前,朝田夫人接近。 田夫人脸色一变,“四皇子你这是何必,得罪了尚书府,对你有什么好处?” 景承智走到卫清秋的面前,笑着反问:“可若是将你抓回去,岂不是立下了功劳?本皇子这是立功,你怎么觉得没有好处?田夫人是不是觉得你没有什么分量?” 卫清秋脸色变的精彩,最终朝着景承智突然跪了下去,开口:“四皇子,还请你放了我吧,是有人在城外要约我见面,他说,他知道我儿子是被谁杀害的!我,我想知道真相,所以出城前来赴约见面!” “为何不是让尚书来?偏偏让你?你不是在牢房中吗?” “这个老妇也是糊涂,我被老爷想办法救出来后,他让我离开京城,离开的越远越好,只是我在尚书府却受到了匿名信,要求我出城门与他单独见面!” “现在我已经是逃犯一名了,被抓住必死无疑,而且我害死霜嫔娘娘的龙嗣,皇上也会怪罪尚书府的,能在看着尚书府没落之前,抓住真相,我死也瞑目了!” 卫清秋说的话,景承智没有看出半点破绽,他眯着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卫清秋问道:“难道凶手不是我二哥吗?” “之前认定是二皇子,但是后来没有了,如果是二皇子,他怎么会在风头浪尖上行凶呢?现在看看倒像是被人设计陷害,所以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老妇一定要去赴约!” 她紧紧攥着拳头,目光坚定,看上去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景承智叹息一声说:“你的心我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不如这样吧,你带着本皇子一起先去,本皇子便不会告发你!” 卫清秋一脸讶异的看着景承智,显然没有料到景承智会这样要求。 见卫清秋没有立即答应,景承智在一旁继续提示说:“你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 最终卫清秋只好点头。 为了目标不太大,景承智坐在卫清秋的马车内,卫清秋好似有些紧张,紧紧抓着手中的手绢。 她的额头出现了些许汗水,景承智蹙着眉,打量着她,好似在审视。 “对方约见你,显然是知道你在牢房里面内救出了,但他没有揭发你,而是想着与你见面,告诉你真凶是谁,这个人,你有没有想过,他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卫清秋愕然的看向景承智,然后点头:“是,一个人这样做,一定会有他的目的,但他目前的目的是什么我还不知晓。” “尚书府因为我的过错,已经没有可能在前途无量了,所以我是在放手一搏。” 她长叹一声,那表情不是豁出去的果决又是什么。 景承智没有在开口说话,马车摇摇晃晃继续行驶,外面的天色逐渐黑沉了,马车在缓缓停下。 在外面的车夫开口提示:“夫人,已经到了那人所说的目的地,前面有一个凉亭!” 卫清秋掀开了马车一隅朝外看去,若不是天上挂着一轮惨淡的月亮,他们根本看不见远处的凉亭。 “走,过去看看。” 景承智却是伸手拉住了卫清秋,“马车再近一点,本皇子可听不见,也看不到凉亭处的情况!” 卫清秋皱着眉,最终重新坐下,对车夫吩咐:“赶近一点!” 等马车再次停下,不远处的凉亭他们也看的清楚了,原本一片漆黑,但此时的凉亭处,却挂起了一盏灯笼! 第314章 秘密在盒中 卫清秋下了马车,朝凉亭走去,此时凉亭内,一个男子负手而立,从背影上看去,倒似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 她站在几步开外的位置,对男子福了福身,柔声询问:“这位兄弟,我是尚书府的大夫人,是来赴约,听你告诉我真相的!” 对方明知有人来,却没有转过身看向来人,他依旧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尚书夫人愿意前来赴约,诚心我已经看见了,当日令公子被谋害,我虽未出手相救,可若是不告知夫人真相,小人寝食难安。” 卫清秋着急的询问:“那,害我儿子的人究竟是谁?” “尚书夫人可做好心里准备了?” 卫清秋用力点头:“做好准备了,小兄弟,你快说,是谁害死的我儿子?” “当今四皇子!景承智!” 对方无比坚定的吐出一句话,让卫清秋一脸诧异,她看向身后的方向,在那里,景承智此时就在她的车上。 卫清秋低垂下头,皱着眉,“你可有证据?” 对方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卫清秋。 卫清秋看着面前的人有些讶异,“为何,我觉得你如此眼熟?” 马车上,景承智听见对方说凶手是他时,已经差点冲出去了,现在卫清秋又说那男子眼熟,他再也安奈不住,掀开一部分帘子,朝凉亭处看去。 视线不明,凉亭里面的人究竟是谁,也看的模糊,可那身影确实熟悉至极 2 “尚书夫人,凶手是谁,我已经告知你了,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拿着这个木盒回去交给尚书大人,他看了后必然会相信我。” “钥匙已送往尚书府,你走吧!今后永不再见!” 他从凉亭反方向离开,卫清秋想拦下他,但最终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木盒放弃了。 她转身走向马车,马车上,景承智还在静静的坐着,看着她的神色平静。 卫清秋质疑的看着他,“刚刚四皇子可听见了那人的话?” “嗯,他说凶手是本皇子,怎么,尚书夫人相信了?” 卫清秋看了眼手中被上锁的木盒子,最终摇摇头:“目前还不相信!” 景承智目光落在盒子上,笑着问:“尚书夫人何不如现在就将盒子打开,也好还本皇子一个清白?” 卫清秋面露难色:“盒子上了锁,对方说,钥匙以及送往尚书了,还说老爷打开后便会相信他的话。” “我觉得这不过是装神弄鬼,不能信的!” 景承智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本皇子觉得很委屈,现在就想看了,尚书夫人,可否允许本皇子将这个盒子强行打开?” 卫清秋迟疑的看着景承智:“若是四皇子实在好奇,不如,随我一同前去尚书府,用钥匙打开,到时候也好当着老爷的面,解释清楚。” 景承智目光凉凉的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卫清秋对外面的小厮命令道:“走,回府!” 车夫驱动了马儿,马车摇摇晃晃的开始行走,景承智思忖了一会,才询问:“尚书夫人,可觉得凉亭那人看上去很眼熟?” “是,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你距离他近,视线一定好,你仔细想想!” 景承智满脸期待的看着她,想弄明白那人的身份,他看着眼熟,莫非是他身边的人? 而那盒子 卫清秋摇头,一副完全想不出来,头疼的表情。 四处的路段皆是荒草,而此处偏僻,路上无一行人,月光惨淡,星星更是瞧不见一颗,二人坐在马车中,如此过了许久,也不知行了多长的路,景承智睁开闭上的眼睛,突然掐住了卫清秋的脖子。 卫清秋原本在伸手抚摸木盒子表面,被景承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景承智。 “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现在就查看查看真相!” 他面上的温和不复存在,有的只是狠厉。 卫清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用力的去掰他的手,在外面的车夫听见了异动,掀开了帘子赶紧问:“夫人怎么了?” 在看见景承智在对卫清秋不利,车夫立即冲了进去。 景承智化出一掌朝车夫劈去,车夫痛呼一声继续与他决斗。 卫清秋得到了自由,开始用力的咳嗽,等缓过气来,她看着景承智,愤怒道:“看来四皇子是心虚了,凶手真的是你!” 景承智与车夫打斗,没空搭理卫清秋,卫清秋朝着马车外面跳了下去。 她栽倒在地,迅速爬起来,而在后面跟着的景承智车夫,见情况好似不对,立即加快了马车速度去追赶前方马车。 没了人驱动的马儿,渐渐慢了下来,到了最后,到旁边开始吃草。 卫清秋护着手中的盒子逃的飞快,在后方马车里,景承智跳下了扯,朝卫清秋扬声道:“尚书夫人,想逃哪里去?何不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 他嘴角噙着笑容,虽然走的不快,可每一下步子都迈的极其大,卫清秋仓皇逃跑,之后不争气的摔倒在地。 她回头看向景承智,景承智已经是在近跟前了。 幽暗的月光下,景承智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在地上,罩在卫清秋的身上,他每每走一步,路上的石子便在寂静的地面上纱纱作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伸出手:“拿来!” 卫清秋跌坐在地上,目光畏惧的看着他:“你,你为何要这样做,你真是凶手?我儿子与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何要害我儿子!” 她不停的叫嚣着,愤怒着。 景承智只轻蔑的看着她,自己弯下身子夺走她手中的木盒子。 他轻笑一声,端详着手中的盒子:“故弄玄虚的东西!” 他稍一用力,手中的盒子便裂开了,他将盒子打开,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景承智还在诧异,在草丛之中,一阵异常响动,有人在里面冲了出来,迅速将景承智包围起来。 景承智看到这一刻,感觉到他上当了! 景承智脸色铁青,看着在官兵身后,缓步走出一个人 第315章 傻眼吧 那人被笼罩在宽大的衣服里,头上戴着风帽,让人瞧不清楚她的面貌,只是那身形极为熟悉。 她摘下了风帽,看着景承智:“四皇子,你这么迫切的毁掉证据,还想着杀人灭口,你是心虚?” 景承智脸色沉着:“原来是你在捣鬼!” 倪月杉轻笑一声,“四皇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跟我回大理寺,大理寺卿会看在你是皇子的份上,不会滥用私刑的!” “一个逃犯,一个什么都没有装的空盒子,凭什么断定本皇子有罪?” 他一脸轻蔑,转身便要走。 倪月杉站在原地,看着景承智扬声道:“那四皇子不如解释一下,为何企图杀了尚书夫人,而你又为何毁掉这个木盒子?” 景承智脚步顿住,回头,不悦的看着倪月杉:“你和应当身在牢狱中的尚书夫人勾结,本皇子现在要回去禀明大理寺卿!” 之后,他转过身,迈开步子离开,但他不过刚走了两步,官兵们皆往前一步,将他团团围住。 之后在人群后,又走出一人,那人身穿三品官员的服装,背有些佝偻,身子干瘦,一双老眼看上去有些浑浊,可整个人精神却是十足。 他看着景承智:“四皇子,此罪妇是本官放出来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四皇子如今你凶相毕露,还请随本官回大理寺,接受调查吧!” 景承智眸光微眯,康学义和倪月杉联手套路他! 此时,卫清秋在地上站了起来,她拍着身上的泥土,对倪月杉连连道谢。 “原以为凶手会是你和二皇子,没想到竟然真是四皇子。” 她擦着眼泪,为她儿子的死,再度悲伤。 倪月杉神色凝重的说:“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为二皇子解除嫌疑,至于时候,真凶是谁,如何查案,皆与我无关,而你,被斩首,也要有个心里准备啊!” 之后倪月杉走到官兵包围圈外,清风站在黑夜中,显然他就是在凉亭内交给卫清秋盒子的人。 二人一同回了相府,事情一切顺利,倪月杉也懒得再去找景玉宸,给他飞去信鸽。 之后倪月杉便入睡了,但大早上的便感觉鼻子养的难耐,她伸手挥了挥,却感觉好似打到了什么东西。 她在梦中惊醒,待看清楚是谁时,有些惊讶。 室内的光线来判断,此时不过刚刚天亮。 倪月杉眯起眼睛:“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昨天只等到了信鸽,没等到人,围在府外的士兵已经撤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倪月杉懒散的躺在床榻上:“我有什么好看的啊,你不如去大理寺听一听结果如何了。” 景玉宸叹息一声:“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和你一起用个早膳。” 倪月杉质疑的看着景玉宸:“来这么早,就为了用早膳?” “自然不是。”景玉宸站了起来:“快点,穿衣。” 然后他抬步走了出去,倪月杉手撑着额头,一时也想不到景玉宸还要做什么。 等二人一起用过早膳后,景玉宸才说:“走吧,去见你父亲。” 倪月杉在这一瞬间,似乎立即反应了过来,他是想干什么了。 客厅内,倪高飞坐在太师椅上,看见走来的景玉宸站了起来,景玉宸立即阻止道:“相爷不必这般客气,今日晚辈想与相爷商议一下,晚辈与月杉的婚事。” 当初说过,倪月霜回了皇宫便可举行二人婚事,但倪月霜死了,这与回宫了也没有区别。 “你们二人商议便好,本相只需要知道一个结果。” “爹,你是长辈,这种终身大事,自然是要问过你的!” 倪高飞重新坐了回去,脸色沉着。 “你们婚期,已经被耽搁过两次了,这次应当是想尽快完婚?” “相爷果然一猜就中!”景玉宸恭维般的回应。 倪月杉在一旁倒是平静的等着倪高飞说个结果。 “婚事需要筹备,就算现在赶紧的来,也得个几日,不如找人算算黄道吉日,趁早办了吧!” 景玉宸听见趁早二字,双眼就是一亮。 “多谢相爷!” 然后他转眸看向倪月杉,对倪月杉挑了挑眉。 倪月杉没回应,只白了他一眼。 见二人之间的小互动,倪高飞神色缓和了一些:“你们两个好好商议小细节吧,我便不掺和了。” 他起身离开,给倪月杉和景玉宸留下单独空间。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相府好似不需要准备多少东西,主要还是皇子府吧?另外,四皇子入狱,这种风口浪尖上,皇上会同意我们这个时候办婚礼吗?” 景玉宸的眼皮一跳,“我想办就办了,至于父皇,先不管他!” 倪月杉靠在椅背上,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忧,也不着急,景玉宸有些无奈。 “怎么好似我一人的婚礼似的,今日要不要去看看虞菲和邵乐成?” 倪月杉立即站了起来:“好。” 邵乐成将邹阳曜的东西,分了城外城内去当,才将东西勉强当完,同时得了钱,给小孩子们改善了伙食。 见一辆马车停在村子入口的不远处,他视线被吸引,那马车他认识,二皇子府的吧? 他超前缓步走来,果然看见景玉宸和倪月杉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哟,二皇子自由了。”邵乐成一身粗布麻衣,头发用一根布绳简单的束着,看上去倒是与一众玩耍的土包子们极其相配 孩子们也都围了上来,有孩子抱住邵乐成的腿:“邵哥哥,他们是谁啊?”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出,听上去十分稚嫩,邵乐成垂眸看了一眼抱着他大腿的小那男子:“你们现在喝粥里面都能加肉,就是面前这两位的善心,还不赶紧说谢谢!” 小孩子们皆打量着倪月杉和景玉宸,最后小孩子齐齐听话的开口:“多谢姐姐,多谢大哥哥!” “好了好了,你们一边玩去吧,我们大人要单独说会话了!” 一种小孩倒是极其听话,乖乖跑来去玩了。 邵乐成将景玉宸上下打量了一遍:“瞧你,好似也没瘦,这段时间,是不是月杉经常跑去找你,将你滋润的” 景玉宸白了邵乐成一眼,倪月杉则是不客气的伸脚在他脚背上踩了一脚。 “你找个人去将虞姐叫来吧,我们四个人好好聚一聚!” “成!”邵乐成爽快答应。 邵乐成将虞菲接来,饭菜已经布置好了。 虞菲将一个盒子放在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伸手接过,即便是加了盒子,但分量却是很轻。 “这是凤冠?”倪月杉新奇的询问。 虞菲点头:“是啊,你要不要看一看?我想你戴着一定好看。” 她审美似的仔仔细细的盯着倪月杉脸颊看,在她的脑海中仿佛自动形成了一副花卷,倪月杉戴着着发冠的画卷。 “那是,虞姐出品岂会是凡品呢?” 虞菲伸手推了推倪月杉的额头:“真会说话恭维我!” 之后四个人一起吃了简单的饭,虞菲和邵乐成也听明白了倪月杉和景玉宸设的一个局,将景承智给抓起来了。 “这个四皇子,别看平时笑的有多温和,但你们不知道,他家宝库看的比谁都严!” 说完邵乐成还一脸扫兴的叹息一声。 倪月杉歪着脑袋看了邵乐成一眼:“你去别人府上盗窃,你怎么还埋怨别人府上宝库看管的严呢?” “一个贼,自然是讨厌守备森严的地方啦!二皇子的府邸就没有那么讨厌!” 倪月杉一脸嫌弃的看着邵乐成,景玉宸则是神色怪怪的:“所以,你这是在夸赞二皇子府,还是在?” “当然是夸赞,夸赞!”邵乐成嬉皮笑脸着,看上去很不正经。 虞菲却是神色略有些严肃的询问:“你们两个这次要成婚了,不知道婚期定好了没有?” 倪月杉和景玉宸目光相撞,之后皆摇摇头。 “都说大婚前,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会不吉利”虞菲冷不丁的一句说出,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是一愕。 很快倪月杉无所谓的耸耸肩:“很多大婚的人,婚前没见过,但他们过的未必都幸福吧?” “嗨,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少有注意一点。” 倪月杉点了点头:“好似有点道理。” 她看向了景玉宸:“婚期的事情,咱们就由其他人来传达吧,暂时就先不见了?” 景玉宸一脸的委屈:“不要,不好!” 倪月杉却是没有搭理,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管景玉宸说不说好呢。 几人饭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景玉宸将倪月杉送到相府门口,倪月杉坐在马车上提示说:“好了,你就先回去吧,婚期的事情,咱们让下人互相传信就好。” 景玉宸一脸郁闷:“希望,婚期就在三天后,三天时间不见,本皇子勉强接受。” 倪月杉轻笑一声:“或许日子偏偏就定在四日后” 之后景玉宸目送着倪月杉进了相府,倪月杉虽是出嫁,但相府关于倪月霜丧事的东西都被拆了,换下,换上了红灯笼,挂上了红礼结。 第316章 大婚日 就算什么都没有听说的下人,但看见这架势也明白了。 倪月杉出嫁,喜事将近。 嫁衣,凤冠皆已经准备好,只等着婚礼到来的那一天。 入夜后,天气还有些冷,任梅给倪月杉加了炭火,倪月杉在旁边坐着,房间太暖和来了许些睡意。 “你拿点酒水过来,我想喝点小酒。” 任梅有些讶异:“小姐,你一个女子,怎么还喜欢上了喝酒?二皇子也不在,奴婢也不会” “就因为他不在,才喝酒啊。” 任梅不明白的看着倪月杉,但这里是相府,倪月杉喝醉了也没事,任梅乖乖转身去拿酒了。 倪月杉一个人独自饮酒,小口小口的灌着,一切好似做梦一样,先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后又依恋上了这里。 现在就要出嫁了。 室内的温度暖和,她披着裘衣,趴在窗户口看着外面,脸颊温热滚烫的她,被外面的寒风吹着,却只觉得凉爽,无一丝寒意。 第二天日子已经选好,是在四日后 倪月杉当初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有想到还真的给说中了! 四天的时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等待出嫁便可。 倪月杉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照应出来的面容,脸上的烫伤虽然淡了许多,但依旧横在脸上,形象着她的面容。 青蝶走进来,正看见倪月杉对着铜镜发呆,青蝶站在倪月杉的身后,开始给她梳头。 “小姐一直都是不施脂粉,头发也总是一支簪子别着,从未换过什么大变动的发型,将要看到小姐你嫁人了,相信一定美极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美不美看大腿。” 青蝶:??? 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相府来了一位客,这位客还是求见倪月杉的。 倪月杉狐疑会是谁,但已经进了相府,必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倪月杉前去面见,待看见坐在客厅内的人时,倪月杉的脚步慢了下来,很抗拒再走过去。 但杨婉清已经听见了脚步声,她立即站了起来,“倪小姐,还请给我一点时间!” 倪月杉冷漠的看着她,许久不见杨婉清,她的脸庞愈发的圆润了,肚子还没显怀,身材多了许多肉感。 皮肤看上去,白嫩光滑,很有弹性。 看上去,她在四皇子府上的日子过的很不错。 “有了身孕,不在府上好好养胎,来了相府,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愿意做冤大头啊!” 杨婉清用力摇头:“倪小姐请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为我的孩子负责,只是婉清想求倪小姐你,饶了四皇子吧。”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杨婉清:“什么意思?四皇子害的是田家人,要处置四皇子的也将是大理寺和皇上,你来求我?” 杨婉清擦着眼泪:“只求倪小姐可以让二皇子,在朝堂上为四皇子说一两句求情的话!” 之后她看向身后的方向,丫鬟走上前,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首饰,但每一样都流光溢彩,散发着莹莹光泽,绝对的价值不菲 倪月杉淡淡勾唇笑了:“你求二皇子反来寻我,是不是搞错了?你是想将那珠宝让我转交给景玉宸,还是想让我将那珠宝给独吞了?” “你想留便留,若想给二皇子送去,便送去,若是不够,我再让人拿些过来,只要可以救下四皇子,你要多少我都愿意给!” 倪月杉扬着唇,笑着看她:“你这么舍得?是不是觉得只要景承智只要还活着,将来有一天他就必将有机会成为当今的太子,这些珠宝又算得了什么?” “巧的是,我爱财,但目前不缺钱花!你的这些东西拿走吧!” 倪月杉脸色冰冷,没有半点客气。 杨婉清叹息一声:“是我不对,我错了,罢了,不帮便不帮吧,但你和二皇子马上就成亲了,这些,就算是薄礼了。” 她叹息着,擦着眼泪,之后朝外走去。 倪月杉退让开身子,不想让杨婉清出去时,会碰撞到她。 一众人离开后,青蝶站在倪月杉的面前,询问:“小姐,那些珠宝如何处理?” “交给我爹,说明来源,然后让我爹呈给皇上吧!” 入夜后,倪月杉回了房间,看了一眼挂在一旁的嫁衣,越看越好看,对她自己穿上嫁衣的那一天多少期待了起来。 四天的时间几乎是转瞬即逝,倪月杉天还没亮,便被拉着起身了。 任梅和青蝶今日也换上了红色的装扮,对着倪月杉催促道:“小姐,要赶紧起床装扮了,不然会来不及哦!” 倪月杉睡的有些迷糊,昨天夜里莫名有些紧张,所以睡不着,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竟然要拖着她起床 “睡一会,就一会如何?” 青蝶和任梅一致摇头:“不好!” 被子被无情的掀开,然后人被无情的拉起来,按在铜镜前,倪月杉看着面前的人,双眼惺忪着,很明显没有休息好嘛 “那个,如果现在不让我吃点东西的话,晚些我岂不是要饿死?” “小姐,你在婚礼结束前,是不能揭开盖头的,也是不能随意出恭的,那样不好,很不好!所以你最好不要吃,若是真的饿,不如现在赶紧吃几个馒头垫垫肚子,然后漱口!” 倪月杉郁闷的看着两个丫鬟,平时惯着她,但今日,两个人没有 倪月杉还在心情郁闷,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倪月杉抬眸看去,是一身酱红色长裙的虞菲。 她本就生的妩媚动人,媚意天成,今日打扮的精心,烈焰般的红唇,她在出现的那一刻,成了一道美艳的美人图。 “今日你出嫁,我来上妆!”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她:“我怎么看你们每个人都这么精神?” “想到你要嫁人了,能不精神?快去,赶紧的,去方便一下,然后回到后,就不准再去了!” 果然虞菲也是同样的严肃。 倪月杉听话的离开,然后吭了两个馒头,喝了一口水,漱口,之后开始老老实实的接受上妆了。 等一番忙碌,妆容逐渐出来,衣服也给她换上了,虞菲嘴角扬着笑容,给她缓缓扣上凤冠。 黑白分明的美眸,高挺的琼鼻,红润的朱唇,精致的妆容,简单却又不失华丽的嫁衣,以及那金光闪闪清爽大气的凤冠。 倪月杉站在众人身前的那一刻,美,惊艳的美! 虞菲赞叹:“什么烫伤不烫伤的,完全不影响你的美貌,我看比不知道多少自诩漂亮的姑娘要好看呢?” 倪月杉红着脸:“我还惋惜,没在大婚前就将面容给治好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心里美滋滋的啊!” 虞菲笑着拿起红盖头。 “那我可给你盖上了,在没有新郎官出现前,若不是他动手,你都不能让它掉下来!” 倪月杉觉得虞菲有点啰嗦,但她也没不耐,只无奈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嫁了!” 原主不止第一次,但她虽然是第一次,但看过的成婚礼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虞菲嗔怪的瞪着倪月杉:“你这小妮子,说话也太唉,算了,看你大喜,不说你了!” 她伸手欲将倪月杉的盖头给盖上,倪月杉阻止道:“我还没有见我爹娘一面呢?” “小姐,夫人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所以就不来了,等你三日后回门,老爷呢,他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就等着吉时到了,二皇子来接你吧!” 眼前被红盖头盖住,视线只剩下了一片红光,倪月杉面容被遮挡,但她视线也只剩下一片喜庆了。 她被牵着在床榻前坐下,竟有点小小的激动。 与景玉宸两次成婚不成,这次总算可以了! 吉时到,花轿到了大门口,迎接新娘出去。 她由虞菲搀扶着,一步步的踩着红地毯,谁知人群中却响起一道声音:“新郎官不用下马,由喜婆牵着就成!” 但景玉宸好似没管,脚步声传来。 倪月杉看不见场景,但她看见了在一双暗红色的靴子停在她的身边,还有耳边响着的敲锣打鼓声。 倪月杉知道,虽然她是二嫁,但,这场婚礼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倪月杉唇角微扬,还以为众目睽睽之下,景玉宸会收敛许多,但没想到他还这般任性妄为,纨绔不已。 “月杉,你身上好香啊?” 倪月杉在红盖头下,白了景玉宸一眼:“好好看路!” 此时虞菲不知道被景玉宸挤到哪里去了,就靠着景玉宸引路呢? 景玉宸果然没再说什么,乖乖的牵着倪月杉入了花轿。 倪月杉在坐入花轿的那一刻,心情极其复杂,是激动又是欣喜,莫名的还会紧张和害羞。 她低垂着头,手中拿着苹果,乖乖的等着起轿。 队伍行走起来,轿子内听着外面的动静十分热闹,景玉宸坐在高头大马上,距离花轿太远,总是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个一两眼才安心。 皇子大婚,百姓们皆将摊位让到两边看着热闹,这场隆重的婚礼,以为将要顺利举行,受所有人的祝福,谁知 第317章 是谁在布局 在空中,不知是谁丢出一条又一条的鞭炮,鞭炮炸开在人群中,吓得所有人惊慌闪躲,原本安稳而过的马匹跟着发起疯,嘶鸣长啸,场面顿时大乱。 景玉宸皱着眉,扬声提示:“所有人保护好花轿!” 随着鞭炮炸开,四周氤氲起一层层烟雾,人的视线模糊,马蹄乱踏间,倪月杉感觉花轿在乱转,外面究竟什么情况? 倪月杉想揭开盖头看看外面的情况,却想起虞菲的话,盖头除了新郎可以揭,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盖头掉落。 心里还在迟疑,有一阵香气朝这边袭来,不待她反应,人便晕了过去。 鞭炮声停止,烟雾散去,队伍已经乱成一锅粥,景玉宸快步走到花轿前,掀开花轿去看。 “月杉你如何了?” 虞菲扶着花轿站稳住了脚,她摸着下巴:“刚刚是哪个轿夫见乱就慌了?将我的下巴都给磕了!” 她不满抱怨,景玉宸朝她看去,虞菲的下巴有些发青发紫,显然被磕的不轻。 景玉宸扫过去只是一眼,之后便转移了视线,看向花轿当中:“月杉你没事吧?” 坐在花轿中的人,摇了摇头,老老实实拿着苹果,好似外面刚刚的插曲,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景玉宸有些不放心,朝倪月杉伸手而去,虞菲立即阻止说:“不要想着掀盖头,不吉利的,快点重新整顿一下队伍出发吧,不然错过了吉时!” 她伸手将帘子放下,隔绝了景玉宸的视线。 他有些无奈,对随行的一众人扬声命令:“留几人下来,调查刚刚是谁在捣乱,剩下的继续出发!” 队伍整顿过后,重新出发,百姓们继续围观祝福。 但在另外一个方向,一个昏迷的女子被人从屋顶掳走,之后换了马儿驮着,到了一处郊外。 女子身穿火红色的嫁衣,头上还戴着清爽大气的凤冠,她双眼紧闭着,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接应的人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倪月杉,嘴角微扬起,将人抬进一旁马车内,离开了。 二皇子府门外,新娘子的花轿到了,新郎朝新娘子伸出手,等着迎接新娘子进府内,拜堂成亲。 花轿中的女子,缓缓伸出手,握住了牵红,由景玉宸带领,前往正堂。 只是景玉宸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朝身后的新娘子看去。 嫁衣没有问题,身高也没有问题,就连露在外面的手掌肌肤也没有问题,只是他记得,倪月杉今日身上好似很香,可现在没有那种香味? 他迟疑的看着面前的新娘子,虞菲开口提示:“你傻站着看什么呢?赶紧带着人家姑娘进去拜天地啊!”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景玉宸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他双眼锐利的看着面前人,之后用力挥手,原本盖在头上的红盖头被掀开。 在场人一片惊呼,不知道景玉宸想干什么。 那张本该十分眼熟的面容,此时落在景玉宸的眼中,是陌生的。 他立即扼住了面前女子的脖子,冷声质问:“说,你是谁!你将月杉弄到哪里去了?” 围观的人,看见这场转变,皆是诧异,这 景玉宸双眼猩红的看着她,五指逐渐收力,被扼住脖子的女子,脸色逐渐涨红,开始挣扎,可那嘴巴发出的声响,不是哑巴又是什么? 虞菲捂着嘴巴,和在场的人一样惊呆了,没有想到她亲自牵着出门的倪月杉,此时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这这有人劫走了月杉”虞菲吃惊不已,看着景玉宸催促道:“快,派人啊!前去将人找回来!” 景玉宸刚刚还挂满喜色的脸,瞬间冰寒无比,他恼怒的扬声道:“所有皇子府的士兵集合,随同本皇子前去缉拿嫌犯!” 他松开了掐着面前女子脖子的手,之后看向一旁站着的虞菲:“此人交给你审问。” 之后重新翻身上了马儿,驾马而行,好端端的一桩喜事,被搅局,所有人除了觉得扫兴之外,有些人却想着看热闹。 景玉宸当时他便觉得有问题,但碍于今日是大喜,和倪月杉的婚事不可耽搁,所以他便没有多查多管,想着拜堂成亲完毕之后,便来看看,但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桩事情! 当时到处都是炮竹的味道,没嗅见倪月杉身上的那股香味也没有多疑。 “二皇子,经过搜查发现,屋顶有多处被人踩碎的瓦片,当时,那贼人定然是借助浓烟加上众人的惊乱,将倪侧妃在屋顶上掳走的!” 景玉宸脸色阴沉着,飞身上了屋顶打算一看究竟。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一个溪流河边,在湍急的河流声中,倪月杉悠悠转醒,她撑着犯疼的脑袋,觉得很奇怪。 面前依旧是一片红光,她伸手摸索了一下,空间宽敞,不是花轿!旁边还有水声? 她想起那混乱的逃窜声,以及马儿嘶鸣,那炮竹,好似很蹊跷,还有一股奇怪的香味传来,后来她好似就昏迷了! 倪月杉立即掀开盖头,入眼的果然是一个马车,只是在对面一个女人静静的看着她。 看见她醒来了,勾着唇,好似很关切一般开口询问:“觉得如何?”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是你捣的鬼?” 坐在倪月杉面前的贵妇,神色平静,嘲讽的开口说:“你不是看见正是我吗?为何非要再询问一遍呢?” 倪月杉紧紧皱着眉,质问道:“你将我掳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和景玉宸成亲后,相爷必定会帮助二皇子府的,现在四皇子还在大理寺内,作为他的皇子妃,我岂能不为他做点什么?” 她的眼神逐渐泛起了恨意,“倪月杉,若是你乖乖配合,让二皇子救出四皇子,给他洗脱掉罪名,你就可以安然无恙,否则”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倪月杉心里愤怒,动了动身子,想去制服杨婉清,谁知动了动,全身无力,酸软的又重新躺了下去。 “你就别白费力气挣扎了,服用了软筋的药物,你如何对我出手呢?” —— 评分82跌到65,大家手下留情啊 第318章 他竟追来了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杨婉清,没想到她当初求软的不行,现在就来硬的了! “你想过你这是引火烧身吗?” “你别想奉劝我,让我改变心意,现在立刻马上,亲笔写下血书,让景玉宸救四皇子,不然就让他等着为你收尸!” 她拿出匕首,割破倪月杉的指腹,倪月杉瞳孔猛缩了一下,手指处有鲜血开始往下滴落。 杨婉清丢给倪月杉一张白色布帛:“快写!” 倪月杉只是轻笑着看着她,没有搭理。 杨婉清面露不悦,一巴掌扇在倪月杉的身上:“在我这里倔强,你只会有苦头吃!” 她还在怒目圆瞪,外面有人禀报道:“皇子妃,不远处有一个人快马靠近,我们是否需要换个地方?” 杨婉清不悦的掀开帘子,朝外看去,“一个人而已,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 “是!若是那人靠近,小人便将人驱赶走!” 杨婉清放下了床帘,重新缩回了身子,坐在马车内,她看着倪月杉的眼神很冷:“想好没有?” “全身无力写不了字。”倪月杉的眼神同样泛着冷意,只不过她的眼神中含着一抹锐利,比起杨婉清的更加摄人心魄。 杨婉清再次一巴掌抽在倪月杉的脸上,巴掌声清脆,倪月杉的脸颊立时就肿了起来,而她的手,也泛起了丝丝疼意。 她龇牙咧嘴的看着倪月杉:“不配合,那便休怪我” 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外面却是响起了痛呼声。 杨婉清眉头一蹙,再次掀开马车帘子,但她看见单枪匹马而来的人时,脸上闪过一抹意外。 她觉得可能会是景玉宸,但没有想到会是邹阳曜。 虽然邹阳曜的手脚筋当初被挑断过,但此时与她带来的顶尖打手对决,竟是没有败的很快,让打手们,没有占到半点的便宜 杨婉清神色变了变,对车夫吩咐:“快,离开这里!” 车夫驱马前行,带着马车内的倪月杉和杨婉清飞快离开。 与人纠缠打斗的邹阳曜发现马车被赶走了,他神色手中的长剑挥舞的愈发凶猛起来,想着此时救下倪月杉 倪月杉额头渐渐急出汗水来,对杨婉清开口:“好,你让车夫停下,我来写,现在就写!” 杨婉清并没有让车夫停下,外面的人,容不得她多停下半刻。 邹阳曜被团团围困住,心中恼怒不已,他怒喝一声,一剑斩下,鲜血飞溅的那一瞬,他闯破包围他的圈子,朝前方飞快逃离的马车追赶走去。 身后的打手也各自上了马儿,追赶而上。 马车已然在用最快速度赶马,却发现邹阳曜速度太快,将距离拉的越来越近。 他着急的对马车内的杨婉清开口提示:“皇子妃,将军的马儿是战马,速度太快了,快要追上来了!” 杨婉清脸色铁青:“那就再快点!” “有马车在,无法快过一批战马!” 杨婉清紧紧的蹙着眉,最终命令道:“过来帮忙!” 倪月杉被拖着出了马车,放在了马匹上驮着,而杨婉清见状一脚踹出,原本坐在一旁的车夫被踹下了马车,滚落在地。 杨婉清反应极快,斩断马车与马匹牵连的绳索,驮着倪月杉飞快逃窜。 倪月杉被驮在马匹上,快要被顶吐了,她嘲讽的开口:“如此骑马颠簸,皇子妃小心胎儿不保!” 倪月杉嘲讽的话不过刚说完,她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倪月杉转过脸去查看,马匹上的人竟是英姿飒爽的邹阳曜! 邹阳曜抬起胳膊,手中一把长剑,朝着杨婉清射去。 只听“噗”的一声,血与肉被刺穿的声音响在耳侧,倪月杉有些惊讶,没想到邹阳曜的胆子已经大胆了这个程度。 直接这样出手,这是要杀了杨婉清啊! 杨婉清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痛苦,她开始坐立不稳,朝着地面栽去,但她在掉下去的前一刻,拔下手中的发簪,狠狠刺向马匹 马儿吃痛,先前本就在疾跑,但现在无疑更加疯癫了。 倪月杉被驮在在匹马上,只觉得头晕目眩,人随时都会被颠晕过去。 场景飞快倒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吹着脸,有草木刮过,脸颊又是一阵生疼。 邹阳曜加快的速度,可身后的追兵紧随其后,有人如法炮制,学着邹阳曜射出手中的兵器,势要拖一拖邹阳曜的速度将人拿下。 不知道马儿疯狂奔跑了多久,她扭头看去,在后面紧随不舍的邹阳曜被人围困了起来,再没了机会追赶她。 而倪月杉也在此时颠晕了过去。 等邹阳曜与一众打手一番缠斗过后,所有人皆挂了彩,跌倒在地,满身是剑伤,无法爬起。 风在吹,数在动,草丛在摇摆,但四周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京城中的景玉宸根据瓦片碎裂的方向,判断出,他们掳走倪月杉朝哪里去了。 他对屋顶下的恩命令道:“所有人,跟我去救人!” 一批队伍,快马疾行,扬起一路灰尘。 有人去打听可有看见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人被掳走,经过路人的证据提供,追查的人更加近了一步。 “二皇子前方有人挡路!” 一众人慢下了速度,看着前方一个脚步不稳,满脸醉态的年轻人,有人怒吼一声:“皇子府办事,快让开!” 只是等那人扭过脸来,景玉宸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立即开口说:“快,邵兄,上马!” 等一众人按照线索找到一处地界时,发现在地上躺着不少尸体 有人飞快下马去查看,无一活口,再行一段路,竟然发现倒在地上的邹阳曜,此时满身是血,人好似昏迷了。 景玉宸赶紧走了过去,对邹阳曜便是一阵摇晃。 邹阳曜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是景玉宸,没有说话,只是指着一个方向 景玉宸皱着眉,快速翻身上马,前去追踪。 他发现到处都是被刮断的野草,地上还有不少飞扬的灰尘,而灰尘中便是马蹄印! 第319章 出手的人不少 之后他带着一众人飞快追赶,等逐渐看见人影时,前方有三个打手,以及一个被驮在马匹上的女子。 那一身嫁衣,让他知道,那人必是倪月杉没错! 景玉宸的到来,让原本就警觉的三人发现了他。 景玉宸勒马停下,开口提示:“将人交出来,本皇子不怪罪你们,还会给你们奖赏!” 但景玉宸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们看着景玉宸很是戒备,“你们赶紧下马,将马给拍走!否则我便出手杀了这个女子!” 景玉宸等人自然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乖乖的听话,下了马儿。 “本皇子一言九鼎,承诺过的,绝对不会反悔,我说过会给你们奖赏,不处罚你们就绝对会给奖赏不处罚你们!” 他说话间,一步步的逼近,在场的其他人显然不相信景玉宸的话,刀移动到了倪月杉的脖子处。 景玉宸的脚步立即停下:“好,本皇子不动了,你们想要如何?” 几人防备的看着景玉宸,没有借机开条件,翻身上了个自的马儿,准备先行逃离才是。 “二皇子若想侧妃无事,那就想办法救出四皇子,不然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说着他们便要驾马离开,景玉宸眼中闪过意外。 没想到竟会是四皇子的人所为? 景玉宸攥着拳头,没去追,站在景玉宸身边的一个属下却是飞出手中的飞镖,朝着前方准备逃窜的人而去。 那人被射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剩下二人,扭头看向景玉宸,恼羞成怒。 有人将倪月杉从马儿身上提下来,挡在身前:“二皇子真是阴险,现在立刻,往自己身上也插一刀!” 景玉宸看了眼手中的长剑,没有半点犹豫,朝自己狠狠刺出。 他的手臂被化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瞬间滴落,对方尤不解气,“还有你的手下!” 之后一众人纷纷动手,朝自己自残而去。 风中扬着的是他们放声大笑的声音,但在一旁的林子中,却是两根银针飞出,正中大笑二人的咽喉。 那笑声戛然停止,之后嘴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人往地上倒去,抽搐了几下,再没了动静。 景玉宸朝林子看去,就见一抹身影在林中飞身而出,落在不远处倪月杉的身旁。 邵乐成抬起倪月杉的下巴看了一眼,感受到倪月杉还有体温,并且气息犹存,他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的酒气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景玉宸也同样松了一口气,朝倪月杉的位置飞快走去。 他来到邵乐成的身边,“今日多亏有你!” 邵乐成无奈叹息一声:“你们两个就那么招人讨厌吗?大婚都不让人举办的顺心!” 他摇着头,同情的看着景玉宸:“快回去包扎伤口吧,我先回去了!” 他将一根草放在口中叼着,然后飞身入了林子中,很快便身法鬼魅的消失不见了。 景玉宸上前将倪月杉扶下马儿,他试着呼喊了几声倪月杉,倪月杉像是瞬间惊醒一般,抽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但她没有想到,看见的竟会是景玉宸这张脸 “你何时来的?”倪月杉声音虚弱,带着一丝担忧。 “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气息这么虚弱?” 倪月杉摇头:“没有,我只是被下了什么软筋的药,所以才会如此。” “杨婉清呢?还有你手上了?” 倪月杉手掌触及到景玉宸的手臂,发现手掌上濡湿一片,鼻尖嗅到的也是一股浓郁的血腥之味。 倪月杉惊讶的看着他,恨不得手上的不是景玉宸而是她。 “没事,我们快回去。”景玉宸扶着倪月杉重新上了马儿,但在林中处,一支箭矢对准了一身嫁衣的倪月杉,但对方好似在犹豫,最终转移了目标,朝着倪月杉所在的马匹射去! 马儿痛的一声嘶鸣,发起狂来,狂奔乱窜! 景玉宸视线朝林中看去,只是那人影闪的太快,他没有看清,人已经不见了。 他转过头来,朝着倪月杉的马儿快速追赶而去。 倪月杉身子不稳在马匹上摇摇晃晃,随时都有跌下的风险。 她惊的趴在马匹上,抓着马儿的马鬃,她全身无力,根本无法拉住缰绳,控制他的发狂 身后是快马跟来的景玉宸,他大喊:“月杉别怕,抓紧了!”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救下倪月杉,却在路上出现了一批人,对方各个身穿着粗布麻衣,武器各不相同,且面容粗犷凶悍,看上去像极了一帮劫匪。 景玉宸眯着眼睛,怒道:“让开!” 在景玉宸的对面,有人摔着手中的铁链,在铁链的尾端是一个打铁球,铁球朝着景玉宸的马匹飞来,打在马儿的腿上,马儿嘶鸣一声,朝前扑倒 在马匹上的倪月杉只觉得被颠的骨头都快要断了,最终是没能抓住马儿,朝地上滚落了下去。 她觉得脑袋很晕,眼前冒着星光,只是眼前缓缓走出一个人。 一阵平稳的歇息,倪月杉将眼前的人看了清除,她手中举着匕首,想对她刺下去。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竟是你!” 即便是高声质问,可吐出的声音却极小,毫无威慑力而言。 女子将风帽取下,看着倪月杉勾唇笑着:“将军冷漠我,可都是因为你啊!不杀你我怎么解了心头之恨?” “他冷漠你,管我什么事情!” 倪莹莹冷笑一声:“你觉得自己无辜,可我不觉得,知道吗?刚刚我在林子中遇见一个人,她放的箭。” 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满脸的愤怒,可身子却是使不出来半点力气。 “想让你死的人可真多!” 她匕首贴在倪月杉的脸上,冰凉的触感,威胁着她。 “谁?” 倪月杉没有害怕,但她想死的瞑目。 “你救下的好郡主啊!” 她低低笑着,手上没有留情,朝着倪月杉的皮肤狠狠划下! 脸颊上的疼痛,让原本晕眩的她愈发的清晰过来。 “你就放心我去死吧,郡主害你,我会提供线索给二皇子的,到时候让他给你报仇!” 第320章 同归于尽吧 她低低笑着,声音听上去甚是瘆人。 她的手上没有任何余力,一刀一刀的划下后,笑声与愈发猖狂了起来。 “将军一定想不到,他拼死保护的人,今日会丧命在我手中!” 她笑的愈发猖狂,双眼中迸发而出的光芒也是无比骇人的。 这时有一个受伤的男子驾马快速而来:“夫人,夫人,赶紧解决了人,逃吧!二皇子的人要杀来了!” 倪莹莹的脸色一变,垂眸扫了一眼倪月杉,“你先拖着人,我先撤!” 她没有犹豫,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倪月杉身上狠狠刺去,来不及多看倪月杉一眼,之后便仓皇朝着林子里面逃窜而去。 倪月杉口中有鲜血流出,她以为她要死在倪莹莹的手中,谁知面前的男子,却是将她提了起来,将她放在他的身后,用她做护身的肉盾 又是一阵颠簸,倪月杉彻底疼晕了过去。 男子被景玉宸的人追赶着,他一路驾马乱窜,开始慌张的不择路了。 直到发现四处成了无路可走的悬崖 他赶紧勒马,脸色发白的看向身后,在身后是景玉宸带着人赶到。 他虽然同样受了伤,挂了彩,但一身红色喜袍的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便犹若一副靓丽的风景线一般,邪魅妖冶很是养眼。 “你们别再过来了!” 男子有些害怕的咆哮一句,后方无退路,前方又是景玉宸的人,逃? 无处可逃吧? 景玉宸看着他开口提示:“你不要激动,你现在放了她,本皇子立即放你走!” 景玉宸在马匹上翻身下马,他伸手想要阻拦男子,袖口处被风吹起,飞扬着。 “放了她,我定然死路一条!” 他根本没打算相信景玉宸的话,身后的倪月杉此时双眼紧紧闭着,有鲜血湿了他的衣服,如果她此时抬头,景玉宸一定愤怒,怎么可能不杀人! 他咽了咽口水,知晓今日没有活路了。 他拖着倪月杉下了马儿,景玉宸等人动一下,他便立即出声阻止:“不准动!” “我来,你挟持我,我来换她!”景玉宸发现倪月杉一直没有吭声,心里无比担忧。 男子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一副鄙夷的表情。 “我知我今日我退路,那就让她陪葬吧!” 倪月杉脸颊满是鲜血,染红了整长脸,她的凤冠早已经不知道掉落在哪里,此时墨发被风吹的,凌乱的飞扬着,血,滴落在地上,一滩又一滩 他拖着倪月杉朝悬崖下跳去,墨发飞扬间,衣袖猎猎生风,那一身鲜红的嫁衣,朝着悬崖下快速坠下。 景玉宸大叫一声:“不!” 他飞扑到悬崖边上,对着悬崖下伸出手,可什么都没有抓住,他看着逐渐消失的两个人,想要纵身一跃,身后的人却将他牢牢抓住,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傻事。 他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你们放开我!” 但一众人依旧紧紧的抓着,根本没有要放开他的打算。 他用力挣扎,怒吼,将一众人踹翻,打倒,然后人又朝着悬崖下冲去。 见景玉宸情绪失控太严重了,有人只好将景玉宸直接打晕,悬崖边也只剩下了猎猎风声,安静了许多。 与此同时的一辆马车上,女子坐在马车内很是惶恐不安,手中一把弓箭,紧紧的攥着,不曾松手。 坐在她对面位置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她在一旁劝慰说:“郡主,今日你既然都跟来了,为何又突然心软了?” “她虽抢我所爱,可她却又救过我!唉算了,今日就当做是她命大了!若是此次她大难不死,今后我必定不会再想着出气了!” 另外一辆往着京城返回的马车内,杨婉清拖着邹阳曜染血的脸,着急的催促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将军的伤口流了好多血!” 她的手上也满是血迹,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染上了倪月杉的,还是染上了邹阳曜的。 而在杨府,有一个全身上下都是血迹的女子,被抬了进去,并且伴随着下人惊慌的大喊声:“快,请大夫!” 杨府是杨婉清的娘家,见杨婉清不是在皇子府好好养胎,反而一身是血的被抬进来,有人狐疑的开口询问:“这,这是流产了吗?” 下人着急回应:“还有外伤!” 京城中,搜查倪月杉的人散去,带着人马走的景玉宸到傍晚都没有回来,虞菲坐在桌子前,郁闷的拖着下巴。 “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说,月杉已经被你救下了吗?怎么还拖了这么久?” 邵乐成在一旁继续往嘴里灌着酒,皇子府的好酒太多了! 他摇晃着脑袋,一脸陶醉的回应:“我怎么知道,估计抓贼人去了吧!” 虞菲一脸质疑的看着他:“我看是你喝酒喝多了开始说大话了吧!” 她叹息一声,此时有相府的管家易文轩被带着走了过来了。 “见过这位姑娘,还有这位公子,听说这位公子是在城外回来的?不知道这位公子,二皇子和皇子侧妃怎么样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需要相府的人帮忙派出一点人手去搜查吗?” 易文轩一身普通质地的长袍,面容生的干净清爽,五官也是普普通通,可凑在一起,却觉得十分儒雅,书卷气息十足。 虞菲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是相府的人?” “是,在下是相府的管家,听说皇子府有人从城外回来了,可左等右等,都没有二皇子和皇子侧妃回来的消息,我们老爷和夫人等的着急,所以在下过来问一问。” 邵乐成靠着旁边的窗棂,漫不经心的说:“对方已经被打倒了,二皇子带那么多人去了,没事的!” 他话音不过刚落,门外有人大声嚷嚷着:“二皇子回来了,二皇子回来了!” “快传大夫!” 虞菲立即站直了身子,看了邵乐成一眼,然后朝外走去。 她看见的是一个昏迷着,被背回来的景玉宸,那一身的血腥味,十分明显,而众人身后,并没有看见倪月杉的人 第321章 都不要命了 邵乐成提着酒壶走上前,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犯疑惑,“你们的皇子侧妃呢?” “皇子侧妃坠入悬崖了目前已经留了不少人想办法去悬崖下搜索,相信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有结果吧!” 虞菲和邵乐成好似听见了惊骇的事情一般,诧异的看着说话之人。 邵乐成更是攫住说话之人的衣领,迫使他凑到他身前。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对方一脸无语的看着邵乐成:“这位公子,我们亲眼所见,虽然难以接受了一点,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不信,你现在可以赶过去,一起和人搜查!” 邵乐成脸色铁青,将人狠狠推开了去。 虞菲在一旁,神色严肃的说:“你对一个下人大吼也没有用!若是你没有喝醉,现在就跟我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 邵乐成没有拒绝,随着虞菲一同赶去现场。 只是赶到后,夜色已经深了,到处都是火把,以及呐喊声,站在悬崖上,只有一阵阵的冷风在回应! 视线受阻,悬崖太深,根本无法看清楚下方情况,除非下去,寻找! 邵乐成打着火把,蹲在悬崖边上,有碎石往下坠落,一身的酒气早就散的差不多了。 虞菲在他身后提示:“不要凑的那么近,小心你也掉下去了!” 邵乐成摇着头,并没有听劝:“如果月杉那丫头,在下面还活着,可一直没有人前去搜救,她一定很绝望吧!” 虞菲深深皱着眉:“目前都在极力寻找下去的路!你随我一同去!” 邵乐成坚持的摇着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虞菲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什么来不及了?” “等找到了路,再下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 他站了起来,看向虞菲:“我现在就要下去!” 虞菲诧异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轻功好,你就天下无敌了吗?你下去那不是白白送死吗?不要借着酒疯在这里说胡话,跟我走,去找其他路!” 虞菲伸手拉着邵乐成,朝一个方向走去,但邵乐成不情不愿,虞菲拉了两步,便拉不动了,她回头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笑着说:“我顺山壁而下,一定会非常小心的,你放心!” 他将虞菲的手甩开,“若是等明天找山路下去,真的来不及了,她会在绝望中流血死去!” 邵乐成转过身,朝悬崖走去,大有一跃而下的想法。 虞菲看着邵乐成,吐出两个字:“疯子!” 然后她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邵乐成脑袋就砸去了。 邵乐成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虞菲看着他晕倒,松了一口气:“但愿这伤可以让你理智理智吧!” 天亮后,被人打晕的景玉宸也转醒了,他摸着发沉的脑袋,坐了起来,等想起来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神色一变,赶紧下床。 他看见下人就问:“人呢?找到没有?” “回二皇子,目前还没搜查出结果,一有结果一定会有人前来禀报的!” 景玉宸顾不得其他,抬步就往外走去。 虞菲与邵乐成此时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二皇子,二皇子你要出门吗?带上我们,我们和你一起去找月杉妹妹!” 景玉宸这才想起昨天还抓了一个哑巴! “你审问那个冒充月杉的人,出了什么结果没有?” 虞菲摇着头:“对方嘴里早就备了毒药。” 景玉宸眉头深深皱着,然后迈开步子朝外走去,邵乐成与虞菲快步跟上。 三人上了马匹,一起出发去悬崖边。 清晨城门不过刚刚打开,几匹快马便扬长而出,赶到悬崖边,发现有人正在接长绳索,然后丢下悬崖,想要借助绳索,探索到悬崖下。 可悬崖到底有多深他们如何知晓,这样接绳索要接到猴年马月? 景玉宸神色严肃的上前:“还没有找到下去的路?你们搜查一夜便是在这里搓绳子吗?” 他怒不可遏,双眼通红的看着在场的人,在场人皆缩着脖子,不敢反驳什么。 景玉宸脸色阴沉着,走到悬崖边上,最后拿出两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朝着悬崖走去。 虞菲赶紧上前:“你干什么去?” “这两把匕首,锋利无比,或许能助我顺着悬崖,爬下去!” 虞菲瞪大了眼睛:“你连绳索都不要?你哪里知道在悬崖壁会遇到什么情况?还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若是月杉还没有死,你这样贸然下去,等同让她给你收尸!”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神色严肃的看着虞菲:“时间拖不得!” 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朝悬崖而去,邵乐成跟到景玉宸的身边,“带上我吧,互相彼此还能帮到对方!” 他伸手拿走另外一把匕首,神色坚定,对于生死,两个人都不怕! 虞菲有些不能接受的重复着:“疯了,你们两个一定都疯了!” 景玉宸看着邵乐成,神色凝重:“想好了?” 邵乐成一挑额前的碎发,故作轻松的说:“我的轻功,不知道比你强多少,你还是为你自己担心担心吧!” 之后他朝着悬崖走去,景玉宸回头看向虞菲:“若是我们两个有个三长两短,月杉的案子,你帮忙揪出真相!” 虞菲纠结的看着二人,一旁的皇子府人,赶紧劝:“二皇子你不能下去,还是交给我们吧!” 但景玉宸和邵乐成没有打算退缩半步,二人朝着悬崖下一起进发而去。 虞菲捂着嘴巴,眼中满满都是担忧:“你们,一定要小心!” 知道劝没有用,只能支持了! 景玉宸和邵乐成一起出发,朝着悬崖下慢慢下去。 虞菲皱着眉长叹一声,究竟是何人,这般恶毒 悬崖下,一开始视线倒是清明,可越是接近悬崖底部,越有雾气萦绕,身边的石壁倒是可以清楚的看见,可在脚下的情况便不清楚了! 一旁的邵乐成会总是询问:“你还好吗?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也成?” “不,我们晚一刻下去,月杉就危险一分!” 景玉宸继续往下坚持而去,邵乐成止不住担忧:“可你手臂还有伤,你,伤口崩裂” 说到后面便是叹息一声,他的速度不敢快,害怕景玉宸若是手臂失血过度,坠崖遇险。 二人速度相当,只是悬崖太高,他们一路下去,遇到太多没有踩脚借力的地方,一次次朝下坠落,伸出手拽住了对方,然后将人提起来,一起继续下行。 雾气中,二人相视一眼,彼此给对方坚定的眼神,他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哪怕是手掌鲜血淋漓,遍体鳞伤,也要坚持! 而在悬崖上的虞菲,着急的走来走去,想帮忙,可是她也无计可施,这时有人匆匆跑来:“找到路了,找到路了!” 虞菲脸上一喜,赶紧带着人赶过去。 道路崎岖,看上去极其难行,但最难的还是景玉宸和邵乐成。 “走!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山崖下方,在下面垫上厚实的被褥,然后寻找皇子侧妃的下落!” 随着一众人的前行,悬崖上倪莹莹带着人马赶到,她看着悬崖上还没有来得及撤走的人。 “可找到了我大姐?” “目前还在搜查当中,没有寻到人,不过找到了一个小路,或许可以最快赶到悬崖下去救人!” 但谁不知道,一夜的时间,就怕人,早死了 倪莹莹叹息一声:“我带了将军府的人过来帮忙,唉,大姐真是命苦,怎么就被这么恶毒的对待了!” “快,所有人跟随我,一起去走小路,救大姐!”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行小路。 倪莹莹带着人,发现山路极其难走,石子硌的脚疼,她皱着眉,坚持着走下去,等看到前方的人时,立即追上去。 “等等,等等,你们搜查结果如何了?” 众人回头,看向身后,倪莹莹带领了不少人前来,皇子府的人迟疑的看着倪莹莹,她开口解释说:“我是相府三小姐!” 虞菲看向倪莹莹:“那你就是将军夫人了?” 这话问起来,声音凉凉的,眼神也是极其锐利,看着倪莹莹满是敌意。 倪莹莹蹙着眉,同样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一身玫红色长裙,面容生的妩媚动人,虽然脸上没有胭脂水粉装扮,却依旧媚意天成,那种媚到骨子里的韵味,让人见之难忘。 她深深皱着眉,问道:“你是谁?” 虞菲鄙夷的看着倪莹莹:“将军夫人,将军府与月杉的关系,向来都是不合的,你前来可以,但将军府的人,是不是应该撤了?” 倪莹莹轻笑一声,很是嘲讽:“将军府的人,都是来救人的!你别以你的小人之心猜想别人了!” 虞菲白了倪莹莹一眼:“谁人不知道,你对月杉做过什么?现在来这里装什么姐妹情深!” 虞菲与倪莹莹大有吵起来的架势,有人无奈开口提示:“还是别吵了吧?现在最要紧的是搜人救人!” “本夫人今日不与你计较!”倪莹莹狠狠瞪了虞菲一眼,之后继续往前走。 虞菲哼了一声,收回视线,当着在场皇子府的人命令道:“所有人,记得紧盯这位将军夫人,免得她做什么手脚!” 第322章 为她做彪悍事 悬崖下一众人开始四处搜查,到了悬崖下才知道,在悬崖下的情况是多么的险峻 到处都是尖利的石头,旁边斜坡下还有湍流的河水。 抬头朝上看去,那悬崖顶的距离,根本看不到头,这么高的距离,一个没有轻功傍身的倪月杉,如何自救?如何保命? 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很小,小到渺茫。 虞菲叹息一声,让人赶紧将被褥放下,垫在山下,防备景玉宸和邵乐成会有一人失足。 虽然未必会有用 倪莹莹惊叹一声:“原来悬崖这么深啊,大姐她,唉,爹也一定担心死了。” 虞菲不悦的看了倪莹莹一眼,之后带领着人在四处搜查。 一众人四散开去,悬崖下遍布了不少的人,有的人走远去搜查,有的人去河流处搜查。 虞菲看向队伍中的青蝶:“倪莹莹与你们家小姐关系如何?” 青蝶神色凝重,“自然是差!田家少爷的事情,就是她想着拉二皇子下水,让田家少爷玩失踪的!” “最后才让其他人有机可乘,弄死了田家少爷,让二皇子成为嫌疑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好心来帮忙搜查小姐?” 虞菲看着提着裙子,在旁边小心走路的倪莹莹,她眯起了眼睛,对青蝶开口:“这样吧,你随我一起跟踪她,咱们找个她落单的机会” 青蝶蹙眉只是一瞬,转而就明白了,她点头。 山路难行,到处都是野草和碎石,倪莹莹实在是走不动了,在一旁一块大鹅卵石上坐下,对她的人命令道:“快,全面展开搜查,势必要找到大姐!” 她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显然热的不行。 将军府的人范围扩大,逐渐离开的越来越远。 她坐在石头上,擦着汗,叹着气,埋怨着,累死她了。 她的身边出现一抹玫红色的身影,倪莹莹抬首看去,虞菲正站在她的身边。 倪莹莹对虞菲没有什么好感,她白了虞菲一眼:“你怎么不去找人?” “将军夫人不也没有去找人?你可以在这里偷清闲,我就不能?” 倪莹莹不屑的“切”了一声:“你不是月杉月杉叫的很亲密吗?你以为我想来这种地方?不过是将军有重伤在身,却还心里挂念着大姐的安危,非要派人来寻人!” “虽然我讨厌大姐,但好歹也是一家人,为大姐而来,也是我这个做妹妹应该做的!” 所以她来,是勉强。 “将军为何受伤?”虞菲站在一旁,没有打算离开,在一旁与她说着话,倪莹莹神色平静,幽叹道:“还不是因为想救大姐,你这女人究竟是谁?” 她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虞菲,虞菲可不像是什么大家闺秀,反而像是一个阅历极深的熟女 “我,是个江湖人!”她在倪莹莹的身边蹲下,一把匕首便插在了倪莹莹的身边,吓的倪莹莹一声尖叫。 她脸色立即变了,“你,你干什么?” 虞菲嘴角噙着冷笑,还不待她回应,青蝶在另外一边出现,她同样虎视眈眈的看着倪莹莹。 “将军夫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带人前来搜查,定然居心不良,你是不是知道小姐如何坠崖的?” “然后带人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救人,而是看见大姐后,杀人灭口?” 面对青蝶的质问,倪莹莹脸色逐渐发白,她用力摇着头:“你休要胡说八道,想给我强加什么罪名!” 她气恼的站起来,想转身离开,但虞菲的匕首,却在这时毫不犹豫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阵刺痛,让倪莹莹脸色变的愈发精彩,她瞪着双眼看着虞菲:“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说实话,我便要了你的命!” 她将匕首往前推去了一些,倪莹莹的脖子有鲜血开始往下滴落。 她咽了咽口水:“你们,你们胆子太大了!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我大叫一声,你们两个人就完蛋了吗?” “若是怕,又岂会对你下手呢?” 青蝶没有客气,伸手扼住倪莹莹的脖子,便拖着离开了,她这彪悍的动作,讶异到虞菲 在一个无人的山壁夹缝中,青蝶将倪莹莹抵在墙壁上,疼的青蝶脸色瞬间苍白。 青蝶双眼锐利,拿过虞菲手中的匕首,朝着倪莹莹脖子靠近,她冷声提示道:“乖乖说实话,否则,我便伪造出你意外摔死的假象!” “你,你一个婢女你敢” 倪莹莹咬牙切齿,青蝶却是不甚在意,目光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快说!小姐出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倪莹莹脸色发白,用力摇头:“二皇子知道的,将军为了救人,重伤卧床,我又怎么会是凶手呢?” “是啊,将军受伤,可你没有,你如何脱嫌?” 倪莹莹脸色发白,紧张的说:“不,不是啊,不是还有田家与郡王府吗?你凭什么怀疑我这个亲妹妹!” 虞菲在一旁审视的看着倪莹莹,显然在考虑她是不是在撒谎。 “你和你大姐关系向来不合,就算是邹阳曜让人前来相助,可你呢?你为何要亲自跑这一趟?” 倪莹莹委屈的看着面前两个人,“我我,真是因为好奇和担心,所以才来的,你们怀疑我,但要拿出证据证明是我所为啊,光凭猜测,便认定是我,如何服人?” 虞菲不屑的冷哼一声:“嘴巴,倒是挺硬的!” 她看向青蝶:“咱们是该出手,伪造出她摔死的假象了!” 倪莹莹惊恐的瞪着眼睛:“不要,不要,大姐身边不是有一个如影随形的影卫吗?他一定在场,你们问问他,究竟是不是我害的大姐啊!” 青蝶鄙夷的看着倪莹莹:“大婚当日,炮竹以及烟雾和杂乱逃窜的人群,将所有人的视线和听觉都混淆了,谁知道小姐被劫走?又如何跟得上小姐?” “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我现在就问你,究竟是不是你参与的谋害!” 她抓着倪莹莹的脑袋朝着山石壁狠狠磕去! 第323章 看见希望 对于倪莹莹没有任何一丝的手下留情。 倪莹莹哪里想过,她赶来现场,竟然会被这样对待? 她脸色煞白,看着青蝶,气的咬牙切齿,因为太过疼痛,她脸颊痛苦的皱了起来。 “你,你这个贱奴!” 然后,又是一声“砰”,青蝶抓着倪莹莹的脑袋毫不犹豫,狠狠再次砸了过去。 倪莹莹痛呼一声,眼泪开始往下不停的坠落:“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刚刚张口喊叫了两声,一旁的虞菲一巴掌呼了过去。 “少在这里想着喊人,你会死的更惨。” 倪莹莹看鬼一样看着二人,太可怕了! 这两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你们,你们太过歹毒,如此逼人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巴掌呼啸着过去了。 倪莹莹嘴角撕裂,鲜血流出。 虞菲和青蝶都在逼视着她,看着她,眼里皆是毒辣:“你是选择说实话呢,还是继续再这里跟我们废话?” 青蝶眼神发狠,手上用力,拽着她的头发,疼的她眼泪更加开始疯狂涌出。 “我,我说” “其实,其实昨天的一切都是杨婉清所为,她找我合谋,我拒绝了,但我也没有阻止,我还,还知道郡主也参加了!” 青蝶手掌稍稍松了一点力道:“你为何要拒绝?杨婉清又是为何要掳走我们家小姐?” “因为大姐她,她是二皇子心爱的女人,抓住大姐,就可以让二皇子妥协救四皇子了!” 倪莹莹所说听上去十分合理! 倪莹莹哭丧着一张脸继续说:“还有,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等二皇子出现,他知道凶手是四皇子府的人,将军也是因为与四皇子府的人交手才重伤的!” “虽然我讨厌大姐,但我这次真的没有参与” 青蝶手掌上的力度渐渐的松开,她蹙着眉,看向虞菲,不知道虞菲是如何想的,她也相信了么? 虞菲在倪莹莹的衣衫上用力一撕,扯下一块布料,倪莹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你,你干什么?” 虞菲鄙夷的看着她:“现在,写下血书,指证杨婉清和郡主的恶行,不然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倪莹莹脸色发白,眼泪和鲜血流了满脸,她虽然害怕亦是不想配合,但她没有办法自救,只能乖乖接过虞菲手中的布料。 青蝶松开了匕首,让倪莹莹去写血书。 其他人还在搜查倪月杉的踪迹,没有人注意到一起消失的三个女人。 在悬崖山壁上的景玉宸与邵乐成二人,全身疲惫的趴在山壁上,他们似乎还看不到下方的尽头 “顺着山壁而下,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景玉宸开口说了一句,全身疲惫,没了任何力气。 此时抬头朝天上看去,却也看不见此时是什么时辰,只觉得痛苦的路,还很长远 “好好歇息一会,等有了力气再继续下去,这里有山雾也好,咱们不愁没有水喝” “你这是苦中作乐?”景玉宸虚弱的看着他,他的手臂此时被鲜血浸湿,疼的早就没了知觉。 邵乐成叹息一声:“若是让我们遇见一棵果子树生长在半山腰,或许我们就可以缓解缓解饥饿了。” 二人只觉得双眼发晕,哪里还扛得住 在悬崖下,因为天色渐晚,众人开始举着火把,继续搜查,山崖下距离太大,且此处荒凉,若是有野兽出没,昨夜就将倪月杉的尸体叼走,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所以找到人时,不是尸体,便是尸骨! 搜查的人,愈发扩散了开去,入夜后发现到林子后方有一户人家亮着烛光,有人惊喜的上前拍门。 居住的是一对老年夫妇,看见外面那么多火把,便知道是来寻人的 “老人家,你们可有看见悬崖下有人坠落?” 老夫妇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回应:“悬崖下入夜后有野兽出没,就算坠了什么人,侥幸活下来了,也可能被叼走了!” “旁边不是还有一个斜坡?下面是湍急的河流,也可能会将人冲走!我们也不经常往那边走,你们这样问,还真无法告诉你们讯息!” 举着火把的一众人开始叹息,原本以为找到隐居在这里的人,就有机会,找到倪月杉的线索,却原来是白高兴一场。 “这悬崖下很多人坠落吗?” “殉情的女子见过几个,还有采药坠下来的!你们若是搜查不到人,估计是没了!” 之后老夫妇关上了房门,进屋休息去了。 搜查的人叹息一声,难掩失望。 青蝶和虞菲放了倪莹莹后,他们将血书收了,倪莹莹仓皇逃走,生怕二人反悔,将她给抓回去了。 虞菲和青蝶走了出去,悬崖下还没有瞧见景玉宸与邵乐成的踪迹,他们该不会在山壁上要几天几夜才下来吧? “当时我就应该拦着他们两个,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了!”虞菲满脸的自责。 青蝶叹息一声:“清风昨天便赶来了这里搜查小姐下落,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即便是入夜,但搜查寻人的人依旧没有放弃,整个山地皆是回荡的呼喊声。 如果倪月杉就在悬崖下,她不该听不见的! 虞菲和青蝶四处搜查,有人抬着受伤的人回来,看见那人伤口极深,鲜血直流,虞菲和青蝶一脸疑惑:“怎么了?” “此处有野兽出没,二位还是不要落单的比较好!” 虞菲和青蝶对视一眼,如果倪月杉真的摔伤了,就怕这次难逃了吧! 天亮后,有人发现在悬崖下垫着的厚实被褥上,跌落了两个人。 他们二人手掌血肉模糊,身上也多处划伤,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肌肤,衣服破破烂烂布满血痕。 他们的唇色发白,在山壁上又冷又饥饿。 虞菲快步赶了过来,看见景玉宸和邵乐成这样子,很是心疼。 还不待她说什么,景玉宸率先一步开口询问:“你们竟是先到了,找到人没有?” 其实他心里依然明白,绝对没有找到人,否则此时又怎么会害在悬崖下。 虞菲低垂下头,惭愧的摇头。 景玉宸捂着伤口,双腿一瘸一拐的要继续前行。 一旁的邵乐成开口提示说:“你我伤势如此之重,哪里还有力气寻人,你若不处理好你手臂的伤口,定然会化脓,又一夜冷风,你确定,你没高热吗?” “他们在此处已经搜查过了,若是有月杉的踪迹,又岂会找不到!” 邵乐成的话,景玉宸又岂会不清楚? 但他不自己寻找,又岂会甘心? “邵爷说的对!若是你强撑搜查,寻不到人,自己还扛坏了!” 即便不少人相劝,但景玉宸却好似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执拗的捂着手臂伤口,朝前走去。 在场人,相劝无果,只能默默跟着。 此时有人大喊:“找到线索了,找到线索了!” 一众人立即将目光投射过去,就见下人手中拿着一块碎步,跑过来开口说,“这,这是嫁衣的料子!” 景玉宸快步上前,将布料拿在手中,虞菲上前将碎步拿走,嫁衣的料子她最清楚不过。 她看向景玉宸:“是的,这是月杉的!” 之后景玉宸和虞菲看向禀报之人:“在哪里寻到的?” 下人将二人带到一个斜坡上,斜坡下方有石块,还有湍急的河流 倪月杉的布料,显现在这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顺着水势,一路寻找。”景玉宸嘴唇发白,捂着伤口,双眼通红,朝前走去。 虞菲担忧的跟在景玉宸的身后,想伸手搀扶着他,可他却倔强的咬着牙:“我没事,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朝前倔强的走着,丝毫不愿意停顿。 虞菲叹息一声,只好默默跟着。 “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景玉宸沉默着没有说话,虞菲继续跟在他身边:“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喝口水也是好的?” 景玉宸依旧没吭声,最后虞菲叹息一声,对一旁的青蝶开口:“你脚程快,去拿药来吧!简单给二皇子处理一下伤口也好啊!” 邵乐成此时已经简单处理好了伤口,他随后站了起来,准备去寻倪月杉的踪迹。 青蝶拿药,刚好看见他。 “你也要和二皇子强撑着吗?” 邵乐成脸色发白,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他手臂有伤,在悬崖上强撑了一天一夜,若是他不配合医治,那就将他打晕,我还行,我要去找找臭丫头!” 他迈开步子朝前走去,青蝶攥紧了手中的药瓶。 此时的湍流河水边上,虞菲跟在景玉宸的身后,“我和青蝶她,抓住了倪莹莹,审问出了一些线索!” 景玉宸看向虞菲,“是杨婉清?” 虞菲讶异:“你知道啊?” 可景玉宸即便知道,却放下追查真凶,放弃先扳倒皇子府和杨府的机会,势要寻到倪月杉。 “碰到过她!”景玉宸深深皱着眉,神色很是凝重。 “那二皇子不如让其他人留下来搜查,你先回京去,向皇上禀明,一切都是杨府和倪莹莹所为?证据我们已经在倪莹莹手中拿到了,但倪莹莹赶回京城去了,若是不今早揭穿人,就怕她会想办法阻止一切!” 第324章 上当了 “我一定要找到月杉,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景玉宸执拗的迈开步子朝前继续走去,哪里有半点想过妥协? 虞菲知道,相劝下去,景玉宸也不会听的,她只好默默跟在一旁。 一众人原本在四处搜查,但在找到布料过后,只顺着河流一路向下。 青蝶与虞菲一起相劝,景玉宸才上了药,继续往下寻找。 一行人重新出发,最后虞菲拉着青蝶和邵乐成在一旁,“你们两个别跟着浪费时间了,少你们两个也不要紧,快些回京城去,将倪莹莹写的血书,公布一下!” 邵乐成还不清楚什么血书,青蝶眉头皱了起来:“我口才不好,还是你回吧!” 虞菲看着二人有些着急:“让你们回,一定是有我的用意,我曾是通缉犯,怎么去皇上面前告御状,而且你还是月杉的贴身丫鬟,你出面,岂不是比我出面,更加有意义?” 青蝶和邵乐成这才明白,虞菲做所的一切都是经过思虑的! “好,我们回去!”青蝶郑重的答应。 之后邵乐成和青蝶先行回京,虞菲留下来陪着景玉宸。 他现在的情况情绪极其不稳定,若没人照看着,还不知道会如何糟蹋自己的身子呢? 二人朝前走着,只是水声越来越大,让人心里的感觉愈发的不详了起来。 这样的水声是瀑布,如果倪月杉曾出现过在这里,一定会被冲击而下,岂能还有活口? 心里万分着急,景玉宸捂着心口的位置,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人便朝前栽去。 虞菲赶紧上前搀扶,着急的大喊:“二皇子!” 一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景玉宸搀扶着,虞菲开口:“大夫呢?让大夫赶紧来!” 在众人万分担忧之下,景玉宸口中一口鲜血喷出,人彻底的晕了过去。 前往京城的路上,邵乐成与青蝶快马加鞭,只是在路上却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杀气弥漫而来,将他们包裹其中,逃无可逃! 虞菲和邵乐成勒马停下,警惕的看着四周,二人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邵乐成扬声道:“看见你们了,出来吧!” 随着他的一声落下,在草丛里面一阵骚动,然后一众满身杀气的人,冲了出来。 邵乐成和青蝶怒喝一声马儿,驾着马儿,影刃而上。 地上的黄沙飞扬起,鲜血四溅,一阵刀剑相交声中,不少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血还是温热,粘稠在衣衫,马匹轰隆倒地,人跟着几个滚落,才稳了下来。 邵乐成开口大吼:“快,你快走!” 青蝶看了一眼邵乐成,红着眼,举着长剑继续抵抗:“要走一起走!” 邵乐成皱着眉,飞身到了青蝶身边,看着一众逼近的杀手们,对她叮嘱:“我逃命的本事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你留下,也只会让我不得不留下,听话!你快先走!” 之后他推了青蝶一把,青蝶不放心的看了邵乐成一眼,最终在纠结中丢下一句话:“你,那你小心!” 之后,她捂着受伤的胳膊,飞身入了丛林之中,有人想上前追赶,但邵乐成却是挡在众人身前。 衣衫破破烂烂的他,满身血污,头发散落,少了几分纨绔与俊逸,可那傲然眼神,却是依旧存在着铁血与骨气。 “来呀,一帮老爷们,还想欺负一个女人!真不是男人!” 他嘶吼,然后主动冲了上前,与众人纠缠打斗在一起。 入夜后的道路并不好走,林中更是杂草众生,到处都是枯黄的尖刺,奔跑时,划破了肌肤,疼的她脸色煞白,但青蝶还在咬着唇,坚持飞奔而过,不给自己任何喘息歇息的时间。 等出了林子,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人扑倒在地,累,太累了。 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身处在一个车架上,而车上堆积着的是稻草 车架被一头驴拉着,一个老汉牵着驴,她的身边坐着一个老妇人。 看见青蝶醒过来了,她立即开口:“姑娘,你总算醒来了!可是吓死人了!” 青蝶惊坐而起,四周场景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入耳,这里的繁荣,让青蝶立即猜测到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京城入口! 而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她竟然拖到了这个时间! 青蝶瞬间脸色就变了,旁边的老妇人继续啰嗦着:“今日我和老头子晨起,在林中捡柴,没想到遇见重伤的你,看你奄奄一息的,才想着将你送来京城给你医治,没想到姑娘你真是顽强,竟然自己醒过来了!”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但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告辞!” 她快步起身离开,看上去极为着急。 只是她一身鲜血淋漓,看上去可怖极了 相府内,青蝶踉跄着走了进去,对下人大声道:“快,快将老爷叫来!” 青蝶将事情告知了倪高飞后,人便再度晕了过去。 倪高飞派人去救邵乐成,只后他便急匆匆的出了府。 去皇宫的路上,马车好端端的走着,却有人一声惊呼,倒在马车前,紧接着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啊,爷爷,你怎么就死了!” “爹,你不要吓我啊!你快醒一醒!” 在地上躺着一个老者,好似是什么疾病犯了,好好的走路,说倒下就倒下了。 他的孙子怎么叫都没有用,旁边路过的百姓们,驻步停下来观看。 车夫立即出声呵斥道:“你们赶紧让开,相爷有急事要处理!” 但男孩还是不断的推搡着地上的老者,试图将老者唤醒:“爷爷,你快醒一醒!” “这老人晕在你们马车前面,难道不应该,带人去看个大夫吗?” “就是就是,身为相爷哪里有这样不管不顾百姓死活的?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车夫坐在马车上,怒道:“他晕倒在马车前,我们就应该负责吗?你们还在旁边站着呢?怎么不过来将人扶走啊?别耽误了相爷办大事!” 车夫扬着马鞭,就想驾马离开,原本跪着的小男孩立即站了起来:“你们不能走,要给我爷爷找大夫!” 车夫正想张口怒骂,在马车内伸出一只手,手中拿着一锭银子,小男孩想也未想,开口:“我要你们给我爷爷找大夫!不然不准走!” 在百姓们的议论声中,如果倪高飞这就走了,定然会失去民心,造成名誉受损。 可若是不走,岂不是耽误时间? 这时,有另外一辆马车迎面行来,看见围堵了一众人,驾马车夫厉声道:“都干什么?挡道了,让开,让开!” 百姓们纷纷转首看去,又是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可马车要过去,所有人必须让行,包括倪高飞的马车。 有的百姓让开了身子,车夫在看见地上躺着人时,立即开口说:“长公主,地上有人晕倒了!” 小男孩见状立即出声道:“长公主,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相爷他撞了我爷爷,却不认账,想着走人!” 倪高飞马车外的车夫一脸诧异,“你这黄口小儿,怎么张口就撒谎呢?” 小男孩跪在地上,一脸的委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长公主,你可要评评理啊!” 厚重的马车帘子被掀开,在里面伸出一只葱白的纤纤玉手,里面的人转眸看来,缓缓开口:“这是丞相大人的马车?那丞相可要负责到底了!” 这话显然是要为孩子撑腰,不放倪高飞离开! 倪高飞的车夫着急道:“相爷,你快与长公主解释清楚吧,是这个小孩耍滑头!” 在马车内的人,一直没有吭声,这次拿出的是一锭金子。 小男孩睫毛上沾染了泪水,看上去湿漉漉的,但他并未露出贪婪的目光,只擦着眼泪,叫嚷着:“快些给我爷爷找大夫!” 马夫万般无奈对百姓们开口:“你们当时应当都看见了,快些说句公道话啊!”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主动站出来。 此时,长公主在马车内轻启薄唇:“相爷,撞了人,还是先带人去看大夫吧,本公主今日撞见了这种事情,就不能看你拿钱玩弄人的性命!” “就是就是,还是看大夫去吧!”百姓们跟着起哄,车夫着急的询问马车内人:“相爷,怎么办?” 之后马车被掀开一隅缝隙,车夫凑过去,里面的人好似说了什么,车夫没再继续着急,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头子和小男孩,叹息一声,然后上前将人搀扶着,“走吧,上马车!” 小男孩和老头子被扶着上了马车,之后马车调转方向,朝旁边药铺而去。 长公主的马车也没有因此离开,跟上了倪高飞的马车。 等到了药店外的门口,马车内的人迟迟没有人下马车,景玉娥率先下了马儿,看着马车门帘,一脸疑惑的开口:“相爷在等什么?” 马车内的人没有回复,最后马车笑了一声:“长公主,其实这马车里面坐着的并不是相爷。” 他在景玉娥诧异的目光中,缓缓掀开了马车帘子 第325章 狡猾 原来在马车内,坐着的不过是倪高飞的替身,而老年人与小男孩,此时已经被迷晕了 景玉娥的神色一变,阻拦失败,说明人已经入了皇宫?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倪高飞已经见到了皇帝,跪在下方的位置。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倪爱卿,你可知道擅闯朕的南书房,你该当何罪?” 倪高飞抬头看向皇帝,神色间没有一丝畏惧,有的不过是一股正气:“皇上,微臣有重要的东西呈给皇上,刻不容缓!” 皇帝这才来了意思兴趣,看向一旁的太监,太监明白的将红彤彤的一张布帛递交到皇帝的面前。 这分明就是一封血书! 悬崖下,临时搭建的帐篷内,景玉宸陷入了高热,正昏迷着,旁边是正在用湿巾给他擦着额头的虞菲,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尽心的照顾他,他紧紧闭着双眼,口中喃喃着:“换我,换我吧,不要伤害她!” 他的话小若蚊呐,虞菲没有内立听不清楚,她凑近了景玉宸,狐疑的询问:“二皇子,你是在说什么?你口渴吗?” 贴在景玉宸的嘴边,景玉宸喃喃的声音消失了,虞菲正准备起身离开,谁知道景玉宸却是抓住她的手腕,紧紧的,不愿意放手。 虞菲愕然的看着景玉宸,她无奈叹息:“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想着她呢?” 这时,在帐篷外,有人着急的走了过来:“二皇子,不好了,不好了!” 虞菲听见这话,想走出去,但景玉宸却静静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手,虞菲有些无奈,隔着帐篷,开口询问:“什么不好了,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今日有人去京城回禀这里的消息,却在路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地面还有不少鲜血,而青蝶姑娘和邵爷的马匹倒在地上死了? 所以作为主人的二人,此时的情况能好到哪里去呢? 虞菲一脸诧异,怎么会这样? 她垂眸看向景玉宸,“怎么办,他们果然遇见了心怀不轨,想要阻拦的人了!” 之后虞菲叹息一声,命令道:“去四周搜查他们二人的踪迹,一有消息立即来报,另外去京城传递消息!让相爷防范四皇子妃和郡主家!” 京城内倪高飞已经将事情给讲述了一遍,皇帝眉头紧紧锁着,对于倪高飞的话他究竟信不信,倪高飞也不清楚。 但现在血书在此,便是证据。 “来人啊,将郡主和四皇子妃宣来,朕要见他们!” 而在京城内的,长公主发现上当过后,恼羞成怒,当时就走了。 她着急的去四皇子府,将消息告知杨婉清,杨婉清虽然是为四皇子做的,可冒的险太大了,她听说是要东窗事发了,神色立即就变了,赶紧说:“长姐,二皇子和倪月杉都知道是我做的,但只要没有人证物证,我就不会是有事,可现在竟然会有倪莹莹的血书!” “长姐,你想想办,救救我!” 杨婉清现在想起来刺杀景玉宸和倪月杉的事情就会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满脸的哀求,看着景玉娥,景玉娥一脸无奈。 “你种下的恶果,自然结出来的也会是恶果,婉清,你若是什么都不做,事情便不会有现在来的复杂!你现在不仅仅将自己赔上,还拖累了整个杨府,你真是好样的!” 杨婉清脸色发白,“长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倪高飞已经在皇帝的面前说明证明了一切,皇帝第一个召见青蝶。 青蝶身体虚弱的朝着皇帝跪下:“见过皇上。” “血书怎么来的?” 青蝶看了一眼桌子旁边放着的血书,之后才回答:“回皇上,是民女怀疑将军夫人,所以特意逼问了她,她交代出来的!” 皇帝冷眼看着青蝶:“逼问?严刑拷打吗?” 青蝶用力摇头:“也对将军夫人用过暴,但拷打并不存在!” “好啊你,身为一个奴,竟敢对将军府用暴?” 青蝶低垂下头,“民女自知有罪,民女甘愿受罚,只是当时情况,民女是在无法克制自己。” 皇帝将目光又看向倪高飞:“倪爱卿,她逼问的可是你女儿,你如何看?” “皇上,不如你将将军夫人传过来,问一问她,微臣,并不知晓她做过什么。” 倪高飞没有为倪莹莹求饶,皇帝也不意外,又命令宫人去传倪莹莹。 倪莹莹知晓这一刻始终会来,她跪在南书房时,害怕的身子在发抖。 皇帝距离倪莹莹太远,加上倪莹莹刚进来便低垂下头,皇帝有一丝疑惑:“为何低垂下头?” 倪莹莹皱着眉:“微臣此时相貌,恐吓着了皇上!” “抬起头来!” 皇帝冷声开口,倪莹莹这才缓缓抬首。 当皇帝看见倪莹莹那张脸时,眸光闪烁。 那张脸高高肿起来,看上去极惨 青蝶跪伏在地:“民女有罪!” 皇帝也没着急问罪,只将血书丢下,冷声质问:“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倪莹莹脸色一变,赶紧求饶:“皇上饶命,那血书是他们逼迫臣妾写的,臣妾不得不冤枉了四皇子妃还有郡主!” 倪莹莹张口狡辩,青蝶蹙的眉更加深了,她抬头朝皇帝方向用力磕了一下头。 “皇上,一切是她自己招人出来的,并不是民女构陷!” “记住你们现在的供词,朕会好好审理,来人将四皇子妃和郡主都带进来!” 很快二人朝殿内走来,二人皆是惶恐的下跪行礼:“见过皇上。” 皇帝神色严肃,张口威严质问:“你们二人可知道朕,传你们二人来是为了什么?” “皇上,臣妾愚钝,臣妾不知!”杨婉清脸色苍白着回应,她的声音太小,小到虚弱。 郡主跪在地上跟着开口说:“皇上,臣妾也是愚钝,并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召见臣妾!” 皇帝看着殿下跪着的二人,他眯着眼睛,质问:“四皇子妃,你怎么看上去,摇摇欲坠?” 被皇帝质问,杨婉清立即回应:“臣妾,丢了子嗣” 说完便是一脸悲痛,开始低低哭泣了起来。 皇帝蹙眉,皇室的孩子又没了一个! “如何丢的?” 皇帝并未让杨婉清起来,更加没有同情杨婉清! 杨婉清低低啜泣着:“是,身子虚,流产了。” 她说着话,好似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一旁的青蝶深深皱着眉,因为她不在现场,所以不知道现场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她亲耳听见过景玉宸说过,是杨婉清策划的没错! 倪莹莹只是多带进来了以为郡主! 她立即对着皇帝方向开口:“皇上,如果是民女逼供,又岂会让将军夫人说出他们二人?” “这若是陷害,又岂敢在皇上你的面前卖弄?民女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敢陷害二人才是啊!” 说着她压力的磕头,没了希望半点的清高。 杨婉清以及郡主,他们两个,对于青蝶来说,杀得,却降罪不得! 所以她只能让皇帝亲自出手,将二人治罪,为景玉宸和倪月杉主持公道! 杨婉清擦着眼泪,然后一副做势要晕的表情:“皇上,臣妾” 她还没有说完,人便倒了下去。 一旁的郡主见状立即可怜说:“皇上,臣女一直在京城中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知道皇上今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传臣女来?” “臣女心里疑惑,又惶恐,还请皇上能够告知臣女!” 说着她跪伏在地。 一旁站着的公公忍不住提示:“皇上,这四皇子妃,好似身子很虚弱,显然” “带下去,看太医吧!” “是。” 宫人将杨婉清抬下去,青蝶有些着急,她看向倪高飞:“相爷,你快说说话啊!” 倪高飞眉头紧紧蹙着,他倒是也想说话,只是当时的情况他并不了解,如何辩论? “皇上,微臣想与将军夫人单独聊一聊。” “准!” 倪莹莹跪伏在地的身子僵了僵,她开口:“皇上,你不怕臣妾与相爷之间串通?” “朕相信你爹的为人!” 倪莹莹咬着唇,有些不情不愿的跟着倪高飞朝外殿走去。 倪高飞脸色沉着,看上去极其严肃,倪莹莹咽了咽:“爹,你找女儿要说什么啊!你这样做,皇上会怀疑的!” 倪高飞却是严厉的看着她,“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被逼供写出的血书,还是你现在故意反口否认?” 倪莹莹抬起脸,一脸委屈的看着倪高飞:“爹,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女儿为何要撒谎,那是女儿的大姐啊!我和大姐才是亲姐妹!我怎么会帮着四皇子妃和一个不相干的郡主呢?” “爹,你不该这样相信一个胡说八道的下人,而不相信女儿!” 她一脸气愤,好似对倪高飞的怀疑非常不满! 倪高飞见倪莹莹也不似在撒谎,可青蝶那个丫鬟即便他没有接触过,但青蝶也断然不会搬弄是非! 他深深皱着眉,狠狠瞪了倪莹莹一眼:“那我问你,邹阳曜为何会重伤?他是不是也在现场?让他过来做个证人?” 第326章 说她低微呢 倪莹莹尴尬的看着倪高飞:“将军身受重伤,现在尚在昏迷当中,女儿出门的时候,根本唤不醒来将军的,爹你就别想了!” 倪高飞眼中难掩失望,他又重新将目光在倪莹莹的身上转了一遍又一遍,至始至终都有些不相信倪莹莹会是被逼供的。 但倪莹莹脸颊肿的,确实是可怜,女子受了这样的逼供,撑不住也是正常。 最终倪高飞叹息一声,拂袖朝殿内走去。 倪莹莹自然是快步跟上,一起进了内殿。 皇帝还坐在高座上,下方的位置还跪着青蝶,青蝶看见二人进来,脸上带着希冀的光。 他希望经过倪高飞一番劝导,倪莹莹开始良心发现。 倪莹莹和倪高飞重新跪下,皇帝开口:“如何?” 倪莹莹委屈的开口说:“皇上,臣妾没有半句虚言啊!都是这个丫鬟她逼供!所以臣妾才不得不写了那样一份血书!” 倪高飞没有开口,四周的气氛沉静了一瞬,青蝶立即开腔:“皇上,她撒谎,在悬崖下其实还有一个人,她可以作证,一切都是将军夫人在撒谎!” “你们是一伙的,她自然会帮你说话!”倪莹莹立即反唇相驳。 皇帝看着争吵的二人,眉头蹙起只是一瞬,转而又问:“他们逼你写出血书后,你为何没有受威胁,现在就改口了呢?当时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倪莹莹愣怔只是一瞬,转而回答:“因为臣妾趁机吓跑了!他们没有追!谁知道他们胆子这么大,胆敢来皇上您的面前,搬弄是非,弄虚作假!还以为那证据只是给二皇子看,挑拨二皇子呢?” 倪莹莹的话听上去极有道理,任何不在场的人,想要逼问出什么破绽,似乎都是没有可能的。 “丞相,你相信这个丫鬟还是相信你的女儿?” 倪高飞沉默的跪在地上再度被询问,他看了一眼青蝶。 见青蝶着急的看着他,倪高飞最终开口:“微臣不相信一个丫鬟所说的话,但微臣相信她身为月杉的丫鬟,一定不会背叛月杉,在月杉生死不明的节骨眼上,还生出是非来!” “而且她是二皇子派来保护月杉小女的,又岂会背叛月杉小女?所以臣还是选择相信她这个也换!” 倪莹莹听完倪高飞的话,诧异的看着他。 “爹,你怎么宁愿相信一个丫鬟而不相信女儿呢?” 面对倪莹莹的质问,倪高飞只是沉默的跪着没有开口回应。 青蝶松了一口气,倪高飞果然还是信任疼爱倪月杉的。 这时有太监走了过来,开口禀报:“见过皇上,太医给四皇子妃把脉过后,得出结论,四皇子妃现在的脉象来看,极其虚弱,也确实是没有滑脉之象了。” “胎儿确实是没了,只是她血似乎是留的太多了身体虚弱到这种程度,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青蝶跪在地上,她听着太监的禀报,心里有些狐疑。 景玉宸为何可以肯定有杨婉清在作祟?除非她当时就暴露了!可最容易暴露的方法是什么? 便是在现场! 青蝶的双眼立即就是一亮:“皇上,民女怀疑,这位四皇子妃,身上的伤不止一处!她流产不是因为身子虚,而是因为受伤才导致流产!” 青蝶的话,让在场的人解释诧异。 一旁的公公开口提示说:“你这丫鬟,状告郡主和四皇子妃,现在已经显得证据不足,你若是不及时改口,只会是罪加一等!” 面对公公的提示,青蝶却是态度依旧坚定:“皇上,还请让太医们查验一下四皇子妃的身体,是否存在其他伤势?如果存在,便说明四皇子妃她在撒谎!那么郡主也未必就是清白!” 褚宁央不悦的看着青蝶:“红口白牙,口说无凭!” 青蝶态度坚定的再次说:“皇上,还请你让太医验证一下四皇子妃的身体!民女愿拿人头做代价!” “哼,你一个小小丫鬟的人头有什么好稀罕的?” 褚宁央的满脸都写满了不屑,显然觉得青蝶这是在找死呢? 一旁的倪莹莹也跟着附和:“是啊,你怎么跟大姐学了这样一副都会撒谎的嘴脸?你现在若是改口,指不定皇上仁慈还会留你一条活命,但你若是”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公公开口提示:“将军夫人,莫要揣测皇上圣意!” 即便他们说的会有道理,她可能会赌输,但青蝶并不惧怕,她开口:“皇上,还请你给民女一个机会!检查四皇子妃的身体,查看是否存在其他伤口,免得四皇子妃瞒天过海!” 她的态度太过坚定,看在他人的眼中逐渐成了自信! 倪莹莹深着眉,有些着急,她对皇帝立即开口说:“皇上,若是你因为一个奴婢怀疑了四皇子妃,会让杨家和四皇子寒心的啊!” “而且有了这个奴婢做先例,将来指不定还会有其他身为丫鬟的奴,又状告那位皇亲国戚!” 倪高飞立即开口提示说:“休要在皇上面前卖弄!” 倪莹莹悻悻的闭嘴,心里有不甘。 褚宁央也在一旁开口说:“是啊,皇上,凡是有了先例,今后就会有人效仿,若是让百姓们知道,在皇上你的面前,一个奴就可以让皇上怀疑自己皇家儿媳,这不是让杨家和四皇子寒心么?” 褚宁央和倪莹莹一唱一和,显然已经达成了共谋! 气氛沉静一瞬时,有宫人前来禀报:“见过皇上,长公主求见!” “传!” 今日还真是热闹,倪月杉失踪还未找到,就闹出了这样一些丑事,现在长公主又来凑热闹了! 景玉娥莲步踏入,姿态优雅高贵,她朝着皇帝方向,恭顺行礼:“见过父皇。” “你怎么来了?”皇帝开口质问,这件事情看来牵扯的人太多了。 景玉娥转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有褚宁央,倪莹莹、青蝶和倪高飞,她嘴角扬了扬。 “父皇,儿臣是听闻了有奴来状告婉清妹妹,所以故此前来!” 第327章 这是爱上了 “父皇让宫人传婉清妹妹进宫时,儿臣就在旁边,所以儿臣想替婉清妹妹喊冤!” 景玉娥说话时,表情非常的自信,好似杨婉清真的很无辜! 青蝶定定的看着景玉娥有些不相信! 皇帝显然也来了兴致,“往下说!” 景玉娥叹息一声:“首先婉清妹妹身怀有孕,怎么会那么不爱惜自己的孩子,谋害月杉自己亲自跑去?” “其次,她绑架月杉妹妹的目的在哪里?让她失踪,下落不明?” “而且如果她也在现场,为何没去过现场的将军夫人会知道?谋害他人的事情,她还会告知将军夫人不成?” “加上,这位郡主,本该是月杉的好姐妹才是,怎么就成了月杉的仇人了?还和婉清妹妹同一天动手这不是很奇怪又是什么?” 景玉娥分析的合情合理,但青蝶知晓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用力摇头,对皇帝开口:“皇上,还请你不要相信长公主的话,她不过是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是民女联合其他人陷害四皇子妃和郡主,总要有点动机才对吧?” “四皇子妃或许从前与我们家小姐关系不和,可郡主不该吧?而且光凭血书,也是远远不够做证据的啊!民女怎么会傻到证据不足,就来诬陷人?” 景玉娥鄙夷的看着青蝶:“因为你主子出了事情,你心里着急,甚至是谁都怀疑,所以你心下无计可施,才破罐子破摔。” “想着,若是运气好,指不定就可以将他们两个人都拉下水,这本该就是你这个不怎么聪明丫鬟的智商!” “你使用劣质伎俩,只有着低级智商,做出这种事情,奇怪吗?不奇怪!” 景玉娥虽然不在现场,知道的有限,但她分析的却是条条是道,莫名的就让人信服! 青蝶有些愤怒,她看向倪高飞,着急说:“老爷,这血书,是将军夫人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如果是奴婢想要拉人下水,也不该带上郡主啊!” 倪高飞在一旁将话都听的明白,他蹙着眉,最终道:“皇上,此事其实最好还要问过当事人。” “如今二皇子还没回京,这些人也都跑不了,倒不如等二皇子回来,再做下一步定夺?” 目前谁都说自己有道理,光凭借一个血书是远远不够断案的。 皇帝将殿下几个人,来回打量已经多遍了,这件事情确实搅的头疼。 “那就依了相爷之”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此时有太监缓步走来,开口禀报:“皇上,殿外邹将军求见!” 倪高飞立即看向倪莹莹,倪莹莹脸色瞬间一变。 邹阳曜最近为了倪月杉有些发疯,他怎么来了! “传!” 皇帝重新安奈下来,众人朝殿外看去,就见邹阳曜由宫人带领朝这边走来。 只不过他的脚步虚浮,脸颊苍白毫无血色,脸上还有未曾痊愈的疤痕,泛着生红的颜色,他虚弱的迈开步子,然后跪下。 “微臣见过皇上。” 声音也如杨婉清一般,虚弱无力,人也摇摇欲坠。 “将军为何这么虚弱?”皇帝开口质问一声。 “回皇上,因为在二皇子与倪家大小姐大婚当日,微臣曾与人决斗,可对方的身手不错,为数又多,微臣占了下风,被人伤了” 他一脸惭愧的低垂下头,一旁的倪高飞双眼立即就是一亮:“所以邹将军的意思是,当时你也在场?” “对,一直都在” 他虚弱的好似随时都会晕倒,但他却是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倒下,倪莹莹伸手去触碰他,搀扶他。 “将军,你有什么话要说,让妾身传话来就成,为何要亲自跑来呢?” 邹阳曜拿眼睨了倪莹莹一下,他轻笑一声,眼里带着一丝薄凉的嘲讽,倪莹莹被他的眼神刺痛。 “将军” 邹阳曜没有搭理她,而是诚恳的看向皇帝:“皇上,微臣当时也在现场,所以现场的情况究竟如何,微臣再清楚不过” 景玉娥拿眼觑了一下邹阳曜:“邹将军,你都伤成这样了,是如何看清楚一切的呢?而且你是如何得知真相赶过去的?难不倒你是谋划者之一?” 她轻轻淡淡的笑着,眼神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好似在提示邹阳曜,说话要想清楚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邹阳曜没有去搭理景玉娥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 他只平静对皇帝开口:“皇上,微臣就算是昏迷中,却还带着点意识!微臣在昏迷前清清楚楚的记得,在现场看见了四皇子妃!” “她还曾用马儿驮着月杉狂奔,而她身上有一处伤” 青蝶立即跟着附和:“是,我也曾怀疑四皇子妃身上有其他伤势在,不然怎么会虚弱到那个程度!” 邹阳曜看了青蝶一眼,张口想要继续说,景玉娥咳嗽一声,以示提醒,但邹阳曜根本没鸟她。 “那个伤,就是微臣刺的,伤口不浅,是在后腰处!皇上可以拿微臣的佩剑尺寸与四皇子妃身上的尺寸做对比!” 只要佩剑尺寸吻合,就代表杨婉清是邹阳曜刺伤的! 倪莹莹一脸诧异的看着邹阳曜,他竟然真的爱上倪月杉了,刺伤杨婉清这种话怎么可以承认? 景玉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邹阳曜真是好样的,强撑着身子过来,还为倪月杉洗冤屈! “邹将军,就算四皇子妃有过错,可她犯下的过错祸不及孩子,那可是皇室血脉,怎么,你在承认你伤了皇室血脉,你就不怕因此被处置吗?”皇帝双眼阴寒的看着他,带着恼怒与质疑。 邹阳曜没有犹豫,“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邹阳曜朝地上重重磕下一个头,倪高飞见此情形立即开口道:“皇上,不如验证一下四皇子妃的伤口,或许真相就可以大白了!” 倪莹莹对倪高飞摇着头,可倪高飞好似看不见一般,根本没搭理她。 皇帝蹙着眉只是一瞬,很快就松开了,“好,那就验一验!” 第328章 赐休书如何 景玉娥攥着拳,插嘴道:“父皇,若是你让人去查看婉清妹妹的身体,等同怀疑婉清妹妹和杨府,这这若是传出去难免寒了杨家老臣的心?” “长公主,今日本相入宫前,故意多备了一辆马车,目的是为了将阻扰本相进宫的人拖延住!” “但现在本相觉得那个出手阻拦的人就是长公主你,长公主来的这么晚,想必是因为上当了!不知道本相府中人可有抓住长公主的人?” 倪高飞根本不在宫外,但现在景玉娥处处阻拦,让倪高飞愈发怀疑她的目的,现在光凭猜测便敢说出这般怀疑她的话。 景玉娥脸色铁青,张口便想呵斥,但最终是忍了。 皇帝也看出了其中猫腻,但今日不是追究景玉娥的时候! 他看向一旁的太监:“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去,给四皇子妃验伤!” 公公领命,转身退下。 殿内的邹阳曜松了一口气,“多谢皇上。” 景玉娥也知道查验已经成了定局,所以多争辩什么都是无用,她叹息一声:“父皇,儿臣去查看查看。” “在这里等着结果便是!”皇帝没有放人走,景玉娥愈发郁闷。 没多久,查验的人回来了,对皇帝开口:“皇上,已经将伤口尺寸约出来了!” 之后公公将写在纸张上的尺寸交由皇帝,皇帝扫了一眼后,抬眸看向邹阳曜。 邹阳曜明白的将佩剑尺寸报了一遍,皇帝神色严肃,看着景玉娥,质问道:“朕很想知道,如果四皇子妃在府上好好的养胎,怎么会受了剑伤?还与邹将军所用佩剑尺寸一致?” 景玉娥立即回应:“父皇,尺寸一致又能说明什么,邹将军的佩剑也不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至于婉清妹妹为何会被刺伤,儿臣不太清楚,儿臣只发现她身体虚弱的可怕,但没有想到会是剑伤!” “好个不清楚,你不清楚,何必来这里为谁证明清白?” 景玉娥跪伏在地,一脸惶恐:“儿臣有罪。” “既然已经确定,她四皇子妃与此事脱不开关系,那么郡主,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褚宁央显然被问的一愕,这 见褚宁央没有立即搭腔,皇帝又质问向倪莹莹:“将军夫人,当着你夫君的面,你还要声称自己是被胁迫写下四皇子妃和郡主的名字?” 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但却泛着森森寒意,倪莹莹咽了咽口水,心里害怕。 她开口说:“皇上,臣,臣妾现在脑子很乱,臣妾头疼,需要好好想一想!” “将军夫人,你刚刚说假话,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可知,该当何罪?” 倪莹莹身子一抖,立即求饶:“皇上饶命,饶命啊!” “哼,身为倪月杉的三妹,不知道敬重也就罢了,却还和谋害你大姐的人合谋,你的心真是歹毒!” 倪莹莹不敢反驳皇帝的话,她低垂下头,满脸委屈:“皇上,臣妾知错。” “将军,这种德行有失的女人,你觉得该当如何?” 邹阳曜随时都可能会晕倒过去,他强撑着意识才清醒着,被皇帝问话,他瞟了一眼倪莹莹。 倪莹莹此时也正看着他,她肿着一张猪头一样的脸,对邹阳曜摇头,希望邹阳曜可以为她说话。 “皇上,德行有亏的女子,如何继续做微臣的将军夫人?今日微臣当着相爷的面,想说一句,对不住了相爷,你的女儿” “本将军想休了!”他转首看向倪高飞,那眼神很严肃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倪高飞没有半点犹豫,张口回应:“都是本相教女无方了。” 倪莹莹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她伸手抓住邹阳曜的胳膊:“将军,不要啊,莹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邹阳曜却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将倪莹莹的手臂挥开,“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但本将军不信!” 说完后,邹阳曜对皇帝磕了一个头:“皇上,微臣想回去书写休书,微臣先行退下?” “回去吧!”皇帝没打算多留邹阳曜。 景玉娥也跟着开口:“父皇,儿臣” “你也退下,下次若是为一个人求情还要将事情弄明白了再来插手!” 这是警告! 景玉娥不敢多说,端庄雍容的她,此时看上去有挫败,有不安。 “是,儿臣谨记!” 景玉娥和邹阳曜离开,倪莹莹也跪不住了,她对皇帝慌忙说:“皇上,将军,将军要给臣妾休书,臣妾要回,回将军府!” “准!” 倪莹莹走后,殿下跪着的只有倪高飞和褚宁央与青蝶了。 她害怕的微微发抖,皇帝看着她,神色间带着一丝笑意:“郡主,现在倪莹莹和杨婉清已经败露了,你如何?你还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吗?” 褚宁央被提及,身子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臣女不知道将军夫人为何要陷害臣女,但臣女没做过的是不会认的!” 她不相信,有人看见了她!她当时藏在林子中射箭的! 皇帝看着她,目光审视,最后他将目光落在青蝶身上:“现在悬崖处,情况如何了?” 青蝶有些迟疑,“回皇上,目前在搜查当中,民女回来时,还没有找到人,但相信我们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皇帝叹息一声:“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褚宁央退下时,皇帝开口提示:“朕会在二皇子回京后,再问你的罪!” 褚宁央想张口反驳她没有罪,但她最终不敢多说,“是,臣女告退!” 出宫的路上,青蝶与倪高飞一句话没有交谈,但在出了宫门后,倪高飞回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青蝶:“跟本相一起回去!” 青蝶这才快步跟上。 将军府内,倪莹莹紧随其后而到,邹阳曜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晃晃,下人见了赶紧上前搀扶。 他径直到了书房内,之后开口:“笔墨纸砚。” 墨磨好后,邹阳曜持起毛笔,开始书写,那大大的一个休字,刺目惊心。 此时倪莹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将军,不要啊将军!”她朝地上跪下,满脸都是哀求之色。 第329章 公主来和亲 邹阳曜没有搭理倪莹莹,一如当初给倪月杉写休书时一样! “将军,你,是我将你救回来的啊!你,我当时是去了现场,但我没有伤害姐姐,我不敢承认是四皇子妃和郡主,是为了不给将军你树敌!” “将军我的苦心,你怎么不明白?”倪莹莹跪在邹阳曜的跟前,哀求的看着他。 邹阳曜神色冰冷,懒得搭理,继续持笔写字。 倪莹莹伸手抓住邹阳曜手中的毛笔,对着他摇头:“将军,我可以找出郡主犯罪的证据!你不休我,我就找出来!” 邹阳曜的动作果然止住了,他转眸看向倪莹莹:“这封休书,若是你能在一个月内找到证据证明她有罪,我永远不会签字,若你找不出来,休书必须给你!” 倪莹莹脸上挂着泪水,她用力的点头:“好,我,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那你去收集证据吧!” 邹阳曜作势站起来,倪莹莹赶紧搀扶。 经过几天的搜查,除了那块碎布作为收获结果,搜查的人并无其他收获。 景玉宸的发热还在持续升温,虞菲很着急,“还是将二皇子先送回京,养病吧,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在这里耗着,时有昏迷,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帮忙也忙不了,留下来,只会拖重病情! 虞菲下了决定,皇子府的不少人听命于虞菲,按照她的指示,将景玉宸的人送回去。 队伍不过刚出发,虞菲就看见倪莹莹带人出现! 虞菲眉头紧锁,倪莹莹脸颊上的伤口还没有好,还有胆子前来? 倪莹莹主动走上前,看着虞菲没有想过要讨回公道,只提示说:“我们一起合作查真相吧!” 虞菲疑惑的看着倪莹莹,没明白,她这是意思? 倪莹莹叹息道:“皇上虽然审理了案件,但只有四皇子妃难逃罪责,可郡主却好好的,现在我来,就是搜查证据,证明郡主有罪!”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 倪莹莹无奈叹息一声:“你以为我想吗?将军发话了,若是我不找出证据证明郡主有罪,我便会被休!” 见虞菲错愕的看着她,倪莹莹伸手抚向脸颊:“打我的仇,暂时记着,等风平浪静后,再跟你算账!” 虞菲没有吭声,倪莹莹继续提示:“首先,郡主当天来了现场,想要借机害死大姐,但最终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心软放弃了,人先离开了。” “即便大姐坠崖与她关系不大,但她也参与过这件事情,她就得付出代价!” 虞菲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质疑:“所以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你只需要清楚,我现在不想和你做敌人就成!” “你若想调查,就自己去吧,我可没空陪你!”虞菲白了倪莹莹一眼,抬步走开。 景玉宸被送往京城后,多名大夫围在他身边为他医治,第二日便有了好转,清醒了过来。 得知他人已经离开悬崖回了京城,景玉宸满身怒气:“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将本皇子送回来的!” 他怒吼一声,声音沙哑,人气愤的下床,鞋子也不穿,便要去找倪月杉。 床边站着白嬷嬷,她无奈开口提示:“不是我狠心不让你去找她,但好歹需要你将身体养好再去!” 景玉宸现在病容上全是胡渣,脸颊消瘦了一圈,身形也好似瘦弱了不少,这样一个憔悴病重的人,她如何放心,让他继续去搜查倪月杉呢? “嬷嬷,搜查人的事情刻不容缓,我要去找她!” 白嬷嬷却是神色严肃的对守着的下人吩咐:“你们都出去,将房门锁了,让二皇子好好养身体,身体不好,不准离开!” 之后白嬷嬷朝外走去,下人也跟着朝外退去,景玉宸瞪大了眼睛,看着嬷嬷的背影着急道:“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去寻人,不是去打仗,没有危险的!” 景玉宸身子虚弱,走的太过着急,差点摔倒下去,房门还没有触及,已经被关上,上锁。 门外传来白嬷嬷的声音:“你好好养着,等你什么时候痊愈了,就放你出来!” 景玉宸的叫嚣,白嬷嬷和在场的众下人只当做没有听见。 倪月杉一事,在城中沸沸扬扬传了几天过后,没了什么热度,也就消散了。 百姓们开始议论,他国使者要带联姻公主来闲常,不知道可不可以签订盟友合约,换取天下太平,促进友好。 “现在最大希望做储君的二皇子重伤,四皇子入狱,这,和亲公主肯定选二皇子嘛?” “不是还有其他皇子?” “其他皇子没立大功劳,出宫立府邸的本事都没有,还指望和亲公主选择他们?” “切,你一个百姓,说的好似真的懂得和亲公主心声一样?” 景玉宸被关在房间,养病期间,尝试过多种方法出去,可不管他如何做,白嬷嬷都不上当,将他关在房间内,一次次的提示他,养好伤就让他出门,所以闹什么呢? 伤口养好,已经是半个月后,但悬崖那边一直没有传来倪月杉被找到的消息。 众人只好猜测,尸体要么被野兽吃了,要么被鱼儿给吃了 景玉宸得到自由第一天,当即出了皇子府,前往悬崖,经过半个月的搜查,四周杂草几乎被踩绝,山石路几乎被磨平,随处可见堆积过的篝火以及搭建的帐篷。 景玉宸半个月后第一次前来,虞菲还在溪边打水,听到脚步声,转首看去,在看清楚是景玉宸时她的双眼瞬间就亮了。 “二皇子,你身体好了!” 她惊喜的往前走,差点因为激动,摔倒在景玉宸身前。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可有寻到其他线索?” 其实这话,即便他不问,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虞菲低垂下头,愧疚的回答:“不仅没有找到月杉,邵乐成也失踪了,还有清风” 三个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若是还活着,为何不现身? 第330章 气死皇帝老子 “青蝶和邵乐成当日一起回去,路上遭了埋伏,邵乐成是为了给她断后,才失踪的,现在究竟是生是死并不知晓!” 景玉宸提示了虞菲一句,虞菲不免心里忧郁,邵乐成如果没有事情,早该回来了。 见虞菲表情好似很难过,景玉宸开口安慰:“现在来看,或许他只是躲起来养伤了。” 虞菲双眼泛红:“是,二皇子说的极是,或许他现在就是在养伤,只是搜查了半个月了,一直没有月杉的踪迹,或许这里真的没有月杉,我们应当顺着瀑布往下,走过河流,直至而下。” 只是河流太长,倪月杉的尸体究竟会被冲到何处? “我随你一起去找!” 景玉宸面容瘦了一圈,脸上的胡须也没有剃过,蓄了起来,看上去成熟许多,甚至判若两人。 “好。”虞菲爽快的开口答应。 有了景玉宸的加入后,队伍开始向下搜查,悬崖周边的人逐渐撤离。 倪莹莹一直在找褚宁央的那支箭,寻了马匹尸体,寻了倪月杉跌马而下的地方,可就是没有寻到褚宁央射出的那把箭矢! 倪莹莹恍然发现,现在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距离邹阳曜给她的期限,只剩下一半了! 她逐渐觉得惶恐,并跑去找景玉宸。 “二皇子,太好了,你现在病愈了,出门了!”倪莹莹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欣喜。 景玉宸对她没有耐心,只有敌意。 他的眼神中带着深寒刺骨的冷意,落在她的身上不带一丝温度,像极了是在看一个死人 倪莹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戒备的看着他:“二皇子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下案发当日的情况,只是你这半个月一直都在养身体,也没有机会与你说。” 景玉宸目光依旧掺着冷,没有一丝的动容。 “二皇子,咱们借一步说话。” 四周过往的人不少,她好似有些犹豫,景玉宸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完全不配合。 倪莹莹有些无奈,只好走上前:“二皇子,当日我来了现场,并且亲眼看见郡主当时对大姐拉弓射箭!” 景玉宸的眼神立即锐利了起来,倪莹莹有些无奈道:“我当时反应过慢,所以没来得及阻止,若不是郡主射箭,惊扰了马匹,将大姐摔在地上,那贼人如何得的机会,抱着大姐一起跳崖?” 景玉宸看着她,冷冷的抿着唇,没有开口说话。 倪莹莹发现自己是在自导自演,她尴尬的咳嗽两声:“所以还请二皇子询问一下你的人,当初在清理现场时可有将箭矢收走,丢到哪里去了?” 景玉宸看向虞菲:“走吧!” 倪莹莹费口水说了这么多,景玉宸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走吧 倪莹莹气的面部扭曲,但最终只能瞪着景玉宸离开的身影。 景玉宸带领着人继续寻找倪月杉的下落,而京城因为迎接他国的公主,开始清扫大街商贩摊位,在城中加强了防护,入夜后,也多了哨兵、巡逻兵。 京城中更是要求出行百姓身着得体,乞丐被赶的只好出城讨饭 景玉宸带人搜查到了一个村落内,村落坐落在河流下,村庄不过十几户人家,一一搜查过后,依旧无果。 “这河流太急了,若是夜里掉水里的人,我们哪里看得见啊!” “最近没听说打捞上来女尸,你们还是再往下游去吧。” 几个村民的回复几乎大同小异,没有消息,判定倪月杉为多半是死了。 景玉宸准备带人顺着水流走,不管会通往何处,不管有多远,一定要沿着水流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一具尸体 “当时掉下悬崖的既然是两个人,两个人的尸体都消失的这么干净?”虞菲有些郁闷的说着。 景玉宸沉默。 队伍继续往前,却有一个宫人打扮的太监行了过来:“见过二皇子,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说要将你寻回去,商议事情!” 景玉宸蹙着眉,没动弹,并不想就这样走了。 太监继续劝说:“二皇子,皇上的事情说完后,你可以继续来寻找倪家大小姐啊!” “她现在是本皇子的侧妃!” “是,二皇子说的是,只要皇上的事情说完,你可以再来寻人,现在还是随老奴去一趟皇宫吧!” 景玉宸心里不爽,他看了一眼虞菲:“你万事小心!” 虞菲点头:“好。” 景玉宸离开后,前去皇宫面见皇帝,此时在南书房内,不止是皇帝,旁边还有诸位大臣 “儿臣见过父皇。”景玉宸上前行礼。 皇帝和众大臣停止了交谈,皇帝一身明黄五爪龙袍加身,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头上戴着鎏金冠,他伸手虚扶了一把,开口:“起来吧。” “谢父皇。” “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养病,京城中有些事情,或许你还不知道,朕和大臣们一番商议,决定让你迎接他国公主!” 景玉宸抬眸看去,面容邪魅的他,现在只剩下冷漠与沉稳,没半点从前的纨绔气质。 “父皇,儿臣现在心难以平复,所以儿臣怕是不能胜任。” “难道你想让朕将你四弟放出来,去迎接公主?” 景玉宸虽然被封闭半个月,但不代表与世隔绝,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公主来闲常是为了什么目的。 此时让他前去迎接,也是要让他照顾好那位公主,然后让他迎娶吧? “四弟谋害田家少爷,若是尚书府的人愿意原谅四弟,让四弟前去迎接也不无不可!” 皇帝随手拿起身前案几上的砚台便朝着景玉宸方向砸去:“放肆!” 砚台狠狠砸在景玉宸的额头上,登时鲜血直流出 “皇上息怒!”一众大臣惶恐下跪。 但景玉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那抹殷红的血液挂在额头上。 他目光坚定再次开口:“父皇,你也不想让四弟他,一直都在天牢中待着吧?这可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景玉宸这般不争不抢,将机会拱手相让,让在场的大臣们,心思复杂了起来。 第331章与公主的偶遇 “你在教朕如何做?”皇帝坐的较远,景玉宸此时与一众大臣皆跪伏在地,看不清楚皇帝的神色,但他浑身散发而出的威严,足以让景玉宸心生胆寒。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这样做,对谁都好!” “好一个对谁都好,你不过一心想着去找倪家的大小姐!” 他怒吼一声,将桌子上的东西砸落在地,吓得大臣们各个更加低伏着身,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动静! “你该知道,半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已经被野兽给吃了!愚蠢!” 他吼完之后,站了起来,气愤的看着景玉宸。 “不愿意也成,那就继续回你的皇子府关禁闭去吧!” 最后一众大臣们皆被连累赶走,景玉宸也跟着走了出来,一人落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神色平静却又冷漠的景玉宸。 他开口:“二皇子,你对月杉感情如此深,本相很感激,也很感动,但人,或许真的没了,你要拿得起放得下!” 他将手掌拍在景玉宸的肩膀上,看待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位他喜爱的孩子。 景玉宸皱着眉,敛下眸中的神色:“丞相说的对,或许人已经没了。” 出了皇宫后,景玉宸没有老老实实的回皇子府关禁闭,而是去了将军府。 邹阳曜身上的伤势过重,直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难以动弹,他看见走过来的人是景玉宸时,眼里有意外闪过。 “怎么是你?” 景玉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日,你可曾在现场见过褚宁央?” 邹阳曜嘴唇苍白,虚弱的坐了起来,“只有杨婉清。” “可你的夫人却说当日褚宁央也在。” 邹阳曜捂着伤口,脸色也跟着苍白了些许,他靠在床榻上,无奈道:“或许杨婉清真的找过她合谋害人,只是她表面装作不答应,其实还是赶去了现场,躲在现场的她看见了我们没有看见的” 景玉宸攥着拳朝外走去,邹阳曜追问:“月杉还没消息吗?” 景玉宸的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回应:“没有。” 之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子府内,布置的喜庆红绸以及大婚摆设,全部撤的干干净净,好似半个月前并不是大喜之日。 五日后。 城中百姓们皆是好奇的站在道路两边,想看一看这他国的公主究竟是何模样,是不是如同传闻中一样,美若天仙,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随着整齐铁甲和马蹄声接近,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缓缓驶入众人眼中,马车周围垂着轻纱与珠链,将人的视线遮挡,但里面若隐若现的身影,却愈发引人遐想。 为首的位置,一个老者身穿他国朝服,面色沉静冷漠着不苟言笑。 他驾马在前,等他举起手时,几千余人的队伍停下,他目光直视前方,前方站着几个年迈大臣以及一个年轻男人。 老者从马匹上下马,走上前,景承智率先开口:“晚辈景承智,闲常的四皇子,奉父皇之命,前来迎接苍烈国公主。” 他微微作揖,看上去面容英俊不凡,气度出众,很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 “公主就在马车当中,多谢四皇子接待。” 宫中摆设了宴席,招待苍烈国的诸位来使们,本该是喜庆热闹的事,怎奈苍烈国公主,水土不服,面生红疹,伴有呕吐,卧病在床 景承智有些扫兴去宫宴复命,那位老者使臣,却是暗藏着怒气跟着公主,进了房间。 房间内,女子作着一副呕吐的表情,朝着痰盂里准备呕吐,使臣却是一脸鄙夷的开口说:“想装呕吐,怎么不将面纱先给摘了?” 女子愣了一下,低垂着头,不敢回话。 使臣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逼视着她:“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种重要的场合,你也胆敢冒充公主,公主人呢?” 面前的女子害怕的瑟缩着,“奴,奴婢也不知道,是公主命令奴婢冒充的,奴婢也很害怕。” 她朝着地上跪下,请求放过。 使臣看着她,满脸怒容:“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杀头吧!” 说完后,他便哼了一声,离开了。 闲常的京城大街上,一个身穿男装的女子,正打量着京城街道,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有些惊叹:“没想到,闲常的百姓都穿的这般体面?” “放开我,放开我。”一道女子的大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眸看去,就见一个蓄着胡渣的男子,拽着一个女子的手腕,用力的往前拽着,好似要将她提着上马。 女子挣扎着,有些惊恐和生气,而在女子身边还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着急的说:“你不能带走我们家郡主!我们家郡主不愿意去!” 但景玉宸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沉冷着一张脸,抓着褚宁央的手腕,冷声道:“乖乖上马!” 褚宁央用力摇着头:“我不,我不去悬崖,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景玉宸完全不相信她的话,拖着继续往前走。 站在不远处的段勾琼立即走上前,她双手叉腰,呵斥道:“你这小子,生的怪人模狗样的,怎么强抢民女呢?” 段勾琼生的皮肤白皙,双眼很明亮也很大,此时瞪着人,很是水灵,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 景玉宸冷眼瞥了她一下,之后收回视线,继续拽着褚宁央,往马儿走去。 段勾琼发现景玉宸无视她,而且还不放弃强抢民女,她咬着唇,怒道:“好啊你,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我待会让官府去抓你!” 景玉宸冷漠的视线再次瞥向她,带着一丝嘲讽:“下次女扮男装的时候,记得束胸!” 之后他强制拖着褚宁央上马,段勾琼一脸诧异,束胸 她低垂下头,看向自己,此时胸前,微微隆起,可不就是女人最大的特征吗? 她脸颊瞬间爆红,对景玉宸怒道:“你,你这小子,你往本姑娘哪里看!你,站住!” 她大吼一声,声音很是尖利,但景玉宸已经翻身上了马儿,一手抓着褚宁央的手腕,一手扬着马鞭,出发。 丫鬟见了这情况,依旧着急的大喊着:“二,二皇子,你不可以带走我们家郡主啊” 丫鬟有点崩溃,段勾琼一脸诧异:“你刚刚说什么?那人是二皇子?” 丫鬟因为着急担忧,脸颊挂上了泪水,被段勾琼一问,转头看向她,她擦着眼泪,“二皇子她要带他们家小姐去悬崖,他怀疑我们家小姐,呜呜” 段勾琼不禁想起,在苍烈国的时候,她的父王告诉过她,二皇子做太子的可能性最大,要嫁到闲常和亲就应当选景玉宸! 段勾琼一脸吃惊,没有想到景玉宸年纪轻轻竟然是个大胡子! 而且还喜欢强抢民女! 她咽了咽口水,她不能让自己嫁给景玉宸! 她看向站在她身边的丫鬟:“快,报官,我们去将你们小姐给救回来!” 丫鬟错愕的看着段勾琼 一路上景玉宸快马加鞭的赶路,出了城门后,直奔悬崖处,悬崖上几乎每一处都被士兵们搜查过了,但没有找到箭矢,褚宁央作案的证据。 景玉宸看着前方一片林子,他微微眯起眼睛:“在这里好好待着,别想跑!” 说完后他翻身下马,朝一旁走去,他越走越远,准备找个隐秘地方,方便一下。 景玉宸一走,被驮在马背上的褚宁央立即活了一般,从马匹上下马,她环视四周,想逃跑。 但这马是景玉宸的,好似很听景玉宸的话,犹豫之下,她快步朝着一旁的林子钻去。 躲在山石后的景玉宸此时缓缓显出一点身形。 他看着褚宁央离开的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真如倪莹莹所言,褚宁央来过这里,躲在林子里射箭,便证明,褚宁央对林子里面还算熟悉。 所以想要考验考验褚宁央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他只需要跟上就行了。 景玉宸眯起眼睛,朝褚宁央的身影跟去。 褚宁央在林子中转悠着,寻找回京的路,她心下恐慌,跑的有些快速,地面上的杂草被踩踏,展现出一片明显的道路。 身后是远远跟着的景玉宸,他的眸光很冷,盯着褚宁央好似在盯着一只逃亡的猎物一般。 褚宁央飞快走了许久,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体力有些不支,想着走的也不短距离了,景玉宸一定找不到她了,便大胆的靠着树枝,休息。 休息好了后才继续赶路,但她的方向感并没有半点失控,一直都在朝着京城而去。 一个没有来过这里的人,如何做到在一个林子中正确的找到方向,不迷路? 景玉宸冷冷的抿着唇,继续跟踪。 直到天色晚了,快要擦黑,褚宁央松了一口气,她开心的朝着林外的大马路而去。 但让她惊讶的是,她在大马路上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她以为她已经成功甩掉的人。 第332章 当畜生看待 褚宁央脸色瞬间一白,转身就往林子里面走,景玉宸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极冷。 “你觉得你进了林子,就可以跑的过本皇子?” 褚宁央的脚步果然顿住了,她回头看向景玉宸:“二皇子,我是无辜的,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景玉宸双眼轻蔑的看着她,嘴角微微扬着:“既然是无辜的,为何要逃呢?” 褚宁央愕然,是啊,越是逃,不就代表越是心虚吗? 她脸色苍白的咬着唇,看着景玉宸,想开口辩解什么,可最终没有想到如何说。 景玉宸一步步的上前,褚宁央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压力朝她袭来,她后退着 * 顺着水流一直往下走,村落错开着,到了入夜后帐篷处燃着篝火,即便是入夜,却也可以清晰定位。 景玉宸拽着一个绳索,后面是被牵制着的褚宁央,她亦步亦趋,很苦恼,很委屈。 “二皇子,我的脚起了水疱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但景玉宸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往前迈步。 此时的帐篷临建地,有人将倪莹莹和虞菲叫在了一起,二人心里还在疑惑,就见景玉宸坐在篝火处,而在旁边还有被捆来的褚宁央 倪莹莹双眼立即就是一亮,她快步上前,开口追问:“二皇子,你抓了郡主,是找到了郡主的罪证了吗?” 景玉宸转眸看她,眼神有些冷,他没有搭理,都是看向褚宁央。 篝火燃烧着,火光照印在褚宁央明艳的脸上,她无比委屈的说:“我好歹是郡主,可你们竟然这样怀疑我,还这样对我” 说到后面,她嘴巴一扁,开始哭泣。 景玉宸神色冷漠,冷声道:“你说你无辜,现在,证明你无辜的机会来了,倪莹莹指证你放箭射月杉!” 褚宁央的目光落在倪莹莹的身上,她心里隐有些害怕,但她并未退缩,扬着下巴,回视着她。 “郡主你就别装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朝大姐射箭的,只不过你箭术太差,射偏了,导致马儿受惊,大姐在马匹上摔下来。” “若不是你那一箭,哪里有贼人凑近大姐的机会,伤害大姐,害的她坠落悬崖呢?” “倪莹莹,你说话凭良心!这样都能怨我,那你怎么不说,怨马呢?” 她一张口,虞菲和景玉宸目光立即凉飕飕的落在褚宁央身上。 褚宁央皱着眉看着二人:“干嘛这样看着我!” 景玉宸冷冷的勾着唇:“你这话好似在说,你确实是射箭了,只不过也确实是射偏了!” 褚宁央脸色瞬间一白,她用力摇头:“没有,我没承认,你胡说!” 倪莹莹脸上布满了喜色,她开口道:“二皇子,你可一定要在将军面前,替我说话啊,告知将军,郡主确实有罪,杨婉清也有罪,而我是无辜的!” 她一脸欣喜,眼见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还在着急,怎么破案呢,景玉宸已经帮她给解决了! 景玉宸没有搭理褚宁央,褚宁央用力摇着头:“我没有,没有!你们冤枉我!我才没有伤害倪月杉!我根本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她站起来,一步步的后退,好似在害怕,她被揭穿后,景玉宸会在这里就对她不利了。 因为现在的景玉宸太可怕了! 虞菲看着褚宁央,冷声质问:“月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不是与你也有关?” “你,你胡说!”褚宁央怒吼一声,转过身就想跑人,但四周的士兵不少,她不过刚转身准备逃走,就有人拦住她的去路,让她想走也走不了。 褚宁央脸色发白,有些惊恐:“你们,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本郡主一个” 她惊慌大喊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失措的孩子,但现在没有大人会出现帮助她 “郡主,你自己刚刚已经说漏嘴了,还想着狡辩,谁还相信你的话呢?” 倪莹莹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味,之后她又看向景玉宸:“二皇子,将郡主带回去吧,当着皇上的面,给郡主治罪!” 褚宁央咬着唇,双眼锐利的瞪着倪莹莹:“你敢!” 倪莹莹一脸不屑,要么被休,要么被褚宁央记恨,她还是选择被记恨吧! 景玉宸缓步朝着褚宁央一步步的逼近:“在场人都听到了,你狡辩也是无用!” 他将绳索一头拿在手中,然后迈开步子离开,倪莹莹赶忙快步跟上。 像个畜生一样,绑着她,羞辱她,而且还要去皇帝面前被问罪。 她双眼中溢满了泪水,看着二人的身影咬牙怒道:“你们将我当畜生了吗?” 她怒吼一声后,朝着一旁地上的石头狠狠撞去! 在场人皆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激愤,众人诧异中,一道声音在远处响起:“宁央不要!” 但阻止已晚,褚宁央的脑袋磕了上去,然后她跌倒在地,看着朝这边冲来的人! “爹” 低喃出一句话后,开始逐渐失去意识。 褚建白一脸疼惜的冲上前,将褚宁央抱在怀里:“宁央你怎么这么傻?” 褚宁央额头上殷红的鲜血朝下滴落,她虚弱的看着褚建白:“爹,女儿下辈子再做你女儿” 虚弱的吐出一句话后,人便晕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景玉宸神色冷漠,看似并没有打算着急的解释什么。 褚建白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看着景玉宸,“二皇子,郡王府跟你没完!” 他抱着褚宁央抬步打算离开,景玉宸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没有阻拦,倪莹莹快步走上前,有些着急的说:“二皇子怎么办啊,这个郡主真是厉害了,用了这样一个招数,咱们就没有办法治她的罪了?” 景玉宸冷眼睨了倪莹莹一眼,并没有打算与倪莹莹合作,他迈开步子朝褚建白的身后跟去。 倪莹莹也赶紧跟上。 一行人来的匆匆去的也是匆匆。 郡王府的队伍中,段勾琼回头看向景玉宸,眼里只有轻蔑。 第333章 他的冷酷与绝情 褚建白将褚宁央抱进了马车之中,景玉宸站在马车旁边看着他。 褚建白蹙眉问道:“二皇子,你难道不该想一想如何跟本王交代,而不是看着本王忙碌吗?” 景玉宸神色冷漠,开口提示:“郡王来的恰是时候,你的宝贝女儿是自己撞上去的!而且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也承认了,她有对月杉射箭!” 褚建白一脸诧异,“你胡说八道,我女儿与倪小姐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出手伤了倪小姐?” “而且你将宁央当做什么了?将她手腕捆绑起来,牵着?你以为她是狗?” 褚建白满脸皆是愤怒,若不是景玉宸身为皇子,他现在一定送景玉宸去见阎王了。 倪莹莹喘着气,小跑了过来。 “郡王,郡主确确实实是承认自己射箭的事实!你就算再爱女心切却也不能包庇她!” 倪莹莹一脸的义愤填膺。 褚建白回头看向倪莹莹,不屑道:“谁不知道,将军要休了你,所以你才这么着急踩宁央?” 倪莹莹神色一僵,她张口还想说什么,褚建白已经翻身上了一旁的马儿,对车夫命令:“回去!” 景玉宸没有阻拦,倪莹莹着急的跺脚:“这个郡王太不讲理了!二皇子,你也是,那可是想置大姐于死罪的人啊!可你呢?却是不敢吭声?” 景玉宸目光锐利的落在倪莹莹身上,倪莹莹识趣的赶紧闭嘴。 入夜后的京城城门已经关闭,褚建白只好将褚宁央安排在京城外,给她请来大夫。 景玉宸与倪莹莹也在旁边客栈入住而下。 夜色深了后,段勾琼蹑手蹑脚的朝着房门靠近,然后环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他人,悄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点燃着昏黄的油灯,忽明忽暗着,她缓步凑到褚宁央的床边,看见她还在昏迷着,而旁边的丫鬟已经睡着了。 段勾琼眼睛呼噜噜转了转,显得非常机灵,然后她伸手将一旁的丫鬟打晕,才去推褚宁央。 在段勾琼狠狠掐她人中的情况下,褚宁央在睡梦中惊醒过来,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正对着她笑。 褚宁央瞪了瞪眼睛,诧异的看着她:“你谁啊!” 她反应过激,往床边瑟缩了一下,扯动了额头上的伤口后,疼的她开始龇牙咧嘴。 段勾琼打量着四周说:“听说你因为嫉妒倪月杉这位好姐妹,所以你刺杀了她,现在你喜欢的男人找你抓你,让你陪命?” 褚宁央扶着额头,不悦的看着她:“你谁啊?这里又是哪里?” 段勾琼轻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依旧喜欢二皇子啊?” 褚宁央有点迟疑的点头,然后有些激动的说:“可是他要杀我!” “这个一点不重要,就在今晚,你可以如愿以偿!” 她对着褚宁央挑着眉,看上去无比调皮。 褚宁央眉头越皱越深。 客栈内的房间,建在二楼,深夜的二楼走廊上,空无一人,每个房门都紧紧关闭着,此时却有两个女子鬼鬼祟祟的从房间内走出。 然后摸索到一个房间门外,段勾琼指着房门,开口提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然和亲公主可要捷足先登了!” 褚宁央迟疑的看着手中的迷烟:“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帮我?” “我是善良美丽又可爱的郡王府丫鬟啊?”段勾琼对褚宁央眨着眼睛,笑的天真又烂漫 褚宁央嘴角一抽,有些不大相信,但她最终还是用迷烟捅破了窗纸,然后吹气 房间里面安静如斯,四周很静很静,趴在门上听动静的段勾琼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祝你早生贵子!” 然后她抬步离开。 褚宁央迟疑的伸手去推房门,但她没有想到房门直接推开了…… 然后她走了进去,房间内,四周很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摸索着,适应黑夜后,来到了床边。 掀开床幔去看,以为会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个英俊少年 但她看见的不过是空空如也的床榻 然后在她转身之际,脖子后面一疼,人被打晕了过去。 第二日。 丫鬟发现自己在桌子下面睡着了? 她诧异的钻了出来,第一眼便是朝床榻看去,看上面哪里还有人啊? 她惊恐的大喊,“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褚建白让下人将整个客栈几乎给翻遍了,想到景玉宸也不见了,他皱着眉,莫非 是景玉宸带走了褚宁央? 皇宫内,景玉宸将褚宁央丢在皇帝的面前,皇帝微不可察的蹙了眉:“你这是做什么?” 景玉宸也在旁边跪下,开口道:“父皇,她已经亲口承认,她曾对月杉射箭,还请父皇为月杉做主!” 景玉宸在一旁跪下,一脸的恳求。 褚宁央昨天被人打晕,等她醒过来便发现人在这里了,她惶恐的对着皇帝求饶:“皇上,臣女没有!” 皇帝神色间满是不悦,显然听惯了狡辩之词,不愿意多听。 景玉宸神色冷然,“父皇此事将军夫人可作证,还有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而她额头上的伤,也是为了逃避责任,自己撞的!” 景玉宸的表情很冷,对她没有半点的同情,褚宁央脸色苍白,只一味的摇头:“皇上,臣女真的没有!” “皇上,儿臣有证物!” 他在袖子中拿出一支箭,往上递交。 褚宁央一脸错愕的看着景玉宸,就见那箭转交给一旁的公公,公公呈现给皇帝。 皇帝伸手接过,景玉宸站在下方解释说:“这箭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而箭身刻有褚家字样,为褚家独用,再加上倪莹莹的供词,父皇,褚宁央的罪,可治!” 褚宁央在看见那箭时,双眼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摇着头,并不愿意相信:“不,不,我没有,皇上,我没有!” 皇帝看着手中的箭,最终朝下丢去,箭砸在褚宁央的身前,她垂眸看去,但她始终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她不停的摇头。 “不,不会的,这箭,敢问二皇子是在哪里找到的?” 褚宁央目光凶狠的看着景玉宸,满脸的都是质疑。 景玉宸轻蔑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褚宁央摇着头:“皇上,还请你不要相信二皇子!” 但褚宁央的话听上去却是那么的苍白,没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有力感。 “宁央郡主,你善妒成性,证据就在眼前,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褚宁央泪水开始滴落,想要求饶,可是话到嘴边,不知道如何辩解,皇帝头疼的挥了挥手:“将人带下去!” 褚宁央被宫人连拖带拽的架出去,景玉宸还跪在原地,他开口询问:“父皇,这个郡主,你将如何处置?” “你想如何?” “她意图杀害皇子侧妃,其罪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判她终身软禁,免得以后还出来祸害人!” “终身软禁?她可是郡王府的郡主!” “父皇,月杉还是儿臣的侧妃!” 景玉宸态度坚定,势要为倪月杉讨回公道。 皇帝看着景玉宸开始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朕,没有想到,你喜欢倪月杉到这个地步,朕先将郡主交由你,你押着她前去郡王府,你亲自督办她 软禁一事!” 让景玉宸督办,等同让景玉宸自己去过郡王那一关! 郡王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软禁呢? 前去郡王府的路上,褚宁央坐在马车内,被捆绑着手腕,瑟缩着,她有些害怕,不敢去看景玉宸。 马车内的气氛太沉闷了,她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到达郡王府,褚宁央觉得非常奇怪,她抬首朝景玉宸看去,看见的不过是景玉宸那张冰冷坚毅的邪魅容颜。 “为,为何郡王府还没到?”褚宁央奇怪的开口询问。 景玉宸斜着眼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薄凉的唇瓣紧紧的抿着,褚宁央觉得愈发怪异。 等时间继续拉长了许久,她没忍住,掀开了窗户帘子朝外看去,这一看才惊觉,这哪里是去郡王府的路上,这是去城外! 褚宁央瞪大了双眼,看着景玉宸:“你将我带到城外去做什么?皇上只是让我被软禁而已!” 面对褚宁央的咆哮声,景玉宸好似听不见一般,神色依旧平静到无一丝波澜,他只淡淡的开口询问:“你好奇,我如何找到那支箭的吗?” 褚宁央呆呆的看着景玉宸,怎么感觉到不祥了呢? 景玉宸冷漠的勾着唇,看着她笑:“那箭,是在郡王府偷的。” 褚宁央瞬间脸颊失了血色,景玉宸可以做到为了让她坐实罪证,而在郡王府偷箭,做假罪证! 而且他现在带着她前往城外,是想干什么? 她越想到后面,愈发感觉到不安和心慌:“你,你该不会是想将我带到荒郊野外去,说我潜逃,杀我偿命?” 她的双眼中写满了恐惧,明艳的面容上,满是惊骇。 第334章 喜欢挑战 褚建白等人在酒楼寻人无果,便清楚褚宁央被景玉宸给带走了。 不过刚回来郡王府,景玉宸前来登门拜访。 褚建白立即怒道:“你将我女儿拐到哪里去了?” 景玉宸鄙夷的看着他:“父皇已经审过郡主,她谋害月杉证据人证俱在,父皇才下令将她软禁,可在押回郡王府的途中,她逃了。” “本皇子想,一定是你这位做父亲的,在回京途中与她相遇,将人单独安置起来了吧?本皇子是来要人的!” 景玉宸的一番话,信息量太多了! “你胡说八道,你将宁央弄丢了,现在还找本王来要人?” 他怒吼,他生气,他想狠狠掐死景玉宸,景玉宸只是淡淡看着他,只有轻蔑。 “郡王包庇郡主,还是想想怎么与父皇交代吧?本皇子话已提示,本皇子先走了!” 自,这日起后,景玉宸再没去过悬崖寻人,早朝照常去上,皇子府照常回去。 五日后,上元节宫宴上。 席间,景玉宸穿着暗红色对襟长袍,正襟危坐着,他剃了胡须,面容冷峻且邪魅,浑身散发着一种傲然气质。 只是觥筹交错,低声交谈的宴席上,他似乎融入不了。 “勾琼公主驾到——” 随着一声通传,在场人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宫人的簇拥下,一个身穿异族风情服装的女子蒙着面纱,长长的头发编着多个小辫,用一个金色的发冠束着,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光泽。 不似闲常女子,复杂的发髻层层叠叠,服饰庄重繁复,佩饰更是五花八门,花样层出不穷。 她的装扮,没有各种装饰,简单清爽却又不失华丽。 她朝着皇帝方向拜去:“苍烈国勾琼,见过皇上!” 她的行礼姿势,是与众不同的,众人的注视下,她也不曾有半点的紧张与不安。 “初到闲常水土不服,导致勾琼公主卧病几日,是闲常招待不周了,公主快快请起吧。” 她缓缓直起了身子,视线在宴席上瞟过时,意外看见坐在席间的景玉宸。 一个莫名觉得熟悉的身影,可是那相貌,邪肆中带着冷漠脸,她不曾见过? 他那狭长的凤眸根本不屑往她这边瞧上一眼,紧紧抿着的薄唇,不苟言笑,冷酷又绝情。 她讶异过后,开口:“皇上,闲常的皇子们,本公主还没有认全呢,不如你让他们都自我介绍一下?” 闲常想与苍烈联姻,勾琼公主主动提出这茬,皇帝自然是高兴的! “勾琼公主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 席间有不少皇子,但段勾琼看去,却觉得许多都是陪衬,唯有两个比较出众。 只是一个眼神太过对她感兴趣,一个对她太过冷漠。 “二哥,你先来吧!” 半响没有等到景玉宸率先开口,景承智有些着急的提示。 景玉宸好似这才回过神来,他抬起狭长的凤眸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女子,浅笑盈盈,即便戴着面纱,可露在面纱外的双眼,以及身上散发而出的气质,足以看出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景玉宸,闲常二皇子!” 简单的介绍,很是冷漠。 段勾琼一脸错愕,“你们闲常几个二皇子?” 二皇子不该是大胡子么 景玉宸没回话,景承智率先道:“自然只有一个,在下景承智,闲常四皇子!” 他对段勾琼笑着,那表情像极了献殷勤。 段勾琼讶异,剃胡子了? “咳咳,原来这位就是在大街上与郡主拉拉扯扯的二皇子啊?听说你大婚之日,将侧妃克死,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景玉宸目光锐利的看向段勾琼,“本该因为水土不服,在宫中养身体的勾琼公主,为何在六日前与本皇子街市相遇?” 段勾琼讶异的瞪了瞪眼睛,她伸手摸向面纱,不该啊,面纱没掉,他竟然还是认出她了! 景玉宸的话,让在场人神色各异,街市相遇!不在宫中! 使臣咳嗽一声,站了起来:“二皇子说笑了,人有相似吧,我们苍烈国这次诚意备了一份大礼!” 他挥了挥手,宫人抬着一个架子走了进来。 担架上似乎承载了沉重的东西,宫人抬的有些吃力,走的极为缓慢。 东西放下,在场人,各个十分好奇,担架上面会放着什么东西?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纱布被缓缓掀开,一阵奇香在四周散播开去。 花香中带着一股肉质腻香,芳草中带着一丝甘甜,这 “皇上,此乃我们苍烈国麋鹿,麋鹿繁衍极慢,又时常相残,导致数量巨减,这能够存活下来的皆是鹿中强者!” “他的肉质更是入口香甜,让人回味无穷!还请皇上和诸位皇子品尝!” 一只被烤熟的鹿,此时安安静静的躺在担架上,好似睡熟了一般,很是宁静。 而在他的周身用花蕊,用芳草,点缀搭配,伴有酱汁与调料安置一旁,虽然还未去品尝他的滋味,却已经用嗅觉判定,这绝对是好吃的佳品! 已经有人控制不住口水,泛滥了。 “咕噜”一声,也不知是谁,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皇帝轻笑一声,“好,多谢苍烈的诚意!分给在座诸位品尝吧!” 宴席间,所有人皆融入到了气氛当中,鹿肉搭配佳酿美酒,各个面泛红润,甚是满足。 段勾琼此时在席间站了起来,对皇帝开口:“皇上,听说闲常的上元节是个重大的节日,在京城中,很热闹的,本公主想去看一看,可否派个皇子带本公主去见识见识啊?” “公主既想去,朕便派”他目光在席间扫过,显然在想让谁去最合适。 没等皇帝回应,段勾琼已经率先开口说:“二皇子就不错,京城内外搜查侧妃,还有谁比他对京城熟悉?” 她朝景玉宸所在方向看去,微微挑着眉,很是得意。 “甚好!”皇帝没有犹豫,一口答应。 景承智脸色瞬间僵硬,他想开口说话,但坐在皇帝身边的皇贵妃却是对他摇着头。 景承智只好默默住嘴。 “父皇,儿臣今日”景玉宸站了起来,打算说什么,但皇帝张口便打断了:“朕,相信你能将勾琼公主陪好!” 最终景玉宸不得不带着段勾琼出宫 “二皇子,你今日差点拆穿我,促使两国之间关系决裂!” 带着埋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景玉宸目视前方,不予理会。 段勾琼并不生气,走在他的身边,笑着问:“二皇子,你将郡主藏到哪里去了?” 景玉宸依旧没有回答,神色冷漠。 段勾琼哀叹一声,兀自说着:“这次来闲常,不单单是为了玩耍,本公主还受父王命令,择一夫君” “今日宴席一看,各个都在奉承本公主,唯有你,好似对本公主不冷不热,甚至是有点讨厌?” 她个子娇小玲珑,站在景玉宸的身边,想看他脸上的表情,还需要仰着头,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依旧没搭理,表情冷漠至极,段勾琼觉得扫兴:“本公主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你越是不搭理我,我就越是要让你烦!” 她冷哼一声甚是得意,她加快了脚步朝宫外而去。 宫外,上元节,随处可见高悬着的红色灯笼,一排排看去,月色灯光满帝都。 而街边全是琳琅满目的小吃与饰品,美味交杂着吆喝声,以及一堆堆围起来看杂技的百姓们,既热闹又好玩。 小孩子手中提着灯笼,老妇人在后面吃力的追赶:“跑慢点!” 还有不少年轻男男女女手牵手,戴着面具,欢笑而过。 段勾琼有些激动:“啊,我也要,我也要面具,我要玩,我要玩!” 她叫了起来,伸手去拽景玉宸,似极了一个撒娇讨要玩具的孩子,她请求的看着景玉宸,满眼希冀。 在他们二人身后是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护卫,看见这一幕,一个个别开视线。 景玉宸脸色愈发冰冷,将她的手掌挥开,丢给摊位老板一锭银子,老板立即喜笑颜开。 “随便选,随便挑!” 段勾琼欣喜无比,选了个面具,还顺便丢给了景玉宸一个。 “快戴上!” 景玉宸神色冷漠,甚是抗拒。 段勾琼催促:“快点!” 等景玉宸慢吞吞戴上之后,她拉着他快速走在人群之中,“你们这里也太热闹了,在苍烈只有篝火聚会,和赛马比射箭!” 她欢喜的像个孩子,在人群中蹿的飞快,景玉宸只能皱着眉,跟在她的身后,蹿入人群。 一间阁楼上,两个男子,朝楼下的街道看去,在人群中,一男一女在人群中行走穿梭,段勾琼身形娇小,总是淹没在人群之中 “大家快去看,前面有花魁出来逛花灯!” 花魁的名气在京城中百姓眼里,千金一掷只为一睹芳容,现在免费观看,一众人蜂拥而去。 景玉宸在人群中目光搜寻段勾琼,却意外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第335章 他还活着 “月杉!”景玉宸大声呼喊,朝前激动的跑过去。 段勾琼看着景玉宸朝一个方向离开,她大叫:“喂,你去哪里啊?” 所有人朝着一个方向赶去,希望一睹花魁容貌,段勾琼身形娇小,被挤出好远,她有些恼怒:“景玉宸,景玉宸!” 景玉宸飞快追赶,到了一个女子身后,激动的手掌拍在她的肩头,女子回过身来,看向景玉宸,景玉宸欣喜的看着她。 “月杉,你回来了。” 站在景玉宸面前的女子,将景玉宸上下打量了一遍:“你谁啊,放开我!” 她甩掉景玉宸的胳膊,景玉宸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因为她声音,不是倪月杉。 景玉宸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定定的看着面前女子,不愿意放弃,他拿掉女子脸上的面具,掀开后,他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失落。 “你神经病啊!”女子大骂了一声,转身走人。 景玉宸神色凝重,长叹。 他突然想起来,段勾琼 景玉宸回身再去寻找段勾琼,人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看着旁边站着的几个侍卫:“人呢?” 几个人惭愧的低垂下头:“被人群挤走了,属下们跟丢了!” 景玉宸蹙着眉,“那还不快分头去找?” 一众人四散开去,寻找段勾琼。 景玉宸有些气恼,总觉得段勾琼是个麻烦! 被挤走的段勾琼发现迷路了,她虽然觉得四处都是人,四处都是灯笼,很漂亮,可她眼中紧盯着的那抹身影不见了 她还在生气恼怒时,有人凑近她,用丝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用力挣扎,却没半点作用,没多久人晕了过去,有人将她拖着离开。 景玉宸和几个侍卫一番搜查,没有寻到段勾琼。 “大哥哥,买花吗?” 一个小女孩挡在景玉宸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鲜花,景玉宸本不欲搭理,但她看见小女孩戴着的面具 “你”景玉宸看着她,一脸的错愕。 “大哥哥,喜欢这花吗?一个小院子里,还有很多呢。” 小女孩对景玉宸露出可爱的笑容,可是那笑容一点都不甜美,让人莫名不安。 景玉宸乖乖跟在小女孩的身后,走到一个院子前。 院子里面有一个石桌,旁边坐着一个男子,男子虽然背对着他,他依旧一眼认出是谁。 “是你劫走了勾琼公主?”景玉宸冷声询问,眉头紧紧锁着。 “二皇子既然来了,不如坐?” 景玉宸缓步走去,朝着座位坐下,这里不比街市上的喧哗,很是安静,褚建白给景玉宸倒了茶水,茶香四溢,景玉宸却是半点品尝的心情也没有。 “你如何才愿意放了勾琼公主?” 景玉宸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不愿意跟他耗太长时间。 他抬眸看了景玉宸一眼,给他放过去一个杯子。 “二皇子何必这般着急,不如喝了这杯茶,再问问题?” 景玉宸满脸不悦,坐着将茶喝下去。 对方这才开口:“你告诉本王,宁央在哪里?” “本皇子不知道郡王在说什么,褚宁央是自己逃跑的。” “二皇子,本王没有太大的耐心,勾琼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将承担所有责任,两国开战,你将是最大的恶人!” 褚建白说的有些激动,他以为他将拿捏住景玉宸,但他现在才发现景玉宸根本就不上当! “多谢郡王提醒,那你可要将勾琼公主妥善处理了,被人发现,是你掳走的她,你的罪,比本皇子还要难以承担!” 他笑着说完,站起身,抬步离开,利落坚定,不容被威胁。 褚建白被气的不行,用力的捏着手中茶杯,茶杯碎裂,划破了手,他也丝毫不自知。 景玉宸走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那人神色间带着一抹纨绔的味道。 “郡王,二皇子心里根本不在意段勾琼的生死,他也不害怕担责任,他是因为倪月杉的死,仇恨在你的女儿身上了!咱们都失算了!” 褚建白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你说怎么办?” 景玉宸不管段勾琼的死活,难道他们还要真的杀了段勾琼吗? “那只好,将人送给二皇子了。” 褚建白疑惑的看向黑暗处,那人一身青杉,身形颀长,脸上戴着面具,却依旧难掩浑身散发而出的纨绔气息。 “你是说,陷害他?” 褚建白离开后,那抹青衫发现门口还守着一个人,他飞出一个飞镖,躲在门口的景玉宸立即闪身躲开。 发现是景玉宸后,青衫男子飞身上了屋顶,快速隐入黑夜之中,景玉宸飞身跟上。 对方的轻功太好,太快,景玉宸追的非常吃力。 加上他对京城的地段太过熟悉,几个起落,早已经将景玉宸绕晕了方向 人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景玉宸皱着眉,对方戴着面具,但景玉宸看见那背影却是十分熟悉 他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再次出现,却发现他与褚建白合作? 景玉宸心情复杂,飞快朝一个方向而去。 上元节结束后,百姓们相继散去,街道变的极其安静,夜空漆黑如墨,灯火燃尽,在一个小村落外,景玉宸缓步走了进去。 村落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看不见一星半点的光芒,景玉宸没有去敲门,只在旁边黑暗处,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直到天色亮了,村落的妇女和孩子们起床,村落才热闹了起来。 景玉宸丢出一锭银子,一个小男孩,看见有人掉钱了,迟疑的抓着头,一步步的走近,却没想到有人坐在拐角。 “小朋友,最近可有见到你们的乐成大哥?” 小男孩摇着头,脸上没有半点撒谎的痕迹。 景玉宸有些失望,如此试探多个村落的人,皆表示没有见过邵乐成。 景玉宸站起身,抬步朝一个方向而去。 城外的寺庙,曾是邵乐成的其中一“窟”,昨天他守了村落,没等到邵乐成,所以他决定现在去寺庙查看查看。 寺庙处,因为时间还早,前来上香的人并不多。 景玉宸对这里还算熟悉,将邵乐成住过的地方一一搜查过后,包括山洞,皆没有收获。 “这位施主,老衲瞧你在寺内转悠了一整天,不知有没有什么,是老衲可以帮到你的?” 景玉宸有些好奇:“寺庙曾经有一位善心的施主,他为无家可归的孩子,还有男男女女安排了住处,供他们吃喝,这人搬离了寺庙,不知道如何联系他呢?我想做点善事!” 景玉宸生的面容英俊,浑身散发着贵气,衣料质地华贵,此时站在他的身前,没有给人半点邪气。 “这位施主,不妨本月二十前来。” 景玉宸瞬间秒懂:“多谢。” 景玉宸原本心中还生疑,邵乐成是否还活着的问题,但现在他相信了,邵乐成活着,而且那个青衫人就是邵乐成,倪月杉失踪,他是否是知道什么? 可他却与褚建白合作,为何? 回到皇子府,景玉宸加强了皇子府的守卫,因为他在他们的对话中听到过,他们打算将段勾琼那个烫手山芋送到他的府上 皇宫内,皇帝沉着一张脸,看着下方跪着的景玉宸。 “朕,那么相信你,将人交给你,你竟将人弄丢了!” 景玉宸跪在下方并不着急解释,只平静的回应说:“父皇,勾琼公主或许如之前一样,因为调皮,自己溜走去玩了,只要不让使臣知晓,儿臣有信心将人找出来。” 瞧着景玉宸自信的模样,皇帝还是皱了皱眉,“你觉得使臣会是个糊涂蛋吗?朕给你三日时间!” “父皇,儿臣需要五天!” 皇帝闭了闭眼睛,似在考虑,五天时间是否可以接受 “还有,郡王称,你将她的女儿绑架了,朕还没有来得及与你谈论此事,宁央究竟是潜逃了,还是被你藏起来了?” “父皇,儿臣藏她做什么,终身软禁,已经足够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儿臣何苦继续为难!” 景玉宸低垂下头,究竟是不是撒谎,皇帝也看不出来。 他发现他似乎越来越不了解景玉宸了。 皇帝在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朕希望你没有骗朕,抓紧将公主找出来吧,不然,朕也不好保你!” 景玉宸离开后,有人过来禀报,郡王府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可疑人行踪。 景玉宸没有休息,带着人前往村落。 这个村落是他和倪月杉出资帮这些孩子与妇女建的,只是他甚少会过来。 现在看见生活在这里的人,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容,孩子们在私塾有书读的幸福模样,他无法想象,邵乐成为何要与褚建白合作。 旁边有下人开口提示:“二皇子,粗粮,衣物,还有笔墨纸砚都给准备齐全了,现在挨家挨户的发放吗?” 景玉宸点头:“发。” 来禀报的人,有一些迟疑:“可若是,这样做,闹开了,皇上会怪罪你的。” “发!” 坚定的一个字,景玉宸不愿意多说。 下人只好硬着头皮去挨家挨户的发放物资,每一样物资上皆有细微粉末,粉末沾染到每一个接触过的人皮肤上,直至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第336章 终于有消息了 入夜后,景玉宸神色冷漠,坐在村落入口的拐角处,隐入黑暗中的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不愿意转移一下视线,也不愿意有片刻的歇息。 村落一切正常,天亮后,村落里的人照常起床劳作生活,只是每一个人不再精神,即便刚刚起床,也哈欠连连。 “我是生病了吗?为何有些头晕?” 一个妇女觉得奇怪,摇着头,但还是打算去街市上卖菜。 去上学的孩子们,一个个坐在课堂内,低垂着头打着哈欠,对于老夫子所讲授的知识也听不进去一点。 如此重复了三日,第三日的白日里,日上三竿的时辰,依旧没有人起床 整个村落极其安静,安静到都在熟睡。 接近傍晚,因为村落里有人爽约,有人找了过来,可整个村落安静到可怕的地步,来人伸手去敲门,可死活没有人前来开门。 之后只能奇怪的悻悻而归。 第四日,有人带来了官兵,奇怪的开口说:“这个村子怪怪的,连续两天了,没有一个人出来,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官兵敲门可没有半点客气,几乎将门板给拍掉,但结果却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人前来开门。 官兵只好硬闯,经过一番努力,房门被撞开,里面的场景也映入了视线之中。 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里面的人在熟睡 之后每一户皆被撞开,将里面的人抬出来 全村症状一样,有呼吸,体态正常,但每一个人皆陷入昏迷,怎么叫都醒不来。 大夫被传来后,经过一番把脉,揪出原因,这是皆被下了药了,然后留了药方,离开。 只是让人意外,药方虽简单,可早在几天前,各大药铺,关于此药方的配药,其中三味药材皆被垄断 有药方没药材,依旧无法将人救醒来。 村落被封锁,继续由人昏迷着。 只是这样一直昏迷着,迟早要被饿死 入夜后。 景玉宸坐着的位置,突然一个飞镖射来,景玉宸眸光凌冽的射去,本准备前去追,但瞟见飞镖上的纸张时,他顿住了脚步没有去追赶,他将纸张取下,拿在手中。 之后赶往一个地方。 一个院落内,还是那个石桌,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戴着面具,身穿青衫。 景玉宸没有靠近,脚步止住,看着他:“你为何要与郡王合作?为何选择躲起来?月杉的消息你是不是知道?” 一连串的疑问,景玉宸显然早已经猜测出,他是谁。 而他却是沉默着没有回答,他打了一个响指,在旁边的房间里,有人押出来了一个人。 那人双眼被蒙着,嘴巴也被封住,全身被绳索捆绑着,她拼命挣扎却是无用。 景玉宸冷眼扫了一下:“我要的不是段勾琼,我要倪月杉!”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沉,并且不容商量。 “她不想见你。” 青衫男子回答,声音轻飘飘的,但却让景玉宸身子猛的一怔,他一脸诧异。 “我不相信!你究竟将人藏在哪里?” 景玉宸突然发起疯来,朝着邵乐成大声吼叫,他冲到邵乐成的身前,恨不得将邵乐成狠狠的海扁一顿。 邵乐成蹙着眉,开口回应:“我没有道理骗你。” 他将面具取下,露出他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他的神色凝重,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你为何要与郡王合作?”景玉宸逼问。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月杉无关!” 在一旁被捆绑的段勾琼用力的挣扎,因为她听见了景玉宸的声音,她挣扎着,好似在用挣扎吸引景玉宸的注意力,让他快救她! “我要见月杉,除非她亲口告诉我,她不想见我,否则,我不会给你药材,村落里的百余条人命,皆是因为你的坚持而死!” “景玉宸!你什么时候起,变的这么不可理喻,用那些无辜的人来威胁我!” 景玉宸眸光冰冷:“那褚宁央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联合郡王,逼本皇子放人?” 景玉宸的话,让邵乐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沉默着,气氛也就僵持着。 一旁的段勾琼变得十分激动,她挣扎的也愈发的激烈起来。 邵乐成内心激烈的挣扎过后,最终松了口。 “跟我来吧!” 二人一路用轻功飞快疾行,景玉宸看着熟悉的道路,双眼微微眯着,是去寺庙的山路。 二人停下时,景玉宸打量着四周环境,四处环山抱水,位置偏僻,远离京城的喧嚣,此处,极其难寻,怪不得如何都搜寻不到倪月杉的人。 邵乐成指着一处黑漆漆的小屋子:“那是月杉的房间。”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天上只有零零稀稀的星星,一轮惨淡的月亮。 站的远,景玉宸并看不清楚,不远处的建筑。 邵乐成在旁边解释说:“我比你先发现,躲在山洞里的月杉,当时我惊呆了,根本认不出来是她,是她让我为她保密的!” “我也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她,所以在与青蝶回京的那一天,借助有人偷袭,装作失踪。” 景玉宸听着这些讯息,难免心中震撼,认不出她 “她究竟怎么了?” 景玉宸开口询问,声音忍不住在发抖,他的内心十分震撼且不安。 “唉,被人毁容了,面目全非”邵乐成低垂下头,一脸的忧色。 “仅此?”景玉宸扭头看向邵乐成。 邵乐成有些纠结,“要不你还是别问我了,这一切都是要保密的,你问我,我每每说一句,心里便谴责一句!” 邵乐成朝前走去,景玉宸跟在他的身后,到了村落。 夜深后的村落,二人踩在地上,沙沙作响,四周很静,邵乐成再次开口时,声音放低了很多:“如果你想见她,你现在可以去敲门,但我不建议你进去。” 然后他耸肩,抬步离开。 景玉宸转眸看向房屋,看着紧闭的房门,拳头紧紧攥起。 他的心里紧张,非常紧张 第337章 上山抢钱啊 他咽了咽口水,朝着房门走去,他伸手,准备敲门,但最终又止住了,如此反复了几次,他选择了离开。 清晨来临,四处环山抱水,阳光倾斜进来,已经接近午时,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有一抹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穿粗布麻衣,面容用面纱遮掩,只露出一双灵动美艳的美眸。 那身形均匀不高不矮,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气质,不是倪月杉又是谁? 之后一个男子出现了,走到她的身前,放下了一应物资:“今天去了集市。顺便给你带了一袋小米粮,还有两斤肉,以及一条鱼,两只活鸡,你可以想吃肉的时候,随时宰杀!” 他将东西放下,打量四周:“怎么感觉冷清清的,你还没生火烧饭吗?” 他将景玉宸带过来后,心里还是很惶恐的,所以自己先溜走了。 现在忍不住拿一些物资,过来探探风,但倪月杉很明显是内心毫无波澜? “一向不都如此吗?”倪月杉接过邵乐成手中的东西,提着往厨房里面走。 邵乐成立即跟上。 躲在远处屋顶的景玉宸看着二人互动的这一幕,眸光复杂,他想出现在她身边的是他。 在屋外一直窥视着倪月杉生活,到了傍晚,景玉宸才打算离开,身边一阵风拂过,一抹青色身影出现在他身前。 邵乐成落于屋顶,悄无声息:“没想到你没出现?就一直在这里看着,一天没吃饭?要不要尝一尝月杉煮的玉米?” 他手中抛出一个金黄色的玉米棒,有一下没一下的,好似在故意勾引景玉宸。 景玉宸扭过头不让自己去看:“幼稚!” 二人行的不急不慢,邵乐成兴致勃勃:“夜里不打算偷偷溜进去看看月杉吗?我可以帮你放迷烟!” 他这绝对的是够朋友的! 瞧见邵乐成挑着眉,一副兴奋又期待他求他的模样,景玉宸只淡淡的回应:“我要尊重她的选择,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逃避似的活着,我就要成全她!” “嚯!”邵乐成看怪物一样看着景玉宸,然后轻哼一声:“说的这么伟大,虚伪!” 邵乐成还在轻松的说着,景玉宸神色却凝重了:“清风哪里去了?” “暗中保护月杉呢,不过被村子的一个小姑娘缠的厉害,昨天被请去给人修屋顶了,入夜后,竟然没回来,哈哈,怕是那姑娘太热情” 说到最后,他的嘴角上扬,好似哈喇都要掉下来了。 景玉宸只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将公主给我。” 邵乐成原本轻松的表情立即严肃了下来:“你不是无所谓吗?” “今日是第五日期限了。” 景玉宸从屋顶飞身而下,邵乐成也只好跟着落在地面。 “干嘛不将郡主还回来?”邵乐成走在景玉宸的身边,两个少年行在窄小的山路上,踩在地上纱纱作响,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长,夜色静好。 “郡主意图射杀了月杉,对她你竟会心慈手软,邵乐成,这不似你的风格,你究竟为何与郡王合作?” 他双眼睨向邵乐成,眼里满满都是质疑。 邵乐成觉得不爽,他啃起了玉米棒,边走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像很多人不理解我,既然要做善人给穷人钱财看病,又为何要毁掉他们闺女的清誉,只为要个坏名声呢?” “你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这都是我自己的隐私!你看我,我都不好奇你的事情!” 景玉宸皱着眉,“那我便将郡主的行踪告诉你吧,这样你也好与郡王交差,继续维持你们的合作关系!” 邵乐成的双眼逐渐亮了,“好朋友!” 入夜后,皇宫,邵乐成跪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昏迷中的人,那人双手还被捆绑着,眼睛被纱布蒙着,皇帝垂眸看了一眼,知晓那是失踪五日的勾琼公主。 皇帝欣赏的看着景玉宸:“你是如何做到的?” 景玉宸神色平静的回应,“全京城的搜查过去” 仅仅靠着搜查,找到人。 皇帝笑了。 他显然是不相信的,但此时段勾琼被安全带回来,他也不打算继续深究什么。 “勾琼公主,这次受了惊吓,对闲常难免会产生什么误会,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好好的照顾照顾她的情绪。” 景玉宸蹙着眉,想拒绝。 皇帝严肃提示:“朕不希望听见你任何拒绝的话!” 景玉宸最终是沉默了下来,皇帝挥了挥手:“好好照顾她,杨婉清这段时间精神也好了一些,但她谋害你的侧妃又伤了邹爱卿,朕,也该为你们讨回公道!” 他表现的越好,杨婉清将来的下场,就越是凄惨? 得知倪月杉还活着的消息,景玉宸即便这些天都没有合眼,可他回到皇子府后,竟是无法睡着,极度兴奋。 第二日,打算乔装打扮一下去山村里走一遭,但皇子府内,却响起了一道怒吼声:“二皇子!景玉宸!你给我出来!” 这里是皇子府,谁有胆子来他这里大吼大叫? 景玉宸不过刚换好一身粗布麻衣,准备贴胡子和麻子,段勾琼已经一怒之下踹开了房门,闯了进来。 旁边跟着二皇子府的下人,想阻拦,可是他们也没有胆子 他们一脸为难的看着景玉宸:“二,二皇子,我们拦不住” 段勾琼走进了房间,将景玉宸上下打量了一遍:“你太过分了,将我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害的我被人掳走,受了几天虐待!” 她伸手手臂,露出白嫩的藕臂,一脸倔强郁闷的看着他,“你看看,我手臂上的勒痕,本公主何时受过这等折磨?” 景玉宸眸光垂下,看着她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勒痕,却是半点同情也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 景玉宸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段勾琼立即阻止道:“本公主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不许走。前天你是在和谁密谈?你本可以早早将本公主救下的,为何整整拖了一夜!” 段勾琼双眼锐利的看着他,眼里写满的怀疑,景玉宸薄唇紧紧抿着,脸上只有不耐。 他朝外走去,不愿意回应。 段勾琼怒不可遏:“景玉宸,这就是你们闲常的待客之道吗?本公主被人挟持,作为皇子,你应当为你们闲常解释一下,然后带本公主好好见识见识闲常的风土人情,本公主或许就气消了,就不会生气了!” 她跟在景玉宸的身边,不管景玉宸的脸色有多臭,她好似都看不见一般 景玉宸站定了身子,看着她,很是无语。 “公主,难道不都是高贵的,优雅的,可你似乎是个话痨?” 之后,景玉宸朝外走去,步伐迈的有些大,段勾琼只好,小跑着跟上。 “你父皇已经答应我了,让你带本公主将京城玩个遍,你今天打扮成这样又想去干什么啊?” 她一脸的好奇,跟在景玉宸的身边,没有半点离开的自觉。 景玉宸冷眼看向她:“公主缠着本皇子的意义在哪里?这么想成为本皇子的二皇子妃吗?” 段勾琼一脸的不屑:“怎么会,你真的想多了,本公主怎么会看上你。” “对,你不会看上本皇子,想了解闲常,那就让皇子府的其他人带你去,今日我有正事要办!” 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在外面有一匹马儿正在候着,段勾琼脸上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冷声怒道:“二皇子,你不招待本公主,本公主若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可怪在你身上了。” 景玉宸已经翻身上马,驱动了马儿,离开。 段勾琼神色僵硬,张口便怒道:“景玉宸,你想气死本公主!” 她抓狂的追赶,冲到景玉宸的马儿身前,倔强的看着他,她的眼里几乎要喷火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锁着,对于段勾琼,只有厌恶。 但想要摆脱掉她,似乎比甩掉褚宁央还要难! 最后,一个老头打扮的男子挑着担子进山村,一个穿着麻衣的妙龄女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可不可以,不叫你爷爷,叫你爹?” 段勾琼一脸的纠结,心里很郁闷。 “不可以!” 很坚决的语气,将她心中的不情愿给打败了。 段勾琼噘着嘴,跟在他的身后,她手中拿着一个敲锣,认命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走过路过了,不要错过了,甜甜的玉米棒子了!” 偏僻山村这种地方,想要购买什么东西,皆需要主动下山去买,进山主动卖东西的,他们还真没有见识过。 有人看见老汉,将人叫住:“这位老大爷,怎么看着你面生?你是在跟孙女一起卖玉米棒呢?” 一个年纪大约三四十的大婶,站在景玉宸和段勾琼的身前,她双手拢在袖子中,看着担子里露出的玉米,露出贪婪的光。 景玉宸只冷眼扫了一眼后,冷声道:“一根一锭银子!” 大婶听了这话,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抢钱啊!” 第338章 孙女和爷爷 景玉宸懒得解释,也懒得多说,挑着担子进了里村。 村子里平常很安静,没有外人,只有村落里几个老人,以及年轻的小孩,和照顾老人孩子的妇女。 有人前来叫卖,坐在家门口的村子人,总觉得很新奇,他们想买东西,对方却和他的孙女走的极快 到了一个院落不远处,景玉宸的脚步慢了下来,突然有了一丝紧张。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段勾琼:“怎么样,我现在的样子你能认出来我是谁吗?” 段勾琼将景玉宸细细打量了一番,花白的头发,花白的眉头,脸上长满了褶皱与麻子,一脸花白的络腮胡,除了双眼锐利外,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年轻人。 段勾琼咳嗽一声:“伪装的很好” 景玉宸放下心来,朝院落接近了,然后段勾琼敲着手中的锣鼓:“卖玉米咯,甜甜的玉米,又黄又饱满咯!” 房间里面的人即便不想听见这吆喝声,却也是不行。 果然铁锣没有敲几下在房间里面走出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岁的老太婆。 段勾琼瞪了瞪眼珠子,景玉宸心心念念的女人,也喜欢扮老者吗? “这位大娘,我和我爷爷进村做生意,很不容易,你不如买点玉米吧,很便宜的!” 段勾琼伸手抓住老妇女的手掌,一双灵动的双眼眨了眨,试图对一个妇女卖萌,然后销售掉景玉宸带来的爱心玉米。 老妇人却是没有被玉米吸引走目光,她的视线落在景玉宸的身上,“哟,这老头子不错,头发都花白了,还挑的动两担子玉米!” “这精神劲不错,腿脚也好使,身子也一定壮实吧?”她将景玉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我瞧你就挺不错的,你看我怎么样?” 她穿着褐色的袍子,发髻上戴着不知道在哪里捡回来的绢花插在头上,脸上涂的红彤彤的,犹若猴屁股一般,嘴唇更似两根腊肠饱满通红。 她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对景玉宸魅惑的眨着眼,撩动了撩动根本不存在的头发,甩动手中手绢,一股劣质的香粉味朝着这边袭来。 景玉宸眉头紧紧锁着,脸上神色阴寒,段勾琼看明白,这位老妇人是什么意思了,她这是看上了景玉宸,想卖弄风骚对景玉宸施展勾引! 段勾琼嘴角一抽,走上前,“这位老婆婆,我们卖的是玉米,不是我爷爷!” 这时在房屋里面缓缓走出一人,她身穿粗制麻衣,脸上戴着面纱,发丝轻轻的挽着,没有任何装饰,即便如此萧条的环境,如此简朴的打扮,依旧难掩她一身清冷的气质。 她看着门外的老妇人,将屋里的一袋花生,以及一包红糖一斤猪肉丢在院子中。 “下次不要再来!” 她的声音很冷,气势更是冷落寒霜。 段勾琼看着那冷若寒霜的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怪不得景玉宸会念念不忘他的侧妃,原来是个气质美女啊! “这位大姐姐,这个老太婆是谁啊,太可怕了,我和我爷爷不过是来卖玉米的,她就看上我爷爷了。” 她上前挽着倪月杉的手臂,有些惊恐的看着“如狼似虎”的老妇人。 老妇人被段勾琼说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她出声呵斥道:“你这小妮子,你怎么说话呢?我哪里可怕了,我明明是风韵犹存,倾国倾城!” 她扶了扶胸前的两团柔软,想变的傲挺一点。 段勾琼差点没将自己给看吐了,她怒吼一声:“滚!” 老妇人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彪悍! “你,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你怎么还叫人滚!” 她扭头想向景玉宸哭诉一番,谁知道景玉宸脸色冷酷的简直比寒冰还要冷,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们,你们不好好珍惜姻缘一定会后悔的!” 她恶狠狠的说完后,弯腰将地上的粮食都捡了起来,然后抬步走人。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谩骂着,发泄心里的不快。 段勾琼抓着倪月杉的手臂没有松开,而是甜甜的笑着问:“这位大姐姐,可否让我和爷爷进屋喝杯水啊?我们走了一早上的山路,快累死了!” 倪月杉皱着眉看向门口站着的景玉宸,她眼神似在打量景玉宸,在倪月杉那锐利的目光中,景玉宸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识破。 他尴尬的咳嗽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倪月杉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房间,景玉宸和段勾琼赶紧跟进去。 房间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而且每一样都很简陋,但即便简陋,却五脏俱全。 景玉宸在座位上坐下,倪月杉为二人倒水,段勾琼则是将房间打量了完毕。 “这位姐姐,那位大婶干嘛要给你说亲啊?难道你是寡妇?” 景玉宸刚接过倪月杉递给他的水杯,听见这话,立即咳嗽了起来。 段勾琼愕然,赶紧为景玉宸拍着后背:“爷爷,你看你,人家大姐姐不着急赶我们走,你不用喝的这么着急。” 倪月杉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将他打量着,景玉宸感觉到一丝压力笼罩着他。 段勾琼笑着说:“大姐姐,我和爷爷好饿,你可不可以去做饭啊?我们拿玉米跟你换,你做饭给我们吃,让我们歇歇脚,我们送几斤玉米给你!” 她笑的甜美,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祈求,倪月杉张口想拒绝,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男声:“月杉,我今天给你带了两斤玉米和两斤青菜,给你放厨房了。” 只是他的话音不过刚落下,就看见坐在客厅中,正在喝水段勾琼和景玉宸。 他愕然的止住脚步,这 他在一旁还看见了两担子玉米? 这,景玉宸来送玉米? 邵乐成突然感觉到自己咬到舌头了,他尴尬的咳嗽两声:“这玉米好啊,跟我刚刚买回来的玉米相比,简直就是孙女见了爷爷似的” “咳咳!咳咳!”景玉宸张口用力咳嗽,邵乐成汗颜,他抓了抓头:“啊,哈哈,突然想到,今天没买肉,我还要去买肉!” 第339章 舍得走吗 他转身就走,看上去有些慌张,倪月杉在他身后开腔了:“吃完饭再走吧。” 邵乐成的脚步顿住:“啊?” 倪月杉在担子中挑选走了几个较大的玉米,走去厨房方向,邵乐成回头看了眼景玉宸,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最后他跟着倪月杉一起到了厨房去,景玉宸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神色很是沉重。 段勾琼有些不屑的说:“二皇子,你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说啊?你是不是脸皮太薄了一点?” “我看你这位心爱的女人,好似也不怎么聪明吗?我们这样就骗过去了?” 景玉宸没有回应,只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直到有一道叫声传来,景玉宸才有了反应,飞快朝着厨房而去。 此时的倪月杉切菜时走神切到了手,疼的她一声尖叫,赶紧丢了菜刀。 邵乐成走到倪月杉的面前,抓起她的手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学了这么多天做饭,切菜还能切到手?” 景玉宸走到厨房的脚步顿住,不知道现在应当如何开腔呢? 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弹,倪月杉感觉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她拧着眉,朝着景玉宸看去。 邵乐成赶紧松开了手,“回屋里去,找个纱布包扎一下,切菜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倪月杉没说什么,低垂着头,抬步准备离开厨房,景玉宸在一旁拿出一瓶金疮药。 “涂上去,伤口很快就能好。”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绝对已经看出来他是谁了,所以,在倪月杉她的面前,景玉宸也没有伪装声音。 倪月杉迟疑只是一瞬,还是伸手接过了。 之后抬步出了厨房,倪月杉一走,原本尴尬的邵乐成松了一口气,他对着景玉宸开口说:“你快过来添火,再不做饭,就成了吃晚饭了!” 被邵乐成指使,景玉宸也没有半点动气的意思,他朝着灶台后方走去,邵乐成来了兴致开口询问:“让我猜猜你打算干什么?” “你这一身行头,我一眼就能认出你是谁,别说月杉了,她更能一眼认出!” 景玉宸心里本就在纠结这个,现在邵乐成这样说,他愈发觉得郁闷了。 “她没赶我走,是不是代表心里也没有那么抗拒看见我?” “这不是留你下来吃饭了吗?等你吃完饭,就知道了!” 邵乐成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这话让景玉宸瞬间心情就不美丽了。 饭桌上,气氛很怪,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饭菜都被摆上桌子,碗筷也都添置好,甚至还放了一壶小酒。 两男两女,气氛怪异着,邵乐成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打破平静:“这有玉米面馍,还有玉米煎饼,瞧瞧这还有个玉米排骨汤哈哈,我还做了个油炸玉米” 倪月杉:“” 景玉宸:“” 段勾琼:“” 邵乐成魔性的笑着,他以为他这个开场白开的很好,一定可以打破僵局,但没想到这一开口好似更加尴尬了。 他重新清了清嗓子:“开动吧!” 他主动舀汤喝,吃的也非常香,嘴巴砸吧砸吧,试图缓解尴尬和僵局。 景玉宸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这才缓缓的抬起,拿了筷子。 段勾琼噘着嘴,除了排骨汤,没一样有食欲的东西。 倪月杉掀开了遮挡住容颜的面纱。 在看见倪月杉的面容显现出来时,景玉宸的眼里闪过一抹意外,邵乐成说过,倪月杉面目全非 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张面目被毁的难以辨认五官,却只是纵横着一刀刀疤痕。 但显然有在用药,伤口伤处还浮着浅浅的绿色药汁,以及清新的草药味。 面目不可憎,相貌并无全非,只是那烫红的伤疤不在了,早已经治好淡化。 景玉宸夹起来一块带着沉甸甸瘦肉的排骨,然后跨越了邵乐成的面前丢在倪月杉的碗中。 碗本就小,米饭盛的满,此时一个大排骨放过来,她原本自己夹的肉被挤掉了,“哒”的一声,谁都听不见那细微的声响,砸在了桌子上。 邵乐成:“” 他盯那块肉盯着很久了! 他眼神幽怨的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只当做没有看见。 倪月杉嘴角一抽,汗颜。 段勾琼在一旁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夹走了看上去第二大的一块排骨,先是送到邵乐成的面前,邵乐成双眼立即亮了,眼巴巴的看着排骨要落在他的碗中。 谁知道段勾琼却是夹着转了方向到了景玉宸的面前,景玉宸眉头一蹙,对于面前多出来的一块排骨,没有任何兴趣,反而觉得是一个令他抗拒的物体。 他眉头紧紧皱着,段勾琼咯咯笑了一声,然后,丢 排骨稳稳落在倪月杉的碗中,刚刚景玉宸夹的那块排骨被挤掉在一旁,同样砸在了桌子上。 段勾琼轻哼一声:“大姐姐,你看你好瘦啊,赶紧多吃点。” 然后她将一碗排骨汤端到自己的面前,拿起里面的勺子,直接开吃 邵乐成诧异的看着段勾琼,她凭什么霸占了整整一盘的排骨 段勾琼完全感受不到,邵乐成那杀人的眼神一般,得意的吃着自己的排骨汤。 经过她这样一闹,也没有谁想着给谁夹菜了。 默默的吃着自己的。 等众人吃饱过后,打算收拾碗筷了,景玉宸却依旧坐在桌子旁不愿意动弹一下。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还是没动。 段勾琼开口询问:“干嘛坐着?筷子还拿这么紧做什么?” 他保持着吃饭的姿势,但始终也没打算去夹菜扒饭啊? “我还没吃饱。” 段勾琼愕然:“那你将剩菜都给吃了啊?” 但景玉宸依旧坐着没有动:“待会再吃。” 段勾琼:??? 一旁站着剔牙的邵乐成明白景玉宸的意思,他是想吃完饭后,倪月杉就会赶人走了。 所以干脆,一直声称自己没有吃完,一直保持着吃饭的姿势 邵乐成在一旁咳嗽一声:“我说老爷爷,你这玉米卖的不错,今后每天来卖玉米吧,月杉她爱吃” 倪月杉却是皱着眉,开口道:“最近吃腻了!” 景玉宸端正坐在桌子前,听到这话,眉头微微蹙了蹙。 段勾琼秒懂,“那明天就送萝卜,送鸡蛋,送大米,送面粉,总有一样是姑娘你喜欢的!需要的!” 景玉宸双眼亮了亮,他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我吃饱了,我来洗碗吧!” 他将碗筷麻利的叠起来,然后拿到厨房去。 让景玉宸做饭时添火已经足够的 自降身份了,现在还自己跑去洗碗。 听到厨房里噼里啪啦的洗碗声,倪月杉心里总有一些不放心。 她进了厨房后,走到景玉宸的身边:“我来洗吧。” 景玉宸却是执拗的没有让开:“我,我来。” 他洗碗显然不在行,带油渍的碗筷如何用清水直接清洗干净? 倪月杉无奈道:“我来,我来洗!” 景玉宸执拗的想多做一些事情,多留一些时间:“我,还是我吧!” 二人抓着一个碗,拽过来拽过去,最后扯动了倪月杉切伤的手,让她吸了一口凉气。 景玉宸神色立即一变,抓住倪月杉的手,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很疼吗?” 倪月杉眼里氤氲起了淡淡雾气,看着景玉宸抓着她的手,轻轻的吹着,让倪月杉想挣脱,可他抓的太紧。 他心疼的看着她的伤口,小声的温柔的提示:“别乱动。” 他帮她清理着伤口,看着她渗血的手指,很是自责。 “是我没用。”一道低低的声音,满是歉疚。 景玉宸垂着眼眸看着倪月杉,此时的他满脸的花白胡渣,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深情。 此时二人互动,落在厨房外面围观的段勾琼和邵乐成的眼中,那画面像极了景玉宸在 耍流氓! 一个老爷爷,对小姑娘耍流氓! “不,你一直都很好,我只是希望,可以恢复了容貌后再回去。” 听到倪月杉的真实想法,景玉宸原本灰暗的眸子瞬间就亮了,他惊喜的看着倪月杉,询问道:“真的?” 倪月杉点了点头,“嗯,真的!” 景玉宸将倪月杉拥入怀中,好似在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珍贵。 站在厨房门外的段勾琼此时用力的咳嗽一声,相拥的二人被人打断,二人一起转眸朝门外看去。 邵乐成与段勾琼趴在门外,正在偷看。 倪月杉和景玉宸恩爱被打断,有一丝烦躁,二人一起对外怒吼了一句:“滚!” 邵乐成和段勾琼吓了一跳,这么粗鲁! 二人悻悻的缩回了脑袋,无比的鄙视厨房里的二人。 等倪月杉和景玉宸在厨房里面出来,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沉了下去。 远远看去像是火烧了半边云彩,绚烂绯红。 “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景玉宸看向段勾琼,段勾琼迟疑的看着他:“你舍得?” 第340章 这只是开始 “要不然让他人将你送回去?”景玉宸低垂着眼眸看着段勾琼,段勾琼狠狠瞪着景玉宸,“你休想,我们一起上山的,当然要一起回去了!” “那你何必还问那么一句呢?” 段勾琼:“” 邵乐成随着二人一起下山,到了入京城的位置,他和景玉宸与段勾琼分开,段勾琼在宫门前站定,开口说:“要不然,我和使臣说了一下,今后我就住在宫外了,留在你的皇子府,你不仅可以不用专程陪着我,而且你还可以带着我,去见你的心仪姑娘如何?” 段勾琼一副为他忧心的表情,景玉宸眉头紧紧锁着,“你想成全本皇子与她?” 段勾琼挑着眉:“是的,不然呢?” “你对本皇子没兴趣了?”景玉宸有些怪异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仰着下巴,愈发得意:“一直没有兴趣好么?” 景玉宸看她自信的表情,嘴角轻轻扬了扬,因为倪月杉回来了,他发现他看眼前的段勾琼也跟着顺眼了许多。 “那就好,你若想在闲常的期间,让本皇子陪你看看闲常风土人情,本皇子倒是可以奉陪,但本皇子绝对不会迎娶你,你也休想向父皇请旨,让他成全我们!” 段勾琼只觉得景玉宸特别啰嗦,她掏了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 之后景玉宸迈开步子回府,段勾琼脸色却是冷了下来,如果她猜测的没有错,当初绑架她的人就是邵乐成? 段勾琼回到皇宫后,开始向使臣一直撒娇。 “使臣大人,使臣大人,你就答应我吧,父王看上的是二皇子,本公主自然要趁早下手,将二皇子拿下!所以本公主要搬去二皇子府上住,这段时间就由他来照顾勾琼,行不行嘛。” 她摇晃着使臣的手臂,撅着嘴,满脸的哀求与渴望。 使臣被段勾琼摇晃的有些头晕,最终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段勾琼双眼立即一亮:“多谢使臣大人!” 第二日景玉宸还没有出门,下人过来禀报:“二皇子,公主来了府上,她正在指挥皇子府改布局” 景玉宸浓密的剑眉蹙起,他站了起来,眼中有不悦:“随便她!” 景玉宸穿了一件普通的长袍,准备出府,但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在他的身后响起。 “二皇子要出府了嘛?这次不打算带上我?” 景玉宸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段勾琼,今天的她老老实实穿的朴素,头发也简单的挽着,只是她面容生的俏丽可爱,即便一身粗布衣衫,穿在她的身上依旧靓丽出众。 “本皇子过段时间便陪你游遍闲常!”景玉宸回了一句后,转身打算走人。 段勾琼冷哼一声:“不行,你必须带上我出门!” 她双手叉腰,根本不管景玉宸是不是不方便。 景玉宸看着她,眉头紧紧的锁着,认为她太过难缠。 去往山庄的路上,段勾琼笑着:“二皇子,你带上本公主是有好处的,你想啊,别人都以为你是在陪同本公主呢,所以没有人会打扰你和倪月杉相处。” “而本公主呢,还会替你保密,你说,本公主是不是很好的伙伴?” 景玉宸眉头至始至终都在皱着,“所以,公主你这样做,是在图什么?” “也没什么,让使臣暂时不会来烦我而已!” 景玉宸勾唇一笑,他的相貌邪魅,气质卓然超群,他指了指皇子府不远处停着的毛驴:“今天我们靠它上山!” “啊?”段勾琼嘴角一抽,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 一头小毛驴拉着一个车架,车架上,有景玉宸带给倪月杉的生活补给,他牵着驴,让段勾琼坐在车上。 二人慢慢行着,段勾琼懒散的靠在车架上:“你怎么不选马车不选轿子?” 牵着一头毛驴去山上,这是故意装穷? 景玉宸神色淡然的说:“比起昨天,你还是知足吧!” 京城将军府。 “将军,按照你的吩咐,我们一直盯着皇子府的一举一动,果然发现了蹊跷之处!” 邹阳曜经过这些时日的养伤,身体好了许多,他没有再卧病在床,开始重拾起武功技艺,加强锻炼。 听到了这句禀报之后,他练剑的动作停了下来。 “何处蹊跷?” “二皇子和勾琼公主乔装打扮前往一个小山村,似乎有所预谋?” “山村?”邹阳曜觉得新奇。 山村内。 一头毛驴两个年轻人,拉着货物到了倪月杉房间门口,倪月杉在房间里面走出来,看见二人,赶紧上前迎接。 “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你们还在京城大老远的带物资过来,太辛苦了!” 倪月杉蒙着面纱,帮忙搬着东西。 三人忙活好了后,进房间去喝水。 倪月杉坐在桌子旁,看着小脸俏丽的段勾琼:“听人说,闲常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公主,想来就是你?” 倪月杉的眸光落在段勾琼的身上,谈不上打量,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段勾琼愕然:“原来,二皇子还没与你说过我的真实身份啊?” 段勾琼瞪着景玉宸:“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不过,月杉姐姐放心,只要我父王不将我逼的太紧,我是不会随意选夫婿的!” 倪月杉没有说话,景玉宸在一旁提示:“我们去做饭吧。” 倪月杉点了点头,和景玉宸一同前去厨房。 段勾琼看着二人,眼里露出一丝讥诮。 厨房内,倪月杉添水烧米饭,景玉宸在后面添火,景玉宸开口询问:“等你脸上的伤再淡一点,便回去报仇?” 倪月杉盖上了锅盖,神色平静:“仇自然是要报的,听说你将郡主绑架了一段时间,你将她如何了?” “剃了头发,现在她是尼姑” 倪月杉讶异:“所以你是将她安排在尼姑庵,但现在将她放回了郡王府?” “嗯。”沉沉的回应,景玉宸好似不怎么开心。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倪月杉说邵乐成与郡王之间的关系。 “你的相貌是被谁毁的?” 脸上的刀疤看上去绝对是利器所划,当时的杨婉清身受重伤,根本不会是她对倪月杉下的手,而郡主来的匆匆去的匆匆,也不会是她。 所以这个人会是谁? 倪月杉眸光逐渐发狠,她笑了,粉色的疤痕横在脸上,虽然纵横交错,可没有半点影响她的姿色,只觉得依旧明艳动人。 “今晚,我想回京城了。” 入夜后,京城大街上,行人几乎寻不到几个,屋顶上方的位置有两抹身影飞快掠过,然后行至将军府房屋上方。 倪月杉垂眸朝下看去,景玉宸在旁边解释:“倪莹莹,本该被将军休掉,但因为她积极将郡主治罪,所以现在还是将军府的夫人。”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她竟是最歹毒的人!” 景玉宸的眸光发狠,恨不得现在便去将倪莹莹除之而后快! “今日,让她尝点苦头!”倪月杉的声音落地有声,目光坚定,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留活口。 将军府内,安静如斯,景玉宸抱着倪月杉在一旁落下,他们在房间内熏了迷香,很快味道四散开去,倪月杉伸手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房间内,倪莹莹已经歇息本就陷入了睡眠当中,此时吸入了眯烟,更似双眼如同灌了铅一般,睁不开。 倪月杉走到她的身前,景玉宸为倪月杉拿着火折子,倪月杉手中一把尖利的匕首朝着倪莹莹扬起,将要刺下去时,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看向景玉宸。 景玉宸疑惑的看着倪月杉:“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一刀将她了结岂不是太可惜?” 景玉宸不知道倪月杉想干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倪莹莹要倒霉了。 就见倪月杉将匕首贴向倪莹莹的脸颊,一刀刀的下去。 倪莹莹原本在沉睡中,此时被脸上的刺痛感刺醒了,她双眼睁开,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时,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但屋内的迷香,还在促使着她,思绪混乱。 “你,你,鬼,啊” 她突然大叫了起来,只是即便大叫,却也难抵迷香促使的思绪混乱,她有些疯癫的同时大喊:“我,我没有杀你,你不要找我报仇,你是自己掉悬崖死的!” 但不管她内心多么惊恐的喊叫自己冤枉,倪月杉手中冰凉的刀刃,却是没有停下,划在她的脸上,与倪月杉被伤位置也几乎一模一样。 直到她血迹流了满脸,疼的她思绪越来越清晰,倪月杉手中的动作才停下来。 她看向景玉宸:“先告诉她,我来复仇,让她知道害怕,她的命慢慢要!” 直接让她死了,岂不是太痛快? 她心下被刺了一刀,脸上满布疤痕,摔下悬崖时,腿骨骨折,身上划伤无数,若不是她命大,有一棵树干缓冲了重力,她早就死了! 她与倪莹莹的利益冲突并不大,可她却一心想着让她死,抱歉了,她也不会让她好活! 第341章 跟踪 二人离开时,与前来时一致,走的悄无声息,被惊扰的只是将军府的夫人! 迷香散去后,她才清楚意识到,枕边全是血迹! 她的脸被划伤,血迹斑斑,伤口狰狞可怖,她如果没有记错,她看见了倪月杉拿着冰冷的匕首,对着她一刀一刀的划下 “啊——” 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在倪莹莹的房间响起,惊扰了将军府的人。 下人飞快的赶到房间内,看见满脸是血的倪莹莹坐在梳妆台前,惊恐大叫,下人也被吓了一跳,前去禀报邹阳曜。 邹阳曜匆匆赶到,在看见倪莹莹这情况时,他眯了眯眼,毁容? 夜入将军府毁容? 是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邹阳曜神色凝重,看着她微微眯着眼睛:“倪莹莹,想让我帮你抓住毁你容貌的贼人,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交代,这人是谁?她怎么进来的?” 邹阳曜有些激动,他抓着倪莹莹的手腕,迫切的想知道,谋害她的人究竟是谁。 但他的心里隐约有一个人选存在,他现在需要得到证实,他迫切的想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倪莹莹看着邹阳曜身子微微发着抖,她摇头,她退缩,她害怕,她闭着嘴巴,不愿意说。 邹阳曜捏着她手腕的手逐渐的收力,逼迫着她开口:“快说,不然今日你将先死在本将军的手里!” 他的声音森冷,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期待着她吐出答案,倪莹莹害怕的身子发着抖,她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逼问我了!” 她伸手去推邹阳曜,邹阳曜的身子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结识,悍然不动。 “快说!” 他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几乎要将倪莹莹的手腕捏碎了。 倪莹莹疼的皱着眉:“不要逼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还活着!” 倪莹莹大声吼叫,在她的内心,是不愿意承认的! “她?她还活着?你说的是谁?倪月杉对不对?” 邹阳曜期待的看着倪莹莹,眼里的光芒大盛,难以压制住内心的狂喜。 “不,她不可能还活着,她心上中了一刀,又掉下了悬崖,怎么会还活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倪莹莹怒吼着,愤怒的她另外一只手,开始在梳妆台上,疯狂的乱砸东西,她的情绪疯癫,满脸是血的她,也不着急处理伤口,只一味的发泄着! 邹阳曜心中喜悦,他确定了,倪月杉一定还活着,而倪莹莹说倪月杉心中了一刀,倪莹莹一定不单纯的是去凑个热闹,冷眼旁观一下。 这次指不定就是倪月杉回来报仇! 倪莹莹那日伤害了倪月杉! 邹阳曜抬步离开,山村,一定是躲在山村生活。 倪月杉和景玉宸回到山村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倪月杉去厨房做粥给景玉宸吃,景玉宸在外面给倪月杉择菜,择菜好了后,又去清洗,二人忙碌一阵,早膳也出炉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刚准备开吃,在房间里屋缓缓走出一个人,她睡眼惺忪着,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你们怎么起床的这么早啊?”她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走上前在旁边坐下。 倪月杉看了段勾琼一眼,之后询问:“公主打算在这里住多长时间?” “二皇子在这里,我自然也就一直在这里了,怎么你想赶我走?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皇上不找二皇子这个人,那是因为觉得他一直都在陪着我,若是我离开了,哼哼” 她还想继续的说下去,倪月杉无奈解释说:“我们正是因为知晓你的重要性,所以决定好好的犒劳你,带你去山下,好好玩一玩!” 段勾琼双眼瞬间一亮,“你们说话可要算话啊!”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觉得段勾琼虽然有点喜欢说话威胁人,可是她人却是不坏,甚至活泼又可爱 三人皆穿着粗布麻衣,头发随便用粗布捆绑着,一起出了山。 京城中,倪月杉她戴着面纱,任由段勾琼热情的挽着她的手臂,三人行走间,景玉宸和倪月杉对视一眼。 刚回来就有人跟踪上了他们! 段勾琼却完全不知情,开心的去一个个摊位挑选首饰。 “哇,这个漂亮,哇,这个也漂亮!” 她开心的在摊位上,拿起一个又一个首饰。 倪月杉拉着段勾琼笑着说:“喜欢就买,旁边有个大款?” 段勾琼看向景玉宸,“付钱!” 景玉宸掏腰包,段勾琼她拿了一样又一样,依旧觉得不满足。 “这样吧,我买的东西统统送去二皇子府上去!”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继续带她逛街,后面跟踪的人,依旧在盯着。 倪月杉开口提示:“公主前面有一家成衣店,我们进去看看吧,给你量身定做一件我们闲常的服饰,前面店铺的口碑很好的!” 段勾琼被说的心动,遂欢快的跟着进了成衣店。 在成衣店内,段勾琼进去量尺寸换衣服,倪月杉和景玉宸也相继进了不同的试衣间。 跟踪三人的人,不得不迈步走了进来,假装看布匹。 段勾琼在试衣间里开心的走了出来,对店小二开口说:“样衣我试了,感觉颜色不太适合我,不过款式很好,给我换成其他颜色。” 她心情不错的选购衣服,在她身后跟踪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倪月杉和景玉宸怎么一直没出来? 他们还在疑惑,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二人的身子僵住。 景玉宸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你们两个,为何一直跟踪我们?” 段勾琼讶异的看着景玉宸,这 两个小厮想逃,却被景玉宸紧紧扣住他们的肩膀,想走也走不了。 之后被打的跪在地上,捂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开口说:“我们,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跟踪一下,看看” 说着他们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倪月杉,然后又飞快收回视线:“只是想看看这位姑娘的真面目” 第342章 大姐回来了 “你们两个哪里来的好奇心,看人家姑娘的面目?”段勾琼一脸嫌弃的看着二人,还真什么人都有。 二人瑟缩着跪在地上,一脸的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啊,我们没有想过伤害谁,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 “你们的主子是谁?” 二人跪在地上瑟缩着发着抖:“邹,邹将军”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回去告诉邹将军,乖乖做他的将军,或许性命会更加长一点!” 两个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段勾琼将倪月杉上下打量了一遍:“其实月杉姐姐相貌已经不可怖了,为什么不回去呢?还能成亲,和二皇子成为夫妻啊?” 倪月杉摇头:“杨婉清,郡主,倪莹莹,他们都还没有付出惨重代价,我岂会轻易回来?” 段勾琼愕然,好复杂 倪莹莹因为害怕在将军府又被倪月杉盯上复仇,她回了相府,并且在四周贴满了符咒,在院落内更是加密了防守,让不少人为她守夜。 倪高飞只觉得倪莹莹这反应很奇怪,防邪祟呢? “你回到相府,就在家中摆弄这些?你还不如回将军府去,在将军府好好的摆弄摆弄!” 倪莹莹用力的摇着头:“爹,爹,你一定要帮我,我,我”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朝着脸颊摸去,在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将面容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起来,等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倪高飞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倪莹莹脸上密布的疤痕,触目惊心。 倪莹莹低垂下眼,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爹,我好怕,好怕啊,你一定要帮帮莹莹。” 倪高飞神色凝重:“谁划的?” 倪莹莹咽了咽口水,恐惧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害怕谈及倪月杉,便会发现倪月杉出现。 “是,是大姐回来了,她毁了我的容貌!” 倪高飞诧异的看着倪莹莹,“你大姐回来了?她在哪里?她为何要毁掉你容貌?” 倪莹莹咽了咽口水,“大,大姐是报仇,向我报仇,我不该,不该对大姐见死不救!” 她惊恐害怕,要发狂:“爹,爹,夜里你就在我房间里守着吧?大姐就不敢来了!” 倪高飞看疯子一样看着倪莹莹:“你大姐向来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她这次若真是过来索命,也是因为你对她做了什么!” 倪高飞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你,到底对你姐姐都做了什么?” 倪莹莹用力的摇头,“没有,我是什么都没有做啊,爹!我真的是无辜的!” 但倪高飞却不怎么相信,他对在场的下人命令:“将符全部都给撕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到了傍晚的时候,倪月杉和景玉宸并没有回山村,皆留在皇子府,倪月杉已经很久没有出入过这个房间,一时之间还有一些怀念。 景玉宸走在她的身旁开口说:“这是你我的新房,只是可惜,到现在还没有圆房。” 他挑起了倪月杉的下巴,蒙着脸的她,眼眸黑白分明,带着一抹锐利,看着他好似在看好戏一般 “月杉,你现在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本皇子的侧妃了?” 倪月杉挑起眉:“然后呢?” “身为侧妃,服侍本皇子是不是理所应当?” 倪月杉嘴角一抽,但很快,她融入了侧妃的角色当中:“皇子说的对,服侍你,理所应当,二皇子,现在需要我服侍么?” 她站了起来,往景玉宸的身上靠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 景玉宸没想到倪月杉反撩起来,这么要人命。 他咳嗽一声:“你,你悠着点,本皇子会控制不住的。” 他抓着她的葱白玉手,放在手心之中,呵护着,眼里全然是爱惜。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容:“是你先要开车的,妈卖批!” 景玉宸:??? 入夜后,空气凉爽了起来,一轮惨淡的月亮挂在高空之中,时而又隐入云层之中,夜空下,景玉宸带着倪月杉起起落落在屋顶上,直至停留在一处府邸。 景玉宸在旁边开口提示说:“倪莹莹在相府加强了兵力,门口围守不少人,想要接近,还需要迷倒所有人才行,只是人数过多,很容易暴露。” “到时候你活着的消息就瞒不住了,按照你现在的受伤程度来看,杨婉清,作为四皇子妃,难以处以死刑,郡主身为皇亲国戚,郡王也一定会保下她的性命,只有这个倪莹莹,你可以直接手刃了。” “只是如果让你爹知道,一切都是你所为,他或许会失望?” 倪月杉蹙着眉,神色凝重:“我向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别人伤害了我,我自然会以牙还牙,就算我爹会失望,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倪月杉的目光十分坚定,景玉宸在旁边欣赏似的说:“可以,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永远支持你!” 倪月杉嘴角一抽,“少说肉麻的话!” 二人在屋顶上朝下看去,倪莹莹的房间,即便是入夜了,却依旧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不少下人在看守,房间里面的火烛跳跃着,倪莹莹本人或许就在等着他们。 可,一个人如何做到一下迷倒这么多人呢?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她在怀中拿出药粉来:“这是邵乐成那小子的,不过咱们没有他使用的技法高超,但我相信你!” 倪月杉一副相信景玉宸,又看重景玉宸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玉宸嘴角一抽:“为毛,我也相信你啊!” “因为你轻功好,快去!”倪月杉催促了一句,就差没有将景玉宸一脚给踹下去了。 景玉宸心里郁闷,看着一包小小的药粉,这不是为难人么? 他还在纠结将要如何出手,在下方的位置,却有一道尖细狰狞的笑声传来。 景玉宸和倪月杉转眸看去,就见,一道身影飘过 那人身影颀长,身穿一身嫁衣,手臂直直的垂着,衣袖宽大且长,几乎坠落在地,她披散着头发,脸上布满了血迹,脚下更是没有双脚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现身不过一瞬,人就消失在拱门门口,隐入黑夜之中。 倪月杉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这是谁啊? 发现倪月杉求证似的眼神,景玉宸无奈道:“别看我,不是我安排的” 守在房门前的下人原本人多,根本不惧怕什么邪祟,但刚刚那么一瞬,一个红色的影子闪过,无不吓了他们一跳,他们瞪大了眼睛,脸色多少都有一些变白了。 “啊,鬼?鬼?”有胆小的下人,赶紧冲进了房间,想要向倪莹莹禀报,但在窗口的位置,却看见了那抹消失的红色身影 下人吓的舌头一个打结,话都没有说出,晕倒了过去。 倪莹莹皱着眉,刚刚她听到了外面有异动,还没确认是什么情况呢,就有下人进来就晕倒? 难不成这屋里还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不成? 她心里疑惑,转过身去看,却发现关闭着好好的窗户被打开了,在窗户后面黑漆漆的一片,有冷风朝着这边吹来,凉飕飕的。 她瑟缩了一下,对身后的方向命令道:“来人啊,快进来!” 外面的下人也被吓的半死,几个人抱团走了进来,他们瑟缩着,倪莹莹指着窗口的位置:“去将窗户给关了!” 下人们看着晕倒在地的下人心里怀疑,窗户后面有什么,所以他们害怕的不敢随意靠近 倪莹莹不悦的加重了语气:“你们聋了吗?” 有人这才大着胆子朝窗户走去,窗户的位置,漆黑一片,等下人到达时,一道尖细鬼魅的声音在外面出来:“嘻嘻” 鬼笑声太过恐怖,加上,心里本就害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下人吓的赶紧闪躲开去,逃的比谁都快。 逃出去时,还将倪莹莹撞翻在地 “诶哟。”倪莹莹倒在了地上,在场人蜂拥而出。 倪莹莹正想张口怒骂,但在屋里哪里还有其他人?只剩下了她一个 倪莹莹瑟缩了一下,心里觉得异常恐惧,她害怕的发抖,大喊:“别过来,别过来。” 窗户外的身影狰狞的笑着,顺着窗户朝这边爬来,虽然没有那句“还我命来”,但看见一身嫁衣的时候,倪莹莹已经觉得那是倪月杉没错了。 倪莹莹脸色吓的煞白,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朝外跑去。 只是双腿发软,短短的路程却是摔了好几跤。 等她到了外面,意外的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一个让她安心的人! 下人们瑟缩在倪高飞的身后,倪高飞没有半点惊恐,只神色凝重严肃的看着倪莹莹,倪莹莹大喊:“爹,救命啊!女儿好怕!” 倪高飞冷声问道:“怕什么?” “是,是,是大姐回来了!” “你为何怕她?”倪高飞冷声质问。 第343章 应有的代价 倪莹莹咽了咽口水,“我,我大姐,是误会我了!我没有害她,她误会我了!” 她跑到倪高飞的身前,紧紧抓着倪高飞的衣服:“爹,我害怕,你要保护我!” 相府中的下人和倪莹莹皆躲在倪高飞的身后,倪高飞脸色阴寒,对于他们所惧怕的,他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若是没有做过亏心事,又岂会害怕?我帮不了你!” 谁知道倪高飞竟是什么都不想管 倪莹莹身子一怔,正想说什么,倪高飞转过身,对身后的下人们命令道:“所有人,今日跟我走,这里不需要守着了!” 下人们本就害怕的不行,所以没有任何纠结,抬步就走了。 倪莹莹诧异,“爹,你们不能走,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倪莹莹飞快追上前,神色间有一丝慌张闪过。 但倪高飞和下人们走的极快,不愿意搭理倪莹莹,倪莹莹心里恐惧到了极点,着急的大喊:“爹,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 倪莹莹想上前阻拦,但因为害怕,双腿发软,她瑟缩着想跟上,但她一个转头,看见那抹红色的身影此时站在不远处正定定的看着她。 倪莹莹脸色瞬间一白,双腿瘫软的坐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害怕的身子发抖:“别过来,别过来!” 但红色的身影,却在不断的靠近,那鬼叫也跟着渐渐的逼近了 她害怕的嘴唇哆嗦,直到一个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倪莹莹诧异的瞪大眼睛,但看见的是一个下人,倪莹莹像是瞧见了救命稻草,拽住她。 “别走,别走,救我!” “小姐,奴婢只是想告诉你,你能看见鬼,她又来找你,是因为你心里有心魔,若想不被鬼索命,你就烧香叩拜,对鬼忏悔,将你所作的一切都给忏悔一遍!” “一定要多烧点纸钱,这样就可以让鬼心安的离开了。” 丫鬟将一个篮子放在倪莹莹的身前,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奴婢先走了,奴婢也不敢多留!” 丫鬟匆匆忙忙的离开,倪莹莹害怕的伸手去抓,却只拽住了她的裙摆一角,最终还是没能将人留住。 她的手指在发抖,丫鬟离开后,她哆嗦着:“别找我,别找我!” 她手抖的开始吹亮火折子,然后点火,一边点火,一边口中碎碎念着。 “别找我,别找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辜的!” 她的眼泪开始流下来,滴在伤口上,有些疼,纸钱燃烧起来后,她开始磕头:“别找我,别找我,我是无辜的” “我相信你的无辜的,你只需要挨了这一刀!” 一道声音在倪莹莹的身后响起,倪莹莹讶异的转过身去看,看见的正是身穿鲜红嫁衣的新娘子,只是那嫁衣因为坠崖,破破烂烂,她的墨发披散遮挡住了双眼,可露在发丝之间的皮肤却是鲜血淋淋的 她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中缓缓伸出,手中一把匕首攥着,匕首上泛着寒光,朝着她一点点的逼近。 倪莹莹咽了下口水,开始低垂下头,磕头认错。 “我错了,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该毁你的容貌,还,还在你心口上插一刀,我有错,我有错!” 她一下下的磕头,然后似是想起那丫鬟的言论,开始哆嗦着插香。 “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痛下杀手,请你原谅我,我给你磕头,给你烧很多很多的冥钱!” “既然知道害怕,当初又何必伤我。” 红色嫁衣的女子蹲下,蹲在倪莹莹的面前,倪莹莹吓的愈发哆嗦的厉害。 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倪月杉和景玉宸看着下方的一切,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我猜到那个女人是谁了。”倪月杉开口。 景玉宸闷闷的看着:“本皇子也猜测到了。”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好吧,不愧是你的人。” 景玉宸勾唇笑了笑:“也不愧是你的人啊?” 红衣女子挑起倪莹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着她。 倪莹莹抬起了头,原本十分害怕惊恐,可面前红衣女子的举动让她愕了愕。 似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你你不是倪月杉!”倪莹莹的神色一变,一个恼怒,用力的挥手,打在了红衣女子的身上。 那触感不是人类又是什么? 倪莹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她瞪着双眼:“你,是谁!” 她伸手去抓红衣女子的头发,但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倪莹莹转眸看去,就见,倪高飞和一众离开的下人都回来了。 倪高飞脸色冰冷的看着倪莹莹,倪莹莹脸颊瞬间失了血色,然后哆嗦着嘴唇开口:“爹,是你?是你让人扮鬼吓我?” 红衣女子此时站了起来,她将头发扒开,露出那张涂满红色液体的脸庞,但头发撩起来后,倪莹莹一眼认出,假扮倪月杉的人,是青蝶! 而这一切的策划主使者正是倪高飞 “爹,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毁我容貌?” 这些事情应当只有倪月杉和她知道啊!倪高飞是怎么知道的呢? 又是心口又是脸颊 “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本以为你从前犯错,只是单纯的糊涂,所以做出了过激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不是,你是真的歹毒!” “月杉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毁掉她的容貌,还要在她心口插刀子!” 倪高飞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生气,即便倪莹莹也是他的女儿,但他不会因此而轻饶了她。 “因为你,因为你的偏心!”倪莹莹嘶吼一声,一脸的怒容,她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下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被休让相府丢尽颜面,却还要被爹爹你重视,凭什么她拥有了二皇子,却依旧牵扯着将军的心?” 她心有不甘,她生气! “就凭本将军喜欢她,她不会因为嫉妒,而变的歹毒!”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倪莹莹诧异的看去,只见邹阳曜缓步走来,身边还跟着个邵乐成 倪莹莹不可思议的看着一众人等:“你们,你们竟然联合起来一起欺骗我!” 倪莹莹泪水一颗颗的滚落下来,落在唇边觉得咸瑟无比。 邵乐成口中叼着一根草,“多行不义必自毙!” 然后他看向身旁的邹阳曜:“你不休妻,不过是因为她帮忙抓了郡主,可现在不同,月杉的脸和心口是被她插的刀子,划的脸!” 邹阳曜脸色阴沉着,拳头也紧紧的握着。 “所以呢?月杉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心口刀,加上丢下悬崖,活着?几乎没有可能吧! 但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倪莹莹作案时没有人看见,邵乐成是如何知道倪月杉被倪莹莹如何了呢? “你觉得呢?”邵乐成不答反问,然后哀叹一声:“这种歹毒的女人,不单单要休掉,还要赐死!一命偿一命!” 他将口中的野草吐掉,看着倪莹莹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嫌弃。 倪莹莹摇着头:“将军,将军我那么爱你,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忘掉倪月杉啊!” 她爬着向前,爬到邹阳曜的跟前,拽着他的衣服,哀求的看着他。 “将军,将军,我愿意给你做任何事情,还请你能原谅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但邹阳曜却是一脚朝着倪莹莹而去。 倪莹莹被打翻在地,邹阳曜看着她:“休书给你,将军府今后也不再是你的家!” 休书拍打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可是却很疼很疼。 “另外你谋害二皇子侧妃,其罪本将军希望,丞相不要为她求情!” 邹阳曜看向倪高飞,那眼神是警告。 伤害倪月杉的人,必须得死! 而他现在也无比坚信,倪月杉还活着,而且邵乐成知道更多他不知道的讯息。 倪莹莹脸色苍白如纸,颓废的倒在地上,再也没力气张口求饶了。 邹阳曜竟然想让她死 “送将军。”倪高飞对一旁的下人吩咐。 邹阳曜没有多说其他,迈开步子,离开了。 之后他的目光落在倪莹莹身上,闭上了眼睛,开口:“将人送给大夫人!” 倪莹莹再次诧异:“为,为什么!” “为什么?月杉的死,对她的打击伤害有多大,你会预想不到?将你送给她,让她做处理,再公平不过!” 倪莹莹被无情的拖走,倪高飞的视线落在邵乐成身上。 “你和月杉的关系向来不错,这次若不是你出面,或许我没有办法知道真相,唉” 他摇着头,哀伤的走了。 邵乐成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之后也出了相府。 在屋顶上的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这一切是邵乐成所策划,目的是为了让倪莹莹为她所作的事情负责任。 只是邵乐成可没有与她说过,要为她报仇 “戏码看完了,走吧,我们回去。”倪月杉打算让景玉宸带着她走人,但景玉宸却道:“等等,我们去看看你娘如何处置人!” 第344章 送你定情信物 倪月杉清楚,苗媛可不是什么善茬,倪莹莹落在她的手中,非死即残 朱翠阁。 苗媛还在床榻上躺着,下人带来了倪莹莹,苗媛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她还在奇怪,下人将一切禀报给了苗媛听,苗媛神色立即冷漠了起来。 她坐起了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倪莹莹:“好啊你,胆敢伤害月杉!” 旁边的下人将苗媛扶着站了起来,苗媛脸色苍白,在倪莹莹的面前站着。 “真是想不到,你一个庶女嫁到将军府做将军夫人,理应知足才是,可偏偏你不知道知足,反而谋害人!” 她气恼的说完,深吸了几口气:“来啊,将人拖下去,打,狠狠的打,每日抽她三十个鞭子,不许给她药,也不许给她吃的!让她疼够了,第二天接着打,打到她撑不下去,死了为止!” 倪莹莹看着苗媛低低笑了起来:“大夫人的歹毒与我比起来,可是丝毫都不弱呢?” 她被拖着离开,很快在屋外响起了一阵阵的哀嚎声。 倪月杉在屋顶上看的有些乏味。 景玉宸揽着她的腰便走了。 虽然倪莹莹遇见的红衣女子,是相府的人导演的一场戏,但消息传开后,任然是在传,倪月杉化为了厉鬼,向倪莹莹索命,而倪莹莹当天便吓死在了相府 倪月杉知道消息时,有点意外,她以为,倪莹莹可以撑的过两三天的时间 “所以你们昨天夜里不见了,就是去吓唬这位倪莹莹了?”段勾琼啃着手中的苹果,看着二人,眼里只有鄙夷。 “我们不是故意丢下你一个人的。”倪月杉企图解释,段勾琼却开口道:“打住,别解释,我知道你们不方便,不过我心胸向来宽广。” 她凑近了倪月杉,一副讨好的表情:“你可不可以劝劝二皇子,帮帮我?” 倪月杉讶异:“他可以帮你什么?” “我这些天一直跟着二皇子,使臣肯定想知道我和二皇子之间的感情进展如何了,所以让二皇子配合本公主演出戏。” 京城赛马场内,景玉宸带着段勾琼走到一匹肥硕的马儿身前:“就这匹吧,温顺。” 段勾琼白了景玉宸一眼:“你以为本公主是你们闲常的柔弱女子嘛?温顺的马儿多没挑战性,给本公主来一匹最快最烈的!” 她一副骄傲的表情,对自己的骑术还是非常自信的! 景玉宸怪异的看着段勾琼,但他没有与段勾琼多争辩什么,让人换了一匹马儿牵了过来。 段勾琼伸手摸着面前的马儿勾着唇:“好马儿,今天给我好好配合,我要赛赢了二皇子!” 景玉宸拧着眉:“你要跟我赛马?而不是让我教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让你来教我骑马了!” 她白了景玉宸一眼,之后翻身上了马儿,那动作那气势,哪里像是不会骑马的人? 站在不远处的使臣,此时和闲常的其他大臣走在一起,闲常的大臣开口夸赞道:“勾琼公主真是好本事,瞧那飒爽的英姿,巾帼不让须眉啊!” 听到段勾琼被夸赞,使臣笑了一声:“公主她生性活泼,就喜欢骑射,对于她的骑射,一直都是苍烈的骄傲!” 景玉宸骑着一匹马儿赶到在段勾琼的身边,段勾琼转眸看去,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二皇子,我们来比一场吧,你如果输了,就去找你父皇请旨,请求迎娶我为妻!” 她的声音故意放大了,让在场的大臣以及使臣都听了一个清楚。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你这是干什么?” 段勾琼凑近了景玉宸,小声说:“月杉姐姐都拜托你了,让你帮帮我,你演演戏而已,怕什么啊!” 二人此时压低了声音说话,凑的极近,落在外人的眼中,二人的举止十分亲密。 “那你输了呢?”景玉宸配合着开口询问。 段勾琼笑着大声道:“自然是按照我们苍烈的规矩来!” “什么规矩?”景玉宸一副疑惑的表情。 “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段勾琼调皮的眨了眨眼,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使臣,抽了抽马鞭,让马儿奔跑了起来。 景玉宸皱着眉,加快了马儿速度,追赶了上去。 二人耳边是猎猎的风声,段勾琼一边驾着马儿,一边开口提示:“二皇子,还请你慎重慎重,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噢,很多人都在看着呢?” 她话落,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比一下重。 策马奔驰的她,犹如一团劲风,不稍片刻将景玉宸甩开了许远。 景玉宸加快了速度,并不想输给她,去皇帝的面前,请求赐婚。 在马场内,看着二人前后奔驰,又许下承诺,使臣很是欣慰,闲常的大臣们也同样的满脸惊喜,这联姻绝对会成了! 在所有人的期待目光中,段勾琼的马儿好似突然发狂,嘶鸣了一声后,开始甩动着马背上的段勾琼。 段勾琼紧紧趴在马儿身上才没有被甩掉,她被吓的尖叫,而在场的其他人,同样变了脸色。 景玉宸神色微变,他勒马降下速度,之后飞身朝段勾琼所在马儿而去,在她跌下的那一刻,景玉宸一个翻滚,落在她的身侧,将她接在怀中,二人随着惯力,滚了几个跟头,才稳了下来。 在场的人皆吓的跑了过来,将二人包围了起来。 “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二皇子你还好吧?” 有人上前将二人相继扶了起来,段勾琼看了看手臂,有些许擦伤,而景玉宸似乎受伤的是腿。 “多谢二皇子出手搭救,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会被摔的很惨。” 她说着,低垂下了头,然后在袖子中,拿出一条腰带。 “这是我为二皇子你绣的,还请二皇子能够收下!” 她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好似有些娇羞,低垂着头脸颊绯红。 景玉宸皱着眉,没有去接,因为他知道段勾琼这腰带在苍烈人眼中,代表着什么。 第345章 爱我就为我死 在景玉宸迟疑的目光中,段勾琼对景玉宸狠狠的挤眼睛。 说好的,要配合她演戏给使臣们看啊! 段勾琼见景玉宸没有反应,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腰带直接塞入景玉宸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开。 有人不放心的赶紧去搀扶段勾琼:“勾琼公主你行的慢一点,小心会摔倒” 使臣捋着胡须,低低笑了起来:“好啊,这姻缘好啊!” 景玉宸收下腰带,代表明白段勾琼的心意,而且心意和段勾琼也一样 景玉宸转眸朝一个方向看去,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有人故意让段勾琼的马儿受惊的! 二人相继回了二皇子府上后,景玉宸去找了段勾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段勾琼还在拉着倪月杉说马场上的事情,景玉宸从外面回来,便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段勾琼白了他一眼:“不是说了今日的一切均为演戏!” “如果你是为了演戏,为何买通人,让他故意伤了马儿,好让你坠马儿?” 段勾琼无奈的打着哈欠,“不过是为了演戏演的逼真一点而已,二皇子,本公主都不怕没了清誉,你怕什么?” “本皇子怕的自然是,你和我骑虎难下!” 景玉宸神色严肃,可没有半点要玩闹的意思。 段勾琼愕然:“本公主办事,自然是因为本公主自信,你放心吧,你担忧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你的妻子将会是月杉姐姐。” 段勾琼的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看着段勾琼,只觉得段勾琼好似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直爽。 景玉宸好似一点都不开心,他将收到的腰带丢给了段勾琼,一脸的嫌弃:“本皇子不想再有下次这种陪你演戏的情况!” “好,没有下次了。”段勾琼一副非常知足满意的表情,乖乖的将腰带给收了。 当晚,段勾琼回了皇宫,倪月杉留在二皇子府上。 倪月杉看的出来景玉宸好似被膈应了,心情很不好 皇宫内。 段勾琼见到了使臣后,使臣有些兴奋的说:“公主,没有想到你和二皇子的感情进展这么迅速,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绣腰带?” 段勾琼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我绣的,不过收腰带的人是二皇子就够了。” 使臣也没有与段勾琼多纠结这个,“你说的对,只要收腰带的人是二皇子就够了,只要你能做了二皇子的正妃,也就不枉我们来了闲常一趟。” 段勾琼手指缠绕着发辫,“那,我希望使臣大人帮我查一个人。” 使臣奇怪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开口提示:“这个人是二皇子的朋友,但好想对二皇子又存在什么阴谋,他叫邵乐成。” 段勾琼送给景玉宸一条腰带虽然是小事,但传到景承智的耳中,却使他变得暴躁。 他将房间里面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这时,下人过来小声的开口提示:“四皇子,长公主求见。” 景承智皱着眉,脸上是未曾消散下去的愠怒,他双眼通红,气的迈开步子前去见面了。 景玉娥此时坐在客厅,正端庄的坐着,手中端着茶盏,优雅的品着茶,看上去悠然自得,没有半点的着急。 景承智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皇姐,你怎么好似并不着急?” 景玉娥看了景承智一眼:“有什么好着急的,不过是一条腰带而已,我们有的是机会!” 景承智的双眼立即是一亮:“皇姐,你有什么好主意?” “现在你明显处于劣势,他景玉宸只要迎娶了勾琼公主,储君之位就铁定是他的了!” “但咱们可以扭转局面!” 景承智期待的看着景玉娥,想着让景玉娥告知他,究竟如何做可以扭转局面? “首先,杨婉清,是个罪人,你是保不住的,与其留着她,让父皇降罪处置,倒不如主动将她处死。” 景承智沉默着没有说话,景玉娥继续道:“其次,景玉宸那么喜欢那位倪月杉,又岂会轻易的放弃倪月杉?倪月杉就算死了,只要他心里还在乎倪月杉这一点,便是我们利用的地方!” 景玉娥将思路与他说了,景承智沉默过后,询问:“皇姐,你想让我将杨婉清如何?” “杨家也知道杨婉清已经无药可救,所以你将她亲自处死,将来不会降罪给四皇子府,她死了,杨家也不会因此被连累!” 景承智有些诧异,久久没有吭声。 景玉娥站了起来:“四弟,你是个聪明人,能对自己好,就不要为别人着想了!” 景玉娥没打算多劝,说了她想说的话,便走了。 景承智久久才回过神来,抬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房间内,杨婉清还再床榻上躺着养身体,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看了过去,发现是景承智,她想着赶紧坐起来。 景承智却开口阻止道:“躺着吧。” 声音淡淡的,但是他会来,杨婉清已经很惊喜了。 “你觉得身体如何?”景承智坐在杨婉清的身边,看着她。 杨婉清很是虚弱的开口说:“多谢四皇子担心,只是,婉清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可怨婉清?” 景承智摇着头:“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又岂会怨恨你,只是” 杨婉清疑惑的看着景承智,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四皇子想说什么在婉清这里不需要顾忌的。” “只是,你也知道你所犯的事情,没有可能被饶恕,所以我没有办法救你,你可恨我无能?” 杨婉清脸色一白,泪水开始狂涌而出,她唇瓣颤抖,显然因为这句话,是真的害怕了。 景承智叹息一声:“我无用,不仅保不下你,我还还要被废” 杨婉清激动地坐了起来,扯动了伤口渗出了血液,也没有去管。 她忍着剧痛:“那怎么办?皇贵妃呢?还有长公主,难道他们也无计可施吗?” 景承智点了点头:“无计” 杨婉清脸色发白的,坐在床榻上,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崩溃的开始大哭。 景承智在一旁开口安慰:“不要太伤心难过了,我们一起死。” “被赐了死罪?” 杨婉清全身都开始颤抖,景承智抱着杨婉清一副痛惜的表情,但还是回应了一声:“这是最坏的打算。” 杨婉清开始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对不起了,四皇子,是我无能,我害了你” 景承智叹息一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并温柔的开口问:“你可不可以,给你们杨家写一份遗书?让杨家的人不要将你的死,记恨在我母妃和皇姐的身上?” 杨婉清在景承智的怀里身子怔了怔,对死亡甚是恐惧。 “好。” 杨婉清按照景承智的意思,写了一封遗书,景承智长叹一声,一脸的惆怅。 “我去处理府上的后事了,你好好养着。” 景承智起身离开,杨婉清只觉得狐疑,她伸手拽住了景承智的手臂:“为何,为何要连你也一并?” 景承智的脚步顿住:“因为田家!” 杨婉清的手缓缓松开,心如同死灰一般。 景承智抬步走后,杨婉清的房间里出现了两个丫鬟,丫鬟在杨婉清的房间点燃了熏香,杨婉清瑟缩在床边发呆,听到了动静也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最后,杨婉清昏昏欲睡,景承智缓步走到了房间,看着半昏迷的杨婉清,开口:“你也别怪我,你愿意为我冒险,我现在就算让你死,你也不会怨我吧?” 他说完后,亲自给杨婉清系上白绫 入夜后,邵乐成从外回到家中,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看见在靠窗户的位置,坐着一个人,此时正托着腮,看着他。 因为屋内视线昏暗,邵乐成看不清楚来人是谁,没察觉到杀气,他只是手中抓着飞镖,但没有射出,他质问道:“你是谁?” 黑暗中,女子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将容貌给照亮了。 邵乐成原本皱着的眉,皱的更加的深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因为我调查了你啊。”段勾琼在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笑,朝着他缓缓的逼近。 “你调查我做什么?”邵乐成戒备的看着段勾琼,她来,目的铁定不纯。 “调查你,才好,知道你是谁,说,你当初为什么绑架我?”段勾琼话锋一转,变得无比锐利。 邵乐成诧异的看着面前少女,没有想到她竟是知道。 “为了郡主。” 邵乐成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倒水喝。 “拿我威胁景玉宸,让他放郡主?” “聪明。”邵乐成丝毫不纠结的回应。 段勾琼叹息一声:“竟是如此” 她在邵乐成的身边坐下来,看着少邵乐成嘴角微微扬着:“你伤害过本公主,你就不怕本公主对你如何?”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若是想报仇,他在走进来的那一刻,或许已经身首异处了! 第346章 就让你抱 “本公主这次来闲常的目的,你应当清楚吧?本公主要在闲常选一位夫君,而这位夫君,本公主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了二皇子。” “可月杉,似乎成了本公主做皇子妃的做大绊脚石,但我也不想伤害她,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帮帮我呢?” 段勾琼的意思,邵乐成已经听了个明白,他神色凝重的询问:“确定你让我做的不会伤害到月杉?” “放心吧,我还没有歹毒的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邵乐将信将疑。 四皇子府,杨婉清的遗书由杨婉清的下人亲自送回杨家,等杨家的人赶到四皇子府,发现杨婉清已经上吊自尽了。 景承智一副受到沉重打击的表情,踉跄着后退两步,口中喃喃着:“婉清啊,婉清啊,你为何这么傻!” 他半跪倒杨婉清的身边,抓着她已经冰凉的手,眼里满是沉痛。 一旁站着杨家赶来的人,见杨婉清脸色泛青,一点生息皆无,下人擦着眼泪:“苦命的四皇子妃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什么事情是咱们挺不过去的呢?” 景承智也在一旁,跟着搭腔:“是啊,有什么挺不过去的,要选择死” 杨婉清所犯的罪过,本该连累四皇子府与杨家,但现在她选择以死谢罪,景承智保留了她的身份,没有休妻,杨家也没有因此受到连累,与皇子府的关系依旧和睦。 杨婉清的丧事办的低调,没有掀起风浪,甚至杨婉清之死,也没有大肆传扬开去。 二皇子府内,倪月杉不过刚起床,便被告知,邵乐成来找,她懒得去客厅见人,让邵乐成自己来见她。 客房内,倪月杉正在吃早膳,邵乐成自己凑到了桌子前,对倪月杉笑了笑:“小月杉,今日忙不忙啊?” 倪月杉吃饭时不戴面纱,疤痕涂抹了药物的作用,淡化了许多,只剩下浅浅的粉,而烫伤早已经看不见什么颜色,精致绝美的五官落在邵乐成的眼中,止不住的内心惊叹,倪月杉果然是潜力股 “有话就说啊?”倪月杉怪异的看着邵乐成。 邵乐成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你知道的,我那里孩子特别多,现在踏青的时间到了,我,我想让你带着他们去踏青。” “为什么找我,你村庄里不是收养了妇女,和他们组建家庭了嘛?”倪月杉一副费解的表情。 “咳咳,可是你不一样,你闲,妇女需要农作。” 倪月杉心中暗叫卧槽,狠狠瞪了邵乐成一眼,好烂的原因。 “去不去嘛,小杉杉。”邵乐成撒娇一样对倪月杉挑眉,挤眼。 倪月杉尴尬的咳嗽一声:“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去,行了吧?谁叫我这么闲呢?” 邵乐成掩嘴偷笑,在桌子上抓了一把花生米,咀嚼着。 景玉宸下朝回来,便听到倪月杉出门的消息,他有些意外,准备去找倪月杉,谁知在皇子府外,段勾琼来了。 “二皇子,今日皇上为我们这些年轻人举办了踏青活动,二皇子衣服换好了没有,一起去啊!” 她边走边开腔,话落下,人也已经进了景玉宸的房间。 景玉宸转眸看去,眼里只有不悦。 他在屏风后面走出,已经换了一身暗红色的对襟长袍,他神色凝重,冷声质问:“若是我什么都没穿呢?” 段勾琼一脸愕然:“没穿就没穿啊,我们苍烈的男儿,很多男子汉是光着膀子的!” 景玉宸:“” 段勾琼嘿嘿笑了笑:“走吧,马车都在外面等着了。” 踏青的地点选在城外风景极好的一片草地上,用绳索圈了一块地,派了士兵看守,区分开了皇家与平民的地块。 倪月杉怀中抱着一个梳着两个牛角般小髻的小女孩,小女孩还在咿咿呀呀的吃手指流口水,对于春意豁然,完全没感觉 邵乐成舒服的躺在草地上,让阳光沐浴,他也没去看倪月杉,扬声说:“月杉,将孩子们都看牢了,让他们别跑远了,在附近随他们可劲的造。” 倪月杉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皇家圈地内,皇子们玩起了蹴鞠比赛,前来参加的还有一些大臣,他们陪着苍烈使臣,坐在高座上的分别是皇后以及皇贵妃。 看见一群年轻人穿着统一服饰,在一起比赛比拼,皇后面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兴意霍然。 “这年轻人真好。”皇贵妃在一旁打趣,之后她看向坐在一旁的段勾琼,她伸长了脖子去看,好似对他们的蹴鞠比赛,非常的有兴致。 皇贵妃在一旁开口提示:“公主有没有玩过蹴鞠?若是有兴趣,你倒不如,求求皇后,让她破一次例,让你一个女人家也试试?” 段勾琼双眼一亮,目光跟着落在皇后的身上,皇后一身明黄,穿着华贵,姿态优雅雍容,听见这话,笑了笑。 “蹴鞠难免磕磕碰碰,公主你” “皇后放心,我没事的,我学骑马的时候,摔的可惨了,但根本不影响的!” 皇后一副不太放心的表情,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你就小心一点吧。” “多谢皇后。” 段勾琼跑去参加蹴鞠比赛,一众男子中一抹男装的段勾琼,相貌俏丽,气质英姿勃勃,无疑,成了其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选和四皇子一组,我要战胜你!” 段勾琼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景玉宸,一副无比自信的表情,景玉宸神色平静,甚至是不屑。 景承智与景玉宸二人形成对手,有了段勾琼加入的四皇子,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振奋了起来,指挥着全员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如何碾压景玉宸。 段勾琼开心无比,在她眼里,这可不是一场蹴鞠,而是一场气跑倪月杉的机会啊! 正在景承智觉得自己将胜券在握,拿得第一的时候,谁知,段勾琼突然诶哟一声,跌倒在地,摔的极惨。 在场人立即围了上前,关切的询问:“勾琼公主,你怎么了?你伤到哪里了?” 段勾琼捂着膝盖,一副痛苦的表情,她朝着人群外的景玉宸大吼一声:“景玉宸!都怪你,是你踢的蹴鞠太快,害的本公主扑也没扑到,还将自己摔伤了!” 她一声怒吼,在场人的目光自然也跟着落在景玉宸的身上。 景玉宸站在人群之外,无语。 皇后和皇贵妃此时也站了起来,皇贵妃步伐走的极快,接近了人群后,开口提示:“承智,你还愣着干什么?送公主去就医!” 段勾琼却是叫嚷道:“是二皇子的错,我要二皇子送我!” 景玉宸:“” 皇后此时也缓步走了过来,她看向景玉宸,眼神中有责备:“大家都知道公主是女子,理应让着点,可你怎么不知道让一让?还不快些带公主去看伤口?” 声音威严带着责备,好似送公主回去,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与骄傲的事情。 景玉宸神色间只有不悦,他并不想上前,段勾琼再次开腔:“二皇子,本公主不管,是你害的本公主受伤,本公主就要让你负责,你要带本公主去看医!” 景玉宸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朝段勾琼走去,他的神色凝重,薄唇紧紧的抿着,看上去很是不悦。 他对段勾琼伸出手,段勾琼却是没搭上去,只“诶哟”一声,抱着膝盖,一脸吃痛的表情。 “我好疼啊,你要抱我!” 皇贵妃眉头紧紧拧着,她对景承智使了使眼色,景承智明白,上前便要抱走段勾琼,段勾琼却是大叫一声:“别碰我,二皇子,你害的本公主受伤,呜呜,没天理了,你都不管我” 她仰头大哭,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在场人,皆是愕然,她这耍脾气的样子还真是不顾及体面啊。 景玉宸接收到皇后催促的眼神,只好弯下腰,将段勾琼抱了起来。 段勾琼哭脸立即转化成了笑脸,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呀呀呀,二皇子,你总算还有点良心啊!” 她的表情明显的得意,笑的也明显的开心,那眼里闪烁着的,不是奸计得逞的狡黠又是什么? 景玉宸冰寒着一张脸:“今日,你让使臣在父皇面前提及踏青,又故意在这里装作受伤,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段勾琼,眼神很冷,表情也是生硬生硬的,带着一丝森寒,无半点抱得美人归的自豪感。 而人群中景承智脸色很臭 “还能干什么,你快看使臣那老头,那脸上的表情,好像他得孙子了一样开心?” 景玉宸嘴角一抽,鬼使神差的扭头去看,此时的苍烈使臣,捋着胡须,那表情很欣慰,但眼中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见景玉宸无语沉默,段勾琼将脸主动贴向景玉宸的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欸呀呀,二皇子就配合配合,让那老头子开心开心吧。” “他开不开心关本皇子什么事。”景玉宸一脸的冷漠,很是不解风情。 段勾琼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快,带我去见医!” 第347章 肯为她牺牲的男人 但让人很意外的是,两个随行的医者,一起拉肚子,一起上茅房。 景玉宸的眼神落在段勾琼身上,段勾琼赶紧开口解释:“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膝盖真的擦伤了,二皇子送我去京城中任意一家药铺看大夫就成。” 她撅着嘴,一脸委屈又哀求的表情。 景玉宸知道是甩不掉这位段勾琼的,他最终沉着脸,抱着段勾琼去集市。 在路过一片草地时,他讶异,竟有这么多小孩子 “乐成哥哥,你看,是那个帅气的哥哥!” 一个小孩子,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去拽邵乐成,邵乐成躺在草地上,有些慵懒的,叼着一根草,他顺着小孩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景玉宸抱着一个女子,往外走。 之后,邵乐成将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倪月杉此时也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景玉宸抱着段勾琼。 她眉头微微蹙着,神色平静,但眼神直勾勾的在看,邵乐成不知道,此时倪月杉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对小孩子提示说:“一边玩泥巴去!” 然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倪月杉走去:“要不,我们去看看,他们两个干嘛这样?或许只是误会?” 倪月杉转眸看向邵乐成:“有什么好误会的,全京城的人,似乎只有我,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之后,倪月杉拉向了另外一个小男孩:“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好不好?” 孩子们自然是开心的手舞足蹈:“好,好好!” 大夫听说是擦伤,只是给了药,让段勾琼清理好伤口自己擦药就是。 段勾琼心里郁闷:“那我能随意走动嘛?” 她手指敲击在桌面,眼神带着一抹锐利,似乎在用眼神提示他,想好了再说,没想好,就不要说话。 她眼里的威胁,大夫不会看不懂,他咽了咽口水,“涂药后,不要碰水,也不要随意走动,扯动伤口,会很疼!” 此时的景玉宸站在药铺房门的位置,看着外面的大街,似乎心早就飞走了。 段勾琼转身看去,哀叹一声:“过来啊,抱我!” 景玉宸回过神来,邪魅的面容上,附着一层冰霜 景玉宸将段勾琼带到二皇子府,段勾琼好似很惬意的享受,来自景玉宸的服务。 景玉宸站在她的身前没有离开,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段勾琼疑惑:“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你想演戏,本皇子陪着你演了,你想演到什么时候?又想演到什么程度?” “现在在其他所有人的眼里,都觉得你我,关系匪浅,必将促成两国联姻!” 段勾琼原本心情很好,听了景玉宸这般质问的话,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她躺在床榻上,一脸郁色:“我不过是想让别人相信这种错觉是真的,然后就没有人逼迫本公主了,等月杉姐姐表明了身份,本公主上演一场大哭戏,哭的伤心难过,却还是成全你们!” 面对段勾琼的话,景玉宸是不相信的! 他冷眼看着她,眼里只有质疑:“这是最后一次,本皇子今后绝对不配合!” 说完后,景玉宸转身离开,段勾琼一脸的不在意,她轻轻哼着歌:“没问题,二皇子慢走!” 景玉宸离开后,段勾琼从床榻上翻身坐起,嘴角扬着一抹笑来。 等倪月杉回到皇子府已经是傍晚的事情了,她好似有些疲累,回来后,洗了个澡,早早就歇息了。 景玉宸被堵在门外,抬起敲门的手,跟着落下。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离开。 到了第二天的时间,景玉宸才抓到机会,走到倪月杉的面前,和她一起用膳。 倪月杉抬眸看向景玉宸:“二皇子,今天不用去参加什么蹴鞠了?” “我还没问,你昨天去哪里了?” 倪月杉轻轻叹息一声:“没去哪里,单纯的出去逛一逛而已,二皇子,你我成亲的话,我还是侧妃对不对?” 倪月杉的话,听上去好生奇怪? 景玉宸狐疑的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怕我因为勾琼公主,对你见异思迁?” “没有,只是觉得作为侧妃,看着你和正妃在一起,总会膈应!” 倪月杉沉着脸,继续吃饭。 景玉宸无奈坐在她的身旁,开口说:“月杉,侧妃只是一个头衔,正妃你做不了,那就空着!” 倪月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想空着,可身为皇子如何空得? 旁人会着急的给他物色一次又一次正妃吧? “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景玉宸奇怪的开口询问。 昨天段勾琼所作的一切,明明就是有目的性的,他还以为是单纯的给使臣他们看的,却原来也是为了给倪月杉看! 倪月杉神色凝重,“看见了,你抱着她!” 果然,证实了他的心中猜想,段勾琼故意的! 景玉宸没有着急解释什么,坐在倪月杉的面前,心情好似不错。 “你在吃醋?” 倪月杉点头:“是的,我在吃醋。” 景玉宸无奈叹息一声:“她膝盖受伤了,让我陪她演戏,所以你便误会了。” 倪月杉心中所想大概也是如此,但心里不吃味,是不可能的 “假如我与邵乐成需要演戏,我躺在他的怀里,你不在意吧?” 景玉宸立即反驳:“在意,非常在意!” “所以我吃醋,你能理解吧?”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眼神中写满了无奈。 “能理解啊,你若是,不,没有若是,总之我不希望看见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过多的接触!” 倪月杉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筷子在慢慢夹着花生,却是没有放口中吃一颗。 景玉宸无奈说:“真的,我一定看不了那个画面,我也和勾琼公主说过,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帮助她的可能了!” 倪月杉沉默着没有说话,景玉宸也不知道倪月杉消气了没有。 他有些无奈道:“好了好了,本皇子决定当着她的面,抱你十次,二十次!” 倪月杉瞪了景玉宸一眼:“幼稚!” 景玉宸笑着说:“幼稚不幼稚不重要,只要能和你和和气气的相处就好啊。” 他抓着倪月杉的手,对倪月杉灿烂的笑着,倪月杉白了他一眼:“好了,吃饭吧!” 皇宫内,皇后与皇帝一番商议,最后决定,要和使臣商议商议,段勾琼与景玉宸之间的婚事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段勾琼和景玉宸并没有被叫到他们跟前一起商议,事后与二人告知一下,让他们配合着让婚礼举行就成。 到了傍晚,宫内白嬷嬷出了皇宫,到了二皇子府。 景玉宸坐在桌子前,让下人给白嬷嬷倒茶,白嬷嬷却是摇着头,“不用了,老奴来报个喜,就回去了。” 景玉宸眼里闪过意外,报喜?他微一思索,逐渐明白了。 “父皇和母后还有苍烈的使臣已经商议过了?” 白嬷嬷看着景玉宸没什么喜悦,她狐疑的问:“你是心里还想着倪小姐?” 景玉宸皱着眉,说:“我去见父皇和母后吧。” “二皇子,倪小姐既然不在了,你娶谁不都一样?就算倪小姐还在,可她也只是侧妃,你终究是要迎娶正妃的啊!” “正妃若不是她,我便没有正妃!”景玉宸的态度坚定,让白嬷嬷有一丝诧异。 “二皇子,皇上不在这里,你跟老奴说这话倒是没有什么,可若是让皇后和皇上听见了,一定会动怒的!” 景玉宸却是根本不愿意多听,他开口:“嬷嬷的话,既然已经传到了,那就回去吧。” 白嬷嬷知道景玉宸对倪月杉的心思,但没想过会是这般喜欢,她讶异,想开口继续相劝,但景玉宸是个有主见的人,她说什么未必会有用。 白嬷嬷叹息一声,“那二皇子你可要说话小心点!” 白嬷嬷无奈的抬步离开,景玉宸神色凝重,心情很不好。 这一切只怕都是段勾琼捣鬼,可她明明看上去,根本没喜欢他,与他在一起只为和亲?景玉宸又觉得不太可能。 只是,段勾琼尚在皇宫住着,也无法见到她,不然非要当面问个明白不可。 景玉宸刚出了客厅,就看见倪月杉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胸的看着他。 景玉宸快步走上前:“不管你听见没有,我都想与你说,我景玉宸认定的人是你,就绝对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我的主意!” 倪月杉点头:“我,知道,可是皇命难违,她做正妃,或许好过别人做正妃吧,至少她没有那么多心机?” “我不允许你这样想!”景玉宸十分严肃的看着倪月杉,很是不悦。 “可是,我不希望你忤逆皇上和皇后。” “你别为这件事情操心就成,我和她不会有什么,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请你相信我!” 景玉宸将倪月杉揽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看他,他的吻印了上去,想用这个吻证实他的内心,他对她绝对是真心的。 倪月杉没有拒绝,闭上眼睛,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愿意为她抗拒皇命的人,倪月杉觉得很知足。 第348章 她想一起抗压 第二日,景玉宸打算去找段勾琼,向她质问,究竟是想做什么,但一向主动贴上来的段勾琼,却是住在皇宫,对他避而不见。 景玉宸一拳好似砸在了棉花上,柔软又无力。 “二皇子,你进宫来了?正巧,皇上想召见你呢?”一个宫人走到景玉宸的身边,开口提示。 南书房内,景玉宸被带了进去,他对皇帝行礼下跪。皇帝当即便开了口:“起来吧,不用行礼了!” 即便声音与通常的差距不大,可听在耳中却带着一丝喜悦,皇帝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多谢父皇。” 他站了起来,等皇帝说出今日的目的。 “朕今日与大臣们已经商议过了,他们觉得由你与苍烈联姻十分合适,就连苍烈公主对你也同样有意思,朕和你母后决定将你们大婚就定在下个月!” 皇帝的喜悦是藏不住的,内心也绝对的确定景玉宸不会拒绝联姻。 景玉宸看着皇帝,目光坚定:“父皇,你可曾问过勾琼公主的意思?” “那是自然,若是勾琼公主不同意,朕怎么会给她和你赐婚呢?” 景玉宸眉头紧紧拧着,“父皇,儿臣想见勾琼公主一面,与她重新商议一下婚事!” 皇帝这才感觉出景玉宸的异样,他跟着严肃起来:“你要见勾琼公主,为何不自己去求见?你们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她在皇子府留宿过多晚,还送于你腰带,你还抱着她去给她看医!” 这一件件一桩桩不都代表,景玉宸与段勾琼关系不一般? “父皇,儿臣想见勾琼公主一面!” 景玉宸的声音坚定,且不肯有半点的改变心意。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着景玉宸:“朕可以直白的告诉你,娶勾琼公主者,便是太子!” 景玉宸与景承智一直都在争夺太子之位,所以景玉宸这个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他没有道理拒绝与勾琼公主联姻! 景玉宸听见这个准信,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坚定的说:“父皇,儿臣还是想见勾琼公主一面。” “朕做不了勾琼公主的主!要见你自己去见,而且朕与大臣们已经商议过你们的婚事,朕就差将圣旨颁发下去。” “你若这个时候让朕,让皇家,让闲常丢脸,朕绝对会动怒的!” 这话是提示,亦是警告。 “可,儿臣心里,早有人选,绝非勾琼公主!” 原本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皆因为景玉宸的态度,令人气愤了起来。 皇帝目光发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指着景玉宸所在的方向怒道:“朕,是不是对你期望太大,你过于高傲自负了!” 皇帝动怒,守在一旁的宫人立即跪下。 景玉宸也重新跪在地上:“儿臣总觉得公主是不愿意的,所以儿臣也想重新确认一下公主的意愿!” 皇帝被景玉宸的执拗气的不轻,他指着景玉宸咬牙切齿着,最终哼了一声,将桌子旁的圣旨朝着景玉宸狠狠的砸去。 圣旨砸在景玉宸的额头上,顿时一个包出现在他的额头上,景玉宸也未曾闪躲,任由皇帝动怒。 “现在拿起你面前的圣旨,回到府上后,好好的筹备婚礼,朕便不会计较你现在的言论!” “滚!”皇帝指着门口,不愿意再看景玉宸一眼。 景玉宸眉头紧紧锁着,依旧执拗:“父皇,儿臣若是不能确定勾琼公主的心意,儿臣如何安心的迎娶勾琼公主?” “你少在这里拿勾琼公主搪塞朕,滚!”皇帝再次怒吼出声,怒不可遏。 景玉宸眉头紧锁,心中纵然还有千万句反抗反驳的话要说,但他知道,现在的皇帝不适合听这些,多说无益。 “儿臣告退。” 景玉宸离开后,去找了皇后,皇后也是一脸的喜色,看见景玉宸,立即招呼着让他过去坐。 皇后一眼瞧出景玉宸似乎有些沉郁,她有些疑惑:“谁惹你不开心了?” 她垂了一下眼眸,看向景玉宸手中的圣旨,景玉宸蹙着眉,道:“母后,你也觉得我与公主感情甚好?” “本宫瞧着,还不错?”皇后不知道景玉宸为何有这么一问 “母后可有办法,帮助儿臣让父皇打消给儿臣赐婚的念想?” 皇后诧异的看着景玉宸,“你迎娶了勾琼公主,你便是太子!这不是你最一开始想要的吗?你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脸上的温和消散开去,她看着他眼里有疑惑,有惊诧,有不满。 景玉宸眉头拧着:“儿臣只想迎娶心仪的女子。” “在皇家,谈什么心仪女子,玉宸你究竟怎么了?为何说这样的话,月杉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景玉宸觉得与皇后和皇帝多说无益,二人根本不会体谅他内心的想法。 景玉宸感觉到有一丝挫败,他无奈回应:“儿臣自己想办法吧。” 景玉宸躬了躬身:“儿臣告退。” 景玉宸转身朝外走去,皇后诧异的看着景玉宸离开的身影:“你有什么问题,断不可冲动行事,可与本宫商议商议。” 景玉宸却是没有要多留的打算,转身走了。 皇后看着景玉宸的背影张口想叫住他,但最终却还是住了嘴。 景玉宸回到皇子府,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倪月杉打算与景玉宸一起吃晚饭,却也被拒之门外 她端着手中的托盘,看着房门,想敲门,但又觉得景玉宸需要单独空间,她便放弃了。 可出了事情,她想帮助景玉宸一起想办法啊! 倪月杉感觉到焦躁,在书房门外坐下,等着景玉宸出来吧。 直到很晚,景玉宸才在房间内出来,但他没想到倪月杉就在门口,而且好似等了不短时间。 “起来吧,坐在地上多凉?”他伸出手,去拉倪月杉,倪月杉在地上站了起来,“你很少将自己闷在房间里,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出来。” 景玉宸一脸嗔怪:“然后你现在确定了,将自己冻坏了怎么办?” 景玉宸还在说话,倪月杉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景玉宸笑着看倪月杉:“你啊,走吧,一起去外面酒楼吃点。” 倪月杉任由景玉宸拉着她的手,她开口询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面是干什么呢?” 第349章 真相告诉他 景玉宸眉头锁了起来,面对倪月杉的疑问,并未立即给出回答。 倪月杉只一眼,便晓得,他这话有问题,但倪月杉也没拆穿,伸手牵起景玉宸的手。 “那就让二皇子你破费了。” “没问题!” 一起吃饭的只有应小谷和景玉宸,饭桌上,应小谷给景玉宸一杯杯的倒酒,劝他多喝一点。 景玉宸好似察觉出倪月杉的意图,他伸手抓住倪月杉的手:“好了,别倒了,你有疑问尽管问吧。” 包间内只有景玉宸和倪月杉二人,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流露出的皆是精明,倪月杉先放下了酒壶,景玉宸才松开倪月杉的手。 “你憋在书房一定是在想事情,可你,也不是那种喜欢隐瞒我的人,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不如与我说说?” 倪月杉的眼里并没有好奇,有的只是热忱 景玉宸垂眸看向手中的酒杯,他口中还有一杯酒,没有下咽,他神色纠结,最终将酒咽下,回答:“父皇给我和勾琼公主赐婚了。” 皇帝赐婚,是圣意,亦是不能违抗的。 倪月杉眸光闪烁,之后转移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回酒壶上。 景玉宸将酒杯主动放在倪月杉的面前,让她继续给他添酒。 倪月杉咬着唇,迟疑只是一瞬,然后乖乖倒酒。 但给景玉宸倒酒过后,也给自己加满了。 “正妃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没有勾琼,也还会有其他女子,身为皇家的皇子,我理解!” 倪月杉没有生气,更加没有动怒,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平静的眸子,神色间有些复杂。 “你竟是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倪月杉摇头:“心里早就想到这一天了,所以在知道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呢?” 景玉宸无奈的沉默了沉默,二人到了最后,成了沉默喝酒,沉默吃醉。 酒过三巡后,二人坐在房间的窗口旁,看着外面的月色,倪月杉靠在景玉宸的肩膀上:“二皇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身份尊卑,没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一说?” 景玉宸微微眯了眼,“有这种地方?” “是啊,那里恋爱自由。”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邪魅的俊颜,低低的笑了:“你在那个地方或许会被不少女孩子倒追。” 景玉宸现在只觉得倪月杉是喝多了,脑回路清奇,在胡说八道了。 他伸手攫住倪月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如果真有这么个地方,你现在带本皇子过去,我们隐姓埋名如何?” 倪月杉撅着嘴,双眼迷离:“我也想回去呢,这个要看机缘,不能人为!” 景玉宸将倪月杉拥在怀中,有些无奈的抚着她的长发:“你醉酒的时候,原来喜欢胡说八道” 倪月杉被抱在怀中,心里有些不痛快,她挣扎了起来:“别抱的这么紧,我喘不过气。” 景玉宸噗嗤一笑,松开了手,倪月杉双颊泛着酡红,嘴巴高高的嘟着:“走吧,咱们去,去找段勾琼去,难道她真想嫁给你吗?” “她在皇宫,你要去皇宫擅闯?” 比起倪月杉的醉酒状态,景玉宸明显要清醒许多。 倪月杉非常肯定的点着头:“要去当面问,她这个小妹妹,看上去还是挺单纯的,不该喜欢夺人所爱吧?” 景玉宸捏着倪月杉的脸颊:“你爱的是谁?” “你啊?”没有任何思考,倪月杉脱口而出,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迷茫。 景玉宸无奈叹息一声:“小酒量,我也爱你!” 他抱着倪月杉,朝旁边的床榻走去,倪月杉没有挣扎也没反抗,只拽着景玉宸的衣袖,开口说:“走啊,去皇宫,找段勾琼去。” “找她做什么?你想打她?”景玉宸垂眸看向怀中的倪月杉,倪月杉用力点头。 “若她是故意夺人所爱,我肯定要打她!” 倪月杉眯着眼睛,挥着小拳头,如果段勾琼在的话,或许已经被倪月杉给撂倒了。 景玉宸有些无奈,将她放在床榻上,柔声叮嘱:“你先睡觉好不好?” 倪月杉摇头。 景玉宸给她掖住被子,“听话!” 倪月杉内心抗拒,但还是默默点头了。 景玉宸这才放心,起身抬步走了。 巍峨的皇宫,入夜后,守卫十分森严,随处可见巡逻的侍卫走过,以及一些低垂着头,路过的宫人。 景玉宸一身黑色夜行衣,立在屋顶之上,看着高低起伏的屋顶,对于皇宫的地形他倒是十分了解。 段勾琼的殿宇方向,他目光锁定,飞快前行。 此时的宫殿内,段勾琼刚刚沐浴完花瓣澡,皮肤上尤自滚着水珠,脸颊还泛着沐浴后的红润,她对宫人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 宫人离开后,段勾琼裹着轻纱一样薄透的衣服,朝着床榻缓步踩去。 她白嫩的玉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深深陷了进去,好似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养眼。 她还没达到床榻,房间内却突然起了一阵风,蜡烛被吹的忽明忽暗,段勾琼狐疑的回头去看,却撞见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面前的人脸色阴沉着,手中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段勾琼立即求饶:“二,二皇子你进来的方式真特别,还有你拿匕首架着我做什么?” 景玉宸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 “为何拒绝见本皇子?” 段勾琼轻轻笑了笑:“哪里是我拒绝见,是使臣大人捣鬼吧?” 景玉宸没有因为她的无辜眼神,就此放开了她,目光依旧阴冷的盯着她,质问:“你可知道,父皇已经下旨赐婚于我们二人了?” 他的匕首更加的近了,带着锋利,逼近了她,刺的她脖子生疼。 段勾琼瞳孔猛缩,求饶:“二皇子不要动怒,我,我知道,可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和我都一样,都是不能左右命运的人!” “哼,你当本皇子是傻子?” 段勾琼咬着唇,没吭声,景玉宸伸手点了一下段勾琼的穴道,之后将匕首拿开,拉远了二人的距离。 即便此时的段勾琼,俏丽可爱,模样勾人,但他的目光却是森冷的落在段勾琼身上,没有任何一丝怜香惜玉。 景玉宸在旁边坐下,浓密的剑眉紧紧的拧着:“说,你既然不喜欢本皇子,为何要同意赐婚,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段勾琼委屈的撅着嘴:“唉,本来想木将成舟的时候再告诉你,给你惊喜的,但现在看来,算了吧,提前将本公主的计划告知你。” 景玉宸眉头依旧紧锁着,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质疑,质疑她话中的真假。 景玉宸在宫殿离开时,已经是下半夜,他飞往酒楼,倪月杉还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入睡,甚至打着小小的呼噜。 景玉宸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看着她的睡颜,并不忍心,将她唤醒。 在旁边守着,便睡了过去。 等倪月杉醒过来,发现她睡在酒楼,转首看去,身边也没人。 还在迟疑,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景玉宸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缓步走了进来。 “感觉如何?头疼么?” 景玉宸手中拖着托盘,上面放着几样菜式,倪月杉嗅到了小米粥的味道,她笑着询问:“为什么是你端进来的,难不成你亲手做的?” “咳咳,本皇子像是会做饭的人吗?” “像啊,在我眼里,你无所不能!” 景玉宸尴尬的看着倪月杉:“说这么恭维的话,你让本皇子好心慌。” 他将托盘放下,饭菜盛上,倪月杉从床上下来,扫了一眼。 小清粥,搭配小青菜,还有牛肉饼,饥饿的她,闻起来倒是挺香。 倪月杉到旁边去漱口,景玉宸在一旁询问:“不头疼吧?身上没有不适?” “放心,不头疼。” 二人坐下后,对于昨天的事情闭口不谈,只愉快的吃着早饭。 等吃完过后,倪月杉舒服的摸着肚子,看着景玉宸,凑近了:“我好奇,昨天我睡着了,你在哪里歇息的呢?” 景玉宸眉头微微拧着:“自然是酒楼啊!” “酒楼哪里?我这个房间还是其他房间?” 一开始吃饭的时候,倪月杉倒是闭口不谈,但现在却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与他说话。 “守在你床边。” “那皇上已经赐婚,你需要筹备婚礼,我就不回皇子府了吧?” 景玉宸眉头微微拧着,但没相劝,最终回答了一个字:“好。” 倪月杉看着他有些意外,这么容易妥协的景玉宸,倒是陌生的。 她托着腮,手指在脸上敲击着,好似在分辨,景玉宸所说,是真是假 “行,我去找邵乐成吧,他那里的房子多,我暂住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景玉宸点头:“好。” 景玉宸越是平静,倪月杉越是觉得,景玉宸或许有什么在隐瞒着她。 打算隐瞒着她干什么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倪月杉目前还未能确定,但景玉宸不说,她便不逼问了。 第350章 他跪了 景玉宸将倪月杉送到邵乐成房间外,邵乐成听说,倪月杉要搬来这边住,有些讶异。 “干嘛?月杉不是在你府上住的好好的?你们这是吵架闹翻了?” 他想起他帮助段勾琼所作的事情,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的。 “没有吵架,没有闹翻,只是单纯的过来住一段时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倪月杉严肃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只要敢拒绝,她就生气!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要分开住” 邵乐成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他很怀疑,二人现在这层关系,出现了丝丝裂缝? “你若好奇,那就先好奇着,等过几天或许就知道原因了。”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倪月杉指的是过几天,邵乐成就会知道,景玉宸和段勾琼大婚的事情。 邵乐成总觉得怪怪的,若真是感情破裂,他难辞其咎。 邵乐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进来吧,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景玉宸看了倪月杉一眼,那眼神是明显的不放心,倪月杉默默走进了房间里面。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走进去的身影欲言又止,告诉她? 不,若是告诉她,就不惊喜了。 最终景玉宸转身离开,邵乐成见人走了,立即走进了房间,到了倪月杉面前:“你和景玉宸是不是因为勾琼公主感情出了问题?” 倪月杉坐在桌子旁,摇头:“没有,能有什么事情?” “你不要瞒着我了,我们可是铁哥们!” 邵乐成内心受伤加一 倪月杉坚持摇头,看着手中杯子的热水发呆。 二人僵持了一会,邵乐成有些无奈,“好吧,我先去搞点吃的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 倪月杉留下,邵乐成一直想在倪月杉的口中撬出二人矛盾的关键,但倪月杉一直闭口不谈,加上这几日,景玉宸也没有现身,他只好安奈住内心的煎熬,等等时间流逝了。 四天后,他还在琢磨着,给倪月杉换什么花样吃,听见隔壁的大婶们就在议论:“你是不知道,二皇子府内外被布置的多么气派,迎娶苍烈国公主就是气派,这两国联姻了好,太好了,两国之间再也不用打仗了!” 邵乐成诧异的走上前,开口询问:“你们说什么?二皇子迎娶苍烈公主?” “是啊,街上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啊!” 隔壁的大婶隔着院子对邵乐成扬声回应,邵乐成内心的不安感被坐实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的感情,他觉得景玉宸就是当着倪月杉的面,抱段勾琼一百次,都不可能影响二人之间的感情。 现在听见这种说法,他内心很不是滋味。 倪月杉还在洗衣服,就见邵乐成在外面回来,脸色怪异,他走到倪月杉的面前站定,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倪月杉有些奇怪的问:“干嘛?” 邵乐成朝着地上跪下:“小杉杉,我对不起你!” 倪月杉愕然:“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怎么还跪上了” 她伸出手,准备将邵乐成扶起来,邵乐成却是执拗的跪在地上:“你别动我,别动我,让我多跪一会,我才会心安。” 倪月杉愈发觉得他有问题了,倪月杉没有伸手去搀扶,坐在小凳子上,静静的看着他。 “你说吧。” 邵乐成哀叹一声:“对不起了,小月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倪月杉越听越糊涂 “我,我,你还记得当时二皇子抱着勾琼公主吗?其实,那是我联合勾琼公主故意设下的,为的就是让你和景玉宸之间出现裂隙,我愿意为答应她也没什么,你和他之间的感情非常坚定,根本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闹僵的” “谁知道,是我失策了,你们,你们竟然真的分开了,马上就是景玉宸的大婚之日,新娘子是勾琼公主” 他惭愧的低垂下头,一副无地自容的表情。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并没有着急责备,只淡淡的询问:“你怎么会受她摆布?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这个说来更惭愧”邵乐成将头低的更加低,不知道如何说好。 倪月杉想起当初景玉宸抱着段勾琼的画面,根本没有感觉,吃醋? 不存在的! 半天没听到倪月杉说话,邵乐成有些奇怪的看着倪月杉,“你,你怎么不难过?不生气?” “我和他分开,是圣上的旨意难为,与你何干,起来吧。” 倪月杉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搓衣服。 邵乐成执拗的跪在倪月杉面前:“不,我不起来,你应该作些什么,你要去找二皇子吗?一定有办法的,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而分开。” 邵乐成此刻无比的暴躁,内心难过伤心。 倪月杉神色平静:“那你想想办法吧,我是无计可施了。” 倪月杉埋头搓衣服,邵乐成听到旁边有小孩子嬉笑的声音,他扭头看去,正看见一群孩子趴在他的墙头前,偷看。 “乐成哥哥羞羞,乐成哥哥羞羞!” “乐成哥哥跪大姐姐了,乐成哥哥跪大姐姐了!” 一众小孩子趴在墙头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倪月杉瞪了邵乐成一眼:“还不起来?” 邵乐成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地上随便捡起来一块石头,朝墙头,砸去,孩子们这才四散开去。 一众人消失的干干净净,邵乐成只觉得头大。 “你先稍安勿躁,你们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邵乐成抓着头,抬步朝外走去,倪月杉也没出声阻拦。 在不远处,一个身穿灰袍的男子,转身离开。 他快步走到将军府,此时的将军府内,邹阳曜站在梨花树下,负手而立,男子朝着他跪了下去。 “见过将军,小人再次确认,那住在农家小院里的就是倪大小姐,倪月杉!” 他说着迟疑了一下,抓着头:“就是脸上的疤痕没了,有点惊艳,认不出来了!” 邹阳曜转过身来,微眯起了眼睛,惊艳? 第351章 出面拯救的机会 二皇子府内的布置差不多完善,随处可见,一片红光,宫内赏赐的东西也跟着一件一件的送往皇子府。 管家一直在忙着钦点,景玉宸也几乎每一处布置都要亲历亲为,看上去对这场婚礼非常的重视。 还在忙碌,景玉宸发现有人用石子砸了他一下。 景玉宸眉头一皱,看向墙头的方向,在墙头上,斜卧着一个男子,身穿一身青衫,单手支额,看着下方的位置,吹着口哨。 好似生怕府内的人此时看不见他似的。 景玉宸对身旁的下人挥了挥手,下人退下去办事,景玉宸走上前。 他看着邵乐成,没打算继续往前走去。 邵乐成只好跳下了墙头,走到景玉宸的面前,他见四下无人,才大着胆子开口:“二皇子,私奔不?” 景玉宸定定的看着他,神色怪异。 邵乐成再次询问:“愿意和月杉私奔不?” “为何要私奔?”景玉宸反问。 邵乐成有些无奈的说:“不然你就要和勾琼公主成亲了啊,月杉就要伤心了,你也会难过不是?” 景玉宸却是轻笑一声:“成亲乃大事,也是喜事,本皇子为何要难过要伤心?” “你不爱月杉了?”邵乐成觉得景玉宸的反应太奇怪了。 “好了,你如果是来劝我取消婚礼的,那么抱歉了,我做不到!” 景玉宸神色严肃了下来,颇有一副要赶人走的意思。 邵乐成惊呆:“你你你,你有了勾琼公主你就变心了?你知不知道月杉她,那么活泼的一个人,现在可以一整天不说话,一整天都在忙碌,我的桌子都快被她擦掉漆了!” 景玉宸眸光闪烁,他神色严肃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邵乐成瞪大了眼睛,手指指着景玉宸:“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要月杉了?你迎娶了勾琼公主,我告诉你,月杉是不会愿意给你做小的!” 邵乐成一副气恼到不行的表情,景玉宸却是神色严肃,并不想打理。 最终邵乐成气的哼了一声,抬步朝外走去。 景玉宸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响起:“下次不要随意来了,皇子府,最近有太多皇宫赏赐的东西,若是丢了怀疑到你,可就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邵乐成朝外走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景玉宸,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的光:“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你就是个小人!” 气恼的说完之后,邵乐成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此时的农家小院内,倪月杉正在打井水,听到外面有动静,她转首看去,正看见有几个男子朝这边走来。 倪月杉将手中的木桶放下,“你们找谁。” “倪小姐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躲躲藏藏?” 倪月杉皱着眉看着几个人:“你们是谁?” “还请倪小姐跟我们走。” 几个壮汉朝倪月杉一步步的逼近,倪月杉感觉到了意思威胁的气息,往后退了几步。 “我奉劝你们现在就离开。” 听见倪月杉的话,在场的几个人没有离开,依旧一步步的朝着倪月杉逼近。 倪月杉操起旁边的凳子就朝他们砸去,然后她飞快的转身往房间里面跑。 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飞身落下,挡在一众人的身前,“现在滚!” 但几人好似没有听见清风的警告,步步紧逼,气势不减。 清风没再多说,手中的佩剑出鞘,朝着几人出招而去。 倪月杉站在房屋前,看着决斗的几个人,心里疑惑,这些人是怎么盯上她的? 她现在的相貌不是和从前,判若两人么? 心里还在疑惑,就见在院子入口的方向缓步走来了一个人,那人身形伟岸,面容冷峻,一身的严肃气息,朝这边行来,一种压迫感也跟着席卷而来。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着,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抹诧异:“怎么是你?” “我寻你寻了好久,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生活。” 邹阳曜缓步朝倪月杉接近:“二皇子要成婚了,而你现在的身份也没有人知晓,跟我走吧,我们重新开始。”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着,看着邹阳曜眼神里只有戒备。 “邹阳曜我还以为你好转了呢,却原来你还是这么欠?” 倪月杉的神色中明显有不悦,邹阳曜即便能够发觉倪月杉对他的厌恶之情,但邹阳曜却是似乎不在意的表情。 “月杉你醒醒吧,二皇子马上要迎娶勾琼公主做正妃,而你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但我,是真的知错了,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弥补你,用我的余生来宠爱你!” 他已经缓步走到倪月杉的身前,在她的身前站定:“月杉跟我走吧,你依旧是我的将军夫人,我会宠溺呵护你,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倪月杉感觉自己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看着他,很是鄙夷。 “你走吧,你说的这些话只会令我作呕!” 倪月杉半点要给他机会的意思都没有。 “啊” 在一旁与人打斗的清风突然叫了一声,倪月杉转眸看去,就见几个人将清风胳膊给划伤了,清风捂着受伤的手臂退到一侧。 邹阳曜对倪月杉轻轻笑着开口:“你不愿意跟我走,我觉得勉强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我们来打赌如何?” 倪月杉警惕的看着邹阳曜,不管邹阳曜如何说,她都不会轻易的上当,邹阳曜神色严肃,开口提示:“你跟我走,我给二皇子送去一封信,要求他在大婚当天前来营救你,否则我便对你不利!” “若是他丢下了勾琼公主来了,就代表在他的心里是才是最珍贵的,可若是他为了勾琼公主没有来,只能表明,在景玉宸的眼里你或许真的可有可无!” 倪月杉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清风开口提示:“主子,不要听信他的话,这一定是阴谋。” 倪月杉依旧没有吭声,邹阳曜看着倪月杉,轻轻笑着,那阴冷的眼神好似在看一直待捕的猎物 “我拒绝配合。” 倪月杉开口拒绝了邹阳曜,邹阳曜却是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那就只能来强的了。” 倪月杉看着他,眸光微眯起:“邹阳曜,你真是喜欢自崛坟墓,拉人仇恨!” 等邵乐成从外面回来,发现院子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他神色一变,在四周环视,大喊:“月杉?” 他匆匆冲进了房间内,房间内也没有看见倪月杉的踪迹,他觉得奇怪,又去找清风。 待看到地上有滴落的血迹时,他呆了呆,这里打斗过,还有人受伤见血了! 他着急的想要寻到倪月杉,在一旁的井口旁边放着一封信。 等他激动的拆开之后,打开来看。 上面写着,若想倪月杉无事,就让景玉宸大婚之日,午时到约定的地点,否则等着给倪月杉收尸。 邵乐成诧异,这人是谁? 为何要这样做? 邵乐成有些发疯的在四周寻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要跑去找邻居,但邻居什么都没有看见,自然无法提供倪月杉被谁抓了的消息。 邵乐成原本不想再见到景玉宸,但出了这件事情后,又不得不,去见景玉宸。 景玉宸得知是邵乐成来见,他想着拒绝,他觉得邵乐成是来为倪月杉打抱不平的,所以不想见。 但门外却响起邵乐成一声声的叫嚷声:“出来,出来,景玉宸你出来!” “二皇子,小的们重新去赶,你稍等。” 下人汗颜的抬步走去,景玉宸却是开口阻止道:“等一下,我自己去吧。” 景玉宸脸色沉着,走到大门口,邵乐成被下人拦着不让进,他气的咬牙切齿。 景玉宸看着他,明显有些不耐了。 “你怎么又来了?” 邵乐成看着他,满脸的委屈:“你以为我想来?你以为我愿意来?” 他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深深的怒意,他丢出一封信来,景玉宸伸手接过,拆开来看,在看见里面的内容时,却是质疑的看着邵乐成。 “这是你出的馊主意吧?” 景玉宸开口质问,邵乐成有些不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没有心情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她会拿这种事情跟你恶作剧吗?” 景玉宸沉默了。 邵乐成心里窝着一团火。 “曾经我觉得你样样比我出色,所以我将人让给你我心甘情愿,我一点都不后悔,但现在我觉得我真是看走眼了!” “这次你若是胆敢不顾她的安危迎娶什么勾琼公主,你一定会后悔的!” 邵乐成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气息,但景玉宸根本不在意。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下人:“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退下后,景玉宸开口询问:“你好好与我说一说,这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邵乐成叹息一声:“今日我从你皇子府离开后,就回了住宅去,但我却发现,院子里有打斗的痕迹,月杉和清风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这么一封信!有人绑架了月杉,要求你去营救!” “景玉宸,我不希望你,为了迎娶什么狗屁黑心的公主,抛弃月杉,不然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会要你好看!” 第352章 交易之日 “与其在这里说这种气恼的大话,倒不如和我一起将月杉找回来。”景玉宸神色严肃的开口。 他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信,要求大婚之日。 破坏他与段勾琼大婚,幕后之人是谁? 见景玉宸神色凝重,邵乐成蹙着眉,质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很为难?” 景玉宸拧着眉:“距离大婚还有两日时间,趁着这两日先找找人再说吧。” 邵乐成愕然:“什么叫,先找找再说” * 苍烈与闲常联姻,是为大喜事,田家卫清秋,原本将要为倪月霜肚子里的龙嗣斩首示众,但因为这场喜事,推迟了行刑之日。 四皇子景承智也深知,段勾琼与谁成婚,谁将是闲常的大功臣,也是苍烈的驸马,他害死田家少爷的罪,便可一笔勾销。 但现在婚期已经这么快定下来了,以至于他的计划还没有展开,便已经被扼杀。 他目前戴罪之中,只能孤注一掷。 二皇子府内,有下人匆匆走了进去,找景玉宸禀报:“二皇子,有人在门口送信来。” 景玉宸准备出府去寻倪月杉,却又等来了一封信。 景玉宸拆开去看,对方声称,想知道倪月杉踪迹,便于明日午时赶到悬崖边,不然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倪月杉。 这次书信的字迹与邵乐成所送来的不一样。 而且,邵乐成给出的信,要求在午时见,但目的地并不是悬崖,这个人要求在悬崖,时间也要求在午时前。 不管这两路人,哪个是真的绑架了倪月杉的人,这两个人都不想让他成婚。 给邵乐成留下信的人,既然留过讯息,不可能再次送来新的信,所以这个人,是来浑水摸鱼的? 景玉宸将信来回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 若是直接舍弃见这个后送信的人,总觉得是在拿倪月杉的性命做赌注。 景玉宸神色阴寒,迈开步子出府了。 他与邵乐成一个秘密搜查京城,一个搜查城外。 到了入夜后,景玉宸让人继续搜索,而他,不得不先回二皇子府,明日便是大婚,想救倪月杉,就必须延迟或提前婚期时间,否则午时便过了。 景玉宸看着挂在房间内的新郎喜服,神色复杂,最后因为太累,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翌日,将军府内,倪月杉挣扎着绳索,但手腕和脚踝皆被捆绑,根本无法挣脱开。 倪月杉还在气恼,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她立即转眸看去,就见走过来的邹阳曜,手中端着膳食。 见倪月杉的眼神锐利,恨不得杀了他,邹阳曜也不在意,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嘴里的布塞给取下。 得到了自由后,倪月杉立即开口叫嚷:“你,邹阳曜,你是脑子有病吧?之前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你偏偏不乐意,现在我不想了,你怎么又总是给自己加戏?” “你安分一点不好吗?”倪月杉狠狠瞪着他,脸上的愠怒不加掩饰。 邹阳曜神色平静的看着倪月杉,勾唇笑着:“饿不饿,吃点东西再骂?”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一块桂花糕放在她的面前,那清香的味道钻入倪月杉的鼻尖,很香,并且充斥在口鼻,诱着她的食欲。 倪月杉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叫,但她却是倔强的没有开口去吃。 邹阳曜也不着急,看着手中的糕点,无奈道:“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没有毒!” 他尝了一口给倪月杉看,倪月杉却是依旧不搭理,不张口。 邹阳曜有些无奈的在倪月杉身边坐下:“不吃,那我只好来强的了。”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扬着,眼中带着一抹玩味,坚毅的轮廓满是笑意,好似很阳光帅气。 可他明明卑鄙又无耻。 倪月杉别开脸去,没有搭理。 邹阳曜将整块桂花糕塞入口腔之中,慢慢的咀嚼,之后捏住倪月杉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着他,他手指用力一捏,倪月杉的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他凑近,那姿势显然是打算,用嘴亲自喂倪月杉吃饭。 倪月杉瞪着眼睛,怒道:“你干什么!” 邹阳曜轻蔑的看着倪月杉:“你不是不吃不喝?那本将军只能这样强迫你了。” “你无耻!”倪月杉怒吼,若不是双脚被捆绑,一定踢的邹阳曜断子绝孙! “若不想本将军对你无耻,那你就乖乖的配合的吃饭!” 倪月杉心里恼火,却又不得不在他的胁迫之下,乖乖的吃饭。 见倪月杉乖乖吃了,邹阳曜这才松开了手。 “今日午时,景玉宸大婚,你和他的感情究竟在他心里占了什么分量,今日便可知晓。”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邹阳曜:“你真是操闲心,我与二皇子的关系如何,与你何干?你为何要插手?你不觉得你在给自己加戏,拉仇恨吗?” “月杉,我想让你知道,他景玉宸是个什么人,如果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就放弃他,与我重新开始如何?” 他原本站了起来,与倪月杉存在一些距离,但此刻说到这里,变的有些激动,他凑近了倪月杉,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待之感。 “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份问题,你现在面容没有人可以轻易猜测到你就是倪月杉,你可以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们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我还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纳妾,你将是我邹阳曜唯一的妻!” 面对他急切的保证,倪月杉只冷漠的看着,嘴角勾着一抹不屑的嘲讽。 “我不想听,你这些话只会让我反感,懂不懂?” 倪月杉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冷意,厌恶以及嘲讽,邹阳曜被刺痛。 但他并没有将伤心表现出来,只笑着说:“我不在乎,只要对你好,你会被我感动的,你别着急,等等吧,等等到了午时” 邹阳曜神神叨叨的说着,打算转身离开,倪月杉在他的身后,着急质问:“清风呢?你将清风如何了?” 邹阳曜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倪月杉:“人没事。” 之后他大跨步的走了。 倪月杉看着房门被缓缓关闭上,眉头紧紧拧着。 今日便是景玉宸与段勾琼大婚之日?景玉宸将做出选择题,要么坚持完婚,要么抛弃新娘,救她? 倪月杉内心着急,在四周环视了一遍,之后奔奔跳跳朝着桌子而去,她在桌角上一番磨蹭,但觉得绳索断裂的速度极慢,她有些着急,只好用嘴巴将茶杯放在边缘,之后转过身,拿手去抓茶杯,打碎了,割绳索。 一番努力,绳索逐渐松了起来,倪月杉面上大喜,手指被割破了也来不及去管。 此时的邹阳曜快马加鞭赶到与景玉宸约定的地点。 地点设在距离城门极远的地方,四处荒凉,并没有多余行人,他视线扫过,四周杂草众生,但并无他人埋伏的痕迹,邹阳曜最终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大树后。 二皇子府内,宾客如云,所有人面上都带着喜色,前来恭贺,人群中景承智和其他人交谈,目光总是时不时的落在不远处一抹大红色身影身上。 现在接近午时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他还在皇子府内,没有出发,看来,倪月杉在他的眼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位? 景承智还在看好戏,有人过来提示:“二皇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去皇宫迎接公主了!” 景玉宸扫了一眼景承智的方向,景承智的目光正被捉了个正着,他微愕只是一瞬,随即扬起嘴角,那模样轻松又自在,可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出发吧!” 景玉宸抬步朝府外走去,一身烈焰般红色喜袍的他,容颜邪魅冷俊,面上无太多喜色,隐约可见几丝森寒。 行过时,宾客们连连道喜,而他目不斜视,直径走到府外的高头大马身旁,翻身上去。 之后队伍朝着宫门方向出发,一路上围观的百姓占据道路两边,议论纷纷,同时炮竹喜乐声不绝于耳。 宫门外,景玉宸勒马停下,在宫门口的位置,有宫人抬着一个凤撵而出,在凤撵上的女子,身穿大红色嫁衣,头戴红色的盖头,将面容遮的严严实实,周身有珠帘垂下隐约可见里面一抹倩影,想窥探真容却不得。 之后景玉宸翻身下马,前去迎接新娘子下凤撵入花轿。 外观的群众依旧在,不少百姓高声叫好,皆一副喜悦的表情,唯有景玉宸神色冷漠。 新娘子被送入花轿后,一众人重新开始出发,折返皇子府。 距离午时不过一个时辰,皇子府的人对喜娘与新郎翘首以盼,等着花轿归来。 一路上迎亲队伍敲敲打打,行在京城,新娘子这时唤了一声花轿旁的宫人,宫人听了新娘子的话后,有些迟疑。 但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朝景玉宸走近。 景玉宸居高临下的看着宫女,宫女有些为难的开口:“二皇子,公主说,她已经按照闲常的规矩,坐了花轿,现在是否可以按照苍烈的规矩,行剩下的礼仪?” 第353章 时间到了 邹阳曜等在郊区,距离午时不过还有半个时辰。 景玉宸就算现在从皇子府赶过来,却还是有点紧迫。 他坐在高大的树干上,俯视着下方,直到午时不过半炷香便要到了,他看见在不远处一匹马儿飞驰而来,惊的野草丛中,鸟儿啼叫而飞。 待距离近了,邹阳曜更是诧异的眯了眯眼,那是喜袍没错,那是景玉宸也没错 怎么会,现在可是婚礼举行的重要时间! 景玉宸不可能会为了倪月杉放弃这场婚礼的! 邹阳曜内心不能平静,他目光紧紧盯着下方,可那确确实实是景玉宸没错。 景玉宸赶来后,以为这里还有重兵埋伏,亦或者有倪月杉的踪影,没有,一眼扫荡过去,有的不过是随风摇摆的野草,以及上了半空的日头。 他被耍了? 不,他明明嗅到空气中有马粪的味道,可为何不见人? 他还在迟疑中,仿佛感觉到树上藏有一人,他目光落了上去,眸光凛冽的他,扬声道:“我已经来了,为何不显身!” 在繁茂树枝木叶后的邹阳曜,身形动了动,枝头摇摆晃动,一个人飞身落下,站在景玉宸的身前。 景玉宸脸色阴寒着:“怎么是你?” 他以为邹阳曜转变了,可他还是想要从中作梗。 邹阳曜长叹一声:“从前很高看你,觉得你是一个懂谋略,知进退,晓利得的人,可现在看来,小小的儿女情长,竟将你牵绊住了。” “本皇子从前也很欣赏你,觉得你手腕凛冽,做事杀伐果决,可现在你呢?在本皇子大婚之日,威胁本皇子来这种地方?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只为一个女人,你又何尝不让本皇子失望?” “将军,你可知道,你今日所为将断送你今后前程,落了个悲惨下场?” 邹阳曜却是不甚在意:“二皇子在关心我的时候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 “你抛下苍烈的公主,前来此处,耽误了吉时,羞辱了苍烈,你会如何?” 他即便被识破,他便是掳走倪月杉的人,但邹阳曜却是丝毫不在意的表情,景玉宸轻轻扬着唇,缓步走上前。 “既然邹将军不怕死,本皇子自然是奉陪,我现在已经来了,月杉在哪里?” 邹阳曜一脸讶异:“月杉?她不是坠入悬崖死了吗?” 景玉宸攥起拳头:“你这般无耻,不守信用?” 邹阳曜冷哼一声不予理会,景玉宸脸色阴沉着,朝邹阳曜主动攻击而去。 邹阳曜今日并未带任何一个侍卫前来,他觉得景玉宸不会来,自然他不需要带任何侍卫前来保护他。 但让他失望的是,人来了 在皇子府内,宾客们一直等待景玉宸接来勾琼公主,只是迟迟不见人,有人着急的前去打听,才知道段勾琼并不满意今日的婚礼流程,要求与景玉宸赛马。 景玉宸跑赢了,她同意今后景玉宸纳妾,景玉宸没跑赢,今后不准纳妾。 据说勾琼公主当时红盖头和凤冠自己都揭了,穿着红色的嫁衣,骑在高头大马上,双袖被吹的猎猎生风,衣袂翻飞,墨发飞扬,那俏丽的容颜,活泼自信的笑容,成了满大街人,欣赏的风景线。 这简直是破了全闲常的先例! 新娘子自己揭盖头!不守大婚礼节,不约束行为放荡不羁,若不是因为身份乃他国联姻公主,此人可当场休了,实在有辱体统,伤风败俗! 但,现在他们心里只敢怒,不敢言。 景承智站在宾客之中,饶有兴趣的询问:“勾琼公主的性子直爽,有我闲常女儿没有的豪爽,虽然让人惊诧了一些,却也是二哥的福气,不知道这公主和二哥往哪个方向离开的?” “这需要人前去迎接啊,总不能让新娘子回来时,还驾马而归吧?还有这时辰” 他指了指上空,上空烈阳高照,午时已到 “四皇子说的对,这时辰耽搁不得,勾琼公主顽劣,二皇子怎么也跟着犯糊涂!” 一众来宾们嘴上唠叨了两句,支持景承智的看法。 郊外处,邹阳曜终究是敌不过景玉宸,败在了他的手中,邹阳曜擦掉嘴角的鲜血,脸上有一丝不服气。 “若不是你让人将本将军的手脚筋挑断过,本将军今日怎么会败给你?” 景玉宸脸色森寒:“月杉在哪里?” 邹阳曜轻哼一声,不予回答。 景玉宸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拽着邹阳曜的胳膊往外拖去,将人丢在迎亲队伍前:“将人绑了,押往将军府!”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迎亲队伍前站着的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身嫁衣,一脸郁闷的看着他。 “段勾琼,你为何会帮助二皇子?难道不应该是二皇子逃婚吗?” 段勾琼无聊的打着哈欠:“二皇子是本公主夫君,本公主帮助自己夫君有无问题?为什么要让夫君他落个逃婚的罪名呢?” 说着,段勾琼将手掌搭在景玉宸的身上,对他轻笑,挑着眉。 景玉宸却是神色冰冷的开口说:“月杉没找到。” 原本段勾琼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但在此刻那抹笑容消失了,她意外的看着景玉宸:“那赶紧逼问啊!” 景玉宸瞥了段勾琼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行你上? 段勾琼脸色沉了下来,指着邹阳曜:“快说,倪月杉呢?” 然,邹阳曜却是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段勾琼看见邹阳曜事到如今还一副高傲的模样就来气,她一脚飞出,踹在邹阳曜的脸上。 邹阳曜脸上一个鞋印印在脸上,疼的他哀嚎一声,鼻管鲜血直流。 段勾琼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狗日的,快说!你将倪月杉藏在哪里了?不说,今日本公主就阉割了你!” 她一脸气恼的表情,气势很是彪悍,双眼狠狠的瞪着邹阳曜。 邹阳曜只觉得非常疑惑,他看着段勾琼,不明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配合景玉宸?” 第354章 新娘是假的 段勾琼看了景玉宸一眼,之后目光落在邹阳曜身上。 “你是傻还是健忘呢?刚刚本公主不是说了?他是本公主的夫君,本公主不帮助他,难道帮助你吗?” 她在旁边侍卫手中拿走一把长剑,长剑剑头抵在邹阳曜的命根处,“你说是不说?” 若是其他女子断然不敢做出这般彪悍的事情,但段勾琼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任何问题,她的神色坦然,双眼盯着他,带着一抹狠厉,让人汗颜。 将军府内,景玉宸带着人闯了进去,迎亲的队伍将将军府封锁起来,景玉宸推着邹阳曜,质问:“人呢?藏在哪里?” 邹阳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成了狗啃屎,他脸色沉着。 “卧房。” 两个字吐出,他朝一个方向走去,景玉宸和段勾琼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惊讶了。 原本应该待在房间内的倪月杉不见了,地上只有散乱的绳索,以及茶杯碎片 倪月杉的房间窗户处还是敞开着的,倪月杉逃了! 邹阳曜脸色沉着,景玉宸和段勾琼同样也只需一眼,便看明白是什么个情况。 二皇子府上,宾客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出去寻二人的侍卫回来禀报。 “二皇子和勾琼公主出了城门后,马速太快,根本没有人可以跟得上,迎亲队伍那些手脚麻利的也跟着不见了踪迹,或许是追赶上去了。” “只是,目前还没看见二皇子带着勾琼公主回来,不知道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宾客们抬头看天,此时午时已经过了,这吉时还要不要了? 景承智在人群中叹息一声:“本皇子还是去皇宫,将此事禀明父皇,指不定二哥是心里还记挂着倪小姐,悔婚了!” 他叹息着,摇着头,朝外走去。 其中也有宾客开口提示:“四皇子面见皇上时,记得询问询问苍烈的使臣,问问他,可知道苍烈公主这样做究竟是不是与他商议过的!” 景承智心情不错的抬步离开,前去皇宫,宾客们在二皇子府上,想知道更多,怎奈没有那个本事。 皇宫内,景承智到了皇帝的跟前,下跪行礼:“见过父皇。” “今日不去参加你二哥的大婚,怎的来了这里?” 景承智跪在地上,一脸的为难:“是二哥他他和苍烈的勾琼公主竟然出了皇城,不知道策马到哪里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 “承智也是看太多的宾客都在议论,所以才想着来皇宫,与父皇禀报此事,也好询问一下苍烈的使臣看他知不知道勾琼公主想要做什么?”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加身,看着景承智眸光微微眯起,神色复杂。 “丢下宾客,二人一起策马出城去了?” “是。” 皇帝沉默了沉默,之后看向旁边的太监,太监立即起身离开,前去传使臣。 段勾琼性格豪迈,皇帝等人都发觉了,但他们不会想到勾琼公主胡来,景玉宸竟然会陪着一起胡来啊? 现在找不到二人,还不知道百姓们要议论成什么样子。 很快,使臣被传唤了过来,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听宫人将事情禀报了一遍,他前来见皇帝,对皇帝作了一个揖,“见过皇上。” “勾琼公主和二皇子一起出城门,你可知道什么内幕?勾琼公主太过古灵精怪,平时若是耍耍性子倒是没有什么,可今日是大喜之日” 皇帝的表情颇为无奈,对这个段勾琼非常的头疼。 使臣站在殿下,神色间带着一丝疑惑。 “勾琼公主并未透露过任何讯息,这,确实是奇怪” 他捋着胡须:“不然,我还是出宫去吧,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联姻,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两个年轻人的幸福,更是两国之间的和平! 使臣一脸的郁闷,跟着景承智一起出宫。 二皇子府内,有些宾客已经等的不耐,陆续走了,还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谴责景玉宸与段勾琼的不是。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使臣来了 看见使臣来了,不少人围了上去。 “使臣大人,勾琼公主哪里去了,你可知道?” 使臣捋着胡须,神色郁闷的摇着头:“公主或许只是突发奇想,她喜欢与众不同的仪式,大家先不要着急,皇城重地,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耐心等等,人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之后,使臣看向二皇子府上的下人:“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人?” “皇子府的人去了大半” 使臣心里隐约有些着急,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安抚道:“诸位还是坐下来,慢慢等着吧。” 之后他便没有开腔说什么了。 在众人的着急的等待中,有人快步跑了过来:“回来了,回来了!” 景承智诧异的看向过来禀报的下人,回来了! 景玉宸如果去悬崖边上,发现扑空了,再赶回来,起码需要两个时辰以上,可他竟然这就回来了? “回来几个人?”景承智上前一步开口询问。 “都回来了,花轿里面坐着新娘子,二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起回来了。” 景承智皱着眉,怎么会 一众宾客原本还在发牢骚,但此刻皆闭了嘴巴,朝外围观而去。 果然看见在不远处,有人吹着乐曲,浩浩荡荡行来的迎亲队伍。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赶紧各就各位,准备拜堂仪式!” 一众人将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看着景玉宸带着花轿停在皇子府府外。 花轿落下后,有鞭炮声响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见景玉宸上前牵新娘子下花轿。 有人止不住开口询问:“二皇子,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吉时” 景玉宸扫了一眼说话之人,神色平静到无一丝波澜。 “闲常的礼仪要遵循,勾琼公主的心愿也要满足,这才是两国交好最公平最友好的相处之道!” 他的视线在景承智身上扫过,他一定非常的失望吧。 使臣听了景玉宸的话,很满意,他捋着胡须:“我相信,公主嫁到闲常并不是一个错!” 之后在众人的注视目光中,景玉宸带着新娘走向正堂。 景承智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随而去,他视线在新娘子身上来回扫了多遍,之后开口:“二哥,勾琼公主驾马离开,究竟和你去了哪里?为何你的鞋子上有泥土,而公主没有?” 在场人目光跟着落在景玉宸和新娘子的鞋子上。 一个人的鞋子干干净净,一个人的鞋子沾上了些许泥土,确实不该是出现过在同一个地方的人 景玉宸回头看向景承智:“四弟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两匹马儿,看看两匹马儿马蹄上的泥土是否一致?” 这句话声音上带着嘲讽之意,让景承智眸光敛了敛,有宾客插嘴道:“当时,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是勾琼公主和二皇子一同出的京城城门,然后二人又一起回来,四皇子你这是在怀疑什么呢?” 景承智轻轻笑着:“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新娘子似乎变高了。” 他目光锁定在新娘子的身上,宽大的嫁衣笼罩在人的身上,一层又一层,胖瘦倒是看着没什么差别,可身高却是有的! 但在场人,居多与段勾琼不熟悉,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景玉宸的脚步顿住,看着景承智的目光愈发严厉了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 景承智只是轻轻笑着,一脸无辜:“没什么,只是奇怪而已,害怕有人趁着公主出门,对公主不利,顶替了公主啊!” 他缓步上前,那眼神好似想透过红色的盖头看破一切。 使臣重新将新娘子打量了一遍,确实发现有些不同之处。 他心里同样装满了疑惑,之后开口:“二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使臣的话,将在场人的目光皆吸引了过去,这是有秘密,所以才借一步说话? “吉时已经耽搁,你们有什么疑虑,本皇子先行拜堂成亲,之后再一一跟你们解惑!” 景玉宸不悦的迈开步子,之后垂眸看向身边的新娘子:“走,拜堂去!” 景玉宸的表情严肃了下来,景承智却愈发觉得有问题了。 他攥着拳头开口:“二哥,你千万别上了别人的当,让人将新娘子替换了,勾琼公主,我可是见过的,没有这么高!” 景承智并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阻拦在景玉宸的身前,景玉宸想带人去拜堂成亲? 抱歉,他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行! 景玉宸眉头紧锁,质问:“你是想看新娘子的真容?” 景承智想也未想便道:“是!” 景玉宸轻笑一声:“好,拜堂成亲之后,闹洞房时让你见。” 之后牵着新娘子往正堂走去,并不想多说其他。 景承智皱着眉,跟上。 此人若不是段勾琼,便对他有利,成亲过后揭开新娘子面目还能看景玉宸倒霉,他何乐而不为? 第533章 别哭啊 众目睽睽之下,两位新人错过了吉时,坚持着走完大婚流程。 二人行拜天地礼,之后新娘子被送往新房,景玉宸留下来喝酒陪客。 景承智站在景玉宸的身边一脸的好奇神色:“二哥现在天色渐黑了,宾客们都赶着回去,你还是抓紧让咱们先闹新房,见新人!” 景玉宸转眸扫了一眼景承智,笑着问道:“你不害怕公主殿下,对你动怒?” 景承智摇头笑着:“今日是大喜,闹洞房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为何会动怒?二哥可不要太小气!” 景玉宸也没多说,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来吧!” 席间不少人对景承智的怀疑存在好奇,想知道景承智所怀疑的究竟是不是对的。 新房外,景玉宸伸手敲门,很快房门被打开了,几人走了进去,床榻上此时端端正正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身穿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坐在床榻上依旧纹丝不动。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说:“有人想来闹洞房,公主,可不要怪罪人。” 新娘子没有半点反应,依旧端端正正的坐着,没有吭声,景玉宸拿着喜秤缓缓挑开新娘子的盖头。 在场的一众人皆聚精会神的看着,直至盖头被掀开。 映入众人视线的,是一张明媚的相貌,可明明是艳红色的唇,妩媚的双眸,却生出一丝冷意来,艳而不俗,清丽又绝世? 两种气韵聚为一体,让人惊艳于她的美貌,却又止步于她的高冷。 这是段勾琼? 宫中宴会上,段勾琼戴着面纱,可透过面纱看双眼,看气质,看轮廓,并不是眼前的人! 景承智皱着眉,“她不是勾琼公主!” 景承智的一句话脱出,在场人皆一脸诧异,不是? 坐在床榻上的女子只冷漠的看了景承智一眼,并未吭声,只是那眼神太冷,冷到景承智怀疑自己猜测错了。 景玉宸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公主在大婚之前,一直是我在招待,公主的相貌早已经深深刻入我心,四弟你不如仔细看看,这少女装扮,和新娘子装扮的女人是不是同一人。” 景玉宸回答的淡然,没瞧出半点被揭穿的慌张。 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此时也开口了:“将使臣叫来!” 她开口,声音也不是景承智所熟悉的。 他心里的猜测愈发的被证实:“见过勾琼公主的人多了去了,二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换人,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景承智说的有些激动,此时真相已经被揭穿,但景玉宸和面前的女人却可以这么平静,这让他不淡定了,他恼怒了。 很快,使臣被叫了过来,此时的使臣因为终于将混世魔王和亲之事给办妥了,他太开心,喝的醉醺醺的,走起路来有些打飘,有下人扶着使臣,才让他没有摔倒。 在新房附近围绕着不少的人,见到使臣纷纷退让开去。 “使臣,你过来看一看,这位是谁。” 景玉宸他指着床榻上的女子,使臣疑惑的转眸看去,就见在床榻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身穿大红色的嫁衣,端端正正的坐着,只是那面容,太过模糊,他晃了晃脑袋。 “嫁衣?新娘子?公主啊!” 他一身的酒气,对床榻的位置恭敬的作揖:“见过公主,公主今日大婚,就应该普天同庆,所有人,走,喝酒去!” 景承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开口道:“这不作数,使臣现在是迷糊的!” 景玉宸饶有兴趣的看着景承智:“是么,四弟,你不仅怀疑一个与公主多日相处,对公主百般了解的我,你还在怀疑,一个护送公主来京城的苍烈使臣?不为何这么笃定,她是假公主呢?” “莫非,你在暗中关注过?你在偷偷的了解,并且将她的相貌深记在心?” 景玉宸的前半句话是嘲讽,但后半句话,变的犀利了,这是给景承智欲加之罪啊! “二哥,你敢让宫人出宫来当场对质吗?” 坐在床榻上的人,此时站了起来,看着景承智的目光中带着不悦,“四皇子,你这种闹洞房的方式,着实是让人提不起来半点要配合的兴趣。” “奉劝你,不要再玩下去了,本公主,不想再听!” 之后,她对着站在门口的下人命令道:“将人全部赶走,不要耽误洞房花烛夜!” 一众宾客原本还在诧异,公主竟然是假公主,但这番话,让在场众人心里的诧异都打消了。 原来这只是在闹洞房开的玩笑啊实在是一点都不好笑。 景承智被请走,一众人相继散去,新房的房间房门被关闭上。 房间内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二人目光对视,相视一笑。 “你可想好如何与你父皇交代了?” 倪月杉手中把玩着红盖头,看着景玉宸,颇有看好戏的揶揄感。 景玉宸走到桌子旁坐了下去,他给二人倒好合卺酒。 “为夫什么都不用交代,只需要老老实实和你洞房花烛就好了,这种让人头疼的烂摊子都是段勾琼惹出来的不是么?”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这一切他一点都不在意也不需要他操心半点。 倪月杉看着他,狐疑的问:“所以你当初为何不先告诉我,瞒着我,让我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的和段勾琼成婚?” “想在大婚之日给你个惊喜。”他将酒杯递在倪月杉的面前,勾着唇看着她。 当初段勾琼的目的只有一个,找人替嫁! 生米煮熟饭,让她人做她替身替嫁,木已成舟时,皇帝就算想动怒,却也更改不了一场已经生米煮熟饭的婚姻 至于说辞,段勾琼早就想好,皇帝要的不过是签订盟约,两国不交战,所以段勾琼究竟有没有嫁给他不重要,重要的是盟约签下! 所以皇帝为了皇家体面,为了盟约,对于替嫁,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过段勾琼的人并不多,所以皇帝一旦承认倪月杉就是段勾琼,其他人只会默认。 毕竟十年不开战,多少人渴望? 倪月杉和景玉宸交臂喝下合卺酒,二人大婚二次,虽然都不太平,但今日,总算有完整的大婚流程,完成成亲仪式,熬到了洞房花烛夜 此时皇子府后院柴房内,被捆绑着一个男子,他的嘴巴也被封住,只有双眼看着窗棂外的月光。 今晚是景玉宸和倪月杉的大婚,他气恼的想震开绳索,逃出去,但挣扎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成功。 倪月杉在将军府的时候是逃脱了,但她不放心清风,所以在将军府寻找被抓住的清风。 景玉宸的人那时已经将将军府给控制了,自然逃跑的清风与倪月杉被景玉宸的人抓了个正着。 段勾琼激动无比的跟倪月杉诉说计划,让倪月杉替嫁,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她这次逃过和亲的命运,便可以回到苍烈去寻找她的小情郎了。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景玉宸和倪月杉并没有着急处置他。 他被关在此处几个时辰也无人过问,这么晚的时间,二人大概已经共赴鱼水之欢了吧? 邹阳曜想到此处,闭上了眼睛。 愤怒与痛苦交织,令他愈发暴躁起来。 翌日,在皇子府客房歇息的使臣发觉鼻子处瘙痒难耐,他在睡梦中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便是段勾琼那张笑的灵动异常的俏丽面容,她正拿着头发梢扫他的鼻子。 使臣立即清醒了过来,在床榻上坐起,他看着段勾琼眼神有些戒备:“公,公主,哦,不,二皇子妃,你这是做什么啊?” 段勾琼托着腮帮看着使臣:“唉,昨天你喝大了你知道么?” 使臣纠结疑惑的看着段勾琼:“然后呢?” “然后你犯错了!” 使臣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浓烈,“什么错?” “我跟你慢慢道来,你要安安静静的听,不准一惊一乍,不准大呼小叫,更加不准晕倒!” 段勾琼向来古灵精怪,她这样铺垫,足以说明,她要说的话足够的具有爆炸性 使臣咽了咽口水,莫名紧张。 “该不会是,昨晚我,我对皇子府女眷不恭?” 他不安的猜测,但又觉得不该啊,不可能啊! “切,你有色心,怕是没那色胆吧?” 段勾琼她狠狠瞪着使臣,“唉,昨天大婚,和二皇子成婚的其实不是本公主,本公主找替身替嫁了!” 一句话,她说的风轻云淡,但却让使臣惊诧无比。 “什么!” 他几乎是从床榻上直接跳到段勾琼的面前, 段勾琼鄙夷的看着使臣:“刚刚本公主说过什么?不允许一惊一乍!” 使臣穿着里衣,也顾不得形象,他脸上的表情多变,看着段勾琼的眼神好似在看怪物一样。 “这可是两国联姻的大事,你,你哪里来的胆子,胆敢这样做!你,你就不怕被发现?你是公主贪玩乱来无所谓,可我,我身为臣,是要杀头的!” 段勾琼见使臣说着说着快要哭了,段勾琼这才有一点自责:“别哭啊,不会有事的!我将计划告诉你!” 第356章 大胆的三个人 皇宫,南书房。 宫人禀报使臣求见,皇帝想也未想便召见了人。 等使臣进来后,皇帝诧异了。 使臣的双眼通红,还有些泛肿,鼻子也红彤彤的,皇帝有些疑惑:“你身子有恙?” “皇上,今日我是来请罪的!” 他擦着眼泪,之后看向身后,身后跟着的女子,一身宫女打扮,此时缓缓的抬起了头,皇帝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是段勾琼,他有些疑惑,现在的二皇子妃,这 “这是何意?” 皇帝疑惑询问,段勾琼对皇帝笑着:“皇上,今日我和使臣将合约盟书带来了,现在只需要你收下一份,自己盖上玉玺印章就好了!” 皇帝有一丝疑惑,“难道不该举办一场大典?让百姓以及大臣们围观?” “也可以啊,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还与皇上你说一说呢。” 段勾琼的表情看上去很轻松,并不像使臣,通红着鼻子和眼睛,很难过很伤心,还哭鼻子 皇帝心里愈发疑惑了。 段勾琼笑着说:“皇上,在你眼里,两国友好相处,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大的追求对不对?” 段勾琼说话拐弯抹角,皇帝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问题。 昨天景承智入宫来,说段勾琼是假的,让人替嫁,原本想着等景玉宸和段勾琼入宫来请安,便问清楚。 现在段勾琼与使臣单独来了,让皇帝隐约觉得,景承智所说是真。 “是。” 皇帝回应一个字,有些冷。 “那就好,联姻可以使两国之间更好的结盟,但本公主实在是不想远嫁他乡,但本公主又想让两国交好,只好出了一个下策,让人替嫁,想来皇上已经听闻过了吧?” “勾琼公主,你的计划,二皇子可知道?” 段勾琼眼睛咕噜噜转了转,才回答:“我先斩后奏的,不过二皇子很喜欢她,毕竟貌美嘛,她代替我留在闲常,促进两国结盟,总好过,本公主寻死觅活,选择拒绝联姻比较好吧?” 本就是她段勾琼犯错,可现在按照她所说的意思,仿佛是在说,她在牺牲,在为闲常考虑,她大仁大义! 皇帝的神色冷漠,双眼深邃,隔的距离又远,段勾琼只觉得皇帝威严,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不知晓,皇帝心里此时是怎么想的。 她有些纠结的问:“皇上你会选择配合的对不对?” “公主的胆子天生便这般大么?” 一句反问让段勾琼愣了愣,她叹息一声说:“被父王宠坏了吧,回去后,本公主要好好的劝导劝导父王,让父王认下新女儿!” “到时候父皇指不定会心里愧疚,给闲常什么补偿” 闲常可以得结盟合约,还可以得苍烈的歉意,以及得苍烈的补偿。 虽然是个假公主,但目的确确实实是达到了。 皇帝眸光闪烁,这是好事啊 皇帝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公主果真是被宠坏了,苍烈皇帝视你为掌上明珠,疼你,宠你,朕岂能怪你!” 皇帝的话让使臣瞬间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皇帝会震怒,到时候连累他跟着掉头。 现在来看,没有! 皇帝好似很开心的样子! 景玉宸和倪月杉一同入了皇宫,皇帝此时正在乾清宫内,二人相继走来,皇帝跟着眸光转了过去。 只见倪月杉一身妇人装扮,如同段勾琼说描述的一样,相貌美,景玉宸喜欢 景玉宸与她并肩而行,神色间带着一抹喜色,那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二人朝着皇帝和皇后行礼,“见过父皇、母后!” 皇帝冷漠的开口道:“所有人都退下!” 原本宫殿内候着不少宫人此时皆转身乖乖退下。 皇后在看见倪月杉时,眼里就已经有疑惑了。 为何感觉和段勾琼长的不像? 但她也不能开口说什么 此时她看向皇帝,皇帝神色严肃着,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你可知你身边的人是谁?” 这句话让皇后诧异了,景玉宸的身子只是一怔,但很快回应:“回父皇,自然知晓,是月杉!” 皇后本是个淡定的主,但景玉宸的这句话,让她立即瞪大了眼睛,坐了起来:“什么,月,月杉公主呢?” 她张口便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她在皇帝面前向来不多说一句,但此刻,太诧异了,她忍不住便张口了。 景玉宸老老实实的回应:“昨天与儿臣成婚的并非公主,而是月杉!相府的月杉,她被儿臣找回来了!” 景玉宸原本低垂着头,此时看向了倪月杉,他嘴角扬着一抹笑,那笑容出自于内心,邪魅的他,容颜焕发着一抹温柔的色彩,邪魅且又阳光。 倪月杉心里一暖,对着皇帝与皇后磕头:“父皇,母后,当初月杉确确实实是失踪了,幸亏,有二皇子不离不弃的寻找,还有他不嫌弃月杉相貌丑陋给上好的药膏让月杉治疗。” “月杉这才得以相貌恢复,也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倪月杉回答的诚恳,没有半点迟疑,皇帝神色倒是平静没有半点意外,毕竟他早就知道一切了。 只有皇后诧异的不能再诧异了,之后她起身,朝着地上跪下,对皇帝磕头:“是臣妾的过错,没有管教好二皇子,让他,竟,竟然胆敢换了新娘” 皇后想将一切都揽在她的身上,皇帝见状只平静的说:“好了,你起来吧,今日早上,先他们二人一步,勾琼公主已经见过朕了,朕已经知晓了一切!” “勾琼公主说,是她先斩后奏,所以才让玉宸迎娶了她人,不过这个她人,朕倒是意外,竟然是倪月杉!”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恭敬的回应:“月杉有罪。” 皇后脸色变的精彩,这里面怎么这么多她不知道的啊? “朕不怪你们,但朕要提示你们,既然你现在顶替了勾琼公主的身份,今后你就是勾琼公主!” “否则,这苍烈与闲常如何结盟?这天下百姓岂不是觉得朕被戏耍?朕的儿子还联合外人戏耍朕?” 这句话虽然不是问罪,但听在倪月杉和景玉宸、皇后三人的耳中,却像是问罪一般,让人内心不免骇然。 “是,月杉必定不辱父皇的厚望,做好勾琼公主!” 皇后看着倪月杉,心一会提高,一会降下的! 皇帝看向皇后:“记得,这是勾琼公主,而非相府倪月杉!” “朕也相信月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晓如何与相府的人相处,做好你的角色!” “是,勾琼明白!” 一句回应,代表倪月杉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皇帝有一丝满意,之后才道:“好了,朕还要去吩咐宫人去办一下签订盟约的仪式,你们慢慢聊聊吧!” 皇帝没有降罪,非常爽快的离开,景玉宸和倪月杉原本心里还想着今日或许要狠狠的被批判一顿,但没有,很风平浪静。 皇帝走后,皇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看着二人质问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和勾琼公主干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景玉宸跪在地上,神色郁闷:“母后,当初圣旨下来,儿臣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来,如何拒绝这门亲事,而不惹怒父皇,连累母后!” “儿臣也就只有去逼迫勾琼公主了,但没有想到她倒是个胆子更大的,一直在酝酿着阴谋,却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 “若不是儿臣主动找上门,她主动了解月杉和儿臣之间的感情,或许她会在大婚之日,直接逃婚,亦或者安排个其他女人做儿臣的正妃!” “所幸,月杉还活着,而她也认识了月杉,知晓儿臣与月杉之间的感情,不允他人涉足。” 皇后听着景玉宸的一番话,神色凝重。 “所以你就有了胆子,胆敢联合勾琼公主,欺骗本宫,欺骗皇上?你的胆子何时起这么大了?你从前做事从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皇后明显还在刚刚的陷况之中没有缓过来,心里在埋怨在动怒。 景玉宸自知理亏,没有狡辩什么,放低了态度,开口:“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今后再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了!” 出了迎娶倪月杉,为了倪月杉,这个世上,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冒险,不顾一切的冒险,即便会触怒龙威,被处斩。 皇后捂着心口的位置:“本宫差点被你们给吓死,算了,皇上既然不追究,本宫也就不多说你们什么了。” “既然月杉代表勾琼,那今后你们说话做事可要小心,将身份守住,另外,皇上也曾说过,得和亲公主者,得太子之位!” “玉宸你起来!”皇后说到这里已经面色缓和了起来,她看着景玉宸的眼神开始带着欣赏与自豪。 景玉宸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倪月杉:“母后,月杉还跪着呢?” 皇后这才看了一眼倪月杉:“你也起来吧!”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不悦。 或许在她眼里,让景玉宸做出这样大逆不道冒险事情的源头就是倪月杉,倪月杉这是在毁景玉宸啊! 第357章 阉割吧 但现在木已成舟,事已是定局,皇后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倪月杉在地上站了起来,皇后开口提示:“玉宸做了储君之后,记得千万不要在犯这么大的错了,而月杉你,也千万要记得劝诫好自己的夫君!” “是。”倪月杉乖乖受教。 皇后打量着倪月杉,凑近了看,倪月杉的脸上还是可以隐约看见一些疤痕,但站的稍微远一点便看不出来了。 时间久了,定能成为正常肤色。 “今日你们两个就留在宫中与本宫一起用膳吧。”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皇宫中陪着皇后用午膳,到了傍晚喝了甜汤才离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马车上,二人目光相对,倪月杉有些感慨:“谁能想到,你我成为真正的夫妻之时,竟是这般?” 景玉宸将倪月杉拉到怀中,“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是么,那我若是摔下悬崖成了残疾,脸上的肉被刮掉,露着森森白骨,与你朝夕相处,可我还是我,你还喜欢我么?” 倪月杉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好奇,好奇景玉宸会如何回应如何回答。 景玉宸轻笑一声,握住倪月杉的手掌:“说实话吧,不骗你,本皇子会害怕” 倪月杉没有生气只是低低笑了起来:“别说你害怕,就连我看见那样的自己,也会害怕好么?” 二人一路上闲谈着,很快便到了皇子府,皇子府内,有下人走过来询问:“二皇子,二皇子妃,柴房关着的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进水了,要不要,给点” 倪月杉和景玉宸这才想起府上还有一位邹阳曜。 柴房房门被打开,外面的视线投了进去,在里面的邹阳曜有些适应不了强光,微微眯着眼睛。 二人背对着光线走进来,他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轮廓,分辨不出进来的人是谁。 但邹阳曜很快就收回视线了,他知道是谁。 大婚过后,成了夫妻 邹阳曜不吵不闹,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倪月杉和景玉宸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之前以为你转变了,所以对你,也没有那么厌恶了,但现在你又开始作妖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看着邹阳曜带着考究。 仿佛是在思考,应当将邹阳曜这么大一个人如何处置? 一旁的景玉宸轻咳一声:“要不然这样吧,邹阳曜,多次对你出手,还想害本皇子,让他继续做将军岂不是我们在对自己残忍?” “对敌人不能手软,他不是间接害死了你的丫鬟么?现在他人就在咱们手中,要不然,本皇子亲自出手,给你出出气” “不,不要,出气有什么意思?他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么?” 景玉宸愕然:“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倪月杉:“我说真的,他自己说的,他想跟我重新开始,我我怎么可能会吃回头草?” 邹阳曜适应了房间内的强光,抬首看向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这是将他直接忽视了啊 他就没有那么存在感吗? 邹阳曜被封住了嘴巴,只好在地上挣扎了挣扎引起倪月杉和景玉宸的注意力。 倪月杉和景玉宸垂眸看去,二人同时白了邹阳曜一眼。 现在他们二人在商议如何处置他,是打算对他用刑,他不应该害怕,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吗? 怎么反而还跳起来了 这么想被虐? 倪月杉想起邹阳曜之前多次想要非礼她,她哼了一声,怒道:“邹阳曜,今日我将你阉了,想来你也是没有意见的吧?” 邹阳曜诧异的看着倪月杉,曾经那么爱他的一个女人,为何现在可以说出这么怨毒的话。 邹阳曜用力的摇着头,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不要! 但倪月杉却是仿佛没有看见,看向一旁的景玉宸:“你觉得呢?阉了如何?” “也成,只是他依旧留着一条性命,将来若是对你我不利,也会是麻烦。” 倪月杉也有些苦恼,“交由大理寺?” 让他牢底坐穿,自然没有机会出现兴风作浪,为非作歹,害怕他对皇子府不利了。 邹阳曜听着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用力摇头,但二人至始至终好似都没有看见他的反应。 之后二人商议好了,一起走了出去,房门被关上,他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没多久,一个屠夫被推着进了房间,他手中拿着一把杀猪刀,上面还有斑斑血迹,他有些无奈道:“我,这,我只是给猪阉割的,我,我不会阉割人啊!” 但管家不想多劝,只敷衍般道:“都一样,手起刀落就成了啊!” 之后在房间内,邹阳曜即便被封住了嘴巴,却还是喊叫出了杀猪般的吼叫声 倪月杉在房间里面正在挑选首饰,她不太喜欢复杂的发髻,因为太重,插太多发簪又怕动作大了会掉。 可现在身份是皇子妃,不隆重一点,旁人会说景玉宸对她小气,出入各种宴席也不好,会被人议论 倪月杉专挑那些不复杂又轻便的首饰,那些看起来反复又沉重的即便再好看,她也坚决不碰。 还在挑选呢,一道打趣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这挑选首饰啊,怎么能不叫我呢?” 倪月杉听见这说话声,转眸朝门口看去,就见一抹玫红色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 她手中一把团扇在手中摇晃着,走起路来,媚态十足,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十分撩人。 倪月杉双眼一亮:“虞姐。” 虞菲瞪了倪月杉一眼:“你个没良心的,既然没事,也不早点告诉二皇子,害的他都快发疯了,若是心里承受能力小,选择轻生了,看你找谁哭去?” 倪月杉低垂下头,一副知错的表情。 “对不起,当初确实是我” “好了说着玩的,看你们两个修成正果,替你们开心都来不及呢,只是昨天啊,以为他心灰意冷,真的要迎娶不爱的女人了,所以我也生气没有来,可惜,没有喝到喝酒” 第358章 太子妃的生活 倪月杉愕然:“那,不如就今晚,补一桌,叫上邵爷。” “我是没问题,邵爷会不会来我就不清楚了。” 倪月杉有些奇怪的问:“什么意思?他明明因为我的失踪而自责,得知我好端端的不该松了一口气么?怎么会不来?” “因为他这个小子,胆敢隐瞒老娘,救下你的事情,老娘生气!” 虞菲在桌子旁坐下,手中的团扇狠狠砸在桌子上,表示很生气 倪月杉歉疚的看着她:“虞姐别生气,这一切都怪我,是我让他隐瞒的。” 见倪月杉一副知道错了的表情,虞菲摇晃着团扇:“嗨,其实也没什么,你让人去传信吧。” 虞菲说是生气,但她在邵乐成来的时候,并没有开口怪罪。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现矛盾啊。 倪月杉一个劲的给邵乐成和虞菲夹菜,一旁的景玉宸咳嗽咳嗽再咳嗽,但倪月杉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景玉宸一副委屈的表情:“你果然,得到了本皇子就是不一样,对本皇子好一点你都不愿意!” 他将筷子放桌子上重重一放,好似非常生气。 倪月杉笑着回应:“二皇子,他们两个是客!” 而她和景玉宸是主。 主与客,自然是主照顾客啊。 景玉宸愕然,内心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虞菲在一旁笑着说:“二皇子原来是个大醋坛子?” “没错。”景玉宸用筷子敲着自己的饭碗,“我要那块肥瘦刚好的五花肉。” 他用眼神在示意,让倪月杉手上麻利一点,赶紧给他夹。 倪月杉扫了一眼盘子,伸筷子去夹菜,筷子接近景玉宸的碗,十厘米,五厘米,眼见就要到了景玉宸的饭碗中,倪月杉却突然转了一个弯,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邵乐成和虞菲见了,皆是一愣,然后各自笑了起来。 景玉宸一副怨妇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暗暗吐了吐舌头。 一顿饭将三人的关系重新缓和了起来,吃完饭后,相府中的青蝶前来皇子府,听说她现在要做皇子正妃的丫鬟,不再是倪月杉的丫鬟。 青蝶内心有点难以接受,她走进了倪月杉的房间,对坐在梳妆台前的倪月杉,行礼:“奴婢见过二皇妃。” 倪月杉脸上涂抹好了药膏,转头看了一眼青蝶,青蝶此时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等待新主子的发令,她背挺的笔直,不知道此时作何感想? 倪月杉心里存在丝丝好奇,她将面前的妆盒故意朝地上打翻,盒子落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里面的东西散落,青蝶立即伸手去捡。 倪月杉托着下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青蝶将东西归入盒中,然后朝梳妆台放去,从始至终,她一直低垂着头,垂下眼眸,没有正眼去瞧倪月杉一下。 之后她又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等候主子叫她起身。 “你这个人怎么办事的?还没让你伺候人呢?你就将本皇子妃的妆盒给打翻了?” 倪月杉怒声呵斥,对她施展下马威。 跪在地上的青蝶,身子一怔,攥着拳头,开口说:“奴婢有罪,二皇子妃尽管责罚!” 她的怒气显然在强制压抑,不让自己爆发,倪月杉长叹一声:“这么没脾气,这性子,得改改。” 这句话,倪月杉的声调放缓和了,青蝶的身子再次一怔,她抬首朝倪月杉看去。 倪月杉正对着她亲和的笑着,那笑容平静且随和,面容清丽脱俗且又觉得妩媚妖娆。 青蝶盯着倪月杉看了许久,最终赶紧低垂下头,内心起起伏伏,总觉得倪月杉眼熟,可又怎么会眼熟? 倪月杉笑着伸出手,去拉她:“好了,不逗你了,起来吧!” 这声音,熟悉到,让青蝶怀疑人生。 但面容却又是陌生到怀疑人生。 倪月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没瞧出我是谁?就算相貌变了,可声音呢?” 青蝶愣然:“你,你是主子?” 她错愕的看着倪月杉,眼里写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倪月杉点头微笑:“是的呢” 青蝶由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变成了惊喜,她看着倪月杉直接朝倪月杉抱去:“主子,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倪月杉被青蝶来了一个熊抱,她笑着回抱着青蝶:“好了好了,多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此时的青蝶抱着她,明显是在吸鼻子。 青蝶擦着眼泪,放开了倪月杉,她破涕为笑。 “主子,你活着,怎么不告诉奴婢啊,奴婢还以为,二皇子他迎娶了公主” 说到一半,她突然止住了声,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不对啊,外面的人明明都在传,二皇子迎娶的是公主,不是主子你?” “是我,我现在的身份是勾琼公主。” 青蝶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和景玉宸在搞大事? 听着就觉得心惊肉跳,更何况是他们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 “那老爷还有夫人,他们知晓消息么?” 青蝶在相府的时候,可没有听过任何人议论倪月杉还活着,景玉宸迎娶的是倪月杉。 “他们还不清楚,不过暂时时机不成熟,我也没打算告知他们。” “那任梅” “不好接过来啊,你是二皇子的人接回来了倒是没有什么,但她不同,实打实的丞相府人,以后再找机会吧!” 青蝶明白后,又问:“清风呢?” “清风在府上养伤呢,你去看看他吧。” 青蝶在皇子府留下后,倪月杉依旧觉得好似在做梦,她竟成了勾琼公主。 四皇子府上,杨婉清已死的消息传出,杨家人前去四皇子府奔丧,传出的消息称,杨婉清重伤过度,没熬过去高热所以死了。 而景承智因为,谋害了田家的大少爷一罪,被判将功补过,前去边疆苦练三年。 杨婉清人已经死,自然杨家和二皇子不会因为杨婉清所做的事情负责任,田家主母所犯罪过,定于秋后问斩。 受牵连的三家动荡,乃至整个京城也跟着动荡,二皇子景玉宸,经过皇帝的再三考量,决定封为太子为闲常储君。 勾琼公主,代表两国友好的存在,故此被封为闲常太子妃。 景玉宸被册封为太子,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起进宫参加册封大殿,文武百官皆在场,倪月杉和景玉宸站在众人所仰望的高台上,台下是一众朝臣,齐声参拜。 场面让倪月杉热血不已,景玉宸一身杏黄色四爪太子蟒袍,此时他站在倪月杉的身边,对倪月杉勾唇笑着。 倪月杉身穿太子妃杏黄色朝服,头上戴着沉甸甸的金质凤冠,沉重且又华丽。 一番大典仪式,复杂繁琐,加上签订两国之间的盟约,从早到晚,多半是跪拜行礼,等结束,已经到了傍晚。 皇帝亲赐府邸,倪月杉和景玉宸出了皇宫后,回了新府邸。 二人累的倒在床上,就想睡觉。 一旁青蝶在相劝:“太子妃你起床吃点东西?还有太子” 现在改口叫太子和太子妃,不得不说,青蝶非常的不习惯,倪月杉和景玉宸懒散的躺在床榻上,二人看上去确实是累惨了。 一身杏黄色的衣服都没有换一下,倪月杉睁开了双眼,看着青蝶开口说:“热水,我要洗澡。” 景玉宸在一旁也插嘴道:“还有本太子的!一起!” 青蝶有些红脸,“那就一桶水但是是一个大桶” “没错,是这样的!”景玉宸突然来了精神一般,在床上坐了起来,一旁的倪月杉讶异的开口:“一起洗?” “是啊?”景玉宸在床榻上下了床,然后开始脱衣服,没将倪月杉当做是外人 倪月杉嘴角一抽:“当着下人的面,一起洗,这样真的好吗?” 景玉宸却是无所谓的回答:“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他转过身,看向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啊! 倪月杉嘴角一抽,同样在床上起身,“旁人会说,太子和太子妃真是没羞没臊,刚回到家,就一起迫不及待的” 下面的话倪月杉没有说完,但景玉宸瞬间秒懂,他笑着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两个是夫妻,夫妻之间做什么,别人都只有羡慕议论的份,而没有任何指手画脚的权利!” 他将倪月杉拥入怀中,垂眸看着倪月杉:“你的相貌,真的美极了,和你母亲很像很像!”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景玉宸:“那我爹今日也见到我了,该不会已经认出我来了吧?” “不管有没有认出你来,他都不会伤害你的,知道了也无妨,知道了,他便不会难过伤害难过。” “觉得他自己的女儿生死未卜,尸骨未寒,我就拥了另外一个新人在怀中。”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说的很有道理,知道后的倪高飞,不至于那么的伤心难过了。 倪月杉靠在景玉宸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微微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很幸福。 第359章 喜欢生事的她 成为太子后的景玉宸开始要接受诸多朝中的大小事务,跟着皇帝学习如何打理朝堂事务。 而倪月杉便成了一位清闲的太子妃,除了每日在府中处理府中的少许事情,便是收到各个府邸的邀请,邀请她参加各种宴席以及赛马 在旁人的眼中她是勾琼公主,勾琼公主的骑马技术了得,自然为了邀请她,需要举办赛马的活动。 “太子妃,太子回来了,叫你过去大厅。”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去大厅,有客? 走到大厅时,倪月杉看见在大厅内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的背影倪月杉只一眼,便认出是谁。 段勾琼此时转过身,看见倪月杉,率先开口:“见过太子妃!” 倪月杉有些讶异:“你这是干什么” “我来找你们道别啊!”段勾琼穿着闲常的寻常百姓衣服,站在二人的身前,笑的潇洒随性。 这样一个女子,活的十分洒脱,随性,倒是畅快。 “要不,吃过饭再走吧?” 倪月杉也不知道如何感激一下这位公主,对她心里是非常感谢的,但她并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吃饭就不必了,我要和使臣的队伍一起出发了。” “现在?” “是啊!你身为公主还应当去送送哦!”段勾琼对倪月杉眨着眼睛。 倪月杉迟疑只是一瞬,“好,我跟你一起去!” 在京城的门口处,使臣的队伍并没有如同前来闲常时那么的浩荡,多半的人留下来,充入了太子府中。 而剩下了一部分,便护送使臣回他们的苍烈去,使臣坐在马车上,等待段勾琼回来。 倪月杉朝着使臣走近,有人率先对使臣禀报,使臣掀开了马车帘子,之后赶紧下马车。 这也是使臣与倪月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清楚对方。 使臣视线在倪月杉的身上扫过,之后对倪月杉行礼:“见过公主。” 使臣的反应倒是挺快,倪月杉赶紧伸手搀扶:“起来吧!” “谢公主!” 使臣站了起来,在倪月杉的身后他看见了段勾琼正在鬼机灵一样眨着眼睛,使臣只觉得郁闷,段勾琼什么时候才能变的老实一点,不要像个其他不正常的人 “使臣陪着本公主来了闲常,来回路上耗时太久,为何不在闲常多留一些时日,好好的休养休养再回去呢?” 倪月杉的话不过是客套话,使臣也明白,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回去向王上复命,我才觉得心安,公主你好好与太子相处,臣今日便启程了!” 之后送走了使臣,段勾琼则是远远跟在队伍的后面,她偷偷对倪月杉挥着手,前往返程的路上。 倪月杉的身边站着青蝶,看着段勾琼开口说:“其实也多亏了这位公主不是,如果不是勾琼公主,小姐你如何与皇子成为夫妻?还是正妃!” 倪月杉转眸看向青蝶:“虽然现在来看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我们身上还背负着秘密,将来若是秘密被揭穿,我们将万劫不复” 所以究竟是不是好事还未可知。 青蝶没再吭声,默默跟着倪月杉回皇子府。 今日不仅是使臣离开京城的日子,也亦是景承智离开京城被发配边疆的路上。 他看着离开的使者队伍,眉头紧紧的锁着,当初在新房的时候,瞧见倪月杉的相貌是陌生的,但是刚刚倪月杉转过身去,他看的清楚,倪月杉的背影是他所熟悉的。 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 景承智有些讶异:“竟然是她!” 他可以认出来段勾琼是被人冒充的,皇帝也定然可以认出来,可是皇帝还是给景玉宸和倪月杉举办了册封大典,签订了合约协议。 足以说明,皇帝和苍烈的使臣以及真正的段勾琼都是商量好的! 倪月杉顶替段勾琼也是皇帝所默认的! 他就算拿出了证据证明倪月杉就是假冒的太子妃,但皇帝也会将秘密给压下去,而不让他揭穿吧? 想到此处,景承智就觉得来火。 景玉宸在京城做太子,他却要去边疆苦练三年。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景玉宸的势力发展成不可估量的地步 他将来将永远被景玉宸踩在脚底,没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此处,景承智愈发不想离开了。 他还在迟疑,犹豫,纠结当中,一旁有将士开口提示:“四皇子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出发吧!” 景承智目光在他的身上掠过,紧紧的抿着唇,神色阴冷:“本皇子今日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处理!” 倪月杉和青蝶回到府上,景玉宸看见二人回来,开口询问:“一切可顺利?” “有使臣配合,自然是顺利,只是勾琼公主她,真的会乖乖回苍烈么?我怎么总觉得她或许会再生什么幺蛾子?” 景玉宸摩挲着下巴:“不要紧啊,她离开了京城,就算生什么事端,也是与使臣生,而不是与我们两!我们就不必多忧心了。” 倪月杉没再吭声,在旁边坐下,给自己倒水喝。 景玉宸站在一旁,又道:“现在你是太子妃,应当有不少人给你请帖吧?” 倪月杉挑着眉,“然后?” “你现在是勾琼公主,自然要拿出勾琼公主的魄力,你先苦练一段时间马技,之后便发挥你太子妃的气魄,让他们所有闭嘴,信服!” 倪月杉嘴角一抽:“太子妃的气魄是什么?仗势欺人?” “那是自然!段勾琼的名号,在京城中,只要报出来,谁敢惹?本太子都自愧不如!” 倪月杉被景玉宸逗乐,那么厉害? 景玉宸提过这么一茬过后,倪月杉心里便打定了主意,她要好好的学习一下马技,不然她在马背上不厉害,岂不是被人质疑和嘲笑? 倪月杉苦练骑马技术,景玉宸一得空了便来观看,有时候二人还会一起骑马溜达,日子倒是过的十分快活自在。 在使臣会苍烈的队伍中,段勾琼做一位普普通通的小侍女,虽然有马车,可却不能提及任何要求。 比如她想吃某某,比如她想让队伍停下来,皆不在她的控制之中。 段勾琼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她抬步朝使臣的马车走去,马车帘子直接被段勾琼掀开,使臣此时在马车上睡的正香,段勾琼爬上了马车,用力推了推使臣。 使臣嘴巴张着打呼,被人摇晃醒来,他擦了擦口水,“公主你怎么” 段勾琼噘着嘴看着他:“我不想这么着急的赶路,我想慢悠悠的行走,你做的到吗?” 使臣眼里闪过讶异:“慢悠悠,多慢?这还不慢?我们一天要歇脚三四次!” “不行,我遇见好玩的地方就要停下来,玩个一天两天的,不要这样着急!” 段勾琼一副傲娇的表情,等着使臣赶紧妥协。 使臣却是有些为难的说:“这,王上一定在等着老臣回去复命,我来闲常的时候,因为队伍有你,所以比较慢,倒是正常。” “但回去的时候不该有你,还这么慢的话,岂不是让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怀疑” 段勾琼也没有生气,只笑着说:“那简单啊,你给我一点兵,我自己带领着,我带他们一起单独建一个队!” 使臣讶异的看着段勾琼,原来她心里是在打这样一个主意啊! 见使臣一副惊讶,却又不愿意同意的表情,段勾琼再次任性了起来。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这样!” 使臣被段勾琼吵嚷的脑袋疼,他揉着太阳穴:“不行不行不行!” 他跟段勾琼一样一遍遍的重复。 段勾琼气的鼓起了腮帮子:“好,你不同意是吧?那我现在只好对外强行命令,队伍原地休息一日!” 她说着就要跳下马车,使臣赶紧将段勾琼拉住:“使不得啊,使不得啊!你下去命令别人,岂不是让人都看着你,你戴着面纱,就以为别人认不出你了?” 段勾琼得意的说:“这不行,那不行,那你就多给我一点武功高强的人,给我重新组建一支队伍呗!” 最后在段勾琼的的软磨硬泡一下,使臣不得不答应段勾琼的要求,给她一部分人,让段勾琼自己确定自己的行程走多快。 段勾琼开心的差点跳起来,有了自己的队伍,想在某个地方留宿几天就留宿几天,她完完全全可以走一路玩耍一路! 使臣的队伍渐渐远离了视线,段勾琼挥着手,送别。 看着队伍离开不见了,段勾琼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爽快!” 然后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队伍,大概三十人,四个丫鬟,剩下的全是护卫。 “你们就跟着我一起享受生活吧!” 一支小队伍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驶而去,在不远处一个男子勒马看了许久,经过这几天的跟踪,得出结论,那个身材娇小,戴着面纱的女人,大抵就是真正的段勾琼的了! 入夜后,段勾琼带着人到了一家酒楼要求入住。 因为人数多,一时也没有足够的客房,只好让人分了一部分去其他酒楼。 酒楼门外留守的护卫四个,伺候的丫鬟两个。 第360章 演一场戏 沐浴过后,段勾琼舒舒服服的上了床榻,对两个侍女开口:“好,退下吧,去歇息。” 床幔放下,侍女离开。 段勾琼也渐渐的进入梦乡。 在屋顶上,有人盖上瓦片,对一旁的男子禀报道:“四皇子,你看到了吧,属下没有锁定错目标?” 景承智自然是认识段勾琼的,刚刚下面的视线很清明 他脸颊上有一些赧色,但还是非常严肃的说:“是她,想办法,让她离开这些人的保护范围,将人抓了!” “是!” 黑衣人领命后,景承智便飞身离开了。 一夜入眠,无梦,很香,翌日,段勾琼开始慢悠悠的进餐食,吃饭。 等吃完饭后,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她伸展着懒腰,看见外面的天色如此湛蓝,日光如此温暖,她性情也跟着好转。 对身后的人开口:“好了,将马车牵过来,出发吧!” 所为的出发赶路,在她的眼中便是在集市上慢悠悠的晃荡过去,然后看见好玩的,就下车,去玩去吃,天黑后继续选择地方落脚歇息,第二日如此反复。 段勾琼坐在马车上,打着哈欠,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一声:“诶哟,摔死人了!” 段勾琼听到了动静,马车也停了下来。 段勾琼掀开帘子去看,看见一个老头子摔倒在地,想爬起来,却很费力。 之后有人上前帮忙将老人家搀扶起来,但二人全程都在挡着段勾琼的去路。 她看着前方的二人,眸光微眯着。 “老人家,你没事吧?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弄脏了,我给你拍一拍!” 一看是个热情的小伙子,人品还不错。 段勾琼也没着急催促车夫赶紧走,就见老人家连连道谢,然后年轻人抬步离开。 不过很快老人家却是神色一变,对着还没走远的年轻人大怒道:“你,你是小偷!” “大家,快帮我拦住他啊!” 老头子想上前追赶,但跑了不过两步又重重摔倒在地。 坐在马车上的段勾琼正义感十足,看见这情形对身边的人立即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 两个护卫赶紧拔腿追赶,段勾琼缓缓下了马车,朝老人家走去,之后弯腰将人扶起来。 老人家手抓着段勾琼的衣袖就开始可怜的哭诉:“劳烦姑娘了,多谢姑娘。” 他擦着眼泪,一边哀叹,段勾琼有些同情的问:“老人家,你家住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你瞧你腿脚不利索,就不要上街了嘛?” “家中老伴得了重病,可家里也没有年轻人,只好自己来集市上买药回去,那可是家里的棺材本,这,这被偷了,我和老伴还如何活啊!” 段勾琼心疼的说:“别着急,也别太难过,我的人一定将你的钱追回来的,还有,我也可以给你老伴请大夫,你家住在哪里,我还可以送你回去呢?” 她一个劲的安慰老头子,将自己的善心散发的淋漓尽致 “多谢,多谢!” 之后段勾琼将老人家请到了马车上,她坐在一旁对老人家开口说:“你放心,我是好人,待会,追到的钱都给你,但你老伴的病情耽搁不得,得赶紧去抓药啊!” 将人带到了药铺后,买了药材,之后便是送人回去。 在路上,段勾琼就开始打瞌睡,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对面的老人家:“我今天睡的也挺多的,怎么就这么晕呢?” 她奇怪的晃着脑袋,眼前的视线开始发昏,看不清楚了。 老人家笑着看她:“小姑娘,困了就睡一会吧!” 之后马车停靠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此处的家家户户加起来不过零散几家,且皆房门紧闭,门口更是杂草众生,一看就是常年不居住人的地方。 护卫在马车外开口提示:“老人家,你家住的这么荒凉?” “可不是吗?” 老人家在马车上下马车,之后,对护卫们提示说:“公主她睡着了,多谢你们了!” 老人家手中提着药包,朝房屋方向走去:“都进来喝口水吧!路程这么远” 众人走了将近一个下午,确实是够远的! 他们也确实是口干舌燥,想喝水。 加上段勾琼睡着了,他们跟着朝房间走去,房间内,老人家给他们倒水喝,几个人没有犹豫,将水喝下,还吃了几个米饼,准备出去时,发现段勾琼的马车不见了 而他们反应过来这个老人家有问题时,人跟着晕倒了过去。 老人家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马车摇摇晃晃又被牵了出来。 在一个房间内,段勾琼还在昏迷着,躺在地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很危险。 一个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光微眯。 “没有想到还真是段勾琼!” 他蹲下身子,在她的身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脸上的表情多变,一旁的护卫询问:“四皇子,是不是应该将人送到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拆穿太子和太子妃,这样太子他就做不成了!” 景承智却是神色无比严肃的说:“不成!” 他站了起来:“如果这样做,我岂不是成了毁掉盟约的刽子手?到时候父皇一定恨极了我!” “所以不能!这个女人如果在闲常出事,到时候使臣无法和他们的王上解释,还会引发战乱!” “所以她不能有事,可她现在在本皇子的手上,本皇子不榨干她的利用价值,怎么行?” 护卫也在极力的思索,到了最后,护卫的双眼立即一亮:“四皇子,这个女人身份尊贵,与你是绝配!” 一句话,瞬间提醒了景承智,段勾琼虽然让倪月杉做了假公主,但她才是货真价实的! 所以这个公主,才能真的牵动苍烈的王上。 据为己有才能最大发挥她的作用! 当段勾琼醒来时,发现很冷,四周似乎有一股铁锈味,紧跟着她脸上一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洒在她脸上了! 她还在疑惑,就听一声惨叫,一个人倒在她的身边。 第361章 笃定你贪财 段勾琼被吓的尖叫,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她身边的男子,用剑撑着身子,对段勾琼开口:“快走!” 然后人倒了下去,段勾琼刚清醒过来,便遇到了这么大的冲击,她诧异不已,她看见她的护卫都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正在与人纠缠打斗的人是谁? 景承智? 段勾琼讶异的看着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在她无法想清楚是什么情况,景承智开口催促:“快跑!” 段勾琼慌张的在地上爬了起来,事情不需要弄明白,也知道情况危急,先跑为妙。 她往前迈开步子卖力的逃跑,身后是兵器交锋的声音,她跑的更加快了。 也不知道多久,而她跑了多远,实在累的动弹不得,她躺在地上,心脏剧烈跳动。 此时天色漆黑,四处视线受阻,没有过路人,没有商店酒楼,只有风声卷动枝叶的声音,她心里害怕,找个草丛躲起来。 但冷静下来过后,眼中总是会想起,景承智满身是血,着急催促她快跑的画面。 不去管他,似乎有点不仗义,她折断一根树枝,开始拔叶子:“去,不去,去,不去” 段勾琼离开后,景承智等人停下了“打斗”,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很是嫌弃,一旁围观他的人也止住了动作,开口询问:“四皇子你怎么让人直接跑了啊,万一勾琼公主消失了,自己逃了,你不是白演戏了?” “本皇子是在测试她,看她会不会回来,如果会,代表良心难安,对本皇子也改观了,自然会成为本皇子可以利用的人!” 景承智嘴角勾着一抹邪笑,眼神很冷,迎娶不到和亲公主,也做不了太子,但减轻掉身份的罪,总成吧? 等段勾琼看着手中只剩下一片叶子,而她该喊“去”的时候,她神色僵了僵。 那么吓人,她去干什么? 还在纠结郁闷,看见在木枝上还有一个小小嫩芽,小到可以忽视的嫩芽,她小心翼翼的给掐掉:“不去!” 然后她仰头大笑,笑了一会后,心里又开始谴责自己,她不该这么无情无义不是? 段勾琼长叹一声,内心纠结,最终郁闷的站了起来,朝逃跑的方向走去。 等接近了目的地后,段勾琼清楚嗅到了一阵阵的血腥之味,她皱着眉,小心接近,四周很静,没有了打斗的声音,她远远望去,好似地上躺着不少人,但 皆是一动不动! 没了杀气弥漫,她咽了咽口水,悄悄接近,等看见在尸体堆里的景承智时,她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 “喂,你醒一醒啊?” 但没有反应,段勾琼试了几次皆没有反应,最终她扬起手掌狠狠扇在景承智的脸上,然后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你醒来吧,不然我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然后景承智真的醒来了,他看着段勾琼眼里有惊愕,其实内心已经问候了段勾琼祖宗十八代。 “公主?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虚弱的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段勾琼愕然,“你别晕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还没有交代清楚呢?” 她见景承智没有反应,再次一伸手,“啪”的一声拍了上去,景承智再次清醒,段勾琼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千万别再晕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景承智颇为无语的看着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女人这样扇过巴掌,他心中暗骂c ! “公主你不该打我,让我原本就重的伤势愈发严重,你应当带我去看大夫” 然后他闭眼睛再晕,可突然想到现在不是装虚弱的最好时机,因为段勾琼只会扇巴掌。 他赶紧睁开还没完全闭上的眼睛,果然,段勾琼扬起巴掌又要再来,她这是扇上瘾了。 见景承智双眼睁开,段勾琼赶紧将手收了回去,一脸歉疚的看着景承智:“好吧好吧,你别晕,万事好商量!” 之后按照景承智的指示,她将马车找了回来,将景承智扶上了马车。 段勾琼无比郁闷:“我不会驱马儿驾车!” “跟骑马一样”景承智暗暗翻白眼,段勾琼的骑马技术谁不知道?当初和景玉宸比试,可不是一般的威风! “好的,明白!”段勾琼开始驾马,景承智时不时在马车内指路,但段勾琼真将马车当做大马来骑,驾马儿的速度,颠的景承智想死 “你可以慢一点。” 马车内响起景承智受不了的声音,段勾琼无奈的回应:“太慢了没感觉!” 景承智:“” 京城天牢内,邹阳曜在一阵疼痛中清醒过来,他皱着眉,下方的疼痛感维持多天了,依旧不见消停。 他一心想与倪月杉和好,可她却亲手将他送入天牢,还让杀猪的割了他的命根! 他气愤,他恨。 “来,来人” 他虚弱的开口,声音几乎只有他自己听的见。 在天牢外,狱卒巡逻而过,没有回应,邹阳曜咬着牙,往前爬去:“我要见大理寺卿!” 狱卒没有搭理,继续走,邹阳曜将手伸出牢房,抓住了狱卒的脚踝:“给你钱。” 三个字,让狱卒双眼发亮,他蹲下了身子,询问:“多少?” 大理寺卿此时已经脱衣睡下,有人着急禀报,邹阳曜紧急求见,原本他要拒绝,可,狱卒小声提示,邹阳曜有钱 “他有钱关本官什么事?” 康学义傲娇的没起身。 狱卒在外面有些着急的说:“可,邹将军毕竟立过战功,现在奄奄一息,大人不去看一眼,他出了什么闪失,咱们也不好向朝廷交代?他也不是死囚,没判砍头” “你说的对!” 之后在金钱的促使下,康学义前去天牢见邹阳曜。 邹阳曜被狱卒喂了水喝,感觉喉咙舒服了好多,他虚弱的躺在狱卒的怀中,看着走来的康学义:“大人,你凑近!” 康学义环视了一下四周,对狱卒们吩咐:“都,都出去,把风!” 狱卒们离开,邹阳曜躺在地上,撑着爬起来,他看着康学义,开口:“大人我还有不少家当,不在将军府,所以没被查抄,但只有我知晓在哪里。” “只要你想办法放我出去,我将所有家当都给你,我邹阳曜还欠你一个恩情,今后你想如何差遣我都可以!” 康学义捋着胡须,探究的看着邹阳曜,“可,救下你,我就得罪太子啊!” “大人,我相信你,可以不得罪他们,还能救下我!” 康学义迟疑的看着邹阳曜:“你有多少家当?在哪里?” “家当不是我,是杨琬琰的,她当初喜欢克扣将军府开支,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死了,自然那笔钱财,只有我知晓在哪里!” 康学义双眼微微一亮,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邹阳曜:“一个姨娘,当初能贪多少?” “你放心,绝对白银五位数,虽然或许你不缺,但本将军被救走后,本将军就是你的人,还有本将军手下的那些人” 邹阳曜的话,让康学义不得不心动,他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为了钱财见你?” “还记得倪月杉拿钱财捞走倪莹莹吗?那是本将军的财物!” 康学义讶异的看着邹阳曜,还以为是倪月杉与倪莹莹姊妹情深呢? “成,本官需要先验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再救你!” 第二日,景玉宸上早朝,听见不少人在为邹阳曜求情,现在他成了太子,拥有了一批自己的势力,朝堂上不少文武百官都要巴结他。 但现在这个时势,为邹阳曜求情,等同在与他为敌啊? “父皇,邹阳曜屡次想害儿臣,若是将人放出,他岂不是会对儿臣不利?也让他觉得闲常没了他不成了!即便谋害本太子,竟还能被放出!” 景玉宸的声音有些严厉,眼神不悦的看向一旁说话的大臣,大臣被景玉宸反驳了,却也不害怕。 身为武官,身板很壮实,胆子也大,当下挺了一下胸膛,开口:“太子,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邹将军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又立下不少汗血功劳,对闲常有功,不少将士们也信服,若是关押在天牢一辈子,岂不是让邹将军曾经带领的士兵寒心?” 皇帝看着殿下站着的景玉宸和说话的武将,眸光沉着,面色平静,对他们的争论,不是很感兴趣,甚至说内心早有决断。 “若是此人也可以给个机会重新来过,以后刺杀本太子的人岂不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太子,你确定邹将军想着谋害你,不是因为私人过节?” 私人过节,丢了一个大将岂不是可惜? 景玉宸张口便要反驳,皇帝却是开口:“好了,这件事情,容朕好好想一想!” 皇帝没有一口否决,就是有希望。 大理寺卿康学义此时开口:“皇上,邹将军他为了表达悔过的诚心,自宫了!” 第362章 去做太监啊 邹阳曜自宫是不可能的,景玉宸最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找杀猪的阉割邹阳曜并没有传扬出去。 所以邹阳曜成为不完整的男人,这一事实,也没有其他人知晓。 自然景玉宸没有想到,邹阳曜会将这件事情当做,出狱的筹码! 景玉宸皱着眉,文武百官更是诧异到不行,自宫! 一个大臣没了生育能力,代表将来无后,也无子嗣继承爵位,所以将来,就算再辉煌,却也没有人继承! 这样的人,完完全全不该有什么阴狠的野心啊! 力挺邹阳曜的武将们,此时齐齐跪下:“皇上,还请放了邹将军吧!” 等景玉宸回到太子府,倪月杉见他脸色不好,有些奇怪的问:“出了什么事情么?有人参你?” “邹阳曜声称自己自宫,换取同情,请求放他出来,戴罪立功,当初就该直接将人给杀了!” 只有这样才永绝后患啊! 倪月杉也意外:“他被丢到天牢中去,加上你现在是太子,竟然还有人胆敢为他站出来说话!” “大理寺卿说,是邹阳曜自宫,让他内心震撼,所以才禀报的” 倪月杉想起那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他啊收了钱吧?” 景玉宸愕然:“有道理。” 京城酒楼中,段勾琼忙前忙后的给景承智寻大夫,又抓药,找厨房让人给景承智煎药,然后又送给景承智喝药,忙前忙后,累了一身的汗。 “喂,我说,你一个皇子,怎么回事,受伤了就回皇子府去啊,干嘛让我照顾你?” 景承智看着段勾琼,眸光中带着疑惑:“你不是嫁给二哥了么?怎么在这里?” 段勾琼愕然,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这个说来话长,是本公主先问你问题的,怎么成了你问本公主?你还没说,为何你会救下本公主,究竟是谁要杀本公主?本公主的二十多名护卫全死了?” 段勾琼的疑惑多,一个接着一个说出来,让景承智蹙着眉,他一副虚弱的表情,在床榻上坐了起来。 “我将被流放到边疆去,但在路上发现有人在打斗,所以带人上去帮忙,可监督本皇子流放的将士都被杀了,而你的人也都死了!” “若不是公主你去而复返,救下本皇子,本皇子现在也该流血而亡了!” “所以究竟是谁要杀害本公主?” “我也不知道,公主不妨禀明父皇,让他查一查!” 段勾琼迟疑,最终说:“你为何被流放?” “错杀了田尚书的长子!” 段勾琼并不认识田家什么长子,听了后也没感觉,只淡淡“哦”了一声:“那你要不要回皇子府,顺便派人去皇宫将本公主的现状禀报一下,然后让皇上去彻查吧,本公主还想好好的出闲常呢?” “好,本皇子不好派人去传信,本皇子身体虚弱需要好好养伤才行!” “所以还是要本公主跑路,伺候你咯?” “麻烦了!” 段勾琼:“” 原本要慢慢离开闲常的段勾琼,前往太子府,倪月杉和景玉宸得知段勾琼又折返了,皆有些讶异。 此时的倪月杉和景玉宸正在吃晚膳,看见她疑惑的问:“怎么又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 段勾琼忙了一整天,饿的不行,她走到桌子旁坐下,直接伸手去拿油炸丸子吃,吃的半饱了,才将她所经历的一切说了个清楚。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景承智会救下段勾琼,倒不是很让人想不通,但景承智流放的路线,应当与段勾琼一致吗? “是我为了救一个老人家,才改了路,却没有想到那个老人家,内心藏着歹毒的心思呢?” “我知道你们与四皇子有过节,但他帮助了我,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你们帮我传信给皇帝啊,他现在受伤在身,如何流放?” 段勾琼为他说话为他求情,倪月杉和景玉宸也没有发表什么异议,对于景承智虽然抱有怀疑的态度,但也不能一口咬定,真的是他弄虚作假。 景玉宸开口:“我带你入宫吧!” 段勾琼没有反对:“成!” 二人入宫,倪月杉带着人前去酒楼见景承智! 景承智见倪月杉来了,眼里闪过意外:“怎么是你!” 倪月杉一身简单清爽的衣裙,梳着妇人发髻,于身具来一种清冷高贵的气质,她在他的面前站定,看着他。 “听说你受伤了,所以带着人来给你看看伤!” 倪月杉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夫,大夫走上前,景承智知晓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冷声质问:“你怀疑我?” 倪月杉只是淡淡的勾着唇,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抹戒备:“我对你不存在怀疑,难道还要无条件的信任你么?” “勾琼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我不喜欢她被人布局欺骗!” 倪月杉的神色淡然,但她的眼神很是清冷,仿佛景承智做的什么,她只需一眼,便能洞察一般。 景承智看着她,轻笑一声:“好,你想查验,便查验吧!” 他看向了大夫:“还请这位大夫如实相告太子妃,本皇子的伤势究竟严重不严重,需不需要卧病休息!” 大夫上前把脉,查验伤势,倪月杉坐在一旁,她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守着,景承智身边的人被死光了? 还有段勾琼身边的人,竟然也一个不剩。 如果是景承智所设计的阴谋,那他除的可真是干净! “太子妃,老夫查验了一遍,四皇子的伤势无假,建议多加休养才是,流放路途遥远,且坎坷难行,确实应当推迟推迟行期!” 倪月杉点了一下头:“清楚了,有劳了!” 景承智的伤口由大夫重新上了药,他看着倪月杉轻轻笑着:“太子妃,还劳烦告知二哥,不要什么人都这么怀疑,很伤兄弟之间感情的!” 倪月杉没有回应他,只转过身,带着大夫离开。 伤势没有造假,就算是苦肉计,也是他下了血本的! 皇宫内,皇帝已经听了段勾琼所说了一切,段勾琼有些纠结的说:“虽然我平时胡闹了一点,但不代表,我是个不知道报恩的人。” “皇上,四皇子流放可否缓一缓?” “既然勾琼公主开了这个口,朕,岂能继续处罚他,只是这伤害公主你的贼人,还要调查清楚才是!” 皇帝看了一眼景玉宸:“你可有信心?” 景玉宸还未回话,段勾琼立即抢先开口:“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不要劳烦太子了,我的人还有四皇子的人都死了,怎么查线索啊?你这不是故意难为太子吗?” 段勾琼一副为人考虑的表情,让皇帝有一丝讶异,随即他笑了。 “公主真是天真直率,太子,勾琼公主为你思量,你还不谢谢这位勾琼公主?” “多谢勾琼公主!”景玉宸神色淡然的说了一句。 段勾琼连忙摆手:“不谢不谢!” “正好,邹阳曜要被放出来,朕让邹阳曜接管此事,给他立功的机会吧!” 皇帝的话,让景玉宸讶异。 但他神色依旧平静着:“一切由父皇决断就好!” 太子府内,倪月杉让下人布置了丰盛的晚膳好好让段勾琼压压惊。 厨房刚通知,饭菜已经备好,段勾琼和景玉宸便回来了。 倪月杉在一旁开口提示:“过来洗手吃饭了。” 二人朝桌子走了过去,段勾琼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抚着肚子。 “本公主从小到大,从未主动照顾过一个人,真是他景承智的福气,可把本公主给累到了!” 段勾琼一边拿筷子,一边坐下,已经开吃了。 完全没有将太子府当做是别人家。 她这般不做作,倪月杉和景玉宸也相处的舒服。 “皇上怎么说?现在酒楼没有人照顾四皇子,他怕是要饿肚子?公主,你要回去给他送吃的啊!”倪月杉在一旁笑着开口提示。 段勾琼立即神色一僵,“我不要!我才不要!饿死去球!”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被段勾琼逗乐,二人跟着坐下,景玉宸也将皇帝的想法与倪月杉说了一遍。 所以现在的局势来看,景承智是可以留下来了。 他竟是一个没有走成的人,而且查此事的人竟然交给了邹阳曜。 若是二人合作,岂不是可以掩盖罪证,瞒天过海? 倪月杉的想法,景玉宸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人都被杀了个干净,确实是不好查。 段勾琼吃完饭后,便去洗漱休息了,照顾景承智,算是将她给累坏了。 景承智被皇宫的人接回皇子府,朝中太子已定,其他皇子相继封王,身上有罪的景承智被放后,被封为次于亲王的郡王,一时间被不少人排挤。 而田家的嫡母卫清秋也因为景承智免了流放,改判为出家吃斋念佛五年,为她害死的龙嗣祈福。 邹阳曜被降为七品校尉,手中可调动的人,不过寥寥十人,就连参加早朝也没有资格,被不少从前他积怨过的人笑话。 “既然不是真男人了,那就去做太监啊,还来抢什么军功?” 邹阳曜前去查负责流放景承智的兵将,却被练兵场的人笑话。 第363章 及时出现的救星 一众人跟着哄笑,都觉得邹阳曜大势已去,能羞辱,为什么不羞辱? 邹阳曜看着一众嘲笑他的人,神色冷漠:“就算是太监,却也是个比你们强的太监!” 邹阳曜阴冷着脸,说完一句后,迈开步子离开,有人在邹阳曜的身后丢了一个石子,嘲讽道:“那就来干一架啊!” “听说,当初你在二皇子府上时,还被人围观做那种男女之事,如果没记错,你的手脚筋是被挑断了的,将军,哦,不,校尉,你有胆子和我打一架吗?” 说话之人,身穿正四品将军铠甲,操练士兵,出风头,立威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打败邹阳曜! 邹阳曜离开的脚步一顿,朝身后看去,那人的表情太过挑衅,明显是在看好戏,他若是不出手,将来岂不是更加无法抬起头? 邹阳曜攥着拳头,朝那人一步步的走过去。 “好,我应战!” 邹阳曜脸色苍白着,但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谁不知道他现在有伤在身?现在挑战他,无疑占了极大的便宜,但在场人没有觉得不公平,不少人围堵了过来。 “打败他!打败他!” 一众人起哄,嘲笑,嘲讽,鄙夷。 所有人的反应,邹阳曜都看在眼里,有朝一日他重新站了起来,一定要让这里所有嘲笑过他的人都死! 之后在宽广的练武台上,二人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展露自己壮实的肌肉,之后开战! 台下的人激动兴奋的吹着口哨:“打死这个不男不女的人!” “对,打他!攻击他的命根!” 一众人在起哄,若是内心脆弱的人,此时应当羞愤离开,躲起来借酒消愁,或是做出偏激的事情,但邹阳曜没有,他很冷静,甚至是,仇恨使他愈发沉稳! 二人拳脚相向,很快谁强谁弱,便有了分晓,在场人看见邹阳曜还占了上风,一开始的兴奋皆化为了失望。 “站起来啊,打他啊!攻击他的弱点!” 有人在台下着急的指挥,一个将军头衔,打不过一个七品的校尉,这不是笑话人么? 台下的人失望的声音落入将军的耳中,他觉得相当刺耳,他咬着牙站了起来,看着邹阳曜的眼神愈发仇恨了起来。 等他再次站起来,双眼已然通红,他朝着邹阳曜一声怒喝,人已经到了邹阳曜的近跟前,邹阳曜却是早已经看出他招数的破绽,准备一脚飞过去踹飞,但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只听“嗤”的一声,血肉被划破的声音,即便是在台下有高涨的起哄声,却依旧清晰传入在场人的耳中。 是邹阳曜的对手,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暗器,对邹阳曜挥来! 邹阳曜的腹部被划出一道口,鲜血往外直流,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半跪了下去。 “你,你使暗器!” 对方却是一脸讶异的表情看着邹阳曜:“你怎么还跪下了?跪下了也没用!” 他朝着邹阳曜下巴一脚狠狠的踹去,邹阳曜原本在咬着牙,此时一脚踹出,害的他牙齿相磕,口中有了异物的感觉,牙齿碎了。 他口中蔓延着血腥之味,被踹飞许远,摩擦地板,倒在地上,全身都疼,腹部的血流了满身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台下一众人士气高涨,激动的喊着,谁都知道邹阳曜腹部那样的伤口该是利器所划伤,但谁会去拆穿呢? 他们不过是想看邹阳曜的惨状而已。 邹阳曜感觉到双眼发晕,他盯着对方,对方即便将他打倒在地上,却没有想过就此离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抹嘲讽。 他的脚踹在邹阳曜的胸膛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校尉,还嚣张吗?” 邹阳曜听了这话,双眼发狠的看着他,眼神中的愤怒足以杀死一个人。 他张口时,口中的鲜血往外冒出,“你使暗器,胜之不武!” 对方轻笑一声:“谁看见本将军使暗器了?” 他转首看向台下的人:“诸位看见了吗?” 在场围观的人,皆笑着开口:“没有!哪里有暗器!” 之后他得意的收回视线,看向邹阳曜:“听到没有,都说没有看见本将军使暗器,败了,就那么的难以承认吗?” 他的脚,在邹阳曜的胸膛上不停的碾压,疼的邹阳曜口中的鲜血愈发狂涌。 他蹲下了身子,凑在邹阳曜的面前,奸诈得意的笑着,他伸手拍着邹阳曜的脸:“你这个太监,还想与太子斗?简直是找死!” 原来对方是景玉宸的人,邹阳曜的内心仇恨在加深,他怒吼一声,身上来了一股力量,站了起来,将对方一脚踹飞了去。 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那位将军始料不及,摔倒在地,好生狼狈。 在场的其他人皆是诧异,这 邹阳曜朝着对方一步步的逼近,那气势是要杀人啊! 对方被吓的想起身逃跑,怎奈脚下发软,还没站起来,便又跌倒了下去,这时,有人行礼:“见过郡王!” 所有人朝一个方向看去,对景承智行礼。 景承智站在人群之外,手负于身后,看着他们,眸光噙着锐利的光。 “难道只有本王,瞧的清楚,他拿出了一把刀,暗伤了邹校尉?” 在场人皆惭愧的低垂下头,不敢吭声,邹阳曜站在台上摇摇欲坠,景承智一步步的朝着他走去。 “与人决斗时使用暗器,这样卑鄙的手段,如何统领士兵?依本王的想法,应当革去职位,永不录用!” 那人一脸诧异的看着景承智:“郡王!卑职冤枉啊!卑职” 他激动的想要站起来解释什么,但刚一动,刀在身上掉下,咣当一声,在场人皆看见了? 狡辩? 不用狡辩,在场人都长着眼睛,看的清楚。 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之后跪了下去:“郡王,卑职知错!” 但景承智却是没有打算给他机会! 他看向了邹阳曜,伸手去搀扶:“就算你现在只是七品校尉,但在本王的眼中,一个可以打赢四品将军的人,你不是他一个废物可以比的!” 之后他扬声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革职!若是父皇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他扶着邹阳曜:“邹校尉,快跟本王走,去养伤!” 邹阳曜没有拒绝,任由景承智带着他走。 军医处,景承智对邹阳曜解释说:“本王过来,是想协助邹校尉你,调查一下是谁要对公主不利。” 第364章 暴走了 这个借口听起来有那么点真实 翌日后,段勾琼休息好,站在院子中呼吸新鲜空气,景玉宸还在练剑,她意外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段勾琼看着身穿素色里衣,将黄金比例身材包裹的景玉宸,眸光没有回避,而是来回的不停打量。 “武不能废。” 段勾琼摩挲着下巴:“不如你教我防身术?” 她尝试着摆出出招的架势,景玉宸轻笑一声:“你若想学,我安排人教你。” 段勾琼白了景玉宸一眼:“我可是你的月老,你就这样敷衍的?” “咳咳,那我教你?” “好啊,我现在就要学!” 段勾琼继续摆出出招的架势,景玉宸却是提示说:“你初学,刚入门是要学习扎马步的,只有底盘稳当了,才能学习其他” 段勾琼噘着嘴,朝景玉宸翻白眼:“我不,我要学习你刚刚那一招!” 景玉宸有些无奈,“你不将基础学好,就算你学会了招式,那也是花架势!” 段勾琼继续翻白眼:“太子,你好啰嗦。” 景玉宸郁闷,“那成,我教你。” 景玉宸指挥着段勾琼摆出出招的架势,他帮忙调整段勾琼的姿势,高度 段勾琼欣喜的笑着,“剑,剑放到我手里!” 景玉宸只好将剑放在段勾琼的手中握住,在不远处,倪月杉此时正缓缓走来,青蝶蹙着眉。 “这个公主在干什么?”青蝶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友善。 倪月杉只是无所谓的回应道:“收起你的敌意吧,景玉宸可是她让给我的。” 青蝶愕然,缓步跟在倪月杉的身后。 景玉宸看见倪月杉来了,笑着开口问:“传个早膳,怎么是你们拿来?” “勾琼公主在,所以让厨房多加了几道菜!顺便端来了。” 段勾琼笑着询问:“太子,快看,我这样对不对?” 她模仿了一下刚刚景玉宸的招式,一连串施展下来,原本觉得很好看,可她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扶着腰,倪月杉和景玉宸赶紧上前搀扶。 人被搀扶住,段勾琼无语说:“闪着腰了,动不了了。” 她一脸痛苦又郁闷的表情可不像装的,倪月杉在旁边提示:“叫大夫!” 青蝶这才后知后觉抬步离开。 “扶,扶我坐下,难受!”段勾琼整张脸皱成了包子。 景玉宸小心搀扶着段勾琼,倪月杉在旁边想帮忙,发现什么也做不了。 人坐下后,段勾琼难过的噘着嘴:“都怪你,怎么也不劝一劝本公主,若是你阻止本公主练剑,我也不会有事了!” 段勾琼突然对景玉宸发牢骚,景玉宸愣怔只是一瞬,回应说:“是我不对,绝对不会教你下一招了!我保证!” 倪月杉在旁边也插不上一句嘴,只好等待大夫前来。 等了许久,看见大夫时,大夫询问了段勾琼哪里不舒服,段勾琼指了指腰间。 之后大夫提议:“将这位姑娘抱到床上去吧。” 景玉宸没犹豫,将人抱起。 倪月杉赶紧快步跟上,青蝶拉了拉倪月杉:“太子妃,你看,太子怎么可以随便抱另外一个女人,腰哪里有那么容易闪着了?自己还动弹不得?” “那她练马是怎么练的?”青蝶皱着眉,心里不痛快。 倪月杉将手拍在青蝶的肩膀上:“你在想什么呢?放心吧,公主不喜欢景玉宸这一款!” 房间内,段勾琼趴在床榻上,大夫正在教人如何给段勾琼推拿按摩,直至她没有症状,舒服为止。 青蝶在一旁提示说:“给你钱,你照顾她到康复!” “不行,男女有别,老夫不敢下手!”大夫连忙摆手,之后开口:“太子妃,你安排个婢子学习吧!” “刚才你说的,本太子已经记下了,有劳了!”景玉宸目光看向青蝶,那眼神在提示青蝶,送大夫去领钱。 青蝶郁闷的退下,景玉宸无奈的看着段勾琼:“应当不严重,休息个一两日大概就好了。” 景玉宸又看向倪月杉:“我教你推拿,你帮公主按摩吧!” “我吃完早饭还要去参加邀请。”倪月杉要凭着太子妃的身份前去参加宴席了。 “没关系的,什么男女之别,本公主不在乎,太子,来吧,帮本公主推拿!”段勾琼趴在床榻上,根本没打算防备景玉宸,什么男女之别,苍烈的儿女才不讲究! “那你按吧,我去吃饭了。” “嗯。”景玉宸并未多说,倪月杉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只好咽下去了。 她转身朝外走去,早膳摆放在院落中的石桌上,但满满一桌子,吃的只有她一个人。 草草吃完过后,倪月杉擦了擦嘴,准备出门了。 青蝶跟在倪月杉的身边,有些奇怪的问:“太子不跟太子妃你一起?” 倪月杉摇头:“这种小场面,他觉得我能应付吧。” 倪月杉矮身上了马车,青蝶有些郁闷,从前景玉宸可不会让倪月杉单独去赴宴而不多问的。 众人皆以为倪月杉便是勾琼公主,所以为了投其所好,办的是赛马与射箭而非文绉绉的比诗词,做对子。 倪月杉脸上戴着面纱,头发高高的束起,编着诸多个小麻花辫中缠绕着各种彩色的头绳,窄袖,及脚踝的长裙,长靴,装束干练简洁,散发着一股异族风情。 就算没有见过苍烈公主的人,此刻见到这么一副装束,只一眼便认出来人是谁。 观赏区处,不少人到了,此时还在讨论今日的彩头,听到有人禀报太子妃来了,所有人皆好奇的朝来人看去。 倪月杉接受着在场所有人的注视,有人好奇的开口:“太子妃,你已经是闲常的太子妃了,怎么还一身苍烈的装束?” “是啊,太子妃,你干嘛戴着面纱啊?” 不少人倪月杉看着眼熟,之前参加过不少诗会,京城的名门,聚来聚去,也就那么些人。 只不过,倪月杉意外,今日来的不仅仅有女眷,还有男士! “闲常有规定,太子妃不能穿苍烈服装吗?本公主戴面纱怎么了?本公主的相貌想给你们看便给你们看!不想给你们看,那就别看!” 倪月杉不过刚来,搭的第一句话,便是这般锐利,在场人皆是错愕不已。 举办这次宴会的人是田家田绮南,田家不能入皇室,但与皇亲贵胄打好关系还是必要的! 倪月杉不想砸无仇人家的场子,所以看见田家的请帖,故意挑了出来,接下。 田绮南一身藕粉色劲装,她走了过来,对倪月杉恭敬的开口:“见过太子妃。” 她看见倪月杉身后的青蝶时,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她还在疑惑,青蝶为何出现在勾琼公主身边,倪月杉已经淡淡扫了她一眼,胜雪的肌肤,出挑的五官,灵动的大眼睛,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站在那里恭顺的行礼,身板很直,很端庄,好似一副精美画卷,挑不出半点瑕疵。 这样一个美人,无法入皇族,田家损失极大。 倪月杉收回视线,不爽的开口:“刚刚说话的女人,本公主看着不爽,你将人赶走了!” 之后倪月杉迈开步子,朝一旁摆放弓箭的地方走上前。 田绮南恭顺行礼的身子一僵,抬首看向倪月杉离开的方向,赶走 刚刚说话之人,脸色僵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赶她走? 她瞪向田绮南,那眼神仿佛在说,她若是敢张口试试? 在场有不少人等着看好戏,皆目光饶有兴致的落在田绮南身上。 邀请段勾琼到府上的人,很多,但倪月杉谁的邀请都没有接,偏偏选择了田家,让不少人嫉妒了一把。 皆跑来了冷清一时的田家。 还以为田家这次要攀上高枝了,谁知段勾琼刚来就给田绮南出了这样一个难题? 田绮南缓步走上前,开口:“今日聚在一起皆是缘分,公主或许是了解过闵小姐你的马技,不想遇见对手,难分上下,这是变相除掉对手呢。” 她笑着上前,亲昵的拉着闵隽晴的手,原本闵隽晴觉得脸上无光,但在此刻,却觉得有些自豪起来。 “当初就听说勾琼公主骑技了得,想着勾琼公主若是真的可以嫁到闲常,一定要寻机会与勾琼公主好好的比试比试,但没有想到勾琼公主竟是这般容不下对手!” 田绮南给了台阶,闵隽晴立即顺着台阶走,在场人一脸的扫兴,有人对着去挑弓的倪月杉开口:“太子妃,你赶走这位闵小姐,田家小姐说,是你忌惮这个对手?” 果然在场人各怀鬼胎,很多人觉得事情不够大,想闹的大一点! 田绮南不悦看了说话人一眼,对方却是半点住嘴的想法都没有,她缓步朝着倪月杉走去。 “太子妃,田小姐笑话你箭术不好!” 倪月杉手顿了一下,之后看向说话之人。 她生的有些微胖,看着倪月杉时笑盈盈的,皮肤白嫩,倒是一个丰腴的女子,但谄媚的样子,有些讨厌。 田绮南赶紧走了过来,开口:“太子妃她曲解了绮南的意思,绮南只是单纯的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倪月杉随手拿了一把弓,之后伸手,青蝶立即递上一支箭。 倪月杉对准着田绮南,田绮南的脸色立即一白,“太,太子妃,别,别冲动!” 第365章 借机杀人 其他人也吓得避让开去,没想到倪月杉这么劲爆? “太子妃,你,你手上留意啊!”田绮南精致的面容被吓的惨白,她双腿发软,差点给倪月杉跪了。 倪月杉勾着唇看着她,这个身份真好用! “你说本太子妃怕她?那好,你替她来!本太子妃要让你知道,比不过本太子妃的人,凭什么说本太子不如别人!” 倪月杉将手移开的那一刻,田绮南大大松了一口出气,春日里,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现场的气氛,也因为倪月杉变得压抑起来,众人在倪月杉的身旁呼吸也跟着小心翼翼。 田绮南被迫跟倪月杉比赛射箭,倪月杉看向身旁田绮南笑着问道:“我也不知道你箭法如何,不过邀请我来参加赛马射箭的千金,箭法也不该差!” 田绮南满头冷汗:“跟太子妃比起来,定然是自叹不如的。” “比一比就知道。” 倪月杉拿弓搭箭,瞄准前方的位置,百米开外,放着箭靶,倪月杉眯起一只眼:“这样来,似乎没有意思。” 倪月杉放下弓箭:“我做你的箭靶,你做我的箭靶如何?” 田绮南诧异的看着倪月杉,这是什么鬼操作 “太子妃,绮南不敢!” 所有人都知道倪月杉是一个跋扈的人,但没有人知道倪月杉会这般难说话。 “对自己箭法这么没信心,还邀请本太子妃?耍本太子玩呢?还是觉得本太子妃好糊弄?” “伤了本太子妃,其实也不怎么样,最多,满门抄斩!” 倪月杉说的轻描淡写,田绮南脸色变了又变,还以为和段勾琼搞好的关系,今后,就有了让田家扬眉吐气的机会,但没想到这么难说话。 田绮南的脸色涨红,一时之间着急的快要哭了,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不如,本王替她!” 一道温润的声音落入在场众人的耳中,一众人转眸看去,是身宝蓝色劲装的景承智,他墨发束冠,面如冠玉,气质温润,嘴角微微勾着笑容,谦和且绅士。 田绮南原本紧绷的身子在这一刻放松了下去,她有些为难的开口:“就怕太子妃不愿意?” 倪月杉冷眼看着景承智,景承智救下段勾琼,或许她的身份早暴露了。 景承智知晓她的身份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邹阳曜。 只是邹阳曜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可丰神俊朗的面貌,以及高大的身躯,略显阴柔的景承智完全压不下他身后之人的气势。 两个人结伴而来,这是联手了? 倪月杉很快收回了视线,“郡王想英雄救美?也成,但本公主不敢随意伤一个皇子,你身后的那位就不错!” 邹阳曜刚出现时,目光便一直落在倪月杉的身上没有移开。 倪月杉的提议,他没有害怕,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太子妃不怕,我箭法太差,误伤了太子妃?” “你不怕,我自然不怕!” 倪月杉轻轻笑着,随即看向了青蝶:“给他箭。” 邹阳曜没有犹豫伸手接过,田绮南感激的看着邹阳曜。 邹阳曜拿着弓箭开口询问:“太子妃,想先射我,还是我先射太子妃你?” 今日虽然只是单纯的比赛,但邹阳曜借机杀人,也算报仇,倪月杉敢接招,景承智很意外,但他很乐意看二人互相残杀。 他掩下眼中的兴奋,对邹阳曜叮嘱:“你有伤在身,千万要集中注意力,不要射偏了!” 若是真的射偏了,也是他身体有伤,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 “本太子妃觉得一起射箭最有意思,也最公平!” 在场人诧异倪月杉的胆量,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倪月杉勾唇笑着,很是自信,邹阳曜明白的朝对面走去,百米开外,站定。 二人目光相汇只是一瞬,同时举起手中的箭。 箭尖指向对方,双方只需要一个松手,双方或死或伤。 “三,二” 倪月杉嘴角上扬,一只眼睛眯了起来,瞄准邹阳曜,随着她倒数数字,一众人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 之后,倪月杉快速放箭,箭矢划破长空,呼啸而去! 这一箭,所有人皆瞪大了眼睛看着,箭矢落定时,正从邹阳曜的耳边擦过,擦破他的耳边皮肉,之后射中邹阳曜身后的靶心。 而邹阳曜手中的箭并未射出,他垂了手,一旁的景承智开口:“太子妃真是好箭法,你这般箭法,邹校尉怕是都自叹不如。” 倪月杉神色平静的回应:“此为淘汰赛,我赢了,邹校尉不射箭等同输,谁与邹校尉比试?” 站在旁边一众人都在看热闹,听见倪月杉这话,一个个神色变了,赶紧往后倒退,害怕被倪月杉拉出去,做靶子。 倪月杉视线扫过,“既然来参加了,又何必害怕成这样?你们心里难道没有点准备?” 倪月杉嘲讽的说着后,在场人依旧害怕的往后闪躲,倪月杉叹息一声。 “你们还真是玩不起!” 倪月杉看向景承智:“郡王,你和邹校尉应当彼此信任吧?不如出手试试!” 倪月杉淡淡的笑着,那眼神,好似在看戏一般。 “太子妃骑马技术不也了得?不如来一场骑马比赛?”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的,此时插了一句嘴。 倪月杉没有去看人,只叹息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听你们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倪月杉扫兴的叹息一声,将弓箭朝青蝶丢去,青蝶立即伸手接过。 景承智开口:“不如让你的贴身婢女和邹校尉来一场比试!” “是啊,凡是前来者,皆应当参加!” 青蝶就这样被推了出去。 青蝶并不畏惧,很直爽的说:“箭是不长眼睛的,邹校尉放心与我比试,我没有什么好推辞的!” 青蝶的神色与倪月杉一样的冷,很是自信。 今日的现场气氛过分压抑,不少人默默退场,悄悄离开,生怕被揪住,倒了霉。 景承智为邹阳曜做主,邹阳曜眉头紧锁,刚刚他想借机杀了倪月杉! 第366章 为她所用 但最终是没有下去手,想到倪月杉曾为了他毁容,他如何忍心借机杀了倪月杉。 而倪月杉的箭险险擦过他的耳边,怕是故意的! 至于青蝶 邹阳曜攥紧了手中的箭,今日不伤一人,或许景承智觉得他没用吧! 二人同时举起手中的箭,在所有人屏住呼吸时,没有任何迟疑和征兆,二人放开手中的箭矢,箭矢划破长空,“咻”的一声飞出! 倪月杉眉头紧锁着,箭飞来,青蝶闪身飞快去躲,箭矢擦着青蝶的肩头,坠落。 站在青蝶身后的人,吓的一声尖叫,虚惊一场。 而邹阳曜闷哼一声,同样是肩头的位置,不是躲闪的快,便会命丧于此。 二人谁都没有手下留情,只想借机杀了对方。 倪月杉眸光眯了眯,走上前关心的询问:“你现在如何了?” 青蝶捂着受伤的肩膀,低声说:“太子妃,奴婢在箭头抹了毒。”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青蝶,她竟然有这种心思。 在倪月杉微愣之际,景承智开口:“邹校尉,你的箭法好似还比不上太子妃!” 之后他看了倪月杉一眼,轻笑着,阴柔的面容上,挂着一抹阴险,极其明显。 倪月杉只平静的开口:“郡王,你还没出场。” “刚刚邹校尉和你的丫鬟打成了平手,也确实该轮到本王了” 他目光在现场扫过,之后落在一人身上。 一众人跟着视线转移 然后所有人目光落在一个胖嘟嘟的女子身上,在场人皆陷入一副紧张的状态,只有她好似胃口很好,心情很不错。 她手中端着一个盘子,开心的吃着,突然所有人看向她,让她眼里闪过意外。 “干,干嘛?” 景承智笑着说:“本王想和你比一比箭法!” 朱宝儿将一块没有嚼碎的糕点生生吞了下去,噎的她半天喘不过来。 她惊讶的看着景承智:“这,我,我箭法不行,我不能” 她摆手,一副拒绝参加的表情。 景承智则是轻蔑的看着她:“你不信任本王的箭法?” 不由分说,景承智拉着她,走出人群。 倪月杉眯着眼睛,景承智是故意的。 当初在狩猎现场,她与朱宝儿还有杨婉清为一组。 知道她与朱宝儿有一些交情,现在就故意将朱宝儿拉出来做炮灰。 但倪月杉并不是很在意,只揶揄道:“这位姑娘你也别害怕,闭着眼睛瞎射就行了,你若能伤到郡王也是你的本事!” 朱宝儿紧张的身子发抖,她将手中盘子丢了,“我不行,我不行!” 但没有他拒绝的权利,人被推着朝对面的方向走去。 倪月杉双手环胸,就算朱宝儿的父亲只有五品,可轻蔑的伤害五品官员女儿,景承智还没有那个胆量吧。 倪月杉凑近青蝶低低吩咐:“趁着没人注意,你赶紧” 下面的话,倪月杉的声音压的更加低了,青蝶明白的点头。 景承智此时已经自信的拿起弓箭,对准前方的一个方向,在场人皆目光跟着落过去,根据景承智的箭头方向来判断,此时他的箭正指着朱宝儿! 景承智在逼着她出手? 倪月杉眼里闪过轻蔑,觉得她会在乎朱宝儿,出手帮助朱宝儿? 景承智怕是打错了主意。 她迈开步子,离开。 在场人还等着看好戏呢,谁知道倪月杉就这么走了? 朱宝儿大叫一声:“得罪了!” 然后她怒吼着放出了手中的箭矢,箭矢朝着上空飞出,然后飞快落下,“啪”砸在地上 不少人哄笑出声。 倪月杉已经走远,田绮南默默跟在后面,青蝶得手后,也悄悄跟上。 等她走到她身边,倪月杉小声询问:“你怎么想到下毒?” “邹阳曜和郡王很明显联手了,二人若是对太子府不利,奴婢不能不管!” 倪月杉眸光闪烁,“你胆子什么时候起变的这么大了?” “箭矢有毒,那也是田家备的,邹阳曜死,也是让太子府减轻负担!奴婢犯罪,不过贱命一条,也值了!” 倪月杉眼神怪异的看着她:“以后不准说这种话!去上药包扎吧!” 青蝶的肩膀擦伤,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无所谓的笑着:“好,奴婢去上药,太子妃你小心应对这群虚伪的人!” 倪月杉点头,青蝶便离开了。 田绮南瞄准了机会,走上前,开口:“太子妃,你现在去赛马?你的马儿,绮南早早给你准备好了,最强壮也是最温顺的马儿,保证跑的也最快!” 面对田绮南的谄媚,倪月杉轻轻笑着。 “田小姐,听说你被皇上下令,以后不允许嫁入皇家?” 田绮南有一些迟疑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提及这茬是? “是,说来惭愧,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倪月杉长叹一声:“不知道苍烈皇室你有没有兴趣?” 田绮南双眼瞬间一亮,她藏下激动的神色,“太子妃,若能为绮南的未来做主,田家人必定以太子府马首是瞻!” “就怕你看不上。”倪月杉有些惋惜的看着田绮南:“你的气质不错,人生的漂亮,听人说琴棋书画也好,只是可惜了,断了你的路,也或许,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要让你入苍烈的皇室呢?” 田绮南害羞的垂首:“绮南能入苍烈皇室是高攀,绮南多谢太子妃!田家定会好好扶持太子府!” “那我这几天就好好想一想谁合适你,另外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效劳!” 倪月杉的话,让田绮南感觉到欣喜,她愈发对倪月杉恭敬了。 景承智原本想利用朱宝儿好好的刺激刺激倪月杉,让她挺身而出,但倪月杉竟然自己走了! 他眉头锁了起来,倪月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绝情许多。 在他纠结之际,朱宝儿睁开了眼睛,发现景承智,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开口询问她是不是可以走,一旁的邹阳曜却是突然神色一变,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 在场剩下的寥寥几人,皆是一脸诧异。 朱宝儿距离邹阳曜极近,她骇然的看着邹阳曜:“啊,啊校尉,你你,你怎么嘴唇发紫啊。” 景承智快步走上前,看向倒在地上的邹阳曜。 此时的邹阳曜口中吐出的鲜血带着黑色,嘴唇发紫,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景承智神色严肃起来:“请大夫!” 邹阳曜伸手抓住景承智的手臂:“郡王,或许,是那箭有问题!” 说完之后,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人晕了过去。 邹阳曜中毒,被人抬下去,看大夫,而景承智则是找到落在邹阳曜身边的箭,带着去找倪月杉。 射邹阳曜的箭他知晓是青蝶射的,所以此时邹阳曜出了事情,自然是找青蝶! 但他并不知道青蝶是去上药了。 倪月杉还在看田绮南给她安排的骏马,景承智怒气匆匆而来了。 “太子妃,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箭头上为何有毒?” 景承智阴柔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薄怒,他将箭矢拿出,质问。 倪月杉轻笑一声:“有毒?” 然后她看向田绮南:“怎么回事?” 田绮南一脸错愕:“不该的,府上没人与邹校尉有仇。” “这箭是太子妃你的婢女碰过的,她人呢?” 倪月杉耸肩:“自然是去擦药了!” 景承智眉头紧锁,出了这等事情,还这般风轻云淡 “本王要将青蝶抓了,拷问拷问她,为何下毒谋害邹校尉!” 倪月杉眼里闪过鄙夷:“箭矢是田府准备的,邹阳曜出头也是郡王你推出来的,我的奴婢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也是你点的名,郡王,你栽赃陷害的手段不太高明啊?” “今日我气走了那位叫什么闵小姐的,你便出头了,难不成你与她之间存在什么关系?” 倪月杉的声音带着嘲弄的语气,眼神也是充满了鄙夷,看的景承智十分不爽 “田,田家是不会下毒的,那是自掘坟墓啊!还请郡王和太子妃明察!” “觉得冤枉,那就想办法自证清白!” 田绮南心里还想着将来成为苍烈皇室中人,虽然景承智帮助了她,但她更加觉得倪月杉有利用价值。 她眸光微微敛起,开口:“我去查箭矢。” 田绮南转身去办事,景承智斜飞入鬓的剑眉蹙着,站在一旁,走近了倪月杉。 “太子妃,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铁石心肠?朱宝儿你都不在乎?现在毒下在箭矢上,怎么,你想利用青蝶的手除掉邹阳曜?” “青蝶获罪,也不会怪在你头上,你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倪月杉只淡淡的回应:“郡王,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话。” 没多久,田绮南回来了。 身后是抬着箭矢而来的下人,田绮南神色凝重的开口:“箭都在这里,但为了不弄虚作假,也为了自证清白,今日便当着太子妃和郡王的面好好的验一验这些箭矢。” 第367章 作伪证 倪月杉目光坦然,好似半点也不着急,只神色平静的看着田绮南,景承智从一开始的有把握,到现在有些怀疑,倪月杉是不是真的无辜? 有人在一旁查验箭矢,青蝶伤口擦了药走了过来。 景承智看见她,一副好奇的表情,“你不是相府倪月杉的贴身丫鬟么?现在怎么成了勾琼公主的人?” 青蝶神色冷漠,即便对方是郡王,是皇子,可她却只是不卑不亢的回应道:“从始至终,奴婢只是太子的人,倪小姐死了,自然我要回到太子身边,太子妃身为太子现在最在意的人,奴婢负责保护太子妃,有何不妥?” 一句话,景承智半点反驳不了。 田绮南静静听着,内心的感觉是复杂的。 原本太子妃应该是她 这时检查的人,开口禀报:“太子妃,郡王,在箭上发现被人涂抹了什么。” 景承智双眼一亮,但面上却是表现的一如既往的淡定。 “是么,让大夫查验查验,箭上究竟是什么。” 景承智的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太子妃有人对箭做了手脚,而邹校尉也是你的丫鬟伤的” “郡王,请注意你的言辞,没有确凿证据,不要随口胡诌!田小姐,本太子妃不想扫兴,你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田绮南明白,现在是她表现的机会,“是。” 倪月杉不屑的扫了景承智一眼,迈开步子朝一旁马匹走去。 景承智眯着眼,看向田绮南:“好好调查,若是不找出一位合理的下毒凶手来,背锅的可是田家了!” 这话是警告。 明明之前还体贴的帮助她。 田绮南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了,“郡王,你是怀疑刚刚青蝶离开,是在这箭筒中将所有箭上染毒?伪造其他人是凶手的假象对吗?” 景承智垂眸欣赏的看着田绮南,她的相貌堪称绝色,人也聪慧过人,可偏偏命运多舛! “是,你有什么办法拆穿她么?” 田绮南勾唇一笑,媚态百生:“伤将军的箭是青蝶射出的,想给她治罪,只要查验出,将军射她的箭没有毒,便可指证她是凶手!” 因为邹阳曜的箭,青蝶没有机会触碰到 刚刚她离开将箭筒中的所有箭投毒,应当唯独错过邹阳曜那支落在地上的箭。 景承智愈发欣赏田绮南,他伸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眸光深邃:“父皇让你不准入皇室,真是父皇糊涂。” 这句话别有深意,田绮南低垂下头:“皇上所决定的圣意,岂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反抗的,郡王,绮南这就派人去将箭捡来!” “好。”景承智没有怀疑田绮南,他笔直的站在原地,等着田绮南的人搜查出结果。 青蝶为倪月杉牵着马儿,因为今日倪月杉气势太过强悍,不少人不敢和倪月杉走的太近,此时她在这里骑马,不少人害怕的远远躲着。 青蝶说话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主子,你不在田小姐跟前守着,你不怕田小姐不按照你的想法办事?” “比起嫁入皇族,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情会对她有吸引力。” 青蝶有些迟疑的又问:“那主子你,不生气奴婢擅作主张,对付了邹校尉?” “你在为我打算,我岂会生气,只是你太冒险了,若事情有差池,你将自己搭进去了,我可不觉得这是赚到了!” 青蝶有一些暖心,倪月杉这么好 “那毒是什么毒,有解吗?”倪月杉耐不住好奇,询问了一句。 很快,田绮南的人离开,前去取箭回来了。 小厮的手中奉上一支箭,箭上还带着一丝血迹,至于上面有没有毒素还需要大夫亲自验证一下才知道。 景承智看向一旁的大夫,大夫明白的上前检查,只是一番查验过后,银针渐渐变黑。 “有毒!” 一声禀报,让景承智原本自信的面庞上,出现了一抹讶异。 有毒? 他拧着眉,心中有不悦:“你确定?” “郡王请看!” 他将银针拿近,景承智仔细看了一眼,银色的针身上附上一层黑色。 不是有毒又是什么。 提议让青蝶与邹阳曜射箭的是他,所以倪月杉没有道理率先让青蝶前去将毒下在箭上。 她不会未卜先知。 但箭上确确实实是有毒。 倪月杉是当场设计谋害邹阳曜,当场就将毒给抹上去了? 景承智的脸色阴寒,原本的好心情逐渐沉了下来。 田绮南叹息一声:“绮南其实在想青蝶就算曾经是倪小姐的丫鬟,却也不敢跟了勾琼公主后,为倪小姐雪前耻,伤邹校尉,现在看来,郡王你是高估她这个丫鬟的胆识和衷心了!” 景承智眸光敛下,“此时知道的人还不多,这箭” 他的目光掠过箭矢上,意思是让田绮南赶紧让人将毒处理掉,这样,箭矢有没有毒,随他们怎么说,都算? 田绮南没有害怕,只不太确定的询问:“郡王要与勾琼公主作对?绮南可得罪不起勾琼公主啊” 田绮南一副纠结郁闷的表情,但她并没有呵斥景承智什么,说明在她的内心,并不激愤,也没有想过为倪月杉打抱不平。 “一切有本王给你担着!虽然入不了皇室,可京城高官贵族也有不少,将来你若封个诰命夫人,身份同样让不少京中女子所嫉妒” “好。”田绮南眸光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口答应了。 景承智面上闪过一抹喜色,今日定要让倪月杉好看。 此时的倪月杉与青蝶已经溜达完了一圈,有下人着急跑了过来,开口:“太子妃,还请你随奴才去一下前厅查验箭矢的结果出来了。” 大厅处,已经有不少人听说是倪月杉身边的青蝶害邹阳曜,所以皆凑热闹的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交头接耳,看见倪月杉的身影出现了,原本议论的声音也跟着静止了。 倪月杉缓步走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马鞭,此时她将马鞭放在桌子上,人直接坐下。 看上去没觉得半点的紧张与心虚。 田绮南走到倪月杉的身前,开口:“太子妃查验的结果出来了,邹校尉中毒是因为肩膀上的一处伤口,伤口被毒侵入,所以导致吐血昏迷。大夫目前还在救治,不知道可否解毒,而那伤口是你身边的丫鬟青蝶射出所导致的!” 倪月杉微微挑了眉:“这话的意思我可以认为是,我的人用有毒的箭射了邹阳曜?” “是!” “那邹阳曜也射了本公主的人,他不也是嫌疑?”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同样都挂彩了,可偏偏你的丫鬟没事,有事情的只有邹校尉!”这次出声的是景承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给倪月杉和青蝶治罪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郡王你怎么总是记性不好,提议她射箭的是你,当时众目睽睽下,你说她当众下毒么?对了,田小姐,你检查箭筒内的所有箭,出结果了么?” 倪月杉看上去很是淡定,根本不相信青蝶会是下毒之人。 “出结果了,箭筒中的箭均有毒。” “那不就得了,都有毒,凭什么咬定是我丫鬟下的毒?” 倪月杉舒服的往桌椅上一靠,坐姿不端庄,姿态不优雅,但就是这种随性的模样,增添一种别样的潇洒,加上清冷的气质,让人不得不觉得倪月杉气质出众超凡,令人多了些敬畏。 “因为邹校尉射向你丫鬟的箭上没有毒!” 景承智说出的一句话,让在场人原本压制下去的议论声,再次议论了起来。 “唯独邹阳曜射我丫鬟的没有毒,所以就让郡王你一口咬定,毒是我丫鬟所下?”倪月杉质问一声。 她的眼神锐利,戴着面纱的她,面容被遮挡住了,可那眼神极冷,给人一种森寒的感觉,威慑着众人 “如果不是青蝶所为,本王实在想不出来,为何单单邹校尉手中的箭没有毒。” 青蝶此时站了出来,开口:“太子妃,奴婢没有!” 她姨一脸的委屈,请求倪月杉赶紧给她清白。 倪月杉在一旁安慰道:“没事,清者自清,你是我的人,怎能随意让他人污蔑?” 倪月杉看向了一旁的田绮南:“刚刚郡王说,唯独邹阳曜射青蝶的箭没有毒,是真的吗?” 景承智鄙夷的看着倪月杉,他会没有和田绮南商量好,就敢当众那样说么? 当然商量好才说的,倪月杉何必多此一问! 他悠闲的在一旁端起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口齿间满满都是浓郁的清香,苦中带着甘甜,味道极美。 心情也是极美的! 谁知田绮南却是为难的看着景承智,“郡王所言非实!” 她的话无疑诧异到了景承智,他口中还有未咽下去的茶,他被呛到了,他剧烈的咳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胡说什么,你的人明明查验不到毒!” 他瞬间变得愤怒,有些激动的看着田绮南,显然没有想到田绮南答应帮助他,与他合作,却突然倒戈? 谁给她的胆子?难道她不想嫁给出色的青年才俊了?难道不想将来成为诰命夫人了! 景承智突然发怒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暴躁的野兽,让田绮南瑟缩了一下。 不过瞬间眼圈泛红,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那箭确实真的有毒啊!绮南最终还是决定不能帮助撒谎!” 说着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看向倪月杉的眼神带着哀求:“还请公主相信绮南,那箭上有毒,郡王企图让绮南做伪证!” 第368章 不是她所为 “但绮南良心受到谴责,无法做到帮助郡王撒谎陷害你的丫鬟!” 说着她擦了擦眼泪,有些害怕的拿眼觑了一下景承智:“当时绮南假意同意和郡王合作,是怕郡王在没人的时候对绮南不利,现在大家都在这,绮南才大着胆子拆穿他!” 田绮南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脸诧异,景承智冤枉青蝶! 景承智胁迫田绮南冤枉青蝶! 青蝶与景承智有仇! 不!是景承智与倪月杉有仇,青蝶成为被陷害的炮灰! 一众人被这个现象给诧异到了。 “没想到郡王这么狠?还以为他不在乎邹校尉被贬低依旧提携他,与他交好,但没有想到,为了陷害太子妃的人,竟是下毒害人!”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郡王真是狠毒啊!” 即便在场人在压抑着小声的议论,但景承智却还是听了个清楚,他脸色阴寒,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朝地上砸去! 瓷器撞击在地面,瞬间碎裂开去,瓷片飞溅,有人尖叫后退。 田绮南更是脸色发白的扯了扯倪月杉的裙摆:“太子妃,帮帮我!” 她的模样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可怜又柔弱。 倪月杉垂眸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搀扶她。 “起来吧,你有勇气当众拆穿郡王,本太子妃岂能不管你?” 之后倪月杉看向了景承智:“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兽心人面!” “本太子妃,没有权利直接处置你,但邹校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郡王还是想好,如何担起这条人命!” 青蝶回应过她,那箭上的毒,无解! 邹阳曜现在虽然不是什么三品将军,但军功还在,而且邹阳曜手上有不少旧兵,邹阳曜的死就算皇帝不重罚,可那些旧兵不会善罢甘休,报复起来也让景承智不好受! “田小姐,你也不用害怕,这期间你若出了什么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明白,可能是郡王对你报复!到时候郡王百口莫辩,你安心的待在田家吧!” 田绮南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点头:“多谢太子妃相信绮南。” “郡王,本太子妃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想着谋害本太子妃,你是想着让本太子妃犯错好被降罪,连累太子吧?” “你的野心不小啊,皇上让你做郡王,你竟然不满足!” 倪月杉同情的看着田绮南:“还有你哥哥” 田绮南身子微怔,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景承智所为,可大理寺卿康学义和卫清秋亲眼看见景承智展露阴险一面,他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哥哥惨死,郡王尚且逍遥法外,竟是不知道收敛,我们田家再也不会欢迎郡王!” 她抬起了楚楚可怜的脸庞,看着景承智,温婉优雅的她,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 “郡王,你滚!” 一个淑女口中吐出滚这个字,足以说明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厌恶景承智! 景承智身为朝中的郡王!即便身上有命案,不光彩,可此事已经掀过,他也不算是个罪人! 此时田绮南一个小小女子,当众指着他,让他滚,这绝对是极大的羞辱啊! 他脸色铁青,看着田绮南,满身的怒气,面上犹若覆上了一层冰霜,冷的掉渣。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愤怒的样子,眼眸泛红,看上去,甚是可怖。 田绮南这个柔弱温婉的弱女子,此时见他动怒,立即吓的往倪月杉的身边去凑:“太子妃,绮南怕!”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看见景承智凶相毕露的模样,开始窃窃私语。 景承智身边的下人在一旁小声开口提示:“郡王,你还是快走吧。” 景承智看着在场人皆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他阴沉着脸,怒气在周身萦绕,走? 若是走了,今后还如何在他们这些人的面前抬起头? 可若是不走,他们岂不是更加羞辱他? 气氛有些僵持,所有人都觉得景承智会发怒,在众人害怕他真的发起火来时,不远处一道身影快步走来。 看见那抹杏黄色的身影时,在场人皆是跟着松了一口气,莫名觉得安心。 倪月杉也转眸看去,杏黄色,身份的象征,倪月杉也同样愈发安心了下来。 “见过太子!” 一众人恭敬行礼。 景玉宸一袭杏黄色四爪蟒袍,墨发用金冠束着,露出光洁宽阔的额头,发丝一丝不苟,五官邪魅冷峻,他的神色冷漠淡然,薄唇微抿着,走过来的那么一瞬,目光扫视,之后落在倪月杉的身上。 他发现地上有摔碎的瓷片,在倪月杉和田绮南的脚边,立即质问,“是谁,这么大的脾气?” 虽然还没人回答,但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青蝶走上前,主动开口:“太子,你来的刚好,郡王趁着你不在,想陷害奴婢,之后拉太子妃下水,他想间接害你!” 景承智还没来得及发火呢,青蝶就已经告了他一状 景承智脸色阴沉着:“太子,你迎娶的这位太子妃真是好手段,联合田绮南一起对付本王!若是让田绮南知晓她帮的是谁,一定会悔恨吧!” 这句话带着肯定的语气,肯定田绮南在知道她帮助的段勾琼是倪月杉时,一定会悔恨! 田绮南疑惑的看着景承智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玉宸缓步朝着景承智靠近,他眼神的冰寒比起景承智满身的怒气,丝毫不见气势被比下,反而更加让人有种招惹不起的感觉。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相汇,暗自交锋。 气氛僵持着,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田大人来了!” 一众人朝一个方向看去,就算一抹灰色的身影朝这边赶来。 这里闹的动静没有得到压制缓和下去,反而愈演愈烈,田永长也沉不住气了。 今日本是年轻人相聚,打好关系的一天,却没想到竟是个多事之日! 景玉宸这才转移了视线,朝倪月杉走去:“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伤到?” 倪月杉摇着头。 景玉宸还是不放心的,在她身上扫了两遍。 景承智阴沉着脸,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抬步打算离开,倪月杉的声音却是响起了:“郡王,难道你不打算留下来,看着邹校尉醒过来,好好与他解释一下么?” 景承智的脚步一顿,之后转过身,目光锐利的落在倪月杉身上,“毒是不是本王下的,相信不需要本王解释,邹校尉自会判断!” 说完后,他再没停留,走开了。 田永长此时也到了:“见过太子!太子妃!” 他看见了走开的景承智并未去阻拦,他留人在府上,若是被排挤的太厉害,田家并不好做,所以他也不想挽留景承智。 “田府出了下毒害人一事,田大人还是想一想是不是府上戒备出了纰漏,好好查一查,防止下次有人借机使诈!” “太子说的极是,下官记下了!” 景玉宸没打算多留,伸手拉住倪月杉的手掌,握在宽大的手掌之中,也不管在场人是不是在看着,对她亲昵的说:“走,我们回家!” 这种害完人,将别人府邸搅的不安宁,什么都不管,随随便便就走人的感觉,倪月杉觉得很是舒服。 她点头,默默跟在景玉宸的身边,一起离开。 “恭送太子,太子妃!” 二人走后,田永长的目光落在田绮南身上,田绮南擦掉眼角尤自挂着的泪水,其他围观的人,见没了其他热闹可看,只剩下了一堆烂摊子,一众人纷纷告辞散去。 田府外有马车备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上了马车,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你是得到信所以赶来的?” “不然呢?还想着你在田家搅一搅浑水,让人今后都不敢多攀你,谁知,竟是在田府闹了中毒一出戏?” 之后他拧着眉,询问:“下毒是你的主意么?是什么毒?可解吗?” 倪月杉要搞这种事情,竟然不跟他商议一下? 想到这里,景玉宸伸手揭开她的面纱,狠狠去捏倪月杉的脸颊,倪月杉被揪住了腮帮肉,整个人只好往前凑去,她不明的嘟囔。 “你,你干什么啊?” “擅作主张,不与为夫商议,这是处罚!” 说完之后,他松开了手,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捏的哪里,咬的便是哪里 倪月杉吃惊不已,伸手去捶他:“疼,疼,你是狗啊!” 景玉宸咬的并不用力,但还是在脸上留下浅浅的牙齿印。 他有些得意的看着倪月杉,又伸手去揉:“看你下次还擅作主张不?我现在是你夫君,一家人,你要冒险,得告诉我!” 倪月杉将景玉宸的手打掉,有些用力“啪”的一声响,很清脆 景玉宸瑟缩回手,一脸吃痛的看着她。 “哼,这次还真不是我出的主意!” 景玉宸有些讶异,不是? 倪月杉噘着嘴,回应:“是青蝶,青蝶说此毒无解!” 景玉宸有些讶异了,“她竟有这般胆量和魄力?”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还以为你授意过呢?不过还好有惊无险,邹阳曜死了,也算大快人心!” 景玉宸狐疑的看着倪月杉:“你从前那么喜欢他,他死,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倪月杉轻哼一声,邹阳曜害死了原主,她会喜欢杀害原主的罪魁祸首? 她脑子秀逗啦? 倪月杉没有回答,而是一副倨傲的表情。 她双手环胸,反质问:“你给勾琼公主推拿好了么?她的腰可细?肌肤可嫩?” 第369章 有便宜还敢占吗 见倪月杉突然反质问,景玉宸勾了勾唇,轻笑:“确实是很细,长年骑马的公主必然肌肤精致,无一丝赘肉,身材极好,她相貌又那么甜美,能有给她按摩的机会,算是赚到了!” 倪月杉以为景玉宸会解释什么,但他却这样说 倪月杉暗自磨牙,嘴角对景玉宸绽放一抹微笑。 但倪月杉只是表面笑着,可脚却是准确无误的踩在了景玉宸的脚背上,还不忘狠狠的碾压。 景玉宸感觉脚皮被摩擦,有些火辣辣的疼 他瞪着双眼,面部痛苦的看着倪月杉,“你好狠啊!” 倪月杉碾压结束,恶狠狠的收回脚,并且一脸倨傲的说:“听大夫说,需要大概需要一两日才能恢复,明天,太子你还打算亲自上手么?” 倪月杉眯着眼睛,双眼中带着一抹鄙视,他敢明天继续,她就敢继续碾压他的脚背,让他脚背发青发紫发肿! 景玉宸委屈的噘着嘴,可怜巴巴的说:“不敢,不敢,今日也不是我亲自动手啊!” 倪月杉愕然:“不是你,那是谁?” “府上的丫鬟!” 景玉宸受了极大委屈一般,一脸幽怨的看着倪月杉,想要寻求安慰。 倪月杉有些窘迫,她错怪人了? “你说的真的?” 景玉宸唉声叹气着:“你竟然不相信我,好难受!” 他捂着心口,一副被伤的很深的表情,倪月杉只好赶紧改口:“我错了,我不该乱吃醋。” 倪月杉抓着他的衣袖,乖乖认错。 景玉宸哼了一声,没有原谅。 倪月杉立即一脸谄媚的笑,伸手去给景玉宸按摩:“太子,你就别气了么,要不,我回去给你脚背上药,在要不然,你踩回来?” 倪月杉一脸征求意见的看着他,景玉宸继续一脸傲娇,“都不行!” 倪月杉愕然,有些好奇的问:“那怎么样才行?你说?” “本太子要亲!” 他将脸凑在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愕然的看着他,然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以为景玉宸有什么样的花样呢。 “想得美!”倪月杉松开给他拿捏肩膀的手,没想再继续安抚这个小男人了。 景玉宸唉声叹息:“女人啊女人” 二人在马车上拌着嘴,很快到了皇子府。 倪月杉和景玉宸相继下马车,但景玉宸在走路的时候却是一瘸一拐的。 青蝶讶异的看向景玉宸:“太子扭到脚了?” 景玉宸没有回答,而是幽怨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叹息一声,走到景玉宸的身边,搀扶着他:“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 景玉宸哼了一声,整个人身子都往倪月杉的身上压,好似他伤势真的很重,重到走路都不稳 二人回到房间内,倪月杉让青蝶给她拿药,青蝶看见景玉宸的脚背,眼神有点怪异。 这 景玉宸上马车前还正常,但现在下马车就不正常了,她心里狐疑外,隐约明白,景玉宸这是被倪月杉踩的呢? “咳咳,奴婢去找太子找大一点的鞋,免得太子鞋子太合脚,磨的肉疼。” 也没等倪月杉或是景玉宸回应,她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房间内此时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景玉宸继续哀怨哭可怜,他询问道:“你惭愧吗?” 倪月杉看着脱皮的脚背,泛着青紫,确实是惭愧的。 她面上却是不愿意就此承认服软:“谁叫你当着勾琼公主面的时候,没说你不愿意亲自来?下次若是让我发现你稍微与一个女人有一点点的近距离,你再胆敢抱着其他女人,我不仅仅要踩你脚背,还要咬你的手!” 倪月杉的表情可不是开玩笑的,说到绝对做到。 景玉宸有些无奈,这个女人醋劲真大,不过他也很喜欢啊! 倪月杉刚将景玉宸的脚背上药好,其实也不用上药,主要是好的快,刚给他穿上袜子,外面一抹身影便急匆匆的走来了。 “听说太子受伤了?” 段勾琼冲了进来,她此时扶着腰部,穿着闲常女子的普通衣衫,梳着闲常的发髻,出现的那一刻,一脸的关心。 她还有伤,还这么积极过来看望人 倪月杉眼里闪过讶异,何时起,段勾琼这般会关心人了,那么神经大条的段勾琼? “我踩的” 倪月杉有些尴尬的开口。 段勾琼讶异,“本公主还以为他着急出府,是田家的事情不好处理,在田家被人伤了呢?” 她也被问倪月杉为何将景玉宸给踩伤了,她走到桌子旁坐下:“还别说,府上丫鬟按照大夫所说的按摩方法给本公主按摩,只要不大动作,也感觉不到什么疼感了。” “那就好。”倪月杉回应了一句,转眸看了一眼景玉宸,看来景玉宸说的都是真的,他根本没出手触碰段勾琼给她按摩 当天傍晚,倪月杉和景玉宸、段勾琼在用晚膳,府外传来了消息,邹阳曜因为救治不及时,中毒而亡。 而下毒之人有人说是景承智,也有人说是倪月杉。 没有证据,只能猜测,邹阳曜被贬为校尉,巴结他的人少了许多,府上给他办理丧事去的也都是他一些旧部的人。 一时之间都觉得邹阳曜命运,悲惨无比。 而邹阳曜的死,最终在田府以及田府那日的宾客指证下,将矛头指向了景承智。 景承智不过刚洗脱罪责没多久,又出了这件事情,可以说对他十分不利。 皇宫来了人,说是皇帝宣见景承智,景承智心里有些不安,让人去请段勾琼。 段勾琼住在太子府一直都在等闲常调查出,害死她随性队伍三十条人命的人呢,消息还没等到,景承智却要见她。 但看在景承智为了她受了重伤的份上,段勾琼还是去了郡王府。 郡王府内,景承智一直都在等她,看见她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公主,你可一定要帮我!” 住在太子府的段勾琼自然也听说了一点,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和你关系不怎么样,但你好歹救过我,属于我的救命恩人,我应当帮你,说吧,怎么帮?” 第370章 挑拨有一手 皇宫,南书房,景承智跪在地上,皇帝坐在一堆奏折前,奏折越来越少,景承智的双腿逐渐变的麻木了。 他悄悄挪动了一下,前方便传来了皇帝轻咳的声音,景承智动弹一下的腿又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 直到所有奏折被处理完,皇帝才抬起眼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景承智。 “知道朕今日叫你来,是做什么吗?” 景承智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老实回应:“事关邹校尉。” “你倒是明白,朕派人去田家询问状况,田家的人告知朕,邹校尉的死,是你用来陷害太子妃的?” “父皇明鉴,儿臣不敢,儿臣能不离开京城,已经是父皇开恩了,儿臣又岂敢继续兴风作浪?” “这一切都是误会,邹校尉若是没有被毒死,相信他一定是相信儿臣的!” 皇帝隔的较远,景承智看不清楚皇帝此时的表情,但他眼中的锐利光芒,景承智清晰的感觉到,压迫着他,有些喘不过气。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不是随你怎么说?”皇帝站了起来,抬步朝他走来。 景承智畏惧的低垂下头,“父皇,这一切田家也逃脱不了干系,或许他们只是想讨好太子妃,故意陷害儿臣,若说凶手,田家也有嫌疑!” 景承智、倪月杉、田家,皆有嫌疑,究竟谁是凶手,证据稀少,各有辩词。 “邹阳曜就算现在只是一个校尉,可他的死,必须有一个人承担!”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做不到认罪!” “那你便去找,找出你被陷害的证据,不然朕如何放你?你害死田家少爷,与田家有矛盾存在,可你偏偏选择去田家凑这次热闹!你叫朕如何帮你!” 景承智跪在皇帝的身边,此时低垂着头,只能看见皇帝那双明黄色的龙纹长靴。 他深深皱着眉,人不是他害的,得利的人也不是他,可偏偏皇帝让他去寻凶手。 景承智攥起了拳头:“是,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这就出宫,去调查凶手,找个能背下一切的人!” “儿臣告退!”景承智站起身,朝外走去,看上去有些着急。 皇帝想着处理完了景承智的问题,可以离开了,宫人过来禀报,段勾琼求见。 皇帝原本要走,只好重新回了座位。 段勾琼一身闲常普通女子的衣服,戴着面纱,朝皇帝行了一个苍烈的礼。 “见过皇上。” “勾琼公主在太子府住的可还适应?” “多谢皇上挂心,一切都好,不过当初刺杀本公主护卫的凶手抓到了么?” “若是出了结果,朕会让人通知公主的,公主大可不必辛苦的来皇宫。” 段勾琼站在殿下,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本公主在闲常耽误的时间越久,父王或许越担心呢,本公主想早先回去。” “朕明白,朕会催促催促他们办案的进度!” 皇帝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表情,段勾琼继续说:“皇上,在闲常,本公主没有遭遇不测,是郡王的功劳,而本公主今日听说郡王涉嫌谋害邹校尉?皇上你可一定要查清楚啊!不要冤枉了勾琼的恩人!” 段勾琼一副为景承智担忧的表情。 段勾琼主动提及这茬,皇帝并不意外,他轻轻笑了笑:“这个公主尽管放心,郡王是朕的皇子,朕也不希望郡王有三长两短。” “皇上英明!” 段勾琼离开皇宫,宫门外,马车依旧静静的侯在那里等待着她。 等她掀开马车帘子时,意外景承智竟然在马车内等着她。 “还有什么事?” 段勾琼走进去在里面坐下,看神色很平静。 景承智端坐在马车上,目光紧紧定在段勾琼的身上:“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父皇他如何说?” “说你是他儿子,他也不希望你有事,我求情不求情都差不多吧!” 景承智沉默了下来,马车摇摇晃晃行了起来。 段勾琼看着景承智奇怪的询问:“你要跟我一起到太子府?” 段勾琼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太子府,自然出宫后,是要回太子府的。 景承智眉头紧紧的拧着,“今日多谢公主出手相救,只是公主你可知道,太子妃在用你的名义,耍脾气,拉仇恨?” 段勾琼愣了一下,之后笑着回应:“这有什么,本公主的性子便是如此,若是她变得有礼貌,好脾气,那才与本公主本人差距大呢?” “她闹的越大越好,让别人都知道我段勾琼是个难相处的,看谁还敢怀疑倪月杉的身份!” 景承智纠结的看着段勾琼,她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还有一事” 景承智神色凝重,好似有很多欲言又止的话。 段勾琼看着他,神色间有些不耐:“你说话别跟着女人一样吞吞吐吐的行不行?” “嗯本王这次成为怀疑对象,其实是太子妃陷害本皇子,你留在太子府,也要小心些。” 他在好心的劝慰,没等段勾琼有什么反应,他对外面的车夫命令道:“停车!”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了,景承智对段勾琼抱了抱拳:“告辞!” 景承智离开,段勾琼的目光追随而去,眼神复杂。 景承智和景玉宸本就是敌对关系,难不成真是倪月杉陷害的景承智? 景承智下了马车后,目光冰冷的看了眼跟在段勾琼马车后的马车,之后抬步走了过去。 在马车内,此时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神色严肃,看见景承智坐了进来,开口询问:“皇上他包庇倪月杉和段勾琼?” “如褚王爷所见,正是如此!” 此时坐在马车内的是另外一个郡王褚建白。 “晚辈的身份不合适拆穿倪月杉和景玉宸,但郡王你不一样,郡主的头发被剃,若不是你与太子抗衡,她现在年纪轻轻正在尼姑庵修行呢,这口气,能咽下吗?” 虽然是褚宁央先找茬,可景玉宸将褚宁央掳走后,并且强行让她出家做尼姑太过分了! 她还是花季一样的少女,没了头发后,她天天哭喊着不活了。 人不敢见,天天耍大小姐脾气,整个郡王府没一天安生日子。 “本王会寻好机会,拆穿他们的身份!” 褚建白严肃的说了一句,闭上了眼睛,显然感觉头疼。 景承智在一旁继续提示说:“田家现在记恨本王,本王也不会再去田家了,还劳烦,郡王多费点心力,多一个盟友,总比自己单枪匹马的要舒服许多!” “多谢郡王提醒!” 段勾琼回了太子府,倪月杉和景玉宸在一起等她回来了,好一起吃饭。 她朝着桌子旁边坐下去,出门的时候没有交代干什么去,回来后,景玉宸和倪月杉也没好奇的询问。 扒了半天的饭,快要吃饱了,段勾琼才好奇的询问。 “月杉你是不是去参加什么千金的邀请了?还,耍了脾气得罪了人?” 段勾琼出去一趟后,定然是听说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这样开口询问了。 倪月杉点头:“是。” “哦哦,教训人还算成功么?” 她一脸的好奇,也没质问倪月杉为何要败坏她的名声。 “还可以。”倪月杉不知道她这样问的用意是什么,随意的回答着。 “那最近还打算应谁的邀请么?” “公主为何这样发问?”倪月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愈发觉得段勾琼这话另有目的。 段勾琼长叹一声:“闲常无聊,本公主想找点乐子!” 这究竟是不是真话,倪月杉也不清楚,她没犹豫,点头:“行!” 段勾琼现在提出什么要求,或许倪月杉都会满足。 之后三人沉默了下来,继续扒饭。 田府内,因为出了邹阳曜一事,整个府上的人深居简出,吃了晚饭后,各自散去,整个田府极其安静。 田永长听说褚建白求见,很是意外,两府皆被皇帝处置女儿不得入皇室。 这个风口浪尖上,褚建白来做什么,田永长还真猜不准。 褚建白被请到客厅,他径直坐下,对田永长开口提示:“田大人,让下人们都退下吧,本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田永长没犹豫,挥挥手,下人立即躬身退下。 褚建白这才开口:“听说太子妃和田小姐关系不错?” “郡王见笑了,这话似乎有点不实” “你就别想着隐瞒了,本王也是因为听见了一些秘密,所以好心过来提示田府!” 田永长眉头蹙起,好心提示? 听上去,不像什么好事。 “郡王请说。” 褚建白没有犹豫将在景承智那里听到的秘密说了出来。 “本王听说,那日来你们田府的人,是倪月杉假扮的,其实并不是正在的勾琼公主,你们田家被算计了,被耍了!” 被人利用了还要感激别人 田永长诧异的看着褚建白,有些惊骇的问:“你此话当真?这话可不能乱说!倪月杉不是失踪了吗?” 褚建白哼了一声:“你看本王像开玩笑吗?郡王府本来要与你们田家划清界限,成为对敌的!若不是因为倪月杉多行不义,本王又岂会来你们田家?” “田大人,你长长心吧,将这件事情告知你的宝贝女儿,不要被人当枪使,却还沾沾自喜,本王言尽于此,若是不信,让你女儿找机会亲自试探去,本王告辞!” ———— 祝大家小年快乐,心想事成哦!!! 第371章 马蹄无眼 他来的快去的也快,说的话,让田永长半天难以相信 第二日,段勾琼拉着倪月杉,让她带着她去参加京城聚会邀请。 “我快要闷坏了,若是每天这么平静,冷冷清清的,我会疯掉的!” 她一脸的严肃,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倪月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过两日吧?之前的请帖都扔了,忘记今日还有谁要办聚会了。” “那就让下人打听打听今日有谁办聚会,然后我们赶过去啊!” 倪月杉:“” 段勾琼伸手摇晃着倪月杉:“快些嘛,快些嘛!” “那先听听大夫怎么说,如果你可以骑马了,我们就去!” 段勾琼扁扁嘴:“行行行,同为年轻人,为何你这么磨叽” 倪月杉:“” 找了大夫为段勾琼检查后,在知晓她腰已经没了大碍,倪月杉才放心带着她去参加聚会。 长公主府,倪月杉已经来过许多次,这次来,她的身份已然不一样 席间,如同在田家一样,她的到来,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她成了目光焦点。 只是这次倪月杉的身边只带了一个段勾琼,她穿着一身太子府丫鬟的青色服装,站在倪月杉的身后,伸头伸脑的看上去很不规矩。 倪月杉走在前,没回头也知道她的德行,她轻轻咳嗽:“不要这么正大光明的到处打量好么?” 段勾琼张望四周:“同为公主,我觉得这个长公主是被虐待了吧?府邸这么小,下人这么少” “公主心里知道就成!别说出来让人听见了!” 景玉娥看见倪月杉主动站了起来,上前迎接:“太子妃,真没想到你会来,真是让公主府蓬荜生辉!” 倪月杉只淡淡的将手移开:“不多参加参加宴席,怎么熟悉京城中的千金们呢?” 倪月杉扫视了一遍四周,眼眸很冷,她戴着面纱,在她身后的段勾琼也同样戴着面纱,二人站在一起,气质皆是不凡,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让不少人低低议论了起来。 “身后那个是丫鬟么?” 景玉娥也听到旁人在小声议论,她跟着开口问:“太子妃身后这位是?” “丫鬟。”淡淡的两个字,倪月杉吐出后,错开景玉娥朝前走去。 她走到景玉娥的座位坐了下去,仿佛这里就是太子府一般随意 景玉娥嘴角一抽,但并未发作,只是缓步走了过去,有些尴尬的开口:“今日有安排打马球,太子妃在苍烈可玩过?不如今日试一试?” 倪月杉看向景玉娥,好奇的说:“在座的各位都会么?” “会骑马的人差不多都会,太子妃若是有兴趣,那就一起玩,若是不想,在旁边观看也可以啊。” 倪月杉对骑马对打马球都没有兴致,但今日主要是让段勾琼玩好。 倪月杉回头看向段勾琼:“你不是想见识打马球是什么?今日要不要试一试?” 段勾琼虽然穿着的是普通的衣衫,可依旧掩盖不住,于身具来的气质,原本所有人都好奇她,此时倪月杉跟她说话,在场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了过来。 “太子妃不跟着试一试吗?” “没玩过,不想出丑。” 淡淡的回应,已经算是拒绝了。 “那奴婢先试一试好玩不好玩!”段勾琼接茬。 倪月杉勾唇:“也成。” 二人商议好,最后让段勾琼出场。 一众人一脸扫兴,甚至是不屑。 “让一个丫鬟出场,看不起谁呢?” 低低的议论声,落于倪月杉和段勾琼的耳中,段勾琼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她眯了眼睛。 之后站在倪月杉的身后,慢慢凑近,蹲身给倪月杉倒酒,低低的说:“有人看不起我呢。” 倪月杉同情的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她觉得她要倒霉。 是个瘦瘦的女人,穿一身植叶绿色劲装,将身子紧紧的包裹着,脸颊消瘦,有点长,此时她正一副倨傲的表情,坐在座位上,那是对自己打马球技术的自信? 倪月杉没有吭声,端起段勾琼给她到的茶水。 吃了糕点喝了清茶后,一众人赶去打马球场地,场地极大,在旁边设计了观望区,而在旁边是放着的打马球工具,不少来参加的人都是自备了爱马 段勾琼站在倪月杉的身后开始伸展活动四肢,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形象落入他人眼中被定义为,没形象。 她活动好了,对倪月杉挑着眉说:“待会有人哭了,你被怨我?” 倪月杉双手环胸,无所谓的回应:“你开心就成。” 不管倪月杉同不同意,段勾琼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的活动活动了。 一众人皆上了马儿,一眼看去,花花绿绿的不少人聚集在一起,手中拿着球杆,有人敲了一下锣鼓,立即所有人,跑动了起来。 倪月杉坐在座位上,看着一众人跑了起来,现场立即变的热闹非凡。 “太子妃若是觉得有意思,待会也可以试一试?” 倪月杉转眸朝身边看去,景玉娥此时正对她礼貌的笑着,倪月杉心里却是清楚,这位景玉娥绝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此时在她的面前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很亲和的模样,倪月杉只是淡淡勾着唇回应:“长公主没有想过也去玩一玩?” “先让他们玩一局,晚些本公主便上去。” 段勾琼穿着丫鬟服装,一身青杉,在人群中,身形略显娇小了一些,但她马技了得,即便是不熟悉的马儿,却依旧可以驱使自得。 手中一个球杆,如同熟稔的挥动马鞭一样,能耍出一种花式来。 她驾马而行,怒喝出声,好似玩的很是尽兴,到了完全忘我的地步 她没意识在外人面前要学会伪装,潇洒的谁的球都去抢,去怼 马匹上,有两个女子对视一眼,之后互相点头,目光落在了段勾琼的身上,然后驱马儿靠近。 景玉娥在旁边端起茶杯,姿态优雅的坐落着,开口:“没有想到太子妃的丫鬟马技都这么出色,那么太子妃你更是” “不,长公主你有所不知,本太子妃技术一般,不如这个丫鬟,你们听说本公主马技了得,是因为本公主让这个丫鬟冒充过本太子妃许多次,让她帮本太子妃争夺荣耀。” 景玉娥:“” 倪月杉勾了勾唇,将面纱摘下,也不怕景玉娥看见她的容颜。 马场上,两个女子接近了段勾琼,看见在马蹄下滚动的球儿,用力挥出手中的球杆,木质球杆击打在马腿上,引得马儿吃痛,嘶鸣了起来。 原本兴致极强的段勾琼,顿时感觉到马儿不稳,她紧紧抓着缰绳,眼神喷火的看向旁边女子。 那女子一身绿装,不正是宴席上说话得罪她的人么? 段勾琼眯了眯眼睛,笑的清脆好听:“我说这位大姐,眼神不好,就不要打马球了!” 然后她挥起手中的球杆朝着对方的马屁上狠狠敲了一下。 因为用力过猛,球杆竟是断裂了,而女子的马儿被打痛,原本温顺的性格,瞬间暴躁了起来。 他突然狂奔,横冲直撞。 不少在场人目光紧紧顶着马球,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听见马儿嘶鸣,等反应过来,目光看去时,想撤退,却发现,来不及了! 马儿相撞,立时人仰马翻! 段勾琼没有因此放弃,她怒喝一声:“驾!” 马儿狂奔,扬起前蹄,朝着摔倒在地的绿意女子狠狠踩下。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伴随着一声惨叫,清晰传入在场人的耳中。 景玉娥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狠狠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朝前方走去。 倪月杉倒是平静。 在景玉娥这里,段勾琼不惹出点什么,倪月杉反而会觉得奇怪。 她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杯,浅尝了一口。 嘴角微扬,好茶! 景玉娥快步走上前去,此时在地上绿衣女子痛苦的抱着腿,而段勾琼则是没心没肺一般,挥动手中即将断成两根的球杆,击打在马球上,马球进球,她开心大喊:“好玩!” 而在场的其他人全都静默了下来,神色各异。 她这是脑子缺根筋,还是有恃无恐? 马儿踩断了别人的腿,还笑的玩的这么开心? “长公主,好疼啊!” 倒在地上的绿意女子,一脸的痛苦,没了一开始半点的嚣张。 景玉娥转眸看了倪月杉方向一眼,她还在慢慢的品茶,好似心情很悠闲,没因为这边的情况,而慌乱。 她神色严肃,开口:“快,带人找大夫!” 其他人下了马儿,对景玉娥开口禀报道:“是太子妃的丫鬟,她骑马撞的!她还故意拿球杆敲她的马儿!” 景玉娥目光放远,看向段勾琼:“来人啊,将人拉下马儿,带到太子妃面前!” 一听这话是要问罪,段勾琼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开口说:“别人说战场刀剑无眼,咱们是马背上,马蹄无眼,怪谁呢?” 第372章 谁怕谁 她说的风轻云淡,没心没肺,无疑,拉了在场所有人的仇恨 看她很不顺眼,一个丫鬟而已,这般嚣张,由此可见,身为主子的人,该是多么的跋扈? 倪月杉面前,景玉娥和段勾琼到了。 段勾琼低垂着头,好似受了委屈,与在马场上的悠然自得,相差极大。 景玉娥有些气愤:“太子妃,本公主今日好心邀请你,但没想到你的丫鬟,主动上人马儿,还故意踩断人家千金的腿,如此跋扈,这么嚣张,你可要给别人凌降双姑娘一个交代!” 倪月杉神色淡漠:“是么?马蹄踩的,你找我丫鬟?” 倪月杉一副好笑的表情,之后她对段勾琼招了招手:“过来,坐!” 倪月杉如此护短,并且目中无人,让人很是诧异。 她越是这般看不起,在场其他人,越是拉了群众的仇恨。 “太子妃,你这是要护着你的丫鬟了?” 景玉娥没了一开始的温和,语气也严肃了起来,看着倪月杉眼里只有不满。 倪月杉却是神色淡漠的回应:“本太子妃的眼睛还没瞎,是那个凌降双的先打的我丫鬟马腿,若不是我丫鬟马技好,此时倒在马下的就是她,还可能被踩死在乱马之下。” “长公主,你该不会眼瞎到,谁先挑事都看不清楚吧?”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起,显然,今日她没打算,将段勾琼交出去,护到底了! 段勾琼配合着,低低哭泣,一脸的委屈:“当时,当时奴婢吓坏了,手都是抖的!看见马球了,原本去拍马球,谁知道就拍在那个什么降双的马儿身上了!” “太子妃这不怪奴婢吧?大家的马儿都被打了,偏偏坠马的只有她,是她马技不好,还非要来玩!” “至于踩断腿,那就更冤枉了,马儿发狂失控,不是人为想制止就可以制止的啊!” 她趴在倪月杉的肩膀上,开始委屈的擦眼泪,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倪月杉看着,心疼的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你别怕,本太子妃看的清楚,自然不会处置你的!” 段勾琼继续埋首与倪月杉的肩膀上,擦掉不存在的眼泪,多半是口水 倪月杉有些嫌弃,可忍着没推开她。 见倪月杉和段勾琼一唱一和,完全不看重事情的严重性。 景玉娥最终长叹一声:“太子妃,你护短,本公主也不好将你如何,只是凌小姐腿若是接不上去,真的成了残废,这今后,唉” “不知道,凌家会不会与太子府扛上了,凌家可是将门之后,很是铁血” 景玉娥说完后,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开口:“走,去看看凌小姐。” 等人走后,现场清净了,段勾琼不再佯装,她抬起首,看着一众人离开的身影开口询问:“这次好似真的闯祸闯大了,你会怪我吗?” “在带你来的时候,我已经预想过了,没出人命就好。” 段勾琼诧异的看着倪月杉:“不是吧,你都猜测到了有问题,还带我来?” “我将请帖都给丢了,当初只留了田家和长公主府的,所以你今日非要聚会,我只好带你来了长公主府!” “那你会不会损失有点大?”段勾琼蹲在倪月杉的身前,双手抓着倪月杉的衣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珠子,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佩服。 “不会啊,骨折的人又不是我?” 段勾琼:“可我是你丫鬟啊,你要负责任啊!” 倪月杉无奈叹息:“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段勾琼摇头,然后又用力摇头。 倪月杉轻笑一声:“走吧,一起去看看这位凌小姐。” 段勾琼跟着站了起来:“好。” 二人赶到房间时,屋内屋外已经围满了人,看见二人走来,不少人有些害怕的退让。 倪月杉的丫鬟这般肆意妄为,没有倪月杉的纵容,她哪里会有那个胆子? 所以今日谁招惹了倪月杉,下场或许都会和断腿一样严重。 倪月杉目不斜视,带着段勾琼走了进去。 在房间内,凌降双,此时满脸的痛苦,“诶哟,诶哟,好疼啊,会不会废了?” 景玉娥坐在床边开口安慰她:“先别害怕,也别着急,女大夫正在给你摸骨,你稍等!” 倪月杉走到床边站定,凌降双早在看见倪月杉的时候,立即激动了起来,她咬牙切齿:“你走,不需要你假好心的来看望我!” 倪月杉却是长叹一声,同情的说:“谁要看望你了?本太子妃是来听一听你们都是如何骂本太子妃的!” 在场人神色各异,没有人胆敢为凌降双说话。 倪月杉看向身旁的景玉娥:“刚刚有人骂本太子妃吗?” 景玉娥有些汗颜,倪月杉究竟为何,这么自信,有恃无恐?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凌降双突然惨叫一声,女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骨头接不上!碎裂了!” 倪月杉看向躲在她身后的段勾琼一眼,段勾琼瑟缩在倪月杉的身后,偷偷探出两只眼睛看着床榻方向:“所以是残废了的意思吗?” 女大夫叹息,点头:“是。” 段勾琼抓头:“好可怜。” 多的话没说,只是一句同情她可怜。 凌降双脸色铁青,咬着牙对段勾琼怒道:“就是你这个贱婢,长公主你要为降双做主啊!还有,要,要将我爹爹还有我大哥都请过来!” 景玉娥叹息着说:“你在我府上出事,我当然不可以不管,你放心吧,我会将此事禀明父皇!” 她眼神饶有兴致的看着倪月杉,那是得意? 今日被邀请来府邸的,除了倪月杉,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刺头。 不出事,不闹起来,她反而会失望。 倪月杉神色平静,跟着叹息一声:“那就快些去吧,不然时间晚了,宫门就关了,来不及告状了!” 之后倪月杉目光看向女大夫:“你确定接不上是么?” “是!”女大夫无比肯定的回应。 第373章 想的太美 “真是可惜,年纪轻轻就成了残疾!” 在场人都以为倪月杉要说的话,是自责,没想到竟是一句风凉话! “你你” 如果凌降双是个老年人,此时或许已经被气吐血,晕了。 “长公主!”凌降双委屈的看着景玉娥,真的要将肺给气炸了! “别气,别气,没事的,本公主已经叫人去请你家人了!” 凌降双这才好受了一点。 景玉娥看向在场的人:“诸位,今日出了状况,若是诸位还有兴致,可以继续玩马球!” 但显然,在场的人都没有那个兴致了,景玉娥叹息一声:“都出去吧,让凌小姐好好的休息休息!” 倪月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景玉娥看了倪月杉一眼:“太子妃不走?” “走?去哪里?回太子府么?我还要留在这里,等她的家人来,看看她家人决定如何处置我这个丫鬟呢?” 倪月杉看向身后的段勾琼,段勾琼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此时才抬头挺胸的站出来。 “咳咳,太子妃你别吓奴婢,你刚刚明明说了,会护着奴婢的!” 她撒娇似的拽着倪月杉的衣袖,没着急求饶,只在撒娇。 倪月杉淡淡的回了一句:“等等看吧,看看凌家人好不好说话!” 倪月杉在房间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景玉娥不好赶人走。 她还没开口说话,倪月杉率先开口说:“长公主,你府上还有不少客呢,还是去招待他们吧,本公主不需要招待!” 景玉娥蹙着眉,看了凌降双一眼,凌降双显然很痛苦,躺在床榻上,很是虚弱。 最终,景玉娥叮嘱下人看着凌降双,她走了出去。 凌降双虽然很痛苦,很痛恨段勾琼,但她此刻并未发飙,在床榻上痛苦的叫着:“诶哟,诶哟。” 倪月杉悠闲坐着,段勾琼在旁边跟着坐下,晃着二郎腿,没半点害到人而担心受怕的表情。 景玉娥招待着众人离开后,凌家的人也赶了过来,他们听说,凌降一条腿被马儿踩废了,十分着急。 “人在哪里?怎么会在马匹上摔掉呢?还被马儿踩的骨质粉碎?” 景玉娥眉头紧紧蹙着,开口安慰:“凌元帅你先随本公主去看看令爱!” 凌元帅年纪已过花甲之年,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步伐也是飞快,因为担心凌降双也没管什么礼仪不礼仪的,直接冲了进去。 在房间内,病床上,凌降双痛苦的叫着,看见凌元帅来了,她立即哭着开口:“爹,救命啊!救命啊,女儿的腿好疼啊!” 凌元帅心疼的看着她的腿,不敢触碰,他担忧的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打马球,怎么就被马儿给踩了?” 凌降双委屈的噘着嘴,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在倪月杉的身边正坐着看戏的段勾琼,此时被指,她愣了愣。 “说话咱们不能只讲一半,是你先打我的马儿,然后我也不小心打到了你的马儿,你的技术没有我的好,然后你自己落马了!我的马也是不小心踩上去的!怪我吗?” 段勾琼一副无辜又无助的表情,耸了耸肩。 凌元帅儿子众多,老来得女,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见伤了他女儿的人此时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你伤了本元帅的女儿?” 他站了起来,缓步朝段勾琼走去,多年在战场上磨练,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势,眼神同样带着戾气,段勾琼无端的感觉到一丝害怕。 她伸手扯了扯倪月杉,倪月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段勾琼这才心安了一些。 “是不是你伤的?”又一次质问,他已经朝着段勾琼走来了。 怪不得凌降双那么有底气的在她面前嚣张,欺负她的丫鬟,原来因为有个厉害的爹? 倪月杉此时站了起来,开口:“凌元帅,不如听一听大夫的诊断结果再决定一下你该不该动怒吧?” 倪月杉将段勾琼护在身后,虽然凌元帅的气势强悍,但她丝毫畏惧的表现都没有。 景玉娥她开腔道:“大夫刚刚不是已经看了,诊断结果是接不上骨!” 倪月杉没有去搭理景玉娥,她看着凌元帅,解释说:“元帅大人,当时案发现场,我看的清楚,觉得令爱的腿不该骨折到无法接上的地步,所以,我找了其他大夫来,刚才长公主不在,已经有大夫给令爱看过腿了!” 凌降双眼里闪过意外,她还以为刚刚那个大夫也是景玉娥安排的? 在她狐疑的目光中,大夫在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他对凌元帅恭敬行礼,“之前的女大夫或许是医术不精,所以才断定不能接上骨头的!但老夫看了后,确定可以接上!” 景玉娥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看着倪月杉质问道:“刚刚你让大夫躲起来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看凌小姐的家人是如何说,而公主你又是如何传话!” “从刚刚的谈话中,我得知,你根本没将我的身份说出去,其次,你请来的女大夫竟是那么的不靠谱,明明能治好,却说不能,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公主你是有什么特殊的阴谋呢?” 凌元帅听出其中的关键词汇:“你的身份?” “你既然是元帅,自然是历经过多次战乱,坚持着保家卫国,才有今日的头衔职务,所以在你眼里,你应当是一个最清楚战争残酷的人?你不希望让闲常和苍烈开战吧?” 凌元帅怪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这话怎么越扯越远? “我是当今闲常太子妃!苍烈的公主!” 倪月杉表明了身份,凌元帅的锐利眸光立即收敛了起来。 他赶紧行礼,倪月杉伸手虚扶一把:“不用多礼,我知道你若是知晓我身份,或许会顾忌苍烈而不追究,你渴望和平对不对?” 凌元帅思绪百转千回,他没着急回答倪月杉的话,而是目光看向身边的一人 他看向景玉娥,眼神很是锐利:“长公主是故意不说太子妃的身份?是想老夫犯下冒犯太子妃的大错?” 景玉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赶忙解释;“元帅误会了,没有的事情!” 凌元帅根本不相信景玉娥,他哼了一声,看向倪月杉叫来的大夫:“我女儿的骨,可以接上?” “那是自然!若是元帅不在意老夫触碰令爱的腿,老夫现在就可以上手!” 凌降双对着凌元帅摇着头,显然不愿意有一个老头子触碰她,但凌元帅没有犹豫,开口:“有劳了!” 景玉娥脸色难堪,对着凌元帅解释说:“当时也是顾忌令爱是个女人家,所以请了个女大夫,但没有想到府上下人办事这般不靠谱,竟然请了个庸医!元帅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凌元帅冷哼了一声,没搭理。 景玉娥理亏的没有多说,段勾琼则是新奇的看着倪月杉:“你怎么知道凌小姐有救?还让清风秘密带来大夫?” 倪月杉勾了勾唇,她当初在军中,救治的摔马儿士兵还少吗? 什么样的骨折没见过? 还想欺骗她,让她背锅,妄想! 伴随着接骨的“咔嚓”一声,响起的还有凌降双的惨叫声,只是惨叫过后,原本一直都很痛苦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抹讶异。 “不,不疼了?” 她诧异的看着面前大夫,眼里闪过晶莹的光:“我,我竟然不疼了,我的腿是好了吗?” “本来就不严重,凌小姐不如起身,下床走走试一试?” 凌降双无比欣喜的下床,在房间走来走去,从未觉得可以走路竟然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她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双腿,之后对着凌元帅跳了过去:“爹,我竟然没事!” 凌元帅宠溺的摸了摸凌降双的头发:“那你是不是应该与我说句实话,你的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降双脸上的欣喜之色,逐渐收敛了起来,之后她眼神怪异的看向段勾琼。 她有些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她走上前对段勾琼开口说:“是我不对,我不该先想着对你出手,让你出糗,但没有想到你太狠了!竟然,胆敢驱马儿踩我!” 她觉得二人都有错,而且刚刚的疼痛感,她还清晰记得。 段勾琼扁扁嘴:“我向来都这样,惹到我的人,必须加倍奉还!” 凌降双愕然的看着段勾琼,随即又看向倪月杉,开口说:“太子妃,你身边这位丫鬟还真是与众不同,太过个性了,可身为丫鬟这般张扬,将来”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将来段勾琼还会给倪月杉惹出新的麻烦,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轻易的解决! “我主子都没说话,你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啊?”段勾琼不悦的反驳一声。 二人一开腔,显然合不来。 一旁站着的景玉娥,难免失望。 她还想,倪月杉和段勾琼伤了凌家的人,凌元帅找倪月杉算账,到时候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如果凌元帅非要让段勾琼偿命,指不定,段勾琼的身份自行就暴露了。 但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美 第374章 坏她前途 “咳咳,凌小姐没事就好,也希望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景玉娥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凌元帅眼神冰冷的看着景玉娥,这一切是景玉娥一手策划? 但他没有开口拆穿,只对凌降双开口提示:“下次不要随便什么邀请都来参加,这次性命保住了,下次谁来保证?” 凌降双委屈的噘着嘴,“知道了知道了。” 景玉娥这个长公主府的主子被无视个彻底,倪月杉看了一眼段勾琼:“我们也走!” 一众人朝外走去,景玉娥只好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只是没有人理睬她。 凌元帅回头看向倪月杉和段勾琼,之后对凌降双开口说:“你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今后见面不准起冲突,好好相处,知道吗?” 凌元帅开了这个口,倪月杉只好对段勾琼开口说:“元帅不计较你害过他的女儿,你不如和她握手言和?” “握手?” 段勾琼意外,之后伸手朝凌降双而去。 凌降双不情不愿的伸出手,二人在倪月杉的面前,彼此握手算言和了。 凌元帅捋着发白的胡须,爽朗的笑了起来。 倪月杉和段勾琼一起上了马车,回太子府,门口的地方,景玉娥看着一众人离开,脸色铁青。 回到太子府后,段勾琼要求去洗澡,在马场出了一身的汗。 倪月杉倒是不需要去洗澡,刚坐下,就见景玉宸此时走来了。 “听下人回禀说,你带着她去公主府了?” 他脸上带着一抹兴奋,倪月杉和段勾琼此次前去,必然联手搞事情? “嗯,去了。” “没发生点与众不同的事情?” 景玉宸一脸的好奇,端起倪月杉的水杯,喝了一口。 倪月杉托着下巴:“弄伤了凌元帅女儿的腿。” 原本景玉宸在喝水,被这句话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倪月杉在一旁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年轻人别这么激动,腿又给治好了!” 景玉宸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你说话别这么大喘气行不行?” “不这么说话怎么会影响到你?” 景玉宸:“你心眼真坏。” “多谢夸奖,承让了!” 景玉宸:“” 倪月杉挑着眉,笑着,之后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 景玉宸在一旁叹息一声:“郡王他找到在箭矢上涂毒的真凶了。”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景玉宸:“谁?” “闵隽晴!” 倪月杉眸光闪烁,她最清楚此事与闵隽晴无关 “郡王上报时的说辞是,闵隽晴与你在田府的时候起了一点冲突,所以才心里有了歹毒的念想,在箭矢上涂毒,为的是报复你!” “说辞倒是听的过去,可闵隽晴是冤枉的!” 景玉宸再次叹息一声:“可怜了闵家做了替死鬼,还不知道闵兄会如何?” “闵兄?”倪月杉奇怪的看着景玉宸,他们之间认识这么一位人物吗? “狩猎时,你找他下的赌注!” 倪月杉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个闵隽晴?” “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是将人关押了起来。 倪月杉恍然。 虽然当时觉得那个闵隽晴挺讨人厌的,但让人这样背锅,或许有性命危险,倪月杉又觉得有些不应该了。 第二日倪月杉和青蝶一起去闵府,虽然闵隽晴还没被处置,但闵府已经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一家。 倪月杉和青蝶前来,倒是让闵府的人格外意外。 当时倪月杉可是涉案者之一,倪月杉前来,不得不忌惮防备? 闵修文和闵老爷坐在客厅,神色皆是严肃,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防备,不知道倪月杉这次前来是干什么? “太子妃,我们闵家好像与你没有什么交情吧?” 因为闵隽晴的缘故,闵修文对倪月杉颇有一些敌意。 倪月杉却是不在意,只问道:“不知道郡王是如何上报的?总该抓住了什么把柄才能给闵隽晴定罪吧?” 闵修文和闵老爷对视一眼,倪月杉这是为闵隽晴的事情操心? 他们二人神色愈发凝重狐疑了起来。 “太子妃为何过问?” “当日我也在场,当时赶走了闵隽晴,现在想想心里有些愧疚,所以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之后将人救出来?” 今日的倪月杉一身天蓝色窄袖长裙,头发高高的束起,既果干又清爽,气质清冷傲然,神色间带着一抹自信,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她,甚至还感觉她是诚心的 “令妹如何与你何干?太子妃为何要吃力不讨好?” 倪月杉神色平静的回应:“因为太子与你似乎有些交情?” 闵修文愕然,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和闵老爷目前没有任何把握,若是倪月杉可以帮到忙,倒是乐意接受。 “郡王在令妹房间搜查到了邹校尉中毒身亡的毒药,加上有人举报!” 倪月杉愕然:“谁举报?” “田家的一位下人,那下人说,当日看见我妹妹,鬼鬼祟祟的凑近箭筒,原以为没什么事情,最后才知道是下毒!” 倪月杉抓住了线索,追问:“这个下人现在在何处?” “作为证人,现在留在郡王的身边。” 倪月杉眸光微微沉了沉,人在景承智的身边,如何抓来? “太子妃你现在可有什么计策?” 倪月杉从座位站了起来:“线索就在这个田府的下人身上,只是人在郡王身边待着,根本没有我们靠近的机会,现在我们只好想办法将人弄到我们身边。” 倪月杉和青蝶一起出了闵府,青蝶神色抑郁:“太子妃,奴婢从未想过让闵隽晴背锅,若是她真的判了砍头的大罪,奴婢去自首吧!” 倪月杉摇头:“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们暂且不要做最坏的打算,我让清风去田府,查一查这个下人的底细。” 青蝶现在心情很沉闷,内心很自责,但倪月杉看上去又好似非常自信,她也愈发的依赖倪月杉,希望倪月杉真的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吧! 景承智找到了替罪羔羊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在他的身边此时站着一个丫鬟,正在给他拿捏着肩膀。 景承智舒服的闭着眼睛:“等尘埃落定,本王便让你做本王的妾。” 他声音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但落在身后女子的耳中,却让她激动不已。 “多谢郡王,能够做郡王的妾,是奴婢这辈子修来最大的福气!” 景承智淡淡的勾唇笑了笑:“不,也是本王的福气。” 此时有下人匆匆走来,对景承智耳边耳语了几句话,景承智闭着的眼睛也跟着睁开了。 他站了起来,对身后丫鬟说:“锦绣,本王要去处理一件事情!” 郡王府客厅处,景承智走到了,看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站在那里,他见到景承智出现,立即走上前:“郡,郡王,小的见过郡王!” 他朝地上跪去,行了一个大礼。 景承智看着他,神色严肃的询问:“你是锦绣的未婚夫?” 跪在地上的人用力的点头:“小人也是田府当差的,小人和锦绣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这亲也是在小时候就定下的!” “郡王,小的听说,锦绣被带来郡王府,郡,郡王你要纳她为妾?” 景承智在旁边的座位坐下,一脸的气定神闲,他端起旁边的茶杯:“你来,是为了将她接走,还是为了钱?”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子消瘦,皮肤黝黑,穿着的衣服质感也是极差,加上他太过劳累,一身的汗味,即便站的远远的依旧嗅到有些刺鼻。 这样一个男人与景承智相比,锦绣自然是选择景承智啊! 男子咽了咽口水,眼里有一丝贪婪,但很快贪婪被压下去,开口:“接,接人走!” 景承智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可以,本王没打算留着她在郡王府,只不过,目前她属于有用的证人,本王不能将人现在就放了!” “可,她只证人,不是犯人,郡王你这样限制她的自由,不妥吧?” “本王要如何做,还需要听从你这个下人的意见?” “小人不敢,小人想,想与她见过一面,还望郡王可以成全!” 景承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本王让人叫她过来,待会你们好好商议商议她的去与留。” 景承智抬步离开,男子连连磕头谢恩。 很快,锦绣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看见男子的身影时,锦绣的眼里没有半点惊喜,有的不过是不悦。 “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子看着她有些激动的上前,抓着她的人:“绣儿,你跟我走吧,这郡王府太辉煌了,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高攀起的!” 锦绣生的谈不上姿色尚佳,只能算是相貌平平,谈不上丑亦说不上美,让她做妾,凭借她的内在和外在,也实属配不上。 但这是她飞上枝头的机会,她岂会放弃? 锦绣厌恶的甩开男子的手:“我即将成为郡王府的主子了!你的心别这么狭隘好吗?你一辈子没出息还想拉我垫背?” “你休想,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锦绣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让男子愣了愣。 “郡王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千万不要抱有幻想,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才能安稳一生啊!” 锦绣却是冰冷着一张脸,并不愿意听他的劝告。 见锦绣仿佛是铁了心一般,男子叹息:“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乡里乡亲的都互相认识,你若是执意留在郡王府,你让我面子哪里搁?你还要不要脸?” 好言让锦绣跟他走,偏偏选择不听,那就只有面露凶相,强行带走了。 在不远处,景承智正注视着客厅的一幕。 站在他身边的下人,止不住的询问:“郡王,需不需要下人们将人赶走?” “本王正好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将锦绣赶走,她离开了本王的郡王府,本王才好施展办法,让她从这个世间消失不是?” 郡王府内没有人帮助锦绣,她怒吼,她不满,但依旧没有人上前帮忙,她被强拉着离开了 景承智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派人,将人解决掉吧!” 第375章 觉醒 一道巷子处,锦绣甩开他的手,开口质问:“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自然是让你认清事实!” 锦绣心里疑惑,事实? 什么事实? 她还在疑惑,就见巷口的尽头,缓缓走来几个人。 锦绣讶异的看着,几个人手中皆拿着武器,一脸不怀好意的朝这边接近。 锦绣感觉到害怕,伸手拽向身边的未婚夫:“怎,怎么回事?” 男子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一刻了,他神色平静,“这些人来杀你灭口了!” 景承智派人出去后,在府上等待消息,只是左等右等,一直没有听到半点讯息传来,他开始有些着急了。 这时有下人急匆匆而来,“不好了,不好了!” 景承智见下人慌里慌张,神色不悦:“什么事情让你慌张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郡,郡王,关押在顺天府的闵隽晴此时被放了!” 景承智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为何被放?” “听,听说已经被证实是无辜的,由太子妃和闵家的人,亲自接出来了!” 景承智眸光一沉,倪月杉! 他快步朝外走去,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不过刚到门口,在门口的位置,围堵了不少人。 他的眉头皱了皱:“你们这是?” “郡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在这里装糊涂?” 说话之人一脸严肃,看着景承智的眼神极为不悦。 景承智同样只有不悦,“不知道闵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将话说的清楚明白一点。” “锦绣已经承认了,是你给她好处,让她撒谎诬陷小女,顺天府尹亲自将人放了,郡王,你为何要陷害我小女?难不成,你才是真正谋害邹校尉的凶手?” 面对闵老爷的质问,景承智拒不承认。 “锦绣?哼,当初可是她自己跑出来举报闵小姐的!现在怎么反倒赖上本王了?” 这时,众人身后的马车上,缓缓走出一个人。 那人身穿着锦缎华服,可皮肤略显粗糙,相貌也略微寻常了一些。 她朝着景承智走近,气的双眼通红:“郡王,原来你就是个骗子!” 她将手腕上的手镯取下,朝着景承智狠狠砸去:“你太狠了!” 玉质手镯砸在他的脸上,让他闷哼了一声,紧接着玉镯滚落,砸在地上,清脆的碎了。 锦绣擦着眼泪看向一旁的闵老爷:“还请搜查郡王府,郡王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房间内有郡王给我的各种珠宝,那都是郡王收买我的证据!” 闵老爷意味深长的看了景承智一眼,之后带着闵修文朝里面走去,景承智脸色铁青:“你们这是打算擅闯本王府邸?你们有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 他身子往前一挺,将众人拦在外面,并不甘愿就这么放人进去了。 “郡王,你陷害我妹妹,我们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还拒绝我们进府去搜查?” 闵修文显然是怒了,之后对倪月杉开口道:“还劳烦太子妃,将此事禀报皇上,让皇上派来官兵搜查,倒也不错!” 景承智脸色铁青,眸光微眯了起来,“就算这个女人本王送过她珠宝又能代表什么?本王不过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想收了房玩玩而已!” 景承智站在门口的位置,拒绝让任何人往前进一步。 倪月杉双手环胸看着他,“郡王可知道,你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久,我的人越是搜查的仔细?” 景承智神色瞬间一变,之后他迈开步子,朝府内快速走去。 没了景承智在门口挡着,倪月杉等人赶紧跟着走了进去,锦绣走在前带路,等一众人赶到了她房间的门口,景承智原本要发怒,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被耍了。 倪月杉根本没让影卫过来,只是故意那样说,好让他不在门口堵着。 他眼神中带着薄怒,瞪着倪月杉:“你耍我?” “耍你怎么了!”倪月杉对闵修文父子使出一个眼色,二人朝房间里面冲了进去。 景承智攥着拳头,很是恼怒,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一众人:“你们真是胆大。” 但人已经冲进去了,他怎么生气也是无用。 锦绣指着一个首饰盒,“这些都是郡王送给奴婢的!他对奴婢说了不少的甜言蜜语,哄骗奴婢为他办事。” “可他呢,却故意让奴婢的未婚夫把奴婢拉走,然后派人杀我,若不是太子妃早就识破了他的计谋,提前埋伏,此时奴婢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开始抹着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景承智被揭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心中羞愤:“闵家和太子府真是优秀,收买了锦绣,来陷害本王?” “你们若是再不走,本王只好让侍卫过来动粗了!” 倪月杉目的已经达到,对一旁的闵修文说:“你妹妹究竟可不可以全身而退,就看你们了。” 之后倪月杉带着青蝶,先行一起离开了。 郡王府内,闵家的人留下大闹,在郡王府外的马车上,青蝶长出一口气,“还以为,奴婢要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了,还好太子妃你英明!” 倪月杉坐在马车上,神色严肃:“我才不英明,只是侥幸而已!” 青蝶叹息道:“可奴婢就觉得太子妃你厉害,只是郡王可以买通田家的丫鬟,田家人真的没有和郡王合作吗?” 倪月杉蹙着眉,没说话。 青蝶继续说:“虽然是郡王杀害的田家少爷,可也是你害的田家小姐不能成为皇室人!这里面的仇恨错综复杂,他们田家人究竟想报复谁,还真说不准?” 青蝶的话,好似非常有道理 “你说的对,或许田家与郡王府已经合作了,那么我的身份” 已经暴露了! 倪月杉和青蝶回到太子府,景玉宸早就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怎么去的这么久?我差点没忍住,带兵去找你们了!” 倪月杉嗔怪的看着景玉宸:“有那么夸张么?” “不然呢?本太子无时不刻都在担忧你们!怕你们被闵府的人直接给砍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闵大人那么凶猛的么?我看他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我将情况与他们说了后,他们很配合的去郡王府找人算账,现在不知道郡王府那边如何了。” “在郡王府算账?” 景玉宸还担忧倪月杉的进展不顺利呢,但没有想到不仅仅顺利,而且还完成的非常不错! 景玉宸欣赏的看着倪月杉:“你倒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倪月杉轻笑一声:“少夸赞我!我可不会给你任何好处!” 景玉宸勾唇笑了笑:“你觉得本太子是那种想要好处的人?时间不早了,准备去吃饭吧!” 倪月杉跟着景玉宸入饭桌,倪月杉没看到段勾琼有些惊讶:“公主人呢?” “你出府没多久,她就出府了。” “到哪里去了?你不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有人跟着不用怕,只是” 景玉宸神色间有些担忧:“你娘亲病重,你要不要回相府去看一看?” 倪月杉还在吃饭的动作顿住,“你怎么不早点说?” 景玉宸看着天色:“现在已经傍晚了,告诉你,你现在赶过去也不合适,等入夜吧!” 入夜后,想做什么,有夜色掩盖,方便。 “嗯。”倪月杉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扒饭吃。 到了夜色深了,段勾琼已经回了太子府,倪月杉在出门前,前去看她,“公主不吃饭?和衣就躺下?” “好累啊,我想先休息会。” “为何会累呢?你干什么去了?”倪月杉还没有听下人禀报段勾琼今日一天的行程。 段勾琼打着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明天再说吧,先睡一觉了!” 倪月杉也不好继续再问,穿了风衣罩着面容,让清风带着她回了丞相府。 丞相府内,到了夜深后,只有苗媛的院落还亮着昏黄的烛光,房屋外偶尔能听见时不时传出一声声咳嗽声。 房间内,有两个下人守在床边,正打着瞌睡,清风将迷烟吹了进去,原本就昏昏欲睡的丫鬟,这下睡死了。 倪月杉从窗户的位置翻身走了进去。 床榻位置,床幔低垂,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倪月杉隐约瞧见里面有一抹身影,好似很虚弱。 她伸手掀开了帷幔,在床榻上的人,脸色苍白,唇色也是淡淡的,此时呼吸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沉睡下去,再也醒不来。 倪月杉担忧的看着她,伸手晃动:“娘?” 她晃了许久,也喊了许久,床榻上的人才有了一时反应,她迷糊的睁开眼睛,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眼里有迷惑:“你是?” 显然她没有一眼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倪月杉将苗媛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娘,我是月杉啊!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苗媛原本平静的脸颊此刻神色逐渐转变,她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月杉?” “是,我治好了脸,我还嫁给了太子!我是太子妃!” 苗媛依旧有些迷糊,脑袋里有点转不过弯。 倪月杉心疼的询问:“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太子安排的大夫不是挺有用吗?为什么,现在你没有瞧见有好转?反而愈发消瘦?” 苗媛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想要坐起来,倪月杉赶紧伸手搀扶。 苗媛坐起来后,看了一眼倪月杉身后的青蝶。 “这真的是月杉?” “是的夫人,这就是我们小姐,不过小姐现在是太子妃,小姐相貌恢复了!” 第376章 身陷囹圄 “娘,是我,我一直都活着,是我不孝顺,一直没有来见娘!” 倪月杉坐在苗媛的身前,见她脸色苍白,满是病态,倪月杉有些心疼她,内心更是愧疚不已。 苗媛摇头:“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她看着倪月杉欣慰的笑了,虽然倪月杉现在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死了,但倪月杉是真正的太子妃,已经让她感觉非常的欣慰了。 她觉得她很满意。 苗媛的身体状况不好,倪月杉让苗媛好好的养一养身体,其他的不要多想,倪月杉和青蝶便一起离开了相府。 倪月杉回到太子府时,景玉宸并没有歇息,他一直都在等着倪月杉回来,倪月杉摘下宽大的风帽,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为什么等我?”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的神色中带着一抹担忧:“今天勾琼公主离开,是去找邵乐成!” “还有呢?跟踪她的人还禀报了什么?” “勾琼公主怀疑是邵乐成掳走了她,并且杀了她随行的三十人,但邵兄拒不承认勾琼公主和邵兄起了冲突,带官兵将人抓了,还有安乐居里的其他人也抓了。” 倪月杉清楚知道段勾琼是一个性格任性的人,但没有想过段勾琼的会泯灭人性。 “或许她只是单纯的生气吧。”倪月杉神色凝重的在一旁坐下,景玉宸开口询问:“你了解邵乐成么?” 倪月杉她只知道邵乐成是个孤儿,人嘛,比较奇怪 “他是我朋友,对我没有敌意,所以我一直没有怀疑质疑过他什么,自然也没去深入调查,你若问是否了解” 倪月杉站了起来:“公主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代表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人抓了,现在关在哪里?” “大理寺。”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倪月杉瞬间就觉得难办了,大理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的。 “公主在闲常已经没有自己的人了,可她却可以将安乐居的人抓了,她向谁借的兵?” “郡王。” 倪月杉略感意外,没有想到段勾琼现在和景承智的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 倪月杉神色凝重的分析道:“或许正是这位郡王从中挑拨?” “嗯,不过目前一切都是怀疑,现在天色也晚了,很多事情需要等天亮之后才好弄个明白。” 倪月杉眼里有担忧:“我想去牢房中看一看邵乐成!” 翌日。 段勾琼虽然睡的早,但日上三竿,段勾琼依旧在懒床当中,倪月杉缓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唤道:“公主,醒一醒!” 段勾琼的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倪月杉,继续闭着眼睛,开口:“有事吗?我还想睡一会!” 这次,大理寺有景承智的人,插手监视,她如果继续拿钱贿赂人,就怕康学义也不敢收吧。 “公主,我想了解邵乐成一事。” 原本段勾琼还觉得睡意浓浓,但此刻,却清醒了许多。 她在床榻上坐了起来,狐疑的询问:“你觉得是本公主冤枉他?” “其中的事情,我还不了解,但他掳走你,还杀了你的人,总该有个作案动机吧?” 没有作案动机,他又怎么会作案呢? 段勾琼的勾着唇,回应:“当初本公主被掳走,就是这位邵乐成所为,这次怀疑上他,因为他有前科!” 倪月杉有些意外,当初邵乐成掳过段勾琼? 她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见倪月杉表情凝重,好似在思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段勾琼的有些无奈:“算了算了,看在我和你的交情份上,我就让你们见上一面,不过” “我还要去郡王府,大理寺内有郡王的人把守,有郡王的手令才可以!” 果然,景承智将人看的很紧。 “有劳公主了。” 郡王府门外,倪月杉坐在马车中等着段勾琼,段勾琼进去了许久也没有出来,倪月杉有些着急,让青蝶进去查看查看。 段勾琼和景承智此时皆在客厅内,景承智在看见走进来的青蝶时,开口提示,“公主,这人是你和我抓的,自然我希望旁人不要插手,但公主亲自开口,我不应当拒绝的” “本王想随着公主一起前去大理寺。” 青蝶刚走到,听到了这句话,她脚步顿住。 大理寺外,倪月杉等人下了马车还没有走进去,景承智抬眸看了眼府邸大门,勾唇笑着提示:“太子妃,这个人在大理寺内,留下太多的案底了,加上他还胆敢掳走这位” 他看向身旁的段勾琼,虽然没说段勾琼的身份,但倪月杉清楚他已经知晓了段勾琼的的身份。 邵乐成胆敢掳走段勾琼,自然应当斩首,可现在只是收押在大理寺内,想救人出去,不仅仅要过大理寺这一关,还有他这一关,以及皇帝那一关 难度之大,这是奉劝倪月杉还是知难而退,不要浪费力气了。 倪月杉转眸看了景承智一眼,眸光很冷,带着不屑。 即便现在的处境对邵乐成很不利,但倪月杉并没有想认输。 “那就走着瞧!” 一句话,太过坚定,也太过信心十足。 景承智和段勾琼跟在倪月杉的身后,朝着大理寺内走去。 此时的大理寺的牢房内,邵乐成和一众安乐居的百姓们关押在一起,邵乐成在看见倪月杉的那一刻,双眼瞬间一亮,但很快眸光便暗淡了下去。 因为在倪月杉的身后他看见了段勾琼的以及景承智。 他淡淡的勾着唇,眼里只有轻蔑,没有半点为自己而担忧。 “这么多人一起来看我?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倪月杉见他即便到了这种境地,还这般玩世不恭,不知道是应该同情他,还是 倪月杉无奈走上前,凑近了牢门,景承智和段勾琼依旧站在牢门旁边没有想过回避,邵乐成表情上看去,似乎有些不爽,“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来看望。” 倪月杉皱着眉看着他:“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我是来了解情况的,你最好乖乖配合!” 邵乐成哀叹一声,好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这里挺好,有吃的,还免费提供住宿!” 倪月杉知道邵乐成是故意说的反话,是不想连累她吧? “你是无所谓了,那和你一起被关押起来的这些人呢?你也不管了?” 倪月杉的一句话,让邵乐成愣了愣,他沉默了下来,自然是不希望这些人因为他而受到牵连。 倪月杉有些看不懂邵乐成,如果这件事情与邵乐成无关,邵乐成便不会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辩解。 “你小声告诉我。”倪月杉凑近了邵乐成,等着他,告诉她一些内幕。 邵乐成瞥了一眼景承智:“郡王,没看见我要说秘密?” 景承智脸上显过一抹鄙夷:“你是本王抓来的人,本王想在你的身上调查出线索,你让本王回避?” “今日会让太子妃前来看望你,也是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让本王现在回避等同放弃线索,本王做不到。” 倪月杉走的更加近了:“小声点说。” 邵乐成却是皱着眉,“没什么好说的,我是掳走过段勾琼,但只是在上元节!”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邵乐成,他为何要这样做? 段勾琼的站在一旁有些无奈的开口说:“即便当初我知晓他是凶手,但看在他为我做事的份上,我还是原谅了他,但这次不行!” “他将本公主的所有随从杀了,本公主如何不管不顾冤死的他们?” 邵乐成只轻蔑的看了段勾琼一眼,然后迈开步子朝牢房内走去。 “老子已经交代了,事情不是我做的。” 然后他懒散的朝一旁的草席上躺了下去。 俨然一副不愿意多说,不为自己辩解的态度。 倪月杉站在牢房外有些着急,按照她对邵乐成的了解来看,邵乐成不会罔顾百姓们死活的。 可他现在放弃,或许真是因为身旁站着的还有段勾琼的以及景承智,所以选择什么都不说吧。 但他若是不老实交代,她如何搭救人呢? 倪月杉不悦的看了景承智一眼,之后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景承智见状也不意外,跟着朝外走去。 段勾琼站在牢房门外,看着邵乐成有一丝好奇:“不如你与本公主说一说,你的冤屈?” “哼,你不是已经认定是我所为了?昨天我已经否认过了,可你偏偏不相信!” 他闭上了眼睛,懒散的躺在草席上,双手枕在脑后,好似此时身陷囹圄的不是他。 段勾琼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不说,那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吧。” 她迈开步子跟着走开了。 在大理寺外,倪月杉上了马车,并没有立即走人,等着段勾琼在里面走出来。 段勾琼看了倪月杉一眼,开口:“你相信邵乐成是无辜的?可你也看见了,就他这态度,自己根本不在乎,你又何必想着救人呢?” 倪月杉坐在马车上,开口询问:“公主为何会怀疑这次也是他所为?是不是郡王牵引的公主怀疑上他?” 第377章 一念之间 景承智可以找到邵乐成并且怀疑他,也很奇怪不是? “你在怀疑郡王?若不是郡王本公主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处境呢。” 段勾琼的显然是相信景承智的。 倪月杉在一旁无奈的提示:“我们暂且猜测是他,你难道不觉得他存在一定的可疑?” 段勾琼的有些头疼的靠向马车。 “好麻烦啊,本公主这么可爱美丽,怎么总是有人想着掳走本公主呢?真是罪孽。” 倪月杉有些无奈的看了段勾琼一眼,她神色严肃的说:“公主,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一回,调查出真相是你我都希望看见的,今晚我们趁着郡王的人放松戒备,我们擅闯一次?” 段勾琼眼里闪过讶异,她眸光闪烁,在内心,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入夜后,大理寺门外,三抹黑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位置,看着大理寺外守着的守卫,景玉宸开口提示说:“公主负责把风,月杉负责去问情况,我负责拖住守卫。” “啊,本公主不会啊,怎么把风?被人发现就大喊?” 景玉宸轻笑一声:“也成。” 段勾琼:“” 大理寺的普通牢房皆有不少人把守,关押邵乐成的牢房外,景承智的人和大理寺的人加起来,里三层外三层,想要闯入难如登天。 景玉宸将倪月杉放在屋顶上,开口提示:“我去把人引开,你抓紧时间。” 倪月杉觉得这是在让景玉宸冒险,但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嗯,万事小心。” “你也是。”景玉宸目光深邃的看着倪月杉,眼里写满了太多的不放心。 最终还是转身飞身下了屋顶。 屋顶下,景玉宸的身形敏捷,速度极快,不过须臾的功夫,人已经消失的没有踪迹了。 之后大理寺内,便响起了大喊声:“抓贼了,抓贼了!” 牢房内不少狱卒听见动静,皆追赶了出去,倪月杉瞄准的时机,让清风带着她飞身落下。 “主子快些。” 清风站在入口的位置,为倪月杉把风,倪月杉郑重的点了一下头,神色严肃的迈开步子朝内走去。 此时在牢房内关押着的一众人在听见外面的动静时,已经在怀疑,有人前来劫狱了,看见倪月杉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更是变的激动起来。 倪月杉没有多耽搁,快步朝着邵乐成的牢房走去,只是这里在白天的时候还关押着邵乐成,但到了入夜后,人不见了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中了圈套。 她转身想走,但很快,外面传来,清风的声音:“主子,我们被包围了!” 而站在距离百米开外的段勾琼的见状,也跟着大喊了起来:“啊,被发现了,快跑啊!” 她这一叫,无疑,正在抓人的狱卒们,朝着段勾琼的方向快步聚拢而去。 段勾琼的眼里闪过意外,有些不满的怒道:“别跟着我啊!我是无辜的” 但在场的狱卒哪里会听从她的话,真的不追 倪月杉朝外快步走去,只是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哪里有逃的地方? 清风往后退,退至倪月杉的身旁,还没有开口说一句什么,在狱卒身后缓缓走出一个人,那人 倪月杉眯了眯眼睛:“你早料定,今夜,我会带人来?” 倪月杉开口质问,虽然此时她蒙着面巾,对方没有看清楚她的面貌,但倪月杉看清楚,景承智定然猜测出来她是谁了。 景承智微微勾着唇,眼里闪过一抹趣味。 “没错。” 简单的两个字,太过自信。 皇宫内,此时早就出过了关宫门的时间,但在南书房内,皇帝却是一直都在等待,也同样料定倪月杉和景玉宸会前来掳人 倪月杉、景玉宸以及清风跪在地上,一旁站着段勾琼噘着嘴,手指搅动着裙摆上的流苏,她低垂着头,一脸的委屈。 “皇上,这犯人是掳走本公主的犯人,本公主为何没有提见他的资格?” 面对段勾琼的的疑问,皇帝冷哼一声:“因为幕后之人,或许是想着破坏闲常与羽都的联姻,而非是单独针对公主你。” “朕自然不得不管这件事情,郡王做的很对!” 段勾琼自知理亏,没有再说话,只将目光同情的看向倪月杉和景玉宸。 景玉宸此时开口道:“父皇,主意是儿臣出的,目的只为调查出真相,但郡王将牢房护的太严了,儿臣只能出此下策。” 皇帝眸光严肃的看着景玉宸:“哼,劫狱就是劫狱,没得辩解,不可原谅!” 他站了起来,朝景玉宸缓步走去,此时的景玉宸跪在地上,低垂下头,对皇帝是敬畏的。 “朕现在给你机会,让你们见上一面,若是证明不了他的清白,你就得承担劫狱之罪!” 景玉宸垂下眸子,没有着急求饶,只淡淡道:“多谢父皇。” 皇帝看向景承智,“让大理寺的人,将牢房里的人送进宫来,提审吧!” “是。” 很快,大理寺的人将邵乐成送来了,此时的邵乐成一袭素色囚衣,即便此时的他,手脚戴着镣铐却没有半点狼狈,他神色平静,缓步上前,行礼。 “见过皇上。” 皇帝坐在书桌前,表情严肃,他没有开口,景玉宸主动看向邵乐成。 “现在是你我唯一翻身的机会了,如果你这次依旧选择沉默,我们都将成为牢中囚犯。” 邵乐成神色平静,“太子你糊涂啊,有人要陷害我,而我给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自然多说无益,我都放弃了。” 他一脸无畏的表情,好似什么都随缘就好,其他不管。 景玉宸皱着眉,邵乐成若是不配合,他们就很难调查出真相 “想想关押在牢房中的那些妇女。”倪月杉此时开口提示了一句,让邵乐成沉默了沉默。 倪月杉继续提示:“他们的生死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邵乐成不在乎他们,倪月杉不相信! 第378章 无辜妇女 邵乐成眉头深深皱起,一时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段勾琼的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主动开口:“皇上,这件事情我也有说话权!” 皇帝抬眸看去,声音低沉:“公主请说。” “第一次她掳走我,但后来太子将我救下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救人的无人得知,或许是这个贼,看在太子的份上放了本公主吧,但他们是朋友关系,也指不定是一伙的,故意演了一出戏,景玉宸只为立功?” “这次本公主被抓,被掳走,救下本公主的人又是郡王,这会不会是同样的计策?” 段勾琼不说话倒是没什么,可这一说话,让人不得不诧异。 不仅仅是拖着景承智下水了,还将之前的事情重提,这是要给景玉宸定罪呢? 皇帝轻笑一声,觉得很有意思。 段勾琼撅着嘴,开口道:“皇上,两个皇子都有嫌疑哦,本公主在闲常不应当被保护起来,成为上宾吗?这,都在迫害本公主” 她一脸的委屈,想让皇帝为她做主呢?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段勾琼想干什么? “皇上我看这个贼人,谁都被调查了,还是交给本公主一个人全权处理吧,免得,有人陷害人?” 一句话,瞬间让在场人明白了段勾琼的意思,她这是想亲自处理此事。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但不得不说,段勾琼的这招高明。 “公主,难道本王给你受的伤都是假的吗?” 段勾琼长叹一声:“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给你摆脱掉嫌疑,这也是为你好啊!” 景承智:“” 景玉宸心里也暗暗赞赏段勾琼的。 段勾琼的嘴角扬着一抹笑来:“皇上,答应不答应嘛?” 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邵乐成却是神色平静,并不在意的表情。 跪在地上的他,神色间带着一抹仇恨,但他头低着,没有人看得见他的神色。 皇帝没有立即给出答复,景玉宸在一旁无奈说:“父皇,儿臣愿意接受勾琼公主的调查。” “今日月杉擅闯,月杉甘愿受罚。” 皇帝见跪在地上的一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表态,他神色冰冷,一时没有回应。 “儿臣不同意!”景承智朝地上跪了下去。 皇帝眼里闪过意外:“为何?” “今日勾琼公主选择和太子和太子妃前去大理寺,代表她的内心是想帮助太子和太子妃的,自然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太子和太子妃,等同于对儿臣的不公!” 他的话也颇有道理,皇帝眸光复杂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一众人。 “我是受害者,哪里有我自己调查来的最让人信服?而且,郡王是如何查到这位邵乐成的,本公主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当日本王与人交手过,公主可还记得?” “记得,所以呢?” “有个人轻功了得,想浑水摸鱼,趁着公主被人掳走,跟着出手坐收渔翁之利,但他被发现了,感觉占不到便宜,自己就逃了,本王心里记住了这个人,一直都在默默的寻找这个人。” “经过本王的努力,本王找到了人,就是这个有作案前科的邵乐成!” “一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能相信!” 景玉宸立即开口否决,显然觉得他这是证据不足。 景承智冷哼一声,“本王说的你们不信,但本王就是这样办案的,从始至终,他也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景承智眼里有不悦,那眼神仿佛在说,让人爱信不信,有本事证的清白啊! 做不到那便不是他的问题! 而是景玉宸和倪月杉需要解决的问题! “郡王,你一开始怎么不与本公主说?本公主这个当事人都被你蒙在鼓里!” 段勾琼显然是有些不悦,但她动怒似乎也没有用? “本王是怕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的岂不是让你失望?” 这话听起来是在为她着想,但段勾琼确实完全不信。 段勾琼哼了一声:“皇上,现在意见都不同呢,本公主觉得本公主最适合做这个调查真相的人,皇上你快考虑!” 段勾琼得不到满意的结果,心里不爽,便将一切推到了皇帝的身上。 皇帝神色凝重:“公主愿意查自然是好,只是,朕……觉得公主需要人协助。” 段勾琼一脸愕然,“皇上想安排谁?” “大理寺!” 段勾琼愕然只是一瞬间,最终开口同意了。 “皇上圣明!” 一众人在皇宫内离开,邵乐成被送往大理寺的,倪月杉和景玉宸以及段勾琼回太子府。 倪月杉和景玉宸看着段勾琼,开口询问:“公主,你究竟是想帮邵乐成还是不想?” 段勾琼的想法,倪月杉到现在没看懂。 “……本公主只是想给本公主的人报仇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段勾琼好似很简单,没有过多的想法。 或许当时只是单纯的被景承智扇动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是单纯的针对人就好。” 景玉宸眉头微微蹙着,开口询问:“那你打算明天去提审一下人?” “可行!”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但愿一切无事吧。 只是邵乐成的沉默让倪月杉觉得很奇怪,邵乐成不该这么沉默的,如果他是被冤枉的,就不该这么沉默的,他会反驳…… 但是邵乐成没有! 第二日,段勾琼主动起的很早,前去大理寺。 康学义早早在等候段勾琼,段勾琼来了,康学义走上前:“这位姑娘听皇上说你是太子府的人?协助本官一起调查?” “正是,郡王府的人已经不接手此事了。” “本官现在提人来。”康学义虽然看起来已经年迈了,但他却十分矍铄,办起事情来,一点不含糊。 段勾琼在看见邵乐成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看着他笑着问:“牢房待着如何?” “现在你的生死有一半在本公主手里拿捏着!” 邵乐成神色平静,即便一身囚服,可他确实半点狼狈皆无,他笔直的站在段勾琼身前,手上的脚铐手铐依旧存在。 “怎么不跪?”康学义威严逼问。 邵乐成站着没动,也不说话,很是倨傲。 段勾琼开口:“将他铁链打开吧。” 康学义有些讶异,段勾琼这是在护着人? 虽然疑惑,但康学义很快就清楚明白了,段勾琼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府要保护人呢。 康学义一改之前的严肃,质问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本官和这位姑娘也帮不到你。” 邵乐成长叹一声:“我也想无事,关键我无罪,怎么解释招认?” “那你就说说你第一次为何掳走公主?” 段勾琼认真的看着他,到现在没搞懂。 邵乐成眼里有不悦,不想多说。 在他沉默的当口,段勾琼哼了一声:“不说,我就将太子叫来了!” 当初是景玉宸救的她,景玉宸是知情者之一。 “算了算了,麻烦!我怀疑一个人嫁祸给我,我说了你们也不会去追查人啊,所以,我还是沉默吧。” “你说啊,总比我没有线索,乱查浪费时间来得强?” “郡王!”邵乐成说完后便是一副得意,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姑娘,这位如果是你朋友,他也太不诚实了。” 康学义没了耐心,听着二人的谈论,即便是十天,甚至更久,都不会有结果。 “那大人有何高见?” “用刑!”康学义勾唇笑着,一副出了好主意的表情。 段勾琼:“……” 邵乐成一脸不屑,无所谓。 康学义嘿嘿笑了一声:“对那些妇女用刑。” 段勾琼双眼一亮,邵乐成原本平静的眸子,瞬间就燃烧起了怒火。 “你敢!” 康学义轻笑一声:“在大理寺这种地方,被用刑不是很正常?你别激动啊!” 段勾琼瞬间明白,康学义这是抓住了邵乐成的软肋! 她双眼明亮,扬声道:“来人啊,将人带过来!” 很快,人被带了过来,两个妇女瑟缩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害怕。 康学义看着邵乐成,开口怒斥道:“说是不说?不然鞭子就朝着她们挥去了!” 邵乐成攥起了拳头,不悦恼火,愤怒。 “他们不过是无辜妇女,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说没关系,那就配合调查!” 段勾琼也旁边跟着劝慰:“是啊,快点说,也好将事情解决了!” 两个妇女可怜楚楚的看着康学义和段勾琼:“邵公子为人正直,善于助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是不会犯法的!若是你们不信,可以再去失节女子家中探访,就能知道,他们的初次没丢!” 段勾琼愕然,这都什么跟什么? 康学义自然清楚,这个妇人说的是采花的事情。 他咳嗽:“你们眼里的这位好人,他犯的还有另外一件事!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 “对,他们是无辜的,让人退下吧,我什么都招。” 两个妇女有点激动:“别啊,我们邵公子真的是冤枉的!” 段勾琼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将两个人带下去!” 第379章 护身符 两个妇女被带走,段勾琼迫不及待的看向邵乐成:“寺卿大人说的果然没错,不用点胁迫的手段,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段勾琼笑容落在邵乐成的眼中是阴险的。 他皱着眉:“当初劫你,不过是为了拿你换褚郡主而已,没有其他用意!” 段勾琼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看着他:“那你是为何要救褚郡主呢?你和褚王有什么关系?” 段勾琼认真的看着邵乐成,不希望他有半点撒谎。 邵乐成眉头皱着:“我这个人只认钱,给我钱,我便办事!” “你为了钱,即便勾琼公主失踪,会连累当初的二皇子,你也一样这样做?” “没错!” 段勾琼质疑的看着邵乐成,对于他的话并不是很相信 段勾琼看向一旁的康学义:“寺卿大人,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 康学义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着看邵乐成:“他说他只认钱?只要给钱,他就办事?既然是一个认钱的人,只要价钱合适,他会拒绝配合么?” 康学义和段勾琼的办案结果是,当天将邵乐成给放了,这让一直关注消息的景承智,那是一个诧异。 他亲自去质问康学义,为何要将人给放了。 康学义只深奥的捋着胡须,“来协助办案的小姑娘,办案手法与本官不同,但本官又不得不给太子府面子,所以听从她的意见,先将犯人给放了,然后观察观察。” 见景承智站在他的面前没有离开,康学义只好解释说:“郡王就不要操心了,这件事情,本官会与小姑娘单独完成。” 这种话,在景承智听来,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他心里隐隐有一股怒气,最终没多说,因为知道多说无益,人都放了。 他气恼的抬步离开。 与此同时,邵乐成和段勾琼坐在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中,段勾琼眯着眼睛,看着邵乐成,笑着问:“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被放出来了,有点不可思议?” 邵乐成眉头紧紧的锁着,平时一脸的纨绔,可现在看上去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 “公主的手段,让人很迷惑。” “迷惑么?本公主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可以得到自由的快乐,还有牢房中那些被关押的妇女都还等着你去救呢,如果你不想让他们受苦,那就好好调查真相,或者老实的自首。” “不然你将失去现在的自由,还会连累整个安乐居的人这次是妇女,下次或许就会连孩子也一起抓了!” 段勾琼的表情渐渐的严肃下来,没有半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邵乐成神色沉郁,“我还是那句话,我怀疑是郡王所为。” 马车到了邵乐成的家门口停了下来,段勾琼没有下马车,开口:“五天为期!加油!” 之后段勾琼的让车夫赶车回太子府去。 邵乐成下了马车,看着马车逐渐消失,他的眸光愈发低沉了下来。 回到太子府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倪月杉和景玉宸一直都在等着她回来。 段勾琼耐着性子解释说:“我相信太子和太子妃的人品,所以也顺便相信一下你们的朋友吧,我将人给放了,给了他五天的时间,五天内若是找到他人的罪证,或者可以自证清白,我就不追究他!”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脸愕然,这个审理结果,确实让人意外。 之后让段勾琼回去休息了。 倪月杉看着段勾琼的离开的身影,神色复杂:“郡王如何想到利用邵乐成呢?莫非他清楚,第一次掳走公主的人就是邵乐成?他还故意煽动公主过去,可公主偏偏会上当,是不是太运筹帷幄了?” 倪月杉问出心里的疑惑,景玉宸神色也是凝重的。 翌日后,倪月杉到了邵乐成的房屋外,想过来询问一下,邵乐成打算如何查案。 但拍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应。 倪月杉有些诧异,这么早便去查案了? 青蝶站在一旁开口询问道:“太子妃,或许人已经出去办案了。” 倪月杉和青蝶离开,并未回去,而是到了闵府。 闵修文意外倪月杉会来前去客厅见倪月杉。 倪月杉坐在座椅上,抬眸朝闵修文看去:“闵公子,不知道闵小姐情绪可稳定了?” “劳烦太子妃挂心了,你请放心,人已经没事了,吃的可香了!” 他想起闵隽晴那能吃的模样,无奈摇着头。 倪月杉没有多拐弯抹角,一副好奇的表情询问:“你们那日在郡王府内要大闹,不知道后续是什么个情况?” 闵修文愕然,随即在一旁坐下,无奈叹息一声:“郡王终究是皇亲国戚,哪里胆敢闹大?只是将锦绣那丫鬟,带到了皇上面前,亲自指证郡王!” “可郡王有一个姑娘求情,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姑娘?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之后询问:“是不是个子有点小巧,生的灵动又可爱?” “对!” 倪月杉眉头蹙了起来,看来现在的景承智不管遇见什么样的难题,都将段勾琼拉出来,缓解他的险境。 皇上必须看在段勾琼的面前上,放了景承智。 虽然景承智每一样都理应受罚,但终究不是灭族抄家的大罪,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小惩戒,事情就过去了。 见倪月杉好似在发呆,闵修文狐疑的询问:“太子妃你认识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来头?隽晴她白白受了牢狱之灾,我和父亲却不能为小妹出气!” 他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心里的怒意不小,倪月杉已经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站了起来,开口:“这件事情其实也简单,要么闹大,要么让这个小姑娘和郡王决裂!” 闵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自己的家人受委屈了,就这样不了了之,还是有些不太甘心的! “太子妃你希望闵府出手?” 倪月杉淡淡笑了笑,回应:“郡王陷害了我一位朋友,我想打压他而已,闵府与我没有交情,可在这方面我们战线相同,我觉得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闵修文还没有回话,倪月杉已经站起身:“打扰了!” 之后她抬步朝外走去,现在景承智闹出一件又一件事情,却都可以化险为夷,原来是因为身边有个段勾琼的做护身符。 第380章 他在设局 邵乐成去哪里破案了,倪月杉不清楚,倪月杉也没再去想着找到他,只回了太子府。 段勾琼此时已经起床,正在慢悠悠的吃早饭,倪月杉走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倪月杉在桌子旁坐下,开口询问:“公主,你现在可有时间?” 段勾琼狐疑的看着倪月杉:“你想干什么?” “咱们去那日你被绑架的地方看一看好不好?” 段勾琼愕然:“你想帮邵乐成那小子,查案啊?” “不单单为了他吧,你也很想知道要害你的人,不是么?” “那倒不假只是那地方不在京城,想复原当时场地以及情况基本没可能,加上,人都死了,如何还原现场?” 倪月杉沉默,段勾琼无所谓的说:“他若是清白的,就定然会找到自证清白的方法,你就别操心了。” 段勾琼擦了擦嘴巴,很满足的说:“你刚刚不在,凌家有下人过来传信,邀请我去赛马呢。” “凌降双?”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用力点头:“嗯哪,虽然她骑技比我差了不是一点,但赛马热闹,我很想去!” “很多人?” “或许吧,你要一起吗?” 倪月杉犹豫只是一瞬,最终点头:“好。” 等倪月杉和段勾琼赶到时,让倪月杉意外的是,景玉宸竟然也在,他此刻与景承智皆站在一匹马儿前,似乎在抢着要同一匹马儿。 倪月杉缓步上前,段勾琼亦步亦趋。 “太子。” 倪月杉唤了一声,景玉宸转过身来,发现是倪月杉和段勾琼并不意外,只平静的问:“你还没选马儿吧?” 倪月杉摇头,景玉宸提示:“本太子观察这匹马儿许久,觉得很不错,你用这匹吧!” 段勾琼也是双眼发亮,马儿此时咀嚼着含有乳汁的酥油草,膘肥体壮,毛色黝黑发亮,很是顺滑。 那四蹄修的整洁,在地上渡步,很是响亮。 段勾琼走上前:“我要了!” 她一出口,自然景承智不好再夺,“宝刀配美人,这宝马也是一样,我帮你牵出来!” 段勾琼一副满意的表情看着他:“甚好!” 倪月杉走到景玉宸的身边,小声问道:“你来了怎么也没与我说?” “我知道勾琼公主会来,自然你也会来。” 倪月杉轻笑一声:“所以你干嘛来凑热闹?” “等等吧,晚些你就知道了。” 倪月杉歪着头,看了景玉宸一眼:“你在卖关子” 景玉宸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拍在倪月杉的肩膀上:“直接告诉你,没意思啊。” 赛马活动开始,不少青年才俊以及妙龄千金,骑在马儿上,停靠在同一起点,在锣鼓敲响的那一刻,所有人立即驾动马儿,飞奔而起。 尘土四溅,马蹄飞扬,不少人怒喝着“驾!”,争强好胜着。 倪月杉转眸看向身旁的景玉宸,此时他正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好似在等待什么。 倪月杉也跟着心平气和下来,默默喝茶。 众人跑了一圈,然后便是第二圈,此时一道身影朝这边走来,倪月杉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你没参见?” 凌降双在旁边的位置选择坐下:“大夫说最好不要骑马,休养一段时间最好,但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你的丫鬟,所以请来参赛了,瞧她那开心的模样,我也不自责了。” “她性子豁达,不会在意的。”倪月杉随意应了一声,还没弄明白,景玉宸要做什么。 直到第三圈的时候,马儿飞奔而过,跨过了界限,第一名诞生,之后便是第二名 倪月杉托着腮:“看什么呢?” 没看出什么花样来。 景玉宸没有去看倪月杉,只是目光悠远的看着景承智和段勾琼:“晚些再看。” 倪月杉:“” 段勾琼一副畅快的大笑:“哈哈,你们所有人都是手下败将!” 然后她翻身下马,丢掉手中的鞭子,朝倪月杉这边走来,看见凌降双时,她的目光一滞,之后询问:“凌小姐,身体可是好多了?这第一名的彩头是什么?” “马儿。” 凌降双指着段勾琼骑过的马儿,段勾琼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不错不错。” 景承智此时也缓步走了过来,凌降双开口说:“郡王,今天前三的胜利品都是自己挑中的马儿!” 景承智略感意外,他根本不在意胜利品是什么,所以没有过问,现在听来,着实是意外。 “多谢。” 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太大的兴致。 赛马结束后,段勾琼只觉得意犹未尽,自己又去跑了几圈,等回来后,不停的夸赞“好马!” 倪月杉等待期待了很久,在凌府什么都没有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倪月杉怀疑景玉宸的计策是失败了。 她斜眼看去,等景玉宸解释,此时景玉宸在她旁边走着,即便没去看倪月杉,但他感觉到倪月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了。 景玉宸神色淡漠的回应:“快了。” 倪月杉:“”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天边夕阳西斜,晚霞照印着天空,烧红了云朵,一眼望去,万里红霞,那画面极美。 段勾琼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开口说:“我要骑马回去,你们自己坐马车吧!” 她也不管倪月杉和景玉宸同意还是不同意,驾马离开了。 一身青衫的她,消失的很快,只留下一道倩影 倪月杉意外,“该派个人前去保护?” “不必。” 段勾琼在京城中的大街上策马奔腾,跑的很是欢悦,街道上,不少商贩还在收摊当中,看见策马而来的人,只好惊叫着,纷纷闪躲避让。 很快,在段勾琼的身后,有一抹宝蓝色的身影出现,那男子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在他的驾马怒喝中,马儿很快赶上了段勾琼。 段勾琼转首看去,发现是景承智很是意外。 “哟,郡王怎么也骑马回去?你也喜欢骑马吗?” “那是自然,策马能让我心情愉悦,感觉全身轻松畅快!” 段勾琼清脆的大笑:“我也是,我喜欢骑马!” 景承智眸光闪烁,指着前方的日落红霞:“不如,我们一起,策马而行,比赛谁的速度更快,追日去!” 段勾琼向来喜欢在马背上争个输赢,自然没犹豫,点头:“好啊!输的人,得自己走回来!” “一言为定!”景承智张口答应,之后快速抽动马鞭,马儿跑的更加快了。 越往前行,路程越是荒凉,行人越是稀少,但段勾琼有的只是兴奋。 她开心的大笑,看着前方不远不近的景承智有些挫败,在凌府时,明明是她赢了,可是现在她竟然追赶不上! 段勾琼不服气的用力继续抽鞭,马儿吃痛,跑的愈发卖力。 二人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中行至一片草地,草地一眼望去不到边,满地的野花绽放,搭配着晚霞落日,画面极美,夜色也逐渐来临。 这里一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他勒马停下,不久,段勾琼到了。 她勒马停下,看向身边的景承智:“这里是尽头?本公主输了?” “你还想跑?再往前就是荒郊野岭了!” 景承智偏头看向段勾琼眼里有一丝揶揄,段勾琼向来不是胆小的:“有何不可!” 说着扬起马鞭便要继续再跑,景承智有些无奈道:“公主若想继续,明日吧?附近没有经过扫荡,就怕有贼匪!” 段勾琼愕然:“这里距离京城这么近,怎么可能!” 段勾琼并不相信,扬着鞭子,继续前行。 景承智有些无奈,只好快步跟上,在后面开口提示:“公主,这是在给本王机会,再次英雄救美?” 段勾琼没有搭理,回应景承智的只有呼呼风声。 二人行的愈发偏僻了,日落西沉后,夜幕逐渐来临,视线受阻,段勾琼才慢慢慢下了速度。 她看着前方,心里有些抑郁:“算了回去吧!” 她调转了方向,景承智也追赶了上来:“我送你!” 段勾琼根本不记路,自然同意 二人赶回去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段勾琼今日心情很不错,对景承智也愈发敞开了心扉。 “其实我曾怀疑过你,怀疑你是坏人,你是当初劫走我的幕后主使,但今日过后,觉得你也喜欢赛马,喜欢赛马的人,都喜欢自由,不受约束,所以本公主,相信你了!” “相信你是清白的!而邵乐成那小子,哼,本公主才知道,他还是采花大盗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公主相信我,那实在是太好了!” 景承智刚回应一声,段勾琼的脸色变了。 景承智奇怪的朝一个方向看去,就见在前方,有十几个身穿各式衣服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每一个人手中皆拿着不同的武器,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段勾琼诧异的询问:“这是劫匪?” “嗯。” 景承智神色低沉的回应,他深皱着眉:“公主抓住了机会就先逃走吧!我去会会他们!” 景承智挥动着马鞭,没有想说逃走,而是扬着鞭子,朝对方呼啸而去! 段勾琼攥了攥拳头,抛下他一个人独自逃跑,她显然是做不到的! “驾!” 一声清脆的怒喝,她的马儿跟着飞奔而去。 第381章 好一个虚伪的男人 景承智皮鞭抽在驾马人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引得对方一声声尖叫。 段勾琼也有样学样,一鞭子一鞭子抽去,可她的鞭子却比景承智的力气要小,被对方牢牢抓在手中,一个用力,差点将段勾琼带下马去。 段勾琼惊呼一声,人险些坠马,她怒道:“放肆!” 对方见状大笑一声:“是个泼辣妹子!” 景承智将人抽的嗷嗷直叫,有人被抽下马儿,鬼哭狼嚎,见情势不对,更有人怒吼:“你等着!” 然后落荒而逃 段勾琼还在惊讶景承智的鞭法,突然感觉到脑袋一痛,人跟着晕倒下去,只是没有疼痛感传来,她似乎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而旁边,另外一个人,用坚硬的剑柄,同样敲在景承智的后脑上。 他诧异的回头去看,人不是都被他打的落马,爬不起来了么? 竟然可以将他给敲晕 还在诧异,人已经晕了过去。 这时有人神色严肃的开口了:“手脚麻利点,快!” 有人拿着一根熏香走到段勾琼的面前,放在她的面前散了散熏香的香气。 段勾琼吸入后,原本还在昏迷,此时隐约觉得有些意识了。 “郡王,勾琼公主已经晕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将你们二人丢在这荒郊野岭吗?” “不,附近有个陷阱,让我和她掉进去,里面有积水,会让我与他衣衫尽湿,若是在陷阱中觉得冷,便会主动对本王投怀送抱,她与本王存在了肌肤之亲” “本王让父皇为我们二人举办婚礼,也就顺理成章了!” “郡王英明!上次劫走公主,已经让公主对您感激涕零了,相信这一次,入夜后单独相处,必然芳心暗许!” 一番对话,落入段勾琼的耳中,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双眼睁不开,可那话,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她的意识告诉她,那不是做梦,是真的,是她听见了不该听的秘密 京城中,倪月杉在太子府等待段勾琼回来,这时有一抹身影飞身落下,立在石桌前,倪月杉意外:“邵兄?” 邵乐成没回应倪月杉,看向景玉宸:“事情已经办妥了!”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邵乐成:“什么啊?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我到现在没明白,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邵乐成这才看向倪月杉在一旁坐下:“你一想聪明,这次怎么糊涂了?郡王和公主一起离开,自然是圈套,不然凌家为何要将马儿做奖品?” 倪月杉愕然,具体究竟是什么计划,其实她还没有猜透彻。 景玉宸这才解释:“我怀疑之前是郡王劫走公主,然后使用苦肉计,好留在京城,不被流放。” “但公主对他并没有芳心暗许,只是单纯报答恩情,在父皇面前屡屡为他求情。” “郡王其实那么容易满足的人?他一定想着将勾琼公主据为己有!这次我便联合凌家给他这个机会!” 倪月杉的神色立即就变了:“你说什么,你要毁掉勾琼的清白?” “小月杉,太子哪里有那么卑鄙?”邵乐成端起茶杯,白了倪月杉一眼。 倪月杉住了嘴,又问:“那究竟是什么样的” “从今天早上,我就开始部署了,从京城,延至郊外,每隔几里路就安插十几个人,让他们随时待命,看见二人出现,等入夜就冲出去,打劫!” “郡王必然不会放弃英雄救美的机会,出手了!可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圈套,他主动栽在我们的手中,之后再给被打晕的勾琼公主熏一熏特质的香料,让公主处于半清醒状态!” “然后让人模仿郡王的声音,说出一些让公主误会的话!这样公主与郡王自然就产生了隔阂!到时候郡王在公主面前清醒过来,必然一副关心又体贴的模样,询问她是否有恙!” “可公主早误会他了,指不定一巴掌就过去了,还会与郡王决裂!” 倪月杉诧异 这 “凌家在接近午时的时候才过来邀请人,目的就是为了让赛马时间推晚一些,好让勾琼公主,没玩够,意犹未尽,可快天黑了,只好得了马儿做奖品在大街上策马。” “让着公主得了第二名的郡王,必然不会放过这次表现的机会,追上去,然后邵兄安排人埋伏等候,给他们制造误会” 倪月杉看着二人,目光在寻求答案,想知道她所想的猜想,是否都正确? 景玉宸赞赏的看着倪月杉:“没错,是这样的!” 倪月杉笑了笑:“那你是不是还才准了,今日会有晚霞?郡王为了玩浪漫会追着晚霞走?” “那是自然,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景玉宸一副骄傲的表情,等着倪月杉夸赞他。 倪月杉表情并没有流露出佩服,而是询问:“为何你们埋伏的路线那么准确?公主万一朝城外跑呢?那得埋伏几千人吧?哪里有那么多人” “你笨啊?勾琼公主住太子府,出了凌家自然往太子府方向策马,加上日落,若是追霞,也是同方向,完全不需要在城外埋伏人!” 倪月杉拖着下巴,内心也没有什么疑问了,只觉得景玉宸这步棋下的漂亮。 当初景承智上演苦肉计,英雄救美,欺骗了段勾琼,事情发生在京城外很远的地方,加上流放景承智的人和,护送段勾琼的人都被灭口,想查线索,难于登天。 所以景玉宸决定另辟蹊径,寻找线索不成,那就只好陷害人来达到目的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倪月杉将一切都弄了明白,对景玉宸有那么一丁点的佩服了。 “那现在只等着,公主醒过来,看清郡王的真面目?” “是!” 景玉宸回应了一个字,倪月杉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 邵乐成站了起来,“好了,我去盯着进展了,你们等我好消息吧!” 邵乐成有了办法让自己脱离险境,心情好转,人也有了干劲,他脚步飞快的朝外走去。 入夜后,陷阱中积水很凉,人被泡在其中,没多久便清醒了。 段勾琼睁开了眼睛,感觉后脑有些疼,她伸手抚摸,等发现身所处在的陷阱,诧异只是一瞬,但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因为她想起来了,那些人的对话,而她动一下,果然身下是积水,在身旁摸索了一下是一个人。 “公主你醒来了?” 陷阱有点深,视线受阻,自然无法看清楚陷阱内的人是谁,只是那声音,段勾琼很快断定是景承智没错。 她轻笑一声,眼里有鄙夷闪过,但她并没有立即拆穿,而是好奇般的询问:“郡王,你不是将那些人都打败了吗?怎么此时和我一样被丢在陷阱内啊?” “他们也是奇怪,为何不杀人?反将人丢在陷阱内呢?” 景承智听见段勾琼的疑惑,他也跟着疑惑,他比段勾琼要先清醒,所以他已经梳理了一遍。 “我猜测,他们是只劫财,并不想杀人,所以才将人丢在这里,让我们无法快速回家,然后报官抓人!” “至于我我确确实实是占了上风,只是可惜,有人在背后偷袭,打晕了我!” 一切解释合情合理,段勾琼也逐渐恍然:“所以呢,咱们现在都清醒了,应该上去?” “嗯,不过我刚刚试过了,飞不上去,需要等人来找,来救!” “呵呵”段勾琼一阵嘲讽的笑声,让景承智一脸错愕:“公主?” “没什么,你说的对,就应该等人来救,这里有积水,本公主觉得很冷,郡王,借你怀抱用一下可以吗?” 这句话也是带着冷意的反问,嘲讽之意无比明显。 景承智有些意外段勾琼的语气,这么这么阴阳怪气? 他转而想到,或许是因为段勾琼在鄙视他,没有带着她化险为夷,反而落入他人手中,在责怪他吧 “若是公主冷,我将我的衣服给你穿,若是还冷,我传内力给你。” 说着他开始脱衣服 段勾琼却是没有去接,而是反问:“本公主不介意被你抱着,郡王为何拒绝?你这是腼腆,还是嫌弃本公主?” 景承智愕然,但很快他回应道:“公主若是不嫌弃,自然愿意!” 他伸手将段勾琼拥入怀中,段勾琼老实的趴在他的怀中,但眼里全然是冷意。 明明是在做戏,明明心里肮脏,可他表面上,却一副倨傲清高的表情,给她衣服?传内力? 真是会装啊! 段勾琼只觉得嘲讽至极 天色愈发深沉后,在不远处响起了呼喊声:“郡王!你在哪里!” “郡王!” 听到了外面的呼喊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段勾琼清醒了过来,她对身边的景承智开口:“你的人找来了!” 景承智面上有欣喜:“我们在这里!快来救人!” 之后有上方有脚步传来,以及火把也照了过来! 第382章 得意被打脸 段勾琼和景承智被救上了陷阱,二人衣衫皆湿透了,一阵阵凉意朝二人席卷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段勾琼朝一旁的马儿走去,景承智快步跟上:“我送你回去吧?” 原以为段勾琼会非常乐意,他送她,可段勾琼却是冷着一张脸:“不必!” 然后她驾马离开! 景承智诧异的看着段勾琼离开,她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 景承智沉下了眼眸,跟着翻身上马,不远不近的跟在段勾琼身后,总觉得段勾琼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便有些奇怪。 段勾琼行了一段路,发现迷路了,她勒马停下,一脸的郁闷,景承智此时驾着马儿赶到她的身边,开口询问:“公主,我送你回去吧?” 段勾琼冷眼瞥了他一下,吐出两个字:“带路!” 景承智驾着马儿,前行而去,段勾琼跟在后面,一路上,景承智多次想与段勾琼搭话,可段勾琼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让景承智愈发觉得段勾琼的心思难以琢磨。 回到太子府门外,太子府的人上前迎接:“姑娘,你回来了?” 段勾琼没有回应,她看向身后的景承智,开口:“郡王进来喝杯茶?” 段勾琼一开始的态度,对他特别冷,他还在疑惑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但她现在邀请他进去喝茶,景承智立时觉得是他多想了,段勾琼只是单纯觉得不舒服,所以才着急赶回来。 “好。”景承智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太子府,抬步便迈了进去。 段勾琼在换衣服,倪月杉主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段勾琼看见了倪月杉,只平静的扫了一眼,之后开口:“月杉姐姐,派人将邵乐成找来?” 倪月杉知晓是景玉宸的计策奏效了,她点头:“好,公主稍等。” 倪月杉迈步朝外走去,段勾琼继续道:“月杉姐姐,我让郡王来了太子府,昨天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想当着邵乐成的面宣布了,原来我真的错怪她了。” 她的神色复杂,皱着眉,一副惭愧的表情。 倪月杉回应:“我先将人叫来吧,其他的暂且不提!” 太子府大厅内。 景承智一身衣服早用内力渐渐烘干,只是穿在身上依旧不舒服,他等着段勾琼过来,打声招呼过后再离开。 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景玉宸。 景承智鄙夷的看着景玉宸:“太子,昨天太子府寻找勾琼公主的人,可多?没想到,她和本郡王一起回来吧?” 景承智好似非常得意,看着景玉宸嘴角微微扬着,等着景玉宸一脸嫉妒。 景玉宸神色淡漠,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嫉妒来,“你开心便好。” 一句话说的很是随意,可听在景承智的耳中,却无比呛人,他开心就好?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只当景玉宸是故作平静吧。 很快,段勾琼的人影出现了。 景承智站了起来,走上前:“公主你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冻着?要不要去郡王府休养一段时间?” 景承智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担忧,段勾琼神色冷漠,开口提示:“坐吧,等一个人来。” 景承智有些疑惑,他站在段勾琼的身侧询问:“等谁?” 段勾琼没有回应,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气,景承智只觉得段勾琼在故弄玄虚? 他耐心的等待着,没有动弹,景玉宸好似不好奇段勾琼说的人是谁,也同样一脸的淡漠。 景承智觉得愈发疑惑,可质问却也不能。 直到一抹身影出现,景承智讶异的看着 倪月杉走在前,在她的后面是跟着的邵乐成,景承智眉头紧紧皱着,现在唯有他一脸纠结和郁闷。 倪月杉走到后,对段勾琼开口:“人带到了,不知道你想宣布什么?” 段勾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在邵乐成身上,然后开口:“你还在为自己清白一事调查吗?” 邵乐成心里清楚,段勾琼将要说什么,他点头:“是啊,在调查,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昨天我失踪,还顺便弄清楚了一件事情。” 邵乐成故作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什么事情?” “郡王,你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并不是很感激你么?” 一句反问,让原本心里就充满疑惑的景承智愈发疑惑了。 他眉头紧紧拧着:“为何?” 按照道理,昨天即便他被偷袭了,可他在陷阱内那么维护段勾琼,段勾琼就应该感激他才是! 段勾琼嘴角扬着一抹轻蔑的笑:“因为我昏迷过后,有一丝清醒!你懂是什么意思吗?你和别人讨论的话,本公主听的清清楚楚!” 段勾琼目光紧紧盯着景承智,等着他,变了神色,然后着急解释,但景承智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段勾琼。 “我和别人讨论?”景承智一时之间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状况,段勾琼已经嘲讽着道:“别装了,本公主亲耳所闻,不会有假的!” “当初我救一个大叔,被人欺骗,害死了随行的三十人,是你一手安排策划的,也是你栽赃给了邵乐成,郡王,没有想到你长的风度翩翩,可人心却是黑的!” 一连串的话,让景承智错愕不已,怎么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他听不懂的地方? “公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怎么会是本王呢?你有证据吗?”景承智没有选择就此承认,一脸疑惑的看着段勾琼。 段勾琼早已经不想看见景承智这张虚伪的脸了。 “我已经拆穿了你,你却还在装,若不是我亲耳所闻,我又岂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你的苦肉计!” “郡王,真是玩了一手的好手段!本公主会入宫,将此事禀明皇上,让皇上为本公主随行的人报仇!” 她说的有些激动,双眼通红,看着景承智恨不得此时就将他给处决了,为她的人报仇! 景承智见段勾琼对她的误会愈发变的深了,有些着急:“公主,本王到现在没有听明白,你到底是如何得知又为何认定,是本王所为,本王真心冤枉啊!” 第383章 数罪并罚 景承智这般死不承认,让段勾琼眼里的厌恶更甚,她嘲弄的看着他,之后对邵乐成说:“从现在起,你无罪了!我会跟皇上说明一切!” 邵乐成倒是神色平静,没有因为被判定无罪,而欢呼,而雀跃,他只平静的问:“所以公主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段勾琼愕然,之后有些严肃的说:“那是自然,害你背了这么大一口锅,岂能不欠你人情?” 邵乐成笑了笑,很是满意:“成,只要你及时承认错误,其实本邵爷,完全可以大度的原谅你!” 事情完美收官,倪月杉跟着松了一口气,她用手臂碰向景玉宸:“公主要入宫,你和她一起吧!” 景玉宸颔首:“好。” 在一旁的景承智觉得他被无视个彻底,为何所有人都明白了,只有他依旧有些糊涂,段勾琼有一丝的清醒,然后呢? 她听见了什么? 段勾琼昏迷了,他也跟着昏迷了好吗?他怎么没一丝清醒?他怎么没有听见什么对话? 心里太过疑惑,他想开口询问段勾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段勾琼好似不想多说其他,已经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景承智只好快步跟上,着急询问:“公主,我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我解释解释好不好,或许其中存在什么误会?” 但段勾琼根本懒得鸟景承智,因为多说一句话就会被他的虚伪,恶心死! 景玉宸走在景承智的身旁,有些无奈的提示:“公主在昏迷时听见那些劫匪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景承智,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可他当时已经昏迷了,根本没有与人交谈,所以那声音哪里来的? 见景玉宸一脸自信的看着他,景承智神色变了变:“是你!” 景玉宸只淡然回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吗?” 一句话,让景承智再也说不了半句。 他攥着拳头,内心百转千回,跟着入宫? 只要段勾琼大闹,皇帝必然会处置他的! 可他不想有事! 景承智内心着急,知道现在上前挽回段勾琼也已经是行不通的了。 他只好另寻帮助 段勾琼和景玉宸一起入宫,发现景承智没跟上来,段勾琼也懒得多管,反正逃不掉。 景玉宸似乎也不在意,没有开口提示。 到了皇宫后,段勾琼没有纠结犹豫,将景承智一事,清清楚楚说了个明白。 皇帝讶异,事情的曲折程度 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毫不相干的采花贼,皇帝并不希望真相如同段勾琼所说。 他神色凝重起来,看向景玉宸:“公主所说都是真?” 景玉宸垂下眸子,开口:“儿臣也是听闻公主所说才知晓的,儿臣无法断定,事情的真相!” 段勾琼很是不满:“皇上你未免也太相信自己儿子了,本公主还敢当着你的面,撒谎不成?” “本公主维护过你儿子那么多次,这次又岂会故意陷害?还不是因为本公主知道了真相,心里气愤!” “郡王犯下的罪过可不少吧?若是数罪同罚,不知道可不可以斩首?” 段勾琼一脸期待的询问,已经恨不得现在就让景承智去死的地步了。 皇帝眉头蹙着,一个人犯罪了,自然应当处死,可对方是皇子!他的儿子! 身为老子,岂会说斩就斩了自己儿子? “勾琼公主,你且稍安勿躁,朕传郡王来觐见!” 段勾琼有点扫兴,但没不满的抱怨什么,默默等着景承智被带来。 景承智出现时,看见景玉宸站在一侧,旁边坐着勾琼公主好似有些犯困了。 但皇帝坐在高位上,无形的给他一种压迫感。 景承智朝地上跪去:“见过父皇。” “朕听了勾琼公主一席话,得知,你是首次劫走公主的幕后主使?你可有什么要狡辩的?” 景承智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开口:“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哪里有这个胆子!儿臣当时要被流放,路线与公主不同,如何有本事,将公主诱到儿臣身边来,上演什么苦肉计!” “这一定是陷害!而且公主半昏迷的状态,或许是将梦境和现实搞混了,那话不是儿臣说的,亦或者是他人假冒儿臣的声音,诬陷儿臣!” 景承智一脸的委屈,等着皇帝给他一个清白。 段勾琼听着景承智的狡辩之词,只觉得嘲讽:“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郡王,真的看不起你哦。” 景承智眉头紧紧锁着:“公主,你并没有看见那人是本王,只是听见的!难道你就笃定绝对没有假吗?” “本公主亲眼看见你占上风,可本公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和我一同被丢在陷阱内!与本公主所听见的劫匪对话,正好吻合!难道,本公主的梦会未卜先 景承智继续狡辩:“那或许是旁人冒充本王的声音!” 听着景承智依旧在狡辩,段勾琼冷笑连连。 “好一个抵死不认!本公主当真是对你刮目相看!郡王,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实!” 段勾琼没有因为皇帝在,说话有所收敛,她对着皇帝开口请求道:“皇上,若是你相信本公主没有撒谎,还请你为本公主做主!” 景承智眉头紧紧皱着,阴柔的脸庞上,有些郁色:“父皇,儿臣着实冤枉,儿臣岂会那么不小心,没有彻底打晕公主,便和手下的人说出那种话,这一切都是陷害!” 一个一口咬定,一个一口否决。 皇帝还没有回应,段勾琼已经又道:“皇上,如果你还没有思量好,如何处置郡王,那就先处置了郡王陷害闵家姑娘,毒死邹阳曜的罪吧!” 如果不是她求情,景承智怎么会无事? 现在她翻脸了,自然那些为他求的情不作数! 皇帝还未开口说什么,殿外有公公低垂着头,快步走了过来,对皇帝禀报:“皇上,大理寺少卿大人求见皇上!” 皇帝抬眸看了一眼景玉宸,之后打趣:“刚说到他,他就来了!传!” 闵老爷朝殿内走来,之后对皇帝行礼跪拜,皇帝对一旁的宫人命令:“赐座!” “谢皇上!” 闵老爷从地上站了起来,皇帝一副略有兴致的表情,开口询问:“爱卿,怎么想着,这么时候入宫见朕?” 闵老爷视线扫过景承智,之后开口:“微臣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来皇上你面前重新告状,听说郡王入了皇宫,所以微臣便跟来了!” “你怎么知道郡王入了皇宫?你在一直盯着郡王府的动向?” 一个大臣监视郡王府,这是有罪! 闵老爷没有狡辩什么,老老实实的开口:“因为小女在家中一直闹着要寻死,整个闵家无一日安宁之日,微臣一直都在注视着郡王府,期待皇上降罪的圣旨下来,所以确实派人盯着了!” 只是可惜,闵老爷一直没有等到降罪的圣旨下发 皇帝见闵老爷倒是一个说话毫不遮掩爽快的人,他略有欣赏的说:“好,朕今日便如你所愿,让他为他所犯下的过错,负责任!” 闵老爷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赶紧起身重新跪下,磕头谢恩。 “父皇,儿臣只是调查出错,误会了闵小姐,并未有意陷害!” 景承智没有想过放弃狡辩,依旧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皇帝眸光沉沉的看着景承智,质问:“你觉得你这话能让人信服吗?” 很显然不能!在场人都不是傻子,所以何必多说? 景承智原本带着一抹希望的双眼,逐渐暗淡了下去,之后保持了沉默。 皇帝这才重新看向闵老爷:“回去告诉你的女儿,朕为她做主,朕也相信她是清白的!在箭上下毒的人不是她!” “多谢皇上,皇上圣明!” 闵老爷几乎是大喜过望,因为太过顺利了。 其实他赶着这个时候来,是倪月杉派了青蝶前来通知他,所以他来了。 “好了,朕的圣旨稍后会降下,你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 闵老爷来的快,去的也快,面上的欣喜之色不加掩饰。 景承智内心惶恐不已,不知道会如何降罪? 流放?只怕这次没有那么便宜 见景承智好似略有不安,皇帝眸光深邃,对段勾琼开口说:“公主的心情,朕也理解,不如公主随着太子一起出宫吧,朕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拟旨。” 段勾琼有些不情愿的询问:“皇上,你干嘛要故弄玄虚啊,直接说出来,本公主可以安心啊!他一次两次的上演这种伎俩,将本公主当猴子耍!” “还迫害本公主的三十条人命,本公主可不能咽下这口气!” “是,公主放心,朕一定会让公主你满意,若是公主不满意,还可以入宫,来与朕说,朕一定改!” 颁布的圣旨绝对不能更改,但皇帝却这样保证,究竟是敷衍,还是有诚心? 皇帝提及了他,景玉宸没有犹豫,对皇帝开口:“儿臣告退!” 之后他看向段勾琼:“公主,你还是选择相信父皇吧!” 第384章 斩首 段勾琼心里很是不满,但张了张口,也知道不能将皇帝逼的太紧,毕竟人家是皇帝,也是要面子的。 “好,我随你出宫!” 段勾琼扫兴的转身朝外走去。 等景玉宸与段勾琼离开后,大殿内只剩下了皇帝以及景承智。 景承智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他有些紧张,额头渐渐被汗水浸湿。 皇帝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有回应。 景承智有些紧张的开口:“儿臣知道自己有罪,父皇,儿臣也甘愿受罚,只是所有一切,并非儿臣一人所为,只能说,某些人技高儿臣一筹!” 景承智话意有所指,皇帝也听的出来,但他没有追问,只道:“朕,膝下皇子不少,可朕唯一欣赏的只有你和老二,现在看来,你不仅仅情场失意,就连这官场上,你也不如他!” 景承智不知道皇帝提及这些做什么,他抬起了头,看着皇帝时,眼眸中带着一抹受伤:“儿臣有罪,父皇你降罪吧!” “朕自然不会吝啬给你降罪,你出宫去吧,容朕好好想一想。” 质问发怒的话,一句没有,景承智有些意外,莫非皇帝已经看穿一切,只是事情发展到陷害成功的地步,皇帝没有证据拆穿,便顺其自然? 景承智心里没有谱,只好转身退下了。 他人走后,没多久,皇贵妃便到了。 显然,景承智被陷害一事,皇贵妃已经听人禀报,知晓了。 皇帝也没拒见皇贵妃,让人进来。 太子府内,倪月杉等着段勾琼和景玉宸回来。 看见二人时,倪月杉站了起来,他们二人的神色皆是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倪月杉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究竟如何了?” 段勾琼扶着额:“郡王阴险狡诈,满肚子坏水,你们皇上啊,明显是想护犊子!算了,本公主也不指望什么一命偿一命,本公主好累,歇息去了!” 段勾琼的话听上去,有些失望。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皇上不忍心重罚?” “或许吧!” 景玉宸也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皇帝的心思,岂是其他人可以随意猜测通透的? 倪月杉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事情如何了,提示说:“厨房午饭差不多做好了,邵爷现在没事了,我已经跟大理寺的人打好招呼,让人将那些妇女放了。” “他回去安抚人心了,午饭就我们二人。” “嗯,好,辛苦了!” 皇宫内,皇贵妃端着一碗燕窝放在皇帝面前,她姿态雍容,面容生的高贵冷傲,一身气度,倾城绝世。 但她此时正在为皇帝不紧不慢的研磨,旁边的燕窝,皇帝吃了几口,已经没了什么兴致。 皇贵妃没有着急开口说什么,皇帝也不着急,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 二人皆是闲散淡漠,没半分着急。 等皇贵妃的墨研好后,她给皇帝沾上墨,将毛笔放在皇帝手边。 皇帝看着面前铺开的明黄色空白圣旨,这才,语重心长的开口:“朕,现在要写的时赐罪于郡王的圣旨!” 皇贵妃站在一侧,好似并不意外,只笑着问:“皇上想好如何下笔了吗?” “还在思量!” 皇帝好似有些疲惫,圣旨虽然可以决定人的生死,可也是一种耗费心力的事情。 皇贵妃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郡王,臣妾最了解不过,想和太子争个输赢,可终究与臣妾一样,败了。” 所以她现在是皇贵妃,而皇后是后宫之主! 景承智也没做成太子,终是成了郡王 皇帝岂会没明白皇贵妃所言的意思,他开口:“朕很欣慰当年你为了朕稳固地位,选择忍让!” “这次郡王落于下风,又有苍烈的公主在施压朕,要个公平的决断,朕实在是为难。” 原本皇贵妃还一脸的雍容姿态,端庄高贵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只做那高冷的女王。 她此刻却突然失控的,低低抽泣:“皇上,臣妾不管如何都支持皇上,不会让皇上你为难半分,相信郡王也明白皇上你的苦衷,不会怨恨皇上的” 她拿着手中绣金菊的丝绢擦着眼泪,眼里氤氲着哀愁,想求情,又心疼景承智。 可偏偏心里明白,皇帝的难处,宁愿将委屈吞咽下去,也绝对不会张口求情一句。 皇贵妃越是这般识大体,皇帝越是心疼皇贵妃啊。 “朕再想一想!” 听见想这个字,皇贵妃心里依然明白,皇帝想着给景承智脱罪减轻责罚呢? “皇上,郡王的罪,其一是田家的大少爷,但卫清秋被免除死罪,判了郡王流放,田家也没说什么。” “郡王回来后,田家或许会心生不满,这箭上涂毒一事,臣妾也听闻了一二,兜兜转转,嫌疑犯,大约便是太子妃、郡王以及田家!” “现在郡王再次因为在田家栽跟头了,还得罪了大理寺少卿,皇上,臣妾觉得,需要一个人出来抗下一切。” “而这次勾琼公主对郡王误会已深,一定想要郡王偿命,可只要他活着,不管如何,公主都是不满意的!” “若想让人满意,那就只好,让公主成为下风,让她来求你,这样郡王就可以留在京城,保住性命!” 所以即便景承智走向了死局,也能下几步棋子后,给救活了 “朕明白了。” 他拍了拍皇贵妃胜雪肌肤的手背,提笔书写。 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个公公,拿着相同内容的圣旨,前往两个地方,一个是郡王府,一个是太子府。 段勾琼还在睡梦当中,府上来了公公传旨,她依旧没醒过来。 等她醒来,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她伸展着懒腰,白日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起身下床,准备让下人去厨房给她弄点吃的。 下人开口提示:“姑娘,今日太子府来了传旨的宫人,太子妃吩咐,只要姑娘你醒来了,就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段勾琼一脸好奇的看去:“圣旨内容是什么?” “皇上下旨处斩郡王,行刑期是半个月后!” 段勾琼诧异的看着丫鬟,处斩! “处斩的意思是砍头,处死吗?”段勾琼就怕皇帝是玩文字游戏,所以多问了一句。 “是的!”丫鬟有些尴尬的回应。 段勾琼意外,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怎么会,皇帝这么大度 为了给她出气,竟然真的处死自己的儿子? 这么好的皇帝么? 段勾琼原本内心还有些郁闷呢,但此刻却欣喜了起来,她快步朝倪月杉和景玉宸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倪月杉和景玉宸房门紧闭,里面亮着烛光,段勾琼也不怕打扰夫妻二人的私人空间,伸手敲门。 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倪月杉,她身穿里衣,墨黑的长发披散而下,垂落在笔直的背后,她看见是段勾琼,笑了笑:“公主睡好了?” 段勾琼有些兴奋的问:“在我们苍烈,只要是我父王下的圣旨,绝对不可以更改,也绝对不会收回,处斩了一个人就绝对会执行死刑!” “你们闲常也是这样吗?他景承智死定了?” 倪月杉见段勾琼那兴奋的模样,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应:“没错,是这样的!” 段勾琼原本心里的小担忧,消散了。 “这也太梦幻了吧?皇帝这么爽快?” 倪月杉也很意外这个结果啊,可是圣旨究竟这么写的! “你等等!” 倪月杉转身进了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皇上多拟了一道,就是为你给你看的,公主不如拿去?” 段勾琼欣喜的伸手接过,然后展开了圣旨,上面的字迹清晰,苍劲有力,字字入眼中,内容清楚明白,没有任何文字游戏 段勾琼放下心来:“那好,本公主就在闲常多待半个月,亲眼见证景承智被斩首,然后再回苍烈去。” “你和太子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还对倪月杉眨了眨眼睛,然后欢快的转身离开。 倪月杉站在门口,双手环胸,虽然圣旨是真的,而且也绝对不允许反悔,可偏偏她却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玄机? 还在思忖疑惑,她感觉到身上一沉,景玉宸在房间里面走出,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并在她身边关切的说:“公主都走了,还看什么呢?赶紧进屋别着凉了。” 倪月杉随着景玉宸朝房间内走去,内心有疑惑。 “你在南书房的时候,勾琼公主指证郡王,皇上不调查就相信了?然后隔了几个时辰,下旨也跟着下来了?” “我怎么觉得太轻巧了呢?”倪月杉满脸的疑惑,总觉得事情没完。 “父皇的圣旨不假,至于事情究竟有没有就此完了,你我也无法预料,暂且过好今晚!” 他突然将倪月杉打横抱起,倪月杉一声惊呼,诧异的看着景玉宸:“你干什么?” 景玉宸嘴角扬着笑容:“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觉得本太子干什么?” 倪月杉脸颊一红,瞪着他:“春你妹啊!咱们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怎么了,更要好好维持维持夫妻生活啊!” 第385章 被嫌弃了 段勾琼拿着手中的圣旨,发觉兴奋过了头,根本无法睡着,虽已经是入夜,却还是出了太子府的大门。 到了安乐居,四周漆黑一片,居民皆熄灯休息,段勾琼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你先在这里等等!” 她自行下了马车,朝一个方向走去。 邵乐成和那些妇女孩子皆是从此处被抓走的,自然她清楚邵乐成的房屋所在。 透过窗外看去,里面烛火昏黄,居民皆歇息了,唯有邵乐成孤灯清醒? 段勾琼伸手拍门,一声比一声要重。 “谁啊,门拍掉了,赔么?” 一道不爽的声音,从内传来,段勾琼嘴角微扬,回应:“赔你一座大宅子!” 邵乐成诧异,这声音是来自段勾琼的 打开房门果然看见段勾琼站在门口,他惊诧的看着她:“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邵乐成皱着眉,好似并不欢迎段勾琼,段勾琼却是深吸了几口气:“这是什么味啊?好香?” 她自顾迈步走了进去,寻找传来香味的方向,等接近了,发现是酒香。 旁边卤鸭肉,卤牛肉,还有花生米,辣子鸡等各种小菜,段勾琼回头看向邵乐成:“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还关门吃,你在藏着掖着什么?” 她环视四周,想着邵乐成是不是藏人在房间了,可房间窗户紧闭,四周很安静,大概是没藏人。 她端起酒壶准备自灌了一口,邵乐成立即开口制止:“那个我喝过!” 但段勾琼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一口灌了下去,立时一副满足又惊喜的表情,“这也太香太好喝了!” 邵乐成在段勾琼身后白了她一眼:“你来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不要在这里蹭吃蹭喝!” 段勾琼一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这么小家子气?不就一口酒嘛。” 段勾琼朝座位坐了下去,一条腿架在另外一个板凳上,看上去随性又洒脱。 “明天我还你一车酒!”她伸手去拿卤鸭子腿,往嘴里塞来,邵乐成像是见了鬼一样,立即伸手去抓。 “那是老子的!” 但还是晚了一步,鸭子腿入了段勾琼的嘴 她还一脸满意又得意的看着他 邵乐成的表情有点崩溃,他怎么不将鸭子腿先吃了,为什么给了她机会 见邵乐成一脸郁闷纠结的眼神,段勾琼笑了笑:“干嘛,不就一个鸭腿?下次还你不就得了?” 她将旁边酒壶拿起,再次灌了一口,邵乐成开始面部扭曲:“这些都是我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啊,只是过来告诉你,皇上已经下旨,半个月后,郡王斩首示众,这么好的消息,当然要过来告诉你了,开心不开心?” 这个消息邵乐成听着没有任何感觉,他早就知晓,何须段勾琼来告知? 他神色淡漠的看着她,对于她的到来,一点不欢迎。 “吃完了赶紧走。” 段勾琼愕然:“还记仇呢?不是平安无事了吗?” 邵乐成同样将腿架在椅子上,满脸的嫌弃。 “一向都是我蹭吃蹭喝,还没有别人蹭吃蹭喝我的份,所以你走吧,不想看见你!” 段勾琼只接受过别人的款待和讨好,还没有被赶走过。 她心情十分不爽,但却是保持着微笑:“看你这酒的味道不错,本公主今日就不生气,不跟你计较!” 她决定一定要将酒喝完了再走 邵乐成气闷的看着她,对她心里很不满,但最终还是没赶走她。 邵乐成亲自酿的酒,入口甘甜,让人想要贪杯,但多喝过后,后劲逐渐上来时,让人头晕眼花 她咯咯笑着,指着邵乐成,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你还有个弟弟?” 她指着邵乐成的手指在摇摆,显然上头了。 她口中的弟弟八成是将一个邵乐成看成了两个! 邵乐成白了她一眼,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里塞去:“不是弟弟,那是哥哥!” “嗝~”段勾琼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嗝,觉得浑身暖绵绵的,很是舒坦。 她摇晃着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舒服啊,舒服啊好热啊,好热啊” 她说着,想着脱衣,邵乐成脸色变的精彩:“赶紧穿上!” 但段勾琼根本没听见似的,继续说:“来,给本公主宽衣!” 邵乐成脸跟着黑了下来,一掌劈了过去,原本还不老实的段勾琼瞬间被劈晕。 她朝地上倒去,邵乐成无奈的将她搀扶住。 “真是一个麻烦精!” 说完后,他将段勾琼放置在床榻上,看着满桌子被段勾琼吃剩的骨头渣渣,心情犹若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翌日后,安乐居的村民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但此刻却有一批官兵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村民们看见官兵只觉不安,遂放下手中的活,跟上来看看。 他们到了邵乐成的房间外,伸手拍门,响应他们的竟是暴躁的一个物什飞来,砸在房门上,一众官兵没犹豫,伸脚去踹,很快房门被踹开,只是让他们意外了。 在房间内,一个有起床气的女子,站在他们的身前,满脸怒容的看着他们:“你们娘死了?大清早的吵吵吵!” 一众官兵看着段勾琼开口提示道:“这里是不是邵乐成的家?你是他什么人?邵乐成涉嫌作案采花,被人举报,你是不是他的同伙?” 段勾琼本就有起床气,这群人刚进来就在逼逼叨,她立时就怒了! “滚,全都滚!老娘是太子府的上宾!抓贼去你们家里抓去,都滚!” 她飞出一个酒瓶,砸在在场人的身上,一众官兵自然知晓,邵乐成与太子府有一点关系,一时之间也没胆敢出手对段勾琼怎么样。 “姑娘,若是有邵乐成的消息还请及早通知顺天府!” 说完后,一众人朝外撤走,顺便将房门关上,但一众官兵并未离开,而是埋伏在四周,等待邵乐成回来。 段勾琼知晓邵乐成曾经的案底,但没想到又给翻出来了 她的睡意全无,打开了房门朝外走去。 她要通知邵乐成,不要回来才是,不然邵乐成有被抓的危险。 但她不知,邵乐成一直都在,只不过,睡在了屋顶上 第386章 吃醋的样子 段勾琼离开回了太子府,倪月杉和景玉宸也早早起床了,段勾琼在外面回来,便感觉气势汹汹,倪月杉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谁惹你生气了?” 段勾琼在凳子上坐了下去,一脸郁色:“你们太子府,怎么不去和顺天府的人搞搞关系,将邵乐成的案底给消了啊,他现在又被官兵找!” 倪月杉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昨天夜里就过去了,今天早上就是被这群狗东西给吵醒的!” 倪月杉讶异,段勾琼竟然为邵乐成打抱不平。 而且昨天夜里就去了,这是在邵乐成家歇息一晚的节奏啊? “咳咳,那他人现在如何了?” “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没看见!” “那我和太子说一说吧,让太子想办法!” “那你快些啊,被抓进去了可要受刑的!” 段勾琼显然在为邵乐成担忧,倪月杉起身去找景玉宸。 顺天府外,倪月杉和段勾琼坐在马车上等候,按照道理顺天府尹会给景玉宸面子的,所以倪月杉并不怎么关心。 等景玉宸出来,见他神色严肃,倪月杉有些奇怪:“怎么,他不给你面子?” “嗯。”低沉的声音,景玉宸回应了一声。 倪月杉有些意外:“为什么?” “说是太多女子,联名报案,事情压不下来。” 倪月杉神色跟着严肃下来,觉得此事蹊跷? 邵乐成所害的女子,都是心甘情愿配合的,自然不存在,被女子联名举报的可能。 除非是邵乐成自己授意,可他有那么欠么 喜欢被官府通缉?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神色一样奇怪,二人坐在马车内,沉思着。 景玉宸回来后就这么一句话,段勾琼显然是不满意的,她奇怪的问:“那些女子真的都被邵乐成给玷污了?假的吧?本公主这么大的美人,昨天睡在他房间,他都不碰本公主的!” 她可没有在邵乐成的身上看见任何色胚的感觉。 景玉宸和倪月杉显然不知道如何与段勾琼解释为好。 “公主醒来后没看见邵乐成,可知道邵乐成可能去了哪里?” 段勾琼摇着头,不知。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提议:“去找虞姐吧。” 虞菲的宅子距离首饰店极近,二人马车停靠了下来,还想着虞菲可能不在家中,去看店了。 但下人竟是将二人请了进去,虞菲在家。 卧房内,倪月杉三人还没走进去,远远就听见了一阵阵的琴音传来,琴音造诣极高,清脆悦耳,绕梁不散,犹若天籁。 段勾琼的眉头越皱越紧 三人被请进了房间后,果然看见正在弹琴的是虞菲本人,而在旁边有一个男子,闲散悠然的坐在椅子上,手中一壶酒,时不时的灌入口中。 段勾琼在看见邵乐成时,立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邵乐成偏头看去,他双眼有些迷离,看清楚是谁时,只淡淡的收回视线。 “我在这里管你屁事!” “你,我一直在为你担心,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邵乐成沉默着,没有搭理,段勾琼有些生气:“这个穿红衣服的大姐是谁啊?弹琴像是死人了一样!难听死了!” 虞菲:“” 倪月杉尴尬的咳嗽一声:“这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你可以叫她虞姐。” 段勾琼却是不怎么给面子的说:“这位大姐,长的太丑,我不叫!” 虞菲:“” 邵乐成哼了一声,对外扬声:“来人啊,这里有一只疯狗,张口就乱咬人!赶紧将人给撵走!” 段勾琼目光狠狠瞪向邵乐成:“你骂谁疯狗呢?老娘说的是实话!” 虞菲此时尴尬的用丝绢掩嘴咳嗽了一声:“是,我不仅丑,我还老,弹了一手烂琴还非要献丑。” “这位姑娘,你生的肤白貌美,气质若仙,看你十指纤纤,必定出自于名门闺秀,这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不如你弹奏一曲,让我等凡人好好大饱耳福?” 段勾琼错愕,随即不屑的“切”了一声:“你不配听!” 然后她再次瞪向邵乐成:“躲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和太子太子妃商议商议,如何将你那些烂摊子处理干净!” 邵乐成一脸质疑的看着段勾琼,“我的事情与你何干?整个人像是吃了炸yao一样?” 景玉宸沉默了片刻后,看向了倪月杉,小声说:“我感觉公主是吃醋?” 倪月杉讶异:“不会吧” 吃邵乐成的醋? 什么时候起,段勾琼在意起了邵乐成? 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或许有人就喜欢邵乐成这种风流浪子? “我试探试探。” 倪月杉低声说了一句后,看向虞菲,“虞姐,你应该听说了吧?邵乐成案子又被翻出来了,这段时间,我们太子府不好收留,就劳烦你好好照料他,千万别让他被官兵发现了!” “你放心,他今日来投奔我,我自然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等他有了兴致,我便弹弹这一手烂琴给他解闷!” “好,多谢菲儿!先容我去眯一会,晚些我要吃辣子鸡和芙蓉糕!” 他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一身的酒气,可却出奇的清甜好闻,他朝里面房间走去,虞菲立即制止道:“那是我的床!你别间去!” “别这么小气,就躺一下下!” 邵乐成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双眼了,他闭着眼睛朝床榻走去。 段勾琼整张脸气的有些绿,她上前搀扶住邵乐成:“我觉得你需要一盆凉水,将你给浇醒来,现在大家来这里,是为了给你解决事情的,不是让你在这里享受生活的!” 邵乐成被拉住,无法靠近床榻,他心里烦躁:“喂,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 段勾琼气愤:“我这可是为了你!” 她将邵乐成拉着重新走出来,然后往椅子上按压去。 虞菲瞧着段勾琼只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扶着下巴,看着倪月杉:“你们认识的哪家千金啊?好像特别关心喜欢乐成弟弟?” 倪月杉有些尴尬:“喜欢不喜欢不知道,不过对他好像是挺关心的。” 段勾琼双手叉腰:“别谈论我,聊一聊,这位邵爷的案子!” 邵乐成被按在椅子上,不悦的看了段勾琼一眼,之后闭上眼睛,干脆在椅子上休息算了。 “你说的对,先谈一谈案子吧。” 倪月杉和景玉宸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虞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虞菲分析:“他的事情咱们都知道真相,不过是他自己有意为之,现在这些女人联名告状,我看这次并不是他自己买的臭名声,这是有人故意将此案翻出来,搞事情呢。” 段勾琼好奇:“可是谁与他有过节,要这样做?” 段勾琼在那句虞菲的“乐成弟弟”后,态度缓和了许多。 虞菲扶着额:“当初听说,他入狱是被郡王陷害,这次会是谁呢?” 上次是景承智想着陷害了邵乐成,顺便将太子府拉下水。 而这次景承智已经被判死刑,可却有人继续为难邵乐成,是景承智死前报复? 现在想想也确实存在一定可能。 “先去暗访一下,那些告状的姑娘吧!”倪月杉提议。 景玉宸在一旁道:“想知道这些姑娘是谁,需要去顺天府查看卷宗。” 顺天府的卷宗可不是谁想查看就可以翻阅的。 如果是景承智所为,指不定,就防范着太子府的人前去翻阅。 倪月杉觉得这件事情有点难搞,偏偏邵乐成本尊,还在沉睡当中。 “这件事情,就劳烦夫君你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一副期待的表情,景玉宸神色间有一丝为难:“让我想办法去,也不是不可以,首先得问问邵爷他的意思。” 如果是邵乐成自己搞的鬼,他们在这里忙活,意义在哪里? 倪月杉觉得也是,得将邵乐成弄醒了才行。 段勾琼立即来了精神:“我,包在我身上!” 她抬步朝桌子走去,然后自己猛灌了一口水,朝着邵乐成喷去。 邵乐成此时已在梦乡当中,而且睡眠极好,一口水突然喷了过来,让他瞬间惊醒。 “啊,下雨了吗?” 他惊坐了起来,一脸错愕。 倪月杉在一旁同情的看着他,段勾琼手中还拿着水壶,一脸得意:“大家都在为你的事情犯愁呢,你倒好,睡的挺香啊!” 邵乐成觉得段勾琼讨厌极了,他皱着眉,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抖掉身上的水。 “之前送我入狱的不是你吗?现在在这里假好心干什么啊?” 段勾琼有一点委屈:“你怎么这么记仇,我虽然将你送进了大理寺,可放你出来的人,也是我!你这男人太小家子气了!” 她不满的灌了几口茶壶里的凉水,心情不美丽。 倪月杉无奈的开腔:“先别争吵,邵爷,这件事情是不是你自己搞的鬼?” 邵乐成无奈的叹息一声:“非也非也,不是我干的!” 他一副郁闷的表情重新坐了回去,他怎么知道谁干的。 “那我去查卷宗吧!”景玉宸站了起来,没想过耽搁时间,得赶紧去查一查真相才行。 邵乐成来了一丝兴致:“帮我查案吗?一起啊!” 第387章 斩首 “我也想去!”段勾琼举手,表示非常有兴致。 “你和我都留下来。”倪月杉开口。 顺天府的人可不认段勾琼是公主,若是她胡来,只怕会被顺天府的人一脚踹飞 段勾琼有些扫兴:“那你们快去快回吧。” 景玉宸和邵乐成可没有想过现在出发,便现在就去查看卷宗,他们打算入夜了去。 两个男人离开后,房间内剩下了三个女人,段勾琼这才了解虞菲和邵乐成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主动开口道歉,很是诚恳。 虞菲根本没去在意段勾琼那些话,只笑着说:“发现有个人喜欢邵乐成,倒是觉得新奇。” 段勾琼立即一副被踩了尾巴的表情,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胡说,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采花贼呢?” 倪月杉和虞菲对视一眼,决定将事情与段勾琼好好的解说解说,邵乐成不仅不是采花贼,而且还是一个极其有善心的人。 此时邵乐成与景玉宸一起离开后,决定白日里,先探访探访顺天府的地形,然后了解顺天府的换岗巡逻时间,规划规划,入夜后再去偷看卷宗。 等画好了地图,商议好后,天色已经黑沉了下去,二人换上了夜行衣,之后一起出发 顺天府内,已经被邵乐成和景玉宸探索了一遍,二人完美错过巡逻的哨兵,朝着存放卷宗的地方摸索而去。 有夜色的遮掩,一切看上去十分顺利,一个放哨,一个摸索进去查看卷宗。 室内,邵乐成口中咬着火折子,快速翻找,景玉宸在屋顶上注视着下方的一切动向。 时间推移,在门口的位置有士兵巡视而过,但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巡视而过后,便走开了。 景玉宸原本在戒备,此刻放松了下去。 房间内,也响起了开窗户的声音,邵乐成在里面翻窗走了出来,景玉宸立即飞身迎上。 “如何了?” “先撤吧!” 邵乐成飞身上了屋顶,景玉宸紧随其后。 一切如同二人所设想的一样,顺利结束,无波无澜。 离开顺天府后,邵乐成才开口:“卷宗上的女子名字我都认识,也都是我曾经帮助过的人,但这次我没有授意他们前去报官,所以,这些人被其他人利用了。” 景玉宸神色严肃:“你将这些女子家中住址告诉我,我去调查调查,她们为何要这样做?” 邵乐成犹豫只是一瞬,最终点头:“好。” 最后景玉宸和邵乐成分道扬镳,一个前去虞菲家中,一个回太子府。 太子府内,倪月杉还未回来,景玉宸有些讶异,难不成在虞菲家中等着他么? 景玉宸无奈,又重新前去虞菲家中。 只是,等他赶到,看见有官兵抓了一身夜行衣的邵乐成,而在虞菲家门口,倪月杉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上前阻拦。 景玉宸飞身落下,朝三人走去。 看见是景玉宸,倪月杉立即迎上:“邵乐成刚回来,就被抓了,那些官兵好像已经等了一整天了!” “官兵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景玉宸疑惑的询问。 倪月杉同样疑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邵乐成有些着急:“是不是有人一直盯着你和太子妃,所以断定邵乐成就在这里,然后守株待兔” “也或许。”景玉宸看着邵乐成被押走的方向,心里断定,这件事情一定有一个幕后操纵者。 这个人究竟是谁,暂且不知。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你和公主先回去吧,我去和顺天府的人打声招呼,免得他们用刑!” 倪月杉一脸忧色:“可你这身夜行衣” “或许我与邵兄在顺天府的时候,他们早就知晓,只不过没有动手而已,我又何必自欺欺人,换一身衣服?” 倪月杉觉得也是,没有说什么,默默看着景玉宸离开。 段勾琼心里担忧:“顺天府的人好讨厌啊!” 倪月杉听景玉宸的话,带着段勾琼先行离开,回府等待消息。 等景玉宸回来,倪月杉已经睡着了。 景玉宸也没有吵醒倪月杉,还是到了翌日后,倪月杉自己惊醒。 询问了下人,下人告知倪月杉,景玉宸叫她别担心,而景玉宸一大早又出了门。 倪月杉前去寻段勾琼,下人却告知段勾琼也出了门 倪月杉觉得自己睡了一觉,错过了许多。 皇宫内,段勾琼求见皇帝,皇帝如同以往一样,召见段勾琼,段勾琼规规矩矩行了一个苍烈的礼。 “皇上,本公主想问,在你们闲常采花贼被抓了,该当如何啊?” 皇帝轻笑了一声,略有趣味的开口询问:“公主,为何对这个感兴趣?” “皇上你就说嘛。” “采花贼偷香窃玉,害了多少无辜姑娘,自然是将此人凌迟都不解恨!” “凌迟是什么?”段勾琼有些好奇的看着皇帝。 皇帝也很有耐心的解释:“凌迟就是将人的皮肉一块块的割掉,将人千刀万剐而死!” 段勾琼抖了抖身子:“这么血淋淋的好吗?” “那些冤屈的姑娘,一辈子都毁了,还会导致她们没有颜面活下去的,选择轻生,你说,将采花贼凌迟处死,过分吗?” 段勾琼神色复杂,站在下方没有再说话,皇帝这才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勾琼公主,为何这么好奇,采花贼的下场?莫非你身边有人犯了这种罪?” 段勾琼尴尬的笑了笑:“最近无聊,看了本话本子,知道了采花贼一说,皇上,我好好奇,牢房里面的刑具以及刑法唉,可不可以给我令牌,让我去什么顺天府的那种地方转一转,逛一逛,开开眼界?” 段勾琼期待的开口,那眼神满是希冀,搭配着一脸纯真与好奇,足以说服任何人。 皇帝笑了笑:“公主好奇,何须令牌,你让太子带你去,不会有人阻拦的!” 段勾琼有些迟疑:“万一阻拦呢?还是那个令牌保险吧?” “放心吧,太子有身份在,他们岂敢阻拦!” 段勾琼心里依旧迟疑,有些不太相信。 但皇帝都说可以了,她出宫后,若是不能再折返回来吧。 “好,我先出宫找太子去。” 段勾琼抬步朝外走去,皇帝看着她,脸上那抹轻松的笑意逐渐消散。 出了宫后,段勾琼回了太子府,太子府内只有倪月杉在府上,景玉宸一早出了府后,并未回来。 段勾琼有些着急的说:“等太子回来,指不定邵乐成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咱们先去顺天府吧!相信你身份和亲公主的身份,加上太子妃头衔,你摆架子进去,也不该有人阻拦你的!” “公主今早去了哪里?” “先不慢慢说了,咱们去顺天府先吧!” 顺天府外,倪月杉和段勾琼相继下了马车,朝顺天府而去。 段勾琼狐假虎威般的骄傲道:“这位是太子府太子妃,苍烈来的和亲公主!你们速速让开,太子妃要来顺天府满足好奇心了!” 两个守卫一脸讶异,这 虽然觉得奇怪,但两个守卫,还是毕恭毕敬的开口说:“二位稍等,容小的前去禀报了大人,之后再带二位进去!” 段勾琼立即不悦道:“禀报什么禀报,太子妃的面子都不给?闪开!” 段勾琼的火爆脾气上来,直接挥动着手臂将人推开,那气势,谁敢拦? 明明很小的个头,可推人的力气倒是极大。 也没有人胆敢还手,只好让段勾琼冲了进去,倪月杉嘴角一抽,跟着走了进去。 在牢房中关押着上百人,牢房众多,视线昏暗,空气不流通,极其难闻。 想在其中找到,段勾琼要找的人,没有人引路还真困难。 段勾琼一间间的看去,有些费眼神,最终对狱卒开口说:“哪里关押着昨天夜里被押进来的采花贼?” “昨天夜里被关押进来的那位采花贼,有些名头,是不是外号邵爷?” “对对对,是他!” 对于狱卒知道邵乐成这个人,段勾琼还是非常满意的! 狱卒有些为难的说:“人不在这里关押着,已经送往刑场了,午时斩首!” 倪月杉和段勾琼原本看见了希望,觉得可以救下人了,可狱卒的这句话,瞬间让二人的心一惊! “现在什么时辰了?”倪月杉惊诧的询问。 “距离午时也快了,那位邵爷刚被送走不久” 段勾琼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质问道:“不是说,采花贼要被凌迟处死的吗?怎么就成了午时斩首?” “这个全看大人如何下令,卑职们只是照办!” 段勾琼内心着急,看向倪月杉:“怎么办?” 倪月杉眉头紧紧皱着:“去刑场!” 二人火速赶往,很是着急。 距离午时确实是快了,根本容不得耽搁。 等到了刑场后,二人看见刑场四周已经围满了人,而在刑场上跪着一个人,那人被换上了死囚的衣服,头发有条不紊的束着,没有半点狼狈可言。 那是如假包换的邵乐成没错! 第388章 她是受害者 段勾琼瞪了瞪双眼:“这也太速度了吧?” 倪月杉也很意外的看着跪在刑场上的邵乐成,这么着急斩首? 不是有人想要搞死邵乐成谁相信? 倪月杉攥着拳,抬头看了一眼上空,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了。 “来不及做其他的了,只能劫法场,其他的,之后再慢慢收拾。” “那咱们就劫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后让我来善后就好!” 她一脸的雀雀欲试,朝前冲去,倪月杉伸手拦下了她。 “我去!” 段勾琼看着倪月杉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在法场下方是看热闹的百姓们,倪月杉一步步的走过去,接近了法场,有官兵朝倪月杉立去佩刀。 “这位姑娘,还请止步,不然对你不客气了!” 倪月杉听了这话,并没有停下脚步,只神色冷漠的开口道:“我是当今太子妃,现来带走死囚,邵乐成!” 监斩官一脸疑惑的看着倪月杉,这话听起来,像是来劫囚的,可像这么正大光明劫囚,理直气壮的,还从没有见过 “太子妃,你这是劫囚啊!” 倪月杉神色平静:“还请大人随我一同入宫!” 倪月杉态度坚定,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好,入宫!” 监斩官没有多犹豫,直接答应了。 围观的众百姓们则是一脸诧异,还有这操作。 皇宫内,南书房。 倪月杉和监斩官朝地上跪下,段勾琼站在一侧,皇帝看着下方的三人,手中拿着奏折,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太子妃,这段时间,你来皇宫有点勤快啊!” “此次儿臣让监斩官暂缓行刑,儿臣有罪,父皇若处置儿臣,儿臣也甘愿,但儿臣不悔此次阻拦行刑。” 一旁站着的段勾琼也跟着开口:“皇上,是民女,是民女让太子妃救人的!罪责应当由民女承担!” 段勾琼出奇的朝地上跪下,请求皇帝能宽恕了倪月杉,也放了邵乐成。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段勾琼,原来段勾琼内心真的有邵乐成的位置,可以为了他求情而下跪。 “皇上,微臣因为劫囚的是太子妃,所以暂缓了行刑时间,还请你圣断,接下来微臣应当如何做?” 监斩官跪在下方,有些懵。 皇帝神色严肃,挥了挥手:“你且出宫去吧,将罪犯看牢了,切勿让人逃脱了,静候消息吧!” “是,微臣告退!” 监斩官退下后,皇帝才沉沉的开口:“勾琼公主,是你授意太子妃,劫囚的?” “是。”段勾琼低垂下头,知道这样做不好,是犯大错。 皇帝又问:“那你为何要救这个人?” “当初勾琼冤枉了他,对他心怀愧疚,差点将他害死在牢中,这次他有难,我必须相帮!” 坚定的语气,表明了心意,皇帝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 “可,那么多百姓围观,目睹了一切,你叫朕如何与人交代?” 一句质问让段勾琼神色变了变:“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你说的话是圣旨,你说这个案子有疑点,有漏洞,还需要查一查,事情不就压下来了?” 段勾琼说的有点天真,只想着事情的进展可以按照她的想法来,至于其他的,她不想考虑。 倪月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真正想要谋害邵乐成的人,倪月杉暂时还没有查出来,可现在来看,总觉得这事情好似与皇帝脱不开关系? 因为皇帝一点都不意外,段勾琼会为了救一个采花贼而下跪,而求人 倪月杉的眉头紧紧蹙着,“父皇,还请你暂缓几日行刑时间,儿臣保证,找出线索证明他是清白的!” 皇帝却是威严道:“朕也很想帮你们,可这件事情,不是朕一人说的算,朕要顾及田家人的想法!”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皇帝,田家人 见倪月杉一脸诧异的表情,皇帝淡淡开口提示:“田家嫡女田绮南,被采花贼玷污,辱没了清白,并在田家嫡女床榻上,留下猖狂的一句话,他邵爷到此一游!” “你叫朕如何放过这个采花贼?” 倪月杉和段勾琼对视一眼,之后段勾琼着急说:“皇上,没有的事情,不可能的!本公主和采花贼是朋友,曾在一个房间喝酒喝到第二天!哪里有什么采花行为,是这个田家女子仰慕采花贼,自己设局吧!” 段勾琼张口就出的话,让倪月杉感觉到汗颜,但她这样说,也是她的风格。 皇帝依旧神色为难:“就算朕,相信公主你说的,但朕不是田家人,也代表不了田家人,田家人认定了是你的朋友,朕只能按照律法办事!” “那不求你将人立即放了,暂缓一下,也成啊!” 段勾琼一脸急切的看着皇帝,她不希望邵乐成有事。 皇帝叹息一声:“你和太子妃有足够的把握和信心吗?” 段勾琼看向倪月杉,倪月杉对段勾琼点了点头。 段勾琼立即回应:“有信心,还请皇上,给个机会!” “朕,可以给你们机会,若是三天时间过了,还没有结果,朕便不能任由你们胡来了!” 段勾琼岂有不知足的道理,她立即回应:“多谢皇上。” 倪月杉和段勾琼一起出宫,前往顺天府。 顺天府内,邵乐成被关押了起来,锁在牢房中,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也没有反应,直到段勾琼开口叫了一声,他才抬首朝这边看来。 “邵乐成,你过来!” 瞧见是倪月杉和段勾琼,邵乐成眉头皱起。 段勾琼着急道:“你被抓走的太突然了,你还好吗?有没有被用刑?” 邵乐成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看上去有些悠闲,他将口中稻草吐出,“你看着呢?” 他展开双臂,囚衣完好无缺,没被用刑,段勾琼松了一口气。 倪月杉此时沉沉的开口询问:“你去翻卷宗可发现了蹊跷之处?还有,皇上说,是你偷香窃玉了田家嫡女田绮南,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吧?” 邵乐成哀叹一声:“我没有兴趣强迫任何女人,而她根本不是老子的菜。” 邵乐成嫌弃的吐了一口口水,段勾琼跟着附和道:“是啊,本公主这样的人,他都没有动手,田家嫡女算个球球?” 倪月杉严肃开口提示:“有人模仿了你的手段,玷污了田家小姐,现在田家人视你为眼中钉,试图处死你。” “你别不当一回事,就算这次太子府的人想救你,可没有证据,不成的!” 倪月杉满脸的严肃,不容邵乐成有半点轻视的态度。 邵乐成有些头疼:“可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劳烦你们想想办法了。” 他一脸无奈 之后段勾琼与倪月杉一同离开,马车上,段勾琼询问:“现在怎么办?去田家搜集证据吗?” “不,先回太子府,看看太子是否找到了什么线索。” 景玉宸大清早便离开了田家,一定是去查线索了,所以她想看看景玉宸的线索再做决定。 回到太子府后,倪月杉询问景玉宸回来没有,下人的回答是没有,倪月杉有些失望,只好重新出了太子府,前往田家。 倪月杉身穿窄袖长裙,身后跟着的是段勾琼,二人下了马车后,段勾琼以丫鬟的身份扬声道:“太子府太子妃要求见你们家田小姐!” 下人准备去请田绮南到客厅,倪月杉却开口说:“带我去你们小姐闺房吧!” 房间内,很是安静,丫鬟垂首敛目,眼观鼻鼻观心,倪月杉和段勾琼没有迟疑走了进去。 床榻旁边,倪月杉和段勾琼站定,倪月杉率先开口:“田小姐,我们听说了你的遭遇,所以过来了解情况,好给你讨回公道!” 在床榻内的人,听见了倪月杉的话,冷冷的嗤笑一声:“太子妃,听说是你制止了行刑,现在来找我,是为了给我讨回公道还是为了来看我笑话?” 倪月杉听她说话阴阳怪气,并未生气,只平静的回应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个人我保定了,你若没有实质证据,证实他有罪,让他罪名坐死了,我是不会让你伤他分毫的!” 倪月杉这话太过嚣张,带着抹傲然,刺激着床幔后的人。 听了这话,床榻内的人果然立即就怒了。 她掀开床幔,朝外看来,倪月杉和段勾琼站在她的床前,定定的看着她。 田绮南怒道:“你们太嚣张了,欺人太甚!” 段勾琼站在倪月杉的身后,隐约明白倪月杉的用意,她是想用激将法让田绮南主动配合,给出线索,他们好展开调查! 当下她便插嘴道:“田小姐,你是有几分姿色,但邵乐成这个人,向来眼光挑剔,像你这么丑的人,还来陷害他!简直是自取其辱!还不知道是你勾搭哪个男人被抓住了,反倒陷害起无辜人了!” 田绮南被气的不轻,当下怒道:“你这个贱婢,我和太子妃说话,哪里有你叫嚣的份!” 她挥出手准备亲自教训教训段勾琼,段勾琼闪的极快,田绮南一个重心不稳,朝前扑去,摔倒在地。 第389章 骂她们不是好人 田绮南还在龇牙咧嘴的痛苦哀嚎,倪月杉轻哼一声:“田小姐,你想致人于死罪,那就给点确凿的证据,不然别想让人被处死!” 之后倪月杉看向段勾琼:“走吧,咱们离开,去大理寺提人出来!” 说着二人已经迈开步子朝外走去,田绮南阻止道:“站住!想要证据?那好,我给你们看!” 倪月杉和段勾琼对视一眼,计谋得逞! 田绮南起床穿戴后,即便化了精致的妆容,可一眼看去,依旧难掩憔悴,她穿着高领裙装,即便遮挡了整个脖子,可在她扭动时,隐约可见,脖子上有一处处红色痕迹,那是男人留下的 或许她是真的被玷污了,不过玷污她的人,绝对是陷害邵乐成。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同情?或许有吧。 田绮南走在前,一身宝蓝色长裙,一举一动犹若美人画像中走出一般,美到精致。 “我之前不住在这个院子,出事后,我搬来了,之前的院子目前已经封了,但,为了让你们无法辩驳他的罪行,我就带你们逛一逛。” 她朝院子接近,命令下人将上锁的房门打开,房门打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在房间内,段勾琼与倪月杉快步跟上。 房间内,闺阁布置典雅,摆设整齐,淡淡熏香味还未散去。 在卧室里,床幔低垂,可一扇窗却是被捅破了白色锦纸,那形状,是吹管大小,迷烟大概是从窗外吹入。 “他留下了一行字,在床内,你们自己去看吧。” 她指了指床榻位置,不忍再看。 倪月杉掀开了帘子,在床榻内的床幔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邵爷到此一游”六个字 字迹是血迹,而血 倪月杉眸光微眯,处zi血? 段勾琼有些尴尬:“这人变态吧” 倪月杉咳嗽一声,没说话,视线扫过床榻上的被褥,有些凌乱,还有血迹在床单,以及不好意思多看的男子体内物 倪月杉嘴角一抽,看向段勾琼:“你回避!” 段勾琼显然不明白,“为什么?” “听我的!” 倪月杉伸手将段勾琼的身子扳过去,然后她走近,翻看床榻,想寻出蛛丝马迹,床榻上有发丝,很长,而且不少。 但究竟是田绮南的,还是那男人的倪月杉看不出来,可惜没有dna技术,不然按照贼人所留下的线索,足以查证出真相了。 “你可曾有片刻的清醒,瞧见那人相貌?” 倪月杉问向田绮南,田绮南摇头。 倪月杉又问:“如果让那个男人靠近你,你是否可以识别出是不是他?” “不能。” 坚定的语气,让倪月杉问无可问。 “成吧,我再看看房间!” 倪月杉在房间细细搜查了一遍,随即询问:“那迷香的味道,你可还清楚记得?” “没有印象。” 再次一句话,让倪月杉无语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只凭借邵爷到此一游,就断定是他,未免太过草率!” 田绮南冷笑一声:“可,本小姐寻过曾经报案的女子,让他们过来认字迹,以及询问作案手段,明明所有一切如出一辙!” “太子妃,你未免太说风凉话了!你说我草率?你是护短心切吧?你好好的人不交涉,偏偏学人家倪月杉与采花贼交朋友!” “你究竟是有多么重口味,内心多么肮脏!” 田绮南有些激动的开口谩骂。 景承智提示过,面前的人,或许就是倪月杉,苦于她没有证据,只能借此机会,痛骂一番。 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静,没有生气,段勾琼却是有些不开心的反驳:“你说谁肮脏呢?你自己什么货色,你还在这么说其他人?” “若不是你人品有问题,怎么会被其他采花贼盯上,吃干抹净后,还嫌弃的不想负责任!你才是那个最让人作呕反胃的人!” 田绮南被段勾琼的一席话,骂的脸色铁青,她咬着牙,怒道:“你不过是贱婢,却多次出言不逊,太子妃教的好下人啊!” 倪月杉神色淡漠的看着她,之后提示道:“你们在这里互相谩骂没有用!” “本太子妃的朋友对本太子妃是不会撒谎的,所以本太子妃完全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说没有染指你,就绝对没有!” 倪月杉看向段勾琼:“该看的,我都看了,我们前去那些少女家中,一一调查吧。” 段勾琼配合的点头:“好。” 二人朝外走去,田绮南的声音,在后面幽幽传来,“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人!” 倪月杉和段勾琼没有搭理,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在马车上,段勾琼有些郁闷的说:“对邵爷作案细节都如此清楚的人,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这个人调查过邵爷?” “你猜测的很对。” 倪月杉神色凝重的附和。 段勾琼郁闷。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一位女子的家中,是家贫穷农户。 倪月杉清楚,邵乐成作案,只会找穷苦人家,可对方明明知道邵乐成的作案习惯和手段,却还是选择了田绮南,这是为什么? 就是想利用田绮南家世,好置邵乐成于死罪吧? 这个人,倪月杉觉得不是普通人,至于究竟是谁,还需要慢慢的调查了才清楚。 二人下了马车,朝内走去。 此时那女子坐在院落当中,正在清洗衣物,看见两个衣着华丽的人,走了进来,她抬眸看去,眼中闪过讶异,之后化为一抹严肃。 倪月杉走上前,开口:“你好,我们是太子府的人,此次前来是为了邵爷一案。” 听了倪月杉的话,少女一脸戒备:“抱歉,我不想和你们谈论此事。” 她站了起身,将水在衣服上擦了擦,之后作请走的手势。 倪月杉并不意外,这些人愿意做假证,自然不会轻易的就说实话。 倪月杉也不着急,只对段勾琼开口:“将房门给关了!” 外面泥巴大院的大门,他们进来的时候是敞开着的,倪月杉让段勾琼将大门给关上,这是打算做什么? 意图不轨? 少女的神色一变,立即质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倪月杉轻笑一声:“也没有想干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倪月杉的表情带着一抹锐利,眼神是冰冷的,可没有因为对方是个柔弱小姑娘,而有半点客气。 少女咽了咽口水,之后对外大声道:“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杀人了!” 倪月杉的神色立即一凛,对高扬声道:“清风!” 如影随行的清风立即飞身而来,落在女子的面前,他一个点穴下去,原本大喊的女子,声音顿时出不来了。 倪月杉看着她的眼神极冷,带着抹犀利:“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倪月杉满身寒气,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自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女子额头有细密的汗水流出,没有办法开口,只害怕的后退。 倪月杉提示:“将人带走吧!” 倪月杉尝试去多个农户家中,可没有人配合,皆是一副拒绝谈论的态度。 倪月杉耐心有限,不想每一个都废话那么多,只好让清风一个个的打晕带走,放在同一个地方,进行审问。 等忙好了一切,已经是傍晚了。 太子府的牢房内,此时关押着五个少女,五个少女在牢房中醒过来,发现被困在牢房内,立即激动的站了起来,对外大吼:“为什么要关押我们!” “因为你们不知恩图报,反而反手陷害,不抓你们抓谁?” 倪月杉坐在椅子上,看向旁边站着的段勾琼,开口提示道:“他们这些人,你看谁不顺眼,尽管让人揪出来,用刑,所有后果本太子妃一律承担!” 倪月杉爽快发令,段勾琼自然没有道理心慈手软。 “多谢太子妃了!” 她开心的走上前,目光在众女子中扫过,之后目光落在一个瑟缩在墙角的女子身上。 “将她抓出来,我要狠狠的抽她,抽的她爹娘都不认识!” 她伸手,立即有人递上皮鞭,段勾琼朝着瑟缩的女子一步步的走去。 “今日所有人,不交代出一句实话的,全部别想活着离开!” 一句话,无比的嚣张,让在场的人皆是害怕的瑟缩起来。 段勾琼狠狠的一鞭子抽出,抽打在少女的身上,顿时一道殷红的印记在女子的手臂上,女子吃痛的惨叫,瞳孔猛缩。 段勾琼质问:“交代不交代,究竟是受谁指令?” 少女趴在地上,害怕的摇着头:“没有,没有的事!” 段勾琼轻哼一声,根本不相信她,再次一鞭子抽出,手上使了全力,抽的她手臂都疼。 但女子除了惨叫,竟是半句实话都不愿意透露。 倪月杉扶着额,有些头疼。 她终是走了严刑逼供这一条路? “等一下!” 倪月杉开口,让段勾琼怔了一下,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将他们的家人都抓了吧!” 在场女子脸色皆变了变,段勾琼却是双眼一亮:“好啊,那就全抓了!” 第390章 比他们手段狠 显然,任何为非作歹的事情她都喜欢干! 下人离开,前去抓人。 “此事与我们的家人无关啊,太子妃,求你,不要” “我也求求你们,赶紧说实话,大家都解放!” 离开的下人,办事倒是麻利,知道这些女子的家中地址,到了地点后,见了人就抓! 很快,被抓的人被带到了太子府,丢在这群少女的面前。 倪月杉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人,“你们不愿意对不起你们的家人,却愿意对不起邵乐成,你们这些人,虽然有可怜的地方,却也有可恨的地方。” “现在时间不早了,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若是没有线索,所有人,都得死!” 倪月杉的话,冰冷,没有半点心慈手软,看着他们的眼神更是萃毒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段勾琼从未见过这般毒辣的倪月杉,觉得倪月杉也是在意邵乐成的。 她在一旁欣慰的看着,之后开口:“你们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招认!” 与此同时的郡王府内,景承智被软禁在郡王府,不得外出,半个月后便是斩首示众的日子。 他即便知道这个讯息,却是丝毫不着急。 因为他有一个长姐以及一个母妃,如果不是他们努力争取,此时他是在天牢内,而非郡王府! 处斩日期不该是半个月后 他还参与了外面的所有计划,他有恃无恐,除了暂时没有自由,其他的一切照旧。 他此时已经入睡,门外有人敲门:“郡王,事情不妙。” 听到敲门声,景承智睁开了眼睛,“怎么不妙?” “太子妃抓了所有我们收买的人,并且正在严刑逼供当中!” 景承智眼里闪过意外,倪月杉这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 景承智神色严肃,起了床。 “灭口吧。” 倪月杉在太子府用最简单,也最见效快的方法对人施行逼供,有人已经撑不住了,段勾琼更是喊累,她丢了手中皮鞭,“我要歇会!” 她朝旁边的座椅一坐,全身虚脱。 倪月杉无奈的看着她:“那就换个人继续了?” “好!” 段勾琼回答的非常爽快,看来确确实实是累的够呛。 有人重新拿了皮鞭过去,女子害怕的后退,所有人都在哀求,“太子妃,求你放了我们吧!” 倪月杉充耳不闻,这些人可怜,但她也觉得可恨,对他们仁慈便是对邵乐成的残忍! “不懂得知恩图报,我为何要对你们手下留情?不交代,那就交命,连同你们家人的一起交代!” 倪月杉的话冰寒,且态度坚定,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有人扛不住了,开口:“我,我认” 她吐出一句话,让倪月杉瞬间双眼一亮,“好,说!” 女子朝倪月杉这边连滚带爬的走来,“我,我,我家里” 她话不过刚出口,只听“铿”的一声,在她的耳边闪现一道火花。 清风手中提着剑,剑面为女子挡下了飞镖,之后他的目光嗜血森寒的朝黑色夜空中看去,那里有人蛰伏,试图杀人灭口。 倪月杉并未开口命令清风怎么做,他已经飞身上去。 与此同时,原本蛰伏在屋顶上的弓箭手,齐齐站了起来,森寒箭矢对准屋顶上出现的黑衣人。 原来一切早有准备,等着鱼儿现身,也不枉费她今日的心狠手辣。 “抓活口。”简单的三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段勾琼面上一喜,“有人来就好,就怕没人来。” 而少女早就吓的脸色苍白,一脸惊骇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垂眸看向她,眼中有一丝怜悯:“有人要杀人灭口呢,想活命,你现在只一个选择,说出真相。” 少女瑟缩的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家人,之后咽了咽口水:“我,我家里人其实都被” 她的话还未说完整,原本跪在她身后的“家人”突然出手,朝她狠狠刺来,并且开口呵斥道:“贪生怕死的狗东西,你弟弟的性命不要了!” 倪月杉戒备的只有那些入夜前来灭口的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些少女身边的家人。 没有想到,在少女即将说出真相时,是她的家人出手,刺向少女! 少女痛呼一声,人痛苦的倒在地上,后背处,鲜血直流 倪月杉有些惊呆的看着他们,这 还在倪月杉错愕之际,其他跟自己闺女在一起的家人,也同样面露凶相,之后抽出手中武器,朝自己的闺女攻击而去 这一切让倪月杉和段勾琼几乎是看傻了眼睛! 为何会这样! 还在二人呆愣之际,有人持着手中的利刃朝着倪月杉和段勾琼刺来。 倪月杉神色剧变,将段勾琼推开,旁边的护卫也反应过来,持着手中的长剑,出手而去。 现场变化太快,让人始料不及,倪月杉着急喊了一声:“留活口!” 但终究是晚上了一步,她的话喊叫出的够快,可护卫们的手上动作更快。 一切转变,让倪月杉觉得始料不及,只好默默接受。 “及时抢救活口。” 她不相信这些“家人”会残忍的伤害自己女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具体是什么,倪月杉目前没想通。 在屋顶上的位置,清风飞身落下,走到倪月杉的身边,看见地上的残局时,他的目光一滞,随即回禀:“太子妃,那些人虽然被抓了,可他们,口中藏有毒药,服毒自尽了。” 倪月杉头疼:“查查这些人的身份,若是没有线索,那就全部下葬了!” 段勾琼站在倪月杉的身边,刚刚的一幕幕,显然将她吓的不轻。 她看着倪月杉眼里带着一抹惊吓:“没想到这些人不要命起来,可以这么恐怖!” 倪月杉安慰:“嗯,说明他们幕后的人足够强大,不然岂会有人这么卖命?” “足够强大?”段勾琼细细品味着倪月杉所说的这句话,内心是复杂的,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睡觉吧!” 段勾琼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尸体,只觉得凉飕飕的,最后点头:“好。” 等段勾琼离开后,倪月杉看向旁边的下人,开口:“太子呢?还没回来?” 下人摇头:“回禀太子妃,未曾看见太子回府。” 幕后黑手,出手如此狠辣,景玉宸迟迟没有回来,倪月杉的内心是担忧的,她让人前去搜查景玉宸踪迹,之后她回去休息了。 只有好好的休息,才能缓解一下现在的头疼 郡王府内,有人通报一切顺利,景承智开心不已,他放心的前去歇息,倪月杉调查不出真相,他就可以得救。 到了中午的时间,倪月杉和段勾琼相继醒来了,清风在旁边开口禀报道:“经过调查,发现那些少女的家人其实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家人,他们是幕后之人安排的,目的是监督他们。” “他们真正的家人或许在幕后黑手的手中,所有少女都受了牵制。” 倪月杉眉头皱着,“这幕后之人,手段太过狠辣,即便我严刑逼供,可终究是比不上他们。” 清风在旁边提示:“此人这般狠毒,太子妃,你和太子要小心啊。” “嗯,你退下去休息吧,我让青蝶跟着我!” 倪月杉起身去顺天府,将昨天夜里的事情与邵乐成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邵乐成十分诧异的看着倪月杉:“这么劲爆!” 倪月杉无奈叹息:“你不该为自己感觉到惶恐,然后装作很难受?” 毕竟快速救下邵乐成的后路断了! 邵乐成无所谓的耸肩:“死在这么狠的幕后之人手中,其实也算不亏” 他叼着根稻草,舒服的躺在身后的草堆里,摇晃着二郎腿的他,看上去似乎很惬意。 倪月杉有些无奈:“这次不是开玩笑的,或许真的会送命,太子从昨天离开,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遇险了。” 原本邵乐成丝毫不在意的表情,但现在却是一脸诧异:“景玉宸失踪了?” “目前算失联,失踪也算吧” 倪月杉郁闷的站在牢房外,神色抑郁。 邵乐成一收闲散纨绔的表情,他吐掉口中的稻草,开口:“不然,你们别查了,我怕幕后之人是那个人” 他一脸严肃,眸光逐渐灰暗幽深,那凝重的表情,是倪月杉在他脸上从未看见过的。 倪月杉心里只觉得狐疑:“你怀疑谁?” 邵乐成,叹息一声:“你别问了,让我自生自灭吧!该我死的时候,你们强求是没有用的!” 然后他轻笑一声,似乎在自嘲。 邵乐成突然变得这么深奥,倪月杉有些看不懂他了。 “别卖关子行不行?大家都在为你担忧,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邵乐成从草堆里坐了起来,开口:“我的事情,求你们别管了!” 他心里的秘密,他也不想说 即便现在生死攸关,还是不想说! 第391章 他的身世 邵乐成这般执拗,倪月杉有些不能理解,但他不说,她也没辙,放任他去死也不太可能,纠结之下倪月杉抬步离开了。 出了牢房后,段勾琼等在大街上,看见倪月杉出来,她立即迎接了上去。 “太子妃,怎么样了?” 倪月杉神色凝重:“他似乎猜出幕后之人了,可他宁死不说。” 段勾琼眼里闪过讶异:“那你就说,再不说实话,找不出幕后之人,那他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我说了,他就是不愿意说。”倪月杉长叹一声,之后奇怪的问:“那你呢?带人找到太子了吗?” 段勾琼摇头。 倪月杉心里难免担忧,该不会有人对景玉宸不利,将人怎么着了吧? “太子妃,你在马车上等我,我进去和他见一面!” 没等倪月杉回应,段勾琼已经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牢房内,邵乐成躺在稻草堆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段勾琼站在牢房外,高声质问:“喂,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什么不说出真相,是谁要害你啊?” 邵乐成没有动弹,懒得搭理。 段勾琼有些气急败坏,狠狠一脚踹在牢门上,牢门未被撼动分毫,却让她疼的只叫。 段勾琼命令狱卒将牢门打开,狱卒一脸为难的说:“这个人是重要犯人,可以隔着牢门说话,但不能打开牢门与人接触!” 段勾琼狠狠瞪着狱卒,狱卒没半点要妥协的意思。 段勾琼最终哼了一声,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果然如倪月杉所说的一样,邵乐成不愿意配合,不愿意说 心里纠结郁闷,段勾琼看着倪月杉时,主动开口道:“我也问不出来什么,他根本不搭理人,就该让他去死,让他后悔!” 倪月杉沉默,段勾琼唉声叹气的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行了起来,段勾琼和倪月杉都没有再吭声,到了太子府后,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公主先进去?我想去一趟寺庙。” 段勾琼愕然,最终皱着眉说:“那你去吧。” 倪月杉都开始没辙到,要去寺庙求佛了,看来她只能出手了。 马车在太子府外,调转了方向,前往城外寺庙。 那里是邵乐成长大的地方,或许可以有些线索? 看着马车离开,段勾琼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去皇宫。 既然没有办法调查出线索,还找不到景玉宸人,那她只好,利用苍烈公主的身份,前去讨要特例,救下邵乐成了。 皇宫中,御花园。 段勾琼被带到后,皇帝让宫人全都退下,皇帝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段勾琼:“公主,你频繁入宫,会让宫人察觉出异常的,公主有什么话,不妨听过太子府的人传信,不用劳烦你,每次都亲自来!” 这话听着客气,可皇帝的神色却是十分严肃,好似并不欢迎段勾琼前来。 “本公主也不想来,只是闲常喜欢与本公主作对,逼迫的本公主不得不来!” 段勾琼一副抑郁的神色看着皇帝,也没下跪,她看着皇帝缓缓走近。 “皇上,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皇帝见段勾琼那一副我俩感情好,有事好商量的奸诈表情有些无奈。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闲常对公主只有善意没有恶意,又怎么会与公主你作对?” 段勾琼不想听皇帝在这里解释,她着急的问:“我想救一人,皇上,如果他是死囚,你可否想办法留下他的性命?” 段勾琼满脸期待的看着皇帝,可没将面前的人当做是一朝皇帝,应当对他尊重。 “可是那个采花贼?” 皇帝一开口,将段勾琼的心思猜测个清楚。 段勾琼愕然的看着皇帝:“是,皇上既然是明白人,皇上可否将人想办法给保下来?” “你和太子妃不是去了田家?难道田家没有线索证明采花贼清白?既然采花贼不是清白的,你让朕救人,这不是违背朕的意愿吗?” 段勾琼的表情逐渐嫌弃:“皇上,皇上,这位死囚是本公主的好朋友,本公主需要救下他。” 段勾琼撒娇似的摇晃着皇帝的胳膊,没将他当做是皇帝,要对他毕恭毕敬。 皇帝颇为无奈的开口:“朕,是一个秉公执法的人,朕可以处斩自己的皇子,亦能丝毫不犹豫的处斩这个采花贼,田家为朕做了不少事,朕怎么可以放过这个采花贼?” 皇帝明显一副为难的表情,不能帮助段勾琼。 段勾琼满脸都是失望,她噘着嘴,然后朝地上蹲下。 她郁闷非常的说:“皇上若是不同意,那我就在皇上面前打滚撒泼了!” 皇帝没吭声,段勾琼开始破功大哭。 “皇上欺负人了,皇上欺负人了!” 段勾琼根本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 皇帝对无赖自然是无奈的 “宫内这么多双眼睛,你如此做,叫朕如何收场?起来!” 皇帝神色严肃,对段勾琼有种没辙的感觉。 段勾琼赖在地上没起来,但哭声却是止住了:“起来也成,不闹也成,放人,放人,放人!” 她不断的重复,不断的撒泼 “你若救了这位死囚,朕君威难立,而且朕都可以做到处死自己的皇子,你为何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采花贼去死呢?” 段勾琼不满的嘟着嘴:“因为他是我朋友,其实皇上不舍得郡王去死吧?那本公主退让一步,本公主不求什么公平了,不让郡王去死了,你放了郡王,顺便饶恕了这位采花贼如何?” 话听上去,皇帝好似并不吃亏。 皇帝沉默的看着段勾琼:“公主确定?” “本公主确定?你就不怕朕借此机会,放了郡王?” “不怕,郡王虽然讨厌,可本公主想让本宫住的朋友好好的活着。” 当时皇帝是为了段勾琼才下定决心将景承智拿下的,现在段勾琼反倒主动请求放了景承智,皇帝摆出一副好生难为的表情。 另外一边,等救接近了寺庙,赶到了目的地,天色已经黑沉了,倪月杉快步走在山路台阶上,看见了和尚,立即开口要求道:“劳烦,这位小兄弟通知你方丈前来,我又急事要找。” 倪月杉想起,当初邵乐成说过的,寺庙有人强迫他做和尚,这个人如果与邵乐成没有关系,他又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倪月杉被带着前去面见方丈,但被带到一处竹林时,让倪月杉意外的是,她在这里瞧见了景玉宸。 景玉宸转过头来,倪月杉虽然意外,但很快镇定了下去,朝方丈和景玉宸靠近。 “见过方丈。” 方丈看见倪月杉很是客气,他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开口询问:“阿弥陀佛,想必这位也是京城中,为邵施主而来?” “方丈果然是神机妙算,是的,我是从京城而来,希望方丈可以讲一讲少爷的身世?他为何要执拗的选择要坏名声,而深知坑害自己的人是谁,却不愿意说出?” 这都是让人疑惑的点。 方丈没有卖关子,他长叹一声,开口解释:“邵施主小时候,是由老衲一手带大” 他陷入了回忆,因为信任倪月杉和景玉宸会帮助邵乐成,所以并没有隐瞒,从邵乐成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说起 京城中,邵乐成的缓刑三日之期到了,天才刚刚亮,有人敲了敲邵乐成牢房的门:“别睡了别睡了,今日断头之日,早点醒过来,晚些吃个断头饭,上路吧!” 一句话,没有让邵乐成清醒过来,他依旧懒洋洋的坐在稻草堆里,好似对自己的生死早就看透了,并且不在意。 到了接近中午的时间,段勾琼从床上惊坐了起来,看着外面的强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她心里莫名慌张。 然后下床,朝外快速走去,她询问府上的下人:“今日有皇上的旨意来太子府吗?” 下人摇头。 段勾琼又问:“那太子和太子妃呢?有没有回来?” 下人坚持摇头。 段勾琼眉头紧紧皱着,怎么两个人一起失踪了。 她觉得疑惑,随即又急匆匆的去了顺天府。 她要求求见邵乐成,顺天府的狱卒带着段勾琼朝里面走去,开口提示:“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到了午时还要斩首呢。” 段勾琼错愕的看向狱卒:“难道皇上没下圣旨放了这位采花贼吗?” 狱卒摇头:“皇上怎么会过问小小的采花贼?” 段勾琼止住了脚步,昨天明明跟皇帝讲好了,皇帝愿意放人? 段勾琼神色变了变,朝外快去走去,狱卒一脸意外的看着段勾琼:“姑娘,你怎么又走了?还见不见你朋友了?到了午时,上了断头台,今后可没有机会了!” 段勾琼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她走的极快,去皇宫的路上,更是火速。 与此同时,郡王府内,公公宣读完了圣旨,看着景承智,开口:“郡王,快快请起吧,皇上果然是看重郡王的,郡王恢复自由后,可别忘记入宫感谢皇上。” “多谢公公提示。”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让他死?他的母妃还没允许呢。 第392章 他的身世2 此时段勾琼到了皇宫内,但皇帝今日与大臣商议事情,并没有时间立即召见段勾琼。 段勾琼这么多次求见皇帝也只有今日是最着急的一次,却不让她见? 段勾琼有些着急的说:“我看不能等,也等不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后,想要擅闯,宫人将段勾琼拦下。 “皇宫重地,岂容你一个丫鬟擅闯?别等皇上震怒,连累了太子府!” 景承智送公公离开,公公不忘提示景承智:“午时马上就到了,郡王可别忘记前去无门,将人救下来!” “是,本王立即就去!” 公公这才安心离开。 景承智淡淡开口:“备马车吧,不过本王在去救人之前,还是想沐浴更衣一下,这段时间一直不能出门,不体面一点怎么行” 就算是午时马上就到了,可他依旧是不慌不忙。 此时的皇宫内,皇帝坐在书桌前,看着下方穿着红色袈裟的僧人神色复杂。 倪月杉和景玉宸站在一旁,也没吭声,都在等着皇帝深思过后的反应。 “方丈,不,施都尉,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站在下方被称为施都尉的人,头上有戒疤,身披袈裟,是个不折不扣的僧人,但从前也确确实实是都尉一职。 他站在下方,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从前的头衔,但还是应了一句:“老衲,不敢有半句欺瞒,还请皇上速速降旨,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今日的天气特别好,一眼看去,日头正盛,午时已经近了,并且是一点都耽搁不了 皇帝却是不急不躁,目光沉沉的看向倪月杉和景玉宸。 “你们当初为何与邵乐成认识?” 倪月杉和景玉宸虽然觉得真相难以想象,但他们二人还是选择了相信,可现在马上就要火烧眉毛了,皇帝却还在这里慢慢的审问这些。 他是有多么的不在乎自己的骨血? “是儿臣,是儿臣当初在长公主家中,被人设计陷害,碰巧相遇了当时躲避他人搜查的邵乐成,他不仅仅菜花,而且还盗窃”倪月杉老老实实的交代。 景玉宸着急催促:“父皇,午时马上到了,想要弄清楚一切的真伪,应当先将人保下来!” 皇帝只平静的开口:“昨天,已经有人耐不住向朕求情了,朕也同意了,放心吧。” 皇帝口中的那个人怕是段勾琼。 倪月杉和景玉宸原本紧张的心,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午门,百姓们围聚在一起,对着台上的人指指点点着:“这个邵爷,做了不知道多少案件,害了多少人,终于要被砍头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就是就是。” 听着下方人的议论,邵乐成神色平静,没有半点害怕和紧张。 他的目光在下方扫过,没有看见倪月杉也没有段勾琼与景玉宸。 他最后目光落在人群中的那一抹玫红上,虞菲在人群中着急的看着台上,不知道太子府的人都哪里去了,这马上都午时要斩首了,也没瞧见人。 她站在台下心急如焚,想着人怎么还不过来? 监斩官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午时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斩”字令,扬声:“午时已到,行刑!”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刀刃,对准了跪着的邵乐成,明晃晃的刀刃朝着他慢慢接近。 “刀下留人!” 一道声音在台下响起,所有人皆转眸看去,是虞菲。 她大着胆子朝台上走去,边走边开口:“等一下,先不要斩首,相信,相信太子府的人一定会来!” 她着急的走上台,想要阻止这场行刑。 监斩官不悦的看着虞菲:“你是谁?你是想劫囚?” 邵乐成看向虞菲,着急道:“你就别犯傻了,我可不想让你陪我一起死!” 虞菲垂眸看了一眼邵乐成:“太子妃和太子早就想办法救你了,你要相信他们,你不会有事的!他们也不会允许你有事的!” 邵乐成有些无奈道:“我不需要他们搭救,也不需要你搭救,赶紧走吧!” 监斩官见虞菲没回答他,威严道:“来人啊,将这个女子拿下!” 虞菲看着朝她逼近的人,往后倒退:“我是太子妃的朋友,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他们一定找到了线索,证明这位邵爷是无辜的!” 但没有人相信虞菲,更不愿意听虞菲的话,等太子府的人来。 监斩官眼里只有不悦,对刽子手命令道:“行刑!” 刽子手重新吐了一口酒,洒在刀刃上,之后举起明晃晃的大刀,朝邵乐成狠狠砍去。 但这次,却听见“铿”的一声响。 所有人讶异的朝一个方向看去,有人飞来了一把长剑,将刽子手手中的刀刃给击飞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皆狐疑的朝来人看去,马车慢悠悠而来,但那马车的外观看上去,已经知道来人身份绝对不平凡。 监斩官眯着眼睛,站了起来,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打断行刑,还慢悠悠而来? 直到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监斩官才看清楚,来人是谁,他诧异的看着对方,之后快速走到台下前去迎接。 “下官见过郡王,不知道郡王你这是何意?” 景承智只淡淡扫了一眼监斩官,之后冷漠的开口:“本王已经被无罪释放了,自然这个采花贼,案件也有可疑之处,现在本王要带人走,展开进一步调查。” 监斩官意外,谁不知道郡王将要在半个月后斩首示众,可现在不仅仅他没事,邵乐成也有可能会没事。 虽然意外,但监斩官没半点犹豫,命令道:“还不赶紧放人?” 邵乐成想过是太子府的人前来救他,但从未想过是景承智。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景承智,看似想看穿景承智是不是怀着什么坏心思? 在他狐疑之际,人被松开了绳索,虞菲挣脱开,官兵的桎梏,朝邵乐成走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与郡王有关系?” 邵乐成摇头:“没有。” 邵乐成被景承智带走,二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景承智饶有兴致的看着邵乐成。 “没有想到你一个采花贼竟然会得到刁蛮任性的勾琼公主刮目相看!” 邵乐成看着景承智眯着眼睛,质疑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勾琼公主让你救下我?你不是已经被判半个月后斩首吗?按照道理现在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 景承智笑着靠向身后的马车壁:“疑惑?现在跟王进宫,晚一点或许你就都知道了!” 邵乐成没有因为被救而开心,只冷漠的沉着脸。 段勾琼求见皇上被拒绝,她烦躁的走来走去,她看向宫人询问:“午时到了没有?” 宫人抬头看天,有些尴尬的说:“早就到了。” 段勾琼脸色瞬间一变,“完蛋了完蛋了” 之后她不在顾忌什么,朝南书房里面破口大骂:“皇上,你怎么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要救人的吗?为什么午时过了,你也没有去救人!” 段勾琼在旁人的眼里不过是太子府的下人,可太子府的下人胆敢张口对皇帝说出这种话,足以被拖下去直接乱棍打死没得商量了。 宫人阻拦着她,段勾琼怒了:“放开我,我要见皇帝!” 在南书房内的所有人皆听见了段勾琼叫嚷的声音,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皇帝有些疲累的开口:“好了,你们三个都退下吧,朕要召见这位姑娘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出了南书房碰见段勾琼被宫人反押住了双臂,被按在地上,面目狰狞,但她在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在里面出来时,原本狰狞的脸,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你,你们,为什么你们来了?你们什么时候进宫的!” 景玉宸对着宫人冷声命令道:“放开她!” 段勾琼得到了自由,立即朝倪月杉和景玉宸走来,开口:“你们什么时候进宫的?皇上他,他言而无信,午时已经过了,邵乐成死了呜呜” 他难过的抹眼泪,开始痛哭,倪月杉赶紧安慰:“皇上说了,人已经派人去救了,人没事,你别太难过!” 段勾琼原本还在呜咽,准备大哭一场,听见这话立即就止住了,她错愕的看着段勾琼,随即问道:“真的?” “傻瓜,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倪月杉一脸轻松的表情,段勾琼也跟着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邵乐成跟随着景承智一起入宫,邵乐成内心抗拒。 “我既然无罪,直接将我放了就好,为何要带我入宫?” 景承智只神色淡漠的回应:“父皇的意思,你问本王?本王问谁去?” 邵乐成:“” 二人朝南书房方向走去,但他们看见了站在南书房外的太子府一众人。 邵乐成在看见施都尉的时候,目光一滞。 施都尉对邵乐成方向,闭上眼睛,默念起了“阿弥陀佛”,显然他也不想让邵乐成的身份被曝光,但因为迫在眉睫,不想邵乐成被斩首,只好入宫说了实话了。 第393章 他的身世3 景承智也意外,怎么会有一个和尚? 他目光落在和尚身上之后,又看向景玉宸,那眼神显然在得意。 看吧,看吧,他没有死,而且还有了自由,他还是那个郡王。 景玉宸和倪月杉眉头紧紧的拧着,段勾琼开口:“啊,你们来救邵乐成,是不是代表,其实没有我跟皇上胡闹,他也可以没事?” 倪月杉和景玉宸没开口说话,段勾琼一脸郁闷的看向景承智,然后狠狠“呸”了一声。 景承智皱着眉,迈开步子走了,没搭理。 南书房,邵乐成和景承智一起走了进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大概猜出,之所以邵乐成会没事,其实段勾琼也在努力。 段勾琼心情郁闷的低垂下头,倪月杉拉着她朝着一旁的凉亭走去。 南书房内,皇帝垂眸看了一眼邵乐成,之后对景承智开口:“你先出去吧!” 景承智有些意外的看着皇帝:“父皇,这人心术不正,不要单独和他相处?” 皇帝没有去看景承智,继续道:“你先出去!” 这一声声音,明显是重了许多的。 景承智无奈,只好乖乖退下。 邵乐成心里已经大概知晓,他的身份曝光。 皇帝看着邵乐成一时之间没有说话,邵乐成也没有吭声,整个殿内十分寂静。 最后皇帝站了起来,朝着邵乐成缓步走近。 “朕,曾以为,朕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句开场白,让跪在地上的邵乐成听去后,他轻轻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甚至带着嘲讽,皇帝听在耳中,无奈道:“朕知道,你心里对朕一定是怨恨的,但朕不在乎,朕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邵乐成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跪在地上,那表情,满满都是厌恶。 “你今日不愿意与朕多说,朕也可以不和你谈论其他,就先说说你这案件吧。” 邵乐成这才开口:“我是被冤枉的!” 一句是被冤枉的,其他的话不愿意多说。 皇帝眯着眼睛看他:“为何大理寺内有那么多你作案的卷宗,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你为何要那样做?难道你真喜欢那些女人?” 面对皇帝的问话,邵乐成只讥诮的反问:“采花难道不是因为对那些女人有兴致?不然干嘛要去采花?” 皇帝无奈,伸手去扶邵乐成,邵乐成身子往后躲了躲,之后开口:“我累了,我要出宫,谁都不要打搅我!” 他说着朝外走去,态度很是轻慢,皇帝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最终是没开口。 毕竟邵乐成怀恨他这么多年,岂会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化解得了的? 邵乐成朝外走出,景承智立即转眸看去,他质疑的看着邵乐成,显然不明白,邵乐成为何会从殿内出来的这么快,而且还被单独召见。 他的表情是什么?怒? “被无罪释放你不该开心么?摆出这副臭脸给谁看?” 景承智看着他,眼里带着不满,他伸手朝邵乐成触去,邵乐成轻松借助他的手掌,拧着他的手,一个用力,掰的景承智一阵惨叫。 “大胆,你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他怒目而视,张口怒喝,但邵乐成根本就不在乎,也不害怕,只轻蔑的看着他,之后松开手,目中无人一般,朝外走去。 段勾琼看见邵乐成在南书房内顺利的走出来,立即欣喜的迎接上去:“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短命鬼!” 邵乐成听见段勾琼的话,目光冷冷的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之后他迈开步子走了。 而段勾琼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却是被嫌弃了,她有些气恼的看着朝外走的人。 倪月杉在一旁开口安慰道:“你别生气,其实他出了一点事情,不过,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我也不好告诉你,总之,你现在体谅体谅他吧。” 段勾琼一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这么神秘,我都不能说。” 她噘着嘴,一脸的不满意。 景玉宸此时朝这边走来:“既然没什么事情了,我们一起出宫去吧。” 倪月杉拉着段勾琼,准备带着她朝外走去,段勾琼虽然心里郁闷,但勉强相信倪月杉的话,给邵乐成一点私人空间。 景承智看着面前的僧人,在打量他,但僧人没有回应,只站在原地。 景承智主动走上前:“父皇为何要召见你?你是不是邵乐成的什么人?为他证明了什么?” 面对景承智的一连串问话,僧人却是皱着眉,开口:“这位施主,老衲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之后他选择朝凉亭走去,与景承智拉开距离。 景承智从未见过这么大脾气的和尚,也从未在一个和尚面前吃瘪。 他皱着眉,觉得奇怪,太奇怪了,好像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景承智耐心的等在南书房外,但皇帝一直都没有说要见他。 而且殿内也只剩下皇帝一人,却一直待在殿内,不着急出来? 景承智没认出,走上前,对宫人开口:“劳烦过去询问父皇为何不召见我。” 宫人明白,转身朝殿内走去,景承智继续耐心等待。 太子府外,虞菲一直等着,走来走去,看见马车停靠在太子府外立即迎接上前。 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没有邵乐成,虞菲立即开口询问:“人呢?人呢?” 段勾琼看了一眼虞菲:“你干嘛这么关心他了?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 虞菲有些无奈:“我只是朋友,出于朋友的关心。” 段勾琼耸耸肩:“好吧,咱们进去聊,我到现在还在茫然,还迷糊的。” 都不知道邵乐成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事情,让倪月杉都不好意思开口? 一众人朝房间里面走去,下人给几人端上来了茶水,之后几人落座,虞菲知晓的内幕最少,此时最为迷糊,她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能不能告诉我?” 倪月杉看了一眼段勾琼,段勾琼尴尬的笑着说:“我就是去皇上面上好好的撒了一次娇,然后主动提议让他放了郡王做为条件!” “之后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第394章 没时间等他了 段勾琼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眼里有疑惑:“所以,太子和太子妃是如何想到去寺庙的呢?” “我是因为想要了解,他为何会选择让那些女子诬陷他采花,他在寺庙长大,所以我便想到去寺庙寻求真相。” 景玉宸说完后看向倪月杉,倪月杉知道该她解释了:“咳咳,我想到寺庙方丈或许比较了解邵乐成,他或许知道邵乐成的死对头,若是找方丈,可能可以获取什么讯息。” 倪月杉和景玉宸虽然所猜想的有些差距,但也算想到一块去了。 虞菲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已经被救下来了,只是,这害人的人究竟是谁呢?” 就算找到了方丈,弄清楚了邵乐成的某些事情,怎么就可以救下邵乐成?而且还惊动皇宫中的皇帝? 虞菲的疑惑,也是段勾琼的疑惑。 倪月杉有些尴尬的说:“这正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们说的事,没有邵乐成本人的同意,我怎好,说一些他的秘密。” 虞菲秒懂,没继续追问,段勾琼却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但她也没想追问倪月杉,她准备自己弄清楚。 景承智在皇宫内没人搭理,心里觉得郁闷,只好去见了皇贵妃,皇贵妃早知道景承智会没事,看见他来向她请安,皇贵妃在贵妃椅上坐了起来。 “这段时间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能去,可是憋坏了?” 景承智没有回答这句话,他神色凝重的开口说:“母妃,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父皇召见一个和尚和那个采花贼邵乐成。” “和尚?”皇贵妃一脸讶异,哪里来的和尚? 见皇贵妃迷茫的眼神,景承智便知道皇贵妃也不知道此事,他开口提示:“人现在还在皇宫,但我去与他打招呼,他却是拒绝回应儿臣!” 皇贵妃表情跟着严肃起来:“好,本宫知晓了,本宫这就派人前去远远看上一眼。” “嗯,那我等等消息再出宫吧。” 太子府上留了虞菲吃晚饭,之后将虞菲送走了,而段勾琼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倪月杉和景玉宸没管,忙好了邵乐成的事情,二人终于可以好好的歇息歇息。 到了傍晚后,二人在房间内,躺在床榻上,倪月杉主动询问:“你猜想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谁?” 景玉宸神色凝重:“一个我们都料想不到的人,就算现在猜到了,却还是难以相信。” 倪月杉也同样觉得,她看着床顶长叹一声:“看来皇上配合的将景承智处以斩首,从一开始不过是做戏,目的就为了,拉出一个倒霉鬼,逼迫公主前去求情,好达成目的救下郡王。” “太子,你的父亲真是老谋深算,心机深沉啊!” 景玉宸闭上了眼睛,有些头疼:“可谁能想到邵乐成竟然是本太子的亲兄弟” 邵乐成被放出倒是没有引起什么风浪,景承智再次恢复自由身,还免除死刑,田家人只觉得很不是滋味。 田永长和田琦南坐在桌子前,田永长郁色道:“看来皇上根本不是诚心要为我们田家人做主!” 田琦南神色也与田永长一样复杂,她神色抑郁的说:“大哥的仇,咱们必须得报,但还有一人我们也要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郡王曾提点过,太子妃并非什么苍烈的公主她是闲常的倪月杉。” “那日她利用我,为她办事,我还以为我攀上了高枝,却原来不过是她利用我,将我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而已!” 田琦南想到倪月杉对她所做的种种,便觉得十分气愤。 田永长也是十分羞愤:“如今太子府,郡王府皆是我们的死敌” 田家举步艰难啊! 深夜后,有人去调查施都尉回来了,黑衣人入了皇贵妃的宫殿,将调查到的讯息一一禀报了一遍。 一个确确实实在寺庙修行的和尚,现在是寺庙中的方丈,而人是跟随景玉宸一起入宫的,后被带去见皇帝,邵乐成还被单独留下与皇帝说话,并且态度嚣张的离开了南书房。 皇贵妃只觉得此事蹊跷,她开口:“将和尚和邵乐成的画像给本宫画来!” 翌日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起起床,听府上下人回禀,段勾琼一夜未归,倪月杉即便知晓段勾琼极大的可能会是去寻邵乐成了,但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看看段勾琼是否安全。 吃完早饭后,倪月杉前去找段勾琼了,如倪月杉所预料的一样,段勾琼就在邵乐成的家中,只不过邵乐成这个一家之主却不在。 段勾琼一个人在邵乐成的家中等了一夜。 倪月杉走上前,开口:“有些人的秘密被拆穿,可能人生轨迹要发生巨大改变,所以他心情复杂,选择先回避一段时间。” “远离我们,思考人生,我们应当给他单独空间,等他回来。” 段勾琼郁闷的看着倪月杉,她在床榻上懒散的伸着懒腰:“我在闲常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而且杀死我护卫的人,也已经清楚了,是景承智,可惜,也是我亲口让皇帝放了他!” “我也看不成景承智半个月后斩首,我觉得我该回去了,回苍烈了,或许这一走,再也没了和你们相见的机会” 她颇为不舍的看着倪月杉,也希望邵乐成可以回来,再见一面。 “你也可以与你父王说,让他允许你过来闲常,和我们相见啊。” 段勾琼长叹一声,知晓,那个可能性很小,她的身份不同,岂能说来闲常就来闲常? 倪月杉将段勾琼接回太子府,段勾琼决定,如果三日后,邵乐成不出现,她将不再等下去,要返程回苍烈了。 倪月杉自然希望段勾琼与邵乐成见面,她派人前去寻找邵乐成的踪迹。 到了午时,皇贵妃的宫殿内,有人将邵乐成和方丈的画像拿到皇贵妃的面前。 皇贵妃淡淡扫了一眼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挖掘出来。 “怎么会是他!” 皇贵妃不能淡定的惊呼一声,人也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第395章 习以为常了 皇贵妃的反应惊讶到了黑衣人,他错愕的看着皇贵妃,皇贵妃扶着额头,坐了下去。 “传令,想尽一切办法,将人弄死在宫外!” 黑衣人领命退下,皇贵妃许久没有将心神稳定下来。 出了宫后的黑衣人开始寻找邵乐成的踪迹,太子府的人也在寻找,只是邵乐成并没有躲藏在哪里,只睡在屋顶上,不断的喝酒,街道上时不时有人影路过,他也懒得去看。 直到后来他睡着了,在屋顶上开始有人在打斗,将他在睡梦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一方是黑衣人,另外一方是身穿太子府侍卫服装的人。 他眯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对方打斗纠缠的二人,手伸向一旁,一口一口的灌酒。 喝了几口,发现没酒了,邵乐成只觉得扫兴,将酒壶丢掉,人飞身朝对面而去。 打斗的人,很意外,会中途加进来一个人,邵乐成朝着黑衣人出手,黑衣人很快败退,被打坠落在屋顶下。 邵乐成飞身落下,站在他的身旁,太子府的人,开口:“邵爷,我们家太子和太子妃很担心你,一直在找你呢。” 邵乐成身子有些摇晃,身上也带着酒气,他开口询问:“找我做什么?” “出于担忧,邵爷这人他入夜潜入你家,被我们太子府的人发现,所以追踪至此,邵爷,这人是冲着你来的!” 大半夜入室,不用想也知道不怀好意。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黑衣人,然后蹲下,“你是谁派来的?” 对方显然没打算从实招来,嘴巴一动,就要挑开口中早就备着的毒药,服毒自尽,但邵乐成见过这样的把戏太多了。 他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无法将嘴巴合上,他轻蔑的摘下他的面巾,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容。 太子府内,倪月杉和景玉宸早早就睡下了,此时卧房门外有人不断的敲门,门很快被打开,景玉宸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有些意外。 邵乐成一副懒散的表情,摸了摸鼻子:“这个人刺杀我的,你来帮我审审?” 景玉宸垂眸看了一眼被捆绑着丢在地上的黑衣人,之后点头。 倪月杉也听见了动静,朝外走来,景玉宸主动给倪月杉搬来了一个椅子。 倪月杉坐下后发问:“这人也忒惨了吧,一个人被抓?” 景玉宸无语的站在倪月杉身后:“那你有没有高招审问审问?” 上次倪月杉审问那些女子,原本要出结果了,可是后来来了刺客灭口,倪月杉心里有阴影。 “咳咳,不如让人上屋顶查看查看,有没有人会突然杀出来,灭口。” 倪月杉小心的程度让人有些意外,邵乐成主动飞身上去,开始搜查人。 段勾琼原本入睡了,但下人通知了她邵乐成回来了,她立即起了身,快速朝这边而来。 赶到时,看见了邵乐成,她的双眼立时一亮:“你没事吧?玩什么失踪啊?” 现场的气氛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压抑,甚至有点欢脱,刺客看着一众好似无事的人有说有笑,他攥着拳,却是挣脱不开绳索。 段勾琼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她神色讶异:“夜行衣?五花大绑?这是贼?” “对!”倪月杉回应了一句,段勾琼的双眼一亮,好似立即来了兴致一般,开口说:“让我来,我来审审!” 她撸起袖子,之后朝一旁的下人要皮鞭,皮鞭很快被拿来,邵乐成等人自是得了清闲,等段勾琼鞭笞出结果。 皇宫内,皇贵妃派出人去刺杀后,人便惶惶不安,她不允许邵乐成回宫内,但宫外的情况她又不清楚,所以入夜后,久久难以入眠。 当下又传了人过来,前去宫外好好的探查探查新结果。 另外通知了景承智,告知景承智她所做的事情,以及邵乐成的身份。 景承智也早早就歇息下了,有人前来,传皇贵妃的命令,让他很讶异,“皇子?我兄弟?没搞错?” 景承智诧异的瞪着眼睛,想过很多种可能,可从未想过邵乐成竟然也是皇子。 他惊呆的心情逐渐平复下去后,又问:“那母妃为何要派人刺杀他?他究竟哪里招惹了母妃?” 邵乐成回来也不会威胁他的地位,因为他只是小小的郡王,太子是景玉宸,所以邵乐成不可能影响到他。 面对景承智的疑惑,来禀报的人也是一脸的为难:“属下也不清楚,郡王,你在宫外很多事情比皇贵妃好处理,郡王你不如想一想如何办?” 景承智皱着眉,挥手:“知道了,退下吧。” 那人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有些迟疑的说:“可是,今夜前去刺杀的人,目前已经失联!” 所以有可能已经败露了 景承智诧异的看着说话之人,“你说话转这么大的弯!” 他一个巴掌呼了过去,心里郁闷极了。 “退下吧,退下吧,本王来想办法将人找出!” 皇贵妃派出的人与那些诬陷邵乐成的女子不同,他们是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自然普通的刑法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段勾琼抽的累了,将皮鞭丢给一旁的邵乐成:“你上吧,这个人嘴巴真硬,我是抽不动了!” 邵乐成皱着眉,缓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 “不说,那就让我们来猜一猜,命令你的人是谁?” 他在思考:“皇上?” 转念邵乐成又否决,“不,他可不希望我死!他还指望我原谅他!” “那你就是皇贵妃的人?” 一句问话,让原本死不承认的黑衣人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依旧装作平静的一言不发。 倪月杉在一旁皱着眉:“这个人或许真是皇贵妃的人,皇上怎么会杀你,若是想杀你,就不会放你出宫了!” 邵乐成没吭声,他站了起来,有些疲累。 段勾琼诧异的看着邵乐成又看向倪月杉:“怎么皇上原谅,皇贵妃刺杀!一个采花贼与皇家有什么关系,这么复杂?” 段勾琼疑惑的抓着头,想不通,想不通。 倪月杉在一旁开口解释说:“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些了,那不如我就告诉你真相?” 倪月杉看向旁边站着的邵乐成也没什么反应,她这才道:“这位采花贼,当初采花只是故意要臭名声,目的就是为了让方丈再也不能强迫他做和尚!” “而他呢,同时还帮助很多妇女,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以及孤儿建家园,给他们温饱。” “他所有钱财都来自王公贵族家中,他觉得,他是皇子,皇家就应该养着他,所以拿他们的珠宝都属于天经地义!” 段勾琼听的诧异,没有想到邵乐成的内心戏这么多,身世也是这么的让人意想不到。 “那当初他和别人联手掳走本公主干什么?索要皇家钱财?可他没有” 段勾琼想不明白这件事情,而那个时候的倪月杉也在隐居,所以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看着邵乐成,邵乐成没解释,只冷漠道:“你们女人的好奇心都那么强么?本邵爷喜欢掳谁就掳谁!将这个黑衣人,明天带到皇帝面前去,让皇帝知道,究竟谁是蛇蝎妇人!” 然后他,哼了一声,朝屋顶上飞身而去! 段勾琼还想和邵乐成当面说个告别的话,她准备走了,但邵乐成根本没给她机会 段勾琼看着他的背影大喊:“喂,你别走的这么着急啊!我还有话” 可她看见的,不过是漆黑的夜晚,哪里有什么人影,有什么邵乐成? 心里郁闷,段勾琼撅着嘴:“我回去睡觉了!” 她抬步离开,对剩下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 此时的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人,自然是由景玉宸明天带到皇帝面前去。 “当初邵乐成掳走公主,只为救下郡主,我怀疑,邵乐成与郡王之间有合作,他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与郡王合作,我怕他是想” 景玉宸没有说下去,但倪月杉猜测一二就懂了。 他怕邵乐成是想和郡王一起合作谋反事宜 邵乐成与皇帝有杀母之仇,而当时的景玉宸掳走了郡主,郡王对景玉宸有仇,所以二人一拍即合,联手对付皇家! 倪月杉叹息一声,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对身边的下人命令:“将人带下去吧,记得嘴巴堵上,免得咬舌自尽” 倪月杉和景玉宸打算抬步离开,谁知在屋顶上的位置,却有人一闪而过,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地上的人,没气了。 倪月杉:“” 景玉宸:“” 旁边站着的下人一脸诧异:“太,太子,这这,抓刺客?”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反应太平静了,让守在一旁的下人不知道该不该喊? “抓不到的。” 景玉宸淡淡说了一句之后,看向了倪月杉:“算了,知道凶手是谁就成,一个刺客而已,若真能给皇贵妃定罪,皇贵妃也不会猖狂到今日了!走吧,回去睡觉。”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说的很对,她点头,跟着景玉宸一起离开了。 下人:“” 第396章 学狗叫 翌日后,段勾琼指令着太子府的人,给她收拾东西,昨天邵乐成对她那么的视而不见,她心里堵得慌,所以不想在闲常多留了。 倪月杉听说段勾琼在收拾东西,前去见她。 “你这就走了?不当面说一句告别的话?” 段勾琼撅着嘴,别开视线:“不了不了,本公主又不是没有人要,搞得本公主这么主动,还要看他那副不可一世,冷冰冰的脸!” “你若是这就放弃了,是不是有点太不坚持了啊?咱们可以继续坚持坚持” 若是当初景玉宸知难而退,她和景玉宸也没有现在了啊! 段勾琼气恼的坐在椅子上:“不成不成,本公主怎么说也是公主,本公主怎么可以那么低三下四的去求一个男人喜欢我?” 倪月杉愕然,段勾琼是想与邵乐成有什么,但也总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倒追已经很丢脸了,还这么不给面子,她哪里还有脸,死缠烂打? “懂。” 倪月杉让厨房给段勾琼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这些,都是闲常的特色,知道你们苍烈喜欢吃烤羊,你好好尝一尝,若是觉得好吃,就看在好吃的份上,留下来!” 倪月杉耐心的相劝,段勾琼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拿起筷子开吃。 景玉宸坐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只默默给倪月杉夹菜。 段勾琼目光垂去,她不屑的“切”了一声:“不要在本公主面前秀恩爱!” 她生气的伸筷子朝倪月杉的碗中而去,将景玉宸夹给倪月杉的菜全部往自己的嘴里塞,也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吃。 倪月杉有些无奈,景玉宸也老老实实的住手。 一顿饭吃完,段勾琼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嗝。 “哎呀呀,好撑啊,明天就要走了,我还要入宫跟皇帝禀报一下!” “我送你吧!” 马车上,段勾琼一直看着外面,好奇的开口询问:“他会不会有一天成为闲常的皇子和我在苍烈见面呢?” 倪月杉看着段勾琼那失落的背影,眼里有一抹心疼:“会!” 段勾琼的双眼立即一亮,她开口询问:“真的?” 倪月杉这话,大部分是为了安慰她而说的,究竟会不会,倪月杉也不清楚啊。 “如果你想有那么一天,今天与皇上此行的时候,你就跟皇上提一下!” 段勾琼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明白了,懂了!” 皇宫,南书房内,皇帝看见段勾琼的那一刻,只觉得头疼。 “朕好似说过,公主若想寻朕,可以让太子府的人传信,你频繁入宫很容易” “我知道,很容易让人怀疑本公主的身份!”段勾琼将话接了过去,然后叹息一声说:“不过,皇上尽管放心,这是本公主最后一次求见皇上了。” 皇帝意外段勾琼的话,“这是何意?” “本公主现在已经知道杀了本公主随从的人是谁,所以本公主打算回去了,今后不会再来闲常,这不就是最后一次吗?” 皇帝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段勾琼继续说:“皇上,虽然本公主要走了,但本公主还是很舍不得闲常的!闲常吃的也好,玩的也好,闲常的人也好,本公主全部都舍不得!” “但本公主迟迟不回苍烈,会让父王担心,本公主只好先回去了!不过皇上你可以让闲常的这些吃的,玩的以及人,出现在苍烈!” 段勾琼说的兴奋,好似她现在已经回到苍烈,在苍烈看见了她喜欢的这些人这些物。 皇帝明白了段勾琼的意思,他神色凝重的说:“其实,何必分离呢?” 段勾琼讶异的看着皇帝:“什么意思啊?” “公主喜欢闲常那就留在闲常,喜欢闲常的人那就嫁给闲常的人,做闲常的人,今后闲常和苍烈都是你的家!你就算不回苍烈,也没有任何关系!” 段勾琼被皇帝的话惊呆到,她低垂下头:“可,嫁人这种事情,哪里是本公主想嫁就能嫁的” 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明显被忧愁所笼罩,觉得自己收获爱情很困难。 皇帝严肃的神色间带着一抹轻松:“公主若是想留在闲常,喜欢闲常的某个人,只要公主开口,朕一定可以满足公主!” 段勾琼见皇帝说的信誓旦旦,觉得皇帝不是在吹牛,他一定可以说到做到。 段勾琼双眼明亮的看着皇帝:“那皇子也成么?” 段勾琼问的小心翼翼,好似在试探,皇帝却是无比肯定又爽朗的回答:“自然可以!” 宫外,倪月杉一直坐在马车上等待段勾琼出来。 段勾琼掀开了马车帘子坐了进来,她入宫时明明一天的不开心,可现在那满脸的喜悦是掩盖不住的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段勾琼:“干嘛这么开心?皇上与你说了什么?” 段勾琼故作一脸的忧郁:“哪里有开心,你眼花了,太子妃你帮帮我好不好?” “什么?” “明天我就走了,但我不想继续厚脸皮的去见邵乐成,所以劳烦太子妃你,去见邵乐成,告诉他,我要走了。” 倪月杉瞬间明白段勾琼的意思,自己拉不下脸,所以就让她这个朋友前去与邵乐成说。 第二日,到了段勾琼离开京城的日子,她穿着闲常普通女子的着装,身边带着的护卫也假扮成了商队,一起出发回苍烈。 倪月杉特意晚一些通知邵乐成,让邵乐成赶过去,他至少会着急一点,段勾琼也会更加开心啊! 邵乐成宿在屋顶上,倪月杉让清风上去将邵乐成给叫下来,自从身份被曝光之后,邵乐成总是没事一个人喝酒,即便是在白天也醉醺醺的,神志不清。 他双颊酡红,被清风提着落在了倪月杉的身前,倪月杉开口:“醒醒吧,大兄弟,公主今天要走了,不管你是讨厌她,还是不讨厌她,你总该去送送吧?” 邵乐成显然有些迷糊:“公主?公主与我何干?” “我们是朋友啊,作为朋友送一下不应该吗?” 邵乐成闭着眼睛,整个人身子往清风身上压。 倪月杉心里无奈:“清风你等等,我去找水来。” 倪月杉对邵乐成没有半点客气,她端过来一盆水,朝着邵乐成泼去。 邵乐成原本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被一泼凉水,瞬间惊醒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倪月杉:“你,你” 倪月杉笑着眨眼:“公主要走了,马上就出城门了,你再不去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邵乐成这才听清楚倪月杉所说的话。 “公主这就走了?” 倪月杉严肃点头。 邵乐成皱着眉,“我这就去!” 他朝外飞快而去,倪月杉开口提示:“门口有马,你往出城的方向追。” 邵乐成没犹豫,翻身上了马儿,扬长而去。 清风站在倪月杉的身边有些意外的说:“不是说,他不在乎公主吗?” “那谁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口是心非” 邵乐成飞快策马而过,速度之快。 一路上的人各个惊恐躲避,邵乐成到了城外后,果然看见一个队伍,他皱着眉飞快上前。 段勾琼一直都在等着邵乐成来呢,旁边有丫鬟开口提示:“姑娘,有人追来了,那男人挺俊的。” 段勾琼双眼一亮,掀开了马车帘子的一角,偷偷往后看去。 之后她清了清嗓子:“你别回头,就说我睡着了!” 邵乐成快马加速,赶上了马车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看向旁边的丫鬟:“里面可是住在太子府的那位姑娘?” “是啊,这位公子你找姑娘何事?” “听太子妃说,她要离开闲常,所以想过来送送。” 此时段勾琼整个人贴着马车墙壁,听着外面传来的邵乐成声音,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当初那么冷淡,在她要走的时候还不是追来了? 她心中欢喜,继续贴着偷听。 一旁的丫鬟有些迟疑的说:“可是刚刚我发现姑娘睡着了,公子要与我们小姐单独说话吗?如果要,还需要将姑娘叫醒来!” “不用!”邵乐成说的有些着急,可以一出口又有点后悔。 若是不见一下,说一下话,就没有机会了。 迟疑只是一瞬,最终他开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也不要告诉她,有我这么一个人来过。” 之后,邵乐成调转了马头准备离开。 马车内的段勾琼十分着急:“等,等一下!” 邵乐成听见了段勾琼的声音有些惊讶,他转过身去,看见段勾琼掀开了帘子,伸出头来。 段勾琼有些着急的说:“我马上就要离开闲常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所以,我想和闲常的每一位朋友都赛一次马儿,你可以和我比一次吗? 她对邵乐成笑着,笑容看上去那么灿烂,可眼里却是带着不舍的。 邵乐成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我们就比一场!” 段勾琼开心的笑了,“好,输的人要学三声狗叫!” 第397章 赴死只为留下 二人策马狂奔速度极快,不稍片刻,马车队伍便被甩开了去。 风景倒退,段勾琼笑的极其畅快,一旁的邵乐成讶异段勾琼的骑马技术,他对段勾琼开始刮目相看。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段勾琼勒马停下,邵乐成也跟着勒马停下。 二人看着前方的景象,是一汪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清澈又湛蓝,极美。 旁边柳树飘扬,随风而动,微风拂过脸颊,让人沐浴春的气息。 段勾琼转首看向邵乐成:“谢谢你,前来送我。” 相较于段勾琼的满脸欢喜,邵乐成神色平静,“公主若无遗憾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段勾琼没有再耍什么脾气,用力点头:“好,我们回去!” 回去的道上,二人让马儿慢悠悠的行走着,并不着急赶路,段勾琼一时来了兴致,开始唱起了苍烈的歌曲,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带着异族的腔调,响在耳畔,竟让人觉得无比美好。 邵乐成默默听着,一首歌终了,邵乐成有着意犹未尽。 一旁的段勾琼笑着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可能会去苍烈,我便和你再次赛马,然后唱这首歌给你听!” “好。”邵乐成回答的有些迟疑。 段勾琼笑着:“不过呢,在这之前,我想说,你输了,你要学狗叫!” 邵乐成错愕的看着段勾琼,他根本没将打赌放在心上,所以默默跟在段勾琼的身后,看她勒马,他便勒马了,他可没想过输赢的事情。 见邵乐成没吭声,段勾琼有些不悦的催促:“你在等什么呢?快啊!” 邵乐成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之后犹若蚊呐一般的声音在他口中溢出:“汪汪” 段勾琼有些不爽的提示:“太小了,听不见!” 邵乐成见四下也无人,他清了清嗓子,之后才加大了声音:“汪汪!” 段勾琼立即笑了起来,身子轻颤,她指着邵乐成,没有掩饰的嘲笑,邵乐成黑下了脸,段勾琼继续提示:“说好的三声,你这才两声啊!” 邵乐成心情郁闷,觉得丢脸丢大了,但他还是配合着叫了三声:“汪汪汪” 邵乐成叫完了,段勾琼原本还在开心的笑,但在此刻却有点笑不下去了。 她长叹一声:“在闲常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也没人哄着我,供着我,阿谀奉承我,但我很开心,我很喜欢这里”的人 后面那两个字段勾琼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平静道:“回吧!” 她驾马走在前,邵乐成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朝城门的方向而去,行到了半路,迎面却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段勾琼诧异的看着前方的一众人,开口质问道:“大胆!知道我是谁吗?胆敢前来刺杀?” 段勾琼的质问,一众黑衣人不甚在意,神色冷漠的看着段勾琼和邵乐成,他们没有接话,朝着段勾琼和邵乐成满身杀气的冲了过来。 段勾琼挥着手中的马鞭朝黑衣人抽去 邵乐成飞身而起,落在她的马后,催促着马儿快点奔走。 只是策马逃窜,并不能甩开一众刺客们,他神色凝重间,刺客飞身追上,显然势必要拿下二人。 段勾琼坐在前方,一脸狐疑的询问:“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你?” 邵乐成冰冷着一张脸,满脸严肃,快速催动着马儿,不敢有半点停歇。 没有等到邵乐成的回应,段勾琼继续道:“这些人或许是来杀我的,跟着我一起,只会连累你!” 还不待邵乐成回话,段勾琼突然朝着马下扑去,对着邵乐成的方向大喊一声:“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之后攥着马鞭,勇往直前冲了过去。 段勾琼的壮举让邵乐成诧异不已,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邵乐成立即勒住了马儿,调转了方向,想拉着段勾琼上马,带着她离开,但此刻段勾琼却被一众刺客们包抄了起来,他无法拉上段勾琼离开。 邵乐成心中着急,最终翻身下马,朝段勾琼冲去,一众刺客,对段勾琼显然是下了死手,手中的刀刃朝她丝毫不犹豫的招呼而去。 邵乐成及时将人踹开,冲到段勾琼的身边。 段勾琼看着邵乐成眸光中闪烁着一抹明亮的光:“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为什么不走?你就不怕为了救我,而受伤吗?” 邵乐成始终一脸严肃的看着一众刺客:“丢下你一个女人独自逃跑,算什么英雄好汉?” 段勾琼站在邵乐成的身后没有吭声,刺客们与邵乐成交起手来,一时之间,气氛紧张到极致,血腥味也逐渐蔓延开来。 段勾琼站在邵乐成的身后,拽着他的衣服:“我欠你的人情早已经还完,今日,你袒护我,我很感动,若是这次我们两个可以平安逃离,我决定了,我不回去了,我还要非你不嫁。” 邵乐成的身子一僵,这个时候,段勾琼在说什么胡话呢? 段勾琼心里欢喜,邵乐成没有拒绝。 邵乐成带着段勾琼躲过众刺客的一次次攻击,直到最后,邵乐成有些累了,鲜血飞溅在他的身上,染红了他的衣衫,段勾琼心疼的看着他:“你受伤了?” 邵乐成没有去看段勾琼,只提示道:“闭上眼睛。” 段勾琼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在她疑惑之际,邵乐成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一阵天旋地转。 段勾琼惊呼出声,她闭着眼睛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洒在脸上的热血告诉她,邵乐成在大开杀戒。 原本闭着眼睛的段勾琼心里略微有些着急,不行,她不能,也不许邵乐成轻易的救下她,然后她踏上回苍烈的路。 段勾琼咬着牙,一个狠心,对邵乐成大喊一声:“小心!” 然后她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邵乐成推开去,她的人朝刺客手中的长剑扑去 面对段勾琼的迷之操作,邵乐成完全看不懂,但他没有多疑惑的时间,伸手去拉段勾琼,可还是晚了。 只听血肉被刺穿划破,鲜血洒下,温热的,亦是铁锈般的味道 第398章 命悬一线 段勾琼口中有鲜血喷出,口中腥甜之味蔓延,她朝地上倒去,邵乐成赶紧将人扶住:“你,你为何要冲上前?” 段勾琼一脸无辜似的说:“我,我是怕他们伤到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她虚弱的笑着,没忍住,一口鲜血再次吐出,她看着邵乐成,双眼微微闭着:“你快走吧,不要被我连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一句话说完后,人跟着晕了过去。 邵乐成内心着急,立即呐喊:“你没事吧?不要闭眼,快醒醒!” 可段勾琼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一旁的刺客没任何停歇和顾忌,朝邵乐成再次攻击而去。 邵乐成眸光逐渐变的猩红起来,他捡起地上的长剑,对刺客迎刃而上 双方纠缠打斗在一起,兵器交响声不绝于耳,只是邵乐成逐渐的疲累了,开始落于了下风,他手中撑着长剑,半跪在地上,他不能倒下,他要撑下去,带着段勾琼离开,去看大夫。 只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抵抗,去维护,眼见着刺客手中的刀刃朝他这边刺来,在不远处一众兵队赶到,有人射出手中的弓箭,刺客们面面相觑,有人立即道:“快,撤退!” 一众人飞快撤离,而邵乐成已经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邵乐成一直都觉得昏昏沉沉,他被人带走,之后便是一阵颠簸,之后平复下来时,他似乎躺在一个温暖的地方,鼻尖有中药味,还有人的说话声。 梦有些沉,夹杂着现实中的各种杂音,配合着梦境,让他愈发不知身在何处。 等他清醒过来时,他是惊坐着起来的,看见四周的环境是陌生且熟悉的,他立即翻身下床,在门外有人守着,看见邵乐成清醒了过来,脸上有一丝惊喜。 “邵爷,你醒来了?太好了,奴婢去通知太子和太子妃。” 原来这里是太子府 他皱着眉,迈开了步子朝外走去,只是太过虚弱,步伐有些不稳。 他伸手抚向胸口,有伤,泛着疼,他记得他杀红了眼,所以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受伤了。 在他呆愣之际,有人朝这边飞快走来。 “你感觉如何了?怎么自己就下床了?” 倪月杉走上前,满脸的担忧,而在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虞菲,也是同样的一脸担忧。 邵乐成看见二人时,心里的那份牵挂并未消散,他有些疑惑的询问:“公主呢?” 倪月杉和虞菲对视一眼,并未着急回话,邵乐成有些奇怪的看着二人:“公主呢?为什么不说话?”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人,比你伤的重,目前还在昏迷当中,不清楚究竟熬不熬的过” 这话听上去,多么的让人不安? 邵乐成着急询问:“人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段勾琼以往住着的房间内,倪月杉和虞菲没有跟进去,邵乐成走到她的床边,看着昏迷当中的段勾琼,眼里有自责与心疼,他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着急道:“醒一醒,不要一直闭着眼睛好不好?” 但段勾琼苍白着脸,双眼紧紧的闭着,根本没有半点反应,邵乐成继续担忧的开口:“你不是说,你想在苍烈和我赛马吗?” 邵乐成的话响在段勾琼的耳畔,但段勾琼却没有半点反应,邵乐成眼里只有失望,他松开了段勾琼的手,朝外走去。 倪月杉和虞菲此时正站在门口,看见邵乐成走出来了,二人有些讶异,这么快? 邵乐成走在倪月杉的身边,疑惑的询问:“究竟是什么人要刺杀我和公主?” 倪月杉皱着眉:“我只知道有官兵及时赶到,救下了你和公主,至于凶手是谁,还不清楚,人当时逃的飞快” 邵乐成沉默了下来,倪月杉疑惑的询问:“你们与刺客交手,有没有什么发现?那些刺客究竟是刺杀你的,还是刺杀公主的?” 邵乐成陷入沉思当中:“当时,我以为是刺杀公主的,可公主明明中剑了,倒地了,可他们没有走,还继续对我出手,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何要刺杀你,除非是皇贵妃?” 倪月杉想起那天夜里的刺客,他们怀疑是皇贵妃,今日又遇见了刺客,难不成又是皇贵妃? 倪月杉的猜想与邵乐成一致,他攥着拳头,一脸的冰寒,显然很是愤怒。 皇宫中,皇帝听完跪在下方人的禀报后,气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那人低垂下头,一脸惶恐:“皇上息怒!” “朕叫你们和公主演戏,制造出受重伤的假象,好让乐成心疼她,照顾她,和她增进感情,将来闲常就会有一位真正的苍烈公主留下来和亲了!” “可你们倒好!不敢出现?看见有刺客在,那就直接上前杀了所有人,也不耽误你们演戏!若是勾琼公主在闲常真的丢了性命,你叫朕如何和苍烈的人交代?” 皇帝的话带着质问的,带着怒气,让跪在地上的人愈发的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 皇帝气恼的扶着额,跪在地上的人只觉得委屈极了,他们不是反应极快的去叫官兵前去救人了么 但他不敢说,是低垂着头,默默等候皇帝再继续说什么。 “去查,查一查,究竟是哪一路人,想着杀人,他们究竟是冲着谁去的!” “是!” 得到了指令,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立即起身,朝外走去。 太子府内,有太医到,前去查看段勾琼的伤势,段勾琼尚在昏迷当中,呼吸极弱,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唇瓣的颜色也淡淡的,躺在床榻上气息很是薄弱,让人忍不住心疼。 邵乐成站在一旁着急询问:“如何了?” 太医摇头叹息:“这伤势,一剑直刺胸腔下方,有点险” “我不想听你们说什么险不险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救?她能不能活?” 太医一脸为难与纠结:“这个我也不敢保证啊,除非,除非她自己身体顽强,恢复力极好,搭配着大补救命的千年灵芝和血参” 听着太医在这里废话连篇,邵乐成有些暴躁的说:“你不要在这里说这些了,快去煎药,皇宫中可不缺什么千年的东西!” 太医有些无奈,但没有反驳发怒,摇着头,朝外走去。 倪月杉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太医等等!” 朝外走的太医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倪月杉,倪月杉有些迟疑的开口询问:“胸腔的伤口,是否伤及了内脏组织?还是皮肉愈合就好?” 太医觉得倪月杉这句话有些奇怪,他迟疑说:“伤口愈合确实可以让人好转,有清醒的可能,但内在是否有损伤,这个不好估摸,毕竟,老臣看不得那伤” 段勾琼是女子,而身为女子,如何让一个太医去看身子? 倪月杉着急:“我去看,我将症状说出来,你细细的听,然后揣测一下,伤口的确切情况,如果伤口愈合就有救我有办法!” 太医将信将疑,跟着倪月杉重新走了回去。 此时的段勾琼尚在昏迷之中,倪月杉将床幔放下,掀开段勾琼衣服去看情况。 她在军中从医过一段时间,医术谈不上,但这种刀剑伤,她最熟悉不过,所以倪月杉觉得自己看一看,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吧。 站在一旁的还有邵乐成以及虞菲,虞菲叹息一声:“这京城怎么就这么不太平,总是有歹人想要刺杀人来达到目的,这皇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虞菲谩骂,邵乐成没有搭理,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紧张严肃。 虞菲叹息一声,朝门口看去,也没见景玉宸回来,不知道调查真凶如何了? 郡王府内,景承智听完了下方的禀报,一脸诧异的站了起来:“什么,你们没刺杀成功那个男的,将女的给刺死了?” 黑衣蒙面人一脸疑惑,不知道景承智为何反应这么大? 他迟疑的询问:“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当初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且伤口是胸口,她若是内力不深厚,死,倒是绝对的!” 听到绝对二字,怎么听着蒙面人还有一些得意呢? 景承智被气的不轻,一脚就飞了过去 蒙面人被一脚踢飞,捂着心口,只觉得口中腥甜,他诧异的看着景承智,景承智被气的不轻:“简直就是废物,你伤了那女人,等同将本王往死路上逼!” 皇帝知道他伤了段勾琼,可能将段勾琼给害死了,指不定这次就会放弃了他,让他陪葬! 蒙面人这才知道事情严重性,“可,可当时,是她自己扑上来的属下也是无奈啊。” 景承智一个凌冽的眼神扫了过去:“你还狡辩?” 蒙面人低垂下头,不敢再吭声,只捂着胸口,景承智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只能先收手了,千万不要再给出什么线索,让他们抓住了把柄,带着兄弟们先避一避,千万不要露面!” “是!” 蒙面人恭顺退下。 景承智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只希望段勾琼没死吧! 第399章 因祸得福 太子府内,倪月杉将她所观察到的伤口伤势情况与太医说了个清楚,太医沉吟捋须。 邵乐成着急的在一旁催促:“别在哪里装老成了,快点说明情况吧!” 太医这才回应:“这,这伤势,伤口太长了,如何自愈?还有那淤血” 倪月杉却是无比坚定的说:“我有办法,将伤口缝合,淤血就找内力高深的人来,将淤血逼出来!” “缝合?”太医一脸诧异,这是什么法子,从未听过,倪月杉点头:“是的,缝合!” 邵乐成也是一脸的疑惑,缝合之法,从未听说过呀? 内力高深之人,很快就找出来了,邵乐成要自己第一个上 倪月杉质疑的看着邵乐成:“你自己伤势都不轻,你还想帮助公主疗伤?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内力也不怎么样,就是轻功还凑合。” 被倪月杉这般丑拒,邵乐成很是受伤。 “我,行的。” “不行!”倪月杉非常坚定的吐出两个字,继续丑拒。 邵乐成悻悻的闭嘴,没再说话。 一旁的虞菲,喝水沉默。 到了入夜后,不少内力深厚的人,不敢传太多的内力,只能先尝试慢慢运功将淤血逼出,之后便是轮到倪月杉所说的缝合之法,将伤口当做衣服一样缝合。 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倪月杉这个人并不是不沉稳的人,所以大家都相信倪月杉的提议是可行的 只是不管是缝合还是不缝合将来段勾琼的胸口必将留下一道疤痕,难以挥去。 到了天亮后,一众人皆去打盹,邵乐成守在段勾琼的身边不愿意离开。 青蝶给段勾琼盖好被子,在一旁唠叨:“我看邵爷你挺在乎勾琼公主的,你何不如趁着现在好好的想一想要不要与她在一起。” “勾琼公主的心思我们都知道,她喜欢你,不过人家毕竟是公主还是个女子,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她主动开口吧?你应当也主动一次?” 青蝶的话,邵乐成并没有回应,青蝶也没有再继续相劝,只道:“你在旁边的小床眯一会吧,自己还有伤呢?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青蝶走了出去,邵乐成如同石头一般,立着一动不动。 直到青蝶重新走过来,手中端着药,邵乐成并没有去歇息,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 她无奈说:“我来喂药,你先让让?” 邵乐成却是开口道:“我来喂吧,你去歇息!” 青蝶没有犹豫,将药交给了邵乐成,邵乐成伸手接过,然后给段勾琼喂药。 但段勾琼的嘴巴却是紧紧抿着的,根本无法将药喂进去。 邵乐成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若是不配合,就别怪我占便宜了!” 然而,段勾琼依旧是嘴巴紧紧的抿着,没有回应,好似不受威胁一般,但邵乐成清楚,是因为段勾琼此时听不见! 他舀了一勺药汁,放入自己的口中,既然段勾琼说过非他不嫁,自然,他亲她的嘴,给她喂药也不算让她厌恶的事情。 到了午时,景玉宸在外回来,倪月杉昨天熬了一夜,施行缝补之术,虽然是第一次,但她特别小心谨慎,缝补的有点丑,很不完美,但希望可以帮助她痊愈醒过来吧。 景玉宸回来,倪月杉从床上爬了起来。 “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倪月杉给景玉宸递来擦手的湿巾,景玉宸皱着眉开口说:“观察了现场,发现只有血迹,以及遗落的兵器,并无其他发现。” “如果按照邵乐成的意思来看,他们或许是真的冲着他来的,那么这个幕后人,极有可能是皇贵妃,郡王或是长公主,我也派人在他们府邸外面盯梢,只是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这话的意思是,暂且没有任何线索。 倪月杉在一旁猜测问:“那如果你将你的猜测告知了皇上,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做什么?” 景玉宸没吭声,倪月杉继续提示说:“就算你在皇上面前说出怀疑,有点内斗的嫌疑,但父皇哪里不清楚,你和他本来就关系不和。” “嗯,我会去说的!” 倪月杉担忧的看着他:“你一宿没睡,先去吃饭,然后补一觉吧。” 景玉宸心里记挂着事情,并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洗了一把脸,恢复了一点精神,便离开去皇宫了。 但邵乐成听说景玉宸要入皇宫,要求跟着去。 景玉宸和邵乐成坐在马车内,他有些奇怪的询问:“你去皇宫做什么?你想与父皇说什么,尽管告诉我就成了,我来传达!” 邵乐成却是执拗的摇着头:“不成,我我有其他事情。”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但邵乐成并未多说,景玉宸自然是识趣的没有去多问了。 皇宫内,皇帝召见了二人,邵乐成在,皇帝是意外的,却也明白他定然是为了遇刺一事来的。 “勾琼公主的情况如何?” 威严的声音,表明了皇帝的心情也不好。 邵乐成主动开口:“回父皇,目前还在高热昏迷当中。” 听见他对他的称呼,皇帝眸光闪烁:“父皇?你认朕了?” 景玉宸也是一脸意外,一开始邵乐成可没有与他透露过,他打算认皇帝为父亲! 但现在 虽然意外,但景玉宸还是很开心的:“那我等同多了一个皇弟?” 皇帝突然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好,甚好,朕晚些便要颁布圣旨,昭告天下人,朕失踪多年的皇子找回来了!” 邵乐成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喜色,他神色无比凝重的开口说:“父皇,儿臣多次被人刺杀,父皇难道你就不该管一管么?” 这句话带着怨怼的感觉,皇帝原本还开心的爽朗大笑,但在此刻却突然严肃了下来。 邵乐成同意回来,或许就是因为想要反击,想报复他的仇人 皇帝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但在他看来,邵乐成认祖归宗是一件大喜事,没有拒绝。 “朕自然会管,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你放心,不管这一次的幕后之人是谁,只要被证实是凶手,朕一定严惩不贷!” 邵乐成抬起头看向皇帝,眼神中带着一丝执拗:“严惩不贷是不是太轻了?他们伤了勾琼公主!” 勾琼代表的是两国之间的盟约,如何可以受伤? 这个人万死不辞好么? 皇帝面色严肃,周身被一种森寒的气息所包围,他抿着唇,唇角下垂,看上去威严无比。 “好,朕定然要了那人的人头!” 一句话,让邵乐成心中得到了满意。 “谢父皇。” 景玉宸却是神色凝重了起来,邵乐成这样为了一个目的而选择回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潇洒随性习惯了啊!在皇家,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太多需要争夺的东西 二人一起出了皇宫,太子府内的人并不知道邵乐成一事,邵乐成与景玉宸并肩走着,开口提议:“父皇必然会给我赐予府邸,到时候我搬走了,也希望可以将勾琼带到我府上去照料。” 景玉宸蹙着眉:“可人不太方便移动?” “没事,将床都给抬走吧” 景玉宸:“” 一旁走来的虞菲听了去,她追问:“抬什么床?” 景玉宸看了一眼邵乐成,之后提示:“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圣旨也马上就要下来了,你不如告诉虞菲?” 虞菲愈发狐疑,景玉宸没有多说其他,已经抬步离开了。 虞菲疑惑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神色严肃:“晚些等圣旨吧,圣旨下来了你就知道了。” 之后他也迈开了步子,朝段勾琼的房间走去。 到了傍晚的时候,皇帝的圣旨也下来了,圣旨一事在城中速度传开,惊诧了满京城 “什么,曾经那个采花贼是皇子?” “采花贼是皇子,所以死罪免了?” “啊,听说田家小姐被采花贼玷污,可田家的人明明被禁止与皇家联姻,这位皇子还真会打皇上的脸?” “这下有好戏看了!”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绵绵不断 田府内,水榭旁。 田绮南看着微风吹动,泛起了波澜的水面,内心挣扎了无数次了,想跳下去,就不会想起了那肮脏的一夜,也不用想起,采花贼被景承智救走后,释放一事。 她闭着眼睛,想着掉入水中,或死或重生。 不远处有丫鬟着急走来,脸上有大喜之色:“恭喜,恭喜啊,小姐!” 田绮南听见这话,从刚刚的魔怔中回过神来,她看向说话的丫鬟,皱着眉,脸上隐有不悦。 丫鬟却是依旧喜笑颜开,开口禀报:“小姐,你定然想不到,田府有大喜!” 田绮南没半点喜色流露出来,她只严肃的皱着眉,心情很不爽:“若你说不出值得我开心的大喜之事,我必然,会赐你死!” 一句话森寒无比,让丫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但丫鬟却自信心十足的说:“奴婢不怕,因为确确实实是大喜!京城中都在传那位采花贼是皇子!” “皇上已经下旨让他认祖归宗了!你失贞于皇子,皇家哪能不负责!你将是皇子妃!” 第400章 娶侧妃 这个消息绝对的让人惊喜啊! 田绮南激动的站了起来,虽然对采花贼只有恨意,但如果邵乐成是皇子,那便另当别论了。 田绮南神色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真是上天助我,我这就让父亲进宫面圣去。” 田绮南快步离开,早没了一开始的抑郁。 第二天,邵乐成将段勾琼接到皇子府邸去,而调查刺杀凶手的事情,皇帝派人接手去调查,皇帝究竟有没有将凶手目标锁定为郡王府也就无从得知了。 对于新皇子太多大臣怀着好奇的心思,想着前去拜访恭贺,却都被邵乐成府外的护卫一一撵走。 大臣对这位皇子从一开始试图接近,到了最后只有恶言相向。 但邵乐成完全不在意,他每天守在段勾琼的床边,盼望着段勾琼可以清醒过来。 田永长已经向皇帝请示过,田绮南是否可以嫁入皇子府。 田永长乃刑部尚书,自家嫡女被玷污,岂有不让皇子负责的道理? 这派人前去玷污人的是皇帝,皇帝即便知晓,邵乐成根本没有触碰过田绮南,但真相不能公布。 皇帝安抚道:“田爱卿,不是朕想拒绝你,只是,三皇子他与太子府的丫鬟早已经私定终身,并且还当着太子妃的面,拜堂成亲了!” 让田绮南霸占走段勾琼的位置?不可能!皇帝绝对不允许。 田永长诧异的看着皇帝,一个丫鬟跟她女儿相提并论? 见田永长在极力的掩饰,可那脸色依旧拉的老长,皇帝语重心长的提示:“朕之前处罚你们田家不能成为皇家人,可三皇子对你女儿所做的事情,朕就算下过这道御令,却还是决定要作废!” 所以田永长就老老实实的知足吧,就算是个妾室,可已经是入了皇家,开了先例,将来田家的世世代代,祖祖辈辈,一样有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 田永长知晓争论无用,心里有一口气难以下咽,最终只能谢恩。 田永长刚离开,皇帝赐婚的圣旨便颁了下去。 公公前去皇子府宣布圣旨,圣旨一共两道,一道是册封邵乐成为亲王,一道赐婚田家嫡女田绮南为侧王妃。 邵乐成跪在地上听圣旨,张口便想拒绝,公公早已经看出邵乐成的意图,开口提示道:“亲王,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皆大欢喜了,城中百姓谁不知道你与田家嫡女一夜春宵的事情?正妃之位,皇上已经帮你保留下来了,你还是知足吧?” 邵乐成攥着拳头,眉头紧紧的蹙着,心里只有不悦。 公公将圣旨塞在他的手中,开口提示:“亲王,咱家在这里恭喜了!” 邵乐成一言不发,公公一扫拂尘对在场的下人们吩咐:“明日起,好好布置亲王府,筹备亲王大婚!” 之后公公离开,邵乐成眸光追随着离开,跪在原地没动,他接着圣旨的手,微微收紧。 他在叫皇帝父皇的时候,早就应当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圣上的命令,让他插足任何有关于他的事情。 邵乐成闭上了眼睛,希望段勾琼不会因此嫌弃他吧。 邵乐成成为皇子身份,被封为亲王,又得田家嫡女做侧妃,一时之间,大街小巷流传的讯息皆是有关于邵乐成的。 倪月杉和虞菲坐在一起,二人也听说了这些讯息,虞菲特别不能理解的开口:“干嘛要做皇子,太多的不得已,那田绮南根本与他无关,却要负责!” 她一脸的郁闷,不知道是在怨邵乐成选择做回皇子,还是觉得真正玷污田绮南的采花贼不是邵乐成,而愤愤不平。 倪月杉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田绮南入亲王府的日子定在了五日之后,时间过的很快,在百姓们的议论中,迎接来了邵乐成大婚之日。 亲王侧妃就算不受宠,但看在刑部尚书职务的份上,也会办的风光喜庆一点,但亲王府却是一派冷清,府上来客只有郡王府以及太子府 景承智带着府上人,嘱咐将贺礼送上,他看着穿着一袭青衫便装的邵乐成,好笑的问道:“亲王大婚,不穿新郎服?” 邵乐成神色淡漠的瞄了他一眼,懒懒的没有回应,显然并不想搭理人。 景承智也不生气,四下打量着:“不愧是亲王府,足够端庄大气,亲王不介意本王四处转转吧?” 依旧是没有回应,景承智直接抬步走开。 他人走后,景玉宸和倪月杉也跟着走到了邵乐成的身前。 “今日宫里或许会来人,你不如穿一身新郎装意思一下?” 邵乐成手中提着一个玉壶,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景玉宸知晓他的心情并不好,所以只是说了一句后,便没有再吭声,景玉宸也不生气,看向倪月杉:“我们去看看公主?” “好。” 倪月杉应了一声,抬步和景玉宸打算离开。 坐在凉亭喝闷酒的邵乐成这才有了反应,站了起来,开口:“带上我,一起。” 段勾琼的房间布置在邵乐成的卧房隔壁,房间布置典雅,家具样样齐全,房间内更是有不少的下人候着。 倪月杉等人走了进去,将下人遣退,倪月杉检查了一下段勾琼的伤口,发现已经愈合,只不过还需要拆线。 倪月杉在段勾琼身旁忙碌,邵乐成和景玉宸坐在屋外,提及了段勾琼,邵乐成才来了一丝精神。 “父皇让人调查了这么多天,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是舍不得郡王这个儿子吧?” 面对邵乐成的猜测,景玉宸也是同样赞同的。 见景玉宸没说话,邵乐成笑着说:“没有为她伸张正义,反而还要多娶了一个女人” 邵乐成又灌了一口酒,“或许这就是命吧!” 邵乐成何曾认过命? 景玉宸无奈安慰:“正妃的位置还在,而且你也不喜欢田绮南,留在府上不过是个摆设,你现在是亲王,想收拾郡王给公主报仇,只要你振作,便可以!” 一句话让原本失去所有信心的邵乐成双眼亮了了。 他勾了勾唇:“你说对,我应当振作。” 二人还在说话,倪月杉在房间内走了出来。 第401章 花烛夜 邵乐成看见倪月杉时,立即开口询问:“如何了?” “线已经拆了,杀菌消毒处理得当,伤口也愈合了,疤痕虽然难看,但用极品伤药是可以淡化的,就是人,还有点点低烧,需要等她清醒。” 邵乐成担忧的追问:“什么时候可以清醒?” “这个,或许快了吧。” 倪月杉也不能说确切的时间,毕竟她不是什么厉害的医者。 邵乐成沉默了下来,坐回座位。 景玉宸站了起来,对倪月杉道:“亲王府我们还没逛过,走,去看看什么样的!” 像样的宴席,亲王府并没有摆起来,新娘子在侧门迎进亲王府,也没有正式的拜堂成亲,一切都从简处理,若不是拿到圣旨,谁看的出来,亲王府今日是大喜之日? 倪月杉点了一下头,跟着走出了房间。 邵乐成不放心的走进房间去看段勾琼的情况。 亲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分为前院和后院,中间还有很大的花园,亭台水榭,应有尽有。 比起太子府丝毫不逊色,想将亲王府逛完,需要不少时间。 倪月杉和景玉宸也不着急,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聊天:“若是公主清醒过来,得知邵乐成有了侧王妃,不知道会如何?闹脾气?” 景玉宸神色凝重,叹息着开口:“或许会一气之下回了苍烈吧!” 苍烈没有一夫多妻,只有一个妻,除非丧偶,才会迎娶第二个女人,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人,如何接受得了闲常的一夫多妻? 倪月杉当初也接受不了,将景玉宸身边的所有桃花运挡了回去,但邵乐成这个孽缘有点始料不及,不好处理。 还在亲王府内闲逛,迎面碰见了景承智,景承智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好似很悠闲,他笑着开口询问:“你们不是与亲王的关系很好么?怎么,没有让亲王过来带你们到处逛一逛?” 他的语气听去,特别像是嘲讽。 “自己眼瞎么?想逛,自己不会逛?非要人带,会让人觉得像是,一只被拴绳的狗,在让主子遛呢?” 倪月杉说话一点不客气,开口便怼,她这般不留情面,倒是让景承智意外。 不过倪月杉顶着的是苍烈公主的头衔,就算景承智吃了瘪也不能说什么。 他看着倪月杉,冷冷笑了一声,然后迈开步子,离开。 倪月杉神色冷漠,没为自己说出了狠话而后悔。 景玉宸在一旁将手搭在倪月杉的肩膀上:“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倪月杉长叹一声,“说说怼人的话有什么用,人还不是一直出来碍眼?” 二人逛完了亲王府,打算回去,邵乐成到了门口送二人,之后回去应付新娘子了。 喜房内的田绮南原本满心欢喜,觉得一个入夜采花的人,必然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她嫁过来,会因为她的美貌,备受宠爱。 谁知,迎亲没有,拜堂没有,她的红盖头,只怕都会是她自己摘下来吧? 这等屈辱是田绮南待字闺中时,从未想象过的。 她皱着眉,咬着唇,攥着拳,一坐,便是几个时辰,腰板酸,腿还麻了。 心中还在百味陈杂,有丫鬟走了过来:“侧王妃,亲王来了!” 听到这个讯息,田绮南立即精神一振:“知道了。” 房间内响起了脚步声,田绮南有些紧张。 只是脚步声停在她的身前,没有再往前,田绮南垂眸朝地面看去,看见的正是邵乐成的那双黑色的长靴。 “从今日起,你若想在亲王府有一席之地,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后院,不要有任何讨好本王的想法和做法,本王不想见到你,亦不想与你有太多的牵扯。” “另外,本王不妨告诉你,娶你是情非得已,玷污你的人,不是本王!” 她以为邵乐成是来揭盖头,是来与她洞房花烛,可这些都没有,迎接给她的不过是一句恶毒的话 田绮南被气恼的不行,她气愤的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看向邵乐成质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何要娶我?那你说别人为何要嫁祸你?” 田绮南五官本生的端正大气,妆容精致的她,五官愈发带着一种魅惑人的魅力,精致又美艳。 不得不说,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但即便面前的人姿色倾国倾城,邵乐成从不是一个看重皮相的人。 他没有半点迟疑,反驳:“你若想知道真相,倒不如想想办法,将夺走你清白的人找出来!” 说完这句话后,邵乐成仿佛是厌恶一般,转身朝外走去。 田绮南气恼的看着邵乐成离开的身影,刚刚清楚看见邵乐成的相貌,她还在庆幸,是一个相貌俊朗之人,与他相处不会觉得恶心,可他却这般冷漠! 一旁的丫鬟有些无奈的看着田绮南:“侧王妃你别气,咱们不如以调查采花贼真凶为借口,借机接近亲王,也好增进感情?” 田绮南曾遇到过绝境,但上天垂怜,给了她翻身的机会,此刻也算绝境,但只要她肯努力使手段,必然可以与邵乐成关系缓解,然后翻身。 “好主意!” 邵乐成离开后,准备再去看看段勾琼,却有下人匆匆过来,“亲王,亲王,勾儿姑娘醒来了!” 邵乐成立即一脸欣喜,他加快了脚步,准备去看段勾琼,下人又为难的开口:“人醒来后不知道哪里去了” 邵乐成的眼神凌冽的扫在下人身上,下人瑟缩了一下:“当时奴婢前去请大夫,另外两个丫鬟一个去厨房,一个寻你,可大夫请来了,人不见了。” “能去哪里?府上找找!” 邵乐成在惊喜中,心情难以平复,刚苏醒过来,便着急下床四处乱走? 看来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啊 亲王府大门的位置,护卫将段勾琼拦下,段勾琼横眉竖眼的看着二人:“本公主前来闲常和亲,怎的,这里是哪里?你们胆敢拦住本公主?” 护卫对视一眼,和亲公主? 护卫还在疑惑,在不远处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这里不是太子府,没有人护着你,你若冒充公主,小心太子妃生气,罚你。” 第402章 失忆了 段勾琼转身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一个面容俊朗,身姿挺拔,玉树临风的男子,她依旧皱着眉:“你是谁?什么太子妃太子府?” 邵乐成愕然,段勾琼不知道他是谁? 疑惑只是一瞬,邵乐成坚持朝段勾琼走了过去,他伸手,想将段勾琼拉走,但段勾琼却是瑟缩了一下手,并怒喝:“大胆!你想干什么?” 邵乐成错愕的看着她,无奈道:“你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有些事情大概不记得了,我带你回去好好回忆回忆。” 这下轮到段勾琼错愕的看着邵乐成,她的眼里有丝戒备,邵乐成无奈解释说:“你胸口有一道伤,那道伤口致使你高热不退将近十天,将你烧糊涂了!所以遗忘了一些事情。” 段勾琼将信将疑的伸手,按压在胸口的位置,疼,疼的她立即皱了眉。 她还是戒备的看着他,邵乐成走在前,段勾琼跟在旁边,开口询问:“本公主的随从们呢?怎么一个都没见着?本公主记得,本公主少说也带了一千个人?” 段勾琼的话让邵乐成清楚段勾琼这是保留了哪里的记忆,他看着段勾琼眼里带着一丝宠溺:“刚刚我说了,你失忆了,所以很多事情,你的记忆是接不上的!” “你先看大夫,确定了你身体好了没有,之后我再将一切都细细的跟你说,如何?” 邵乐成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征求,与她说话时特别的温柔,段勾琼觉得他也不像坏人,最终无奈妥协:“成吧!先看大夫!” 太子府的人得知段勾清醒了过来,赶往了亲王府,在看见段勾琼时,倪月杉狐疑的询问:“公主,你还记得我吗?” 倪月杉脸上的烫伤以及疤痕皆没有了,面容清爽干净,五官精致出挑,气质清冷,看着她时眼中带着一丝真诚。 段勾琼将倪月杉上下打量了多遍,最终开口:“不认识!”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然后指向旁边:“这位呢?” 段勾琼转眸看去,看见景玉宸时,双眼一亮:“二皇子?” 景玉宸错愕,段勾琼偏偏只记得他一个么? “咳咳,你认识我?” 景玉宸有一点尴尬,他有什么特别,值得段勾琼记住? 段勾琼一副自信的表情:“当然记得。” 她在没有来闲常时,不知道被王上要求看了多少遍景玉宸的画像,所以对景玉宸是非常熟悉的! 而且王上还特别要求,闲常联姻,首选景玉宸! 可现在 她的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嘴角扬起一抹趣味的笑来:“这位是太子妃?那太子呢?太子是谁?” 景玉宸无奈的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科普:“二皇子即太子!” 段勾琼恍然:“那么眼前这位太子妃和二皇子是夫妻咯?她什么身份?凭什么她做太子妃?” 倪月杉觉得段勾琼是将闲常的一切都忘记了,只记得苍烈的记忆。 倪月杉耐着性子将一切解释了一遍,可段勾琼的眼里只有怀疑,除了怀疑还是怀疑。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本公主而牺牲,和这位曾经的二皇子,现在的太子成亲,还冒充了本公主的身份?” 倪月杉点头。 段勾琼笑着挑眉:“那成,本公主现在反悔了,本公主要做回太子妃!” 倪月杉:“” 景玉宸:“” 邵乐成:“” 全场寂静,皆死亡凝视段勾琼。 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段勾琼一副嘲讽的表情看着三人:“你们所说,本公主暂且不相信,但本公主清楚知道,本公主这次来闲常的目的是什么!做太子妃!与闲常联姻,达成联盟,签订合约!” 她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刚刚大夫也说了,本公主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本公主要去皇宫面见皇上了,你们所说的一切,本公主会在皇上的面前,一一证实!” 段勾琼的一系列话,让倪月杉等人皆是诧异。 邵乐成盼了这么久,就为了等段勾琼清醒过来,然后二人可以携手,一个做亲王妃,一个做亲王,二人成为夫妻,在闲常过日子。 可 太意外了,简直老天爷,看二人马上要幸福了,心里不平衡,故意搞的破坏。 邵乐成站在原地没有去阻拦,倪月杉着急的追了出去。 “公主,你这样做,有违当初你的初衷!” 段勾琼一副不怎么在意的表情:“现在本公主被你们说成失忆,本公主怎么轻易相信你们呢?皇帝是最不会撒谎的吧?本公主去见了皇上之后再决定相信不相信你们!” 段勾琼的性子向来都是比较任性的,此时她心里下定了这样的决定,自然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倪月杉叹息一声,可怜了邵乐成,心里本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选择做皇子,才选择接受段勾琼与她交往,可现在,倪月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公主若去,我们不会阻拦,我让人送公主进宫吧!” “也好。”段勾琼冷冷回了一句,朝外走去。 景玉宸此时也缓步走了过来:“我随她一起入宫吧,免得有人趁着她失忆这段时间,给她灌输了错误的记忆。” “也好。” 段勾琼与景玉宸一同入了皇宫,皇帝得知段勾琼清醒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召见了二人。 看着下方站着的二人,皇帝饶心情不错:“赐座!” “谢父皇!” 段勾琼站在殿下没有动弹,她双手环胸的看着皇帝,脸上有一抹趣味的笑:“皇上,你真的册封二皇子为太子了?可是太子妃怎么成了别人?本公主回去后,如何与父王交代呢?” 皇帝皱着眉,一时之间没明白段勾琼这话 景玉宸在一旁开口解释:“公主将闲常的记忆都丢失了!” 皇帝瞬间明白,他蹙着眉开口回应:“合约已经签订,使臣也已经离开京城回到了苍烈,公主留在苍烈是为了朕的三儿子,现在的亲王,而顶替公主的人,也是公主你一手安排的!” 皇帝的话,让段勾琼诧异不已,还以为是这帮人想欺负她失忆,所以故意骗人的,却原来真的是她安排的。 “皇上得知本公主如此胡作非为,皇上为何不生气?” 段勾琼依旧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身边没有一个熟人告诉她这些事情是真是假,她自然无法轻易的相信这些外人了。 “朕是动怒过,但公主这样做,也是成全了太子,太子本就喜欢现在的太子妃,朕瞧着他们二人感情笃定,自然也就放下心来,气也就消了!” 段勾琼郁闷的在一旁走来走去:“本公主难以接受,本公主需要回苍烈亲口问问使臣,你们说的是否是真。” 她转眸看向一旁坐着的景玉宸:“我看太子,生的这般英俊,倒是觉得不赖,不过本公主在苍烈还养着小白脸,所以还是先回去吧!” 段勾琼的注意已定,打算回苍烈去。 皇帝眸光闪烁,景玉宸站了起来:“公主,你若走了,三弟将来与你可就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本公主现在对他没有感觉,而且听说亲王刚刚大婚,一个已经有侧妃的人,本公主如何接纳?” 本就失忆了没有感觉了,还要多接纳一个侧妃,她如何接受得了? “本公主若是回到苍烈,告知别人本公主挑来挑去,选择的人,竟是一个好色的采花贼,玷污了别人嫡女的清白,皇帝下旨才愿意负责,本公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段勾琼一副不愿意再说的表情,“皇上,还请给本公主一队兵马,护送本公主回到苍烈去!” 之后她行了一个苍烈的礼,朝外走去。 全程倨傲果断无比。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神色复杂。 皇帝神色凝重的开口说:“公主若是走了,这真正的苍烈公主,也就没有下嫁到我们闲常,将来有一天,苍烈的王上矢口否认是他这位任性的公主,胡作非为成全了你和倪月杉,闲常百口莫辩!” “盟约可以任由苍烈的王上撕毁,朕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与你三弟的关系好,好好把握机会,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要将公主留下。” 景玉宸自然是想让段勾琼留下的,毕竟段勾琼与邵乐成之间可以做到为对方去死的地步,段勾琼对邵乐成的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段勾琼离开了闲常,放弃了与邵乐成在一起,太过遗憾。 “是!” 景玉宸和段勾琼相继离开了皇宫,段勾琼到了太子府,约见倪月杉。 倪月杉缓步走到客厅,看见段勾琼时还未开口,段勾琼已经率先开口了:“当初本公主将这段姻缘让给你,这太子妃之位做的可还过瘾?” 倪月杉觉得失去记忆的段勾琼说话有些难听,她有些尴尬的回应:“太子妃的头衔倒是不怎么样,还是公主的名头比较厉害,只要苍烈公主的身份摆出去,欺负人,谁都不敢还击!” 第403章 抛出线索 段勾琼一脸的骄傲,“那是自然,你以为本公主是吃素的?” 她看着倪月杉眸光微眯起:“本公主为何千挑万选的成全你们二人?本公主可不是成人之美的人,倪月杉是么?本公主若是要求你随同本公主一同回苍烈去,你可愿意?” “公主让我去苍烈做什么?”倪月杉一脸意外的看着段勾琼。 段勾琼笑着说:“因为本公主想让你和使臣当面对质,本公主不想让一个冒牌货留在闲常,顶着本公主的身份到处招摇!” 这话,听上去太难听。 倪月杉也不是一个善茬,就算曾经有情谊,但她也无法接受一个人,这般的喷她? 倪月杉轻笑一声:“公主你的记忆失的有点不是时候,你可知道你胸口上的伤是为谁受的?” “还用问?都说本公主与亲王感情好,自然是为他!但本公主无法接受一个男人另娶她人!而且还是在本公主为了他,受伤昏迷期间!” “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本公主若不是因为看在他是亲王的份上,本公主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一句话,让倪月杉实在是不知道再如何说才好。 现在的段勾琼让人很是头疼。 “公主,你这般果断,今后你忆起一切,你会后悔的!” 倪月杉的口吻有些锐利,段勾琼却是不甚在意,她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口:“另外,我想说,你不想去苍烈,那本公主只好向皇上请令了!” 她冷漠的笑着,对这些陌生人所说的一切,皆抱着怀疑的态度,她的戒备心太强。 段勾琼离开后,景玉宸也在外面回来了,倪月杉还坐在客厅中,景玉宸朝她走来,开口询问:“公主单独找你,做什么?” “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倪月杉有些疲惫的扶着额,景玉宸明白段勾琼现在的状态,他安慰道:“嗯,确实有些讨厌了,但她性子一向如此,我们且等等吧,给她和三弟制造机会,让二人重温?” “但愿,公主会在闲常多留几日?” 不去太子府,也不去亲王府,段勾琼在京城驿站歇息,向人打听了一下勾琼公主与亲王的事迹,在外人口中得知的讯息,二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倪月杉和景玉宸等人口中的话,愈发存在可疑点。 还在吃晚饭呢,有人前来禀报:“勾儿姑娘,郡王求见。” “郡王是谁?” “当初的四皇子。” “让人进来!” 段勾琼前去见景承智,景承智站在一棵槐树下,长身玉立的他,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却已经犹若一副俊丽画卷,俊逸非凡,一眼看去,必是美男无疑。 段勾琼主动开口:“郡王寻我做什么?” 景承智转过身来,看向段勾琼:“见过勾琼公主。” 段勾琼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你是郡王,不需要向本公主行礼的,而且你是如何知晓,本公主是公主?身份保密了么?” “其实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还真不少。”景承智双眼阴鸷的看着段勾琼,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只被他盯上的猎物,瞅准了便准备捕捉。 “哦,那你找本公主做什么?”段勾琼耐心并不是很足,因为每个人都有过去的回忆,唯独她没有,所以与他们交涉,会带来烦恼,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看来公主并不认识本王了,本王曾要被流放出去,若不是公主你,本王或许已经在边疆了。” 段勾琼眼里闪过意外:“怎么,每个人都与本公主有牵扯?” “听说公主失忆,所以本王前来看望,公主,你若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大可以问我,公主曾经对我有恩,本王自然会如实相告。” 段勾琼眸光闪烁,之后询问:“那你告诉本公主,本公主喜欢亲王么?” “这个从未听说,公主为何这样说?莫非听见了谁人造谣?” 景承智一脸惊讶的看着段勾琼。 段勾琼眸光闪烁,“哈哈,本公主不是热心肠的人,本公主当初为何要助你?” “公主的想法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以猜测到的?看在公主于本王有恩的份上,本王不得不说一句本王不该说的话” 好似要说秘密一般,景承智凑近了段勾琼:“公主,你前段时间受伤,其实是父皇下令,想让公主重伤,然后让公主留下。” “原以为,你和亲王一起经历了生死,会对他态度改变,但目前来看,谁都没有想到,公主你会失忆。” 段勾琼本来就抱着怀疑的态度,因为景承智的这句话,让她瞬间就明白了,原来一切果真是阴谋。 “若是本公主找到线索,查出刺客是皇上派出的,本公主便相信你的话。” “你告诉本公主这些,其实不是看在本公主有助于你份上吧?只是单纯的因为,亲王失利,你便会得利吧?” 段勾琼一句话,将景承智的伪善面具撕掉,景承智轻笑一声,不甚在意,“公主果然聪慧,但真相如何,你很在意不是?” “嗯,你这一点算是说中了,本公主还是要感谢你的!不送了!” 段勾琼没有成为景玉宸的人,也没有成为邵乐成的人,他想据为己有,但段勾琼太过精明,一切不太可能,他只能暂时观察,找时机接近吧。 景承智离开后,驿站外一个路人朝景承智凑近,景承智开口:“去吧,透露些线索出去。” 那男子和景承智擦肩只是一瞬,外人看去,并发现不了,二人有交谈,有交集。 路人得到指令后,到了一家当铺店,伸手拿出一把长剑,他头上戴着斗笠,额前碎发披散,将面容遮挡的模糊,他冷漠的开口:“这把剑可以当多少钱?” 当铺老板看了一眼路人,发现是个冷酷的人,满身的寒气,收回目光后,才看向长剑。 他接过去打量,之后开口:“你想当永久的还是暂时的?” “永久” “这把剑青铜质地,剑身较宽,也较长,似乎并不常见,刀口略有缺损,但很锋利,削铁如泥?这是把好剑,我可以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手掌,亮出五根手指! 第404章 求休书 “成交!”男子没有犹豫,痛快的交了剑,拿了银子之后走人。 当铺老板看着桌子上的青铜剑眸光微微眯了起来,之后转身进了后院。 当初刺伤段勾琼的长剑,比平常青铜剑剑身要宽要长,皇帝早已经派人盯着各种流通佩剑的地方。 此剑不过刚出现在当铺没多久,便已经引起了两方势力的注意。 段勾琼一身清爽男装,出现在当铺内,看着掌柜,抛着手中的一锭金子:“听说你这里收了一把青铜长剑?不知道什么价位肯卖?” 掌柜摩挲着下巴打量段勾琼,笑着回应:“实不相瞒,那剑盯上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卖家比剑要吃香,我们当铺不仅做物品典当买卖,还做消息买卖,这位公子,可需要那卖剑之人的踪迹?” 一句话,让段勾琼错愕不已,原本就是想顺着剑找到人的,可现在掌柜的一句话,完完全全不需要她再继续展开调查了。 “买!” 段勾琼将手中金子往柜台上一丢,砸在上面,磕的一声响,掌柜的笑着回应:“我给对方的银子上洒了药粉,公子只需要再出五十锭金子,我给你一种蛊虫,可追踪过去!” 掌柜的笑的奸诈,眼中对金钱充满了欲望。 段勾琼皱着眉:“真是无奸不商。” 最后段勾琼买了蛊虫,按照蛊虫的指示去找卖剑之人,等段勾琼走开,守在外面盯梢的人也跟着离开。 南书房内,护卫跪下将得知的消息交代了一遍:“皇上,公主已经追查到了线索,买走了当剑人的讯息,皇上,我们的人是否需要断了公主的线索,自己去追查幕后之人?” “不必了!若郡王胆敢为了一己私欲,谋害勾琼公主,朕一再饶恕他,只是自毁基业!若公主找上他,便是他大限将至了吧!”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给景承智机会了!随段勾琼调查去吧! 宫外,段勾琼追踪到了一处地方立即停下了脚步,前方地点—— 校场。 段勾琼眸光眯了起来,这是皇家兵将的训练地点 段勾琼并未离开,而是站在校场外一直等待。 到了入夜后,段勾琼发现蛊虫开始蠢蠢欲动,她立即来了精神,就见一个男子从校场中走去。 段勾琼对身边的人命令道:“跟上他,抓了!” 她在闲常没有属于自己的人,所以花重金,雇佣了黑市的杀手。 杀手身手不错,在对方远离了校场之后,将人包围了起来,一番打斗,人被制服。 段勾琼缓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之后目光落在他的腰间,是一块腰牌。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一个“御”字。 这人是御林军的人,而御林军只归皇上管辖! 段勾琼垂眸看着他,微微勾唇:“你可还记得我?” 面对段勾琼的质问,对方沉默着没有吭声,段勾琼也不意外,只冷声吩咐道:“打断他的每一寸骨头,我不相信他会嘴硬!” 一句话冰冷无比,让人不寒而栗。 直到两个时辰后,这位御林军,早就被折磨的不像人样,只求给个痛快。 段勾琼鄙夷的看着他:“那就老实交代当初为何刺杀我?” 她拍着他的脸,虽然动作很轻,却让对方痛苦不已,他的脸部骨头也没有被放过,被一一敲碎。 受得起这般折磨的人,足够的硬气,自然最后所交代的线索让人不会质疑。 段勾琼凑近了耳朵,对方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段勾琼气恼不已,目光森寒的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皇帝的走狗!” 段勾琼一脚踹出,踩在他的脖子上,一阵碾压,人很快断气。 段勾琼气恼的丢出一个钱袋:“你们走吧!” 有景承智的提示,加上这个人御林军的身份,段勾琼就应当相信当初刺杀的人是皇帝派出的。 邵乐成和皇帝果然是在欺骗她,为了将她留在闲常,这般不择手段! 段勾琼没有气恼的准备回苍烈,既然都觉得她好骗好欺负,那就让他们难做! 翌日。 段勾琼换了一身闲常女装,长发简单的高高束着,面容未施脂粉,出现在亲王府时,无人阻拦。 她手中一条红色的长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动着地面,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有人赶紧去禀报邵乐成,邵乐成得知段勾琼来了很惊喜,但听说是来找茬的,又觉得意外。 亲王府的邹香苑内,段勾琼直接冲了进去,下人想阻拦也来不及。 只听“砰”的一声响,房门被踹开,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 此时的田绮南正在由下人上妆,胭脂涂了一半,还没抹均匀,她朝门口看去,正想质问是什么情况,就见段勾琼冲了进来。 “田绮南!” 一句怒吼,紧跟着一条鞭子抽了过来,抽中了梳妆台,立时梳妆台上一道狰狞鞭痕,触目惊心。 而上面的妆品也跟着坠落在地,段勾琼冷眼看着田绮南,“你这个女人鸠占鹊巢?” 田绮南脸色早已经吓白,在看见是段勾琼时,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她知道段勾琼被邵乐成留在府上养病,清醒过后,就离开了亲王府。 但没想到又回来了?还这般气势汹汹? 当初段勾琼跟在倪月杉的身边扮演丫鬟身份,可她清楚,这个人是真正的段勾琼! 此时她找来跟她算账,让田绮南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为好。 “勾儿姑娘,你这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段勾琼一鞭子再次狠狠抽下,吓的田绮南一声尖叫,肩膀上火辣辣的疼。 段勾琼鄙夷的看着她:“趁着我失忆,入亲王府?做侧王妃?就你也配跟我争男人?” 田绮南捂着伤口,脸色泛白,看着她,犹若在看一个魔鬼 “绮南也不想,是亲王采花啊!” 一句话不过刚落,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抽的田绮南脸色泛白。 “叫你顶嘴!” 段勾琼扬起鞭子准备抽下第四下,门外一道声音跟着响起:“你在干什么!” 段勾琼转眸看去,是火速赶来的邵乐成。 段勾琼勾了勾唇:“干什么?我恢复了一些记忆,眼里容不得沙子!” 一句话,让邵乐成瞬间双眼一亮,“你说你恢复了一些记忆?” 段勾琼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欣喜,只一副冷漠又高傲的表情看着邵乐成:“听不懂话吗?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之后她双眼锐利的看向田绮南,嘴角勾着一抹残忍的笑。 邵乐成怪异的看着段勾琼,总觉得段勾琼怪怪的? 田绮南求助的看向邵乐成:“亲王,妾身,妾身,无辜啊!” 她眼前氤氲起了一层雾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邵乐成,不过一个眨眼间,泪水跟着滚落,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疼。 “狐媚子!” 一声怒喝,段勾琼将手中的长鞭挥出,抽打在田绮南的身上,田绮南立时又是一声尖叫。 邵乐成虽然不在意田绮南的生死,但段勾琼这样抽打人确实是太凶悍和不应该了 “咱们出去私下谈谈行不行?” 段勾琼冷眼看着邵乐成,嘴角是一抹不屑笑:“不行!” 她段勾琼是和亲公主,身份尊贵,在苍烈被人捧在手心里,将她宠上天,在闲常却被人莫名算计,当傻子一样耍,她岂能就此算了,与人和气相处,狼狈回苍烈? 段勾琼态度如此强硬,邵乐成眼里闪过意外,他紧紧皱着眉:“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怎么,我抽这个狐媚子,你心疼?” 段勾琼一句嘲讽的反问,让邵乐成瞳孔缩了缩。 “我没有!” “那就让开!” 段勾琼怒喝一声,将邵乐成推开,然后目光重新落在了田绮南身上。 田绮南只觉得自己很冤枉,她苍白着脸,对邵乐成继续求助:“亲王,帮帮我!” 此时这种场面,房间的下人早就吓的退避开去,田绮南站在房间内,觉得很是惶恐。 她堂堂刑部尚书的嫡女,从小娇生惯养,天之娇女,没想到会一衰再衰,沦落到今日这番地步,她只觉得屈辱! 邵乐成双眼逐渐通红,攫住了段勾琼的胳膊:“别闹了!” 段勾琼冷眼瞥向邵乐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打了又如何?杀了又如何?你叫我别闹了?还说不心疼?亲王啊亲王,演戏这么不专业吗?” 她狠狠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鞭子,朝邵乐成而去,一鞭子抽打在邵乐成的身上,惊的他瞳孔一缩,诧异的看着段勾琼。 下人更是吓的朝外跑去,这人是太子妃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是邵乐成不敢得罪,有人前去通知太子府。 段勾琼没有心疼,只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邵乐成:“我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在闲常亦不能!你若阻拦我,抱歉,连你一块打!” 段勾琼这般跋扈的模样,邵乐成不该意外的,可总觉得现在的段勾琼愈发的不可理喻。 田绮南对段勾琼跪下,可怜的求饶:“勾儿姑娘,我,我没有要夺亲王的意思,一切都是谣言搞的鬼!” “谣言四起,迫使我与亲王不得不成亲啊!我与亲王从未有过半点私情和接触!” 段勾琼轻笑一声,“既然你是被逼无奈,那成,现在爬到亲王身边,恳求他,给你一封休书!” 第405章 他们都是坏人 田绮南脸色一白,求休书?她好不容易成为皇家人 她为难的看向邵乐成,并不想要休书。 邵乐成觉得段勾琼在无理取闹,让人生厌。 他皱着眉:“跟我出去!” 他伸手抓着段勾琼的胳膊,段勾琼不爽的挣扎,“还说不心疼,还说你不在乎!你就是个脚踏两只船的好色之徒,我会喜欢你?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邵乐成拽着她的胳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眼神从带着一抹锐利:“你不是说你恢复了记忆?若是你恢复了部分记忆,你还这般无理取闹,那我真是看错了你!” 段勾琼目光同样落在邵乐成的身上,但她的眼神很冷,带着嘲讽,好似在看一只上蹿下跳的小丑。 “亲王尽管呵斥我,现在我对你还没有什么感觉,我若生气,便会转身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听上去,带着威胁的口吻 邵乐成陌生的看着段勾琼,他从未想到过,段勾琼现在的恶心嘴脸。 这时有下人缓步走了过来,开口禀报:“亲王,太子府的人来了。” 段勾琼听见太子府三个字,双眼瞬间一亮,笑着说:“带人过来!” 段勾琼这样说话意思很明显了,要和倪月杉与景玉宸交手? 见邵乐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段勾琼白了邵乐成一眼:“干嘛这样看着我?难不成你还觉得我有胆子当着太子的面,欺负太子妃?” 邵乐成才不担心倪月杉会被欺负! 他无奈的朝一旁凉亭走去,段勾琼快步跟上,很快,下人带着倪月杉与景玉宸出现了。 下人走在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边,有些尴尬的解释说:“今日这位勾儿姑娘刚来就发了大脾气,抽了侧王妃,太子妃,勾儿姑娘是你的人,还请你让她收敛一下?不然亲王很难做!” 之后下人低垂着头,默默退下。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邵乐成的婚姻还真是不顺利 二人走到凉亭处,邵乐成和段勾琼都坐在石凳上没有起身,段勾琼手指敲击在石桌上,笑着问:“太子和太子妃闻讯赶来的倒是挺快?” 倪月杉眸光闪烁,“刚刚的事情,我确实是听说了,不过这男人偷腥,打女人实在是治标不治本!” “田绮南是亲王主动找的,她也是受害者,你对她出气,那不是出错了对象?倒不如找亲王,亲王勾三搭四,他才是应该被处置之人!” “你不如狠狠惩罚他,让他知道,追求你也成,那就得做到闲常男儿做不到的事情,始终如一!” 还以为倪月杉要来说教,她也好趁机大吵一架,然后动手,但没想到,倪月杉没有。 段勾琼哼了一声:“你让我与亲王动手?亲王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本公主如何收场?本公主可不想将性命丢在闲常,你的心思真歹毒。” 话语中满满都是嘲讽之意,倪月杉在一旁坐下,景玉宸此时轻咳一声,开口:“亲王,我有事需要和你聊,我们借一步?” 邵乐成不知道如何处理段勾琼一事,他立即站了起来:“好。” 两个男人走开,段勾琼把玩着石桌上的茶具,倪月杉则是笑着询问:“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回苍烈去?到时候需不需要让亲王护送?” 段勾琼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亲王愿意去?” “我想他是愿意的,他不希望你在路上再遇见什么刺客。” “是么?刺客会不会出现,与他在不在队伍有干系么?” “自然有关系,刺客出现,他可以带你逃,刺客不出现,他可以带你在回去路上游山玩水,做你私人护卫!” 段勾琼表情淡淡的,好似并不在意,只平静的说:“听上去不错,可本公主不能接受,一个不熟悉的男人,与本公主太过亲密。” “那你又为何因为这个不熟悉的男人,惩罚这个男人的侧妃呢?你这不是故意拿亲王为借口,而闹事么?” 倪月杉话语犀利,说的段勾琼不知道如何接才好。 她有些气恼的站了起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嘲讽:“实话与你们说了,本公主怀疑,是你和太子有私情,故此故意将我重伤,让我失去记忆,好灌输我与亲王关系好的错误记忆,好让我留在闲常!” “而你和太子则是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在算计我!” 她的目光灼灼,她以为在她这样的目光中,倪月杉必定会眼神闪烁,一脸惊慌,但倪月杉没有,她只笑着说:“公主,你这个人一向以自我为中心吧?你这么自爱的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为一个男人挺身而出,挡下一剑?” “真的是冲动?难道不该是爱之深?愿意为对方而死?我希望你能在没有记忆起一切之前,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的了解过去!” “你们可以试着多接触,去一些曾经你们二人去过的地方,寻找记忆,若是你发现这真是骗局,到时候,你大可以再发脾气,免得伤了在乎你的人,到时候无法挽回,自己还后悔!” 倪月杉所说,好似充满了道理,但段勾琼依旧嘴角噙着一抹不屑,“太子妃这么能说,当初一定是依靠着手段,收拢了太子的心,亦骗过本公主与你一起欺骗皇上,助你登上太子妃之位。” 段勾琼的话带着怨毒,听上去很是刺耳,倪月杉皱着眉看着她。 “作为朋友,我只想最后一次奉劝你,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否则将来后悔,找人哭都没人搭理你!” 倪月杉站了起来:“公主若是心里实在存疑,还是早早回苍烈去吧,问问使者,究竟是谁,胡作非为。” 倪月杉抬步离开,好似不屑再劝,对她很失望。 倪月杉那高傲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的心虚? 段勾琼有着质疑的托着下巴,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眸光复杂。 就算她与邵乐成的感情是真的,可皇帝要伤她,留她在闲常也是真的! 所以她该无条件的相信倪月杉和邵乐成么? 不该! 景玉宸叫走了邵乐成,只是单纯为了让倪月杉和段勾琼说话。 倪月杉离开了凉亭,走到二人身前,景玉宸有些意外:“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如果劝好,她太执拗了,总觉得我们是坏人,在欺骗她。” 邵乐成表情凝重:“为何她这般生疑?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有让她质疑的因素?” 邵乐成这句分析,实在是正说到了点子上。 景玉宸分析:“那这个或许只有公主清楚了!公主从苏醒之后,接触过的人和事都是关键!只要查到了这些线索,就能知道公主质疑人的原因了!” 倪月杉赞同的看着景玉宸:“我也这样觉得!” 邵乐成沉默了一瞬过后,询问:“太子,你还有查是谁刺杀我与公主吗?” “没了,父皇派人接手了!” 邵乐成表情凝重:“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怀疑是父皇他,是他故意搪塞人,根本没打算惩治幕后之人!” “这刺客绝对是郡王派的!我们查不到他派人行凶的证据,也不能放任他继续好好的喘气吧!咱们要来点狠的!” “你想做什么?”倪月杉和景玉宸异口同声。 邵乐成攥着拳头:“今天谢谢你们来这里一趟,但我想将这件烦人的事情解决了!” 他不在乎名利不在乎地位,亦不怕惹事,所以他愿意孤注一掷。 “别干傻事啊” 倪月杉一副担忧的表情看着邵乐成,邵乐成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根本听不进去倪月杉的话。 二人离开亲王府后,邵乐成重新回了凉亭,段勾琼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大概是离开了吧。 入夜后的亲王府内,极其安静,只有偶尔巡逻而过的侍卫,在下方经过。 邵乐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屋顶上飞快掠过,之后落在一个房门前。 他动作熟稔迅速的吹入迷烟,之后快速从窗户滚落在他床前,景承智此时吸入迷烟不过一会,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 邵乐成出现时的声响,让他听了个清楚,但他睁开眼睛,准备坐起来的那一瞬,大脑却是无比眩晕,人倒在了床上,有些扛不住迷烟,闭上了眼睛。 黑影接近,脚步声落在耳边,对方开口:“郡王,刺杀苍烈公主,还能好端端的活着,你本事不小?” 景承智闭着眼睛无法睁开,他意识逐渐迷糊,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是在梦境中听见的,还是在现实中听见的。 邵乐成勾着唇,看着他,眼里只有轻蔑。 “本是同根生,不想要你的性命,可,你总是从中作梗,实在是抱歉了!” 采花是邵乐成的强项,自然带一个男人离开王府,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景承智在昏迷中被带走,等他有了只觉,发现人身处在一片荒野之中,而在旁边站着一个人,四周光线漆黑,只有一轮惨淡的明月,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他眯着眼睛看着对方,挣扎了一下却是发现,全身被捆绑的严实。 第406章 他也不是吃素的 他眯着眼睛,内心惊骇,着急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要将本王掳来这里,你想干什么?” 他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看着前方的黑影,生怕他要了他的性命。 邵乐成没有装神弄鬼,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景承智。 他朝他一步步的走近,景承智紧张的看着,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是邵乐成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是你?” 邵乐成在他的面前蹲下,“你知道不知道,有些人真的不想与你为敌,可你偏偏喜欢与人为敌!” 景承智看着他,不敢发怒,只疑惑的询问:“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简单的想问一问你,你为何要杀我?” 景承智没有吭声,显然不想回答。 他环视四周,四周除了偶尔一两声的夜莺在叫,只有徐徐风声了,根本没人可能出现救他。 邵乐成嘴角扬着一抹笑容:“这里这种地方杀了人,再将你埋了,你说,有没有人有本事将你找出来?” 景承智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看着邵乐成目光中有戒备,亦是不服气的。 “我,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不然你早就动手了!”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将你丢在这里,也足够让你饿死了!” 邵乐成胆敢这样做,自然不会将他平安无事的送走。 所以他只能选择配合,不然小命难保。 “好,我说,你被刺杀都是父皇干的!” 邵乐成鄙夷的看着他:“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景承智沉默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已经有些无法忍耐了:“快点老实交代,刺杀我与公主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派的?” 他在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敢再撒谎,邵乐成就敢出手将他杀死。 面对邵乐成的威胁,景承智额头冷汗渐渐流出,最终他老实承认:“是我,是我安排的,但我也是无奈,是母妃她逼迫我做的!” “逼迫我杀了你,我没想过要杀公主的,是公主自己扑上去了!” 景承智识相的认怂,邵乐成眼中闪过鄙夷之色,最终他冷声道:“你还真是能行,一面欺骗公主,是父皇派刺客杀她,一面做着最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一脸失望的看着他,之后扬声道:“公主,你出来吧!” 景承智原本心里就害怕的要死,听见邵乐成这句话,景承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就见在一旁的灌木丛中,一个女子缓缓走来,她双手环胸,一副扫兴又愠怒的表情。 “没想到啊郡王,那天,你说的那般真实,竟然都只是欺骗本公主的谎言!” 景承智神色变的精彩,他哪里会想到,邵乐成竟然将段勾琼也叫来了,就等着他亲口招认! 他怒目而视,“卑鄙!” 两个字在口中吐出,带着激动与愤怒。 邵乐成嘲讽的看着他:“我们哪里有你半分卑鄙?” 段勾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邵乐成:“对不住了,原来是小人在捣鬼,我还真的差点为难了你,害了你?” 邵乐成神色平静:“无所谓了,公主将他交给皇上处理吧。” 说着邵乐成抬步要走,段勾琼立即出声阻止道:“你要去哪里?” 邵乐成朝前走的脚步顿住:“自然是回王府!” “你将我在驿站带出来,难道不负责将我送回去么?”段勾琼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 邵乐成却是淡漠道:“旁边有马车。” 之后他抬步飞身离开,没有打算去管段勾琼,段勾琼张口喊叫出的声音也跟着咽了下去。 景承智一脸哀求:“公主,你,你放了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是想伤害亲王而非你,谁知你自己扑上来!” 段勾琼本来略感失落,听见景承智发音,便转首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段勾琼嘴角扬着一抹笑来,很是残忍。 “郡王,当初你欺骗本公主,利用本公主,这个账如何算?” 景承智咽着口水:“本王没有欺骗公主利用公主啊!父皇也确确实实要派人刺杀你的!” 段勾琼一个巴掌呼啸着过去,扇在他的脸上:“还在狡辩!” 段勾琼的声音锐利,带着一抹不屑,显然她恼怒了。 最终她冷笑一声,说:“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最好出现一只野兽,将你给吃了,骨头都不给留下!” 然后段勾琼冷哼一声,朝马车走去。 景承智内心恐慌,“公主,公主别走,还请将我的绳子解开!” 但段勾琼脚步并未停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第二日,郡王府的人只是奇怪,景承智什么时候出门的,但并未猜想到是景承智被人给掳走了。 段勾琼等皇帝散朝后,入了皇宫,皇帝现在看见段勾琼便觉得头疼。 “皇上,本公主昨天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皇帝勉强提起来一丝兴致:“什么事情?” “关于刺杀我与亲王的刺客,目前已经弄清楚了,但本公主希望,皇上可以信守承诺,不管凶手是谁,都请你将人处死” 普通人段勾琼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但现在段勾琼过来提示,说明那人身份不是段勾琼想杀便可以杀的。 皇帝紧抿着唇,看着她,问:“谁?” 段勾琼也没有想过要绕弯子,老老实实的开口回应:“郡王!” 两个字,皇帝一点都不意外,他只轻轻笑着,“公主如何如此肯定?” “因为他已经招供了,所以本公主才肯定是他,皇上你在外放养的儿子,倒是秉性纯良,知道为百姓谋利,可你自己养在身边的儿子,却心肠歹毒,令人发指!” 段勾琼说话从不知道顾忌人,张口便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帝,如此说话会有什么后果。 段勾琼以为皇帝会动怒会生气,但皇帝没有,只是大笑道:“公主说的极是,如果郡王真的有谋害你,确实过于心肠歹毒,令人发指了!但朕需要证据以及人证,才好分辨公主所说话中的真假啊!” 第407章 洞察一切 皇帝当初答应的十分爽快,但现在竟然又这般推诿,段勾琼只觉得想笑。 她看着皇帝,叹息一声:“郡王如果亲口承认作数么?” “那是自然!” 皇帝回应了一句,让段勾琼依旧不满意,总觉得皇帝在敷衍人。 她开口:“稍后,我会将人送到宫里来!” 段勾琼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皇帝看着段勾琼离开的身影,眉头紧紧的蹙着。 景承智亲口招认,表明他被用刑了? 等皇帝看见景承智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因为景承智除了被捆绑和堵住了嘴巴以外,并没有伤口。 皇帝坐的远也看不清楚此时的景承智,他开口:“将他嘴里的塞布拿下。” 段勾琼亲自上前将塞布拿下,景承智嘴巴得到了自由,立即打了一个喷嚏。 在野外冻了一夜,冷,浑身都冷 段勾琼看着皇帝,主动交代道:“因为怀疑郡王有问题,所以将人掳走了,果然经不住吓,很怂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且还想反咬皇上和皇贵妃!” 听到反咬二字,皇帝的神色果然变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景承智:“你反咬?”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一种威严,让景承智忍不住抖了抖,他没有想到,会有被抓到皇帝面前,被质问的一天。 他有点想哭 “父皇,儿臣,儿臣只是为了权宜之计,所以才故意那样说的,为的就是让公主和郡王可以放了儿臣!儿臣为了活命啊!他们想杀人灭口!” 见景承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段勾琼眼里只有讥诮:“你还能再装一点么?若想杀人灭口,干嘛还将你带回来,直接杀了不好吗?” 景承智冷哼一声:“你们想让我身败名裂,所以才留我活口!” 皇帝看着二人争吵,有些头疼,最终他冷声道:“传亲王!” 很快,邵乐成被带了过来,他看着景承智时并不意外,规规矩矩的下跪行礼。 段勾琼主动开口道:“亲王,你说说,郡王是不是主动承认他派刺客杀你我?” 邵乐成神色平静,淡淡的回应:“是。” “那是你恐吓我,不然我才不会承认!” 景承智换了一个环境,便这般死不承认,让段勾琼有些抓狂。 “皇上,郡王不仅仅心肠歹毒,还死不要脸!不过本公主查到了本公主所受伤口,贼人使用的兵器!那长剑的拥有者,是御林军的一员,皇上御林军归你管辖,这人是你派的呢,还是郡王?” 御林军是皇帝的队伍,若是御林军有罪,那么皇帝也难逃干系。 曾有护卫过来与皇帝说过,段勾琼查到了证据,问他要不要拦截消息,但他没有想到,作案之人会是御林军的人。 如果真是御林军的人,除了他谁还能调遣? 皇帝攥着拳,眯着眼睛看着景承智,显然在等景承智解释呢? 当时那位御林军的人是景承智刻意安排,让段勾琼误会皇帝的,但没有想到竟然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跪在地上,眉头紧紧的锁着,心里有些着急:“儿臣不知。” “好个不知,朕如此信任你,你竟勾结御林军的人,刺杀亲王!” 皇帝也想不出来除了景承智还有谁会调动御林军刺杀邵乐成,所以皇帝此刻已经认定是他了。 皇帝声音威严,显然已经是动怒了。 景承智瑟缩在地,求饶:“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段勾琼开口提示说:“皇上,当初这位郡王还去驿站寻过我呢,他告诉本公主,那刺客是你派的!连自己的父皇都要陷害,啧啧。” 段勾琼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景承智,然后又看向邵乐成:“还是亲王比较好!” 即便段勾琼夸赞了他,但邵乐成没有半点的欣喜之色,只冷漠的站在原地,眉头紧紧蹙着。 皇帝神色凝重,开口:“公主,请你给朕一点时间,朕想与郡王单独谈谈。” 段勾琼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成!” 邵乐成和段勾琼朝外走去,段勾琼跟上了邵乐成,主动上前搭话:“亲王,对不住了,误会了你,还到亲王府大闹一场,那个侧妃真的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邵乐成皱着眉,神色严肃的看着段勾琼,回应:“无可奉告!” 他的态度冷漠,不愿意多说,让段勾琼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她讶异的看着邵乐成走开,怎么对她这么冷? 目前还在生气? 段勾琼快步跟上,不依不饶:“是我不对,我不是失忆了吗?我错了还不成吗?” 但邵乐成神色依旧冷漠,并不愿意与段勾琼多说。 “公主,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岂会有错?” 一句话,说的很是随性却也无比的伤人。 他走的飞快,不愿意让段勾琼再跟上。 段勾琼张口想叫住他,但最终还是闭嘴了。 邵乐成觉得,段勾琼留在闲常必然会有危险,倒不如回到苍烈,依旧是被人捧在手心中的公主,只会备受宠爱和敬重,不会有人想着谋害她,算计她。 所以他打算放手了! 段勾琼挫败的看着邵乐成离开,她决定去找倪月杉,因为倪月杉和邵乐成的关系貌似不错,找倪月杉可以帮助她出主意? 南书房内,邵乐成二人走后,景承智感受到来自皇帝视线的威压,他有些害怕的瑟瑟发抖着,生怕皇帝突然发怒 四周很静,静到落针可闻,明明天气有些凉,可他却满头的大汗。 看着景承智跪在地上不断的擦汗,过了许久,皇帝才森严的开口:“公主所说,可都属实?” 景承智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不,不全属实。” 皇帝冷笑一声:“你是想说,是你母妃让你做的吧?” 景承智讶异的抬首看向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什么都知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你母妃非得杀了亲王?” 景承智心里确实是有这个疑惑,可偏偏,他猜测不透。 第408章 大仇得报 景承智没有吭声,皇帝对外扬声道:“将皇贵妃传来!” 听闻这话,景承智不免有些紧张:“父皇,父皇此事能否不牵扯到母妃?” 皇帝看着他,眼神中泛着冷:“你一开始打算将责任推给朕与你母妃不是么?朕现在要将你母妃传来,你又害怕什么?” 景承智咽了咽口水,内心复杂,甚至恐慌。 在他沉默之际,皇帝主动开口解释:“当年亲王母妃之死,是你母妃所为!朕看在她助朕登基的份上,没有将你母妃如何,可怎知,你母妃并不悔改,还想要了亲王的命?” “当年亲王被施都尉救走,不然已经命丧你母妃之手,现在苍烈的公主是否可以留在闲常,要靠亲王,朕不能再纵容了!” 景承智脸色变了变:“父皇,上次你想办法将儿臣保下,这次也一定能!” 见景承智满眼都是希冀的光,皇帝只冷声提示道:“朕自然是可以保下你,但朕也必须给公主一个交代,你与你母妃之间,你们自行决定吧!” 这话让景承智脸色变了变,意思是说,他与皇贵妃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景承智额头上的冷汗往外直冒,不多时皇贵妃被带到了。 她看见跪在地上的景承智,精致妆容的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呆滞,之后朝皇帝下跪。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坐在座位上,眸光微眯,“郡王,你将事情与你母妃说明一下!” 皇帝懒得再开金口,等着景承智和皇贵妃二人好好谈一谈取舍 皇贵妃的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发浓烈,就算景承智还没有开口解释,但皇贵妃心里隐隐已经猜测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了。 “母妃,对,对不起。” 景承智开口,声音有些结巴,知晓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揭过了。 皇贵妃幽幽叹息一声:“不必说了,事情是本宫让你做的,自然由本宫承担后果,你没有对不起母妃,是本宫自己的选择,是本宫连累了你。” 皇贵妃一开口,已经说明她明白这次被传唤来是因为什么了,并且做好了死的准备。 景承智看着她,惭愧的低垂下头。 皇贵妃目光坦荡的看向皇帝:“皇上,臣妾当年做了错事,皇上你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臣妾这次出手,是害怕啊,害怕亲王会选择出手复仇” 邵乐成活着,她如何安心? “朕当年可以选择放过你,但这次亲王不同,勾琼公主为了他可以选择去死,勾琼公主对闲常的重要性你应当清楚,若朕不给她一个交代,朕如何让两国交好啊?” 一句质问让皇贵妃求饶的话,只能咽了下去。 她低垂下头,开始默默的擦眼泪。 即便面临这般绝境,但皇贵妃并没有哭闹与慌张,她只默默的擦着眼泪,好似懂得皇帝的为难,所以她选择不大闹。 景承智此时忍不住开口:“父皇,可是公主和亲王都没有事情,难道儿臣,儿臣或母妃就要以命相抵吗?“ 他觉得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皇帝冷哼一声,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抹锐利:“朕若想要你的命,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皇帝想留他性命的,怎奈自己不好好珍惜? 景承智身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低垂下头,皇贵妃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皇帝,眼中有一抹哀求:“皇上,一切皆由臣妾一人引起,若必须有一人站出来承担一切,还请你选择臣妾” 景承智讶异的看着皇贵妃:“母妃,你,你想干什么?” 皇贵妃没有去看景承智,只目光定定的皇帝,对他磕下一个头。 景承智意识到皇贵妃的意思,他着急的说:“母妃,你千万别冲动啊!” 但皇贵妃依旧伏低着身子,没有回应。 太子府内。 段勾琼到了府上,倪月杉很意外,她赶到了客厅,看着段勾琼,满脸质疑。 段勾琼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歉疚:“对不起了太子妃。” 这一开口让倪月杉意外了:“为何对我道歉?” 段勾琼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我我查出了派出刺客的幕后真凶,另有其人,是我小人之心错怪了你们。” 倪月杉眼里有意外,景玉宸已经没有接管此事了,皇帝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是谁调查出的线索? 而且还是短短时间内出的结果? 见倪月杉蹙着眉,好似很疑惑,段勾琼主动将一切讲给了倪月杉听。 “亲王他胆子这么大!直接劫人!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郡王?” 倪月杉以为是段勾琼恢复了记忆,却原来并没有。 “皇上留了郡王在皇宫,目前我也不知道结果,但我很想知道,我真的喜欢亲王吗?他现在好像生气了,不搭理我!” 段勾琼内心深处有些小小的难过。 “他不该是小气的人” 不该会因为段勾琼误解他,而选择不搭理段勾琼。 “那,那是因为什么?”段勾琼一副好奇的表情。 倪月杉平静回应:“我也不清楚啊,不过误会解除是好事,公主记忆目前没找回,还打算回苍烈吗?” 段勾琼一脸纠结郁闷的表情:“大概不会这么着急回去吧,我想让你帮我。” 段勾琼一脸恳求的看着倪月杉,她的话没有说完整,但倪月杉已经明白她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到了下午,宫内传来消息,皇贵妃刺杀皇子,罪无可恕,赐白绫一条,自行了结。 倪月杉原以为传来的消息会是景承智被处置,但最后死的却是皇贵妃。 太子府邀请了邵乐成一起聚聚吃晚膳,邵乐成本想拒绝,可太子府的人,千叮万嘱一定要来,邵乐成最终还是到了太子府。 他一身的酒气,出现时,醉眼迷离,身子摇摇晃晃的由下人搀扶着。 倪月杉坐在座位上,意外的看着邵乐成:“你怎么醉成这样?” 桌子旁坐着的还有虞菲以及景玉宸,看见他这副模样皆是讶异。 邵乐成脸颊酡红,在座位坐下,神色间带着一抹笑:“因为开心!” 这句话听在倪月杉的耳中,倪月杉却是不相信。 那表情明明是不开心,借酒消愁 虽然最后死的是皇贵妃让人意外,但这也算好结局,加上段勾琼对邵乐成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戒备,开始相信他,重新接纳了,这也值得开心。 所以邵乐成更加没有道理会难过伤心不是? 倪月杉询问:“因为什么开心?” 邵乐成手撑着额头,不让自己晕倒,他打着哈欠回答:“因为,因为皇贵妃死了,我母妃的仇得报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等人只知晓,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却不知道,当年他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听来,总觉得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倪月杉给他倒酒:“可,真正有罪的未必只有皇贵妃一人,郡王还好好的活着,大家不能掉以轻心!” 邵乐成点头:“对,你说的很对!不能掉以轻心,找个机会弄死他去!” 邵乐成脑袋太晕,有些疲累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倪月杉张口想说,公主也在太子府,可他闭上眼睛,显然是醉的快要睡着了。 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段勾琼此时一身丫鬟打扮,站在一旁,扭头去看邵乐成,也觉得邵乐成现在这种状态并不适合与他说什么。 饭桌上也因为邵乐成不在状态,几人草草吃了一些,各自散去。 但段勾琼却是跟着到了邵乐成的房间,房间内只有她与邵乐成二人,邵乐成此时醉醺醺的倒在床榻上,闭着眼睛,满身的酒气。 段勾琼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这就是她之前喜欢的男人么? 她细细的打量,发现邵乐成第一眼看去,觉得这个人很不正经,可仔仔细细去看时,却觉得他五官端正,脸部线条流畅,凤眸狭长,薄唇颜色淡淡的,分外好看。 她在旁边蹲下,手缓缓凑去,在他的唇瓣上点了一下,触感柔软,周身的酒香味,不难闻只觉得带着一种醉人的香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摩挲他的唇瓣。 “之前我们两个是两情相悦么?那我们都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呢?你究竟是哪里吸引我呢?” 她心里有诸多疑惑,和好奇 可邵乐成此时双眼紧闭,并没有回应她只字片语。 段勾琼鼓着腮帮,“你不清醒,那本公主唯有试探试探?” 她说着,凑近了邵乐成,嘴角扬着一抹笑容,在床上躺在他的身边。 觉得有点挤,将邵乐成往里面推了推,又觉得有点冷,她将鞋子踢掉,然后被子一拉,自己蹭进了被窝。 她好似有点兴奋,开心的闭上了眼睛,嗅着旁边的醉人酒香味,缓缓进入了梦乡。 翌日,太子府的清晨,下人推开房门看见床榻上睡着的是两个人,吓得立即转身朝外走去。 而床榻上睡着的两个人,也因为下人被惊醒了 第409章 她是客 邵乐成诧异的发现身旁多了个人,等他看清楚过后,是段勾琼! 段勾琼同样醒了过来,但她并没有半点害羞和惊讶,只看着邵乐成眨着眼睛:“亲王你醒来了?昨晚睡的可好?” 邵乐成一夜无梦,当晚的记忆更是为零 他看着段勾琼久久难以回过神来,最终是结巴的询问:“你,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段勾琼用被子捂着自己,坏笑一般回应:“哪里是我在你床上?这里又不是你房间,是你昨天入夜后乱来来着我都反抗不得。” 她说着一副害羞的表情,故此低垂下头,用被子蒙住了脸。 邵乐成虽然是刚刚苏醒,但他觉得大脑十分混沌,混沌到无法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他咽了咽口水,“我,我,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保持着惊坐而起的姿势看着用棉被蒙住自己的段勾琼,眼里有疑惑,报赧。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这句话更是让邵乐成报赧,害羞,不知说什么好。 “那,那,那你想,想让我如何?” 邵乐成突然有些结巴,心脏也在狂跳。 段勾琼在棉被里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他,回应:“简单,负责!娶我!” 邵乐成咽了口口水,还没回应,段勾琼笑出了声:“你不是采花贼么?为什么你这么害羞呢?你应该阅女无数,对女人没有半点害羞心理?” 可邵乐成就是一副害羞的表情,哪里有半点放浪? 最终段勾琼笑着问:“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不想娶我?” 她觉得邵乐成现在害羞又紧张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邵乐成赧颜回应:“自然,自然是要负责的!” “哈哈哈,你不是不想搭理我?讨厌我?你不生气了?” 邵乐成摇头,他从未生气过。 他看着段勾琼那一脸喜色又无比兴奋的表情,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 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没想到 她和他竟然有了夫妻之实,他自然是不能继续故意远离她,拒绝她了。 “本公主就说嘛,本公主这么活泼可爱,怎么会有男人拒绝本公主呢?” 她自信满满的坐了起来,看着邵乐成笑着回应:“算了,不玩你了,本公主昨天虽然和你共处一榻,可本公主没有失身于你,我们什么都没有,刚刚就是逗你玩的!” “你瞧,我们彼此衣服还好端端的穿着呢!” 一句话,让邵乐成刚刚还愧疚的心,瞬间就凉透了。 段勾琼还一副我行我素,没半点捉弄人的负罪感。 邵乐成原本赧色的脸上瞬间冰冷了下来,他看着她,眼中升腾起怒火,他质问:“用你自己的清白拿来开玩笑,很有意思?” 邵乐成突然发怒,让段勾琼嘴角挂着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她诧异的看着邵乐成,“我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试探试探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邵乐成皱着眉,一脸的厌恶:“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段勾琼一脸愕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 邵乐成的语气加重了:“出去!” 段勾琼深深的皱着眉看着他,眼神中只有不解。 她同样有些愠怒的开口:“怎么了嘛!本公主还从来没有这样想要弄明白一个人!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她气恼的怒吼,邵乐成原本冰寒着的脸,更加的冷了。 他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不想再看见段勾琼,亦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 段勾琼心里郁闷极了,看着邵乐成怒气冲冲朝外走的身影,叫嚷道:“你有什么了不起!” 邵乐成出了房门后,直接出了太子府,没打算再有片刻的停留。 倪月杉不过刚听下人禀报,段勾琼与邵乐成在一个房间歇息的事情,又有下人匆忙过来禀报,邵乐成怒气冲冲出了府门,而段勾琼也发了脾气。 倪月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快步去找段勾琼了。 此时在房间内,段勾琼正气恼的走出,迎面就碰见了倪月杉,她微微愣了愣,之后开口:“太子妃,男人的心思怎么这么复杂!” “我说我失身给他,他就害羞的说愿意负责,我说我没失身给他,他就生气,发火走了!” 倪月杉被说的有些迷糊:“所以你究竟是失身给他了,还是没有?” 段勾琼摇头:“没有。” 倪月杉眉头皱着,她觉得她需要听段勾琼讲的仔细一点。 等听完了讲述过后,倪月杉汗颜的看着段勾琼:“或许亲王觉得自己被耍了吧” “你在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所以他生气了,公主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段勾琼一副苦恼的表情:“也没怎么想,单纯的想了解他,知晓我与他之间的过去,可他的心思似乎有些难猜!” 她幽幽叹息一声,有些挫败。 倪月杉自然希望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如你去道歉吧。” 段勾琼一脸为难:“不要吧” “这里是闲常,没有疼爱你的王后和王上,这里的人不会都忍让你,大家有情绪了就会表现出来。” “你若想与邵乐成之间和睦相处,你就不能拿你从前任性妄为的一面,胡作非为了!” 段勾琼听着倪月杉的话,非常的不爽快,觉得逆耳,不中听。 但她似乎没得选 “行吧行吧,真麻烦!” 段勾琼心情不爽的迈开步子离开,倪月杉叹息一声。 邵乐成怒气冲冲的回到亲王府,段勾琼找来,邵乐成拒绝相见。 段勾琼原本想要当他面道歉,却不给机会?她心情非常不爽,却又忍耐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下人:“厨房在哪里?” 之后,段勾琼到了厨房,看见琳琅满目的食材,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本公主还从未尝试讨好一个人,亲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看向一旁的出厨师开口:“我想做一碗汤,大补汤,能降火的那种,怎么做?教教我?” 得知段勾琼来府上的人还有田绮南,她听说段勾琼去了厨房,眼里闪过意外,随即勾了勾唇:“很好,你,过去同样做一碗汤,一定要香一点的” 厨房内,厨师耐心的叫段勾琼做汤,只是段勾琼并没有下厨过,她伸出刀砍鸡的时候,剁飞了鸡,在抓鱼的时候,捏跑了鱼 在倒水入锅中的时候,飞溅了满灶台。 之后她将配菜切的一大块一大块,差点没把刀板给砍翻了 “这位勾儿姑娘,不如让老夫做一道汤,到时候你给亲王送去,就说是你亲手做的就行了!” 段勾琼却是摇着头:“不成不成,你的手艺,亲王吃了这么久,一口给尝出来了?” 厨子沉默。 段勾琼在水里加上了她觉得所有好的食材,满满的一锅,看上去十分丰盛,她满意的将锅盖盖上。 “终于成了!” 她开心的笑着,然后双手叉腰,指着丫鬟:“快,烧火!” 火势烧了起来,段勾琼伸展着腰肢,累死她了。 这时,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开始挑选食材准备做汤。 “我们侧王妃今天想喝汤,不过呢,喝腻了府上的味道,让我亲自来做,比较着急,灶台给我让出来!” 她一开口,自然所有人让开,空出灶台。 她高傲的命令人:“锅刷干净点。” 段勾琼目光追随着丫鬟,开口询问:“侧王妃?田家那位?她想喝什么汤?看看我这锅可还行?” 丫鬟转首看向段勾琼,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瞧你倒是面生,厨房新来的?” 段勾琼轻笑一声:“算是,我这锅,绝对是今天亲王府的主打汤!待会给你们侧王妃端去就能交差!” 丫鬟却是无比慎重的说:“厨房新来的都这么大口气?抱歉呢,我们侧王妃嘴巴很挑!” 她开始着手亲自煲汤,很快食材一样样的下锅,但那卖相,不得不说,将段勾琼所做的,一下就比下去了。 她的脸色沉了下去,但并不愿意认输。 很快,锅内传来了香喷喷的味道,段勾琼脸上闪过欣喜之色,立即爬近了去闻,但最终却是让她失望了,因为她嗅到的香味不是在她的锅里传出,而是在丫鬟的锅里。 丫鬟打开了锅盖看了一眼,立即香味散发而出,勾引着在场人的馋虫。 段勾琼咽了咽口水,不服气的掀开自己的锅盖,里面一锅乱炖,香味是有,可卖相太丑了吧? “这飘起来的白沫是什么鬼?” 她心里疑惑,一脸嫌弃的将锅盖盖了上去,之后一脸得意的看着丫鬟:“这是给你们侧王妃送去的?” 丫鬟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 段勾琼则是无比得意的说:“本姑娘要盛一碗!” “凭什么?”丫鬟一副惊讶的表情。 段勾琼无比傲然道:“就凭我是客!” 第410章 厚颜无耻 最后段勾琼端着田绮南丫鬟做的汤食前去见邵乐成。 但邵乐成一样拒见,段勾琼也不意外,对着房间里面扬声道:“你可以拒绝见我,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喝下我亲手为你熬制的汤,我就离开!” 段勾琼会亲自熬汤 邵乐成非常意外,段勾琼没得到回应,她奇怪的再次开口:“亲王!怎么样啊!喝了我做的汤,我就走!” 邵乐成不想再见到段勾琼,心里有些烦躁,但段勾琼并不是好打发的,最终,他开口道:“进来吧!” 段勾琼脸上闪过欣喜之色,走了进去。 房间内,邵乐成坐在桌子旁,好似刚刚在床上爬起来一般,头发有些散乱,段勾琼将汤端放下去,之后开口:“闻着香不香?给面子的话,就全部喝完!” 段勾琼在一旁跟着坐下,手托着腮帮看着邵乐成,眼中有一抹期待。 邵乐成瞥了段勾琼一眼,之后,垂眸看向面前的汤来,他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学会做汤的?”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喝你的汤不就好了?” 邵乐成拿起勺子,浅浅尝了一口,味道很清淡,却也很香甜,让邵乐成有些意外,他不相信段勾琼会有这种手艺。 见邵乐成总是时不时的看她一眼,段勾琼提示说:“好好吃你的东西,别总是瞥我。” 邵乐成喝的很快,见底过后,他将空碗往段勾琼的面前一摆:“你可以走了。” 段勾琼愕然,随即笑着说:“锅里还有呢,我再给你盛。” 说着起身就要走,邵乐成却是将碗按了下来:“什么意思,你让我将整个锅里的汤都给喝完?” “是啊,不然你以为?” 段勾琼挑着眉,颇为得意,邵乐成眯起了眼睛:“你这是故意耍我呢?” “我辛辛苦苦给你熬汤,我的心意,你不喝完,还想赶我走?” 段勾琼说的理直气壮,内心抗拒,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邵乐成有些无奈,段勾琼的无理取闹,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了,所以他不该意外的。 沉默过后,他开口:“好,去盛吧!” 段勾琼笑的得意,站起身,端着托盘就走了。 那么一大锅,就算邵乐成喝吐也喝不完啊! 所以她非常放心的肯定,今天可以赖在亲王府了。 等她回来,发现邵乐成脸颊通红,段勾琼疑惑的询问:“干嘛,这汤这么大补么?脸涨的这么红?” 邵乐成对自己扇着风,觉得很热很热。 “你是不是在汤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邵乐成一脸质疑的看着段勾琼,可如果真是放了那种东西,他不该一丝察觉都没有? 他没有尝出汤中被掺杂了其他东西的味道,可现在他身体的状况却让他疑惑了。 “不该放的东西?那是什么?”段勾琼一脸疑惑,显然不明白。 邵乐成皱着眉:“chu 药!” 听了邵乐成的话,段勾琼差点被口水给呛到,她诧异的看着邵乐成:“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切,本公主才不屑!” 段勾琼因为气恼,将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里面的汤汁跟着溅了出来。 邵乐成皱着眉,觉得段勾琼太不温柔,段勾琼在旁边坐下,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喝!” 邵乐成内心有些抗拒,但还是拿起了面前的勺子,舀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他依旧没有察觉出异样,可身体的异样却是愈发的强烈,他觉得这汤就是有问题! 他紧紧蹙着眉,最后质问道:“这汤你是加了什么?” 段勾琼有些恼了:“刚刚不是说了?什么都没加!别没事找茬!” 邵乐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质问道:“你看我的脸,像是没事人吗?” 段勾琼愕然的看着他,脸颊通红,几乎要滴血了一样,确实有些不正常。 她咽了咽口水,“嗯确实怪了些,不如,我去给你找大夫吧。” 段勾琼站了起来朝外走去,邵乐成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身为一个合格的采花贼,自然各种牌子的药材他都熟知味道,就算不去品尝,嗅一嗅也能分辨出其中的猫腻,可段勾琼端来的汤中,他没有发现异样,但身体却真实反映了。 他的鼻管有鲜血滴下,身体也愈发的滚烫。 他深刻了解到,这汤就是有问题! 只不过他靠着味觉和嗅觉没有察觉,这药很高明! 段勾琼竟然卑鄙到了这个地步? 他想和段勾琼交好的时候,段勾琼拒绝,可他想通了,不再打算与段勾琼发展了,段勾琼却这般穷追猛打 段勾琼一脸无辜的带着大夫到了邵乐成的房间,刚踏入就感觉到了房间内的气氛不对。 邵乐成的双眼通红,对大夫怒吼一声:“你出去!” 大夫被吼了一声,立即转身朝外走去。 段勾琼则是无比意外的开口:“我帮你叫来的大夫,你这是干什么?” 邵乐成冷眼看着段勾琼:“干什么?你在汤里究竟下了什么,你到现在还在装糊涂吗?” 邵乐成对她一阵发飙,让段勾琼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邵乐成这是怎么了? “我我承认什么啊我!这汤,有问题吗?怎么可能!” 她看着那丫鬟做的啊,不该被动了手脚的! 她走上前,准备将汤给一口干了,但邵乐成却突然伸手,将汤打翻,他眼神鄙夷的看着她。 “怎么,你以为你装无辜喝掉这碗汤,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本王发生夫妻之实了吗?你的脸皮何时变的这么厚?” 他嘲讽的看着段勾琼,眼神中的嘲讽,让人犹若凌迟 “你在说什么!”段勾琼错愕不已的看着他。 邵乐成朝着段勾琼一步步的逼近,温热的气息也在逼近。 邵乐成冷声质问道:“你到现在还不承认?本王只碰过你送来的汤!你看不见本王此时的反应吗?” 段勾琼呆愣 “若不是因为本王熟悉药性,本王现在根本无法自控,你太无耻了!这药怕是你们苍烈独有的吧?你带来闲常做什么?为了太子准备的?” 一声声质问让段勾琼讶异不已,她被捏住了手腕,有些疼,她皱着眉:“你轻点!” 但邵乐成却是越捏越紧:“你怎么变的这般厚颜无耻!好,不承认?那本王就当众拆穿你!” 邵乐成对外大喊:“来人!” 第411章 要休了她 房间外,快速走来了下人,看着房间内的场景有一些愣怔。 邵乐成神色冰寒冷声道:“请大夫来!” 刚刚邵乐成亲自将大夫给吼走了,现在又叫大夫来 下人琢磨不透邵乐成的想法,只觉得邵乐成的脸色阴沉的难看,不敢多说,亦不敢多问,抬步朝外走去。 邵乐成依旧紧紧抓着段勾琼的手腕,段勾琼发现挣脱不开,她有些恼怒:“你有话尽管好好说,我又不会跑路,别抓着我行不行?” 邵乐成皱着眉,松开了段勾琼,之后闭上眼睛,调理气息,他要忍住! 大夫被重新请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了进来开口:“见过亲王。” “来验一验地上的汤!” 大夫垂眸看去,汤汁洒了一地,但并不影响查验,大夫走过去蹲下,将银针拿出来试验。 段勾琼明白邵乐成这是什么意思了。 邵乐成怀疑她居心叵测,在汤里放了不该放的春yao,所以恼羞成怒了! 段勾琼只觉得嘲讽:“好吧,我承认这汤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这么好的厨艺,里面若是有什么问题也与我无关!” 段勾琼神色冷漠,并没有半点心虚。 邵乐成却是讥讽的厉声道:“一开始一口咬定是你做的,现在出了事情便说不是你做的!你的脸怎么这么厚?” 又是这句话! 段勾琼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她咬牙怒道:“爱信不信,全府上下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邵乐成对外再次扬声:“将厨房的人都叫过来!” 很快厨房的人陆陆续续到了,站在门外,挤的满满当当。 邵乐成皱着眉质问:“本王问你们,她端来的这汤谁做的?” 下人们一听邵乐成的口气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众人朝地上跪下,开口回应:“亲王,是侧王妃的丫鬟做的!” 段勾琼立即得意的说:“听到没有,我都说了不是我!你还非要搞这么大排场!” 她的表情明显的不爽,邵乐成看着她,眸光沉了下来。 “所以你一开始谎称是你做的,你是在满足你的虚荣心?” 段勾琼瞪了瞪眼睛:“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一个汤而已,怎么就可以满足虚荣心了?我就是单纯的想让你喝而已,我也不是没有亲自炖,还不是怕毒死你!” 段勾琼满脸不满,噘着嘴,好似很生气,很气恼。 邵乐成冷眼看着她,还没开口说话,蹲在地上的大夫站了起来,对邵乐成回禀:“亲王,这汤中没有毒素,老夫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不知道你为何会喝了这汤后” 就中了媚药啊 邵乐成阴沉着脸,用内力继续压着,他的双眼开始充斥着血丝,他咬牙道:“将侧王妃的丫鬟叫来!” 之后他又看向了大夫:“去查验查验那口锅里的剩汤!” “是!” 大夫抬步朝外走去,下人则是去请田绮南的丫鬟。 段勾琼心里很不爽,但也没发牢骚,就让邵乐成动怒好了,到时候查出她是无辜的,再让邵乐成道歉! 她心里还在得意,丫鬟被带来了。 丫鬟朝地上跪下,一脸惶恐:“听说亲王喝下汤后就出事了,奴婢惶恐,奴婢只是单纯的炖汤给侧王妃喝而已,是,是勾儿姑娘主动抢走了奴婢的汤!” “奴婢无奈,只好,只好回去禀报了侧王妃,让侧王妃拿主意,谁知道侧王妃没有想过争,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算了不喝了,奴婢可不敢在汤中动手脚啊!” 丫鬟一脸的惶恐表情,确确实实像是无辜的 段勾琼看着丫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你不敢?接触过汤的人,不是你就是我,我自己有没有下东西,自己清楚,你在我面前装,我只觉得恶心!” 丫鬟低垂下头,无比委屈的回应:“奴婢确实是冤枉,不曾动过手脚,还请亲王明察!” 大夫在厨房走了过来,对邵乐成禀报:“亲王,老夫在检查房间内洒掉的汤汁时,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但去了厨房检查后,却惊讶发现了不同!” “你是说,汤汁对比,方能察觉异样?” “是!” 邵乐成目光瞥了段勾琼一眼,段勾琼此时坐在椅子上,依旧没有半点心虚。 邵乐成开口问:“你说。” “老夫发现,房中的汤汁似乎多了一种味,厨房的就比较干净!” 意思是厨房的没有多添加任何东西,但房间内的却是添加了东西! 如果动手脚的人是丫鬟,丫鬟应当在锅里动手脚! 可端来的汤,只有段勾琼可以接触。 所以,下东西的人就是段勾琼! 明眼人一听讯息瞬间就明白 邵乐成的目光锐利的落在段勾琼身上,但段勾琼却好似依旧什么都没察觉到,淡然自若的坐在座位上。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平静,你是不是觉得有太子府为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 邵乐成锐利的质问声在旁边响起,让段勾琼诧异的看去:“凭什么屋里的汤有问题就一定是我下的!我没下!” 她一脸的孤傲,没下就是没下,证据都指向她了也不行! 丫鬟此时眼圈通红,开口:“亲王,是不是这位勾儿姑娘,借机陷害侧王妃啊?而且还,还想着与亲王你发生点什么,可背锅的却是咱们侧王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几乎听不见,但语气里的哀怨与不满却是那么的明显。 邵乐成闭了闭眼睛:“放心吧,既然厨房的锅里没下东西,自然本王不会牵累到侧王妃,所有人都散了!” 一众下人纷纷退下,邵乐成看向了大夫,询问:“不知道你有没有精准的分辨出,这汤里掺杂了什么?是不是媚药?” 大夫蹙着眉,捋着胡须:“老夫见识过的药材众多,媚药虽然不常遇见,却也略知一二,这配方老夫却是琢磨不出来,估计不是很少见,就是刚研制出来的?老夫能力有限,无法道出一二!” 说着一副惭愧的表情,“若是亲王想解,只能寻女人,亦或者到极凉的地方缓冲缓冲!” 邵乐成比大夫还了解媚药,但因为是段勾琼犯错,他要再三确认。 此时大夫所说与他想法相同,邵乐成自然是开始深信自己的判断了。 “有劳了。” 大夫退下后,房间只剩下了邵乐成与段勾琼:“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厨房的汤里没有药!只有你接触过的碗里有!” 段勾琼长叹一声,一副郁闷的表情:“我说了我没做,你也不相信,算了,爱信不信!本公主还没有怂到下了东西还不承认的地步!” 她哀叹着,看着邵乐成:“本公主只是单纯好奇我们从前而已,但本公主绝对不会用卑劣手段得到你,因为本公主不屑,你也不配!” 一句狠话撂下,段勾琼只觉得非常扫兴,她朝外走去,头也不回:“不用你赶我走,从此以后,亲王府,本公主绝不踏一步!” 决绝的话,不带一丝温度,她走的果断,亦很潇洒。 邵乐成皱着眉看着她离开,拳头紧紧捏住。 在田绮南的房间内,丫鬟走了进去,开口禀报:“侧王妃,奴婢按照你的吩咐,先从锅里下了东西,后又在里面下了解药,两物相抵,自然与勾儿姑娘端去亲王房间的味道不同!” 田绮南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办的好,两个人心气都傲,若是感情朝着和睦发展,绝对没人可以拆散。” “可若是朝着决裂发展,任何人劝阻却都不会有人主动低头认错,和好!” 解决掉了段勾琼这个有力的对手,她心情大好。 丫鬟有些疑惑的询问:“可,亲王之前不是采花贼么?对味道极其敏感,为何这次没有察觉出汤药中的不对呢?” “我也深知他对媚药的了解,怎么可以让他接触他接触过的媚药呢?这媚药从我入府当天便备着了,没想到没亲手用在亲王身上,却是借他人的手用上了。” 丫鬟立即谄媚道:“侧王妃你真是英明啊!” 田绮南得意的勾了勾唇:“勾儿姑娘这种心性直率的人,哪里懂得人的险恶,对付她,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好一个易如反掌!” 门外一道声音传来,让田绮南的神色立即就是一变。 她朝门外看去,正瞧见,阴沉着脸,满身寒气走来的邵乐成。 他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抹厌恶:“当初让你进府,已经够膈应人了,你还在亲王府内耍你的阴谋诡计?” 田绮南脸色发白,她在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副惶恐的表情开口说:“妾,妾身,妾身不知道亲王在说什么!” “哼,刚刚本王听的一清二楚,你现在装,你装给谁看呢?” 一句嘲讽,让田绮南脸色变的精彩,她咽着口水,朝邵乐成跪下。 “亲王,亲王,我错了!” 邵乐成冷漠的看着她,只有厌恶。 “一句错了,就想将事情揭过去?你对本王下了那种不要脸的东西,还陷害她,你好大的本事!本王今天就要休了你!” 第412章 她开始报复 一句话,让田绮南脸色苍白的不能再苍白了,她用力的摇头:“不不,求你了,亲王不要!当初若不是你觊觎妾身美色,妾身也不会嫁到亲王府来膈应你啊!” 她伸手去抓邵乐成的衣服,邵乐成却是厌恶的一脚踹开。 “本王觊觎你美色?你也好意思说?” 邵乐成的眼里带着嘲讽,深深刺痛了田绮南。 田绮南跪在地上哀求:“可,可妾身一觉醒来,看见的就是你留下的字迹啊!” 邵乐成嫌恶的往后退了退:“告诉你,本王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本王现在身中药物,也厌恶触碰到你的一根手指!” “赶紧将你的眼泪擦干净吧,至少看去的下人不会太多,你还能留点体面!好好收拾东西,滚蛋!” 邵乐成说完话后,迈步便离开了,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田绮南却是不服气的在邵乐成的身后大声质问道:“既然亲王知晓是我在背后捣鬼,为何,为何还要选择气走她?” 邵乐成的脚步顿住只是一瞬,继续迈开步伐,走人。 他不需要向她解释 田绮南擦着眼泪,泪水一颗颗的滴落,甚是柔弱无助,丫鬟在一旁十分着急的问:“怎么办啊?若是,若是被休还不如待字闺中时” 段勾琼离开亲王府后,怒气匆匆的想回苍烈去,但想到就这么忍气吞声的走了,岂不是让陷害她的人得意? 她坐在马车上抓着头,谁陷害她? 段勾琼细细一想,觉得一定是田绮南争宠,所以故意陷害她! 段勾琼想想就觉得生气,她对车夫命令道:“掉头掉头!” 车夫调转了方向,等马车重新到了亲王府门口,段勾琼听见府门外的侍卫正在议论:“还以为是那个叫勾儿姑娘的不要脸,想和亲王生米煮熟饭呢,谁知道,竟是侧王妃陷害人,这被休了,以后还如何活?” “嘘,咱们就别多舌了,心里明白清楚就成!” 段勾琼朝马车外迈去的脚步一顿,邵乐成发现了是田绮南陷害她? 段勾琼觉得奇了! 她收回了脚,对车夫吩咐:“撤,撤到一边去!” 马车朝街道旁边停靠了下来,段勾琼在马车中掀开帘子,目光一直盯着亲王府看。 被休的侧王妃会如何? 她觉得应当是扫地出门! 而邵乐成明明发现了真正的凶手,却不选择派人来通知她,这是故意让她生气? 段勾琼皱着眉,紧紧盯着亲王府的府门在看。 直到傍晚的时候,田绮南的身影才在亲王府内出现,朝外走来。 她换了一身素淡的衣裙,头发依旧是妇人发髻,只是因为哭过,双眼有些红肿,此时她边走边回头,拿着手绢擦着眼泪,看上去极为不舍。 亲王府的管家走过来,为难道:“老奴就是个听话办事的,老奴也很想帮您说话,但老奴没有那个权力,侧王妃回去吧,回尚书府去吧!” 他看田绮南总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很不情愿就这么离开,管家对门口的护卫着急叮嘱道:“快些,将大门关了!” 大门一关,看田绮南还如何赖着不走? 田绮南嫁给邵乐成等于重新翻身,可现在,这么快就被赶走 她如何留存颜面?如何继续在京城中活下去? 她觉得十分屈辱,她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最终对着亲王府内大声道:“亲王,与其让你一辈子误解我,我还不如一死了之来自证清白!” 她尖锐的喊完一句话,之后朝着亲王府大门旁的柱子狠狠撞去! 那气势十分的豪迈,壮举也非常的突然,守在门口的侍卫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田绮南撞了上去! 管家抬步走开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去,一脸诧异。 他没有想到田绮南会这样做。 “快,叫大夫!” 管家叮嘱了一句过后,快速离开,前去通知邵乐成。 邵乐成同样一脸意外,“死了没有?” “不清楚!老奴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亲王你了,这田小姐人够狠的,这可怎么办啊?” 邵乐成皱着眉:“去看看!”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擦黑,街道上行走的人并不多,所以倒在地上的田绮南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大夫匆匆而来,检查田绮南的情况,发现呼吸薄弱,但依旧存在呼吸。 他抬眸看向邵乐成,回禀:“需要静养,时间久了,就可以苏醒!” 邵乐成只觉得麻烦,被休了就要死在他门口,这不是引人反感么? 他蹙眉道:“是么,那就送走!” 邵乐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田绮南厌恶到了极致。 下人有些迟疑,但没人胆敢多劝,只能按照邵乐成的吩咐将人给送走了。 段勾琼的马车一直停靠在路边,这个田绮南够烈!邵乐成也足够绝情! 看来,邵乐成对田绮南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田绮南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心里如此想着,段勾琼心情好了许多。 她勾了勾唇,邵乐成虽然赶走她,却也给她出气了,这算相抵? 田绮南尚在昏迷之中被亲王府的下人送往尚书府,田永长一听田绮南陷害段勾琼,眼睛立即瞪大了。 之后着急询问:“休了?休书写了没有?勾儿姑娘呢?有没有找茬,或许撂下什么狠话?” 亲王府的下人依旧给田永长这个尚书几分薄面:“勾儿姑娘被气走了,休书已经写了,在包袱里塞着呢,田小姐太烈了,若真的香消玉损了多不值得” 之后下人没打算多说其他,抬步离开,没听说段勾琼撂下狠话,田永长松了一口气。 他知晓段勾琼的身份,他惹不起啊! 段勾琼原本瞧着没热闹可以看了,准备走人,却看见邵乐成在府门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他出门? 段勾琼心里只觉得疑惑,又想到邵乐成还是个身中媚药的人,现在出门,该不会是寻花问柳去? 想到此处,段勾琼的脸色沉了沉:“远远的跟着!” 邵乐成鼻管里又有鲜血流出,他浑身滚烫的厉害,这媚药也太厉害了,比起他接触过的任何媚药都要强烈,他现在无法屏息静气,后劲起来后,内力也压不住分毫了。 他现在需要紧急找一处地方解药,不然只会血管爆裂而死! 他脑袋有些发沉,看着前方的场景有些不清楚了。 此时的路边行人极其少,一路走过,碰见三三两两的人,他想冲上前,抱住一个人就啃,但根本赶不上去,人就不见了。 他听见身后好似一直有马蹄声在响,他心里疑惑的转过身,朝后看去,看见的正是一个庞然大物—— 马车! 他站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马车,车夫发觉邵乐成的状态好似不对,对马车里面的段勾琼提示道:“勾儿姑娘,这,这个亲王,好像药还没有解呢?现在是神志不清?” 段勾琼疑惑的掀开帘子看去,正看见邵乐成站在不远处的位置,目光直勾勾的朝着这边看。 段勾琼错愕:“该不会是被发现,被认出了吧?” 车夫有些迟疑的回答:“或许是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段勾琼一脸狐疑:“是么?” 她跳下了马车朝邵乐成走去,车夫有些担忧的开口:“勾儿姑娘,你和亲王刚刚决裂,现在你过去,会被嘲笑的!” 段勾琼的脚步顿住只是一瞬,随即挥了挥手:“你,将马车赶到一边去,我还没有怕过谁嘲笑我呢,他若是胆敢嘲笑我,我就敢打的他满地找牙!” 无比自信的说了一句后,段勾琼双手环胸越走越近。 “这不是亲王么?入夜了还在街道上晃悠,怎么,是在街上找女人解药么?你这么随便的?可偏偏喜欢在我的面前装清高?” 她话语中满了嘲讽之意,她觉得邵乐成但凡还有一点神智听清楚她的话,一定会被气的跳脚。 所以她就是故意气邵乐成的! 邵乐成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段勾琼走的近了这才发觉了邵乐成的眸光似乎有些不对 “你你不是可以将药效压下去么?你现在怎么了?” 她疑惑的看着他,邵乐成没有回应,一步步的朝段勾琼接近了。 段勾琼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心里莫名在打鼓。 “你别再靠近了,不然我,可是要打人了!” 邵乐成脸庞通红,依旧没听出段勾琼的话是威胁。 他只一步步的逼近,迫使段勾琼一步步的后退 段勾琼将手在邵乐成的眼前挥了挥,果然,邵乐成现在的情况是,无法分辨眼前景物 他这是起药效了! “身为京城中有名的采花贼,却连自行解药的本事都没有?你这么菜?还浪迹江湖多年?” 段勾琼开始怀疑起邵乐成的真本事来,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你今日羞辱我,本公主要十倍奉还!” 她撂下一句话后,对身后的车夫扬声道:“将马车赶过来,咱们送这位亲王去窑子!” 第413章 拿钱办事 邵乐成没什么反应,老老实实被带走,段勾琼的胆子让小厮感觉到汗颜:“勾儿姑娘,你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 小厮在外面赶着马车,此时邵乐成已经被塞入了马车中,段勾琼一扫之前的无精打采,变的兴奋无比。 她坐在马车内,嘴角上扬,“你别耸啊,事情是我做的,就算怪起来,也怪不到你头上?” 京城中的花楼内,看见一个女子要进店,有人阻拦道:“本店拒绝接待女客!” 段勾琼朝说话之人看去,笑着回应:“今晚,还请将你们店里所有特别的姑娘都叫上,我们家少爷需要。” 她将特别二字咬的极重。 房间内,邵乐成被放到床榻上去,段勾琼为他将床幔放下,隔绝了在场姑娘们打量的目光。 段勾琼奸诈的笑着:“今晚不要求姿色,咱要求特别!” 旁边站着本店的妈妈,听见这话,凑近了段勾琼:“不知道这个特别是什么意思?是左边那样的,还是右边那样的?” 站在左边的人相貌极丑,一个大妈还浓妆艳抹着,故作温柔的对段勾琼眨着眼睛,以为自己魅力无限。 右边的那位,相貌出色,身材均匀,对段勾琼盈盈一笑,颇有百媚生的感觉。 段勾琼挑着眉:“左边那种。” 妈妈立即一副明白的表情:“好的,姑娘请稍等!” 妈妈将左边的人留下,带着其他人离开。 女子朝段勾琼走近,行了一礼:“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打算让奴家如何为那位公子解药呢?” 段勾琼挑着眉:“观察力不错啊,他中了媚药都被你发现了?” 女子低垂下头,一脸娇羞:“在这种地方,我这种姿色还能混的下去,全靠着察言观色了!” 本生了个女儿相貌,可偏偏相貌极丑,声音也粗哑的像极了男人。 段勾琼极为满意:“此人就交给你,明天早上,本姑娘要看见他想寻死!” 段勾琼在桌子上丢下一锭金子,无比傲然的继续嘱咐:“待会来了其他人,也一并留了,一定要将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段勾琼站了起身:“做得到否?” 女子没犹豫,爽快的回答:“这位姑娘尽管放心,奴家必定竭尽全力。” 段勾琼满意的抬步离开,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只是她不过刚走两步,却被人一个闷棍敲下,打晕了。 第二日,到了天亮时,整个店内极其安静,不见之前的半点喧哗,房间内熏香渐渐淡去,段勾琼撑着后脑,觉得很疼。 她坐了起来,却发现此时账内一片粉色,将她笼罩其中,而她的身旁好似躺着一个人 段勾琼一声尖叫喊出,在床榻上睡着的男子也在梦中清醒过来,只是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一个巴掌朝他呼啸着而来,扇在他的脸上,生生的疼。 他诧异的瞪着眼睛,看清楚此时所在位置与景象时,他也跟着诧异的坐了起来。 两个人抢着被子,掩盖自己身体。 “你,你,昨天是你,是你将我弄晕的?”段勾琼瞪着双眼看着邵乐成,她开始哭喊:“没想到你还真能装,故意装作昏迷不醒,却又趁着本公主不注意,将本公主掳来,满足你的yu望!” 她气恼的再次一巴掌挥出,只不过这一次,邵乐成伸手接住了。 他皱着眉看着段勾琼,他知道他昨天被下了他从未见识过的媚药,可昨天他离府寻找池塘和湖水后的记忆却不在了。 他晃了晃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见他皱着眉,沉思的表情,段勾琼恼怒的继续道:“你,你放开本公主,本公主要去皇上面前告你!” 但即便段勾琼如此威胁,邵乐成依旧神色严肃的没有搭理。 他掀开帘子,朝室内看去,室内光线昏暗,窗户紧闭,帷幔低垂,房间内的熏香只剩下点点余味。 那是助人兴致的香,如果昨天他和段勾琼闻了一夜,必然有了夫妻之实! 他慌张的掀开被子去看,但段勾琼觉得邵乐成太过流氓,一拳头朝他眼睛砸去。 邵乐成闷哼一声,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打,他怒瞪着段勾琼,质问道:“这里是哪里?” 看装潢看陈设,怎么看都像是,花楼! 段勾琼气的双颊鼓鼓的,恼怒的回应:“昨天姑奶奶好心,想找几个妹子给你解药,谁知道你清醒着呢,嫌弃他们相貌极丑,就对我下手,你个畜生!” 段勾琼怒吼畜生,拿起旁边枕头一下下的砸在邵乐成身上。 邵乐成眉头紧紧锁着,看着她,“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他刚刚是想看段勾琼有没有落红来着,可段勾琼太暴躁了,根本不给机会? 段勾琼瞪着双眼:“你想要什么异样?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此时已经被推开,邵乐成和段勾琼被惊了一下,立即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就见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妇人朝这边走来:“二位昨天住的可愉快啊?咱们店已经超时打烊了,昨天的银两有些不够,这还需要” 她用手指做数钞票的手势,意思很明显,要继续交钱! 段勾琼瞪着眼睛:“昨天我给了一锭金子!怎么还不够?而且那些特别的女人呢?都哪里去了?” 妈妈有些纠结郁闷的看着段勾琼:“和你一起来的那位汉子,将女人都叫他那里去了,昨天玩了一夜呢,可疯了,那一锭金子哪里够啊!所有姑娘都等着拿钱回去休息呢。” 邵乐成听的迷糊,眉头越皱越深。 “昨天我怎么来的?”邵乐成和段勾琼只在账内露出脑袋,开口询问。 妈妈扶了扶发髻上的花蕊,笑着回应:“这位姑娘啊,还给你点了不少女人,可你兄弟昨天将人都叫走了,你们两个却好上了” 妈妈一脸纠结,之后继续伸手:“有没有钱续住啊,姑娘们还在等着呢?” 听了妈妈的话后,段勾琼愈发肯定,昨天她被邵乐成打晕,之后掳来房间的,邵乐成对她用强。 而那个车夫小厮,或许是被这位妈妈指派了女子,女子们灌酒过后,小厮色胆一起,叫走了所有特别的姑娘。 事情完全对的上 段勾琼立即火冒三丈:“畜生!” 然后她一脚飞出,将邵乐成踹了出去。 邵乐成原本就衣衫不整,此时被踹出,趴在地上,妈妈惊的一声尖叫,往后退了退,“你们,你们先解决完内幕的事情,我去楼下等你们。” 她挥着手绢匆匆走了。 邵乐成刚刚听妈妈说,段勾琼给他找了不少特别的女人,可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段勾琼。 所以他断定,是因为段勾琼与他在一个房间内,吸了熏香里的香料,所以不知不觉中中了香,然后导致神志不清,与刚好中了媚药的他凑在了一起 邵乐成在地上趴着,想通一切后,他一拳砸在地上,觉得这是上天在捉弄于他。 段勾琼此时已经下了床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冷声道:“瞧你文质彬彬却是个衣冠禽兽,本公主可以当做昨天和狗睡了一觉!” 然后简单披着衣服的她朝房门径直走去。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后,她脸上的傲慢与高冷立即垮了下去。 她的脸瞬间爆红,没想到啊,昨天还想报复一下邵乐成来着,却将自己搭进去了。 她紧张的心跳极快,她朝着楼下匆匆而去。 看见妈妈坐在客厅,她狐疑的开口询问:“请问一下,昨天我被谁打晕的,你可有看见?” 妈妈转眸看向段勾琼,笑了一声,妩媚十足:“当然是和你一度春宵的公子哥了!” 段勾琼露出恍然的表情来,看来她也没冤枉人,“成,剩下需要结账的钱,你找他去要吧!” 之后段勾琼傲然的抬步走了。 邵乐成出现时,他已经将衣服给穿好,步伐同样匆忙,妈妈拦住他的去路,笑着开口说:“这位公子哥,你还要付至少五十两呢。” 邵乐成阴沉着一张脸,昨天的事情该死的全部都想不起来,却还要付钱。 段勾琼离开后,自己回了太子府。 此时时间还早,倪月杉不过刚吃完早饭,看见大清早的段勾琼就来了,有些意外。 段勾琼快步走来,开口:“太子妃,告诉你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 倪月杉表情淡定,因为段勾琼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意外,更何况,她自己觉得只是丢脸,而不是天大的窟窿。 “嗯,我听着呢。” 倪月杉一副耐心等待的表情,段勾琼噘着嘴,在石凳上坐下,然后一声接着一声哀叹:“我以为亲王真是正人君子,采花那种事情都是假的,可原来确确实实是不要脸!” 这开场白,让倪月杉略感尴尬,但她依旧耐心的听着:“然后呢?” “昨天他被田绮南下了媚药,却算计我,让我给他解!”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唉声叹息着:“嘴上说着厌恶我的话,伤我辱我,可他却是这般不要脸,直接来强的!” 见段勾琼一脸的愤恨却有莫名的兴奋,倪月杉嘴角一抽:“所以,你究竟有没有吃亏给他啊?” 第414章 寻死 第一次,倪月杉无比想八卦一下。 段勾琼羞的低垂下头,红着脸颊:“他对我不礼貌,自然就,就失身了吧” 这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太自信? 倪月杉皱着眉:“这,你昨天喝酒了么?这种事情都不清不楚的?” 段勾琼低垂着头,无比羞涩:“我,我昨天是被他打晕了,之后,就唉,算了,不说了,我,我先去洗澡然后睡觉了!” 她现在脑子好乱,想让邵乐成求她嫁给他,却又很想借机虐一虐邵乐成,谁叫他,之前那么无礼? 邵乐成和段勾琼皆离开后,在花楼内,出现了一个满身寒气的男子,妈妈朝男子走去,笑着禀报:“一切按照你吩咐的说了,他们两个或许都以为是对方先主的动!” 男子冷着脸没说话,丢出一个荷包,迈开步子便走了。 皇帝的意思,成全段勾琼和邵乐成姻缘,所以,生米煮熟饭,最稳妥。 邵乐成在路过太子府的时候,想进去,但最终还是选择不进去,他纠结的站在外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在店面中,虞菲刚开了今天的第一单,看见邵乐成提着酒来找她,虞菲眼里闪过意外。 二人在店中的院落内坐下,虞菲有些奇怪的看着邵乐成:“现在是大清早的,你不准备两个菜,就想让我跟你一起喝酒?” 邵乐成的表情只需要一眼,虞菲已经猜出邵乐成究竟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邵乐成郁闷的叹息一声:“我曾喜欢一个姑娘,但我出于某种原因,想放弃了,可昨天夜里出乎预料,我和她竟发生了肌肤之亲,我唉” 说着,他给虞菲倒酒,虞菲则是瞪了瞪眼睛:“啥!肌肤之亲!” 虞菲察觉自己失态了,赶紧捂着嘴,声音放小了:“你说的谁啊?勾琼公主么?” 虞菲伸长了脖子,凑近了邵乐成,一脸的好奇。 邵乐成却是开口道:“先干了三杯酒,我再告诉你。” 虞菲不屑的白了邵乐成一眼:“大清早的买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和不喜欢的人发生了肌肤之亲呢,既然喜欢,那就迎娶了呗。” 虞菲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她已经端起杯子喝了一杯。 邵乐成幽幽叹息:“你听话不听重点?我不是说了曾喜欢?曾曾曾!” “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人家勾琼公主白花花的大闺女,让你给占了去,你还嫌弃来嫌弃去?她脾气是任性了一点,可人家是公主,任性那也可以叫个性!将来不怕有人欺负她,很让人省心!你就知足吧!” 吐槽完了后,她又继续说:“该不会是,别人即便被你睡了,也不愿意让你负责吧?哎,等一下,你们谁先主动的?怎么凑到一起去的?你们不是决裂了吗?” 虞菲一句句的疑惑,吵的邵乐成有些头疼,他皱着眉,揉着太阳穴:“咱们先喝酒,喝完酒来了感觉,再慢慢聊!” 虞菲心里有千万个问题,可偏偏邵乐成在这里卖关子。 她郁闷的喝了三大杯:“你快点,身为男人别磨叽!而且女人在失身过后,是很脆弱的,她可能会想不开,自杀!” 虞菲的一句话让邵乐成诧异的看着她,随即邵乐成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回应:“不可能的!我不相信她那样的人会脆弱” 他觉得不是段勾琼会拿着刀自杀,而是会拿着刀来砍他吧! 虞菲眸光闪烁,继续相劝:“你别不信,再强的女人,在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慌了!你若不去多安慰安慰,若真闹了什么自杀的事情,你就后悔去吧!” 邵乐成原本想醉个三天三夜的 可虞菲这些话,说的他心里莫名的打鼓。 见邵乐成皱着眉,一副听进去后,开始担忧的表情,虞菲继续表演:“我去让人打听她在驿站还是在太子府吧,别真出了什么事情啊!” 她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一脸的忧愁。 虞菲离开后,召来了伙计,对伙计开口提示说:“你们去打听一下勾儿姑娘的下落,之后再帮我传一句话!” 虞菲凑近了伙计,耳语了几句,伙计明白的离开了。 等虞菲回去,看见邵乐成正拿着酒壶凶猛的灌酒,她眼里闪过意外:“别这样喝酒,伤身体,我已经让人去打听公主的行踪了,到时候若她真的在闹情绪,你就和我一起去找公主,咱们该负责的就要负责!” 邵乐成还在拿着酒壶灌酒,她说的话,也不知道邵乐成听进去没有。 等去打听邵乐成的伙计回来了,伙计一副着急的表情:“老板娘你让我打听的勾儿姑娘,现在在太子府呢,太子府太子妃和太子都在相劝,劝勾儿姑娘快点下来,她爬上了屋顶,说要跳楼自杀” 邵乐成此时口中还有酒,听了这禀报过后,一口酒喷了出去,他用力咳嗽,然后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你确定吗?太子府的那屋顶可以摔死人?” 下人一脸尴尬:“这是重点吗?” 邵乐成看向虞菲:“虞姐不愧是虞姐,这种事情都猜的准,好,我去看看,看看这位勾儿姑娘,如何自杀!” 邵乐成抬步朝外走去,身子有些摇晃,他的表情并没有担忧,好似前去凑热闹一般? 等邵乐成不见了踪迹,虞菲才问道:“勾儿姑娘已经在太子府准备上演自杀了吗?” “虞姐放心,太子妃说包在她身上!” 所以现在就绝对是在闹自杀中! 虞菲放下心来:“甚好,走吧,去太子府看看热闹去。” “额,呸,是去太子府劝说劝说姑娘家家的年纪轻轻不要为个男人想不开!” 邵乐成率先赶到太子府,一路上皆没瞧见下人,只隐隐听见某个方向传来了吵嚷的声音,所以他快步朝那个方向赶去。 待到了段勾琼闹自杀的地方,他站定了脚步,也没吭声,就站在众下人身后,默默的投去目光。 此时段勾琼看着下方围观的众人,擦着眼泪:“你们别在这里围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若我摔下去不死,表明是上天不收我的性命,若我摔下去死了,那就是上天收我的命,但不管如何,都是上天的意思!” “你们就不要想着左右了!快些让开!” 段勾琼为了让站在下方的人听的清楚,她的声音扬的极大。 她在人群中看见一熟悉身影,目光一滞,然后继续嚷嚷:“快点让开,别耽误老娘!” 倪月杉和景玉宸此时站在下方,一脸的忧色,开口提示:“别想不开,咱们下来好好说!” 此时在屋顶的另外一方,有下人偷偷的爬上屋顶,准备将段勾琼给救下,段勾琼听到身后有异常响动,立即转身看去,原本小心翼翼靠近的下人立即止住了脚步,尴尬的看着段勾琼。 段勾琼心里气恼:“真的是,想死都这么难!” 她郁闷的转过身,之后看向倪月杉和景玉宸:“多谢你们的多日款待,可我我并不想苟活于世了!” 她泪奔一样的说完,转身朝没有人守着的一个方向快步奔去。 所有人都在惊呼,因为她跑的太快了,除非是轻功极好的人,可以在屋顶上这般随意飞行而过,她一个没有轻功的人,这是在冒险啊! 所有人皆害怕段勾琼会直接掉下来,一个个心惊胆战的伸手想去接,邵乐成就冷漠的看着,直到,段勾琼惊呼一声,脚下踩滑,一块块瓦片坠落,然后人朝下方滚去 景玉宸立即飞身而起,前去接段勾琼,段勾琼此时闭着眼睛,惊恐尖叫,她以为她将成为残疾,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熟悉的味道也没有传来。 她的身边,拥着她的人,不是景玉宸,也不是邵乐成,而是 段勾琼看着他,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皱着眉,神色严肃,问道:“你是谁?” 清风嘴角一抽:“过路人” 然后他放开了段勾琼,一个旋身又重新飞向屋顶,消失不见。 段勾琼觉得双腿发软,倪月杉和景玉宸已经围了上来。 “你怎么这么傻?”倪月杉满脸担忧的开口,段勾琼错开倪月杉,看向她身后之人,但很快转移了视线,装作没有看见邵乐成,之后她扶着额头,什么话也没说,人就晕了过去。 倪月杉赶紧搀扶着段勾琼,着急的开口:“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倪月杉对旁边的下人着急吩咐:“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大夫?” 之后景玉宸将段勾琼打横抱起,匆匆离开,倪月杉看见站在一旁的邵乐成止住了脚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因为想着寻死呢,你不如想着如果道歉,让她原谅你?” 邵乐成摸了摸脖子,一副好奇的表情询问:“被人占了身体,道歉有用么” 倪月杉愕然:“虽然她失忆了,可你没有,对自己在乎的女人,不该冷漠的,而且你们已经不是单纯的关系了。” 倪月杉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说:“我看好你们!” 之后倪月杉匆匆离开,前去查看段勾琼状况。 第415章 受刺激了 此时虞菲就站在一旁,显然她已经赶到一会了,还看了一场热闹。 下人渐渐散去,虞菲开口询问:“你刚刚怎么没上前去救人?莫非你觉得她是在演戏?” 邵乐成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开口:“只是单纯觉得,不会摔死,还不需要我出手吧” 虞菲:“” 她故意让伙计传话给倪月杉,让他告诉倪月杉,让段勾琼上演一场自杀戏码,好让邵乐成慌张,什么面子,什么傲气,到时候统统都不要了,就哭着求着要对段勾琼负责,可现在看来,完全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景玉宸将段勾琼放在床榻上,叮嘱:“公主,咱们戏再做足一点?” 段勾琼狐疑的问:“怎么足?” 景玉宸拿出一颗药丸:“吃了吧。” 段勾琼迟疑只是一瞬,最终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吃下。 大夫此时也到了,景玉宸让开位置开口提示:“她或许是从屋顶上摔落惊吓过度,然后昏迷的!” 大夫明白的走上前,给段勾琼把脉。 虞菲和邵乐成此时也到了,大夫站了起来,“脉象来看很紊乱,这惊吓不小啊,若说清醒过来的时间,还真说不准,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更久” 虞菲立即狐疑的询问:“不就是简简单单的惊吓过度吗?怎么就需要几天甚至更加的时间才能苏醒?” 大夫捋着胡须,一脸严肃:“老夫这是从脉象上看出的,若是姑娘不信可以另请高明!” 虞菲皱着眉:“那可有什么办法让人快点恢复正常,早点醒来?” “她本就是惊吓过度才昏迷的,若是再用药物来促使人苏醒过来,只怕会适得其反,不能让人清醒,反而更加排斥醒来啊!” 说着大夫叹息一声:“老夫也没遇见过,这种惊吓程度的,她” 说着摇着头,一副自叹学艺不精的表情,迈开步子走了。 倪月杉皱着眉,吩咐一旁站着的下人:“去多请几个大夫过来。” 之后,倪月杉将目光落在邵乐成身上:“你也别太担心,民间的大夫不行,那咱们就找太医,让太医来诊断。” 邵乐成缓步走上前,伸手把脉。 他不是大夫,但精彩与媚药打交道的他,也经常会自己掐脉,他不会诊断,但脉象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他可以轻易的判定。 等把脉结束后,他一脸的诧异。 还真乱的很 倪月杉担忧的询问:“如何了?” 邵乐成俊逸的面容上,闪过意外,之后便是凝重了:“确实如刚刚大夫所言,脉象紊乱,若是惊吓过度所致,这似乎有些太严重了” 是精神出错了! 虞菲走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段勾琼,着急唤道:“你醒醒,醒一醒啊,别吓我们好不好?你若是在闲常出事,我们怎么交差啊!” 但段勾琼依旧双眼紧紧闭着,没有反应。 邵乐成亲眼看着一个个大夫前来,把脉,然后宣布大同小异的结果,之后迎来了宫里的太医。 他让开位置,太医上前把脉,过了许久,说出的话,也是同样的无奈:“怪哉怪哉,这是精神受到刺激,而不愿意醒来?只是单纯跳楼所致?今日还其他刺激性的事情吗?” 其他刺激的事情 倪月杉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瞬间秒懂倪月杉的眼神此时看向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尴尬的咳嗽一声,之后开口:“太医,请问,这找出她受刺激的确切原因,可以帮助她苏醒吗?” 太医捋着山羊胡,脸色凝重,似在思考。 “若她是单纯的自己不愿意醒来,身体无损伤,受刺激的是大脑,你们倒是可以尝试着,在她身边守着,跟她说话,向她解释,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要害怕了,也或许会有起色!” 一番话,怎么听都不确定,但已经是不同于民间大夫的一种结论了。 太医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了景玉宸,虞菲和邵乐成加倪月杉几人。 倪月杉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好似有些头疼:“咱们来捋一捋吧,今日受刺激的事情,第一,清晨起来,发现自己失身,第二,在屋顶上要跳楼,或许就是做戏给我们看的但她没有想到,会脚下踩塌” 虞菲接茬:“那咱们就在她耳边告诉她,失身不要紧,她是公主,喜欢谁都可以一样嫁,如果怀孕了那就强娶了那个男人” 她尴尬的看向邵乐成,邵乐成没吭声。 虞菲尴尬的继续说:“如果她害怕因为失身而成亲,那就告诉她,我们为她保守秘密,谁都不会知道她失身,而且就算未来嫁人没有落红,也可以说是因为爱好骑马,早就意外破了” “至于,屋顶踩空的惊吓,咱们就说,现在是平地了,想怎么踩都不会空了!” 倪月杉继续扶着额,“那她究竟是希望嫁人还是不希望嫁人?” “你今天没询问她吗?”虞菲讶异的看着倪月杉。 “她没表态呢,我是一直劝说让她嫁人来着” 所以段勾琼心里究竟想什么,他们谁都不知道。 “那成吧,咱们也告诉她,不喜欢担惊受怕,没人知道她失身的事情,以后想嫁给谁都可以,甚至可以招驸马!” 她说着,朝段勾琼走去,倪月杉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一副期待的表情。 景玉宸看向邵乐成,神色同样的严肃:“走吧,时间交给他们两个,我们出去。” “我,我想听听。” 景玉宸原本蹙着的眉愈发蹙的紧了:“咱们两个大男人听这么私密的话做什么?听公主说是昨天在花楼丢的身,我已经让下人去花楼将昨天所有客人以及龟公都给统计出来了,到了晚点将人都抓了,一个个的逼问,究竟是那个畜生干的坏事!” 邵乐成嘴角一抽,景玉宸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脚还没有动,景玉宸已经上前拉着他朝外走去,邵乐成心里抗拒,他不想走,他想听听。 第416章 终成眷属 最终,邵乐成咳嗽一声,交代道:“那个你想阉掉的人,其实是我” 景玉宸一副讶异的表情看着他,“那你打算负责么?” 邵乐成有些纠结:“再看看!” 景玉宸:“” 邵乐成他重新走到段勾琼的床前,就听虞菲在段勾琼的耳边,开口询问:“公主,邵乐成走了,你不用在这里装晕了。” 但段勾琼根本没有反应,虞菲又继续说:“为了给你出气,我虞菲,还有太子以及太子妃,我们三个人,打算雇佣打手去海扁一顿邵乐成,若是你想杀了他,虽然难办,但也成。” 虞菲等段勾琼许久,段勾琼依旧没有反应,倪月杉等人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走了过去:“公主,你不醒来就是默认了,那我去派人刺杀去了。” 段勾琼依旧没有反应,倪月杉长叹一声:“好,我去派人了,等你醒过来反悔可就来不及了。” 倪月杉作势往外走去,段勾琼双眼紧闭,半点反应皆无。 倪月杉和虞菲的目光一致看向景玉宸,用眼神告诉景玉宸,该他了。 景玉宸嘴角一抽,内心实在是抗拒,但他还是勉强走了过去。 “咳咳,公主,我怕月杉不能将邵乐成怎么样,打算去求父皇下圣旨了,这样他就必死无疑。” 但,没有,依旧没反应。 三人很挫败,邵乐成站在一旁眉头紧紧蹙着。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不要紧,咱们还有第二套计划,说邵乐成愿意迎娶她” 倪月杉看向邵乐成,景玉宸和虞菲的目光也一致的落在他的身上。 邵乐成咳嗽一声,“要不,你们先退步吧,我与她单独说说话。” 倪月杉三人没犹豫,一同朝外走去。 到了屋外后,倪月杉才忍不住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她怎么脉象紊乱?” 景玉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做戏做全,不紊乱,不昏迷,哪里有他们现在单独相处的机会?” 虞菲站在一旁叹息一声:“还说呢,大家为邵乐成的事情劳心劳力,若是他们俩不成,那真是对不起我们的苦心。” 之后虞菲好奇的询问倪月杉:“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让公主配合?公主不是傲气的很?怎么愿意为一个男人演戏闹自杀?” 倪月杉双手环胸,自信的说:“简单啊,我就问公主想不想好好挫一锉邵乐成的锐气,让他跪下认错。” 虞菲嘴角一抽,还以为倪月杉是告诉段勾琼,让她以死要挟,逼迫邵乐成袒露真情,却原来是她想歪了!歪太多了! 见虞菲一副无语的表情,倪月杉同样无奈说:“公主比较强势,为了追求爱情,而选择演戏她或许会不屑,但若是用计逼迫邵乐成服软,估计她求之不得!” 景玉宸双手负于身后,饶有兴致的插了一句嘴:“你们女人心思真复杂,我也想岔了,我也同样以为,她是为追求爱情才站在屋顶上冒险的,却原来是为了报复人” 说着唉声叹息着迈开步子离开。 倪月杉看着他走开的身影,扬声:“那你们男人呢,明明关心的要死,还非要装作不在乎!” 房间内,邵乐成守在段勾琼的身边,看着双眼紧闭,十分安静的她,他有些不适应。 静静在旁边观察了好久,他才开口:“公主,我是邵乐成,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人。” “我想和你说一说心里话!公主,你是苍烈的掌上明珠,在苍烈,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没有人胆敢对你不利,所有人对你恭恭敬敬,将你呵护着长大。” “但闲常不同,这里虽然有你的朋友,可这些朋友未必可以保你周全,你已经在闲常经历太多算计了,你应当清楚闲常有多危险。” “我也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听说你在苍烈有养小男人?虽然我看不起他们,但我想说,我羡慕他们!” “咳咳,有点跑题了,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才选择远离你,但我时刻都想和你亲近” 他伸手握住段勾琼的手掌,用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你可以无忧无虑的,我配不上你!所以我选择放弃你。” 他在段勾琼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之后闭上了眼睛,“如果,你是因为我对你的不负责,对你的冷嘲热讽,你才选择寻死,那我,我认错” 他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也希望段勾琼可以听见,可以清醒过来。 到了午膳时间,下人过来寻邵乐成过去用膳,但邵乐成却是没有动弹,目光定定的落在段勾琼身上不愿意离开。 “我想陪着她。” 下人没有劝,乖乖退下,倪月杉和景玉宸此时坐在椅子上,听闻邵乐成只想陪着段勾琼,二人对视一眼。 看来他们猜的没错,邵乐成确确实实心里是在乎段勾琼的,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承认 “你给公主吃的药,药效多久啊?一直躺着,身体也会饿坏的!” “没事,明天这个时候就会醒来。” 倪月杉挑着眉,饿个一天,收获爱情还是很划算的 到了傍晚,下人请通知邵乐成,叫他吃饭,依旧不愿意离开房间,入夜后靠在旁边陪着段勾琼说话,握着她的手,很快便睡着了。 等他醒来,慌忙去看段勾琼,段勾琼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没有动弹,让他有一些失望。 他蹙眉对外扬声道:“传大夫,再传大夫来!” 大夫一个个的走进了房间内,给段勾琼把脉,可最后得出结果,与昨天如出一辙。 之后一个个退下,邵乐成眉头紧紧锁着,心里悔恨。 他执拗的守在床边不愿意离开,倪月杉走了过来:“你守着也没有用啊,还将自己给累坏了,倒不如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邵乐成没动弹,倪月杉无奈的走开。 出了房门后,她看了一眼天空,差不多快到了午时,距离段勾琼醒来也快了。 希望这一次,邵乐成知道把握机会。 第417章 说句情话会死啊 “好渴啊” 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邵乐成立即来了精神看向说话嘟囔的人。 “勾琼,勾琼你醒来了?” 段勾琼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有一个男子,好似在关切的看着她,段勾琼狐疑的看着,视线清明后,她立即怒道:“王八羔子!” 随着一声怒骂,一巴掌也扇在了邵乐成的脸上。 邵乐成的脸偏向一边,他错愕的伸手覆在脸上。 段勾琼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张口便要继续怒骂,邵乐成却率先一步开口:“我去叫大夫。” 他站了起身,准备朝外走去,段勾琼却是道:“站住!” 邵乐成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去看她。 段勾琼继续说:“你这小子,不是不关心我么?本公主跳下屋顶的时候你都不来接?现在怎么反而假惺惺的过来守着我了?” 面对段勾琼阴阳怪气的质问,邵乐成没有不耐,他转过身,看着段勾琼:“我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我内疚,也决定必须守着你,这不是假惺惺,这是出自于真心的!” 段勾琼以为邵乐成会反驳,会嘲讽她,可他的话让她意外了。 她诧异不已的看着邵乐成:“你,真的,关心我?那你为什么在花楼睡我?是不是因为爱上本公主了?” 这种问题,若是平时,邵乐成扭头就走,但现在不同,现在他知道他所说的一句话,所做的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引起段勾琼自杀。 所以他选择好好对待段勾琼,珍惜现在。 “是,我喜欢上了脾气暴躁,任性妄为的你,我想迎娶你为妻!” 段勾琼刚睡醒,大脑有点迷糊,邵乐成的台词,让段勾琼更加迷糊。 她扶着额头看着邵乐成眼里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这真是不是在做梦吗? 见段勾琼的反应傻傻的,没有多么兴奋的表情,邵乐成在一旁笑着说:“你傻看着我做什么?我确确实实是喜欢你,不可否认!” 他走上前,对着站在床榻上一脸错愕半点没反应的段勾琼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我害怕失去你,我想和你成亲。”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直在等着段勾琼和邵乐成走出来,等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倪月杉和景玉宸转眸看去,正看见二人牵着手走出来。 倪月杉用肩膀碰了一下景玉宸,景玉宸回过神来,率先开口:“你们这是打算在一起了?” 段勾琼有些娇羞的低垂下头,邵乐成则是无比认真的开口说:“是的,打算在一起,我带她进宫去,找父皇,我要请求父皇同意!” “去吧,马车都给你们备好了!” 倪月杉开口,二人此刻能走在一起,她非常乐意见成。 邵乐成和段勾琼一起走了,倪月杉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神色复杂。 “不是吧这就走在了一起,现在就去求圣意。” 简直说成亲就成亲,太神速? 景玉宸轻笑一声:“你羡慕?” 倪月杉挑着眉,“那可不?” 景玉宸皱起了眉,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有些不满:“我是让你哪里感觉到不幸福了吗?你羡慕别人?” 倪月杉无奈耸肩:“我想刚刚邵乐成必然说了很多情话,我也想听。” 倪月杉撒娇似的抓着景玉宸的手,摇晃着,她的眼中满是期待的光。 景玉宸却是轻笑一声,逐渐转变成坏笑:“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然后景玉宸手负于身后迈开步子走了。 倪月杉则是瞪着他的背影:“小气的男人,说一两句来听听会死啊!” 景玉宸就是觉得会死啊,会害羞死 到了傍晚的时候,倪月杉还在等邵乐成和段勾琼二人之间的喜讯,却有下人过来禀报道:“太子妃,听人说丞相夫人病重,快不行了,你要去看看吗?”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说话的下人,之后站了起身。 天色有些擦黑后,倪月杉到了相府,在房间内,倪高飞也在。 倪月杉从未主动跟倪高飞说过她是谁,此刻出现在房间,也不知道倪高飞是如何想的,倪月杉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满脸病容的苗媛:“我娘不是有大夫一直在看着养病吗?怎么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倪高飞神色凝重,在旁边叹息一声:“药方按照之前的配方和分量一直在吃,可身体没见好转,一天比一天差,这两天突然就昏迷不醒了,两天都没睁眼,不然也不会让人去太子府通知你。” 倪高飞没明说知不知道倪月杉的身份,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他知道,并且非常清楚。 倪月杉神色严肃:“太医呢?其他大夫呢?有没有请过?” 倪高飞长叹一声:“请了,没用!” 倪月杉心疼的将目光重新落了过去,她不希望苗媛有事。 倪月杉站了起来:“我相信一定有高人可以让我娘醒过来的!” 倪月杉朝外走去,神色坚定。 倪高飞在倪月杉的身后无奈道:“小心行事,你的身份不宜再有太多人知晓了。” 倪月杉头也没回,“嗯。” 倪月杉回到太子府,夜色已经深了,倪月杉将情况与景玉宸讲了一遍,景玉宸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苗媛还会突然病情加重。 “有没有查过其他有问题的地方?比如说,有人在药中动了手脚?” 倪月杉摇头。 景玉宸分析说:“我安排在相府的那个大夫,他不会有问题的,所以若是某个地方被人动了手脚,就绝对是他人动的!” 倪月杉明白。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明天我去着手调查吧。” 翌日后,邵乐成开开心心的来到太子府,准备将昨天去皇帝面前求赐婚的事情告诉倪月杉和景玉宸一个结果。 但倪月杉不在,景玉宸也不在。 邵乐成觉得非常奇怪,“人都哪里去了” 他最后只有去找了虞菲。 倪月杉此时戴着面纱,身穿普通闲常百姓的衣服,她到了相府后,检查苗媛的药渣以及药汁,旁边站着的是景玉宸当初安排的大夫。 大夫在旁边解释说:“这些我都查过,没有发现问题。” 倪月杉眸光敛下,“或许有时候问题不是出在药里,是出在煎药的瓶瓶罐罐里?” 大夫迟疑,他倒是没有观察到这么细致 任梅听青蝶说,倪月杉来相府了,惊喜的跑来厨房,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即便她戴着面纱,可她还是能够一眼认出。 “姑娘!” 任梅张口张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唤什么好,只能叫了一句姑娘。 倪月杉转过身去,任梅正欢喜的走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惊喜。 “姑娘,我好想你啊!” 任梅年纪小,这段时间没见,发现任梅好似蹿高了不少,那小脸也愈发红润圆润,愈发出落的有个女人味了。 “好久不见,着实想念!今日我先查查线索,待我娘病情好转,我带你出去吃饭去!” 任梅知晓现在苗媛的情况,她也没打算多缠着倪月杉叙旧,只有些迟疑的说:“今日府上,大少爷回来,小姐可知道?” 倪月杉意外的看向任梅,任梅继续解释:“原本大少爷被判,不靠去功名,这辈子都不能回来的,可大夫人这病重的太厉害,太突然了,吃药不见起色,老爷只能找了其他途径看大夫人病情” “有个相士说,咱们家大夫人久病卧床是因为家中邪气过甚,需要来点阳气” 任梅更加凑近了倪月杉:“而且,还说,是咱们家老祖宗动怒了,动怒大房赶走了少爷,想断相府家的前程,所以大少爷才被接回来了!” 倪月杉听到这里,她将手中的瓦罐给放下。 “那倪鸿博到哪里了?” 任梅细细思考了一下:“早上就有下人去城外接,大概快到了吧” 倪月杉没了心思再检查什么药渣类的线索,她觉得这个相士有问题,与倪鸿博回来也脱不开关系。 她攥着拳,对任梅有些严厉的说:“通知相爷,我要一起用午膳!” 是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见 任梅错愕不已的看着倪月杉,最后快速转身去办了。 此时在府外,一辆简朴到毫不起眼的马车停靠了下来。 府上的下人皆去迎接,倪鸿博的回归。 倪高飞在书房等待,并未到府门口。 倪鸿博在踏出马车看见相府那熟悉的门楣时,嘴角微微扬起。 这次回来,他相信,再也不会输的那么惨了。 下人们迎接倪鸿博,谁知倪鸿博在下马车后,回身朝身后看去,然后伸出手。 在马车内,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只手白若雪,嫩若娇花,纤长细腻,手腕一只碧绿的玉镯,衬托着她皮肤更加胜雪,玉镯也愈发晶莹。 随着女子的出现,一抹淡淡的清香也传入在场人的鼻子中,很好闻,却又绝对不是脂粉香味。 第418章 病入膏肓 倪高飞的书房内,他等着倪鸿博过来给他请安,但小人却提前走过来通知他,倪鸿博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倪高飞还没反应,倪鸿博的声音便在屋外传来:“儿子鸿博携女医楚楚前来给爹请安了!” 倪高飞以为是倪鸿博是在外面寂寞难耐所以找了女人消遣,但没想到是个女医? 倪高飞意外之下,莫名愧疚,什么时候起,他将倪鸿博想的这么不堪了。 “进来。” 到了书房内的人,有倪鸿博还有肖楚儿。 倪高飞将目光落在肖楚儿的身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皮肤胜雪,而五官不由让他想到一首诗来—— 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 就如当初他初次见到苗媛一般,惊艳在眼中难以挥去。 “你为何带女医回来?” 倪高飞没有细细去打量自己的儿子这段时间是否存在什么变化,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肖楚儿,充满了探究。 “听说父亲接儿子回来,是因为母亲病了,而楚儿是那块山区有名的女医,儿子想不如接来相府,为母亲看上一看,不说绝对有效,但多一丝希望那是绝对的!” “承蒙少爷看得起,让相爷见笑了。” 不卑不亢的声音在她口中溢出,清脆好听,却又十分利落。 “好,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去看看大夫人!” 午膳的饭桌上,倪月杉以及倪高飞落座,之后才是倪鸿博以及肖楚儿。 倪鸿博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整个人少了不少以往的戾气,多了份书卷气息,一眼看去,甚是温润。 而在他身边的女子,倪月杉也毫不客气的细细打量了一遍。 苗媛的病,倪鸿博的回归,多出的一名女医,这一切倪月杉总觉得不是凑巧。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这才将面纱揭开,拿起筷子,开吃。 倪鸿博看着面前那张陌生的脸,讶异的说:“爹,这位姑娘是?” 倪高飞淡淡回应:“太子派来的女医。” 倪鸿博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随后温和的问道:“不知道可有什么线索?” 倪月杉神色冷漠,开口:“食不言。” 一句话,将倪鸿博准备说的所有台词都给驳了回去。 整顿饭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听得见几人吃饭的声音,很是沉闷,饭后,倪月杉和肖楚儿走在一起,边走边开腔道:“大夫人已病了多年,之前身体虽然虚弱,却没有如今严重,待会你若给大夫人把脉,还需要先搜身。” 请求一个医者给病人看病,本来应当以礼相待,可倪月杉此刻却要让人搜她的身。 一身白衣的肖楚儿,神色间带着一抹亲和的笑:“也好。” 声音轻轻柔柔的,又清脆好听,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的不悦。 若说倪月杉是那种冷漠清冷的人,那么这位肖楚儿便是那世间最温柔的水,清澈,又让人无比舒缓 房间内,肖楚儿配合着让人搜身,没有发现携带任何对苗媛不利的东西,之后才让她近身把脉。 倪月杉全程盯着她看,没有任何可疑举止。 等她收回手,才开口说:“可否给我查看一下大夫人这些年所有服用过的药方?” 她在把脉看待病人的时候,表情严肃了下来,与那个亲和温润到没有半点脾气的姑娘相比,让人有一瞬的错觉,以为她是另外一个人。 倪月杉始终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 明明察觉出倪月杉的目光,可她却是装作没看到,淡雅到不受外界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 她看完了下人递过来的药方后,站了起来:“将之前的大夫都叫过来!” 她的声音严厉,像是一个要教训犯错孩子的家长一般。 倪月杉嘴角微扬,她觉得这个女子好似不简单。 很快那些府外的府内的大夫全部都被请了过来,有些还是白胡子的老头,此刻她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满是质疑。 “你们从医多少年了?诊断过多次类似病例?若是治疗不好,那就早早的说了,一直拖着丞相夫人的病症,这不是要人性命吗?” 她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在说,苗媛能有今日,都是这帮人的原因。 是他们没本事却还非要揽活 这不就是害人性命么?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谁还受得了? 有大夫立即不爽的反驳道:“这位姑娘,你才多大年纪?便来这里质问起我们来了?怎么你有办法将丞相夫人给救醒吗?” 肖楚儿看着他们神色依旧严肃:“你们看病讲究的不是医术而是年纪?” 一句话带着嘲讽,她好似对这些大夫有些失望。 “我劝你们还是早早回家养老吧!” 一句话,不给在场的大夫们任何颜面,说的不仅仅理直气壮,而且还傲然无比。 这 “姑娘,你好大的口气!”有大夫不爽的瞪着肖楚儿,肖楚儿只淡然道:“你们让丞相夫人白白受了这么多苦,你们该向她道歉!” 说完后,肖楚儿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被纸笔,我要开方子!” 下人看向倪月杉,倪月杉颔首,下人这才转身去取笔墨了。 很快,洋洋洒洒的药方写了出来,在场不服气的大夫走了过去查看,有些配方药材,他们甚至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现场气氛又陷入诡谲的气氛中。 倪月杉在旁边坐着,此时开口了:“楚儿姑娘有几分把握?” “九。” 简单的一个字,却是信心十足。 九成的把握等同可以说,她有百分百的信心! 倪月杉手指敲击在桌面上,最后开口:“将大少爷还有丞相都请过来!” 很快,倪高飞和倪鸿博皆来了。 倪月杉看着他们二人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这位楚儿姑娘有九成的把握只好丞相夫人,可丞相你应当质疑一个这么年轻女子的医术对不对?” 其实倪月杉质疑的不是她的年纪,而是她由倪鸿博带回来,自然而然就觉得她是存在问题的。 倪高飞意外的看着肖楚儿:“九成?” “是。” 肖楚儿态度坚定,神色淡然,回答的也没有任何犹豫,很是干脆。 倪鸿博在一旁保证似的说:“爹,我在山区时,曾发了高热,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救了,就是她救的我!” “山村里也有患了哮喘的人,这个病,虽然说无法根治,可病倒昏迷,倒是没出现过,楚儿姑娘有信心,我对她也有信心,还请爹一试!” 倪高飞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显然还在考虑这个女人该不该相信。 肖楚儿也不着急,一身白衣的她,淡然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倪高飞给出一个决定。 倪月杉开口说:“她来路不明,大少爷曾有不好前科,为了保险起见,理应将三人性命捆绑在一起!” 倪月杉此话一出,让人错愕不已。 倪鸿博还没开口细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倪月杉已经道:“若死一起死!若伤一起伤!” 原本以为肖楚儿会生气,会好好的让倪月杉降低条件,但她却无比自信又果断的开口:“我同意。” 这次只剩下了倪鸿博了。 倪鸿博郁闷的看着倪月杉,对倪月杉深深皱着眉,显然,倪月杉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倪高飞没有吭声,等着倪鸿博反应。 最终倪鸿博咬牙道:“也成!” 这个也成回答的十分勉强,好似有些不情不愿,但因为相信肖楚儿的医术,最终选择同意了。 倪月杉在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倪高飞开口道:“丞相大人,还希望在这位楚儿姑娘医治后,若是大夫人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也请你不要心慈手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你便选择放过他!” 倪高飞立即回应:“请你放心,本相绝对会秉公执法!” 肖楚儿此时却神色淡然的说:“我有一个条件!” 倪高飞狐疑的看向她,她淡淡的伸出一根手指。 倪高飞迟疑的问:“一千两?” 肖楚儿摇头,倪高飞蹙着眉又问:“一万两?” 肖楚儿这才回应:“我要千两黄金!” 不管倪高飞答应不答应,嫌不嫌贵,总之就是这样一口价 倪鸿博好像有些错愕,他忍不住开口说:“我说楚楚,咱们都多么熟悉的朋友了,你怎么还这么市侩呢?” 肖楚儿无比淡然的回应:“你知道的,我医治人一口价!” “好,若是能够治好夫人的病,本相给了!” 倪高飞开口答应,肖楚儿嘴角微扬,“那就让下人去抓药吧!” 倪月杉一开始很怀疑这个女人,但现在,她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好意还是坏意,倪月杉完完全全看不通透了。 她到了夜晚后,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内,邵乐成和段勾琼等了整整一天,看见倪月杉回来了,二人一起站了起来,段勾琼不满的开口:“我说太子妃,你不知道今天我和亲王要宣布什么么,你怎么就忙到这么晚?我都困了!” 倪月杉原本冰寒严肃的脸,这才缓和了一些:“是来宣布喜事,父皇同意你们婚事?” 第419章 胎位不正 “那是自然,皇上可喜欢我这个儿媳了!” 段勾琼一脸的得意,觉得自己这么可爱,不管嫁给谁,做为爹,都会喜欢她这个儿媳。 邵乐成狐疑的看着倪月杉:“我怎么看你好似很累,还不开心?” 倪月杉淡淡“嗯”了一声,确实是不开心,也很累。 段勾琼愕然:“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丞相夫人身体有恙!”景玉宸开口提示。 段勾琼明白了过来,她和邵乐成是来报喜的,但倪月杉的母亲得病了,他们确实不该继续一副开心的模样。 “咳咳,原来是这样啊,今日来,是因为我在旁人眼里是太子府的丫鬟,所以我若是嫁人还需要在太子府嫁出去,这娘家就是太子府了” 邵乐成神色凝重:“其实娘家,是谁都一样,咱们的婚事,也可以去虞姐家中!” 倪月杉心情不好,哪里有心思看什么喜事? “你们不用不好意思,勾琼帮了我大忙,让我和太子走在一起,我和太子为勾琼办一场婚礼,也是应该做的!也乐意做的!” 倪月杉一扫刚刚的疲累,脸上出现由衷的祝福。 “你们两个,总算可以成婚了,还真是不容易” 邵乐成到现在都不知道段勾琼昏迷,是因为景玉宸给了药啊 所以倪月杉觉得二人成婚确确实实是不容易! 段勾琼留在太子府歇息,筹办婚事方面,也好提出自己的意见。 邵乐成乖乖回他的亲王府去。 倪月杉太累,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后,倪月杉交代府中管家筹备邵乐成以及段勾琼的婚礼,之后她便坐马车前去相府了。 相府内,苗媛的房间,是刚刚端进去的药汁,由肖楚儿亲自熬制,全程没有经过其他任何人。 倪月杉走到了房间后,看见她正一勺子一勺子的喂苗媛。 苗媛此时睁眼着,可是双眼却是无神的,显然还在昏昏沉沉中。 倪月杉在一旁开口提示:“娘,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开口讲出来!” 苗媛疲累的掀开眼帘朝倪月杉看去,嘴里虚弱的吐出一个字:“好” 一个字虚弱到有些听不清,倪月杉不免心疼。 倪月杉叮嘱青蝶和任梅将苗媛看护好,之后倪月杉走出了房间,前去用午膳。 午膳时,依旧是倪鸿博、肖楚儿以及倪高飞加倪月杉四人。 这次倪月杉默默吃饭,倪高飞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不如去林府吧,去林府看看品儿,问她愿不愿意回来。” 倪鸿博吃饭的动作一顿,之后开口:“爹,我已经休妻了!” “休妻又如何?是她不愿意来咱们相府,不是我们相府不让她来,当初你冲动你混账,现在你知错的话,虔诚去道歉,指不定人家就消气了!” 倪鸿博内心抗拒,他看了一眼身边默默吃饭没吭声的肖楚儿。 肖楚儿仿佛没看见,继续默默吃饭。 最后倪鸿博将筷子一放:“之前,我和小娘去过,闹的街坊邻居看笑话,折辱了相府,她可没有半点回心转意!” 好似被提到了什么扫兴的话一样,倪鸿博的神色立即臭了下来。 倪高飞不想多说,只坚定无比的说了一句:“必须去!” 一句话,让倪鸿博再无任何拒绝的机会,最终他回了一个字:“成!” 显然答应的很是勉强。 倪月杉将饭碗放下,舒服的摸着肚子:“相爷,人家大少爷看上去很勉强,不如让我一起看看?免得到时候他火爆脾气上来了,闹出了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 “成。”倪高飞也回了一个字。 倪鸿博这才抬眸看向倪月杉,倪月杉只是浅淡的勾唇笑着,那眼神极冷。 之后倪月杉和倪鸿博同坐在一辆马车上,刚准备出发,外面一道声音传来:“京城我还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大少爷可否带上楚儿?” 倪月杉没吭声,倪鸿博已经开口搭腔道:“上来吧!” 他伸手搀扶着肖楚儿进来,肖楚儿朝一旁坐去,之后对倪月杉淡漠笑了笑。 到了林府门外,倪鸿博下了马车,旁边有小厮提着礼物,门卫看见倪鸿博时,眼里闪过意外,之后将倪鸿博拦了下来。 “大少爷,我们林府不对你放行” “没事,进去通报吧!” 门卫犹豫之下还是转身进去通报了。 很快,门卫走过来,神色凝重的说:“抱歉了大少爷,我们小姐不见。” “不见也成,将礼物拿去吧,孩子也快生了应该补一补?” “我们林家不缺大补之物!”门卫拒绝的很是爽快麻利。 倪鸿博被堵的哑口,心里觉得气恼,他看向旁边停靠着的马车:“她可以不见我,但我只想知道孩子的情况,所以,请了个女医,想给她把把脉象。” 倪鸿博这话又让门卫拿不定主意了,之后只能又去询问询问意见。 这次出来的人不仅仅有门卫还有林品儿。 林品儿此时大着肚子,伸手抚摸着,旁边有丫鬟搀扶着她,她的面色红润且有光泽,没有半点休养不好的迹象,所以孩子不用看,也知道没有问题。 她冷眼看着倪鸿博:“没想到,你还有机会回京城中来?看来丞相也不是很有原则嘛,终究是做不到让自己的子嗣血脉流落在外,无人送终!” 林品儿说话时,唇毛依旧在飞扬,可现在看去,只觉得比从前还要丑 因为她更加胖了,倪鸿博面前浮现肖楚儿的面容来,对比之下,对她只有更深的厌恶,但人还是在装作亲和与悔恨。 “是母亲病了,我回来看看,不是父亲心软” 林品儿错愕,她离开相府后,并不知道相府的情况,但听说苗媛病了,心里还是复杂的。 因为苗媛是倪月杉的母亲啊,她与倪月杉之间的关系也挺好的 旁边下人给林品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姐,外面这日头太烈了,你若让人给你把脉,那就快点吧,免得热坏了。” 现在她身体胖,自然容易感觉到热。 “嗯。” 之后肖楚儿下了马车朝这边走来,倪月杉也跟着下了马车,旁边是下人搬来的座椅,林品儿坐下后,任由肖楚儿把脉。 现在已经接近了夏季,天气炎热,本该觉得心烦气躁,可在看见肖楚儿的时候,她一身白衣飘飘,一举一动间皆散发着淡雅清香,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她忍不住深呼吸了几口气,原本气躁也跟着缓解了不少。 只是旁边的人 她转眸看去,此时倪月杉站在旁边,气质清冷,面容冷若冰霜,只是眉眼,太过熟悉。 林品儿错愕不已,看着倪月杉一时之间有些走神。 太像了,可又完完全全是两副面容。 她皱着眉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对她淡淡一笑。 林品儿奇怪的问:“你是?” 今日倪鸿博来,便带了这么两位绝色的人,在京城都难再找出第三个啊 “我是太子府的人。” 林品儿有些奇怪,太子府与她何干?来这里? 见林品儿疑惑,倪月杉又多说了一句解释:“任何有关相府嫡女的事情,太子都特别关注,希望可以出一份力,帮助到倪月杉乃至她的朋友!” 林品儿逐渐恍然,原来是因为念及旧情 她叹息一声说:“可惜她命不长,不然太子对她这般专情,倒也是一对让人艳羡的” 此时肖楚儿将手收回,神色间带着一抹惋惜:“这位林小姐,可是经常感觉到腹痛?” 林品儿点头。 肖楚儿神色逐渐严肃下来:“可否让我摸一摸你的肚子?” 林品儿迟疑。 倪鸿博在旁边着急的说:“我是孩子的爹,就算我与你关系不好,但我没道理带人来害孩子啊?” 林品儿依旧迟疑:“为什么要摸?” “确定一下孩子是否胎位正确!” 林品儿讶异,随即笑着回应:“我寻过很多大夫,不曾有人说孩子有问题。” “每个人诊断结果都该不同,他们一定说你腹痛实属正常,但你接近临产还需要至少三个月,现在腹痛,不排除胎位不正确的说法!” 林品儿这下开始凝重了。 倪月杉站在一旁,绕有兴致的说:“别人需要看穿肚皮才能确定是否胎位正确,你光靠着手感,是不是太夸张了” 肖楚儿无比自信:“我有把握,你又何必质疑,若是不信,大可跟来看一看。” 倪月杉沉默。 林品儿心里有些担忧,最终在纠结犹豫之下,点头答应了。 “好。” 于是三个人一起到了房间内,她露出肚皮,任由肖楚儿触摸。 常人的手,在夏日只会热的出汗,或是手掌温热,但肖楚儿的手心却是冰冰凉凉的,接触到林品儿的肌肤,让她感觉到清爽舒适无比。 “姑娘,你倒是比较特别!” 林品儿开口对肖楚儿产生了一丝兴趣。 长得漂亮而且还医术不错的样子? “别说话。” 一句叮嘱,让林品儿乖乖闭嘴 没有多久,肖楚儿开口宣布:“胎位不正,已然确定,需要时常手势矫正!” 一句宣布让林品儿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瞬间更加不安了! 第420章 撒娇拿嗲 她诧异无比的看着肖楚儿,肖楚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再次重复道:“需要手势矫正,放心吧,不严重的,每天手势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正了,到时候便可顺利分娩!” 面对肖楚儿的话,林品儿只觉得在梦里一般 从一开始的绝对放心,知道自己的孩子不会有事,到最后成了,知晓孩子有事 倪月杉站在一旁,眉头同样锁着,胎位可以用手势矫正她确实是听说过 但如何判断,林品儿的胎位是否端正,她不清楚,毕竟她不是学医的 “咳咳,这手势难学吗?传授给她的丫鬟?”倪月杉开口提问。 肖楚儿淡然道:“可以。” 林品儿传来了丫鬟,让丫鬟跟着学习,但丫鬟却觉得有些难办,因为力道以及摸在哪里都很难确定。 丫鬟为难的咬着唇:“小姐,奴婢比较笨” 肖楚儿无奈道:“若是林小姐不觉得麻烦,可以每天前去相府,我来给你做。” 之后她抬步朝外走去,她的神色淡然优雅,好似什么事情在她面前都不是难题,并且都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那般的自信且高雅,犹若雪山之莲,清雅高洁。 倪月杉担忧的看着林品儿:“你不如多请几个大夫,确认一下你的状况,实在是不放心的话,不如去太子府,太子会帮你请太医的!” 林品儿双眼一亮,“多谢!” 倪月杉没多说,转身朝外走去,林品儿眯着眼睛看着倪月杉的背影,开口道:“姑娘等一下。” 倪月杉转过身去,林品儿狐疑的问:“姑娘,你看着很眼熟” 倪月杉嘴角微扬,回答:“眼熟说明,我们或许认识。” 一句话,没有说透,却又点到为止。 不是或许认识,是绝对认识,但何必说破呢? 林品儿脸上的神色多变,最终笑着说:“有空我去太子府看你。” 倪月杉跟着出了房间后,倪鸿博还在大门口的位置等着,看着走出来的二人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倪月杉听了他的话,神色怪异的询问:“你的第一句话不该是开口询问胎儿如何?” 倪鸿博轻哼一声:“就算胎儿有事也无妨,我对楚楚的医术十分信任!” 然后倪鸿博率先上了马车,对倪月杉不愿意多搭理。 之后三人回到相府,倪月杉去看望了看望苗媛。 苗媛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许多,也没有时常昏迷在床榻上,不吃不喝,反而胃口也有了吃点了东西。 任梅站在一旁开口说:“虽然不太相信那女子小小年纪能有什么真本事,但不得不说,大夫人看着像是在好转!” “小小年纪?你好大啊?”青蝶白了任梅一眼。 任梅则是无奈道:“跟那些白胡子老头比嘛,又不是跟我比,当时他们被肖楚儿训斥的,若是个身体差的,估计当场气晕咯!” 看见苗媛身体好转,任梅也跟着胆子大了起来,说话也轻快了许多。 倪月杉在一旁叮嘱:“你们好好守着我娘,发现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上报啊!” “好!”青蝶和任梅一同答应。 倪月杉站起身子,“我该回去了。” 回到太子府时,看见太子府内的布置,不得不说倪月杉有些讶异。 因为太过隆重,隆重到她以为这里不是娘家,而是夫家 管家兴致勃勃的走来:“太子妃你觉得如何?” “嗯,很好,好似太子大婚一样。” 管家错愕:“就是按照那个排场来的” 因为景玉宸提示说,全都要用最好的。 倪月杉笑了笑:“那记得多拿点嫁妆,我们不能丢了娘家人的脸!” “明白!” 倪月杉走到饭厅,已经是用晚膳的时间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一个人正在吃饭,也没等她,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你不爱我了,竟然一个人先吃饭。” 景玉宸一脸委屈:“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最近怎么总是如此小气?抓着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跟我想吵架?” 倪月杉哼了一声:“咱们要每天过的像新婚一样!你不能因为我们是老夫老妻的,就不跟我客气了!” “自己人还客气什么”景玉宸纠结的反问。 倪月杉再次白了景玉宸一眼:“直男!” 景玉宸郁闷:“我确实是直的啊” 倪月杉嘴角抽搐,清风在屋顶上风中凌乱中,这是什么鬼话题?赶紧撤赶紧撤! 入夜后,下人到卧室禀报景玉宸热水已经准备好。 倪月杉在旁边坐着,开口:“不如将热水让给我吧?我先来洗?” “可以。”景玉宸手中拿着一卷书,看的好似有些入神,也没去看倪月杉。 倪月杉默默起身去洗澡,等沐浴好后,倪月杉对下人吩咐:“没有传唤不准过来打搅人” 下人听话的转身退下。 倪月杉这才朝着卧室走去,此时的景玉宸好似看书看累了,闭上了眼睛,正在闭目养神,倪月杉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然后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揉捏着太阳穴,景玉宸原本皱着的剑眉,此刻也跟着松了下来。 “可以可以,再稍微重那么一点就更加完美了。” 倪月杉露出杀人一般的凶残笑容:“太子,需不需要奴婢给你按按其他地方?” 一句话,倪月杉是故意变着声音说的,还故意凑近了景玉宸的耳边对着他哈热气。 景玉宸眼睛睁也没睁,淡淡的回应:“没人的时候,可以叫我小玉宸。” 倪月杉揉捏的动作一顿,她眼中凶光毕露:“跟哪个丫鬟感情这么好呢?还小玉宸?” 身后之人的语气明显带着杀气,景玉宸也不意外,眼睛睁也没睁:“我以为你会回我一句,我可以叫你小杉杉” 倪月杉愕然:“你刚刚认出来是我了?” 她以为景玉宸是将她当做了别人 景玉宸无奈道:“都相处这么久了,何止需要看见你才能认出你啊?你的脚步声就足以断定了。” 倪月杉将信将疑,嘴上不满的嘟囔:“你没嗅到什么味吗?” 景玉宸眉头微微挑着:“是沐浴后的芳香么,好似比平常重了一点。” 倪月杉有些挫败,她以为这味道诱人来着。 之前觉得和景玉宸相处之道没啥不妥,可自从看见了邵乐成与段勾琼之间甜蜜一样的爱恋之后,她羡慕了。 第421章 慎入 “小玉宸,我想要甜甜的爱。” 景玉宸嘴角一抽,今晚倪月杉在凑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现在这话,忍不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仰着头,睁开眼睛,去看倪月杉。 看见的正是凑着他极近,如狼似虎的倪月杉 景玉宸嘴角一抽:“没有!” 倪月杉原本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的,可此刻却立即收敛了起来,她龇着牙齿,双眼威胁的看着他:“到底有没有?” 景玉宸有些迟疑的想了想,正准备回答,倪月杉无比严肃的提示:“想好了再回答。” “好像可以有。” 景玉宸瑟缩脖子,倪月杉想要甜甜的爱,可模样一点都不温柔,反而好凶 “那成,快去洗澡,我到床上等你。” 倪月杉语气突然轻快了起来,朝床榻位置欢快的走去,那模样看上去像极了,一蹦一跳。 翌日后,倪月杉出门没那么早,段勾琼来了太子府,看见太子府的布置时,双眼发亮。 “这也太,太符合我心意了吧?” 段勾琼歪头看向倪月杉,笑盈盈的。 倪月杉回答说:“你满意就好,作为娘家呢,还要带你去看看陪嫁物品。” “哇塞,要不要这么周全!”段勾琼不单单是双眼发亮了,整张脸都洋溢起了欣喜,好似会发光一般! “不用谢我,都是在太子库房拿的!” 段勾琼瞬间秒懂:“知道了,懂了,懂了!” 倪月杉和段勾琼奸诈的笑了,然后二人一并朝库房走去。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段勾琼挑走的首饰倒是没有几样,反而拿了不少的武器。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她:“你是女人家吗?” 段勾琼认真的看着倪月杉:“那你呢,你换过发型吗?” 倪月杉:“” 之前她一直都是用一根簪子解决,现在是苍烈公主的身份,所以一直在梳着苍烈的发饰,用发绳捆绑着头发 好像确实是没怎么换过发型。 “你说的对,我该改改了!” 怪不得景玉宸对她好似都不热情了,原来是审美疲劳了。 之后二人一起出了库房,坐在凉亭吃了糕点,喝了小茶,倪月杉才开口问:“亲王府布置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办事都挺麻利的,听说你有个哥哥回来了?” “嗯。”倪月杉其实不承认倪鸿博是她哥哥 “我让邵乐成邀请了你这位哥哥参加婚礼。” 倪月杉愕然,看着段勾琼挑着眉,一副奸诈的表情,倪月杉隐约猜测出她是要搞事情。 倪月杉笑着回应:“多谢了。” “不用谢我,虐人我也爽啊!” 在太子府用过午饭过后,倪月杉便到了相府。 苗媛果然身体越来越好,昨天有胃口吃饭,今天干脆坐起来,和下人唠嗑了。 倪月杉眼里有意外闪过:“娘,你身体真的在好转?其他大夫和太医都说什么了呢?” 苗媛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嗔怪:“看你说的,好像不希望为娘好转一样?” “才不是,就是觉得这医术未免太神了一些,所以才想着要不要警惕一些?毕竟是倪鸿博介绍来的。” 倪月杉警惕苗媛很欣慰,但她自己可以清楚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好转,所以她的内心是信任的。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苗媛这般自信,倪月杉勉强相信,此时,任梅端着水果走了过来,看见倪月杉来了,开口提示:“奴婢刚刚看见府上来人了,是嗯,以前的少夫人。” “她是不是去找肖楚儿了?”倪月杉询问。 “对!” 倪月杉没有意外,林品儿自从肖楚儿宣布她胎位不正过后,一定寝食难安,所以内心纠结挣扎过后,便来了相府。 倪月杉吃了两口水果,之后开口说:“娘,你好好休养,我去看看。” 倪月杉离开后,到了肖楚儿的院落。 肖楚儿的院子安排在倪鸿博的隔壁院子,与倪鸿博院落隔着一堵墙,自然隔壁就是当初林品儿和倪鸿博之间的新房。 倪月杉来了,肖楚儿神色平静,没什么反应,林品儿则是热情的打招呼:“没想到又见着了。” 倪月杉目光落向她的腹部:“你后来又找了大夫确认吗?” “有,之前寻大夫,大夫只是说脉象正常,可等我问了胎位时,他们就不确定了。” 倪月杉蹙着眉:“所以你就相信肖楚儿的诊断结果?” “算是吧!” 倪月杉提示:”还是小心点吧,要不然,你跟我去太子府吧?请个太医给你查看查看,再顺便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 林品儿已经知晓倪月杉的真实身份,自然愿意和倪月杉走的近,她没多犹豫,点头:“也好。” 和倪月杉一同离开,上了马车后,林品儿才突然亲昵的拉住了倪月杉的手:“真的太好了,当初可心痛死了,你还活着!” 之前身旁有外人在的时候,林品儿一直文文静静的,倪月杉还以为是林品儿做了母亲的原因,但没想到不是因为做了母亲,是因为旁边有人所以一直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 瞧现在那激动的模样,和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女也没什么两样。 倪月杉笑着说:“好了好了,孕妇切记大喜大怒,开心就开心,别激动!” 林品儿吐了吐舌头,脸颊红红润润的,“好哦好哦,啰嗦!” 在路上倪月杉和林品儿唠了很多话,将最近二人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聊了一通,等到了太子府,二人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水喝 段勾琼此时也走了过来:“听说有个孕妇要见我?” 她一副好奇的表情,四下打量。 林品儿打算起身,倪月杉却是伸手将人按着坐下:“不用起来。” “不是孕妇要找你,是我要找你,让你认识孕妇!” 段勾琼好奇的看去,“这位是?” 倪月杉将林品儿介绍给了段勾琼认识,也顺便将段勾琼也介绍了一遍。 段勾琼有些郁闷:“怎么将我身份说的这么清清楚楚” “她是自己人,说了也没关系!” 倪月杉将手搭在林品儿的身上,颇有一副自己人的感觉。 段勾琼神色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坐下。 之后太医来了太子府,给林品儿好好把脉,经过一番思虑,太医回答:“伴有腹痛,确实不好排除胎位不正,毕竟距离分娩期还长,这腹痛不该是即将临盆所致。” 刚刚林品儿紧张的看着太医,在听见太医这话时,原本悬着的心,还是跟着失望了起来。 她还期待有个不同的回答呢,却原本没有。 见林品儿很失望倪月杉在一旁安慰道:“没事啊,咱们多看看大夫多找找太医,有问题就及时更正,相信,孩子绝对会平安降世的!” 林品儿点了点头:“希望吧,只是,我若是每天跑相府,太麻烦了,我要住进相府了,可住进了相府就免不了与倪鸿博见面,我,我太难了” 她一副纠结郁闷的表情,眉头紧紧的拧着,忧愁笼罩在眉间。 倪月杉在一旁继续安慰:“可以在门口立个牌子。” “什么牌子?”林品儿好奇的询问。 倪月杉勾唇一笑,不怀好意:“疯狗与倪鸿博慎入!” 一旁正在嗑瓜子的段勾琼立即笑了起来:“这话的意思可以代表说,如果他倪鸿博进去,他就是疯狗一个级别的?” “差不多。”倪月杉摩挲着下巴。 段勾琼却是兴致勃勃的站了起来:“我要回亲王府了,告诉下人赶紧给我也立一个牌子,我要在新房门口立一个,疯狗与邵乐成慎入!哈哈” 她笑的有点疯癫,甚至是乱颤,倪月杉嘴角抽搐,突然有点心疼起了邵乐成。 林品儿无奈的扶额,这个勾琼公主真如传闻一样,荒唐啊 但段勾琼在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看向了倪月杉:“月杉小姐姐,咱们三个不如同步啊,相信挺有意思的!” 倪月杉:“” 林品儿在一旁劝慰道:“算了吧,还是别了吧,你和太子之间好好相处。” 她一副操心担忧的表情,倪月杉却是无所谓的说:“怕啥,我才不怕他会生气呢。” 其实倪月杉并不想那样做,但林品儿提示过后,倪月杉反而是来了兴致的 到了入夜后,景玉宸才在外面回来,他与倪月杉一起吃了晚饭,看见倪月杉已经开吃,他也同样皱着眉问道:“上次你说我不该先吃,这次你怎么” 倪月杉神色平静的说:“太饿了,没忍住。” 景玉宸:“” 倪月杉匆匆吃完过后,抬步离开,景玉宸加速吃了几口:“等我一起!” 但倪月杉却是走的飞快:“不等了,我去洗澡了!” 倪月杉走的这么快,让景玉宸很无奈,最后又重新坐了下去,慢悠悠的多吃了一碗饭。 等他吃饱了,准备进房间时,他看见了门口立着一块牌子 “疯狗与景玉宸慎入!” 他确认了好几遍,确确实实是说他与疯狗 景玉宸看向旁边站着的丫鬟:“谁,谁立的?” 丫鬟一脸无辜的看着景玉宸:“太子妃啊,太子你闭着眼睛进去吧?” 段勾琼的暴脾气谁不知道,所以为了夫妻之间的和睦,还是别吵吵,直接无视,然后踏进去就够了。 景玉宸一脸忧色的问:“该不会里面有陷阱吧?” 慎入二字让他心慌! 第422章 出嫁 丫鬟摇头,她也不知啊? 景玉宸没有立即进去,倪月杉在搞什么? 景玉宸觉得他的气势不能输,于是迈开了步子,朝里面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没有点蜡烛,而且房间很是安静,倪月杉已经睡下了? 景玉宸心里生疑,开口轻唤了一声:“月杉?” 可是两声过后并没有得到回应,景玉宸心里的狐疑愈发重了,他哀叹一声:“月杉啊,你最近花样有点多?” 在屋内,一道声音传出:“别吵吵,我已经睡下了。” 景玉宸讶异:“这么早?” 之后等了半天,倪月杉也没有回应,闭着眼睛,入睡。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还是如之前一样,在闹情绪。 段勾琼与邵乐成的婚礼筹备已经到了最后环节,广发请帖,请人前来参加婚宴。 只是他们的朋友不多,发了虞菲、太子府,相府之外,便不知道再给谁。 于是请了景玉宸前来帮他们想一想宾客。 而苗媛的身子在肖楚儿的医治下,从病重当中缓了过来,她逐渐有胃口吃饭,甚至有足够的闲情与人唠嗑,在今日还能下床走动,欣赏外景。 倪月杉听下人说苗媛正在花园,她很讶异,就算从前,苗媛也基本不出房屋啊。 “夫人,你觉得身体很好?”倪月杉走到苗媛的身边,搀扶着她。 苗媛伸手拍了拍倪月杉的手,回应:“是的,觉得自己有了精神有了力气,胃口也好,走吧,去我屋里,一起喝甜汤!” 见苗媛精神好,心情也不错,倪月杉也只能跟着信任了肖楚儿。 和苗媛一起喝了甜汤后,苗媛好奇的询问:“亲王是不是要成婚了?他是之前的采花贼?” 倪月杉点头。 苗媛只觉得有意思:“当初倪鸿博可没少与这个采花贼杠上,这下有热闹看了。” “万一是我爹去,不是我大哥呢?” “那你就小瞧这位亲王了,他送来相府的请帖分为两次,说明了,一个请倪鸿博一个请老爷!” 所以倪鸿博怎么逃避? 倪月杉沉默,当时段勾琼也颇为得意来着,看来她是真的做好了打算,好好收拾收拾人了。 时间过的极快,不少人的期待中,迎接来了段勾琼和邵乐成直接的婚礼。 太子府作为娘家,倪月杉和景玉宸要送出新娘子,但倪月杉也打算跟去亲王府见见礼。 卧房内,倪月杉看着身穿鲜红嫁衣的段勾琼,嘴角微扬:“真好看。” 虞菲正在给段勾琼梳长发,嘴里还在念着台词:“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段勾琼唇瓣红艳,灵动的双眼透过铜镜得意的看着倪月杉:“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的新娘子,而且光夸好看,多没意境啊,我听说,你当初与人比诗的时候,那诗才可厉害了,你展示展示,送一首诗给我呗?” 倪月杉尴尬的看着段勾琼:“你查我?” “不查你,怎么知道你曾经与倪鸿博有什么过节啊?快些快些,别磨叽。” 倪月杉却是尴尬的说:“当初所有人都质疑我在作弊,可苦于他们没有证据,现在你这般信任我,反而叫我老脸一红。” 虞菲也朝着铜镜看去,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你真的作弊?”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可不是?” 小小的房间内,六目相对,然后三个女人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哇,你真厉害,竟然作弊作到自今无人察觉,你教教我,我也要!” 段勾琼撒娇似的说,眼里满满都是期待。 倪月杉却是尴尬道:“作弊可以作到天衣无缝,那是因为我用了别人的诗词,可我是记在脑子里的,而他们也正巧都没有听过,你若想跟我学这一招,可要先从背诗起!” 一听还要背诗,段勾琼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算了算了,还是直接拿鞭子抽人最爽,还背诗做什么逼啊!” 段勾琼说话向来不讲究什么斯文不斯文的,倪月杉和虞菲也是见怪不怪。 到了时辰后,有人走了过来:“时辰到了,时辰到了,新娘子可以盖盖头,出府门进花轿了!” 这一次倪月杉和虞菲皆要跟去,所以段勾琼也是由他们二人搀扶着朝外走去的。 一旁的妇人提示说:“这个这要离开太子府嫁到亲王府去了,勾儿姑娘啊,你要不挤点眼泪出来,哭一哭,闹一闹?” 段勾琼被盖上了红盖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了,还让她哭? 段勾琼嘴角一抽:“今天大喜的日子,开心都来不及呢,我才不哭!” 段勾琼这般不配合,倪月杉也没相劝,只是解释说:“这是婚俗制度,即哭嫁,你不想咱们就不做。” 在太子府门外,邵乐成换下了一身白衣,一身鲜红色的新郎服装骑在高头大马上,看见新娘子出现的那一刻,双眼微微发亮,之后翻身下马,朝这边飞快走来。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视线落在红衣段勾琼身上:“你今天倒是很安静。” 段勾琼任由倪月杉和虞菲搀扶着,安安静静的走来,没有半点多余举止,他略有意外。 段勾琼在盖头中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赶紧让我进花轿去吧,我想坐着!” 段勾琼此时搭话,让在场人听去,皆哄笑了起来。 一个丫鬟嫁给一个亲王,不得不说是高攀,而且还是皇帝亲口答应的,就更加的让人想不质疑都不行了。 段勾琼被牵着朝花轿走去,她小声的嘀咕:“你们这凤冠重死了,压的我脖子都疼了,你一定要早点过来揭盖头啊!不然我可不等你!” 之前还觉得段勾琼太过安静,让人很意外,可现在,这话 这才是段勾琼的风格嘛,邵乐成没意外,也没责备,说:“成!明白!” 新娘子入了花轿当中,邵乐成重新上了马儿。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红妆更是绵延开去,瞧不见尽头,让人艳羡不已。 亲王府内,宾客皆已经到齐,等待邵乐成迎接新娘子回来,在宾客之中,一身素色衣裙的肖楚儿坐落其中,只是她的相貌出众,此时在席间,不少人朝她落于打量的目光,议论纷纷。 倪鸿博冷漠着一张脸坐在席间,从收到请帖那日开始,就觉得亲王府邀请他,不是出于好客,而是出于报复? 当年的采花贼,一跃成为皇子,倪月杉还真是运气好,结交一位烂人,也能是个皇子。 而她还能以太子妃的身份嫁给景玉宸,倪鸿博不得不说,倪月杉真是狗命好。 还在感叹,在席间有人开腔:“新娘子来了!” 倪鸿博也跟着来了一丝精神,朝肖楚儿看去:“京城便是这般热闹,你有些不习惯吧?” “那倒是没什么,你确定有人今天要害你?” 倪鸿博嘴角扬起:“是啊,确定!” 席间的宾客前去门口看新人入府,倪鸿博和肖楚儿形影不离。 倪月杉人影出现时,倪鸿博勾唇道:“其实这位与我那死去的妹妹极为相似,你看她打着太子府丫鬟的名义,到相府照顾大夫人,她是不是对你,对我都不实诚?她在将人当傻子呢?” 肖楚儿没吭声,倪鸿博叹息道:“你再忍忍吧,晚些我就带你回去。” 在倪月杉和虞菲的见证下,邵乐成和段勾琼举行了成亲仪式,高堂坐落的有景玉宸以及皇后,二人拜完高堂过后,段勾琼被送往新房。 邵乐成跟在旁边,段勾琼本应继续盖着盖头,等待邵乐成揭开的,但段勾琼却是笑着说:“我给你一二三,三个数!” 邵乐成有些着急:“你等等,我还没去拿掀盖头的东西!” 在后面跟着的有倪月杉以及虞菲:“你干嘛啊,现在还不到掀盖头喝合卺酒的时候!” 邵乐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无奈道:“你们在这里卡我,倒不如,去与她说说去!” 倪月杉和虞菲对视一眼,其实规矩,段勾琼向来都是不守的。 “成吧!”倪月杉松口。 先行见证了一下邵乐成与段勾琼礼成。 盖头被揭后,邵乐成看着面前那张明艳动人的容貌,有一些呆愣。 之前的她从不喜欢施胭脂,可现在的她,妆容精致,原本就灵动可爱的一张脸,多了几分妩媚,看上去,美艳中带着俏皮。 见邵乐成的眼神有些痴了,虞菲在一旁咳嗽道:“亲王别看了,晚上有的是时间让你们互相看。” 邵乐成回过神来,红着脸:“好,我去招待宾客了。” 段勾琼不忘叮嘱一句:“早去早回啊!” 之后她起身朝桌子走去,准备吃点东西,倪月杉无奈的说:“公主,你现在吃东西,你该不会打算待会出这个新房吧?” 不然段勾琼如何找倪鸿博算账呢? 段勾琼挑着眉:“知我者莫过于月杉也!” 倪月杉眉头蹙着:“公主不如好好在房中待着,让我前去吧?” 段勾琼摇头:“那不行,不单单是你和他有仇,当初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做伤害乐成的事情,我,我必须出手!” 她咬着旁边的红枣,觉得味道十分香甜,忍不住多了几个一口塞入口中,那模样看上去确确实实是没有半点的女子矜持呢。 第423章 计谋耍的正大光明 在宴席上,前来的人中还有郡王景承智,因为皇贵妃之死,不少人与景承智拉开了距离,选择与郡王府断开来往。 所以近期与景承智走的近的人极少,他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一边嗤笑道:“这些人真是势利眼。” 倪鸿博坐在一旁没有走开,他开口搭腔:“郡王你可以一次次的继续留在京城,代表在皇上的眼中,你是有绝对地位的,所以你不该灰心,你还可以与长公主联手,只不过,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面对倪鸿博的好意提醒,景承智却没有觉得受用,他目光在倪鸿博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你好像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先关心关心你自己?” 倪鸿博尴尬的说:“我们,不过都是亲王府今日关在笼子中的鸟,任由人把玩的!” 景承智冷哼一声,并不愿意轻易承认。 邵乐成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喝酒,确实是跟他们没兴致喝下去。 他跟景玉宸各自灌了两碗之后,邵乐成就朝着倪鸿博走来了。 倪鸿博早就等着有人找来,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邵乐成微微行礼:“见过亲王。” “你身为丞相的儿子,目前官从几品?” 倪鸿博轻笑一声,十分温润的回应:“没有官职。” 邵乐成恍然:“没官职啊,那就是普通平民?啧啧,这放眼看去,好像就你一个无官职在身的宾客?” 倪鸿博没有动怒亦没有反驳,只平静的说:“是,亲王询问这些,可是想着拉一把?” “我不过是个闲散亲王,拉你免了吧,你不如找找你旁边的这位郡王,他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比本王可要厉害许多。” 邵乐成的目光落在了景承智的身上,景承智也同样淡漠的回应:“本王也同样闲散,若本王今日大婚,想来府中宾客还不如这亲王府的一半多。” 邵乐成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有一个人去,就已经不错了好吗?” 邵乐成说话这般不留情面倒是让景承智错愕了一瞬,随即他笑着说:“亲王说的极是,本王现在的处境,能有以为两位的宾客,倒也是极给面子的!” “刚刚你说,你大婚,不知道郡王看上了哪家姑娘?准备迎娶做正妻?不如告诉我,我或许会给那家女子一点面子,勉强让她入府做个妾室。” 这话是在说他景承智看上的妻子,到了亲王府也只能做个妾 这话若是以往确确实实是足以让景承智动怒,但现在,他没有,他只淡漠的笑着看着邵乐成。 “亲王,这宴席不过刚开始,你就吃醉了酒!”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来:“亲王,本王敬你!” 邵乐成嘴角扬着笑,开口:“我喜欢用碗来整!” 景承智没有犹豫,端起桌子上的碗来,碗中倒满了酒水,邵乐成扬起头,痛快的一口气干了,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嗝。 景承智也同样扬起头,朝口中灌入,一口喝下,让他顿时觉得胃里火辣辣的,略有翻江倒海的感觉。 邵乐成再次端起一碗酒来:“希望今后,你我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这话,让景承智意外了,他的母亲若没有邵乐成如何会死? 现在要跟他化干戈为玉帛? 虽然心里觉得异常的嘲讽,有些想笑,但他只冷漠的看着他,“好,我们就握手言和!” 站在一旁的倪鸿博觉得自己被无视个彻底,而且他们兄弟知之间的话,也假的彻底。 他虽然觉得假的彻底,可他也没开口打断,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此时,倪月杉的身影出现了。 他逐渐警惕了起来。 邵乐成率先喝完了第二碗,脸颊已经通红了起来,他双眼眯着,看着景承智笑着说:“若想表现的有足够诚意,咱们就得一口闷,而且还是三碗!” 他已经让下人倒上了第三碗,景承智手中的第二碗还迟迟没有喝下。 他看着邵乐成紧紧蹙着眉:“亲王好酒量?” “那是,当年我做采花贼,流连的地方不都是那种场所吗?少的了喝酒吗?” 他笑着开口,看模样颇为得意。 景承智眉头微微皱着,却是没有张口拒绝反驳,即便胃里已经非常不舒服了。 他仰头再次一口灌下,有酒水在口中溢出,害的他差点吐出来。 “怎么都聚集在这里?将太子一个人晾着?”倪月杉凑了过来,一副好奇的表情。 邵乐成看见倪月杉时,笑着说:“太子妃你来了?正好,你来见证一下,我与我的这位四弟,是如何和好的!他和我,一人连干三碗!” 倪月杉微微挑着眉:“真是好兴致!” 之后她的目光落在肖楚儿身上:“今天林小姐也来了,不过刚到新房去了,你随我一起将她的胎位正一正?” 肖楚儿原本静静的坐着,没有她的什么事,此时倪月杉这话,让她微眯起了眼,她还没搭腔,倪鸿博便开口说:“不急于一时的!”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落在了倪鸿博的身上:“你说的很对,腹痛的不是你,自然不着急!” 一句话堵的倪鸿博话语一噎,今日他带肖楚儿前来,为的就是保护他,可倪月杉此时却想将人支走? 他正欲开口,邵乐成已经有些不耐的说:“在新房矫正胎位?那得快一点啊!待会本王要回去入洞房!” 所以就必须是现在 倪月杉对肖楚儿做出请的手势,如果肖楚儿还不离开,就太不给面子了。 她不得不站了起来,跟着倪月杉一同离开。 此时景承智打了一个酒嗝,差点吐了出去,邵乐成已经爽快的将第三碗给喝了下去。 “感情深,一口闷!三碗!” 景承智此时很像回一句,他不想和好了 明明就是虚情假意的,何必逢场作戏? 但想到已经喝了一碗,决定还是再坚持坚持吧! 倪鸿博此次忍不住开口说:“不如让我来吧!” 邵乐成目光不屑的朝他看去:“你是什么身份,还想代替他?” 一句话,让倪鸿博当场差点爆出口,但他很识相的闭了闭嘴。 邵乐成催促:“快点啊,为何喝酒都这么磨磨叽叽?本王还要招待其他宾客呢?你若是心里怨我,那你就别喝了,我走!”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景承智这才勉强开口道:“好,我来!” 他端起面前的酒碗,准备一口干了,邵乐成伸手推了推,帮他灌下去。 “对对对,就算再不会喝酒的人,就当做酒是水,闭着眼睛一口干了就成!” 邵乐成说完后,心情不错的迈开步子走了。 等邵乐成一走,站在一旁的倪鸿博便提示道:“亲王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和你和好,你要想清楚了,他为何要这样做?” 景承智皱着眉:“带本王去吐出来!” 邵乐成开心的离开之后,哼着歌曲,准备跟景玉宸打一声招呼过后,便去看看段勾琼了。 景玉宸刚刚虽然在与其他宾客攀谈,却将邵乐成和景承智一起喝酒的画面看了个清楚,他奇怪的问:“你刚刚为何要灌他酒?” “因为喝酒好办事啊?” 一句话让景玉宸眉头微微挑了挑,邵乐成奸诈的笑着:“等等吧,等等看看效果!” 之后他心情愉悦的迈步离开,不管是谁要阻拦下他,要跟他喝酒,他直接张口拒绝,谁的面子都不给 此时的景承智和倪鸿博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景承智开始扶着墙呕吐。 倪鸿博在一旁奇怪的问:“之前瞧着郡王酒量好似还不错?为何三碗下肚,你现在就撑不住了?” 景承智疯狂抠吐之后,有些虚弱无力:“这酒出奇的烈,万一酒中有问题?吐了,岂不是能求个安心?” 倪鸿博神色凝重起来,“他们将楚楚叫走了,不然楚楚那鼻子,一定可以嗅到酒水中的异样。” 可肖楚儿还在的时候,并没有开口指证有问题,所以酒究竟有没有被邵乐成做手脚? 还是后来他喝的酒有问题? 二人还在暗暗猜测,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狂吠声 二人听见了声响,皆朝传来声源的方向看去,是 二人的神色一变,倪鸿博开口:“飞,飞上墙!” 他只小酌了几杯小酒,所以没有任何问题,很麻利的飞身上了墙头。 景承智却是脸色变的精彩,想跟着飞身上去,却发现,身体有些发软。 他大叫:“救我!” 但两只大黄狗,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飞快的奔来,朝着他扑去! 一声大叫,吓的景承智瞬间清醒,只是腿更加的软了。 在墙头上成功脱离危险的倪鸿博诧异的看着下方的一幕,他着急呼喊:“你上来啊!” 但景承智被扑倒在地,倒在他自己的呕吐物之中,他着急的大喊:“滚开,滚来!” 可两只狗,一只拽着他的腿,一只朝他身上扑来,张着口狂吠,然后咬 杀猪一般的叫声传来,墙头上的倪鸿博实在是无奈,只能选择飞身而下,落在了景承智的身边,伸脚踹走,两只大黄狗! 两只大黄被踹了一脚,更加疯狂的开始撕咬起来 第424章 来自牌子的灵感 在宴席上,气氛十分融洽,并且每个人脸上皆带着笑容,一切看上去其乐融融,现场热闹又喜庆。 皇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有些疲累了,太过的人过来问安,困乏。 她扶着额头,站了起来,准备回宫去。 景玉宸立即抬步走来,准备相送。 “母后你要走了?” “本宫前来不过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已经坐了够久了,你切莫贪杯” 后面她压低了嗓音开口:“还有,郡王得了苍烈的真正公主,皇上对他又特别,你别跟着傻子一样,毫无防备!” 听了皇后的后半句话,景玉宸只觉得心中不悦,他想反驳皇后的话,但今日现场人多眼杂,实在是不适合多说,他便没有反驳,只淡淡的说:“儿臣送母后出去!” “嗯。”皇后不会看不出来,景玉宸分明是瞬间就不开心了 在喜房内,肖楚儿此时已经为林品儿做完了胎位矫正,她开口叮嘱道:“不要太过紧张,保持平常心就好,不然会影响到胎儿的” 林品儿感激的看着肖楚儿:“好,多谢!” 肖楚儿神色淡淡的,没有多说,抬步离开。 段勾琼却是阻止道:“等一下,我想和你唠唠嗑!” 肖楚儿的脚步顿住,“我不会唠嗑” “不要紧,我会!” 肖楚儿转过身来,正要张口说什么,谁知段勾琼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突然诡异的笑了,然后她摊开了手掌,将手掌中的药粉吹出 白色的药粉朝肖楚儿的脸上覆去,她吸入了鼻腔之中 虞菲和倪月杉以及林品儿一脸诧异的看着段勾琼,显然没想到段勾琼会这样正大光明的对人吹药粉。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虞菲惊诧的询问。 段勾琼神色淡然,一脸的无所谓:“也没干什么啊!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太好看了,所以不想让她去宴席上,抢我的风头。” 这种说辞谁信? 但段勾琼就是用这种烂借口敷衍面前的这位肖楚儿。 肖楚儿感觉有些头晕,她扶着额头:“你想迷晕我” “让你睡一觉有什么不好?” 她笑着伸手,将肖楚儿接住,肖楚儿没撑住,昏迷了过去。 倪月杉尴尬的说:“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妄为!” 段勾琼无比得意的回应道:“别,千万别夸我!” 宴席上,倪鸿博以及景承智离开了许久,但没有宾客发现少了两个人,还是二人随行的下人,觉得疑惑,走到景玉宸的身前,小声说:“太子,你派人找找我们家郡王?他和相府家的大少爷一同不见了好一会,这郡王府有点大,加上不熟,我们几个随从去找,一时半会也找不完所以地方” 景玉宸环视四周:“郡王人呢?去找他!” “郡王也早就不见了” 景玉宸微微蹙着眉:“好,本太子派人去找!” 等景玉宸派出去的人,搜查回来过后,却是一无所获,没有看见二人。 此时在景玉宸身边的人,是大理寺少卿,他有些不悦的捋着胡须,道:“该不会是不胜酒力,所以出府了吧?如若不然,找找哪个卧房啊?或许他们已经睡着了!” 下人找不到人,急的满头都是汗,可在场没有人在乎,下人只好继续重新去找。 此时段勾琼换下了一身红装,蒙着面便出现在了宴席上。 她嘴角扬着笑,走在邵乐成的身边:“你确定他一定会扣吐自己么?” 邵乐成无比得意的说:“他觉得本王是在假惺惺,他一定怀疑酒里有毒有药,所以不吐才怪呢。” “那待会有人发现他们是被狗咬了,到时候让你负责,说你故意放狗怎么办?” 段勾琼的眼里兵没有担忧,有的不过是期待的光芒,她好似有些兴奋 邵乐成扬着唇:“你还记得那个牌子吗?” “什么牌子?”段勾琼有些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 邵乐成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知道欺负我,怎么欺负别人的时候,脑子就不灵光?” 被邵乐成打了一下,段勾琼立即伸手在他的身上狠狠的揪了一下,揪的邵乐成倒吸一口凉气,他着急的提示:“轻点,你轻一点,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段勾琼哼了一声:“不要故弄玄虚,你做了什么直接说!” 邵乐成有些无奈,正准备回答呢,有下人慌慌张张的朝这边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郡王和倪少爷被疯狗咬了!” 下人因为太过着急也没有管现在是不是大喜婚宴,将撞见的事情着急的喊了出来。 下人跑的飞快,然后冲在邵乐成的身边开口:“亲王,还请你赶紧请大夫来吧!” 邵乐成奇怪的问:“倪少爷身边不是带了个女神医?快让她去看啊?而且是在哪里被疯狗咬的?二人不是该在宴席上喝酒么” 邵乐成一脸的无辜,一脸的茫然,好似什么都不知晓,等待下人给他解惑。 下人着急万分,可邵乐成却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表情,让他很无奈:“找不到肖姑娘!只能另请大夫了!倪少爷和我们家郡王是在亲王府的一个别苑里,被咬的” 因为刚刚下人的大喊大叫,所以在场人皆将情况听了个明白,现场本来非常热闹,可此刻却非常安静,安静到全场寂静。 邵乐成这才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情况一般,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去请大夫,记得多请几个!” 然后邵乐成又一副紧张担忧的表情看向禀报的下人:“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啊?快去带路,让本王去看看啊!” 下人这才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赶紧走去,邵乐成抬步跟上,景玉宸就知晓有事,不过邵乐成的担忧是装出来的,而段勾琼站在邵乐成的身边明显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所以景玉宸断定,二人这是信心十足。 可景承智是郡王是皇子,倪鸿博就算犯错重新回来的,可也是相府的独苗,在亲王府这种地方参加喜宴,被邵乐成和段勾琼找狗咬他们,景玉宸不知道如何交差,才能让皇帝不追究? 他蹙着眉,朝邵乐成追了上去,走在邵乐成的身边开口询问:“你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原本以为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成婚了,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可以收敛一点,但你们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面对景玉宸的话,邵乐成却是依旧无所谓,他笑着,挑着眉:“你在说这些的时候,倒不如将太子妃也给叫过来,咱们一起看一场,不需要担责任,全身而退的戏” 第425章 去给他报仇去 这口吻这口气,还真是得意呢? 不少大臣被吸引了过来,悄悄跟上,景玉宸只觉得心里担忧,害怕邵乐成与段勾琼只是在随着性子胡闹,从不想后果。 景承智和倪鸿博所在的院落较为偏僻,四周并没有什么行人,而二人此时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身上衣衫破烂,满身是血。 下人此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处理为好,抬人走吧,会动到二人的胫骨,只会扯的伤口愈发的严重,可也不能让人一直躺在地上,任人围观。 在一旁是被打倒在地的两条黄狗,低低的呜咽着,显然已经撑不住了。 段勾琼捂着嘴巴,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好血腥啊,看不下去了。” 她转移了视线,往邵乐成的身后躲避而去,作呕吐状。 有人在一旁发出心中的疑惑:“怎么会有疯狗在这里呢?” 面对说话之人的疑惑,邵乐成转眸看去,“因为本王喜欢养狗!是他们自己眼瞎非要来此等僻静之地密会!本王可管不着!” 他伸手朝一个方向指去,在场人皆看去,在旁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处有疯狗,被咬者概不负责,慎入!” 一个警示牌,识字的人,自己知晓此处危险,不该继续擅闯。 可偏偏景承智和倪鸿博要走这里? 所以这真的怪亲王府么? 一众人选择了沉默,没有人再多说一句。 邵乐成嘴角微扬看向一旁站着的景玉宸,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他有把握才做的,他才不会挖坑自己跳! 在这一刻段勾琼才知道邵乐成口中的牌子是什么意思 “强。”段勾琼在邵乐成的身边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 景玉宸皱着眉,对外面站着的一众宾客们无奈开口:“大家回去继续喝酒吧,待会有大夫来了,自会给他们查看伤口!” 景承智和倪鸿博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告示牌,所以走进来只是单单因为此处偏远僻静,谁知道会有狗? 之所以邵乐成可以掐准放狗地点,是因为,他们不管会到哪里,只要是谈论私话,远离人群,他就令人在哪里放狗咬人,然后将牌子事后放过来 灌酒是为催吐,景承智这么好面子,怎么会当着宾客们的面吐呢?自然是选个僻静之地,也给邵乐成制造了更好下手的机会! 景玉宸这样说后,一众大臣们有些扫兴的离开。 这时大夫也匆匆赶到了,景玉宸目光看向一旁站着的邵乐成:“伤势不轻,通知一下长公主府?” “也成,今日相爷没单独来,相府的人也要单独通知一下。”邵乐成搭了一句腔,神色淡淡的。 倪鸿博全身都疼,他想张口问,肖楚儿人呢,可扫视了一圈没人,他疲累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大夫检查二人伤势过后,有些忧色的说:“身上被撕咬的地方过多,但没有伤及要害,失血过多才昏厥的,亲王,还请将人转移到房间内,老夫需要给他们处理伤口。” 房间内,二人被安置了进去,一场疯狗乱咬人的闹剧,让现场的气氛变的怪异起来,有些人猜测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捣鬼,也有人觉得就是二人单纯的误入了某地。 得到消息的长公主景玉娥飞快赶来,她看见床榻上满身撕咬痕迹的景承智时,瞪大了眼睛,她心疼无比,眼圈跟着红了。 “怎么回事?为何会被狗咬?亲王府怎么会有狗?” 她着急质问,看一旁站着的景玉宸以及邵乐成,双眼几乎喷火 但二人的表情却都是丝毫不慌张的。 段勾琼坐在一旁,托着腮帮看着景玉娥,最后提示说:“因为他们自己闯入的啊,这事还真怪不得别人,那么大一块提示牌立在一旁呢,他们竟然无视” 景玉娥皱着眉看着段勾琼,知晓段勾琼的身份,所以景玉娥没有选择反驳她什么,但真是他们眼瞎吗? 景玉娥内心有些不太相信,只好等他们苏醒过来,再问个清楚了。 晚些时间后,前来参加喜宴的各路大臣陆续离开,邵乐成打着哈欠,觉得有些犯困了,他看向段勾琼:“累不累?困不困?洗洗准备睡觉了?” “好啊。” 之后邵乐成看向景玉宸:“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回去么?” “嗯。”景玉宸沉沉的说了一句,之后随着邵乐成与段勾琼朝外走去。 在新房内,林品儿坐在椅子上,倪月杉坐在一旁,陪她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 看见走来的段勾琼和邵乐成,倪月杉站了起来:“事情怎么样了?” “伤势不算重,但都昏迷了,长公主在伺候呢。”段勾琼回答过后看向林品儿:“林小姐,不打算去看看倪鸿博的惨状么?” 林品儿伸手抚摸着腹部,即便还没生产,可面容上流露而出的神色,是慈祥的。 “终究是孩子的父亲,我便不去了。” 她站了起来:“不知肖姑娘还要多久才能清醒过来?” 段勾琼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时间到了自然就清醒过来了,身体无碍的,也正好让她到时候和倪鸿博一起离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离开时,将林品儿送了回去,亲王府内,没有多久,肖楚儿醒来了,她撑着额头,嗅到房间内一股草药味,她皱着眉,这个房间不是新房。 在她身旁候着的下人发现她醒过来了,立即开口道:“肖姑娘醒来了?你不妨去看看倪少爷的情况如何了?” 肖楚儿脸上闪过一抹意外:“倪少爷情况?什么意思?” 之后她才知晓,倪鸿博被狗给咬伤了。 她快步朝床榻的位置走去,看见满身伤痕的倪鸿博时,有些诧异。 伤的可真不是一般的重 亲王府外,此时倪高飞带着下人缓缓而来,亲王府的下人在一旁解释说:“倪公子他是自己擅入,伤口看起来吓人,但大夫说了,情况并不严重。 他由下人领着走了进去,此时在房间内,倪鸿博的身旁只有肖楚儿候着,邵乐成与段勾琼身为主人公并没有守着。 倪高飞冰寒着一张脸,开口询问:“他现在的情况,可能移动?” “最好不要,但也可以。” 肖楚儿回了一句,倪高飞立即对着下人吩咐:“那就将少爷带走吧。” 肖楚儿:“” 倪鸿博被人转移过后,同样昏迷着的景承智悠悠转醒了。 景玉娥发现景承智醒过来了,立即担忧的询问:“你感觉如何了?” “疼” 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处,都疼! 景玉娥紧紧皱着眉,开口询问:“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亲王府故意害你?你与我说,我给你报仇去!” 第426章 老婆 景玉娥若有本事为他报仇自然是好事,景承智有些心累的开口说:“皇姐,我想再睡一会。” 说完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虚弱到让景玉娥为他感觉到心疼。 景玉娥眉头紧紧蹙着,这次景承智什么都没有做,可亲王府的人却没有放过他,对他主动出手。 想到此处,景玉娥的仇恨值逐渐攀升,她攥着拳头,看着景承智,安慰道:“母妃被亲王逼死,你我没了母妃,现在只有你我相依为命,可你却被伤成这样,亲王府,与我们不共戴天!” 她仇恨的说完后,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很快,长公主府的人,便来了,准备带着景承智回去。 段勾琼与邵乐成始终没有出面,去查验两只黄狗情况的医者也回来了。 “长公主,两只狗没有被灌入药物,他们咬人实乃秉性所致,而在郡王的呕吐物里,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药物,郡王前去那地方是自己选择的!” 另外一个人禀报:“那告示牌也是很早之前做出来的,并不是临时伪造。” 听到了一番禀报过后,景玉娥没有揪出可疑之处,她神色凝重,只好先命令下人,将人给带回公主府去养伤。 第二日,景玉宸前去上朝,倪月杉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给了景玉宸一个背影 景玉宸看着她的背影开口说:“我去上朝,你去相府后,顺便探一探你爹的想法,看他是如何看待倪鸿博受伤这件事情的!” 倪月杉眼睛也没睁,回应:“好。” “你我今日有事会晚点回来。”景玉宸叮嘱了一句,倪月杉依旧没犹豫,回了一句:“好。” 之后景玉宸走了,倪月杉也在床榻上,挣扎着起床。 她到了相府,倪高飞也去上朝了,苗媛的房间内,倪月杉走了进去,苗媛刚吃完早饭,倪月杉在一旁坐下:“娘,昨天倪鸿博被带回来,爹是盛怒呢,还是严肃,或者平静?” 昨天的事情,苗媛已经听说,她淡然的回应:“他是在亲王府出事,又不是在太子府,与你无关,就算你爹生气也与你关系不大,可以不管。” 倪月杉坐在椅子上,依旧纠结:“可倪鸿博可能将仇恨记在我身上,到时候让肖楚儿给你治病时,若是故意伤害你,旁人也未必会有所察觉吧?” “我的身体一直都是肖楚儿接手,我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相信这位肖楚儿也难逃干系,放心吧,我会小心!而且我死她也得死,我伤她也得伤啊!” 这是肖楚儿承诺过的! 苗媛现在脸色逐渐红润,没了从前的苍白,而且说话也不气喘和咳嗽,确确实实是身体好了许多。 倪月杉略感欣慰,她站了起来:“如果娘一切都好,那我便去林府了。” 苗媛擦了擦嘴角,开口提示:“等等,倪鸿博现在身边也没个女人伺候,我要给他定个妾或是妻,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倪月杉眼中闪过意外,知晓身为主母就应当为孩子操持这些 “我认识的人那么少,自是没有,娘自己衡量?不过娘也可以让府上管家帮忙” “嗯,那你去忙吧!” 倪月杉张了张口,有些迟疑,该不该说,倪鸿博或许与肖楚儿有什么? 平静的对话之后,倪月杉离开了。 林府内,倪月杉打算在林府待到晚点再回去,毕竟景玉宸会回去比较晚。 等天色逐渐擦黑,倪月杉才起身准备离开,林品儿叮嘱倪月杉回去小心一点。 倪月杉回到了太子府后,询问下人,景玉宸可回来了,但下人回应说还没有。 倪月杉眼里闪过讶异,还没有么 她先去洗澡,然后准备回房间歇息,门口并未站着下人,而房间里面也黑漆漆的没有点蜡烛。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但让她意外的是,原本漆黑的房屋,此时却渐渐亮起一点点的小萤光 荧光渐渐分散在整个漆黑的屋内,倪月杉错愕之后,双手环胸的看着,这是谁抓的萤火虫? 这是在玩浪漫? 倪月杉只觉得嘴角一抽,嗯很俗套,但好歹景玉宸是有心了。 他离开太子府就为了搜集萤火虫 “你往前走!”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但她并未拒绝,朝前迈开步子。 虽然房间内有数不清的萤火虫在,但视线依旧无法清明,所以她并看不清楚眼前的路,她朝前小心迈开了两步,感受到脚下一片柔软,在对面的位置有香气迎面扑来。 之后一根蜡烛被点亮,视线恢复了些许清明。 倪月杉这才看清楚四周的环境。 她的脚下是铺垫而起的青草,没错是那种绿化专用,带着泥土可直接种植的青草。 房间内的家具基本都被搬空,地面上有青草、有芬芳野花,四周飞着萤火虫,闪烁着光芒。 四面墙壁悬挂着蓝天白云的画卷,而在草地上竟是还放着两只小兔子,一跳一跳。 景玉宸穿着暗红的衣袍,面容邪魅,凤眸狭长,墨发用玉冠束着,此时他手中捧着一束花,朝她缓步走来。 邪肆卓然的风华气度,勾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倪月杉莫名心脏狂跳了几下。 他将手中花朝倪月杉送来:“鲜花配美人,送你的!”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他,久久难以回过神来,之后低低笑了起来:“不是吧,你哄女孩子的手段就是这样的?” 景玉宸微微蹙着眉:“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你想带我去看美景,也没必要在屋里看吧?可以带我出去啊?”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景玉宸,然后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花来。 景玉宸无奈叹息:“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脱不开身啊!” 身为太子,岂能为了讨一个女人开心,而去外面游山玩水呢? 倪月杉嘟囔起了嘴巴,“虽然有点尬,但看在你的心意份上,我勉勉强强给你打个九分吧,剩下的一分不给你,怕你骄傲!” 景玉宸勾唇笑了:“那,你不生气了吧?” 倪月杉错愕不已的看着他:“我为何要生气呢?” “我看你最近情绪很不对啊?”景玉宸狐疑的看着怀中的倪月杉,端详着她的面容,看她究竟是否是在嘴硬。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人家就是想要多一点关爱嘛,与生气无关啊。” 景玉宸咳嗽一声:“关爱?父亲疼爱女儿的那种?” 景玉宸这句话一出,倪月杉立即回他一个超级大白眼,景玉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将脸朝她脖子里埋去:“好香啊。” 倪月杉嘴角一抽:“洗了澡,自然香” 她话不过刚说完,景玉宸便将她打横抱起了,倪月杉惊呼一声:“干什么?” “已经入夜了,自然要与你一起歇息啊!” 倪月杉汗颜的看着他:“我自己会走路!” “不,出于为父对你的关爱,不应当要你亲自走路。” 倪月杉:“” 房间内室,并没有改变任何装饰,依旧是他们的温馨卧房,倪月杉眼中噙着笑,开口询问:“你想跟我玩父女扮演?你的口味好重啊!” “为了让美女开心,我怎么样都行!” 倪月杉嘴角抽搐,这人真是说话越来越皮了。 见倪月杉沉默,景玉宸凑近了倪月杉,低声开口:“闭上眼睛。” 此话像极了魅惑,倪月杉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但,勉强配合一下,闭上了眼睛。 等二人到了房间后,景玉宸将倪月杉放下,对她再次柔声开口:“好了,睁开吧。” 倪月杉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所看见的,是一处新房,四处鲜红欲滴,从前觉得喜庆,可倪月杉只觉得太过鲜红,有些瘆得慌。 地面的鲜红花瓣散落开去,形成了一片花海,不得不说,此处漂亮极了 倪月杉略感意外,景玉宸蹲下身,给她褪掉鞋子,让她踩在柔软芬芳的花瓣上,对她歉疚道:“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没有顾忌你的感受,让你觉得被冷落了,实在是对不起了。” 此时的景玉宸眸光太过温柔,脸上的歉疚也是真的,倪月杉笑着问:“你觉得这样弥补我就够了?” 景玉宸没想到倪月杉还故意刁难? 虽然意外,却还是极有耐心和倪月杉慢慢道:“那我应当继续如何做?” “偶尔讨我欢心就成了!” 倪月杉笑着看他,哪里舍得真的刁难,不过是想多要一点关注而已 “唉,女人就是麻烦,知晓了,知晓了。” 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看眼神却满是宠溺,倪月杉心满意足,勾起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便是亲了一口:“老公真好。” “什么老公?”景玉宸狐疑的看着倪月杉。 “我对你独有的称呼。” 景玉宸轻笑一声,满脸皆是喜色:“那,我也要给你一个独有称呼。” “老婆!” “什么?” “老婆,就叫老婆。”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只要是独有的称呼,景玉宸是喜爱的。 “好!” “叫声来听听?” 景玉宸沉默了一下,然后倪月杉开始摇晃他的手臂,撒娇,景玉宸这才开口:“老婆。” 第427章 惊喜 二人甜蜜过了一夜后,第二天,倪月杉有些懒床,景玉宸在一旁也同样没有起身。 倪月杉开口问道:“有没有想过,咱们真的去外面游走游走?” 可是身为太子与太子妃他们之间的身份怕是不太能? 景玉宸可以清楚感受到倪月杉的渴望,她很想到处去走一走。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倪月杉讶异的看向景玉宸:“什么主意?” “先不告诉你,等落实之后!”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还卖起了关子!” 然后她有些扫兴的坐了起来,开口说:“我准备起床了,你也别懒着了!” 倪月杉朝床下而去,景玉宸扶着额头默默看着。 亲王府内,段勾琼与邵乐成成了夫妻,二人难舍难分了两日之后,终于有了一些腻歪。 段勾琼长叹一声:“还真是无聊,都没人来招惹我了!” 段勾琼躺在大床上,摆成了“大”字形,将腿搭在邵乐成的身上。 邵乐成有些无奈的说:“你想惹事?” “就是无聊了,想找点乐子!” 邵乐成沉默过后问道:“要不然我给你办一场马球?” 段勾琼原本有些灰暗的眸子,在听见这个之后,立即来了兴致,“好啊好啊!” 邵乐成勾起嘴角:“成,那我这就起身让管家去办去!” 段勾琼手撑着额头,没有拒绝,看着邵乐成离开了。 只是准备发帖子时,邵乐成有些犹豫了。 因为这次办马球只是为了给段勾琼解闷,可偏偏段勾琼让人办马球只是为了惩治人吧? 邀请了谁,等同谁就要做被虐的准备? 想到这个可能,邵乐成就愈发的质疑了。 管家看着邵乐成,有些疑惑的询问:“亲王是没有想好给谁发去请帖么?那倒不如每一家皆送去,究竟谁来,或是不来,也全看别人给不给面子。” 邵乐成摸了摸鼻子,他刚刚竟然在犹豫,他什么时候起这么怕惹事了 “嗯,那就多发些出去,谁愿意来就来吧!” 景玉宸到了亲王府时,邵乐成正准备出门,邵乐成意外的看着景玉宸:“你找我?有事?” “也算!” 邵乐成好奇的询问:“什么事情还需要亲自跑一趟,该不会是两个被狗咬的人,得了疯病吧?” 景玉宸摇头:“不是,我想与你商议商议一件事情,你去问问公主的意见吧!” 见景玉宸那凝重的表情,邵乐成只觉得疑惑,“什么时候起你说话这么喜欢搞铺垫了,快说吧!” 段勾琼被叫到了凉亭处,远远看见了景玉宸,脚步便加快了一些,等到了后,她好奇的询问:“怎么没见月杉姐?” 邵乐成拉着段勾琼坐下:“你现在倒是会叫人了!” “切,说的我以前好像很没礼貌一样” 邵乐成则是轻哼一声:“会叫人,不代表你现在就是有礼貌了,你一直都没有礼貌好么?” 听二人这是要吵起来了,景玉宸有些头疼的扶额:“可不可以让我先将我要说的事情给说了?” 邵乐成这才住了嘴,段勾琼坐在石凳上,开口说:“好,说吧。” 当景玉宸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过后,段勾琼有些讶异,但很快就爽快答应了。 “好啊,这个想法好,我今天,不,我现在就去进宫去!” 说着段勾琼便要站起来,出府去了。 邵乐成无奈的拉着她:“淡定点,咱们先吃个饭吧!吃完再去” 之后,皇宫之中,段勾琼和邵乐成一同入宫,二人朝皇帝行礼,皇帝欣赏的看着二人。 算是将和亲公主给留下了,只是想到景承智的事情,他的神色又逐渐严肃了起来。 “你们两个起来吧!” 邵乐成从地上站了起来,之后拉着段勾琼起身, “父皇,儿臣和勾琼有一个请求,不知道父皇可否恩准?” 听了这话,皇帝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二人什么事情还说的这么含蓄了? “说!” 简单的一个字,皇帝不想多听铺垫。 段勾琼抢先一步开口说:“皇上,我的请求,你一向都不会拒绝对不对?” “朕不知道你们要求什么,自然不好决断成全还不成全!” 段勾琼有点点失望,之后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别人女儿嫁人之后,三天后,还有回门了,我就没有,而且使臣嘴那么笨,还不知道怎么跟父王传的话了?” “父王现在究竟知不知道我最后还是嫁给了闲常的皇子?这些积攒在我心里,我就觉得堵得慌,所以恳请皇上,你可以准许他与太子护送我回苍烈!” 见段勾琼一副激动的表情,皇帝有些迟疑的开口询问:“为何要带上太子?” “因为太子和太子妃他们两个与我一起骗过所有人的人,他们若是不跟去,我,我怎么跟父王解释自己没有被闲常诓骗,闲常没有恶意?” 段勾琼后面的这句话听上去十分的有道理,确确实实,如果不让苍烈的王上见一见景玉宸以及倪月杉的话,就没有办法相信闲常究竟有没有其他的阴谋。 可 如果让太子以及亲王一同前去苍烈,苍烈的人借此机会将人给扣押下来,让景玉宸成了质子 见皇帝没有立即回应了,反而严肃了下来,开始捋着胡须思考。 邵乐成有些奇怪的询问:“父皇,你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多给点高手?” 一句话点醒了皇帝,如果苍烈的王上真的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了,那么到时候挑起战乱,打破盟约,引起天下百姓所不满的就是苍烈王上。 “好,朕准了!” 没有想到皇上这就同意了,邵乐成意外之外却又非常的欣喜,他看向身旁的段勾琼:“我可以去看看苍烈了!” “你们此次去苍烈,朕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若是超过这个期限,朕便判定你们苍烈的人扣押了闲常的皇子!“ 这句话皇帝是对着段勾琼说的,听上去很是严肃。 段勾琼皱眉回应:“知道了!” 瞧着皇帝那严肃的表情,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邵乐成和段勾琼一起出了皇宫,心情被提多么开心,二人直奔太子府,景玉宸以及倪月杉皆在府上,但景玉宸却是去客厅见二人,没让下人叫来倪月杉。 段勾琼有些讶异的问:“什么不见月杉姐?” “因为最后再跟她说,会有惊喜感!” 段勾琼立即明白了:“好,我懂,我懂!你喜欢玩点特别的!” 景玉宸嘴角一抽,明明是倪月杉羡慕段勾琼和邵乐成之间的相处之道比较特别,而不是他与倪月杉之间特别好么? 景玉宸没有反驳,站了起来道:“那你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之后景玉宸便迈开脚步离开了,段勾琼最是欣喜,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回府去!” 邵乐成跟着站了起来:“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我要安排一下那些妇女小孩啊,还有虞菲姐,我要去问问她有没有兴致” “准了!”段勾琼心情很不错,开口同意。 之后她欢快的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此时的倪月杉相府并不知道太子府所发生的一切,回到府上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她和景玉宸默默吃饭,景玉宸试探般的开口询问:“你想离开京城出去走一走,有没有想过要去哪里了呢?”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没有啊,就是离开京城就行了!” 景玉宸露出一副恍然:“你不觉得路程太远的地方会很累?” “那就慢慢行啊,干嘛要赶时间?旅游本该就一件让人放松的事情可若是赶的比较着急就会让人觉得疲惫了!” 倪月杉所说好似非常有道理景玉宸对倪月杉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继续默默的吃饭,倪月杉则是奇怪的看着他,然后开口询问:“你究竟怎么了?干嘛这样问?真的很奇怪,感觉你在旁敲侧击?” 倪月杉这般明锐,景玉宸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倪月杉向来都是比较聪明的! 他笑着回应:“哪里有什么不过是觉得你最近太沉闷了,想着若是有机会就一定要带你到处逛逛,好好的玩一玩!” 倪月杉笑着回应:“我知道身为太子的职责,你若走了,谁帮皇上处理政务啊!我理解,所以不怪你!” “真体贴!” 景玉宸身后捏着倪月杉的脸颊,倪月杉用筷子将景玉宸的手给打开:“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捏我的脸!” 景玉宸叹息一声:“你一点都不温柔,你变了!” “变你个头!”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继续扒饭。 二人斗嘴过后,各自去洗澡,然后准备歇息,景玉宸一个字也没有跟倪月杉透露,到了第二天,还是青蝶在收拾东西,让倪月杉发现了。 “你在干什么?” 青蝶愕然的看着手中的衣服,然后重新放回去:“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奴婢想着将春天的衣服收起来,拿夏天的出来!” 倪月杉则是狐疑的看着青蝶:“是么,为何我看你有些紧张呢?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呢?” 第428章 她被邀约了 青蝶正在极力的寻找借口,门外便传来了一道声音:“我让她收拾的!” 倪月杉转首看去,正看到景玉宸缓步走来,他一身月牙白长袍,手中一把白色折扇,对自己扇着风,嘴角扬着一抹邪肆的笑,那邪魅的容颜,一瞥一笑间英俊绝世。 青蝶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赶紧低垂着头,朝外走去。 倪月杉则是双手环胸的看着他:“你要出门么?” “对,出趟远门!完成一件任务!” 倪月杉眸光闪烁,随即问道:“那你可要想好带什么了?会不会有危险?清风和青蝶都带走?” 景玉宸将折扇收在掌心,好奇的问:“你想不想一起?” “我可以去?”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 当初景玉宸去军中时,就不能带她,这次反倒主动提议带她了? 在倪月杉一副好奇的表情中,景玉宸勾唇笑了笑:“不可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那你说个毛?不过你需要收拾什么东西?我帮你收拾!” 景玉宸摇头:“不用了,这种小事,青蝶可以做好的。另外,勾琼公主要举办一场马球,你可以去亲王府凑凑热闹!”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她们刚大婚唉,这就闲不下了?” 第二日,倪月杉到了亲王府,亲王府门外停靠了不少的马车,倪月杉入了府邸,便在人群中看见一人。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没想到景玉娥会来? 每次见到她皆是一袭庄重的打扮,这次看见她一身劲装,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倪月杉很快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段勾琼身上。 段勾琼同样一身劲装,十分干练洒脱,她正仰着头喝水,看见倪月杉走来,立即开腔:“打算和大家一起玩玩马球吗?” 倪月杉摇头:“我的马技并不好” 若不是为了模仿段勾琼,或许现在的马技更加拿不出手。 段勾琼笑了笑:“玩玩而已,尝试尝试?” 倪月杉却是神色凝重的询问:“你为何邀请长公主啊?” 段勾琼看了一眼手中的皮鞭:“因为我欣赏她!” 然后段勾琼高扬着下巴朝景玉娥走去。 此时的景玉娥正站在她自己带来的马匹身旁,安抚着马儿,好似感情很不错。 马儿通体炫黑,尾巴上长长的毛发低垂着,随着它尾巴的甩动,跟着晃动着,马蹄上钉着马蹄铁,微微踏动着,如它的主人一样,雀雀欲试。 感受到有人走来,景玉娥抬眸看来,段勾琼笑着开口询问:“长公主,郡王身体可好啊?” “伤口用了极好的药,正在恢复,只是人尚且昏迷当中,嘴里一直喊着有人要害他” 景玉娥的眼神极冷,看着段勾琼时,攥紧了手中的皮鞭,段勾琼几乎能听到她捏皮鞭的声音 “凶手不是狗吗?若说害的话,他跟倪少爷一起去的,该不会是倪少爷害人吧?” 段勾琼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景玉娥,没有回避没有慌张,有的不过是得意。 景玉娥轻笑一声:“若是害人,要受同等代价,他似乎是有点傻!” 景玉娥没再说什么,翻身上了马儿,之后看向段勾琼:“勾儿姑娘,听说你的马技不错,今日就让本公主好好见识见识!” 她说着,手中的皮鞭抽下,马儿立即奔跑了起来。 倪月杉朝段勾琼走去,在她身边提示说:“长公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小心一点!” 段勾琼明白:“我会小心的,我从小骑马长大,我还会怕了她不成?” 段勾琼哼了一声,朝自己的马儿走去。 在场要参加比赛的人全部到了起跑线时,皮鞭皆换成了球杆,比赛也就开始了,一众人策马奔跑了起来,挥动着手中的球杆,抢着地上滚动的球。 倪月杉走回了座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对一旁的青蝶说:“若是有人对她不利,记得出手!” 倪月杉将面前的核桃放在青蝶面前,青蝶立即明白了。 马球场地,一眼望去,少女们穿着各色的劲装,每个人皆将头发麻利的束了起来,有的带着抹额,神色严肃,口中一声声的怒喝着,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 景玉娥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从出场的那一刻,眼神便紧随段勾琼,之后她驱马靠近 此时有人奇怪的开口:“哎?马球呢?” 一个晃眼就不见了? 疑惑不过刚出声,就见一个马球被打了出来,朝着段勾琼的方向呼啸着而去,段勾琼面上一喜,驱动着马儿飞奔靠近,一个球杆接近,便想着挥上去。 可那马球却是带着凛冽的戾气一般,呼啸着朝她袭来。 这不是送球的感觉,而是朝她飞来,想要砸伤她的感觉,手中的马球杆差了那么几公分擦过了马球,而马球重重击在马儿腿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腿瞬间跪下,朝前扑去,坐在马匹身上的段勾琼惊呼一声,跟着往前扑倒。 景玉娥眸光眯了起来,怒喝“驾!”,马儿飞奔上前,踏着铁蹄,朝着人身上踩去! 而其他人,看到刚刚一幕皆是意外,慌忙后退,可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想着后退,马儿挤在了一起,才显得混乱。 倪月杉已经在座位上站了起来,赶紧朝段勾琼方向快速奔去。 在马场上不知是谁,再次挥动马球杆,击飞了马球,击向景玉娥 景玉娥的马匹也被砸在,跟着嘶鸣一声,马儿瞬间发狂,景玉娥恐慌的勒住手中缰绳,但马儿还在双腿踩下,凄厉的惨叫声,在马蹄下传来,而景玉娥也紧跟着摔下了马儿。 倪月杉飞奔而至,大喊:“大夫!” 有下人在突变的情况下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前去请了大夫。 倪月杉扑在段勾琼身边,着急的询问:“你,你怎么样了?” 段勾琼脸色惨白,疼的眼泪跟着出来了。 “手臂,手臂。” 她从马上跌落,又被马蹄给踩了,很疼。 而旁边同样落马的人,也在痛呼:“好疼啊,快给本公主请太医!” 第429章 赢了一局 马球比赛不必诗会常见,却也是热门之一,广受少男少女喜爱,可出意外的,还是极少。 大夫和太医皆被匆匆请来,前去看二人的伤势。 一个手臂粉碎性骨折,一个手臂脱臼 倪月杉担忧的询问:“那以后手臂还能用力吗?” 大夫捋着胡须,一脸叹息:“最好还是不要用力,好好休养吧!” 倪月杉眉头还在紧紧的皱着,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传来,在场人朝门外看去,正看见快步走来的邵乐成以及景玉宸。 “勾儿,你情况怎么样了!”邵乐成朝床榻扑去,倪月杉自觉的让出位置。 她看向身旁的景玉宸,开口解释说:“今日马场上,长公主在勾儿之后坠马,也受了一点伤,只是似乎太蹊跷了,马球打在马上,能有多疼?会致使马儿失控?” 景玉宸眉头紧紧拧着,开口询问:“马球检查了没有?” “让青蝶去寻了。” 景玉宸神色凝重:“长公主真是受伤了么?” 倪月杉眼里闪过错愕:“你是说” 二人匆匆走到隔壁房间去,就听见在房间内,一声惨叫,然后太医宣布:“已经将骨头接上去了,公主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以后会好的”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脚步顿住,觉得来晚了。 太医是宫里的人,却也可以是景玉娥的人,而脱臼也可以根本无事,或许她只是在假装喊疼,脱臼与否谁知道呢? 现在骨头已经接上,想要弄清楚究竟有没有脱臼过,只能亲耳听太医和景玉娥坦白了。 景玉娥一副虚弱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你们来看我?不知道亲王妃如何了?我的马蹄可是钉了马蹄铁的那一脚踩下去,啧啧” 她的语气听上去没半点担忧,只有嘲讽。 只听她冷笑一声:“不过也算长眼了,没有踩到她的五脏六腑,否则当场五脏受损,吐血昏迷?”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表情沉着,看着景玉娥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敌意,但景玉娥却是完全不在意。 她从床上下了来,之后询问太医:“我是不是可以回府了?不需要躺着?” “回长公主,长公主尽管放心,脱臼的手臂,骨头接上去后,休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不需要躺着养病!” 景玉娥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本公主可不习惯住着别人的府邸。” 说完她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根本没半点给景玉宸和倪月杉面前的意思。 倪月杉对着她的背影道:“长公主,不如留下来一起观察观察伤了你和勾儿的马球之后再回去?” 景玉娥的脚步顿住,她回头看向倪月杉,然后嫣然一笑:“马球有什么好观赏的?总不能像那两只咬人的恶犬一样,伤了人,就打死吧?” “太子妃喜欢观察马球,那就自己慢慢看吧!”之后景玉娥转身继续迈步离开。 倪月杉攥着拳,景玉娥果然有问题! 她是为景承智而故意对段勾琼出手的! “粉碎性骨折,这要休养很久吧?”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垂眸看着倪月杉:“我担心,长公主不单单是想反击这么一次” 倪月杉沉默了下来,景玉宸开口提议:“走,看看青蝶找到马球了没有!” 二人到了比赛马球的地方,青蝶正准备回去给倪月杉和景玉宸看,看见二人走来,青蝶主动迎接上前。 “太子,太子妃这马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倪月杉伸手接过,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看向身旁的景玉宸,将马球给他,开口提议道:“马球没有问题,却可以让马儿嘶鸣失控,确实是奇怪了,不如去看看马儿吧!” 倪月杉迈步朝马棚方向走去,景玉宸抬步跟上。 二人到了位置后,发现马儿好端端的甩动着尾巴,正在低头吃草,好似今日受惊吓的并不是它 倪月杉双手环胸,围绕着马儿仔仔细细的观察,见倪月杉神色凝重,景玉宸对青蝶吩咐:“长公主的那匹马儿,你要过来!” 青蝶微微愕然,随即询问:“强行么” “就说勾儿姑娘因为她的马儿骨头粉碎,她要杀了那匹马儿泄愤,若是长公主不给,你就说,南书房见!” 青蝶虽然觉得为难,但没有迟疑,转身离开。 “看来,这次长公主确实是用了比较有手段的手段?竟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我们” 倪月杉和景玉宸重新回到段勾琼的房间,此时的段勾琼疼的直哭,邵乐成在一旁忧心的安抚:“我在呢,要是疼,那就咬我?” 他伸出手放在段勾琼的嘴边,段勾琼没有犹豫,张口便咬了上去。 邵乐成深吸一口气,没想到段勾琼还真的咬,这么的用力 倪月杉和景玉宸抬步走了过来,邵乐成忍着疼痛询问二人:“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倪月杉和景玉宸摇头,表示无奈。 段勾琼感觉到口中有血腥味在蔓延,她这才缓缓松开了口,看着邵乐成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歉疚,随即开口说:“我要去皇宫,我要让你父皇,狠狠处置长公主!” 倪月杉皱着眉插嘴说:“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捣鬼,就算皇上愿意为你出头,却也没有理由狠狠罚人!” 段勾琼立即大声哭了起来:“我不管,我不管!我疼死!” 她又开始大哭,声音有些尖锐,倪月杉和景玉宸被吵的有些头疼,安抚了几句过后,转身朝外走去。 青蝶此时已经牵着马儿走来,倪月杉有些意外:“这么快?” “嗯,因为长公主根本没拒绝,还说了一句应该的”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青蝶,应该交出马儿,莫非景玉娥的马儿也没有问题? 见倪月杉眉头紧紧的拧着,景玉宸安慰:“别太难过,就算寻不到线索,但我们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报仇不是?” 倪月杉点头,景玉宸朝马儿走去,环绕着马儿细细的打量。 马匹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线索,皮肤完好无损,马球打在马儿的身上,让马儿受惊,问题应当出现在打马球的人以及马球。 “当时那些人一起打马球,可有人看清楚,是谁发射出的最后一个马球?” 青蝶摇头:“当时因为亲王妃落地,所以所有人皆乱了,没有人去注意马球到哪里了,又是何人发射出的,而且,当时奴婢与太子妃也是朝着亲王妃快步跑去,没曾注意” 所以线索皆没有用,皆断了。 景玉宸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去找亲王府管家,问问他,究竟都请了谁来打马球,一家一家去探访询问吧。” 青蝶转身去办。 倪月杉围着马儿转,之后翻身上了马儿,马儿似乎早就喜欢被人骑,并没有因为倪月杉是个陌生人而反抗。 这么温顺的一匹马 倪月杉愈发的觉得奇怪了,景玉娥究竟是用的什么办法,让马儿发狂? 景玉宸与倪月杉一家家的去探访今日来参加马球比赛的人家。 皆是一家京城中的名门,倪月杉和景玉宸要求求见,下人恭敬的带人走进去。 二人基本询问的都是同样的几句话,询问他们可有看见谁射马球朝景玉娥而去,打向段勾琼的马球可是景玉娥射出的,有没有发现马儿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但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一致的,都在摇头,表示不清楚,不知道。 倪月杉和景玉宸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可依旧没有丝毫线索。 “只剩下最后一家了!” 景玉宸回应:“走完最后一家吧!” 二人朝府内走去,因为今日在马场上的事情并不寻常,听到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对方心里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情。 她对着倪月杉和景玉宸行了一个礼,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景玉宸开口询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人,或是球,以及马儿有什么可疑之处?” 对方有些纠结的说:“其实当时大家都很专注,没有人会去观察细节,但当时有那么一瞬的时间,我找马球找不到在哪里” 倪月杉敏锐的看着她:“你是说,马球有那么一会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她点头:“对啊,马球大家都在紧紧盯着看的,按照道理不该,找不到,看不见,可就是有那么一会的功夫,没看见马球在何处,然后长公主就发出了一球,可那球的速度有点快,击打在了勾儿姑娘的马匹身上” 虽然听上去这条线索好似帮助并不大,但目前来说,这也算是唯一的证据了 “多谢姑娘!” 倪月杉和景玉宸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二人一起坐在马车上,倪月杉奇怪的问:“马球失踪代表什么?被人藏起来了?亦或者飞远了?也或许是她自己视线太慢,没发现球被打哪里去了?” “你等等!”景玉宸突然神色凝重的开口。 第430章 杀马灭口 “怎么?” 倪月杉一副不明的表情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对外面的车夫命令道:“转回去!”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随即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景玉宸点头。 倪月杉双眼为发亮,然后对景玉宸竖起了大拇指。 对方很意外,景玉宸与倪月杉会重新返回来 景玉宸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马球不见,是不是在谁都没有坠马之前,等马球再出现时,先是亲王妃坠马,之后又是长公主?” 对方想了想,之后点头:“是!” 景玉宸瞬间一副恍然的表情,他看向倪月杉:“走吧,去亲王府!” 亲王府内,景玉宸与倪月杉又重新回来,邵乐成一副期待的表情:“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景玉宸没多解释,只问道:“公主情况如何了?” “已经睡着了,可算让我松了一口气!” 他亮出来两只手,两只手皆被绷带包扎着,显然都被咬伤了。 倪月杉同情,景玉宸同情加一。 三人一同来到马厩,景玉宸看着马厩里正卧在里面休息的两匹马,“公主的骨头是粉碎性骨折,受伤的原因是被装有马蹄铁的马蹄踩中,才导致这么严重!” “可当时的情况,只有马球击打在马匹身上,导致马儿受惊失控,所以马球的力道很重!马儿吃痛!可现在马儿却好端端的” “普通马球可以做到有那样的威力么?” 景玉宸看向邵乐成,邵乐成回应:“有,只要你很用力!” 景玉宸勾唇笑了笑:“来人,拿个马球来!” 很快,马球拿来了,景玉宸递给邵乐成:“你用这个马球,打在一匹健壮的马儿身上!” 邵乐成诧异:“为何非要健壮?健壮不健壮有区别?” “你的话太多了!” 邵乐成这才乖乖闭嘴,然后扬起手,将手中的马球准备丢出去,景玉宸却是阻止道:“换一匹,这两匹不要动” 邵乐成:“” 之后他准备丢出马球时,景玉宸在一旁开口提示:“不要用内力!” 邵乐成白了景玉宸一眼:“可不可以将话一次性给说完?” “可以” 之后邵乐成随便挑选了一只比较肥硕的马儿,狠狠丢出手中的马球,马球飞出,砸在马儿身上 期待的目光中,马球缓缓滚落,马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依旧甩动着尾巴,悠闲无比。 邵乐成皱着眉,奇特。 景玉宸提问:“瞧见没有,一匹马,一个男人,你用力甩出马球,马球却无法做到极大在马儿身上,让它吃痛发狂,试问,长公主一个柔弱女子,如何做得到?” 邵乐成若有所思。 倪月杉猜测道:“所以你觉得是马球有问题?” “对!”景玉宸斩钉截铁的回应。 倪月杉又问:“你怀疑马球在失踪的那么一会,是有人故意收起来了,然后换了另外一个马球,用马球伤人伤马儿?” “就是这个意思!”景玉宸很赞同的看着倪月杉。 “那有问题的马球其实已经被公主带走了吧?留在闲常的马球其实是最一开始的,也是长公主故意留下来的” “对!”景玉宸依旧赞同倪月杉的猜测。 倪月杉眸子转了转,“可什么样的马球会让马儿吃痛?他们没有伤口啊?” “这个需要等。” 倪月杉和邵乐成皆不明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看向邵乐成,朝他缓步走去,小声叮嘱:“你要加强马厩的守卫了!” 邵乐成狐疑的看着景玉宸,显然还没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起回府,在路上,景玉宸没主动跟倪月杉说明,他与邵乐成小声的单独的说了什么,只沉默着,一起回到了太子府。 虽然好奇,可景玉宸不说,她也似乎猜测到了 第二日,倪月杉没再去相府,直接去亲王府看望倪月杉,皇帝知道段勾琼受伤过后,派了太医前来给段勾琼看手臂。 段勾琼痛的不行,让太医回去的时候转告皇帝,狠狠处置景玉娥! 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这” 这种话如何说?凭什么要帮段勾琼说? 瞧出太医的迟疑,段勾琼咬着牙怒道:“一句话而已,皇上怪罪,就说是我说的!” 她怒吼出声,看上去极其暴躁。 太医有些汗颜,想呵斥什么,可偏偏要给亲王妃面子啊! 倪月杉此时缓步走来,开口:“既然检查完了,那就回去复命吧!” 太医看见一身苍烈窄袖长裙的倪月杉出现时,立即松了一口气:“见过太子妃,老夫告退!” 太医走后,倪月杉朝段勾琼靠近,段勾琼满脸的痛楚,她看见倪月杉立即委屈的想哭:“那个,那个长公主绝对是故意的!她故意让马儿趁乱靠近,然后伤我!若不是我,我错开了一点点,踩中了我的五脏六腑,我他妈就死!” 她张口一句粗话,倪月杉嘴角一抽:“我了解,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目前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你就放心吧,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救出长公主作祟的证据!” 段勾琼一脸郁闷与纠结:“真的?” “我何曾骗过你?”倪月杉安抚她。 段勾琼痛苦的点头:“好吧,那我等等,我要睡了,好疼” 到了入夜后倪月杉才离开亲王府。 两夜时间,亲王府依旧没有蹲到什么线索,但邵乐成依旧不放弃的,待在屋顶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马厩。 倪月杉发现她柜子里的几件衣服都不见了,她奇怪的问向青蝶:“我的衣服都收了?那些不是春天的衣服吧?是夏天的吧?” 上次景玉宸不是说过,收拾他的东西,他要出远门,而且青蝶说是收春天的衣服,迎接夏天 青蝶站在一旁,尴尬道:“太子说,想给你做几件新衣服,苍烈的衣服不好看,太子妃你老穿” 倪月杉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穿苍烈的衣服是为了让别人一见着她就明白她是苍烈的人,免得她强调她是谁 但,青蝶这样说,倪月杉还能说什么呢?换就换吧,不过景玉宸的事情还真多 倪月杉没再问,青蝶渐渐松了一口气,究竟什么时候出远门啊,再隐瞒下去,倪月杉再问,她会崩溃的呀 倪月杉和景玉宸准备入睡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太子,太子妃,亲王叫你们过去!” 亲王!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睡梦中醒了过来,这话的意思是,亲王府有进展了! 二人火速赶往,此时的亲王府马厩内,被押着一个人跪在地上,邵乐成正有些暴躁的走来走去,指着他怒骂道:“你这人,什么样的事情不做,偏偏选择走歪门邪道!” “给亲王府当马夫不好吗?为何要背叛亲王府呢?” “亲王,你的话有点多!”倪月杉远远走来,对着邵乐成就无奈说了一句。 邵乐成转眸看去,他双手叉腰,有些气愤的说:“这人如此不成器,我就想骂两句!” “他究竟干什么了?”景玉宸开口询问。 邵乐成这才回应:“我看他鬼鬼祟祟的,要给马厩里加作料!” “什么作料?吃了会致死的作料?”景玉宸追问。 邵乐成点头:“是!” 倪月杉双手环胸:“杀马灭口” “对!”邵乐成回应。 亲王府内,没多久请来了一人。 此时入夜,宫门早已经关闭,但现在却有公公前来,足以说明,皇帝很重视谋害段勾琼的幕后凶手。 景玉宸率先开口:“公公,速度倒是挺快。” 公公一甩手中拂尘,对景玉宸三人行礼:“见过太子,太子妃、亲王!” “公公过来看一下吧,这个人半夜想杀马儿!”邵乐成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小厮。 公公转眸看去:“咱家在皇宫的时候都听人说了,有人杀马儿掩盖证据!这马儿若是不吃毒料死,第二天就会被人发现是重伤不愈而亡!” “对!”邵乐成附和。 公公朝着地上跪着的小厮靠近,声音有些尖细,却带着威严:“说,究竟谁指使你来杀马儿的?” 小厮跪在地上瑟缩着,显然很害怕,低垂着头,不敢吭声,却也不敢求饶,喊半句冤枉的话。 见小厮没吭声,公公横着一双眼,伸出兰花指,指着他质问道:“你不说你以为你就会没事吗?告诉你,咱家在宫里,最会处置你们这种不听话的罪人!让你知道,沉默的代价!” 他威胁的说了一句后,对一旁的亲王府下人命令道:“将马粪都给收集起来。” 倪月杉、景玉宸,邵乐成皆是一副讶异的表情看着公公,这招高吗? “” 全场寂静了一瞬后,下人反应过来:“是” 小厮:“!!!” 他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公公,眼前的公公头发花白,眉毛也花白了,看上去年纪接近花甲,可那张脸却犹若笑面虎一般,带着笑,可却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这是要让他吃屎!!! 第431章 给她争口气 所以能不可怕吗?那必须可怕啊! 下人的内心很抗拒很纠结,很不愿意配合,却还是一步步的走去,然后收集。 在小厮的惊恐目光中,马粪拿来了。 他和马粪打交道虽然不少岁月了,但在看着马粪被端到他面前时,内心的恐惧是无法言喻的 “不想吃,那就老实交代,若是这还不够,还有马尿!”公公说完后冷哼一声,看模样颇为得意 就不信,还没法子让一个小厮听话,招认。 心里闪过得意之后,亲王府的下人开始强制的喂了,倪月杉嘴角一抽,转移了视线,画面极度引起不适。 小厮也是被吓得够呛,闭着眼睛,抗拒的不敢张嘴,但手被押住,想要不被强迫却也不行啊。 在恐惧中,屎来了! 小厮痛哭流涕,嘴里喊叫着:“还,还不如杀我” 公公轻蔑的看着他,并不想给他那个机会。 “快点招认吧,夜深了,大家都挺困的。”邵乐成打着哈欠,手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呢,若是不睡着,挺难受。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开口:“公公,还有马尿?” 公公回过神来:“对,来人,备马尿!” 小厮:“奴才只是拿钱办事,其他的也不知道,还请放过奴才,奴才愿意老实交代!” 他着急的想要解释,泪已纵横。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这个人,就是不想招认!” 小厮的神色变了,嘴里的味道让他想死,这绝对比皮肉的酷刑还要残酷。 “奴,奴才所说都是实话,奴才愿意配合,引出幕后的人!不求放过,但求不吃屎”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看来吃屎比费力气甩鞭子要有用的多啊? 她对公公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非常佩服。 到了白日后,小厮背着包袱,赔光了所有积蓄被赶出亲王府,之后他走向一个小巷子,里面早早等待一个人。 “我为了办成事,毒死亲王府的几匹马儿,在亲王府挨了一顿毒打,赔光了在亲王府赚的所有钱,还,还说今后永不录用我。” “我养马技术遭到怀疑,今后无法再从事这种生计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加钱?” 他伸出手,讨要奖励。 对方听见他这话转过身,看着他时,嘴角扬着一抹笑来:“那是自然,你辛苦办事,岂能不给你足够多的好处?” 一句反问,对方朝着小厮缓缓接近,那笑容看上去很诚恳却又带着抹阴冷,在他即将接近小厮的时候,在袖中一把匕首滑出,眼见便要捅了过来,小厮却是毫无察觉,满脸欣喜之色的看着他。 但他却一个刀刃刺来,捅入他的腹部,看着小厮满脸震惊,对方一脸鄙夷的笑着:“今后你都不会为生计而烦恼了,这个好处如何?” 他冷冷的说完后,拔出了匕首,血染了他一手,却是完全不在意。 小厮倒在地上,他只冷漠的跨步离开,朝外走去。 男子离开后,到了长公主府,走了进去。 而在门口,此时正站着四个人。 邵乐成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身边的公公:“看吧,我们猜测的一点错都没有,这人就是长公主府的!唉,因为景承智的事情,她这是怨恨上了,根本不管两国之间的盟约” 公公看着邵乐成,无比严肃的说:“亲王放心,咱家一定将亲眼所见的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听,相信皇上听后,自会决断!” 之后公公转身走开。 公公离开了三人的视线后,邵乐成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可以交差了,不然她嚷嚷着报仇,我怎么给她报啊?直接杀到长公主府去么?” 邵乐成一脸的无奈,段勾琼真是一个超级无敌麻烦精,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笑着说:“还好皇上愿意搭理,咱们计划也进展的顺利。” 邵乐成好奇的发问:“马场上,有问题的不是人,不是马,而是球,谁能想到?好奇什么样的球存在这样的威力?” “伤了马儿,导致它吃痛,却不见伤口,说明这球伤人不留痕迹?” 邵乐成看向了景玉宸:“你在马厩时提醒我,不要用内力,你是不是怀疑协助长公主的人,和长公主本人都有内力?” 景玉宸神色凝重,点头。 邵乐成摩挲着下巴,回应:“还从未见识过长公主用内力,她深藏不露的会武功?” 在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副诧异的表情,显然在几人的眼里对于这个发现都是惊讶的,感觉不可思议的。 如果是,只能说明景玉娥藏得深。 三人回到亲王府,下人禀报,段勾琼还在熟睡当中,邵乐成原本紧张的心,立即就放松了。 景玉宸在旁边咳嗽一声,提示:“如果你心里实在是害怕勾琼她疼,跟你闹,那就计划如期执行” 邵乐成抓了抓头,“我是没有问题,就怕公主没那个心思。” 倪月杉此时就站在一旁,她一脸好奇的询问:“你们什么计划?出远门的计划?” 邵乐成点头:“对啊。” 倪月杉沉默了下来,还以为皇帝只派了景玉宸一个人去,却原来还要求了邵乐成也去了。 不想听邵乐成接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景玉宸开口道:“走吧,回去。” 倪月杉没多想,点头朝外走去。 二人到了门口,景玉宸主动开口说:“关于长公主是否会武功,是否还有帮凶,你想不想知道?好奇不好奇?” 倪月杉一副勉强的表情:“好奇心我是没有,不过我愿意知晓!” 景玉宸嘴角扬起:“那就一起去调查?” “没问题啊!”倪月杉点头答应,与景玉宸一同出发去了。 二人已经探访过那些参加马球比赛的女子,所以猜测那个女子应当是武将之后?亦或者学武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阵筛选过后,锁定了几个目标。 小打小闹的武功,完完全全可以忽略不计,最后觉得武艺不凡的女子,倪月杉和景玉宸锁定在了一个叫万燕的。 万燕生的个头极高,站在女生当中,格外显眼出众,自然这相貌也同样是有些偏向男风,家境一般,四品将军的女儿,平时就是马球爱好者,只是门楣不是很高,平常上流的马球聚会,邀请她的人并不多。 而邵乐成这次马球的邀请者太多了,但谁也都清楚,段勾琼是个跋扈的性子,指不定上一次是放狗咬人,下一次就直接是推人入水,活活淹死呢? 所以发出的请帖多,可最后受邀前去的人不多。 也就轮到这位万燕出场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到了万府,万将军长年镇守边疆,并不在京城,所以府上只有万夫人以及万少爷与万小姐。 倪月杉与景玉宸要见的是万小姐,万燕便被单独叫到客厅,客厅内只有景玉宸与倪月杉。 万燕看见二人时,规规矩矩的行礼,没有任何害怕恐惧的表情:“见过太子,太子妃!” 倪月杉主动开口道:“万小姐,请起吧,关于马场坠马伤人的事情,让不少人觉得扫兴了,亲王留在府上照顾亲王妃,没有时间一一走访。” “所以就让我与太子前来给每一家送来赔礼,希望不要因为上次的不愉快而闹心!” 倪月杉将桌子上的礼盒朝万燕递去,万燕十分意外,没想到倪月杉与景玉宸前来竟是这个? 万燕受宠若惊的开口:“太子和太子妃简直太客气了,还劳烦转告亲王,小女子能被邀请已经是感激不已,又岂会觉得扫兴。” 说着她伸手接过倪月杉递交给她的礼盒,但倪月杉在她没有伸手接触到时,却突然松手,眼前的礼盒迅速下降。 万燕眸光一惊,迅速出手,礼盒接在手中时,她诧异的手掌往下一沉,但很快稳住了。 她拖着手中的盒子,讶异的问:“好沉啊?” 倪月杉与景玉宸迅速对视一眼,这个女子的臂力不错,反应也不错 “太子为你选的铅球!锻炼身体用的,万姑娘,你试试?” 万燕诧异的看着景玉宸,铅球? 见万燕不明,倪月杉在一旁继续提示说:“我觉得送女子这礼物,也太不合适了,可偏偏太子说你好武,非要买这个。” “他说男子在军中操练,也经常用这个锻炼臂力,有助于拉弓射箭若是习惯这重量后,甚至手挥百斤重的大刀,也不在话下!” 万燕尴尬的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咳咳,多谢。” 她尴尬的将东西收了,正准备让下人拿走,倪月杉赶紧提示说:“要不,你试试你用的动不?我和太子还打赌来着,我觉得你根本用不动的!” 万燕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不免尴尬:“这,我似乎确实是挥动不了?” 见万燕为难,倪月杉走上前,将万燕拉到旁边,小声说:“最近太子总与我杠,你一定要帮我,若是我赌输了,太子心情就会好转,我也不用看臭脸了!唉,本公主可是第一次想着让他,你要给我争口气,甩远一点啊!” 第432章 高雅不要了 倪月杉挑着眉,一副拜托的表情看着万燕,万燕依旧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尽力为之?” 万燕将盒子中的铅球拿出来,她诧异重量,还真的挺沉的 倪月杉与景玉宸迅速对视一眼,如果万燕有内力,在甩飞不了铅球的时候,便会使用内力帮助自己完成抛球。 所以这是在试探万燕,万燕究竟会选择如何做,倪月杉和景玉宸只能静观其变 万燕活动活动了手臂,深吸了几口气,才弯腰捡起地上的铅球,然后尝试着甩出。 铅球大约几十斤重,抛飞了去,确确实实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过艰难,但万燕,果然没让倪月杉和景玉宸失望,铅球被抛飞了去,然后重重砸在地上,地面裂出了一道口。 景玉宸原本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此时却在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副诧异又惊喜的表情:“没想到,万小姐如此神力。” 他佩服的鼓起掌,倪月杉万分扫兴般的说:“是啊,万小姐真是厉害了,这么重的东西都能抛出去,你好像也没肌肉吧?也不经常锻炼臂力,你怎么做到的?” 见倪月杉在打量她,万燕有些尴尬。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用点内力就成了,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花拳绣腿,若不是别人看你身份特殊,才让着你,你知道你会被欺负的有多么惨么?” 被景玉宸嘲讽,倪月杉表现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来:“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大家为何要奉承你?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大家都一样,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见二人要吵起来,万燕一副尴尬的表情。 刚刚她还想让景玉宸开心一点来着,可偏偏,一点就燃? “那个,太子太子妃,和气和气。” 景玉宸冷着一张脸:“哼,谁有本事,谁仗着身份说话,谁心里最清楚!” 景玉宸说完一句后,便迈开了步子朝外走去,倪月杉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景玉宸背影:“你,本公主远嫁和亲,你就这样对本公主?身为男人,你” 倪月杉还要说什么,景玉宸却已经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显然不愿意与倪月杉多说一句话。 倪月杉口中的话只好咽了下去,万燕站在原地无奈摇头。 倪月杉和景玉宸离开万府后,二人缓步走在了一起 “就算断定她有内力,你又怎么判定她与长公主府是一伙的呢?”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笑着开口:“既然是怀疑,那就试探,然后得出结论,以她的内力深厚程度,足以将马球击打飞出,砸在公主的马儿身上,痛了马儿,伤及内腑,可外表看,竟是没有任何异样。” 这也是马儿为何会在几天后死的原因。 几天后才死,而且毒死的不止一匹马,谁能想到,杀死马儿是为了杀马灭口? 而且就算没有单独安排小厮几天后杀马儿,按照段勾琼的脾气,指不定早在景玉娥动手之前,就将马儿给千刀万剐了。 但邵乐成向段勾琼谎称已经杀了,这才多留了马儿几日活命,引出了这位小厮的出现 入夜,万府如城中家家户户一致,到了夜深之后,灯火熄灭,陷入一片静谧。 而在这夜色之后,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飞快前行,然后落于一个屋顶之上,手中一把弯月刀,朝着下方飞身落下。 房间内,是正在入睡当中的人,浓烈的杀气逐渐靠近,原本已经进入梦乡的人,此时敏锐的睁开了眼睛,黑暗中视线不明,但某一方向却似乎有危险的东西在靠近。 之后弯弯的长刀朝她砍了下来 此刻砍了几下过后,发现了不对劲,在床边站着一个人影,此时正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在他还没有反应之际,她一脚踹出,将黑衣人踹倒在地。 “谁派你来的?为何刺杀我?” 然而,此刻却是没有搭理,继续朝着她冲了过来,手中的到没有任何留情。 万燕眉头紧紧锁着面前的刺客,她飞身躲避,然后将蜡烛台朝他砸去,自己一个跃身从窗户滚了出去,对外大喊:“来人,抓刺客!” 刺客见状同样朝着窗户逃跑,只不过选择的是另外一个窗户,见状万燕立即飞身跟上,紧追不舍。 二人在一番打斗与拉扯下,在万府的下人与侍卫皆被吸引了过来。 只听:“咣当”一声,地上坠落一个令牌,黑夜的院落中,视线只能借着月光看清楚了那么一点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是一个长字 而刺客发现令牌坠落了,也不管冲过来的侍卫们会不会伤到他,飞身前去捡起,而侍卫们也都近了。 迅速的将人包围起来,将他围困其中,见此情形,万燕缓步走来,开口:“现在招不招,谁派你来的?” 对方没有吭声,只观察着身处环境,万燕冷声命令:“将人拿下!” 只不过,话音刚落,刺客挥洒出一阵药粉,趁着在场人,躲避之际,飞快飞身离开。 万燕立即怒道:“快追!” 刚刚那令牌她没看过,一个“长”字。 整个闲常,有长字令牌的人,都是长公主府上的人! 刺客逃离万府,一路飞奔,侍卫们也追了一路,看见刺客逃离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有侍卫回去向万燕禀报,人跟丢了。 万燕听见这讯息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跟丢了?你们就这么点本事?” “不过,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像是长公主府” 第二日,天亮后,在皇宫内,景玉娥已经足足等了皇帝一天一夜,但皇帝没有让她离开这个宫殿半步,也一直没有来召见她。 景玉宸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而且一天一夜,也没有人给她送口水,吃口饭,加上她没有地上可以睡觉,也没有地方可以洗澡,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内急的感觉也愈发的强烈了,她皱着眉,对着外面的侍卫叫嚷着:“快给本公主开门,本公主要出恭!” 但侍卫却依旧笔直的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半点的反应。 景玉娥再也忍受不住,夹紧了双腿,然后用力拍门:“开门,快开门!” 但房门外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景玉娥暗暗咬牙怒道:“你们,你们去提示父皇,我被遗忘了也成啊!” 可没有人回应她 景玉娥郁闷的在殿内走来走去,最终没安奈着脾气,将桌子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之后开始砸花瓶,撕字画 外面听去那动静,也觉得景玉娥此时非常愤怒,正在宣泄怒火。 可守在门口的侍卫,依旧屹立不动。 在宫外,万燕求见长公主,守在门外的门卫开口提示说:“长公主入宫去了,并不在府上。” “入宫?什么时候回来可有说过?” “这些不清楚!” 万燕没有见到景玉娥有些郁闷,怎么好巧不巧,到皇宫去了? 皇贵妃死了,去皇宫只有可能是因为皇帝! 但亲王妃刚刚受伤,景玉娥便被传走了,说明长公主败露了? 想到这个可能,万燕神色变的精彩,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马车帘子被放下,景玉宸看向身边的倪月杉开口说:“我就说吧,这个人或许就是长公主的人,你看,这不,人就过来了。” 倪月杉质疑:“万一只是普通走访呢?” “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就是普通走访?好了,咱们现在确定为了万燕,那就想办法,让她们反目!” 倪月杉沉默下来,景玉宸碰了一下倪月杉的手臂,笑着说:“有没有想过,万燕为何要和长公主联手,对付亲王府?现在的长公主府,因为郡王失利,投靠长公主府可不是明智之举!” 倪月杉笑了一声:“怎么,你又想到了什么?” 景玉宸伸手弹了一下倪月杉的脑门:“你好好想想,为何在这么不利的局势下选择帮助长公主府呢?” “她爹不过是个四品的将军,被发配去偏远的边疆,那苦寒之地,哪里是人受的啊?如果是为了她爹,却也不该选择帮助长公主,因为长公主没有本事将万将军调会京城,你猜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她爹?而非要与长公主合作?” 景玉宸给了倪月杉一点提示,倪月杉叹息一声道:“如果非要猜测是她为了她爹的话,一般来说,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聪明!”景玉宸毫不吝啬的夸赞一句。 倪月杉也明了。 “原来这位万姑娘,心里的如意算盘是,就算郡王府再落寞,可终究是个皇子府邸啊,还有长公主罩着,再怎么差,也是皇亲,若是她成了郡王妃何瞅万将军不能回京享福孝女,孝女啊!” 倪月杉一声声感叹,景玉宸却是轻笑一声:“孝顺的方法有很多,偏偏选择走伤害别人的路,而达成自己的目的,容易害人害己,万劫不复。” 之后景玉宸扬声对外面的车夫吩咐:“走吧,去郡王府!” 皇宫中,景玉娥发泄完毕之后,还是没能让侍卫开了房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对外怒道:“夜壶,给我夜壶!” 这种有辱斯文的话,原本不想说,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受不了了,什么面子,什么矜持,什么高雅,统统不要了。 第433章 一起出发 但门外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不给就是不给,管你多么的窘迫呢? 景玉娥被气的脸都绿了,而她实在是再也撑不住了,转身朝房间内走去 一阵释放,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还在感叹,殿外的房门被推开了。 “长公主,皇上有请” 景玉娥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早不开门晚不开门,偏偏在她释放完了才开门,而且她现在就要被传走,岂不是要让人看见她尿在了殿内? 景玉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丢人,她闭着眼睛,寒着一张脸,开口:“劳烦,劳烦告诉父皇,本公主需要整理一下仪容,晚些再去,快,给本公主打来热水,本公主要洁面!” 但,侍卫站在房门的位置为难道:“皇上让长公主现在就去,刻不容缓!” 景玉娥脸色变的十分精彩,心情郁闷到了极致,她低垂着头,朝外走去,然后开口吩咐:“这里本公主会让专人来打扫,谁都不准踏入一步!” 这话,是在警告,特别的严肃。 听去的人,一开始即便没有乱猜,可经过这样一番话,似乎明白,景玉娥为何会窘迫了。 但侍卫没吭声,转过身,对景玉娥作出请的手势,景玉娥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深吸了一口气,丢脸到脸红,然后铁青。 到了大殿后,景玉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想着将丢掉的面子,全部都给重新挣回来。 皇帝看着殿下跪着的景玉娥并没有着急的让她起身,只淡然道:“朕忙的倒是忘记了你在殿内一直等着朕!” 这话景玉娥信? 不,完完全全不相信! “不知父皇,传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朕听说你在亲王府打马球,伤了亲王妃,也伤了自己?” 景玉娥低垂着头:“是。” “那你的手臂伤口可是恢复好了?” “经过太医诊治已经好了。” “可是熊太医为你医治?” 景玉娥知道皇帝喜欢生疑,她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回应:“是。” “熊太医,出来吧。” 皇帝一个扬声,在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景玉娥意外的转头看去,果然看见,缓步走来的太医。 太医躲在屏风,显然先一步来了此处! 景玉娥攥着拳,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 “微臣见过皇上。” “不用多礼了,你也被困了一天一夜了,可是饿了渴了,急了?” 原来不单单是她被关在房间一天一夜,还有这位熊太医 景玉娥看着他,神色凝重,皇帝这是在逼供? “父皇,你不是说忙忘记了么?”景玉娥愕然的看着皇帝,刚刚她就不信,可现在知晓真相后,一样觉得难以接受。 他不过是给了景玉娥几分面子,所以才说忘记了,现在景玉娥将话给挑明,皇帝哼了一声:“朕传你们二人来,因为朕昨夜派了公公去亲王府,亲自抓了亲王府一个小厮!那个小厮被你长公主府的人,拿刀捅死!你说朕还如何相信你?” 景玉娥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她紧紧的皱着眉,一脸的纠结与郁闷,见景玉娥不再说话,皇帝将目光这才放在熊太医身上:“当天你给长公主接骨,朕想知道,长公主是真的摔伤了,还是你按照她的吩咐,谎称的?” 景玉娥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自己没有被发现,但现在,景玉娥逐渐面如死灰,很蹙着眉,低垂下头,神色凝重 皇帝目光冰冷,最终质问道:“为何不说话?” 太医跪在地上,身子一抖,这才主动开口道:“微臣,微臣,长公主她,她当时确确实实是摔伤了。” 皇帝笑了:“好,长公主确实是摔伤了,你为她成功接了骨,熊太医医术如此了得,不如去边疆吧,那里的骨折病例很多,很需要你!” 听到边疆二字,熊太医脸色瞬间惨白,在那里当差没有翻身的机会不说,而且很艰苦,也有可能会死在袭营的敌军手里 “皇上,皇上微臣知错!” 熊太医朝着地上磕头,不过是一句吓唬,却已经让他开始认怂了。 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噢?你何错之有?” 刚刚还不承认,现在立即就怂了。 “你不要张口胡说八道!”景玉娥威胁似的看着太医,太医没去看景玉娥,只对皇帝的方向求饶说:“微臣,微臣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所以才选择帮助长公主做戏的,皇上微臣有罪!” 他低伏在地上,一脸的恳切,希望皇帝不要怪罪于他。 但皇帝却是笑了,“何罪之有,说的清楚明白一些。” 景玉娥闭上了眼睛,这个蠢货 最后太医当着景玉娥的面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皆说了一遍,景玉娥知晓,狡辩与反驳是无用的,只默默的跪着,不再吭声。 最后皇帝才看向景玉娥,问道:“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景玉娥摇头。 皇帝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熊爱卿,若不想没了性命,那就乖乖的自请辞官回乡,退下吧!” 熊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之后乖乖转身退下。 偌大的殿内,便只剩下了景玉娥以及皇帝。 皇帝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景玉娥,质问道:“你可知道勾琼公主,对于闲常的重要性?” 景玉娥自然是十分清楚,她低垂下头,沉默着,皇帝冷声提示:“朕不管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绝对是你不能动的人!” 景玉娥满脸委屈的看着皇帝:“父皇,承智是你的血脉,可他们欺人太甚!” 面对景玉娥激动的说辞,皇帝只神色淡然的质问:“你若觉得不服气,那就去找证据,证明有罪的是他们!朕便帮你们姐弟俩报仇!” 可事实是,没有证据,却还谋害人,谋害的漏洞百出 这叫他如何维护呢? 到了傍晚时分,亲王府外,一辆马车停靠而下,之后在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人。 那人气质高雅,只是脸色沉的可怕,之后迈开步子朝府内走去。 下人上前阻拦:“长公主要探望亲王妃?” “正是。”景玉娥时分不耐的回了一句,下人提示说:“长公主要见我们家亲王妃,需要先去客厅等待。” 听到等字,景玉娥闭了闭眼睛,之后继续忍耐:“好,知道了!” 此时的段勾琼不过刚被哄着睡着了,邵乐成刚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下人过来禀报景玉娥求见,邵乐成立即来了精神:“她?她倒是还敢来” 邵乐成加快了脚步朝客厅走去,到了客厅后果然看见景玉娥坐在那里。 发现邵乐成来了,景玉娥立即站了起来,开口:“亲王,不知道亲王妃现在情况如何了?” 邵乐成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你还有脸问?她如何,你心里不应该最清楚么?” 景玉娥一脸纠结郁闷的说:“亲王别着急着发怒,今日我来,是受父皇之命。” 邵乐成来了一丝兴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想听她说一说,究竟是什么命令来。 景玉娥长叹一声:“我伤害了勾琼公主,但是父皇并不忍心将我如何,但他说,让我与你们一同前往苍烈,让苍烈的王上处置我。” “不管苍烈的王上想如何处置都可以!父皇已经将我的性命交出。” 景玉娥的话意外到了邵乐成,想过多种可能性,但绝对没有想到是这种 邵乐成纠结的看着她,景玉娥也没有想着多解释,只道:“父皇的意思已经转告,还请郡王也转告给公主听吧!” 说完后,景玉娥转身离开。 即便被发现她才是那个害人的人,可她没半点害人的觉悟 邵乐成沉默的看着景玉娥离开,让苍烈的王处置? 这个处理的方法,让邵乐成很看不明白啊! 在他眼里,皇帝可不是什么善人 邵乐成对一旁的下人唤了一声,之后开口:“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子府。” 等小厮到了太子府,天色已经擦黑了,倪月杉和景玉宸刚吃完饭,得知这个处理结果时,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是一脸意外。 没想到啊 “你父皇这是何意?你猜测的出来么?”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意外奇怪的问。 景玉宸眉头也跟着紧紧的蹙着:“父皇这个人,向来就不是我们这些后辈可以猜测准确的。” “走,郡王府去。”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去郡王府做什么?” “我给郡王府准备了礼物。”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而且送礼物这么晚去?” “就要这么晚” 二人一起到了郡王府,郡王府已经准备关门了,但景玉宸和倪月杉一同前来,只好打开了房门,放了二人进去。 “不知道太子,大驾光临,是找郡王什么事?” 下人在一旁恭敬的询问。 景玉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带你的路就成!” 下人只好悻悻的闭嘴,老老实实带路了。 景承智还躺在床榻上,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什么精神,下人过来禀报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原本平静的面容立即恼怒了起来:“他们还敢过来!” 一声怒吼,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又疼的他龇牙咧嘴了起来,下人站在一旁开口安慰道:“郡王稍安勿躁,不如看看太子和太子妃想干什么,他们总不能正大光明的在咱们郡王府,杀人吧?” 景承智皱着眉道:“将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是不是来耀武扬威的!” 第434章 妾室位份 在房间内,倪月杉和景玉宸走了进去,景承智半坐在床榻上,看见二人时,神色淡漠且冰冷:“入夜造访,你们还真是让人意外。” 景玉宸和倪月杉也同样淡漠又冰冷的看着他,“过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顺便告知你,长公主为了给你出气,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 此时倪月杉和景玉宸出现在这里,已经足以说明景玉娥是赚了还是亏了。 景承智闭上了眼睛,有些不想听下去。 见景承智抗拒,景玉宸勾着唇,道:“这次她为你报仇,不仅将自己搭进去,她还利用了京城万家!” 听到万家二字,景承智朝二人狐疑的看去,脑海里也在开始搜寻关于万家的讯息。 见景承智蹙着眉,好似有些困惑,景玉宸开口提示:“万家小姐之所以愿意帮忙出手,因为看上了你,想做你的郡王妃。” 景承智错愕,景玉娥并未与他说过。 很快,景承智恢复了平静:“与你何干?” “自然有关系,本太子查出了长公主联合万小姐谋害亲王妃的证据,你说有什么关系?” 景承智原本在平静坐着,可听了这话后,不淡定了。 景玉宸看着他笑着:“趁着这位万家的姑娘还没进门,你不如好好的享受享受女色,免得到时候姬妾成群,有家里的母老虎管着,不自在!” 景承智还没张口反驳,就见有下人匆匆而来,“见过太子,人都到了。” “那就进来吧!” 倪月杉一脸好奇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显然很多计划都不告诉她了。 发现倪月杉一直在盯着他看,景玉宸笑着问:“怎么了?” 倪月杉有些扫兴的转过脸去,“没什么。” 在倪月杉和景承智疑惑的目光中,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身影,两个身影 七八个身影!皆是女人! 倪月杉错愕不已的看着,这些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偏向风尘女子的装扮,这是妓? 倪月杉还在疑惑时,景玉宸开口了:“这些女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这里面一定有你喜欢的口味,自己选吧!” 之后景玉宸对女子们开口:“好好的伺候好了这位郡王,若是被赶走了,就来找本太子,本太子去找长公主去,问她这是什么道理,给自己的皇弟选了妻,就不允许做二哥的,给他送个妾?” 景玉宸说要去找长公主,景承智可以直接听成这是威胁。 因为景玉娥的阴谋揭穿了,景玉宸和倪月杉可以在这期间对景玉娥各种不利! 感受到威胁,景承智攥着拳,脸色铁青。 景玉宸说完后,看向倪月杉:“咱们走,回家去。” 一群莺莺燕燕,似乎早就知晓要被送给景承智,她们将目光落在景承智的身上,那眼神别提多么如狼似虎了。 景玉宸和倪月杉出了郡王府后,倪月杉忍不住好奇的问:“这些女人,是你挑选的么?” “当然不是,本太子一直和你在一起,哪里有时间选什么女人啊?” “那你送女人干什么?他受威胁将人留下了,对她们也应当存在防备?不会让你得到什么情报吧?” “本太子不需要情报,只需要他们留在郡王府,之后传出,景承智有伤在身,却花天酒地,夜夜笙歌,你说万家姑娘听了会如何?还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景承智有出息?选择嫁给他?” “所以,她会放弃继续抱着希望,但她也不会对郡王府和长公主不利吧?” “目前来看,或许不会,但我们可以” 下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倪月杉已经秒懂了,他们可以想办法让万燕对景承智和景玉娥不利! 倪月杉明白了景玉宸的想法,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之后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果然如同景玉宸的计划一样,京城中传出景承智喜好女色,贪恋女色的传闻。 太子府宴请了那日在亲王府参加马球比赛的众人,关于当日的事情,在场人也都记的清清楚楚,于是便围在一起议论。 “亲王妃还真倒霉,自己办的马球比赛,本来自己想出出风头的,可偏偏,重伤的人却是她自己。” 众人还在议论,倪月杉的身影缓缓走来,搭腔道:“长公主不也没讨到好处受伤了?我知晓伤了亲王妃的是长公主,不知道长公主是被谁伤的?” 倪月杉的话传来,在场人还以为是身边的其他女子问的,想也没想脱开而出:“当时那么混乱谁看清楚了呢?” 坐在众女子中的,万燕忍不住身子僵了起来,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个女子是她 听到没人瞧清楚,她松了一口气。 在场人这才发现前来的人是倪月杉,立即站了起来,对倪月杉开口道:“见过太子妃!” “诸位都起来吧,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马场也是一样的!” “太子妃,今日你邀我们来,是?” 只知道将那天参加马球的人都请来了,却没人知晓,倪月杉确切是想干什么。 “那日让你们受惊,扫兴,自然是重新邀你们来,大家重新联络联络感情。” 倪月杉看向身旁的下人,下人立即端来一个个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个红绸,托盘上究竟放了什么,也没人知晓。 “这是我给诸位备的珍宝阁胭脂水粉,新一季的所有胭脂水粉都在这里了,大家每人一套!” 在场的皆是闺阁千金,拿着每个月的月钱,若是自己掏腰包买这种奢侈品,一个个会肉疼一下,但现在倪月杉当做福利免费相送,让人诧异不已,之后只剩下惊喜了。 一个个都在忙着谢恩,唯有万燕神色凝重,眉头紧紧的拢着。 胭脂分发下去,不少人打开了细细的看了看,眼里全然是亮光,很喜欢 倪月杉视线扫过万燕,之后狐疑的问:“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喜欢?对了,你爱好习武,胭脂确实不讨你喜欢,这样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库房,你挑选一样兵器!” 万燕反应过来,赶忙摇头:“不了,我,我很喜欢!” 倪月杉却是坚持说:“没关系的,来吧!” 倪月杉转身就走,才不管万燕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在场人见倪月杉对万燕这般特殊,难免心生羡慕 倪月杉朝前走着,边走边开口说:“待会你别客气,随便挑选,不过胭脂你还是用用吧,好看!” 万燕觉得奇怪,不明白倪月杉为何讨好他们这些人? 而且当初倪月杉的名声在外,那是人人闻之色变啊 她这样做,让人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倪月杉意欲何为。 到了库房后,倪月杉让万燕随便挑选,万燕清楚,若是她今日不选一个出来,倪月杉不会罢休的。 最终她开始四处扫视 此时在外,有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对倪月杉一阵禀报,倪月杉听了后,点了点头。 倪月杉对万燕说:“你先挑选,我有事情需要离开一下。” 万燕没纠结,点了点头。 之后倪月杉转身离开,万燕扫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一把弯刀上,她不由想起那晚刺杀她的人 万燕选好了武器,倪月杉还没回来,丫鬟请万燕重新回席间去,在路上有两个丫鬟边走边议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太子妃要在他们这些女人里,挑两个小妾给太子?” “可不嘛!太子现在有正妻没妾室,那怎么行!太子妃虽然刁难任性,可实则还是很识大体的!” 万燕的脚步不由顿了顿,她不由想起,倪月杉曾让她帮忙,故意输给景玉宸,看来这个倪月杉真的不是外界传言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也有体贴的时候。 太子府小妾,名额两位 虽然是妾,可太子将来是皇帝,妾也将是娘娘。 万燕的双眼立即就亮了,郡王与太子比起来谁更厉害可想而知 怪不得倪月杉让她用胭脂 身为太子的妾,相貌粗鄙怎么行? 在席间有不少人,忍不住用了胭脂,看着铜镜照出来的人,一个个如花般娇嫩,如艳阳般灿烂,欢声笑语中,万燕走来了。 有人看见她手中一把弯刀,扇着手中的团扇笑着说:“万小姐,你真是优秀,这么喜欢承托我们?” 说话之人,满脸的讥诮,显然是看不起万燕的。 万燕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后,将弯刀往旁边一丢,吓了说话人一跳。 “你们这种柔柔弱弱的姑娘,是不是都觉得自己美若天仙了?我看那些胭脂水粉用在你脸上,效果也不怎么样,有本事和我比一比!” 对方一听这话,立即嘲讽的笑着说:“切,你一个男人婆,跟本小姐比美?” “不服气,那就比一比!” 站在不远处的两抹身影此时对视了一眼,倪月杉忍不住感慨:“太子啊太子,你还真是有魅力,这万燕明明心里之前还想着做郡王妃呢,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宁愿做你的妾” 听出倪月杉话语中的酸味,景玉宸有些无奈的说:“我们只是做戏,你别吃味啊!” “谁吃味了,我可没有,我心里明镜似的,她不过是看中你的身份,你若是没了太子头衔,她才不会看上你呢!” 第435章 吵架了 万燕由人一番打扮,重新站在众人面前时,在场人皆是一脸错愕,因为他们看见万燕有他们没有的气质,英姿! 之前是粗犷的女汉子感觉,但现在是飒爽的英姿,让人忍不住双眼一亮。 “没想到,这胭脂粉这么好用,你们看万燕还真有几分姿色了!” 在场有人说了一句后,万燕觉得很受用。 这时倪月杉缓步走来了:“诸位,不好意思,刚刚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离开去办事了。” 然后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万燕,夸赞道:“没想到啊,万姑娘打扮起来,真是颇有大家风范!” 一场品茶聚会结束,所有人陆续回家,倪月杉看着落后的万燕,温和的笑着:“以后没事常来!” 这句话让万燕瞬间一喜,这话的意思她可以间接听成,倪月杉对她有一些看重? 万燕开心的离开后,倪月杉打了一个哈欠,总算将这些花红柳绿的姑娘们给送走了,跟他们聊胭脂水粉,她都快要睡着了。 景玉宸缓步走来,不客气的在旁边坐下,端起倪月杉的茶水就喝。 倪月杉在一旁撑着额头,有些无奈说:“这些姑娘们若是天天在我面前叽叽喳喳的说话,我觉得我会被吵成神经病。” 景玉宸轻笑一声:“那本太子努努力,纳一屋子这样的姑娘们。” 景玉宸的话不过刚说完,收到的便是倪月杉那要杀人般的目光,景玉宸尴尬的笑了笑,“好了好了,就迎娶万燕一个。” 倪月杉继续瞪眼,景玉宸逐渐认怂,闭嘴,收敛,垂眸,喝茶。 亲王府的段勾琼也听说了关于出发去苍烈的事,景玉娥跟随。 “你父皇想干什么?自己处置不就完事了?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父王会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手下留情?” 面对段勾琼的猜测,邵乐成轻咳一声:“其实我觉得更像是让长公主随行中监视我们!” 段勾琼轻笑一声:“一个害了本公主的人,跟我一起出发去苍烈,本公主只想说,她死定了!” 段勾琼得意的说完一句后,看向邵乐成:“赶紧的吧,将一切安排好,我们这两天就要动身!” 段勾琼因为受伤严重,小脸一直苍白着,此时说这句话,神色间也同样,满是痛楚。但又隐隐带着恨意。 邵乐成无奈劝慰:“要不等等吧?你的伤不宜颠簸?” “伤筋动骨一百天!难道真等养好了再出发?那岂不是两三个月后了!不等了不等了!” 段勾琼开始发牢骚,邵乐成有些无奈,他想说什么,可是不敢啊 两日后,队伍准备明日出发,一切准备就绪,倪月杉知晓景玉宸明日就要走了,心里隐隐有些舍不得,但她不愿意表露出来。 景玉宸有些受不了此时的寂静,他咳嗽了一声又一声,倪月杉奇怪的问:“嗓子不舒服?” 景玉宸随意回答了一句:“可不是么你不好奇我出远门是去哪里?和邵乐成一起去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好奇,那你告诉我吧!”倪月杉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但总算是搭腔了。 景玉宸自行解释:“还有亲王妃!我们要去苍烈!” 倪月杉惊讶的看着景玉宸,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在这之前,竟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见倪月杉皱着眉,看着他,景玉宸咳嗽了一声:“公主毕竟嫁给了邵乐成,总不能不跟苍烈的王上说清楚明白吧?不然就算消息传去了,但隔着千山万水的,苍烈的王上也始终是不太放心不是?” “哦。” 原本以为倪月杉将会非常激动的,但这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到让景玉宸有些扫兴。 “你就说,该不该去一趟苍烈?” 倪月杉勉强提起一丝兴致回应:“该!” 景玉宸继续饶有兴致的说:“可不是嘛,所以去的话,快则两个月,慢的话,可能半年” 倪月杉:“” 见倪月杉没话说,景玉宸眼里有一丝疑惑:“你不该说一些舍不得之类的话吗?” “那你呢,你不该拒绝皇上的安排,跟皇上说,舍不得我,拒绝前去么?” 倪月杉的一句反问,让景玉宸错愕不已。 但很快,他开口道:“你希望我那样做?” 倪月杉耸肩:“只是听到是去苍烈有点突然,也没提前听个风声你需要办公事,那就去吧!” 景玉宸想着明天就要出发了,到时候再跟倪月杉公布,最终是没说什么,起身去洗澡了。 倪月杉长叹一声,一个几乎形影不离的人,突然就要离开半年 倪月杉觉得自己很烦恼! 入夜后,倪月杉上床歇息,发现景玉宸坐了过来,没打算搭理他,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景玉宸则是好奇的问道:“我明天就要出远门了,你不打算与我说点告别的话?” 倪月杉没转身,回应道:“你明天要走了,我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起不来!” 景玉宸愕然:“我想和你彻夜长谈” 倪月杉回身看向景玉宸:“谈什么?” “谈谈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你有没有想过和我要一个孩子?亦或者,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迫不得已要纳一位妾?” 种种可能 黑夜中,倪月杉看不清楚景玉宸此时的神色,景玉宸也看不清楚倪月杉的神色,二人就这样彼此看着彼此。 “那我会一脚把你给踹了!”倪月杉想都没想,直接给出一个答案。 “踹?”景玉宸饶有兴致的看着倪月杉,手撑着额头,想着和倪月杉好好的探讨探讨这个话题。 倪月杉点头:“是,踹你,将你给抛弃掉,就像休妻,将你给休了!” 景玉宸一脸委屈:“那我将是闲常第一被休的男人,唉” 倪月杉在旁边躺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谈论这些没有的假设” 倪月杉好似真没心思多说多聊,景玉宸无奈,跟着沉默了下来。 到了后半夜,倪月杉睡着与否景玉宸不知晓,但景玉宸依旧清醒着。 第二日,太子府外,马车已备好,随行的人并不多,平常景玉宸总是一身锦衣华服,但今日的他,一身普通百姓的装扮,身穿着粗布麻衣,即便如此,却依旧没有掩盖他的半点风华。 邪魅的容颜,冷傲无双的气势,他换好了着装,颇为满意的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 之后下人走了过来,开口:“太子,太子妃去了相府。” 他一早起身,倪月杉就不见了,也没想送送他,反而去了相府,这是害怕告别? “没事,本太子亲自去接她!” 相府内,倪月杉正在苗媛的房间待着,看望苗媛的情况。 苗媛感觉出倪月杉情绪好似有点不对,她疑惑的询问:“你怎么好像有心事?” 倪月杉回过神来,“很明显么?” “你一向淡漠,但现在竟然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有事!” 倪月杉低垂着头:“算是吧。” “有什么事情,不如与我说,我可是你母亲,没有什么需要瞒着我的!” 倪月杉正打算说景玉宸要离京一事,在房屋外有下人开口:“夫人,太子求见!” 苗媛眼里闪过意外,景玉宸直接来了她的院子? “快请进!” 这一刻,苗媛了解到,倪月杉与景玉宸之间出现了矛盾! 之后,景玉宸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对苗媛温和有礼的行礼:“见过岳母。” 苗媛原本还担心二人感情出现问题,景玉宸这一开口,让苗媛瞬间放下了心,只是景玉宸这穿着? “太子何必客气,你这身装扮是?” “为了掩人耳目,特意穿的这衣服。” 苗媛恍然,她看向倪月杉:“出府时,没与太子说一声?” 倪月杉反驳道:“若是太子不知道我去哪里了,怎么找得到我呢?” 景玉宸没接倪月杉的茬,而是看向了苗媛,开口说:“岳母,你最近身体可还好?听月杉说你之前病的很严重,一直也没来亲自看你!” “不不不,你与月杉现在身份特殊,月杉经常往相府跑已经很不方便了,若是让人看见太子出现在相府,指不定会被人传一个与大臣四下往来的罪名,不来的好,不来的好!” 现在的苗媛,面容焕发着光彩,没有半点病态可言,就算不懂医的人也知晓,苗媛身体还不错 “月杉,随太子回去!” 苗媛嗔怪似的开口,她只希望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好好的。 倪月杉张口想说什么最终是住了嘴,然后瞟了景玉宸一眼,站起身,朝外走去,景玉宸对苗媛作揖过后,才跟上。 倪月杉朝外走,景玉宸站在一旁提示说:“我带你出去!” 倪月杉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景玉宸揽住了摇身,带着她飞身上了屋顶 第436章 单独溜出来 倪月杉看着他,质疑的问:“你来了这里,岂不是耽误了整个队伍的行程?” “是你来了这里耽误了行程!” 倪月杉:“” 到了太子府门口时,倪月杉还以为将看见邵乐成一个人潇洒的站在门口,然后开口打趣她,怎么还耍性子去娘家。 但没有,只有一辆马车,以及她的丫鬟青蝶。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这队伍,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 “借着送勾琼公主回苍烈为借口,出去游玩罢了。” 倪月杉嘴角一抽,还以为景玉宸是去办公的 见倪月杉站着没动,景玉宸开口提示:“上车。”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依旧没动,景玉宸折返回来,伸手拉向倪月杉的:“走,一起出发去!” 倪月杉跟在景玉宸的身后,讶异的问:“你不是要去苍烈么?让我上车做什么?送你到城门?” 景玉宸勾着唇,开口回应:“非也非也,让你与我一同前去苍烈!我们游山玩水,快活逍遥去!” 倪月杉惊讶的看着他:“带我一起?” “对!”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到了马车旁,站在马车外的青蝶开口提示说:“咱们太子一直都想着找机会和太子妃你一起看看外面的风景,体验体验不同的生活,所以才想到让勾琼公主回苍烈。” “只是一直没跟你说,为的就是让太子妃你感觉到惊喜!” 但倪月杉除了一脸的错愕,好似也没什么反应? 倪月杉看着青蝶眨眨眼,然后又看向景玉宸眨眨眼,景玉宸无奈道:“好了,别想了,上车吧!” 之后倪月杉有些晕晕乎乎的上了马车,然后坐在马车内,马车行至了城门的位置停了下来。 在城门处,有三辆马车停靠着,等待景玉宸以及倪月杉。 邵乐成嘴里叼着一根草,靠在马车旁,一脸无奈的问:“你们干什么,怎么这么慢?” 倪月杉问道:“另外两辆是谁?” 之后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了景玉娥那张勾着淡雅笑容的面容,而另外一辆车,是万燕! 倪月杉错愕不已,为何去游山玩水的,会带着这么多的累赘? 倪月杉心里的想法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景玉宸好似已经看懂,他牵着倪月杉的手,说:“待会我跟你解释。” 之后倪月杉只好放下了帘子,等马车重新出发,倪月杉这才耐着性子询问:“究竟什么情况啊?” 见倪月杉十分纠结的表情,景玉宸无奈解释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想换取最少两个月的时间游山玩水,所以带上亲王夫妇是必然的!而长公主当初害了亲王妃,现在是去苍烈领处罚的路上,至于万燕,不过是一步棋而已!” 倪月杉听完后,已经隐约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郁闷的看着景玉宸:“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呢?” 景玉宸却是一副为难的表情开口说:“原本有这么一件事情瞒着你,想给你惊喜来着,但你现在都知晓了,便没有事情瞒着你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随即无奈说:“队伍里带着两个不太相干的人,我觉得吧,不太容易玩的开心!” 但景玉宸有这么一份心,知道讨她欢心,倪月杉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根本不是问题。”景玉宸对倪月杉挑着眉,那表情有些痞痞的。 另外一个马车内,段勾琼在马车的摇晃中醒了过来,为了照顾段勾琼这个病号,马车内设了一个小床位,可怜的邵乐成只有一个坐立的位置,无法得到空间舒展四肢。 见段勾琼醒来了,邵乐成关切的开口询问:“饿不饿?渴不渴?” “不饿不渴,长公主是不是也来了?” 邵乐成点头。 段勾琼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然后掀开了窗户帘子,朝外看去,然后她讶异的询问:“另外一个马车是谁啊?” “是太子故意带上的人,也是那日和长公主合作伤你的人,不过这个人目前留着跟长公主反目的,你先别动她!” 段勾琼微微眯起了眼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很好。” 队伍行驶起来,没一人喊停,到了入夜的时间,才在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 之后一众人相继下了马车,没一人感觉到旅行的愉快。 倪月杉和景玉宸走在一起,邵乐成小心搀扶着段勾琼,段勾琼目光时不时凉凉的看一眼景玉娥之后又看向万燕。 她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万燕走在景玉娥的身旁,开口:“长公主,我被邀请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景玉娥看向身旁的万燕,眼里有着一抹讥诮:“如果本公主没有猜错,你根本不知道随行队伍中有本公主,而邀请你的人是太子,你是不是想攀上太子这棵大树?但让你失望的是,本公主也在随行队伍中!” 一句话,冷,没有之前请求她办事的半点热情。 万燕神色凝重,忧色的询问:“长公主,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合作关系,现在故意让我们互相猜忌?” 景玉娥冷眼看了万燕一眼,之后转移了视线,不屑与万燕再说话。 万燕看着景玉娥冰冷的表情,愈发忧愁了起来,她很后悔跟来。 只是景玉宸派人前来邀约她的人告诉她,如果前去苍烈,极有可能见到远在边境的万将军! 所以她心动了! 但没有想到赶来后,她没有得到什么青睐,只是单纯的充当一个空气人。 她皱着眉,心有不甘,依旧幻想着,是景玉宸对她有意思,所以才将她叫来队伍之中 各自到房间去歇息,倪月杉询问景玉宸:“晚膳怎么安排的?” “带你出去吃!”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只有你我,还是包括其他人?” 景玉宸挑着眉:“必须只有你和我啊!” 倪月杉也同样挑着眉:“重色轻友!” 到了入夜后,街道上的人基本看不见什么,景玉宸揽着倪月杉的腰肢,从窗户飞出落在外面的街道上,之后带着倪月杉前去用膳。 倪月杉奇怪的询问:“你怎么对这里好似有点熟悉?” “提前调查规划了啊!”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所以会有惊喜么?” “必然!” 二人简单的对话间,景玉宸已经带着倪月杉一番穿街走巷,到了一处靠水边而建的街道,其他地方黑漆漆的,唯有此处挂起一盏一盏的灯笼,一眼看去,看不到边,但这里摆的全是吃食 “就是人流少了点。” 倪月杉看着路过的行人,熙熙攘攘,并不多。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说:“我只是单纯的想带你来吃点东西!” 倪月杉没吭声,一直在等着景玉宸所说的惊喜。 “想吃什么?”景玉宸牵着倪月杉的手,一个个摊位看去,足以让人挑花了眼睛,倪月杉指着前方一个摊位:“那是什么?生肉怎么吃?” “你可以挑选你想吃的,然后我来烤给你吃!” 倪月杉一副质疑的表情看着景玉宸,才不相信景玉宸的技术 见倪月杉满脸的迟疑以及不屑,景玉宸哼了一声:“多少人想吃吃不到,过来,我来露一手!” 景玉宸已经朝着摊位走去,倪月杉却是伸手将他拉住:“算了吧,我要好好逛逛这里。” “那你去逛,我来烤!” 景玉宸好似极有耐心和兴致,倪月杉有些无奈,“那你去烤肉,我随处去逛一逛了?” 景玉宸点头,“好!不要吃其他的,让你尝一尝我的厨艺!”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极有兴致的走开。 倪月杉一家摊位一家摊位的走去,行人虽然少,但吃的都多,货物充足,食材新鲜,还有不少胭脂水粉首饰摊位。 这是在弥补她白天没机会逛街,所以夜里干脆将摊位安排加班了! 倪月杉勾唇一笑,在一个酒摊前选了一坛酒,拿了两个碗,又在旁边要了一盘卤肉,迈开步子便朝景玉宸走去。 此时的景玉宸已经成功生了火,在烤鸡身上撒了不少佐料,之后便开始翻转,还没开始烤熟,但看卖相,确实有两把刷子。 倪月杉笑着看他:“景厨子,诶呀,能吃到你做的烤鸡,我只需要祈求,不要拉肚子就好!” 景玉宸哼了一声:“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笑着开口:“能!希望你烤好之前,我还没有吃饱喝足!” 倪月杉故意将一盘卤肉放在景玉宸的面前,诱惑了诱惑他,然后放到自己面前,伸手拿了一块,丢入口中,作一副陶醉状。 然后酒坛子一打开,香味扑鼻而来,倪月杉深吸一口气,满足的勾着唇:“好香啊!” 举起坛子,倪月杉就要对嘴喝上一口,景玉宸却是开口道:“慢着,女子不能喝酒!” “去你妹的!”倪月杉张口就是一句粗话。 景玉宸:“” 然后景玉宸看着倪月杉仰头喝下,连续灌了好几口,味道有些辛辣,倪月杉觉得肠胃有些受不了,但还是强壮镇定,一声赞叹:“好酒!”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的脸颊逐渐升腾起了红晕,勾唇笑了:“行吧,你喝好吃足,待我烤好了,你想吃我烤的,我不给你吃!” 景玉宸摆出一副自信又得意的表情,倪月杉却是不怎么在意的说:“这里可是你为我布置的,你必须给我吃,不然你烤出来就没有意义了,这只鸡就白死了!” 景玉宸白了倪月杉一眼,心里似乎在想,我信你个大头鬼! 随着倪月杉将盘子中的卤肉一块块的吃完见碗底,景玉宸手中的烤鸡肉香味也渐渐散发开来,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还挺香! 她将面前的碗筷递到景玉宸的面前,怀中还抱着一坛酒,说:“我跟你换!” “我丑拒!” 景玉宸张口便回绝了一句,倪月杉露出一副失望又不满的表情来:“换吗,换吗?换吗?” 倪月杉好似一个复读机一般,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双颊酡红的她,看着景玉宸微微撒娇,那满脸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让景玉宸不由心上一动。 最终无奈道:“好吧,换!” 只是在接过碗的时候,他傻眼了,里面的卤肉,一片,两片,三片 没了 景玉宸一副幽怨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开心的拿着整只鸡,“哈哈,这只鸡都是我的了!” 她笑的十分猖狂,也十分的开心,景玉宸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只觉得她就是一个孩子一样。 “好,都是你的,我还有一船呢。”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景玉宸,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什么意思?” 第437章 白色的影子 她只有一只,而他有一船? 在倪月杉诧异的眼神中,景玉宸站了起来,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她,“快吃!” 此时倪月杉已经觉得手中的烤鸡不香了好吗? 见倪月杉的眼神好像怨妇一样,景玉宸有些无奈,将倪月杉腰给揽住,对她柔声道:“闭上眼睛,拿好手上的烤鸡。” 倪月杉有些期待,觉得那会是惊喜 她攥紧了手中的烤鸡,在景玉宸抱着她飞身而起时,烤鸡的香味也萦绕在二人的身边,倪月杉闭着眼睛,乖乖的等待景玉宸的那句,睁开眼睛。 感觉到身体在下降,景玉宸在她的耳边轻柔的提示说:“睁开眼睛。” 倪月杉身子一怔,缓缓的睁开双眼,她所看见的是,一片漆黑的夜,水面上倒映着一轮月亮。 在倪月杉疑惑之际,原本漆黑的夜色却突然明亮了起来,因为在河面上亮着一盏盏的河灯,河灯中央漂泊这一艘画舫,明亮的光闪烁着,四周很静,微风吹拂着,有丝凉爽的气息。 在倪月杉被眼前一幕惊讶之际,河水的对面,绽放起了一束束的烟火,倪月杉原本带着微笑的眉眼,此时愈发笑弯了。 他带着她,落在了画舫上,烟火璀璨夺目,耀着人眼。 倪月杉靠在景玉宸的怀中,感受着他此刻带给她的温暖,“小伙子,花样挺多啊。” 景玉宸无比得意的开口:“一般般吧,没办法,为了讨女人欢心只能这样做了!” “听着你的话里怎么好像很委屈似的?”倪月杉歪着头看向景玉宸,景玉宸赶紧狡辩:“没有没有,怎么会委屈,这是我自愿的,而且不管多少年后,只要你看不厌,我就经常给你准备惊喜!” 倪月杉靠在他的怀中,幸福的勾唇笑了。 二人回到酒楼时,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四周很静,而二人也很疲惫。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景玉娥以及万燕起的很早,早早吃完了晚膳,准备出发了,可久久没有看见邵乐成与倪月杉等人。 万燕与景玉娥现在单独待在一起,只觉得非常不舒服,她站了起来:“我去敲门看看。” 之后迈开步子朝楼上走去,此时两间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她伸手敲了半天门,一个东西狠狠地砸向房门,吓的万燕立即住手。 她为难的去敲另外一个房门:“二公子,二少夫人,现在时辰不早了,该起床出发了” 在房间里面的倪月杉和景玉宸被敲门声吵醒,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继续懒床:“你去开门,我继续睡会。” 倪月杉所说的这句话,其实也是景玉宸想对倪月杉说的 “不管她,继续睡吧。”景玉宸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搭理。 万燕敲了两个房门皆是一样,不开门,万燕放下手来,朝楼下看去,景玉娥根本没看她。 万燕愈发后悔,为何要跟着来 等倪月杉一觉睡醒过后,已经是下午时间了,倪月杉懒洋洋的起身穿衣,等弄好一切,天边看去,显然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景玉娥一脸幽怨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仿佛在责备,倪月杉为何醒来这么晚,怎么可以这么能睡,她在耽误行程! 倪月杉缓缓下楼:“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啊,是不是便秘?” 倪月杉一句话,让旁边喝茶的邵乐成差点喷了,倪月杉说话还真是不斯文。 景玉娥脸色沉了下来:“你若等我到这么晚,你也会是这副表情!” 景玉娥站了起来,十分不耐的提示:“走吧,出发。” 倪月杉双手环胸的看着她抬步朝外走的身影,笑着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着急着去送死的人” 景玉娥脚步顿住,但她并没有生气和反驳,继续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队伍出发,但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若执意出发,注定要在路边过夜了。 但倪月杉一点都不担忧,毕竟身边有个男人护着她,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倪月杉在马车中靠在景玉宸身边:“长公主这么执意着急赶到苍烈,你说她是不是还接了皇上的其他秘令?” 景玉宸正在闭目养神,听了这话,缓缓的睁开眼睛,其实他也不清楚啊! “这个也只有他们可以给出答案吧!” 倪月杉挑着眉,同样闭上了眼睛。 到了入夜后,前方的道路狭窄了起来,而且四处光线较暗,让人无法看清楚前方的道路,自然并不好行走。 马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皆在马车内歇息一晚,天亮了一些后,再准备出发。 邵乐成受不了马车内的狭窄空间,下了马车活动胫骨,另外两辆马车也没什么动静,好似都在马车内歇息,邵乐成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朝倪月杉和景玉宸的马车走去。 马车帘子被掀开,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朝邵乐成投射去凌冽的目光,邵乐成笑着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苟着一晚上?” “你有什么安排不成?”景玉宸一副略有兴致的表情,开口询问。 邵乐成扬起嘴角来:“安排谈不上,不过咱们就这样放任那两位舒舒服服的待在马车内,似乎太温柔了!” 倪月杉直起了身子,看着邵乐成:“那一切由你安排!” 邵乐成摸了摸鼻子:“等着!” 之后邵乐成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等他再下马车时,一身白衣,头发披散,风一吹,手中的粉末朝着四处飘散。 在马车内正打盹的人,听见外面似乎有狼在叫,有些讶异的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此时光线感太差,看不清楚前方的情况,所以隐约就见一抹白影,景玉娥对路边打盹的小厮命令:“醒过来,去看看那是什么!” 小厮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听见景玉娥的话,朝一个方向看去,这一看,将他给吓的不轻。 因为他看见的是,前方站着一抹白影,风吹过时,头发和白衣飞扬着,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小厮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第438章 我们出发吧 “长,长公主这种东西,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了吧?” 原本景玉娥也心里发怵,听见小厮回应将前方的白色比作东西,而隐晦的不敢说出来究竟是什么,也正中了景玉娥内心所想。 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随即厉声道:“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有人装神弄鬼,快去将那东西给赶走!” 小厮想抗拒,但并不敢,只能瑟缩着朝前方走去,越接近白色的身影,吸入的药粉就越多,眼神也愈发恍惚,视线模糊不清,心里在幻想什么,就越看什么像什么。 他害怕的双腿开始发软,不敢再往前一步,然后瑟缩着,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公,公主,那,那,小人不敢靠近,是,是鬼” 说完后,害怕的往车底下钻去。 见状景玉娥立即怒道:“出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在另外一个马车的万燕听见了动静,走了出来,景玉娥看见万燕时,眸光立即变的凛冽:“你过来,去看看那是什么玩意!” 万燕本来只是单纯的出来看看热闹,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听见景玉娥的这种吩咐只觉得奇怪。 她扫了一眼过后,才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影,白色的,只不过看上去有些吓人。 她惊讶只是一瞬,之后眯起了眼睛。 景玉娥再次命令:“快去看看,那是谁!” 万燕蹙着眉,“公主心里害怕?公主请放心,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的!” 之后她朝着前方一步步的走去,风一直在吹,邵乐成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手中的药粉缓缓吹散,万燕如同那个小厮一样,走的越近吸的越多。 但她内心并不恐惧,万家出身于将门,最不相信的就是鬼神,所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那抹白影前,看着像极了厉鬼,可她并不相信! “何人装神弄鬼?看我今日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她说了一句话,在地上捡起一只木枝来,当作了兵器,一步步的靠近。 此时在马车内,倪月杉止不住好奇,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看到的正是万燕在接近白影,倪月杉不知道邵乐成究竟要做什么,但看情况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邵乐成在搞鬼。 万燕即将看清楚“鬼”的相貌,谁知对方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声音甚是吓人 像是厉鬼在凄厉的惨叫 而她视线也在逐渐模糊,她晃了晃脑袋,觉得非常奇怪,“你,你是谁?” 她在让自己清醒,让自己不要中了对方的什么招数。 但万燕的质问声并没有得到回应,那白影依旧站在原地 万燕气恼的举着手中的木棍朝着邵乐成挥去,邵乐成轻蔑的看着。 吸入了大量的药粉,还想对他出手?这不是找虐么? 一个闪身邵乐成躲了过去,宽大的袖摆也在他敏捷的身影下漂移的犹若他没有手臂,只有一件白色的衣衫,和一头墨黑的长发。 万燕再次晃了晃脑袋,依旧看不清楚前方的景象,她皱着眉,并不愿意服输,再次一棍敲了过去,可结果却是一样的。 对方轻轻松松的躲过去,而她简单的招数,却挥动的全身乏力,累的不想再动。 她朝地上跪去,身子太轻了,脑袋太沉,让她感觉到一丝恐惧笼罩心头。 在不远处的马车内,景玉娥瑟缩在马车帘子后方,看见万燕倒下后,惊的瞪了瞪双眼,然后赶紧开口:“来,来人!” 可该被药撂倒的人,邵乐成一个没有放过啊,所以此时景玉娥呼喊他们没有任何作用,人,根本听不见,更加没有办法前来听令于她。 景玉娥害怕的瑟缩着,然后放下了帘子,不敢再去看,这也太可怕了。 在马车的后方却有人敲了敲她的肩膀,吓的景玉娥大叫一声,赶紧下了马车。 而在马车后方站着的不过是段勾琼,她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敲了敲景玉娥的肩膀而已,没有想到景玉娥的胆子这么小。 景玉娥跑下了马车过后,快速朝着倪月杉和景玉宸的马车跑去,但掀开马车的时候,马车内却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她往后倒退,身后又有人在敲她的肩膀。 景玉娥这次大着胆子转身去看,但没有想到看见的正是不远处一直站着没有动的那抹白色的身影。 此时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前,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景玉娥立时一声尖叫,吓的差点晕过去,她倒在了地上,往后后退着。 然后对着邵乐成大声怒吼道:“你你,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告诉你,我可是当今长公主,你敢对我不利,我,我,我父皇乃至整个闲常所有人都会对你念咒,让你永生永世不能投胎!” 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竟然还有胆量有心情威胁人。 邵乐成用欣赏奇葩的眼神看着她,之后他缓缓的伸出手,想要去抓景玉娥,景玉娥吓的再次一声大叫,在地上抓起一抹泥巴就朝着邵乐成的身上砸去,然后飞快的爬了起来,朝一旁的黑夜之中扎入 邵乐成气恼的拍着身上的泥巴,好好的大白衣衫弄脏了,真是过分。 段勾琼手中还拿着一个木棍,此时放在肩膀上,一副痞痞的表情走了过来:“人这就吓跑了?” 邵乐成将面前的头发撩了起来,看向段勾琼:“你不疼了?” “疼也要忍着嘛,看见她惊恐的样子很解气啊!” 邵乐成勾着唇:“那就再解气点。” 段勾琼的双眼散发着精光,正想问邵乐成要如何做,倪月杉和景玉宸此时走了过来:“你们玩的还真是开心,这个长公主,若是心里没有做亏心事也不会害怕成这样,这样吧,咱们一起去和她玩一玩吧?” 倪月杉玩心大起,就算不亲自将景玉娥弄死,但吓的神经也不错啊,免得天天瞪着双眼,监视他们! 景玉宸站在一旁,疑惑的开口询问:“你怎么这么幼稚” “大家一起出来玩的嘛,怎么开心怎么来啊!你忘记长公主都做过什么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景玉宸突然挑着眉,奸诈的笑了,询问:“白大衣有多的没有?给我一件?” 倪月杉用手轻轻捶了一下景玉宸:“你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之后四个人换了白色的大白衣,朝着景玉娥所消失的方向走去。 四个人皆在武功在身,唯有倪月杉没有轻功,所以倪月杉只打算扮演一个缓慢走路的女鬼。 四个人拦截四个方向,景玉娥害怕的跑的远了,回头并没有看见可怕的东西跟来,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是躲在树木后面并不敢回去,只瑟缩着发着抖,口中念着一句话:“天地山青!道法无常!天地无极” 只是,在她的眼前却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景玉娥抬眸看去,漆黑的夜色下,对方墨发披散在身前,看不清相貌,瞬间吓了她一跳。 景玉娥赶紧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逃跑,期间回头过多次,但没有想到刚回头看向身前的方向,前方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等着她。 景玉娥吓得打了一个嗝,然后往后后退,因为太过惊恐,眼泪跟着被吓了出来,她看着他,“你,你别过来!” 然而,一个“鬼”又怎么会听一个人的话 在她面前的白影一步步的靠近,景玉娥被吓的不轻,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跑,可她好似不管跑哪里,哪里好似都有甩不掉的白影。 景玉娥心脏狂跳的厉害,最后再也受不住,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邵乐成走到了她的身前,不知道她是真的晕了还是假的,伸脚踹了一下,没反应。 他将面前的白色药粉多洒了一点,希望她睡的更加香沉。 此时倪月杉和景玉宸等人也到了,看着地上躺着的景玉娥,倪月杉问道:“然后呢?留她在这里过夜?” “不然呢?你背她回去?” 倪月杉耸耸肩,“她的死活我才不关心呢,只是她的内心承受能力似乎小了点,还没有玩够呢。” 段勾琼也朝着这边郁闷的走了过来:“那我还没出场呢” 邵乐成咳嗽一声:“没事,一路上还长着呢,下次吧!” 段勾琼能说什么?她只长叹一声,然后往邵乐成的身上靠:“不,我没尽兴,将她弄醒,我们继续玩!” 邵乐成有些无奈的看着段勾琼,之后问道:“那要不然我们去抓条蛇,放她衣服里?” 段勾琼用力点头:“好!” 倪月杉嘴角一抽:“蛇若是跑了呢?万一将你们咬伤了呢?” 邵乐成一副自信的表情:“我从小忍饥挨饿的日子没少过,什么蛇肉我没吃过,有毒没毒我分的清楚,到时候给蛇灌点药,这位公主醒,蛇也醒,到时候就精彩了!” 然后邵乐成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倪月杉:“” 段勾琼已经迫不及待了:“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吧!” 第439章 来了个采花贼 她开心的跟着邵乐成一起前去寻找蛇,倪月杉看向身旁的景玉宸:“其实我觉得他们两个挺般配的!” 景玉宸在旁边笑着点头说:“其实我也觉得” 二人一同回去,青蝶看着二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景玉宸开口提议说:“我们去将万燕也抗走吧,还有那个小厮” 青蝶错愕,显然没太明白。 到了第二天,倪月杉等人在马车内正在熟睡,但在不远的小林子里,杂草丛中,景玉娥惊恐尖叫着醒过来了。 她用力去甩手上的蛇,可偏偏她自己吓的忘记松开,怎么甩,蛇都紧紧的黏着她 在她的惊恐尖叫声中,地上躺着的万燕和小厮也被惊醒了。 他们觉得脑袋很沉,而四周的场景吓了他们一跳,他们竟然是在林子里清醒过来的。 而且脑袋有些沉,景玉娥一跳一跳的尖叫着是干什么? 万燕想起昨天撞见了白衣鬼一事,脸色瞬间白了白。 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始终不太相信是鬼,一定是人假扮的。 她朝林子外走去,景玉娥将蛇甩开,蛇如景玉娥也同样吓的不轻,加上药粉的原因,逃跑起来,都不利索。 而景玉娥看着手掌上的咬痕,双眼一翻又要晕死过去。 小厮立即上前将人扶住,对马车方向大喊道:“快来帮忙啊!” 之后有下人快步走来,将景玉娥扶着上了马车。 此时的景玉娥衣衫以及头发皆是乱糟糟的,身上全是灰尘与草屑,由此可见,是有多么狼狈。 倪月杉等人被吵醒后,各自打着哈欠,景玉宸在马车内钻了出来,对在场众人开口提示:“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赶路吧!” 一行人着急出发,随行大夫给景玉娥处理好了伤口,景玉娥也悠悠转醒,看见马车内的老者立即瞪了瞪眼睛,一脸的惊恐与戒备。 老者对景玉娥主动开口解释说:“长公主,你的伤口已经处理了,放心吧,没有毒了!” 景玉娥狐疑的看着老者询问:“昨天,你可有听见狼叫?有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听见这话,老者皱着眉细细思考了一下:“惭愧,老夫昨天睡的有点沉” 所以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景玉娥的眼里闪过失望,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大夫在刚刚景玉娥的话中已经听出了猫腻,他开口安慰道:“长公主是不是在昨天夜里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 景玉娥抬起头,用力的点头,全然没了从前的半点优雅与高冷。 “其实昨天长公主被蛇咬了,那蛇含有毒素,若是因为被蛇咬,而产生了幻觉,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长公主不比当真!” 听了这种解释,虽然没有彻底打消景玉娥内心的恐惧,但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万燕原本还想好好的侦查侦查,昨天撞见“鬼”的地方,但景玉宸要求出发,她也不好张口插嘴说什么,只能怪怪的跟着配合了。 在她的马车中,是她的丫鬟,她开口询问:“昨天我出去与人打斗,你怎么没出现?” 丫鬟显然被万燕这句话给惊讶到了,“小姐你与人打斗?奴,奴婢没听见啊!” 万燕原本觉得事情有蹊跷,想着在丫鬟身边弄出什么线索,可惜,丫鬟睡的太沉? 白天赶了一上午的路,到了一个市集,段勾琼立时来了精神,好似身上的疼也感觉不到了,她欢快的下了马车,朝集市中跑去:“我要买买买!” 邵乐成跟在她的身后无奈的开口提示说:“不是我小气不给你买,只是我们队伍不方便!” 段勾琼却是噘着嘴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多雇几个人,买几辆马车,按照我们提供的地址,送到苍烈去不就得了?” 说着她嘴巴一噘:“买是不买?” 邵乐成有些无奈,最后只能妥协,每每在付钱的时候,总是会嘟囔一句:“卧槽,这都可以买给孩子们一个上好的狼毫了!” 一边走着一边感慨,段勾琼听的有些腻了:“若是你讨好我父王,父王一个开心赏赐的东西都可以给你盖十个学堂了!所以你还是赶紧讨好本公主,不要在这里卧槽卧槽!” 邵乐成摸了摸鼻子,觉得好似有点道理。 景玉宸和倪月杉走在二人的身后,二人要安静许多,倪月杉看见了好看的发簪也会拿起来比对比对,景玉宸会在旁边开口提示说:“喜欢就买!” 最后倪月杉还是将发簪放下了:“算了,麻烦,不喜欢戴这些东西!若不是不想成为另类,我或许就剪短发了!” 景玉宸诧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从哪里来的这种大胆想法 四人在前走着,景玉娥则是头疼的在马车内不愿意下去,万燕很想跟去,但她觉得自己会成为空气人,最终没有选择跟上,也默默的留在马车之中了。 倪月杉死人逛累了,便在旁边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楼内吃饭去了。 四人穿着普普通通的衣着,可一眼看去,丢在人群中,器宇不凡,店小二立即快步走来,热情的开口询问:“诸位各管是住店,还是吃饭啊?” 四个人选了一间雅间进去吃饭,睡了一觉之后,四个人还算有精神,段勾琼开始说昨天的事情:“咱们今晚要不要继续啊?昨天我都没有玩到。” 邵乐成开口嗔怪道:“玩多了是会被发现的!咱们要适可而止!你若想玩他们,需要换一种方式!” 段勾琼愕然,“他们若是聪明,岂会第一次就被捉弄到!你就是不想配合本公主!哼!” 段勾琼一说就要生气,邵乐成立马就认怂:“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按照你的要求再来一次行了吧?” 此时倪月杉却是沉着脸,开口说:“其实,亲王说的没错,玩多了同一个把戏,就会让人容易发现漏洞,所以我们除非用新的法子!不然就不要生事!” 段勾琼扫兴的看着二人,之后又看向景玉宸:“你也这样觉得?” “惊吓存在很多种,内心中有鬼,是一种惊吓,公主喜欢玩,那就换一种方式!” 段勾琼双眼亮了亮:“还是太子说话中听,不会想某人,净说一些扫兴的话!” 她狠狠瞪了邵乐成一眼,然后将茶杯放在邵乐成面前:“给本公主倒水!” 四个人在酒楼内吃饱喝足之后,出了酒楼,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时,景玉娥和万燕还在马车上并未离开。 得知四个人回来了,景玉娥开口道:“我们就在这个地方找客栈住下吧,在郊区睡觉太不舒服了!” 倪月杉站在景玉娥的马车外面开口说:“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死命的催促着赶路,现在好了,不想了?” 景玉娥攥着拳,开口说:“这也是为了大家舒适考虑!” 这句话带着威严,好似她真的在为在场人考虑一般。 倪月杉淡淡的看着她,之后对景玉宸说:“我先上车了!” 景玉宸瞅着景玉娥的神色憔悴,故作担忧的询问:“是不是生病了?如果是,那就去看大夫,好好的歇一歇,勾琼公主也确确实实是比较讨厌着急赶路。” 景玉娥没犹豫,扶着额回应:“就在这地方找个客栈吧。” 景玉宸没有反对,对车夫吩咐:“找个好一点的客栈,让我们歇脚吧!” 之后马车摇摇晃晃走了没多远,停靠在一家客栈前。 又是一个入夜后,景玉娥让下人在房间里面点满了蜡烛,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才让她感觉到彻底的心安。 她朝床榻走去,然后睡下,到了半夜后,好好关着的窗户被风吹开,原本入眠极浅的景玉娥也跟着被惊醒,她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蜡烛被风吹灭了一半,她着急的对外面大声道:“来人啊,来人!” 可外面根本没有人回应,在她的房间内却响起一道声音来:“美人,再找谁来呢?” 这道身影仿佛就在她的身后,景玉娥诧异的转身去看,在床帐外,站着一个男子,只是因为床帐的缘故,是隐隐看见是一个男子,却无法看清楚相貌 “啊,你是谁!来人啊!” 她原本想大喊一声抓刺客,可对方却是低低笑了起来,迅速出手,他袖子一挥,银针朝她射来,她原本要大喊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景玉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她喊叫不出来,只能沙哑着嗓子,低低的质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想做什么?” “在你上楼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么一瞬间,我便被你的容貌所吸引,但看你满脸愁云,是不是yu求不满?所以我大着胆子,入了夜后,过来约你一起共度良宵!” 景玉娥着急的去回想,今天上楼时,她撞见了谁? 当时她神色恍惚,根本没有留意! 她的神色变的精彩:“你,你,你是采花贼!” “嘘,不要这样说,我是你的解语花!” 第440章 不信没关系 景玉娥听到解语花三个字,只觉得想吐 她瞪着双眼:“你若再敢近一步,我要了你的狗命!” 对方哪里有半点害怕啊,听见这话只会觉得更加刺激。 “美人,你的性格太泼辣了,我只想说,我太喜欢了!你虽然不能喊叫,但你能逃跑啊,你不如跑试试啊!” 景玉娥只觉得面前的人内心有问题,她也管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直接迈开步子朝外跑去,边跑边大喊:“救命啊” 只是声音像极了蚊子在叫,根本让外面的人听不见,在她即将接近到房门的时候,对方却是突然一个鞭子抽来,她的脚下一滑,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身后传来了那人的爽朗笑声,好似很得意。 景玉娥攥着拳,气的咬牙切齿,然后站起身子,再次身后去开门,只是这一次鞭子回答在她的手腕上,疼的她再次一声尖叫。 但尖叫声,太温柔了,无法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 采花贼的笑声愈发的放肆起来:“摔一下就爬不起来了?赶紧起来吧!我才刚刚开始玩呢!” 说是来采花,还喜欢她这性格,不过就是个内心有问题的人,来找人折磨了! 景玉娥气的面部扭曲,然后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这次她迅速的去开门,但在她接触到房门的时候,鞭子好似长了眼睛一样,总是一抽一个娥准。 景玉娥痛的收回了手,眼泪跟着狂涌而出,身后的笑声愈发的张狂,景玉娥转首看去,那眼神几乎喷火。 “你,你究竟是谁,你将外面的护卫怎么样了!” 采花贼勾着唇笑着说:“为了安全起见,当然是在潜入之前,将所有人都迷倒啦!” 景玉娥双眼愤恨的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景玉娥抓狂的看着她,之前的淡雅从容,冷漠孤傲,全都不要了。 采花贼此时悠闲的坐在桌子上,手中把玩一个手腕粗的白蜡烛,笑着说:“今天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备了这么多蜡烛?你喜欢玩这个?” 原本被鞭子抽的已经痛苦不堪了,对方还想着玩蜡烛! 此时在屋顶上,即便下方的拉住被灭了大半,却依旧被照的灯火通明,里面的场景也看的清清楚楚。 四个人皆瞪大了眼睛看着,段勾琼好奇的问:“这个人是谁找来的?玩法好特别啊!” 邵乐成此时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 段勾琼眯着眼睛看着邵乐成:“你怎么找到他来办事的?” 提起了这个邵乐成就觉得十分的得意,他一甩额前的碎发,然后开口:“同为采花贼,为什么不能互相认识?” 段勾琼:“那他厉害还是你厉害?” 邵乐成一副十分得意的表情看着段勾琼,不屑道:“还用说么,自然是我!” 邵乐成的这句话说完,回应他的不过是三个白眼,显然没有人相信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邵乐成心里郁结:“难道我看起来不应该更加高级一点么?” 倪月杉对邵乐成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邵乐成这才悻悻的闭嘴。 之后四个人目光继续朝下看去。 在房间里面景玉娥被打怕了瑟缩在角落,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对方手中举着一个蜡烛,居高临下的看着景玉娥:“这就没力气了?抬步经打了!咱们来玩蜡烛吧!” 他举着蜡烛一步步的靠近,景玉娥瑟缩着没有吭声,然后对方将蜡烛灯芯周围的燃油缓缓的倒了下去,也在此刻,景玉娥突然跳了起来,然后用头顶撞击在采花贼的下巴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人始料不及,谁能想到景玉娥会突然还击呢? 而且还这么狠 采花贼吃痛的闷哼一声,手中的拉住也跟着坠落在地,他捂着被磕疼的下巴,一脸惊诧的看着逃跑的景玉娥,他气恼的开口:“你这个贱货!” 想抽鞭子,可鞭子不在他的手中,景玉娥率先一步将房门给打开,快速跑了出去。 采花贼想出去追,但外面此时即便夜深人静,但他出现似乎不太妥当 景玉娥跑出去后就开始疯狂大喊:“救命!” 但声音太小了,嗓子是沙哑的,她只能快速的一间间的去拍门,拍着房门想着有人赶紧来救救她啊! 但让她意外的是,她的房间内,有烟雾缓缓朝外便扩散开来,着火了? 她惊诧之际,有人因为敲门声被吵醒,骂骂咧咧的探出头来,开口质问:“谁啊,大半夜的吵吵吵!” 房间的烛火遇见了木质材料后,一个劲的疯狂燃烧了起来,烟雾也更加的浓烈了,火光也从里面照了出来。 出来骂人的男子,脸色瞬间一变,然后开始大喊:“不,不好了,大家快起床啊,走水了!” 然后他自己飞快朝楼下跑去,生怕晚了命就没了。 景玉娥咽了咽口水,不愿意去敲门,径直下了楼。 在屋顶上的四人面面相觑,原本打算看着景玉娥被虐惨的场景,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段勾琼在一旁无奈的叹息一声,整个人都跟着蔫蔫的:“我收回那句话!我不该选择佩服请了这位采花贼的人!” 邵乐成:“” 景玉宸在一旁开口提示说:“既然走水了,那大家赶紧撤退吧。” “其实这样也不错,损失应当由长公主一个人来赔!” 这家酒楼在这个集市上,是他们看见一家比较好的,相信,将这里烧了之后,索赔的金额,不会少。 另外三个人耸耸肩,然后一起撤退。 一楼的大门被打开,逃命的人皆从门口冲到了外面,不少顾客慌里慌张,跑的时候没有持续,难免磕磕碰碰,摔倒在地 在门口的位置,景玉娥目光紧紧盯着大门,在看见倪月杉等人在里面慢悠悠走出来的时候,眼里是闪过一抹失望。 瞧出景玉娥的眼神,倪月杉双手环胸:“我好像看见起火的房间是你的!” 景玉娥原本还在失望,倪月杉这句话无疑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在场众人,不悦的开口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看着还是你的房间了!” 倪月杉觉得好笑:“我的房间?那我就是在大火里走出来的咯?” 之后倪月杉的目光在景玉娥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然后她啧啧两声开口说:“让我看看,你这身衣服上这么都渗血了?你在干什么啊?这是抽鞭子么?” 倪月杉围绕着景玉娥观看着,景玉娥此时穿的十分单薄,只有里衣,被倪月杉这样打量,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全被看的清清楚楚。 第一个发现景玉娥的男子,目光也落在景玉娥身上,有些愠怒的开口:“起火的时候,我就见你在房间里面跑出来,一定是你放的火!” 景玉娥怒目而视,眼神几乎喷火,原本心里就团着火,还没有地方撒气呢!现在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要让她虐了! 发现出来景玉娥的眼神十分骇人,对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因为身子壮,又是个男人,根本不愿意对景玉娥有半点的服气。 他挺着胸膛,依旧大着胆子,对在场的一众人扬声道:“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个人的房间传出的火!是她,是她放的火!” 一众人看着火势起来了,没有人留下去救火,纷纷往外面跑来,加上景玉娥房间的蜡烛太多了!燃烧起来,等于燃烧点太多!房屋又都是木质建筑,所以一经燃烧,那场面太过宏伟壮观! 在旁边居住的百姓也跟着起身出来看热闹,生怕火势太大,再不控制会烧到他们的房屋,所以街坊邻居开始出来救火。 景玉娥脸色沉的可怕,她转身准备走人,不想继续狼狈的留在这里,人却被其他人给拉住:“你这个祸害,你还想走?” 景玉娥被拽住,立即怒吼道:“放肆!我也是你能抓的!” 她一声怒吼,带着凌冽的气势,对方没有害怕,反倒愈发的委屈起来:“你们听听啊,这个放火的贼,不但不想陪葬,还在这里想骂人呢!” 其他人将景玉娥围了起来,对着景玉娥一声声的怒吼攻击,要求景玉娥陪葬。 景玉娥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围着,然后一阵怒骂,在人群中有人拿东西朝她咋来,甚至还有人吐口水,趁机伸出咸猪手,揩油的也有! 她脸色愈发铁青,怒吼一声:“滚!” 可她的嗓子是哑的,说话终究是没有震慑到人 加上采花贼说过,他将她的人都给迷晕了,她没有人可以用 她害怕的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一众人拳打脚踢了起来。 段勾琼见状,赶紧冲到人群之中,也是一顿拳打脚踢。 倪月杉,景玉宸,邵乐成:“” 在一旁是万燕,她目睹着一切,目光复杂,景玉娥明显是被孤立的,而且一路上倒霉的总是她,这些事情与邵乐成等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万燕绝对不相信! 第441章 留下坐牢 等景玉娥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疼,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她皱着眉,龇牙咧嘴着,坐了起来。 而她的面前依旧是围观的一众人,在她的背后,是那个酒楼,因为火势太过凶猛,加上没有控制好,风又大,熄灭时,整栋酒楼都没有了。 景玉娥扶着额,有一个掌柜的,走到了景玉娥的面前,开口:“姑娘大家都说是你烧了我的酒楼,你要陪葬!加上在我们酒楼住店的不少人,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拿出来,导致东西被烧没了,这些你也都要赔偿!” 景玉娥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看见旁边站着的景玉宸等人时,皱着眉,开口道:“过来!” 景玉宸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景玉娥眉头紧紧的锁着,她发现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 “你们不过是想要钱而已,我给你们就是了,可你们对我大打出手,我受伤了,你们怎么赔?” 一听景玉娥这口气,显然还很大啊!在场不少人开始打量了起景玉娥,想弄清楚她的身份来,究竟多么有钱口气这么大! “大不了赔你一些医药费呗,事情本来就怪你,是你放的火!” “不是我!是我的房间里进贼了!”景玉娥一声怒吼,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无比的生厌,之后她目光朝着站在一旁的邵乐成看去。 “我的下人呢?” 她身边怎么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助她?她刚刚是被群殴了! “你问我?我问谁?”景玉宸站着人群之外,显然一副要冷眼旁观的态度,没有打算帮助这位景玉娥出面啊! 景玉娥脸色铁青:“你,帮我找找!不就是钱吗!我给你们!但你们所有伤了我的人,我要让你们坐牢去!” 她怒吼出声,脸颊上慢慢都是怒意,被人揍了后,满脸的青紫,太多激动,导致说话是脸上到处都疼,身上也全部都疼。 这些暴民,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景玉娥的话在其他人听来依旧是大言不惭,掌柜的耗着耐心:“账房先生刚刚已经算过了,不多,赔个三万两就够了!” 景玉娥瞪大了眼睛看着说话的掌柜。 “三万两?你当我是傻子吗?随便你敲诈?三万两在京城的酒楼都可以与你这相比了!” 但面对景玉娥的怒吼声,掌柜的却是一脸严肃的说:“我们已经报官了,如果你不赔钱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一个女子被丢去天牢那种地方由此可见,你知晓你的下场的!” 景玉娥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说话之人,掌柜的看着在场的住客们:“我的酒楼已经烧没了,很多银票也没有来得及拿走,还有各种房契地契,以及及时个人的卖身契,加上你们的损失难道还不值,三万两吗?” “是啊,谁不知道掌柜是个有钱人,他可是我们这有头有脸的首富,让你一个姑娘赔个三万两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不然你就等着入官府,被活活打死!” 景玉娥从未受过今日这种怒气,她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尽量的心平气和一些,然后开口怒道:“好啊,那就叫官兵来!看谁进去!” 她还在愤怒的叫嚷着,段勾琼懒散的靠在邵乐成的身上,开口提示说:“我才这位长公主一定会想让我们出手摆平的,她出门根本就没有带那么多钱,我们还是赶紧回避吧!” 邵乐成愕然的看着段勾琼,笑着说:“你个小机灵鬼” 在一旁站着的还有倪月杉以及景玉宸,景玉宸对着邵乐成挑眉道:“勾琼公主说的对,留下来,绝对要帮助她收拾烂摊子,所以” 他用手指做了一个行走的手势,邵乐成秒懂,然后四个人在人群之后,悄悄离开。 一直站在一旁的万燕,关注着景玉娥又关注着邵乐成等人,在看见四个人溜走之时,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犹豫着,究竟先站在哪一边! 很快,官兵朝这边匆匆赶来,看见是一个女人被人孤立,所有人都指证是景玉娥烧的酒楼,官兵们朝景玉娥一脸严肃的走近:“你烧了掌柜的酒楼,威胁到了附近居民和客人们的安全,所有的财产损失皆有你赔偿,若是拿不出钱来,那就跟我们会衙门!” 景玉娥高傲的扬着下巴,开口:“不过区区三万两而已,我可以给,但还是那句话,今日伤了我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无比坚定的说了一句后,她哼了一声:“万燕!” 万燕站在原地还没有离开,此时被景玉娥一唤,立即走上前。 景玉娥高冷的看着万燕,命令般的说:“将这些烂摊子给我收拾干净,回去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非常满意的好处!” 万燕纠结质疑看着景玉娥,“你不是要去认罪的么?你还会有机会回闲常?” 景玉娥诧异的看向万燕:“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将死之人?” 万燕没吭声,但心里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 景玉娥嘲讽的笑了一声,随即开口道:“我的身份还在呢,我是不会死的!” 万燕没有说话,有人开始狐疑的开口:“究竟赔钱不赔钱啊!赶紧赔钱出来,我们还等着找地方歇脚!” 官兵们也在一脸不耐的看着二人,三万两银子,在他们眼里两个姑娘家绝对是拿不出来的! “快些,今后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万燕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朝一个方向看去,如果她选择帮助了景玉娥,或许他们也会彻底将她给孤立吧? 原本还存在的一丝丝希望却也落空了? 心里还在如此想着,有人着急催促:“快点,不然就去见官,别在这里磨叽!” 景玉娥没有紧紧锁着,狠狠推了一下万燕,不明白万燕究竟还在犹豫什么呢? 万燕皱着眉,最终是对着官兵开口:“这边请,我们单独聊聊!” 官兵一副不愿意配合的表情,“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 万燕皱着眉,在腰间摸了摸,然后一块令牌拿了出来,官兵垂眸看去,然后眯起了眼睛。 “万?” 然后翻了一个背面,上面写着将军二字! 是将军府的人! 官兵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就是你是将军府人,可伤了别人的酒楼,那就得赔偿!” 果然有了身份有,别人说话都愿意多说几句了。 万燕开口说:“我用我的身份担保,拍人快马加鞭前去京城找将军府,定能调动三万银两出来!” 这话说的很是泰然自若,没有半点浮夸存在,对方眯了眯眼睛,最终开口说:“好,暂且相信你,若是到了时间银子没拿来,二位那就牢狱中住一住!” 万燕和景玉娥作为当事人,所以二人不能离开,一直被人监视着。 景玉娥开口询问:“他们人呢?” “人早已经走了,太子和亲王对你不过是充满了敌意的,他们或许在故意整你?” 景玉娥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她也深刻的意识到了。 她深深的皱着眉,开口说:“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进监狱,三万两,本公主还是给的起!” 此时倪月杉等人,正在一处地方捧着河水边的水洗脸,今天的变故谁都没有预料到,但也不愧算是一场好戏。 所以没有半点影响到他们的兴致,邵乐成手叉着腰,开口:“你们说,万燕和长公主他们可以找到我们吗?” 此时是一片草地,草地看上去极广,而他们的马儿,正在自由的吃着草,天边的朝霞缓缓的升起,往河水的对面看去只觉得极美。 “找不到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我准备今天给月杉抓鱼吃!” 景玉宸将袖子卷起来,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子,然后在水面上打水漂。 站在一旁的邵乐成也跟着打了一个。 “切,我也会捕鱼!” 二人仿佛是要比赛一般,都跟着撸起了袖子,开干。 此时段勾琼靠着树干,打着哈欠:“那你们可要快一点,我现在就感觉到饿了!” 倪月杉在一旁询问:“那我来捡柴吧!” 见倪月杉动了起来,段勾琼却是一点都不想动,她开口说:“我还是个病号呢?你们先忙,都烤好了记得叫我!” 两个男人卷起了衣摆,然后手中拿着木棍看着水中游过的鱼儿,很激动的朝下插去,有收获的人,则是哈哈大笑,然后插着鱼儿上岸。 在岸边倪月杉已经将火堆给堆好,然后加上了木棍,就可以做烤鱼用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有些无奈道:“一条鱼还不够吃,你先将鱼鳞给刮了?” 倪月杉没有异议,拿着与走开了。 等几人忙好,天色已经大亮,邵乐成手中拿着串着的烤鱼走到段勾琼的身边,放在她的鼻子处给她嗅一嗅。 原本在睡梦中的段勾琼嗅到了一股股的香味,原本还在闭着眼睛,此刻却缓缓睁开了,她看见面前出先一条烤鱼,就觉得兴奋。 “啊,你们还真行啊?” 她张口便咬了一口,早就饿的不行了。 第442章 交手 邵乐成在一旁无奈的说:“你慢一点,小心鱼刺啊!” 段勾琼非常有兴致的咬了一口过后,诧异的看着邵乐成:“这怎么这么” 说着就是呸呸两口,将口中的鱼儿给吐掉,然后将烤鱼还给了邵乐成。 邵乐成有些无奈的说:“我可不是做的不够好吃,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有食用盐!你是没有过过苦日子啊!” 一边感叹,一边香喷喷的吃着,好似非常的美味一般。 段勾琼却是一脸的嫌弃,她站了起来朝火堆走去,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一人一串吃的很香,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看你们吃好香啊,可是我不想吃这个!”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这里距离下一站有集市的地方远么?” 景玉宸目光放远,然后开口说:“如果一直赶路的话,或许在傍晚可以赶到吧!” 段勾琼立即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不是吧,本公主想吃个其他的东西还要等到傍晚!” 她有些郁闷的开始跺脚,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那如果快马加鞭呢?”倪月杉一副好奇的表情询问。 景玉宸粗略的估计了一下:“中午吧!” 段勾琼的双眼一亮,赶紧说:“走吧,现在就出发,咱们不要吃什么鱼了,咱们去找其他好吃的!” 景玉宸却是笑着说:“公主,我和月杉想在这种安静又风景秀丽的地方好好逛一逛” 段勾琼噘着嘴,邵乐成走了过来:“那我和公主单独出发吧!我们在镇上最好的酒楼等你们!” “好,没问题!” 景玉宸很爽快的回答,倪月杉忍不住开口提示道:“那你们两个,路上小心一点啊!” 见应小谷满脸的担忧之色,景玉宸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的说:“他们两个,跑的地方可不少,你就放心吧!” 倪月杉在景玉宸的身后坐着,然后舒服的靠在他的背上,手中一个烤鱼串,正满意的一口口的吃着。 “这些太美味了一点吧。” 景玉宸轻笑一声:“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了!”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我说真的,比起那个鸡肉,确确实实是不逊色的!” 景玉宸勉强相信倪月杉的话,她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 被押住不允许走的万燕和景玉娥此时正坐在一家茶馆内,着急的等待,虽然这里距离京城不远,但若是赶回去找将军府的人,却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景玉娥不停的走来走去,显然有些等不下去了。 倪月杉他们明显的,早就走了,根本就没有管她的死活。 若是她继续留在这里,想与他们继续同路怕是都不能了。 感觉出来景玉娥的急躁,万燕此时站了起来:“不如我去追他们吧?” 景玉娥蹙着眉,眼神中带着质疑,显然禀报让万燕就这样走了。 万燕开口解释说:“起火一事本来就与我关系并不是很大,这些人指不定愿意放我走,却不愿意放你走,如果我现在就赶去找太子他们还有机会追上人!到时候我在沿途路上给你留下讯息!” “你就可以循着这些讯息找到我们了!”万燕的主意,虽然景玉娥不是非常的满意,但现在听来却是唯一一个可行的主意了! 不然两个人都被留在这里岂不是坐以待毙? 景玉娥犹豫只是一瞬,最终点头:“那你一定要给我留下讯息,不然本公主在离开这个鬼地方过后,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又是威胁! 万燕心里只觉得不爽,但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她威胁了。 倪月杉在路边一路上都在采花,而景玉宸则是牵着马儿,在旁边慢悠悠的跟着,直到倪月杉采够了野花,翻身上马,坐在马身上任由景玉宸牵着马儿慢悠悠的走着,倪月杉开始为自己编着鲜花头圈。 景玉宸也不觉得无聊,他笑着说:“如果可以一直过这种宁静的日子,你说该有多好?”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你暂时得到了宁静,就应该感觉到知足才是!” 景玉宸没有说话,默默牵着马儿。 二人走的极慢,到了午时后,太阳有点热,二人路过一个茶棚,坐在里面歇了一会脚,才重新出发。 他们只打算在天黑之前赶到就成了,不需要走的有多么快,一路上慢慢的欣赏着美景。 “你上马,我牵一会!”倪月杉主动下马,景玉宸没有犹豫,翻身上去,由倪月杉为他牵马儿的感觉其实真的一点不耐呢。 二人慢悠悠的行着,听见在他们的身后,有快马加鞭的声音,一个女子衣袂翻飞,墨发飞扬,目光也是凌冽的,但在看见路边慢慢走着的应小谷和景玉宸时,立即勒马停下。 “吁——” 马儿稳稳当当的停下,原来那个如风一般的女子是她。 “太子,太子妃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开口:“他们两个人比我们速度要快,去找吃的了,你若是沿着路追赶,或许还可以撞见他们!” 万燕眼里闪过意外,但她没有继续往前追赶,而是翻身下马,“我跟着你们走就好了,我只是不想跟丢了队伍,跟谁其实都是一样!” “那便远远跟着吧!”景玉宸也没想过要给什么面子,说话也是不留情面的。 万燕一点难过也没有,只淡然的回应一个字:“好。” 倪月杉和景玉宸谁都没有询问关于景玉娥的事情,显然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万燕远远的看着二人慢行慢走的悠闲闲散姿态,抓着缰绳的手,缓缓收紧。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应小谷和景玉宸才到了集市上,只不过现在夕阳西斜,天色逐渐暗沉了下去,很多摊位收摊回家,路上更加的不拥挤,倪月杉和景玉宸打听了一下最好酒楼再哪里,便赶了过去。 询问过后,果然找到了段勾琼与邵乐成二人,此时二人正在包间内有说有笑,那声音远远就听见了。 等走进去过后,却是看见里面有一个说书的先生,将段勾琼逗乐,在桌子上吃了一片狼藉的食物。 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后跟着一个万燕,段勾琼轻笑了一声:“万小姐啊,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呢?” 万燕神色平静的开口回应:“人目前还被押着,没有放不过相信他们在京城拿到钱之后就会放人了吧!” 段勾琼一副恍然的表情,然后开口:“饿不饿?这里还有一些可以吃的,过来吃啊!” 万燕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走进去,只神色平静的说:“我随便吃点就好!” 之后万燕转身离开。 倪月杉迈步走了进去,开口询问:“你们好像来了很久啊?” “那是必须的!”邵乐成一副得意的表情,有个催命鬼,催的紧,能不跑的快吗? 到了入夜后要了两间房间,至于万燕是如何过的,也没人去关心。 段勾琼手中拿着飞镖,正在往墙上扎,她开口说:“我感觉我的伤快好了!” 邵乐成有些犯困,躺在床榻上基本快要睡着了,此时段勾琼一句话,瞬间将他给拉醒过来了。 他坐了起来,“公主想干什么?” “伤我的人就在我们的队伍里面跟着呢,你觉得本公主想干什么?” 邵乐成沉默过后,又倒下了床,很快那呼噜声又跟着传出了! 段勾琼皱着眉,将飞镖朝着邵乐成刺去,但因为描的不够准确,没有射中:“切,有那么困么?本公主去找她算账好了,也不需要用你了!” 在万燕的房间内,万燕正在洗澡,她感觉到在屋顶上方的位置有人掠过,她眸光敛了起来,之后拿下旁边屏风的衣服,快速穿上,出了木桶。 原本在在出发的时候,只是有一条皮鞭,没有备什么武器,但现在 她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手中,目光朝着房顶上方的位置。 在屋顶上,段勾琼嘴角扬着一抹笑来,她欢快的掀开瓦片,朝下看去,原本以为会看见万燕在洗澡,但只看见万燕离开,只剩下一个木桶,里面的洗澡水还在晃动,人不见了。 她疑惑之下,前往下一个地方,然后同样将瓦片给掀开,但依旧没找到万燕的身影,她觉得非常奇怪,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可她却在屋顶上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倒影。 月光将那人的身影拉的老长,段勾琼这一眼也分辨不出对方是谁。 她皱着眉,迅速转过身,将手中的瓦片飞出,然后迅速朝对面的屋顶飞去。 而她身后的人,速度也是极快,成功多开飞来的瓦片之后,朝着她飞快追来。 段勾琼的轻功很是一般,对方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追到了她的近跟前,让段勾琼的脸色不由变了变。 她一个回身将手中的飞镖全数飞出,身后之人身法敏捷且迅速,很快闪躲了过去。 段勾琼捡起地上的瓦片,飞快朝着她一块块的砸去。 万燕眸光凌冽的了起来,心里只觉得不耐,飞身上前,一掌朝她劈去! 段勾琼神色剧变,往后飞快的后退,因为脚下没有站稳,一个打滑,她人瞬间栽倒,然后朝屋顶下飞快滚落,紧随着的还有她的惊呼身,几乎震破九霄! 第443章 童子身 睡梦中的邵乐成一下就惊醒了,他诧异无比的揉着眼睛,刚刚他在梦里听见了什么?听见了段勾琼尖叫声! 然后他飞快的环视四周,想着寻找段勾琼,但他没有见到人! 段勾琼是真的出事了! 万燕听出是段勾琼的声音,神色一变,飞快伸出手,去抓段勾琼,段勾琼被她在屋顶下方拽住,段勾琼吓的咽着口水:“快快,拉我上去!” 万燕皱着眉,开口说:“我数一二三,到时候,你也使点力气飞身上来啊!” “一,二,三!” 她一个用力将段勾琼往屋顶上拉,而段勾琼也在用力往屋顶上飞,原本要坠落在屋顶下的段勾琼重新回到了屋顶上,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询问:“你为何要救我?” 万燕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因为你是公主的丫鬟,我惹不起!” 一句话,让段勾琼诧异不已,随即她大笑了起来:“可你明明知道我要对你不利,但你为何要是选择原谅我?救我?” “你那是顽劣!” 一句话,原本应该被她处死的段勾琼变的那么无辜了,她只是单纯的秉性顽劣,与其他无关 听到了这个说法,段勾琼勾唇笑了:“你这个人,其实还比较与众不同?” 二人还在说话,在一抹身影朝这边担忧的飞来:“你怎么样了?” 邵乐成看着段勾琼,刚刚明明是听见了尖叫声,可追出来过后,看见二人竟然没有在打斗,而是坐在一起聊天? 段勾琼有些无语的说:“我你睡的太死了!都不愿意跟我出来冒险!” 然后段勾琼站了起来,噘着嘴,飞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邵乐成有些无奈,赶紧跟着飞身跟上。 在房间的应小谷和景玉宸此时其实也已经追了出来,二人看见段勾琼没事跟着放下心来。 倪月杉开口说:“你看见没有,公主刚刚没有和万燕动手?” “嗯,然后呢?”景玉宸有些疑惑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这话想表达什么? “我怎么感觉,这个万燕好似比长公主要难以对付呢?” 景玉宸挑着眉:“那就着重对付呗?路上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有的是时间收拾人!” 倪月杉没说话,选择跟景玉宸一起回去睡觉了。 等第二天的时候,各自在房间吃了饭,谁都没有提及昨天尴尬的事情,倪月杉和景玉宸还是选择慢慢的行走,段勾琼也同样,慢悠悠的去逛街,然后,走了一天还在原地踏步。 段勾琼开口提议道:“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们夜里赶路!” 她的马车里面有一个小床,所以她是完完全全无所谓,但邵乐成却是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这似乎,不太方便吧,夜里的时候视线那么昏暗” 段勾琼眸光凌冽的看向他,邵乐成无语的闭嘴。 最后请了那个车夫,给他们驾马车,他们则是在马车内睡觉。 路上就算走的再慢可也会有些颠簸,倪月杉靠在景玉宸的身上倒是觉得还算舒适。 可怜的邵乐成只有一个坐下的位置,腿不能神,腰也不好直 “公主我在外面骑马跟着吧!” 段勾琼正在看她的指甲,没有多想立即答应:“好,随你!” 邵乐成松了一口气,就怕要拉着他在这里哦。 骑马的邵乐成虽然不能睡觉,但觉得已经被狭小的一个座位要舒服的多。 在路上,邵乐成回头看向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马车,万燕好似没有脾气一般,一路上步伐一眼,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 邵乐成决定今晚一定要会会她。 在道路上行走着,到了下半夜,赶马车的马夫有些犯困,行起来的速度更加慢了下来,在马车内的人也睡着了过去。 邵乐成看了一眼身后万燕的马车,然后丢出一个尖锐的石头横在路上,那车夫正在打盹,几乎要睡着了,马儿甩着尾巴,缓慢的朝前行走,马车的轱辘从尖锐的石头上轧了过去,原本平稳行走的马车,瞬间颠簸了一下,吓的车夫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而在马车内的万燕,额头撞在了马车上,疼,伸手一摸,立时,就是一个大包! 她皱着眉,有些愠怒道:“怎么赶车的!” 车夫自知理亏,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一定小心!” 但万燕却是恼怒的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道路上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其实道路并看不清楚,刚刚车子颠簸了一下,倒也属于正常了。 气恼的放下了帘子侯,万燕没了一开始的困意,车夫也打起了精神好好的行路。 邵乐成则是慢下了速度,骑着马儿与马车并排走着:“万姑娘,要不要下来骑马?” 万燕在马车内没了困意,但不会想到邵乐成过来搭讪,她立即坐了起来开口说:“道路难行,我觉得还是在马车内最为稳妥!” “只是听说你的马技不错,所以才想着跟你一起比赛试试,既然万姑娘不给机会,那便算了!” 之后邵乐成加快了马儿的速度朝前而去万燕却是在此刻掀开了马车帘子开口:“等一等!我跟你比!” 听见了这句话,邵乐成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好,那我们就以下一个建筑房屋为目标,看谁先到,赢的人随便提条件!” 不管万燕会不会答应,邵乐成已经“驾”的一声,策马而去! 万燕先来了帘子探出头来,她倒要看看,这个邵乐成究竟要玩出什么样的把戏来! 邵乐成的速度极快,一路上飞奔而过,好似不怕前方的道路看不清楚,而吃什么亏。 万燕自然也是不害怕的,她转首看向身边的邵乐成,笑着开口问道:“亲王,从未听说过你的骑技还可以,你不是轻功一流么?” 邵乐成转首看向身旁的万燕,勾唇笑着:“那人人都还觉得本王是采花贼呢?谁又能知道,本王其实还是个童子?” 邵乐成的话诧异到了万燕。 第444章 本性难移 二人在前赶路,将后面的马车远远的甩开,到了道路宽敞一点的地方,邵乐成驾马的速度更加的快了,万燕不愿意落于下风,也在拼命的抽打马儿,二人便在夜色见享受着疾风。 知道邵乐成突然勒马停下,万燕才跟着勒住了马,邵乐成回头看向万燕:“本王赢了!” 他们不过才刚刚找到感觉,邵乐成竟然说他赢了? 万燕眼里闪过意外,显然是不明的! 邵乐成勾唇笑着指着旁边的一个小棚:“不管这事谁建的,但搭建在这里就是建筑!” 按照万燕的理解,想看见建筑物,除非是到集市到村长,到镇上,到城 邵乐成玩了这么一招,让万燕除了诧异,也就只剩下了诧异了。 “那亲王不如说,你想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万燕神色中带着一丝冰冷,好似对邵乐成可能会说出的话,并不是很感兴趣,甚至是,对处罚一点都不害怕。 邵乐成勾唇笑了:“我想让你,不要总是将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多看看我!” 一句话,让万燕讶异无比,这 万燕还没有反应过来,邵乐成已经飞身而去,落在了万燕的马儿身后,万燕身子瞬间僵住,不知道邵乐成这是在干什么? “虽然旁边的小棚破旧了一点,但怎么说也算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他们已经被我们甩开了很远很远的位置,我们快些过去吧!” 万燕的手被邵乐成握在手中,万燕愣怔过后,一个用力将邵乐成的手给甩开了:“请亲王自重!” 但邵乐成却是开口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装,你跟太子,与跟本王的差距也不是很大!” 万燕皱着眉,再次挣了一下,好似有点生气,邵乐成在她的身后继续说:“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也知道,我的王妃不过是个丫鬟,我不过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选择迎娶她为妻的,但她的秉性你也看清楚了” “本王早就厌烦了,迟早将她一脚踹开,而你将是本王的新王妃!” 一番话充满了蛊惑之意,至于万燕究竟有没有相信,邵乐成不知道,但他在一步步的引导她,他翻身下马,伸手给万燕,希望万燕可以赶紧下马,跟他争取这一会珍贵的时间! 万燕觉得一个采花贼是不可能会正人君子的!原本这段时间的观察,让她对邵乐成态度改观,但她没有想到邵乐成,竟然都是伪装的好,原本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有着肮脏的想法! 想到这个可能,万燕眼里有一丝厌恶,她挥动着手中的皮鞭,抽打在马儿身上,马儿狂奔了起来,显然她是拒绝的! 邵乐成并没有生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显然觉得万燕越是这样,就越觉得有意思啊! 他跟在万燕的身后,不依不饶的开口说:“你是不是不能这么快接受我?” 万燕声音冷漠的回应:“我来这里,不过是受太子的邀约,其他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所以不要再来打搅她了! 邵乐成嘴角扬着一抹笑来,并没有被拒绝而感觉到生气:“那,咱们一路上还有很多的时间,相信我们可以走在一起的!” 万燕听见这句话就觉得反感,并不想搭理面前的邵乐成。 邵乐成觉得有些无趣,所以勒马停下,将马儿放在旁边,自己在旁边歇息了。 万燕见邵乐成没有再前行,她自然不该跟着前行了 于是万燕也停下了马儿,在一旁歇息。 邵乐成在一旁吹着口哨,还在打搅着万燕,万燕别开了视线,只觉得邵乐成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制造出噪音。 等万燕闭上了眼睛,有些混混入睡时,她感觉到身边有人接近,然后她立即睁开了眼睛去看,看见的是一抹模糊的身影,然后有人对她吹了一口气,她人还没有彻底睁开的双眼跟着重新闭上了。 等她有直觉的时候,发现有些冷,她刚动一下,发现手腕被捆绑住了,而她被丢在一个不知道是在何处的地方,此时天边逐渐转亮,她的视线也跟着清明了。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四周,为何,她是被谁捆绑的? 心里疑惑只是一瞬,在她的心里想到了一个人,是的是邵乐成! 她刚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在她的衣服上一抹血迹,她双眼瞪大,这是 这究竟是什么血迹她不清楚,但现在她脑子里很乱,她在想是谁在这样对她? 她在想这一抹血迹是什么血迹 内心感觉到惶恐,她站了起来,朝外走去,这里明显是一个荒郊,距离倪月杉他们的队伍具体有多远她而已不清楚,现在她需要摸清楚路况,而且还要找到他们! 质问邵乐成! 邵乐成在路边等到了队伍,他上了马车,段勾琼已经睡醒,看见邵乐成时,眼里有意外闪过:“你消失了一夜?” “是啊。” 之后邵乐成闭上了眼睛,准备坐着休息。 段勾琼凑近了邵乐成,开口笑着问:“那你需不需要我这边的小床?” 邵乐成瞬间睁开了双眼,朝段勾琼看去:“需要!” 这句话回答带着点激动,段勾琼笑眯眯的开口说:“那就给你吧!” 邵乐成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 他原本还在狐疑究竟是什么情况,段勾琼真的老老实实的下了马车,没有打算再继续为难他 邵乐成觉得是不是他昨天除恶,然后今天上天就开始给他好报了啊? 心里还在美滋滋的想着,段勾琼已经迈开步子,朝身后的马车走去。 车夫看见段勾琼时,开头提示:“这姑娘昨天出去赛马,目前还没有回来!” 段勾琼眼里闪过意外:“夜里出去赛马?赛马都是两个人?她和谁?” 得到答案后,段勾琼重新钻进了马车,看见邵乐成果然在她的小床上正在歇息! 段勾琼开口质问道:“喂,昨天万燕姑娘跟你一起赛马?人呢?” 第445章 是锦衣卫 邵乐成无奈道:“还能哪里去了?她出事了公主不开心吗?” “你说话别这样拐弯抹角行不行?” 段勾琼皱着眉看着邵乐成,眼神中带着质疑。 “被我丢在了荒野里,她在也没有办法跟在我们的队伍里了,行不行?” 段勾琼眼里闪过意外,但很快便佩服般的开口说:“自然行!” 见段勾琼没有开口责备,邵乐成是有一松了一口气的! 他开口询问:“你干嘛去找她?我还以为你原谅了她呢?” 段勾琼却是哼了一声:“本公主没有那么大度吧?她是什么人?伤了本公主的人,本公主怎么可以放过她呢?” “你简直太看得起本公主了,告诉你本公主做不到轻易的原谅一个曾经长海本公主的人!” 很快段勾琼有些奇怪的询问:“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之后邵乐成将自己用的法子以及过程全部都说了一遍,段勾琼最后给出的结论便是:“你太不是东西了!” 邵乐成一脸的委屈:“我这样做一切究竟是为了谁啊?” 段勾琼在一旁笑的很开心:“你好讨厌哦!” 倪月杉和景玉宸下马车活动时,发现万燕不见了,二人眼里皆闪过意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就少了一个人? 在一旁路过的人开口说:“我今天看见一个女人,被捆绑着双手,而且衣服还有血,看她那绝望的模样是不是被人给” 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听着的人,只需要随便的脑补一下就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看见少万燕一点也不关心,反正他们是来游山玩水的 一路上四个人将能玩的地方全部都给玩了一遍,然后将能吃的也都给吃了一遍,身边没了景玉娥以及万燕两个跟屁虫,他们觉得比之前要玩的洒脱,开心许多。 在路上的时间一晃,便是半个月过去了,而他们前往苍烈的路却完成了四分之一都没有。 段勾琼一点想家的感觉也没有,景玉宸看向身边的倪月杉,此时她躺在一块岩石上,而旁边是溪流,段勾琼以及邵乐成正在溪水之中捡贝壳,看上去玩的不亦可乎。 景玉宸站起身子朝倪月杉走去,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感受到有人来了,倪月杉也懒得睁开双眼看一下,只问道:“有水吗?” 景玉宸将水放在倪月杉的嘴边,倪月杉痛快的喝了一口过后,才开口询问:“我们这样玩下去真的不会有事吗?” 景玉宸说的太对,只要公主没有事情,他们不过是时间耽搁得太久,父皇或许会不开心而已,但只要公主开心王上不怪罪,不就无事吗? 面对他的话,倪月杉。也同样的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那我们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可以挥霍?” 倪月杉的双眼中绽放着光彩夺目的光,景玉宸在一旁开口说:“是的!” 面对景玉宸的回答,倪月杉就差没有直接跳起来拍着大腿说一句好了! 在一旁的邵乐成看见二人坐在一起说话,却没有前来捕鱼,有些质疑的开口说:“你们干什么啊?快点过来啊!” 倪月杉和景玉宸转眸看去,看见的正是邵乐成与段勾琼好似很开心的样子,二人的麻袋里装了满满的一麻袋,倪月杉有些不明的开口询问:“他们要那么多备课做什么?” 景玉宸在一旁无奈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之后邵乐成带着倪月杉快步朝前走去,跟着他们一起将里面的贝壳全部都给捞出来。 等三个人忙的累了就坐在一起歇息,倪月杉觉得奇怪这才开口询问:“你们还没有好好的交代一下,你们捞这么多贝壳做什么呢?” 邵乐成嘴角微微扬起笑着开口说:“简单啊,当然是让那些孩子们开心啊!在京城他们还没有见过贝壳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邵乐成的心里竟然还是想着那些小孩子的。 虽然心里觉得非常的意外,但邵乐成的内心,或许是他们着四个人里面最善良的一个吧! 段勾琼对着倪月杉开口说:“虽然不知道我将我现在的情况告诉父王,他会不会动怒想着将你们都给杀了,但是有一点,我想和你们说的是” 倪月杉以及景玉宸皆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她,段勾琼笑着说:“不过,要和你们说的是,父王一想最疼爱我了!只要我撒娇,我告诉你们,你们绝对不会有事的!” 段勾琼已经自己是讲了一个非常有水平的笑话,但在场的三个人,听了之后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一点都不还笑 见三个人没有什么精神,段勾琼有些郁闷:“算了,算了,跟你们说不通,咱们重新出发吧!” 四个人在路上的行程速度特别的缓慢,原本被滞留下的景玉娥也查到了四个人的踪迹,她皱着眉,询问身边禀报的人:“为什么只有他们四个人?那个姓万的呢?” 被景玉娥质问的人跪在地上,一脸的为难开口说:“似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出现过!” 景玉娥的眼里闪过意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属下发现他们的时候,就一直在默默的跟着,可是属下一直跟着他们却没有发现那位万姑娘,万姑娘已经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 景玉娥突然发笑了一声:“那个女人,本公主还以为有多么的了不起,当初本公主给她面子让他来救下本公主,她竟然还在犹豫!” “哼,现在好了,人不见了!这帮人还真是胆大,再怎么说人家万姑娘也是一个将军的女儿,人说给弄消失了就消失了” 跪在地上,便衣打扮的人有一些为难的说:“公主,话虽如此,可是万姑娘不见了,到时候追究其了责任,会不会” “他们不怕我怕什么?而且在客栈的时候,在路边休息的时候,为什么倒霉的人总是我?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 面对景玉娥的质问,跪在地上的人不知道如何回答比较好,景玉娥这才开口说:“好了,本公主要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之后身穿便衣的男子离开了,景玉娥前去追赶景玉等人,。 景玉宸等人此时正在集市上吃各种小吃,总感觉有人在关注着他们,景玉宸目光敏锐的朝那个方向看去。 看见的正是一个身影,迅速闪退的影子,他的眸光微微眯了眯,之后对身边的倪月杉开口:“我们好像已经被跟踪了一路了!” 倪月杉回过神来,朝景玉宸所看的方向看去,正看见朝这边走来的人 倪月杉等人意外的朝来人看去,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景玉娥,那个被他们早就已经甩开的人来了! 倪月杉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后对景玉宸开口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就让她跟着,看看她要说什么!” 景玉宸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寒,段勾琼与邵乐成也看见了朝这边而来,景玉娥,他们除了意外便只有意外了。 “为为什么啊,她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 段勾琼感觉到明显的扫兴,她看着走来景玉娥扬起嘴角上前一步,质问道:“让我看看这位是谁?不是那个放火被人给抓住的放火贼人吗?” 听见了段勾琼那讥诮的话语,景玉娥却是不怎么在意,她只目光看着邵乐成以及景玉宸开口提示道:“我不想提及之前的事情,但请你你们要重视我的存在” 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景玉宸等人都没有明白过来,景玉娥看着四个人,嘴角是一抹讥诮:“你们且说说,这都多么长时间了,你们真的觉得这是一场旅行,一场游玩?” “而且父皇真的是派我来,跟着你们一起,看着你们浪费时间的?” 面对突然转变成了这般严肃的景玉娥,在场的人都有点转不过弯来,景玉娥看着他们嘴角的讥诮更加的明显了。 “我出事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往后缩走,并且你们还抛下我一个人走了,难道你们不该负责任吗?我觉得一致都在倒霉的让你是我,所以这件事情就跟你们脱不开关系?” “你们听不听懂我的意思?” 面对景玉娥的话,景玉宸觉得自己是动了。 在场的其他三人面色各异,显然都是不爽的,但没有反驳景玉娥的机会,只能选择先服从景玉娥,等抓到了机会在好好的收拾景玉娥! 景玉娥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然后看向一旁的下人:“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们的马车都给赶过来?让他们跟随本公主一起出发去!” 景玉娥的面子,谁都不想给,但是不想现在就给撕破而已,等找到了机会,再给撵走就成了! 但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他们发现在随行的队伍当中,看见的是,锦衣卫? 第446章 在玩花样 看见景玉娥等同让他们看见了天下间最恶心的东西一般,虽然觉得恶心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将人立即从面前,赶走,除了无奈,只有难过? 那么快乐的时光就结束了! 段勾琼趴在邵乐成的身边开口说:“我先出去随便逛一逛,你可以满足我吗?” “外面有锦衣卫,你让我如何做?” “这个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邵乐成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尴尬:“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个样子?我我,没有办法!” 邵乐成在一旁一副故作生气的表情,段勾琼白了她一眼:“你你不是轻功很好吗?我觉得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然而邵乐成却是哼了一声开口道:“我不行的!你少来这套了!” 最后便是死一边的寂静,因为外面只有马蹄的声音。 景玉娥回头看向身后的马车,他们似乎都在乖乖等着机会,但她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在他无比得意的目光中,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景玉娥以为最先忍不住的将是段勾琼,但没有想到最先忍不住是倪月杉,看着倪月杉走了过来,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怎么你现在这是干什么?” 倪月杉神色淡漠的说:“我们需要自由我们不是什么畜生,懂吗?” 闻言,景玉娥却是低低笑了起来:“你们先不将我当做是公主,我为什么要将你们当做是自己人呢?” 她的话带着讥诮,满满的全部都是讥诮 在景玉娥不屑的目光中,倪月杉再次开口说:“算了,和你多说无益” 之后倪月杉挡在了马车的前面,“我说过了,我要自由,所以我绝对不允许,继续被囚禁在这种地方?” 景玉宸掀开了马车帘子走了叫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回来,相信皇姐会有一天不会这样囚禁着我们,毕竟回到闲常后,闲常还是我说的算!” 面对景玉宸这般自信的表情,景玉娥轻笑了一声:“你这般自信,不过是因为你是太子,可你哪里知道,在苍烈,我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面对景玉娥的话,景玉宸只觉得很奇怪,似乎,在景玉娥的话语中掺杂着什么? 在景玉宸疑惑的目光中,景玉娥嘴角的笑容扩大:“算了,与你们多说,无益!” 之后对着在场的锦衣卫开口:“出发吧!” 一声命下,所有人都跟着重新出发 倪月杉气愤的看着景玉宸:“我们又不是囚犯,为什么要听命于你皇姐?而且我不相信她有胆子杀了我们!” 倪月杉这般不服气,景玉娥也是懒得搭理的。 在另外一个马车的段勾琼此时也跳下了马车:“对,我支持月杉姐姐,我们本来在一起玩的那么开心,你算个什么东西,直接蹿出来了!然后就限制我们的自由?你凭什么?” 段勾琼在叫嚣,景玉娥转过身去,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 “公主,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看见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本公主的人?你还在这里叫嚣?” 段勾琼才不被威胁呢,她同样的什么都不怕,她直挺着身子开口:“你想将我如何?杀人灭口?来呀,来呀!” 面对这般不知道死活的段勾琼,倪月杉的眼里闪过意外,随即走到了段勾琼的身边开口说:“我们一起,我们就不相信,这位长公主还有胆子伤我们不成?” 邵乐成在马车上已经坐不住了,他此时走了过来,开口说:“我说长公主,你之前出事,与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你却将一切的责任怪罪在我们身上,你是不是过分了?” 一见四个人全部都站了出来,景玉娥不得不下了马儿,开口道:“你们可都是好本事啊!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当着我的面,还有这些锦衣卫的面,依旧这般的嚣张!” 她虽然头疼,但是不愿意表露出任何挫败的表情来,她看向一旁的方向:“本公主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重新返京去见父皇的,所以父皇在得知你们的所作所为时,很是痛心,父皇说了你们若再胆敢伤害本公主,你们就有本公主来管教!” “这些锦衣卫全部都是本公主刚从京城带来的,他们所有人都可以作为证人,证明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 景玉娥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是被欺负的太惨了,所以才重新回到京城去,找皇帝哭诉,然后皇帝给了她锦衣卫! 现在她就是仗着这帮锦衣卫无法无天! 倪月杉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憋屈而已,但段勾琼从来没有被这般对待过,她看向身旁的邵乐成,趴在他的怀里大哭:“我觉得我被欺负了,而且还很惨烈!所以我好气啊!我回到苍烈之后,一定要跟父王说,这个老女人在欺负我!” 景玉娥听了这话,大笑了一声:“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有趣了呢?” “明明被欺负的是我!采花贼也将他往我的房间里塞!你们是人吗?” 景玉娥突然这般质问,而且从前的脸也不要了,倪月杉等人很是诧异,她这次是真的怒了吧 倪月杉神色凝重:“好,我配合你,我倒要看看在苍烈王上的面,你究竟是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就连勾琼公主你都可以苛待!” 说完之后,倪月杉转身上了马车,神色看上去很是冰冷,段勾琼张口想说什么,在一旁的邵乐成开口安慰:“咱们在马车内,看看外面的风景好不好?” 段勾琼却是用力的摇着头:“不好!一点都不好!” 但最后还是被无奈的拽进了马车内,乖乖的坐在里面等着马车行驶! 队伍重新出发,唯一歇息的时间便是在用膳的时间,吃完之后,让他们去方便一下,然后又很快的回来了。 邵乐成钻入了倪月杉和景玉宸的马车内,二人看见邵乐成时,眼里闪过意外,邵乐成开口说:“你们两个今晚跟我一起干个大的!” 倪月杉和景玉宸瞬间就明白邵乐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干一票大的!将那些可恶的锦衣卫给赶走,还是 “我看见公主在哭” 邵乐成低垂下头好像很难过,这也是他非常难过的原因。 所以他才不管什么身份,会不会惹得皇上不开心,会不会连闲常也回不去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二人开口说:“好,我们支持你!” 面对倪月杉和景玉宸这般愿意帮忙的态度,邵乐成很是惊喜:“那我们好好计划一样!” 邵乐成在马车内走出时,景玉娥回头看去:“你们是不是商谈了什么?告诉你们,没有用的,你们是不可能逃过锦衣卫的手掌心!” “你有本事说你自己,说我们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不要说锦衣卫好不好?” 邵乐成的态度特别的恶劣,说的景玉娥的双眼瞪了瞪,她不悦的看着邵乐成,最后哼了一声。 邵乐成进马车过后,段勾琼正在擦眼泪,邵乐成只觉得自己非常的失败,本来可以让段勾琼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到达苍烈的,但没有想到,段勾琼竟然 在这里被欺负哭了! 而他却没有那个本事将景玉娥如何! 想到这个,邵乐成心里愈发的内疚,也愈发的难过了。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 段勾琼转眸看向邵乐成,突然之间笑了:“你哪里有错?你错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邵乐成有些挫败的在一旁叹息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打趣我!” 段勾琼撅着嘴,哼了一声:“我不过是不想让你跟我一样,难过嘛,我哭过就好了,等到了苍烈我跟父王好好的说一说,到时候,父王一怒之下,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位长公主,看她有的哭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段勾琼表情看上去神采奕奕的,邵乐成在一旁笑着说:“是么,那我拭目以待了!” 到了入夜后,倪月杉要求去方便,景玉娥此时已经歇息下了,所以倪月杉是跟锦衣卫说的,锦衣卫没有吭声,倪月杉自觉地走了。 然后她到了林子中许久都不见回来,锦衣卫这才感觉到奇怪,不知道人是不是逃跑了 人朝着草丛里面搜查而去。 在马车上的邵乐成此时站了出来开口询问:“什么情况啊?窸窸窣窣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原本在不远处正是倪月杉走开消失的方向,锦衣卫在那里搜查,没有发现人,之后走到了景玉娥的身前,开口说:“长公主,太子妃不见了!” 闻言,原本神色平静的景玉娥此时在马车内钻了出来,刚刚她都睡着了! 这帮人自由,就那么的重要吗? 简直是烦死她了! 景玉娥朝着邵乐成走去:“是不是你们在玩花样?” 第447章 猪脑子么 邵乐成一脸委屈的开口说:“你这话没有人爱听,玩花样的不是你?” “你自己遇见了采花贼怪罪在我们头上,然后去找父皇,让父皇给你锦衣卫,然后控制我们的自由,明明一切玩花样的人是你,可你” 邵乐成朝着景玉娥凑近了,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来:“可你却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觉得自己多么的高雅,你不过是被采花贼玩过的?” 一句话瞬间就激怒了原本平静的景玉娥,她瞪着双眼看着邵乐成:“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被采花贼玩过的?” “这不是你自己刚刚说的吗?” 面对邵乐成那嘲讽的眼神,以及嘲讽的语气,景玉娥觉得自己瞬间怒火燃烧了起来,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邵乐成:“好,今日不让你们知道厉害,你们真的不服管教了!” 但锦衣卫此时却走过来开口说:“长公主有个人不见了!” 景玉娥意外的朝着说话之人看去:“倪月杉吗?” “是!” 景玉娥紧紧的皱着眉,随后笑了:“你们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跟你们在这里起了争执,然后你们想干什么?” 景玉娥看着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抹不屑:“你们想转移我的注意力,逃走吧!” 说完后她看向一旁的锦衣卫开口说:“现在进去将人给搜查出来吧就完了?他们三个人还在我的队伍当中了,我就不相信一个倪月杉还会真的逃了不成?” “而且他们不是犯人,只不过是我要求严格了,让他们赶路赶的比较快,并不是想限制他们的自由!” 面对景玉娥这般淡然的胡说八道,三个人眼里只有讥诮。 最后景玉娥对一旁的锦衣卫开口命令道:“别耽搁了,还不进去将人找出来?” 锦衣卫前去搜查人,景玉娥的目光落在三人的身上:“你们这些人,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快点行走完所有的路程有什么不好?可偏偏你们这些人” 说着她伸手摸着发髻:“本公主要回去睡觉,你们若是再闹出什么动静来,本公主只好让你们明天吃饭也在马车上吃!” 然后她哼了一声抬步朝马车内走去。 邵乐成此时却开口质问道:“长公主,难道你不好奇那个原本一直跟我们在一个队伍上的人哪里去了?” 景玉娥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邵乐成,邵乐成开口提示道:“我说的是万燕!” 闻言,景玉娥眯起了眼睛:“人呢?” “人被我用了一种非常残忍的手段给处理掉了,上次对你留情,但没有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反而带着锦衣卫来,真恶心,不除你,我寝食难安!” 景玉娥看着他,眼神微微眯了起来,说实话,她确确实实是感觉到了害怕,但是她并不愿意,承认,这不过是邵乐成在说狠话而已。 “哈哈,如果你真的打算对本公主做什么凶残的事情,你不会说出来的!” 然后景玉娥抬步朝马车内走去,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了 景玉宸看着邵乐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景玉宸朝马车走去,在马车内,景玉娥不过刚刚坐下,看见景玉宸来了,她质问道:“干什么?” “皇姐,你接了什么任务?” 景玉娥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不配知道!” 景玉宸却是道:“好,那皇姐,既然父皇的眼里我们已经叛逆过一次,再叛逆一次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在景玉娥讶异的目光中,景玉宸突然出手,用丝绢将她的嘴巴捂住! 景玉娥瞪大眼睛,开始拼命的挣扎,但景玉宸却是没有松开手,他的眼神中,泛着冰凉的冷意。 之后他开口道:“我不想这样做,但我们四个人的时候比较快活!” 景玉娥诧异的看着他,只觉得景玉宸和邵乐成等人太过疯狂! 锦衣卫似乎察觉出了这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找这边走了过来。 景玉宸却是打着哈欠说:“皇姐,你这样做太绝情了!” 之后景玉宸迈开步子走开,锦衣卫也没有再上前质疑什么。 在草丛中,倪月杉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都在搜查我?我只不过害怕有人偷看所以走的深了一点,你们干嘛啊?”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着,然后一边走一边埋怨着。 她快步走到景玉宸的身边开口说:“” “我觉得我这个太子妃没有用,我不想当了!”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开口说:“那怎么行!那是皇姐的无理取闹,不是我!” 但倪月杉却是哼了一声:“所以我就要跟着活受罪吗?”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边朝着一边进了马车,锦衣卫见所有人重新就位,没再紧紧盯着重新出发。 倪月杉在马车上看着景玉宸有些担忧的说:“让公主一个人在这里留下来,你就不怕公主害怕,或是出了什么事情?” 景玉宸无奈道:“没办法啊,多一个公主想脱离这些人就更加的困难!” 倪月杉觉得也是,“那下一步呢?” 景玉宸嘴角勾着一抹笑容开口说:“下一步自然是我们一起逃!” 倪月杉双眼一亮:“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事情大的!” “父皇不在,所以我们这边究竟是出了什么,父皇哪里知道?还不是看我们怎么禀报么?” 这便是景玉宸有恃无恐的原因! 倪月杉和景玉宸继续在马车内,没有闹出任何动静来,外面的那些锦衣卫也就以为一路上没有出过任何茬子! 到了一处树林,邵乐成开口道:“我要方便!” 之后邵乐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有锦衣卫跟着,邵乐成嘲讽的开口:“比大小,还是比远近?” 这句话让锦衣卫的脸色瞬间移僵,乖乖的退下了。 而药膳店的人,不单单学会了打麻将,更是选择押注,廖靖面容恢复后,究竟是帅还是丑 但现在显然谜底被揭晓了! 因为倪月杉押注是一般,等同坐庄,现在结果显而易见,廖靖是帅,帅出了新高度的那一种,所以倪月杉赔死了 有人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那眼神虽然没有一句交流的话,但眼神很明显,是在同情她,没有错了 倪月杉长叹一声说:“今晚大家的晚饭,漾漾来请了吧?” 羽漾漾是唯一一个坚信,廖靖绝对会长的很帅的人,所以今晚开赌注的时候,是羽漾漾赢了! 药膳店提前关门,一众人前去酒楼吃饭,廖靖被不少女人围在其中,拉着他问东问西。 “之前看你沉默寡言的,太腼腆了,我喜欢主动一点的,但现在感觉,你这样貌,我主动一点也不吃亏!” 廖靖被人抓住了手,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我跟在你们身后就好,不用牵着我吧?” “小兄弟,你不知道人的险恶,一个男孩子走在大街上很容易吃亏的” 倪月杉听见了声音,朝身后看来,眼神中带着一抹疑惑。 但牵着廖靖手的人,依旧没撒手,只笑盈盈的开口说:“人家没未婚夫,所以你不用怕有人打你!” 站在一旁的羽漾漾嘲讽般的开口说:“那你就不怕,他有未婚妻么?” 对方果然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迅速撒手,最后又觉得不可能,看着羽漾漾瞪了她一眼:“你少在这里吓唬人了,我不相信!” 然而羽漾漾却是无比得意的开口说:“我说他有,他就绝对有了啊!” 廖靖感觉他夹在中间非常难做,他尴尬的开口说:“你们要吵的话,别带上我!” 然后廖靖逃也似的蹿到了倪月杉的身前,倪月杉刚刚就听出来了苗头不对,现在一看,可不? 果然还是帅哥吃香,有人争,有人抢,指不定还会大打出手? 廖靖走在倪月杉身边开口说:“我可没有让他们两吵架,与我无关啊!” 倪月杉笑了一声:“你若说你是无辜的,这还真的让人无法信服!” 在一旁的欢喜“噗嗤”一笑,“还真是一个榆木疙瘩!” 之后一众人到了酒楼内,开始点吃的,羽漾漾双手叉腰,当着在场人的面:“咱们这位廖靖兄弟,是咱们今日特别邀请的客人!所以谁买单谁跟他坐在一起!” 羽漾漾勾唇看向正趴在廖靖身上,不愿意离开的女子。 女子嘴角一抽,谁不知道今日是羽漾漾买单啊,她就是故意的! 鼓起勇气说一句,她愿意买单的话,她做不到,最终笑哈哈的开口道:“一个位置而已,还是坐在亲王妃的身边更有安全感!” 一众人笑着,然后各自开始点菜,气氛很是融洽,羽漾漾也学着刚刚那个女人的样子凑近了廖靖的身边,开口:“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吧!” 廖靖胳膊被压着,还真不好点菜,他看着手中的竹签,最终将竹签还了回去:“我蹭着点吃就好” 他发现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跟之前不一样 第448章 好心没好报 四人在草丛之中寻到彼此,之后改道出发前往苍烈,苍烈要回,却绝对不会是和景玉娥一同回。 段勾琼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刺激,可到了后面,却觉得后悔了。 她看着前方流着的黑水便觉得恶心。 “非要在这里淌过去么?”说着一副做呕吐的表情,邵乐成无奈道:“我背着你飞过去!” 倪月杉站在一旁,眉头也紧紧的拧了起来,“为何这边的水,这般臭,还这么脏?” 他们为了不被发现,所以走了一条极其难行的小路,走完这条小路,便可以穿插越过很多条道,省去很多行程,就算慢悠悠的走,也有可能,比景玉娥快些到苍烈。 “据说,垃圾,尸体都会往这边丢,顺着水流,会堆积此处,自然会产生一股股的恶臭,幸亏这河流不宽,我们可以飞越过去,但这股味道,确实”景玉宸吐槽了一句后,弯下身,准备让倪月杉上背。 倪月杉往他背上趴去,任由他带着她,飞身离开。 之后是难行的小山路,鞋底薄的,硌得疼,一路烈阳暴晒,加上没有清水喝,段勾琼几乎崩溃。 她心情郁闷到极点,邵乐成走的累了,一个劲的扇风,“这天可真够热的,我看我们就在此处歇息一会,扛不住了。” 他往后倒去,靠着山壁准备歇息一会,段勾琼折了一片大叶子,盖在脸上,景玉宸环视四周,山路漫长,路上廖无人烟,加上天气炎热,确实难以抗住。 见景玉宸神色凝重,倪月杉凑了过来:“在看什么呢?” “总觉得现在还不如被限制自由来的爽快?” 倪月杉噗嗤笑了一声:“你后悔了?” “有点!” 景玉宸此话一出,段勾琼立刻站了起来:“要不我们自己主动回去吧!” 三人目光射向段勾琼,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段勾琼自知有点失言,她噘了噘嘴,蹲在了地上:“那找找附近的村民,歇息一两日,缓缓啊?” 景玉宸神色严肃说:“附近有山匪,无村民。” “哈哈,山匪好啊,他们物资丰富,入夜偷点呗?” 果然不愧是段勾琼,说话这般牛掰,山匪的主意也敢打。 见在场人的目光,皆怪异的看着她,段勾琼一副无奈的表情:“我有说错话吗?夫君啊,你不是经常入王公贵族家中偷盗?山匪山寨的布防哪里比得过王公贵族家中” 段勾琼虽然说的没心没肺,也确确实实存在那么一点道理。 倪月杉和景玉宸没吭声,邵乐成嘴角一抽:“你想让我送死” “你是去给我们找资源,找活路的,你这是去干大事业!” 最终邵乐成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成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入夜后,邵乐成和景玉宸戴着面罩,潜入了山寨附近,入夜后的山寨,灯火通明,瞭望台上有哨兵看守,若是接近,极有可能被发现。 邵乐成开口提议:“山寨里,定然存在不少金银财宝,有人闯入,他们首先会觉得这贼,是偷盗珠宝的,但我们只求食物和水,你我兵分两路,我去引开人,你去找食物和水,半个时辰后,自觉回去找月杉和勾琼!” 景玉宸知道邵乐成的轻功比他好,所以让邵乐成将人引开,确实比较合适。 “成!” 约定好后,二人前后出发,山寨中原本只有欢声笑语,但到了最后,却是警声大作,不停呐喊:“有人擅闯!抓贼!” 之后景玉宸出场的时间便来了。 他飞身而起,速度极快的溶于黑夜之中,之后找水找食物。 贼匪喊着抓贼,有人担心珠宝被盗,赶紧去查看,邵乐成的轻功好到让他们意外,根本抓不到人。 邵乐成意外这帮人的武功底子,根本连他的衣角到触碰不到,更别说伤他了! 邵乐成一脸讥诮便开始大胆起来,比如说,将人火堆故意踹翻,将人瓦片故意踢掉,以及故意将山贼抓来的人,绳子划开,怎么制造混乱,怎么来。 山匪觉得想哭 被捆绑的男子得到了自由,对邵乐成所在位置,下跪请求:“这位少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我女儿被他们绑来了山上,求你,救救她吧!” 邵乐成原本只是单纯想着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让景玉宸拿物资拿个够,可没想过行侠仗义。 邵乐成没回应,那老汉继续磕头:“求求你了少侠,她才十一岁啊!” 原本没有被说动的邵乐成,此时动了恻隐之心。 “困在哪?” 之后邵乐成不仅将人耍的人仰马翻,还将关押女子的柴房给砸开,里面被困女子大约七八个。 见这情形,立即意识到,是有人前来搭救他们了! 邵乐成眉头一锁,开口:“好了,你们得救了,赶紧下山找家人去吧!” 之后邵乐成冲出门外,来一个山匪,便打到一个,一时之间哀嚎之声不绝入耳。 但在邵乐成的后背,却隐隐传来一阵杀意。 邵乐成浑然不知 他刚将一人踹到在地,开口嘲笑了一句,谁知后背一疼,有人拿刀刺了他的后背。 邵乐成脸上的笑容凝固,有些讶异的转身去看,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万燕! 邵乐成眼里闪过意外,万燕笑的残忍:“没想到吧,在这里还能遇见我?你这个歹毒的人,还会想着营救少女?” 她满脸的嘲讽,伸手将刀子抽出,她鄙夷的看着邵乐成:“装模作样!” 之后一脚朝邵乐成踹去,她人跟着一群逃跑的女子,朝外逃命而去。 邵乐成被踹倒在地,背后的伤,让他疼的几乎晕厥。 原来万燕没有回京城找皇帝哭诉去,而是被这帮山贼抓来了,发现来救人的贼是他,就伺机报复 被邵乐成耍的团团转的贼围了上来 他们得意的看着邵乐成:“你这小子,好心没好报?” 第449章 事实的真相 到了时辰后,景玉宸一人先回去,段勾琼和倪月杉看见真的带了很多吃的,眼里忍不住放光。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你受伤了没有?”倪月杉有些奇怪的开口询问。 “我与他分开行动的,约定一定时间后,各自回来,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回来了吧?再等等!” 此时段勾琼已经接来了袋子查看,看清楚里面的食物时,惊叹道:“哇撒,这也太好了吧,鸡腿,羊肉,肉包子!” 在她的惊叫声中,倪月杉也凑了过去,他们实在是嘴巴里淡的快要觉得清澈的水都是上等好物了! 邵乐成还没有等到,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多人的脚步声,但脚步声急促,伴随着不少女子的说话声音,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景玉宸立即前去查看情况。 只是没想到,路过的人是一群女子 倪月杉和段勾琼也凑了过来,二人跟着一起伸长了脖子,段勾琼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开口道:“这些女人等等,那是谁?” 她指着一个人影,倪月杉和景玉宸眸光落去,这一看,不是万燕么? 万燕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可现在出现在这里 段勾琼丢了手中的鸡腿,朝草丛外面就冲了出去。 “万燕!” 一声喊叫,让远处的万燕立即止住了脚步,其他女子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万燕转眸看来,发现是段勾琼神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邵乐成被刺中一剑,加上到处都是山匪,他死定了,一个死者,如何告诉倪月杉等人她杀人的事情? 万燕神色恢复平静后,朝这边走来,“是,是你啊?太子和太子妃呢?” 在段勾琼的身后缓缓走出二人,是倪月杉和景玉宸。 “你为什么在这里?那些女人干什么的?” 一群女人打算找山路下山,可附近路太过难行,加上有点复杂,一时也没找到出路,见万燕与人认识,一时间,几个人凑了过来。 “你们是万燕的朋友吗?是来救万燕的吗?还请带我们一起下山好不好?” “救?”景玉宸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对啊,我们被困在山寨内,要被留下分配给山寨里的人今天有个人救了我们,怎么,不是你们朋友?” 万燕原本就有点害怕事情会被暴露,听见这话,神色愈发变了变,她赶紧开口说:“今天我在门口看见砸门的是邵爷,但他让我们先走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吗?”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邵乐成多管闲事? 之后倪月杉和一众人说了一下附近的地形,然后几个女子结伴走了,景玉宸因为心里担忧邵乐成,所以选择再去看看。 留下的只有倪月杉和段勾琼以及万燕。 万燕眸光闪烁,她在想着,以她的武功,可不可以将倪月杉和段勾琼拿下? 不然她伤害邵乐成的事情曝光,她就没活命了。 “你怎么会被山贼们抓?你不是有武功?” 倪月杉好似审犯人一般看着万燕,万燕低垂下眼眸,开口回应:“当时,我,我跟丢了队伍后,想,想追你们的,落单的我,赶了几天路,遇见了劫匪,就被抓了!” “你不是想着回京城么?而且你被山贼抓了,你该不会已经被玷污了吧?”段勾琼才不管万燕会不会尴尬,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万燕神色一僵,想到邵乐成对她做的畜生事,便觉得来气。 但最终她只是淡定的回应道:“回京做什么?让皇上为我做主?说亲王玷污我?我一没怀孕,二没证人,若是亲王矢口否认,那我岂不成了天下笑话?” 她的眼神带着阴冷,直勾勾的看着段勾琼,她似乎是在透过段勾琼,指责邵乐成的畜生行径 倪月杉皱着眉道:“你真以为他碰了你?” 万燕错愕:“不然呢?我身上没有伤口,却有血迹,不是落红是什么!他给吸入药粉之前,可是想着与我在郊外行苟且之事的!等我醒来,发现被丢在林间,捆绑我的双手,不是对我下手侮辱我,又是什么!” 段勾琼见万燕说的激动,双眼通红,段勾琼啧啧两声:“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本公主这么漂亮,他会看上你这个皮肤黝黑,又粗鄙的女人?切,他只不过是故意伪造玷污你的场景,好让你羞愤之下,起程回京去告御状!” “你们女人不就喜欢攀龙附凤,给你机会了,你哪里有不去选择翻身的机会?到时候,皇上为了体面,让你悄悄过门做妾不是很正常?” “当初你选择跟长公主合作不就是为了入府成皇亲么?你现在在装什么不情愿呢?亲王比郡王差哪里了?” 万燕被段勾琼一番话惊讶到了,事情是这样的? 倪月杉也在一旁解释说:“女人如果没了第一次,醒来后,双腿会酸软,会疼痛,你有过那种感觉么?” 万燕仔仔细细想了想,然后摇头。 倪月杉这才继续说:“那就是咯,你若是不放心也没有关系,找人给你点上守宫砂好了!” 万燕脸色变的精彩,可她在山寨的时候,伤了邵乐成,她咽了咽口水,但她没勇气张口承认错误。 “我就那么讨厌么?我过来跟着,是太子叫的我!不是我自己主动来的!你们这般设计赶我走?” “当初叫你来,确确实实是想在路上算计你,谁叫你要联合长公主伤我?”段勾琼目光狠狠瞪着万燕。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没有必要再和和气气的说话了。 原来段勾琼已经知道真相了! 万燕讶异过后,脸庞逐渐扭曲:“所以呢?就拿我清白被毁开玩笑?让我告御状然后,等你们回京让我点上守宫砂,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们夫妻两还真是歹毒!” 段勾琼也跟着笑了起来:“是你先伤的我!错先在你!让你成为天下笑柄怎么了?没要你小命已经是对你仁慈!” 万燕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惜了,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回京城!我想着继续赶到你们的队伍,既然亲王喜欢我,那我就跟着他,直到我怀孕!到时候,你一个低贱的婢女,还如何与我争夺亲王妃之位!” 她怒吼的声音,有些尖锐,听在倪月杉和段勾琼的耳中,几乎震破二人的耳膜。 段勾琼瞪了瞪双眼:“低贱的婢女?你说我?哈哈,真是好笑!你才是低贱的人,你全家都低贱!不过是个四品小官的女儿,在我面前炫耀身份!” 段勾琼伸手便要与她掐架,但万燕脸皮撕破了,也不想再忍让,伸出脚,便朝段勾琼踹来。 倪月杉见状,将段勾琼拉开,万燕的脚才落空! 万燕眼里闪过诧异,她冷笑着看二人:“既然我清白还在,与你们的仇,就先记下!” 然后她转身准备离开,但段勾琼没有受过这样的冤屈,她立即冲上前,想着好好的教训教训人。 谁知万燕想走是假,绕后对二人出手是真,但她没有想到段勾琼不依不饶,对她重新出手! 万燕只好,正大光明将二人除去,不然邵乐成被伤一事,以苍烈公主的身份,完完全全可以现在就杀了她,先斩后奏,而她的爹,也只能忍气吞声。 段勾琼显然不是万燕的对手,才交手两下,便被打倒在地。 她恼火的看着万燕,“你竟然还手!” 说着一声尖叫,在地上重新爬了起来,朝万燕扑去。 倪月杉有些无奈,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等着景玉宸回来,但二人总是打架 她只好出手帮了段勾琼,一起将万燕制服。 万燕没想到倪月杉还有这身手,最终是吃了亏,被桎梏住了手臂。 倪月杉皱着眉,看她,质问道:“既然你没被羞辱,落入山贼是你自己无能,亲王又救下了你,你应该感恩,而不是出手!” 万燕怒吼的挣扎着,但始终是挣脱不开倪月杉桎梏,她气恼的咬牙切齿:“太子妃真是好身手!让人不得不意外!” 段勾琼摔的手臂旧伤好似又犯了,她皱着眉,狠狠朝万燕踹去,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怒道:“你等着,我若是不让你哭着喊奶奶,我就是孙子!” 她卷起了衣袖,准备开干,倪月杉制止道:“先将人绑了,等他们两个回来,再处置她,我想静一静。” 段勾琼挥出的拳头顿了顿,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在旁边,坐下。 万燕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心里只觉得不安。 最后她眼里闪过一抹阴险,她开口说:“你们在这里与我作对,倒不如想着去救亲王,亲王他让我们先跑,是因为受伤了,很严重,只怕会有性命危险,那帮山匪武功极高,其实太子去了也极危险” 倪月杉和段勾琼本想着简简单单的等着人回来,万燕却吐露出这样的讯息? 倪月杉和段勾琼迅速对视一眼。 第450章 只为活着 “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说?还让太子去救人?”段勾琼瞪着双眼,眼里带着团团怒火,恨不得现在将人给撕了 万燕无比委屈的说:“太子不去,亲王就只能等死啊!我怎么会张口阻拦” 段勾琼立即就着急了,她看着倪月杉着急的询问:“怎么办?” 倪月杉却是神色凝重,不怎么相信,她眯着眼睛质问道:“既然那么危险,那么厉害,你们还可以逃走,却没有追兵快速追上,你逗谁呢?” 倪月杉手上一个用力,揪的万燕哀嚎不已,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倪月杉哼了一声,将人踹倒在地,对段勾琼吩咐:“将衣服裙摆撕了,捆住她!” 倪月杉不上当,让万燕有些着急,落入倪月杉的手中后,若是邵乐成被伤的事情败露,她还有的活么? 被丢在一旁,万燕着急的额头出汗,倪月杉和段勾琼坐下等待景玉宸和邵乐成回来。 只是天色越来越深,快要到了天亮的时间,倪月杉眉头也越皱越紧,不能等了,等不下去了。 她站了起来,对段勾琼吩咐:“你在这里等我,若是我们三个人一直回不来,你就想办法去调令附近的官府,前来剿匪” 之后倪月杉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段勾琼立即开口制止道:“带上我?” “公主的身手去了或许会添乱” 段勾琼尴尬道:“可你没轻功!” 倪月杉攥紧了拳头,知道她或许也是送人头的,但她没有办法等待下去。 倪月杉回头看向她,笑着说:“你比我重要啊!” 这句话,只有段勾琼懂,因为段勾琼是苍烈的公主,绝对不可以在闲常出事 段勾琼眼眶开始湿润:“那,那你要小心啊!” 倪月杉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万燕则是疑惑在那句段勾琼比较重要的话上 等倪月杉走了,她才开口询问:“亲王妃,别人好似都叫你勾儿姑娘?你这个勾,是否是公主起的?但丫鬟不该都避讳主子的名讳么?” 段勾琼转首看向万燕,怒道:“你懂个屁!在苍烈,丫鬟和主子撞名字,那是表示主仆情深!” 万燕却是依旧皱着眉:“那你从前叫什么?” 二人年纪相仿,并非是一个长者,一个幼儿,没办法大的给小的起名字啊! 所以万燕断定段勾琼是后来到了倪月杉的身边伺候,改名字的。 段勾琼白了万燕一眼:“与你何干!” 倪月杉到了山寨附近后,发现山寨内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山寨内,并没有混乱与打杀的声音传出,这是打斗又结束了? 倪月杉皱着眉,一直在靠近。 她在找矮墙,以及狗洞,或者是小门 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倪月杉的内心也越来越着急。 只是她觉得奇怪,因为在外面看进去,看不见一个人 瞭望台上竟然也是空的! 最终倪月杉找到了一个矮墙,然后翻墙进去。 落在地面时,没有发现危险,也没有发现人,四周静的有点可怕了。 在她质疑狐疑之际,听见了狗叫声,然后朝她这边飞快跑来,倪月杉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两条大黄狗,追着她一路跑,倪月杉心里只觉得完蛋了! 但等她看清楚前方的局势时,她诧异了,她的脚步止住 满满一院子的人,跪在了地上,一个个低垂下头,好似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而在高台上,上面躺着一个人,以及一个老者正在擦着额头上的汗,给人缝补? 旁边站着的人是景玉宸!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目光对视上,倪月杉双眼一亮,他没事! 狗儿发现诸多熟人后,没有再追赶倪月杉,默默退下,倪月杉则是朝着景玉宸快步走去,担忧的询问:“邵乐成伤的很重?” 她垂眸看去,后背血淋淋的,看上去很严重,而大夫正在缝补! 景玉宸开口提示说:“他被人后背偷袭,中了一刀,缝补之法是你之前提议过的,勾琼已经验证过,此法有效,所以我让医者对他用了。”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随即问道:“然后这帮山匪其实很菜,被你打败?” 景玉宸点头。 倪月杉扫视一眼,在场的山匪皆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不敢起来,看上去很老实,显然万燕是在撒谎。 倪月杉眉头皱着说:“你可以将人全部收服,可邵乐成没可能被伤成这样?” 景玉宸眉头紧紧锁着,“我也觉得奇怪!” 此时跪在地上的一人,立即开口说:“他,他不是我们伤的,伤他的人,是一个女人!”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一愕,“谁?” 那人细细回想,当时的女人个个回头垢面的,谁知道 而且当时都想着赶紧将邵乐成给抓了,谁去注意伤人的人。 景玉宸神色凝重的说:“一开始怎么没告诉我,是个女人伤人?” “刚刚,你不是说都要安静吗?” 那人小心翼翼的缩着脑袋,显然对景玉宸很是惧怕! 倪月杉看着他,发现他鼻青脸肿着,显然挨的不轻。 倪月杉双手环胸,随即说:“那个女人大概是万燕吧,怪不得,她想对我和勾琼出手,原因是因为,她伤了邵乐成在先,害怕邵乐成醒来后将事情抖露出去,按照勾琼的性子是会直接杀人的!” 景玉宸沉默了下来,万燕倒是胆子不小。 倪月杉也跟着沉默了下来,都在给大夫一个安静的环境。 等缝合结束,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开口:“一切都好了,还,还请让老夫去看看厨房熬的药!” 景玉宸没开口,大夫赶紧去了。 现在倪月杉和景玉宸要做的就是等待邵乐成醒来,可段勾琼一个人留下又会害怕。 倪月杉最终开口说:“你留下吧,我将勾琼和万燕带来!” “嗯,小心!” 二人没再多说,倪月杉迈开了步子,走了。 等倪月杉赶到,段勾琼似乎睡着了,而万燕在磨蹭着捆绑她的布条,想着先溜。 看见倪月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万燕自觉地停下手中动作。 她就知道,那帮废物不是景玉宸的对手,所以她要杀人后,逃啊! 但还是没成功。 之后倪月杉将段勾琼叫醒,推着万燕,带着段勾琼上山。 在路上也将一切说了个明白,段勾琼诧异的看着倪月杉:“受伤!缝针的地步!” 然后她转眸看向了万燕,她此时晃了晃脑袋,伸手抚摸向腹部的位置:“我,我好像记得,我受伤了”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她:“你这是要恢复记忆了?” 段勾琼有些痛苦的蹲在了地面,之后回应:“我觉得是” 万燕见倪月杉在关心的看着段勾琼,她飞快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赶紧迈开步子跑路 倪月杉发现万燕的行为过后,冷声道:“你逃得过我们面前,你逃得过闲常么?就算逃得过闲常,你爹呢?” 倪月杉的质问,让万燕的脚步顿住。 之后倪月杉没再说话,而是关心的看着段勾琼:“可不可以继续走?山寨有大夫,可以给你看看情况!” 段勾琼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跟着倪月杉继续出发,而万燕则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旁边,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她忍不住开口说:“求你们,如果要处罚我,我没有怨言,但不要连累到我父亲!” 倪月杉偏头看了她一眼,“你伤的不是我,等亲王醒来了,让她决定你的死活!” 万燕乖乖闭嘴,心里忧愁万千。 三人到了山寨后,天色已经大量,所有人还跪在地上,不敢乱动,景玉宸发现段勾琼的异样,奇怪的问:“她怎么了?” “好似要恢复记忆了!我先让她去房间休息吧,而你一直站在这里监视所有人也不是办法,我将人都捆绑起来,关着吧!” 景玉宸点头。 跪在下方不敢吭声的一众人这才有了反应:“饶命啊!我们不敢再乱来了,我们会很老实的!可以不关我们吗?” 但倪月杉的目光很冷,厉声道:“不可以!” 她还没说,下山后要去报官呢。 这些人打家劫舍也就算了,还强抢民女做老婆,连十一岁的人都不放过 将人驱赶关押后,倪月杉去看段勾琼,段勾琼倒是无比安静,已经睡着了。 一旁睡着的还有一个邵乐成,邵乐成还在发高热当中,要是等恢复,可以赶路还需要不少时日。 倪月杉走出了房间,对景玉宸开口说:“你留守,我去找官府,将这些山匪抓走吧,不然这些天一直关着,迟早也是饿死?” “不用你去。” 一句话让倪月杉意外了:“那谁?” “万燕!她知道现在她自己跑掉了也没用,除非她杀光我们所有人,掩盖罪行,可这只会使越陷越深,若是她想救赎,那就乖乖配合去叫官兵来。” 倪月杉恍然:“那我去传话了!” 第451章 被嫌弃了 如同景玉宸所预料的一样,万燕很愿意配合去叫官兵,并且没有耍花样,乖乖将官兵带来了。 等官兵们赶到,将一应山匪带走,山寨物品充公,山寨也就成了一座空山寨,官府的人用车架将邵乐成带下山,几人便住在了客栈内。 段勾琼醒过来后,发现记忆恢复,但也庆幸没有与邵乐成错过,看着邵乐成还在昏迷,段勾琼心疼无比。 “万燕呢?我要杀了她!”段勾琼在房间里面冲了出来。 倪月杉眉头拧着:“在柴房。” 段勾琼抽出鞭子,甩在地上,地上立时一条白痕,她眼中燃烧着腾腾怒火便冲去了。 若不是段勾琼这些天因为恢复记忆,身体不适,万燕早就被修理了。 她冲到了柴房,柴房中的万燕被吓了一跳,然后朝门外看来,正看见怒火中烧的段勾琼。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戒备的看着段勾琼。 “你想做什么?” “你将人刺伤,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我作为他的王妃,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万燕脸色一阵惨白:“我我知道错了!” 段勾琼却好似没有听见,步子朝她依旧缓缓迈去,她的嘴角扬着一抹残忍的笑来:“今日,我要让你知道,伤害我男人的代价!” 她怒吼一声,手中的鞭子也抽打了下去,万燕伸手去接,将鞭子握在手中,段勾琼气的咬牙:“还有力气接我的鞭子?看来没饿好啊!” 她一个用力将鞭子抽回,然后甩在旁边的碗上,盛满了水的碗,便碎了。 万燕眉头跟着紧紧拧了起来,她神色凝重道:“我伤他,那是因为我以为他辱没了我!” 段勾琼只是冷哼一声,笑道:“可事实并没有!” 她的鞭子再次抽下,一下比一下狠辣,倪月杉也赶了过来,开口:“勾儿,抽人是浪费力气的事情,倒不如给她一个机会。” 段勾琼的动作顿了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倪月杉:“什么机会?” 倪月杉看着她,嘴角微扬:“将功补过的机会。” 当天,万燕便被放了,段勾琼忍着冲动没将人杀了,继续回去陪着邵乐成。 所幸的是,邵乐成高热渐渐退去,人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眼睛,看见身旁一脸着急的段勾琼有些疑惑:“你干嘛一副奔丧的表情啊?” 段勾琼一拳朝他砸去:“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怎么就奔丧了!你在诅咒自己死呢?” 被捶了一下的,邵乐成倒抽一口凉气,段勾琼又心疼的道歉。 之后段勾琼亲自给邵乐成喂药,将万燕的事情也交代了清楚,邵乐成一脸郁闷:“那个小妮子,真够狠的,不愧是将军的女儿啊。” 等邵乐成恢复后,四人准备重新出发,但这次,段勾琼下了一个决定:“路上太辛苦了,早就没了一开始玩的心情。免得夜长梦多,这次换我保护你们,咱们走吧,抓紧时间回到苍烈,我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个坏人!” 段勾琼的目光坚定,显然是在内心定下了一个不小的决心 在场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表态? 欣慰? 弄丢了四人的景玉娥除了抓狂,便是抓狂,但她的行程没有缓慢下来,还在歇脚喝茶,茶楼外走进来一个人,她转眸看去,随即张口唤了一声:“万姑娘。” 万燕转眸看去,她眸光微眯,故作一脸惊讶:“长公主?你”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男子,各个身材精壮,一看就不好对付。 她眯起了眼睛,问道:“长公主在哪里来的保镖?” 景玉娥嘴角微扬,眼里只有不屑:“你怎么孤身一人?被甩开了?那你怎么不回京城去?继续寻找他们?你这是自取其辱?” 当时邵乐成可是得意的说过,万燕的下场很惨,可现在看见人,不好端端的? 万燕朝景玉娥走过去,坐下,她放下手中的马鞭,开口:“长公主,我也不想跟着了,但我我不得不跟着!”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上闪现过一抹恨意,她凑近了景玉娥,低声道:“对不起长公主,我不能做郡王妃的候选人了,我我失身于了亲王,还请你帮我,只要助我做了亲王妃,我今后绝对做你的眼线,听你的话!” 景玉娥想过万燕很多种悲惨的下场但绝对没有想过,是失身 但一个女子,不该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最终景玉娥选择了相信。 “那好,一起去苍烈,若是苍烈的王上知晓这个亲王不好好对待他的掌上明珠,你说会不会将亲王千刀万剐?而你,我保你做亲王妃!” 万燕和景玉娥组成一个队伍,倪月杉四人一个队伍,不同的路,同时加快前行 等步入苍烈境地时,段勾琼激动的热泪盈眶。 “总算回来了,我可爱的子民们” 她展开了双臂,好似要给眼前所有的路人一个拥抱。 邵乐成站在一旁,神色间带着一丝疲惫:“我需要找个地方,将衣服脱下,给我好好的抓一抓伤口,真的太痒了!” 段勾琼白了邵乐成一眼:“忍着!” 之后跟官府亮明了身份,官府的人那是一个惊诧,派人去通知宫里人,宫里派来了人将四人接到王宫去。 王宫的建筑与闲常略有不同,似乎对圆形建筑情有独钟,圆圆的屋顶上,立着一根尖尖的石尖,仿佛避雷针一般 而每个人穿着的衣服,大多都是窄袖,裙子也都是到达脚踝,发多为束发,喜欢戴着耳环而非耳坠。 一股股的异族风情感,尤为浓烈。 在王宫殿内,段勾琼开心的朝王位扑了上去:“父王” 她伸展着双臂,开心的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而在殿下的位置,有护卫将倪月杉等人阻拦在一个界限外,不允许三个人再往前一步。 足以见得,王上对段勾琼的信任与关爱。 段勾琼直接坐在王上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开心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父王,这段时间,勾琼好想你啊!可是儿臣在闲常总是有收拾不完的坏人,气的勾琼心疼,肝脏疼” 然后她捧着脸,噘着嘴,“父王你看看,儿臣都瘦了。” 王上蓄着花白的胡须,不过胡须自带一些微卷,堆在一起,将脖子挡的严严实实,他睁着一双浑浊的双眼,可眼神却是极为锐利的。 他打量了一下段勾琼,在他的眼里好似看不见殿下的三人,打量了一下段勾琼后,开口问道:“寡人看,是黑了!黑了显瘦!” 段勾琼不满的噘着嘴,这话,她听了很不开心 “父王,勾儿给你介绍,站在下面的那些人,一个是闲常的太子,一个是太子妃,还有一个是亲王。” 王上在此之前并未听说,段勾琼要回来,而且使臣回来时,禀报了段勾琼在闲常所做的荒唐之事,将他气的不轻,但段勾琼一直没有回来,又让他担心不已,所以到了最后,最终是化为了思念。 现在看见了段勾琼,发现确确实实是瘦了不少,心里又觉得心疼。 他目光锐利的看向了站在下方的三个人,一个个的挨个去打量。 “送你回来的人,不是铁骑,不是锦衣卫,而是他们?” “对啊,他们都是勾琼的好朋友,也是闲常无比尊贵的人,闲常的皇帝对勾琼百般宠爱,才舍得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送来啊!” 王上目光朝倪月杉的身上看去,那眼神极为锐利:“你是太子妃?” 感受到王上眼里的森寒之意,倪月杉微微蹙起了眉,但她并没有害怕和退缩,开口回应:“王上,月杉抢了勾琼的位置,实在惭愧。” 王上哼了一声,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明显是锐利的:“一句惭愧就想将事情揭过?你们胆子倒是不小,竟然真的胆敢前来苍烈!” 他让段勾琼让开,自己站了起来,一个威严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头上戴着一个王上的王冠,他朝着殿下缓缓而来:“太子,难道你觉得这个女人比勾琼要出色?” 景玉宸同样神色严肃了下来,开口回应:“不胜在出色,只胜在早相识,早相爱!” 听见景玉宸的话,王上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是激烈,好似在嘲讽。 “闲常的太子还真的虚伪,身为皇家人,谈及真爱?你们皇家人有真感情吗?当年三皇子母妃,是如何被追杀的?如何让三皇子流落民间的?” 这里指的三皇子,不用想便是邵乐成了 邵乐成听到被提及,脸色愈发铁青了起来,这些皇家的秘密,竟是被一个苍烈的王上给调查清楚了。 邵乐成感受到了一丝压力,拳头也逐渐的收紧了。 王上目光落在邵乐成的身上:“你小子,哪里出色了?让寡人的宝贝女儿为你挡刀?” 第452章 神秘的匣子 段勾琼的神色变了变,赶紧朝台阶下走来,抓着王上的手臂,着急询问:“父王,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么长时间,这些事情若是还没传到寡人耳里,寡人这个王上是不是太无能了!” 段勾琼低垂下头,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是谁一直欺负勾琼吧?他们只会为勾琼好,却不会欺负勾琼,坑害勾琼,父王,长公主马上要来苍烈了,你,你帮勾琼出出气吧!” 见段勾琼双眼希冀的看着他,王上冷硬着一张脸,没有开口说话。 段勾琼继续摇晃:“长公主可坏了,若不是亲王和太子他们保护勾琼,勾琼或许就没命回来了” 说着开始擦起了眼泪,然后仰头准备张口大哭。 王上赶紧开口说:“等一下,打住!” 段勾琼立时吸了一下鼻涕,打住。 王上这才开口说:“这样吧,事情一件件解决,寡人的孩子,就算再不出色,却也轮不到旁人嫌弃。” 他伸手指着倪月杉:“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若是你输了,就代表你不配抢走寡人女儿的太子妃位,若是你赢了,寡人自愿不追究,还认你做干女儿,以后来了苍烈,你想怼谁就怼谁,在寡人心里的地位勾琼第一,那你就是第二!” 苍烈王上和段勾琼秉性倒是有点相似,不安常理出牌,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合着自己的心意来,自己痛快了,才去想想其他后果。 怪不得,这位段勾琼真的在苍烈有恃无恐,胡作非为 “咳咳,敢问比什么?”倪月杉好奇的开口询问。 “都说闲常女子擅长琴棋书画。” 一句话让倪月杉瞬间脸色一变,那些个鬼 那是什么鬼? 见倪月杉站着没吭声,段勾琼在一旁咳咳一声:“原来父王想放水啊,谁不知道太子妃在闲常那才情是出了名的,别人是七步一首诗,而她是三步” 倪月杉尴尬无比。 诗可以冒充别人的,直接大声背出来,可这琴棋书画,冒充不了啊。 倪月杉觉得气势上不能让王上看出来,半点的破绽,倪月杉勾唇一笑,很是自信:“不要紧,王上想如何考验那我就如何表现,咱们文的比完之后,王上,是不是证明,我比勾琼公主也算是不相上下,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段勾琼知晓倪月杉的诗词是抄袭来的,所以这琴棋书画不是开玩笑么? 段勾琼一脸为难:“父王,我不会琴棋书画啊,比不了,赛马,打马球,什么都可以” 王上看着段勾琼狐疑的问:“手臂恢复了?不疼了?还敢骑马?” “敢啊,为何不敢,好了伤疤忘了疼!” 王上还在沉默,有宫人此时缓步走来,禀报:“王上,官府派来了人通信,说闲常来了位长公主,要求进宫见王上。” 段勾琼原本平静的面上,立即就严肃了下来,她眼里闪过恨意:“父王,收拾她!” 王上神色凝重还没吭声,段勾琼继续说:“闲常皇上说过的,她是过来任由父王你处置的!当初她害我” 最后,宫人带领着景玉娥缓步入宫了。 景玉娥身穿苍烈的着装,并且戴着面纱,身板笔直,高傲的扬着下巴,缓步走来时,自有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 王上眸光微微眯了起来,坐在高位上,静静的看着她。 “见过王上。” 清脆的声音不卑不亢,行的还是苍烈的礼。 “你就是长公主?为何到苍烈来?而且还是你孤身一人?” “王上,这次本公主前来是来听从王上你发落的,在闲常时,本公主不知勾琼公主的身份,多次与她结怨,所以闹了诸多的不愉快,致使违背了两国之间友好,影响了合盟关系,所以前来认罪!” 说着,朝地上跪了下去。 王上意外。 见王上一时没有吭声,景玉娥继续说:“但,王上,再被处置之前,还有一事,不得不跟王上你禀明!” 王上看着景玉娥,没开口说什么,等着她主动解释。 景玉娥却是咽了一眼,在场的宫人们,显然示意王上将人全部遣走。 王上没犹豫,缓缓挥了挥手,之后守在宫内的宫人一并退下。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景玉娥以及王上二人。 在王上狐疑的目光中,景玉娥在袖子中,缓缓拿出一个小匣子来。 “特献上一礼!” 现在宫人皆退下了,却献礼? 盒子谁去拿? 王上蹙着眉,没动,景玉娥主动走过去,一步一步,低垂着头,双手高高举起。 之后在殿下停下脚步。 王上这才站了起来,朝台阶走下,垂眸看着木匣子,但并未伸手去接。 “这是什么?” “惊天的秘密。” 这话说的太过自信,也太过让人意外。 王上果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惊天的秘密,哈哈,你们闲常好大的口气。” 景玉娥没有着急解释,只淡然说:“还请王上一观。” 王上哼了一声,将木匣子拿在手中,之后开口:“故弄玄虚!” 木匣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羊皮卷图,但没有打开,王上不知道是什么。 他再次看了景玉娥一眼,没打算就此打开,而是等着她多作解释,但景玉娥没打算开口。 在殿内屏风后的段勾琼等人耐不住好奇,皆伸长了脖子去看,想看看那究竟是何物呢? 在他们奇怪的目光中,谁知屏风就 “砰”的一声响,屏风倒了,人都出现在了景玉娥的眼前。 景玉娥诧异非常的看去,段勾琼等人,一个不差的,都在 段勾琼也不尴尬,干脆开口说:“父王,这位长公主诡计多端,还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呢,你可别相信她!” 景玉娥确确实实是意外这些人比她还要先到,但她并没有慌张,只惊奇的说:“长公主你联合亲王他们对付我,还以为只为多玩一段时间,图个痛快,顺便出口恶气,但你们竟然比我还先回来了?” 第453章 加油 王上蹙着眉,对段勾琼等人开口说:“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寡人与这位长公主还有一些话要说!” 段勾琼错愕,随即着急说:“父王,你别上当啊!” “出去吧!”这一声,王上的语气加重了。 段勾琼心里只觉得郁闷,但最终还是转身朝外走去了。 倪月杉等人也只好乖乖退下。 王上手中的盒子看上去并不大,所以里面可以装什么? 四人朝外走去,最不服气的就是段勾琼了,她气恼的扁嘴,开口说:“父王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长公主多奸诈恶心的一个人啊,竟然还给她机会独处!” 段勾琼好似被气的不轻,晃了晃脑袋,之后看向倪月杉:“你的琴棋书画水平究竟如何?”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我宁愿比射箭,和比武” 到了傍晚后,段勾琼提议带人去城中逛一逛,让倪月杉等人体验一下苍烈的风土人情。 但这些天赶路,邵乐成有点吃不消,要求先休息。 最后段勾琼只能扫兴的取消了带人出去玩的念头。 而王上却是设宴招待了景玉娥,等景玉娥应付完了王上,早已经有些微醺了。 她由宫人搀扶着,朝寝宫走去,搀扶着她的宫人低垂着头,等景玉娥进了内室后,她便将房门悄悄关上。 景玉娥扶着额,有些晕:“给本公主备上一碗醒酒汤吧!” 殿内此时只剩下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除了她外,就只有景玉娥。 景玉娥没听到动静,奇怪的问:“怎么?” 刚要张口,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咽喉,景玉娥诧异的看着对方。 对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笑意。 “长公主别来无恙啊,当初你不过掌控了十几个锦衣卫而已,就想对本公主大不敬?今日还给父王灌输迷魂汤,让父王饶了你?” 她的匕首更加近了,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割断景玉娥的咽喉。 景玉娥惊恐不已,开口:“还请公主不要冲动!” “本公主问你,你给父王看的东西是什么?” 景玉娥蹙着眉:“那是机密,不能告诉你!” “哈哈哈,机密你就能知道,本公主就不能?你在说本公主还没你有资格?你比本公主还要牛逼是不?” 她的匕首更加近了,景玉娥感觉到了一阵刺痛,有殷红的鲜血流出。 段勾琼笑了:“疼就对了,你什么都不肯说,其实与死人也没什么差距,那我杀了你好了!” 说完就要用力一化,景玉娥赶紧喊停:“等一下!我说!” 段勾琼也本来就是想着威胁人的。 王上的寝宫内,宫人们皆退下了,烛火吹灭,殿内陷入了黑暗,四周静谧。 在殿外,段勾琼趴在殿门,鬼鬼祟祟的想看看里面的情况,景玉娥有些尴尬的提示:“公主若是好奇,不如明天找王上直接要,或许王上疼爱公主直接就给了!” “若是愿意给,今天干嘛赶走我?” 她白了景玉娥一眼,然后道:“你进去偷!” 景玉娥站着没动,段勾琼瞪了瞪眼睛:“去啊!” 景玉娥一脸为难:“我送出的东西,怎么让我去偷?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段勾琼一脸郁闷,然后推开景玉娥,自己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视线太暗,段勾琼有点不适应,她吹亮了火折子,听见了王上打呼噜的声音,这才放大了胆子,四处搜查。 之后便是翻箱倒柜 等她回头朝王上看去时,依旧呼噜震天。 她松了口气,继续翻 可始终没线索,在她打算放弃之时,床榻的位置传出了声音:“是勾琼吧?过来!” 段勾琼身子一个愣怔,然后尴尬的转过身去,嘿嘿一笑:“父王,你什么时候发现儿臣的啊,你怎么不早点吭声呢?” “你是不是好奇寡人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段勾琼低垂着头,有些尴尬的走了过去:“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王。” 王上叹息一声,掀开了帘子。 “寡人竟是管教不好你!” 他坐在了床边,将匣子交出,段勾琼诧异的看着王上,这么轻易? “拿着啊?你不是想看?” 段勾琼错愕不已:“不,不是,父王你也太好说话了,你这样让我有点无法适应!” 嘴上虽然是嗔怪,可人没犹豫,伸手接过,打开就看。 火折子的微弱光亮,照在匣子上,打开后,里面的羊皮图纸,落在段勾琼的眼里。 这是? 见段勾琼疑惑的眼神,王上笑着说:“这图纸上面是无字无图的,需要用水浸泡才能显现出字来,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寡人那一张,可是” “可是什么?”段勾琼奇怪的问。 “可是两张拼凑在一起,也不足以看出是个什么东西,因为寡人还没有破解,如何让寡人的那一份它显字!” “那一共几张碎片呢?你知道用水浸泡会有字,看过后,得出什么结论了?闲常皇上为何要将这东西给父王你?为了换景玉娥的性命么?” “显现字体后,依旧看不懂,若是不将东西全部聚齐,其实不过是张废图,闲常皇上也算想的开啊!” “哈哈,父王,既然看不懂,也解不开这究竟是个啥,那就别琢磨了,你现在贵为王上,啥都不缺,何必费劲?给女儿报仇要紧啊!” 在殿外一直在偷听的景玉娥听见段勾琼在教唆王上给她报仇,景玉娥有些紧张,她想冲进去打断她的话,但最终还是没有。 “这里是苍烈,她是公主你也是公主,你们俩个磕磕碰碰的,寡人管不着,好了,寡人困乏了,你出去吧!” 段勾琼心里的疑惑被揭开,加上王上也不打算维护景玉娥,段勾琼心里开心,福了福身:“多谢父王,儿臣告退!” 段勾琼开心的走了出去,景玉娥还站在门外,段勾琼眼里闪过不屑:“故弄玄虚的东西!浪费人时间!” 翌日后,邵乐成醒来已经到了午时,他匆匆吃了饭,便被邀请游玩王宫。 走的地方多了就失去了兴致,因为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同小异,没什么好看。 倪月杉此时正在由景玉宸亲自手把手教她骑马的高难度动作,若是能在马背上献艺给王上看,让王上惊叹一个闲常女子的马技,那也能让王上心里服气,觉得倪月杉确实比段勾琼强,段勾琼做不成太子妃,那也是技不如人 邵乐成吃了饭后,便和段勾琼一起去马场看倪月杉和景玉宸了。 看见倪月杉几次秀技术差点从马背摔下去,段勾琼有些错愕:“没必要吧,我父王可能随便说说,可若是摔伤了得不偿失啊?” “月杉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拦左右的!” 段勾琼轻笑一声:“我想要的,父王都会一一给我!我不允许他为难月杉姐姐!” 然后高傲的扬着下巴,朝倪月杉快步走去。 倪月杉学了一个上午,若不是景玉宸反应快,不知道她会不会已经摔成了重伤昏迷了。 “月杉姐姐。” 段勾琼开心的走来,倪月杉骑在马背上,朝段勾琼看去:“公主干什么这么开心?” 段勾琼笑着说:“月杉姐姐,其实我看你马技还不错,但跟本公主比,可能还差了那么一点,虽然本公主可以放水,但父王不信服那也没用!” “不如,你与长公主比,为本公主出气,对付了长公主,父王一定会对你满意的!” 这个方案倪月杉和景玉宸从未想过。 苍烈王上故意不怪罪景玉宸,因为他知道,景玉宸的马技不错,在苍烈基本上,任何不服气的事情,都可以用马技胜负来决定一切。 所以景玉宸在苍烈马技一展示,王上如何为难人?所以捡起了倪月杉这个软柿子捏! 可偏偏倪月杉在这里没内力,内轻功,没马技,那就是最致命的点! 景玉宸开口说:“与其靠马技说话,惊艳王上,倒不如胜过长公主来的解气!王上确实知道勾琼与长公主之间有过节,你愿意为了勾琼得罪长公主,自己人和自己人斗,王上确实可能感觉到欣慰,勾琼让你替家这种荒唐事,也可以就此掀过了!” “对啊对啊,景玉娥那老女人吃瘪倒霉,多解气啊!” 倪月杉迟疑,她看着景玉娥打马球时,技术不差啊? “哈哈,那我好好努力吧!”倪月杉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玉宸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 倪月杉长出一口气:“嗯,我好好学。” 因为要考验倪月杉的本事,王上特意办了一场,苍烈王公贵族之间的赛马比试! 男与女皆可以参加,并且奖品丰厚,不少人皆报名参加,而倪月杉不想参加也得参加。 比赛当日,倪月杉换了一身窄袖长裙,头发高高的束起,头上戴着抹额,正活动着筋骨,段勾琼头上戴着的抹额与倪月杉完全一致,显然他们两个是一队。 “怎么样,我让父王该的规则,本公主的马上技术,必须给你加分,待会咱们狠狠欺负景玉娥,让她满地找牙!” 说完后,段勾琼跳了两下,开心的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迅速,眸光坚定从容。 倪月杉长出一口气,对自己打气:“加油!” 在在场人的欢呼雀跃期待中,所有人就位,景玉娥竟是与万燕一组 第454章 讨人厌的蛆虫 因为是男女皆可参加,不少人选择男女搭配,段勾琼远嫁闲常,现在亲自回来,和倪月杉一起合作,不少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猜测这人是谁? 有人一眼扫去,目光便被倪月杉的相貌所吸引,久久难以转移视线。 “那个女人相貌如此出众,闲常的人?”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其他人则是开口打趣:“没看到她和一个男子走的近,指不定早嫁人了!” 说着,一个扬鞭,人便驱动着马儿到了起跑点。 所有人准备就绪,小旗杆挥动中,有人高声宣布:“开始!” 一众人立即用球杆拍了拍马儿,马儿奔跑起来。 在场地中央放置一颗马球,而在场六组人,一共十二人,场地尽头分部六种颜色的球门,先进球的前四组人晋级,每一场马球淘汰两组! 段勾琼虽然马上技术不错,可马球不过是闲常刚传过来的,没人会觉得段勾琼就必然高别人一技。 比赛一开始,倪月杉便拿起了全神贯注的精神来,手中的杆子被她紧紧的握着,目光更是紧紧随着马球移动而移动。 景玉娥在与万燕决定组队时,就已经叮嘱过今天可以输,但倪月杉他们也必须输! 王上坐在观看台,看着一众年轻的少男少女围聚在一起,参加比赛,便觉得自己也跟着朝气了起来。 他笑着撸着微卷的胡须,开口:“年轻就是好啊,若是寡人再年轻一点,一定也去参加了!” 段勾琼和倪月杉皆发现景玉娥总是纠缠于他们,不允许他们有接触马球的机会,用马儿直挺挺的挡在他们的身前,景玉娥这样做,等同将自己的胜利机会也给葬送。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景玉娥,景玉娥嘴角扬着一抹笑容,虽然只是简单的眼神交汇,可那神色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她在得意。 段勾琼显然瞬间就恼了,一个用力,手中的球杆拍在景玉娥的马匹上,景玉娥的马儿明显暴躁了一下,景玉娥狠狠瞪向段勾琼。 段勾琼威胁道:“少在这里针对本公主,否则,本公主当众将你踩死在马蹄下!” 二人对话间,倪月杉已经追着马球跑开了许远,自己抢马球的同时,还要防止旁人将马球夺走。 此时有一男子对倪月杉的方向吹着口哨:“这位姑娘,马技不错啊?不知道想不想赢?要不要哥哥我让让你啊?” 那人明显一副纨绔的表情,勒马在倪月杉的身旁,手中的球杆也成了他耍帅的工具,不停的在手上转着。 倪月杉冷着脸,没搭理,此时段勾琼赶了过来。 她在一旁蹙着眉怒道:“呸,你这个登徒子,赶紧滚开,不然本公主在父王面前告你状!” 然后一竿子拍打在那男人的马儿上,致使马儿狂奔,差点害的人从马背上掉下去。 此时景玉娥也来了。 她轻笑着看着倪月杉:“听说这场马球比赛是王上为了你办的,今日你若是赢不了,在王上面前,你不过是个顶替勾琼公主的无耻之徒,到时候王上对你印象一落千丈,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毁掉和平盟约,将你抓了处死?” 她的话,倪月杉只是冷冷的听着,不甚在意。 之后倪月杉对段勾琼一句叮嘱,“快,看球!” 倪月杉那挥球杆的手势,证明球朝她这边滚来,景玉娥双眼一亮,低垂下头,手中的球杆已经做好了准备挥过去,抢个一球。 谁知,倪月杉狠狠一杆子甩在景玉娥身上,怒道:“惹人厌的蛆虫!” 景玉娥疼的额头冷汗直冒,段勾琼跟着一杆子挥开,拍在景玉娥的马匹上,马匹奔跑起来,景玉宸想张口怒骂还击的机会也没有。 而倪月杉与段勾琼已经策马奔向了马球所在地 “黄方进一球,中场休息!” 一共六组,现已经有一组晋级 倪月杉和段勾琼有些遗憾的勒马停下,景玉娥一直在捣鬼,耽误他们好好打球! 段勾琼安慰道:“没事的,就算我们被景玉娥害的垫底了,但父王为人只是表面严肃,内心实则就是个普通人,不会冷酷无情的随便杀人!” “而且错也不怪你啊,本公主就算不找你替嫁,也会找上其他人去!” 中场休息的口号不过刚喊完,就见邵乐成和景玉宸朝这边缓步走来的身影。 段勾琼开心的展开双臂,主动朝邵乐成飞快跑去。 倪月杉对景玉宸笑了笑,也跟着走去。 之前与倪月杉搭讪的男子,对他身边的人说:“你说那穿白衣的男子是谁?真是那姑娘的丈夫?” “你好奇?那就去打听啊!不过,成亲了也不要紧啊?” 男子摩挲着下巴,没觉得两个闲常的人,是他们身为羽都的王公贵族惹不起的 季涛一副受教的表情:“言之有理!” “刚刚在马球场上,勾琼公主他们两个明显与另外两个闲常的女子有过节,你不如去那边打听打听。” 季涛再次受教,他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兄弟,若是我抱得美人归,一定请你喝好酒!” 然后擦了擦即将流出来的口水,朝景玉娥和万燕走去。 景玉娥一听是来打听倪月杉的,她微微愕然之后,笑着开口说:“这位公子,如果我帮你,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季涛意外,随即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让她身败名裂!”一句话,在口中咬牙切齿的说出 万燕眸光闪烁,但她并未吭声,只默默的坐着。 休息片刻后,很快一场又重新开始了。 所有人重新各就各位,这次少了一组,显然压力更加大了,倪月杉和段勾琼的每一次击球都被景玉娥和万燕阻碍的死死的。 而另外三组则有了更多的时间互相争夺,很快一场又结束,而结果是,倪月杉与段勾琼再次错过晋级。 二人对视一眼,倪月杉突然笑着说:“就算我们最后赢了,可后面还有其他队伍也会晋级上来呢。” 段勾琼疑惑:“然后呢?” “与其输的悲惨,倒不如,输的畅快一点!” 第455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之后,倪月杉和段勾琼改变了一开始想好好打球的想法,二人在一刚开始的时候,便和景玉娥与万燕对立,段勾琼高扬着嗓门,开口:“来吧,接招吧!” 她怒吼一声快马奔驰了起来,在场不知道段勾琼要做什么,就见她接近了马球之后,却突然狠狠一杆子挥出,马球瞬间飞了出去,可显然倪月杉是接不住的。 所以她并没有接球,而是一杆子挥出,砸在景玉娥身上,景玉娥哪里想得到倪月杉狠起来,不管场合 段勾琼远远的便喊了一声:“漂亮!” 之后倪月杉趁着景玉娥错愕之际,再次一杆子挥出,一下比一下敲打的狠。 景玉娥这才反应过来,倪月杉是豁出去了! 她双眼中喷着怒火,对万燕命令道:“打她!” 好好的一场球赛,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撕斗? 在场人讶异不已,段勾琼更是激动的甩出手中球杆,朝景玉娥额头砸去! 景玉娥听见她的脑袋被砸出一声响,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她人摔在了马下,在在场人惊呼之际,段勾琼奔了过来,飞快下马,一脚脚的踢去! “叫你恶心人,叫你恶心人!” 万燕惊呆的看着,倪月杉也跟着翻身下马,一时之间也没人上前来阻止这一切,段勾琼夺走万燕手中的球杆,继续敲打在景玉娥的身上。 一场寻常球赛,以一种震撼人的形式结束 之后倪月杉和段勾琼站在床边,床上是晕厥的景玉娥,此时正昏迷着。 太医给景玉娥查验了伤势过后,摇头叹息:“这伤多处骨折,还有脸上也有伤,这需要好好休养,人是不会殃及性命,可这是要留下一身疤痕的啊!” “区区疤痕而已,他人已经死不了不就没事,今日的事情谁都看见了,我们想好好打球,靠着自己的努力拿第一,可偏偏有人总是作贱!” 段勾琼口中指的人是谁,在场人皆明白。 王上站在一旁,看着段勾琼的眼神中有嗔怪,但并未动怒,之后将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王上好奇一般的询问:“你两个皆是闲常的人,你这般正大光明的出手,不怕等她有了出手的机会,置你于死地?” 倪月杉张口正欲回答,一旁的段勾琼开口插嘴道:“父皇,你在多此一问哦!若是怕,就不会出手啊!” 王上大笑了起来,随即感慨道:“你的性格倒是与勾琼有点相似,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本王欣赏你!” “那父王是不是打算收她做干女儿了?她可以安稳稳的太子妃,而我就做亲王妃” 她害羞的看了邵乐成一眼,邵乐成轻咳一声:“那个,小婿一定会好好对待勾琼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王上目光这才落在邵乐成身上:“是么,那寡人可要考考你了。” 邵乐成的神色一愕,考? 在他错愕之际,段勾琼赶紧说:“父王,他可是刚受伤的人,哪里经得起考验啊?他可不能赛马,也不能打马球,更不能动武!” 王上捋着胡须:“你才嫁过去多久啊,这就维护上了?” 段勾琼红着脸,低垂下头:“自己的男人不维护,维护谁去” 邵乐成错愕的看着段勾琼,我去,这话说的还真的一点都不含糊啊。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邵乐成,她虽然刁蛮任性,可在王上面前还是非常维护他们这些朋友和爱人的? “好了,才在闲常待多久,说话便这般的不害臊了!”王上嗔怪了一句后,目光在邵乐成身上收回,不打算继续打扰这些年轻人了。 看着王上离开,几人赶紧恭送。 景玉宸有些意外:“你父王当真是护短。” 段勾琼立即一副得意的表情来:“不然呢?任何事情都是父王帮我料理,闯祸了本公主也不怕,这位景玉娥啊,虽然是长公主,身份很尊贵滴,可是呢,她就是来苍烈领罚的啊!咱们干嘛还客气呢?” 段勾琼的话,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 一旁站着的万燕,眸光复杂。 等一众人离开后,万燕依旧守在旁边,然后她听见了有宫人的声音:“小王爷,这闲常女子的房间,不经通报,不好进去吧?” 万燕立即来了精神,在房间内开口:“还请进!” 走进来的人,万燕没意外,正是向景玉娥打听倪月杉的季涛! 季涛一眼瞅见床榻上躺着的景玉娥,他啧啧两声:“当时本王想出手帮忙的,可后来一想,不划算啊,她出事了,你还有你么?” 万燕勾唇一笑:“原来你是小王爷,不知道小王爷这次找来,是想打听什么,还是想谈一谈如何施展计划?” 季涛笑着开口说:“简单,本王只想要美人。” 倪月杉回到房间后,打算去洗个澡,景玉宸便在房间等她,等倪月杉回来,看见景玉宸还坐在椅子旁,没动弹。 “苍烈我们也来了,王上似乎也不打算追究勾琼公主胡作非为,你和我若是想随处去逛一逛,是不是也随时可以走啊?” 倪月杉直接坐在景玉宸的腿上,手往她的脖子上搭去,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好似勾魂摄魄一般,魅惑着人眼。 景玉宸意外倪月杉的举动:“你看见勾琼和乐成恩爱,这是也想效仿效仿?” 倪月杉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效仿啊,你是我夫君,我想这样不成?” 说着倪月杉还贴近了一点,刚刚沐浴过后的倪月杉一身芬芳的香气,味道扑入他的鼻端时,让他的眸光愈发幽暗了幽暗。 倪月杉笑着看他,好似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一般,“夫君,咱们将现在当作度蜜月来度过吧,如何?”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她,没明白,而在她的不断攻势下,景玉宸觉得已经开始火在烧身了。 “度蜜月?” “对,度过像蜜糖一样甜美的时光!” 倪月杉主动俯低了头,朝他亲去,景玉宸诧异非常 但他很配合的将倪月杉直接打横抱起,对着她邪魅的勾唇一笑:“点火了,可要负责灭火” 翌日,倪月杉和景玉宸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段勾琼和邵乐成,二人眼里只有惊讶。 “不是吧,这才回来几天啊,你们就想着去游山玩水了可,可我们四个是搭档,不能缺了谁。” 段勾琼仿佛是个要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委屈的噘着嘴。 倪月杉靠在景玉宸的身边说:“你们也可以趁机想一想如何度蜜月啊,你们怎么说也算是新婚燕尔。” 邵乐成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随即无奈说:“月杉啊,咱们单独说句话好不好?” 在场的其他三人皆是一脸意外的看邵乐成,邵乐成还有什么话要单独与她说。 无疑,景玉宸和段勾琼的眼神变的怪异起来。 邵乐成无奈解释说:“不方便,实在是不方便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说,来月杉,我和你单独说!” 倪月杉现在只有好奇,有什么话只能她听? 之后二人走到了房门外,倪月杉看出邵乐成好似有点紧张。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他:“有什么你快点说啊,小心待会公主直接冲过来,不给你机会了!” “额,那个,那个其实吧,我,我虽然别人呢都觉得我风流倜傥” 倪月杉投去疑惑的目光,邵乐成赶紧开口:“呸呸呸,口误口误,不是,别人都觉得我太过风流,觉得我应当是个浪迹在万花丛中的一只蝶,其实不然!” 倪月杉双手环胸,让自己多一点耐心听下去。 邵乐成往下解释说:“而我其实一朵花都没有采,这个你知道吧?” 倪月杉很认真的点头:“没错,我知道,然后呢?” “所以我对公主她,我,我是第一次采花!” 倪月杉有些晕。 “而公主呢,她是一张白纸,她对那方面不懂,她的脾气你也知道的” 说着他幽叹一声,陷入了回忆 每当入夜的时候,二人便共踏而眠,邵乐成的手指就朝着段勾琼的一点点的靠近,然后段勾琼收回手,翻个身,继续睡,邵乐成就只好将腿搭上去。 然后段勾琼便是一拳挥了过去,每当邵乐成想靠近,想亲热,可偏偏段勾琼都会用暴脾气结束一些。 “你丫的睡觉压到我了!” 一声怒吼的段勾琼,一拳挥出,砸在邵乐成的脸上,有时候还会是要害处 所以时间久了,邵乐成都有一些萎了 这与段勾琼成亲时间也不短了,可偏偏还是清清白白! 听完景玉宸的哭诉后,倪月杉明白了:“你们夜生活不和谐啊?那你跟我说干什么呢?” 邵乐成立即做贼一样的表情,让倪月杉小点声,免得在殿内的二人听见。 第456章 害怕她出事 “这样不算什么,结果有一天夜里,她竟然问我,她怎么还不怀宝宝” 邵乐成的表情几乎抓狂,手都不让碰,如何怀? “你帮我跟勾琼说说呗,等你成功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夫妻之间的生活,宝宝是如何生的,你再和太子走!” 倪月杉:“” 见倪月杉没吭声邵乐成的表情逐渐转而哀求:“咱们是好朋友,你必须得帮忙啊?” 倪月杉咳嗽一声:“这种事情,我怎么教?你身为丈夫,可以以强克强?” “公主的性子,我不敢用半点跟强沾边的办法。” 邵乐成幽幽叹息一声,想着怎么就迎娶了这样一位活宝呢? 倪月杉沉默后,开口说:“那要不然我试试?” “你必须试试啊!我想不出来比你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为什么?觉得我很懂?还是觉得我和她比较好沟通?” 邵乐成尴尬的笑了笑:“我觉得勾琼不会随便打你” 倪月杉:“” 倪月杉与邵乐成谈完之后,倪月杉进了房间,她看了一眼景玉宸:“你先回避一下吧?” 景玉宸有点意外,但也没多问,抬步朝外走去。 段勾琼愕然的看着倪月杉,她坐在桌子旁,此时手正撑着脸颊,奇怪的问:“什么事情啊?这般神神秘秘?” 倪月杉也是第一次告诉一个人,这夫妻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她纠结过后,坐在段勾琼的身边,最终憋出一句话:“你看话本么?” “不看,但听说书的唱戏的!”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有一本奇书,作为好朋友我必须跟你分享!” 段勾琼怪异看着倪月杉:“他将你单独叫出去后,又让你和我单独说话,结果,只是要和我看奇书?” 她奇怪的看着倪月杉,质问又好奇的问:“什么书啊?” 最后倪月杉出了房间,邵乐成和景玉宸同时朝倪月杉看去,邵乐成激动的询问:“如何了?” “嗯我需要买一本书,越快越好,你们两个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尽快给我弄来!” 邵乐成与景玉宸对视一眼。 倪月杉咳嗽一声,见四周也没其他人在,便大胆的厚着脸皮说:“去,去找一本叫做金瓶i的书过来!” 景玉宸原本就很茫然,完完全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玄虚,这句话让景玉宸诧异不已。 “然后?给”下面的话,景玉宸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明显,是给段勾琼看去。 “别问那么多,我不管你们两个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找来,而且要画风稍微的小清新一点的,不要那么的粗狂?” 倪月杉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比较好。 邵乐成恍然:“小清新,小清新,好,我好像明白了,我去找!” 景玉宸却是依旧处在原地没有动弹,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你干嘛不走?” 景玉宸一脸委屈的表情说:“我没有路子,找不到!” “那就想办法!必须找点来,多多益善!” 然后倪月杉挑着眉,对景玉宸奸诈笑着:“留点自用啊?” 景玉宸汗颜,嘴角一抽,好似在这一刻,才真正的认清倪月杉,她竟是这样的人! 景玉宸一副上了贼船的表情,“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么?” 倪月杉立即严肃了下来:“不可以!” 景玉宸:“” 之后倪月杉和段勾琼快要等睡着了,邵乐成率先回来了。 他将一摞书放下,然后转身就走,还不忘带上房门。 倪月杉嘴角一抽,拿起第一本,先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妥,才打算给段勾琼看,她害怕段勾琼接受能力小? 邵乐成的内心还是很紧张的,他站在门外,偷偷听着 此时景玉宸回来了,他用手中的书敲了敲邵乐成的头:“偷听可耻!” 邵乐成转过身,发现在景玉宸的手中只有一本书,他奇怪的看着景玉宸:“按照道理,我觉得你不该只能寻到这么一小本!” 景玉宸嘴角一扬,没着急辩解什么,只非常自信的表情。 邵乐成被勾起一丝兴趣:“怎么,很精彩?孤本?” “彩色的!” 邵乐成的双眼瞬间一亮,“借我瞅瞅?” “然后当我面看吗?”景玉宸目光冷冷的朝邵乐成看去,邵乐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莫名觉得尴尬:“那我还是算了吧!” 然后他乖乖的走到台阶处,坐下。 等倪月杉将房门打开,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走吧,咱们吃饭去!” “好。” 等的虽然久,但景玉宸没有半点的牢骚,他也不好奇,上前与倪月杉一同离开。 邵乐成张口想将倪月杉叫下来,仔仔细细询问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倪月杉走的太快了,他也就没有追上去多问了。 之后他看向房间里面,朝里面走了进去。 在房间里,邵乐成不过刚进去,便有一个身影倒了过来,他立即伸手接住,只见段勾琼红着脸颊,眨着双眼对他放电开口说:“我解锁了好多” 她话没说完整,但那眼神足以表明话中的意思,邵乐成内心激动不已,“好,好好!” 段勾琼勾唇一笑,顺势将被公主抱了。 二人朝床榻走去,但之后邵乐成才知道,原来,段勾琼这种暴力少女面前,是不能跟她造人的!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段勾琼坐在他的背上,狠狠掰着他的双腿,一个用力,他觉得他的腿就要断了。 段勾琼冷声质问:“不知道这个姿势可喜欢?” 邵乐成疼的快哭了,他想喊妈妈 “我,我背上还有伤,你轻点” 但段勾琼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更加用力一掰,又是一声震耳欲聋。 倪月杉和景玉宸离开后,一起吃了饭,打算回去准备洗澡睡觉了。 却有一个宫女在与倪月杉擦肩而过的时候塞了一个纸条给她。 此时在抄手游廊,只有她与景玉宸以及面前这个宫女,可宫女连景玉宸都要防范,单独给她纸条。 倪月杉不动声色,跟着景玉宸继续往前走,之后开口:“我觉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不你先回去洗澡吧?” 景玉宸脚步顿住,然后点头:“好,我等你。” 倪月杉转过身后,拆开了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让她到一个地方见面,留名处,写的是万燕。 倪月杉眸光微敛,迈开了步子朝一个方向走去。 等找到了万燕所指定的位置后,倪月杉看着房门是紧闭着的,而里面也是漆黑一片,她眸光愈发深邃了一些,之后,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似乎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而房间太过漆黑,视线不清明。 倪月杉蹙着眉,张口唤道:“万燕,你找我?找我做什么?为何不点蜡烛?而且我们的关系也没什么见不得光吧?” 说着倪月杉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眼前的视线便变的清明了。 她还未曾来得及打量四周的一切,黑暗中突然一个坏笑的声音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小美人,这里没有什么万燕,有的是本王我!” 倪月杉看见突然出来的是一个男子,并没有多么意外,只冷眼看着他:“你是谁?我与你认识吗?冒充她,约我做什么?” 倪月杉双手环胸的看着他,好似也没打算着急着走。 季涛奸诈的笑着,眼神里的光,是贪婪的。 “我可没有冒充她,是她约的你没错,只不过,这个位置她告诉了我,让我在这里提前点了香,等你呢。” 对方说着手,朝倪月杉这边抓来,倪月杉一个闪身便躲了开去。 她冷眼看着他:“香?什么香?刚刚你自称是王爷?” “没错,本王就是苍烈的小王爷,身份尊贵!你跟了本王一辈子衣食无忧,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不慌不忙的问道:“你还没有说,你究竟是用了什么香?” “迷香!” 倪月杉听后,立即手掌扶着额头,讶异的看着对方:“我脑袋好晕啊,你为何要这样做?” “傻美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到现在都还没明白本王的心思?本王喜欢你,想给你荣华富贵,所以本王打算纳你过门做妾了!” 说着便激动的朝倪月杉这边再次扑来,而倪月杉则是转身朝门口跑去。 只是伸手一拉门,房门被锁 倪月杉回头看向季涛,季涛得意的笑着:“本王可是很有诚心的,不会白白睡了你,不负责,妾位给你留着,今晚就好好伺候本王!” 在另外一个宫殿内,景玉宸觉得奇怪,倪月杉好似离开了许久? 拉肚子的话,也该回来了,毕竟他澡都洗好了? 所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想到此处,景玉宸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第457章 被算计的是他们 此时另外一个宫殿内,景玉娥已经清醒了过来,旁边站着一个女子,看起来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景玉娥察觉出她的异样,皱着眉瞪着她:“你来回走什么啊?本公主喝个药都不能好好喝!” 万燕的脚步顿住,看着景玉娥,之后纠结的说:“公主,我,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你说,你被太子妃他们打成这样,当时我也吓懵了,所以不敢上前帮忙。” “不过,公主你可还记得,有男人,询问了关于太子妃的讯息,他他让我帮了一个忙。” 万燕说话吞吞吐吐的很是纠结,景玉娥冷眼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耐。 “快点说!” 万燕低垂下头:“让我将太子妃约出来,然后现在太子妃大概被他堵在房间里,给” 景玉娥自然是清楚这件事情,那个男子第一次见倪月杉的时候就起了色心,所以被单独堵在房间里,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眸光微微眯了起来,笑着问:“所以呢,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心里不安,长公主若是事情闹大了可如何是好?我现在好后悔啊!” 见万燕那害怕的表情,景玉娥却是微微笑了笑:“别害怕,也别紧张,走,带本公主瞧瞧去!” 万燕讶异的看着景玉娥:“长公主你就不害怕,到时候太子妃发现了你,会对你有所不利?” 景玉娥冷笑一声:“我们是去捉jia 的,我有何怕?” 景玉娥的眼中只有不屑和嘲讽:“这可是让她无翻身之力的机会!” 说完景玉娥下了床,万燕站在景玉娥的身边,扶着她,好似很奇怪的问:“长公主,其实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太子妃是勾琼公主,在苍烈长大,一个苍烈的小王爷为什么会不认识勾琼公主?而且小王爷和勾琼公主应该属于亲属关系?” 景玉娥目光锐利的看着万燕,眼里带着一抹嘲讽:“你是真的愚蠢啊,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没有看出来?” “那位亲王妃在苍烈都敢大胆妄为,还不足以看出来,她就是苍烈真正的勾琼公主?而这位太子妃,哼,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而已!” “不然天下间哪里来的一个丫鬟如此胆大?至于与小王爷是不是亲属,那也未必,外姓王爷多了去了!” 听了景玉娥的话,万燕感觉到一丝恍然,原来事情竟是这般,怪不得 见万燕一副沉思的表情,景玉娥也狐疑的问:“你既然害怕,又为何帮助小王爷约了人过去?而且你又如何笃定这位太子妃就一定会过去呢?” 景玉娥的眼神看着她很是锐利,万燕轻轻笑了笑,尴尬道:“心里虽然害怕,可仇还是要报的!而且我大不了说,那字迹不是我的,是小王爷冒充的呢?” 景玉娥半信半疑,但最终没有说什么,迈开步子朝外走去,边走边开口说:“那你究竟在信上写了什么让她前去赴面?” “我说,想与她面谈,谈谈公主你的使命” “你想告密!” “我故意说的!为的引她出面啊!我哪里知道,公主你来,究竟是受了什么使命?” 景玉娥哼了一声,迈开步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等二人赶到了房间外,里面一片漆黑,甚至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 景玉娥狐疑的看向身旁,万燕主动开口说:“小王爷大概和太子妃到了内殿去?” 景玉娥伸手扶正了发髻,冷笑一声:“去推门。” 万燕听命前去照办了。 房门在推开的那一刻,一股香味迎面扑来,景玉娥明白这是什么香味,她掩住口鼻,跟着走了进去。 室内里,视线不明,什么也看不清楚,万燕在一旁吹亮了火折子,景玉娥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人是没来吧?” 万燕摇着头说:“不该啊。” 之后她朝里面走去,景玉娥将信将疑的跟上,等打开了内室房门,二人在房间内一阵扫视,瞧见里面有一张床,而床榻上,似乎有什么怪异的声音。 四周视线不明,景玉娥有些急躁,吩咐万燕把蜡烛点染,室内明亮之后,她看见在床榻帷幔后,隐隐有人的身影,还有一阵阵的怪声。 她蹙着眉,瘸着腿,等掀开帷幔看去时,惊讶了。 在床榻上,季涛被捆绑着,嘴巴还被东西堵住了,此时正挣扎着,看见他们两个,变的更加激动起来。 景玉娥青紫着一张脸,错愕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反被绑在这里了?人呢?” 她还在疑惑的询问,在身后的位置,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关闭上,吓了景玉娥一跳。 转头看去,万燕已经不在房间,她神色一变,快速去拽门,可房门已经被人死死的锁住,根本无法推开。 景玉娥瞪大了眼睛,对着外面张口怒喝:“放肆!还不给本公主将房门打开?” 可在外面的人,根本没回应,走了 景玉娥被气的不轻,用力踹了两脚,可扯动了伤口,疼的她又开始龇牙咧嘴。 之后她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季涛身上,将堵住他嘴巴的塞布拿下,质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季涛着急道:“把我身上绳索也解开!” 景玉娥只能照做,季涛这才解释:“还能怎么一回事,那小贱人根本没受迷烟影响,她提前服了解药,还将我一顿痛打!他们明显是串通一气!” 景玉娥蹙着眉,那么此时将他们二人关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 她还在疑惑,便嗅到一股股的味道扑了过来,这是? 窗户被人捅破了一个窟窿,而烟雾正朝着房间内吹来 她立即掩住了口鼻,一旁季涛也站了起来,他快步去踹门,去拍打窗户,可不管二人如何努力,房间内依旧没有可以打开的出口,而烟雾一直在不断的往里面散来。 他气的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他回头看向景玉娥:“都怪你!” 景玉娥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与我何干?凭什么都怪我?” “因为你愚蠢,被万燕骗着来了!” “呵呵,那你呢?你不愚蠢?你不一样被骗来了?” 二人在房间内开始吵了起来,谁也不愿意放过谁。 宫殿外,站着倪月杉和万燕,万燕疑惑的询问:“太子妃,你想让他们两个在里面行苟且之事?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倪月杉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万燕:“如若不是他们两个人龌龊,我会有将计就计的机会么?” 显然不会,所以倪月杉这样做,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倪月杉回去时,才知道景玉宸一直在找她,倪月杉让人将景玉宸赶紧找回来,她去洗澡,等洗澡过后,景玉宸也回来了。 但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悠闲的躺在床榻上,确确实实不像出了什么事情,他这才放下心来。 翌日。 万燕去找段勾琼,请求段勾琼派人去找景玉娥,说景玉娥看过季涛的信之后,夜里出门便没有回来过,这一夜未归可不是小事啊! 段勾琼没犹豫,很爽快的答应,邵乐成则是奇怪的拉了拉段勾琼:“你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让你派人你就派人?她伤了本王的事情还没找她算账呢?” 段勾琼安抚道:“你就别管了,晚些就知道了!” 段勾琼好似有什么秘密? 之后段勾琼派出的宫人,四处寻找打听,季涛与景玉娥哪里去了。 经过一番搜寻,在一个宫殿内发现了二人,只是二人此时经过一夜的激战,早已经累趴在床,被人发现时,还沉沉的睡着 似乎感觉外界有什么动静,二人被惊醒时,发现人已经被围观,二人吓的瞬间清醒。 景玉娥瞪着双眼,此时的她,鼻青脸肿着,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也满是青紫,惊恐瑟缩在床角时,那模样,不仅丑陋,还狰狞 “你们都滚出去,滚出去!” 她要的不是被人围观,而是她围观别人! 段勾琼站在床前,忍不住啧啧两声:“没有想到啊,小王爷这么重口味,喜欢挑有伤在身的女人下手?” 季涛和景玉娥昨天就发现要被人算计了,但在昨天,他们也同样没有办法,不得不呼吸空气,之后就中了招数,二人情不自禁 季涛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景玉娥,在看见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时,立即一副呕吐状,然后抓着衣服,也来不及着急穿上,连滚带爬的便往外跑去,好似生怕跑的慢了,景玉娥会跟他说一句,要让他负责! 段勾琼笑着说:“长公主,你不如将你闲常的那位驸马休了吧,嫁到苍烈来,做个小王妃也不错!” 说完后,段勾琼毫不掩饰的大笑着离开了。 景玉娥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你,你给本公主等着!” 但段勾琼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叫嚣的景玉娥,以及一众围观的宫人 第458章 留着做念想 没有人想过替景玉娥隐瞒她和季涛之间的丑事,所以在景玉娥还没有走出殿门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段勾琼还故意跑去找王上:“父王,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可别动怒啊!” 她站在王上的身边,伸手抚着他的胸膛,开口提醒。 王上无奈的看了一眼段勾琼:“你明明已经打算告诉寡人了,可你偏偏又不希望寡人动怒,那你可以不说啊!” 段勾琼噘着嘴,知道王上这是在故意堵她呢。 “父王!你不知道,那个小王爷,太不是人了!在马场上的时候就在与闲常长公主搭讪,就在昨天夜里,他们竟然就睡到一起去了!” 见段勾琼说的非常激动,那小脸,红扑扑的,王上哼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究竟是让小王爷去闲常做驸马,还是让人家长公主来苍烈做小王妃啊?” 段勾琼眨着眼睛,那一副八卦的样子 王上叹息一声:“你真能给寡人惹祸!好想让寡人不动怒!” 段勾琼却是噘着嘴,不满的说:“这次可不是勾琼惹祸,是他们两个人情不自禁!” 景玉娥伤的那么重,却还有心思与季涛之间tou情,王上还真不相信,不过是旁人耍的把戏罢了。 但王上并没有拆穿段勾琼,只笑着说:“这谁去谁留,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景玉宸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意外,虽然没有人跟他商议,但只微微一想,景玉宸就觉得有问题。 他看向身旁正在听段勾琼喋喋不休的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胆子还真大,刚来就惹事。 他伸手拧住了倪月杉的耳朵,倪月杉被揪疼,叫了一声,然后看向景玉宸:“干什么?” “是你们干的好事吧?” 倪月杉昨天晚上消失了一会,他就觉得奇怪。 倪月杉一脸无辜:“才不是我干的好事!是他们自己往我刀口上撞来的!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几乎整个王宫都知晓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羞的想死?” 段勾琼原本还想着让王上如何处置景玉娥,景玉娥伤害她,虽然也被她打回去了,但人留着就是祸害,若是真与季涛联手,还真是个麻烦。 段勾琼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之后开口:“月杉姐你说的对!” 倪月杉狐疑的看向段勾琼:“哪一句说的对?” 段勾琼勾唇笑着,没回答,只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之后段勾琼迈步离开,走的有些着急,好似真的有事。 到了晚上的时候,有宫人端着药朝内殿走去,准备给景玉娥喝,谁知,刚走进去,就看见一个人被吊了起来,在空中荡来荡去,舌头伸的老长,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宫女被吓的往后退了退,手中的盘子也跟着摔掉在地。 “啊,救命啊!长公主上吊自尽了!” 然后恐惧的朝外跑去,之后消息迅速传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打算明天离开的,却在离开前,听到这样一个讯息 二人对视一眼,只是一眼,心里便已经是猜到是何人所为。 景玉娥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自杀,她最多想着如何报仇才对 所以不用想一定是人为! 到了白天,倪月杉和景玉宸准备在王上面前辞行,但没有想到段勾琼和邵乐成也赶来了。 二人对王上开口说:“父王,虽然没待多久,但勾琼还是决定要回闲常了!父王,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王上看着段勾琼蹙着眉:“就不能多陪陪寡人?” “可是,勾琼就算留下来了,可心却飞走了啊!” 段勾琼的回答,让王上叹息一声:“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段勾琼走上前,伸手摇晃着王上的胳膊:“父王,勾琼走了却还会回来的,指不定将来会抱着你的外孙女外孙子回来哦!” 说完,她对王上精灵古怪的眨了眨眼睛,那表情可贼了 王上则是讶异的看着段勾琼:“你也不害臊!” 段勾琼吐了吐舌头:“实话嘛,夫妻之间成亲了,哪里有不生宝宝的!” 说着她还脸颊飞着红晕,看了一眼邵乐成,邵乐成则是觉得压力颇大。 单纯的睡觉觉是永远没办法让段勾琼怀上宝宝的 四人走出大殿后段勾琼开口询问:“万燕呢?夫君,你打算将万燕如何?不过这才设计长公主的事情,万燕出了力!” 邵乐成身上的伤口严格来说,现在还痒,他蹙着眉:“你决定吧!” 段勾琼摩挲着下巴:“那就让她去从军吧?待在她爹的身边也好,去其他地方也罢,总之不允许回京!看着她,你就会想起你的伤不是?” 邵乐成轻笑一声:“公主何时变的这般同情心了,竟然只是想着让人不准回家?” “本公主觉得不能回家,明明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她低垂下头,回头看了一眼殿门,此时殿门敞开着,走进去后,看见的就是王上了,可她却决定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离开。 离开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邵乐成明白段勾琼现在的心境,他伸手摸了摸段勾琼的头:“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会好好待你。” 段勾琼对邵乐成勾唇笑了,她用力点头:“嗯,我相信你!” 四个人准备出发离开了,却有一个公公缓步走来,对段勾琼开口:“公主,王上吩咐老奴交给你一样东西,等你想王上的时候,就打开看看!” 段勾琼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是盒子,虽然没打开,但她已经认出来,是装什么的盒子。 她讶异的看着公公:“为何给这个?” “这个老奴也不清楚,公主你一路注意安全。” 到了王宫外,段勾琼看向邵乐成:“走吧,从现在,从今天开始,本公主就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托付给你了!” 邵乐成却是皱着眉说:“可别,有时候还是别全心全意,对一个人,不然会很惨的!” “你!”段勾琼狠狠一锤砸在邵乐成的伤口上,还故意很用力。 邵乐成倒吸一口凉气,“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 段勾琼还对邵乐成吐了吐舌头,扮鬼脸,然后飞快的跑开了。 邵乐成则是追赶着段勾琼而去:“你,你站住,必须让我也捶一下!” 景玉宸和倪月杉则是慢悠悠的走着,没有追上前,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第459章 倪家没好东西 这一路上,没有万燕,也没有景玉娥,四个人的行程,四个人的旅游,每天都是度蜜月。 等回到闲常时,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四个人在马车中皆探出头来,段勾琼伸展着懒腰:“回来了!” 只不过四个人一路上并没有住驿站,所以皇帝也不知,今日便是四个人回来的日子 倪月杉觉得离开了几个月的时间,还是很想苗媛的,她看向景玉宸:“要不,你先回太子府吧,我去相府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回太子府,处理处理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事情,我晚些自己回去!” 景玉宸并没有坚持,之后自己先回去了。 倪月杉在出现在相府,前去见了苗媛,苗媛看见几个月不见的倪月杉回来了,很是惊喜,拉着倪月杉看了一遍又一遍,瞧着倪月杉也没瘦,就是黑了点,她笑着问:“看来在路上,太子将你照顾的不错?” 倪月杉笑着回应:“自然很是周到,娘,我看你气色也不错,她真的将你医好了?那她现在还在咱们相府吗?” “肖姑娘的医术,不得不承认,确确实实是让我觉得自己太过健康,有些如梦似幻了!” 他笑着开口,从前什么都是淡淡的性子,因为她觉得,她命不久矣,所以还争什么? 但现在不同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好好的大活人,便没有那么的淡漠了。 “那就好,那爹呢?”倪月杉追问。 “你爹这段时间,除了政务,也没什么事情,身体也一直不错。” 倪月杉恍然,明白。 见倪月杉放下心来,苗媛的神色却是严肃了下来:“只不过” 倪月杉狐疑的看去:“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这你,唉,都是我不好!” 说着她叹息一声,满脸的忧愁,倪月杉不明的看着苗媛:“娘,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有什么事情,这般吞吞吐吐?” 苗媛也算是个狠角色,说话吞吞吐吐反而有点不太像她的性格,除非这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为好。 “说了,你可别怪娘。” 倪月杉的神色愈发的狐疑,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说?” “是我唉,是我不好,拉着肖姑娘出了门,去寺庙烧香,可,可好巧不巧那天的林品儿就生了!” 听到这里,倪月杉心里隐约已经知晓哪里不好了。 她的神色严肃了下来,:“然后?” “然后她,难产死了” 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疑惑:“为何?不是说胎位已经正了吗?” “虽然是如此,可原定的接生婆是肖姑娘,所以最后接生的人,成了她人,然后就,技术不当,就难产了啊!” 说着,又是一声叹息,这也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和劫。 倪月杉神色凝重了起来,见倪月杉没说话,苗媛忧心的说:“你不会因此怪罪娘吧?跟娘拉开距离” 苗媛的眼里满是悔恨,她平时基本上不出门,可偏偏那天,她听见丫鬟之间在议论,说在寺庙的事情,一时心动就拉着肖楚儿去了。 倪月杉回过神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孩子呢?林嫂子死了,孩子还好吗?” “孩子也没保住” 一句话,让倪月杉心里只觉得愈发郁闷。 “那我去他们家烧炷香吧!” 倪月杉站了起来,有点魂不守舍,以为回来后,会听见一个好消息,听她说,她生了个男孩或女孩,真的可可爱可水灵了。 可是现在想想差距,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倪月杉到了林府门外,见着是倪月杉,林府的人不敢阻拦,直接让人走了进去。 倪月杉自报身份是太子府的人,只是林品儿的大哥在看见倪月杉的神色并不好。 “太子府与林府向来没有交际,莫非太子是看在往昔倪小姐的面子,才让这位姑娘你来的?” 他的眼神眸光有些毒辣,很显然对倪月杉很介意?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倪小姐已经不在世上了,而且就算这件事情是怪相府,却也没必要牵连到倪小姐,和太子府吧?” 对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倪家会有好东西么?” 倪月杉错愕,他知道,他因为倪鸿博的绝情,和苗媛的间接坑害,对相府有关的人都会比较排斥吧。 “对不起!” 说了一句后,倪月杉将手中的焚香插上,她觉得,她没有机会再进来第二次了。 她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倪月杉也是闷闷不乐的,而景玉宸虽然没跟着倪月杉一起,但京城中最近发生的大小事情,景玉宸已经听下人汇报过了,所以他清楚知道,倪月杉为何会不开心,会难过。 倪月杉朝床榻走去,景玉宸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开口:“你是想睡觉?不如先吃饭,吃完了再睡觉?” 倪月杉却是坚持着摇着头:“不了,我就是想睡觉。”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哪里有什么心情吃饭啊? 景玉宸在一旁叹息一声,之后开口说:“人死不能复生,我已经让人去打听坟墓建在哪里了,所以你若是心里难过,明天可以去坟墓边,上炷香。” 倪月杉头也不回沉沉的回应一个字“嗯”之后便睡觉去了。 景玉宸不知道上前说什么好,最终是默默转身离开了。 到了入夜的时间,景玉宸也不敢走进去,去的别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景玉宸已经让人准备好马车,以及纸钱和焚香,就等着倪月杉起床之后,和他一起出发了! 倪月杉出了房门,景玉宸拉着她去吃早饭。 “昨天晚上就没吃,现在早上总该吃一点吧?” 倪月杉耸耸肩:“我也可以不吃!” “不行!没有你陪着本太子用膳,本太子吃东西不香,吃不下!” 倪月杉低垂着头,郁闷的开口说:“那你也别吃了” 景玉宸:“” “哈哈,我逗你玩的!”倪月杉突然笑了一声,只是这一抹笑,比哭还要难看 二人一起吃完饭后,出发去墓地所在地。 远远的,在外面跟着的青蝶狐疑的开口询问:“主子,那人在坟墓前有一个人。” 倪月杉掀开了帘子去看,可不,在坟墓前一个妇女正在烧纸,一边烧一边磕头,嘴上好似还在念叨什么。 车夫跟着开口:“那正是林小姐的坟墓!” 倪月杉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没多想,跟着景玉宸下马车走了过去。 老妇人瞧见有人朝这边走来,赶紧将手中的纸钱全部丢了,起身准备走开。 倪月杉却是开口说:“老人家,我是林小姐的朋友,只不过刚回京,听说了噩耗后,今天才来,不妨事的,你继续烧” 但对方却是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烧完了!” 可旁边明明还有不少没烧掉的纸钱,夫人匆忙的迈开步子走了,显然不愿意多说。 倪月杉只觉得奇怪,林品儿按照道理而她烧钱的最多只有林府以及相府,可这个妇人哪里来的? 倪月杉扬声道:“这位老婆婆,你林小姐的什么人啊?为何会给她烧纸?” 走路的老妇人脚步一顿,之后没回答,走的飞快。 好似在回避这个问题。 倪月杉眯着眼睛,还没开口,景玉宸率先开口:“青蝶,将人抓回来!” “你也觉得她有问题?”倪月杉问身旁的景玉宸,景玉宸颔首。 老妇人没有逃过青蝶的手,被迫止住了脚步,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倪月杉和景玉宸。 “老婆婆我的问题有什么冒昧之处么?你为何会避而不谈?好似内心在恐惧在害怕?” 她眯着眼睛,看着老妇人,那眼神很是锐利,但老妇人却是有些不满的开口说:“我,我与林府没有关系,我怕你们是林府的人,看见了我,会打我!所以才走快了一点!”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她:“林府的人为何要打你?” 老妇人这才抬起头,开口解释:“我是产婆”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来,产婆接生不当,孩子和女人一起死了,被打倒也是正常。 “她为何会难产?就因为产婆找到的太慢,所以导致接生不及时,才难产?” “是。”老妇人低垂下头,眼神有些闪避。 倪月杉审视的看着她,张口还想问什么,景玉宸却在一旁开口说:“好了,没你的什么事情了你走吧!” 产婆好似解放了一般,转身就走,没任何的停留。 倪月杉狐疑的看向景玉宸:“你干嘛让人走了?” 景玉宸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倪月杉只好看着老妇人的背影。 景玉宸这才对青蝶吩咐:“跟上去!” 青蝶讶异,但没多说,迈步悄悄跟上。 倪月杉开口询问:“她可疑?” “身为接生婆,在她手上死了孕妇和孩子,你觉得她应该内疚的前来烧纸钱么?” 这个问题显然问出了倪月杉。 第460章 有问题的稳婆 景玉宸勾唇一笑:“一个接生婆手上死去的妇人和孩子,多了去了,何必对一个因为叫产婆不及时的人而愧疚?” 景玉宸揉了揉倪月杉的头发,倪月杉觉得景玉宸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咱们先烧香吧,等青蝶跟踪回来了,事情或许也就明白了!” 倪月杉点头,任由景玉宸拉着去坟墓处了。 等二人回去已经是傍晚,青蝶提前回了府,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时立即走上前禀报:“太子,太子妃,奴婢跟踪那位老妇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家住在一个胡同里,里面住着的人,大多是九流人,不少人都叫她沈大婶。” “那她是稳婆吗?” “听到有人跟她说话打招呼,问她是不是又去接生了,按道理是的!” 倪月杉沉默,景玉宸微微沉吟,之后道:“你若是心里还难过,那就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本太子,勉勉强强给你查出真相,到时候若真有什么隐情,林小姐是被人谋害致死,我给你递刀子,你随便伤人,后果我来承担!” 景玉宸这个保证听上去,让人很暖心,但倪月杉却难以开心起来,她叹息一声:“或许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她的孩子,能威胁到谁?” 倪月杉的目光放的远,内心已经想到一个可能。 景玉宸站在一旁,接话道:“好了,你先让心情平复下来,剩下的交给本太子!” 他将手搭在倪月杉的肩膀上,带着倪月杉一起去吃饭。 到了入夜后,房间里点燃了熏香,让倪月杉睡的更加香甜,景玉宸起了身,换了一身夜行衣,便匆匆出门了。 既然觉得这位稳婆是有问题的,那就直接去找她,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线索和进展,景玉宸落于胡同内,四处的建筑多为茅草和土坯房,因为入夜后,为了省油灯钱,不少人家已经熄灭了烛火,早早歇息了。 四周很静,只有他走在路上的沙沙声,到了沈大婶的院落外,景玉宸眯了眯眼,飞身而起,之后落在了庭院之中,本想着直接翻窗进去,却听见房屋内传出了对话声。 “阿娘,明天你要给齐家接生?齐家婆娘那般肥硕,这孩子也铁定极大,这接生有风险啊,你之前为林家的小姐接生就出了人命,倪家这次介绍你去,是安好心吗?” 沈大婶听了儿媳的话,她叹息一声说:“什么好心不好心的,林家那小姐和孩子死了,不也没处置我?有钱拿,还有倪家罩着,不怕!” 听见二人的谈论,景玉宸原本要施行逼供的想法也就打消了。 到了第二日,倪月杉以为将听到调查的讯息,但没想到下人却是将沈大婶带到了她的面前? 沈大婶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抹眼泪,景玉宸坐在一旁,神色间带着一抹不耐:“缓和好了没有?你收不义之财,不应该早就想到了,会有被人灭口的一天?” 倪月杉有些不明的看着景玉宸,她好似错过了什么。 景玉宸看向青蝶,青蝶开口解释说:“今日这位沈大婶去齐家接生,只不过接生时,孕妇腹痛难忍,孩子一直生不出来,最后最后还是另外请了一个稳婆,才将孩子给顺利接生下来。” “可这齐家的夫人之前疼的不行,所以没给沈大婶任何好处,反而要乱棍打死她,害的她痛了那么久。” “这和杀人灭口有什么关系?”倪月杉有些不能理解。 “因为齐家这个差事,是倪大少爷牵的线!” 青蝶这一解释,瞬间就明白了,所以倪鸿博杀人灭口走的不是寻常手法,而是借助齐家的人,以正当的理由,处死这个沈大婶。 可为何要杀人灭口?看来林品儿的死,真的存在可疑之处。 倪月杉的眼眸眯了起来,看着沈大婶,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说,林品儿之死,究竟有没有隐情?你是不是收了倪鸿博的好处?” 沈大婶还在默默的流眼泪,好似一直沉浸在她的恐惧之中,倪月杉有些不耐了。 她怒吼一声:“我问你话呢!你哭什么哭!” 沈大婶被倪月杉的一声怒吼给吓的唬住了,她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有点呆,之后低垂下头,踌躇的说:“我,我我确实是收了钱,我,我也” 见她吞吞吐吐,难以说下去,倪月杉只觉得恼怒:“告诉你,今天不给我听见一点有用的东西,你别想从这里安全的离开!” 在齐家时,沈大婶以为自己将被乱棍打死,是景玉宸的人及时出现,将她给救了,她以为她将躲过一劫,却没想到倪月杉也在这里威胁她。 她呜咽着,又开始痛哭。 “我,我,我承认,我也知道撒谎没有用,我确确实实是收了黑心的钱,故意让林小姐她,久久难以生下孩子!” 说着她惭愧的低垂下头,她在坟前烧纸焚香只简单的因为,林品儿是她间接害死的,心里难安,她会愧疚,会难过,会想着去忏悔! 倪月杉显然气恼的不行,一脚朝着她飞了过去,沈大婶倒在地上,手擦过地面,疼的她瑟缩了一下,然后继续跪在地上,开口求饶:“我,我我知道,我有错,但还请,能够原谅我,我可以指证是倪家的少爷,他指使的我!” 倪月杉气恼的看着她,怒道:“那可是两条人命,你怎么就那么的狠心?” 沈大婶脸上闪过惭愧,之后开口解释说:“虽然我有责任,可可也不全都怪罪我啊,那孩子本来就胎位不正,想生下来,母子平安几乎是没有可能!加上倪家的少爷威逼利诱的” 说着又惭愧的低垂下头,不敢直视倪月杉以及景玉宸。 倪月杉听见了重要的信息,质问道:“你说什么?胎位不正?当初不是胎位矫正了吗?” 沈大婶听的有些不明,“胎位完全颠倒了!脚先出来!哪里矫正了!这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了!可若是拖一拖,这孩子的母亲,也会跟着没了!” 倪月杉的眼神闪过诧异,肖楚儿明明已经将胎位给正了! “那你告诉了别人胎位不正的事情没有?” 沈大婶摇头,“当时人死了,林家少爷的脸阴沉的可怕,我是一句话不敢说。” 所以在林家人的眼里,林品儿的胎位是被肖楚儿矫正了的,之所以孩子会死,母亲会死,是因为请了稳婆不及时,所以才导致林品儿难产而死。 而追溯下去,这导致一切的将是带肖楚儿去寺庙的苗媛! 错仿佛在苗媛的身上,倪鸿博与肖楚儿,却都只是林品儿的恩人。 倪月杉想明白了一切后,攥起了拳头,她眉头紧紧锁着,眼神中满是怒火。 景玉宸在一旁拍了拍倪月杉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动怒也是无用,想想如何,给林品儿报仇,既然林品儿矫正胎儿是假,你母亲那里,又真的没有问题?” 一句话让倪月杉眉头愈发皱的深了。 “之前盯的那般紧,可最终还是出了岔子,我去相府,看看我娘。” “等等,我想让你爹来一趟太子府。”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讶异。 到了入夜后,倪高飞被景玉宸秘密请来了。 在太子府书房内,景玉宸请着倪高飞坐下,开口:“岳父大人,今日让你秘密前来,是想让你见一人,再听听她的说辞。” 倪高飞身为臣,景玉宸身为储君,二人入夜私下见面,若是被人发现,等同密谋,但景玉宸还是这般做了,倪高飞已经猜测到事情不简单,他蹙着眉,神色跟着严肃下来。 之后在书房外,被带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朝地上跪下,倪高飞抬眸看去一眼,只瞧见是一个老妇人,却不知道是谁。 在倪高飞疑惑的眼神中,倪月杉在一旁开口:“此人,是为林嫂子接生的稳婆!都叫她沈大婶!” 听到林嫂子三个字,倪高飞的眼皮不由一跳,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倪月杉继续往下说:“此人对谋害我林嫂子,收人钱财,供认不讳。” 倪高飞脸色沉的愈发可怕,他质问:“收谁的钱财?” 倪月杉看向沈大婶,她低垂着头,瑟缩着身子,回应:“是,是倪大少爷的钱” 倪高飞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他气恼的站了起来:“你就为了钱,害死两条人命?” 沈大婶一脸委屈:“也不算,那孩子的性命本就保不住了!而且林府叫我过去也确实晚了,去的晚的稳婆,指不定不收人钱,那林小姐也会死啊!” 沈大婶总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她不是真的有罪 倪高飞被气的不轻:“生孩子是危险,可你这话说的,她落在其他稳婆手里也会死,这是何道理,难道你还觉得她死了,其实也不完全怪你?” 倪高飞安奈着怒火,没发出去,真想一脚将面前这个人给踹死得了。 第461章 伤在脸上 之后稳婆将与倪月杉所说的台词又全部重新说了一遍,倪高飞弄清楚了事情后,只觉得头疼,他扶着额,闭着眼睛,身子有点摇晃。 倪月杉快步上前,将人扶住:“爹,你还好吧?” 倪高飞皱着眉,摆了摆手,“我没事,这个逆子,真是心如蛇蝎,本想着他知道悔改了,再也不会为非作歹,但没想到,只是做的更加小心了!” 倪高飞被气的不轻,倪月杉扶着他重新坐下,倪高飞这才开口说:“我已经知道这逆子的行为了,你们想如何?” 倪月杉满脸愁云:“直接抓人确实是简单,可我担心,担心他们对我娘是不是也包藏祸心,就像林嫂子一样,根本察觉不出他们的野心,可林嫂子就是被他们给害死了!” 倪高飞明白倪月杉的意思,他神色凝重,坐在座位上,一时之间也未曾开口说话,倪月杉在一旁提议说:“爹,咱们需要引蛇出洞!” “你有什么好办法?” 倪月杉还未开口接茬,景玉宸在一旁道:“岳父大人,我有一计。” 之后倪高飞回相府,倪月杉本想跟着一同回去,但想到后面还有计划,最终还是乖乖留在太子府了。 见倪月杉心情很沉重,景玉宸无奈提示说:“你也别太紧张难过,相信你娘会没事的。” 倪月杉也不想让景玉宸太过忧心,点了点头。 早朝时,景玉宸提议让皇上举办冬猎,也活跃一下朝中气氛,让大臣以及家眷出去散散心。 景玉宸等人前往苍烈来回,已经耗时几个月,从夏天时出发,至冬日才回来。 这期间本应举办的秋猎一直没有施行,现在景玉宸也回来了,举办冬猎也不愁朝中无人把持。 皇帝没犹豫,很爽快的准奏。 而倪高飞身为丞相,自愿留在京城辅佐景玉宸。 回到相府的丞相到了朱翠阁,他对苗媛问道:“最近觉得身体如何?” 苗媛有些讶异的看着倪高飞:“妾身,身体由肖姑娘照料,一直很好。” “那就好,你因为这个病缠身,一直没空也没心情,去看看外面,现在你的机会就来了,去参加冬猎吧,正好趁机与婉妃你们两个在一起,聚一聚。” 苗媛的双眼一亮,“妾身可以去?那月杉他们呢?” “月杉你想见,在京城什么时候见不着?犯不着在狩猎那种地方。” 倪高飞也没多说,最后迈开步子走了。 苗媛这次有了机会,出去逛一逛散散心,还能与婉妃相聚,自然是十分欢喜的。 她开心的让下人给她收拾收拾衣物,下人有些迟疑的问:“夫人,那肖姑娘呢?她可是一直负责照看你身体的,你去狩猎,人是否要跟着一起去?” “药方带着就成,哪里需要本人天天把脉照看!不用不用,帮我收拾好东西就成!” 到了第二天,倪鸿博才知晓苗媛要去参加冬猎,而他回到京城也好几个月,一直没有给他安排官职,也没有任何人给他下过请帖,默默无闻的好似,他依旧没有回京。 倪鸿博没憋住,前去请求倪高飞,这次狩猎能否给他争取一个名额。 倪高飞在书房,抬眸看了一眼倪鸿博:“你身无官职,也不是皇亲国戚,我如何将你安插其中?你娘不是给你许了一门亲?你也看不上!待在相府也好,免得出去惹是生非,败坏相府名声!” 倪高飞可没有给倪鸿博任何好脸色看,倪鸿博的脸色有些发青,他无比委屈的说:“爹,我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难道我最近的表现还不够好吗?你怎么还不相信儿子,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我之所以拒绝亲事,那是因为品儿刚死,我哪里有心情娶妻啊!” 倪鸿博一副委屈的表情,倪高飞则是冷哼一声,“你与我说了这些又有何用,没有官职,也不是皇亲国戚,不能去参加,就是不能!” “那,那月杉” 他想说倪月杉不是嫁给了景玉宸,怎么就不算皇亲国戚了,但想到倪月杉现在的身份是段勾琼,最终倪鸿博将口中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是,鸿博知道了,鸿博不去就是了,那楚楚呢?她是否跟着母亲去狩猎?” “你母亲状况已经稳定,有药材每日服用就可,就算出了紧急状况,猎场会有太医御医,不妨事的,人不用跟着去。” 倪高飞的决定,倪鸿博听着非常不满意,但他知道没有他选择决定的份,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倪鸿博离开后,去了肖楚儿处,肖楚儿得知一切后,有些意外。 “大夫人长年不出家门,这次竟是决定要一起去出门了!” 倪鸿博神色凝重:“她离开你,会不会致使出了什么岔子?” “狩猎时常一般多久?”肖楚儿一脸凝重的询问。 “少则一月,多则三四个月。” “若能跟去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可以走一步看一步。”肖楚儿的眉头轻轻蹙着,显然觉得这件事情对她不利。 倪鸿博皱着眉:“既然能去最好,那我来想办法吧!” 之后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没想跟肖楚儿继续多说了。 倪鸿博离开相府后,前往了郡王府,只要景承智前去参加,他就可以靠着景承智也一起去 景承智因为被狗咬伤,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在这期间,一直养伤,看见倪鸿博来了,只讶异的问:“你的伤口都好全了?” “有肖姑娘照料,好的倒是很快。” 那天他若不是因为景承智被狗咬,他也不会冲下去,所以,他的伤并没有景承智的重,而且景承智的伤,还有一条在脸上 “郡王,现在皇上要随同队伍前去冬猎了,郡王,你可有心情一起前去?” 景承智深深皱着眉:“狩猎?那岂不是要抛头露面?本王现在这副尊容,如何见人?而且而且倪月杉他们回来,长姐却是没有消息,若我母妃还在,还可在父皇身边问一问!” 第462章 故弄玄虚 说着,他一拳砸在石桌子上,眼里是熊熊怒火,可无处发泄。 同时的也想找个人,靠着他的肩膀,哭泣一场。 身边的亲人都没了,而身为他父皇的皇上何曾给过他亲情的感觉? 瞧清楚他眼里的仇恨,倪鸿博在一旁开口提示说:“你可以戴个面具,当初倪月杉脸上那么严重的烫伤都可以复原,你的为何就不可以?若是郡王你觉得孤援无助,你还有我,甚至你可以娶亲!只要你娶妻,你纳妾,何愁没有自己人?” 倪鸿博的话,让景承智感觉到了方向,是啊,他可以娶妻,可以纳妾。 朝中大臣就算想巴结景玉宸,可景玉宸眼里只有倪月杉,巴结不上太子,有些人就不得不选择他了。 见景承智的眸光逐渐发狠,倪鸿博在一旁继续说:“亲王,狩猎就是你选女人的机会,其实,你在狩猎时没选中女人也没关系,有个女人,和你很合得来!” 景承智皱着眉,看向倪鸿博,倪鸿博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替他决定终身大事吗? 见景承智的眼神不太对,倪鸿博赶紧开口解释:“我所说的,是提议,郡王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但,希望可以帮到你。” “说?” “褚郡主!褚宁央!” 那个被景玉宸强行剃光头的女人 虽然消息瞒的紧,没什么人知晓,可头上烫了戒疤,头发是别想长出来了。 想到他要迎娶那么一位女人 景承智皱着眉,没吭声,倪鸿博在一旁相劝:“郡王你好好想一想吧,若是你明天决定好了,是去狩猎还是不去,还请派人去相府通知我一声!” 之后,倪鸿博转身朝外走去。 第二日,要出发前去狩猎的大臣以及家眷们,皆等候在城门口,准备随同皇帝的队伍一起出发。 倪鸿博站在相府门外,着急等待,而在相府内,肖楚儿交出一个荷包开口说:“夫人,这个荷包,你每当想咳嗽时,便放在身边闻一闻,你的咳嗽就会好转!” “多谢肖姑娘了,这个时候你还总是为我着想,要不是因为老爷说有太医御医什么的在猎场,我还真想把你带上了,可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的,这鸿博哪里舍得?” 苗媛的目光看向门口站着的倪鸿博,倪鸿博回过神来:“能为母亲治病,就算你要用楚楚一辈子,只要楚楚愿意跟着,我绝对没有一句反对的话啊!” 苗媛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倪高飞在告诉她,要让她去参加狩猎后,倪月杉有派人来告诉她肖楚儿存在问题,所以她不得不听倪月杉的提示,防范着面前的人啊。 倪高飞此时走来,对苗媛开口说:“好了,准备好了就出发吧,皇上的仪仗应该马上就到了!” 苗媛明白,笑着福身:“那妾身就走了!” 看着苗媛离开,倪鸿博只觉得不是滋味,刚刚苗媛竟然没想带着肖楚儿走,莫非已经发现了什么? 倪高飞看了一眼倪鸿博:“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啊?” 倪鸿博点了一下头,倪高飞迈开步子回了府中,倪鸿博却是不甘心的依旧等在门口,“看来郡王这次深受打击,是不想反击了!” 还在摇头叹息,少了一个可以合作的,这时却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飞快走来,开口道:“倪少爷,倪少爷,郡王随着皇上的仪仗一起出发去城门口了,你也快点骑马去城门集合吧!” 倪鸿博的眼神中满是惊喜,之后他回头看向肖楚儿:“我没有办法带你前去,但等狩猎开始后,若我与郡王说说后,郡王同意了,我便让人接你去!” 肖楚儿面容上只有平静,她淡淡的点头:“好。” 声音不急不躁,好似,结果究竟如何,根本不甚在乎。 之后倪鸿博驾马离开,跑的飞快。 倪月杉和景玉宸虽然没去参加,但景玉宸却相送皇帝和皇后出城门。 在皇帝的轿撵旁,景玉宸骑着高头大马,对皇帝开口说:“父皇母后,你们一定要玩的尽兴,等你们回来,儿臣托您二位的福,吃一席美味盛宴!” 皇后坐在凤撵上,扭头看他,笑着说:“那你这段时间可要好好处理政务,别让你父皇失望了!” “儿臣一定谨慎处理大小事宜!” 皇帝和皇后的轿撵离开,景玉宸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他调转了方向,回了亲王府。 亲王府内,出去打探的青蝶已经回来,她对倪月杉禀报,倪鸿博和景承智出了城门,一起去参加狩猎,而肖楚儿被留在相府了。 倪月杉听到这个挑了眉:“那个冰清玉洁的好似雪山中莲的肖楚儿,谁能想到用一身超凡的医术,不救人,反而害人。” 还在说话,景玉宸的身影已经快步走来了,他对着倪月杉说:“人都走了,邵乐成和勾琼也走了,京城如今本太子说的算。”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他:“然后呢?太子你是想干嘛啊?” 倪月杉对他眨着眼睛,嘴角扬着一抹笑容。 “不想干嘛,只是想着这段时间你想处置谁,跟谁斗,本太子不怕,反正先斩后奏的人,本太子也没瞧见有几个人真正的倒大霉!” 就像景玉娥的死,几乎没人提及 倪月杉神色严肃的看着景玉宸,眯着眼睛:“太子,你这是想反啊?” 站在一旁的青蝶赶紧开口说:“太子妃,啊,呸呸呸,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说,万一隔墙有耳呢?” 在一旁的景玉宸嘴角微扬,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是的,还是青蝶懂事,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倪月杉噘嘴,吐舌头,然后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听我娘说,给倪鸿博介绍了一门亲事,其实那女人还真有不小的来头!” 景玉宸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话不要拐弯抹角,这样吊人胃口!” 倪月杉勾唇一笑:“我才没有呢,那个人是褚郡主啊!谁知道倪鸿博会拒绝嘛,按照道理不该拒绝的,或许他是拒绝给别人看的!” 倪月杉扭头看向景玉宸:“我觉得倪鸿博喜欢哪位肖楚儿,很认真的那种!” 景玉宸皱着眉:“然后呢?” “然后我要去相府给倪鸿博说亲了!” 景玉宸错愕不已。 “行,你开心,不,你想怎么来都可以!我要先去相府跟相爷说一说,这段时间京城中的事情,我与他怎么分工!” “好巧,顺路!”倪月杉挑着眉。 之后二人一同出发前去相府。 在相府,因为倪鸿博走了,加上苗媛也走了,整个相府好似瞬间空了一样,只剩下了肖楚儿和倪高飞两个主子。 景玉宸前来,下人赶紧去招待。 只是倪月杉一身丫鬟的打扮就站在景玉宸的伸手,倪高飞坐在客厅内,对景玉宸作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 景玉宸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倪高飞吩咐下人全都退下。 他这才开口询问:“太子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景玉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倪月杉,开口:“我想还是让我的这位丫鬟现行开口说目的吧!” 倪高飞根本没去注意景玉宸身边的丫鬟,抬头看去,不是倪月杉又是谁? 倪高飞眼里闪过意外,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开口询问:“干嘛穿成这样?你有什么事情?” “我和太子同时出现总归不太好,所以我就以丫鬟的身份来了,爹,现在倪鸿博不在府上,不如趁机给他说一门亲呗?” 倪高飞不明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可不是喜欢说媒的人啊,可是现在竟然想着给倪鸿博说媒来了? 倪月杉见倪高飞一副不明白的表情,无奈解释:“其实也不是故意说成的!就是想看看某人的反应!” 倪月杉的话没有说明白,倪高飞眸光闪烁了闪烁:“你们俩个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吧,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 倪高飞没有多说其他的,只一句相信,就可以让倪月杉放手去干了。 倪月杉看着倪高飞,眼神中慢慢都是敬佩。 “爹,你对我真好,有你这样的爹” “咳咳”景玉宸咳嗽了一声:“如果你的事情说完了,那让本太子与你爹说说正事?” 倪月杉的话被打断,噘着嘴不满的看着景玉宸,之后无奈道:“那成吧,我去旁边蹲着了!” “没防着你的意思,你不如留下来?” 倪月杉却是说:“我不想听正事,会头疼!” 但倪高飞却是好奇般的询问:“不知道你,给你大哥,准备物色谁?” 倪月杉走开的脚步一顿,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圈,之后回答:“这个暂且保密!” 倪高飞放下了手中茶盏,“你对爹还保密?” “嗯!” 倪月杉一副非常肯定的表情:“自然先保密,因为女方未必会答应,所以我好要去当一当说客!”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那故弄玄虚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463章 说媒来了 倪高飞和景玉宸聊一聊正事,倪月杉就蹲在旁边,最后脚麻了,便迈开步子走远了,倪高飞和景玉宸也没有阻拦她,任由她走的远了。 相府内一处别苑中种植了不少兰花,在地面上还新栽种了不少草药,倪月杉唇角微扬,走进了院内。 院内也无下人把守伺候,一个个竖起的高架上摆放着各种草药,听到有人来了,肖楚儿抬眸朝这边看来,正是倪月杉站在拱门处。 “肖姑娘,没想到大公子会丢下你一人,自己去冬猎了,你一个人在相府待着可会觉得无聊?” “在哪不过都是换个地方与草药打交道而已,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继续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倪月杉的目光在四周慢慢扫过,之后好奇般的询问:“看着肖姑娘在四周种了不少的草药,是打算在相府长久住下去?” 倪月杉好端端的来这里,与她这般闲谈,肖楚儿知道,倪月杉必然是起着什么不轨的心思。 她神色平静的回应:“哪里有病人哪里便有我,为病人停留在一个地方,最长的一个病人大概用了三年的时间,短的或许只有几天。” “肖姑娘的意思是,你留在相府并不是为了大少爷?” 倪月杉一步步的追问,人也朝着肖楚儿一步步的接近。 肖楚儿神色平静的回应:“我是他请来的,但也是为了病人而留下,不知道你为何今日来了这么多的疑问?” 肖楚儿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虽然神色看上去很是平静,可是那眼神却仿佛带着冰寒,看着人时,让人有种心里发怵的感觉。 倪月杉不甚在意,轻笑一声回应。 “相府夫人曾给大少爷说了一门亲,可大少爷不同意啊,还以为是为了肖姑娘你呢?但看肖姑娘你的口气,似乎对大少爷没有任何意思,那给大少爷找好对方,倒也不算棒打鸳鸯了。” “夫人有叮嘱我,留意京城中的千金,所以我害怕你会难过伤心,就过来问了问,既然对大少爷没兴趣,那就好说了!” 倪月杉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肖楚儿神色淡漠,继续忙于手中活计:“大少爷的婚事,与我无关,姑娘想说媒,那便说吧!” 倪月杉也没再开口跟她多说什么,只勾唇,淡淡的看着。 肖楚儿的神色冷漠,好似真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倪月杉勾唇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倪月杉走了回去,景玉宸和倪高飞还在谈论事情,但看见倪月杉走过来了,景玉宸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倪月杉便走过去坐下了。 她对倪高飞开口说:“爹,我问过肖楚儿的想法了,她根本不在意倪鸿博要娶谁,而自古以来都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相信,倪鸿博也没办法拒绝爹爹你看中的儿媳吧?” 倪高飞依旧怀着疑惑:“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究竟在指哪家的千金!” “倪鸿博没功名,而且名声在京城中也不好,所以倪鸿博的妻子将不怎么样,爹爹不在意吧?” 倪高飞听明白了“不怎么样”四个字,所以这个人选,大概是差强人意。 倪高飞沉默着没有说话,倪月杉则是开口提示:“倪鸿博虽然是爹你的儿子,可他有胆量杀害自己的孩子和女人,爹,这样的人,你给他说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那不是坑害人?” 倪高飞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是在思考。 景玉宸已经听出了些许猫腻:“你选的人,该不会是个名声臭的?” “那必须啊,这样才相配,不然找个清清白白,又温柔体贴的人,岂不是便宜他,他配得上么?毁别人家的姑娘,我做不到啊!” 虽然倪高飞还在这里,但倪月杉没有半点要避讳倪高飞的打算,最终倪高飞叹息一声说:“这件事情我既然已经决定由你和你娘来办,我就不该反悔插手,你看中了人,征求了女方同意,那就挑选良辰,及早下聘过门吧!” 倪月杉知道倪高飞或许心里还是难过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龙凤? 但倪鸿博终究是让倪高飞失望了,而她点明了这些,或许犹若心口插刀! 倪月杉想安慰,但最终是没有。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起出了相府,二人坐在马车上,景玉宸这才止不住的好奇询问:“你在京城中打过交道的人可不多,你看中了谁?”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田家小姐。” “田家小姐?被休的亲王妃?” “是啊,亲上加亲不更好么?” 古代不就喜欢让血液更加纯正,就喜欢表妹嫁表哥? 景玉宸没吭声,手指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倪月杉凑近了景玉宸开口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不如说来听一听?” 景玉宸长叹一声:“没有,哪里有,你若能说动人,那便去吧,只是田绮南对你早就恨之入骨,你去,怕是” 景玉宸摇着头,觉得不会成功。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那我就让其他人去呗。” 只要给钱,还怕没有媒婆上门?而且田绮南的名声确实是臭,将来还能不能二嫁都说不准,现在给她机会,嫁到相府,也算扬眉吐气? 见倪月杉一副轻松的表情,景玉宸很是欣慰,没继续为林品儿难过就好。 二人回到太子府后,倪月杉便让青蝶去找媒婆,之后倪月杉将媒婆聚集在一起,一个个的扫眼看去。 “听说诸位都是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媒婆,一张嘴能把白事给说红了,今天拜托给你们的亲事,还真不是那么好办,若是你们能说成了,我给你们翻十倍的佣金!” 一听倪月杉这话,在场的媒婆,那是各个双眼放光啊。 “那不知道太子妃,你让我们给谁家说亲啊?” 佣金高,自然知晓,难度大,但他们愿意接受挑战!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也没谁家,一个是相府家大少爷倪鸿博,另外一个则是他家的表亲,田家田绮南!” 倪月杉的话落,在场的媒婆,果然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哟,这,这,这相府大少爷怎么犯得着迎娶这么一位表妹啊?这是纳妾呢,还是娶妻呢?” 倪月杉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纳妾?当初她是亲王的妾,现在相府的大少爷也敢让人做妾?难道倪鸿博的身份比亲王还要高贵么?入府了,起码要做个妻吧?” “啧啧啧,被休的妾做相府家的正房少夫人这” 不少人感觉到了为难,觉得这佣金确确实实是不好拿啊! “你们先别为相府家大少爷感觉到同情,你们应该想一想,这田家的田绮南小姐,会不会依旧心高气傲,根本不愿意嫁入相府!” 倪月杉给每个人提了醒,之后让青蝶给人分发银子:“这些钱,让你们先尝到一些甜头,等你们办好了事情,十倍!” 媒婆们固然觉得这件事情的难度不小,但觉得十倍的佣金很香,所有人都想试一试,之后一众人退下。 倪月杉坐在藤椅上,心情还算轻松。 站在一旁的青蝶有些疑惑的问:“太子妃,你这样做究竟是图什么啊?奴婢实在是不明白!” “那就等等看,以后或许就明白了。” 倪月杉伸手在旁边的盘子中,拿着一颗果子塞入口中,抬步离开了。 原本田绮南以为自己将一辈子在府中再也嫁不出去,原本她是田家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但现在,不仅府上的其他庶出嘲笑她,就连府上的下人也敢在背后嘲笑她。 田绮南多次想着一死了之,但想到还有一位老母在尼姑庵那地方清苦度日,消耗余生,她也就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了。 还在对镜发愁发呆,门外有下人开口禀报:“大小姐,府上来了七八个媒婆,说是给你说媒来的!” 田绮南先是双眼一亮,但很快眸光又暗淡了下去。 以她现在的名声,能给她说什么样的好亲事? 所以田绮南很冷淡的回应了一句:“将人都给赶走吧” 她伸手摸向额头上的伤口,那里的淡淡伤痕,无不时刻提示她,她的命运究竟有多悲惨。 “可,可是,那些媒婆都是京城中有名的媒婆,他们要的跑腿费可不少,能给的起这笔钱的人,指不定就是哪家大户人家!小姐何不去听一听?” 田家没了嫡母,现在只有一个庶母掌事,若是她不去,指不定庶母将好亲事揽到自己女儿身上去了。 田绮南站了起来,最终朝外走去。 客厅内,七八个媒婆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一个嗓门比一个嗓门要大,都在拉着田家庶母,激动的吐沫横飞,都想赚那十倍的佣金。 “虽然现在相府大少爷没有功名,没有官职,可他爹是一品丞相啊!若是丞相不生气了,随便动动口,那起码,也能让自己儿子做个四五品吧?他还这么年轻,将来升个二品三品的,几率可大了!” “让你们家女儿嫁过去,那可绝对没错!”媒婆开始给庶母灌迷魂汤,进行洗脑。 第464章 半个大夫 “你们说了这么久,这相府家的大少爷究竟是看上谁了?” 媒婆们对视一眼,正准备将人给说出来,就看见朝这边走来的田绮南。 有人的双眼一亮,一拍手:“嘿,这不就来了!” 庶母柳月儿朝来人看去,田绮南? 原本想着她的女儿将要入相府做正房夫人了,还在想着要不要爽快答应了,看见走来的是田绮南,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僵硬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搞错,娶她一个弃妇?” 柳月儿的声音虽然没有刻意放大,但田绮南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就算是弃妇,却也是田家的嫡女,庶出是永远要低我一等的!” 这话带着一抹自傲以及鄙夷,让柳月儿的神色僵了僵,最后她轻笑一声,颇为得意:“现在老爷随同皇上去狩猎了,府中大小事宜,皆由我来掌管,来人啊,送这些媒婆出去!” 她一扬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走,下人已经走了过来,准备请着这些媒婆出去。 田绮南却是阴沉着脸开口说:“我看你们谁敢!这些人都是本小姐的客人,还轮不到一个庶出的姨娘来轰人走!” 下人果然止住了脚步,田绮南鄙夷的看着柳月儿:“你若是眼红这门亲事,倒不如等我嫁到相府时,与表哥好好的说一说,指不定要你女儿去做妾!” 柳月儿瞬间脸色沉了下来,对旁边的下人厉声道:“都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都给赶走?” “我看谁敢!” 二人便这般杠了起来,媒婆们见事情有点不太对,有些尴尬的说:“这说亲本就是一件大喜事,犯不着动怒!若是柳姨娘今日不想留我们也不要紧,我们这就走,田姑娘可以出府了,自己寻我们!” 说完后一个个转身飞快的走了,生怕二人出现了矛盾,到时候他们也捞不到好。 田绮南冷眼看着柳月儿:“我若嫁不出去,就永远是田家的嫡女,你和你的女儿就永远都是庶出,原来柳姨娘这么喜欢被人压上一头。” 说完后,她不屑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错愕不已的柳月儿。 在太子府,听闻消息的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没关系,时间还很长?狩猎几个月,几个月将亲事说成就好。” 倪月杉吐出口中的果子皮,吃的有点香。 青蝶站在一旁,看着倪月杉,眼神有些怪异:“太子妃,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变能吃了?” 倪月杉咬苹果的动作顿住,怪异的看着青蝶,之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苹果,然后又掐了掐腹部,“你这一说,还真的提醒我了,我这好像肥了一圈了。” 她的神色变的十分精彩,赶紧擦了擦嘴,要节食了。 青蝶却是抿着唇笑了笑:“要不然,请个大夫来看看?” “为什么?我不就是半个大夫?” 青蝶无奈的解释说:“你不算,你是主治外伤,要找其他大夫!” 倪月杉不明,之后青蝶自主去找大夫,大夫很快被请来了,青蝶站在倪月杉的身前说:“麻烦大夫帮忙号号脉,看看我们家太子妃是不是有孕了!” 一句话让倪月杉诧异的瞪了瞪眼睛:“什么!你说我” 但很快倪月杉淡定了下去,看着青蝶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坏笑。 “若你猜错了,那就给你说亲事,把你嫁出去!” 青蝶站在原地没吭声,但还是有点紧张的。 大夫为倪月杉静静的号脉过后,神色也跟着变了变,之后松开了手,赶紧开口道:“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你有喜了!” 倪月杉眼里除了错愕,只剩下了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每次都会事后吃点杀精的东西 见倪月杉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喜事,大夫有些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为何不开心? 青蝶松了一口气,对大夫说:“还请给我们太子妃开一些养胎的方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说着迈开步子跟着走了,青蝶对倪月杉吐着舌头。 倪月杉却是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景玉宸在外面办事回来,好似有些疲惫,吃了两口饭便准备去洗澡歇息了,倪月杉一直闷闷的看着他,没开口说话,景玉宸也没发现。 之后到了入夜后,景玉宸上了床,倪月杉也跟着爬了上去,紧紧挨着景玉宸。 景玉宸的身子僵了僵,眼睛都不愿意睁开:“月杉我好累,让我休息休息吧。” “我好像没让你干啥?”倪月杉疑惑的开口。 然后景玉宸的身子转过来,在黑夜中看着倪月杉,眼里有疑惑:“那你挨着我这么近做什么?你不是想那啥?” 倪月杉狠狠瞪了一眼景玉宸:“睡你的觉去吧,整天脑子都在想什么!” 伸手弹了一下景玉宸的额头,然后倪月杉转过身去,没有再打搅景玉宸睡觉了。 景玉宸确实是好累,躺着没动,很快就传出了呼噜声。 倪月杉被吵的心烦。 其实不知道怀孕反而吃的香,睡的香,知道后,莫名小恐惧啊。 倪月杉不安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培养睡意。 到了白天的时候,景玉宸起床去处理事情,床边空的,有点失落,她想张口,看看景玉宸会说什么,可景玉宸不在,那就晚点说吧。 倪月杉起床吃饭,青蝶站在一旁,一样样的大补之物往桌子上摆,倪月杉有些郁闷:“怀孕而已,大早上吃这些,不会流鼻血么?” “额每样吃一点,营养均衡一点?太子妃,你昨晚没跟太子说怀孕的事情么?我看太子今天走的好早啊” 若是知晓了倪月杉已经怀孕,不用说,绝对留下来陪着倪月杉寸步不离啊!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有些郁闷:“我自己还没接受这个突然降临的的小生命呢,若是跟他说,我们两个人岂不是都有些措手不及?” “太子妃,奴婢看别人怀孕的时候,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可你倒好,怎么好似踩了狗屎似的” 倪月杉瞪了青蝶一眼:“我的脸有那么臭么?只是太措不及防了,我还想着等个几年再怀孕呢。” 她闭上了眼睛,哀嚎。 青蝶无奈的开口提示:“太子妃还是赶紧趁热吃些吧,不然凉了!” 倪月杉还以为景玉宸到了傍晚才会回来,但中午的时候便回来了,但景玉宸在看清楚面前的饭菜时,眼里闪过意外:“这” 饭菜十几种,不得不说,花样很多,但很多都是甜品,而且没有一样是辛辣的,甚至说,每一样都是大补之物。 “这,这是做什么?” 景玉宸不明的看向倪月杉,倪月杉回过神来,开口:“吃吧!” 然后倪月杉默默扒饭。 青蝶站在一旁有些着急:“太子妃你难道不跟太子说些什么?” 倪月杉抬头看向青蝶,表情有点木讷:“说什么?” 青蝶:“” 景玉宸仿佛嗅到了一股不寻常,他眯着眼睛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出了事情就说啊,天大的事情,本太子都给扛着!” 倪月杉却是没打算说,继续扒饭。 青蝶内心着急,可倪月杉不让说,她哪里胆敢透露出半个字啊? 心里除了郁闷便只有郁闷了。 景玉宸眸光闪烁,随即勾唇一笑:“最近月杉喜欢吃甜?而且还要一个劲的大补,这没受伤,也没生病的,着实是奇怪。” 之后景玉宸看向了青蝶:“你去给太子妃请个大夫来!” 倪月杉立即开口:“不用,我没病!” 景玉宸微微挑着眉:“那究竟怎么了嘛,我很担心你啊,说啊?就算是得了痔疮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你才得了痔疮!” 闻言,景玉宸笑了笑:“那就告诉为夫,究竟怎么了,就算是怀孕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嘛!我又不是不负责!也没人笑话你的!” 青蝶在一旁咳嗽一声,景玉宸开玩笑的话,跟着顿住了,咳嗽什么? 景玉宸有些费解的看着青蝶又看着倪月杉,怎么总感觉有什么猫腻一样。 之后他皱着眉,问道:“难不成,被我给说中了?就是怀孕了?” 在景玉宸非常讶异的表情中,青蝶很认真很开心的重重点头,倪月杉无精打采的手撑着下巴,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瞬间双眼一亮:“真的?真的怀孕了?” 他激动的站起来,差点将桌子上的盘子给带翻了。 青蝶在一旁用力点头,就差没有将脑袋点掉了 说实话,点的她脑袋疼,青蝶活动活动脖子,她觉得景玉宸要补偿她! 景玉宸快步走到倪月杉的身旁,站在她身前,激动的看着她:“真的啊?你真的怀孕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想的吗?我看你在偷偷吃” “打住,不是偷偷的吃,我是正大光明的吃!” “这个不重要,你真的怀孕了?” 第465章 当爹喜过头 景玉宸一遍遍的询问,在他的内心,对于这个答案非常的期待。 倪月杉长叹一声,站了起来,看着景玉宸笑着说:“是的太子,最终在数亿个小蝌蚪中,有那么一两个的,赛跑赢了!他们战胜了大蒜,战胜了香菜,战胜了木瓜!战胜了胡萝卜!” 景玉宸:??? 青蝶:??? 二人皆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在说什么鬼? 但倪月杉却是笑着,靠近了景玉宸开口说:“太子,我怀孕了!” 景玉宸听了那么多,一句没听懂,但 倪月杉的这句话他是真的听明白了! 他将倪月杉开心的抱了起来,抱着她转圈圈,开心的说着:“月杉,我真没想到开心来的这么突然!哈哈,我太开心了!” 景玉宸在这一刻,开心的笑着,犹若一个孩子一般,那么的爽朗,那么的欢快。 倪月杉被他抱着转圈,虽然脑袋有点晕,但还是很开心的。 “好了好了,别转了,晕了晕了!” 之后景玉宸将她放了下来,倪月杉伸手捶在景玉宸的胸膛上:“唉,怀孕长达九个月,想想就觉得可怕,夫君啊,九个月内,你可不能变心呐。” 景玉宸捏着倪月杉的手,放在手心中,温柔的看着她:“我怎么可能会变心?” “切,很多楷模典范的夫妻,都在怀孕期间变了好么” “你放心,若是我景玉宸对你倪月杉变心,我就天打五雷轰!” 这个誓言说的太突然也太迅速了,倪月杉有点没反应过来。 之后她尴尬的笑了笑:“以后不准乱发誓,我相信你!” 景玉宸这时嗔怪道:“你一开始怎么还怀疑我?嗯?本太子刚发誓完,你就说你相信我,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伸手狠狠点了一下倪月杉的额头,倪月杉尴尬的笑着:“你不保证我也相信你了,你保证了,我肯定更加相信你嘛,没毛病啊?” 景玉宸无奈的将倪月杉拥入怀中,抱着她,低垂着头询问:“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倪月杉不明的看着景玉宸:“什么意思?” “比如说,需不需要重新改建一下太子府,迎接一下孩子的到来,或者大摆宴席,告诉别人我们有孩子了,或者,将勾琼和乐成叫来,对对对,将虞姐叫来,别看什么店铺了,钱是赚不完的,来陪陪你说话吧?” 倪月杉:“” 告诉了景玉宸怀孕的事情后,景玉宸总是变的啰嗦了起来,很多事情,平时处理的本来很利索,可是现在,却 “你怀孕了,泡澡的时间不宜过久,因为现在天冷水凉的快,也容易着凉,不如打一盆洗脚水,沸水放在一旁,水凉了就加一点,一直热的多好?还可以坐在炭火旁边” “不对,孕妇可以吸炭火么?来人啊!现在去宫里问一问,那些怀孕的娘娘,冬天都是怎么过去的?” 倪月杉:“” 本这般细心的呵护虽然很好,可是搞的这般细心,未免太过于小心翼翼,让府上的下人都跟着难办事了。 就像是吃个饭,原本凉了一点,热一热可以直接吃,可现在景玉宸要求吃最新鲜的第一道菜,这样就可以绝对的有营养,也绝对的美味,还不会因为热了多次,对胎儿不好? 倪月杉惊呆的看着景玉宸,他究竟是在哪里看见的知识,然后错误的要求这么多?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吃饭岂不是要等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我草泥马”的i汁微笑。 景玉宸有些郁闷的说:“咱们可以吃点其他的东西先垫一口?” 倪月杉却是白了景玉宸一眼:“你又不是一个当爹的老手,你也不是营养师,你怎么这么多的讲究,这么多的事情啊?放心吧,没事的!” “那些百姓家里,没办法讲究的人,难道生的孩子都不健康么?我这段时间算是瞧出来了,你就是一个慈父!将来肯定会败子的!” 被倪月杉严厉批评了一顿,景玉宸好生委屈。 他看着倪月杉的眼神可怜巴巴的,请求倪月杉赶紧安慰他的有幼小心灵,不然他立即哭给景玉宸看。 倪月杉:“” 青蝶尴尬的咳嗽一声,小声提示:“太子,你的戏有点过了” 景玉宸赶紧将酝酿了半天都没有哭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然后尴尬的大笑:“月杉你说的对,我或许就是初为人父,太过紧张了,所以我戏多了!” 之后他站了起来:“从现在起,本太子要开始认真的去处理朝中的事务了,可能没有全天陪伴在太子妃身边的时间,青蝶,你要照顾好太子妃!本太子会十一个时辰监督你的!” 青蝶:“” 全天只有十二个时辰,景玉宸花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去干点其他的,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陪她? 倪月杉想想都要疯掉。 “太子我不喜欢太黏人的男人,我喜欢若即若离。” 景玉宸回过神看着倪月杉,有些迟疑:“我明白了,我会学着跟清风一样,如影随形,却一直不打搅你!” 守在远处的清风正在偷懒睡觉,根本不知道把拉出来,当枪使。 倪月杉头疼的看着景玉宸,真是个戏精,喜欢给自己加戏! 她站了起来:“我要去睡觉了,你爱咋咋!” 然后倪月杉提着裙子走了,青蝶准备快步跟上,景玉宸却在一旁开口提示说:“等太子妃起床的时候,记得给太子妃拿一件裙子短一点的,免得她走到踩到后,摔倒了。” 青蝶汗颜:“明白。” 她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开口提示:“太子,你其实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 然后低垂下头,飞快的跑走了,生怕景玉宸会不开心发飙 景玉宸完全没感觉的摩挲着下巴:“本太子不正常么?难道这是关心则乱?” 第466章 无情 因为柳月儿的阻拦,田绮南不好和媒婆们见面,只好主动去约见媒婆们,媒婆一见田绮南这般主动,就知道有戏。 为了白花花的银子,恨不得当天就让田绮南嫁到相府去。 田绮南看着面前的媒婆询问:“我表哥不该在相府啊,他不是去狩猎了么?还有相府的大夫人也不在府上,究竟是谁准备给表哥说亲?” 媒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着回应:“是相爷!相爷知道,田家的人与他们相府出了一点矛盾,但想着自己的儿子也有点不争气,这若是田小姐你不嫌弃,就将你们两个的婚事给凑成了,这两家也好和解啊!” 田绮南审视的看着媒婆,那眼神很是怀疑,但她看不出来其中有诈在哪里。 “相爷?那若是我同意,是不是相爷可以为表哥做主,下聘?” 媒婆用力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田小姐你点头,明天,明天就可以将聘礼送到你家去,等大少爷从狩猎场回来了,你就可以坐花轿嫁人了!” “而且,谁不知道郡王去狩猎将大少爷带去了呢?大少爷本来就从武,这次狩猎若是被皇上注意到了,指不定就官复原职了!” 媒婆那一脸喜庆的笑容,看着就觉得讨喜,目前田绮南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将来,若是嫁给倪鸿博确确实实是一个出路。 见田绮南沉默着没有说话,媒婆有些着急的说:“田小姐你就别想了!这大少爷就算是庶出,却也是独苗,你去了,那就是正房夫人!将来何愁没有荣华富贵?那相爷在皇上面前又得宠,你嫁过去了,一定可以扬眉吐气!” 田绮南嘴角微微上扬:“好了,替我回复了相爷,就说我同意了!” 媒婆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黄牙,她伸手握住田绮南的手掌,开口询问道:“那田小姐别忘记跟你爹说一说,这可是嫁人的大事,你爹得点头!” “明白!” 田绮南为了将事情趁早的给落定了,回到尚书府的当天便让下人前去狩猎现场传达消息。 在猎场,田永长和一众官僚坐在一起,这时有一个小厮缓步朝他走来,对他耳语了几句,田永长眼里闪过意外,之后站了起来。 等他和小厮走到无人的地方,他才不肯定的再次询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爷,大小姐答应了嫁给相府的表少爷!” “相府表少爷?哪个?倪鸿博?” “老爷,您糊涂,相府就一个少爷啊?” 田永长诧异非常,这怎么会? 见田永长深深皱着眉,小厮在一旁开口提示:“老爷,咱们小姐的名声,你应当是知道的,被采花贼又被亲王爷休,在门口大闹寻死,这还不能嫁到皇室去,这相府家,也算是朝中一等一的权贵。” 田永长皱着眉,瞪了一眼小厮:“这些还需要你来提醒我?” 小厮自觉地闭嘴,低垂下头,不再说话。 “你去将倪鸿博叫来。” 很快倪鸿博朝这边走来,田永长单独叫他,让他有些意外:“舅舅,你找我?” 田永长皱着眉:“你过来!” 倪鸿博朝田永长走的更加近了,田永长这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看上我家绮南的?” 倪鸿博讶异的看着田永长,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双眼满是疑惑,田永长在旁边开口解释说:“你不是看中了我家的绮南,然后准备下聘迎娶她么?还是做大,不是做小!这事,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倪鸿博一头雾水的看着田永长,然后尴尬的说:“我没有啊,舅舅,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会娶表妹呢?我又没官职,我不配啊!” 倪鸿博根本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只觉得是田永长听了旁人乱嚼舌根,胡言乱语。 但站在一旁的小厮却郑重其事的说:“大少爷原来你不知情啊?相爷他派了七八个京城中有名的媒婆呢,到了府上劝说我家小姐!马上就要下聘了啊!” 原本倪鸿博还一脸的风轻云淡,觉得这事情只是开玩笑的,但没想到还是真的? 他神色立即就严肃了下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小厮,一旁的田永长皱起了眉头:“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你爹为你在做主,你还是赶紧回京城去吧,别等到时候你反对,你爹却坚持,最后丢脸的可是我们田家!” 说着他哼了一声,颇为不悦,倪鸿博明显是嫌弃田绮南! 倪鸿博脸色变了变,之后开口:“我好,我回去!” 他转身就走,看上去十分着急。 京城,一个少年衣袂翻飞,快马加鞭,趁着夜色,赶回了相府。 相府大门已经关闭,他飞快翻身下马,走到门口,用力的敲门:“来人啊,开门!” 很快有下人前来开门,但没有想到敲门的人竟然是倪鸿博:“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爹呢?爹在哪里?我要见爹!” “这么晚,老爷大概是睡下了,究竟出了什么急事让少爷你这么着急的赶回来?” 但倪鸿博根本没有心情回答一句,已经快步的朝着倪高飞寝室走去, 在路上他已经看见相府内有开始布置喜事,挂上了红色的绸缎 然后他走的更加快速了,他伸手敲门,很快房门被打开,是身穿里衣的倪高飞站在门口,他蹙着眉看着倪鸿博:“你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去了猎场,怎么,这就赶回来了?” “鸿博的终身大事就要被爹你草率的定下了,鸿博能不着急赶回来?” 倪高飞不屑的冷笑一声,朝着房间走去,倪鸿博跟着走了进去。 “草率?这话你也说的出来?为父的给你定下的亲事,你竟然觉得草率?” 他在一旁的位置坐在,下人走了进来,将房间的蜡烛点了起来,之后默默退下。 倪鸿博满脸的着急:“爹,我知道,你都是为了鸿博好,但我身上的丧期还没结束?鸿博要三年后才可以娶亲,小娘她还尸骨未寒!还有二妹” 说到后面,他一脸沉闷的低垂下头,一副伤心难过的表情。 倪高飞却是根本没半点的心疼,只严肃的质问道:“你小娘,守孝三年吗?她已经被休了!不是相府的人了!而你还是我的儿子!她只是一个妾!一个妾不配被守孝!你大娘你母亲还好好的活着!现在在猎场!你这是在诅咒她!你这是不孝!” 原本倪鸿博的举止要被夸赞是孝子,但倪高飞一席话将他说的确实是不孝。 倪鸿博的神色变了变,找不到反驳之词,最后咬着牙回应道:“爹,我无辜啊!我我和表妹根本没感情,而且表妹她是弃妇!我怎么可以好好的大家闺秀不选,选她呢?爹,你是想不开?” 倪高飞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想不开?你以为你还在宫里当差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什么过错都没有犯过的人吗?你还配得上那些清清白白的闺阁千金吗?” 倪高飞的质问,让倪鸿博瞬间就傻眼了。 “原,原来在爹的眼里,鸿博这么不堪” 倪高飞气恼的说:“你现在就出去,我要休息了!不想再看见你!” 倪鸿博站在倪高飞的面前,之后朝着地上跪下:“爹,求你了,你就收回成命吧!我,我我有喜欢的人” 倪高飞皱着眉,没有太多的耐心等着他说下去。 “你嫌弃绮南?她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被采花贼盯上那也是因为她出众!被亲王休妻,那是因为亲王心中有人!她是运气差!嫁给你,也是你的福气!” 说着他伸手指着房门的位置:“出去!” 一个被人嫌弃的女人,倪高飞为了让他迎娶,竟然说的这般出众 倪鸿博有点傻眼:“爹,你还没听,听儿子喜欢谁呢?” “能喜欢谁?瞎子都看的出来,你不就喜欢那个医女?你喜欢她可以,但她只能做妾!” 倪高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给,倪鸿博彻底的惊呆,没有想到在倪高飞会是这般的绝情? 棒打鸳鸯?还将破鞋塞给他? 见倪鸿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似无法接受一般,倪高飞有些不耐的挥手:“出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朝内室走去,不想与倪鸿博再说什么。 倪鸿博则是看着倪高飞的身影张口想说什么,但想到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最终将话吞了下去:“鸿博告退。” 他郁闷的走出了房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何好端端的倪高飞要让他迎娶田绮南? 田绮南还不如褚宁央? 他出去后,去找了肖楚儿,肖楚儿早已经上榻休息,听见是倪鸿博的声音,最终是起了身,打开了房门。 刚开门,她便被倪鸿博抱在怀中。 “楚楚,我爹要让我迎娶田绮南!” 肖楚儿一直待在相府,自然是知道的。 她神色淡漠的说:“我只是答应帮你除掉你要除掉的人,而你会帮助山村里所有的村民,你迎娶谁,与我” 第467章 她出了手 她的话没有说完,倪鸿博已经捧着她的脸亲吻了下来。 肖楚儿皱起了眉,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倪鸿博的脸偏向一边,肖楚儿皱着眉说:“你逾越了!” 倪鸿博用舌舔了舔被撕裂的嘴角,一股的血腥味。 但他丝毫不在意,只道:“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是你的出现,是你鼓励了我!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说完后,倪鸿博转过身,怒气匆匆的走了,徒留深深皱着眉的肖楚儿。 翌日,太子府。 怀孕的倪月杉,被下人盯着一举一动,生怕她的步伐快了摔跤了,然后胎儿不保。 而景玉宸呢,更过分的是,原本商议处理一些政务,要在皇宫办的,现在却让人到太子府,让所有有奏折的人不要舞文弄墨的,免得他看的费眼,越简洁越好。 为的就是省下时间陪着倪月杉啊! “诶哟,我说太子妃,你还真是让人惊喜啊,怀上了?真的怀上了?” 虞菲看着倪月杉又看向倪月杉的肚子,虽然平坦,却好似已经看见肚子里面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一样,眼里全是慈爱 “还说呢,这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可怜我天天香菜大蒜的。” “什么意思?”虞菲没听懂,倪月杉淡然的摇摇头。 “最近生意怎么样?”倪月杉拉着虞菲坐下,旁边放着的全都是一些酸类食物。 虞菲扫了一眼之后便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之后笑着说:“生意不错,不过,你这有了身孕,我就不跟你汇报了,免得有人说我不懂事!” “这个人说的可是本太子?” 二人不过刚说了几句话,景玉宸就走来了。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你不是刚见了大臣?” “已经聊完了,所以过来了!” 倪月杉:“” 这速度,嘴巴装了机关枪么,突突突就结束了? 见倪月杉眉头蹙着,景玉宸立即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我是看见了你想便秘!” 倪月杉站了起来,抬步就走,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倪月杉的背影:“你走路慢点啊,去茅房的话,让虞姐跟着啊,站在外面跟你聊着天什么的,免得闷。” 倪月杉:“” 虞菲尴尬的看着景玉宸,她刚想伸手朝桌子上的茶水而去,是喝呢还是不喝呢? 而且让她站在茅房外面这真的是待客之道么? 见虞菲一副诧异又埋怨的表情看着他,景玉宸却好似没有发现一样,开口提示:“虞姐,你发什么呆呢?去陪陪她呗,这女人得了痔疮,才容易便秘,估计这一趟茅房要去好久。” 虞菲:“” 等虞菲追上了倪月杉,倪月杉根本没去什么茅房,而是到了房间休息去了。 看见虞菲来了,倪月杉有些尴尬的说:“你也在旁边睡一会?” “额太子他,知道你怀孕后就开始这样了?” “可不是么我上茅房的时间长短都关注,这是变态吧?” 虞菲嘴角一抽,随即尴尬的往旁边坐下:“第一次当爹,这是紧张过头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羡慕的!” 她对倪月杉眨眨眼,然后在一旁坐下。 倪月杉折返了回来,走到旁边也跟着坐下:“虞姐,想过嫁人没有?” 虞菲摇头:“嫁人做什么,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啊?” “你刚刚不是说有点羡慕?那你也感受一下,被人这般盯着的感觉?” “我,我再看吧,不着急!” 相府内,下人将聘礼抬出了府门,准备送往田家,倪鸿博看见了,飞快走上前:“你们打算将东西抬到哪里去?田家?” “是啊少爷,这老爷不是已经看中了田小姐么?奴才在这里先恭贺少爷了!” 倪鸿博却是皱着眉开口说:“将东西抬到后院去放着,就告诉爹,已经送走了!” 下人们一脸为难的看着倪鸿博:“这” 倪鸿博催促道:“怎么,本少爷的话你们听不见?” 下人们虽然难做,却也不敢忤逆倪鸿博的意思,将东西抬着往后院走去。 之后,倪鸿博出了府门,前往田府。 田府内,柳月儿知晓是倪鸿博来了,双眼一亮,赶紧带着自家的女儿朝门口迎接而去。 果然,远远的就看见了倪鸿博走了进来。 “哟,外甥啊,你怎么亲自来了?” 倪鸿博皱着眉看着柳月儿,之后开口:“柳姨娘,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就问你,绮南表妹是不是答应嫁给我了?” 柳月儿瞧出倪鸿博神色有些不悦,她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然后才回应:“她就是一弃妇,可以入相府,那求之不得,自然是爽快答应了!只是别怪我多嘴,这,这你选田家的什么人不好你选她啊?” 说着将站在她身后的女子拉了出来:“这是绮冬!我女儿!琴棋书画样样不输给她!而且算命的说了,我家绮冬啊,旺夫!” 田绮冬看了一眼倪鸿博,见倪鸿博生的丰神俊朗,面容立即就红了,然后害羞的低垂下头,开口唤了一句:“表,表哥” 倪鸿博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刚刚柳月儿的意思,倪鸿博已经听懂,他勾着唇,伸手抓住田绮冬的手:“走,跟我去见你姐!” 田绮冬不知道什么情况便被拉到了田绮南的面前。 田绮南看见倪鸿博时,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但看见倪鸿博拽着田绮冬的手,脸上的笑容又收敛了起来,显然不知道倪鸿博这是? “绮南表妹,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些媒婆虽然是京城里顶好的,可他们却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喜欢的是绮冬妹妹而非是你。” 田绮南瞬间脸色苍白。 倪鸿博继续说:“为了不让绮南妹妹你难堪,所以希望绮南妹妹自己去相府,跟我爹说明,你无心再嫁,这样,你就可以保留体面,不会有人笑话你,别人只会以为是你看不我!” 田绮南内心大起大落,之后她有些难堪的说:“你,你何时见过了二妹,你,怎么就喜欢她?” 再抬起眼时,她双眼已经通红,拢在袖子中的手,更是握成了拳头,满眼的恨意。 倪鸿博并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淡然道:“我实在是不想让你难堪,所以才过来与你说这些的,绮南表妹,还请你速速去相府吧,不然聘礼送来了,真的让人看你笑话了!” 之后他拉着田绮冬朝外走去。 到了屋外后,田绮冬这才害羞的问:“倪表哥说的都是真的?可我,我与表哥你素未见过” “嘘,乖乖等着相府来下聘!” 多的不愿意说,倪鸿博松开了手,快步的走了。 之后,到了傍晚的时候,田绮南到了相府,将退婚的想法与倪高飞说了。 倪高飞听闻时,意外只是一瞬,随即笑着说:“之前还答应的很爽快,怎么,现在却想着反悔了?是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从前本相便看重绮南你这孩子,只是本相觉得鸿博配不上,这次也是想着试一试,没想到你还真的答应了!” “可现在你竟然想着反悔?不如说说,鸿博哪里做的不好,我让他改!” 田绮南一脸为难的看着倪高飞,将倪鸿博所说的给说了一遍,倪高飞这才明白,他面不改色的说:“这个简单,既然他喜欢你的庶妹,那就让人进府做妾!你做大,不冲突!” 田绮南错愕不已,如果真是倪高飞看中她才下聘的,那么倪鸿博喜欢田绮冬他这是在胡诌啊? 田绮南蹙着眉,走出房间时,让身体的丫鬟,拿着钱,去打听消息。 很快丫鬟回来,禀报:“小姐,听相府的下人说,有个女人住在相府,与表少爷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这一切八成是表少爷想反抗相爷,所以故意在你面前拉绮冬小姐扯谎呢?而他拒绝你,是因为这个女人!” 田绮南笑了笑:“走,会会这位叫什么肖姑娘的神医去?” 在院落内,肖楚儿准备将晒好的草药给收了,却见一个女子朝这边走来。 田绮南一身宝蓝色的长裙,齐脖高的衣领上绣着复杂的荷花纹路,蓝中勾勒着银丝,既昂贵又华丽,穿在她身上,显得清雅又高贵。 “你可是肖姑娘?” 肖楚儿瞧出田绮南来者必是贵女,她蹙着眉回应:“正是。” “劳烦走一趟,去府上为我娘看病,相府大少爷已经同意了!” 肖楚儿蹙眉只是一瞬,最终开口询问:“不知道什么病症?我好带一些需要的东西过去?” “府上什么都不缺,你人去了便可!” 肖楚儿想着这里是相府,面前的人又正大光明的出现,不该是有诈吧。 最终点了头:“好。” 肖楚儿与田绮南一起离开,田绮南对身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丫鬟明白,带着肖楚儿出府。 而田绮南进了肖楚儿的卧室,翻看了她写的方子,然后蘸了墨水,提笔写了两个字:“勿寻”。 田绮南满意的看着,模仿的还真像。 第468章 收网 倪鸿博想见肖楚儿的时候,肖楚儿不见了,屋里只有两个字,勿寻。 莫非是他亲了她,所以生气走了? 不然怎么会连外面的草药都不收呢? 倪鸿博内心着急,刚出了肖楚儿的院子,便有下人唤他去书房,倪鸿博皱着眉,前去了书房。 倪高飞沉着脸,呵斥了他欺上瞒下,企图蒙混过关,取消婚事。 之后罚了倪鸿博跪在书房前,不知悔改,不得起身,直至大婚当天 而被带走的肖楚儿发现位置越来越偏僻,她皱着眉,开口:“这里是哪里?要出城门看病不成?” 丫鬟坐在马车上,不耐的看着肖楚儿:“你别不耐,给你足够的银钱不就成了?” 之后她掀开了帘子,对车夫吩咐:“好了,停下来吧!” 然后丫鬟下车,朝旁边的巷子走去,巷子里全是颓废躺着的一众乞丐,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她皱着眉开口:“你们,所有人,拿着钱,给我办件事!” 之后车夫离开马车,坐在马车上等待的肖楚儿等的时间有点久,她蹙着眉,掀开帘子往外看,这一看就看见十几个乞丐朝她这边围了过来。 “小美人,有人花钱买你的清白,你,你就乖乖从了吧!” 一身白衣的肖楚儿清如莲,白如玉,而这些乞丐就如那肮脏的蛆虫一般,要落于这块洁白的玉上,弄脏了不说,还会觉得恶心。 丫鬟让车夫在旁边看着,而她回去禀报田绮南进展顺利。 不过刚走到半路,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挡住了去路,她不悦换个方向继续走,还是被阻挡了去路。 “你干什么?” 质问的话不过刚出口,却有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叫那帮人都停手。” 丫鬟一脸错愕。 之后,乞丐们被吼走,肖楚儿在惊恐中被救下。 救她的人,面容冷峻,眼神无一丝温度,肖楚儿以为自己得救,却被想到却是被送到了坟墓前。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四处荒凉,偶尔还有猫头鹰的叫声,一声声的传来,听上去极其可怖。 男子站在她的身前,让她跪在地上,而他拿着剑双手抱胸,质问:“认识上面的字么?” “吾妹林品儿之墓”几个大字在她的眼前,即便夜色黑,却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你你救我,却带我来这里,你是她什么人?”肖楚儿目光不服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冷笑一声:“赶紧磕头忏悔,晚点送你去见她!” 肖楚儿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到底是天神还是恶魔? “你不是林少爷,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让我陪葬?” 肖楚儿不服气的跪在地上,双眼逐渐通红,她什么没有毒针,也没有暗器,四周也没有路人,所以她若被杀,根本无人知晓,无人搭救。 “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被杀虽然残忍,可也不冤枉。” 之后他拔出了手中的剑,闪着寒光的剑插在她的身前,清风面色冷漠的看着她:“磕!” 在相府,此时有飞镖朝地上射下,让原本跪在地上的倪鸿博诧异的看去。 然后伸手拿过,只一眼,他神色就变了。 然后也不管是不是倪高飞罚跪期间,直接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他的步伐匆忙,即便下人在旁边想说什么,但他还是快步走了。 赶到坟墓时,看见肖楚儿被捆绑,而在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似乎在等他。 倪鸿博怒不可遏:“是你,清风!” 清风回过头来,看着倪鸿博的眼神中只有冷漠。 “倪月杉让你这样做的?她人呢?” 倪鸿博生气的环视四周,想找到倪月杉可四周没有。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这位姑娘了,也好,一起下地狱。” 他将地上的长剑拔了出来,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抹不屑,倪鸿博咽了咽口水。 “为,为何要在此处,杀我们?还有,倪月杉的仇家是我,别牵连上她!她可是救了苗媛的恩人!” 清风一步步的朝倪鸿博接近,倪鸿博脸色阴沉着,他攥着拳头:“你说,如何才能放了我们生路?” “害死林小姐的人,如何放?你们做的亏心事,还不足以,让你们二人去死么?” 一句话让倪鸿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皱着眉,叫嚷道:“你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说吧,你要什么好处?只要放了我们俩,我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清风却是冷漠的看着他:“过来,忏悔!”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然后倪鸿博迟疑的朝他走了过去。 他的眼神朝跪在地上的肖楚儿看去,神色间满满都是心疼。 “忏悔。”又是一声冷冷的提示,清风的目的性似乎很强。 倪鸿博攥着拳,朝地上跪下,对肖楚儿忧心道:“你若抓住了机会,就逃,别管我!” 但肖楚儿被捆绑,怎么逃? 她皱着眉,摇着头,然后沛然泪下 清风只道:“一个成形的孩子,一个芳华年纪的少女,你们于心何忍!快点忏悔,好送你们上路!” 倪鸿博有些不死心的说:“放了她,我的命你拿去!” 清风沉着一张脸,满身寒气:“再啰嗦现在就杀你们!” 清风举起手中的长剑来,对倪鸿博脖子架去,倪鸿博只好住嘴。 他跪在坟墓前,看着坟墓上的碑文,之后低垂下头:“我我不知道忏悔什么?我对她,我想重新将她接回府上的” “少装糊涂,你身边这位肖姑娘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如果太子妃不清楚,会令我要了你们二人的狗命?” 倪鸿博的脸色一白,咽了咽口水,之后才开口:“我,品儿是我不对,鬼迷心窍,想,想着,你的孩子和你死了,这,我爹再也不会让我求你回来了,我,我就可以迎娶新妻!” “还有你!”清风将剑架在肖楚儿的身上,肖楚儿绝世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愤恨,但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也有错,明知害你丧尽天良,还在一错再错。” 清风哼了一声,收回手中的剑,对林子中的方向,开口:“相爷,林少爷出来吧!” 第469章 让她惊喜 倪鸿博和肖楚儿皆是吃了一惊,一同朝林子的方向看去,正看见缓步走出来的二人,二人的脸色剧变,圈套 倪高飞目光薄凉,没吭声,林玉山轻笑着看着二人,那眼神中的怨恨丝毫不加掩饰。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害死了我妹妹!” 他缓缓拔出手中的佩剑,倪鸿博脸色变的精彩,赶紧挡在肖楚儿的身前,对倪高飞所在位置开口:“爹,我知道错了,但,但这件事情是我逼迫楚楚做的!此事与她无关!林,林护军,要杀,要杀就杀我一人吧!” 林玉山捏紧了手中的佩剑,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嘲讽:“我林玉山这一生最大的过错就是将吾妹许配给你!今日我就要为我吾妹报仇雪恨!” 见黑夜中那闪着寒光的剑刃,朝着他逼近,倪鸿博有些害怕的看着,之后对倪高飞大声求饶:“爹,爹,我,我知道我有错,可我是你的独苗啊,难道你要,你要看着林玉山杀了我?爹,你快阻止啊!不然你就断后了!” 可即便倪鸿博十分的激动,着急的大喊,倪高飞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他看向身旁的林玉山:“他的命,你该拿去,我不阻拦。” 之后迈开步子朝黑夜中行去,没打算管倪鸿博的死活。 倪鸿博着急万分,对倪高飞背影大喊:“爹!这一切都是圈套,是倪月杉的圈套啊!” 但倪高飞哪里管呢?他当初就算存有疑虑,可现在已经亲眼见证,亲耳所闻了,还如何相信倪鸿博,愿意给他机会呢? 倪高飞闭上了眼睛,虽然痛心,却还是坚持着没有去阻止。 后面传来了惨叫声,倪高飞脚步趔趄着离开了。 太子府内,倪月杉正在由景玉宸亲自服务泡脚,清风在外敲门走了进来,看见倪月杉时,将情况禀报了一遍。 他狐疑的问:“太子妃,你为何兜这么大的圈子?当初直接将人拿下,逼供,也会有今日的结果?” “不成啊,倪鸿博在猎场,得想法子将他给骗回来这是其一,其二若我直接出手杀了倪鸿博,我爹多少会怨恨我的,倒不如让我爹看清楚他的面目,他做决定吧,而且我也不需要为倪鸿博和肖楚儿的死善后。” “其三林玉山对我,或许没怨恨了吧,对太子也会客气点?”倪月杉看向正在给他洗脚的景玉宸,景玉宸被提到抬起了头:“啊?你们刚刚说我什么?” 倪月杉有些无奈:“洗脚都这么专注?旁人说话你都听不见?” “确实没听见,说了本太子什么?” 景玉宸一副好奇的表情,倪月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夸你长得帅!” 景玉宸立即一副得意的表情:“这个闲常百姓都知晓,不用你说!”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还真的见杆往上爬? “还有一个其四,倪鸿博若是死了,田绮南会不会背上克夫的罪名?这样一来,嫁人?只怕更难吧?若说其六,好像还真有” 倪月杉的神色愈发的严肃起来:“他们两个当着坟墓的面忏悔求饶,甚至被杀,相信品儿可以瞑目了。” 见倪月杉神色不过一瞬就开始不开心了,景玉宸赶紧开口安慰:“别难过,别难过,你将该做的都做了,她指不定下辈子投胎,更好呢?” 倪月杉知道景玉宸是在安慰她,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嗯,你说的对!” 之后倪月杉看向清风:“你有为肖楚儿求情么?” “有!让林护军暂且留了她一命,说她还有用处,还特意嘱咐了,要将人给不小心放走” 倪月杉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那现在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清风退下后,房间内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她垂眸看着他:“水都凉了” “我这就给你加热水。” “不用了,差不多了,脚都泡白了!” 倪月杉将脚移开,景玉宸赶紧给倪月杉擦干。 之后起身去倒洗脚水,可谓是,无微不至。 第二日时,京城传出,倪鸿博宁死不娶田绮南在林品儿坟前自杀了! 无人不惊讶啊,怎么会呢?倪鸿博当初自主休妾? “我看啊,是因为林品儿怀孕在身,自己曾经的妾死了,加上孩子也没了,功名也没着落,这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那你怎么不说是林小姐勾魂将人勾走了?” “切,我看啊,指不定还是倪少爷不能接受田绮南这个破鞋,羞愤自杀!” 消息一经传开,田绮南气的站了起来,对身旁的下人质问道:“外面把本小姐传的那么难听?破鞋,被采花贼采过的?” 田绮南气的咬牙切齿,她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差点没晕过去。 刚以为她将要转了风水,这又 丫鬟站在田绮南的身旁,开口提示:“小姐,昨天奴婢和车夫被威胁,这人哪里是因为你而死啊,明明就是被歹人给杀害了,这人死在林品儿的坟前,或许是林家的人动手的?” “还有那个肖楚儿,怎么不见了人?她若是被找出来,是不是代表,可以洗脱你克夫的嫌疑?” 田绮南觉得头疼,最后站了起来,说:“你说的对,我应当振作起来,找找肖楚儿的下落,这相府,痛失唯一的男丁,不知道会如何?” 相府内,下人们将还没有布置完善的红绸给取了下来,换了白的上去。 田绮南求见倪高飞,在客厅坐了许久。 田绮南只当倪高飞是丧失一子,所以心里难过,才姗姗来迟吧。 在等待中,倪高飞的身影出现了。 田绮南赶紧站了起来,今日的她,一身素衣,头发上只有一支白色的发簪,看上去很素净,也很搭配相府今日的气氛。 田绮南对倪高飞行礼:“见过相爷。” 倪高飞淡淡的挥了挥衣袖:“起来吧!” 倪高飞的疲惫以及痛心并不是装出来的,毕竟在倪鸿博的身上,他曾给予太多的厚望,可到了最后,却换来了 倪高飞在旁边坐下,神色疲惫的询问:“不知绮南怎么来?” “姑父,绮南已经听说了关于表哥的事情,深感痛惜,只是姑父,这事有蹊跷!” 倪高飞转眸朝田绮南看去,好似来了精神:“为什么这么说?” “实不相瞒,昨天是我请的肖姑娘到田府作客,给我爹看病!可下人准备送人回来,却发现人竟然不见了?还有表哥他也跟着出事,这,他人死在林家姑娘坟前,这会不会是林家人所为?” “姑父,你不如搜一搜林家?这肖姑娘或许就在林家?表哥的死,也许肖姑娘知道什么?” 田绮南满脸的期待,希望倪高飞会相信,但他却是神色疲惫的说:“昨天入夜,肖姑娘回来过,听说犬子出事,才出了相府!” “至于犬子为何去林家坟墓,大概是因为昨天我说话重了吧!我与他说,若是他不迎娶你,那就去林家的坟墓前,死!这不过是一句气话!” 倪高飞的回答让田绮南瞬间就傻眼了,她原本满怀期待的来说,这 而且她还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来说,肖楚儿离开相府,是她请的 见田绮南不甘心的坐着没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倪高飞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她,问道:“还有事吗?” 田绮南尴尬的站了起来:“原来事情是这样啊,看来是绮南多疑了,姑父节哀!” 说完后,田绮南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倪高飞看着田绮南的背影,摇了摇头。 后辈无一个简单的! 田绮南郁闷离开相府后,皱着眉,对身旁的丫鬟吩咐:“派人入夜后,夜访林府吧,势要将人给找出来!” “是!” 狩猎场的苗媛知晓倪鸿博离开一事,猜测此事与倪月杉或许脱不开关系,派去打探的人带回的消息让苗媛讶异不已。 “死了?这就死了?” 倪月杉这次做的足够狠绝啊,而且很迅速,她嘴角微微扬起:“大快人心!” 转而又想到了肖楚儿,神色又沉了下来:“肖楚儿如何了?” “目前还是活口,不知道太子妃究竟有何安排。” 苗媛低低笑着,心情很是不错:“那就再去多打探打探,一有新消息,记得过来告诉我。” 之后下人离开,苗媛对倪月杉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那个乖巧内向的女儿,让她惊喜! 京城中的林府内,被关在柴房的肖楚儿在想着如何逃走,而门口的呼噜声更是震天,看守她的人睡着了? 还在想着要不要趁机逃走,屋顶上方一阵脚步声掠过,瓦片跟着响动,有刺客么? 有人救她? 不,倪鸿博在京城没有这样的朋友,会得知他出事,还知晓她在这里,所以入夜前来的人,未必对她有利。 肖楚儿神色变的更加精彩了,决定一定要离开这里! 第470章 被嫌弃了 肖楚儿丢出柴房里的硬物朝屋顶砸去,原本在外面熟睡的下人立即惊醒了过来,而在屋顶上飞身而过的黑衣人,原本没有惊动任何人,可此刻却暴露了。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来刺客了!” 下人在外大喊,刺客暴露了行踪,只好飞身快速逃离,听着外面的人好似走远了,肖楚儿,快速上前,用力的踹门! 这个房间看上去早就年久失修,所以她相信,在暴力的踹门之下,会将房门顺利打开,然后逃生出去。 经过一番努力,果然,好好的房门摇摇欲坠,她咬着牙,用力一冲,房门应声破裂,她趁着府上的人抓刺客,赶紧逃跑。 她来过林府多次,但很多地方并不了解,当她发现了狗洞时,没有任何犹豫,在狗洞爬了出去,仓皇逃窜时,疑惑自己该往哪里逃。 这时有马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赶紧找个角落的位置,前去躲了起来。 在马车外,跟着下人,开口说话:“郡王,你怎么匆匆回京了?若是心系倪家大少爷,也可让小的们前去相府?相爷一定明白,你在猎场不方便回来的。” “话多。”马车内传出了一道声音,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躲在暗处的肖楚儿赶紧跑了出去,拦住景承智的马车去路。 下人看见有人拦路,立即开口呵斥道:“大胆,可知这马车里的是谁?胆敢拦路?” 肖楚儿站在原地,坚持着没有避让,然后扬声道:“郡王,我是倪公子的朋友,肖楚儿,相信你一定记得我,只是我被人追杀,还请郡王伸出援手!” 马车内的人并没有着急的救人,而是淡漠的问:“倪鸿博已死,就算你是他朋友,可与本王何干?” 一句话冷漠至极,没有半点伸出援手的意思,肖楚儿内心着急,赶紧开口说:“郡王,我有一手医术,只要你帮我,我可以为你医治人,甚至是用医术除掉某些人!” 这话是肖楚儿鼓起勇气说的,在外人的眼里,她冰清玉洁,她不染俗世,可这一刻却说可以用医术除掉某些人。 “将她赶走,本王可以用的医者不缺她!” 一句话在马车内传出依旧冷漠的不愿意伸出援手,而此刻在街头处,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大家快分散了搜,一定可以找到人!” 这里距离林府还不远,所以一定是来找她的! 肖楚儿神色变了又变,快步上前:“郡王,郡王,还请你一定要救下我!我,我,我可以帮你,我听从倪公子的安排,在相府夫人身上下了一种蛊!” 这话绝对有足够的吸引力,她知晓,倪月杉冒充段勾琼,所以苗媛的存在牵制倪月杉,那么景玉宸还不受牵连? 他景承智和景玉宸可是死对头啊! 这话,果然吸引到了马车内的人,他冰冷的开口:“上来吧。” 一句话虽然依旧冷漠,却让肖楚儿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准备抬步上马车,可迎面便是一把粉末朝她吹来,然后人很快昏迷了过去。 下人将肖楚儿的身子接住,马车上的人,寒着一张脸,开口:“将人带下去。” 说话之人,声音如景承智别无二致,可相貌却是天差地别,这哪里是景承智?明明是另外一个人 马车转了方向朝太子府而去,而搜查肖楚儿的下人们,看见马车时,纷纷停下了脚步,双方默默颔首示意,没有一个字交流,但已经明白,事成。 太子府内,有人走过去将听到的讯息禀报给了倪月杉听,倪月杉很意外:“蛊?” 原本就想着,将肖楚儿逼到绝境,这般便可以套路出她口中的秘密,原以为会是下毒之类的,却比下毒还要阴险。 怪不得那些太医御医的,没看出任何问题来,原因是他们不懂蛊! 倪月杉沉默着没有说话,下人在一旁问道:“太子妃,下一步该怎么办?” “将人以景承智的名义保护起来,不要让她出府门,也不要回答她的任何问话,只需要了解是什么蛊,如何解,如何种,倪鸿博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下人明白,转身去办了。 见下人已经走了,倪月杉神色依旧严肃,景玉宸开口提示:“明天,我就让人去找各种蛊虫高手好不好?你先别忧心,去休息。” 倪月杉蹙着眉:“听闻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哪里有心思睡觉?” 倪月杉坐在椅子上,可没半点睡意。 景玉宸有些无奈道:“那要不然,我现在就派人去找蛊虫高手?” “好。” 倪月杉几乎是立即就回应了,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倪月杉,之后无奈道:“成!” 他站了起来,准备朝外走去,倪月杉却是拉住景玉宸的手:“我开玩笑的!这么晚找到了又如何,我娘远在猎场,肖楚儿也没交代是什么蛊,不着急这么一晚。” “那你心里明白,就别多忧心了,到了白天后,咱们去解决一切。” 倪月杉淡淡颔首,然后站了起来:“走吧,休息去。” 翌日。 倪月杉意外,林玉山前来拜访。 他对倪月杉和景玉宸行了一礼,开口:“见过太子,太子妃。” “林公子今日怎么想着造访?” 景玉宸笑着看林玉山,经过倪鸿博一事,景玉宸相信,林玉山不会再觉得倪家没一个好东西了,毕竟没几个人可以做到,把自己的儿子给别人杀。 就算是知晓,自己的儿子有错有罪,却也不会舍得。 “之前对太子妃说话多有不恭敬的地方,所以前来赔礼。” 说着对倪月杉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倪月杉却只是淡然道:“你那时刚丧令妹,所以难免有点情绪不对,我理解的。” 当时倪月杉只是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去,林玉山心里不爽,对一个下人出言不逊,这没任何问题 “太子妃和太子这般看重品儿,我替品儿感激,若不是太子和太子妃,或许我会一直蒙在鼓里,以为品儿是福薄,以为丞相夫人克吾妹。” 说着惭愧的低垂下头,便要下跪,倪月杉立即开口道:“别,别搞得这般客气,赶紧起来吧。” 倪月杉伸手阻拦他,之后叹息说:“现在将事情弄明白了就好,只是肖楚儿这个凶手,你要忍耐忍耐,留她一段时间,你可做到?” “放心,为了你和太子的计划,我一定不会着急手刃她的,没想到她那般纯真无害的模样,竟是个蛇蝎妇人!” 提及肖楚儿的时候,他一脸的愤懑,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 “消消气,相信恶人会有恶果吃的。” 之后留了林玉山在府上吃饭,人便离开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被盯的有点发毛:“怎么?” 景玉宸勾着唇,朝倪月杉凑近,然后伸手给她擦嘴角的油渍:“脏了。”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然后笑着说:“太子,你的头发上沾了东西。” 景玉宸微微蹙着眉,准备伸手去摸,倪月杉立即道:“我来!” 但倪月杉在触及到他时,狠狠弹了一下景玉宸额头,便跳着离开座位了。 “哈哈,你上当了!” 景玉宸担忧的看着倪月杉,“你小心一点!” 倪月杉却是吐着舌头,完全不在意的表情:“我还没有身怀六甲,小心什么啊” 见倪月杉欢快的走了,景玉宸有些无奈,抬步朝倪月杉跟去。 他的额头上被弹出一个红色的印子,却是完全不在意。 倪月杉知道景玉宸在跟着她,她笑着说:“你不要总是跟着一个女人好不好?男人是应该顾家,但不该黏人!” “在之前,你不是一直觉得本太子迎娶到你后,就变了一个人么?你嫌弃本太子对你关爱太少,你看见勾琼和乐成之间关系好,你就羡慕,你就吃味,现在本太子转变了,你怎么又不喜欢了?” 景玉宸不紧不慢的跟在倪月杉身后,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离开过。 倪月杉笑着回应:“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嘛,你冷落我一段时间,或许我又会埋怨你太忙,都不陪我!” 倪月杉停下了脚步,看着景玉宸:“方法已经教给你了,其实女人的心,很好懂,偶尔关心一下,就够了,哪里需要天天腻着。” 景玉宸双手环胸,一脸不满的看着倪月杉:“你这话好似在提示本太子,现在可以忙自己的去了。” “也差不多,入夜后,早点过来睡觉,白天呢,该忙朝中事务的时候就去忙朝中事务。” 景玉宸无奈叹息一声:“成,知道了,就像你说的,看多了本太子的脸,会便秘” “呕,好恶心,你总是提这茬!” 倪月杉狠狠瞪了景玉宸一眼,景玉宸笑着说:“好了好了,那本太子去忙了,你别赛马做剧烈运动。” 倪月杉忍不住皱起了眉:“知道了,知道了,你还真啰嗦!” 景玉宸很想狠狠的揉一揉倪月杉的脸,叫她嫌弃他 第471章 难对付一些 景玉宸离开后,前去处理一些政务,倪月杉得到自由后,没闲着,去了店铺,看望虞菲,虞菲看见倪月杉来了,赶紧上前迎接。 “姑奶奶,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怎么来了这里,要是太子知晓,我若照顾不周,太子岂不是要连我也一起给处置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们这也太小心翼翼了,哪里有那么夸张,还能不能让我愉快的玩耍了。” 倪月杉郁闷的坐在一旁,虞菲有些纠结的说:“不知道该不该将账本给你看看?你若是看了账本,又觉得费脑,岂不是对你养胎不好” 倪月杉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你们真是服了!” 见倪月杉哀嚎,虞菲有些无奈:“这不是因为太子紧张你吗,不过他也不在,算了算了,我把账本拿来,让你看看这段时间的盈利!”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开心,倪月杉不由来了兴致,多少钱,会让以前开花楼的人,感觉盈利的数额不小? 很快,账本拿来了,倪月杉有些歉疚的说:“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出,这盈利却到我口袋一半,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意思?” 倪月杉一脸尴尬,虞菲也笑着:“不好意思啊?那就多给我一成啊!” 她得意的挑着眉,倪月杉知道她说着玩的,如果真给她未必会要。 “亲王现在有身份有地位的,我觉得他的俸禄足以养活那些妇女和孩子了,那我” 倪月杉手撑着下巴,有些走神。 虞菲提示道:“你该不会想着将钱都花了吧?很多人吃穿不愁,却还是在不断的赚钱圈钱,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欲望是得不到满足的!” “你倒不如想一想,若是你爹娘或者太子,遇见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钱,你可以为他们留着。” 倪月杉摇头:“我抓了一个人,不过听说,她这个人亦正亦邪,她可以去伤害小我,却会去成全大我。” 虞菲狐疑的问:“谁?什么样的叫大我,什么样的叫小我?” 倪月杉笑着说:“一个不重要的人,她会为了达成目的,拿到足够的钱财,去伤害个位数的人,但目的或许是为拯救几十人上百人” 虞菲搭腔:“就像战场厮杀,元帅虽然杀敌无数,可他杀了这些人,却保全了更多的人。” 倪月杉附和道:“没那么伟大,不过是这个意思!我想出钱,帮帮他们。” 倪月杉的目光放远,好似已经走神,虞菲在一旁虽然心里有疑惑,但也没开口多问,因为她觉得,倪月杉口中的什么大我小我的,都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 私宅内,肖楚儿发现暂时是脱离危险了,可她,却被困在宅子里,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而且她也没有想明白,为何林玉山会留着她的性命。 “我想如厕。”肖楚儿开口说了一句,婢女没有退下的意思,依旧跟在她的身后。 肖楚儿皱着眉,很怪异的去如厕了。 等她走出来,婢女果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之后有一个小厮走来,开口:“肖姑娘,郡王派了人来,传你过去问些话。” 肖楚儿清楚现在她的处境,虽然心里隐有不耐,还是迈步走去了。 客厅,一个男子等候着,看见肖楚儿来了,立即开口说:“肖姑娘,我们郡王有事需要处理,所以没来亲自找你,但郡王心里有疑惑,需要得到验证。” 肖楚儿看着对方,淡淡的点了一下头:“验证什么?我配合?” “肖姑娘说你对丞相夫人下了蛊虫,不知道这蛊如何引诱发作?会将人如何?我们郡王可不能随随便便相信你吧?这还得试验试验才行啊!” 肖楚儿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回应:“我需要亲自去施行,让她蛊虫发作,不然我交给了你们方法,我岂不是没有利用价值了?” “肖姑娘,郡王或许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所说是否属实,可一旦真的让丞相夫人难受了,你不就等同败露了?” 肖楚儿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倪公子已经死了,败露了如何?我在郡王手上,谁想得到?” 肖楚儿神色冰冷,目光也是无比傲然,即便被困,可她没有半点的害怕。 下人也没直接拒绝肖楚儿,离开传信去了。 可他并不是去什么郡王府,而是到了太子府。 倪月杉不过刚回到太子府,便听下人禀报了肖楚儿的想法,肖楚儿这般要求,等同要个脱身的机会。 倪月杉眸光闪烁,她笑了笑:“这个肖楚儿,就算真的求了郡王,却还是不太相信郡王会有诚心与她合作,若真放人去狩猎场地,岂不是等同送我娘受苦?” 景玉宸坐在旁边,跟着开口:“是的,所以,她一个处于劣势的人,为何要给她选择的机会?” 倪月杉却是眉头紧紧蹙着:“那你有没有好主意?不给她机会,却能试探出,蛊种?” “目前已经找了不少用蛊高手,等他们回信了,再决定如何与肖楚儿达成协议,她现在在我们手上,只要你娘没发作,她就没有谈判的资本,你且等等!”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这个肖楚儿好像比我想象中要难对付许多。” 苗媛一直都在等着京城中的新消息呢,谁知道跟着消息一起来的,还有不少蛊师,她得知自己被肖楚儿下蛊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以为真的脱离了病魔,却原来落入另外一只手。 见苗媛神色多变,其中一人开口提示说:“夫人,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现在肖姑娘在太子和太子妃的手上,他们会为你打算的!” 苗媛皱着眉:“这个倪鸿博,死了就应该挫骨扬灰!我可是他的主母,也从未真正的想过除掉他!他却这般害我!” 苗媛动怒,旁人只能安慰,之后蛊师开始细细检查苗媛身体,找出蛊种。 而倪鸿博在京城离世的消息也在猎场传播开去了 第472章 你真优秀 一帮蛊师们将苗媛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商议了一回又一回,可最后还是没有商量出,苗媛究竟是中的什么蛊。 “蛊种数量多则千种,若是常见的蛊倒是好说,就怕不常见,还不属于闲常!” “所以我们咋办?等发作么?看了症状后再确定蛊种似乎要容易许多?” 苗媛就坐在一旁,本来前来狩猎,还挺开心,但听见这些人议论的话后,便觉得压力巨大了。 她头疼的扶着额,之后开口询问:“你们是不是都没把握?有没有什么用蛊高人举荐一下?让他来看我,给我解蛊岂不是事半功倍?” “夫人,你说的确确实实存在道理,可今日聚集在这里的人,不是吹,都是拔尖的如何给你介绍其他人?” 关于蛊种一事,相当棘手,消息传到京城,倪月杉和景玉宸都很失望。 景玉宸害怕倪月杉心里担忧,所以在一旁开口劝慰说:“其实这事,还真不难办!” 倪月杉眼里有意外闪过:“怎么,你的好主意是?” “肖楚儿来自哪里,师承何人?咱们去她来的地方查,一查一个准!” 倪月杉瞬间觉得思路清晰了,她笑着说:“你真是优秀” 之后景玉宸派了人,加速速度去查,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肖楚儿还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困扰。 因为当初倪鸿博被送走的远,所以前去调查的人,没个几日时间是回不来的。 苗媛就只能等待更长的时间,而肖楚儿,早已经将耐心消磨殆尽。 “郡王究竟何时才肯见我?他难道不想验证我所说虚实了吗?”她对着站在一旁的丫鬟,便是一句质问。 丫鬟站在一旁,好似听不见肖楚儿的话,默默的站着,不曾言语搭腔。 肖楚儿郁闷的扶额,真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五日后,前去调查肖楚儿的人回来了,对景玉宸开口禀报:“太子殿下,肖楚儿是附近有名的大善人,备受好评。” “算是师从父母,只是她父母被人所害,据说是中蛊死的,所以肖楚儿学蛊,也有可能是她自学。” 如果是自学,她学的用的是什么蛊术,还真无法定夺,加上村民都不懂蛊,这就更加无法查出肖楚儿会使什么蛊? 消息是查来了,可皆是一些没用的! 景玉宸神色间有一丝担忧,他挥了挥手,男子退下,景玉宸坐在椅子上,神色忧愁。 倪月杉若是听闻了这些消息,难免失望吧? 还在思虑,在外面倪月杉却走来了。 景玉宸抬眸看去,有些疲惫:“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书房,倪月杉甚少踏足。 他站了起来,去搀扶倪月杉,倪月杉将手臂一收,躲开:“别这样,我不是残疾。” 景玉宸:“” “刚刚我站在门口,将探子禀报的话,全都听去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没吭声,倪月杉则是说:“听起来好似很棘手,可其实又很好办!” 倪月杉的表情看上去带着一抹自信,绝艳的面容散发着一种光彩,很是夺目。 景玉宸来了兴致,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查到了她的家乡,知道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拿银子,让全村的人,都脱离忍饥挨饿的苦日子,所以有钱就可以满足她的愿望,所以你需要出资解决!” “我娘和她又没有真正的仇恨,她总不能,钱也拿不到,好处也没得捞,去害一个人吧?” 景玉宸微微挑着眉,觉得倪月杉说的甚是有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所以呢咱们先找利用一下村民吧,让这位善心的肖楚儿姑娘与村民见上一见” 之后倪月杉挑着眉:“细节你来想,我相信你可以的!” 景玉宸明白:“安排!” 景玉宸说着朝外走去,但好似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脚步,又回头看向倪月杉,开口说:“你,你忘记自己身份了?孕妇!你又瞎操心!” “这,我,我没操心啊,我只是随便说的主意,细节你想的!我可没动脑子耗精力。” 倪月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她好似没犯错,她好似非常的无辜 “最好是这样,好好安胎!” 然后景玉宸迈步朝外走去。 倪月杉郁闷的坐在椅子上,她觉得她现在什么都要被景玉宸管,除了放屁以外 肖楚儿确确实实是待的烦闷,上火,没被逼供,没被苛待,但即便是天天上宾的日子,可没了自由,她依旧觉得犹若坐牢,她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直到一个下人走来:“肖姑娘,郡王说,你自由了,不过你若能将丞相夫人做成傀儡,自然是好,郡王需要你出手的时候,你听命行事就好,郡王已经重新回了猎场,肖姑娘你这段时间,还是自寻住处吧。” 肖楚儿以为她是危险的,但没想到,这就自由了? 她眼里有疑惑,很意外。 “我,我可以走了?有需要,郡王自会联系我?” “是的!” 肖楚儿眸光闪烁,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将她给放了,她哪里会选择继续搅进来? 只是想要的巨额,还没有到手,如此走了,等于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肖楚儿的眉头紧紧的蹙着,“那我如何主动联系?若是郡王一直没有寻我,我还要等一辈子不成?” 下人只无奈的说:“肖姑娘,小人只是负责传话,不负责其他。” 肖楚儿郁闷的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她眉头紧紧的蹙着,总觉得很怪异。 按照道理,景承智应当约见她,然后重用 她回头看了一眼府邸,在牌匾上,写着一个“李”字,看上去府邸不大,也坐落在不起眼的地段,谁能想到这是景承智的府宅? 肖楚儿内心纠结,她身无分文哪里去? 她迈开了步子,眼里只有迷茫,只是还没走几步,却在前方看见了一对夫妻,是熟人 第473章 会会她 她面上一喜,然后快步走去。 “邱大婶,邱大哥。” 听见了声音,二人转首看来,正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在他们面前。 二人眼中闪过意外,之后是惊喜,“肖姑娘,你,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还能遇见你?你,你是不是在那什么相府家?是不是权势特别大?你能,你能说上话吗?帮我们找到丫丫!” 肖楚儿疑惑的看着二人:“丫丫?她怎么了?” “丫丫被人绑架了!我们沿途拿画像来寻,听到有人指出,丫丫被绑到了京城来卖!所以我们着急啊!” 肖楚儿听明白是什么个情况,她诧异之后,回应:“我已经不在相府了,所以无法让相府的人帮忙,但我想我可以求求其他人。” “那就有劳了有劳了!” 二人一脸的着急,看见了肖楚儿觉得看见了希望。 她前往郡王府,在郡王府门外站着两个门卫,屹立在那里,好似两座石狮一般威严。 肖楚儿走近,二人立即开口:“来者何人!” “还请通报郡王,肖楚儿求见。” 但两个门卫则是严肃的回答:“我们郡王不在京城,姑娘,你是谁家千金,寻郡王何事?” 肖楚儿皱着眉,原本还侥幸的想,就算景承智本人不在,郡王府的管家知道她也好啊 邱大婶二人此时站在不远处,翘首以盼的看着,肖楚儿有些郁色的朝他们二人走去,然后摇头。 她清楚明白的知晓,相府去不了,林府又得躲着,唯一可以依靠的或许只有这位景承智,可偏偏他不在京城了。 见肖楚儿摇头,邱大婶立即朝地上跪下:“肖姑娘,咱们村的上百口人,都知道你人美心善,为大家劳心劳力,我,可我,若是真的弄丢了丫丫,我,我如何对的起我家邱子啊?” “邱大婶你赶紧起来吧,我不会放任丫丫失踪不管的,但我需要想办法,我” 她在忧愁,找谁帮忙呢? “邱子,邱子,为娘对不起你啊,将丫丫弄丢了,对不起你,还对不起你死去的妻啊!” “娘,你快起来,我相信肖姑娘一定可以帮我们找回丫丫的!” 肖楚儿眉头紧紧拧着:“对,先起来再说!” 肖楚儿三人坐在茶铺外,歇脚喝水,有路过的百姓,欣喜道:“这太子妃怀孕了,咱们京城的百姓跟着沾光,太子广施粥食,大家快去啊!听说每个人还可以领两个铜板呢?” 消息一经传开,不少百姓纷纷朝那个方向快速涌去。 邱大婶以及她儿子跟着开口:“肖姑娘,我们远远赶来京城,盘缠也花完了,我,我们三个人可以领六个铜板,我们,我们也去吧?” 肖楚儿满脸为难,她害了倪月杉的娘,而且倪月杉也知晓她和倪鸿博谋害林品儿,若是前去,会不会等同自投罗网? 见肖楚儿迟疑,邱大婶和邱生已经站了起来,显然迫不及待了。 肖楚儿最终纠结的站了起来:“那好吧,一起!” 肖楚儿和二人赶到了施粥现场,在旁边阁楼靠窗的位置,那里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人,观察着下方拥挤的人群,他头也不回的开口询问:“你觉得肖姑娘会来么?” 倪月杉坐在一旁,正在吃酸梅,她想也未想回应:“走投无路,又遇需要帮助的同村人,她怎么会不去?” “本太子也觉得她会来,至于她会不会突然良心发现,主动提出解蛊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关系,就当咱们为咱们的孩子行善了,那些粥入了百姓的肚子,也算,善举!” 利用善举,达到目的,也算两全其美? 在人群中,邱生挤了进去,肖楚儿蒙着脸,和邱大婶两个女子,半天还在外面站着,邱大婶在后面叮嘱:“记得多打一点啊!” 人群中有两个已经领完物资的人,往外走,议论道:“听说,太子知晓,城内城外不少百姓家中秋收不好,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愿意今天不收税,让大家过个好年!” “啊,真的?这么好?皇上能答应么?” “和亲公主怀了身孕,这是大喜事,而且边疆无战事,这也不需要征兵收集粮草,免减税收,那不是利国利民么,为何不同意?” “切,你说的跟真的一样,谁知道最后结果会如何?” 听见这话,另外一个过路人插嘴说:“听说太子昨天还带人查抄了一家花楼,那里有很多被拐卖的女童,太子这是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邱大婶惊喜的看着肖楚儿:“听,听到没有,有花楼被查抄了!解救的还是女童!” 他们家丫丫只有六岁,可生的模子好,不少人争着定娃娃亲,所以才被人贩子盯上的 肖楚儿却是眉头紧紧蹙着,没有吭声,邱大婶已经迫不及待的追上去询问:“你们说的哪家花楼?被救的是女童,女童年纪小,哪里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娃娃?那些小女孩都在哪里啊?” “这些细节我们怎么知道,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你不如去太子府问?” 邱大婶脸上再次现出忧愁来,她一个贱民,如何去太子府? 她还在失落,邱生已经在人群中挤了出来:“领到了领了!粥里还有肉,真给了铜板!” 他摊开了手,两个铜板躺在掌心上,而手中的粥,看上去分量很足 “娘,你快点喝了,我再去一次!” 肖楚儿皱着眉,她内心在挣扎在纠结,邱生还要往人群里面钻去,她赶紧开口:“邱大哥等一下,请将画像给我?” 邱生狐疑的转身 入夜后的太子府准备关门了,但一抹白色的身影却朝这边走来:“等一下两位小哥,还请通报一声,一个姓肖的求见!” 太子府内,倪月杉和景玉宸不过也刚刚回到,其实肖楚儿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将人带到客厅去!”景玉宸开口回应了一句。 之后他看向倪月杉,询问:“你要一起去会会她么?” 第474章 夫管严 倪月杉淡淡的勾着唇:“为何不去?” 客厅内,肖楚儿没有坐下,她正来回的不停走来走去,听到了脚步声时,她紧张的攥着了拳,然后对脚步声的方向行礼:“见过太子、太子妃。” 景玉宸和倪月杉好似都很淡然,瞅着这个逃跑的人不激动,也不着急定罪呵斥什么的 景玉宸淡然道:“起来吧,坐吧!” 景玉宸这客气的态度,让肖楚儿诧异不已,她抬眸朝景玉宸看去,然后开口:“太子,民女自知有罪!” “知道你有罪,但让你的熟人看着你一直跪着好么?” 倪月杉回应了一句,肖楚儿愕然,转眸去看,在院落中,不知道何时邱生与邱大婶也走进来了,正远远的关注这边的动静。 “多谢太子、太子妃!”之后她起身,朝座位坐下。 景玉宸开口问道:“你和倪鸿博一起谋害林品儿确实是有罪,可你为何来太子府?不应该去林府?” 肖楚儿有些忏悔的低垂着头,手始终是攥着拳的,她开口回应:“民女不止是干过这一件亏心事。” “噢?所以你来太子府,你是干过对太子府不利的事情?” 肖楚儿抬起头看向景玉宸,又看向倪月杉,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再次朝地上跪去。 “我肖楚儿,在没有踏入京城之前,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但在亲眼目睹,村民们因为饥荒,因为洪水,因为上税而不得不忍饥挨饿时,我暗自决定,挣大钱,养所有人,给所有人出路!” “所以我觉得倪鸿博是个踏脚板,他可以帮我得到我想要的巨额我为他谋害了两个人,不,应当是三个人,林小姐以及她的孩子,还有” 之后她目光看向了倪月杉:“还有,相府的夫人” 说着,再次低垂下了头,她以为她将被倪月杉暴躁的一脚踢倒,倪月杉会诧异的站起身,瞪着眼睛,冲她发火,可没有,倪月杉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在座位上坐着。 “查出来了,我娘身中奇蛊,是你么?”倪月杉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肖楚儿点头,之后重新看向倪月杉:“太子妃,你杀我也好,让我生不如死我也认了,我可以帮你娘解蛊,但你要给全村人一条活路,他们没有参与,而且他们需要拯救。” 虽然肖楚儿还在谈条件,但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有动怒,景玉宸只神色淡漠的回应:“按照你的要求给全村人活路也可以,拯救他们自然也是本太子分内的事情,只是,关于太子妃的真实身份要保密,以及丞相夫人的蛊,你要真心的解,不可耍花样!” 景玉宸和倪月杉这般好说话,好商量,让肖楚儿很意外。 她咬着唇,又道:“还有,听说太子查办了一家花楼,花楼中有不少被拐的女童,他们现在何处?” 之后,邱生与邱大婶看见了他们弄丢的丫丫,丫丫开心的展开双臂,朝邱生跑了过去,然后被邱生抱在怀中。 邱大婶站在一旁默默的抹掉眼泪:“丫丫啊,你可想死奶奶了!我还以为,真的将你弄丢了!” 丫丫则是懂事的伸出胳膊,给邱大婶擦掉眼泪:“奶奶不哭,丫丫这段时间也想死奶奶和爹爹了!” 奶奶的声音,稀缺的乳牙,一双又圆又大的双眼,犹若黑葡萄一般晶莹,很是水灵,又可爱。 肖楚儿看见一家人团聚,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团聚了。 倪月杉站在肖楚儿的身边,疑惑的问:“你为何会关心全村人的死活?他们活的如何,与你何干?” 肖楚儿转眸看向倪月杉,她有些不太愿意提及,但最终还是开口说了。 “当初我爹娘死的时候,我还小,可他们因为医治病人不当,致人当场死亡,所以被人仇恨,故此下了蛊,害的他们两个神志不清,在村庄井中投毒,之后他们两个蛊发身亡,而无辜村民被牵连死伤惨重,所以活下来的人,大部分皆是残疾” “我欠他们,而且我没胆量说出当年的实情来。”她满脸都是忧愁,回想过去,只觉得痛心。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觉得还挺可怜的 因为肖楚儿愿意配合,但景玉宸要留在京城处理政务,最后倪月杉主动提议要前去猎场,看着肖楚儿给苗媛医治解蛊。 景玉宸不希望倪月杉奔波劳累,但解蛊,身为女儿,不在母亲身边,又觉得确实是不孝,最终景玉宸还是松口答应了。 却千叮万嘱般的说:“去了不准参加狩猎,不准骑马,不准跟勾琼那疯子一起玩闹!” 倪月杉听见这话时,诧异了,随即仰头大笑,“原来在你眼里勾琼是疯子?” 景玉宸无奈的双手环胸:“难道不像么?” 正常人的脑回路可以做出来段勾琼所做的所有疯狂事么? 倪月杉依旧带着笑容,替段勾琼辩解道:“她不是疯,只是有恃无恐!” 之后倪月杉躺在床榻上:“劳烦太子,你给我收拾收拾行李” “为何是本太子?”景玉宸不明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无奈回答:“谁叫你的夫管严?若是让青蝶收拾,保不准,你会问这个带了没有,那个拿了没有?” 倪月杉的口气明显是在打趣 景玉宸想张口反驳什么,却发现倪月杉的话说的异常有道理,最终他无奈道:“对,你说的太对了!为了不让青蝶浪费力气,我这个夫管严还是主动给你收拾东西,省时省力!” 见景玉宸一点不耐烦都没有的开始为她收拾东西,倪月杉手撑着额头,心情愉悦的看着,然后在旁边指手画脚 最后景玉宸为她将东西收拾妥善,倪月杉开口:“你也是,这段时间我不在,不要太忙,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一句话让景玉宸愣了很久,虽然这话很普通,可听在耳中让人莫名感动,胜过任何动听的语句。 第475章 模样憔悴了 第二日,倪月杉坐上马车,青蝶跟着钻了进去,旁边的马车坐着肖楚儿,青蝶在一旁询问:“太子妃,要不要奴婢跟在她的马车旁边啊?奴婢怕她中途跑了?” “没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不是她为村民主动站出来,我也没有机会带着她出发啊!所以她不会逃!” 青蝶觉得也是,便没有下车了。 一路上,十分平静,因为倪月杉是孕妇,不敢太过赶,可又因为担心这些天苗媛会蛊发,所以日夜都在行着 赶到后,已经是两天两夜后了。 倪月杉和青蝶下了马车,肖楚儿也跟着走出来。 猎场建立在林中,而林外不远就是驻扎的地方,脚踩在地面,几人朝苗媛营帐走去。 “太子妃你快看,下雪了?” 青蝶抬头,朝天上看去,在天上上空,雪花开始簌簌落下。 倪月杉轻笑一声:“若是雪下的大,那我还真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了。” 营帐内,苗媛早早知晓,倪月杉今日会来,所以早早等候了。 在看见倪月杉时,苗媛立即站了起来:“就怕你来的路上有所闪失,幸好一切平安!” 倪月杉无奈道:“我来的消息,都是保密的,没人知晓,又怎么会有闪失?” 之后倪月杉看向身后,肖楚儿朝这边走来,然后跪下:“见过,丞相夫人。” 苗媛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轻哼一声:“肖姑娘啊,我当初在相府没得罪你,可你却,唉,为了银子想害我,你若是告诉我你缺钱,我就给你了!也免得受罪!” 其实这段时间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如若不是倪月杉告知她中蛊了,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肖楚儿跪在地上没吭声,但她内心是自知理亏的。 “娘,现在她来了,还是解蛊要紧?” 苗媛淡淡的点了点头,之后朝旁边的座位坐下。 苗媛生的肌肤雪白,五官精致,之前总是有一种病恹的病态美感,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她不仅美,气色还好,而且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 此时她与肖楚儿在一起,一眼扫去,只觉得很是悦目。 倪月杉在一旁坐下,肖楚儿上前,她拿出一个盒子开口:“因为是中蛊,所以会让你身体有一种你哮喘已经康复的假象,可实则哮喘没好” “而且蛊一旦发作,会让人痛不欲生,我给你解蛊也会有痛苦,等蛊取走,你会有一种虚弱的感觉,甚至卧床不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才能缓过来。” 预防针先打,让苗媛心里有谱。 苗媛虽然心里怨恨,可她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说:“其实吧,已经很多年了,没有这种我很健康的感觉,虽然是假象,可确确实实,逍遥自在了一段时间,如果重来,我还是希望你对我下蛊!” 苗媛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说出的话,也是让肖楚儿惊讶不已。 她惭愧的低垂下头:“夫人的胸襟,小女惊叹。” “好了,开始吧!” 倪月杉在让下人传信来的时候,故意让下人告知了苗媛关于肖楚儿故意害人的真相,倪月杉想让苗媛不要那么怨恨 肖楚儿害死林品儿是帮凶,坑害苗媛也是帮凶,她一直觉得没有肖楚儿,还有李楚儿,张楚儿被倪鸿博利用,所以她觉得肖楚儿罪不至死。 但她只是旁观旁观便罢了,不会真正插手苗媛和林家如何处置她的事。 倪月杉在走进苗媛营帐的时候,并没有尝试隐瞒任何人,所以皆知晓,倪月杉来了! 段勾琼知晓后,很开心的朝这边走来,还不忘回头对邵乐成催促:“你是乌龟啊?轻功呢?走的这么慢” 邵乐成一脸的疲惫,很无辜的说:“每日入夜,你都说你想猎到一匹狼,可你每次都在树上睡觉,我不仅仅要护着你不在树上摔下去,还要盯着林下有没有狼!” “我夜里没得睡,白天你清醒了,你还总是吵着嚷着要吃各种烤肉,还非得我亲手来做,你以为我是铁人啊?被折磨了这么久,还有精神用什么轻功?我可以原地睡着你信不信?” 邵乐成的一口话,说的简直是太长了,让段勾琼讶异的眨了眨眼睛,之后对着他质问道:“听你这口气,你是完全的不乐意?你还在埋怨本公主?你想死?” 一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邵乐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希望你谅解谅解我走路慢的原因!” 段勾琼站定了脚步看着他,然后细细打量,邵乐成这段时间好似清瘦了,还有那黑眼圈确实是有点重了? 但段勾琼很快却是笑着说:“累了困了好!你瘦了,看起来精神!还更帅气!走吧!去见太子妃!” 邵乐成:“” 他心里有苦,但他不知道跟谁说 二人到了营帐后,段勾琼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太子妃,你怎么想到来这边呢?而且今天刚好下雪了!” 她的声音已经先到,人后站在众人面前。 只是她在看见肖楚儿对苗媛做什么的时候愣了愣,倪月杉回过头来,赶紧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段勾琼瞬间秒懂,赶紧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倪月杉带着二人朝外走去,邵乐成在一旁,有些疑惑的问:“丞相夫人究竟是怎么了?看起来明明很精神,怎么就病了?” 倪月杉无奈道:“嗯,哮喘一直没有好,这变天了,所以病情就加重了,这位女大夫医人方法独特,所以想着带过来,给我娘医治医治。” 多的内幕,倪月杉没打算说,因为二人知道的多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瞎操心,所以倪月杉干脆不多说了。 二人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倪月杉打量了一下邵乐成:“你倒是很憔悴?” 段勾琼瞄了邵乐成一眼,郁闷的噘着嘴:“吃的好,不干活,还这副憔悴样,估计是肾虚” 倪月杉愕然 段勾琼凑近了倪月杉,好奇的问:“太子妃,怀孕是什么感觉啊?” 第476章 情况不妙 倪月杉目光掠过,只有神秘的笑了笑,说:“自然是幸福,就像你父王,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是不是很幸福?” 段勾琼瞬间恍然:“有道理。” 邵乐成却是咳嗽一声:“公主,要不你跟月杉好好聊一聊,我先走了?” 段勾琼狐疑的询问:“走?去哪里?本公主这段时间和你形影不离,你一定憋坏了吧?是不是想找哪个美人呢?” 邵乐成连忙摆手:“不存在,不存在!” 二人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喜欢打情骂俏 倪月杉无奈说:“天天腻在一起,其实容易觉得烦闷,偶尔分开,会有不同的体验!” 倪月杉的话让段勾琼一脸意外,之后她摩挲着下巴询问:“那太子妃你,是为了躲避太子,还是为了看你母亲?” 倪月杉耸肩:“都有一点,不过还劳烦公主今后常与我在一起走动,不然,我一个苍烈的公主,总是往相府夫人的帐篷里跑,似乎太过可疑?” 猎场人多眼杂,虽然皇帝知道真相,还不怪罪,她冒充段勾琼的身份依旧该是个秘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 段勾琼明白倪月杉的意思,她点头,表示同意配合。 邵乐成却是眼里闪过窃喜,段勾琼终于没多么多时间捆绑他了 最后段勾琼和邵乐成一同先离开,倪月杉朝营帐内走去。 此刻的苗媛在床榻上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倪月杉心疼无比。 而肖楚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盒子再次拿出,只不过这次是将种在苗媛体内的蛊给引出来了。 倪月杉担忧的询问:“情况如何了?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肖楚儿叹息着说:“蛊是没有了,可夫人的身体本就虚弱,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必将大病一场,只是这病是否可以挺过去,就要看夫人的本事” 可苗媛身体抱恙的程度她明白,撑过去的概率并不大,所以她担忧! 苗媛因为太过虚弱,已经睡着了,倪月杉听闻了这番话,眉头愈发皱的深了。 “如果有大补之物呢?可否有用?” 肖楚儿摇头。 倪月杉感觉到有些心凉,心里无比的担忧苗媛,真的害怕她会有个三长两短。 肖楚儿想道歉,想忏悔,可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眉头紧紧的蹙着,之后开口:“太子妃,为了不让人生疑,你还是别在这里待的太久,这里由我看着就好!” 倪月杉明白,最终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 有宫人走了过来,开口询问:“见过太子妃,你从京城赶来,可是准备在猎场住下?奴婢给你安排营帐?” “如此甚好。” 在军营内,因为下雪,不少人走出来看下雪,账内帐外皆是人,有人讶异的看着一个方向。 “那是太子妃?她为何要去丞相夫人的营帐?她不是怀孕了么?” 倪月杉即便听见了别人的疑惑声,但并未想过搭理与解释。 现在的景承智知晓倪鸿博已经死了的消息,痛惜少了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同时猜测这幕后布局的人是不是倪月杉和景玉宸。 倪月杉去了苗媛的帐篷那么久,别人不知晓是因为什么,但他清楚,一定是苗媛身体出了状况,倪月杉前来猎场,也算是上天给他一个揭开倪月杉身份的机会? 心里如此想着,莫名的有些兴奋了。 离开营帐后,倪月杉便去给皇帝请安,皇帝知晓倪月杉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倪月杉便走出了营帐。 在外,她看见了景承智,景承智嘴角扬着笑容,问道:“听说太子妃有了身孕,却还赶来了猎场,勾琼公主,你的性子还真没有改变,只是太子舍得你单独来,倒让本王有些意外!” 话多少有点嘲讽之意,倪月杉神色淡漠,淡淡的回应:“郡王上次被狗咬,看上去恢复的不太好?都留疤了?看见狼,郡王你真的不会后怕?狼和狗,我觉得还是有些相似的!” 倪月杉嘴上没半点的留情,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景承智完全不在意,只轻笑着说:“狼可不能与狗比!狗能被人利用,可狼不会!” 倪月杉没回话,因为她觉得毫无意义,她抬步离开,景承智眼眸微微眯起。 到了入夜后,倪月杉准备歇息了,青蝶便歇息在一旁,但这里是猎场,到了入夜,有不少人前去林中猎雪狼,加上不少人想着吃野味,在外面架起了火堆,跳起了篝火舞,听上去,好生热闹。 青蝶忍不住站了起来,对一旁的倪月杉开口说:“太子妃,奴婢前去让他们换个地方吧?吵死了!这样不利于你的睡眠!”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其实我倒是想看看勾琼和乐成在做什么。” “太子妃你现在是孕妇!需要静养,而非满足好奇心去看狩猎,那些烤肉最好也别吃!” 倪月杉觉得青蝶不愧是景玉宸带出来的人,模子完全一样,太啰嗦了 “好哦好哦,我知道了,我先休息了。” 倪月杉将被子盖过头顶,准备培养睡意,青蝶忍无可忍,迈步朝外走去。 在篝火处,显然一众年轻人玩的开心,有说有笑,唱歌喝酒跳舞 “见过各位主子!” 在场人疑惑的看向青蝶,青蝶开口提示道:“此处距离太子妃营帐不过几十丈的距离,诸位还请换个地方,我们太子妃需要休息了!” 在场人一听这口气,有人笑着反问了一句:“太子妃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一句话,让青蝶皱起了眉,还不待她接话,那人啧啧两声无奈道:“你可能不知道,每一处都吵,而我们在这里玩了不下三天了,我们若是换地方,往哪里凑去?” 说话之人一脸的不情不愿,根本不愿意妥协。 青蝶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可现在不是三天前,是三日后!你们若觉得我一个小小婢女说话没分量,那奴婢便去请示皇上,让皇上派人来!” 第477章 霸道 几人只当青蝶是故意拿皇帝压人,谁会因为这等小事惊扰皇帝? 没人动弹,青蝶不好动粗,只能转身朝皇帝营帐走去。 此时在营帐内,倪月杉并没有睡着,甚至是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她心里有些意外,意外这些人胆子挺大? 段勾琼的坏脾气不是众所周知? 可倪月杉并不想动,闭着眼睛,继续培养睡意。 渐渐的,倪月杉陷入了睡眠,而在不远处传来了急躁的声音:“快点,你再快一点,相府夫人的营帐内出现了毒蛇,咬伤了人!” 迷迷糊糊中倪月杉因为这句话,清醒了,她立即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穿衣,朝外走去。 在营帐外,是一个妇人扯着太医走的步伐飞快,倪月杉刚走出来,便有人注意到了她,开口询问:“太子妃,这么晚了还没睡着呢?这里是猎场,所有人都是一样,白天补眠夜里狩猎,你应当习惯才是啊!” 听见说话女子咯咯的笑着,倪月杉转眸看去,只觉得很陌生,没见过。 但她现在的身份是段勾琼,现在竟然有人挑衅段勾琼么? 倪月杉看着说话人轻笑了一声:“这位小姐,看着你好生面生,爹爹满了五品没有?从未见你出席过宴会以及参加过邀请?这次来参加狩猎的机会,得来不易吧?” 倪月杉的一番话,问的人有些迷糊,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想被中途赶走,那就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要笑,因为你笑起来真丑,说话起来的声音也像极了一只狗在吠!” 说完后,倪月杉转了一个方向,走开了。 被批判的女子,脸色难堪,但并未害怕,只在心里暗暗想着,看倪月杉可以猖狂到几时! 倪月杉赶到了苗媛的帐篷内,太医正在处理蛇咬伤的伤口,虽然太医叫的及时,可还是让人脸色逐渐青紫了起来。 倪月杉看见是肖楚儿被咬有点意外,床榻上的苗媛此刻也双眼紧闭,倪月杉问向身旁的人:“究竟什么情况?” “入夜了,这位肖姑娘守在夫人的身边,本来大家都已经睡着了,可是谁知,却有毒蛇钻了进来,还好肖姑娘及早发现了,不然被蛇咬伤的就是夫人了!” 倪月杉蹙着眉,“蛇呢?” “被人打死后,丢了,身上看上去花花的,听瘆人!” 倪月杉这才将目光落在太医身上,询问:“不知道这位肖姑娘,现在情况如何?” “毒素蔓延的极快,这治的了伤口,可处理不了体内毒素,扛不扛得住,需要看她自己,亦或者试试冒险的办法,以毒攻毒!” 此时肖楚儿红润的唇瓣逐渐转成了紫色,脸色也是铁青,毒素蔓延的确实是极快。 她双眼也在紧紧的闭着,不知道是否还有意识,若被毒的不是她,而是苗媛,或许肖楚儿还能出手为苗媛更早解毒! “若不以毒攻毒呢?是不是有很大可能会死?” 太医没想隐瞒,点了点头。 “那以毒攻毒,医治好的概率多大?” 太医捋着胡须,显然难以回答,最后叹息一声说:“不以毒攻毒,基本不能活,可若是以毒攻毒了,就有机会!” 所以自然要选择以毒攻毒了! 此时肖楚儿自己没有判断能力,只能依靠她为她选择。 “以毒攻毒吧!” 倪月杉有些疲累,觉得这蛇来的甚是蹊跷,因为那么多的营帐没有被蛇接近,偏偏这个营帐有! 倪月杉站在一旁,有些焦急,太医也满头的大汗,他先是用银针帮助肖楚儿封住几个穴道,又开了另外几个穴道进行放血。 在紧张又无比着急的情况下,下人终于将药加速煎好了,然后端了过来。 “药来了!” 太医伸手接过,亲自喂肖楚儿喝下。 倪月杉蹙着眉,在一旁看着,而在另外一边,青蝶已经将倪月杉无法歇息的事情与皇帝身边的公公禀明了一遍。 公公一听这个后,迟疑了。 之后无奈道:“这种事情,怎好劳烦皇上?但太子妃现在有身孕,确确实实不能被吵嚷的无法休息,咱家跟你走一趟,与那些人说说看,让人让个位置!” 青蝶立即感谢的说:“多谢公公!” 二人赶到时,他们还在烤着肉,看见青蝶领来一个公公,嬉笑的面容这才微微严肃收敛了下来。 “诸位千金,诸位公子,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太子妃现在已经有了身孕,确确实实需要好好休息!你们让那些侍卫随便给你们再堆个火堆就好,可太子妃身体熬不得!” 皇帝身边的公公,在场人没人不认识,此时他主动开口说让人换地方,他们若是还不听,或许这位公公就真的会转告给了皇帝听了。 “这也太霸道了!我们在这里都待了几天了!” 说着一脸扫兴的站了起来,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青蝶一眼,青蝶看着人走了,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公公:“多谢公公替我家太子妃开口。” 见青蝶满脸的感激,公公只是笑着说:“不用这般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太子妃的身体最要紧!” 之后公公离开,青蝶回帐篷,但她意外,倪月杉竟然不在床上 她走出营帐,寻找外面看着的侍卫,侍卫老实回答:“太子妃听说相府夫人营帐出了事情,所以急急忙忙的赶过去了!” 青蝶讶异,苗媛出事了? 之后青蝶也快步朝苗媛营帐的方向走去。 在营帐内,倪月杉还在着急等待,青蝶便走了进来,看见在床榻上躺着的苗媛以及肖楚儿时,眼里闪过疑惑:“太子妃,这?” 倪月杉主动开口解释说:“有毒蛇进来了,肖楚儿被咬了,现在正在急救!” 青蝶露出恍然的表情来,之后在旁边乖乖的站着,没有开口说什么。 喝过药的肖楚儿此时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一脸痛苦的表情,开口作呕,口中有浓黑的血吐出,然后又虚弱的倒了下去。 太医立即重新给肖楚儿把脉,肖楚儿闭着眼睛,看上去很是虚弱。 太医在一旁叹息道:“这脉象太虚了!只是毒好似在清除!” “所以呢?脱离了危险?”倪月杉只想知道结果,其他的也不懂。 太医点头道:“是,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脉象太过虚弱,以毒攻毒损害身体严重,这需要卧床养身” “多谢太医了,还劳烦太医给她抓药?” 太医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一旁的青蝶这才开口询问:“太子妃,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毒蛇?这扎帐的地方,不该早就做过处理,撒过防止蛇虫靠近的药粉么?” 倪月杉自然也有这样的疑惑,可青蝶现在来问她,她又去问谁呢? 见倪月杉沉默着没有说话,青蝶叹息道:“奴婢看,八成有人故意为之!” 而此时,离开的太医,准备给肖楚儿配药方,清理剩余的毒素以及养身体的药,却有下人匆匆而来,着急的开口:“太医,太医,不好了,我们小姐被毒蛇咬了!” 太医还在意外,今晚的毒蛇怎么这么多?又有下人掀开了帘子冲了进来,开口,“太医,不好了,我们少爷被毒蛇咬了,快随着奴才去救人吧!” 原本所有人认为非常安全的驻扎地,一时之间被毒蛇咬了不少人,让人不得不慌。 原本皇帝与大臣们还在等着今晚狩猎结果,但被毒伤一个又一个,就不得不去皇帝面前禀报了。 皇帝听闻后,很意外 “太医如何说?” “太医已经在一人身上试过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也准备对其他人以毒攻毒的法子,但这法子虽然可以救人一线生机,却也容易让人因此丧命,存在太多冒险的地方!” “皇上,这是太医的无奈之举,也希望皇上你可以让那些千金和公子的父母为他们做决定究竟如何救治” 中毒的几人,皆是大臣的孩子,而大臣都与他一起等着狩猎结果呢,此时大臣们坐在下方,还正喝酒吃肉,畅谈欢笑,哪里知道自己孩子的情况? 皇帝皱着眉,道:“一个个的小声的去问吧,之后让人彻查,为何会有毒蛇溜进来?” 宫人明白,走到几个大臣身前,挨个的询问了,得知自己孩子被毒蛇咬了,原本还欢畅的模样立即严肃了下来,然后站了起来,对皇帝位置道:“皇上,微臣突然身体有点不适,想要先回去歇息!” “准!在场不少大臣年迈已高,或不胜酒力,不适的便都先回去休息着吧,朕就在这里继续等一等!明日将结果告诉你们!” 给了大臣离开的借口,大臣们退下后,匆忙赶往自己孩子的营帐了。 每个人体质的不同,被毒蛇咬了之后发作的速度也不同,甚至因为被咬的地方有所不同,丧命的时间也不同,所以有的需要赶紧下决断,选择救治方案,否则将没了性命。 第478章 她一直没变 随行前来的太医共有十几名,所以即便一下有五六个人中毒,却还是忙的过来。 只是用过以毒攻毒的法子,肖楚儿是扛过来留住了一命,但却也有人,因为受不了毒性,口吐鲜血而亡 看着孩子在自己的面前死亡,大臣瞬间崩溃。 等忙好了一切,已经天亮。 倪月杉在得知,竟然有不少人中毒时,很是诧异,如果毒蛇只有一条,恰巧来苗媛的营帐,或许她会觉得是被针对了,但若是这些毒蛇,不单单是到了苗媛的营帐,就未必会是针对了。 此时的肖楚儿已经清醒了过来,看见倪月杉守在一旁,有些意外:“太子妃?我还活着?” 倪月杉点头回应:“你还活着,你不该死,好好养身体吧,会好起来的!” 肖楚儿昨天或许气色还很好,可今日,双眼便凹陷了下去,脸色中带着惨白,她转动着眼眸,询问苗媛的情况,倪月杉一一告知后,肖楚儿逐渐松了一口气。 “将我扶起来吧,我要去给丞相夫人把把脉!” 此时的肖楚儿自己都虚弱到无法坐起,还忧心苗媛的情况,倪月杉有些感动,青蝶主动上前,搀扶着她。 肖楚儿撑着给苗媛把脉结束后,对倪月杉吩咐:“每日都要按时服药,夫人若是清醒了过来,就让她少说话,多吃清淡的,等有了精神再开始吃荤菜。” “好!” 肖楚儿的声音虚弱到让人以为她即将断气,她叮嘱过后,好似耗尽了全身力气,又昏迷了过去。 倪月杉站在一旁对青蝶叮嘱:“就算她从前有过过错,但暂且看在她知悔改的份上,这段时间好好的照顾她吧!” 青蝶明白:“奴婢知道了!” 这时营帐的帘子被掀开,有下人走来,对倪月杉无比为难的禀报道:“太子妃,昨天在营帐外有几个人吵到你休息了对不对?” 倪月杉眉头微微蹙起:“是,如何?” 青蝶在一旁搭腔道:“昨天奴婢看不惯他们,在皇上身边的公公面前,告了他们,是不是皇上也知晓了?要禁止所有人吵嚷到太子妃?” 下人摇着头:“若是如此那便没什么事情,可是昨天与太子妃起了冲突的人,在昨天相继中了蛇毒!他们的营帐是分散的!可偏偏不多不少,就是他们几个中了毒” 倪月杉听明白下人话中的意思,那些得罪她的人,都被报复了! 倪月杉看向青蝶,青蝶的神色跟着变了变:“奴婢可没有,奴婢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除了去那位公公面前告状!” 倪月杉看向下人:“所以,你为何来禀报本太子妃这些?谁让你来的?” “是皇上身边的公公,让奴婢来提示太子妃你,别在最后面才反应过来,你被卷入了!” 倪月杉神色凝重起来:“那他们是不是都接受了以毒攻毒?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下人一脸的为难,开口解释说:“有人死,有人昏迷” 倪月杉诧异,死。 若是昏迷或重伤,那便是结怨,可若是死了,那是结仇! 前来这里的大臣,只是朝中的一部分,能来的官品都不小,而他们的孩子被毒蛇咬了,看上去还像是她所为的报复,那么即便她在外人的眼里是段勾琼,却也无法保全她可以全身而退。 除非查出幕后的真相,否则 倪月杉攥起了拳头,“替本太子妃多谢公公。” 等人走后,青蝶赶紧开口说:“太子妃,好像是奴婢做错了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倪月杉摇头道:“我相信没有这件事情,也还会有其他的事情等着我去上当!” “太子妃你这话意思是说,是有人陷害你?”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又不是我所为,那不就是别人所为?如果是他们为了报复我,断然不会让毒蛇咬自己,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所以布局人,不是他们,而是旁人,至于为何先伤我娘” 这个倪月杉就想不通了! 见倪月杉紧紧蹙着眉,青蝶也跟着皱起了眉。 邵乐成和段勾琼困乏的在林中走出,猎到的动物只有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然后他们感觉到风向有点不对? “你刚刚说什么?”邵乐成走上前,抓住了一个人的衣领质问。 那人将邵乐成的手臂给挥开,然后开口道:“我刚刚说什么了?” “本王刚刚明明听见你们在嚼舌根,说太子妃歹毒,因为一点小事就滥杀无辜?” 听了这话,那人知道了隐瞒也没有用,最后冷哼一声道:“是啊!是这样又怎么样!大家谁不知道勾琼公主的本性?那么的嚣张跋扈,阴险毒辣!” 段勾琼就站在一旁,原本瞌睡满满,可是现在 她立即瞪着说话之人:“你谁啊?说话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让你知道太子妃奴婢的厉害!” 她双手叉腰,怒目而视,那彪悍的凶相露了出来,让人忍不住诧异了。 “一个奴婢这般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 段勾琼高傲的扬着下巴:“我管你是谁!我是太子妃的奴婢,当今的亲王妃!在我面前你说太子妃的不是?你不是找打么?” 对方一听是亲王妃,立即就秒怂了,他瑟缩着开口:“你,你,不跟你计较!” 然后他挥开邵乐成抓住他衣领的手,但邵乐成却开口道:“等一下,还请将情况与我们二人说清楚了,本王没有要为难你的想法!” 之后段勾琼和邵乐成了解了一切,前去找了倪月杉。 此时的倪月杉正在苗媛的营帐内,段勾琼和邵乐成快步走入,询问:“太子妃,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只是进了林子一夜,然后猎到一只兔子而已?怎么就 倪月杉眉头蹙着,回应:“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的,目前正在捋思绪。” “还捋什么啊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是谁啊!郡王嘛!”段勾琼非常坚定的说出一个人。 倪月杉没有否决,她也怀疑是他,不然也不会有其他人对她出手了! 可他为何要先用同种毒蛇来害苗媛呢? 见倪月杉沉默着没有说话,段勾琼有些耐不住了:“你就别慢慢想了,先去皇上面前澄清一下吧,你可不知道,在外面那些人说话多难听!我都快气炸了!” 倪月杉虽然是当事人,可是表情却非常的淡然,唯有段勾琼一脸的气愤,别人是直接背地里点名道姓辱骂段勾琼 倪月杉无奈道:“也只有如此了。” 与其被传去质问什么话,倒不如自己主动一点过去,与皇帝坦白一些话,这样还有一定的几率,让皇帝信任她。 倪月杉求见,很快被召见了进去。 倪月杉准备朝地上跪去,皇帝已经率先一步开口了:“不用多礼了,起来吧!” 倪月杉在地上站了起来,之后开口:“父皇,儿臣听闻了猎场传出的消息,知晓对儿臣不利,所以儿臣不能坐视不管了,儿臣愿意主动调查此事,给自己清白,也让那些被毒死的人不冤死!” 见倪月杉神色凝重且非常的坚定认真,皇帝却是有些迟疑的说:“不是朕不相信你的能耐,只是你现在身怀有孕,你如何调查?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朕交给其他人便好!” 倪月杉没有觉得这是皇帝的体贴之处,只觉得皇帝这样做,有可能让她丧失一个绝佳调查的好机会。 “父皇,儿臣从嫁入将军府后,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的日子就一直没有结束!但是儿臣每每都凭借了一己之力将真相调查出来!所以儿臣这一次也不想假手于人!” “还希望皇上可以成全,让儿臣亲自前去调查,若是父皇不放心儿臣的身体,大可以让太医跟在儿臣身边,帮助儿臣照看身体,这样孩子就不该会有问题了!” 倪月杉的话让皇帝有些意外,他看着下面站着的倪月杉,虽然身边没有景玉宸为她撑腰,可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从未有过半点的畏惧。 就像是当初与景玉宸联手欺骗他这个皇帝,一点畏惧也没有,那般的胆大。 而且倪月杉也是在京城中唯一一个,将自己夫君告上大理寺的人,她的傲骨,从未改变。 她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了! 皇帝突然之间笑了,笑的很是轻松:“对,朕差点忘记了,你可是那位相府的倪月杉,你的事迹,多少人听过,朕也相信,你没有利用勾琼公主的身份滥杀无辜!” “朕准了你,你去调查吧!朕可不希望收到弹劾你的折子!” 倪月杉朝着皇帝跪下:“多谢父皇!” 等倪月杉走出营帐时,邵乐成和段勾琼赶紧走了过来开口询问:“怎么样了?”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起:“自然是由我亲自接手调查,为自己证明清白!” 倪月杉眸中那自信又晶莹的光,让邵乐成逐渐的放下心来,之后将手拍在段勾琼的肩膀上:“若有用的到我们二人的地方,尽管吩咐!” 第479章 毁灭证据 倪月杉前去检查了出事人的营帐,帐外分配的有侍卫守在外面,而帐篷内也完好无损,没有人破坏某处地方,放毒蛇进来。 倪月杉皱着眉,一一巡查,之后开口询问:“你负责给你家小姐铺床被,可你却说,没有发现床上有蛇?” “是!” “你是最后一位进入过这个房间的人,可你现在说你没有瞧见床上有蛇,而守在外面的侍卫也说,没有瞧见有人溜进来,这蛇如何进来的?自己爬?” 丫鬟低垂着头,显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只沉默着。 倪月杉看向一旁的另外一人:“皇上昨天已经派人前去调查过,洒在外面的硫磺粉等物依旧好端端的洒在地上,甚至因为下雪,还故意施加了一层” “是。” “既然不是在外面爬进来的,那么就是有人故意拿进来的用某种方法将蛇放进屋内也不使人察觉?” 倪月杉思忖过后,看向青蝶:“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你到外面去与人理论是在戌时,你与他们起了矛盾后,才会让人心生计策,想着放蛇害人,拖我下水?” “戌时过后作案,临时起意去抓蛇?那时候大家都在忙着狩猎,侍卫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守着四周吧?” 倪月杉的猜测,让青蝶听去,她只能表示疑惑,不知。 “这么多条同种类的毒蛇,这是捅了蛇窝?”倪月杉双手环胸,摩挲着下巴,依旧不知道猜测的对不对。 她朝外走去,青蝶立即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倪月杉开口提示道:“去太医处。” 太医处,看见倪月杉的太医,对她行了礼,倪月杉开口质问道:“昨天戌时后可有除了那五位其他人被毒蛇咬?” 太医们皆对视一眼,然后统一摇头。 “那戌时之前呢?只要是蛇毒,统统禀报给本太子妃!” 太医们讨论了一番过后,对倪月杉开口禀报:“回太子妃,这段时间除了昨天,没有中了毒蛇的患者。” 倪月杉难免失望,若是中了这蛇毒的人,只怕来不及求医,已经死了? 之后倪月杉又去询问最近死亡名单。 但并没有查看出什么线索,还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查下去,段勾琼和邵乐成的身影出现了。 “太子妃。”段勾琼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倪月杉笑着询问:“你怎么这就休息好了?” 段勾琼奇怪的看着倪月杉:“你怎么还有心情笑啊?” “不然哭?那岂不是让有心人,得意么?” 段勾琼觉得也是,她凑近了倪月杉,开口提议:“既然我们已经怀疑上了郡王,那不如就调查这位郡王,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抓了严刑逼供!我不相信他在面对酷刑的情况下,还会选择守口如瓶,他会不招认?” “招认了又如何?那是严刑逼供而出的结果,说出来也没有人信服的!唯有线索!证据!” 倪月杉的目光坚定,显然她很自信,甚至是相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作案之人,一定留下了线索可以让人揪出! 段勾琼叹息一声,“还真是麻烦,我们两个在这里待这么久没有人陷害我们,可太子妃你才来一天,看来这太子妃之位不好当,亦或者别人太嫉妒你了。” 邵乐成蹙着眉,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说:“你没帮到太子妃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开口给人浇凉水呢?” 段勾琼郁闷的噘着嘴,“本来就是嘛,才来第一天就出事了!” 倪月杉扫了一眼二人,之后开口:“好了,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跑腿!” 段勾琼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淡然道:“帮我去查在镇上有没有人中蛇毒,或者是贩卖毒蛇,特别是他们五人所种的毒!” 邵乐成明白的开口说:“放心吧,我们这就出发!” 邵乐成伸手抓住段勾琼的手,段勾琼将手一缩:“别牵着我,本王妃要面子的!” 然后高扬着下巴,朝前走去,邵乐成无奈的摇头。 每每二人出现,都是段勾琼走在前,邵乐成跟在后,这家庭地位,太过明显。 倪月杉将事情交给他们也放心,邵乐成虽然从前纨绔了一些,但还是靠谱,段勾琼虽然有时候性子耍的让人有点受不了,但事情的轻重与缓急她也拎的清。 青蝶站在倪月杉的身旁,开口问道:“那奴婢可以做什么?” “跟在我身边就够了!现在随我去看看尸体吧!” 等倪月杉赶到,才知道,有人要将死的两位的尸体运送回京城去,分别死了一男一女,另外三个还在昏迷当中。 看见倪月杉来了,对方的表情立即就变了:“太子妃,现在前来是做什么?看笑话?” 倪月杉目光淡淡扫过,“死人有笑话可以看么?来查查线索而已。” 倪月杉上前,伸手,准备将人盖在身上的布帛给掀开,却被一个妇人挡住了,妇人满眼怨恨的看着倪月杉:“怎么,太子妃就这么心胸狭隘,难道我们还会用自己孩子的生死来欺骗陷害太子妃吗?” 妇人说话时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带着一抹怨毒,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凌迟处死了。 倪月杉只淡漠的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被影响心情。 “我理解你的丧子之痛,但我前来调查是因为想知道真相,我也蒙受了不白之冤,你总要给你的孩子一个机会吧?不然若是冤死,你觉得他会瞑目吗?” 倪月杉的话中充满了蛊惑之意,让妇人原本坚定抗拒的心,逐渐地动摇了起来,见她好似在犹豫,一旁的丫鬟走上前一步,开口说:“当时奴婢就在少爷的身边,少爷可是拽着奴婢的手说一定要为他报仇,夫人如果你此时让步,等同给了凶手抹去罪证的机会。” 倪月杉眸光锐利的看向说话的丫鬟,丫鬟被她的眼神一盯,立即低垂下了头,虽然内心害怕,可还是坚持着继续说:“太子妃不是奴婢大胆,也不是奴婢想陷害你,只是当时在篝火旁,奴婢亲眼看见你的丫鬟嚣张到什么地步!” “我们家少爷只是不愿意让位而已,那个位置我们家少爷已经占了足足三天时间,突然就要换地方,心里难免不平,多说了两句!” “可你的丫鬟就不依不饶去将公公叫来了,若是还不退让,便是向皇上告状了吗?到时候皇上要是治我们家少爷一个顶撞太子妃,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只怕你更加得意吧!” 一个丫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她忠心一点错都没有,但,在倪月杉的眼里,她这是坏事,亦存在了嫌疑。 倪月杉嘴角微扬,走上了前,一步步的逼近她:“记得当时有人说过,在一起的人有五六个,可偏偏五个主子全都咬,唯有你这个丫鬟平安无事,本太子妃为何偏偏没有盯上你?” 妇人眼眶中尤还挂着眼泪,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丫鬟,丫鬟被问,显然一愣,然后开口辩解道:“奴婢住的不是单人帐篷,与府上的所有下人住在一起,自然没有太子妃你下手的机会!” 倪月杉挑着眉,好笑的看着她:“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丫鬟中最大胆的一个!当着本太子妃的面,说话这般的嚣张?” 丫鬟攥着拳,紧紧的蹙着眉,质问道:“奴婢伺候少爷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自然不会因为太子妃你,连为少爷讨回公道的胆子都没有!” “很好,你或许说的对,凶手就是因为你住在下人的集体帐篷内所以不好下手,所以你是唯一幸存者,但也有绝对的嫌疑!” 一句话给丫鬟定了罪,她没有着急求饶,而是看向妇人:“夫人,还请你相信奴婢,奴婢陪伴在少爷的身边那么多年,对少爷是不是尽心照料,夫人你应当最清楚了!” 站在一旁的其他下人忍不住开口说:“是啊,夫人,小翠她可不是那种胆敢谋害主子的人啊!” 倪月杉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所有阻拦本太子妃查看尸体的人,本太子妃都可以认为他是在阻止本太子妃办案,皆有嫌疑!” 之后倪月杉看向憔悴的妇人:“既然你不相信,本太子妃是无辜的,那也没有关系,你可以亲手掀开这层白布,让本太子妃看一看情况!” 不接触,自然没有机会和办法抹掉罪证了! 妇人犹豫过后,最终是走了过去,掀开白布给倪月杉看,倪月杉观察了一下死者的面部,面部呈现青紫的颜色,特别是在嘴唇的位置,泛着黑紫,表情也不宁静,看上去死的时候有点痛苦! 之后倪月杉看向丫鬟的手腕,在她的手腕处,确确实实存在着抓痕,当时这位少爷在死的时候,抓着丫鬟的手腕,说为他报仇的话? 倪月杉微微眯着眼睛,“少爷死后可有换衣服?” “不曾。”丫鬟回答的很是利落。 倪月杉又问:“当时你在少爷的房间做什么?” 第480章 不老实的丫鬟 丫鬟皱着眉回答:“伺候少爷入寝!” “所以少爷在被蛇咬的时候,你也在?” “对!” 丫鬟低垂着头开口回应,面容上渐渐燃起一抹红晕,倪月杉勾着嘴角询问:“那么你和少爷除了主仆关系,还存在其他关系么?” 倪月杉的话,让人听起来很怪异,妇人不由皱着眉:“太子妃这是在干什么?瞧着人不在了,还想给他按上什么罪名不成?” 倪月杉没有去看妇人,只目光定定的看着丫鬟,开口质问:“还请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 丫鬟在倪月杉那压迫人的目光中,难免有些胆怯,她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倪月杉却是对一旁的青蝶吩咐:“你现在去找太医来。” 青蝶明白的转身退下,妇人以及在场的其他人皆是一脸的疑惑,没有人知晓倪月杉是想干什么。 妇人只不屑的冷哼一声:“正是太医宣布了我儿的死,让他们来又有什么用?” 见妇人那满脸不爽的表情,倪月杉只淡然道:“或许是给你惊喜呢?” 妇人皱着眉看着倪月杉,表情愈发的嫌恶起了倪月杉,瞧出她眼里的厌恶,倪月杉只淡然的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等着太医到来。 丫鬟则是默默的抹着眼泪。 没多久太医被请过来了,倪月杉指着丫鬟,对太医吩咐:“给她把脉!” 太医一脸疑惑,一个丫鬟? 丫鬟也诧异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要做什么,她蹙着眉:“我没病!” “我也没说你有病!”倪月杉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看向太医:“劳烦了!” 太医不知道倪月杉要做什么,但还是走上前对小翠开口道:“劳烦姑娘将手腕伸出来!” 小翠知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最终是将手腕乖乖的伸出,让太医给她把脉。 没多久后,太医一脸的迟疑,不知道倪月杉的目的是什么? 见太医看着倪月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倪月杉安抚道:“将你把脉出来的结果说出来!” 太医迟疑的看了一眼小翠,最终还是开口道:“老夫发现这位姑娘是滑脉之象!” 妇人是怀过孕的人,自然这滑脉代表着什么,她瞬间就明白了。 她回过身,看向身后的丫鬟,立即一个巴掌就呼啸着过去了:“你个不要脸的!” 丫鬟被打的跌倒在地,她满脸委屈的捂着脸,也不敢多说什么。 倪月杉忍不住啧啧两声:“她这滑脉可是你儿子的?这是喜事啊!给你儿子留了后,你怎么还动手打人?” 妇人却是脸色冰冷,“哼,这谁说的准!” 丫鬟一脸委屈的抬首看向妇人:“夫人,奴婢不敢说出真相,是因为奴婢从未想过要名分,夫人,奴婢只想将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不奢求。” “求求夫人看在少爷已经不在世上,这孩子也算给少爷多留了一个骨肉,你多了一个念想,让奴婢生下来吧!” 青蝶站在一旁,有些诧异的凑近了倪月杉开口询问:“太子妃你是如何发现她怀孕的?” 倪月杉转眸看向青蝶,“因为我也是个孕妇,我发现她的手总是时不时的放在腹部,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有身孕的人” “这会对案件有帮助么?” 倪月杉神色严肃,然后摇头,她也不清楚啊。 妇人皱着眉,懒的去看她,只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退下!” 倪月杉却张口制止道:“等一下,我还没有询问完关于这位少爷中毒的细节呢?” 丫鬟的脸上还印着一个巴掌印,站了起来,低垂下头,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只道:“太子妃还想问什么?” “当时你在伺候少爷入寝,我想请问,为何被咬的是少爷,而非你?” 小翠看了一眼倪月杉,之后蹙着眉,回答:“因为是少爷,上床歇息,奴婢在床下!” “所以蛇是在被窝?” “是!” 倪月杉眉头蹙了起来:“那就奇了,既然是在被窝被蛇咬的,为何你们家少爷现在身穿外衣,衣着整齐?他睡觉不脱衣服的?” 倪月杉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皆陷入了讶异之中,是啊,这个细节他们倒是没有注意到? 倪月杉质问道:“说实话,本太子妃耐心有限,不然本太子妃现在就送你的孩子去见你的少爷!” 小翠瞬间变了变脸色,赶忙开口说:“其实,奴婢,奴婢要给少爷捂被子,奴婢上床时,发现了异样,所以飞快下了床,但没有想到,有蛇在上面,冲着少爷就咬去了,当时的少爷还未褪衣。”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原来是你命大躲过去了,可你们家少爷命薄?” 丫鬟低垂着头,没吭声,倪月杉眸光愈发眯了起来:“你还在撒谎?” 小翠受不了压力,朝地上跪下,其他人则是听的一脸迷茫,不知道倪月杉这是? “那蛇凭什么不咬你!咬了你家少爷?你难道真不知道吗?” 倪月杉质问一声,让丫鬟的脸色白了白。 倪月杉看向一旁的青蝶:“你好好回忆一下昨天夜里,这位公子究竟穿的什么衣服!” 青蝶当时只顾着与人争论,哪里有注意别人穿的是什么衣服 她垂眸看着那尸体,在细细回想,妇人听出这件事情好似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小翠在隐瞒什么,而倪月杉则是发现了什么,妇人赶紧开口询问:“太子妃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倪月杉安抚道:“夫人别着急,现在我有了一点头绪。” 之后倪月杉对青蝶小声吩咐了一声,青蝶明白的转身退下离开了。 妇人现在觉得事情确确实实是有问题,所以她没有着急的催促,而是对着小翠怒斥道:“少爷现在被人所害,你怎么想着藏着掖着?还不从实招来?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小翠被质问,她抬首看了一眼妇人,之后又看了一眼倪月杉,最终是皱着眉回应:“奴婢,奴婢有罪” 第481章 事情不简单 倪月杉对于她这话并不意外,但妇人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着急的质问道:“究竟是什么?你痛痛快快的说完!” “少爷他,其实,其实褪了衣服,当时被蛇咬后,奴婢不敢直接叫人进来,害怕,害怕在京城的少夫人知晓奴婢和少爷之间的事情,所以奴婢,着急的穿了衣服后又给少爷穿衣服。” 说完低垂下了头,一副愧疚又自责的表情。 倪月杉看的明白了:“所以这才是你们少爷毒素蔓延过久,以毒攻毒都救不下来人的原因?” 倪月杉的话,让小翠瞬间脸色一白,“我我该死!” 然后朝着地上一下下的磕头,倪月杉蹲下了身子,看着她,质问:“你家少爷的那件衣服呢?” 小翠疑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张口提示:“那件你家少爷在外穿的衣服!” 小翠错愕只是一瞬,之后白着脸说:“烧了!” 倪月杉原本就皱着的眉皱的更加紧了:“为何要烧?” “当时少爷换衣服后,因为烤肉,一股的味,就丢在了收纳桶内,而少爷出了事情,夫人要回京城,这人死了,衣服自然是要烧了!” 倪月杉快要被眼前丫鬟给气死 倪月杉站了起来,浪费时间! 她看向一旁回来的青蝶:“走吧,去,去下一个死者那!” 倪月杉抬步就要走,妇人赶紧上前一步开口询问:“太子妃你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请告知?” 倪月杉回头看向妇人,眉头紧紧锁着:“如果夫人想知道结果,那就留下来几天吧,冬日里,其实死人是不着急运送回去的!我还需要好好的查一查,目前不能告诉你准信!” 倪月杉说完后,抬步离开。 在路上,倪月杉问:“刚刚去这个丫鬟的床位看了么?有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收买物,只有简简单单的衣服以及配饰。” 倪月杉只好暂且排除有人收买了她! 倪月杉到了另外一个帐篷内,死亡的是一个女子,女子双眼紧闭,面容看上去同样觉得不安详,面部扭曲,青紫一片,嘴唇乌黑。 她的床边跪着正在哭泣的下人,此人身上衣衫也是整洁,倪月杉看向地上跪着的下人问道:“你们家小姐的外衫呢?” 下人疑惑的看着倪月杉不明白倪月杉这话是什么意思,倪月杉只好解释说:“昨天你们家小姐被蛇咬时的衣服呢?” 下人迟疑的指着一个方向,是屏风。 倪月杉看了一眼青蝶,青蝶明白的抬步朝屏风走去,在屏风后,丢了一地的衣服,之后她将衣服朝倪月杉送来,倪月杉凑近了去嗅。 之后打量了一遍衣服,疑惑的询问:“好似少了一件最外面的?” 下人抬头仔仔细细盯着倪月杉手中的衣衫看了一遍,之后道:“是,少了一件,大概还在屏风里?” 青蝶摇头:“奴婢没有发现还有其他的衣服。” “你们都起来,将少的一件找出来。” 下人们站起身,分开去找,倪月杉头疼的扶额,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那些外杉都不见了,被人给想办法丢了! 青蝶也发现了倪月杉在纠结什么,她询问:“是不是外衫存在问题?” “对!目前是这样怀疑的,我怀疑那些蛇之所以咬了人,是因为他们身上沾染了什么味道!而他们或许会洗澡,会擦身,可蛇不一样,对某种气味比较敏感,即便如此,却还是可以嗅到!” “但人不行!人只能依靠味道最浓烈的地方,去确定,他们几个人身上究竟有没有被涂抹沾染上什么” “所以,他人最容易接触的便是他们的衣服外套!” “对!” 青蝶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可惜了,外套好似被毁了。 见青蝶沉默了下来,一脸的惋惜,倪月杉在一旁开口提示说:“你去看看另外三个人吧。” 另外三个人现在在昏迷当中,帐篷内一定有不少人守着,所以衣物更加有可能被动了手脚,早就将有问题的衣衫给丢了。 青蝶退下去办,下人们在房间内四下搜寻,查找衣物所在,但翻找了一遍又一遍,根本没有收获。 倪月杉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只质问道:“你们家小姐的贴身侍女是谁?” 倪月杉一句质问,一个丫鬟抬首回应:“奴婢!” “我问你,你们家小姐一整天都接触了谁?这次出事的其他四人除外!” 丫鬟蹙着眉,陷入回忆,然后摇头:“除了他们只有夫人和老爷,以及奴婢们了” 倪月杉不相信的问道:“你再想想?即便一句搭腔也算!” 然后还是摇头。 倪月杉难免失望,不与出事人接触,如何在出事人的身上撒东西呢? 倪月杉皱着眉,没再吭声,青蝶走了回来,对倪月杉禀报:“太子妃果然料事如神。” 那些衣衫一件不剩,五个人全丢了 要知道,如果不是倪月杉找人外衫,对于昏迷不醒以及死了的两个人,他们谁都不需要穿外衫,所以衣服丢了也未必会有人知晓,就算知晓,却也未必会去细想细查。 倪月杉坐在一旁没有再开口,而是在思忖,下一步如何查。 见倪月杉沉默,青蝶也开始思考,四周很静,下人们跪伏在地上。 最后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走去,青蝶立即跟上。 倪月杉在帐篷外一眼扫过,到处都是皑皑白雪,树枝上积压的白雪,一阵颤动,便有积雪在上落下。 见倪月杉眸光闪烁,青蝶疑惑的询问:“太子妃你在看什么?”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昨天晚上,雪已经堆积起来了么?他们篝火不受影响?” “有燃料啊,雪堆中生火不成问题的!不过当时的雪没这么厚” “那树枝可以累积积雪么?” “有,不过比较少?” 倪月杉叹息一声,朝一个方向走去,青蝶不知道倪月杉想干什么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倪月杉到了太医处,太医们看见倪月杉只当倪月杉是要查案,所以没什么反应。 倪月杉主动开口询问:“诸位,我想知晓,有没有药粉可以白如雪,还能吸引毒蛇?气味不敏感,人不易察觉,而蛇最为敏感?” 倪月杉一开口,在场的太医面面相觑,果然,是为破案。 “我们奉命前来猎场,只为医治他人,没有携带这种药粉。” “那集市上有卖的么?” 倪月杉的问题,听起来好生奇怪,有人回应:“或许有或许没有,有些捕蛇人为了吸引蛇便会用药粉吸引蛇出来,但有一定危险,而且冬日蛇会冬眠,太子妃你要了药粉也未必可以吸引蛇出来啊!” 倪月杉却是轻笑一声,回应:“我不吸引蛇,只想知道有没有这种药粉。” 显然,答案是有! 倪月杉朝外走的时候,跟青蝶说:“在我娘的营帐内,那毒蛇或许是冲着我娘去的,可凶手没有机会对我娘洒什么药粉,所以最后被咬的成了肖楚儿,那个时候要么是他们没有机会接触我娘,要么就是没有买来药粉!因为我才来猎场没多久,凶手买药粉也来不及啊?” “可凶手一样都是放毒蛇,难不成在伤丞相夫人之后,才将药粉给购买来?” “不是没有可能,你看!” 倪月杉指着一棵树干,最终那树干因为受不了重量,断了,而上面的雪也跟着洒了下来。 “洒药粉的绝佳地?” 倪月杉点头:“若那人轻功不好,或许还会上树爬树,才能将药粉放上去。” 倪月杉说到这,眸光闪烁了一下,之后看向青蝶,青蝶被倪月杉的眼神盯的有些疑惑:“太子妃你这样看着奴婢做什么?” “我去找皇上请命!” 青蝶再次犯糊涂了,倪月杉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她总是猜不准,倪月杉脑子转的太快了! 倪月杉抬步朝皇帝营帐走去,白日里,所有参加狩猎之人皆会歇息,皇帝不会狩猎,却会等候结果,看看别人的战果。 倪月杉对守在外面的侍卫开口:“本太子妃需要觐见父皇。” 侍卫有些为难,倪月杉却是无比坚定的说:“如果父皇动怒,本太子妃承担后果!” “好吧,太子妃请稍等!” 侍卫转身朝营帐内走去,倪月杉静静等待。 没多久,侍卫走了出来,传倪月杉进去。 倪月杉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抬步,迈入。 此时,营帐内,皇帝披着明黄色的五爪龙袍,很显然刚从床榻上起身。 距离有些远,倪月杉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开口道:“见过父皇。” “太子妃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所以来觐见朕?” “只是有一个大胆猜测,所以恳请父皇恩准儿臣做一件事情!” “你的胆子可不小,竟然想着来请求朕的意见后再行事,朕觉得没什么好事?” “因为涉及人员较多,加上现在是休息时间,不少人难免会怨声载道,所以还需要父皇你恩准,儿臣才有胆子去行事!” 倪月杉的表情十分的自信,且她神态冷漠淡定,皇帝觉得倪月杉已经十拿九稳了。 “说,究竟请求什么?” 第482章 强制配合 原本在歇息中的人,被吵嚷着惊醒了,之后要求所有人穿衣起身,配合调查。 众人皆是心中不满,嘴上的嘟囔声即便不去刻意听,却还是听了个清楚:“简直太任性了,事情与我们何干?叫我们配合调查?” “弄的如此劳师动众,只怕是演给别人看的,谁相信她是无辜的?” “就是就是,若她能查出什么,那还要大理寺做什么?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别人就得以为她真的是无辜的了!” 一番话,足以证明没有任何人相信她是无辜的,倪月杉扫过在现场的景承智,朝着他走近,之后开口:“郡王,你先来?” 景承智与现场一众人站在一起,神色淡漠的看着倪月杉,“太子妃想让本王如何?” “朝着这个笼子伸出手。”倪月杉转眸看向身后,在她的身后放着一个笼子,只不过笼子被黑色的网罩住了,在里面究竟有什么,看不真切,但莫名的让人有种恐惧的感觉。 景承智皱着眉,眼神中只有质疑:“伸手?太子妃不是在抓放蛇毒害人的凶手?你这是何意?” 倪月杉懒得与他多说,只严肃道:“你将手伸进着笼子中,其他的不用你管。” 景承智站在原地没有动,只严肃道:“你叫本王伸手,本王总要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吧?” “就是啊太子妃,你在玩什么花样?” 有人跟着不安的开了腔,倪月杉依旧冷漠的看着在场众人,“本太子妃已经在父皇那里得到了恩准,在场的每一位人都要配合本太子妃,不然本太子妃只能将不配合的人当做嫌疑犯,关押起来!” 倪月杉的神色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看着众人的眼神中带着薄凉的气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倪月杉回头看向身后的青蝶,青蝶主动上前,抱起黑色的笼子来,让在场的人一个个的将手伸进去。 倪月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景承智看,景承智皱着眉,倪月杉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不配合,就代表他心虚? 见景承智迟迟没有动静,倪月杉一字一句的提醒道:“郡王在迟疑?你害怕?” 景承智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你这笼子里究竟装的什么玩意,但父皇会同意,或许本王不该迟疑的!” 然后他伸手朝笼子里放入,倪月杉看着他,嘴角扬着笑容没有说话,只目光直勾勾的看着。 景承智的手在黑色的笼子里触及到了一抹凉意,他眉头愈发皱的深了,之后质问道:“里面是蛇?”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让在场的不少人听了去。 “什么蛇!” 有人害怕的往后倒退,倪月杉竟然拿蛇向他们试探,她是有多大的胆子啊! 见在场人惊恐的后退,倪月杉只神色冷漠道:“所有退缩不配合的人,只能当做是嫌疑犯抓起来!” 景承智将手从黑色的笼子中拿了出来,他质问道:“本王已经配合完了,太子妃,现在本王是无辜的还是有罪?” 倪月杉没有回应,冷漠的收回视线,开口:“下一个!” 青蝶拿着黑色的笼子朝另外一个人走去,那人知晓里面的东西是蛇之后,神色变的十分精彩,对方用力的摇头:“不,我不,我害怕!” 倪月杉对侍卫吩咐:“有人拒绝配合,那你们就帮帮她吧!” 倪月杉的表情很冷漠,并不害怕得罪在场的任何人,那人大叫着,手被强制按着伸入了笼子之中。 与此同时,在下人营帐外,同样也有人端着黑色的笼子进行试探。 皇帝一直都在等着倪月杉那边出消息,有人朝皇帝禀报道:“皇上,有人听说笼子里装着的蛇,拒绝配合,而太子妃她,让人强制配合,皇上,不少人怨声载道,一直任由太子妃如此下去吗?” 皇帝淡淡的勾着唇,开口说:“若有人前来求见朕,你便说朕在休息,朕很好奇,这太子妃究竟是在做什么!” 让人伸出手,放到装蛇的笼子里,这是故意将人咬伤,逼迫拿出解药么? 可偏偏太医说过,那蛇毒没解,但皇帝相信景玉宸的眼光,也相信倪月杉不是一个胡作非为的人。 经过一番强制要求配合,不少人吓的大哭起来,还有人当场晕厥,甚至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被直接打晕,然后让人配合。 只是试过的人越来越多,倪月杉还没有盯上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她蹙着眉,看来凶手不在其中,那就是猎场的侍卫以及下人所为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到了最后一个试探完了,青蝶走过来,对着倪月杉摇了摇头,倪月杉这才对着在场人开口道:“好了,测试已经完了,诸位可以散了!” 景承智虽然最先证明了自己是无辜的,但他一直没有离开,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质问道:“太子妃如此劳师动众,甚至不惜,让父皇恩准你如此胡作非为,不知道这结果是什么?白白让在场的人受惊吓?太子妃就这样让人散了,是不是太没诚意?” 倪月杉只淡然道:“查出凶手不仅仅是为在场的人脱离嫌疑,也是为大家的安全隐患做排查,我觉得,本太子妃不需要解释什么,更加不该有任何抱歉的想法,本太子妃耗着时间,为你们做这一切,还不够有诚意?” 冷漠的说完后,倪月杉抬步转身走开,懒得再是景承智说一句。 青蝶跟在倪月杉的身后,担忧的说:“太子妃,现在郡王也试了,可都没结果,若是其他人也都试了没有结果怎么办?” “那就换个其他方法继续来,本太子妃可不怕得罪人!” 倪月杉皱着眉的表情十分严肃,青蝶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时有丫鬟欣喜的走了过来,对倪月杉开口禀报道:“太子妃,丞相夫人她醒来了!” 倪月杉匆匆赶到营帐,此时的苗媛正由下人服侍,喂她喝药,看见走进来的倪月杉,苗媛强打起精神开口:“太子妃,听说你被人诬陷” 第483章 以身作则 倪月杉回应道:“你现在身体抱恙,还是别操心这些了吧?” 苗媛轻轻咳嗽了两声,有些疲累,倪月杉询问旁边的下人:“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夫人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和进补,只是这病根终究是除不掉的,心态一定要好!” 倪月杉蹙起了眉,苗媛咳嗽着说:“没关系的,不过是依旧病着而已。” 她跟着纠结的问:“你查的如何了?” “这些娘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办法查出真凶,只是当时那蛇究竟是冲着娘你来的,还是冲着肖姑娘?” 苗媛虽然困乏了,却还在强制打起精神来,她皱着眉,回应道:“是冲着我?” 记得当时,肖楚儿身体并无恙,反应比她灵敏,将她推开,那蛇自然就成了咬肖楚儿。 苗媛奇怪的问:“这与案件有关?” 她脸色苍白着,满脸的病容,双眼有些凹陷,伴随着咳嗽,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好似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倪月杉只觉得心疼,开口提示说:“娘,你就别操心了,此事由我来做!” 倪月杉走上前,搀扶着苗媛赶紧躺下,苗媛却是疑惑的说:“对方明知帐中不止有我,却还是固执的放蛇,此事有诈啊,你要小心!” 苗媛满脸都是担忧,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好了,我知道该如何查真凶,娘就好好安心养身子!” 安抚着苗媛躺下后,倪月杉目光严肃的看着床边的丫鬟:“今后,不准在我娘身前提及任何不利于她养病的事情,不然本太子妃一定处置你们!” 倪月杉冷声提示,没半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之后倪月杉迈步离开,松了一口气:“还好性命保住了。” 青蝶迟疑的问:“夫人说的对,凶手明明知道毒蛇未必会伤及夫人,可还是坚持放蛇,蹊跷啊!” 而且毒害那五人,毒蛇都没换品种,这是想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毒蛇是同一个凶手放的? 倪月杉神色凝重:“青蝶,咱们先不考虑这些,咱们去听一听,其他地方用蛇试验的怎么样了!” 下人和侍卫人数比较多,所以盘查起来,速度较慢,倪月杉和青蝶走到后,还在试探当中,这些人皆是下人,所以知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都在乖乖配合。 瞧见倪月杉和青蝶来了,有侍卫上前一步,主动开口禀报道:“见过太子妃。” “有没有谁的手伸进去,让毒蛇起了反应?” 侍卫一脸遗憾的摇头,倪月杉无奈道:“那就继续吧,势要将所有人都给查上一查!” 有人在小声嘀咕,那黑笼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倪月杉听见后没有生气,主动开口回应:“是蛇,毒蛇!无解的那种!” 倪月杉此话一出,让所有人惊诧不已,剩下的还有几个人没有伸手进去,不免心里害怕。 倪月杉笑着说:“别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试验了,不都没事?” 倪月杉看向抱着黑色笼子的侍卫,提示:“将黑罩子拿下,让大家看看里面的蛇!” 侍卫听话的将黑罩子取下,看清楚里面确确实实盘旋着毒蛇时,有人吓的哆嗦,倪月杉吩咐:“继续。” 剩下的人一副害怕的表情,缓缓的将手伸进去,蛇似乎没有任何兴致,依旧盘缩着,那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之后下一个。 如此下去,倪月杉有些困乏的打了一个哈欠,旁边的青蝶开口:“太子妃,不如让奴婢守着吧,若是有了什么线索,奴婢通知太子妃你。” 倪月杉摇头,继续等候。 直到最后,有人大叫一声,将手缩回,那蛇咬了对方的手指,在场一众人的视线也跟着落了过去。 倪月杉来了精神:“将人拿下!” 人被拿下,却是十分不甘心的挣扎着说:“凭什么抓我,我有什么错!既然是毒蛇哪里有不咬人的道理!” 他拼命的挣扎,很是抗拒,侍卫将人拿下,倪月杉没有着急着走,只道:“剩下的,也全部都试了!” 等最终的结果出来后,倪月杉才去见那个人。 对方看见倪月杉很是激动:“太子妃,奴才冤枉,奴才什么都没做!那毒蛇它就是个畜生,它想咬人不就咬人吗?这样测试真凶是不是太草率,太不公平了!指不定太子妃你伸手,毒蛇也会咬上来!” 倪月杉淡然的看着他,反问:“你难道不奇怪,为何你还能说话?没死?” 对方显然愣了愣,倪月杉笑着说:“因为那毒蛇的牙齿被拔了!” 对方依旧不明白,倪月杉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神色间有丝慌张,“太子妃,奴才真的冤枉,毒蛇咬了小人又能代表什么?” 在他苦苦哀求的情况下,倪月杉静静的等待,之后有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开口禀报:“讯息都查出来了,此人是相府大少爷带来的人,只是大少爷离开后,再没回来这人也一直留在猎场没有离开。” 倪月杉眼里闪过讶异,倪鸿博的人? 倪月杉眉头锁了起来,想过太多人,可没想到景承智会寻倪鸿博留下来的人作案! 倪月杉觉得,景承智这招真是高明,若是追究,相府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倪月杉挥了挥手,那侍卫便退下了,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男子的身上:“不妨告诉你,我换一条毒蛇,它依旧会咬你。” 倪月杉命令人再次拿着毒蛇走了进来,倪月杉转眸看去,笑着说:“这条毒蛇,毒牙还在!为了弄到这些毒蛇,耗费了不少皇家人力!你也算有面子了!” 男子听见这条蛇没有拔掉毒牙脸色不由一白:“太子妃你不能草菅人命!” 倪月杉鄙夷道:“之所以这条毒蛇咬你,和上一条原因一样,皆因为你,手上沾染了药粉,那药粉可致使毒蛇被吸引,我想那五位受害者的外衣上,也有你手上沾染的药粉吧?” “将药粉神不知鬼不觉的洒在五人的身上不接触不靠近,如何做得到?那人或许是利用积雪,只要五人经过时,有人在暗处晃动树枝,令药粉洒落。” “而你即便洗过手,可你为了确保他们五人必然中招,需要洒很多很多树干吧?这种事情,没点轻功怎么行?药粉沾染的多,我相信想把气味洗的干干净净,没个些许时日是做不到的!” “而且案发当夜,没有侍卫和下人发现有可疑人进入,便说明是毒蛇自己爬进去的!毒蛇为何听话的去爬?因为有人抓了毒蛇,放在附近,被他们衣服上的气味所吸引,所以乖乖爬进去的!” “青蝶,去看看他的手,有没有擦伤。” 青蝶抬步朝对方走去,对方显然有点慌乱,想要将手藏起来,但终究是抵抗不了侍卫,手被强制拽了出来。 青蝶垂眸看了一眼,“真的有!只是不多!” “轻功再好,却也不该做到接触每一棵树都脚不沾地,手不攀爬,有擦伤再正常不过,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倪月杉自信的看着对方,对方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朝他压迫而来,他张口辩解:“我没有!冤枉!”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想尝尝那有毒牙的毒蛇?” 对方立即沉默了下来,汗水渗出额头,在极力的寻找辩解之法。 皇帝的营帐外,倪月杉带着小厮求见,虽然皇帝说过有人求见便说在休息,但倪月杉不同,侍卫立即去通报,此时的皇帝确确实实有点犯困了,却还是立即召见了倪月杉。 倪月杉的身后跟着由侍卫押住的小厮,倪月杉对皇帝的位置,恭敬行礼:“见过父皇。” “这人便是你抓的嫌疑人?” 倪月杉目不斜视,很淡然也很自信的开口回应:“是!” 皇帝打量了一番小厮,之后开口:“你可认罪?” 小厮跪在地上依旧想着辩解,可绞尽脑汁依旧没找到合理的辩解之词。 “皇上问你话呢!”公公站在一旁张口呵斥。 小厮的身子一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奴,奴才觉得奴才好生冤枉,太子妃单单凭借一条蛇便想定了奴才的罪,奴才只觉得冤枉!” 皇帝眸光沉了沉,还未开口说话,倪月杉主动道:“父皇,跟来猎场的几千下人中,唯有他被毒蛇攻击,为何?因为他手上有药粉气味!面对如此铁证,竟然还想着辩解!” 倪月杉转眸朝他看去,眼里有嘲讽:“你是不是不服气,毒蛇不该作为有力的凭证?” 小厮没吭声,但表情很明显,是这样认为的。 倪月杉勾着唇淡淡笑着:“那好,我就当场试验给你看!” 倪月杉的一句话让小厮眼里闪过讶异,倪月杉朝一旁的毒蛇笼子走去。 侍卫忍不住开口提示:“太子妃,这可是没有拔毒牙的毒蛇啊!” 倪月杉却是神色平静道:“我不怕!” 然后她卷起了袖子,伸手朝笼子而去。 小厮瞪大了眼睛,有毒牙的毒蛇,只要咬上人一口,那人必将当场中毒,有生命危险!就算手上没药粉,可毒蛇也有攻击人的可能! 小厮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 倪月杉不怕死! 第484章 真凶 皇帝张口想阻拦,但最终是忍耐了下来,毕竟倪月杉都有胆子伸手进去,作为一个旁观者,何必着急? 皇帝淡漠的看着,就见倪月杉的手,真的放了进去 但,让人讶异的是,那蛇无动于衷啊 倪月杉回头看向那小厮,小厮一脸错愕的表情,原本期待着倪月杉被咬伤的,可没有? 在他无比失望的眼神中,倪月杉将手慢悠悠的拿出来了:“将毒蛇给他送去!” 一听这话,对方脸色瞬间惨白。 “这,这蛇一定有古怪,奴才冤枉,冤枉啊!” 对方对皇帝的位置用力的磕头,请求可以饶恕过他,但一个小小下人的性命,皇帝并没有在意,只冷漠的看着,直到笼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小厮内心抗拒,侍卫抓着他的手,往笼子靠近。 小厮惊恐的大叫,额头豆大的汗水跟着流出来了,然后他大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都招,都招了!” 皇帝淡然的神色中这才有了一丝变化,“那就说。” “奴才,奴才是相府大公子的人,奴才听说大公子死了,奴才心里猜测,一定是被人害死的!那人,那人该是” 说着他转眸朝倪月杉的方向看去:“奴才曾听大少爷说过,太子府内的太子妃和太子一直在针对他,所以奴才猜测是太子妃害死的主子!所以奴才利用这次机会为主子报仇!陷害太子妃!” 倪月杉在听见这个小厮提及倪鸿博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将责任往相府身上揽了,但没想到这个小厮在往相府身上泼脏水的同时,还会想着为景承智揽下一切罪 这个人还真被收买的彻底啊? 倪月杉淡淡的勾着唇,开口:“父皇,这个小厮自称是为主子报仇,可一个小厮哪里来的财力购买毒蛇?出现的毒蛇绝对不少于六条,现在是冬日,毒蛇也要冬眠啊!想要找到六条以上同品种的剧毒毒蛇,谈何容易?” “而且那五个人几乎同一时间被咬,一个小厮如何做到同一时间同时放出五条蛇,前往不同营帐?如果是早早就埋伏好了毒蛇,也不太可能,因为那些外衣沾药粉的人还没回去,毒蛇不会乖乖往营帐内钻!” “所以必须要五人回营帐后,再放蛇,毒蛇才会爬入营帐去谋害人,被咬时间一致,不就代表,同时放蛇?他的同伙起码不少于四人,一条毒蛇的价格是在十两银子,一共出现六条,等同六十两银子!” “这位小厮,你在相府担任什么职位?可以花的起六十两?六十两够你足足将近十年的银钱吧?加上能在我来到猎场不到三个时辰的情况下,放出第一条毒蛇,如果是临时购买,你去附近卖蛇的地方,还需要骑马?” “这一匹马又是多少钱?你在哪里来的马儿?你又如何随意出进猎场?如果你真的因为衷心大少爷到了这个份上,为何当初大少爷被赶出相府,前去静心读书的时候,你没伴随左右?” 一句句质问,让小厮变的哑口无言,不得不说,倪月杉的问题太过犀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该如何狡辩。 倪月杉看着他,就连皇帝也在看着他,从未感受到过这般巨大的压力,小厮再也不敢贪生怕死了! 他朝着面前的笼子突然伸手而去,毒蛇在嗅到他手指间的药粉气味后,立即张口咬去,但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传来,他诧异的睁开了眼睛。 倪月杉这才笑着开口提示道:“不好意思,那毒蛇的毒牙其实也拔了!” 小厮诧异不已的看着倪月杉,他竟然被套路了! 从一开始的不想死,贪生的他,选择了招认一些讯息,但经过一番逼问,他觉得他圆不上来了,干脆选择了一死了之,可现在 他竟然选择被毒死,选不了! 见小厮目瞪口呆的表情,倪月杉看向了皇帝:“父皇,这个人口口声声说为了倪鸿博,可倪鸿博死了,他也不该有那么衷心,究竟是为何会让他一个小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谋害人呢?一定是猎场中的谁,指使的吧?” 倪月杉看着皇帝,那眼神中闪过自信的光芒,而话虽然听上去是疑问句,可确确实实是在告诉他这个皇帝,就是有人在猎场买通这个小厮,谋害人。 皇帝的眸光沉了下来,之后开口:“朕知晓了,太子妃尽管放心,剩下的,朕自会查个明白!” 在现场,谁与倪月杉有仇? 皇帝心里或许已经明镜,但一个皇子的真面目被揭穿,皇帝未必就会真的将人处死,倪月杉在给皇帝面子。 毕竟当初,皇帝也曾放了她。 “那儿臣告退了!” 倪月杉朝外走去,没有任何的迟疑。 皇帝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不得不说,倪月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 倪月杉走出营帐后,青蝶立即迎了上来:“太子妃,如何了?” “小厮已经招认此事与他有关,只是凶手究竟是谁,还未曾揭晓,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只需要等皇上宣布最终结果,给那些大臣们一个交代!” 青蝶松了一口气,倪月杉就是厉害,这就解决了。 “亲王和亲王妃还没有回来,奴婢应该找人去寻他们?不然他们还在镇上辛辛苦苦的帮忙调查?” “是该找回来,你去吧,快马加鞭!” 青蝶领命,送着倪月杉到了苗媛的帐篷,才走开。 倪月杉本不想到苗媛的营帐的,毕竟身为苍烈的人,来的太过频繁确确实实是存在问题。 可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真的不愿意去。 倪月杉走进去时,意外的看见婉妃也在。 婉妃穿着华丽,姿态雍容,面色极佳,看见倪月杉时,不免多打量了几下。 倪月杉知晓,婉妃不清楚她的身份究竟是谁,只行了一礼,“见过婉妃。” “你认识我?”婉妃一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 “看着婉妃你穿着便知晓你是宫里的人,可回来看望丞相夫人的大概就是婉妃了!” 婉妃笑着赞叹:“没有想到勾琼公主竟是如此聪明的人!” 她的目光一直在倪月杉的身上打量,之后开口:“瞧着你的身段,还有你的声音,总觉得你像极了一个人!” 此时的苗媛是清醒着的,刚吃完稀粥,还正虚弱着,听见婉妃这样说,她咳嗽了起来,婉妃这才收回在倪月杉身上打量的视线。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不舒服?躺下来好好休息?” 苗媛疲累的说:“真是太虚了,总是想睡觉,咳咳,不过多谢太子妃来看望我了,太子的心意我都记着呢。” 她张口说是太子的心意,婉妃眸光闪烁,景玉宸为了已经死的倪月杉,让段勾琼照顾苗媛? 这显然是不太可能吧?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痴情的人? 婉妃站了起来,叮嘱:“你就好好休养吧,不在这里叨扰你了!” 之后,她看向了倪月杉,依旧亲和的笑着,随即说:“太子妃可有兴致随本宫在外走一走?” 外面下着小雪,地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只不过谈不上寒冷,倪月杉低垂下头,道:“有身孕在身,怕是惹了风寒,我去看看肖姑娘吧,婉妃还是回营帐去,暖和!” 倪月杉这就拒绝了婉妃,婉妃也不尴尬,只淡淡道:“那太子妃好生养着胎儿!” 之后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苗媛,苗媛在一旁道:“我没说你的秘密。” 倪月杉为苗媛掖被子:“我知道常来你这里不好,可你的身体状况简直太差了,不来看你总觉得不放心!” 会觉得是最后一眼,害怕苗媛真的死了 “事情查的如何了?” 苗媛忧心的看着倪月杉,虽然她现在的情况很差,但对于倪月杉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 倪月杉无奈说:“娘,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躺着,不然我就不来看你了!” 苗媛无奈叹息一声,心里着急,可偏偏倪月杉总是不想与她多说。 倪月杉瞧出苗媛的焦急,她无奈说:“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事情已经解决了,皇上在审查究竟谁是幕后主使,目前我没了嫌疑!” 没了嫌疑,至于幕后是谁,其实并不是非常重要了。 她现在平安了! 苗媛果然松了一口气,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睡了!” 她疲累的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之中,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苗媛啊苗媛,身体若能康复该多好,可偏偏她不是学医的。 倪月杉离开时,远远看见一个宫人朝这边走来,看她好似来找她? 这是出了结果么? 倪月杉并不着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等着对方走到她的跟前来。 “见过太子妃,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告知太子妃你这幕后真凶的事情!” 倪月杉很平静的开口:“说?” 第485章 意外的结果 宫人露出一副迟疑的表情来,之后难为的开口:“那下人一开始指认是郡王,只是” 宫人顿了顿,好似有些为难,最后才开口说:“只是皇上让人对那下人用了刑法,之后那下人便张口咬定凶手是太子妃你,是太子妃你让他和你做戏,故意咬定郡王。” 倪月杉稍稍有那么点意外,还以为皇帝会让这个下人,咬其他人,之后结案。 “所以父皇,有没有打算,问罪于我?” 宫人低垂着头,回应:“皇上相信太子妃,太子妃不如想办法调查出真相,为自己洗脱冤屈?” 倪月杉眸光闪烁,这是让她找出实锤他人有罪的证据啊,不然她就是罪人。 “那这个下人呢?被关在哪里?” “人被用刑之后,没受住,咬舌自尽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个结果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意外。 “奴才的话已经传到,奴才告退。” 公公离开后,倪月杉收回了视线。 青蝶在找到段勾琼和邵乐成的时候,二人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但没想到倪月杉已经利落的将事情给调查清楚了。 二人赶回猎场,前去问倪月杉凶手是谁。 “什么!”段勾琼一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觉得这也太混账了点? 邵乐成沉默着没吭声。 倪月杉只能无奈道:“最后被治罪的,不是我便是郡王。”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去刺杀你自己的母亲?”段勾琼立即否决掉下人所招供的话。 “所以父皇给了我机会继续查!拿出其他证据!” 段勾琼迟疑的问:“那你打算如何查?人都死了!” 倪月杉还在思考中,有下人走了过来,开口禀报:“太子妃,翟夫人求见。” 翟夫人前来,段勾琼和邵乐成乖乖的回避。 翟夫人看见倪月杉时,乖乖的行了一个礼,之后开口问道:“太子妃,我来询问一下,这谋害我儿的凶手!” 倪月杉转眸过去,回应:“夫人想听那小厮招认的结果,还是想听实话?” 翟夫人眉头皱起,最终回应说:“结果。” “我是凶手。” 简单的四个字,让翟夫人诧异的看着她。 过了良久,翟夫人才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因为那么点小事?你就真的杀了我儿子?你为何没被皇上抓!” 她变的激动起来,操起身旁的东西,就要往倪月杉的身上砸,而在屏风后方回避的邵乐成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开口怒道:“你请冷静!” 翟夫人双眼通红,带着一抹冷笑:“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一个杀了我儿子的人!你让开!” 她的挣扎与愤怒,在邵乐成的面前,微弱到可以忽视。 “太子妃身怀皇家血脉!你若伤了她,你将让整个家族陪葬!” 在屏风后的段勾琼缓缓的走出来。 翟夫人原本的暴躁,也在渐渐的安定下去。 倪月杉这才开口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并不是凶手,我还在想如何调查出真相,只是目前没找到办法。“ 倪月杉低垂下了头,眉头紧紧的蹙着。 翟夫人狠狠甩了一下胳膊,然后仇恨的瞪了倪月杉一眼,朝外走去。 她走了,邵乐成才开口:“月杉你这是干什么?你刚刚直接说那小厮自尽了不就好了?” 倪月杉沉默着没吭声,段勾琼叹息一声:“我们在镇上查到,有一户人家长年做蛇生意,只是在前一日,已经搬走了,没人知道为何搬走,但我觉得他们是有问题!要不,派人去追?” 倪月杉摇头:“没用的,他们卖蛇何罪之有?害人的人是景承智!” “那怎么办?目前皇上没宣布你是凶手,可不代表,几天过后,还帮你压着?” 倪月杉沉默着,没吭声。 段勾琼对邵乐成说:“算了,走吧,让她先静一静。” 段勾琼拉着邵乐成朝外走去,邵乐成这才开口:“拉着我离开,让她冷静?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段勾琼无奈说:“要不然,咱们学习一下皇上呗?” 邵乐成狐疑的问:“什么意思?” “见过父皇。” 皇帝的营帐内,段勾琼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皇帝站在桌案前,“起来吧!” “多谢父皇,父皇,儿臣有好东西给父皇。” “何物?”皇帝朝座位走去,坐下,旁边站着的公公,上前接过段勾琼手中的物件。 段勾琼开口道:“是当初父皇让长公主带到苍烈的,后我父王拿出了另外一个给了儿臣,但儿臣觉得,父皇的东西,还是归还父皇吧。” 公公将两个盒子递交到皇帝的面前,皇帝垂眸看去,公公将盒子打开,在里面静静躺着羊皮画卷。 皇帝眉头蹙起,随即笑着问:“你想求什么?” “父皇真是聪明,一看就知道儿臣这是想求恩准呢。” 皇帝好似很有耐心,开口问道:“什么恩准?” “儿臣想让父皇篡改那小厮的供词,太子妃她现在有身孕,不宜过于操劳,而太子妃对儿臣也有恩,儿臣想替她解决烦恼!” 皇帝沉着脸问道:“你这是让朕欺骗大臣,包庇嫌疑犯!” “父皇,这分明有诈!哪里有人会伤害自己的亲娘?没道理!这绝对是陷害!” “即便朕相信她,可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朕如何包庇人?” “父皇,你不宣布小厮的口供,谁又会知晓是太子妃呢?” 段勾琼对皇帝眨着眼睛,希望皇帝可以配合,皇帝沉着脸,公公在旁咳嗽一声,小声开口:“皇上,勾琼公主说的对,太子妃现在怀着身孕,如何操劳?这凶手究竟是谁,相信以后会查出来的,但不能在这之前累坏了太子妃!” “是啊父皇,你就改改小厮的口供呗?” 段勾琼即便在让皇帝弄虚作假,可并没有半点的心虚,只无比期待的看着他,希望皇帝点头。 倪月杉还在为如何调查真相而苦思冥想,段勾琼已经开心的走了过来。 “太子妃,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第486章 怨恨 倪月杉瞧的出来,她好似心情很不错,坏消息也坏不到哪里去。 “坏消息。” 段勾琼笑着宣布:“坏消息是,有人替郡王顶罪了。” “谁?”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无辜耸肩:“一个大臣的小妾,与下人偷情被那五人撞见,担心事情败露,会被沉塘,所以才与下人一起合作,杀人灭口” “不可能!”倪月杉立即否决。 段勾琼无奈耸肩:“事情已经传开了,太子妃你也别管了,反正与你无关了。” 倪月杉却是无比执拗的说:“那个小妾呢?” “在帐篷里自杀了,是她丫鬟告密的” 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匆匆而去,段勾琼讶异的问:“你去哪里啊?” 倪月杉到了皇帝的帐外,着急的要求见皇帝。 皇帝并未拒绝,放了倪月杉进内。 “父皇,为什么,有丫鬟会指证自己的主子?这不是真相!” “真相是什么固然重要,可朕的孙儿更加重要!” 一句话,倪月杉已经明白,皇帝为何要包庇她了,也或许是在包庇景承智! 倪月杉攥着拳,没有开心,只觉得恼怒。 瞧出倪月杉眼中所流露出的不满意,皇帝提示说:“朕不希望你再查下去。” 倪月杉轻笑一声,“儿臣多谢父皇为儿臣所做的一切!” 说完后,倪月杉站了起来,虽然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可是眼神却是极冷。 她转身朝外走去,拳一直都在攥着。 而翟夫人得知倪月杉无事,最后被治罪的是旁人,她心中只有怨恨,她守在倪月杉的帐篷前,正等着她。 倪月杉淡漠的走上前,询问:“若你是为了质问我而来,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我会继续往下查,直到让你满意!” 翟夫人嘲讽的看着倪月杉:“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你承认了我也不能将你怎么样,不如你认了?” 倪月杉却是淡然道:“没做过的事情,不会认!夫人为你的儿子报不了仇,不如给我一点时间,到时候再选择信还是不信,报仇或是不报仇。” 倪月杉的眼神很冷,可这话听上去却是带着诚意的。 翟夫人低低笑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苗媛的营帐外,翟夫人朝内走去,下人看见翟夫人时,眼里闪过意外:“这位夫人,你是?” “丞相夫人可苏醒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丞相夫人谈!” 丫鬟迟疑的看着翟夫人,“可我们家夫人身体抱恙,不宜见客!” “诶哟,我真有急事,耽误不得,你快些让我去见你们家夫人!” 来猎场的人,皆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家眷,见翟夫人又十分着急,最终丫鬟还是带着翟夫人进去了。 翟夫人走到床边,开口轻唤:“丞相夫人?” 唤了许久,也未曾见苗媛睁开眼睛,丫鬟在一旁想提议让翟夫人别唤了,但苗媛此时却睁开了眼睛,翟夫人眼里闪过欣喜:“丞相夫人!你醒来了就好!” 苗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翟夫人开始自我介绍:“听说丞相夫人你病了,但我相信,你也听说了关于猎场毒死两人的事情,其中那个男丁,是我儿子!” 苗媛不知她寻她作甚,丫鬟将她搀扶着坐了起来。 “你也被蛇惊扰了,我想问问细节,你觉得凶手是谁?会不会是太子妃?” 苗媛立即摇头:“当然不是!” “可太子妃说,放毒蛇的小厮指证了她!” “那是陷害!”苗媛激动的反驳,咳嗽了起来。 翟夫人看着苗媛,狐疑的问:“你好似很相信太子妃?” 苗媛知晓她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她渐渐稳了稳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回应:“自是相信,我与太子妃没有仇恨,她没有道理害我!” “话虽如此,可也未必啊,我儿子死了,可他只得罪过太子妃,不是太子妃杀人又是谁?丞相夫人,还请你可以出面,出面指证太子妃,你让我们翟家如何都行!” 她激动的看着苗媛,伸手去抓人,苗媛眉头皱了起来,丫鬟站在一旁将翟夫人的手臂给掰开:“这位夫人,还请你不要激动!” 翟夫人奔溃的大哭,趴在床边哀嚎着:“我苦命的儿子啊!是娘无用,没有办法为你报仇!明明知道太子妃就是凶手,却不能将她如何!” 苗媛止不住的咳嗽着,脸色也愈发苍白了起来:“这位夫人,还请你相信太子妃,咳咳,她不会杀人的!” 但翟夫人却是趴在床头,摇着头:“不,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苗媛被吵嚷的头疼,看着丫鬟,“咳咳,请夫人出去!” 翟夫人抬起首不悦道:“谁都不准碰我!我没错!丞相夫人你要相信我,你是被蒙蔽了!太子妃就是凶手!”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脸色涨红,很是激动,苗媛咳嗽着,原本就虚弱的她,因为咳嗽,脑袋有些发晕,眼前发黑。 瞧出翟夫人疯癫的模样,丫鬟着急道:“来人,来人啊,将这位夫人赶紧请出去!” 在外面守着的侍卫走了进来,翟夫人变的更加激动,抓起旁边的东西开始乱砸,侍卫皱着眉,上前制止她,拖着她往外走去。 翟夫人大吼大叫着:“你这个愚蠢的人!太子妃才是凶手!你竟然,竟然选择相信她!哈哈哈,你就是个笑话!” 苗媛头疼,丫鬟扶着苗媛赶紧躺下,之后安抚道:“夫人,你等等,奴婢前去请太医!” 丫鬟急匆匆的跑出去,翟夫人则是被拖着往外走去。 她依旧大吵大嚷嚷着,侍卫很无奈,只能将她拖着走的更远。 翟夫人扭过头去,看一个方向,在那里站在一个人,见机抬步朝苗媛的帐篷溜去。 翟夫人被侍卫放开,他们对翟夫人出言提示说:“这位夫人,丞相夫人需要静养,你不要打扰了丞相夫人休息!” 之后转身离开。 翟夫人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来,眼神中更是闪过一抹怨毒。 第487章 捅了窟窿 等丫鬟急匆匆带着太医到了,她和太医皆是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此时的苗媛躺在床榻上,口中吐着白沫,而白沫中似乎带着血腥 “夫人,夫人!”丫鬟慌张的上前摇晃着苗媛,不知道苗媛这是怎么了! 太医上前把脉,惊讶的看着苗媛。 “这,这是中毒了啊!” 丫鬟脸色瞬间惨白:“这,怎么会?什么时候中毒的?中的什么毒?这毒有解吗?” 太医眉头紧紧的蹙着,“此毒可解可现在配药来不及啊!” 太医唉声叹息说了一句后,抬步朝外快速走去。 丫鬟则是惊慌的唤着苗媛:“夫人,你醒一醒,不要吓奴婢!” 倪月杉的帐篷内,苗媛的丫鬟紧急求见,然后将事情告诉了倪月杉,倪月杉脸色一变,站了起来,跟随着丫鬟朝苗媛的营帐快速而去。 此时的苗媛脸色发紫,嘴唇乌黑,丫鬟在一旁擦着眼泪,开口:“奴婢当时看着夫人情况不好,所以去请太医,而外面的侍卫拖着一位夫人离开,奴,奴婢回来便发现夫人中毒了!太医还说,此毒可以解但是配解药怕来不及”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着,“哪个夫人?” “她说她儿子死于你的手!让夫人为她指证是你放蛇害人”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倪月杉已经急匆匆的朝外走去,到了翟夫人的帐篷外。 她没有让人通报,直接冲了进去。 在房间内,翟夫人正悠闲的等着倪月杉前来,倪月杉走了过去,“解药?” 翟夫人眼神中带着不屑:“解药?什么解药?” 倪月杉怒吼:“我问你解药呢?” 倪月杉激动的上前,抓着翟夫人的衣领,翟夫人只一副惊恐的表情,害怕般的说:“什么解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倪月杉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为何要下毒害丞相夫人?说,究竟为什么!” 翟夫人嘲讽的看着倪月杉,依旧装作无辜的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倪月杉紧紧拽着她的衣领:“若丞相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陪葬!” “我死了,你娘不就也死定了?”翟夫人眸光嘲讽的看着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怨毒的笑来。 激动的倪月杉逐渐的安定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她,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简单,公布出你的真实身份,我就给你解药,你娘的时间不多,快点决定!” 她的声音很小,凑近在倪月杉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很蛊惑人 在帐外走进来的侍卫,不知道该不该将倪月杉给拉开,倪月杉的眼神中只有愤怒的火焰,她松开抓着她衣领的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没的选择,要么让我和你娘一起死,要么,你的身份被揭穿,你娘活!” 倪月杉来不及问她为何知晓她的身份,她一步步往外退去,翟夫人得意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却是突然讥笑道:“你会后悔的!” 然后倪月杉朝外走去,此时是入夜,不少人还在猎场,而一些大臣则是陪伴在皇帝的身边,等着今日狩猎的结果。 倪月杉目不斜视,直冲而去。 翟夫人正了正衣领,一旁站着的丫鬟担忧的询问:“夫人,你没事吧?” 她得意的哼了一声:“太子妃?那又如何?害我儿子,那就必须偿命!” 倪月杉快步到了摆席的地方,有人目光朝她投来,倪月杉回头看去,翟夫人远远的跟着,注视着她。 倪月杉攥着拳,最终走上前,跪下。 “父皇,儿臣有罪!“ 皇帝眸光垂去,眼里有疑惑,质问道:“你有何罪?” 倪月杉低垂下头,惭愧般的开口:“儿臣犯的是欺君之罪。” 之后倪月杉抬眸朝皇帝看去,虽然距离还远,看不真切龙颜,可倪月杉的目光无畏无惧,十分坚定坦然:“儿臣并非真正的勾琼公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与此同时,在猎场,青蝶急匆匆的飞身找到段勾琼和邵乐成,着急道:“亲王,亲王妃不好了,太子妃去见了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了身份!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救人!” 段勾琼和邵乐成飞快对视一眼,之后二人朝席间走去。 邵乐成边走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青蝶将情况说了一遍,邵乐成只能暗骂翟夫人歹毒! 发现段勾琼太慢,他着急的拉着段勾琼飞身赶往。 席间,皇帝皱着眉,眸光深邃幽暗:“你说什么胡话?” 之后他看向旁边的侍卫:“将太子妃带下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倪月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各个开始议论了起来。 皇帝脸色阴沉着,看着侍卫走近,倪月杉却是无比坚定的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真实身份是倪月杉!” 此话一出,再次震惊全场! 翟夫人还在得意的笑着,赶到的邵乐成看见了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翟夫人被踹翻在地,头磕在了地上,差点疼晕过去。 她瞪着双眼朝来人看去,但没想到看见的竟是邵乐成。 “你这个毒妇!”邵乐成放开了段勾琼,朝翟夫人一脚又一脚的踹去,段勾琼也加入,翟夫人并未求饶,而是边痛呼边哈哈大笑了起来,很是疯癫。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大臣们的注意,青蝶着急的提示:“亲王,亲王,快救人啊!” 倪月杉跪在了地上,显然已经说出了一切,这么大的窟窿可怎么补? 段勾琼快步走上前,站在席间,没有畏惧,更没有下跪,只冷声宣布:“既然倪月杉不想再隐瞒身份了,那好,本公主承认了,本公主才是苍烈的段勾琼!” 此话一出,在场人无不错愕,这个皆以为是段勾琼丫鬟的人,竟才是段勾琼本人? 在议论纷纷的声音中,段勾琼看向倪月杉,没有责备,只是对她一笑。 既然捅了窟窿,那就一起将窟窿给补上吧! 第488章 该瞑目了 皇帝还在尽量的维持着淡定:“你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今日朕没有心情看玩笑!” 段勾琼一副无奈的表情,耸耸肩:“本公主今日和太子妃闹了矛盾,所以太子妃不想演下去了,我知道,她冒充我,一直背负着嚣张跋扈,阴狠毒辣的骂名,很辛苦,谁叫本公主当初看上亲王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平民呢?” “为了不影响两国之间的联盟,也想和所爱之人在一起,我唯有,劝说倪月杉冒充我,这样就可以两全其美了!” “还好前段时间回了苍烈,父王也原谅了我胡作非为!” 段勾琼对倪月杉一直笑着,之后伸出手:“好月杉,好姐妹,我知道你很辛苦,但你这样说出来,太过欠缺考虑了,起来吧!” “这亲王妃,你所说都是真的?” 有大臣站了起来,看着段勾琼不确定的追问。 段勾琼白了说话人一眼:“皇上面前,谁敢骗人啊?难道我不像真的段勾琼么?难道相爷不该生出倪月杉这样漂亮的女儿吗?” 之后,段勾琼弯腰,将倪月杉在地上拽起来:“快起来,别跪着了,你为苍烈和闲常的安定,一直都在隐忍,确实是委屈你了,如今说出来了也好,本公主也不用被人说是低贱的丫鬟了!” 倪月杉呆呆的看着段勾琼,她在保护她,这一次,她不再任性。 邵乐成也松了一口气,之后他拎着翟夫人,质问道:“说,你究竟对丞相夫人下了什么毒?月杉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该你拿出解药了!” 翟夫人却是嘲讽的看着邵乐成:“我儿子死了,我让倪月杉这个贱人的娘陪葬!” 邵乐成气恼的看着翟夫人,“赶紧拿出解药,不然我要让父皇诛翟家九族!” 翟夫人根本不怕,只冷笑着:“凭什么?” “你下毒害丞相夫人这一条罪名还不够吗?” “哈哈哈,我下毒?证据呢?” 她得意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气恼不已,将人狠狠推倒在地,然后上脚再次踹去,青蝶着急道:“亲王,要解药要紧啊!” “亲王妃和太子妃,随朕前来,朕要好好审问你们!” 段勾琼站在原地没动弹,着急道:“父皇,来不及了,那个翟夫人对丞相夫人下了毒,需要她赶紧交出解药,不然丞相夫人就出事了!” 皇帝脚步顿住,蹙着眉,之后看向身旁站着的公公,公公早已经注意到不远处的翟夫人,他明白的朝翟夫人走去。 倪月杉则是着急的站了起来,跟着走去。 公公到了翟夫人的身前,着急的提示:“你这人,真是大胆,皇上命令你拿出解药!” 翟夫人却是低低的笑着,没打算配合,倪月杉着急的蹲下了身,在她身上开始搜索,之后找到了一个药丸,她欣喜的拿在手中,朝苗媛的帐篷快速走去。 等她赶到,苗媛正不断的吐着鲜血,显然马上就不行了,倪月杉跑了过去,“娘,娘,解药,解药!” 看见太医站在一旁,倪月杉着急道:“快快,查查看,这是不是解药!” 大夫伸手接过,细细闻了闻,还抠一块尝了一下,但最后却是摇头:“不是!” 倪月杉脸上着急和期待的神色,瞬间僵住了,不是! 吃了瓜的大臣们在皇帝散去后,也跟着散去了,翟夫人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低低的笑着不停,口中的血丝滴在土壤里,但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直笑着,直到笑的没了力气。 这时,走在最后的一个人缓缓朝她走来,翟夫人抬眸看去,景承智站在她的身前,笑着开口:“干的漂亮!” 翟夫人擦掉嘴角的鲜血和脸上挂着的眼泪,没有着急站起来,只笑着说:“多谢郡王告知我,她是倪月杉。” “不用跟本王客气,翟夫人你这样做,会连累整个翟家,你觉得值得吗?” 翟夫人再次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疯癫:“老爷他,得知是太子妃害死了我儿,竟然劝我别寻仇!哈哈!他不配做我儿的爹!” 景承智蹲下了身子看她,“难道你不怕你死的很惨?” 翟夫人眉头蹙着:“死的是我儿子!害人的是倪月杉!而丞相夫人也只是中毒后清除,我只是揭开了一个秘密,我为何会死的很惨!” “因为那解药是假的啊” 景承智一句话说的很是轻声,却让翟夫人瞬间傻眼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不可思议,景承智勾着唇,再次一字一句的说:“不妨告诉你,你儿子的死,是我派人做的,目的是为了陷害倪月杉。” 翟夫人惊诧的看着他,呆愣在原地。 景承智残忍的笑了一声,迅速拔掉她头上的发簪,然后朝她心口刺去! 翟夫人瞪着双眼,被刺中心脏的她,用力的抓住了景承智的手,景承智只淡漠着说:“我想你可以瞑目了。” 得知解药是假的倪月杉,立即转过身,朝外跑去,她要找翟夫人,逼问真正的解药。 邵乐成着急的看着她,“月杉,你有身孕,不能运动啊!” 但倪月杉好似听不见,跑的飞快,很着急。 而在帐篷内,太医着急的擦了一遍又一遍汗,看着苗媛吐血,却无计可施,直到最后,苗媛安静了。 而在帐篷外的倪月杉摔倒在了地上,疼的她皱起了眉,没来得及查看伤势,重新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跑。 但倪月杉的脚步却是自己止住了,她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邵乐成搀扶着倪月杉着急的询问:“你怎么了?” 倪月杉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段勾琼匆匆赶到:“你,你傻啊,她肯定是动了胎气,快抱她去找太医!” 青蝶则担忧的说:“你们去找太医,我去找翟夫人要解药!” 邵乐成抱着倪月杉朝苗媛的房间冲去,大声道:“太医!太医!太子妃动了胎气,快来看看她!” 第489章 一胎两命 等青蝶赶到翟夫人身边时,讶异的看着面前一幕,翟夫人此时躺在地上,满身是血,手中攥着一支发簪,刺中了胸膛,她伸手去试探鼻息,人已经断气了。 等青蝶再次出现在营帐外时,里面传出了太医的说话声:“太子妃动了胎气,胎儿有些不稳,这还见了红,快让宫女进来!” 太医并不方便给倪月杉深入检查,只能选择回避,询问情况,然后让宫女按照他所说的做。 青蝶快步朝里面走了进去,嘴巴有些哆嗦的对邵乐成说:“亲王,那翟夫人自杀了,解药没在她身上搜到!” 邵乐成却是没有责备的意思,手拍在她的肩膀上:“丞相夫人已经断气了,我们尽力了。” 之后朝外走去,青蝶呆在原地,没动弹。 在内帐中,段勾琼着急的安抚倪月杉:“你挺住啊!太医说你动了胎气,你要保持心平气和!” 但倪月杉躺在床榻上,此时正闭着双眼,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 邵乐成走到肖楚儿的床边,看着昏迷中的肖楚儿,并未打算就这么任由她睡下去,他抓住肖楚儿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她:“起来,起来!” 肖楚儿依旧没有反应,邵乐成没有客气,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过去,旁边的丫鬟吓的躲的远远的,不敢吭声。 邵乐成怒道:“端凉水来!” 等水拿来,丫鬟看见肖楚儿的脸颊已经被揍的青紫一片,邵乐成端着凉水,对肖楚儿便狠狠的泼下。 “快醒来,现在太子妃出了事情,需要你去急救,你若是再睡下去,就一尸两命了!” 他怒吼出声,暴躁的额头青筋暴起,丫鬟站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可怕。 京城中的景玉宸此刻才听闻,倪月杉到了猎场,被人诬陷放蛇害人,他没多想,当即站了起来,要了一匹快马朝猎场赶去。 只是道路上尚有雪迹在,马儿的速度终究是受到了影响,他懊恼的看着前方道路,瞧不见尽头,也及时赶到不了。 但倪月杉的身边有青蝶和追风在,不该会有闪失的 最后邵乐成将肖楚儿暴躁的丢在雪堆里,不信这样还醒不来。 丫鬟站在一旁,无比担忧的开口说:“亲王,这样会死人的!” “亲王妃现在有生命危险,若亲王妃死了,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死了便死了!” 丫鬟不敢再多说一句,沉默了下来。 被埋在雪堆之中的肖楚儿此时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了。 邵乐成脸上闪过欣喜,拽着她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快快,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妃要流产了!” 肖楚儿目前还没缓过来,人就被拖着到了帐篷内,邵乐成将她丢在地上,对青蝶吩咐:“快,带她去看看太子妃,这隔着屏风怎么给太子妃诊断?这不是让人送死吗?” 太医为难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男女有别,老夫也不想啊!” 肖楚儿被拖到了床边,青蝶对她着急道:“太子妃情绪太过激动,又摔了跤,目前有出血,你快给她看看,如何急救,保住孩子,保住太子妃!” 肖楚儿这才摸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虚弱的趴在床榻边,对丫鬟吩咐:“将衣服推上去,我要看看流血程度。” 说着话,另外一只手去抓倪月杉的手腕,给她把脉。 邵乐成坐在旁边,大口喝了水,大冬天的,累出了一身的汗水。 段勾琼着急询问:“如何了?” “滑脉不见了” 段勾琼疑惑的看着肖楚儿:“什么意思?” “胎儿已经没了!” 即便隔着屏风,但坐在外面的邵乐成还是将话给听了个清楚,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将你带过来,我他妈不是听你说这些话的!” 他忍不住爆出了口,在屏风后的肖楚儿虚弱的回答:“孩子没了,大人还昏迷着,很危险,现在我说一个药方,你快些让人抓药去煎!” 邵乐成很想冲进去,但他还是忍住了,乖乖的听着药方,然后看向太医:“还不快去抓药?” 太医这才反应过来一样,赶紧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段勾琼在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向邵乐成:“你觉得月杉姐流产怪谁?” “翟夫人?” “你傻啊?翟夫人怎么会知晓月杉姐不是苍烈公主?一定是有人告密!” 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会想着让倪月杉出事的人,不用想也知晓是谁。 “所以,你想如何?” 段勾琼攥着拳:“我的小侄子都没了,你说呢?” 她的脾气向来是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邵乐成担忧的看着她:“你不能乱来!” 段勾琼却是一副不管不顾的表情:“你觉得我像会忍耐的人吗?” 邵乐成沉默,段勾琼已经朝外走去了,邵乐成担忧的跟上前,外面夜色深沉,四周皆是燃烧的篝火,一堆堆的人,好似今晚什么瓜都没有吃到一样,该喝酒的喝酒,该唱歌跳舞的唱歌跳舞。 段勾琼抓住一个路过的人,张口就问:“郡王在哪里?” 等二人找到景承智时,他在林中狩猎,看见挡在他身前的二人,将手中的箭放了下来。 段勾琼满身的怒火,丝毫不加掩饰,她冲上前:“是你策划的一切吧?” 景承智不屑的勾着唇:“什么策划的一切?” “少装蒜了,谁与太子妃有仇?除了你,还有谁?” 景承智依旧不屑的说道:“没有证据的事情,跑来质问我?你们还真是闲!” 之后,他转身,打算离开,段勾琼却是怒声道:“景承智,你害的月杉姐姐流产,害的丞相夫人也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狩猎?你应当去死!” 段勾琼转身,对邵乐成吩咐:“拿箭来!” 邵乐成郁闷的摊手,哪里有箭! 段勾琼瞪了邵乐成一眼,“没带尖利的武器?” 邵乐成无辜的摇头,段勾琼暴躁的踢了邵乐成一脚:“那还不去拿?跟来做什么?” 邵乐成郁闷的转身,抬步离开。 段勾琼转眸看向不远处,景承智还未曾走远,似乎想好好狩猎,她抬步跟上。 “郡王,没了太子,你拿第一也没意思不是?” 景承智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段勾琼继续跟着,“趁人不在,伤太子妻儿有意思?” 景承智这才看向段勾琼:“亲王妃,说话要有凭据,在这里随口胡诌,没意思的!” 段勾琼没再向前,看着景承智朝前走,她捡起地上的石头来,在手中掂量了掂量,之后快步跟上。 “郡王,我想,你一定好奇,长公主在苍烈究竟怎么了,为何就死了?” 原本冷漠的景承智脚步这才顿住,他回头看向段勾琼,眼神中萃毒了一般,恶狠狠的看着她。 “为何?” 段勾琼手放在身后,哀叹一声:“郡王如果好奇,其实可以在苍烈打听一个叫季涛的小王爷,她和这位小王爷,一夜夫妻,露水姻缘” 段勾琼故意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着,景承智拳头紧紧的攥起,等着段勾琼透露更多。 “你想知道她的具体死因和遗言吗?” “说!”景承智怒吼出声,已经不耐了。 段勾琼笑着:“因为她在异国他乡,没有人帮助她呢,她本来不该死的,但我怎么会放她回闲常呢?” 景承智怒火在逐渐燃烧,段勾琼继续道:“死的时候舌头伸的老长了” 段勾琼得意的笑着,景承智却是突然愤怒的攫住了她的脖子,段勾琼脖子被扼住,但她没有害怕,没有求饶,只是低低笑着,眼神中满是嘲弄。 “本公主亲自下的令,赐死她!” 景承智怒吼一声,丢了手中的弓箭,攫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树干上,用力掐着:“我要让你死!” 段勾琼的脸色逐渐涨红,额头的青筋暴起,但她并未害怕,只笑着,然后伸出手,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的朝他砸去! 景承智痛的瞳孔猛缩,手松开只是一瞬,之后又咬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的更加用力。 “去死!” 段勾琼笑的也愈发得意,略显狰狞了一些。 林中其他狩猎的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大声怒道:“郡王,你在干什么!” 原本被怒火点燃的景承智这时回过神来,眼中的怒火也渐渐的消散下去,手跟着松开了力道,段勾琼得到了自由,开始用力的咳嗽起来。 其他人走近,看着段勾琼:“亲王妃,你没事吧?” 景承智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出了血,他将怒火压了下去,只后冷声道:“不该你们管的事情,最好不要管!” 他的眼神扫了过去,带着冷意,让对方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后怕的看着景承智。 回去拿弓箭的邵乐成已经匆匆赶来,正看见瘫坐在地上,用力喘气和咳嗽的段勾琼,他飞奔上前,着急开口:“你怎么了?” 段勾琼抬首时,脖子处一道明显的勒痕,出现在邵乐成的眼中,他的瞳孔猛缩,心疼愤怒同时涌来。 第490章 太子你想干什么 然后他愤怒的看向景承智:“你对她出手?” 景承智满脸的鄙夷之色,没有回答,只眼神警告的看着旁边的二人,然后抬步打算离开。 邵乐成攥着拳,满身怒火,哪里会让景承智就这样离开 他举起手中的箭来,狠狠插向景承智,打算离开的景承智,脚步一顿,吃痛的闷哼一声,他的后背被,插上了一箭。 前来多管闲事的二人,则是吃了一惊。 段勾琼缓过来后,指着景承智,沙哑着嗓子,委屈开口:“夫君,杀了他,他刚刚想非礼我!若不是我拼命挣扎,我就没了清白,还要被他愤怒杀死!” 说完,段勾琼咆哮大哭了起来。 围观二人:“” 邵乐成听见这话,更加愤怒,拔出手中的箭,之后再次朝景承智刺去。 景承智转过身来,抓住邵乐成的手腕,咬牙怒道:“你个蠢货,这种话你也信?” 他朝邵乐成一脚踹来,邵乐成轻巧的躲了过去,不忘回他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恼怒道:“你死定了!” 然后他的拳头朝着景承智挥了过去,二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见状况不对的路人甲和乙赶紧抬步溜人,段勾琼无比可怜的提示:“快通知人来,就说郡王发疯了!” 也不知道二人听进去了没有,跑的飞快。 段勾琼嘴角的笑容加深,然后捡起地上掉落的石头,朝景承智缓步逼近。 景承智和邵乐成一时之间不分伯仲,也看不出来,究竟谁胜谁负,段勾琼瞄准了景承智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次,段勾琼没有留余地,一下接着一下猛烈砸下去,邵乐成眼中的愤怒渐渐退却,他诧异的看着段勾琼,这是要杀人啊! 他赶紧大喊:“够了够了!” 景承智满头是血,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段勾琼却是没怎么发泄够一般,恶狠狠的踹了景承智一下:“该死的畜生,你还是第一个胆敢抓本公主脖子的人!” 然后她丢掉了石头,将衣服往肩膀下拉去,邵乐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干什么?” 段勾琼在眼角处,抹着口水:“哇哇,夫君,他要玷污我!” 路人甲乙,已经害怕的跑的远了。 “通报还是不通报?” “万一死人了?” 最后二人匆匆忙忙的拉住了巡逻的士兵,让人去林中阻止二人打斗。 等人赶到林中时,就见景承智昏迷在地上,满头是血,看上去很恐怖 而段勾琼则是瑟缩在邵乐成的怀里,咆哮大哭:“不活了,不活了,我要回苍烈,我没脸留在闲常了!” 之后段勾琼被带下去单独休息,邵乐成被叫到皇帝面前,旁边的床榻躺着昏迷的景承智,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石头砸的满脑都是伤口,血淋淋的,这景承智还有一口气,真是奇迹啊! 皇帝脸色沉的可怕,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跪在地上,没有吭声,气氛紧张到让人有点窒息。 这时,有侍卫走过来,禀报:“皇上,太子赶来了!” 皇帝皱着眉,“他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不悦,锐气逼人。 侍卫低垂下头,不知道如何为景玉宸辩解,皇帝有些烦躁:“知道了,退下!” 景玉宸匆匆赶来后,便冲到了倪月杉的床榻前,此时的倪月杉已经由下人收拾好了身上的血迹,床单被褥也焕然一新,除了萦绕在帐篷内的血腥味,好似一切平静。 倪月杉还在昏迷着,脸色苍白,呼吸薄弱,景玉宸握着她的手,询问身边的下人:“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听说被陷害放毒蛇害人,却没听说虚弱成这样啊? 下人跪伏在地,嗫嚅的回应:“太,太子妃她,她她的身份被揭穿,后又听闻丞相夫人她被毒死,还摔了一跤,所以就,就动了胎气,导致流产。” 太医还在急救景承智,皇帝站在帐篷内不停的走来走去,很是急躁,景玉宸匆匆赶来后,朝地上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皱着眉,质问道:“朕将京城大小事宜交由你决断,你便为了一个女人,丢下一切,赶来猎场?你还有脸来见朕?” 景玉宸一脸的风尘仆仆,显然一路都在着急赶着,看完了倪月杉就来见他? 那满身的怒气,明显是来找人算账的,根本没想过,如何向他交代! 景玉宸皱着眉,开口回应:“父皇,儿臣是听闻有人在猎场用毒蛇害人,加上儿臣这些天夜夜被噩梦缠身,唯恐父皇被害是真,所以加急赶路,送来了偏方,希望父皇能够没事!” “见父皇此时无恙的站在此处,儿臣便放心了!” 一番话,无论真假,都让皇帝神色缓和了下来,“起来吧,将偏方送给有需要的人!” “谢父皇,儿臣已经将偏方交了出去,希望有效!” 之后,景玉宸目光转移,朝床榻看去,狐疑的问:“听说郡王,受了重伤,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皇帝便觉得头疼,“朕乏了,太子还是赶紧回京去吧!” 之后皇帝迈开步子朝外走去,不想再停留。 “父皇慢走!” 皇帝离开后,景玉宸站了起来,看向邵乐成:“父皇已经走了,你跪给谁看?” 邵乐成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景玉宸的目光朝床榻看去,开口询问:“太医,不知道郡王的情况如何了?” 太医一脸忧心的说:“目前来看,情况很不妙啊!” 景玉宸眸光冰冷的落向景承智,景承智闭着眼睛,很是虚弱,那苍白的脸,好似随时会死去一样。 “太医觉得,本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如何?” 太医不明白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继续说:“如果看不上本太子,那亲王呢?你觉得亲王势力如何?” 太医依旧不明。 邵乐成已经缓步走到了太医身前:“还有勾琼公主,你觉得她在闲常地位如何?” 太医有些腿软:“太子,亲王,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啊?” 景玉宸手搭在太医的肩膀上,笑着说:“景承智,跟我们三个人有无法化解的恩怨,所以太医,本太子希望听见他醒不来的消息。” 第491章 去而复返 景玉宸走出营帐,迎面便撞见皇后站在外面,皇后的脸色看去,便知晓,她的心情很不好,景玉宸乖乖行了一礼:“见过母后!” 等景玉宸听完了皇后的啰嗦后,重新回了倪月杉的身边。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心疼。 他为她掖着被子,心疼的说:“月杉,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一定要好起来啊!” 翌日后,景玉宸出发回京。 而段勾琼一大早的便跪在了皇帝的营帐前,不管不顾的咆哮大哭:“父皇啊,你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觉得没脸面留在闲常了,你让亲王赐休书一封吧,我要回苍烈了!” 然后继续咆哮大哭着,光打雷不下雨。 不少人已经歇息,听见哭喊声,皆被吵醒,听着段勾琼的话就觉得段勾琼不知廉耻,这种事情哪里有大声喊出来的,这不是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越来越没有脸面可以待下去? 皇帝已经被吵醒,公公为难的站在他身边,禀报说:“皇上,老奴请亲王妃回去歇息,可亲王妃不愿意离开啊!” 皇帝脸色阴沉着,一夜的时间,也没睡着。 “那就打晕拖下去!” “是,老奴这就去办!” 太监离开后,对侍卫下令,将段勾琼打晕拖走,但侍卫还没上前,太医已经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满脸的着急之色:“皇上,皇上不好了,郡王他,他快要没气了!” 原本不想出帐篷的皇帝不得不起身,前去查看景承智情况。 段勾琼在看见皇帝出来的那一刻,赶紧扑了上去,着急开口:“父皇,你要为儿臣讨回公道啊!” 但皇帝走的快,没有搭理。 等皇帝赶到了床边,景承智双眼紧闭着,看上去毫无生气,他伸出手,去试探景承智的呼吸,只是这一探,诧异发现,断气了! 他瞪了瞪眼睛看向太医,太医赶紧朝地上跪下,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来:“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这时,有下人匆匆跑来,对皇帝禀报:“皇上不好了,亲王妃见你不搭理她,她就撞向了旁边的石头要寻死,现在已经晕了过去!” 皇帝听着只觉得头疼,这些个烂摊子。 “皇上,皇上”太医惊呼出声,将皇帝要晕倒的身子赶紧接住。 而段勾琼被送回床榻上躺着后,很快睁开了眼睛,邵乐成在一旁无奈道:“虽然你这样做,有些无赖,不过倒是挺管用的!” “是么?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景承智?” 邵乐成摩挲着下巴,“景承智已经死了!” 段勾琼惊的一下在床榻上坐了起来:“什么!已经死了!” “嗯,昨天太子逼迫的太医,让太医出手。”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一大早的早起演戏!” “只有这样,才更加说明,不是我们害死的人啊!而且听外面的人在传,父皇晕了!” 段勾琼眼里闪过意外,之后狐疑的问:“你父皇晕了,你不担忧?” 邵乐成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不配!” 段勾琼有些呆,“你还在为你母妃的事情,怨恨他?” “嗯。”景承智的声音有些沉沉的,并不想谈论这件事情,段勾琼也没再问,景承智死了,她便觉得爽快! 一直在昏迷中的倪月杉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她迅速的伸手摸向肚子,口中溢出一声惊呼:“孩子!” 青蝶就守在一边,看见倪月杉醒来,立即惊喜的问:“太子妃你感觉如何?奴婢给你叫太医。” 倪月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开口询问:“孩子呢?孩子如何?” 她可以觉得出来,身体很虚弱,她很担心孩子会出事 青蝶为难的看着倪月杉,“孩子没保住,不过太子妃你别难过,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而且太子他也来看过你了,太子那么关心太子妃你,一定可以重新怀上的!” 倪月杉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孩子没保住 青蝶瞧出倪月杉的表情逐渐崩溃,赶紧开口安抚:“太子妃你别哭,奴婢去请太医!” 青蝶匆匆离开,之后着急去请太医。 等太医被请过来,倪月杉已经下了床,穿戴整齐,青蝶不知道倪月杉要做什么,担忧询问:“太子妃,现在你不适合多动?” 但倪月杉却是神色严肃道:“丢了个孩子,并不是丢了一条性命,本太子妃无事。” 她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太医:“我娘也没留住?” 太医汗颜的回应:“是!” 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对青蝶说:“带本太子妃去看看。” 倪月杉的双腿有些发软,走路需要人搀扶,她到了帐篷内,看着安静躺着的苗媛,眸光闪烁。 青蝶站在一旁提示:“太子妃,害人的郡王已经被亲王妃打成重伤死了,翟夫人也自尽了,所以这仇算是报了。” 倪月杉垂眸看着苗媛,开口提示:“你下去吧,我想和我娘静静的待一会。” 青蝶没有多说,抬步离开。 时隔了许久,帐篷内才走进去一个人,对倪月杉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而且死者一定希望活着的人可以平安快乐。” 倪月杉讶异的看向来人,“你不是走了吗?” “父皇一定不希望我在猎场多留,所以让父皇以为我已经走了。” 此时的他一身侍卫着装,头上戴着侍卫帽子将面容遮挡着,别人哪里会知道,景玉宸是假走,他去而复返? “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被皇上看见终归不好。” “现在丞相夫人已经不在了,你也没有道理留在这里,我想护送你们两个回京去。”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说的有道理,她没拒绝,点头。 听说倪月杉要回京去了,段勾琼担忧的来送人:“若是心里不开心,那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去狩猎!” 倪月杉摇头:“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看着这里,会觉得忧伤。” 段勾琼心疼的看着倪月杉,之后对邵乐成道:“你送月杉姐姐回去吧。” “那你怎么办?你不回去?” 倪月杉立即道:“不用,我有人送!” 倪月杉伸手拉了拉身旁的人,让人抬起头来,景玉宸那张容颜落于在二人眼中时,二人皆是一脸诧异,之后段勾琼狠狠拍了一下景玉宸的肩膀:“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弃月杉姐姐而不顾呢?” 之后景玉宸与倪月杉一起出发,带上了苗媛的尸体。 二人坐在马车中,倪月杉靠着景玉宸,默默的没有说话,景玉宸也没有开口说话,一路上便是这般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京城中,倪高飞得知苗媛的死讯,有些难以接受,他看着棺木,伸手慢慢抚摸而过,眼里写着哀痛。 倪月杉在一旁安慰道:“爹,我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了,让我为了娘守孝吧!” 倪高飞垂着眼眸,目光盯着棺木点了点头。 府上的白绫挂起来的很快,丧事当晚便准备的差不多了,倪月杉跪在棺木前为苗媛烧纸钱,景玉宸担忧道:“你的身子还正虚弱,不如你去休息?这里由我守着?” 倪月杉身穿着素色的麻衣,头上戴着白色的孝步,此时正往火盆里丢着纸钱,“我想陪着娘,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倪月杉脸色苍白,双眼下有深深的眼袋,看上去很是憔悴,怎么会没事? 但景玉宸知道,倪月杉打定了主意,就很难转变,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等他再次回来,换了一身素色麻衣,倪月杉惊讶的看着他:“身为皇子,皇上没死,怎能披麻戴孝?” 景玉宸却是执拗的跪坐在一旁:“我是你娘的女婿,为何不能?” 最重要的是,此时深夜,相府也没外人在,他不怕旁人看见。 倪月杉垂下眼眸,看着燃烧的纸钱,眸光复杂:“对不起,是我没用,没保住孩子。” 虽然在景玉宸的面前,她没有哭,但那神色,却太过忧伤,若是痛苦,景玉宸还放心一些,至少倪月杉不会憋坏了身子。 “这个孩子与我们无缘,不要紧的,也或许他不想他的外祖母孤单?” 倪月杉没再说话,眼泪开始往外滚落,却是不愿意哭出半点声响,不得不说,景玉宸安慰人的本事,真差。 相继运回来的,还有景承智的尸体,郡王府与相府相差不过几天举办丧事。 那打算与郡王府联姻的褚宁央,也不得不再重新择选良婿。 半个月后,皇家猎场狩猎也结束了,所有人赶回京城。 皇帝未曾审理景承智段勾琼和景承智一案,毕竟人死了,查清楚了,也没有意义。 此时不了了之,段勾琼也玩的够本,前来太子府串门。 见到半个月后的倪月杉时,段勾琼难免惊讶。 “月杉姐,你这瘦的,皮肤苍白的” 她心疼的捏倪月杉的脸颊,都捏不起肉。 倪月杉只是轻笑一声说:“心疼?唉,那不如请我吃饭。” 二人还在闲聊,就见景玉宸和邵乐成也相继走来了。 二人的神色有些凝重,倪月杉和段勾琼收了打趣的心思,主动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第492章 辞行 “走,进去说。”景玉宸主动朝房间内走去。 房间内,邵乐成主动开口说:“今日,父皇交给了我一项任务。” 他转眸认真的看着段勾琼:“你愿意跟我一起出远门,搜寻另外一张羊皮图纸吗?” 段勾琼讶异:“羊皮图纸?另外一张?父皇下的命令?不是吧” 她为了换倪月杉无事,将两张皆交给了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想着寻另外一张,明明谁都破解不了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现在反而起了心思呢? 邵乐成垂下眸子,无奈道:“你若不想,那便罢了。” “没有没有,在外面寻找图纸虽然居无定所,但我喜欢到处看风景到处玩耍,我去啊,没道理不去。” 倪月杉狐疑的问:“所以你们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是单纯的因为这个?” 景玉宸回应:“对,出远门寻图纸不知道归期何期,其实带上勾琼好了,倒是没什么。” 段勾琼却迟疑了:“难道不怕图纸找出来后,不是什么好东西?” 倪月杉摇头:“一个归苍烈,一个归闲常,指不定另外一个是他国,三张组合在一起,能有什么东西?我觉得是宝藏所在地点。” 在场三人对视一眼,若是宝藏,是好是坏? 段勾琼分析:“宝藏是好东西啊,但若是宝藏在他人国度,就算知晓了,也不能随便去挖去占有吧?那岂不是成了偷?万一那个王利用财富招兵买马,后起了攻打闲常和苍烈的心思怎么办?” 几人沉默了下来,此时,青蝶走过来了,开口询问:“亲王,亲王妃你们要留在太子府用膳么?奴婢让厨房加膳食?” “可。”邵乐成回了一句。 之后在饭桌上一起吃了饭,邵乐成主动将两张图纸拿了出来,倪月杉和景玉宸凑过去看。 图纸上所绘画的确确实实是地图,但位置是哪个国家的,还没弄明白。 加上两张图正好是左右两边的,中间的不在手上,两张图也就成了无法衔接的图纸,无法清楚知晓地点。 倪月杉猜测:“地图显示在哪个国家,会不会就证明,这地图原本属于谁?” 邵乐成忧心说:“如若真是宝藏,父皇知晓后,一定会想据为己有,甚至不惜开战!”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景玉宸叮嘱道:“你们寻图路上切记小心行事。” 段勾琼郁闷:“这还用说吗?” 倪月杉看着段勾琼和邵乐成那几乎一模一样嫌弃景玉宸的表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二日,倪月杉去丞相府陪着倪高飞吃饭,现在倪高飞从一开始的家庭美满,发展到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倪月杉为倪高飞感觉到心疼,给他夹菜吃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爹,你需要重新找个伴吗?” 倪月杉虽然不希望自己存在后妈,可看着倪高飞苍白的头发,日渐衰老,身边没一个说话的人,就觉得心疼。 倪高飞意外倪月杉的话,他摇头回应:“有你偶尔回来陪我就已经足够了。” 倪月杉低垂下眸,是么,或许他没有碰见知冷暖,懂疼人的人吧,不然不会拒绝 “爹,吃菜!” 倪月杉主动给他夹菜,倪高飞尽数全吃了。 之后倪月杉去了苗媛的房间,想收拾收拾苗媛的东西,门外走来了青蝶,对倪月杉禀报道:“太子妃,管家说有事找你。” 倪月杉转眸看去:“让人进来吧。” 易文轩缓步走了进来,一身素色长袍的他,风姿绰约,书卷气息极强,这样一位文弱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普通人,可他就是在相府做管家做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找我?” “太子妃,在下曾是夫人邀请过来的,可夫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在下也不想再逗留相府,同时感谢相府这段时间的收留。” 倪月杉眸光闪烁,之后好奇的询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倪月杉的一句问话,让易文轩尴尬道:“祖上曾受惠于苗家,所以在下是沾了祖上的福,才得以入苗家当差,丞相夫人看的起在下,才招入相府,现夫人已不在,而在下也赚够了盘缠,所以打算回到老家去。” “回到老家还有营生么?你的办事能力不错啊,留在相府还能将家人也接过来,有何不好?” 易文轩却是摇着头:“在下也确实是想家了。” 倪月杉没再相劝,只道:“那便招位新管家来吧,等你们二人交接过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好,那在下告退了。” 易文轩走后,倪月杉继续一样样的理着苗媛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丢掉,继续放在苗媛的房间,想念了便看一看。 倪月杉还在出神,青蝶上前提示说:“太子妃,媒婆都已经约好了,在茶楼等你。” 茶楼内,京城有名的媒婆,之前都想给田绮南和倪鸿博牵线,银子没赚到,人就死了,现在相府倪高飞纳妾,他们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相爷是朝中一品大臣,位高权重,这纳妾自然也要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要温柔贤惠,还要才艺过人,太子妃这是画像,你都看看?” “我爹纳妾并不是为了贪图美色,所以相貌并不是很重要,只要性格好,不多生事端就成,出生自然也是无所谓,相府不需要靠内宅,稳定朝中地位。” 倪月杉看了几幅画像,总觉得都是一个模子,看不出任何区别来。 最终倪月杉站了起来,提议说:“其实被休过的也无所谓。” 倪月杉的身份已经公布,谁不知道倪月杉是二嫁? 媒婆们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倪月杉谈好后,交了定金,没逗留,抬步离开了。 回到太子府,景玉宸告知她,明日邵乐成和段勾琼就出发,问她想不想一起。 倪月杉虽然没再提及孩子的事情,可一直没见过露出笑容,他看着心疼,想让倪月杉借着这个时机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第493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倪月杉紧紧拧着眉,“我真的不用!我觉得时间久了,或许我就会一点也不在意了!” 景玉宸伸手抓住倪月杉的,开口询问:“既然你没有不开心,为何要放弃这个出去散心的机会呢?你在外玩的开心了,可以给我写信,给我寄小物件回来,等我脱的开身,就去找你。” 他现在不敢跟倪月杉提及孩子一事,担心倪月杉会难过,会想不开,但看见倪月杉闷闷不乐,他又想让她开心。 倪月杉明白景玉宸的心思,她有些纠结的说:“可我走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不会孤独,不会寂寞么?” “会啊,所以要抽空去找你们啊?” 景玉宸握着她的手,“代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其实我也不放心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的性子亲王管不住公主啊!” 倪月杉觉得也是,若是不去盯着,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大窟窿来。 “那我走了,你会不会找其他女人啊?” 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隐藏着警告,胆敢找其他女人试试? 景玉宸有些无奈道:“我怎么会,你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 倪月杉依靠在景玉宸的怀中,知晓自古以来,身为皇家人,皆是身不由己,哪里有不想要其他女人,就可以拒绝得了的? 第二天,段勾琼和邵乐成要出发了,谁知倪月杉却出现在了门口。 “我来和你们一起出发!” 二人皆很惊讶,但也很惊喜。 所以邵乐成原本要可怜兮兮的被挤在小角落坐着赶路,最后蹭到了做车夫的清风身边,坐在外面。 倪月杉坐马车内,段勾琼可不敢让倪月杉坐小角落,她笑嘻嘻的说:“以为你要一直宅在京城,陪着太子,可你,你也太够意思了!有你在,我就不会无聊了!” 倪月杉轻轻笑着,“是他不放心我,觉得我闷在京城,难以真正解开心结。”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朝外看去,希望这一趟旅行,真的让她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吧。 邵乐成和段勾琼有规划路线,从闲常出发,一路朝西边走,前去图梵国。 因为闲常和苍烈若有第三张地图,将早早搜查到手了,所以他们去别处找总没错。 一路上,因为照顾倪月杉,让倪月杉可以真正的散心快乐,二人一路上都在照顾倪月杉的感受,会拉着她去看玩杂耍的,也会去听说书的,还会带着倪月杉女扮男装,前去收拾当地恶霸,狠狠的拳打脚踢,发泄一番。 倪月杉每天也似乎都满满当当的,没那么的伤心难过了。 在京城中,景玉宸为了倪月杉而擅自离开京城,虽然借口找的好,但皇帝依旧耿耿于怀。 一个储君,将来便是帝王,岂可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冲动不顾全大局? 他觉得他不能放任景玉宸任性,皇帝召来了景玉宸,景玉宸规规矩矩的行礼。 皇帝丢下手中的折子,开口:“朕与你母后已经商议过了,要为你纳妾!” 景玉宸眉头皱了起来,之后回应道:“父皇,月杉刚刚丧母丧子,我若在此刻纳妾,岂不是狼心狗肺?” “太子,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身份,身为储君,纳妾繁衍子嗣,那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还关乎于未来闲常的国运!所以你不能拒绝!” 景玉宸神色严肃,早早料到今日,可真正面临现在境地时,他依旧难以接受。 见景玉宸脸色沉着,好似很不悦,皇帝提示道:“为了顾及的你的感受,朕决定,不给你指人,你可以自己选!” “两个名额,十天!你看着挑吧!” 命令的口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景玉宸紧紧蹙着眉,最后退了出去。 殿外,皇后的宫人一直在等候,看见景玉宸出来时,立即走上前道:“太子殿下,皇后要见你。” 景玉宸朝坤宁宫而去,皇后此时正在与婉妃闲聊,看见走进来的景玉宸时,皇后主动开口:“不用行礼了,相信你父皇也已经跟你说了,让你纳妾一事。” 景玉宸没有掩饰神色,一脸的不悦:“是,所以母后此时召见儿臣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无心选侧室,但你是太子啊,终究要迈出第一步的,婉妃是月杉的姨母,苗家有人选,一个表妹一个表姐,今后入了太子府,和月杉也处的来,你考虑考虑?” 景玉宸诧异的看着皇后,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要纳妾,直接选倪月杉的表姐和表妹,多好啊? 景玉宸没吭声,直接朝外走去,那表情,怎么看都是不情愿。 婉妃轻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皇后在一旁提示说:“没关系的,太子太倔了,与其成全其他人,倒不如找自家人啊!” 皇后亲昵的看着婉妃,婉妃从容的笑着:“多谢皇后你记挂着我们苗家,若是真能入了太子府,今后啊,也不担心月杉和太子之间会因为纳妾之事,闹的不和!” 皇后虽是在笑着,可眼神却是有些冷。 景玉宸离开后,回到太子府中,下人对他恭敬行礼,但景玉宸的却是很冷漠的没有搭理,回到房间后,便将自己关了起来。 到了半夜,他在房间走出,对外面的下人吩咐:“去将苗家妙龄女子的画像都画来,以及他们的信息,全部调查清楚!” 而在前往图梵国的倪月杉三人,也距离图梵越来越近了。 邵乐成下了马车,对马车方向伸出了手,段勾琼搀扶着跳下了马车,倪月杉看见邵乐成伸出的手时,却只是轻笑一声,避开了。 “小月杉,你从前可不会这样嫌弃我哦!” 邵乐成调皮一般对倪月杉眨着眼,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是么,不牵你的手就叫嫌弃你了?那我牵了你的手,是不是代表我就对你有感觉有兴趣了?” 倪月杉这话太过毒辣,邵乐成连忙对段勾琼解释说:“我对月杉没意思,就是看她一个女子挺可怜,所以就” “切,本公主有那么小气么?瞧你害怕的,好了,赶紧别废话了,本公主要入客栈吃饭!” 一路上光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其实倪月杉心情已经好转了许多,习惯了,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很简单,每天只想着,今天会遇见什么好玩的。 客栈内,段勾琼抛弃了邵乐成和倪月杉在一个房间休息,邵乐成只好一个人枕着孤枕,段勾琼会觉得邵乐成很可怜,但邵乐成却觉得真舒服,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的感觉。 在隔壁的房间,倪月杉和段勾琼同样平躺着,她好奇般的开口询问:“公主,你看过了ji 瓶梅,你看懂了么?” 段勾琼脸颊微微泛红:“看懂了,怎么了?” “那你和亲王之间,现在还只是手牵手睡觉?” 段勾琼原本躺在床榻上,此时坐了起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你问这个做什么?” 倪月杉笑着说:“因为你们两个是夫妻,夫妻之间,女人若是一直不同意和男人有进一步的发展,我担心时间久了,某个人会憋坏。” 段勾琼不明的看着段勾琼,倪月杉无奈道:“算了,你或许还太单纯吧。” 倪月杉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段勾琼却是被勾起了兴趣,开口问:“为什么会憋坏?把什么憋坏?会死吗?” 倪月杉:“” 然后段勾琼摇晃着倪月杉的胳膊:“月杉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倪月杉只好重新睁开了眼睛,这位段勾琼啊,性子确确实实是被宠坏了,可这男女之事,还真是一窍不通,纯洁的像个孩子。 第二日后,邵乐成在床榻上苏醒过来,他觉得他好久好久没有跟昨晚一样睡的舒服了,但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却有一个放大的脸看着他。 邵乐成被吓了一跳,瞪着双眼:“干嘛干嘛这样看着我?” 段勾琼勾唇笑着:“夫君,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憋坏了吧?” 邵乐成不知道段勾琼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大早上的这样温柔亲昵的叫他夫君?而且眨啊眨的,眼睛不酸么? “你,你和月杉睡了一觉,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别这样看着我?” 见邵乐成好似很惶恐,段勾琼嘿嘿笑着,“就是,月杉姐姐给我补了补课!我觉得我确实好像是亏待了你” 邵乐成依旧不明,段勾琼却是提示说:“我们圆房吧!” 邵乐成错愕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却是舔着唇,饿狼扑食一般,压了上去。 倪月杉清醒过来,也意外,段勾琼人呢? 一大早就起床了么? 她起身洗漱,等出了房门,也没瞧见段勾琼,她不知道人哪里去了,前去隔壁敲门 而此时邵乐成觉得自己苦守了二十多年的童子身,今日就要交代了,倪月杉真是他的福音,但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敲门声,让他和段勾琼的兴致不得不被打断。 “日上三竿了?该起床了?” 外面传来倪月杉的声音。 第494章 侠义的心 段勾琼看了邵乐成一眼:“是哦,忘记了,咱们还要赶路呢。” 然后段勾琼迅速穿衣,速度飞快 邵乐成:“” 之后三人吃了饭,一起继续出发,可邵乐成却是精神萎靡,看上去很不好,段勾琼则是穿了一件很高很高领口的衣服,她缩着脖子,总是作遮掩,看上去明显的心虚啊。 倪月杉扬唇笑了笑,大早上的就发现人不在了,或许与邵乐成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吧! 邵乐成守得云开见明月? 等赶到了图梵的境地时,还在城外已经感觉到城内的气氛不对。 段勾琼好奇的伸出脖子,“我怎么好似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尖叫声?” 邵乐成皱着眉:“我也听见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打探打探!” 驾马车的清风开口道:“我去吧!” 他拿起旁边的佩剑,已经抬步跳了下去。 邵乐成等人便等候着了,清风淡定的走进了皇城,看着城中不少士兵抓着女子,拖着放一个方向走,他觉得很奇怪,士兵抓女子,还这般大张旗鼓,没人出来伸张正义,不知道的还以为图梵是亡国了? 清风朝一旁站着的士兵走去,然后丢出了一锭银子,好奇的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都在抓女人?” 士兵打量了清风一番:“你不是图梵人吧?这都不知道?这些女人怕死呗,我们大王口味有点独特喜欢处,玩过一夜后的女人都得死!所以久而久之,这传开了,谁不怕死啊!” 清风恍然:“那,没人劝阻大王么?” “有什么好劝的,已经做了大王,若是连后宫的需求都满足不了,还做什么大王啊?只是你一个他国的人,来我们图梵做什么?” “自是来看望看望图梵的亲戚!”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显然不想多攀谈。 倪月杉等人还老老实实的等候在马车上,清风走过来后,开口提示:“城中在抓女子,到皇宫做一夜新娘后便被处死了,所以才听得见尖叫声,相信很快就平息了!” 倪月杉和段勾琼对视一眼,这么荒唐? 但他们还是进了城中,果然如清风所猜测的一样,女子抓好了,城中便恢复了原样,好似一开始他们听见的尖叫声是错觉。 段勾琼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酒楼中人:“大王这样抓女子享用,难道你们都不怨怼么?” 段勾琼趴在柜台前,看着掌柜的,掌柜的赶紧作噤声的动作:“嘘嘘,姑奶奶,这种话你怎么敢说啊!小心别人听去了!” “我不是说的小声么?你偷偷告诉我?” 掌柜的叹息一声:“就算怨怼又怎么样,我们是百姓,是子民,都得听大王的啊!但愿大王早点玩腻了,就没事了!” 段勾琼觉得这事很荒唐,这样的暴君,真是不可原谅。 她朝酒楼走去,不过刚进房间,邵乐成便朝她扑了过来,将她抱在怀中。 段勾琼诧异的看着邵乐成:“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不是知晓这图梵大王的恶习?若是你还保留清白之身,岂不是很危险?” 段勾琼轻笑一声:“保留着好啊,我就可以接近大王了!” 邵乐成不明的看着段勾琼:“你接近他做什么?” “接近大王找图纸啊!” “你别冒险做傻事!”邵乐成满脸的担忧,段勾琼当这里是闲常是苍烈呢? 可以让她为所欲为? 段勾琼不满的嘟囔起嘴:“你是不是傻?如果我们不借助大王的权利,咱们四个人,怎么找?靠着双手开始双脚?你对图梵熟悉么?只怕你找的胡子都白了,也找不到图呢?” 邵乐成神色十分严肃:“我不允许你前去冒险,找不到图纸,咱们就找不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东西也不非交差不可!” 段勾琼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邵乐成的嘴唇上,提示说:“不成!让我遇见这种事情,我岂能忍?” “图梵子民与你何干?”邵乐成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了解段勾琼了。 段勾琼有些头疼的说:“哎呀,有点累了,我先歇息会,吃饭了叫我!” 之后她直接上床睡觉了。 等到了吃饭的时间,段勾琼好似没有提及过之前那一想法一样,听见酒楼内有人谈论关于一夜新娘的事情,她也没有插嘴,吃完后,回了房间。 邵乐成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放心,之后他看向了倪月杉开口说:“月杉,你帮我多盯着勾琼!” 倪月杉不明的看着他:“为什么?” “勾琼有些不正常,总之你今晚跟她一起睡就对了!” “那你呢?” 邵乐成一脸凝重,“我自然是去打探关于图纸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夜间行动习惯了!” 说完后,他也匆匆上了楼,倪月杉只觉得二人好似都有一些奇怪。 到了睡觉的时间,倪月杉主动去了隔壁,段勾琼看见倪月杉时有些意外:“月杉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和你一起睡!” 段勾琼有些为难的说:“可,可是,今晚我和乐成之间约定好,要” 她低垂下头,一脸害羞的表情。 倪月杉眸光闪烁,明明是邵乐成让她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段勾琼约定夫妻之事? 果然段勾琼有问题! 倪月杉走到了床榻直接躺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就今晚,我强行占有你!” 段勾琼:“” 邵乐成得了空闲后,换了一身夜行衣,人飞身至屋顶,对于皇城他并不熟悉,所以需要好好摸索一番。 在屋顶上飞快行过,天快凉了,才找到关押女子候选的地方。 每天从众多女子中挑选出一位送给大王,之后剩下落选的再放回去,只不过会在手腕处盖上印记,今后不会再抓重复了人。 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邵乐成觉得是在自取灭亡! 他还在屋顶上看着,下方士兵巡逻了过来,邵乐成立即飞身离开。 天亮后,他出现在了酒楼,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膳,倪月杉走下了楼,对邵乐成开口说:“昨晚你去干嘛了?” 留住了段勾琼,可她却是一夜都没有睡着啊! “昨天去探查了那些女子被关押在何处!”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之后凑近,小声说:“探查这个做什么?他们是图梵的子民,你就算今日将人给放了,明天还不是又被抓进去?” “我知晓,可我想救人。” “除非他们不再图梵生活了。” 倪月杉为邵乐成倒水:“你的精神我很佩服,可没用啊,你救走了一个,又会有新的人被抓走,替补上去。” “嗯,有道理。”邵乐成端起倪月杉给他倒的水喝了一口。 “我回去休息了,你看着勾琼,别让她做傻事!” 之后邵乐成上了楼,倪月杉有些头疼,这个邵乐成救人于水火习惯了吧,在图梵也要多管闲事,如何管得了? 就怕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倪月杉还在吃早膳,段勾琼出现了,她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原本灵动的面容成熟了许多,也觉得异常好看。 她对倪月杉放着电:“走吧,逛街去!”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去?” 段勾琼一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逛街啊?不做什么啊?” “那你干嘛要化妆?”倪月杉目光审视的看着她,一个常年不化妆的人突然化妆了,这不是奇怪又是什么? “嘿,为了吸引乐成啊?” 倪月杉不相信,很严肃的说:“城中在抓人,咱们不要去逛街!” 段勾琼脸上的笑容消失,倪月杉严肃起来有点点的讨厌人了。 之后段勾琼被拉着进了房间内,段勾琼有些郁闷,看着倪月杉站在窗前,看着下方,她眸光闪烁,最后对倪月杉说:“诶哟,我肚子疼,要去茅房,月杉姐姐要一起么?” 段勾琼头也不回的回应:“不了,你快去快回!” 段勾琼心下欢喜,抬步朝外走去,之后她到了掌柜的柜台前,掌柜的疑惑看她:“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副业啊?” 掌柜不明的看着段勾琼,等段勾琼再次上楼进房间,倪月杉已经关了窗户,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勾琼开口道:“月杉姐姐,我突然觉得好饿,可我懒得下去了,你帮我叫人送来糕点好不好?” 倪月杉没多想,站了起来,朝外走去,然后段勾琼拿出在腰间的药包,给倪月杉的杯子中倒了药粉。 等倪月杉回来时,段勾琼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好奇的问:“糕点马上就到吗?” “是!” 倪月杉重新坐下,段勾琼主动给倪月杉加了茶水:“月杉姐,在屋里憋着怎么找图纸啊,咱们可以女扮男装啊!” 倪月杉这才看向段勾琼提示道:“等邵乐成醒来了再说吧!” 段勾琼没再说话,默默等着糕点,等糕点拿来了,她让倪月杉也吃。 可糕点吃了口渴,倪月杉自然而然的喝下了水 第495章 喜欢强扭的瓜 段勾琼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倪月杉,满眼的期待,倪月杉隐约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她蹙着眉,“你在我的水中下了” 倪月杉的话还没有说完,段勾琼已经用力的点着头说:“是的!” 她非常诚恳的回应,没想过隐瞒和撒谎,倪月杉有些着急的说:“你不能去冒险,这里不是闲常也不是苍烈!” 但倪月杉说完这句话后,人已经晕了过去。 段勾琼笑着说:“月杉姐姐,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呢,我若是不去,谁来伸张正义啊!” 在大街上,出来逛街的女子基本上都是灰头土面的,想着这种形象总不会被抓走了吧,而段勾琼一身质地极好的宽袖长裙,发髻也梳理的复杂繁琐,头上佩戴着与衣服相称的发饰,一张面容,经过精心打扮,走在人群之中,怎么看怎么亮眼啊!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段勾琼对过路人翻着白眼,继续高傲的扬着下巴走路。 果然很快有官兵拦住了她的去路,段勾琼看着几个官兵一点也不惧怕,只淡然道:“是要抓我么?也成,谁叫本姑娘生的貌美如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段勾琼还在得意的说着,谁知,侍卫丝毫不客气,直接伸手将人打晕,然后扛走 等段勾琼在清醒过来时,听见满屋子的哭声,她撑着脑袋坐了起来,这帮人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她配合还要打晕她! 女子们还在哭泣,有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走了过来,对在场的姑娘们提示道:“所有人,安静安静!” “现在到了沐浴时刻,以往大王会亲自选择一位女子伺候他,但今日不同,大王子远在边境回来了,大王要给大王子选择女人,你们未必活不过今晚!” 一句话,好似天大的好消息一般,让在场的所有女子皆欢呼了起来,觉得无比的兴奋。 “好了,自觉排队,跟我出去!” 一众人陆续走了出去后,进行沐浴,然后一番打扮,再之后等待夜色降临,被带到大王面前去。 远远的便听见了传来的丝竹乐声,还有女子以及男人的粗犷笑声。 一众人被带到后,皆微缩的低垂下头,害怕被选中,害怕今晚会死。 大王早就对众女子的表现习惯了,他左拥右抱着,丝毫不被影响心情,他对着坐在下方座位上的一男子开口道:“你在边境这么长时间,想女人可想的紧?不如从中挑选一个?” 嬷嬷的话,仿佛犹在耳边,被王子选中的人,极有可能活下去! 在场的女子各个激动的抬起头,让大王子选中他们! 段勾琼也跟着抬起头来,眸光掠去时,正与男子的眼神撞上。 “如何,可看中了谁?” 声音平淡却不怒自威,在场女子目光皆哀求一般的看着席间男子,最终男子勾唇笑了笑:“儿臣看,那个穿橘色衣服的女子都不错,别人都在哀求的看着儿臣,可偏偏她似乎是在挑剔儿臣!” 因为对方的话,大王的目光跟着落在了段勾琼的身上,段勾琼脸上闪过错愕,随即不悦道:“我是听说大王要选女人,所以自愿前来的,你不过是个皇子,你凭什么选择我?我拒绝!” 段勾琼的话,简直惊人! 活命的机会谁都想要,可偏偏段勾琼拒绝! “大王子,还请你选我吧!” 一个女子没有骨气的跪了下去,满脸的哀求。 但,对方却是神色淡漠的说:“不巧,本皇子喜欢强扭的瓜!” 然后他抬步朝段勾琼一步步的走来,段勾琼则是瞪着双眼,怒道:“我拒绝,你别过来!” 但对方根本不管段勾琼是不是愿意,直接将人扛了起来,放在肩头,走人! “放开我,放我下去,你混蛋!” 段勾琼怒吼出声,很是不悦,但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想过要放下段勾琼啊! 到了房间内,他将段勾琼放下,眸光发沉的看着她:“明日本皇子出宫,你再随本皇子一起离开吧!” 之后,他抬步朝一旁的椅子走去,显然是打算在椅子上歇息一晚,根本没想与她发生点什么啊! 段勾琼奇怪的凑近:“你,你对我没兴趣?那你干嘛选我?其他人那么想活着,可你偏偏选我?你不如多去选几个?说你喜欢三人一起玩,不不不,你喜欢群飞,选十个?” 男子目光薄凉的看着她,段勾琼只好闭嘴,因为知晓他是不会配合的。 段勾琼只觉得十分扫兴,她叹息一声:“可惜啊,可惜啊,那些女人就要死了。” 段勾琼拉开房门想走出去,拿到薄凉的声音在屋内再次响起:“你若想双腿被打断,就出去吧。” 段勾琼:“” 在酒楼内的邵乐成入夜后,便起了身,身边没有段勾琼,而倪月杉的房间没有烛光,已经歇息下了? 但将人交给倪月杉,邵乐成还是很放心的。 谁知,一道黑色的身影飞身落下,在邵乐成的身前:“公主迷晕了太子妃溜走了,现在应当在皇宫。” 邵乐成瞪了瞪眼,“那你为何不将人给找回来?” “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之后邵乐成和清风一起前往皇宫重地,在宴席上,有女子和大臣陪着大王作乐,可他们没瞧见什么段勾琼 之后二人分散开去寻找,而此时的段勾琼因为太过吵闹,已经被人堵住了嘴巴,捆绑了双手双脚丢在床榻上,将床幔放下,禁止她继续扰人清静。 直到清风找来 察觉有人在屋顶上停留,大王子睁开了眼睛,朝屋顶上看去,清风不过刚掀一块瓦片,目光便与下方的人对上。 只一眼,他诧异的瞪了瞪眼睛,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而大王子却是神色平静的开口:“好久不见。” 清风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扭头就走,他皱着眉神色复杂,大王子开口了:“你找的人,在本皇子这里!” 清风想离开的动作最终是止住了,然后飞身落地,前来开门。 二人目光再次对上时,清风满身肃杀之气:“为何你是图梵的人?自称皇子?” 他的剑朝他架去! 第496章 合作一下 “你在质问本皇子?不如将你的人带走,记得下次看牢了,不然丢了小命,难以交差啊!” 薄凉的语气与以往的温文尔雅有着天差地别。 清风目光依旧定定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何相府的管家,成了图梵的大皇子! 最后清风带走了段勾琼,等他与邵乐成回到酒楼时,天色已经逐渐转亮了,邵乐成看着段勾琼深深的皱着眉,完全不能理解,段勾琼在图梵怎么还有胆子这般胡作非为。 而清风没守住心里的疑惑,将易文轩的事情说了出来。 邵乐成诧异:“相府的管家是图梵的大皇子?他在相府做什么?” 清风摇头:“不过今日没有他帮忙,或许勾琼公主真的就没了。” 邵乐成沉默了下来,清风安抚道:“太子妃大概马上就会清醒了吧,等太子妃醒过来,问问她的看法吧!” 倪月杉在醒过来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着急段勾琼的安全,得知段勾琼无事后,她又想好好的去收拾收拾段勾琼。 清风将倪月杉叫住:“还有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倪月杉疑惑。 等倪月杉听闻了事情后,眼里除了意外只剩下意外了。 此时,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人站在外面开口道:“倪姑娘,我们大皇子想与你见一面!” 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清风忍不住开口提示:“太子妃,小心有诈!” “若他想害人,此时大可以将这里给包围了。” 之后倪月杉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整个酒楼显然都已经被他给包下了,十分的安静,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 倪月杉朝楼下走去,易文轩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只是那目光不再温和。 “倪姑娘。” 他张口唤了一声,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好像从前的温润都是装出来的。 倪月杉看着他,一副好奇的表情:“不是说,你家人给了苗家恩惠,所以苗家才收留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图梵的大皇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做梦都想不到!”倪月杉看着他的眼神并不友善,对他充满了戒备。 易文轩笑着说:“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倪月杉神色严肃了下来,坐下,她不知道她该有什么正事和一个图梵的皇子商议。 他看着倪月杉,询问道:“我父王所为你可看的习惯?你们来图梵是为了找图纸吧?”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他,他竟然知道这个! “莫非你在闲常是为了搜寻图纸?而管家一职,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身份?” “闲常那么大,本皇子也不知道该从何搜查,所以先是皇宫,后是一品官员家中,不过在闲常任何有关图纸的消息都没有。” “你找图纸你父王知晓么?”倪月杉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不知晓。”易文轩倒是回答的特别爽快,倪月杉眸光闪烁,又问:“你该不会手上有一张图吧?不然你如何知晓图纸的事情?” “图纸不在我手上,在父王手上,而且他做的荒唐事情,我看不下去。” 倪月杉眸光闪烁:“你想谋反?” “不然还有其他办法阻止么?”一句反问让倪月杉呆了呆。 “谋反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图纸在你父王手中,你应当自己想办法拿到手,找我做什么?” 倪月杉神色冷漠,这个伪装,这个潜伏在闲常的大皇子,太不简单了,所以她无法做到相信他,与他合作。 易文轩哀叹一声:“我们都有一个目标,让父王再也无法寻什么一夜喜娘,我给你的好处是图纸归你们!” “你在闲常卧薪尝胆那么久,就为了图纸,现在你轻而易举的给我,抱歉,我不能相信你,而且这里不是闲常是图梵,我也没有能力推翻皇帝!” 易文轩手指敲击在桌面,神色间满是自信:“在闲常,我见识过你的聪慧,我相信你可以帮到我。” 倪月杉只沉默的坐在座位上。 易文轩站了起来,提示道:“如果本皇子想害你们,此时你们大概已经在大牢中了吧!” 他朝外走去,神色很坦然。 倪月杉看着他走开的身影,神色复杂,邵乐成此时走了过来,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倪月杉将易文轩的意思说了一遍,邵乐成如同倪月杉一样,很纠结。 “他想借助苍烈和闲常的力量,助他谋反吧?这图纸可不好拿!” 倪月杉虽然同样觉得,但那样少女,邵乐成和段勾琼确确实实想帮助不是么? “他救下了勾琼,还没有将我们的消息告知大王,其实,他确确实实想与我们合作,至于合作过后,他的目的达成了,就不知道会不会翻脸了。” 邵乐成沉默着没有说话,清风下了楼,开口:“勾琼公主醒来了!” 倪月杉和邵乐成立即朝楼上走去。 段勾琼清醒过来,发现是在熟悉的房间,眼里闪过讶异,怎么回来了? 还在疑惑,就见倪月杉和邵乐成同时走来。 段勾琼感觉心虚,“不会是你们在皇宫将我给救走的吧?” 邵乐成伸手狠狠的推在段勾琼的脑门上:“不然呢,你自己梦游回来的吗?” 段勾琼:“” 倪月杉无奈道:“你太冲动了,还好没事,千万别再轻举妄动了,救人,可以在一起慢慢的想办法啊!” 段勾琼郁闷的托着下巴,“你们不是奉劝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那你知晓邵乐成夜里为何不在吗?” 段勾琼疑惑,摇头。 “因为他去调查那些少女被关在何处了,他也在想如何救人!” 段勾琼眼里闪过意外,“哦哦,有计划不告诉我,不可原谅!” 见段勾琼一副倔强的表情,邵乐成无奈道:“好,今后有没有都与你说,赶紧起来吃饭吧!” 段勾琼迟疑的看着邵乐成:“你们怎么将我救走的?那个大皇子呢?怎么样了?被揍惨了没有?” 邵乐成和倪月杉对视一眼,他们哪里有本事在别人的地盘揍惨别人? 三人在一起吃了饭后,段勾琼终于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大皇子,可惜我在闲常不认识,不然我也不会那么不给他面子了” 倪月杉和邵乐成沉默,段勾琼好奇的询问:“咱们下一步怎么帮助他谋反?” “写信给你父王,让他没事了,就在边境扰乱扰乱。” 段勾琼瞪向邵乐成:“这个办法一点都不好,这不是让父王主动挑起战乱么?子民会怨恨父王的!” “那你想不想救人换暴君了?想不想要图纸了?” “我可不想要图纸!是你父王要!” 二人互相瞪着,像极了要开始吵架,倪月杉无奈道:“好了,别吵,咱们慢慢聊。” 最后段勾琼乖乖去写信,倪月杉给景玉宸写信,先写了一封最近身边所发生的趣事,然后重新拿了一张纸,开始书写正事。 又是一个傍晚,街道上经过白天的再一次扫荡安静了许多,刚刚傍晚却已经像是深夜了。 倪月杉看着下方空荡荡的街道,神色复杂。 这时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倪月杉疑惑的走过去,打开房门看见的却是一脸坏笑的易文轩,他对倪月杉道:“出去走走么?” 倪月杉皱着眉:“有什么事情,让他人传话就好啊?为何亲自来?” “实不相瞒,昨天本皇子选择救下勾琼公主实在是后悔!” 倪月杉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他笑着提示:“因为本皇子挑选了整整一天的女人,没一个像样的!” “挑选女子?” “嗯,找一个让人见之难忘,又不忍心痛下杀手的!” 倪月杉不明。 易文轩上下打量了一下倪月杉那眼神很明显,倪月杉合适啊! 倪月杉没吭声,易文轩开口劝阻道:“说实话,勾琼公主身份特殊,不适合去冒险,而你冒险可是解救万千少女啊!加上图纸归你们!那地图所在地究竟会有什么呢?” “万一出力的是我们,损兵折将的也是我们,而最后你突然来个窝里反,我们找谁哭去?” “太子妃说话真是有趣,我信任你们,你们也要信任我啊!图纸在父王手上,你们拿不到的!除非,除掉他!” 倪月杉沉默着,易文轩继续提示:“你行事向来稳重,我相信你,可以成功接近父王而不被杀,然后”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个谦谦公子,那么温润如玉的少郎,现在只会让人感觉到陌生。 倪月杉看着他,长叹一声:“我知道了,让我想想!” “明天我还来,等你!” 易文轩对倪月杉眨了眨眼睛,之后转身离开。 倪月杉双手环胸,图纸于她没有吸引力,但段勾琼和邵乐成或许都会多管这件事情吧,那地图究竟是哪里? 对于图纸上的地图,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与她有关? 可,怎么会? 倪月杉经过一夜无眠的考虑,天亮了。 第497章 纹身 邵乐成和段勾琼皆起的很早,看见倪月杉顶着黑眼圈,段勾琼狐疑的询问:“月杉姐姐,昨晚你是不是偷摸摸出去了?你瞧你的黑眼圈” 倪月杉无奈说:“只是单纯的失眠而已,还不是你的药让我睡的太久?” 段勾琼惭愧的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倪月杉看向邵乐成:“昨晚你有出去么?” 邵乐成摇头。 “信已经写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让易文轩拿出一点诚意来,比如,证明图纸确确实实在大王手中?” “有道理。”倪月杉淡淡应了一声。 之后段勾琼吃饱了起身上楼,倪月杉看着邵乐成,有些奇怪的问:“我觉得你对图纸很有执念,你大可以寻不到图纸便放弃的。” 一个皇子找不到皇帝要的东西,皇帝最多呵斥他办事不利,却也不会有什么重罚,邵乐成没必要这么上心啊!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邵乐成长叹一声道:“不过是因为,皇贵妃死了,却依旧尊享皇贵妃的身份,凭什么?” 倪月杉看着他没有说话。 “父王说,如果我可以帮助他找到第三张图,拿回去给他,他便将我母妃封为皇贵妃,并且将过去的事情,昭告天下!” 他的母妃冤死,即便皇贵妃死了,可他觉得还不够! 倪月杉沉默的看着他,有些心疼,“相信,会成功的!” 邵乐成点头,之后他也起身朝楼上走去。 到了傍晚,易文轩果然来了。 “我们如何相信你,另外一张图纸在你父王手上?” 易文轩明白她这是在怀疑他呢,易文轩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朝着房间里面走去,他丝毫不客气,坐了下去。 “这个好说,你收拾收拾随我进宫吧?” 倪月杉不明的看着他,他只淡淡笑着,究竟该如何证明,他已经想好了主意。 到了入夜后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好似不知疲惫一般,大王夜夜笙歌,歌舞升平,女子劝酒的声音,以及大王粗犷的笑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倪月杉见识到了传闻中的暴君 大王目光扫下方扫去,所有女子穿着依旧光鲜亮丽,妆容精致,只是一个个低垂着头,很是害怕,根本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相貌。 一旁站着的嬷嬷,手中拿着藤条,对着下方的女子们开口提示道:“都抬起头来,不然现在就将你们拖下去处死!” 女子们心里害怕,抬起了头。 大王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后松开了身边的女子,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走近一点,孤看不清楚!” 女子们按照要求往前走的更加近了,大王有些疲惫的开口:“怎么全是这种货色?一天不如一天?” “大王,现在在城中没有妙龄女子胆敢出门了,有些还是在家里硬拉出来的!这不似选秀女,所有人蜂拥而至,所以” 大王一听这话,气恼的将手中青铜爵杯丢在地上,吓的说话宫人低垂下头。 大王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坐落在席间的易文轩身上:“你回来也有不少时日了,应当懂得孤的喜好,明日给孤选个女人?” 大王笑着看他,可眼神极冷,这种差事不管交给谁,都是避之不及,但易文轩却是无比淡然站了起来:“儿臣定不会让父王失望的。” 大王露出满意的表情来,一旁站着的宫人此时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今晚” “让大皇子给孤选吧!” 易文轩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地,之后目光朝在场的女子看去,女子们各个害怕的低垂下头,易文轩淡漠道:“第三个吧。” 大王一听这话,目光好奇的看去,第三个身穿白色长裙,站在一众女子中好似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此女子身材最为均匀,相貌还算端正,父王,你有福了。” 大王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易文轩重新落座,那第三个女人被无情的拖走了,倪月杉此时站在易文轩的身后,眉头紧紧的锁着,易文轩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究竟有没有同情他们? 易文轩坐在席间,看着大王好似吃醉了,他站了起来,开口:“父王,儿臣不胜酒力先行回去了。” “回吧!” 易文轩转身离开,倪月杉立即跟上,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倪月杉才开口问道:“你不是说让我确认图纸就在王上手上?” 可她看见的却是那些无辜少女,被判死刑! 易文轩神色平静,只道:“别急!” 到了下半夜后,皇宫才安静了下来。 易文轩带着倪月杉飞身而起,倪月杉讶异的拽着他衣服:“你你这是要去偷窥你老子?” “不然如何证明给你看?当着他的面谈论图纸么?” 倪月杉沉默。 二人落在屋顶上时,易文轩轻手轻脚的掀开瓦片,这举止怎么看都好似很熟练,他常常这样做? 在倪月杉讶异的眼神中,位置选好,瓦片放在一旁,正好看清楚下方的宽大龙榻。 倪月杉别开视线,他可不想看见长针眼的画面,易文轩捧着倪月杉的脸,强迫她去看。 倪月杉这才目光重新落了过去,下方女子瑟缩的站在大王身前,大王醉了,身子摇摇晃晃,他冷声道:“过来!” 女子缓缓凑近,大王再次开口:“为孤宽衣!” 女子这才伸出手,为他亲自褪掉外衫,但大王早就醉的不行,往龙榻上躺去。 之后便是一阵阵的呼噜声传出,倪月杉错愕,还以为会发生不堪入目的画面呢,却原来平平常常?难道说,那些冤死的女子们其实很多都是清白之身? 见倪月杉狐疑的看着他,眼神在询问,易文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显然觉得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就见下方的女子开始大胆的打量起了四周,然后四处查探,搜查 倪月杉瞪了瞪双眼,这她想了很多可能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残暴的皇帝什么也没有做,而畏畏缩缩的无辜少女,却是潜伏进宫的贼! 就好比从前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现在却是野心勃勃的易文轩。 发觉倪月杉在盯着他看,易文轩有些无奈的,再次扳正倪月杉的脸,朝下方看去。 女子搜查了四周,却是没有结果,然后朝大王身边走去,一步一步 之后开始上下摸索,在他的身上查找东西,倪月杉心里的疑惑愈发深了,找什么呢? 在倪月杉疑惑的目光中,原本打着呼噜的大王突然睁开了眼睛,手抓住了女子在他身上搜查的手。 女子显然没有想到大王会醒来的这么快,惊恐的看着他,大王笑了一声,一掌劈去! 女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大王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接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第二百零二个!” “在孤的眼皮子底下究竟潜伏了多少居心叵测的贼呢?”他嘲讽的看着女子,捏起她的脸,之后对外扬声道:“来人!” 宫人在外走来,低垂着头,手中拖着托盘,在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只是那砚台里的不是墨水,是鲜红色的,好似血液一般,异常诡谲。 宫人上前抓住了女子,将她按压在桌案上,桌案上有锁手腕脚踝的机关,将女子按趴下后,撕扯掉她后背的衣衫,露出光滑细腻的后背,之后宫人退下。 室内只剩下了大王以及女子,女子惊恐不安的挣扎着,大王此时正在认真的蘸鲜红的液体,然后朝着女子走去。 女子惊恐的挣扎,但是却动弹不得,大王人没有什么变态的举动,只是在认真的作画,每一笔,都是那么的认真。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不知道这是干什么? 等图画渐渐的清晰了,倪月杉才知晓,这是图纸上的图案! 倪月杉惊叹的看着,这个大王,每天入夜都会在女子身上作画,画图纸! 易文轩看向倪月杉,用手指作走人的手势,倪月杉点头。 之后他带着她离开,二人走的远了,他将她放下,倪月杉在屋顶坐下,疑惑的询问:“那毛笔上沾的是什么?” 红色的液体,觉得很是诡异! “鸽子血!” 知道倪月杉不明,易文轩主动解释:“他用鸽子血作画,后会用匕首划破每一处作画的肌肤,让鸽子血浸入她的肌肤!鸽子血干迹之后,便会消失,除非那女子喝酒,鸽子血的纹身便会出现,可她白天就会死了,岂会有喝酒的机会?” 倪月杉惊呆的看着他,然后是沉默。 “所以,你相信我了么?” 刚刚的图,她看见了,只不过距离太远不清楚,所以想要搞明白图纸究竟画的是哪里,就必须拿到原图。 而那女子尸体血淋淋的,想来找到尸体,也看不清楚图案吧。 “你知道图纸拼接起来后,究竟有什么用么?”倪月杉好奇的询问,总觉得很神秘,但是她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 第498章 冒险一试 “一张地图,能有什么?”易文轩反问一句,究竟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他又如何得知呢? 倪月杉站了起来,“送我回去吧。” 易文轩看着倪月杉,目光凑近,“所以相信了本皇子后,我们可以合作了?” 倪月杉不知晓易文轩让她如何接近大王,还对大王下死手,但倪月杉觉得,他不该会让她真的送命的! 回到酒楼后,天色已经明亮了起来,倪月杉进屋补眠。 “你说月杉姐在忙什么呢?” “睡个懒觉而已吧?” 到了午时,倪月杉起身了,邵乐成和段勾琼询问倪月杉如何寻找图纸,总不能他们两个不出门,让邵乐成一个人去找吧。 “图纸我已经知晓在哪里了,不过目前还在想办法如何将图纸拿到手。” 段勾琼一脸吃惊的看着倪月杉:“为什么大家都没出门,你却知晓呢?难不成月杉姐你背着我们俩做了什么?” 倪月杉摇头,邵乐成狐疑:“是易文轩?” “对!”倪月杉没隐瞒,回应道:“他给了线索,并且让我看了证据,那图纸确确实实是在大王的手上!” “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等,等大皇子再找来,再去拿图纸!” 段勾琼依旧一脸郁闷的表情,不管是不是有新进展,倪月杉和邵乐成都不允许她去插手做什么。 瞧出段勾琼郁闷的表情,但邵乐成依旧不会改变主意的。 找到了单独与倪月杉相处的机会后,邵乐成开口询问:“月杉,你和大皇子究竟打算做什么?你不能瞒着我,一个人去冒险?” “目前还没规划,你别着急。” 安抚好了邵乐成,倪月杉也松了一口气,到了傍晚的时候,易文轩果然来了。 “小月杉,走吧,随我一同入宫,让父王海选一下!” “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了?” 易文轩轻笑一声:“那不如给你起个化名,叫你旎旎好了?”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易文轩轻咳一声:“旎旎走吧,咱们去皇宫,拿地图图纸去!” 只是倪月杉和易文轩刚出房门,就见段勾琼瞪着双眼,站在房门前。 “月杉姐,你有行动,你却不说,你这样不够意思,要行动那就一起去,要不然大家都别去!” 她阻拦在倪月杉的身前,没想过放倪月杉离开,倪月杉有些无奈,她看了易文轩一眼,易文轩咳嗽一声:“勾琼公主,这件事情不是闹着玩的,这里不是闲常没人护着你,你还是乖乖待在酒楼?” 段勾琼却是十分执拗的站在原地,不愿意走开。 易文轩无奈扶额,看向倪月杉,等着倪月杉拿主意呢? 倪月杉惊讶的唤了一声:“乐成?你怎么也来了?” 一听这话,段勾琼立即转眸看去,只是她却同时感觉到脖子一痛,人被打晕了。 易文轩对倪月杉竖了竖大拇指,之后二人出发。 入夜后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随处可见正在传膳的宫女,而易文轩也到了席间。 “见过父王。” 他恭敬的行礼,大王伸手虚扶了一下:“来了就入座吧。” 但易文轩却是没动,对大王道:“父王,儿臣已经给你寻好了美人。” “这么快?那就传来吧!” 由易文轩选下的女子,总共三名,皆高扬着脑袋,对皇帝所在位置恭敬行礼,王上意外的看着下方三名女子:“你们倒是大胆?不怕孤?” “大王,能伺候你,是我们三生有幸啊!”其中一女子回应了一句,对王上狐媚的笑着,人已经大胆直接的朝王上走去。 “大王,妾身愿服侍大王。” 她朝大王靠近,有宫人想阻拦,但大王并未拒绝,只笑着说;“好,来来,来孤的怀里。” 女子如同她所说的一样,很乐意服侍大王,乖乖的坐在他的腿上,并且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狐媚的笑着:“大王,让妾身敬你。” 她端起桌面上的酒来,对大王递去,大王目光一直在直勾勾的看着她,接过她递来的酒。 在下方的易文轩开口:“父王,这里还有两名呢?你不看看?” 大王转眸朝下方看去,那两个女子站在下方,一动不动。 “走近一点,孤吃醉了酒,看不真切!” 站在下方的人,这才缓步朝大王接近了一点,等看清楚,站在下方的人时,大王眼里有意外。 因为怀中的女子固然媚意十足,还这般主动,可与下方的二人比起来,简直差的太远了。 他笑着询问:“你们两个怎么不主动?” 被大王这般质问,二人低垂下头,默不作声。 显然还是怕死的! 而大王怀中的女子,此时撒娇道:“大王,你怎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难道大王还觉得我不够主动吗?” 说着她挽住大王的脖子,就要吧唧亲上一口,大王早就被站在下方的二人吸引去了目光,姿色平平的女子太多了,可姿色上乘的,还真是凤毛麟角。 他伸手,对一个女子,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站在下方一位身穿冰蓝色长裙的女子,愣了愣,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两步。 大王不耐烦了,开口提示:“再过来一点!” 女子缓步朝大王走去,神色间满是不安。 “这种姿色的人,大皇子你是如何在一天之内寻到的?” “只要是父王想要的,儿臣自然会竭尽全力,就算是在花轿里的,抢也要抢来!” 大王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这位是新娘子!这个孤喜欢,叫人上来吧!” 倪月杉站在下方并没有着急动弹,易文轩冷声开口提示道:“没听见父王他叫你过去?” 倪月杉这才动了动脚步,缓缓的朝大王接近,大王推开了身边的女子,然后站了起来:“别这副幽怨的表情,来,陪着孤喝酒!” 倪月杉神色冷漠的没有上前,大王也不生气,只淡淡道:“做新娘子怎么就愿意了?陪孤就这般不情不愿?” 倪月杉依旧没动,大王仰头笑了笑:“也罢,也罢,孤现在就带你去洞房!” 他站了起来,好似有点迫不及待。 在席间的大臣们,只当做是看了一个笑话,不为所动的继续喝着手中的酒,搂着怀中的美人。 倪月杉被强制拉走,在内殿内,大王让所有宫人全部退下,只留了倪月杉和他。 四周静谧如斯,大王看着倪月杉笑着问:“你叫什么?” 倪月杉淡漠的站着没有开口说话,好似很不愿意开口。 大王哼了一声:“脾气倒是真倔!” 他拿出一旁的鞭子来,在地上抽动了两下:“你生的如何貌美,若是今晚将你杀了,实在是可惜!不如好好的服服软,孤或许还会留你一条性命!” 这话听上去,像极了恩赐,她应该感谢。 最终倪月杉开口了:“大王,你这般喜欢年轻女子,难道不感觉,是在上了自己的孙女?” 一句话,说的这般不留情面,异常的难听。 大王笑了,笑的疯狂。 “孙女?孤还没有这么大的孙女!你这脾气,不管教不行啊!” 他甩出手中的鞭子,朝倪月杉而去。 倪月杉却是随手一接,将鞭子握在了手中。 大王眼中闪过意外,没想到倪月杉竟然还有武功在。 “你这样的性子,若是长的丑了点,孤一定毫不犹豫要了你的人头!但你这副皮囊,孤偏偏好这口!” 说着用力抽回手中的鞭子朝倪月杉再次抽去。 倪月杉和大王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站在易文轩身后的宫人,好奇般的开口询问:“大皇子,你不怕这女子真的死在大王的手中?” “死?这样姿色的女人,可遇不可求,没玩够,怎么会轻易杀了?” 瞧着易文轩好似很自信,太监也没再说什么。 在酒楼内的邵乐成许久没见段勾琼觉得有点奇怪,抬步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房间外面看去,里面没有点蜡烛,这么早歇息,可不对吧? 邵乐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确确实实安静如斯,好似都睡觉了一般,但在接近床位时,上面只躺着一个人,倪月杉不在。 邵乐成将段勾琼拍醒了,段勾琼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开口提示:“你,你快去救救月杉姐姐,她要和大王子进宫去了!” 邵乐成神色瞬间一变,没多问,转身就走。 皇宫,他已经去过,绝对不熟悉,但也不会迷路,一路飞行而过很快到了宴席,大王的身影已经不在席间了。 在看见坐在下方的易文轩时,他眯了眯眼,或许他来晚了。 倪月杉已经被带走了?邵乐成心里担忧,飞身朝一个方向飞快而去。 皇宫殿内,大王想抽的倪月杉求饶,可偏偏,倪月杉反应灵敏,根本抽不到她。 大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狠狠瞪着倪月杉:“你这个小妮子,真是难为死孤了!” 说完一句后,他丢了手中的皮鞭,好似疲累了一般,坐在床边,睡觉。 很快呼噜声传来,倪月杉知晓他或许是装的! 第499章 新进展 所以倪月杉没有四下搜查去,而是在一旁坐下,静候。 只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倪月杉醒来了,只是,她发现她的双手双脚皆被铁环捆绑住了。 人趴在桌案上,动弹不得,而在她的后背处,冰凉一片。 “你是唯一一个没想在孤这里拿走东西的人。” 倪月杉挣扎着动了两下,发现动弹不得,她皱着眉问道:“什么东西?”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大王朝倪月杉一步步的走近,手中拿着砚台,一只手拿着毛笔,上面蘸着红色的液体,妖冶诡异。 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大王这是什么嗜好?” “孤一直在寻找可以承载的起地图的人,你这相貌对得起,你放心吧,孤只是给你纹身而已!” 他手中的毛笔朝着倪月杉的肌肤上贴去,一丝冰凉的感觉传至后背,倪月杉攥紧了拳,没有挣扎。 他一笔一划的十分认真,倪月杉试探的开口:“大王,我想知道,你画的究竟是什么?好看吗?可别侮辱了我这幅身子的肌肤!” “若是能换我活命和清白,我任由你画!”倪月杉的话让大王以为她是在求饶,求活命的机会。 确确实实不像对地图觊觎的人! 大王没搭理倪月杉,倪月杉也趴着没动。 背上的图案只要画完,她便可以清楚的知晓,图案究竟是什么了。 之后临摹下来,与另外两张拼接,不就成了一副完整的地图? 在宴席上的易文轩离开后,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他的脚步顿住,没回头,只淡然问道:“为何不现身?一直跟着作甚?” 邵乐成这才飞身而来,他走到易文轩的身前,开口质问:“月杉呢?哪里去了?我在皇宫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她?” 原以为在皇帝的寝殿,可根本没有!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今晚图就到手!” 他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很是得意。 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大王满意的收工,看着下方自己的杰作,他满脸的满意之色,之后对倪月杉开口道:“两百零四个人了,终于画出了一副完整的。” 他仰头大笑着,即便一夜未曾歇息,可他却非常的有精神,倪月杉此时也冷不丁的开口了:“还请给我解绑?让我也瞅瞅?” 倪月杉没有恐惧,只有好奇,好奇背上的图案真的能看吗? 而且她也清楚的知晓,下一步,或许是划开她的肌肤,让混合朱砂,白酒的鸽子血浸入她的肉体里。 倪月杉一夜都很配合,而且没有想过要查找图纸,大王对她还算满意,按了机关的开关,放了倪月杉。 倪月杉站起来后,看了一眼大王,之后朝着镜面走去,在镜子里她的后背一眼看去,通红一片,只是他的每一笔皆是那么的清明,细致,画工极其老练,堪称一副佳作。 倪月杉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大王得意的问:“是否满意?” “你画地图做什么?不该画画花?草?” 倪月杉试探的询问,一脸的好奇。 大王笑着丢下手中的砚台与笔:“这地图可比那些花啊草啊有意思多了!现在还差最后工序,过来躺下,孤今天要给你做一个真正的纹身!” 然而倪月杉却是站着没动:“原来别人活不过一夜,走不出去,是因为,他们身上带着秘密地图,你怎么会让他们活?” 见倪月杉戒备的看着他,大王这才解释说:“你是个例外,孤决定不杀你!”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第一次见面,大王就说我是个例外,大王你还真是给足了面子!” 之后倪月杉自觉的朝桌子走去,大王前去拿纹身工具,刺破她的血肉,完成纹身。 倪月杉眸光微微眯起,抬首朝屋顶看去。 等大王转过身来,却被迎面一个砚台砸了过来,那嫣红的鸽子血洒了开去,遍地都是,大王已然昏迷,栽倒在地。 倪月杉攥着拳,杀了他? 在屋顶上,掀开瓦片飞身而下的人不是易文轩,而是邵乐成。 他赶紧脱下外衫给倪月杉穿上:“天快亮了,该走了!”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大皇子呢?” “他派人行刺,声东击西去了!” 邵乐成显然没想过趁机杀人,揽着倪月杉便飞身而起,二人不过落在屋顶上,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大喊声:“抓刺客,抓刺客了!” 易文轩派人转移走注意力,但她最终是没杀人 当殿门被打开时,看见晕倒在地的大王,宫人立即慌了:“来人,快传太医!” 此时大王躺在地上,那鸽子血飞溅的到处都是,看上去,像极了,他被打伤了。 易文轩快步朝内殿走来,看见大王晕倒在地,到处一片鲜红,着急上前:“父王,父王你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宫人着急道:“大皇子,你介绍来的那位美人打伤了大王,还跑了!” “打伤?”易文轩抓住了重点,只是打伤,而非害死。 “是啊,大皇子,你还是想想等大王醒来了,如何和大王交代吧!” 倪月杉被邵乐成带着到了一辆马车前,邵乐成着急提示说;“大皇子说,救你就走后,得赶紧安排你离开图梵。” 马车摇摇晃晃往城门方向而去,四人不过刚出城门,已经有封锁城门的消息传来,禁止任何人再出入。 段勾琼将身上的图纸拿了出来,“来,咱们来看看,合起来后,是哪里?有什么秘密?” 倪月杉没犹豫,将邵乐成的外衫褪掉,展露出,后背的肌肤给段勾琼看,段勾琼眼里闪过诧异,这 “这谁画的?你们要偷图,就不能找个纸?” 这话倪月杉和邵乐成皆不知道怎么接话,与邵乐成坐在一起的清风开口了:“主子,你没受伤吧?赶紧看看地图的位置是在哪里?万一就是在图梵,咱们岂不是又要回来?” 最后买了笔墨,让段勾琼绘画出倪月杉背后的图案来,等绘画完毕后,段勾琼只觉得奇怪。 她皱着眉,看着。 倪月杉穿上了外衫,奇怪的凑近:“怎么?” “这不对吧?” 倪月杉垂眸看去,将三张画放在一起,明显还是缺了一块。 “大王故意少画了一角,他一直都在防备着你呢?”段勾琼分析而出,觉得那一角会是比较重要的地方。 倪月杉淡然道:“目前也知道大概位置了,先找过去,然后补充完整,就可以回闲常交差了!” 四人一同出发,至于宫内的事情,他们也懒得去管。 大王清醒了过来,易文轩跪在地上,大王怒声质问:“哪里找来的人?胆敢袭击孤?还从屋顶逃走了?那些刺客都是来营救她的吗?” 易文轩无比委屈的开口:“儿臣在大街上乱抓的啊,父王,你给儿臣一个机会吧,让儿臣将人抓回来,若是儿臣办不到,儿臣提头来见!” 这话足够的具有诚意,皇帝看着他,眼神很冷,“三日,抓不到人,提头来见吧!” “谢父皇!” 易文轩在站起来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倪月杉没有将人杀死,害苦的是他! 而倪月杉等人已经踏上了寻路之旅,地图上没有地名,只看得出来是一处环山的道路,需要从四周的山路寻起。 到了新地点,倪月杉抓紧给景玉宸写了信,之后继续出发。 段勾琼画了两天的时间将三张地图汇总成了一张,一眼看去,三张图衔接了上,只是缺的一块地,是不是终点? 之后四人买来了图梵各地的地图,一个个的对比,看看是否有相似之处。 在房间内,忙活了大半天也没查到什么眉目。 清风在外买饭回来,对倪月杉提示说:“外面张贴了太子妃你的画像,在通缉你!” 倪月杉没有意外,打晕了大王,然后带着半成品地图逃跑,不惹怒他,被通缉那就怪了。 倪月杉只淡然道:“这里距离京城已经够远了,所以,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咱们再辛苦的查一天地图吧,若是还没找到此处,那只好换换闲常的地图了。” 入夜后,几个人困乏的在房间内熟睡过去,门外传来了异动,最先惊醒的是清风,之后其他人也跟着醒来了。 “走的时候真是潇洒,也不留讯息,让我好找?” 门外站着易文轩,满脸的郁闷。 倪月杉走了出去,看着他,皱眉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父王被行刺,本皇子奉命捉拿刺客,四处搜查,得来的消息,地图到手了,怎么样,查出地点没有,一起去看看?” 倪月杉双手环胸,依靠着房门没说话。 段勾琼缓步走出:“大皇子,地图拼接好了,可还缺一块呢,你父王心机深啊!” “只是一块而已,不如拿来,本皇子看看。” 段勾琼没动,还是倪月杉走过去,拿了过来,只一眼,易文轩自信的勾起嘴角:“我知晓在哪里。” “活地图?”倪月杉惊讶。 第500章 让人崩溃 易文轩说他知晓在哪里,几个人也没有怀疑他,他指路,一众人配合着赶路。 倪月杉有些奇怪的问:“你不是皇子么?而且看你和你父王的关系也不好,为何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找地图位置?” “父王说三天之内不将你找出来,本皇子就要提头去见,你说本皇子这三天期限已经到了,该不该去见父王呢?” 倪月杉眼中闪过讶异,之后无奈道:“自然是绝对不去!” “所以啊,本皇子还不如来找地图中的地点呢,指不定有什么奇迹,本皇子就不用死了!” “可你说这地图的地面是在图梵,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窝里反?” 倪月杉依旧对他存在着不信任,易文轩一脸的难过:“太子妃,我究竟怎么样才能相信我?非要将我的心挖出来?” 坐在一旁的段勾琼一脸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谁要看你的心!” 之后她闭上眼睛,打算养养神。 易文轩耸耸肩,然后沉默了下来。 倪月杉也跟着没再说话。 马车坐着满满当当的人,赶了五天的路,才看见了地图中的一隅。 易文轩开口提示说:“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地图上的地点了,我们按照地图所指的路线往下走,若是顺利的话,很快可以到达地图空缺的地方,那里究竟有什么,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知晓了。”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所以咱们这些天怎么过?” 此处一眼看去,除了荒凉的上山路,一个人影也没有,马车是万万走不下的! 而拉马车的马儿只有一匹 倪月杉满脸的忧愁,易文轩尴尬道:“我相信,为了解开谜底,大家都会坚持下去的!” 段勾琼朝邵乐成的身上倒去:“啊,看着好累啊,咱们回闲常随便交差不好么?” “不然你住在山下吧,等我们回来。” 邵乐成也不想让段勾琼劳累,可他的母亲名誉他必须恢复,皇贵妃就算死,却也要因为她当年所犯下的过错,负责任! 段勾琼噘着嘴,对于他的话显然是觉得不满意的,之后迈开了步子,朝前走去。 邵乐成无奈跟上:“我说真的,你可以住山下。” 但段勾琼没再埋怨什么,乖乖赶路了。 一路皆是蜿蜒的山路,比起当初躲避景玉娥的山路还要难走! 但倪月杉没半点怨言,莫名的她心里有点慌乱 莫名觉得那地方,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可这里是图梵,哪里应该吸引她呢? 入夜后下起了细雨,倪月杉等人躲在山洞之中,但山洞之中比起外面还要阴冷许多,四处也没有干燥的,木柴,只能在山洞内瑟瑟发抖。 清风有些纠结的将外衫脱了给倪月杉递去:“太子妃,属下知道这样做有些于理不合,但比起会冻病了,还是穿着比较好!” 倪月杉摇头,“没关系的,你穿着吧!” 之后倪月杉环保着自己,缩在角落之中,段勾琼开口提示:“这个简单,我来吧!” 她准备将自己的外衫给倪月杉披着,然后她穿邵乐成的,这样就没有什么于理不合了! 还在觉得自己脑瓜子转的快呢,谁知一件温暖的外袍已经披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奇怪的看向易文轩,易文轩笑着说:“本皇子内力深厚,这衣服你穿着吧!” 倪月杉张口想拒绝,但他人朝着外面走去,好似要表演,他就算站在风口前也无所谓的! 倪月杉沉默。 到了下半夜,倪月杉也没觉得冷,不得不说这件衣服,为她保暖,让她觉得这个夜一点都不难捱。 白日后雨停了,但在行走时,总有树木枝叶上的露水跟着滚落下来,打湿人的衣衫,钻入脖子 “这地图看去,细细的一条,还以为是大路,怎么全是山路啊,好难过!” 段勾琼的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一众人不会想到此处道路这般难走,带的干粮也是有限。 倪月杉看向易文轩:“你知道此处,为何不知晓此处如此难行?” “当初我在屋顶见过父王在女子身上作画,可看见的只是大概,勉强画出来了一些,之后派人搜寻,所以才确定大概是此地,现在已经证实了,确确实实是这里。” “但没想到这里这么难走真不知道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若说是宝藏,将东西运到这里来,不累?” 倪月杉笑了一声:“指不定以前这里是海?是平地?你现在累,不代表以前累啊!” 段勾琼吃着干粮,眉头紧紧蹙着:“下次,绝对不一起出远门了,总是遇见不好的事情!” 她郁闷的说着,摇着头往前走。 一众人行过了密林后,因为会看见什么不那么让人绝望的宽路,但在看清楚前方时,一众人只觉得绝望! 在闲常,景玉宸这才收到来自图梵的信,看外封便知晓是倪月杉的。 景玉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虽然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忙碌,但从未断过思念。 他拆开信看了之后,是一堆琐碎的话,像极了一个话痨? 之后一封一封的拆开下去,直到看见易文轩就是图梵的皇子时,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了。 景玉宸将信重重拍在桌子上,神色严肃。 他站了起来,对外扬声道:“来人,备马儿!” 很快马匹准备好,景玉宸直接翻身上马,对管家丢下一句话:“管理好太子府!” 然后他扬长而去,那封信,他希望距离倪月杉写信过来间隔的时日不久,他希望,易文轩还没有对倪月杉等人动手! 此时的倪月杉等人看清楚面前的场景,是一座山,一座巍峨的山! 倪月杉也开始有了些许退意。 段勾琼直接跌坐在地上:“我们回去吧,回去后,想吃啥都有,想买什么都买的起,这里有金山银山我们也都不要了!” 她说着噘着嘴,差点哭 倪月杉也在一旁,崩溃。 易文轩尴尬道:“这里确确实实不适合再行下去了,还是派些下人比较好” 第501章 艰辛之旅 众人还以为他说这话,是要放弃了呢,谁知道他竟是突然哀叹一声:“怎奈,我现在没有下人可以使唤?” 之后他看向身后的几人:“现在我去翻阅这座山,若是在十天之后,我还没有出来,你们就托人去皇宫传信告诉父王我已经死了!” 之后他迈步朝前走去,继续出发。 倪月杉等人,错愕的看着他。 队伍照常进行出发,只不过易文轩这次是主动飞身过去打探打探地形,之后再让几人一起爬山。 倪月杉就算没有百分百信任这位主,却也不该看着他一个人涉险,赴死。 倪月杉看向身边的清风:“你过去帮帮忙?” 清风点了一下头,飞身跟上。 段勾琼在一旁嘟囔道:“月杉姐,你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外人的死活,他若死了,或许大山后的秘密就只有我们去揭晓了!” 她鬼机灵一样眨着眼睛,倪月杉无奈道:“你就不怕他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了,我们很难找到目的地?那可是一无所获?” 二人去探路没多久便回来了,易文轩开口提议:“太子妃和亲王妃很难越过山,所以,我和亲王还有清风协助两个女人过去,只要齐心协力,相信一定可以度过难关!” 段勾琼挑着眉,开口提议:“要不你现在带着我,先飞一段路,等你累了,换亲王来?” 原以为易文轩会生气,谁知他却是回了一个“好”字。 之后易文轩带着段勾琼飞身而起,先行出发,倪月杉、邵乐成、清风后出发。 山壁陡峭,十分难行,带一个人出发,那将是什么样的难度! 景玉宸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图梵境内,但他却发现,图梵境内有倪月杉的通缉画像。 倪月杉刺杀大王,畏罪潜逃了! 但她与易文轩合作寻找图纸,他们或许在寻找图纸的路上! 他就算翻遍了皇城,只怕也寻不到人吧?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图纸他看过,但所在地在哪里他不清楚。 倪月杉既然愿意和易文轩合作,说明易文轩可以提供倪月杉想要的便捷! 景玉宸眸光闪烁,很快确定了一个方向,若真是利用易文轩寻找图纸所在,那么地图极有可能是在图梵! 他下马后,购买各路地图,按照记忆,寻找相似的路线。 希望他忙碌的出发点没错! 倪月杉和段勾琼虽然是被带着越过巍峨山峰的,可几次险些害的他人坠落下去,一次次的惊吓,令他们开始后怕后面的道路,感觉到惶恐。 “若山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真想打人了!” 几次险些坠落下去,但在关键时刻,均以化险为夷结束,等几个人落在平地后,身上不少挂彩的地方,满身的汗水,一脸的惊魂未定,段勾琼腿软的往地上躺去。 太受罪了。 此时天色黑沉,天空上挂着零零散散的星光,没人有心思去欣赏,躺在地上很快进入了睡眠当中。 最先醒过来的是清风,他伸手摇晃醒了倪月杉,倪月杉眸光还未恢复清明,清风开口提示说:“亲王妃,此地不宜久留,刚刚属下嗅到一股味道,所以寻了过去,发现此处有野狼,赶紧走吧!” 倪月杉瞬间清醒了过来,赶紧去唤邵乐成和段勾琼,几人相继着皆醒过来后,赶紧离开此地。 一路行过,倒比山路要好行的多,只是穿过了林中草丛,前方竟是一面湖! 段勾琼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跋山涉水?终于只知道为何将跋山放在前面了,因为要先过了山!” 倪月杉心疼的看着她,这或许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经历吧。 “大家都累了,寻个地方,找点吃的。”易文轩也没了力气。 图纸上的地图路线倒是清清楚楚,可他们一路行过要面对什么样的地形,却是一无所知,先是山,后是湖,下面会是什么? 他在四处寻果子,清风目光在水中打转,想着在水中寻找鱼 段勾琼倒在地上继续休息,她的双腿都在抽筋了! 邵乐成走在倪月杉的身边,开始生火,他开口问道:“你觉得易文轩可靠么?” “目前来看没有害人的心思,但如若找到了目的地,就未必了,能不出力的时候就不要出力,免得到时候反抗都没有力气。” 邵乐成沉默后,有些歉疚的说:“都是我自私了,为了母妃,拖累了大家。” 倪月杉摇着头:“你又怎么知晓,我对那地图上的秘密不好奇?” 邵乐成蹲在旁边,轻笑道:“还没有人单纯因为好奇而冒这种险吧?” “你就当我是奇葩?”倪月杉笑着应了一声后,站了起来。 “走,去抓鱼?” 倪月杉丝毫没注意男女之别,开心的卷起裙子和衣袖,开始抓鱼。 被欢笑声惊扰着醒过来,段勾琼兴致勃勃的冲了过来:“啊,你们在玩什么好玩的!” 三人木棍也削了,衣服也撸起来了,只是毫无所获 段勾琼无比扫兴:“唉,这是要饿肚子了么?” 这时在草丛中钻出一人,开口:“找到了一些果子,可以凑合着吃。” 段勾琼等人转眸看去,易文轩用衣服兜着果子走来,果子看上去红鲜红鲜红,虽然小了点,但现在可以吃到果子,那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瞧见段勾琼眼里的渴望,易文轩将果子给她,并开口提示;“山都过了,一个湖而已,难不倒我们的!” 他说的自信,觉得只要心足够的坚定,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之后他主动做舟,让倪月杉和段勾琼坐在上面,跟他们一起趟过去。 段勾琼觉得这待遇不错,嘴上的埋怨声也跟着少了起来。 过了湖,几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会迎接更加难的难题,但在看见前方只是平地时,还有一点意外。 “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再赶路。” 易文轩叮嘱了一句后,抬步离开,显然是去寻找吃的了。 段勾琼看着手中的地图,神色复杂:“我们很快就到了缺口处,这里会是什么?” 第502章 缺口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的话,只当,那个位置存在的是,他们最终要找的好东西? 易文轩寻找吃的回来,是几个野鸡蛋。 段勾琼舔了舔唇,已经可怜到这个地步了么? “先烧熟了然后凑合着吃下吧!”倪月杉对段勾琼说了一句后,默默的在火堆里添火。 虽然段勾琼感觉很是郁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吃着野鸡蛋! 之后,几人喝了附近的露水,准备出发,只要坚持,总会看见胜利的! 一众人继续赶路,虽然平地长到,几个人脚底起泡,却还是在坚持着走,到了黑夜后,不得不停下来,明天又将是全新的暴走一天。 邵乐成留下来保护倪月杉和段勾琼,清风和易文轩去附近找吃的,现在他们对吃食已经没有任何要求了,段勾琼哀嚎着说:“如果现在能有野鸡蛋,也是一桩美事!” 等三个人快要睡着时,去附近找吃的人回来了。 让人惊喜的是,清风有出息,抓了一只鸟。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陆地上走的,你怎么没抓住,偏偏是一只鸟?” 清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这鸟受伤了啊?” 虽然这样对待一只鸟让人感觉有点不太好,可肚子是真的饿。 最后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鸟被烤熟,之后香味溢出,段勾琼咽着口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 “大皇子该不会折在这里吧?” “万一是寻到了什么好吃的?”倪月杉笑着回应。 几个人分了可怜的小鸟后,觉得意犹未尽,在黑夜里,缓缓走出一人,易文轩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显然这是没有收获,他看着几个人,眉头紧紧的蹙着说:“走吧,我发现了一个山洞。” 几个人跟着朝山洞走去,若不是穿过了林子,谁能想到这里还真有处存在人迹的山洞呢? “这里有人待过的痕迹,只是看上去,好似很多很多年了,在外风餐露宿,倒不如在这里度过一晚,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寻到缺口处,然后看看哪里究竟是存在什么秘密!” 倪月杉等人皆没吭声,各自打扫赶紧,要躺下的位置,然后准备歇息。 易文轩朝外走去,显然没找到吃的是不会放弃的! 等到了白天后,几人陆续出了山洞,昨天是夜里,但现在,一眼看去,蓝天白云,密林翠绿,青草、鸟鸣,淡淡的白色雾气还没有消散完毕,此处地境极美。 倪月杉眸光落在树根处:“菇子!” 她开心的走上前,这算是有的吃了! 段勾琼跟着走了过去,看见只是素味的菇子只觉得有点失望。 倪月杉已经开始拔了,“快来帮忙,咱们待会洗了吃” 等一众人吃到倪月杉和段勾琼辛苦采摘的菇子后,虽然觉得嘴里依旧没味,但吃了东西后,没了那种饥饿感,以及觉得舒服了。 一众人继续出发,如此重复了两三日,几个人终于看见了不一样的地段! 是深潭,只不过没有水,早就干枯了。 几个人站在上方,皆觉得郁闷。 “原来缺口不是故意画缺的,这里确确实实是没有路,不知道如何画!” 邵乐成在一旁感叹,之后他看向易文轩:“东西你想要,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为男人,我们下去看看!” 段勾琼立即开口道:“为什么是你们两个下去?” “清风留下来保护你和月杉吧,我和他下去!”邵乐成看向易文轩,虽然不知道下面会不会存在什么危险,但他想为自己的母妃争取,就不该让其他人为他再次冒生命危险! 段勾琼十分担忧,张口想说什么,可邵乐成却是无比坚定的对倪月杉道:“还好照顾公主,如果我没有回来,安慰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之后他抬步朝下方走去,显然要去试试了。 易文轩没得选择,他没交代什么,跟上。 清风皱着眉,“太子妃,亲王妃,我们找个地方等候吧!” 在图梵的另外一边,景玉宸已经对照了两天,感觉眼前除了地图便是地图,但所幸的是,他确定了一处地点,正在往那个方向赶去。 虽然不知道倪月杉那边情况如何了,但若是不亲自赶过去,他觉得他会一辈子都无法心安的! 倪月杉和段勾琼等待在上方的位置,倪月杉开始想着景玉宸收到信会如何? 会不会一个冲动就选择离开京城追到图梵了呢? 还是按照信上的意思,直接与他父皇说,现在是与苍烈联手攻打图梵的好机会? 倪月杉还在想着景玉宸会如何做选择,段勾琼站了起来,有些抓狂道:“我不能等了!等不了了!”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干什么? 段勾琼看着倪月杉说:“我无法坐以待毙,我也要下去!月杉姐姐,如果我下去后回不来,还劳烦你帮我告诉我父王,我是为爱赴死的,我,我没有不甘心!” 然后她转身朝下方走去,看上去很是着急,倪月杉皱着眉,站了起来:“你的轻功不好,而且你也不会医治人,你下去只会添乱!” 段勾琼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倪月杉的眼神满是委屈,倪月杉无奈叹息说:“让清风去吧!” 段勾琼有些迟疑:“可是清风是你的护卫啊,若是离开了,我们两个在岸上遇见了什么” “你若往坏处想,那清风下去了,还只会是搭上一条性命呢?” 所以别纠结了! 清风下去后,倪月杉张口叮嘱道:“如果有什么危险,你想救人却救不了,那就回来,回来报信也好,不要将自己也折在里面了!” 清风明白,飞身而下。 他一路踩着陡峭的潭壁,下了深处,下方的视线不明,觉得很是阴寒,好在地面没有淤泥,否则他们很有可能会深陷其中,无法行走。 他一路走过,边开口呼喊:“亲王?大皇子?” 一路过,一路呼喊,朝下一直走,他相信是可以找到人的。 在陆地上,段勾琼有些着急的走来走去,倪月杉的头被她晃的有点晕! 倪月杉无奈道:“你别走来走去了,我们坐下来,慢慢的聊聊天,猜想一下,下方究竟是什么好不好?” “月杉姐姐,你还真是沉的住气,我也觉得奇怪,乐成明明不缺什么,为何非要帮助父皇完成这个任务呢?而且父皇和乐成之间的关系也不好,没必要想着让父皇开心吧?” 倪月杉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将邵乐成为何要这样卖命的事情说出来。 也或许说出来后,段勾琼就不会存在任何怨言了吧,还会心疼邵乐成。 倪月杉开始讲述,邵乐成母妃的事情。 段勾琼对邵乐成不解的事情也变成了理解,之后是心疼。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所以啊,你能陪着他来,寻找地图上线索,他内心一定是十分感激的,你们之间也算是共患难!他对你也愈发喜欢了吧!” 段勾琼被转移了注意力后,没了一开始的焦虑,她走来走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看月杉姐姐你说的,我会是那种愿意讨好人的人么?我只是单纯的因为好奇而已,听说你的那句宝藏!” “我就想看看,没别的意思!”她低垂下头,不敢去看倪月杉,害怕倪月杉瞧出她的羞涩,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倪月杉轻笑一声:“其实这样挺好!” 可惜景玉宸不在,不然有他,任何时候,倪月杉都不会感觉到惧怕! 在下方的清风寻找邵乐成和易文轩,他一声声的呐喊声,吸引到了邵乐成以及易文轩,二人在下方生了火把,看见清风也下来了,邵乐成只有担忧:“你怎么也来了,就不怕勾琼和月杉在上面出了什么事情?” “我,太子妃和亲王妃很担心你们,让我来探探情况,看见你们无事,也就放心了!” 他抬眸朝前方看去,眼神瞬间一变:“果然,这里真的有秘密!” 邵乐成和易文轩也转首看去,可不,他们在这里看见了一个石门,一个封尘已久的大门。 只是大门太过沉重,邵乐成和易文轩已经尝试过将石门给推开,给踹开,或者找机关打开,但均以失败告终。 清风走上前,伸手抚摸石门身,摸着质地,上面因为落了太厚的灰尘,看不清楚上面的纹路,但手摸在上面却感觉到了纹路的存在,见他在寻找开法。 易文轩和邵乐成也没再闲着,一起寻找。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此时天色也逐渐的暗了下去,清风下去后也没有踪影,加上段勾琼看向肚子,有些尴尬的说:“我这肚子每天叫的还真是准时呢!现在饿了,就是晚饭时间了!” 倪月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咱们在附近找点吃的吧,若是没有,你又实在是饿得慌,咱们就啃树皮,吃野草” 段勾琼白了倪月杉一眼:“我才不要,我饿死都不要!” 二人一起抬步朝旁边寻找而去,只是 第503章 如神人降临 他们的运气好像也太背了一点吧? 他们还没有走多远呢,就遇见了一匹狼? 二人往后倒退,倪月杉将段勾琼护在身后,开口:“你待会跑,我拖住它!” 段勾琼心里害怕,却还是在坚持着说:“不成,不成啊!虽然我我怕死,但我好歹参加过狩猎的猎狼计划” 她在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攥在手中,但她的手忍不住的在发抖,足以看的出来,她内心的恐惧。 倪月杉在一旁无奈说:“刀给我!” 倪月杉伸出手,比较段勾琼的害怕,倪月杉倒是出奇的冷静。 段勾琼乖乖的交出了手中的匕首,倪月杉看着虎视眈眈的野狼,怒道:“来呀!一匹被遗弃的野狼,也想前来吃人了?” 倪月杉对野狼怒吼的同时,推着段勾琼往后后退。 野狼身体庞大,但不难看出,腿部有受伤,而且身上还有血迹,应当是刚与某种动物厮斗过,在它出现的时候,倪月杉发现了它的腿好似瘸了一条。 段勾琼站在倪月杉的身后,躲藏着:“啊,你别出言威胁它?将他给惹怒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但倪月杉觉得不能认怂,一匹受伤的狼,应当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歇息养伤,而不是继续发起攻击! 在二人害怕的当口,那狼跟着发出威胁的声音,低伏下了身子,一副作势要扑向二人的架势,段勾琼吓的大叫了起来:“啊,救命啊!” 她闭着眼睛大喊,口中的呼叫声,是她因为惊恐,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直接就喊叫出来的 倪月杉站在一旁蹙着眉,大喊一声:“快跑!” 她将段勾琼推开了去,而野狼也在此刻扑了过来。 倪月杉的匕首狠狠朝它身子插了过去,只是野狼的利爪犹若尖利的刀锋一般,不过轻轻一划,她的肉便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野狼瞬间将倪月杉压在了身下,张口便要撕咬,倪月杉狠厉的拔出手中的匕首,再次朝它的脖子刺去! 只是与此同时,野狼好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低吼着,想要张口咬人,但最后只是掉下来了一些口水,虚弱的倒了下去,倪月杉瞪了瞪眼睛,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只觉得疼痛感让她十分清醒,也让她觉得自己快要疼晕了。 身上的庞然大物,压的她不好动弹,谁知,下一刻原本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就减轻了。 倪月杉也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她的眼中闪过了讶异。 这是幻觉? 她死了? 倪月杉狐疑之下,他伸出手将她搀扶着坐了起来,然后端详她的伤口,用无比心疼的口吻说:“让你出来散心,看来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一句话,熟悉的声音,让倪月杉强制坚定起来的勇气,瞬间土崩瓦解。 她朝着景玉宸的怀中扑去,开始大哭:“啊,你来了,你竟然真的来了!还以为一次探索秘密,将把性命搭在这里,你来这里寻我,原本只能在梦里想想!” “你竟然真的来了!”倪月杉也不管手臂上是不是有很严重的伤口,用手臂捶着景玉宸的胸膛,话语中满满都是嗔怪之意,都又满满的全部都是依赖! 景玉宸将她护在怀中,开口安抚:“好了好了,别哭,让我先看看的你的伤口好不好?” 倪月杉用力的点着头,乖乖的将手臂伸出去给景玉宸看。 景玉宸垂眸看去,是被抓伤的伤口,血液还在往外流,加上,倪月杉身上满是鲜血,看上去让人不得不心疼。 景玉宸皱着眉,整张脸纠结的皱了起来,旁边的倪月杉则是惊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啊,太子,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来?我们沿途没有留下线索吧?你这也太,犹若神人降临” 景玉宸没闲心搭理段勾琼,他取下身上的水壶给倪月杉清理伤口,然后给她擦了擦水渍,开口提示:“忍耐一下?” 倪月杉点头。 景玉宸将身上的金疮药拿出来,给倪月杉倒了上去,剧烈的疼痛让倪月杉瞬间炸出了一身的汗来,疼的她瞬间脸色惨白。 景玉宸在一旁安抚道:“别乱动这条胳膊,我给你包扎起来!” 景玉宸每一个动作皆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到倪月杉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错觉。 一个该在闲常的人,关键时刻就出现在了这里 “你,你是怎么来的这里?我没有给你留下任何线索啊?” 在倪月杉那好奇的目光中,景玉宸认真的给她包扎着伤口,然后解释了一下,他究竟是用来了什么法子赶来的! 倪月杉惊讶的看着景玉宸:“你说什么?你说易文轩不是图梵的大皇子?冒牌的?可,可他出现在了皇宫,还与图梵的王上以及大臣面前以父子相称!” “那是演戏给你看!” 一句话让倪月杉瞬间懵了,站在一旁的段勾琼开口询问:“为何要演戏给我们看?” “若不是他易文轩的身份,你们会轻易的与他产生合作么?” “你怎么知道易文轩是假冒的?”倪月杉感觉到大脑有些死机。 景玉宸无奈道:“因为我见过易文轩,也见过图梵的大皇子,大皇子的相貌与易文轩相差甚远!怎么会是同一人?” 倪月杉恍然,原来如此! “所以他利用我们顺利的套路出另外两张残图!还让我们费尽力气,帮他们寻找这地图上的秘密!果真是利用人,利用到了极致!”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她打量了一下景玉宸,发现景玉宸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多为划口,加上划口处有鲜红的鲜血,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攀爬的时候弄伤的! 还有他满眼的红血丝,以及那长出不短的胡渣。 倪月杉心疼的看着他:“你就这样丢下一切赶来了,这次大概没有办法用正当借口,蒙混你父皇了吧?” “别担心这个,先从这里安全走出去再说!”他伸手刮了一下倪月杉的鼻子,然后扶着倪月杉站了起来。 段勾琼忧心道:“是啊,咱们要先从这里安全离开,有命了才需要想一下,如何跟父皇交代擅自离京的罪责。” 景玉宸要自己一个人下去找易文轩等人,倪月杉却是无比执拗的说:“不成!要下去一起下去!不然我和勾琼继续留在上面,谁知会不会被留给另外一匹狼,做夜宵了?” 景玉宸看着二人始终是不放心带着二人前去,见景玉宸眉头紧紧的锁着,段勾琼也跟着张口相劝:“人多力量大,如果你和易文轩打起来了,我和月杉姐姐就躲远点,不会连累人!” “而且我们也可以捡石头砸人什么的”段勾琼请求带她前去的借口确确实实是说的很烂。 但将倪月杉和段勾琼留在岸上,确确实实是存在着危险系数。 最终,景玉宸点头了:“好,那就一起出发!” 三个人顺着深潭壁一路向下,越是接近下方,越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传来。 段勾琼张口呼喊邵乐成和清风,等三人走了一段路,看见前方有亮光传来,三人神色间满是欣喜,之后快步走去。 在石门外,易文轩三人试验过太多的方法了,但都没能将石门给打开。 在石门后究竟有什么东西也跟着成了更加吸引人的神秘事情 这时,他们听见了脚步声,奇怪的转身看去,看见的正是缓步走来的倪月杉和段勾琼。 邵乐成神色一变:“你们两个不好好的在上面歇息下来做什么?” 段勾琼却是突然朝邵乐成的怀中扑去,然后大哭:“月杉姐姐和我在上面遇见了一只小狼,若不是月杉姐姐出手够快,或许我和月杉姐姐就死在上面了!” “防止狼群过来报仇,所以我们只好下来寻你们了!”说完她将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邵乐成的衣服上蹭去。 邵乐成无奈的安抚着段勾琼,“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之后他抬眸朝倪月杉看来,看见的正是苍白着脸色的倪月杉。 “你是不是受伤了?” 倪月杉将衣袖放了下来,只看见身上血迹斑斑,也没瞧见伤口究竟是什么样的! 倪月杉苍白着面容开口:“我没事,性命保住了!你们怎么样了?” 此时景玉宸与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因为景玉宸如果出现,或许易文轩自己也清楚,他败露了,到时候总会有不少变故,所以景玉宸干脆没有出现。 “我们打不开门!” 一旁的清风走来:“太子妃你的伤口让我看看?我传内力给你?助你恢复伤口?” 倪月杉唇色也毫无血色,加上额头总是有冷汗流出,看上去异常的虚弱,让人很是心疼。 倪月杉摇着头:“我若撑不住,自会说的,我们去看看大门吧!” 从始至终,易文轩站在大门处,没有说话,看见倪月杉走来了,他这才开口:“太子妃,你一人之力能杀死狼?成功逃脱?” 倪月杉闻言,目光锐利的射去。 第504章 冒险 “若是怀疑,你可以上去,看看那匹狼的尸体在不在?” 一句话让易文轩沉默了,他耸耸肩没再说话,倪月杉眸光转移,落在前方的石门上。 石门上的灰尘被人擦去,露出了一些纹路来,倪月杉伸手抚摸上去。 这石门宽大阔气,厚重高耸深陷石壁之中,不打开门,也不可能撞塌山石。 找到了地方,可以小小的人力,也无法打开啊。 倪月杉双手环胸,沉默了下来。 段勾琼也好奇的上下打量:“这门大的一块石门,比城门要厚重个十几倍吧?凭借我们几个人,啧啧” 她转首看向易文轩:“不如你现在回去,跟你父皇说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派兵前来增援啊?” 易文轩站着没搭理,邵乐成开口说:“我已经知道这里的地形了,地图也算完整,我们可以回闲常了。” 倪月杉好奇的问:“不想知晓里面有什么?” 邵乐成摇头。 “你要走?好啊,本公主早就受够这里了,走吧,一起走!” 段勾琼好似听见了什么令人欣喜的消息,激动的上前拉着邵乐成。 见几人起了退意,易文轩着急开口:“大家别走啊,留下来,留下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如何进去,探索里面的秘密,如果现在走了,之前做费的力气,不都白费了?” 倪月杉神色严肃道:“大门打不开,就算打开了,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存在毒瘴,毒物之类的,那是送死,而且我们在图梵寻到了宝藏,身为大皇子的你,可以准许我们这些外来客,将东西给带回闲常么?” 倪月杉等人情绪说崩就崩,说放弃就放弃,易文轩意外之下,着急说:“我和父王的关系已经决裂了,自然不会想着害你们的,放心吧,如果真是宝藏,绝对有你们一份!我不贪,按照比例算!” 他扫了一眼在场人,“五个人,一人五份之一!” 这话听上去确确实实是公平,可他一个本就不是真正的大皇子,说的再真诚,也是假的。 倪月杉目光扫过石门,之后开口:“那大家就坚持坚持,看看这后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段勾琼在一旁坐下,“我想不出来解法。” 倪月杉走上前,环视四周,寻找开石门之法。 易文轩见倪月杉又留下来了,松了一口气,他跟在旁边,开口:“这种石门开关,开错了,或许也能进去,但机关重重,进去就是送命,开对了,进去后,一路或许无风险,随意畅行。” 倪月杉依旧没回话,再四周环视,电视剧看过不少,这机关莫不是讲究五行八卦?那些东西她完全不懂。 倪月杉还在郁闷想着,之后皱着眉,命令般的说:“大家安静一下。” 在场人不知道倪月杉是想做什么,各个安静了下来。 倪月杉目光朝石门旁边的灯台看去,上面似乎有什么在响动? “火把给我!” 倪月杉伸出手,邵乐成将他手中的火把交给了倪月杉,倪月杉举着火把,将上面的灯台油灯点燃。 没人知晓倪月杉这样做是为什么。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倪月杉退让开去,原本静谧的四周,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场人,皆是意外的看着眼前,没曾想这是打开大门的方法? 段勾琼惊奇的看着倪月杉,好奇的询问:“月杉姐姐你是如何想到,要这样做?” “刚刚你们在谈话间,火把距离灯台近,热温之下,触动了机关,只是这温度远远不过,还需要点燃了油灯,或许才能打开大门。” 倪月杉的一番解释,让在场人皆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刚刚倪月杉就是听见了灯台上有异响。 大门缓缓打开,在场的人退让开去,目光皆落在石门内,石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墙壁上的长明灯瞬间点燃,将石门内照的灯火通明。 易文轩朝着石室内走去,邵乐成担忧的看了一眼段勾琼:“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段勾琼摇头:“若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独活,还不如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呸呸呸!”邵乐成赶紧呸呸两声,之后拉着段勾琼的手:“若真有危险,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自己先走。” 一众人朝石门内走去,在里面一阵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里面的空气气味不是很新鲜,有一种封尘已久的气味,而长廊很长,两边雕梁画栋,石壁上刻着各种雕像以及图案,有狰狞的,也有慈祥的。 一路行过,在场人皆观摩了一遍,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猜这里面一定有宝物!”易文轩开口说了一句,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 而倪月杉却是眸光沉了下来,她的心跳的好快,为何这般没有出息的心脏狂跳呢? 她眉头紧紧的蹙着,一旁的清风发觉了倪月杉的异常,担忧的开口询问:“太子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坐下来歇一歇?” 倪月杉的脸色本就因为失血而惨白,此时,似乎脸色更加差了。 倪月杉摇头:“我没事,继续走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后,不知道景玉宸跟来了没有。 一众人路过长廊,映入视线的是一处宽敞的大殿,而四周多个小石门,究竟开哪个是正确的也没人知晓。 在场人皆迟疑了。 易文轩回头看向倪月杉,开口问道:“有什么意见么?” 倪月杉摇头。 然后她抬步上前一个个的石门挨个看去。 她直到现在也不知晓,为何她心跳的这么快。 还在迟疑,在旁边的位置有人大喊一声:“啊,老鼠!” 倪月杉等人转眸看去,皆是讶异,这种封闭的地方,还有老鼠可以存活?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就见那老鼠跑的飞快,钻入其中一个门。 门的下方有缝隙,老鼠身子娇小柔软,挤啊挤便进去了。 在场几人对视一眼,这么多门,确确实实是不知晓,门后是什么,但老鼠进去的石门,绝对没有危险吧? “我们选这个?”段勾琼开口提议。 倪月杉等人皆凑了过去,查看石门情况。 此时的石门紧紧关闭着,石门的四周与其他石门没有什么区别,几人正在寻找开门之法。 倪月杉扫视过后,看向地面,石门前的地面上有着不同的花纹,花纹画的是花卉,有莲花,彼岸花,菊花等 石门六个,六个不同的花种,老鼠钻进去的是莲花。 倪月杉凑近了石门,莲花代表什么? 纯洁?出淤泥而不染?这和开石门有何关系? 易文轩在四周打量,寻找开石门的机关,只是扫视了一遍也没什么发现,最后,他开口询问道:“这莲花是夏季盛放的,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不要纠结这些了,老鼠进去后,没有事情,足以说明里面没有问题,现在想办法进去吧!” 倪月杉扫了一眼花卉,菊花,莲花,彼岸花,另外三个房门,有寒梅,春竹 错落开去,这是四季全占,可也有重复的,排除掉两个,才是四季。 可如何启动开关,还需要细细琢磨摸索才行。 倪月杉在灯台上,拿下了蜡烛,朝着门缝处放下,然后贴着地面,朝里面看,只是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重新站了起来,开口提示:“大家分头琢磨吧!” 之后倪月杉在怀中掏了掏,拿出了葱油饼,然后掰掉一块,分发在石门口。 易文轩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哪里来的饼?” “一直在,不舍得吃。” 易文轩:“私藏的可以!” 如果所有石门后皆有老鼠,嗅到了香味或许都会上当吧。 而葱油饼是景玉宸给的,他身上的包袱,东西挺多,只是现在不方便现身。 众人盯着石门在看,就见没多久,石门后,有老鼠试探着出现了。 倪月杉对清风使了一个眼色,清风立即迅速出手,那速度快到倪月杉没有看清楚,老鼠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倪月杉无比佩服的看着清风,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她将一群撕成了一条条的细长布条,然后捆绑在老鼠的腿上,之后清风将老鼠放下去,受惊的老鼠躺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一众人也没有着急,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鼠突然动了,然后飞快朝石门冲去。 倪月杉手中的布条也跟着被带了进去。 倪月杉已经刻意留长,但布条还是到了极限,老鼠在拉扯着,看来下方的空间很大啊! 倪月杉用力一扯,老鼠重新拽了出来。 “老鼠可以平安无事,里面或许是唯一的生门?” 一众人确定后,决定专攻此石门。 清风上前:“我想用内力。” 石门光溜溜的,没有蜡烛点燃的地方,也没有门把手和按钮,所以只能用强了! “大皇子来!” 倪月杉回头看向身后,易文轩站在旁边,一言没发,易文轩被点名,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为何是我?” “因为这里是图梵,这个原因够不够?” 第505章 抓狂 易文轩沉默的看着倪月杉,之后,无奈道:“好吧,好吧,我来!” 他走上前,然后运集内力,朝着石门狠狠击去,石门巍然不动 倪月杉沉默的看着他,之后她才对清风使眼色,清风也跟着上前,运集内力,朝石门击打而去。 依旧没动静,之后邵乐成也上前,用过内力的人,皆是一副虚弱的表情,倪月杉蹙着眉,“莲生长在水中,可这里没有水,年久失修,水漏完了?” 易文轩被倪月杉的这个想法给惊艳了,“这个想法靠谱!” 倪月杉朝他看去,易文轩将身上的水壶取下:“我一直不舍得喝的” 之后走上前,在门缝处,倒水,门缝处存在一道卡槽,石门多长,卡槽就有多长。 清水倒下后,众人静静等待动静,水分散开去只是似乎有点少,根本不够填满此处。 易文轩皱着眉,划破手掌,滴入血液。 倪月杉等人皆是讶异,他还真是果断。 水盛满了卡槽过后,让人惊讶的是,门真的在动! 看来这花与四季无关?而是与植物的属性有关? 石门被打开,蜡烛照进石门内时,那些原本在地面上的老鼠,一股脑的朝下方蹿去,在下方是一个梯子,通往何处,无人知晓。 而在中央是枯萎的莲花,池水干迹,除了尘土什么也没有。 “还真是猜对了!”易文轩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甚至是兴奋。 邵乐成站在外面没有进来,倪月杉朝他看去:“有什么发现么?” “你在石门前皆放了老鼠,唯有此处有老鼠出没,其他石门静悄悄的,莫非因为这里是唯一的生门?其他房门后是死门?老鼠给了我们线索,还救了我们的性命?” 倪月杉没吭声,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但这些没有得到证实,谁又说的通呢? 中央的水池,易文轩试过了,是实心的,不存在通道,而老鼠逃走的方向,大概是别有洞天吧? 他皱着眉,伸手拿倪月杉手中的蜡烛,现在火把燃尽,没了光。 倪月杉将蜡烛给了他,“打算一个人下去看看?” “我也想和你们一起,你们去么?” 倪月杉站着没动,其他人自然也没动,易文轩这才开口:“那就等我!” 然后他朝楼梯下方走去,见人走了段勾琼才开口:“他不怕死?” “下面的秘密,或许于他而言比性命更有意义!” 倪月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都在等着人重新回来。 易文轩举着手中的拉住,石阶上不少老鼠看见有人进来,纷纷逃窜而去。 而下方果然别有洞天,有风一阵阵的吹来,虽然不大,可有风就代表,有空隙,这里不是封闭式。 等他走到最下方惊诧了,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雕像,雕像一个模样怪异的人形雕像,具体是神是魔,也不认识。 而在石像四周聚集不少老鼠,他们可以存活,代表这里还有通往外界的地方? 这里不该只有石像,没有宝藏啊! 他眉头紧紧的蹙着,神色凝重。 他不死心的上前,敲动石像,空芯的,让他失望了不是金的! 可这里便是尽头?这里没有宝藏,其他地方又怎么会有宝藏! 他气恼的走上前,倪月杉等人还在原地。 他开口道:“下面只有一处石像,什么都没有!” 他的声音充满了郁闷,显然不像是在撒谎。 倪月杉一点也不失望,只是这里给她的感觉很奇特而已。 “所以打算尝试着开其他门么?” “自然!没有收获,我们所有人不都白来了!” 他无比坚定的说完后,朝外走去。 倪月杉等人默默跟上,他走到了彼岸花旁,彼岸花这种花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且花开不见叶。 这如何打开? 他眉头紧紧的蹙着,没想通然后前往下一个,这般执着,这里可不可以让他有所收获,显然很在意。 倪月杉眉头锁着,也开始查看其它花卉了。 “寒梅,春竹” 而在地下室内,段勾琼好奇的打量石像,邵乐成跟在她的身边,无比忧心的开口:“走吧,这里很危险,不要在这里逗留!” “诶哟别催!这些愚蠢的老鼠都能在这里生活,我们在这里还怕什么啊?” 她环绕着石像一直在打量:“所期待的金山没有,总不能带着石像离开吧!” “这里或许存在危险,若是上面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及时跑走不了!” 段勾琼瞪了邵乐成一眼:“真是啰嗦,不过,我和月杉姐姐,见到太子了!他赶来了!” 邵乐成讶异:“那你们怎么没说?” 段勾琼作噤声的动作:“嘘,不要这么大声,他现在藏在暗处呢,月杉姐姐有清风照顾没事的!而且太子还告诉我们了,这个大皇子不是真的!他是冒牌的!” 邵乐成诧异不已,段勾琼在石像上发现了什么,惊奇的说:“你看,石像在哭?” 邵乐成跟着目光落去,石像眼睛内,明显有水渍流下,湿润了双眼 邵乐成赶紧拉着段勾琼退让开去:“哪里,哪里来的水?” 段勾琼也觉得很是诡异,而且一开始像是泪水,到了后来,水往下流,不断延伸。 邵乐成的眸子一变,“不好,在地下有水冲来!快去通知他们!” 邵乐成拉着段勾琼快速往外走去,上了石阶后,倪月杉和易文轩还在研究石门,他赶紧道:“什么机关被触动了,下面有水在涨上来!” 倪月杉和易文轩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了起来。 之后倪月杉看向了易文轩:“你做了什么?” 易文轩有些心虚的回应:“我,只是单纯的将那只老鼠推进了另外一个石门探路。” 然后他拉着布条,老鼠被拽了出来,只不过,老鼠原本是活的,这次拉出来,却鲜血淋漓。 易文轩吃了一惊,垂眸看了一眼彼岸花图案,彼岸花或许代表的就是死亡! “赶紧走吧,这里或许待会会被淹没了!”邵乐成着急开口。 “不行!我们还没有破解这里!”易文轩显然不愿意配合! 倪月杉没想过将性命留在这里,她对邵乐成开口道:“带着勾琼,一起走!” 易文轩着急道:“咱们已经走到了这里,若是现在走了,晚些时候,或许这里就被淹了,什么都没有捞到!” “你也知道晚些时候,这里会被淹没?到时候你只剩下了尸骨!” 倪月杉皱着眉说了一句话,朝外走去,没打算多留。 易文轩攥着拳,皱着眉道:“这里已经年久失修了,老鼠都养出了那么多,机关还有用么?下方空地那么大,哪里有那么多水淹没至此!” 倪月杉回身看他:“既然你相信你不会死在这里,那你留下好了!” 倪月杉显然是下定了决心,没打算多留。 易文轩有些气恼的朝几人身前阻拦而去:“没有破解秘密,谁都不能离开!” 他气恼出声,满脸愤怒,之前对他们还算礼貌,可现在那凶狠的模样显露了出来,让人看到了他的暴躁。 清风上前将倪月杉护在身后:“主子先走!” 一个清风足以对付一个易文轩,但易文轩却是阴险道:“谁都别想走!” 他掀开了衣袍,让人诧异的是,在他的身上捆绑了火yao? 这个人竟然一直戴着这玩意 他笑了起来:“本来想着实在解不开石门的开法,就用炸yao!但现在看来,也不需要再犹豫了,现在就炸!” 清风怪异的看着易文轩:“大皇子,你在图梵什么都不缺,为何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们?” “哼,想知道?那就乖乖留下来!” 几人听见了在下室的位置,有石像被冲破了,倒在地上响起的咣当声,而在荷花室内,老鼠疯狂蹿了出来,在紧急逃跑。 倪月杉等人眉头蹙起,下方沦陷了。 “还想留?”倪月杉质问。 易文轩只觉得不甘心,他距离解开秘密,很快了!如果现在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纠结的看着几人:“你们等等!” 他扯下身上捆绑的一枚炸yao,之后朝一处石门接近,将炸yao丢在门缝旁边,然后点燃! 火信够长,几人也有逃跑的机会,立即拔腿就跑。 只听轰隆一声响,石门被炸裂,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往外涌出。 而他们朝出口跑去,室内石门被出动了机关,大开的石门,轰隆一声垂下,关闭,无一丝缝隙,犹若初见它时。 倪月杉等人的神色一变,这是被密封在这里,可以等死了! 段勾琼回头看向易文轩,张口怒道:“你个混蛋!你也太自私了!” 易文轩见到这一幕,显然也傻眼了,但是他不愿意认输,对着段勾琼吼道:“以你的速度,你以为你跑的出去吗?” 他不死心的丢出另外一个炸yao,去炸另外一个石门,石门同样裂开了缝隙,而里面的机关被触动,他们感觉到了地面都在颤抖,好似有什么可怕的力量要狂涌而出! 在场一众人神色剧变,出口石门关闭,四处机关被触动,必死无疑! 第506章 致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倪月杉转眸看去,气的捏起了拳头。 易文轩感觉到慌张了,他着急的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然后他颤抖着手,继续丢炸yao。 倪月杉怒吼出声:“住手!” 但没来得及躲避,易文轩将炸yao丢在了春竹旁边,距离倪月杉等人太近,只好往后倒退,躲避炸yao。 原本地面就在震动,此刻一道石门中流出了银色的液体,倪月杉瞪大了眼睛,那原本躺在地面上死翘翘的老鼠被水银吞噬,倪月杉就算平时遇事再镇定,此刻却也脸色变的十分难堪。 “水银,是水银!” 她拉着傻掉的段勾琼:“水银会毒,亦会腐蚀人!” 段勾琼害怕的询问:“那,那怎么办?” 邵乐成抬头看屋顶,对易文轩着急到:“可以炸开上方,让我们飞出去么?” 只是这么高,你的轻功再好,可此处无借力的地方,依旧无法飞身上去啊! 易文轩慌张道:“天” 他看见了在另外一道石门处,流出来的像极了岩浆 这全是致命人的东西。 而他们最一开始进去的荷花石室,已经有水渍蔓延了上来。 在他们的脚下原本平整的地板,此刻也在逐渐的崩塌 他们将无处可立,然后淹没在水银,水和岩浆等物之中? 这死法也太惨烈了一点! “啊,怎么会这样!”易文轩抓着额头,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倪月杉也很着急,四处各种液体迎面而来,他们往中间不断的后退,可即便如此,躲避开去,也只是暂时的! 即便有人愿意站在中央当做垫脚石,可站在上方的人也依旧难以存活。 “完蛋了!”易文轩懊恼的说了一句后,已经有水渍快要淹到脚边,但地面却轰隆一声,断裂,有石板朝下坠落,众人大声尖叫,以为会掉下去摔死,但让人惊讶的是,地板坍塌时,地下有一座石像升了上来,原本空缺的地板出被高耸而出的高台所取代。 正中央是石像,亦是他们唯一可以踏脚的地方,其他地段皆被各种致命的东西所淹没。 而水还在不断的往上涨着,因为清水在地面开始蔓延,冲向四处,和水银岩浆等物融合在了一起,涨的更高,几人只能往石像上面攀爬,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不被下方的液体所吞噬! 几人慌张的看着脚下,段勾琼害怕的紧紧抓着邵乐成:“完蛋了完蛋了!” 倪月杉对段勾琼提示道:“不要叫,不要大口吸气,水银上来了,有毒!” 段勾琼立即住了嘴巴,不敢再言语,可他们此时趴着石像,只要下方的各种液体不散去,石门不打开,他们就没有办法离开石像,依旧是死! “都怪你,易文轩你没事动什么石门!莲花才是唯一的生门!” 易文轩气恼道:“荷花石门不也是我打开的?” 二人这个时候还要吵架,倪月杉只觉得头疼,她再次提示:“不要吵架,水银有毒!” 但因为水的涨幅,水银距离他们的位置也愈发的近了。 而石门关闭,水位上涨,四周的空气也愈发的稀薄,她感觉到了呼吸开始困难! 她晃了晃脑袋,清风立即伸手将她扶住,担忧的开口:“太子妃,你不能晕倒!” 倪月杉强子清醒过来,可脑袋里显然思绪无法再清晰,她感觉到眼前逐渐出现了幻觉。 她置身在一处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她回想起来了,那里是原主在将军府的房间。 她听见下人对她的嘲讽,说她人丑还喜欢作怪。 原主感觉到伤心欲绝,却又希望有朝一日,她喜欢的人可以多看她一眼。 她出门上香,救下一人,那人为了答谢,给了她一颗药丸:“姑娘,你心如此善良,相信上天是会怜悯你的,这药,可祝你好命!” 当时的原主有些讶异,一个受伤快要死的人,可以给他们什么好东西? 她还是将东西给收了,而对方被她搭救,谢恩过后,告辞了! 原主回到了宅院后,依旧是各种嘲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原主觉得异常难听,终于在看见杨琬琰流产戏码后,伤心欲绝! 她回了房间,害怕将军回来会要了她的性命! 果然,那个战场而归的男子回来了! 她心里害怕,拿出那可药丸,不知道是何物,但好命,是她所渴望的,吃下后,她闭了闭眼,男人冲了进来,将她丢飞了去,口中的咒骂声,更是不堪入耳。 之后她感觉到大脑疼痛,晕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另外一个人 在上空的位置突然有什么被敲开了,原本还在迷迷糊糊中的倪月杉立即抬眸看去,因为在上空,有人在着急的呼喊她的名字。 她抬眸看上去,看见的是,景玉宸在上方叫她。 “月杉我来了,快将手伸过来了!” 倪月杉刚刚因为水银而置身在幻觉之中,若不是景玉宸及时出现,将上空的石头给砸开,或许她会因为昏迷而直接坠落下去,掉下去后,必死无疑! 倪月杉立即清醒了过来,着急去唤身边的邵乐成以及段勾琼。 二人在逐渐的清醒过来,显然每个人因为吸入了水银过后,都出现了不同的幻觉,倪月杉刚刚好似想起来了一些,没有继承到了记忆? 她伸出了手,让景玉宸拉着她上去,但景玉宸的手触摸不到她。 一旁的清风在呼吸到上空的新鲜空气后,在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惊喜的唤了一声:“太子!” 景玉宸着急道:“不要再发呆了,快上来!” 清风帮助倪月杉带着她飞身而去,然后由景玉宸的助力,二人飞身上去。 一旁的邵乐成如法炮制,以同样的方式,飞身上去。 “宝藏宝藏!” 易文轩在幻觉之中,口中还不断的叫嚷着,他所渴望的东西。 倪月杉落在山顶的岩石上,开口询问:“要救他么?” 第507章 贪婪的 景玉宸皱着眉,回应:“要!” 在易文轩的身上还需要套取到一些信息! 倪月杉沉默没说话,就见景玉宸丢下了石头砸在易文轩的头顶上,易文轩原本还在幻觉当中,被石头砸中,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看清楚脚边的位置快要被水淹没,立即吓的往上爬。 岩浆遇见水成了凝固的岩石状,水银遇见水,往下沉去,而水面上似乎还飘起了一种奇怪的液体,散发着一种怪异的味道,四周温度很热,甚至在沸腾,他觉得他要中毒了!也快烫熟了! 奋力的往上爬去,发现手够不到地面,而他看见在上空围着一众人,他的目光一滞,邵乐成伸出手:“快上来!” 易文轩无比激动,伸出了手,人被拉上去后,他脚止不住的发软,因为吸入太多有毒的物质,导致他想呕吐。 而身上的皮肤也被灼伤,他皱着眉,看着一众人:“这山顶如何被打开的?你们怎么上来的?” 倪月杉不屑道:“有山石滚落,我们趁机爬上来了,唯有你,在下面一直大喊着宝藏!” 易文轩神色变了变,“所以我们什么都没有捞到?” “你想捞到什么啊?捡回来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段勾琼白了易文轩一眼,若不是他,他们也不会经历刚刚的危险了! 若不是景玉宸出现的及时,他们就死在里面了! 她诧异的看着四周,景玉宸怎么又不见了? 她还在疑惑,却感觉到了整个山峰在晃动,有了崩塌之趋势,几个人的神色变了,赶紧站起来朝山下跑去。 身后的石子崩裂,塌陷,几人跑的愈发快速,之前或许易文轩还会有些念想,但现在没了,完全没了。 跑开过后,回头去看,那里没了好好的山峰,有的不过是一片乱石碓,而那厚重的石门也被淹没在其中。 “地图不该是这样一处地方啊?难道没点值钱的东西?”易文轩内心在崩溃,这段时间,他劳累成这样子,为的可不是死里逃生,还一无所获! 他内心气恼,郁闷难当,原本无比的失望,无比的懊恼,谁知这里原本就是深潭了,可深潭再次下陷,那些山体,瞬间塌下,他们站在一旁被波及,摇晃着站立不稳。 等一切稳定下去,到处都是灰尘,挥开灰尘,往前看去,下方有一个更深的坑洞,易文轩激动的站了起来,朝前走去。 他往坑洞之中看去,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他看见了下方有石头展露出来了好看的,耀眼的金黄色! 他惊喜无比,激动的上前,“哈哈,哈哈,原来下方有金石!这里是金山!” 所有的东西坍塌下去,坑洞四壁全是金石!如果开采了这里,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财富。 倪月杉不理解,为何之前她会对这里存在特别的感觉,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她有预感,能在这里回忆而起什么记忆吧! 她皱着眉开口:“果然是宝藏。” 易文轩看着倪月杉等人:“我没做错,我做的是对的!想要宝藏就要毁掉这里!” 然后他疯狂的大笑起来,十分激动,倪月杉等人则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段勾琼鄙夷道:“所以你要开始做石头搬运工了吗?” 易文轩停止了笑声,朝段勾琼看去,依旧十分激动的开口:“叫点人来不就好了吗?” 他兴奋的说完后,狂笑不止的,在怀中抽出一个信号弹,倪月杉等人愕然,他藏着的东西还真多。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想着要与们分了这些?” “分啊,为何不分?只要你们拿的走,那就分!” 他得意的笑着,这话的言外之意仿佛是在说,他不是不分,而是他们自己拿不走!事情不怪他,怪的是他们没有本事将金石拿走! 倪月杉等人沉默的看着他疯狂大笑,他那样子看上去像极了疯子,就见易文轩拿起了手中的信号弹,准备对上空的位置发射,却没想在他的身后突然扑来了一人,将他压倒在地,而信号弹也掉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就被打晕了。 段勾琼欣喜的看着景玉宸:“就知道你消失不见,是想蛰伏这小子,他还真是没良心,我们跟他一起冒死,可他呢?竟然选择独吞这里,不知道图梵的那些人赶来后,会不会将我们全都杀了。” 等易文轩清醒过来时,发现他被捆绑吊了起来,他惊恐的挣扎,对着倪月杉等人怒道:“你们,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倪月杉冷眼看着他:“那你一开始想发射信号弹叫谁来呢?还有你,身上捆绑着炸yao是如何威胁我们的还记得么?” “你在石像上,是谁将你救上来的,你又忘记了是不?” 一句句的质问让易文轩瞪着眼睛,求饶道:“我,我真的没想过独吞,是想和你们分享的,我放信号弹只是单纯的想叫帮手,帮我们搬东西!” “还在撒谎?易文轩,你不如想一想当时你谁将扑倒了?” 易文轩愣了愣,他细细的回想,记得当时,倪月杉等人一个不差的站在他面前,但最后他竟然是被扑倒的! 谁扑倒的他? 他心里觉得疑惑,环视四周,但在他的身旁却有人开口询问:“你是在找我么?” 听见这话,易文轩诧异的看着走来他身边的人,是景玉宸! “你你你,你不应该在闲常做你的太子吗?你什么时候赶来的?” 景玉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他的眼神中只有鄙夷:“这些重要么?你和图梵大王勾结在一起,冒充大皇子,套路出闲常和苍烈的图纸,是不是很自豪?” 易文轩低垂下头没有说话,景玉宸又问道:“想不想活着离开这里?” 易文轩用力点头,“自然想,太子,我知道错了,你说,你究竟怎么样才会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可以对这里的金石秘密闭口不谈!” 景玉宸嘴角扬着一抹笑,看着他,好似在蛊惑一般问道:“我且问你,这三位帝王手中的图纸,是何人所赠你可知晓?” 第508章 交差 赠送? 这样的宝贝竟然是赠送的? 感受到四周投来讶异的目光,景玉宸只神色淡然的看着易文轩,易文轩无语的说:“我我怎么知晓?” 景玉宸轻笑一声,手上一松,原本被吊起来的易文轩瞬间感受到了快速坠落的失重感。 他吓的尖叫一声,“饶命饶命!” 景玉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就从实招来?” 易文轩一脸的委屈:“听说是一位高人,具体高人是谁,我也不清楚!” 他说的惶恐,可听着并不像是在撒谎,景玉宸还要再审问,倪月杉开口道:“我相信他。” 景玉宸有些意外的看着倪月杉,询问:“为什么?” 倪月杉觉得原主吃的那可药丸就是高人所赠,而高人是谁,即便原主见过,可也不清楚身份,现在听易文轩这样说,倪月杉当然信任了。 他不过是普通人,怎么会知晓那么高深的真相? “你想知晓,不如回去询问一下你父皇,答案自然就来了!” 景玉宸沉默着,没说话,邵乐成好奇的问:“那他知晓金石所在,我们究竟是放人,还是?” 倪月杉双手环胸,开口道:“我觉得吧,这里是图梵所在,人家图梵要开采自己的资源,我们身为闲常的人,如果管的话,算不算多管闲事?” 邵乐成觉得倪月杉说的有道理,倪月杉勾着唇,看着被吊起来的易文轩,“如果你非要将消息告诉图梵的大王,以此换取封官加爵,功名利禄,那么你将换来的或许是灭顶之灾!” 易文轩显然没听明白,这怎么就成了灭顶之灾? “大家都知道你知晓这个地点,谁不想要金石啊,到时候你不会招来杀生之祸么?我要是大王,为了独占金石,免得你泄密,我也要杀你灭口啊!” 易文轩诧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这话听上去太真实,太有可能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好了,给他松绑吧,这人,今后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将易文轩的绳索解开过后,他看着打算离开的几人,狐疑的问:“你们难道不打算,搬点金石走吗?哪怕是一块,也可以够花半辈子了啊?” 段勾琼转过身,鄙夷的看着易文轩:“你觉得我们愁吃穿么?” 之后她主动伸手拉着邵乐成,抬步朝前走,看上去很是得意。 易文轩呆呆的看着几人离开,他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金石,自嘲的笑了。 几人艰辛的过湖面,爬高山,之后是漫长的山路,一路行下去固然艰辛,但有景玉宸的陪伴,倪月杉觉得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邵乐成更是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地图,完整的,并且有实地经验,不怕皇帝不满意。 五人回去的路上行的并不快,甚至在路上当做是旅游一般慢慢的行着。 回到了闲常,已经是大半个月后的时间,景玉宸招呼也不是打一声,便离开了闲常,皇帝固然生气,却还是帮助景玉宸将消息瞒了下来,宣称为他外出办事。 看着跪在下方的景玉宸和邵乐成,皇帝想也没想便要发火,邵乐成率先一步开口求饶道:“父皇,你是不知晓,如果不是太子在,我和公主都要折在机关重重的石室里了。” “还以为太子是您不放心派去的,原来是擅自离京啊!” 说着他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景玉宸:“太子你这样做,虽然挽救了我和公主,但那也不该将功补过,毕竟金石也不算什么” 他的话让皇帝讶异不已:“你说什么,金石?” “是啊,儿臣不仅仅复原了图纸,而且还成功知晓,那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真是宝藏!金石!” 皇帝原本还很淡定,想对景玉宸发怒,但听见邵乐成这话,原本要发怒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 他对邵乐成伸手扶了扶:“你先起来,与朕细细的说!” 邵乐成将完整地图给皇帝递去:“虽然地图上的秘密已经揭晓,只是这金石是在图梵,想要在图梵运走这些金石,谈何容易?父皇,咱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拿不走啊!” 皇帝眉头微微蹙着,狐疑的询问:“这金石多到什么程度?” “不划算的!” 皇帝眸光闪烁,看了一眼景玉宸:“刚刚亲王所说,若是真,你若做的一切,也算功过相抵了!只是,这关于金山金山的事情,还是不要外传的好!” 邵乐成赶忙看向景玉宸,景玉宸神色倒是淡漠,回了一句:“是,儿臣明白,多谢父皇宽恕。” 景玉宸和邵乐成一同出了皇宫,邵乐成在一旁道:“我猜测父皇绝对不会轻信我们的话,想着放弃金石金山,他或许会派人去调查,若是金石足够多,他一定想要举兵进宫图梵!” “但愿易文轩速度够快,通知了图梵大王,将金石已经挖的差不多了。” 邵乐成的脚步突然顿住:“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为何觉得那图纸是高人所赠?难道就不能是祖传的?” “祖传的东西,苍烈的王上会随意的给勾琼么?” 一句话,让邵乐成讶异了,“那我回去让公主写信给她父王吧?反正她父王很疼爱她,指不定一五一十全部都回答了。” “你想知晓,那就让她问吧!” 景玉宸朝前走着,速度虽然不快,却已经与邵乐成拉开了距离。 邵乐成无比郁闷的在他身后开口:“不是你当时询问的易文轩么?现在我可以给你解答谜题,你怎么还摆出架子了?” 景玉宸没有搭理邵乐成,已经迈开步子,走的老远。 太子府,倪月杉的伤口经过好好的处理后,包扎了起来,青蝶站在一旁无比心疼的说:“主子,你这伤,估计要留疤,你得让太子帮你寻那除疤神药。” “知晓了。”倪月杉淡淡的应了一声,没去多在意。 这时,她看见了景玉宸回来的身影,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你回来这么早?看来父皇没有怎么处罚你啊?” “收获不小,怎么会受到处罚。” 他目光落在倪月杉的手臂上:“伤口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夫说,之前涂的上好金疮药,才没让伤口恶化,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景玉宸放在身后的手,这才亮了出来,“买给你的!” 倪月杉意外看着景玉宸手中的糖葫芦:“我的?我一直没喜欢吃这个啊?” “看见了,顺道买的,你尝尝吧。” 虽然糖葫芦不是倪月杉的最爱,但景玉宸买的东西,她自然是喜欢的。 “谢谢亲爱哒!” 第二天,倪月杉被召进了皇宫,此时这个时间段,景玉宸还在皇宫上早朝呢,而她却被召来,直觉告诉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心里如此想着,人已经到了坤宁宫内。 “见过母后。” “起来吧!” 皇后擦了擦嘴角的漱口水,宫人退下,皇后端坐在软塌上,宫人奉上茶水,之后退下,殿内只剩下了倪月杉以及皇后。 倪月杉感觉的出来,皇后好似十分严肃,她要宣布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谢母后。” 倪月杉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落座,皇后开口道:“月杉,本宫这段时间看画卷,看的疲累了,你来帮本宫掌掌眼。” 倪月杉眼里有意外,“是。” 很快画卷拿来了,但倪月杉没有想到竟然是女子画像。 皇后笑着开口:“皇上想让玉宸纳侧妃,可本宫觉得这些年轻女子,各个都好,可又觉得入太子府,这些女人是要和你相处的,你若不喜欢,这入了太子府,岂不是让你和太子都不痛快?” “干脆,让你来掌掌眼,为太子选择合适之人,前面这两幅画是苗家的嫡女与庶女,都是你表妹,若你母亲在世,也开心看着她们两个嫁入太子府,与你作伴,免得外人分了恩宠!” 这每句话都说的这般的漂亮,好听。 但倪月杉清楚,一定是景玉宸太过抗拒,她说不通景玉宸,所以就让她来了,如果是她选的女人,景玉宸指不定会留下 皇后这心思,倪月杉太明白了。 但她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的开口说:“母后,择侧妃这种事情,一定要谨慎选择,光看一幅画怎么能轻易敲定呢?儿臣想,还是调查调查他们,亲自掌掌眼,才行。” 皇后轻笑一声,倪月杉还真不识好歹啊? “调查?这些都是大臣之女,一清二白,他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面不成?掌掌眼?太子妃,本宫已经挑了两个苗家的人,你还有什么看不上的?” 倪月杉垂下眼眸,回应:“只单纯因为,太子喜好异于常人,他喜欢人妇而非黄花大闺女” 皇后原本一脸淡然,但听见倪月杉这话,立即气恼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话以后本宫不想听到!” 倪月杉离开皇宫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刺激,怼了皇后,推迟了选侧妃一事。 第509章 让她们内斗去吧 回到太子府,景玉宸没多久也下朝回来了,倪月杉对青蝶使了一个眼色,一堆画像被拿了出来,倪月杉开口:“坤宁宫拿回来的,你瞅瞅?” 倪月杉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淡然,但是那表情,却好似充满了警告意味。 景玉宸淡淡扫了一眼,之后道:“你拿主意吧!” 他朝座位坐下,倪月杉质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该拒绝么?” 景玉宸无奈的手撑着额头:“当初为了避免纳妾,褚宁央、田绮南皆无法入皇室,这些人除不完的!没了苍烈公主的头衔,谁会惧怕丞相之女?” 倪月杉还以为景玉宸会张口安慰她不要吃醋,别生气,别难过,却原来没有,他说了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询问:“那按照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赞同有人进门了?” “尽你所能,能不纳妾就不纳妾,这纳妾哪里不要给月钱?本太子可穷着呢。” 倪月杉郁闷的扶额,之后对青蝶开口道:“画像先收了,明天开始一个个的去访问访问!” 景玉宸笑着勾唇,伸手挑起倪月杉的下巴:“小月杉,你是打算出手了么?” “为你这个男人出手,那不是太把你当作一回事?本太子妃是为本太子妃的清静做努力!” 倪月杉哼了一声,表情颇为傲慢。 景玉宸无奈道:“是,太子妃说的极是,为本太子去收拾那些女人,岂不是太抬举本太子了!” 景玉宸站了起来,给倪月杉按着摩,倪月杉很享受的任由他按捏着:“轻点轻点。” 翌日。 倪月杉出了太子府,前往苗家。 苗家的人得知倪月杉来,全家上下前来迎接。 倪月杉神色淡漠,一一扫过后,开口:“外祖母可在府上,我来看望外祖母!” 之后倪月杉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内,外祖母正在陪着小曾孙玩耍,听说倪月杉来了,有些意外,之后赶紧上前迎接。 “太子妃,老妇没有前去迎接太子妃,怠慢了。” 倪月杉上前搀扶外祖母,开口:“外祖母,你这也太见外了,虽然母亲不在了,可你还是月杉的外祖母啊,你是月杉敬重的人,我应当对外祖母,请安行礼才是。” 说着,倪月杉微微躬身行礼,外祖母很是欣慰,赶紧伸手将倪月杉搀扶着站起来了。 “好月杉,不用多礼,起来吧,唉,媛媛啊,是个命苦的。” 说着摇摇头,拉着倪月杉往屋子里面走。 “只是你这次来?” 房屋内,一众待字闺中的苗家女子皆被请了过来,听说事关选太子侧妃,一众女子,脸颊飞红霞,害羞的低垂下头,对倪月杉那是一个恭敬。 倪月杉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开口:“最前的这位是嫡女?后面的便是庶出?” “回太子妃,正是。”苗芷蕾甜甜的开口,抬起头来,脸上一对酒窝,看上去十分喜庆,那皮肤白嫩的胜雪,一对峨眉犹若远山含黛,双眸更是明亮如璀璨星河。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一旁站在的妇人开口提示:“叫表姐!” 叫了一声表姐,倪月杉和苗芷蕾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拉的更加近了。 “表姐。”苗芷蕾张口唤了一声,外祖母和蔼的笑着说:“你们没怎么见过,所以难免生疏了一些,以后若有幸入了太子府,你还要多照应照应她啊!” 倪月杉淡淡笑着回应:“自然,可否让老大老二留下?” 苗芷蕾虽然是嫡女却是老二,长女是庶出。 外祖母笑着回应:“自然可以,其他人都退下吧!” 然后她伸出手,叫旁边的嬷嬷,将她扶起来,她也回避。 倪月杉没有阻拦,只坐在座位上看着下方二人。 “大表妹苗如容?二表妹苗芷蕾?” “是。” “很好,皇后,太子的意思是,是要纳侧妃的,不过” 此话一出,苗如容和苗芷蕾皆惊喜的看着倪月杉,等着倪月杉宣布他们两个可以直接入府呢。 倪月杉却是为难道:“一次纳侧妃,名额两个,但都从苗家选出,未免太过明显,别人一看就知晓是要拉拢自家人啊!不成不成!所以我需要在你们之间二选一!” 倪月杉看着跪在地下的二人,嘴角微微扬着:“可,我从前对你们两个也不了解,这究竟选谁” 倪月杉一副犯难的表情。 苗芷蕾立即开口:“表姐,我是嫡女啊,自然选我!” 苗如容虽然想张口为自己争取,却碍于苗芷蕾的身份,不好张口说什么。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正因为你是嫡女,所以犯难了,嫡女怎么可以做妾呢?” 苗芷蕾汗颜,苗如容双眼立即一亮:“太子妃你的意思是?” “确确实实要选一个出来的,但究竟选谁,我还没决定好,你们两个不如这段时间自个由家里决定,二选一,你们商量好了,直接通报给我就成!” 说完后,倪月杉站了起来,一副疲惫的表情:“还有其他家要去走一走呢,这画像上的人太多了,我若是不每一家都走一走,太子一定说我做事敷衍!走了!” 倪月杉迈开步子离开,神色看上去有些抑郁,苗芷蕾和苗如容看着彼此的眼神,却是逐渐敌意了起来。 倪月杉离开后,前往下一家,青蝶跟在马车旁边,开口说;“太子妃,这一家家的跑下去,那得多累啊,你还不如随便走两家,意思意思就够了。” “诶,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想法,走吧,拐道去虞姐家里看看,我都好久没去看生意了!” 到了虞府,根本没人,倪月杉只好去了店铺,果然看见了一抹玫红色的身影,倪月杉笑着上前,开口:“虞姐,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虞菲在听见倪月杉声音的时候,转过了身,她欣喜的上前抱着倪月杉:“太子妃,你,还真是你,什么风将你这尊大佛吹来了?” 倪月杉难过的耸耸肩:“还不是因为头大,所以过来你这里,让你哄哄我,让我开心?” 倪月杉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虞菲只当倪月杉这是在孩子的伤心中自拔了出来。 “好啊,为了让你开心,我打算让你看看我们店铺的账本,一定让你开心!” “听着你这话,好似盈利不错啊?” “那是必须的!”虞菲自信的说着,伙计已经将账本拿了过来,虞菲将账本拍在倪月杉的身前,开口提示道:“老板娘,请过目。” 倪月杉瞧她那自信的表情就知道这盈利啊,绝对差不了,她好奇一般的掀开去看,忍不住惊叹:“不错啊,比上次查账单,盈利还要多,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怎么做啊,简简单单的开业营业啊,店门开的时间长了产生了回头客,对咱们的金银首饰也跟着放下了心来,所以才有这份盈利的。” “太子妃,你这段时间究竟是去哪里玩了?看你瘦的,还有这皮肤不知道糙了多少呢?” 虞菲一脸的心疼,恨不得这瘦的人是她,不是倪月杉,倪月杉有些尴尬的说:“没事没事,养一段时间就又回来了。” 虞菲和倪月杉闲聊了几句话,约好下次一起去吃饭,之后倪月杉又跑了两家,便回了太子府。 景玉宸可是好奇倪月杉将事情办的如何了,早早在府上等着。 倪月杉郁闷的在景玉宸身旁坐下:“这纳妾的是你,可这奔波的人,怎么就成了我。” 她郁闷的捶着腿,景玉宸明白的上前,给她捶。 “太子妃,你说说嘛,如何了?” “你是想听他们这些女子相貌如何,才情如何呢?还是想听什么?” “自然是听这些女子是如何知难而退的!” “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这些人才不会知难而退,太子侧妃的位置,对他们来说其实地位可高了。” “我就是故意在同一个府上挑选两名候选者,还故意分二房和大房的两个闺女,让他们内斗去吧,这若是死了残了,到时候就说,胜利者,德行不成,不合格,这伤了残了的人,自然更加不配做太子侧妃了。” 倪月杉说的好似很得意,舒舒服服的朝身后的椅子躺去,景玉宸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倪月杉:“还有么?还有没有什么?”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没了,哪里有那么多,你等几天看看结果吧?” 景玉宸没有失望,很听话的点头:“好,我等!” 皇后那日与倪月杉谈过,觉得倪月杉的态度十分恶劣,原本心里头还不舒服,宫人却是来报,倪月杉乖乖的去了苗家,以及其他女子家中拜访,为了太子侧妃人选去操劳。 皇后原本不怎么开心,结症也给解开了。 “如此识时务就更加好了!” 皇帝派去图梵查看金石的人,也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他朝皇帝跪下,皇帝一副期待的表情:“如何?” “确确实实存在金石,地层下满山皆是。” 第510章 说她虚伪 “回皇上,奴才前去查探确确实实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金石占地面积,预估极广,成为一座金山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奇怪在于,图梵的大王,却是没有半点举动,好似对金山不存在兴趣?” “那就不能是他,不知晓金山所在?” 禀报的侍卫低垂下头,这些他就无从得知了。 皇帝心中甚是兴奋:“金山” 他沉吟过后,开口命令:“好好的探查,若有人接近金山地段,就将人给灭了,万万不可让图梵大王知晓他们图梵存在一座什么金山。” “朕要聚集一下兵力,好攻打了!”他的眸光坚定,显然对图梵的金山存在着,必得的心理。 景玉宸这段时间回归朝堂,也一直在关注,皇帝着派出去的人可回来,回来后,皇帝是如何命令人的,是去挖呢,还是索要一部分,还是攻打。 景玉宸被召到皇帝面前,皇帝看着站在下方的景玉宸,开口询问:“为何图梵的地段存在金山,可没人去挖?” “其中有诈?”景玉宸没有提及易文轩,只想将金山谈的危险一点,免得皇帝真的一时兴起,为了挖金山,将开战。 所有百姓知晓苍烈与闲常联盟,不开战不知道有多开心呢,若是和图梵开战,这遭殃的必须是百姓啊! 皇帝听见了不想听见的讯息,他狐疑的询问:“可朕知晓的,怎么是,这图梵的大王,不知晓金山的位置?” 景玉宸有些无奈:“父皇,那金山是在图梵,而且这图梵的大王也有地图啊,就算残缺了两块,却也不该连自己江山的地图都捉摸不透吧?” “他或许真的已经知晓了,但一直等着他人上钩呢。” 景玉宸开口相劝,显然是不希望皇帝去开采,因为地界是图梵,若是他们闲常的人去了免不了是要打仗的! 皇帝目光审视的看着景玉宸,对于景玉宸的看法,他究竟信任不信任,景玉宸也不知晓,只是皇帝的目光太过锐利,灼烧着人,景玉宸垂下了眸子。 皇帝没有继续质问什么,只是笑着道:“好,朕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父皇,那你是想去挖还是?” “这个朕自有决断!” 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说,不要过问了。 景玉宸知晓,皇帝还没有打消那个念头,他长长叹息一声 之后皇帝又召见了邵乐成,询问邵乐成是如何看待图梵的那座金山。 邵乐成和景玉宸自然是一个鼻孔里通气的,所以和景玉宸的话,大概是大同小异。 皇帝看着他的眼神也开始变的凝重起来,“如果朕说,这地图既然是三人个有一份,就代表,这位发现金山的初始人,就绝对打算,让我们三人瓜分呢?” 邵乐成听景玉宸说过,那图纸是一位高人所赠 邵乐成的眉头跟着紧紧的拧了起来,开口:“父皇,万一当初发现金山的初始人,就是想利用这座金山,故意挑起图梵与闲常和苍烈之间的战争呢?那你岂不是着了道了?” 皇帝已经不想再听邵乐成说下去,因为说来说去,想法与景玉宸没有什么区别,也不曾想着要为他出什么主意! 皇帝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 邵乐成心里想劝,但想到闲常与他何干,皇帝若是出事与他何干? 最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 等邵乐成一走,皇帝的神色立即就沉了下来,轻哼了一声。 邵乐成前去太子府寻景玉宸,将皇帝召见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景玉宸自然是知晓这件事情的,他淡然道:“你我早就该料到了不是么?” 邵乐成有些惭愧的低垂下头:“那我还将地图交给了父皇,算不算我比较自私?” 景玉宸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也未必真的开战啊!” 邵乐成长叹一声:“但愿吧!” 得知邵乐成来了,倪月杉缓缓走了过来,开口:“亲王,要不要在太子府留下来吃饭?”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不然勾琼看不见我” “那你回去后,跟勾琼说一下,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和虞姐吃一顿饭?” 邵乐成点头:“好!” 之后他转身朝外走去,倪月杉看向景玉宸:“瞧着你这眉头皱的,都可以将蚊子给夹死了!” 景玉宸皱着眉说:“哪里有那么夸张?” “真的啊,越皱越深!”倪月杉上前将他的眉头慢慢的抚平了,景玉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伸手一拉,将倪月杉落在自己的怀中,他垂眸看着她,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温柔。 “月杉,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如果真的打仗了,我们趁机溜走,改名换姓,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去?” “都要打仗了,如何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到处不都是战火么?” “就比喻嘛?” 景玉宸目光认真的看着倪月杉,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眸光可没有半点要开玩笑的意思,倪月杉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不管是有战火的地方,还是没有战火的地方,或贫或残,我自然都愿意跟你走!” “和你在一起,才叫有个家!”倪月杉将手指抵在景玉宸的额头上,目光很是真诚。 景玉宸听见了心中所期待的满意回答,勾了勾唇,眸光深邃了起来,他凑近了倪月杉,低低的问:“你现在可以做夫妻之间那个么?” 景玉宸说的小声好似害怕被谁听见一样,目光还警惕的看着四周。 倪月杉则是讶异的看着他,然后狠狠伸手推了一下他的额头:“当然是不可以!” 景玉宸的眼中闪过失望,或许倪月杉现在所谓的放下,表面的开心都是装出来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操心 见景玉宸那失望的表情,倪月杉立即笑了:“哈哈,我逗你玩的!今晚早早洗香香了!我在房间等你哦!” 倪月杉的眼神,绝对的在撩人,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双眼瞬间明亮了,然后他坏笑着说:“等什么天黑!” 他站了起来,将倪月杉抱在怀中,朝房间里大跨步的走去,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伸手捶着他的胸膛:“你干什么啊!现在大白天的,还有下人看着呢?” 景玉宸却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开口说:“怕什么?我们夫妻之间的那点小秘密,别人会不知道?你的被子床单自己叠过,洗过么?” 景玉宸这番话,让倪月杉瞬间脸红了:“啊,那我以后以后要自己洗床单洗被褥!” 景玉宸笑着回应:“那好,谁做不到谁是小狗!” 倪月杉:“” 果然,倪月杉和景玉宸刚进屋,便有丫鬟手捧着脸,一脸害羞的表情,一旁的青蝶只是冷冷的看着说:“那不去烧热水?” 丫鬟明白,立即转身去办了。 等景玉宸和倪月杉走出来时,已经是天黑了,整个过程,没有下人进来催促一句。 倪月杉想到景玉宸所说的话,或许下人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她的脸颊更加的升起温度来,不好意思的说:“一点秘密都没有了,我以后还如何抬起头见人啊?” “我们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 倪月杉:“” 二人还没有走几步路,青蝶好似幽灵一般突然就出现了,然后开口说:“太子,太子妃需要洗澡么?已经将热水准备就绪了!” 倪月杉脸颊瞬间爆红,果然夫妻间的那点事情,这些下人们心里都是十分明白的! 倪月杉原本还非常的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只剩下的严肃,她伸手搭在了青蝶的肩膀上,一副我们是“狐朋狗友”的姿态。 “那个,青蝶啊,请教你一个问题!” 青蝶狐疑的看着倪月杉,非常乐意的开口:“太子妃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你,你为何要烧热水啊?” 以为会是什么高深的问题,但是在听见这话时,她讶异了,她摩挲着下巴,然后奇怪的看着倪月杉:“烧热水自然是要洗澡啊?” “那为什么要洗澡呢?” 青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回答:“因为可能,这,出汗了,所以就洗澡啊!” 果然,下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晓,景玉宸抱着她进去干什么了。 倪月杉长叹一声,放开了青蝶。 青蝶一脸茫然,“太子妃,你要问的就是这个?意义勒?”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 “没事了,不过你要吩咐下去,告诉全府上下的人,我和太子不需要洗澡,但非常的需要一杯热水,因为我们在房间里,谈人生和理想,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口渴!” 青蝶错愕,讶异,站着没动。 倪月杉则是瞪了一下眼睛,催促:“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青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去办!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不知道骗过没有,而景玉宸从始至终一直都站在旁边看着,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虚伪!” 第511章 同行 景玉宸和邵乐成一直都在担忧,皇帝会真的派人前去抢金山资源,但让二人意外的是,皇帝不仅仅要去抢夺资源,还派了他们两个一同去! 朝中一个储君一个亲王一起离开京城去办差事,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在皇帝的眼中究竟占着什么样的地位。 二人聚在一起,看着彼此,最后都是一脸愁云。 “现在父皇已经下令了,我看我们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景玉宸皱着眉:“那就只能出发了!” “搬走一座金山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么?” 景玉宸看着邵乐成等着他说下去,邵乐成解释:“意味着,我们的举动必将惊扰图梵!而且我们还需要带不少兵力去!只要图梵的大王知晓我们在做什么,呵呵” “战争是避免不了的!”说着他哀叹一声,端起旁边的茶水喝茶。 二人还沉默着,倪月杉缓缓走来,她看着邵乐成询问:“听说你们两个都要出发?” “是啊,父皇下的命令!不能违背!” 倪月杉沉默的坐下,然后开口说:“如果通知图梵大王那金山的位置,是不是代表,大王会先出手,然后我们去抢金山的风险就更加的大了,到时候,父皇指不定会重新考虑?” 现在去是偷偷的挖,如果图梵的大王知晓有金山,先去挖的话,就代表,他们是去明抢! 两种完完全全不同的说法,或许皇帝就真的会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邵乐成对倪月杉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很赞同! 景玉宸沉默着没有说话,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询问:“怎么样,你是赞同还是?” 景玉宸只无奈说:“不赞同!” 倪月杉愕然。 “我了解父皇,不管如何,父皇都是不会放弃的!” 倪月杉和邵乐成沉默了下来,一道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所以咱们不管如何都要有此一行,为何还要提前通知一下图梵的大王呢?” 三人朝说话之人看去,正是缓步走来的段勾琼,她嘴角扬着一抹笑来,整个人这段时间黑了不少,那一双灵动的双眼,愈发显得有些水灵了 她走了过来,哀叹一声:“一场必行之旅,你们就不要抗拒了!” 然后她话锋一转,好似在打什么坏主意一般:“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要捋一捋,如何出行才是保密,那个易文轩究竟有没有告诉大王金山的秘密!” “另外一个就是,一定要带上我!”最后一句话,段勾琼家中了语气,在画重点! 邵乐成皱着眉,反问:“你之前不是说,你坚决不会再暴走了?再出远门了?” 段勾琼白了邵乐成一眼:“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现在的皮肤这么黑,还没有恢复了,伤疤还没有好!” 段勾琼狠狠瞪着邵乐成:“怎么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嫌弃我黑么?” 她双眼狠狠瞪着,只要邵乐成胆敢说一个“是”字,她便会一个巴掌拍了过去,好好的教育教育一下邵乐成。 而邵乐成知道有一个巴掌在等着他了,所以要说的话,没说。 段勾琼十分满意,她将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开口提议:“月杉姐姐,咱们三个人一起出发,实在是太过孤单,没有你可不行!” “不成!她不能去!”在倪月杉还没有开口之前,景玉宸已经先一步开口给否决掉了。 倪月杉眸光闪烁:“不,我想去!” 即便知晓去了之后等待的或许是一场杀戮。 之后这次出发,倪月杉带上了青蝶和清风二人,还带上了肖楚儿,肖楚儿从医,医术精湛,现在也是他们的人了,所以带上她,倪月杉觉得,或许可以捡回一条命! 邵乐成和段勾琼,除了带上了很多盘缠,以及小吃,什么都没有。 皇帝派出的兵马分成了很多批假扮成图梵的百姓,混入图梵的皇城! 在路上,马车一直在行走,不管是入夜还是白日,但几个人在路上有说有笑,就算辛苦,但谁都没有抱怨一句。 到了入夜后,倪月杉将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看着外面,外面的繁星点缀在夜空之中,挂着的一轮明月,让人觉得夜景极美。 倪月杉躺在马车中,目光放远了去看,景玉宸也在旁边躺下,然后他皱着眉,开口:“清风啊,你身子往旁边测过一点?” 清风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才知道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是在一起赏夜景呢。 “咳咳有属下在,属下觉得这是在打搅太子你和太子妃之间的雅兴,要不然,属下还是下马车,慢慢牵着走,你放心,我不偷听!” 也不等景玉宸说话,他已经跳下了马车,在前面牵着马儿, 景玉宸坐了起来,目光复杂,“这个清风,跟着你,怎么感觉变聪明了不少?” “没听过近朱者赤?” 景玉宸重新躺下,然后伸出一条胳膊让倪月杉赶紧躺上来! 倪月杉却是白了他一眼,没有动弹:“我才不要,硌得慌!” 景玉宸有些不满的说:“那你将你的胳膊给我?我来枕着?” “不,会麻!” 景玉宸:“原来你这么难说话!” 倪月杉低低笑了笑,目光一直都在看着黑夜,之后她叹息一声道:“别说话,咱们好好的一起看看夜景!” 景玉宸听话的没再说话,听着外面的马蹄声,看着上空的星辰,只觉得很宁静,也很幸福。 到了第二日天亮了,倪月杉和景玉宸被叫着醒来了,发现他们此时已经到了集市上。 倪月杉坐了起来,对清风道:“辛苦了,你和青蝶去换班休息吧!” “好!” 清风丢了缰绳,朝后面的马车走去,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咱们去买点吃的?” 景玉宸没犹豫,抬步朝车下而去。 在另外一辆马车的邵乐成和段勾琼也同时下了马儿。 “我嗅到了肉包子的味道!”段勾琼深深呼吸一口,表情很是享受,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那我请你吃包子!你请我吃一碗馄饨!”倪月杉主动开口。 段勾琼想也没想,爽快的答应:“好啊!我请你吃两碗!” 二人朝前走去,手牵手,像极了一对开心快乐的姐妹花! 景玉宸和邵乐成默默的跟在后面,邵乐成哀叹一声:“真羡慕他们女人,睡觉的时候流口水,打呼噜,还能吃!一点也不忧心,咱们到了图梵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景玉宸转首看向邵乐成,笑着说:“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别多想,今天不是活着么?那就先为今天马上要吃到的包子,幸福一下!” 然后他飞快的走上前,在邵乐成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景玉宸抢着一个座位坐下了! 然后那原本要入座的一对小情侣一脸扫兴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得意的笑了笑,为倪月杉占了一个位置! 邵乐成讶异,景玉宸还真是 倪月杉一个转身,看见景玉宸占着位置对她挑着眉,那表情像极了,要等着她赶紧夸赞他呢。 倪月杉在桌子旁坐下:“这里的生意还真是好啊,这座位都沾满了!” 景玉宸手指敲击在桌面上:“给我点了馄饨没有?” “那是自然!” 景玉宸调笑着说:“知我者莫过于月杉也!” 倪月杉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但面上却是嗔怪道:“就知道贫嘴!” 段勾琼拿着包子走了过来,在一旁坐下,邵乐成看了一眼包子,只有两个,他疑惑的问:“我的呢?” 段勾琼愕然:“你的?你没买哪里有你的?” “你就不能给我买两个?”邵乐成瞪了瞪眼睛,段勾琼一脸无辜的说:“我又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我怎么买?” 邵乐成张口想训斥段勾琼,但看见段勾琼那警告示威的眼神要说的话,只好吞了下去:“成,我没别的意思,我自己去买!” 他站了起来,刚准备去买包子来着,肖楚儿缓步走了过来,开口:“不用了,我给你买了!” 她将包子放下,然后人也跟着坐下了:“我还帮你和公主点了馄饨!” 段勾琼吃着手中的肉包子,嘴里还在咀嚼着,含糊不清的开口说:“多谢了!” 邵乐成伸手去拿肉包子,然后开心的吃着,在摊位前一个买馄饨的顾客忍不住开口说:“老板你这大清早的生意真是好!这就坐满了!” “嘿,还不是因为这几年没有开战?百姓们风调雨顺的,大家手里都有了一点钱,不就出来买着吃?若是开战打仗了,别说出来买东西吃,就是在自己家,也没有米做饭吃啊!” “是啊,太平盛世真好!” 二人闲聊了几句,老板已经将对方的包子给打包好了,男子拿了包子转身离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他们这才来,或许就是挑起两国之间战事的开始。 原本还觉得口中的食物很香,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香了,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吃完了饭后,几个人继续赶路,前往图梵。 第512章 艰难的决定 在路上,几个人看见了美丽的景象都会停下来看一看,然后继续处罚,路过了好吃的,那就买了在一起热闹的吃完,之后上马车继续赶路。 直到遇见了下雨天,雨实在是太大了,马车不太好行走,才在客栈中订了房间住下, 要了热水之后,几个人各自在房间里痛痛快快的洗澡,倪月杉给景玉宸搓背,景玉宸享受的闭着眼睛,开口:“稍稍再重上个一点点!” 倪月杉加重了力道:“怎么样?” “不错,就保持这样!”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着,开口询问:“那你,待会也要给我搓背啊?” “没问题!” 景玉宸回答的十分爽快,倪月杉在一旁无奈道:“其实啊,在路上我时候,我想了很多种方法,怎么样可以让你父皇如愿以偿,还能阻止一下战乱!” 景玉宸睁开了眼睛,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什么办法?” “不过有点难还要看肖楚儿能不能做到,若是可以,那或许就成!” “究竟是什么?”景玉宸扭头朝倪月杉看去,倪月杉又将他的头给转了回去。 “她研究成功我就告诉你啊!没成功我还说什么” “你这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 倪月杉挑着眉:“你可以这样认为” “你真坏!”景玉宸笑着说了一句后,挑着水桶里的水,往倪月杉的脸上泼去,倪月杉尖叫一声,赶紧躲开。 “你才坏!你全家都坏!” 景玉宸笑的得意,更加的放肆,舀着水,朝倪月杉泼的更加欢快了。 倪月杉跳着脚躲避:“啊,你,你等着!” 倪月杉没有成功躲避开,所以衣服湿了,她生气一般,同样舀着水朝景玉宸泼去,但景玉宸就站在浴桶之中,身上本来就是湿的? 倪月杉突然发现自己很吃亏,止住了手,一脸错愕的看着景玉宸。 好似在强制按一条鱼在水里,想要淹死它,突然想到鱼儿怎么会被水给淹死呢? 那种错愕的感觉,让倪月杉的表情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趁着倪月杉发呆之际,景玉宸抱着倪月杉落了水中,倪月杉尖叫一声:“啊,你好坏啊!” 她在水桶中,和景玉宸打闹了起来,整个房间飞溅的到处都是水渍,欢笑声也跟着传了出去。 在隔壁的邵乐成打开了房门,一脸的疑惑:“不是吧,现在还是傍晚啊?还没有天黑啊?闹的这么欢?” “打闹跟是傍晚有什么关系?”段勾琼的声音在房间内冷冷的传出。 邵乐成缩回了脖子关上了房门,然后在桌子旁坐下,开口道:“你还小,你不懂!” 一句话让段勾琼头去杀人似的目光:“你说谁小啊?哪里小?” 她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严肃到让邵乐成有点害怕。 邵乐成咽了咽口水,赶紧更改一下自己的台词。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还单纯,不太了解!” 段勾琼哼了一声:“我可以是看过金i g梅的人,你说我单纯?切!” 之后她突然坏笑着,拉住了邵乐成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前,坏笑着开口说:“你想不想试试?” 邵乐成被段勾琼突如其来的攻势,攻的有点讶异,他伸出双手做投降状:“我,我,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单纯什么的” 段勾琼却是嘴角扬着笑容,对邵乐成眨眨眼:“现在是单纯,但我不想单纯了,我想” 她拼命的眨眼睛,邵乐成这是拼命的咽口水,有点小心翼翼的询问:“你确定?” 段勾琼没有停止眨眼的动作,牵着邵乐成的衣领,引领着他朝旁边的床榻走去,魅惑的说:“我确定!” 邵乐成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来,没有想到春天来的这么快! 等雨停后,已经是两天后了,这两天几个人几乎是足不出户,都腻在一起,珍惜彼此的时间。 雨停下了,也准备出发了。 倪月杉走到肖楚儿的房间开口询问:“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肖楚儿抬眸朝倪月杉看来,她背上了包袱,回应:“我这边没有问题,只是想确认一下,太子妃你确定要这样做?就算最后药方流传出去,及时救命,但那么多百姓,总有身体差的,来不及去喝药,死了!” “你觉得是几十人,几百人,和死上十万人,哪一个更好?” 肖楚儿沉默的咬着唇,没有再吭声,景玉宸此时站在门口的位置,倚靠着门扉开口:“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你们的计划?” 肖楚儿叹息一声:“你问问太子妃吧!” 然后她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景玉宸眉头蹙着,等着倪月杉老老实实的告诉他究竟是什么计划! 倪月杉没有继续隐瞒下去,将计划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景玉宸眉头越皱越深。 见景玉宸没吭声,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这是我想到死伤最少的办法了!”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的手:“这种折损引阴德的事情不该让你来做,我来吧!” 倪月杉却是摇头道:“不,我来!” 景玉宸没有与倪月杉多争,他直接去找肖楚儿就成。 几个人下了楼后,钻进了马车,一路上没再下雨,等赶到了图梵境地,已经是第四天后,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城门,倪月杉等人神色复杂。 在城中好好的吃了一顿饭,各自回到房间好好的休息,为在那狭窄难走的山路行走,而做准备。 第二天,吃饱喝足后,几个人赶了一天的路,果然越行越偏僻,人烟也越来越稀少,邵乐成坐在马车上,驱动着马儿,边张口唱歌。 “你看前方的小绿荫哟,多像小妹妹的小柳腰” 不过刚刚尝尝了两句,一个爆栗在邵乐成的头上敲去:“唱的什么yi 歌?” 邵乐成一脸的委屈:“我还没有唱完呢,你也太断章取义了!” 段勾琼却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用听了,绝对不是什么好歌!闭嘴你的嘴!” 邵乐成:“” 二人如此搞笑,若是平时景玉宸一定会无奈的摇头笑笑,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因为在那个客栈内,他已经让肖楚儿动手了! 第513章 坏人他来做 景玉宸并未透露过消息,所以倪月杉也不知晓肖楚儿散播没有,马车休息途中,她下了马车,朝肖楚儿走去。 “你有对附近的村民下手么?” 肖楚儿迟疑的朝一个方向看去,景玉宸竟是没与倪月杉说。 她垂下眸子,之后开口:“早早下手了。” 倪月杉愕然,这毕竟是第一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有点觉得愧疚的。 最终她开口道:“办事效率不错。” 然后倪月杉抬步离开,想多说几句,可又不知晓究竟说什么好。 一行人继续出发,到了那熟悉的山峰时,倪月杉等人感觉着有点惧怕,惧怕在山峰上时的危险系数。 互帮互助着,成功跨越了山峰,之后便是那汪湖水,有景玉宸和邵乐成在,他们也不用担心舟扎不出来。 之后便是一起乘舟继续出发,路过了平原后,他们将寻到那一处隐藏在深潭下的金矿。 “好了,地点马上到了,这里没有多人踏过的痕迹,看来易文轩真的没有将消息告诉图梵大王,父皇的人,赶过来,相信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我们找个隐秘的先住下吧!”景玉宸开口提议,之后走开,前去搜索可居住的地点。 倪月杉等人也分散开去,寻找地方暂住。 “你父皇得了这里的资源后,想做什么?强国,然后发兵征讨么?” “或许吧。” 景玉宸神色十分凝重,对皇帝所作所为,内心是不赞同的。 倪月杉继续询问:“如果他赢了图梵,你说他会不会野心勃勃的转头去攻打苍烈呢?” 倪月杉的话,虽然只是猜测,可听在景玉宸的耳中,他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暂时不要想这么多,我相信,事情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之后几人寻到一处小山洞,虽然远远不及当初那山洞住的舒坦,但自然可以遮风挡雨,之后皇帝的兵马也陆续的到了,贫民的打扮,衣衫破破烂烂,满身的污垢,头发凌乱,若是杵着竹棍,便以为是个乞丐。 景玉宸站在山洞外与人在交谈,这里的金矿便由他们这些人开挖。 景玉宸和邵乐成的任务便是监工,以及图梵的大王若是发现了这里,景玉宸和邵乐成还负责将事情解决。 所以只是吃力不讨好,十分难做。 他们会将巨石分裂开去,然后保留下来金质,然后进行熔炼,熔炼的模型虽然粗制滥造,但只要金子有了形状,便不容易让人怀疑上。 加上有湖有山,有漫长的山路,想要将一块金子成功运走,需要马不停蹄的赶工三天三夜。 开始挖矿了几日,一直没有什么意外,倪月杉和段勾琼开始在四周寻找可以吃的果子,野蘑菇之类的。 在图梵王宫中,有人匆匆赶去,禀报:“见过大王,在城中发现不少百姓皆感染了瘟疫,传播速度极快,还有不少大臣也中招了!” 大王寻找易文轩的下落,寻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却是没有找到人,等来的却是城中传起了瘟疫的消息? 他眉头紧紧蹙着,之后开口道:“那就召集各路医者,研究药方!” “是!” 禀报的人又匆匆离开,只是整个城中,即便各路医者在极力研究,却是没有讯息找到正确的方子,病情加重,自然传播的速度也愈发飞快,感染的人也越来越多。 直到皇城不得不封闭了城门,只许出,不准进。 皇城的人因为瘟疫,人会自觉隔离,街上的人会寥寥无几,而图梵大王也不会有心思继续想着金矿,四处搜查寻找。 只是若想瘟疫不那么快致死,唯有瘟疫出现后,三四天内得到正确的药方,然后进行救治,只是光靠着三四天的时间,让瘟疫散播,除非感染人数极广,否则传不远,亦不会快。 在金矿处的景玉宸等人,只凿出了小小一块地方,如此下去,没有半年如何完成浩荡的工程? 半个月不被发觉,倒是可以试试,可若是半年 景玉宸坐在高峰上,有些发愁,邵乐成缓步走来,开口:“当时咱们就应该让人作假,将真的金石搬到某个地方去,父皇派出探查的人,若是发现金石数量十分稀少,想来父皇就不会有兴趣,派人来挖矿了,咱们何需在这里发愁?” 景玉宸转眸看去,他神色复杂的询问:“若我告诉你,我为了给他们拖延时间,不要被发现导致开战,我故意让肖楚儿散播瘟疫,你会如何?你会怪我么?” 一句话在景玉宸的口中说出,虽然十分平静,但在邵乐成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诧异无比的看着景玉宸:“你说什么?散播瘟疫?这样缺德的事情?” 他有些不太敢相信,景玉宸点了一下头。 邵乐成半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那,那瘟疫来势汹汹,到时候死伤必定惨重,这和开战有什么区别啊?” “肖楚儿有方子,瘟疫出现后,三到四日,会有方子流传出去,很快就可以复原,只不过牺牲还是会有的!” 邵乐成内心难以平静:“你你这样做,太令人意外了,你怎地如此狠心!” 说着他哀叹一声,痛斥,暴揍? 不,邵乐成觉得于事无补,他郁闷的坐在景玉宸的身边,二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直到一道疑惑声,在不远处传来:“你们两个怎么都坐在这里?该吃饭了?” 邵乐成率先站了起来,开口:“来了!” 他见景玉宸坐着没动,伸手拉了一下他:“走吧,一起去吃饭了!” 饭菜不过是生了火堆,在上面架起一口铁锅,进行乱炖,炖出来的东西无法是京城中的任何一道佳肴相比。 景玉宸坐下后,好似感觉不到佳肴的差劲口感,低垂着头,将碗里的东西捡了个干净。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之后问道:“你觉得味道很好?” 他给景玉宸捞的是野菜,味道她尝了,只觉得很是粗糙,果腹没问题,可是味道太过差强人意。 景玉宸转过头,看她:“还不错。” 倪月杉:“” “你多吃点,我随处去逛一逛。” 倪月杉:“” 她看着景玉宸走了,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她奇怪的看向邵乐成和段勾琼:“他在怎么了,你们知道吗?” 段勾琼摇着头,邵乐成不知该说不该说,没吭声。 好似看出邵乐成在犹豫,倪月杉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邵乐成摇头,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但倪月杉却是质疑道:“我看你的表情明明是在说有。” 最后在倪月杉的一再逼问下,邵乐成才招认,景玉宸让肖楚儿故意下瘟疫一事。 倪月杉以为是什么呢,这是她早就知晓了。 “嗯,你继续回去吃饭吧。” 瞧倪月杉神色平静的没有太大起伏,好似并不意外,邵乐成只奇怪道:“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是知道,这主意还是我想的!” 邵乐成吃惊的看着倪月杉,没有想到倪月杉和景玉宸,狠起心来,都这么决绝。 “好吧,你们厉害了。” 他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倪月杉敛下眸光没想过要多解释什么,只好奇般的询问:“你觉得闲常是名声重要,还是百姓们的性命重要?” 邵乐成不知道倪月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狐疑的问:“自然是性命重要啊?有什么是可以与性命相比的?” “对,我也这样觉得。” 之后她转身,去找了段勾琼,让段勾琼写一封信给苍烈的王上。 “月杉姐,我这写了后,你也送不出去?” “不会的,我们每天吃的东西,哪里全是这里采摘得来啊?很多都是别人辛辛苦苦运送过来的,你赶快写!” 段勾琼无奈提笔,看着倪月杉所说,书写而成。 倪月杉还在一旁叮嘱道:“我希望你先保密,不要说出去。” 段勾琼点头:“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吩咐么?” 倪月杉摇头。 信交由了清风送出去,特意叮嘱快马加鞭。 他扶着暗中保护,所以消失一段时间,倪月杉觉得,景玉宸也未必会发。 到了入夜后后,倪月杉看着旁边侧躺着的景玉宸,眼神复杂,她缓缓移动着贴了过去,抱着他,想给他温暖。 倪月杉的动作虽然很小,但还是将景玉宸给惊醒了,他疑惑的看着倪月杉:“怎么了?” 倪月杉在黑夜之中睁着以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好奇般的询问:“若是偷挖的事情被揭开了,你父皇会被人唾骂,你能接受吗?” “干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你先回答!”倪月杉好似非常在意景玉宸的回答一般,坐了起来,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老实交代一下。 景玉宸无奈回应:“我想他自己早就明白清楚会有那么一天,可避免,但他愿意不避免,我不会心疼他的,所以你也不用为我担心。” 倪月杉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带着崇拜之色:“就怕你是个爸宝!现在我放心了!” 说着她,重新躺了下去,觉得自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514章 民不聊生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一点?”这下轮到景玉宸一脸疑惑,想着拉倪月杉起身了。 倪月杉却是顽强的躺着,不愿意动弹:“我不起,我起不来,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是在耍无赖,他郁闷的看着倪月杉,想张口说她什么,可最终只好闭嘴:“成,咱明天不能卖关子了。” 景玉宸没继续深究,跟着躺了下去,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便传出了。 第二天,倪月杉拉着肖楚儿走远,“你将方子留下了吗?按照你对疫情发展的推断,现在图梵应当是什么情况?” 肖楚儿皱着眉,猜测:“或许大概,民不聊生吧,但他们再熬熬就可以得救了!” “会不会药材短缺,导致即便有药方却无法让每个人都喝到药?” “或许有可能,但图梵大王不该不管自己的子民吧?” 倪月杉看不见皇城的具体情况,赶过去也不可能,她在肖楚儿这里听见让人压抑的猜测,心情愈发不好了。 瞧的出倪月杉有些抑郁,肖楚儿提示道:“事情已经做了,而且你们出发点是好的,两国开战,那死亡绝对比现在要惨烈啊!” “谢谢你安慰我。” 倪月杉抬步走开,肖楚儿想出口安慰,但张了张口还是算了。 等倪月杉回去后,段勾琼开心的对倪月杉开口:“月杉姐,你哪里去了?有人发现了一只野兔,将兔子抓来了,咱们今天有烤兔肉吃!” 段勾琼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兴奋,虽然在京城想吃什么都有,但她现在在谈及兔子的时候,却无比的兴奋。 倪月杉看着她,淡淡应了一声:“好,走吧,去吃烤兔肉!” 围在一起的还有景玉宸以及邵乐成,看见段勾琼找到倪月杉回来了,景玉宸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你去了哪里?” “随处逛逛,总觉得这段时间嘴巴的味道很淡很淡,想吃点东西!这不,你们就找到了兔子!” 倪月杉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样子,景玉宸心里不太相信倪月杉所说的话,但他并没有拆穿倪月杉,给倪月杉撕下一个兔腿:“吃吧!先改善一下口味,晚些,我去四周狩猎,看看可不可以给你再吃顿好的!” “好啊!”倪月杉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接过,然后开心的咬了一口吃掉。 “嗯,好吃,真好吃!”她咬的大口,让旁人看去,没觉得她是在觉得好吃,只是在机械似的吃给别人看。 “月杉姐你怎么了?”段勾琼奇怪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下来,感觉有点噎住了,她用力的捶着胸膛,景玉宸赶紧去找水。 等倪月杉喝下水后,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她缓和了一些,长叹一声:“终于舒服了!” 景玉宸坐在倪月杉的身边,没有询问心里的疑惑,只盯住:“慢点吃,晚些打猎,你和我一起?” “跟你一起去打猎,加鸡腿吗?” 景玉宸扬唇笑了一下:“是!” 入夜后,段勾琼也朝着要打猎,之后邵乐成和景玉宸分了两个方向,一个带着倪月杉,一个带着段勾琼。 倪月杉走在景玉宸的身边,提示说:“这附近,你也知道的,有狼出没,但现在不同了,这里人多,估计狼也不敢再轻易过来了。” “可是狼都不敢来了,其他猎物怎么敢来?你不是想和我狩猎吧?你想干什么?” 景玉宸的心思她一下便猜中了,但倪月杉并没有当着她人的面拆穿。 “我觉得你有心事,就想带你出来走走,看看四周的夜景,或许可以缓解一下你的心情?” “那你知道我为何心情不好么?” 景玉宸手中拿着弓箭把玩着,很随性的猜测:“或许是因为我们处在危险之中,你忧心。” “不,你知道的,我是因为瘟疫一事!” 倪月杉打断了景玉宸的话,景玉宸沉默着没再吭声。 “你让肖楚儿提前对百姓下瘟疫了,你想为我办缺德事吧?你怎么这么傻?” 倪月杉伸手捶了一下景玉宸的胸膛:“坏事你来做是吧?” 景玉宸将倪月杉的手握在手心:“你是女人,就应该由男人保护,我是你男人啊!” 他用力一拉,倪月杉跌在了他的怀中,他在倪月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好好的就成,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是一些屏障,跨过了就过去了,咱们只要在一起,任何困难它都不是困难!” 倪月杉将头埋在景玉宸的怀中,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伸手捶着他。 “真怕有一天你失足了,丢下我一人!” “你这是在咒我?”景玉宸垂首去看倪月杉,伸手狠狠的捏了捏倪月杉的鼻子,倪月杉噘着嘴说:“就是害怕,是不希望,才不是诅咒你呢,今天说好的啊,你要狩猎给我改善伙食,若是你不能,那抱歉了,我要打你!” 她扬起拳头又要往景玉宸的身上招呼去,景玉宸赶紧说:“我错了,别,别打!走,咱们狩猎!” 他拉着倪月杉往林子里面走,四处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惨淡明月以及散落开去的星辰,月光幽暗,视线受阻,但还在有景玉宸在身边,倪月杉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她和景玉宸躲在一处草丛内,景玉宸开口说:“我觉得,咱们只要在这里守着,就一定会有猎物路过这里!”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为什么?” “我嗅到了粪便的味道!” 倪月杉嫌弃的捶打了一下景玉宸,景玉宸无奈抓住她的手:“你怎么这么喜欢打我了,小心我还手哦!”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老实的藏在草丛之中,没有再闹出任何动静。 景玉宸也开始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 四周很静,只有虫鸣和鸟叫的声音,一阵风吹过,那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混淆了听觉。 在二人高度紧张下,瞧见了对面草丛的位置有人高的野草在晃动,之后在里面缓缓走出一只猎物!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原本想着狩猎到一只兔,一只鸟,甚至是一只鸡,都应当值得庆祝。 但没有想到走出来的竟然是一头野猪,野猪长着尖锐的獠牙,浑身黝黑的毛发,那壮硕的身子,估摸着兴许有了两百斤重。 这若是被抓了,够吃好几顿了! 倪月杉面上有欣喜之色,对景玉宸小声说:“全靠你了!” 景玉宸已经拉弓搭箭,瞄准了前方的位置,野猪似乎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依旧朝前慢慢的走着,直到景玉宸放开了手中的箭。 只听“咻”的一声响,那箭矢划破了长空,朝野猪的身上狠狠的刺去! 野猪惨叫了一声,也同时发现了有人朝它射箭的事实,野猪低吼出声,朝这边横冲直撞了而来。 景玉宸抱起倪月杉的腰,带着她飞身上了树干,倪月杉只觉得惊魂未定,心跳的极快,野猪皮糙肉厚,即便被射中了,却依旧生龙活虎一般,低吼着,狠狠的撞击树干。 景玉宸眯着眼睛,重新拉弓搭箭,瞄准了下方发燥的野猪,再次一箭射出,野猪依旧没有倒下,之后再次一箭,野猪好似一座巍峨的山,朝地上倒下。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景玉宸转眸看向了倪月杉关心的询问:“没有吓到吧?” “我没事,野猪死了吗?” “差不多了吧,我下去看看,你在树上呆着等我!” “等等,再补两箭吧。” 景玉宸:“” 之后,原本已经歇息的一众人,被推醒了,“别睡了,别睡了,太子狩猎到一头野猪,两百斤重呢,赶紧起来生火,烧热水,准备吃野猪肉了!” 那些原本睡眼惺忪的人,此时也跟着清醒了过来,纷纷激动的爬了起来。 之后猪肉香味传开,不少人大块朵颐的干了起来。 邵乐成和段勾琼也是嗅到了香味,以及远远的火光吸引了他们,赶回来,看见是大块的猪肉,段勾琼差点没有感动的掉下眼泪来。 她伸手接过一块猪肉,非常激动的啃了一口:“这是谁啊,这么好,大老远的带了猪肉过来!” 虽然肉质柴了一点,但比起那些蘑菇野菜之类的,不知道要好吃多少。 “是太子,太子和太子妃出去狩猎,就给我们带回来了这么大的猎物!” 段勾琼朝着景玉宸投去无比崇拜的目光,景玉宸轻轻咳嗽一声:“别这样看着本太子,本太子不缺仰慕者!” 这话,听上去多么的自傲和欠扁啊? 段勾琼不屑的“切”了一声,之后默默啃猪肉。 倪月杉看着大家伙,皆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来,她也跟着心情逐渐好转。 如此平淡的过了几天,清风也赶回来了。 看着他满脸的胡渣,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以及擦破的手掌和膝盖,倪月杉就觉得心疼无比。 “你快些去休息,其实将我的意思带到就够了,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你看你,都疲惫劳累成什么样了?” 第515章 真会演戏 清风却是不怎么在意的表情说:“属下担心太子妃在林中会被图梵的人发现,看见太子妃没事,属下就放心了!” 之后清风前去歇息,倪月杉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刚要离开,迎面撞见前方站着一个人。 倪月杉愕然,景玉宸缓步走了出来,开口:“我想知道,你究竟让清风做了什么?” 倪月杉咽了咽口水:“还记得我问过你,你父皇的名声” “说。” 景玉宸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严肃,倪月杉垂下眸子,忧色道:“大概用不了几日吧,苍烈会派人来图梵,到时候会揭穿我们挖金矿的事情!” 倪月杉说的非常坦然,没有想过撒谎与狡辩什么,景玉宸看着她,没有质问,只轻声问:“为什么这样做?” “苍烈和闲常是联盟关系,由苍烈拆穿我们,固然图梵大王会盛怒,但只要金矿不被闲常的人带走,大王不会如何的!” “那如果,金矿最后全数落入了图梵大王的手中,他用这笔金矿招兵买马扩大了自己的势力,到时候攻打闲常呢?” 倪月杉无比自信的回应:“这个不是我所担忧的,因为苍烈是自己人!是盟友!他岂会坐视不管?” “不过你说的对,金矿的存在,会让图梵的大王的野心得逞!所以我们要毁掉这里!” 景玉宸糊涂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如何毁掉金子? 金子即便熔炼,却还是存在的! “让地图从此消失啊!谁不知道,图梵大王知晓有这么一处地方,却不知晓确切的道路?至于你父皇,有苍烈和图梵的施压,相信也会放弃这个打算的!” 倪月杉说的虽然可行,却始终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见景玉宸眉头深深的皱着没有赞同她的话,倪月杉开口询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赌一赌,试一试?” 景玉宸神色凝重:“这里是金,是石,如何毁?” “只要将易文轩抓住,我想我们就可以!” 景玉宸疑惑的看着倪月杉,没明白。 倪月杉笑着勾唇。 最后景玉宸和倪月杉一起从林子中走出,正在到处早鸟窝的段勾琼,远远的看着二人,然后开口打趣:“哟,太子和太子妃这是进去干什么了啊?” 看上去好似有点不太单纯? 倪月杉甩开景玉宸的手,双手环胸的看着段勾琼:“你猜啊?” 段勾琼噘着嘴:“我不猜!不想猜!” “那就别好奇了,勾琼,我在一处发现了一个鸟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段勾琼的双眼立即一亮:“那我叫人去将鸟窝给掏了!” 倪月杉摇头:“那树可一点不高,我们就可以!” 段勾琼双眼一亮,随即又疑惑的问:“那为什么你不让太子将鸟窝直接给掏了呢?”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因为他狩猎伤到了腿!” “啊?”段勾琼错愕的看着景玉宸。 倪月杉说这些话从未跟景玉宸打过交道,所以他双腿忍不住一软,然后看着倪月杉,嘴角一抽,突然就“诶哟”叫了一声,戏精上身一般,“我的腿好疼啊,好似要断了一样,不成,不成了,月杉赶紧扶着我回去,我要坐下来,不能陪着你乱走了!” 段勾琼讶异的看着景玉宸:“这么严重?昨天看你明明好好的?” 倪月杉无奈说:“昨天你的夜里只有野猪肉,你哪里有关注他啊!” 段勾琼:“” “鸟窝你往前走大概二十棵树就到了,直走就成,我先扶着太子回去了!” 段勾琼张口想说等倪月杉,但倪月杉扶着景玉宸走的飞快,她只要郁闷的自己朝林子中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总觉得好似某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但回头看去又没有人。 她心里觉得疑惑,或许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她数着树干,等到了而是棵树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现所为的鸟窝。 她疑惑的仰着头,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就是没有。 “难道月杉姐姐记错了?还是我走错了?” 她疑惑的回头,却看见一个犹若“野人”一般的人站在她的身前,她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然后瞪着眼睛:“你你你,你谁啊?” 对方将散乱的头发撩起来,露出了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但段勾琼细细看了之后,还是认出来是谁了。 她皱着眉,开始保持了警惕:“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又重新回来的?你回来做什么啊?是不是将图梵大王的人给搬过来了?” 见段勾琼横眉竖眼的,易文轩赶紧开口解释:“没有没有,我一直没有离开,勉强在四周度日,但我害怕太子,一直不敢靠近。” 段勾琼将手中的树棍给竖了起来:“那你为什么现在就该出来了?” “因为只有勾琼公主你一个人啊!” 他笑了起来,段勾琼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为什么有我一个人你就有胆子出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戒备的看着易文轩,一步步的后退,易文轩赶紧开口解释:“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你能不能给我一口吃的?昨天闻到了你们在吃肉,可香了!” 段勾琼错愕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本公主会帮助你呢?” “因为实在想不到找谁了!” 他这句话刚落,就听见在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让勾琼公主过来帮你拿肉,你倒不如主动出来,我们或许看在你有一点诚信的份上给的多一点?” 听见这话,易文轩的身子僵了僵,转过身去,正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站在不远处,他们根本就没有走,一开始就是在演戏!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见易文轩后退想着逃跑,倪月杉赶紧开口说:“你别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因为图梵的大王还没有派兵前来,说明你没有告诉他这里的秘密,你合格了!我们可以做朋友!” 第516章 入狱 “朋友”这个词,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想吃肉是吧?走啊,一起!”应小谷和扶成煜缓步上前,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热忱。 易文轩却是戒备的往后倒退:“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应小谷没再卖关子,只提示说:“其实也不想做什么,单纯的想让你帮个忙!” 易文轩愈发觉得不安,他现在温饱都是问题,还让他帮忙,那 在图梵,只准出,不准进,整个皇城人口越来越少,此时在皇城城门口的位置,有人大声怒道:“老子叫易文轩!” 之后易文轩被带着到了王宫,大王寻了易文轩长达将近三个月,看见易文轩时,将桌案上的砚台朝他砸来,并怒道:“你这段时间哪里去了?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连孤也躲着?” 易文轩一脸委屈的表情:“大王,微臣不是躲着你,而是被丢在了石室,每天靠着吃老鼠过日子!” 说着还作了一副呕吐的姿态,大王重新打量了一番易文轩,确确实实是瘦了许多,看上去哪里还有从前的意气风发? 大王皱着眉问道:“所以呢,你找到那地图上的地点没有?” “微臣找到了,是金矿!” 原本大王还淡定的坐在龙椅上,但听见这话时,立即诧异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金矿!” 发觉自己失态了,大王收敛了收敛,“真的有金矿?在哪里?” “大王的图是中间那张,所以金矿所在就在大王的那张图上,大王,你给微臣一点人马?微臣带人去将金矿搬了?” 大王早已经惊喜不已,他立即回应道:“好,好,孤现在就给你兵力!” 易文轩带兵离开,大王满满都是期待,只是当几天后,易文轩带着抢回的东西一样样的摆在大王面前,大王看着易文轩,皱着眉质问道:“没了?这就没了?” “是,太子和太子妃果然阴险,带兵偷金矿!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将金石挖的很深很深了,金子几乎被采完了,一番交手,追剿回来的只有这些!” 易文轩畏缩的跪在地上,看着大王,大王想要的是可以再建几座城池的金山,而不是区区几座卖相粗糙的金佛! 大王愤怒的表情落在易文轩的眼中,他声音弱弱的开口:“大王,你怎么看?” “闲常的人胆敢在图梵如此胆大妄为,若是不追究,孤哪里还有脸做这个大王!” 他攥着拳,怒道:“孤要追杀他们!” 当时的易文轩带兵前去金矿山,看见的不过是倪月杉等人伪造的金矿现场,将地面炸出了坑后,金石推到里面,之后再炸掉远处的山脉,让山石滚落,埋了易文轩所带士兵的去路。 自然这些士兵见地图上的地方与实际相差不大,也就相信面前看见的金矿山,就是地图上的。 然后倪月杉等人假装被发现踪迹,逃跑途中,丢了一部分货物,之后易文轩就拿着这些货物去交差。 虽然闲常的皇帝生性多疑,但倪月杉和景玉宸这段时间让人运送前往闲常的金,已经很多了。 足够让闲常皇帝相信他们,确确实实挖矿挖了很长时间,然后被发现了,他们不敌,所以落荒而逃。 而在现场挖矿的众人,一定有闲常皇帝的衷奴在,想要让这些衷奴帮助他们撒谎,完全是靠着肖楚儿的一手医术。 先下点药,后威胁,然后分赃。 拿着那些黄金,他们敢不配合?到时候就算拆穿了景玉宸,可景玉宸依旧不会丢性命,他们反而会被闲常皇帝猜忌,掉脑袋! 图梵的大王追兵至,拦住了倪月杉等人的去路,易文轩骑在高头大马上,扬声怒道:“没想到你们身为皇家子弟,却做事这般卑鄙!这里是图梵,你们抢金山?” “图纸还是我透露出的两张呢,你和图梵大王联手骗人,你就不卑鄙?易文轩,你骗人骗的好苦,只是可惜,你没死!既然图纸是三国的!那金矿就该归三国!” 易文轩好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没再与人废话,对身后的人扬声道:“上,将这几个人拿下,用他们和闲常的皇帝做交易!” 但倪月杉和景玉宸却是不慌不忙的坐在马车内,看着对方的兵马越来越近,直到将要拦住他们,却见旁边冲出了另外一批势力。 易文轩指挥的兵立即止住了脚步,易文轩诧异的看着前方一众人等:“你们是何人?” “我父王派来的人!”一辆马车内传出了一道声音,段勾琼掀开了马车帘子,看了出来,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服不服?” 易文轩神色变了变,对身边骑马的男子道:“快,去问大王,苍烈的人插手怎么办?” 双方的局势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动手,但也都没有走开。 易文轩原本在等着指令,谁知赶来的人,竟然是大王本人! 他赶紧翻身下马,“见过大王!” 大王没有去看易文轩,只冷声道:“勾琼公主,你们苍烈的人,为何要插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马车,朝段勾琼等人一步步的逼近。 段勾琼依旧待在马车上,讥诮道:“地图是三国的,不是你们图梵一国的!所以这金矿,按照道理,都应当分一些!而不是图梵独吞,我父王,以及闲常皇上拿了金矿也是理所当然!” 段勾琼按照倪月杉的要求写信给苍烈王上,表示让他的兵不要去什么金矿山位置了,干脆跟着他们,埋伏在四周,到时候站出来撑腰就足够了。 图梵大王瞪了瞪眼睛,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哼了一声:“真是厚颜无耻,孤的人来报,你们已经将金矿快要挖完了,孤追查回来的才那么一点,你跟孤说理所当然?这里可是图梵!” 他气恼的说了一句后,看向易文轩:“按照你当时所瞧见的金矿来预估,孤追回来的金矿占比多少?” “比一半的一半还要少,大王,如果你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都不知道这里是图梵!” 大王觉得易文轩说的太对了,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他的底盘! 他哼了一声,随即怒道:“来人啊!将这些人一并拿下,若是不将运走的金子再吐出来,别想让他们的皇子儿媳回去!” 段勾琼厉声道:“我父王若是知晓你对我不恭,不知道会不会联手闲常攻打图梵?闲常和苍烈可是盟友!” 大王暗暗咬着牙,双眼愤怒的看着,坚持道:“拿下!” 三方势力纠缠打斗在一起,最终还是图梵士兵支援的够快,倪月杉等人被团团围住,之后将他们给抓了起来。 大王阴沉着脸,易文轩在一旁询问:“是不是现在送信去苍烈和闲常?” “送去闲常便够了,难道你还真想通知苍烈,他的女儿在孤手中,然后让他们联手攻打图梵不成?” “是!”易文轩听命前去照办。 倪月杉等人被关入大牢之中,虽然是被关押了起来,成了阶下囚,但几人却松了一口气。 计划进行的不错! “这样一来,易文轩可以在图梵大王面前留住了性命,还能让我们可以在父皇面前说,我们尽力了!苍烈的人也来插一脚,父皇总不好为了还没到手的金矿,不要了我们几人的性命吧?” 邵乐成在一旁说的时候有点兴奋,对于坐牢,无半点的焦虑。 段勾琼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了,现在你是在坐牢!坐牢懂么?还这么乐呵呵的,你是咋想的?” 邵乐成郁闷的看着段勾琼,“咱们计划顺利进行,不应该开心吗?” 听着二人又要斗嘴了,倪月杉和景玉宸转过头去,不想听。 段勾琼和邵乐成也不想打扰了旁人,二人互瞪了几眼,之后便没有谁再吭声了。 牢房中陷入了沉静当中,肖楚儿站了起来,对外唤道:“来人!” 很快有狱卒走了过来,看着肖楚儿皱着眉,问道:“什么事情?” “你们之前图梵不是发生了瘟疫么?现在情况如何了?” 狱卒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没有立即回答,她解释道:“其实我有亲人是图梵的,劳烦告知一下?” 狱卒这才回应道:“风波已经过去了,死的人不多!” 之后,转身走了。 肖楚儿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看了一眼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情,始作俑者是他们,可别人还以为是天灾。 感觉到气氛的奇怪之处,段勾琼咳嗽一声:“咱们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机会来了,我看我们还是先补觉吧!” 原本怪异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在场的人皆躺了下去,准备睡觉了。 几个人昏昏欲睡间,听见了走廊传来说话声,几个人相继在睡梦中被惊醒,朝牢房外看去。 就见牢房外出现了一个人,他经过一番洗漱后,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站在牢房们前,看着里面的几个人,轻笑了一声。 第517章 究竟谁不要脸 “没想到啊,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是我处于下风,现在是你们。” 段勾琼坐了起来,睁着一双睡眼朦胧的双眼,疑惑的询问:“所以呢,你来干什么?幸灾乐祸?” 易文轩轻松的吹着口哨:“你们请我吃肉,我也请你们吃肉啊!” 之后在走廊另外一边,一个推车被推了过来,上面放着各种美味佳肴,车子还没到,香味已经传来了。 倪月杉等人不知道易文轩是不是真的好心给他们送吃的 等膳食一样样的被端进牢房,段勾琼开心的站了起来:“有肉吃!” 她拿起筷子想开干,牢房外的鱼籽站在易文轩的身旁嘀咕道:“这些人可是囚犯,给他们吃这么好的东西,大王知晓了,岂不是要动怒的?” 易文轩压低了声音,提示:“这些都是老鼠肉,嘘!” 狱卒恍然没再吭声,倪月杉等人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又看向易文轩,一脸戒备的样子。 易文轩提示道:“只有这些,不吃,那就只能饿着了!” 说完,大笑着抬步离开。 段勾琼看着餐食有点迟疑:“好香啊,可是究竟能不能吃?” “我来试毒吧!”肖楚儿走上前,她抽出袖子中的银针来,上前验毒。 倪月杉等人静候消息,肖楚儿告知几人,没有毒可以放心食用。 狱卒想到倪月杉等人吃的是老鼠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然后转身离开。 等狱卒走了,倪月杉主动走上前,拿起筷子,开吃。 段勾琼讶异的看着:“没毒就一定可以随便吃吗?” “他现在虽然谈不上是我们的人,可也算不上有深仇大恨吧,亲自送来吃的,目的何在?我们出事他也跑不掉,吃吧!” 段勾琼这才放下心来,接近了饭桌,开吃。 闲常皇帝收到消息,倪月杉等人被人拿下了,而送来闲常的金质佛像,还远远没有满足他。 图梵皇帝还让他拿这些本就不多的金子去换邵乐成等人活命? 他很是生气,没有立即归还金子等物,而是让人联系苍烈的王上,想着一起合作,救下人。 被关押的第二天,段勾琼已经觉得自己受不了这里了,她在牢房中哀嚎,吵的他人无法入睡。 邵乐成掏着耳朵,郁闷。 他小声的询问:“诸位想离开这里吗?” 倪月杉淡淡回应:“你有什么办法?” 邵乐成嘿嘿笑了一声,有些报赧:“当年做采花贼,有时候窗户和屋顶,没有办法入内,所以潜入宝库,这开门的技巧,我认第二,没几个人敢认第一!” 这话说的信心十足,并不像是在撒谎,段勾琼的双眼亮了。 “那还在等什么?赶紧带着我们逃啊?” 邵乐成有些迟疑的说:“可以逃得了牢房,外面的重重官兵” 倪月杉眸光闪烁:“你们是不是已经等不下去了?” 段勾琼立即接话:“简直度日如年!” 邵乐成没着急去撬锁,段勾琼催促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去开锁啊!” 邵乐成尴尬的笑了笑:“我已经很久没做采花贼了,所以这铁丝没有,要靠着肖姑娘的银针试试!但我不敢打包票!” 原本段勾琼双眼冒心心,崇拜的看着邵乐成,但此刻投向他的目光却满是鄙夷。 倪月杉垂下了眸子,无奈道:“我来吧。” 她在腰间一拿,一把钥匙在手中,在场的人皆瞪了瞪眼睛,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无奈道:“易文轩让人放在餐食里的!” 众人:“” 牢门被轻松的打开,邵乐成和景玉宸走在前,带路,一路杀了出去。 段勾琼和倪月杉捡了武器在手中,将肖楚儿护在中间。 几个人冲了出去后,清风的人影跟着从屋顶上飞身落下,然后开口:“主子们先走!” 景玉宸回头看向倪月杉:“让清风带着你们三个赶紧逃,我和乐成,在这里断后!” 倪月杉没犹豫点头,对清风命令:“护送我们!” 牢房是皇城中的天牢,看的森严,几个人想要闯出去十分吃力,但比起在牢房中老老实实的被关着,还是想着先逃跑试试,比较划算。 清风见四处涌来了不少官兵对倪月杉紧急道:“太子妃,属下先送你上屋顶!” 他抱起了倪月杉,朝屋顶上飞身而去,段勾琼讶异,之后对邵乐成着急吩咐:“快带本公主飞上屋顶!” 肖楚儿呆呆的站在原地,景玉宸皱着眉,上前揽着她,带着她一起飞身朝屋顶而去。 屋顶是最容易通往外界的路,也是最容易躲避追兵的路,清风的速度极快,而邵乐成采花贼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轻功飞起来,基本没几人追赶的上,一时之间六个人,很快飞不见了 等几人落在了地上,就见青蝶站在墙边着急等待。 “太子妃,你们终于出来了!” 清风着急问道:“马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就在外面!” 几人飞快出了巷口,两辆马车静静的候着,快速上了马车后,紧急出发。 追兵从屋顶追赶了过来,也有从大门追赶而来的,但驾马之人怒喝出声后,马儿飞奔起来的速度过快,追兵追赶的更加难度加大。 在马车上,段勾琼颠簸的想吐,她死死抓着窗户,询问:“咱们可以出城门吗?” “没关系,那些人还没这么快追上来,让人关了城门,到时候直接冲出去!”邵乐成对段勾琼安慰着,段勾琼松了一口气。 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之后感慨道:“说实话吧,自从离开了苍烈后,本公主虽然还是一直在欺负人,本公主的人生,简直是太精彩了,现在每天所经历的一切,真可以说书去了。” 邵乐成却是一脸自责的说:“都怪我,怪我!” 段勾琼迟疑的问:“怎么能怪你呢?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本公主觉得很刺激,本公主稀罕,不怪你!” 倪月杉见段勾琼反安慰起了邵乐成,眼里闪过讶异,段勾琼这是学会了心疼人了吗? 马车外清风着急道:“大家坐稳了,城门到了!” 与此同时,在他们后面响起了暴躁的声音:“关城门!” 守城门的侍卫,见到来势汹汹的马车就觉得有问题,又听见了这命令,立即去推城门,打算关闭上。 清风却是用力抽打着马儿,恨不得将马车的车轱辘都给跑掉了。 侍卫见马车横冲直撞,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吓的躲避开去,马车犹若一阵风一般,快速旋风而去。 后面的追兵,生气的气恼道:“废物!” 追兵追出了城门,但马车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追兵中有人大喊一声:“放箭!” 邵乐成等人听见这话,一个个神色跟着变了,敢对他们下死手? 清风皱着眉,依旧在用力的抽打着马儿,对另外一辆马车驾马的青蝶开口:“咱们兵分两路!” 青蝶大声回应:“好!” 之后两辆马车分离开去,追兵看着面前的一幕,最后只得兵分两路去追赶,但手中的箭没有闲着,还是发射了出去。 箭划破长空,呼啸而出。 带着凌冽的劲风,之后射中了马车,但马车跑的飞快,拉弓箭需要时间,想要射中也越来越难了。 邵乐成捂着小心脏,看了一眼倪月杉:“咦?我们在一辆马车上?那青蝶车上的是谁?就肖姑娘一人?” 倪月杉四人对视一眼,可不么? 马车不停的奔跑,跑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逐渐脱离了危险后,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清风询问:“太子太子妃,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景玉宸皱着眉:“自然是回闲常,不过如何与青蝶联系?” “青蝶清楚,我们是要回闲常的,没关系,他们两个女子怎么乔装都容易!” 倪月杉等人清风说的在理,之后赶往闲常。 而闲常前来图梵谈判的人也在路上了,得知被关在天牢的人逃了,大王瞪着眼睛,又开始拿东西砸人,口中怒骂:“饭桶!饭桶!一群废物!” 之后他目光凌冽的质问道:“天牢的牢门不是上锁的吗?他们是如何逃走的?” 一旁站在的易文轩开口:“回大王,他们人中有一位皇子,是在宫外长大的,学了不少偷鸡摸狗的手段,这锁,极有可能是被撬开的!” “宫外长大?”图梵大王讶异的看着易文轩。 易文轩继续说:“可不是嘛,听说这皇子卖力的为闲常皇上找图纸,为的就是给他母妃沉冤昭雪,让死去的皇贵妃受百姓唾骂,遗臭千年!” 图梵大王觉得这十分有趣:“你在闲常蛰伏了那么多年,一定知晓闲常这位皇子母妃的真正故事吧?与孤说说,孤怎么觉得这位皇子好似对闲常皇帝老儿不是真的衷心呢?” “这微臣虽在闲常,可微臣并没有去调查一个皇子,一个妃子的真正死因内幕啊!” “那你就去查!” “那这些人逃了应当如何做?” “追啊!” 第518章 谈判 倪月杉等人不敢有任何的停歇,虽然颠簸的难受,却还是坚持着一直在赶路。 到了几人觉得真正脱离危险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下马车去歇歇脚。 邵乐成着急的四处寻找隐蔽的地方:“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段勾琼看着邵乐成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能不能淡定点。” 倪月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逃了整整一天一夜,这马车上有吃有喝,却唯独没有停歇,没有夜壶 所以是个人都内急。 “公主不想?那我先走了!” 倪月杉同样一副着急的表情,跑开了。 景玉宸高冷着一张脸,不远处表现出来,任何内急的神色,只对段勾琼开口道:“你还是抓紧点,待会还要赶路!” 之后景玉宸着急去解放了,段勾琼郁闷的转身,前去方便。 几人重新回来后,皆是一脸的轻松,“走吧,继续赶路!” 他们赶路回闲常的第三天,闲常谈判的使者已经到了图梵。 图梵大王原本为几个人成功逃脱,在生气,闲常竟然还没有得到消息,知道人已经逃了。 图梵大王觉得这是上天厚待他,他笑了起来,开口:“你们闲常皇上,就这么点诚意?送来的那些金佛像,做工粗糙,而且就那几座!孤要了何用?一座城池都建不起来,还想让孤放人?” “简直是痴心妄想,孤不但要你们赔偿所有金子,还要让你们割让城池两座,否则的话,不好意思,孤只能对你们的太子和太子妃下手了!” 使者听得出来威胁,他皱着眉,好言相劝道:“大王,你这样做,抬步地道了,且不说图纸是三国的,宝藏应当是三国的,而且勾琼公主已经下嫁到了闲常和亲,你就不怕苍烈和我们闲常联手攻打吗?” 大王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就只能让你失望了,孤岂会与苍烈为敌?这挖金矿做贼的是你们闲常,不是苍烈,孤没有必要对一个和亲公主出手!” “孤已经将这位和亲公主给放了!还有她的那位夫君亲王也放了!” 使臣讶异的看着大王,见使臣一时之间没有再说话回复,大王哼了一声,警告般的话:“如果想让你们太子无事,那就乖乖的给孤,孤想要的,不然就等着为你们闲常的太子收尸吧!” “到时候开战,孤也不怕!”他一脸的孤傲,态度坚定,不愿意接受其他的任何的补偿,只接受他想要的! 使臣显然很是为难,沉着脸。 等使臣从殿内离开时,大王还故意对宫人开口道:“让使臣去宫门外睡觉吧,谁也不允许收留他!让他好好的想一下,他们的太子,在牢中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是城池重要呢,还是太子的性命重要!” 使臣瞪了瞪眼睛,想张口说什么,但想到他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还是没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转身走开了。 在宫门外,他在马车上没有地方留宿,在马车外却有一个人影在靠近,之后飞射而出一个飞镖,听到了异响,使者掀开了马车,正要说什么,之后狐疑的伸出手,将马车上钉上的飞镖给取下来了。 上面写着要见他,要与他密谈! 他思忖过后,才下了马车,朝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有些黑暗,看不清楚究竟对方是谁。 对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这位使者大臣,你前来图梵着实是幸苦了!你听信了大王的话,是不是在想着用城池换太子这种事情究竟值不值得对吧?” “你你你是谁?” 当时在大殿内的人可不多,而且大王当时与他说了,不该消息就传出了啊! 对方在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对方的相貌看去,生的面容清秀,气质出众,带着一种书卷气息,看上去很是温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听大王说这种话的时候,应当直接拒绝!因为太子他们或许已经逃了!而因为你消息堵塞,路途遥远,还不知晓呢。” 一句话让使者诧异不已,他还想张口说什么,但对方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使者要说的话,吞了下去,他深深皱着眉,不知道对方的话究竟是可以相信还是不可以相信? 第二天,使者继续去见大王,并且要求见一见太子,看看景玉宸的心里,是不是觉得自己值那两座城池。 但大王却是一口否决:“孤在跟你讲条件,你现在怎么反倒跟孤讲条件?孤的耐心有限,赶紧给个答复,不然,不是今夜便是明天午时,你们的太子,孤一定会让他人头落地!” 使者一听这话,愈发觉得昨天那个神秘人所说的话是真的了。 不然大王没有道理会不让他见景玉宸不是? “好,现在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而且两座城市,还要询问了皇上不是?” 之后使臣迈开步子朝外走去,不想再说其他。 大王看着使者离开的身影,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后询问站在一旁的易文轩:“你说孤这次是不是赚大了?” 易文轩站在一侧回应:“大王英明,这闲常最出众的皇子就是太子了!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不就等于是断了自己江山的未来吗?到时候别说闲常,就是苍烈,指不定都在我们的囊中!” 听见,易文轩这番话,大王只觉得非常受用,哈哈大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倪月杉等人在疯狂的赶路中,逐渐的速度慢了下来,因为他们接近闲常的地段越来越近了。 景玉宸和邵乐成正在溪水当中抓鱼,倪月杉托腮在一旁看着,段勾琼凑了过来询问:“月杉姐姐,咱们再次化险为夷,你说以后还会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呢?” “我觉得还是不要有旅行的比较好,这一次次的都化险为夷了,可将来呢?就不一定了啊!” 段勾琼伸出了手,倪月杉伸手接过野果子,塞入口中吃了,好酸 “月杉姐姐说的对,以后打死也不出远门了!” 第519章 因为异地恋而分手 闲常的使者觉得景玉宸是不可能会在图梵了,他再次被轰出皇宫之后,并没有选择继续和大王谈判,选择带兵离开,回闲常。 而大王左等右等,不见有消息传来说使者想好了,大王觉得奇怪,开口:“人呢?那使者到现在怎么还没来?难不成在他的眼里,一个太子,真的不值两座城池吗?” 他有点不太相信,因为在他的眼中,一个太子代表的是闲常的根本! 还在疑惑,有宫人快步走来,开口:“见过大王,那城门外已经没有了使臣的踪迹,使臣走了!” 大王在听说这个结果的时候,诧异非常:“走了?这就走了?难道景玉宸就那么的不值钱?” 被质问的宫人也不知道如何说啊 大王十分生气,开口命令道:“现在去将使臣给追回来,告诉他,孤愿意让出一座城池,只要一座城池,但那些金子依旧需要归还孤!” 侍卫退下,前去照办。 使臣离开后,径直回闲常,有追兵追来,让他警惕了起来,但对方说的话,却是让他讶异了。 他看着对方,侍卫开口禀报:“这位使臣大人,我们大王很有诚心想要放了太子,但太子和太子妃前来偷盗,着实是将我们大王气的够呛,所以大王才想着要那么多的好处,不然心里难平,这百姓的眼里也觉得大王没地位。” “可你这一走,我们大王究竟是杀了太子还是不杀呢?不杀如何解气?杀了却又要和闲常真的开战了,到时候民不聊生也不是我们大王想要看见的。” “所以,大王退让一步,愿意交出太子,只需要一座城池!” 侍卫追来,说了一大堆的话,可这话让使臣觉得景玉宸更加不可能在大王的手中了。 他看着对方叹息一声:“太子是皇子中最出色的没错,可帝王不缺子嗣!城池换太子我看没太大可能,我还是回闲常去,将这边的情况与皇上说了,再做决定要不要换!” 说着放下了帘子,对车夫命令道:“走吧,出发,回闲常!” 前来相劝的侍卫诧异的看着渐渐驶出的队伍,久久难以回神。 一个使臣因为一座城池,直接选择放弃了当朝太子! 倪月杉等人划水一般,用半个月的时间才回到闲常,回到京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先去复命。 看着跪在下方他的两个儿子,皇帝眸光深沉。 “这次你们出行,帮朕得了不少的金,可朕所期望的远远不止这些,为了这点金与图梵撕破脸,朕觉得甚亏!” “父皇你应当与苍烈王上商议好啊,这都是有图的人,凭什么让图梵一人独占,说那金山是他的,便是他的!” “如果金山在闲常,父皇说那金山只属于闲常,他图梵的大王也不愿意啊!” 邵乐成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皇帝目光幽深的重新落在二人身上:“当初朕派人前去探查,说金山足够挖上个半年,为何,这次告诉朕,剩下无多?” 面对皇帝威严逼问,景玉宸惭愧低垂下头:“开采过后,确实有点差强人意” 皇帝收回了视线:“亲王,你先回去吧,此行让公主受惊了,朕在这里赔不是。” “父皇,您言重了,儿臣告退!” 邵乐成转身离开,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依旧跪在地上,皇帝冷声道:“朕这次派你和亲王前去为朕挖矿山,朕才深刻的领悟到,朕的后嗣稀薄,少了你和亲王,朕便慌了神,太子啊,早些立侧室,好为朕的江山,开枝散叶!”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没吭声,皇帝继续道:“朕知道你和月杉感情笃定,可她终究不是真正的苍烈公主,你身为太子,闲常的储君,不立侧妃,如何稳固地位?” 严肃的说完一席话,摆手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心里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就好!” “儿臣告退!”景玉宸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景玉宸神色凝重,回了太子府,倪月杉回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然后吃了一顿清淡的粥食。 看见景玉宸回来,倪月杉开口道:“你先洗洗?然后吃饭?” 景玉宸颔首,前去洗澡了。 谁知倪月杉忙完了自己的,便来伺候他洗澡? 倪月杉手指在接触到他肩膀时,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倪月杉低低笑了一声,开口:“太子这么紧张啊?” “措不及防,所以略微紧张了那么一下下,要不,你重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然后认认真真的给他拿捏肩膀:“瞧的出来,你好似心情不好啊,是不是皇上为难你了?” “没有。” 倪月杉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那你母后有没有单独召见你?她是否想,让你赶紧将侧妃给立了?” “嗯,差不多。” 倪月杉明白,拖不得 “即便是随便找个侧妃,但最好还是合你眼光比较好,这样一来,你看到了人家,也会觉得心里舒服点。” 景玉宸神色凝重,“合眼缘的,那不就是你?” “我当初脸上那么大的一块烫伤,我不相信你看着心里舒服,不然干嘛送我药膏?” 景玉宸有些头疼,“侧妃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人选随意,府中多养了一个人而已,你别在意就行!” 倪月杉识趣的没再提及这个话题,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嗯。” 之后二人前去歇息,这段时间没睡好,该好好的补一补了。 翌日后,景玉宸照常去上朝,倪月杉开始为景玉宸的未来侧妃做打算了。 青蝶侍奉在左右,开口询问:“太子妃,今天咱们从哪一家开始呢?” “今天便不走访别家了,去苗家看看!” 苗家一庶出一个嫡出,倪月杉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中飞出一位侧妃,只是侧妃位置只有一个 倪月杉刚到,人被请到了客厅,但前来接见倪月杉的苗家当家母,却是一脸迟疑的说:“太子妃,你有所不知,府上两个丫头啊,听说有机会入太子府,开心的过头了,所以一个不小心摔断了腿,一个不小心刮伤了脸,这两个人都不太适合入太子府了。” “太子妃,要不看看府上的其他女子?” 开心过头便摔断了腿,这腿怕是彼此害的吧! “嗯,也可以!” 当家母松了一口气,也可以便好。 之后将一个个庶女带到了倪月杉的身前,倪月杉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一众女子们,开口提示:“诸位,入了太子府,只能单纯代表太子府内,有你们想要的头衔,却未必会有你们想要的恩宠,荣华你可以有,靠山你也可以有,但唯独保证不了太子对你们的心!” “我已经事先告诉过你们,太子生性冷漠,所以对你们若是不上心,不愿意陪你们过节,亦不愿意陪同你们赏花弄月,可别埋怨啊。不过你若有本事,讨得太子欢心,那也是说不准的!” 倪月杉一番话,让原本心怀期待的一众人神色皆变了变,之后有人开口询问:“那太子妃,如果我们讨太子欢心你会吃醋吗?你的手腕,我们可以是听说” 说着迟疑的住了嘴,但心里还是在担忧,倪月杉会不会饶恕情敌! “我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苗家离开时,苗家的主母好奇的询问:“太子妃,你心里可有人选?” “本太子妃觉得都不错,愿意入府的便参加抽签吧,谁抽中了去太子府的机会,那便到太子府为侧妃!” 之后倪月杉抬步离开。 当家母的神色有些僵,自己女儿花了脸,可其他女人,平常她好像待他们也不怎么样,飞黄腾达的一日,可千万别想着报复她啊! 心里忧色的想着,她折返了回去,看着还在议论的一众人,开口提示:“好了,都别吵吵嚷嚷了,都跟我来,抽签吧!” 众女子:??? 倪月杉回到太子府,景玉宸也在府上,瞧着倪月杉的时候,有些讶异:“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妃子都给你选好了!” 倪月杉在座位上坐下,有些兴致缺缺。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谁啊?” “不是打算当花瓶的么?你管她是谁!” 倪月杉一副冷眉横眼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郁闷的住了住嘴:“我就是心里有那么点好奇,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自然是算了,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因为是抽签决定的!” 景玉宸瞪了瞪眼睛,真是草率 倪月杉嘿嘿笑了笑,“这人入府,我想不会影响我们丝毫感情的!太子府或许还要扩建一下?” 景玉宸怪异的看着倪月杉,显然没那么快明白。 “我想让你和你后院的女人们,因为异地恋,而不得不分手!” 景玉宸:??? 第520章 建个迷宫玩玩 在景玉宸疑惑中,倪月杉让太子府加盖了别苑,扩大别苑后,新侧妃嫁过来,走到景玉宸的书房,过走廊,穿庭院,路假山,需要最少十五分钟,刚来的人,若是不熟悉路,或许还会迷路,路程往十五分钟往上加。 景玉宸若是临时起意,让新侧妃前来一起用膳,等这位侧妃打扮打扮,再赶过来,景玉宸早就吃完了。 若是想要临幸人倪月杉会追砍他一路,耗他个十五分钟 倪月杉将新侧妃思路与虞菲说了一遍后,虞菲笑的肚子疼。 “你,你这也太刻意了,新侧妃入府,你就扩建后院,别人一定觉得你善妒!” “我才没有呢,我担心这位苗家的小姐,进来住着会不舒服,故意给扩建了后院,足够大的空间活动,我这是为人考虑。” “是是是,你这是为人考虑,太子妃最大度了!” 二人说说笑笑着,最后倪月杉严肃了下来,询问:“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成家啊?” 虞菲被提问,一脸的郁色:“我我这不是还没遇见值得我喜欢的嘛,所以咱们暂且不提!” 倪月杉轻笑一声:“暂且不提,那就是有机会了会提!若不是怕毁了你,我觉得让你入太子府,甚好!” 虞菲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你瞧你说话,没点正形!” 之后,倪月杉回了太子府,苗家也将抽签的结果送了过来,倪月杉扫了一眼,上面写着一女子的名字。 “慧陶?” “是,府上三房所出,这个慧陶,温柔贤惠,懂进退识大体,太子妃你就放心吧,绝对的,能给你省心!” 倪月杉轻笑一声:“如何甚好。” 之后将苗家主母送走,倪月杉转首问青蝶:“肖姑娘打算回乡下去了吗?” “是。” “好吧,若她没想走,其实也可以到太子府住上一段时间,这位来太子府的新主子,缺伴啊!” 选定了人后,将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出生各方面的资料送给了皇帝与皇后,皇后见是苗家的人,虽然是个庶出,但景玉宸愿意纳妃,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这月杉也不是很不识大体,侧妃有了,也希望太子能够收收心,不要一棵树上吊死!” 之后便是侧妃与景玉宸之间的大婚日子,侧妃的婚礼可铺张,也可一切从简,倪月杉没给办什么轰动人的婚礼,只单纯的府内热闹热闹。 之后到了洞房时间,邵乐成和段勾琼前来太子府,还担心倪月杉会心情不美丽,难过伤心,但在看见倪月杉神色平静,整个人如同沐浴了春风一般,脸上带着喜悦。 段勾琼在邵乐成的身边,忍不住嘟囔:“完了完了,月杉姐姐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你看还有心情笑。” 邵乐成站在一旁,同样忧心的开口:“你说的是啊,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之后邵乐成和段勾琼前去找倪月杉,邵乐成担忧的开口:“月杉,你是不是很难过?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到亲王府住着,我们做你的后盾。” “是,受了委屈不要憋着,你,嗯,这小妾,要不然我帮你树威望,我过去收拾收拾她!” 段勾琼撸起袖子,打算上前开干。 段勾琼和邵乐成的反应,倪月杉看在眼里,觉得可爱极了。 她笑着回应:“没关系的,她一个妾,哪里胆敢欺负我?” “可你为何这么开心,看你在笑,总觉得有点诡异。”邵乐成和段勾琼依旧不放心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无奈解释:“因为太子刚刚跟我说,修建后院,他改了图!” 之后倪月杉在身上一阵摸索,摸到了一张图纸,给段勾琼和邵乐成看。 邵乐成和段勾琼看着后院侧妃的房间房门,然后按照图上的路线一路往下看,邵乐成和段勾琼看到一半,发现走不通? 然后从房门口的位置重新再来,走到一半又走不通? 二人一脸懵逼,倪月杉在一旁无奈道:“看出来了没有?我已经够欺负人了,这个景玉宸比我还欺负人!” 邵乐成尴尬道:“身为采花贼,记路找出口的本事那是杠杠的,可你家,这后院是有旷世珍宝,还是有绝世美人啊,这迷宫建的,欺负人!” 倪月杉无奈道:“你们觉得欺负人?那你们去找景玉宸吧!” 倪月杉耸耸肩,然后迈步走去,那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心情不错。 邵乐成和段勾琼对视一眼,这景玉宸缺德! 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间,新娘子乖乖等候在房间内,但下人推开了房门开口提示:“苗侧妃,奴婢过来传太子的话,告诉苗侧妃,可以自个早早歇息了,太子今晚有公务要办,来不了了!” 禀报完了后,下人转身离开,独留侧妃傻眼。 洞房花烛夜,也不来? 前院内,倪月杉无奈的捂着肚子笑:“你也太欺负人了,哪里有你这样正大光明欺负人的!人家又不是傻子,你将府邸建成那样,指不定还以为,是我故意让人这样建的,我在为你背锅啊!” 景玉宸无奈道:“你不是在让他们抽签之前都提示过了?嫁到太子府就应该受得了孤独,她自己选的路,难道我们应该同情吗?” 倪月杉微微挑着眉,询问:“那你一点都不好奇,她相貌如何?” “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很是扫兴,之后无奈站了起来:“罢了,不跟你瞎扯了,我洗澡去了。” 到了第二日,景玉宸去上朝,新妇入门给倪月杉敬早安茶,但却有下人过去通知倪月杉喜欢睡懒觉,不需要请早安。 苗慧陶觉得讶异,但不需要请安,谁都乐意啊。 她一出房门就见面前的庭院,景色别致,占地面积极广,花开繁荣,绿荫成群,煞是好看。 偶尔还有蝴蝶飞过,微风起,带过来一阵清香,她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 她迈着步,朝厨房走去:“带本侧妃去厨房吧,本侧妃要给太子做糕点吃!” 下人没说什么乖乖带路,之后苗慧陶在厨房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等结束,看着时辰也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景玉宸一定饿了。 “走,将糕点给太子送去!” 只是下人在前带路,走了一遍又一遍同样的走廊,苗慧陶觉得有点累了,有疑惑的询问:“你在带着本侧妃兜圈子么?” “侧妃你有所不知,这太子府屡屡有刺客前来,所以为了安全,太子府重新改建了一下规格,这太子府占地面积扩大的同时,还将府内布局设的复杂了一些,为的就是迷惑刺客,防止刺客,随意寻到出处,与太子的寝室。” “那你这不是在兜圈子,是在正常走路,就是面积太大,路太复杂,难以走出去?” “是。” 苗慧陶除了意外,只剩下了意外了。 她沉默片刻后询问:“那我若是想给太子做糕点,是不是每次都要走同样的路?” “是的!” 苗慧陶吃惊 “那我不用自己院子的小厨房了,用府上大厨房行不行?” “苗侧妃,你有所不知,来太子府的刺客多,下毒的人自然也多,所以厨房的人手,都是经过每日盘查的,任何出入的人,都得由府上记录,然后一举一动得到监督,任何与厨房无关的人,都不得擅自入内,所以苗侧妃你,还是在小厨房做做饭吧,反正各种食材都有?” 苗慧陶再次吃惊,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太子府是皇宫么? 心里虽然有太多的郁闷,但苗慧陶只是笑笑,没张口反驳什么。 等走了出去,苗慧陶,脚疼。 丫鬟询问她:“饭厅快要到了,只是看看这时辰,太子应当已经进餐,这糕点怕是没有兴致吃了?” 苗慧陶也看了一眼糕点,那是她精心做了一上午的糕点,可是就这样送不出去了! 苗慧陶觉得郁闷,在凉亭坐下:“走不动了,歇歇。” 丫鬟站在旁边,没吭声,默默等着苗慧陶休息好。 在不远处,景玉宸和倪月杉双手环胸看着,景玉宸觉得有意思极了,他开口:“本太子这个迷宫创意是不是很好?” 倪月杉却是一脸倨傲的说:“还不是在我扩大后院的理念上,强加的创意?” “唉,承认本太子这主意好,你会咋地?少块肉?” 他伸手捏着倪月杉的脸颊,倪月杉原本一脸孤傲,立时垮下了脸,瞪着他。 “你放开,捏疼了!” 景玉宸缓缓松手,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现在觉得,后院可以多养几个女人,这一个,不够看的。” “看什么?”倪月杉蹙着眉,没好气的问了一句,景玉宸笑着回答:“不够看热闹啊!” 倪月杉:“” 景玉宸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观察:“本太子这视力不行了,远远看着,只清楚,对方是个美人,可模样却是无法看的真切!”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没跟他继续废话连篇,转身走开。 景玉宸连忙上前:“走的这么着急做什么?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倪月杉轻哼一声,回应:“你刚刚不是说,一个不够看,我去给你多找几个!” 景玉宸用力摇头:“我说着玩的,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再接其他女子入府内,我建议,不要找轻功好的,若是飞到了屋顶,画出了迷宫图” 第521章 该要个孩子了 倪月杉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景玉宸:“你说的对,不能让轻功好的,飞檐走壁,破解了迷宫,而这些后院的下人,每月给双倍月钱是不是太少了?走这么多路,给三倍如何?” “你看着办!”景玉宸将手搭在倪月杉的肩膀上,二人勾肩搭背着,像极了兄弟! 婚后,皇后询问景玉宸新婚感觉如何,景玉宸的表情看上去神清气爽,隐隐的带着一抹笑意,“挺好!” 一听这话,皇后也跟着开心:“这么说,月杉选的人,你很满意,那就争取,为闲常开枝散叶,本宫等着抱孙子!” 她笑的雍容,只是即便好生保养,可岁月依旧在她脸上留下了印记,笑着时,脸上有淡淡的细纹 “母后,这种事情强求不得的,若是孩子缘来了,就会有孩子降临,若是没有,强求不得!” 听着景玉宸的口气,也不是很抗拒生孩子,之后与皇后随意闲聊了几句,景玉宸便出了宫。 三日后,苗慧陶回门,询问景玉宸可愿意一同,但下人的回话却是,景玉宸政务繁忙,没有时间,但倪月杉愿意陪同一起回门。 知道走到前院不容易,苗慧陶起了个早,等走到前院确确实实已经不早了。 倪月杉坐在凉亭处,开口:“走吧?” “太子妃,妾身一人回门就成,不敢劳烦太子妃。” “太子若是有空便随你回了,可他没空,我若是不陪你去,他岂不是说我苛待你?”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走吧,苗家也算本太子妃的半个娘家了,一起,顺道去看看外婆!” 前院的路,苗慧陶发现了,一点都不复杂 可住在前院的人是景玉宸和倪月杉,若真的防范刺客,二人就该同样住在后院当中,但二人没有,那些刺客的话都是骗人的吧? 苗慧陶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心里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有郁闷,但郁闷有何用? 二人上了马车,一起回到苗家,虽然没看见景玉宸,但倪月杉陪伴左右,苗家的人,已经觉得倪月杉很给面子了。 直到傍晚二人才回太子府,倪月杉从正门进去,下人带着她继续穿廊过假山,路程大约一炷香,累倒是可以忍着,歇一歇就好,可道路,她走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没有记住。 “这太子府的地图,有吗?” 一句问话,让下人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来,“太子府的地图是大忌,苗侧妃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苗慧陶:“” 此时景玉宸正在书房,倪月杉随性的敲了两下门便走了进去,景玉宸没有抬首,只淡淡问道:“情况如何?” “能如何,自然是顺顺利利了,这个侧妃也不太讨嫌。” “你喜欢就好。” 倪月杉却是蹙着眉:“不叫我喜欢,侧妃又不是我的侧妃,怎么说是我喜欢呢?” 她在一旁坐下,双手托腮,“你知道我在大街上听见了什么消息么?” 景玉宸这才配合着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倪月杉。 “褚宁央郡主头发长出来了,要宴请人,参加诗会!” 景玉宸意外只是一瞬,随即无奈的摇着头:“她哪里会诗?” “这个人怎么说,也是因为你由爱生恨,将仇加注在我身上,唉,她若是重出,不知道会不会针对我!” 景玉宸眸光微敛:“送上门给你出气不好?”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万一是危险逼近呢?你好好看书吧,我去厨房看看今天要吃什么,苗家的饭菜有点淡了,我想吃点辣的!” 倪月杉伸着懒腰朝外走,没半点淑女形象。 景玉宸无奈的摇头,继续盯着手中的书籍看。 晚饭后,倪月杉吃的撑了,拉着景玉宸要出去消食散步。 二人行走在空阔的大街上,无论是生意摊位还是门面店铺,皆关了门,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二人慢悠悠的走在正中央,也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月杉。” 景玉宸唤了一声,倪月杉立即奇怪的问:“怎么?” “距离我们第一个孩子离世,差不多也有一年时间了,你还会偶尔难过吗?” 二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大街上,原本气氛很融洽,相谈也甚欢,但现在 倪月杉眸光微敛,狐疑的询问:“为何突然提及这个?” “孩子不在了,但我们生活还要继续,月杉,过几天我们去一趟寺庙吧?为孩子也好为自己也好。” 景玉宸的目光满是温柔,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心疼,倪月杉很快察觉出景玉宸说这种话题的用意了。 他这是,又被皇后或皇帝催促,要留后了。 倪月杉有些郁闷,但她理解景玉宸:“这事情随缘!你想去寺庙,那就一起吧!” 景玉宸和倪月杉想法一致,孩子随缘强求不得,但去寺庙,或许上天真的会重新赐个孩子。 “那我们回府去?” 景玉宸的眸光逐渐的深邃,看着她时,带着柔光,声音也温柔到了极致,甚至有点沙哑。 倪月杉脸颊微红,别开了视线:“不成啊,咱们还没走多久呢。” 景玉宸勾唇一笑,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飞身而起,很快,道路尽头到了 倪月杉:“” 之后景玉宸急不可耐一般的,踹开了寝室房门,抱着倪月杉快步走了进去,倪月杉脸颊的红晕没有散去过,她捶着景玉宸,嗔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洗澡?” “晚些再洗一样的” 倪月杉:“” 二人进了房间后,青蝶体贴的给二人关上房门,她飞身上了屋顶,看着黑夜中的一个方向,无比严肃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将耳朵给堵住。” 黑夜中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清风回应道:“我到府外去散散心,你帮我盯着吧!” 然后一阵瓦片轻响的声音传入青蝶耳中,青蝶知晓,清风已经选择回避,飞身离开了。 第522章 闺阁最多事 褚宁央已经淡出在京城中各大门户视线中很久很久了,这次诗会,恨不得将整个京城中的人都给请到她的家中去。 景玉宸和褚宁央的仇恨,可以说是因爱嫉妒,然后转化为了仇恨。 对她倪月杉即便有愧疚,却更多的还是仇恨吧? 倪月杉也在受邀中之一 郡王府门口外,马车停了下来,倪月杉身穿杏黄色长裙,头戴金色簪子,五官精致,妆容细致,墨黑的长发高高挽着,愈发映衬的肌肤犹若胜雪般。 她踏着碎步,缓慢走了过去,刚下马车不久,不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杏黄色裙装?这人是谁太子妃?” 整个皇朝,只有皇族中人,才能身穿黄色,那是地位的象征。 而倪月杉此时一身杏黄色的衣裙,是不是故意来彰显自己身份的? 毕竟不是谁二嫁都能嫁的这般好! 而今日的褚宁央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在府中,等待着一众受邀人前来了,在看见人群中,那簇拥而来的倪月杉时,她维持着的从容笑容依旧有些僵硬。 许久未见褚宁央,现在看来时,有些意外,她本生的有几分姿色,只是这段时间,内心受创导致她性格孤僻了不少。 时常自卑的躲在房间,终日不见人,即便精心打扮,可那眼下的淤青,却是尤为明显。 倪月杉眸光微敛,朝她走去,褚宁央在座位上站了起来,行礼,看上去倒是大方得体。 倪月杉只淡淡的看着她,伸手搀扶:“起来吧,大家都一起起来,今日是郡主办的诗会,按照道理,大家都应该以郡主为中心!” 而不是一来,便奉承她? 谁不知道,太子府的侧妃是倪月杉亲手选的,选出一个庶出,这代表,倪月杉有绝对的选择权,只要他们与倪月杉拉好关系,倪月杉就可以也让他们入了太子府。 不得宠,可将来景玉宸登基为皇帝,他们就是妃了! 皇家的人,可不是官宦之家能比的!所以能不巴结,以倪月杉为中心? “太子妃,你身份尊贵,而且今日是诗会,你的诗才,谁不赞叹?大家都想着与太子熟络,情理之中啊!” 被烧了僧疤的褚宁央,头发虽然已经重新长了出来,可长度依旧不够长,一个发髻,全靠发髻撑了起来。 “你说的对,可大家也都清楚,你褚宁央身为郡主,却喜欢甩鞭子赛马,满大街的教训人,怎的,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学诗?” 倪月杉言语犀利,丝毫没有因为她是郡主,这里是郡王府而有所忍让,当初褚宁央对她下手,她岂会因为区区几道僧人的戒疤而原谅她? 褚宁央笑了一声:“太子妃,实不相瞒,办诗会是因为想让你来啊!你是咱们闲常的太子妃,才情过人,想让你入府,最吸引你的方式,或许就是办诗会了吧?” 这话听上去,好似有点阴阳怪气? “故意邀请我?这是鸿门宴,还是和解宴呢?” 倪月杉和褚宁央一见面,便这般杠上了,那火yao味在四周蔓延开去,不知晓二人结仇的人,今日一过,怕是也清清楚楚了吧。 在众人尴尬的目光中,褚宁央上前想拉住倪月杉的手掌,但倪月杉却是一个侧身躲开,丝毫面子也不给。 褚宁央也不在乎,只无奈道:“太子妃,之前我喜欢太子,但皇上早已经将我在皇家儿媳的名单中剔除了,所以我不存在任何痴心妄想了,请你放心!” 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笑,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小丑。 在场的人纷纷入座后,诗会也就开始了。 先是上茶上糕点,之后便是拿出诗题来。 在场有人主动开口道:“记得当初,在长公主府上,太子妃可以几步内作诗,这提前拟定好的题目也不例外。” “太子妃,你喜欢根据诗的固定题目来作诗,还是喜欢现场随意发挥啊?” 倪月杉神色淡漠,回应:“都不喜欢,我就是来蹭吃的!” 在场众人皆被倪月杉的说法给逗乐了,太子府什么东西吃不起,在这里蹭吃的? 倪月杉落了座后,神色冷漠,显然没有打算真的露一手,而在场的其他人,则是雀雀欲试。 不单单为了给自己脸上长光,若是让倪月杉发现了他们的文采,将人介绍到太子府去,那不是一步登天了? 诗会开始,那提前定好的题目也打开了,在场众人转眸看去,皆是讶异。 “以盼夫回家的寡妇视觉作诗?郡主,你这题材,还真是” “本郡主可是较劲脑汁才想到的,什么题材不都被你们作诗作烂了?” 一句话,让在场众人皆噤了声,有人出口刁难道:“那郡主,你这段时间一个人待在府中哪里也没有去,现在的你,是不是诗才了得呢?不如,你先开个头?” 刚刚他们已经看了出来,倪月杉与褚宁央之间存在化开不了的矛盾,所以与褚宁央为敌,便是与倪月杉靠近。 他们应当恭维谁,再明显不过。 “既然诸位对我这段时间,是否有进步这般好奇,那好,我便主动开这个头!” 褚宁央一副自信的表情站了起来,在场人皆等着看好戏。 而在众人的眼里,倪月杉是个诗才十分了得的人,但只有倪月杉自己非常清楚,她的诗才不过是用了古人的,一点也不出色,所以当褚宁央作诗出来时,她根本没有听懂,诗句中的意思 她打了一个哈欠,还想着,褚宁央这也算出现在大众视线中的第一次了,一定会使什么手段?但目前来看,平平常常,什么都没有? “郡主,你进步这么快了么?不知道你是不是抄袭呢?” 有人大胆的质问了一句,让在场人的目光皆质疑的看着褚宁央。 若是往常,褚宁央一定气恼的挥鞭子怒骂人了,但这一次没有,她神色平静的回应:“若是怀疑,那就拿出证据,没有证据,那就乖乖坐下,你也作一首,你没作弊的诗?” 被怼的女子,哼了一声坐在了座位上,显然心里有些愤懑呢。 最后她笑着看向倪月杉:“太子妃,这种诗虽然少见,但相信,在你眼里,不过尔尔,你不如让郡主惊艳一下,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说话女子觉得自己可聪明了,她这是在给倪月杉出风头的机会。 然而,倪月杉却是懒散道:“本太子妃有兴致自然会作诗的,只是现在刚刚开场,就轮到本太子妃出场了吗?” 一句话,表明她现在还不屑作诗,其他人露出崇拜的表情来。 褚宁央没有张口嘲讽,只自信的看着在场人:“既然有人怀疑本郡主是作弊,也成,那就随你们出题吧,抓阄也成。” 她一副自信无比的表情,好似不管是什么样的题目,都别想难到她了。 之后便是一众人无比激动的比试环节,倪月杉喝下一杯又一杯茶后,有些内急了,她站了起来,青蝶立即跟上。 二人朝茅房方向走去,青蝶在一旁好奇的询问:“太子妃,奴婢还以为你今日来郡王府是来收拾人的呢?可你好像没打算做什么?” 倪月杉看向青蝶,笑着问:“那你是不是还觉得郡主宴请我,还一定会有她的阴谋?” 青蝶点头:“是的!” “这郡主想玩什么,其实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倪月杉和青蝶说话间如厕已经到了,等倪月杉和青蝶回到席间,诗会已经举办的十分激烈了。 基本每个人都在作词然后比较高低与上下 看见倪月杉回来了,有人激动的开口:“太子妃,你快来评一评理?我觉得明明是郡主的诗差人一等,可偏偏她自视高人一筹!” 在场的不少人,都在时刻的创造机会与她站在一个阵线上,倪月杉心知肚明,面上却是装作糊涂一般,没有顺着这些人的话茬,去嘲讽褚宁央。 倪月杉神色凝重道:“谁有不服,那就将两首诗张贴出去,让天下懂诗的人,好好的品一品,谁才是更厉害的那一个!” 到了即将散去宴席,倪月杉依旧没摸透,褚宁央的用意是什么。 不管今日旁人是怎么替她出头,诋毁于人,可褚宁央始终是笑脸相迎。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有些疲惫了。 “青蝶,我们走吧。” 倪月杉说了一句后,青蝶立即伸手搀扶倪月杉。 褚宁央也没阻拦倪月杉留下,只站起来,礼貌的说:“太子妃,我送你!” 倪月杉看了褚宁央一眼,没说话,默默朝外走去。 在门口的位置,褚宁央开口:“太子妃,有空还可来府上玩,当然,你也可以邀请我到贵府上去,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抛头露面,谁能想到,太子妃竟会是你呢?” 这话听着,多么的阴阳怪气啊? 倪月杉没吭声,转身和青蝶一起走了。 其他人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纷纷跟着起身离开。 而等人全部走后,褚宁央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内早早坐着一个人,等候。 第523章 有杀气 “看清楚了么?”一个男人,淡淡的开口,声音十分低沉。 褚宁央在桌子旁坐下,“看清楚,真是世态炎凉啊,都向着这位太子妃呢,我一个郡主竟然成了他们群攻的对象了!” “既然看清了这些人,那就记住这些人,到时候一个都不要放过,包括你最恨的人!” 男子坐在椅子上,声音冷漠,但却带着一种磁性,又莫名让人觉得此人相貌也必然很有味道。 “我最恨的,不就是你最恨的么?”褚宁央反问了一句。 男子重重的将手中酒杯砸在桌子上,他一定要报仇! 景玉宸知晓倪月杉前去赴了,他好奇的问道:“宴会上可有什么值得说来给本太子也听听的?”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没有!” 然后她懒散的坐上了椅子,闭着眼睛。 景玉宸有些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好似倪月杉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褚宁央竟然没点阴谋?”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睁开了眼眸,点头;“是啊,没发现什么阴谋,不过现在的她好似很会作诗,按照道理,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自卑中活着,怎么会有心情学习作诗呢?” “你的意思是她用作弊来重新回归大众视线?” “差不多吧!但我也没证据!”倪月杉淡淡应了一声后,发现自己有点困乏了。 “你先忙着,晚上不用等我,我去睡觉了。” 景玉宸还想张口说什么呢,倪月杉却是离开的够快。 第二天,倪月杉起了个早,前去苗媛坟墓处看望,因为是新坟,加上是倪家的坟地,有专人看守,所以不管是长草,还是有鸟屎落下,皆有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倪月杉朝坟墓跪下,对苗媛磕头:“娘,我虽然被逼着露了身份,可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做你的女儿了,这段时间我也有去看望我爹,他现在孤家寡人的,我觉得甚是孤单。” “娘,如果我找人伺候我爹,代替你的位置,你会生气吗?如果你会生气,还请你托梦给我,就当我没有这个主意,只不过,逝者已矣,你还是让我爹,幸福一些吧!” 倪月杉在苗媛的坟前插了焚香后,磕了几个头,然后站了起来。 青蝶在一旁道:“小姐,你若是真的找了伴给相爷,这以后你回娘家,只怕是会有人嫌你吧?” “胡说什么呢?我选的人,自然心里不会视我如外人!走吧,现在回去,和太子一起出发去寺庙烧香!” 等倪月杉赶回了太子府,景玉宸果然下朝回来了,倪月杉坐在马车上,也懒得下去,看着景玉宸自觉上了马车。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询问:“选了哪家寺庙?” “邵乐成曾经收留人的寺庙!” 倪月杉眸光敛下,继续闭着眼睛,养神了。 景玉宸也没去打搅倪月杉,二人皆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着。 直到,马车摇摇晃晃的快要到了寺庙,景玉宸伸展了一个懒腰,之后摇晃了一下倪月杉开口:“到了!” 倪月杉睁开了眼睛,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曾有点熟悉的寺庙,如今都觉得有点陌生了。 倪月杉下了马车,跟随景玉宸一同前去上山。 而二人也没有表明身份,与其他寺庙中的香客一般,烧香,求签,之后跪拜。 “这个地方让人觉得甚是宁静,夫君,咱们太子府扩建后,虽然库房少了不少银两,但你的俸禄还是养得起,一大家子的,我想将我首饰店的盈利,全都拿去捐献给邵乐成收养的那些孩子们,你赞同么?” 景玉宸伸手刮了刮倪月杉的鼻子:“我为什么会不赞同呢?” “我们现在是夫妻啊,自然财产是共有的,我要做捐献,不问你,那可能不行!” 景玉宸摩挲着下巴,倪月杉还挺有意思,“好,你舍得捐,那就捐,本太子还可以给你追加一点捐献款!” “夫君威武!”倪月杉摇晃着景玉宸的手臂,满脸都是崇拜。 那个冷冽果决的女子,越来越少了锐利。 二人拜完后,没打算多留,准备天黑前赶回太子府。 在下山的一段路上,还有不少其他香客,但在接近皇城越来越近的道路上,却人烟稀少了起来,天也逐渐的黑沉下来,让人知晓时间的紧迫性。 马车此时突然戛然停下。 坐在马车内的景玉宸好奇的询问:“怎么了?为何停了?” “太子,前面远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 听着着回话,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揭开了帘子朝外看去。 景玉宸下了马车,显然是要去看个究竟,倪月杉开口提示说:“你小心点,这天黑了,路上躺着陌生人,很危险的?” 景玉宸自是知晓,要警惕,他朝地上的人接近后,开口:“不知道这位老伯,为何躺在这里?” 地上没有回应,显然,人晕了。 车夫清风立即下了马车,跟着接近:“属下来吧!” 他伸手,推了推地上的老汉,老汉的身子躺平了过来,只不过,人依旧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试探鼻息后,清风禀报:“人还有气,看上去也不像是装的,大概昏迷了吧?” 而他们的马车只有一辆,如果要搭救这个老汉,就要让人跟他们一辆马车。 景玉宸回头看了倪月杉一眼,最终道:“月杉,我们好久没有一起乘马了!” 倪月杉跟着下了马车,无奈道:“谁要跟你一起乘马儿,我来看看!” 倪月杉会一点脉象,伸手给老汉把脉,但脉象明显很虚弱,不该是心怀叵测之人。 倪月杉收回了手,站了起来:“这人大概是病晕的,将人放到车上,赶紧带人去找大夫,我们两个就在后面慢悠悠的走吧!” 清风迟疑的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显然是心里有点不太放心。 “本太子武功还没有弱到,非你不可?” 清风这才叹息着说:“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清风不太放心的翻身上马,然后驾动着马车,出发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悠闲漫步于林间,二人牵着手,自是像极了小情侣一般。 “我们这样走回去,别说关闭城门前,就是快开城门了,也才刚刚走到吧?” 倪月杉好笑的看着景玉宸,那眼神满是嗔怪,但无一丝埋怨存在。 景玉宸叹息一声:“不好么?与本太子独处这么长时间?” “不好,一点都不好,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享受,如果在一起会痛苦,那还是算了” 景玉宸伸手推了推倪月杉额头:“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之后倪月杉喊累了,景玉宸看着四周,天色确确实实是黑了下来,而四周半天也没一个过路人,加上夜里微凉,倪月杉又疲累了,景玉宸无奈,清风这么久了,还没通知个人来接他们么? “来吧,就让身为男人的我,累一点吧!” 景玉宸蹲下了身子,任由倪月杉爬上来,他背着倪月杉离开好了。 倪月杉没半点推迟的打算,乖乖爬上景玉宸的后背,并且大声喝道:“驾,驾!” 景玉宸嘴角一抽,“本太子是一条蟒” “切,穿个太子服就以为自己是四爪蟒了?那我还戴过凤冠呢,那我是不是凤凰了?你就是本姑娘现在的马儿,驾驾驾!” 景玉宸脖子被倪月杉紧紧的箍着,加上她还敲打着他的屁股,真的将他当做是一匹马吗? 景玉宸有点委屈的开口:“唉,女人啊,没良心!” 二人还在打情骂俏呢,景玉宸却是神色变了变,倪月杉狐疑的问:“怎么了?”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开口:“有杀气” 二人原本还在打情骂俏,气氛十分融洽且轻松,但这句话,让倪月杉神色也跟着变了变。 “先放我下来!” 倪月杉落在地后,环视四周,四处是林子,中间是一条道,而四面因为天黑视线受阻,看不清楚状况与是否存在埋伏,但景玉宸感觉到了杀气,就一定存在杀气吧! 倪月杉眉头皱起,询问:“对方与我们实力相差大吗?” 景玉宸满脸冰寒:“大!” 一个人,让倪月杉心,没由的漏了一拍。 “那就你先逃!”倪月杉没有畏惧,眸光眯了起来,她在环视四周,试图寻到隐藏之人。 “既然埋伏在此,那就赶紧现身吧,躲躲藏藏的,太没骨气了!” 倪月杉扬声说了一句,声音在林中回荡开去,想来对方听了个真切。 景玉宸握着倪月杉的手,没有松开,亦没有立即逃跑,他开口提示:“你与我之间,没了谁,都是苟活,要走自然是要一起走,待会我将人拖住,你找准机会,就赶紧逃,等我摆脱了这些人,便去追你,带你一起回家!” “那你万一摆脱不了?”倪月杉仰着头看着景玉宸,心里略有不安。 景玉宸轻笑一声:“你对你自己男人这么没自信?” 第524章 打晕带走 倪月杉汗颜,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但景玉宸说的是唯一一个好办法了吧! 她的跆拳道,在会轻功,会内力,会拿武器砍人的古代,确确实实是鸡肋了一些。 倪月杉点头:“那你脱身要快点!” “好!”景玉宸回答的很是爽快,二人的眸光同时朝前方看去,黑暗中,有人影在逼近,朝他们这边而来,一步步的,杀气也愈发的浓烈,直到,身影出现,景玉宸和倪月杉看清楚了出现的人 一批黑衣人,蒙着面纱,而他们为首处站着一个男子,男子身材伟岸,身姿挺拔,人,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只是他满身的冰寒气度,以及身形,莫名给倪月杉和景玉宸一种熟悉感。 “你是谁?为何拦住我们二人去路,目的何在?” 对方没有直接杀过来,只是冷漠的拦住他们的去路,景玉宸觉得对方倒是没有想过,要直截了当的要了他和倪月杉的性命。 而对方并没有打算回话,手指打响,在他身后的人,立即飞身而去,朝倪月杉和景玉宸包抄而来。 四面杀气迎面比来,景玉宸对倪月杉小声提示道:“抓住机会,记得跑!” 他揽着倪月杉的腰,不退反进,朝着蒙面男子而去,原本他手中空荡荡的,并没有武器,可在接近戴着面具的男子时,他的袖中滑落而出一把折扇,折扇落在手心,他只是轻轻一振,扇面打开,朝对方攻击而去。 对方不慌不忙的侧身闪躲,而黑衣人也包围了过来,景玉宸眸光微眯,脚尖在地上一点,人飞身而去,怀中的倪月杉跟着一个旋身,与他落在了黑衣人的包围圈内。 之后景玉宸迅速将倪月杉推了开去,人挡在黑衣人的去路,对倪月杉头也不回的叮嘱:“先跑!” 之后他朝一群黑衣人们主动攻击而来 见景玉宸主动现身,与人缠斗,倪月杉咬着牙,叮嘱:“小心啊!”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朝黑夜之中闯了进去。 身后是交手的声音,但她没有时间去多听,跑的极快。 面具人,至始至终皆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他缓步上前,也不害怕倪月杉跑了,慢慢的往前追。 景玉宸瞧出面具人没打算与他交手,是冲着倪月杉去的,他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之后开口:“本太子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你,大概是本太子的熟人吧?说,你究竟是谁?” 他想吸引住面具人,让面具人与他搭话,之后便不会去追赶倪月杉了。 但面具人却是没有吭声,依旧往前迈步走,好似他知晓,倪月杉没有轻功,跑不快。 而他的这些黑衣属下们,可以牢牢的将他困在这里,让他脱不开身。 倪月杉用了全身力气,逃跑,逃离这里,只有这样,才能给景玉宸搬来救兵,才能不拖累景玉宸。 她还在奋力的逃跑,一道冰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丢下太子,一人独活?太子妃,你与太子之间的深情,那是假的吗?” 一句问话,让倪月杉止住了脚步,她觉得那声音很是熟悉,可又偏偏觉得好久没有听见过了,她觉得很是陌生! 倪月杉回头去看,在不远的小道上,一个戴着面具的伟岸男子,缓步朝她走来。 倪月杉攥着拳:“你是谁?” 对方轻笑一声,甚是嘲讽,但他没有回答,告诉她,他是谁,他只目光森冷的看着她,缓慢行步间,人还是距离倪月杉越来越近了。 倪月杉这才蹙着眉,重新逃跑,但对方却是一个飞跃,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阻拦住了她的去向。 倪月杉瞪了瞪眼睛,想张口质问什么,可对方却是一把攫住了她的脖子,将她高高的举起,朝着一旁的大树抵去,背贴着树干,硌得生疼,而她也感觉到了窒息,她用力的挣扎却是无用。 对方轻笑一声:“不知道这样,可让你有所回忆?” 扼住脖子,用力的掐她,将她抵在一处地方上,让她挣扎不得,求救不得。 熟悉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涌来,倪月杉似乎清楚知晓身前之人是谁了。 她身处手,想将面前之人的面具摘掉,但对方越来越用力,促使她,没有足够的力气,伸出手,摘掉他的面具。 对方凑近了倪月杉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说:“是你让我身败名裂,也是你让我体验到了死亡的痛苦,而你也是我,唯一坚持下来的执念!” 一句话,说的缓慢,手中的力气也在收紧,直到倪月杉脸颊涨紫,觉得自己将要成为他的手下亡魂,他却及时的收手了,然后在她脖子后,用力一敲,人晕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在黑暗处,景玉宸与人厮杀的对方,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来,将倪月杉抗在肩膀上后,抬步离开。 景玉宸身上多处挂彩,对方也同样身上满是伤痕,但对方足有二十人,将他的去路死死拦住,根本无法脱开身。 他以为他将死在这些人的手中,可这些人没有立即要了他的性命,而是纷纷后退,隐入在黑夜之中。 景玉宸撑着身子没有倒下,他着急的看向一个方向,倪月杉! 等他快步往前追赶,试图发现倪月杉踪迹的时候,他看见在树下,那支倪月杉的发簪,他弯腰将发簪捡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张口呼喊:“月杉,你在哪里?月杉你还好吗?” 只是一番呼喊,一番搜寻,根本无果,倪月杉并不在此处,她很大可能是被抓走了! 景玉宸攥着拳,这个人是谁?宁愿放了他,只为重伤他,却不选择杀了他! 景玉宸拖着重伤的身子,朝回皇城的方向快速而去。 等他行的远了,才看见,那辆他们到寺庙的马车在那里停着,只不过老伯伯不在了,清风也不在了,地上有血滩,有打斗痕迹! 景玉宸皱着眉,翻身上了马儿,驾马快速离开! 第525章 话中男子 回到了太子府,清风不在,太子府也没有收到任何威胁书信。 景玉宸只好调动了人手,然后分散开去,搜查清风和倪月杉下落。 那人没有要他的性命,而是单纯的将倪月杉掳走,以及伤了他 这很奇怪,亦是线索。 府中,青蝶看着景玉宸的伤势很是讶异:“太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没事,去,搜查,太子妃被人掳走了!” 他咬着牙,额头渗出了冷汗,却没有打算先治疗一下,他捂着伤口,朝外走去,想去寻找倪月杉的踪迹。 青蝶眉头也跟着蹙起,之后她迈开了步子,飞快走去,手劈向景玉宸。 景玉宸人晕倒了,青蝶接住他,对院子内的下人命令道:“请大夫!” 而倪月杉逐渐有了意识时,感觉到自己被装在了木箱子中,睁开了眼睛,面前一片漆黑,双手双脚皆被捆绑着,挣扎却是无用。 她张口想要出声,嘴巴也被堵住了。 她气恼不已,那个面具男,她觉得一定是他! 那个本应死了的人! 听着木箱子中所发出的撞击声,面具男一脸的冷漠,他继续驾着马车,手中拎着一个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而手中的马鞭,也在漫不经心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抽上去。 路程慢慢的赶着,只要不停,总会行的很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倪月杉以为自己会死在一个狭小又密封的空间内,但有人打开了箱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对方将她夹在腋下,拖着朝一个方向走。 倪月杉清醒着,依旧在用力的挣扎着。 “若想待会受刑,就继续挣扎!” 这声音原本有些陌生,却本该熟悉,但现在,倪月杉一下确定了,就是他! 她没有猜错,面前的人就是他! 倪月杉很识时务,知晓挣扎不仅仅是浪费力气,而且还没有作用 她被丢在了地上,然后房门被关闭。 嗅觉告诉她,此处是一个潮湿的房间,大抵是府邸废弃的房屋。 因为她一路被拖着来,嗅到了花香,以及人的说话声,还有鸟叫 她在试图挣脱开,捆绑着她手腕的绳索,也在试图,用东西蹭掉蒙着她眼睛的东西。 在太子府,景玉宸被打晕后,大夫给他清理好了伤口,而青蝶已经带着人,搜查了京城外多处角落。 景玉宸在昏迷中惊醒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看清楚现在是在哪里后,他眉头皱了起来,飞快下床,朝外走去。 在屋外,他着急质问:“搜到人了没有?” 下人摇头。 景玉宸眉头愈发拧的紧了,抬步朝外走去,下人追了上来,开口:“太子,你先穿上衣服吧?” 景玉宸此时只身穿里衣,景玉宸皱着眉,拿了外套,披上后,牵了一匹马,便驾马而去。 那身上的伤口颠簸的即便疼痛了,但他却始终不在意。 有人向青蝶禀报,景玉宸醒过来了,青蝶松了一口气,驾马去找景玉宸。 景玉宸在看见青蝶的时候,原本有些动怒,但想想追究她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只是严肃的询问一句:“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奴婢去了那条路上搜查,位置隐秘,路人极少,没有找到遗留的线索,也没有找到目击证人,城门已经被人严加看管了起来,只是他们带着太子妃离开,不需要经过城门,而你回到府上,派人搜查,似乎时间也稍稍晚了些。” 所以一切对他们的都不利,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景玉宸对于这个结果虽然不意外,但是他非常失望! “他们是事先埋伏的人,知晓我与月杉会去寺庙,一定在太子府有眼线!” 景玉宸看了一眼青蝶:“想办法,将人揪出来!” 青蝶离开后,景玉宸想起那个身材伟岸,戴着面具的男子,他将男子画像画出,然后盯着画像细细的看着,他的眉头也越来越皱的深。 这人,给他一种熟悉感,可明明是熟人,为何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抓走倪月杉而非他,这个人是倪月杉的仇人? 很快,景玉宸想到了一个人,但他觉得很是讶异,因为他以为他已经早死了。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出现了 景玉宸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将桌子上的画像揉成团 他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搜查一人下落!” 这次他重新画出来一副图,只不过这个男子是他们眼中的死人 “啊,这” 侍卫诧异的看着画像中人,景玉宸冷漠又坚定的开口:“他没死。” 之后侍卫抬步离开,前去通缉了。 倪月杉在柴房中,一番挣扎,想着逃脱,但最终皆以失败结束,房门被打开,有强光照射进来,即便蒙住了眼睛,可依旧让她感觉到了光线。 “唔唔唔” 倪月杉嘴巴被堵住,她发出一声声的抗拒声,想告诉对方,她有话说。 对方接近,取下了她口中的布塞,只不过,倪月杉嗅到了一股香味,是女子的胭脂香! 之后对方蹲了下来,看着她,轻轻笑着。 倪月杉开口质问道:“为何要掳我?而不是杀我?你们想做什么?” “太子妃,我看你这一头乌发挺好的!” 一句话,让倪月杉身子一怔,不仅仅是声音熟悉,而且这台词,与林中男子疑惑,一句台词让倪月杉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合作在了一起! “想剃了,烫上和尚的戒疤吗?” 倪月杉的一句话,让褚宁央的神色变了变了,但她并没有动怒:“这么聪明?” 她攫住了倪月杉的下巴,让倪月杉迫使她,只能任由她随意打量。 “若不是他想留着你的性命,慢慢玩,我还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褚宁央口中的他,倪月杉也清楚是谁,她好奇般的询问:“你们想让我生不如死?” 一句话带着探究,始终是没有慌张。 第526章 大难不死 “你自己欠下的债,由你自己来偿还,你应当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冤枉吧?” “可这因果,哪里不是你们一手种下的?” 褚宁央哼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跟你贫嘴,你,我不仅斗不过,还说不过,更没你好看,怪不得太子偏偏要选你!” 之后她抬步朝外走去,没想过再搭理倪月杉了。 倪月杉听见了关房门的声音,虽然没被放,可她可以自由活动嘴巴了 而他们两个的目的,倪月杉也清楚了,原本心里还有一些不安,但这些不安,已经得到了一些安抚。 褚宁央离开后,戴着面具的男子,正好走了过来,他站定了脚步,不悦道:“你为什么要去看她!” “你我和她皆是仇人,自然要看看她落魄的样子,而且,以她的聪明,早就猜中你是谁了!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戴什么面具!” 被呵斥,褚宁央是不爽的,她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柴房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倪月杉此时正蹲在角落,因为她用脚踩到了石子,然后想办法拿了起来,磨蹭着绳索。 听见了开门声,将石头立即藏在了鞋里。 脚步声接近,她被拉了起来,然后拉着她转圈,上下打量她,发现没有伤口,只是下巴有点红,对方反而松了一口气。 “乖乖呆着,不要想着耍花样!” 一句警告的话后,他抬步离开,倪月杉在他的身后着急道:“我饿!” 一句话像极了撒娇,但怎么可能? 对方的脚步顿住,之后回头看向倪月杉:“郡主说,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倪月杉身子一怔,之后点头。 他轻笑了一声,倪月杉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付出,委屈往肚子里吞的人了,她早就机智过人,他又刻意透露出一些线索,让她知晓他是谁,所以她猜中也是在情理之中。 最终,他拿下了面具,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来。 之后他伸手朝蒙着倪月杉眼睛的纱布放去,拿掉。 倪月杉有些不适应光线,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时,那个男子依旧站在她的身前,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而她脑海中早就有一个人的身影了,在看见面前的人时,没有意外,她感觉很怪异。 面前的男人,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 “好久不见!” 他张口,声音说不出的磁性,他蓄了一些胡渣,浅浅络腮胡的他,不显得邋遢,反而愈发冷峻成熟,有着十足的男人味。 倪月杉轻笑一声,有些嘲讽。 “你乖乖待着,我叫人给你送吃的来!” 倪月杉眸光闪烁:“对待即将经受生不如死的人,你这般客气?” 他没有再回话,迈开步子离开,倪月杉阻止道:“我的手脚。” 邹阳曜不得不转过身,给倪月杉解绑,倪月杉好奇的问:“当初你在皇子府诈死,你是骗过了皇子还是单纯骗我们?” 邹阳曜轻笑一声:“当时我,确确实实是死了,但我后来,又缓过来了!” 所以他没有出现,别人却以为他是真的死了。 他被皇帝一贬再贬,自然没有继续用那个累赘身份活下去的道理,倒不如,在幕后默默的观察,默默的观赏着一切。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是,你因为我经历过死亡,自然恨我入骨,让我生不如死,我也该默默接受。” 倪月杉轻笑一声,没有动怒,没有生气,有的不过是释然。 邹阳曜张口想说什么,但看着倪月杉眼中的那抹自嘲,他最终是没说,嘴边化为一句:“跟我走!” 他拉着倪月杉,朝一个方向走去,倪月杉虽然内心有点抗拒,却还是不得不,跟上。 她看的清楚,这里就是一处废弃的后院,而邹阳曜带着她在府内走过,这里就是一个大气的府邸! 而这里也或许就是他的私宅吧。 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后,他放开了拉着倪月杉的手,对她吩咐:“别想着逃跑,你是逃不掉的!” 倪月杉没有吭声,邹阳曜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倪月杉眸光闪烁,然后环视四周,房间是普普通通的闺房,而房门关闭上没多久,有人走来,从屋内看去,外面是站着人把守的。 她在桌子旁坐下,没有害怕,现在清楚明白,人是邹阳曜,另外一个合伙人是褚宁央。 褚宁央当初对她就起了杀心,后来她因为景玉宸而折辱,只怕这次会真的心不慈,手不软的对她出手,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邹阳曜态度明显是阴晴不定,说不定他又想到了女主曾经救过他的事情,心里觉得有恩,可又有仇恨,两种复杂的心,搅在一起,令他也在矛盾。 饭菜被端了过来,倪月杉开口吩咐:“我要洗澡,给我打热水!” 对这些下人,倪月杉可没有半点客气。 下人倒是没有说什么,转身退下,关门。 房间被关上,倪月杉看着面前的饭菜,不得不说,饿了这么久,很有胃口。 她拿起筷子,开吃。 在京城外,景玉宸带着人已经搜了太多的地方的,但依旧没有找到倪月杉的下落,他内心着急,害怕真的会有什么闪失。 就见邵乐成和段勾琼骑着马而来,“太子,月杉出事了你怎么也没有派人通知一下我们?若我们没有听见风声,你就一个人忙活?”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邹阳曜没死!” 一句话,让邵乐成诧异不已。 之后邵乐成也派了亲王府的人手,前来搜查倪月杉的踪迹。 “清风和月杉姐姐都不见了,而凶手是这位将军不,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邹阳曜是吧?他生前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去他们那里查一查?” 段勾琼的提议,并没有得到邵乐成的赏识,他否决:“你这想法太简单了,要知道,邹阳曜不是傻子!他不会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让我们去搜查!” 段勾琼白了邵乐成一眼:“听你的口吻好似你很有想法似的,那要不然你来想想办法?” 邵乐成手摩挲着下巴,神色凝重道:“我想邹阳曜人在城外,必定有自己藏身之所,而他有办法弄到武功不错的高手,帮助他办事,加上,弄到月杉和玉宸之间去寺庙的消息,一定有帮手!” “是谁胆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邹阳曜?” 邵乐成一脸的纠结,段勾琼耸肩,她如何知晓? “会不会是月杉和玉宸的其他仇敌与邹阳曜联手呢?” 段勾琼用力一拍邵乐成的手臂:“有道理!” 邵乐成笑了笑:“所以,咱们查查这其他月杉的仇敌?” 二人在一起瞎忙活,之后列出了一个名单。 “首先万家的姑娘” 段勾琼在纸张上写上万燕的名字,邵乐成否决道:“最近风头大躁的郡主!” 段勾琼觉得也是,然后将人也给写上。 万燕并不在京城,加上不该有那么厉害的人手去抓倪月杉,排除掉。 他们看向名单上的第二个人名,褚宁央,第三个人名田绮南 入夜后,邵乐成想单独行动,坚决不带段勾琼,段勾琼只好老老实实的被安排在郡王府远处守着,做放哨人。 邵乐成飞身而起,落在郡王府的屋顶上,熟悉的感觉他找了回来,轻笑着,飞身朝褚宁央的闺房而去。 此时的郡王府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侍卫,再没了其他人,而褚宁央的房间漆黑一片,还很安静 他在外面吹入了少量的迷烟,之后才蹑手蹑脚的翻窗而入。 房间内,褚宁央出于半昏迷办熟睡的状态明明听见了开窗户的声音,可是想睁开眼睛,看清楚是不是有人闯入了她的房间,可偏偏,身上很沉重,双眼死活睁不开。 她气恼的挣扎,丝毫作用也没有。 在床边的位置好似有人接近了,然后站她旁边站定。 然后那人竟是伸手推了推她 一股清香在鼻端,她又缓缓苏醒了过来,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见在面前站着一个人。 男子身材伟岸,戴着面具,不管是衣着还是面具,皆让她感觉到熟悉无比。 褚宁央的眼中闪过疑惑,之后开口询问:“你,怎么是你?” “我刚刚为何有种吸入了什么迷烟的感觉?现在反而又好了?你来做什么?” 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等着他开口解释呢。 但男子却是冷漠道:“那人被我打跑了!” 褚宁央恍然,然后想着下床,边穿鞋边疑惑道:“你怎么来了?那人为何要闯入我闺房,你没有惊动府上的人吧?” 她边说话边问着,可穿鞋的动作却是突然顿住,然后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最终她的神色变了变:“你不是他!” 她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张口想要大喊,但景玉宸的手起手落,速度极快,人被他打晕了。 邵乐成挫败的摇着头:“难道我模仿人声音的技术就这么差么?还是被发现了,扫兴” 第527章 技术太差 在郡王府外,段勾琼一直在着急的等待,看见邵乐成扛着一个人飞身而来,段勾琼激动的走上前。 “哇哇,你也太厉害了,你采花都是这样的?” 邵乐成白了段勾琼一眼:“谁不知道我采花是假的?” 一句话怼的段勾琼没有再说话,她噘着嘴,满脸的不满:“快,离开这里,不然被人发现了!” 之后将人放置在较远的位置,段勾琼才疑惑的开口询问:“你这将人扛出来是打算做什么?” “逼供!刚刚她看见我戴着邹阳曜的同款面具,直接以为我就是他!还和我对话了!只不过我我声音太差!别模仿的像!” 段勾琼白了他一眼,之后垂首看向褚宁央,她一个巴掌跟着一个巴掌的挥了过去,挨了十几个巴掌的褚宁央在疼痛中转醒。 就段勾琼吃痛的吹着手掌,疼 邵乐成在一旁开口:“我来给你揉揉。” 段勾琼斜眼看着褚宁央:“人醒了!” 褚宁央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两个人蹲在她的身前,是在秀恩爱?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段勾琼再次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褚宁央惨叫一声,捂着脸,整张脸都在火辣辣的疼。 段勾琼看着她鄙夷道:“说,你和邹阳曜将月杉姐藏到哪里去了?” 褚宁央双眼通红,怒道:“你这个贱人,你敢这样打我!” 她朝着段勾琼扑了过来,段勾琼想也没想,一脚踹去。 只是此时是屋顶,人没有踹准,自己差点掉了下去,还好邵乐成反应及时,将她给接住了。 褚宁央看清楚此时地段时,双腿有些发软,邵乐成转眸朝她看去,质问道:“说不说你将人弄到哪里去了?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话里带着浓浓的威胁口吻,让褚宁央脸色白了白,之后她瘫坐在屋顶上,放声大叫:“啊,救命啊!救命啊!” 但,很快,脖子再次受到一击,人晕了过去。 段勾琼看着邵乐成,“换个地方?” 之后二人找到了景玉宸,将得到的讯息告知了景玉宸,景玉宸垂眸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褚宁央,眉头皱了起来:“此人真是找死!” 他一脚想着踹过去,邵乐成拦住,开口:“别,别出手,我们慢慢来!” 之后他对段勾琼投去目光,那眼神很明显,是在让段勾琼出手。 段勾琼手到现在还疼呢,但她却是伸脚,用力踩!踹!踢! 很快,人在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只是这一次,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她看见了景玉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往后后退。 景玉宸眸光冰冷的落在她身上,质问道:“说,月杉在哪里?” 褚宁央哭了起来,很是委屈,今日,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白日后的京城外,百姓们继续每日的生活,叫卖的叫卖,劳作的劳作。 在一家府邸,却是张灯结彩了起来,看着那大大的红艳“喜”字,有人惊讶的问:“这户人家,怎么又办喜事啊?” “之前这户人家姓李,现在改姓了没看见?” 抬首看去,邹字映入视线。 府邸内,倪月杉吃饱后,睡了一觉,完完全全养足了精神,看着门口倒映而出的两抹身影,她眉头皱了起来,根本没有办法逃走。 之后房门被打开,有人端着衣服进来了。 倪月杉奇怪的看去,因为那衣服是大红色,看上去纹路也像极了喜服。 倪月杉眉头还在皱着,丫鬟开口了:“试试合身不合身吧!” 倪月杉质问道:“做什么?大婚?” “是啊!” 倪月杉神色变了变,生不如死,第一招,让她下嫁给不爱的人? 之后第二步,就是让这个她不爱的男人,强了她吗? 倪月杉攥起了拳头,笑了一声:“不可能!” 然后她一拳朝丫鬟的面门打去,人瞬间晕倒了。 倪月杉迅速接住了她的身子,然后换上她的衣服,走人。 在门口,两个侍卫依旧守着,而倪月杉穿了丫鬟的衣服,梳了丫鬟的头,还端着了丫鬟带进来的托盘,此时走出去,没有人阻拦她的去向。 倪月杉放自己尽量的心平气和下来,千万千万不要露出了马脚。 但在她接近了出口时,有人对她张口问道:“你去哪里?新娘试衣服了没有?”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依旧低垂着头,回应:“试过了,不合身!” “这样啊,那就拿去府外让人赶紧修一修,明天就是大喜日子了!” 倪月杉没说话,低垂着头,坚持朝一个方向走去。 她直觉告诉她,只要直走,就一定是出口 她一路很顺利,她看见了前面的府邸大门,看见了在门外路过的路人甲乙 她以为她将成功脱离这里,谁知,肩膀处,被人手一拍。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不得再往前。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我的新娘?” 一句话,让倪月杉沉默了,这个邹阳曜,若是打的过,一定打的他,让人认不出。 倪月杉转眸看向邹阳曜,质问道:“你给我找的新郎是你?” 她以为她将嫁给一个很挫很挫的人,但没想到是邹阳曜本人。 “哪里有,我亲自迎娶了你,折磨你来的更好人选?”一句话,听上去冰寒至极,但倪月杉在这里的这几天并没有被虐待过 这个邹阳曜究竟是想让她生不如死呢?还是不想? 倪月杉只觉得非常疑惑,因为邹阳曜让她愈发的看不懂了! “你不如直接捅我几刀,不刺中要害,我一样死不了,那也算生不如死!” 邹阳曜轻笑一声,甚是嘲讽:“太血腥了,怎么说,你当初对我也有恩。” 他的手抬起,在倪月杉的脸颊上划过,很是细腻的肌肤,让他眸光愈发幽暗。 倪月杉厌恶的挥开他的手,邹阳曜却是完全不在意:“好好期待一下明天吧!” 之后他对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吩咐:“带夫人回去歇息,她迷路了!” 与此同时的景玉宸等人,按照褚宁央所提出的路线,去解救倪月杉,等他们赶到了目的地,准备大杀特杀,看着面前大门紧闭的府邸,几个人翻身下马。 邵乐成速度最快,用力敲门:“开门,开门!” 但景玉宸可没想过要走正门,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他飞身而起,落在了院落内,但没想到院落十分安静,似乎四周只有邵乐成的拍门声。 他不确定的继续往前走去,房门一间间的打开,确确实实没有人 这里是一座空宅,褚宁央撒谎? 他眉头皱起,最后褚宁央被带到他的面前,褚宁央也讶异的看着四周,没人,竟然真的没有人,人都搬走了 “我,我,不可能啊!我明明昨天还来过这里,明明人在这里的!昨天满院子的人,怎么就” 之后她朝景玉宸跪下,求饶:“太子,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一定是邹阳曜太过狡猾,他的目的达成了,他抓到了倪月杉,所以不相信我这个合作伙伴了,他逃了!” 景玉宸没吭声,只神色冰寒的看着她。 褚宁央觉得心里有点不安,着急开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太子妃,被关押的地方!” 然后她抬步朝一个方向走去,一间柴房,低矮破旧,摇摇欲坠,只是里面也是空落落的没有人。 褚宁央额头渗出冷汗,再次求饶道:“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这里原本就是关押她的地方,人是被邹阳曜带走的!” “我们没有道理相信你!”段勾琼伸手拍着褚宁央的脸,即便段勾琼一点都不用力,但你褚宁央带伤的脸,却觉得疼痛异常,她蹙着眉,眼泪跟着滚落。 “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那就好好的细细的想一想,邹阳曜除了能在这里待着还能去哪里?”景玉宸冷漠的开口,眼神中锐利的光芒,足以凌迟一个人。 褚宁央害怕的低垂下头,细细回想,见她着急又害怕的样子,邵乐成觉得褚宁央未必就是撒谎。 “如果他们昨天还在这里,说明直到现在他们走的还不远?而且府上的人都要转移,这动静也不会小?”邵乐成张口分析,他担心景玉宸太过担忧。 “只能顺延着找下去了。” 之后他伸手攫住了褚宁央的脖子,褚宁央的呼吸瞬间提不上上来,她在惊恐的挣扎:“别杀我!” “一个没用的人,丢你做什么?”他的手上用力,双眼通红,甚是嗜血。 段勾琼和邵乐成皆是讶异,最后开始邵乐成开口劝慰道:“反正此人在我们手中呢?你可以先留着人性命?万一还有用” 褚宁央在用力的掰着景玉宸的手掌,但景玉宸却是没有轻易的松开。 段勾琼也开口道:“留着吧,等找到了月杉姐,可以将她交给父皇,父皇可以治罪于整个郡王府,而不是单单她一个人了!” 第528章 少爷真会选人 在二人的劝说下,景玉宸最终是松开了手,猩红的双眼也在逐渐的恢复平静。 褚宁央刚刚体验了一把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感觉,她用力的咳嗽着,心里害怕极了。 而在邹府的倪月杉,被迫试穿了嫁衣,不得不说,邹阳曜对她的身形很是了解,可以轻易的给出尺寸,做出了与她完全合身的嫁衣。 倪月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美艳出众,媚而不妖,艳而不俗,却又明艳动人。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忍不住感叹:“咱们少爷还真是会选人呢?少夫人也太好看了?” 倪月杉听着这话只觉得嘲讽,她冷漠的回应道:“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心甘情愿嫁人的么?” 丫鬟错愕,之后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陆瑶眸光微敛,不知道景玉宸能不能在及时的情况下赶到? 第二日,邹府唢呐的声音此起彼伏,倪月杉即便坐在喜房内,却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下人走来,开口:“少夫人,你随着奴婢一起去门口,坐花轿去吧?” “难道这里不是新房么?为何还要坐花轿?” 房间的布置极其喜庆,而且看的出来每一样都不是在敷衍人,每一样都是用心的在布置,加上她头上的这顶凤冠,做工精巧细致,额前垂下一排金质的流苏,遮挡着脸,却又可以让她看清楚面前的道路与人。 这凤冠和她嫁给景玉宸的时候,有的一拼。 如果邹阳曜只单纯的想着让他生不如死,那么他的方法还真是与众不同? “新娘子坐花轿在四周转一圈,也算是走完所有程序了。” 倪月杉站了起来,跟着下人朝外走去,在门口停靠着一个花轿,而在旁边是身穿新郎服饰的邹阳曜。 但今日的邹阳曜戴着了面具,将面容遮掩的掩饰,他看见倪月杉时,才翻身下马,然后朝倪月杉这边缓步走来。 等走到了倪月杉的身边,伸出手。 四周围观的百姓们很是兴奋,倪月杉将手搭了上去,全程配合。 邹阳曜嘴角微扬,回应:“知道么,自从知晓,你是当年救我的小女孩之后,我便对你一直存在着愧疚,曾在脑海中设想过太多太多次,我重新为你举办婚礼时,你是什么样的,你会不会很开心,而我是不是也觉得很幸福?” 他站在倪月杉的身前,手抓着倪月杉的手,二人目光对视在一起,一个深情款款,一个深色冰冷森寒无比。 最后一旁有人催促:“新郎可以接新娘上花轿了!” 之后倪月杉被邹阳曜带着上了花轿,花轿起。 众人看热闹的看热闹,祝福的祝福,在外人看去,或许他们就是般配的眷侣吧。 花轿在大街上游荡,绕着转了一圈后,就可以将花轿抬回府中拜堂成亲。 倪月杉一开始还在期待着,景玉宸可以找到她,并且救下她,拿下邹阳曜。 但坐在花轿上时,她的心跟着逐渐的凉了,感觉有点来不及了。 景玉宸以及其他人,还没有放弃寻找倪月杉,之前分析说,距离邹阳曜带着倪月杉的时间还不久,所以邹阳曜应该带着倪月杉走的不远。 他们只要继续坚持寻找倪月杉,就一定可以找到人。 这是有唢呐的声音在耳边掠过,这旁人成亲的声音,让他听去就觉得心里烦躁。 段勾琼在一旁无奈道:“这谁家啊,还真是会扫人兴,在这么悲伤的日子里,办喜事!” 邵乐成无奈的看着段勾琼,这话说的有毛病。 景玉宸没吭声,拍开了房门,房门打开后,对方显然是不认识景玉宸,景玉宸亮出一个侍卫的腰牌之后,开口:“我是来奉旨查探的,让我进去搜一搜!” 村民虽然迟疑,但他们不敢也民都,乖乖让开了身子,任由景玉宸到处搜查。 但是附近的一家全部都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可能藏着倪月杉以及邹阳曜。 直到那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近到他们看见了前方的道路,一个大红色的花轿,在马匹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骑着马,那伟岸的身姿,即便只是一眼,景玉宸已经认出来对方该是谁? 邵乐成和段勾琼却是没有半点反应,景玉宸快步走了过去,拦住花轿的去路。 “喂,你是什么人啊?别乱挡道啊!” 队伍中有人开口质问了一句,显然很不悦突然冒出来的人。 景玉宸眸光紧紧盯着戴面具的男子:“面具摘下来!” 一句十分冷漠的话,带着命令的口吻,如若不服从,或许景玉宸就会出手伤人了! 有人走了过来,开口道:“这位兄弟,成亲大事,耽搁不得,你若是想讨个吉利,还请将这东西给收了!” 对方一个出手,手中便是一贯铜钱,沉甸甸的,足够! 然而景玉宸却是不为所动,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高头大马上的人:“我叫你面具摘掉!” 这句话的口吻已经明显有些不耐了,若是再不摘掉,他动粗。 “公子,你嫌少?”对方准备在袖子中,再拿出一贯铜板,打发人走,但景玉宸仿佛是脚下生根了一般,目光直直的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 在众人这才意识到景玉宸真是来找茬的时,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才缓缓的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当他的那副容貌映入在场众人眼中时,皆是讶异。 因为那面貌太可怕了,半张脸被大火烧过一般,皱了起来,看上去恐怖极了,怪不得会一直戴着面具呢? 因为面目可憎? 景玉宸所期待的是邹阳曜那张脸,但在看见面前的容貌,时眼里只有意外,他眸光闪烁,之后让开了道路。 新郎好似遇见了事情也不知道惊慌,只从容的戴上了面具,重新处罚。 段勾琼和邵乐成站在一旁看着迎亲队伍远去。 段勾琼和邵乐成皆是一脸郁色,“太子,刚刚你所做真的太过惹人嫌了!” 可,景玉宸也是没有办法,他太期望将倪月杉给找出来了,但是找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什么线索,他该放弃么? 在他无比郁闷时,他目光重新朝花轿离开的方向看去。 邵乐成和段勾琼皆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邵乐成奇怪的询问:“你,你打算干什么去?”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开口:“我觉得那些新郎的眼神十分熟悉。” 邵乐成抓着头:“你该不会说那眼神与邹阳曜相似吧?你是找月杉找的着急了,所以糊涂了吧?” 在邵乐成讶异的目光中,景玉宸快速朝花轿的队伍而去,似乎,他觉得倪月杉就在那里。 段勾琼和邵乐成皆是无奈,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跟在景玉宸的身后,一同前去看看了,免得景玉宸一时冲动,闹出了什么不好挽回的事情。 花轿在邹府门外停下,之后邹阳曜重新翻身下马,对花轿里面的位置伸出了手,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很想拒绝,但最终还是伸手搭上了。 她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庙,所以省点力气,还能真的找到了机会,好逃跑。 在围观群众那祝福的目光中,邹阳曜带着倪月杉一起走向了大厅,而与此同时,景玉宸和邵乐成等人已经赶到了,他们正看见新娘子被新郎带着进去。 段勾琼在一旁无奈开口说:“太子你就别多想了,那怎么可能是月杉姐姐?毕竟月杉姐姐不会自愿的跟随新郎进去不是?” “你看出来了,那有一点点的强迫了么?” 景玉宸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位置,最后开口:“月杉!” 一声呼喊,很大,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皆听到了。 众人朝着大喊之人看去,正看见在半路上拦住去路不要钱,非要新郎摘面具的怪人。 有人冲了过来,对景玉宸警告似的开口:“这位大兄弟,你还是赶紧走吧!” 但那被新郎牵着的女子,身子顿住了,她转身往后看去,这一看,二人的目光对上,多日不见,甚至想念。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面前的景玉宸,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找到了? 在她以为,今日真的要行拜天地里的时候,景玉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而且没有带兵,没有其他多余的人,邹阳曜的人手也没有着急对景玉宸出手,看上去似乎还有一点小和谐。 倪月杉快步的走上前,想与景玉宸一起回去,但手却被邹阳曜攥住了。 他眸光透着一抹薄凉,好奇般的开口:“难道你觉得,他可以找到这里是他威武?” 倪月杉讶异的看向邹阳曜,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嘲讽吗? 见倪月杉的眼神中逐渐的开始出现了慌乱,邹阳曜大笑了起来,他当着景玉宸的面,将倪月杉给打横抱起,然后朝着正堂而去。 而在门外的景玉宸等人看见那新娘子真是倪月杉时,皆错愕不已,邵乐成反应过来,赶忙开口怒道:“你们这帮贼!那可是当今太子妃!你们好大的胆子!” 一句话,怒吼出声,足以惊讶所有人。 第529章 他说他言而有信 但刚刚他们在捣乱,现在又在这里说,那是太子妃? 谁信?没有人相信,只知道这些人就是来捣乱的! “来人啊,将人给轰走!” 一众人对门外的三人出手,景玉宸和邵乐成自然是瞬间被惹怒,还起手来,双方就这样打斗了起来,邵乐成对景玉宸着急道:“你先去救人!” 景玉宸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快速朝邹阳曜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此时的倪月杉被邹阳曜抱着,她开始不安分的挣扎了。 毕竟之前她就算逃得过邹阳曜的桎梏,却逃不走这个府邸,但现在不同,景玉宸来了,景玉宸来了变代表着,她可以有机会离开这里。 “站住!” 身后一声怒吼,让倪月杉的双眼瞬间一亮,而邹阳曜的脚步也停顿了下来。 他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景玉宸:“果然,只有月杉才是你最大的软肋,瞧瞧,为了月杉,你是一点防备都顾不上了!” “邹阳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景玉宸怒喝出声,倪月杉此时被抱着,他很想上前将邹阳曜狠狠痛扁一顿,之后杀了泄愤! 邹阳曜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让我生不如死,现在自然是报仇啊!” 他的话落下,在后山后面冲出来了一众人,每个人手中皆拿着武器,只是武器各式各样,加上每个人满身解释肃杀之气,让景玉宸和倪月杉深刻的感觉到,这些人就是入夜后,在小路袭击他们的人! 这些人的武功,倪月杉知晓,景玉宸根本无法打得过他们! 倪月杉着急道:“你快走,搬救兵来!” 但景玉宸没有要撤离的意思,他站在原地,目光发沉的看着一众人:“今日,挡我者死!” 他一声怒吼,在袖中一把折扇滑了出来,落在掌心中时,已经撑开,朝着邹阳曜这边攻击而来,只是那些后山冲过来的人,轻轻松松将景玉宸拦住了,让他无法近邹阳曜的身。 邹阳曜垂眸看了一眼倪月杉,笑着说:“这次你要亲眼看着太子被人砍的场景了!” 倪月杉在他怀中用力的挣扎,但邹阳曜的力气太大了,将她的双臂牢牢的桎梏在手掌心中,她便没有了力气再挣扎开去。 倪月杉心里恼火:“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对他出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但倪月杉的话,只让邹阳曜觉得异常的可笑。 正在决斗中的景玉宸被无情的划上了一刀,他闷哼一声,手臂出,鲜血直流,正在挣扎的倪月杉,不由待了,之后她着急道:“邹阳曜,你究竟想干什么?当初阉割你的想法是我提的!当初下毒害你的人也是我指使青蝶干的!就连杨琬琰孩子里的骨肉也都是我害死的!你说你想干什么冲着我来!” 倪月杉这话几乎是嘶吼出声的,她真的非常非常的激动,激动的想要杀了眼前的人。 但倪月杉的跆拳道在他面前,柔弱到像只柔弱的小鸡 邹阳曜只目光发冷的看着她,笑着说:“月杉啊月杉,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自打老天爷没有让我死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了,我一定要是你有一场完完整整的婚礼,而我要让景玉宸死在你的面前,这样你曾经对我的上海,你曾经对我的恩,都没都两清了!” 这话听上去有些扭曲,倪月杉被邹阳曜带着离开,没有任何摆脱桎梏的机会。 景玉宸着急的看着被带着远离的倪月杉,他怒喝一声,与众人交起手来,愈发的凶狠起来,身上的一处处刀痕,好似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觉一般,让他丝毫察觉都没有。 倪月杉被带着离开后,到了正堂的位置,可怪异的是,景玉宸从大门口的位置一直闹到了庭院,这些宾客大概都该,知晓景玉宸来闹事了,他们应当感觉到惶恐,然后告辞? 可,没有,依旧站在去正堂的两边,将要目睹他们成亲。 倪月杉觉得十分怪异,对在场的亲朋好友们开口:“你们都在发什么呆?都打起来了?见血了!杀人了!你们还在这里参加婚礼?”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着急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他开口提示说:“月杉,这些人都是我的人!” 所以就算掀起最大的大风大浪,只要有他在,一切根本不需要慌乱。 倪月杉记得跟在景玉宸身边的还有邵乐成以及段勾琼,但二人此时一直没有冲进来,这些宾客却依旧还在,莫非两个人早已经被抓了? 倪月杉心中焦虑,邹阳曜攥着她的手腕,对她开口:“拜堂!” “我是不会服从的!” 倪月杉怒吼出声,声音慢慢的都是抗拒,但景玉宸只是冷漠的勾着唇,开口提示道:“如果你抗拒,那么我现在就让他们下去,斩了邵乐成的一只手!” 这句话说得太过平静,好似没有任何血腥之味一样,倪月杉神色讶异的看着邹阳曜。 邹阳曜果然不愧是隐藏了死讯这么久 现在竟然轻轻松松将他们全部拿下,然后逼迫的她,不得不妥协了! 邹阳曜目光始终落在倪月杉的脸上,不愿意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倪月杉垂下眼眸,突然之间嘲讽的笑了,笑的无比的得意,却又无比的妖艳。 “你不过是个太监!你让我嫁给你的意义何在?”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落在他的身上,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让邹阳曜听去,太过于刺耳了。 但倪月杉预想着邹阳曜会生气,可他没有,早就没了从前的那种暴躁秉性,他只淡然的说:“是没了那东西,但我觉得我可以让你幸福。” 这句话莫名的让倪月杉听去,一股恶寒 倪月杉忍着呕吐,邹阳曜继续提示说:“拜堂否?” 这次倪月杉不敢说什么抗拒拒绝的话,因为邵乐成和段勾琼被邹阳曜拿捏住了,她没有权利拒绝。 倪月杉站着没动,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邹阳曜,之后质问道:“我要提条件,如果我乖乖的配合着你完成所有的步骤,你就需要让了他们所有人,还要保证他们没有残!” 倪月杉的目光发狠,这是在讲条件。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一时没回应,倪月杉伸出一只手,将头上的凤冠用力的甩在地上。 “如果你不答应,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你的愿望之一,就无法达成了!”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满满都是错愕,“你为了他可以去死?现在他也可以为了你而去死,你们两个人竟然是动了真情的?” “你以为是你吗?淡淡凭借小时候的感恩之心,就确定一个人是你所需要珍惜和得到的人?你这不是什么真感情,你这不过是孤独找来的精神寄托而已!” 倪月杉嘲讽的话,一句句的响在耳侧,邹阳曜没有受影响,他至始至终都在抓着倪月杉的手腕,之后开口:“好,我可以答应你,将他们所有人都放了,但你要跟我拜完堂!” 倪月杉没有犹豫爽快答应:“好!” 之后二人照常举行婚礼,三个叩首后,就是入洞房,但倪月杉知晓,邹阳曜被阉割了,根本不行。 在假山处的景玉宸身子有些不稳的摇摇晃晃着,眼前的视线也在逐渐的模糊起来,身后有人一刀无情的砍来,之后他彻底无力的倒了下去。 他的双眼发黑,身子发软,耳边的身影也听的不真切。 就见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来了,然后对一众打手说了什么打手们将景玉宸拽了起来,然后拖走。 在大门口的位置,景玉宸和段勾琼早就被押住了,此时正在不爽的挣扎着,段勾琼更是骂了好一会。 他们看见邹阳曜走来时,很是激动。 邹阳曜嘴角淡淡扬着一抹笑容,之后开口:“我和月杉已经拜完堂了,如果你们不在这里大闹,我很想留你们在这里好好的吃个喜酒!” 他一个挥手,对人吩咐道:“将人放了吧!” 段勾琼和邵乐成皆是一脸的讶异,没有想到邹阳曜,竟然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 “太子呢?”邵乐成目光仇视的看着邹阳曜。 邹阳曜淡然回应:“受伤昏迷了,放在了一匹快马上,如果你现在出发,往南边一直赶过去,或许还能将人找回来,不然一个受重伤昏迷的人,真不知道会如何?” 邵乐成瞪着双眼,想上前继续开架,但看见四周立即上前一步,满身肃杀之气的打手时,邵乐成瞬间就怂了。 “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他还在怀疑当中,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开口:“回禀少爷,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放在了马匹上,人是绑在上面的,一匹疯狂的马儿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才停下来呢?会不会是去了悬崖?” 一句话让邵乐成原本还在怀疑的心,不敢再怀疑了,他飞快转身朝一个方向而去,段勾琼见状有些犹豫:“我,我呢?我也去吗?可是月杉姐姐怎么办啊?” 邵乐成离开的太快,段勾琼心里无奈,只好跟上了邵乐成。 邹阳曜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一旁的下人走上前开口询问:“少爷,是不是要转移一下?” 这里虽然不是皇城,可是这里的踪迹已经暴露了 第530章 药石无用 邹阳曜淡淡的点了点头。 而倪月杉被困在新房之内,不得离开,她皱着眉,着急的走来走去,看见走进来的邹阳曜时,倪月杉立即问道:“人呢?可是放了?” “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作假的,放心吧!”邹阳曜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没有想过欺骗倪月杉。 但倪月杉却是依旧有些迟疑的开口:“你要拿出证据?不然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邹阳曜一副受伤的表情,开口:“月杉,你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 倪月杉沉默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无奈叹息一声,开口:“没事,相处久了,你就会对我有一种信任!” 倪月杉:“” 倪月杉原本以为邹阳曜要无耻的一起共枕眠,但并没有,他只是用迷香,让她沉睡了过去,等她有了知觉,发现,又被困在一个箱子一样的地方,然后,人被带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倪月杉懊恼的在箱子中用力的一阵拳打脚踢,最终累了也就停手了。 在别处,邵乐成不敢怠慢,一直按照南边的方向赶路,势要追上景玉宸。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看见了前方的一匹马,上面躺着一个血人 等他飞身而至,确确实实是景玉宸没错,可是他的气息太过虚弱,身上的大小伤口那么多,却还被放在马匹上,一直颠簸着,血或许已经凝固了,但因为颠簸或许也就崩开了。 他着急的拉马儿停下,然后帮景玉宸解绑,等他忙好将景玉宸转移到了地上时,准备背着他,赶紧去找大夫,但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段勾琼呢? 他忘记了段勾琼的存在,现在人在哪里? 但他没有时间去管段勾琼了,着急将景玉宸带着离开,赶紧去找大夫了。 也在赶路的邹阳曜,听到了箱子中有响动传来,他嘴角微微扬起,伸手在箱子上拍了拍,开口:“现在先委屈你,等你什么时候可以与我一条心的时候,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倪月杉内心在想,邹阳曜是在痴人说梦! 在京城中,关于倪月杉失踪一事,原本没有宣扬出去,但因为事情闹的越来越大,人失踪的越来越久,导致消息外漏,基本所有人皆知晓了这个消息。 皇帝召见了倪高飞,倪高飞站在殿下,一脸惭愧:“小女平时为人好强,所以偶尔会树下敌人,这敌人若是想对小女不利,只怕是小女没了活命回来,皇上,微臣恳请皇上,可以全面搜查太子妃的下落,死要见尸啊!” 现在所有人皆知晓了倪月杉不见了,所以倪高飞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的找人了,干脆正大光明的寻找人就成了。 皇帝眉头紧紧的锁着:“朕现在怀疑,是图梵的人这样做!” “之前太子和亲王以及太子妃亲王妃,皆去图梵挖金矿,这图梵的人瞧见有人落单没有不报复的道理!爱卿,朕很想帮你,毕竟那也是真的儿媳,可朕只能在闲常地段寻一寻,若人真是被抓往图梵了,朕不能出手发起战乱!” 原本倪高飞就没想过皇帝会为倪月杉的事情而上心,之所以来求,只想抱着一丝希望,听见旱地这口吻,他逐渐明白了,皇帝是想让他自己想办法跟图梵的人要人! 可他凭什么?他不过是一国丞相,还没有权限可以与图梵的大王谈判,他给不了大王想要的好处! 所以 倪高飞的思绪百转千回,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计较,之后对皇帝开口道:“微臣先行告退!” 倪高飞离开后,去了亲王府,他知道段勾琼与倪月杉的关系好,如果让端过去塞劝说苍烈的王上,去救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这只是一个猜测,倪月杉未必就在图梵! 但到了亲王府后,下人却是开口提示道:“亲王和亲王妃早在几日前就已经出远门了,丞相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留个口信,到时候亲王和亲王妃回来,奴婢转达?” 倪高飞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邵乐成带着景玉宸离开后,便是去紧急的寻找医者,找到了医者要求医者赶紧将景玉宸的伤口给治疗好了,但景玉宸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错综复杂,有深有浅,这如何治疗? 人已经在发了高热的状态,这伤口也逐渐的有点发炎的症状 想要人活,几率很小。 见大夫一脸的忧愁,然后唉声叹息着摇头,邵乐成内心着急:“这是什么意思不能救治吗?他的武功很高的,内力也不错!曾经也受过很重的伤可是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了啊!” “我这里没有那么好用的金疮药,若是有上好的金疮药给人擦伤口,或许还能挽回一些,可是偏偏,你带着人来的时候太晚了,他还失血过多,就因为他有内力在,所以直到现在还有一口气在,不然的话”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邵乐成听懂了,这话的意思是说,不然就死了 邵乐成内心着急,这马儿跑的太快了,而且当时他也没有快马追赶,还跑错了路,发现景玉宸时,确确实实是晚了啊! 在邵乐成无比心塞又心凉的时候,大夫开口提示:“这位小兄弟,你还是赶紧将人带走吧,若是人在我这里断气了不好!” 邵乐成突然暴躁了起来,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赶紧拿出最好的伤药来,不管多少钱,我全部多要了!我要让他活!” 邵乐成吗满身的怒气,看上去有些可怕,大夫内心慌张,赶紧将要想里的伤药统统拿了出去:“这些都是我这里最好的伤药了,但是确确实实是没有用,但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大夫往后退了两步,刚刚邵乐成的眼里明显是带着凌冽的杀意的! 邵乐成将药瓶抓在手中,然后愤恨的背着景玉宸走了。 第531章 伤的很重 邵乐成带着人离开后,他觉得很是绝望,听见有人在旁边说话:“姑娘,又来卖草药了?” “是啊,最近运气不错,采到的药都是比较名贵的!” 这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邵乐成朝说话之人看去,只见那人生的面容清丽脱俗,容貌极美。 “肖姑娘?”邵乐成惊讶又惊喜的开口唤了一声。 肖楚儿讶异的朝邵乐成看去,正看见他缓步走来,而身旁扶着的人是谁? “肖姑娘,玉宸他快不行了,现在全都靠着你,你快看看他?” 肖楚儿走上前:“快扶着他躺下!” 原本大夫觉得没救了想着将人赶走,免得死在他这里,但他没有想到人又重新回来了? “肖姑娘啊,这人是我看过的,没得救了,你怎么让人进来了?” “这人我救!”肖楚儿十分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让大夫讶异了一下,之后无奈道:“那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任!” 肖楚儿根本没打算让这位大夫负责,她对邵乐成开口命令道:“将他衣服解开,之后打热水来,将四周的闲杂人等都赶走。” 邵乐成没有犹豫,按照肖楚儿所说赶紧去做了,大夫则是一脸不满的询问:“你将我的病人都给赶走了,你让我喝西北风去?” 肖楚儿无奈道:“大不了将账记在我头上,我的药材不要钱了!” 大夫一听这个自然是没有道理不答应,他开心的应道:“可以可以。” “别在这里可以不可以了,将你的药箱拿来,还有蜡烛全都点燃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肖楚儿开动 邵乐成站在门外,禁止任何人闯入,他双手环胸着,眸光愈发的坚定起来,一定要找到邹阳曜,那王八羔子,将他狠狠的大卸八块! 心里还在愤恨的想着,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询问的声音:“请问这里是住着一个大夫么?附近的所有伤者,是不是都来这里?” 一个过路的回应:“就在前面!” 问路的女子腿脚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来,邵乐成守在门口,听见这声音,有些激动,等人进来,邵乐成立即迎接了上去。 “勾琼,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的腿怎么了?” 段勾琼狠狠瞪着邵乐成:“你还好意思说?丢下我就跑!” 邵乐成连连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快,让大夫瞧瞧你吧?” 心里虽然不满极了,但段勾琼也知道邵乐成不是故意的,她一副吃痛的表情,往邵乐成的身上栽去。 “我的脚都起泡了,你说我是不是一瘸一拐?” 邵乐成心疼无比,将人打横抱起:“都是我不好!” 另外一边的,倪月杉发怒无果后,只能开口要求:“我饿了,我也内急,我要方便,我还要吃东西!” 邹阳曜听到了倪月杉的叫嚷,一开始没想着搭理,倪月杉持续不满的开腔:“你听见没有啊?我内急,我还饿了!” 最终是没有法子,邹阳曜只能选择了一个地停下来,然后让倪月杉去方便。 他用绳索扯出倪月杉的脚,感觉到绳子一直在动,他就默认倪月杉没有逃跑,若是绳子静止了,或是绳子松了,他就立即冲过去,去抓倪月杉! 倪月杉皱着眉,朝林子里走去,她环视四周,在寻找可以动的东西? 但绳子长度又有限制 倪月杉内心着急,可左顾右盼,实在是没有寻到可以助她逃跑的活物,只好乖乖的走了出去。 邹阳曜耐心的坐在马车上,好奇的问:“怎么这么久?” “便秘不行啊?”倪月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令邹阳曜诧异无比,说话这般粗鲁 二人继续赶路,倪月杉没有老实钻到箱子中,而是朝马车走去。 邹阳曜没说什么,倪月杉便装糊涂,她故作轻松的询问:“那个,我想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邹阳曜转眸看向倪月杉,“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地名,总是,无家可归,走到哪里,喜欢上了哪里就住在哪里!夫人,你就好好的待着,想吃什么待会记得告诉我!” 倪月杉“呵呵”两声,她坐着没再说话,刚刚邹阳曜的意思是在说,他没有打算好目的地,而在不远或许会有人流多的地方。 倪月杉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开口:“本太子妃,嘴巴可刁钻了,要吃贵的东西!” 之后她钻进了马车,没再吭声。 邹阳曜眸光微敛,也没再说什么,任由倪月杉待在里面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出发,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傍晚。 倪月杉下了马车,走在前,邹阳曜将马车交给店小二,跟着走了进去。 “二位想吃点什么?” 店小二跟在二人的身边,恭敬的询问。 倪月杉想也没想开口:“给我来最贵的。” 小二愣了一下,之后回应:“二位客官这边请?” 倪月杉和邹阳曜穿着的衣服看上去普普通通,但二人的气度,却是不凡,所以店小二觉得应当是吃的起的,他过去穿菜,房间内只剩下了倪月杉和邹阳曜二人。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你是不是将你自己当做我的夫君了?” 邹阳曜抬眸看向倪月杉,“我一直都是?” 倪月杉轻笑一声:“行吧,你这样感觉,那就随你吧,只不过我这个人房事的要求很强,所以你想让我依赖你,得先治好你自己!” 邹阳曜眉头蹙了起来,被切了,如何治? 见邹阳曜沉默着没有说话,倪月杉轻笑一声:“做不到?那你也太让人觉得扫兴了吧?” “好,我会寻找法子!” 倪月杉一副满意的表情,之后又道:“还有,我不喜欢风餐露宿,我喜欢有个住宅,每天这样赶路可不行!” “这个不能答应你。”邹阳曜神色十分严肃,仿佛时时刻刻都在防范着倪月杉别耍花招。 倪月杉轻笑一声:“唉,景玉宸对我可是百依百顺的,果然,你比不上他!” 这话原本倪月杉以为会激怒邹阳曜的,但他没有,神色平静到,倪月杉觉得他没有脾气。 “吃饭吧!”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主动的拿起筷子。 倪月杉:“” 二人一起吃晚饭后,倪月杉强烈要求,需要在客栈住上一晚,然后再出发,邹阳曜最终是没有拒绝,按照倪月杉的要求,在客栈给她定了一个房间,而他自己就睡在倪月杉的房顶上。 倪月杉有了自己的私人自由后,变得无比激动,她想趁机逃跑! 她打开了房门,对外扬声道:“来人啊!本姑娘要洗澡,给本姑娘弄一桶洗澡水来!” 很快,店小二将洗澡水送到了倪月杉的房间内。 倪月杉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肩膀,在店小二想要询问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倪月杉对他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伸手指向了房顶的位置。 店小二抬眸看去,在那里有人偷听? “我和你换一下衣服,我让我夫君给你钱!” 店小二迟疑。 倪月杉在一旁继续说:“我可以给你二两银子!” 店小二想了想,最后还是抵不住银子的诱惑,点头。 倪月杉开心的让店小二脱衣服,然后她去里面换衣服。 一切对话说的十分小声,倪月杉觉得邹阳曜是不可能听见的。 等倪月杉换成了店小二的衣服和装束,让他在房间里先等着他。 之后倪月杉低垂下头,朝门外走去。 她的步伐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走的并不匆忙。 而她也没有听见任何喝止的声音,倪月杉心里狐疑,难不成真的没有发现她? 倪月杉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店外走去,在大厅中有人唤了店小二一声,倪月杉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往外走去。 他看见了漆黑的夜,长长的街道没有尽头,她继续往前走,走的越远,心情就愈发的放松,她以为她可以重获自由了,想开心的唱歌,但最后还是觉得不能作。 还是乖乖的老实的开些离开,到了最后,倪月杉的脚步才轻快起来。 但人走在大街上,没个问路的,她想伸手去拍门,最后还是放弃了。 倪月杉没放弃的一直往前走,即便不知晓前往通往何方。 到了天亮,倪月杉实在是没有了力气,疲累的往旁边的位置一躺,好好的休息一下脚,而在路上也出现的有了一些行人,她走上前开口询问:“这位仁兄不知道京城方向往哪里走?” “你这是走反了吧?你往反方向走!” 倪月杉恍然,连连道谢:“多谢多谢!” 然后倪月杉准备转身继续赶路,谁知,刚转身就看见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正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好似在看笑话一般。 倪月杉却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开口:“你一直都在跟着我?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成功逃掉?” 邹阳曜淡淡的勾着唇,双手环胸:“是的!” 倪月杉暴走了整整一夜 邹阳曜一直都在跟着! 倪月杉讶异无比,这个邹阳曜! 第532章 绝不放弃 之后倪月杉得到的处罚便是,她双手双脚被绳索捆绑着,坐在马车内。 邹阳曜似乎真的没有确定好要住在哪里,一直在赶路,距离京城的位置也越来越远 在另外一边,景玉宸全身上下的伤口,皆被处理妥善,肖楚儿长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脖子以及腰身,她感觉她的全身头疼,都僵。 然后她扬声询问:“药煎好了没有啊!” “好了好了,这就端来了!” 大夫端着药匆匆到了肖楚儿身边,肖楚儿伸手接过,准备端过去喂给景玉宸喝。 在一旁的邵乐成却是开口道:“我来吧!” 肖楚儿没有拒绝,只提示道:“小心烫嘴!” 肖楚儿活动着胫骨走了出去,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 段勾琼被惊醒,她走了过来,询问:“那月杉姐姐怎么办?” 邵乐成喂喝药的动作一顿,之后神色凝重道:“搜查月杉的人,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我们去搜查,也就是多了两个人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作用!” “若是你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那就在附近搜查搜查月杉吧!” 段勾琼显然觉得有点不能接受,她神色间满满都是抑郁:“那我们用马车,将太子松回去吧,到了京城后,我们可以告诉父皇,月杉姐是被邹阳曜带走的!” 闻言,邵乐成只是摇头:“不成啊,若是让父皇知晓,月杉姐姐是被邹阳曜带走,清誉就没了!” 段勾琼觉得也是,只好与邵乐成等待,景玉宸的情况好转了一些,然后一起回京城告诉倪高飞? 在京城中,倪高飞每天都去亲王府,询问一下邵乐成以及段勾琼有没有回来,但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倪高飞只好,另外想办法了! 景玉宸感觉到有人正在喂他喝下汤药,他下意识的吞咽,手也朝着身边的人抓去,口中也就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月杉” 但回应他的话,他听不见。 “太子你醒来了?”邵乐成惊喜的看着景玉宸,但景玉宸眉头始终是紧紧的蹙着,双眼也紧紧的闭着,仿佛是睁不开一般。 他心里着急,连忙去拍景玉宸,一下接着一下:“快点醒来啊!我们有急事!” 但景玉宸却是一遍遍的叫着倪月杉的名字,却是不见有醒过来的征兆。 邵乐成无奈叹息一声,在一旁的段勾琼走了过来,开口:“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月杉姐,所以决定我先回京城去了!” 邵乐成皱着眉,很明显在纠结,纠结着要不要放段勾琼单独回去。 在门外此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早早就发现你们愁眉不展了,一直想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你们不主动说,我也就没有问,谁能将太子上伤成这样啊?” “你们刚刚说的什么月杉姐,她究竟怎么了?” 段勾琼和邵乐成对视一眼,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肖楚儿,或许景玉宸已经死了。 肖楚儿或许值得信任了? 段勾琼没有吭声,最后还是邵乐成将一切都给说了一遍。 肖楚儿十分意外的表情看着二人:“不是吧” “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二人开口询问,显然内心是担忧和着急的。 肖楚儿眉头紧紧的蹙着,最终叹息道:“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其实还真有,只不过你们现在谁有关于太子妃气味的东西?”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沉默。 “有,不远地方的一家府邸!” 三个人找到了方向感,之后连夜赶到了倪月杉被迫嫁人的府邸,只是这家府邸本来建的大气磅礴,很是雄伟,但此时已经人走宅空了! 三人朝里面走去,寻找倪月杉穿过的嫁衣,寻找倪月杉用过的凤冠,等等! “我会用蛊虫,是没错,但是我寻人蛊的技术并不怎么样,你们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没有你,我们一点希望都没有,所以还是很感激你的!” 有了他们的信任,肖楚儿才自信了起来。 之后利用寻人蛊,深嗅失踪者倪月杉的味道寻人去。 但他们没有找到倪月杉的嫁衣,也没有找到凤冠,就连红盖头也没有。 三人还在一筹莫展,在外面却是响起了一道无奈的声音:“你们为何这般蠢笨?找不到月杉的东西,那就找邹阳曜的东西啊!” 这句话惊醒了三个人,三个人觉得甚是有礼,然后一同朝来人看去。 只是没有想到来人,竟是景玉宸! 邵乐成担忧的快速上前着急的询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的养伤口?” 肖楚儿最清楚景玉宸的伤势,景玉宸可以在高热中清醒过来已经是超过常人的能力了,但是他竟然强撑着一口气,赶来了! 那身上明显渗出了血迹! “只要我景玉宸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偷懒睡觉的,月杉,我必须要找到!” 他的目光坚定语气也是坚定,此时站在三人的面前,都能感觉到他所下的决心,还有他的自信心! 之后四个人寻找关于邹阳曜的东西,寻到了一个人皮面具,是邹阳曜当初贴在脸上当做烧伤的假人皮! 这个东西贴服在邹阳曜的脸上,气味绝对够重! 但没有想到,肖楚儿在用蛊虫的时候,蛊虫竟然是趴在人皮面具上,吃掉了一块 “我们嗅不到味道的,而他们想要真正察觉一个人的踪迹,那就是吃掉那个人所用过的东西!” 闻言,虽然觉得有点点意外了,但三人还是按照蛊虫的指示,一路寻过去。 “这里应当没错,因为这里是在远离京城!”邵乐成分析了一句,然后看向景玉宸。 景玉宸的脸色惨白,甚至还带着一些蜡黄,他伸手扶着胸口,看上去有些痛苦,邵乐成担忧的开口说:“你赶紧坐马车里面去!” 但,景玉宸却是执拗的没有动弹:“我还是骑马吧,坐马车的速度太慢了!” 之后,景玉宸驾马而行,飞快而去。 邵乐成等人见景玉宸这般执拗,他们想出口相劝,却发现根本就不能,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了。 四个人一路想着京城反方向追赶而去,在路上他们没有停歇,除非是景玉宸的伤口渗血眼中,之后肖楚儿再次给景玉宸重新上药,然后包扎好伤口。 等忙好了一切,她也松了一口气。 “你是我遇见过最专情,也最固执的病人!” 她站在他的身前,目光看着他,有嗔怪,却又很佩服。 景玉宸没有搭理,他的唇色发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流出,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走吧,赶路!” 原本段勾琼的性子十分傲娇,但这次在寻找倪月杉的事情上,她一怨言也没有说,老老实实的跟着出发,驾马而行! 等四个人赶了三天的路,景玉宸终于是扛不住了,他闭上了眼睛,朝马匹下栽倒而去。 距离他最近的肖楚儿,她大叫了一声,然后飞扑过去 她被景玉宸砸了个结实,而她疼到不行,皮肉都蹭破了。 邵乐成也飞快的下马,朝她走来,关心的询问:“你没事吧?” 肖楚儿摇着头,无奈道:“赶紧将人小心点,扶到一边去!” 然后又是开始重新包扎伤口,只是这一次,他的体温滚烫到吓人! 见肖楚儿神色变的十分精彩,段勾琼在一旁非常着急的询问:“是很不乐观吗?” 肖楚儿神色凝重,开口回应:“是的,所以我们不能再任由他继续任性了!” 邵乐成在一旁皱着眉,提议道:“如果让他知晓,他醒过来,却在原地,养病,他会生气的继续狂奔三天!我们需要找来一辆宽敞的马车!” 在马车内,景玉宸被安置在里面养伤,肖楚儿坐在一旁,默默的守着。 在外面驾车的是邵乐成,而段勾琼坐在一旁,在外面总是喋喋不休的说这话,马车内的肖楚儿不由皱着眉,掀开了帘子提示:“还请亲王妃,可以给病人安静的环境!” 若是平时,段勾琼铁定是要怼人了,但现在,她没有,她乖乖的住嘴,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了。 邵乐成讶异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在渐渐的转变。 而和邹阳曜待在一起的倪月杉,唯一满意的地方便是邹阳曜足够的绅士,没有来强的,说实话,如果邹阳曜从前没有做过害死原主的事情,没有与她作对过,其实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倪月杉也在路上,各种刁难,但邹阳曜都好脾气的默默去做,没有发火。 倪月杉也在不断的寻找机会,逃跑,但每一次邹阳曜好似都能及时发现逃跑的她,然后倪月杉又被抓起来,然后不是绑手就是绑脚。 但让倪月杉讶异的是,她喊疼,他就真的松绑。 倪月杉:“” 看着重新到外面去驾马的邹阳曜,倪月杉心生一计。 “我好像肚子有点疼,我月事来了,邹阳曜,我需要好好的休息,我肚子疼!” 第533章 撞见 她一脸委屈的朝着马车上躺下,那模样确确实实一副难受的模样。 “那我给你找件安静的衣服?要不要看大夫?” 倪月杉故作虚弱:“我需要一个温暖又舒适的床,我还需要一杯红糖水。” 倪月杉不知道邹阳曜有没有发现她在撒谎,邹阳曜最终是无奈的放下了帘子,朝外走去。 等他回来时,倪月杉讶异了,是抱着一床被子 然后开始往马车里面塞,给她温暖又柔软舒适的床? 见倪月杉一脸诧异,邹阳曜开口解释:“四周没有客栈,都是农户,这是他们村子上,自称最好的一床被子,我们需要去有客栈的地方,你先忍忍,我给你端红糖水去!” 他转身离开,倪月杉赶紧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果然在农户的门口,有一个妇人,正在等着邹阳曜走过去,然后招呼着他重新进房间。 倪月杉看了一眼通往林中的小路 如果这一次她又逃跑的话,说不定邹阳曜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她的信用额度刷完,迎接来的还会是柔情吗? 倪月杉内心在纠结,但任何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她都必须要! 倪月杉飞快下了马车,然后朝林中飞奔而去。 端着红糖水回来的邹阳曜,边走边开腔:“婶婶说,他们家的红糖放的有一段时间了,或许味道不太好,你要不浅尝一下试试?” 等他掀开了马车帘子,看见的是,倪月杉不见了 倪月杉又跑了! 有那么一瞬,邹阳曜是暴躁的!他很想发火,但很快,他将火气压下去,环视四周,寻找倪月杉逃跑的方向。 没有线索留下,但他觉得,倪月杉应当会往难以发现她的地方跑去,比如林子 邹阳曜丢掉了手中的碗,然后朝林中大跨步而去,那身上的戾气,好似要杀人 倪月杉在林子中飞快的跑路,她不敢停歇,因为邹阳曜有轻功,每次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找到她! 倪月杉跌倒之后,又会继续爬起来,然后不停的往前跑。 景玉宸被安置在马车中后,几个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因为要给景玉宸煎药喝,每一次只能借助被人家的厨房,先煎药,然后继续赶路。 所以每次都会耽搁一个时辰左右。 看着盅内的蛊虫越来越老,逐渐了有了长茧的趋势,肖楚儿内心十分担心,她开口提示道:“有点来不及了!” 段勾琼和邵乐成同时掀开了马车帘子,朝想马车内的她:“什么来不及了?” 肖楚儿着急道:“这虫子的寿命只有七日,眼见马上就要死了!” “那就再找一个虫子啊?那人皮面具不是还有很大一块吗?” “这蛊,需要花大量的精血去灌养,如何说找到新的代替就找到新的?” “那怎么办?” 三个人陷入了忧愁当中。 当晚蛊便在盅内破茧而出,成了一只会飞的虫子,飞远了,也就不见了。 段勾琼和邵乐成坐在草地上,神色郁闷,继续往前走,就怕路过了倪月杉的身边,他们也不知道。 一旁站在的肖楚儿,也同样的神色抑郁,她开口道:“或许我们只能拿着画像一个人一个人的询问了!” 虽然这个办法很容易打草惊蛇,也有可能邹阳曜会精心的易容,但他们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做! 三人重新上了马车,然后打了鸡血一般,继续出发。 在路上,段勾琼歪着头询问邵乐成:“俺们好像之前说过再也不会出远门了?” 邵乐成勾着唇,回应:“是啊,可是我们还是出了!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几个人赶路赶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开始用画像寻找倪月杉的踪迹,他们已经在画下方写了给赏金一两! 虽然很少,但给多了别人难免贪财,会带他们去根本不是倪月杉地方,到时候他们耽误时间不说,还会被带偏了方向? 所以一两,三个人,坚决不改! 在马车中的,景玉宸在一阵咳嗽中醒来,他听见四周有嘈杂的声音,似乎这里是集市,而他现在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这是马车! 他掀开了被子,然后朝外看去。 果然是集市,他看见了不远处正在拿着画像寻人的肖楚儿,景玉宸皱着眉,看来他们没有放弃寻找倪月杉,并且是一直都带着他的! 景玉宸眉头皱着,撑着虚弱的身子朝前走去。 肖楚儿看见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颀长,器宇轩昂,走路时,脚步不稳的人,她飞快走了上去,然后搀扶着他:“你怎么出来了?你也太不小心了!” 景玉宸苍白着唇,开口:“你们找到线索了?” 只是他一张口,声音是沙哑低沉的! 肖楚儿为难的说:“我的蛊虫死了!算了,你先坐下来,我给你把把脉,然后吃点东西?” 在集市中,一个女子此时正在砸摊位,闹出的动静很大,周围的人皆围了过去,倪月杉破口大骂:“这簪子明明就是质量问题,你还非要一口咬定是我拧断的?我告诉你!老娘的脾气非常火爆,你今日欺负我,我就砸!砸的你哭!” 倪月杉伸脚猛的踹摊位,摊位应声而倒,然后玉簪,玉环全都当场碎裂,老板的心也跟着碎裂了。 在一旁的邹阳曜只静静的看着倪月杉疯狂发脾气的模样,他嘴角扬着一抹笑来,看上去很是气定神闲:“你这是干什么?故意惹乱子?你都闹了多少事情出来了?我随便丢一锭金子就可以就解决你知道不知道?我怕你累!” 然后他往地上丢了一锭金子,金子落地,那老板的双眼立即发亮。 邹阳曜只淡然说:“拿走吧,归你!我夫人看着这里非常的不爽快,所以你就任由她砸吧!” 倪月杉:“” 邹阳曜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宠溺的,将她额前碎发挽在耳后:“慢慢来,不着急!” 周围围观的百姓明明是来看热闹的,谁知道被秀恩爱秀了一脸。 倪月杉垂眸朝邹阳曜腰间的钱袋看去,然后飞快伸手去抢,她一个用力甩,钱袋里的金子洒去,她大声嚷嚷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拿!大家快抢!” 第534章 他的取舍 倪月杉说的嚣张又跋扈,那模样,看上去可得意了,邹阳曜看着她的眼神,只有宠溺:“你开心就好!” 倪月杉有些呆的看着邹阳曜,不是吧,这般淡定,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不管她如何闹,都没有脾气? 在场的百姓们,在地上疯狂的抢夺金子,甚至有人打斗了起来,倪月杉只是平静的看着,最后幽叹一声:“咱们没钱了,喝风去吧!” 她翻了一个白眼,准备朝马车走去,邹阳曜站在倪月杉的身旁,提示道:“没事,还有银票。” 倪月杉走开的脚步一顿,暗自磨牙,最终是什么也没说,朝马车而去。 但,哄抢的人群外,那里站着一个人,一身素衣,脸色苍白,但眼中是难掩的惊喜之色,他朝她这边走来,每一步皆是走向幸福? 而倪月杉也满脸的欢喜之色,朝着他大跨步而去,只是,刚走,身后的人,抓住了她的肩胛,人,往前走不了了,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身后时,那眼神几乎能杀人。 她对他出手而去,这些天,都在隐忍,是因为知晓逃不过,那日她去林中,跑的那么快都能被抓住,想想就生气啊! 倪月杉的出手速度越来越快,她的眼神中只有狠意,景玉宸快步走了几下,身子有点不稳,他差点跌倒在地,一旁的肖楚儿也看见了景玉宸,提示道:“你别冲动,我来!” 肖楚儿在一旁捡起一个硬质东西,便朝着前方冲去,然后砸下! 但让人意外的是,肖楚儿还没接近,被抢金子的人,一下扳倒 她在地上摔的很惨,而倪月杉被拥着离开了,倪月杉没有犹豫,狠狠一口咬去,虎口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邹阳曜闷哼一声,没有去管,抱着倪月杉继续往前走。 好似觉察到了这边的异常,邵乐成飞快追赶而来,看着景玉宸跌倒在地,原本想上前搀扶,但景玉宸却着急提示道:“快去救人。” 邵乐成最终是朝着邹阳曜的方向快速追赶而去,肖楚儿在地上爬了起来,只她又赶紧去扶景玉宸。 景玉宸一拳砸在了地上,“是我没用!” 肖楚儿柔声安慰:“不过是你身子弱,若是平常,他邹阳曜算得了什么?” 倪月杉在路上挣扎,最后邹阳曜没再客气,直接将倪月杉打晕了过去,身后是紧急跟来的邵乐成,他着急道:“你站住!你个王八羔子!放了月杉!” 邵乐成的速度那不是盖的,很快追上了邹阳曜,邹阳曜皱着眉,将倪月杉放在屋顶之上,大有与邵乐成大干一场的趋势。 邵乐成没有畏惧,只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不过是个手脚筋被挑断的人,你还在这里威风什么?” 然后他主动飞身上前,与邹阳曜纠缠打斗了起来,但邹阳曜的武功真的比邵乐成的要强,邵乐成觉得吃力,亦是不愿意服输。 邹阳曜开口提示道:“不让我拿武器上战场,我又怎么会输给你?” 手脚筋挑断过,代表什么?不过是不能拿重器而已,其他的重要么?并不! 邵乐成倒在了屋顶上,将屋顶砸出一个大坑,他吃痛的龇牙咧嘴着,看着邹阳曜的眼神中带着愤恨,但他并没有认输,而是坚持道:“那完蛋了!” 他一声怒吼,将屋顶上的瓦片掀开,朝邹阳曜砸去,邹阳曜用手臂格挡,才幸免于被瓦片砸中。 但邵乐成出了奇招 压力拉扯邹阳曜的裤子,原本穿在身上的裤子便被一下扯下了 邹阳曜瞪了瞪眼睛,这么下三滥? 邵乐成嘿嘿一笑,然后破口大喊:“来人啊,快来看啊!这里有个太监!” 屋顶上打架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此时他这么一喊,自然是有更多的人,朝这边投来目光,皆是一脸的新奇。 邹阳曜脸色铁青,怒吼道:“你死定了!” 谁知在下方的位置,有人指指点点:“快看,那是太监!” 听见这话的邹阳曜哪里还受的了,他脸色爆红,然后赶紧穿裤子,可邵乐成突然弹跳而起,将人撞到了屋顶下! 邹阳曜大叫一声,坠落在地,但裤子确确实实没有穿好,人还摔的极惨。 邵乐成强撑着受伤的疼痛,爬了起来,然后朝屋顶下看去,见着了邹阳曜的惨状,他大笑了起来。 “活该,死太监!” 村民确确实实没有见过太监究竟是什么样的,光是这两个字,就已经让人足够的浮想联翩了。 所以皆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有人指着在屋顶上的邵乐成怒道:“你这个混蛋,快点下来。” 邵乐成看着下方的人,吐了吐舌头:“你将死太监抓了啊,让他赔钱!” 然后邵乐成将倪月杉扶了起来,抱着就跑。 邹阳曜在地上已经挣扎着起来了,重新穿好裤子,但在要追赶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不准走,赔钱!” 邹阳曜额头青筋暴起,将那人推开了去,在怀中拿出了一沓银票甩在地上,然后飞身便追赶而去。 看见银票的百姓,双眼登时发亮,然后飞快抢夺 一众人飞快疯抢,抢夺的那是一个卖力 邵乐成抱着人,落在地面时,发现景玉宸已经昏迷了,而肖楚儿正在照顾景玉宸,邵乐成怀中是倪月杉,此时正闭着眼睛,显然也昏迷了。 肖楚儿着急道:“勾琼呢?赶紧将人找回来,咱们要走了,不然到时候人又被抓走了!” 邵乐成却是无比得意的说:“有我在呢?你们在担心什么?” 他的话不过刚说完,就见在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嘲讽的什么:“有你在怎么了?” 邵乐成转身看去,此时的邹阳曜手正掐着一个女子的脖子,而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段勾琼。 邵乐成瞪了瞪眼睛,瞬间满身怒气升腾而出,邹阳曜鄙夷道:“想不想救人?那就将月杉叫出来换!” 段勾琼在邹阳曜的怀中用力的挣扎:“你放开我,你休想拿我换人,若是你落入了本公主的手中,本公主要将你千刀万剐!” 段勾琼在叫嚣,邹阳曜的眼里只有讥诮,他一手撅着段勾琼的脖子,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个用力,便让段勾琼疼痛的眼泪快要出来了。 邵乐成的内心不由一颤,立即怒道:“你放了她,我们单挑!” 路边有人路过,指着邹阳曜:“这不是刚刚那个太监么?” 说着还指着邹阳曜的胯下,仿佛在透过衣服看什么,那眼神太过讥诮。 邹阳曜脸色铁青,怒吼出声:“都滚!” 邹阳曜这般动怒,吓的百姓退让开去。 等远离了后,邹阳曜的目光重新落在邵乐成的身上:“过来,交换人!” 段勾琼无比的气恼,最终没犹豫,一口咬了上去,她非常的用力,恨不得将邹阳曜的血肉给撕掉一块,最后,邹阳曜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打的段勾琼当场就懵了。 邵乐成气恼的攥着拳,咬牙切齿,他垂眸看了一眼倪月杉,虽然觉得将人交出不好,但倪月杉交给邹阳曜,邹阳曜不会虐待,可段勾琼哪里受过打? 他心里气恼无比,最终开口:“好,我交换!” 他一步步的朝着邹阳曜而去,邹阳曜眼中有得逞,狠狠将段勾琼推出,然后迅速扯走了倪月杉。 交换成功后,邹阳曜眸光阴冷:“你们倒是有点本事,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只是可惜,终究还是败了!” 之后他哼了一声,飞身离开。 肖楚儿在一旁着急道:“快速追啊!” “我打不过他。” 肖楚儿:“” 景玉宸在昏迷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还是在马车中,但周围的地址却是换了,马车在行走,他着急询问:“月杉呢?” 肖楚儿坐在一旁:“人被带走了,目前我们在追赶!” 景玉宸深深皱着眉,没有说话,肖楚儿继续道:“我们没有了蛊虫,只能靠着直觉去寻人,找到人的几率真的太小了!” “太子,你还是想办法回京去,回到京城,相信有皇上有相爷,还有亲王府的人,都会帮忙找人的!” 景玉宸无比执拗,不肯回去,肖楚儿再劝:“我们势单力薄,所以没有办法找到人,但如果你拿到了兵权就可以了!” 景玉宸沉默。 邵乐成此时也掀开了马车帘子开口:“其实我赞同肖姑娘所说!” 景玉宸继续沉默,邵乐成无奈道:“盘缠花光了,去驿站支点?” 景玉宸皱着眉,没说话,邵乐成已经驾马朝那个方向而去了。 到了驿站后,报出了身份,驿站的人虽然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亲王,你一定知晓太子在哪里吧?赶紧告诉太子回去吧!京城中太子妃失踪一事,闹得那是沸沸扬扬,若是再不回去,大臣们还不知道将太子妃传成什么样子!” 所有驿站都负责盯着有没有景玉宸以及邵乐成的踪迹,好直接将人叫回去! 第535章 这个替身很好用 之后,邵乐成将一切告知了景玉宸,让景玉宸赶紧下决断。 “咱们回去拿兵,咱们将风言风语给压制一下,你在这里坚持寻人,却是无果的!” 景玉宸虽然内心很是抗拒,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队伍赶回京城,没再慢下速度,景玉宸选择骑马,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后,景玉宸回到了京城。 但还没有进宫前,宫内有公公前来求见。 “太子,老奴是皇后的人,皇后让老奴前来告诫你,太子妃名声不保,只会被休,为了皇室体面,你可千万别更皇上僵啊!” 景玉宸斜飞入鬓的眉,紧紧蹙起,那眼神森冷,看的公公头皮发麻,公公最终无奈道,“太子,你自己想,老奴已经将话给你传达来了!” 之后景玉宸前去进宫,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在他的身边却是跟着一个女子。 女子身穿冰蓝的长裙,头发简单的挽着,面容被一个同色的面纱遮掩着,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可是那身形是倪月杉吗? 之后,二人朝皇帝跪下,皇帝威严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二人,他这次没有平静,只有风暴雨。 他将桌子上的砚台砸下,怒道:“景玉宸,你视江山社稷为何物?你将储君质问之位置于何地?” 皇帝龙颜大怒,宫人慌张的朝地上跪下,一个个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 最后皇帝微眯着眼睛朝那女子看去:“月杉?” 被询问的女子抬起头来,看向皇帝,之后开口:“儿臣无用,被图梵的人抓走,逼问金矿线索,可儿臣哪里找出来另外一块金矿地点?儿臣让皇室蒙羞了!” 她对皇帝磕头,皇帝奇怪的看着她,“为何戴面纱?” “逼供时,划伤了儿臣的脸,现如今,面目可憎” 皇帝眼里只有狐疑,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看,想看的真切一点,但怎奈女子低垂着头。 “让太医看过没有?” “回父皇,现如今已经上了药了,等伤口恢复即可!” “当真是图梵人所为?” 皇帝的声音威严,显然没有轻易的选择相信面前的女人,女人老老实实的回应:“是!” 在殿外,有宫人走了过来,开口“皇上,殿外亲王求见!” 皇帝神色间隐有不悦,但最终还是开口妥协了:“让人进来吧!” 很快,邵乐成从殿外走来,之后下跪:“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看着他,眼神中只有冷漠:“何事?”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可以派兵突发图梵?图梵人挟持了太子妃也就算了,可就连儿臣的亲王妃也不放过,图梵太过嚣张,为了金矿,已经魔怔了!” “可金矿就那么一块,儿臣等人还能变出一块新的矿山吗?” 皇帝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倪月杉和段勾琼一同被抓,然后倪月杉的面容还被毁? 心里虽然意外,但很快,皇帝释然了,如此也好,对皇家声誉不会有任何影响,这个人即便是假冒的倪月杉却还是成功的帮助了皇家,解决了名声问题。 至于景玉宸除了关心倪月杉太过了,其他的没有问题,这件事情处理得当啊! 皇帝有些疲累:“讨伐图梵不是朕一人下令,就发兵的,朕要与大臣商议商议,你们,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 景玉宸和邵乐成一同离开后,二人对视一眼,不得不说,真是有惊无险啊! 邵乐成看了一眼肖楚儿,好奇询问:“你这一招高明啊?” “是太子想出来的法子。” 她的回答声音淡淡的,好似并不怎么上心。 景玉宸看着她,最终吐出一句话:“辛苦你了,今后你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来找本太子!” 邵乐成听见这话,瞬间双眼一亮:“我也帮忙了啊?我演戏了啊!你怎么不奖励我?” 景玉宸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不悦:“那你看看她的面容吧!” 之后景玉宸迈开步子飞快的走了,徒留邵乐成诧异的看着他远走的身影。 他看向了肖楚儿:“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面容怎么了?” 肖楚儿低垂下头,没吭声,邵乐成出于好奇,将她的面纱给摘了,只是这一看,不由惊讶。 肖楚儿这才解释说:“是为了防止皇上让我揭开面子,看真容,所以将脸提前化花了” 邵乐成咽了咽口水:“太子出的主意?” “嗯,虽然有点残忍,但这个办法确实好使,而且我也愿意,太子已经答应照顾那些村民们一辈子了!我没有觉得什么不满!” 她将面纱重新戴上,然后朝宫外走去。 邵乐成看着肖楚儿离开的身影,眸光微眯,不得不说,肖楚儿与倪月杉之间的气质皆属于清冷类型的,加上以上眼眸皆是那么好看,戴着面纱还真的挺像的! 他叹息一声,好好的一个美人没有了,景玉宸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出了宫后,肖楚儿自然是以倪月杉的身份住在了太子府内,只不过太子府内太过肃静,她被下人叫到了客厅去。 一个丫鬟对“倪月杉”这般口吻说话,足以说明在客厅的人身份不一般,肖楚儿跟着慎重了起来,朝客厅走去。 在客厅的位置,远远的看见是一个身穿黄色宫装的人,那人发髻梳理的一丝不苟,远远看去便感觉出来那人的端庄气势。 这般强大的气场,加上,景玉宸又在地上跪着,肖楚儿很快猜到面前的人是谁。 她走了过去,然后跪下,然后:“见过母后!” 皇后转眸看向肖楚儿,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从前觉得你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现在怎么总是让人这般不省心?” 一开口便是责备的语气,肖楚儿低伏在地,很是恭敬。 没听到肖楚儿吭声,皇后哼了一声:“作为太子妃,就要有太子妃的样子,不要做成了乡村民妇!” 肖楚儿低低的回应:“是!” 皇后转开了视线,原本还想继续在多说什么的,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句,无奈的叹息声:“今日本宫如果不来,完全想不到,在太子府内,有人被欺负的这么惨烈!” 听见这话,肖楚儿的身子一僵,她知道又是冲着“倪月杉”来的! “将府上的那什么复杂的规格改一改,你们两个闹的倒是又去的紧,可若是让外人听去,那不是笑话么?” 皇后站了起来,甚是头疼的看着肖楚儿:“好好的,做太子妃,太子妃一般都是端庄的,优雅的!又识大体,可懂?” 肖楚儿没多说话,只回应:“是!儿臣谨记!” 肖楚儿的态度太过好说话,皇后没了请他的心思,她抬步离开,景玉宸赶紧起身恭送,肖楚儿也跟着站了起来,朝外走去,相送。 等皇后走后,肖楚儿看向景玉宸,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景玉宸则是佩服般的说:“没有想到你的适应能力这般强?” 肖楚儿被夸赞没有任何自豪的感觉,只淡淡的回应道:“现在就算没有被识破,但就怕将来,还是需要尽快的找到月杉姐姐!” “那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太子府,好好的扮演月杉这个角色?” 肖楚儿没有异议:“自然是,帮人帮到底!太子也不要忘记了你的承诺!” 景玉宸低沉的“嗯”了一声后,抬步离开。 倪月杉在昏迷中醒来后,发现还是在邹阳曜的身边,虽然觉得郁闷,但邹阳曜好似心情很糟糕,倪月杉想着,他一定是吃瘪了。 但景玉宸的脸色很是苍白,他是被伤的不轻吧? 看着正在溪水边,洗手喝水的邹阳曜,倪月杉攥着拳头,伸手朝发簪上摸去,她将发簪拔下,攥在手掌心中,之后朝邹阳曜走去。 邹阳曜听见了脚步声,奇怪的询问:“你也口渴了?” 倪月杉点头回应:“是啊,只许你口渴,不可以我口渴?给我打水来!” 然后倪月杉转身继续朝树下坐去。 邹阳曜按照倪月杉的要求给她接来了水,邹阳曜无奈道:“现在没有了金子,也没有了银票,所以你要委屈一下!” “跟了你还要受委屈,邹阳曜,这就是你报答恩人的方式?你还真是奇特啊!” 倪月杉的眸光带着森寒的光芒,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敬畏。 邹阳曜垂下眸子:“我会好好挣钱的!” 他刚刚是在反思么?自从身份曝光后,倪月杉觉得确确实实,邹阳曜并没有那么的讨厌了,但她痛恨啊! 倪月杉站了起来,没有去喝水,直到:“也没有马,没有吃的,只有一个水壶,还是路上捡来你洗干净的,家徒四壁都比现在强吧?还有我入夜后会冷,需要被褥,等等要求!” 倪月杉像极了一个对生活不满的女人,各种挑剔,各种抱怨与要求! 景玉宸看着她,眸光深邃,坚毅的面部轮廓,紧紧的绷着,但是没有戾气,只有柔和,最终他“嗯”了一声,蹲下了身子,开口:“我背你!” 倪月杉看着他的背影,现在是行刺的好时机! 第536章 为她负伤 她高高的举起了手,朝着他脖子的位置,狠狠的刺下! 她想刺死他! 但邹阳曜的反应却是十分灵敏,伸手挡在了脖子处,虽然出手的速度很快,但他的手掌被刺穿了。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之后狠狠的将簪子拔出,攥在手心中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一个簪子刺下。 邹阳曜站了起来,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受伤。 “你就这么的希望我死?” 倪月杉高傲的看着他,质问道:“不然呢?难不成还慢慢的爱上你吗?” 邹阳曜看了一眼血流如注的手,他轻笑一声,很是自嘲,然后在撕掉了一块衣服,将手掌包扎了起来。 他对倪月杉吩咐:“你若是不愿意让我背着,那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吃的!” 倪月杉站着没动,但心里却是觉得很纳闷,难道这是在试探她?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倪月杉却是不露神色,站着没动,邹阳曜抬步走开。 倪月杉则是讶异的看着人走远了,她觉得有点难以相信,怎么会这样? 在她无比意外的情况下,邹阳曜走的越来越远 倪月杉再没偶遇,转身拔腿就跑,速度很快,生怕晚了,又被抓回去了。 等邹阳曜在附近村子上偷到了吃的,赶回了树下,果然倪月杉不在了 没有意外,但邹阳曜只是轻笑一声,他竟然会想着这个女人良心发现,不会就这样丢下他就走了。 可,并没有。 他选了个反方向走,现在没有能力让倪月杉过上富余的生活,所以他选择放人走。 手中拿着的是半只鸡,边走边啃着,真香啊。 心里还在感慨呢,有过路人在谈话:“咱们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还会有土匪?” “可不嘛!他们就喜欢抢劫我们穷人,因为穷人没有还手能力,如果是找那些有钱的人,岂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哈哈,有道理!只是咱们穷人没有东西可以抢啊!” “你是不是啥啊?你家闺女啊!难道你家闺女不值钱吗?” 二人的对话,让邹阳曜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走上前,询问:“二人说的都是真的吗?这里会有土匪出没?专抓女孩子?” “是吧特别是那些长的漂亮的,据说卖到京城那种地方,可值钱了!”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邹阳曜已经快步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倪月杉一定会是在反方向的方向走 等他赶到时,意外的看着倪月杉正在与人打斗,但是对方看见落单的女人,并没有用武器,而是赤手空拳的跟倪月杉玩着。 并且说出了各种的污言秽语,倪月杉的眸光凛冽,满身的肃杀之气,可惜,没有内力,没有轻功,没有花俏的招式,对付这些人难免是要吃亏的! 他没有犹豫飞快上前,出手而去。 在场的土匪们看见一个男人突然蹦跶了出来,自然是没有一开始调笑的心理,一个个无比兴奋的说:“现在竟然有一个小子出来送死?英雄救美?” “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死!”有一人说着,手中的长刀便朝着这边砍了过来,双方扭打在一起,倪月杉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邹阳曜。 邹阳曜去要饭了,可她想着趁机逃跑,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还可以被邹阳曜给找到,她究竟是有多黑? 倪月杉气恼不已,可看着这帮土匪,她知道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她必须选择站在邹阳曜这边,或者是现在趁着双方缠斗的时候,赶紧跑路! 倪月杉朝着一个方向溜走,有人发现了倪月杉的意图,大声叫道:“小妞想跑!” 说着朝倪月杉伸过来了手掌,邹阳曜见状眸光一沉,快速将倪月杉落在怀里,将对方一脚给踹飞了去! 但在他的身后,此时有人朝这边冲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长刀,砍来!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声:“身后!” 邹阳曜一个回旋去踢,那人手中的长刀落地,但与此同时的另外一把刀刃砍在了他的后背上。 邹阳曜闷哼一声,依旧将倪月杉护在身前,他对倪月杉的耳边无比郑重的提示说:“待会抓住了机会,你赶紧先跑,不要等我!” 倪月杉错愕不已的看着邹阳曜,但她没有说话,她攥着拳头,等待时机自然是要逃的,但是邹阳曜的意思是说,他将留下来,给她垫底!断后! 倪月杉没有感激,最后只冷冷的对着在场的土匪道:“你们胆子可真不小,这位可是当初赫赫有名的将军,只不过因为被人斗败了,所以才落了个平民的身份,你们若是可以将他给打败,今后你们就可以利用他这个战绩,扬名立万!” 说完后,倪月杉笑着对邹阳曜道:“那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倪月杉将人狠狠一推,推到了人群中去,在场的土匪听清楚了倪月杉刚刚的话,他们眼里都有意外闪过,但更多的是想好好的证明一下自己! “不知道之前是那位将军呢?被害惨的将军?我们怎么没有听说?你这小子还挺硬气的,被砍了竟然没有吭声!” 他们手中是明晃晃的刀,说完了台词之后,朝着邹阳曜砍了过来。 见众人的刀刃袭击而来,倪月杉准备逃跑了,邹阳曜更是对倪月杉大声道:“跑!” 他一个怒吼,然后长臂回去,竟生生的用手臂挡开了长刀,然后一手将倪月杉抛出了人群之外 倪月杉惊呼一声,人就腾空而起,飞了好远! 她在地上赶紧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邹阳曜,邹阳曜与众人还在纠缠打斗之中,但现在的邹阳曜是真的没有那个闲工夫来抓她了。 那些土匪的眼中闪过红光,势要杀了邹阳曜,扬名立万! 但其中有两个土匪朝倪月杉追来,倪月杉没再犹豫,转身快跑。 邹阳曜见状,飞身而至,将两个劫匪的衣领抓住,一声怒吼,让两个人头与头相撞,磕碰在一起! 但与此同时的,有利刃在邹阳曜的身后,刺穿了他! 血飞溅,殷红洒开 第537章 落入圈套 倪月杉基本知晓,邹阳曜已经受伤,那些人群殴他,绝对可以将他给打趴下,或死或伤或残! 而她留下,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所以她逃了! 那些土匪看着倪月杉跑没了影,只觉得气愤,多么难得的美人啊? 之后他们看向了在地上趴着,奄奄一息的邹阳曜:“你这个混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你说该怎么着你?杀了?” 之后拽起邹阳曜的头发迫使他看着他们,“真是个硬骨头,刀子都身子里了都不哼一声,那臭娘们,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说你英雄救美,救了啥?白眼狼,还是寂寞?” 他说着,肥硕的手,抓着邹阳曜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原本就奄奄一息的邹阳曜瞬间被砸晕在地上。 有人将刀子抽出,然后结伴朝倪月杉离开的方向追去。 倪月杉一路朝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还好鞋子的材质够好,脚只是气泡了,而非磨破了鞋子,露出了脚趾! 她不敢回头,一路狂奔,在他们面前,她太弱了! 而在京城中,太子府改建的事情,交由肖楚儿一手打理,邵乐成对大臣,对皇帝声称要和景玉宸一同前往苍烈,安抚苍烈王上,也安抚段勾琼。 之后联合起来,一同攻打图梵去! 皇帝和大臣听见这想法,自然是痛快答应,如果苍烈和闲常一同联手,那绝对会是胜利在望啊! 所以刚回京城不久的二人就这样又要离开了,肖楚儿假装是倪月杉,留在太子府,段勾琼这些时日出远门,早就腻了身心疲惫,所以任由邵乐成与景玉宸一同出发前去寻人。 倪高飞终于等到了邵乐成等人回来,他站在道路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邵乐成以及景玉宸,要驾马而去的二人,也勒马朝他行去。 之后马车勒住,停下,二人翻身下马,倪高飞主动开口,直入主题:“太子,亲王,不知道倪月杉失踪一事究竟是什么情况?月杉真的被找到了吗?” 景玉宸皱着眉:“人在邹阳曜手中,但因为身份缘由,不好公布,相爷,也还请你的人,默默搜查,记住,不要声张啊!” 倪高飞自是明白:“太子尽管放心吧!只是邹阳曜还活着那当初就是诈死?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他无牵无挂的,杀与不杀他全族,又有什么区别!我们这次出远门就是为月杉!” 景玉宸的眸光深邃,乌黑的瞳孔之中满是坚定,他下定的横心,势要将倪月杉找回来! 倪高飞欣慰的看着景玉宸:“月杉能遇见你,是她莫大的福分,这一点绝对不例外!” 原本要为倪月杉解释很多,但倪高飞发现,他之前的想法真的是多余。 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倪高飞愈发的坚定的认为,景玉宸乃良人。 倪月杉所惧怕的无非就是那帮土匪,如同邹阳曜一样,不管她去了哪里,都会被人发现,然后抓住,那种气恼的感觉,让她想杀人。 还在如此想着,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以及男人粗犷的声音,倪月杉皱着眉,赶紧朝草丛里面躲了进去。 等入了草丛,扒开去看,果然有人飞奔而过,但在队伍后有一男子勒马停下,好似在内急,翻身下马,朝草丛走去,显然是要脱裤子,方便了。 倪月杉躲在草丛之中,若是任由他方便,便会被溅到一身,倪月杉转移了视线,朝队伍看去,其他人已经飞奔而过,徒留了这个人在这里。 倪月杉攥着拳,眸光微眯,她在草丛中,晃动了草丛,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他怒斥道:“什么东西?” 原本想尿尿,此时却不得不将裤子提了起来,朝草丛走去。 倪月杉的声音在草丛中传出:“崴了脚,这位好心的大哥,送我回家吧?” 这声音,虽然没有故意撒娇,但声色好听,让对方心中不由一痒,然后搓着手,朝草丛走去:“好好好,保证安全送到家!” 他以为,今日是他走桃花运的时候,谁知草丛中一个人影飞快,攻击而来,迅速出手,用发簪尖锐处,狠狠划破他的脖子,动作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当男子瞪大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时,人已经朝地上倒下。 倪月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只有鄙夷之色。 她搜刮走了他身上的利器,然后驾了他的马儿,朝反方向飞奔而去。 唯有绕路行走,才能避开那帮土匪,她需要回京城! 路上,倪月杉很少休息,所有的口粮,也靠着那支杀人的发簪,典卖后,所得。 吃的虽然不好,但愈发接近了京城,心里也就愈发的心安了。 还在一家茶铺喝茶,几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奶奶个熊,是谁杀了我哥们?找了几天也没找到人?” “大哥,快看,那不是兄弟的马儿吗?” 有人指向一旁,一只被拴在树旁边的马儿,倪月杉转眸看去,这帮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而那马儿也确确实实是她抢夺而来,倪月杉放下两个铜板,起身便走。 虽然走的并不匆忙,但刚站起来,就有人发现了她。 “站住!” 此时茶铺只有一人喝茶,而那人就是倪月杉,所以那马儿不是倪月杉的又是谁的? 加上倪月杉的身影看去,清冷孤立,带着一种从容淡漠的气势,一眼扫去,只觉得过目不忘,所以现在的倪月杉,他们有印象!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她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在接近,那些人朝她走来了。 倪月杉攥着拳,手朝着腰间的位置摸去,准备拿着匕首,反击逃跑! 她的视线朝马匹看去,距离她六米左右,如果想驾马逃跑,得让他们反应不及时,可如何做可以让他们反应不及时? 倪月杉的手离开了腰间,嘴角微扬:“你们说的是我?” 一句问话后,倪月杉手朝着桌面上的碗而去。 然后迅速端起,朝来人泼去! 水飞溅而出,对方第一反应遮挡住面门,然后倪月杉拿起椅子便砸去,她飞快朝马儿狂奔,一个匕首挥砍而下,绳索割断,人快速上马,奔跑而出! “驾!” 一声怒喝,马儿飞扬前蹄,狂奔而起! 追赶上去的人,没有抓住人,只吃到了一口口的灰尘,然后有人大骂:“奶奶个熊,臭娘们,杀我弟兄!还耍我们!” “走,追去!” 倪月杉神色凝重,如同之前一样,逃跑不敢停歇,一路狂奔,抽到马儿口吐白沫为止。 一路奔走,甩的五脏六腑都疼,倪月杉看见漆黑的夜,再也无法清晰赶路了。 她这才停下,走到旁边的溪水边,洗把脸,舀水喝。 之后便是测算失联了多少天,如果一直狂奔下去,多久可以到京城,如果将这批人领到京城,而不被抓到,一网打尽? 倪月杉甩了手中的树枝,站了起来,朝马儿走去,开始慢悠悠的赶路。 到了天亮时,倪月杉清晰看见集市,她翻身下马,双腿酸软无力,之后对路人询问:“请问这里距离京城还有多远?往前走,方向对吗?” “如果骑马的话,一天差不多了!” 之后指着一个方向,确确实实是往前走 倪月杉看了一眼摊位的肉包子,肚子好饿。 她缓步走去,对方见倪月杉满脸灰尘,又一脸的疲惫,对倪月杉热情道:“姑娘,吃个肉包子,补充补充体力吧!” “可否便宜点?” 倪月杉的肚子应景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瞧你一个小姑娘怪不容易,五文钱三个!” 倪月杉身上摸来摸去,只有一个铜板,最终她开口:“半个即可!” 老板:“” “不行?那就给你一把匕首,你给我五个包子咋样?” 倪月杉将匕首抛出,看上去好似不怎么样,缠着泛黑的红线,以及破缺的刀口,但五个包子还是可以。 最后倪月杉细细慢咽手中肉包,吃的可香了。 她翻身上了马儿慢悠悠继续赶路,而那帮土匪,一路追踪,几个人分散开去,向人打听倪月杉踪迹,但他们长的野蛮也就算了,声音还粗犷,十分难以说话的感觉。 “看见一个小妞没有,她骑着一匹披着兽皮坐垫的马儿,生的不凡,就是好看!看见没有?” 一声声质问,让各个被质问的人瑟缩不已,谁胆敢招认什么啊? 连续询问无果后,几人有些暴躁的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人看见一把匕首放在钱罐内,那匕首 “老板,匕首哪里来的?” “这,一位姑娘没钱买包子,拿来换的!” “往哪个方向走的?” 摊位老板指着前方:“听说要去京城!” 一众人,原本没有方向感,但现在,确定了方向,各个翻身上马,赶路而去。 倪月杉一路都在慢悠悠的行着,一天到京城,代表这里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她不相信,邵乐成和景玉宸之间的势力没有扩张到这里来。 倪月杉就赶路赶的不紧不慢,慢悠悠而行 第538章 葬身京城外 那帮确定了倪月杉朝京城出发,所以一路飞快追赶,骑马的人,更是目标过大,一眼扫去就能看见,加上倪月杉是个女人! 等一众人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之后,看见了前方一抹影子,一眼认定,那马儿,那女人就是倪月杉。 “兄弟们,上!那臭娘们就在前面!” 怒吼的声音,加上快速驾马,倪月杉想听不见都不行。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回头去看,可不,这帮人,锲而不舍,真是可爱呢? 她眼里闪过嗜血,之后,怒喝一声:“驾!” 马儿快速狂奔,速度提升! 见倪月杉又想溜走,一众人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逐渐的包抄而去,他们的动静,惊扰到了路上的行人,纷纷闪过开去,惶恐不已! 倪月杉眸光冷冽,无丝毫畏惧,而对方则是嘲讽道:“臭娘们,追了你一路,今天为我们兄弟赔命!”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笑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确定?” 对方没跟倪月杉废话,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显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定了! 倪月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里距离皇城很近,可以说,这里是天子脚下!” 倪月杉话语拉长:“你们这是要行凶给皇上看?” 倪月杉的废话,他们觉得有点多,但一个个的并不客气,举着手中的看到,势要将倪月杉剁成肉酱! 倪月杉嘴角微扬,刚刚她都看见太子府的人了,这帮人,还敢当着他们的面,对她出手 倪月杉觉得他们是真的胆子肥 见倪月杉没有动弹,呆若木鸡一般,都以为倪月杉死定了。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疼 刺骨的疼,后背被射中,然后惊恐的倒下马儿,坠落在地。 情况转变的太过让人始料不及,倪月杉依旧淡然从容的坐在马匹上,神色淡漠到,没有任何情绪。 那些坠落的人,一脸诧异,在地上哀嚎。 倪月杉翻身下马,走到一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追了我这么久,可知道我是谁?” 她的声音不高,却有一丝薄凉的魅力,轻轻吐出,让人只觉得微微犯冷。 “你们到我家门口了,还在追杀我!”倪月杉的脚踩在他的手腕上,他手中的刀刃因为吃痛,被迫松开,他一阵哀嚎,倪月杉轻笑一声,眸光流转间,已经见清风快速而来:“主子,你受惊了?” 倪月杉看着倒地的一众人:“这些人,还没死的,那就抓起来,据说是土匪,先抄他们老窝,后抓他们好兄弟,然后财产归我嗯,女人嘛,放回去就好了!” 清风嘴角一抽,财产归倪月杉 “是!” 清风一个挥手,穿着便衣的侍卫快速上前,将人脱下去,清理现场。 倪月杉此时灰头土脸的,却丝毫不影响气质,她无奈叹息:“将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太子吧,让人赶紧回来,不要再在外面找了,浪费力气!” 清风错愕:“主子怎么知晓,太子在外?” “他那个一根筋,铁定啊!” 然后倪月杉翻身上马,准备回去,清风却是拉住了倪月杉的缰绳:“主子,你不太适合这个时候回府。” 倪月杉疑惑。 等清风与倪月杉讲述了一遍,肖楚儿冒充她的事情后,倪月杉恍然。 “好吧,那我住客栈,等景玉宸!” 倪月杉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然后,吃了东西,再补觉。 景玉宸和邵乐成,觉得邹阳曜会顺着路线一直远离京城,所以几日的时间,早就离开的很远,清风派出的人,前去通知消息,路程也需要几日。 倪月杉用了几日的时间早已经缓和好,她在铜镜前,照了照。 好不容易养白一点的皮肤又黑了? 与此同时,有小厮对一女子走过去禀报:“小姐,你果然料事如神,知晓,那太子妃被图梵掳走是假,那太子府中的太子妃也是假!” 女子讶异的看向说话下人:“本小姐只是让你打听,她被掳走是否是真,怎么就查到太子妃是假的了?” “因为小人在打探消息时,瞧见过太子妃,她住客栈,在客栈打听后,人居住了好几天了!那太子府内,一直以太子妃自居的人,一定是假啊!” “小机灵鬼!”女子心情不错的说了一句后,对他挥手:“下去领赏吧!” 倪月杉在客栈内舒服的住着了几日,却想出去好好逛一逛,但又碍于没有伙伴,实在有不想出门。 还在纠结郁闷,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了房门,看见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一身玫红色长裙的虞菲! 她对倪月杉绽放一个妩媚动人的笑来,“小月杉,分隔太久了,我好想你!” 她朝倪月杉抱去,很是欢喜,而跟着她来的还有青蝶,青蝶对倪月杉唤了一声:“主子!” “你们来了就好,我还无聊,进来坐吧,咱们可以喝酒?” 入夜后,三个人坐在屋顶上,吹着屋外的凉风,喝着小酒,很快,热量上来,躺在屋顶上,看星星的感觉也是十分美妙的。 倪月杉摆成了大字型,毫无形象可言,她开口询问:“你们两个还能喝吗?” “晕了晕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虞菲手撑着额头,脑袋眩晕,头重脚轻,人是飘的。 倪月杉眸光微敛,“青蝶,带虞菲姐下去,记得给她盖好被子,你也早点休息哦,我想多趟一会!” 青蝶按照倪月杉的说法去做,将虞菲放在床榻时,由于醉酒,自己也趴着睡着了。 倪月杉熟睡在屋顶,手中还拿着酒壶,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入夜后,整个皇城内外都是安静的,每个一段时间,有打更人路过,除此之外,静谧如斯。 到了下半夜,人愈发进入深度睡眠当中,而客栈内,有人鬼鬼祟祟打开了房门,之后四下无人,好办事,将房屋内的东西搬出,洒开。 第539章 赴宴 在熟睡中,隐约的,有呐喊声响起,还有一丝丝的烟味,吸入太多入口腔,使人鼻子泛疼 “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跑啊!” 呐喊声中,倪月杉睁开了眼睛,她有些迷糊,大脑更是疼痛难忍。 她坐了起来,一脸的茫然与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啊? 还在发晕呢?有人冲出了客栈,躲在外面用力咳嗽! 而倪月杉也感觉到了手触摸的地方发热,她这才惊醒,着火了! 倪月杉在屋顶上站了起来,想下去,可是没有青蝶,她就没有轻功,倪月杉内心着急,一个横心,朝房屋下跳去,但还好,没有摔死。 倪月杉瞬间变的清醒,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虞菲,也没瞧见青蝶,倪月杉瘸着一条腿走去询问:“客栈内的所有人都逃出来了吗?” “我哪里知道啊?”回答倪月杉问话的人,很是急躁,说话很没好气。 倪月杉眉头蹙起,无人解答,唯有一人前往。 倪月杉抢夺走,一个人手中的水桶,然后朝着自己狂灌而下,凉水冲着头顶,瞬间石头了衣衫,之后倪月杉一头扎入! 客栈内,几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视线掠过,只觉灼烧着眼,疼痛难忍。 倪月杉咬着牙,在火海中,张口大喊:“青蝶!虞菲!” 可是张口使她口中吸入浓烟,呛的喉咙生疼,一阵咳嗽声中,伙计抱着账本匆匆忙忙冲出,倪月杉赶紧抓住询问:“住在楼上的两个女客,出去了没有?” “我哪里知道?” 又是这句话! 然后用力一推,很是嫌弃倪月杉挡住了他的道! 倪月杉差点被推倒在地,她捂着口鼻,朝二楼而去,房间靠着楼梯,很近。 倪月杉飞奔而起,烈火中,皮肤灼烧的生疼,她不好大喊,一脚踹开房门,烧塌的木板横梁一样接着一样砸来,倪月杉飞快冲进去,屋内,她看的清楚,本就喝酒的二人,因为吸入打量迷烟,而昏迷了过去,四周被火海包围,倪月杉着急万分。 “啊,快醒醒,醒醒啊!不然就得死了!” 倪月杉这一刻是着急万分的,她搀扶着在地上趴着昏迷的青蝶,然后朝窗户跑去,对下方大喊:“来人啊,接住啊!” 下方的人,亲眼看见窗户有两个人影,然后一人,打算将人抛下 而在昏迷中的,虞菲轻轻咳嗽着,双眼微微睁开,只瞧见窗口处,站着两个人,那人好似很着急,她想张口说话,但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倪月杉听见了房间在逐渐坍塌的声音,倪月杉大喊:“接住了!” 倪月杉将青蝶推了下去,下方的人推来了堆草的驾车,青蝶直坠而下,砸了上去。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转身朝前走,但刚走两步,身后木板却是塌陷,她人朝后仰去,朝下空坠落。 大火焚烧,客栈更是坍塌的厉害,火吞噬一切,掩盖一切。 倪月杉以为她将摔死,谁知,一人却是接住了她,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带着她飞旋落地,稳稳的,使人安心。 她抬眸看去,眼前的人,是她所熟悉的,亦是她依赖的。 倪月杉抓住他的衣袖,“快,虞菲在里面!” 景玉宸这才放开了倪月杉,抬头朝二楼看去,准备飞身上前,但,看见那被火势吞噬,无任何入口的地方,他 景玉宸站着没动,倪月杉疑惑,之后她朝客栈看去,看见的正是被大火吞噬的客栈,什么都不剩了。 在客栈门外围着的一众人中,一个面容隐藏在宽大风帽下的女子,嘴角微微扬了扬,然后转身离开。 倪月杉着急的想冲上前,去救虞菲,那个好心来看望她的虞菲,此时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虞菲死在里面啊! 倪月杉在景玉宸的怀中挣扎,并且开口指令道:“你现在过去,一切都来得及的!” 但景玉宸却是丝毫没动,他很无奈的说:“房子都塌了,救不了人。” 倪月杉还在挣扎,景玉宸只好,将倪月杉打晕。 等倪月杉再次清醒时,发现躺在床榻上,若不是脸上依旧火辣辣的干疼,或许她以为那场灼眼的大火是假的。 倪月杉坐了起来,这里是太子府,一花一草一木,皆是那么的熟悉。 见倪月杉站在门口,下人立即上前:“见过太子妃,需要用膳吗?” “青蝶在哪里?” 在青蝶的卧房内,她的手臂被纱布捆绑着,不能动弹,而人,很虚弱的躺着。 倪月杉叮嘱:“别动,继续躺着。” 青蝶从窗户被抛下去,确确实实是过于草率,但当时的房屋,确实是不能多待,那是唯一最快的离开方式。 “听说虞姐没有被救出?”青蝶张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倪月杉内心虽然不愿意提及,但还是点头了。 “是,但不知道尸骨找到没。” 倪月杉在一旁,眼神开始走神。 到了午饭时间,景玉宸回来了,他看见倪月杉清醒了,松了一口气。 “感觉身体怎么样?” 关切的话语,带着心疼,人还是那般的温柔,但倪月杉却觉得异常难受。 她朝景玉宸的怀中扑去,然后在他怀中,深吸了几口气:“虞姐的尸体找到了吗?她有家人吗?” “客栈内,共找到两具尸体,按照位置推断那烧焦的尸体,与虞菲身形相差不大位置吻合,你要节哀!” 倪月杉垂下眸子,心情异常难受。 还没开口,就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止住了脚步,然后行礼。 倪月杉眉头蹙起,“侧妃?为何来这里?” 倪月杉现在看见任何烦躁的人,自然都会发脾气 侧妃有些嗫嚅,最终开口:“这几日,姐姐不都是和妹妹我,一起下棋?” 倪月杉微微错愕,是了,肖楚儿冒充她,但因为皇后的警告,不得不与这位侧妃表面看似交好,所以基本每天下棋。 这些她都听人汇报过,可看见这人时,心情愈发烦躁,她皱着眉,厉声道:“退下吧,我没有心情!” 之后人走了,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彻查起火原因吧!我去大火中时,明显发现只有我的房门周围火势最为旺盛,加上我嗅到了一股属于油的味道” 倪月杉的眸光微沉,刚回到京城,就有人发现了她居住在何处,然后下手。 见倪月杉眸光发狠,周身被冰冷气息所包围,看上去甚是难以接近,景玉宸心疼的将倪月杉拥在怀中,开口安慰:“这些线索,我都发现了,正在调查,你不要太过于忧心,你若无心敷衍母后,去宫中演戏,那我让肖楚儿,继续扮演你吧!” 倪月杉疑惑:“为何要进宫?” “母后最近喜欢上了听戏,请了戏班子进宫内,所以叫了不少世家小姐一同前去,一是为了看看那些女人,谁适合做她下个儿媳,二,是为了拉拢人心,三,也算打压你吧!” 景玉宸说的有点疲累,这一切,他看的太透了!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竟是这般 “那我去吧!” 倪月杉的回答让景玉宸有些意外,“你不是还没缓和好吗?” 倪月杉没有回应景玉宸的话,而是反问:“当今皇后,并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对不对?” 景玉宸觉得这问话很是奇怪,但还是老实点头了。 倪月杉又问:“你觉得她是真的将你当做儿子,还是稳固皇后之位,将你当做棋子?” 景玉宸眉头蹙着,回应:“后者吧!” “那就让我进宫吧!” 倪月杉坐在铜镜之前,脸颊被大火烤过,还未曾复原,看上去有些泛红,起了皮,甚至有点恐怖。 倪月杉皱着眉,戴上了面纱,那露在面纱外的双眼带着一抹凌冽。 穿好了太子妃的杏黄色宫装后,倪月杉让肖楚儿给她挽了个隆重的发髻,戴上沉重的金步摇! 步摇前坠着一颗鲜红欲滴的红色宝石,垂额间,仿佛点缀一样,愈发承托着双眼妖娆。 她站了起身,深吸一口气,一旁的肖楚儿有些担忧的说:“我现在还没有事情呢?你可以让我代你去!而且我这些天一直都在皇后的身边陪伴着她,一直没有出过任何过错,所以我去,你可以完全放心!” 肖楚儿的话语中满满都是关心的口气,但倪月杉听在耳中却是不怎么开心。 “我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对付所有想与我为敌的人!” 这话听上去好生奇怪,肖楚儿有些不明的说:“为何这样说啊?难道你认为那大火是皇后放的?不可能啊!你是丞相之女,有丞相支持太子,皇后别提多么开心了!” “又怎么会想着害你呢?”肖楚儿非常不明的看着倪月杉,觉得倪月杉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但倪月杉却是眸光发沉的回应:“但你觉得这些天你去宫中,你是自愿的么?如果她想对你好,会让你频繁入宫么?” “即便她是皇后,但现在让我有任何不如意的人,我都要斗!” 她的目光坚定,带着十足的信心,让人忍不住信服,肖楚儿也就闭嘴了。 第540章 想反击 皇宫,坤宁宫内的境地,倪月杉和青蝶踏入,倪月杉所穿的服饰,远远便被他人看去,只一眼,身为再明显不过。 之后,所有路过的人,皆是行礼。 倪月杉就算现在不是什么勾琼公主,但她还是闲常的太子妃 所以这些人,再看她不顺眼,也要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的! 倪月杉缓步朝前走,目不斜视,甚至无视掉那些行礼之人。 倪月杉边走边开口道:“你的手臂有伤,最好别用手臂用力,另外,我来,我固然安心,可,我不希望,连累你!” “太子妃真是说笑了,此次前来,只是普通赴宴,而非什么鸿门宴啊?” 倪月杉眸光闪烁,之后道:“可我想让这场宴席变成鸿门宴啊!” 青蝶错愕不已,但神色依旧在保持着平静,他们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神色皆是严肃。 之后有宫人开口禀报:“太子妃到——” 到场的人已经有了不少,此时倪月杉前来,纷纷转眸看来,倪月杉的目光落在前方位置,那里是身穿酱红色凤凰图文宫装的皇后,头戴凤冠,气质雍容华贵,看上去极其高雅。 倪月杉缓步走去,然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只淡淡扫了一眼,然后便没去看,只问道:“你这声音怎么好似变了?” 肖楚儿冒充她,现在她又要做回自己,自然两个人的声音不可能完全一致,而皇后也未必,就不知道,之前那个而非她 “母后,儿臣容颜今日也变了!” 这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 在场坐落着全是名门闺秀,一个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皇后大摆宴席,不为给景玉宸择选妃子,倪月杉不信! “噢?容貌也变了?太子妃这话,听上去倒是有点意思,不如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倪月杉微抬眸,然后朝皇后缓步走去,皇后,坐直了身子,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眼神在她身上扫过时,嘴角扬起一抹笑来:“面纱款式也换了,不如让本宫瞧瞧?虽然是毁容,可当初你的面容被烫伤,依旧好转,只要有药在,其实只是时日问题,让本宫看看,本宫给你药!” 当初为了让景玉宸接近她,与她交好,让景玉宸给药,现在好了,药成了在皇后这里。 倪月杉清楚,选中侧妃是其一,其二,便是废了她! 因为皇帝早就因为景玉宸对她的不同,而动怒了,景玉宸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舍弃江山,去闲常以外,由此可见,这个女人是祸端啊! 她便是皇帝眼中的祸端,所以她的地位注定不稳! 而她若想站的稳当,就必须,站的更高,皇后就是她的垫脚石 “母后确定要看?不如记住儿臣之前的相貌来的更加舒心一点!” 皇后见倪月杉拖沓,眼中只有嘲讽,她淡淡笑着,随即说:“本宫不会嫌弃自己的儿媳,摘了吧!” 声音听上去很是平静,甚至是漫不经心,倪月杉嘴角微扬,听话的将面纱摘掉。 因为倪月杉站在皇后的身前,那些想要看清楚倪月杉相貌的人,就要伸长了脖子,毁容,究竟毁成什么样子? 景玉宸还会对一个丑八怪而依旧保持着真心么? 在场人皆是好奇,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倪月杉抬起首来,面容看上去泛着微微红色,好似皮肤受损严重的红色,微微起皮,两颊的位置最为明显,此时她淡雅站在那里,气质卓然出众,唯独那相貌看上去,黯然失色。 果然相貌毁了。 “据说是刀痕,为何成了这副模样?”皇后继续追问,显然心怀不轨。 毕竟在,肖楚儿来皇宫内时的那几天,皇后也没提出这种要求,因为皇后要给丞相府最后一丝体面吧,所以没有拆穿,但现在真正的倪月杉回来了,她没必要客气啊。 揭穿肖楚儿,等同暴露倪月杉不在京城,也等同,置景玉宸于欺君之罪当中,皇后不傻,她是一国皇后,景玉宸是她唯一过继的儿 “那膏药有奇效,用过后,刀痕几日即可消除,只是会让肌肤生新肌有蜕皮的过程,之后,面容即可恢复正常容颜肌肤。” 倪月杉的解释完全说得通,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药膏那么好? 有人忍不住开口了:“太子妃,还请告知,药膏在哪里来?你可还有存货?亦或者身上就有?给我们嗅一嗅?” 倪月杉神色冷漠的转首朝那人看去,那人生的面容俊俏,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 倪月杉只淡然回应:“不如你去找太子要吧!” 这话 好生嘲讽啊。 他们哪里有那个本事找太子要? 四周沉默了一瞬,倪月杉唇角微勾,看向皇后:“母后,没什么事情,儿臣就落座了!” “嗯!”淡淡的沉沉的回应,倪月杉朝座位而去,手边第一个座位,最接近皇后的位置。 倪月杉落座后,将面纱重新戴上,皇后这才直入主题:“这些天,本宫太迷宫外的那些戏剧了,可若是然给本宫一人看戏,却有觉得空阔,甚是无趣,所以叫来你们这些人,本宫才感觉到了气氛二字。” 倪月杉沉默的坐着没有吭声,原本在戏台上,空空落落的,但很快,后台敲响了声音,有人唱着大戏,走了出来 倪月杉眸光微微敛下,神色间,只有平静,但在台下的女子仿佛一只活跃的鸟儿,不叫喜欢喳喳,每一句话还都能斗的皇后开心。 倪月杉一直未曾开口,倒显得有些多余。 之后场上唱到了有趣的地方,有人在台下开始用力鼓掌,鼓掌声极为同步,倪月杉确实是不同于木讷了。 倪月杉站了起来,对身后的青蝶说:“走,去外面走走!” 青蝶有些迟疑,“太子妃你就这么走了么?” “不过叫来,故意给我看的,那些女子各个年轻貌美,如花的年纪,而我早就是一朵盛开过的,过旧的” “皇后这些天,应当在其中有了中意人选,这人选是谁,目前我不知,但我怀疑是用来代替我太子妃之位的!” 青蝶听了这话,心里难免吃惊。 “代替太子妃之位!” 倪月杉点头:“是,你以为皇后是想干什么?我是太子妃,她是皇后,按照道理,应当齐心协力,让彼此和睦,但她却是刁难于我,她想的是什么,从未想过隐藏,只是在看我,自己看不看得懂!” 青蝶错愕不已,这其中,也太复杂了一点? 见青蝶那讶异后又恢复平静,“那奴婢需要做什么?” “找出皇后选中的女子!” 戏台子还在唱着大戏,倪月杉在戏码刚开始没多久就离开,回来后,果然看见皇后冷冷瞥了她一眼。 皇后声音也阴恻恻的传来:“怎么,本宫精心挑选的戏就这么不讨你喜欢?” 倪月杉低垂着头,回应:“母后,儿臣只是好奇之下,去了后台看了看,小时候就喜欢去看看一些没见过东西的内幕” 皇后听见这话,神色缓和了一些:“你倒是还有小孩子心性啊?” 倪月杉笑着回应:“其实儿臣刚刚只是好奇远远看了看,如果母后可以准许儿臣真正的过去看看,儿臣求母后?” 倪月杉抬起头,原本清凉的眸子,此刻却是带着期待的。 皇后眼里闪过意外,她慵懒的单手支额,然后对着身旁的宫人开口:“送太子妃过去!” “是!” 站出来的人是白嬷嬷! 倪月杉眸光闪烁,跟着白嬷嬷朝外走去,原本白嬷嬷应当毕恭毕敬,而倪月杉可以高人一等,可她却突然亲昵拉住白嬷嬷的手臂,白嬷嬷错愕。 之后赶紧提示:“太子妃,这里是皇宫,请注意你的举止!” “诶哟,白嬷嬷,你就当我是景玉宸吧!他平时的样子,你都清楚,根本不是规规矩矩的人,怎么在你面前规规矩矩嘛?” “景玉宸他还曾说过,你其实更像他母亲” 倪月杉的话,让白嬷嬷脸色瞬间一变,然后赶紧做嘘声:“这种话,以后不可乱说,否则小心啊!” 她没有斥责,变脸,而是小声提示,让倪月杉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开口道:“白嬷嬷,我知道了,咱们去看看后台吧!” 倪月杉的样子看上去没之前那般冷漠,好似对她隐有亲近之意? 白嬷嬷眸光闪烁,试探着问:“太子妃,今日入宫,你可知道皇后用意?” 倪月杉脚步顿了顿,“大概猜到了,觉得我德不配位吧,我若是走了,或许景玉宸会难过,可我若是留,会影响皇上对他的态度!”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与太子出功德,让皇后重新对我改观!” 倪月杉转眸看向白嬷嬷,然后一脸讶异的问:“该不会,早已经有了新太子妃人选了吧?” 第541章 你真好 见白嬷嬷只是沉默,没有立即回应,倪月杉着急的问:“嬷嬷,你就告诉我吧?我我和景玉宸着急想办法!不然到时候措手不及!” “再来一个迷宫之类的,只会让皇后愈发气恼”倪月杉那忧愁的模样,即便戴着面纱,也萦绕在脸庞上,让人不免心疼 白嬷嬷叹息一声:“待会我指给你看。” 倪月杉双眼一亮:“谢谢白嬷嬷!” 二人到了后台后,在后台内,还有正在补妆的戏子,看见身穿宫装的倪月杉赶紧站了起来,准备行礼,倪月杉却是开口道:“不用多礼了,我与嬷嬷随意转转!” 在后台,可看见前台的一切场景,自然那坐落在下方,观看唱戏的女子们,也一个个的落入了视线之中。 嬷嬷拉着倪月杉躲在帷幔之后,轻轻揭开一隅,她手指着一个方向。 “与你隔了三个位置的对面那位,身穿荷叶绿的那位。” 倪月杉有些意外,以为会是那位话多的女子,却原来是一位坐在座位上,十分恬静的女子,即便是看戏,听的认真,却没有入迷,始终一脸沉静。 “她是谁?”倪月杉好奇的询问。 “姓褚,另外一位褚郡主,不过一直不在京城,这次皇上召她父王有事,而她也跟来了。” “和褚宁央什么关系?” “算是堂姐妹吧,其实不亲!” 倪月杉恍然,二人放下了帷幔,朝外走去,倪月杉走在白嬷嬷的身边,柔声道:“今日之事,多谢了嬷嬷了!” “这也没什么,你只要别表现的太明显,让皇后知晓老奴多嘴就好!” “一定一定!” 白嬷嬷离开,倪月杉长出一口气。 之后她和青蝶才重新回了席间,皇后转眸看去:“太子妃,观看的可还尽兴?” “甚好。” 倪月杉不想多说,重新落座,只是这一次,倪月杉却是看的认真,目光也在是不是的扫向一旁的位置看去。 那位恬静的小姐姐 一共三场戏,全部演完,基本上天色已经黑了。 倪月杉和青蝶着急出宫,皇后却是不急不慢的单独召见了倪月杉。 倪月杉走进殿内,赶紧到了一丝宁静,吵了一个下午的脑袋终于是得到了舒缓。 “太子妃,你说苍烈会与闲常联手么?” 一句问话,让倪月杉错愕不已,这事情不该是她操心吧? 也不该是皇后操心吧? “母后,这个问题,是为何?” “太子妃,本宫只想与你说,若你还有价值,你就是太子妃,不然,有的是人要替代你!” 皇后装了一天,现在终于直接摊牌提示了! 倪月杉眸光闪烁,倒是没有太过的意外,只淡淡道:“儿臣明白!” “嗯,出宫去吧!” 淡淡的挥了挥手,她是耍够了威风,可怜的倪月杉由青蝶拽着,一路飞赶至宫门处。 前脚刚出宫门,厚重的宫门,戛然关上。 倪月杉担忧的看向青蝶:“你的手臂没事吧?” 青蝶摇着头:“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了太子府后,倪月杉将宫内得到的讯息全然说了一遍,而景玉宸,在倪月杉入宫前就一直很担忧。 因为倪月杉问他的话,让他感觉到倪月杉会有所作为。 现在倪月杉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着实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以为你要耍伎俩?” 倪月杉笑了笑:“开什么玩笑呢?在皇后面前?她的地盘?现在白嬷嬷已经告诉了我,人选是褚郡主!” 景玉宸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眉头皱起,那一脸的纠结。 倪月杉嘴角微扬:“当然不是,你认为的那位褚郡主,是京城外的!” 景玉宸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皇后的眼睛,瞎了。 倪月杉狐疑的问:“怎么觉得你好像,对褚宁央有很大的误会似的?褚宁央怎么了?她应当挺好啊!” 倪月杉这话成功恶心到了景玉宸,景玉宸幽叹一声:“你再说这种话!我让褚宁央过来给你做姐妹?” 倪月杉无语的看着景玉宸,然后翻白眼,站在一旁的青蝶这才开口解释说:“太子妃,你是有所不知太子他为了找你,寻寻觅觅,又找到了褚宁央的身上,你敢想,是她与邹阳曜联手么?所以现在的郡主,在一次被按压在地上摩擦,那头发这次应当是真的秃了!”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没有骄傲,只平静道:“这女人,该!” 倪月杉伸手挽住景玉宸的胳膊,景玉宸疑惑:“干什么?” “我喜欢说该的男子” 景玉宸嘴角一抽。 之后二人一起用膳,准备好好调查这另外以为褚郡主。 第二天,倪月杉的精神好了一些,前去客栈亲眼见见虞菲被烧的客栈。 客栈只剩下了一片焦土,有人收拾了,没有尸体。 青蝶在一旁提示:“若是太子妃你想看尸体的话,请随奴婢来?” 尸体是景玉宸让人装入棺椁的,棺椁看上去十分有材质感,造价虽不菲,可偏偏是口棺材。 倪月杉眉头紧紧锁着,青蝶在一旁,将棺材推开了:“太子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再看!” 倪月杉明白,烧焦的尸身,一片漆黑,除此之外,倪月杉还嗅到了一种烧焦烤糊味? 倪月杉皱着眉,扫视一遍又一遍。 “此人头发烧没了,应当当时在身边存在什么首饰没有烧没吧?” “太子妃你想干什么?” “留着首饰,戴身边!” 青蝶不知道倪月杉的用意,但还是回应道:“奴婢去找太子时,过问太子吧。” 毕竟这一具烧焦的尸体上还穿着寿衣,自然之前佩戴的首饰都应当清理过了! 倪月杉淡淡点头:“嗯。” 之后检查了一番没察觉出其他的什么问题,最终倪月杉没说什么,和青蝶一起走了出去。 出去后,倪月杉长出一口气,虞菲之死,是她连累,可究竟是谁知晓她住在那家客栈,还对她下死手? 如果是郡主? 不,郡主被欺负成那个样子,哪里还有心情再报复她,自己缩成了乌龟吧? 见倪月杉神色凝重,青蝶在一旁询问:“太子妃,现在我们去做什么?” “去那位褚郡主家中走一遭!” 褚郡主在京城没有家,只是住在驿站,倪月杉的马车停下,之后她下了马车。 “何人?” 侍卫一声质问,青蝶拿出了腰牌,侍卫立即放行。 倪月杉走进去,侍卫也在跟着,他开口询问:“太子妃,你来找谁?” “褚郡主!” 褚郡主此时在驿站中,坐落在梨花树下,正在品茗,她的神色平静淡漠,眼中也是毫无波澜,好似什么事情都激不起她内心中的任何一丝波澜。 而她,听见了脚步声,朝倪月杉这边看来,在看见倪月杉时,神色间只有平静。 之后起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声音也是平平静静的,好似没有揭起内心中的一丝情感。 面对,突然造访的太子妃,不该这般平静吧? 倪月杉在她身边,坐下,“可以给我倒一杯茶吗?” 她揭眸看了倪月杉一眼,之后默默倒茶。 “不知道姑娘芳龄?” 褚郡主抬起眼眸来:“二八年华。” 倪月杉眸光闪烁,这么小,却这么沉稳,就算将来有一天,她做的是侧妃,若是想争宠,倪月杉觉得她也吃不消 在倪月杉的怪异眼神中,她淡淡的询问:“太子妃你来此,是为寻我?” “在宴席见过你,觉得你很特别,这话,你觉得如何?” 她轻扯了一下嘴角,觉得这话好生虚伪,但面上,并未表态。 倪月杉这才又问:“褚郡主,你爹入京城是因为你吗?” 倪月杉说话这般直白,虽然目的没表明,但听上去,已经可以猜测到了。 她只淡然说:“或许吧!” “那姑娘可有喜欢的人?” 这句话让她动作微微顿了顿:“不曾!” 说话如此简洁,究竟是因为高冷,还是因为什么? 倪月杉的心情愈发复杂,看着院落中的梨花树,没有绽放花蕊,可偏偏,这个女子坐在这里,好似这树干都成了一片风景。 “不好奇我为何找你?” 她这才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大抵是太子吧!” “你倒是聪明,什么都料事如神!” 褚郡主没有自傲,只淡淡的给倪月杉又续了一杯。 倪月杉端起来品尝,只觉得茶香四溢,味道是极美的。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你想不想入太子府?” 这句话才是倪月杉憋了半天想说的。 对方放下了茶壶,抬头看倪月杉时,相貌倪月杉也看了个彻底。 虽然五官看起来很平常,但她素净的模样,让人却觉得别有一番韵味,比起那些宫里的公主以及妃子,简直就是最合口的青莲了! “太子妃,你来,是想劝退,还是拉我入队?” 这话倪月杉觉得有点过于 倪月杉尴尬的咳嗽一声,之后回应:“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第542章 抓活的 她只是优雅的浅淡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单纯的陪着父亲来京城,可后来,皇后召见,我便明白事情没有这么容易。” “太子妃,你好好的相府嫡女,加上太子的宠爱,按照道理应当顺顺利利,过完让人人羡慕的一生,可你” 倪月杉觉得有些尴尬,因为面前的女子好似将她的事情看的很彻底,又觉得她,似乎有些无能了? 倪月杉继续咳嗽,青蝶在一旁开口呵斥道:“大胆,你不过是个臣子的女儿,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们太子妃!” 倪月杉对青蝶说:“你先到外面去守着!” 青蝶:“” 青蝶朝外走去,褚郡主掩嘴笑了笑:“我只想做过客!” 更好还觉得褚郡主说了一句长话,让人感觉到欣喜,但现在又这般简洁了。 “那再好不过了。”倪月杉笑着,将面前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 褚郡主再次给她倒满了茶,倪月杉继续喝,如此重复,倪月杉觉得自己快要喝饱了。 最终她无奈道:“这位褚郡主,看你胸有成竹,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你究竟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成功成为路人?” “不是有太子妃你么?” 一句话,让倪月杉被雷到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 她轻笑一声:“太子妃我相信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过来找我,但最好不要本人来!” “小白!”她一声青轻唤,一直白色的笨鸟飞来。 倪月杉之所以觉得笨是因为太胖了。 “这是信鸽?能飞的快么?” 倪月杉满脸的质疑之色,褚郡主无奈叹息:“太久没使唤了,长肉了!” 倪月杉:“” 所以这褚郡主只是单纯的面瘫,还是真的深沉高冷呢? 倪月杉回到了太子府后,景玉宸意外,倪月杉肩膀上怎么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鸟? 而且看上去好肥啊! 景玉宸伸出手,想将鸟儿拿过去,倪月杉身子侧了侧之后开口:“别动它,这是一只会人生的鸟!” 景玉宸觉得奇怪,“可你不是也不认识它?” “我喂了吃的,它早已经认识我了啊!” 景玉宸露出恍然的表情来,之后在一旁坐下,开口询问:“所以这鸟哪里来的,用处是什么?” “飞鸽传书!” 景玉宸诧异,就这鸟,景玉宸满脸的鄙夷之色:“你会不会挑信鸽啊?这我让府上的人现在就去重新买一只吧!” “不曾,这信鸽认主子的!它不是谁都认!” 在景玉宸疑惑的目光中,倪月杉将信鸽交给了青蝶,青蝶给拿下去了,好生照顾! 景玉宸眼里有疑惑:“可是青蝶也是它的熟人么?” 见景玉宸目光追随这鸟儿走了,倪月杉在一旁解释说:“这鸟是那位褚郡主给的!她的鸟,你说是不是有不一样的联系?” 景玉宸觉得也是,之后他又问:“那你们今日都说什么了?” 最后景玉宸在得知,对方对他一点兴致都没有的时候,没有很开心,而是一副郁闷的表情,“想本太子这么风流倜傥的” “等,我想知道,虞姐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景玉宸故意避开虞菲的话题,故作轻松,谁知倪月杉自己就提到了。 景玉宸手撑着额头:“有!不过有点融了!” “没事,给我吧!” 倪月杉神色间带着一抹伤感,让景玉宸心脏也跟着一紧。 “我在调查凶手中,东西晚些我给你,不在身上!” “凶手,想让我死,但我没死成,这个人隐藏在京城内外,是个有权势的人,可若是你的仇敌,大可以将你给杀了,何必来寻我!” “你怀疑凶手只冲着你去的!对其他人,包括本太子都没有兴趣?” 倪月杉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景玉宸陷入了沉默之中:“上次邵乐成画一个人任务关系图,也勾琼之间,用来做排除的!” 倪月杉没听懂,但是最后倪月杉懂得了,因为第一个人写着名字,“万燕!” 第二个,这是褚宁央,第三个则是田绮南! 倪月杉看着田绮南三个字,目光一滞。 景玉宸在一旁开口提示道:“如果你怀疑是她的话,我们可以慢慢调查!” 倪月杉点头。 “好,最好是我们两个字调查,亲自为虞姐报仇!” 景玉宸神色凝重:“好!” 到了入夜后,景玉宸正在换夜行衣,倪月杉被惊醒了。 “你干什么去?” 景玉宸的动作已经足够的放缓了,但是现在 “去田家。” 倪月杉从床上坐起:“带上我!” “可我是去玩的!”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但我们说过,要一起为虞姐报仇!” 见倪月杉那气愤攥着泉,势要为虞菲报仇的表情,景玉宸有些无奈,最终道,“那也成” 所以倪月杉由景玉宸亲自带着,前往田府! 田府内,除了哨兵,四周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影路过。 倪月杉转眸看向景玉宸,“带我下去!” 景玉宸没有紧紧蹙着:“在田家出过采花贼,所以这田家的侍卫一直都是严格把守的,想要带着你混进去,很容易被发现,你乖乖等在这里!” 倪月杉眉头紧紧锁着:“那你快去快回吧!” 景玉宸郑重的点了点头,飞身朝下而去,倪月杉低伏下了身子,尽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景玉宸落于地面,四周依旧静谧,他朝着窗户的位置,缓缓探入。 在屋子内,视线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景玉宸眉头紧紧的锁着,朝前依旧走着,手中的火折子也在口气吹拂下,亮了起来。 之后在床榻的位置,缓缓的靠近,但原本静静的床榻此次却突然掀开了。 他诧异的一个转身想要离开,但在窗户外的位置却突然灯火通明的起来,这么快? 景玉宸眼里闪过意外,然后朝着屋顶上方的位置,飞身破去! 下方的女子厉声道:“抓活的!” 第543章 善心的姑娘 倪月杉在对面的屋顶上,看见破屋顶而出的景玉宸,知晓是被发现了踪迹,她待在屋顶上没有闹出动静,静静的看着景玉宸在屋顶上,飞身而过,而那些原本早就蛰伏的人,也跟着快速的追赶而去。 田绮南在房间内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着:“所有人,全府上下搜查,别让那个刺客跑了!” 景玉宸明显是故意将人带到另外一个方向去,免得暴露了倪月杉,景玉宸猜测的果然是正确的,如果带着她下去,她也将被发现。 倪月杉转过身,轻手轻脚的隐藏在屋顶侧面,低低伏着身子。 原本十分安静又漆黑的田府,此时也变的灯火通明了起来,下方有侍卫在飞快的调整,屋顶到处也都是搜查的人。 “报告小姐,没有搜查到人!” 田绮南眉头蹙着,“你们跟过去的速度不是很快吗?怎么没有找到人?” “那刺客,好似对府上的地形很是熟悉,而且轻功了得,一个眨眼就不见了人。” 田绮南脸色铁青:“全府上下,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她咬着牙,朝大厅走去,显然是决定,大动干戈了。 而倪月杉尽量缩小着自己的身影,不想被发现,之后,一个黑影朝这边缓缓踏步而来,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着,愈发不敢闹出半点的动静,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知道那人就要踏步到了房顶侧面时,有一个方向大喊了一声:“刺客在这边!” 一众人飞快追赶而去,而那要过来的侍卫也跟着离开了。 倪月杉这才胆敢抬起了头,朝黑暗中的一个方向看去。 之后倪月杉小心翼翼的离开屋顶,没有打算原地等下去。 景玉宸刚刚想去接倪月杉,但看见一个人朝着倪月杉接近,他就不得不,先显示出踪迹,然后继续藏匿。 只是后面的人依旧在穷追不舍,让他无法顺利摆脱,而追赶他的人也越来越多,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一个转身,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漆黑一片,很是安静,而现在的田府本应当皆被吵醒,然后到处充满光亮,景玉宸猜测此处应当是没人。 可进了房间后,却有人影晃动,他飞快上前,手扼住了对方的脖子,那站在房屋内的人,跟着心下一惊:“你你,你别杀我,我不出声!” 景玉宸眯着眼睛看她:“你是府上的第几位小姐?” 对方咽了咽口水,“庶女,排行第五。” 景玉宸微微勾了嘴角,还没说话,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搜!” 然后有人在门外敲门:“五小姐,刺客在你房间内消失了,你开门来?” 景玉宸手上的力度加大,明显是让人乖乖的配合。 田纯纯对外面的侍卫扬声道:“我已经歇息下了,去其他地方搜查吧!” 门外的侍卫显然没想过这就离开,而是执拗的站在原地没有走。 田纯纯没有微微蹙起,静静的盯着那门口站着的影子。 “五小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属下多有得罪了!” 然后主动推开了房门,但房间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侍卫朝屋内缓步走近,手放在剑柄上,等着随时拔剑。 田纯纯听见了脚步声,开口:“谁让你进来的?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侍卫的脚步顿住,有些为难的说:“我们大小姐等刺客来,已经足足等了几个月了,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候,不能丝毫收获皆无,还需要搜出搜查搜查!” 他吹亮了火折子,在门口的位置,一道声音跟着响起:“在这里磨叽什么呢?” “大小姐,五小姐好生奇怪,遇见了刺客,这般淡定?” 田绮南微微挑眉,然后朝着床榻方向走去:“五妹,你好大的胆子啊?刺客闯入府上,所有人都起床看看热闹,唯有你还在床上歇息呢?” 田绮南走近后,将床幔迅速掀开,看见的正是一个坐在床榻上的女子,火折子近了,女子的相貌也映入田绮南的视线中。 田纯纯如同她的人名一般,相貌清纯可爱,模样生的甚是俊俏,一双招风耳,搭配着圆圆的双眼,看上去水汪汪的,甚有灵气,怎么看都是一个小美人。 此时田绮南在床上扫了一下视线,竟是没人。 还在她皱着眉时,外面有人禀报:“小姐,发现了刺客!” 田绮南跟着侍卫转身便走,一眼都没有再打量床榻上坐着的人。 田纯纯紧紧攥着床被的手,微微的松开了,她长出一口气,扬起笑脸,朝景玉宸看去。 “你可以走了!” 在床顶上方的位置,悬挂着一个人,但景玉宸显然有点撑不住了,手臂轻轻颤着,还好,田绮南已经带人走了。 景玉宸落了下来,女子正紧张的看着他,最终景玉宸好奇的询问:“为何,你不害怕?还帮我?” 刚刚她完完全全可以出卖他的! “做人要讲信用,说过不喊人,那就不能喊人!” 景玉宸恍然,然后朝外走去。 田纯纯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开口提示说:“做贼很危险的,如果你需要钱财,我可以将我的首饰给你!” 听见这话,景玉宸嘴角微微上扬:“姑娘还是做人不要这么善良!” 之后他从窗户的位置飞身离开了。 田绮南带着人前去捉拿刺客,那刺客在前方,腿脚一瘸一拐,明显是受伤了。 但即便受伤也应当可以飞身而起,但她并没有。 足以见得,是不会轻功? 田绮南神色间满是鄙夷:“看你的身形,是个女人,没有想到,来我房间的此刻竟是个女的!” “会是谁呢?我田绮南确确实实有仇敌,但女子仇人,是谁?” 她一步步的逼近,距离和倪月杉的也越拉越近,府上的侍卫,将她逐渐的包围起来。 原本想着赶紧逃了免得到时候被搜查到,连累到了景玉宸,但运气太差,脚滑了,从屋顶摔下去,腿自然受伤了,然后人就被发现了。 田绮南朝她逼近,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朝她压迫而去,她一字一句,无比得意的开腔:“我猜你是” 第544章 再度毁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人大喊一声:“小心!” 田绮南惊愕看去,正是一个木棍飞来,田绮南瞪大了眼睛,然后就是一声痛呼,那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了她的脸上。 如果那木棍砸在的地方是她的后脑,反而更加体面 田绮南的鼻管缓缓流下了两道血来,然后人晕了过去 侍卫们见自己现身的刺客,一涌而上。 倪月杉认出了是景玉宸没错,但她留下来就是累赘,最终倪月杉咬着牙,朝一个方向,缓步而去,离开一步是一步啊。 景玉宸与人交手后,很快拉开了距离,然后捡起砸晕田绮南的棍子,朝一种侍卫砸去,侍卫们闪躲之际,他已经飞身而去,飞快在平地上掠过,他抱住了倪月杉的摇身,快速离开。 倪月杉原本不安的心跟着平静了下来:“果真如此,我就是累赘啊!” 景玉宸轻扬薄唇,狭长的凤眼,甚是邪魅。 “若不是你将刺客吸引来了,我今日就被发现了。” 倪月杉心里只觉得惭愧,想着悄默默的走人,但偏偏,太高了,摔伤了 “那没我,你也不用引开侍卫不是么?” 景玉宸带着她几个起落,在屋顶上掠过,又落下,有夜色掩盖,很快不见了他的踪影。 景玉宸只淡然回应:“半斤八两吧!” 等回到了府上,景玉宸点燃了烛火,开始翻找药箱,拿着跌打的药来了。 他掀开倪月杉的裙子,将冰凉的药膏擦在她的腿伤:“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 “为何田绮南要戒备森严,为何在等刺客?” 景玉宸抬首,“或许等的不是我们?” 倪月杉:“” 田府内,田绮南缓缓转醒,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而守在她身边的,是她的父亲。 “爹” 田永长长叹一声:“女人才情最为重要,可女子的相貌亦然重要,你先前已经小有破相,现在” 昨天那一木棍 田绮南听见他的话,立即眼圈逐渐红了。 “一直在等那个可恶的采花贼出现,但没想到,人却是没有抓到!” 田永长却是神色凝重道:“昨天分明就是两人作案!而且其中一人武功很弱,但却非要带着累赘来,这是为什么?” 田永长的分析,让田绮南错愕了。 他继续道:“我猜测,是让那女子亲自手刃于你!” 田绮南讶异的看着田永长,什么人想着来手刃她? “你最大的敌人是谁?” 田绮南眼眸闪烁很快,然后激动的开口:“太,太子府” “嗯。” 沉沉的回应,让田绮南的心,愈发的拔凉拔凉。 她起床看了相貌后,气恼的一顿乱打脾气,她将能砸的东西,一样不剩的,全都砸了,然后起身,换了一件宽大的风帽衣,出府。 而太子府内,倪月杉吩咐青蝶前去驿站约褚郡主湖边游湖。 青蝶讶异:“不是要偷偷摸摸用信鸽么?” “这次就需要正大光明!” 青蝶老实转身去传达消息,人走后,很快消息传达到位,到了午饭后,倪月杉才跟景玉宸说了这件事情,需要景玉宸跟着一起去,景玉宸有些讶异。 “干嘛?三人行?” 倪月杉嘴角微扬:“一起去吧。” 到了约定的湖面,景玉宸扶着倪月杉缓缓下了马车,褚郡主早早等候了,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前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只是那面容看上去,依旧神色冷漠,好似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般。 景玉宸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位褚郡主,只是这三个人,总是让他感觉到怪异 “太子,今日我约了她来游湖,便是想让她抚琴给你听,加上她泡茶的技艺极其的高,这样的美人,哪里找去?想想便觉得雅致极了。” 她舒展着腰身,之后抚摸着腹部的位置,“走吧,咱们一起去游湖。” 景玉宸搀扶着倪月杉,神色间只有担忧,哪里有朝这位褚郡主看去? 褚郡主却是完完全全不在意,默默跟着上船。 果然,在画舫上,早以及备好了琴与茶桌。 只见她淡雅的落座,然后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淡淡抚过,美妙的琴音便流转而出,倪月杉对景玉宸挑着眉,看去:“如何?” 景玉宸不知道倪月杉究竟是什么目的,平白无故邀约一人。 但他还是卖面子的回应了:“不错。” 淡淡的声音,像是夸赞一般,却又多少有点敷衍。 倪月杉不在意,这位褚郡主自然也是不甚在意。 一曲琴音终了,景玉宸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在桥岸的两边,却有行人纷纷张望,什么样的人,琴声弹的这般动听? 之后这位褚郡主开始为倪月杉和景玉宸沏茶,淡淡的茶香散发而出,沁人心脾一般,甚是好闻,倪月杉眸光流转,给景玉宸倒了一杯。 三人坐在画舫前身,两边是泛着波澜的湖水,湖水清澈,隐约可见游走的小鱼。 行至中央时,倪月杉缓缓站了起来,对褚郡主说:“可否帮我把披风拿来?” 褚郡主神色淡然,起身去拿,但倪月杉却是嘴角微微上扬,朝她推去。 背对着倪月杉的褚郡主,并不知晓,倪月杉会突然出手,狠狠推向她。 然后人朝湖水中央栽去,一声“砰”的声响惊扰了岸边不少的人。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这是在干什么? 倪月杉扶着肚子一副痛苦的表情:“啊,肚子疼,刚刚本来想扶着她的,怎么就将人推下去了 景玉宸心中着急,赶紧对着船夫道:“快,靠岸!” 船夫讶异,现在水中还有一位 “快啊!” 景玉宸怒吼一声,他的声音怒不可遏,不容抗拒。 船夫最终是硬着头皮,没有去救人,而是划船靠岸 景玉宸和倪月杉稳稳落在岸上时,他抱着倪月杉走的飞快,很快消失在了围观群众的视线中。 太子府内,许多稳婆赶到,但一一查看了状况后,皆无比肯定的说:“还没有临盆征兆,只是普通的腹痛,不要紧!” “没有出血!” “没有破羊水,不要紧!” 几个稳婆的议论声是一致的,倪月杉好似疼晕了,双眼闭着,昏了。 而景玉宸在外着急的走来走去,听见的禀报都是一致的,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之后景玉宸快步走了进去,原本双眼紧闭的倪月杉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景玉宸淡淡的笑着:“我装的如何?” 景玉宸皱着眉,看她:“你为何要装?你想干什么?” 倪月杉哼了一声:“晚些你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褚郡主在驿站内,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显然是受凉了 丫鬟将药端来,褚郡主慢慢的喝着,看着小脸有些苍白,很是虚弱,她的父亲,则是着急的走来走去,有些愤恨的咬牙道:“太子妃凭什么推你下水?” 褚郡主擦了擦嘴角的药汁:“她是腹痛,原本想着扶我身上,谁知将我给挤掉了水中!” 但郡王显然不相信,他皱着眉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当时围观群众那么多,看见的人可不少,明明就像是推!” “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衣衫被打湿了,那多少男子眼神盯着你看?还有那下水救你的男子!就算他是出于一片好心,但他是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与你搂搂抱抱!你的清誉都没了!” 面对她父亲这些急躁的话,她却是神色冷漠,没有太大的兴致,见自己的女儿丝毫都不在意,郡王气不打一出来,最终哼了一声,抬步离开。 等郡王走了,褚郡主才着急的询问:“救我的人呢?是不是还在外面跪着?” “可不是么?一个男人接触了你,就算长跪不起,只要咱们王爷不原谅,他就不能起来!” 褚郡主没有难过和伤心,只是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了,那男人 跟她来了京城,经常在驿站外面徘徊,因为她不知晓么? 真是个傻子! “偷偷给他喂一碗姜汤吧,就算是个男人,那也是人,得风寒的可能也是有的” 段勾琼和邵乐成得知,倪月杉在画舫上,有将临盆的事情后,赶来了太子府。 “这女人怀孕真是可怕!若当时站在旁边的不是那什么郡主,而是你,掉水里去的不就是你了?” 段勾琼可怜兮兮的说着,看着倪月杉肚子,之后又惊奇道:“该不会是这小伙子保护你吧?” 倪月杉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回应:“一个孩子如何保佑?又不是菩萨!” 之后倪月杉看向邵乐成:“诶呀,你们就别总是盯着我看了,我当时是装的!” 段勾琼和邵乐成皆是一脸错愕,装的? 在二人不明的眼神中,倪月杉缓缓回应:“昨天那是一个局!” 邵乐成和段勾琼对视一眼,局 第545章 好计谋 “当日我可疑让她先抚琴,那琴音自然会传扬开去,岸边会有人围观,到时候我们再喝喝茶消磨一下时间,让该散去的人散去,而依旧好奇弹琴的人,或许会划船而来,选择接近,交友!” “等船近了,我假借肚子疼为由,不小心将人推到水里去这样人在水中,就算太子带我走,可还是有人会及时救下她啊!” “一切虽然是刻意安排,但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十分无辜!” 邵乐成和段勾琼惊呆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这也太 “万一别人看见了是你推人呢?” “最好就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一,是让别人觉得我确确实实是善妒,所以想进府的人,都得经过我的摧残,二,郡主会为我说话的,所以你们放心,皇上和皇后都怪罪不到我头上!” 段勾琼依旧有点狐疑:“那你,那么多京城中的女子不叫,偏偏叫了这位郡主去游湖,你这不是有目的又是什么?父皇和母后应当会因此对你产生不满?” 倪月杉嘴角微扬:“在邀约郡主游湖之前,我已经让青蝶造访过,那日在宫宴上的不少世家千金了,帖子每个人都发了,只不过,第一个接受邀约的人是郡主!对我,早就已经不满了,郡主不是会为我作证么?我怕什么?” “利用谣言震慑那些相进太子府内的人,再利用郡主为我说情,证明我的无辜,皇上和皇后抓不到错处,如何处置我?” 邵乐成和段勾琼已经彻底明白了倪月杉所做的一切,不得不说,倪月杉这思虑的也太周全了一点,片片面面没刺可以挑。 二人沉默了下来,之后景玉宸走来了:“所以你,连我都不提前提示一声,擅作主张?” 倪月杉听见声音朝景玉宸转眸看去,叹息道:“我也是为了考验你,所以才没有通知你的!” 景玉宸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缓步走来,然后坐下:“如何考验?考研什么?本太子怎么不知道?” “你若是看上了那郡主,定然会目不转睛,她掉入水中的同时,我喊疼,如果你想抱得美人归,自然知晓哪个比较着急,会先跳水救人,之后才会带我上岸!” “不过你会寒了我的心而郡主由你抱起来,这郡主也成了你妾室的不二人选” 景玉宸目光全程都在定定的盯着倪月杉看,最后蹙着眉道:“你这人,心肠怎么这么坏?我就不怕郡王怪罪,直接将郡主丢下了,抱着你上岸!可你倒好,算计我!” “切事情发展的进度,可以让我看清楚你,不代表就是真的再算计你啊?原来在你心里,我真是那么歹毒,连你都怀疑,连你都算计,我” 之后倪月杉开始擦眼泪,被误解的伤心。 景玉宸赶忙开口:“我,我刚刚也是说着玩的,不是认真的!” 邵乐成:“” 段勾琼:“” 二人要不要这么秀? 倪月杉见景玉宸在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倪月杉则是突然笑了,她笑出了声,对景玉宸翻白眼:“我也是装哭” 景玉宸:“” 在一旁的青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咳嗽两声,问道:“那个太子妃,现在在外,不少人都在传,那男子接触了郡主,这郡主不清白了,郡主若想要名声,就得嫁给这男人,你说” “郡主为了不嫁给太子,而选择嫁给一个路人,这这岂不是亏大了?” 倪月杉却是摇着头,回应道:“那男子可是在城外跟着来了京城的,二人之间哪里会是错姻缘?” 青蝶讶异,在场其他三人也是讶异。 “我和青蝶去驿站找了这位郡主,但青蝶回避了,所以不清楚,其实那郡主,对太子一点都不感冒,我心里还纳闷多少人想着入太子府,可她那淡漠的样子,完完全全提不上心,我还觉得太子魅力减小了!” “最后她坦白,有一个寒门男子与她在一次偶遇中,早就心生情愫,只是可惜,身份隔阂太大了!加上郡王想着让这位郡主嫁给太子,所以也就成了将计就计了!” 倪月杉这一番解释,让人彻底是没了任何的疑虑。 段勾琼却是有点吃惊说:“如果如此简单,那今后所有家境差距大的,父母不同意的,女人都往那湖水里一跳,男人去救,这不就可以在一起了?” 段勾琼的两截眉头紧紧的蹙起,显然纠结啊。 倪月杉低低笑了起来:“你想太多了,不是所有父母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选择让他们真的在一起,将消息压下,将男人处死,将女儿低嫁,还是有很多的!” “我只管好我自己,而她也成功让这个男人,成为郡王考虑女婿的人选之人,也是不错的!” 之后段勾琼和邵乐成离开,景玉宸在倪月杉的床边,拿出了虞菲尸体旁边的手势。 东西已经看不出来之前是什么样的纹路了,有些歪歪扭扭的。 “本来只是收着,等入土之后,葬了,但你想要,我就让人清理了干净,然后给你拿来了。” 倪月杉转眸看向景玉宸:“这桌子想银质的?” 景玉宸点头。 倪月杉则是狐疑的皱着眉,虞菲喜欢戴银色的镯子么? “你确定这是在虞姐身边发现的么?” “那个屋子的范围内,除了你,还有虞菲,哪里还有第三个人?而且身形相似,当初你还在火里,你也看清楚了,房间内只有你和青蝶,还有虞菲!” 倪月杉眉头依旧皱着:“可是,虞姐卖各种首饰的人,常把最新款戴在身上,一是为了展现给旁人看,好吸引顾客,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新鲜感。” “但我们很少有银镯子,基本都是金!因为银子会变色!” 景玉宸跟着疑惑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倪月杉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让人去一趟店里,将虞姐所绘画过的所有镯子款式图拿来,我要对照一下,看看这个镯子究竟是哪一款!” 景玉宸点头,然后转身去办了。 下人将册子拿来后,倪月杉在一遍遍的翻阅,之后她蹙着眉又重新翻了一遍,哪里有这个款?没有? 在倪月杉无比迟疑的目光中,青蝶走来了,倪月杉对她吩咐道;“去将管事找来,我想好好的问一问这首饰究竟是哪一款!” 最后二人翻了一遍又一遍设计图,没有对的上号的! 最后管事提议说:“老板娘她的所有设计图都在这里,不存在遗漏,如果这首饰不是她自己设计的,那就可能是在外面买的!” “但银质的东西,估计老板娘是不会戴!”管事的目光定定盯着手镯,否决。 倪月杉眉头蹙着,是啊,她也同样觉得。 虞菲怎么会戴银手镯,只是手镯太过扭曲模糊,无法分辨究竟款式如何 到了傍晚后,倪月杉出了房门,对一旁的青蝶开口:“还清晰记得当时虞姐在大火之中,所佩戴的所有首饰以及衣着么?” 青蝶细细回想:“记得玫红色衣裙,发髻上插着簪子” “对,簪子!你找太子,让人将虞姐,那日所佩戴的发簪找来!” 青蝶明白,转身去办,但寻了后,青蝶却是摇头:“不存在,在大火里找到的没有什么簪子,只有那个手镯?” 倪月杉原本深深皱着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了,好似想通了什么一样。 青蝶疑惑的看着倪月杉:“怎么了太子妃?你这样查,好奇怪啊!” “我查的奇怪?那你怎么不觉得虞菲好好的首饰,不见了,难道就不奇怪吗?” 青蝶抓头,是啊,也应当奇怪的 “难道是有人偷拿了?” “他们敢!” 天色擦黑后,景玉宸和倪月杉在一起用膳,倪月杉将她的疑虑说了出来。 景玉宸有些讶异:“你怀疑,虞姐被人转移了?难道你怀疑那场大火是她指使的?” “非也,如果是她指使的,就不会让我留在屋顶还动手了!而且她没有动机!所以我觉得是放火之人,见她尚在昏迷,心生了计策之后丢了具尸体,将虞姐给带走了!” “或许凶手想利用虞姐,做什么坏事呢?”倪月杉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景玉宸并没有着急否决,他还在思考,倪月杉提示说:“你去让人验尸体吧!” 景玉宸眉头蹙着,最终点头,起身离开。 倪月杉也没心情吃饭,坐在饭厅一等便是入了深夜。 等景玉宸回来,见倪月杉还在等,他皱眉问道:“身体不要了?还在这里等着?” 倪月杉吐了吐舌头:“睡不着,心里煎熬,结果是什么?” 景玉宸嗔怪的瞪着她:“真拿你没有办法!” 第546章 没骗人啊 之后景玉宸将调查出的尸检报告,告诉了倪月杉,倪月杉眸光微微眯起。 “那么虞姐现在应当在哪里?换下她有什么用?” 景玉宸跟着搭腔:“如果留在火里做替身的是活人,那么死前一定会挣扎,会大叫!可你并未听见大叫声,就算,那是虞菲本人,她醉酒了,所以没反应,可为何那尸体背朝上?一个昏迷的人,是面朝上!” “不挣扎的死人,便不会呼吸,喉间不该存在灰尘,可那尸体有!说明是活人!但在昏迷中,被活活烧死了。既是背朝上,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被人在背后打晕,平白做了替死鬼。” 景玉宸将他的分析说完了,倪月杉也逐渐的明白了。 “那这个人如何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被带到房屋的呢?”她从楼梯冲到了屋内,当时,在客栈内没看见人了,等她坠落在楼下,那时候距离房屋坍塌也快了,究竟是谁,在最后关头,冒着危险,带活人进去,后带走虞菲? 混淆他们以为那死人是虞菲,目的何在?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想不通,想不明白,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说;“好了,不管她想利用虞菲对我们做什么,现在我们得知,虞菲是活着的,那就是我们最大可喜的地方。” “田家戒备森严,也没有办法接近田绮南直接张口逼问了,而她依旧是我们怀疑的对象之一!” 当天倪月杉被皇后传唤到了皇宫内,看见倪月杉站在下方,皇后慵懒的单手支额,她目光在她身上掠过,之后好奇的询问:“听说你肚子疼,所以将褚郡主不小心推到了水中去?” 倪月杉站在下方老老实实的回应:“是。” “好好的肚子为何疼,还虚弱的需要扶人?而且听说,太子府去了不少的稳婆,怎么,你这是又怀上了?” “是。” 倪月杉淡淡的回应,让皇后讶异不已。 难道怀孕腹痛不是倪月杉胡诌的么?然后再来一出,自然流产的戏码,谁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怀孕? “你当真,又怀孕了?” “是!” 倪月杉这一声回答,声音比之前大的多了。 皇后眸光微微眯了起来,然后皱着眉道:“来人,传太医!” 倪月杉怎么可能会怀孕了,她不相信! 见皇后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好像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拆穿她了,倪月杉依旧不慌不忙,不着急。 等太医走来,皇后吩咐给倪月杉把脉,倪月杉乖乖配合,在一旁坐下,过了片刻后,太医对皇后禀报:“恭喜皇后,太子妃,这是滑脉之象,是喜脉!” 倪月杉垂下眸子,满脸的淡定,而皇后则是神色变了又变。 倪月杉真的怀孕的话,别说褚郡主只是单纯的落水,若是死在了水中,那也是无法降罪的! 怀孕是为皇家添香火,是大功劳! 皇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但很快,化为了一抹笑意:“月杉,你的肚子真是争气,与邹阳曜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怀孕,可偏偏跟了太子,新婚不到两年,就怀了两次!” 倪月杉在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平静的回应:“当初在狩猎现场,皇后不是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儿臣还有守宫砂呢,如何怀孕?” 这话明显是在怼她,皇后脸色僵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倪月杉,一旁站着的白嬷嬷开口了:“皇后,太子妃怀孕,兹事体大,老奴前去禀报皇上?” “嗯。”声音沉沉的,皇后有些头疼,倪月杉将她看中的褚郡主给毁了。 原本已经与她父亲谈好 倪月杉最后得了赏赐,出了皇宫。 在宫外,景玉宸原本忙着去调查虞菲的下落,所以不知道倪月杉进宫的事情,在他回到府上,便听说倪月杉被宫里的人接走了,他就知道是去问罪的。 所以心里难免担心,还在想着去宫内,拜见皇后,看看倪月杉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谁知倪月杉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不少的赏赐品 景玉宸有些意外的迎接上前:“你怎么做到的?” 不罚反而赏赐? 倪月杉只淡然道:“一个怀有身孕的有功之人,怎么会被处置呢?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景玉宸诧异的看着倪月杉:“那你究竟如何骗过去的?你又不是真怀孕!” 倪月杉嘴角微扬:“没骗人啊!” 景玉宸:??? 倪月杉无奈的,正视着他:“我说我,没骗人!我就是怀孕了!” 然后,她抓着景玉宸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腹部。 景玉宸的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倪月杉:“你说你是又怀孕了!” 他一脸的惊喜,与不可思议。 倪月杉点头:“是的,恭喜你又当爹了!” 景玉宸欢喜的笑了一声又一声:“我当爹了,我真的又当爹了!” 他将倪月杉抱了起来,然后带着她旋转,如同第一次知晓她怀孕了一般。 倪月杉则是在他的怀抱中,咯咯的笑着:“好了好了,你瞧你,开心的好似一个孩子一样!” 他将她放下去,倪月杉觉得脑袋眩晕无比。 景玉宸则是开心的将倪月杉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什么时候怀孕的?怎么也没告诉我?” “告诉你,你又紧张的,天天什么都要盯着我?就连我去一趟茅房都害怕我掉进去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无奈和宠溺,倪月杉说话还是那么的不留情面啊! 景玉宸有些伤心的开口:“你在厌烦我!” “你若是这样以为,那就这样以为吧!” 倪月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景玉宸则是满脸的受伤和委屈,之后无比郑重的说:“你是怀孕之人,让你去调查案子,冒险都是对你和孩子的不负责,你就乖乖在家里待着,让我去调查行不行?” 这次景玉宸看着她的目光极其的认真,这是在祈求,而非要求与命令! 倪月杉眸光闪烁,她哪里忍心拒绝? 不过实实在在,是再不希望错失一个孩子。 她点头:“好。” 第547章 再给他惊喜 在知晓倪月杉重新怀孕过后,原本想来太子府,找倪月杉晦气的褚郡王,也只好打消了念头,之后所有的郁闷都留着观察那个天天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爹,他也是好心救人,你一直让人跪着,你” 褚郡主皱着眉,褚郡王这样做,有点过分了。 褚郡王却是道:“若他真心想对你负责,让他跪着怎么了?” 褚郡王态度十分坚定,没有想过要让步,褚郡主眉头紧紧皱着,褚郡王已经抬步离开了。 褚郡主看着在大门外一直跪着的人,叹息了一声。 “偷偷塞点糕点给他吧!” 一句吩咐过后,褚郡主转身回了房间。 但驿站却是来了一位客,这位客身穿杏黄色的衣裙,乌黑的发丝梳着如云的发髻,此时出现时,有下人簇拥,一眼看去,便知晓,此人身份不凡 “太,太子妃?”守在外面的士兵恭敬的开口。 “嗯,那个男人,可是救下郡主的过路人?” 士兵转眸看去,然后点头:“是,太子妃看着那人碍眼吗?那小的过去将他赶走!” 倪月杉看了一眼后,走了过去,她对青蝶吩咐:“将人扶起来吧,带到太子府去!” 士兵站在一旁,有些疑惑:“这男人是郡王让一直跪在这里的,没有郡王的允许,他怎可轻易的起身?” 倪月杉朝士兵看去的眼神,带着一抹锐利,“得郡王允许?谁不知道此人救了郡主?若没有他,指不定本太子妃现在就顶着一条人命!” 倪月杉的眼神逐渐的严厉下来:“青蝶!带人!” 青蝶拽着人,朝一旁的马车走去,而那男子从在水中将人救上来,就一直在这里跪着,一跪便是整整两天的时间,双腿早就有废的感觉,脸色极其苍白,脑袋发晕。 此时,青蝶搀扶着他,他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青蝶的身上。 最后士兵将男子被带走的消息告知了郡王,郡王得知后,只有不悦。 倪月杉不单单害人,还带走他要处罚的人 在太子府上,有太医给男子把脉,看病,得知是感染风寒,所以才会这般虚弱,开了药后,叮嘱了一些话,人就走了。 倪月杉也松了一口气,看着男人,缓缓开口:“只要你将这段时间给熬过去了,相信,很快你就能与自己喜欢的人,终成眷属!” 之后倪月杉走出了房门,让青蝶将房门给关上。 景玉宸在外面调查事情,赶回来吃饭,看见倪月杉正在慢悠悠进餐走过来,开口:“月杉,感觉身体如何?” 倪月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怀孕能有什么感觉?没有感觉!” 景玉宸不放心的看着倪月杉,伸手在她的腹部,“这次一定要大起来啊!” 倪月杉将他的手给拍掉:“洗手吃饭吧!” 在吃饭时,景玉宸禀报道:“我去看了虞菲的首饰,火场中根本没有金簪遗留而下。” “若那尸体真是虞菲,在那尸体的四周就绝对存在金簪,但没有!现在已经确定那尸体不是虞菲了!” 虽然是失踪了人,可还活着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件好事! “嗯,那不如多调查调查这位田绮南!” 景玉宸眸光闪烁:“上次或许我们已经暴露了身份!” 没有办法再踏足田家了,除非,暗中观察,四处搜查。 吃完饭后,让倪月杉好好的休息了休息,景玉宸继续出门前去调查,他找客栈老板寻那些时日的客房等级。 老板一副发愁的表情,“这位客官,我本来就是小本经营,没有想到会遇见这么一件事情,若是你有什么线索,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我要将纵火的凶犯,第一时间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纵火的儿女,出出气!” 景玉宸神色凝重,翻着手中的记录账本。 他觉得倪月杉在客栈住过后,任何一个跟着入住的人,都很可疑。 将客栈最后退房的人排除掉,一直都在续住的人,就是他需要一个个去盯梢,去排查的人。 “你将那日住在你客栈的人都叫来!”景玉宸开口。 老板立即一副发愁的表情:“叫,叫他们做什么,他们这些人都想在我这里要赔偿,我才不要!” 景玉宸无奈解释说:“将人叫来,所有需要赔偿的损失都让我来!” 之后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老板的双眼立即就瞪直了,然后连连道:“好的,好的,安排!” 之后开心的去将人聚集了! 那些人好端端的在客栈入住,却因为一场大火,急急忙忙的逃命,一些物件落在了客栈房间内没有拿出去,倒也是正常,所以他们也将这种损失记载了老板的身上 一听有补偿可以拿,自然是,一个比一个到的快。 “那日,我在客栈内,放着两匹绫罗绸缎,想着等我出京城了就带到家里去炫耀炫耀,现在不仅仅银票被烧了,绫罗绸缎也没了!” 景玉宸目光冰冷的落在他的身上质问道:“你一个拥有银票的人,岂会在乎两匹绫罗绸缎?只怕是,你在胡诌吧?” 对方明显心虚的低垂下头,景玉宸在桌面上拍下一百两银子:“告诉我,那天你住在哪个房间,可有看见可疑人,可知晓在旁边的住户都是谁?” 经过这么一番盘问,在账目上的不少客栈全部都被划掉。 而最后剩下来没有领赔偿的人,只有那么三个人。 老板在一旁提示说:“这三个人我清楚,一个是做生意的,每年都会来京城住一段时间,只不过这次是不欢而散,到了出京城的日子,也没多逗留,赔偿也不要了,就走了!” “另外这两个,我没有什么记忆,不过没关系,可以让小二来!” 小二被传来后,细细的回想:“是住着两个女人!” “形容一下身形!”景玉宸想是抓住了某个线索点,立即提议。 小二仔仔细细的想了想,然后回答:“一个个头稍微矮一些,一个偏高” 第548章 变相承认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这个两个女子的相貌可还记得?” “有,有一点印象!” 景玉宸在桌子上拍下一锭金子:“只要给我想出来,这两个人的相貌,这就归你!” 小二双眼发亮的,上前,伸手去拿金子,然后欢喜的在嘴里咬了咬,确确实实是金子没错! 他贪婪的将金子揣进了怀中,非常有耐心的配合着。 等诉说完了相貌,几个画师也同时停下了手笔,然后让小二前去查看哪个才是最为相似之人。 等一番对照之后,最终画出了两幅比较相似的图。 景玉宸满意的拿着图,站了起来,之后开口:“好了,今日便先到了这里!” 他在回太子府之前,将画像让人拿去田府好好打听打听。 之后他才回到太子府。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倪月杉用膳完毕后,在院子中慢悠悠的散步,看见景玉宸回来了,立即开腔:“饭菜或许还是热的,赶紧去吃吧!” 景玉宸没有多说其他,点了点头,之后迈开步子去吃饭。 等景玉宸吃好之后,倪月杉已经洗好了澡,看见走进来的景玉宸,倪月杉开口询问:“查的如何了?” “等等吧,明天,明天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倪月杉没再吭声,然后对外面的丫鬟吩咐,赶紧给景玉宸备好热水。 景玉宸有些受宠若惊一样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无奈解释说:“现在你在外面奔波,为虞姐调查真凶,我不得不对你好一点,犒劳犒劳你!” 最后热水被抬来了,倪月杉亲自给他试了一下水温,感觉有点烫了,就亲自给家点凉水。 景玉宸站在一旁,依旧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开口说:“咳咳,你你这样让我有点不太习惯!” 倪月杉抬眸看了一眼景玉宸,之后无奈解释说:“那我洗澡的时候你给我那拿捏时,我怎么没有不习惯?都是从不习惯变成习惯的!” 之后倪月杉拍了拍木桶,景玉宸咽了咽口水,走过去,踏入。 在木桶之中,热水让人的神经立即就舒缓了下来,然后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后给他按摩:“感觉如何,舒服么?” 景玉宸闭上了眼睛,“按太阳穴的手可以再用力一点!” 倪月杉加重了力道,再次询问:“这样可以吧?” 景玉宸点了点头,倪月杉在他的身后默默的说:“褚郡主这般愿意配合,咱们得,帮一帮人?” 景玉宸的眼睛睁开了,之后好奇的问:“你想如何帮?” “让二人终成眷属!” “好啊,你安排!” “那可是你侧妃的人选,你确定舍得让给别人的?” 景玉宸无奈的往水中坐了坐:“不舍得,却也不敢不让啊?” 倪月杉狠狠一个爆粟敲在他的头上:“你还敢舍不得?” 景玉宸委屈的回头看了一眼倪月杉:“不敢了不敢了!” 倪月杉这才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 第二天,景玉宸照常前去调查虞菲的踪迹,倪月杉留在家中,准备好好的撮合撮合他们二人了。 在客房内,男子喝了药之后,已经好了许多,此时睁开了眼睛,看见旁边站着的倪月杉,立即想起身,倪月杉却是伸手将人按了下去。 “好好躺着吧,你就暂时住在太子府,有什么需要也随时尽管说,自然,如果你想与某人通信,也可以随时通信!” 倪月杉看向青蝶,青蝶提着一个鸟笼过来了。 男子看见鸟笼内的小白时,神色立即一变:“这,你们怎么可以将它关在笼子里,它一定会郁闷死的!” 他撑着虚弱的身子就想下床,在一旁的倪月杉回应道:“你知道这信鸽?” 男子的脸色逐渐传出了绯红,然后点头:“是” “那就再好不过了,彼此熟悉,可以更好地利用这信鸽与你喜欢的女子,相互通信!” 男子报赧:“太子妃你在胡说什么?” “好了你就不要再装了,我知晓你和褚郡主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了,所以想念了,那就写信,旁边有笔墨纸砚!” 男子没吭声,显然不知道要不要搭茬,毕竟只要搭茬,就代表承认了他与褚郡主之间暗通款曲的关系 倪月杉没有多留只开口叮嘱:“好好养伤!” 之后倪月杉朝外走去。 在京城中,景玉宸派出去查询两个女子画像的人,前来禀报:“见过太子,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两名女子,确确实实是出自于田府!” 景玉宸嘴角微扬:“那其中一人是不是已经失踪了?” “是!” “很好,那就将另外一个活口抓来!” 到了入夜后,在太子府内跪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在害怕的发着抖,景玉宸和倪月杉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施压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女子心里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不停的咽着口水。 景玉宸和倪月杉皆默默的喝着茶,眼神淡淡的在她身上扫过。 “姑娘,我看着你好生眼熟!” 倪月杉率先开口。 那丫鬟苍白着一张小脸,开口:“奴婢,奴婢是田家的丫鬟,怎么会让太子妃你眼熟呢?一定是太子妃你认错人了!” 声音怯怯的,说话时,明显在害怕。 倪月杉看着她,饶有兴致的询问:“我这里有一副画像,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画的你?你不如看一看?” 丫鬟诧异的抬首朝倪月杉看去,这一看让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因为那画像,不能说百分百想象,但百分之八十总会有了 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低垂下了头,不敢再说其他。 倪月杉慢悠悠的质问道:“是你么?我看着挺像的!你们府上的人,也同样指证就是你呢?” 丫鬟开始用力的磕头:“太子妃,奴婢知错!” 倪月杉一副好笑的表情,往下质问:“知错?你为何要知错?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女子脸色苍白:“是曾,曾经,这,我” 丫鬟变的语无伦次,不知道如何表达! 第549章 还狡辩 “你不知道如何说,不如让本太子替你说吧?” 丫鬟低垂着头,依旧没有吭声。 景玉宸这才道:“首先,与你关系交好的另外一个丫鬟已经死了。” “其次,那个丫鬟就死在你的面前吧?而且还是突如其来的那么一下,当时你一定害怕极了?” 丫鬟听着景玉宸的话,没有着急着开口辩解什么,而是开始擦起了眼泪:“奴,奴婢错了!” 景玉宸没有搭理她,只质问道:“错了?错在哪里了?好好的说清楚?” “奴婢不该,不该知晓小姐要谋害太子妃,还选择不过来举报,配合着小姐做坏事!” 景玉宸与倪月杉对视一眼:“哪个小姐?” 丫鬟有种快要哭了的感觉,景玉宸明明是让人在田府抓的她,怎么会不知道是哪个小姐呢? 最后在田府,有人前去有请田绮南到太子府内 田绮南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侍卫,深刻的感觉到,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善茬。 她蹙着眉:“怎么,现在田府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太子府的人都可以随便进来?也不需要通报?杵在本小姐的面前,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田绮南叫嚣的话,不过刚落声,人,已经被强制往外拉走。 在田家,那些侍卫以及下人看见自家的小姐要被强行拖走了,有人上前,呵斥道:“大胆!胆敢在田府对我们小姐动粗!” 侍卫则是目光鄙夷的看去,张口:“我们是太子府的人,奉了太子之命,前来带田小姐过去问话,谁若是阻拦,当场击毙!” 这话太过嚣张,让原本就有点胆怯的下人,自然是退避了开去。 人成功的被带到了太子府内,田绮南被有点都不温柔的推到在地,然后无法再起身,她的手掌火辣辣的腿,膝盖也磕破了皮。 然后一个抬首,正要猩红着眼眸,张口大骂,但在看清楚跪在一旁的另外一人时,她眼里只有意外 “这” 丫鬟和身为主子的田绮南对视了一眼,之后是丫鬟,快速转移了视线,不敢再对视。 倪月杉这才开口提示道:“田绮南,这丫鬟跟你一起干过什么缺德事情,你应当心里最清楚不过吧?现在还我和太子慢慢的提示你,你究竟犯了什么错么?” 田绮南低垂下头,心里只想着完蛋了,可是倪月杉和景玉宸凭什么怀疑是她? 最后田绮南骄傲的抬起头来,然后开口:“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将我抓来,你们欺人太甚!而且这丫鬟就算是田府的丫鬟,又怎么样!” 田绮南选择不说实话,倪月杉和景玉宸皆不意外,景玉宸提示说:“既然你不愿意承认,也成,那就将尸体抬进来!” 跟着尸体进来的还有另外几个男人和女人。 田绮南眉头紧紧蹙着,然后一众人一同下跪行礼。 之后景玉宸才开口介绍说:“地上这具尸体,是田小姐你的丫鬟,但现在已经是一具烧焦的尸身了!” “所以,还劳烦田小姐通知她的家人,将人的尸体给带走!” 在田绮南在被拖着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不安的感觉了,现在景玉宸所说的话,将她内心的不安坐的十分严实。 她闭上了眼睛,额头开始有汗水渗出。 景玉宸目光又落向了那些跪在地上的一众人:“你们说吧!” 其中一个男子主动道:“当时我,我在熟睡当中,但是听见了外面有人在喊走水了,加上嗅到了一股股的浓烟味,所以醒来的特别快,然后匆忙下楼,跑了出去!” “草民客栈住着的那几日,曾看见过这位跪着的丫鬟,出现在客栈过!” 景玉宸又看向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开腔道:“那日,那日,我睡的比较死,如果不是大家逃跑的动静太大了,或许我就睡过去了,等推开了房门去看时,发现,外面浓烟滚滚!还有灼烧人的火焰,在火焰中,我看见,看见” 他指着一个背影:“这个女人跟那个穿宽大风衣的女人很像!不过她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打扮的人,一起进了房间!” 之后他,撸起了袖子,以及扯下了领口,在场的人,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身上,有诸多的烧伤,看面积极其的广 “天呐,都被烧成这样了!” 男子低垂下头,一副忧伤的表情:“本来想着来京城好好做生意,赚点钱,改善一下家里人的生活,没曾想,所有盘缠烧在大火之中,还差点丢了性命!” 说着开始低低哭泣了起来,景玉宸这才开口质问田绮南:“在场的人,来了六个,都可以证明,你和你的丫鬟曾出现在客栈过,你还要继续听下去么?” 田绮南却是冷笑一声:“欲加之罪而已!太子府有的是钱,你们想收买人,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这样就想给我定罪?未免觉得太简单了一些!” 她一脸的倨傲表情,显然没想说就此服气! 景玉宸看了一眼青蝶,青蝶点头,将一张状纸展开,之后开口:“这是太子为你们的公平而写的申冤书,只要在场的诸位在这上面画押,等同赞同太子为你们伸冤!到时候将告了这位嘴硬的田小姐,大理寺亲自查办,闹的满城风雨,不是问题!” “你们到时候可以找田府索要赔偿,千万不要害怕,田府报复!毕竟你们的后盾是太子府!” 一众人听见这个双眼登时,一个比一个雪亮。 激动的开口道:“我们,我们画押!” 青蝶走过去,给众人画押,而田绮南的脸色愈发铁青。 她一个虽然没什么了名声的女人,却也经不起,被告到大理寺去啊! 如果去了,今后整个田家,乃至整个家族都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将因为她而蒙羞!她成了家族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的耻辱! 田绮南再次抬起眼眸时,那张还青紫红肿着的脸颊上,表情开始扭曲:“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如此的针对我!是不是因为田悠!我何错之有!” 她喊叫的十分激动,显然是不服气的! 第550章 用用刑 倪月杉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嘲讽:“田悠这个名字我都快要忘记了,你现在提醒我,倒是让我想起她了!只不过,对付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若不是你当初帮助倪月霜对付我,或许我们就不会成为敌人。” 田绮南呆呆的看着倪月杉,内心仓皇,着急。 现在的所有人都在指证她,她知晓抵赖不掉,她低低的笑了起来:“倪月杉啊,倪月杉啊,你赢了我,只能说你运气好,偏偏有个采花贼盯上我,而你身边围着的,却是景玉宸” 她的目光看向了景玉宸,眼里是深深的埋怨:“太子,事到如今,我都不知晓你是如何想的,你为何会看上她!” “当时她不仅是弃妇,还是丑女!不要告诉我,你是真的不在乎皮相!” 见着田绮南瘫坐在地上,还喋喋不休的说着话,景玉宸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心里隐有不悦,之后对倪月杉开口道:“此人已经疯癫,杀人放火加软禁人,怎么着也该判个死刑了!” 说着景玉宸站了起来,准备走人,倪月杉立即开口说:“等一下。” 景玉宸奇怪的回身,倪月杉嘴角微扬,开口:“此人,人之将死,你不妨告诉她,你为何会选择我!” 倪月杉坐在座位上,看起来很是悠闲,她这是故意等着他揭开什么,好秀田绮南一脸? 景玉宸轻笑一声,嘴角微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单纯的因为你比较特别” 倪月杉当着田绮南的面,质问:“怎么个特别法?” 景玉宸无奈:“你对我不屑一顾” 倪月杉恍然,在所有人都恭维景玉宸的时候,可她偏偏选择与景玉宸为敌,可她偏偏对他不屑,所以产生了意思兴趣? 倪月杉跟着轻笑,“成吧,你还真是好钓!” 景玉宸原本打算走的,但此刻却留了下来,饶有兴致的问:“没瞧出你有半点的得意,难不成你还不满意我送上门?” 他凑的倪月杉极近,眼神也在直勾勾的看着她,倪月杉则是咳嗽一声:“好了,你可以走了!” 景玉宸显然是不忙的,他站着没动,眼里有一丝埋怨:“呵,女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后叹息着,朝外走去。 田绮南看着景玉宸离开了,对倪月杉,眼里只有嫉恨。 “田小姐,如果虞姐,有个三长两短,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田绮南被正大光明的直接抓来太子府,田永长知晓后,匆匆赶来,着急的走来走去,他被晾在客厅,没有人召见,田绮南该被逼供,不也一样会被逼供? 他内心焦灼,对一旁的下人提示说:“我寻你们太子,是很着急的事情,还请第一时间,尽快,告诉本官,本官找你们太子!” 下人看着他,有些无奈道:“奴才已经通知过太子了,若是太子忙完,一定第一时间见你!” 田永长显然是不信,着急催促:“再去通报一遍!” “田大人好大的火气啊,你为难一个下人做什么?” 一个男子缓步朝这边走来,他身穿杏黄色四爪蟒袍,走起路来,脚步缓慢,但气质出众卓然,神色冷漠,一双眼更是锐利无比。 田永长见着了景玉宸,立即着急道:“太子,不知道你的人着急抓了小女,是做什么?” 景玉宸在客厅坐下,不紧不慢的开口:“田大人没有参与么?你不知道?” 田永长有些紧张的询问:“参与什么?还劳烦太子可以说的清楚一点!” 景玉宸哼了一声:“本太子的一位朋友住在城外客栈内,田小姐,不知道与她有什么仇什么怨,竟是指使身边的人纵火,事后,还绑架了这位朋友,你说本太子该将田小姐如何?” “杀之?”后面的两个字,景玉宸故意慢吞吞的吐出,眼神中流露出的冷意,已经让田永长知晓,景玉宸不会轻易放过了田绮南。 田永长神色多变:“小女她,性情温顺,岂会做出放火害人的事情?太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景玉宸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田大人,你说这种话,你觉得本太子信?” “田大人还是想想如何可以保全田府上下的名声吧,本太子不作陪了,送客!” 一声令下,立即有下人前来送客,田永长皱着眉,不甘心就这样被赶走,他目光定定的看着景玉宸,张口想继续靠墙,景玉宸却是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并开口提示:“田大人若能提供消息,还得尽快,本太子的人,若是先一步找到了被软禁的人,到时候田大人可就不算,迷途知返了!” 阴恻恻的提示一番话后,景玉宸的人已经走开了,徒留了田永长生着闷气。 而倪月杉也回了房间,看见景玉宸走进来,她只慵懒的扶着额头,好奇的询问:“去见了田大人?求情还是装无辜?” “都有,你那边什么情况?人说出虞姐下落没有?” 倪月杉摇头:“让我们的人,继续搜查着吧,找到了人后,她可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我们从轻发落的地方了。” 景玉宸点了点头,在倪月杉的身边坐下,“你还是少操心吧,现在你可是有着身孕的人。” “太子你好啰嗦哦!” 倪月杉对他翻着白眼,然后站了起来。 “还是立即将田绮南送往大理寺吧,只有他们知晓,自己到了绝境,才会选择知错!求饶!” 大理寺内,大理寺卿坐落在高堂上,看着下方几人时,神色多变。 “咳咳 ,太子,太子妃,还有这位是” 他的目光有点质疑,倪月杉缓慢搭腔:“亲王侧妃!” 一句话,愣是把大理寺卿给弄糊涂了,倪月杉补充:“前任!” 大理寺卿恍然:“原来这位是田家的千金,不知道,太子你带着她来,这是” 康学义隐约已经察觉出,这不是一件什么好办的事,他极有可能,两边得罪人 “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状告她什么?” 倪月杉神色平静回答:“告她纵火杀人!” 田绮南在京城当初也算有名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艺更是过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现在告这样一位弱弱的姑娘杀人放火 康学义笑了笑,“这,太子妃和太子,可有什么凭证?” 之后在太子府出示过的所有证人以及证词重新在康学义的面前演示了一遍,康学义眼里有意外闪烁,这还是真的? “这人证有了,物证呢?” 倪月杉在袖中缓缓拿出一个扭曲变形的银镯子:“这是在死者身上取下来的,而死者是田府的丫鬟,那日在京城外,一场大火,烧了一家客栈,所有人皆知晓,只有人出没有进,那么这个死者,就一定是在大火起前,出现在客栈内。” “而这镯子出在本太子妃朋友的房间内,镯子便成了,田绮南丫鬟去过本太子妃朋友卧房中去的罪证!” 瘫坐在地上的,田绮南咯咯笑了起来:“太子妃,你说的这般严肃,不知晓的人,一定以为是真的,可你为什么没有说明,当时你也在呢?” 倪月杉当天也在客栈,倪月杉和田绮南皆心知肚明,但当着康学义的面,田绮南说出来后,作用就不一样了。 倪月杉却是依旧平静:“是么,拿出证据来。” 一句简单的话,让田绮南瞬间一噎。 康学义咳嗽一声:“本官懂了,人证是客栈的一众人,罪证是那遗落在现场的手镯,这受害人是太子妃你的朋友,不知道太子妃现在你的朋友身在何处?” “大人,我不是来让你办案的,而是来告她的,纵火,杀人,理应如何判罪?” 康学义微微沉吟,倪月杉他接触过很多次了,从不会办没有把握的事情,加上太子府也确确实实比田家要难以对付啊。 他神色凝重了下来,之后开口:“堂下田绮南,你可认罪?” 田绮南蹙着眉,只要他们找不到虞菲,只要她一口否定,她觉得她就存在着一丝希望! “我不认识什么太子妃的朋友,就算那手镯是我丫鬟的,那也是他们之间的纠葛他们的矛盾,与我无关!” 张口否认,几乎是每个犯人最喜欢做的事情。 一直沉默着坐在一旁的景玉宸开口了:“大人,想要让她老实张口承认,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动用一下刑法!” 康学义嘴角一抽,还以为是什么高招呢,却原来 田绮南也瞪了瞪眼睛:“太子,你想严刑逼供!” 她原本是倔强的跪在地上,很不服气,此时气恼的站了起来,恨不得上去破口大骂,抓花了景玉宸的脸! 景玉宸神色倒是平静,没有去搭理他。 康学义也是无比尴尬,倪月杉也跟着开口了:“大人,你在等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作为凶手,按照常理,动用刑法,理所当然?” 第551章 他究竟答应了什么 在倪月杉以及景玉宸的施压下,康学义不得不对着田绮南说:“田小姐,虽然你是女流之辈,但现在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本官只好对你用刑了,本官这是例行公事,你可千万别怪罪本官!” 田绮南脸色阴沉着,想张口叫嚣,但已经有人冲了过来,将她按压下去,康学义别开了视线,装作没看见,景玉宸和倪月杉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没有吭声。 那板子一下接着一下敲了下去,田绮南吃痛的惨叫了几声,在大理寺外有人围观了过来,看着趴在大厅内,正在惨叫的田绮南,指指点点着。 板子拍打了十下,官兵停了下来,倪月杉目光锐利落了过去:“为何停下来了?” 官兵们汗颜,一个娇生惯养的人,如何经得起一直打? 他们抬首去看了一眼康学义,康学义看见景玉宸神色严肃的坐在一旁,他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开口:“打,继续打!” 然后板子再次落下,原本洁净的衣衫,渐渐的被殷红的血,给浸湿。 人也逐渐出现了昏迷的状态,在外,有一抹身影匆匆而来。 那人身穿褐色长袍,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严肃,蓄着的山羊胡,因为唇瓣紧紧抿着,而微微上翘,他寒着脸走了过来,然后对景玉宸以及倪月杉行礼。 “见过太子,太子妃。” 之后他微微对康学义躬身行了一礼。 康学义在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 田永长站直了身子,目光在田绮南的身上掠过,田绮南已经被敲晕在了原地,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田永长,之后伸出手,虚弱的喊叫出声:“爹,救我!” 田永长忍着心疼,之后对景玉宸以及倪月杉开口道:“太子,太子妃,下官已经将小女的所有住宅都给扫了一遍,没有找到你们的朋友,现在正在搜寻,田家的其他住宅,还请太子和太子妃可以稍等片刻!” “也还请,太子可以给下官单独说几句话的时间!”景玉宸眸光朝他身上落去,也没有纠结,田永长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他只淡然道:“好!” 之后景玉宸站了起来,看向身边的倪月杉:“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走!” 倪月杉点头,看着景玉宸与田永长一起走远。 在无人的后堂,田永长原本还绷着神经,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但现在却是开口说:“太子殿下,下官知晓,绮南对你和太子妃一直都是心怀怨恨,这些都是她犯下的错,她理应承担后果!” “就算是要了她的性命,下官也不该为她求情,但现在下官没了嫡子,若是再没了嫡女” 说着他幽幽叹息一声:“还请太子可以理解身为父亲的心情,没了女儿和儿子的心情,唉,只要太子你,可以放了她一条生路,下官便不会争个鱼死网破,将太子当初让人假冒太子妃的事情抖露出去!那若是严查就是欺君之罪,太子,下官想你也不想的吧?” 前面还在好声好气的说话,这后面怎么就成了威胁一样? 景玉宸嘴角抿着,眼神阴寒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气势,让田永长倍感压力,但他并没有因此退缩。 “若是下官退让了,女儿就没了,所以下官不能!” 倪月杉以及康学义都在前堂等着二人,直到二人出来,康学义忍不住开口询问:“不知道太子与田大人商议的如何了?” 田永长幽幽叹息一声:“康大人,还请稍等!” 他说着朝一旁的田绮南走去,田绮南现在浑身上下都疼,人也昏昏沉沉的,田永长此时接近了她,她也没有发现。 最后还是田永长将手掌拍在了她的身上,她这才有了些反应。 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嘴唇因为用力而咬破了口,她可怜楚楚的看着田永长,开口:“爹女儿,女儿好疼!” 田永长心疼的对她小声说:“乖告诉我,你将人关在哪里?你告诉了我,我好救你!” 田绮南则是不明的看着田永长:“说出来后,不就是认罪了吗?” “不,为父有办法,你要相信为父!” 最终田绮南松口了,将地址告知了田永长,之后田永长站了起来,对景玉宸的方向微微作揖,然后快步朝外走去。 倪月杉狐疑的看向景玉宸:“你们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么?” 景玉宸已经重新在座位上坐下了,淡然说:“我们所期待的不过是虞菲相安无事,而田家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还有你当初”他端着茶杯朝着倪月杉凑近了,小声的说:“还有你当初不在京城的秘密不被揭穿。” 倪月杉则是瞪了瞪眼睛:“所以你是想着放了田绮南一条生路?她可是想杀死我!” 倪月杉脸上有意外,不明白刚刚田永长究竟与景玉宸说了什么,景玉宸竟然会松口? 就因为当初有个肖楚儿冒充她,所以被拿捏,被威胁了吗?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可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倪月杉显然是心里不爽了,景玉宸这才小声的开口解释道:“本太子会是那种让你受委屈,而不给你报仇的人么?” 倪月杉摇头,景玉宸开口道:“这就对了!本太子不是那种人,你耐心等等!” 到了傍晚,天边开始黑沉了下去,站在府门外,想着围观的百姓没看出什么名堂,最终是饿了,也觉得无趣各自散去。 康学义也有些着急,不知道景玉宸和倪月杉二人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他有些好奇的询问:“太子你打算做什么?需要下官去执行么?如果不需要,太子和太子妃不如跟下官前去用晚膳?” 景玉宸转眸看去,明显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淡然道:“康大人,耐心等等!” 最后,在门口的位置,瞧见了两抹身影朝这边而来。 一个是去而复返的田永长一个是,倪月杉和景玉宸所等的虞菲! 二人立即站了起来,虞菲看见二人时,也是双眼一亮。 虽然被救走了,但当天在大火中待了那么久,依旧没有逃过火的无情烘烤,脸颊眼中蜕皮,皮肤灼烧的眼中。 但那模子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是虞菲没错。 倪月杉快步上前,抓着她的手,左右上下的观看:“你,你还活着就好!” 倪月杉的脸颊虽然也有灼伤,但比起虞菲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虞菲任由倪月杉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目光落在了趴在地上被打的快要晕死的田绮南身上。 见虞菲的目光落去,倪月杉开口:“我们现在正在为你报仇,出气!” 然而虞菲只是神色淡然的开口说:“嗯,多谢。” 虞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仇视,很是平静,倪月杉有些意外,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淡然? 虽然不明白,但倪月杉还是觉得虞菲活着,就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田永长看着景玉宸,二人依旧没有说话,他只对景玉宸微微作揖,然后对府外的人使了一个手势,在外面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他才开口:“太子,下官告辞!” 进来的下人,将田绮南直接给抬走了,倪月杉和康学义同时愕然,不明的看向景玉宸。 景玉宸转眸看向田永长,开口:“本太子已经和田大人商议了好了,解决方案,选择四下解决,今日耽误了康大人这么长时间,真是对不住了康大人!” 康学义虽然意外,但他并不想得罪谁,所以事情这般和平解决,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没有没有,那下官送送太子?” 倪月杉依旧疑惑着,不可能将虞菲放回来,就不追究田绮南的罪责了,倪月杉心里只觉得奇怪,不知道景玉宸究竟怎么想的。 她忍着,没有当场质问什么,带着虞菲一起回到了太子府。 然后找来了太医,给虞菲亲自把脉,检查皮肤。 听着太医说,这脸颊极有可能留疤痕,导致肌肤肤色分部不均匀,倪月杉就觉得气愤。 之后她看向了景玉宸:“当初我脸上那么严重的烫伤都可以被治好,为何她这么浅淡的却不行?” 景玉宸无奈回应:“不是不行,是缺药,那药是贡品,整个闲常只有两瓶,当初你用了一瓶,现在现在还有一瓶在父皇那里!” 坐在一旁,安安静静,不哭不闹,不埋怨的虞菲开口了:“相貌而已,并不重要,我还活着就好!” 她站了起来,一脸的冷漠:“我好累,需要休息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倪月杉只觉得虞菲的表现是有一点反常,大概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加上面貌如此过于自卑,所以不想让人议论这类话题吧。 倪月杉很识趣的伸手拉向景玉宸,开口:“走吧,好好让虞姐休息!” 倪月杉和景玉宸朝外走去后,倪月杉这才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和田永长如何谈的?为何他将虞菲找回来,你就愿意放人?这明显是亏本买卖!” 第552章 哪里来的自信 景玉宸无奈解释说:“安奈住你烦躁的心,你相信一下本太子吧,明天早朝过后,你会得知一个消息!” 他拍着倪月杉的手掌,让倪月杉稍安勿躁。 倪月杉神色凝重,虽然心里好奇的要死,可偏偏景玉宸就是要等等时机,卖卖关子,倪月杉觉得十分无奈,最终是点了一下头,开口:“那好吧” 到了第二天,景玉宸去上朝,倪月杉则是去找虞菲,想着跟虞菲好好的聊聊天,让她心情好转一点,也好早点恢复,但虞菲却是一早就离开了太子府,只让下人转告她,不需要去寻她,这段时间她想自己好好的一个人静一静! 倪月杉觉得虞菲这是自闭了 在她蹙着眉之际,一个人缓步走来了。 倪月杉转眸看去,是段勾琼,段勾琼这段时间倒是很少会出入在太子府内,好似生怕再有什么异常需要远走的旅行一般 她缓步走上前,开口唤了一声:“月杉姐,怎么感觉你好似不开心一样,有什么烦心事?虞姐不是已经找回来了?” 倪月杉只长叹一声:“虞姐自闭了!” 段勾琼错愕,但也没有在虞菲身上多纠结,只到:“那简单啊,咱们没是就去找她,多带着她出去逛一逛,有时候可以讲一些笑话什么的,总可以让人走出阴影的!” 倪月杉没什么心情,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询问:“还有其他事吗?” 段勾琼嗔怪的瞪了倪月杉一眼:“没有事情就不可以来太子府来找你啊?” 然后她伸手朝着倪月杉的肚子放去:“诶哟诶哟,以为你怀孕,你腹痛都是假的,没有想到腹痛是假的,但你怀孕是真的!” “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快就重新怀上了!你不知道乐成心里有多么的羡慕!” “月杉姐,让我沾沾你的孕气!”她的手掌在倪月杉的腹部来回的抚摸着,好似这样就可以沾染了孩子气一般。 倪月杉有点无奈:“怀孕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不是看过金i g梅了?需要你们两个人共同完成!如果你们两个已经同房了,却还没有怀孕,那就只能等!” 段勾琼收回了手,好奇的询问:“那我怎么听说你之前和太子一起去了寺庙?” 倪月杉恍然,他们确实是去了,也算是为那个还没有降世的孩子,祈福,希望如果重新投胎可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去吧! 也顺便希望可以来一位新的家庭成员 “你想去?我和太子那天可是遇见了刺客,你确定?” 段勾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虽然我段勾琼树敌无数,但没有人会对本公主真正动手的,没有月杉姐你那么容易招人嫉恨,总是被” 说道后面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不过你们可以这么快怀孕,还是令人艳羡的,我和乐成打算去寺庙,那月杉姐你要一起吗?” 她对倪月杉眨着眼睛,倪月杉却是神色淡然的回应:“不了!我现在伤不起!” 段勾琼:“也成,那就好好的在家养着吧,保险呢!” 段勾琼离开后,没有多久,景玉宸回来了,倪月杉一直都在等着景玉宸回来后,告诉她昨天他与田永长究竟是商议了什么,为何会放人? 景玉宸身穿一身朝袍,缓步走来,然后开口:“你在等我?” “可不是么?昨天我好奇,没想通你们究竟是谈了什么样的交易,会让你放人?只是一直想不出来,昨晚很晚很晚才睡着!” 景玉宸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水准备喝一口,发现茶杯是空的,倪月杉立即伸手过去给景玉宸倒茶,景玉宸很受用一般,端起来,慢慢的吹拂着上面的茶叶。 等喝了两口,才慢吞吞的回应:“其实昨天我不想同意的!不管如何都不会同意!” “但昨天他说,今天在早朝上,他会辞官!” 这话让倪月杉诧异了,之后她轻笑一声:“只是辞官而已,这怎么就让你满意了?” 景玉宸无奈的将茶杯放下。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辞官代表什么?” 倪月杉在一旁跟着坐下,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辞官等同没了权势。” 景玉宸点头:“对!他若是平民了,他和田家的人,是不是想回老家去?他们做平民还不在天子脚下,是不是代表,在我们的眼里,如同蝼蚁?”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哦?” “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如果你还不解气,你想如何,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他在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你说我该拒绝么?” 倪月杉此刻彻底的明白了景玉宸昨天为何会松口了。 她轻笑一声,之后眯着眼睛说:“你这人真坏,你明着不来了,想来暗的?” 景玉宸叹息一声,无奈一般,说:“我这是跟你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切,我不背锅!”倪月杉眉头一蹙,很是不悦。 见倪月杉故作严肃的表情,景玉宸走过去,到了倪月杉的身后,给倪月杉捏着肩膀,之后开口:“我给你按摩!” 倪月杉轻笑一声:“好哦,好哦!谢谢你全家哦!” 午饭过后,景玉宸让倪月杉收拾收拾,前去寺庙。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去什么寺庙?” “勾琼没有来找你么?我在散朝的路上已经答应了乐成,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寺庙啊!”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不是吧我可以说我拒绝了吗?” 景玉宸尴尬的说:“不可以!” “你不是不希望我出门?怎么?” “出去转转吧,带上虞姐,免得你和她都闷坏了,现在在京城,田永长的下场历历在目,谁还敢与我们作对?我们出去后,谁还敢对我们下狠手?” 倪月杉只觉得景玉宸简直就是飘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栽跟头? “成吧,你安排!” 第553章 被罚小黑屋 四个人再次聚在了一起,马车在虞菲家的门口集合,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朝外看去,此时段勾琼也正好掀开了帘子,感慨:“还是太子的甜言蜜语有用,说动了月杉姐你出来。” 倪月杉尴尬道:“他说他已经答应出来了,我原本想安安静静养着的。” 四个人下了马车一起朝虞菲家中走去,原本以为虞菲会闷在房间内,自闭着,谁知正在房间内弹琴? 那琴音一声比一声高涨,听上去,像极了一曲战场上的入阵曲,令人觉得血液沸腾,慷慨激昂! 下人进去通报,有人来了。 很快,下人走了出来,对倪月杉等人禀报:“我们主子说,多谢诸位的好意,只是她现在需要静一静,独自一人思考一下问题,等想明白了,会主动去约诸位!” 这拒绝,也拒绝的与众不同。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或许她真的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倪月杉叹息一声:“好吧!” 之后四个人重新上马车,两辆马车继续赶路,倪月杉看向坐在一旁的景玉宸:“咱们现在才出发,今晚如何赶回来?” “那便不回来!”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后,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跟着赶路。 到了寺庙后,已经是快要接近傍晚的时间了,倪月杉看着前方高高的台阶,眉头紧紧蹙着,景玉宸在一旁伸出手,搀扶着她:“你待会将力气压我身上,我扶着你上去,你就不会累了!” 倪月杉没有去碰景玉宸的手臂:“我累了再说!” 她朝前迈步而去,准备好好的烧香拜佛。 景玉宸默默跟着,段勾琼和邵乐成在台阶上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看着偶尔下山的男男女女,倪月杉神色复杂。 “刚来的时候,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般宁静的日子。” 景玉宸奇怪的询问:“刚来?” “嗯。”倪月杉的秘密并未与景玉宸说过,或许她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景玉宸的好奇心被勾起:“你说话有问题?什么刚来,刚来什么?从前的你,日子不宁静吗?” “好奇?”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那促狭的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存在好奇!”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可我偏生,不想与你说!” 然后倪月杉扬声大笑。 景玉宸: 倪月杉和段勾琼爬完了台阶已经累的不行了。 段勾琼坐在台阶上,没有形象的大声喘气,而倪月杉则是瘫软一般,靠着旁边的树干。 原本想在天气已经寒冷了起来,此刻却觉得有些热。 她用手掌对自己扇着,景玉宸忧色道:“你觉得还好么?还能走吗?” “双腿发软,浑身过热,我歇息歇息吧!” 几个人歇息好了后,继续重新出发。 寺庙内的一众僧人以及方丈自然是认识邵乐成的,所以他单独去拜见,倪月杉则是站在佛像下,仰头看着那尊镀金的佛像,“这佛像并不是什么求子观音,只单纯拜一拜,求个心境平和!” 倪月杉说着,人已经跪了下去,段勾琼仿佛是似懂非懂一般,在一旁跟着跪下,叩拜。 倪月杉要起来时,景玉宸连忙搀扶,倪月杉无奈说:“我不是残疾呀” “小心一点总归是好。” 景玉宸狭长的凤眼中噙着一抹柔情,嘴角微扬而起,甚是邪魅,寺庙们外,两个女子走来,见到这一幕,掩住嘴,十分艳羡的开口说:“哇撒,这也太幸福了吧?” “他们看起来好生般配啊!” 二人掩着嘴,小声嘀咕,可距离太近,景玉宸和倪月杉不会听不见。 站在一旁的段勾琼做了一回被人无视的背景,她蹙着眉问道:“咳咳,我呢?” 她主动走到景玉宸的身边,做对比:“我站在这里,是不是也特别的般配?” 她没别的意思,只单纯的想听见旁人夸赞一声她是玉女! 都将般配说是,金童玉女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尴尬的说:“你更像是一个妾?” 段勾琼:“” 倪月杉没有生气,只低低笑了笑,她还真是可爱啊?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这似乎不对吧 倪月杉应当生气吃醋的? 景玉宸目光锐利的扫向两个女子:“你们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 之后他拽着倪月杉朝外走去,倪月杉错愕不已,“你怎么还生气了?”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拉着她到了无人的地方,一个霸道的墙咚便过来了。 整的倪月杉惊愕不已。 “刚刚你的表现,本太子很不满意。” 倪月杉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你说刚刚,我应当直接接茬说,没错,我们就是绝配?” 倪月杉试探似的问了一句,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无辜啊。 景玉宸突然发现,倪月杉真是蠢笨啊? 他皱着眉,回应:“是刚刚勾琼!” 倪月杉这才一副恍然的表情,她记得那个时候的她,一脸的无所谓,景玉宸不满? 倪月杉咳嗽了两声,隐约已经明白了,她笑着说:“明知旁人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还吃醋,那我不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就是脑子有问题!” 倪月杉果然不知吃醋是何物,根本不在乎他! 景玉宸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之后直接俯身吻了下去,倪月杉瞪大了眼睛,用力去推:“这里,这里是” 她想张口说,这里是佛门境地 但景玉宸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根本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在倪月杉窘迫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声音就算不是骂人,不是阻止,但听在耳中的耳中,那叫人,不得不脸红,纵使景玉宸的脸皮超级厚,但此刻还是放开了倪月杉,然后一脸无畏的看向那和尚。 和尚瞧见了污眼睛的一幕,他已经转过了身去,然后不停的不断的念着佛经,好像生怕会被扰乱了心神一样。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被单独叫到了佛祖的面前,要求他们敲木鱼,敲个一百遍,不敲完不准离开。 看着被关上的小房门,倪月杉嘴角一抽,这是被嫌弃了,还被单独批评教育了。 倪月杉郁闷的敲着木鱼,一下接着一下,没有节奏,只是郁闷的敲着。 景玉宸在一旁蹙着眉,手中把玩着小木槌,“你有没有敲够一百下,谁知道?” 倪月杉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了,之后不悦的看向景玉宸:“年轻人,能不能有点敬畏?” 景玉宸:“” 之后他无奈的,拿起小木槌跟着一下接着一下的敲着。 到了一百下,二人才再房间内走出,只是此刻,天色已经擦黑,该下山了。 他们去寻段勾琼和邵乐成,二人在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的时候,眼神很是怪异。 “你们二人究竟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了?竟然被罚去敲木鱼,好好反省?这里是佛门净地,我都不敢随意偷人东西,你们两个” 说着邵乐成无奈的叹息一声,好似觉得倪月杉和景玉宸不该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景玉宸的脸下拉着,显然心情很糟糕,甚至是,有种被人误解的气恼感。 四个人慢悠悠的下山,景玉宸要搀扶着倪月杉,但倪月杉并没有接受,与段勾琼相互搀扶着,然后一起下山。 下山的路比起上山的路,要轻松许多,速度也快了许多,在山脚下有一两家客栈,但走的远了一点,便荒芜人迹了。 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先行留宿,明天想回去的事情。 客栈柜台前,倪月杉张口:“给三间房!” 掌柜刚想说,好的,但他看见了在倪月杉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剪刀手,掌柜的愣了愣,之后笑眯眯的回应:“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本店,好巧不巧,只剩下两间房了!” 倪月杉错愕,心里郁闷,她回头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赶紧将剪刀手收回,之后倪月杉将目光落在景玉宸身上,景玉宸一脸惋惜的说:“月杉,你在闹什么脾气呢?寺庙又没人认识我们,反正是单独关在房间内,别人未必知晓,我们被处罚的事情啊?” 倪月杉伸手拉向段勾琼:“我们,今晚住一起!” 段勾琼却是一脸为难的说;“我倒是也想,只是你和忘记我和乐成来这里的目的了?若是分开的话,岂不是” 倪月杉瞬间秒懂,“嗯,好,知晓了!” 他们是来求子的!怎么可以分开! 倪月杉和景玉宸回到房间各自洗了澡,准备好好的歇息,门外,却听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拍门声,倪月杉没有动,景玉宸明白的抬步前去开门。 在门外,邵乐成开口问道:“一起去旁边的小林子里,狩猎吧?” 景玉宸没吭声,回头看向身后,倪月杉已经上床歇息了,他还得去问问她的意见。 第554章 夜闯坤宁宫 之后四个人出发,在林中,四处很黑,点燃了火堆之后将四周照的明亮,段勾琼和倪月杉在旁边坐着等,邵乐成和景玉宸一起进了小林子里。 只是段勾琼意外了,因为倪月杉在一旁的袋子中拿出了生肉? 倪月杉开口解释说:“万一他们什么都没有猎到,咱们空腹而归么?这是在厨房拿的,咱们先吃着,让他们去狩猎吧!” 段勾琼无比佩服的看着倪月杉:“月杉姐姐,你好鸡贼啊” 邵乐成和景玉宸从林子中走出,但二人皆意外,他们嗅到了一股股的烤肉香味。 等走出林子,看清楚了,二人正在吃烤肉。 而他们两手空空,猎了个寂寞。 邵乐成走来坐下:“你们过分了啊?” 倪月杉淡然道:“还不是担心,你们会饿肚子?所以才带了生肉过来,但没想到,你们果然不负所望,确确实实没猎到东西。” “唉,那个客栈老板忽悠人,告诉我们说,附近林子有猎物,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个屁啊” 他郁闷的朝段勾琼凑近:“给我一口尝尝?” 段勾琼白了他一眼:“自己烤!” 邵乐成满脸的委屈,老老实实的串肉,然后烤熟了准备去吃,却被段勾琼抢走,一口咬下去。 邵乐成瞪了瞪眼睛,眼里只有诧异。 但不敢说什么,继续默默的烤肉吃了。 而倪月杉与景玉宸却是要和睦许多,你一口,我一口,二人吃的极香,邵乐成流下羡慕的口水。 等四个人回去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段勾琼在上楼梯的位置,突然停下了脚步,邵乐成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段勾琼脸色逐渐惨白:“我肚子好疼。” 她捂着肚子,然后朝地上蹲下,显然疼痛感袭来,令她有点承受不起。 “该不会是吃了没有熟透的肉,所以疼吧?” 邵乐成将段勾琼抱了起来,“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四个人原本打算,明天天亮后再出发回去,但现在只能先给段勾琼找大夫。 在路上,邵乐成驾马驾的极快,神色间也满满都是忧色,景玉宸和倪月杉的马车渐渐的与前面拉开了距离,倪月杉疑惑的询问:“为什么这么慢?” “你还有身孕,颠簸过度,导致流产,找谁哭去?”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嗔怪。 倪月杉觉得也是,最终是没说什么。 只是马车却是颠簸了一下,车夫怪异的说:“谁啊,在路上放了这么多钉子!” 车夫怪叫一声,然后跳下了马车。 车夫正在扫清地上的钉子。 倪月杉和景玉宸敏锐的察觉出,这其中必然存在问题 “有人故意为之!” 景玉宸无比冰冷的说了一句后,看向身后的倪月杉:“你先在马车上待着不要下去。” 倪月杉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景玉宸走下去后,目光扫视四周,神色严肃道:“是谁所为?出来!” 一声落下,在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景玉宸意外。 “田永长?你不该告老还乡去了?” 田永长目光毒辣的看着景玉宸,他气恼道:“太子殿下,本来下官辞官后,将与你没有关系,怎奈,绮南她,伤势过重,竟是在路上没挺过来!” 他悲伤的说着,长叹一声:“我又岂能让你这个刽子手,好端端的活着?” 倪月杉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随即道:“田大人,你辞官换你女儿性命,我们放了你们,就是仁至义尽!” “田大人,你女儿胆敢这样对待本太子妃,她还可以被放,你竟然不知道满足,前来找我和太子的晦气?” 她的眼神中只有锐利:“田大人,难道不怕那些庶女庶子因为你的行为,而被连累?” 田永长仰头哈哈大笑的了起来:“他们那些庶出死了便死了!可绮南是我耗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天之娇女!我还指望她光耀门楣,不成太子妃,也必然成后宫宠妃!” “可你们将她毁了,害死了!我要让你们都陪葬!” 田永长怒吼出声,在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出来其他人马,倪月杉和景玉宸觉得非常奇怪,不知晓,他一个人是如何有那个自信心可以打得过他们的? 在倪月杉和景玉宸疑惑中,就见田永长突然拉开了衣衫,那里面捆绑着的 是炸yao! 景玉宸的神色一变,赶紧对车夫道:“快,带着太子妃离开!” 瞧出景玉宸瞬间变换的脸色,田永长大笑了起来:“太子,你在恐惧什么呢?在害怕什么呢?来呀!赴死啊!” 他狂妄的大笑着,眼神中带着疯癫,他伸手点燃了绑在身上的火yao,眼神愈发歹毒。 车夫着急的催促着,马儿快走。 但马儿却是因为地面全是钉子不愿意再动,景玉宸神色剧变,大吼一声:“快,走!” 之后他人朝前方扑去,将人按倒在地,脚用力踩去,一下接着一下,车夫以及倪月杉瞪大了眼睛,显然内心是惊恐不已的。 在他们二人错愕之际,只听“砰”的一声响,炸yao点爆,然后爆炸开去。 倪月杉惊叫一声,跳下了马车,脚被钉子给扎中也没在意。 “景玉宸!” 她着急上前,摇晃着景玉宸,发现景玉宸和田永长皆是昏迷了。 但炸yao被景玉宸拆坏了许多,被点燃的只有那么一截,虽然威力不足以将人炸成碎片,可看着景玉宸身前的伤口,依旧觉得十分严重。 倪月杉着急道:“快,扶着太子上马车,去城中,去找大夫!” 原本在路上,二人还打算慢悠悠的行着,可到了最后,速度比邵乐成和段勾琼还快,马车超越了二人。 邵乐成讶异的询问车夫:“怎么赶的这么着急?” “太子出事了!” 一句简单的回应,人没有时间多说,已经快速驾马离开了。 等到了医馆,房门被拍开,出来开门的人,还睡眼惺忪着,他疑惑的询问:“什么事情啊?” 车夫将景玉宸搀扶了出来,着急道:“快别问了,赶紧的,将人给抬进去!” 之后掀开了景玉宸的衣衫,清理伤口,段勾琼和邵乐成也相继到了。 看见眼前这一幕,也皆是诧异,这 倪月杉在一旁紧张又着急的看着,邵乐成询问:“怎么回事?”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是田永长,说田绮南没有熬过去,所以回来报复了!用的是炸yao!” 邵乐成瞪了瞪眼睛:“怎么会?那玩意他一个辞官之人,如何弄到的” 经过大夫的一番诊治,血是止住了,只是那伤口太过严重,需要上好的药做处理,否则会影响恢复。 但此刻城门是关闭的,容不得进城,找更好的药。 “我去杀了那个挨千刀的!”邵乐成转身想离开前去找人算账,倪月杉却是开口道:“你去找谁?他已经死了!” 邵乐成的脚步顿住:“真是便宜他!” 倪月杉没再吭声,段勾琼将人拉到一旁去:“你别说话了,没看见月杉姐正烦心着么?现在不是出言安慰的时候,你赶紧的,用你的轻功去一趟京城,不管你找谁,弄到最好的药,准没错!” 邵乐成轻功了得,她相信邵乐成! 邵乐成神色凝重的重重点头:“好!” 之后他迈步离开。 深夜,皇宫。 邵乐成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速度极快,亦无法捕捉身影。 他落在一处宫殿内,之后抬步朝内走去,守着的宫人,诧异的瞪着眼睛,看着邵乐成的眼神写满了不可思议。 “亲,亲王,你为何此刻出现在这里,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邵乐成神色凝重道:“本王来求见皇后,快快禀报!” 如若不是宫人发现了他,他一定直接擅闯入内。 皇后被宫人唤醒,听见是邵乐成慎入擅闯,诧异的坐了起来。 “看亲王的样子,很是着急,皇后,你要不要宣见?” “如此深夜,也胆敢来擅闯本宫寝宫,将消息传给皇上听听,这位亲王便完了!” “可亲王会这样做,说明真是什么急事?皇后,让奴才去探探口风?” 皇后点了点头:“可!” 一个宫人前去禀报皇帝,亲王擅闯,一个前去见了邵乐成。 “亲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亦是这天下的代表,不可坏了这规矩,不能深夜与亲王你会见,还请亲王自觉离宫!” 邵乐成目光锐利的看着说话宫人:“本王现在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多说废话,赶紧的,让皇后拿上好的膏药来,景玉宸在外被行刺了!” 他满脸的不悦,伸出手来,看上去确确实实是着急。 宫人愕然的看着邵乐成,显然没有想到,会是景玉宸被行刺! 宫人神色变了变,然后飞快前去禀报。 皇后已经起身,但此刻正慵懒的坐在软塌上,等待着宫人过来。 宫人走过来,开口禀报:“皇后,奴才刚刚试探之下,亲王说是太子身受重伤,需要药膏急救!” 第555章 废人 邵乐成等了许久也没见皇后出来,心里着急,他有些不耐烦的对内怒吼:“你在磨叽什么?再晚一点就没有时间了!” 他满眼都是怒火,人朝着里面快步走去,显然是不想再等了。 与此同时的,在殿外响起了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 邵乐成眼里有意外,这么晚的时间段,早就过了要侍寝的时间,所以皇帝这个时候来,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为他而来! 邵乐成只觉得懊恼,朝皇帝所在位置恭敬行礼:“见过父皇。” 皇帝眸光凛冽的朝他看来,质问道:“你为何深夜入宫?你可知罪?” 而皇后在得知是景玉宸受伤后,已经走了出来,对皇帝开口:“臣妾见过皇上。” 之后她拿出了膏药来,给邵乐成:“你要的药!” 邵乐成伸手接过,对皇帝无奈道:“父皇,儿臣现在还有事情就不多礼了!” 之后急匆匆的朝外走去,皇帝脸色阴寒着:“站住,你还有没有点体统?你将朕放在何处?” 邵乐成无辜的停下脚步,开口:“父皇,太子现在需要这药治疗,儿臣没时间多与你行君臣之礼!” 邵乐成对皇帝一直都没有敬畏之心,这次更是没有了耐心,朝外走去,步伐看上去很是匆忙。 皇帝张口想怒斥,但在他那句太子需要治疗后,便没有张口说什么了。 邵乐成紧急出了皇宫,然后赶到了医馆内。 在医馆内,景玉宸双眼紧闭,但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看见邵乐成回来了,大夫很是着急,迅速拿走了药膏。 倪月杉不仅仅大胆的让他给景玉宸缝补伤口,还非要等待邵乐成送来膏药再涂药! 这帮人,简直就是拿人命在开玩笑! 但他看在了钱的份上还是照做了。 邵乐成赶回来没有多久,皇帝派来的太医已经到了,太医看了一眼在床榻上躺着,双眼紧闭的景玉宸,知晓情况很不容乐观。 只是那缝补之法 段勾琼站在一旁,主动道:“我!我和亲王皆是接受过缝补之法,虽然会有疤痕,但伤口愈合很快,这位太医尽管放心!” 太医给景玉宸伸手把脉,一番忙碌好后,天色已经逐渐明亮了。 太医以及其他人守在一旁睡着了,太医醒来,重新去查看伤口。 炸yao在爆炸的时候,伤及了景玉宸的腿,以及腹部一块,伤口看上去血淋淋的,甚至恐怖,只是人没有当场死去,也算是万幸。 倪月杉也跟着惊醒了过来,开口询问:“太医,他的情况如何?” 太医叹息一声道:“人目前是发了高热,看情况很不好,而且伤及的是双腿以及腹部,太子妃你应当知晓,腹部以下是哪个部位,还好你现在有身孕”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景玉宸很有可能已经不能生育了! 倪月杉身子有些不稳,差点跌倒,太医叹息着继续说:“还有双腿” 倪月杉脸色愈发的白了起来:“我知道了,多谢太医!” 之后倪月杉坐了下去,眩晕的感觉才好一点。 在一旁的段勾琼听见了消息,立即走了过来,开口询问:“那多久可以恢复呢?” “这个很难说,可能根本没问题,也欧有可能恢复不好!需要等太子先行醒来再说吧!” 之后太医,叹息着前去煎药了。 见倪月杉坐着脸色非常的不好看,段勾琼有些无奈道:“月杉姐姐,你也别太伤心难过了,虽然现在太医说的这么夸张,但我相信,太子和你都不是福薄的人!” 虽然移动景玉宸并不是合适时机,但还是移动了景玉宸回太子府,在太子府安置好,倪月杉便寸步不离的前去照顾。 昨天闹出了邵乐成擅闯一事,皇后知晓,或许景玉宸受伤严重,等着宫外的消息传来后,她一脸诧异,站了起来,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宫人老老实实的将话重新诉说了一遍,皇后只觉得头晕。 没办法生育,不用想,自然而然,今后无法继续做什么储君了,而废了双腿,那绝对是无缘了。 见皇后的脸色很差,白嬷嬷在一旁心疼道:“皇后,太子还尚有一条性命在,指不定,遇见了哪位神医就可以将人给治好了!” 皇后内心疲累一般,扶着额头,头疼无比。 白嬷嬷也叹息了一声之后道:“老奴出宫去?去太子府亲自看看情况?” 皇后疲累的点了点头。 太子府内,白嬷嬷到了后,关切的看着床榻,在看见景玉宸那虚弱的模样时,眼神中满满都是心疼。 “太子,你你怎么就这么命苦,被奸人所害” 说着她唉声叹息了起来,恨不得躺在床榻上的人是她。 倪月杉被就无比难过,白嬷嬷来了后,还要安慰白嬷嬷,等人走后,倪月杉坐在景玉宸的身边给他擦着手:“对不起,是我没用,若是我,我不在,你就可以顺利逃走了” 此时原本双眼紧闭的景玉宸睁开了眼睛,他迷茫的看着倪月杉,之后开口:“口渴。” 倪月杉连忙站了起来,去给景玉宸倒水。 景玉宸正躺在床榻上没有动弹,由着倪月杉一口口的喂下后,他又无奈的说:“我还需要小便” 倪月杉搀扶不动景玉宸,叫来了小厮帮忙。 等解决完后,景玉宸重新躺在了床榻上,开口:“我为何双腿动弹不得,是废了?” 倪月杉跟着长叹一声:“别多想,以后会养好的!” 然而景玉宸却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我想喝粥。” 倪月杉安抚:“下人去端了,你且等等,肖姑娘也让人去请了。” 二人简单的对话着,粥已经给端来了。 景玉宸吃了一些,之后便没了胃口,肖楚儿人已经到了景玉宸的面前,开口:“太子,让我给你看看双腿?” 景玉宸点头,倪月杉自觉的让开位置,由肖楚儿给景玉宸检查伤口。 但肖楚儿在按压景玉宸伤口周围的肌肤后,肖楚儿诧异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对肖楚儿默默的摇头,肖楚儿眸光闪烁,之后点了点头。 第556章 给一丝希望 倪月杉一直都在揪心的看着景玉宸的伤口,所以二人刚刚的对视与交流,倪月杉并没有注意到。 她心疼的开口询问:“肖姑娘,他的伤势如何了?” 肖楚儿眼神怪异的看着景玉宸之后又看向倪月杉,叹息一声说:“腿伤口处没有知觉,他若是使唤不了下半条腿,这双腿便不能行走,废了。” “至于腹部以下同理!”肖楚儿说的隐晦,但旁人一听就懂。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肖楚儿,觉得很难接受。 在外面同时传来了一道声音:“这位姑娘刚刚的诊断结果是什么?朕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来听听?” 说话之人,缓步朝这边走来,他神色严肃,蓄着短短的胡须,一双锐利的眸子,不怒自威,朝这边走来时,那强大的气场,令人不得不臣服下去。 在场人一致行礼:“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目光阴恻恻的落在,肖楚儿身上,继续问:“再说一遍?” 肖楚儿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之后开口:“民女诊断得知,太子的腹部以及腿部,皆没有知觉,太子腹部以下,以及双腿,皆废了!” 肖楚儿大着胆子重新了一遍刚刚的话 皇帝眸光依旧锐利,带着审判看着肖楚儿。 而皇后的脸色早就变了,她瞪着双眼,失了以往的优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肖楚儿皱着眉,只好再次重复一遍:“民女说,太子废了!不管是子嗣问题上,还是自己的康健上,他确确实实是成了一个废人!” 这话,带着无奈,重新的重复了一遍。 皇后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她朝一旁倒去,白嬷嬷立即搀扶。 倪月杉也同样的痛心,她不指望景玉宸给她带来什么荣华富贵,但她希望,景玉宸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皇帝不愧是皇帝,虽然这宣布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打击也一样的大,但他却是依旧,镇定的站在原地,质问:“不知道,可有恢复的可能?” 肖楚儿还没有开口,景玉宸已经先一步开口了:“父皇,刚刚太医已经说过,康复可能不大,儿臣想要静养,儿臣现在思绪很乱,希望父皇可以不要当着儿臣的面,再说这些。” 他的眸子垂下,带着哀求一般。 这一刻,他的模样看上去很是疲累,让人忍不住心疼起了他。 皇帝张口想说什么,最终是拂袖离去。 倪月杉没有相送,只留在了房间内。 倪月杉的目光重新看向了肖楚儿:“真的,没可能了?” 她知晓,肖楚儿的医术是没有问题的,但她还是想侥幸的多问一遍。 “嗯。” 肖楚儿眸光闪烁,点了一下头,之后道:“我去给太子煎药吧!” 就算是废人,可该吃药的,还是得吃。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想说什么,但有人过来唤倪月杉出去,倪月杉只好对景玉宸开口说:“你先好好的歇息歇息!” 之后她走了出去,在外,倪月杉对皇帝以及皇后重新行礼,皇帝沉着一张脸,质问道:“那天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会伤成这样?” “是田永长做的,他身上有炸yao,太子重伤,而他当场死了,田绮南因为儿臣和太子,在大理寺受了刑,没有熬过去,所以死了,他这是报复。” 倪月杉说的小心,亦是无比痛心一般。 皇帝长叹一声,之后开口:“太子妃切勿多想,好好照顾太子,朕会清剿田家余孽!” 倪月杉却是紧跟着开口说:“皇上,做这一切的人,是田永长,而非整个田家的人!皇上,儿臣不希望皇上将罪过连累到其他人!” 倪月杉会开这个口,让皇帝有些意外,他哼了一声,没说话,朝外走去。 而皇后也跟着站了起来,对倪月杉冷声道:“你就是个扫把星!” 倪月杉垂下眸子,没吭声,最后皇后和皇帝离开,倪月杉不过刚站起来,就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是,倪高飞。 他看见倪月杉时,着急询问:“听说太子出了事情,而且非常严重?当时你也在一旁,你如何了?” 他上下打量着倪月杉,显然内心,很关心倪月杉。 倪月杉有些歉疚的说:“爹,你放心吧,我没事。” 倪高飞长叹一声,又一声:“怎么会没事,太子都伤成那样了,爹知道你心里苦!” 之后他又是一声叹息,开口询问:“带我去看看太子?” 倪月杉点头,在前带路。 倪高飞到了景玉宸的房间内,景玉宸看见倪高飞时,还想下床,倪高飞立即阻拦道:“太子好好歇息,千万别乱动!” “相爷,你放心吧,就算我是个废人,却一样可以保证可以照顾好月杉一辈子,让她不吃一点苦,不受一点伤。” 倪高飞幽叹着:“太子,应当最清楚不过,你被炸yao伤成这样,代表什么,今日朝堂就算还没有机会争论开,可明天呢?一旦开朝到时候,你清楚的!” 景玉宸神色淡漠,“我不在乎。” 倪高飞也不好说太多让景玉宸灰心的话,最后留了诸多大补之物,便离开了。 倪月杉去外面相送,倪高飞让她回去,好好照顾景玉宸。 等倪月杉重新走回去,景玉宸闭着眼也知晓是倪月杉来了,他开口叮嘱:“你还怀着身孕呢?不要为我的伤势,再着急上火了,快去好好歇息,等歇息好了,再过来,本太子希望你可以给本太子喂药,给本太子擦身,换药换衣服” 倪月杉点头:“好。” 她的声音带着轻颤,很是不忍心看着景玉宸成了一个废人,可她却也无可奈何。 离开后,倪月杉长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去卧房,一道身影飞快而来。 “月杉姐,太医的诊断,我也听说了,你可千万不要难过,相信一定有机会可以救治好太子的,我记得父皇说过那宝藏图纸的原主人,是个有着万千奇珍异宝的人,只要找到他,或许太子就有希望了,他或许有奇药救治太子!” 第557章 寄托希望 倪月杉原本灰暗的眸子,瞬间一亮,“这位高人叫什么?在哪里隐居?” 段勾琼抓着头,尴尬道:“这些我需要写信问问父皇!” 倪月杉眸光闪烁,虽然内心觉得有丁点失望,但还是很感激的说:“好,那你抓紧写,现在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段勾琼明白,点头。 倪月杉一直没有休息,显然脑子确确实实是很乱,她抬步前去歇息,决定缓一缓神,剩下的,剩下再说吧。 一觉睡醒后,倪月杉起床去看望景玉宸,只是在路上撞见了一人。 那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端放着一盅大补汤,虽然还盖着盖子,但依旧可以嗅到一阵阵的香味。 倪月杉看着她,她则是低垂着头,唤了一声:“太子妃,妾身想为太子做点什么,所以才端了汤过来,若是太子妃介意,妾身便不进去了!” 说话不是旁人,而是这府上,唯一一位妾室,苗家的庶女!如今的太子侧妃! 倪月杉没有动怒,只道:“一番心意,不该辜负,和我一起进去吧!” 房间内,景玉宸躺在床榻上,好似有点颓废一般,躺着,双眼无神着。 听见了声音,才转眸朝声源看去,看见走来的人正是倪月杉以及苗侧妃,这才开口:“你们两个倒是来的凑巧,挤在一起了。” 倪月杉双手空空,没有东西,她在一旁径直坐下,开口:“她很有心的给你做了汤,你喝了吧!” 倪月杉帮助景玉宸掀开了伤口处的衣服,衣服轻轻贴在上面,丝滑的布料,并不粘,只不过伤口还有点出血,倒是湿润了布料。 倪月杉无比忧心的看着伤口,拿起一旁的药膏,一点点的撒上去。 站在一旁的苗侧妃,有些犹豫的开口:“妾身将汤放下了,太子若是想喝了再喝吧!” 虽然有心做了汤,但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这般恩爱的模样,最终是想老老实实的告辞了。 倪月杉抬眸看了她一眼,叮嘱:“你的汤,你不喂太子,难不成还让我来?” 倪月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冰冷,苗侧妃神色僵了僵,之后端起汤药来,当着倪月杉的面,给景玉宸喂汤喝,确确实实让她有点胆寒。 景玉宸竟是没有拒绝,乖乖的配合着喝汤。 苗侧妃嘴角一抽,一下跟着一下,喂的极快。 景玉宸别开了脸:“太烫了!” 苗侧妃只好一口,吹一下,倪月杉将要上好后,抬眸看向苗侧妃,眼里只有冷意。 苗侧妃低垂下头,碗中还有小半碗,却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她的面,继续喂下去了。 倪月杉见她犹疑,走过去,将她手中的碗夺去,然后仰头,一口干了。 苗侧妃瞪了瞪眼睛,错愕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想干什么? 就见,倪月杉俯身,朝景玉宸的唇印了上去。 两唇相贴,那甜润的补汤,滑入口齿之间。 苗侧妃双眼瞪大,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红。 而倪月杉则是眸光朝她转去,苗侧妃这才后知后觉,赶紧抬步走开。 等人走了倪月杉,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冷漠道:“以后看见侧妃来了,那就简单粗暴一点!” 景玉宸没有怪罪,嘴角微扬,他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带着一丝趣味:“你倒是个大胆的女人,你看见没有,她刚刚是落荒而逃!” 倪月杉站了起来,双手环胸:“毕竟是没有见识的人,看到你我当着她的面,都敢这样,自然是又惊讶,又觉得羞辱,不跑才怪!” 她伸出手指,在景玉宸的额头,狠狠弹了一下:“就算是个残疾,但你依旧是最帅的那个残疾!不过” 她的话锋一转,朝房门的位置看去:“不得不说她的汤煲的不错,我倒是可以学学!” 倪月杉出了卧房后,前去寻苗侧妃,苗侧妃看见倪月杉时,莫名有种恐惧之感,她微微福身:“见过太子妃!” “起来吧,太子的状况,你应当清楚了,废人。” 苗侧妃神色僵硬,不知晓怎么接话。 倪月杉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你是苗家的人,我表妹,我不想让你一辈子便留在这种地方,守空房,只要你愿意等到父皇降旨,废太子!之后我可以让太子赐你一封休书,准你再嫁!” 苗侧妃诧异的看着倪月杉,眼里全然是不可思议。 “一个残废,是没有资格继续做太子的,人尽皆知,何须惊讶,到时候你再来找我,表明的你自己的心意!” 之后,倪月杉朝外走去,苗侧妃,没有伸手阻拦,但内心却是复杂无比的。 到了天黑后,倪月杉坐在景玉宸的房间内,开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星辰。 “当初,那座矿山,我一直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去了后,会发现与我有关的某种秘密,但我去了后,没有秘密,现在回想回想,倒是有一个可联系之处。” 景玉宸躺在床榻上,一直没有动弹,时间长了身子僵硬不说,还酸软。 他对着倪月杉方向无奈开口:“月杉,过来,给我揉揉?” 倪月杉转眸看去,没有拒绝,乖乖去给他按摩拿捏。 景玉宸这才询问:“你说的究竟是什么?” “今日勾琼一席话,让我,有种恍然的感觉。” 景玉宸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好奇,想要听下去。 “我回想起,在我脑海中有一个身影!” “谁?” 景玉宸好奇一般询问,并没有对此人存在希冀,只单纯的感觉到好奇。 倪月杉嘴角微扬:“一位高人!” 如若不是这位高人,当初给了原主一颗药丸,原主岂会死后,由她前来? 这位高人就怕不单单是为了回报原主,他的真正目的,是让她来这个世界吧? 虽然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但确确实实是这样的! 只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继承的记忆只是片段性的记忆,所以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 但她想起来后,也只以为无关紧要,没去在意,这一刻,她才觉得这其中有联系!不简单! “什么高人?” 景玉宸显然被倪月杉给说糊涂了。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回应:“这位高人,曾给我一颗药丸,当初邹阳曜本来将我打死了,但我活过来了!” 倪月杉将故事稍稍改编了一下,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所以呢?” “你现在伤势过重,只要找到这位高人,就可以给你找到了治疗你的高人啊?” 倪月杉没想到景玉宸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反应是这么糊涂的? 但景玉宸却是无奈的叹息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被治好呢?”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不想被治好的人? 见倪月杉的眉头越皱越深,景玉宸有些无奈道:“咱们先顺其自然,之后再想办法医治如何?” 景玉宸的话,无疑,绝对是惊讶到了倪月杉。 但倪月杉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想,顺其自然的丢掉了你的太子之位,然后你就可以让出了太子之位!” “嗯!” 沉沉的回应,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让倪月杉的神色却是愈发复杂了起来。 “所以你现在病着,你还开心了?” 景玉宸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你可以捏一捏我的大腿!” 倪月杉错愕,现在的景玉宸大腿上明明有很严重的伤口,竟然让她伸手捏一捏。 倪月杉想也没想就用力的摇头,景玉宸却是伸手抓着倪月杉的手,放他的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一下。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的腿因为受到了疼痛,所以瑟缩了一下。 倪月杉错愕,然后纠结的皱着眉:“你的腿有知觉?你是在骗人?” 景玉宸点头,之后做噤声的动作,让倪月杉小声一点。 倪月杉眉头紧紧拧着,回头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小声的询问:“你骗过了太医,你还想骗你父皇和你母后?” “是!” 无比肯定的回答,虽然让倪月杉很是讶异,但景玉宸不是真的有事,倪月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只要不败露,你没了太子之位,日子确确实实是清闲的”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的腿,有些发呆,“你竟然连我都瞒着,还我白白担心的这么长时间!” 景玉宸将倪月杉拥在怀中,无奈叹息一声:“对不起,是我的错,田永长辞官后,只是没了官职,但还可以告老还乡,日子一样可以滋润,我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我,要求他用假死,炸伤我!当时的炸yao本就不足!再经过我的踩踏!威力自然是再次减半!” “有你担心我,才会让戏变的更加真实,母后明显是在利用我,还想着逼迫我多纳妾,我岂会妥协,与其成为棋子,倒不如成为自己成为废棋,被弃用!” 倪月杉呆呆的看着景玉宸,没有想到景玉宸竟然这么好,什么都让他考虑到了! 倪月杉双眼晶莹的看着他,“那你装作伤口没有知觉,真是辛苦你了,说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宵夜?” 第558章 神人模样不可观 景玉宸却是神色凝重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不需要你给我做什么,赶紧回去睡觉吧!” 倪月杉却是摇着头:“我不要,我要陪着你!” 倪月杉好似非常腻人一般,趴在景玉宸的怀中,不愿意离开,景玉宸无奈的抚着倪月杉的长发,“你是孕妇!” “可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之后,回应倪月杉的便是一声长叹。 没过多久,倪月杉竟是趴在旁边睡着了,景玉宸想动弹一下手臂,但又害怕会将倪月杉给惊醒,他忍了许久,最终是受不了阵阵袭来的尿意,之后开口将倪月杉给唤醒了。 倪月杉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景玉宸有些窘态的说:“我想嘘嘘” 倪月杉嘴角一抽:“我去给你叫清风来!” 清风的内心:“太子妃你对我真好。” 之后倪月杉走出了房门,看着外面的夜色,大大的伸展了一个懒腰,觉得心情很不错。 既然是装的,那就没有必要忧愁,只需要面子上装一装就够了。 第二天,朝堂上。 在场众大臣,都在争论景玉宸储君之位一说。 “太子不管是品行还是决断上,都略胜其他皇子一筹,但太子现在是个没有办法复原的残疾人,皇上,这太子之位,只怕不妥了吧?” 皇帝沉着一张脸看着下方的一众人:“听你们的意思,朕应当如何?换储君?那么这个储君之位应当选谁?你们一一帮朕做了决断算了?” 皇帝的话,从字眼看去,像极了在询问他们的意见,但那说话口吻 在场的大臣们对视一眼,眼神都很怪异。 皇帝心情非常不爽的站了起来,抬步离开,太监立即高声宣布:“退朝——” 皇后一直等着皇帝退朝的消息,在得知皇帝退朝过后,立即前去求见。 皇帝神色凝重的看着下方走来的皇后,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开始翻看面前的奏折。 皇后行礼过后,才犹犹豫豫的开口:“皇上,臣妾臣妾觉得放弃太子,着实是可惜,他可是闲常最有潜力的皇子不是么?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给你地图残片的人?” “那位高人,他的法杖上,悬挂各种东西,可皇上你偏偏选择了无尽的财富” “你还说你想要无尽的财富让百姓们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给了你地图残片,那他的法杖上还挂着药葫芦?” 这话,让皇帝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你是让朕寻找此人,然后寻得良药?” 皇后重重点头:“是,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音讯,但臣妾相信,只要皇上愿意派出兵力去寻找,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此人行踪如同鬼魅,在你我面前大笑着消失,你让朕如何找?那地图残片,朕一直怀疑它的用处!不过是江湖术士拿来骗人的而已!” “你还真当它是天上下凡的神人了?无尽财富?哼,朕得到的不过是几尊佛像,哪里有无尽?” 皇后低垂下头,神色抑郁。 “可这是唯一希望了!” “这么多年了,朕早就不记得他的模样了,皇后若是相信此人真有神力,那不如,你想办法寻到此人吧!” 皇帝,挥动了一下袖摆,手已经朝狼毫拿去,开始批阅奏折。 皇后知道皇帝现在很心烦,不想提及此事,最终皇后只是欲言又止的福身,之后退下了! 等她离开后,皇帝却是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眉头越皱越深。 因为他想到了当初的那句无尽财富 但景玉宸等人来报,没有无尽,只有些许。 难不成这其中是景玉宸等人在谎报?耍花招了? 他将狼毫重新放下,之后开口:“来人!” 在太子府内,倪月杉也尝试着将那位老者的画像给画下来,因为时间太久,加上记忆继承没有本人亲眼所见来的清晰,所以印象是模糊的。 画来画去,生出了多幅容貌,竟是没有一副相似的。 倪月杉将纸张揉了揉,丢掉,还在郁闷。 门外是青蝶走来:“太子妃,亲王和亲王妃来了!” 倪月杉放下了毛笔,站了起来,二人已经走了进来,开口:“月杉姐,我已经给父王写信了。” 之后她凑近,好奇的询问:“月杉姐姐,你这画的是谁啊?一个老头?” 邵乐成站在一旁询问:“太子现在情况如何?” 倪月杉朝卧房看去:“走,去看看吧!” 倪月杉知晓,二人很是担心,但二人知晓真相,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倪月杉还是决定先行瞒着吧! 景玉宸早早就听见了段勾琼的大嗓门,他开口回应:“我没什么事情,还不是好好的活着?只要月杉不丢弃我,我觉得任何关系都没有!” 他说着想坐起来,倪月杉却是阻止道:“你腹部有伤口,最好不要坐立!” 景玉宸只好继续躺在床榻上,歪着脑袋看着段勾琼。 “刚刚你说你写信给你父王,你写了什么?” 段勾琼抓着头:“找一个高人。” 又是高人 景玉宸目光在倪月杉的身上停滞了片刻后,开口询问:“你想找的高人,怎么会是苍烈王上认识的人呢?” “高人多为云游四海,去过每一个国度!这有什么稀奇,而且我有直觉,他今后会出现的!” 她总觉得那位高人就是给出图纸的高人 至于为何将药丸给原主,她不知。 “行吧,那你在闲常好好找了没?” 景玉宸好似很操心倪月杉要做的事情,细细的过问。 倪月杉有些尴尬的摇头。 景玉宸看向邵乐成:“听到你嫂子要做什么没有?帮帮你嫂子,给她好好安排安排!” 景玉宸这指挥人的态度,还真是理所当然。 邵乐成狐疑的看着景玉宸:“为何觉得太子你,好似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虚弱?还有精神说这么多话?” 景玉宸蹙着眉,反问:“疼,只会让一个人愈发清醒,而太子府,谈不上拥有金山银山,但珍奇药材还是有几株的,让我吃了奇药过后,身体好转,不成?” 邵乐成被堵的无语,之后才道:“那成吧” 之后他对倪月杉说:“你可以尝试着今日就将画像给画出来,然后一幅送往苍烈去,一幅我拿着,在闲常寻人!” 倪月杉郑重点头,之后她看向景玉宸:“你们聊吧,我去画像了!” 之后倪月杉离开,景玉宸看着二人,眼神中有一丝无奈:“虽然不知道那画像中的人,究竟有没有作用,但还是得选择相信她,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那么的焦虑!拜托了!” 邵乐成和段勾琼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说了一个“切”字。 “说话这么客气,真是作呕死人。” 之后邵乐成朝外走去,不想与景玉宸这个虚伪的人,继续待下去。 段勾琼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目光在景玉宸的身上,很认真的说:“其实吧,曾经我听我父王描述过,咱们苍烈来过一位神人,他知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心中所想,然后询问我们需要什么,给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景玉宸听着这话,就觉得是段勾琼看话本看多了。 然后现实和话本给搞混了,但他没有开口打击段勾琼,强制提起兴致来,询问:“如果他知晓,凡夫俗子心中所想,何必,还多此一问呢?” 段勾琼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细细思考了好一会,才回应:“或许,心中想求的东西,不切实际,亦或者只是个人的欲望,但实际所要,是大家所需求的,也是觉得切合实际的!” 景玉宸闭上了眼睛,开口:“这是我听你说过最有深度的话” 段勾琼离开后,去看倪月杉所画的画像,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个老头子。 段勾琼奇怪的说:“我父王见过那神人,但当我问起,他的相貌时,我父王告诉我,他说只记得是位老人相貌却令人惊讶的模糊。” 倪月杉画画的手一顿,之后将地上丢下去的纸团重新捡起来,撑开了看。 每一张画像画的都是老头子,可每一幅画像的相貌皆是不同。 倪月杉只觉得诧异,这 还真是神奇,一个可以模糊人记忆的神人,让人模糊记忆也就算了,竟然无法用手中的笔,去画出一个人的相貌。 倪月杉眸光复杂,收了毛笔后,伸展了一下懒腰:“不画了,画不出来!” “让你父王帮我找人就够了!至于相貌,随缘吧!” 段勾琼:“” 邵乐成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 随缘的相貌,让他如何帮忙找啊? 而倪月杉却对这位神人愈发的好奇了,这人,似乎真的有一种神力,也或许,会通过这个神人,回现代去? 三人还在各自思考着,门外响起了下人的通传声:“太子妃,虞姑娘来了。” 第559章 犒劳 虞菲当初拒绝了所有人,现在前来探望,倪月杉双眼一亮:“快,让人进来!” 很快,虞菲走了进来。 此时她全身包裹的很紧,许是在遮掩烧伤。 在景玉宸的面前,她站定,而景玉宸则是欣慰的看着她:“还以为你将自闭,现在看见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虞菲纠结的看着景玉宸:“冒死救我的,是你和太子妃,应当我来见你们才是!”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景玉宸:“你倒还有精神说话,看来伤的并不严重。” “让虞姐忧心了,是我的不是,等我伤好一点了,我请你吃饭!” 虞菲嗤笑一声:“好,我就等着你们请我吃饭!” 之后她转首看向身后:“太子妃,你没事,那青蝶呢?也没事吧?” 那天她们三个人一起喝酒,同在大火里偷生,受伤自是难免。 “青蝶也没事,虞姐,你一个人在家里,倒不如来太子府住着,我们还算有个伙伴!” 虞菲没有犹豫,爽快答应:“好!”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虞菲,没想到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那我叫下人这就去给你准备房间。” 有了虞菲的入住,倪月杉觉得整个太子府热闹了许多,景玉宸不好下床期间,虞菲便在一旁,弹弹琴,奏奏乐。 倪月杉在一旁给景玉宸捏腿,景玉宸感受到了无上尊荣。 这时有下人走来,禀报:“太子妃,项公子求见!” 倪月杉眸光闪烁,看了一眼虞菲:“我先去见客了,你在这里陪着太子吧!” 项元良看见倪月杉时,立即恭敬行礼。 “见过太子妃。” “身体养好了?打算离开了吗?” 项元良有些报赧的说:“草民在太子府多日,多有打搅,现在身体已经恢复,是该离开,向褚郡主提亲了!” 倪月杉开口提议道:“你不如留在府上,谋一个差事,比起你寒门书生的名头,听上去倒是好听许多,若是将来可以考取了功名,你再搬出去,虽然太子府将要没落,但目前也不差嘛!” 倪月杉提及这个的时候,自己倒是没有任何在意的地方,项元良却是一脸忧色的说:“太子的双腿,真的没救了吗?” 倪月杉点了点头:“是。” 项元良长叹一声:“真是可惜。”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一想究竟是留在太子府有了成就再提亲,还是另谋出路,那小白,你走的话,也可以带走!” “多谢太子妃。”项元良恭敬说了一句后,倪月杉转身离开了,他长叹一声,爱莫能助啊! 倪月杉重新回到了房间,就见虞菲正在烹茶,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你烹茶给他喝么?” “太子妃也可坐下来,一起尝尝。” 但倪月杉却是没有坐过去,只忧心的看着景玉宸:“他现在若是内急,还需要人来照顾,你让他喝茶,这不是累着了下人?” 虞菲倒水的动作一顿,“还好太子府殷实,有足够的下人可供使唤!” 等虞菲的茶水泡好,景玉宸早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品上一口。 “味道不浓不淡,清香四溢,好茶!” 他将茶杯交给倪月杉,让倪月杉再去倒一杯。 喝了一下午的茶,景玉宸方便了三四次,虞菲也回避了三四次,景玉宸才觉得足够了。 下人过来通知可以吃晚膳了,膳食往前端来,倪月杉有些尴尬的说:“理应再多备一份给虞姐,哪里有让人在伤患房间吃饭的?” 下人明白,转身即走,虞菲立即出声阻止道:“我就在这里吃。” 之后虞菲坐在桌子旁吃饭,面纱不得不摘下了,倪月杉心疼虞菲被火烧伤的脸,对景玉宸提示道:“找到机会,寻你母亲要伤药!” 景玉宸淡淡的点了点头。 虞菲神色一愕,之后道:“多谢。” 淡淡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太大的兴致,倪月杉继续喂着景玉宸:“张嘴!” “太子妃我发现一个问题。”青蝶忍了忍,还是开了口。 倪月杉没去看青蝶,只问道:“什么问题?” “太子是双腿不能动,不是手臂,为何你要喂饭呢?” 倪月杉错愕,景玉宸瞪了瞪眼。 一旁的虞菲噗嗤笑了一声,青蝶赶忙低垂下头,刚刚她只是觉得虞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那里孤独吃饭好可怜,所以才 “青蝶,现在是吃饭时间,别杵着了,去吃饭吧!”景玉宸有些头疼,青蝶干嘛开这个口,若是倪月杉从此不再喂他饭了 青蝶自知话多了,赶忙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虞菲压抑着笑声:“好了,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出去走走,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吧!” 倪月杉知晓,虞菲这是给她和景玉宸之间让位置呢。 倪月杉只觉得十分尴尬,她看了一眼景玉宸,狠狠瞪他。 景玉宸抓着倪月杉的手臂不肯放:“再喂两口!” “自己没长手啊?”倪月杉将饭碗往景玉宸的手里塞:“自己拿着!” 景玉宸觉得无比委屈:“你这也太凶了点吧?” 倪月杉却是像没有听见一样,自己走到桌子旁,开始吃饭。 景玉宸心里默默流泪,他恨青蝶。 到了晚上的时候,项元良辞行了,最终是没有选择留在太子府。 而褚郡王带着褚郡主,也从哪里来,回了哪里去。 关于景玉宸纳妾一事,再也不会有人提及。 倪月杉坐在景玉宸身边,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前。 景玉宸好奇的询问:“背着我吃啥了?撑成这样?” 倪月杉无比委屈的说:“没吃什么,只是单纯的吃了两个糯米团,虞姐做的,嗝” 景玉宸眉头蹙着:“为何不给我来一份?”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我吃撑了不消化,还能在外面走一走,散散步,你若是吃撑了,就只能在这里躺着,难受死你!” 景玉宸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觉得他被鄙视了。 养伤的几天里,邵乐成和段勾琼时常过来看望景玉宸,虞菲在期间便是烹茶,做糕点,为人弹奏,日子倒是过的极快,小半个月后,景玉宸的肌肤结痂,看上去不再狰狞。 人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去花园里逛一逛,邵乐成和段勾琼跟在后面,无比忧愁的说:“希望那位高人是真的存在,不然这太子之位,还有双腿就真的废了。” 五人还在闲逛中,下人过来通报:“太子,太子妃,宫里来人了。” 大厅的位置,站着一个公公,看见倪月杉与景玉宸来了,主动走上前迎接:“咱家见过太子和太子妃了,咱家今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来传皇上的话!” 公公肤色极白,看着人时,总是一副谄媚又讨好的笑容,竟让人无法看出,他来,所要传的事是好是坏。 倪月杉眉头蹙着,询问:“不知公公前来,是?” “皇上说,太子需要养病,但储君之位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劳,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之位也亦是如此,所以” 他为难的看着景玉宸,之后又看向邵乐成:“亲王,还请你随咱家去一趟皇宫!”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储君太子之位,由邵乐成任位。 倪月杉眸光闪烁,看了一眼景玉宸,见景玉宸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在意的表情,倪月杉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公公,你将话说明白一点,让亲王去,究竟是干什么?” 段勾琼一脸纠结,景玉宸的太子之位没了,却成了邵乐成的,这不是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么? “亲王妃,这去皇宫自然是好事了!”公公尴尬的看了一眼景玉宸:“太子,太子妃,咱家先回宫复命去了,亲王你记得早早到!” 景玉宸神色冷漠,点头:“公公慢走!” 等公公人一走,邵乐成立即不满的开口:“凭什么,让我接手!” “皇上子嗣只有这么几个,从前能争的景承智,已经死了,其他子嗣要么太小,要么不成器,不选你选谁啊?” 邵乐成无比郁闷的抓了抓头:“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何必认祖归宗” 倪月杉继续推着景玉宸,提示说:“你快去进宫吧,让皇上久等,你这不是挨骂吗?” 邵乐成满脸纠结,最终是郁闷的抬步离开了。 段勾琼跟在邵乐成的身后:“我也要去!” 倪月杉垂下眼眸看了景玉宸一眼:“你所期待的来了,只是,现在将你的好兄弟拖下水了。” 景玉宸神色依旧淡漠:“他若是吊儿郎当,相信会有大臣弹劾他,做不了太久的!” 虞菲在一旁叹息一声:“我怎么觉得,在你们眼里,当太子是一件令人愁眉苦脸的事情?” 倪月杉耸耸肩:“我没当过太子,我不知晓!” 景玉宸知晓倪月杉故意这样说,他叹息着:“我只求月杉所求。” 倪月杉因为景玉宸这话,微微脸红,“这话,我倒是确确实实的相信,从前的你,接近邹阳曜这种人,不就为太子之位,现在竟然选择了主动放弃,不错,不错,值得褒奖!” 然后倪月杉看向身后的虞菲:“虞姐,你有空教教我,我要学习煲汤,犒劳这位!” 第560章 高人 虞菲点头:“好,没问题。” 只是她的眸子在掠过景玉宸的时候,却显得无比幽暗。 到了入夜后,倪月杉准备洗一洗便歇息了,谁知邵乐成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房门口。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 “月杉,能喝酒吗?陪我喝点?”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眼神已经有些醉的迷离了。 倪月杉眉头蹙着:“我现在是孕妇!” “那陪我聊一会吧!” 邵乐成脸上所笼罩的忧愁不加掩饰,甚至是带着一抹哀求。 倪月杉神色复杂,自然是拒绝不了邵乐成。 “嗯,等我!” 倪月杉回去拿了一件披风,然后跟着邵乐成一同上了屋顶。 在屋顶,风有些凉,倪月杉裹着自己,生怕会着凉。 邵乐成在一旁开口问道:“太子与你可有什么打算?” “先养着吧,养好了身体,再说其他。” “那他会记恨我夺走了太子之位吗?” 他脸颊绯红,眼神带着迷离,说话时,口中的酒气,朝倪月杉飘来,倪月杉只淡然回应:“自然不会记恨,你想多了。” 邵乐成轻笑了一声:“那就好,太子可不好当,吃力不讨好,我可一点都不稀罕。” 他猛烈灌酒,然后舒服的朝身后躺去,也不怕因为醉酒,而从屋顶坠落下去。 倪月杉拖着腮帮看着他,记得,曾经这个少年,无忧无虑,只想着如何偷盗皇亲贵族的宝库,去救济穷人,可是现在身上还需要背负其他。 她没有去叫邵乐成,让他闭着眼睛睡吧,而她就在旁边默默的守着。 最后还是,清风飞身前来,带倪月杉下去,倪月杉对清风提示道:“拿一床厚实一点的床被来,免得她这样睡着,着凉了。” “明白!” 之后倪月杉才去洗澡,洗好澡之后,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此时的景玉宸睡在床榻上,被惊醒过来,看见倪月杉这才走进来,有些奇怪:“我好像睡了很久,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的好兄弟,心里烦躁,拉着我,想让我陪着他喝一点酒!” 景玉宸轻笑一声:“他啊这是心里郁闷,太子之位怎么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倪月杉朝着床里面爬去,最后又懒得动了:“还是你到里面去吧!” 然后倪月杉直接挤着景玉宸躺下。 景玉宸这才挪动了一下位置,看上去二人皆是懒散无比。 倪月杉拽着景玉宸的胳膊,枕在脑袋下,景玉宸错愕的询问:“你不是觉得枕着胳膊硌人?” “别说话,睡觉。” 很快二人皆陷入了睡眠之中,第二天,一缕清晨的阳光,照在邵乐成的脸上,他觉得有些刺眼,人也跟着悠悠转醒。 他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一人正站在他的身前,吓了他一跳。 “清风,你这是干嘛啊?一直盯着人睡觉看的?” 清风嘴角微扬起:“怕你掉下去。” 邵乐成朝下方看去,高高的屋顶,距离极远的地面。 他收回了视线,很是郁闷:“那你可以将我带房间里去睡啊!” “太子妃没吩咐。” 邵乐成:“榆木脑袋!” 他张口嘟囔了一句,之后站起身,准备下去了,但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我昨天一直在这里睡的?” 清风双手环胸,一身黑色长衫,手正环着胸,英俊的脸,看着他,无奈点头:“是!” 邵乐成的脸色变了变,赶紧飞身下去,朝亲王府赶,今天皇帝说过,要宣布立他为太子,所以在早朝上,他必须到! 可看看现在这时辰,只怕早朝早早就开始了! 倪月杉醒来后,景玉宸手撑着额头正看着她,倪月杉闭上了眼睛,继续睡着。 “别这样看着我。”倪月杉嘟囔了一句,眼睛都懒得睁开。 景玉宸无奈说:“你快起来吧,一起吃饭,推着我,好好的在院子中逛一逛。” “我是孕妇,你找别人去!”倪月杉翻了个身,继续睡。 景玉宸无奈的拉了一下倪月杉的胳膊,她跌倒了景玉宸的怀中,景玉宸低垂着头,看她,“快起来,今日阳光刚刚好!” 他现在要继续装残疾,让其他下人过来搀扶他,他动一下腿,便会暴露。 之后倪月杉起床,给景玉宸擦脸,让他漱口,给他洗手,之后才搀扶着上了轮椅,推着他往外走。 院落中,除了绽放的秋菊,便没了其他花卉,石桌旁景玉宸赏着花,吃着倪月杉一口一口喂着他的稀粥,表情,要多满足就有多满足。 倪月杉用力的给景玉宸擦着嘴:“都这么些天了,怎么还配合不好,蹭到脸上去?” “那是你喂的不好!” 倪月杉还想还嘴呢,就见一抹橘色的身影朝这边缓步走来,那身影逆着光,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笼罩上了金光一般,踏光而来。 “月杉姐,今天真是个好兆头,刚起床,便收到了来自苍烈的回信!” 倪月杉双眼一亮,但很快又,淡然了下去,景玉宸双腿残废,本就是假的,这高人,其实找不找都无所谓了? 倪月杉提起一丝精神,开口询问:“信上都说什么了?” 段勾琼这才想着先拆了信,看一看。 倪月杉好奇的凑了过去,只是这一看,略有意外。 “这么厉害,这位高人竟在苍烈作客!” 段勾琼满脸的欣喜,没想到啊,“月杉姐,太子有救了!” 倪月杉却是神色平平,她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景玉宸,景玉宸神色淡漠,一样的不上心。 段勾琼一副兴奋的表情:“我现在好想回到苍烈去,看看这位高人究竟长什么样子,那么偏僻的地方,他怎么知道有金矿?” 倪月杉叮嘱:“此时不要声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段勾琼将纸张收了,好奇的问:“这位高人若是不愿意来闲常,我们就得去苍烈了,你和太子要出发么?” 倪月杉垂下眸子,回答:“目前他的状况来看,在逐渐好转,若是旅途操劳,反而适得其反,我看还是暂且算了。” 段勾满脸意外,“不是吧,月杉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耽搁了时日,那就是残疾了!” “嗯,想清楚了。” 段勾琼无奈道:“那好吧,不过我还是会写信问问父王,那位高人愿不愿意来闲常。” “好,多谢公主。” 段勾琼那热情的模样,倪月杉还真不好拒绝。 段勾琼看着景玉宸坐在轮椅上,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无奈摇头:“太子,希望你赶紧站起来,站起来,就能和月杉姐比翼双飞了。” 景玉宸和倪月杉皆是嘴角一抽,这段勾琼用词汇都跟别人不一样! 段勾琼离开后,倪月杉看向了景玉宸,神色间带着一丝希冀。 “其实我对这位神人感兴趣,不过,算了,不浪费力气了!” 倪月杉手指在景玉宸的手臂上轻轻滑过,然后落在他的唇瓣上面。 “嗯还好没有炸伤这张脸,生的倒是十分英俊。” 景玉宸嘴角一抽:“好端端的干嘛夸我,我心慌!” 二人还在说话,虞菲尴尬的咳嗽一声:“你们两个,也太不将我当人了吧?撩人,也应该背着我啊?” 倪月杉却是无所谓的开口:“虞姐知晓的,我们俩是夫妻,干啥不正常!” 倪月杉继续无奈的推着景玉宸的轮椅,边走着边叹息:“你该减减肥了,好重啊!” 到了下午的时间,倪月杉开始跟着虞菲学习做各种糕点,各种花样的都有。 倪月杉一步步的学习着,之后好奇的询问:“你不是对化妆,对胭脂和首饰比较熟悉么?你怎么糕点也这么拿手?” “身为女人,哪里有不会厨艺的!胭脂水粉,用了这么多年,岂会不懂?还有那些首饰,简直一样比一样好看,就偏偏你,身份曝光后,又开始天天懒散的戴着一支簪子!看都看腻了!” 她说着,伸手弹出面粉,洒在倪月杉的脸上。 “白瞎了这张面容!” 倪月杉被洒了一脸,瞪了虞菲一眼,之后跟着将面粉洒去,二人在厨房开始玩起了,面粉大战。 景玉宸等了一个下午,等着倪月杉第一次做糕点出来,他好品尝品尝,只是糕点没有等来,却等到了 洗的香喷喷的倪月杉,看着她妆容精致的模样,还有那高高耸起的发髻,景玉宸双眼忍不住一亮,他将惊艳压了下去,之后询问:“不是做糕点去了?怎么成了化妆打扮去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我总是一副模样,你看着难道不腻?” 景玉宸摇头:“百看不厌!” 倪月杉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在外面正是走来的虞菲,听见这话,她咳嗽了一声。 “你们两个,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这里还有一个孤家寡人,听着心里觉得难受。” 她捂着心脏,一副真的很痛心的表情。 景玉宸明白,是虞菲打扮的倪月杉。 “让月杉给你找夫婿” 第561章 迎接 虞菲眸光闪烁,随即低垂下头,她轻笑一声,心里早就有夫婿人选了,就是面前这位 只不过她的心思,他们没有发现! 厨房将糕点蒸熟后,端了过来,景玉宸抬眸看去,扫了一眼,全是东倒西歪的糕点? “这些纹路不是模子印出来吗?为什么,歪了” 景玉宸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原本想着,会是什么黑暗料理,难吃到吐,但品尝过后,却觉得味道还不错。 “因为月杉将水给放多了,有点稀,所以也就不成型!” 虞菲当着景玉宸的面,将原因说了个清楚。 倪月杉尴尬的嘴角一抽:“我我也不想的,我第一次做嘛。” “月杉拿手擀面条!”景玉宸开口提示,倪月杉这才长起来一点自信心,她不会忘记,当初与景玉宸学习做面,之后她在擀面条的技术上,确实是精进了不少。 “咳咳,惭愧!” 三个人如此愉快相处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段勾琼回信给苍烈,说让高人来闲常,原本只是一句随手写的,谁知高人竟真的来了。 倪月杉前去了偏院,见侧妃。 苗侧妃得知倪月杉前来,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对她恭敬行礼。 倪月杉眸光扫去,询问:“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可是想好了?是继续留在太子府,还是出府呢?” 倪月杉整个人的气质皆是高冷的,自然冷声询问,让苗侧妃,莫名生出一种畏惧感。 “留,留下来!” 苗侧妃声音有些怯怯的,好似害怕倪月杉会怪罪一样。 倪月杉虽然意外了一些,但并没有生气,手撑着额头,看着她,姿态有点慵懒。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看着她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有些无奈:“今后不需要有任何拘束的地方,将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够了!” 倪月杉这句话让苗侧妃讶异。 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与苗侧妃有任何的接触,但她一直都没有生出事端来,倪月杉对她也讨厌不起来啊! 景玉宸得知,那位高人要来闲常,皇帝准备迎接高人,景玉宸看向身旁的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你想不想去?” 倪月杉当初说过的,对高人有兴趣。 倪月杉回头看向景玉宸:“想。” 简单的一个字,很是果断。 景玉宸现在身体残着,如何进宫? “我也养了好几个月了,罢了,你就推着我入宫去吧!” “宫内,人多眼杂,你若是有一丁点的动弹,到时候就极有可能会露馅,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前功尽弃?” “无碍的!” 景玉宸这般坚持,倪月杉知晓都是为了她,倪月杉勾唇笑了笑:“好,爱你哟!” 倪月杉从窗户的位置跑了过去,然后在他的脸上便是吧唧的亲了一口。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伸手狠狠捏着她的脖子:“谁让你亲的?要收费的!” 倪月杉噘着嘴,心情好的趴在景玉宸的怀里,询问:“什么价位啊?” “一文钱。” 倪月杉差点笑出声,愈发放肆的趴在了他的身上:“那我可以包一辈子的!” 五日后,皇宫。 皇宫内迎接大日子一般,装饰的十分喜庆又隆重。 长长的红地毯在宫外一直延伸到皇宫宴席内,而宫人也全是焕然一新装扮,倪月杉推着一个轮椅,朝前走去,二人的同行的模样落入在场一众宫人眼中,只觉得异常般配。 颜值登对不说,服饰也是同样的暗红色,看上去极其妖冶的一对夫妻。 倪月杉和景玉宸目不斜视,对皇帝和皇后规矩行礼。 皇后看着下方的二人只觉得头疼,最终化为了一声轻哼。 皇帝看着景玉宸开口关切问道:“最近觉得恢复的如何?” 景玉宸一副坦然的表情看着皇帝,淡然回应:“偶感双腿有了知觉,在月杉的照料下,一直都在好转!” 皇帝没再说什么,指着一旁的座位:“坐吧!” 虽然倪月杉和景玉宸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太子和太子妃了,但皇帝安排的位置却是与对面的邵乐成和段勾琼齐平。 二人落座后,倪月杉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位高人还没有现身,倪月杉满怀期待。 这时宫人高扬着嗓门,喊了一声:“许老到——” 随着一声禀报,在场众人皆朝来人看去,脑海中早就幻想出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但在此人真的出现在了面前时,眼里闪过的皆是一抹讶异。 因为那人,看上去,不是什么道骨仙风的得道高人,而是一位相貌普普通通,形象十分邋遢的老人。 一脸的花白胡须,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就连手中的拐杖也像是随便捡来的树枝,上面挂着各种瓶瓶罐罐,杵着拐杖时,上面的瓶瓶罐罐也跟着摇摇晃晃了起来。 “老夫见过皇上,见过皇后。” 倪月杉很好奇,这样一个形象的人,当初究竟是如何接近皇帝的,皇帝不仅仅相信他的鬼话,现在还以上宾的礼仪接待。 倪月杉在他身上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现在回想起她所绘画的画像,还真的没有一幅是相像的 “许老快快请起!” 皇帝并不嫌弃面前的老头究竟有多脏乱形象,他将人搀扶起来后,扶着往一个方向去:“许老上座?” 皇帝给他安排的位置与皇后平齐,在他的左侧。 倪月杉等人,自然都得仰望着他。 景玉宸偏头看向倪月杉:“没想到,父皇对他这般恭敬?” 倪月杉淡淡的点了点头:“给出了那种残图,一定不是平凡人,你父皇现在指不定还想在他身上要走,第二样宝物呢?” 虽然倪月杉说的十分小声,小声到她觉得在场只有景玉宸可以听得见。 但那位被称为许老的人,却好似敏锐的听见了什么,朝倪月杉这边看了一眼,倪月杉只觉得心脏咯噔一下。 内力太过深厚,还是耳力太过惊人? 倪月杉垂下眸子,默默的没有再说话了。 第562章 被拆穿 “皇上今日这么大排场,倒是让老夫觉得甚是不安,生怕有分毫行差踏错,到时候被降罪!” 皇帝明显对面前的老者很是尊重,怎么可能会对老者有怪罪呢? 皇帝立即接茬道:“许老这话真是折煞人了,你从苍烈旅途奔波而来,着实是辛苦,朕已经令人在宫内给你安排了宫殿,许老,你若是愿意可以住下来,皇宫也随意你出入!” 这般客气的说话,面前这位许老,绝对是整个闲常独一份啊! “真是折煞老夫了!” 他说着,往旁边坐下,没有半点拘谨,之后目光在下方一一扫过,坐在下方的人,诸多皆是大臣,中年偏上的年纪,此时一个个的盯着他看,许老没有窘迫,只大笑着捋了捋胡须。 “不知道这闲常现任太子是何人?” 皇帝立即看向邵乐成,此时的邵乐成明显是在走神,被提到了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还是段勾琼在一旁,推了推他,他这才有了一丝反应。 “父皇?” “这位便是现任太子?” 许老的目光在邵乐成的身上来回的打量,一旁坐着的皇帝,开口询问:“许老,不知你看朕的这个儿子,如何?” 邵乐成一身杏黄色的四爪蟒袍加身,相貌生的阴柔,虽然英俊,却少了几分阳刚。 许老捋着胡须,只是看着邵乐成但笑不语。 邵乐成被他给盯着看,心里莫名的发毛:“这位老公公,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我都受的起!” 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孩子气? 许老原本带着笑容的面容,笑容也愈发的开朗了。 “说话如此爽快,太子,相信你是一个有福之人!” 这话让皇帝的眸光闪烁了闪烁,只是单纯的有福? 他显然不希望是有福二字,而是必有一番大作为啊! 但他不好当面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只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许老,朕记得你最喜欢喝酒,所以特令宫人收集了不少的三十年老酿,你来尝一尝!” 之后宫人上前给许老倒酒,许老没有拒绝,看着宫人将他面前的酒杯加满,最后皇后看向了一旁的景玉宸,试探似的开口询问:“不知晓许老,觉得那位皇子如何?” 许老的目光立即转移了过去,景玉宸和倪月杉还正在做小动作,被人这样一盯立即收敛了起来。 刚刚景玉宸说他后背有点痒,倪月杉自然是帮助景玉宸去抓,但现在这种场合,哪里合适啊? 倪月杉赶紧收回了手,与景玉宸一致,皆神色凝重了起来。 二人正襟危坐着,任由这位高人许老来回的打量,最终许老笑着开口:“这位皇子生的面如冠玉,相貌堂堂,着实是不错!” 这话 固然是在夸赞人,到不错在哪里谁知道呢? 倪月杉尴尬,景玉宸更是无所谓。 只有皇后和皇帝的心中,各种想法百转千回,想知道究竟是哪里不错? 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还是皇后又忍不住开口询问:“许老,你不如说的明白一些?比如这孩子一生中会不会有什么劫数?如何躲避呢?还有他的双腿可有办法医治?” 皇后内心着急,但在面子上,又不得不保持着淡定与雍容。 许老目光再次重新落去,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皇后放心吧,该好的终究会好!” 所以何必操心呢? 这话全都跟没说一样,皇后只觉得十分扫兴,却又不能着急多问,当下郁闷的闭了嘴巴。 皇帝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来,“许老,来,朕敬你!” 整个宴席基本上都是皇后与皇上在套话,倪月杉等人则是完全没了兴致,段勾琼在对面的宴席上,一直都在着急的对倪月杉使眼色。 大概是着急倪月杉怎么不开口,让这位一直期盼的高人给景玉宸看看腿啊? 倪月杉对段勾琼摇了摇头,段勾琼最终是在快要散去宴席的时候开口了:“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想与这位高人说!” 她站了起来,一身杏黄色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原本就气质高贵的段勾琼,此时给人的感觉愈发多了几分贵气。 她站在殿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这位许老,没有任何一丝的敬畏,有的只是坦然。 “高人,你的医术如何?在你的树枝上挂着的可有什么天下良药?给咱们的这位王爷治一治腿?” 皇后一直都在等着散宴席,之后好好与许老说一说景玉宸双腿的事情,现在段勾琼站出来说这种话,让她看着段勾琼的眼神愈发的跟着顺眼了起来。 她轻轻的咳嗽一声:“是啊,许老,你若是可以随手医治好,宸王,许老,你想要什么赏赐,相信皇上都会给你的!” 皇后摇晃了一下皇帝的胳膊,等着皇帝主动表态呢。 皇帝眸光微微下沉了些许,之后才开口:“嗯,皇后说的极是!许老,还麻烦你可以出手!” 许老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景玉宸身上,然后笑着询问:“这位你可愿意让我看一看你的双腿?” 景玉宸没有开口说话,皇后立即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月杉,过来带许老过去!” 倪月杉被提名,心中只有不耐,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朝许老走去。 许老主动站了起来,开口说:“老夫还没有吃醉呢,自己可以走!” 他到了景玉宸的身前,景玉宸现在扮演的是个废人,自然是坐在轮椅上,不好起身动弹,只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 许老蹲下了身,目光在他的腿上扫过,之后伸手按压在他的腿上,倪月杉的心脏跟着紧绷了起来,害怕,这位许老,会发现景玉宸是装的。 倪月杉跟着蹲在一旁,将皇后等人的视线全部遮挡开去。 她笑着开口:“老爷爷,你好好看看,宸王他的腿,如何了?” 景玉宸神色冷漠的看着许老,薄凉的唇瓣紧紧的抿着,没有一丝慌乱与不安,只无奈开口:“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吃药,偶尔还会受受针灸,加上月杉每次都在为晚辈拿捏,这双腿早就不会像之前一般,残废到没有丝毫知觉。” “许老,你觉得晚辈有没有希望可以好转?”景玉宸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许老,那眼神很是冰冷,不曾有半点的恭敬,声音也是沉沉的,冷冷清清的,听在旁人的耳中,只觉得景玉宸这人太过冷漠,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可在皇后以及皇上的眼中,这便是景玉宸对他的不尊重啊! 皇后跟着站了起来,朝景玉宸的身边走来,有些着急的说:“许老,你一定要好好看看,宸王的双腿还有没有救!” 许老按压过后,手收了回去,搀扶着手中的拐杖站了起来,之后便是长叹一声。 “这个强求不得的,只要加以精心呵护,相信会好的!” 之后他朝座位重新走去,皇后面上显然瞬间惊喜。 会好的! 她惊喜的询问:“那许老你有什么灵丹妙药吗?” 皇帝的脸色也是稍稍转霁,“若是药材配方很难寻,朕也会竭尽全力去寻!” 皇上明显很是积极,许老笑着端起面前的玉壶:“再说,再说吧!” 今日便暂且掀过吧! 散去宴席后,倪月杉推着景玉宸的轮椅往宫外走,邵乐成快步走来了,他开口:“月杉,玉宸,今天那许老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腿是有办法治好的,我也知晓你们两个不太方便留在宫内,所以我让勾琼去找他了!勾琼的性子,想干什么,没有人好管教的!”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的身影,景玉宸坐在轮椅上,声音依旧很是淡漠,“不用去找他,明显的,他已经知晓了我的症状,剩下的他知道会怎么做的!” 邵乐成错愕的看着景玉宸,这样的么 倪月杉忍不住开口提示说:“你也无需太过着急了,一切自有定数!” 邵乐成:“你们两个人算了,我真是太监着急了!” 之后邵乐成转身抬步离开,显然是很郁闷啊! 倪月杉有些无奈的说:“他和勾琼的嘴巴一定很严的,不如我们直接说出真相算了!” 倪月杉觉得看着他们两个天天白操心,倒是非常的对不起人 景玉宸神色淡漠道:“先别管这些了,回去吧!” 二人一同回到太子府上,准备洗一洗,就睡觉了,谁知道,却看见在屋顶上一个老汉,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灌着酒。 那模样,明显早已经吃醉了一样,双颊酡红,身子摇摇晃晃,一条腿悬挂在屋顶下。 这,这不是许老么?竟然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太子府!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那许老,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眼看着下方的二人,笑着开口:“两个小娃娃,不太诚实啊!” 倪月杉和景玉宸明显是被他看穿后,现在当他们的面,揭穿了他们。 “今日多谢了老爷爷,守口如瓶!”景玉宸淡漠的回应一句,依旧不见丝毫的慌张。 第563章 另一个身份 许老哼了一声,之后朝屋顶下直接飞身降落,他稳稳的落在地上后,身子却是在摇摇晃晃。 他笑着开口询问:“有没有什么好处给我啊?” 守口如瓶的好处费? 之后在厨房,香喷喷,黄橙橙的烤鸡拿到了许老的面前,许老深吸了几口气,好似陶醉一般,长叹一声:“真香” 倪月杉只觉得十分尴尬:“难道你在皇宫的时候没有吃好么?” 许老一脸的尴尬:“吃了哪里不会饿啊?” 之后他目光在倪月杉的身上来回的打量,倪月杉感觉此时的自己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一般,被他看了个通透。 倪月杉眉头微微蹙起,“这样盯着人看,非常没有礼貌!” 许老啃着手中的鸡腿,满手满嘴的皆是油,但他却是丝毫的都不在乎,只淡然道:“小女娃,你觉得现在可舒坦?” 倪月杉怪异的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倪月杉没有回答,他继续道:“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应吧?” 倪月杉逐渐的明白,他是在说她身份的事情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着,没有吭声。 “你要实话实说啊,不然药效过了,这结果”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这么坑? 景玉宸显然是不清楚倪月杉和他这是在打什么哑谜,他也跟着蹙起了眉,疑惑的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倪月杉手放在景玉宸的身上,开口安抚:“晚些我自己会跟你说的,你先回避去!” 倪月杉看向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过来,送太子回房间休息去!” 景玉宸神色愈发的凝重,倪月杉竟然有小秘密在瞒着他。 心里虽然有点好奇,又有点不是滋味,景玉宸最终是无奈道:“那你记得你说的,晚些告诉我!” 之后景玉宸被人推走,倪月杉看向了面前形象邋遢的老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又知道我什么事?‘ 倪月杉心里的疑惑愈发的深,唯有面前的老人与她老实交代,她才可以摸清楚一切。 许老靠着木柱直接坐了下去,手中一个酒壶,拿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口中灌着,仿佛根本喝不醉一般。 倪月杉在一旁跟着蹲下了身,等着他说出秘密呢? 最终他长叹一声道:“当初我看那位小姐,命不久矣,所以给了她一颗药丸,希望她可以逆天改命,却不想召来了,前世的你。” 倪月杉错愕,“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相信?你可以这么厉害,那你又是什么人?半仙?” 倪月杉纠结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抹疑惑。 许老淡淡笑着:“我可不是什么半仙,我可能是更老的东西小姑娘,药效过了,你可就没了。” 倪月杉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最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怪力乱神!” 之后倪月杉抬步朝房间走去,不想再多说,许老这是低低笑了起来。 “这鸡可香了,明天,给老夫再备一只!” 倪月杉回到了房间后,发现景玉宸乖乖的坐在房间内,好似在等着她。 倪月杉缓步走去,神色间只有郁闷。 景玉宸好奇的询问:“究竟和他说了什么呢?” 倪月杉没有想过隐瞒,老老实实的回应:“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之后倪月杉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性情大变?” 景玉宸配合的点头:“是!” “都觉得我被邹阳曜给休了,才变了性子,实则非也” 景玉宸好奇的看着倪月杉,仿佛是要听一听倪月杉生平事迹,听一听关于她的传说! 倪月杉又是长叹一声:“实不相瞒,我我有另外一个身份!” 景玉宸满眼期待,认真听着。 “其实我是这,额!” 倪月杉手拍在脑门上,想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又不敢说,害怕将景玉宸给吓到了。 倪月杉那纠结的表情落在景玉宸的眼中,他抓住了倪月杉的手,安慰的说:“不好说,那便不说了,我也不是很好奇。” 倪月杉脸上的那抹纠结,立即化没了,她看着景玉宸的眼神有点感动:“你真好,我还真不知道如何说呢。” “那就不说了,只是他是什么人?” 景玉宸再次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尴尬的嘴角一抽,“这我也不知道,故弄玄虚也好,真有一点本事也罢!只要不是仇人,其他的与他们无关!” “好一句无关,那便无关吧!” 景玉宸淡淡的说了一句后,拉着倪月杉的手:“还有勾琼和乐成那里,麻烦你去说一下。” 倪月杉将手缩回:“你对我可真好!” 如若她去说了,指不定就被邵乐成或是段勾琼一顿喷 虽然无奈,但倪月杉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了。 此时天色逐渐黑沉,倪月杉到了太子府,被引到了客厅,很快段勾琼和邵乐成赶了过来。 倪月杉手指敲击在桌面上,见他们两个面色平和,还不知晓,倪月杉将要说的会是什么话,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 “待会我要宣布的事情,如果有引起你们两个不适应,但你们还是不能打人哟!” 段勾琼摩挲着下巴,狐疑的将倪月杉来回的打量。 “你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会引起他们愤怒的打人?” 邵乐成咳嗽了一声:“我的素质很高的,不会乱打人。” 倪月杉尴尬的笑着,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二人,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其实,太子他,自打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残疾了,他就是受了一点轻伤” 倪月杉这话说的简单明了,让人一听就懂,当初就是白白耍人呗? 邵乐成和段勾琼对视一眼,之后段勾琼双手叉腰:“你们连我和乐成都隐瞒!” 倪月杉立即深鞠躬:“是,要打要骂,你来吧!” 段勾琼最后却是不屑的“切”了一声:“打什么?我哪里敢啊,你这不是怀着皇家子嗣了么?” 邵乐成满脸的纠结:“所以我这太子做的好生冤枉?” 倪月杉尴尬的点头:“有点。” “倪月杉你和景玉宸好过分啊!”邵乐成双手叉腰,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瞪着倪月杉。 倪月杉噗嗤笑出声:“邵乐成,你和勾琼待久了,你看你,都会叉腰了!” 邵乐成后知后觉,赶紧将自己的手臂给收回了。 倪月杉站了起来:“当初,装伤,也是为了推掉这太子之位,只是没曾想,太子之位成了你的!但我相信,很快,或许就会有其他人来接走你的位置” 邵乐成白了倪月杉一眼:“你这话,我是该欣喜好呢,还是该难受呢?” “好了,心情如何你随意,总之,太子你也当过,这多少也有点艳羡人,我先走了。” 倪月杉手拍在邵乐成的肩膀上,“别往心里去!” 之后倪月杉抬步离开,邵乐成和段勾琼默默跟在后面相送,倪月杉开口提示:“别送了。” 等倪月杉走不见了人后,邵乐成才长叹一声:“没想到啊,白白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太子,竟然是他故意让出来的位置。” “要是景承智还活着就好了!”他十分郁闷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段勾琼:“太子妃之位当腻了没有?” 段勾琼白了景玉宸一眼:“有区别么?本公主自打生下来,就受无上尊荣,这太子妃之位,对我来说就是头衔上的不同,你腻了,那就想办法让出去呗?” 倪月杉回到府上,景玉宸在等着倪月杉回来,瞧见倪月杉时,立即询问:“如何了?” “说了后,他们两个虽然意外,但并没有发怒,你放心吧,他们两个心,可不狭窄!” 景玉宸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之后第二天,皇宫中来了太医,要求给景玉宸看腿,而宫人则是去请许老,今天当着许老的面,好好的治一治。 景玉宸看着面前围着的几个老头,议论纷纷,心里莫名存在一些压力。 白嬷嬷带着许老走到景玉宸的房间内,开口:“不知道许老,可有什么妙招?如何治这腿?” 许老还在打着哈欠,显然还没有休息好呢。 他在旁边坐下,一点也不客气端起水,朝口中灌了灌。 之后竟是咕噜噜漱了漱喉咙,将水给吐掉。 “这腿好说,就是这么多人围着,没有意义,让老夫来,给老夫一点时间?” 白嬷嬷的双眼一亮,这话的意思是景玉宸有救! “成,所有人都跟我出去吧,让许老给宸王治腿!” 白嬷嬷带头朝外走去,太医们只好一个个的离开了。 景玉宸坐在轮椅上,眸光闪烁:“为何许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晚辈圆谎?” “我若想替你圆谎,我就说你没救了!” 景玉宸:“” 许老轻笑了一声:“你干嘛装残疾?以为这就躲的掉那高高皇位?” 景玉宸眉蹙起,许老这话,他不喜欢听 像极了在宣布预言! 第564章 恢复了 而他就是被他踩在脚下的芸芸众生,犹若蝼蚁。 “许老,你给的出宝藏位置,你还会医术,甚至会预言?你究竟是何许人也?还是说,是仙?” 许老听见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前你们猜测我是半仙,现在,这是升级了?我可不是什么仙!这世上哪里有仙!” 他将拐杖往旁边一放,好奇的询问:“你了解你的王妃吗?” 许老一张脸看上去布满了皱纹,形象也很是邋遢,本该让人感觉到厌恶,可偏偏,却有一种很是出众的感觉。 竟生不出对他排斥的心,莫名觉得此人只得敬仰。 景玉宸的神色愈发的怪异:“我想我和她现在的关系已经够了,不需要再了解!” “小男娃,不要这么大的戒心,当初她施舍给我一口吃的,还给我银两,我便回赠了她一颗药,她本该是将死之人,可那颗药救了她,但药是有时效的啊!” 这一刻,景玉宸瞬间明白许老在说什么了。 原来倪月杉本该已经死了,但因为他的药被救活了,现在药效将消,需要新的药! “那你有药么?给她?”景玉宸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家,生怕回他一句没有。 “需要时间去做,尚且急不得。”他捋着胡须,不急不躁。 景玉宸神色愈发凝重了:“那你尽快,给我方子,我去收集药材!” 许老哼哼笑了笑:“看来你这人瞧着冷冰冰的,但唯独对这女娃娃过于上心!” “我来闲常,就是想看看她活的怎么样,既然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至于药丸,我自会潜心研究,在她需要的时候,重新出现!” 然后他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景玉宸皱着眉,着急道:“万一,你没有出现,我们又如何去找你?” “有缘自会相见!”房门被打开,他的声音在外传了进来,景玉宸站了起来,飞快朝外跑去,想追问他一些话,但到了门口,哪里还有许老的半点影子? 景玉宸眉头紧紧锁着,神色间带着一抹郁色。 倪月杉在厨房端着糕点回来时,看见景玉宸神色凝重的坐在轮椅上,好似心情很不好。 她奇怪的询问:“怎么了?” “王妃,刚刚宫里来了太医还有许老,许老单独和王爷待了一会,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发现王爷是不是在装?” 倪月杉好奇的看向青蝶:“你怎么知道他是在装的?” “奴婢不瞎!” 一句话,让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 虽然景玉宸在尽力的装了,但只要某个时候有一丁点的破绽,便被人瞧去了,所以这残废,自然是再装不得! 第二日,早朝上缺席已久的景玉宸出现了。 看着好端端站在朝堂的景玉宸,众大臣们,忍不住赞叹:“许老的医术就是高明啊!宸王,你这就好了!” 景玉宸神色淡漠,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回应:“如今,我站在这里,好没好,不是一目了然?” 皇后在知晓景玉宸好全了之后,双眼亮了。 她激动的站了起来,之后又平静了下去,看着白嬷嬷询问:“那,那方面呢?” 景玉宸伤患处一个是腹部往下,一个是双腿,这腹部 “这老奴如何得知?唯有王府的王妃和侧妃最清楚吧?” 白嬷嬷提及侧妃,皇后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月杉啊月杉,真是让本宫难做,侧妃是苗家的人,可她这醋意,却是不愿意收敛分毫。” “这么久了,苗侧妃只怕是连洞房的机会都没有吧?”皇后说着,头疼的扶额,当初竟然觉得倪月杉是个识大体的! 白嬷嬷站在一旁,跟着忧色道:“王爷子嗣目前还在王妃的肚子中,为了开枝散叶,确确实实是广纳侍妾为好,只是太子不喜欢,在王府放再多的女人也是无用!” 皇后睨了白嬷嬷一眼:“那你说如何?” “除非,让太子与其他女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干柴烈火的,才能燃烧起来啊!” 皇后眸光闪烁,觉得白嬷嬷所言甚是有理。 散朝后,景玉宸被皇帝单独叫去谈话,等景玉宸回到王府,时间已经很晚了。 倪月杉等着景玉宸回来,跟她说状况呢。 “看你垂头丧气的样子,是不是事情挺麻烦?” “没什么,就是父皇,打算让我去监督修水渠。” 倪月杉错愕:“需要多久?多远?” “骑马的话,快则三日,慢着五天吧!若是修水渠时间就长了,或许半年,也或许一年!” 之后景玉宸朝着倪月杉的身边凑近了:“父皇还刻意着重的与我说,不能带你,你是王妃,是孕妇!” 倪月杉郁闷的转着手中的筷子,又要被隔离。 “原来王爷也不好当!” 倪月杉感慨了一句后,将筷子拍在景玉宸的面前:“吃吧!” 二人一起用了午膳后,段勾琼却是找来了。 “许老呢?为何皇宫不见人,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倪月杉见她有点着急,奇怪的问:“你寻他做什么?” “我和乐成这么久了,还没有孩子呢,我就是想问问,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有孩子缘。” 倪月杉手搀扶着景玉宸,有些无奈的说:“之前不着急的是你,现在着急的也是你,人或许早就走了,而他一个老头子,神是神了点,却也不该妇科男科生产科都管吧?你就顺其自然好啦!” 倪月杉拉着景玉宸进了房间,段勾琼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吞咽了下去。 什么嘛,说来就来,说离开就离开了,这行踪 回到了房间后,倪月杉铺了一下床被,“可以睡了。” 景玉宸却是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倪月杉的身子一怔,有些奇怪的问:“干嘛?怎么了?” “许老都与我说了,你的情况!” 倪月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你在乎吗?” 景玉宸在倪月杉的身后用力摇头:“不在乎!” 第565章 心中有怨 倪月杉回身看向景玉宸,眸光闪烁,“你不觉得我是怪物?” 景玉宸眉头微微蹙起:“为何是怪物?一个靠着药丸续命的人,怎么就成了怪物?” 倪月杉错愕,还以为知晓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了呢? 见倪月杉好似很扫兴一般,景玉宸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你有秘密瞒着我?” 倪月杉在床榻上坐下,点头。 景玉宸瞧出倪月杉不想说,景玉宸也没强迫,转移了话题:“睡吧。” 倪月杉乖乖的爬上床榻,睡在里面,景玉宸跟着侧身躺下,倪月杉看着他,笑着问:“干嘛不为了你的好奇心,深入的问一下呢?” 倪月杉的手指点在他的鼻尖上,眼神中带着一种幽暗的光,好似在故意引他多问。 景玉宸低低笑了一声:“你若愿意说,我自然愿意听,你快说,我听着呢?” 倪月杉故作一副傲娇的表情:“我,其实不是真正的倪月杉!” 倪月杉故意说的轻松一些,希望景玉宸听见了会害怕。 “那你是谁?”景玉宸内心虽然惊讶,但神色依旧淡定。 倪月杉轻轻笑了一声:“我说出来吓死你!” 景玉宸瞧着倪月杉这是又要卖关子了,他将被褥盖过了倪月杉的头顶,将二人蒙在被褥之中,狠狠一口朝她脸颊咬了上去。 “那你快说啊,不然真将你当怪物给降了!” 被窝里传出倪月杉求着饶的声音,“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 倪月杉连连求饶,景玉宸攥着她手腕的手才缓缓松开,倪月杉长叹一声,说:“我本是另外一个人,可我一觉醒来就成了倪月杉,成了丞相之女!” 这个答案,着实是惊讶到了景玉宸,景玉宸掀开了被子,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倪月杉,他在上下来回的打量倪月杉,不错过任何一个毛孔。 “所以,当初那胎记你也继承了,你还真是会选人啊,谁都不选偏偏选了一个丑女人,丑的过于有特色,吸引了本王的注意?” 倪月杉狠狠瞪着景玉宸:“你这话听上去,怎么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呢?你还说我丑?” “实话来说,是丑了点,但这个丑勉强能接受” “你竟然觉得我丑!”倪月杉同样一句话重复了一遍,显然很在意。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要发怒了,赶忙缩在被褥里,对着倪月杉的腋下便是一阵抓痒痒。 被褥里传出了倪月杉的闷闷笑声,隔的老远也听了个清楚。 第二日的早朝散去后,景玉宸前去求见皇后。 皇后慵懒的扶着额头,手边是烟雾缭绕的香炉,正散发出一阵阵的焚香来,殿内十分安静,珠链被掀开,景玉宸被带了进去。 “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慵懒的扫了一眼景玉宸:“听说,你将被派去修建水渠?” “是!” “好好干,若是立了大功,到时候太子之位又将是你的!” 景玉宸眉头紧紧的蹙着,果然,在皇后的眼里只有太子之位 “母后,儿臣想向母后求一求那治疗伤疤的奇药!” 皇后原本很是慵懒,这话让她来了一丝精神:“怎么,你身上的那点伤口,还需要那药膏么?” “是!” 景玉宸回答的规规矩矩,原本以为皇后会轻易给了药膏,谁知她竟然是轻哼一声:“我觉得你应当是帮别人求的,还有那药膏,本宫当初只有一瓶,你若现在想要,得去求你的父皇了。” 景玉宸敛下了眸光,之后才道:“那儿臣该退了。” “等等。”皇后出声叫住了景玉宸:“月杉最近可没有受伤,你为谁求的?” 景玉宸神色间隐有不悦:“一位朋友。” 皇后轻笑了一声:“这位朋友,大概是个爱美的女子。” 景玉宸没再吭声,神色很是严肃,皇后不会看不出,他眼里隐藏的不耐,最终是摆了摆手:“好了,你走吧!” “儿臣告退!” 景玉宸走后,皇后长叹一声:“只怕是那个女人与玉宸说了什么,让我们母子之间竟生分了!” “皇后,你多虑了吧?宸王他,本来就是个性子冷的,所以才话少,可没有与你生分呢?” “哼,要不是倪月杉,他岂会丢了太子之位?若那野种的母妃还活着,只怕本宫的皇后之位都要让人了吧!” 皇后说的气愤,一个用力将桌子上的香炉打翻在地,吓的白嬷嬷以及一众人,赶紧跪下地。 “皇后息怒!” 景玉宸离开坤宁宫后,只能前去面见皇帝了。 皇帝瞧着走来的景玉宸,眸光沉下:“何事?” “父皇,儿臣想求你那贡品奇药。” 皇帝坐在高高的高位上,垂下眼眸看他:“之前你母后给了你一瓶,是为了倪月杉,现在呢,为谁?” 景玉宸拧了拧眉,现在一瓶药膏,都这般不爽快了? “父皇,那药膏,不过是助女人养颜的,您要着,也无用处?” “宸王,朕只想问你,你拿贡品想给谁?” 景玉宸敛下眸子,无奈回应:“一位朋友。” “宸王你也说了,是助女人养颜用的,不如告诉朕这个女人是谁?” 皇帝这般不依不饶,令景玉宸觉得异常郁闷,他神色凝重,亦是不想回答。 皇帝在座位上站了起来,“朕连自己要帮到的是谁,都没有弄清楚,朕如何随意的将药膏给你?” “不过是月杉的朋友罢了。” 景玉宸最终是松了口。 皇帝神色这才有了一些转霁:“那好办,朕将药膏给你便是,只是这是谁家的女子,这般有面子,用得着宸王你来求朕?” 这般问下去,只怕身份合适,立即就给定了亲吧? 景玉宸神色严肃道:“儿臣谢父皇赏赐!” 他朝地上跪下后,没打算回答,皇帝想知道的讯息。 “成罢,朕便不问你了” 景玉宸如愿以偿,拿到了想要的膏药,回了宸王府。 虞菲依旧住在宸王府,看见景玉宸拿来的药膏,眸光闪烁。 “多谢宸王。” “好好用吧,相信相貌会恢复的。” 景玉宸与她说话时,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来。 虞菲抬眸看他,攥紧了手中的药膏:“宸王更加注重的,是性格吧?” 景玉宸没曾想虞菲会问这么一句话,他只觉得怪异:“何出此言?” “当初月杉相貌一样有残缺,可宸王对月杉却是不离不弃,谈得上是羡煞旁人。” 景玉宸想到倪月杉,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当初看她脸上有一块烫伤,但她的五官很好,我知道,她其实不丑!” 景玉宸说的自信,之后手拍在虞菲的肩膀上:“你也一样!” 之后转身走了。 虞菲看着景玉宸离开的身影,愣愣出神,她也一样? 在景玉宸的眼中,她的相貌也谈得上是出众么? 虞菲心情逐渐转好,看着手中的药膏,更是出神。 到了傍晚时,倪月杉主动给景玉宸收拾衣服出来:“离开京城,多则一年甚至更久,那个时候孩子都生了吧?这得带上一年四季的衣服啊?” 看着倪月杉一边忙碌,一边啰嗦的模样,景玉宸微微扬着唇,在她的身后环抱住了她。 “那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保持书信联系!” 倪月杉唇角微扬:“那必然的,不过我回一封,你就要回两封,这样才显得我比较矜持!” 景玉宸在倪月杉的身后啧啧两声:“你为何要矜持?” “回两封说明你想我多一点嘛!” 景玉宸恍然:“你要求可真多!” 他抱着倪月杉一个转身,二人已经倒在了床榻上,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做什么啊你?” “让我好好看看你!”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的眸光逐渐变的幽暗,二人目光对峙中,隐有暗流涌动,影响着二人之间的气氛。 倪月杉咳嗽一声:“我饿了,去厨房给我做一碗面来!” 倪月杉这句话,无疑是打破了气氛,景玉宸回过神来,之后点了一下头:“好!” 他抬步前去做饭,倪月杉开心的哼歌,继续收拾景玉宸的衣服。 之后二人一起吃着清汤面,虞菲艳羡的走来:“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可偏偏没我的份。” 这面虽然没有太多的调料,但重就重在,味道很鲜,汤水好喝,比起山珍海味,偶尔吃一顿清汤面,觉得味道不比山珍海味差了分毫。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命令般的开口:“景玉宸听见没有,虞姐,想吃你给她做的面!” 景玉宸一脸的无奈表情,站了起身:“那我去了。” 虞菲没阻拦,确确实实是想吃。 倪月杉笑着看景玉宸离开的身影,对他比着心。 虞菲眸光逐渐变的复杂,伸手落在她的脸颊上,这伤若不是倪月杉自私,先救了青蝶走,她岂会有? 她岂会成了丑八怪? “虞姐你在想什么呢?”倪月杉用手在她的面前摆了摆,很奇怪的询问。 虞菲摇头:“没什么,等宸王端吃的来!” 第566章 识时务 很快到了,景玉宸要离开闲常前去监督筑建水渠的日子,倪月杉的肚子已经微微有些隆起了,但想到景玉宸这一走,或许孩子就要降生了,她便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皇上那么多的人不用,偏偏选中了你,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让你做储君!” “嗯,不要想太多。”景玉宸安慰似的,说了一句。 倪月杉看着他长叹一声:“还有皇上还刻意说了不准带上我,这是害怕我在其中坏事,再次影响了你的名声!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在皇上的眼里也不怎么看好我这个宸王妃了!” 景玉宸伸手刮在倪月杉的鼻子上:“你瞧你,想的可真是多?” 倪月杉满脸皆是郁色:“我也不想的啊!整天也没有事情做,不就瞎想?” 景玉宸为倪月杉裹紧了披风,“好了,赶紧回去,外面太冷了!” 现在说话,便会有薄雾在空中散开,现在的天气确确实实是有点寒冷。 倪月杉往景玉宸的怀里栽去:“我等你写信给我,还有你所在地的特产,记得要经常寄给我!” 倪月杉的口吻像极了在撒娇,景玉宸没有半点腻歪,只宠溺又无奈的回应:“好,我知晓!” 最终在倪月杉的不舍下,她放开了景玉宸:“去吧,好好干,尽早回来!” 景玉宸点头,松开了倪月杉,转身翻身上马。 在宸王府的门口是一众正在等候的队伍,瞧见景玉宸上马了,一个个也跟着出发。 倪月杉与景玉宸的目光对视中,景玉宸最终是甩动了一下马鞭,与队伍一同出发了。 倪月杉站在原地挥着手,虞菲此时缓步走来,开口:“月杉,别望了,再看下去,他也不能留下来啊!” 倪月杉放下了手,长叹一声:“总有人想着拆散我们!” 之后倪月杉回了宸王府。 皇后以及皇帝皆看不上她这个宸王妃了,想着她不过是景玉宸成为储君的绊脚石,这段时间即便景玉宸不在府上,但完全不妨碍为景玉宸在宸王府内安插女人进来。 甚至没有景玉宸在,安插女人更加容易。 倪月杉要做的不单单是防守好宸王府,还要让这位皇后知晓,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午饭过后,倪月杉去了一趟丞相府,许久没有回来陪着爹爹好好的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了。 见倪月杉身子愈发的丰腴,面容似含了桃花一样,气色极好。 倪高飞只觉得欣慰:“这段时间,宸王不在,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明白的爹,该你下棋了!” 倪高飞觉得这个女儿,让他异常的放心,他垂下了眸子,跟着下棋,但还是经不住疑惑的询问:“当初你被人掳走,究竟是不是图梵的人做的?皇上的意思,很想利用你失踪挑起战争!” “当然不是,咱们皇上啊,可是有着不小的野心呢,他想要苍烈帮助他,他还想要图梵的那座黄金山,只是可惜,收到的黄金太少了,只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人下着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倪月杉和倪高飞也不害怕会被人听见了什么墙角,谈起话来毫无保留和畏惧。 在丞相府吃了晚饭过后,倪月杉才回了宸王府,之后洗了澡,便准备歇息下了。 在皇宫,前去调查那金山的人,回来了。 一个黑衣人跪在殿下,开口禀报:“在方圆的位置,奴才几乎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处藏有金矿的地段!之后用火yao将地层炸开,里面确确实实存在着金,且无法估量!” “皇上,宸王和太子不单单是骗了你,图梵的大王也跟着骗了!” 皇帝惊喜的站了起来:“不可估量的金?” “是!” 皇帝原本只是单纯的怀疑,但现在得到了证实后,他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机会! “好!办的好!朕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这一天真的来了!” 见皇帝只顾着高兴,好似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黑衣人跪在下方,无奈提示:“皇上,你似乎是忽略了一点宸王和太子他们故意隐瞒不报!甚至有存在假造另外一座金山的嫌疑!” 皇帝难掩惊喜,眸光下沉:“朕早就猜测到了,不然岂会让你去搜,真正的金山?好了,既然将金山给找出来了,那就秘密打通地道,从地道,将金山给移走,记住了,千万千万不要惊动了图梵的人!” “是!” 黑衣人退下后,殿内响起了皇帝疯狂的大笑声 翌日。 倪月杉起床过后,主动前去皇宫给皇后请安,皇后很意外倪月杉还会有这份孝心 “见过母后。” “起来吧。” 皇后淡淡的说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倪月杉站起身后,开口道:“母后,这些时日,府上事情颇多,所以一直没有过来给母后请安,但宸王走了,儿臣便想着多替宸王尽尽孝。” 皇后眸光闪烁,没有吭声。 倪月杉对一旁的青蝶使了使眼色,就见青蝶端上来一个木盒,木盒做工精致,雕工一流,而镂空的设计,可以让人看清楚在木盒中隐隐放着的是什么。 倪月杉开口:“这是在宫外一家首饰铺内所购置的,做工精致又华美,与母后很是相称!” 听说只是首饰,皇后一点兴致也没有,白嬷嬷还是上前收下了。 之后打开来看,只是这一看,让她眼里闪过惊讶之色。 之后拿到皇后的面前,开口:“皇后你看!” 只见在木盒子中的发簪,纯金打造,只是拿在手中甚是轻盈,那凤凰的翅膀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是会煽动一般,异常的出彩。 皇后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没有想到在宫外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竟是把后宫的那些能工巧匠给比下去了。” 皇后伸手拿在手中,看上去甚是喜欢。 倪月杉站在下方,回应:“儿臣和宸王大婚之时,所佩戴的凤冠便是他们家所制,一直都是儿臣所喜爱的首饰店呢。” 皇后将簪子放了进去,对白嬷嬷吩咐:“收了吧!” “你也有心,坐吧!” “谢母后!”倪月杉走到一旁,落了座位。 皇后这才开口问道:“这段时间,宸王不在京城,你一个人在王府,大小事情皆是你操持,可你肚子只会越来越大,哪里会有足够的精力呢?若是在这期间,孩子有什么闪失,宸王岂不是痛心?” “那依照母后的意思,你觉得儿臣应当如何?”倪月杉没有张口反驳,而是询问了一句。 皇后轻笑一声:“自然是找个得力的人,帮你操持家务了!”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来:“这事好办,将所有事物皆交由府上的管家,以及侧妃就成!儿臣就可以好好的养胎了!时常还可以与母后你走动,之后母后若是看中了那位世家的千金,也还请,母后可以早点提醒!” “虽然宸王不在府上,但只要我点头,人是可以先入门的,等宸王回来就算他再执拗,也没有办法将人给直接赶走!” 倪月杉这般顺杆往上爬,让皇后诧异不已。 倪月杉配合,是想通了? 她感觉到了宸王妃之位被威胁到了,所以干脆识时务的配合?以此保全宸王妃之位? 皇后重新打量起了倪月杉,只觉得倪月杉这个人不太简单,说不定是在玩什么花样 “你不怕,到时候宸王怪罪你擅作主张?” 倪月杉摇头:“儿臣固然心里会有一点小担忧,但儿臣可以与宸王之间用书信来往,多少提示一点,而不是在他一年后回来时,才知道府上竟然多了这么一个人。” 皇后露出满意的表情来:“你倒是一个识大体的!今日不如留下与本宫一起用膳!” 在皇宫离开后,坐在马车内,青蝶忍不住主动钻进了马车,看着倪月杉开口说:“宸王妃,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啊?难道真的同意皇后选女子,你将人给引进府?” 倪月杉笑着摇头:“现在府上有一个苗侧妃了,他们还嫌弃不够,还想着让其他人入府,这不等于,见我让步,就觉得我好欺负,想着继续欺负人?这叫得寸进尺!” 见倪月杉神色冷漠,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青蝶看着倪月杉逐渐的有点犯疑惑。 “难道王妃,你已经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 倪月杉勾了勾嘴角:“你就等等看戏吧!” 倪月杉伸手抚摸着腹部,希望这次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然后来到这个世界,而她不希望等孩子降生后,宸王府会是乌烟瘴气的! 她要的是,干净的,清净的宸王府! 回到了府上,虞菲正在她的房间等她,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虞姐,你有事?”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用膏药,脸上的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我也该出了宸王府,回去打理店铺了!” 第567章 情敌 “其实去店铺忙碌,跟住在哪里一点关系都没有,虞姐,宸王府随时欢迎你哦!” 第二天虞菲便搬出了宸王府,倪月杉在府上没了玩伴,却是将苗侧妃给叫来了。 苗侧妃在看见倪月杉时,莫名的有一丝戒备。 “宸王妃,你寻妾身?” “嗯,皇后觉得宸王府太过冷清,所以准备在宸王府内添几个新人!” 苗侧妃讶异的看着倪月杉:“是,其他侍候宸王的新人吗?” “那是当然!若是几个下人,何须与你说?” 苗侧妃眸光幽暗,垂下了头,没有再吭声。 倪月杉却是开口提示道:“你想不想让咱们宸王府清净?” 苗侧妃想也没有想,便用力的点头:“自然是想!” 倪月杉凑近了她,勾唇笑了:“宸王身边没有带任何女人,而我又不能前去陪着宸王,所以你可愿意前去寻宸王,在他身边照顾他?” 苗侧妃一听这话,立即朝地上跪下,一脸惶恐的表情:“王妃,你别吓唬我,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赶走妾身!” 倪月杉主动站了起身,朝她接近,将人给扶了起来。 “我是想让你去宸王的身边,盯着他!” 苗侧妃错愕,随即红着脸,询问:“是监督?” “对啊,不然送你过去,给他暖被窝?” 苗侧妃的脸色愈发的通红了:“只要,王妃信的过妾身,妾身自然是愿意去的!” “成,那我便安排了!” “是,妾身定不辱王妃期望!” 苗侧妃被送走后,倪月杉便有去了皇宫,皇后正在与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哪里的特色好吃。 宫人禀报倪月杉来了,三个说说笑笑的人,便止住了谈论。 “传!” 很快,倪月杉走了进来,对皇后恭敬行礼:“见过母后,儿臣来给你请安了!” “起来吧,坐!” 倪月杉不过刚落座,皇后便在一旁介绍说:“这两位,一个是刑部尚书的孙女,一个是凌元帅,老来得女的女儿。” 倪月杉眼中闪过讶异,之后好奇般的询问:“刑部尚书的孙女?刚上任的刑部尚书吧?” 田永长可是辞官回乡了,现在还是通缉犯的身份呢 “是。”邰半雪主动开口应了一句。 一个是刑部的尚书家里的嫡女,一个是凌元帅的嫡女,这身份,啧啧就算她是丞相的嫡女,可终究是二嫁,名声不怎么好,跟这两位相比,这两位,才更加像是香饽饽啊! 倪月杉眸光闪烁:“凌姑娘,好久不见!” 倪月杉好似瞬间将邰半雪给忘记了一般,看向了凌降双。 凌降双想起从前和倪月杉当初的纠葛,忍不住红了脸。 “咳咳,是啊,好久不见了。” “原来凌姑娘和月杉你认识,那便再好不过了!本宫今日有兴致,决定烹茶给你们品尝品尝。” 之后几个人换了位置,聚在一起喝茶。 好似倪月杉与皇后,再没了丝毫的不悦一样。 喝茶期间,无非是闲聊,但三个人的心里,心照不宣,这是在给景玉宸找小老婆呢。 到了傍晚,倪月杉出宫去,凌降双快步跟上了倪月杉,走在她的身边:“宸王妃,你还记恨我么?” “记恨你什么啊,当初的都过去了” 凌降双松了一口气:“不过好在现在你和宸王的感情依旧好,要知道,多少皇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啊,唯有宸王心里只有你,月杉,你究竟是有什么魅力,你教教我啊?” 凌降双生的明眸皓齿,颇有几分姿色,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子的兴奋劲,看上去好生期待。 “什么都没有做,大概是运气好,遇见了一个专情之人!” 凌降双眸光闪烁,有一点失望,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邰半雪:“这位姑娘她,可是皇后中意的人选呢,要不要我帮帮你,帮你将人给吓跑!”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凌降双:“怎么吓?” “我爹多疼我啊,这人若是跟我抢入宸王府的名额,你说我该不该收拾她?” 倪月杉呆呆的看着凌降双,随即咳嗽一声:“嗯那你不觉得我也是你的绊脚石吗?” “不会啊,我又不是真的想入宸王府,当初看过,你家男人是如何护着你的,虽然心里艳羡,但我也知道,这种男人我勾不走,所以我干嘛还要自讨没趣!” 凌降双这般看的开,倒是让倪月杉意外了,倪月杉看着她的眸光愈发的柔和起来:“那你加油!我支持你!” 凌降双对倪月杉挑眉:“得嘞,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之后倪月杉刻意放慢了脚步,凌降双等着邰半雪接近了,勾肩搭背一样,将手臂放在了邰半雪的肩膀上。 邰半雪一身乳色的长裙穿在身上,乌黑的发髻高高的挽着,走路时,犹若脚下生莲一般,行的慢,且步伐有规可寻,甚是好看。 她不悦的挥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凌小姐,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凌降双眼里闪过不屑:“怎么嘛,女孩子与女孩子这样咋了?” 她说着还用肩膀故意碰了一下她,邰半雪愈发不悦的皱起了眉,但也不好直接对人发怒。 凌降双嘿嘿笑了笑,重新将手臂搭了上去:“刚刚我去问了宸王妃,看上谁了,她竟然说,我们俩一个斯文,一个活泼,两个都好!这意思不就是让我们两个都进门么?” “我我爹可是元帅,为闲常立下的汗马功劳,那是人人皆知的,我凭什么要跟你一起入门?” 这话说的直白,撕脸撕的十分不留情面。 邰半雪不悦的看着凌降双:“所以,凌小姐,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看见前面有个池塘没有?你不如去照一照你的尊容?” 邰半雪错愕的看着凌降双,伸手摸了摸脸,凌降双得意的开口:“就在刚刚,我在你的脸上洒了东西,你这脸,啧啧,正在长红斑呢?” 邰半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赶紧朝池塘的位置跑去。 第568章 谁想陷害谁 凌降双也跟着快速的走了过去,在池水中倒映出来的正是邰半雪那张出众的面容。 只不过,哪里有半点长红斑的迹象? 邰半雪眼里只有疑惑,刚想转过身,质问,谁知,凌降双却是邪恶一笑,伸出手,狠狠将她推了下去。 邰半雪尖叫一声,人已经栽倒在池水之中。 邰半雪的丫鬟大叫了起来,“小姐,小姐!” 凌降双颇为得意的拍了拍手:“邰小姐,你咋回事啊?看个鱼,怎么还跳进去看啊?” 然后她开始大声的嚷嚷:“来人啊,不好了,邰半雪掉进水里了!” 倪月杉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凌降双不愧是胆子大,这种光明正大得罪人的事情,都敢做 倪月杉双手环胸的看着,没有打算上前帮忙。 很快有宫人匆匆赶了过来,之后将邰半雪打捞上岸。 即便动作很快,但终究是入了冬的季节,冻的邰半雪嘴唇发紫,人也瑟缩个不停。 邰半雪的丫鬟擦着眼泪,指着凌降双:“你也太歹毒了,当着我的面,直接推了我家小姐!” 凌降双站在一旁一脸诧异的看着丫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推过你家小姐了?” 丫鬟见凌降双如此正大光明的抵赖,更是瞪大了眼睛:“你,你还不承认!” 凌降双愈发的理直气壮:“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承认?” 邰半雪躺在地上,用力的咳嗽起来,逐渐的恢复了些许力气,气恼的看向凌降双:“没有想到凌元帅威名远播,却唯独教育不好家中的子女,养出这样跋扈嚣张,又无法无天的女儿!” 有宫人拿来了大氅给人披上,着急道:“邰小姐,少说两句吧,赶紧去看太医,千万别着凉了!” 之后人被急匆匆的抬到了太医院去,只是,凌降双没出宫成功,被叫到坤宁宫去。 凌降双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看了一眼倪月杉,还对倪月杉眨了眨眼睛。 一旁的青蝶忍不住开口问道:“宸王妃,咱们现在是?” “跟上去吧,我们算是旁观者!证人之一!” 坤宁宫内,皇后看着站在殿下十分委屈的凌降双,神色平静,宫人此时走来,“皇后,宸王妃也回来了。” 皇后淡淡开腔:“让人进来!” 很快,倪月杉重新走了进来,凌降双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开口:“皇后,宸王妃当时就在旁边,她是可以作证的!” 倪月杉还没走进来,已经听见了凌降双这句话。 “见过母后。” “刚刚,凌千金所说的话,你应当是听见了,如何,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倪月杉想也没想便开口:“当时儿臣走在前,只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然后邰小姐就掉进了水中” “之后她的丫鬟便一口咬定是凌小姐推的他们家小姐,可是儿臣尚有一个疑惑!” 皇后来了一丝兴致,开口:“什么疑惑?” “池塘距离我们行走的道路并不近,邰小姐和凌小姐为何会同时出现在池塘边上?” 凌降双立即开腔道:“自然是她邰半雪自己走过去的!我看见她跳进了水里,所以我才跑过去的啊!我冤枉啊!她这是想陷害我!” 如果真是凌降双推人,那也是邰半雪自觉走过去? 邰半雪已经被带去了太医院,丫鬟却被带过来了。 邰半雪的丫鬟,赶紧开口说:“那是因为,当时你说在我们小姐的脸上洒了东西,小姐脸上在长红斑!所以我们小姐才朝着一旁的池塘飞快跑去,照水中镜的!” 凌降双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这样么?那我倒是想问问看了,你们小姐脸上长红斑了没有?冤枉我推她下水还不够,还要冤枉我,毁她的容?” “这里可是皇宫,前面走的可是宸王妃,你这个丫鬟当着皇后的面,还敢撒谎,你的胆子不小啊!” 凌降双的一番话说的好似合情合理,听的丫鬟那是一个愣怔接着一个愣怔的。 之后对着皇后的位置,无比可怜的开口说:“皇后娘娘,真的是凌小姐,推的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本身体质就弱,岂会自己跳下水中去陷害人呢?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皇后见一个坚决的矢口否认,一个坚定的一口咬定,倪月杉始终坚持自己啥也没看见。 皇后轻笑了一声:“你们究竟谁在撒谎,本宫暂时看不出来,但其中必有一人在撒谎,宸王妃,你更加相信谁?” 倪月杉抬眸朝皇后看去,然后看向旁边跪着的二人,满脸的纠结:“母后,当时儿臣是背对着人走的,如何得知他们究竟谁推了谁,还是谁主动跳入?儿臣说不准啊!还请母后,自行决断!” 倪月杉一句话,已经表明了态度,她要置身事外 皇后头疼的扶着额头,凌降双开始委屈的擦眼泪:“皇后娘娘,当初,当初我是跋扈,而且曾得罪过宸王妃,宸王妃,如今不趁机陷害于我,我已经很感激了,皇后还请你让这个丫鬟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诬告,我要让我爹,拔了她乱嚼舌根的舌头!” 丫鬟瞠目结舌的看着凌降双,这人陷害起人开始就不要脸,现在竟然开始威胁起她了 丫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朝着皇后爬近了两步,“皇后娘娘,奴婢身为卑微,人微言轻,皇后娘娘,但奴婢句句属实,若是皇后不信,大可以派身边的人去太医院问问我们家小姐,保证与奴婢的口供一致!” 丫鬟的态度太过坚定,且十分自信,皇后眸光闪烁,她坐直了身子,之后才开口:“本宫瞧着,时间也不早了,若是你们不及早出宫,怕是宫门就要关了!” 之后她看向身边的白嬷嬷:“将人送出宫去吧,待查明的真相,本宫自会为他们其中一人,主持公道!” 之后挥了挥手,一副疲累的表情,准备送客了。 丫鬟瞪大了眼睛:“皇后!我们小姐身子弱,这次入了冰寒的湖水,只怕是,必将大病,这烧也烧糊涂了,如何拖得” 但皇后懒得再听,白嬷嬷已经开始赶人走了。 最终,丫鬟一同被赶走,几人朝宫外而去。 丫鬟看着倪月杉时,立即朝倪月杉扑了过来,朝她跪下:“宸王妃,奴婢知晓,你一定是看见了对不对?你是不是害怕得罪了凌元帅?” “你放心,只要你出来作证,他凌元帅为人刚正不阿,岂会因为闺阁中的小伎俩,而扭曲事实?他一定不会计较宸王妃你出来作证的!” 倪月杉只淡然的看着她,无奈叹息:“没有看见就是没有看见,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丫鬟缓缓放开了倪月杉的胳膊,眸光幽暗,显然很是失望。 倪月杉别开了视线,不是她不存在一颗正义的心,只是这位邰半雪,只要帮她,她必然有机会入了宸王府。 而凌降双明显是为她办事,如果她再拆穿,岂不是圣母婊? 倪月杉朝宫外走去,凌降双直接钻进了倪月杉的马车。 倪月杉缓慢进了马车内,凌降双立即激动的开口说:“宸王妃,我还担心你是个心肠软的,若是真的拆穿我,我想哭,也没地方哭去啊?”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你的胆子真是大,用无法无天形容你,确实是不过分。” “你为何要这样帮我?”倪月杉认真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凌降双嘿嘿笑了笑:“当初,我和你之间不是闹了不愉快?心里一直都挺内疚的,所以现在也算是我给自己将功补过了!今后,我不欠你什么!” 倪月杉没再说什么,凌降双拉住了倪月杉的手掌说:“其实没了邰半雪,还会有邰下雪,邰降雪,宸王妃宸王府的后院之位是个香饽饽。” 倪月杉被她的形容逗乐了,“嗯,我知晓,今日多谢了凌小姐,只是你和尚书府的关系闹僵了,只会给你爹添麻烦!” “切,我才不怕,而且他们也知晓,这女儿家家的打打闹闹,不该归根在朝堂上,以及他们老一辈的关系上,不然,那就太小家子气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凌降双已经跳下了马车,走的极快。 倪月杉神色跟着复杂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凌降双颇有几分段勾琼的影子,都是捅出了窟窿不怕没人收拾残局的人。 倪月杉回到了府上,府上下人一个都不少,但没了景玉宸,倪月杉就觉得再多的下人,整个府邸都是空落落的。 倪月杉在庭院的梨花树下坐下,青蝶不由开口:“奴婢去给宸王妃你拿披风来,你可不能受凉!” 倪月杉没张口拒绝,只坐在庭院中,神色复杂的看着院落门口,这一分别便是一年么? 翌日,倪月杉带着青蝶和太医前去邰家,看望邰半雪。 第569章 做了回坏人 邰府的人,得知倪月杉来了,那是一个讶异。 倪月杉没有替邰半雪说话,足以表明,心里并不看重邰半雪。 “见过宸王妃!” 邰半雪屋子里的一众人皆对着倪月杉恭敬行礼,倪月杉只淡然开口:“都起来吧,我来,是看看邰小姐恢复的如何,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床幔是低垂着头的,看不清楚里面的邰半雪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个贵妇使了使眼色,床幔被掀开,里面的人,也落入了倪月杉的视线之中。 倪月杉走上前,邰半雪强撑着坐了起来,倪月杉关切的开口说:“邰小姐,昨天我没有替你说话,你该不会生气吧?” 邰半雪脸色有些苍白,透着一丝红晕,显然这是发了高热了。 邰半雪摇着头,咳嗽了两声,才回应:“我知晓,宸王妃也有自己的难处,不方便张口指证,为了尚书府得罪元帅府” 说着继续咳嗽着,贵妇的脸色却是立即变了:“雪儿,你在胡说什么呢?” 她呵斥了一句,最后对倪月杉不好意思的说:“雪儿她,现在感染了风寒,有点烧糊涂了,宸王妃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倪月杉没接话,只对一旁的太医开口:“过来瞧一瞧邰小姐,身子可有大碍。” “这多谢了宸王妃挂怀!”贵妇对倪月杉一副十分感激的表情。 倪月杉垂下眸子,掩盖眸中复杂的眸光。 邰半雪有身份,有才情,还有相貌,什么样的夫婿挑选不到?若是真的入了宸王府,那绝对是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所以倪月杉觉得,现在是拒绝了她,她会记恨人,但这也算,让她多一分得到幸福! 她不完全是坑害人 很快,太医神色凝重的收回了手,之后才开口说:“宸王妃,邰小姐身子虚弱,落了水后,寒气入体,难以盘旋出来,这目前病倒是小” 见太医吞吞吐吐的,贵妇一脸疑惑的询问:“太医,你有什么尽管说?这寒气入体,那就想办法将寒气给引出来?若是引不出来,开个方子暖身也成啊!” 太医捋着山羊胡须,一脸的纠结:“夫人,这,这邰小姐体虚,又入寒气,于女子而言,是最大的不幸,老夫在路上可听着宸王妃的意思,这位邰小姐将来要入宸王府?” “这这若是真的入了宸王府,只怕是,也难以怀孕,就算有了身孕,也易怀胎,这” 所以这就是,他纠结,不好说的原因 贵妇听闻了这话,果然神色变了变。 “太医,你可瞧着仔细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太医叹息一声,很是郁闷。 倪月杉跟着幽幽叹息:“宸王他,前段时间被奸人炸伤,人尽皆知,关于那方面,还在恢复当中,谈不上生龙活虎,本就有着欠缺,若是再迎娶个身体寒气重的,体虚的,这不等于在家供了个菩萨了?” 说着倪月杉站了起来,对太医道:“走吧,走吧!” 那表情要多扫兴就有多扫兴。 贵妇的脸色僵了又僵,赶紧追上了太医:“太医太医,你再重新重新把把脉,看看究竟能不能开出什么方子,可以让我女儿身体寒气消散,能,能给宸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倪月杉已经回身看向了贵妇:“这位夫人,我明白你的心情,这邰小姐,也确确实实是没得挑,只不过,放着好好的凌降双不选,我是不是有点太不给元帅府面子了?” 说着,倪月杉便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没打算再说多什么 贵妇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只能是长长忧叹一声 倪月杉和太医走出去后,倪月杉才开口说:“多谢太医配合,让你在告老还乡之前,说了这么一次违心的话。” “宸王妃,邰千金体虚,那是不少人皆知晓的,太医院的不少人诊断过,至于体寒,落水导致寒气入体,那是再正常不过,若是平常胡扯的病症,老夫断然是不敢,但邰千金,算不得撒谎!” 之后太医笑着迈开步子离开,倪月杉回头看了一眼邰府,就当,她欠邰府一个人情吧! 而皇后,缓缓打开了装有金质凤头簪的木盒,上次看着喜欢,但有倪月杉在,并没有仔仔细细的打量。 她看着凤头簪,愈发的欢喜:“没想到在京城中,还有这么好的工匠手!” 白嬷嬷站在一旁,笑着回应:“宸王妃不是说,她与宸王大婚之时的凤冠便是这家店铺打造?若是,皇后你有兴致看到更多花样,老奴倒是愿意出宫走一遭!” 皇后看了一眼白嬷嬷开心的说:“快给本宫戴上!” “诶!” 白嬷嬷接过簪子,往皇后的发髻上插去,原本只有乌黑柔亮的高耸发髻,此刻只一支簪子却已经点缀的亮眼起来。 她笑着开口:“皇后,真好看!” 刚夸赞一句,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她伸手将簪子重新取下。 皇后透过铜镜看着白嬷嬷疑惑的询问:“怎么?” “这簪子有古怪!” 说了一句后,将空心簪身拆开,却发现里面有个纸条。 白嬷嬷立即朝地上跪下,而皇后却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皇后娘娘息怒,宸王妃断然不敢当着你的面,玩弄这种把戏,这纸条兴许有其他猫腻,还请皇后娘娘查探之后,再发落。” 皇后目光锐利的落在落在那纸条上,将纸条打开,白嬷嬷心里担忧,叹息倪月杉的胆子真是大啊,亲自献给皇后的东西,都敢做手脚。 皇后拆开了纸条看了后,眸光闪烁,将纸条给揉捏碎了,白嬷嬷在一旁担忧的询问:“皇后,你这是” 奇怪的是,皇后竟然没有动怒? 皇后头疼的扶额:“将东西收起来吧,此时切勿声张!本宫倒是想会一会这店铺幕后老板了!” 白嬷嬷错愕 第570章 黑化了 傍晚的坤宁宫内,一个宫外女子被带到了殿内,女子身穿玫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慵懒的挽着,可就是这般随意,却透出一股妖娆韵味。 她对皇后恭敬行礼,很是规矩。 皇后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一圈,之后询问:“姑娘,如何称呼?” “民女,姓虞名菲。” 皇后扶着额头看着她:“虞菲,你好大的胆子啊,当着本宫的面,玩弄计谋!” 皇后之前还在平平静静的询问她名字,可是下一刻却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很是恼怒。 虞菲没有半点惧怕,只无奈道:“民女身份卑微,若不是用了这种手段,如何进的了皇宫,入的了皇后的视线里?” 皇后哼了一声,没继续发怒,只问道:“你就那么的有自信心,觉得宸王会看上你?” “皇后,实不相瞒,宸王向你讨要无果的膏药,是为民女求的!” 皇后眼里闪过意外,之后笑了一声:“为你求,那不过是看在月杉的面子,而非你,不是?” “可,民女至少于宸王而言,不招人讨厌,接近宸王,不被排斥,比起其他女人,成功率更大!” 皇后看着她,轻笑一声:“抬起头来!” 虞菲缓慢的扬起下巴,展现出那张媚意天成的面容。 每一个举止皆是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媚色,女人瞧着都自叹自己比不上那抹狐媚,更何况是男人瞧着了。 皇后低低笑了起来:“你倒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虞菲没有尴尬,更加没有生气。 “皇后想要的,或许是宸王妃易主,而民女只是其中一颗棋子,于皇后而言,不损失任何东西,皇后为何不给民女这次机会呢?” “你明明是月杉的朋友,宸王也愿意为了你去向皇上开口要了膏药,足以见得,你在他们心中究竟是什么位置,可你,却这般耍阴招,是否,觉得自己德行有亏,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耻小人?” 虞菲没觉得这是在批判,只老老实实的说:“皇后,民女,当初之所以被困火海,皆是因为宸王妃心中念着的不过是她的丫鬟,而非民女,不然火海中被困的人,将是她的丫鬟,而非我了!” 她说着,痛恨的撩起衣袖以及裙子来 她的举止太过突然,让皇后始料不及,看了个清楚。 那肌肤 落在眼中,让人不忍直视,太过骇人。 虞菲冷笑一声:“那日的痛苦,每每午夜梦回,痛不欲生。” “好了,本宫知晓了,自会安排你去与宸王相见,只是你失败了,可别提及本宫半个字,否则,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再尝一尝那日的痛苦!” “多谢皇后!” 虞菲行了一个大礼,满脸皆是得逞的笑。 而倪月杉到了首饰店,已经没有遇见虞菲,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等到人,她疑惑的询问伙计:“虞姐是去什么名门闺秀家中推销了么?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老板娘的行踪没人过问,时常出去走动倒是一件正常事啊!这些还真不好回答呢。” 倪月杉等不下去了,站了起来:“走吧,青蝶!” 二人刚走出门口,迎面正撞见了虞菲。 虞菲意外倪月杉来了店铺,倪月杉主动开口询问:“虞姐,你到哪里去了啊?我等了你一个下午!” “不知道你来,不然就不出门了,你找我什么事情?咱们进去说?” 虞菲的神色坦然,没有任何一丝慌张,朝店内走了进去。 倪月杉跟着进去,“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这不,景玉宸不在京城了,着实是闲得慌?” “你是那些与你为敌的人,死的死,残的残,所以才闲的吧?”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被这么说,好似我,克敌一样?” 倪月杉坐在虞菲的面前,送出杯子,讨要水喝。 虞菲给倪月杉倒水,“今天咱们来对对账目吧,这几日我要出城一段时间。”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虞菲:“你出城去做什么?” “扩展一下店铺啊,京城这块名声谈不上极好,但收入倒是不差,我想开分店了!”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让你一个人去,多不好,路上万一有个危险,我让清风跟你去吧!或者青蝶也成!” “不用了不用了,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哪里需要你为我操心走南闯北的事情?” 倪月杉觉得也是,之后从离开了店铺回了宸王府。 而皇后那边,也派人前去告知了皇后,邰半雪身子虚弱,体寒,不宜孕育,所以排除在入宸王府的名单外,凌降双中选。 皇后听着这话,没有生气,只轻轻哼了一声。 白嬷嬷在一旁询问:“皇后,你为何发笑?” 皇后拿眼睨了一下白嬷嬷:“倪月杉从来都不是吃醋的,从前是我小瞧了她” “我敢保证,这个凌降双目前是入宸王府的唯一人选,但到了入府的重要阶段,她人,怕是入不了了!” “皇后,你的意思是说,不是宸王妃从中作梗,便是这凌降双自个生蛾子?” “可不是?” 白嬷嬷垂下眸子,缄默不语。 第二日后,倪月杉果然去了凌府。 凌府,凌元帅老来得女,所以膝下的儿子已经有倪高飞那把年纪了,而这位凌元帅的夫人,更是一位高龄 能生出凌降双确确实实是太不容易了 倪月杉前来,凌降双开心的前来迎接。 “我以为你昨天就会来了呢,谁知道今日人才到?” 倪月杉无奈说:“我昨天去了邰府啊!” “那结果呢?将人给排除掉没有?” 倪月杉点头。 凌降双对倪月杉竖起了大拇指,然,倪月杉却是叹息一声说:“比起凌小姐你的果断,我那段小伎俩,确确实实是算不得什么。” “嘿,你就别夸我了,我会上天哦!” 之后她咳嗽一声,突然甩开了倪月杉的胳膊:“你!你说什么?让我入府,只是做妾?” 倪月杉看着凌降双那突然变了的脸色,微微一愕,没想到凌降双,这演技,还真是快,说变就变了! 倪月杉咳嗽一声,凌降双继续恼怒道:“你还咳嗽?咳嗽有什么用?别以为你是宸王妃,我便给你面子!” “妾,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堂堂元帅的女儿!做谁的女人,不是正妻之位?告诉你,不是平妻?你休想!” 说着对一旁路过的下人,高声命令:“来人,将人轰走!” 但路过的下人哪里胆敢对倪月杉有所不恭敬的地方,一个个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凌降双瞪了瞪眼睛:“你们干什么?都残废了?元帅府养你们做什么?” 一句质问,让下人们皆惭愧的低垂下头,虽然想按照凌降双的要求办事,但更加害怕会得罪倪月杉啊! 倪月杉哀叹一声:“元帅的女儿,果然是心性大啊!入了宸王府,让你做侧妃,你还不愿意?你还想做平妻?然后呢?是不是将来还想着,让宸王休了我,你来做大?” 倪月杉一张口,立即搭上了,二人一唱一和,让一旁站着的青蝶,一愣一愣的。 凌降双哼了一声:“谁不知道,在宸王府内,有一位侧妃,是苗家的庶女!我凌降双现在嫁人都需要自降身份与一个苗家的庶出,平起平坐了?我是那么的贱啊?” 这话引起了在场下人们的恐慌,一个个的朝地上跪下,开口劝慰:“小姐,慎言啊!” 再怎么说宸王也是景玉宸,侧妃那也是皇家的人,她这样嚷嚷着瞧不起,这不是瞧不起皇家?这是大罪啊! 见下人们跪了一地,凌降双依旧鼻孔看人! “宸王妃,抱歉了,你们家的侧王妃之位,本小姐,真看不上!你赶紧的,在我面前消失!” 倪月杉好似气恼的不行,突然捂着了肚子,一副疼痛的模样:“青蝶,快去传太医,我的肚子疼!” 青蝶慌忙上前搀扶住了倪月杉:“来人,传大夫!” 凌降双的脸色一变,立即怒道:“别仗着有身子,就想在元帅府诬陷人!你肚子疼,那是你想上茅厕!与动胎气无关!” 这话听上去足够的气人,倪月杉一副深呼吸的表情,之后看向青蝶:“快,背着我出去,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就算今后宸王看上了这位凌降双,我也绝不松口!” “是!” 青蝶背着倪月杉便往外跑去,在她的身后,却是响起了凌降双疯狂大笑的声音:“哈哈,宸王妃你逃跑的样子真像一条蛤蟆狗!” 下人们一个个的脸色都跟着吓白了,这凌降双真是胆大无比 青蝶将倪月杉着急送上了马车里,她对车夫催促:“快,去太医院!” 然而马车中的倪月杉却是抓住了青蝶的手,让青蝶错愕的看向倪月杉。 “不必紧张,做戏而已。” 倪月杉刚刚还一副痛苦的表情,但是此刻却突然一脸的平静,无半点的痛苦神色。 青蝶错愕不已:“怪不得她敢那么嚣张” 第571章 料的准确 消息传到皇宫时,皇后一点也不意外,她手撑着额头,看着白嬷嬷:“本宫所料是不是一点不差?” 白嬷嬷有些尴尬的没有吭声,这个倪月杉胆子也太大了,虽然看上去她所做一切不着痕迹,但皇后早就洞察了啊! 回到了宸王府,倪月杉觉得心中的石头是暂时放下了,总有一些妖魔鬼怪觊觎宸王妃子之位,倪月杉刚坐下喝杯水,有下人走了过来,开口:“宸王妃,有宸王给你的信!” 倪月杉伸手接过,然后拆开,上面所书,是景玉宸对她发牢骚的话。 怎么将府上的苗侧妃给送到他身边去了。 倪月杉低低的抿唇笑了笑,青蝶站在一旁疑惑的询问:“宸王妃,你笑什么啊?是宸王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么?” 倪月杉看向青蝶,嘴角微扬:“你自己看!” “月杉,本王待你真心实意,此生非你不可,可你为何放个女人在本王身边时刻纠缠我?本王好生伤心” 后面的话,青蝶没看,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倪月杉:“宸王的疑问,确确实实也是奴婢的疑问,宸王妃将苗侧妃送过去,着实让人想不通!” “皇后一直觉得,景玉宸不碰这位苗侧妃是我的责任,现在我将人送到他的面前了,可别再想着让我背锅了,而且景玉宸远去监督水渠建造,我可不觉得,在那里会没有人想着接近他!” “苗侧妃虽然不受宠,但终究是宸王府的人,加上,她也不希望,在景玉宸的身边多几个女人不是?” “宸王妃,你可真是机智啊!”青蝶站在倪月杉的身边,丝毫不吝啬夸赞她!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其实没什么,留着她在府上也是无用,打发出去了,还有点作用!” 只是倪月杉的眸光沉了下去:“凌降双说的对,没了邰半雪,还会有邰下雪,邰降雪!想要一劳永逸,还需要想个法子” 倪月杉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着腹部,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青蝶眉头微微蹙着:“现在你怀有身孕在,还是不要过于忧心这些了吧。” “这些事情,我不忧心,谁替我忧心,皇后才是关键啊” 倪月杉眸光微微眯起,心在思虑。 而景玉宸,每日书写书信给倪月杉已经成了习惯,算算日子,怎么着,第一封书信,也该到了倪月杉手中。 他手中拿着毛笔,在他人眼中,他或许正在忙于,核算,这次工程的开销等,但景玉宸只单纯的在写信啊! 还在写的起劲,终于逮着了机会,在倪月杉怀孕期间,还可以狠狠的痛斥他,景玉宸可不愿意放弃。 这时,一个打扮中规中矩的年轻女子,缓步行来,只是头发挽着,插了一根发簪,明显是个嫁人的妇人。 “王爷,妾身在四周的集市逛了逛,发现倒是有不少小吃,但妾身不了解王爷有没有兴致尝一尝,只买回来了一些水果,王爷你吃吃看?” 每一个果子都是精心挑选的,色泽看上去极好,品相也极其好,上面还沾着水珠,看上去尤其引诱人的胃口。 见景玉宸没动,苗侧妃也没放弃,接着说:“王妃让妾身来,虽然没与妾身明说,用意,但妾身想,王妃这样做,必然是深思熟虑后,有其他用处的?” 景玉宸这才看向她,嘴角微扬:“这里是施工现场,不太适合你这种皮嫩的女子多待,快些回去吧,在客栈小住就成,少来这里走动!” 景玉宸不是直接赶走她,令她松了一口气。 “是,妾身先回去了!” 苗侧妃走后,景玉宸头疼的症状才稍稍减轻。 到了傍晚后,景玉宸回客栈去,因为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天边擦黑,路上也没了什么行人,景玉宸缓步行过时,瞧着两个男子鬼鬼祟祟的拖着一个麻袋朝巷子中走。 那麻袋的形状,里面像极了装着一个人。 景玉宸眉头微微蹙起,随即抬步跟上。 在屋顶上,他朝下看去,就见两个男子,在巷子中轻车熟路的行走,而这路径虽然偏僻,可偏偏又通往那繁华热闹的花楼 “强抢而来的民女?” 景玉宸心里疑惑,随即飞身落下,拦在二人身前。 二人看着凭空降落的一人,一脸的心虚,之后开口呵斥道:“你是何人,快让开!” “你们两个,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景玉宸开口质问,人一步步的朝着二人接近。 二人神色间,已有不悦。 “快走开,不然” 男子说着亮出一把匕首来,以为他们一脸的凶悍就可以吓走了景玉宸。 但景玉宸看着他们的眼神极冷,甚至是带着嘲讽的 “给你们三个数的逃跑时间!”景玉宸站在那里,一身锦衣,面容生的清冷邪魅,一身的傲然气质,很是自信,那眼神瞟在他们的身上,一个对视,已经让人生出了许些冷汗。 但最终还是不服气的朝景玉宸冲了过去,但不过是一招的对决,人被打倒在地,景玉宸冷漠的吐出一个字:“滚!” 两个男子,便在巷子里,惊慌逃跑。 景玉宸蹲下了身,去解麻袋,里面果然被打晕了一人,只是那相貌 景玉宸眼里闪过意外,将人从麻袋中拖了出来。 等麻袋里的女子清醒过来时,发现身所处在一处房间内,而房间看上去十分典雅,四周极其安静,但她的头,却是很疼。 还在疑惑,一旁响起了一道声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为何要绑架你?” 虞菲朝说话之人看去,她眼里也写满了讶异:“宸王?” 景玉宸微微挑着眉:“对,是我!” 之后虞菲跟景玉宸一番解释,景玉宸这才了解到,原来,虞菲带着几个下人一起出了远门,选定新店的地址,只不过在路上却遇见了打劫的人,瞧着她姿色不错,所以变卖了她 而在路上恰巧被景玉宸撞见,然后 景玉宸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看来还真是凑巧,竟被本王给撞见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你人哪里去了,好好修养吧,若是打算回京,我派人护送你!” 景玉宸刚要走,虞菲立即出声阻止道:“等一下!” 景玉宸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虞菲,虞菲有些为难的说:“还希望,宸王可以不嫌麻烦,将那些劫匪手中,我的下人也一并给救了!” “好,我派人去做!” “多谢!” 虞菲看上去有点冷淡的回应了一个字。 之后景玉宸派人前去救人,而他继续留守监督水渠建造,苗侧妃乖乖待在客栈内,没再去找他,但虞菲却是煲了汤,去看望景玉宸。 她打量四周:“就只简单在这里建一个棚?这哪里挡风啊?” 景玉宸抬眸看虞菲看去:“你不必这么麻烦,我想喝什么,让客栈的后厨直接做就好了,不用亲自跑一趟!” “你救了我,我煲汤不是很正常?在宸王府的时候,你也没少吃我做的东西吧?” 景玉宸没再说话,虞菲自顾说着:“我看这里的人,都挺有消费能力的,若是新店建在这里或许这也是天意?” 虞菲在四下打量,之后看向景玉宸:“你来这里也有好几天了,对这里还算有点了解吧?带我随处逛逛去?” 景玉宸虽然不太情愿,但皆是朋友,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好,走吧!” 二人一同出发,在四处闲逛,虞菲看着叫卖的那些摊位,愈发的满意。 “摊位越多,说明消费的人群越多,这消费多,自然手上皆有富余的银子,买首饰的人,相信也有很多!” “宸王这地方不错,你带我多逛逛!” 虞菲好似来了精神一般,拉着景玉宸,到处随意走,景玉宸虽然无奈,但还是没说什么难听的拒绝话。 逛了一个上午,虞菲好似也没有疲累,景玉宸打算先回去了,谁知道,这时,在巷子里冲出来了几个男子。 “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劫走了我们的人!” 几个打手装扮的壮汉朝着景玉宸和虞菲围了上来,看气势,很是凶悍。 景玉宸将虞菲护在身后,开口叮嘱:“躲好了,别被伤着了!” 虞菲躲在景玉宸的身后,不放心的叮嘱:“那你也要小心了!” 景玉宸没再回复,人已经朝前冲去,与几个打手打斗在一起。 在街道上的人,被吓的四散而去,景玉宸觉得这些人,不过是群酒囊饭袋,凑热闹而已。 他的身后却是响起一声惊叫声:“救我!” 景玉宸回身去看,虞菲竟是被人抗在了肩头,朝人群中涌去。 景玉宸皱着眉,飞身跟上,谁知路上,横冲出来了两匹快马:“闪开,闪开!” 景玉宸侧身躲避,等再定睛去看,哪里还有什么虞菲,人早就不见了 第572章 怀恨在心 看见天色愈发的晚了,景玉宸也没寻到虞菲的人,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入夜后,灯火辉煌的花楼内,景玉宸只身一人前来,而景玉宸刚步入大厅之中,立即有女子涌了过来,将他簇拥住。 “这位公子,生的真是俊俏,可是看着面生的紧,你看奴家如何?” 几个女子直接往景玉宸的身上贴,看上去无比的主动。 景玉宸只皱着眉,将人推开:“将你们的妈妈找来!” 单独的包间内,比起外面的喧嚣,包间内要安静许多,很快,景玉宸要见的人,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单独见奴家,是想找咱们这里的谁呢?只要你说,保证安排的妥妥当当!” 景玉宸神色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在桌子上放下了一锭金子:“此人!” 他打开画卷,上面所绘画的人,不是虞菲又是谁? 妈妈眼里看见金子时,本来是闪着金光的,但很快,压了下去。 “这位公子,我们这里像这等姿色的,有好几位呢,我给你叫来!” 说着转身就走,但景玉宸却是冷声道:“我只要画上的这个女人!” 妈妈回身重新看向景玉宸,眼里只有尴尬:“这女人,不是我们这的人,我如何帮你找人来啊?” 景玉宸眼神愈发的冰冷,妈妈桑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在脚底窜起,她神色僵了僵,觉得面前这个人是要发怒了。 她赶紧改口:“我去给你找!” 之后,抬步快速的离开了。 景玉宸这才收回了视线,但人却是站了起来,快速跟上。 只见妈妈桑拐入了后院,之后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很快传出了咒骂声:“还没开始迎客呢,就给我搞事情!” 之后几个女子被拎了出来,妈妈桑对看守的几个壮汉命令:“也别等着拍卖什么初次不初次了,赶紧直接拖到旁边的小黑屋里,去办了!” 之后几个女子被分别拖走,景玉宸躲在暗处,一一扫过。 虞菲那一身玫红色的衣裙十分亮眼,他眸光眯了起来,妈妈桑走后,他抬步跟上了房门。 黑屋子里,此时被点燃了烛火,里面传来了男子打骂的声音:“别给脸不要脸,胆敢咬老子!” 那粗犷的怒吼声,在屋子里不堪入耳的传出,景玉宸直接踹门而入,一脚便朝着那男子踹去,男子栽倒在地,怒骂着刚要起身,但景玉宸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用力,很快,人便晕死了过去。 景玉宸转眸朝床榻看去,此时虞菲瑟缩在床边,看见景玉宸时,欣喜的扑来,她抱住了他! 景玉宸的眸光发沉,因为虞菲的体温过于滚烫了。 他带着人打算离开,刚走了两步,便察觉出,身体似乎存在异样。 视线扫过,在一旁的烛台中,似乎正在燃烧什么,他看向虞菲的脸色已经明白,是中了花楼里,最下三滥的东西! 他蹙着眉,转身欲走,房门却是“砰”的一声关上,在屋外响起了,妈妈桑怒骂的声音:“真是胆子大,在老娘的地盘,胆敢动老娘的人!今天就将你关在里面,让你累的精疲力尽,尽最后一次人道,就把你给阉了!” 之后疯狂大笑着,抬步离开了。 虞菲的人已经失去了理智,胡乱纠缠着他,而他也逐渐的脑袋开始不清晰,他摇晃着脑袋,皱着眉,抱着虞菲想走,但似乎思绪开始不受控制了呢? 客栈内,苗侧妃准备入夜歇息了,在一旁的下人开口提示说:“侧王妃,宸王到现在都没回来,好奇怪啊,平常很准时的!” 苗侧妃这才想到景玉宸,她蹙着眉说:“那要不然,你去现场看看,万一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留下去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是!” 丫鬟乖乖退下,苗侧妃没多想,躺下休息了。 在京城中,倪月杉也已经躺在了床榻上,信中的景玉宸明显是在动怒,但倪月杉知晓,景玉宸不过是呵斥着玩的,哪里舍得真的对她发怒。 渐渐的有了困意,快要入眠 皇宫内,有宫人前来回禀:“皇后娘娘,早在两日前,虞菲姑娘已经到了地方,如果计划顺利,此刻或许已经进展到了最重要的环节,只要宸王碰了这位虞菲姑娘,相信宸王就不会不负责。” “只是”宫人说话明显有着顾忌,皇后有些不耐:“有什么,一口气说清楚明白了。” “只是这个虞菲姑娘,经过调查得知,她曾是花楼的老板娘,而且曾跟过一位朝廷罪犯有过纠葛,此女子怕是不清白啊!” 皇后诧异的看向宫人,原本懒散的卧在软塌上,此刻坐直了。 “宸王和宸王妃竟然与这样的女人相识,并且关系如此要好?倒是本宫调查的晚了些,让这些不入流的女人,得了这种翻身的机会!” 她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明显很是不悦。 宫人跪在一旁,有些纠结的说:“可是现在阻止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皇后只觉得头疼,“若这女子争气,听话,本宫勉强,帮她瞒下身世,退下吧!” 被锁在一起的景玉宸以及虞菲,此时药效已经发挥到最大的功效,虞菲她看着将自己劈晕过去的景玉宸错愕不已。 为了不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将自己给劈晕了么? 还真是一个傻到无可救药的法子啊! 她低低笑了起来,将景玉宸一点点的移到了床上,等忙好一切,早就累的不行了。 出了汗的她,药效退散了不少,人逐渐清醒,她的手指落在景玉宸的脸颊上,眸光微微眯着:“宸王啊,宸王,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现在不是你不得到我,就没事了!” “而是我要得到你啊!你应当将我打晕才对,而非将自己给敲晕了,懂么?” 虞菲说着疯狂大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疯癫。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本不想这样做的,可月杉太过狠绝,若不是她,我岂会承受那痛不欲生的滋味!” 第573章 当面撕破脸 前去查看景玉宸为何还没回来的丫鬟回到了苗侧妃的房间,将苗侧妃给唤醒了。 “侧王妃,奴婢去瞧了,那里的人回禀说,王爷他早早就走了,按照道理早该回到了,但王爷身边没有跟着人,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 苗侧妃原本已经睡着,听见这话,眼里只有意外,她坐了起来:“那怎么办?搜?” “只有这样了,王爷的性命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啊!” 而在花楼的房间内,虞菲疯狂大笑过后,准备揭开景玉宸的衣衫,但在触碰他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呼吸一窒,人被扼住了脖子。 虞菲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景玉宸睁开了眼睛,眼神无比清醒的看着她。 虞菲感觉到讶异:“为,为何,你你,你是清醒的?” 景玉宸轻笑一声,很是嘲讽:“为何是清醒的?因为本王咬破了舌,够不够?” 虞菲不可思议的看着景玉宸:“我,我只是,因为中了药了,所以才对你起了非分之想!” “虞菲,如果真是这样,我自然不会怪你,可偏偏,自打你在麻袋中被我发现,我便觉得此事蹊跷了。” 虞菲脸上逐渐退了血色,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不甘心。 “那你为何还陪着我演了这么久?” “因为本王希望,本王的猜测只是多想!” 虞菲的脸色逐渐涨紫,双眼逐渐布满血丝,景玉宸这才放开了她,看着虞菲狼狈的咳嗽着,景玉宸质问道:“说,你跟谁合作?” 虞菲咳嗽过后,开始用力的呼吸,她缓和了好一会,才开口:“哪里有合作,不过单纯,想成为你的女人而已!” “本王的行踪,虽然不是秘密,但本王的具体位置,月杉也不知晓,可偏偏你出现的地点以及时间如此精准,我不相信没有人帮助你。” “虞菲,从前我们是朋友,究竟是什么让你倒戈相向?” 他站在床前,看着她的眼神只有冷意,虞菲自嘲的笑了笑:“究竟为何?” “你可知道,那日大火,我在昏迷中,偶有片刻的清醒,我看见了倪月杉救走了虞菲,却留我在大火之中!” 她这句话是嘶吼出声的,双眼通红满是仇恨。 景玉宸轻嗤一声,觉得甚是嘲讽。 当日,倪月杉即便看着起了大火,却还是一头冲了进去,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救人? 可她一个人如何同时救下两人? 那日若不是阁楼坍塌的太过迅速,他岂会不如火场,去救人? 景玉宸没解释,对于这样的人,他懒得开口解释,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只是房门被上锁了。 景玉宸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狠狠一脚踹出,房门摇摇欲坠,再次一脚踹出,房门轰隆倒地 在外面的人惊诧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看见的正是破门而出的景玉宸。 人被包围,但景玉宸没有惧怕,只神色冰冷的看着他们,冷声道:“一起上!” 来一个,打倒一个,仿佛是发泄怒火一般,没觉得有半点的疲累,反而愈发的勇猛起来。 经过一番打斗,地上哀嚎的人一片 他回到屋里,将虞菲拎了起来,飞身上屋顶,很快回到了客栈。 虞菲有些不安的挣扎了挣扎,之后质问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苗侧妃因为景玉宸不见了,所以穿衣起身,正在着急的走来走去,房门却突然被一脚踹开,然后一个女子被暴力的甩在地上。 景玉宸也走了进来,苗侧妃吓的脸色微微泛白:“王,王,王爷这是做什么?” “此人,你负责带回京城去,她所做的一切,记得一一告知月杉!” 苗侧妃错愕 第二日,倪月杉起床过后,吃了早膳,宫里却悄悄来了一个宫人。 倪月杉看着面前自称是宫里的陌生女子,狐疑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求见我做什么?” “宸王妃,奴婢是受白嬷嬷的意思前来的!” 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之后问道:“白嬷嬷托付你说什么?” “宸王妃你在宫外联合凌小姐所做的事情,皇后心里早就明镜似的!还有你的那位好朋友虞菲” 宫女走近了倪月杉将知晓的全部皆说了一下,倪月杉原本清冷的眸子中只剩下了讶异。 虞菲竟然怀恨在心,借助她使手段。 “宸王妃,你要想好了如何应对,现在传信给宸王想来也是来不及了!那女人诡计多端,切不可再做朋友了!” 之后宫女匆匆忙忙的离开,很是着急。 青蝶站在一旁,开口询问:“白嬷嬷为何要帮助宸王妃你?会不会有诈?” 倪月杉摇头:“白嬷嬷对我早就有恩了,她对宸王是真的犹若母亲,估计了解,我与宸王之间,夫妻情深,心里向着宸王,自然而然,也就向着我了!” 青蝶满脸纠结:“可,虞菲她,已经到了宸王的身边,二人或许已经这种恶心的烂摊子,可怎么收拾啊?” 倪月杉攥紧了拳头,眼里只有浓浓杀意。 “我向来不是善良的人,她敢动我的男人,自是没有道理留着了!” “奴婢去办!”青蝶主动请缨,没有任何纠结。 倪月杉看了她一眼;“好,记得让她死的明白!” “是!” 青蝶当即起身,行的极快,而倪月杉只觉得被自己亲近的人背叛了,心里很是难受。 第二日,让倪月杉意外的是,等到的,不是青蝶杀了虞菲,提来的人头,而是,虞菲本人被推倒在她的面前。 虞菲还是那一身玫红,只是发丝散乱,脸上也沾染了许些灰尘,看上去很是狼狈。 在她身后,站着的是苗侧妃。 苗侧妃将景玉宸交代的话,给说了一遍,倪月杉也听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好他警觉性强,早早看出了破绽,否则,岂不是便宜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倪月杉转眸看向虞菲,眼神中哪里还有往昔的半点温和,有的只是无尽的森寒。 苗侧妃开口提示说:“只是她嘴硬,还没说,究竟是谁在幕后帮助她,宸王妃,不如你审问审问?” 倪月杉点头,苗侧妃明白的将虞菲嘴里的塞布拿下。 虞菲得到了自由后,立即叫嚷道:“凭什么说我恶毒!当初在火场里,你先救了青蝶,而非我,难道你就不恶毒?若不是田绮南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她的丫鬟留在火场替我死!那日过后,世上哪里还有我虞菲这个人!” 倪月杉看着她,眼神中噙着一抹冷意:“原来你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呢?难不成我应当先救下床内的你,再去营救床外的青蝶么?” “你的心胸便是这般想我的吗?”倪月杉攥着拳,即便知晓了虞菲心魔的起因,却还是没觉得她有半点过错,若不是楼房坍塌,她岂会不救虞菲? 现在听到虞菲怨怼的话,只觉得心寒和心痛。 “哼,那日在火海里,被痛苦燎烧的不是你,自然你可以说的这般风轻云淡!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 她说的淡然且洒脱,对于死亡,没有任何畏惧。 “宸王妃审问一下她,幕后谁在帮助她啊!”苗侧妃在一旁着急催促。 倪月杉看了一眼苗侧妃,开口;“你奔波回来,劳累了,赶紧歇息去吧,人,我自会慢慢的审。” 苗侧妃只想将景玉宸交代的事情给办好,人带到了,话也传到了,她听话的转身走了。 苗侧妃一走,倪月杉这才缓缓开口:“即便不审问你,我也知晓,这幕后帮助你的人是皇后,那日你在我献给皇后的发饰中做了手脚!” 倪月杉说出了真相,仿佛是在宣布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一样,虞菲虽然意外,但并没有着急的掩饰什么,只不屑的别开视线,任凭发落了。 倪月杉对青蝶吩咐道:“此人,对我已经产生了恨意,之前虽然有很好的友情,但觊觎我男人,对他下手,抱歉,我不能原谅,将人嘴巴堵上,关押起来吧,日后还有用!” 青蝶明白,走上前,干脆利落的将虞菲直接打晕了。 之后拖着虞菲走开。 倪月杉长叹一声,经过这件事情,或许景玉宸也已经看清楚,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只担心自己皇后之位的稳固,根本就不会真正为他这个养子好! 倪月杉与皇后决断的心,愈发的坚定了。 翌日后,倪月杉前去宫内向皇后请安,但没想到婉妃也在。 “起来吧,入座!”皇后淡淡的开口,神色甚是平静,似乎在背后使出下三滥手段的不是她。 “谢母后。” 倪月杉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坐下,之后才开口:“母后,今日儿臣来,是有一件糟心的事情,想与母后禀明!” “咳咳,皇后,既然宸王妃与你要谈事情,不如臣妾” 她说着站了起来,准备走人,皇后却阻止道:“婉妃妹妹,留下来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是不可以听的!” 婉妃面上虽然勉强,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又坐了下去! 第574章 有水准 皇后这才淡淡的开口:“说吧,究竟是什么样的糟心事?” 倪月杉长叹一声:“儿臣想开了,所以让府上的苗侧妃去寻了宸王,想着二人在我不在的情况下,会暗生一些情愫,谁知,不过两三天,苗侧妃竟是被送回来了。” 皇后和婉妃对视一眼,随即婉妃开口:“那你可清楚,宸王为何对其他女子不感兴趣?你身上可有宸王特别喜欢的过人之处?” 婉妃关心询问,这是真的在想,在景玉宸的身边出现其他女子代替她呢? 倪月杉轻笑一声:“婉妃,这话我不好答啊,若说宸王喜欢我哪里我觉得我没有哪里与众不同,若非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我曾为人妇?” 这话一出,皇后和婉妃的神色皆是怪异,难不成还真如倪月杉所言一致,景玉宸他喜欢妇人,不喜欢姑娘? “咳咳。”婉妃尴尬的拿着丝绢掩嘴咳嗽,皇后头疼扶额:“本宫知晓了,你也有心了,宸王监督水渠建造,大约一年时间,这一年里,本宫相信,总会有女子,能够成功吸引他!” “是,母后所言极是。” 倪月杉出了坤宁宫,很快婉妃也跟着一起出来了,她看着倪月杉的背影,开口道:“月杉!” 倪月杉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婉妃笑着开口:“月杉,皇后的心思,你应当了解了,身为你的姨母,我应当帮助你才是,可我只是一个妃,人微言轻,说话并不好使,只能跟着奉承,你可懂?” 倪月杉根本没想过,这位婉妃有朝一日,还会帮助她,倪月杉淡淡的笑着,回应:“我明白姨母的难处,自然不会怪罪,只是皇后若真的在宸王身边派去了人妇,这,若我失宠对苗家终究是有影响的啊!” 婉妃眸光闪烁,“可,若这人妇是苗家的人呢?” 苗媛死后,或许在苗家人的眼里,她倪月杉并不再属于半个苗家人,不放苗家人在景玉宸身边,苗家人,岂会甘心。 倪月杉长叹一身:“总想着在宸王身边加人,可为何,从未想过将碍事的皇后给换掉呢?” 婉妃吃惊的看着倪月杉,赶紧左顾右盼:“这种话,你怎么也敢胡说八道?” 倪月杉轻笑一声:“婉妃无需惊慌,这里没有外人,宸王本就不是皇后的儿子,皇后为了稳固地位,一直都想在宸王身边放个自己的人,可偏偏宸王不愿意受人摆布。” “姨母,你膝下无子,做皇后的几率并不大,但皇后膝下也是无子凭什么可以母仪天下?” 倪月杉这些话太过大逆不道,让婉妃的神色变了又变。 “月杉,你怎么回事,这种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被旁人听去,你就完蛋了!” 倪月杉却是一脸无畏的笑容:“姨母你害怕什么呢?你看看四周,除了你,还有我,还有谁?” 婉妃头疼的看了倪月杉一眼:“本宫乏了,这话以后不准乱说,否则到时候宸王也救不了你!” 之后婉妃转身离开。 倪月杉没有开口阻止,只淡淡的勾着唇,看着她离开了。 青蝶忧色道:“宸王妃,你当着婉妃的面,说这种话,着实是太过冒险。” “我若不再是宸王妃,对婉妃有何好处?将来宸王重新做了太子,那继承皇位的人会是谁?自然是宸王!而我身为宸王妃,不该是皇后么?” “对于苗家来说,半个血统的我,会不对苗家照顾一二?我与苗家有着关系在,就不会担心他们踩我一脚,除非,在景玉宸的身边,多了一个苗家得宠的女儿” 青蝶依旧忧心,倪月杉身为宸王妃,不被皇后和皇上所喜,实在是太难为了。 白日的花楼内,十分安静,原本白日后,花楼内的地面理应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也擦拭的整洁无比,但今天,直到现在,依旧杂乱不堪。 在一个单独的包间内,妈妈桑跪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的瑟缩着,一张老脸,正老泪纵横着,涂抹了一夜的脂粉未曾洗去,出了油后,只觉得油腻腻的,粉卡了一脸,十分恶心。 而在四面站着一个个气势肃杀的男子,将她紧紧的包围着,妈妈桑可怜的哀求着:“这位公子,我真不知道,你朋友要算计你,我就是单纯的在人贩子哪里买了一个女子!我哪里知晓,她在利用我们花楼对你下手啊?” “装无辜?”景玉宸转动手中的匕首,那锋利的刀刃旋转间,锋芒一阵阵的闪过,看的妈妈桑一阵胆寒,她咽了咽口水,害怕的发着抖:“别,别杀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么,在本公子的眼里,只要不是本公子想要的答案,本公子,就觉得你是在撒谎!” 景玉宸冷漠的嗓音说着绝情的话,之后看向一个黑衣人:“将她的手给按过来!” 黑衣人上前,伸手,抓着妈妈桑的手,放在景玉宸面前的桌子上,妈妈桑吓的惊恐大叫:“不要,不要啊!” 景玉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冰冷起来:“先剁了你的小拇指” 他的匕首朝妈妈桑落去,妈妈桑吓的尖叫一声,惊恐声中,交代道:“我说,是有人花了高价钱,让我配合那女人!” 景玉宸将匕首收回,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那好,按照本公子的要求,与那个人接头!” 妈妈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扬着邪魅笑意的少年,固然觉得邪魅无双,甚是养眼,却又觉得犹若地狱罗刹一般,让人感受到浓烈的死亡气息,不敢多看,亦不敢得罪。 第二日的皇宫中,宫人给皇后呈上了一纸信笺,“这是加急送来的,关于那女人是否事成。” 皇后并不着急打开去看,只淡淡道:“以后还是不要送信来了,本宫耐心等等便知晓宸王与那女人究竟有没有进展了!” 若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不负责呢。 “是。” 宫人退下,皇后才慢悠悠的拆开了信笺。 一张白纸,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个字:“成”。 皇后淡淡勾了勾唇,“不愧是花楼的老板娘,手腕就是有水准!” 第575章 给他立个碑 倪月杉还在吃着午饭,有下人走了过来,开口禀报:“王妃,关在柴房的那位,此时正在发疯撞墙。” 倪月杉轻笑一声:“将人打晕不就得了?” 下人恍然:“奴才这就去!” 青蝶给倪月杉布菜:“她是想寻死吧?” “她有歹毒的想法,就算真的寻死成功了,我也不会心疼的,只是可惜了,那首饰铺子无人打理。” 倪月杉觉得头疼,不得不说,虽然销量不大,可那铺子的收入倒是可观,来一单,够店里发伙计的月薪了。 “那就招人去打理?” 倪月杉摇头:“目前,虞菲已经与皇后合作,皇后的人若是发现,那店铺找了新的管事,你说会不会怀疑虞菲已经出了问题?” 青蝶错愕的看着倪月杉,想的还真是周全啊。 “嗯,有道理,可也不能放着不管了?” “所以这就是我头疼的地方” 倪月杉站了起来,去找苗侧妃。 苗侧妃虽然回了宸王府,但与倪月杉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互不相找。 “王妃?”苗侧妃赶紧起身行礼。 倪月杉垂眸看着她:“你算账本事如何?” 苗侧妃讶异的看着倪月杉:“自是在家中学习过,掌管中馈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 “那不如给你一个实践的机会?” 世家千金,将来若做当家母,自然要学习掌管中馈来傍身,所以苗侧妃会一些,倪月杉倒是不意外。 当首饰账本放在苗侧妃的面前时,她讶异的看着倪月杉:“王妃,还开了铺子?” “这铺子是那个虞菲和我合作开的,只是目前虞菲不在,而我向来不管铺子的事情,这得找个人,出来管管事!” 苗侧妃恍然:“若是王妃信任的过,妾身便不推辞的接手了。” “如此甚好。”倪月杉欣喜的看着她,看来苗侧妃也不是白养在府中嘛。 看着苗侧妃算起账目来,确确实实有一手,倪月杉放心的将账本交给她,店铺的生意也交给她。 倪月杉便舒舒服服的养胎了。 金矿处,经过这段时间打通地道,昼夜不停的劳作,地道已经打通,可畅通而行。 而矿山里的金,闲常皇帝也是全要。 关于景玉宸以及邵乐成诓骗他的事情,皇帝也一直耿耿于怀,将之前参与挖矿的矿工全数抓了,带到了他的面前,一一逼问 “说,你们究竟是不是帮着宸王隐瞒朕矿山的真相?” 矿工们,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没有半点心情四下打量,赞叹宏伟壮观,害怕的瑟瑟发抖,冷汗布满全身。 见一个个只是低垂下头,不敢吭声,皇帝嘴角微扬,带着一抹嘲讽笑意。 “不说,那就一个个的斩了!” 皇帝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侍卫走了进来,前来拉着其中一人,朝外走去。 那人惊恐的大叫:“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人很快被拖了出去,之后便是侍卫过来禀报:“皇上,人已经斩首。” “嗯,若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人说,那就再斩一个。” 在场有人经受不住惊吓,直接晕了过去,而有的则是当场失禁,皇帝的眉头紧紧蹙着,略有不悦,最终有人主动开口。 “皇上,宸王选择撒谎,单纯是为了两国之间可以和睦,并没有独吞的矿山的打算,那座矿山一直都在,宸王这是忧国忧民!” 皇帝却是嗤笑一声:“所以一切都是宸王的主意,与太子没有关系?” 在场的人皆愣了愣,这话,怎么听起来,他们好似说错话了? 皇帝神色愈发的凝重了,他沉着声音开口:“既然,朕他都敢忤逆,朕还如何重用他,将他视为朕最信任的儿子!” 他手掌狠狠拍在了龙椅的扶手上,双眼发着狠。 宸王府内,倪月杉还在一个人吃着晚饭,瞧见下人带进来了段勾琼以及邵乐成。 倪月杉有些意外,二人这么晚了,来宸王府? “你们怎么得空前来?”倪月杉站了起来。 段勾琼满脸的惆怅:“还说呢,皇上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之前与图梵闹了不愉快,这次竟然想着派出闲常的公主与图梵联姻,现在乐成身为太子,将带领公主,前去图梵。” 倪月杉讶异:“所以,你们现在来,是跟我告别的?” “对啊,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多久呢,而景玉宸又不在京城,你一个人独守宸王府。”段勾琼说着,伸手拉着倪月杉的手,那眼神多少是带着担忧的。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不碍事,我有清风和青蝶保护,还有丞相府做后盾,加上,我不犯错,身为宸王妃,谁能撼动我?” 邵乐成又迟疑又郁闷:“这皇帝,我觉得,没有那么好的心,想着联姻,为百姓谋福,就怕是在耍什么阴招呢,指不定对矿山还没死心,我们来跟你道别,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目光下移,落在了倪月杉的腹部:“好好养胎,我还想做叔叔呢。” “好,一定生出来,让他叫你声叔叔!” 之后段勾琼和邵乐成离开,倪月杉神色跟着凝重起来,皇帝从不会想着以和为贵,但这次却是让公主前去,和亲,这其中怕是有诈吧? 到了公主出城的那天,倪月杉和青蝶站在人群之中,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与队伍,目光跟着放远。 青蝶站在一旁开口说:“王妃,队伍远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但倪月杉又快速的回头去看,刚刚她好似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那身影闪的太快,现在去搜寻踪迹,却是不见人。 青蝶跟在倪月杉身边,疑惑的问:“怎么了?” “或许我是花眼了吧?” 她竟然好似看见了邹阳曜,那小子,不该死在了乱刀之下么? 倪月杉在马车上时,开口询问:“如果一个人,跟你有深仇大恨,但后来他悔改了,还为你而死,你应当原谅他么?” 倪月杉认真的看着青蝶,那眼神,很想知道在他人眼里,是如何看待这种情况的。 “一个人悔改便去原谅他,这也太圣母了,不成不成,可若是为你而死,那仇该化解了一点吧” 青蝶纠结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为何这样发问。 倪月杉的眸光逐渐复杂,她掀开了帘子去看外面,正巧,路过昔日的将军府,那里早就门庭没落,房门也残破不堪了。 倪月杉放下了帘子,之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可是一个将做母亲的人,不该如此铁石心肠。” 最后倪月杉吩咐青蝶入夜后,去将军府随便取一样邹阳曜的东西,交由给她,天亮后,找个地方,给邹阳曜建个坟墓。 青蝶看着倪月杉给邹阳曜烧纸钱,错愕不已:“王妃,你说的就是邹阳曜替你死?” “嗯。”沉沉的回答,没有太多的情绪,青蝶将纸钱给拿了过去:“奴婢来吧!这纸钱你给他烧,他不配!” 倪月杉:“” “若不是有左盈的性命横在中间,他被阉,替我死,或许,还真可以原谅他这个可怜虫了!” 倪月杉和青蝶离开后,在不远处一抹身影闪现了出来,缓步走来,看着那墓碑上的字体,嘴角微微上扬。 倪月杉回到了家中,客厅有人在等她,整整等了一个下午。 倪月杉走到客厅,看见那妇人的一身打扮,已然知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了。 “宸王妃,老妇本不该来打搅的,只是之前你想着给相爷找对象,老妇实在是收罗了不少不错的人选,觉得不来你这里一趟,着实是可惜!” 倪月杉在座位上坐下:“你有耐心等上整整一个下午,也着实是劳累了你,若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媒婆一听这话,双眼立即一亮:“宸王妃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老妇可以安排人来你这里,给你看看?” “是!”倪月杉回答的爽快,让妇人欣喜不已。 “那,那老妇这就去办。” 倪月杉却是开口阻止道:“等等,我爹年纪大了,若是找的小姑娘,他也不好意思,倒不如,你找找二婚的” 这话,让妇人愣了又愣,随即笑着回应:“懂,懂!” 然后她转身准备走人,倪月杉对青蝶吩咐:“送送!” 媒婆的办事效率极快,第二天便带来了八个人到宸王府。 每一个皆是媒婆精挑细选的,虽然是二婚,但模样生的俊俏,一个比一个有味道。 这些人只想着,相府没有女人,他们若去了,便是唯一的女主子,加上二婚的女人,哪里有高嫁的? 这可是千载难逢翻身的机会! 所以想着通过媒婆前来的人,不是媒婆好说歹说给人说亲,而是别人追着给媒婆塞好处,求着被带来。 倪月杉目光一一扫过:“没有生过孩子吧?” “宸王妃请放心,这个老妇自是十分明白,绝对不会给你找生过孩子的!” 第576章 算计她 “那就好!”倪月杉勾了勾唇,“这些人,从今日起,留在宸王府!” 之后媒婆喜滋滋的收了钱,被送走,倪月杉目光落在一众女子身上,“诸位,被休的女子,在闲常那是没有丝毫地位的,现在是你们唯一翻身给所有人看的机会,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倪月杉眸光闪着诡谲的光,显然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算盘。 之后这些女人被留在宸王府内学习礼仪,以及才艺。 青蝶看的迷糊:“相爷不该注重这些。” 倪月杉只淡淡的吹着手中茶杯里的浮沫,“他们自有大用!” 倪月杉在宸王府的动作,自然是没有瞒过皇后的耳目,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看着下方禀报的宫人,质问:“为丞相选的女人?这二婚的女人,当真是给他选的么?继续盯着!” 但间隔了半个月,皇后也没瞧出什么花样来。 倪月杉的肚子已经微微有点隆起了,她主动去坤宁宫求见皇后。 身边带了一个青蝶以及一个美妇 倪月杉对皇后恭敬行礼,之后开口:“母后,儿臣养胎的这段时日,日子倒是清闲无比,所以做了一件事,挑选美人。” 之后倪月杉看向身后,那跪在地上的妇人,立即匍匐跪着向前:“民女见过皇后。” “这是何意?”皇后目光落在那妇人身上,不得不感叹,倪月杉的眼光确确实实是好,这女人挑选的甚有韵味。 倪月杉嘴角微扬,回应:“此人,是二婚,所以具有我存在的特征!” 这话倪月杉没点明,但意思很明显。 “皇后,宸王他身边许久没有女人了吧?儿臣若是将此人送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知是否会有成效?” 皇后眸光闪烁,倪月杉真是想开了? “你若有自信心,自然是可以试试的!”皇后没有特别的兴奋,只淡淡的回应一句。 倪月杉轻笑一声:“有皇后赞同,那我自是放大胆的去做了!” 倪月杉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还不谢恩?皇后这是同意你入宸王府!” 那美妇后知后觉一般,立即磕头:“多谢皇后娘娘!民女必定不负皇后所望!” 倪月杉却是突然为难一般,开口:“当初白嬷嬷在相府传授儿臣规矩,以及做茶,插花,宫中礼仪,这些儿臣感觉的出来,不是宫外教习之人可以比的,自是白嬷嬷教的最好,早早学会,早早送往宸王身边,早早完事。” 皇后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好似在思考,倪月杉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白嬷嬷站在一侧,为难开口:“老奴还要伺候在皇后身边。” 倪月杉好似有点失望一般,眉头蹙了起来:“也是,白嬷嬷要伺候母后。” 皇后目光在妇人身上来回打转,最后淡然道:“那就将人留在本宫身边吧,白嬷嬷尽快将人教好规矩!” “是,老奴定不辱皇后所托,宸王妃所望。” 之后倪月杉离开了,但并未出宫,转道去了婉妃处。 婉妃得知倪月杉来,原本在歇息,立即起身,前去见客。 “月杉,怎地想到来看姨母?” 倪月杉微微福身,婉妃立即搀扶着她坐下,一副颇为情深的模样。 倪月杉看了一眼四周,婉妃立即明白的让宫人全部退下,之后倪月杉才开口:“姨母,月杉有一事要与你打好招呼了!” 见倪月杉一脸的凝重,婉妃也跟着凝重了起来:“你说?” “月杉在皇后身边留了一个女子,名叫美娥,你可要多照顾,特别是”后面的话,倪月杉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近她,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婉妃诧异的看着倪月杉,神色变的十分精彩,之后有些纠结的说:“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姨母何须担忧,人是我介绍来的,你只需帮帮。” 倪月杉扬着唇,看着婉妃,婉妃眸光闪烁,或许这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嗯,放心吧!我记下了!” “那就多谢姨母了!”倪月杉站了起来,恭顺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白嬷嬷不知晓倪月杉究竟是何目的,但倪月杉挑选出来伺候景玉宸的人,白嬷嬷自然是诚心教导。 一日,婉妃打听到皇上行踪消息,故意将美娥叫来御花园等候她,而她却是迟迟不出现。 直到皇帝到来,发现一抹舞者装束的女子。 “大胆,皇上在此,还不行礼?” 一句话,将美娥惊的立即转身,之后恭敬行礼。 “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何人,既是民间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美娥缓慢抬起头来,之后又惶恐低垂下头:“民女暂居在坤宁宫,皇后宫里的白嬷嬷一直教导民女规矩,而民女被婉妃邀来是为了让民女跳舞给她看,她也想学学民间的舞蹈,此处花景极好,若是跳舞也是极美。” “噢?皇后为何让白嬷嬷教你规矩?” 美娥低垂着头,有些无奈的说:“民女是宸王妃选出来的,说要让民女好好学习宫里规矩,将来跟着皇后也不知是想将民女赐给谁,民女胆子小,不敢过问!” 学习宫里规矩,还跟着皇后,这会是赐给谁? 宫里的男主子只有一个! 皇上眸光闪烁,心里隐约有了计较,之后他朝石凳走去,开口:“你说你要跳舞?不如跳给朕看看?” 美娥错愕的伏低了身子,惶恐开口:“民女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皇上后宫女子各种才艺皆有,民女哪里好献丑!” “你尽管跳吧,民间的舞,朕也好奇!” 公公在一旁开腔,“皇上愿意看,你便跳来!” “是!”一声弱弱的回应,然后美娥缓缓站起了身。 那海藻般的墨黑长发披散着一般,挽发着一半,束身的舞装,广袖,肩头披着披帛,而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十分纤细,皮肤胜雪般白嫩,美眸顾盼生兮,红唇皓齿,美! 随着她轻盈步伐的舞动,手中的披帛也跟着挥舞起来,那纤细的身姿,跳跃着入了花丛之中,美的惊心动魄 而这舞蹈,也确确实实是皇帝没有看过的 公公站在一旁,手拿拂尘,却还是禁不住的开口赞叹:“妙啊!” 不远处,婉妃远远看着,“这女人,舞姿倒是不错,月杉真是有心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被休的弃妇!” 闻言一旁站着的宫人跟着开腔:“所以这女子,自打一开始就是宸王妃瞄准了,要献给皇上的?” “不然,本宫为何要大费周章的让她等待在此处?本宫在后宫无援!所以本宫暂且相信月杉一次,赌一赌!只要宸王向着本宫,月杉向着本宫,本宫还不相信,那无子的皇后,还能坐稳皇后之位了!” 皇后的话,听在宫人的耳中,让宫人恍然大悟。 一舞终了,婉妃也带着宫人缓慢走来了,看见皇帝时,好似有些惊讶,赶紧走上前行礼:“臣妾不知道皇上在此!” 之后婉妃抬头看向美娥,蹙着眉怒道:“大胆民女,见了皇上还不退下?” 美娥刚刚的舞蹈看的皇帝很是入神,但婉妃的到来,无疑是打断了他的心神,皇帝有丝不耐:“刚刚朕瞧着她跳舞的身姿很是美妙,朕看的悦目,你呵斥她做什么?” 婉妃神色僵了僵:“此人是在宫外召进宫的,哪里懂得什么礼仪?臣妾是害怕,此女子冲撞了皇上你,到时候皇后岂不是难做?” 皇帝却是摆摆手,“朕瞧着挺好的!” 婉妃依旧保持着行礼福身的动作,有些无奈的开口:“皇上,今日臣妾叫她来,是为了看她跳舞,想着学习民间舞蹈,学好了,可跳给皇上解闷看,刚刚皇上你已经看了,不知道你感觉如何?” 皇帝被打搅了兴致,而婉妃还在这里问东问西,皇上有些不耐,但并未发怒,只无奈说:“朕瞧着新鲜的都好,你若想学习,便领着这女子下去吧!” “是!那臣妾告退了!” 婉妃拿眼瞪了一下美娥:“还不走?” 美娥这才动了动身,跟着婉妃离开。 那每一个举止皆是优雅的,哪里有半点的乡野味? 公公见皇帝的目光跟着追随而去,站在一旁人精一般,开口询问:“皇上你觉得这女子舞姿动人,那不如,老奴去问问她可会点其他的,皇上你晚些再看看?” 皇帝睨了公公一眼,笑着说:“你倒是个懂朕心思的!安排吧!” 当皇后知晓,这个美娥一舞惊艳了皇帝时,气的将茶具一扫落地,怒吼出声:“这个贱妇,也配得上勾搭皇上?” “白嬷嬷,你教导的人!怎么教导的规矩?为何跑到皇上身边去了?” 白嬷嬷委屈的跪下:“是婉妃前来看看这位美娥究竟学规矩学习的如何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扯到了跳舞上去,美娥自称舞蹈学的还不错,所以婉妃想学,这才约在了御花园,谁知皇上就” 第577章 相似之人 “婉妃!” 皇后气的咬牙切齿:“将婉妃给本宫叫来!” 白嬷嬷没犹豫,前去叫人了,婉妃很快便到了皇后的面前,对皇后恭敬行礼。 皇后看着她将重新端上来的茶具扫落在地,砸在了婉妃的身上。 婉妃瑟缩了一下,之后无辜的求饶:“皇后娘娘息怒!” “息怒?那美娥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本宫留在宫中,将赐给宸王的!为何经过你的手,成了皇上的女人?” 婉妃抬首朝皇后看去,满脸的委屈:“皇后,冤枉啊,臣妾听她说,她会民间歌舞,能使得万花失色,臣妾才想着看一看,谁知皇上竟然路过。” “但皇后不要紧的!咱们现在可以去告诉皇上,此女子是宫外的妇人!而非小姑娘,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哪里配得上,皇上宠幸?” 婉妃一句话,惊醒了皇后,是啊,一个妇人而已,也配得上皇帝? “那还不去皇上跟前禀明?” 婉妃连连磕头:“是,臣妾这就去!” 婉妃起身后,匆匆起来,皇后原本气的心肝疼,但在此刻,渐渐的消气了。 婉妃匆忙离开,眼里只有冷意,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半点惶恐? 她看向身旁的宫女,命令道:“现在扇本宫一巴掌!” 宫女诧异的看着婉妃:“奴,奴婢不敢!” 说着要往下跪去,但婉妃却是厉声道:“快些!” 之后她到了皇帝所在的南书房外,宫人询问:“婉妃,你寻皇上何事,需要奴才前去禀报吗?” “不用,本宫在此等候即可!” 婉妃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没有打算进去。 直到天黑,皇帝才缓缓走了出来,看见婉妃,有些讶异:“婉妃,为何来此?” 婉妃看见皇帝立即跪了下去,之后开口:“皇上,臣妾,臣妾听说那美娥是宫外被休的妇人,早就不是什么纯洁之身了!皇上,你可千万不要宠幸她啊!” 婉妃的话,让皇帝十分意外,他蹙着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满是质疑。 “皇后岂会在宫外给朕寻这样人家的女子?你在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 婉妃跪在地上,逐渐抽泣了起来:“臣妾没有胡言乱语,臣妾句句属实!” 皇帝听见了哭声,觉得异常怪异:“为何哭?” 婉妃摇头,不敢说自己为何哭了,那呜咽的声音只愈发的大了! 皇帝不悦道:“快说!” 婉妃更是拼命摇头,皇帝觉得烦躁,对婉妃身后跪着的宫女,冷声命令道:“你来说!” 宫女被提到,身子忍不住一颤,婉妃立即呵斥道:“不准乱说!” 皇帝岂会看不出猫腻来,他不悦的对公公开口:“将美娥叫来!” 很快美娥被带着到了南书房,此时地上跪着的有婉妃,美娥不知晓是什么情况,神色略有些惶恐以及不安,她开口:“见过皇上。” 声音娇娇柔柔,很是悦耳动听。 “婉妃怎地说你,是宫外嫁作人妇后还被休了?朕今日让你侍寝,难道你不知晓,欺瞒此事,乃是重罪?” 美娥惊诧的看向皇帝:“美娥惶恐,美娥不知何时嫁过人,还请皇上明察!” 那错愕又意外的样子,没有半点的撒谎迹象,只觉得异常无辜及可怜。 皇帝眉头微微蹙起,一旁的公公开口提议:“皇上,这宫中有壁虎与朱砂制作的守宫砂,只需要点在她的身上便知晓她是否清白,是否已为人妇!” 皇帝颔了颔首,公公便令宫人去办了。 很快,守宫砂点在美娥的手臂上,但雪白的肌肤上很快有一点朱砂显现而出,怎么擦也擦不掉 美娥十分委屈,对皇上开口:“美娥不知如何得罪了婉妃,婉妃为何要这样污蔑民女?若是皇上直接听信,此时美娥已经以欺君之罪被处死了!” 说着委屈的抽泣起来,那微颤的身躯,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怜惜。 “婉妃你可知道搬弄是非,诓骗朕该当何罪?” 皇帝这句威严的话一出,婉妃立即着急求饶:“皇上,臣妾冤枉,臣妾” 婉妃好似有什么想说,但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说,还是婉妃身后的宫女开口道:“皇上,请容奴婢在此插一句嘴,奴婢知晓婉妃是因为受了皇后的胁迫才不得不撒谎的!” “皇上,皇后今日还打了婉妃,怪罪婉妃娘娘多事,将美娥叫到了御花园,才让皇上遇见了美娥,这是让咱们娘娘解决自己造出的变故。” “住嘴!”婉妃怒声呵斥了一句,但她在呵斥宫女的时候,脸抬了起来,在殿内通明的烛火下,将她脸上的五指印显得格外醒目。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此女子是皇后留在宫中学习宫中礼数的,难道不是为朕留的女人?为何要为了美娥而打你?” 婉妃低垂下头,甚是惶恐,她弱弱的回应:“这美娥从未为皇上所备的啊!她是皇后打算赐给宸王的!” 皇帝终于知晓,为何皇后会因为他将要宠幸这位美娥而动怒了! 原来是因为他抢了景玉宸的女人!他宠幸了其他女人,皇后而动怒!她这是嫉妒! “放肆!朕看上的女人,她还敢想方设法的阻止!” 皇帝站了起来,明显已经恼了。 婉妃和美娥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皇上息怒!” 但皇帝却是冷哼一声,怒道:“公公,传朕的旨意,皇后善妒成性,朕要罚她禁足抄写女则女德一百遍,不抄写完,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 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婉妃的身上:“胆敢扯谎欺骗朕!甚好,难道在你眼里皇后的威望,比朕还要大吗!” “臣妾不敢!” “哼,朕罚你去外跪着,没有思己过,不得起身!” 说完后,皇帝站了起来,看着美娥的眼神甚是心疼:“起来吧,地上凉!” 婉妃跪在一旁,虽然委屈,却还是坚持开口相劝:“皇上不可啊,这女子是皇后备给宸王的,皇后若是知晓你坚持要了这美娥,定然” “放肆!朕看上的女人!她一个皇后,还能管得了!” 一句怒吼,吓的婉妃立即低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说。 美娥也是瑟缩在地上不敢起身:“皇上,臣妾害怕皇后,皇后她辛辛苦苦让白嬷嬷教美娥规矩,若是知晓皇上你所为,待她抄写完,定然会降罪于民女的!民女没有任何靠山,民女害怕啊!” 说着身子低低伏着,不敢任由皇帝宠幸她! 皇帝的好心情被彻底破坏,他气的深吸一口气,怒道:“她敢!朕现在便要封你为四妃之一!看她还如何动你!” “皇上民女,民女多谢皇上!”美娥好似很感动,眼泪跟着溢了出来,皇帝心疼的将她拉入怀中:“好了,随朕用膳去,今后在皇宫有朕护着你!” 美娥被皇帝拉着走开时,回头看向婉妃,二人目光对视,皆是会心一笑。 而皇后还在等待皇帝对美娥发怒,美娥被处置,结果等来了一个公公,对她宣布了她的处罚 皇后当场傻眼,公公无奈的说:“婉妃娘娘想着极力揽下一切,在皇上面前指证美娥姑娘已为人妇,只是可惜,此女子被点出了守宫砂啊,皇后娘娘,你千万别气着了自己,慢慢抄写,也算修身养性了,只是这送人来的宸王妃” “皇后,你得当心点啊!”公公对皇后告诫了一番后,转身离开了。 皇后脸色阴沉着,咬牙切齿的叫着倪月杉的名字:“倪月杉你给本宫等着!” 而婉妃已经令人去宫外,传信给倪月杉,倪月杉在得知结果时,甚是满意,虽然皇后会因此记恨于她,但二人早就势如水火了,只不过没有挑明而已。 现在挑明了来,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倪月杉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继续画着手中的画像。 直到画像完成,倪月杉才停了手,看向一旁站着的青蝶:“过来看看,我的画技是不是又长进了?” 青蝶只觉得奇怪:“宸王妃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画虞菲的画像做什么?” 倪月杉嘴角微扬:“你拿着这画像去寻找相似之人!越像越好,不要担心佣金的问题,只要她同意合作,再多钱,我都舍得给!” 青蝶觉得倪月杉是要玩什么计谋了,将画像收了回去:“奴婢明白!” 收了画像后,青蝶转身去办,倪月杉手指敲击在桌面上,思绪偏远,之后收回心神,开始书写信来,景玉宸的信现在基本上,她每天都可以收到两封,倪月杉坚持每天回一封。 如此回应,两个人没有太大的距离感,仿佛二人皆在身旁。 京城内,首饰店铺,消失许久的虞菲回来了,看见虞菲,店铺的伙计立即迎上:“老板娘,你消失了这么久,可是想死你了!” 虞菲扫了一眼说话的伙计,之后轻笑一声:“那就快些将账本拿来?” 第578章 埋长线 虞菲在店铺内忙好之后,便起身前去了宸王府,宸王府门口的位置,管家早早等候,看见一抹玫红色的身影立即迎接上前:“虞姑娘,你总算过来了!” 虞菲冷眼扫了他一下:“怎么,等的不耐烦了?” “不敢不敢,就是怕虞姑娘在路上出了什么变故,想去帮忙,也没人通知!” “哼,宸王妃呢?摆架子呢?” 虞菲看着宸王府的大门深处,那里静悄悄的,根本没人。 而在大门口的位置,站着不少了下人,迎接虞菲到来。 “宸王妃她身怀有孕,所以有点嗜睡,此刻还在休息!” 虞菲扶了扶高耸的发髻,满脸不悦:“给我的房间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皆安排妥当!” 虞菲与管家一问一答,一个无比傲慢,一个恭敬无比。 最终虞菲是没有说什么了,迈开步子走进了宸王府,管家立即跟上。 而在皇宫,皇后每天都会抄写一部分女德与女则,但篇数太多,根本无法完成,她头疼无比,这时有宫人走来对皇后开口禀报道:“皇后娘娘,宸王府入住了一个女子,宫外的人,打听得来消息,这女子正是那虞菲,虞菲现在入住宸王府,是以女主子的身份!” “在虞菲回来的前一日,宸王的书信也送到了,说让管家将虞菲当女主子伺候,等他回京,便会补办婚礼,而虞菲现在已有身孕” 皇后诧异的看着说话宫人:“当真?这次可别又着了道?” “皇后,你虽然没有抄写完,不能出宫门,可宸王将要迎进王府的女人,那是你的儿媳啊!你可以将人唤到宫里来,细细的问!” 皇后轻笑一声,心情逐渐转好:“不错,那就让人来!” 很快,虞菲被传到了皇宫,对皇后恭敬行礼。 皇后看着保持行礼姿势的虞菲,质问道:“听说,你有孕了?” “是!” 淡淡的一个字,但听在皇后的耳中,却像极了天大的喜讯,她笑了一声:“来人,传太医!” 很快太医走了叫来,对虞菲把脉,沉吟片刻,回禀:“皇后娘娘,这脉象显示是滑脉,这位姑娘有喜了!” 皇后双眼瞬间一亮,但并未将欣喜之色表露出来,只淡淡的挥了挥手,让人先行退下了。 等太医走后,皇后这才开口质问道:“你可是怀了宸王的孩子?” “皇后,此事多亏了皇后你配合,民女才有今日啊,这孩子自然是宸王的!” 皇后原本很是平静的表情,但在此刻,再没掩饰,欣喜展现在脸上。 “甚好!你就好好养胎,等宸王回京!你还要装装无辜,和宸王妃的关系处好了,想方设法,除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皇后的眸光发狠,这话虽然怨毒,但皇后却是说的理所当然。 虞菲眸光闪烁,敛下复杂的情绪,恭顺道:“是,民女听命!” 宸王府内,多了一个虞菲在养胎,府上的人皆默认了虞菲为第二个主子,苗侧妃自然被挤到了第三位。 在虞菲的身边跟着一个丫鬟,倪月杉看着面生,之后问道:“这丫鬟,哪里挑的?” 虞菲神色平静的回应:“不过是在街上随意买下的,不过这几日,照顾的很是周道,我倒是喜欢!” 倪月杉看着她,像是审视一般,质问道:“这里是宸王府,可知道伺候不好面前的人,你该当何罪?” “奴婢必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不敢有半点怠慢!” 倪月杉懒得再多说,闭上了眼睛,打算闭目养神一会。 虞菲却是站了起来,朝倪月杉走近,凑近了倪月杉开口:“宸王妃,当日的情况,完全超出了我和宸王的控制,所以才让我和宸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宸王妃,你可千万别记恨我,我们还是好姐妹啊!” 虞菲伸手拉着倪月杉的手,轻轻摇晃着,一副求原谅的表情。 倪月杉面色间,隐有不悦,甩开她的手:“好好养胎,莫生事端,你我还能勉强说上话!” 说着,倪月杉人朝软塌彻底躺了下去,对青蝶开口命令:“送客!” 虞菲被赶出了屋子,跟在虞菲身旁的丫鬟开口:“虞姑娘,宸王妃对你存在很大意见啊!” 虞菲看了一眼那丫鬟,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只要可以成功下了这药,关系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丫鬟舞儿跟着笑了一声:“虞姑娘说的极对!” 虞菲和倪月杉在宸王府好似相处的还算融洽,府上没有出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日子一晃,便是半个月。 舞儿有些着急的对虞菲催促:“孩子越大越不好下手,你这些天,一直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再不想想办法,宸王妃都快生了!” 虞菲不悦的睁开眼睛,看向舞儿:“皇后派你来我身边,我想你一定有着什么过人之处,要不然,你告诉告诉我,如何做?” “药自然是下在膳食中!这还用教?” 见舞儿横眉冷眼,虞菲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就算是皇后的人,可左右不过是个丫鬟,对我说话,最好还是放尊重点!” 一句警告过后,虞菲站了起来:“这些时日,足够让宸王妃放下了戒备,我这就去放了那药!” 说着还不忘白了舞儿一眼,迈步离开。 在厨房,有下人想帮虞菲的忙,虞菲却是无比严肃的说:“这汤啊,绝对不允许出半点岔子,我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人插手!” 精心熬制结束后,那浓香的味道让厨房的不少人深吸了一口又一口气。 有人禁不住好奇的询问:“虞姑娘,我们一直都知晓你厨艺不错,不知道你这做的是什么?” 虞菲瞧了一眼说话的人,“自然是滋补的好东西!” 之后虞菲端着自己精心熬制的汤,便走开了。 有丫鬟拉住了舞儿小声的询问:“那究竟是什么啊?为何虞姑娘这般小心?我们都是宸王府的人,难不成还怕我们动手脚?” 舞儿看了说话之人一眼,无奈回应:“说是可以女胎儿转男胎,喝了后,不用担心生出来的是个小郡主!” 之后舞儿迈开步子走开了,这话却是听的在场的下人,那是一个讶异。 “这么神奇的汤?怪不得不容许其他人插手!” 之后关于汤的神奇,在宸王府内传开了去 青蝶到厨房的时候,有下人便拉着青蝶,开口提示:“咱们宸王妃从前和虞姑娘关系一直都不错,虞姑娘有女胎转男胎的方子,你就找虞姑娘要去,给宸王妃服下,将来诞下一位小世子多好啊!” “如果是宸王妃生的,我觉得即便是个小郡主,咱们宸王也喜欢!” “青蝶你傻啊?如果生的是小郡主,这府上的长子不就是虞姑娘的?而且万一下一胎王妃依旧是女儿呢?长子嫡子皆是王妃的儿子,不好?” 青蝶呆了呆,这讲解,听上去确实是充满了道理 见青蝶没再说话,那下人又补充了一句:“多去劝说劝说王妃!” 之后虞菲重新到厨房熬汤,只是这一次,府上的下人皆知晓,这汤是给倪月杉的! 舞儿跟在虞菲的身后,一同前去了倪月杉的跟前。 倪月杉在软塌上坐了起来,看向站在一旁的虞菲:“这汤,真有那般奇效?” 虞菲无比自信的说:“我都在喝,王妃你在纠结什么呢?” 最终倪月杉是端了起来,慢慢的喝完。 “味道倒是鲜美,不过你我之前是姐妹,就算你和宸王是无意有夫妻之实的,但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你们对不起我,你亏欠我!” “不知道王妃突然说这种话,是想表达什么?”虞菲一脸委屈的看着倪月杉,好似倪月杉是那个揪着别人错处不放的大坏人一般。 “汤只能我喝,你要停用!” “王妃,你,你是阻止我生男孩?”虞菲瞪大了眼睛,看着倪月杉,那表情要多意外有多意外。 倪月杉神色冷漠,坚定道:“若是你我皆生了儿子,谁知晓,宸王更加喜欢谁?” “自然是你啊!”虞菲满脸着急的看着倪月杉,被人剥夺了生儿子的权利,这不是毁人一生么? 然而,倪月杉却是没有半点要改想法的意思,她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 “若是不照做,我绝对我无法容忍你,你是想被赶出王府,还是想死在王府!” 这话,终于将表面的平静给撕破了。 虞菲神色僵硬,舞儿站在她的身后,开口相劝:“虞姑娘,这胎不能生男孩,不要紧,还有下一胎,你也别太执着!” 虽然舞儿的声音很小声,但她还是保证让倪月杉听了个真切。 “这个丫鬟倒是个识时务的!” 最终在倪月杉的威胁下,虞菲妥协了。 “好,从今日起,我便只给你做汤” 虞菲和舞儿离开的房间后,舞儿拽住了虞菲质问道:“咱们不该背地里下了那东西?为何你要这么正大光明?” 虞菲微微勾唇,笑着回应说:“汤是我负责熬的不错,可皇后给的药用完之后,半个月左右才会滑胎,那时候,我做汤停了半个月,凭什么将罪责怪我头上?” 第579章 拿他们试问 如此每日的过着,已是半个月后,倪月杉拆开包裹,原本以为是景玉宸寄回来的东西,但拆开后,却是段勾琼寄过来的。 一条很小的红色皮鞭子,信笺上写着,送给未来小侄子或侄女。 但红色的小皮鞭,倪月杉觉得,段勾琼认为这孩子一定是个女孩 倪月杉嘴角微扬,伸手抚摸在腹部,觉得很是幸福。 这时,有下人过来禀报:“王妃,虞姑娘被皇后传到宫里去了。” 倪月杉抬眸看去:“为何传她?” “据说是因为虞菲姑娘打造的首饰不错,皇后想亲自听她介绍。” “嗯,知晓了。”倪月杉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不甚在意。 皇宫内,皇后等待着宸王府传来消息,但等了许久,依旧迟迟不曾见有人来禀报什么,皇后从一开始的淡然,成了焦急。 “为何还没有消息传来?”她目光锐利的看向一旁坐着的虞菲。 虞菲一脸的无辜:“皇后,民女是按照你的嘱咐,每次都按量按时的放在汤中,这些都是舞儿亲眼见证的啊!” 皇后眸光锐利,看向了舞儿,舞儿这才开口:“回禀皇后,奴婢确确实实亲眼见证她下过不少回,按照道理,应当有消息传来,说宸王妃流产了,这莫不是宸王妃体质问题,所以导致药效延误了?” 皇后觉得头疼,此刻她身在宫中,无法快速知晓倪月杉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她皱着眉没再询问什么,一等,便是一夜。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让人趁夜出宫,前去宸王府看看状况,只是最后得到的回禀消息却是,倪月杉安然无恙,不曾有任何问题 皇后只觉得愈发郁闷,虞菲和舞儿同时朝地上跪下,开口:“皇后,奴婢绝对不敢诓骗皇后!” “民女也确确实实是,将药放入了汤中!” 二人皆是一脸的惶恐与无措,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变故。 皇后气恼的站了起来:“也罢,明日你出宫去吧!看看,倪月杉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孩子可以保到现在!” 虞菲却是纠结的皱着眉,开口:“皇后娘娘,如果让民女出宫,岂不是将民女送到宸王妃的身边,任她杀?她若有流产,必然会将错处归根在民女的身上!民女想活都难啊!” 见虞菲那惶恐的模样,皇后最终沉着脸开口道:“也罢!暂且留你在宫中多待一日吧!” 之后皇后去歇息了,虞菲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来。 到了第二天,皇后依旧在等候倪月杉流产的消息,而倪月杉却是在宸王府上照常生活,依旧和景玉宸每天信笺联络,身体看上去没有任何大碍。 皇后难免心浮气躁,多等了一天,啥消息也没有 皇后看着虞菲和舞儿的眼神愈发的严厉起来,最终皇后指着虞菲开口:“若是你办事不利,让她孩子依旧活在世上,本宫,便让你的孩子去死!” 虞菲惶恐的朝地上跪下:“皇后娘娘,民女实在是冤枉啊!民女所做的一切都在舞儿的监视之下,她最清楚民女有没有老实做事!” 但皇后才不想听一个人冤枉还是无辜,她只要她想看见的结果!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皇后已经破例收留了虞菲三天,她气恼,虞菲和舞儿焦虑着。 就在皇后乱发脾气时,有宫人匆匆而来,对皇后禀报道:“皇后娘娘,宸王府传出消息,宸王妃肚子阵痛,传了太医过去,听说叫的可惨了!” 皇后微感意外的看着宫人,之后化为一抹欣喜:“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后娘娘这消息千真万确,宸王府的青蝶姑娘着急的请了好几位太医前去宸王府呢,听下人说,还见红了!” 皇后原本还在担忧,只是普通肚子疼,听见这话,脸上笼罩的所有忧愁,消散开去,她嘴角微扬,颇为满意的说:“如此甚好!” 之后她坐了下去,看向虞菲和舞儿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好了,都起来吧,既然宸王妃小产了,那么你回去,也只会被处置,好好留在宫中吧,跟本宫一同等待消息,看她倪月杉没了孩子,今后还怀不怀得上!” 说着,一抹怨毒的笑展现在脸上,跪在地上的虞菲开口询问:“皇后,那药还会造成不孕?” “不然呢?她现在流了孩子,过个半年再怀上,本宫还要旧计重施么?你不累,本宫累啊!” 在宸王府,下人们几乎是忙做一团,太医请的是多,可男女有别,不得直接观看,在房间床边站着的只有稳婆。 稳婆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这大出血了,怎么办啊!太医,快进来把脉啊!” “宸王妃衣衫不整,我们岂能进去,不能,不可!” 想也没想便是张口拒绝,之后便看见有鲜血在房间内端出 下人又匆忙端了热水进去,这么大的出血量,足以说明,孩子十有八九是没了! “悬丝诊脉!” 有人提议了一句,其他太医虽然觉得难度颇大,却唯有这样做了。 之后丝线被拉开,太医隔着距离给倪月杉诊断,只觉得手腕处,脉象虚弱,而滑脉若有若无是怎么回事? “胎儿没了,应当滑脉消失,可这,时有时无?” 几个太医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无奈道:“是你技术不精!” 然后将人挤走,自己走上前,静心把脉,但结果却是一样 所以这孩子究竟是依旧存在还是不在? “这脉象太过奇怪,莫非是丝线有问题?” 几个人同时赞同,就是丝线的问题! 之后又让下人赶紧去找新的悬脉丝线来。 而在宸王府,一个静静观察一切的丫鬟,此时皱了皱眉,最终是转身朝外走去。 她准备出了宸王府,前去通风报信,谁知,迎面却是走来一个人,那人身穿一身劲装,胸膛前怀抱着一把佩剑,整个人的面容十分肃杀,带着一抹锐利,目光直射向她。 女子的脸色瞬间一变,嘴巴也哆嗦了起来 第580章 大不敬 “清,清风大人” 丫鬟有些惶恐的唤出声,人朝后后退,那模样甚是惶恐。 清风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张口质问:“打算去哪里?” 丫鬟低垂着头,眼神闪躲:“奴婢,出府办差。” “出府办差?宸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出府办差?糊弄谁呢?” 清风直接将丫鬟抓了起来,提着就走。 而太医们等来了新的丝线,重新给倪月杉把脉,这次诊脉的结果是,滑脉在,孩子没流掉! 太医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只是如果孩子还在,那端出去的,一盆盆的血水,未免太过夸张了一些。 “这胎儿如此稳固,真不愧是宸王的孩子,还未出生,却已经这般与众不同” 房间被清理干净,那床榻上惨叫声,也停止了。 太医们被请了进去,这次直接把脉,但得出的结果,也让他们跟着心安了下来,“宸王妃,一切虚惊一场,孩子还在,你好些养身。” 床榻内,传出了倪月杉的声音:“诸位太医请稍等,我想知晓,为何会有这样凶险的情况!” “这宸王妃,你在腹痛之前,可有吃过什么?或做过什么?” 站在床榻边,满脸心疼的青蝶开口:“我们宸王妃,只是在简单的睡觉,能做什么事情,这一定是其他原因!” 太医们对视一眼,其他原因就不单纯了,指不定是她人蓄意谋害。 “宸王妃好好休息,容老夫们好好研究研究!” 几个太医一同走了出去,倪月杉怀的是皇家的子嗣,这若真是她人从中作梗,必然是谋害子嗣的大罪! 等太医离开后,倪月杉在床榻上坐起了身子,而在床榻里面躺着另外一个女人,她问,“宸王妃,奴婢下去了?” “嗯。”倪月杉点了点头,那丫鬟下了床。 刚刚太医诊断脉象,时有滑脉,时无滑脉,也全是因为,床上有一位没有怀孕的女人,她们交替出示脉搏,至于那血自然是再假不过的鸡血 青蝶见人走后,询问:“宸王妃下一步怎么做?” “派人去宫里,找婉妃,让婉妃帮我出面。” “是!” 巍峨壮丽的皇宫内,表面看上去平静无比,但皇后却是等待着消息快要睡着了,等惊醒过后,站了起来,质问身边的宫人:“这么这么久了,没有最新消息传来?” “奴才这就去重新打探!” 人准备朝外走去,谁知婉妃带着宫人大跨步而来了。 “皇后娘娘,婉妃求见!” 上次皇后误会婉妃和美娥联手,但后来婉妃被罚跪于殿外,皇后便认定是美娥和倪月杉自个动的手脚与婉妃没有太大关系。 此时婉妃前来,皇后一如既往的从容坐下,慵懒的开口:“传!” 很快,婉妃带着宫人走了进来,她施施然行礼,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起来,坐!”皇后扶着额头,坐在软塌上,看上去好似头疼症又犯了。 婉妃没有去坐,只神色凝重的开口:“皇后娘娘,臣妾听闻宸王府的虞姑娘在你这里?” 皇后眸光闪烁,面上未曾动了丝毫情绪,她淡淡询问:“找她做甚?” “皇后,宸王府宸王妃今日腹痛,甚至流血不止,太医皆被叫了过去,现在诊断出结论,许是有人谋害宸王妃腹中胎儿。” “而虞姑娘前些时日,一直都给宸王妃熬汤喝,那汤,还需要虞姑娘重新当着太医的面,做一遍,让太医们好好的研究,胎儿出问题,是不是汤中有猫腻!” “所以你是来拿人的?”皇后看着婉妃,神色间带着一抹审视,她想知晓,婉妃究竟是向着倪月杉,还是更加想着巴结她,成为她的人。 “身为宸王妃的姨母,这种事情,臣妾帮助宸王妃去做,再理所当然不过。” “可是这位虞姑娘,现在也身怀有孕,本宫怎么知晓,宸王妃不是借机故弄玄虚,想着借机除掉虞姑娘腹中的胎儿?” 婉妃自信的笑了笑:“虞姑娘怀的是宸王的孩子,而月杉是宸王的妻啊,她岂会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宸王子嗣!” 皇后却是哼了一声,“婉妃就不要为她辩解了,谁不知道宸王膝下至今无一所出,难道是宸王的问题?不正是月杉所至?” “皇后,今日不是来论月杉究竟是何等妇人的,而是想着带走虞姑娘回府过问几句话!虞姑娘若是无辜,皇后又何必为她担忧,若不然,皇后派人一同前往,保护虞姑娘便是!” “婉妃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后还在犹豫什么?” 在屋外响起了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皇后和婉妃听见说话之人的声音,立即神色严肃了起来,赶紧行礼。 “见过皇上!” 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行至殿内时,皇后看见他身边的美娥,美娥站在皇帝身边,嘴角微微扬着,“皇上,你看吧,臣妾没有骗你,婉妃和皇后关系好着呢,才没有因为皇上处置了他们二人,而生分了!” 今天她费劲的将皇帝拉来,就是为了皇帝听见他们二人所议论的话! “嗯,后宫和睦是好事,朕来,也没听见他们谈论到你,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商议如何继续打压你!” 说着,伸手点了点美娥的鼻子,看上去那眼神很是宠溺,可他明明是一个威严的皇帝 之后皇帝神色严肃的看向皇后:“婉妃既然让这位虞姑娘出宫,回宸王府协助调查,皇后,你又何必多加阻拦?莫非这位虞姑娘是心虚,故意躲在你这里?” 皇后神色僵了僵:“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虞姑娘对首饰了解颇深,想和她构思出一款能令后宫满意的发饰来。” “这些自有宫内的专人考虑,皇后,何必为这等小事,劳心劳力?” 皇帝明显为美娥说话定了,皇后只能默默放人。 虞菲出宫后,回到宸王府,倪月杉却是令人将人单独带到她的房间内,舞儿想跟着进去,却被阻拦在门外。 舞儿脸色僵硬,瞪着面前的丫鬟:“我是虞姑娘的贴身婢女,你们将我阻拦在外,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宸王妃在审问谋害宸王子嗣的嫌疑,有你什么事?难不成,你也想被用刑?” 一句话,让舞儿错愕不已:“只是单纯怀疑,为何就要用刑!这是逼供!” “哼,你左右不过是个丫鬟,在这里叫嚷什么?” 之后那下人一个用力,将舞儿推开了去,房门一关,将舞儿彻底隔离在屋外。 舞儿内心担忧,倪月杉会不会对虞菲动用酷刑,让虞菲招认? 她内心担忧,遂迈步离开,找宫门口的人接应,去通知皇后,快些派人来救人。 等消息传到皇后耳中时,皇后只觉得火大,若不是皇帝前来,她绝对不会放人的。 当下便派了人前去,只是皇后的人还没给虞菲做主呢,谁知,倪月杉便出了府门,看着宫里来的人,冷声道:“来的正好,本王妃,还正要入宫,向你们皇后讨个说法!” 倪月杉的神色看上去,是在暴怒之中,让宫人那是一个讶异。 “宸王妃,你要搞清楚,皇后乃后宫之主,岂容你冒犯!” “将这些人全都抓了,本王妃要亲自去一趟皇宫,好好的质问质问皇后!” 倪月杉亲自入皇宫,并且还派人去通知了皇帝,虞菲招认,幕后主使是皇后,请皇帝做主! 倪月杉先到的坤宁宫外求见,皇后在得知倪月杉要求见时,有些意外。 “本宫一直都在等她是否流产的消息,消息没等到,自个却来了,也好,本宫就亲自问一问,孩子究竟保住没!” 倪月杉被传到皇后的面前,倪月杉那神色,一看便知是来兴师问罪的! “怎么,宸王妃,现在连行礼都不会了么,要不要本宫教教你?”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皇后,今日来,儿臣想质问你,儿臣的孩子便是宸王的孩子,你为何忍心残害!” 此时的倪月杉头发松散的披着,脸颊略显苍白,看上去有丝虚弱,双眼也微微泛红,看着皇后时,眼神几乎能喷火一般,那满身的怒意,若不是因为身份低过皇后,此时的皇后早已经被倪月杉给除之而后快了! “宸王妃,请注意你的言辞,本宫何曾谋害过你的孩子!” 皇后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神态间隐隐传出了怒意。 “皇后还在狡辩?虞菲已经招认了!” 倪月杉怒吼出声,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皇后,而选择礼让。 倪月杉胆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令皇后,脸色愈发难堪了起来。 “在本宫面前放肆,我看你是活腻了!” 皇后的语气加重后,对一旁的宫人厉声道:“将宸王妃拿下!” 倪月杉不慌不忙,看上去十分执拗,青蝶站在倪月杉的身前,为倪月杉阻拦着朝她走来的宫人。 “皇后,你就这般心虚,害怕儿臣说下去?”倪月杉看着她的眼神逐渐的泛着冰冷,嘴角扬着一抹鄙夷又嘲讽的笑来,她一步步的朝着皇后靠近,“儿臣要不要将虞菲押来?在母后你的面前,好好的对质对质?” 第581章 斗皇后 皇后神色僵硬,但她依旧坚持着高扬着下巴,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本宫还从不受人威胁,今日你在本宫这里威胁于本宫,本宫若是不处置你,今后本宫在宫中如何立足!” 她的眸光一转,看向一旁站着的宫人:“本宫让你们将人拿下,你们都聋了吗?” 宫人立即走上前,快速到了倪月杉的身前,青蝶和宫人正要动起手来,谁知宫人却是高声通传道:“皇上驾到——” 皇后的脸色一变,立即站了起来,前去迎接,皇帝走到殿内,虽然没有动手,但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皇帝还是清晰感觉到了。 皇帝并未搭理人,朝着座位坐下,神色严肃的看着一众人,“宸王妃,你说皇后联合那位宫外的女子虞姑娘,谋害你的胎儿?” “正是!” “朕知晓你是个沉稳的孩子,你可有凭证?若是没有,那便是诬告皇后,你可知诬告皇后,该当何罪?” 倪月杉朝地上跪下,无比坚定的开口:“儿臣有人证!” 之后倪月杉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后娘娘你这些天将虞菲留在身边,与虞菲的关系必然不一般吧,若是虞菲指证你,你应当没话说?” 皇后瞧着皇帝来了,早已经收敛了身上的戾气,但倪月杉当着皇帝的面依旧如此咄咄逼人,令皇后内心愤怒不已,可面上却依旧装着无辜。 “皇上,臣妾真是无辜,臣妾可是听说宸王妃对虞菲动用了私刑,这逼供的供词怎可相信!” 皇帝神色凝重,看着倪月杉刚想张口说什么,但倪月杉已经先一步开口说:“皇上,儿臣从未对虞菲用刑!” 之后倪月杉眸光朝皇后看去,那眼神冰冷至极 很快,虞菲被带过来了,虞菲朝皇帝跪下,看上去有些惶恐。 皇后对着虞菲开口提示道:“你且不用害怕,这里有皇上在,定然会为清白的人做主,千万不要畏惧他人!” 虞菲咽了咽口水,神色无比无辜,“皇后,民女,民女对不起你” 说着低伏下了身子,无比惭愧的朝地上趴去。 皇后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的怪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为何对不起本宫?” 虞菲还未回应皇后,倪月杉已经在怀中扯出一张血书来:“在宸王府,我审问她过后,她招认了罪行,我便让她写了血书!” 倪月杉看向皇帝身边的宫人,宫人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点了点头,宫人才过去将血书拿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转眸,目光落在血书之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虞菲对皇后指使她一事,供认不讳。 皇后神色立即一沉,张口怒道:“诬陷!你大胆!你胆敢诬陷本宫!” 虞菲匍匐在地,一脸惶恐:“民女本不想招供的,可,可民女自知愚钝,隐瞒不了了!” 皇后觉得虞菲是个聪明的,不可能会轻易的招供,但偏偏便是认了? “这是严刑逼供!这证词不能相信!”皇后怒吼过后,看向皇帝,“皇上这不能信啊!” 但皇帝却是目光发沉的没有去看她,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虞菲:“你可知,若你真是谋害皇室子嗣的人,你将被处死?亦会牵连九族?” 虞菲害怕的跪在地上,满脸皆是惶恐之色:“民女自是知晓,可宸王妃她,她已拿血书,以及识破了民女,民女自知辩解不了,也自知无法脱身。” 说完趴在地上低低哭了起来,倪月杉这才开口:“父皇,单单凭借她一口咬定皇后指使她谋害儿臣腹中胎儿,自然是不够的,还要拿出罪证才行!儿臣希望父皇可以搜查坤宁宫上下!” 说着倪月杉朝地上磕下了头,那模样确确实实是诚恳的请求。 “来人,搜!” 皇帝一声令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事情。 皇后却是神色一变,赶紧道:“皇上,臣妾冤枉啊!你若搜查了坤宁宫,这宫人瞧去,岂不是惹起非议?” 但皇帝却是神色冷漠道:“坤宁宫内,若是什么皆搜查不到,你又惧怕什么?” 皇后觉得异常委屈,站在一旁默默的擦着眼泪。 搜查的宫人很快到了皇帝面前,开口禀报道:“皇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之后陆陆续续其他宫人也是前来禀报,没有可疑。 皇后的神色愈发的放松下来,她委屈的开腔道:“皇上,臣妾岂会谋害宸王子嗣?这绝无可能啊!” 但皇帝并没有听皇后的话,默默的等待最终搜查结果。 此时一个宫人走来,但宫人却是迟疑般的开口说:“皇上,奴才搜查到一样可疑药物” 说着呈上前。 皇帝垂眸看了一眼:“这是何物?” 皇后的神色立即就是一变:“这是在哪里搜查出来的?休要在这里污蔑本宫!” “此物是在坤宁宫正室内,皇后你的梳妆盒中” 皇后瞪着双眼无比诧异的看着说话之人,“放肆,你胡说八道!” 宫人跪在地上,一脸的委屈之态,等待皇帝定夺! 皇帝眸光沉下,“传太医!” 很快太医前来,查看那宫人搜查出来的究竟是什么,经过研究,得出结论:“皇上此物像极了堕胎药,可又偏偏有所不同,似乎比堕胎药成分要低上一些,长久服食才会有见效,这,这该是宫中禁药啊!” 皇帝转眸看向皇后,皇后在听说是堕胎药的时候,内心已经慌乱了起来,她皱着眉,怒道:“这是诬陷,胡说八道!” “皇后,我今日才入宫,你说我如何将药藏在你的梳妆盒中,而不被发现?” 皇后的梳妆盒每日都要打开,若想不被发现,那必须在近距离时间内藏在里面,亦或者是皇后身边的宫人 “你”皇后一时之间,自然是想不出来可疑之人,她恼怒伸手指向那搜查出药物的宫人:“一定是他!” 倪月杉轻笑一声,那宫人好似吓破了胆一般,张口想狡辩,但皇帝却开口道:“此人是朕宫里的,怎么,你觉得月杉陷害你,将手伸到了朕的宫内?” 皇后瞪了瞪眼睛,张口想说什么,可最终只能吞咽了下去。 皇帝又将目光落在虞菲身上:“你对皇后指使你供认不讳,那好,朕便连你一并处置了!” 虞菲跪在地上没有吭声,皇帝继续道:“念在你身怀有孕,朕暂且不杀你,但活罪自是难逃” “皇上,她没有身孕!”倪月杉的一句话,让皇帝错愕了,没身孕? 在皇帝不明的目光中,倪月杉继续开口禀报说:“皇上,儿臣一开始也以为她是真的怀有身孕,但最后才得知,不过是骗人而已,她确确实实没有身孕!” 皇后瞪了瞪双眼,怎么可能没有身孕! 当时明明请了太医,有身孕! 在皇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太医一个个的上前把脉,得出的结论确确实实是没有身孕。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张口怒道:“混账东西!胆敢拿皇家子嗣欺骗朕!我看你是活腻了!” 跪在地上的虞菲害怕的身子抖了抖:“此事,皆由皇后指使,民女也是被逼无奈” 说着开始低低哭泣了起来,皇后惊诧无比的看着她,怒道:“胡说八道,本宫什么时候逼迫过你,假装有孕!” 虞菲抬起了头看着皇后的眼神中带着怨毒,“皇后不承认?你让民女刻意去接近宸王,之后设计宸王,成宸王的女人,先是以女主子的身份入住宸王府,害的宸王妃丢掉孩子!” “之后再用我肚子里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去诬陷宸王妃,说她善妒谋害胎儿!只有这样宸王妃才彻底没有翻身机会,被宸王休掉!” “皇后,你竟然不承认?”虞菲一副痛心又后悔的表情,继续说着:“早知今日,民女断然不敢再为皇后你办事了!” 说着开始掩面痛哭,显然很是后悔。 皇帝沉着一张脸,满身的冰寒气息,皇后早就吓破了胆子,朝皇帝跪下,“皇上,臣妾没有,一切都是诬陷,臣妾冤枉啊!” 但皇帝却是伸手将皇后推开了去:“滚开!” “口说无凭!证据呢?”皇帝目光定定的看着虞菲,他在审视她,希望可以在她表面上看出什么破绽,但最终是让他失望了。 虞菲的眸光转了转,之后开口提议:“可去找宸王,当时在花楼接近了宸王,那花楼的妈妈桑与皇后的人有对接!可顺藤摸瓜摸到皇后!而且在宫外也有人帮助民女和皇后接头,民女身边的丫鬟叫舞儿,是皇后的人!” 虞菲每一样都自觉地开始交代,很是诚恳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之后扫了一眼皇后,皇后脸色苍白,还在坚持的摇头:“不是的,皇上,冤枉,臣妾冤枉啊!” 皇帝收回视线时,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为何虞菲她没有身孕,可以欺瞒过你,而你现在又发现了?” 第582章 做个安分守己的人 “之前在宸王府号脉之人许是被收买了,但此次不同,儿臣肚痛难忍,失血过多,险些丢了孩子,自然,儿臣想让这害人之人付出一点代价!” 她转眸看向虞菲,眼里有浓浓的恨意:“本是让府上人,煎了堕胎药给她服下,却不知,她竟是没有流产,所以请了大夫,大夫号脉结论是,没有身孕,如何流产!” “她一直都在欺骗人!宸王前去何地监理,一开始知晓的人又有几个?可她却清清楚楚的摸索了过去,接近了宸王!这不是正说明有人告诉了她宸王的地址?” 倪月杉目光坚定的看着皇帝:“父皇,还请你严惩这个女子!以及母后!” 倪月杉目光转移在了皇后身上,那眼神,分明是带着恨意的! 皇帝明白倪月杉的心情,当下对皇后质问道:“你可有何要狡辩的?” 皇后满脸委屈:“皇上,臣妾冤枉,冤枉啊!臣妾才是被诬陷的人!那药粉绝对是她人栽赃,他们二人是串通!” “串通?既是串通,宸王妃又为何会让朕处置她这个合伙人?” 皇后神色变的精彩,她岂会知晓这其中真正缘由? 皇帝疲累的站了起来,“先是让人恶意接近宸王,后又让人假装有孕,之后又想着要了宸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你最后是不是打算,将来宸王妃安插成你的人?” “若是朕重新立了宸王为太子,朕退位后,他若登基为帝,你的人便是当今皇后了?你想做什么?做垂帘听政的太后吗?” 皇帝怒吼出声,但是这质问的话,足以让皇后被判死刑。 皇后用力摇头:“臣妾不敢,臣妾冤枉,宸王是臣妾的皇儿,臣妾岂会谋害自己的皇孙?” 皇帝冷哼了一声:“你若拿的出证据证明自己无辜,朕便不会处置你,如若不然,朕定然严惩不贷。” 之后他将目光落在虞菲身上:“来人啊,将此女子带下去关押在天牢,三日后午门问斩!” 虞菲立即慌乱的挣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一切皆是皇后指使,民女只是从犯!” 皇帝脸色阴沉着,转眸看了一眼皇后,张口冷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之后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恭送父皇!” 等皇帝走后,皇后缓过神来,看着倪月杉张口质问道:“虞菲明明在本宫的面前,请了太医把脉,为何太医告诉本宫她确确实实有孕?” 倪月杉冷笑一声:“你会知道的,但我不会这么快告诉你!” 倪月杉说着朝外走去,皇后不甘心的继续质问:“为何她要与你合作!你没有严刑逼供,她为何要听你的话,将本宫抖出来!” 倪月杉始终嘴角扬着一抹笑,却是没有回答皇后的话,迈开步子,走了。 走出了殿内时,青蝶跟在倪月杉的身边小心的搀扶着倪月杉,张口说:“皇后一定想不到,宸王妃你寻找相似之人,共两人,在皇后身边的是孕妇,而前来指证皇后的是另外一个没有身孕的替身!” “相似加易容,确实难分真假,她们三个站在一起,或许我也认不出来吧!”倪月杉感慨了一声,之后对青蝶吩咐:“你和清风注意着,在问斩当日,将人调换出来,让真正的虞菲去斩首!” “宸王妃请放心,一切包在奴婢和清风的身上!” 二人一起出了皇宫,回宸王府。 这个皇后总共有三条罪名,让皇帝不得不猜忌她。 或许皇帝会觉得皇后故意在景玉宸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做正妻,然后等待景玉宸重新被立为太子,而她的人,将来会成为太子妃,还可任由她摆布与拿捏。 若新帝成了景玉宸,她的人,便会荣升为皇后,她便是垂帘听政的太后,而他这个皇帝若还活在世上,或许皇后会下一步棋,让皇帝死于非命,暴毙于宫殿内。 能要了皇后性命的,不是皇后这次犯了什么错,而是皇帝在猜测她将要做什么,那才是致命的! 至于皇后的梳妆盒里为何存在药粉,那还是假虞菲的功劳,待在皇后身边数日,又以首饰拿手为名义,和皇后时常交谈,自然接触首饰盒的机会颇多。 寻到虞菲的替身后,倪月杉是先让人培训于人,培训他们学习虞菲所会的,知晓虞菲平生的隐私等等,之后便是用上这两个人了。 至于给他们的好处,自然是随便他们开,就算是倾家荡产,倪月杉也在所不惜! 而她当着舞儿所服用的汤中,加入的东西,也早就掉包了! 皇宫中的婉妃得知现况后,心情大好,但她身边的宫人却是忧心道:“婉妃娘娘,就算皇后被废,你在后宫中算是资历深的,可你并无子嗣,皇后人选也很难” 婉妃听了这话,脸上的喜色果然逐渐消散了。 “那你说,本宫应当怎么办?” “这生子的配方,大多都是骗人的,加上皇上来的也甚少,婉妃子嗣很难怀上,唯有过继啊!” 婉妃看着宫女的眼神逐渐变了,宫女朝地上跪下:“奴婢斗胆,希望婉妃可以为自己好好考虑考虑,那美娥不过是皇后惹怒皇上的一枚棋子而已,与宸王妃非亲非故,与婉妃你,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既然是无亲无故之人,能利用便利用了!现在皇上正对她新鲜着呢,若是婉妃你,和她拉近了关系,待她分娩难产时,那孩子落地,若是皇子,婉妃只需让美娥娘娘她” 下面的话,宫女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婉妃看着她,勾唇笑了:“你倒是精明了一回!本宫知晓如何做了!” 宫外,倪月杉传了书信给景玉宸,告诉他最近京城中所发生的一切,同时给段勾琼和邵乐成寄过去一封,地址写的是图梵皇城驿站 写好了书信,倪月杉舒舒服服的回床上躺着了,青蝶走了过来,禀报:“宸王妃,相爷来了!” 客厅内,倪月杉走了过去,看见倪高飞时,远远便唤了一声:“爹,你怎么来了?” 倪高飞站了起来,满脸的担忧,“听说,你流产了?” 他将倪月杉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但瞧着倪月杉脸色红润,怎么会是流产的人? 倪月杉无奈道:“假的,皇后一心想让我退位,拉她的人做宸王妃,自然,我做不到忍让,所以,用了计策,与皇后之间较量了一番!” 之前气色虚弱,不过是化妆而已,至于脉象虚弱,也不过是替身而已! “你,你敢与皇后较量?”倪高飞瞪大了眼睛看着倪月杉,眼里皆是不可思议。 “爹,当一个人对我不利,我不管对方身份的。不过你要小心皇后,虽然我嫁人了,可在他人眼中,你是我爹啊!” 倪高飞这段时间好似苍老了许多,看上去满脸的皱纹,那以往总是很严厉,但很精神的帅气大叔苍老了! “嗯,你没事就好,为父老了,倒是想圈个一亩三分地,还乡去了!” 倪高飞现在身边没有照顾他的人,倪月杉愈发的心疼,她忍不住开口说:“爹,要不然,我给你找个伴吧!” 倪高飞好笑的看着倪月杉:“我已经这么老了,还找什么伴!” 倪月杉却是坚持说:“要找的!我可是花了重金给媒婆,我觉得我就要倾家荡产了,你若是不见面,那等同浪费我的辛苦月钱!” 倪月杉一副动怒的表情,那模样落在倪高飞的眼里,只觉得好笑。 “你会在乎那么点钱?” 提及这个,倪月杉长叹一声:“让人提着脑袋为我办事,得罪皇后,我可是花了很高很高的大价钱!我现在可穷可穷了!” 仿佛心疼倪月杉的钱真是会白花,倪高飞最终无奈道:“那成吧,你安排时间,我自会抽空出来见面!” 倪月杉瞬间双眼一亮:“成啊!” 倪高飞同意了,倪月杉心里开心,但想到一件事情后,倪月杉神色又凝重了起来。 “嗯爹,皇上谁都不派,偏偏派了段勾琼和邵乐成前去图梵,此事过于奇怪?” 原以为倪高飞会沉思许久,然后给出结论,但他却是很快就提示说:“此事,或许跟皇上的野心有关,当初你失踪,皇上一直猜测指证是图梵,想让为父说动勾琼公主,让苍烈的人出兵,和闲常联手,共同攻打图梵!” “这次派去勾琼公主,只怕是,另有谋算,想利用这次机会,挑起战事吧!” 倪高飞的一番话,虽然说的平静,但其中的利害关系,却是影响着千千万万条人命的未来! “爹,你既然猜到了,可有提示勾琼二人?” 倪高飞叹息着摇头:“提示又如何?他们二人远在图梵,所有的事情,皆不在我的掌控,也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我又如何改变什么?” 倪月杉垂下眼眸来,没想到皇帝连邵乐成和段勾琼都要利用。 “那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图梵与闲常开战,苍烈的人联手对付,图梵若是亡了,皇上想干嘛?他怀疑金矿山的真假?还是想吞噬图梵,之后再反攻苍烈?” 倪月杉感觉到心惊,原本觉得闲常十分安定,却没想,到处暗潮汹涌 见倪月杉神色多变,显然很是忧心,倪高飞语重心长的提示说:“你改变不了什么,便不要顽抗去做了,皇上膝下唯有宸王最为出色,相信皇上不会动宸王的,你若安分守己,定然会安然无恙!” 第583章 不堪回首 倪高飞的提示,倪月杉虽然听在了耳里,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段勾琼和邵乐成二人,她忧心忡忡的给二人写信,并且让人加急送到。 希望二人在看见她的提醒过后,学会小心行事,提防皇帝使诈。 皇后所犯过错,皇帝也颁布了诏书,废后是必然的,一时之间引得朝野上下惊诧 三日后也是虞菲的斩首之日,在午门,倪月杉坐着马车前去,虽然是她送她到断头台,但若没有她先行不义,她自然不会出手还击。 下了马车,青蝶走在前,虽然是个女子,但满身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得不退避开去,她张口嚷嚷:“让一让,让一让!” 百姓们让开了人,就见一个穿着锦衣的女子,被丫鬟簇拥着,朝高台走去,而她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这是来送行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倪月杉上了高台,径直朝虞菲走去。 虞菲一身囚衣,跪在地上,看着朝她走来的倪月杉,眼里只有嘲讽。 而监斩官见到是倪月杉,立即走了过来:“见过宸王妃!” “大人不必多礼,在犯人行刑前,我想送送她!” 监斩官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任由倪月杉送行。 虞菲跪在地上,手双双脚还被捆绑着,在她的身后插着一个亡命牌,青蝶走过去,将她的双手解开,虞菲双眼死死的盯着倪月杉:“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倪月杉可以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愤怒,倪月杉并没有生气,在她身前蹲下,将食盒打开。 “朋友一场,若是没有人送你,倒是可怜!” 倪月杉将里面的酒以及吃食端了出来,放在虞菲的面前,那阵阵香气传在虞菲的鼻尖,她却是没有什么反应。 见虞菲满脸的嘲讽,倪月杉不甚在意,“吃吧,吃完好上路。”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收回你的东西,我才懒得吃!” 青蝶站在一旁,无奈开口:“虞菲姑娘,难道我们王妃做所的,不都是被你逼你?” 虞菲没有搭理青蝶,跪在地上,一脸孤傲。 倪月杉叹息一声:“好端端的,我岂会要你性命,究竟谁对谁错,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倪月杉将碗筷塞在她的手中:“吃吧,好好的尝一尝,最后的美食。” 虞菲捧着热乎乎的米饭,嗅着面前鸡汤的香味,只觉得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轻轻笑了一声,倪月杉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不在乎了,她所做一切别人眼里是自食恶果,她也认了。 总之,大场大火,她所受的疼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开始一口口的往嘴里塞着米饭,倪月杉给她盛汤,将装着米饭的饭碗拿下,叮嘱:“慢慢咽,别噎着,喝口汤吧!” 吃了饭后喝汤,虞菲只觉得有点恶心,在牢房中早已经吃过断头饭,哪里还有肚子装其他的东西?但口中的美味,依旧是吸引她 “这里还有红烧肉,卤鸡,水煮肉片,糕点,蜜饯” 倪月杉每样皆带了一点,毕竟是人的最后一顿饭,总要吃好! 虞菲笑了笑,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有点瘆人:“多谢了王妃。” 她冰冷说了一句后,将碗筷放下,显然不想再动了。 青蝶将碗筷收了起来,监斩官也过来催促:“这午时差不多了,王妃,不如就到这?” 倪月杉由下人搀扶着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虞菲行刑时的画面,倪月杉没看,钻进了马车,马车在调转方向的时候,听见在马车外,有人扬声宣布:“午时已到,行刑!” 她虞菲生在溧城,从小到大,皆与一群没爹没娘的小乞丐们混在一起,时常捡起酒楼的剩食,去的晚了便没了吃的。 孩子们一阵哄抢,还会将她推倒在地,一番踩踏,总是弄的满身伤痕。 等孩子们全都散去后,她撑着起身,意外看见在她的身下有一个被啃的还剩下许些皮肉的鸡腿骨头,她大喜之下,连忙伸手去啃。 但在她的身旁,好似有个人站着,正注视着她。 她抬起头来,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少年,明明生的英俊不凡,一双眸子如星辰璀璨,可是那眼神却是没有丝毫同情,只嘲讽道:“若是打不过他们,你活不过三个月!” 虞菲呆呆的看着他,他一身锦衣华服,气质卓然出众,站在她的身前,让她觉得那是神谪降世,而她是地上的泥,他踩了还会赃了他的鞋。 “想活,那就跟他们玩点狠的!” 一句话说完,那男子走了,看着他出众的身影渐渐远去,虞菲攥紧了拳头。 第二天到了傍晚时分,果然,那群小乞丐,又是蜂拥而至,在垃圾堆里哄抢残渣剩羹,却不知,一个手中紧紧攥着石头的女孩来了。 她挥舞出手中的石头,朝那群男孩中,最高个的人,狠狠砸去。 一下两下,好似魔怔了一般,明明瞧见出血了,还在用力的砸。 一旁的其他人,早就已经吓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慌张逃窜。 之后男孩被她推倒在地,而她可以任意吃垃圾堆里,任何东西。 她疯狂的往嘴里塞剩饭,而在不远处,那个男子又出现了。 他缓步朝这边走来,衣衫整洁华丽的他,好似纤尘不染,站在她的面前,圣洁如神,可他却是对她笑了:“愿意跟我走吗?” 她以为跟他走,会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干净的纤尘不染,只需要具一身冷傲卓绝的气质,鄙夷那些乞丐。 她如愿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每日锦衣玉食,学习琴棋书画,与他持棋对弈,直到她成了一位举止优雅,谈吐不俗,外人眼中的贵族千金时,一切变了。 在她眼里犹若神谪的男子,常常带着她去各种烟花之地,让她躲在暗处一次次的观赏,床帐内那令人羞涩的画面,一次次的听着那面红耳赤的声音。 她从总是恨不得钻入地缝,脸颊红到滴血的地步,逐渐的淡漠了,成了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之后,更加可怕的噩梦来了,他每日都会叫来不同的男人,或矮或高或胖或瘦,或老或年幼,亦或者丑与帅,对她动手动脚,污言秽语。 每一个她都要做到心平静如水,那漫长的几年时间,她以为她的噩梦结束了,她熬过去了。 谁知更加可怕的噩梦来了。 她满心欢喜的坐在他的身前,面前是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而房间内,只有她和他,她以为他这是要与她增进感情,再不让她面对那些恶心的人。 怎知,喝下面前的酒后,她觉得头晕脑胀,身子逐渐乏力。 她心里的那个神,站了起来,对她开口:“记住这种感觉,以及这个味道,今夜过后,你将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女人,而非纯洁的姑娘,你,可以帮到我了。”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她看不清楚面前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那声音依旧很冷。 在门口的位置,走进来了一个男人,她听见了她心里的神,对那男子淡然冷漠的吩咐:“她今晚是你的。” 之后她的心,好似被万千利刃所刺一般,痛不欲生。 当她醒来时,她所看见的,身边睡着一个男人,而她体无完肤,全身剧痛,昨夜的事情,虽然记忆模糊,但略有记忆,身体的每一处感受,都在提示她,昨天的耻辱 她拔下发髻上的发簪,便想朝自己刺来,可,房门却是被推开了,走来了一人。 那男子依旧是高傲的冷漠的,犹若神一般,看着她,他竟是看见了她如此狼狈亦肮脏的一面。 “杀了他。” 他以为他会张口安慰她的,她以为他会解释昨天为什么会那样做,可他的话,却是这般的冷酷无情。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没有犹豫,几乎是想毁掉耻辱一般,很凶狠的下了手。 但她的心也死了。 之后她真正离开了他的身边,开始打理花楼,她成了风情万种的妈妈桑,不少客人皆是被她妩媚动人的撩姿,而倾倒,一次次的光顾,而她却是从不接客的妈妈桑啊 直到一个男人出现,他是那般温和,他与前来花楼的所有男人皆不一样,他的双眼纯净,眼里没有丝毫的欲。 而他便是她的目标,溧城的新任知府,她成了纪恒远最利的一把剑,帮他收集情报,为他通风报信,防止发现他私造兵器,并夺得知府之位。 可她发现她似乎喜欢上了那个温润的男子,在他人眼中,他清冷孤傲,可在她面前,他永远温润如玉。 而她在被识破身份那一晚,纪恒远当着她的面,杀了他,那个多年来,唯一照进她心里的那束光,消失了。 自此,她觉得她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也再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感觉到动心了。 直到,那个与他相貌相像的男人出现了,只是景玉宸气质邪魅孤傲,看着她时,从未有过半点柔情,她知晓,他并不喜她。 可她还是迈出了令她所不齿的一步 一生回顾,只觉得,羞愧难当,来世再不为人! 第584章 人选 倪月杉坐在马车上,对身旁的青蝶吩咐:“记得让人给她收尸,头颅缝合起来,下葬吧!” 青蝶明白,“是!” 没了皇后以及虞菲两个碍事之人,倪月杉的日子过的平静许多,但婉妃却是派了宫人前来,传她入宫。 皇宫内,倪月杉被宫人带进了殿内,婉妃正翘首以盼的等着,看着倪月杉时,赶紧站了起来,上前迎接。 “月杉,月杉,现在的情况你也知晓,后宫无主,可我膝下无子,但其他怀有皇子的人,又身份比不过我,你可有什么良策,助一助我?” 婉妃说的简单直白,没隐瞒自己的用意。 倪月杉被她拉着坐下,倪月杉眉头微微蹙着,回应:“姨母,想做那后宫之主的位置?” “是!” 一句话十分简洁,但也十分坚定。 倪月杉伸手抚摸腹部,缄默着,看上去是在沉思。 婉妃在一旁好奇的询问:“不知那美娥,你究竟是如何寻的人?你将她放在宫中,只为让皇上恼怒皇后?没其他用意?” 倪月杉回过神来,回应:“美娥确实是一枚棋子,但她胆子足够大,愿意险中求贵,现在我与她之间已经没了任何关系,也互不干涉!” 婉妃却是嗔怪的看着倪月杉,伸手拉着她的手:“你这孩子,这么好的一个棋子,你竟这般随意的摆着,你真是” 她讨好般的说:“不如你帮我去与她说说,她无望成为皇后,但我有机会啊,她腹中胎儿,将来若是皇子,归于我名下” 下面的话,没说明,但意思很明显。 倪月杉知晓婉妃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了,她嘴角微扬,回应:“姨母,怀胎十月不说,而且男女尚未有定论,你未免太过操之过急,这十个月的时间,你怎知,皇上就不会宠幸你?若是你自己怀了?” 婉妃掩嘴笑了笑,但手再次往倪月杉的手上拍着,那表情好似带着一丝讨好:“既是不行,那便作罢,你带我去寻她,引荐即可!后续如何,与你无关!” 后宫的女人,就没有不防范彼此的,倪月杉引荐,倪月杉觉得也没有作用。 但婉妃这次帮了大忙,她没有道理,拒绝她的小小请求。 倪月杉和婉妃一同前去寻美娥,美娥现已是四妃之一,与婉妃平起平坐,但她身后没任何背景,皇帝就算再新鲜,再喜爱,也绝对不会,立她为后。 美娥看见二人,眸光闪烁:“婉妃姐姐,宸王妃,你们怎么一同前来?” “德妃,快坐!”婉妃松开了倪月杉的胳膊,朝美娥走去,看上去无比的殷勤,而倪月杉带人前来,引荐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美娥不会不懂。 倪月杉一直未曾多提其他话题,只神色淡漠的坐在一旁,和二人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话聊着,到了傍晚时,倪月杉便出了宫。 倪月杉一走,婉妃便没再藏着掖着,她用丝绢放在嘴边咳嗽一声,之后开口:“德妃,实不相瞒,你这段时间盛宠在身,怀上皇嗣是迟早的事情,可你若怀孕,皇上的恩露就无法洒在你的身上了。” 美娥看着婉妃,眼神中带着一抹好奇:“难道婉妃姐姐还有高招不成?” 婉妃那胜雪的肌肤上,带着一抹自信:“你不是跳了一支舞,惊艳了皇上么?你教教我,要毫无保留,还要再添些新鲜的,一定要一鸣惊人!只有这样,皇上才会对我再施恩露,到时候不单单是我获得了盛宠,你我或许都会有子嗣,我们二人联手,在后宫之中还怕没有立足之地么?” 婉妃见美娥没什么反应,她咳嗽一声说:“而且,你觉得我为后,欠缺什么?” 美娥眸光闪烁,缺一皇嗣,只要有了子嗣,婉妃为后,怕是没人能够相争吧。 皇贵妃之位现在又空缺着,婉妃即便是四妃之一,可却是宫里,声望最高的。 美娥眸光闪烁,最终化为一抹笑容在嘴角:“懂,我教!” 倪月杉令人送去的信笺,按照速度来计算,该已经到了二人的手中,但二人远在图梵,回信无法及时传给倪月杉,倪月杉每日苦等,只觉得愈发忧心忡忡。 安排倪高飞见那些妇女的日子也到了,倪月杉带着倪高飞上了高楼,指着下方宴席中的一众妇人,开口:“爹,这些皆是与你年纪相仿的,有的有孩子,但孩子在夫家,有的死了丈夫,带着孩子,也有的是被休的,总之皆是将二婚的人” “给你安排豆蔻年华的姑娘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很怪异,觉得你是在占人便宜” 倪高飞只觉得尴尬,因为站的高,下面的人虽然看不见他,可他一眼瞧去,也只是瞧着一个身影,不知相貌究竟如何。 倪高飞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这种事情,你来做主吧,相貌如何不重要,家中境况也不重要,只要是个品行端正的,就成!” 倪高飞的要求还真不高,人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不似少年时,会被皮相所迷惑,引导了选择。 倪月杉明白:“品行端正的人,倒是不少,那我便为爹,选一个吧!” 倪高飞放心的点头;“嗯,那为父就先回去了!” 他看上去,一刻也不愿意多待,倪月杉觉得,他或许是害羞了? 一众妇人各个打扮的得体大方,看上去姿态雍容,倒像是一场贵妇聚会一般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走了过去,众妇人在看见倪月杉时,双眼瞬间一亮,有人迎了上前,开口:“这位便是宸王妃吧?瞧瞧,这模样,跟已故的丞相夫人,生的可真是相像啊!皆是一尊绝世之貌!” 倪月杉看向说话的妇人,好奇的问道:“你见过我娘?” “远远瞧见过,那模样,见之难忘!” 倪月杉眸光闪烁,苗媛确确实实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即便长年病恹恹的,却依旧有着盛世容颜。 倪月杉眸光复杂,一旁另外一个妇人开口:“瞧你,怎么说话的?丞相夫人已经不在了,你怎么故意提人伤心事?” 之后挤到了倪月杉的跟前,开口询问:“宸王妃,老妇我,虽然是在家中被休的,但那是因为家中小妾魅惑人,让老爷休了我,我也是无辜的!只要我入了丞相府,我保证,一定好好照顾相爷,无微不至,而且对你,一定视如己出!” 倪月杉听着着保证的话,却是神色淡然,没有任何兴趣可言。 不用说,此人说话必然没真的 倪月杉目光在四周扫过,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单独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妇人身上。 她朝她走去,好奇的询问:“为何独自坐在这里,是否是身体不适?” 那妇人抬起头来,她一身的淡紫色长裙,头发也全部盘了起来,看上去面容平和,很是舒服。 她站了起来,微微行了一礼:“老妇不善言谈,所以坐在此处,品品茗茶,倒是自在!”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她,“你很懂茶?” “略懂皮毛,无事时便会静下心喝喝茶。” 倪月杉觉得这妇人是真的温和,那一身的气质骗了不了人。 “你可喜欢礼佛?” 倪月杉的问话,让对方错愕不已,之后将手腕上的佛珠往袖子里,收了收,之后回答:“偶尔诵经。” “你的性子,倒是喜静啊!” 妇人略有尴尬:“算是吧!” “挺好,安安静静的做个妻子,为丈夫打理后院琐事,这种女子,向来任劳任怨。” 倪月杉扫了一眼在场的妇人,那一个个的,好似知晓倪月杉马上要选了这妇人,眼神中满是着急和不满。 倪月杉收回视线后,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方便告知一下,为何成了一人?你又为何想着找伴呢?” 即便妇人已经嫁过人,还可能生过孩子,但在听见这话时,脸颊上还是有不自在。 “害羞什么啊,说啊!”站在一旁,有人开始开口催促,显然瞧出这妇人,状似为难。 “老妇因谋害子嗣被赶出家门,前来赴宴,实属饥饿难耐!” 此话一出,在场人皆是一阵啧啧,有人唏嘘一声,嘲讽道:“你这么歹毒,还想找相爷做靠山?你怎么好意思?那媒婆怎么找人的?怎么什么人都带来?” 倪月杉也好奇,那媒婆贪财好利,岂会,白白带来这么一个人? 那妇人略有尴尬:“老妇膝下尚有一子一女,他们的婚姻皆是这媒人所牵,所以给了一份薄面,带了老妇前来这里,老妇被赶出家门,身上并无盘缠,现已经走投无路” 倪月杉没再多问,转身看向在场其他人:“诸位请坐吧,让我一个个的了解你们!” 和一众妇人拉家常一般,了解了一下在场每个人,时间已经很晚,天边逐渐擦黑,一众妇人相继离开,倪月杉也没宣布究竟看中了谁。 其他妇人即便想问,却也不好开口,最终是离开了。 倪月杉转眸看向青蝶,开口提示:“你去跟着那妇人!” 青蝶虽然讶异,但很是点了点头,乖乖前去跟着了。 第585章 中计了 那妇人离开宸王府之后,站在长街上,一声接着一声的长叹,好似很茫然,不知晓自己该归何处。 见她怅然的站在长街许久,之后迈开步子朝一个小巷子而去,青蝶立即抬步跟上。 之后,妇人到了一处破屋内,而里面尚有歇息的乞丐,看见妇人前来,立即上前讨要。 妇人一脸为难,“老妇身上身无分文,已是无路可走” 那乞丐原本一脸讨好,听见这话时,立即一脸嫌弃:“那你咋说去将这一身绫罗绸缎当了去?” 那妇人讶异的看着乞丐,随即垂眸看了看自己,确实是啊 身上没有任何盘缠,若想活下去,不被饿死,要么乞讨,要么只能卖了这身衣服了。 “多谢提醒!” 她离开了破屋,但在街道上,因为夜幕降临,不少门户皆已经关闭了房门,自然那当铺,也早早的关门打烊了。 妇人无奈的缩在门外,想着在当铺外,等上一晚 青蝶看到此处,转身离开了,她回了宸王府,将看到的皆与倪月杉禀报了。 “还真是一位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这样吧,将人送往相府,不要说是给我爹找的女人,给她一个差事!” 青蝶明白,朝外走去,但脚步又顿住了,迟疑的说:“可这妇人谋害子嗣,心肠歹毒” “她这温吞的性子,哪里像是谋害子嗣,而且在我面前,也不为自己掩盖,直接说了出来,这是不愿意撒谎!她兴许是被陷害的,若是查出了线索,还可给她清白!” 青蝶看着倪月杉,眼神逐渐变了:“王妃,你怎么多管闲事?” 倪月杉嘴角微扬,回应:“我可没有啊,她若是在相府与我爹,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那便是我后娘了,哪里是多管闲事,这是为自己后娘做事呢?” 最终青蝶乖乖去办事了,倪月杉解决了倪高飞的事情,心情非常不错,而那妇人听说是去相府某个差事,而非入府做什么夫人,没了不自在,乖乖跟着青蝶去了。 倪高飞还正紧张倪月杉给他选妻的结果,得知送来的只是一个入府当差的人,松了一口气,莫名的有点紧张,真是越老越没有出息了 日子平静过了两日,媒婆安奈不住,前来寻了倪月杉,询问究竟选中了谁。 倪月杉没想过隐瞒,开口回应:“目前暂无中意之人,不过不会让你白忙活。” 倪月杉看向身旁,青蝶立即走上前,拿出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的满满当当,媒婆接过,掂量了掂量,只觉得分量不轻,一定不少银子。 她立即喜笑颜开,连连道谢,然后离开了。 倪月杉端起一旁的茶水,正准备喝上一口,府上有下人,匆忙而来,禀报:“宸王妃,有你的信!” 这段时间,倪月杉每天都会收到来自景玉宸的两封信,所以现在听说有信,倪月杉并不激动,她拿在手中时,才略微激动了一些。 因为不是景玉宸的信,是邵乐成传回来的 她快速将信给拆了,邵乐成回的只有潦潦草草的几个字:“事发了”。 究竟是什么,没明说,大概是没时间多写吧。 皇帝果然利用邵乐成和段勾琼去达目的了,对自己的儿子以及儿媳下手,倪月杉对皇帝失望至极。 她蹙着眉,很想帮忙去。 “王妃,消息不好?” 倪月杉看了一眼青蝶,“他们在图梵或许出事了,但这事情,不是图梵的大王主动引起的,而是我朝的皇帝!” 青蝶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觉得头疼,在段勾琼以及邵乐成的身边皆是皇帝的人,他们或许早就得到了密令,按照皇帝的命令去办事,邵乐成和段勾琼或许连随机应变的机会都不给。 “清风!” 倪月杉唤了一声,清风很快出现在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开口提示道:“我不知道勾琼他们究竟遇见了什么麻烦,但应当很难解决,你去帮忙,不管是不是有违抗皇上的命令,一定要将他们二人安全带离,脱离闲常队伍的掌控!我现在去调令一些人手,随着你一起出发!” 清风明白,没有多问,匆匆出府,扬鞭而去。 青蝶虽然也想一同,但倪月杉身边还需要她来守着,便只能留在府上了。 倪月杉又写了书信,给景玉宸送去,希望景玉宸可以给出什么帮助 信写的着急,自然字迹潦草了一些,倪月杉要求加急送到,相信日夜兼程,明天就能送到景玉宸的手中吧。 当景玉宸收到信时,有些意外,因为这是今日的第二封,倪月杉将“矜持”发挥到了极致,故意让他每日两封的写,不间断,而她则是每次回上一封。 所以这次一天内,收到了两封,自是意外。 等打开后,一眼扫去,潦草的字迹,看出倪月杉的心浮气躁,以及着急情绪来。 “勾琼二人有难!你父皇欲利用二人,用计使得苍烈出兵,共同攻打图梵,战事若起,你的水渠监造毫无意义!” 皇帝故意让景玉宸前去监督水渠,指不定自打一开始的时候,便是起着谋算的心,故意让他不能相随邵乐成夫妇二人左右,亦不能轻易赶往图梵 景玉宸神色凝重了起来,攥紧了手中书信,他看了一眼在一旁正在商议图纸的几个官僚,皱着眉,走过去。 “这段时间你们好生监督,本王要先赶回京城一趟!” 几个大臣错愕的看着景玉宸,刚想张口说什么,但景玉宸人已经迈开步子,快步走了 速度之快,连给他们张口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快马加鞭的景玉宸,入了夜后,依旧飞快驱马儿前行,等赶到京城,不过是第二日的响午。 倪月杉等待拆今日景玉宸的来信,谁知,一个满脸风尘仆仆的人便来了。 倪月杉看着那身影时,满脸愣怔,目光一直盯着他,仿佛看见他,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倪月杉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景玉宸走在她的身前,看着她,开口说话,倪月杉才相信这不是思念成疾的错觉,是真的! 她赶紧站了起来,皱着眉询问:“你是直接赶回来的?皇上会不会怪罪?” “管不了那么多了,看到你的信,想知道更多,你与我说说他们在图梵的情况吧!” 倪月杉将倪高飞所分析的可能性,皆与景玉宸说了一遍,景玉宸听了后,神色凝重:“父皇为达目的,竟是这般不择手段,开战后,他想吞噬图梵,还想倒戈苍烈吧?我现在就写书一封给苍烈送去,勾琼与乐成现在有难,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去找他们吧!” 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侧,手放在腹部:“若是皇上真的绝情,我留在闲常,只会沦为你的牵绊,或是人质,我随你一同前去!” 原本景玉宸赶回来,是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顺便看看许久未见的倪月杉,根本没想过带倪月杉前去,但倪月杉的这番话,说完之后他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 是啊,他倒是没有想到皇帝会将倪月杉当做人质,若是他真的利用了邵乐成和段勾琼,不担心二人在图梵究竟会不会付出生命代价,皇帝根本没道理对倪月杉有半点心慈手软。 “走,一起。” 倪月杉大大松了一口气,就怕景玉宸一口咬定,不带她 倪月杉随同景玉宸一起出了宸王府,手上能调动的兵马也全部分道出发,前往图梵。 照顾倪月杉是孕妇,所以选了马车,但马车日夜兼程,只是行驶的或快或慢而已。 景玉宸在马车上,趁机好好歇息,倪月杉让他枕在她的腿上,看着景玉宸那入眠的模样,倪月杉心中一片柔软。 熟悉的眉眼,依旧邪魅无双,只是这段时间倒是黑了不少,显得五官愈发深邃坚毅了起来,也多了一些阳刚气魄,但那邪魅张扬的他,还是他。 在景玉宸和倪月杉出发没几个时辰时,便有人匆匆前去皇宫向皇帝禀报。 皇帝得知后,很是讶异,没想到景玉宸再次无视他这个皇帝的权威,胆敢赶往图梵? 他气恼的一掌拍在了龙椅扶手上:“将人追回来!” “是!” 人匆匆离开,前去追人,皇帝暗咬着牙槽,气恼不已。 皇帝的追兵派出后,追赶前行的马车,等快马加鞭追赶上时,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之人,看着马车,张口扬声道:“宸王,还请速速回京!皇上急召!” 但马车内迟迟没有动静,驾马车的车夫也是一脸惶恐,那为首之人,眉头皱了起来,再次催促:“宸王还请速速回京!否则你便是抗旨不遵!” 马车内半响依旧没有动静,为首之人张口又想说什么,那马车内的人自己掀开了马车帘子,等模样露出来时,令为首之人讶异了。 那哪里是邪魅张扬的景玉宸?不过是个相貌普普通通的过路人而已 中计了 第586章 意外的真相 之后,便是去了皇帝面前,禀报了跟丢二人的事实。 皇帝额头的青筋暴起,没有想到景玉宸竟是这般的违背于他! 见皇帝阴沉着脸,侍卫也是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那便加急去图梵入关的地方!一定要将人给拦下!” “是!” 此时,倪月杉和景玉宸的马车停靠在一处溪水边,二人相继下了马车,景玉宸站在溪水边,看向倪月杉:“虽然追兵是没有追上我们,但按照父皇的性子,绝对不会放弃阻拦我们的,我们还需要另外想法子,不然的话,依旧难以入图梵!” 倪月杉点头:“一切由你安排就好。” 景玉宸和倪月杉一同相继上了马车,继续赶路,但刚刚在水中照映而出的面貌,并不是一个邪魅无双,一个冰凉如冷月,而是两个头发发白的老者 加速赶了几天的路,接近图梵入关附近的位置,景玉宸牵着一匹马,倪月杉坐在马背上,二人朝着城门接近。 原本正在卖菜的过路人,以及正在茶铺喝茶的路人甲等,此时皆朝城门方向看来,之后互相交递了眼神,朝城门接近。 感觉到一众人朝这边聚拢,原本平静朝城门接近的景玉宸和倪月杉,神色变了变,景玉宸飞快上了马匹,之后带着倪月杉飞奔逃跑。 一众人立即拔腿去追,等队伍远了,原本在一旁的倪月杉和景玉宸此时缓缓走了出来,原来刚刚的那二人,不过是,他们两个的替身而已。 倪月杉朝一旁的景玉宸看去,嘴角上扬:“你觉得刚刚那二人与我们俩之间是有多少相似?” 景玉宸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熟悉的人,或许很快便会认出我们,但不认识的人,足以。” 倪月杉也是同样感觉,嘴角微微扬了扬,跟景玉宸一同进了城中去。 在城中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而城内似乎禁止有人出城门,可入城门的地方却是随意通行。 倪月杉与景玉宸皆皱着眉头,没有想到城内会是这般。 在外故意制造出和谐的假象?引人进城? 倪月杉和景玉宸即便知晓此刻出现在这里应当及早离开,但还是放弃了。 景玉宸和倪月杉装作神色淡然的模样,抬步朝城内继续而去。 谁知,城门守卫拿画像比对…… 倪月杉蹙眉朝画像瞟上一眼,看见的正是邵乐成和段勾琼的样貌。 怎么会这般? 看来他们来晚了。 “走吧。” 景玉宸和倪月杉接受了检查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 二人迈步离开,寻了一家客栈,景玉宸让倪月杉在此歇息。 “既然是在通缉他们二人,我想应当还未寻到二人,所以我想出去碰碰运气。” 而倪月杉现在身为孕妇,实在是不适合冒险。 倪月杉虽然觉得有点郁闷,但没有她拒绝的理由。 最终倪月杉点头答应了:“你小心行事,若有危险,先逃为妙!” 景玉宸重重点了点头,没多说,便抬步离开了。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离开的身影,神色复杂,或许她真的可以帮到忙? 易府内,有一女子被带着到了客厅,易文轩神色凝重的前往客厅,看见的正是一抹略显熟悉的身影,他惊讶的看着,缓步而去:“都退下。” 刚到凉亭便张口遣退了所有人…… 听到声音的倪月杉转眸看去,看见的正是熟悉的身影。 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袍,玉冠束发,看上去文质彬彬,又温文尔雅,只是他看着她,眼神中难掩讶异。 这…… “为,为什么是你?”易文轩不明白倪月杉为何还有胆子前来找他,莫非觉得他还会与她合作? 他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怪异,倪月杉没有犹豫,当即作了解释:“我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着你会帮助我,看在往日那么点许末交情的份上。” 易文轩此刻若是将倪月杉的行踪告知于图梵大王,或许还会有机会获得天大的奖赏,亦能将躲起来的段勾琼和邵乐成抓住…… 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倪月杉,许久没有回应。 倪月杉便在一旁,无奈道:“你若不说……那么我的人,只好向你们的大王揭穿你当初与我和景玉宸合作的真相了。” 易文轩刚刚还在想着究竟是抓了倪月杉前去大王面前领赏,还是帮助倪月杉,但此刻……他没得想了,他长叹一声,在旁边坐下。 “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虽然我可以帮到你,但你这确确实实是在为难人啊!” “我不需要你撕破脸帮助我,只需要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大王并不会知晓!” 倪月杉说的信誓旦旦,易文轩虽然内心纠结与无奈,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罢了罢了,总有一天会因为你和景玉宸,而害死我……” 倪月杉勾唇笑了,“怎么会,在图梵这种地方,能有你这种朋友,于我而言,有太大的好处,所以,我没有道理害惨了你。” 易文轩头疼的揉着额头,无奈开口:“我除了说,也罢,还能说什么。” 倪月杉略有尴尬的看着易文轩,没再吭声。 到了入夜后,漆黑如墨的房间内响起了脚步声,只是声音太过细微,本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但此刻在房间内却响起来说话的声音:“没有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 景玉宸听到声音,有些讶异,倪月杉点亮了室内的蜡烛,景玉宸便也看清楚了倪月杉坐在不远处…… “咳咳,你不该早就歇息了?” 倪月杉却是轻笑一声:“是该歇息了,但,此刻……我有重要事的事情要跟你讲,所以便等到你到此刻了?” 景玉宸眼神怪异的看着她,朝她缓缓的走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眼神中除了讶异就只剩下担忧了。 “你知晓你现在的情况,可你却熬夜?我带你出来已经是破例了,月杉。” 他看着她,伸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眼中有了些许责备。 倪月杉颇为无奈:“说完了么,说完了,便该我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满皆是忧愁。 景玉宸咳嗽一声,不知道倪月杉这是打算说什么? 室内烛光跳跃间,他那邪魅且无双的面容,逐渐的严肃起来,只听倪月杉率先张口询问:“你今天去搜查二人的下落,可有什么进展?” 景玉宸想也未想,无奈道:“没有进展。” 瞧得出景玉宸那无奈又落寂的表情,倪月杉轻咳了一声:“我有!”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自打他进屋的那一刻,他便觉得倪月杉或许是要表达什么重要讯息,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可倪月杉本该是没有出门,乖乖睡觉的,她定然出去做了什么。 景玉宸虽然无奈,很想知晓倪月杉要说什么,最终是将那些话全部皆咽下了,“说吧。” 倪月杉知晓景玉宸有些不太开心,但得到的讯息还是要说…… “嗯,我……今天去见了易文轩,他给了我消息,所以可以帮助你寻找邵乐成和段勾琼。” 景玉宸并不意外,他没有吭声,细细的往下听。 “他们本该是送着我朝的公主前来和亲,而在图梵,也该是被当做上宾的,可事情却皆在你父皇的算计之中……” “当初他们来到图梵,图梵的大王给他们摆了盛宴,迎接他们的到来,也知晓他们来的目的,所以,在接风宴上,便开始谈及皇子与公主之间的和亲事宜。” “这位公主也十分愿意和亲,只不过……她或许是接受了你父皇的命令,和亲是假,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引起两国之间的战火,顺便将他们两个给卷入其中,逼得苍烈不得不出手了!” 倪月杉虽然说的比较明白,但听在景玉宸的耳中,却还是有许多的疑惑,他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倪月杉皱着眉接着往下说:“皇上的计谋确确实实太过阴险毒辣,我不得不佩服了!” 倪月杉站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腹部的位置,总觉得她不是段勾琼,是万幸。 倪月杉的脸颊上被忧愁所笼罩,那模样落在景玉宸的眼中,让他感觉到他的无能 “月杉对不起,我有这样父皇,你不会因此对我也存在着什么想法吧?” 然而倪月杉却是摇着头开口说:“你没有错,我还没有告诉你清楚,你父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何就阴险了!” “你的这位皇妹,帮助你父皇办事!她假意与图梵的王子同意和亲,可实则是为骗过所有人!为坑害勾琼做铺垫!简直就是可耻!” 倪月杉说的气愤,紧紧的攥着拳头,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这里告诉景玉宸关于真相的一切! “她故意引图梵的王子与她之间增进感情,让图梵的王子以为她是真的要成为他的王子妃了!” “可她却利用勾琼的单纯,将勾琼引到了他们相会的房间!并且故意放了那些无耻的药物!” “所以你懂吗?只要这位图梵的王子对勾琼做了一点点出轨的事情,等同是挑起了图梵以及苍烈之间的战火!” 第587章 伪装 “而你的父皇却是将你皇妹的后路安排的妥妥当当,当日便让人秘密将她给带出了图梵的王宫,你妹妹是安全了!可惜” “可惜,勾琼被这位图梵的王子占了便宜,气愤之下,扬言让苍烈前来攻打图梵,无疑触怒了图梵的大王!可最糟糕的是,这位王子那日醉酒,本就醉醺醺的,询问他一些事情,他却是一问三不知!” “对于那夜里的事情,根本不愿意承认,可是他身上被勾琼伤到了!却有是不得不承认的铁证!” “这图梵和苍烈之间的战火必定是要起的!而整个闲常却是收益最大的人!” 倪月杉说着好似心有点累,她长叹了一声,手放在腹部的位置,那表情无疑是惊痛啊! 景玉宸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倪月杉的身边,将倪月杉抱在自己的怀中。 “对不起月杉,我从前知晓,帝王将相家的父子多是薄情的,可我没有想到父皇当初那么诚恳的将乐成给接回来做皇子!” “但现在却这般利用他和勾琼!勾琼那么单纯直率的一个姑娘,她岂能忍受任何的冤屈?” “可他们或许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图梵王子的过错,是他太过放肆,才胆敢起了女色之心的!” 可事实是,闲常皇帝运筹帷幄,利用所有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以及儿媳 心里只有无奈,景玉宸将倪月杉用力的抱在怀中:“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也不会让父皇他伤害到你!” 听到景玉宸的这些保证,倪月杉本该感觉到特别的欣慰,但是倪月杉没有,有的不过是一句质问:“所以你还认他这位父皇?” 景玉宸的身子一僵,倪月杉这话,无疑是觉得他这样做,不对? 景玉宸身子微微轻颤着,倪月杉在景玉宸的怀中挣扎着站直了身子,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抹受伤:“你的父皇如此败坏,难道你不该,不认他了?” 倪月杉的眸光闪耀着一样的光芒,景玉宸神色愈发的怪异,但他最终还是重重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 听见景玉宸没有抗拒,倪月杉松了一口气,之后道歉说:“我刚刚是故意试探你的!以为你会因为血浓如水,所以就对你父皇起这袒护的心思,但你现在没有,反而跟着我一起记恨你父皇,我没有其他想法了!” “我相信你,在明断是非黑白的时候,你是有正义之心的!你父皇多行不义,等我们寻到了他们二人便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若是两国出了战乱,便是让你父皇这个幕后之人,得逞了!” 倪月杉咬着牙,一份愤恨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就帮助段勾琼狠狠的手刃了这位皇帝。 但景玉宸却是皱着眉问道:“难道你就不怀疑,易文轩所说的话?你就那么的信任他?你别忘记了,他可是图梵的人!” “当初潜伏在你们相府的时候,就是意图不轨,根本就不是好心人!” 倪月杉无奈的在房中走着,一手慢慢的抚摸着腹部:“不,他绝对的不知道我会孤身一人前去寻他,所以他岂会编造出这般严丝合缝的话来?” “而且他完完全全可以将我给抓了,然后逼迫出段勾琼和邵乐成,这样的大功劳,他都放弃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他的站队方向?” 倪月杉的分析也确确实实是,存在了道理,景玉宸沉默了下来,半点没有说话,最终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道:“咱们现在已经大概知晓,为何全城戒备都在搜查二人了,所以你还是早些洗洗,然后一起休息吧!” “明天,明天咱们再想办法与我之前派来图梵皇城的人,取得联络,看看他们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倪月杉说的这般自信,自然是,景玉宸自然是没有怀疑倪月杉,点了点头:“好!” 倪月杉对他笑了笑,让景玉宸尽管放宽心一点,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毕竟一个是亲兄弟,一个是亲父亲,对于他来说都是血亲,可如今没有两全的选择,他必须要维护一方,同时的与另外一方为敌! 在倪月杉那安慰的眼神中,景玉宸前去洗澡了,而倪月杉想让景玉宸有自己的空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倪月杉前去歇息。 等景玉宸回来时,倪月杉背对着他,显然已经歇下了,景玉宸这才松了一口气,害怕再与倪月杉谈论刚刚的话题 第二日,倪月杉醒来的很早,景玉宸却已经不在房间内了。 昨天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背对着景玉宸,让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只有这样景玉宸才会放松自己。 只是倪月杉明显的感觉到了景玉宸辗转反侧 但是她也确确实实是跟着一夜无眠,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睡着了,但没有想到,景玉宸竟然不在了。 心里担心景玉宸一个人又冒险前去寻找邵乐成与段勾琼了,但没有想到,景玉宸竟然是推门而入,看着倪月杉时,嘴角微微上扬:“月杉,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膳,你要不要下去?”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你起的这么早,只为给我准备早膳?你没去其他地方?” 景玉宸点头,表情间带着一抹轻松,倪月杉轻笑一声:“那好吧,你等等我,我现在就穿衣,洗漱下去。” 在客栈的位置,客栈内的其他租客,也在用着早膳,倪月杉以及景玉宸坐在饭桌前,跟其他租客一般,慢悠悠的吃着早膳。 只听着他们在张口议论道:“这些时日,只许人进,不允许人出!明显是皇城中出了大事啊!” “听说闲常的公主和太子都来了咱们图梵,可是现在谁又听见了什么进展?” “莫不是这和亲没有成功,反而成了什么大事了吧?你们可有听见什么风声?” 倪月杉和景玉宸默默的吃着饭,可是那些人的议论话题,无疑是吸引去了二人的注意力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垂着首,默默的扒稀饭吃。 “出允许进人,显然是想将可疑的人放进城中,却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然后一网打尽!” 倪月杉也默默的听着,跟着景玉宸学习,仿佛事不关己。 “可是这皇城的人越来越多,到时候必然还是要出乱子,要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兵队啊,化成了咱们图梵的百姓,潜在皇城之中,这不是危害整个皇城吗?” “凡事都有弊有利!你别在这里瞎折磨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吃完饭后,各自上了楼,在房间内,景玉宸这才严肃的开口:“你说你之前有派人前来图梵,安插在皇城中,寻找勾琼以及乐成?” “是的!当初我知晓他们或许是出事了,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心里放心不下,觉得还是派人前来相助,最为稳妥,他们比我们先到了京城,指不定会知晓他们两的踪迹与下落!” 景玉宸点头,神色凝重。 倪月杉蹙着眉说:“我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你先不要出去,随处寻人了,那些百姓们虽然是无关的群众,但旁观者清,或许图梵的大王就是想着将咱们轻轻松松的放进来,然后一网打尽!” 景玉宸在桌子旁坐下,缄默着。 倪月杉在包袱中取下了一枚金簪子,插在伪装的花白的发髻之中,那发簪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只是款式又独特又好看。 景玉宸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抹疑惑。 倪月杉回头看向他,“这是暗号,我只需要找皇城中最出名最高档的金楼!往门口一站,自然就有人前来联络我!” 景玉宸瞬间恍然,他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往外走去。 二人皆是一副老者的装扮,景玉宸甚至是杵着一根拐杖,行走在大街上,他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作为一个老者,装扮的十分的想象。 倪月杉在一旁偶尔搀扶着他:“过路边来来,你没看见那些巡逻的士兵?万一你将他们给撞了,小心他们打残你的老骨头!” 景玉宸咳嗽着往倪月杉的身边凑去,表演出一副夫妻之间伉俪情深的模样。 到了皇城中最有名的金楼外,倪月杉好似走不动了一般,朝金楼旁边的台阶坐下,而景玉宸本就是杵着拐杖的老者,自然是站不了太长的时间,也往着台阶坐下。 在金楼内的伙计,瞧着二人,穿着普普通通,但倪月杉发间做簪着的那支金簪,代表还是有一定的消费水平,他走上前,开口:“两位老人家,要不进我们的店内,看看我们最新的产品?” 然而倪月杉却是摇着头,开口说:“我们没有钱,我们不要!” 伙计怪异的看着倪月杉:“你头上不是有一支金簪子吗?”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家祖产的!不戴着干什么?” 那伙计更加怪异了:“祖传的簪子,还这么崭新?” 第588章 伤的这么重 景玉宸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开口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在这里瞎扯什么?我们不过是在这里坐一会而已,没钱消费就是没钱消费!” 虽然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是坐在被人金楼的门外台阶上,是挡着人做生意了,但二人却是没有半点觉悟一般,不仅仅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说话还这般的不客气 伙计的有些生气,看着二人:“二位还是乖乖的离开吧!不要影响了我们花楼做生意!” 然而倪月杉和景玉宸却是依旧坐在台阶上,没有打算离开。 “哪里有你这样听说不卖东西就赶人走的?你这服务也太差劲了吧?难道去了你们金楼的每个人都要挑选东西不成?” “就是就是,我老伴,可没有少来你们这里购买首饰,但没有想到你们就是这般狗眼看人低?欺负我们年迈是吧?” 景玉宸和倪月杉一唱一和,将无礼的老人模样,演示的炉火纯青。 店小二神色怪异的看着二人:“你们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你们两个坐在这里难道就不影响我们金楼做生意吗?” 双方争吵了起来,谁也不愿意让着谁,景玉宸原本坐在台阶上,此时却是突然心绞痛一般,朝地上倒了下去。 倪月杉看见这一幕,虽然心里觉得讶异,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着急的扑上前,无比逼真的演绎着:“老伴,老伴,你这是怎么了?你被吓唬我啊!” 但景玉宸却是倒在地上,捂着心脏,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 之后倪月杉抬起头,朝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店小二开口怒斥道:“你,你太过分了!你将我老伴气成这副模样,你要赔钱!” 伙计这一刻似乎是明白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是想诈骗! 他等着双眼,狠狠的看着二人,怒道:“你们休想在我这里讹走半点钱财!” 倪月杉看着一众围观的人,对着他们开口道:“诸位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啊!这家店,就是仗着店大,在这里欺负人!将我老伴都给气成了这副模样!” 伙计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倪月杉开口怒斥道:“报官,我要报官!看你们还敢不敢招摇撞骗!” 倪月杉和景玉宸还要继续演下去,但在人群外,有一人朝这边冲了过来:“爹娘,你们没事吧?” 那伙计看着有其他人来了,立即上前开口提示说:“你来了正好,你爹娘就是无赖!” 男子一脸歉疚的看向伙计:“对不住了!我爹本来就容易犯病!” 然后将人背了起来,对倪月杉着急道:“娘你在后面跟着,我带爹前去寻大夫!” 在一众围观的目光中,男子背着景玉宸朝外而去。 倪月杉飞快的跟在后面,三人逐渐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内。 而在一个无人的巷子中,男子将景玉宸放下,之后便想下跪行礼,但刚刚还一脸痛苦的景玉宸,此刻却无比严肃的开口:“在图梵就不要行礼了。” 倪月杉走上前,看着他的眼神中只有严肃:“我且问你,你在图梵可有见到勾琼公主和太子殿下?” 男子站在二人身前,无比恭敬的回应:“有!那个时候,勾琼公主还在王宫中大闹,但太医在宣布图梵王子没了生育能力时,大王才开口下令抓了太子妃和太子!”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只知道伤的不轻,但不知道竟是没了生育能力。 作为王上怎么可能不动怒? “那他们现在二人在哪里?你可知道?” 皇城中的驿站内,接待的皆是来访的贵宾,以及一些图梵的大臣们。 但这样的地方,却成为了段勾琼以及邵乐成二人的藏身地点。 倪月杉那是一个讶异。 男子无奈的站在一侧,继续说:“皇城被戒严了,他们二人一直都出不去,所以只能选择留在皇城之中,可是皇城之中哪里好找容身之所?” “最终决定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当初勾琼公主和太子殿下住在驿站,现在便继续住在驿站,谁能想到太子妃和太子胆敢在图梵大王的眼皮子底下” 倪月杉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入夜后,倪月杉被单独留在了客栈内,景玉宸前去驿站寻邵乐成和段勾琼。 就算段勾琼再大的火气,但段勾琼却是不敢在这种时候,依旧耍她的公主脾气。 跟着邵乐成一同藏在驿站后院被废弃的杂物室内,生活了一段时间。 他们二人在看见景玉宸时,眼里只有讶异,之后便是惊喜。 “你” 段勾琼开心的走上前,张口刚想说什么,但景玉宸却是严肃开口道:“先别说了,还是赶紧跟我走,去客栈住吧。” 段勾琼十分迟疑:“可是,客栈那地方太不安全了。” “没事,此刻是入夜,加上” 景玉宸在怀中拿出了两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来,段勾琼双眼一亮,“易容!” 因为只是凑合着易容,所以邵乐成与段勾琼之间的外貌变化并不大。 而且邵乐成带着段勾琼离开皇宫时,是在皇宫内的侍卫阻拦下闯出的,受了伤,直到现在没有好。 景玉宸亲自背着邵乐成到了客栈,倪月杉听见外面有敲窗户的声音,立即走了过去,刚想伸手打开房门,谁知道竟是段勾琼推窗跳了进来。 倪月杉立即侧到一边,但没有想到邵乐成竟是被景玉宸背着过来的 她担忧的开心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伤势很重?” 之后她转眸看向段勾琼,显然想知晓答案。 段勾琼在看见倪月杉的时候,双眼已然通红,然后将倪月杉紧紧的抱住,可怜兮兮的说:“月杉姐姐,能在图梵看见你们二人的感觉真好!这段时间,看着他的伤口一直都在恶化,我担心死了,害怕他真的瘸了一条腿可是我又无计可施!” 倪月杉看向在最后面飞身进来的男子:“为何,你一直不给太子,找药?” 第589章 围困 被质问的男子一脸为难,“图梵大王不仅仅在城内到处设下了巡逻的士兵,除此之外,在皇城中,各大药铺更是严格把守!” 所以根本就没有法子为邵乐成弄到草药 倪月杉眉头蹙了起来,跟着到了床边,邵乐成尚在昏迷之中,显然病况不简单 “拖着病症不医治显然是不行的!得想办法!” “若想医治唯有请医者,可是药铺管理的那么严格,这出诊前来医治就更加艰难了!”男子再次回了一句,不仅仅是无奈,更是为难啊!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外伤你最拿手,你说出一个方子,入夜后,我便去偷药吧!” 倪月杉走上前查看邵乐成的伤势,因为这些时日一直没有药物医治,所以腿伤的位置,有些发炎,乃至溃烂。 而人也因为高热不退而昏迷,看上去状况及其严重。 段勾琼在一旁无比纠结后悔的说:“早知道,我就不该那么冲动,先行脱离了身,之后再让人举兵,岂会害的乐成如此?” 倪月杉转首看向一旁:“唯有去药铺冒险了,就怕,在各大药铺内外有士兵把守,只要出现,就有可能会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倪月杉重新将目光落在邵乐成的身上,眼神逐渐复杂:“可他现在这情况,显然是耽搁不得了!” 景玉宸没多犹豫,说了入夜前去,便入夜前去。 皇城中,即便到了入夜之后,巡逻的士兵,依旧没有停歇下来,可偏偏,每日皆是这般森严的戒备,却依旧没有寻到人,抓到人。 看着巡逻而过的士兵,景玉宸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之后迅速飞身而下,朝酒楼而去。 但落于地面后,他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依旧没有可疑之处,这才准备在窗户的位置,飞身而入。 四周除了士兵巡逻的声音,缓缓行过,之后便恢复了平静,店内,完全觉察不出,其中会有埋伏,景玉宸最终是选择翻窗进去了。 在店内,他吹亮了火折子,将四周照亮了,按照倪月杉所提供的药方,一样一样的快速抓药。 等装够了足够的药材之后,他快速抬步离开,可在窗外街道,却有士兵早早埋伏,他一出现,便是长刀所向 景玉宸深皱着眉,只想将药材及早送走,至于这些人,大可以不必去管。 所以景玉宸抓住了任何空隙,也只是飞身往屋顶而去,想着脱身离开。 这边的动静,惊到了别处的侍卫,有兵大量的涌来,他似乎很难脱身,还在将人一个个的打趴下,在屋顶的位置,飞身而来,几个其他装束的人,落在景玉宸的身边,开口提示:“主子先走!” 然后为他劈开一条路来,景玉宸没任何犹豫,飞身而去,身后那打斗的声音,便也听不见了。 回到客栈,倪月杉和段勾琼显然等的很是着急,看见他,立即上前:“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倪月杉上下打量景玉宸,眼神满是担忧。 景玉宸拍了拍倪月杉的手:“快去给人煎药。” 倪月杉点头:“好。” 段勾琼也担忧的询问:“你没受伤吧?记得及早处理,否则伤口也会恶化!” 景玉宸无奈道:“放心吧,我没事。” 段勾琼没再多说,等待倪月杉煎药回来。 煎药会散发出一种浓郁的药味,若在客栈房间内煎药,必然很快味道窜出,等同暴露身份,为了掩盖这种味道,倪月杉只好开出了多为敷伤的药材,敷在伤口处,可助快速愈合,消炎止腐,口服药材少数,皆是一些味道清淡之药。 等忙好后,倪月杉去给邵乐成敷药,从被带到客栈来之后,就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实在是,太过让人担忧。 倪月杉长叹一声,开口道:“勾琼,他陷入昏迷,或许还需要一两日,你不要太过忧心,玉宸他抓的药材,够多,连续贴服是可以让人退了高热的!” 段勾琼一直担忧的守着邵乐成,如此下去,对邵乐成的伤势没有帮助,还损伤自己啊! 段勾琼没有多说,颔了颔首,可偏偏人依旧坐在床边,没有休息。 倪月杉无奈,朝景玉宸走去。 景玉宸此时坐在客厅外,靠着椅子便想眯上一回,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 “月杉,我们需要乔庄打扮,出城门,否则,便只能围困在此。” 倪月杉神色凝重:“只许进,不准出,若是你一个人,或许还能顺利跃城墙离开,带上我以及勾琼他们两个简直太难了!” “虽是如此,继续待下去,只会太过危险,我们需要制造出一场暴乱!” 倪月杉缄默了下来,显然在考虑,暴乱如何制造? 城中,因为太多的人,只进不出,逐渐的出现了到处皆是人口的问题,客栈每家皆是爆满,更有人坐地起价。 倪月杉庆幸她带的盘缠够多,看着店小二,一脸为难的问:“也不知道要被困在城中多久?这一直在客栈住下去,唯恐钱财不够?” 倪月杉一身婆婆的易容装扮,说话时,微微咳嗽,看上去身体极不好。 店小二无奈回应:“这事只有大王抉择,我们做老百姓的,哪里好揣测,你也知晓,很多人没住处,便会自己喊出了高价钱,这不多收房钱,这,这不太可能啊?” 店小二说了一句实话,倪月杉没有要指责的意思,只微微笑了笑:“小哥说话倒是直白。” 之后她关上了房门,景玉宸便在一旁听着。 景玉宸神色凝重道:“既然在城中围困了不少人,时间久了自会心生抱怨,日子若是再久,没了吃穿用度,自己便会选择抢夺了,那些弱势的,唯有饿死,城中若出乱,那是必然。” “而且我派出的人,也在城中,助长暴乱还是可以的!”景玉宸的神色看上去,似乎很是自信,倪月杉也相信景玉宸的本事。 她点头,“好,你安排。” 第590章 存在怀疑 如同景玉宸所说,就算,图梵的大王,再清楚,皇城中存在她和景玉宸,但皇城人数之多,地面之大,想在皇城找到想找的人,着实是有点困难。 有百姓已经开始挨饿,成了乞丐,乞讨为生,若是平时,皇城出入自由,自然有不少温饱之人会选择施舍一二,但现在等同时局震荡,变的愈发小气了。 “客官行行好吧,求求你施舍点!” 但对方却是一副囊中羞涩的表情:“我也想啊,自己都活不下去啊,你若出了城门就有钱,那就想办法出城门,城门外,自会有你的活路!” 听见这话之人,开始可怜的哭丧:“若好出城门,我岂会多留片刻” 城中的难民愈发的多了,带动着物价也开始上涨,以往昌盛平和的皇城,变的愈发混乱,有大臣劝阻大王,排查搜身通过后的人,便可离开皇城,每日限制人数,也可缓解时下局面。 图梵大王知晓段勾琼等人离开,等同,给了苍烈出战的机会,他沉着脸,不愿意就此松了口。 但又无计可施,缓解眼下困境,最终妥协。 城中百姓得知可以限数出城门,欣喜不已,皆赶到城门的位置早早排队。 客栈内,倪月杉和景玉宸站在靠窗的位置朝下看去,心中无奈感慨:“每天放出为数不多的人,让依旧在城中的百姓心里有了盼头,便不会想着着急闹事了!” 还想等等看,那些人主动闹事,却没想大王出了这样的策略。 景玉宸邪魅的面容上,神色凝重起来,之后,轻扬起了唇,“无碍,那就助长吧!” 原本还在规规矩矩的人,一个妇人倒下,有人急匆匆的跑上前,着急呼喊:“娘娘,你醒醒你醒醒!” 之后男子朝官兵着急道:“我娘晕倒了,城外是我老家,我娘的药就在家中,官爷可否让我先送我娘回去?” 此时看队伍明显长长一排,若想离开京城,只怕还轮不到这个男子。 有士兵不耐道:“若想出城门那就得按照规定来!” 站在男子身前的其他人,有人讥诮的开口:“真是为了出去,什么人都有,还有让自己老母装病的!” “就是就是,我家那才是急事,我们村的大夫,救治不了我爹,所以我才进城给我爹抓药来了,可是谁知全城戒严,不让出城门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没父亲了” 一众人还在接茬,谁知有人大声哭喊了起来:“难道只能在城中等死?” “我们都是良民,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 有人大喊,十分不悦,官兵立即伸出手中长矛,对准那大喊之人,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皆大声嚷嚷了起来:“官兵打人了!若是再不出城门,大家都得死了!” 然后有人主动冲上前去,朝官兵出手,打的一下比一下狠厉,其他人见有人闹事,趁机往城外跑去,自然好不容易维持的队形,立即变的混乱,一众人朝城门外冲去,有人大喊:“关城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关闭,响着悠长的声音,那些人依旧在拼命往前跑,官兵还在坚持关城门,有人便朝着官兵动手而去。 而在城中平静的地方,有人突然大声嚷嚷:“有人在城门动手,要闯出城门了,大家快去啊,趁乱出城啊!” 此话一出,那些想要出城门的人,自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皆朝着城门方向狂涌而去。 在一片混乱中,那些官兵皆被打倒在地,有人在混乱中,高声命令:“弓箭手,准备!” “大家不好了,官兵要当众杀人了!大家快跑啊!” 倪月杉看着情况差不多了,对景玉宸吩咐:“你快带着邵乐成出城门去!” 但景玉宸岂会丢下倪月杉? 可这这种时刻,倪月杉若是被那些人挤倒在地,任人踩踏,会直接伤及胎儿,景玉宸想也未想,便知不可行。 “让清风去吧!”景玉宸开口,显然没有要离开过的意思。 倪月杉看着他,眼神中只有无奈。 在城门的位置,有箭雨犹若天女散花一般,朝四面八方落下,有人身中箭矢,倒在地上,不少起哄朝外奔跑的人,吓的止住了脚步,但密密麻麻的箭雨还在继续,有官兵站在墙头上,高声宣布:“所有违抗皇命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谁知他这句嚣张的话,不过刚出,也不知晓在哪个方向,射出了一支箭,朝城墙上而去,那说话之人,被直接射中,朝城下跌下。 这一变故,无疑,让那些暴乱的百姓们,重新拾起了自信心,朝城门外冲去。 “大家,快!出城门!” 又是一阵人潮涌动,皆朝城门挤去,清风的重任便是带着邵乐成逃离那厚重的城门,他背着邵乐成,用着轻功,飞快前行。 可人潮涌动,难免有人拥挤到他,自然城门的位置只能一点点的接近,然后随着人流慢慢出去。 此时的景玉宸,站在屋顶之上,手中一支弓箭,对准了城头上一个个官兵,朝他们射去箭矢,官兵们自然知晓有人放冷箭,皆寻找放冷箭的方向。 与此同时,清风带着邵乐成也顺利挤出城门,他不放心的回头看去一眼,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客栈内,段勾琼和倪月杉看着城门的方向,二人皆是担忧。 “那么多人,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冲出去?唉,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我给父王也写过书信,他究竟收到没有,有没有带兵来攻打?” 她着急的走来走去,看上去有些不安,倪月杉在一旁,开口安慰道:“放心吧,相信一定可以将人给送走的。” 二人一同等待消息,而城门一事也禀报到了图梵大王面前,胆敢朝官兵射箭的,一定是邵乐成等人! 原本还兴奋,终于现身了,谁知宫人又继续禀报道:“只是那些暴民,一鼓作气,都冲完了?” 大王一脸诧异的看着禀报侍卫,他身上燃起怒火:“你再说一遍?” 侍卫惭愧的低垂下头,就算再说十遍,也是如此啊 大王只觉得有些头疼,他扶着额头,再睁开眼睛时,满眼皆是狠厉:“传大臣!” 而景玉宸被士兵追击了几个街道,最终是将人成功甩开,回到了客栈。 但客栈附近却是有士兵在搜查,一间房一间房的挨个搜查而去。 从窗户进来的景玉宸,看向屋内的段勾琼:“他们现在搜查的人或许是我,但看见你,一定会抓的,你得跟我先躲避一下!” 景玉宸准备带着段勾琼去屋顶避一避,他回头看向倪月杉:“注意安全!” 如果房内在搜查的时候没人,只怕,官兵会选择二顾,所以只能留了一人下来,打消官兵们的念头。 房门外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敲门声,倪月杉在房内便开始应着:“来了,来了!” 很快,房门被打开,倪月杉看着面前的人,奇怪道:“官差?” 官兵没有与倪月杉废话,伸手一推,倪月杉后退了几步,官兵在房间内快速搜索,发现房间内存在草药,他目光锐利的看向倪月杉:“为何有草药?” “我老伴他年迈,会有腿疼之症,所以煎药吃。” 倪月杉看上去很是恭敬,且是一名年迈老妇,官兵上下打量了倪月杉一遍又一遍,之后冷声问道:“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你老伴呢?” “我老伴他听到楼下有动静,所以去楼下看情况了,现在还没回来,官爷,城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官兵收回了视线,冷声开口:“闯出城门的都是暴民,少掺和!” 说着朝外走去,倪月杉松了一口气,就怕看出她的易容之术,到时候,不管是不是段勾琼,皆会将她给抓了 官兵离开后,将刚刚故意收起来的草药拿了出来,准备去医馆问一问,这药究竟是不是治疗腿疼的。 官兵们彻底退下去后,景玉宸才敢回到房间,倪月杉好奇的问:“勾琼呢?” “现在出城门的难民已经少了,无法再将人送出,人,还在屋顶上。” 那官兵拿着药到了店铺,将药材丢在他的面前,开口询问:“这是什么药?” 药铺的掌柜看了一眼便知晓面前的药材是何物,立即回应:“此药可用于外敷,治疗外伤!” 官兵立即眯起了眼睛,显然这个答案,让他不得不对倪月杉起了疑心,刚要离开,那掌柜的便又说:“若是口服,有镇痛之效!” 官兵止住了脚步,追问:“那老人腿疼,用此药可还合理?” 掌柜捋着山羊胡,目光跟着悠长起来:“若说,用此药做治疗老人腿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老人肠胃不太好,用此药不易多服。” “那就是可以口服,来治腿疼?” “是!” 官兵没再说话,抬步离开,但,他依旧觉得可疑,最终是重新折返回去。 第591章 开战 等官兵到了门外时,立即伸手敲门,屋内的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慢悠悠的前去开门,房门被打开,看见是那个熟悉的官兵,倪月杉眼里闪过意外,“这位官爷何事啊?” 官兵扫了一眼房间,看见站在一旁的景玉宸,张口质问道:“你是这妇人什么人?” “老伴!” 几乎是不假思索,张口回答,官兵追问:“你们谁腿疼?” 此时的景玉宸杵着拐杖,若说不是景玉宸,怎么可能? 景玉宸一副花甲之年的容颜,因为扮演的是一位老者,所以微微驼背,手中杵着一根拐杖已经足以说明,腿脚不利索。 这药,很大可能就是景玉宸的。 景玉宸也规规矩矩的开口回应道:“是,老夫的,不知这位官爷,药怎么了?” 官兵将景玉宸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询问:“那你且说,这药材做什么用的?你口服还是外敷啊?” 官兵揪着这种问题询问,很显然,这药材,有问题,他在揪着药材不放 “自是口服,官爷你怎么这般关心这药?”景玉宸一脸狐疑的看着官兵。 官兵没解释,最终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倪月杉讶异的看向景玉宸,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应当回答口服?” “因为我知晓,你是用于治疗人外伤的,这种时候,存在外伤,无疑对官兵们来说,那就是有问题啊!干脆回答口服得了。” 倪月杉:“” 官兵走后,景玉宸才将段勾琼从屋顶上接下来,开口叮嘱:“你放心吧,乐成已经送出了城去,你就和我们待在一起,等待时机,然后混出城门。” “好。” 段勾琼知晓邵乐成无恙之后,便松了一口气,其他的,她根本不在乎。 看着段勾琼安定下来,倪月杉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提示道:“其实关于你在图梵被人欺负一事,还存在另外一种阴谋。” 段勾琼意外的看向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什么阴谋?” 倪月杉尴尬的咳嗽一声,拿眼觑了一下景玉宸,见景玉宸神色淡然,好似不怎么在意,倪月杉这才将她所猜测的,皆与段勾琼说了。 段勾琼讶异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满是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她远嫁到闲常,为了和亲,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而留在他乡,邵乐成也是奉命前来的图梵,但一切竟是皇帝的阴谋? 见段勾琼那多变的神色,倪月杉便清楚的知晓,在段勾琼眼里,她所说的可能,让人难以接受。 见段勾琼久久没有说话,倪月杉也没开口主动说什么,等待着她慢慢的消化。 谁知段勾琼的目光突然转移在了景玉宸的身上,开口质问道:“宸王殿下,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是否早早知情?” 景玉宸斜靠在窗户的位置,身姿卓绝的他,眸光微眯,被人质疑的感觉很不好受。 “自是不知晓,这一切还是月杉猜测出来的,否则,我还在监督水渠建造!” 段勾琼原本只是随口一句质问,景玉宸不知晓,她也就没有为难,只沉着脸,问道:“那如果我想报仇,你会对我加以阻拦吗?” 倪月杉早早给他打过预防针了,景玉宸内心没了那么多的纠结,他立即回应道:“虽然他是我父皇,但他这般对你,我觉得你报仇,没有任何不妥。” 段勾琼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至少还有朋友可以做。” 景玉宸沉默了下来,没有回应,倪月杉忧心的看着景玉宸。 三人便在客栈内,过了几日,京城似乎恢复了正常,可以随意的出入城门,街道上那些巡逻搜查的士兵,也渐渐少了起来。 这般松懈的情况下,景玉宸也没有打算带倪月杉和段勾琼出城门,若是带着二人经过盘查,也有被发现的风险。 而关于段勾琼被图梵的王子非礼一事,皇帝已经在闲常揭开,有大臣义愤填膺:“不管图梵的王子是不是有意的!但勾琼公主乃我朝太子妃,代表的是,我朝与苍烈的和平,可现在有人试图打破和平,皇上,此事万万不能忍啊!” “朕也觉得不能容忍,但目前,太子妃和太子皆在他们手中,如何将人救出?若是出兵,岂不是会牵连到二人?朕应当通知苍烈,与苍烈一同出兵讨伐图梵吧?” 有人张口:“皇上,图梵如此欺负人,闲常和苍烈就算再想要和平,却也不能容忍,还请皇上速速与苍烈联络,一起出兵,讨伐图梵!” “恳请皇上,早早下令,出兵讨伐图梵!”一众大臣齐齐朝地上跪下,异口同声的开口请求。 皇帝看着一众大臣,最终是无奈的开口:“诸位爱卿,快快起来吧,朕虽然不希望百姓有战乱,但这口气,确确实实是咽不下,朕现在便与苍烈取得联系!” “皇上英明!”众朝臣齐声欢呼。 而苍烈的王上,在得知段勾琼所受的委屈时,第一时间便派了兵马,前去图梵,找图梵大王兴师问罪。 兵马到了图梵境内,图梵的大王得知消息后,不慌张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知晓,苍烈出兵,极有可能会和闲常联手。 朝堂上,众大臣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想着商议出万全之策。 “苍烈出兵,代表闲常的兵马也快要到了,到时候我们图梵如何抵抗的了?大王,要不然你就弃车保帅!” 图梵大王神色凝重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阴冷:“孤听着你这口气,大抵是让孤,对大王子不利?” 那大臣虽然内心惊恐,但还是坚持的说:“虽然此举令大王你难以接受,但目前没有其他办法了,唯有此法可以平息一场战乱,免受灭顶之灾!” 图梵大王没有赞同,反而阴冷的笑了一声:“大王子不是你的儿子,自然你说的出这种话,大王子被苍烈的勾琼公主所伤,孤没能为他讨回公道,反而还要送他去死!” 图梵大王站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激动:“你说孤该不该将你也送去给苍烈的王上,好让他们平息怒火呢?” “大王,老臣知罪!”那大臣立即吓的朝地上跪下,看着图梵大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大王,老臣失言了,还请大王息怒!” 在图梵境内的城下,有苍烈的兵队开始扎营,显然不是开战,便是围困,不管如何,绝对要个说法。 在军帐中,有士兵匆匆走了进去,开口禀报:“王上,人马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杀进去!” 苍烈王上,神色凝重的看着说话之人,脸上带着些许担忧,他叹息一声道:“寡人自然是想直接杀进去,为勾琼出气,只是现在勾琼和闲常太子,依旧没有寻到人,寡人如何放心直接出兵?” 此话一出,让一众准备随时出战的武将们皆郁闷的闭了闭嘴,气氛还在沉默之中,有士兵匆匆而来,对王上跪下:“禀报王上,在帐外,有两个人前来,有一人声称是闲常太子!” 王上讶异的看着士兵,刚刚还在忧心邵乐成以及段勾琼或许还在图梵王上的手中,可是现在 他没有犹豫,开口道:“快些,将人传来!” 有武将对王上着急提示:“或许此人是图梵大王派来的刺客,王上你到账内去,远远看上一眼,由臣来震慑震慑来人,确保王上安全!” 王上自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点头:“好,寡人便先回避!” 之后他朝里面走去,账内行去,没多久,邵乐成被人搀扶着进来了,在账内,站着的只有武将,清风扫视了一遍,之后开口:“我乃宸王妃手下清风,这位便是闲常太子!” 他将邵乐成的脸抓着抬了起来,一众武将便将目光落在了邵乐成的脸庞上,有人讶异的询问:“为何太子昏迷?” “他为救勾琼公主脱险,所以在逃出王宫的时候,受了伤,因为图梵大王全城戒备,对药铺与城门看守极其严格,属下赶来图梵时,太子已经高热不退,昏迷着,一直到现在,没有安定下来,好好让人医治!” 一番话,将情况讲了个清清楚楚,在不远处的王上缓步走来,开口:“寡人,这就传医者给太子医治!” 清风抬首看去,此时走来的王上一身墨色长袍,上面绣着白色的一匹狼,看上去凶猛又高贵,象征着苍烈的图腾身份 清风松了一口气,之后将段勾琼以及景玉宸等人还在图梵的事情也交代了一遍。 了解了情况过后,王上和将军敲定,为了转移图梵大王的注意力,他们可以先行出战,给景玉宸等人造就可以逃出图梵的机会 图梵大王还在纠结是否要送出大王子换和平一事,苍烈已经出兵,开始攻打 第592章 惊人的真相 “大王,现在没时间,再给你慢慢考虑了,只能先派人前去应战!” 大王眉头紧紧锁着,“苍烈的人来了,闲常的兵马还远吗?现在,谁愿意做使臣,赶紧讲和去!” 下方大臣,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苍烈的兵马正在攻打城门,有将领匆匆走到苍烈王上的面前,开口:“王上,图梵派来了使臣,说想谈和,王上,现在臣等应当如何做?” “寡人真正的目的不是开战,而是想着转移图梵人的注意力,好让京城不再严守,勾琼就能出来了!” “可是王上,如果谈和,他们自然没有道理继续为难公主和闲常宸王了!到时候他们可以轻轻松松的出来!” 王上陷入了沉默,之后质问道:“如果谈和,勾琼的仇是不是不能报了?寡人不允许勾琼白白受了冤屈,除非谈和条件是,将图梵王子交出,不然,没得商量!” 之后图梵使臣,听到苍烈王上,非要他们交出大王子,作为谈和条件,自然是谈判失败。 得知谈判结果的苍烈王上一点也不意外,既然不愿意将犯错的王子交出,勾琼自然无法消气,那么他又岂能轻易妥协? “王上,有闲常将领快马赶来,正在帐外求见,说是闲常皇上派出了不少兵马,准备和我们联手,一起共同攻击图梵,拿下图梵!为公主还有闲常太子出气!” “那快将人给传来,寡人愿与闲常联手!” 图梵皇城距离战场虽然很远很远的距离,但交战之事一起,百姓们自然是惶恐不安起来。 倪月杉三人还住在客栈之内,战事一起,自然皇城中那些还在搜查严守的士兵,皆会被调走。 他们出城的机会也就来了! “勾琼,若图梵大王最终愿意交出他的儿子,你会劝阻你父王收兵吗?”倪月杉坐在段勾琼的身边,开口询问。 客栈内的房间,此时也只有二人,景玉宸前去城门处打探情况了,而他们两个便留客栈内。 “得罪我的不是图梵,而是图梵的大王子,若是大王子落在我的手中,我自然是不会再继续多生事端!” 倪月杉眸光闪烁,之后提议说:“那个,我不如去见见易文轩吧,让他劝说图梵大王,交出大王子,可免战乱,可保太平。” 段勾琼惊讶的看着倪月杉,“你就那么信任易文轩?” “如果不是他,我和玉宸还需要慢慢去调查你和邵乐成的踪迹,哪里有机会那么快找到你们?” 段勾琼沉默,倪月杉继续说:“当初我去寻他,他有机会将我抓了送给图梵的大王领赏,但是他没有,上次没有,这次也不该会有,我想让他劝说劝说,或许会有成效。” 段勾琼没有吭声,倪月杉这般说,她便这般赞同吧。 等景玉宸回来了,倪月杉将她的想法与景玉宸说了一遍,景玉宸神色凝重,“这件事情,不如让我来,亦或者等我将你们两个送出城了,我一个人前去,以防他突然倒戈!” 倪月杉一脸纠结的看着景玉宸,“可是,留你一人我不放心!” 景玉宸无奈的看着倪月杉:“你现在是孕妇,你应当照顾好自己,为我生下孩子,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的闪失。” 景玉宸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认真,不容拒绝。 倪月杉垂下眼眸,朝景玉宸的怀中靠去。 “可留下你一人,我不放心。” “傻瓜,我一人才好逃跑啊!” 最终是景玉宸一人前去易府,倪月杉和段勾琼与此同时,出城门,离开图梵。 只不过,景玉宸寻易文轩并非经过下人禀报,而是自己寻上门。 书房内的易文轩听到了敲门声,笔上的动作,停下,他看着门口的位置,还未开口,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让易文轩感觉到讶异。 虽然景玉宸经过了易容,但那双深邃冷漠的眼睛,让他一瞬间觉得十分眼熟,再看那毫无伪装后的气质,着实是熟悉! “你,你是宸王,你怎么也在图梵?” 他站了起来,看着景玉宸的眼神有些呆,景玉宸只淡漠的看着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平静的开口:“我来,只想让你劝阻图梵大王,赶紧交出大王子,或许可以避免开战,否则,到最后,只会是生灵涂炭!” 易文轩神色跟着严肃起来,只听他长叹一声:“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在大王面前,什么都算不上,你让我劝阻,这不是太高抬我了么?” 之后他一脸惊奇的问:“你是不是要出城门的?带上我?我也想离开图梵,继续待下去,万一,皇城被破,我岂不是要葬身在皇城了。” 他快速走到景玉宸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带上我,我和你一起走。” 景玉宸却是神色凝重道:“我是来让你劝说大王的!” “我可不敢,你可知道,上个在朝堂上劝说大王,将大王子交出的大臣,已经被当场拖出去铡了,前一刻还是图梵的大臣呢,下一刻就是死尸了!你这是为难人!” 景玉宸沉默的看着他,神色怪异。 易文轩无奈道:“你带我走吧,毕竟我也帮助过你们,不是么?” 景玉宸沉默着没有说话,易文轩长叹一声:“大王不会不知道,交出大王子,可以平息战火,可是他不愿意啊,咱们这些劝说的,只会死的很惨,所以何必费力呢?” 他拽着景玉宸的胳膊:“带上我吧,我觉得闲常做个管家挺好的!” 他一身白色长袍,面如冠玉,看上去气质温润,态度诚恳,他只想要活命。 “你先出城吧,城外,再说一起回闲常的事情吧!” 景玉宸转身离开,没有强求,易文轩长出一口气,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了。 景玉宸走至城门处,守门士兵拦住他的去路,开口质问道:“出城门做什么?” “大战在即,自是回乡,寻妻儿,与他们守在一起!” 景玉宸伴随着咳嗽,看上去是一个老汉没错了。 最后,景玉宸被放行,朝外走了出去。 在倪月杉的身边,有宸王府的人保护,只要身份不曝光,景玉宸倒是十分的放心,与倪月杉二人接头后,景玉宸将事情与倪月杉和段勾琼明说了,二人难免有点失望。 “那宸王你,打算真的带上他吗?” 段勾琼看着景玉宸的眼神有些怪异,景玉宸点了点头。 “他在图梵既然得到过大王的重用,就一定有他的存在价值,我们让他随行,或许在图梵可以起到很大作用。” 段勾琼没再说话,保持了沉默。 景玉宸看向了倪月杉,开口询问:“你身体没有不适应吧?我们等到人后,继续赶路?” 倪月杉点头:“好。” 易文轩在出现时,看见了段勾琼也在队伍之中,他惊讶的看着,眼神满满都是意外。 段勾琼冷眼朝他扫去,质问道:“看够了没有?” 易文轩触电一般,赶紧收回了视线:“咳咳,我只是单纯的意外,以为勾琼公主和太子早早就离开了图梵,没想到竟然还在呢。” “我也以为你就是丞相府老老实实的管家,谁曾想,竟是图梵大王,派去闲常,搜寻地图的奸细!矿山地段找到了,最终还是没能跟图梵大王说实话,你还真是忠呢?” 易文轩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不好反驳。 两辆马车一同出发,段勾琼和倪月杉一辆马车,易文轩和景玉宸一辆。 易文轩在一旁咳嗽一声,“宸王,咱们不如先去开战的现场吧,找到苍烈王上,让勾琼公主和他见上一面,也好平息战火,不然到时候苍烈和图梵皆损了兵将,最后得利的虽然是闲常,但你父皇” “他为了达到目的,害了勾琼公主和太子,还会放过你和宸王妃吗?当初咱们发现的金矿,虽然瞒过了图梵大王,可,你父皇却又重新去挖了!” 易文轩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平静,但听在景玉宸的耳中却觉得十分惊讶人。 他看着他,蹙着眉:“你说我父皇,让人重新去挖了?” 易文轩没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淡淡的点了点头:“是啊,你父皇那么多疑,派人重新打探后,发现了真金矿所在地,早早重新开挖了,你不知道吗” 景玉宸攥着拳头,只觉得心惊,如果他父皇真的知晓,当初他和邵乐成撒谎,那么他们不该什么处置都没有。 难道说,派了邵乐成前来谈和亲,就是处罚?而他被派去监管水渠,也是处罚? 想到此处,景玉宸难以平静下来,他掀开了马车帘子,无比着急的说了一句:“停车!停车!” 两辆马车,很快停了下来,倪月杉和段勾琼皆奇怪的掀开帘子,朝外看来。 景玉宸皱着眉,开口道:“月杉,你带着公主前去苍烈阵营,记住,一定要劝阻停战!”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景玉宸,“为何?” 一开始,景玉宸可没有这么坚决? 第593章 沦为棋子 景玉宸只觉得十分焦急,没有时间多做解释,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易文轩:“若不想成为亡国奴,那便乖乖的不要耍花招,护送他们两个,安全抵达!” 易文轩错愕不已,刚刚他说了什么?让景玉宸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你总该说清楚,你要去干什么吧?就这样将我们给抛下了,让人觉得有点” 他话还没有说完,景玉宸已经跳下了马车,将拉马车的绳索给解开了,易文轩脸色变了变,“你,你要干啥!” 他赶紧跳下马车,景玉宸将绳索解开后,翻身上了马儿,转首去看倪月杉:“我有急事要处理,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防范我父皇!” 说完后,景玉宸一个扬鞭,抽在了马儿身上,飞快奔驰而走。 倪月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神色复杂,但她并没有出声阻止,她看向了易文轩,“你过来,与我们分析分析,他为何就走的这么行色匆匆?” 易文轩觉得郁闷,朝倪月杉走去,上了马车,马车内,还坐着段勾琼,虽然倍感压力,但他没有马儿了,只能在这里挤在一起啊。” “咳咳,青蝶姑娘,驾马的事情就劳烦你了。” 易文轩对青蝶叮嘱了一句,倪月杉之前将青蝶也派出去寻找段勾琼和邵乐成,现在人已经找到,青蝶自然也就召回了。 “自然是劳烦我,不然还是你吗?” 青蝶轻轻拍打了马儿,马儿重新启动,马车一个晃动,易文轩差点跌了下去,他赶紧抓紧了马车,才没朝马车下跌去,之后重新坐回。 “你们刚才聊了什么?”倪月杉安奈着内心的担忧,开口询问。 “我就说了下,闲常皇帝知晓你们一起隐瞒金矿真相,被皇上知晓了,皇上已经令人重新开挖了一月有余”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易文轩:“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虽然金矿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但我也还是对金矿存在兴趣的,让人一直盯着呢,谁知道就发现,闲常皇帝发现了真正的金矿处,令人凿了地道,秘密开挖” 倪月杉神色同样变的精彩,好似是猜中了什么一样。 段勾琼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她看着倪月杉,好奇询问:“月杉姐,究竟哪里出问题了,你解释解释?” 易文轩也略感迷茫。 倪月杉眸光闪烁:“父皇知晓我们隐瞒他,却没有揭穿问罪,而是将你和邵乐成派来图梵和亲,可现在猜测的结果是,这一切都是父皇一手安排的棋,他没想过和亲,只想着利用你们,挑起苍烈和图梵的战火!” “父皇为何胆敢利用你?勾琼你想过吗?你可是象征和平契约的公主啊!可是父皇还是利用你,说明,他有更大的野心,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他就是要引发战火,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啊!就算最后,战事结束,但父皇指不定还会对你,对我和玉宸出手!” “因为我们欺瞒过他,他怀恨在心,所以才狠心利用你和乐成来图梵冒险,达到他的目的!” “玉宸被指令前去修水渠,指不定也是处罚,但玉宸擅自离开,才躲过一劫?父皇根本不是亲人,而是将我们都视作敌人和棋子了!” 段勾琼听的心惊胆战,他们还以为是闲常的一份子呢,却原来早就被皇帝给排除在亲人外了,对他们只剩下了狠心利用。 若是战事结束,还有可能,一个个的重新问罪,或处置,或处死! 段勾琼和易文轩皆觉得唏嘘不已,一时之间皆沉默了下来。 最后易文轩疑惑的问:“那,宸王现在他要去做什么?” 倪月杉眉头紧紧拧着,脸上的神色只有担忧:“或许他会赶往金矿处,你说过的,父皇是打通地道,秘密挖矿,可父皇,在这种时候,稍加利用,地道就不是来挖矿的了” 易文轩呆了呆,脸色也逐渐变的精彩:“那是用来?” “地道从闲常通往图梵,可留给矿工们穿行,自然可提供士兵们潜入图梵,苍烈的人在战场上与图梵交手,而闲常的人,可以直攻图梵皇城。” “可若是苍烈的王上不知此事,胜仗后,若入了皇城,会不会中了闲常皇上的圈套,被生擒?被拿捏?或者同样死亡惨重?” “到时候这天下,只怕皆在闲常皇上囊中” 经过倪月杉的一番分析,不得不说,易文轩和段勾琼皆听明白了。 闲常皇帝这谋算,也太过精明 段勾琼紧紧攥着拳头:“我觉得我,不该找什么大王子报仇,应当找闲常皇帝!” 她咬牙切齿着,眼神通红,恨不得亲自手刃了这位闲常皇帝。 倪月杉在一旁神色纠结,她可以毫无犹豫的对闲常皇帝出手,但她担忧景玉宸,会为难,就算知晓自己父皇作恶多端,可那终究是,他的父亲啊!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朝外看去,但愿一切都可以平安吧。 图梵与苍烈交战处,几人越是接近,越可感觉到此处的战况紧急,百姓们逃的逃,迁的迁 别人都忙着离开此处,可他们却想着赶来此处。 青蝶不放心的看着倪月杉:“奴婢不如留下来保护宸王妃和太子妃?” 倪月杉安慰道:“你轻功不错,赶路比我们快,快去报信,让兵队来接我们!” 青蝶看了一眼易文轩,那眼神明显是不放心,但最终是没说什么,抬步走开了。 倪月杉三人朝一旁废弃的房子走去,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脚,等人来接。 图梵与苍烈已经交战了三日,城门虽未攻破,但双方死亡皆是不小,而且闲常给了援兵,并且保证后续还会有援兵到来,助苍烈一起攻破图梵城门,直入图梵皇城。 青蝶出现时,被人当做是奸细抓了,她只冷漠的开口提示:“还请带我去见苍烈王上,我是宸王妃的贴身婢女,前些时日,应当有一个叫清风的,你们可让他来验证我的真实身份!” 最后青蝶被带到了帐内,王上亲自来见,青蝶告知段勾琼已经被带出了图梵,现在只需要派人去接,倪月杉和段勾琼便安全了。 王上立即派了兵队跟随青蝶而去,但在帐外早早有人偷听到了讯息,快速前去偷偷禀报。 原来为了更好更快的确定作战方案,闲常皇帝亲临苍烈营地内,只是,他没有表明身份,自然没人知晓,他也在其中。 “段勾琼和倪月杉等待苍烈的人前去接他们?” “是!”那偷听到讯息的人在地上跪着恭敬的回答。 皇帝嘴角微扬:“这倒是有意思了,他们来苍烈处,为何独独不见宸王?” 那士兵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接话,沉默着。 皇帝微微沉默过后,站了起来,眼神中噙着一抹阴毒:“朕想,大概是他们知晓了什么,前来苍烈,是想阻止这场战乱吧?” 他嘴角扬起冷笑:“那就去将人给抢了!” 倪月杉和段勾琼等待良久,终于听见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三个人朝外看去,那士兵身穿的不正是苍烈人所穿的服装么? 倪月杉看见了青蝶和清风,立即迎接上前:“辛苦你们了,快些带我们离开。” 段勾琼着急的看着清风:“乐成的情况如何了?” “这些时日,一直由王医照料在左右,高热已经逐渐退了,时有昏迷,时而清醒,现在过去,指不定人还是清醒的!” 段勾琼原本紧紧悬着的心,此刻跟着放下了。 “那就好。”之后段勾琼又问:“那他的腿呢?恢复的如何了?” 清风眸子垂了垂,有些郁色道:“王医说,医治的太晚了,那腿,就怕没有那么快能恢复,若是恢复的好,有可能无跛腿,若是恢复的不好” 段勾琼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很担忧,但现在也不是多纠结难过的时候。 “嗯,走吧,赶紧回去。” 三人准备跟着队伍离开,去苍烈的军营,谁知,在半路却是杀出,一个队伍 队伍身穿图梵士兵的服饰,朝这边包抄而来 清风和青蝶站在倪月杉和段勾琼的身前,将二人护在身后:“两位主子,先走,我们来会会图梵的兵!” 易文轩伸手拉了拉倪月杉着急道:“赶紧的,趁现在,派人去与图梵人谈话,告诉图梵的大王,若是交出图梵大王子,可免战事!” 段勾琼回头看向易文轩,否决道:“不,现在我不需要大王子了!我不希望图梵和苍烈继续开战,到时候,苍烈的皇上就得逞了!” 她说完后,扭头去看前方图梵的士兵们:“回去告诉你们大王,我段勾琼可以既往不咎,不要什么大王子的性命了,但图梵要每年向苍烈交贡弥补本公主!” 对方一听,只觉得好笑,回都懒得回,直接命令:“将人全杀了!” 第594章 小瞧了他 这话,无疑,惊讶到了倪月杉,也惊讶到了在场的其他人 图梵应当想着求和,可原来下的命令却是杀令! “快,护送公主和宸王妃离开!”领命前来接人的张将领,对青蝶和清风着急道。 然后拔出腰间佩戴的佩刀,带兵朝前方杀了过去。 倪月杉拉着段勾琼:“快走!” 易文轩自是快速跟上,由一众小兵护送,清风蹙着眉,对青蝶吩咐:“保护好主子,先行撤退,我来拖拖。” 青蝶不放心的看着清风背影:“那你一定要小心!” 之后匆匆转身,离开。 看着倪月杉和青蝶要走了,身穿图梵兵服的将领,对士兵们吩咐:“阻拦他们,我要去拿了段勾琼的人头!为大王子报仇!” 说着,“驾”了一声,催动着马儿,追赶而去。 青蝶听见了马蹄声,止住了脚步,拔出腰间弯刀,朝来人攻击而去。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去看,护送的士兵开口催促:“宸王妃,还是快走吧,不要耽搁。”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对青蝶扬声道:“小心点!” 之后倪月杉不再纠结,快速撤退。 青蝶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将领,谁知对方一个大斩刀而来,她的弯刀显得那么小巧玲珑,简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对方的力气又是极大,再次狠狠一刀挥去,青蝶被震的手掌麻木,手中的弯刀差点拿捏不住了。 对方轻蔑的大笑一声:“臭娘们,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之后怒吼一声,再次一个挥斩,青蝶飞快闪躲,刀锋躲过。 可他一个回扫,那纯厚的刀背拍在了她的脑袋上,顿时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她视线跟着模糊了,耳边更是一阵鸣声,可是紧接着刀刃刺入她的胸膛,那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转即而来的,便是一阵眩晕。 胸口的疼痛感,传达四肢百骸,她人朝地上跌倒,吐出一口鲜血,人,没了丝毫力气可言。 “青蝶!”清风大喊一声,瞪大了眼睛,朝青蝶飞奔而去。 倪月杉和段勾琼原本已经奔出极远的距离,但看见此刻情形时,倪月杉顿住了。 “青蝶!”一声惊恐的呼喊声,倪月杉推开了士兵,朝青蝶飞奔而来。 万将军鄙夷的看着青蝶,大笑出声:“真是不自量力!” 在苍烈军中,他扮演普通将领,可他实则是闲常的万大将军啊! 见着倪月杉狂奔而走,段勾琼的神色变了变:“月杉姐姐,别去!” 但倪月杉脚步根本没有停住,段勾琼内心着急,想追赶倪月杉而去,却被士兵阻拦住了。 “公主,快走吧,王上和闲常太子,还在军帐内等你!” 段勾琼挣扎了挣扎:“不行!不能丢下月杉姐姐!” 她说着,朝前扑去,但士兵却是没有给段勾琼折返回去的机会,一个手掌劈下,段勾琼人,便晕了。 士兵拖着段勾琼快速离开,倪月杉跑到了青蝶的身前,青蝶神色恍惚间,看见是倪月杉来了,她轻轻扬唇笑了笑:“宸王妃,奴婢无用,竟是打不过这个莽夫。” 说着,一口鲜血吐出,人愈发的虚弱了。 倪月杉搀扶着她,神色焦急道:“我,我给你止血,你别说话了!” 倪月杉没出息的手有些发抖,轻轻颤着,慌乱的想着给她包扎伤口。 青蝶轻轻笑了笑,虚弱的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口中的鲜血不断渗出,人显然是没救了。 站在倪月杉面前的万将军,举起手中的长刀,朝倪月杉挥砍而来,清风神色剧变,大喊一声:“主子小心!” 倪月杉抬起首来,看向万将军,那砍刀速度之快,她如何避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铿”的一声,利刃相交,清风抵挡住了万将军的刀刃。 他对倪月杉着急催促:“主子快走!” 倪月杉垂眸看了一眼怀中已经闭上双眼的青蝶,她攥着拳,嘴唇在颤抖:“你小心!” 她拖着青蝶的尸体,想着离开。 可是倪月杉的力气有限,清风与万将军几个交手间,万将军快速后退几步,显然意外清风的武功倒是不差。 清风着急的对张将领道:“快,保护宸王妃!” 张将领身边所剩下的士兵也没有几个人了,地上倒下的双方士兵一片,他皱着眉,朝倪月杉这边而来,有士兵扛起了青蝶的尸体,张将领站在倪月杉的身侧,开口;“宸王妃快走吧!” 倪月杉看向清风,着急:“快,退!” 清风虽然很想抽身离开,但万将军却是再次攻击而来,一次攻击比一次猛烈,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张将领叹息一声,提着利刃上前,“狗儿子,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万将军大笑了一声:“来啊!” 他拍了一下胸脯,显然并不惧怕,双方纠缠打斗在了一起,倪月杉被飞快带离。 但走的太过匆忙,肚子跟着疼痛起来,她捂着刚显怀不久的肚子,脚步顿了又走,走了又顿,脸色也逐渐的苍白。 士兵着急:“宸王妃,你怎么样了?” 有士兵关切的看着倪月杉,此时的士兵只有几人,而且皆是满身的鲜血,皆挂了彩,但还在坚持保护倪月杉。 倪月杉额头冷汗渗出,无奈开口:“我,我感觉孩子,有,大夫吗?” 她虚弱的双腿发软,好似有血液流出? 倪月杉内心惊恐极了,慌忙大喊:“孩子,孩子,千万要挺住啊!” 士兵内心着急,这哪里有大夫? 眼见倪月杉便要晕倒,士兵赶紧接住了倪月杉,可他们也是残兵,没有力气,再扛着一个倪月杉了,只能搀扶着倪月杉离开。 等赶出了一段路,却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响起,转身去看,却是万将军追了上来。 士兵没瞧见他们的头头张将领,内心慌乱,见倪月杉疼的又晕了,只好着急道:“快,将人放到旁边的草堆里,躲一躲!我们将人引开!” 倪月杉被人匆忙塞进了草堆之中,之后士兵们转移了万将军的注意力,朝一个方向快速而去。 骑马追赶的万将军追赶着狂奔而去,只是在半路时,拉住了缰绳,那些士兵逃跑的方向,可没有倪月杉,有的不过是个青蝶而已。 难道这是调虎离山? 他皱着眉,快速折返。 第595章 被掳 原路返回后,果然没有让万将领失望,倪月杉此时被藏了起来,只不过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看上去好似昏迷了。 被安全带到营地的段勾琼清醒了过来,想到倪月杉没有安全撤离,立即变的激动起来:“父王,父王!” 她着急大喊,也不管是不是没有穿鞋子,朝外飞快跑去,在营帐中的苍烈王上正在和将士们商议着作战计划,段勾琼风风火火的便赶了进来。 王上讶异的看着段勾琼:“怎么不穿鞋子就来了,万一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可怎么办?” 段勾琼看着王上,泪水跟着涌出:“父王,父王,你一定要救救月杉姐啊,若不是月杉姐救我,或许我和乐成都没有办法活着见到父王了!” 王上心疼的将段勾琼搀扶起来,从几时起,段勾琼竟变的如此会为他人着想了。 “去接你们的人来报了,说宸王妃被人带走了,唉,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她的两个属下一死一伤” 段勾琼双眼通红,张口还想说什么,王上却是转移了话题,开口提示:“你快去看看乐成!” 想到邵乐成,段勾琼这才将话咽了下去,擦着眼泪,转身便走了。 在营帐内,邵乐成正好清醒着,听见了脚步声,虚弱的转头看去,走来的人,正是他每每清醒皆想见却没有见到的段勾琼。 他对她虚弱的笑着:“勾琼,你过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原本略微偏肉的脸颊此时十分消瘦,嘴唇也是泛着白,一张脸气色极其的差,看上去,让人无比心疼。 段勾琼坐了过去,看着他,眼神中除了心疼,便只剩下心疼了。 “你感觉如何?”她声音中带着哭腔,一副纠结郁闷的看着他,眼里满满皆是心疼。 邵乐成伸出手,想将段勾琼脸颊上的泪水给划掉,段勾琼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我自己会擦呢,进来的时候,被风沙吹着了。” 在此处营地,到处都是枯草,哪里有沙?邵乐成心中虽然明白,但并没有反驳什么。 他无奈叹息道:“你们的情况我皆听说了,可惜我腿目前还没有复原,行走不便,不然我便去找月杉了。” 段勾琼点着头:“你养伤要紧,至于月杉姐,父王会派人去寻的!” 倪月杉在疼痛中,感觉有人在给她把脉,然后便是喂药,口齿中的苦涩味道逐渐散去后,她也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有点意外。 她记得她肚子太疼了,有些扛不住,于是便昏迷了过去。 而这里根本不像是苍烈的军帐,所以这里是其他地方。 倪月杉还在警惕之中,房门被人打开,在外面走进来的人,一脸慈祥:“姑娘你醒来了?” 倪月杉怪异的看着她:“你是?” “是你男人,将你送来的,说你动了胎气,先让你在我这里养胎,等他处理完战场上的事情,再来寻你!”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面前老妇人,她的男人? 倪月杉伸手抚摸向腹部,紧张的询问:“孩子没事?只单单是动了胎气?” “是的!找了大夫给你看了,孩子是没什么事情,但下次绝对不能受刺激了,女人怀孕了,那就好好在家养胎啊,你可千万别再任性,离家出走,现在兵荒马乱的,不太平啊!” 说着叹息着将蜜饯给倪月杉放下:“你先改改嘴里的口味,我去给你做饭吃!” 倪月杉内心疑惑,看着老妇人离开的身影,皱着眉,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只是房门一开,站在外面的人,让倪月杉讶异了,是身穿图梵士兵服装的人。 所以她是被那个万将领给抓住了,还以她男人的身份自居,将她留在老妇人这里养胎,另外派了手下留守在这里看守她。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开口质问道:“将我留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我?” 然而,倪月杉的问话,他们即便是听见了,却没有开口回应,只冷漠的看着她。 倪月杉知晓,继续询问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但万将领,只是单纯的将她带到此处,也不将她交给图梵的大王,这也太奇怪了。 图梵大王现在的困境来说,她可是很有利的棋子 而且图梵的士兵,怎么会那么快赶到来呢? 当时可是想着下死手,杀了段勾琼的,段勾琼明明是他们求和平求休战的重要人物之一,这还真是奇了。 倪月杉越想越糊涂,她坐在房间内没多久,房门被重新打开了,走来了刚刚那个老妇人,老妇人和蔼的将汤面端到她的面前:“你先凑合着吃点,晚些我给你熬汤!” 倪月杉淡淡点了点头,看着老妇人又转身离开的身影。 万将领放心将她留在这里,只怕这个妇人,也不会帮助她,她还需要自己想办法离开才行。 倪月杉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景玉宸距离金矿山远的时候,一直在日夜兼程的赶路,距离近的时候,道路狭窄难行,还有山峰要翻,自然无法继续骑马而行,只能靠着双手,慢慢攀爬。 等他赶到金矿所在地,远远看去,表面上没有很多矿工,可是那凿金矿的声音却是极其的明显,那原本就巨大的山坑,也愈发的宽阔了。 景玉宸皱着眉,这里若有闲常的其他兵将,或许已经分散开去,潜入了图梵皇城 景玉宸眸光闪烁,缓缓摸索着接近。 之后打晕了一个矿工,换上衣服,然后替换上。 边挖矿,边四处打量,之后朝矿洞内探索而去。 经过深入,了解到这里有矿工,以及穿梭的兵队,每个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像极了平常的老百姓,而金矿也与此同时,直接在地道中运出。 果然他猜测的没错,他的父皇打算在图梵埋伏人,然后占据皇城,最后一举拿下图梵大王,以及苍烈王上。 景玉宸攥着拳,这样的父皇虽然依旧血浓如水,但他已经无法再选择认他了。 苍烈的营帐内,段勾琼看望完了邵乐成,便去找她的父王,只是此刻,那些武将皆不在了,安静的账内,只剩下了她的父王。 “父王。” 听见了段勾琼的呼喊声,苍烈王上抬起头来,朝她看来,刚刚他觉得有些疲累了,手撑着脸,便快睡着了。 他心疼的看着段勾琼;“怎么不多陪陪太子?” “他睡着了,所以我来看看父王,父王,你已经与图梵开战了,但我现在不想要开战了,这一切或许是闲常皇帝的圈套,他派了兵马过来,名义上是增援,可那些人也极有可能是奸细,会在最重要的时候倒戈相向,杀个措手不及!” “父王你要防范着他们啊!最好是将人赶走!闲常皇帝那个无耻小人,是他想着利用勾琼,害勾琼的啊!” 段勾琼的一席话,听上去那么的有理有据。 他正欲张口说什么,在帐外却是响起,一道怒斥声:“什么人!” 段勾琼和王上皆转眸看去,就听见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快,抓住他,是奸细!” 段勾琼眸光闪烁,飞快跑了出去,只看见一个士兵打扮的男子,飞快掠过,然后消失在错落的营帐中,不见了踪迹。 王上也跟着走来了,叹息一声:“也不知那奸细是图梵的还是闲常的?” 段勾琼看着王上,神色凝重:“父王,你有没有想过,你派人去接我们,当时知道的人有多少?他们为何可以那么快知晓我和月杉姐的踪迹,难道这不可疑吗?” “嗯,事实证明,他们在我军中存在探子,刚刚你我所说的言论,指不定,很快便传入了他人耳中!” 段勾琼接话道:“还有月杉姐,她被人带走了,可是一直没有图梵的人前来勒索图梵的人,当时对勾琼也起了杀心的,这种种迹象太奇怪了。” 王上也跟着愈发的纠结起来,他长叹一声:“寡人这就派人告诉图梵,在他们皇城中或许早已经潜入大批的闲常士兵,让他多加防范,免得我苍烈和图梵,成了闲常皇帝的猎物!任人宰杀了。” 被人困在农家的倪月杉,正在喝水,却突然手中水杯打翻,痛苦哀嚎了起来:“疼,疼死了!” 在屋外守着的士兵立即冲了进来:“什么情况?” 倪月杉痛苦的看着士兵:“快,给我请大夫!” 士兵虽然不悦,但最终转身前去传大夫了,倪月杉对着另外一个士兵,道:“不要去找大夫,去找稳婆!我感觉我好像流血出来了” 士兵皱着眉,没有走开,而是吩咐那妇人:“快去,请稳婆!” 妇人连连点头,赶紧离开,去找人。 倪月杉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将我扶到床上去” 士兵迟疑的上前,伸手搀扶倪月杉,倪月杉疼的弯着腰,捂着肚子,被搀扶着床榻走去,但她原本痛苦的弯曲着身,此刻却是眼眸中乍现狠厉 第596章 尽力了 倪月杉一个手起落下,士兵便被打倒在地,晕了过去。 倪月杉快速朝外而去,寻找马匹,之后飞快驾马而行,赶路而去。 她现在算是清楚知晓,那图梵的兵,未必就是图梵的人,也或许是假冒的! 因为图梵人,没道理将她留在农家养身子,对于他们而言她应当是有用的谈判物件,只有闲常的皇帝才会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安好! 闲常皇帝已经阴险到了这个地步,冒充图梵的人,跟苍烈再次拉了仇恨。 她加急赶到,苍烈营帐不远处时,意外听见营内起了一片混乱之声,听上去,像极了喊杀声! 她的神色剧变,加快扬鞭,飞快而去,等赶到了视线范围内,果然,苍烈的人正在与人交战,而对方所穿的衣服,正是闲常的兵将,竟是直接打起来了。 倪月杉飞快翻身下马,朝营帐加速而去,边走边大喊:“勾琼!勾琼!” 有人看见了飞奔而来的倪月杉,不过是个妇人打扮,谁也没有理睬,她着急在营地内继续呼喊着:“勾琼!邵乐成!” 倪月杉看着到处都是打仗的人,内心有些着急,抓住了一个苍烈士兵,张口便问:“人呢,可有瞧见勾琼公主和闲常太子!” 那士兵着急回答:“人已经被先行带着撤离了!”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转身朝营外走去,既然他们已经逃了,她自然是没有道理,在这里逗留片刻。 她自己保护自己便已经足矣。 此时的图梵大王刚听苍烈王上派来的士兵,说了皇城中被闲常人埋伏的事情,还在辨别真假,有士兵匆匆来报:“大王,苍烈和闲常在阵营中起了内讧了!” 图梵大王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他们自己开战了!” 他图梵大笑了起来:“哈哈,本来孤将被他们联手对付,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自己起了内讧,好,好啊!” 他的心情瞬间大好,之后对外扬声道:“来人啊!给孤速速调兵,孤要御驾亲征!” 此时,段勾琼和邵乐成已经被士兵先行护送走了,苍烈王上并未先行逃跑,有士兵着急来报:“王上,不好了,军中粮草来不及转移,已经被闲常的人放火烧了,还有我们的战马,也被大量的喂食了豆类东西,现在腹泻无法控制,根本无法出战!” 闲常皇帝在得知,他已经被识破时,便没有犹豫,苍烈的人还没来质问,他直接发起了攻击,只是原本两军以友人的身份融洽相处,突然就倒戈相向,致使苍烈伤亡惨重,甚至是毫无反击之力。 “报——距离军中三十里有大量图梵队伍赶来,是敌是友,尚且不明!” “再探,探探他们的来意!” 被人带走的段勾琼和邵乐成,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段勾琼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看见的是越来越远的营地,远到只剩下了一个点,直至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满脸皆是忧愁:“父王还没有撤退,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段勾琼说着,便开始默默的抹着眼泪,看上去十分的难过伤心, 邵乐成在一旁开口安慰道:“有那么多人保护,相信不会有事的!” 段勾琼埋首在邵乐成的怀中:“苍烈和闲常开战了,那和平契约,签了又有什么意义,还有月杉姐” 此时的倪月杉牵走了一匹战马,朝苍烈皇城赶去,她觉得段勾琼和邵乐成,没别的地方可以出去,若是逃命,定然先离开战场,赶到苍烈去,她便追去,只有这样,才能一起共进退,毕竟闲常,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闲常了。 图梵大王赶到,果然看见战火连天,他开怀大笑着:“打吧,打的越激烈越好,让孤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 一旁有将领忧愁的问:“大王,苍烈的人,不是告诉大王,皇城有闲常的兵马潜伏,皇城现在很危险?” 大王睨了一眼说话之人,之后怒骂道:“你还真是白痴啊!他们交战,孤不来趁火打劫,那岂不是错失上天给孤的良机?而关卡内外,层层把关,哪里可以任由闲常的人随意出入?还大量兵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是怕孤,因为段勾琼一事帮了闲常吧!” “哼,现在闲常与苍烈作战,孤若是帮了闲常,苍烈和孤之间的段勾琼一仇,便再也没本事跟孤算了!” “现在所有人给孤冲,夺了苍烈王上的项上人头,看他还如何嚣张!” 图梵的城门下,苍烈的营地内,三军交战,喊杀声一片,地上有尸首,有残肢,有哀嚎痛哭的人,还有那那殷红蔓延的血迹,越来越多,逐渐汇集成河。 在图梵境内,金矿处,有人将士兵们聚集在一起,对新到的士兵们开口叮嘱道:“咱们,是皇上派来的最后一批兵队,现在我们出发,往图梵皇城相反的方向而去,咱们要先帮助图梵城外的闲常将士们,发起内乱,助他们打开城门,放入闲常万千将士,直逼皇城!拿下图梵!” “拿下图梵,拿下图梵!皇上万岁!” 原本一直都在默默挖金矿的地点,此时却成了兵将们汇聚,之后出发的地点。 景玉宸站在人群之中,神色冷漠,如何阻止一切? 他眉头紧蹙,最终在万声齐呼下,开口了:“都停下!” 只是声音太过微弱,说出口,却没人听得见。 景玉宸只好飞身而起,踩着士兵们的肩头,往领将身边飞去,领将迅速拔出腰间佩剑,怒声呵道:“来者何人!” 只是等景玉宸落下时,他意外了,景玉宸那张严肃又冰冷的面容,他立即认出是谁。 “宸,宸王” 景玉宸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开口命令:“本太子,日夜兼程总算是赶来了,只是父皇要求你们所有人改变进攻行程,不管闲常战败还是战胜,皆在图梵大王回皇城之日,发起攻击,杀个措手不及,绝对不是现在出兵增援,那样只会白白暴露出!” 虽然景玉宸是闲常的宸王,但景玉宸不该在修水渠?此刻却是来人了? 见将士们一个个狐疑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厉声呵斥道:“真是反了你们这些人,难道本王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是不是想造反!” 景玉宸怒声呵斥,带着一种威望,让在场的将士们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有人不太服气开口:“宸王,如果皇上改了这么大的战略,一定会派人前来,通知我们的,可没有!宸王,你可有什么手谕?” 景玉宸神色凝重道:“父皇派在苍烈的人马已经被发现了,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如何颁布手谕,本王的话,你们都不相信,你们这是造反?” 最终在景玉宸的各种怒斥之下,一众人老老实实的选择了相信,皆待在金矿处,按兵不动,等候时机。 景玉宸为苍烈和图梵的人,争取到了几天的时间,但愿他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免除这场战乱吧。 但图梵皇城,却已经有人发起了攻击,皇城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喊杀声,以及呼喊声。 但在苍烈的营地,图梵的兵将正帮助闲常攻打苍烈呢。 返回到苍烈皇土的邵乐成和段勾琼,以为皇土境内,应当会有安稳,谁知,到处都是战火,皇城也不安全。 段勾琼坐在马车内,和邵乐成一起抬首去看皇城,二人皆是满脸的担忧:“现在这里也已经起了战火,在战场上的父王,只怕是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她抓住邵乐成的胳膊:“你父皇,心肠太过歹毒,野心也太大了,他竟然想着同时吞了苍烈和图梵!” 邵乐成瞧出段勾琼的激动与愤怒,他开口安慰:“你也先别着急,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只要图梵帮了苍烈,闲常就不足为惧了!” 段勾琼根本放心不下,现在想进王宫,也只会是增添危险,她叹息着,没继续入皇城,准备和邵乐成,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歇下脚。 策马追赶而来的倪月杉,神色凝重的勒马停下,一路上碰见不少小兵队打了起来,闲常这是故意让苍烈皇城也不的安宁啊! 不知道邵乐成和段勾琼究竟在哪里,一路追赶,也没瞧见队伍。 倪月杉翻身下马,拉住了一个过路人询问:“现在皇城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听说勾琼公主回来了,皇城可是安稳了?” 被拉住的人,着急的挥开倪月杉的手臂:“皇城中到处倒是闲常的散兵,到处烧杀抢掠,她一个和亲的公主,和亲都做不好,回来了又如何!” 说完携着包袱,继续着急赶路。 倪月杉牵着马儿,心里郁闷,段勾琼明明知道情况,只要及时告知了苍烈王上,不再信任闲常兵将,不就可以免遭倒戈? 为什么事情还是恶化成了这般地步? 与此同时,段勾琼坐在马车上,正在赶往安全地点,她却听见在外面响起了孩子大哭的声音,大哭声太过尖锐刺耳,同时的还有百姓求饶哭喊声,段勾琼心乱如麻,快速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正看见有闲常穿着的士兵,手举刀刃,烧杀抢掠! “住手!” 第597章 拿她做威胁 听到了制止声,那正在行恶的士兵止住了动作,朝来人看去。 看见的正是段勾琼那愤愤不平的表情,只见段勾琼从马车下来,朝他这边而来,佩戴在腰间的皮鞭便抽来了,动作之狠,很是毒辣。 “真是找死!”被抽的人,怒不可遏,扬起手中的刀朝段勾琼而去,段勾琼并不畏惧,再次一鞭子抽了过去。 护送段勾琼的士兵,见此情形,自然是飞快上前,帮助段勾琼一起收拾这帮人。 在不远处,闲常的散兵,知晓了有人出手反抗,聚集了起来,想着好好的收拾收拾段勾琼等人,而路过的倪月杉瞧见这番景象,快速翻身上马儿,跟了上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众人纠缠打斗在一起,其中一人是段勾琼? 倪月杉讶异,扬起马鞭狂奔而去,然后对段勾琼大喊一声:“快,手给我!” 段勾琼抬首去看,没想到会是倪月杉,她的眼里只有惊喜,伸出了手,借助倪月杉,翻身上了马儿,倪月杉带着她飞奔出许远。 段勾琼在倪月杉的身后惊喜道:“月杉姐,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 “我才没那么命短,这群人就是看你父王不在皇城,所以才胆敢这般肆意烧杀抢掠的!你现在要做的便是用你公主的身份,命令皇城的兵马保护百姓,而不是死守在王宫和各大大臣的家门外,置百姓于不顾!” 车夫驾着马车,跟随在倪月杉马匹的身后,一同入了皇城之中,之后赶往皇宫 果然如倪月杉所说,固若金汤的王宫,此时正被严格把守,几乎密不透风,根本无人可以轻易闯入,但他们一个个站在宫门外,严肃的把守着,没想过要去帮一帮城中的百姓! 段勾琼飞快下了马儿,一鞭子抽了过去,怒吼出声:“你们这群饭桶,是受了谁的命令?竟然在这里站着,对城中惨状,视若无睹?” 面对段勾琼的怒骂声,士兵哀嚎出声,刚想还手,就见一个马车亮出了腰牌:“这位乃是苍烈勾琼公主,现得了王上王令,回王宫,主持朝局!” 段勾琼按照倪月杉的提示,将王宫的兵马分散了,前去消灭了那些散兵,保护城中百姓,之后又派人前去图梵的金矿山,查看景玉宸究竟如何了,再然后,便是让人紧急去战场告知苍烈王上,他们一切安好。 忙好了一切后,倪月杉才有空前去看望清风,清风被万将领重伤,至今还在昏迷当中,而青蝶的尸体因为携带不方便,便烧成了骨灰。 倪月杉看着他,攥着拳,“你的命,是闲常皇上拿去的,我便要让他给你偿命!” 瞧出倪月杉满脸的恨意,段勾琼开口询问:“月杉姐,你已经想好了?那可是你父皇!”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父皇!从前便不愿意认了,现在更加不会认他了!” 倪月杉和段勾琼留守在苍烈的王宫中,邵乐成也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尝试着重新走路了。 这时有宫人匆匆而来,对段勾琼禀报:“公主,紧急情况啊,图梵的皇城被闲常的兵马攻击了,现在图梵皇城大乱,王宫更是被烧杀抢掠了一番,状况极惨!图梵王上知晓是闲常人所为后,气恼之下,不再跟我们苍烈为敌了,在帮助我们苍烈一共对抗闲常。” “现在闲常兵马在战场上的已经不足万人,落荒而逃!” 段勾琼自然是无比欣喜,她看向了倪月杉,倪月杉对段勾琼微微笑了笑:“只要,可以平息下来就好。” 只是倪月杉脸庞上有化不开的忧愁,她想知晓,景玉宸如何了。 景玉宸身在图梵,按照道理应当阻止闲常的人在图梵肆意妄为啊,可是他竟然没有阻止成功? 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若不是景玉宸拖住了人,金矿的兵马前去对图梵的兵马前后夹击,阻止了这些人在内打开城门,放闲常兵马进城,现在的图梵早就沦陷,没了丝毫还手的余地。 但图梵的人等到了援兵,很快将闲常的人打退了,而跟着景玉宸在一起的那些兵将,一直都在留意外面的状况,等到的不是他们出兵的好时机,而是败退的消息,一众人很难接受,看着景玉宸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质疑。 “宸王,你该不会心是向着图梵和苍烈的吧?” 有人对着景玉宸厉声质问,那眼神,在质疑他,是不是叛徒。 景玉宸神色严肃的看着他,“怎么,你连父皇的命令都敢质疑?现在我们就算冲出去,也只是送死而已,还不如赶紧到了苍烈营地去,营救父皇,父皇一定四面受敌,想撤兵逃回闲常都难!” 这话惊讶到了说话之人,他诧异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已经沉着脸,对一众人命令道:“在地道中原路返回,前去营救父皇!” 虽然有人质疑景玉宸,但别无选择,只能听从景玉宸的命令,一同出发了。 经过这一场开战,闲常、图梵以及苍烈已经元气大损,皆对闲常皇帝难免怨怼。 景玉宸带兵赶到,果然皇帝遇见围困,僵持不下,想逃逃不走,想继续厮杀,却又没有了兵马。 在看见景玉宸时,他怒火中烧,大声怒道:“逆子!” 然,景玉宸却是对他跪下行礼:“儿臣带兵救驾,父皇,还请你快快退兵,返回闲常!” 皇帝差点将性命留在战场,现在有了兵马护送他安全撤离,自然是没有多犹豫,由着人,护送,离开了。 景玉宸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护送皇帝渐渐远去的身影,准备调转了方向,离开,谁知,万将军却是驱马赶来。 对景玉宸开口:“宸王,皇上,知晓你无颜回朝,所以特令本将军接应宸王,宸王你救驾有功,私自离开监督水渠一事,也算功过相抵了!宸王,还请跟本将军一同走吧!” 景玉宸眸光锐利的看着他:“万将军一直苦守寒地,原本永远没有护驾的机会,可是这次,万将军,你真是立了大功劳了,不知道你女儿万燕,可去寻了你?” 万将军听到景玉宸提及万燕,便觉得生气,万燕告知他,她得罪了景玉宸和倪月杉,京城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但现在他不仅要回,而是以功臣的身份回去! 万将军不觉得羞耻,反而笑着说:“宸王,当初你不在,而宸王妃又与勾琼公主厮混在一起,她身边那位青蝶姑娘,惨死在本将军刀下,还有那个叫清风的,武功虽然不错,可终究难挡本将军的斩月大刀!被砍成了重伤不知究竟是死是活!” “而你的宸王妃,那日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昏迷了过去,本将军走的太急,只是将人交给了手下,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了,会不会是一胎两命!” 万将军说这话,大有报复的心理,景玉宸的脸色愈发的沉了下来,看着他时,带着浓浓的愤怒,只见景玉宸挥出手中长剑,朝他斩了过去。 万将军险险躲开,脸颊上被划出一道伤痕来,他看着景玉宸低低笑了笑,嘲讽道:“宸王最好还是学会收敛收敛脾气,不然,皇上想起了和你一样叛乱的宸王妃,不知道会不会一声令下,将宸王妃如何!” 说完后,“驾”的一声,刀身拍在马儿身上,驱着马儿跑开了。 景玉宸紧紧皱着眉,本来想溜,可现在,容不得他溜走了。 景玉宸驾马跟上,再没了离开闲常的想法。 战事渐渐平息,段勾琼可以安心等待她父王回来了,倪月杉心系景玉宸,让人去打探,金矿山的情况,却得知那批队伍,没有攻图梵的城,而是最后折返,去救闲常皇帝。 之后护送闲常皇帝回京去了。 倪月杉清楚景玉宸在其中,他竟是回到闲常去了难道他心里还想着闲常的皇帝? 他还认他做父亲? 还想着宸王之位? 见倪月杉出神,段勾琼站在一旁担忧的询问:“月杉姐姐,你怎么想的?”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他若回了京城,我岂能不回,独留他一人。” “可是月杉姐,你回去后,很有可能会被问罪。”段勾琼无比忧心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笑着回应:“有他在京城护着我,我不怕!” 倪月杉眸光中,满是坚定,不管回去后,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但只要是和景玉宸并肩作战,她便无畏无惧。 苍烈给出了一支兵队护送倪月杉回去,但邵乐成和段勾琼并不会回去,他们若是回去,或许下场会很惨 回到京城外,倪月杉先行在客栈住下,肚子已经三四个月份了,隆的越来越高,倪月杉也开始觉得身子逐渐笨重起来,她令人前去打听宸王府现在的情况。 但等人打听过后来报,她却是得知,景玉宸被重新封为了太子,而太子妃之位,还未曾商榷,得出结果。 但她倪月杉为景玉宸孕育子嗣,父亲仍旧是闲常丞相,太子妃之位也依旧应当是她! 第598章 难题 所以倪月杉要了一辆马车,回太子府去。 景玉宸已经率先得到了消息,原本打算去客栈接人,谁知,倪月杉已经到了大门口。 他快步上前,将倪月杉直接拥在怀中,二人已经许久没见,一时之间谁也不愿意放开谁。 “我以为,你被父皇的人抓住了,谁知你竟狡猾的逃了,可我回了闲常,便不好再离开。” 现在他即便重新身为太子,可四处皆是眼线,在监视他和整个太子府。 “我们先进去说吧!”倪月杉提议了一句,景玉宸这才放开了倪月杉,跟着倪月杉一同朝府内走去。 青蝶已经死了,陆瑶带回来的只有骨灰,她将骨灰放在青蝶的房间内,看向身旁的景玉宸:“咱们一定要为她报仇。” “好。” 倪月杉垂下了眸子,又说:“清风目前在苍烈养伤。” “嗯。” 倪月杉抬起头,带着一丝担忧:“我爹呢?皇上可有对他怎么样?” “你放心,丞相大人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皇上是不敢直接将丞相如何的!”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那我去瞧瞧我爹吧!” 只是倪月杉备好了马车,但皇宫却来了人,传倪月杉入宫! 倪月杉转眸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却是看着宫人,蹙眉道:“本太子要一同前往!” 宫内,倪月杉和景玉宸规规矩矩的行礼,皇帝坐在高座之上,因为间隔的太远,并看不清楚皇帝此时的表情来,只是那不怒自威的威仪,远远便能感觉到。 无端的一股压迫感罩了下来,令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有些凝固,十分肃穆。 “太子妃,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朕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朕和皇后都开始为太子择选新太子妃了。” 这话虽然不是问罪,但听上去,根本不是什么善言 “父皇,儿臣既然已经回来,太子妃便是不用你和母后劳心了,只是现在母后是谁?” 倪月杉抬首看着皇帝,那眼神是真的迷惑。 当初的皇后已经被废黜 “你的姨母,当初的婉妃!”皇帝回应了一句,声音听上去十分冷淡。 倪月杉垂下眸子,还未开腔,景玉宸率先开口:“父皇,不知,你召见月杉和儿臣是想?” 皇帝轻笑了一声,依旧坐在远远的位置,“前段时间起了战乱,勾琼公主以及乐成,还在苍烈吧?太子妃,你与他们关系最好,可要替朕好好说话,不知晓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为何就不愿意回来?” “还有,苍烈的人,要与朕重新开战,这是要撕毁盟约吗?那个图梵的大王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派来使者骂朕偷盗他们的金山?” 皇帝这装的还真是无辜 倪月杉嘴角一抽,甚是尴尬,“父皇,苍烈若是想开战,当初就不会签下盟约了,他们开战必然是有原因,父皇不如自己想一想,究竟为何!” 明明清楚知晓,明明是他自己所为,却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倪月杉的话,也没皇帝留半点面子,他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好,既然知晓,必有原因,那么朕希望你和太子,可以为朕分忧,将这个问题,给朕解决了!” 倪月杉眸光闪烁,这种难题,交给她与景玉宸 景玉宸也同样皱起了眉,之后开口:“父皇,身为闲常储君,就算没有父皇嘱托,儿臣也自会想办法为父皇解决这其中矛盾的,父皇还请尽管放心!” 景玉宸说的这般诚恳,让倪月杉和皇帝皆是惊讶,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倪月杉忍着没有询问,她沉默着。 皇帝欣赏的看着景玉宸:“既然太子这般为朕考虑,那朕便将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了,好好干,争取早点化解僵硬的关系!朕也就宽心了!” “是,儿臣必定竭尽所能,儿臣告退!” 他看了一眼倪月杉,倪月杉沉默着跟着站起来,朝外走去。 刚出了殿门,倪月杉便问:“你刚刚为何那样说?” “若是谈和交由我,我便有机会安排你去苍烈了,你离开后,我才方便脱离闲常。” 景玉宸的动机,倪月杉终于是懂了。 倪月杉牵起景玉宸的手,笑着说:“夫君,如果让你我回来,那是天意,那么,我们就顺从天意吧!” 倪月杉的话,让景玉宸感觉到她意有所指。 “你想做什么?”景玉宸神色凝重的看着倪月杉,觉得倪月杉是想做什么。 倪月杉勾唇一笑,眼神泛着冷意:“若不是你父皇,青蝶岂会死?清风岂会伤?” 景玉宸清楚的感觉到倪月杉的恨意流露了出来。 他皱着眉,“不要做傻事。” 倪月杉目光逐渐变的坚定起来:“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景玉宸知晓,他相劝也是无用,倪月杉下定了决心,那他便顺从倪月杉吧。 二人打算一起回太子府去,却有宫人行了过来,开口:“见过太子,太子妃,皇后娘娘召见太子妃!”倪月杉转眸看去,之后又看了景玉宸一眼,这位皇后大概便是她的姨母婉妃了。 “带路!” 景玉宸先行出了皇宫,倪月杉被带到了,皇后寝宫坤宁宫。 “见过皇后娘娘!” 倪月杉在行礼的那一刻,苗晴画立即上前将倪月杉搀扶了起来,“月杉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倪月杉轻笑一声,神色间满满都是欣喜:“姨母,没有想到啊,你现在竟然是皇后了,姨母,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将来一定可以母仪天下,成为天下女子的典范。” 倪月杉亲昵的拉着苗晴画的手,看上去很是热情,令苗晴画十分意外,她没有挣脱开倪月杉的手掌,只微微笑着,任由倪月杉拉着。 “月杉若没有你,便没有今日我姨母,所以姨母心里十分感激你,但姨母没有子嗣你也清楚的!” 倪月杉点头:“是,我知道,不是有美娥娘娘?” 第599章 争气的肚子 “你说的对,是有美娥,美娥肚子争气,现在已经怀有龙胎儿,但是男是女,尚未确定,所以太子他” 苗晴画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明显是在说景玉宸可以认她为母后,过继在她名下,成为她名义上的儿子了! 如同前皇后一般! 身为皇后,已经是所有皇子的母后,但这还不足够 倪月杉眸光闪烁,已然明白。 “嗯,母后放心,我回去后定然与太子说说,不过母后,这种事情也要经过父皇的同意不是么?” 皇后笑着:“那是自然,月杉,苗家与倪家依旧是同命相连,咱们可是一家人。” 她笑着拍倪月杉的手掌,很是亲昵,倪月杉也微笑着拉着她的手掌,二人看上去相处的极好,可实则,各怀鬼胎。 出了皇宫后,景玉宸即便不问,苗晴画留着倪月杉说了什么,但他已经猜测到了。 他看着缓步而来的倪月杉询问:“见了皇后之后,没其他人再召见你吧?” 倪月杉摇头,之后和景玉宸一同坐下,她开口询问:“你想好了吗,如何将我转移走后,你也跟着脱身?” 景玉宸眸光垂下,邪魅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来,很是自信,就连那双狭长的眼眸也满满皆是信心。 “月杉,所有难题不该皆是逃避,你不是想为青蝶和清风报仇?” 倪月杉眸光闪烁,之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对一旁站着的下人们命令道:“都退下!” 大厅内,便只剩下了她与景玉宸。 倪月杉这才开口询问:“夫君,你想谋反?” “就算你我身在了苍烈,可丞相怎么办?丞相府上百口人命,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倪月杉感觉心跳的很快,景玉宸这是真的愿意跟皇帝父子决断了? “夫君,你可以不逼自己,复仇的事情,只要你不阻止我就成,我不逼迫你做什么的!” “你放心,我一点也不为难!” 景玉宸保证的十分洒脱,倪月杉眸光愈发复杂,最终她选择相信景玉宸了。 第二日,倪月杉原本想去丞相府,渐渐倪高飞,谁知,皇宫竟是来人,宫人自称是坤宁宫的,倪月杉只觉得有诈,可又不能不去,加上景玉宸也不在府上。 见倪月杉神色凝重的没有立即动身,那公公笑着提示:“太子妃,皇后乃你的姨母,她就是想见见你,和你谈论一下,太子认她为亲母的事情,太子妃,你不该纠结什么的?” 倪月杉看着他,只想张口破骂,怎么就,不该纠结? 但倪月杉最终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传了大夫过来,向来大夫已经到了路上,不如让我把完脉再说?” 公公却是坚持着自己的使命:“太子妃,皇宫中有御医在呢,相信比起这宫外的都要好,太子妃,还是请吧,别让皇后久等了!” 倪月杉只觉得有些上火,最终只能对着下人开口:“等太子回来了,记得告知太子,我进宫去了,叫他吃午饭不用等我!” “是!”下人恭恭敬敬的回应了一下。 倪月杉只好进了皇宫。 坤宁宫内,倪月杉被带了进去,听见里面传出的说话声,其中包括了皇帝 倪月杉走进去时,乖乖行礼,皇后伸手虚扶了一下:“月杉快快起来吧!” 倪月杉站了起来,神色很是凝重:“父皇,母后,昨天才召了儿臣,不知今日,母后是想与儿臣谈论什么?” 苗晴画瞄了一眼皇帝,这才开口:“皇上说,本宫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那便与身怀有孕你,多一起呆一呆,好沾沾喜气!” 倪月杉眉头紧皱着,没有松开:“可月杉曾滑过一胎,这胎儿还未曾落地,唯恐略有不祥!母后,还请慎重!” “瞧你这话说的,当初流产,实属意外,这里是皇宫,有皇上的真龙气魄护着呢!” 倪月杉只觉得尴尬,心里清楚,不管用什么借口皆是无法离开,皇帝这是借口皇后,将她留在宫中,掣肘景玉宸? 倪月杉藏在袖中的手掌微微收紧,沉默着。 最后皇帝站了起来,睨了倪月杉一眼,开口:“太子妃,便好好留在宫中吧,朕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若是太子想你了,大可以让他过来陪陪皇后。”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显然没打算多留 倪月杉尚未抬首,只道:“恭送父皇。” 皇帝一走,倪月杉这才松开了紧绷的神经一般,看向苗晴画:“姨母,你可知道父皇究竟是何用意?” 苗晴画掩嘴咳嗽了一声:“不过是,想让你留在宫中陪陪我,哪里有什么用意?” 这话,明显是在避重就轻,倪月杉只当没有问过苗晴画,无法将她当做是自己人。 见倪月杉没再吭声,苗晴画轻轻笑了笑:“我让宫人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之后倪月杉跟随着一同离开。 景玉宸在回太子府的时候,得知倪月杉被单独传到了宫中,他邪魅的面容上,满是恼怒。 只见他一拳狠狠砸在一旁的红漆柱子上,下人吓的跪倒在地:“太子息怒!” 景玉宸也没心思再用膳,直接让人备马儿前去宫中给苗晴画请安。 此时的坤宁宫内,倪月杉和苗晴画正在用午膳,宫人走来禀报,景玉宸求见。 倪月杉神色倒是淡然,苗晴画开口打趣:“月杉啊,看来你和太子之间的感情甚好?这么一会都分不开!” “太子或许只为了来给姨母请安。” 景玉宸走进来时,目光立即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坐在座位上,神色淡然的用着膳食,之后转首过来,看向了他。 二人目光对视,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目光交汇只是一瞬,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之后景玉宸上前,开口:“儿臣见过母后。” “起来吧,来人,为太子布上餐具。” 景玉宸落座后,苗晴画笑着开口:“今日不知晓太子会来,所以这准备的膳食,多为孕妇所用,极为清淡,但甚有营养,太子不如等一等,让膳房重新添置膳食?” 景玉宸却是淡漠道:“儿臣向来不挑食。” 然后他看向倪月杉,有些为难:“只是月杉她,极其认床,来了宫内,只怕极难熟悉,到时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让人心疼。” 倪月杉抬眸看向景玉宸,神色间带着忧愁:“可,姨母想怀子嗣,需要我在这里沾沾孕气,我也只好留在宫中,若是因此食欲下降,睡眠不足,影响了胎儿,我也就不能再任性了!” 之后倪月杉看向苗晴画:“姨母,到时候我出宫,你可别怨我啊!” “是我思虑不周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但你放心,我会令人将你的被褥拿来,若是还不习惯便将整个床榻给你抬来,房间布置,便与太子府一模一样,如此你便不会有那些不适症状了!” 话说到这里,便完全可以终结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沉默了下来,之后二人用了膳后,景玉宸伸手扶向倪月杉:“现在胎儿已经不小了吃完东西,若不走动,容易积食,你便勤快勤快,跟我一同走走!” 苗晴画倒是没有阻拦,任由景玉宸拉着倪月杉走开了。 二人见四下无人,景玉宸这才凝重的开口说:“没想到,父皇他竟然这般强硬,虽然我口头答应要帮助父皇解除苍烈对闲常的攻势,但父皇依旧对我存在质疑,还有图梵也要前来闲常讨要说法,父皇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看着她,只剩满脸歉疚。 倪月杉却是安慰道:“虽然留在宫中,我会成了你的软肋,你作很多事情皆需要为我着想,但,我留在宫中也有留在宫中的好处。” 景玉宸不明的看着她,倪月杉勾唇笑了笑:“你出宫去吧,给我挑两个下人,我要武功极好的!” 之后景玉宸离宫去,苗晴画如她所言一样,为了防止倪月杉住不习惯,将房间布置的与太子府大同小异。 倪月杉便没了借口,住不习惯,但景玉宸所挑选的两个丫鬟,当天便送入了宫中。 苗晴画看见两个陌生的人,手扶着额头,好奇一般的询问:“月杉,这两个丫鬟,是在宫外刚进来的?” “我在太子府时,曾有过太多小习惯,太子府的人皆知晓,但宫中的人,一一告知太过麻烦,倒不如直接调了太子府的人,留在身边,来的贴心。” 苗晴画只淡淡笑着,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倪月杉站了起来:“这下棋,太过久坐不动,身怀有孕难免双腿浮肿,母后,儿臣先去御花园走一走了!” 倪月杉自顾说着,福了福身,朝外而去。 到了御花园中,倪月杉目视前方,边走边说:“二位,皇宫重地,到处皆是心怀不轨之人,你们需要提防每一个人,说话更要谨言慎行,若是皇上和皇后想要让你们在宫内消失,只需要你们答错说错,做错一件微小的事情,所以为了你们的项上人头,你们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第600章 一根筋 “是,一定谨记太子妃所言!” 三人还在御花园中行着,却见一个宫人朝这边走来,那人身形看去,只觉得十分眼熟,倪月杉眸光微眯,迎着走上前。 “白嬷嬷?” 白嬷嬷看着倪月杉,眼神中带着一抹焦急:“太子妃,从前老奴是帮着皇后做事没错,但老奴对待你和太子是真心的,请你给废后一次机会,她在冷宫中生了重病,无太医愿意诊治,拖了好几天,老奴也是用尽了宫中人脉,可没有太医胆敢开方子啊!” 倪月杉眸光闪烁,当初皇后对她和景玉宸不过是起着利用的心思,但谈不上,视同死敌,对废后,她不存在半点同情。 可白嬷嬷的面子,她愿意给。 “带路。” 冷宫距离宫中的藏冰室极近,所以温度较低,所以被称之为冷宫,而冷宫为后宫被降罪的嫔妃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十分萧条,无人问津。 庭院中,不少草木,却不见任何一点风景线,鱼池干枯,屋顶少瓦缺檐,殿内红漆脱落的严重,一眼看去,只有简陋的床榻,歪歪斜斜着立在那里,多的家具想找也寻不到。 加上现在又是冬日,冷宫没有几床厚实的被褥,如何挨得过去? 倪月杉走到床榻前,果然看见一个虚弱的人躺在床榻上,露在外面的脸颊,冻出了冻疮,横在脸上,哪里还有以往那端庄的威仪? “太子妃,太医看过,确诊是风寒,但风寒要抓药,他们不敢!老奴实在不知晓求谁了,若不是听说,太子妃你在宫中,老奴只想着随同废后去了,算了!” 说着开始默默的摸着眼泪,倪月杉皱着眉开口道:“嬷嬷,你也别太难过,我来” 嬷嬷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上前把脉,风寒这种基础病症,她自然是会的。 等倪月杉收回手时,站了起来:“药材我可以给,不过皇后当初一心想着换了我,让他人来做太子妃,好稳固她的地位,这个仇,我还是记着的,我希望,她可以记住我的恩情,嬷嬷,你知道该如何转达吧?” “老奴虽然不知废后心中所想,但老奴觉得没有比活着更有价值的,老奴先替废后应下了!” 倪月杉露出满意的表情来:“甚好,那随我一同去拿药吧!” 倪月杉为废后开了药,并没有藏着掖着,皇帝知晓,便随他去吧。 而入夜后,景玉宸穿了一身夜行衣,便隐入了黑夜之中,悄然出了太子府。 之后他来到了驿站,接待图梵使臣的地方。 作为使臣接受了图梵大王的要求,在金銮殿上大骂闲常皇帝,还能保下狗头,足以让人狂捏了一把冷哼,庆幸还活着。 听到房屋内有异常响动,对方呵斥一声:“谁?” 黑暗中,景玉宸淡漠开口:“不必紧张,我乃闲常太子,景玉宸!” 火折子被吹凉,那张被黑色面罩遮掩的面容露了出来,他勾唇看着对方,眸光深邃。 “你是当朝太子?” “我们来合作吧?” 对方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但并未张口大叫。 翌日,使臣犹若闲常其他大臣一般,前到金銮殿觐见上朝,在大臣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皇帝看着他时,眉头皱着:“使臣从图梵赶往闲常,舟车劳顿,不如选择在闲常多游玩一段时日,缓解一下疲劳?剩下的,慢慢谈?” 使臣却是不屑一顾:“我乃图梵的朝臣,自然要将图梵的事情先行解决,之后再想着玩乐。” “那你想如何解决?”皇帝坐在金灿灿的龙座上,周身仿佛被笼罩在一层光晕之中,觉得威严又神秘。 “如同各大家宅一般,搜!若无金矿所挖出的金,便说明皇上你是无辜的,图梵将作出赔偿,每年上贡!求皇上你解气,若是搜查到了金矿处所挖的金,便是你们闲常的过错,理应退还所有金矿山的金,会要给图梵赔偿,割让土地,以及上贡!” 此话一出,大臣们各自议论了起来。 皇帝笑了起来:“你可知晓,皇宫占地面积?搜查皇宫?怕是要几天几夜了” 几天几夜的时间,什么东西不能转移走? 然而使臣却是执拗一般,开口:“皇上,我也是愚钝,唯想出此法” “你若有那个力气折腾,朕自然是愿意配合你,你确定?” 使臣没犹豫,点头:“确定!” 之后皇帝同意了使臣这个即费力又无见效的法子,文武百官各个都当做是笑话在看,各自散朝去了。 使臣带人搜查,虽然吃力,需要自己一处处的行,一处处的走,但他却是始终咬牙坚持,作陪的公公在一旁打起了哈欠:“大人,你不如坐下来,让你们图梵的人好好搜查!这若是自己一个人将整个皇宫给转遍了,那真的需要几天几夜!” 然而使臣却是十分执拗:“不成,必须搜!回去后,好交差!” 公公见使臣劝说不动,只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作陪了。 这一搜便是三天的时间,使臣确确实实是累了,但还在让人坚持。 皇宫不过才搜查了大半的宫殿,往后宫方向而去。 而待在使臣身边的公公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消息传开,成了不少宫人议论的话题,倪月杉还在御花园坐着,听到这番议论,抬眸看去,嘴角微微上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腹部。 站在倪月杉身后的丫鬟开口道:“太子妃,你觉得冷么?奴婢去给你拿见外套来?” 倪月杉却是摆手道:“那倒是不用,我待会就回去。” 到了傍晚,倪月杉喷嚏连连,传了太医前来看望,太医把脉后得知,倪月杉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休息了。 苗晴画站在室外,坐在软榻上没有动弹,开口询问:“如何了?” “回皇后娘娘,太子妃是染上了风寒,需要保暖休息,吃点药,便好了!” 苗晴画叮嘱道:“好好给太子妃治疗,莫要拖大的病症,到时候可不好交差!” “是!” 太医前去煎药,苗晴画走到室内,去看倪月杉,见倪月杉躺在床榻上,好似有些精神不佳,开口提示道:“你好好养着,明日我派宫人去请太子,让他来看望看望你!” 倪月杉精神恍惚的回应:“多谢母后了!” “你好好休息!” 之后皇后朝外走去。 到了殿外才开口对身后的宫人提示道:“好好监视这位太子妃,莫要装病,玩什么花样!” “是!” 宫人留下,朝内殿走去,监视倪月杉。 第二日,景玉宸下了早朝后,听说倪月杉病了,前去看望倪月杉,对倪月杉的言语中充满了指责口吻:“你怎么回事?为何将自己弄病了?怀孕期间,你要多加防范病症才是!” 说完之后,他看向一旁站着的两个丫鬟:“从府中挑出你们两个,那是因为管家说你们办事伶俐,却是不成器的!下去各领五十大板!” 丫鬟默默退下前去领罚了,倪月杉看着景玉宸颇为无奈道:“人都被你处置了,谁来伺候我?” “宫中有的是宫人,你还怕没有人伺候好你?连你冷了都不知道为你做好保暖措施,要他们又有什么用?” 倪月杉有些累了,双眼微微合上,没再回话,景玉宸只好起身离开了。 宫人将倪月杉和景玉宸所说的话,传给了苗晴画听,她讶异的看着宫女:“就是单纯的罚了两个婢女,没其他的?” “奴婢全程都在呢?没有其他的!” 苗晴画依旧有点不放心:“前去看看这两个婢女是不是真的被罚了?再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老老实实的养伤,别等着趁机去玩什么花样!皇上可是让我盯紧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盯着!” 宫女离开后,将两个倪月杉的丫鬟监视起来,但没有任何异常。 而使臣在皇宫中搜查各个宫殿,也已经到了后宫地界,使臣长叹一声,一旁站着的公公,满脸皆是无奈:“大人,若是累了,那边歇息歇息,过个一些时日,再搜查?” 使臣却是咬牙坚持:“只剩下后宫了,那边坚持搜查完毕吧!公公,你可要陪着我,将所有宫殿给搜查完!” “难不成你是想,今夜全部搜查完?”公公讶异的看着使臣。 使臣严肃的点头:“自然,不能再耽搁了,大王给出的期限内,我要回去复命!” 说着叹息着,继续朝前走,只是这些天走的路太多了,搜查的地方也太多了,有些眼花不说,就连脚底还起了水泡,走路时,极疼! 公公跟在后面无奈的摇头叹息,觉得使臣是个死脑筋! 宫里的宫人对使臣和公公行礼,之后开口提示:“大人,公公,这殿内住着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感染了风寒,刚吃完药,歇息下了,你们在搜查的时候能否轻一点?免得惊扰了太子妃!” 使臣没有搭理,对身后的人使了一个手势,立即人,四散开去,搜查。 第601章 冷宫陷害他 搜查的人,依旧如同在其他宫殿一般,搜查的仔仔细细,不愿意放过任何地方,但搜查结束后,得出的结果却是一致的。 没有寻找任何可疑的金属物品,公公看着使者颇为无奈:“这里可是皇后的坤宁宫,现在这里搜查了,也没个线索,那继续往其他宫殿去?” 使臣蹙着眉,看着公公:“你不用提醒,今夜必须将宫殿上下每个房间都给搜查完了!你若累了,自己走吧!不拦着你!” 哼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那表情,看上去极为不悦,甚至有些恼火了。 宫殿一间间的搜查过后,逐渐到了冷宫地界。 公公依旧不厌其烦的守在旁边,使臣令人搜查,人,扩散开去。 经过一番搜查,公公以为会如之前一般,毫无所获,在院子搜查的人,却大声嚷嚷了起来:“有发现,有发现,快,来人!” 使臣听闻后,快速而去,赶到后,就见士兵指着一棵大树,“这里,土壤明显是新翻的,还妄想用杂草盖过所有,简直太拙劣了。” 公公讶异的看着,“这里是冷宫,此处无人管,若有什么异常之处,那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毕竟这里不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使臣懒得听公公多说废话,对一旁的侍卫命令:“将铺的杂草都给丢了,看看下面究竟有没有古怪!” 侍卫上前将杂草全部揭开,在地面上出现一处木板,木板上空覆盖着杂草 “打开,统统打开!” 使臣的话语中难掩兴奋,公公开始有些不安。 他目睹着,众人将木板给揭开了,果不其然,地下别有洞天,是一处地道。 使臣接过灯笼朝下走去,公公也赶紧紧随其后,在地道中,只觉得四处阴暗潮湿,只是一眼看去,黑漆漆的,不知究竟有多远。 越是这般深不可测,越是让人感觉到诧异,觉得里面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 直到走到了好似仓库一样的地方,打开了木箱,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 金色的,好似带着光晕,打开的那么一瞬,只觉得眼前一亮,待看清楚是什么时,皆是诧异。 那是金! 金灿灿的黄金! 粗劣做工的金色佛像! 跟在使臣身后的公公,脸色变了变:“这,这怎么会” 瞧出对方脸色变的精彩,使臣冷声道:“公公,还请前去通禀皇上,这里发现了可疑金质佛像。 待皇帝听到禀报时,很是意外,真正的佛像早就被他转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皇宫内? “没关系,待朕过去,揭穿这伪造之人!” 金佛像被一件件一样样的抬出了地道,使臣发现了这些金质佛像后,心里觉得十分气恼,还在想着如何找皇帝算账呢,皇帝已经带着宫人而来了。 见到皇帝他也不愿意行礼,只嘲讽般的质问一声:“皇上,不知道你作何解释?” 皇帝神色十分淡然,甚至带着一抹谦和的微笑,开口应道:“还请稍安勿躁,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朕来看看!” 见皇帝十分淡然,原本要发怒的使臣,只好先收敛了收敛,看看这位皇帝如何证明清白给他看。 皇帝上前,淡淡扫过一众佛像,之后开口:“朕瞧着,这些金佛像,做工粗糙,明显是赶制出来的,若说是朕的人所为,朕倒是有些无从抵赖。” “只是朕为何将这些东西放在冷宫?朕乃闲常皇帝,挖地道,哪里不能挖?偏偏选择冷宫这地?” 皇帝一脸郁闷,仿佛瞧不起这陷害之人的智商。 使臣开口,反唇相讥:“皇上,此处地道土质明显是新翻的,像是这几天所为,而这几天也正好是我搜查的日子。” 皇帝依旧神色淡漠,只是那双眼,眸光逐渐犯冷:“大人,你岂可故意将朕想的这般不堪!朕乃闲常皇帝,何苦将东西转移至冷宫而不是宫外?”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朕,皇宫之大,冷宫人流萧条,就算有人动了手脚,朕也无从知晓!” 皇帝喊冤,看上去带着许些愤怒,但使臣不相信,只冷漠道:“皇上不妨让人下去探查探查,看看这地道究竟通往何方!” 皇帝眉头蹙着,但还是让人下去查看了。 使臣和皇帝便坐在一旁默默等着,等人从里面出来,禀报道:“皇上,这地道有点长” 皇帝蹙着眉:“再长也给走到底!” 侍卫为难的说:“是走到底了!只是这最终通往的地方有点不太好说” 皇帝皱着的眉,蹙的更加深了:“在朕面前也吞吞吐吐?” 皇帝的表情明显是不悦的,侍卫为难的低垂着头:“通往了皇后的坤宁宫!” 使臣闻言哼了一声:“皇上,就算本官不是闲常的人,可这坤宁宫本官还是知晓是何地的!坤宁宫不但是皇后住的地方,更是皇上你和皇后夫妻之间的寝室!” “这宫殿,对于皇上来说,难道还不算是常驻之地?皇上还一口否认吗?” 他看着皇帝,眸光带着质问,甚至说,是嘲讽,皇帝则是讶异不已。 皇帝沉着脸,厉声道:“将皇后叫来!” 皇帝恼怒喝了一句,宫人立即退下去传。 很快,苗晴画朝皇帝走来,对皇帝跪下,无比诚惶诚恐:“皇上,臣妾不知道宫内会出这样的乱子,但地道能挖出来,绝非一日两日便能完成的!或许在臣妾还没有入住坤宁宫之前,便已经有人开始挖了!” 使臣闻言,哼了一声:“那就是前皇后所为?前皇后与皇上夫妻多年,按照皇上你的命令办事,在坤宁宫挖地道,倒是十分正常,皇上你和前皇后真是唱了一出好戏!” 使臣站了起来:“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如实禀报给大王听,闲常便不逗留了!” 说着朝外走去,懒得再多待。 皇帝却是神色凝然道:“大人,等等,这完全不合理,朕若是很早之前,将地道建在坤宁宫,朕图什么?图着节约国库的空间吗?朕那不是吃力不讨好?” “皇上,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但现在我亲眼所见,这地道通往坤宁宫和冷宫,你说冷宫此地无人管辖,被人动了手脚,无法察觉,我相信,可坤宁宫呢?罢了罢了,我回图梵了!” 说着,使臣挥挥衣袖便要走,皇帝立即出声阻拦道:“大人且慢,你在闲常已经逗留不少时日,倒不如,查清楚了再走,也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使臣敛下眸中的诡谲光芒,提议:“若皇上觉得冤枉,倒不如将前皇后传来,让我在旁听听审问。” 之后,废后被人扶着而来。 虽然被废的时间不久,但冬日冷宫这地太过严寒,不过短短时日,脸颊生了不少冻疮,戴着面纱,才能出来见人。 而且发了高热,生了重病,整个人十分虚弱,被人搀扶着,之后恭顺行礼:“见过皇上!” 那声音有气无力的,让人听去,让人不由皱了皱眉。 “朕且问你,当初你居在坤宁宫,可听见过什么异常响动?可曾让宫人建过地窖,后被人利用,成了挖地道的俱佳地点?” 废后一听这话,原本精神有些恍惚,立即精神了些许:“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此言何意,但臣妾知晓,宫中地段,不可肆意更改建造 臣妾一直恪守本分,不曾改造过!” 这回答,听上去十分冤枉委屈,使臣捋着胡须,默默听着,最后哼了一声,等着皇帝继续解释呢? 皇帝脸色微微沉着:“你没有,难道你身边的宫人也没有?” “皇上,是谁要陷害臣妾了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没有!” 皇后这般坚定,皇帝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了。 苗晴画忍不住跟着喊冤:“皇上,那地道岂会是短短时日便能挖成的,一定是在臣妾入住之前!” 二人皆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皇帝听着只觉得心中恼火。 使臣哼了一声又一声,显然没有听见满意的答案,心里傲娇着。 皇帝沉着脸:“将坤宁宫阖宫上下的人,皆给朕叫来,朕要一一盘问,一定会给使者一个说法!朕没有做过的事情,朕是不会承认的!” 使臣看着皇帝,无奈叹息一声:“皇上,这冷宫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瞧不见,没管着,那倒情有可原,但坤宁宫,我便不看戏了,没意思!” 使臣这话明显是不相信他,皇帝脸色沉着:“朕在证明给你看,你何苦不信?” 使臣却是神色冷漠道:“事实摆在眼前,有些事情容不得相信,皇上若是真觉得冤枉,其实也简单,那便查查这金,是不是出自于图梵!” 皇帝也想弄明白一切,最终松口了:“那便彻查!” 有了皇帝这话,很快熔炼炉便抬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金匠。 经过一番查验,金匠准确回禀:“这金中却是存在不少杂质,皇上,这金内含了山石过多,实在太杂了,还需要好好提炼才行,是否需要草民” 第602章 带她逃 皇帝听见他这话,脸色瞬间就黑了,只有图梵金矿山的金才会存在杂质石头,他厉声道:“来人,将此人带下去!” 使臣早已经不耐了:“皇上,你也听见了,这金究竟是不是图梵的金!我也不是没有给过皇上机会,只是,唉” 使臣说着,摇着头,便要离开,皇帝神色多变,沉着脸道:“大人,此事兹事体大,还需要重新详细调查,还请使臣多住几日。” 使臣听出这话中的强留之意,“皇上,你这是想强留?” “使臣说话莫要这般难听,朕也是好客,也不希望闲常和图梵之间存在任何误会!” 使臣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皇上想留在下,那在下自然是愿意多留,只是,没在规定时间内回到图梵,大王便会举兵攻打,皇上可要做好了心里准备!” 这话像极了威胁,皇帝脸色沉的厉害,最终是紧抿着薄唇,站了起来:“朕乏了,相信使臣也乏了,来人,送使臣回去歇息!” 说着,皇帝拂袖离开,废后轻轻咳嗽着,而苗晴画则是慢悠悠的跟在皇帝身后,不敢开口。 坤宁宫内,倪月杉还在卧病,苗晴画快步前来了,对倪月杉忧心道:“月杉啊,不好了,坤宁宫内,被搜查出了金佛,图梵的人一口咬定是他们的!你快支招,让皇上相信我,这地道不是我挖的!” 倪月杉转眸看去,虚弱的在床上坐了起来:“姨母,你这话的意思,我没听懂?” 苗晴画神色抑郁,将情况好说歹说,讲述了一番。 倪月杉一副跟着忧愁的表情:“那还真是奇了,如果不是皇上所为,那便是其他人,可整个皇宫真正有权利随意在宫中挖地道的人,该是谁?” “前皇后!”苗晴画伸手抓了倪月杉:“你出出主意,将一切推给前皇后,这样我不仅仅可以脱离嫌疑,还能让前皇后付出代价!” 她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有点着急,倪月杉眸光闪烁,咳嗽了几声道:“其实若想让前皇后背锅,倒也简单” 苗晴画有些激动的问:“怎么做?” “让前皇后的宫人指证她!” 苗晴画瞬间明白了,她站了起来,一副被解决了难题的轻松表情:“好,我这就去办!” 之后在南书房内,苗晴画将宫人带到了皇帝的面前,让宫人当着皇帝的面,亲口承认并指证是前皇后指使他们挖的地道,目的是为了贪污那些金佛,今后想办法运出宫去,好为她的家族招兵买马 这种话,听上去太过匪夷所思,但也算合理,皇帝现在想要的便是使臣相信,那金佛与他无关就成了。 皇帝将人亲自带到使臣的面前,开口:“经过朕的调查,已经查出是朕的前皇后所为,她收人贿赂,将金佛私藏在宫中,供己私有!” 皇帝那表情看上去十分激愤,倒不像是在冤枉人,而是切切实实的陈述。 使臣只当笑话来看,冷冷看着,皇帝对一旁的宫人吩咐道:“来人,备笔墨,朕要拟旨,将涉案的一干人等,全数斩杀!” 使臣却是双手拢在袖子中,神色抑郁的说:“皇上,你倒不如,将这件案子交由我来查!” 使臣眸光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宫女们,“你们可招认,是前皇后指使的你们?” 几个宫人对视一眼,之后立即否认:“冤枉,奴婢们是被强拉来认罪的!前皇后冤枉!” 在皇帝面前时,几个人供认不讳,可到了使臣面前,却是矢口否认,皇帝脸色瞬间就变了,张口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戏弄朕!” 有宫人害怕的开口:“皇上,奴婢,奴婢实在不敢陷害前皇后啊!前皇后对奴婢恩重如山,即便奴婢会死!可前皇后还是不能出卖!” 说着宫人开始用力的磕头,看上去,万分胆寒。 使臣看向皇帝的眼神逐渐变的嘲讽起来:“请恕我现在便要启程回了图梵!” 看着使臣朝外而去的身影,公公担忧的上前询问:“皇上,现在怎么办?” “将人半路劫杀!” 目睹一切顺利执行的倪月杉,扬了扬唇,转身回了殿内继续躺着,苗晴画又是着急走来:“月杉,那些宫人不听话,临阵倒戈,使臣已经出宫去了!” “咳咳,姨母,这种事情你与父皇商议便好,未曾选好宫人,月杉也是无能为力!” 苗晴画内心着急,最终是转身离开了。 倪月杉也坐了起来,哪里还在虚弱的咳嗽,眼神中只有冷意。 使臣带着图梵的兵马一同赶回图梵,却在路上遭遇了刺客,但一位蒙面人横冲了出来,将使臣给救走了,使臣离开后,蒙面人也将所有追兵阻拦下,之后带着自己的人马,快速撤离。 显然,蒙面人早早等候,而使臣路过此地,也是与蒙面人早就约定好的。 被告知使臣成功逃了,皇帝只觉得恼怒,正在发火,景玉宸现身求见。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景玉宸以及皇帝二人,显得十分安静,气氛更是压抑着人。 “父皇,儿臣得知使臣强行出城消息时,儿臣追晚了,父皇,还请给儿臣一次机会,让儿臣前去将人追回!” 皇帝原本满是忧愁的脸上,化出一抹欣喜,他快步上前,将景玉宸扶起来:“你可有把握将这件事情和平解决?” “父皇,他们想要回金矿,还想要赔偿,倒不如,给出许老的踪迹,作为条件交换。” 皇帝微眯着眼睛看向景玉宸:“你有许老的消息?” “可以无中生有!” 皇帝逐渐笑了起来,那眼神甚是欣赏:“很好,快去办!” “父皇,儿臣希望月杉可以回府。”景玉宸淡然的话语,却是在讲着条件,皇帝脸色沉下,但最终还是回应道:“好,朕这就送人出宫去,你也快些去追那使臣吧!” “是,儿臣告退!” 景玉宸离开后,倪月杉也由人叫了起身。 还在风寒中的倪月杉蒙着面纱,穿的也十分厚实,由宫人搀扶,上了马车出了宫去。 在宫外,马车摇摇晃晃间,倪月杉开始用力咳嗽,似乎是转醒了:“这是去哪里?” “太子妃,太子想念你,皇上体恤,所以将你送出宫,回府入住。”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然后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马车外,几个路人此时眼神紧紧盯着马车,马车平稳驶着时,却突然被紧急勒停,不待有人质问,双方已经交起手来。 之后马儿受惊,狂奔起来,马车内的两个宫女被晃的东倒西歪,而马车外,两个身形敏捷的女子,将宫女拉下了马车 倪月杉看的清楚,是她的两个新丫鬟! 只是,马车还在疯狂奔着,倪月杉觉得腹部被颠的有点疼,一个身影此时在屋顶飞身降落,立在马匹上,很快,马儿逐渐安定了下来。 外面传来景玉宸担忧的声音:“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我爹呢?” “丞相家仆,今早已经解散,丞相在使臣的队伍中,已经出了城,现在只剩下了你我!” 倪月杉眸光闪烁,却是十分欣慰:“我想问,你如何做到短短几日内,在冷宫和坤宁宫挖出地道的?” “地道,我只让人昼夜不停挖了一半而已,其他的,皆是冷宫旧人的功劳。” 马车的颠簸消失后,倪月杉的腹痛也逐渐没了感觉,她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内,又好奇的问:“那宫里的宫人,你又是如何买通,胆敢当着皇上的面倒戈?” “这些人是前皇后宫里的旧人,自然家人皆由前皇后拿捏,白嬷嬷让人臣服,最有一套,这些是白嬷嬷的功劳!” “你我皆出了皇城,那前皇后和白嬷嬷怎么办?” “前皇后家族尚在,岂能逃离京城?就算凄凉度日,也要坚持在宫中。”景玉宸加快了速度:“月杉,坐稳了,使臣还在等我们,我加快了!” 出了城门后,迎上了图梵使臣的队伍,他和倪高飞此时站在一起,远远看着景玉宸驾马而来。 倪高飞主动上前,“城中可安排妥当了?就这样离开会不会后悔?” 景玉宸下了马车,“我只想让我妻儿安稳度日。”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爹,先出发吧!” 使臣神色复杂,忍不住感慨:“太子可曾想好?你前去图梵可是揭发你父皇的恶行,这属于不忠不孝,你不怕被万民所骂是叛贼?” 景玉宸只是轻笑一声,回头看向倪月杉,表情很是坦然,不甚在意:“大人,你若再说,小心我反悔!” 使臣果然不敢再言语,尴尬的笑了笑,“走,走走,赶紧出发!” 景玉宸将缰绳甩给了旁人,凑近了倪月杉的马车内。 倪月杉让开了一点身子,景玉宸凑近了些许,只是在握住她手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之前你装病,还是真病?手怎么这么凉?” 第603章 不客气的叫声爹 倪月杉有些心虚,当时为了演戏演真实一点,她自然是让自己小小感冒了一些,可并不严重啊。 倪月杉想将手掌缩回,却被景玉宸紧紧握在手中,给她哈热气,看着空气中哈出的热气,倪月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这样不管用。”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那如何才能管用?” 倪月杉笑着将手放在景玉宸的脖颈间,“这样!” 景玉宸这些时日一直算着日子,今日终于将收网之日给盼来了,也将心里一直念着的倪月杉盼到了身边来,他看着她,微微勾唇笑着,任由她冰凉的小手,将他的体温也给惹凉了。 眉宇间的那抹忧愁也跟着荡然无存,“月杉,想好没有,去了图梵过后,你我或许就是平民了,你会不会感觉到遗憾?跟我一起过苦日子,你可受得住?” 倪月杉被景玉宸突然这种严肃的话,给说的懵了,她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再怎么丢掉身份,那也是你的损失更大,太子之位,可是储君,你都舍得,我又为何不舍得?” 倪月杉笑的轻松,根本没半点在意,景玉宸却是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他将倪月杉拉到怀中,给她全身都暖着。 “以后就好好的做个贤妻良母,不要想着算计谁报仇了,父皇他,相信很快会自食恶果吧!” 倪月杉一直都担忧景玉宸内心会十分抗拒,她寻皇帝报仇,但现在看来,景玉宸倒是坦荡的很! 倪月杉嘴角扬着,舒服的躺在景玉宸怀中:“嗯我做好了贤妻良母,那你做什么?典范丈夫,榜样父亲?” “你希望我做哪一样,我便做哪一样吧。” 倪月杉在景玉宸的怀中微微挣扎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嗔怪:“我可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要求,一切看你自己” 倪月杉便是这般,不愿意给他任何一个做舔狗的机会! 入夜后,马车靠在溪边停下,打水洗脸,松松筋骨,倪月杉刚洗了手,转过身,看见马车旁边一个妇人长身而立,手中拿着一方丝帕正在给倪高飞擦着额头? 倪月杉眼里闪过讶异,那人不是之前无家可归,被送往相府当差的妇人么? 现在竟然和倪高飞发展到了这种关系? 倪月杉悄然靠近,一手抚摸着腹部,一边疑惑的询问:“爹,大冬天的,你流汗了?” 倪高飞和妇人原本还亲昵的站在一起,但这话,让二人立即撤身离开,各自尴尬的望向别处,倪月杉瞧出二人的窘迫,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继续追问:“若是生病了,我给你请大夫啊爹,光擦汗是没用的!” 妇人低垂下头,脸颊爆红,最终转过身,想要快些逃离,丢人,丢大了 倪月杉咳嗽一声:“其实不用藏着掖着嘛,既然两情相悦了,那就正大光明在一起啊!作为女儿,还可以为你们举办婚礼的!” 倪月杉一副促狭的表情看着二人,弄的年迈的二老,愈发的不好意思。 倪高飞最终故作严肃:“没大没小,哪里有女儿给爹娘办婚事的?我自己来!” “哟,父亲说啥?女儿给爹娘办婚事?父亲,你这是认她做媳妇?都将我归纳成她女儿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着,那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欠扁,倪高飞一大把年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是景玉宸走了过来,一个臂弯便将倪月杉捞在了怀中,垂眸看她:“爹娘的玩笑你也敢开?嗯?” 倪月杉被扼住了脖子,立即求饶:“我,我错了!” 景玉宸哼了一声:“哪里错了?” “哪哪都错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赶到了目的地,还能给爹娘举办婚礼!” 景玉宸这才满意的松开了倪月杉,之后看向倪高飞:“爹,我先带着月杉,回去坐着,继续赶路了!” 景玉宸这声爹,叫的一点都不尴尬,很是随性,张口便来,倪月杉被拖走,塞进了马车,她嘟囔着嘴,“现在你怎么一点都不温柔了?” “哪里不温柔了?这不是将你抱着进来的?” 倪月杉冷笑一声:“呵呵,明明是塞,硬塞!” 景玉宸伸手弹在倪月杉的额头;“你现在对我很不满啊?” 倪月杉被弹的有点疼,摸着泛红的额头,白了他一眼:“别装大爷,我现在可是孕妇,气着了我,我可是会动胎气的!” 倪月杉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腹部,看上去十分得意,景玉宸只恨自己不会怀孕,不然也仗着怀孕,好好的拿拿架子了。 “好好好,我错了,不该粗鲁将你塞进去,也不该装大爷,我给你揉腿!” 景玉宸在倪月杉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开始为倪月杉拿捏肩膀,捶着腿,倪月杉觉得很受用,任由他捶捏着。 而在闲常京城中,护送倪月杉回太子府的宫人,跪在皇帝身前,开口:“皇上,太子妃被人劫走了,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歹人,可是搜查过后发现,太子府以及丞相府的人,全数没了,太子妃和太子是自己跑了!” “还有可能是和图梵的使臣一起离开的,他们串通一气!” 一番禀报,差点将皇帝气个半死,他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身形:“追,一定要将人追回来,若是追不回来,那便提头来见!” “皇上,太子终究是你的皇子,他选择和图梵联手,或许只是一时糊涂,你倒不如,按照图梵的意愿来办事,归还金佛,然后再缴纳贡品,相信,太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那说话之人,仿佛说的是肺腑之言一般,但在皇帝的耳中却是非常的逆耳,他哼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朕的面前,指手画脚?” 那宫人瑟缩着低垂下头,不知道再作什么反应。 皇帝闭了闭眼:“滚!” 宫人离开后,将大门带着关闭,皇帝好似疲累一般,坐在了高阶上,有些头疼。 在冷宫与坤宁宫之间发现了地道时,他就应当猜出来,是景玉宸要捣鬼了,不然还有谁,能得到那金? 第604章 求赐婚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同到了图梵境内,大王亲自接见了二人,那神色间的喜色是隐藏不住的。 他开怀的大笑着:“闲常太子远道而来,真是令人孤欣喜,太子,可曾想过至此留在图梵,成为图梵的王爷?” 景玉宸坐落在席间,神色淡漠,不苟言笑,一旁的倪月杉也未曾吭声,只见景玉宸端起面前的酒杯,看向图梵大王:“大王,我与月杉前来,只做证人,证明,闲常确确实实拿过图梵的金,至于其他暂且不论!” 他主动举起手中酒杯,对大王敬去。 大王内心只觉得扫兴,但面上却是十分挂着一抹笑容:“既然太子心意已决,孤便不多说什么了。” 他也端起面前的酒杯来,与景玉宸隔空对杯。 这种宴席,左右皆是大臣作伴,一眼扫去,清一色的老头子,倪月杉敛下眼眸:“大王,舟车劳顿下,我便不多坐了!” 说完福了福身,看上去中规中矩。 景玉宸手中还端着酒杯,直接站了起来:“我送你去休息?” 倪月杉摇头,小声回应:“我爹还在呢,你留下,和我爹作伴吧,不然这位大王又要劝我爹归顺了!” 景玉宸明白,他有些不太放心的看向倪月杉肚子,腹部微微隆起,看上去月份不大,但孕育的是他的子嗣 “回去早点休息。” 倪月杉淡淡的点了点头,抬步离开。 倪月杉到了给她和景玉宸安排的王宫,四下打量,布置的十分典雅,甚至还有几分闲常韵味,倪月杉眸光闪烁,继续往里面走去,却见,一个妇人正在给她铺床单。 倪月杉一眼便认出是谁。 她开口:“婶婶,你怎么不休息去?这些时日赶车着实是累了。” 妇人听见倪月杉的声音立即转身来看,然后福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不用这般客气,这里由不是闲常,其实你是长辈,将来或许要唤你一声娘,你对我行礼,倒是折煞人。” 倪月杉这话让郭妇人有点不好意思,她尴尬的笑了笑:“不累不累的!一路上坐马车,四肢难以施展,倒是干干活,能松筋骨,相爷说了,这里是图梵,不比闲常,所有的宫人都得提防,你是孕妇” 她眸光闪烁,在四下环视了一下,见也没外人,才朝着倪月杉走近,小声道:“所以得防范着一点,图梵大王膝下公主众多,若想留住太子,真正归为图梵人,那得用裙带关系维系!你的胎儿,便是那绊脚石!” 倪月杉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倪高飞倒是想的周全。 只怕倪高飞愿意离开闲常不单单是因为,留下会丢掉脑袋,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和景玉宸在图梵,将会面临险境,他这是为他们来的啊! 倪月杉眼圈有些微微泛红,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但对她,问心无愧。 倪月杉伸手拍在郭妇人的手上,笑着说:“多谢夫人了,你也累了,剩下的,我让身边丫鬟来做就行,你回去早点休息,另外,你和我爹若是已经生了感情,就该将婚礼办了!” “这样对你才公平!”倪月杉的双眼中满满皆是真诚,这话听在郭妇人的耳中,十分感动人,但她却是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都这把年纪了,婚礼就算了!” 说着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掌抽回,又回应:“我先回去了!” 说着,匆匆离开,那看上去是窘迫。 倪月杉长出一口气,对身边丫鬟提示:“青鸾,青凤看看四周可有可疑,另外给我爹和太子准备好醒酒汤,免得酒后,脑袋疼。” “是。” 二人听命前去忙,倪月杉眸光复杂,若不是怀孕,她大概也会痛快的畅饮一番。 席间,左右宫女搀扶着景玉宸前去歇息,她们二人对视一眼,然后迅速扫了一眼四周,伸手快速推门。 房门被打开,里面十分安静,而格局也与之前大有不同,这里,纱幔低垂,微风吹过时,微微飘扬着,等人走了进去,一张两米宽大的梨木床十分抢眼 两个宫女这才露出一副轻功又魅惑的笑来:“太子,在图梵时,便早早听闻你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你的相貌,真是让奴家痴迷呢。” 说这话,没有半点的羞涩之态,景玉宸迷离中,抬眸看去,那狭长的凤眸扫向她时,虽然泛着冰冷,可却又邪魅冷峻至极。 让两个宫女,不免心脏狂跳起来。 另外一个宫女也跟着开口:“太子,让奴婢们服侍你休息吧!” 说着,二人一同伸手,去掀景玉宸的衣服 殿外听去,很快传出了一声接着一声尖叫声,之后只听“砰”的一声,有人被丢出,撞在廊外木柱上,疼的龇牙咧嘴,还未站起,另外一个宫女也被丢了出来,二人撞在一起,又是一声惨叫。 “回去禀明你们的皇帝,若想引得我乱了分寸,那便寻得绝色的,这等货色,真是小气!” 两个宫女即便是女人,却也被揍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已。 宴席上,众朝臣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原本等着听闻景玉宸的丑闻,却见两个女子委屈跑来。 “大王,那,那闲常太子动手打人,呜呜!” 另外一个女子接茬:“连女人都打,还嫌弃,嫌弃臣妾貌丑!” 原来其中一个女子是大王的嫔妃。 大王一脸心疼的站了起来:“快快,起来,让孤好好看看。” 两个女子一番哭诉,大王满脸激愤:“胆敢说朕的爱妃丑!哼,摆明不想归顺!” 若是景玉宸真的因为喝醉酒而失了分寸,上了勾,那么他调戏宫中嫔妃的罪名便是坐实,足以负罪在图梵,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只是 他垂眸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两个女人,只觉得头疼:“诸位爱卿,还有其他良策?” 在殿内休息的倪月杉,已经渐渐进入了梦乡,但一股酒气袭来,令她渐渐清醒。 睁开了眼睛,正看见景玉宸疲惫的闭着眼睛,抱着她,衣服都不曾褪去,那略烫的皮肤贴在她的身上,令倪月杉微微皱了眉。 “你先起来,喝了醒酒汤再睡觉!” 很快有青凤将醒酒汤端来了,倪月杉再次催促:“快喝!” 景玉宸微微睁开眼睛,之后又疲累的闭上:“头好晕,我要你喂!” 倪月杉此时被压着,起身都不方便,还让她喂 青鸾上前,帮助将景玉宸扶着在一旁躺下,倪月杉这才坐了起来,端走青凤手中的醒酒汤,边吹着,边无奈说:“干嘛喝这么多,难受的还是自己。” 景玉宸依旧闭着眼睛,但嘴里还是坚持着说:“喂我。” 倪月杉无奈,将汤勺放在他的唇边,喂下。 等景玉宸喝完了后,许久没有说话,而呼吸声却是逐渐变了。 倪月杉知晓他睡着了,将被子往上拉一拉,看着他的眉眼,忍不住用手轻轻抚过,她嘴角微扬:“睡的这般毫无防备?” 看着景玉宸时,她眉眼弯弯,很是柔和,等她转移视线后,眸光却是锐利了起来。 “来人!” 青鸾和青凤走来:“太子妃,有何吩咐?” 倪月杉冷冷的勾着唇角,吩咐道:“图梵大王送的大礼真是特别,只是太子拂了他的面子,不给点回礼,岂不是让他心里不痛快?” 图梵大王到了最后,也有一点微醺了,正被宫人搀扶着离开,先去歇息,却见闲常打扮的宫女走来,之后对他行礼:“大王,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到了图梵,将指证闲常皇上,只是,因为太子和太子妃一事,相爷不得不跟着来了图梵,相爷的婚事便也推迟了” 宫女抬眸看了一眼大王,继续禀报说:“所以还请大王可以在图梵给相爷和郭夫人,举办一场婚礼!” 大王意外的看着宫人,之后爽快的回答:“好,没问题,孤一定让宫人给操办的好好的!” “奴婢在这里代替太子和太子妃以及相爷谢过大王,奴婢告退。” 之后青鸾施施然离开了。 到了第二日,景玉宸在床榻上醒过来时,发现室内有阳光透了进来,略有些燥热了。 他坐了起来,室内守着的青鸾看见景玉宸醒来了,立即上前:“太子你醒来了?奴婢给你传膳?太子妃说,醒来的第一顿饭,要吃的清淡一点。” “太子妃呢?”景玉宸奇怪的询问。 “太子妃在监督相爷和郭夫人的婚礼布置!” 景玉宸讶异。 青鸾继续解释:“太子妃昨天便向大王请求了布置大婚现场。” 景玉宸起身穿了衣,也没用膳,便去找了倪月杉。 此时的倪月杉一手撑着腰,一手抚摸着肚子,神色间隐隐透着喜色。 “月杉。” 在她身后响起了呼喊声,倪月杉转眸看去。 “你醒来了?我爹还没呢,真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人。” 景玉宸走到倪月杉的身前,才奇怪的问:“为何要在图梵给他们举办大婚?” 第605章 般配 倪月杉嘴角微扬:“你就被管了,我自有打算!” 见倪月杉那自信的表情,景玉宸眸光闪烁,最终是耐着性子没问,只道:“陪我吃饭去!” 倪月杉还没吭声,人已经被拽走了。 饭桌上,摆放的皆是清淡的膳食,有稀粥,还有面饼,以及不油腻的小配菜,只是图梵的菜品与闲常略有不同,吃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若是易文轩知晓,他逃离的地方,没沦陷,会不会后悔丢了官职?”倪月杉坐在一旁,手托着下巴,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上去有些慵懒。 景玉宸喝着稀粥,将面饼夹了一块,给倪月杉递去:“尝尝?” 倪月杉张口去吃,“什么味,面饼怎么是甜的” “知道是甜的,那一定要叮嘱大王婚宴上的膳食,最好用闲常的!” 倪月杉点头,“记下了!” 二人还在说话,就见倪高飞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他一身褐色的袍子,因为走路比较快,两袖鼓着风,他走到二人身前,也没行礼,奇怪的询问:“听宫人说,要给我和郭夫人办大婚?” 倪月杉点头:“虽然不是一婚了,可你们现在已经生了感情,不能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啊!” “我们来图梵,不过是作证来的,在图梵王宫办婚礼,这,这也太奇怪了!” 倪月杉微微扬着唇,“爹,你先别着急啊,坐啊!” 倪高飞瞧出倪月杉,神色十分平静,甚至是气定神闲,心里只觉得郁闷,但还是乖乖坐了下去。 “你心里在想什么?” 反正现在的倪月杉他是看不懂了! 倪月杉对一旁的青鸾吩咐:“去,给爹也那副碗筷来!” 景玉宸没有吭声,默默吃着。 倪月杉手指敲击在石桌上,开口说:“咱们先将昏迷办了,再指证闲常皇上,到时候两国必然要谈判,我和夫君也就彻底成了罪人而爹,你与我同姓倪,我是罪人,相府被抄家,理所当然!” “郭婶婶若是同意成亲,必然知晓,她也会是罪人,但也说明她与爹爹你是真的感情好,若是不同意,那就早早放她自由吧,带着她,岂不是累着了人?” 倪高飞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就这么简单? 见倪高飞和景玉宸都没说完,倪月杉轻笑一声,心里的另外一个打算,没说。 很快,大婚现场布置完善,大臣们得知王宫内有他人要成亲只觉得怪异,可景玉宸等人的身份对图梵太有用,只好给面子的没非议,前来参加了。 王宫花园,占地面积极广,几排宴席上坐落了各大王公贵族的家人,所来的人,全是嫡系,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 倪月杉满意的看着,景玉宸此时缓步走来,他一身暗红色对襟长袍,墨发束冠,邪魅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接风宴上,图梵大臣倪月杉皆见过,可今日这大婚,所来的人,不单单是大臣,还有大臣的家人,这么壮观的景象,只能说,图梵大王真是给面子! 倪月杉一手抚摸着肚子,笑着说:“就是沾沾喜气啊,好久没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我都快抑郁了!” 倪月杉那促狭的表情落在景玉宸的眼中,只觉得狡猾的像一只狐狸。 他伸手刮在倪月杉的琼鼻上:“你又在故弄玄虚!” 之后,抬步前去找倪高飞。 倪月杉扬了扬唇,心情不错。 只是在大婚即将开始前,有宫人到图梵大王身前禀报:“大王苍烈派了人来!” 大王讶异:“苍烈为何来人?干什么的?” “是那回禀的人说,是苍烈的勾琼公主” 图梵大王一听这话,立即站了起来,看上去十分的愤怒。 因为他想起来了,他的大儿子,因为段勾琼废了! 但很快他将怒火压了下去:“她是不是觉得孤不敢动她?胆敢来图梵?这不是找死!” 禀报的人,有点畏惧道:“大王息怒,大王,她敢来求见,指不定是觉得闲常太子和太子妃也在所以她安全。” 大王隐忍着怒气,最终开口:“让人进宫来!” 之后大王前去宴席上,参加婚礼。 文武百官的家眷早已经到期,也皆坐落好了座位,一眼看去,人数众多,稍有花眼。 见到大王前来,所有人站起来行礼,大王朝座位走去,落座后,才让在场众人起身。 他扫了一眼,宴席上的景玉宸和倪月杉,笑着开口:“孤还未亲自当面给人主持婚礼,孤觉得甚是稀奇啊!” 景玉宸此时站了起来,开腔:“多谢大王慷慨,也多谢大王能让众大臣前来,做这见证的人!” 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朝大王敬去,大王大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太子真是客气了!相爷,以及太子,为孤作证,孤十分感动,所做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过,这喜事倒是传的远,苍烈的勾琼公主竟是赶来了!” 景玉宸略有意外,眼角余光,微不可查的扫了一下倪月杉,倪月杉神色平静,好似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事先知道,指不定还是她刻意叫来的人 景玉宸敛下眸中神色,回应:“多一人多一分热闹,倒是喜庆!”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人,那人身穿殷红的窄袖劲装,她在走来时,嘴角微微扬着,手中还拿着一条长鞭,那俏丽的容颜上,灵动的双眼一转,看向了倪月杉和景玉宸: “本公主远在苍烈,便听到了你爹要成亲,啧啧,实在是耐不住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妇人,会吸引的丞相大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娶妻呢?”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清脆,面色也十分轻松,好似之前被图梵全城通缉的不是她 之后她的目光才落在前方:“大王,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介意吧?” 她那轻松的模样落在图梵大王的眼中,心中隐隐觉得,会是有诈,还有这场大婚 第606章 仇人齐聚 “勾琼公主能来,自然是欢迎,不请自来也不会介意的!” 这话不是图梵大王说的,而是另外一道清凉的声音,在场众人皆转眸看去,搭腔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前段时间卧病在床一直难以起身的大王子! 在场人忍不住唏嘘了起来,这也太劲爆了。 这死敌聚在了一起! 段勾琼转眸看去,看见了大王子,只是一声轻笑:“那就好,那本公主也不介意,当初你强吻了本公主,当初本公主差点被将嘴皮子给擦破了,口气有点味,你的肠胃只有问题的!” 说着,视线一扫,朝倪月杉走去。 大王子邱元容脸色阴沉了下来,之后朝大王所在位置行礼:“见过父王!”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养好了?” 邱元容还不是听说,段勾琼来了,不然岂会前来! 他依旧沉着脸:“宫中难得这般热闹,自然是要来!” 大王有些头疼,挥了挥手:“去坐吧!” 之后,邱元容朝距离段勾琼十分近的位置坐下,他的目光恶狠狠的落在段勾琼的身上,若不是现在人数太多,一定冲上前,亲手杀了段勾琼泄愤。 他的眼神太过毒辣,段勾琼想不去看他都不行,但段勾琼却是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着拉住倪月杉的胳膊:“你说我给面子不?” 倪月杉让人给她送去书信,她收到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在一旁坐着的有景玉宸,他听见了段勾琼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果然是倪月杉搞的鬼,只是在场几百号人,聚集在一起,倪月杉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他都有点看不懂了! “我太爱你了!” 倪月杉同样拉着段勾琼的胳膊,就差没有激动的亲上去了。 段勾琼对倪月杉一阵挑眉,然后问道:“那,给点好处呗?” 之后,段勾琼看向景玉宸:“替你媳妇给点好处呗?” 景玉宸:“” 与此同时,有新郎和新娘子出现,公公尖细着嗓音扬声道:“新人入场!” 在场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看见的正是缓步走来的一对大红衣装的人! 一个虽然年纪将过半百的中年男子,此时牵着一个盖着红色盖头的女人,他的五官虽然经过了岁月的蹉跎,却依旧坚挺屹立,出众又具有英俊魅力。 那一身的气质,让人止不住的多瞧了两眼,心中不免赞叹,原来一个老男人也可以这般勾人魂魄 倪月杉面上也逐渐显出一抹喜色来,原主的爹是真的帅! 段勾琼在一旁开心道:“哇撒,月杉姐,怪不得你生的这般样美,原来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爹啊!” 倪月杉在段勾琼的身后,无比得意的说:“那是自然!不过你父皇倒是生的也不赖!” 站在二人身后的景玉宸只觉得尴尬,他忍不住咳嗽一声,提示二人他的存在。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干什么,不舒服?嗓子痒?” 景玉宸尴尬的再次咳嗽一声:“我只是想提示一样,更帅的在这里” 倪月杉嫌弃的白了景玉宸一眼,不屑的“切”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切”与段勾琼倒是十分的同步 景玉宸心中略感郁闷,无奈叹息:“也是,没有这么帅的岳丈,哪里得来这么好看的媳妇呢?” 倪月杉装作没听见,默默看着倪高飞牵着手中牵红,带着新娘子走来了。 图梵大王好似很开心一般,站了起来,之后开口:“相爷,今日是你大喜,你们的所有礼仪皆免了,好好的拜堂!只是孤年纪与你差不多,坐在这里,为你主持大婚,未免太过奇怪,孤让让!” 皇帝主动让出位置,免得他成了倪高飞的长辈,受他叩拜。 “多谢大王!”倪高飞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之后快速扫了一眼倪月杉,倪月杉对他点头,倪高飞这才收回视线,进行拜堂。 在众人的见证下,倪高飞和新娘郭妇人礼成完毕,然后送入洞房去。 人逐渐走了,倪月杉这才收回闪现,只是她面前的碟子中,被堆了一碟子的菜 堆成了一座小山,而这搭建的人,还在继续夹菜。 倪月杉眼神朝景玉宸瞪去,景玉宸笑着说:“不是给你夹的!” 段勾琼挑了一下眉:“难道是我?” 景玉宸学着倪月杉翻白眼:“给我孩子夹的!” 说着手还放在倪月杉的腹部摸了一下 倪月杉觉得十分尴尬,那还不是她来吃? 段勾琼刚要说不满的话,景玉宸却是神色严肃的问道:“乐成呢?你们应当形影不离?为何他没来?” 段勾琼叹息一声:“那腿,虽然好久了,但一直还没好全呢,不过他还是坚持要来,但路上可能慢点!” 景玉宸露出恍然的表情来,之后开口:“吃吧!” 大王也收回了视线,之后开口:“勾琼公主,不知驸马如何?” 最后战事停了,他自然知道邵乐成腿瘸了的事情。 段勾琼哼了一声:“本公主没有驸马!本公主是远嫁闲常的!他是亲王,大王应当问一句,亲王如何了!” 邱元容在此刻,嘲讽道:“既然不存在驸马,又何必自称为公主?” “哈哈,大王子,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逼我继续做闲常的王妃?我现在可是苍烈人,闲常早就被本公主给仇视了!但乐成未曾被废爵位,他便是亲王!” 邱元容被堵,瞪了瞪眼睛,准备再次反驳,大王却是咳嗽了一声,率先开口:“好了,今天这般大喜日子,喝酒吧!” 邱元容知道,今日不好扫兴,他老老实实端起面前的酒杯,决定待会再好好收拾段勾琼。 一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在怪异的气氛中,将大婚宴席给吃完了。 大王喝的有些微醺,身子微微摇晃着,他站了起来,一旁的宫人赶紧上前搀扶。 “孤醉了!要回去歇息了!诸位,可要尽兴!” 之后被宫人搀扶着离开。 “恭送大王!” 大王一走,邱元容便得了自由,今日虽然是大喜之日,但他从始到终,一直都阴沉着脸,此时他站了起来,朝段勾琼的方向走去。 段勾琼今日开心跟着景玉宸喝了一点,感觉到杀气腾腾,她转首看去,瞧是邱元容,她笑着开口:“大王子,你想怎么样?报仇?那天可是你先来冒犯我的!而且,我夫君的腿还被你们的人给伤了!这仇我还记着呢!” 说着她站了起来,身上带着许些酒气:“实不相瞒,你恨我,我还恨你!也好,这次回来,不再是通缉犯,可咱们之间还有仇!咱们慢慢算!” 段勾琼说的得意,没有半点的畏惧之心,邱元容听着这话,觉得全身血液沸腾,没错,他很想尝尝血腥之位,让段勾琼死。 二人宣战,景玉宸站了起来,邪魅的脸上始终是带着一抹冷漠,只听他淡淡的启唇,开口提示:“大王子,现在苍烈和图梵,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莫要为了自己的私仇,而影响了整个图梵的国运!” 一番话,虽然说的平静又淡然,却又十分有道理,听在邱元容的耳中,算是一计警钟。 但邱元容却是笑着回应:“太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被闲常通缉后,你便不是闲常的太子!到时候你是什么身份呢?通缉犯加平民?” 他的眼中只有嘲讽,看着景玉宸没有半点的敬畏,然后他大笑了起来:“不过我父王不会让你那么惨的,好好表现,父王到时候,给你奉个一官半职,你也能养起这位美人啊!”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怀孕期间,胖了不少,但脸颊上的蛋白质觉得愈发丰腴起来,那模样,明艳中带着一抹婴儿肥,倒是愈发的有着独特的韵味,孕妇美人,可不是独特么?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以及冒犯,景玉宸周身的空气愈发冷了起来,他攥着拳,刚想张口,倪月杉却是开口道:“多谢大王子夸赞,在图梵中,那些大臣的女儿,可有不少相貌出众的,可是大王子偏偏夸赞了我,让我真是受宠若惊!” 之后倪月杉伸手挽住景玉宸:“夫君,你一直都吝啬夸赞我一句,让人好伤心啊!” 倪月杉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景玉宸并不清楚,但他也不想拆了倪月杉的台,破坏了倪月杉的计划,当下他开口道:“将那种话当着你的面说,总觉得那是登徒浪子所为!” 之后,目光警告的睇在邱元容的身上,带着倪月杉离开,段勾琼见人走了,也狠狠瞪了邱元容一眼,才迈开步子走。 但邱元容确实,抓住了段勾琼的胳膊,笑的愈发阴险毒辣:“勾琼公主,自从那日起,本王子一直都在思念你,今日好不容易将你盼来了,你怎么就要走?” 段勾琼看了一眼他抓着她手的手,随即低低笑了:“当初你亲我,我便让你不能人道,今日你做好准备送命了没有?” 第607章 赌约 段勾琼的话,在邱元容听来,只当做是大言来听,表情极为不屑:“那咱们就走着瞧!” 说着,他转身欲走,却被段勾琼叫住了:“等等,不如我们来场死生决战吧!” 他们互相希望对方去死,却因为对方的身份,想而不得。 翌日后,倪月杉还正在由青鸾梳妆,青凤在外端着早膳来了:“太子妃要去给夫人敬早茶?” “嗯。”倪月杉一样样的往发髻上试戴发簪,素雅的簪子插入墨黑的长发之中,映衬的肌肤愈发胜雪,而铜镜中的人,容貌绝世而又倾城。 倪月杉站了起来,先去用膳,而景玉宸还在大睡。 “任由他睡着吧,晚些若是错过了热闹,后悔的只会是他。” 之后倪月杉出了门,去给郭妇人敬茶,郭妇人有点惶恐,之前她还是平民啊。 郭妇人往常一身素衣,可今日却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妆容精致,虽然难以掩盖脸上的细纹,但那精神劲,令人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娘,那我先去看看热闹了,你若有兴致,倒也可以一起!” 郭妇人疑惑的看着倪月杉:“热闹?” “是啊,昨天勾琼公主和图梵大王子打了赌约。” “你们年轻人的热闹,我便不去凑了。” 之后倪月杉前去宫门处,段勾琼马技不错,而邱元容身为大王子,骑射文武自是一样不差,听说用马技来较量,定生死,昨晚没有犹豫,爽快答应。 倪月杉在宫门处,看见段勾琼时,她一身绯红劲装,头发高高的束着,虽然身材娇小玲珑,可骑在马背上时,依旧英姿飒爽,颇为养眼。 此时她正对着邱元容竖着小手指,十分鄙夷。 邱元容冷笑一声,懒得搭理。 倪月杉来时,段勾琼的双眼瞬间一亮,快步上前:“月杉姐,你可看好待会我的表演了!” “不是让你们打马球?” 段勾琼叹息一声:“打马球,需要队友,赛马两个人就行!所以只好赛马!” 图梵皇城内,二人比赛赛马,路上人多混杂,段勾琼即便信心十足,可不能保证邱元容不在其中使诈。 见倪月杉神色凝重,段勾琼安慰道:“放心吧,我段勾琼岂是短命的人?” 说着,段勾琼翻身上马,慢慢驱动着马儿,慢步走了起来。 邱元容紧随其后,上了马儿,而昨日即将散席时,二人进行赌约,参加宴席的王公贵族也知晓,二人要比赛,所以皆聚集起来,看热闹。 二人骑在马上,随时准备着出发,段勾琼得意的看向邱元容:“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之后一个扬鞭,段勾琼已经驾马起跑,邱元容快速跟上,道路上扬起一路尘埃。 青凤守在一旁,好奇的询问:“太子妃,他们二人究竟打什么样的赌约?感觉排场很大?” “输的一方,任由另外一方发落!” 青凤瞪了瞪眼睛,这么大的赌约,关于性命,竟然如此草率 昨日的宴席,令皇帝已经喝高,自然不知晓,今日赌约一事,早朝也更是罢免。 道路上,一红一白,两抹身影,飞快蹿马而过,惊的百姓们纷纷闪躲开去。 而在屋顶上,似乎埋伏着人,注视着下方,飞快行过的二人,而他们的背上还背着箭筒。 倪月杉站在宫门口的位置,青凤让倪月杉坐下,倪月杉还未落座,就见倪高飞匆匆而来,看上去很是焦急。 “月杉,你怎么不多加劝阻公主,她若是在图梵出了事到时候影响三国命运啊!” 倪月杉无奈道:“我也是今早才得知的,原以为会是赛马球” 她的目光飘远,此时的段勾琼和邱元容好似疾风一般,身边景物飞快倒退,段勾琼对着邱元容夸张的大笑着:“大王子,今日你我就得死一个人了,你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空气了,因为很快,你就吸不到了!” 她一个扬鞭,在路边摊位上的蒸馒头的笼子被打翻在地,砸落在邱元容的身前,邱元容拉着马儿偏了偏位置,马儿一声嘶鸣,扬起前蹄,邱元容也险些坠马,他气恼的看着那一抹已经模糊的红色身影,咬着牙,继续驾马前行。 只是跑了许久,也未曾见到,段勾琼的身影,他甚至距离拉的远了,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往前冲去。 到了城门位置,他远远看见了段勾琼,段勾琼接过士兵手中拿着的旗帜,对他嘲讽一笑,然后继续驾马离去。 邱元容却是不急不躁,未曾有半点慌张。 等段勾琼原路返回,道路两边的屋顶上,弓箭手再次探出了头,瞧着邱元容远远落后,不疾不徐的射出手中长箭。 箭矢划破了马儿的肌肤,插在路上,段勾琼的马儿便受了惊,疯狂奔跑了起来,而路上的行人来不及闪躲,车架上麻袋装着的巴豆滚落在地,洒了开去。 段勾琼的马儿发现了巴豆,竟是垂首吃了起来,段勾琼瞪了瞪眼睛,着急催促:“别吃了!快走!” 但马儿却根本不听,那老汉也在地上爬了起来,拦住了段勾琼的去路,“快,赔钱!” 后方的邱元容此时已经快马赶来,瞧着在半路被堵住的段勾琼,勒马停下:“勾琼公主,这是不想取我性命,特此在这里等我?” 段勾琼看着邱元容,那眼神几乎杀人:“刚刚空中飞来长箭,是你令人放的吧?” 邱元容嘲讽一笑:“证据呢?没证据,就别胡说!” 然后扬鞭抽在马儿身上,再次奔跑了起来。 段勾琼扫了一眼箭羽飞过的地方,那地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哪里有箭?早就被收走了吧?而抬首去看屋顶,人也撤的干干净净! 邱元容跑出了一段距离,看着前方的道路,远远拉住了马儿,张口怒道:“谁干的!” 道路上被人泼了油,一眼看去,占地极宽,马儿如何飞踏而去? 有人快速跑来邱元容的身前开口:“大王子,你和勾琼公主不过是约定,宫门出发,到城门拿旗帜,可没说,一定要按原路返回,趁着勾琼公主没发现,你快快,抄近道到宫门!” 邱元容皱着眉,最终是,抽着马鞭,调转了方向,抄近路而去。 而此时,时间也已经时辰不早,图梵大王,起身洗漱,听宫人的禀报后,含在口中的漱口水,因为太过惊讶,直接吞了下去,然后便是一阵好生咳嗽。 “你说什么!他们胆敢赛马定生死?” 之后,图梵大王快速朝外走去,宫人赶忙跟上:“皇上,现在他们应当已经开始比赛了,你赶去了也来不及!” 图梵大王几乎是和景玉宸同时到的宫门口,大王快速下了龙撵,张口便怒斥:“胡闹,全部胡闹!哪里有这么胡闹的!勾琼公主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在图梵与人赌生死!” 大王显然很是气恼,倪月杉和景玉宸早座位上站了起来,景玉宸主动开口:“大王,还请莫急,刚刚听月杉说,他们二人只是简单约定,输的一方任凭对方发落,可未曾说过会是处死对方。” 景玉宸一身月牙白长袍,墨发束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那一张俊颜,神色淡漠冷傲,说话的声音也是冰冰凉凉,没有丝毫担忧。 景玉宸和倪月杉越是这般气定神闲,大王便越是觉得有诈。 他令宫人赶紧去打探,最新情况,着急不安的,根本没有心情和倪月杉二人多说。 而在城中道路上,段勾琼好似慢步一般,坐在马背上,任由马儿慢悠悠的走着,而道路两边的阁楼靠窗位置,每个一段距离,便可看见,不少俊男美女观看,段勾琼对上方挥着手臂:“嗨,你不是昨天宴席上,那个特别喜欢吃猪蹄的姑娘吗?” 一个微胖的女子坐在阁楼窗户,此时手中拿着猪蹄慢慢啃着,完全没有淑女形象,原本跟猪蹄共处,早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被段勾琼这一声招呼打的,赶紧收了猪蹄,咣当一声将窗户关上。 段勾琼勾唇笑了笑,然后又对其他人挥手:“嘿,我记得你,在昨天宴席上,滴酒不沾,还偷偷将酒倒掉,蒙混过关!” 被她打趣的男子,蹙着眉,没吭声,段勾琼也不生气,只平静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慢慢前行。 有人好奇的问:“勾琼公主,你怎么不快点,先到的人,不该算赢吗?” 哪里有这般慢悠悠荡着的? 段勾琼无奈道:“马儿吃的太撑了,跑不动!” 之后,在宫门位置,有宫人匆忙行来,开口禀报:“大王,宫人前去查探,发现了勾琼公主正在往回程的路上来,而大王子” 他还在禀报,不远处的位置出现了一抹身影,大王等人一同抬眸看去,二人显然已经分出胜负,因为已经回来了一人。 宫人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下去了,转身退到一边。 而倪高飞等人,也跟着统统瞧去。 第608章 自信满满 此时在道路上,一抹身影慢悠悠的出现,看上去很是悠然自得,一身绯红的劲装,穿在身上,甚是英姿飒爽。 她渐渐拉停了马儿,翻身下马,将手中旗帜交给士兵,然后朝宫门处而来,对大王恭敬行礼:“见过大王。” 图梵大王,还在道路上张望了张望:“大王子呢?” 段勾琼回头去看,然后奇怪的说:“人不该在我前面吗?” 只是除了在路上行驶的路人,哪里有大王子的身影? 图梵大王眉头紧紧蹙着,对一旁的宫人再次命令道:“还不快去将大王子寻来?” 宫人退下去办,大王目光落在段勾琼的身上:“勾琼公主,你和元容皆不是小孩子了,岂能打这种赌约?这不是让人看笑话?” 段勾琼一脸郁闷:“我和大王子皆想着彼此去死,可偏偏身份不允许,唯有这个打赌的法子好使,大王,大王子胆敢选择打赌,说明是有信心的,他都愿意,你又何必为难呢?” 大王没有等到大王子回来,而是等到段勾琼前来了,他便知晓大王子是输了,指不定在路上是遇见了倪月杉等人的诡计,所以才输掉的比赛。 他内心着急:“兹事体大,若不是昨天,孤喝高了,岂会不加阻拦?勾琼公主,他是大王子,就算犯错,可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还想要了他性命!苍烈好不容易和图梵平息了战火,难不成要因为你自己的私心重新开战吗?” 一番质问,好似痛心疾首一般。 段勾琼还未曾说话,站在一旁的景玉宸开口了:“大王,大王子输了,你却不想让他承受这等处罚,实在是让人扫兴,不如咱们来做个试验!” 大王狐疑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开口提议:“咱们换位思考。” 没多久,邱元容的身影缓缓出来了,他在看见宫门处的大王时,立即勒马停下,手中的旗帜丢给了旁边的士兵,然后快速赶来。 他朝大王恭敬行礼,“见过父王!” 大王扫了一眼景玉宸以及倪月杉,景玉宸颔首,大王这才开口:“你先胜了。” 邱元容的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安奈着激动看向了倪月杉以及景玉宸:“赌约的约定,我想太子和太子妃你们都很清楚,相信就算再心疼段勾琼,却也不该阻拦她实现赌约吧?” 倪月杉神色淡然,手慢慢的抚摸着腹部,询问:“所以大王子,你想将勾琼公主如何?” 邱元容虽然依旧跪在地上,但内心是安奈不住狂喜的,“本王子昨天和勾琼公主立下赌约,当然是为了让对方去死!” 他的表情因为太过兴奋而扭曲了起来,他激动的看向大王,大王却是闭了闭眼睛,一副糟糕的表情。 瞧出大王那十分失望的神态,邱元容脸上激动的神色,逐渐消失了。 他奇怪的询问:“父王,难道你也觉得不妥?可是昨天我和勾琼公主已经约好了啊!不管双方让对方如何,都得遵守约定,不得反抗挣扎,必须服从!” 大王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没有开心,只一脸无奈,邱元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心里只觉得奇怪,他狐疑的问:“父王,难不成你还要阻止?难道儿臣我仇,儿臣可以报时,你还要多加阻拦?” 他一脸诧异,刚刚还激动的等待处置人,现在犹若被人泼了冷水一般 “因为,我要处置你,你父王希望本公主宽宏大量,饶过你,所以太子要求,将心比心,换位思考,看看你,想将我如何!” 段勾琼在旁边的位置缓缓走了出来,她手中转悠着马鞭,看上去很是悠然自得。 邱元容瞪着双眼看着走出来的段勾琼:“你你,你,不可能!你明明在我后面!” 段勾琼轻哼一声:“抄近路的大王子,确确实实应该出现在本公主前面,只是可惜,本公主就是比你先到啊!” 说着她还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邱元容满脸的纠结,看着她,不停的摇头,“不可能的!你使诈!” 段勾琼不屑的“切”了一声:“究竟谁使诈在路上洒下巴豆?难道不是你么?” 段勾琼对一旁的公公开口命令道:“你不如去大街上搜查搜查,是不是路上有不少马儿拉稀的粪便?” 公公嘴角一抽,询问一般,看向大王,大王头疼扶额:“孤相信勾琼公主!” 邱元容自知那人是他安排的,所以他才更加自信的觉得段勾琼该在他的身后,可是现在段勾琼早早比他先回来,这怎么可能! 她如何做到的! 他眯着眼睛,锐利的看着段勾琼,开口:“你的马儿呢?本王子在路上的时候,瞧见地上有油,马儿是过不去的!你若真的老老实实比赛,马蹄上,就该有油渍!” 段勾琼不屑的“切”了一声:“若是马蹄粘上油渍,还如何奔跑?那不是摔的四脚朝天?让人在地上铺上地毯不就好了?你是不是蠢?” 一句话,让大王子瞬间噎住了,他瞪了瞪眼睛:“你明明就在本王子后面,就算你让人垫了地毯,那本王子在近道行驶的速度也该比你快!” 段勾琼得意的扬了扬唇:“这还真不凑巧,你让人在路上射箭还故意打翻巴豆,难道本公主就不能棋高一着?” 段勾琼满脸的自信,甚是得意,但话并未挑明,邱元容着急询问:“什么棋高一着,你究竟做了什么!” 段勾琼无比得意的哼了一声:“你若不老实承认,那射箭,倒巴豆的是你的人!本公主凭什么老实交代呢?” 邱元容同样哼了一声,十分执拗倔强:“本王子没做过!” 段勾琼不屑的“切”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之后看向大王:“大王,你也听见了,大王子抄近路,却还是满了勾琼,他输了!” “你使诈,不算!”邱元容想也未想便耍赖了。 大王站在一旁,未曾搭腔,段勾琼张口便要还击,景玉宸走到邱元容的身前,好奇的问:“大王子所说的耍赖,究竟是什么?你总不能红口白牙,随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邱元容不悦的蹙着眉,回应:“她有本事拿出证据,证明她在路上老老实实的骑马跑回来的!” 他始终不相信,抄近道还跑在前面的他,会慢了段勾琼路程。 而且段勾琼说,她的马儿拉稀在路上,他也不相信,马儿的消化哪里有那么快? “这个简单。”倪月杉开腔,之后看向青凤:“去,将昨天参加押注的人,统统叫来!” 邱元容和大王皆诧异的看向倪月杉,昨天参加押注? 一旁的景玉宸只轻轻笑了笑,神色间倒是没有任何意外,倪月杉大费周章的让大王举办婚宴,他不相信,没有阴谋。 倪高飞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段勾琼脱险,直到现在占了上风,令他觉得宽慰,倪月杉还是那个犀利的倪月杉。 之后在宫门外,一众人被带来了,他们皆是昨天的熟悉面孔,有男有女,一个个锦衣华服,一脸惭愧。 因为他们押注赌博被叫来大王的面前,丢人啊 “干嘛一个个的,皆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昨天我可是让婢女提示过你们,不要相信还在伤口恢复期的大王子,会赢了一位擅长骑马的女人!” “怎么,没听的我丫鬟的劝告,买了大王子赢?” 昨天倪月杉和景玉宸一起离开,但她让丫鬟去找这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以及千金们,寻他们押赌注! 因为他们皆听见了段勾琼和邱元容有下赌约! 邱元容的脸色红了青,青了紫,好似调色盘一般精彩,他质问道:“就算这些有押注又如何?如何证明段勾琼老老实实跑完了长街!” 倪月杉手慢悠悠的抚摸着腹部,嘴角扬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勾琼公主在长街上骑马,是慢悠悠而行,而在一路上,瞧见了不少熟人,还慢悠悠的跟他们打了招呼,这些人皆是亲眼见证,勾琼公主老老实实的慢马儿行过!” 邱元容诧异的看着倪月杉,之后又看向在场的一众公子哥们,他们一个个惭愧的低垂下头,邱元容皱着眉,心里气恼,很是不服气。 “好了,热闹也看够了,都会去吧,聚众押注,这是什么风气?都回去!”大王不耐的开口,语气中满满皆是不满。 一众人不敢多留,纷纷离开。 倪月杉微扬着唇,她感受到有到目光在盯着她看,倪月杉转首看去,正撞上景玉宸的视线。 “干什么看着我?” “都是孕妇了,好不老老实实的养胎,嗯?” 他将倪月杉拥入怀中,也不管现场是不是有多双眼睛。 倪月杉也不挣扎,只无奈道:“咋地,你是不是觉得一孕傻三年?” “不,我的月杉,向来都是最聪明的!” 二人说话虽然小声,但依旧清晰传在在场人的耳中,邱元容得知自己输了,非常不甘心,他怒声质问道:“你究竟是教唆了段勾琼什么法子,让本王子这个抄近道的人,比她还慢?” 第609章 又是计谋 倪月杉还未回答,景玉宸已经不悦的开口提示道:“你是想求真相的,这态度是不是太没诚意?” 邱元容顿时语塞,他咬着唇,气恼的回应:“好,我先承认,在路上,确确实实安排了不少箭术不错的人,让他们埋伏,在路上给段勾琼制造出麻烦,让她难以回来!” “现在该你们老实交代了,究竟用的什么法子!就算我邱元容会被处死,但也要做个明白鬼!” 大王眉头紧紧的拧着,他可不愿意让邱元容就此丢了性命。 段勾琼调皮一笑,“这计策还真是让人很意外!”她看向倪月杉,之后才代替倪月杉开口:“实不相瞒,近路才有问题,你若想办法从油上踏过去,倒是能顺利回来!” 她轻笑:“近道上,早早就埋伏了很多演员,他们将道路延伸拉长,即便多了一处拐弯路,但错杂的路摊,让你以为,你一直都在直行呢?” “你说,一个跑了许多冤枉路的人,如何比本公主还要先回宫门啊?” 一番解释让人茅塞顿开,但邱元容十分不服气,他大声怒道:“你使诈!” “切,你刚刚不是已经承认了?你也使诈了!大家都是使诈的人,你有什么好愤怒的!老老实实的接受本公主处罚吧!” 邱元容紧紧攥着拳头,脸上只有愤懑,根本没有想过,就此服输。 大王眉头也是紧紧蹙着,开口询问:“那不知道勾琼公主你,究竟想让元容如何?” 段勾琼嘴角微扬,看着邱元容无奈道:“当初,大王子喝醉了酒,其实我了解,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面前的人是男是女,又如何分得清,我与闲常公主的差别?” “所以,本公主保留之前的想法,不要他的命,但你们图梵,可是欠下了本公主一个大恩情,本公主要求你们给图梵上贡!贡品多少,取决于,在大王你的眼里,这位邱元容究竟值多少钱!” 大王为了留住景玉宸,让景玉宸归为己用,故意让自己的女儿和嫔妃勾搭景玉宸,这个仇,用财力损失来报,确确实实算得上是惨痛。 因为上贡物品,没有五位数的计量单位,如何拿得出手?那可不是小数目。 加上,那日景玉宸也没有被占到便宜,还出手痛扁了两个女人 大王果然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来,他和苍烈的人开战,还没有败仗呢,凭什么让他上贡? 见大王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景玉宸在旁:“勾琼公主真是阔达,此等胸襟,一般男孩都比不过!相信大王子能够保住性命,大王牺牲多少物资都是愿意的!” 景玉宸这话,听上去是在夸赞图梵大王的舍得大方,可他哪里真的舍得。 邱元容攥着拳,心里依旧气恼不已,他开口道:“要杀要剐冲我来!” 大王一听这话,立即瞪了过去:“冲你去?怎么你有两条命,还是有两个脑袋!” 一句话怒吼出声,令邱元容立即低垂下了头,不敢再吭声,之后大王目光落在了段勾琼的身上,提示道:“勾琼公主,孤很佩服你。” 之后他看了一眼景玉宸以及倪月杉,这一刻,若是还不知道,一切都是圈套,那他真是太愚蠢了。 只是倪月杉和景玉宸还有用,还要指证闲常,最终他对一旁的公公开口:“回宫!” 段勾琼站在原地,对着大王的背影大声喊道:“大王,还请你尽快给出答复,等久了,还得家利息,这账就难算了!” 大王没搭理,由着宫人抬着龙撵离开。 邱元容朝大王离开方向,恭敬行礼:“恭顺父王!” 段勾琼开心的朝倪月杉跳去:“月杉姐,可惜你是孕妇,不然今日就能围观一下,我究竟是如何将他远远甩在身后的了!” 邱元容攥着拳,看着说话的二人,最终哼了一声,迈开步子离开。 景玉宸这才开口询问:“月杉,你连我都骗?” 倪月杉还在和段勾琼暗自开心,被这话一问,倪月杉疑惑的看向景玉宸:“干嘛这样说?” “你不是说,不知晓段勾琼选择与人赛马,你以为是打马球的!” 倪月杉无奈叹息:“我没骗你啊!我让她选择和大王子打马球或者赛马嘛,谁知道迷上打马球的勾琼,最后会与人选择赛马?” 段勾琼挽着倪月杉的胳膊笑着说:“其实这还要多谢了太子你啊!” 景玉宸邪魅坚毅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意外,“与我何干?” “当初若不是你和月杉姐姐为侧妃建了迷宫一样的后院,这次月杉姐姐指不定不会想到这种法子啊!” 段勾琼的话是在夸赞人么? 见景玉宸眉头微微蹙着,好似很纠结,段勾琼大笑了起来:“好了,我在路上的时候,瞧见了乐成!若是无事,咱们就出宫去,和他一起好好痛饮一番!” 站在几人身后的倪高飞此时轻轻咳嗽一声,三人转首看去,倪高飞这才开口:“虽然你们的计策成功了,但这里是图梵,而且太子和你,将来或许就是平民,你们在图梵树敌太多,拉了太多仇恨,唉,不好过啊!” 段勾琼却是无比直爽的反驳道:“怕什么!图梵待着危险,那就去苍烈啊!” 倪月杉眸光闪烁,她明白倪高飞是在为她而考虑,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倪高飞的胳膊:“知道了爹,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你就负责和娘,好好的相处,我和玉宸在没有指证闲常之前,就是图梵的上宾,不管做了什么,他们都得忍着!” “是啊,爹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月杉的!”景玉宸也上前了一步,将手放在倪月杉的肩膀上,倪月杉感觉到了肩头上的重力,但他掌心的温度,让她觉得十分温暖。 倪月杉扬了扬唇,抬首朝景玉宸看去:“最无用的就是承诺了,你应当做给爹看!” 景玉宸错愕,垂眸看向倪月杉;“成!” 景玉宸直接将倪月杉打横抱起,倪月杉惊呼一声,瞪了瞪眼睛,“你干什么?” “秀恩爱啊?看不出来?” 倪月杉:“” 段勾琼站在一旁掩嘴偷笑了笑,之后对倪高飞挥着小手:“那倪叔叔,我们就先出宫去了!” 第610章 倒戈 许久未曾和倪月杉与景玉宸见过,邵乐成有点激动,他快步走来,神色间,满是喜色。 “你们两个,还真是胆大,前来图梵指证闲常?这不是先得罪自己的后盾,然后又送命给图梵吗?” 倪月杉看着邵乐成的腿,奇怪道:“你再走一遍?” 邵乐成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随即笑着说:“我腿早好了!不瘸!” 倪月杉疑惑的看向段勾琼,她解释说:“为了让图梵大王以为,他儿子将乐成伤的也重,这样不仅可以哭可怜,他们的内心也没有那么的难以平衡!” 说着,双手一摊,狡黠又得意。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不得不说,段勾琼真鸡贼。 四个人一同前去下馆子,邵乐成叼着一根牙签便叹息:“只是让闲常赔偿图梵么?总感觉太便宜人了!” 倪月杉有些意外:“他不是你爹么?你咋这么仇视?” 邵乐成轻哼一声:“我爹?没有他的自私,我娘不会死,没有他,我也不会流落民间,被追杀那么多年,他对我除了有生育之恩,还有什么?” 所以不单单对皇帝没有父子之情,还希望皇帝去死?为他娘偿命 这其中的事情,倪月杉不是很清楚,别人的伤心事,还是不揭伤疤了。 看着三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模样,倪月杉艳羡不已。 邵乐成引诱一般,开口:“喝一点点?” 倪月杉伸手过去,就要接过酒杯,但旁边的人,却是咳嗽一声,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但倪月杉还是老老实实缩回了手。 段勾琼见了,觉得奇了:“月杉姐,你怕太子?” 倪月杉垂下眼眸,无奈:“在外总要给足男人面子” 段勾琼错愕,随即笑了笑:“在内呢?” 倪月杉嘴角微扬:“在内,若是再没一点地位,那我岂不是很惨?” 倪月杉转首看向身旁的景玉宸,景玉宸同样嘴角微微扬了扬,邪魅冷峻的模样,满是笑意。 见景玉宸笑着,邵乐成将杯中的酒咽下,笑道:“看来,太子在内时,还是蛮听话的!” 段勾琼白了邵乐成一眼:“你是最近伤口不疼了!瞧你,还有心情打趣别人!本公主不怕告诉你,你不管在内还是在外,都没有地位!” 她坐在凳子上,双手叉腰,盛势凌人。 邵乐成默默闭嘴,段勾琼又要开始剥削他了 几日后,图梵的使臣已经到了闲常,准备谈一谈闲常赔偿事宜。 闲常皇帝知晓有景玉宸和邵乐成这两个叛徒,抵赖无用,很配合的谈论上贡数额。 只是使臣讶异了:“皇上,你没说错?我只要宝马、名剑、锦缎、各十万,你要给三十万?” 使臣内心是激动的,原本应当一口气就答应下来,但又害怕其中有诈! 皇帝无比肯定的开口:“没错!但这多出来的二十万可不是白给!” 使臣没有吭声,默默等候皇帝说下去。 图梵,王宫。 大王设了晚宴,邀请景玉宸、倪月杉出场。 二人如约而至,大王的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满面红光,“使臣已经到了闲常,马上要与闲常的人谈判了,若是闲常皇上还矢口否认,到时候太子和太子妃,还请为孤证明啊!”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图梵逗留这么久,便是等待这一天,自然爽快答应。 酒过三巡后,作为孕妇的倪月杉,被要求先行回去休息,倪月杉担忧大王又如之前一样,心里想着,拿捏景玉宸。 但她也相信景玉宸有本事对付图梵大王,最终是先回去了。 回去路上,青凤和青鸾各自搀扶着一边,倪月杉无奈笑着:“干嘛这样?我又没有喝酒?” 青凤凑近了倪月杉,开口提示:“太子妃,有人跟踪。” 倪月杉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在此刻却是沉了下去。 她眉头紧紧蹙着,小声询问:“有杀气吗?” 青凤和青鸾对视一眼,催促:“太子妃,快快回殿中去!” 倪月杉被送到了房间内,青凤和青鸾守在房门后的位置,等待跟踪的人现身。 房门被打开的一瞬,二人迅速出手,共同抓住了走过来的人,只是在看清楚,来人是谁时,皆讶异了。 段勾琼挣了挣:“月杉姐,不好了,乐成被人抓走了!” 倪月杉原本坐在房内,听见这话,快速走来。 “什么人干的?” 段勾琼摇头:“已经寻了大王,派人去搜查了!” 青凤和青鸾放开了段勾琼,段勾琼满脸皆是着急,因为赶的太快,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水,她擦了擦:“月杉姐,你想想办法?” 倪月杉一手抚摸着腹部,一手撑着腰:“他在图梵不该有仇人的!” 倪月杉迈步朝外走去,迎面撞见景玉宸走来。 景玉宸一身月牙白对襟长袍,神色间带着许些焦急:“月杉,你留在宫中,我和勾琼先出宫去了!” 倪月杉伸手拉住景玉宸的手臂:“不知对方是谁,你和勾琼要小心!” 景玉宸颔首,没时间多说,快步朝外走去。 段勾琼回头看了一眼倪月杉,叮嘱:“月杉姐,好好休息!” 二人走后,倪高飞赶来了,“听说亲王被人抓走了?” 倪月杉抬眸看去,“是,图梵这地方,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只有邱元容。” 倪高飞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我去找大王子。” 倪月杉明艳的面容上,带着担忧:“爹,若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 倪高飞点头,之后转身朝外走去。 倪月杉也未曾前去歇息,和青凤与青鸾等待消息,这时门外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张望而去,没多久,来的队伍映入了倪月杉的视线之中。 是一个侍卫统领带领着兵队前来,只见侍卫统领挥了挥手,立时士兵将倪月杉与两个丫鬟包围了起来。 倪月杉修长的眉,微微蹙了蹙:“不知道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侍卫统领冷笑一声:“太子妃还是乖乖跟着我们走吧!不然吃苦的只会是你!” “带走!”一声令下,士兵押着倪月杉便要走,青凤和青鸾,想出手,但倪月杉却是对他们摇了摇头。 这里是王宫,而侍卫胆敢带兵前来抓她,就代表这是大王的命令,在图梵王宫,如何反抗的了图梵大王? 只是倪月杉意外了,将她带出宫,宫门外等候着一辆马车,而马车四周是森严把守的士兵。 倪月杉站着没动,侍卫催促:“上车!” 倪月杉回眸看了他一眼:“还请透露出一些讯息,也好让我心甘情愿的配合?” “在下也是听命办事,太子妃,你就乖乖上马车吧!” 倪月杉站着没动,美眸中只有冷意:“不怕我与太子不配合指证了?” “太子妃,莫要在这里多费口舌,快上车!” 侍卫伸手推了一下,青凤和青鸾忍无可忍,将侍卫的手臂挥开,侍卫瞪了瞪眼睛,倪月杉也是没有阻拦,冷声道:“不说清楚,如何叫人配合?但凡有一点消息传出,苍烈的人得知了图梵的待客之道,指不定就出兵了。” 倪月杉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之意,但对方却是丝毫不畏惧,只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还想威胁人!带走!” 倪月杉被推着往马车去,青凤和青鸾一脸肃杀,甚是不悦,青凤小声提示:“太子妃,只要你一声令下,奴婢二人定然杀出一条血路,护送你离开!” 倪月杉摇头:“你们想着逃跑就成,不用管我。” 青凤和青鸾皆是错愕,怎么可以丢下倪月杉一人。 侍卫在后质问一句:“在嘀咕什么!” 刚要再次伸手去推人,却不想青凤迅速转身,一脚踹了过去,侍卫首领措不及防,被踹倒在地,其他人也反应速度极快,抽出佩剑,剑拔弩张。 青凤和青鸾手腕上的袖箭对准了侍卫,侍卫讶异的看着那随时都会射出来的箭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倪月杉转身去看他,满身冰寒气息,眼神更似看着一个死人:“究竟为何抓我?” 另外一边,段勾琼和景玉宸匆匆赶到了客栈,房间内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 还在环视,段勾琼在一旁错愕的开口:“大王不是派人来了吗?兵呢?” 景玉宸还在观察,在窗外有人大喊一声:“有发现!” 之后在道路上,一众士兵匆匆奔向一个方向,段勾琼双眼一亮,正要跳窗去追,景玉宸在一旁提示:“我去吧!” 之后他飞身而下,离开的极快。 景玉宸跟随着士兵们出了城门,地段也愈发的荒凉起来,只是这些士兵一味的往前跑,根本没有讯息显示,邵乐成从这里被人给抓走了。 景玉宸止住了脚步,隐约觉得其中有诈,就见四处涌来诸多士兵,将他包围了起来,还未出手,在上空的位置,一张网罩了下来。 景玉宸被网困住,有人大笑着骑马走来,对人命令:“将人捆了,带走!” 景玉宸看着那大笑之人,冷声质问:“大王子,你想做什么?” 第611章 他竟还活着 邱元容笑着回答:“自然是听从父王命令,将你捉拿!” 景玉宸浓密的剑眉紧紧蹙着,神色间,满是锐利:“可曾想过后果?” “什么后果?和闲常早就谈判好了!你和太子妃,哼,现在在本王子的眼中,屁都不算,带走!” 只是景玉宸没有倪月杉那么幸运,迎接他的不是什么马车,而是囚车。 人被关在其中,还铐住了双手和双脚。 景玉宸坐在囚车之中,没有慌张,只看向一旁的邱元容,质问道:“月杉呢?” 邱元容不悦的瞟向景玉宸:“太子还是想想自己吧,担忧她,也救不了她啊!” 这话的意思,不正是在说,倪月杉也被抓了么? 此时的段勾琼还在追赶着路,有士兵迎面而来,段勾琼立即抓住一人问道:“找到亲王了没有?” 被质问的士兵愣了一瞬:“勾琼公主,何不进宫,人已经被找到,送往了皇宫!” 段勾琼美眸中闪过讶异,随即被惊喜所取代,她直接抢了旁边士兵的马儿,飞快朝王宫奔去。 只是,与此同时的倪月杉最终还是被送到了马车中,带离。 当时青凤和青鸾本要逼问那侍卫,谁知有人放了冷箭,她最终还是被抓了不说,两个丫鬟也受伤了。 倪月杉知晓,现在她被抓走,定然是经过图梵大王同意的,只是用马车带着她去哪里,她便不清楚了。 掀开了马车朝外看去,天边一片漆黑,伸手几乎不见五指,但马车打着灯笼还在前行,四周是跟随的士兵,森严的把守着,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倪月杉垂下眸子,看着腹部:“孩子,还未曾出生,却让你受尽劫难” 到了下半夜,倪月杉靠着马车睡着了,等再次醒来,马车内的视线极其明亮,显然现在已经是白日,但马车内却是让人感觉到一阵阵寒意蹿入。 倪月杉掀开帘子朝外看去,道路上,降了寒霜,四周皆是白雾影响着视线,也寒冷至极。 倪月杉打了一个喷嚏,对外要求道:“我要如厕,停车!” 但马车还在行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之后一个夜壶被丢在倪月杉的身前,倪月杉讶异的看去,那侍卫没好气的提示:“就在里面解决吧!” 倪月杉:“” 经过几日,非礼貌的对待,倪月杉也瞧的清楚,这是回闲常的路。 这些人竟是将她押回闲常? 图梵不利用她了,改为押回闲常?他们显然联手了,可图梵大王多么恨闲常皇帝,怎么会愿意联手?除非有足够诱惑他的好处! 倪月杉眸光微眯,心里已经明白了。 “快去叫来大夫,我肚子疼的厉害!” 倪月杉瘫坐在马车上,一副痛苦的表情,这些天,倪月杉虽然一直都在找借口下马,但他们并未给机会,最后倪月杉干脆老老实实的没任何要求了。 现在到了闲常境内,竟是说肚子疼? 见侍卫迟疑,倪月杉怒吼:“没看见出血了?” 侍卫这才扫了一眼倪月杉的裙子,果然有血迹,赶紧命令人去传大夫。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很快大夫被请来了,大夫上马车为倪月杉把脉,倪月杉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那侍卫,侍卫这才放下帘子。 倪月杉给大夫塞了一样东西入他的手掌,大夫微微一挣,但看见那露出一角的翠绿色,他没挣扎了。 等侍卫再次掀开马车帘子,看见的正是大夫给倪月杉老老实实的把脉。 侍卫不耐询问:“为何这么久?” “这位官爷,这夫人她,一直在赶路,休息不好,吃不好,加上思虑过多,天气寒冷,有些高热,又” “够了,别说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大夫摇头:“吃点药就好。” 之后留了药方,便要离开,却被侍卫叫停了下来。 侍卫开始搜查大夫的药箱,里面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瞧出大夫有点紧张,又去搜查大夫的全身,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侍卫并没有收获,收了手后,让人离开。 等马车扬长而去,只见在马车的后窗处,丢出一样东西,大夫立即跑上前拾起。 只见一张布帛,上面有鲜血所书写的字迹,布帛包裹着一支通体翠绿的玉簪,看上去价值不菲。 而这布帛,一看便知是在衣衫上撕下的 大夫贪婪的将翠绿玉簪收了,刚准备走人,肩膀却是被人拍了一下,他身子瞬间僵硬,惊恐的转身去看 在马车上的倪月杉疲惫地手撑着额头,好似十分虚弱,她为了传信出去,用簪子划破了胳膊,故意染红了裙子,还写了血信,希望那大夫是个遵守约定之人,帮她传信出去。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一处府宅,倪月杉下了马车,抬首看去,此处地段偏僻,加上宅子有点小气,并不是大手笔,将她安置此处,是掩人耳目吧。 倪月杉被推着往府内走去,倪月杉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她转眸朝身后看去,那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肃杀而又冰寒至极。 被她瞟的侍卫,忍不住身子一抖,脚底蹿起一股寒意,被他强压了下去,怒道:“瞪什么瞪,还不进去?” “你这般粗鲁,若是让皇上知晓,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在皇孙的面子上,狠狠的责罚你?” 倪月杉的话,让对方诧异了又诧异。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倪月杉只嘲讽的冷笑一声,转身朝府宅内走去。 对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晓究竟是哪里露馅了,竟然让倪月杉发现了。 倪月杉走入了府宅内,开口提议:“还请让皇上早早提见我,我还能早些见到太子。” 跟在后面的侍卫,再次一愕,惊讶倪月杉的聪明,但他并未搭腔,叮嘱下人:“将她看牢了!” 之后转身大跨步的离开,显然是去禀报去了。 冬日的夜晚来的相较早了许多,不过刚用晚膳,已经天黑了。 倪月杉关了房门,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这些天在马车上,吃喝拉撒,对于她一个孕妇来说,太痛苦了。 半夜时,还在睡梦之中,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倪月杉出了一身冷汗,在睡梦中醒了过来。 等她打开房门,就见一个男子,坐在屋顶上,手中甩着一块白色的布帛,布帛上斑斑血迹,写着讯息。 倪月杉眯着眼睛,她收回了视线,四下打量,原本在院子中看守她的士兵们,此时倒在地上,迎面而来的只有一阵阵血腥味。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你是谁?” 对方坐在屋顶上,一副懒散的模样,他收了手中布帛,飞身落下。 “你不是送了血书?你说我是谁?” 他在黑夜中,朝着倪月杉缓步走近,只是那声音莫名觉得熟悉。 倪月杉警惕的看着那抹身影:“你根本就不是凌家人!凌家就算愿意搭救我,却也不会,这般直接杀进来!你究竟是谁?” 对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却很磁性好听。 这声音让倪月杉感觉到心惊。 “你是”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他在夜幕中走到她的身前停下来了,只是他戴着面具,那伟岸的身形,让倪月杉莫名熟悉感加深。 瞧出倪月杉很是吃惊,对方无奈道:“猜出来了,可以不说出来,当然你可以跟我走。” 他伸出手,放在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眸光闪烁,迟疑。 在府宅外,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人的大喊声:“快,有人要劫人!” 对方将手掌凑的更加近了。 那手掌厚实宽大,骨节分明,布满伤痕。 倪月杉最终是将手搭了上去,府宅大门被撞开后,他们冲进来那一瞬,只瞧见,院落中,两抹身影飞身而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二人再落地时,倪月杉讶异的看着面前,两座坟墓,嘴角一抽。 在她身旁的人,轻笑一声:“看见我的坟墓,不拜拜?这可是你亲自为我堆的!”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谁说是我。” “别不承认,当时我可在旁边看着呢,狠心抛下我,却又起了怜悯之心,给我建墓。” 他凑近了倪月杉,男子的阳刚气魄朝她罩来,倪月杉退避了退避,只听他笑着说:“你若没有为我建坟,或许我回来是报仇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我伤你之深,你也同样害我不浅,也罢,咱们算是互不相欠!” 倪月杉听他说的阔达,逐渐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再见便是陌路!” 倪月杉抱了一下拳,转身便走,谁知,他却抓住了倪月杉的肩膀:“我为你抗刀,你弃我于不顾,那时我们两清,但我这次救你,是你欠我恩情!” 倪月杉脚步顿住,修长的眉头微微蹙起,她转身看向他:“可我现在有重要事情要做,没时间!” “是救景玉宸么?” 淡淡的一句问话,让倪月杉瞬间来了精神:“你,你知道他在哪?” “哼,就算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第612章 见不得光的身份 倪月杉郁闷的看着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倪月杉是坐马车被送回的,而景玉宸是装在囚车,所以景玉宸比倪月杉早被押送到闲常。 此时的皇宫内,景玉宸位于南书房,皇帝站在桌案前,目光紧紧盯着景玉宸,瞧了一遍又一遍。 “生育你的,养你的,都是朕,可你偏偏,因为一个女人,想着害朕,还想着拖垮整个闲常?就因为朕想让你纳妾,想让你休妻?” 这话十分严厉,带着质问的口吻,好似还有一些失望。 “父皇当真如此认为?” 景玉宸看着皇帝的眼神,并不畏惧,有的不过是倔强:“父皇当真认为,我叛变,是因为你要换掉月杉?” 他轻笑一声,眼中带走嘲讽:“父皇,你让人很失望!” 皇帝要好好教训景玉宸,可景玉宸现在竟然要教训他? “果然不知反省,来人——” 宫殿外,侍卫走了进来,皇帝命令道:“将太子押下去,杖打五十!” 景玉宸未曾有半点慌张,也不曾开口求情,主动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殿外很快传出了一声接着一声,棍杖落下的声音。 但景玉宸从始至终都没有喊叫出声,任由棍杖一下下的落下。 皇帝还在等杖责结束,殿外有宫人匆匆而来,禀报:“皇上,不好了,太子妃被人劫走了!” 殿外,五十杖被打完,侍卫前来询问皇帝接下来要做什么,皇帝皱着眉回应道:“将人看管起来!” 景玉宸被人拖下去,丢在了房间内,之后两个侍卫站在房门前,把守着。 而皇帝也派出了人,全城搜查倪月杉。 翌日后,消息没能瞒住,关于倪月杉和景玉宸被他抓回来的消息传了开去。 原本让人分开押送回倪月杉和景玉宸,还在段勾琼的面前演出那么一场戏,让段勾琼和邵乐成想不到人是他抓回来的,但现在消息传开 皇帝恼怒不已,早朝上,更是有凌元帅带头,要求皇帝放了景玉宸! 皇帝恼怒的质问道:“他是朕的儿子,朕留他在皇宫,有何不可?” “他要指证闲常,朕赔的每年三十万绸缎,马匹,兵器,都找谁?” 在场的大臣,皆是一副诧异的表情,三十万! 那岂不是没有几年,闲常危矣? “皇上不可啊,这种无理要求,万万不可答应!” 皇帝哼了一声:“朕若不答应,难道就让图梵和苍烈打着正义的旗号,来灭了朕的江山吗?” 一句话,让在场的大臣们皆沉默了下来,神色各异,之后便是一番激烈议论。 皇帝不想多待,不耐道:“散朝!” 被打了五十大板的景玉宸在床榻上转醒了,他疼的不能动弹,若不是猜测倪月杉也被抓了,他断然不会乖乖配合着回到闲常。 现在这五十大板,他便默默受了吧。 刚要挣扎着爬起来,房门的位置,被人推开,景玉宸转眸看去,正见一个女子,红着眼眶走了进来。 景玉宸有些意外:“怎么是你?父皇为何允许你来?” “听闻太子被皇上责罚了,便在宫外一直跪着,皇上许是单纯的惩罚太子,只要太子你老老实实的认错,皇上便不会追究了,而让我来,也或许是有点放心不下太子,却又放不下面子,派来其他人为太子你看伤。” 她在袖中拿出药来,景玉宸却是皱着眉,开口:“不需要你管,我已经休了你,你走吧!” 苗侧妃的身子一颤,但还是坚持的待在原地,不肯离去。 “伤口恢复了才能离开这里,才能找回太子妃不是?太子你何苦执着?” 景玉宸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将药给我,你可以走了。” 苗侧妃微微一愕,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伸出了手,将药放在了景玉宸的面前:“我去给太子熬药,太子,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就当我,我是普通丫鬟,宫女!” 之后,匆匆朝外跑去,生怕,景玉宸会拒绝,会将她给赶走。 景玉宸打开了药膏,嗅了嗅,散发着一股清香,明显是上好的药材。 在凌府内,倪月杉看见凌元帅走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开口询问:“凌元帅,不知情况如何了?” 凌元帅微微叹息一声:“皇上态度坚定,不肯放了太子,你若和太子找不出快速解决矛盾的法子,只怕,皇上下一步就是要废太子了!” 倪月杉只紧张的追问:“那太子人,现在就是在宫中?” “嗯,听说还杖责了五十大板,想来伤的不轻!” 见倪月杉忧心忡忡,凌元帅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太子妃也不必过于忧心,毕竟太子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只要老夫连同其他大臣相劝,说不定皇上就放了人!” 说着叹息着,朝客厅外走去:“老夫先去换了这身朝袍。” 凌元帅走后,站在一旁,拿着剑抱胸而立的邹阳曜开口了,“我与景玉宸交手过很多次,他的武功,我也算清楚,所以他若想在半路上找机会逃走,应当是可以成功的!” “可他却没有,他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你已经被救了,他这是找机会和你碰面,救你。” 倪月杉眸光闪烁,最终坚定道:“我要入宫!” 邹阳曜戴着面具,在一旁严厉提示道:“别傻了!皇宫就算守卫再松懈,也可以让你有去无回!到时候你自投罗网了,那景玉宸想脱身,岂不是更加困难?” “这位说的正确,你去了只是自投罗网,倒不如,想办法将你已经获得自由的消息,告诉太子,依照太子的睿智定然可以自行脱身。”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凌元帅:“元帅你?” 凌元帅捋着全白的胡须笑了笑:“老夫走在半路,越想越觉得这颇为眼熟,所以返了回来,想问一问,老夫是不是认识这位?” 倪月杉看向邹阳曜,承不承认身份,看他自己,倪月杉并不想帮他回答什么。 邹阳曜皱着眉,尴尬的咳嗽一声:“见不得光,元帅何必询问。” 第613章 施救 闲常皇宫内,景玉宸所在的房间又被人给打开,他以为会是送膳食来的宫人,但等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他皱起了眉。 刚要开口赶人走,对方却率先一步开口:“太子,我在宫外给你带了红枣糕,给你享用,希望可以助你补补血。” 她将东西一样样的往景玉宸面前放去,景玉宸却是盯着她的发簪一直看。 苗侧妃笑着坐下,“太子不如多少吃点?你在看这簪子?” 她伸手摸向发簪,笑了笑:“今天在路上时看见的,觉得玉质不错,而且款式简单大气,很是喜欢,就买了佩戴,太子觉得可好看?” 景玉宸眸光闪烁,之后目光落在了苗侧妃的身上,苗侧妃对他依旧微微笑着,但景玉宸此刻却觉得这笑容没有那么的碍眼了。 “枣糕么?”他垂眸去看,当初他身受重伤,倪月杉在一旁照顾,给他带的也是枣糕。 “多谢。” 一句话冷冷清清,他主动伸手去拿了枣糕,塞入口中。 等苗侧妃离开后,景玉宸主动要求,吃各种补品,给他上药,他现在知晓了倪月杉在宫外,他要快点好起来。 皇帝的人寻不到倪月杉,便放弃了继续寻找,昭告天下,景玉宸将流放边疆,戴罪立功,你立军功不得回京。 这决定一出,不少大臣皆是反对,但皇帝却是铁了心了,要流放景玉宸,大臣们只能悻悻而归,郁闷议论。 倪月杉虽然知晓危险,但还是决定要将人劫走。 她换了一身难民的衣服,头发用粗布捆绑着,脸上未施粉黛,却也明艳动人,最终是在脸上抹了把灰,这才觉得像点村妇。 在门口,响起一道冷嗤声,倪月杉转眸看去,瞧见的,正是倚靠在门边的邹阳曜。 “你一个孕妇,武功又弱,你想干什么去?凭借一己之力,救人么?” 倪月杉淡淡的白了他一眼:“就算是被流放,但也不代表太子府已经无人可用了,而且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 “你欠我恩情,我要看好你,不让你死了!” 倪月杉没再搭理,朝外走去,邹阳曜抱着剑,开口:“为你的孩子想一想,不要冒险。” 倪月杉没有回应,径直走了。 凌元帅早就猜到倪月杉要去劫人,他看着倪月杉,眼里除了敬佩,便是惋惜了。 “你和太子当初若是没有想着帮助图梵,在闲常,你们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太子和太子妃。” “凌元帅,我和太子皆不能原谅皇上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伤害勾琼和乐成。” 凌元帅长叹一声:“去且给你一些人手,剩下的我不好做,也不会去做。” 在景玉宸被罚去流放途中,装在囚车上,由官兵把守,还在养伤期间,这样直接在百姓眼前被押走,倪月杉目光一直追随而去,恨不得立即上前将人给救了。 邹阳曜在一旁按住了倪月杉,对她摇摇头。 倪月杉自然不会那么冲动,她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总是跟着我,是不是想帮我?” 邹阳曜:“” 倪月杉轻笑一声:“如果没有敌意,愿意帮我,那就跟我走吧!” 倪月杉上了不远处的一辆驴车,邹阳曜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对他使了使眼色:“走啊?” 邹阳曜这才走过去驾马,倪月杉根本没车夫,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他一起,可之前还一副要赶走他的表情 “咳咳,要付月钱的!”邹阳曜搭了一句腔,鞭子已经抽在了毛驴的身上,二人一起出发,远远跟着囚车。 倪月杉舒服的躺在驴车的草堆上,看着天空,现在的天很是寒冷,想来景玉宸一定很冷。 偏离了京城过后,士兵队伍在茶馆歇脚,景玉宸端坐在囚车内,对外面的士兵扬声道:“本太子要喝茶,还要尿尿!” 士兵不耐的扫了一眼景玉宸:“你现在是阶下囚,还在这里妄想自己是太子呢?” “废太子诏书没下来,本太子便是储君,最好对我客气点,若是他日翻身,你们也会有好处,可对我不好,你们也没好处不是么?” 景玉宸试图开导,让他们上钩。 最终有人不耐的走来,打开了囚车,对景玉宸提示道:“别想耍花招。” 景玉宸拖着重伤的身子,下了囚车,冷声道:“双手双脚皆是镣铐,如何耍花招?” 然后景玉宸朝一旁的草丛而去,有士兵不远不近的跟在景玉宸身后。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一定会派人前来的,只是人究竟在哪里他还不清楚。 景玉宸拔下了发簪,在树上刻着印记,画的是简单的一支发簪,但愿倪月杉能看见吧。 之后景玉宸走了出去,坐在茶馆与几个士兵一起喝茶。 茶铺的老板好奇的询问:“囚犯和官兵一起坐着喝茶?这还第一次见呢?” 士兵白了那茶馆老板一眼:“不管你的事,不要多问!” 茶铺老板赶紧打嘴:“是,小的多嘴了。” 之后转身走开,给几人上了面饼和馒头,又重新去忙活了。 最后景玉宸重新回了囚车,茶馆老板开始收拾桌子,此时一辆毛驴车赶来,倪月杉和邹阳曜同时下了驴车。 “老板,来两碗茶!” “好嘞!” 很快茶水端了上来,现在天冷,有茶水喝,身子很快就暖和了。 看着地面尘土中,似乎有不少马蹄路过的痕迹,倪月杉收回了视线,开口询问:“老板,若是去边疆在这里走没错吧?” “对,没错,去边疆的人都会在这里路过的,这附近啊,没村没店,只有我这小心的茶铺,夏天在这里喝茶解渴,冬日在我这喝茶暖身!”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这位老板,茶叶不如卖一点给我?” 邹阳曜还在喝茶,不明的看着倪月杉。 等二人重新出发,倪月杉却是要求驾快一点。 邹阳曜很是迟疑:“你一个孕妇,赶那么快你受得了?” “快一点,赶超他们,皇上将人流放,不用想也知晓是故意给我机会救人,到时候好一网打尽,得选一个快速好下手的地方。” 之后邹阳曜便明白了倪月杉为何要买茶叶,因为他已经成为了一名伙计 那远远驶近的囚车,让邹阳曜来了一点精神,他对倪月杉方向开口提示说:“人来了。” 倪月杉还在煮茶,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和邹阳曜皆是一番易容,模样看上去头发苍苍,脸颊褶皱横生,旁人瞧出二人,定然觉得二人是夫妻。 队伍遇见了茶铺果然停了下来,之后扬声开口:“上茶,上糕点!” “好嘞!” 倪月杉上前给人倒茶,邹阳曜快步走上前,给人牵马儿栓马儿。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囚车看去,景玉宸靠着囚车栏杆,目光慵懒的落在邹阳曜身上,二人的目光相撞,但很快,有不动神色的移开。 几个官兵喝上了茶,吃着糕点,这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一点温度。 “舒服啊,边疆距离还远着呢,也不知道这几天会不会很冷,骑马都不敢骑快了,太冷了。” 说着哆嗦了一下,对茶铺里面询问:“有没有暖炉啊,炭火啊,让我烤一下!” “官爷有的!你快进来!” 坐在茶桌旁边的几个官兵喝了茶后,有人晃了晃脑袋,“头怎么好晕?” 说着人朝桌子倒去,其他人也跟着相继倒下,显然是起了药效,而进了茶铺内的官兵也被倪月杉打晕在地。 邹阳曜快步上前,查探几个士兵,这么简单? 他还在疑惑,坐在囚车内的景玉宸开口了:“我已经观察了他们几日,每个人脚步轻盈,明显轻功极高,而且一路上吃东西都会先嗅上一嗅,茶水中掺了东西,他们必然可以轻松察觉,他们是在装晕呢。” 景玉宸的话一落,原本趴在桌子上,等待倪月杉和邹阳曜露馅,但此刻却抬起了头,看向邹阳曜。 “等了几天,你们终于肯下手了,太子妃呢?” 有人质问一声,朝邹阳曜走去。 在茶铺内的倪月杉已经走出来了,见到这一幕也不意外,是打着哈欠搭腔:“找我?” 士兵朝茶铺看去,就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看着他们,只是那声音极其年轻,根本就不是什么老人! “将太子妃抓了!” 有人快速上前,倪月杉往后退了退,追到茶铺内的士兵刚要动手,谁知地面被推开了木板,里面冲出了人,朝士兵喊杀而来。 凌元帅给的人手,倪月杉觉得不会是什么菜鸟,她冷笑了一声,随即看向门外的邹阳曜:“发什么呆?去救人!” 邹阳曜快步走到了囚车旁,用刀去看铁锁,景玉宸打量着邹阳曜:“你是谁?看着你,很面熟!” 邹阳曜的动作一顿,随即目光落在了景玉宸身上,他的嘴角微扬:“一个阴魂不散的人。”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伪装,吐出时,带着一丝挑衅,景玉宸也在瞬间,听出他是谁。 第614章 嫌弃他缠人 “竟是你!”景玉宸吃惊不已。 邹阳曜得意的堵住囚车口:“怎么,不服气?有本事你就待在里面别出来!” 景玉宸狠狠瞪了邹阳曜一眼,伸手将他推开,快速跳了马车,朝茶铺冲去,邹阳曜无奈,“我给你铁链砍断!” 倪月杉退到茶铺边缘,最后用匕首划破了帆布,走了出去,他看见景玉宸站在空地上时,眼圈逐渐红润:“夫君!” 她唤了一声,很开心,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朝她走去,二人的步伐不快,但双眼一直盯着双方,最后紧紧相拥在一起。 倪月杉将首埋在他的胸膛:“听说你挨了板子。” “伤口早就好了,感受不到了,只是父皇他故意将你引出来,你我是逃不掉的。”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看向不远处的小树林:“感受到了吗?” 倪月杉眸光闪烁,原本平静的林子中,冲出了人,原来她在这里搭建茶铺时,就已经暴露了。 不,或许在买茶叶时,就已经暴露了。 倪月杉没有害怕,只淡然道:“虎毒不食子,我相信会无事的!” 景玉宸牵起倪月杉的手:“我想保护你,让你真正的安全!” 倪月杉不明白景玉宸想做什么,还未开口询问,邹阳曜快步走来了:“有诈,快走吧!” 景玉宸看向邹阳曜:“你走吧,我和月杉要回京城去!” 邹阳曜吃惊的看着景玉宸:“你发什么疯?”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不逃,却也不会丢掉性命,而月杉,还是个孕妇,她需要安定!” 邹阳曜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他看着景玉宸满脸不解。 “你发什么疯” 还要继续吼下去,倪月杉却是打断了他:“你快逃吧,多谢你前来救我,只是,我也相信,夫君会护我周全!” 邹阳曜看白痴一样看着倪月杉,之前还觉得倪月杉聪慧过人,可现在竟然这么白痴 虽然郁闷,但倪月杉显然不领情,他最终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京城,皇宫内,听说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被押送来了皇宫,皇帝心情大好,笑道:“好好,办的好!”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被带到皇帝面前,二人皆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朝地上跪下。 皇帝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让闲常损失惨重,如今却还想着逃跑,太子,你是朕的嫡子,所以朕不想杀你。” 他的目光又看向倪月杉:“身为太子妃,起不到辅佐扶持太子的作用,你便是德不配位,朕现在要让太子废了你!” 倪月杉没吭声,皇帝目光落在景玉宸身上:“如果你不接受,朕现在就可以送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去见阎王!” “父皇想让我娶谁?”景玉宸抬首朝皇帝看去,好似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隐忍。 “图梵公主。” 之后皇帝便颁布了诏书,废了倪月杉为妾室,另让景玉宸迎娶图梵公主为太子妃。 皇帝让使臣前去图梵求情,倪月杉留在太子府内,人被囚禁一般,幽闭在院落内。 景玉宸有空了便来看望倪月杉,告诉倪月杉,他第一步,利用闲常损失,令百姓怨声载道,第二步,便是利用和亲一事,让皇帝放松警惕,让皇帝以为,他是真的喜新厌旧。 之后便是夺位。 倪月杉听着,只觉得若做起来,一定十分危险,她不放心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安抚的拍着她的手。 “这段时间,你好好安心养胎,我已经求父皇将青鸾和青凤要回来了,让他们陪着你!” 倪月杉对景玉宸用力点头,景玉宸笑着摸了摸倪月杉的头顶:“那你早点休息!” 看着转身走入黑色中的景玉宸,倪月杉眸光微微眯了眯:“你为什么还不走?还在我这里喝酒?” 倪月杉嗅到了传来的一阵阵酒香,便知晓,她的院子一定来了客人,刚想走出去破口大骂,但意外看见,坐在屋顶上的不是什么邹阳曜,而是邵乐成啊! 邵乐成一条腿垂着空中,晃着,人也舒服的坐在屋顶上:“月杉啊,许久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当初听说你被人掳走了,你没事吧?” 邵乐成哀叹一声:“能有什么事,趁我不备,当着勾琼的面把我强行带走,故意让我丢尽男人面子。” 说着哀叹一声,好似十分郁闷。 瞧见邵乐成的时候,倪月杉感觉很是轻松。 “勾琼呢?” “我没让她来,她怀孕了。”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邵乐成,之后便是惊喜:“恭喜啊,你都当爹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坐那么高喝酒,生怕皇上不知道你回来了?” 邵乐成轻笑了一声,飞身落下,那俊美又阴柔的脸盘朝倪月杉凑近:“小杉杉,究竟是什么让你臣服在太子府做一个妾?” “让我想想,按照你以前的脾气,做妻都不屑,现在反倒这么随意了,对生活低头了,还是被景玉宸折服了?” 倪月杉没有回答他揶揄的问题,只神色严肃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走屋里说。” 二人朝着房间里面走去,邵乐成逐渐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我现在想知晓,你母妃当年的事情。” 邵乐成讶异的站在倪月杉面前,手中的酒壶快要空了,他喝的可不少,可现在瞬间清醒,没了半丝醉意。 “做什么?” “你不想为你母妃报仇么?当年派人杀你母妃的是贵妃没错,可若没有皇上的纵容,她岂敢?” 邵乐成朝座位坐下,满脸郁闷。 “想,做梦都想。” “那就帮帮我和景玉宸。” 倪月杉的目光坚定又认真,让邵乐成诧异不已。 倪月杉垂下了眸子,在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本来不想用他的,但现在能用的人,我都不想放过,将这个叫给他。” 邵乐成奇怪的接过荷包,“他是谁啊?” “邹阳曜!” 邵乐成吃惊的看着倪月杉,他竟然还没死! 第615章 失宠 半个月后。 图梵公主和图梵大王子队伍到达,皇宫中大摆宴席,迎接二人。 倪月杉所居住的院落,愈发的像是冷宫一般,无人愿意问津。 这半个月的时间,景玉宸一直未曾出现,丫鬟们都断定,倪月杉是失宠了 所以一个个对倪月杉也逐渐怠慢了起来,原本无烟的炭火,变成了一烧就呛人的寻常炭。 青凤的脾气上来了:“这帮人太欺负人了!再怎么说,侧妃你现在还身怀有孕,若是生了个男孩,那便是长子!” “就算太子不来,那也是因为繁忙,没时间来!而不是冷落!失宠!” 她的声音极大,传的自然也远了去,可院落的下人一个个皆偷懒去了,哪里有人听见?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帮下人,见风使舵,扒高踩低不都是很正常?他们若有长远的眼光,就不会现在还是个丫鬟了,怎么着,也该是个管事。” 青凤不解的看着倪月杉:“主子,难道你就不生气?你收拾收拾这帮人啊!若是你不想,那不如就让奴婢去?奴婢收拾人,最有一手!” 她说着,撸起袖子便要开干,倪月杉轻轻笑着,将手中的针扎在了鞋帮上,半个月的时间,小孩的一双鞋都没做出来,她真是失败 “你若不嫌弃累,你就去吧!” 倪月杉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隆的愈发大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跟那些势利眼计较。 青凤得了指定,开心不已,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青鸾:“别傻站着了,走啊,一起去收拾人!” 青鸾无语的跟上青凤 二人离开,倪月杉无奈摇摇头。 倪月杉院子的下人,果然聚集在一起,偷懒! 一个房间内,里面被照的灯火通明,所有下人聚在一起,靠着炭火,有说有笑,还嗑着瓜子,此时正在八卦中 “今日我去采买,所以有幸远远看见了那图梵公主的撵轿,别看距离远,可我瞧清楚了,那纤细的身形,还有那脸部的轮廓,绝对,是个绝世的大美人!”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那跟咱们院的这个侧妃比呢?” “切,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被将军休过的弃妇,这能比吗?就算相貌差不多吧,可这出生呢?名声呢?难道不该比一比?”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咱们这侧妃,怎么会比得上别人公主,太子这么久不来这院子倒也正常,有了公主,谁还在乎一个弃妇啊!” 几个人还在议论的起劲,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吓的屋子里七八个人一跳。 他们一个个站了起来,瞧见是青凤和青鸾,有人不屑的开口:“当是谁呢,原来是侧妃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啊!这么粗鲁,敲门不知道吗?真是没礼貌!” 另外一个丫鬟跟着接茬:“就是,就是!太没礼貌了!” “没礼貌?告诉你们,我们不仅仅没礼貌,脾气暴躁!” 青凤说完,已经率先一步朝其中一个丫鬟,扇去了一巴掌,对方被打的瞬间懵圈,其他人也皆是一副惊呆的表情。 青鸾也没闲着,将房门关上,然后开始活动筋骨,之后在房间内,传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 而此时的太子府,景玉宸还在介绍府内地形,却听见一声声的尖叫,站在景玉宸身边的女子也听了个清楚。 但她依旧淡雅从容的站在原地,没有好奇,没有过问,好似一朵雪莲,孤冷绽放。 她此刻虽然戴着面纱,但也如同那丫鬟所说,那纤细的身形一眼看去,便已经知晓,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了。 景玉宸蹙起剑眉,看向下人:“去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很快前去查探的下人走来了:“回禀太子,是青凤和青鸾,正在教训下人。” 这时一直未曾言语的邱恬谧开口了:“太子府内务,本公主便不多听了。” 说着她福了福身,便要礼貌退下,景玉宸对一旁的下人吩咐:“带公主,去休息吧。” 邱恬谧随同下人离开,被带到了房间后,她却是开口命令身边的宫人:“去,远远看看,太子究竟是如何处理侧妃事情的。” 宫人有些迟疑:“公主,主子教训下人不是很正常?太子应当什么都不管?” 邱恬谧哼了一声:“都说闲常太子和这位侧妃从前伉俪情深,十分恩爱,现在说冷落就冷落,怕是做戏吧,去盯盯。” 宫女这才恍然:“是,奴婢这就去!” 等宫人离开,邱恬谧嘴角的那一抹不屑愈发的深了。 那帮嘴碎的丫鬟们被狠狠扁了一顿后,在地上哀嚎着,痛苦着,青凤和青鸾则是手叉着腰,哈哈大笑了起来。 “叫你们目无尊卑?就算侧妃再失宠,可她依旧是侧妃!你们这些人胆敢怠慢于侧妃,就必须受罚!打你们都是轻的!下次再发现你们嚼舌根,就直接将你们赶出去!” 怒吼完了之后,刚要往外走,却意外看见站在门口位置的景玉宸。 青凤和青鸾神色变了变,赶紧行礼:“见过太子,太子你不该在参加宫宴吗?” 景玉宸眯着眼睛看着二人:“你们两个,当太子府是什么地方?教训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惊扰恬谧公主?” 青凤和青鸾赶紧朝地上跪下,一副惶恐的表情:“奴婢们不知道图梵的公主会来,是这些人给我们家主子不好的炭火,那烟雾能呛死人,还总是熄灭,侧妃就算月钱再少,却也不该用这等货色的炭火吧?” “分明就是这些下人们,从中克扣,故意刁难我们侧妃,还请太子为侧妃做主!” 但景玉宸却是神色冰冷道:“谁不知道闲常要将于图梵多少贡品?太子府自然是要以身作则,月钱早已经该折扣一半了!忍一忍冬日便过去了!” 说着看向一旁的几个男仆:“二人惊扰了图梵公主,将他们两个带下去,一人打个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完后,景玉宸转身大跨步的便走了。 在倪月杉的院落内,倪月杉亲自给二人上膏药,“你们两个,还真是倒霉,为我出气,好巧不巧,本该在宫宴上的公主和太子就回来了。” 青凤和青鸾二人趴在床榻上,无比委屈的噘着嘴,青凤说:“一定是那公主,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太子才打给那公主看的!” 倪月杉正在涂药,青凤立即“诶哟”叫了一声,倪月杉无奈叹息:“没亲耳听到便不要妄自揣测,公主提前离席,或许是不胜酒力吧,既然入住太子府了,看来和亲是跑不掉了!” 倪月杉垂下了眸子,神色淡然的擦着膏药,青凤和青鸾,只觉得郁闷。 “主子,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伤心啊?” 倪月杉无奈说:“别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想好好养胎。” 第二日,府上的下人起的及早,对这位公主都十分好奇,而邱恬谧也没他们想象中的难以相处,将图梵带来的东西,分享给下人们吃。 下人们,那是一个惊喜,各个受宠若惊的接了品尝。 邱恬谧淡淡的扬着唇,“太子可是早朝去了?” “回公主,现在时间还在,太子还没出门呢,公主是否需要和太子一同用膳?” 邱恬谧坐在椅子上,此时被一众下人围着,虽然是第一天来,却仿佛自来熟一般,没有任何拘谨,甚至摆出的姿态也是太子府的女主人姿态。 她还未开口,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自然是要一起用膳的!” 邱恬谧和一众下人们,朝外看去,正是身穿朝服的景玉宸缓步走来。 他本就生的面容邪魅无双,此时一身正统的四爪蟒袍加身,添了几分肃穆,那冰冷的神态,让人觉得甚是难以相处。 邱恬谧站了起来,微微福身,算是见礼了。 其他下人,自然是恭敬行礼,然后默默退下。 景玉宸看着邱恬谧,无奈说:“这里虽然是闲常,我是太子,但你是公主,你我身份,不分高低,以后见了我,不必福身!若是公主愿意,不如一同用膳,之后我便去上朝了。” 邱恬谧掩嘴轻轻笑了一声,那清丽脱俗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嗔怪:“我看现在这时辰也没有那么早了,你就不怕去的迟到了?” “能和公主共用早膳,自然不怕迟了!” 邱恬谧眸光闪烁,最终是点头答应了:“好,那就一起用膳!” 吃饭时,景玉宸并未多说话,看上去也是尽快的吃完,邱恬谧只装作没发现,慢悠悠的用着膳,之后提示:“若是进宫见了我哥哥,麻烦太子将他一并接出宫外来,我好像去闲常四处转转!” “公主若想转转京城,倒不如,让我陪你!” 景玉宸主动自告奋勇,邱恬谧将耳边的碎发,挽向耳后,“那实在是不好意思,太子,你应当很是繁忙” “父皇昨天提议让公主住在太子府,也是为了,让我带你游一游着京城的,公主不必忧心其他!” 之后景玉宸站了起来,将官帽拿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出府了!” 第616章 及时出手 景玉宸下朝过后邀请邱恬谧前去街道上闲逛,邱恬谧自然是没有拒绝,跟随景玉宸一同出了府内。 在大街上,邱恬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正要夸赞一句,谁知景玉宸却是开口道:“公主,可要进去这家酒楼,准备用午膳了。” 邱恬谧坐着马车,景玉宸骑马跟在一旁,这样闲逛,一天时间也不会将京城给转了个遍。 邱恬谧略有郁闷的下了马车,虽然心里郁闷,却也不能扫了景玉宸的兴。 二人朝店内走去,看着大厅的位置,几乎没有人,他觉得奇怪,遂开口询问:“现在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为何没有客人?” “唉,还说呢,每年给图梵上供那么多贡品,从哪里来?自然是老百姓口袋里来!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人,有闲钱来这里吃午饭啊!” 景玉宸略感意外,之后回头看向邱恬谧,“去,包间里坐?” 邱恬谧点了点头:“好。” 用完午膳后,邱恬谧重新上了马车,景玉宸依旧骑马跟在马车外面。 只是街道上的怨言,却是听见了一次又一次。 “今年原本收成还不错,想着可以过个好年了,谁知道竟然赔了那么多上贡,我看啊,干脆去图梵做子民算了,何苦待在闲常,受苦受难受压榨!” 景玉宸蹙着眉,勒马停下,没有跟邱恬谧说话,而是对车夫命令道:“先送公主回去。” 邱恬谧讶异的掀开车帘,正要张口说什么,但马车已经离开了许远。 她回头去看,就见景玉宸朝刚刚那议论的几个人走去,然后让身边的士兵,将人抓了起来。 她眸光闪烁,放下了帘子,第一年上贡还没有开始,但闲常的百姓已经开始离心了,闲常的将来,怕是,必然灭亡。 邱恬谧先被送回了太子府,原本饰演一个,十分好相处的性子,但此刻她却开口对下人吩咐道:“还请带我去见见太子府侧妃。” 倪月杉的院落内,那些下人皆被青凤和青鸾痛扁了一番,事后,倪月杉将人全部赶走,院落不仅仅没了多余的下人,青凤和青鸾还得靠着倪月杉照顾,给他们擦药,搓背 “恬谧公主到——” 房间内的倪月杉匆匆走了出来,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抚摸着腹部,瞧着一个妙龄又貌美的女子,亭亭玉立在她面前,倪月杉微微福了福身。 邱恬谧打量着倪月杉:“你便是倪侧妃?本公主从前就听说你相貌生的出众,且又有才情,手腕铁血,府上无一人不服你。” “特别是闲常太子,对你是百般呵护!”她目光下移落在了倪月杉的肚子上,掩嘴低低笑了笑:“后又怀上了子嗣,本公主想,你一定可以一直牢牢抓住太子的心,永不失宠,可现在来看” 她打量着四周,虽然院落还是那个院落,但院落内,冷冷清清,缓步走来,竟是没撞见一个下人。 一个孕妇,没有下人伺候,这无疑,绝对是失宠啊! 倪月杉从始至终,神色一直冷漠的看着她:“公主,你是来嘲笑我,还是来同情我?” 倪月杉说话这般直接,让邱恬谧愣了愣,随即化为一抹笑容:“倪侧妃,本公主不如帮你测一测你在太子心目中的位置吧?” 倪月杉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在房间内,冲出了两个人。 青凤和青鸾在屋里听着动静不太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穿衣起身了。 她们二人一左一右,护在倪月杉的身前,对邱恬谧十分严肃的开口:“我们侧妃在太子的面前究竟地位如何,并不需要公主你来测试。” 邱恬谧嘲讽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抹毒辣:“你一个丫鬟,见到本公主不行礼,还敢在主子面前插嘴说话?哼,甚好,本公主就代替代替,倪侧妃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她微挑着眉,对身后的下人命令道:“将这两个放肆的丫鬟拿下,另外,刚刚倪侧妃不由分说,见了本公主,便打了本公主一巴掌,本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将人拿下,赏她三十掌!” 说完,哼了一声,令人搬来了凳子,优雅的落座下去。 青凤和青鸾用力挣扎:“你含血喷人,我们侧妃根本没有碰你!” “我们侧妃身怀有孕,你若罚了我们侧妃出了什么事情,太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倪月杉的双臂被人反押在了身后,目光紧紧盯着邱恬谧瞧。 她内心有疑惑,不知晓邱恬谧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胆敢,这么有恃无恐? 一个身形略显彪悍的宫女站在了她的面前,扬手扇来。 倪月杉蹙着眉,怒道:“放肆,闲常境内,岂容你一个图梵公主如此放肆!我就算是侧妃,可也轮不到你来动手!你还不是太子妃!” 倪月杉的怒吼声,以及那锐利的眼神,虽然令人内心忍不住生惧,但邱恬谧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哼,本公主帮你验一验,你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不好么?” 之后她神色严肃的命令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打!” 下人这才重新扬起了手掌,朝倪月杉的脸颊狠狠扇去。 原本以为会听见倪月杉一声惨叫,但让人意外的是,惨叫的却是那动手的宫女。 宫女捂着手掌,痛苦的叫着,邱恬谧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见,宫女痛哭流涕,伸出手:“公主,暗中有人!” 她的手掌不过瞬间已经肿了起来,刚刚有人在暗中飞射出了什么东西,射中了她的手掌。 邱恬谧神色沉了下来,微微眯着美艳的双眸,厉声道:“这便是太子府的待客之道?鬼鬼祟祟的暗中伤本公主的人?还不出来!” 倪月杉也意外,不知晓那出手的人是谁,就见一抹身影在屋顶的位置飞身而下,然后落在了地面。 那一抹黑影朝倪月杉恭敬跪下行礼:“见过主子!” 倪月杉惊喜的看着他:“清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617章 不怕他复仇 “听说太子妃在闲常,清风便赶回来了。” 回答完后,目光锐利的看向身后,那眼神好似要杀人一般,带着浓烈的戾气。 邱恬谧暗咬着牙槽,目光锐利的看着他:“不过是条狗,胆敢在本公主的面前狂吠!” 她怒吼一声后,看向身旁的宫人:“本公主被人蔑视了。” 宫人立即明白,重新冲上前。 府外,景玉宸回来了,下人着急禀报:“太子,不好了,恬谧公主带着人去寻了倪侧妃,但听说,打起来了!” 景玉宸皱着眉,朝倪月杉所在院落,加快了脚步而去。 清风将一众要对倪月杉动手的宫人,毫不留情的打趴在地,他神色间带着一抹讥诮,“起来啊,我还没有拔剑呢?” 邱恬谧盛世的花容月貌,此时也逐渐退了血色,她咬着唇,怒吼:“反了,反了,本公主可是和亲来的!今日你们对本公主出手,本公主定然会禀明你们皇帝,让皇帝治罪于你们!” 刚怒吼完,眼角余光瞧见有人朝这边匆匆而来,她立即“诶哟”叫了一声,朝地上倒下。 人趴在地上,一脸痛苦,满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你,你不过是个侧妃,胆敢让你的下人调戏我,还伤我” 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双眼瞬间变的通红,脸上也满是羞愤。 刚刚走来的景玉宸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快步走来,在邱恬谧身边蹲下,将她搀扶了起来,邱恬谧作势朝景玉宸的怀中倒去:“太子,你的侧妃好凶啊,她,我,我只是在太子府闲逛,路过这里,她就对我出手” 说着,捂上了脸颊,外人看去,必然以为她是脸蛋被人打了。 景玉宸目光冷冷的瞟去,倪月杉没有慌张,只淡然道:“这位公主的演技真不错,只是你的脸究竟是如何保养的,我打了你,竟然不会存在巴掌印?麻烦你陷害人的时候,舍得下点本?” “打了人还这般理直气壮?”景玉宸好似动怒一般,目光锐利的看向倪月杉。 倪月杉这才闭了闭嘴,清风站在倪月杉的身前,此时忍不住开口说;“太子,清风看的清清楚楚,是这位公主先行挑事,倪侧妃什么都没做!” 景玉宸将邱恬谧护在怀中,视线扫过在场人,之后冷声道:“倪侧妃,恃宠而骄,念在为本太子孕育子嗣的份上,暂且不重罚,但所犯过错,皆由下人承担!” 他看向了怀中的邱恬谧,关切的询问:“公主,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邱恬谧倒在景玉宸的怀中,一脸委屈与郁闷,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氤氲着雾气,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鹿,可怜极了。 她摇着头:“太子府的人,我岂敢随意发落,太子,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的声音怯怯的,没有半点的嚣张,哪里像是来挑事的人? 景玉宸目光转向倪月杉时,逐渐变的锐利起来:“罚你每日抄写女训,直至生下孩子!” 之后看向邱恬谧的宫人,对他们叮嘱道:“给他们掌嘴,一人三十!” 说完后,人拥着邱恬谧朝外走去,他对她呵护有加,在外人眼里看去,倪月杉不是失宠了又是什么? 青凤和青鸾站在倪月杉身边,一脸纠结:“主子,你为什么不解释?相信太子一定会相信你的!” 邱恬谧随着景玉宸离开后,忍不住好奇的询问:“太子,你相信我?” 景玉宸邪魅的面容上,神色逐渐严肃了下来,“我亲眼看见你倒在地上,这岂会有假?你放心,等她生下孩子,我一定会狠狠处罚她。” 邱恬谧眸光闪烁,将信将疑。 京城大街上,不少百姓怨声载道的同时,还有一个言论传开,有人说,在大街上瞧见了死了已久的邹阳曜 “这人有相似而已,当初邹阳曜中毒身亡,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怎么可能没真死!一定是相似之人!” 之后的几天,谣言越传越离谱,有人更是议论,邹阳曜是遇见了许老,许老给了一枚灵丹妙药,将人给起死回生了! 原本都觉得那人并不是邹阳曜,只是人有相似,但这个消息与许老扯上了关系,便不得不让人相信了些许。 南书房内,景玉宸被皇帝传了进去,皇帝有些激动的看着景玉宸:“当初许老给你看腿,你也是吃了他的药才好转的,你说许老究竟是不是神仙?他究竟有没有起死回生的药丸?” “父皇,这些不过都是谣言,你怎么还真相信了?” 皇帝哼了一声:“许老的神奇,你不是没有见过,先是那金矿,后是你的腿,现在又是邹阳曜!” 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催促道:“去,在闲常境内,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邹阳曜给朕找出来,朕要,亲自问一问,是不是与许老有关!” “若是真与许老有关,朕何愁那些贡品?快,去寻!” 景玉宸领命退下,前去寻人。 大街上,士兵分散开去,拿着画像一个个的询问:“可有见过这个画中人?” 太子府内,清风将知晓的消息,全部告知了倪月杉,倪月杉竟是一点都不意外,清风奇怪的说:“主子,那邹阳曜不是青蝶亲自在箭上涂的毒吗?那是剧毒没错啊!” 谈及青蝶,倪月杉沉默了下来,清风也后知后觉的沉默了下来。 最终是清风朝地上跪下:“清风有罪,提到了青蝶,让主子你难过了!” 倪月杉摇头:“我没事,青蝶死在万将军手上,这个仇,迟早要报的!” 见倪月杉的表情坚定,清风自是相信倪月杉,会为青蝶报仇。 “那主子是如何看待,邹阳曜一事?” 倪月杉嘴角微微上扬:“皇上迫切找到邹阳曜,这是好事!你我什么都不用做!” 清风有些不明:“主子不怕邹阳曜被皇上重新重用,他会复仇?” 倪月杉无比自信的回应:“不怕。” 景玉宸经过十天左右的搜查,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带着人追赶而去。 第618章 重新重用 他看着前方的人,厉声道:“站住!” 但对方却是快速上了屋顶,飞檐走壁。 最终因为对方太过熟悉巷道中的道路,将一众人甩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抓捕无果的景玉宸心中郁闷,刚回到太子府,下人告知他,宫里来了人,传信说,今后邹阳曜由万将军来寻,不需要他了。 另外皇帝将为邱恬谧和景玉宸选定吉日完婚,闲常将与图梵结盟。 景玉宸脸上并无喜色,只平静淡漠的点了点头,之后吩咐府上下人,配合宫中的人,布置太子府。 万将军接手邹阳曜一事后,不过几天的功夫,便将邹阳曜抓住了。 邹阳曜被押送到皇帝面前时,皇帝对万将军着急道:“快快松绑,朕寻他是想着继续重用他,而非让你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他!” 皇帝的目光在落在邹阳曜身上时,闪烁着精光:“让朕好好瞧瞧,这模样真与邹爱卿别无二致啊!” 皇帝激动的继续说:“告诉朕,你就是邹阳曜!” 邹阳曜坚毅立体的五官,纠结的皱在了一起,随即无奈叹息一声:“皇上,草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且之前声名狼藉,草民不想再做回以前的身份。” “而且草民曾得罪过太子和太子妃,草民的手脚筋还被挑断过,根本无法提的动重物!草民自是无法再为皇上效劳,还请皇上可以放了草民!” 说着他重重磕下一个头,看上去,无比的诚恳,请求被放过。 皇帝听见他承认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愈发激动,他亲自将邹阳曜搀扶了起来,开口说:“朕苦苦寻你,自然是看重你,你不用担心太子和太子妃,现在太子妃马上就是图梵的公主了,不是倪月杉,而你,朕可以重新封你为三品将军!” 邹阳曜有些呆呆的看着皇帝,“皇上,草民能力有限,恐入了朝廷,会让皇上你再度失望” 但皇帝却是无比真诚的看着邹阳曜:“朕其实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起死回生的?朕听民间的人都在传,你是遇见了许老出手相救?” 皇帝拉着邹阳曜坐下,那模样十分殷勤,万将军被无视了个彻底 等邹阳曜走出南书房时,封他的圣旨也颁布了下去,另外在宫外赐了一座府邸,比从前的将军府还要气派许多。 消息传出后,景玉宸当下请求面见皇帝,皇帝召见了景玉宸。 “父皇,邹阳曜当初屡次对儿臣的倪侧妃心怀不轨,父皇你不能重用他啊!” “哼,朕给了你那么多时日,你却一直未曾将人给朕找出来,果然换了万将军,人便找出来了,太子,你是不是该跟朕解释解释,为何你抓不到人?” “儿臣惶恐,儿臣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搜查人,只是侥幸让他逃了!” 景玉宸低垂下头,一副无比诚恳的表情,皇帝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好了,朕相信你,你是朕的太子,朕不相信你相信谁?现在邹阳曜已经找出来了,你可要,好好的帮朕套套话,朕要他曾经吃过的起死回生药!” 得到指令的景玉宸领命退下。 太子府内,景玉宸回到时,发现府内下人手脚倒是麻利,已经布置的有模有样了。 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 而在倪月杉的院落内,一个青衫的男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口中灌着酒,好像喝不厌烦,也喝不醉一般。 倪月杉在房间内走出,朝石桌旁坐下,嗅着了香味,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不能喝。 “大白天喝酒,还不需要咽菜,怎么,你有烦心事啊?” 邵乐成那阴柔微醺的脸上,带着一抹无奈:“月杉,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不少人在城中开始怨声载道,说上贡加税的事情了,你为景玉宸已经做的够多了,眼见着,他们就要成亲了” “你真的要亲眼见证他们成亲么?不如由我带你,去苍烈,在苍烈就没有这么多的破事!” 倪月杉只轻轻笑了笑,不甚在意。 邵乐成瞧着倪月杉还能笑出声来,通红的脸颊上,闪过一抹错愕,随即也笑了起来:“你还挺乐观的!不过,我很好奇,你给邹阳曜的锦囊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啊?” “他怎么好好的现身了,然后还被抓了,重新封了将军,难道你单纯为了弥补他?让他做回从前的自己?” 他说着,开始纠结了起来:“可是,他那玩意都没了,如何和你和平相处?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邵乐成虽然喝了酒,舌头有点打结,可还是有,为她操不完的心,倪月杉托着腮,瞧着他,笑着说:“你少操点心吧,你瞧你最近都老了好多了!” 邵乐成的脸色瞬间一变,赶紧摸了摸脸,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慢慢等吧,你会明白的!” 邹阳曜被皇帝重新重用后,与其他朝中大臣一致,前去上朝,但邹阳曜死而复生,终究带着太多的传奇色彩,一个个,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怪异。 散朝后,邹阳曜被单独留下,皇帝笑着看他:“可是回想起来了,你是如何起死回生的?许老给你吃的,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 邹阳曜站在殿内,表情看上去十分纠结,皇帝接着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你尽管放心的说吧,这里是朕的皇宫,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邹阳曜先是长叹一声,之后才开口:“皇上,微臣能够重回朝堂实在是皇恩浩荡,只是微臣心中总有一个结,无法打开!” 皇帝立即询问:“什么结?你说出来,朕帮你解决!” 邹阳曜这才慢吞吞的往下说:“说出来,皇上或许会震怒,但微臣不说,心里永远不会舒坦!” 之后邹阳曜跪了下去:“皇上,微臣恳请皇上可以将倪侧妃交由微臣处置,否则微臣不能释怀!” 当初邹阳曜的阉割之刑,当初的中毒之痛,皇帝完全明白邹阳曜的想法! 第619章 求药 “好,朕可以将她叫给你处置,但她现在身怀有孕,就算太子已经不再宠爱她,可依旧不能随意赏给你,所以朕需要用其他方法。” 入夜后的太子府内,倪月杉如往常一样,坐在蜡烛下,为孩子缝制小鞋,新衣,累了后,便吹了蜡烛,休息了。 越到了深夜后的太子府,越是安静,但原本漆黑的院落内,却逐渐的火光冲天。 倪月杉院落的下人又都被遣走了,火势逐渐影响到了太子府其他地方,才被人发现。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很快,府上下人匆匆忙忙的打水救火,有人却是拉住了一个丫鬟,对丫鬟摇着头。 丫鬟不明的询问:“干什么?” “新太子妃就要入府了,这侧妃留在府上也是膈应人,你跑的快了,太子也未必会赏你,做做样子就得了!” 丫鬟恍然:“懂了!” 所以一众救火的下人们,开始划水了起来。 等火势被稳定了下来,景玉宸披着外袍,匆匆赶来,看见的不过是一片大火后的废墟。 有下人在一旁提示说:“太子,因为倪侧妃院落没几个下人,这大火发现的晚,加上今晚这风助长火势,根本来不及灭火,在救火时,还听见房间里有惨叫声,这倪侧妃,怕是没了。” 景玉宸阴沉着脸,咬牙怒道:“那就去找,找到尸骨再来与本太子说,人没了!” 说完后,怒气匆匆的抬步离开,下人们嫌弃废墟依旧散发着灼人的温度,慢悠悠的搜查着。 等到了景玉宸前去上朝的时间,依旧没个结论。 景玉宸下朝后,下人才对景玉宸开口禀报:“太子,在后院一共只找出了一具尸体,经过仵作验尸,得出结论,那尸体就是孕妇!”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那说话下人:“那青凤、青鸾、清风等人呢?” “之前他们顶撞了公主,被你罚了掌嘴之后,倪侧妃还处置了他们杖刑,只是府上没人照顾他们,人都去医馆养着了。” “所以这起火时,屋子里的大叫,只能是倪侧妃一人了,太子,还请你节哀啊!定然是倪侧妃在抄写女训时,因为困乏打翻了蜡烛,才引发的大火!” 说着,下人们全都跪了下去。 此事一出,整个京城的人,都觉得这是蓄意放火,但究竟何人所为,没人知晓,也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聊一聊,笑一笑就过去了。 因为倪月杉的死,景玉宸向皇帝请求,推迟婚期一个月,他需要缓一缓。 原本都道景玉宸薄情寡义,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但在得知景玉宸今日连连醉酒时,又觉得景玉宸或许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被接走的倪月杉住在了将军府内,皇帝的眼里,倪月杉被邹阳曜要走,必然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但倪月杉却是在府内好好的养胎。 她吃着青枣,长叹一声:“这么拙劣的手法,难道就没人站出来,说这是蓄意谋杀么?亦或者,这大概是偷天换日之法?” 邹阳曜坐在一旁,坚毅英俊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笑意:“重要么?现在大家所有的关注点,都在景玉宸以及邱恬谧的身上,你倪月杉究竟何去何从,是否死了,谁会关心?” 倪月杉咽下口中的青枣,郁闷的看了一眼邹阳曜:“你这话,倒是不假,我现在算什么啊?” 倪月杉最终是勾唇笑了:“你现在也算皇帝非常看重的大臣了,你也做好被赐婚的准备吧!” 倪月杉在谈及这个话题时,邹阳曜坚毅面庞上的那么打趣,逐渐的消失殆尽,他哼了一声:“赐什么婚,我已经不是真男人了!” 倪月杉错愕,随即闭了嘴。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最终,景玉宸站了起来,有些暴躁。 “若许老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那我也一定能得救!”说完后,朝外大跨步走去,看上去,很是暴躁。 坐在房间内的倪月杉沉默了下来,口中的青枣都不香甜了。 邹阳曜主动进了皇宫,求见皇帝。 皇帝见邹阳曜要行礼,快步过去,将他搀扶起来,“邹爱卿,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谢皇上。” 邹阳曜站了起来,之后诚恳禀报道:“微臣,还尚有几颗药丸,是许老叮嘱过的,每月一服,服用完为止,只是微臣若没了药,会不会有事,微臣暂且不知,也希望,皇上研制药丸过后,能够还给微臣?” 邹阳曜之前不管他如何追问,都不愿意说出吃过什么要的事情,皇帝此刻总算明白了。 原来因为关乎于他的性命。 “好,你放心,朕定然会归还!” 皇帝很着急的将盒子拿走,邹阳曜看着那盒子,有些不是滋味。 瞧出邹阳曜不舍,皇帝龙颜大悦:“邹爱卿,朕知晓你武功不错,带兵打仗更是胜过军中不少将领,朕现在封你为二品将军!” 邹阳曜坚毅纠结的脸庞,瞬间一喜,然后朝地上跪下:“多谢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龙颜大悦,将邹阳曜扶起来,“好了,出宫去吧,等朕的消息,朕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走出南书房的邹阳曜长出了一口气,他并不知晓,那药,是否可以蒙混过关,但倪月杉拿的出手,他便相信。 他之前本就一无所有了,现在,一样样的拿回来,也算是险中求富贵了! 回到邹府后,他去看了倪月杉,倪月杉正和一个女子下棋,看上去,倪月杉好似不如对方,正绞尽脑汁 邹阳曜走过去,拿起一颗棋子,落下。 倪月杉瞪了邹阳曜一眼,“谁让你帮我下棋的!” 邹阳曜却是无比得意道:“没瞧见,你的死局都活了么?” 坐在一旁陪同倪月杉下棋的女子,却是不满了:“谁让你多手的!我们两个棋盘,你插手,不道德吧!” 邹阳曜这才朝着说话的女子看去,只是很快,邹阳曜诧异了:“竟是你!” 第620章 骇人的行为 肖楚儿怪异的看了邹阳曜一眼:“你都能活着,我坐在这里,算什么怪事么?” 倪月杉觉得奇怪:“你们认识?” “当初他将你掳走,我就在太子旁边啊!害的我摔倒在地,现在想想都疼!” 说着,哼了一声:“不如,你来陪我下一局棋,你若是输了,就让我在台阶上,狠狠推一下你!” 邹阳曜意外的看着肖楚儿:“那我若是赢了呢?” “哼,你想如何就如何呗?” 肖楚儿很有自信。 倪月杉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朝一旁撤去。 肖楚儿捻起棋子:“来,下棋。” 邹阳曜没犹豫,坐下,扫了一眼棋局,不得不说,就算倪月杉有时候足智多谋,但这棋艺也太烂了一点! 倪月杉没走开,在一旁,观看。 直到倪月杉吃完了一盘子青梅,二人才分出胜负来,肖楚儿郁闷的长叹一声,随即不耐的说:“想将我如何?” “今晚陪我入洞房!” 肖楚儿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她惊的站了起来,满脸惊骇之色。 邹阳曜很有耐心的重复一遍:“今晚陪我入洞房,你自己说的我想如何便如何!” 肖楚儿那清丽脱俗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最终是哼了一声:“陪你一个太监入洞房,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邹阳曜的眸光幽暗了些许,但他并未发怒,“你最好信守承诺!” 然后朝外走去,看上去很是生气。 倪月杉却是跟着朝外走,在他身后开口询问:“你将药丸交给皇上,他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吧?” 邹阳曜脚步顿了顿,回应:“那药肖姑娘做的吧?我对药理不懂,若她有信心,那便无事!” 而他只能听天由命,等皇帝降罪与否了。 邹阳曜迈步离开,肖楚儿一身白衣,走到倪月杉的身边,“放心吧,那药丸造价不菲,其中成分混杂了助快速愈合伤口的药,以及解毒的,大补的,等等,太医们也无法断定究竟有没有用” 倪月杉也只能选择静观其变,其他的做不了了。 入了夜后,肖楚儿依旧一身白衣,只是这次,她在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绢花,墨黑的长发间,只有这么一朵白,看上去,像极了祭奠某位人 最终她鼓起了勇气,敲门。 卧房内的传出了一道声音:“谁?” “是我,肖楚儿!” 房间内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当时不过是一句戏言,肖姑娘何必当真?” 然而肖楚儿却是神色凝重道:“虽然我是女子,但我也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 最终房间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邹阳曜,此时身穿素色亵衣,与他通常的一身玄衣,总觉得存在一些反差,此刻的他坚毅的面庞上,带着一丝趣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索着下巴,好奇的询问:“肖姑娘,你可知道,只要你踏进来,你的名节就不保了!” 肖楚儿倔强的高扬着下巴,满脸的不屑:“你能将我如何?” 然后推开了邹阳曜,大跨步走了进去。 邹阳曜轻轻笑着,跟着进了房间。 肖楚儿环视四周,最终是好奇的问道:“说好的是入洞房,为何没有张贴囍字?就连红蜡烛都没有,还真是一句戏言!” 她转过身,那满脸的嘲讽出现在脸上,“真不愧是做了太监的人,对我这般相貌的女人都提不起来兴趣!” 邹阳曜原本只神色淡淡的,看着肖楚儿准备做什么,谁知道肖楚儿却是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他攫住肖楚儿的脖子,满脸愠怒:“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肖楚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看上去十分得意:“我再说十遍,却也是一句实话,没有什么不对!” 邹阳曜浓密的剑眉紧紧的蹙着,最终是渐渐松开了手,他额头青筋暴起,最终咬牙道:“你走吧!” 肖楚儿得到自由后,用力的咳嗽起来,等她缓和些了,却是在桌子上摊开了一排银针,她无比自信的看向邹阳曜:“不如,我给你扎扎针!” 邹阳曜不解的看着肖楚儿,肖楚儿已经抽出银针在蜡烛上烤了起来:“快点,将衣服脱了!” 邹阳曜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我没有病,扎什么针?” 肖楚儿白皙清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怪异,“你说呢?你自己身体哪里有问题,有缺陷你不知道?” 原本邹阳曜觉得莫名其妙,但此刻,明白了。 他小麦色的脸颊上,逐渐显出红晕来,他咳嗽一声:“你出去!” 他的声音听上去极其的不自在,指着房门的位置。 肖楚儿翻了一个大白眼:“医者眼里不分男女,你别跟我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赶紧的!脱了!” 邹阳曜却是无比抗拒:“出去!” “呵呵”肖楚儿最终是不屑的抬步离开,但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扭头朝邹阳曜看去,邹阳曜奇怪的看着她,就见肖楚儿突然吹出一口气,手中粉末,飘散而去。 吸入药粉的邹阳曜,很快晕倒了过去。 肖楚儿得意的拍着手中药粉:“搞定!” 得到药丸之后的皇帝每天都在询问太医,研究的结果如何了,太医们只能含糊的回答,无法准确断定。 皇帝再次召见邹阳曜:“邹爱卿,你说许老给过你多颗,每月一服,直至吃完为止?” “回皇上,正是,只是皇上你问这些,是想?” 皇帝尴尬的笑了笑:“朕想,你多拿一些出来,交给太医院的人,好让太医院的全员一起研究,也好早早将药丸交由你,免得到时候耽误太久,也妨碍你服用!” 皇帝这话听起来,像极了为他考虑,只是邹阳曜的眉头却是紧紧的蹙着,很纠结。 皇帝开口相劝:“难道邹爱卿还信不过朕?” 邹阳曜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微臣绝对不会不相信皇上!微臣这就回去拿药” 皇帝原本紧绷的脸,此时却放松了下来:“甚好,朕派人随爱卿你去取。” 得到多颗药丸的皇帝,有些急不可耐,让太医们抓紧研究,赶紧得出结论。 只是因为太过着急,夜里辗转反侧也不能睡着,第二天竟是直接病倒了。 皇帝感觉浑身皆不舒服,嗅到公公端来那极其苦涩的药味,皱了皱鼻子,最终是,不悦道:“端走,端走!” 公公在一旁开口相劝:“皇上,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皇帝不由想起,邹阳曜那药丸,他犹豫再三,询问了太医,药丸是否安全,太医的回答很是坚定:“此药丸,虽然无法确定能否起死回生,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害人的药!” 皇帝让太医退下,犹豫了片刻,才将药丸塞入一半入了口中。 等服用过后,没多久,已经觉得身体舒畅了许多。 他觉得惊奇,这风寒,便好了? 当天晚上,皇帝便摆了家宴,宫中妃子,以及皇子,公主一众人前来参见宴席。 景玉宸看见皇帝的第一眼,便张口夸赞了一句:“父皇,今日早上你未能前来上朝,儿臣还忧心父皇你病症,可现在瞧着父皇,气色极好,比起之前还要精神许多,父皇,不愧是有上天庇佑的龙体,是凡人所不能及!” 若是平时,旁人这般赞叹,皇帝或许只当做是拍马屁的话,来听听了! 但今日,他吃了什么,如何快速好转的,他心里非常清楚,他看向身旁的苗晴画:“皇后,你觉得朕今日气色如何?” 苗晴画温和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恭维道:“还真如太子所言一般,气色极好,瞧着,臣妾都比不上!” 一旁坐落的美娥也跟着开口:“皇上乃真龙天子,这龙体,岂会是常人可比,这面色臣妾都羡慕了呢!” 皇帝听闻这一番话,原本平静的心,愈发的狂跳了起来,难不成那真是神药也 皇帝心情甚好,遂站了起来:“朕,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处理,你们先用膳吧!” 说着皇帝急匆匆的便离开了,在场人皆是一脸愕然。 景玉宸端起面前的酒杯来,浅浅的酌了一口,嘴角上扬。 皇帝离开后,召见了太医院的人,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聚集在一起,跪了满地皆是。 皇帝有些激动的看着下方众人:“次药,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是否都没查出,它乃不利身体的药?” “回皇上,是的!此药其中成分含有人参,灵芝,白茅花” 皇帝一听这话便觉得不耐烦,他起身朝一旁的刀架走去,抽出上面的长刀来,朝一个太医便砍了过去。 皇帝突如其来的行为,吓的在场太医各个脸色惨白,惊的尖叫出声。 殿外有侍卫冲了进来,但皇帝依旧好端端的站着,看着那鲜血飞溅的太医,只不屑的冷哼一声:“将次药喂于他!若有成效,朕命令你们,在三个月内,给朕研制出一模一样的来!” 太医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伤了太医,是为了验证这药是否有用! 若是有用,皇帝便会要许多许多来用! 第621章 研制成功 大臣们,一个个神色变的精彩,但不敢多言,纷纷退下。 在席间,有宫女正在给景玉宸倒酒,对景玉宸小声禀报:“太子殿下,皇上刚刚在殿内伤了太医,丢了一颗药给太医服用。” 景玉宸唇瓣都没张开,淡淡的“嗯”了一声,端起酒杯,闷闷喝酒。 苗晴画目光朝景玉宸落于:“太子,你和图梵的公主,好事将近了,你怎么还整天绷着一张脸?莫非心里还在念着月杉那孩子?” 景玉宸转眸朝苗晴画看去,苗晴画叹息一声:“月杉生前与我最是亲近,只是可惜,这孩子命薄,没能生下一儿半女,人便撒手人寰了!” 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上演一副,情深意切的戏码。 散去宴席后,景玉宸准备出宫了,一个宫女匆匆走来,对景玉宸福了福身,开口:“太子殿下,奴婢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皇后娘娘很是想念倪侧妃,希望太子能在太子府内寻一寻是否存在倪侧妃的遗物,改日送到宫中来,留给皇后思念时看看!” 苗晴画膝下无子,希望效仿前皇后,让景玉宸过继在她膝下,这样她这个皇后才可以坐的稳当! 而要倪月杉的遗物,等同借此机会,利用倪月杉与景玉宸多些相处的机会,还能让景玉宸念在倪月杉的份上,好好考虑她这个姨母。 景玉宸满身的酒气,看着宫女时,眼神有些迷离,最终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知晓了!” 景玉宸离开宫中后,上了马车,原本带着醉意的邪魅面容,却变的无比平静,眼中哪里还有醉意? 随着一个月的时间推移,邱恬谧的嫁衣,凤冠,全部赶制了出来,每一样都无比精美奢华,她看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绝世面容,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只是逐渐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 她脸色变了变,凑近了去看。 竟是一颗暗红的痤疮出现在了脸上 她瞪了瞪双眼,气恼的看向身边的宫人:“这些天,天天给本公主摆鱼吃!想气死本公主啊!” 然后一个动怒,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宫女吓的低垂下头,不敢言语。 邱恬谧闭了闭眼:“给本公主将膳食改的清淡一些,本公主要美美的嫁人!” 与此同时的邹府内,倪月杉第n次,瞧见邹阳曜扭头就走,而且步伐极快。 倪月杉怪异的收回视线,随即看向身旁的肖楚儿:“我好似发现,他这是在躲你?” 肖楚儿扬了扬唇:“他这是害羞!” 倪月杉眼里闪过狐疑,但很快明白了过来。 “那日他说让你去洞房,莫非是真的?” 肖楚儿点头:“那自然了!我肖楚儿言出必行!当晚我自个将自个送过去了!”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她,不得不说,很是佩服。 “你厉害!”倪月杉赞叹了一句后,下棋的思路开始有点混乱,最终是好奇的询问:“那你,究竟是和他在那晚发生了什么?” 见倪月杉满脸好奇,肖楚儿得意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将他给迷晕了,然后”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是等着倪月杉追问然后什么。 肖楚儿轻轻笑着:“然后,我就给他扎了针啊!” 倪月杉嘴角一抽,肖楚儿的敬业精神,真是令人佩服! “那他有救吗?”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那眼神定定的看着肖楚儿,好似在看一个偶像。 肖楚儿嘿嘿笑了笑:“你猜!” 倪月杉:“” 二人对视了好久,肖楚儿才回应:“这个不好说的!” 瞧见肖楚儿那白皙的面容上只有坦然,没有半点的红晕,倪月杉尴尬的咳嗽一声,面前这个姑娘,还是那么的冰清玉洁,只不过单纯的将人当做是病人而已! “那你岂不是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全都给” “没错啊!医治病人,必须看清楚伤势如何!” 倪月杉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肖楚儿笑着下了一棋:“你又输了!” 倪月杉一脸郁闷。 闲常几乎全城的人,都在期待着邱恬谧和景玉宸的大婚之日。 只是这次,眼见着婚期将至,但由邱恬谧主动要求婚期推迟! 全闲常的人都在意外,不知道为何 倪月杉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开心的啃青枣。 肖楚儿瞧出倪月杉心情不错,好奇的询问:“太子用的什么法子,竟然让这位公主,自行要求推迟婚期一月?” “因为她满脸痘痘啊!” 肖楚儿微微眯了眼睛,“啧啧,你们还真是什么招数都使了出来!我觉得你和景玉宸是真的般配!” “不要说这么些废话好么?好好专注的下棋,不然你又该输了!” 没错,最近这段时间,倪月杉每每在撑着腰杆散步时,都会苦思冥想,究竟如何提升棋艺。 然后反思,果然换了一种思维战略,棋艺自然而然升了不少,非常严谨之下,可以战胜了肖楚儿。 这次,肖楚儿显然又由稳操胜券的局面,变成了败局。 倪月杉无比得意,“唉,没意思了没意思了!不知道邹阳曜如何了,该让他来,陪我下下棋了!” 肖楚儿瞪着眼睛看期盼,好似在寻找她败在哪里的原因! 倪月杉哼哼笑了两声:“别瞪了,棋盘被你瞪出一个窟窿出来,也没用!我没有作弊,只是单纯的棋艺见长,而你还在天天划水呢!”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太医满脸喜色的呈上一颗褐色的药丸,举过头顶,对皇帝开口:“皇上,这是太医院不分昼夜,分析研究后,作出的第一枚成功的药丸!与先前邹将军拿出来的药丸,基本上,没有差距!” 皇帝眉头微微皱着:“基本上?只是基本上?” “皇上,臣等自然是不敢说绝对一致,所以就成了基本上!” 太医笑的十分谄媚,那模样等同在献宝,然后等着皇帝赶紧的夸赞赏赐他。 皇帝龙颜大悦,没掩饰,大笑起来:“好,好,好!那就由你亲自来验证验证这药物的奇效吧!” 第622章 自有计策 原本等待奖赏的太医,脸上那期待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在他那惊恐的神色中,只见皇帝抽出那被重新擦的程亮的长刀,狠狠挥砍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殿外的侍卫冲进了殿内,发现的正是一名倒在血泊一种的太医,而在旁边滚落了一颗褐色的药丸。 皇帝目光冷冷扫过,“趁着他还有一口气,赶紧的将人给救一救!” 太医被拖走后,宫人们上前,开始擦地面,清理赶紧后,地面依旧洁净,好似那里从没有倒下过一个人。 宫人从殿内退出,有个宫女悄悄离开,之后飞出了飞鸽。 飞鸽飞往了一家客栈,之后有人在客栈中悄悄走出,将信息送往了太子府。 “太子,宫内的飞鸽传书!” 景玉宸伸手接过,扫了一眼。 “又一太医伤!” 入夜后的太医家中,所有人皆歇息了,就连守在太医身边的夫人也在打盹。 迷烟吹入后,很快,那夫人陷入了深度睡眠,之后房门被打开,有黑衣人走了进去,到了床边,开始运内功给太医疗伤。 如此反复了几日,原本其他太医都觉得这个太医没有救了,但却奇迹般的在好转。 得知消息的皇帝,神色间满满都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站在一旁的宫人开口道:“皇上,恭喜了,那药,太医不过只吃了一颗,却可以缓过来!由此可见,若是每月一服,那必然是起死回生啊!” 皇帝原本心里就这般想着,公公的说,正说到了他的心中。 “好,那就让太医们放心的制作吧!” 他开心的坐回了龙椅上,准备给太医院全体,来一次丰厚的封赏。 太医们得知,药方准确无误,确确实实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药丸所用的药材,一样比一样昂贵,这造价太高! 一时之间宫中的药物用完了,只好去城中购买,导致物价也跟着抬高,不少其他人家,想要购买,却是有钱也买不到。 在城中便有另外一个谣言跟着传出,皇帝正在炼仙丹,掏空了国库,又想来搜刮城中各大药铺,导致药材短缺,诸多百姓因为买不到救命的药而丧命! 有人将此事上报给皇帝,皇帝却是不甚在意,让人继续搜罗药材,不问价格。 这日,倪月杉还在与邹阳曜认真的下棋,谁知有人却是拿了邹阳曜的棋子,帮他行了一步。 倪月杉皱着眉,朝来人看去,刚想教育教育,等看清楚来人是谁,讶异的看了许久。 邹阳曜看见是景玉宸,神色复杂,但纠结犹豫过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倪月杉眉头蹙起:“你怎么来了” 景玉宸月牙白的长袍,那邪魅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漫不经心。 “现在父皇已经为制药而疯狂,没空在盯着本太子天天看了!” 他盯着棋盘,催促:“你下啊!” 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上,认认真真的跟着景玉宸下棋。 景玉宸和倪月杉过了几招后,有些讶异:“棋艺进展不少啊!看来这段时间你很闲!” 倪月杉哼了一声:“那是,也不想想是谁布的局,有人可是以为我正在经受非人的折磨,可实则,每天除了吃便是睡,剩下的时间就是下棋下棋下棋!” “所以你和猪的差别便是,你会下棋?”景玉宸一句揶揄,让倪月杉瞬间无语了。 随即她白了景玉宸一眼:“我和猪没有区别!你若是今天赢不了一头猪,那你简直比猪都不如!” 景玉宸嘴角微扬,邪肆的面容神色愈发轻松了下来。 二人下了一个下午的棋,倪月杉发觉双腿浮肿的厉害,主动弃了棋:“坐不下去了,我要走一走,歇息一下!” 景玉宸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搀扶着倪月杉,倪月杉无奈的看着景玉宸:“我不是残疾,不用扶着!” 景玉宸却是坚持着搀扶倪月杉,倪月杉无奈的提示:“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免得真的被发现了,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景玉宸却是没有着急着走,只无奈道:“这段时间没见,你变的好啰嗦。”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神色逐渐严肃了下来。 “邵乐成负责拉动百姓传播谣言,怨怼皇上答应图梵那么高的数额贡品,邹阳曜负责误导皇上,让皇上真以为那是灵丹妙药,现在二人皆成功了!” “太子,你和邱恬谧的婚事你打算如何继续应对下去啊?” 一直想方设法的搭配邱恬谧的膳食,让她脸上不停爆痘,虽然现在还没被发现,但时间长久了,一定会露出马脚的,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景玉宸微微扬着唇,回应:“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就好好养胎,让我等着孩子降世好么?” 他垂眸看向了倪月杉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小生命已经将倪月杉的腹部顶的极大,即便是穿着再宽松的衣服,却也难以隐藏他的存在了。 “给孩子想好了名字没有?”倪月杉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温润的起来。 景玉蹲下了身,朝倪月杉的腹部贴去,想要好好的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 景玉宸感觉到孩子在动弹,觉得生命的奇妙,手放在倪月杉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惊奇:“你看,他动了!” 倪月杉早就习惯了,没有景玉宸的半点激动,只平静的说:“我知道,我深刻的感受到了!” 景玉宸抬首朝倪月杉看去,嘴角的笑容加深,眼神中带着一抹温柔:“月杉,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以后我们都不要生了好吗?”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景玉宸:“为什么?” “虽然生命的感觉很奇妙,有人传承了你我的生命,可是这个小家伙好似要将你的肚子给撑破了,还恐怖,月杉,我有点害怕。”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突然笑了:“每个孕妇都是这样啊?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可爱呢?” 她伸手朝景玉宸的脸颊捏去,景玉宸任由倪月杉捏着,一只手还在倪月杉的肚子上,那触感,让他感觉到心惊,忍不住对倪月杉的肚子,开口命令:“小家伙,你轻一点!” 二人还在温馨相处,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转眸看去,走来的是肖楚儿。 “太子你来了正好,现在皇上对药丸不存在猜忌之心了,那些太医们自然对药丸也存在着自信,你将这个药丸掉包放进去,我保证,他们不会察觉出不同之处的!” 景玉宸转眸看去,将盒子收入手中。 肖楚儿在一旁叮嘱道:“你可要小心了。”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入夜后的太医院,储存药物的室外站着一排排侍卫,将室内把守的十分严密。 在寂静的夜色中,却是响起了一道声音。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只见在黑夜之中,一个影子飞快掠过,然后又消失在视线之中。 有人惊讶的猜测:“是猫吗?速度太快了!” “过去瞧瞧?” 有侍卫走去搜查刚刚闪过去的动物,等发现真是一只猫时,立即快步跟上,前去捉拿。 但等到侍卫跟着走出许远后发现,那猫可不是一只!而是一窝! 发现有人来,立即四散开去! 而在地上躺着一只老鼠,只是老鼠的个头大到离谱 有人觉得怪异,甚至是不详,准备将老鼠丢走,但凑近了老鼠,却嗅到一股清香。 事情惊动了太医,太医嗅到了熟悉的香味,感觉到讶异,之后将老鼠解刨了,发现,在老鼠的体内,吞咽下了一颗药丸,只是因为老鼠被咬死了,才没让药丸完全消化! 而太医的神色却是一变:“这,这,这是那药!” 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快速朝存放药物的室内走去,打开了室内的房门,看看是否少了药丸!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房顶上方,突然掉下来了几块瓦片,吓的人四散开去,一只连着一只猫跳了下来。 然后四散开去,场面顿时乱了。 猫咪在房间里面乱跳,而侍卫也都冲了进来,跟着太医们一起赶走猫儿。 猫儿在房间内喵喵叫着,那些本好好端放着的药丸却被打翻在地,滚落在地上。 太医和侍卫们赶紧去捡起来,然后收集起来,可是药丸被弄脏了不说,而且有的还不见了! 太医们脸色变的精彩,侍卫们也是吓破了胆子,这些可都是皇帝要的药丸啊! “怎么办?” 有人问了一声,脸色变的十分精彩,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只能不分昼夜的再赶制了!” 在屋顶上的黑衣人听见了下方的对话后,一个闪身飞身离开,入了夜色之中。 翌日,果然到了皇帝检查药丸的时间,太医交出的没有十颗,只有五颗,皇帝皱着眉:“不是说,可以制出十颗吗?” 那声音十分威严,甚至是带着薄怒的。 太医立即吓的跪倒在地:“皇上,这药太耗珍惜药材了,药材极其难收集!若想继续多制出,唯有继续搜刮药材,只是太医院早就没了药材可用,唯有去民间搜刮!可是到时候,百姓一定会怨声又起” 第623章 起个名字 “身为太医,你应当做的,应当是为朕好好制作出药丸!朕的江山,何须你一个太医来多管了?” 太医诚惶诚恐的低垂下头:“微臣有错。” “嗯,给朕赶紧赶制出来,越多越好。” 太医离开后,皇帝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了,他仰头,丢入了一颗药丸入口中,之后等着奇迹发生。 计策成功后的景玉宸离开了太医院,将黑色的夜行衣随手丢了后,在墙角拎起一壶酒,对自己一阵猛灌,甚至是恨不得将酒直接洒在身上 之后他迈着醉醺醺的步伐朝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府邸门外,景玉宸扬起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原本入夜关闭的大门,被人在内打开了。 看清楚了敲门的人,是谁时,对方十分讶异,“太,太子?你怎么喝成这样啊?” 景玉宸满身的酒气,外人看来,醉的不轻。 景玉宸一把推开了人,朝府内行去。 下人自然是不敢阻拦,而是吩咐厨房的人,快些去给景玉宸熬醒酒汤去。 原本已经歇息的邱恬谧,被下人给叫醒了:“公主,太子殿下,正在往这边走来!你快穿衣起身?” 邱恬谧皱着眉,这么晚,来她这里? 最终是穿衣起身,还在梳妆,门外响起了丫鬟阻拦声:“太子,我们公主还在穿戴,你不能进去!” 景玉宸却是目光锐利的朝宫女看去,那宫女被他的眼神一盯,吓的赶紧低垂下头。 “不如太子稍等片刻!”房间内,传出了邱恬谧的声音,邱恬谧觉得,景玉宸不会拒绝的,但景玉宸却是推开了人径直走来了。 那一身的酒气,即便隔的极远,却依旧传入每个人的鼻端。 他红着双眼,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都出去!” 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邱恬谧皱起了眉。 屋子里的人都是邱恬谧的宫人,没有邱恬谧的同意,他们不会离开。 “都下去!” 一众宫人纷纷转身退下,邱恬谧这才抬眸看向景玉宸,好奇的询问:“不知太子,深夜造访,究竟所为何事?” 她衣衫是穿好了,可妆容还没有来得及上,让景玉宸看见她刚刚退去痤疮没多久的肌肤,心里多少是不爽的。 景玉宸迈着趔趄的脚步朝邱恬谧而去,邱恬谧此时还坐在铜镜前,发现他来了,眉头皱的愈发的深了。 “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但景玉宸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手攫住了她的手腕,“你,你干什么?” 景玉宸勾着唇,笑着开口:“干什么?你是本太子将要迎娶过门的妻!” 他打了一个酒嗝,口中的酒味飘散开去,令邱恬谧皱了眉。 “为了验证你们图梵不是假借迎亲之日,混入图梵的士兵,意图开战,我今日便来验验货!” 邱恬谧显然没有明白景玉宸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什么货?怎么验?” 还在她疑惑之时,景玉宸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吓的邱恬谧一声尖叫:“景玉宸!” 景玉宸没有搭理她,抱着她朝床榻的方向走去,邱恬谧挣扎的愈发厉害。 “不,放开我!放开我!” 然而景玉宸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抱着她依旧往前走去。 到了床榻的位置,将她丢了上去,邱恬谧在这一刻终于知晓景玉宸要做什么了。 她立即怒道:“你放肆!即便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但你我也不能先有了夫妻之实,你滚开!” 说着伸出脚,朝景玉宸踹去,景玉宸却是冷嗤一声:“本太子府中后院没一个女人消遣,怎么,公主是希望本太子找其他女人吗?” 他也不管邱恬谧愿不愿意,已经欺身而上。 邱恬谧对外大声求救:“来人,来人啊!” 最后,守在房门外的宫人快步冲了进来,到了床榻边,朝景玉宸拉去,景玉宸却是不悦的将人一个个的,打倒在地。 邱恬谧从未见过这般失礼的景玉宸,一时之间很难缓过来。 有宫人走到邱恬谧的身边,关心询问:“公主你没事吧?” 邱恬谧摇着头:“我没事,他,醉酒见人品?原来太子一直都在装作清高!实则龌龊卑鄙!” 景玉宸将下人打倒在地后,自己也舒服的躺在地上,低低的笑了起来,之后还扬声道:“酒,酒!给本太子拿酒来!” 邱恬谧蹙着眉,下了床,对身边的人命令道:“端盆凉水来,让太子好好的清醒清醒!” 被凉水泼醒后的景玉宸在地上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的坐了起来,看清楚此时房间内的情况时,立即站了起来:“大胆,是谁泼的本太子!” 手中还拿着水盆的下人瑟缩了一下,邱恬谧站在一旁冷声道:“太子,你应当反省一下你自己,醉酒后来本公主这里耍酒疯!” 这话中带着深深的斥责之意,景玉宸转身朝她看去,眼神中噙着一抹嘲讽:“来你这里还不好?不然去烟花柳巷?公主应当感觉到开心才是!” 说着,景玉宸哼了一声朝外走去,没觉得自己哪里有做错。 邱恬谧气的脸色僵硬,宫人在一旁开口相劝:“公主,其实太子说的也对,总比去烟花柳巷好” 回应宫人的,是邱恬谧一记凶狠的眼神。 景玉宸离开后,没有去别处,而是到了邹府。 他正大光明的敲门,邹阳曜得知景玉宸来了十分意外,不知道景玉宸是想干什么? 景玉宸看着他,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什么,人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邹阳曜眉头紧紧拧着,站在他的身后,开口质问道:“喝醉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么正大光明的来,也不怕,被人盯上了 然而景玉宸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到了倪月杉的房间门外。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景玉宸人立即扑了上去,将脸埋在倪月杉的肩窝之中:“我想洗澡!” 一句话,像极了一个孩子在对大人撒娇一般。 倪月杉不知道景玉宸干什么去了,但她没有多问,伸手抚摸着景玉宸的后背:“好好好,让下人给你准备热水给你洗澡!” 之后景玉宸舒服的躺在木桶之中,双臂搭在木桶边缘,倪月杉在他的身后给他搓着澡。 景玉宸只觉得十分惬意,嘴角微微上扬:“月杉,好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这种轻松感!” 倪月杉这才开口询问:“你干什么去了?一身酒气” “自然是喝酒了,不然哪里来的一身酒气?”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这样正大光明的来,你就不怕皇上发现了什么?” 景玉宸轻笑一声,不甚在意。 “本太子喝多了,对邹阳曜很不满,所以过来干架了!” 倪月杉错愕,随即无奈的摇摇头:“要不要喝醒酒汤啊?我看你说话也没醉意,就是身上酒气味太重了!” “不用喝,如果是你喂的话,我倒是可以勉强喝一点。” “说话没正经,跟邵乐成厮混学的吧?” 不知在某处的邵乐成一个喷嚏打出 洗完澡的景玉宸,醒酒汤是没有喝到,直接到床榻上,睡觉去了。 看着外面即将透亮的倪月杉有些无奈,大着肚子,前去为景玉宸做早饭,之后还不忘让下人告知邹阳曜,假装被打伤 到了早朝的时间,只有邹阳曜顶着被揍青的熊猫眼去上朝,并且苦诉,景玉宸喝醉酒,到他的将军府,出手伤人,请求做主。 邹阳曜和景玉宸之间的过节,谁不清楚? 皇帝有些头疼:“你放心,朕会罚太子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随意出入,邹爱卿的伤,朕会让太医给你开一副药,好好化化这淤青。” 之后下朝后的邹阳曜愤懑不满的出了宫。 太子府的人,到了邹将军府,请景玉宸回去。 景玉宸在倪月杉的床榻上,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别提多么的神清气爽了。 虽然不舍得,但还是得离开。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可怜巴巴的开口:“好好养胎,有机会还来看你!” 倪月杉有些无奈:“你这种冒险的探望方式,还是少用为妙吧。” 之后倪月杉拿着景玉宸的手掌,放在她的腹部,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那明艳动人的脸庞上,满是笑意:“你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呢?” 景玉宸手掌不过刚放上去,就感觉到肚子里传出的动静,他生怕,孩子将倪月杉的肚子给踹破了。 “这孩子力气真大,不如叫大力吧” 倪月杉:“” 瞧出倪月杉好似不开心,景玉宸苦思冥想了一下下:“小力也行啊!” 倪月杉瞪着景玉宸:“滚!” “诶哟哟,月杉你好凶啊!”之后景玉宸才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希望你我的孩子,男孩如傲阳般刚烈,女儿如星辰般璀璨,孩子和你皆是那天上的美景。” 他握住倪月杉的手掌:“男孩就叫,景阳燚,女孩便叫景星儿。” 第624章 准备逃 太子府布置的婚礼现场,已经基本完善,但邱恬谧觉得她该好好的考虑考虑和景玉宸之间的婚事了。 让宫人入皇宫,谎称图梵也测了吉日,选定的吉日希望皇帝可以采纳。 图梵公主的要求,自然是不该拒绝的,所以婚期再次推迟 皇帝却也不是老糊涂,让人打听后得知,原来景玉宸喝醉酒,后前去调戏邱恬谧 无疑,皇帝传来了景玉宸,狠狠痛斥一番。 景玉宸看着皇帝,却是转移了话题:“父皇,儿臣即便在家禁足,可你在城中大肆搜刮药材,已经引起诸多百姓不满了!父皇你是想做什么?” “您龙体欠安?还是如那些百姓所言一致,你想炼什么仙丹?” 景玉宸站在殿下,一脸忧色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疑惑更甚是不解。 皇帝神色严肃了下来,看着他,不怒自威:“你只需要做好,绝不再惹恬谧公主生气,否则的话,朕可要重重的罚你!” 景玉宸没有畏惧,只神色严肃的回应:“父皇,还请你听儿臣一言,自顾帝王研制仙丹的没有一位成功,而且最后只会导致血脉逆流,暴毙身亡!” 原本景玉宸是在好心相劝,但皇帝却是立即怒道:“放肆!你在教训朕吗?滚出宫去!” 景玉宸悻悻的离开皇宫,禁足期间,总是会溜达出去,一个不小心便到了倪月杉的院子内。 他坐在院落的大树上,发现冬日来了,这一棵大树也难以遮掩他的身形,最终是飞身而下,落在倪月杉和肖楚儿的身前。 二人皆被吓了一跳。 肖楚儿开口呵斥道:“太子,你知不知道月杉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受到惊吓,你突然跳出来,很容易伤及胎儿” 她伸手抚摸向倪月杉的腹部,肖楚儿的话不管是真是假,景玉宸一副歉疚的表情,开口:“月杉,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 倪月杉摇头:“我没事。” 肖楚儿将手收回:“你们两个下棋吧,我先随处走走!” 说着转身离开,不愿做那电灯泡。 倪月杉在石凳上坐下,奇怪的询问:“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了?以后不要来了!” 景玉宸勾着唇,跟着坐下。 “外人眼里都觉得我与邹阳曜是死敌,而且本太子现在被父皇罚了禁足,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太子出面的,自然,舒舒服服陪陪美人即可!” 他说着,手已经朝倪月杉伸去了,倪月杉瞪了他一眼,将手缩回。 “没正经啊,油嘴滑舌,下棋!” 倪月杉目光朝棋盘落去,景玉宸只觉得无趣:“这些天,你就一直下棋?” “不然呢?我的活动范围,仅限在这个府邸内!” “入夜后,可以出去。” 倪月杉却是摇头:“我大腹便便,出去干嘛,忍忍吧,等生完孩子,再说出去潇洒的事情!” 倪月杉看上去有些懒散,这段时间养胎,若不是不宜胖,必然成了一头猪! 入夜后,景玉宸依旧不愿意离去,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倪月杉无奈,只好收留了景玉宸。 但倪月杉意外,邵乐成被叫来了,加上景玉宸以及邹阳曜,顺便叫上了肖楚儿,倪月杉看着身边一起烧篝火,烤肉吃的人,神色多变。 来到这里,身边的人总是在变,但从前万万想不到,可以和邹阳曜这般平静的一起吃烤肉。 景玉宸将一串烤的滴油的野猪肉放在倪月杉面前,猪肉中带着冒油的肥肉,但油腻味早就没了。 那香味扑鼻而来,倪月杉双眼微微发亮,她觉得一定好吃极了。 倪月杉伸手接过,“那我就不客气了!” 倪月杉张口去咬,果然,口齿间满满皆是香气,倪月杉一块很快解决完了,双眼发光一般盯着景玉宸:“我还可以再吃第二块!” 景玉宸一个爆栗敲在她的头上,“吃你个头!” 倪月杉摸着被敲疼的额头:“可是你让我一起来吃的!怎么,现在怎么这么小气?” 景玉宸还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在肖楚儿身上。 肖楚儿被盯的错愕,随即回答:“咳咳,孕妇最好不要多吃烤肉,不利于胎儿的正常生长发育,或许还会诱发流产,胎儿发育畸形等等” 倪月杉觉得扫兴,手托着下巴,看着邵乐成吃着烤肉,一副满足的表情,还在砸吧着嘴,倪月杉咽了咽口水,最终是站了起来:“你们吃吧,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转身就走,景玉宸没阻拦,而是跟着站了起来:“我们去厨房,下碗面,或者吃碗饺子如何?” 倪月杉转眸看着他,神色间,只有勉强。 “嗯,好吧!” 倪月杉声称自己是孕妇,动手不方便,站在一旁,手抚摸着肚子,眼神跟随着景玉宸移动而移动。 景玉宸忙上忙下,但水的分量总是拿捏不当,导致面团不是稀了便是干了,试了好几次加水或加面粉,面团也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出锅,不单单够吃他们两个人,叫来邵乐成三人也是足够的。 倪月杉在一旁坐下,景玉宸一脸得意:“本太子做的,是不是很香?” 倪月杉瞟了他一眼,无奈说:“里面有鸡肉,鱼肉,猪肉,鸡蛋和青菜,这是个猪做饭,也不会味道太差吧?” 倪月杉的话,听上去怎么那么的打击人? 景玉宸郁闷的坐在倪月杉身旁:“猪可不会做饭,只会站在一旁默默观看!” 他淡淡的笑着,只是那邪魅的容颜,一眼瞧去,觉得愈发邪肆无双,帅气的逼人。 倪月杉轻笑一声:“猪怀上了孩子,不知道生的孩子是什么?如果是猪宝宝,那么他们的爹” 倪月杉眼里只有狡黠,看着景玉宸时,微微挑着眉,很是得意。 “咳咳,吃吧你,面都堵不住你的嘴!” 倪月杉吐了吐舌头,开始吃面。 和景玉宸出了厨房,夜色已经很晚了,篝火早已经熄灭,院落中,几人也皆已经散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手牵着手,慢慢的散步着,虽然没说话,可却觉得无比幸福。 在邹将军府和倪月杉偷得了几日的相处机会,景玉宸才回了太子府。 肖楚儿给倪月杉检查身体:“这一两个月,都有生的可能!” “现在已经七八个月了,不存在流产的可能吧?” 肖楚儿错愕的看着倪月杉:“孩子已经成型了,不会流产,但也有可能胎死腹中啊!你自己好好养胎,安心分娩!” 倪月杉决定为了孩子,继续老老实实的留守在邹府。 只是太医们为了炼药,需要大量的药材,药材市场已然变的混乱,而城中的百姓,几乎人人都在怨怼皇帝在这种国库紧张的时刻,竟然还想着炼仙丹呢? 加上城中的百姓,也到了交税的时间,更是怨声载道,大臣们在上朝时,将京城的情况皆禀报给了皇帝听,皇帝却是懒得搭理。 他这些时日,每日都在服用药物,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长生不老,指日可待,那些百姓幽怨就幽怨吧,对于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 大臣们相劝无果,想到了被禁足在太子府的景玉宸,纷纷上奏,请求皇帝放出景玉宸。 只是景玉宸被放出,皇帝没了管理朝政的心思,将事情交由景玉宸去解决。 现在闲常的事情,不管是谁接手,都等同是一堆烂摊子,没人觉得现在被重用是好事。 邹阳曜下了朝,将消息告知了倪月杉,之后恭喜道:“月杉,你和太子还真有一手,皇上现在沉迷得道成仙,而且朝中大小事务都不管了,皆交给了太子,这皇位,相信很快就换了人了!”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微微笑着:“万一这是圈套呢?”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却是又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和太子之间的计划也不会这么的成功。” 邹阳曜垂下眸子:“只是一句谢?” 倪月杉手抚摸着腹部:“当然,从前的仇,该报的已经报了!你有空就去左盈的坟墓前去烧烧纸!” 邹阳曜:“” “你去忙吧,我随处闲逛闲逛了!” 倪月杉在院落中随处散步,走一走,浮肿的大腿才舒服许多。 到了晚些,却是听见,窗户外响起了敲窗声。 倪月杉皱着眉,在睡梦中惊醒。 还没张口质问来人是谁,对方已经率先开口:“月杉是我!” 倪月杉摸索着下了床,朝窗户走去。 景玉宸对倪月杉笑着:“惊喜不惊喜?” 倪月杉站在房屋内,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孤零零的睡在太子府多可怜啊!自然要过来啊!” 倪月杉默默跟在后面,景玉宸主动点燃了蜡烛,室内逐渐清明了起来,可是他这举止,哪里是打算休息? 倪月杉站在旁边,目光一直定定的盯着他看。 景玉宸这才解释说:“盯着恬谧公主的人来报,说她趁夜准备逃离京城了!” 第625章 他的家属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为什么?” “闲常百姓早就不满了,父皇如此下去,城中必定会有内乱,她这个时候跟闲常联姻,这不是连累自己么?” 景玉宸好似不怎么在意,朝一旁的床榻躺去,倪月杉瞪了瞪眼睛:“你洗澡了没有?” 景玉宸摇头。 “那你就上床?” “我躺会就走了!过来!” 他伸展开了手臂,示意倪月杉在他旁边躺下。 然而倪月杉一个快要生的人,哪里可以随意起身,随意躺下? 她站着没动,询问:“你知道她要逃,你不做点什么?” 景玉宸没有睁开眼睛,嘴角扬着一抹笑来:“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图梵的人背信弃义,我们帮图梵指证,可大王呢,却拿我们俩和父皇换了好处!不可原谅!” 倪月杉站着没说话,静静看了景玉宸许久,之后走上前,将被子盖在景玉宸的身上。 最后倪月杉没抵住困意,还是上了床,缩在景玉宸的旁边睡着了。 等倪月杉一觉睡醒,发现已经是天亮了,而景玉宸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被盖着好好的被子,窗户也被好好的关着。 倪月杉嘴角微扬,美美的起床。 邱恬谧逃离京城,似乎没在京城掀起任何风波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所有大臣也不用去上朝,有折子送到皇宫就成,之后,折子却是转交给景玉宸批阅。 邹阳曜得了清闲,前去校场练兵。 到了午饭的时间,似乎也忘记了时辰,士兵们心里虽然不满,却不敢多说。 还是一个士兵前来禀报,有女子送来午膳,邹阳曜才让人停下。 “哪个姑娘?为何随意来校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什么人都放进来?她是谁的家属?” 邹阳曜满脸的不悦,来禀报的士兵被问的一愣一愣的,随即,不好意思的回答:“是,是来找将军你的啊” 邹阳曜讶异,“本将军?” 他跟着士兵到了休息的地方,看见来人是谁时,很是讶异。 肖楚儿转过身来,对邹阳曜笑着开口:“邹将军,吃饭时间到了!” 虽然说是来给他送饭的,但他没嗅到什么饭香,反而嗅到了一股的浓郁药味。 士兵走开后,邹阳曜才开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就随意来?” 面对严肃的邹阳曜,肖楚儿只轻哼了一声:“这里是练兵的地方,但身为一个合格的医者,一定要叮嘱病人按时吃药!” 她将药拿了出来,还冒着热气 邹阳曜神色间满满皆是不自在:“我没病,不喝!” “切,将军啊,虽然你现在是将军了,但不代表你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乖乖喝药!快点!” 肖楚儿的态度也是十分严肃,没打算看邹阳曜的脸色,只强烈的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邹阳曜十分无奈,最终是上前端起来,一口干了! 肖楚儿满意的看着他,笑着说:“记得按时吃饭!” 然后提着食盒朝外走去,邹阳曜对着她的背影扬声道:“若我乖乖配合,却是一直没有好转,肖姑娘,到时候本将军,就当你是在戏耍本将军了!” 肖楚儿转身看向邹阳曜,眼里满是嘲讽:“邹将军,你以怨报德?” “没错!” 肖楚儿白了邹阳曜一眼,转身离开。 出逃的邱恬谧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动了一下,却发现全身被捆绑着,而在四周是她的宫人们 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嘴巴早早就被堵住了。 她气愤的想要站起来,但试过了几次,皆是失败。 她满脸愤怒中,房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肩膀上还扛着一把刀,而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脸上还有刀疤,这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善茬! 瞧见邱恬谧醒来了,他笑着上前:“小美人,别着急,好好在这里养着!等找到了买家,就把你卖了!” 这话一出,邱恬谧隐约已经知晓,自己身处在哪种环境之下了! 她激动的挣扎,示意自己要说话,但对方却是没给机会,房门关上后,室内再次光线暗淡了下去。 与此同时的景玉宸,正在皇宫内请求面见皇帝,询问几个奏折如何处理。 但皇帝现在根本无心朝政,景玉宸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被召见。 公公在一旁相劝:“皇上近日很是嗜睡,太子,不如你换个时间再来?” 景玉宸沉沉的点了点头,准备出宫,在路上被一个宫女叫住,宫女是苗晴画的人。 最终景玉宸迈开步子跟着宫女走开了。 苗晴画看见景玉宸时,慵懒的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太子,请坐!” “谢母后!” “太子之前本宫寻你要了月杉的生前遗物,只是越是看着越觉得心里想念!太子可有将月杉下葬?不知道葬在哪里?” “还有你与我说句实话,现在宫外究竟是什么情况?皇上服用了那药后,便不理朝政,后宫也是未曾踏足,一直得宠的美娥也好些时日未曾见过皇上了!” 景玉宸同样纠结的回答:“儿臣在没来坤宁宫之前,便是求见父皇无果后,准备出宫的!” “唉,那宫外呢?什么情况?” “百姓税收加重,城中药物价格变的混乱。” “那你可有把握一一解决?”苗晴画担忧的询问,内心迫切的想知晓答案。 景玉宸神色凝重,只保守的回应:“尽力而为!” 景玉宸办事能力一直不错,但此刻却是说一句尽力而为 苗晴画觉得头疼,手扶着额头。 “母后,若无其他事情,儿臣便告退了。” 景玉宸朝外走去,苗晴画立即开腔:“太子,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景玉宸勾了勾唇:“等儿臣大婚后,定然给母后一个满意答复,只是在此之前,希望母后可以带儿臣去瞧一瞧父皇近日状况,儿臣见不到父皇,着实担忧!” 苗晴画露出一脸为难,景玉宸都求见不得,她如何可以? 第626章 吐血了 但让景玉宸过继在她名下,还是有足够大的诱惑力。 “你且等等。”苗晴画前去寻了美娥,劝说美娥与她一同去看望看望皇帝。 一番好说歹说,才劝动了美娥。 坤宁宫内,有宫人朝景玉宸走去,交给他一身太监的衣服:“太子,虽然委屈了你,但皇上不愿见你,你倒不如跟在皇后和的德妃的身后,或许还有机会呢?” 景玉宸垂下眸子,遮掩眼中的诡谲光芒,“好。” 跟随宫女一同到了乾清宫外,苗晴画扫了一眼景玉宸,嘴角微微扬了扬,之后不动声色的等着公公前来回禀。 公公走出来时,甩了一下手中拂尘,一脸为难的上前:“皇后娘娘,德妃,皇上他现在谁都不想见!” “是么,你就说,德妃思念皇上成疾,每天腹痛难忍,若是皇上再不见,可就一尸两命了。” 公公被苗晴画的话,吓的瞪了瞪眼睛:“皇后,慎言啊!” 美娥脸色也僵了僵:“皇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怎么听上去,那么像是诅咒我一样?” 她一脸的郁闷,显然很是不爽。 苗晴画无奈的安抚:“不这样说,如何见到皇上?” 之后苗晴画神色严肃了下来,重新看向公公:“快去通传!” 公公也是十分郁闷,但最终还是乖乖退下,前去通传了。 等公公一走,苗晴画这才解释:“皇上万一真是病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说是直接去了,太子会不会狠心杀了你腹中的胎儿?虽然太子代替皇上掌管朝中大小事务,但谁不知道太子之前是闲常的叛徒?” 苗晴画眼神定定的看着美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苗晴画身后站着的景玉宸,只是淡淡的勾着唇,垂着首,扮演一个宫人的角色,不言不语。 等公公走来,这次果然见效了,他对美娥惊喜道:“德妃,随老奴去见皇上吧?” 说着为难的看了一眼苗晴画:“皇后娘娘,皇上只召见了德妃!” 苗晴画倒是没有丝毫失望的地方,笑着:“好,德妃,快些去吧!” 美娥朝前走去时,苗晴画一个用力,将景玉宸推着往前而去,显然是让他跟上呢。 景玉宸默默跟在后面,一同到了殿内。 殿内十分安静,只隐约听见皇帝偶尔传出的哼曲声。 美娥缓步走上前,恭敬的行了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缓缓睁开了眼睛,笑着:“快起来,爱妃,你很想朕啊?” “皇上,这些时日,你谁都不见,臣妾心里实在是担心你!” 说着,手在皇帝胸口捶了一下,皇帝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掌:“朕也很想你的!” 美娥害羞的低垂下头:“那皇上为何迟迟不见臣妾?臣妾还以为皇上你身体抱恙。” 她噘着嘴,撒娇最有一手。 可现在去看皇帝的面色,十分红润,哪里有半点病态可言? 景玉宸敛下眸子,神色复杂。 “好了好了,爱妃,朕很好,陪朕吃点点心吧!” 等美娥从宫内出来,景玉宸也跟着出了殿内,皇后的人一直在外等着,看到景玉宸出来了,立即迎接上前:“太子,可还顺利?” 景玉宸淡淡的点了点头,朝前迈开步子:“回去告诉母后,儿臣若能见到父皇,定然跟父皇提及,给母后一个满意的答复!” 出了宫的景玉宸,神色凝重的到了邹将军府。 将皇帝现在情况告知了肖楚儿后,肖楚儿只平静的回应:“太子放心,此药厉害就厉害在,不动声色的致人暴毙身亡,或许,皇上现在避不见人,正是想着试探你吧?” 景玉宸也同样觉得,“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再等等看吧。” 景玉宸转身准备离开,但目光还是忍不住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住着他心中最牵挂的人,他最终脚步还是止不住的朝那个方向挪去。 倪月杉本欲休息了,但她听见了敲门声,这个时间段,敲门又不吭声,她怀疑是景玉宸啊。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朝门后小心翼翼的走去,然后躲藏了起来。 许久没有听见房间里的人有回应,景玉宸奇怪的再次敲了敲门,房间内的倪月杉故意打倒一样东西,吸引了景玉宸进来,景玉宸快速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漆黑,虽然刚刚有东西倒下了,但现在却安静如斯? 他皱着眉,还在环视,门口却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吓了他一跳。 若不是景玉宸收手及时,刚刚已经将倪月杉制服了。 “你,你还是小孩子吗?这样吓唬我,万一我直接出手了,将你打伤了怎么办?” 倪月杉刚刚只是单纯的想开一下玩笑,景玉宸这般呵斥她,让她愣了一瞬后,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有错。” 景玉宸也没继续发怒,无奈的将倪月杉拥入怀中:“我只是害怕你受伤,有闪失而已,不是诚心责怪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拥抱了倪月杉许久,虽然隔着衣服,但倪月杉还是感觉到了景玉宸身上的寒气。 “进屋里暖暖吧!” 倪月杉拉着景玉宸在暖炉旁坐下,然后点亮了蜡烛,还给景玉宸倒上水。 “饿不饿?” 景玉宸摇头。 “今天怎么又想着过来?” “找肖姑娘询问了一些事情,顺道来看看你。” 景玉宸感觉到逐渐暖和,端起倪月杉给他倒的水,喝了下去。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歇息,只是三十,只能你自己过了。” 大年三十,宫宴理应设宴,身为太子,岂能不出席? 倪月杉明白的点头:“好,我有肖姑娘和乐成陪着我,一点都不孤单。” 送走了景玉宸,倪月杉长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皇城中只怕正笼罩在阴谋之中吧。 大年之日,景玉宸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袍,与其他人皇子一致,先后到了宫中,皇宫中的家宴,布置的没有往年隆重,原本应当欢乐的日子也未曾瞧见半点喜色。 瞧见了景玉宸前来了,苗晴画看向身边的宫人:“皇上那边传了消息过来没有?” “还没有。” 苗晴画扫了一眼在场人:“怎么不见德妃?” “德妃陪伴在皇上左右呢,或许会陪着皇上一起来?”一个公公在旁边搭了腔。 苗晴画倒是没有生气,只感叹:“德妃,果然深得皇上宠爱,那就再等等吧!” 宴席上座位逐渐坐满,人也都到齐了。 在众人皆以为,皇帝不会来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一众人赶紧起身,对皇帝方向行礼。 只是皇帝却是由宫人左右搀扶着,后面跟着的美娥满脸的担忧之色。 等皇帝落座,边咳嗽着边开口:“都起来吧。” 那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在场众人本就猜忌皇帝是不是病重了,此时一见,果然。 “谢皇上。” “谢父皇。” 皇帝目光淡淡扫过在场众人,之后虚弱的开口:“现在到了冬日,天气严寒,朕感染了风寒,这些时日一直不见好,你们也都小心防范着风寒,千万别感染了。” “皇上,你可一定要保重好龙体啊!”苗晴画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帝,那眼神别提多么忧心了。 皇帝咳嗽了几声:“朕无碍,相信几日后,就会见好!” 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公公:“开席吧!” 之后一样样美味佳肴皆传了上来,苗晴画在一旁主动开口提示:“皇上,这家宴比往年皆要简约许多,皇上不会怪罪臣妾吧?” 皇帝朝苗晴画看去,咳嗽了几声才回答:“岂会,闲常已非往年可比,皇后做的好!” 苗晴画得到了夸赞,十分欣喜的笑着,她坐在一旁,看向美娥:“德妃,皇上得了风寒,你可要小心照顾在左右,可别传染了自己!” 美娥算得上是整个后宫最得宠的一个,她还在暗自得意,这话让她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皇后放心,皇上会小心的,臣妾也会小心不被传染的。” 皇帝也没有因此拒见美娥,任由美娥在一旁为他布菜。 整个家宴,各怀鬼胎,直到最后快要散去,皇帝剧烈咳嗽下,美娥赶紧上前给皇帝顺着后背。 然后拿着手绢给皇帝擦嘴,却不想,一口鲜血吐出,湿了美娥的手绢,她诧异的瞪了瞪眼睛,皇帝赶紧对她使眼色。 美娥默默将手绢给收了,可刚刚,但凡在盯着皇帝和美娥看的人,皆看的清楚,皇帝和美娥之间的小举动。 皇帝由宫人搀扶着离开,美娥默默跟在后面,苗晴画却是拉住了美娥,美娥不悦的看向苗晴画,苗晴画在旁提示:“皇上的龙体如何,本宫着实是担忧!” 然后她一个用力,将美娥手中的手绢拽了出来,摊开一看,上面一片殷红,刺目惊心。 苗晴画将手绢又还了回去:“德妃一定要好好照顾皇上,不能让皇上有半点闪失知道吗?” 美娥略有不悦,皱着眉,抬步离开。 等人走后,苗晴画目光转向景玉宸,意味深长。 第627章 快生了 即便刚刚他也看见了手绢中的殷红,但景玉宸坚信,刚刚的一幕,不过是皇帝自导自演的假戏码。 他曾扮过太监,明明瞧见皇帝面色红润。 皇帝究竟是吃了那药,还是没有? 景玉宸微微拧着眉,抬步跟了上去。 到了乾清宫外,公公瞧见了景玉宸,无奈劝道:“太子,今日皇上龙体欠安,着实不适合见你啊!” “就因为父皇身体有恙,所以作为儿臣的我,就应当前去看看父皇!守在父皇身边,为父皇侍疾!” 公公却是始终守在景玉宸的身边,不愿意放了景玉宸过去:“太子莫要为难老奴。” 景玉宸没有吭声,朝地上跪下。 显然,不见皇帝人,便不起身。 公公长叹一声,转身朝殿内走去。 殿内,公公走了过去,开口禀报:“皇上,太子在殿外跪下了。” “那就继续跪着吧!” 皇帝此时正在殿内吃着美娥为他剥的水果,哪里有刚刚的半点虚弱。 公公沉默过后,才开口:“皇上,太子和恬谧公主还有婚约在身,若是太子,在这段时间冻坏了可不好。” 皇帝不悦的朝公公看去。 “你若不说,朕倒是忘了,这位恬谧公主,宫中设宴,她不来,似乎有点奇怪。” 美娥坐在一旁,笑着开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太子醉酒,想着调戏这位公主,公主知晓,今日家宴,太子必然会来,她这是故意躲避呢。” “爱妃说的对!”皇帝点了一下美娥的鼻子,但很快,又沉默了下来:“可是,二人将要大婚,她躲避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 皇帝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最终对公公吩咐:“朕瞧着,颇有蹊跷,派人去公主所在府上,好好探查探查。” “是。”公公听命退下去办。 看见景玉宸还跪在地上,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走开了。 宫外探查的人回来后,告知皇帝,府内一切如常。 皇帝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继续深究:“真是扭扭捏捏,朕看,她还有什么借口,推辞下次婚礼!” 在宫外跪着求见的景玉宸,似乎被人遗忘了,跪到了下半夜,空中开始飘起了雪来,瞧着景玉宸身上逐渐被白雪覆盖,宫人这才重新去禀报皇帝。 皇帝此时在殿内,被暖炉烘烤的犹若暖春,怎知屋外严寒,听到宫人来报的话,很是不悦。 “若是病倒了,那就带下去,交由太医院,这种事情还要来打扰朕休息?” “可是皇上,太子一旦病重,到时候朝堂上的事情谁来处理?” 皇帝原本困意正浓,此刻不悦的坐了起来:“去,去将人带进来!” 景玉宸被公公领着朝宫殿内走来,殿内的暖意,让他身上的寒意逐渐散去。 他对皇帝准备下跪行礼,床幔已经被掀开:“太子,朕无恙,有德妃和太医陪着,想着很快就会好转!” “你在旁边歇着,朕已经让御膳房给你熬了姜汤” 之后景玉宸坐在一旁等姜汤驱寒气,殿外走来了宫人,端来了姜汤。 景玉宸刚刚已经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什么丹药端放在某处,深嗅一下,也没有嗅到丹药的清香。 等姜汤下肚,景玉宸站了起来,朝床榻方向走去:“父皇,这些时日,你一直病卧在榻,儿臣有诸多奏折拿不准,需要父皇你批阅。” “还有关于那民间谣言,儿臣也希望,父皇不要真的服食仙丹,世上岂会有什么仙丹,不过是无稽之谈” 床幔依旧低垂着,里面传出了皇帝极其不耐的声音:“朕,现在身体只是偶感风寒,与仙丹无关,至于奏折,朕给你权利,让你全权处理,无需来过问朕。” 皇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但景玉宸知晓,不过是皇帝佯装而已。 之后景玉宸抬步离开。 皇帝等景玉宸走后,才掀开了床幔,看向一旁站着的公公:“那些折子究竟是什么折子?你可见过?” “老奴岂敢过目,不过折子还在殿里呢,皇上要看吗?老奴这就拿来!” 皇帝一一阅览过后,将折子合上,全部都是一些需要调兵的折子,若是景玉宸有谋反的心,可以直接趁机将兵调走,亦或者据为己用 而他现在又是个病秧子,景玉宸完全可以趁机谋反,而且胜率极大! 皇帝微微扬着唇,景玉宸究竟该留还是不该留,就看景玉宸最后自己的选择了。 翌日。 景玉宸起床有些困难,感觉头重脚轻,身体还有些乏力。 昨天冻了半夜,终究是没有抗住。 但邹府却是传来了消息,说倪月杉腹痛,有分娩的可能。 景玉宸原本浑浑噩噩,但此刻却清醒了几分,他朝外大跨步走去。 站在他一旁的管家,忍不住开口提示:“太子,在太子府门外多了几个摊位,想来都是皇上的人,你若是现在出府,前往了将军府,只怕,皇上的人会怀疑,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景玉宸眉头皱起:“难道,本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降生,本太子还不能瞧上一眼?” 管家一脸为难:“太子,还请你理智啊!未必今天就真的能生,老奴家的婆娘当初疼了整整半个月,才生啊!” 景玉宸攥着拳头,显然心情极差。 瞧出景玉宸在隐忍,管家继续相劝:“太子,你就耐心在太子府批阅奏折,老奴派人前去瞧一瞧。” 最终景玉宸是沉着脸,点了头。 在邹府内,邹阳曜和邵乐成着急的走来走去,二人因为太过紧张还撞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然后狠狠瞪着对方。 在里面同时传出了肖楚儿的声音:“还没有瞧见羊水啊!” 邹阳曜和邵乐成再次对视一眼,邵乐成好奇的问:“羊水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邹阳曜坚毅的脸庞紧紧绷着:“我又没当过爹,我怎么知道!” 然后二人继续互相瞪着,之后转过身,继续来回不安的走着。 二人一同着急走来走去时,又差点撞在了一起,但这次二人及时止住了脚步。 “月杉,深呼吸!” 房间内不断传出肖楚儿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倪月杉痛苦的声音。 邹阳曜内心着急,“怎么叫的这么惨?” 之后他抓住了一个下人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究竟有没有去通知太子啊?怎么还没过来?” 下人一脸为难:“太子府已经通知过了啊” 邹阳曜气恼的将人甩开,就见一个老者步伐匆忙而来:“老奴来了!” 邹阳曜皱着眉看去:“你是何人?” “太子府管家是老奴亲兄长!特意让老奴前来听一听情况,兄长他信不过旁人!” 邹阳曜不耐的看了他一眼:“为何太子不亲自来?” “现在这情况,不太适合啊!” 邹阳曜张口就想破骂,邵乐成蹙着眉,开口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也是不想前功尽弃,你就安安静静的等等!” 邹阳曜攥着拳,眉头紧紧的蹙着,最终是没发怒,与人共同安静等候。 房间内的动静也逐渐静了下去。 等房门打开的那么一瞬,一众人皆朝房间内看去,肖楚儿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事,虚惊一场,没生” 邵乐成狐疑的问:“那为啥叫的那么惨?” 肖楚儿瞪了过去:“你以为怀孕容易吗?你若是怀孕了,指不定叫的更惨!” 侯等消息的老奴此时开口了:“既然没有生,那老奴就回去回禀太子了,太子一定等的十分着急!” 之后老奴急匆匆的离开,肖楚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是吞了下去。 她长叹一声:“不过,我看也快了!” 邹阳曜追问:“也快生了?” “嗯!”肖楚儿点了一下头,“渴死我了,去喝水了!” 她摆了摆手,抬步离开。 邵乐成和邹阳曜对视了一眼,二人虽然不是孩子的父亲,但还是非常紧张的 到了入夜后,肖楚儿候在耳房等候,觉得倪月杉极有可能随时真的生了。 但整个将军府却非常安静,皆进入了睡眠当中。 只是到了下半夜,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屋顶上飞快掠过,之后稳稳在窗户边落下。 他伸手敲窗,惊醒了房间内的人,景玉宸又想倪月杉今日或许很疲累了,自己翻窗户走了进去,他吹凉了火折子,朝床榻靠近。 耳房的肖楚儿听见了动静,起了床,打开门缝去看,究竟是谁,但那火折子照耀着景玉宸的面庞,一眼便认出了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倪月杉此时躺在床上,看见景玉宸来了,虚弱的笑了笑:“今天可疼死我了!等孩子出来,我要狠狠打他!” 景玉宸握住倪月杉的手,在唇边印了一下:“辛苦你了。” 他为倪月杉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倪月杉那略显苍白的脸,就知道,倪月杉一定是受了不小的痛苦。 倪月杉虚弱的笑了说:“作为母亲,都要经历的一坎。” 第628章 男孩女孩 之后景玉宸将倪月杉搀扶着坐了起来,倪月杉抚摸着肚子,有些无奈:“怎么办,虽然快生了,但我还是想吃饭。”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景玉宸握着倪月杉的手,满眼皆是心疼,倪月杉扬起唇角:“你下的面!” 景玉宸没有犹豫,站了起来:“那你先眯一会,等我做好了,就会唤你起来!” “嗯。” 倪月杉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看着景玉宸的身影朝外走去。 等景玉宸离开,肖楚儿在耳房走了出来,到了床榻边,有些艳羡的说:“原来,你们经常这样相会啊?” “没办法啊!非常时期。” “我懂!但为了防止你随时都会生,我还是继续休息在耳房,但我保证,我不是故意偷听!” 倪月杉得意的哼了一声:“你听就听吧,酸死你!” 肖楚儿大大翻了一个白眼:“一点都不酸!” 然后她转身离开。 倪月杉等的快要睡着了,才嗅到了面的味道 景玉宸坐在一旁,双眼担忧的看着她:“还饿么?若是不饿了,咱就不吃了,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倪月杉笑着回应:“你都给我做好了,我若是不吃,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之后倪月杉由景玉宸亲自一口口的喂着面条,景玉宸没夹一次,都会给吹凉了,倪月杉小口小口的吃着,觉得幸福极了。 但吃到一半,倪月杉捂着肚子,脸色又逐渐惨白了起来。 景玉宸赶紧将碗筷放下:“怎么了?又开始疼了?” 倪月杉虚弱的点着头:“是好疼。” 她伸手指着耳房的方向,景玉宸快步朝耳房走去,在耳房内的肖楚儿听见了动静,主动走了出来。 “将蜡烛都点燃,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景玉宸立即去照办。 倪月杉痛苦的抓着被褥,斜着眼睛看向景玉宸,“快出去吧。” 景玉宸站在原地,看着倪月杉那痛苦的模样,觉得万分心疼。 “不成,我守着你!” 他说着,伸手去抓倪月杉的手掌,但肖楚儿却是非常严厉的说:“赶紧去叫来其他人,这次是真的要生了!” 景玉宸没犹豫,立即转身离开。 倪月杉痛苦叫了两声,景玉宸觉得内心跟着一颤。 原本在睡梦当中的邵乐成和邹阳曜此时也被惊醒了,然后快速走来,看见景玉宸时,二人也不意外,只担忧的说:“太子,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次咋又叫的这么惨?” 三个男人在外面着急的走来走去,景玉宸揪心的询问:“白天也是这样吗?” “那不然呢?可你却没来!”邹阳曜瞪向了景玉宸,那眼神好似在仇视一般。 景玉宸没有反驳什么,垂下了眸子,自责:“都怪我,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当初就不该” 邹阳曜却是冷哼一声:“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干什么啊?我敢肯定你们还会要第二胎!” 景玉宸此时心很乱,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与他争吵什么,邵乐成在一旁无奈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吵嚷?” 二人这才识趣的闭了嘴巴。 在房间内传出了肖楚儿的声音:“用力,用力啊!” “加油月杉!深呼吸!” 然后在三人焦急的等待中,只听一声孩子啼哭声传了出来 景玉宸瞬间双眼一亮,飞快跑了进去。 哪里管,他适不适合 端着血水的下人与他迎面撞了个正着,泼了景玉宸一身,但景玉宸根本没空去怪罪人,快步朝倪月杉走去。 孩子正在被清洗,而倪月杉那一床脏掉的被褥被重新换上了新的。 丫鬟正在为倪月杉擦点额头上的汗水,景玉宸快步走来了。 “月杉,月杉,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他上前抓住倪月杉的手掌,手掌心中还有汗水,他这才知晓,生孩子这般可怕,那一盆盆的血水,还有那凄惨的叫声 此时肖楚儿缓步走来,看着景玉宸满脸自责的模样,勾唇笑着:“现在知道自责了?当初就该少办点那事诺,你的孩子,来看看!” 景玉宸身子怔了怔,但却强硬着没有转过身去看,只神色冷漠的开口:“我不看,抱走吧!” 倪月杉嗔怪的看向景玉宸:“你这是干什么?孩子抱来,我瞧瞧!” 肖楚儿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朝二人凑去,蹲下。 “是个可爱的小女娃!” 虽然刚刚景玉宸很仇视孩子,但在听说是个小女娃的时候,瞬间双眼一亮,看到小孩的那一刻,整颗心都跟着暖化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丑 他看着孩子,脸上的神色有些郁闷,带又觉得好小,好想抱抱。 他伸出手,准备去抱孩子,肖楚儿却是将孩子往一旁避开了去。 “刚刚我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不能给你!” 景玉宸:“” 倪月杉在一旁噗嗤笑了一声,但伤口疼的她,又重新虚弱躺了回去:“让我看两眼吧,我觉得自己好累,我想休息会!” 在屋外的邹阳曜和邵乐成很想冲到房间中去,但他们两个人的理智告诉他们,他们不能。 但左等右等,也没有瞧见景玉宸出来,也没瞧到孩子被抱出来,二人有些着急。 邵乐成看向邹阳曜:“你说咱们现在进去,合适么?” “为啥不合适?” 然后二人目光变的坚定,一致上前推门,却见景玉宸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二人赶紧往后撤了撤,然后尴尬的咳嗽两声。 邵乐成伸长了脖子,想去看襁褓中的宝宝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圣。 “那个,男孩女孩啊?还是双胞胎啊,龙凤胎啊?” 邹阳曜看白痴一样瞪了邵乐成一眼:“一个襁褓,哪里来的双胞胎,龙凤胎?傻不拉几的!” “你!”邵乐成张口想骂人,但最终是忍住了,随即哼了一声,凑近了襁褓。 两个人皆伸出一只手指去戳孩子的小脸蛋,景玉宸抱着孩子,有些心疼的说:“喂喂,你们两个轻一点,这孩子是个小女娃,娇贵着呢,经不住你们这样戳?” 第629章 亲临婚礼 “我看,你们谁都不要抱了,孩子要喝奶!” 肖楚儿走上前,将孩子抱走,景玉宸三人的眼神皆是不舍的。 肖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女孩叫什么?” “雪儿!” 景玉宸转眸朝庭院中看去,今日下了大雪,而天上根本没有星星。 之后,景玉宸在房间内,看着倪月杉入睡了好一会,才离开。 白日里,景玉宸的心情依旧不错,却还要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 知晓皇帝是在装重病,景玉宸关于调动兵马一事,十分郑重,皇帝派出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向皇帝回禀了后,皇帝扶着额头:“看来是朕,太过疑心了!如此也好,朕就暂且让他好好的做个太子!” “皇上,太子他今早上,送来了一份奏折。” 公公恭敬拿到皇帝面前,皇帝神色不悦:“朕有说朕要看?” 面对严肃的皇帝,公公朝地上跪下:“老奴是听太子,刻意嘱咐,这是他上奏的折子!” 皇帝这才觉得奇了,带着一丝好奇,拿走了折子,打开看后,轻哼了一声。 “想做现任皇后的儿子?” 他觉得有趣极了! “朕的这位皇后,看上去,与世无争,其实比德妃不知要心机深沉许多!就说朕病重,还尚未翻阅!” 皇帝觉得对景玉宸的考验还不够,特意多给了几次景玉宸谋反的机会,但景玉宸好似对谋反不感兴趣,中规中矩的处理朝中事务,有事没事,与邹阳曜,隔三差五的就要起冲突。 不是他闹到将军府,便是邹阳曜闹到太子府。 这事情由侍卫禀报给皇帝听,皇帝刚咽下一颗药丸,觉得精神极好。 “皇上,这会不会是太子和邹将军合谋,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起的冲突?” “若二人真想合谋,就应当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而非这般正大光明!” 最后是侍卫退下,皇帝站了起来,他觉得对景玉宸的考验该结束了,而景玉宸和邱恬谧的大婚也该举行了。 转眼已是春日,万物复苏,开始了春游时节,自然也迎来了景玉宸与邱恬谧的大婚之日。 朝中文武大臣,这些时日一直看着景玉宸紧绷着脸,满身寒气,外人难以接近,但这一刻,他竟是满脸笑容。 原本皆以为景玉宸并不喜欢这位图梵的公主,但现在来看,哪里有男人不喜欢美人的! 他一身大红色喜服,站在人群中,极其出众亮眼,邹阳曜带着礼物前来祝贺,看见景玉宸满脸笑容,他在一旁小声赞叹:“还好图梵的大王子,将恬谧公主送来后不久就走了,不然哪里有你的今日大喜?” 景玉宸狭长的凤眸中噙着一抹笑意,略有挑衅的问:“你嫉妒?” 邹阳曜哼哼两声:“若不想我坏你好事,你千万别刺激我!” 说完后,迈步离开,看上去很是张狂。 景玉宸笑了笑,去招呼了其他人。 到了差不多时间后,景玉宸骑着高头大马,前去迎接新娘子,城中百姓拥挤在道路两边,驻步观望。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景玉宸便是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极其耀眼。 在万众瞩目中,迎亲队伍,行至一座大气的府邸外,新娘子盖着红盖头,被牵了出来,景玉宸走上前迎接。 景玉宸的模样看上去没有半点抗拒,而新娘子也在极力的配合。 炮竹与欢呼声中,二人行在一起,景玉宸垂眸看着身边的人,压低了磁性的声音:“之前让你受委屈了,相信从今天起,将会不一样。” 红盖头下的人,并未吭声,任由被牵着往外走。 太子府内宾客如云,听到唢呐声接近,不少人,凑热闹一般,拥挤在门口,瞧着迎亲队伍接近,有人感慨: “太子今日迎娶了图梵公主,不知道,我朝上贡能不能减低一点?” “你有心思关注这个,倒不如关注关注这位图梵公主究竟貌美成什么样子,让原本一点不欢喜的太子,能开心成这样,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有这么大的魅力?” “对,你们快瞧瞧,那公主的身段,玲珑曼妙,美哉美哉!” “你们真是大胆,在这里议论太子妃,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也不怕给他们治罪!”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愕,虽然觉得扫兴,但也没人再胆敢议论了。 花轿落下后,身披鲜红嫁衣的女人被人迎了出来,身旁的男子身材颀长伟岸,与她并肩而立,只觉得二人气质相当,十分般配。 在瞩目下,景玉宸目不斜视,牵着新娘路过,有人欢喜的高喊一声,“新娘跨火盆了,祝太子和太子妃日子红火,人丁兴旺,多子多孙!” 在所有人,随着新郎新娘走入府内,观拜天地礼时,谁知,一道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皇后,驾到——” 在场人听到皇帝来了,皆是讶异,纷纷朝皇帝而来的方向行礼:“见过皇上!” “见过皇后!” 皇帝伸手虚扶了一下在场众人:“今日是太子的大喜之日,也是闲常与图梵联姻的大喜之日,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谢皇上。” 皇帝的目光朝不远处落去,那目光和蔼且欣赏,龙颜上也满是欣慰之色:“继续举行婚礼吧,莫要让朕耽误了吉时!” 皇帝缓步朝高堂座位走去,那精神的模样,透红的脸颊,哪里有半点之前的虚弱之色? 这是病好了! 即便见到皇帝如此,但景玉宸嘴角的笑着却是加深。 他看向身旁的嫁衣女子:“父皇母后一同前来,看来他们很喜欢你。” 皇帝听了这话说,嘴角微扬,他笑着开口,“恬谧公主将这里当作图梵即可,不必有任何拘谨,朕很期待,你们两个完婚,图梵与闲常也能重归于好。” 在场的人皆静静的看着皇帝说话,静候二人完婚,好似真的期待二人之间可以百年好合一般。 三次拜礼完成,只听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原本要被牵走的邱恬谧却是,沉沉的开口:“父皇和母后对恬谧万分宠爱,才会亲临太子府,若恬谧就这样进了新房,未免太过没有礼貌。” 第630章 吐血昏迷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意外,但同时也在赞叹,邱恬谧真是好胆识。 皇帝来了许些兴致:“恬谧太子妃想如何?” “让儿媳敬一杯茶给父皇,以表恬谧的孝心!” 邱恬谧声音无比洪亮,听上去很是自信,完全没有因为这里是闲常而有半点的拘谨。 她这般爽快说话,皇帝完完全全没有道理拒绝人,不然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现场气氛有片刻的沉静,但很快,皇帝突然大笑了起来:“好,朕便喝你一碗茶!” 皇帝明显心情不错,在场大臣也只端着看热闹的心思,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皇帝与邱恬谧的身上。 但那抹鲜红如血的身影,却是没有半点紧张,依旧笔直的站着。 而在她身旁的景玉宸,却是皱起了浓密的剑眉,神色间,满是忧色。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狭长的凤眸中,眸光太过复杂,只听他关切的说:“你还盖着红盖头呢,若是敬茶间磕着碰着了,或是茶水洒了,岂不是与初衷背道而驰?” “但,若是揭了盖头,等同破坏了规矩,造成了不吉利,后悔莫及!” 景玉宸向来沉默寡言,为人十分冷漠,可现在竟然说了这么多,他似乎非常抗拒她多此一举! 皇帝也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二人的神色愈发的严肃起来,“朕愿意接受太子妃的敬茶。” 淡淡的一句话,让景玉宸刚刚所说的所有不好,等同全部作废。 景玉宸此时与面前一身红色嫁衣的她,距离极近,他隐约间嗅到一抹若有若无的香气,可是在此之前没有发现任何香味,景玉宸的眉头越皱越深,一声质问脱口而出:“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声质问没有压低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明显感觉到了景玉宸的不悦。 刚刚还觉得二人很是般配,但这画风转变的太快,让人始料不及。 皇帝神色凝重了起来,声音低沉着开口:“太子,太子妃有这份孝心,你理应成全!” 他的眼神中带着责备之意,刚刚现场和睦的气氛,已然荡然无存。 之后皇帝看向一旁的宫人,宫人明白,转身去办,景玉宸已然发现,现在没有他阻止的权利了。 面前的女子盖着红盖头,但他的眼神定定的盯着她看,好似在用眼神警示她,不要胡闹,而她也完全可以隔着红盖头感受到…… 但邱恬谧没有想过打退堂鼓,依旧十分执拗的,站着原地。 她高扬着嗓音,开口:“父皇愿喝恬谧的茶,恬谧多谢父皇,也同时希望父皇可以令母后管教管教太子,这也太凶了,恬谧不过刚刚拜完堂,怎么这么不温柔了!” “恬谧是真心实意愿意嫁入闲常的,也在这里祝愿闲常与图梵,永结盟约,永不开战。”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轻松,像似嗔怪一般,也可直接认为是打情骂俏…… 气氛没有因为景玉宸的“扫兴”而变的怪异,反而因为邱恬谧的出其不意,令人十分的期待。 “扶着太子妃过来,” 新娘子被人搀扶着走了过去,手中的茶杯,稳稳当当的端在手中,她微微福身,开口:“父皇请用茶!” 皇帝目光落在茶水上,神色淡然的接过,他的眼神朝景玉宸看去,景玉宸站在那里,好似心情有些糟糕,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众目睽睽中,皇帝端起茶水,浅浅的酌了一口:“太子妃有心了!” 在场的人以为,喝完茶水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他们多想了。 之后邱恬谧给皇后敬茶,规规矩矩敬茶完毕后,被人带着离开席间了。 刚刚的事情好似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所有人没再去关注。 皇帝主动端起喜酒,带领着在场的人,喝上一杯后,打算离去了,谁知还没走几步,却是口中一阵腥甜,有血液喷出。 在场人皆被吓傻了,有人惊的尖叫,吓的花容失色,也有人,哆嗦着嘴唇,“皇,皇上倒了,来人啊!传大夫!太医!” 现场一片混乱,皇帝被人带着离开,苗晴画阴沉着脸,看向不远处的景玉宸,但最终只是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将恬谧公主抓起来!” 宫人微愣,之后明白过来,前去抓人。 只是喜房内,哪里还有邱恬谧的人? 邱恬谧失踪,自然嫌疑更加坐定了。 皇帝正在由太医轮番把脉,诊断情况,而景玉宸站在房间外,等待传唤。 苗晴画在房间内怒气冲冲走了出来,看着景玉宸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锐利:“说,是不是你串通了恬谧公主,然后谋害皇上!” 景玉宸站在廊下,一脸无辜:“母后,这话从何说起?你为何断定是恬谧公主所为?” “哼,今天皇上,身体好转,前来参加婚宴,可好端端的竟然吐血了!为何!难道不是那杯茶有问题吗?” 面对苗晴画的质问,景玉宸邪魅的容颜上,逐渐浮上一抹嘲讽:“母后,那茶水你也喝了!而且那茶水是父皇身边的人倒的!加上,当时众目睽睽,有谁看见是太子妃,从中下毒了!” 景玉宸的话掷地有声,苗晴画听去,竟是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来人,验茶!”苗晴画不信邪,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之后,苗晴画和景玉宸一起前去太医身边,太医看见二人,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开口:“回禀皇后,太子,经过臣等查验,这茶没有问题,茶杯也没有问题!” 苗晴画诧异的瞪了瞪眼睛:“怎么可能!那为何恬谧公主,在皇上吐血昏迷之后,人就不见了!” 太医沉默了下来,这种问题,他如何解答? 景玉宸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母后,还请你调动兵马,全程搜捕恬谧公主,但一定不能让人伤了她!万一这是有心之人,下的圈套?” 苗晴画却是哼了一声:“皇城中的兵马,除了皇上,只有太子你,才能调动吧?应当是你发令全城搜捕!” 第631章 雪儿被抓了 京城,百姓们一致祝福盛大婚礼,却传出了皇帝吐血昏迷的消息,之后京城内外搜查,恬谧公主下落,无不令人扼腕。 “眼瞅着,那上贡数额要抵免了,现在怎么又出了这种变故?” 苗晴画守在太子府内,照看着皇帝,而景玉宸则是带兵搜查邱恬谧的踪迹。 士兵在外搜查,景玉宸站在大街上已经过了许久,这时,一个身穿玄色对襟长袍的人,走了过来。 “太子,他们正在搜查你妻子呢,还将皇上被下毒一事,怀疑到你头上呢,你怎么也不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着急来?会不会装啊?” 这话带着打趣的口吻,他看着他,嘴角微微扬着,眼神中满是促狭。 犹若雕塑一般,站立许久微动的景玉宸,扭头朝他看去,但神色依旧冰冷。 “你应当担心一下你自己,丹药是你给的,父皇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会不会,追溯到你的头上?” 面对邹阳曜打趣的口吻,他的话听上去,更加难接。 邹阳曜尴尬的咳嗽一声,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景玉宸:“那个,若真到了那一天,你可记得提前通知我,我好和邱恬谧一样,赶紧跑路了!” “邱恬谧不是跑路!” 邹阳曜错愕的看着景玉宸:“那她怎么在新房不见了?” 景玉宸耐着性子反问:“你觉得邱恬谧会谋害我父皇?她图什么?” 邹阳曜神色愈发疑惑了起来,他突然有些轻松不起来了。 景玉宸哼了一声:“那非要敬茶的人,是月杉!” 邹阳曜瞪大了眼睛:“她,她不该在月子里吗?而且那声音不是月杉啊!” “月杉向来要强,她说要助我完成大婚,我答应了,但没想到她竟然比我还先出手!至于声音,是肖姑娘的药,使她声音变细了一些。” 说到此处,景玉宸一副气恼的表情,好似肝脏都跟着泛疼。 邹阳曜则久久难以平复心情:“月杉真是大胆” 之后邹阳曜又问:“那真正的邱恬谧呢?” “她很久之前就逃了,但在路上,本太子将人劫了下来,人在本太子手中,今日这锅,她必须背!”景玉宸的语气很重,仿佛是咬牙切齿一般。 邹阳曜呆呆的看着景玉宸:“你这是一石二鸟?不仅仅不用迎娶邱恬谧,而且还可以让你父皇一命呜呼,你来登基?” 第一次邹阳曜对景玉宸生出了些许佩服。 “皇位,本太子没有兴趣!原本我打算等待父皇,自行服用药丸过度而亡,可月杉却早早下手了,只是,父皇由太医诊断后,得出结论,父皇最多只是重度昏迷,或是瘫痪,却不会一命呜呼!” “那也挺好啊!你父皇成了瘫痪之人,那你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景玉宸长叹一声:“父皇今日,刻意利用大婚现身,这是想昭告天下,他病情好转了,我也无需再为父皇做任何事情了。” “只是他棋差一招,月杉出手了,人还未曾宣布任何讯息,已经中毒昏迷” 景玉宸的样子看上去没有半点的开心,邹阳曜只觉得奇怪:“那你,究竟在纠结什么?你应该开心才是啊?”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可新房中的月杉不见了。”景玉宸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他一直站在大街上,眼神在大街上不停的搜索,为的就是寻找一抹熟悉的身影。 邹阳曜错愕不已。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放在最后才说!操!” 邹阳曜爆了一句粗口,抬步打算离开,之后他顿住了脚步,重新折返在景玉宸的身边:“邱恬谧呢?” “做什么?” “月杉要么是自己消失的,要么就是被人掳走的!我觉得是后者,知晓那新娘子是月杉的人,你说会不会是恬谧公主?公主逃了,还让人带走了月杉?” 景玉宸邪魅的容颜上,神色多变,之后大跨步翻身上了马儿,扬鞭离开。 邹阳曜立即跟上前:“等,等我!” 两个少年,策马奔腾而起,一黑,一红,张扬且出众,扬起一路尘埃。 等二人停下时,是一处废宅,四处荒无人烟,十分静谧。 翻身下马后,景玉宸飞快朝废宅内而去,虽是废宅,但在里面应当守着的不少人,此时全数倒在地上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种血腥之味。 邹阳曜的神色跟景玉宸一致,变了又变,他止不住又骂道:“畜生!” 景玉宸冰寒着一张脸,朝一个木桩走去,木桩上钉着纸条 “若想她活命,丑时,三十里外,断崖一聚。” 一旁的邹阳曜,郁闷的开腔:“这绝对是陷阱!丑时!那么晚!” 景玉宸将纸团收了:“别无选择!” 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这里很隐秘啊,是谁发现了这里?还救走了邱恬谧?” 景玉宸没有回应邹阳曜的话,他将手拍在邹阳曜的肩膀上:“京城中,现在还需要有人来盯着,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之后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邹阳曜在他身后不满的叫嚷:“喂,你站住!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调动兵马!” 但景玉宸没有回应,已经翻身骑上马儿,朝三十里外断崖狂奔而去。 邹阳曜后面的话,也只好吞咽了下去。 景玉宸走了,这里的一堆烂摊子,确确实实是需要有一个人收拾收拾 邹阳曜骑马回京城,将军府的人,发现了邹阳曜,着急飞奔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将军!” 邹阳曜勒马停下,神色间有些不悦:“能有什么不好了?” 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倪月杉被人抓走来的还要不好? “是皇后,皇后听说你和太子一起骑马离开,所以怀疑你和太子之间有什么勾结,她搜查了将军府,雪儿被带走了” 邹阳曜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诧异过后,着急询问:“皇后呢?现在在哪里?” “皇后令人将皇上接回了皇宫,雪儿也被抱去了皇宫” 第632章 死的明白一点 皇宫内,邹阳曜匆匆忙忙的前去求见,生怕苗晴画会拒绝见他! 在得知皇后传他进去时,邹阳曜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朝殿内大跨步而去,瞧见苗晴画正有模有样的抱着孩子哄着,孩子根本不知危险,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苗晴画看了一眼宫人,宫人上前将孩子抱走,邹阳曜张口想要孩子,最终还是忍了忍。 “皇后,不知道您抱走我府上的孩子做什么?” 苗晴画淡淡的勾着唇,看着邹阳曜:“邹将军,本宫想问你,那孩子是谁的?” 邹阳曜在来的路上已经好好的苦思冥想了一番,他回应:“回皇后,你应当知晓,我身体有恙,无法孕育,所以在他人那里抱养了一个孩子,但皇后你将孩子抱来皇宫,究竟是为何?” 邹阳曜一副无辜的表情,虽然心里恼怒,但因为雪儿在她手上,他不敢有半点的不恭敬。 “是么,那这么说来,孩子与你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 苗晴画究竟是什么目的,邹阳曜暂且没有弄明白,他蹙着眉回应:“皇后,那孩子就算与微臣没有半点关系,但孩子由微臣亲自养了数月,微臣心里已经将她当做亲生的了!不知道皇后你将孩子抱到宫里来,究竟是为何?” 苗晴画却是冷笑一声:“养了数月?你当本宫眼睛瞎了?虽然本宫尚未有子嗣,但孩子几个月本宫还是分的请,将军啊将军,消失这么久的你,贸然出现,是你刻意为之吧?” 苗晴画温婉的面容上,此时只有狠戾,早就没了当初半点好说话的影子。 邹阳曜攥着拳:“皇后,如今皇上病危,身为臣子,微臣也很担忧,但皇后,你拿一个孩子出气,你” “那孩子是太子的吧?”邹阳曜的话没有说完,但却被苗晴画给打断了。 邹阳曜沉下了脸:“皇后,你莫不是疯了?太子何曾有个降世的孩子!还由微臣来抚养?” 邹阳曜抵死不认,苗晴画只是冷哼一声:“罢了罢了,那孩子本宫瞧着好生合眼,本宫暂且养在身边,过些时日,就送出宫去,归还给将军你!” 苗晴画看向宫人,宫人明白的上前:“将军,这边请!” 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邹阳曜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弹,攥着拳,目光定定的看着皇后,那眼神似乎要杀人。 但苗晴画却装作没有看见,慵懒的撑着额头。 “将军请!”见人没动,宫人又催促了一遍。 邹阳曜最终是迈开步子朝外走去,苗晴画刚刚只在质问他,显然在苗晴画的眼里,那孩子究竟是谁的,她也不太确定。 但将孩子留在苗晴画的身边,就一定是危险的! 他内心着急,也不知道,此时景玉宸如何了 还没有到丑时之前,景玉宸已经早早到了,但按照约定,他没有提前现身,只在暗中观察着四周。 只是,他远远听见了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些动静。 最终景玉宸是迈开步子朝那个方向走去。 等凑近了,扒开了密林,他看的清楚,有人将一个身穿火红嫁衣的女子捆绑了起来,并且蒙住了那人的眼睛以及嘴巴,高高吊着,人还在挣扎,但全身被捆绑着,如何挣脱的开? 景玉宸咬着牙,心底窜起一阵怒火,想冲上前去,但最终是安奈了下来,目光满是火焰的看着前方。 在树下,一个女子询问几个男子:“捆绑好了没有?” “回公主,绑好了!” “那就下去埋伏吧!” 景玉宸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但那声音应当是邱恬谧没错了。 见人分散开去隐藏起来,景玉宸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原路返回了一段距离,驾马朝断崖边走去。 他在断崖边勒马停下,之后眼神快速扫过,先是看了被吊起来的倪月杉,后是看向背对着他站立的人。 “恬谧公主真是好本事,被人救下,还反将了一军,劫走了今日本太子大婚的妻!” 那背对着景玉宸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清丽又脱俗的面容,只是此刻,那面容不再清纯,带着一抹算计人的阴毒味,此时正得意的看着他。 “太子这话似乎有毛病?她不单单是你今日大婚的妻吧?太子,本公主只是单纯的不想嫁给你,想着逃离京城,回图梵去,你怎么叫人绑架了本公主呢?” 她这话带着幽怨的口吻,看着他时,眼神也是极度不满的。 “公主逃回图梵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劝说开战吗?我劫走你,只是单纯的想让你晚些回去,可没想过要你性命,但你此刻,将本太子心爱的女人,吊在树上,下面是万丈深渊,你想干什么?” 面对景玉宸的质问,邱恬谧低笑不止:“看你们两个无论是何种境地,始终郎情妾意,可偏偏无法相守,我替你们着急啊!太子,咱们不论从前的恩怨,就谈今天!” “我给你机会,让你们一起去死!” 她在怀中拿出了火折子,吹了两口,火折子点燃起了火苗,她笑着将火折子朝绳子凑去,景玉宸拳头依旧紧紧攥着:“如何你才肯放了她?” “爽快!” 邱恬谧立即将火折子收了,看着景玉宸的眼神中带着欣赏:“我要你,挖了自己的心!” 景玉宸不解的看着邱恬谧,邱恬谧好似很有耐心,主动解释:“不妨让你死的明白一些!皇帝一死,你一死,闲常不攻自破,最不费力除掉你的方法那就是抓住你的软肋!” “公主既然想让本太子死的明白,不如告诉本太子,你如何逃的?”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满脸得意的邱恬谧,神色逐渐变了变,最后冷哼道:“下地狱,去问那些该死的男人们吧!” 她怒吼出声,好似被瞬间点燃了怒火。 景玉宸叫人冒充劫匪,劫走邱恬谧,但没想到,一个女人看不牢,还暴露了他,甚至是连累了倪月杉! “刺!” 邱恬谧丢出了一把匕首,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景玉宸。 第633章 识破 景玉宸没有立即起捡匕首,而是质问:“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是否会真的放人?” 邱恬谧目光嘲讽的看着他:“你没得选择!” 景玉宸这才没说其他话,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来,邱恬谧期待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将匕首把玩在手中,突然眸光变的锐利起来,他迅速飞射出手中的匕首,朝旁边草丛而去。 邱恬谧因为景玉宸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还在惊魂未定,景玉宸已经感慨着开口了:“公主,你被人跟踪了还是怎么,后面怎么藏着人?” 邱恬谧嘴角一抽,那是她的人! 她气的磨牙霍霍,但最终是没发怒,只笑着说:“就算你刚刚救了本公主,但你还是得死!” 她伸手指向悬崖,“跳下去!” 景玉宸站着没动,邱恬谧眉头一蹙,怒道:“让你跳下去!” 景玉宸一步步的朝着邱恬谧接近,邱恬谧眯着眼睛:“你干什么?” “公主,在你身后还有人” 邱恬谧瞪了瞪眼睛,景玉宸眼神突然凌冽了起来,将邱恬谧拥入怀中,一个旋身,拔下邱恬谧发髻上的发簪,朝草丛中飞射而出,发簪刺入草丛之中,只听草丛之中,传来闷哼一声,人无疑是中招了! 邱恬谧张口大怒:“你,大胆!” 但景玉宸笑的愈发得意:“还有两个人,是乖乖出来,还是想着也丧命于草丛?” 两个打手在草丛之中,缓缓站了出来,皆戒备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嘴角微扬着:“公主,这人是你的人么?” 邱恬谧瞪着双眼:“景玉宸你好大的胆子!” 她扬手一巴掌朝景玉宸呼啸着而去,景玉宸轻轻攫住她的手腕,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来:“公主,你这般没有诚意,如何和你交易呢?” 景玉宸脚在地上用力一蹬,人已经飞身而起,朝着大树而去,在大树上吊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 但在接近时,景玉宸眼神微微眯了眯,他没有嗅到那股香味 带着邱恬谧落在地面,草丛中的二人已经冲了出来,手中拿着长刀,虎视眈眈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没有去看他们,而是目光落在了邱恬谧的身上,伸手攫住她的脖子:“邱恬谧,你好大的胆子!你胆敢戏耍本太子?” 邱恬谧瞪着双眼,呼吸逐渐变的困难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景玉宸冷笑声更甚:“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月杉,你究竟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邱恬谧感觉到呼吸逐渐变的困难,脸色也在逐渐的涨紫,她双眼愤恨的看着他:“那就是倪月杉啊!” 她的手,在悄悄的对着草丛中的二人摆手势,二人朝这边靠拢,准备来个偷袭,但景玉宸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隐约间,似乎可以听见邱恬谧脖子所传出的骨骼碎裂声! 她双眼瞪大,呼吸提不上来,脸色涨成了紫色。 “放开我妹妹!”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景玉宸抬眸看去,看见一辆马车,行驶而来,而坐在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图梵的大王子邱元容! 景玉宸并没有放开邱恬谧,目光定定的瞅着邱元容,邱元容高傲的扬声提示:“你的爱妻在我这!” 他伸手,在马车内一拽,一个女子出现在景玉宸的面前,邱元容得意的看着景玉宸:“太子,你最好放了恬谧!” 倪月杉不悦的挣扎了一下,随即笑着开口:“大王子,在闲常境内,用我威胁闲常太子?现在你救走了你妹妹,可你和她如何离开闲常呢?” 邱元容不悦的瞪向倪月杉:“闭嘴!” 倪月杉轻轻笑了笑,眼神中带着轻蔑,并不在意,之后她看向景玉宸所在的位置:“太子,那你就放了他妹妹!” 倪月杉叫景玉宸配合,让邱元容很是意外,他紧紧抓着倪月杉的后衣领,对景玉宸怒道:“快,放人,你的太子妃很怕死!” 景玉宸看向身边的邱恬谧,邱恬谧瞪着双眼看他,脸上满满的皆是不服气。 景玉宸最终是将人狠狠推出,邱恬谧朝前扑去,几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邱恬谧咬牙切齿的回头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嘴角扬着笑,她磨了磨牙后,对邱元容请求:“王兄,当着景玉宸的面,好好的回回礼!” “在这磨叽时间,不怕闲常的兵马来了?你们还是赶紧撤吧!”倪月杉被反押住了双臂,动弹挣扎不得,话语中充满了好意。 邱元容看着倪月杉,眼神中带着嘲讽:“真是贪生怕死的贱货!” 他对邱恬谧,催促:”快上来! 邱恬谧上了马车,车夫赶紧调转马头,跟在马车周围的几个打手也赶紧跟着一起撤离。 坐上了马车,邱恬谧心中略有不悦:“我说王兄,我将人都给约出来了,你怎么不多带一点兵,将景玉宸解决了呢?现在反倒被景玉宸给追杀?” 邱元容没吭声,眼神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邱恬谧郁闷的坐在马车中,她看向对面老老实实坐着,没有说话的倪月杉,一抹嘲讽出现在脸上:“你还真是能耐,还想第二次,嫁给景玉宸做太子妃?” 她伸手攫住倪月杉的下巴,那眼神中的讥诮,很是明显。 倪月杉没有生气,只淡淡的回应:“恬谧公主,你应当庆幸,假冒你的人是我,不然,你哪里有机会,借助我威胁景玉宸?” 邱恬谧哼了一声:“本公主可不会谢谢你!” 马车逐渐与景玉宸拉开了距离,直到瞧不见景玉宸了,邱元容才松了一口气。 他坐下,细细打量着倪月杉:“瞧着,怎么觉得你变了不少?假死后,生了孩子,老了啊?” 他伸手想抚摸倪月杉的脸颊,倪月杉往后退了退,邱恬谧一手拍在邱元容的手上:“王兄,你干什么?这个女人,不配让你碰!” 邱元容扫兴的收回手:“我那方面已经不行了,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歪心思的,赶紧用她换邵乐成现身,你别再给我整事,将景玉宸招惹进来了!” 倪月杉眸光闪烁,怪不得抓她,邱恬谧想用她引景玉宸,邱元容想引邵乐成!之后用邵乐成,引出段勾琼吧? 第634章 回来的真晚 马车一阵行驶,并没有发现景玉宸追上来,到了一处同样荒凉的地方,马车停下,她被拽下了马车,然后绑在大树上。 倪月杉全程配合,也没吃什么苦头,跟着他们兄妹俩一起等待邵乐成。 这里已经出了城门,只要邵乐成现身,他们兄妹就可以带着邵乐成回图梵去了。 还在静静等候,听见了有马蹄声传来,原本有些不耐的兄妹俩,立即来了精神,朝马蹄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马匹上,坐着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他口中叼着一根杂草,在看见人时,吐了出去。 “你们还真是无聊,想抓勾琼,那就直接冲我来,找到小杉杉,多转一道弯,你们不累?” “少说废话,想救人,那就乖乖跟我们走,过来!”邱元容没半点的不好意思,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麻绳,等邵乐成过来,就将邵乐成捆绑起来。 邵乐成嘴角扬了扬,觉得非常有意思。 他翻身下马,朝二人一步步走去。 邱元容双眼发亮,继续命令:“双手举起来,不准耍花招!” 邵乐成乖乖配合,朝他走去,在场的人皆盯着邵乐成,生怕邵乐成突然耍了花招,但事实证明没有,邵乐成乖乖束手就擒,任由捆住了他的双手。 邱元容无比得意:“算你识相!” 然后推着人,朝马车中走去,显然是要撤离了,邵乐成狐疑问:“那月杉呢?就这么” 邱元容朝倪月杉看去,很快收回了视线,催促邵乐成赶紧上去别废话,邱恬谧有些不能接受了:“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那么好的一个人质你不要了?” “你懂个屁,赶紧走!” 邱元容上了马车,催促:“快,出发,回图梵去!” 邱恬谧朝倪月杉看去,显然心里是非常不愿意接受的,她皱着眉,“王兄,我要带走倪月杉!我要让景玉宸付出代价!” 她着魔一般,朝倪月杉走去,那眼神逐渐通红起来,倪月杉可以感觉到,一阵杀意袭来 马车内的邵乐成不满的叫嚷:“我已经主动出现了,你们别食言!” 但邱恬谧好似没有听见,越是接近倪月杉,那笑容越是阴险恶毒起来。 在她即将,接近倪月杉时,脚下,突然一支箭矢射来,吓了邱恬谧一声尖叫,然后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每一箭皆是那般的精准,正中她的脚边,却又没有射中她。 邱元容的神色也变了变,因为与此同时的,他的马车四周也插满了箭 他钻进马车准备拖出邵乐成,做挡箭牌,邵乐成轻笑一声:“大王子,不如看看你身后吧!” 邱元容朝身后看去,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朝他脖子架来,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他始料不及。 邱元容被带出了马车,邵乐成虽然被捆住了双手,但依旧姿势帅气的跳下了马车,他扬着唇,“手举高了!” 邱元容不敢不从,乖乖举高了手。 他看着带兵而来的景玉宸只觉得疑惑:“为,为什么,你可以及时带兵来?” “在你带着月杉离开时,月杉的侍卫清风出现在了本太子的面前,告知了你在另外一个地方设了埋伏,等候邵乐成自投罗网!” “所以,本太子默默跟着你,一面让清风拿我令牌,前去调令最好的弓箭手,这才得以将你和邱恬谧一起抓了!” 被解绑的倪月杉,此时走来;“还有,我是故意配合你们,被你们抓的!” “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想看看你们在闲常究竟埋伏了多少人,之后一网打尽。” 倪月杉转眸去看四周,被抓起来的人虽然不多,但足足有二十多人! 若是在邱恬谧那里就收网,只会让不少人成了漏网之鱼。 邱元容悔恨无比,和邱恬谧失去联系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就知道有问题,可他不该亲自重新回来闲常,应当派其他的人来,那样被抓的就不是他了! 至于邱恬谧,被那帮小喽啰占去便宜,也是她自己要委身勾引,让他们松懈,换取逃跑的机会,才丢了贞洁的,若是乖乖等他寻找她,或许什么事情都没有 邱元容在悔恨,倪月杉在得意,但她却是感受到在旁边,有一道眼神锐利的看着她。 倪月杉被景玉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心里有些不安的打鼓:“干嘛这样看着我?” 景玉宸哼了一声:“你有跟我商量吗?你就擅自做主,布局?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被抓了!” 他眼中带着些许怒火,这次他是真的被气的不轻,倪月杉总是这般胆大妄为,这几次虽然没出什么意外,但不代表以后每一次都不出意外。 “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瞒着你擅自行动。” 然而,景玉宸却是瞪着倪月杉,“你的话,我已经不相信了!” 他气恼的说了一句,将倪月杉拖着朝马车走去,倪月杉叫了起来:“干嘛啊,我真的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景玉宸此时满身的怒气,拖着她走的力气也是极大,倪月杉这是唯一一次,感觉到景玉宸真的有点小可怕。 她赶紧转移景玉宸的注意力:“喂,等等,你将他们两个给抓了,你想干什么?” 景玉宸停下了脚步,眼神看着倪月杉,只有不悦:“现在是教训你的时间!” 倪月杉被拖进了马车,景玉宸的手掌一下接这一下拍打了下来,倪月杉惨叫出声:“诶哟,你轻点,我再怎么说,也不是小孩子了,哪里有这样处罚大人的!” 但景玉宸却是没有搭理,一掌接着一掌的往她屁股上拍去,虽然故意收了力,但倪月杉,依旧觉得非常疼痛 邵乐成远远听着,不敢上前劝架,吩咐官兵们,赶紧将人绑了,带走。 之后上了马儿,决定远远跟着,绝对不给倪月杉求助的机会 不然到时候他难做啊 景玉宸打够后,才松开了倪月杉,倪月杉依旧趴在景玉宸的腿上,噘着嘴,捂着脸:“没脸见人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要被你一个毛头小子打” 景玉宸不屑的哼了一声:“多大岁数?七老八十?嗯?我可是你相公!” 他伸手在倪月杉的腰上掐了一下,倪月杉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赶紧往后躲去。 人也坐在了另外一边,她双眼狠狠瞪着景玉宸,显然是不悦的,生气的。 景玉宸也没有想过要好好的哄她,只双手环胸,无比严肃的提示:“身为当家主,我觉得我,就应该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信!不然以后,你就反了天了!” 倪月杉摸着被拍疼的屁股,只觉得景玉宸十分幼稚。 但现在不是和景玉宸斗嘴的事情,最终是选择沉默了下来。 接近入皇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一行人进了城中,距离太子府还有一段距离,就见邹阳曜的身影朝这边快速迎来。 他站在马车外,着急开口:“景玉宸,不好了,皇后将雪儿带宫里去了,已经一天了!” 第635章 滴血认亲 倪月杉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出入皇宫,景玉宸只身前去。 坤宁宫内,苗晴画姿态慵懒的看着面前的景玉宸,景玉宸朝她行礼后,开口问道:“母后抱走了将军府的一个女娃可是真?” 苗晴画嘴角微微扬着,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带着笑意:“太子为何过问这个?此事与你又无关?” “邹阳曜与儿臣向来是敌对关系,自然本该与我无关,但他知晓,母后面前,儿臣可以说上话,所以不惜下跪求了儿臣,只要儿臣帮他把孩子要走,他今后,会对儿臣马首是瞻!” 苗晴画轻轻笑了笑,神色间满是狐疑:“那么,本宫想问你,你敢滴血认亲么?” 景玉宸好似听见了什么玩笑话一样,“母后,那孩子又不是儿臣的,为何你想让儿臣滴血认亲?” 皇后不急不躁的解释说:“本宫也是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月杉还活着,还在将军府为你生下一女,这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本宫不得不为太子你着想,想办法,将谣言给攻破!” 景玉宸眉头紧紧锁着,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母后一番好心,儿臣若是辜负,便是儿臣的不孝!” 很快,有宫人将一碗水端了过来,将襁褓中的雪儿也抱了过来。 景玉宸看着襁褓中的雪儿,根本不知情况的危险,还在安稳的熟睡,他急躁的心,也逐渐平复了下去,之后他转眸看向苗晴画。 “母后,雪儿若是儿臣孩子,你当如何?” 苗晴画意外的看着景玉宸,随即笑了笑:“若孩子是你的,那邹阳曜便是故意诓骗本宫,本宫岂会饶了他?” “那孩子是归还?” “当然了,孩子是你的,本宫还能霸着不成?” 景玉宸眸光垂下,落在碗水中:“那若孩子不是儿臣的呢?” “那就说明,城中的人,都在散播谣言,本宫应当好好整治城中的人,另外,邹阳曜无罪,本宫将孩子归还给他便是!” 苗晴画说话并没有藏着掖着,景玉宸的神色依旧凝重,他朝一旁走去,最终是划破了手指,将鲜血滴了进去。 鲜血在水中滴落,漾出了殷红的色彩,犹若一朵绽放在水中的红梅一般,紧接着,雪儿的小手指被划破,还在睡梦中的她,立即啼哭了起来。 景玉宸抬眸看去,眼里只有心疼,但他在等,等待水中的血液给出结果。 直到最后,宫人惊讶了,“相,相融了!” 景玉宸敛下眸光,对苗晴画开口:“母后,既然你已经知晓雪儿是儿臣的孩子,还请,将雪儿归还给儿臣,另外月杉既然没死,也该重新回到正妃之位,做本太子的正妃!” 苗晴画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明明景雪儿的身份被拆穿,可他却没有半点的慌张,气定神闲的跟她,理所应当的提条件? 景玉宸瞧出苗晴画的纠结,笑着开口:“母后,雪儿儿臣这就抱走了,另外” 他走上前严肃的提示说:“儿臣不管在不在母后你的膝下,儿臣都是太子,而你是皇后,将来你也必须是太后,邹阳曜成为儿臣麾下的人,对母后也没有任何坏处?” “而月杉,她叫你一声姨母,同为苗家血脉的人,母后更是应该帮衬帮衬!” 苗晴画眉头一直都在蹙着:“那为何你父皇会突然吐血昏迷?” 景玉宸叹息一声:“那晚儿臣与恬谧公主大婚,儿臣一直都在阻止恬谧公主接近父皇,可偏偏父皇非要喝下她递过来的茶!儿臣就觉得她有问题!” “现在看来,绝对与她脱不开关系!母后,父皇现在身体如何了?” 景玉宸一脸忧愁的看着苗晴画,苗晴画心情复杂,怎么跟她所设想的差距这么大? 见苗晴画沉默着没有回应,景玉宸忍不住再次开口:“母后,儿臣可否前去看望父皇?” 苗晴画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看着景玉宸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自己去看吧!” 苗晴画此刻没有阻拦,已经足以看出,她的心在向着他了,皇帝的死活,苗晴画根本不在乎了! 景玉宸神色凝重:“儿臣,一定找出恬谧公主,以及她在京城的党羽,全部捉拿,之后,给父皇报仇!” 说完后,景玉宸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站了起来,看向雪儿。 景雪儿的小手指已经被包扎好了,原本因为疼痛在哭闹,也被宫人哄好了。 他伸手去抱景雪儿,眼神里满满皆是温柔。 “雪儿,爹爹接你回家了!” “太子,可想过,如何向天下人解释,月杉一个本已经死于火海的人,又重新活过来?” 景玉宸转首看去,嘴角微微上扬:“那段时间恬谧公主住在太子府,虽然表面平易近人,可实则,却包藏祸心,故意放火掩盖月杉失踪的事实,还将人软禁起来” 苗晴画看着景玉宸有些尴尬,景玉宸就是这样陷害人的 “咳咳,那太子可想过,你若这样宣布,图梵和闲常的关系将会如何?”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办法。” 景玉宸说的自信,苗晴画也不好继续质疑什么了,最终是颔了颔首:“若想瞧瞧你父皇,那便自己去,本宫乏了,想休息了!” 景玉宸根本没想多待,抱着雪儿朝外走去。 倪月杉在太子府上,着急等待,青凤此时飞快跑了过来:“回来了,太子抱着雪儿回来了!” 倪月杉惊喜的站了起来,朝外快速而去。 景玉宸走到倪月杉的身前,将孩子赶紧将给了倪月杉照顾,倪月杉眼眶有些湿润:“孩子,我的雪儿,还好你没事!” 倪月杉将脸贴在景雪儿的身上,景玉宸眼里的温柔更甚:“母后虽然抱走了雪儿,但从未想过伤害雪儿,现在”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不远处坐着的邹阳曜身上:“虽然从前的恩仇,恨不得对方去死,可现在,本太子由衷的说一句,谢谢你!” 第636章 满月宴 邹阳曜冷哼了一声,眼里只有不屑:“说句谢谢别以为,我就会感动!” 他的眼神朝景雪儿瞄去,虽然很想上前抱抱孩子,但最终安奈住了,他站了起来:“不知道你是如何在皇后面前要回来的孩子?” 他的眼里不单单是好奇,更有质疑。 景玉宸笑着:“也没什么,单纯的承诺,将来她是太后而已!” 邹阳曜眸光闪烁,最终是没说什么,朝外走去。 景玉宸在他身后继续开口:“不留在府上吃顿饭再走?” 但人已经朝外走去,头也不回。 倪月杉凑近了景玉宸:“那我呢?是不是应该回到将军府,继续藏一藏?” 景玉宸摇头:“你可以留在太子府,继续做你的太子妃!” 孩子交给倪月杉照料后,景玉宸重新到了皇宫,前去看望皇帝现在状况。 皇帝此时正在昏迷当中,脸色微微泛着紫色,人昏迷了几天依旧没有转醒,太医们守在一旁,更是一声接着一声叹息。 “太子,你千万要将恬谧公主抓住啊,或许她有解药!” 景玉宸只淡淡“嗯”了一声,好似心情很乱,之后,出了皇宫。 入夜后的太子府,十分安静,刚走到主卧庭院,就听见倪月杉正在哄着孩子睡觉:“宝宝早点睡,睡着了长肉肉。” 景玉宸嘴角的笑容加深,朝内快步走去。 景玉宸推门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将倪月杉怀中的景雪儿惊醒了。 倪月杉抬眸看去,忍不住感叹:“这小家伙,其实脾气还挺好的,很好哄!” “像你一样听话。” 倪月杉嘴角一抽,这是她今年听过最违心的话了。 见倪月杉没搭腔,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孩子满月酒还没好好办过,该给她办一桌。” 倪月杉依旧晃着孩子,但孩子已经睡着了,她看向一旁的青鸾,青鸾立即上前,将孩子抱下去。 倪月杉这才开腔:“怎么我不用藏着掖着,孩子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摆宴?” “是!” 景玉宸回答的十分肯定,听在倪月杉的耳中,觉得还是挺受用的。 她嘴角微微扬了扬:“那好,那就多留邵乐成几天,让他参加个满月宴再走!” 景玉宸目光依旧盯着倪月杉在看,倪月杉被盯的有点发毛:“干嘛这样一直看着我?” “月杉,当初你究竟对父皇用了什么香?为何那香令父皇昏迷至今?可有解?”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上下打量:“不是说过,你要和他断绝关系?我不想让你背负弑父之名,所以我来好了!楚儿给的香原本可直接让皇上当场暴毙而亡,但我故意将香减了分量!” “所以才是致使昏迷,看在他是你父亲的份上,我才给的机会,夫君,你该不会想救人?” 倪月杉的表情很是严肃,仿佛他敢说,他想救皇帝,她就会翻脸。 景玉宸咳嗽了一声,回应:“月杉你不要想太多,我还是善恶分明的,父皇做了许多事情,太过让人失望,我岂会依旧袒护于他?” 倪月杉脸上的神色逐渐放松了下来,随即笑着说:“那就好,咱们来想想孩子的百岁宴应当请谁?” 倪月杉来了兴致,准备去写一写名单。 到了百日宴的时候,因为皇帝现在尚在昏迷当中,城中内外禁止婚嫁以及各种大喜之事,所以景玉宸和倪月杉也是在太子府,关上了大门,在自个院落,办了一场家宴般的宴席。 出场的人极少,但人数若是到齐,也足够凑成满满一桌。 凌降双错愕不已的看着倪月杉有模有样的抱着孩子,还总有法子将孩子哄的直笑。 坐在桌子旁边的还有邹阳曜以及邵乐成,邵乐成忍不住感慨:“可惜勾琼不在,不然一定让她出席了,不然多热闹啊!” 倪月杉转眸朝他看去,觉得也是,如果她出现该多么热闹 还在想着,青凤青鸾拉着清风非要下屋顶:“主子说了,今天不管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赶紧下去,咱们一起喝酒吃肉,别整天缩在屋顶上,你看你,黑的都快成炭了。” 清风:“” 人被强制按着坐了下去,他双手因为紧张不知晓放在哪里好。 倪月杉笑了笑:“大家都是自己人,放轻松点!” 邹阳曜朝倪月杉怀中的景雪儿看去,深邃幽暗的眼中,此时只有一抹柔光:“给我抱抱?” 倪月杉微挑着眉:“你一个大男人,你会抱孩子?” “笑话!比你抱的还好!” 邹阳曜站了起来,明显是要大显身手,倪月杉也确确实实可以感受的出来,景玉宸是真的喜欢孩子,她没有拒绝邹阳曜,将孩子交给了他。 景雪儿被邹阳曜抱起来,立时感觉,自己高了不少,咯咯笑了起来,邹阳曜坚毅紧绷的面容,愈发温和了起来。 邵乐成意外,邹阳曜脾气那么暴躁竟然还会哄孩子? 他不服气的站了起来:“我来,我也要抱孩子!” 邹阳曜和倪月杉皆是一致怀疑的看着邵乐成:“就你?不行不行,你还不配!” 邵乐成阴柔的面容上满是不满:“不给机会,就否决?你能看出五大三粗的邹阳曜会抱孩子吗?” 邹阳曜原本逐渐被温和所取代的面庞,神色立即沉了下来:“你说啥?再说一遍?谁五大三粗?” 邹阳曜那气势往前面一站,颇像是要干架,邵乐成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的叹息一声:“我我说着玩的不行么?” 他依旧坚持伸手,朝景雪儿抱去,邹阳曜没立即将孩子交给他,而是看向倪月杉,倪月杉对他点头,邹阳曜这才将孩子交出。 邵乐成在接触到孩子时,十分讶异:“竟然这么重,天” 还在感慨,景雪儿却突然大声哭了起来,那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倪月杉和邹阳曜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邵乐成只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也是用邹阳曜刚刚抱着孩子的姿势,抱着景雪儿的啊,凭什么景雪儿被他抱着时,就开始哭啼 在他疑惑又不服气的目光中,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什么味道?” 之后他低垂下头,将景雪儿举高高,鼻子朝景雪儿凑去:“天,好臭!呕!” 倪月杉也凑近了嗅了嗅:“雪儿,你这是拉屎了吧?” 听到景雪儿拉屎了,邵乐成仿佛是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脸色变的极其难看,想将景雪儿甩开,可又清楚知晓,这还是个娃娃,最终是勉强的依旧抱着,任由景雪儿啼哭个不停。 邹阳曜抱走了孩子,倪月杉急忙忙的准备去找尿片,青鸾已经站了起来:“奴婢来,奴婢来!” 她利落的将孩子抱走,飞快离开,青凤也跟着走开了。 倪月杉尴尬的抓了抓头,邵乐成还苦着一张脸:“我这是什么运气啊,一抱孩子就这样” “雪儿在你面前不伪装,想拉屎就拉屎,这是和你亲近呢?你应当感觉到开心才是!” 还在搭话,有下人带着两个人朝这边走来,“这边请。” 倪月杉抬眸看去,只是这一看,无比讶异,因为她看见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倪月杉莫名的双眼有些泛涩,眼圈逐渐红了。 “爹?” 她快速朝身穿褐色长袍的人走去。 倪高飞这些时日虽然苍老了许多,但看上去好似精神很不错,行步走来时,脸上带着欣喜:“月杉!” 倪月杉开心的到了倪高飞的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爹,你不该在苍烈么?” 之后倪月杉看向一旁的郭妇人,没有扭捏,直接爽快唤了一声:“娘,你跟爹” 郭妇人没有回应,看向倪高飞,倪高飞这才回应:“在苍烈的时候,知晓你月份要足了,孩子一定会降生,所以早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往闲常这边赶了!” 说着他目光温柔的落在郭妇人身上:“只是你娘她咳咳,怀孕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慢”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倪高飞,之后转头看向郭妇人,郭妇人害羞的低垂下头,红着脸:“这我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可,这上天垂怜啊,又让我怀了!” 倪月杉诧异过后,只觉得欢喜:“那好,我要多了妹妹或是弟弟了!” 然后倪月杉又迟疑的问:“哎,那孩子出生岂不是比雪儿辈分还大,这” 倪月杉一脸纠结,倪高飞也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询问:“太子呢?” 倪月杉也跟着环视着四周,“一大早上的,他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倪高飞和郭妇人到了桌子旁,邹阳曜和邵乐成以及凌降双赶紧站了起来。 “相爷。”邹阳曜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唤了一声。 倪高飞看着邹阳曜,笑着回应:“都坐吧,不用客气!” 倪高飞一眼看出,今日邹阳曜能来,必然是倪月杉相邀,所以他也没必要纠结过往,摆什么脸色。 倪月杉看着几人好奇的问:“景玉宸是不是去请肖姑娘了?怎么都不见人?” 在场几人,皆是摇头。 第637章 多了个妹妹 倪月杉只觉得奇怪,清风主动提议:“让属下去找吧!” “不用找了!” 一道声音朝这边传了过来,倪月杉等人皆朝来人看去。 就见景玉宸搀扶着白嬷嬷朝这边走来。 白嬷嬷今日,身穿着普通妇人着装,没了以前的精神劲,身材更是佝偻了不少,但那于身具来的严肃感,依旧存在,倪月杉快步朝白嬷嬷走去。 “你去了冷宫?”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 白嬷嬷代替景玉宸回应:“太子妃,说出来,你可别介意,太子他是在废后身边养大,就算废后做过什么,但她于太子而言依旧有养育之恩,太子在冷宫给废后置办了不少东西!” “还安排了宫人伺候,而我这个老太婆,还被邀请前来参加的雪儿的满月宴,你可别介意!” 倪月杉用力摇头:“你对太子犹若亲生儿子一般,我知道的,你来,再欢迎不过了!” 倪月杉拉着白嬷嬷朝座位走去,白嬷嬷和倪高飞看见彼此时,微微颔首,之后一个个的相继落座。 倪月杉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只觉得奇怪:“是不是还少了一个肖姑娘?” 原本沉默不语的邹阳曜开口了:“人,我亲自去通知的,今天她出诊给人看病,一定还没完事,所以才会还没来!” 倪月杉微微眯着眼睛:“你亲自去通知?你们俩又不住在一起?” 邹阳曜坚毅的轮廓上有些不太自然,倪月杉眸光闪烁,想到这些时日身为医者的肖楚儿一直都在给邹阳曜治那个玩意 倪月杉目光下移,而邹阳曜知晓倪月杉是在看什么,他双腿立即并紧,狠狠瞪了一眼倪月杉,倪月杉收回视线,尴尬的笑了笑:“我懂,我懂!” 倪月杉也跟着坐下,然后看向景玉宸:“快,去叫青鸾和青凤,让他们将孩子交给其他人照看照看,来吃饭了!” 白嬷嬷却是在一旁开口提议道:“别啊,让人将孩子抱过来,我们都还没看过!” 倪月杉觉得也是,她看着景玉宸:“你快去?” 景玉宸没有什么不爽,很听话的前去了。 等孩子被抱来,已经换好了尿片,身上满是奶味,加上这些时日,皮肤退去了黄色,逐渐变的白嫩起来,那一双水灵的双眼,睫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非常可爱。 白嬷嬷欣喜的接过,抱在怀里,青鸾站在一旁有些忧色的说:“不然,让奴婢抱着吧,待会你不好吃饭!” 白嬷嬷却是非常熟稔的抱着孩子,甚是爱不释手,不愿意放开孩子:“我抱着,就让我抱着。” 她摇晃着孩子,然后拿起筷子,对在场的人开口:“都别干瞪着眼睛了,开吃啊!” 倪月杉也在一旁招呼着说:“是,开吃吧!” 她扭头看向景玉宸,景玉宸看着满满当当的桌子,好似没有他坐的地方了。 之后一众人挤了挤,空出一个位置,让景玉宸坐下。 一桌子的人,开心的吃着,直到皆快有了饱意,听见在不远处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来晚了,今日那病人的情况太难医治了,我” 她边跑来边开口,但她看清楚现场的情况时,有些讶异,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她意外,却还是出现了人 “来了正好,坐吧!” 倪月杉开口说了一句后,在场人明白的再次挤了挤,空出一个位置来。 肖楚儿笑着,走上前。 宴席散去后,白嬷嬷和郭妇人手拉着手,在一起聊了起来。 凌降双则是好奇一个女子在外行医,而肖楚儿看上去冰清玉洁,很好欺负,又是如何自保,所以凌降双拉着肖楚儿,好一阵喋喋不休 邵乐成心系段勾琼,没多留,吃完饭,提着一壶热酒,就出发回苍烈去了。 而邹阳曜觉得他的存在就是最尴尬的存在,默默的离开。 倪月杉清闲了下来,准备去看看景雪儿,景玉宸此时却是跟了上来。 倪月杉疑惑的看着他:“你应当府内宫内,很多事情要忙啊?” “嗯,我想跟你说,父皇现在昏迷不醒,而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在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话,我想,让你爹重新回来做丞相!” 倪月杉虽然意外,但没有张口否决,只问道:“你问我爹了么?” “觉得有些唐突,或许你爹不太喜欢,所以先过来问一下你的想法?” 倪月杉恍然:“我没什么想法,只要我爹同意,那就安排,如果我爹不想,你也别勉强!” 景玉宸明白,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景雪儿的卧房,二人一起走了进去。 孩子被放在摇床内已经睡着了,旁边是守着的下人,赶紧二人无声的行了行礼,然后撤到一旁去。 倪月杉伸手摸了摸孩子犹若嫩鸡蛋的脸颊,觉得可爱极了。 “好了,孩子已经睡着了,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景玉宸淡淡点了点头,没待多久便去忙了。 之后倪月杉也出了房门,去看倪高飞时,倪高飞正和郭妇人在一起,白嬷嬷已经重新回宫去了。 她听到倪高飞在叮嘱郭妇人:“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先养一段时间的胎儿,总是赶路不好!” 倪月杉笑了笑,倪高飞身边本有三女,可三个女儿其实都死了,一个儿子也死了,现在郭妇人怀孕,简直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恩赐了! 倪月杉伸手敲门,倪高飞和郭妇人一同朝门口看来,看见是倪月杉,郭妇人以为倪月杉是来找倪高飞的,她立即开口:“月杉进来坐,我去给你们倒茶来!” 倪月杉却是开口提示:“娘,我是来找你的!” 郭妇人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之后看向倪高飞,倪高飞对她点头,让她放心,倪月杉不会为难她的! 郭妇人随着倪月杉一同走在庭院之中,她的手总是小心翼翼的护着腹部,开口询问:“月杉,你不在意吧?怀孕虽然是喜事,但之前你娘才是原配” 第638章 讨债 “我开心都来不及,不会介意的!” 倪月杉笑的十分随和,看上去确确实实是真的不介意。 郭妇人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狐疑的问:“那你想与我谈什么?” “你和我爹,虽然已经在图梵成亲过了,但闲常的人可不知晓,而且现在还怀有身孕了,将来你的身份就是丞相夫人,少不了参加一些什么宴会。” “到时候,你的身份终究是会被人所揭穿的!所以娘,你之前的人家,以及家里的纠葛都要提前解释清楚,不然的话等别人先揭穿,到时候想处理,也会加大难度!” 郭妇人瞬间就懂了! 她垂下了眸子,伸手慢慢抚摸着腹部:“嗯,太子妃说的对,从前我的身份,迟早会曝光,还不如先把以前的烂摊子给收拾干净了!” 郭妇人没有抗拒,倪月杉觉得轻松不少。 之后郭妇人去与倪高飞说了这件事情,倪高飞自然也是没有异议。 郭妇人有些不自在的问:“老爷,我,我就是一个弃妇,你,真不在意?” 倪高飞笑了笑:“这有什么,月杉也是二嫁,可我就觉得月杉是我的掌上明珠!她比谁家的闺女都好!” 郭妇人只觉得欣慰,同时也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好啊 薛府。 倪月杉下了马车,抬头去看,府宅看去,谈不上多么高端大气,但比起小门小户却又胜过许多。 青鸾青凤跟在左右,随着倪月杉一起上前。 守门的门卫看着倪月杉:“来找谁?” 青鸾主动拿出一个令牌来,令守门的人,瞪大了眼睛,“太,太” “嘘,不要说出来,将你家的所有主子叫来,若是吐露出了我们家主子身份半个字,你小心脑袋!” 青鸾虽然微微笑着,可是这话,听在门卫的耳中,却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重重点头:“是,是,我这就去通知主子,到客厅聚集!” 然后,人匆匆离开,另外一个门卫,没有看到那令牌究竟是什么,心里难免好奇,可是却看不着 倪月杉冷冷扫了他一眼,迈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客厅内。 一众身为主子的人,听着那门卫禀报的话,只觉得是在危言耸听。 倪月杉在客厅内就听见了门外有人抱怨:“若不是什么大人物,到时候小心你的皮,我一定给你扒了!” 说着,哼了一声,迈步朝客厅里面走去。 倪月杉今日一身冰蓝色的斜襟长裙,那衣质华丽,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虽然盘起来的发髻上只有一支月牙白的发簪,但看着她坐在那里的气度,就已经让人觉得高贵清冷无比。 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神中带着许些冷意,一看就不好相处。 刚刚出言抱怨之人,打量完了倪月杉后,就开始心里打鼓。 而倪月杉也在打量她,她大约三十多岁,生的肤白,相貌谈不上精致绝艳,最多说是媚意十足,别具韵味。 “哟,这位姑娘,不对,这位夫人,你究竟是谁啊?我们薛家有你这门子亲戚么?看上去排场好大啊!” 青鸾和青凤一左一右站着,很是严肃,如同倪月杉一般,看上去很不好说话,所以面前的郑柔儿,说话刻意没说那么难听。 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都来了,倪月杉一一扫过。 青鸾上前,提示:“都站好,向我们主子一一禀报出你们的身份!” “究竟是谁啊!来了什么人?这么大排场?昨天喝酒喝多了,真是起不来!” 外面说话的人,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肥硕的手,正捂着嘴巴,打哈欠。 他的手上戴着一枚极大的金戒指和翡翠戒指,走路来时,脸上的横肉似乎都在打颤。 标准的暴发户。 郑柔儿走上前,搀扶住了这位中年男子:“老爷,你快快清醒一点,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将我们全家都给叫来了,这么大排场,那该多尊贵的身份啊?” 中年男子薛荣朝倪月杉看去,只是因为还睡眼惺忪的,有点看不清楚。 只雾里看花一般,只瞧的出,端坐在正位上的,是个十足的美人。 他双眼跟着发亮:“美,美人” “放肆!”青凤怒喝一声,“还不赶紧站好!” 被青凤这样一吼,薛荣原本打着瞌睡,瞬间就清醒了。 “这这这,哪里来的丫头,怎么这么凶?这里可是薛府!你们究竟是谁啊?想干什么?” 他清醒了过来,别人来了他家还在他的面前吼他,让人很是不爽。 青凤再次开口:“一一介绍自己身份,快点!” 青凤的态度说得上是,十分的恶劣了,这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刚来你家,就这样怒吼出声,态度恶劣,或许不管是谁,心里都会不爽吧。 那带人来的小厮还在一旁,有些畏惧的开口:“老爷,夫人,少爷,你们还是赶紧介绍一下自己吧!” 郭妇人在薛家生过一子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儿子目前帮助薛荣料理府外的生意,而庶子也只有一个,尚且只有五岁,其母亲与郭妇人一般,生性懦弱,不敢和郑柔儿有半点的冲突,生怕薛荣向着郑柔儿,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之后一众人一一报上身份和名字来。 “在下薛子义,薛府大公子!” 他生的看上去温文尔雅,说话是也是细声细语的,一身素淡的对襟长袍,穿在身上,看上去极其工整服帖,愈发觉得他一丝不苟。 之后一个牵着五岁孩子的二夫人开口了:“我,我叫卞珊,府上的姨娘。” 她低垂下头后,开口:“这是我儿子,府上的二少爷,叫薛庭。” 郑柔儿哼了一声:“现在大家都介绍完了,不知道这位夫人你是谁啊?什么事情啊?” 她一身紫色长裙,手臂上还戴着披帛,站着时也没站相,一会扭着腰,一会无聊的,晃悠着手绢,显然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薛荣也无奈的开口:“是啊,夫人,你该说说,你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倪月杉淡淡的勾着唇:“讨债。” 第639章 吓人的身份 倪月杉此话一出,薛荣立即看向身旁的薛子义,薛子义只觉得很奇怪:“爹,我没借过钱,赊过账!” 郑柔儿哼了一声:“你没有,难不成是老爷,在外面喝花酒欠下的?” 薛荣看着倪月杉的眼神逐渐带着哀求:“这位姑娘,你究竟是谁啊?我们薛家欠你什么了?你快说啊?” “不是欠我,是欠我娘,郭夫人” 倪月杉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人,皆是一阵诧异。 薛子义激动的上前几步:“你,你说郭夫人是你娘?你,我娘嫁给你爹了?还是你认了我娘做义母?” 倪月杉只淡淡的看着他,看来薛子义也不是完全不孝顺,只是单纯的畏惧薛荣,也没反抗能力吧。 “你娘嫁给了我爹,现在也是我娘!” 薛荣冷下了脸,怒道:“你,那贱人还胆敢嫁人?” 他因为太过激动,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在一旁站着的郑柔儿也唏嘘不已:“不是吧,老爷,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明明是被休了,还有脸嫁人!她怎么不去投河自尽呢?” 说着抚摸向了肚子,一脸悲痛的表情:“可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她,孩子现在已经一岁了!” 说着,趴在薛荣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 薛荣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别哭别哭,我会为你做主的!” 之后薛荣看向了倪月杉,眼神里只有不耐:“别坐着了!你不配!那贱人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还有脸重新嫁人?而你还有脸来我们家,说是讨债的?讨什么债?我们薛家欠她什么了?” “她还欠着我一个儿子!当初就应当让她偿命,免得她今天不知羞耻,还让你来我们家大闹!” 倪月杉面对几个情绪变的非常快的人,依旧是淡淡的坐在座位上。 “可我娘说她冤枉,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娘那么好的性子,怎么会因为嫉妒,杀了这位郑柔儿的腹中胎儿?郑柔儿不是花楼出身的么?” “那孩子,薛老爷,你就断定是你的?” 倪月杉的话,像极了嘲讽,薛荣听的气恼:“你究竟是在哪里蹦跶出来的?你谁啊?别在我们家摆出这副清高的模样,告诉你,那贱人,害死了我儿子,没赐死她就不错了!”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我们薛府不欢迎你,回去转告那贱人,让她早点死!” 郑柔儿在一旁开口附和:“是啊,我腹中的孩子,一个人在地下多孤独啊!她害死的人,那就去陪着!还有你,你可要小心了,那贱人,心肠歹毒,小心有一天想着害你!” 她开始掩面痛哭:“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啊!” 之后薛荣在她的身旁,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顺着后背,开口安慰:“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孩子咱们还会再有的!” 站在一旁的二夫人以及薛子义只是皱着眉,沉默的看着二人表演,不敢插嘴半句。 倪月杉哼了一声:“既然,一口咬定是我娘所为,也成,那就大理寺见!” 倪月杉站了起来,那清冷孤傲的模样,让人自惭形秽。 郑柔儿和薛荣对视一眼,最终郑柔儿哈哈大笑了起来:“大理寺?你当大理寺是菜市场啊?你想去就去?就这点家宅破事!大理寺的人一定将你打残了轰出来吧?” 她嘲讽的翻着大白眼,觉得倪月杉这是在开玩笑呢! “大理寺的人,确确实实不管家宅内中事,但若是皇室中人,被陷害,大理寺出手办案,有何不妥?” 这话,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的怪异起来,一个个的瞪大眼睛,去看倪月杉。 这,怎么可能 他们看着倪月杉,眼睛一眨不眨,原本脸上带着不屑的,可是此刻却僵住了,笑不出来了。 倪月杉对青鸾和青凤开口:“走吧,回去!” 郑柔儿原本很是尴尬,但此刻,却是强壮镇定,笑着:“皇室中人?难不成那贱人嫁到皇室去了?哈哈,开什么玩笑呢?皇室中的哪位老王爷,这么大的口味,喜欢那贱人?” 薛荣扯了扯郑柔儿,“嘘,你小声一点,万一人家真是?” 郑柔儿白了薛荣一眼,将自己的袖子给拽回:“就她?那个黄脸婆,连你都嫌弃,别人家皇室的人,什么样的美人要不到?凭什么要她?” 说着哼了一声,指着倪月杉的背影骂道:“有本事你就去大理寺告,让大理寺的人来抓我!看看是她谋害我腹中胎儿有理,还是我郑柔儿无辜!” 她的模样看上去气恼的不行,恨不得让人将倪月杉抓了,好好打一顿,看倪月杉还有脸在她面前嚣张? 倪月杉脚步顿住只是一瞬,青鸾和青凤都想上去抽郑柔儿了,倪月杉却是淡淡开口:“让大理寺的人来吧!” 倪月杉离开薛府后,郑柔儿目光锐利的朝传话门卫看去:“大人物?你看过令牌,真是大人物吗?大到什么地步?皇室的人吗?” 那门卫怯怯的朝门外看去,确定倪月杉已经走了,这才弱弱的开口:“确定,是皇室的人” 原本郑柔儿还不相信,但是此刻,脸色越来越变的精彩起来。 “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是!我不相信!”郑柔儿怒吼着,满脸皆是诧异,之后去拽薛荣的胳膊:“那女人叫贱人娘!她竟然嫁到皇室中去了?这,这怎么可能?” 薛荣被郑柔儿拽的有点疼,他皱着眉,“你就别在这里发疯猜测了,待会等等看,会不会有大理寺的人来,若真有大理寺的人来,你就放低了你的身段,装委屈!丢孩子的是你!你有理你怕啥!” 一众人惶惶不安的等待,发现时间过的很慢 “这一炷香怎么烧的这么慢啊?还没完?那女人应当已经到了大理寺了怎么还没人来?” 说着郑柔儿不安的搅着手绢,站了起来,来回的渡步。 一个下人在一旁搭腔:“那女人是该到了大理寺去,可大理寺的人,若想赶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第640章 意外人 郑柔儿朝说话门卫看去:“你个怂蛋,现在人都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门卫依旧为难,一时之间也没搭腔,门外此时有下人匆匆忙忙的跑来:“老爷,夫人,远远瞧着穿兵服的人来了,那大概是大理寺的人?” 郑柔儿和薛荣对视一眼,还真请动了大理寺的人! 二人慌张的朝外走去,心里很是不安,大理寺的人,果然到了! “谁是薛家当家的和薛家大夫人?” “我,我们是”薛荣怯怯的回应一声,还真是皇亲国戚! “很好,快些随我们走一趟,协助办案!” 薛荣看向身旁的郑柔儿,开口叮嘱:“待会你说话可要注意点,人家是皇亲国戚了!” 郑柔儿脸蛋纠结的皱成了包子,很不情愿的跟着官兵们走了。 等到了大理寺,却见在大理寺内,倪月杉坐在椅子上,而一旁还坐着另外一个人,那人身穿杏色对襟襦裙,衣着质地极好,那墨黑的长发高高挽起,簪子虽然是银质的,可做工精细,加上那翡翠耳环,还有手腕上的手镯 郑柔儿收回打量的目光,她以为,郭妇人会流落街头,最后无路可走,羞愤跳河,现在竟然成了皇亲国戚,穿的这般体面 郑柔儿还在嫉妒中,大理寺卿康学义一拍惊堂木,高声怒道:“堂下妇人,为何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郑柔儿被惊的回过神来,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这位大人,刚刚,刚刚民妇是因为瞧见了一位故人,所以才有些惊讶发呆的,大人,不知那人现在是何身份,竟能在公堂之上坐着?而民妇就要下跪?” 说着她伸手指向一旁,被指的郭妇人依旧端坐在座位上,神色十分平静且淡然,她看都不愿去看郑柔儿一眼,更别提回答她的话了。 康学义捋着胡须,咳嗽一声,再次一拍惊堂木:“应当是本官审你,现在本官问你,你可是薛家大夫人郑柔儿,而坐着的这位妇人,曾害死过你的腹中胎儿,可有此事?” 郑柔儿眸光闪烁,神色多变。 现在郭妇人显然有了靠山,身份远远超越了她,如果她坚持从前的供词,必然会被郭妇人记恨,还不知道会死的有多惨 可若是矢口否认,如何与薛荣交代啊? 郑柔儿纠结的咬着唇,一会看着郭妇人一会看向薛荣。 康学义已有不耐,敲着惊堂木,“本官在问你话,为何沉默不语!” 郑柔儿原本只是一脸纠结,但下一刻却突然拿着手绢,抽泣了起来:“大,大人,民妇,民妇不想谈及这件事情,民妇当初,差点哭瞎了眼” 她朝薛荣的肩头靠去,想趴在他的身上哭一哭,但薛荣有些不耐的将人推开了。 郑柔儿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掩面痛哭。 康学义皱着眉:“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谈及,而是本官要破案!这位郭氏现在状告你诬陷!本官要处理此案!” 郑柔儿一脸不满,但也不敢张口说不悦的话,最终是,委屈道:“大人,此事过去那么久了,如何查?当时在场的人,只有我与她!” 郑柔儿不耐的回应后,板着脸。 “所以,当时只有你们二人,你究竟有没有真的滑胎,是不是我娘推的你,皆是你一口咬定的,而非一定是事实?” 倪月杉开口质问,令郑柔儿白了倪月杉一眼,但知晓,不搭理是不行的。 她不悦的回应:“是的,是这样的!当时就我们俩,我滑胎没有人证明是真的,却也没有人证明,我说的一定是假的!” 她轻哼了一声:“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大人物,你想想,如何才能调查真相?” 倪月杉嘴角微扬,看着她时,带着些许嘲讽:“你真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没有第三人,就不会有新的转机?” “这件事情还存在很多漏洞的!”倪月杉说着站了起来,看向康学义时,嘴角上扬,满是自信。 “劳烦大人,调查一下,这位郑柔儿,之前是哪个花楼的姑娘,在接待薛老爷期间,有没有接待过其他客人!先查查孩子的来历究竟是不是属于薛荣!” 郑柔儿瞪大了眼睛,去看倪月杉,显然没有想到倪月杉办案的方向会是这般 康学义瞬间秒懂,“来人啊!快,去查!” “这位夫人,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但柔儿的为人,还有那孩子是不是我的种,我再清楚不过,你就算有钱有势又有权,却也不该这般侮辱人吧!” 郑柔儿听到薛荣为她打抱不平,当下加大了哭泣的声音:“老爷,他们想为郭氏讨回公道,什么办法都用上了,简直太欺负人了,呜呜” 倪月杉虽然被呵斥了,可她没有半点难堪,反而嘴角上扬,愈发自信了起来。 “大人,为了让案件进度更加快速,我决定,叫来太医,亲自为这位薛老爷把一把脉,检查检查身体,若是他这么大的年纪,已经没了生育能力,那么,这孩子的来历,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查?” 薛荣听见这话,瞪大了眼睛,然后他激动的看着倪月杉,怒道:“你这是侮辱人!” 倪月杉却是轻哼一声:“当初你赶走了我娘,你的爱妾污蔑她谋害你的子嗣,她内心所受的创伤,你有没有想过?让你检查一下身体,你还觉得是侮辱?” “太医只为什么人把脉,你应当清楚,这是你的荣耀!” 倪月杉的态度很冷,且不容拒绝,一时之间薛荣不知道如何反驳,当下沉默了。 郑柔儿却是摇晃着薛荣,无比委屈的说:“老爷,人家让你检查身体,你就检查啊?你还有没有点面子了,老爷,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薛荣也是长叹一声:“我也知道他们是欺负人,可是,我身体强壮着呢,不害怕他们检查!” 第641章 白纸黑字 很快,太医被传来了,然后带着薛荣去后堂检查身体。 郑柔儿依旧跪在地上,感受到膝盖泛疼,委屈的噘着嘴:“我怎么这么可怜?被人害死了孩子,还要被倒打一耙!” 说着,哼了一声,看向康学义:“大人,民妇再怎么说,也是受害者,能否让民妇起身,歇一歇?” 她对康学义的方向放着电眼,搭配着那张妩媚的脸,简直媚态十足。 康学义感觉到全身,他抖了一个激灵,“咳咳,案情还没有新进展,如何说你是受害者?你且继续跪着!” 郑柔儿委屈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倪月杉淡淡的勾着唇,对郭妇人开口:“娘,渴不渴?我让人给你端来茶水,你解解渴?” 郭妇人笑着回应:“我不渴!” 倪月杉却是对青鸾吩咐:“快点拿水果和茶水来!” “是!” 青鸾退下,倪月杉又看向青凤:“我娘怀了身孕,久坐不爽,你给我娘捶捶腿吧!” 青凤乖乖走到郭妇人的身边,郭妇人倒是没有抗拒,可郑柔儿却是感觉到诧异,还十分不爽了! 这凭什么?她不仅仅成了皇室人,还怀孕了! 她哼了一声,整张脸,沉的十分厉害。 官兵带着一个女人以及一个账本回来了,那中年女人下跪行礼:“民妇窦氏叩见大人!” “窦氏,你可认识你身旁这人?” 窦琼花朝地上的郑柔儿看去,她眸光闪烁,立即笑着回应:“认识,认识!不知道大人你这是?” 官兵已经将册子放在了康学义的身前,康学义淡淡扫了一眼,上面清楚记载,某个女子为她某一天赚了什么东西。 他抬眸朝窦琼花看去:“窦氏,你好好回忆一下,郑柔儿大概什么时候认识的薛家老爷,薛家老爷和她露水恩情,却又不喝避子汤,是那一回?” 这话听在窦琼花的耳中,觉得没有什么,可让郭妇人听去了,只觉得十分丢人,她转移开视线,曾多次想要劝阻薛荣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可他哪里会听? 窦琼花好似很为难:“这个,这个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回忆啊!民妇手上的姑娘那么多客人也是那么多” 她纠结的不知道如何回忆,郑柔儿知晓隐瞒不过,主动开腔:“是在去年的春季认识的!自从认识薛老爷后,民妇可是一次其他客人都没有接过。那孩子不是老爷的又是谁的?” 她低垂下头,一脸纠结:“这种夫妻间的房事,怎么好拿到公堂上来说,真是羞死人了!” 倪月杉瞧出她那不爽又气恼的模样,只哼了一声,开腔:“你说自从认识薛老爷后,没有接触过其他客人?仅凭你一人之言,我可不信。” 倪月杉将目光落在窦琼花的身上:“窦氏,你最好老实交代了,回答的好,破案了还有奖励,可是回答不好,此事牵连到了血案,你可是要吃牢饭的!” 倪月杉表情十分严肃,那语气听上去也带着无尽森严,让窦琼花错愕不已,血案 “什么血案,不过就是”郑柔儿非常不爽的想要狡辩什么,但见到倪月杉那里的眼神,最终是将话咽了下去,没再吭声。 倪月杉这才跟着收回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在窦琼花身上:“谨慎点,想好了再说!” “这”窦琼花为难的看着倪月杉,之后又去看郑柔儿,最终是开口:“有没有,我也记不清了,还需要看看册子,册子有记录的!” 然后低垂下了头,没有再吭声。 康学义已经将册子翻到了去年春季的位置,然后一一念出:“三月四日,郑柔儿所得薛老爷珍珠项链一串,白银两百两,三月五日,郑柔儿所得薛老爷翡翠镯子一对,金子一锭” 倪月杉喊了一句“停”,之后看向郭妇人:“娘,你什么时候被赶出家门的?” “就是在你为你爹找媒婆时” 说着又惭愧,又害羞的低垂下了头。 倪月杉恍然:“一个女人知晓自己怀孕,大碍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与薛老爷相识时开始算起,春季三月过两个月,那就是在五月份,可我给我爹寻找续弦时,那时候可不是五月份!” “为了推算两个月,那就从我爹找续弦时,九月往前推两个月,那便是这位郑柔儿怀孕时日,可那时郑柔儿,你与薛老爷相识大概半年,薛老爷才给你赎身?” “可刚刚康大人所念过的什么珍珠项链,什么翡翠镯子,可不比给你赎身便宜啊!” “谁,谁说的!老爷早早给我赎身了!那时候我住在府外三个月,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才被接到了府上去!再府上也住了两个月,才被郭氏害的流产!” 她指向郭妇人的位置,此时的郭妇人正喝着茶,旁边放着的有水果,有糕点,还有下人给她捶腿,看上去无比的惬意。 郑柔儿愣了愣,之后哼了一声,转移了视线。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还未开腔,就听见窦琼花讶异:“原来血案,是流产案啊!” 倪月杉没有搭理,抬步朝后堂走去,郑柔儿瞪了瞪眼睛:“你,你干什么去啊?后堂老爷正在验身子!” 倪月杉没有搭理郑柔儿,径直朝后堂而去,此时一众太医们,还正围着薛荣,薛荣被围观着,感觉到压力极大,明明现在季节还很冷,却是出了一身的汗。 倪月杉走来,开口询问:“都问出来了吗?” 太医将一张纸交出,上面白纸黑字,倪月杉伸手接过,薛荣瞪大了眼睛:“你,你干什么!那是我的隐私!” 倪月杉却是嘴角扬起,笑着说:“难道你不想知晓,你究竟有没有不育?难道你不想知晓,你枕边的郑美人究竟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薛荣狐疑,绿帽子那是什么 倪月杉没继续与他说话,抬步朝外走去。 在堂下依旧跪着郑柔儿,郑柔儿不知晓倪月杉干什么去了,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强壮镇定的盯着倪月杉看。 第642章 冤大头 只见倪月杉走近了,手中那张白纸上,写满了字迹,郑柔儿纠结的看着。 倪月杉微微扬着唇,“结果出来了!” 郑柔儿眸光闪烁,没吭声。 “薛荣在太医面前还真是诚恳,将每一次房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在薛家时,远远没有你们在花楼来的火热,为何之前迟迟不见怀孕,一到薛家就怀孕了?” 郑柔儿满脸不屑:“在花楼喝避子汤,可离开那地后,没喝了啊,我怀孕不是很正常!” 倪月杉轻笑一声:“但你似乎是遗漏了一点,当时薛荣对你非常感兴趣,所以每次都用虎狼之药来补身。” “可是到了后来,身体扛不住了,将你接到府上,与你同房次数虽多,可每次都只是有前戏没后续!” “你们房事可不算成功,哪里来的孕给你怀?”倪月杉将纸张拍在郑柔儿面前,郑柔儿垂眸看去,那白纸上所写的内容,全是薛荣老老实实交代的铁证! 每一次都痿了,根本没有满足过她房事 郑柔儿嘴角一抽,薛荣是故意坑她的吧,将自己这等丑事公布的清清楚楚? “之前你每次都喝避子汤,你以为那汤没有副作用?不会伤你的身?” 郑柔儿脸色有些苍白,她看向窦琼花,窦琼花尴尬的说:“是药三分毒,这,这若是不喝避子汤,万一怀上了,还怎么给我赚钱?” 郑柔儿脸色有些僵硬,但十分坚定的说:“那又如何,只是有些许影响而已,我还不是,好好的怀上孕了!” “一个痿男人,一个喝避子汤伤身的女人,究竟有多厉害,怀上了身孕?”倪月杉眼里闪着诡谲的光芒,看着郑柔儿,令她头皮发麻。 “你少在这里胡乱猜测!” 郑柔儿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对倪月杉怒喝一声。 倪月杉轻轻笑着:“窦琼花的账本没有将你的情郎记载在内,没关系,还有你花楼的竞争对手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踩你一脚!” 倪月杉站了起来,好似有些困乏了,“来人啊,传银儿和长乐!” 很快,两个女子朝公堂走来,郑柔儿瞪了瞪眼睛,心里隐隐有了些许不安。 “民女银儿。” “民女长乐,见过大人!” 康学义还在翻账本,看到不少他的同僚前去,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心里觉得乐呵,翻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听到两个女子来了,立即对倪月杉开腔:“你请,继续审!” 然后一边用手指沾着口水翻书页,乐呵的看着。 “你们两个若是可以交代出,郑柔儿都有哪些相好,重重有赏!” 这两个人都是跟郑柔儿争客人争不过的,自然结怨早就深了,此刻来了机会,没有半点犹豫,将知晓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在后堂站着的薛荣听的瞪直了眼睛,一直在擦额头上的汗。 “这,这不该啊,她说她为我守身如玉,天天挨打挨骂,也不愿意接触其他男人!这” 其中一个太医,在一旁无奈开口:“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你也不要相信女人的那张嘴啊!” 薛荣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接受,脸上郁闷之色尤为明显 “我啊,听到她每次跟薛老爷说着为他守身如玉的话我就想吐,因为过一会来了一个江老爷,她啊,台词都不带变的,完完全全给重复了一遍!” 银儿嘲讽的看着郑柔儿:“怎么,被告到公堂是因为啥啊?是不是薛老爷发现了你,和你养的小白脸私会了啊!” 郑柔儿脸色变的精彩,怒道:“你胡说八道!” “哼,这可不是秘密,你还说那叫会投资,你给小白脸花钱,供他读书赶考,将来你还能做个状元夫人!” 长乐在一旁掩嘴笑了:“最后还不是嫁给了一个有肥有腻的老头子?你之前不是说恶心的吗?” 郑柔儿听到他们的话,脸色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污蔑,纯属污蔑,我没说过!” 站在后堂的薛荣早已经瞪直了双眼,他带着怒气的冲了出来,也同时吓了银儿和长乐一跳。 没想到薛荣本尊就在这里 郑柔儿赶紧哭着说:“老爷,你别听他们在这里胡言乱语,都是她!是她!” 郑柔儿指着站在一旁的倪月杉:“是她买通了他们,故意来诬陷我的!” 说着,开始掩面痛哭,那模样看上去确实是委屈极了。 薛荣没有搭理郑柔儿,他看向银儿和长乐:“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银儿和长乐对视一眼,然后一致点头:“是,是真的!” 之后薛荣朝郑柔儿看去的眼神,几乎要杀人 “老爷,我没有,我没有啊” 她开始用力的磕头,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无辜,薛荣看向窦琼花:“快点,把她的男人都给供出来,我给你一万两!” 窦琼花吃惊的看着薛荣,然后欣喜的问:“真的?” “大理寺卿在上,我如何骗你?” 窦琼花欣喜万分,正要张口,郑柔儿率先一步开口道:“你若胆敢开口胡说八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郑柔儿的言语中充满了警告意味,但窦琼花觉得一万两,诱惑力也太大了,所以没有犹豫,最后还是张口说:“薛老爷,看在你那一万两的份上,我便不让你做冤大头了!” 这话虽然只是一个开场白,但薛荣已经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他脸色阴沉着,心里觉得恼怒极了:“说!” “咳咳,刚刚这位银儿还有这位长乐所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其实他们确确实实没有撒谎当初柔儿对你,可没有半仰慕,若非说仰慕,那就是仰慕你口袋里的银子!” “你胡说八道!你再胡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郑柔儿也不管此刻是在什么地方,激动的朝窦琼花扑了过去。 窦琼花赶紧往后躲避,对薛荣开口:“我可以带你去见见那个男人的!你可要说话算话,给我一万两!” 第643章 她是太子妃 薛荣回头看向大理寺卿,想请求给时间,让他去抓这个男人,还没等他开口,倪月杉已经率先道:“去吧,弄清楚,郑柔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薛荣狠狠挖了郑柔儿一眼,和窦琼花抬步离开。 郑柔儿却是完全不服气,她咬牙道:“你别得意!你还是没搞清楚,我究竟怀孕没有!” 倪月杉还没有接茬,康学义已经率先开口了:“我在窦琼花的账本上,查到你与薛老爷认识后,多次与其他男子有过接触,你还如何狡辩!” 郑柔儿神色僵硬,不愿意服气,她怒道:“就算与其他男人有过接触,但,但不代表,我就一定和他们有同房啊!” 她显然很是着急,想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康学义精明的看着她,大笑时,露出了那镶嵌着翡翠的牙齿:“那些男人愿意给你花那么多钱,一次又一次的,只单纯的和你聊天喝茶那么简单?你当本官是傻子,还是当薛老爷是傻子呢?” 康学义对倪月杉开口:“这账本上清清楚楚写着呢!” 这账本真正的存在意义,是窦琼花用来记录,谁谁给她带来了多少利益,但现在却是派上了其他用场! 倪月杉看了一遍后,质问:“还要狡辩吗?” 郑柔儿脸色有些发青:“你们,你们别查了!不过是单纯的想为郭氏讨回清白而已!你们快些将老爷还有窦妈妈叫回来!我立即招认流产事情的真相!” 她若是承认流产是假的,还有机会继续留在薛府,可若一旦让薛荣知晓,她在外面还养了小白脸,到时候,她就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薛府过好日子了! 所以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着急,但倪月杉却是冷漠道:“晚了!” 郑柔儿没有想过放弃,朝郭妇人看去:“夫人,夫人,你一向最有善心了!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郭妇人瞧着郑柔儿好似是真的知道悔改了,她看向了一旁的倪月杉,那眼神明显想为郑柔儿求情。 倪月杉无奈道:“娘,你在为一个人求情的时候,你倒不如想一想那个人在陷害你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想过,你会因此被如何处置!” “他们没有为你着想,你又何必为他们着想?同情心是用在某些人的身上,而不是这些没心没肺的人身上!” 郭妇人有些惭愧的看着倪月杉,随即叹息一声:“这事就由你来做决定吧,我就不管了!” 倪月杉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娘,你陪着我审案已经许久了,你先回去吧!” 一旁的青凤和青鸾主动上前护送郭妇人,郭妇人也没有想继续多留,很配合的起身。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若是结束了,你也早点回去,一起吃饭。” 倪月杉点头:“好,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郭妇人离开了,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郑柔儿身上,被倪月杉的眼神一盯,她立即叫嚣了起来:“你,你别想着将我赶出府上,你妄想!” 但倪月杉懒得再搭理她,坐回椅子上。 等候中,青鸾和青凤回来了,看到窦琼花二人还没有回来,有些讶异:“人怎么这久了,还不见回来,奴婢们去抓人?” 倪月杉点头:“嗯,快去快回。” 青凤和青鸾前去后,人很快被带了回来了。 一去复返后的薛荣,却是骂骂咧咧的走来了:“真是贱人,枉费我对她那么的真心,可是她呢,竟然欺骗我的感情!” 窦琼花在一旁纠正:“是金钱!” 跪在地上的郑柔儿将他们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知晓自己要完了。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那张妩媚动人的脸颊上,挂着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夫君,我知晓错了,夫君,和你在一起做夫妻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没有我!夫君你就原谅我吧!” 她说着,上前拽住薛荣的衣服,但薛荣却是一脚朝她踹去:“呸,贱人,拿我的钱,养小白脸?是不是等我哪一天死了,你就将所有家产霸占走,和你的小白脸双宿双飞啊?贱人,呸!” 之后薛荣看向了康学义:“大人,草民已然知晓,这贱人流产,不过是与那小白脸一起用的伎俩,故意赶走郭氏,她好做大!” 说着,他朝康学义跪下:“大人,还请将这个毒妇,以及那个妄想贪图霸占薛家家产的小白脸,一起斩首示众!” 然后重重磕下了头,郑柔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薛荣:“你,你说什么,你要让我斩首?我和你做过夫妻,你就那么狠心,要让我死?” 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康学义看去,康学义发现了倪月杉的举动,她对康学义点了点头,康学义颔首,之后,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 但薛荣和郑柔儿根本没注意到她离开了,还在公堂上掐架。 “够了,本官不想听你们在这里争吵!郑柔儿,陷害郭氏,拖出去杖打三十,关入大牢,任何人不得探视,就让她老死在里面!” 很快,有官兵上前,将人拖着离开了。 郑柔儿在不停的挣扎,叫嚷:“夫君,夫君,柔儿知错了,你为柔儿求求情啊!柔儿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才想着赶走郭氏啊!” 听着郑柔儿越来越远的声音,薛荣抬首朝康学义看去,眼神中,有疑惑:“大人,不知道郭氏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是皇亲国戚?” 康学义笑了一声:“你应当庆幸,太子妃没有想过找你麻烦,不然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太,太子妃?郭氏做了太子妃?” 康学义差点被口中的口水呛到:“太子妃,叫郭氏娘,郭氏是太子妃的娘!你个蠢材!” 他生气的将惊堂木往薛荣砸去,薛荣赶紧闪躲,这一刻才知晓,原来郭氏嫁给了相爷 倪月杉回到太子府后,发现郭妇人还在府中等她,看见倪月杉,她立即站了起来:“月杉,辛苦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可是解决了?” 青鸾站在一旁,开口:“我们太子妃,懒得看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叫嚷,先回来了!” 倪月杉环视四周:“不见太子?” “这段时间,朝中大小事务皆由太子来处理,许是很忙吧。”郭妇人在一旁,搭了一句。 倪月杉眸光闪烁,邱恬谧和邱元容还在景玉宸的手中,也不知晓,景玉宸究竟打算如何。 第644章 生了 皇宫中,苗晴画与景玉宸站在一起,看着龙榻上至今还在昏迷的皇帝,苗晴画对周身的宫人指令道:“都退下吧。” 太医以及宫人全数退下,苗晴画笑着看向景玉宸:“皇上已经昏迷了这么久,就算有宫人悉心照料,但时间长了,依旧难以熬过去,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话你也在朝堂听了多次了吧?” “是时候登基了?”苗晴画定定的看着景玉宸那邪魅的容颜,眼神中带着许些期待。 成了太后虽然没有皇后来的风光,但太后可安享晚年,不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总算是可以安稳度日了。 但景玉宸眉头却是紧紧的蹙着,他看向苗晴画:“母后提醒的极是,父皇也不会醒来了,不如等等吧,等那些大臣急不可耐!” 之后景玉宸出了皇宫,苗晴画嘴角微扬,然后惋惜的看向皇帝。 “皇上,不是臣妾不心疼你,让太子做皇上,也应当是你所期望的吧?” 说着掩嘴偷偷笑了,转身离开。 入夜后,天打起了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原本准备入睡的人,也被这闷雷惊的清醒了几分。 景玉宸和倪月杉坐在床边,共同泡着脚,讶异这天,说打雷就打雷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我怕打雷,待会你帮我倒洗脚水!” 景玉宸嘴角一抽:“不然呢?” 倪月杉:“” 然后,景玉宸乖乖收了脚,还帮倪月杉擦干了脚上的水,才将他的洗脚水和倪月杉的并在一起,端出去倒掉。 倪月杉舒服的缩回被窝,景雪儿被丫鬟跑到偏房去照顾了,她与景玉宸又开始了单独的二人世界。 倪月杉心情不错的暖着床,等景玉宸走回来,看见倪月杉盯着他看,然后发笑。 景玉宸邪魅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那明艳的脸上扬着笑容,媚而不妖,艳而不俗,因为未施脂粉,还有几分清纯,景玉宸觉得她是在勾引他 “这段时间一直都照顾着孩子,我闷坏了。” 景玉宸跟着钻入了被窝之中,好奇的问:“然后呢,你想干什么去?” “春季又来了,春游啊” 景玉宸轻笑一声:“现在,这朝中局势不稳,挺乱的,你还是乖乖留在家里吧?” 景玉宸在倪月杉的身边侧躺下,单手支额看着倪月杉,倪月杉也同样侧躺着,看着他:“早知道嫁给你没了自由,我当初就应该只跟你谈恋爱,晚点成亲的。” “那如何有雪儿呢?”景玉宸握住了倪月杉的另外一只手,倪月杉错愕的看着他,随即笑了一声:“晚点生,也会是雪儿啊” 景玉宸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我将雪儿藏起来,几年后再接回来,你可以当作,我们还是恋爱期间,不是夫妻”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那你还上我的床?” 景玉宸打量了一下四周,梨木质的雕花大床,上有遮帐,外有垂幔,虽然外面点燃着蜡烛,但有藕黄色的帷幔遮挡,二人的视线也都朦胧了起来,在景玉宸的眼中,此时的倪月杉媚意天成,简单的姿势都是勾人的 “这哪里写了你的名字?”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然后歪理一般,回应:“我先上的床,不就是我床?先到先得?” 景玉宸无奈的捏了捏倪月杉的鼻子:“那我们还是做夫妻吧,雪儿就不藏着了。” 说着话,景玉宸将被褥盖过二人,凑了过去,倪月杉被闷在被窝里,瞪着景玉宸:“干什么?” “雪儿是生了,可,星儿还没有盼来?” 倪月杉佯怒道:“走开啊!谁还要二胎!” 但抗议声,逐渐成了唔唔声,屋外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里,只是那闷雷,成了闪电,到了下半夜,下了大暴雨,虽然暴雨倾盆,可却让天气无端的闷热。 在皇宫,一个宫殿内,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出痛呼声,“啊,我不行了!好疼啊!” “娘娘,你还是坚持一下吧,若是生了个皇子,这地位就不一样了!” 坤宁宫中,苗晴画已经入睡,此刻,她被宫人唤醒:“皇后,德妃好像要生了!” 原本苗晴画还睡眼惺忪,但在此刻,瞬间清醒了过来:“快给本官宽衣!” 之后她紧急到了美娥所在宫殿,远远就听见了痛苦的大喊声,宫人为她撑着伞,若不是披着厚厚的皮毛大氅,一定将衣衫浸湿。 妆容以及发髻都来不及修饰,她跨步朝殿内而去,有宫人阻拦住了苗晴画的去路:“皇后,产房血腥,您身份贵重,进去怕是污了” “让开!” 一句呵斥,令宫人抖了抖,乖乖让开了。 殿外的雷电依旧,雨似乎下个没完。 她快步到了床榻边,美娥还在惨叫,似乎没了什么力气,声音越来越小。 看见苗晴画来了,美娥虚弱的转眸看来,那清丽绝艳的面容变得惨白,“皇后娘娘,臣妾不行了!” 苗晴画却是神色严肃,带着命令口吻开口:“不行?你祖祖辈辈都是什么身份?全靠着你来翻身了!多少人指望着你,你竟然说你不行了?生!必须生!” 苗晴画锐利的说了一句后,朝稳婆看去:“若是孩子不能平安降世,你也不用活了!” 稳婆吓的一个激灵,朝地上跪下:“皇后,这,这孩子迟迟不见出来,老奴也是无能为力啊!” 苗晴画皱着眉,瞄了一眼美娥,最终咬牙道:“那就剪道口子,掏也要将孩子掏出来!” 稳婆吓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苗晴画,面前这人,可是当今德妃 “快点!”皇后显然急不可耐了,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 最终稳婆颤颤巍巍的拿起剪刀,而美娥此刻已经虚弱的快要昏迷了过去,但肚子依旧高高隆起,孩子根本出不来 在殿外候着的一众宫人,只听殿内传出一声惨叫,凄厉声几乎划破在场人的耳膜,令人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第645章 一定要灭口 没过多久,传出了孩子啼哭声,宫人们一个个侧目看去。 在殿内,稳婆开心的抱着孩子,到苗晴画的面前。 “恭喜皇后,贺喜皇后,德妃为皇上生了个小公主!皇后,你看多可爱啊!” 苗晴画看着面前刚出生的婴儿,脸上没有半点欣喜,反而眼神逐渐狠辣了起来:“谁都不准说出去,德妃生的是位公主!” 稳婆呆呆的看着苗晴画,最终是在她的威胁眼神下,妥妥的折服了。 倪月杉与景玉宸一夜睡的倒是极其香甜,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青鸾和青凤进来服侍,景玉宸也跟着起身,二人在一旁开口禀报:“太子,昨夜德妃生了,是位小皇子。” 景玉宸垂眸看了一眼青凤,“知道了!” 倪月杉跟着搭腔:“肚子倒是争气的,景玉宸恭喜你了,多了位小弟?” 景玉宸转首看去,轻笑一声:“那你不是也多了一个小弟?” 青鸾看着倪月杉和景玉宸还有心情在这里玩笑,无奈的摇摇头:“太子,太子妃,皇上现在昏迷不醒,谁不想着,你就是下一位君王啊!” “可若是德妃生了皇子,皇后膝下无子,过继过去,你多了位皇弟,到时候皇后拉拢大臣,扶持自己膝下皇子登基,这不也是理所应当?” “奴婢都看的通透,这里面的猫腻,你也不会不懂,太子,太子妃,你们两个还是长长心吧!” 青凤也跟着皱起了眉,在一旁无奈搭腔:“是啊,皇后虽然绝对是太后,但垂帘听政的太后,与没有实权的太后差距太大!就算皇后不想,可身后苗家的人,若是有野心呢?” 现在苗媛已经死了,倪月杉虽然还有一半血脉依旧是苗家的人,但对苗家人来说,倪月杉或许早就是个外人了! 这个苗家人,不正! 倒不如扶持苗晴画做了垂帘听政的太后,他们苗家真的可以在闲常横着走! 景玉宸听着二人在他面前分析利弊,却是轻轻笑着,好似不甚在意。 “皇后若想将上贡的烂摊子接走,我倒是愿意双手奉上皇位!” 那个位置他还真不想这么快坐上去了,不然,大臣们岂不是一直催促充实后宫? 景玉宸转眸朝倪月杉看去,这辈子,想与倪月杉一生一世一双人,似乎是没有可能了。 发觉景玉宸在看她,倪月杉隐约猜测到景玉宸的心里在想什么,倪月杉也是轻轻笑着,然后咳嗽一声:“好了好了,赶紧洗脸,吃饭,谁知道那帮老头会不会又找你商议什么破事?” 景玉宸在一旁站着,一脸促狭:“老头?你爹也在其中啊!” “在就在呗,我爹难不成不是老头,是翩翩美少年?” 二人轻松的搭着话,根本没将现下的困境当做一回事。 青凤和青鸾对视一眼,然后保持了缄默。 景玉宸去和那帮老头子会面,倪月杉在家中陪着景雪儿,“雪儿乖,快快长大,到时候带你出去看看风景,还能欺负欺负勾琼的孩子,孝顺孝顺外公外婆,爹和娘!” 皇宫中,大臣们得知美娥生下皇子,大出血没挺过来,当晚就死了,而皇子现在由皇后照顾,原本都想着景玉宸赶紧登基为帝,但现在,那声音果然少了许多,苗家的人,看着景玉宸的眼神都跟着变了。 景玉宸只当没有发现,并且严厉苛责催促他登基的人。 “父皇现在还在世上,若是父皇哪日醒了过来,他岂不是心寒?他才昏迷多久,你们就另立了新帝?会不会觉得是本太子,想着趁他病重,篡权夺位?” 景玉宸这般呵斥人,让支持他的大臣,皆觉得心寒,这不是不识好人心么? 大臣们散朝过后,有人托付宫人给苗晴画传去纸条,苗晴画扫了一眼,竟是约她出宫见面。 苗晴画神色凝重,看向身旁的宫人,叮嘱道:“千万千万要盯紧了孩子,不能让孩子被其他任何人看见!” 宫人自然是十分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是,皇后尽管放心,奴婢定当寸步不离!” 之后苗晴画一番乔装打扮,冒险出了皇宫,约在了茶楼见面,在茶楼内,苗家举足轻重的几个人全来了。 看见苗晴画时还要行礼,苗晴画赶紧伸手阻止:“诸位长辈,不要行礼了,今日我来,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们!”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还喜悦在美娥的肚子争气,竟然真的生下了一个皇子,这不是给苗晴画机会么? 但苗晴画的神色却是十分的凝重:“那孩子昨夜出生,我便守在一旁,孩子落地时,是个女孩,但我却在外宣称是个男孩!” 在场的苗家人皆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苗晴画,那表情,足以用调色盘来形容了,一会白一会青一会黑的 “你,你好大的胆子啊!”苗家其中一位长辈开口呵斥,但因为苗晴画的身份,最终只是长叹一声,没骂出去。 苗晴画神色纠结:“我知晓诸位在想什么,虽然皇上昏迷,可这与欺君之罪也没有区别,我也是想给自己多留一条路,将来做个无权无势的太后,虽然一生坐享荣华,但未必是整个苗家家族想要的!” 她神色愈发坚定凝重了起来:“只需要找到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入宫,到时候,偷凤转龙” 一众人在茶楼内激动的议论了起来,最后得出结论,首先要灭当晚知晓是女婴儿人的所有人口,之后将孩子顺利转换,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傍晚后,苗晴画出了茶楼,悄然回宫。 但行至半路的马车,却是被人拦住了去路,马车颠簸了一下,苗晴画不悦的皱起眉,质问:“怎么回事?” “有人拦住了去路!” “将人赶走!”苗晴画有些暴躁的在马车内吼了一句,但在马车外的人,开口了:“在下万邦,请求见上贵人一面。” 苗晴画眸光闪烁,万邦,万将军? 第646章 圈套 皇帝昏迷太久,未曾苏醒,苗晴画携后宫嫔妃一同,前往寺庙烧香拜佛,请求皇帝能够早日苏醒,还说美娥生下的皇子是祥瑞,只是皇帝尚且昏迷,没人给皇子赐名,故此带着皇子前往寺庙,求得一名。 万邦负责同行,保全苗晴画安全。 一切听上去没有任何可疑,公主也可在寺庙换成了小皇子。 太子府内,有宫人前来,说传苗晴画的意思,让倪月杉也一同出行。 苗晴画是倪月杉的姨母,但早在她为皇后时,不存在情亲了。 青鸾和青凤只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倪月杉神色凝重:“请问公公,母后出行,太子可知晓?” “太子繁忙,皇后岂会为了这等小事,叨扰太子,皇后自有安排,随行人由万将军护送,绝对安全!” 倪月杉眸光闪烁,万将军? “万燕的爹?” 公公没犹豫,立即搭腔:“正是!” 倪月杉淡淡的勾了勾唇:“好,本太子妃,这就出发。” 寺庙建在城外,路途偏远,到了傍晚才行到。 景玉宸也回到了太子府。 下人将倪月杉随同苗晴画出府的事情禀报后,景玉宸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雪儿呢?可有要求一并带去?” “太子妃只带了青凤和青鸾。” 景玉宸眉头虽然还在皱着,可紧绷着的神经,却是松懈了不少。 “备马吧!” 寺庙入口,苗晴画伸手拉住倪月杉的手,笑着开口:“这里没有外人在,唤我姨母即可!” “是,姨母。” 苗晴画满意的看着倪月杉,“皇上昏迷至今,一直未曾苏醒,本宫内心着急,却是无能为力,这德妃,本是你的人,如今难产而死,实在是让人难过。” 苗晴画说着,幽幽叹息一声,倪月杉则是眸光微移,落在不远处万邦的身上。 万邦杀了青蝶,伤了清风,这仇还一直没报呢? 寺内为一行人安排了住处,倪月杉到了卧房内,青鸾和青凤自觉的为倪月杉查看房间,是否有可疑之处。 什么发现也没有,二人对倪月杉禀报:“一切安全!” 倪月杉眸光闪烁,苗晴画叫她前来,一定有她的谋算,可究竟是什么? 到了下半夜后,整个寺庙极其安静,皆入了睡眠,但外面却传来了一阵骚动。 青鸾和青凤比较警惕,前去打探情况了。 很快,青凤回来了:“太子妃,外面好似在抓人咱们这还有皇后那里,侍卫都看守到了房门防止有刺客。” 倪月杉披着披风,狐疑的问:“刺客?” “是有刺客出现,想行刺皇后,万将军还追上去了!” 倪月杉觉得奇怪,有人想着行刺苗晴画?杀她的意义是什么?其他后宫嫔妃所为? 倪月杉拳头攥起:“跟上去!” 寺内的一片竹林内,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谩骂声:“兔崽子,跑的真快!” 说话之人一身铠甲,手中一把大刀,闪着明晃晃的寒光,却没有使用的机会。 他刚转过身,正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倪月杉三人 他黝黑的脸上长满了络腮胡,眉头粗犷,阴鸷的眼神,微勾的鼻,满身的肃杀之气,看见倪月杉也未曾有半点的收敛。 只好奇般的询问:“太子妃,深更半夜不睡觉,来竹林做什么?” “听说万将军捉拿刺客到此,不知道将军可有什么发现?”倪月杉淡淡笑着,看着他的眼神也愈发冰冷了起来。 万邦沉着一张脸,提着大刀,朝倪月杉这边一步步的靠近。 “有夜色遮掩,竹林又大,那刺客身手太过敏捷,一个晃神就不见了,太子妃,你出现的可真是及时!莫非那刺客与你有关?” 青凤立即怒道:“大胆!你胆敢污蔑太子妃!” 万邦没有任何惧怕,只双眼阴鸷的看着倪月杉:“太子妃,你身边这两个丫鬟,与那个叫青蝶的还真是相似。” 倪月杉袖中的手,逐渐的收紧,看着他的眼神也愈发的阴冷起来。 “万将军镇守边关多年,手下亡魂无数,可你却偏偏记得本太子妃身边的一个丫鬟,由此可见,你是刻意引了本太子妃到这里吧?” 倪月杉轻轻笑着,眼神却是极冷的,不含丝毫温度。 “太子妃,末将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手中的大刀微微转动间,冷光流转,周身的肃杀之气也愈发明显。 青凤和青鸾将倪月杉护在身后:“太子妃先走!” 但倪月杉却是坚持站在原地,未曾动弹分毫:“杀了他!” 淡淡的声音冰冷冷的,如同她的人一般冷漠。 青鸾和青凤得到指令,飞身上前,攻击而去。 竹林间,双方交手,那利刃交锋的声音清晰入耳,使得人逐渐血液沸腾。 倪月杉拔下头上的发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抹铠甲身影。 还没走几步,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前面有打斗声,快去看看!” 倪月杉眸光微眯,并未让青鸾和青凤退下,万邦用力一挥,大刀锋芒而过,青鸾和青凤只得退让几步。 在他们身后,侍卫赶来了。 “太子妃,万将军,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太子妃,你究竟和刺客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去追,你非要拦着我!” 万邦张口便是一句质问,听在在场人的耳中,是告诉在场的人,倪月杉与刺客有关系? “好一句诬陷!”青凤不悦的怒道,万邦却是哼了一声,声音浑厚:“你们这些小女子,不跟你们争辩,本将军要告知皇后,太子妃你自己看着解释吧!” 说着,朝前迈开步子,根本没打算搭理倪月杉。 青鸾着急的看着倪月杉,“太子妃,他想污蔑人!” 倪月杉神色平静:“这本就是他们演的一场戏。” 只是可惜,今晚青凤和青鸾联手,没能杀的了万邦。 倪月杉拳头紧紧的收起,跟着一同回去。 苗晴画因为吵嚷声,已经起身了,她穿着整齐,发髻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姿容与形象倒是十分得体。 看见倪月杉出现,她立即开口询问:“月杉,你的人,为何在竹林?还和万将军打斗了起来?万将军可是说,你故意拖住了他!” 第647章 搜出罪证 倪月杉没有半点着急,只神色平静开口:“姨母,我若说他贼喊捉贼,你相信万将军,还是相信月杉!” 倪月杉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无辜,哪里有半点林中的冷意? “月杉,此等事情不是儿戏,要讲究真凭实据,本宫听追赶过去的士兵说,你的人确确实实是阻拦万将军的去路!” “月杉,你老实交代,为何你不在房中好好待着,反而去了竹林?你究竟对本宫哪里不满,想着刺杀本宫?” 一句句的反问,带着疑惑以及痛心。 倪月杉看着苗晴画,只觉得有意思。 从前想着与她关系拉近,可现如今 “姨母,你和我无冤无仇,我当然没有道理要杀你” 倪月杉这句话刚落下,一旁的万邦立即开口:“皇后娘娘,与其在这里质问太子妃,不如去太子妃的房间搜查搜查?微臣与刺客交手,那功夫很熟悉像极了太子妃身边的影卫,清风!” 倪月杉目光锐利的朝他看去,万邦当初确确实实与清风交手过,现在要借清风陷害她? 在倪月杉那森冷的目光中,苗晴画有些头疼的开口:“月杉,不是姨母怀疑你,只是,万将军和侍卫们都疑心你,本宫需要给你证明清白!” 之后皇后对一旁站着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明白,转身退下去搜查。 青凤立即开口:“奴婢,陪着搜查!” 苗晴画没有斥责青凤多嘴,任由她跟着下去了。 青鸾凑近了倪月杉,小声嘀咕:“太子妃,这明显就是圈套” 倪月杉没有吭声。 很快,搜查的万邦以及青凤走来了。 在万邦的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夜行衣:“皇后,夜行衣!” 青凤纠结为难的看着倪月杉,显然是内心着急,却又没有办法阻止一切。 苗晴画的目光也跟着落在倪月杉身上,好奇的询问:“月杉,为何你房间会有夜行衣?” “姨母,你与我的房间内外,皆是侍卫把守,若有夜行衣在房中,那表明刺客进去过啊!可那些把守的侍卫,为何没有发现行踪可疑的人?” 苗晴画还未搭腔,万邦已经率先开口了:“太子妃,那说明刺客是你的人!并且在侍卫没有过去把守前,就已经进入了你的房间,然后换下了夜行衣,和你一起出来!” “这样,那刺客就算现在在本将军和皇后的面前,也让人无法识破!” 倪月杉听着,嘴角微微勾着,觉得甚是有趣。 “你不是说,与你交手的人,是清风?侍卫把守前进去换下夜行衣,随后与我一同出来,可随我一同出去的只有青凤和青鸾,清风呢?哪里去了?” 万邦哈哈大笑起来:“那是本将军的猜测,可现在,不是猜测了!” 他将手中的夜行衣丢出,是一件女子衣服的尺寸,根本不是男人的 “现在本将军可以肯定!被本将军追杀的就是清风,但因为太子妃你,你阻拦了本将军的去路,才让清风跑了!而与他一起出手的,其实还有你的丫鬟!” 这一切的推理,听上去多么的合情合理啊,但倪月杉却是神色平平,完全不着急。 苗晴画的语气也跟着重了起来:“月杉,你如何解释?” “姨母,我杀你的目的何在?”倪月杉好奇一般询问,依旧满脸的无辜。 即便,现在矛头与证据都指向了她,但倪月杉却是完全不着急 苗晴画眉头微微蹙着,没搭腔,万邦哼了一声,在一旁分析道:“皇上昏迷期间,有人支持皇后垂帘听政,有人支持太子登基,太子妃当然是为太子排除障碍,助太子能够顺利登基了!” 这分析,也合理。 苗晴画原本还一脸纠结,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刺杀的表情,但此刻,立马变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月杉,本宫可是你的姨母,你于心何忍!” 倪月杉被质问,只平平静静的回应:“姨母宁愿相信万将军也不相信月杉么?” 苗晴画长叹一声:“本宫向来是相信证据,而不相信一个人的红口白牙!” “即是夜行衣,那定然合身,让奴婢试穿一下!”青鸾主动站了起来。 倪月杉知晓,是为陷害她准备的,就绝对大小合身。 “一个夜行衣也不能代表什么吧?”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众人朝门口的位置看去,正是缓步走来的景玉宸。 因为暴雨,路上的泥土还未干涸,一身月牙白的衣衫,飞溅了不少泥土,但丝毫不觉得狼狈,依旧气宇轩昂,邪魅逼人。 此时他缓步走来,邪魅的容颜也带着几分冰冷,嘴角微微扬着笑容,让原本警惕的青凤和青鸾放松了些许,退后了几步。 苗晴画蹙着眉,看着景玉宸:“太子怎么来了?” “儿臣幸亏来了,不然,这位万将军岂不是要诬陷了月杉?” 景玉宸走到倪月杉的身边,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关切打量了一番,倪月杉感觉到心尖一暖,不得不说,景玉宸这次来,有些意外。 “见过太子!”万邦规规矩矩行了礼,没有因为景玉宸前来,而有所拘谨。 景玉宸目光转去,开口:“万将军觉得太子妃房间的夜行衣,就一定是太子妃身边人的?” 万邦抬首,蹙着眉回应:“太子可有什么高见?” 景玉宸扬着唇,自信回应:“不如找一只马犬来,嗅一嗅夜行衣上的味道。” 他牵起倪月杉的手,拉着倪月杉往一旁坐下,倪月杉没想着主动解释什么,等待景玉宸帮她化解困境。 苗晴画轻轻笑了一声:“太子这个主意听上去是不错,可,现在夜色已深,这里又是佛门之地,何来的马犬?” “那就将夜行衣交由儿臣保管,等出了寺庙,随时可寻马犬,月杉是儿臣的太子妃,相信母后也不会担心太子妃逃了!” 淡淡的声音,透着薄凉的味道,看着苗晴画时,没有半点的恭敬之意,甚至是光明正大的带着嘲讽意味。 皇后从容的端起身旁茶杯,“本宫怎知,太子是否会调包?” 第648章 什么地方 “交给母后,母后也会掉包不是?”景玉宸目光定定的看着苗晴画,没有半点礼让的打算。 气氛有一瞬的僵持,万邦开口了:“皇后,夜行衣确确实实是在太子妃的房间被搜查出来,而房间外满是侍卫,根本没有其他人栽赃进去的可能。” “既然尚存疑点,那就捉拿了太子妃身边的这两个丫鬟,待查明真相,与他们两个嫌疑人无关,再放人也行!” 万邦整张脸,阴沉着,看上去极难说话。 苗晴画立即接茬:“万将军所言甚是,现在太子妃不能证明,两个丫鬟是无辜,那就暂且关押,待证明无辜后,再行放出来,本宫瞧着这也算最妥当最公正的方法了。” 倪月杉攥着拳,正欲说什么,景玉宸将手放在倪月杉的手背上。 倪月杉看向他,景玉宸对倪月杉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倪月杉无奈,张口要说的话,只能给吞咽了下去。 青凤和青鸾十分配合着离开了,苗晴画也站了起来:“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闹了这么一出,本宫还要回去好好培养培养睡意。” 苗晴画走后,万邦得意的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一眼,跟着离开。 等人全部散去后,倪月杉这才开口:“你打算如何着手去查?” “夜行衣在我们这里,皇后放心交由你我,代表,她胸有成竹,但两个丫鬟,可不是她的目的,她要针对的是你我!” 倪月杉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她终究是选择了,做垂帘听政的太后” 景玉宸抓着倪月杉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泛着冰凉,有些忧心:“好好保暖,千万别感染了风寒,另外万邦与皇后联手,万燕在哪里?” “若实在无法,只好拿万燕威胁人了!” 当初万燕不允许回到京城,现在万邦在朝廷已经是三品将军了,前段时间皇帝重用,这段时间苗晴画重用,真有手段。 “虽然万燕被留了活口,但目前的情势来看,万邦就是在为万燕报仇!加上他为皇上办事,杀了青蝶,知晓我的性子睚眦必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皇后联手,来对付你我,保自己还有立足之地!” 倪月杉站了起来,明艳的脸上满是恼怒:“是我连累了青凤和青鸾,听说万邦跟来寺庙,便起了杀心,结果,人没杀成,反而害了他们俩被关押!” 景玉宸跟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先回去歇息一会,白天我们再寻找寻找线索” 天亮后,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起来的极早,在竹林中,二人根本没发现有人缠斗过的痕迹,万邦或许只是单纯来了林中等待倪月杉,而不是追杀刺客到此。 而刚来寺庙,青凤和青鸾也检查过房间,没有任何可疑之物,却搜查出了夜行衣,显然是她和青凤二人离开后,被放进去的。 门口守着那么多的侍卫,能够陷害进去,明显是他们那些人所为,这是正大光明的诬陷,而她想反驳,却是无力的辩驳,没凭没据。 被关押起来的青凤青鸾,神色平静的端坐在牢房之中,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一身铠甲,一脸阴冷,看见二人时,眯眯眼睛。 青凤和青鸾对视一眼,知晓,万邦前来,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二人并未有所反应,甚至是依旧坐着,没有动弹。 虽然被无视了个彻底,但万邦一点也不生气,一步步的,缓缓的朝着二人接近,之后开口质问道:“你们两个跟着太子妃,可知晓,青蝶是如何死的?” 青凤和青鸾皆是沉默。 见二人无动于衷,没有半点的害怕与紧张,万邦哼了一声:“不知死活!” 他在腰后一拿,一条长鞭到手,看着前方二人,脸上带着兴奋的笑。 “现在在这里给本将军装清高,待会让你们哭爹喊娘!” 说着一鞭子抽在地上,在地上立时出现一条白色的鞭痕,触目惊心。 屋外听去,果然,屋内即便二人极力隐忍,却还是,传出了一声声的痛呼。 抽到他自己手麻,累的停下来,二人倒在地上,满身鞭痕,一身是血。 他看着虚弱的两个人,“只要你们承认,是太子妃命令你们刺杀的皇后,我便放了你们对方你们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对方想想啊!” 他笑的有些得意,然后朝外走去:“早点想通,早点解放!” 办完后,他听侍卫向他禀报了倪月杉和景玉宸都做了什么,如何办案的。 他只不屑的勾了勾唇:“皇后和本将军设的局,谅他们是太子太子妃也无用!” 去寺庙外,查探夜行衣布料的人,回来了。 对景玉宸和倪月杉禀报:“太子,太子妃,经过查访,得知这布料不过是京城中普通布料制成,没有特殊产地,也没有特殊针线,平平常常,市面上多了去了,而这衣服,看上去还是旧衣” 之后牵过来了一只马犬:“狗也带来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那就让狗好好嗅一嗅衣服味道,然后在寺内搜查人吧!” 昨天景玉宸一人赶来,也没带人在身边,自然没人封山把守,所以夜行衣真正属于的人,逃走没逃走,也无从得知。 而清风即便在暗中保护,可她去了竹林,清风也跟着走了,倪月杉走后的房屋,究竟被谁动了手脚,也没有她的人看见。 马犬嗅了好一阵衣衫,才在四周走开,然后到处深嗅,寻找夜行衣主人的位置。 倪月杉和景玉宸跟在后面,马犬逐渐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然后狂吠了两声,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也加快了速度,只是到了近跟前时,讶异了。 因为门口的位置有两个侍卫把守,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依旧威严的立着。 景玉宸张口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你们把守在这里?” 第649章 斩下首级 “回太子,此处关押着太子妃的两个丫鬟?” 倪月杉讶异,之后皱着眉,开口:“让开,我去看看!” 为何马犬会追到这里?难不成那夜行衣真是青凤青鸾的? 倪月杉抬步走了进去,在房间里面,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股血腥味也跟着迎面扑来,倪月杉和景玉宸同时皱了眉。 地上躺着两个人,倪月杉快步上前,着急呼喊:“青鸾,青凤你们怎么样?” 二人倒在地上,明显已经奄奄一息,此时被倪月杉呼喊,也没有半点反应。 倪月杉伸出手,去试探他们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在,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守门的侍卫,厉声质问道:“说,究竟是谁将他们二人打成这样的?” “是,是万将军!” 倪月杉怒不可遏,攥起了拳头,便朝外走去。 景玉宸神色倒是比较平静,他对两个侍卫命令道:“快找大夫来,二人性命若是没保住,你们也不用活了!” 之后快步跟上了倪月杉。 一个房间房门被一脚踹开,响起了“砰”的一声响,房间内的人,正在泡着皮鞭,看见了来人,依旧不慌不忙。 “太子妃真是好大的火气!” 鞭子上沾染了血,此时泡在水中,血液正在逐渐飘散开去,但那血液中,还掺杂了白色的物质,倪月杉质问:“你还在鞭子里浸入了盐?” 显然他不是为了洗干净鞭子,而是为了给鞭子浸盐!然后鞭打人,才更疼! “太子妃好眼力啊!”万邦至始至终没有半点畏惧。 倪月杉咬牙切齿,目光朝一旁放着的大刀而去,瞧出了倪月杉的想法,万邦嘲讽的勾了勾唇,开口:“那刀足足三十斤重,太子妃若是拿得动,那便拿吧!” 在门口的位置,景玉宸此时快步走来,开口提议:“如果本太子,可以用你的刀,杀了你,万将军,你敢立签下生死状吗?” 万邦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那如果,我在还手时,不小心伤到了太子,太子你会怪罪么?” “当然不会!” 景玉宸回答的爽快,万邦豪爽回应:“好,那就签!” 签订结束后,万邦将大刀拿起,朝景玉宸丢去,景玉宸伸手接过,三十斤重的东西,当作武器,没有一点腕力自然是不行的 倪月杉站在一旁,没有阻止,景玉宸若是没有把握,她觉得景玉宸不会答应比试的! 二人交手,房间内的东西,自然被毁了个干净。 门口的侍卫,很是诧异,之后转身准备离开,显然是打算偷偷禀报。 “不准动!”倪月杉看着侍卫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意味,侍卫们果然不敢动弹了。 二人交手时,万邦十分意外,景玉宸竟然真的可以挥动他的大刀,还能挥斩自如,但万邦身为将军也不是吃素的! 瞧着双方战况,真的难以分出胜负来,倪月杉嘴角扬了扬,抬步离开。 倪月杉离开没有多久,二人打斗的房间内,却突然射出一支飞镖,正中万邦胸膛,一切发生太快,景玉宸讶异的止住手中大刀,之后朝射来飞镖乃方向看去。 一抹身影闪的飞快,之后便消失了。 而万邦则是瞪大了眼睛,朝地上倒下,脸上只有不可思议 此时倪月杉在门口缓步走来,鼓着手掌:“真妙!我不过因为内急,刚刚离开一会,太子你这就取胜了?” 门口的侍卫一脸惊呆,看着倪月杉又看向景玉宸,然后又看向,在屋顶上刺客飞快掠过的踪迹。 景玉宸可不相信倪月杉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那刺客倪月杉所派?就为了杀万邦? 万邦捂着心口的位置,还在口吐鲜血,倪月杉走近,啧啧两声:“真惨,谁跟你有仇,来刺杀你?哦,不对,或许刺杀的是太子,被你这个倒霉蛋给受了!” 倪月杉看向门口呆立的侍卫,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有人刺杀太子,还不追刺客?”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飞快离开。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手中的大刀,走上前,想要亲自攥在手中,但竟是重到她无法顺利提起来,倪月杉挫败看向景玉宸:“斩下他的头颅!” 景玉宸意外倪月杉的血腥,但景玉宸没有犹豫,在万邦瞪大眼睛的状态下,一刀斩出。 苗晴画原本还在与寺庙方丈,装模作样的为刚刚降世的“小皇子”取名字,谁知有侍卫脸色大变的跑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不好了!” 苗晴画蹙着眉,不悦的看向来人:“佛门重地,岂容你大声喧哗?” 那人跪在地上,来不及求饶,无比着急道:“皇后,不好了,太子和万将军打赌比试,但万将军和太子打斗途中,有刺客前来,不知是冲着太子来的,还是冲着万将军来的,射中了万将军的胸膛,万将军他” 苗晴画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是万邦出事了! 她神色一变,飞快朝外走去。 等赶到了房间,发现的正是地上一滩刺目惊心的血迹,而滚落在一旁的,正是万邦的头颅! 在一旁直直插着一把大刀,入了地面,显然大刀正是斩掉万邦头颅的凶器! 苗晴画瞪大了眼睛,然后头脑有些眩晕 宫人赶紧将苗晴画扶住。 很快,景玉宸和倪月杉被传到苗晴画的面前,二人神色平静的行礼。 苗晴画张口直接质问:“太子,万将军是你杀的?” 景玉宸点头:“是!” 苗晴画一掌拍在桌子上:“万将军在苦寒的边疆镇守多年,为闲常立下不小的功劳,皇上体恤重用万将军,特让他回到京城,荣升他为三品将军!” “可你竟然直接斩杀三品大将?太子,你是想谋反不成?” 苗晴画瞪着双眼,看上去很是威严,但景玉宸没有半点惧怕,只平静的站在苗晴画的身前。 那气势可不比苗晴画低上半分。 “母后,你在质问儿臣之前,能否先将事情始末给调查调查?” 这话颇为嘲讽,甚至是鄙夷 第650章 狗有失灵 苗晴画脸色僵硬,一掌拍在桌子上,张口怒道:“你这什么态度!是不是你父皇现如今昏迷,在你眼里,本宫根本不是你母后!” 景玉宸虽然被呵斥,但没有任何惧怕的地方,只神色冷漠的回应:“母后,你不如消消气,看看这个!” 景玉宸手一抖,一张写着白纸黑字的纸张被摊开,上面三个大字尤为明显—— 生死状! 苗晴画神色多变,万万没有想到,万邦那个蠢货,竟然会跟景玉宸签这种东西! 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景玉宸岂会与他签这种东西? 现在就算成了景玉宸的刀下亡魂,她也无法为他做主! 见苗晴画气的脸色铁青,面容有些扭曲,景玉宸只淡淡的勾着唇,将生死状给一旁的宫人丢去。 “拿去,给母后好好看看,免得她,眼神不好,看不清楚,当然也可以念给母后听听,好让她了解意思!” 苗晴画满脸怒容的看着景玉宸,质问道:“那万将军被飞镖刺死,你敢说,与你无关?” 景玉宸虽然是被问罪,却是一脸轻松:“有关啊,他替儿臣挡下飞镖,儿臣应当为他风光大葬!” 苗晴画只觉得气恼:“那你还斩下他的首级!” 景玉宸无辜的哀叹一声:“恩归恩,仇归仇,他杀了青蝶,这是仇,救了儿臣,这是恩,母后,儿臣恩怨分明,斩下头颅也是万将军愿赌服输,有何不可!” 苗晴画显然被气的不轻,双眼狠狠瞪着景玉宸,却是半句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头疼的扶着额头。 倪月杉在一旁,无奈开口:“这里是寺庙,佛祖面前,见了血光,这是罪过,母后,快快令人将尸体埋了吧,对了,那刺客,也还请母后,速速捉拿,太子来时,身边也没带人,母后你要劳心啊!” 然后倪月杉福了福身,那架势显然是要走人了。 苗晴画闭着眼睛,扶着额头不愿意去看二人。 “儿臣告退!”景玉宸开口说了一句,牵着倪月杉的手,准备离开。 苗晴画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了:“你们还未曾找出,夜行衣不是那两个丫鬟的证据?” 景玉宸和倪月杉的脚步顿住,苗晴画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寒芒:“找不出他们无罪的证据,本宫要了他们两个脑袋,也是理所当然!” “母后放心,儿臣和月杉,比你还着急,自会积极调查的。”冷冷回应一句后,景玉宸拉着倪月杉走了。 二人一走,苗晴画狠狠扫落桌子上的茶杯。 离开后,倪月杉神色凝重的开口:“马犬根据夜行衣,追踪到了那间房,房间里被关押的就是青凤和青鸾,这也证明衣衫也该是他们两个的!” “若此事真是皇后所为,代表皇后已经事先令人在夜行衣上做了手脚,抵赖是抵赖不掉的!”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扬起了唇,那邪肆的容颜落在倪月杉的眼中,觉得极其养眼,只是那笑容,却觉得怪异的很。 “你是想到了什么?” “方法。”景玉宸淡淡的启唇,吐出了两个字,那表情看上去无比的自信,倪月杉心头跟着一喜,好奇的问:“你想到了什么方法?” “青凤和青鸾可以得救了,肖姑娘也快到了,让她给二人治伤,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 倪月杉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景玉宸,微微泛起光芒来,然后双手环胸:“聪明还是你聪明啊?” 说话的腔调中满是打趣。 景玉宸捏了捏倪月杉的脸颊:“怎么感觉你有点嫉妒” 到了傍晚的时候,景玉宸请了苗晴画前来,苗晴画在房间门前坐下,神色间带着一丝不耐。 “太子派人叫本宫前来,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明日一早,可是要回皇宫了,若是再没进展,本宫也无法再有耐心等待,只好,对他们二人用刑,审问出幕后主使!”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倪月杉的丫鬟是刺客,自然不用想,幕后的主使就该是倪月杉啊 苗晴画这话,虽未曾挑明,却是意有所指。 倪月杉也没生气,对景玉宸开口:“太子,你将母后叫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别卖关子了!” 景玉宸看了一眼旁边的下人,下人立即走来,将夜行衣奉上。 景玉宸开口:“母后,你不如查验一下,这夜行衣有没有被儿臣掉包?” 苗晴画目光冷冷的扫去,但没有亲自查验,而是让身边的宫女上前查看。 之后宫女走到苗晴画的身前,摇头,表示没问题。 苗晴画这才开口:“没掉包!” 景玉宸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就见一只马犬被人牵来了。 “母后,儿臣当初想到的主意,就是让马犬嗅一嗅衣服的味道,好追踪出,衣服的主子,现在儿臣要动用马犬了,母后可同意?” 苗晴画眼里只有不耐:“同意!” 马犬上前嗅了两下,然后叫了两声,摇着尾巴,急不可耐的朝一个方向奔去。 下人拽着马犬有些拽不住,快步跟着狂奔了起来。 苗晴画见着马犬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觉得讶异。 然后她看向了景玉宸,景玉宸手摩挲着下巴:“据儿臣得知,青凤和青鸾被关押在这个身后的房间里,怎么狗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苗晴画阴沉着脸:“不要紧,本宫也寻了一条。” 很快,另外一条狗被牵了过来,景玉宸和倪月杉都不意外,只静静看着。 又是一阵轻嗅,马犬没有朝先前那马犬跑走的方向而去,而是在四周打转,到处闻,嗅,可最终是没什么发现,静静的坐了下去,还对苗晴画伸出了舌头,讨好的叫了两声。 苗晴画皱着眉,什么情况? “母后,这狗,什么都没发现,而青凤和青鸾若真是这夜行衣的主子,他们离的这么近,狗不该没有察觉到吧?” “不如将狗牵着往他们二人的身前凑一凑?马有失蹄,犬有失灵?” 景玉宸微微扬着唇,那眼神中的自信,以及嘲讽,是那么的明显 第651章 他不背锅 最终苗晴画冷声道:“将狗牵进去。” 只是马犬在青凤和青鸾的身边根本不感兴趣,很快就乖巧的坐下了。 苗晴画的预期,本该是马犬在他们二人身边狂吠的 景玉宸看向苗晴画:“母后,现在可以证明,青凤和青鸾无辜了么?” 苗晴画不知景玉宸和倪月杉究竟是做了什么手脚,为何会成了这样? 她神色间满是不悦,甚至带着些许怒火。 “这只狗是没有嗅出什么结果来,但夜行衣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房间内?” 苗晴画看着倪月杉,等着倪月杉主动张口解释。 倪月杉无奈叹息:“母后,门口的侍卫都是护送你来寺庙的,这夜行衣,在儿臣到达寺庙房间时,由两个丫鬟亲自检查,不在里面,可儿臣离开一小小会,就出现了。” “儿臣现在怀疑,夜行衣是那些侍卫,丢进去的只是这些人,是母后带出的宫,所以这人也自然是母后的,母后,你这么想知道真相,一定愿意将侍卫交出,交由儿臣来审问吧?” 倪月杉简简单单的话,却已经做到反客为主 苗晴画瞪着双眼,眼眸中有激愤 倪月杉扬着唇,看着苗晴画,神色很是淡然,可是那自信,与景玉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这话是怀疑你姨母我?” 倪月杉立即摇头:“不是呢,儿臣是在怀疑那些侍卫,但人是母后的人,母后你得恩准,我调查他们!” 苗晴画瞪着双眼,很想反驳,可是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 景玉宸在一旁跟着附和:“月杉说的对,要好好调查调查这帮人,免得让儿臣与母后之间,产生了什么嫌隙!” 二人一唱一和,将苗晴画堵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她气恼不已的目光中,那只跑开的狗回来了 只是狗跑的太快,即便脖子上有绳子,却是没能被人拽住。 他口中叼着的东西,让人也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苗晴画瞬间脸色一变,大怒:“来,来人,将这狗,处死,处死!” “母后,佛门重地,杀生折损阴德。” 苗晴画神色僵硬狠狠瞪向倪月杉:“那你让太子斩了万邦的人头!” “儿臣和太子不怕折损阴德。” “你” 苗晴画气恼的,哼了一声,准备拂袖离开。 景玉宸的声音却是在苗晴画的身后,无奈响起:“母后,为何这狗偏偏叼来了这个?莫非与他有关?那夜行衣是他的?” 苗晴画的脚步顿住,但并未多留,亦没有回话,而是不悦的抬步离开,景玉宸嘴角微扬,眼里只有嘲讽。 狗所叼着的,血淋淋的东西,令倪月杉也感觉到了不适应。 她扶着景玉宸,作呕吐状:“你这做的也太绝了!” 那马犬叼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万邦的人头,明明已经和尸体一起埋了,可偏偏,又出现了 肖楚儿赶到了寺庙为青凤和青鸾处理伤口,倪月杉坐在一旁,好奇的询问:“虽然,我跟你一起目睹了,两只狗对他们两无动于衷,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不清楚。”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那表情很是虚心讨教啊 景玉宸微微扬着唇:“也没什么,单纯的在青凤和青鸾的身上撒上了硫磺粉,人的嗅觉是嗅不到的,但会影响了狗的鼻子。” 倪月杉微微错愕:“那是禁物啊” “是又如何,需要用时,还是要拿来用啊!” 倪月杉挑挑眉,对夜行衣做手脚,苗晴画会发觉,所以只能在青凤和青鸾身上做手脚,改变他们身上的气味。 至于那是朝万邦跑去的狗,不是单纯的因为嗅到了血腥,而是景玉宸故意让人饿了它一天,它嗅到了肉香的味道,在万邦头颅上,倒了些许汤水谁知道? 狗知道! 所以将万邦头颅叼来了 倪月杉忍不住感慨:“你还真是什么缺德的事情都敢干?” 景玉宸无奈叹息:“没办法啊,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么?” 倪月杉对景玉宸竖起了大拇指,她是没办法 第二天,苗晴画一大早的浩浩荡荡由队伍护送着离开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不急不躁的,准备慢悠悠回去。 毕竟在后面的马车上还躺着两个伤患。 倪月杉和景玉宸共同坐在马车外面,驾着马,倪月杉好奇的问:“玉宸,你想不想看看勾琼怀孕的样子啊?” 景玉宸转眸朝倪月杉看去,略有好奇的询问:“你不觉得路途遥远,赶路很累?” “觉得啊!可是还是很好奇,总不能让她来闲常吧?唉,若是有个机会,让他们重新回到闲常做亲王,亲王妃也挺美的” 景玉宸只是淡淡的勾着唇:“慢慢来吧,棋总要一步步的下。” 图梵大王已经与邱恬谧和邱元容失联了许久许久,他令宫人在闲常打探,却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邱元容一行二十多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邱恬谧好似人间蒸发。 至于随行护送邱恬谧的那些宫人,一个个只知道为自己求饶,却没有提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来。 当初邱恬谧想着跑路,自然宫人没带,只带了贴身的婢女,所以和亲队伍的人员,皆滞留在京城。 回到京城后的苗晴画对寺庙遇刺一事再未提及过,即便知晓那射飞镖的人或许是倪月杉指令的清风,但也无济于事。 此事揭过,景玉宸如寻常一样,料理朝中大小事务。 朝中大臣对潜逃的邱恬谧也无比纳闷,有人在朝堂上,询问景玉宸,“太子,恬谧公主大婚之日,下毒谋害皇上,致使皇上自今未醒,太子,你可派人前去了图梵,让图梵大王交出恬谧公主?” “本太子打算拿这件事情当做筹码,和图梵谈一谈上贡的事情,若我们可以不要恬谧的命,只要求减上贡物品,岂不是可以让百姓们好过许多?” “可是皇上自今昏迷,若是,恬谧公主这样都能原谅,皇上的龙体还比不上区区每年的三十万贡品?” 景玉宸无奈叹息:“其一,所有人即便亲眼目睹了恬谧公主为父皇敬茶,之后父皇吐血昏迷,可你们有在茶杯中找到下毒的罪证吗?” “其二,大婚当日,恬谧公主便不见了人,图梵若是反咬一口,说是我们弄丢了人?找我们赔人出来呢?” “其三,每年三十万的贡品,只需要几年,就能掏空整个国库?” 三个质问,让在场的大臣们,皆闭了嘴,不知道再如何说了 景玉宸叹息道:“先将问题,一个个的解决,拿到免除上贡的合约,之后咱们再慢慢算账!” 景玉宸的一番解释,让在场的人皆是心服口服,没人再有意义。 但却有一个大臣,看向一旁的邹阳曜:“邹将军,当初你给皇上提供的药方,难道不该起死回生吗?这太医若是继续给皇上服用,相信皇上定然能苏醒?” 邹阳曜身穿武官朝服,站在文武百官面前,缄默不语,此时被提问,他朝询问之人看去。 “你怎知晓那药丸是起死回生的?就凭外面的那些传言?说那是起死回生的药丸?” “这种话,本将军从未说过,皆是谣言!太医们若觉得那药丸对症,那便喂了皇上吧,可本将军不是太医,这种责任,本将军,不背!” 被人提到,邹阳曜显然不爽,被怼的大臣不悦的哼了一声。 最后,没人再想着议论什么,各自散了朝去。 景玉宸回到太子府,有下人来报,前去图梵谈判的人,已经回来了 虽然今日,才在朝堂上谈及此事,但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派人去通知图梵大王了。 “让人进来见我!” 很快,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跪下,“见过太子,图梵大王,派出了使臣,愿与你详谈!还请太子给个时间,与使臣在茶楼一叙!” 只是单纯的前往茶楼,代表不是公开,而是私下。 景玉宸站了起来,准备即刻去见,倪月杉却是抱着景雪儿走来了。 现在天气并不热,也没什么太阳,将孩子包裹的紧紧的,襁褓往下拉一点,也不害怕强光太刺眼。 “夫君” 听到了呼喊声,景玉宸转眸看去,倪月杉虽然一副妇人打扮,又是生过孩子的人,可脸上并没有留下皱纹,依旧不施脂粉,却还明艳动人。 景玉宸主动上前,想抱抱景雪儿,但倪月杉却是没给他机会,只笑着说:“夫君是要去忙么?” 景玉宸点头,倪月杉这样殷勤的叫他夫君,他莫名有点害怕? 见景玉宸疑惑的盯着她看,倪月杉笑着说:“麻烦夫君一件事。” 倪月杉虽然只是淡淡的笑着,可眼中的狡黠却是没让他错过。 第652章 闹别扭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满眼皆是无奈:“好,你快点说,我听着。” 倪月杉却是神神秘秘的凑近了景玉宸,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你认真的?” 倪月杉用力点头,“当然是认真的,不然我干嘛要跟你说呢?” 景玉宸敛下眸子,最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明明是个大人了,却还是这么幼稚!” 倪月杉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你就说,你照做不照做?” 景玉宸勾起薄唇,点头:“做!” 倪月杉这才露出一丝喜色来:“好,那我期待夫君你的表现成果哦!” 景玉宸无奈的摇着头离开了。 前往茶楼,图梵的使者,已经等候多时。 看见景玉宸时,立即站了起来,上前迎接。 “见过太子!”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者,一身灰袍,蓄着山羊胡,对他毕恭毕敬的行礼,那模样,确确实实过于恭敬了。 景玉宸也在瞬间明白自己的地位 “不必多礼,坐下慢慢谈吧!” 使臣在景玉宸的身边坐下,神色间,带着些许为难。 “太子,虽然老夫刚来到闲常,但闲常内,似乎还有着我朝恬谧公主的通缉画像?” 景玉宸伸手想给自己倒茶,使臣的反应比他还快,给他恭恭敬敬的倒了茶水。 “不错,这位大人,应当也打听过了,在本太子诚心迎娶公主之时,公主为父皇敬茶,可父皇喝了后,竟是吐血昏迷,至今还没想过来,大人,你说,本太子如何不让人通缉这位恬谧公主呢?” 景玉宸说话不疾不徐,仿佛此时与使臣谈论的不过是寻常事件。 使臣却是一脸纠结郁闷,“太子,你不妨想一想,恬谧公主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这一定是陷害啊!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朝大王岂会让恬谧公主去做?” 景玉宸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眯:“听着你这话的意思,谋害父皇,应当是你们另请的他人?你们就是想着对父皇不利?” 使臣连忙摆手:“不不不,是老夫失言,老夫失言!” 之后他站了起来,对景玉宸作了一个揖,对刚刚的口误,赔礼。 景玉宸没搭理,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 使臣叹息一声,说:“太子,如果恬谧公主在潜逃,理应回到了图梵,可恬谧公主一直没有现身,太子你可否向老夫透露一下,恬谧公主究竟在你在你手中?” “若是在,老夫可以向大王好好的禀报,那上贡的事情就有的商量了!” 景玉宸在没有来之前还心里猜测使臣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但现在,景玉宸确定了。 这使臣,态度极好,而且他所忧愁的是什么,使臣三言两语就提到这方面来了,很明显是带着诚心的。 只是这话,岂能随便接了? 景玉宸勾着唇,开口:“抱歉了,如果本太子说,不在手上,那么本太子在你面前谈论上贡之事,将没有任何筹码!” “可若是本太子说在本太子手中,岂不成了本太子故意挟持图梵公主,还陷害公主谋害父皇?本太子,无法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 “本太子现在提出条件,三十万的上贡要全免!那些金,本就应当有闲常的一份,所以有些没有归还的金,也还请图梵大王不要斤斤计较!否则” 景玉宸站了起来,嘴角微扬,那挺拔的身姿,那傲然的气势,很是强大。 “后果自负!” 说完后,景玉宸已经抬步朝外走去,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听一听,那使臣接下来又是如何接话的。 使臣看着景玉宸离开的身影,有些呆,但景玉宸有这么大的把握,胆敢提及免除上贡的事情,使臣已然明白,邱恬谧就在他的手中,那么邱元容也没跑了 入夜后,京城中多数店铺已然关门,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但在一个巷子中,里面却热闹非凡 邹阳曜坚毅的轮廓紧紧的绷着,之后皱着眉看向身旁:“太子,你确定?你要与我在这里谈事?” 景玉宸很确定的点头:“自然!” 说着,人已经朝里面走了进去。 邹阳曜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对得起月杉么?” 可景玉宸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走的极快,到了里面时,立即有老鸨上前迎接:“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你这气度,还真是出众啊!” 说话时,还在拿着染红的鸡毛扇,掩嘴偷笑,眼神打量了一番又一番,却又见另外一人走来,只是那人的相貌比起景玉宸的,相差无几 老鸨双眼瞬间一亮,赶紧殷勤的上前:“两位公子是一起的吧?上面请,上面请!” 之后,景玉宸率先抬步朝楼上走去,邹阳曜无奈的紧随其后。 到了单独房间内,老鸨兴奋的问:“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 景玉宸一张邪魅的脸上,带着些许趣味,然后挑着眉,看向邹阳曜:“你先问问他!” 邹阳曜原本就觉得不耐,此刻景玉宸这话,让他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咳咳,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月杉” “你别跟我提她!今日带你,可不是听你说教的!”景玉宸震开手中黑色折扇,对着自己一阵扇着,那表情,那模样,好似在家里受了气,不愿意提及倪月杉一样。 邹阳曜白了景玉宸一眼。 景玉宸看向殷勤的老鸨:“将你们这里的花魁叫来!” 老鸨有些尴尬的笑着,“两位公子,花魁她,今日有客” 景玉宸在袖子中已经神速的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老鸨要说下去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 “明白,安排!” 之后,人,转身朝外走去。 等人一走,邹阳曜才狐疑的询问:“你们两个是吵架了?” 景玉宸微微挑着眉:“你可以这样认为!” 邹阳曜无奈的叹息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让一让妻子怎么了?你也不像这么小气的人?” 景玉宸收了折扇,放在掌心中敲着:“说过,不提了。” 手中的折扇还是倪月杉相送的呢,他哪里敢与倪月杉闹矛盾啊? 很快,酒水与饭菜已经一样样的上齐了,老鸨也重新走了进来,对二人有些歉疚的笑着:“花魁正在重新梳妆打扮,马上就来,只是,你们两个人,这花魁只有一个,要不然,再挑一个?” 说着,看向身后。 在身后带来了几个女子,一眼扫去,确确实实皆有几分姿色。 “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各个都是咱们这受欢迎的姑娘,每个人,不仅仅长的好,而且才艺更绝!” 景玉宸朝老鸨丢去一锭金子,老鸨立即伸手接过,景玉宸冷漠的开口:“让你们的花魁早点过来,你,出去,他们都留下!” 老鸨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那二位公子,你们好生吃着,喝着,有需要再叫我,我这就去催一催花魁!” 然后目光放在几个女子身上:“别傻站着了,这么俊的公子哥,还不快去陪好?”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 几个姑娘,快速上前,坐在景玉宸和邹阳曜的身边:“二位公子,看着倒是面生,小桃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喜好呢,公子喜欢听弹琴,还是喜欢听琵琶?” “对啊对啊,妾身会跳舞!” “那就让我来陪着两位公子喝酒!” 一共四个女子,一人身边坐一个,另外两个,一个跳舞,一个弹琴。 邹阳曜面对这种场合,脸庞依旧紧紧绷着,神色间带着些许不耐,不知晓,景玉宸的葫芦里究竟是卖了什么药。 他耐着性子,跟一个叫仙儿的喝了两口,最终是将人推开了些许,看上去,有些恼。 瞧出邹阳曜不耐烦,仙儿识趣的,给邹阳曜开始夹菜。 “公子,来了咱们这地方的人,可都是解忧的,你将你的烦恼说出来,让仙儿我,给你解解忧愁?” 不管仙儿怎么卖力的微笑,但邹阳曜皆是懒得多看一眼。 他不耐的朝景玉宸看去,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景玉宸淡淡的勾着唇:“解忧啊。” 邹阳曜有些气恼的,站了起来:“如果你是来寻欢作乐,我不奉陪了!” 说着,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景玉宸勾起薄唇,“等我心情好些了,再跟你谈正事!” 邹阳曜蹙着眉,重新坐下,但整个人,看上去带着戾气,很不好相处,更不好讨好。 舞与曲终了,房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两位公子,花魁到了!” 景玉宸看了邹阳曜一眼,邹阳曜好似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张口:“进!” 之后房门被推开,一眼看去,只见映入眼帘的女子,一身露肩装束,腰间佩戴着一条丝带,长长的垂下,只是那腰身,很是纤细,但胸前,却又十分恰到好处,该多肉的地方多肉,该苗条的地方苗条。 一张脸,肌肤极好,淡淡的妆容,浅浅的笑着,双眸似含情一般,妩媚勾人 确确实实不愧是选出来花魁,相貌绝佳。 景玉宸折扇敲了敲桌面:“坐。” 第653章 奇怪的医法 “妾身殳佳悦,见过两位公子!” 之后才缓缓朝座位走去,景玉宸对老鸨,吩咐:“将其他人带下去吧!” “是是是!” 老鸨开心的将人都给叫下去了。 殳佳悦主动给景玉宸和邹阳曜倒酒:“两位公子,可唤妾身悦儿,悦儿眼拙,并不认识二位,不知二位公子,怎么知晓悦儿?” “自然是慕名而来。”景玉宸淡淡的应了一声,殳佳悦低低笑了笑:“瞧着二位公子,气度不凡,想来也是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规矩多,悦儿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公子不要见外!” 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悦儿来晚了,自罚一杯!” 说着,仰头饮尽,很是痛快。 景玉宸满眼欣赏:“不错,悦儿姑娘,还请先陪着我的这位朋友,我要先去如厕,如厕!” 说着,起身朝外走去,邹阳曜的目光跟着落去,但满是不悦,他瞅着景玉宸走开,景玉宸无奈的重复一句:“我如厕,等我!” 然后,景玉宸朝外走去,邹阳曜不耐的坐在座位上。 离开后的景玉宸,用扇子敲了敲正在忙活的老鸨肩膀,老鸨转身过身来,看向景玉宸:“公子,怎么出来了?” 景玉宸勾着唇,回应:“我的这位兄弟,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你们可要将他给服侍好了,特别是” 说着,景玉宸凑近:“我兄弟的爹,托付我,带他来,试探他究竟喜好,是男是女,若是今晚,没能让他对女子破功,等同砸了你们的招牌!” 老鸨眸光闪烁,竟是一个断袖之癖。 她笑着,眯着眼睛:“公子放心,不管他喜好的是男是女,咱们家悦儿还没有拿不下的男人!你就等着好结果!” 景玉宸淡淡的挑着眉,然后在四处瞎溜达。 而在房间内的邹阳曜,十分纳闷,景玉宸究竟哪里去了,竟然还不回来? 在他郁闷之际,房门外敲响了,老鸨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悦儿啊,你出来一下!” 殳佳悦看了一眼邹阳曜,邹阳曜显然没有反应,她笑着开口:“公子请稍等,让悦儿去看看,妈妈要做什么!” 之后她到了外面去,老鸨将刚刚景玉宸所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殳佳悦满脸讶异:“瞧着一个十分阳刚的公子,竟是个断袖” “所以你要发挥你最大的魅力,那个白衣公子可是阔气了,你千万要让他满意!” “是!” 之后殳佳悦重新进房间,对邹阳曜微微笑着:“公子,刚刚有其他人寻悦儿,但悦儿才不去呢,悦儿瞧着公子,今日兴致不大,不如你就陪悦儿连喝三杯,三杯入肚,绝对让你心情通畅,还想着来第四杯!” 殳佳悦站起来敬酒,看上去诚意极大,邹阳曜满脸不悦。 殳佳悦继续说:“只三杯,若是三杯后,公子还是没兴致,那悦儿便不打搅了!” 邹阳曜这才,耐着性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跟殳佳悦的碰了一下。 殳佳悦开心的与邹阳曜连喝了两杯,殳佳悦在敬第三杯时,手指故意在酒杯上磕碰了一下,那药粉便从指甲中,入了杯子里。 邹阳曜痛快的喝完三杯,殳佳悦也没再吭声,只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笑意,一根手指,正搅动着发丝,邹阳曜被盯的有些不耐,门口的位置,此时被人给推开了。 景玉宸一身月牙白长袍,面如冠玉,手中一把折扇,正被他转着玩。 发现房间内气氛有些沉闷,他疑惑的询问:“怎么,你不喜欢花魁?” 邹阳曜皱着眉,神色间只有不悦。 他没吭声,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我还有事情,需要出去多一会,你在这里等我,别走了!” 邹阳曜隐隐觉得景玉宸这是故意在玩他? 见邹阳曜那紧蹙着的眉,景玉宸只好解释一句:“我和你无冤无仇,不会坑你的,等我吧!” 然后,人朝外走去。 邹阳曜虽然不耐,但最终是没爆发,任由景玉宸走开了。 景玉宸一走,邹阳曜的目光便落在了殳佳悦的身上,开口:“姑娘,你也走吧!” 殳佳悦轻轻笑着,“是,公子若有需要,随时唤悦儿!” 说完,朝外走去,但,人还没有离开呢,邹阳曜已经昏迷了过去。 殳佳悦回头去看邹阳曜,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等邹阳曜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而人,被以“大”字形,捆绑在了床榻上,此时床幔低垂,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相貌绝佳的女子,正对着他勾着手指。 “公子,听说你有断袖之癖?奴家今日便来扭正一下你的喜好!” 她魅惑的笑着,手指落在邹阳曜的脸上,轻轻滑过,让邹阳曜感觉到丝丝痒意。 而在房间外,此时三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趴着偷听 其中一个人,一身冰蓝色的男装,纠结的询问:“你确定这是正确医法?” 身旁的女子,一身素色男装,面容生的犹若清莲,清纯又冷傲。 “邹阳曜之前被废,若想真正医治好他,不单单要扎针,还要吃药,以及刺激” 之后她看向了一旁站着,一副严肃又正人君子表情的景玉宸,对他竖起大拇指。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若不是月杉开口,这种烂主意,我才不会使。” 被挤在中间的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我怎么感觉你,好似很懂这里的门路,别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好不好?” 景玉宸无奈叹息,震开手中的折扇:“你这样说话,我好难过。” 之后,在不远处,响起了一道轻咳声,倪月杉等人转首看去,正看见老鸨,尴尬的看着几个人。 “几位公子,这喜好,似乎有点” 她想说偷听不好,但景玉宸已经用折扇送出了一锭银子,那老鸨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在瞬间,扭转了一下,咽了下去,改为:“几位公子这么有雅兴,那你们就继续,继续。” 然后乐呵的上前收了银子,开心的扭着腰就走了。 第654章 有没有被欺负 肖楚儿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对倪月杉和景玉宸叮嘱:“你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等我,我进去扎针了啊!” 倪月杉有些迟疑的说:“万一,进去后,会看见少儿不宜的” 肖楚儿差点笑出猪声:“那些个画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两具会动的心肝肠肺!” 然后她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那背影看上去很是坚定。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了一眼:“咳咳,咱们找个地方歇着去吧!” 房间内,很是安静,肖楚儿一步步的朝床榻走去,然后掀开了床幔,手中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准备扎下,但让她诧异的是 脖子上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刃,而在床榻内的花魁此时可怜兮兮的被捆绑在一旁,睁着一双美丽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明显是在求救。 肖楚儿讶异的哆嗦了哆嗦嘴巴:“我,我只是想让她刺激刺激你,然后,你,你来了感觉,我看你作为男人的雄伟程度,决定给你扎针的时间” “我没别的恶意,你手下留情啊!” 那明晃晃的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带着一丝凉意,让人,同时还感觉到了丝丝疼痛 邹阳曜轻哼了一声:“肖姑娘,你还真是出其不意,让人不得不惊叹,你这独特的医法!” “按照道理来说,我应当感谢你的!可是你未经我允许,让其他人上了我的床!你就不怕我留下一生的心理阴影?到时候,我内心的创伤又由谁来治?” 肖楚儿尴尬的看着邹阳曜:“邹将军说笑了,你这个人胸襟宽阔,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会产生心理阴影?这位可是千金难求的花魁!” “相貌才艺都是没得挑!多少男人求都求不到!你,应当开心,知足” 邹阳曜嘴角微微上扬,凑近了肖楚儿,手中的利刃更是往肖楚儿的脸上愈发贴近了。 “你又不是我,我心里想要什么,你如何得知?” 他手掌抓住了丝滑的床被,往一旁丢去,被五花大绑的花魁,便被被褥盖住了身子,遮住了视线。 肖楚儿有些尴尬的看着邹阳曜:“医者父母心,我也是想着让你早点好,若是事先告知了你方法,那效果或许就会大打折扣,所以” “哼。”邹阳曜冷哼了一声,眼里只有不屑,但嘴角的邪笑愈发的深邃起来。 “肖姑娘刚刚你也说了,此法有效,而且,医者父母心,既是如此,不如,你好人做到底” 在肖楚儿还不明白,邹阳曜要干什么时,他将手中匕首拿开,一个欺身,人已经顺势压下。 肖楚儿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邹阳曜,邹阳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起来。 “比起花魁,我觉得你更有姿色,所以,我能否好转,也全都靠你了。” 一句话,令肖楚儿脸颊红的快要滴血,她大叫:“啊,啊流氓!” 然后用力去推邹阳曜,但邹阳曜的身子犹若铜墙铁壁一般,巍然不动。 “别乱叫,旁边有人在听” 邹阳曜的眸光微微一转,在一旁的被褥下,还盖着一个花魁呢 而在花楼内的景玉宸和倪月杉开始下起了棋,只是一盘又一盘下完了,依旧没见肖楚儿回来,倪月杉有些奇怪的站了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了啊?这么久?” 景玉宸眼里也满是疑惑:“不如,我们去看看?” “别人在医治人,哪里可以随意打搅,再来一盘吧!” 景玉宸觉得也是,二人重新又开了一局。 棋子下到一半,听到在房门外,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老鸨着急询问的声音:“怎么了,我的悦儿,你咋还哭上了?” “那,那男人简直就是欺负人!” 老鸨一脸疑惑:“究竟是咋了?成了还是没成?那人断袖之癖,你不是知道的吗?受打击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这不是花魁的声音么? 之后,二人朝房门走去,打开了房门,看见的正是默默抹泪的人儿 殳佳悦看见是倪月杉和景玉宸出来,立即一脸羞愤:“以后这种奇奇怪怪的人,还是不要带到了这种地方来,简直就是污人耳朵,两个男人,当着我的面,就,就” 说到后面有些尴尬的,掩面就跑走。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殳佳悦跑开的身影,两个男人? 身为男人的景玉宸就在这里,哪里来的男人? 说的是女扮男装的肖楚儿吧? 倪月杉的眼神逐渐怪异了起来,之后看向景玉宸:“咳咳,该不会是肖楚儿被吃了吧?” 然后,倪月杉快速朝邹阳曜所在房间跑去,景玉宸本要跟上,却被老鸨拉住:“喂,公子,悦儿心灵受到创伤,你要多加钱!” 景玉宸略有不耐,在老鸨的手中多拍了一些银两。 倪月杉匆匆赶到时,房间十分安静,然后在地上丢下了两件外衫 床幔低垂着,里面什么情况她也不知晓。 只是那其中一件外衫,倪月杉认识,是肖楚儿的。 倪月杉瞪了瞪眼睛,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快速跟来的景玉宸,一下捂住了倪月杉的眼睛,拖着往外走。 “非礼勿视” 刚刚殳佳悦的描述,以及现在这场景的幻想,倪月杉咋就这么纯洁,这么可爱呢? 竟然还问究竟什么情况,应当掩面跑开,嘟囔一句“羞死人了” 倪月杉被莫名其妙拖走,此时在床榻上的肖楚儿瞪着双眼看着邹阳曜。 “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她也以为邹阳曜色心大起,敢对她做什么。 但没想到只是单纯丢掉了她的外衫在外面,然后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僵硬的待在床榻上。 邹阳曜垂下眸子,神色间满是怅然:“让月杉少操一点心吧,这也算为我男人尊严,所做的一点努力。” 让自己心爱女人,得知他是个无能的太监,虽然是倪月杉和景玉宸所为,但现在倪月杉不排斥,不抗拒让他复原,邹阳曜就觉得,他应当在倪月杉面前,保持从前的男人气魄,而非想到他,便联想到太监 肖楚儿嗤笑一声,“你的内心戏真多!”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肖楚儿和邹阳曜在房间内才走了出来。 此刻的花楼,不少人早已经离开,所以大厅早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喧嚣,变的极其安静 楼梯上,传来了邹阳曜的一声咳嗽声,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转眸看去。 只见肖楚儿默默跟在邹阳曜的身后,二人不言不语,神色略有点微妙? 倪月杉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肖楚儿身边,小声的询问:“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肖楚儿抬首朝倪月杉看去,然后摇头:“我没事。” 倪月杉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肖楚儿:“怎么会没事,人家花魁都在房间里,羞愤的跑出来了,说你们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怎么怎么的” 肖楚儿手掌拍在倪月杉的手背上:“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失落,失落自己少了一个难医的病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用奇特又高深的法子,治疗好邹阳曜这种太监!” “可却发现,有些人,早早好转了,我就略有失落了”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肖楚儿:“这话的意思是,他好了?” 肖楚儿点头。 倪月杉眼神逐渐怪异:“可他没有你,依旧不会好,你还是应当开心啊?” “费尽周折医治好,和轻轻松松医治好,成就感是不一样的!”肖楚儿耐心的解释了一句,让倪月杉逐渐明白。 原来这么一回事 景玉宸咳嗽了一声:“那,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就走吧?” 邹阳曜察觉出气氛的尴尬,但他却是一副坦然的表情,开口:“外面估计也快天亮了,我是睡了一觉,精神不错,不如,大家一起出去喝碗粥?” 这提议平平常常,没任何不妥的地方,肖楚儿却是张口拒绝:“我还有不少病人,今天注定很忙,我就不去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景玉宸也跟着开口:“邹阳曜你别忘记了,父皇虽然昏迷,可早朝时,百官依旧齐聚,你可不能无故缺席,早早回去,洗个澡,换身朝袍,去上朝也好!” 之后伸手拉向倪月杉:“走吧,回去,好好歇息。” 倪月杉有些纠结,还想着多问几遍肖楚儿究竟有没有被欺负的事情。 一般女子被欺负,一开始询问的时候,她可不会说实话,只会选择逃避。 所以她想多问问,若是真的无辜丢了清白,不介意再阉了邹阳曜一次。 景玉宸将倪月杉塞进了马车内,倪月杉无奈开口:“干嘛这么着急拉我走啊?” 第655章 成了杀人犯 “你现在当着邹阳曜的面询问肖姑娘那种问题,肖姑娘怎么好意思说?” “你可以晚点去问,指不定肖姑娘情绪更加稳定,想询问,她回答的也爽快一点!” 倪月杉觉得也是,那种事情,让人直接回答,终究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肖姑娘一片好心,若是还被人占去了便宜,那邹阳曜,真的可以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倪月杉回到了太子府,景玉宸舒舒服服的去洗了个澡,之后早饭顾不得吃,前去上朝了。 倪月杉则是幸运多了,抱着景雪儿,吃着早饭,心情无限好。 只是,一个下人匆忙走来,对倪月杉开口禀报:“太子妃,丞相夫人求见。” 这么一大早,求见? “让娘过来啊,顺便一起吃个早饭?” “夫人在客厅等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下人,最后叮嘱青凤和青鸾好生照看着雪儿,她自己前去客厅。 远远就看见,郭妇人坐在客厅,此时正焦躁的搅着手绢。 倪月杉走近:“娘?这么早,寻我?” 郭妇人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月杉” 她想张口说什么,但因为周围站着的还有其他下人,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倪月杉咳嗽一声,对下人开口:“好了,都下去候着吧!” 等人走后,倪月杉拉着郭妇人坐下:“娘,看你的样子,好似很着急?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月杉,我是将你当亲闺女,才想到出事了,找你拿主意的!” 倪月杉听到这开场白,就知晓没有好事。 她点头:“嗯,然后?” 郭妇人长叹一声,脸颊上,是掩饰不住的忧愁:“是,是子义他这段时间一直被他爹打骂,一直忍让着的,不知怎么的,还是” “出事了?”倪月杉唯一联想到的可能性只有这个。 郭妇人又是一声长叹:“若只是单纯的还手,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他爹死了” 怪不得郭妇人满脸愁云,自己儿子杀了自己爹,能不愁死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啊,娘,你是想让我,如何?” 倪月杉看着郭妇人,眼神逐渐复杂了起来。 郭妇人伸手抚摸着腹部,自己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与孩子血脉相连的感觉,愈发的深入骨髓,感觉的透彻。 她哪里舍得让薛子义,为那样一个人渣而赴黄泉? “你爹早朝去了,我也没机会跟你爹说这种糟心的事情,你平时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你看这事究竟如何解决?” “我需要去薛府看看。” 薛府内,下人们好似什么也不知晓一般,如往常一样忙碌自己的活计,只是在看见郭妇人带着倪月杉来时,有些意外。 郭子仪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看见二人赶紧带着二人朝薛荣的书房走去。 书房房门打开,一股血腥之味,夹杂着酒味,迎面扑来,倪月杉蹙了蹙眉头,人走了进去,就见薛荣躺在地上,面朝上,双眼圆瞪,有些死不瞑目 而在后背,流出了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血已经干涸,凝结了起来,显然死的有了一些时间了。 房间里面有几个酒坛子倒在地上,其余的家具倒是整齐的摆设着,没有打斗,他点背,命该绝? 薛子义神色复杂,纠结的开口:“我从未想过弑父!是他自己不小心……” “当时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一遍吧!”倪月杉神色凝重,开了口。 薛子义咽着口水,郭妇人对他点了点头。 最终薛子义开腔了:“是昨天晚上,父亲叫我过来,查了账本,账本没有问题,但父亲却是责怪,质问我,为何比上个月的盈利,要少了一些。” “布庄生意,本就因季节变化,而有所销量不同,可父亲却是借此发挥,对我痛斥一番,原本想着乖乖听罚后,就离开,谁知,父亲却是在我后脑一个酒坛砸了过来。” “还怒骂,我是不是有了娘做靠山,所以无法无天,他没叫我走,我就敢走?” 说着,长叹一声:“我说过退下的话了,许是父亲喝多了,没听见,他便以为我目无尊长,打了我,还痛骂,后面的污言秽语太过难听” “他让我跪下,我也认了,指着我骂了整整半夜,酒也是越喝越多,到了最后神志不清,谁知我爹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竟是一脚踩滑在地上,摔倒了” 倪月杉皱着眉,询问:“那,你爹现在如果被移开,身下应当全是碎片?你爹也是因为那些碎片刺中了要害,而死?” “是。” 倪月杉奇怪的看了眼薛荣,又看向薛子义:“当时你不该,叫大夫么?” 薛子义脸色惨白了些许:“当时是该叫大夫,可是,可是还没等我出去,我爹已经断气了” “然后你心下惶恐,拖到今天,才慌张的告诉你母亲,让你母亲来寻我?” “是”薛子义垂下眸子,看上去很是懊恼。 倪月杉眉头皱着,“喝酒摔死,你没触碰你爹,你有何惧?拖到至今,若是有人来查验,只会觉得是你所为。” 倪月杉所言,薛子义没有回应。 郭妇人在一旁默默擦着眼泪:“若真如你所言,子义啊,咱也不怕仵作来查,让,让仵作来吧,还你清白!” 薛子义却是有些纠结郁闷的开口:“娘,被碎酒片扎死,也可以是人为啊,仵作是能查验出死因,可我是当时在场的人,如何脱开关系!” 倪月杉神色凝重道:“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二娘,和弟弟?” 薛子义点头:“是。” 倪月杉眸光微眯,“若想证明自己无辜,我们还是先叫来仵作,但你的这位二娘,她得旁观。” 薛子义疑惑的看着倪月杉,那温润的面容很是不解。 “她现在可是薛家唯一的女主子了,薛老爷的死,若她为你作证,你无辜,你自然无罪!” 第656章 杀人灭口 最后卞珊被请到了房间内,门外守着的是卞珊的丫鬟。 只是尸体还躺在那里,卞珊在进来的时候,立即捂住了嘴巴,一脸骇然的表情。 郭妇人赶紧上前,拉住卞珊:“嘘,千万要小声一点,慢慢跟你讲,慢慢跟你讲!” 卞珊的神色略有苍白,眼神迅速朝薛子义看去一眼,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她身子有些微微发抖,朝倪月杉恭敬行礼。 “见过太子妃。” 倪月杉只淡淡的看着她,“卞姨娘还真有点骨气,没有转身,夺门而出。” 卞珊一副略有不安的表情看着倪月杉:“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卞姨娘,我想问你,你觉得大少爷性子如何?” 卞珊抬眸朝薛子义看去一眼,然后迅速低垂下头:“大少爷,性子自然是极好,待人十分和善。” “卞姨娘,你也瞧见了薛老爷躺在地上,脸色略显青灰,显然是死的有点时间了。” 卞珊朝地上跪下,一脸恐惧:“太子妃,老爷他究竟为何去世了,还请太子妃你告诉民妇,为,为什么叫来民妇” “你让人去请仵作来,待会仵作会进来验尸,你就在旁边听着看着。” 卞珊错愕的看着倪月杉,之后又看向薛子义。 薛子义对卞珊点了点头,卞珊便在地上站了起来:“好,民妇这就去!” “卞姨娘,此事切勿声张,只叮嘱下人,寻个仵作即可!” “是!” 卞珊规规矩矩的走了出去,郭妇人此时走到倪月杉的身前:“太子妃,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娘,你耐心等等看吧。” 之后仵作被请了过来,只是在看清楚,房间内的状况时,依旧有些讶异。 这些人围着尸体,悠闲的等他前来? “这位大人,劳烦查验一下,薛老爷的死因。” 仵作缓步上前,没有多问,十分熟稔的开始检查薛荣的尸体。 薛子义以及卞珊站在一旁,等待着。 等尸体查验完毕,仵作禀报:“薛老爷,后脑被利器所刺,划出了很大的口子,伤口长且深,致使当场毙命。” 郭妇人立即松了一口气,伸手拉向薛子义的手,那表情仿佛是恭喜薛子义一样。 薛子义也表情尚显宽慰,倪月杉转眸看向了卞珊:“卞姨娘,你家老爷死于非命,我看,还是尽早将死讯公布,然后下葬吧!” 卞珊开始擦着眼泪,一脸悲伤:“是。” 倪月杉又看向了薛子义:“你身为薛家长子,应当协助卞姨娘操持薛老爷丧事,你们节哀!”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显然是准备走人了。 “让草民送太子妃!”薛子义主动跟上了倪月杉。 卞珊则是走到仵作的身前,开口:“辛苦你了,跟我去账房支银两去吧!” 薛家的下人,显然奇怪,今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郭妇人会回来 倪月杉看了一眼,跟随在一旁的郭妇人:“娘,你怀有身孕,走路慢点,也可以好好与自己儿子说说话?” 之后,倪月杉看向青鸾青凤,带着二人一起朝外走去。 郭妇人看向身边的薛子义:“原本以为,事情会很复杂,原来只需要卞姨娘,听一听仵作验尸就好了,真是虚惊一场了!” 说着叹息一声:“老爷他,虽然是你父亲,可他对你时常打骂,要求甚严,你活的哪里有一个下人轻松,如今你父亲死了,这今后,你也算解脱了啊!” 郭妇人显然对于薛荣的死,没有半点的难过,薛子义也是一副解脱的表情:“爹他会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 郭妇人奇怪的看着薛子义,“那不是咎由自取,那是恶人自有天收!” 薛子义没有反驳郭妇人的话,只开口安抚:“娘,从今以后你都不用为我担忧了,只是可怜了妹妹,当初爹听信了郑柔儿的谗言,将妹妹远嫁,只怕日子不好过” 二人之后,多寒暄了几句,郭妇人才出了薛府。 马车内,郭妇人对倪月杉笑了笑:“多谢你了月杉,若是你不来,真不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理!” 说着还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一副懊恼的表情。 倪月杉在一旁无奈回应:“只要卞夫人和薛公子口径一致,之后二人为薛老爷大办丧事,事情便可揭过,至于下人的悠悠众口,薛老爷身边最亲的人,都没追究,他们的闲言碎语,还有影响么?” 郭妇人觉得倪月杉说的极是,脸上的忧愁也逐渐平复了下去。 马车摇摇晃晃的还在往前走,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惊恐声:“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并不大,好似距离此处有点远。 青凤和青鸾有内功在身,自然听的比倪月杉和郭妇人要远,她们掀开了马车帘子,对倪月杉开口禀报:“太子妃,奴婢们听见不远处有呼喊救命的声音。” “那就去救人啊!” 青凤和青鸾对视了一眼,最终是青凤离开,前去查看,青鸾留下保护倪月杉。 倪月杉无奈催促:“你也去吧,我暗中有清风保护。” 倪月杉和郭妇人等在马车上,郭妇人有些忧心道:“大白天的,竟然还有人想着谋害他人性命?” “确实是大胆了一些。”倪月杉应了一声,等待二人回来。 只是等二人回来时,倪月杉和郭妇人皆是讶异了。 因为被青鸾和青凤救回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给薛荣验尸的仵作 这…… “你被人追杀?有人想灭你口?”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仵作。 仵作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苍白着脸,回应:“是!多谢太子妃救命之恩,多谢太子妃救命之恩!” 说着朝她跪下,用力磕头。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他:“何人要灭你口?” 仵作有些迟疑的看向倪月杉身旁的郭妇人。 仵作的眼神太过明显,倪月杉眉头深蹙了起来,“我娘?” 郭妇人的神色也变了变:“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第657章 一胎两命 薛府门外,薛子义被下人叫了出来,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中。 他狐疑的询问:“娘,你不是随同太子妃走了么?怎么又重新回来了?” 郭妇人还没有开口回答他的话,一个巴掌,已经朝着他脸颊扇了过来,薛子义错愕的看着郭妇人,显然不明白,为何,平白无故给他一个巴掌。 “娘,你这是做什么?” 郭妇人满脸愤怒的看着他:“做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你不知道?你来问我做什么?” 因为太动怒,牵连到了腹中胎气,令她疼痛的皱了眉,捂着肚子,脸色逐渐变了。 在不远处等待的倪月杉,瞧出郭妇人情况不好,赶紧跑了过去,将她搀扶着:“娘,你怀孕了,不能大怒,你先回去歇着,我来,我来处理!” 倪月杉的表情无比的坚定,目光定定的看着郭妇人。 薛子义也忧心的伸手,想去搀扶郭妇人,但郭妇人却是狠狠一记眼光扫去,但由于腹部太疼,没有力气支撑着,继续说什么,苍白着脸,任由人搀扶着走了。 薛子义一脸忧心的看着郭妇人被人搀扶走,然后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疑惑的询问:“太子妃,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为何你们去而复返?我真的不知道,还请你明说?” 倪月杉眼神锐利的看着他,带着一抹探究:“你是真的温润如玉,还是,真的会装?” 一句话让薛子义,愈发的诧异。 “好,痛快告诉你,你派人刺杀仵作,意图灭口,仵作没被刺杀成功,被我的人救下了!” 倪月杉拍了一下手掌,仵作被青凤和青鸾带了过来,站在薛子义的面前。 倪月杉虽然比薛子义要矮上一个头,但气质却是丝毫都不输给他,带着锐利,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质问道:“你还如何辩解?” 仵作愤怒的看着薛子义,张口怒道:“我当时就不该贪你的钱财,按照你所说的话,去做伪证!你就是弑父真凶!” 薛子义微微眯着眼睛,神色间带着疑惑:“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钱,我又何时派人前去刺杀过你!冤枉啊!” 他一脸着急又无辜的看向倪月杉:“太子妃,你为了证明给卞姨娘看,故意让卞姨娘派人去请仵作的啊!这仵作不是我请的人,如何是我给他钱,为我做伪证?还请太子妃明察啊!” 仵作一脸恼怒,“你还狡辩?是你的人,给的我钱,让我守在薛家附近,那姨娘的丫鬟刚出府,没多久就撞见了我,所以将我带到了薛府!” 然后他在怀中一掏,一个荷包拿了出来:“你给的!” 然后丢在了地上,一副愤懑不平的表情。 “我的人?我没有派过人!你胡说八道!”薛子义张口否决,根本不愿意认。 倪月杉听着二人争吵,只觉得头大。 “薛公子,作为一个无辜的人,作为薛老爷的儿子,你不应当第一个反应,是追问这位仵作,为何做伪证?你应当问,为何做伪证?你爹不是自己摔死?何须做伪证?你的反应很可疑” 倪月杉的话,让薛子义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些许,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力摇头:“不,不,我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 倪月杉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他,眼神愈发的冰冷锐利:“若不是因为,我娘既是你娘,我一定会现在报官,将你先行收押,而不是在这里与你慢慢的费口舌,你还要狡辩到何时?” 倪月杉的表情太冷,那傲然森寒的气势,让薛子义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他苍白着头,用力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杀父亲,仵作大人,你,查验出的结果应当是,我爹后脖被发簪所刺?我岂会有发簪?我头上是普通发带” 仵作却是哼了一声:“哪里有什么发簪所刺,明明就是单纯的酒坛碎片刺入的!” 薛子义一脸错愕,满脸的意外:“不可能,明明就是发簪!” “是么,为何,当时你告诉我,你爹是自己失足摔死的?薛子义,我看你文质彬彬的,现在来看,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自知露馅,薛子义的脸色变了变,但最终还是无比坚定的开口:“我没有杀爹!” “依照你的意思,你爹应当是发簪所刺,那发簪的主子是谁?”倪月杉微微眯着眼睛,双眼锐利的看着他,等待着他吐露出更多的真相。 薛子义脸色变的十分精彩,没有想过要老实交代。 倪月杉长叹一声:“帮助罪人企图掩盖事实,你这恶行,比起弑父,也不为过!” 仵作在一旁气恼道:“太子妃,你还等什么,这种人,不抓去衙门,严刑拷打,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倪月杉没有搭理他,只神色冰冷的看着薛子义:“你想维护谁?用簪子的女人?” 倪月杉微眯着眼睛,猜测:“能在薛老爷书房来回走动,而且那么晚出现的女人,会是谁?” 薛子义攥着拳,没吭声。 倪月杉哼了一声:“果然如仵作所说,不将你交给衙门,你岂会松口,到时候在衙门,只会将事情闹的更大,你想保的人,可就没办法保住了!” 倪月杉冷冷的勾着唇,看向仵作:“这个人不识抬举,你报仇的机会来了,快些去报官吧,将人给抓了!” 仵作对薛子义自然是没有任何怜悯的心思,立即回应:“好,我这就去!” 说着转身就走,薛子义在他身后着急开口:“等等,你确定,那不是簪子所刺?而是酒坛碎片?” 仵作不耐的转过身:“你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了扬:“薛公子既然你这么纠结,不如再找个仵作来,亲自重新验证给你听?” “好!”仿佛是为了验证内心中的什么疑惑一般,薛子义回答十分爽快。 等倪月杉和薛子义到了薛府后,前去书房找薛荣尸体,书房却被打扫了干净,而薛荣的尸体也被抬到了一旁,安置着。 倪月杉扫了一眼,现场被破坏了 “薛公子果然做贼心虚,这么快就将现场打扫的这般干净!” 薛子义皱着眉:“我还没有派人过来,将尸体搬走,是,是其他人!” “其他人?薛府可以做主的只有你和那位姨娘了,想来是姨娘了?” 薛子义攥着拳,没有吭声,倪月杉嘴角的笑意加深:“现在我也不逼你,等你听听另外一个仵作如何说,你自己再决定,究竟是配合我,还是不配合!” 倪月杉去而复返,卞珊也匆忙赶来了。 “见过太子妃。” 倪月杉好奇一般看着她,问道:“薛老爷的尸体,你让人收拾的?” “民妇是做错了什么么?不是说可以安排后事了?” 瞧她一脸错愕的模样,倪月杉没冷嘲热讽,只淡淡道:“到一边去,候着,事情出现了新转机。” 卞珊一脸讶异:“转机?老爷不是意外摔死,怎么还” 说着,便是一脸纠结。 “姨娘还请先等等。” 很快,仵作被请来了,倪月杉看着前来的仵作,开口叮嘱:“劳烦查出死者死因。” 之后得出的结论,果然是,后脖被碎片划伤,伤口之深,使人当场毙命。 倪月杉转眸看向薛子义,嘴角扬了扬:“如何?” 薛子义视线一转,有些复杂的看了卞珊一眼,之后无比倔强的提议:“太子妃,那仵作既然指证在下,还请让仵作,认一认府里的下人,究竟是谁给他银两,买通他!” “还有,那想要杀他灭口的人,恰巧都跑了吗?” 薛子义的双眼有些通红,这话像极了是在质问。 倪月杉也没生气,只淡淡道:“那你去召集下人吧。” 薛子义转身朝外走去,看上去很是愤懑。 倪月杉只觉得有趣,她眸光一转,落在卞珊的身上。 卞珊则是一脸疑惑的询问:“民妇不知该问不该问?怎么觉得,老爷的死,另有蹊跷?太子妃可否告知?” 一旁站着的仵作,当即就要开口,倪月杉眸光一扫,对方立即闭嘴。 “卞姨娘别着急,事情还在调查,你且耐心等等!” 卞珊自然是不好再问。 很快,下人全部召集了,倪月杉看向仵作,仵作明白的去认人。 薛家家大业大,生意做的不错,自然下人不少,此时站在一起,一眼看去,黑压压一片。 但仵作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给他银子的下人。 倪月杉走到他的身边,又问:“想杀你的人呢?” 依旧是摇头。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真正的凶手,办事还挺利索,什么线索人证都不留。 倪月杉看向一旁,脸色不好看的薛子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究竟在为谁隐瞒真相?不然你就等候衙门的人,来抓你吧!” “你会如何我可不担心,主要是你娘,岁数大了,怀了孩子,若是听说你出事了,会不会一胎两命?” 第658章 谁在撒谎 “都退下吧!”薛子义对在场的下人命令了一句,下人们相继退下。 薛子义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之后又落向了远处,他这才幽幽开口:“太子妃,你觉得这位卞姨娘如何?” 倪月杉目光也跟着落去,卞姨娘此时正朝这边缓步走来,看着二人都在看她,她伸手摸了摸脸颊。 “怎么,那发簪的主人是她?”倪月杉眯起了那双锐利的眼,薛子义垂下眼眸,满是纠结,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倪月杉并不意外,只轻笑一声,问道:“你为这位卞姨娘隐瞒真相?这还真是奇特” 卞珊此时已经到了近跟前,对倪月杉恭敬行礼:“太子妃,不知道这结果?” 因为卞珊哭过,所以双眼看上去有些通红,声音也尚有些沙哑。 倪月杉看了她一眼,之后长叹:“卞姨娘,不知道昨天薛老爷在死时,你在哪里?” 卞珊一脸错愕,之后回应:“自然是陪同我家庭儿歇息。” “是么,那不如将你家庭儿叫来?” 卞珊眸光闪烁,看了一眼薛子义,最终对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将二少爷叫来。” 很快薛庭被下人带来了,倪月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温和的问:“叫庭儿是么?长的可真俊!” 薛庭有点怕生的躲在卞珊身后,卞珊在一旁教导:“快点多谢太子妃夸赞!” 薛庭这才怯生生的开口:“多谢太子妃夸赞!” 倪月杉在薛庭身边蹲下,开口询问:“庭儿,我想知道,昨天夜里,你娘和你都在干什么?” 薛庭显然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了,然后抬首看向卞珊,卞珊无奈教导:“回答她。” “昨天跟往常一样,我和娘入夜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你和你娘都没有离开过?” 薛庭有些迟疑的看着倪月杉,卞珊在一旁催促:“快点回答。” 薛庭点了点头。 一旁站着的薛子义却激动了:“庭儿,哥哥一向疼你,也教过你,做小孩子,不能撒谎!” 薛庭伸手攥着卞珊的手掌,显然觉得为难,倪月杉微微扬着唇:“是啊,小朋友,身为孩子不能撒谎,鼻子会变长的!” 薛庭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躲在了卞珊的身上,卞珊握着薛庭手掌的手,微微收力,感觉到疼痛传来,薛庭立即痛哭了起来。 卞珊赶紧将薛庭抱起来:“太子妃恕罪,孩子还小,你这样逼问他,他这胆子小,会吓哭!” 倪月杉站了起来:“是我不对,劳烦卞姨娘,将孩子给哄好。” 卞珊福了福身,告退了。 薛子义有些着急:“太子妃,庭儿可以直接证明卞姨娘才是一直和我爹在书房的人!” 倪月杉看向薛子义,“好,我暂且信你,你不妨将事情真相统统告知我,也好让我调查调查?” 薛子义神色间,满满皆是抑郁:“我爹脾气极其不好,时常打骂下人,也包括我以及卞姨娘,昨天夜里,卞姨娘便被我爹叫了过去,只是卞姨娘的下人过来请我,说让我去求求情,不然卞姨娘会被打死的!” “可等我去了我爹已经被卞姨娘失手杀死,我当时便让她先回去,我想办法” 倪月杉轻哼一声:“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若不是仵作一事,你也不会幡然醒悟,觉得自己要背上人命了吧?” 薛子义垂下眸子,一脸悔悟。 “其实这事也好办,你这个薛庭弟弟,总有单独待着的时候,到时候我再重新问问,而这个卞姨娘你既然说,她被人打骂,身上岂会没有伤口?” 薛子义知晓,倪月杉这是心里又有了主意。 到了傍晚,倪月杉回了太子府去,卞珊和薛子义在大门相送。 等倪月杉一走,薛子义便质问道:“卞姨娘,要灭仵作口的人,是不是你派的?” 瞧着一向温润的薛子义,沉下了脸,卞珊立即摇头:“没有,我岂会做出那种事情?” 薛子义却是冷哼一声:“你谋杀亲夫,后又派人杀仵作灭口,两件事比起来,杀仵作灭口又算得了什么?” 卞珊一脸委屈,“子义,当时,当时,我也是一时失手” “失手?哼,那你为何撒谎你是用簪子杀的我爹?明明是用酒坛碎片!” 卞珊一直都在摇头:“我没有,没有撒谎,仵作为何那样说我也不清楚啊,我以为是你安排的!” 她伸手,想抓着薛子义的手,想好好解释,但薛子义一手将她挥开,满脸的愤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之后,愤懑的抬步离开。 倪月杉那么早便被叫走,到了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景玉宸绝对在家,等她吃饭呢。 谁知回到家中,景玉宸并不在。 倪月杉觉得奇怪,开口询问:“太子人呢?” “太子在早朝时离开,就没有回来,中午的时候,托人回来传话,说中午不回来用膳,这晚上还没回来呢。” 倪月杉想着应当是为了邱恬谧和邱元容的事情吧。 “嗯,那我娘呢?可还有来过?” 丫鬟摇头。 倪月杉最终吩咐:“饭菜先热着吧!” 之后,倪月杉迈步朝外走去,边走边吩咐:“备马车,去相府。” 到了相府,倪高飞来见,对倪月杉无奈道:“你娘,因为子义的事情,差点小产,幸好,最后没事,不然唉。” “那娘现在是在昏迷,还是清醒着?” “刚睡下!” “那还请爹,告知娘,薛子义并没有弑父,凶手另有其人,目前正在查,还请娘,不要过于忧心,好好养身子。” 倪高飞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之后,自然是无比欣慰:“那就好,你也早点回去歇息。” “嗯。”倪月杉没有多留,之后便回了太子府。 这次回来,景玉宸也在了,满桌子的菜,还没有动过,倪月杉走了过去,直接伸手接过景玉宸怀中的景雪儿。 “雪儿,雪儿,有没有想娘亲啊?” 第659章 办坏事 襁褓中的景雪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粉嫩的唇瓣,咧嘴笑着,伸展着胖乎乎的手臂,可爱极了。 倪月杉抱着她,摇晃着:“乖,让娘亲抱会,娘亲就吃饭了。” 景玉宸坐在一旁,好奇的问:“究竟是什么情况,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青鸾接过雪儿,倪月杉这才坐下。 “还说呢,平常我若是不回来用午膳,天黑了才回来,某个人早早就去找我了,可是这次” 倪月杉竖起了筷子,一脸郁闷难过的表情:“可是这次,唉,我觉得我失宠了,果然人老珠黄,留不住男人的心。” 倪月杉向来性子高冷,此时听见倪月杉说出这种话,景玉宸只觉得有趣。 他配合着演戏:“本太子,现在的地位今非昔比,太多大臣想着给本太子张罗纳妾事宜,想成为本太子妾室的人,可在宫门,排到京城城门”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老娘即便生过孩子,苍老了许多,却也是风韵犹存,想迎娶老娘的人,没有四位数,也有三位数了吧。” “那既然你我皆是别人眼中的万人迷,我们应当,更加彼此珍惜彼此,好好享受,保持好感情!” 说着,手准备往倪月杉的手背上搭来,倪月杉立即将手收回,哼了一声:“我只说有三位数的人追求,我可没说自己可以迷倒万人!” 倪月杉翻着大大的白眼,之后拿起筷子开吃:“我看你是一点都不饿,我就不等你了!” 倪月杉不愿意再跟他扯下去,开始夹菜吃。 景玉宸轻笑一声,跟倪月杉一起用膳了。 吃完饭后,倪月杉询问:“太子有空没有?” “有啊?”景玉宸不明的看着倪月杉,今天倪月杉跟郭妇人一同离开一整天,他还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呢? 倪月杉微微笑着:“那么陪我出去兜兜风吧?” 倪月杉难得有这种兴致,景玉宸自然是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跟着倪月杉一同出府,谁知倪月杉却是要求,抱着她,飞檐走壁? 这等特殊的小癖好 景玉宸不知道怎么说好,最终是按照倪月杉的要求,抱着她飞向了屋顶,可倪月杉开始一阵指路,之后在一处府宅停下。 景玉宸张口想说什么,倪月杉却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之后倪月杉蹲下身去,一片片的揭开瓦片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她,在这一刻,他知晓了,倪月杉是来做贼的,还说什么,想与他消食散步,分明就是在撒谎 景玉宸在一旁蹲下,只是刚将视线落去,就看见下方一个女子正在沐浴 景玉宸立即收回了视线,但倪月杉却是看的津津有味一般,目不转睛。 到了最后,将瓦片盖上,指了指别处。 景玉宸充当了无情的打工人,将倪月杉带到了另外一个屋顶上。 之后才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你要来这里,偷看别人洗澡?” 倪月杉嘴角微扬:“你在看她洗澡时,发现了什么?” 景玉宸别开了视线,脸上带着一抹无奈:“发现对方在洗澡,所以我视线转开的特别快,什么也没看见!” 他舒服的往屋顶上躺下,看着天上的星星,腿还码了起来,架着二郎腿,看上去,颇为吊儿郎当 倪月杉却是无比严肃的说:“事关人命案,你严肃一点!” 景玉宸手枕在脑后,转眸朝倪月杉看去,神色这才严肃了几分,开口:“我看到那妇人背后,满是伤痕。” “是不是新伤旧伤纵横交错?” 景玉宸皱着眉,开始细细回想起来。 当时屋下,烛火通明,所以才能将下方的情况看了个清楚,但觉得非礼勿视,又转移的特别快,只是那后背依旧,清晰入眼。 最终,景玉宸点了点头:“是的!” “帮我做件事情吧!”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微微扬着,也在一旁躺下,侧着身,看着他。 景玉宸眉头紧紧皱着,神色间多为无奈:“我们俩身为夫妻,你对我说话这般客气?帮你做件事?这话我不爱听!” 倪月杉在一旁伸手,摇晃着他的手臂:“那人家总不能说,你赶紧去给我办件事?” “让你辛苦干坏事,当然要说话客气点咯?” 景玉宸眉头越皱越深:“坏事。” 之后原本平静的薛府内,响起了一道惊呼声:“二少爷,二少爷被人掳走了!” “快来人啊,二少爷被人掳走了!” 原本还正由下人擦药的卞珊脸色瞬间一变,刚要询问身边的丫鬟,听清楚了别人喊的是什么没有,就有一个下人匆匆跑来,开口:“卞姨娘,不好了,二少爷被人掳走了!” 卞珊赶紧将衣衫穿好,神色多变:“贼呢?留下什么了没有?” 丫鬟摇头:“当时奴婢照顾着二少爷,让二少爷赶紧歇息,所以吹了蜡烛,谁知道,刚将蜡烛给吹灭,就有一个人影闪过,将床上的二少爷掳起来,跳窗户跑了!” 卞珊神色变的精彩,她头疼的扶着额,之后开口:“那就搜,满府满院子的搜,对,追踪,追查刺客!” 丫鬟明白的下去办,卞珊原本想要四处搜查搜查,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薛子义,还未曾歇息下,他坐在院子中的台阶上发呆,看见卞珊匆匆走来,这才回过神来。 他站了起来,还未开口,卞珊张口就怒问:“是不是你派人掳走了庭儿?他才五岁啊!当时掩盖罪行,也是你出的主意,为何你现在要反悔,还要迁怒在庭儿身上,他何其无辜!” 卞珊一脸愤懑的表情看着薛子义,薛子义却是一头雾水。 “庭儿被人掳走?你还怀疑我?” 薛子义一脸无辜,茫然,卞珊冷笑一声:“除了你,谁还想着掳走庭儿?庭儿对别人来说又有什么用?” 薛子义也逐渐有些恼火了:“那我掳走庭儿又有什么用!” “你掳走他,自然是威胁我!你想让我去跟太子妃说实话!” 第660章 第三人 薛子义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在这里跟我争吵,倒不如,赶紧去找找二弟!” 见他始终是,不愿意承认,卞珊有点着急,“你,你,那你说,除了你,还有谁!” 薛子义隐有不耐:“我说过,没有便是没有!” 他觉得卞珊在无理取闹,迈开步子打算离开,卞珊攥着拳,气恼的离开了。 薛府的人,寻了薛庭大半夜,也没找到薛庭,卞珊几近崩溃。 “有没有勒索信送来?” 丫鬟摇着头,卞珊唉声叹气着,转悠个不停。 “卞姨娘,你还是去休息吧,若真是绑票,自会送信来!” “不用等了,孩子,本太子给你送回来了!”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卞姨娘转首看去,就见景玉宸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走回来了。 卞珊激动的上前,随即想到对方的身份,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过太子。” 她抬首朝薛庭看去,景玉宸主动解释:“他好的很,没有任何大碍!” “只不过,本太子用了一些办法,在他口中得知,卞姨娘你是否在薛老爷案发现场” 卞珊神色变了变,最终只是冷声道:“太子若想知晓真相,大可以来逼问老妇,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她满是不悦之色,景玉宸倒是不甚在意。 “是么,你会老老实实招供?” 卞珊心中只觉得恼火,最终是顾不得其他,快速到了景玉宸身前,将薛庭抢回了怀中。 她这才看见,在薛庭的手中,攥着一个糖葫芦,莫非,景玉宸所说的用了一些办法,就是拿吃的诱惑? 她脸色依旧沉着,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下人:“将二少爷带走!” 薛庭被抱走后,另外两个人在不远处缓缓走来,倪月杉忍不住感慨:“你与薛子义对话,本太子妃都听见了,你想与本太子妃交代什么?” 倪月杉本想着隐藏在四周,探听二人之间的对话,得知一些内幕,却不想二人争吵,只是只字片语,没有任何重要信息,人便离去,她也只好作罢。 卞珊神色变了变,朝薛子义看去一眼,薛子义神色凝重,最终是不忍一般,开口:“你曾说,我爹是被簪子刺死,可两个仵作验尸结果,我爹根本不是被簪子刺死,卞姨娘,你为何要撒谎?” “看来,我们之间误会很多,不管你信不信,我未曾骗过你!” 薛子义显然不想听下去,冷然道:“既然太子已经听过二弟吐露而出的讯息,此案就由太子你来判断吧!” 说着他在一旁坐下,看上去对卞珊很失望,不想管她死活了。 周围的下人也都各自散去,庭院中,倪月杉与景玉宸坐下,景玉宸率先开口:“薛庭吐露过,薛老爷死的当晚,你卞姨娘,一直都不在房间,想来和薛老爷共度一夜的是你!” “你身上满是伤痕,皆由薛老爷所赐,你是不是怀恨在心,所以才决定痛下杀手的?” 卞珊神色变了变,最终只是轻笑一声:“杀人偿命,罢了,说便说吧,他薛荣,有了郑柔儿背叛,心里就怀疑我也背叛了他,甚至怀疑庭儿不是他的骨肉!” “他若只单单对我一顿打骂,我倒是不会有半点反抗,可他想让人将庭儿叫来,他是想连庭儿一起打骂啊!” 说着,她开始抹起了眼泪,满脸的激愤,并没有半点的悔恨和惭愧。 “所以,我就趁着他,想要回到座位时,拔下了发簪,狠狠刺向了他的后颈” “之后他倒了,鲜血直流,我也确确实实是吓坏了,但没想到,我的丫鬟,竟是叫了大少爷,大少爷,不但没有想过抓我见官,而是想着替我隐瞒罪证” 她抬首,朝薛子义看去:“是我的不是,竟然怀疑你,掳走了庭儿!” “现在,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杀害的老爷!” “可,仵作说凶器不是簪子!”薛子义不解的看着卞珊,显然这个他是想不通的! 卞珊摇头,“我没有撒谎!” 一直沉默的景玉宸此时开腔了:“凶手是卞姨娘,大少爷为其掩饰?你们就这么痛恨薛老爷?” 卞珊和薛子义皆是一脸愤懑,提及薛荣便是一肚子的怒火,甚是还带着些许恨意,虽然人死了,但心里的恨意也是难消。 卞珊还未回答,人已经朝地上跪下,看着景玉宸哀求道:“老爷是我杀的,若是问罪,抓我一人便可,庭儿是无辜的!” 说完她看向了薛子义:“我入狱后,请你好好照顾庭儿!” 然后对薛子义开始用力磕头,薛子义蹙着眉看着她,赶紧上前搀扶人:“卞姨娘赶紧起来吧,这件事情,你我皆有责任,若那晚,被叫去的是我,也或许,我也出手了!” 卞珊在地上跪着摇头:“不,我不能起来,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庭儿!” “庭儿是我二弟,我岂有不管他的道理!” 最后,薛子义无奈,朝地上跪下,看向了倪月杉以及景玉宸:“太子,太子妃,求你们不要抓卞姨娘,我们都是被爹,施以暴行,再无法忍耐下去了!” 倪月杉没吭声,景玉宸在一旁神色依旧凝重:“所以,仵作的验尸结果,究竟为何与卞姨娘,所说不一致?” 卞珊沉默了下来。 薛子义也不知如何接茬为好。 倪月杉坐在一旁,手撑着额头,有些迟疑,“难不成还存在第三个凶手吗?” 薛子义和卞珊皆是一脸的诧异,第三个凶手! 倪月杉分析:“如果薛老爷不死于发簪,等同不死于卞姨娘你,薛公子来时,薛老爷早已断气,也不死于薛公子,那么总会有第三个人存在吧?” 倪月杉的分析听上去倒是有点合理,但细细想来,却觉得有些细思极恐。 景玉宸接茬:“找到这个人,或许这薛老爷的命案,便是第三人所为,卞姨娘以及薛公子无罪!” 倪月杉点头:“可以这样理解,所以需要你们两个人,事无巨细的将事情,都给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说完整!” 薛子义和卞珊对视,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第661章 隐瞒 据二人交代过后,倪月杉皱着眉分析:“先是卞姨娘与薛老爷独处,后是,卞姨娘的丫鬟叫来了薛公子入室,中间没有人,离开过室内吧?” 卞珊摇头,薛子义也是摇头。 “可这第三人,为何要毁掉发簪刺杀薛老爷的真相?她图什么?” 倪月杉的一句质问,让在场三人,各自思忖起来。 景玉宸开口:“维护卞姨娘!” 倪月杉摩挲着下巴:“我也觉得这是正解” 景玉宸神色复杂:“那么这人不是你们俩,还会是谁?” 四人沉默后,薛子义开始一个个的算起来;“到场的人,只有太子妃,我娘,还有卞姨娘,以及两个仵作和后来收拾房间的人,可仵作是在太子妃来后,才接触我爹的,说明那个时候,我爹的尸体已经被人动过手脚”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去瞧瞧薛老爷的尸体吧。” 倪月杉点头。 薛子义以及卞珊也立即跟上。 在房间内,倪月杉和景玉宸将薛荣的尸体稍稍抬了起来,后脑以及后脖露在人前。 从伤口处看,伤口鲜血凝固,因为被清理过,碎片拔出,那被划开的皮肉,看上去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很是恐怖。 每一处皆是碎片所划,未曾存在发簪所刺的类似伤口。 倪月杉回头看向卞珊:“你的发簪呢?” “事后,老妇心里恐慌,所以让丫鬟丢了!” 倪月杉微微蹙了眉:“将你丫鬟叫来!” 很快,叫桐儿的丫鬟被叫来了。 倪月杉上下打量着她,好奇的问:“不知道,你将你家姨娘的发簪丢在哪里了?” 桐儿讶异的看向卞珊,很显然,没有想到卞珊会将真相给讲出来 卞珊对她点头,桐儿低垂下头:“奴婢知晓夫人的发簪值钱,丢掉有些舍不得,所以拿去当铺了,换了一些银两回来。” “现在,你去当铺,将簪子给赎回来!” 桐儿错愕的看着倪月杉,卞珊也开口了:“按照太子妃所说的去做!” 桐儿面露为难:“可是,天色已经黑沉,当铺定然关门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那就,去拍门,拍到当铺开门为止!” 丫鬟无奈的福了福身,之后转身离开。 倪月杉走到景玉宸身前,对他耳语了几句,景玉宸有些意外,最终景玉宸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卞珊和薛子义皆是一脸疑惑,卞珊忍不住开口询问:“太子妃,莫非你觉得此事与桐儿有关?” “愿意维护你,替你抹去罪证的人,还帮你派人刺杀仵作,你和薛公子都否认是自己,那就只有他人了,怀疑她,我觉得,很是合理!” 卞珊摇着头:“不不,我在薛家并不得宠,而她只是一个丫鬟,根本没有钱财请杀手杀仵作啊!” 倪月杉却是神色平静的回应:“她不是卖了簪子?这不是关键,我们等等看。” 倪月杉在一旁坐下,看上去,倒是十分自信。 卞珊看向薛子义,薛子义不知晓,倪月杉究竟分析到了什么,只好在一旁乖乖等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倪月杉喝了两盏茶,桐儿才回来,她对倪月杉行了礼,之后双手奉上。 倪月杉伸手接过,很细致的一支簪子,捅入皮肉,伤口不大,若在伤口处狠狠划下瓷片,倒是掩盖的极其容易。 倪月杉抬眸看她,询问:“当了多少银子?” “二十两。” “你可知,你家姨娘是杀了人?但你却” 桐儿立即朝地上磕头:“我家姨娘没有杀老爷,其实老爷是我杀的!” 倪月杉有些意外,她还没逼问呢,可却是回答的这么迅速 卞珊错愕的看着桐儿,痛心一般开口:“桐儿,你没有必要为我担罪责的!” 桐儿却是摇着头:“姨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岂会对姨娘所闯下的祸端不管?” “你虽刺伤了老爷,可是老爷当时并没有死啊!奴婢害怕,等老爷酒醒后,会找姨娘你算账,到时候,会将姨娘你处死的!” “所以奴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大少爷和你不注意,偷偷进去,在老爷脖颈处,划了几下” 说着还伸展出了手掌:“这是当时奴婢,拿碎片,划伤的伤口!” 卞珊转眸看去,那伤口明显是新划伤的,刚刚结痂不久! 薛子义却是疑惑的问:“你先去请的我,我本是想着劝阻我爹,不要再动粗,可推开房门才发现,卞姨娘刺了我爹,我爹倒在血泊之中,那时我凑过去,我爹已经没气了!你和我一同进去,你如何下手的?” 卞珊垂下眼眸,攥着拳:“奴婢是和大少爷你一同进去的,就是奴婢过去查探老爷情况时,狠狠划了老爷几下,老爷本就失血过多,昏迷了,奴婢就算划了老爷,他也不会有反应,所以,大少爷探老爷鼻息时,老爷刚好断气!” 倪月杉目光紧紧盯着桐儿,最终却是开口:“你撒谎。” 桐儿错愕的看向倪月杉,倪月杉眸光微眯:“就算如你所说,那时薛老爷没死,是被你划伤致死,可大少爷进去,触摸薛老爷,薛老爷已经断气了!想来,那尸体早已经凉透僵硬了!” 桐儿脸色惨白了些许,垂下脸,坚定道:“奴婢没有撒谎!” 薛子义眉头紧紧蹙着,在极力的回忆。 “对,当时尸体已经僵硬了!” 倪月杉在座位上站了起来:“桐儿啊桐儿,你还在撒谎呢?你究竟想隐藏什么真相?” “首先,大少爷说过,尸体已经僵硬,其次,书房距离你家大少爷的房间并不远,你得知你家姨娘被薛老爷打骂,你觉得太凶,所以才去求的大少爷,大少爷走来书房,不管如何,薛老爷尸体都不该僵硬吧?” “这中间存在着时间差啊!分明就是你在得知薛老爷死后,过了许久,你才想到通知大少爷,中间你哪里去了!” 倪月杉的质问,带着威严,令桐儿脸色愈发苍白,卞珊则是被说的糊涂了 薛子义也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当时,我已入睡,被叫醒时,不知晓时辰,只知是深夜,后随她一同前去书房,那时我爹确确实实已经断气,身体僵硬” 倪月杉在桐儿的身前蹲下,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所以,你还不讲实话么?时间对不上!” 桐儿额头渗出许些汗水,没有立即松口。 倪月杉突然之间就笑了:“你知道为何太子不见了么?” 第662章 打好关系 桐儿狐疑的抬首,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逐渐带着一抹畏惧。 倪月杉太冷静了,而且也太睿智了,在她的眼神下,她即便极力辩解,好似倪月杉依旧可以洞察出一切,她成了一个隐藏不了秘密的,透明人 “不妨告诉你,太子出门,跟踪了你,可偏偏你回来这么久了,太子还没回来,这是中间又有什么变故呢?” 桐儿的脸色瞬间惨白,然后无力的跌坐在地。 卞珊着急的催促:“你快说啊!我已经承认了罪行,你还在为我藏着掖着什么!” 最终桐儿长叹一声:“既然太子妃有能耐,猜测出七七八八,太子也跟踪了奴婢,那就让太子回来后,自行解密吧,现在奴婢还是不能说!” 她这般倔强,倒是让倪月杉意外了,她到底是为何这般固执。 所幸的是,新的热茶倒上,没多久,景玉宸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他,还带了一个人 卞珊诧异的看着景玉宸带来的人:“哥?” 卞珊只是一声轻唤,倪月杉已经瞬间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原来如此。” 景玉宸瞧着桐儿跪在地上,开口:“我没回来晚吧?” “挺快的,也就三盏茶” 景玉宸:“” 景玉宸将带过来的人松开,那人自己腿已经发软了,往地上跪下。 桐儿赶紧对他张口说:“奴婢,奴婢没有说出来,奴婢依旧在守口如瓶!” 但对方显然,没有心情和胆子回应桐儿啊! 倪月杉打趣:“他身为主子还没你勇敢呢。” 桐儿垂下头,闷不吭声。 “我想太子离开,跟踪你后,发现你去了卞姨娘的娘家,找了这位卞姨娘的哥,要了簪子吧?” “而且,你昨天夜里去找大少爷之前,已经发现了卞姨娘伤了薛老爷,先是离开去找这位男子,后去找的大少爷?” “这个男人叫你嫁祸给的大少爷?只要大少爷一死,薛庭就是薛府唯一的男丁,那么他将会成为薛家产业的继承人,而薛子义,将锒铛入狱!是或不是?” 倪月杉的问话,虽然说的平静,但听上去,却令薛子义打击极大! 他想帮人,却反被诬陷 他看向了地上跪着的卞勇:“你真是歹毒!” 卞勇低垂着头,身子发软,满身虚汗,不敢吭声。 桐儿也是沉默不语着。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当中,景玉宸却是鼓起了掌声。 “娘子,你真是心细如发,洞察力惊人,只是凭借看到桐儿将手掌藏着掖着,就怀疑到桐儿手上有问题,之后让我跟踪” “果然,她可不是老老实实去的当铺,而是去的卞家,拿了发簪,装作是当铺赎回。”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也不错啊,知晓当时不拆穿桐儿,而是将这个卞姨娘的哥也一并给带过来了,瞧他吓的样子,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景玉宸非常无辜的耸耸肩:“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说了一句让丫鬟使坏,还想跑?” 倪月杉嘴角上扬:“看来你也将案子的真相猜测到了七七八八,你我,彼此彼此?” 二人这般互相吹捧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切! 倪月杉垂下眸子时,质问道:“桐儿,你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在薛老爷没有断气之前,将簪子刺伤薛老爷的罪证给毁掉的?” 桐儿看向身边的卞勇,倪月杉逐渐明白,桐儿受制于卞勇。 “我乃当今太子妃,他不过是区区商人,凭什么威胁你?你尽管说,我为你做主!” 景玉宸在一旁咳嗽一声,倪月杉拿太子妃身份压人,倒是用的自然。 倪月杉瞪了他一眼,景玉宸在一旁坐下,端起倪月杉的茶杯尝了一口,还有温度。 桐儿这才大着胆子开口:“奴婢其实在门外听到打骂声结束了,觉得很奇怪,所以推开房门朝里面偷偷看了看,当时卞姨娘虽然刺伤了老爷,可她也吓傻了” “奴婢就冲了进去,老爷当时还指着姨娘,说要杀了姨娘,当时奴婢满手都粘上了血,就觉得,除非老爷死,不然姨娘就难脱身” “奴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老爷后颈,后脑大面积划伤,然后酒坛子都打碎,让老爷躺在上面,死的彻底一些” “可姨娘吓傻了,奴婢唤她都没有反应,她只一味的捂着头,缩在自己的世界。” “出了这种事,奴婢内心着急,只好去找了卞老爷,卞老爷就出了这种损招,干脆嫁祸给大少爷,大少爷到时,姨娘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是卞珊,杀人过后,太过害怕,导致了短暂疯癫,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桐儿啊。 桐儿是衷心为主,可杀人,就得偿命。 这位卞勇,心生一计,想着嫁祸。 “那桐儿,以杀人犯的罪名抓了你,你可后悔?” 桐儿用力摇头:“姨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是不会后悔的!” 倪月杉倒是欣赏了桐儿,之后她看向卞珊:“这丫鬟的亲人是否在卞勇府上当差?你倒不如全部带到薛府来,免得,被你哥,仇视虐待!” 卞珊擦着眼泪,长吁短叹:“多谢太子妃查明真相,还了大少爷清白,只是桐儿,她一心为我,忠心耿耿,我若没有先出手,她岂会杀了老爷,要罚,连同我一起吧!” 说着她朝地上跪下,对倪月杉求情。 倪月杉无奈的搀扶着她:“我讨厌家庭暴力,但杀人确实是犯法,可我不是顺天府尹也不是大理寺卿,要判罪也轮不到我?” 卞姨娘满脸忧愁,很想为桐儿继续说话,景玉宸站在一旁,尴尬提示:“在报官之前,先与顺天府尹打好关系。” 这句提醒,让卞姨娘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她对着景玉宸用力磕头:“多谢太子!” “咳咳,起来吧,剩下的烂摊子,你们薛家自行解决,时间不早了,月杉,我们回去!” 他伸出手,倪月杉嫌弃一般,将他的手给打开:“我才不要!” 景玉宸嘴角微扬,凑近了倪月杉,询问:“不要?难道你想走路回去?” 倪月杉错愕,随即只好将手伸出,让景玉宸牵着。 景玉宸唇角微扬,与倪月杉并肩出了房间,飞身入了夜色 第663章 试探他 虽然这边出了最终结果,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倪月杉还是决定第二天,天亮后,再去看望郭妇人,顺便讲一讲这件事情的细节,从始至终她的儿子就是一个老好人,凶手与他无关。 飞身落在太子府院落内,景玉宸才将倪月杉放开,倪月杉不禁感慨:“太子府守卫好似不怎么样?这样轻轻松松就进来了?” 景玉宸微挑着眉:“你以为,所有人都跟本太子一样,武功高强?” “切!”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然后去看了看景雪儿,发现她睡的香甜,也没多留,洗洗澡睡觉去了。 到了第二天,果然,景玉宸如同往常一样,起床极早,人也早早出府。 倪月杉抱着景雪儿,带着青鸾和青凤出门了。 相府内,郭妇人在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其实便是打听薛家的事情,还没等到下人回来回禀,就听人说,倪月杉来了。 郭妇人赶紧前来迎接,倪月杉远远就开腔:“娘,别行礼!” 在庭院内,倪月杉抱着景雪儿,与郭妇人交谈:“娘,薛公子是一个大好人,杀人凶手不是他,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卞姨娘,可卞姨娘的娘家得知后,却想着反陷害薛公子,这才让你误以为是他想灭仵作的口!” 得知一切真相的郭妇人,果然脸色逐渐缓和了起来,随即长叹一声:“若这件事情,没有太子和你出手,指不定会成了冤假错案,月杉,真不知道如何谢你才好!” 倪月杉轻轻笑着:“这个简单啊!只需要为我爹添一个子嗣!不论男女,都算报答!唉,以后我的这个女儿,还可以欺负欺负我的妹妹或弟弟?这还真是有趣啊?” 倪月杉语气轻松,郭妇人的忧愁也得到解决,跟着放松了下来。 她笑着开口:“也不知道相爷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的!爹根本不会重男轻女,当初,我爹可公正了!” 倪月杉的回忆被勾起,这相府中的一片片瓦,一块块砖,几乎没有区别,但早已经物是人非 “娘,我希望你可以像教育薛公子一样,教育你和爹的孩子!” 郭妇人奇怪的看着倪月杉,不明白倪月杉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倪月杉神色凝重道:“相府有三女,一子,都是如何死的,娘可清楚?” 倪月杉的神色严肃,让郭妇人有一瞬的愣怔,随即明白过来。 “放心,我绝对不会养出,心术不正的孩子,不然不用太子妃你动手,我就会亲自动手!” 倪月杉脸色逐渐温和了起来:“娘,你别生气,其实我这人,记仇,而且,就算是亲人,与我为敌,对我不利,我也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郭妇人情绪稳定后,倪月杉也没有回太子府,而是等着倪高飞中午回来。 看着倪月杉也在府上,倪高飞倒并没有意外。 他上前,抱走了景雪儿,看着景雪儿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 “真可爱,快叫声外公来听听!” 他有模有样的摇晃着襁褓中的景雪儿,倪月杉在一旁目光柔和的看着,心情复杂。 “爹,你想添男丁,还是女孩啊?” 倪月杉这么一问,让倪高飞愣了愣,之后回应:“男孩女孩都喜欢,若是能像雪儿一样可爱,就更好了!” 他抱着景雪儿,那模样很是慈祥,双眼十分柔和,倪月杉看在眼里,觉得倪高飞非常喜欢雪儿,她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倪月杉让倪高飞和郭妇人先行落座,谁知道,一道身影朝这边走来,而且来人竟是一身杏黄色的蟒袍,没有换下。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你这是干什么?忙到现在,直接来了相府?” “原本回去了,但看你不在,询问了才知,你来了相府,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望爹了,自然要来看望看望。” 景玉宸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大大咧咧的挨着倪月杉坐下,倪月杉瞪着眼睛。 景玉宸发现了倪月杉那好似有些不友善的目光,他也回瞪了回去:“干什么?” 倪月杉蹙着眉:“洗手啊!还能干什么!” “哦”景玉宸不怎么在乎的应了一声,然后让下人端来了洗手水,屁股都不愿意在椅子上挪动一下,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真懒!” 瞧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虽然说话像极了在故意挑刺,但他觉得二人相处十分的融洽,也像极了民间真正的夫妻,皇家的规矩,并没有横在二人之间。 他觉得十分欣慰,也为倪月杉找到景玉宸这样的归属感觉到开心。 他觉得相府人丁稀少起来,倪月杉有一定责任,但现在看着郭妇人那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心里那种想法也逐渐的跟着消散了。 倪高飞回过神来,招呼着倪月杉和景玉宸多吃菜,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着午膳。 倪高飞最后好奇的询问:“太子,平常在太子府的时候都喝酒吗?” 景玉宸原本还在与倪月杉斗嘴,听见这话微微愣了愣,之后回应:“自然!” 倪月杉抬首朝景玉宸看去,说谎眼睛都不带眨的,他那邪魅的轮廓,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莫名觉得他有点欠扁,岳丈都骗? “那就好,不知太子今日可有兴致,与我共饮一番?” “那小婿求之不得!” 倪高飞从前并没有喝酒的爱好,今日怎么 倪月杉眸光闪烁,看向一旁的位置,她凑到郭妇人的身边,小声询问:“我爹最近有饮酒的习惯么?” 郭妇人也同样小声回复:“没有,大概是看着太子,心里喜欢,所以就心血来潮,想着一起饮酒吧!” 倪月杉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倪月杉和郭妇人吃着饭,景玉宸倪高飞二人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就撞一下杯子。 倪月杉吃饱后,拉着郭妇人前去花园散步,消食,只是景玉宸和倪高飞还在饭桌上。 景玉宸为了表示对这位岳丈的尊重,每一次酒都会一口干了,所以景玉宸比倪高飞多喝了将近半坛子酒,他双颊飞红,双眼有些迷离。 倪高飞此时凑近,询问:“太子,这段时间,皇上病重,将来你继承皇位概率很大,不知晓太子你想着如何安排月杉?” 第664章 不逆不道 虽然景玉宸对倪月杉很好,但皇帝长久昏迷,迟早有一天,将会驾崩,到时的景玉宸若为皇帝,也将广纳后宫。 当初倪月杉和景玉宸还曾使过手段,让太子府后院一直空悬,可将来,景玉宸成了皇帝,倪月杉自然是无法与景玉宸一双人了。 景玉宸此时已有些醉意,听到倪高飞提及倪月杉,嘴角微扬,“月杉是我发妻,自是立她为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太子将来继承大统,后宫佳丽三千,太子,你可想过,你是否会喜新厌旧,令月杉成了失宠之人?” 这问话,倪高飞说的忐忑,景玉宸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最终却是一笑:“小婿可不敢,小婿惧内!” 说着,人朝桌子上倒去,双眼闭上,那样子,像极了睡着了。 倪高飞长叹一声,还想着可以借机套问出,景玉宸内心的想法,还是没成功。 他站了起来,对一旁的下人吩咐:“扶太子去汲冬阁休息!” 之后有下人前去通知与郭妇人消食散步的倪月杉,景玉宸醉酒,已经睡着了。 倪月杉有些意外,景玉宸的酒量在倪高飞面前,有点不堪一击啊? 郭妇人在一旁笑着说:“不如太子妃,你去看看太子吧,我让厨房做碗醒酒汤,送过去,你给太子喂下!” 倪月杉赞同的点了点头:“谢谢娘!” 等倪月杉到了汲冬阁,院落内的一花一草皆是那么熟悉,房间内几乎也没有改变,与她在闺阁时一致,熟悉的感觉,让倪月杉莫名觉得亲切了。 她朝景玉宸走去,在床边坐下:“晚些有没有事情要忙?你这样熟睡,可是会耽误大事的啊!” 倪月杉伸手捏着他的鼻子,微微笑着,醉梦中的景玉宸感觉到呼吸困难,嘴巴微微张开了,但人却是依旧熟睡没有醒来。 倪月杉这才松开了手,看向青凤和青鸾:“带雪儿下去,休息会吧,等太子醒来了,再回太子府!” 之后二人离开,倪月杉在四处转了转,瞧着下人端着醒酒汤过来,倪月杉主动接过,进了房间。 景玉宸还在熟睡当中,倪月杉将醒酒汤吹凉了,一口口的喂他。 之前呼吸困难,都没有让他醒来,但此刻,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倪月杉守在一旁,景玉宸又舒服的闭上眼睛,倪月杉开口提示:“先配合着将醒酒汤给喝下去,免得胃难受。” 景玉宸双眼依旧闭着,“你喂,我会喝!”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但还是一口口的给他喂去,“我爹今天好奇怪,竟然想跟你饮酒,他明明知晓,你现在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我爹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倪月杉这般敏锐,让景玉宸有点意外,他睁开了闭着的眼睛,长叹:“我喝醉了,不记得了!” 倪月杉勺中,还舀着醒酒汤,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扬了扬,没再吹凉,直接给景玉宸喂去,景玉宸张口就喝,微烫的汤汁,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你故意的!” 他瞪着双眼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哼了一声:“没错,就是故意的!” “毒妇啊”景玉宸撑着在床榻上坐了起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 倪月杉却是神色平静的回应:“我端着饭碗,完全没感觉到烫手,你喝着还烫嘴吗?” 倪月杉这话听着好生无辜,可景玉宸知道倪月杉是故意的。 他长叹,神色跟着严肃了起来:“其实还是有印象的!” 瞧着他变换的神色,倪月杉隐约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说看?” 饭桌上的倪高飞和景玉宸是岳父与女婿,所以倪月杉觉得会与她有关。 但,非要喝酒的状态下,才能交谈,令倪月杉又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倪月杉很想弄清楚,不要让景玉宸与倪高飞之间产生了什么隔阂才好啊! “你爹说,若我继承皇位,将对你如何!” 这话足够的大逆不道,皇帝还活着呢,怎么可以说景玉宸继承皇位的话? 倪月杉眸光闪烁,“那你怎么回答的!” “实话实说,你是我正妻,自然你做皇后,可你爹或许心里真正忧心的是,你的性子,将来你若为后,可你也不会容纳得下,那后宫粉黛吧?” 倪月杉原本心情还不糟糕,想到这令人头疼的问题,心里开始发堵了。 “这个还没到那一步,可以先不考虑?皇后不是抚养了小皇子嘛,小皇子登基不就成了!” 景玉宸眸光深远:“相信母后一定乐意册封本太子为摄政王。” 倪月杉双眼一亮:“身为王爷后,小皇子就是皇上,皇后成太后,这或许正合她意,但你也知晓皇后若是太后,苗家势力崛起,这还是景家的闲常么?” 景玉宸轻笑一声:“万事难两全。” 说完后,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你以前的闺房,床也是你的床,不如,陪我休息会?” 倪月杉拿着碗,站了起来:“你睡吧,休息好了,来找我,去跟爹谈谈心去!” 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景玉宸也没有伸手阻拦,看着她人走远了。 凉亭内,倪高飞酒气差不多消散殆尽,他看着倪月杉,神色间带着和蔼。 “你要与为父有什么单独话要说?” 他端起面前的醒酒茶,浅浅酌了一口,眼中带着笑意,早没了从前那抹忧愁。 倪月杉故作哀伤的叹息一声:“爹,现在女儿遇见了两难的难题,你帮帮女儿吧!” 倪月杉的开场白讶异到了倪高飞,他眼里闪过疑惑,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还说呢女儿觉得这辈子找对了人,可是,现在皇上昏迷,那些大臣们啊,都在想方设法的给他塞女人,唉,虽然我现在还有那么点年轻,可我已为母亲,衰老极快。” “我现在看到那些年轻姑娘的画卷,我都有点心动,你说太子,就算现在没有心思纳妾,可将来呢?我会不会被贬为侍妾啊?” “寻常男子,多有三妻四妾,他身为太子,无可避免,月杉,我也是担心这一点,你性子岂会是与她们和平相处的人?” “若是你因妒忌,做了伤害其他侍妾的事情,太子,迟早会对你生厌,月杉,为父希望你能学会隐忍!” 虽然这不是倪高飞想看到的,也不是倪月杉想听的,但,这是倪高飞的肺腑之言,唯一和平共处之道 “不,爹,太子若不是皇上,不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倪月杉的一句话,让倪高飞诧异不已,这其实才是倪月杉最想说的吧? 之前还纳闷,倪月杉竟然对他吐露心中的烦忧 “你啊,你” 倪高飞看着倪月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倪月杉笑着说:“爹,你一定有关系好的同僚吧,不如早朝时进言,催促立新帝一事。”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着,看上去很有自信,倪高飞略有不解:“催促,不就成了逼迫太子,早日成了新帝?” “不,你别忘记了皇上还有另外两子!” 倪高飞只觉得倪月杉,胆子不小,这种朝堂中事,也敢玩弄权术。 最终无奈叹息一声:“好吧,为父老了,竟是看不透你,与我说说,究竟如何做吧!” 到了傍晚时,景玉宸才依依不舍的起了床,倪月杉在一旁早就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你是女人么?出门这么慢?” 景玉宸还在伸懒腰:“你睡过的被褥太香了,实在不舍得离开。”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是么?你这话,我可以直接理解为,你说我现在在太子府睡过的被褥有点臭?不然你怎么会舍得离开?” 倪月杉的眼神太过咄咄逼人,语言也十分犀利,景玉宸觉得和倪月杉聊不下去了 之后,二人回了太子府,景玉宸却是有事需要处理,让倪月杉自己吃晚饭。 倪月杉知晓,景玉宸已经是将事情推到了现在,再不去忙,指不定还出大事呢。 “去吧去吧,有空就吃点东西!” “好!”景玉宸头也不回的抬步离开。 京城中,一家茶楼,图梵使臣从中午等到了现在,派人打听,才知晓,景玉宸只是单纯随着太子妃,前去相府用膳,还喝醉了酒,在相府呼呼大睡,好似将与他之间的约定,忘记的干干净净。 心里虽然气恼,但没有发怒的胆子啊,看见在外走进来的景玉宸,立即迎接上前。 “太子,你来了!” 他满脸带着微笑,好似对于景玉宸爽约,没有半点不开心,也不曾介意过。 景玉宸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询问:“使臣大人,不知道图梵大王可回了消息?那金,是要,还是不要?” “金,闲常早就给足了,太子说的对,金矿本来也有属于闲常的一部分,而且大家都希望以和为贵,岂有闲常上贡给图梵的道理。” 第665章 机不可失 听到这话,景玉宸微微挑着眉:“本太子没幻听吧?你们大王,真的” “自然是真的,大王最希望与闲常和睦相处。” 从茶楼离开后,景玉宸吩咐手下的人,将城外软禁的邱恬谧二人,送出闲常境内,之后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内,景玉宸走到房门口,看见倪月杉正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轻轻的哼着歌,还边问道:“雪儿啊,你怎么胖的这么快?我都有点抱不动了!” 襁褓中的雪儿自然是咯咯笑着,看着倪月杉,伸手还想去揪她的头发。 景玉宸轻笑一声,走上前:“她可不是胖了,是长个子了,将来不仅要比她娘美,还要比她娘要高,要聪明!” 说着,很自然的伸出手将景雪儿抱在怀中,一双眼满是柔光。 “雪儿啊,雪儿,快快长大,到时候为父的肩膀给你骑。” 倪月杉看了一眼屋外天色,已经黑沉的看不清楚四周了。 “你还是先洗一洗,早点睡觉吧,明天早朝很重要!” 景玉宸有些不舍的抱着景雪儿,多逗了一会,之后才将雪儿还给了倪月杉:“让娘亲抱一会,爹爹洗香香了,再来抱你!” 翌日后,景玉宸如往常一样去上朝,而与倪高飞碰面时,也只淡淡的颔了颔,朝殿内而去。 在大殿上,朝臣已经齐了,有人看见景玉宸立即询问:“太子,不知道皇上身体如何了?” 景玉宸浓密的剑眉便是一蹙:“本太子,最近忙着其他事,倒是没有天天询问太医,若是你们担忧父皇身体,倒不如问母后,问太医!” 这话,听上去颇为不耐,那问话的人,也就闭嘴了。 “太子,若你忙着处理的事情太多,无法分身,不如说出来,让老夫等,为你解忧,若是事情都差不多处理完了,这登基一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 景玉宸依旧如往常一般,神色凝重道:“父皇还躺在宫殿里,你们是想干什么?” 每次景玉宸这句质问出口,将会让大臣们老实的闭嘴,最后早朝,便不欢而散。 瞧着景玉宸拂袖离去,其他大臣也无奈的摇摇头。 可这次却有一道声音响起了:“太子迟迟不肯登基,或许是因为太子最了解皇上的病情,知晓皇上迟早会醒过来” “但这个日子要多久不好说,倒不如劝说劝说皇后,让皇后出面,这君主之位,就不会空悬这么久,让人心难安啊!” 倪高飞站在一旁,没有吭声,静静的听着,仿佛不存在。 “皇上除了太子,还有两子,若是将王爷召回” “啊?你说的是,在苍烈的” “不然还有谁,太子无心为帝,那就让其他人来” 说着话,仿佛察觉出旁边站着一人,往后看去,正是满脸严肃的倪高飞,交谈二人尴尬的咳嗽一声:“相爷,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倪高飞只淡淡笑着:“高见谈不上,你们这样想,难道事情就可以随了你们的心愿么?皇后她,还没有那个权力吧?” 说完后,迈开步子朝外而去,没打算再说其他了 坤宁宫内,有大臣集体求见,苗晴画还在摇晃着拨浪鼓,哄着小皇子呢,她意外:“大臣来后宫,求见本宫,这于理不合啊!” “相信是大臣们与太子意见不合,所以想到了皇后你能主持大局。” “本宫出去迎接他们吧!” 说着,苗晴画丢了手中拨浪鼓,朝外走去。 人群中,无一个苗家的人,甚至还有几个是与相府交好的人。 苗晴画觉得奇怪,站在一众大臣身前,开口询问:“诸位大臣,你们为何寻本宫?” “皇后娘娘,臣等实在是无奈,唯有出此下策,出入了后宫,皇后娘娘,皇位一直空悬,还请皇后能为闲常主持大局,为闲常择一位明君!” “为何,让本宫择明君?本宫岂有那等权限?” “皇后,还请你主持大局啊!” 一众大臣,纷纷朝地上跪下,恳请般的开口:“求皇后主持大局,将王爷以及王妃,在苍烈接回来,苍烈与闲常虽动过干戈,但现战事已然平息,相信苍烈也是一心求和,再不会出兵了。” 另一人跟着激动的开口:“而且皇上的血脉怎能留在苍烈?” 苗晴画轻轻笑了笑,还想着,这些人要让她真的去选明君,原来是想让她将段勾琼和邵乐成接回来。 “勾琼公主伤了图梵的大王子,现在太子还在解决上贡图梵一事,若是将人接回,岂不是与图梵再起冲突?不妥不妥!”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开口提议:“皇后娘娘,考虑的真是周全啊,那不如” 说话之人,将视线往殿内看去,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不如殿内的小皇子 苗晴画不由地心一阵狂跳,表面上却还在保持着淡定,“此事非同小可,需要本宫细细想想,后宫女眷众多,你们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吧!” 等人走后,苗晴画脸上的喜色这才没有掩饰,表露了出来,在一旁,宫女上前一步,开口:“恭喜了皇后娘娘,你所期望的,相信很快,就可以达成了!” 苗晴画欣喜过后,只觉得奇怪:“朝堂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这帮老臣,不顾规矩,来了后宫求见本宫” 苗家的人,没有前来,是为避嫌,那倪高飞的人,前来相劝,又是为什么呢? 害怕其中有诈,苗晴画让身边宫女速速出宫,与苗家当家的,好好谈论谈论,究竟该不该同意这帮大臣,让小皇子登基为帝。 到时候的景玉宸即便不是皇帝,但功劳之高,身份也相当尊贵,怎么着,也将是个摄政王 很快,苗家传来了消息,觉得这是不可错过的时机,不然哪里会有人,选择让小皇子做皇帝呢? 于是在翌日后的早朝,苗晴画却是大胆的到了金銮殿。 看见身穿皇后凤袍的苗晴画,妆容精致,满脸严肃,十分隆重的她,一个个跪地行礼:“拜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666章 醒来了 “都起来吧。”苗晴画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整个大殿内,让每个人听了个清楚,随着众人谢礼起身,她人已经到了龙椅宝座下站着,看着一众朝臣。 之后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太子,昨天本宫听到不少大臣们的心声,他们都希望你,能够为你父皇撑起闲常,担下重任,太子,你可愿意?” 景玉宸一身杏黄色蟒袍加身,此时冷漠的站在殿下,虽被众人所注视,但他没有半点紧张与害怕,只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高扬着下巴,神色冷漠的回应:“儿臣始终相信,父皇会醒过来的,若儿臣登基为帝,父皇岂不是痛心?” “母后,儿臣不过昨日,离开皇宫早了些,谁知,没多久,就听见大臣们一致商议出,两条计策,也早早将儿臣排除在外了。” 说着还唉声叹气了一声:“儿臣听说,有一帮大臣提议接回乐成?还有一帮大臣,希望儿臣来做摄政王,母后你垂帘听政,一起辅助襁褓中的皇弟!” 苗晴画神色依旧平静,有些无奈的回应:“本宫并不懂朝政,若说垂帘,不过是免得你皇弟在朝堂之上,突然哭闹,只为给大臣以及太子,你一个安静谈论政事的地方而已。” 景玉宸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诸位大臣,既然你们和母后,都觉得现在有三条路可走,那不如听一听父皇的意见?” 在场人,皆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景玉宸,谁不知道皇帝昏迷了很久,一直没有醒,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所有人都将皇帝当做是死人看待了。 现在竟然让皇帝给意见。 原本很镇定的苗晴画,神色也跟着变了变,之后开口:“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父皇,本宫昨日刚刚去看过,尚在昏迷当中”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很显然,对答案很在乎。 景玉宸嘴角微微扬了扬:“儿臣只是随口一问,问一问这种重要的讯息,万一父皇就会有反应呢?不如,派几个代表,跟着一起去吧,也好,做个见证!” 景玉宸的表情看上去,分明很轻松,好似胸有成竹,苗晴画隐在宽大袖摆下的手掌,微微收力,神色略显僵硬的开口,“若是你父皇没有反应呢?” “那便由,在场的诸位大臣和母后商议过后,告诉儿臣结果即可!” 之后景玉宸转身,朝外走去:“快跟上几个人吧!” 倪高飞自然是首当其冲,快步跟上。 其他大臣也想前去,但谁敢跟官职大的人抢 苗晴画眼神迅速与苗家的人对视了一眼,苗家的人,心领神会,跟着走开了。 幽静的宫殿内,若不是景玉宸带人前来,殿内好似早已经没有活人气息了。 他朝床榻位置走去,边走边问:“今日父皇身体如何?” 公公跟在一旁,搭腔:“回太子,皇上一直都昏迷不醒着,只是,若一直靠着流食,很难强撑下去啊!” 公公满脸忧愁,景玉宸倒是神色平静,人已经快步到了床榻前,掀开了床幔,里面躺着一个人,面容很是憔悴,发已苍白,老了许多,此时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虽是昏迷,可枯瘦太多了。 在他的身后,是紧随着而来的苗晴画等人,苗晴画神色凝重,对景玉宸张口质问道:“太子,你究竟如何唤醒皇上?皇上若能醒来,你为何不早点试一试?而且太医都无计策,可你” 景玉宸转眸朝身后看去,苗晴画站在那里,正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以及身后跟来的人,除了邹阳曜以及倪高飞,剩下的都是苗家的人了。 “母后,儿臣只是试一试,儿臣也无法保证父皇能醒与否。” 说完后,他转眸朝皇帝看去,嘴角微扬:“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他蹲在皇帝身边,双眼希冀的看着皇帝:“父皇,你快快醒来吧,所有人都觉得你会一睡不醒,都在想着册立新帝的事情,儿臣始终觉得自己难以胜任,父皇,儿臣怕大臣们失望,亦怕天下百姓们对儿臣失望,父皇,你醒来吧!” “告诉大家,儿臣应当如何做,如何选,你心中所期望的又是什么?” 景玉宸待在皇帝面前,将众人的视线挡了个彻底,可那话听上去,好似很有诚意。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之后苗晴画上前:“看来皇上,听不见太子你所说的话,无法转醒过来,唉太子,大臣们都还在金銮殿等着,你若有什么话要说,尽管快些说完。” 景玉宸没有搭理苗晴画,只看着皇帝。 此时倪高飞走上前:“皇后娘娘,微臣倒是有一计策,若是臣等直接商议最终决定,太子又不愿参与,岂不是欠缺了一些什么,倒不如让钦天监观测观测天象,之后由钦天监道出星象所指,再做决定?” 苗晴画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只当倪高飞所说是在使诈:“难不成在丞相的眼里,大臣们与本宫所商议的结果,还不如一个钦天监的只字片语?” 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恼怒,无疑是将倪高飞给否了。 原本其他几个人还在低声议论,却听见景玉宸惊喜一般,开口唤了一声:“父皇,你醒了!” 这话,无疑将在场人的目光都给转移了过去。 苗晴画激动的上前,满脸的不可思议,等目光落在床榻上时,果不其然,正瞧见皇帝缓缓睁开了双眼,只是眼神略有迷茫 “皇,皇上!” 苗晴画开口唤了一声,然后在一旁蹲下,有些讶异的问:“皇上,你感觉如何?” 倪高飞站在一侧,开腔:“快传太医!” “皇上,皇上,你看看臣妾啊,臣妾是晴画啊!” 皇帝好似反应迟钝一般,缓缓转过头来,景玉宸在一旁立即开口询问:“父皇,你愿意让乐成回到闲常,继承你的皇位吗?” 第667章 升天去了 在刚刚苏醒过来的皇帝面前,询问这种话,无疑太过突兀。 皇帝原本神色平静,此时却立即怒斥道:“胡闹!” 然后便是用力的咳嗽。 景玉宸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儿臣也是说出众朝臣,心中所想。” 苗晴画有些激动,赶紧跟着问:“皇上,你身体还未曾恢复,可否能让太子登基?” 皇帝双眼通红,虚弱的想要坐起来,只是身体太虚,根本动弹不得,没有丝毫力气的他,气的剧烈咳嗽,之后,恶狠狠的瞪着皇后,又看向景玉宸:“你们敢” 他想揪住景玉宸的衣领,询问景玉宸是不是想和苗晴画合谋谋反,胆敢在他面前,这样正大光明的逼宫 还在气恼,看见在后面官复原职站着的倪高飞时,愈发气的全身发抖,张口正欲破骂,可因为气火攻心,一口鲜血便吐了出去。 皇后和景玉宸蹲在一旁,自然是,没有幸免。 景玉宸站了起来,好似很挫败:“父皇情绪不稳,母后还是不要再问了,儿臣先去换身衣服!” 苗晴画刚刚就是故意,率先问一句是否接受景玉宸登基,因为在皇帝的眼里,现在还是当初他刚刚昏迷的时间段,他如何接受,皇位让给景玉宸? 他如何接受,邵乐成做皇帝,那段勾琼岂不是成了皇后? 而他当初那样谋害段勾琼! 苗晴画一遍遍的抚摸着皇帝的胸膛,在一旁担忧的开口:“皇上不要动怒,不要着急,慢慢缓和!” 只是,皇帝已经将景玉宸和邵乐成给否了,在场的大臣皆听见了,那么现在有希望的就只有她的好若儿! 倪高飞和邹阳曜已经随着景玉宸朝外走去,在殿内的人,只剩下了苗家的人,她嘴角微扬着:“皇上吐血,不治身亡,诸位大臣,还不跪?”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明明还有气息 在太医赶来的路上,听见了一道声音传开,传远,乃至整个宫中。 “皇上归天了——” 景玉宸和倪高飞、邹阳曜三人一同朝出宫的方向走去,听见身后传来了钟声,听到声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全数跪下。 景玉宸和倪高飞对视一眼,之后跟着默默跪下。 很快,消息传出皇宫,乃至大街小巷。 有下人在外听见了消息,急匆匆的跑来,“太子妃,太子妃,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倪月杉还在教景雪儿叫娘亲,下人跑的满头大汗,还差点摔倒在地,很狼狈的开口:“太子妃,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倪月杉听见这话,神色倒是平静,她看向一旁,正慢条斯理的肖楚儿,“你倒是平静?” 肖楚儿喝着手中的茶,很平静的回应:“皇上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何不能平静?”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倪月杉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太子妃,你该哭” 之后在房间内,传出了一道哭声,“父皇你死的好惨啊!” 房门被关上,肖楚儿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你以为是寻常百姓家哭丧呢?皇上是归天了!怎么可以用死的好惨来哭呢?” 她看着倪月杉满脸的无语。 倪月杉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肖楚儿:“那我应当怎么哭,父皇你醒醒啊,太子不能没有你,雪儿不能没有你,天下人也不能没有你!” 肖楚儿大大反了一个白眼:“算了算了,就当我没有提议过吧!” 她在一旁坐下,颇为无奈。 而坐在摇床里的景雪儿,则是一脸懵懂的表情,看着倪月杉那纠结,硬挤眼泪的模样,咯咯笑了,伸展着胖嘟嘟的小手臂,就想让倪月杉抱抱。 倪月杉将景雪儿在摇床里抱了起来,笑着开口:“雪儿,要不你哭一个,意思一下?” 景雪儿根本不知道,倪月杉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倪月杉,揪着倪月杉的耳朵,咯咯笑着。 那笑声传到外面去,婴儿稚嫩的笑声,纯真,而可爱。 房门被推开,走来的人一脸疑惑:“笑的这么开心,关着房门也没用啊!” 听到打趣声,倪月杉和肖楚儿皆朝来人看去,景玉宸一身朝袍还没有换下,人先过来了。 他伸手抱景雪儿,倪月杉乖乖将景雪儿交出,之后询问:“肖姑娘给的可是小分量解药,只能让皇上有那么一小小片刻的苏醒,不该会致死?” 景玉宸在肖楚儿疑惑的目光中,淡淡的开口:“有人希望他死。” 倪月杉倒不是很意外,她开口:“我来抱着雪儿吧,你快去将衣服换了。” 带着血迹直接就抱景雪儿,还真是一点都不讲究! 景玉宸点了点头,之后看向肖楚儿:“要不然,一起吃个饭吧。” 肖楚儿站了起来,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见门口还杵着另外一个人,硬生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改了:“好。” 邹阳曜神色冷漠,有些不悦的开口:“太子,可没说,肖姑娘也在。” 景玉宸看着邹阳曜,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子汉大丈夫,若因为一个女人,而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那你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邹阳曜神色冰寒:“太子何不将丞相也给叫来?” “不,我们年轻人的饭桌,就不邀请长辈了!” 说着,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邹阳曜攥着拳,视线朝肖楚儿看了一眼,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迈开步子跟着走了。 倪月杉将目光落在肖楚儿身上,有些好奇的问:“当初就问过你,你有没有被欺负,可你不说,今日一见,你们二人相处还是这般奇奇怪怪的” 肖楚儿站了起来:“哪里奇怪了?我在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着他,而他还不是被我医治过,他羞涩的地方,觉得撞见我,等同撞见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心里感觉怪异呗!” “那就是说,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倪月杉抓紧问。 肖楚儿咳嗽一声,“当然清清白白!” 然后耸耸肩,逃也似的,朝外而去。 第668章 丧日 今日皇帝驾崩,身为太子的景玉宸确确实实没有什么时间,留在太子府慢慢用膳,他用极快的速度,吃了几口,之后先离开了。 在饭桌上,倪月杉开口提示:“你们两个,应当都知晓,皇上驾崩,百姓们不得大鱼大肉,这段时间,只能清汤寡水,你们要珍惜机会,赶紧吃!” 肖楚儿和邹阳曜二人的心思,根本不在面前的美食上,有对方在,哪里有心情顺畅的吃饭? “太子妃,我已经饱了,相信这段时间,城中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搅了!” 说着,肖楚儿站了起来,倪月杉却是开口:“城中很多事情要处理,那也轮不到我来处理吧?你们二人这样逃避没有意义啊!” 邹阳曜眉头皱了起来,倪月杉还在想着撮合他和肖楚儿? 感觉邹阳曜的目光朝她落来,肖楚儿立即瞪了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 邹阳曜冷嗤一声,脸上带着些许嘲讽。 现场的气氛愈发怪异起来,倪月杉手托着下巴,无奈开口:“大家都是朋友,从前的很多事情,都互相原谅了,所以,谈一谈人生大事吧!” “月杉你想做媒人?” 倪月杉正视着邹阳曜:“肖楚儿,我朋友,那天撞见你们二人在同一张床上,身为朋友,理应为她操心,邹阳曜,她不追究你,你也不提那天的事情,你们之间的事情,还真得我提一嘴。” 肖楚儿咳嗽一声后,站了起来:“那天的事情” 她显然要说真话了,邹阳曜却在一旁开口打断:“我愿意为那天的事情负责,只是,她未必愿意嫁给我。” 他看着肖楚儿,眼神中带着许些冷意,没有半点情感。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邹阳曜,之后目光又落在了肖楚儿的身上。 肖楚儿也讶异邹阳曜的话,她脸色逐渐的僵硬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在倪月杉的面前,却非要装一装。 肖楚儿鄙夷的回视着,最终张口道:“那好啊,你现在已经是真男人,我就,勉强答应你!做一做将军夫人,也不错,威风!” 邹阳曜还以为肖楚儿会张口拒绝,可没想到 他眉头越皱越深,已经觉得有些聊不下去了,他站了起身,准备抬步离开,肖楚儿却是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邹阳曜,做个男人吧,你要对我负责,有个媒人上门就行!” 邹阳曜要走开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肖楚儿,肖楚儿笑着看他,好似刚刚不是开玩笑说的! “难道你不在乎,你未来的丈夫,心里还装着别人?” 一句问话,肖楚儿的神色才稍微变了变,倪月杉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这话说的是谁? “杨琬琰?”倪月杉冷不丁的吐出三个字,这名字听着都感觉陌生了。 邹阳曜转眸朝倪月杉看去,倪月杉的神色平静,甚至是有些冷漠,对于他心里究竟喜欢谁,根本不在乎 邹阳曜只感觉心脏处,仿佛被人剜了一下,纯纯的痛,最终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倪月杉只觉得郁闷,一个大男人,怎么火气起的这么奇怪,这话题很难聊下去么? 当初是他自己不要花魁,非要强了这位肖楚儿啊? 倪月杉看向肖楚儿:“肖姑娘,我是不是多事了?” 肖楚儿无奈耸耸肩:“没有,你若不这样做,我永远不知道自己在邹阳曜的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她那冷若青莲的脸上,绽放一抹笑来,伸手拉住倪月杉:“他既然开了口,而你在场,也算做了见证,那么我若是与他成婚,你就做证婚人。”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肖楚儿:“或许他刚刚就是故意说了一句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有些姻缘嘛,就该是日久生情,有些注定是一见钟情!我想他对你”肖楚儿看着倪月杉的眼神逐渐复杂了起来,之后她松开了手:“我先回去了,今天多谢款待!” 瞧着肖楚儿离开,怎么感觉肖楚儿没有半点不开心,反而还有点小期待? 皇帝驾崩,景玉宸忙于处理后事,到了入夜才回来,倪月杉被惊醒,睁开了眼睛,景玉宸钻入了被窝,搂着倪月杉。 倪月杉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任由他抱着,开口询问:“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我就睡一会。” 这话倪月杉知晓,他人忙,只能回来陪着她眯一会 第二天,倪月杉醒过来时,景玉宸果然不在了,青凤奉上托盘,上面放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素色斩衰。 倪月杉起身穿上斩衰,青鸾也走了过来,开口提示:“太子妃,宫里来了人,要求小姐也跟着去。” 倪月杉眸光闪烁,她一个小孩子,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区别? 见倪月杉没吭声,青鸾无奈:“不如将奴婢二人也带去吧,让奴婢们寸步不离的陪着小姐!” “皇后若想将你们二人给支开,抱走雪儿,理由多的是。” 倪月杉的一句话,让青鸾沉默了下来。 皇宫,随处可听见哀哭声,地上更是一路跪着各个宫人,没人敢露出半点轻松的样子。 到了地方后,倪月杉远远看见了景玉宸,身穿斩衰的她,与他目光对视只是一瞬,便转移了。 苗晴画同样一身斩衰加身,墨黑的长发只用一支白色簪子挽着,看上去极其素淡。 她目光转移,落在了倪月杉身后的景雪儿,神色冷了几分,“雪儿,还未曾让皇上看过一眼,皇上却” 说着她叹息一声,看着倪月杉朝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下,磕头。 前方是层层帷幔,只隐隐瞧见一个身影躺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 这时有宫人搀扶着苗晴画,开口:“皇后,你已经守了皇上一天一夜了,你这样下去是会熬坏了自己,倒不如,先回去歇息?这里还有太子和太子妃呢。” 苗晴画扶着额头,一副虚弱又疲累的表情:“本宫去一旁歇息片刻便可。” 说着,目光落在了襁褓中的景雪儿身上,“雪儿,竟是长了这么大,许久未曾见过雪儿,真是愈发可爱了,可否让本宫抱一抱?” 第669章 他回来了 虽然刚说完话,但人已经朝着景雪儿缓步走去。 青鸾抱着雪儿,往后退了一下,景玉宸在一旁开口:“将雪儿抱来,给父皇磕头。” 苗晴画伸出的手,只好缩回,她不悦的看了景玉宸一眼,最终是没有说什么,迈步离开了。 苗晴画走后,景玉宸才开口:“你起来吧,找个地方歇息即可。” 倪月杉站了起来,忧心道:“要不然你先去歇息,由我守着?” “无碍的。”景玉宸神色平静,往火盆中丢着纸钱。 倪月杉未曾多劝,对青鸾使了使眼色,跟着到了旁边去歇息。 与此同时,苍烈。 段勾琼听说闲常皇帝死了,大笑了起来,一旁站着的邵乐成有些担忧的说:“勾琼,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你笑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我看你那肚皮一抽一抽的很吓人啊!” 段勾琼白了邵乐成一眼:“笑都不能笑了?傻不拉几的!” 邵乐成被怼,很想还口,但始终只是郁闷的闭了嘴。 肚皮撑的极大的段勾琼,一只手正抚摸着肚子,猜测道:“既然皇帝已经死了,那是不是太子登基?我们是不是可以回闲常了?” 邵乐成诧异的看着段勾琼,显然不清楚段勾琼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回去? 察觉到邵乐成那疑惑的表情,段勾琼嘴角扬起:“闲常已经是月杉和太子的天下了,作为皇子的你,怎么能不回去呢?” “勾琼,你是不是清闲日子过久了,就忘记了闲常的险恶了,当初皇上他想让我们两个” 邵乐成的话还没有说完,段勾琼却已经打断道:“当初你带闲常公主去和亲,可你忘了吗?这位公主还好端端的活着!当初若不是她骗我进房间,我” 说到后面,拳头紧紧的攥着,然后对外高声道:“来人,立即收拾东西,本公主要回闲常!” 邵乐成觉得段勾琼想做的事情非常不理智,他着急的想要相劝,但段勾琼哪里听的进去? 而倪月杉和景玉宸因为皇帝大丧,一直没有自己的时间,只得待在皇宫 为了早日立下新帝,苗晴画要求早早将皇帝遗体,送至皇陵下葬。 景玉宸和倪月杉自然是没有异议,将皇帝的丧事迅速办完,但城中依旧沉浸在皇帝驾崩的悲痛之中,所有作乐场所皆关闭了大门,各个餐馆也是不敢摆上荤食。 忙完一切的景玉宸,终于得空睡了一个舒服又完整的夜。 只是第二天,却是需要前去早朝。 朝堂上,苗晴画的身影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宫人在一旁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好似睡着了十分安静。 苗晴画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大臣,之后将目光落在倪高飞的身上:“丞相大人,当日,先皇驾崩,你在先皇身边,先皇为何会突然驾崩,你也清楚。” “无非是听闻,要立远在苍烈的驸马为皇上,另一个是近在闲常,对闲常立下不少功劳的太子!” “既然先皇不同意二人,那么这立新帝一事” 苗晴画此言一出,让在场的大臣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最后有一人主动上前,开口:“皇后,国不可一日无君,时间已经拖了这么久”之后看向了景玉宸:“太子,先前你说,先皇会苏醒,现在先皇已经驾崩,你可不能” “这位大人,你没有听见刚刚皇后所说,父皇正因为听见其中要立本太子为皇上一条,而气死的?” 景玉宸的眼神十分锐利,让那说话的人,只好乖乖闭了嘴。 有人哀叹着开腔:“那这可如何是好?先皇的皇子,谁能胜任啊?” “皇后,不知你今日将小皇子抱来,是” 此话是倪高飞所问,苗晴画立即搭腔:“在本宫心里,觉得太子登基最为合适,可偏偏先皇不允许,那么唯有,让若儿为帝,而由太子来做摄政王” 在场人,再次议论了起来,景玉宸身体笔直的站在大殿内,邪魅的容颜上,甚至是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只听他淡淡的开口:“母后,这计策听着好似不错。” 其他大臣一番激烈的讨论,苗家人赶紧跟着附和:“太子认同,加上也没有违背皇上的意思,确实没有比此计策更好的了!” 在在场众人将要落定方案时,在大殿外,却是响起了一道声音:“为何都不问问本王的意见!” 说话之人的声音,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愕,纷纷朝外看去,看见的正是缓步走来的邵乐成! 他一身普通竹青色长袍,清俊的脸上,带着一抹痞痞的笑容:“本王似乎被太多人所遗忘了!” “当初本王和公主被图梵大王所追捕,迫不得已才躲在了距离最近的苍烈,听闻父皇驾崩,便急匆匆的赶回来,只是最终还是赶回来晚了,父皇丧礼已结束。” 他说话间,人已经走进了大殿,对苗晴画行了一礼:“见过母后。” 当初在图梵那里的弯弯绕绕,在场的人可不知道全部内幕,他想如何说,不就如何说? 苗晴画看着突然杀出来的邵乐成只觉得非常不爽,她淡漠的开口:“不知你有什么好主意?” 她的目光带着阴冷,显然邵乐成回来,他没有半点开心。 “当初父皇说了不同意儿臣和太子为皇帝,可也没说立这位小皇弟啊!父皇子嗣众多,还有其他皇子呢,虽然有的年纪小,有的不在京城,在外驻守,但他们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做了皇上的小皇弟好吧?” “请注意你的言辞!”苗晴画不悦的呵斥一句,对邵乐成极其的懊恼。 邵乐成哀叹一声,“母后,你可别动怒,虽然这孩子现在在你膝下养着,可他生母,不过是个民间女子,真正的身份,好似还是个舞姬她的儿子能做皇上?” 第670章 抠门 邵乐成在殿外张口的那一刻,所有人皆知晓,邵乐成就是来捣乱的。 但谁能想到之前的美娥贵为四妃之一,还为皇上生下了皇子,但身份竟然是一个舞姬 在场的人议论了起来,苗晴画果然神色变了,她怒斥道:“休要在这里污蔑德妃,德妃是没有什么高贵的出身,可她习得一身好舞,当初只是用舞姿打动了皇上,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舞姬?” 她不悦的对外扬声道:“来人啊,在苍烈待了这么久的王爷,回来,不就为了尽孝?既然如此,那就带皇陵去,好好给先皇磕磕头!” 侍卫冲进了大殿,气氛立即严峻了起来,邵乐成满脸不悦:“立新帝一事,极其重要,本王岂能就这么离开了!” 苗晴画冷笑一声:“不想走?你自称为本王,可苍烈的人,必然认定你是驸马了吧?怎么,苍烈的驸马,也想争一争这皇位?” “那日先皇吐血,究竟是因为听见了什么,难道还需要本宫再次重复一遍吗?” 大臣们皆沉默了下来,邵乐成眉头皱起,身子朝景玉宸所在位置凑去:“皇后说的是什么?” 景玉宸冷着一张脸,“你还是去看看父皇吧。” 邵乐成一脸错愕:“喂,我可是为你才开口的,你” 景玉宸转眸,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感受到他眼神中所透露出的冰冷,最终邵乐成无奈的耸耸肩:“行吧,既然你无意,那我再争也是没有意义。” 说着,他看向了苗晴画:“是父皇封的本王为王爷,本王迎娶勾琼公主,为的是和平,原来在母后的眼中,本王竟是如此低贱,成了入赘苍烈的驸马母后是在蔑视父皇?” 说完,嘴角勾着一抹不屑的笑,朝外迈开步子走了。 苗晴画神色凝重了下来,但也庆幸,他走了。 “诸位大臣,你们是如何想的?” “母后,儿臣记得你说过,垂帘不为听政,是为防止小皇弟在朝堂上哭闹,那母后,可做得到,不对朝堂事指手画脚?” 景玉宸邪魅的容颜上,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淡笑容,他站在殿内,身姿挺拔,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苗晴画,那自信,落在在场人眼中,只觉得卓然出众。 苗晴画隐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母后,你为何不回答,莫非,你想” “好,本宫从未想过做那乱朝纲之人!” 苗晴画打断了景玉宸的话,眼神十分坚定,表情也是极冷。 景玉宸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之后朝地上跪下,行礼:“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玉宸对小皇子行礼,在场的其他人,自然是紧随其后的跪落在地,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后,一众大臣们,还在议论纷纷,景玉宸率先朝前走着,好似没有任何值得他与人谈论的。 回到太子府,听见邵乐成的声音在房间里传出,景玉宸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德妃不过是你安排的棋子而已,自己的儿子竟然有一天可以做皇帝!唉,还想着,景玉宸成了皇帝,我至少也是个亲王吧?到时候在京城还不横着走!” “真是令人失望!”说着幽幽叹息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吃的极香。 “你若做了皇上,我便是亲王,我也能在京城横着走,真是令人失望!” 一句话,景玉宸反着重复了一遍,让邵乐成微微感觉到意外。 他朝门口看来,随即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做皇帝,这天下,我可管不住!” “你无心做皇上,我又岂有心?” 二人仿佛要争吵起来,倪月杉有些无奈:“咱们还是别吵了吧,赶紧的将衣服给换了,一起吃顿饭!” 桌子上,菜式不多,三菜一汤,荤腥也瞧不见,邵乐成忍不住打趣:“太子府是不是没钱了?就吃这个?” “皇上驾崩,你想吃啥?”倪月杉看着邵乐成,那眼神仿佛在看白痴。 邵乐成尴尬的咳嗽一声:“还想着沾你们的光,来京城收拾收拾人,解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真不知道自己吃什么好。 倪月杉神色复杂道:“苍烈待着那么痛快,偏偏你和勾琼选择来苍烈找不痛快,吃吧。” 景玉宸有些意外:“勾琼也要回来?” “她是孕妇,所以路上极慢,大概再过个两天,才能到吧!” 倪月杉虽然很想热闹热闹,可二人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等她回来,若是发泄不了,心里的那团火,邵乐成,你可要遭殃了!”倪月杉在一旁开口打趣。 邵乐成嘴角一抽:“你少在这里吓唬人了,一个孕妇,动气自会伤了自己的胎气,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站了起来,显然没有心思再吃下去了。 “你们慢慢享用吧,我还不如,去寺庙看看,然后猎点野味,吃点好的!” 说完,迈开步子便走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小皇子做了新帝,苗家等同翻身,你这个摄政王,怕是不好当吧?” 景玉宸却是神色平静,好似不怎么在意一般,开口:“无妨。” 第二日早朝,苗晴画抱着若儿上朝,景玉宸依旧是臣子,但龙椅上却多了新君主。 “儿臣有事启奏!” 景玉宸最先站出去,在场人,目光一致落在景玉宸的身上。 “何事要奏?”苗晴画端庄的坐在龙椅上,怀中抱着若儿,一脸的严肃。 “儿臣前些时日,一直与图梵商谈上贡一事,时至今日,终于有了结果。” 在场人,皆觉得上贡数额太大,足以让闲常几年内,走向衰亡,所以一个个皆激动的看向景玉宸。 “结果如何?”苗晴画也着急的开口询问。 “儿臣已与图梵沟通好,免除所有上贡数额,只是还需派人前去签订合约,促成两国交好,这人选” 第671章 莫名心慌 “此事由太子你谈成,自然由太子负责到底!”苗晴画几乎是想也未想就开腔。 “那,这段时间,儿臣若不在京城,这朝政,由谁来操持?” 没有摄政王,那么自然是苗家独大! 在场人谁都懂这个道理。 苗晴画心脏跳的极快,若不给景玉宸一个满意的回复,景玉宸岂会自愿离开? “微臣推荐一人,代理朝政。”邹阳曜此时站了出来,主动开口。 苗晴画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邹将军觉得谁可以胜任?” 邹阳曜神色平静,淡淡的进言:“丞相大人。” 倪高飞身为一品大臣,又是景玉宸的人,景玉宸即便离开,可将一切交由倪高飞盯着,自然是会放心的。 苗晴画内心虽然犹豫,但苗家人并未站出来阻止,最终她开口了:“太子,你觉得如何?” “母后替皇上决定即可。” 最后朝中大小事务由倪高飞接管,景玉宸可以放心的前去签合约了。 而景玉宸这功劳,可以说是救下了闲常,必然深得民心,且难以动摇。 景玉宸回去后,跟倪月杉说了要去签合约一事,倪月杉怀中还正抱着景雪儿:“我让青凤,青鸾给你收拾包袱。” “还有你的。”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还有我的?” 景玉宸点头:“带你们母女一起去。” 倪月杉虽然心情很不错,但忍着没有笑,她故作迟疑的问:“为何要带上我们母女?你是去办大事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景玉宸嘴角扬了扬,将胳膊搭在倪月杉的肩膀上:“就是去游山玩水的啊!” 倪月杉怀中的景雪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景玉宸,咯咯笑了笑,甚是可爱,景玉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而倪月杉此时不解的睨着他。 景玉宸无奈,主动解释:“合约早早解决了,邱恬谧和邱元容,我也早早放回去了,现在才禀报,不过是觉得时机刚刚好!” “新帝刚登基,你觉得现在是最佳时机?”倪月杉觉得奇了。 “离开一段时间,还会被人觉得是为闲常效力,难道不是最佳时机?” 倪月杉觉得也是,最终挑了挑眉:“你真优秀,耍了满朝文武。” 说着咯咯笑了两声,景雪儿也跟着咯咯笑着。 母女俩如出一辙 景玉宸伸手正欲再捏,倪月杉却是抱着孩子,朝外迈开步子:“我去叮嘱人,多收拾一些雪儿的东西。” 景玉宸不满的在后叫住了倪月杉:“喂,本王为你争取到了游玩的机会,难道你不该,感谢感谢么?”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景玉宸,眸光闪烁,最终还是缓步走到景玉宸的身前,看着他,笑着说:“你想要我怎么感谢啊?” 倪月杉一向眼里只有冷光,可此刻看着他,带着柔情,甚至是故意将声音给放柔了,莫名的景玉宸,有些不安 他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那怎么行,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你的!” 倪月杉伸出一只手为景玉宸正了正衣袍:“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子了,而是摄政王,摄政王的体面必须给,晚点我帮你洗脚如何啊?” 景玉宸嘴角一抽,该不会想着拿开水烫死他吧? “还是不必了,我还要去一趟相府。” 说着赶紧朝外走去,倪月杉笑着:“那夫君早点回来,我好给你洗脚呢。” 景玉宸只觉得头皮发麻,故作温柔的倪月杉,只让他心里发毛 邵乐成原本去了寺庙,但收到了景玉宸令人送给他的信,匆匆下了山。 等赶回了京城,天色已经黑沉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庭院之中,正等着他。 看见二人,邵乐成往石凳上一坐,开口就问:“明天就出发?” “对,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大概还会遇见勾琼,你不如跟我们一起?”倪月杉看着邵乐成,眼神中带着希冀的光。 当初四个人一起出行,在路上遇见了不少状况,再也不愿意奔波了。 但现在他们依旧觉得出远门,是出游,是玩乐。 “自然好,只是勾琼身怀有孕,肚子那么大,自是赶不了急路,你们的行程或许会被耽搁下来?” 倪月杉摇着头:“没关系的!” 邵乐成手中转着瓷白的小茶杯,邵乐成看向了景玉宸:“你是去签合约,难道不是很赶时间么?” 景玉宸却是神色平淡的说:“我夫人说没事,那就没事,咱们慢慢行” 邵乐成对景玉宸竖起了大拇指:“任性。” 之后第二天,四个人一同出发,却在门口看见邹阳曜以及肖楚儿出现了。 肖楚儿缓步上前,那张青莲般纯洁高雅的脸上,满是不悦,“喂,你们两个要出远门了,竟然没有知会我一声。” 倪月杉有些无奈的说:“深知你事多,繁忙,所以才没有叫你的,若知晓你想去,定然叫了你一同,怎么你想去?” 说着,倪月杉目光落在了邹阳曜身上:“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下聘么?聘礼准备好了没有?” 邹阳曜坚毅的脸庞上脸色沉的发黑:“不过是一句戏言。” “啧啧,拿人家姑娘开玩笑?你还真是” 倪月杉张口就想教训邹阳曜,肖楚儿赶紧拉了拉倪月杉:“别搭理他,他爱如何就如何吧,想迎娶本姑娘的人多了去了,但他害的排队呢!” 说着她拉向了倪月杉的手,笑着:“带上我。”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总觉得有点赌气的感觉。 “好,多你一个也好,万一勾琼在半路生了,我也放心。” 邹阳曜一身玄衣,站在门口的位置,始终沉着一张脸,他的眉头几乎是皱成了一个“川”字,此时意外的看着倪月杉:“你们不是要去签合约,怎么还要和勾琼公主会面?” “冲突么?”景玉宸冷淡的回了一句,那凤眸带着一抹锐利,看着他时,只觉冰冷。 邹阳曜抿着唇没再吭声。 邵乐成已经坐上了马车,手中一壶酒,不断的往嘴里灌去:“聊好了没有?赶紧出发吧!” 第672章 瞎出主意 一众人上了马车,队伍开始出发,但行了没有多久,发现队伍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倪月杉放下了马车帘子,看向对面的肖楚儿:“原来他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你?” 肖楚儿同样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就不能是为了跟你?” “可我觉得他是在跟你,不如,我来帮你试试他?” 肖楚儿不明的看着倪月杉:“怎么试?” “我听说,很多女儿家的婚事,不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能成!” 肖楚儿讶异:“那是什么” 队伍行至一处繁华街市停了下来,倪月杉率先跳下马车,走到邵乐成和景玉宸所在的马车旁。 二人瞧着倪月杉来了,皆狐疑的看着她。 “二位,我们已经出了城门,便在这里歇脚等勾琼吧?” 邵乐成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好,这里看上去想吃什么都能买到,也不担心勾琼在这里生了孩子,不方便!” 几人相继进了客栈,朝房间走去,邹阳曜抬眸看去一眼,并没有跟进去。 房间内,放好了行李,倪月杉便提议出门去,景玉宸起身准备跟上,倪月杉却是摇着头:“我有青凤,青鸾,你和邵乐成不如去附近想办法和段勾琼取得联系。” 之后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景玉宸开口询问:“那雪儿呢?” “雪儿当然是你和乐成带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走开的身影,只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倪月杉丢下景雪儿,也要出去? 街道上,肖楚儿和倪月杉,一处处的逛着,肖楚儿双眼在四处偷偷的打量起来:“你说,他有没有跟上来。” “不重要,明天我们所有人都过来,他就一定会跟来。” 倪月杉给一人递出了一包银子,令对方诧异的瞪了瞪眼。 “我相信,你们这种戏院一定可以搭出一个很不错的台子。” “一定,一定!” 倪月杉扬了扬唇,带着肖楚儿一同回去。 回去后,景玉宸和邵乐成也刚好回来,倪月杉询问:“怎么样了,可联络上了勾琼?” “在驿站放了信,若她路过,会让人去取的。” 倪月杉伸手接过景雪儿抱在怀中,小孩子好像累了,睡的很香,倪月杉笑着将孩子小心的放到床榻上,之后看向景玉宸:“明天,和邵乐成一起去参加肖姑娘的选亲大赛吧!”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倪月杉,“这么匆忙?而且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人选亲?那不是拿终身大事开玩笑?” “多少女子,不都是,没见过夫君,直接就嫁的么?在这里待久了不就熟悉了!” 倪月杉耸耸肩,听上去语气很随意,她这是信心十足啊! “肖姑娘的婚事,你大概也不会任性妄为,好,明天我和乐成,去看看热闹!” 倪月杉倒是睡的极早,肖楚儿却是辗转难眠,明天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翌日后,倪月杉起的极早,敲开了肖楚儿的房门,对她叮嘱说:“你今天打扮好看点,不要穿一身白了,穿个红?或者粉的?紫的也行,总之亮丽一点的!” 肖楚儿有点尴尬:“那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行,你都把心意表示的那么清楚了,他还不肯迎娶你,谁知道是自卑呢,还是真的不在乎你?” 肖楚儿纠结的敛下眸子:“可是我还是有点” “好了,怕什么,若是真不中意,还能叫你真嫁不成?赶紧去换衣服!” 到了响午,肖楚儿才在房间慢悠悠的出来,倪月杉在二楼走廊坐了一个上午,茶水也喝了,糕点也吃了,一点都不饿。 只是换个衣服和发型,耗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当一身粉色长裙的肖楚儿在房间里,畏畏缩缩的走出来时,倪月杉双眼瞬间就亮了。 “漂亮啊!” 虽然打扮依旧简单,可换了一身颜色,不再是那单一又清冷的白色,这粉色系才显得可爱又温柔嘛。 肖楚儿低垂着头,脸颊微微红着:“你若是让我穿一身灰,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这粉啊,红的” “别这么不好意思,我觉得好看,今天是你大喜日子,还一身白,像什么话啊?走!” 倪月杉拉着人,朝下走去,在下面的客厅,此时正坐着几个人,朝楼上看来。 正瞧见肖楚儿一身粉色裙装,娇羞的低垂着头。 而倪月杉一身冰蓝色的男装长袍,明艳的面容上,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中噙着许些趣味,她挑着眉,问景玉宸:“今天的肖楚儿好看吗?” 景玉宸一身月牙白,发束玉冠,那张邪魅的脸上,一脸不解:“肖楚儿?没看见啊?” 他手中转动着一把黑色扇骨的折扇,然后故作茫然状,在四处张望,好似在寻找肖楚儿。 邵乐成一身青衫,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我说景玉宸,你装傻充愣的本事,也太差了吧?” 说着,站了起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愈发觉得有意思了。 “你又出了什么歪主意,你想干什么?” “带着你的疑惑,随同我们俩出门不就成了!” 倪月杉拉着肖楚儿的手腕:“没什么好害羞的,我觉得你可以迷死一片人” 到了昨天倪月杉让人搭建的台子处,邵乐成和景玉宸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前方,高台用地毯铺垫,还有红色绸缎高高挂着,遮挡住了什么东西。 景玉宸摩挲着下巴,隐隐猜测出一二,随即他看向倪月杉:“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你这是在赌?” 倪月杉点头:“那当然了,化主动为被动,让某些人,大胆站出来,也免得一直模棱两可着好。” 她拉起了肖楚儿的手:“肖姑娘,没啥可害羞的,若是有人上台,你就对对方抛媚眼!” 肖楚儿原本就挂着红霞的双颊,此时愈发通红了下来,她面含羞涩的低垂下头:“我,我” 邵乐成笑了起来:“月杉,你就不要瞎出主意了,好么?” 第673章 比武招亲 倪月杉不悦的看向邵乐成,邵乐成老老实实的闭嘴。 当红色的绸缎被掀开时,四个大字也落在了在场人的眼神。 原本那些过路人,不知此处将要干什么,此刻也明白了。 倪月杉看向身旁的肖楚儿:“你上去吧,相信,你的这副面容,一定可以颠倒众生!” 几人一同上了高台,坐在一旁,有人手中拿着铁锣敲了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我家性情温婉,才貌双绝的小姐,要比武招亲了!诸位路过的侠士,皆可上台比武,最后的胜利者,将是我们小姐未来的夫君!” 之后规则牌也被掀开,路过的人,皆凑了过去,“凡参与者,赏十两银子做伤药赔偿,凡晋一级者,追加十两,凡沙漏流完未分出胜负的,双双出局,最后胜利者抱得美人归,获黄金三百两” 路过的人,几乎人人心动 “我,我可以参加吗?”一个男子激动的举起手来,看着高台,一副雀雀欲试的表情。 倪月杉扬了扬唇:“凡家中无妻无子无婚约,又不残疾的,都可以来参加!” 此话一出,已经有人往台上爬去,肖楚儿紧张的攥起了拳头,脸色有些发白,因为她没有瞧见邹阳曜的身影出现,又怕今日真的又要被某个男人缠上。 “月杉,我想我” 倪月杉安慰的看着她:“你就放心吧,难不成,我还真的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最终肖楚儿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有男子,目光紧紧的盯着肖楚儿:“莫非,就是这位小娘子?” 对方一脸色相,将肖楚儿上上下下已经打量了不知道多少遍,肖楚儿对于他那毫不掩饰的垂涎表情,只觉得厌恶,但她在强制忍着恶心,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嗯倪月杉说的,要抛媚眼。 邵乐成还在喝茶,看到肖楚儿这反应,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景玉宸坐在一旁,脸色黑沉的看着他,邵乐成赶紧伸手去擦:“我,我不是故意的。” 倪月杉尴尬的说:“这里距离客栈有点远,你忍着吧!” 景玉宸没吭声,邵乐成尴尬道:“我去给他拿。” 之后起了身,抬步离开。 很快,第二个人,爬了上来,迷之自信的开口:“来吧,出手!” 双方交起手来,台下一片喝彩之声,而朝这边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倪月杉目光扫视了一圈台下,未曾瞧见邹阳曜,这小子躲到哪里去了? 她还在蹙眉想着,一旁的景玉宸开口了:“放心吧,我们都在这里,他不可能不来。” “但愿吧。” 倪月杉往身后的椅子一靠,目睹着台上比试的人,双方交手,水平差不多,一时之间也没分出胜负来。 倪月杉看了一眼沙漏:“沙漏流完了,双方将什么都没有,只能拖着一身伤离开。” 原本两个佛系般打斗的人,立即变的凶狠起来,专朝着弱点打去,之后两个人哀嚎的倒在地上,头破血流,一时之间,皆趴在地上起不来。 有人走上前,对二人开口提示:“二位,流沙马上就流完了,赶紧分个胜负吧,不然什么都没有!” 他的话音落下,有一人艰难的,缓缓的爬了起来,身子虽然摇摇晃晃,却还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输了!” 说话之人,满口鲜血,却完全不知道疼一般,开心的笑着。 之后那倒地不起的人,被拖走,重伤的男子,迎来了新上来的人,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人被带下去,新上来的人,一脸得意,朝下方看去,“谁来挑战我!” 与此同时,邵乐成已经回到了客栈,发现邹阳曜站在客栈大门前,怀中抱着剑,一副神游的表情。 邵乐成皱着眉上前:“你在这里干站着干什么?怎么不去看看比武招亲啊?” 邹阳曜回过神来:“我为何要去?” 邵乐成愣怔了一下,然后回答:“因为你不是喜欢肖姑娘?难道你要看着肖姑娘选了别人?” 说着,迈开步子朝客栈里走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时,门口已经没了邹阳曜,微微挑了眉:“这小子,应当去了吧?” 比武招亲的擂台上,此时一个男子将对手打倒在地,他得意的捶着胸口,吼了两声后,朝下方嘲讽道:“来啊!谁还敢来,我就将谁打倒!” 台下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那人真厉害,连续打倒了三个人。” “是啊,你看他没受一点伤,该不会今天的胜者就是他吧?” 邵乐成已经走了回来,将衣服丢给了景玉宸,倪月杉转眸看去:“怎么样,撞见了邹阳曜没有?” “他没来么?” 他朝下方的人群扫视了一圈:“不是吧,我还以为他是来了这里,竟然没有” 肖楚儿神色有些僵硬,她站了起来,看向台下人:“原来我的魅力不过如此,肯为我挨打的,不过区区几人而已,还是说,赏银不够丰厚?” 原本肖楚儿坐的远,远远看去,只觉得是个美人胚子,却不见人,究竟是何模样,此刻站在近前,在场的人,这才看清,肖楚儿长了怎么一副倾城的模样。 她面上带着薄怒,看着在场众人,眉头紧紧的蹙着,一身粉装,柔嫩中带着几分娇俏,甚是养眼。 “美,美人,我来,我来为你打一场架!” 说话之人流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肖楚儿,那一脸的垂涎,与其他男子没有任何两样。 肖楚儿勾唇笑了笑:“好,我欣赏你,我也相信你,快上来吧!” 原本无比自信得意的男子,一脸受伤的看着肖楚儿:“美人,我才是最勇猛的人,难道直接嫁给我不好么?” “真正厉害的人,不光看勇猛就行,还要看运气。” 说完后,肖楚儿朝座位重新坐下,刚刚她已经不着痕迹的在围观群众中扫了一眼,确确实实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不过一身玄衣的邹阳曜刻意戴了帷帽,若不是她认识邹阳曜的衣服,不然也认不出 第674章 昏迷 肖楚儿坐下后,明显感觉到,内心稳定了许多,倪月杉朝她看去,“你是在下面看到了想看到的人?” 肖楚儿微微扬着唇:“他就算来了,却也不代表会上台,这也不值得开心。” 倪月杉挑了挑眉,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后上来的,显然被揍的很惨,倒在地上,想起也起不来。 自称勇猛的男子得意的再次捶了捶胸口:“谁,还有谁来!” 台下一众想雀雀欲试的人,还有很多,但都在畏惧,这个人的厉害,一时之间,没有人上前。 男子朝肖楚儿看去,那眼神,势在必得:“美人,今晚我们就洞房花烛!”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得意。 拿着铁锣的人,此时走了过来,开口:“还有没有上台比试的!我将响锣敲响三声,三声内若是没有人上来,这位勇士就是胜利者!” 说着敲响了第一声,“一!” 肖楚儿的心脏跟着紧绷了起来,台下的人都在议论,并没有人上台,那人再次敲响了铁锣:“二!还差一个数,还没有人上来么?那今天的胜利者,便是这位勇士了!” 台下开始有人你推我,我推你,但依旧没人,真正的爬上来。 男子开始在台上欢呼:“胜利者是我!美人也归我!” 他开心无比的吼着,等待最后的宣布。 小厮再次扬声:“最后一个数——” 肖楚儿紧张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目光直视前方,显然在等着邹阳曜的出现,而台下一片叹息声 “这人太强了,为了十两银子,上去被打个半残,不划算!” “对,不划算!” “三!”他喊出了最后一个说,手中的木棍也朝着铁锣上敲去…… 此刻,人群中的一人,却是甩出手中的帷帽,砸在了那小厮身上,小厮与一众围观群众皆转眸看去,就见他飞身上台。 他一身玄色坚毅的脸庞冰冷的紧绷着,一张薄唇,更是抿着,显得愈发严肃。 他的模样一看,便让人觉得很难相处,自然身手也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肖楚儿原本紧绷的心,在此刻放松了下去,她松开了攥着的拳头,朝座位坐下。 倪月杉在一旁,勾着唇,“恭喜了!” 肖楚儿害羞的低垂下头:“你恭喜什么啊” 倪月杉挑着眉:“自然是恭喜,好事将近。” 肖楚儿被打趣,有些无地自容,所以干脆不搭理,她抬眸朝邹阳曜看去,邹阳曜一只手负于身后,目光冰冷的看着对方。 “出手吧!” 对方不屑的在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朝邹阳曜出手而来,他的拳头看上去,很是结实,且速度也极快,但落在邹阳曜的眼中却仿佛是成了慢动作一般,一个侧身轻巧的躲开了去。 脚下一扫,反而将人轻轻松松的绊倒在地,现场一阵惊呼,皆是惊诧不已,没有想到邹阳曜竟然这么强! 在众人的惊诧目光中,那人重新爬了起来,朝邹阳曜冲来,邹阳曜一只手依旧负于身后,觉得对方还不配他用两只手 对方朝他攻击而来,只不过这次,依旧被邹阳曜打倒在地上,对方懊恼的一拳砸在地上,台下一片惊呼声:“好样的,好样的!” 小厮立即跟着开腔:“原来,真正的勇士在这里!” 之后小厮走到男子的身前,蹲下,“若是可以爬起来,那你可要快一点了!” 然后开始数数:“三!二!” 男子咬牙切齿的看着,缓慢的爬了起来,他擦掉嘴角的血迹,身子摇摇晃晃着,却还是不愿意倒下。 “真是不自量力!”邹阳曜冷漠的吐出了一句话,站在原地未动。 男子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 景玉宸淡淡的转眸,看向一旁:“沙漏要流完了!” 肖楚儿和倪月杉立即朝沙漏看去,若是沙漏流完,那么他们的目的就算失败了 擂台上,二人静立着,一人神色冷漠,一人鼻青脸肿,双眼却是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台下的人有人开口催促:“搞什么啊!快点出手啊!打啊!” 小厮手中拿着铁锣,开口催促:“二位,还是赶紧打起来吧,沙漏若是完了,这比赛就不作数了,二位会被双双淘汰,任何奖励都没!” 这话,显然惊到了男子,他朝邹阳曜看去,眼神毒辣起来,“我要杀了你!”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人已经朝邹阳曜而来,邹阳曜轻蔑的勾了勾唇,依旧不慌不忙,谁知台下竟是有人喊了一声:“小心!” 在场人,皆不知晓是什么情况,就见邹阳曜眸光一沉,一脚狠狠朝对方踹去,人,飞出了擂台,摔掉在人群之中。 而邹阳曜的手背,却被划出了一道伤口,那鲜血不是鲜红,而是带着黑色的 原来那人使用了暗器,被人发现了 肖楚儿着急的快步跑来,一手抓住了邹阳曜的手,看着那手背上的血痕,心知不妙,赶紧张口去吸。 邹阳曜错愕的看着肖楚儿,肖楚儿一口口吐掉口中的鲜血,等再次抬眸看向邹阳曜时,却觉得眼前发黑,然后邹阳曜一声惊呼:“楚儿” 肖楚儿已经昏迷了过去,倪月杉等人也快速走近:“肖姑娘,你怎么样了,肖姑娘!” 但肖楚儿已经陷入了昏迷,根本听不见! 景玉宸的目光朝台下看去,在台下,男子艰难的爬了起来,瘸着一条腿,显然想着逃跑,景玉宸厉声道:“将人抓起来,逼问出解药!” 邹阳曜抱着肖楚儿跳下了擂台,着急大喊:“大夫!大夫!” 等到了医馆,邹阳曜将肖楚儿放下后,倪月杉对大夫吩咐:“快看看他的伤口,还有没有余毒。” 之后掀开了帘子,朝隔间走去。 邹阳曜却是没有心思照看自己的伤口,只叮嘱大夫:“快些,去将那女子救醒!” “这位公子放心,自会有人为那女子把脉,检查毒性,你还是配合着也处理一下伤口吧!” 第675章 无解 邹阳曜的伤口包扎好后,急匆匆的朝隔间内走去,肖楚儿依旧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倪月杉就守在旁边,他神色冷漠的询问:“如何了?” 倪月杉满脸纠结:“大夫说,她把毒都吸到了自己体内,目前来看,若明天还不醒,凶多吉少。” 倪月杉站了起来:“你呢?如何了?” 邹阳曜的伤口,被大夫处理后,只告诉他,伤口愈合了就没事,但肖楚儿却这般严重? 他迟疑的看着倪月杉,之后将目光落在肖楚儿身上:“我没事。” 他朝肖楚儿走近,倪月杉长叹一声:“你先守着吧,我问问景玉宸有没有抓到那逃跑的人,若他有解药就好办了!” 倪月杉朝外走去后,邹阳曜这才着急上前,站在肖楚儿的身前,神色间,满是忧色。 走到药铺门外,倪月杉看向一旁,景玉宸和邵乐成都在等待消息。 “如何了?”景玉宸一副着急的表情,开口询问。 倪月杉长叹一声:“人” 倪月杉朝药铺中看去一眼,邹阳曜没有追过来就好。 她扬了扬唇,这才回答:“人自然是命悬一线,将死。” 邵乐成和景玉宸皆是一愕,怎么会? 倪月杉双手环胸,表情却很是轻松:“抓的人呢?” 人被清风抓着推倒在倪月杉面前,倪月杉目光森冷的朝他落去:“打不赢,就耍赖,出手伤人?还涂了毒?真是好本事啊?” 倪月杉的手掌拍在对方的脸上。 而男子被抓,早就没了半点的嚣张气焰,身子抖个没完。 他朝着地面用力的磕头,“姑娘饶命,小的那毒有解药,小的知错,这就给你解药!” 他将解药拿了出来,觉得解药交出后,他就会被放了。 景玉宸立即将解药拿在手中,对倪月杉着急说:“快去喂下!” 倪月杉却是勾了勾唇,不甚在意,她垂眸看着男子,蹲下了身,目光直视着他:“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现在立刻马上滚蛋,滚的越远越好,若是再瞧见你,小心的命!” 倪月杉的声音很冷,眼神更是无比锐利,看着他时,让男子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后连连道谢,逃也似的跑了。 景玉宸和邵乐成皆是讶异,倪月杉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怎么就这样让人走了? 而且那解药也没有着急要给谁喂下? “月杉,你到底在盘算什么?”邵乐成有些着急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轻笑一声:“走吧,咱们去四处逛逛,路上慢慢跟你们说。” 景玉宸狭长的凤眸一直都在紧随着倪月杉,瞧出倪月杉脸上的轻松,他隐约已经猜测到一二了。 “你若早点说,我和乐成也不至于担忧成这个样子。” 倪月杉挑着眉,轻笑:“你们若是不着急,岂不是容易露馅?” 邵乐成不明的看着倪月杉又看向景玉宸:“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倪月杉没解释,只耸耸肩,景玉宸咳嗽一声,将青凤怀中的景雪儿抱在怀中:“自己慢慢想咯。” 药铺内,邹阳曜守在肖楚儿左右,瞧着肖楚儿脸色青紫着,人一直都在昏迷中,他也没瞧见倪月杉回来,告知他抓住人了没有。 他着急的朝外走去,对外面的人询问道:“我的朋友,他们人呢?” “你朋友不是去抓人了吗?还没回来吧” 邹阳曜眉头紧紧的蹙着,想自己去抓人,可又想到肖楚儿现在没人照顾。 最终纠结的问:“她真的中毒已深?” 大夫和药铺的伙计们都有一些忙,被邹阳曜拉着问问题,有些烦躁:“是的!是的!这位小郎君,她这毒若不是因为在你手背上吸的,所以毒素不强,不然当场就没命了。” “你还是给你朋友准备后事吧!”说着叹息着,走开了,不愿意再搭理。 邹阳曜攥着拳,看着离开的人,立即将他拉住,神色间,带着锐利:“你若不能将她救活,我就让你陪葬!” 听见这话,对方原本想发怒,但看见邹阳曜那阴沉着的脸时,又觉得十分恐怖,最终是咽了咽口水,不安的说:“别别别,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是无解的毒啊!” “若不是因为你朋友给的钱多,这将死之人,我们还不敢收留,让她死在店里,不然这影响” 邹阳曜才不管,他们究竟有没有法子,将人狠狠的推倒在地,抽出随身的佩剑,厉声道:“现在,立刻马上,将药铺大门给关了,不允许接诊任何人!” “赶紧全体研制解药,否则,所有人” 他眼神中满是杀意,手中的剑鞘推开,露出剑身上的阵阵寒芒:“陪葬!” 在场的人,显然皆被吓住了。 最后药铺大门关闭,药童以及大夫们,全部围在一起,开始着急的商议。 朝邹阳曜瞧去的目光怯怯的,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为难人吗?大罗神仙都救不活的人” “嘘,别说话” 一众人装模作样的捣药,邹阳曜岂会没有听见他们的嘀咕声? 但他不愿意接受,肖楚儿中毒即将身亡的事实! 他还在着急等待,倪月杉等人已经到了驿站,远远的,邵乐成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即扬声唤出口:“阿满!” 听到了声音,那人转过身来,看见是邵乐成,自然脸上也是一喜,赶紧跑了过来,对邵乐成恭敬行礼:“见过驸马。” 邵乐成将人扶起来:“这里不是苍烈,你行这样的礼,若是被他人看去,很麻烦。” 阿满站了起来,对邵乐成笑着说;“奴婢是来取信的,但没想到竟然碰到了驸马,驸马,公主已经入住客栈,驸马这就去会面?” “好!”邵乐成欣喜不已。 他们本来是来放信的,谁知,正好碰上了 一众人赶到了客栈,段勾琼没想过,直接就碰见到了邵乐成等人,看见几人时,她讶异的走上前,满脸皆是欣喜:“不是吧,这都能碰上!” 之后她目光转移看向不远处:“这是你们的孩子” 第677章 明媒正娶 倪月杉勾起了唇:“没错,快,抱抱看!” 段勾琼目光有些移不开,她伸出手,将景雪儿抱在怀中,摇晃着:“天呐,这孩子,也太可爱了!” 肉嫩白皙的肌肤,乌黑又明亮的大眼睛,一个小巧的琼鼻,粉嫩的唇瓣,活脱脱一个粉琢玉砌的小可人啊。 “我的孩子也一定这么可爱!”她开心的抱着孩子,却又十分骄傲。 “那是,我和公主的孩子,再怎么差,也绝对不会比景玉宸和月杉的差!”邵乐成一副得意的表情。 倪月杉嘴角一抽,看了景玉宸一眼,景玉宸嘴角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有点冷。 察觉出气氛有些许不对,邵乐成拿眼朝二人觑去,他尴尬的咳嗽一声:“好了好了,这么小气,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别人的孩子强?” 倪月杉微微笑了笑:“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作,别人家的孩子!” 在场人,皆面面相觑,都没有明白,倪月杉这话是什么意思。 倪月杉耐着性子,解释:“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多好,考试多厉害,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孝顺,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长的多可爱,多优秀,多听话,多聪明?” 几个人似乎有点明白这个梗了,段勾琼无比自信的说:“我家的孩子,一定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孩子!” 邵乐成也跟着无比坚定的说:“是的!不然就不配做我的种!” 段勾琼不悦的朝邵乐成看去,显然觉得这句话不中听。 邵乐成嘿嘿笑了笑:“娘子,孩子给我抱抱,你挺着一个大肚子,多不方便啊!” 段勾琼却是没打算将孩子放下,她轻哼了一生:“雪儿真乖,竟然不哭不闹,太可爱了!” 她忍不住在雪儿的脸上啄了一口,只觉得奶香奶香的,忍不住再次啄了一口。 青凤无奈的掩嘴笑了笑:“公主,还是让奴婢抱着吧,你本身就挺着大肚子呢!” 段勾琼抱了一会确实有点累了,将孩子给了青凤。 之后她才好奇的问:“你们不在京城,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迎接我吧?” 段勾琼清楚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之后邵乐成将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段勾琼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原来如此” 她又好奇的问:“景玉宸,你就不怕图梵和当今太后勾结要你小命?” 段勾琼一句话说到太多人的心坎中。 苗晴画成了太后,自然苗家的势力独大,景玉宸身为摄政王,虽然没人劝说他广纳后宫了,但面临的权势局面,注定是没有平静日子可以过了。 “他们若有本事,那就随他们拿去吧。” 景玉宸好似完全不在意,倪月杉有些尴尬说:“大家都别站着了?应当坐下慢慢叙旧?” 与此同时的药铺内,邹阳曜看着大夫和药童们,一直都在捣着药,却不见有人去煎药,他皱着眉催促:“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快去煎药,给她服下?” 大夫露出难为的表情:“这位小郎君,不是我们不给她煎药,只是这药,煎了也未必能让她服下。” “若她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他厉声说了一句后,剑尖指向大夫,“最好快点想出法子。” 邹阳曜还在威胁人,有人欣喜道:“醒了醒了!” 邹阳曜转过身去,快速到了肖楚儿的身边,此时的肖楚儿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上去很是虚弱。 邹阳曜赶紧抓住肖楚儿的手掌,“你,你感觉如何?你还好吗?这些庸医,没有办法解你的毒,你能不能解自己的毒?” 肖楚儿目光定定的看着邹阳曜,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为,为何是你守着我,你不是不在乎我吗?” 邹阳曜眉头紧紧的蹙着,“你快给自己号脉,说出解药方子,快!” 他着急的催促,生怕肖楚儿在这一刻昏迷了过去。 肖楚儿轻轻扬了扬唇,绽放一抹虚弱又无力的笑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邹阳曜,谢谢你,没有让我嫁给那么恶心的男人可我终究是不能如愿嫁给你”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邹阳曜的脸颊,发现了肖楚儿的举止,邹阳曜主动将脸凑近。 “不会的,你不会死,我一定会让他们救你的!” 肖楚儿双眼含笑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扩大,可她那虚弱的模样,令邹阳曜感觉到心疼,内心的恐惧更是加剧。 “若我还有光阴,我好想嫁给你啊” 仿佛是感慨一般,肖楚儿惆怅的说着这句话,她双眼逐渐放空无神,手掌也逐渐的失去力气,往下垂落,邹阳曜紧紧攥着肖楚儿的手掌,不允许她就这样撒手。 “你别睡,不准睡,不准闭眼!” 他着急的对她怒吼,可是肖楚儿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了丝毫生气一般。 邹阳曜惶恐的看向身后,对一众医者们,大声怒吼:“都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快来救人啊!” 他的双眼不过瞬间已然变的通红起来,声音怒吼而出,嗓音有些沙哑,那骇人的表情,好似他随时都会出手杀人。 医者们唯唯诺诺的走上前,给肖楚儿把脉,可医者却是为难的说:“她,她已经断气了,无力回天啊!” 邹阳曜拔出长剑,寒光闪烁间,大夫吓的双腿发抖,赶紧往外跑去:“饶命饶命!” 隔间内,邹阳曜手掌无力的垂下,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他抬眸朝肖楚儿看去。 觉得有些崩溃,他将肖楚儿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再没控制情绪,痛哭出声。 “我,我会杀了下毒的凶手,我会将他碎尸万段,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也不会让你做孤魂野鬼,我我们可以举办冥婚,你可以成为我邹家人!” “我会让你做我的妻,楚儿,你听到了吗?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妻,我要明媒正娶你!” 第677章 来了既是客 邹阳曜抱着肖楚儿,喃喃的,一遍遍重复刚刚的话,只是怀中的人,没有丝毫回应,抱着她,很紧很紧。 紧到 “咳咳,咳咳” 原本陷入悲痛中的邹阳曜,错愕的呆愣住,因为怀中的人,在剧烈的咳嗽。 他疑惑的松开怀中的人,垂眸看着她 肖楚儿噘着嘴:“我就算没死,也要被你给勒死了!” 邹阳曜惊喜的看着她:“你没,你没死!” 他看着她,脸上带着欣喜若狂的笑容,然后再次狠狠将肖楚儿抱在怀中。 肖楚儿用力的捶了捶他:“你再这样抱咳咳,我就要被你给勒死了” 邹阳曜松开了肖楚儿,看着肖楚儿一脸疑惑:“刚刚,刚刚大夫不是说,你已经断气了?” 肖楚儿尴尬的看着邹阳曜,随即牵强的解释:“因为,我听见了你的话,我想嫁给你,所以我不能死” 邹阳曜隐约觉得这其中存在问题,他双眼变的锐利起来,之后朝外走去。 肖楚儿赶紧开口唤了一声:“喂,你干什么去” 就见邹阳曜冲到了屋外,目光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医者:“你们所有人都在演戏。” 被拆穿的人医者们,一个个低垂下头,一时之间不敢吭声。 肖楚儿从床榻上想要追赶出来,却不小心跌倒在地,邹阳曜神色一变,赶紧走上前,将肖楚儿搀扶了起来。 肖楚儿紧紧的抓着邹阳曜的胳膊,解释:“你,你别生气,你可是说过的,你说过你会明媒正娶我!” “我就奇怪,为何月杉他们会都不见了,原来是,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 肖楚儿咬着唇,一副歉疚的表情,她摇晃着邹阳曜的胳膊,“我知道错了,可是,谁叫你明明愿意娶我,偏偏非拒绝我!我” 她还想说什么,邹阳曜却是低头吻了下来,令肖楚儿瞪大了眼睛,邹阳曜惩罚似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那血腥的味道,在二人口齿间化开,疼,但却有些甜滋滋的。 与此同时的客栈内,几个人,将彼此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全都了解了清楚,几个人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回去了。 等赶回了药铺,倪月杉等人意外,竟然没有邹阳曜和肖楚儿二人。 “大夫,他们两个人呢?” “你们可算回来了,那个男子太凶了,得知自己被骗后,将那女人连拖带拽的带走了,一开始还要杀我们!” 说着,将一封信拿出:“这是他留下来的,以后这种戏,我们可不敢陪着演了!” 倪月杉几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如何都想不到邹阳曜会这样,经不起玩笑。 “他没有伤害我朋友吧?” 大夫摇着头:“这个很难说,他发起火来真的好可怕,也没有人敢拦着,你们快去吧!” 倪月杉赶紧拆开了信来,里面写着一个地址,让他们入夜后了,赶过去 倪月杉神色严肃了下来,有些自责:“都怪我,若不是我如此多事,邹阳曜岂会发怒,若是伤还了肖姑娘,我难辞其咎!” 景玉宸手掌放在倪月杉的肩膀上,开口安慰:“别太担心,邹阳曜不会没有理智的伤人,我们按照信上所说的,赶过去即可!” 倪月杉不放心的点了点头:“嗯。” 到了约定的时间后,几个人如约到了一处密林附近,旁边是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入夜后的林子极其安静,只听得见树叶婆娑之声,只是越是安静,就越显得诡异。 邵乐成在一旁提议:“我的轻功不错,让我在四处转转,找找邹阳曜的藏身之处吧。” 景玉宸却是神色冷漠的回应:“他或许,早已经注视到我们了。” 邵乐成要走开的脚步顿住,迟疑的问:“那怎么办?” 景玉宸环视四周,眸光愈发冰冷了起来:“邹阳曜,是你将我们约到此处的,现在怎么反倒藏头露尾了!” 他的声音洪亮,穿透力也是极强,在林中引起了回荡,让寂静的夜色中,增添了几分人气 也在此刻,瞅见林中,有一处处火光,倪月杉等人对视一眼,然后朝着火光所在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去。 随着接近,错愕发现,好香。 邹阳曜绑架肖楚儿,还有心情在这里烤肉吃。 等倪月杉等人走近了,果然看见在林后,邹阳曜架着几个火堆,上面烤熟了不少的东西,在一旁有木头堆积成的桌子,荷叶做盘,磐石做椅。 这是 “既然来了,那就是客,坐吧!” 邹阳曜没有去看几人,而是目光专注的烤着手中的兔肉。 邵乐成咽了咽口水,但很快恢复了理智:“邹阳曜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肖姑娘人呢?” 景玉宸和倪月杉目光冰冷的注视着邹阳曜,等待邹阳曜回应。 邹阳曜这才抬眸朝三人看来,随即垂下了眸子,好奇的问:“青凤,青鸾还有清风呢?是不是躲在暗中,想着随时对我出手?” 景玉宸眸光森冷,心中隐有不耐:“你想做什么?” “何必这么大的敌意,来了就是客,坐吧,待会你们就能看见肖楚儿了。”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牵着她的手,拉着她朝一旁坐下。 邵乐成这个时候好似没有得选,跟着在石凳上坐下,看着邹阳曜烤好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很香,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 他伸手朝一只鸟腿而去,却被倪月杉伸手打了一下,吓了他一跳:“做什么?” “等等。” 邵乐成觉得有些扫兴,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乖乖的罢手了,他抬眸朝邹阳曜看去:“喂,我们人已经来了,你准备这么多吃的,是不是想摆鸿门宴啊?” 说话间,邹阳曜烤熟了兔肉,拿着还在滴油的兔肉放在荷叶上,那油脂散发着阵阵香气,令人忍不住咽了咽吐沫,他朝一个方向看去。 “人到了。”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 ( 第678章 她曾属于他 倪月杉几人也一致朝来人看去,但让他们很意外的是 来人一身红装,头上戴着垂着红色流苏的凤冠,她缓步行来间,优雅从容,每一步皆是那么赏心悦目,翩跹若仙。 她不是旁人,正是他们担忧的肖楚儿 转首朝一旁看去,准备质问质问这位邹阳曜,谁知,人竟是不见了 倪月杉拧眉,景玉宸勾了勾唇:“是我们瞎操心了。” 邵乐成稍有疑虑一般,询问:“什么意思啊,怎么瞎操心了,那新娘子是肖楚儿,要拜堂?为何在这种地方?难道不该找个宽敞的,布置妥善的地方,正儿八经的跟人拜堂?” “还有这烤肉,虽然看上去味道不错,可比起正经酒席还是差远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没有搭腔,让邵乐成自个啰嗦好了 等三人,目光再落去时,邹阳曜已经重新现身,只不过此时的他,披上了大红色的新郎服,看上去十分精神,他伸手牵着肖楚儿,朝倪月杉三人缓步行来。 邵乐成也不知何时,口中叼着了一根草,他摩挲着下巴,询问:“咱啥时候开席啊?我现在将我家婆娘带过来,还来得及不?” 邹阳曜微微拧眉,显然觉得在这种神圣的时刻,说话打搅他,是很不礼貌的。 “随意!”最终还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句。 邵乐成不屑的“切”了一声,但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坐下。 烤肉那种东西,让快要临盆的人吃了,其实并不好? 快到了倪月杉以及景玉宸的跟前,邹阳曜和肖楚儿才停了下来,虽然面前有红色流苏遮掩了肖楚儿的面容,但还是隐约可见,她脸上藏都藏不住的喜悦。 “月杉,曜说,你们戏弄他,他也要戏弄你们,如此便算是扯平了” 倪月杉无辜的耸耸肩,景玉宸神色平静,好似不怎么在意,邹阳曜为何要这样做。 “我来当主婚人,过来,拜我!” 倪月杉站了起来,走到前头,随意坐在一个石头上。 肖楚儿看向邹阳曜,“本就三个人,主婚人让她做,可以吧” “我不拜她。”邹阳曜冷声开口,牵着肖楚儿,往另外一个方向拜去:“一拜天地!” 这句话是他自己喊的 肖楚儿十分无奈,但今日成亲,心里开心,不拘小节。 倪月杉无语的紧,全都拜空气么? “二拜高堂。”邹阳曜依旧牵着肖楚儿拜了空气,但肖楚儿好似很开心,鞠躬的十分快速。 倪月杉在石头上站了起来,郁闷的双手环胸。 “夫妻对拜!”邹阳曜那沉闷的声音,响在林中,二人算是礼成,邵乐成笑着询问:“洞房处在哪里啊?” 邹阳曜抬眸朝邵乐成看去,那眼神及其冷漠,邵乐成收敛了收敛笑容。 “今日我和楚儿礼成,正式成为了夫妻,你们三人是证婚人,另外,这些野味也都是我打的,三位可以尽情的吃,管饱。” 利落的说完后,他转首看着肖楚儿,勾唇笑了笑:“若是不嫌弃,一起吃点?” 肖楚儿轻轻笑了笑:“怎会嫌弃夫君的手艺。” 肖楚儿的顺从程度,简直让人瞪掉双眼,要不要这么没骨气 “坐吧。”肖楚儿招呼倪月杉坐下,之后开口:“等等,带的有酒,我去拿。” 倪月杉等人没吭声,看着肖楚儿走远,倪月杉这才将目光落在邹阳曜身上。 “今日测试后,你发现肖楚儿是你真爱?为何婚事如此草草?” 景玉宸只淡然的回应:“婚礼如何,不过是个形式,最重要的,不该是两人如何相处?” 他看了一眼景玉宸:“今晚不醉不归,如何?” 很快,肖楚儿将酒拿来了,景玉宸伸手接过:“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将我灌醉。” 邵乐成站在一侧,吐掉口中的野草:“我就不久待了吧,勾琼她随时都有临盆的可能。” “你要不然就先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倪月杉搭了一句。 邵乐成爽快回应,“行,那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丝毫不犹豫。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石头上,肖楚儿也跟着坐下,她满脸幸福的看着倪月杉。 “月杉,今日成婚确实太过仓促,不过,我也不在乎什么场面,月杉,太子,我敬你们!” 她拿起手中的酒壶朝二人敬来。 倪月杉和景玉宸撞酒而去。 “太子,我曾与你比武,知晓我略输你一筹,但今日这酒量我还尚不认输。” 邹阳曜究竟是何目的,景玉宸暂且不管,拿着酒壶,毫不吝啬的碰去:“没问题,有本事你就灌醉我。” 倪月杉瞧出二人之间似乎存在着火yao味,只觉扫兴。 她看向肖楚儿:“我想小解,可又害怕,陪我一同去?” 肖楚儿错愕的看着倪月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倪月杉脚步顿下,目光朝喝酒的两个男人看去。 肖楚儿站在一侧,狐疑的问:“怎么?”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举办婚礼?”倪月杉冷声询问。 肖楚儿思考了一下,回答:“不是说了么?单纯的为了以牙还牙。” 倪月杉眉头依旧拧着:“那找景玉宸喝酒又是干什么?” “不找男人喝酒,还找女人啊?”肖楚儿回答的皆很爽快,显然在她的内心是十分信任邹阳曜的。 倪月杉却拧着眉,“咱们不走那么近,远远偷听如何?” 肖楚儿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起来,因为她觉得,倪月杉这是在怀疑什么。 最终是点了点头:“好。” 她相信邹阳曜,没有秘密,跟她成亲也是心甘情愿。 倪月杉与她在一处不远的地方停下,静心去听二人之间的对话。 “景玉宸,你觉得我输给你哪里?” 一句话,带着些许酒意,邹阳曜脸颊泛着红,可双眼却十分锐利的盯着景玉宸。 景玉宸哼了一声,表情十分得意:“自然是方方面面!” 邹阳曜低低笑了起来,“那你可知,月杉为何会毁容,丞相为何会求那道圣旨?” 景玉宸听着这话的口吻,邹阳曜是要谈论陈年旧事啊 他脸上只有不屑,“听着你的口气,你好似很骄傲,好,给你一个发言的机会,你说下去。” 邹阳曜仰头灌了几口酒,有些迷糊的靠着身后的树干,他闭上了眼睛,脸颊逐渐滚烫。 “在小时候的一次宫宴,我早就该想到,为何一个庶女会出现在宴席上” 他闭着眼睛,回忆起了童年。 景玉宸狭长的凤眸朝一个方向看去,那里站着的正是倪月杉以及肖楚儿。 倪月杉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景玉宸点了点头,不动声色。 邹阳曜继续往下说:“小时候,若不是月杉为我挡灾,月杉的脸也不会被烫的毁容,所以月杉小时候就喜欢我,可我当年” 他说着,坐直了起来,一双剑眉深蹙着,他凑近了景玉宸:“我当年去过了丞相府,是倪月霜告诉我,救我的人,是杨家的庶女杨琬琰!” “那时,我还小,怎会多想,这恩情也逐渐根深蒂固,从此,我刻意与杨家庶女接触,与她暗生情愫,才有了郎情妾意的传言,娶她为妻,也是理所当然。” “可月杉也因此,受尽我的折辱,我对不起月杉。”他睁开眼睛,看着景玉宸,突然笑了,举起手中酒壶朝景玉宸碰去。 “来,太子,你可别耍赖,多喝点” 肖楚儿听着邹阳曜竟是在她的大婚之日,说起倪月杉的事情,只觉得气恼。 她攥着拳,想冲上前去,倪月杉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对她摇摇头。 肖楚儿皱着眉,没吭声。 邹阳曜灌下酒后,往下继续说着;“月杉从小到大,一直将我挂在心上,丞相自是明白爱女心思,故此向皇上求了恩情,许配于我。” “我辜负了月杉,令她寒心,太子,你这是捡了个大便宜。”他突然得意了起来,看着景玉宸,在等着景玉宸生气动怒,吃味。 但景玉宸的神色依旧是平平静静,清清冷冷的,好似什么都影响不了他一般。 他眼眸微转,朝倪月杉所在方向看去,举起了酒壶,喝下一口。 他此时与倪月杉眉来眼去,怎么会在乎邹阳曜所提的陈年旧事呢? “所以,你究竟为何与这位肖姑娘成亲?你现在究竟喜欢月杉,还是肖姑娘?”景玉宸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邹阳曜,内心里的想法,是在等着看热闹啊。 邹阳曜身子微微晃着,低笑出了声:“曾因不甘,纠缠过月杉,觉得她本该是我的,凭什么说不爱便不爱了!” 他舒服的靠向身后的树干,嘴角微扬着,双眼重新闭上,根本不知,肖楚儿此时正朝这边走近,一身的肃杀之气。 没错,她想在新婚之夜,谋杀亲夫! 邹阳曜依旧不知危险来临,兀自说着:“我曾懊恼,悔恨,也痛恨她。” 第679章 丝丝的甜 肖楚儿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她拿起地上的石头,高高举起,若邹阳曜胆敢再提及关于倪月杉,喜欢倪月杉的话,她就狠狠一石头砸下去,让健康回来的邹阳曜再次变成太监! “但过去的种种似乎随着时间流逝,也觉得不重要了,我应当珍惜眼前之人” 这句话,他说的淡然,却也似发自于肺腑。 肖楚儿神色变的精彩,手中的石头也跟着放下了。 倪月杉在一旁微扬着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肖楚儿笑着看向倪月杉,刚刚还气恼邹阳曜如今还在记挂倪月杉,但现在没了。 邹阳曜脸上也挂着笑容,闭着眼睛,舒服的躺着:“景玉宸,好好照顾月杉,从此我的世界只剩下楚儿了。” 景玉宸站了起来,长叹一声:“我的妻子,自然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好好和你的楚儿相处吧!” 说着,他走上前,伸出手,倪月杉自觉地将手放去。 “今夜也是你们二人洞房花烛,虽然没有软榻,也无红烛,但确确实实是一对新人,你们二人好好度过良辰吧!” 他拉着倪月杉朝外走去,倪月杉默默跟在后面。 邹阳曜奇怪的睁开眼睛,正看见,肖楚儿满脸皆是喜色的坐下,她靠向他的怀中:“你喝酒了,说话好肉麻。” 倪月杉跟着景玉宸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忍不住回头看去,景玉宸伸手挡住倪月杉的眼睛:“干什么呢?有些画面,不要偷看,小心长针眼。”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你是白痴,还是我是白痴?怎么可能长针眼。” 二人一路上,打情骂俏般的走回了客栈,邵乐成也早早告知了段勾琼,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段勾琼也就歇息下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出现时,邵乐成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开口:“你们也回来了?那他们岂不是,在荒郊野岭里” 他满脸坏笑,那表情,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有些话,心里明白就成,别说出来哦。”倪月杉一脸嗔怪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嘿嘿一笑,转身朝房间走去:“那我休息去了。” 翌日,原本以为,可以重新给肖楚儿道喜,谁知肖楚儿和邹阳曜却是在房间留了字条,二人先走了,让他们自己好好玩耍。 倪月杉对景玉宸摊了摊手,少了俩伙伴。 邵乐成站在门口的位置,有些忧愁:“那不行啊,肖姑娘是女娃,而且医术精湛,若勾琼临产,我也不怕,现在若是生了,那随行的王医,我觉得” 他还在纠结,就看见阿满匆匆跑来,着急开口:“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公主一直都在喊疼,要生了,要生了!” 邵乐成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快步朝一旁房间走去:“若是不放心王医,那就找个附近最有名的接生婆来,我生过孩子,我去看看!” 倪月杉脚步飞快,到了房间后,冲到了段勾琼的面前。 “勾琼,你快把双腿打开,让我瞧瞧。” 段勾琼无比的紧张害怕,她伸出手,想去抓倪月杉的手:“月杉,我好害怕。” “不用怕,不用怕,生孩子虽然疼,可疼完之后,上天就会给你一个孩子,想想雪儿,是不是很可爱?是不是就觉得很值得了?” 段勾琼用力点头,因为太过疼痛,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王医侯在屏风外,此时开口:“还请告诉老夫,现在公主的确切情况?是否有羊水流出?” 倪月杉拧着眉,这般接生,怎知凶险?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邵乐成抓着一个妇人的手腕已经冲了进来:“接生婆,接生婆来了!” 倪月杉转眸看去:“都进来!” 阿满在一旁赶紧开口:“不可,产房血腥,男人进来不吉利的!” 倪月杉却是眸光凌冽的扫去:“血腥是勾琼和孩子带来的,你是不是还想说,孩子和勾琼不吉利?什么样的勾琼,乐成没见过?有何可避讳的?进来!” “让他瞪大了双眼好好看看,自己的女人,是如何卖命给他生出孩子的!将来若是胆敢沾花惹草,应当感觉到愧疚!” 倪月杉厉声说着,邵乐成已经到了近跟前,“我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 他上前抓住段勾琼的手:“勾琼,你忍着点,他们都说,生孩子会很疼,但雪儿确确实实很可爱对不对?以后有刀有苦都让我来扛,这份罪你先替我受着!” 他说着朝段勾琼的额头亲去,完全不嫌弃段勾琼此时满头的大汗。 段勾琼苍白着脸,疼的几乎没有了力气,稳婆在一旁着急的开口:“用力啊,夫人你快点用力啊!孩子的头已经看到了,但得生出来啊!” 段勾琼惨叫一声:“啊——” 她毫不犹豫将邵乐成的手掌塞到了口中,用力的咬着。 邵乐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疼,太疼了。 倪月杉在一旁也十分的紧张,知晓那份疼痛。 门外,景玉宸走来走去,唯有他堵在门外了,很想进去瞧瞧。 还正着急,房门被打开,阿满端着盛血水的水盆走了出来,景玉宸侧让到一边。 紧接着倪月杉也走了出来,景玉宸拧眉询问:“如何了?” 倪月杉抓着景玉宸的手,着急道:“稳婆说,有大出血的可能,情况十分危险,你快去,快马加鞭,无论如何将肖楚儿找回来!” 景玉宸没犹豫,转身就往楼下飞身而去。 倪月杉满脸忧愁,着急的走来走去。 与此同时,邹阳曜与肖楚儿正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行驶着。 肖楚儿开口说:“回到我老家后,我要办一场最隆重,最令人艳羡的婚礼,我要让他们知晓,即便我现在无父无母,可这世上,却有一个英俊的少年,疼我,爱我,呵护我。” 邹阳曜在肖楚儿身后,扬了扬唇,“你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害羞?” 肖楚儿轻哼一声:“有什么好害羞的,房都洞了” 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却还是感觉到了丝丝的甜。 第680章 第一个孩子 二人还在说话,却听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以及景玉宸着急的声音:“留步!留步!” 肖楚儿扭头朝后看去,狐疑的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声音,好似太子?” 邹阳曜略有不爽的勒马停下,之后朝后看去。 一阵尘土飞扬,景玉宸已经赶到了近跟前,着急开口:“肖姑娘,还请快些随我走,勾琼要生了!” 客栈内,肖楚儿匆匆上了楼,景玉宸只觉得奇怪:“之前还听着那声音,像极了痛彻心扉,现在怎么反倒安静了?” 邹阳曜在一旁,平静的回应:“大不了,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自然不需要再叫了!” 景玉宸只觉狐疑,一时之间,并未搭腔。 肖楚儿冲了进去后,着急的拍着段勾琼的脸:“别睡,千万别睡,赶紧的深呼吸,用力生!” 段勾琼早已经精疲力尽,看着肖楚儿,只虚弱的回应:“我实在是不行了” 肖楚儿神色凝重:“容不得你说不行!” 她一巴掌呼了过去,打在段勾琼的脸上,令段勾琼瞬间清醒了几分。 倪月杉在一旁,只知着急,“快点啊,孩子太久不出来会窒息。” 稳婆在一旁摇着头:“晚了,晚了!” 邵乐成自是不相信,他的孩子无缘问世,“勾琼,你努努力,这个孩子生下来后,不管是不是比雪儿要可爱,我们都不能再生了!” 段勾琼虚弱的看着邵乐成,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我好累,我想睡了” 倪月杉张口欲说什么,邵乐成却是已经学着肖楚儿,一巴掌呼啸了过去,将她打的清醒了许多。 “你回闲常是想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出口恶气?难道你不想要那公主好看了?” 被打醒的段勾琼呜呜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大叫了一声,身上更是用出了最后一丝力气,推动着孩子生出。 “哇哇,呜呜” 随着一道啼哭声传出,邵乐成瞬间双眼一亮,段勾琼也长长出了一口气,虚弱的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累,真的好累,好想休息休息 倪月杉惊喜的凑了过去:“孩子,生了,终于生出来了。” 稳婆也十分意外,赶紧,将孩子抱着去清洗。 只是孩子,被羊水泡的皮肤有着褶皱,那身上多处青紫,看上去像是被虐打过一般。 以及那相貌 邵乐成接过孩子时,满脸迟疑:“为何跟雪儿差距这么大” 倪月杉在一旁无奈回应:“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丑,哪里来的自信嫌弃别人?” 邵乐成嘴角一抽,有些不大相信 肖楚儿给段勾琼擦着汗水,稳婆在一旁只觉得奇了:“恭喜这位少爷,喜得千金,也恭喜这位夫人” 等她目光落在段勾琼身上时,惊诧道:“天呐,孩子他娘,是不是断气了!” 这话吓的原本看着小婴儿的倪月杉和邵乐成,立即抬眸看去,就见段勾琼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看上去脸色苍白至极,双腿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大开着。 任由丫鬟在一旁给她擦拭,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邵乐成似乎忘记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将孩子直接丢掉,朝段勾琼面前扑去:“勾琼,勾琼,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要有事!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倪月杉只能庆幸,还好她反应足够快,将孩子接住了,不然脑袋开花? 孩子原本就在大哭,此刻哭声愈发尖锐起来,震的人耳欲聋。 在外面一直听着动静的景玉宸和邹阳曜对视一眼,迅速推门走了进去。 但,等他们冲了进去后,倪月杉挡在二人身前。 “产房其他男子,禁止入内。” 二人止住了脚步,景玉宸深深皱着眉:“我刚刚,听见说勾琼死了?” 倪月杉看了一眼身后,随即回应:“不存在的!有肖姑娘在,岂会允许勾琼死?” 邹阳曜冷漠勾唇,一字一句的纠正道:“不是肖姑娘,是邹夫人。” 倪月杉白了邹阳曜一眼:“你们两个,也不要太担心了,刚刚我虽然也吓坏了。” 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还好只是有惊无险。 等肖楚儿在房间里忙好,走出来,倪月杉等人立即站起来,朝她围去。 “如何了?” 肖楚儿神色平静:“没事了,命是没丢,但需要好好休养。” 倪月杉等人松了一口气,肖楚儿看向邹阳曜,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口:“我想吃路上的酥仁饼。” 邹阳曜没多想转身就走:“好,等我。” 等邹阳曜一走,肖楚儿才开口:“刚刚我给勾琼接生,才想到,之前,那个叫杨琬琰的可是给曜怀过孩子?” 所以故意将邹阳曜支走,就为说这个? “杨琬琰只是单纯的陷害我而已,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肖楚儿像是想到什么,脸逐渐红了:“这么说来,我若是怀孕,那也是曜的第一个孩子?” 倪月杉点头,肖楚儿愈发开心了起来,准备迈开步子离开,倪月杉抓住了她手腕:“勾琼情况究竟如何?” “放心吧,没事!” 有了肖楚儿这句话,倪月杉也不再担忧了。 段勾琼刚生产,也不易移动,几人也只能暂留此处。 入了夜后,段勾琼在昏迷中醒来,看见床边一个小摇床,脸上的神色逐渐变的温和起来。 “这,这是我的小可爱?” 她一开口,发现声音沙哑,但似乎不影响她对孩子的喜欢。 阿满在一旁被惊醒,“公主你醒来了?太好了,公主,你饿不饿?奴婢去给你做吃的!” 段勾琼虚弱的撑着想要坐起来,谁知一抹身影飞快而来,将她按压了下去:“好好躺着,肖姑娘说你不宜多动。” 段勾琼看着邵乐成,微微笑了笑:“小可爱可不可爱?” 段勾琼有些迟疑,那孩子相貌极丑。 “咳咳,可爱,你要看看吗?我给你抱来看看!” 段勾琼用力点头。 邵乐成在一旁摇床,将孩子抱来后,段勾琼果然一副傻眼的表情。 邵乐成尴尬的回应说:“月杉说,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这样,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会比雪儿好看。” 段勾琼狐疑的看着邵乐成:“男孩女孩?难不成就叫小可爱?” “景可儿如何?” 段勾琼扁扁嘴:“不是说,要跟你母亲姓邵么,怎么成了姓景?” “旁人只知,勾琼公主的丈夫是当今皇子,姓景名乐成,却不知还有一位姓邵的。” “好了,我随口说的,都依你。”段勾琼没有力气多争,整个人十分虚弱。 她伸手想抱孩子,却觉得没有力气,躺在床上,看着景可儿,微微笑了。 第681章 喜欢清静的主子 与此同时的慈宁宫内,苗晴画正哄着若儿睡觉,这时有宫女走来,对苗晴画耳语了几句,苗晴画淡淡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殿外,正跪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苗晴画走出来,他便开口禀报:“太后,摄政王离京时,同时派出了三个马车,兵分三路,试图混淆人,但经过这几日的追踪,确定了摄政王的踪迹,发现” 苗晴画的眸光逐渐深沉了起来,那侍卫继续禀报:“发现,摄政王竟然是苍烈的勾琼公主会面,而勾琼公主,似乎要生了。” 苗晴画眸光微敛,段勾琼性子,向来嚣张跋扈,回来却是不吭不响。 得知景玉宸掌管了闲常,就想回来,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得了一女的段勾琼,经过几天的休养,逐渐恢复,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想看看外面的闹市却是不得。 很快,端午已至,年轻力壮的男子,不少皆去参加了赛龙舟,而女子则是为胜利者送上粽子,表达仰慕之情。 这种热闹,本是段勾琼必须去凑的,但还在月子中的她,唯有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 邹阳曜和肖楚儿也改变了主意,打算暂且留下,等端午过完,再离开。 客栈房间内,景玉宸开口询问:“你是想看我赛龙舟,还是想和我一起做围观群众?” “干嘛,又没人给你送粽子,你去占什么名额啊?”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景玉宸在倪月杉身后抱住她:“那你学包粽子,给我啊。” 倪月杉此时正铺着凉席,听见这话,勾了勾唇:“那你若是赛龙舟输了呢?” “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输?” 他将下巴抵在倪月杉的肩膀上,“为了稳操胜券,我觉得应当拉上邹阳曜还有乐成一起!” 景玉宸的头发蹭到了倪月杉的脖子,令她感觉到丝丝痒意,她笑了笑:“你安排,你安排!” 赛龙舟当日,湖边人满为患,一眼看去,皆是各种统一服饰的人,男的头戴抹额,而女的,腰间佩戴着各色纹饰的腰带,还有不少人,在腰间佩戴,腰鼓,显然是给赛龙舟的男子助兴的。 倪月杉等人相继下了马车,景玉宸指着一面旗帜:“看到没有,别站错地方了,我还想吃你包的粽子。” 倪月杉尴尬的嘴角一抽,“那你得赢了再说啊。” 景玉宸毫不客气的狠狠捏了捏倪月杉的鼻尖,倪月杉一掌拍在他身上,景玉宸闷哼一声,“好狠啊你。” 二人还在打情骂俏,邵乐成已经受不了了。 “你们,够了,够了吧?赶紧的,准备出发了!” 景玉宸、邹阳曜以及邵乐成三人,头上戴着绿色的抹额,穿着统一的绿色长袍,花纹配着红纹,三人走在一起,一眼看去,只觉三人,各有气度。 自然吸引不少在场的女人,一阵痴迷。 但在倪月杉的眼中,那绿色辣眼睛。 在挑选服饰的时候,倪月杉刻意指向绿色,景玉宸等人哪里是知道绿在后人眼里代表什么,只觉得绿色清爽,也就选了。 倪月杉却是忍笑憋出了内伤,也没说出半句心里的话。 看着人走远,倪月杉用力摆手:“等你们回来!” 倪月杉跟其他女人一同挤到了水岸边,用力呐喊加油,而有些人,则是跳着腰鼓舞为他们助兴。 倪月杉从未感觉到,如此热闹,虽是人挤人,感觉有些烦躁,但很快,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变的激动起来。 “加油,加油,玉宸加油!” 肖楚儿手中拿着刚抢买到的粽子,艰难挤了进来,还不忘呐喊:“曜,加油!” 相较于激动呐喊的倪月杉,守在她左右的青凤和青鸾,简直是人群中的两朵奇葩,不管周围的人,多么嘈杂,二人却是未被感染分毫,神色冰冷的程度,清凉的湖水望尘莫及。 与此同时的客栈内,响起了一道喝令声:“闲杂人等,全部避让。” 一众打手冲进了客栈内,迅速将四处围的水泄不通,店内掌柜和店小二,赶紧过来,询问情况:“诸位,不知道你们这是,来住店还是” “我们家主子,要在此处小住,这客栈里都住了什么人?统统赶走!” 掌柜的立即面露为难,“这有些人早早入住了,若是直接赶走,岂不是” 不等掌柜将话说话,对方已经拿出一锭金子出来:“所有人,你快速谈好价钱了,将人清场,我们主子,喜欢清净。” 掌柜的看见金子的那一刻,双眼瞬间明亮起来,之后连连点头:“好好好,稍等稍等。” 段勾琼在楼上养着身子,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声,觉得奇怪,遂开口询问:“什么情况?” “奴婢下去看看。”阿满朝门外走去,还未开口询问,就听见,店小二开口提示:“这位姑娘,对不住了,店里来了一个势力强的,愿意给每人补偿,清人。” 阿满默不作声,转身进了房间,向段勾琼禀报过后,段勾琼冷笑一声:“什么排场的人,这么大的脸面?” “那奴婢这就回绝了去。” “嗯。”段勾琼淡淡应了一声,之后闭上了眼睛。 楼下。 “都动作麻利一点,快点收拾好了,走人!” 阿满此时走来,站定在一个打手打扮的人身前,她表情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我们主子刚生了孩子,不宜移动,诸位若是入住,我们主子也管不了,不过,我们主子,不接受搬走,也还请你们赶人走的动静能小一点。”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店小二,缓缓伸出了手,手中拿着一锭金子:“不要让他们制造出任何噪音来,我们主子,是要休息的人。” 阿满的金子比起先前打手给的还要大许多,那店小二欢喜的接了,但很快又为难的看向那打手。 打手冷着一张脸,朝外走去,在外,有一辆十分豪华大气的马车,停在外面,虽不见里面坐着的是何人,但里面的人,身份绝非一般。 第682章 搅乱 “主子,有人拒绝搬走。” “无妨。”里面传出了一道十分清冷的声音,那打手默默退下,将其他住客赶了个干净。 阿满走进了房间,段勾琼因为外面的动静,根本无法睡着,她皱着眉问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公主,其他人都搬走了,要入住的人,感觉上,来头不小,这些随从们,一个个身体魁梧健壮,倒像是兵人。” “想办法打探出身份吧,现在都住在这里,不小心点怎么行?” “是!” 在赛舟湖边,倪月杉如其他小女人一样,站在湖边,扯着嗓子大喊:“玉宸加油,玉宸加油!” 景玉宸、邵乐成以及邹阳曜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劲,用力划着手中的船桨,可终究不是臂腕的练家子,发现没多久,手腕酸痛,使不上力气。 景玉宸张口催促:“快点,再快点!” 邵乐成扭头朝身后去催促,邹阳曜脸色沉了沉,朝身后看去:“快点?” 众人:“” 眼见别人的龙舟要远超了,景玉宸对身后的邹阳曜扬声道:“你还是新婚夫妇,肖楚儿还等着你赢了,好给你粽子吃,你可别令人失望啊!” 邹阳曜额头汗水直流,无比委屈的开口:“我的手腕可是被挑过筋的,不能长久使力,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厉害一个看看啊!” 景玉宸转首,朝一旁的龙舟看去,随即勾了勾唇:“敢不敢跟我干一票大的!” 邵乐成感觉到手臂酸软的实在是使不出力气了,累的停了下来,“我放弃,反正没人给我粽子吃” “你们跟上我!” 景玉宸说完之后,突然在龙舟前站了起来,在场人都在激动的呐喊着,他的举动还未曾被人注视到,就见景玉宸飞身而起,借助身旁的船只,飞向最前方的一艘龙舟。 邵乐成和邹阳曜对视一眼,想到刚刚景玉宸的话,最终还是跟着飞身而起,朝景玉宸所在位置,追了上去。 景玉宸突然落在了他们的龙舟上,不单单是划船的一支队伍意外,就连,岸上的人,也都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原本十分热闹的岸边,此刻却突然雅雀无声了起来。 有人指着景玉宸:“那人在干什么?” 还在狐疑,就见景玉宸提着一个人,直接丢了下去,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就这样被景玉宸拎着丢了 邵乐成和邹阳曜虽然感觉到意外,但二人皆如法炮制,也飞身至为首的龙舟,将人丢了下去。 龙舟后方的人,自然是要将三人撵走,但邵乐成却是扬声道:“若是能助我们三个人赢,我们将许给你们一人五十两银子!” 原本要发怒的几人,立即重新坐了下去,开始乖乖划船。 岸边,倪月杉和肖楚儿对视一眼,这三个人为了赢,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作弊,有人作弊!” 一个身材极其肥胖女子,嘴上还沾着粽子米,指着景玉宸三人的方向,嚷嚷着。 倪月杉转眸朝说话之人看去:“你这粽子八成是为你心爱男子准备的吧?你看你,怎么没忍住就吃了?” 那肥胖女子,看了一眼倪月杉,张口欲反驳,倪月杉却率先一步说:“如果你愿意,忍住在五百米之外,还不吃我的这个粽子,你再回来,我给你十两。” 那胖子惊呆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已经丢了一个粽子给女子:“信不信由你,最好快一点。” 那女子双眼发亮,赶紧拿了粽子,“好,我走。” 像是想到了什么,折返了回来,询问:“那如果我,吃了呢?” “吃了,那你给我十两银子。” 最后胖妞,老老实实的拿着粽子走人,嘴上还嘟囔着:“我是不会吃的!” 肖楚儿不明的看着倪月杉:“你这是在干什么?” 倪月杉勾了勾唇:“这人在我耳边吼,震的我耳膜疼。” 肖楚儿颇为无奈:“五百米很长么?别人很快就回来了。” “我赌她没有五百米,就忍不住将粽子吃了,所以为了十两银子,她不敢回来。” 肖楚儿:“” 二人还在说话间,龙舟已经近了,景玉宸似乎有些激动一般,飞身而起,之后落在倪月杉的身前,在一旁的围观群众,有人指着景玉宸控诉道:“你推人下水,你作弊!” 景玉宸冷漠的看向说话之人:“是么,我可不在乎输赢,我只在乎,我是第一个重新折返回来上岸的。” 景玉宸走到倪月杉身前,在众目睽睽中,笑着上前,牵起她的手,开口:“月杉,我的粽子呢?” 倪月杉错愕,之后看向身旁,肖楚儿嘴角一抽,倪月杉尴尬的开口:“我忍不住吃了。” 就在刚刚肖楚儿,还以为倪月杉是,想着抢走她手中的粽子呢 景玉宸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此刻,笑容逐渐的崩了。 “你竟然,将粽子吃了,在你眼里,我一定不会赢?” 倪月杉尴尬的看着景玉宸:“我就是觉得粽子凉了不好吃,所以才” 这借口真烂。 邵乐成与邹阳曜此时将龙舟划上了岸,累的二人全身发软。 有人找邵乐成索要钱财,邹阳曜则是满脸深情的朝肖楚儿走去。 肖楚儿含羞的将手中粽子交出:“夫君,你真厉害,这是给你的粽子,我给你剥开,你尝尝。” 景玉宸转眸看去,只觉得内心受到万点伤害。 而那肥妞,此刻却折返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粽子:“姑娘,这位姑娘,你的粽子,我的十两银子。”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她:“不该在路上吃了吗?” 肥妞抓了抓头:“是该吃了,可我今天已经吃了十八个了,吃不下了。” 她伸出胖乎乎的手,倪月杉嘴角一抽,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心疼无比,倪月杉竟然将粽子给了别人。 虽然本要得第一的那些人,被人丢下去了三个人,但没有一人有什么怨怼之词。 这次龙舟比赛的负责人之一,缓步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搅乱龙舟大赛?” 第683章 她是谁 之后,倪月杉、景玉宸等人被带到一处凉亭。 相比较赛龙舟岸边的热闹,此处明显要安静许多,只不过这里却依旧可以将湖面上的状况,看的清清楚楚。 只瞧那亭边柳叶摆动,暖风拂面间,一个女子,坐落在屏风后,饶有兴致的开口:“你们三个,搅乱了一年一度的赛龙舟,可知应当作何处罚?” 景玉宸眉头微微蹙着,对方竟是一个女人? 而且声音,听上去还有一些熟悉 “还请明示!”景玉宸最终是,淡然的询问了一句。 女子轻笑一声:“把公告,给他们看!” 公告出现在几人面前,倪月杉等人皆是意外。 “一个赛龙舟比赛,凭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威,让我们扫大街?”邹阳曜立时不开心了。 女子轻嗤一声:“这处罚,是众所周知的,你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邹阳曜张口还欲说什么,邵乐成却是主动开口说:“好,没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自然是现在。”屏风后的女人挥了挥手,有人上前,丢了三把扫帚。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景玉宸只皱着眉,开口:“为何不敢露面?” 站在女子身旁的护卫,立即严厉的开口:“我们主子的相貌,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瞧见的!” 就见那女子站了起来:“扫完赛龙舟地段的大街,诸位就可以回去,也算公平。” 说完,转身朝后方离开,邹阳曜又准备开口,邵乐成却是抢先一步,再次开口:“不就扫街么,有什么了不起。” 邹阳曜不爽的看着邵乐成:“你干什么要答应?” 邵乐成无所谓的耸耸肩:“她叫我们扫,那我们答应好了,真正扫不扫,要看本大爷的心情!” 说着,将扫帚用力一踢,手一拍:“走了!” 邹阳曜脸色这才缓和些许,同样将扫帚丢了,然后看了一眼倪月杉和景玉宸,迈开步子走了。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刚刚你好似很想看见那女子的脸?” 景玉宸点了点头:“那女子的声音很是熟悉,只是一时未曾想起是谁。” “你认识的人,我不认识的人,那会是谁?”倪月杉觉得奇怪,之后拉起景玉宸的手:“走吧,回去。” 几个人回到客栈,还没到二楼,邵乐成已经张口嘟囔:“也不打听打听本爷的身份,就叫本少爷,扫大街。” 说着往大厅的座位一坐,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大厅四周,站着不少护卫,一个个很是严肃,且看穿着以及那身形和气势,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护卫。 邵乐成站了起来,保持着警惕。 “这里怎么被严格把守了。”还在疑惑,邹阳曜和肖楚儿也走到了。 只是邹阳曜在还没有迈步走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寻常,当下将肖楚儿的手腕拉住。 肖楚儿疑惑的看向身旁人:“怎么了?” 气氛有一瞬的僵持,最后还是后院走出来的伙计,赶忙上前解释:“诸位客官,真是对不住了,在你们不在本店的时候,本店来了一位身份特别尊贵的客官,将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都请走了!” “只是你们住在二楼的那位朋友,不屑要别人赔偿的钱财,没有搬走!诸位客官,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还是可以尽管吩咐的!” 店小二已经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个明白,邵乐成眉头皱了起来,快步朝二楼而去,显然是着急去看,段勾琼有没有事。 邹阳曜站在门口,脸色沉着:“尊贵的客官?你这话是在说,我们就不尊贵?那你且说说,什么样的身份算尊贵!” 店小二瞧着邹阳曜,沉着一张脸,很难相处,当下,低垂下了头,十分畏惧:“小的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伙人很有权势”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在二楼传来了一道质问声:“不是说过,让你们说话动作都小声点?” 店小二连连哈腰,讨好:“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就小声。” “那就都注意点,别惊扰了我们主子!” 狠狠说完一句后,转身进了房间。 邹阳曜拧眉,楼上的人,明显很嚣张,而且这么小的地方,能有什么大人物? “为何站在这里?”邹阳曜还未开口,就见景玉宸牵着倪月杉的手,慢悠悠的走回来了。 邹阳曜无奈的看向店小二:“你,将情况与他说个清楚!” 等倪月杉和景玉宸弄清楚过后,二人也是一脸讶异。 “楼上的人,看来来头不小?可真正有来头的人,又岂会这般嚣张?”倪月杉分析了一句,看向店小二:“大致知晓对方身份么?” 店小二却是摇着头。 景玉宸牵起倪月杉的手:“带你出来玩,还要被人扫兴,走吧,上楼!” 倪月杉乖乖跟着上楼去,肖楚儿伸手拉了拉邹阳曜:“走吧,我们也回去。” 店小二还在楼下站着,赔不是:“对不住了,各位客官,还请多担待着。” 等回到了房间后,景玉宸和倪月杉皆是一脸凝重的坐下:“我看这人来的真是蹊跷,如果真的身份尊贵,为何不去住最贵的酒楼?若是因为想省钱,又何必将人都赶走?” “如果真的强势,为何容忍我们住在这里?而放弃赶走我们?” 景玉宸坐在座位上,还未曾说话,倪月杉在一旁已经又开口道:“不管如何,别人都极有可能,将我们调查的清清楚楚,而我们对别人还一概不知。” 景玉宸点头。 倪月杉又道:“我让青凤和青鸾多加小心,多盯着些,另外让清风去探查探查旁边那位主子究竟是谁!” 景玉宸再次点头。 倪月杉只觉得奇怪:“你干嘛心不在焉的?还在想凉亭那女子,为何声音耳熟?” 景玉宸这才开口:“是!” 倪月杉神色凝重:“这个嘛,你我,邹阳曜,邵乐成,我们都是一路人,如果我们都不认识,偏偏你认识,那只能是你有所接触的人,你自己想想咯?” 第684章 嚣张又无礼 青凤将雪儿抱了回来,倪月杉站起身,接过,抱着孩子微微摇晃着。 景玉宸也站了起来:“我去打探打探,那人的身份吧。” “凉亭女子?” “嗯。” 景玉宸离开,倪月杉哄着孩子,之后对青凤吩咐:“问一问他们四个人,准备晚点吃什么?” “是。”青凤刚转身离开,景玉宸已经快速开门,走了回来。 倪月杉疑惑的看着他,他开口解释:“大街上,张贴了,我、邵乐成和邹阳曜的画像。” 倪月杉错愕,景玉宸拧着眉,继续说:“说我们搅乱赛龙舟,还拒绝处罚,现通缉我们,让我们对赛龙舟的所有参赛人,致歉。” “你想你们三个人,谁都不愿意出去致歉吧?” 景玉宸沉沉的点了点头:“虽然将人丢下了水,可他们都是龙舟的赛手,水性必定极好,丢下了水,就当洗了个凉水澡了,而且就算没有我们,其余人,也获不得第一。” “而第一名,一人五十两银子,谁都不会追究我们,偏偏那个女子,揪着我们不放。” 青鸾在一旁迟疑的开口:“那外面画像贴着,也不好出门?太子,太子妃,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 倪月杉将怀中已经睡着的雪儿交给了青鸾,才神色凝重的开口:“在京城人的眼中,我们出行,是为与图梵签订协议,可现在,我们的画像被张贴在大街小巷,自然我们的行踪也暴露了。” “这里距离京城并不远,若是被京城的人知晓,是不是代表,我们假借签订协议的名义,前来游玩,就被捅破了?” “或许这不是巧合,是阴谋。” 倪月杉分析完了后,看向景玉宸,景玉宸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情,未必就是巧合。” 他重新朝外走去:“我去告知他们,现在我们的处境。” 段勾琼在得知,现在状况时,难免讶异:“不是吧,这么衰,还有咱们这酒楼入住的另外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你们有想过么?” 邵乐成在一旁摩挲着下巴,笑着开口:“简单啊,偷香窃玉这种事情我在行,大不了,入夜后,看看究竟住着一个千金小姐,还是住着一个老太婆?” 见,在场人皆看着他,邵乐成突然之间有些不自在:“干嘛都这样看着我。” 段勾琼躺在床榻上,一副慵懒的表情:“此事确确实实,适合你胜任。” 到了入夜后,整个酒楼十分安静,几乎落针可闻,这个原本应当歇息的时间,一抹身影悄无声息的落于房顶,见四下无人,这才大着胆子揭开瓦片,查看下方动静。 此时另外一个房间内,倪月杉、景玉宸、邹阳曜以及肖楚儿皆围在桌子旁,大眼瞪小眼,段勾琼躺在床榻上,身边是两个熟睡中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邹阳曜不放心的开口:“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消息,我们就应当派个人前去放风。” 段勾琼在一旁迟疑的说:“他做采花贼多年,从未失手,虽然这次戒备森严了一点,但他又不带人走,只瞧瞧那女子的模样,好方便我们打听对方的身份,这难度降低,不该被发现?” 景玉宸站了起来:“时间确确实实有点久了,我去看看!” 倪月杉开口提示:“小心行事。” 景玉宸点了点头,朝窗户走去,之后飞身落下。 房内再次陷入沉默,夜深更加深了,肖楚儿打着哈欠:“这女子虽然来的蹊跷,可,咱们不更加应该调查调查那位命令张贴曜和太子他们画像的人么?” 倪月杉开口解释说:“玉宸已经打听过了,龙舟事宜的主办人,根本不存在什么女人,那与我们搭腔的女子,是半路杀出来的,而客栈恰巧入住一个女人,加上玉宸觉得她的声音熟悉,我怀疑是个皇室中人,所以先查查近在隔壁的人!” 邹阳曜等人,露出恍然的表情来。 还在静候消息,房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倪月杉等人对视一眼,神色皆凝重了起来。 邹阳曜缓步朝房门走去,冷声开口:“谁?” “还请速速开门,酒楼里有贼人蹿入。” “笑话,你们闹了贼与我何干?滚开!” 邹阳曜声音很是冰冷,带着一丝不悦,他人听去,只觉得脚底窜出一丝冷意,但对方没想过放弃,冷声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伸腿用力一踹,房门被踹开。 邹阳曜坚毅的脸庞阴沉着,满身皆是杀气:“找死!” 他丝毫不客气,一脚朝来人踹去,那人身后便是走廊,一脚而去,直直砸坏了围栏,朝楼下坠落而去。 跟随他来的男子,见这状况,拔出腰间的佩剑,朝邹阳曜刺来。 邹阳曜坚守在门口的位置,将人逼退后,房门一关,只听得到屋外的打斗声,倪月杉和肖楚儿对视一眼。 倪月杉感慨道:“为了抓贼,直接出手,这伙人,或许,早就想动手了!” 倪月杉对肖楚儿吩咐:“照顾好勾琼。” 说完打开了房门朝外走去,肖楚儿张口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邹阳曜将两个前来的护卫解决掉,但在四面却涌来了更多的人,将整个酒楼包围了起来。 邹阳曜忧心道:“你,快进去。” “你打不过这么多人的,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打手,咱们现在要以和为贵,等着玉宸和乐成回来,再动手。” 邹阳曜看了一眼倪月杉,最终听话的点了点头。 倪月杉主动上前,没半点畏惧,她笑着开口:“不过是为了抓贼而已,你们抓贼便是,可大晚上的,扰了我们休息不说,还动手踹门?你们究竟是何许人也,这般无礼,又放肆?” “做人嘛,可以过分,却不能这么过分,让我们不要闹出动静也就算了,现在不仅仅打搅我们休息,还意图伤人不知道现在去报官,惊动官府,会不会影响你们这位主子的出行?” 第685章 一家人 倪月杉的一番话,在场并没有几人听进去,感觉到了威胁。 在包围圈后,一个男子被人押着走来了。 倪月杉和邹阳曜皆讶异的看着,那抹身影。 邵乐成一身黑色夜行衣,此时脸上的蒙面纱巾也被人扯下,双臂被反押在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倪月杉和邹阳曜。 邵乐成做采花贼的数年,第一次翻车了,还翻的这么厉害。 倪月杉咳嗽一声,一旁的邹阳曜也跟着十分尴尬。 有人站了出来,“我们主子,想见见二位。” “若是不见呢?”邹阳曜立时问了一句。 “不见?那对付贼,自然是,先剁手!” 邹阳曜朝倪月杉看去,倪月杉眉头紧锁,景玉宸此时不在,清风和青鸾、青凤若是出手,未必就会有胜算,而且还有两个孩子在,想要逃跑,只怕伤亡更加惨重。 倪月杉皱着眉,看向邹阳曜:“走?” 邹阳曜点了点头,陪着倪月杉一同前去见他们的那位主子了。 房间内,虽然格局一致,但房间内的所有家具摆件全被焕然一新,成了另外一种风格的闺房,典雅又清幽。 倪月杉和邹阳曜被带到后,看见在屏风后,坐着一个女子,房间内的烛火将女子的身形照印在屏风上,看那身影,是个年轻女子没错。 倪月杉和邹阳曜毫不顾忌的打量四周。 还是那屏风后的女子率先开口:“入夜擅闯我的闺房,你们的朋友有点不礼貌。” 声音听上去冷冷的,没有斥责的意思,但却是在问罪。 倪月杉眉头跟着紧锁起来:“你想如何?” “本想将人处置了,可毕竟是位皇子,岂能随意杀了。” 她的话让倪月杉和邹阳曜,皆是心惊,对方究竟是谁,竟然知晓邵乐成的身份! 在二人狐疑的目光中,女子站了起来,缓慢的走出。 出现在倪月杉和邹阳曜眼前的女子,身穿绫罗裙装,浅淡的颜色,即便在昏黄的烛光下,依旧觉得她皮肤胜雪般的白,那如画的眉目,谈得上倾城之姿。 倪月杉眼里闪过讶异,对方率先开了口:“皇嫂。” “你不在宫中好好待着,竟是来了这里?你跟踪我们?”倪月杉眉头深皱,不悦的看着面前的景金禾。 “你和摄政王能来,我为何不能来,只是没有想到我的另外一个皇兄即便迎娶了勾琼公主,却依旧喜欢做采花贼,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邵乐成在看清楚是谁时,激动的挣扎了起来:“当初就是你引了勾琼过去,才让勾琼被图梵的大王子羞辱的!” “哈哈,皇兄何必这般激动?勾琼公主不是绝了大王子的种?公主也不亏!” 邹阳曜这才清楚,面前这位,便是之前去图梵和亲的那位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将人放了。”倪月杉目光森冷的看着景金禾,景金禾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声回应:“这次勾琼公主为何回来?是想寻我报仇吧?可我只是听命行事啊,找我报仇,我好害怕啊!” “那你想如何?”倪月杉拧着眉质问。 “不想如何,只是想让闲常百姓以及文武百官看清楚你们的嘴脸,说是去图梵谈和,为闲常减免上贡,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游玩!” 她这一声吼叫的有些激动,倪月杉只觉得怪异:“所以呢,与我们为敌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太后的人?” 景金禾冷笑一声:“不要想着在我这里套取任何话来,你们随我回京去,我就不会将景乐成如何。” 邹阳曜在一旁拧着眉:“月杉,不要受制于人。” 倪月杉眉头紧锁:“我总不能对邵乐成不管不顾吧?” 邹阳曜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是忍住了。 景金禾十分得意的看着倪月杉:“景乐成在,那么勾琼公主也一定在,你在,摄政王也一定在,都走吧,一起出发,热闹。” 倪月杉攥着拳,表情深沉的看着她,景金禾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只叹息一声:“夜色深了,本公主乏了,要歇息了,处置采花贼应当以阉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倪月杉直接吼了一声:“够了,依你。” 景金禾轻哼一声:“送客。” 倪月杉看了一眼,一旁被押着的邵乐成,邵乐成愧疚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没多说,转身离开。 邹阳曜跟在一旁,直到二人回了房间,肖楚儿迎上来,倪月杉和邹阳曜也没瞧见景玉宸。 倪月杉疑惑的询问:“玉宸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窗户被打开,又落下。 景玉宸已经跳进了房间,倪月杉赶紧开口:“那人是金禾。” 在床上的段勾琼坐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问:“乐成是不是被抓了?金禾明明是公主,不在京城怎么来了这里?刻意的?” 景玉宸略有歉疚般的说:“若我当时想到是谁,若乐成听出对方是谁,就不会冒险去探查了。” “她也不想如何,只是单纯叫我们回京去,估计是想,揭穿我们游山玩水,摄政王不是好摄政王,并不忧国忧民,到时候太后掌权,愈发容易。” 倪月杉看了一眼段勾琼:“你也别太担心了,她敢亮出身份,自然是不会对乐成不利的,好好休息!” 段勾琼点了点头,没有哭没有闹,很安静。 倪月杉和景玉宸朝外走去后,倪月杉开口感慨:“曾和你母后是一路,后成了敌,后又与我姨母成一路,最后又成了敌,看来权利,很容易让人反目成仇。” 景玉宸手搭在倪月杉的肩膀上:“何时起,你竟这般多愁善感了?别多想,她这些举动,只是单纯的搅了我们的兴致,其他的并不影响。” 二人回到了房间,青鸾和青凤福了福身,摇床里的雪儿睡的很是香沉,而在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根五彩绳,这是端午节为孩子祈福纳吉用的。 倪月杉在一旁抽出了一根,看向景玉宸:“我给你也系个?” 景玉宸笑着在一旁蹲下,伸出手,任由倪月杉不熟练的编出绳来,之后给他系上。 青凤和青鸾对视一眼,多恩爱,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第686章 贱骨头 第二天一早,景金禾坐在大厅的位置,正在慢条斯理的用膳,看见倪月杉等人下楼,立即开口:“可收拾好东西,那就走吧?” “金禾,若此次本王回去,还是摄政王,不知重新将你送去图梵和亲,如何?” “用你换免除上贡,我觉得你的价值,真的是历来任何公主都比不了的!” 景金禾原本十分得意,听见这话,脸色逐渐变了。 她在图梵害的大王子断子绝孙,将她送去,这不等同将她推向火坑吗? 景金禾脸色沉了下来,恼怒道:“事到如今,摄政王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反倒威胁起我了!” 在酒楼内,到处都是重兵把守,倪月杉等人的处境,确实危险。 景玉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牵向倪月杉的手:“走吧,上马车去。” 景金禾却是厉声道:“站住!” 几人的脚步顿住,景金禾目光在几人身上打转,之后开口:“景雪儿呢?你们要回京城去了,却不带上你们的孩子?” 景玉宸目光森冷的朝景金禾看去,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做人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然,若太后输了,你会很惨很惨。” 景金禾脸色逐渐变了,她攥着拳,显然在犹豫。 倪月杉拧着眉,跟着开口:“夫君,你可别这样吓唬她,她好歹是一个公主,虽然去图梵和亲合情合理,可她和大王子的仇,闲常的人都清楚,自然有大臣会反对的!” “倒不如送到苍烈去,苍烈那地方没有仇家,勾琼是她嫂嫂还能让苍烈的人,照顾照顾她。” 倪月杉将“照顾”二字咬的极重。 景金禾深吸了一口气,甩了一下衣袖,没再说什么,率先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了一眼身旁的段勾琼:“虽然现在是大夏天,但你还在月子期间,也不可随意吹风,坐马车的时候,可别想着怎么痛快怎么来。” 段勾琼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行人出发,队伍远远看去浩浩荡荡,在酒楼的客房,一间窗户处,邹阳曜和肖楚儿看着那队伍,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你若启程回京,或许还能帮助到他们。” “摄政王说过,这件事情,他可以妥善处理,我们只需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说着,他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雪儿,雪儿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他,在襁褓中,伸出肉乎乎的手来,想着触摸他。 一声声的嬉笑声在襁褓中传出,极其可爱,邹阳曜跟着温和的笑了。 到了傍晚时,队伍依旧出行着,可在路上竟是下起了大雨,天气原本很是闷热,现觉得太过凉爽,生出了些许冷意。 队伍不得不停了下来,有人前来禀报:“公主,若是执意继续前行,行的慢不说,而且马儿和人都容易生病,到时候更加耽误行程。” 景金禾眉头紧紧皱着,她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四处根本没有入住的客栈,也没有农户,这马车就算遮阳,可也不能完全挡雨。 她有些气愤的开口:“那你们倒是找出落脚的地啊!” 之后又坚持着行驶了一段路,才发现有一处废弃的宅子。 护卫们先去清扫了一番,才将景金禾的马车停在入口。 景金禾,皱着眉,看着门口蹲着的一众“乞丐”。 有护卫解释说:“原本他们在堂内生了火,因为您要来,已经赶出来了。” 景金禾看着很是厌烦,最终是朝里面走了进去。 经过护卫们的打扫,已经有了简约的床榻,以及屏风遮挡,但景金禾依旧觉得浑身不舒服。 倪月杉等人也相继下了马车,段勾琼用衣服紧紧裹着自己,走到景金禾的面前,质问道:“我们的床呢?” “你该不会让我们几个人蹲在地上,睡在草上过一宿吧?本公主可是苍烈的嫡系公主,论身份比你还要尊贵,而且本公主还在月子当中,想好如何招待人了吗?” 景金禾沉着一张脸,看着段勾琼,心中只觉不悦。 “本公主到何处,都只自备一张床,哪里有你的。” 她别开视线,一脸的不爽。 倪月杉走上前,“勾琼尚在月子当中,女子最怕月子做不好,要不然,你们两个挤一挤?” 最后景金禾不得不妥协,让段勾琼跟她休息在一起。 倪月杉和景玉宸站在宅子的走廊处,看着外面大雨,神色皆凝重了起来。 “我看到外面那些难民,有些因为衣服破旧而衣不遮体,加上饥饿,寒冷,那些小孩如何熬得过去,若是起了高热,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景玉宸侧目看向倪月杉:“我让人分一点吃的给他们!” 倪月杉点了点头。 等景玉宸回来,倪月杉坐在一旁已经昏昏欲睡了,景玉宸没打搅她,只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倪月杉的身上,跟倪月杉坐在火堆前。 昏昏欲睡中的倪月杉感觉到了暖意,沉睡了过去,身子也往一边偏,景玉宸赶紧凑过去,让她靠着他的肩膀。 看着在火光照耀下,倪月杉那沉睡的睡颜,景玉宸勾了勾唇,眸光愈发的温和起来。 第二天,天一亮,外面出了太阳,雨也停歇了。 在外面随行的宫人早已经做好的早膳,等着景金禾睡醒,然后过来吃。 景金禾出现在屋外时,依旧是容颜焕发,妆容精致,头发梳理的繁琐又复杂,却依旧一丝不苟。 她一身淡色裙装,手腕处挽着披帛,朝摆放的桌子走去,而四处还有屏风遮挡,好似一处独特的小别苑。 在废宅附近的难民们,也苏醒了过来,有大胆的走上前,朝地上跪下:“贵人,给口吃的吧,给口吃的吧,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吧!” 准备用膳的景金禾,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不悦的开口:“何人如此吵闹?将人拖走!”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不耐,见护卫拔出了腰间佩戴的佩剑,那人吓的赶紧求饶:“别,别杀我,我走,我走!” 听到对方的话,景金禾冷哼一声:“真是贱骨头。” 第687章 诅咒 倪月杉看了景玉宸一眼,“昨天你不是吩咐人给了吃的?” “或许那帮难民早就走了,这帮人,是新来的。” 倪月杉有些讶异:“怎么这么多难民?从前倒是没有发现?” 心里怀着疑惑,倪月杉走上前。 看见倪月杉一身锦衣华服,那些难民立即涌了过来,赶紧跪下:“夫人,夫人,给口吃的吧,求求你给口吃的!” 倪月杉看着他们,神色复杂:“我且问你们,为何你们成了难民?自己的家呢?” 几个人对视一眼,之后一人,跪在地上,无比可怜的回应说:“夫人,我们那村子,连连有人生怪病,都觉得是受了诅咒,谁敢继续待下去!” “与其被诅咒死,倒不如,出来逃命,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说着,就开始用力磕头起来,求吃的。 景玉宸皱着眉,对一旁的护卫开口:“拿吃的来!” 护卫迟疑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眉头皱着,怒道:“耳朵聋了!” 景玉宸发怒的声音很大,在屏风后,静静用膳的景金禾觉得自己被打搅了雅兴,她不悦的站了起来,朝外行来。 “我说兄长,你大清早的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一路上所备粮食不多,若是兄长给了他们,你们可就” 说着掩嘴笑了笑,那表情倒是无辜的紧。 她一个人所用膳食,每一样浅尝辄止,就算丢弃的,也足以养活这群难民了,可她不曾有半点怜悯的心。 景玉宸攥着拳,阴沉着脸,朝她一步步的走去。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朝她袭来,景金禾的表情这才变了变,护卫挡在她的身前,警惕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满身寒气:“现在,立即,给他们吃的。” 一句话,不容任何反驳。 景金禾想开口说什么,但看见景玉宸那骇人的表情,最终是哼了一声:“给!” 之后她不爽的朝马车走去:“赶紧的将段勾琼叫醒,要出发了!” 倪月杉这才转身,朝破宅中行去。 只是到了段勾琼的床边,叫了两声,人依旧没有反应,倪月杉的神色变了变。 她伸手去触,发现段勾琼的额头滚烫,脸颊微微泛着不健康的红晕。 倪月杉的神色变了变,她这是发了高热了。 倪月杉赶紧对景玉宸喊了一声:“勾琼生病了。” 当景金禾听闻段勾琼生病,眉头一皱,极其不爽。 “真是麻烦,找个大夫,给她看看病就得了,路程不能耽搁!” 一行人相继上了马车,倪月杉和段勾琼待在一辆马车内,景玉宸坐在马车外,他开口提示:“你先喂她一点吃的吧,这里没有村落,也没有街道,还需要行一段路,才能给她找大夫。” 倪月杉在马车内回应:“好。” 马车行了大概两个时辰,才到了一处有人迹的地方,只是在道路两旁,不少行人皆咳嗽着,脸上带着病态,看上去像极了流行性的感冒? 倪月杉奇怪的放下车帘来。 在古代,风寒可不是小问题啊。 倪月杉对外面的景玉宸,扬声:“我们最好不要在这个小镇留宿,病毒会通过空气中的飞沫传播,很容易被传染,找个大夫看看勾琼的情况,抓多一点药,在路上煎药吃。” 景玉宸迟疑只是一瞬,最终是点了点头:“好。” 在路上看见太多的逃难之人了,别人口中的诅咒,或许只是单纯不好治的病症。 段勾琼月子当中,身子特别虚,应当避免接触。 等景玉宸给段勾琼找了大夫,抓好药,队伍并没有耽搁,很快出了小镇。 渐渐的人迹开始少了起来,有护卫,行在马车外,询问:“金禾公主,前面有一条小溪,在树下,可纳凉片刻,马儿也好休息休息吃点草,公主您看?” “嗯。”景金禾淡淡的应了一声。 队伍停下,景金禾看着四处没有客栈歇脚,长叹一声,她用丝绢擦了擦汗,随即询问:“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若是持续赶路,明天就能抵达!” “好,那就休息片刻,就重新出发吧。” 她一个转眸看见倪月杉下了马车,在小溪边,湿着巾,洗脸,她冷嗤一声:“真糙。” 倪月杉装作没听见,她起了身,重新回马车。 在一旁歇息的护卫用力的咳嗽了起来,有护卫开口询问:“你该不会感染上了风寒吧?” 景金禾不悦的转眸看去:“那就不要骑马了,走路随行,出出汗,晒晒太阳,很快就好!” 那护卫站了起来,开口恭敬的回应:“是!” 景金禾冷哼一声,回了马车。 队伍休息好后,重新出发,倪月杉伸手试了一下段勾琼的额头,竟然依旧滚烫。 她皱着眉,掀开了帘子,朝景玉宸看去:“内力是否可以助于她抵抗风寒?”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倪月杉:“我若虚弱,你可要熬鸡汤给我喝。” “没问题。”倪月杉回答的十分爽快,景玉宸无奈,进了马车内。 到了傍晚,队伍中有护卫晕倒在路上,队伍也跟着停滞了片刻,景金禾只觉得生气。 “带着一个病号入京做什么?难不成还想传染给本公主?丢些银钱给他,让他自己养好了再回去!” 怒吼了一声后,景金禾又暴躁的开口:“今夜不歇息了,抓紧赶路,明日一早,本公主就要看见京城的城门!” 倪月杉一直都在照顾着段勾琼,也没心力去管,任由马车摇摇晃晃,不停歇的赶路。 一早,京城。 景金禾还在照着铜镜,有护卫在马车外,禀报:“公主,城外全是难民想要进城,城门至今还是紧闭的,目前进不去。” 景金禾的神色变了变,她放下了铜镜,质问道:“干什么吃的?没表明本公主的身份么?” “表明了,守城门的人说,若是执意开门,只会让难民趁乱入城,到时候,恐影响城内百姓。希望公主可以在城外暂住一段时间,择个合适的机会,再迎公主进城!” 景金禾将手中铜镜直接摔出,怒吼:“放肆!” 景玉宸神色平静的看着,并未作声。 看来这场“诅咒”蔓延牵连极广 第688章 被施暴 最后,景金禾不得不留在城外多住了一晚,客栈内,将段勾琼安置着睡下,倪月杉刚坐下,景玉宸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刚刚我在客栈打听了一下,城门已经关了两天了,客栈的其他住客,虽然都被景金禾赶走了,但四处的难民太多,多半伴有咳嗽,还有不少横尸在街头,只怕,这是一场瘟疫。” 倪月杉拧着眉,虽然在现代瘟疫并不算什么,但在古代,瘟疫代表死神来了。 “那,你想怎么办?” “明日必须进城,现在已经不是我和太后相斗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将这场瘟疫度过。” “那些逃难来京城的,自然是觉得京城能让他们看到生的希望,可京城内所居住的,非富即贵的人太多,只会严防他们,若处理不好,恐会引起暴乱。” “住在城外的你,我”他说着,忧心的看向床榻,段勾琼还在昏迷当中,他觉得他进去很简单,可段勾琼和倪月杉想要进城,需要想法子。 “没事,不是还有清风暗中保护,青鸾青凤的武功也不差的,还有景金禾的护卫,也会护我们周全。” 景玉宸眉头依旧紧紧皱着:“护卫也是人,他们也会得了瘟疫,到时候,连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岂会保护你们?” 倪月杉这才意识到事实的严重性。 “我去找金禾谈谈,若她愿意配合,我倒能让你们先进城。” 倪月杉点了点头,景玉宸转身朝外走去。 等,景玉宸再回来,倪月杉手撑着额头,已经在一旁睡着了。 她睁开了眼睛看去,景玉宸走过来坐下,“月杉,到床上去睡吧!” 只是,他在触及到倪月杉的手腕时,发现倪月杉的体温也有些发热。 他神色跟着变了:“月杉,你也得了风寒?” 倪月杉睁开了眼睛,自己试探了一下额头:“或许是照顾勾琼被感染了吧。” 她站了起来,和景玉宸拉远了距离:“离我远一点,可别被我给传染了。” 景玉宸不放心的看着倪月杉:“现在不能确定你是感染了瘟疫还是风寒,勾琼,最好让青凤照顾,你由青鸾照顾,明天,会有人,送你们进城。” “那你干嘛去?” “引走难民。”说完后,景玉宸长叹一声:“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人朝外走去,看上去有些忙。 看来景玉宸是说动了景金禾。 第二日,倪月杉强打起了精神,带着段勾琼坐在马车内,不远处便是那紧闭的城门,而在城门外,不少难民睡在地上,将进城门的道路围堵的死死的,想要进去,只能在他们的身上扎过去。 可若是开了城门,这些人,得病的,没病的,将一股脑的全部冲入,城内,将变的一团糟。 倪月杉还在掀帘看着,听到有人在大喊:“前面有人施粥了,发馒头了,大家快去领啊!” 那些颓废躺在地上的人,果然有不少激动爬起来的,冲过去,领吃的。 看着城门处,那围堵的人不多了,加上领食物的人,走的也远了,城门缓缓打开,倪月杉所在的马车,行驶了起来,朝城门冲了进去。 马车入了城门后,倪月杉掀开后帘朝外看去,有人拿着馒头端着米粥,想跟着入城内,却发现赶不上了。 有人觉得这施粥,是有人故意联合使诈,为的就是将他们给引开,有人大喊道:“砸!砸了铺子!” 场面陷入了暴乱,倪月杉放下了帘子,眸光转移,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青鸾在一旁忧心道:“王妃,你回到府上后,好好养身,不然太后若知晓了你也感染了风寒,还不知道,会如何使手段。” 倪月杉明白的点了点头,她最忧心的是段勾琼。 马车驶入了城中,景金禾长出了一口气:“这帮废物,总算办了一件漂亮事,进了城来。” 景金禾成功入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苗晴画的耳中,苗晴画立即追问:“摄政王呢?” “摄政王为了让金禾公主入城,还在城外,不过金禾公主收押了景乐成,还听说那位苍烈的勾琼公主,久病不起,不知道是不是与城外的那些难民得的是一种怪病。” “那倪月杉呢?” “王妃她,目前回了摄政王府。” 苗晴画哼了一声:“看他们这次如何跟文武百官以及百姓交代,传金禾来见哀家。” “太后,不可,金禾公主在外赶回京城,虽然不屑与任何外人接触,可也有传染的风险,若你召见,极有可能会使你也被传染啊。” “那就让金禾在她宫中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待隔个几日,还没有症状,再来见哀家。” “太后英明。” 倪月杉回到王府,立即飞鸽传书给了相府,询问最近城中情况,顺便报了平安。 此时青鸾将药端来了,“王妃喝药吧,现在城中有些药都不好买了,若是勾琼公主和王妃你,久久不愈,就怕王府备用的也不够了。” “勾琼情况如何了?” “奴婢去问了青凤,谁是感觉高热退了一些,人还苏醒过一次。” 倪月杉点了点头。 若那些难民得的真是瘟疫,也没大夫可以治愈人,若肖楚儿在,不知会不会有法子 倪月杉觉得有些烦躁:“若是相府的飞鸽回来了,记得把信拿给我。” 说完后,倪月杉去歇息了。 到了傍晚,倪月杉醒来,发现身上出了不少的汗,青鸾也正好进来,给她递了相府回信。 只说朝中并无大事,只是城外难民太多,即便城中早早做了防护,也有不少病人,让她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 回信很短,或许,不想让她多担心。 倪月杉询问:“府上可有病人?” 青鸾点了点头:“有,不过,管家办事利落,将人隔离了。” “他们都是什么症状打听清楚一点,我想知道,其中是不是存在,产生了免疫能力的人。” 青鸾虽然没听得太懂,还是前去打听了。 倪月杉眉头拧着,希望景玉宸可以顺利回城才好。 第689章 胃口太大 之前,倪月杉还只是有一点体温过高,但入夜后,青鸾伸手去试,发现倪月杉竟是发起了高热,叫了几声,也没个反应。 她内心着急,请了管家来看,管家只让青鸾不要声张,请了大夫来,给倪月杉仔仔细细的看看。 大夫看了倪月杉的症状过后,神色凝重:“王妃目前的症状,无法断定是跟城外那些难民一样,属于怪病,还是普通风寒,还需观察个一两日,而怪病也没真正可解的药方,只能当普通风寒来开方子治疗了。” 青鸾站在一旁很是忧心,对管家着急说:“王妃已经吃了一天药了,这怎么还发了高热呢?王爷若是在,一定会有法子的。” 到了下半夜,青鸾在倪月杉的床边,犯起了困,门口的位置,有了声响,她朝门外看去,就见房门推开,景玉宸走了进来。 青鸾面上一喜:“王爷,王妃她,病情加重。” 景玉豪走上前,倪月杉此时好似高热昏迷了,闭着眼睛,面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他伸手一探,果然,温度过高。 景玉宸开口询问:“是否喝过药?” “喝了,只是没见效。”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景玉宸疲累的说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在倪月杉的身上。 青鸾纠结的跪下:“是奴婢没有照顾好王妃,还请王爷责罚。” “你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别走漏了风声。” 青鸾乖乖退下后,景玉宸也起了身,飞身而起,很快,入了夜色之中。 相府,原本倪高飞已经歇息,此时却被敲门声吵醒。 他睁开了眼睛,坐起身:“谁?” “岳父,是我,玉宸。” 最后,房间点燃了烛火,景玉宸走了进去。 郭妇人怀了身孕,所以与倪高飞分开睡,倪高飞也收到了倪月杉的信,以为景玉宸还在城外,看见他,略有疑惑。 “你用了调虎离山,将人给引走了,那你是如何进城的?” “有侍卫丢下绳索,我借助绳索,爬上的城墙。” 倪高飞恍然,之后又问:“那王爷,来,是” “月杉和勾琼目前都高热不退,岳父,你在京城没有离开,可曾见过谁家的人得病后,痊愈的?” “什么,月杉也病了!”倪高飞站了起来,神色担忧:“那可如何是好?” 景玉宸神色凝重的分析:“此事不可张扬,太后若知晓,定然会危及月杉。” 倪高飞捋着胡须:“是,现在这局势,太后巴不得,你们王府出事,我会留意,有谁得了病症又痊愈,寻来那人吃的方子,玉宸,你明天最好去上朝,将城中内外平息平息。” “这件事情我另有谋算,岳父早些歇息。”景玉宸站了起来,起身离开。 第二日,大臣们,照常去上朝,这些时日,虽然景玉宸不在,对于朝堂来说,只是少了一个管事的王爷而已。 如今朝堂有皇帝,有太后,大臣们每日皆去。 可今日不过刚出府门,却有护卫上前,开口相劝:“大人,还请回府,这段时间,早朝皆罢免了!也还请大人不要随意离府,做到绝对隔离。” 那身穿官服的苗家人,自然是一脸迟疑:“你是谁?” “卑职奉了摄政王的命令,前来提示大人,切勿出门。” 说着拿出了腰牌,并严肃的警告:“所有朝臣皆安排了人通知,苗大人,也还请你能够配合,不然,若真被感染,只能被强制隔离。” 说完后,严厉的守在门口,显然是要一直守着了。 苗晴画如往常一样,带着皇帝到了金銮殿,只是时辰到了,却是没一人前来上朝。 心中还在疑惑,有侍卫匆匆而来,开口禀报:“太后,摄政王将文武百官皆阻拦在家中,不允许前来上朝,还称,紧急事件才允许上奏奏折,寻常公务,暂且放到一边,要求做到自觉隔离。” “摄政王?”苗晴画瞪着双眼,“他在城外如何下的命令?” “摄政王,早在昨夜就入了城,只是太后你在熟睡,不好通知!” 苗晴画气恼的一掌拍在扶手上,“他倒是厉害,进京回城了,下了这么大的命令也不知会哀家一声!” “太后息怒!” 苗晴画沉着一张脸:“带哀家去见景乐成!” 邵乐成被关押在牢房中,听到了脚步声,抬眸看去,但他意外了,竟然是苗晴画。 苗晴画走到他的身前,停了下来,嘴角微微扬着:“驸马,在牢中生活可好?” 邵乐成懒散的靠着墙壁,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看见她,将口中的稻草吐掉,嘲讽开口:“本王是闲常的王爷,在苍烈人的眼中才是驸马!怎么,太后,这是要做苍烈的人?” “哼,你倒是嘴硬,你可知晓,段勾琼久病于榻,你倒是活的好好的,城外乱成什么样你可知晓?” 原本邵乐成十分慵懒的斜躺,听见这话,立即坐直了身子,看着苗晴画,眉头紧紧皱着:“她久病,什么病?城外为何会乱?” “想知道?那不如,签了这个。” 苗晴画身后,有宦官朝牢房中丢去一张写满黑字的纸,邵乐成一脸狐疑,站起身,捡了起来。 之后他神色阴沉了下来,看着苗晴画:“你让我诬陷景玉宸,他与图梵勾结,图梵故意不收上贡物品,只因他答应图梵,等他登基为帝,便割让疆土给图梵?” “是,你现在可以不画押,但不要紧,看看你来不来得及见见段勾琼最后一面。” 说着她轻笑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邵乐成立即开腔:“太后,你若胃口小一点,或许我还会答应,你这胃口” 他说着,垂眸看了一眼纸张,慢慢的,当着苗晴画的面,一点点的撕掉。 苗晴画的神色变了变,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阴冷了起来。 “外面的状况,我看不见,任凭你如何说,我若是都信,那我岂不是傻子?太后,你该拿出一点诚意来!” 苗晴画攥着拳,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真是骨头痒了!来人啊——” 第690章 对峙 话音刚落,有狱卒走来。 苗晴画勾着唇,冷冷开口:“抽,狠狠的抽!” 说完,还朝一旁的座位坐下,颇有好好观赏的意思。 邵乐成没有丝毫畏惧,只不屑的开口:“本王身为王爷,太后要打,以何罪名?” “将你打死在牢中,他人的眼中,不过是牢狱中死了一个寻常囚犯,又有谁,知道你是谁?” 有人上前,架住了邵乐成,邵乐成目光嘲讽的看着苗晴画。 “从前的贤良不过是装给父皇看的吧?太后,你的演技真是不错。” 苗晴画没再开口,任由邵乐成怒骂,她觉得,很快邵乐成就骂不动了。 与此同时,景玉宸阻止好了大臣们出门,准备处理处理,城外百姓们的事情了。 正骑马离开,有侍卫匆匆而来,将景玉宸拦下。 “摄政王,牢房那边,太后亲自让人动了刑。” 景玉宸眉头皱着,只好转了方向,驾马而去。 此时的牢狱中,血腥味已经蔓延开去,被绑在架子上的邵乐成陷入了昏迷,有人一盆凉水浇下,邵乐成瞬间清醒了过来。 血掺杂着水,顺流而下,流了满地。 而他的伤口也在火辣辣的疼,水中有盐 他咬牙直视前方,苗晴画可真是够歹毒的。 “既然,查看段勾琼,成为不了,你妥协的筹码,那哀家若是购尽京城药材,并禁止私下交易,段勾琼无药可用,会不会死?” “你”邵乐成双眼猩红的看着苗晴画,恨不得冲上前去,将苗晴画活活掐死。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想让她好好活着,哀家,又何必留她性命?”得意的笑着,苗晴画站了起来:“哀家乏了,也看腻了,留他一口气,慢慢折磨。” 说完,转身欲走,谁知迎面看见大步流星而来的景玉宸。 她的脚步顿住,神色有些僵硬,没人前来禀报,还不知晓,景玉宸究竟是听去了多少。 苗晴画沉着一张脸,景玉宸神率先开口:“太后,这是在滥用死刑?” “摄政王这是什么话,这人是夜闯金禾房间的贼人,哀家为金禾来审问此人,有何不妥?” “那太后不如睁大眼睛瞧瞧,这人是谁!” 景玉宸目光锐利,邪魅的脸庞,神色很是冰冷,那一身的寒气,直逼而来,形成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心生畏惧。 但苗晴画却是攥着拳,不让自己害怕分毫,无比骄傲的扬起下巴:“哀家只需要知晓,他入夜擅闯,被当场擒获就够了。” “至于身份,就算是皇子,就算是王爷,可他是个贼,理应关押,受审!” 景玉宸朝前迈着步伐,往苗晴画逼近。 他声音磁性,却透着无尽冷意:“所以,太后不惜,与苍烈起了矛盾,也要为毫发无损的金禾,鞭笞毒打此人?” 苗晴画心中不悦,脸上也没有一丝温和,只听她冷冷的反驳:“摄政王,难道按照你的意思,哀家应当放过此人,还是应当在牢中,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哀家是太后!你不过是个王爷!在哀家面前,指手画脚,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 这一声怒吼,带着回音,响彻在牢房中。 邵乐成听出是景玉宸来了,他挣扎了起来:“这个老巫婆,想严刑逼供,让我诬陷你与图梵勾结!还请摄政王明察!” 景玉宸狭长的眼,透着危险,“太后,你如何解释?” 苗晴画修长的眉一蹙,心中恼火:“哀家令人打他,不过是他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不存在任何严刑逼供,诬陷于你的事情!” 说着,苗晴画便要迈步离开,景玉宸却是伸手阻挡了一下。 “太后,既然有误会,不将误会解除,你就走了,岂不是,给人诟病的机会?” 之后景玉宸缓步走上前,目光落到牢房中去。 待看见,被捆绑着的邵乐成时,眸光一滞:“松绑!” 狱卒迟疑的站在原地。 苗晴画转过身去,“哀家看谁敢!” 此时牢门还是敞着的,景玉宸皱着眉,朝牢房中,迈步走去,停在邵乐成的身前,亲自动手。 苗晴画气恼怒怒吼:“摄政王!” 但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将绳索解开后,接住邵乐成朝下栽倒的身子。 邵乐成虚弱的笑了笑:“你若晚来了,就怕我扛不住了!” 景玉宸丝毫不嫌弃,满身是血的邵乐成,在一旁安抚道:“我若活着,就不会让你死。” 之后他搀扶着邵乐成,朝外一步步的走去。 苗晴画脸色僵硬着,十分难堪,目光一直定定的看着景玉宸,恨不得在景玉宸的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但景玉宸却是丝毫不在意,只冷漠的开口:“太后这般喜欢对人用刑,真应当让文武百官欣赏欣赏,不然,可惜了你的杰作!” 苗晴画深吸一口气:“此人,是在金禾房中抓住的贼人,摄政王,你若袒护他,等同承认,是你指使的他,夜闯金禾的房间!” “若这是你想要的口供,好,本王现在就承认,是本王指使,如何?” 景玉宸身子颀长伟岸,站在苗晴画的身前,自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苗晴画固然有太后身份,可此刻,景玉宸好似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威慑力,只冷漠的收回视线,当着她的面,搀扶着邵乐成朝外走去。 还不忘边走边开腔:“明日早朝,太后不如将苗家人齐齐叫上,本王,也好,质问一声,苗家是如何教出的女儿,竟这般毒打,先帝子嗣。” 搀扶着,邵乐成出了牢房,邵乐成也昏迷了过去,景玉宸将人直接背起。 一旁有狱卒上前:“王爷,不如让卑职来吧。” 但景玉宸只是吩咐道:“寻辆马车来。” 将邵乐成放在了马车上,景玉宸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竟也发了高热。 回到王府,将邵乐成安置在床榻上,邵乐成一遍遍的喊着:“勾琼勾琼” “别喊了,先忧心忧心自己,一路回了京城,是否有染上瘟疫吧。” 翌日,早朝。 景玉宸身穿官服,早早到了朝堂上。 而苗家的人更早。 看见景玉宸时,笑着开口:“摄政王,不是你下令,叫我们不要擅自出府,怎么,这么快,就改了主意?觉得没有我们这些人,你是不是处理不来,朝中事务?” 景玉宸神色冷漠,“今日所议之事,事关重大,诸位还是严肃些比较好!” 见景玉宸一个年轻小辈,竟是这般,故作老成,几人面露不屑,哼了一声,别开视线。 之后,苗晴画带着小皇帝到了。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都起身吧,今日摄政王,只唤了苗家中人来,不知道摄政王,这是要宣布苗家什么重大事件呢?” 景玉宸目不斜视,神色冰冷,淡淡开口:“昨日,微臣将乐成带回了王府,寻了大夫,大夫诊脉得出结论,伤口处,沾染大量白盐。” “而鞭痕,严重的,深可见骨,太后,他究竟是犯了,怎样十恶不赦的大罪,才要承受这等刑法?” 景玉宸质问的声音,十分严厉,在场苗家人听去,皆是诧异。 随即朝苗晴画看去,苗晴画神色凝重,蹙眉道:“摄政王,哀家可真是冤枉,哀家只是吩咐,对他用刑,从未想过,会伤他这么重。” “至于伤口中的盐,也只是哀家,令人将他泼醒,这是狱卒会错了意,与哀家何干?将人伤的这般严重,斩了此人,即可!” 一旁的苗家人,立即开腔:“对,胆敢下这么重的手,应当斩了这狱卒!” 不过轻松的三言两语,便将责任推开的一干二净。 景玉宸勾了勾唇:“好,就算是狱卒会错意,那么太后又下令禁止药材私下交易,还大量购买药铺药材,禁止外卖给他人,这又是何意?” 苗晴画哼了一声:“摄政王先前不在,并不了解京城内外所发生的事情,这药材,逐渐稀缺,药铺大肆抬高了价格,百姓用之不起,不少人,惨死家中。” “所以哀家,要为百姓着想,药材尽数入了朝廷,可由朝廷分配,下发给百姓,防止百姓,买不起药,也防止了药铺抬高价钱,哀家所为,全为百姓着想。” “那太后可想过,你这般折腾,耽搁的时间内,不少百姓已经因为用不到药,病死了!” “可哀家不这样做,依旧会有人因为买不起药,而病死!” 这句话是苗晴画怒吼出声的,景玉宸不过是臣,却在句句逼迫她,令她十分不爽。 景玉宸攥着拳,又问:“那微臣可以直接认为,太后有解决城中肆意蔓延病症的正确方子?不然你如何下发药材?” 苗晴画眉头拧了起来,她不过是,不想让景玉宸的人,得到药材医病而已。 目前为止,太医们依旧束手无策,她又岂会拥有良方? “太医院自有分寸,这等小事,哪里需要哀家操心,摄政王,你问了哀家这么多问题,该哀家问问你了!” 第691章 区别对待 “哀家问你,你不是要去图梵谈和?为何却在游山玩水?” “完成了任务后,心情不错,游山玩水有何不妥?” 苗晴画诧异的看着景玉宸,“完成了?” 景玉宸在怀中拿出,早早签好的协议,上面有着,图梵盖上的印章,以及清清楚楚的白纸黑字。 苗晴画身旁的公公立即上前,将协议呈给苗晴画阅览。 而在一旁的,苗家人更是傻眼,本要用这个给景玉宸治罪,却没想他早早完成了。 看着苗晴画神色多变,景玉宸才冰冷的开口:“太后,当初,微臣不愿继承皇位,你也应当清楚缘由,可若是,咄咄逼人,微臣,也是有脾气的。” 这句话,像极了威胁之意。 他眯着眼睛,满身皆是危险气息:“若太后你,执意将城中药材,控制在手中,置百姓于不顾,酿成了大祸,微臣,可不负责,收拾烂摊子!” 每一句话,都感受不到,他对她的恭敬,苗晴画固然脸色下拉的很厉害,可一时之间也未曾还击出半句话来。 景玉宸微微矮了矮身,行礼后,转身离开。 苗家人呆愣在当场,等景玉宸的身影不见了,这才开口:“太后,摄政王目中无人,应当严惩不贷!” 苗晴画头疼的扶额:“哀家若是妥协,景乐成,段勾琼还有倪月杉岂不是都会得救?” “太后,世上本无解瘟疫的良方,你给出药方,也救不了百姓,但他们三人,未必就是感染了瘟疫,或许只是单纯的风寒,没了药,会致命的!” “你倒不如克扣掉,其中风寒病症最重要的药引子,那三人性命,兴许也就没了,而摄政王也不能奈你何” 王府,景玉宸回到后,青鸾蒙着面纱,缓步走来。 “见过王爷,王妃她,高热不退,开始说胡话了,你可寻到了对症的药材?”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肖姑娘,当初在图梵,曾主动散播过瘟疫,她有解法,好好照顾月杉,撑到肖姑娘来就成。” 景玉宸走到了房间,到了倪月杉面前,伸手试了一下温度,确确实实很烫。 “勾琼情况如何?” 青鸾站在一旁,无奈回应:“青凤说,时而昏睡,时而清醒,不过身上也未曾见过什么疹子,大概只是单纯风寒,扛一扛就过去了。” “嗯。”景玉宸只平平静静的应了一声,青鸾有些迟疑的说:“王爷,目前府上勾琼公主,乐成王爷,还有王妃都病着,府上下人也买不到药,王府药材几乎耗尽,王爷,没药用,怎么办” 景玉宸还未回答,门外有人前来禀报:“王爷,太后来了。” 景玉宸站了起来,对青鸾吩咐:“先好好照顾王妃。” 下人引着他,朝客厅走去。 在客厅的位置,苗晴画正悠闲的喝着茶,看到景玉宸时,缓缓开口:“按照你的意思,已经下了文书,禁止城内药材涨价,而直接收集起来的药材,也都如数返还了。” “只不过,过程可能要耗时,王爷,你要买药,还请速速派人去排队,不然就被抢购一空了。” 之后她站了起来,看向身后:“哀家听说王妃、勾琼以及乐成都在病着,所以请来了太医,前来瞧瞧。” “府上自有大夫,就不需要太后你费心了。” 苗晴画哼了一声,笑容有些阴冷:“哀家自然知晓,王府存在大夫,可王府的大夫,会不会将病症说成普通风寒,哀家就不知晓了。” “什么意思?”景玉宸皱着眉,看着苗晴画的神色很是不悦。 “若是瘟疫,还需要王爷,以身作则,用三人做个好榜样,主动隔离。” 一句话,很是轻松,却满是得意。 景玉宸攥着拳,当初就怕倪月杉病着的消息传出,结果还是没有避开苗晴画的耳目,现在她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了。 见景玉宸没有吭声,苗晴画好奇的询问:“王爷,为何不言?莫非,你带头抗拒隔离?那还如何服众呢?” 苗晴画一步步的上前,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也满是阴险。 “城中内外的百姓,都等着王爷你来指挥,若你做不到主动隔离王妃,百姓岂不是,会怀疑你的能力?” 之后,苗晴画低低笑了起来,对身后的太医命令:“去,把脉。” 太医朝景玉宸开口:“王爷,王妃的病情拖着,对王妃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下官们失礼了。” 景玉宸眉头拧着:“也好,让你们瞧一瞧症状,本王也好放心。” 景玉宸带人到了倪月杉的房间,此时床幔低垂着,太医轮流伸手把脉。 有太医上前请示:“王爷,可否准许下官掀开王妃的手臂看上一看,若是瘟疫,应当有红疹显现在皮肤上。” “准了。”景玉宸神色冷漠的站在一旁,倒是没有紧张。 太医们检查过后,议论了起来,之后朝苗晴画禀报:“太后,经过查验,微臣们发现王妃脉象与那些瘟疫患者极为相似,虽未发现红疹,但不排除是时间未到,为了王府上下着想,最好是隔离医治。” 原本景玉宸神色冷漠,此刻,神色愈发沉了下来。 “虽未发现红疹,但不能排除是时间未到?你们太医,便是说着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企图将人隔离?” 苗晴画得意的哼了一声:“王爷,你若可以证明,月杉是单纯的风寒,哀家也不会想着将人隔离,哀家也是为了王府上下着想。” 她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好似疲累一般,扶着额头,长叹一声:“月杉娘亲走了,月杉我可不能不管,既然疑似瘟疫,那就隔离,由太医轮番照顾,好早日将她治愈,哀家也就放心了。” 说着,苗晴画朝外走去,那神态别提多么得意了。 青鸾在一旁忧心的唤了一声:“王爷!” 隔离,代表,等同失去了王府的保护! “等等!” 苗晴画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景玉宸:“怎么,王爷想区别对待王妃?” 景玉宸还未搭腔,苗晴画已经又接着说:“那哀家,还得去查查勾琼以及乐成,也好,让王爷一起区别对待他们。” 第692章 出城送死 “隔离而已,我摄政王府,全体配合!”景玉宸没有任何抗拒,十分坦然又有气魄的说了一句。 苗晴画狐疑的看着景玉宸,“那好,摄政王亲自下令?还是由哀家来下令?” “摄政王府不就是最佳的隔离地?若是出府隔离,在路上需要人手押送,是不是也有传染的风险?” “划王府为隔离地,再也找不出,比这还要好的选择了!” 苗晴画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景玉宸又在耍什么花样? 站在苗晴画身旁的公公,主动上前,对苗晴画耳语道:“太后,若摄政王也被关押隔离起来,这次他将没有立功的机会,百姓以及文武百官,对摄政王只会失望!” “而且,若你传出,摄政王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弃百姓,摄政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将大打折扣,难以翻身。” 公公说的小声,但景玉宸有内力在,也听见了些许,但他没有吭声。 苗晴画目光再次看向景玉宸时,立即爽快答应:“摄政王,这般以身作则,哀家佩服,只不过,雪儿还小,若留在王府,恐有被传染的风险,哀家若是抱走,定能护她周全。” “雪儿随同我们一起回的京,若太后被传染,雪儿岂不是罪臣?太后好意,本王只能心领,本王送太后?” 景玉宸已经不耐的打算赶人走了,苗晴画看着他,目光沉沉的,最终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景玉宸送至门口,没多久,有大批官兵前来,围守在摄政王府外。 青鸾忧心的看着景玉宸:“王爷,你若也失去了自由,那百姓怎么办,还有,王府药材也快耗尽了。” 景玉宸只神色冷漠道:“如何隔离百姓,自有大臣进言,若少了本王,闲常就没了能人处理此事,闲常迟早也要完!”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收集药材,不能让王府的人,无药可用!” 城外,一个男子将马车勒停,看着前方紧闭的城门,神色凝重:“封锁了,不允许入城。” 肖楚儿掀开帘子,朝外走去,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不能进城,我如何给王爷药方?” 邹阳曜转首回应:“不是有我在,你和雪儿姐妹注意安全即可。” “嗯,那你万事小心。” 入夜后,邹阳曜来到城门外,在城墙上,甩下来了一条绳索,邹阳曜立即飞身而起,借助绳索,想着爬上去。 但黑暗中,却有人大喊一声:“有人又想溜进城内了,他必然是城内狗官的亲戚!” 随着这声喊叫,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涌来,邹阳曜眉头皱着,觉得很是疑惑。 四周,也被人照亮了。 “将他抓起来!” 看着一众围着他的人,各个皆身穿粗布麻衣,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有些还在咳嗽,看上去十分虚弱又落魄。 自顾不暇的人,却对他,盛气凌人。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凭什么?”邹阳曜从刚进城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景玉宸怎么会不管百姓们的生死,将人关在城门外? 现在他觉得,这群人是暴民,所以才关在外的! “就凭你是官员的亲戚,想用绳子进城,大家抓了他,用他要挟城内的人,大家就可以得救了!” 随着此人的一声教唆,在场人,朝邹阳曜攻击而来,而城楼上的人,见事情不妙,赶紧将抛下的绳索给收了回去。 邹阳曜皱着眉,借助着城墙,走壁逃远,看着一众“暴民”的眼神,愈发怪异。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出手,我若是城里的官,一样不放你们进去,呸!” 说完后,一个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场的人,不依不饶的往前追赶而去,“人呢?人呢?” 摄政王府外,重兵把守着,即便到了夜深时刻,也不见有丝毫松懈,在对面建筑的屋顶上,一抹身影出现,举起手中的长箭,瞄准,飞射而去。 箭射在王府的柱子上,之后人,迅速离开。 很快,箭上的信被人取下,交给了房间内的人。 “王爷。” 景玉宸伸手接过,消息是他的人传来的,说,没能将邹阳曜接进来。 “王爷,如何了?” “上次我用绳索进城,被他们发现,这一次,发现的还要早!” “那怎么办?”管家又问。 “简单,本王要的不过是方子。” “城门处,被那些难民围着,城墙又那么高,想要带药方进来,怎么会简单?” 景玉宸嘴角微扬,并没觉得这是什么难题。 天亮后,城墙上,士兵换岗,下方依旧聚集着不少难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得不到正确的救治,早已经在地上,性命垂危了。 城墙上的士兵朝下大声宣布:“所有人,听好了,凡是可提供缓解瘟疫,正确药方的人,赏黄金千两!” 随着一声通传声落下,城墙上,白纸洋洋洒洒的飘落至城外。 站在城外,还正想着进城的邹阳曜,疑惑的看着。 他走上前,将地上白纸拾起,这是何意? 让他写下药方? 邹阳曜看向城墙,决定一试。 皇宫中,有人将城外一事,告知了苗晴画。 苗晴画略感讶异,“摄政王的人,做的?摄政王府不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么?怎么还与外界通着联系?洒白纸是何意?” “太后,是丞相所为,当初摄政王离京,丞相他一直都在辅佐朝政,虽然摄政王回来了,但一直没有收回丞相的职权,现在丞相不经通报,直接这样做了,太后,你看,是不是该收回他的政权” 苗晴画表情凝重起来:“药方若真让他收集了,记得一一查验,指不定,这是他们的什么诡计!” 景玉宸虽自愿隔离,可她不相信,景玉宸会真的放心下百姓,一定会有所作为。 但景玉宸的功劳,她要据为己有。 离开一天一夜的邹阳曜,只带回来了一张白纸,肖楚儿错愕的看着他。 邹阳曜无奈的耸耸肩:“有难民阻止我进城,城门进不去,白纸,好似是什么提示!” “只是一张白纸,若写下药方,跟其他人一同上交,如何让摄政王认出,还不被,他人察觉?” 肖楚儿摇头,沉思。 “你觉得易文轩这个名字如何?” 肖楚儿疑惑的看着邹阳曜:“什么意思?” 邹阳曜嘴角笑意加深:“想要在众多药方中,脱颖而出,就得有点出彩的地方。” 肖楚儿还没明白,邹阳曜又问:“你会几种字体?” 肖楚儿依旧懵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应:“不多,两三种。” “正确药方告诉我,我需要出门办事,你自己在客栈,小心安全。” 肖楚儿看着邹阳曜,似乎懂了是什么意思。 到了傍晚,在城墙抛下的篮子中,已经捞上了一次又一次方子,一堆白纸上写满了黑字,有些确确实实是药方,而有些,是骂人的,甚至还掺杂着污秽之物。 这些全由人筛选后,才送到苗晴画的面前。 苗晴画眉头皱着:“这么多,叫哀家如何看?难道你们就不识字?不会筛选?” 还在动怒,有宫人行来:“太后,丞相求见。” 苗晴画心中不悦,最终是,让人进来了。 倪高飞走上前,“见过太后。” “丞相此时前来,有何事啊?摄政王亲自下令,大臣们,不得随意走动,来见哀家,若哀家身体因此染上什么病症,哀家是不是该治你的罪?” 倪高飞并不畏惧,直截了当的开口:“微臣想出收集药方一计,想着,应当有了收获,微臣前来,想与太医们一一阅览,寻得良方。” “丞相何时懂医了?”苗晴画目光灼灼的看着倪高飞。 倪高飞身穿朝服,胡子花白,站在下方,神色间,只见忧愁,“微臣虽不懂药理,但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微臣有愧于民。” “太后,微臣可筛选不是药方的纸张,再交由太医们把关,还请太后恩准,这瘟疫耽搁不得啊!” 苗晴画哼了一声:“哀家让其他人去办就好,丞相的身份,做这些,未免太大材小用,丞相若真想尽一份力,那不如,出城去吧。” “在城外,需要你安抚的百姓太多了。” 倪高飞意外的看着苗晴画,现在去城外,那不是送死? 倪高飞没有立即答应,苗晴画站了起来:“怎么,丞相觉得为难?” “微臣在想,去城外时,城门大开,难民岂不是蜂拥而入?” 苗晴画大笑了起来:“岂会,丞相,你可曾听闻,之前入夜,有人借助绳索,想要进城来?” “丞相可以效仿,将绳索抛至城下,你顺着绳索下去,相信,我闲常的百姓,一定会爱戴你,听你的指挥,配合隔离,到时候丞相的功劳,将无后人可比啊!” 苗晴画目光始终盯着他,显然在等着他同意,不然,今日必将定倪高飞一个罪。 “太后,既然信得过老臣,老臣愿一试,但城外士兵,若不听老臣调遣,老臣一人,也将是寸步难行,力不从心。” “你既愿意,为百姓出城,哀家,岂会不给你兵用,丞相你这是同意了?” “老成能为闲常出力,是老臣的荣耀,老臣自然愿意。” “好,哀家,这就安排,你出城的事情!” 第693章 行凶 倪高飞来不及回相府交代什么,已经被送往了城门,当景玉宸得知消息时,倪高飞已经被送到。 “什么,太后分明是想让丞相死!” 一旁站着的管家无奈回应:“可,丞相已经被送走了,来不及阻止!” 景玉宸攥着拳:“本王不能允许,丞相在月杉昏迷期间,出任何事情!” 他朝外走去,明显很是气恼,管家伸手阻拦:“王爷,你现在是隔离!若你擅闯,便是不配合隔离,到时候太后必然会治罪的!” 景玉宸目光凌冽的射去:“难道本王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听着传来噩耗吗?让开!” 景玉宸怒吼一声,将人推开了去。 管家内心着急,紧跟在景玉宸身后,想着相劝阻拦。 城门处,倪高飞到了城墙上,下方是一众难民们,只不过,在场的每一人,或昏迷,或显现病态。 此时城墙下,有人清醒了些许,指着城墙的位置,“有人,有人,要下来!” “丞相身份尊贵,只给一条绳子?” 有个首领匆匆走来,满脸的着急,显然是得到消息时,就匆匆赶来了。 “回大人,若是给了梯子之类的,其他人容易顺势往上爬,唯有系住丞相,利用绳子将丞相放下,最为稳妥。” 首领依旧觉得不靠谱,他忧心的看着倪高飞:“下官是林兄,林玉山的朋友,丞相大人,若你信得过下官,下官愿意随同你一起下去!” 倪高飞意外的看着面前人,现在朝中百官,最不愿意接的任务便是,出这城,还有人主动请缨? “相爷,请你相信下官,能护你周全!” 一旁的士兵也跟着相劝了起来:“是啊,相爷,你一人下去,太危险了!” 倪高飞郑重的看着面前人:“多谢你了,小兄弟!” 对方与倪高飞一同捆绑了绳子,由士兵拉着绳索,往下缓慢放去,而在城墙下,早已经有人站了起来,手中匕首拿了出来,目光阴毒的看着两抹身影。 在两抹身影即将落地时,不少人,一拥而上,刺出手中利器。 “相爷小心!” 不远处有人大喊一声,倪高飞身边的首领也跟着看去。 他反应极快,伸腿,将人踹开,顺势将倪高飞推向一边,人也跟着落在地面,但手背被划伤了。 邹阳曜飞快上前,冲进了人群,将想要动手的人,一一踹开。 “你们干什么,丞相下来,定然是为解救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断自己生路的?” 一声怒吼,令在场的人,眼中猩红逐渐退去,倪高飞意外,竟是邹阳曜。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狗官,是为了解救我们!我们在城外这些时日,谁管过!” 邹阳曜将倪高飞往身后护了护,质问道:“若他们放弃了你们,大可以将你们全部乱箭射死,之后拖走焚尸,何必将你们留着活口到现在!” “将你们放进去,你们以为你们就可以活?错!没有药方,谁都得死!引你们进城,城内的百姓怎么办!被你们传染,跟着命丧黄泉吗?” 一句句的怒吼,掷地有声,在场人听着,只觉得面上惭愧,羞的低垂下头,不知如何回应。 倪高飞此时无奈叹息:“这次我出城,虽然未有准确的药方给你们缓解病症,但我们可以自行自救!” “自救?”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对倪高飞所言,将信将疑。 在摄政王府外,景玉宸与守在门口的护卫起了冲突,正准备动手,一道声音传来:“王爷息怒,王爷既是在隔离期间,就应当遵守遵守规矩。” 景玉宸蹙眉,朝来人看去,有些意外。 对方这才对景玉宸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景玉宸开口问道:“怎么是你?” “下官巡逻,路过此地,发现王爷似乎想出门?可是因为城门外的难民?” “王爷请放心,城外难民,知晓是相爷亲临,情绪都稳定了。” 林玉山温润的笑着,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景玉宸听去后,原本浮躁的心,逐渐平稳了下去。 “多谢告知!” 景玉宸转身回了府内,林玉山也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景玉宸拿沾着井水的湿巾,给倪月杉擦拭着额头,青鸾再次端来一盆井水。 “王爷,要不奴婢在这里候着吧,你先歇息去?” “不要紧,我来。” 景玉宸将湿巾丢在刚打来的水中,之后带着少量井水,往倪月杉的手臂擦去。 看着景玉宸这般认真细心,青鸾在一旁,福了福身:“那奴婢退下,去煎药!” “嗯。”景玉宸沉沉的应了一声,视线没在倪月杉的身上移开过。 还在擦拭,门外有敲门声传来:“王爷,勾琼公主醒来了!” 景玉宸动作顿了一下,之后站了起来。 房间内,段勾琼坐在床榻上,奇怪的开口:“为何,感觉全身酸痛,我这是,经历了什么?” 一张口,嗓子沙哑,像极了公鸭子 段勾琼错愕不已,一旁青凤无奈提示:“你之前高热不断,皆以为你是得了瘟疫,可迟迟不见疹子出现在身上,这才放心,将你留在府上照料。” “若你不在月子中,用凉水助你降温,或许还能醒来的快一些。” “许久了?” “嗯,睡了许久了,身上能不酸疼?先喝点粥吧,之后喝药,在屋里活动活动!” 段勾琼打量一下四周,这里是陌生的环境,但陈设摆件皆上的了台面,这里是? 还在猜想,景玉宸走来,“勾琼,感觉如何?” 段勾琼抬眸看去,景玉宸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脸上满是忧色,进来看到她真的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你一直昏迷着,嘴里还总是说胡话,醒来了就好。” 段勾琼只瞧见了景玉宸,没瞧见其他人,眉头皱了起来。 “乐成还被关押着?月杉呢?”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往床上左右一看:“孩子呢?” “孩子托付给了邹阳曜和肖姑娘,你忘了?” 段勾琼松了一口气:“是的,睡忘了!” 她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之后,狐疑的问:“这里是哪里,乐成呢?” 第694章 异常 景玉宸并不想让段勾琼担忧,回应道:“在府上,因为高热不退,隔离了。你若想见他,得将自己的风寒给治好,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搅了!” 说着就要离开,段勾琼赶紧开口:“那你是如何将乐成在金禾手中要回来的?不,准确是说,如何在太后手中,将人要回来的?” “城中瘟疫蔓延,所有高热不退的人,皆有感染瘟疫的嫌疑,本王声称,本王可治疗他和月杉,所以人都在王府,可却都病重着。” “月杉姐也病了!”段勾琼有些诧异。 “嗯,但你不用担心,你能好,他们也一定能好,只是时日问题。” 段勾琼不疑有他,“既然都是风寒,我去见了也不要紧,我这就去。” “不可。”景玉宸立即制止。 “为什么?”段勾琼觉得奇怪。 “城中内外,都怀疑得了风寒的人,是得了瘟疫的人,若是相互走动,被人传出去,会落人话柄,你还是等他们恢复吧!” 段勾琼虽然失望,却又不得不妥协。 最终叹息一声:“那好吧,有劳王爷了。” 景玉宸离开后,邪魅的面容上,染上一丝忧愁。 现在要得到药方,还要弄到药! 此时,管家走来,满脸忧愁:“王爷,太后虽然带来了不少草药,皆是治疗风寒的,可配来配去,依旧不能配成完成的药方啊!” 景玉宸并不意外,苗晴画不会那么好心,真的送来,有效药材的。 就算倪月杉和段勾琼不是真的得了瘟疫,只要断了他们两个的药,不是瘟疫,也得死! 景玉宸脸色凝重着,没有吭声,管家叹息一声,询问:“王爷,现在应当怎么办?” 景玉宸拧着眉,沉思着。 现在苗晴画为了趁机打压他,揽下大权,明知纸张中,存在有效药方,却不给他指出药方的机会,这般对百姓性命,不管不顾,与先帝又有什么区别? 皇位,即便他再抗拒,却也不得不争了。 “太医院可有你的人?不如老奴,硬闯出去,传讯息给太医院?” “擅闯,只会被当场击杀!太医们并不熟知邹阳曜和肖楚儿的字迹,大概无法将药方挑出来。若药方下,邹阳曜和肖楚儿有留名他们的名讳,只怕太后的人,也早早发现,给筛选掉了。” “现在唯有盼着,太医们,有些水准,选中有用的方子。” 管家又问:“药方的事情若暂且不管,那王府没药了,怎么办?” 景玉宸抬眸朝对面巍峨的建筑看去。 唯有,让人用之前传信的方法,箭带着包好的药,射入府内,才不会让外面守着的一众侍卫察觉。 但此法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败露,想借此法与外界传信,都不能了。 “去将青凤,青鸾叫来书房见我。” “是!” 书房内,二人到了,对景玉宸恭敬行礼。 景玉宸抬眸看向二人,神色凝重:“现在府外重兵把守,谁也无法轻易出去,也没有人可以进来,唯有自救,才能保证全府人有足够药材可用。” “王爷,清风的轻功好,让清风去?”青鸾立即提议。 景玉宸却是摇着头,“清风虽在暗中,可一旦出府,依旧会被抓个正着。” 青鸾神色纠结了起来,清风都不行,哪里还有比他轻功更好的? “所以这段时间,要靠你们辛苦了。” 二人疑惑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招手:“附耳过来。” 入夜后,倪月杉的房间依旧烛火通明,房间内,不断有人进出,直至天亮也未曾停下。 王府异常,有侍卫,朝府内走来,寻人打听,“为何王妃房间,总有人出入,你们都在忙什么?” 被问话的下人,叹息一声:“王爷瞧着王妃一直没有好转,这也是没有法子,听说健康的人,总是在病人的房间转悠,可以让病人的病症,转移到健康人身上。” “可,瘟疫不该隔离,这样乱窜岂不是容易扩散?” “不不不,王府内的人,就算传了瘟疫,那也是出不了王府的,门口不是有你们这些人辛苦守着吗?没什么可担忧的!” 侍卫觉得这下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问清楚了原因后,便出了府。 倪月杉的房间内,她咳嗽着,想要坐起来,青鸾搀扶着倪月杉:“是不是他们干活,吵到王妃了?” 倪月杉摇头:“躺久了,便想坐起来。” 还在说话,就见景玉宸走了进来。 景玉宸看到倪月杉醒来,十分欣喜:“感觉身体如何?” “依旧乏力,头疼。” “再挺挺,按照现在的进度下去,或许明天就能看到希望。” 倪月杉咳嗽着,点了点头,转首看去,就见屏风后,有几人正在忙碌,若说将病赶走,根本不存在 当晚,倪月杉由青鸾搀扶着,朝庭院走去。 虽是夏天,但倪月杉穿的有些厚,身体温度高,可偏偏喊冷,但人能自己起身,出门,也是在好转? 瞧见这情况的侍卫,从屋顶上飞身落下,之后派人传到皇宫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传病给他人的法子奏效了,王妃竟能下床走动,逐渐好转。” 苗晴画皱着眉:“什么传病给别人,全是胡诌,哀家看,是他们王府,想出的诡计,让人深夜后,一探究竟!” 宫外,深夜后,王府。 有侍卫按照苗晴画的要求,深夜潜入王府一探究竟,王府四周静悄悄的,侍卫拿出一根竹管,朝房间内,吹着迷烟。 迷烟散去后,侍卫才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迷烟味交杂着草药味,床榻的位置睡着一个人,在一旁,是迷晕昏睡的青鸾。 为了方便照顾倪月杉左右,所以房间是点着微弱烛火的,侍卫借光,打量四周,确定人昏迷后,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快速查看。 寻找可疑之处。 伸出手,倪月杉的额头确确实实是滚烫,而房间内,也没瞧见什么异常,最终,转身离开,派人前去回禀苗晴画了。 苗晴画在得知,侍卫搜查,依旧没有发现异常之处,跟着放下心来。 她开口叮嘱:“切记,看管好了王府内的一举一动,切勿,让人玩了什么花样,却不自知!” 第695章 奇怪的办法 翌日,景玉宸到了倪月杉的房间内,看见倪月杉依旧昏昏沉沉的,心里愧疚。 “对不起月杉,原本你的病情在逐渐好转,是我不好,若不让你刻意去院中坐一会,你也不会再次受凉,病情恶化。” 他满脸皆是心疼和自责,青鸾在一旁,开口:“王爷,此事与你无关,昨天王妃穿的那么厚,天气又炎热,哪里有再次吹风受凉。” “不过是因为太后断了王府的药材,没有齐全的药材,如何好转!王爷你快出发吧!” 景玉宸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朝屏风走去。 景玉宸走后,倪月杉没多久就醒来了。 询问了景玉宸可出门了,青鸾在一旁开口劝慰道:“王妃,你就别忧心了,你到现在身体不见好转,依奴婢看,不但因为药材不够,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即便病倒了还在忧心!这对你养病不利!” 倪月杉看着面前的药汁,眉头皱了起来,黑乎乎的药,简直就是黑暗料理,难喝到让人头皮发麻。 “成吧。”硬着头皮,倪月杉配合着将药喝完。 出了王府的景玉宸,乔庄打扮成了普通百姓,前往各大药铺,问药。 虽然各大药铺,药材皆不齐全,但景玉宸愿意花高价钱,最终是凑齐了药材。 同时吩咐人,给林玉山传信去。 办完事后,景玉宸从地道回了王府。 让人出入在倪月杉的房间,并不是为了将病症传给他人,只是轮流换人,将挖地道的土壤转移出房间。 也好换人,不分时间段的,一直干活,一直挖地道。 苗晴画的人,就算探查到了王府异常,只要做到小心谨慎,他也不怕挖地道的事情败露。 毕竟土壤转移走,地道入口又有木板遮掩,上铺地毯,放家具,潜入的人,不敢动手搜查,闹出动静来,谁能看出什么名堂。 从地道回了房间后,景玉宸换下脏掉的鞋子,药材也交由了青鸾,拿去厨房混合药材一起煎了。 看着倪月杉又昏睡了,他心疼的上前,伸手抓着倪月杉的手掌,“再睡下去,你将瘦成骨架了,没了姿色,本王可就始乱终弃了。” 若是平时,听见这话的倪月杉,定然会还嘴,但现在,倪月杉双眼闭着,没半点反应。 与此同时,林玉山收到景玉宸的传信,有些意外。 王府内,被围的水泄不通,景玉宸竟然还有本事传消息出来。 他将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需城外人,将药方念出来。” 林玉山一脸疑惑,没太明白,怎么念? 一个时辰后,林玉山带着几个士兵到了城墙上,对下方的位置,扬声道:“大家抵抗瘟疫辛苦了,我也知晓,有不少人不太信任相爷,依旧选择死守城门!” “但,死守城门,进城内,只会影响城内百姓们的安全,加速瘟疫传播。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忍饥挨饿,还请收了我的一片好意!” 说着,对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立即有人将用油纸包着的馒头往下丢去。 此时,其他将领走了过来,开口:“慢着!都住手!” 城墙上一众丢馒头的人,果然停下来了。 “林统领,你这是做什么?” “不忍看着城外百姓饿死,但我能力有限,只能丢一些馒头,给他们充饥!” 来人显然不相信林玉山的鬼话,拿起一个馒头看了看,之后打开。 张口便吃了起来,但馒头中没有任何异常,他依旧生疑,对身后跟着巡逻而来的士兵开口道:“大家刚刚不是说饿了?” 之后他看向林玉山,笑着:“我的兄弟拿几个充饥,你不介意吧?” “若几个馒头都不舍得给,岂不是太过小气?拿吧!” 后面的士兵听了这话,没有犹豫,主动上前,拿馒头。 馒头拿在手中,当着林玉山的面,吃下了腹,可确确实实没发现什么异常,油纸上也没有可疑之处。 最终是,带着人离开了。 林玉山松了一口气,下方的难民涌了过来,显然刚刚丢了那么几个,根本不够。 林玉山吩咐人,继续丢馒头,馒头砸在地上,裹着油纸,倒是没有弄脏,甚至馒头还带着热气 “谢谢好人,谢谢好人!” 他在下方人群中,一一扫过,想要瞧见熟悉的身影。 眼见馒头就要丢光了,而他也没寻见熟悉的身影,刚叹了一口气,就见一抹身影缓步而来。 那人,怀中抱着剑,一脸的严肃,周身气势很是冰冷,站在一众难民群外,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林玉山双眼瞬间一亮,然后丢下手中的馒头。 馒头滚落在邹阳曜的身边,他看向脚下,之后又看向林玉山。 林玉山内心着急,很想开口让他快捡,但四周全是士兵,只能安奈着默不作声。 一个城墙,一个城下,相隔甚远,根本无法瞧见对方的神色。 这时,一个落魄的人,朝邹阳曜身边跑来,弯腰捡地上的馒头,邹阳曜冷眼扫了一下,转身离开。 林玉山一拳砸在城墙上,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捡起馒头的男子,打算掀开了油纸,开吃。 谁知一个身影朝他走来,一个小巧的利刃抵在了他的腰间,男子惊恐的看向来人:“别,别伤我,我,我,我给你。” 城外,一条巷子处,一个身穿破烂衣衫的男子,走了进去,对里面的人开口禀报道:“邹将军,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馒头拿来了。” 邹阳曜转过身来,伸手将馒头拿在手中。 那天,倪高飞能平安落在城外,多靠林玉山叮嘱了他的好友协助,不然,倪高飞现在或许就是一具尸体。 自然林玉山也会是向着相府的,他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心疼城外百姓,现在与城内的景玉宸,断了联系,任何与相府、王府有关的人,或许都是帮景玉宸办事的。 他不多留个心眼,怎么行。 而且他的身份,很多人认识,他捡馒头,定然会引起他人注意。 邹阳曜离开后,去寻了倪高飞,将纸条交出。 倪高飞讶异,纸条上沾着面? “念出药方是什么意思?” 他捋着胡须,眉头紧紧的蹙着。 第696章 亲自来查探 “我也不知,不过有效的药方,我们确确实实是有,当时已经随着诸多药方一并上交上去了。” “若药方已经到了景玉宸的手中,他断然不会再大费周章的传达出这条讯息,看来,药方被太后压下了。” 倪高飞斟酌着纸条上的简单字样,一时之间,不知晓,如何念,才能让景玉宸知晓。 还在迷茫,听到一个妇人,在教育自己的孩子:“就算喜欢读书,现在也不是你朗读的时候,大家都是病人,需要静养,你要安静,不可喧哗,知道吗?” 倪高飞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捋着胡须,神色逐渐的轻松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随我来。” 城门下,邹阳曜带着人,护送着倪高飞到达,而随着倪高飞到达的,还有不少孩子,虽然一个个皆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坐落在座位上,那书桌排列开去,看上去,这里像极了一处学堂。 在城墙下的一众难民,狐疑的看去,不知道,这是 “在场的诸位,目前虽无良方,起到作用,助诸位脱离病痛,但老夫尚且发现一个方子,稍有效果,想着广而告之,才好。” 之后他转身去看,那些孩子们,拿起手中的纸张来,齐声念道:“古有一游医,留住刘家村,瞧家主,口干咽痛,大热干呕,吐血衄血,热盛发斑,亲煎生地黄,桔梗,赤药,知母” 坐在席间的一众孩童们,声音带着稚嫩,不知疲倦,不知停歇,一遍一遍重复,一遍一遍念着,药材方子,流传而出,被人熟记于心。 林玉山心中欢喜,转身下了城墙。 入夜后,有人与他接应,林玉山交了药方,对方转身便走,林玉山抓紧询问:“是否需要,我协助聚集药方中的药材?” “多谢林统领,我们王爷自有办法,京城人多眼杂,林统领回去小心!” 林玉山点了点头,看着人离开,也松了一口气。 等景玉宸拿到药方,又令人传给太医,由太医将方子敲定,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散布京城内,让百姓们早早得到良方,早日结束瘟疫。 吃到完整配方的倪月杉,觉得精神好多了,又听闻邵乐成在府上,正病重卧床,想着前去看望。 戴着面纱的她,远远站在邵乐成的房间里,看着他消瘦的模样,倒是没有开口安慰,只道:“牢狱中的皮鞭,皆是拧了铁丝的,长久生锈,细菌加铁锈,入了伤口,有一定可能患破伤风。” “你伤口上的盐水,给你带来二次伤害的时候,也帮你杀菌消毒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你命苦,还是幸运。” 邵乐成虚弱的转眸看向倪月杉,他只觉得浑身依旧疼,疼的人,不想清醒。 他也没了力气与倪月杉拌嘴,只无奈说:“挨打哪里跟幸运扯上关系,老天这般苦我筋骨,是要降什么大任给我” 说着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没有太多的力气,去与倪月杉说话。 倪月杉长叹一声:“勾琼已经恢复了,但还在月子期间,说你疑似感染瘟疫为借口,一直不曾,让她来看你,你最好快点好起来,好让她放心。” 邵乐成听到段勾琼,原本满是痛苦的脸上,逐渐柔和了起来。 “那是自然,这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我要不了几天就能生龙活虎”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苗晴画看着前来禀报的侍卫,眉头深深皱着。 “王妃还活着?那王府内,可有新增病人?他们没有足够的药材,是如何痊愈的!” 侍卫惶恐的跪在地上:“太后,王府一直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啊!根本没有人进出,至于为何,无人染病,病人还逐渐好转,或许是命大” “哀家看,是你们玩忽职守!让人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侍卫低垂下头,不敢吭声,苗晴画觉得头疼,围困在王府内,没有药,怎么可能好转,一定是耍了什么花招! “来人——哀家要亲自探一探这摄政王府了!” 苗晴画进了王府时,才有人匆匆向景玉宸禀报,景玉宸还在陪倪月杉用膳,他无奈放下筷子。 “月杉,你先回床榻躺着,我去会会她。” 倪月杉点了点头,自觉上床榻继续躺着。 苗晴画此时已经直径朝房间走来,与走出的景玉宸撞了个正着。 景玉宸赶紧行礼:“见过太后。” “摄政王,哀家听闻,王府前段时间,有人使法子,转移病症,不知道具体方法是怎么操作的?现在城内城外,病患只见增多,未见治愈的,不知晓,王府这法子,可能广泛用之?” 人说着,目光朝室内看去,她眯了眯眼睛,抬步,走进。 她视线一扫,房间内,还存在着淡淡的中草药味,可桌子上的饭碗却是两个人的。 看着菜式不少,花样颇多,倪月杉这是胃口大好啊。 她冷笑了一声,朝床榻缓步走去。 景玉宸立即开口:“太后,月杉她还未痊愈,你若是上前,容易传染” “摄政王朝夕相伴在王妃身边,瞧着摄政王还十分硬朗,怎么,哀家一靠近就会染病?这是在说哀家命薄?” “微臣并无此意” “没有最好。” 苗晴画伸手掀开了床帐,朝内看去。 倪月杉侧身睡着,此时也缓缓的转过身来,看见苗晴画那张脸时,想要爬起来行礼。 苗晴画瞧出,倪月杉脸色略显蜡黄,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下巴很尖,确实病秧。 她皱着眉,询问:“月杉,身体可好些了?” “回太后,咳咳,臣妾有王爷心细照料,倒是逐渐好转。” “不愧是半个苗家的人,身子骨就是旁人所不能比的,这就挺过来了。” 她放下了床幔,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不如,摄政王将转移病症的那些下人,都请出来,哀家也想试试这法子。” “太后,微臣是没有了法子,才试了一下,根本无用。” “若无用,月杉岂会好转?难不成是摄政王你,私藏了药物?”苗晴画双眼锐利的看着景玉宸。 说着,看向一旁的青鸾:“去,将那天的人,都给请来!” 青鸾迟疑的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这才点头。 青鸾恭敬的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苗晴画,朝一旁坐下,景玉宸主动解释说,“还请太后相信,月杉能好转,全靠太后赏的药材。” 苗晴画冷笑一声,显然不信。 很快,那天的下人皆来了,对苗晴画恭敬行礼。 “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苗晴画一一扫过,之后开口:“这些人,哀家带走,王爷,你可有意见?” “太后想要这些人,微臣岂敢阻拦,只是这些人,在月杉的房间多有逗留,恐怕,早已经传了病症。” “太后,微臣要再次提醒一次,若因为这些人,传了什么病,入宫中,到时候太后可不要追究微臣的这些人!” 苗晴画冷冷的看着景玉宸,“乐成呢,还有勾琼,都如何了?还有雪儿,她如何了?” 她在四下打量,似乎在寻找景雪儿的踪迹。 “王府封府前,托付给了别人照顾。” 苗晴画讶异的看着景玉宸,她还以为,王府中人,皆在水深火热之中。 门外守着那么多的侍卫,反而成了笑话! 苗晴画脸色阴沉着,“不知将雪儿托付给了谁,这般放心?” “这等小事,就不劳烦太后你费心了!” 苗晴画只目光沉沉的看着景玉宸,最终看向了床幔位置:“月杉,好生养着,哀家回宫了!” “微臣恭送太后。” 第697章 改变想法 王府外的护卫们被撤走,王府上的人,也恢复了自由,景玉宸站在大门外,看着依旧人烟稀少的大街,长叹一声。 虽然几经周折,但药方总算可以给城中内外百姓服用了,但还是死伤了不少人。 出神间,倪月杉缓步走来。 “现在你已经恢复了自由,还不去忙?” 景玉宸看向身旁的倪月杉,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若去忙了,你也要乖乖吃药,知道么?”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我没道理,不乖乖吃药啊,你在想什么呢?” 倪月杉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景玉宸,有件事我们必须要好好的捋一捋。” 景玉宸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询问:“这次,我们被太后,按压在地面上摩擦,是因为什么?” 景玉宸错愕过后,仔细的琢磨了琢磨。 “自作自受?” 倪月杉用力点头:“对!若不是你,为了我,而选择拒绝登基,或许你就是新帝了,新帝是你,哪里还有苗晴画什么事情啊?” “自然这后面接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会有,所以我们这就是自作自受。” “那本王需不需要好好自省一下,然后,改变这种局面?” 倪月杉点头:“这个可以有!你可以尝试着,将权利夺回来,凡事都有失有得,皇位让你可以保护身边人,但皇位,同时让你我,失去二人世界。” 倪月杉表情逐渐伤心,难过。 景玉宸手指狠狠弹在倪月杉的脑门上:“越说越离谱,我去忙了,你好好照顾勾琼和乐成。” 倪月杉点了点头,景玉宸便抬步离开了。 倪月杉戴着面纱,亲自前去了城门处,然后上了城墙。 林玉山得知后,很快便赶来了,看见倪月杉,赶紧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不用多礼,我来,是想看看城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倪月杉朝下方看去,在城门外,已经很少有人在地上躺尸了,而且,也未曾见到道路上有病死的尸体。 “相爷由邹将军保护,动用城外的兵力,维持城外秩序,现在有了有效的方子,病情已经逐渐得到控制,相信很快,此事便可平息,掀过去了。” “林统领,记得当初我去你们林府的时候,你好像没有妻?” 林玉山不知道倪月杉问这话是干什么,茫然的他,回应:“现在也没啊,怎么” “林统领这么大的人了,为何不想着找一个?” 林玉山尴尬的笑了笑:“王妃,这种事情急不得的,要看缘分。” 说着逃也似的赶紧转移话题:“突然想到还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说着,匆匆转身,快步离开。 倪月杉双手环胸,用的着,这么害怕么?视女人如洪水猛兽? 倪月杉下了城墙后,又去了相府。 倪月杉戴着面纱,一路行过,瞧着相府倒是防范的极好,所有下人皆戴着面纱,看见人时,远远侧开,尽量避免接触。 到了一个房间前,有下人赶紧走进去,禀报:“夫人,王妃来了。” 郭氏站了起来,朝外迎接而来:“王妃。” 倪月杉伸手搀扶了一把郭氏,无奈开口:“都是自家人,没事行什么礼,娘,你也快生了吧?” 郭氏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点了点头:“大概就这些时日,之前还担心,现在京城这种状况,孩子若生下来,也是遭罪,但现在,已经没那么忧心了。” 说着,她拉着倪月杉仔仔细细看了看:“虽然戴着面纱,但我看你,好似瘦了不少。” 倪月杉无奈说:“身子骨弱,得了风寒,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娘,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爹不在城内,我就多来看看你。” “不用不用,府上有丫鬟婆子,将我护的很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 有人向苗晴画禀报:“太后,摄政王已经出了王府,开始着手处理京城内外瘟疫一事了,虽然最适合立功的时候,摄政王错过了,可若是现在他办的好,依旧功德一件。” 坐在座位上的苗晴画有些心不在焉,她眉头微微蹙着,开口:“你说,摄政王会将孩子托付给谁照顾?” 那禀报的侍卫一脸错愕,显然不知,苗晴画在说什么。 苗晴画自顾想了一会,之后开口:“将金禾唤来。” 很快,戴着面纱的景金禾行来了,她对苗晴画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拜见太后。” “金禾,哀家让你抓出城游玩的摄政王夫妇俩,你倒真是听话,将他们两个带回了京。” 景金禾自从立功回来,一直未被召见,此刻与她说的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是责备? 可她明明都是按照吩咐办事的? 景金禾那张秀丽绝艳的脸上,神色多变,赶紧开口求饶:“太后,金禾不知犯了何错?是否是因为,金禾将人押回了京城,才给了他们解决瘟疫立功的机会?” “金禾也没有想到的啊,金禾有罪,但金禾已经知错!” 说着开始在地上连续磕着头,哪里还有在面对景玉宸等人时的半点嚣张? 苗晴画看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知道哀家,在怨你什么么?” 景金禾抬起头来,然后摇头。 “哀家让你带他们两个回来,你就真把两个大人给带回来了,孩子呢?” 景金禾错愕,随即低垂下了头:“当时,当时摄政王说,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这是在威胁金禾啊,若是,将孩子也一并带回京,一定会报复金禾啊!” “当时金禾惶恐,加上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用?所以就没有” 苗晴画气恼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孩子有何用?告诉你,孩子比倪月杉都有用!” 景金禾低垂下头,一脸惶恐,“金禾愚钝了,才会耽误了太后你的大事” 苗晴画扶着额头,觉得甚是头疼。 当时景玉宸声称,在王府封锁前,送去的,全都是骗人的! 孩子根本一直不在王府! 感受的到,苗晴画在动怒,景金禾咽了咽口水,之后开口:“太后,有,有一事,不知你是否知晓。” “说!”苗晴画看着景金禾,只觉得人,蠢极了。 “当时金禾住在酒楼,常听见孩子哭闹声,加上,王妃也多次提及到,勾琼公主在月子中,这位勾琼公主,实则也生了孩子,尚无出月子。” “另外,与他们住在一起的,还有邹阳曜!摄政王和段勾琼的孩子,或许都在邹阳曜的手中?” 苗晴画有些讶异,记得有人前来禀报过,倪高飞没出事,因为有邹阳曜护在左右。 邹阳曜在城外,暂时看护着段勾琼和倪月杉的孩子? 苗晴画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眼神也逐渐毒辣。 第698章 丧尽天良 在城外的倪高飞,看着局势逐渐安稳,心情也跟着无比舒畅。 他看向一旁的邹阳曜:“相信用不了几日,城门就能大开了。” 邹阳曜自然也放松了心情,只是,倪月杉和景玉宸想传个信息出来,都需要大费周章,二人在城内,处境真的没有问题吗? 还在沉思,就见,肖楚儿匆匆跑来,脸色无比慌张:“不好了,不好了,孩子,孩子不见了!” “雪儿?”邹阳曜和倪高飞同时疑惑出声。 “两个,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肖楚儿着急的哭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带着轻颤。 之前城外的局势不好,孩子都好端端的,可现在局势转好,怎么反倒不安全了 邹阳曜觉得奇怪,转眸看向倪高飞。 三人到了房间后,肖楚儿指着房间里,空空如也的两个小摇床。 “原本我和阿满守着孩子,听到府外有动静,我就去看情况去了,可阿满一直都在房间里守着,但等我回来的时候,阿满被人迷晕了,孩子不见了!” 邹阳曜环视四周:“那现在阿满人呢?” “慌张的去找孩子了啊!” 倪高飞捋着胡须,一脸的疑惑:“若孩子被有心人抱走,为何不是用一次迷药,将你们两个都迷晕,再抱走孩子?还要多费力,将你引走?” 肖楚儿思考着问题,眼中挂着泪水,正打着转,“这,这说明什么?” “说明此人知晓你会医术,医术不凡,恐你会识别出迷药,他们就暴露了,所以此人,将是熟人作案!” 邹阳曜眉头拧了起来:“熟人作案,带走孩子,这是为何?威胁月杉和勾琼公主?” 倪高飞叹息一声:“或许吧!” 在王府中,倪月杉和段勾琼依旧恢复的差不多了,二人打算好,等瘟疫彻底消失,他们一个抱着雪儿,一个抱着可儿去外面好好游玩游玩,看看风景。 只是此时,有下人匆匆走来,对倪月杉耳语了一句。 倪月杉诧异的看去,之后下人交出了纸条。 倪月杉看了一眼,脸上刚刚所带着的温柔,消失的无影无踪。 段勾琼奇怪的问:“出了什么事情吗?瘟疫不是已经得到控制了?” 倪月杉脸色沉着:“是其他事情。” 段勾琼觉得奇怪,倪月杉向来性子沉稳,究竟多大的事情,会让她脸色变的这么难看? “勾琼,你回去休息吧,我得想办法出一趟城门。” 段勾琼心里隐约也有不好的感觉,“那你要小心。” 倪月杉瞒着她,那她就不问了吧。 下人看着倪月杉朝门外走去,跟在倪月杉的身边,忍不住开口询问:“王妃,是否需要将事情告知王爷?” 倪月杉摇头:“我只需要出城门即可,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给他增添烦恼了。” 等倪月杉登上城楼的时候,林玉山守在旁边,“王妃,这城门,朝廷还没下令何时打开,你若是去了城外,或许连续几天都无法回来。” “没关系,放我下去吧。” 此时的倪月杉朝中普通士兵的衣服穿着,那张脸,神色十分坚定。 他无奈叹息:“好吧,那王妃可要注意安全。” 之后他扬声道:“将此人放下去,由她亲自查探查探,城外具体情况,再回来汇报!放人!” 倪月杉的腰间被系上了麻绳,她人被缓缓的放下,落地后,倪月杉对林玉山抱了抱拳,才转身离开。 在倪高飞以及邹阳曜等人入住的驿站内,倪月杉踏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肖楚儿和阿满正坐在房间里,一个一直抹泪哭泣,一个思考着究竟孩子是被谁被抱走了。 二人感受到,有人站在门口,皆朝来人看去,发现是倪月杉,肖楚儿立即站了起来:“月杉!” 她快步走到倪月杉身前,看上去有点激动,但很快又无比惭愧的低垂下头:“对不起,月杉,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护好两个孩子,让孩子被人抱走了!” 倪月杉开口安慰:“不用自责,若有人想抱走孩子,就算是重兵把守,别人也一样会用尽手段的。” 肖楚儿原本内心就愧疚,此刻,倪月杉还这么理解她,她更加难过起来。 “相爷还有夫君,一起出去搜了,目前还没有线索。” “你将那日的事情讲于我听。”倪月杉开始四处打量。 肖楚儿便跟在一旁,叹息着,重新讲了一遍。 倪月杉听完后,便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肖楚儿和阿满也不敢打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倪月杉。 最后,倪月杉开口:“将我爹,还有邹阳曜都叫回来吧!” 之后,阿满赶紧转身去办,带着二人回来时,二人十分欣喜。 “月杉,你将我们叫回来,是不是你看破了什么?” 倪月杉抬眸看去,摇头:“我觉得你们在城外找,没有任何意义,在他人的眼里,孩子是你和肖姑娘的,别人为何要抱走你和肖姑娘的孩子?因为你们有仇家么?” 邹阳曜立即反驳:“不可能,我邹阳曜比不上从前的战功,再没与人打过交道,结过冤仇,岂会有仇家上门!” 倪高飞也在一旁搭腔:“正如你说,这两孩子,在别人眼里,不过是邹将军和肖姑娘的孩子,他们为何要掳走他们的孩子?此事应当与我无关!” “你们都说的对,既然排除了是冲着你们两个来的,那就是冲着孩子的父母来的!”倪月杉十分肯定的说出一句。 倪高飞眉头微微拧起:“你的意思是说,别人冲着你和摄政王,以及勾琼公主?” 倪月杉点头:“此人知晓孩子的亲生父母是谁,将人抱走,怕是为了威胁我们,此人或许就是太后了!” 倪月杉的分析,听上去十分正确,倪高飞沉默过后长叹一声:“真没想到,太后竟然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 邹阳曜皱着眉,一身戾气:“我要去皇宫探一探,看看太后究竟想干什么!” 倪月杉立即呵斥:“不要鲁莽!而且目前只是猜测!”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699章 留作筹码 “其实孩子在太后那里,还算让人放心,她知晓孩子的身份不简单,当然不会随意伤害,她还等着孩子做筹码呢。” 倪月杉叹息一声,朝座位坐下。 “那你有何打算?”邹阳曜不明的看着倪月杉,现在的倪月杉主意太多,他一点也不了解,更加无法揣测出,她的内心。 “我让玉宸想办法弄清楚孩子是否在太后手中吧,若是,便可不急,因为太后自会拿孩子处来威胁人。” 肖楚儿觉得郁闷极了:“这太后,还垂帘听政呢,心都黑成这样了,将来真的大权在手,这天下百姓,岂不是让她坑害惨了?” 倪月杉没有吭声,只神色复杂的皱着眉。 “既然你已经出了城来,那就先在这里住下吧,传信的事情,我来。”倪高飞满脸忧虑,说完之后叹息着,便朝外走去。 邹阳曜也有诸多事情要处理,没有多留,转身离开了。 到了深夜景玉宸才回到王府,才得知倪月杉出了城去,还有一封倪高飞想办法传进来的信。 景玉宸气恼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在为国为民办事的时候,苗晴画竟然只在想着如何算计他! 若天下,真归了这个女人管,那如何了得。 “来人——” 景玉宸唤了一声,外面的侍卫走来:“王爷。” “以最快的速度,帮我弄来一张苗家府宅的地图。” 侍卫微怔,最终听命退下:“是!” 等到了夜色愈发深了,侍卫才匆匆而来:“王爷,时间少,这地图是绘出来了,但画工太过粗糙,你是否要现在观看。” 景玉宸伸出手来:“拿来。” 景玉宸将图纸摊开,细细的,一处处的查看,到了天快亮,穿了一身夜行衣便出了门。 在苗家府宅的房顶上,景玉宸按照记忆,停靠在一处房屋前,然后掀开瓦片朝下看去。 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换了个地方又,继续重新掀开瓦片,朝下看。 天愈发的亮了,已经有不少下人起床,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朝房屋下方传来,这是孩子的啼哭声没错,景玉宸嘴角微扬,将瓦片重新盖了上去。 没多久,苗府内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抢走了小少爷” 苗府当家的快速冲出了房门:“什么,谁偷孩子!” 来禀报的侍卫一脸为难,还未回答,就见在屋顶上,一道孩子的哭声传来,在场人皆朝楼顶看去,就见一个身影正飞檐走壁而过。” 有人着急询问:“怎么办,孩子,孩子没掳走了!” 苗家当家的却是神色凝重:“为何那人像极了摄政王” 早朝上,景玉宸跟其他大臣一样穿着大臣服装,站在殿下。 这时,有宫人缓步走来,在苗晴画的耳边禀报了什么。 苗晴画固然故作镇定,但在此刻,还是忍不住的讶异。 随即她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摄政王,为你入大殿,脚上会满是泥土?” 景玉宸也跟着垂眸看去一眼,在场人皆疑惑的看着景玉宸,等着景玉宸自己解释呢。 摄政王府距离皇宫根本不会存在地段有泥土的地方,所以景玉宸大清早的,去了其他地? 在场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景玉宸垂眸看了一眼,轻笑:“微臣今早起身,看见园中花坛中,存在杂草,所以亲自前去花坛中,将杂草拔除。” “这瘟疫期间,下人本就防止多走动,可太后,带走了王府一部分的下人,现在而你还紧缺着呢,这不,拔草都轮到微臣来了!” 景玉宸的话,在场人皆知晓,是在胡诌! 可偏偏在场人,都要听着他在这里胡诌 苗家人,目光看着景玉宸带进朝堂的土壤,一个个脸色沉了下来。 那土壤还不是普通土壤,是红土! 在苗家自有一块红土壤,栽种着独有的花卉,景玉宸院中一定从未种植过那种特定的花卉。原本就怀疑早上那个身影是景玉宸,此刻,不正证实了吗? 景玉宸感受到,有人正恶狠狠的看着他,他转眸看去,还不忘回了一笑。 苗家家主,阴沉着脸,想要发怒,但却被他人拦住。 景玉宸所为,分明是刻意留下线索,让人确定就是他所为,但想救走孩子,还真不能直接拆穿了,因为景玉宸胆敢刻意留下线索,又岂会不将孩子藏好呢? 苗晴画刚刚已经听闻公公禀报,苗家的刚出生不久的小少爷被掳走了,现在看来凶手定然是景玉宸。 她刚将城外的孩子给掳了,他就当机立断,去了苗府也掳走一个? 苗晴画冷笑一声,景玉宸真是好手段啊 散朝后,苗家人,单独留在宫中与苗晴画商谈。 “太后,摄政王为何好端端的掳走我家小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听他说,你带走了王府的下人?这是逼迫你归还人?” 苗晴画面对询问,脸色依旧阴沉着,最终才叹息着开口:“此事由哀家引起。” 之后苗晴画告诉了几人,景玉宸和段勾琼的孩子都在他手中,苗家人这才一副恍然的表情。 原来景玉宸真是刻意为止,不是挑事,而是单纯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太后,现在应当怎么办?” 苗晴画阴沉着一张脸,一旁的小皇帝此时正哭闹不停,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十分烦躁。 “哀家还没有威胁上他,他就胆敢这样正大光明的威胁起了哀家,哀家若是退让,岂不是让他愈发轻瞧了哀家!” 她气恼的说着,拳头紧紧的攥起, 一旁站着的苗家人,忧心道:“太后,你不可一意孤行啊,不然摄政王,岂会放过那孩子” 景玉宸回到王府后,令人传信出去,告知倪月杉等人,不要太担心,他会想办法,将孩子要回来的。 刚回到王府,就见段勾琼走了过来。 “王爷,月杉从昨天就离开了,直到现在还未回来,加上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没有见到可儿,现在我风寒已经痊愈,倒是想她了,能否派人去城外,将孩子接回来?” “城门并没有恢复正常,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是需要出城入城才能办的事,现在都办不成。” 段勾琼心里的疑惑愈发的浓郁了。 “那王爷不妨告知我,月杉是如何出城的?” 景玉宸眉头蹙了起来:“勾琼,你给我几天时间可好?到时候城门必然会开,你想见自己的孩子,便可随时随地看啊!” 段勾琼迟疑的看着景玉宸,最后叹息说:“我看到那天月杉的脸色不好,心里就隐约觉得不安了,现在听你多加阻拦,便更加确定,孩子,确确实实出事了。” 景玉宸眉头皱着,正欲说什么,此时有下人匆匆而来,对他禀报道:“王爷,太后将王府的下人送回来了。” 景玉宸转眸看去,就见下人们规规矩矩的进了王府。 他视线一一扫过,看到其中一个妇人,此时怀中正抱着孩子,他快步上前,段勾琼也双眼一亮,走上前。 等妇人将孩子递出,段勾琼面上神色微变:“这是雪儿?我的可儿呢?” 景玉宸攥着拳,苗晴画故意只归还了雪儿,却没有可儿,他是清楚知晓,可儿乃段勾琼和邵乐成的孩子。 他们王府的雪儿平安了,可勾琼的可儿却依旧困在她的手中,这是令段勾琼和邵乐成猜忌,他是不是在要孩子的时候刻意选了雪儿,留着可儿在那危险的地方。 而且也深知,他景玉宸,不会因为孩子是可儿而放手不管。 孩子只送回来一个,反而愈发对人不利,她反将一军。 见景玉宸没吭声说话,段勾琼身材变的精彩:“王爷,你有什么尽管说啊,你不吭不响的,让人只会白白担忧。” 最终景玉宸长叹一声:“公主稍安勿躁,随我来吧!” 景玉宸没去其他地方,到了邵乐成的房间。 此时的邵乐成身体大小伤口皆已经结痂,恢复好了许多,看见走来的二人,立即笑着回应:“我觉得我可以下床走动了,我还可以用轻功了。” 等段勾琼走近了,邵乐成才发现段勾琼的眼里噙着泪水。 然后她朝邵乐成身边扑来,开口:“乐成,我们的可儿不见了” 然后她开始抽泣了起来,邵乐成也在瞬间心乱如麻。 “什,什么情况啊?”他皱着眉,“怎么会不见?那雪儿呢?” 景玉宸眉头皱着,将他所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清楚。 他先是令人探索出苗家府宅的房屋分部地图,猜测孩子会在哪里看护,然后掳走孩子,可疑留下线索,让人怀疑到他。 知晓孩子在他手中,苗晴画若还有人性,就该让步让步,将孩子还回来。 但现在,她只还了一个。 邵乐成听明白后,脸色也变的十分难堪,“那,那可儿不会有生命危险吧?她究竟想干什么啊!我和勾琼何曾得罪过她!” 听出来邵乐成语气中的气愤,景玉宸无奈:“因为你们与摄政王府关系甚好!在她的眼里,你们就是我的人,自然也是她的敌人!” 段勾琼抹着眼泪:“孩子还那么小,在我身边才待了那么几天,却要分离这么久,我,我,我要写封信去,让父王攻打闲常,看看她还如何猖狂!”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00章 坐以待毙 邵乐成和景玉宸立即开口:“不可!” 段勾琼攥着拳:“不然,我们就坐以待毙,看她太后何时高兴,自愿将孩子放了?” “若你写信,极有可能被太后的人,半路拦下,到时候,太后大可以治你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闲常的王妃!” 段勾琼张口想说什么,最终是闭了嘴,心里恨意浓浓。 “让我想办法吧,但你们放心,既然是利用,就断然不会在此期间伤害孩子的。” 景玉宸说完之后,转身朝外走去,邵乐成要下床,段勾琼赶紧将他按住:“你下床干什么?” “我身上这伤,便是拜老巫婆所赐,现在又掳走我们的孩子,你说,这仇,若是不报,我们岂不是太窝囊了?” 段勾琼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可,王爷刚刚说了,不能给苍烈写信。” “对,是不能写信,但还有其他法子啊!” 段勾琼不明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攥着拳说:“我有一个村的村民帮我!” 他当初建了安民的村子,那些便是他的权。 邵乐成拖着满身疤痕的身子,带着段勾琼一起出了门,因为这场瘟疫来临,村子上不少的妇女和孩子皆中招了。 但现在已经有良方可治愈,加上价钱也不允许上涨,百姓们也都算吃的起,听说邵乐成来了,皆到了村口迎接邵乐成。 邵乐成刚下马车,就被围了起来:“乐成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啊,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们!” 一个小女孩,手中拿着一个风车,仰着头看他,那眼神带着崇拜,满是小心心。 段勾琼看到围着他们的孩子,神色逐渐复杂。 从前只觉得邵乐成不正经,但现在,却觉得邵乐成是她的骄傲了。 “乐成哥哥就是太忙,所以才没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 说着他蹲下了身,与小女孩平视相对:“长高这么多,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跟小孩子们寒暄过后,邵乐成被领到了村长家。 邵乐成走在路上只觉得奇怪:“什么时候,有了村长?” “之前妇女和孩子住在一个村,将那些男人分在一个村,虽然离的近,总感觉见外似的,你太久没来了,不少人,组建了家庭,成了夫妻,自然村子越来越有模有样,还选举出来了一个村长。” “每个月那金银楼也都会送些银钱过来,补贴我们,虽然不多,但每个月不断,我们村子不知道比其他村子好多少倍!” 邵乐成竟不知,倪月杉一直都有将金银楼的钱财往村庄中散,而他,太久没偷盗了,自然没有钱补贴 到了村庄家中后,村长给邵乐成和段勾琼倒着茶水,门口的位置还唯独着不少妇人和孩子,邵乐成有些无奈:“都去玩吧,下次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好玩的!” 孩子听了自然是各个开心的散去,妇人们家中还有活,也各自忙去了。 村长看着段勾琼,开口询问道:“这位可是邵恩公的夫人?” “对,我和她还育有一女,这次来,就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村长疑惑的看着邵乐成,一时之间,没太明白。 “我和琼儿的孩子,被贼人掳走,现在很想将孩子救出来。” 村长一脸讶异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叹息着说:“可对方权势太大,我无权直接要人,唯有先打探孩子养在哪里,在伺机救出。” “那我们如何帮恩公?” 邵乐成神色凝重起来:“或许你们都还不太清楚,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皇子,这位是苍烈的公主,如今我的王妃。” 邵乐成将身份说明之后,开始讲起了计划,村长本就是村子选举出来的人, 胆识比起其他村民,自然要大上许多,听邵乐成的一席话后,除了意外,以及担忧,并没有任何恐慌。 “恩公,安插人入宫,是不难,可皇宫之大,可容纳上万人,如何确保自己能去太后跟前当差,还能成为你的耳目,时刻传达消息出宫” “你们且放心,这些会与你们详谈,自然,不能确保自己安全前,切勿轻易行动,就算不能救出孩子,但留在太后身边,将来也会有用。” 他敛下眼里的眸光,从前他觉得谁做皇帝,谁为掌权之人,皆与他无关,但现在不同,他感觉到了无力,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护着,他想逆袭,也想造反 城外的倪月杉得到了消息,景雪儿现在已经回到了王府,倪月杉松了一口气。 但景可儿还在皇宫中 倪高飞此时就站在一旁,只听他叹息一声,忧心道:“太后这招离间使的好!” “我相信乐成和勾琼不是那样心胸的人,他们不会怀疑王府有私心!” 倪高飞捋着胡须,“那你可曾想过,太后愿意看见你们被离间,你们倒不如让她看见!”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倪高飞:“爹,你的意思是说,将计就计?” 倪高飞欣慰的点着头:“正是此意!” 随着瘟疫的平息,城门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打开,那厚重沉闷的声音,仿佛是将百姓们的心扉皆给打开了一般,豁然开朗了。 有城外的人朝城内飞快跑去,与里面的亲人相拥而泣,也有在城内出了城外的情侣,见到如隔半世的心中人,开心的抱着对方,旋转欢呼。 倪月杉站在人群之外,目光朝城内看去。 而与此同时的城内,正站着一人,朝城外看去,二人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之后定目,相视时,二人皆勾唇浅笑,只需一个眼神,足以胜过一切。 倪月杉上了景玉宸的马车,坐在马车内,好奇的问:“雪儿回了王府,那你将苗家的小少爷如何了?” “养在府中。” “那你不怕太后突然带兵围了王府,将你抓个正着?” “是么,那本王就说,是本王在街道上捡了一个孩子,孩子年纪小,不会言语,也无人指证本王,本王怕甚?” 倪月杉嘴角微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太嚣张了!” 景玉宸无奈的叹息一声,震开手中的黑骨折扇:“说的好似你我分开很久似的,不吭不响,自己出城,还记得我们曾说过,你若擅自行动,而不与我商议,将如何?” 倪月杉原本还在打趣景玉宸,听见这话,顿时呆了呆,好似为难一般,“这个这个嘛,我不记得了!” 倪月杉找不好借口,干脆装无赖,只听景玉宸哼了一声,突然将倪月杉按倒,倪月杉惊呼一声,要喝问的话,还未曾出口,景玉宸的手掌已经拍在了倪月杉的屁股上,“啪”的一声极响! 倪月杉惊叫一声,咬牙切齿:“景玉宸,你幼稚不幼稚!” 在马车外,随着景玉宸来接人的青鸾青凤觉得奇怪,立即掀开马车帘子来看。 那两道目光,与景玉宸的凛冽对上。 只听景玉宸凉飕飕的问了一句:“看够了没有?” 青凤和青鸾赶紧放下帘子,不敢多管。 倪月杉咬牙切齿的挣扎了一下,虽然景玉宸看上去按压的不怎么用力,可偏偏,她就是起不了身。 倪月杉心里气恼:“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娘子,你,你无耻!” 景玉宸在马车中张狂大笑:“你柔弱?” 质疑的反问一句后,有一扇子击打了上去,拍在倪月杉的屁股上,“柔弱的小娘子,那你赶紧哭一个” “景玉宸你死定了!”倪月杉咆哮出声。 在道路上,所过之处,有人狐疑侧目,不知怪异咆哮哪里来的。 青凤和青鸾脸颊烧红,想着伸手掩盖窗户门帘,这样就想是捂住了他人的耳朵一样,旁人听不见什么怪声了。 到了王府后,倪月杉刚下了马车,用力过梦,扯到了屁股,疼的她一阵呲牙咧嘴。 她断定,屁股一定青紫了,然后还不忘狠狠瞪向景玉宸。 景玉宸一脸淡漠,气定神闲,好似那对倪月杉下毒手的人,不是他。 此时的邵乐成正依靠在王府门边,口中叼着一根剔牙棒,他狐疑的问:“月杉,走路自是那么怪?还摸着屁股?怎么,被人打了板子?” 倪月杉白了邵乐成一眼,“是啊,被人打了,帮我报仇么?” 邵乐成故作为难,手指摸着脑袋,颇为无奈:“这个,最近比较忙,下次吧,下次有空”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下次? 景玉宸咳嗽一声,将扇子震开:“看来,为了让乐成下次出马,我还得再动一次粗不可了!” 跟在后面的青凤和青鸾对视一眼,皆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一起进了王府后,几个人脸上的笑容这才严肃了下来。 倪月杉跟几人走在一起,边走边开腔:“现在玉宸已经清楚知晓,孩子就在太后手中,我们目前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只想着摸清楚,太后拿孩子想干什么,若让她如愿,孩子自然可以要回来。” “当然,这种主动退步的法子,太没骨气,也或许代价会很惨痛,咱们也需要,一起商议一下,出多个决策?”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01章 决裂 “月杉,我看这事其实一点都不难!”段勾琼在一旁主动开腔。 倪月杉好奇的看着她:“那你想到什么好解决的法子了?” 段勾琼点了点头:“瘟疫一事,不是搅的人心惶惶?现在瘟疫解决了,应当由二位王爷,上朝时,主动提议,就用这开城门的日子,作为驱除瘟疫的节日,将瘟疫方子改编成驱除瘟疫的歌曲,争取做到男女老少都会唱!” “将来就算再有瘟疫,也都会游刃有余的化解了!我们可趁这个机会,闹一闹皇宫,营救可儿!” 这主意也算一个法子,但施行起来并不简单,加上苗晴画定然能一眼看穿计谋,指不定,会防范的过于严密,想要成功更难。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是沉默,段勾琼也不着急催促什么,一众人到了房间内,倪月杉开口:“其实,有一个办法,可帮助这个办法,顺利进行!” 景玉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脑子转的这么快? 他伸手弹了一下倪月杉额头,倪月杉瞪去:“你干什么?” “出城是不是备着我吃猪脑了,变的更聪明了。”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我要说很严肃的话呢,请你不要吊儿郎当!” 邵乐成已经着急的询问:“究竟是什么法子?快说!” 之后倪月杉将法子说了出来,她勾唇道:“其实,这是我爹的主意” 京城中,城门大开,不少亲人团聚,皆在家中备了好酒好菜,一起相聚,摄政王府也不例外,摆了好酒好菜,一起热闹。 原本是个把酒言欢的好日子,但王府内,却喝着吃着,就吵起来了。 “从见面到现在你说话一直这样阴阳怪气,有完没完了?孩子弄丢,那是邹阳曜夫妇的失职,与我们王府什么关系?” “况且,自己的女儿不先捞回来,难道还先救你们的孩子吗?” 景玉宸赶紧拉住了倪月杉,开口提示:“不是这样的,我本意是想两个都救,但我也没想到会给雪儿,而不是可儿啊,我可没有扬言指定要雪儿!” “王爷这话,也就你自己会信吧?”段勾琼冷冷的说了一句后,朝邵乐成身上靠去:“走,扶我,扶我去之前那,那个郡王府,咱们要向太后请命一下,就算你是苍烈的驸马,但也是闲常的王爷啊?封个郡王,不是很正常?” 说着摇摇晃晃着,又赶紧开口:“不对,不对,你可是亲王,本公主的夫君,怎么能是一个小小的郡王呢?怎么找也得是个亲王” 邵乐成手中还拎着一个酒壶,边走边喝,段勾琼也往邵乐成的身上靠去,她笑着:“夫君,夫君,你有听我说话吗?不要让他们摄政王府将咱们看扁了!” “本公主的夫君,那必然是在摄政王之上的,嗝,咱们去,去亲王府住下” 说着人朝地上栽倒而去,邵乐成赶紧搀扶,“喂,你起来啊,亲王府怎么走?我忘了!” 说着人往身后一躺,准备在大街上,睡一睡了。 在王府有清醒的下人追出来,看见二人躺在地上,赶紧让人拉来马车,将二人送到房间去。 到了第二日,大臣们入往常一样参加上朝,但,朝臣之中多了一个平民打扮的男子。 他高扬着下巴,手负于身后,看上去十分的孤傲,之后,苗晴画来了 一众人赶紧给皇帝给太后行礼。 苗晴画刚坐下,立即有公公上前,禀报了今日特例邵乐成来上朝了。 苗晴画眸光落去,那一身青衫,站在人群之中,确确实实是亮眼。 “都平身吧。” 苗晴画看着邵乐成,一副好奇的表情:“不知王爷为何身穿便装?你的朝服呢?” “回太后,微臣离开闲常太久,许多皇子皆全部重新册封,微臣究竟应该是什么位份,微臣也不知,而且当初府邸也被收回,这,没有宅,没有爵位,更加没有头衔。” “刚刚太后那声王爷,微臣其实都有点不太敢应” 这话听上去多么可怜啊,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找大人要家呢。 苗晴画露出恍然的表情,之后看向在场大臣:“不知诸位大臣,觉得乐成应当册封为,什么王爷?” 在场大臣议论了起来,邵乐成立即开腔:“自然是亲王才合适,微臣迎娶的是苍烈的嫡公主!公主远嫁而来,让苍烈的闲常的百姓都得意安居乐业,这等功劳,没有亲王爵位,那也太看不起勾琼公主了!” 这话听着颇为嚣张 苗晴画立即呵斥一句:“放肆!” 邵乐成冷哼一声,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放肆。 一直沉默的景玉宸此时站出来,开口了:“太后,刚刚他口口声声都在说勾琼公主的功劳,那也应当封赏勾琼公主啊,而不是他?” 景玉宸本就站在最前,苗晴画刚来时,一眼就看见景玉宸脸上的异样,现在他站了出来,在场的官员也都跟着看清楚,景玉宸的额头,明显有砸伤 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击打景玉宸? “摄政王所言有理啊,这谁有功,就应当封谁。” 邵乐成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后,朝那人看去,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先皇在位时,本王便已经身为亲王了,怎么,现在不升反降啊!” 这句话怒吼出声,在大殿内回荡着 景玉宸冷嗤笑一声:“要不要让本王,将摄政王之位让于你,你来做?” 在场大臣连忙开口:“摄政王这种胡话可说不得!” “对,这是胡话,犹若小孩子一般的胡话,哪里有自己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的?那本王的摄政王,岂不是还能随意让人了?真是笑话!” “你”邵乐成瞪着景玉宸,一副半天都说不出话的表情。 邵乐成神色平静,不甚在意。 直到散朝,邵乐成看到了景玉宸都是哼了一声,颇为气恼。 也有大臣在一旁开始议论:“摄政王与乐成王爷,不是一向关系甚好?怎么,这” “摄政王向来都是秉公执法,不徇私,又岂会帮自己的人,而不管律法?” “切,少在这里给摄政王戴高帽了,摄政王额头上的伤看见没有?昨天摄政王好心款待,却被醉酒的乐成王爷砸了酒杯,二人吵的极凶!” “哟,你小心真是灵通,这都知道?” 一众议论声中,一个太监打扮的公公走来,开口:“王爷,我们太后有请。” 邵乐成将面前的公公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太后,请我?做什么?不是封亲王,本王不去!” 说着便不耐烦的朝前走去,那表情,要多不耐就有多不耐。 “王爷,你不去,怎么知晓,究竟是不是封亲王呢?” 邵乐成伸手摩挲着下巴,好似在考虑公公的话,最后还是心动一般,“好,随你去!” 他迈开步子前去慈宁宫,远远的,宫人便为他掀开了珠翠帘子,将他请了进去。 “见过太后。”邵乐成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坐吧!”苗晴画好似很有耐心,看着邵乐成表情十分温和,邵乐成缓步走去,坐下。 “太后有什么尽管快点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哀家,想是你谈一谈,你爵位的事情,另外,今日在朝堂上,哀家瞧着你们关系不和?” 邵乐成轻嗤一声:“不存在的!只是这慈宁宫,我也来了,太后,不如,让我见见可儿吧?” “你想念可儿?那好,哀家这就让人去抱来!”苗晴画没有半点犹豫便开口,很快,宫人将可儿抱来了。 邵乐成原本一脸的不耐烦,但在此刻,却满脸皆是柔和,他将可儿抱在怀中,颇为爱不释手。 苗晴画看着邵乐成这副慈爱的模样,笑着开口:“这孩子,刚生下来,就遭了瘟疫之苦,被迫与父母分开,哀家养了一段时间,倒是有点舍不得了。” 邵乐成原本变的柔和的脸,此刻在听见苗晴画这句话时,立即变了变。 “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哀家倒是想将可儿让你带出宫去,可这可儿是摄政王亲自送来的啊!” 邵乐成眯起了眼睛,看着苗晴画,就听苗晴画长叹一声:“他将可儿带给哀家,请求哀家可以归还雪儿” “当初哀家将雪儿带走,也是因为他掳走了苗家的康儿!哀家没有办法!” “用我的可儿换他的雪儿?那太后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掳走了康儿,目的何在?你为何不去摄政王府将孩子直接搜出,救走!” “你与摄政王府关系甚好,彼此的孩子被人带走了,你们彼此都心疼着急,雪儿或是可儿,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听上去好似有点道理? “那,为何摄政王要掳走康儿?”邵乐成一副质疑的表情看着苗晴画,对她好似完完全全不信任。 苗晴画长叹一声:“因为哀家先前限制了摄政王府上下的出入自由,王府也因此购买药材不便,让月杉病症久久难愈,他记恨哀家,可哀家身在皇宫内院,他能将哀家如何?但苗家就在城中,他一个轻功了得的人,趁着府上下人松懈,随时都可以将康儿给掳走!” “掳走苗家的孩子,哀家心里能不痛?所以哀家才让人去城外掳走的雪儿啊!你那时在养伤,很多事情你们不知道的!” “不管你信或不信,只要你让康儿顺利回家,哀家就将可儿还给你!你可做得到?”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02章 试探他们 邵乐成眉头紧紧皱着,没有回应,苗晴画却好似疲累一般,扶了扶额头:“凭借你与摄政王之间的交情,你让他放了康儿,他一定会答应,你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至于你的爵位,哀家也觉得,先帝在世时,你便是亲王,岂有倒退的道理?” “多谢太后。”邵乐成恭敬的鞠了一躬之后,便转身走了。 苗晴画看着邵乐成离开的身影,嘴角微扬,随即对着可儿开口提示道:“但愿,你1父亲是真的疼你。” 景玉宸回到王府后,看到邹阳曜和肖楚儿来,他好奇的问:“城外事情都处理完了?” “药方只要正确,大家按时喝药,其他哪里还需要忙碌什么?城门都开了,自然得回来!”邹阳曜张口回应后,又严肃的问:“雪儿你弄回来了,可儿了?下一步是什么?怎么救可儿?” “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没有办法立即救出,你们不用太操心,操心也无用,回将军府去吧!”景玉宸疲累一般,朝前走着,不想多说烦恼之事。 肖楚儿站在邹阳曜的身前,叹息一声:“走吧,去看看勾琼,她没有可儿,那暴脾气” 在宫门的位置,邵乐成慢悠悠出了宫门,看到邵乐成站在宫门外,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宫门口的侍卫立即上前搭腔:“王爷,卑职们已经与王妃说了,入宫不得身带武器,可她偏偏” 段勾琼用手拍着自己的腰间:“这不是武器,是腰带!腰带!” 可明眼人看着,那就是皮鞭啊? 段勾琼是不是傻? 邵乐成无奈的问:“那你说说,你要进宫干什么去?” “可儿在宫里,我能干什么?自然是去要回可儿!” 说着,人就要往里面冲去,守门的护卫立即将人拦下:“你不能进去,要将武器拿下!” 段勾琼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侍卫:“你还要我说多少遍,这不是武器!” 邵乐成立即阻止道:“跟我走,别闹了!” 段勾琼迟疑的看着邵乐成,“为什么?” “今日我已经见过可儿了,可儿没事!” 段勾琼将信将疑的看着邵乐成,“那你为何不将孩子抱出来?” “三言两语跟你说不清楚,走,路上说。” 侍卫将门口的事情禀报给了苗晴画听,苗晴画神色淡淡的开口:“若这位嚣张跋扈的勾琼公主什么都不闹,哀家确确实实会觉得其中古怪。” “现在反而,放心多了,盯紧了他们,哀家要看,他们究竟是如何反目的” 到了入夜后,整个京城皆十分安静,房间内的倪月杉和景玉宸共同哄着雪儿睡着了,才各自爬上床。 看着房间内的烛火熄灭,原本藏匿在屋顶上的人影才动了动。 之后又过了些许时间,那人影才从屋顶飞身落下。 之后,轻手轻脚的吹迷烟,轻手轻脚的溜入房间。 又轻手轻脚的接近婴儿,等顺利出了房门时,却听见一声大喊:“刺客,刺客!” 之后原本黑沉下来的王府,又灯火通明了起来。 刺客抱着怀中的孩子,飞檐走壁,但摄政王府中的高手也十分多,追踪上去,很难让人甩掉。 倪月杉穿了衣服走出来,看向身边的景玉宸:“刺客若真的抱走了孩子,还毫发无伤,这也太假了吧?” “乐成轻功好,没有受伤,那说明没有人摸到他,这有什么假?” “那是你认为!” 景玉宸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之后无奈道:“那好吧” “来人——拿箭来!”景玉宸一个扬声,表情十分严肃,倪月杉站在一旁,好奇的问:“认真的?” 景玉宸转眸看向倪月杉:“他来王府盗窃,还毫发无损,这也太假了吧?” 倪月杉:“” 之后当着倪月杉的面,景玉宸飞身而起,朝邵乐成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 之后,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了一声惨叫 景玉宸率先回了府,一副扫兴的表情:“让刺客逃了,孩子是不见了,不过,我射伤了刺客” 倪月杉躺在床榻上,单手支着下巴:“那你很优秀哦。” 第二天,早朝,苗晴画扫了一眼邵乐成,发现邵乐成脸色惨白,额头处,还不停的流汗,她关切的开口:“乐成王爷,你是身体不适?怎么瞧着你脸色苍白?” 在场人的目光一致朝他看去,只听他颇为无奈的开口:“家中有只母老虎,没什么好提的!” “是么?” 这道声音是在景玉宸的嘴里发出的,邵乐成抬眸朝景玉宸看去,眼神中满是不夫妻。 “听闻相爷千金,性情温婉,嫁给摄政王你,也一定温柔的很,你自然是无法理解。” 倪高飞站在大殿,尴尬的咳嗽一声,二人说话的huo药味太过浓烈,这里不是私宅,亦不是街市,这种话题就得终止。 景玉宸嘲讽的冷笑一声,眸光朝邵乐成的肩胛看去:“昨天本王府上,遭了刺客,那刺客在逃跑之时,被本王射伤,本王好似也是这个位置!” 说着,手已经放了上去,邵乐成一声惨叫,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流出,人也虚弱的差点跌倒在地。 景玉宸一副吃惊的表情,收回了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 他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掌心上沾染上了血迹,这位邵乐成伤的不轻啊。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刺客吧?”景玉宸质问出声。 邵乐成忍着疼痛,让自己不要晕倒,但人却是往一旁的大臣身上依靠而去:“家中母老虎!你听不懂吗?她喜欢舞鞭,全城谁不知道!” “噢?舞鞭子?那不如让太医看看你的伤吧,也好辨认一下是鞭痕还是箭痕。” 景玉宸看着邵乐成时,眼神中带着质疑,那声音听上去也十分阴冷,没有半点的关心。 在场大臣们,皆讶异,景玉宸和邵乐成这是关系彻底决裂了? 不然二人怎么像是仇人一样? 景玉宸的话落下,苗晴画立即开口了:“哀家看着伤势确确实实不轻,不叫太医看看,哀家也不放心,来人,传太医!”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03章 初步信任 很快,太医被请来了,但邵乐成也是被带到偏殿去看伤口。 之后没多久,公公走出来,对苗晴画禀报:“太后,那是箭伤。” 苗晴画淡淡的点了点头,她的人,在盯着景玉宸和邵乐成之间的动向,自然早就知晓,景玉宸射了邵乐成一箭的事情。 “诸位,还是好好上朝吧,刚刚太医查验过,结果显示,只是单纯的鞭伤。” 她将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你也是,他是你的兄弟,你怀疑刺客,怎么能往他身上想?” “是微臣唐突了。” 散朝过后,苗晴画再次召见了邵乐成。 “太后,昨夜,微臣入了摄政王府,将康儿已经接了出来,不知苗家的人,何时方便,让康儿回去?” 苗晴画一副意外的表情看着邵乐成,“看来,昨夜,摄政王府的贼,就是你了!” “微臣想,依照微臣的轻功定然能轻松的将人带走,但还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摄政王府的戒备。” “你为了康儿,受那么重的伤,哀家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你不如带回去,好好的养一养伤口,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另外,哀家听说,昨天勾琼想要入宫,却被拦在宫外,不如你下朝回去后,让她来一趟慈宁宫,这可儿是在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早点团聚。” 等邵乐成谢恩过后离开,公公走上前,开口询问:“太后,您这就相信了他们真的反目了?” “那箭伤,若是兄弟,哪个兄弟舍得下那般狠手?” 公公有些迟疑的再次说:“万一就是一场苦肉计?” “只要康儿回来,可儿还给他们也无妨,不然,以勾琼那性子,可儿在哀家这里的事情,还不被闹个天翻地覆?当初哀家令人将孩子掳走,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两家人的在乎程度而已。” “只是没想到这个摄政王,还真是出了奇招!” 段勾琼听说可以入皇宫见可儿,将可儿带回来,心情大好,伸手直接拍在了邵乐成的肩膀上,让邵乐成倒抽一口凉气。 段勾琼无比歉疚的开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过会就好了。” 段勾琼心疼的看着邵乐成:“不得不说,这伤确确实实是严重了,今后会不会影响你生活啊?” 邵乐成根本不想谈论这种话题,只道:“你快入宫去吧。” 段勾琼到了慈宁宫内,被宫人带着走进了寝殿内,对苗晴画行了一个礼,那摇床里面的孩子,也落在了段勾琼的视线当中。 苗晴画立即开口提示道:“可儿与皇上倒是相处的融洽,今后可带着可儿经常来宫中住段时间!” 段勾琼将孩子抱在怀中,心疼极了,她在可儿的脸上亲了两口,之后才看向苗晴画。 “若真如你所说那样,这孩子是摄政王拿来牺牲的,那也要多谢太后你,没有虐待可儿,看她长的这么白胖,真是可爱!” 苗晴画轻轻笑着,神色十分淡然:“哀家,可从未想过苛待可儿,这孩子定然是与你母女连心了,不然定然哭闹不停!” 段勾琼一刻也不想多待,只神色冷漠道:“太后,王爷也特别想念孩子,臣妾就不多留了,臣妾告退。” 苗晴画并未阻拦,只无奈说:“还想着让你晚点回去,便能感觉到惊喜,罢了,你若这么着急回去,那便回去吧!” 段勾琼好奇的看着苗晴画,有些不解。 苗晴画没打算直接说出来,只道:“你回去后便知!” 等段勾琼回到府上,正好迎上册封的圣旨,册封邵乐成为亲王 苗晴画所说的惊喜,便是这个吧? “亲王快快请起。”公公伸手将邵乐成在地上拉了起来,邵乐成一个抬首,就看见段勾琼抱着孩子回来了,他立即对一旁的下人开口:“带公公进去喝杯茶!” 公公却是一甩拂尘,无比歉疚:“奴才还等着回宫去复命呢!亲王的好意,奴才记下了。” 等公公离开,段勾琼走上前,开口询问:“康儿那孩子是不是已经被接走了?” 邵乐成点了点头。 “若不是因为孩子无知又无辜,我倒是想在孩子身上下个几刀,才将孩子还给别人。” “净说胡话!”段勾琼抱着孩子,跟邵乐成一起进了府,邵乐成颇有一些春风得意。 “现在本王又是亲王了,以后由本王罩着你,绝对不再让你们母女俩,有半点委屈和惊吓。” 邵乐成被封为亲王的消息传出,倪月杉正抱着雪儿,一手持着棋子朝棋盘下去,但看到马上又要输了,立即开口:“算了算了,带着孩子下棋太难了,孩子耽误事,扰乱我正常下棋的思路!” 景玉宸嘴角微微扬了扬:“是么?那孩子我来抱着,再来一局。” “不要吧,乐成已经被封为亲王了,看来你算计的没错,你这么厉害,我很甘愿甘拜下风,就这样吧” 倪月杉逃也似的离开,景玉宸却是神色凝重了起来。 先前想着借助驱赶瘟疫的噱头,进宫搜查可儿下落,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了,但这也不失是一个好计谋。 第二天,景玉宸照常去上朝,倪月杉还在懒床上。 在朝堂上,景玉宸一提议驱赶瘟神的事情,在场大臣们皆觉得眼前一亮。 瘟疫被战胜,自然应当好好庆祝,顺便加个几日也没什么不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倪高飞开口了:“太后,瘟疫药方是在城外百姓的手中征来的,当时有扬言说过,采纳的有效良方,是会给予奖励,太后,这人,太医院还未曾宣布是谁?” “那药方不是丞相你获得的?然后让孩童念出,让百姓们每个人都熟记于心?怎么又成了别人的功劳?” 倪高飞一副凝重的表情,无奈道:“回太后,那日,微臣在为药方焦虑,是一个少年告诉了微臣方子,并以性命担保,说那药方绝对有用,不然可随时取他的性命。” “微臣这才斗胆,宣扬开去,这人,现在还在老夫府上住着,就待太后提及赏赐一事。” 苗晴画一副懊恼的表情:“这些时日,关于瘟疫的事情太多了,哀家倒是忘了,来人,去太医院,打听打听,是谁呈的方子?” 等离开的太监再次回来,呈上了一张药方,苗晴画目光落在尾部,有些意外的念道:“易文轩?” 她怎么觉得这人的名字十分耳熟? 最后,倪高飞带着封赏回了相府,让易文轩前来领赏。 只见一个温润的少年跪在地上,那一举一动之间,皆散发着一种儒雅之气,令人欣赏。 倪高飞将人搀扶了起来:“宫里也没来人,起来看赏赐吧!” “是!” 易文轩目光落在红绸上,上面放着一样样的贵重物品,但他却只是神色平平的看着。 “之前,在相府请辞,还以为相爷不会再录用晚辈,晚辈还好生担忧了一阵,现在想想,还是晚辈将相爷想的太薄情寡义了一些。” 此时,倪月杉刚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她讶异的看着他,但并未表露什么。 “爹,娘快生了,所以我带了点东西过来,看看娘。” “进来吧,正好一起用个午膳。” “是。” 倪月杉在路过易文轩身边时,脚步微微顿住,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做什么?图梵又让你来打探什么?” 易文轩十分尴尬的说:“我可不敢当着你和太子的面,打探什么!” “呸呸呸,不是,王爷的面!”易文轩赶紧改口,在他眼里,或许对闲常的认知,就停在之前。 不过无所谓了,面前这个人 于他们而言不是敌人,就有帮助! 倪月杉但笑不语,跟着倪高飞身后往前走,一旁的易文轩有些尴尬。 觉得倪月杉似乎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吃饭的时候,郭妇人来了,她对倪月杉,点了点头,之后才入座。 倪月杉看着一旁还多出一副碗筷,只觉得奇怪。 “这是?” 倪高飞坐在高位上,他笑着开口:“我猜测,还会有一个人要来!” 倪月杉拖着下巴,看着倪高飞,“爹,你该不会是说,景玉宸?” “是啊,之前他就喜欢跟着你,这次,咱们有些先见之明,而人先备着饭菜,总没有错的!” 倪月杉咳嗽了一声,倍感尴尬,景玉宸为了争一口气,你可千万别来。 心里这样想着,倪月杉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吃了。 但 “老爷,王爷来了!” 随着下人事先一声通报,倪月杉吃饭的动作顿住,之后转首朝后看去,果然看见景玉宸缓步走来的身影。 倪月杉拧着眉,还真是让倪高飞给说准了,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爹,娘!”景玉宸一点也不客气,开口便唤了爹娘。 倪月杉在一旁埋首吃饭,装作没看见。 景玉宸也大方的落座,对倪月杉开口:“来吃饭也不叫我”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04章 喜欢有难度的 “我可以说,我猜测到了你自己会来,所以没叫?你看,你现在用的碗筷,难道不是事先给你准备好,就会存在的么?” 景玉宸错愕的看着,这 倪月杉对他挑着眉,景玉宸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我家的王妃,会掐指一算,知晓我会来,自然不用通知” 景玉宸和倪月杉之间不管身份如何变,但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没有变过,这一点令倪高飞始终都觉得十分欣慰。 吃完饭后,景玉宸和倪高飞一起喝茶,倪月杉陪着郭氏一起在院中散步。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娘,你这预产期还有多久?你觉得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郭氏垂眸看了一眼,伸手抚摸着腹部:“大概是个女孩吧?但我希望是男孩?” “为什么?” “因为你爹膝下没有男丁!”这句话是郭氏发自于肺腑的,并不存在重男轻女的原因。 倪月杉觉得也是,如果没有一个儿子的话,在这些古人的眼里,便是残缺的,不完整的? 心里觉得郁闷,但倪月杉还是附和着说:“对,如果是女孩,那就是爹的小棉袄十分暖心!如果是男孩,就代表可以帮助爹,分担家里的重担!” 郭氏在一旁抚摸着肚子笑了,那表情别提多么的开心。 但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有些迟疑的说:“之前,逆子一事,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他也不小了,现在他爹不在世了,家中的大小事务都由他来操持,还有府外的生意,总会忙的没有时间跟我多说两句话” “若是能给他找一个妻,相信,他就没这么忙了,月杉你的眼光还不错?你来选?” 倪月杉嘴角一抽,这话的意思可以当作,是请她做媒人? “咳咳,这个我认识的女子偏少,没有人可以介绍,除非是经过那些媒人,但还是会看走眼,他不是在外做生意?” “那就让他在生意场上,找那些合作商的女儿?相信也会搓成佳偶?” 倪月杉所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与可能,郭氏和倪月杉走了一会,终究是累了,先回去歇息。 倪月杉这是朝书房走去,没有想到,还真在书房。 “爹。”倪月杉唤了一声,走了过去,“不是说,一起喝茶,解解腻?怎么成了谈事情?” 倪月杉给二人主动填上了茶水,嘴角微微扬着,将茶杯往景玉宸的面前推去,还不忘对景玉宸挑着眉。 景玉宸神色间,闪过一抹无奈,当着倪高飞面,还对他挤眉弄眼的,这是没有挨打过啊 “这几天,在朝堂上,摄政王与亲王之间” “等,亲王?邵乐成?” 倪月杉奇怪的看着倪高飞,怎么就称呼上亲王了。 “太后已经封他为亲王,不过以后你也不要叫他邵乐成,这样终归是不合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二人目光对视,等同语言交流。 “这样说来,太后对景乐成算是有了一点点的改观,或许在太后的眼中,他已经算是她的人了?那么我们还要再努力努力才行啊!” “只要让景乐成真正成为太后的人,今后办事,都会方便许多!” 倪月杉这话,让倪高飞眉头皱了起来:“原来,你们真的串通一气在太后的眼皮底下演戏!” 倪月杉走到书房门外,看了看,也没有其他人在,之后将房门给关了,才开口:“难道爹没有觉得太后在垂帘听政后,很多话,说的都不算话了吗?” 倪高飞捋着胡须,没有吭声,倪月杉在一旁无奈的继续说:“她说过,身为女子也是不敢干政的,可是现在,哪里不是她说的算?而且现在苗家在京城的地位,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远超姓景的了!” 景玉宸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随即开口:“月杉,你这话,说到了重点上,若想打击她,最好的,及时让人看清楚这一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算干嘛?”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景玉宸,她觉得景玉宸这是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心生一计? “我有了主意,让苗氏重创!” 一句话虽然很平静,但倪月杉听来,却十分的佩服 “说来听听?”倪月杉看着景玉宸的眼神逐渐在发光,好似很崇拜景玉宸一样。 但景玉宸却是挑着眉,没有打算就这样说出来。 “你刚刚不是已经将主意给说出来了么?” 倪月杉错愕,她有吗? 心中在迟疑,倪高飞在一旁笑了笑:“你们两个,若是我早就发现如此般配,当初就不会想到邹阳曜” 这句话将现场的气氛瞬间就给破坏了。 倪月杉嘴角一抽:“邹阳曜他,其实如果没有他,还真没有现在的我” 倪月杉蹙着眉:“爹,我和王爷先回去了。” “多坐一会?”倪高飞有些意外。 倪月杉却是已经拉住了景玉宸的手,往外走:“太久的话,谁知太后的人,会不会乱说话,走了!” 倪高飞最终是没有开口阻拦任由二人离开了。 等倪月杉拉着景玉宸离开相府,上了马车后,才开口:“你有认识女孩子么?” 景玉宸还以为倪月杉一定会问刚刚在相府的疑问,但是这话 “你难道想给邹阳曜介绍?” 倪月杉疑惑:“为什么给他介绍?” “是我想岔了,你问女孩子做什么?” “我那个后娘的儿子,没有妻,也没妾。” 倪月杉双眼定定的看着景玉宸,好似很期待答案一样,景玉宸却是哼了一声:“不认识”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怎么可能不认识,不过是不敢说吧。 “你刚刚不是说,让大家看清楚景氏还不如苗氏了?这个事我来办,你带我那个哥,去相亲,给他找个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怎么样?” 倪月杉还真是奇怪 简单的事情不去做,要挑选难度高一点的?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05章 出手阔绰 回到王府后,倪月杉让人去打听一下康儿的爹,苗蠡的行踪。 青鸾疑惑的看着倪月杉:“王妃,你想干什么?” 倪月杉神色平静的回应:“下棋啊!” 倪月杉一人坐在梨树下,手中持着黑子,缓缓落下。 京城之前因为瘟疫一事,所有商铺除了药铺,基本亏损严重,现在城中重新热闹了起来,自然各大商铺都在卖力的营生。 倪月杉一身男装打扮,手中转着一把折扇,一只手负于身后,见来人,器宇轩昂,穿着不凡,一定是个有钱的主,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瞧着你有点面生,不知道你可了解现在正上演的是什么戏?亦或者,你想点某个戏?” 伙计说着话,已经将倪月杉往楼上引了,楼上的座位,相比较楼下大厅的散座,自然要贵上一点,这伙计看她穿着,下的决定吧? 倪月杉眸光一转,目光朝楼下落去,似在人群中搜索人。 “我倒是想点戏,不过一般都是价钱出的高才作数,记得当初有人叫,叫苗什么的,为了听一出戏,出了多少钱来着” “你说的应当是苗蠡,苗将军,当初为听红角嫣乐唱一处戏,花了足足七百两银子! “嚯,还真是阔气,那当初苗将军,点了什么,也给我唱起来!” 说着,倪月杉朝桌子上拍了一锭金子,神色间,满是得意。 伙计一看,有钱人,立即喜笑颜开的拿起了金子,开口:“多谢多谢,小的现在就过去,给你安排上!” 之后开心的走了,倪月杉嘴角微扬,震开了折扇,一阵轻扇。 而在后台,刚可以歇息歇息,喝喝茶润润嗓子的嫣乐,准备卸妆了,一个伙计走来,开口:“嫣乐,你先别卸妆,有位公子,点了你唱戏!” 嫣乐白了一眼伙计:“是你们每次都向别人拿苗将军点戏的事情说事吧?这都第几回了?告诉你,苗将军今天正巧了,在等着我,我可没空再唱戏!” “出去吧,老娘要换衣服了!”说着直接哼了一声,朝后方屏风走去。 伙计一脸为难:“对方是个年轻人,长的可俊了,出手又大方,给了金子,你要是可以抓住,指不定比跟了苗将军还好!” 换衣服的嫣乐,动作顿了顿,然后探头出来:“多大方?” 伙计拿出金子,嫣乐的双眼瞬间一亮。 倪月杉还在看着台下,手中扇着扇子,而茶水没有动过,糕点亦没有去碰,嫣乐远远看着,确确实实是个俊俏的公子。 她朝倪月杉福了福身:“给这位公子请安了。” 倪月杉目光淡淡的在她身上扫了一下:“不用来见我,去唱戏吧!” “嫣乐虽想为公子唱一出戏,怎奈,嫣乐今日已然口干舌燥,这唱,怕是会将音给唱破了,到时候发挥不好,只会让公子你失望,不如公子下次再来,嫣乐一定第一时间,给你唱!” 说着,她伸出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对倪月杉敬去。 倪月杉笑了笑:“本少爷,今天花了钱,本来想体验一下,身为消费者的快乐,可嫣乐姑娘却是一点也不卖面子。” 嫣乐错愕的看着倪月杉,她不该十分怜香惜玉,让她好好去休息吗? 怎么这话像是在怪罪? “公子”她张口想解释,倪月杉又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开口:“现在就唱。” 嫣乐错愕的看着倪月杉,出手太过大方! “嫣乐姑娘,难得这位公子,这么想听你唱一出戏,你就坚持着唱一出!” 最终嫣乐笑着将金子推了回去:“多谢公子的赏识,嫣乐这就给你唱!” 之后她转身离开,前去后台准备了。 此时那伙计跟着嫣乐的身边,奇怪的询问:“刚刚你为什么,将金子还回去?” “我若是将金子收了,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因为金子给的多,贪财的人,可若是没收,还了回去,或许她对我的印象,会很好!” “另外,帮我去支会一声苗老爷,今天没时间陪着他喝酒了!” 等台下,嫣乐开始唱起了戏,倪月杉扬起了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直到,苗蠡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准备如约去酒楼喝酒了,却见门外候着戏园子的伙计,伙计立即上前:“苗将军,苗将军,真是对不住了,我们嫣乐姑娘,今晚唱戏会有点晚,若你要赴宴,耽搁了时间,也耽搁你的胃不是?还请苗将军不要怪罪!” 说着,奉上了一个盒子:“这是嫣乐姑娘给你送的礼物!” 苗蠡眉头皱着,很是不爽,“她的戏不是早就该唱完了吗?怎么会晚?” “有位公子,非让嫣乐姑娘唱给她听,嫣乐姑娘也是抽不开身,苗将军,你可莫怪!” 苗蠡哼了一声:“莫怪?难道你没说,嫣乐姑娘要陪本将军用膳吗?” “这” 面对不依不饶的苗蠡,伙计有些为难。 “要不将军,你先去用膳,晚些嫣乐姑娘来给你赔个不是,这是嫣乐姑娘给你送的礼物,你还请收下!” 苗蠡这才不耐的将礼物收下,伙计汗颜的离开。 “那就明天吧!给你家嫣乐一个面子!” 说着,一脸不爽的朝一旁马车走去。 在戏园子,嫣乐一出戏唱完结束,看到伙计在等她,她疲累的问:“如何了?” “苗将军显然很不开心,不过还是给了你面子,没有发怒,将你的礼物收下了!” 嫣乐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这老头,我陪着也恶心,哪里有这位公子来的赏心悦目!” 伙计笑着,在一旁夸赞道:“嫣乐姑娘就是有面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跟这位善公子一起吃饭?” 嫣乐意外的看着伙计:“她有邀请我?” “是的!” 嫣乐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赧色:“那就去告诉她,等我卸妆后吧!” 入夜后的京城,依旧热闹非凡,酒楼门外停靠下不少马车,在马车内,下来的人,各个身份更是不凡。 小二上前:“这位公子请,姑娘请!” 第706章 等着不少人 嫣乐看了一眼酒楼,嘴角微扬:“公子,这里可是全京城最贵的酒楼,你请嫣乐来这种地方,嫣乐受之不起,不如换个地方?” “为美人,一掷千金都行,你跟我走,让我的那帮朋友看看,这京城最红的角都跟我来了!” 她伸出手,拉向嫣乐的,嫣乐手不由抖了一下,脸色有些难堪的问:“还有你朋友啊?” “是啊,他们一个个身份都尊贵着呢,你可要好好表演,若是谁看上了你,可就直接将你接回府上做主子了!” 她另外一只手拿着折扇,挑起嫣乐的下巴,嫣乐错愕的看着她,“原来要娶嫣乐的不是公子!” 她有些失望的别开脸,看上去有点生气,倪月杉笑了笑:“你可别耍小性子,他们一个比一个尊贵!走吧!” 到了包间后,里面坐着三个男人,听到开门声,皆朝外面看来。 倪月杉一眼落去,十分意外,怎么还有林玉山? 而嫣乐没有想到,倪月杉的朋友也这般帅气,一个个器宇不凡 她脸上缓缓升起一丝红晕:“小女子嫣乐见过三位公子。” 景玉宸那邪气的面容上,有些意外,倪月杉竟然还牵着她的小手呢。 邹阳曜手放在嘴边咳嗽一声:“既然善兄来了,那就快快入座吧!” 倪月杉拉着人坐下,然后介绍:“这位穿白衣服的姓陈,这位穿玄色的姓邹,而这位未曾换下统领衣服的是林兄!” 之后嫣乐一一唤了一遍,景玉宸坐在座位上,打量着嫣乐:“这位就是嫣乐姑娘?长的还真是好看,比起我家那位婆娘好看多了!” 倪月杉就坐在景玉宸的身旁,此时他双眼定定的看着嫣乐,一点也不避嫌。 而且还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婆娘? 还说嫣乐比她好看? 倪月杉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只微微勾唇笑了笑:“你家的婆娘姿色配你不是绰绰有余吗?怎么,这就看上嫣乐姑娘了?” 倪月杉的眼神逐渐变的阴冷起来,邹阳曜坐在一旁,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又咳嗽了一声:“那个,既然都来了,先干一个。” 林玉山端起面前酒来,给嫣乐倒去。 嫣乐立即开口:“多谢。” 林玉山有些赧色,今日,景玉宸找到他,换个衣服的时间都不给他,说带他来见见美人。 他以为会是去什么风月场所,却没想只是酒楼。 而且,倪月杉一身男装,还与这女子手牵手,可这女子,分明与他们不熟,这关系很怪? “这位嫣乐姑娘,是京中,唱戏的红角,一直慕名,却未曾得见,没想到还真如传闻一般,娇美绝艳。” 嫣乐生的五官略显挺立了一些,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坚毅,却又比男子要柔美许多,但又不属于英气,只能说,这种相貌,雌雄难辨。 “善公子谬赞了,嫣乐瞧着几位公子才是气质出众,必然也不是平凡人。”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嫣乐敬诸位公子。” 在场人几杯酒下肚,气氛才逐渐的缓和了起来。 倪月杉目光觑向景玉宸,小声的询问:“喂,干嘛将林兄也掺和起来?” 景玉宸一脸委屈的开口答:“你不是让我给林兄找女人么?现在这不是现成的?你看我办事效率多快?”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快个头,投机取巧! 等倪月杉转移了视线,看向了林玉山:“林公子,嫣乐姑娘的戏,我下次带你一起去看,那唱的叫一个绝!不过我可不能带你白去!你得让这位嫣乐姑娘,今日尽兴!” 之后倪月杉看向了嫣乐,笑着在她手中放入几张银票,虽然嫣乐看不见,但那质感,她知道,必然不少钱。 她错愕的看向倪月杉,倪月杉笑着小声说:“想尽一切办法,将你他们三个给灌醉!” 说着,倪月杉还眨了眨眼睛,嫣乐一脸为难,这,她哪里有那么厉害的酒量? 倪月杉没有给她回绝的机会,站了起来,开口:“小弟肾虚,需要先去方便一下,你们继续!” 说着,人已经往外走去,嫣乐见了,张口想叫住倪月杉,最终还是闭了嘴,看向了景玉宸等人,“咳咳,嫣乐今日能够有幸结识到诸位公子,是嫣乐的幸事,嫣乐再敬三位公子。” 说着她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景玉宸却是站了起来,开口打断道:“等,我也要出去一下!” 之后,人朝外走去,看上去好似还很急。 邹阳曜心里郁闷,今日景玉宸寻他,说有一场架要打,他才来的。 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 倪月杉出去后,正在一个房门前,鬼鬼祟祟的偷听。 这时,肩膀被人一拍,倪月杉吓了一跳,看见是景玉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跟来做什么?”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 “不然呢?让其他女人灌本王酒吗?本王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 还在说话,景玉宸脸色瞬间一变,拉着倪月杉就往一旁而去。 倪月杉所偷听的房门,从内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了一人。 “奇怪,刚刚明明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之后又郁闷的关了房门,走了进去。 景玉宸这才松开捂着倪月杉嘴巴的手,倪月杉只觉得十分惊险:“真没想到,苗蠡的手下,听力这么好?” “苗蠡父亲身为新任太尉,与凌元帅年少时,就并肩作战,家中又岂会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 “那苗蠡,待会若是跟你动手,你有几分胜算?” “我不是叫来了邹阳曜还有林玉山?我为什么要动手?”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你这是将他们当免费打工的?” “不然呢?真的请他们白喝酒?还真给林统领牵线来了?这里的一顿饭可贵了!” 景玉宸还一副心疼的表情,倪月杉尴尬的看着他,她还没说,她今天为将嫣乐吸引来,可是花了不少金子。 “你回去继续喝点吧,待会我让小二给你们送茶去的时候,就赶紧过来!” 倪月杉显然没打算走,准备在这里放风,等时机! 第707章 好好说话别打架 “将一个女人留在里面,让我们三个男人,和他独处,月杉你对我们是不是太放心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们三个男人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家嫣乐可不敢,跟你们三个同时有什么,你赶紧进去吧!” 倪月杉伸手一推,好不温柔。 景玉宸觉得委屈极了,回头看向倪月杉:“好,一推之仇,我记住了!”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之后,静静等候着。 景玉宸重新开门走了回来,邹阳曜抬眸看去,好奇般的询问:“善兄呢?” “闹肚子,别管她,我们自己吃!” 说着坐了下去,他看了一眼嫣乐,好奇般的询问;“嫣乐姑娘,你觉得善兄如何?” 嫣乐愣怔,就算心里有个什么,当着景玉宸的面,也不敢随意胡说啊! “咳咳,善公子待人极其温和,让人觉得舒适,陈公子,你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可是要罚酒哦!” 她说着,给景玉宸倒满了酒,景玉宸倒是没有推辞,举起喝下。 见邹阳曜一直坐在那里,冷着一张脸,景玉宸伸手在他面前敲了敲桌面:“想什么了?是不是太久没打架,人都蔫了!喝个酒都跟让你喝毒药一样!” 邹阳曜不知晓景玉宸究竟要干什么,但他说有架要打,就一定有,而且,倪月杉带来嫣乐,只怕是个导火线吧? 他轻轻扬着唇,端起面前的酒杯,看向林玉山:“来吧,一起碰个杯。” 包间里还在喝着酒,倪月杉看着的房门被打开,里面有小厮走出来,对外唤道:“来人,酒都喝完了,再拿点酒来!” 倪月杉双眼微微亮了,对那人开口:“等一下,还有前面那包间,端杯茶过去。” 说着,倪月杉还丢出一锭银子,对方接了,连连道谢。 那小厮看了倪月杉一眼,不屑的白了一眼,关门走了进去。 最后店小二端着茶水,进了景玉宸等人所在的包间。 景玉宸眸光闪烁,站了起来,对邹阳曜使了一个眼色,抬步朝外走去。 邹阳曜跟着站了起来,林玉山忍不住开口:“你们都干嘛去?” “善兄迟迟不回来,不放心,看看去,你和嫣乐姑娘先喝着!” 此时的嫣乐,因为要应付三个男人,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感觉已经有些晕了。 她看着林玉山,将他直接拉住:“你不准走!” 林玉山讶异的看着嫣乐,从刚进来,到现在明明很文静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般大胆了? 邹阳曜走出了房门,疑惑的询问:“究竟是什么事情,怎么神神秘秘的?” “跟我演一场戏!”景玉宸挑着眉,手臂搭在邹阳曜的肩膀上,一副喝醉的姿态。 此时,店小二将倪月杉等人包间的茶水已经上过了,又重新搬来了一坛酒,打开了房门,里面站着护卫和小厮,看了一眼门口,见是店小二抬酒进来,便让了开去。 门口的位置,此时景玉宸倒在邹阳曜的身上,扬声道:“我还能喝,我一定要将嫣乐那个戏子给灌醉了!” 说着还大笑了起来,邹阳曜跟着无奈开口:“不就一个嫣乐嘛,你若喜欢,那就直接点,纳回家做妾不就成了!” 此时的房门,敞开着,景玉宸刚刚那一句话,说的又大,加上里面又全是习武之人,自然让房间里面的人,听见了。 二人在门前路过,里面有人纳闷:“苗将军,嫣乐姑娘今晚不是身体不适?怎么还来了这酒楼喝酒?” 苗蠡今日与几个同在军中的人,一起喝酒,在场的人皆带了女人来,唯有他身边临时找人代替。 别人多嘴问了一句嫣乐,他也就随口回应了一句,身体抱恙,没想到,不陪着他,来陪其他人了! 苗蠡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显然十分愤怒。 “将那两个人给本将军抓来!” 此时的景玉宸和邹阳曜走的并不远,准确的来说,景玉宸装醉,趴在楼梯处,不愿意下楼。 邹阳曜自然而然,没有催促,看着他继续装 此时有护卫行来,无比傲然的开口:“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 邹阳曜目光落在说话人身上,嘴角带着一抹嘲讽:“你算老几?”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开口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二人上手,朝景玉宸和邹阳曜袭来,邹阳曜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他不屑的笑了一声:“这种货色,还需要我动手,唉” 还以为是一场大架,就现在这场面,真是浪费力气。 景玉宸装晕般坐在楼梯上,三人打架,挤到了他,景玉宸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他朝对方出手而去,将人直接丢向房门。 原本紧闭的门,便砸开了 倪月杉也走了出来,看着二人收拾起来人,十分利落,她鼓起了掌声。 景玉宸对倪月杉挑着眉,很是不正经。 酒楼的伙计此时走了过来,“这这这,两位客官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而在包间内,喝酒吃肉的一伙人,看到他们的人被人从外面直接扔了出来,脸色立即沉了下去,站了起来。 “谁这么大胆!胆敢打本将军的人!” 说着,范蠡站了起来,生气的要往外走。 几个副将赶紧开口:“将军,让我们来!” 范蠡沉着脸,重新坐了下去。 等三个副将走出来,三个人虽然身穿便装,但腰间皆佩戴着佩刀,加上喝了酒,脸颊有些通红,一身酒气,那表情也十分嚣张,看上去极不好惹。 “就是你这小子,在太岁头上动土?” 邹阳曜冷笑一声:“太岁?就你们也配?” 邹阳曜没有客气,率先出拳而去,与人打斗在一起,景玉宸又装作是喝醉了酒,趴在楼梯处,晕晕乎乎。 此时人打起来了,他刻意往旁边躲了躲。 店内的伙计十分着急:“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话,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他话不过刚说出口,便有一人被打的朝他身边栽倒,口中腥味浓郁,啜了一口血水,抽出腰间的佩刀,朝邹阳曜直接砍去。 第708章 激怒他 原本只是小小动静,此刻动了刀子,在酒楼吃饭的人,一个个也都被这边的动静惊到,纷纷朝楼上看去。 看见自己的手下被丢了进来,苗蠡一掌再次拍在桌子上,气恼的对旁边站着的护卫开口:“都是废物,全部上!” 所有人朝外冲去,邹阳曜看见出来了这么多人,很是诧异,他看向一旁,景玉宸还趴在楼梯上装死呢? 再一转眸,发现倪月杉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胸,好似也在看热闹。 邹阳曜嘴角一抽,不了解二人这是想干什么? 他还在迟疑,有人一刀又呼啸着砍来了,此时其他包间的人,也都伸头出来看情况,林玉山站了起来,准备朝外走去,谁知嫣乐却是趴着林玉山不肯放手:“你,不准走!” 她朝林玉山的身上扑去,死死的拽着他。 林玉山颇为无奈:“嫣乐姑娘,外面好似有人在打架,你放心,我会回来和你再喝酒的,但外面我要去看看!” 嫣乐却是始终扒在他的身上,不愿意放手,林玉山有些无奈:“得罪了!” 他将人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嫣乐笑了起来,往他怀里蹭了蹭:“再喝点,再喝点!” 林玉山刚走出,就看见邹阳曜正在与人打斗,景玉宸趴在楼梯上,一动不动,他双眼瞬间瞪大,以为景玉宸这是被伤了!晕了! 他想将嫣乐放下,但嫣乐却死死扒着他不愿意放手:“再喝点,别走!” 她挽着他的脖子,林玉山又不好意思对她动粗,可偏偏景玉宸又趴在楼梯,看上去情况很不好! 他万分着急,朝倪月杉跑去:“月杉,快,将嫣乐姑娘扶着!”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林玉山:“这,这缠的还挺紧?” 嫣乐双手死死的抱着林玉山,根本不愿意松手。 林玉山推也推不开人,着急:“月杉,你在等什么?赶紧的!” 倪月杉这才无奈说:“你就抱着吧,人家邹阳曜,可是当将军的人,还会打不过这几个小喽啰?” 她嘴角扬起一丝自信来,林玉山迟疑的问:“那摄政王倒在那里” “倒就倒了呗,他自己菜!” 林玉山不理解,倪月杉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景玉宸。 而在房间里坐着的苗蠡看着门口的位置,飞过一个人,又飞过去一个人 他脸色愈发阴恻了起来,最终是,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着急相劝的伙计,立即上前:“苗,苗将军,你快劝劝吧,这些人打的太凶了!” 苗蠡却是没有回应店小二,只沉着脸,看着林玉山。 林玉山感觉到苗蠡的眼神,有些奇怪,因为那眼神太锐利了。 “哼,小小统领,跟本将军抢女人?” 他嘲讽的看着林玉山,一步步的接近,那满身戾气,仿佛要凌迟一个人。 已经喝醉酒的嫣乐浑身不知,此时苗蠡就在旁边,她紧紧抱着林玉山的脖子,开口:“我,我们快回去,我还能再喝!” 林玉山看着苗蠡,皱着眉:“你的女人?她” 林玉山奇怪的看向倪月杉,此时的倪月杉耸耸肩,没有回应,就见苗蠡一拳挥了过来。 林玉山赶紧抱着嫣乐闪退,倪月杉这才在一旁冷冷的开口:“苗将军!” 一道声音,有些冰冷,苗蠡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去,正看见一身男装的倪月杉站在那里。 苗蠡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王妃?” 倪月杉轻笑一声:“苗将军,这个人虽然是小小统领,但他是我朋友,而且嫣乐姑娘也是乐意陪我这位朋友喝酒的,刚刚你要对我朋友动手?” “苗将军,你好大的威风啊!”倪月杉还在说着话,邹阳曜踹飞了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地面上,全都是被打趴在地的人,哀嚎着,惨叫着, 范蠡转眸看去,邹阳曜 “没想到邹将军和摄政王妃,竟是相约在一起喝酒了?还有这位小小统领?不知道摄政王又在哪里?”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在不远处趴着一个人,月牙白的长袍,倒是很像景玉宸的风格。 他眯着眼睛:“那是摄政王?” “是或不是重要吗?苗将军,我和我朋友来这里喝个酒,你便大打出手,真是没有礼貌,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 倪月杉一副轻蔑的表情看着苗蠡,好似从未觉得这位苗蠡是个什么难惹的人物。 苗蠡看着倪月杉,眼神逐渐阴冷起来:“赔不是?” 邹阳曜上前,一副十分傲然的表情:“没错,就是赔不是!向我!” 邹阳曜若说以前,还值得人敬畏,敬畏,但现在 苗蠡嘲讽的大笑起来:“若是老夫没有记错,你当初被王妃给废了?嗯?一个阉人,跟本将军这么说话?” “苗将军的意思是,本王妃也不配?” “老夫今日,不跟你们计较!” 说着,他迈开步子朝楼梯的位置走去。 倪月杉眯了眯眼睛,对林玉山开口:“看来嫣乐姑娘与苗将军认识,你若是下手晚了,苗将军岂不是会将嫣乐姑娘给抢走?” “明白了,明天便将嫣乐姑娘接回家!”林玉山已经看明白了一切,所以跟着附和了一句。 苗蠡本欲走开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林玉山,他眼神满满皆是警告。 林玉山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嫣乐,感叹道:“我看还是今晚,先将人接到府上,免得明天被人捷足先登了!” 说着,迈开步子,抱着怀中的嫣乐,朝楼下走去。 在一旁的伙计,瞧出几人之间这是不打了,松了一口气,赶紧送人离开。 苗蠡神色凝重,攥着拳,被气恼的不行。 倪月杉在路过苗蠡身边的时候,嘴角微扬着,而眼神中满满皆是嘲讽。 她看了一眼,趴在楼梯上的景玉宸,“起来吧,不要再装了!” 景玉宸果然动了动:“月杉我错了,我不该来这里喝酒,还,还想偷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还演戏给苗蠡看呢? 第709章 戏演过了 倪月杉只好走过去,拧着他的耳朵,“在家里只夸我花容月貌,可入夜后,竟是不安分的来酒楼喝酒?真是好本事!” 景玉宸喊着疼,苗蠡皱着眉看着,而在酒楼不少人还在观望,却没人胆敢上前过问一句。 地上倒下的不少护卫皆爬了起来,朝苗蠡身边凑去:“将军,怎么办,就这样放了他们走吗?” 苗蠡看白痴一样看着说话之人,就差没有质问,让他拿摄政王能怎么样? 他阴沉着脸,朝楼下缓步走去,每每走一步,楼梯台阶仿佛都会震一下一般。 只是在他带着一众护卫即将出门时,听到身后传出了惊呼声:“玉宸,玉宸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听到这话的苗蠡脚步顿住,回头去看,就见景玉宸好似已经陷入了昏迷,倪月杉用力摇晃 他还未有所反应,倪月杉已经怒吼出声:“苗将军!你的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听到倪月杉的怒吼声,苗蠡眉头皱了起来:“本将军可从未动过他一根手指!” 邹阳曜也有些意外,景玉宸没说还有这场戏啊。 他咳嗽一声,在旁搭腔:“将军当然没对摄政王动手,但你的手下,有眼无珠,和我们的人打了这么久,现在摄政王明显被伤,苗将军还是自求多福吧!” 之后邹阳曜朝景玉宸走去,弯腰准备搀扶,苗蠡却是大跨步上前,主动伸出手来:“本将军的人,将摄政王打伤,还是由本将军来扶!” 他垂眸看去,显然要探一探景玉宸是不是在装。 邹阳曜将他手臂挥开,“将军伤了人,岂能再让你接近摄政王?” 邹阳曜出手阻拦,此事必然有诈? 苗蠡冷着一张脸:“来人,将此处围起来,没有本将军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邹阳曜立即瞪了瞪眼睛:“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哼,摄政王既然因为我的手下,被打伤了,那就由本将军的人亲自传大夫来,验一下摄政王是不是真的身体有恙!” 说着掀袍往旁边一坐,颇有亲自坐镇的阵势 倪月杉垂眸看向景玉宸,在他耳边小声问:“这下玩大了,你没事装什么晕?” 景玉宸却是丝毫反应也没有,双眼依旧紧紧的闭着,仿佛真的昏迷了一样。 邹阳曜也没有听景玉宸谈及过,他会装晕,此刻他凑到了倪月杉的身前,同样疑惑的询问:“现在怎么办?” 倪月杉皱着眉:“他要演,我们就跟着演!” 她看向了苗蠡,开口质问道:“将我们困在这里,若是摄政王因为你耽误了病情,你可承担的起?” 苗蠡不屑的看着倪月杉,根本没有一点着急,好似他早就料定,景玉宸根本没事。 倪月杉眉头紧紧皱着,又唤了几声景玉宸,景玉宸根本就没有反应 她脸色沉着,神色愈发凝重,该不会是真的有恙吧? 林玉山怀中的嫣乐,转了转视线:“怎么了,为什么都站在外面” 她疑惑的声音说出口,看见在楼下坐镇的人时,眼睛瞬间瞪大,然后慌张的挣扎了挣扎,那点些许醉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玉山在一旁,狐疑的问:“你和苗将军关系匪浅?” 嫣乐的脸色有些泛白,挣扎着下了地,赶紧开口解释:“苗,苗将军,切勿因为我,动了干戈” 她知道苗蠡的性子暴躁,此时看着不少人身上挂彩,房门楼道都有被破坏,而且景玉宸倒在地上,似乎昏迷了,一定是起了冲突,打起来了。 “因为你?哼,你可知道,地上躺着的这位是谁?我可不敢跟地上那位起任何冲突!” 这话听上去,颇有点阴阳怪气。 倪月杉张口反驳道:“苗将军,刚伤了人,说不敢打?” 苗蠡只不屑的冷哼,没搭理。 嫣乐愈发迷惑,不是为了她,怎么会打起来? 这时,门外有大夫被请了过来,发现气氛十分压抑,也跟着神色凝重了起来,“见过将军。” “去,给那位摄政王好好号号脉!” 嫣乐诧异的抬首,摄政王 “是!”大夫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显然是打过招呼的,他朝前迈步而去,亲自把脉,但脉象让他皱了眉。 倪月杉心有疑虑,景玉宸至始至终都在装,这是胸有成竹? 只见大夫拧眉沉思,之后站了起来,对苗蠡禀报:“将军,摄政王他,从脉象上看,他脉象紊乱,受了严重的内伤,这体内若是有淤血阻碍,恐有性命之忧!”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是在装,苗蠡也觉得景玉宸是在装,所以在得知这个结论的时候,在场人,皆是诧异。 “怎么会!”苗蠡站了起来,失了一开始的镇定。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收紧:“你真的昏迷了” 倪月杉再抬首看去时,苗蠡脸色铁青,他开口质问:“你们中间有谁出手伤了摄政王?” 一众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胆敢承认。 “摄政王妃,你们好阴毒的计策啊!” “阴毒?是不是你的人先出手?是不是你的人将四周团团包围,找来个大夫,诊断出他被你伤了,你就想抵赖!究竟是谁阴毒!难道不是你吗!” 倪月杉看向邹阳曜:“扶着他,回去!” 苗蠡看着景玉宸被一步步的搀扶着离开,始终是攥着拳,在众人即将出了门时,他才开口:“摄政王重伤,既然是因为本将军的人,那就由本将军的人护送回去,顺便叫来太医再重新诊脉诊脉,看看是否有什么法子,让摄政王能够快点好转!” 他的话十分的强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邹阳曜眉头紧锁着,很是愤懑不平:“苗将军,犯错的是你,可如此嚣张的始终也是你!在你眼里,是不是摄政王,都得受你伤害,任你摆布!” 第710章 不是装的 苗蠡很是不爽,神色凝重道:“本将军只是关心!” 说着,他让开了身子,让人朝外走,但他还是必须跟去摄政王府,看一看,不然他岂会安心! “伤人的是将军你,若什么都还依了将军你,那旁人岂不是觉得摄政王府太好欺负?你若跟上,也可以,但必须先说好了,若他的脉象,依旧是如此,苗将军,你伤了摄政王,该如何?” 四周气氛很是沉重,没有人胆敢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响动。 “本将军并不知晓,我手下的人,是与摄政王动手,这事可怨不得本将军!” “推卸责任推卸的极好,现在苗家有个当太后的,说话也猖獗了,根本没把景家放在眼里了吧!” 倪月杉厉声说完后,哼了一声朝外走去。 邹阳曜扶着景玉宸也出了大门,林玉山立即追去,却被嫣乐拉住了,嫣乐一脸惶恐,那投来的眼神,分明是向他求助啊! 她害怕,林玉山也走了,那她岂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苗蠡? 苗蠡疼你的时候,可以将你疼到骨子里,若是不疼你了,也可以让你死的很惨! 所以她害怕,会被苗蠡如何! 林玉山也猜测到了嫣乐心中所想,将人拉了起来。 嫣乐低垂着头,害怕的跟在林玉山身后,在路过苗蠡身边时,苗蠡沉沉的开口了:“嫣乐,你确定要跟这毛头小子走?” 嫣乐的脚步顿住,双腿发软,一时之间根本不敢随意答复。 林玉山看着苗蠡没有半点畏惧,开口:“嫣乐姑娘,是我们请过来的,自然应当由我送回去,将军想留她,那还得下次再约!” 说着,林玉山拉着嫣乐便走了。 出了酒楼后,嫣乐有些感激的开口:“多谢。” 林玉山倒是十分愧疚:“原本你和苗将军之间不该存在任何矛盾,但现在,将你牵扯进来,你也该想一想离开戏班子的事情了。” 嫣乐垂着头,神色抑郁:“我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离开了戏班子,等同没了唯一的落脚点。” 说着,她可怜兮兮的看向林玉山:“林公子,你可否收留我,即便是做个丫鬟也行,回到戏班子,被苗将军找上门,那简直太可怕了!” 说着她还瑟缩的抖了一下,看上去极其的恐慌。 “那好吧,你先跟我去一趟摄政王府!” 王府内,来了太医,倪月杉也叫来了大夫,一致给景玉宸把脉,一致结果。 倪月杉在这一刻,才意识到景玉宸不是装的,是真的! “太医,他受了这种内伤,可能医治好?” “若摄政王好生休养,好生进补,相信会有好的那一天。” 倪月杉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那一天得多久?半年,一年,还是更久?” 太医一脸迟疑:“这,这需要看摄政王的恢复能力” 还正说着,门口响起了一道喝止声:“苗将军,你便这般擅闯吗?” 声音带着严厉,质问出口,苗蠡的脚步顿住,沉着脸,继续说:“本将军,今天还非要进去了。” 邹阳曜明显不让人进,二人眼见就要再起了冲突,倪月杉的声音在房间内传出:“让他进来!” 很快,苗蠡迈着大跨步走了进来,一眼瞧见睡在床榻上的景玉宸。 在一旁候着的太医,一脸凝重的神色。 苗蠡质问:“摄政王这是什么情况?” 太医恭敬的重新回答了一遍, 苗蠡听闻后,神色瞬间就变了,他沉着脸,开口道:“这不可能,让本将军亲自验验!” 说着走上前,伸出手,便要触碰景玉宸,倪月杉立即站了起来,挡在景玉宸身前,看着苗蠡的眼神中带着嘲讽。 “苗将军,从在酒楼的时候就一直在隐忍你,到了现在你还在咄咄逼人,是不是你验证他昏迷后,还会再想着亲眼盯着他喝下药!” “本将军觉得这主意不错!” 苗蠡傲然般,回应了一句,目光死死的盯着倪月杉,只有得意。 倪月杉冷笑一声,语气也加重了:“当我摄政王府,真是软柿子!” 之后她加重了语气再次扬声:“来人!将这个胆敢重伤摄政王的苗蠡拿下!” 倪月杉此话一出,在门外,立即涌来了不少侍卫,苗蠡的神色变了变,立即呵斥道:“我看谁敢!” 门外冲来的侍卫果然止住了脚步,倪月杉再次扬声:“拿下!” 之后侍卫们再没了犹豫,冲上前,将苗蠡围住,那些太医们,见到这阵仗,显然被吓到了,赶忙后退。 苗蠡大笑了起来:“我看今日一切就是一个圈套,你们夫妻两个人最喜欢干这种耍计谋的事情,先前是康儿,现在又在这里给老子装病,看老子不砍死他!” 说着,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朝昏迷中的景玉宸砍去,倪月杉挡在前,神色立时一变,条件反射的避让开去,但想到床榻上躺着的是景玉宸,立即一脚踹去,想将苗蠡踹走,但苗蠡的刀已经砍下。 只听“咣当”一声,那锋利的刀刃砍在了床板上,床榻上景玉宸依旧双眼紧紧的闭着,没有丝毫反应。 在场的所有人皆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苗蠡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在摄政王府对景玉宸出手。 冲进来的侍卫,也一个个的抽出腰间的佩刀,纷纷指在了苗蠡的身前。 苗蠡看上去很是气恼,他始终不相信,景玉宸真的受了内伤,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刚刚那么凶险,他没有动弹,不就证明,他没有装,是真的昏迷了。 “苗蠡我会让你死!”倪月杉咬牙切齿办的吐出一句话,对侍卫们使了使眼色,有人上前抓捕苗蠡,苗蠡倒是没有挣扎,只不屑的哼了一声。 “装的倒是挺像,但你们也别太得意,太后会想办法救我的!” 说着,配合的往外走去。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锁着,那一刀就砍在景玉宸的耳边,只差一点点,景玉宸就中刀了。 苗蠡一走,邹阳曜立即询问:“月杉,究竟什么情况啊?” 第711章 重伤 倪月杉看向了邹阳曜,摇头:“他没有事先与我说过,你一直和他一起与人交手,可瞧见了谁,对他下了手?” 邹阳曜摇了摇头,一样感觉到很是困惑。 这时,有侍卫走来,开口禀报:“摄政王妃,苗将军已关押!” “知道了!” 回应了一句后,侍卫退下,邹阳曜开口:“我去找来楚儿。” 林玉山此时走上前,开口询问:“王妃,那嫣乐怎么办?她在外面。” “将她送出城去,我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花一辈子了。” 林玉山进了房间后,嫣乐才有时间抽出了倪月杉给她的银票看,以为会是几百两银票,但在看见总额时,她讶异了。 几千两,这 一个王妃,对她出手如此大方,而且今天还闹了这么一出戏,她怕是不能留京城了,这钱是给她用一辈子的! 还在迟疑中,林玉山走了过来:“我送你出城!” 嫣乐回过神来,立即摇头:“我,我不想离开,戏园子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 “王妃说,给了你一笔不小的数目,你还在乎戏园子里的那些东西?” “我一个弱女子,离开了京城,无依无靠,就算有钱,也有可能被人抢光,我需要庇护!” 林玉山拧着眉看着她,还在迟疑,倪月杉此时走了出来。 “当时就考虑到,或许你会因此,再无机会唱戏,也无机会留在京城,所以给你足够花一辈子的钱,现在不愿意走,莫非是看上了面前这位林公子?” 倪月杉虽然还是一身男装,但声音没有再刻意的放粗,加上身份也已经被拆穿,嫣乐则是委屈的说:“我出于信任,才跟公子去喝酒,谁知公子是个王妃。” 她说着,目光落在林玉山的身上:“你抱也抱过了,摸也摸了,你得对我负责!” 林玉山听见这话,整张脸瞬间爆红,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我,我我什么时候摸过你!” 嫣乐哼了一声:“自然是趁着我喝醉的时候,我都感觉到了!”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嫣乐,这女子,想着赖上林玉山了啊! “咳咳,嫣乐姑娘是不是觉得钱少了?”倪月杉表情严肃着,不能给林玉山添麻烦,多了一个甩不掉的包袱,这人她得解决。 “不,我嫣乐,多少钱,我都赚得到,但好男人,可不是那么好遇!” 她说着一步步的朝着林玉山走去,林玉山见着阵仗,忍不住后退了起来:“别,别,别过来!” 说着林玉山竟是直接跑开了。 嫣乐错愕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的方向:“喂,我嫣乐,可是红角!” 但林玉山,头也不回,便走了。 嫣乐转眸朝倪月杉看去:“未经允许,扰我前程,王妃,我不接受赔偿,你得收留我。” 倪月杉蹙着眉,“难道你不怕,出门被苗家的人砍?” “怕,所以我才要留在王府!” 青鸾此时走了过来,对倪月杉开口:“王妃,要不要奴婢将这缠人的女人,送出城去。” “她既然愿意留下,那就留着,但王府内,没有她随意乱逛的权利!” 嫣乐张口就答应:“好,没问题!” 倪月杉这才转身,重新回了房间。 此时太医们也都走了,剩下来的只有王府请来的大夫,倪月杉开口询问:“摄政王脉象来看,是真的身受重伤?才导致的昏迷不醒?” “是,千真万确!” 倪月杉目光落在床榻上,看着景玉宸时,神色复杂,究竟如何负伤的,也未曾与她率先沟通一下,害的她这么担心。 倪月杉刚叹一声气,肖楚儿走来了。 倪月杉赶紧站了起来:“你快来看看。” 肖楚儿走过去为景玉宸把了脉,一脸凝重:“这么严重,不得躺个一年半载?” 倪月杉诧异的看着肖楚儿,“那何时人能醒来?” “这个说不准,看个人。”她说着转眸看向邹阳曜:“要不然,你每日来,运输一点内力?” 邹阳曜没有接茬,只神色冷漠的站在一旁。 倪月杉眉头蹙起,知晓内力作用不大,还是需要药物和自我修复。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倪月杉坐在景玉宸的床边,看着他双眼紧闭的样子,眉头无法舒展开去。 “那我给他开个方子,王妃也早点休息。”肖楚儿说着,伸手拉向邹阳曜,带着他离开了。 到了早朝时,苗晴画发现,下方似乎少了两个人,还在疑惑,已经有人上前禀报了二人不在的原因。 原因一出口,在场人,一个比一个惊讶。 “苗将军怎么能打伤摄政王呢?就因为一个女人?” 苗晴画看着下方的邹阳曜,满脸狐疑:“邹将军,昨夜你也在,是苗将军亲自动手打伤的人吗?” “回太后,那时是微臣搀扶着王爷路过,谁知苗将军就派了人来,对我们不利,自然没有说两句话就打起来了!” “当时大概十几个人吧,一起围着我和王爷揍,王爷那时醉酒,趴在楼梯,不省人事,而我忙着与人交手,也没有照顾到王爷,致使王爷被人重伤。” 说着便是一声叹息,看上去,很后悔。 “太后,苗将军就算操练士兵辛苦,可摄政王何其无辜?未曾得罪将军,便被揍成这样,若是有个还嘴什么的,岂不是连性命都没了?” “邹将军,没有的事情就不要去假设,这属于污蔑!”苗晴画一声怒斥,很不满,“哀家散朝后,便去亲自看一看摄政王!” 王府内,苗晴画走到了景玉宸所在的房间,倪月杉站了起来行礼,苗晴画一副关切的表情询问:“还在昏迷?” 倪月杉回应,“是。” 苗晴画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医,太医走上前,倪月杉开口提示:“这位太医昨天已经来过了。” “周太医医术精湛,哀家信的过,由他照顾医治摄政王,哀家也放心。” “那太后打算如何处置苗将军?”倪月杉目光直视苗晴画,神色间不见任何恭敬,很是冰冷。 第712章 装 “摄政王妃,想如何处置?”苗晴画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自然是按律来!” 苗晴画笑了笑:“重伤摄政王,便治死罪,摄政王妃,你好大的口气!” 虽然她是在笑着,但那笑容,看上去十分阴冷,“王妃将人关在哪里了?哀家要去问罪!” “青鸾带太后过去!” 苗晴画走后,倪高飞以及邹阳曜也到了,看到二人,倪月杉重新站了起来:“爹。” 倪高飞一身朝服,知晓景玉宸出了事情,神色十分严肃,“在朝堂上我已经听说了,他一直昏迷不醒吗?相府还有一支百年的人参,不如拿来,给他进补一下?” 倪月杉凝重的摇头:“邹阳曜未曾看见有人对他动手,或许这是他自己的安排,为何不告诉我,可能是因为,怕我演戏不像,亦或者觉得,我会不同意吧!” “爹,你不必太担心,人参,王府也有!”倪月杉说着,看向了邹阳曜,邹阳曜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只在一旁安慰道:“摄政王虽然现在不醒,但太医不是说过?会醒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倪高飞有些纠结的询问:“月杉,亲王他是真的与你们绝交了?今日在朝堂上,虽然听说摄政王出事,竟是没有过问一句,也未曾跟来看看!” “爹,这件事情你就别纠结了,最要紧的,是他能够醒来,至于亲王,那是他的选择!” 倪月杉眸子再次落去,除了担忧,便是无能为力的无助感。 “相爷,不如你劝劝我们家王妃吧,一直都守在王爷的身边,不吃不喝,还不眠不休,就算王爷醒过来了,可王妃这样会将自己给累坏的啊。” 倪高飞看着倪月杉,张口想劝,但想到倪月杉的性子本来就倔,就算相劝也没有用,最终是无奈叹息道:“我去令人将人参送来。”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 邹阳曜站在一旁,同样忧心,见四下无人,他才走上前开口:“月杉,请你相信我,景玉宸会醒来的!但你也要保重好自己!” 倪月杉看着他那坚定的表情,只觉得疑惑,总感觉他是想说什么,但不方便说清楚明白,只好用眼神告诉她。 “他会醒来?” 邹阳曜十分肯定的点头:“是的,他会醒来。” 倪月杉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好,我信你。” 邹阳曜这才站了起身,“楚儿会天天来看王爷的,我就先走了。” 之后他迈开步子走人,倪月杉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景玉宸的身上。 王府牢房外,苗晴画驻步停下,看向牢房内的人,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苗蠡朝门外看来,瞧见是苗晴画,赶忙站了起来,行礼:“见过太后。” “苗将军,哀家听说你将摄政王给打伤了,现在规规矩矩的坐在牢房里,是在等着哀家救你?” “太后,微臣没有打伤摄政王,是他自己成了这样的!” “哼,本宫让周太医瞧过了,可是真的受了重伤,你现在告诉哀家,你没有打伤他,那你为何当时要配合坐进这牢房!” “摄政王府,根本算不得什么,为何不能进来?太后,你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微臣在这里出去不是吗?” 苗晴画无语的看着苗蠡:“你进了牢,不就等同承认你伤了人?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苗蠡,苗蠡眉头皱了起来:“太后,你要救微臣啊,你想个什么法子” 苗晴画眉头紧紧皱着,一旁的青鸾走上前,开口:“太后,你该问的可都问完了?不如现在就将将军带到大理寺去,由你,还有王妃,一起审理苗将军?” “她还想闹到大理寺去?”苗晴画意外的看着青鸾。 青鸾不卑不亢的回应:“王妃一贯作风,便是如此,太后何必惊讶!” 苗晴画冷哼了一声:“此人既然要由大理寺来审,那就慢慢走程序!” 说完便迈开步子,朝外走去,那表情很恼怒。 青鸾默默跟在苗晴画身后,瞧着苗晴画是要离府,躬身行了一礼,“恭送太后。” 等苗晴画离开后,青鸾到了倪月杉所在房间,“王妃,太后走了,奴婢也说了送去大理寺的事情。” “说了后就走?”倪月杉追问了一句。 青鸾点了点头:“是的,她说那就慢慢走程序,这有什么问题吗?” 倪月杉勾了勾唇:“她是怕,闹到大理寺,知晓的人更多,到时候,让百姓看了笑话,丢了苗家的脸。” “身为将军,负责保家卫国,却在京城中和手下的人酗酒,高调的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并且伤了摄政王,革职是轻,掉人头才是最可怕的。” “走程序?为何要走程序,我偏要直接去告!臣便是臣,伤了景氏的人,那便是对皇家的不恭敬!就该掉脑袋!” 或许景玉宸便是觉得,苗蠡的手下与他们动手,可以可以拉他下马,唯有他重伤,才能达到目的。 景玉宸这般牺牲,若是不能让他如愿,那景玉宸的苦就白受了。 倪月杉拿着湿巾,一下下的擦着景玉宸额头,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心疼。 最后倪月杉站了起来,“去,将人带出来。” 苗晴画不过刚到苗家,立即有人前来禀报:“太后,摄政王妃已经令人带着将军去了大理寺。” 苗晴画很是诧异,“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苗家留!” 大理寺内,一个瘦小的花甲老人,穿着大理寺朝服,缓缓走出,看见站着的倪月杉时,眸光复杂的落了过去,这次又告 等他看到是苗蠡时,显然被诧异到了,他突然咳嗽了起来,咳的十分用力,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一般,然后便作晕倒状,有人立即上前,将人搀扶住。 “大人,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踹,喘不过气来了!”说完后,双眼一翻,人昏死了过去。 立即有人着急的带着康学义下去,还有人跑去请大夫。 倪月杉却是勾起了嘴角,朝康学义一步步走去,“咳晕过去?我有办法!” 扶着康学义的人,一脸为难:“这,这就不劳烦王妃你了吧?” 但倪月杉哪里管别人说了什么,手朝康学义而去。 第713章 她的胆子不小 然后狠狠掐在他的人中去,康学义惊呼一声,人立即转醒。 倪月杉嘴角扬着:“寺卿大人,既然已经醒来了,那就来审案吧!” 倪月杉抬步朝一旁的座位走去,坐下。 苗蠡见状,不爽的怒道:“凭什么你坐着!” 倪月杉转眸看去:“就凭你是被告!本王妃身为皇家的人,还不能坐了?怎么,你觉得皇家与你们苗家,都平起平坐了吗?” 倪月杉的质问的,带着严厉的口吻,让苗蠡皱了眉,最终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康学义不好再耍滑头,坐下后,咳嗽了一声,“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苗蠡!” 简单的两个字,多的根本不愿意说。 倪月杉也跟着搭腔:“摄政王妃倪月杉!” “那王妃为何要告这位苗将军?” “昨夜,苗蠡在酒楼打伤了王爷,王爷现在还在昏迷当中,不省人事!本王妃便来告他,恶意伤人,康大人,伤及摄政王,不知道该怎么判?” 康学义还未开口,苗蠡率先一步开腔:“大人,此事尚有疑点,虽是起了冲突,但我的所有手下都否认伤及过摄政王!光凭王妃自己空口白话,根本不能作数!” “若再找出一个无关紧要的证人,证明是我的手下伤的摄政王,那才足以让人信服!” 康学义捋着胡须,一副思考的表情,“这苗将军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摄政王妃,现在指证苗将军的只有王府的人可不行。你可否寻得另外一人作为证人?” 倪月杉并未着急,只反问道:“当时只有你的人,和王府的人,不是你的人伤了他,难不成还有王爷他自己伤了自己?” “不是没有可能!”苗蠡轻哼一声,依旧有恃无恐着。 倪月杉只觉得搞笑:“大人,既然苗将军这么不肯服气,本王妃还恰巧,就能说出那么一位人证来!” 在苗蠡质疑的目光中,倪月杉指出了一人:“现居住在王府内的红角嫣乐!” 康学义有些讶异,居住在王府中! 苗蠡皱了眉头:“指不定这些天,早早在你们王府喂熟了,现在让她来作证,自然是向着你们王府的!” “苗将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找出一人,说你无辜啊!”倪月杉目光锐利的落去,显然很是不悦,声音更是带着锐利,呵斥于他。 苗蠡哼了一声,继续傲然的跪在下方,不愿再搭理。 “那就传嫣乐!”康学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扬声发令。 不管是倪月杉赢还是苗蠡赢,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嫣乐很快被传来,朝地上跪下,“民女嫣乐,见过大人!” 行礼过后,她便一直跪在地上,未曾抬头,不去看左右的人,究竟是谁,仿佛这样,便感觉不到压力了。 康学义眉头紧紧拧着,开口质问:“本官问你,摄政王昏迷那日,你可瞧见,他是如何昏迷的?” 嫣乐依旧低垂下头,伏身在地上,“摄政王是被一男人打晕的!” 倪月杉和苗蠡立即诧异的看向嫣乐,不知道嫣乐口中的人会是谁? 康学义也紧张了起来,开口追问:“谁?” 嫣乐缓缓的直起身子来,看向高台上的康学义,正欲张口说出那人来,在门口却是响起一道高扬声:“太后娘娘驾到——” 身为太后,理应身居皇宫,现在竟然为了这桩案子,前来大理寺? 倪月杉转眸看去,站了起来。 康学义也赶紧走了出来,上前迎接:“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苗晴画目不斜视的朝前迈开脚步,之后停在康学义的身前,亲自将人搀扶了起来:“大人,不必多礼,赶紧起来吧,哀家只是来旁听的!” 说着,眸光一转,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摄政王乃闲常的栋梁,现在被人重伤昏迷,哀家岂能不将此事挂在心上!” 说着,哼了一声,朝一旁座位而去。 康学义虽然被搀了起来,但现在让他当着苗晴画的面,继续审理此案,他觉得压力颇大。 “这,太后,微臣,不敢,您请上坐?” “这里是大理寺,哀家只是前来旁观,寺卿大人,你请上座,继续审案吧!” 苗晴画虽然画说的漂亮,但人坐在这里,就很影响他照常办案。 倪月杉站在一旁,又重新坐下,神色冷漠着,看向嫣乐:“将你刚刚要说出来的人,说出来,太后一定会秉公处理,绝对不徇私。” 嫣乐脸色微微白了些许,偷偷觑了一眼苗晴画,见苗晴画只神色淡然的,端起刚端上的茶,并不严肃,她眉头依旧紧紧拧了起来。 她与苗蠡的关系,谁不知道? “嫣乐,太后在此,你还不速速回答!在这拖延犹豫什么!”康学义一拍惊堂木,呵斥一声。 嫣乐回过神来,还不忘朝苗蠡看去,苗蠡一张粗犷的面容,此时横眉瞪眼,十分凶悍,那眼神明显在示意,她敢乱说试试。 嫣乐转移了视线,重新朝地上伏低了去:“民女嫣乐,那日在酒楼亲眼所见,苗将军,苗蠡亲手打伤了摄政王,致使摄政王重伤昏迷!” 一句话出口,在场所有人皆意外。 苗晴画的到来,都不能影响嫣乐将要说的话? 倪月杉也有些意外,景玉宸大概是自己所为,嫣乐为何帮助说谎,她让嫣乐来,只是单纯,想让嫣乐表明,她不知情,这样苗蠡以后就不会想着追砍她了。 可她竟然这么大胆? “臭娘们,你可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小心老子弄死你!”苗蠡的暴脾气立即就上来了,对着嫣乐怒吼一声。 嫣乐好似被吓的不轻,瑟缩了一下,无比委屈的回应:“苗将军,嫣乐虽然怕你,但嫣乐不能违背良心!” 说着,头垂的更加低,恨不得,整个人趴在地上。 苗蠡气恼的不行,立即嘲讽道:“你以为你污蔑本将军,本将军便会被定罪?不,你错了!酒楼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本将军作证,本将军根本没动过摄政王!随意在酒楼找出一个人,便可证明本将军无罪!” 第714章 还想挑拨离间 他虽是在激动的怒吼,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无比的自信的。 倪月杉在一旁没有接茬,康学义朝苗晴画看去,显然是想让苗晴画给点意见。 苗晴画平静的放下茶盏:“寺卿大人,千万不要因为哀家坐在这里,影响了你办案,哀家只是旁听。” 康学义这才立即下令:“来人,去,去那日苗将军和摄政王所去的酒楼,将当时在场的,什么楼内伙计,掌柜的,或者什么住客,能请的都请来!” 倪月杉垂下了眸子,景玉宸刻意选择在苗蠡到了门口再装晕,还刻意与她搭腔后,再装晕,一定有景玉宸的意思。 现在去请酒楼内的人作证,只要大多数倾向苗蠡,那么景玉宸晕倒之事,想让苗蠡坐实,就难了。 而且苗晴画既然选择了亲自来,就一定会力保他的。 倪月杉也端起一旁的茶水来,慢慢品尝了一口。 不多时,酒楼内的伙计被请了过来,他从未竟见过如此肃穆的地方,吓的赶紧朝地上跪下,开口:“草民勒灯见过大人。” “勒灯?本官问你,那日摄政王与苗将军,在你们酒楼起了冲突,当时你可在场?你可亲眼瞧见了谁,对谁先行动手,又是谁致使摄政王昏迷?” 勒灯瑟缩着身子,看了一眼苗蠡方向,伸手便是一指:“当时苗将军在房内喝酒,草民进去时,正准备放下酒坛子,在门口的位置,是两个路过的客人,他们说了什么要灌醉嫣乐姑娘” “苗将军常到我们酒楼去喝酒,自然嫣乐姑娘是苗将军常常带在身边的红角,所以草民是有印象的,当时心里就想坏了。” “这苗将军该不会发怒吧,果然,苗将军派了人出去,欲请两个路过的公子进房间,可两位公子,脾气也不好,不过两句话,就起了冲突,打了起来。” “虽然其中一位公子醉的不行,另外一人完全不吃力!之后苗将军的几位副将,便都出来了,又是一阵打斗,可即便是副将,却也不敌” “之后苗将军亲自出来,虽然又要出手,但认出了对方身份后,说了几句话,就朝楼下走去,之后还没走出门,那位摄政王便晕了。” “那你得仔细的想清楚了,苗将军可有碰过那位摄政王?”康学义目光定定的看着店小二,店小二一副思考的样子。 “当时奴才站在楼上,楼梯是个斜坡,奴才看不见,不过苗将军刚走到门口,摄政王就晕倒了,当时二楼围观的人也不少,若是让他们出面,一定可以将当时的情形说个清楚!” 康学义瞄了一眼苗晴画,苗晴画没有任何反应,康学义这才开口询问:“那天晚上住在二楼的,你认识几人?将人的名字住址报上来,让人前来作证!” 之后店小二回忆了几人,官府的人再次出去带人前来。 苗晴画看向苗蠡,开口询问:“刚刚这位小伙计,所言,可与你记忆一致?” 苗蠡没听出什么问题来,点了点头:“一致!” 苗晴画便静静的饮茶,没再吭声了。 之后陆续带来了三个人,三个人对康学义行了行礼,康学义立即质问:“本官问你们,你们可是昨夜在酒楼喝酒,听到有人打斗,所以出来查看了情形?” 三人对视一眼,之后皆点了点头。 康学义赶紧追问:“将你们看到的事无巨细,皆说个清楚明白!” “草民那日喝多了酒,并看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瞧见是有几人在打斗,之后就有人大喊,玉宸醒醒,不要吓她的话!” 另外一人回忆道:“从小人一开始出来查看情况时,就看见那有一个白衣的人晕倒在楼梯上,然后地上倒着其他几个人,而苗将军正在与另外一位少年交谈,之后好似不欢而散,匆匆下了楼,那白衣人,还清醒来过,之后与谁交谈了几句,便再晕了过去。” 他抓着头,似乎喝酒后的记忆,模糊了。 那夜时辰很晚,加上皆是在酒楼饮酒的人,早就酒过三巡,有几人是清醒的? 苗晴画眯着眼睛看去:“你说白衣人醒过来过,还与人交谈了几句,才又晕了过去?” “是” 苗晴画指向一旁的倪月杉:“那白衣人可是与她交谈?” 那人朝倪月杉看去,用力点了点头:“对,对,当时这姑娘是个公子装扮!” 苗晴画轻哼一声:“既然昏迷了能再醒来,后才又昏迷,那怎么能说,人是苗将军的人所伤,而且根据几人的言论,可以清楚确定,苗将军只是与邹将军和王妃说过话,并未真正出手,既然如此,又何谈摄政王乃苗将军所伤?” “就算是苗将军的手下,那也是苗将军不知晓与他起冲突的人,是摄政王!此事要怪只能怪是苗将军手下的人,有眼无珠!不认识摄政王!” 苗蠡立即跟着附和:“是啊,太后,微臣当时根本就没出手触碰过摄政王,微臣太冤枉了!要怪就怪那几个手下的人,有眼无珠,不识得摄政王,才会一再出手,不知收敛!” 一直沉默的倪月杉此时开口了:“本王妃尚有一问。” 苗蠡不悦的看了一眼倪月杉,没搭理,苗晴画接茬问:“是什么问题,王妃尽管说。” “太后和苗将军都在说是那帮身为属下的人,有眼无珠,但与他们交手的人,乃邹阳曜,谁人不知他的名声?难道邹阳曜也让人脸盲到认不出吗?” “还是说在他们的眼中,邹阳曜比不上苗家苗蠡的地位,就算认出了也不必罢手?而且没有苗蠡的命令,他们岂会出手?原来在苗家里,有一条规定,出了事情,属下担责任,与发令的人无关!” 那些人究竟有没有将邹阳曜认出,还真是难说 但倪月杉这种说法,也无法将人给否决。 苗蠡咬着牙槽,怒道:“摄政王妃,现在是在审案,而非挑拨离间的时间,你在这里挑拨什么呢?本将军没碰摄政王是事实!” 第715章 他脱不开关系 “本王妃懂,你的意思大概是,你手下的人,即便碰了摄政王,还是你下的令,但那又怎么样,若你知晓那人是摄政王,你便不会让他们动手了,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动手了,也实属他们有眼无珠,怪罪不到你的头上!对么?” 倪月杉目光落在苗蠡身上,眼神中带着冷意,很是嘲讽。 苗蠡攥着拳,很看不起倪月杉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当下便咬牙切齿的开腔:“对!是的!” 苗晴画皱着眉在一旁咳嗽一声,示意苗蠡别乱搭腔,苗蠡听到苗晴画示意,没再吭声。 这时,康学义目光落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上:“那天,你又有什么所见所闻?说来听听!” “回禀大人,那天,草民在另外一侧,所以关于楼下的一切,草民倒是看的清楚” 说着他偷偷拿眼觑了一下苗蠡,苗蠡的凶悍模样,仿佛要吃人,再观倪月杉,虽然周身的气质冰冷,但整个人倒是没有要吃人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开口:“那人草民亲眼所见,苗将军在路过摄政王身边时,有朝摄政王一掌击去之后摄政王的脸色就变了!他还没能走出大门,摄政王就晕了!” 苗蠡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这般污蔑于他,立即恼怒的开口:“你胡说八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污蔑本将军?信不信本将军拧掉你的脑袋!” 康学义尴尬的看着苗蠡,本想拍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叫人肃静,但苗晴画在这里,最终是忍住了。 那刚言语的男子害怕的往一旁退了退:“草民句句属实,草民不敢有半句假话!” 之后他看向康学义,求助般开口:“大人,还请你明察秋毫!” 说着重重磕下头,一副十分惶恐的表情。 倪月杉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吭声,这个人替景玉宸说话,倒是让她意外。 苗晴画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原本眼瞅着苗蠡就将无罪释放,这人怎么这么碍事! 她冷声质问道:“你若亲眼瞧见苗将军出手击了摄政王,为什么摄政王当时没有大叫痛呼,还在与王妃打情骂俏?” 那男子一脸疑惑:“草民只是将亲眼所见如实禀报了,至于声响,草民也隔得远,难以听得清楚,只是那手势错不了,他确确实实是在路过摄政王的时候,一掌击出!” 听着他这般肯定的口吻,苗晴画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而苗蠡则是愤怒道:“你这般污蔑本将军,究竟是摄政王府给了你什么好处!我苗蠡可以给你十倍百倍!” 说着他便要扑上前,将面前的男子个撕了。 倪月杉皱着眉开口:“苗将军,没有人指证你伤人,你便安安静静,有人指证你便这般大放厥词,若是此刻,没有我在,只怕你,已经手撕了这个无辜路人了吧?” “这般猖狂,目无王法,企图恐吓证人,还有你的那些手下也是无辜,也被你推出来做替罪羊,你这品行,还怎么带兵打仗?”说着,倪月杉看向了康学义:“大人,我提议,让人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再次说出什么恐吓人的话来,影响了证人的口供。” 康学义有些尴尬的看向苗晴画,这命令,他不敢当着苗晴画的面,下啊! 倪月杉扬了扬唇:“太后,难道你没觉得苗蠡,一直都在妨碍审案的正常进度?只有他安静了,才可以让寺卿大人好好的审案啊!” 苗晴画只觉得头疼,苗蠡的兴致太冲动了! “堵嘴倒是不必了!”她说着,看向了苗蠡:“从现在起,没有问话,你便不得开口!” 苗蠡心里觉得委屈,但最终还是忍了忍,老老实实的开腔:“是。” 苗晴画这才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她看向那地上跪着的男子:“你说亲眼瞧见了他伤摄政王,属实?” 苗晴画阴寒着一张脸,看上去十分严厉,而且作证的人,在审案当中的只字片语中,不难听出,苗晴画是百分百向着苗蠡的。 但他却始终坚定的开口:“是,草民没有撒谎,确确实实是他出手!” 苗蠡又想再次怒吼一声,却被苗晴画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苗蠡心里气恼极了,乖乖的跪下。 苗晴画这次看向了倪月杉,开口质问道:“王妃,不知道距离那么近的你,可亲眼看见了苗将军亲自出手伤了摄政王?” 倪月杉轻笑一声:“我若亲眼瞧见了,必然追上苗蠡,痛扁回去,当时我看着苗蠡路过,但我并未将目光落在王爷和苗蠡的身上,只单纯的,在看楼上下来的人,所以王爷晕倒我才会惊讶的大喊出声” “所以从始至终,站在王爷身边的我,也未曾指证过一句苗蠡苗将军出手伤了王爷,乃我亲眼目睹!”倪月杉说着,眸光一转,视线落在了苗蠡身上:“既然有人证了,相信苗将军心里也服气了?” 苗蠡自然是不服气,他看了一眼苗晴画,苗晴画脸色阴沉着,现在有一个人,作为有利的人证,她又当如何为苗蠡辩白? 在场气氛沉静的一瞬,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这里好热闹啊!” 在场人朝外看去,走来的人,一身青衫,嘴里叼着一根剔牙棒,缓缓走来时,神态看去颇为吊儿郎当,纨绔不已。 “亲王?”康学义讶异的站了起来,主动唤了一声。 邵乐成只是轻轻笑着:“寺卿大人不必多礼,本王是作为证人来的!” 闻言,康学义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作为证人? 没有人邀请邵乐成作为证人不是吗? 在在场人奇怪的目光中,邵乐成对苗晴画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之后开口:“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好奇一般的询问:“为何自称自己是证人?” 邵乐成将口中的剔牙棒拿在手中,笑着解释说:“因为本王那天恰巧,就在那酒楼吃饭!” 一句话,让在场人皆恍然了,原来如此 第716章 居然还笑 但谁人不知邵乐成是景玉宸的人? 苗蠡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太后,亲王他” “没人问你话,不准多嘴!” 苗蠡后面要说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苗晴画目光定定的看着邵乐成,仿佛是在猜测邵乐成前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现在已经有人证证明是苗蠡伤的景玉宸,她也没有办法给苗蠡脱罪,可若是邵乐成能说出辩护苗蠡的话,苗蠡或许就可以翻身了。 但他会为苗蠡说话么? 现在也算是好好验证一下邵乐成究竟是否与摄政王府的人,绝交的好机会。 “亲王,你那日既然也在酒楼,可曾瞧见什么,听见什么?现在由你来作证,你可愿意?” 邵乐成笑着开口:“自然是听见了,也瞧见,也愿意作证!” 之后他看向康学义,站直了身子,开口禀报:“大人,那日本王也在酒楼,听到屋外传出了动静,所以出来看了看。” “发现有人在打架,只不过,那打架的人,太熟悉,我可不愿意惹火上身,所以远远看着,没上去帮忙。” 他说着,垂眸朝地上跪着的人看去,无奈指责:“当时,我就在你隔壁房间,你怎么什么都没听见?还将事情给看错了!” 听见邵乐成这话,对方显然一脸疑惑。 邵乐成叹息道:“本王亲眼所见,当时的苗将军,在摄政王身边路过,他有些气恼的一甩袖摆,在这个草民看来,就成了攻击摄政王,其实根本不存在!” 他又无比自信的说:“那是挥袖,懂?至于言论,我也听得清清楚楚,将军好似看上了地上这位小娘子,小娘子就是这件事情的起因!”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摄政王晕倒另有原因,与苗将军无关!” 苗蠡听见邵乐成这番言论很是讶异,没有想到景玉宸的人,竟然还会有帮他说话的一天,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在他讶异之际,邵乐成看了一眼倪月杉,那表情很是得意。 倪月杉攥着拳,之后看向了康学义:“大人,亲王张口否决,便作数?这是不是有失公平?” 地上跪着的男子,此时却挠着头,迟疑的说:“看来,那天确确实实是我看错了,还好这位亲王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岂不是提供了错的供词,冤枉了好人?” 说着,他连连朝苗蠡赔罪:“对不起苗将军,是小人看错了,还请苗将军勿怪勿怪!” 苗蠡还没开口,苗晴画已经率先开口道:“见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可结案了!” 康学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一直都在紧张,一边是摄政王,一边是太后,两边都不讨好,但目前来说,胜的是太后,他只能选择得罪摄政王府。 “王妃,你看,这证人供词一变,没有人可以准确的指证是苗将军所为,这摄政王的昏迷病灶还需要好好的深究,另寻他因!” 倪月杉没有蹙着,站了起来:“还有嫣乐指证!” 嫣乐身子一抖,有些紧张的攥着拳,康学义等人的所有目光皆落在了嫣乐的身上,嫣乐有些汗颜的开口:“听着亲王一席话,民女觉得自己好似错了” 同样改变了供词,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别开了视线。 苗晴画轻笑了一声,冷冷的开腔:“康大人,案件已经查明,哀家便不多留了,剩下的看你自己!” 说着,她瞄了一眼邵乐成,邵乐成此时正得意的看着倪月杉,满脸嘲讽。 她收回了目光,朝外走去。 一种宫人侍卫,也跟着出了大理寺。 邵乐成双手环胸着,站在公堂下,此时开口:“大人,作为证人,我已经举证完毕,告辞了!” 他重新叼起了剔牙棒,人,走远了。 倪月杉垂眸朝嫣乐看去,嫣乐低低的嘀咕一声:“对不起。” 苗蠡在地上站了起来,用他那粗嗓门,唾骂一声:“臭娘们,真是贱!呸!” 然后,还不忘瞅了一眼倪月杉,无比得意的离开了。 倪月杉没有喝止谁,站在原地未曾动弹。 康学义在座位这才走出来,无奈说:“摄政王妃,本官不是不想帮你,有亲王作证,本官也没有办法,谁人不知,亲王与你们摄政王府关系交好,可如今他都愿意作证,还有比这更加有说服力的证词吗?” 倪月杉没有出言为难,只淡淡点了一下头,然后对嫣乐开口:“起来吧,回去!” 王府内,邹阳曜和肖楚儿以及林玉山还在等着结果呢。 看到倪月杉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嫣乐,脸上皆无喜色,几人心里不由开始打鼓。 “月杉,是不是,情况不妙?”邹阳曜走上前,一脸纠结。 倪月杉点了点头:“对,情况不妙。” 嫣乐低垂下了头,一脸愧疚的说;“对不住,是我,我有点怯场了,没能坚持一开始的供词,所以才导致此案告败的!” 说着,长长叹息一声,一脸自责。 谁知倪月杉却是将手放在她的手上,开口安慰:“不,不做的很对。” 嫣乐错愕,倪月杉说很对? 她疑惑的看着倪月杉,但倪月杉并没有多解释,看着在场几人,询问:“都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就一起吃个饭!” 邹阳曜摇头:“月杉你是不是心里难受,故意装作没事啊?你性子要强,告了人到大理寺,却没有成功,现在摄政王还在里面躺着,你若真的难受,你就说出来!” “我们还可以重新去找证据!一定要将他给抓起来,为摄政王出气!” 看着邹阳曜满脸的担忧,一旁的肖楚儿明显在翻白眼,倪月杉尴尬的咳嗽一声,笑着说:“我真的没事,不过,确确实实有劳烦你的地方。” 邹阳曜愈发错愕了:“你还在笑?月杉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想哭就哭,笑起来很难看的!” 倪月杉:“” 肖楚儿将邹阳曜不知不觉中抓住倪月杉手腕的手给拽开:“说话就好好说话,上什么手!” 之后她看向了倪月杉,询问道:“月杉,你刚刚说,有用的到他的地方?是什么?不过你笑起来,确实挺诡异的” 第717章 可知凶险 倪月杉伸手摸向脸:“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么?我明明生的相貌对得起观众,怎么就怪异了。” 之后倪月杉将目光落在嫣乐身上:“我当初可没将你当做自己人,你怎么今天反倒为我作证,指证苗蠡,你哪里来的胆子?目的是什么?” “我”嫣乐张了张口,想说却又没说出来。 林玉山在一旁讶异的看着嫣乐:“你敢当众指证苗将军?当初你看见他不是吓的跪下” 嫣乐没有解释,而是看向了倪月杉,她朝倪月杉走去,将倪月杉拉走,才解释:“王妃,其实不瞒你说,我相中了林公子,可我又没有办法真的赖着不走,这件事情后,苗将军定然不会是放过我,我若赖着,就有借口了!”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嫣乐,没想到她只单纯的是为了赖上人。 倪月杉回头看了一眼林玉山:“你一见钟情?” “才不是,只是喜欢他温润的样子,绝非一见钟情。” 倪月杉想起当初林玉山为了他妹妹要杀人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温润。 “嗯那你倒是为爱情豁出去了,不过林玉山愿不愿意接纳,我可不负责,不过今天后,在苗蠡的眼里,你是王府的人了,你想留在王府我不拦你,但王府” “我知道!王府内,不允许我随意闲逛!”嫣乐打断了倪月杉,神色间不见丝毫为自己担忧,有的不过是轻松。 倪月杉点头:“是。” 嫣乐开心的问:“那我留下来,你不准赶我走!” 倪月杉再次点头,沉沉的回应:“好!” 嫣乐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没有白白冒险。 她回头看向林玉山,长叹道:“刚刚与王妃商议好了,王妃同意让我留在王府内暂住,今日我在公堂作证,得罪了苗家人,今后我的安全,将有玉山哥哥你,还有邹将军负责了!” 林玉山错愕,邹阳曜更是眉头一皱,谁要为她安全负责 倪月杉嘴角一抽,倒是没有插话,只看向了邹阳曜,开口:“邹将军,你过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在场几人皆是狐疑,邹阳曜看了一眼肖楚儿:“你在王府等我。” 之后跟了上去。 肖楚儿有些郁闷,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说的? 邹阳曜跟在倪月杉的身边,进了房间。 房间内,是还在昏迷躺着的景玉宸,二人到了房间,邹阳曜朝他看去:“大概还需要个两日,人就会醒来!” 倪月杉微微挑了眉:“我倒是不担心,他会醒不来,我向来都是信任肖姑娘医术的,但我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邹阳曜不明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开口解释:“今日在公堂上,虽然是我败了却也是我赢了。” 邹阳曜眉头拧着,不解。 “我本来没想明白,为什么王爷昏迷,要留下别人可以指出的漏洞,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想故意给邵乐成出面帮助苗蠡的机会,现在起,苗晴画必定更加信任邵乐成是他们的人了。” 邹阳曜进行脑补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那苗蠡就这么放过了?” 倪月杉摇头,表情十分坚定:“这就是我将你单独叫来的原因,不为别的,只想跟你说一说,苗蠡的下场。” 邹阳曜眉头愈发拧的紧了,听倪月杉的意思,苗蠡将会如何,她来决定 “愿闻其详。”邹阳曜朝倪月杉走近了,想听一听倪月杉的计策。 与此同时,苗蠡带了重礼,前去求见邵乐成,邵乐成赶到了客厅,苗蠡立即站了起来:“亲王,今日多谢你,在大理寺为我作证,若没有你,指不定我现在就被处死了!” 说着,大笑了起来,很是开怀。 邵乐成神色倒是平静,在一旁坐下:“我为你出面作证,只是单纯看太后的面子,与你的关系并不大,你也不用太过感激我,只是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伤到摄政王?他的伤势如何?会不会殃及性命?” 苗蠡的笑容止住,一脸意外的看着邵乐成:“敢情你做的是假证?” 邵乐成反问一句:“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真的看见了什么,原来全是胡诌!” “不胡诌怎么救你?”邵乐成反问。 苗蠡重新朝座位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水来:“那你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帮助我,目的是什么?与摄政王为敌?你们之前关系那么好。” 他一脸纳闷的表情,着实是想不明白。 邵乐成哼了一声:“苗将军当真不知晓可儿和雪儿的事情?” 苗蠡眉头皱了起来,随即恍然,原来真是中了苗晴画的计策,二人决裂了啊。 他又大笑了起来:“没关系,没了摄政王为你们亲王府撑腰,还会有太后,你的选择不会错!” 说着,他站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桌子上的礼盒:“这些是我送给你们亲王府的谢礼,还请收下!” 之后他便迈着步子离开了。 苗蠡一走,段勾琼缓步而来,“这便是太后的长兄?长的也太粗犷了一些吧,若真的选人为伍,我绝对不会选他。” 然后段勾琼好奇的开始看礼盒,里面究竟会有什么礼物。 “拿走去当了吧,换点钱,还能给那些孩子们买些新衣什么的。” 段勾琼双眼雪亮:“你还真是好心,怎么不给我买些新衣什么的?” “你若想买,多少件买不起?” “切,你这话,着实让人不爱听!” 倪月杉给景玉宸喂了药后,便去歇息了,邹阳曜按照倪月杉的吩咐,埋伏在苗家附近,只要苗蠡出门,必将是他的死期。 入夜后京城依旧繁华,随处可见灯火通明处,京城中有名的花楼外,停靠下了一辆马车,苗蠡在里面醉醺醺的被搀扶了下来,进行第二场酒宴。 他心情好似很好,笑着开口:“今日,本将军要喝个痛快,所有我苗蠡的手下,都由我苗蠡来付账!” “将军,你小心脚下台阶。”搀扶着他的小厮极为小心,将人扶着进了花楼,立时有姑娘迎了上来。 苗蠡看着面前一个个花红柳绿的影子,大笑了起来:“走,都到本将军的房间里,乐一乐!” 直到,天将转亮,苗蠡才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只是此时的苗蠡,双眼紧紧的闭着,显然熟睡了过去,小厮将苗蠡搀扶上了马车,才扬了扬马鞭,驱车离开。 原本在四处暗中守了大半夜的一众人,此时看到为首之人,挥了挥手,立即采取了行动,飞身而去,拦截了马车的去路,迅速杀上前,将苗蠡在睡梦中,一刀封喉。 之后在空阔宁静的大街上,响起了一道道惊恐的大叫声:“啊!杀人了,杀人!苗将军被人杀害了!” 之后早朝时,大臣们向苗晴画汇报了此事,苗晴画的反应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刚胜了王府的官司,天还没亮就被人暗杀了! 朝堂上,大臣们也在纷纷议论,苗蠡被杀一事。 苗晴画眉头紧紧锁着,看着在场大臣们的一一反应。 “京城乃天子脚下,还有人胆敢在皇城杀害苗将军,此人猖狂到了极点,等同犯上作乱!诸位可还有胆量,每日前来上朝?” 在场大臣纷纷议论了起来,苗蠡身为将军,就这样被杀了? “太后,听说,摄政王府刚与苗将军打过官司,是苗将军赢了,不过天还没亮便被杀,这嫌疑”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邵乐成。 在场大臣们,原本心里就在猜忌,他这言论无疑让摄政王府更加加深了嫌疑。 站在一旁的倪高飞此时也开口了:“还请亲王慎言,此事还未开始彻查,便妄加评论,实在是不慎重!” 邵乐成不服气的摩挲着下巴:“这本来就是明摆着的。” 之后他看向了苗晴画:“太后,苗将军乃国之栋梁,此事不如交由三法司共同彻查,一同审理,也好尽早出结果。” 朝堂散去时,众大臣们还在议论,倪高飞神色严肃的先行出了宫,前往了摄政王府。 王府内,倪月杉刚起身,喂了景玉宸喝下药,下人便来禀报倪高飞来了。 她放下碗,起身前去见倪高飞了。 倪高飞在凉亭内着急的走来走去,看上去很是不安,无法定心。 倪月杉缓步走去,远远开口:“爹,你寻我?” 倪高飞立即走上前,开口询问:“月杉,苗蠡被杀了,你知不知道?” 倪月杉没有意外,只平静的点了点头:“知道。” 见倪月杉十分平静,倪高飞眉头皱的愈发深了:“你倒是不见丝毫意外,难不成真与你有关!”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了扬,不甚在意:“我派人杀的!” 倪高飞诧异的看着倪月杉,怎么杀了苗晴画的兄长,倪月杉还能这么风轻云淡? “你,你,就因为官司输了,所以你就痛下杀手?”倪高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笑着摇摇头:“官司输,是必然,杀他也是必然,绝不是临时起意,爹,谁不知道苗蠡的德行,仗着现在的当今太后是他亲妹妹,在京城几乎横着走!” “吃饭喝酒不给钱,别人讨债,他随意打人也就算了,还强抢民女,玩腻了便送去窑子,爹,这种人,死有余辜?” 倪高飞却是依旧纠结的看着她,“你可知道,事情一旦查出是你所为,就算是摄政王,也很难保下你!”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 ( 第718章 如何想的 倪月杉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的轻笑一声:“爹,你就别纠结了,我既然敢做,便说明我有胆量去承担后果,我自有应对的法子,你就别忧心了。” 倪月杉那自信的模样,让倪高飞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最终是长叹一声:“自你被休后,一直都很有主意,罢了,若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你的!” 说着,便叹息一声,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着倪高飞离开的身影,也没有阻止,还在凉亭中立着,青鸾的身影出现了:“王妃,王爷他醒来了!” 倪月杉很是惊喜,快步回了房间,景玉宸刚醒来,有些茫然,坐在床上缓和了一下,看见倪月杉匆匆而来的身影,这才扯动了一下唇,开口:“走的这么匆忙,该是有多想我。” 说着便咳嗽了起来,倪月杉刚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调侃,她朝景玉宸翻了一个白眼,“老娘还不是关心你?” 说着,倪月杉语气又软和了下来:“饿不饿?渴不渴?哪里不舒服吗?” 景玉宸神色有些报赧,无奈说:“是内急。” 倪月杉看了一眼,身旁的青鸾,青鸾赶紧走开,倪月杉搀扶着景玉宸的胳膊,景玉宸却是无奈说:“不需要,本王腿没废” 说着,人艰难的下了床,倪月杉也没坚持,坐在床边,等着景玉宸自行解决。 之后便听见,旁边传来的尿尿声,倪月杉嘴角一抽,既然身体无碍,干嘛在房间里面解决? 还在无语中,景玉宸已经走出来了。 倪月杉转眸看去,景玉宸虚弱一般坐在椅子上:“渴了!” 倪月杉赶紧过去给他倒水,还不忘询问了一句:“需不需要给你打桶洗澡水来?” “可以,顺便帮我按下摩。”景玉宸完全不客气的要求,倪月杉看着他甚是无语。 “那也顺便洗洗,你这刚尿完不洗的手!” 之后,倪月杉按照景玉宸的要求吩咐了下去,还让人去将肖楚儿请来。 当景玉宸沐浴在了热水之中,倪月杉在一旁给他按摩着肩膀,开口询问:“你那天装晕的事情,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 “说出来,感觉你演戏便不真了。”景玉宸说着话,还打起了哈欠,伸手拍在左肩上:“用点力。” 倪月杉狠狠捏了下去,景玉宸便疼的闷哼一声,倪月杉接着问:“那你是如何让自己表现出脉象紊乱,身受重伤样子的?” “自己给了自己一掌,加上肖姑娘的药制造出脉象紊乱。” 倪月杉按摩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奇的问:“你不怕自己将自己拍死?” “你觉得我舍得将自己拍死吗?” 倪月杉觉得这话有道理,自己打自己,一定不舍得用多大内力的 “好吧,你这个男人,下次若是再敢做什么事情,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我可就不配合不奉陪了!” 倪月杉一下比一下要手重,疼的景玉宸龇牙咧嘴。 “我有件事情需要宣布。” 景玉宸忍受着倪月杉一下接着一下的手下摧残,张口询问:“是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隐忍,显然太疼了。 “我把苗蠡杀了。”淡淡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景玉宸讶异的回头,“怎么杀的?他可是武将!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保护他。” “趁着夜黑风高,什么人不好杀?” 景玉宸倒是没有出言斥责,只好奇的询问:“谁帮你杀的人?痕迹处理干净了吗?” 倪月杉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十分平静的说着,“邹阳曜,处理没处理干净痕迹,我倒是没问过,你现在也苏醒了,不如你问问他?” 这时,屋外响起了通传声:“王爷,王妃,邹将军和肖姑娘到了。” 倪月杉将干巾丢在景玉宸身边,开口提示:“擦好快点出来!”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景玉宸神色郁闷,还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倪月杉在房间走了出来,肖楚儿便要进去,倪月杉却伸手阻拦了一下:“你先等等,他在洗澡。” 肖楚儿的脚步顿住,老老实实的没再上前。 等景玉宸出来,三人坐在院子的梨树下等他,景玉宸一身月牙白的对襟长袍,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着,好似身体还很虚弱一般。 只是那走来的颀长英姿,根本不受病秧的影响,魅力未减,只觉邪魅无双。 肖楚儿走上前,搀扶着他:“自己感觉怎么样?” “胸口还有一点疼,其他倒是无恙。” 说着人已经坐下,将手腕交给肖楚儿她把脉。 肖楚儿伸手,指腹搭了上去。 倪月杉和邹阳曜认真的看着二人,直到肖楚儿将手拿开,倪月杉赶紧追问:“如何了?” “脉象平稳了不少,不过还需要好好休养休养,这种损害身体,才能达到目的的事情,还是别做了,除非,嫌弃自己命太长,想折寿!” 肖楚儿的话落,倪月杉的目光立即锐利的朝景玉宸看去,那眼神仿佛是想杀人一般。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若不是知晓,身体休养后,就会无恙,我也不会如此。” “你还强词夺理了?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你让我和雪儿还怎么活?” 景玉宸咳嗽一声,没还嘴,邹阳曜深沉的蹙着眉,转移了话题:“现在不是你们二人拌嘴的时候,还是想一想苗蠡的事情。” 倪月杉没吭声,景玉宸主动接茬:“你去杀的人,你最清楚具体情况!你来说!” 邹阳曜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在,便老老实实的开口了:“昨夜他醉酒,加上随从以及护卫皆喝的烂醉,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夜深,还未天亮,我们每个人皆蒙了面,出手很快速,其他人一个没杀,只杀了苗蠡后,便撤退了,没有人追上我们。” “不过,就算没有留下线索,但朝堂上的人,必然都会觉得是摄政王府所为,你和月杉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想一想,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让自己无辜,脱掉嫌疑!”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当时,你如何想的?为何要杀他?” 第719章 许久未见 “此人不除,如何让王府与苗家人,真正的撕破脸?”倪月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景玉宸却是拧着眉,“那你这与草菅人命有何区别?”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你出门打听打听苗蠡的为人,若不是苗家的身份傍身,你觉得他该死多少次?” 景玉宸沉默了下来,没有吭声,邹阳曜咳嗽了一声:“你们又跑题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法子,如果苗家人追查到王府,王府怎么脱离嫌疑?” 倪月杉拿起石桌上的糕点,送到嘴里咬了一口:“杀人的是你,你能不败露,不就成?那天没有留下罪证,又没有人见到是你,怕什么?” 倪月杉招了招手,三人立即朝倪月杉身边凑来,倪月杉压低了嗓音开口:“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小心隔墙有耳就成,不会被查出的!” 之后三人又各自坐了回去,保持了距离。 “可是刑部接手了此事?”景玉宸看着邹阳曜,眉头紧紧的蹙着,这段时间昏迷,还需要补上许多事情。 邹阳曜摇头:“是苗家自己接手,刑部协助!” 苗家自己接手,代表苗家会将嫌疑直接定在王府上,不会从其他方面查到王府。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倪月杉已经将一个糕点吃完:“好了,现在你该补的记忆,也都补上了,可以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慢慢在府上走一走,活动活动,明天或许就可以去上朝了。” 倪月杉拍着手上的碎渣,站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将苗蠡一事放在心上。 景玉宸也跟着站了起来,之后开口:“这段时间,多有劳烦邹将军了,也还请盯着林府,免得苗家的人,去寻了林府的晦气,或是,有人在军中寻林兄的麻烦。” 邹阳曜明白,他站了起来,看向一旁的肖楚儿:“那你还需要给王爷开什么新方子么?若是没有,我们就先回去了。” “开方子这种事情,让太医来就成,我们走吧!” 邹阳曜和肖楚儿一同离开,倪月杉也同样赞同:“既是刚醒来,身子一定还虚着,正好,让太医来看你,太后那边也会知晓你醒来了,传那位周太医吧!他可是太后的人。” 景玉宸伸手将倪月杉捞入了怀中,倪月杉撞在他的胸膛上,觉得结实又硬朗,她看着他,狐疑的问:“做什么?” 景玉宸攫住倪月杉的下巴,笑着问:“你不是说本王身子虚着呢?本王若是不表现表现,岂不是要被你误会死了?” 倪月杉手在景玉宸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你个没正经的!赶紧的传太医给你看病吧!” 最后周太医被请了过来,倪月杉站在一旁,景玉宸便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表情。 周太医行礼过后,上前把脉,倪月杉便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直到周太医收了手,站了起来,他才长叹一声,说:“王爷这身子,还是没有好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 说着,他捋着胡须,看向倪月杉:“王妃,老夫去给王爷开方子了。” “有劳了!” 之后太医走了出去,倪月杉才看向景玉宸,“今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冒险,身体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 见倪月杉那副严肃的样子,景玉宸无奈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景玉宸很明显是,没有耐心听下去,倪月杉狠狠剜了他一眼,“我去将雪儿抱过来,让你们俩好好的聚聚。” 之后倪月杉迈开步子,去抱雪儿了。 周太医离开后,将景玉宸的身体状况告知了苗晴画,苗晴画还正因为苗蠡的死,乔装穿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待在苗府。 听闻了景玉宸的状况后,哼了一声:“一直以为他是在装,没想到还真受了重伤,这场苦肉计演的是真好。” 说着她眯了眯眼睛,“那他与亲王,又是不是真的决裂?” 见苗晴画脸色沉的可怕,在一旁坐着的老妇人,开口:“蠡儿死的真冤枉啊,他还正当壮年,还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丢下了我,我这个老太婆,还有那个不会说话的幼儿” 说着,又开始伤心的抹着眼泪,低低的哭着。 说话之人正是苗家的老家母,倪月杉的外婆,她抹着眼泪,伤心至极。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苗晴画也是无奈,“哀家现在怀疑,这刺客不是旁人派的,而是倪月杉,兄长的外甥女!倪月杉怎么说也是半个田家人,现在田家独大,她就想着帮衬着景家了!” 苗晴画听着老夫人一直在哭,她头疼的扶着额:“将母亲扶着去休息,好好劝一劝不要哭了,这么大的岁数,哪里经得起伤心!” 最后老夫人被扶走,苗晴画的目光,便落在一旁跪着丢纸钱,低声哭泣的几个后院女人身上。 她的眸光打转,随即落在苗慧陶身上。 她眯了眯眼睛,“当初你入了太子府,成了侧妃,被休后,一直待在苗府?” 被提问,苗慧陶身子一僵,有些赧色的开腔:“当初太子和太子妃,从未想过让慧陶好好侍奉在左右,虽为侧妃,其实与府上的下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终日难见一面当时的太子。” 苗晴画轻笑一声:“当初为了防止你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还给你建了迷宫?说什么因为异地恋而分手?” 苗慧陶惶恐的跪伏在地上,“太后,妾身自知没有什么本事,得不到摄政王的宠爱,亦得不到王妃的信任,才被赶出府来,得了一封休书,在苗家成了弃妇。” “哼,被当时的太子府休了,便回了苗家白吃白喝?” 听到这话,苗慧陶脸色变的精彩,赶紧恳求道:“太后,妾身一直将苗家视为娘家,没了夫家,娘家是妾身唯一可落脚之处,当初也不是妾身聪慧才被选中的,只是单纯的抓阄,抓中的” 说出来这个,便觉得惭愧,无地自容。 “慧陶?你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苗慧陶有些害怕的抬起头,朝苗晴画看去, 苗晴画嘴角微扬,神色间只看得到阴冷。 刑部与苗家的人一起调查,苗蠡惨死一案,在城中大街小巷询问是否在那夜见到什么。 等在大街小巷内盘问完了,或许下一步,便是直接闯入摄政王府,理直气壮的捉拿王府中人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朝着下方看去,倪月杉托着下巴,好奇的询问:“到时候他们到王府抓人,应当抓你,还是我?” 景玉宸眉头拧着,回应:“你?” “为什么?”倪月杉张口便问。 景玉宸扬着唇,“因为当时本王昏迷,你清醒着,作案的人只会是你,岂有抓本王的道理?” “王爷想错了!你是王爷,若你完了,景氏才真正的被打击,而我只是一个妻,一个没有王爷你重要的妻,我死了,对于太后的大业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你死了哼哼,才会改变朝局!” 倪月杉得意的转着手中茶杯,颇有几分没心没肺。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伸手便是一个爆栗砸在倪月杉头上,倪月杉吃痛的揉着头,埋怨般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打人要有原因?小心我还手!” 她这功夫在古代虽然有点废,但也不至于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景玉宸审视的看着倪月杉:“你还有脸说,我若真被抓了,是不是替你背锅?” 倪月杉噘着嘴,没还口,只单纯觉得很郁闷。 瞧出倪月杉那郁色,景玉宸反而笑了:“好了好了,刀山火海都愿意为你上,牢狱之灾又算得了什么。” 二人还在说话,就见在下方的位置,有一个女子被关押在囚车内,游街?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虽然当初苗慧陶没什么存在感,又间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没见面,但现在二人再次见到苗慧陶还是一眼认出。 “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可以将苗家的庶女押在囚车内,游街吗?”倪月杉瞪着双眼看着景玉宸,景玉宸也十分意外的看向楼下的位置。 “大概是苗家本人吧!”景玉宸好似已经看透了苗家人的计策。 倪月杉拧眉看去:“苗家本人?将她推出” 苗慧陶被一路推着走,百姓们也一路跟着围观查看,直到停在了大理寺门口,将人押了进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觉得这事情,或许与他们有关,跟着下了楼。 在大理寺的门外,围观了不少百姓,都在指指点点着。 公堂下跪着苗慧陶一人,以及苗家的管事。 大理寺卿康学义一拍惊堂木,质问:“堂下何人?不是朝廷命官的案子,本官可不接!” “大人,草民是苗家的管家,身边这位女子,叫苗慧陶,是苗家的三房庶女,曾为摄政王的侧妃,草民告她!” 康学义显然有点意外:“你一个老奴告自家的小姐?” “正是!还请大人可以听老奴细细说来!” 第720章 告她的 康学义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苗家管家,苗家刚出了命案,现在竟然有苗府管家状告苗府千金,不管谁听去,都觉得这事,太过于稀奇。 “今日小姐主动与草民承认,昨日与人交接,告知了他人将军行踪,而今日天还未亮,将军便被人杀害,大人请你明察!” 康学义讶异的看着管家:“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家小姐与人勾结,害死了苗将军?” “正是!”管家十分肯定的回应。 康学义目光转移,落在了苗慧陶的身上,“你可有什么要狡辩的!” 苗慧陶倒是神色平平,“民女无话可说。” 康学义神色愈发凝重起来:“无话可说?那本官问你,你与谁勾结,致使将军被人杀害?” 在公堂外,围观的一众人唏嘘不已,谁都没有想到,苗将军是被自己的侄女害死的? 苗慧陶抬起了头来,看了康学义一眼,最终又默默的低垂下头,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平静,平静到没有丝毫恐惧,仿佛已经看透一切。 “与摄政王府。” 淡淡的几个字,从口中脱出,惊骇了在场所有的人,苗蠡的死,会自己的侄女与摄政王联手杀害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时,倪月杉挑着眉,看向景玉宸:“有人在诬陷你呢?” 景玉宸勾着唇,不甚在意:“他说的是摄政王府,而非摄政王,那人也可以是你!”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景玉宸,就见景玉宸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会一会这位管家!” 倪月杉还未开口,景玉宸已经挤着人群,走了进去,倪月杉只好站在人群中,看着了。 瞧见一抹身影直接走了进来,康学义老眼昏花,正当一拍惊堂木,呵斥人,但瞧着那身影十分熟悉,加上在场的官差们也不敢阻拦,这才伸长了脖子去看。 瞧见是谁时,赶紧站了起来,朝景玉宸走去:“摄政王,下官见过摄政王!” 苗慧陶的身子怔了一下,回头去看。 景玉宸立在她的身后,没有去看她,但苗慧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压力,她觑了一眼管家,管家也没想到景玉宸会来,明明刚苏醒,应当还虚弱着,难以下床,这 “寺卿大人起来吧,本王刚刚只是路过,恰巧听见有人提及摄政王府,所以出于好奇,决定进来,听一听,摄政王府怎么了?” 说着,他朝一旁走去,发现并无座椅,看了一眼康学义,康学义虽然是个花甲老头了,双眼浑浊着,但反应倒是灵敏,赶紧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摄政王前来,搬椅啊!” 景玉宸手中拿着黑骨扇,笑着开口:“客气,客气了。” 景玉宸朝座位坐下,还码了一个二郎腿,茶水也很快上来。 他将折扇放在一旁,端起茶水,康学义请示一般开口询问:“那下官,就继续审案了。” 景玉宸点了点头,康学义咳嗽了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道:“堂下苗慧陶,刚刚你指证是摄政王府的人与你勾结害死了苗将军,现在可以说出来,究竟是摄政王府的谁,与你接头?” 苗慧陶眉头紧紧拧着,看了一眼景玉宸,“是,是摄政王妃。” 管家松了一口气,就怕苗慧陶看见景玉宸的时候,会因为害怕,不敢指认,但现在他放心了。 景玉宸倒是神色平静,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他朝门外看去,“王妃就在门外。” 苗慧陶的身子僵硬,没有去看,康学义捋着胡须,最终开口请示:“摄政王,既然王妃成了被告,那现在让王妃过来,正好,对质一下?” “可以!”景玉宸放下了茶杯,淡淡的说了一句。 康学义对外扬声:“来人,传,摄政王妃!” 倪月杉早就听见谈及到她了,倪月杉缓步朝公堂走来,没有去看苗慧陶,只对康学义位置开口:“被告倪月杉在此,见过大人!” 倪月杉福身,康学义赶紧远远的伸手搀扶:“快快请起,这太折煞本官了,王妃,你快请坐!” 倪月杉倒是没有推辞,朝座位而去。 地上,依旧跪着苗慧陶以及管家。 康学义这才,又问:“苗氏,你将那天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一说,本官也好断案,王妃也好反驳?” 苗慧陶低垂着头,不去看倪月杉以及景玉宸,默默的开口:“摄政王昏迷后,便有人来寻了民女,那人自称是摄政王府的人,民女当时只觉得意外,王府的人,为何要寻民女,民女出于疑惑,便随着他走到无人的地方,细细听了听。” “谁知,竟是打听我伯父的行踪,我也未曾在意过,只觉得奇怪,摄政王府过问这些什么,但想到摄政王府与苗家的关系僵持,大概是想和谈,便没有多想,便去打听打听后,再告诉他。” “等到了晚上,人果然重新过来了,我便给了他纸条,之后人便走了,谁知道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传来了伯父的死讯” “我这才意识到,或许是我闯祸了,杀伯父的人,也确确实实可能是摄政王府,而我,心中害怕,便将此事告知了我娘。” “她怕事,也怕伯母怪罪,但又觉得此事不能不公布,便想着来公堂,将事情公之于众,也好提供线索给三司中人” “自称是本王王府的人,在苗府与你见面,问了你苗蠡的行踪?”景玉宸主动开口询问。 苗慧陶没犹豫,点头:“是。” “你怎么确定对方一定是王府的人?”景玉宸紧接着问。 苗慧陶蹙着眉,回应:“对方自称是,加上也穿了王府的衣服。” “穿了王府的衣服,还敢出现在苗府?”景玉宸一副好奇的表情,他好似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苗慧陶犹豫了一下,才回应:“他敢入苗府,或许是因为,三房住在苗府最后面,靠近了后门,加上王府派来的人,一定有武功,翻墙飞檐都不该是问题,向我打探消息,不仅不会惊动苗府其他人,也不会被揭发。” “谁人都知我对摄政王你的心思寻我,问线索,再合适不过。” 她承认自己的心声,确确实实需要勇气,但听着她污蔑倪月杉,景玉宸没觉得有半点动听。 “那我且问你,别人除了穿王府的衣服,声称自己是王府的人外,还有没有其他线索证明他是王府的人?” 苗慧陶细细想了想,然后摇头。 “没有?那这未免太没说服力了,你若能画出他的长相,我还能辨认辨认这人是不是王府的人!” 苗慧陶没有犹豫,立即开腔:“我能画!” 景玉宸挑着眉,邪魅的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神色:“好,那就劳烦,寺卿大人令人拿来笔墨了!” 公堂上,白纸摊开,苗慧陶跪在地上,持笔绘画。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一旁,悠闲的吃着糕点,喝着茶,好似一点也不紧张,担忧。 苗慧陶虽然是庶出,不得宠,但也算争气,琴棋书画,自己刻苦学的极好。 一卷画像,绘画结束,她停下了,康学义命令人,赶紧将画像拿给倪月杉和景玉宸过目。 二人眸光垂下,看过后,画像中的人,二人还确确实实有点印象,是王府的人没错。 景玉宸看向康学义:“大人,这人还真是王府的人,还请大人拿这画像去王府,将此人请来,好好对质!” 景玉宸直到现在,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好似没有半点担忧一般。 康学义见景玉宸配合,自然心下欢喜,赶紧命令人去办。 没多久,前去请人的人便回来了。 只是在他的身边,没有带回来任何人,经过禀报才得知,王府中那下人已经死了。 现在来个死无对证,就算景玉宸否认,倪月杉也否认,也没有用 反而还会落个杀人灭口的嫌疑,苗慧陶说什么,就是什么。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倪月杉开口:“此人已死,那就交由仵作验尸吧,看看仵作怎么说,另外苗小姐是否有其他证据,证明,此人去过你们苗府?” “他当初要行踪,可曾说过,奉谁的命令?” 苗慧陶蹙着眉,重申:“是奉王妃的命令!” 倪月杉轻笑一声:“原来,摄政王府想打听一个人的行踪这么麻烦!就算摄政王府打听了苗蠡的行踪,打听又能代表什么?” 一直静默的管家此时开口了:“摄政王妃,王府本来就有嫌疑,既然有了人证,那就等同可以定罪了啊,苗将军的死,与王府脱不开关系!” 瞧着管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倪月杉只不屑的勾了勾唇,依旧不急不躁。 管家看向了康学义,又紧接着开口:“大人,现在有了人证,指证摄政王妃,还请你审问审问王妃吧!为将军查出真相!” 说着一个头,重重磕下,那神态很是激动。 第721章 肚子闹的凶 倪月杉无奈的感慨道:“什么告自家小姐,明明就是来告我的!” 倪月杉哼了一声,之后,看向康学义:“大人,现在有了人证,却没有物证,而且我与摄政王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告我们的。” “传府上下人时,我们就坐在这里,也没有机会传令给谁,杀了那个下人,可下人却死了,这是不是很奇怪?” 倪月杉站起了身,看着公堂上坐着的康学义,信心十足。 与第一次踏入这大理寺一样,让人佩服倪月杉的冷静与胆识。 康学义捋着胡须,“王妃所言倒是有些道理,既不存在派人,为何下人会在王府中死了?” 管家立即开腔:“大人,此事倒是简单!” 康学义一副狐疑的表情看着管家:“何解?” “王妃和王爷身份尊贵,出门没带护卫,不代表没有暗中保护的影卫,自然影卫听闻到了大理寺的情况,回去灭口,没有什么难的!” 此话,倒是完全在理,说的过去。 倪月杉看了一眼管家,她与管家可没仇,却非要咬死她,这是授意吧? 倪月杉哼了一声,“那就等仵作验尸后的结果吧!影卫杀一个下人,想来一定是一刀毙命!” “不知道这位下人是如何死的?在抬来时,盖着身子,还真不知道死因呢。” 康学义立即让人去看,王府下人是如何死的。 仵作还在验尸,但死因,或许一眼便能看出个大概,他们现在需要,知道一个大概。 管家和苗慧陶只好沉默的跪在地上,等待着。 而倪月杉却捂着肚子,开口:“大人,我肚子疼,需要先行离开一下,这里,由王爷帮我看着!” 苗慧陶皱着眉,没吭声,管家眉头拧的更加紧了,想开口说什么,但他知晓自己也管不了,只能让倪月杉离开了。 这时,仵作走来,开口:“见过大人,目前按照小人的观察,死者是悬于房梁,窒息而死。” “知晓了,退下去继续检查吧!” “是!”仵作离开。 康学义目光看向管家:“刚刚你怀疑是王府的影卫杀了下人灭口,现在是不是可以打消你那个想法了?影卫杀人,用吊死的法子,倒是有点可笑了。” 管家却是反驳道:“或许影卫知晓,直接杀死,太过明显,唯有吊死可以掩人耳目?万事皆有可能啊!大人!” 一旁坐着的景玉宸低低笑了笑,管家错愕的看去。 景玉宸好奇的问:“你这么了解影卫的心思,那你是影卫的什么人?亲戚?朋友还有爱人?嗯?” 管家看着景玉宸调笑的表情,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但也不敢反唇相讥,只得老老实实的闭嘴。 景玉宸看向康学义:“大人,这下人已经死了,目前来看还是吊死的,光凭苗家的两口嘴,如何说,旁人都得听着,没有物证,太过苍白!” 说着,景玉宸震开了折扇,颇有要离开的打算。 管家此刻咳嗽了一声,原本沉默的苗慧陶身子抖了一下,赶紧开口:“大人,或许还有一处线索!” “说!” 苗慧陶抬起头,猜测道:“我当时不是直接告诉的那下人苗将军踪迹,而是给的纸条,如果纸条还在” 康学义立即对外扬声:“来人——” 但景玉宸却是笑了一声:“大人,打算唤人去哪里搜纸条?” 康学义愣了愣,之后才回应:“自然是去王府!” 景玉宸却是摇着头:“这就奇怪了,这种东西,看完之后不销毁?而且苗小姐当时是如何想的?口述不行?难道你担心下人记不住?” 苗慧陶拧着眉,立即回应:“是我怕自己记不住!当时他来,是早上,我打听了伯父将要去哪里的消息时,已经是快要下午了,担心自己记忆太差,也担心有事无法去见,便将地址写在纸条上,到时候,让人转交也好。” “但我那时有空,便亲手交给了王府的下人,他离开后,纸条哪里去了,民女不也不知晓,不过,民女现在没有实据证明王府有罪,唯有,侥幸的想着搜查了再说!” 景玉宸轻笑了一声,随即提议:“那成,劳烦寺卿大人,派人去王府查一查,也好看看本王的王妃办事有多不小心,竟然会不知道消灭证据。” 他重新震开了折扇,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康学义觉得无奈,派人去了王府,很快搜查回来了,禀报却是没有任何线索。 苗慧陶沉默了下来,康学义正要开口宣布,没有物证,状告不成立,谁知管家却提示道:“还有一处没搜!” 康学义略有不耐:“说!” “那下人的身上!以及王爷和王妃的身上!”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王妃这肚子闹的有点凶?这么久,不见人?王爷你不去寻一寻王妃?” 景玉宸哼了一声:“本王在这里,你害怕王妃跑路了不成?” 管家收回了视线,康学义令人去搜一搜死者的身上。 死者的衣服早就被仵作扒了个干净,不过东西全部放在一旁,也未曾去动,等去搜查的人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纸条,康学义面上一阵愕然,然后拿在手中瞧了瞧。 之后他看向苗慧陶:“你且回忆一下自己写过什么,现在,原原本本也在纸条上!” 苗慧陶重新拿起面前的毛笔来,之后写下一个地址。 交由康学义时,竟是一模一样。 死者身上有苗慧陶写的纸条,代表,死者真的生前与苗慧陶有过往来,王府中的下人去苗府,打探苗蠡行踪,加上,未来接受审讯,自己先选着吊死了,这王府确实有嫌疑啊! 康学义看向景玉宸时,有些为难:“王爷,王妃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人,该不会真出事了吧?而且这两张字条字迹一模一样,就连内容也一模一样,这确确实实是苗家小姐所写,只是这纸条出现在王府的下人身上,莫非真如苗小姐所说一样?” 景玉宸勾起了嘴角,有些不屑:“大人,刚刚这苗小姐可是说了,她怕自己记性不好,所以才写在纸上的,可她竟然可以准确无误,写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这难道不是记性出奇的好?” 康学义愣了一下,是啊,这话也有道理。 “大人,民女确确实实是记性不好,之所以可以写出一模一样的,是因为伯父在那酒楼门外出事,这个地址对于民女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地址了,而是一个罪恶,令民女痛不欲生的罪恶,民女岂会不将字字烂熟于心?” 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景玉宸还未重新开口,仵作已经走来,上前一步禀报:“见过大人,死因已经查出来了,那死者,确确实实是上吊窒息而死。” 康学义挥了挥手,仵作退了下去。 管家再次开口:“大人,现在物证,人证都有了!” 康学义看向景玉宸,有些为难。 倪月杉在离开时,并没有与他说,究竟干嘛去了,但现在倪月杉没来,一定是事情没办好,他就应该给倪月杉继续拖延时间才对。 景玉宸扬起了唇,好奇的问:“本王尚有疑虑。” 他说着,朝一旁的座位坐下,“还请大人让仵作仔细的验证一下,下人死了多久,是在官兵去王府前,还是在官兵去王府后。” 之后有人去询问,景玉宸展开了扇页,慢慢的欣赏。 之后有人回来了,开口禀报:“大人,死者死亡时间,不足一个时辰,是在官兵到达王府后,才吊死的。” 康学义看向景玉宸,现在种种,愈发说明王府有问题了。 “那好,假设此人真为王府办事,得知官兵朝他奔去,他便选择惶恐自尽,他不过单纯询问了踪迹便自尽,这是有多惶恐,查到他?死都不怕,还会被查?难不成他也参加了刺杀行动?” “还有,那纸条到底是多宝贝啊,当做传情信物一样,随身一直带着,告诉王妃消息时,他一定是口述,只有这样,纸条才不会出现在王妃身上。” “另外,王府出入门口,皆会有记录,此人去了苗府路程,加上回来的王府的时间,也要对上才行。” “苗小姐也说了,他会武功,才敢大白天的,穿王府的衣服到苗家,会武功的人,身体与常人不同,即便死了,身上也会留下痕迹,此处也需要仵作再三验验!” 康学义有些讶异,现在究竟是景玉宸在办案,还是他啊,什么都要按照景玉宸的要求走,而且还不是一次说完,虽然无奈,但康学义不敢说一个不字,老老实实去吩咐了。 之后仵作亲自前来禀报:“经过死者的身体留下的痕迹来看,此人并不会轻功,飞檐走壁是不可能,但从腿以及手臂上的痕迹来看,是个练家子。” 王府查询,出入府的记录也拿了过来。 那人离府,是与王府上一起采买厨房木柴的人一同离开的,出府时间较长。 景玉宸勾了勾唇:“大人,派人去相府,将与他一同出府的人叫来吧!” “慢着!” 康学义还未开口,就见一道身影出现了。 第722章 不怕多情敌 景玉宸转眸看去,就见那一抹冰蓝身影,缓步走来,她嘴角扬着笑,而走来的方向,明显是离开了大理寺后,回来的。 她去了这么久,究竟干了什么去? 景玉宸看着她,饶有兴趣。 “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让本王以为,本王被抛弃了,你要留着本王替你背锅!”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康学义身上,“大人,本王妃,也想传一个证人,可行?” 康学义看着倪月杉那自信的样子,自然是没有拒绝,立即应道:“行,快传!” 倪月杉看向了身后,在门口的位置,依旧被群众围堵着,但三抹身影一同出现了,之后走出了人群,朝公堂而来。 苗慧陶讶异的看着来人,原本脸上满是平静,此刻,却起了波澜。 “娘” 她唤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有些更咽。 管家脸色变的精彩,垂下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康学义一脸狐疑,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听倪月杉开口解释:“这件事情虽然简单,但耗时较长,也劳烦了大人耐心等候!” “我借口肚子疼出了大理寺,之后便去了苗府,但我是一人前去的,并且在苗府破口大骂,引得不少人围观,那是一个热闹啊!” 康学义嘴角一抽,不明的问:“那怎么骂着骂着,就将这位苗小姐的娘给骂来了?” “问的好!”倪月杉十分有精神一般回应了一句,她还不忘看了景玉宸一眼,脸上满是笑意:“我这么有素质的人,为何好端端的骂人?” “还不是因为想着吸引走,在苗府内的所有目光,好让我的人下手救人啊!” 康学义狐疑:“救人?” 倪月杉看向了苗慧陶的娘,康学义迟疑的问:“你是说,在苗府,苗小姐的娘,被人限制了自由,有危险?” “正是!不然这位痴心于王爷的人,岂会来诬告我?”倪月杉挑着眉,随即看向景玉宸。 她相信景玉宸的魅力,也相信苗慧陶的痴心。 当初,苗慧陶还帮助过传递信息给景玉宸,那时也就只有她,愿意冒险,还不被察觉出异样。 那样一个不求回报的女子,岂会说变就变。 而且她和景玉宸又没得罪过苗慧陶,加上,苗府上的那位苗蠡,可不是什么好人,仗着是苗家的嫡系长子,可没少苛待二房和三房。 苗慧陶完全没有道理,为了苗蠡来诬告啊!除非收了好处,或是被威胁了。 倪月杉最先认为,是有人被威胁了。 所以她去苗府拖延时间,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走,让清风赶紧回府叫上青鸾青凤,一起将被限制自由的人救出来,救出后,她便离开回来了。 而青鸾和青凤,搀扶着这位无辜的姨娘左右,来了大理寺! “月杉,你这是在夸我?”景玉宸狐疑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说他魅力大,他应该自豪,可怎么又觉得有些不妥? 倪月杉轻笑一声,没回应,她的目光落在了苗慧陶的身上:“你们两个母女,别哭了,赶紧的,实情交代清楚!” 苗慧陶拧着眉,看了倪月杉一眼,之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康学义磕头认错:“对不起,寺卿大人,一切皆是民女的错,民女担心母亲安危,所以撒了谎。” 康学义听着她的更咽之言,着急的询问:“谁指使你的?” 苗慧陶看向了管家,管家此时低垂着头,没有吭声,康学义一拍惊堂木,怒道:“管家,现在不该你沉默,你怎么反倒沉默了?” 康学义发现管家没吭声,只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有些奇怪。 景玉宸站在管家的身后,此时伸出脚,踢了踢,管家却是朝一旁直接倒去。 倪月杉等人皆是愕然的看着,就见倒下的管家嘴角流出了鲜血,有衙差立即上前查看,随即禀报:“大人,此人咬舌自尽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此人定然是因为看到了苗慧陶的娘亲被救,知晓事情成不了,所以选择自尽,而保全身后的人。 但他身后的人,不是苗家又是谁家? 倪月杉眉头拧着,景玉宸在一旁无奈叹息一声:“真是晦气,诬告人的时候,那么有精神,现在竟然想着寻死!” 康学义有些意外,他跟着茫然的询问:“那现在,这案子” 景玉宸没回答康学义,只看向苗慧陶,他蹲了下去,目光直视她,询问:“你可知道谁指使的管家威胁你?” 苗慧陶沉默了一下,之后摇头。 景玉宸也没追问,他站了起来,苗慧陶即便到了现在还不敢说。 具体是谁,其实也不重要了,因为即便苗慧陶指认,但康学义也办不了那人。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今天戏码,虽然晦气,但也让你我,度过了一个无聊的下午,走吧,回去!” 倪月杉却是脚步顿住:“那他们两个” 事情败了,回到苗家,岂不是被人弄死? 景玉宸反问:“你同情?” 倪月杉双手环胸:“她这次虽然诬告我,可之前也算对王府有恩,我看,不如你给她们安排一下后半生吧,免得死了,怎么说也是两条人命!” “你还会施善心?”景玉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我只杀该杀之人,也只救无辜之人!” “话说的真是漂亮,行,你不介意,世上多个情敌,本王又何须介意,世上存在一个本王的仰慕者?” 倪月杉:“” 之后,景玉宸看向青鸾青凤招了招手,二人上前,附耳。 “你们两个,将人带出城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安顿!” 青鸾青凤明白,上前请了苗慧陶起身,苗慧陶一脸愧疚的看着景玉宸,之后又看向倪月杉。 倪月杉冰冷着一张脸,没吭声,景玉宸开口提示:“离开了苗家,你们就不是皇亲国戚,但也没了人会压着你们,你们也可以考虑考虑。” 不等她娘开口,苗慧陶主动道:“不考虑了,多谢王爷,也多谢王妃,此等恩情,我铭记于心。” 第723章 试身手 倪月杉和景玉宸离开大理寺,康学义让人将苗府管家的尸体抬回苗家。 在苗家,经过倪月杉一闹,苗晴画便知晓其中有诈,但反应过来去三房处时,守在三房门外的守卫早就被打倒在地,一片哀嚎了。 所以苗慧陶的娘被救走了,这官司 胜算几率,基本为零。 等到有人抬着管家的尸体回来,苗家其他人倒是神色变的十分精彩,苗晴画却是一点都不意外。 “事情败露后,想着咬舌自尽,倒是个衷心的奴,善待善待其家眷吧,哀家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忙了!” 正欲走,苗蠡的正房夫人立即开口询问:“太后,那夫君的死?” “你放心,哀家一定会为他报仇。” 说完后,苗晴画已经抬步离开。 回到了王府后的倪月杉,坐下来,连续喝了好几口茶。 府上下人将雪儿抱了过来,倪月杉也没心情去抱,景玉宸伸手搂着雪儿在怀中,边摇晃着,边哄着雪儿。 “那大理寺若是再离苗府远一点,我还真不愿意走路去了!” 倪月杉喝够水后,说的第一句便是这个,景玉宸在一旁笑了一声:“没人让你走路啊,你可以在路上拦个马车,或者租个轿子?”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你当我出门逛街游玩呢?当时还不是想着尽快赶到,万一我猜测有误?” 景玉宸将雪儿还给一旁站着的下人,之后走到倪月杉的身旁,给倪月杉按捏着肩膀:“王妃辛苦了,让夫君给你捏捏!” 倪月杉觉得很是受用,舒服的享受着。 这时,有下人走来:“王爷,王妃,亲王求见。”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他们和邵乐成按照道理来说,已经是绝交关系了。 可现在邵乐成竟然主动前来寻他们? 心里觉得奇怪,二人还是前去见邵乐成了,邵乐成等在凉亭的位置,倪月杉和景玉宸赶到时,他坐在座位上,神色平静,也没着急说目的。 倪月杉和景玉宸相继坐下,景玉宸率先询问:“不知亲王来王府是?” “京城中摄政王府和苗家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作为老朋友,自然是前来看看!”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邵乐成说话越客气,说明越有问题。 倪月杉没吭声,景玉宸率先道:“有劳忧心了,王府一切都好,不过苗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今日又没了一个人!” 邵乐成倒是神色平平,并不在意,苗府是不是又死了一个人。 现场气氛有些僵持,景玉宸率先站了起来:“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王便去忙了!” 倪月杉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想起,还有事情做!” 邵乐成岂会看不懂,这是要下逐客令。 但他并不着急走人,神色平静的开口:“听说月杉有一影卫,一直如影随形?” 这话,让倪月杉和景玉宸,目光皆怪异的落在他身上。 邵乐成笑了笑,然后迈开步子,走人。 景玉宸和倪月杉看着邵乐成走远了,倪月杉才开口:“你觉得他今日来,目的是什么?” 景玉宸搭腔:“听上去,只有最后一句话,是重点!” 二人还在迟疑中,听见院落不远处,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二人赶紧赶去。 到了才看到是邵乐成和清风打起来了。 一开始并没有看见邵乐成带兵器,但现在邵乐成抽出了一把短刀,和清风对打了起来。 景玉宸向府上的下人询问:“他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的?” 下人一脸忧愁的说:“是亲王,本往府外好端端的走着,却突然飞身而起,朝屋顶去了,之后二人便打了起来。” 倪月杉双手环胸,“王爷,你上去,让他们两个住手!” 景玉宸嘴角一抽,“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呢,你就让我上去,与人交手,你也太狠心了!” 倪月杉狠狠瞪着景玉宸,景玉宸十分无奈,最终飞身而起,朝屋顶而去。 在屋顶上,有了景玉宸的加入,清风明白的收了手,撤退到一边。 景玉宸挡在邵乐成的身前,皱着眉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邵乐成轻笑一声:“只是单纯想试试影卫的身手而已!” 说着,人已经飞身落下,朝外走去。 景玉宸和清风一同落在地面,倪月杉立即开口询问:“为何打架?” 清风眉头蹙着:“原本只是在屋顶上放哨,谁知亲王便寻来了,之后对我出手,属下,虽一直不曾下杀手,但亲王” 说着他伸出手臂,在手臂上,有一道口子,还渗着血。 倪月杉有些讶异:“快下去,包扎一下。” 清风倒是没推迟,立即转身退下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为什么来王府,伤了清风手臂就走?” 景玉宸耸耸肩,他也不清楚。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找不到答案,便去看看清风的伤势了。 大夫已经为清风包扎好,询问过后,伤口并不严重,确确实实是轻伤。 倪月杉和景玉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叮嘱清风好好养着胳膊。 邵乐成离开王府后,上了一辆马车,在马车中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女子看着邵乐成微微扬着唇:“如何了?” 邵乐成神色倒是平静:“你只是让我伤他手臂,并非让我要了他的命,自然,没有什么难的!” 苗晴画笑了笑:“好,你办的很好!” 她将手搭在邵乐成的肩膀上:“今后你便是哀家的人。” 邵乐成神色倒是平平,没有太大的反应。 苗晴画收回手后,再次叮嘱:“苗将军的死,便由你帮他翻案了,时间也不早了,哀家要回宫了!” “微臣告退。” 邵乐成立即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苗晴画嘴角扬起,对外命令:“回宫!” 邵乐成下了马车后,直奔大理寺。 原本大理寺关于苗蠡一案,已经审完,看邵乐成又来了。 康学义有些汗颜,却不得不出场。 “亲王,不知亲王前来,所为何事?” 康学义此时一身便装,显然是刚换上,歇息了片刻。 邵乐成目不斜视,平常的纨绔气息消失的全无,只听他无比严肃道:“状告摄政王夫妇,大人,还请升堂!” 第724章 又是得罪不起的人 康学义看着邵乐成,表情很呆。 之前邵乐成便帮着苗蠡,现在又来状告摄政王府了。 看来二人关系真的是决裂了? “愣着干什么?升堂!”邵乐成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康学义,康学义连说了几个“是是是”之后对外命令道:“快去,将摄政王夫妇请来!” 倪月杉和景玉宸不过刚歇着没多久,便有大理寺的人前来宣他们了 二人对视一眼,管家已经死了,还能再起什么风浪? 二人朝外走去,官兵对二人还算客气,请着二人去大理寺。 在路上,景玉宸开口询问:“不知,选了本王和王妃,是?” 那官兵知晓的并不多,但还是将知晓的皆透露了:“是亲王状告摄政王府。”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刚来王府伤了清风,现在又去大理寺告他们二人 这还真是令人无奈啊。 大理寺内。 康学义看到走进来的二人,立即开口:“摄政王,王妃,还请上座!” 在一旁安排了座椅,而在座椅上,坐着的还有邵乐成。 景玉宸和倪月杉倒是没有犹豫,皆朝座位坐下了。 康学义尴尬的咳嗽一声,对着二人开口提示:“摄政王,王妃,亲王他说,那晚与苗将军喝酒的人,还有他!而当时,他有看见刺客,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刺客以及全部撤离,那身形,他瞧着有熟人”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邵乐成的熟人? 邹阳曜? 如果当晚邵乐成也在那酒楼喝酒,与苗蠡在一起,邹阳曜就应当告诉她的! 邹阳曜等人从傍晚一直都在瞅着苗蠡行踪,直到第二天天将亮才出手,邵乐成若在,邹阳曜不会一直没发现。 所以,邵乐成在撒谎! 但他为何要撒谎? “噢?瞧见有熟人?不知道这人是谁?”倪月杉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邵乐成。 邵乐成哼了一声:“之前不确定,但今晚去了一趟摄政王府后,确定了!” 倪月杉眯了眯眼睛:“你说清风?” 邵乐成无比傲然有肯定的回应:“正是!” 倪月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搞笑,就凭借瞧着眼熟?你就确定是他?这大理寺不是过家家的地方,任由你随意揣测,就能诬告!” 邵乐成转眸看向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清风手臂上有伤,伤口正是在刺杀当天留下的!”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是讶异,所以邵乐成为何要与清风比试? 比试时,为什么单纯为了伤及清风胳膊? 现在看来,是为了诬陷! 倪月杉还未开口,景玉宸已经率先一步开口了:“伤口分为新伤,旧伤,距离苗蠡之死,已经不短时辰了,除非清风在苗蠡死时,手臂受了伤,那才叫嫌疑!” “今日你到王府,与清风比试,那伤口,不算!” 听得出来,景玉宸的语气中带着不悦,邵乐成依旧神色平平:“那就让人验证一下清风的伤势,看看是刚伤的,还是早就伤了!” 邵乐成说话这般有底气,这是胸有成竹? 瞧着三人争辩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一时之间,康学义也没有插上嘴,此刻,听着他有了插嘴了机会,立即开腔:“那,现在本官就让人,去请了清风?” 倪月杉皱着眉,没回应,只看着邵乐成,质问道:“所以,为何你在案发这么久后,才来告清风?当初你干什么去了?” “因为当初只是觉得眼熟,加上醉酒一直未曾醒来,现在彻底清醒了,也没有不适了,那人影,本王也清晰记起,就是清风没错!” 倪月杉攥着拳,没再吭声,康学义耐心十分好的又问了一遍:“那本官这就派人去王府请了清风?” 倪月杉点头。 康学义使了使眼色,立即有人去办。 景玉宸手中还正转着黑色骨扇,似乎在思考着邵乐成话中的破绽。 清风身为影卫,本就不该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但此刻成为被告嫌疑人,只能正大光明的出现,朝堂下跪去。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清风目不斜视,神色冷漠的回应:“草民清风,摄政王府影卫。” “本官问你,你手臂上的伤口哪里来的?” 清风垂眸看了一眼,神色平静淡然:“剑伤,亲王所刺!” 之后康学义看向一旁,立即有大夫上前验伤。 倪月杉眉头蹙着,瞧着大夫将清风原本包扎好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掀开,露出里面肌肤 之前景玉宸和倪月杉皆见过清风所受的伤,伤口还在渗血,但伤口并不深。 此刻,大夫将倪月杉以及景玉宸的视线遮挡了起来,倪月杉站了起来,朝清风身旁走去。 那伤口再次映入倪月杉眼帘时,倪月杉讶异的看着。 “怎么会这样,半个时辰前,这伤口还只是浅淡的新伤!” 但是现在看着伤口似乎较深,颜色也不是殷红,而是带着点黑的红色,像是恢复了一段时间,却恢复的不怎么好。 此时,景玉宸也走了过来,垂眸看去,他并未吭声,清风主动开口:“属下,在上药后,没有多久,便觉得伤口处的感觉有些异样,还没来得及看一下,大理寺的官兵就来了。” 他目光朝倪月杉看去:“王妃,此事只怕有诈!” 倪月杉自然知晓了有诈,她回头看向邵乐成。 邵乐成在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平静又自信的再次开腔:“大人,这伤口的尺寸,本王都能说的清清楚楚,因为刺伤了刺客的人,还活着,是那苗府的护卫,亲口告知本王的!” “本王今日确确实实去了王府与人打斗,为的不过是看看这位清风影卫,是否真的有受伤,果然,验证后,证实了摄政王夫妇的阴险!” “那就让那人带着他的兵器来大理寺。”康学义开口提议了一句,之后问向大夫:“据你的推断,这伤口有多久了?” 大夫转过身来,恭恭敬敬的回禀:“大人,据老夫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伤,得有个一天多了吧!若跟苗将军遇害的时间相比,还真对的上!” 第725章 察觉出问题 倪月杉张口想反驳,景玉宸却是拉住了倪月杉,对她摇了摇头。 倪月杉眉头皱着:“这伤口上所敷的药材,指不定被人动了手脚,不然刚负的伤,岂会变的跟旧伤一样?” 景玉宸否决:“不,也有可能,是刀的问题!” 倪月杉觉得也是,之后她看向了邵乐成:“你,今天与清风动手的短刀呢?拿出来!” 邵乐成轻嗤一声,将短刀在袖中拿出,倪月杉放在手中打量了一下,之后要求,有人验一下短刀的尺寸,以及清风伤口的尺寸。 对于倪月杉的要求,康学义皆没有拒绝,一一按照倪月杉的要求办了。 但对比的结果却是显示,短刀与清风伤口尺寸不匹配! 倪月杉自然是讶异的,邵乐成这是换了一把短刀吧! 不然怎么可能伤口尺寸不一? 瞧着倪月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邵乐成却是一点也不心慌,只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开始打起了哈欠,好似一切对于他来说,十分无聊。 倪月杉生气归生气,但邵乐成从来没有用一种武器的习惯,他换了短刀,她也提不出任何异议来。 在门口,有人带着邵乐成所说的护卫来了。 护卫上前行礼,很是恭敬,“卑职是苗府苗将军手下的护卫,随行苗将军左右,保护苗将军的安危,卑职已在路上听闻了一切。” 说着,他拿出他的武器来。 康学义用眼神示意,别人赶紧来验验。 经过验证,得出结论,刀锋的尺寸与清风手臂伤口尺寸完全一致。 这结果,倪月杉一点也不意外,因为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他们是靠着这个伤口作为证据,而邵乐成便是作为人证! 物证,人证皆有,便可成立。 清风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只神色平静的回应:“草民,虽然只是影卫,不曾有过官职,但与苗将军手下这位比试,草民觉得,他根本无法近草民的身,所以,又是如何伤了草民的?” “如果,苗将军真是草民所杀,那苗将军喉咙处的那道伤口,也应当与草民手中这把剑尺寸一致!” 说着他将腰间的佩剑拿出,放在了地上。 对于影卫来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此刻愿意将剑交出,也是无奈之举。 倪月杉没想到,影卫在这一刻,竟然是如此冷静思考的。 对清风多了一丝欣赏。 康学义依旧觉得两边人都不能得罪,但既然是打官司,就必须要得罪一方,所以不管是谁提出的要求,他都无条件的答应。 “那这位苗府护卫,你可愿意与这位王府的影卫比试一下?看看你是否能够近他的身?伤到他的手臂?” “本官这里正好也有苗将军被刺杀后,所记录的伤口尺寸,本官现在就来查一查,这伤口与这影卫剑的尺寸,是否一致!” 护卫看了一眼邵乐成,邵乐成没有吭声,护卫只好同意。 邵乐成的武功谈不上很高,跟清风比武,自然胜算不大,但邵乐成的轻功快,想要伤及清风的胳膊还是可以的,但取走性命却是办不到。 至于这个护卫,若苗蠡身边普普通通的护卫都能跟清风不分上下,当初苗蠡就不会被邹阳曜的人所杀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等人移至到院落。 空阔的院落内摆件设施并不多,所以足够二人施展拳脚,比划比划了。 二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看着对方的眼神,皆是冰冷的,之后二人同时朝对方出手而去,刀与剑交锋,在空气中,交叉出,一道道火花来。 倪月杉看着二人比试状况,有些担忧:“清风身为影卫,跟江湖上那些杀手应当属于一个级别的吧?快狠准,怎么没有直接将这位护卫给打倒?” 景玉宸邪魅的面容上,神色凝重:“太后岂会想不到二人或许需要比试?这个护卫,就算真是普普通通的随行护卫,但实力,或许堪称一位将军!” 倪月杉心里愈发忧愁了起来:“那清风岂不是坐实了罪证定了?” 景玉宸沉沉的点头:“或许吧!” 果然与景玉宸所说,看到清风与对方交手的架势,便难分胜负,护卫实力堪称将军啊! 倪月杉不悦的开口:“苗蠡的护卫都这么厉害?骗谁呢?苗蠡手下的那些副将都未必打的过这位护卫吧!” 倪月杉叫嚷的话,让一旁的康学义听了去,他主动开口解释:“王妃,这个问题,本官刚刚已经让人去查了!” “不过王妃怕是要失望了,之前在酒楼,苗将军身边的三个副将被邹将军一人打倒在地,爬都难以爬起来,苗将军便在第二天立即换了身边所有的护卫!” “每一个武功,都是他亲自海选,挑的,这武功,比起副将,不用说,绝对远胜!” 倪月杉听着康学义说的头头是道,像极了真的。 但倪月杉知晓,再海选也不可能真的挑了那么多高手在身边,因为邹阳曜,确确实实,轻轻松松杀了苗蠡 除非那么顺利是因为,那些人都喝了酒,影响了发挥,谁能想到堂堂将军,竟然会在皇城,天子脚下被人杀? 她看向身旁的景玉宸,用手肘碰他:“可有想到法子?”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抿着唇,摇头。 倪月杉难免失望,难道真的任由诬陷? 谁知,景玉宸却是看向康学义,开口询问:“可否派出一个可靠之人,帮本王,送一个口信给亲王府?” 康学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亲王就在这里,你送口信给亲王府?” 虽然意外,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事,但康学义最终是点头答应了:“好吧” 摄政王府的面前还是要卖的 邵乐成站在另外一边,只瞧见景玉宸与康学义说什么,但具体说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等二人比试结束,二人身上皆挂了彩,事实证明,护卫打得过清风。 所以清风手臂上的伤口是护卫所刺,完全有可能,合情合理 那么接下来是要判罪了? 第726章 苦了他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同随着康学义走到了公堂中,邵乐成也懒懒散散的走了进来,之后坐下。 康学义拍了一下惊堂木,让在场的人皆看向了他。 “现在护卫刀刃的尺寸与影卫手臂伤口尺寸相吻合,而且影卫经过刚刚的比试,也看得出来,护卫打得过他!” “那么影卫手臂上的伤口便是这位护卫刺的!” 在场人,没有反驳,没有异议。 康学义看向桌子上刚刚递上来的文案,苗蠡伤口的尺寸,与清风所持长剑的尺寸,倒是一致 他看向影卫:“你的剑,与这苗将军的致命伤也是一致,你现在可还要狡辩?不如老老实实的招供?” 清风有些讶异,一致? 杀苗蠡的人,是邹阳曜啊! 邹阳曜的剑 不过他的剑,确确实实是常用的尺寸,与邹阳曜的剑撞上相同尺寸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 清风沉默着没有开口,杀苗蠡他确确实实是没有。 虽然现在证据确凿,倪月杉和景玉宸也没有为他想到辩解之词,但他自己清楚,绝对是诬陷。 清风没吭声,康学义的惊堂木再次拍下:“堂下清风,现在证据,人证确凿,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你还不认罪?” 清风抬起头来,满脸纠结。 一旁的邵乐成轻嗤一声:“大人,此人与苗将军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苗将军?定然是受人指使,所以,你一定质问他,受何人指使,而非让他认罪!” “他一个领月钱的人,岂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前去杀苗将军?” 邵乐成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之意,但确确实实存在一定的道理。 做下人的,办事情泄露了,其实不招认,也猜测的出来,确确实实是身为主子的人,所命令的! 清风听了邵乐成的话,神色一变,赶紧开口:“大人,此事与王妃和王爷都无关!那时的王爷还在昏迷,而王妃不过一个女流之辈” 清风的话还没有说完,邵乐成立即打断:“我呸,女流之辈?倪月杉的名声谁不知道?她做过的事情,有些男子都比不上!” “用女流之辈这种词汇来给她脱嫌疑?你怕是找错借口了吧?你是不是还想说,得知摄政王被打昏迷,内心愤懑不平,自己擅自做主,入夜去杀苗将军的?” “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这种话,也相信你?” 说着,邵乐成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清风一时被堵的无话可说。 康学义皱着眉,提示道:“不要再想着狡辩,不要想着替他人开脱!快些如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景玉宸坐在一旁,神色平静的端起茶杯来,他吹着上面的浮叶,看上去很是气定神闲。 景玉宸究竟吩咐人,去亲王府传了什么讯息,她并不知道。 但看着景玉宸这么有自信的样子,一定是胸有成竹了? 倪月杉这次确确实实是没有寻到半点可用的法子,她看着为难的清风,开口:“清风,你是我手下的人,而且那人王爷还在昏迷,就算有命令也绝对是我命令你的!” “但我并未命令过你,你千万不要看着如今的局势对我不利,就承认了,你不该承认的罪行!” “这样只会让你无辜受冤,当然也包括我!” 倪月杉这是提示清风呢,千万不要因为现在情况对她不利,出选择承认了自己不该承认的。 清风原本刚刚就差点动摇了,此刻,因为倪月杉的话,又让他重新慎重了。 “王妃,现在证据都摆明了,你就别在这里,还想着狡辩了!” 倪月杉哼了一声,没有搭理。 清风看向康学义,神色间满是坚定:“大人,草民没有做过的事情,草民是不会承认的!” 康学义眉头拧了起来:“那本官只好对你用刑了?” 清风没有害怕,依旧一副坚定的表情看着康学义,“草民无畏!” 康学义欣赏的看着清风,但再强的傲骨,只要用刑,没有几个是会扛的下去的! 有人走上前,要拉清风,清风却是自己站了起来,朝外走去,那一身的傲骨,看上去十分的孤傲。 倪月杉内心郁闷,她看向了慢慢喝茶的景玉宸询问:“你究竟是让人去亲王府说什么了?按照道理来讲,这里距离亲王府也不是很远,来回也够了” 景玉宸这才朝外看去,神色凝重。 “我也想催促人快点回来,可是那双腿不是本王长的” 倪月杉汗颜,只好耐着心,等待了。 外面的棍杖声响了起来,倪月杉忍不住朝外走去,看着清风老老实实的趴在长凳上,任由棍杖一下一下的落下,倪月杉眉头紧紧锁着。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她自己自负的话,就不会有清风受这份罪的时候。 邵乐成此时也缓步走来了,颇有几分看热闹的心理。 “王妃,心痛吗?比起苗家死了人,其实你的影卫被打,真的什么都算不得!” “苗蠡可是苗家的顶梁柱啊!他死了,太尉的衣钵谁来继承?苗家那么多人,谁来养活?” 面对邵乐成的质问,倪月杉冷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邵乐成轻哼了一声,神色颇为得意。 “打,继续打,狠狠的打,此人既然是影卫,自然内力浑厚,所以,他应当是非常耐打的!不让他真的受点痛苦,岂会有他说实话的时候?” 因为邵乐成的话,果然,原本就拼命敲打的人,更加的用力了。 倪月杉狠狠朝他瞪去:“那你轻功了得,你就不是两条腿了?你是三条腿吗?” “都是血肉之躯,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生,邵乐成却是,不甚在意,依旧轻松的笑着,吹着口哨,好似那敲打声,不是什么虐打声,而是动听的音乐 五十大板结束后,一旁的衙役停了下来,前去向康学义禀报。 康学义让人将清风拖进来。 等清风被拖到公堂,康学义质问:“如何了?你可招认?苗将军被杀与你有关?”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八零电子书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八零电子书! 第727章 为自己感觉到自豪 清风依旧无比坚定的回应:“草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认!” 康学义觉得清风果然是受过训的人,一般的皮肉之苦,绝对不会让他松口的。 康学义皱着眉,正想着接下来,继续用什么刑法,门口的方向出现了一个人。 “大人,本王妃有话要说!” 康学义有些老眼昏花,瞪着双眼去看来人:“亲,亲王妃!” 他开口唤了一句,景玉宸让大理寺的人传什么讯息出去,他并不知晓,但现在他知道了,是让人叫来段勾琼? 可段勾琼来了有什么用? 邵乐成原本还悠闲看戏呢,看见段勾琼立即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而且段勾琼身后的阿满还抱着可儿呢? 段勾琼不悦的睨了一眼邵乐成,“我来干什么?哼,你心知肚明!” “勾琼,这里是公堂,你若是怪罪我陪你陪的少,我们回家再说,等我协助审理完这个案子再说!” 但段勾琼根本没有听邵乐成的话,朝着康学义一步步的走去。 “大人,本王妃有话要单独与你汇报,还请大人附耳来听!” 这是悄悄话的意思? 康学义看了一眼在场众人,那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啊。 段勾琼已经不耐的主动走上前,对康学义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话,康学义听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段勾琼冷冷的看着康学义,高声提示道:“今日最好将人放了,所有的罪责,由本王妃一人承担,可若是你不放人,到时候,事情被揭穿,更难处理。” 邵乐成的脸色变了,朝段勾琼走来:“你跟寺卿大人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所有罪责,你一人承担?” 段勾琼不屑的看着邵乐成:“你是我的驸马,我原本应当向着你的,但有些事情,我并不能做到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嘲讽的说完一句后,她弯腰将地上跪着的清风主动搀扶了起来。 清风讶异的看着段勾琼,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刚刚段勾琼与康学义说的那些话,也是没头没尾的,听的人很是迷惑。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或许段勾琼就是景玉宸安排的王牌吧。 只是段勾琼和邵乐成貌似要起冲突了,二人这夫妻关系也没有办法再和平了? 怀着疑惑,就听段勾琼主动开口说:“我,宣布,清风无罪!剩下的,将由大理寺卿来处理!” 说着她看向了倪月杉和景玉宸:“摄政王,摄政王妃,走吧!” 倪月杉没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对清风点了点头,清风便拖着负伤的身子,朝外走去,景玉宸自然也是没有迟疑,朝外走去。 邵乐成见状,神色变了变:“都站住!本王状告摄政王府证据确凿!你们都在干什么!谁叫你们走的!” 景玉宸和倪月杉等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朝外走去。 邵乐成气恼的不行,对现场站着的一众人命令道:“快,将摄政王和他的王妃抓住!” 但发令的并不是康学义,在场的衙役谁都没有动弹,皆站立在原地。 此时康学义走上前,拉住了激动的邵乐成,在一旁小声的提示:“亲王你就别阻拦他们离开了,随他们离开吧!” 邵乐成没了一开始的悠闲,不悦的质问:“究竟什么情况?证据不是确凿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亲王,你就别拿本官来消遣了!亲王妃全都老实交代了!” 邵乐成眉头愈发皱的深了:“什么消遣!你在说什么!” 康学义颇为无奈:“亲王你就别装糊涂了,刚刚亲王妃已经亲口承认,是太后,让你这样做的!故意诬陷清风,好拉摄政王妃下水!” “而且亲王妃还说了,若是你胆敢否认,她就休了你!” 说着,叹息一声,也没要责怪邵乐成诬陷他人的意思。 邵乐成阴沉下了脸,看着段勾琼三人离开的身影,大声呼唤:“勾琼,回来!” 段勾琼跟着倪月杉和景玉宸身边,装作没听见,一同走出了大理寺。 她跟着倪月杉与景玉宸身后,这架势,分明是要去摄政王府啊! 倪月杉看向段勾琼:“你这是要去摄政王府?那你和乐成之间的关系?” 段勾琼笑着,根本不在意,她看向景玉宸,开口提示说:“是你夫君出的主意!叫大理寺的人,传话给我!” “说让我拆穿了乐成,救清风脱罪,这样你也不会有事了!” 倪月杉迟疑的看着段勾琼:“那如果这样,乐成那边,还有你怎么办?” 段勾琼依旧无所谓的笑着:“借此机会,与乐成决裂,这才好啊,我可以正大光明抱着可儿和你们住在一起了!” “就算太后今后让乐成再干什么坏事,但也没有机会拿可儿威胁人了!而且乐成自己一个人脱身也方便,也不至于要考虑我和可儿。” 倪月杉逐渐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景玉宸故意让段勾琼借着这个机会,不仅仅要拆穿邵乐成,还要破坏苗晴画的计谋,这样也好,救人,更可以带着可儿远离苗晴画可控制的范围,住到摄政王府去,多安全啊! 这主意确实是好!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对景玉宸竖起了大拇指。 景玉宸却是神色依旧凝重:“乐成听从太后的指令,与我们摄政王府一次次的作对,他做到了,也或许已经真的得到了太后的信任,但在太后的身边只有他孤身一人,难免让人有些担忧!” 倪月杉还没接茬,段勾琼在一旁主动开口说:“你就别纠结了,乐成自己是大人,而且,轻功又那么好,加上宫里已经混入了不少安乐村的人” 之前邵乐成帮助的男人和女人是分开村落安置的,现在村落合并,改名为安乐村。 “这些村民本可以不涉险,是本王无用,才连累了他们!”景玉宸长叹一声。 段勾琼在一旁安慰:“别这样想,或许他们因此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让闲常苗氏,不能如意的作威作福,他们会为自己感觉到自豪的!”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28章 胆子肥了 苗晴画觉得这次摄政王府必然会栽一跟头,但在得知摄政王府化险为夷时,她十分惊讶。 “段勾琼出面,指证邵乐成作假?” “是啊!太后,这次本来稳操胜券,必然将摄政王府一军,是摄政王太狡诈了,他竟然让人去亲王府求助勾琼公主!” “勾琼公主和亲王虽然是夫妻,可勾琼公主向来不是亲王可以指令的,这次勾琼公主出面,也在预料之外!” 苗晴画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沉的可怕。 那回禀的侍卫,跪在地上,不敢再吭声,过了许久,苗晴画才揉着太阳穴,开口:“那勾琼公主和亲王现在是否僵持着?” “回禀太后,当时勾琼公主便已经抱着可儿,随摄政王夫妇,去了摄政王府,这是打算不与亲王过了啊!” 苗晴画意外的睁开眼睛,随即轻笑了一声:“这怕也是摄政王出的主意吧!不过哀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侍卫不明的看着苗晴画,苗晴画却是笑着开口:“去,将亲王传来,哀家有话要与他单独说!” 苗晴画虽然是在笑着,但眼里只有冷意。 等邵乐成入了皇宫,苗晴画已经在宫内小小歇息了片刻。 看着他,苗晴画赶紧伸手搀扶:“赶紧起来吧。” 邵乐成一脸愧疚的表情,看着苗晴画:“太后恕罪,微臣没用,没能完成状告摄政王府,让太后你失望了,太后,你想处罚,微臣都认!” “亲王你这是什么话,你为哀家尽心尽力的办事,哀家岂会有怪罪你的意思,哀家夸赞褒奖你都来不及呢。” “勾琼的性子,谁不知道?根本不受人约束,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想办法,将勾琼哄回家!” 邵乐成却是一脸冷傲:“她完全没有将我这个做夫君的放在眼里,哪里有身为妻子的,这般损夫君的面子,她爱在摄政王府待多久,就待多久吧!” “亲王说什么胡话呢?那是你的妻子,亦是和亲而来的异国公主,岂能不管不顾,你们夫妻关系和睦,才能使苍烈和闲常的关系和睦!” 听着苗晴画相劝,邵乐成微微拧起了眉头:“太后,你有什么好主意?” 苗晴画淡淡的勾着唇:“她犯错,确确实实该批评批评她,但她的身份特殊,不能批评!唯有使用激将法,让人不得不自行回府!” 邵乐成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苗晴画:“太后,你的意思是?” 苗晴画嘴角的笑意加深,眸光闪着诡谲的光。 摄政王府内,倪月杉吩咐下人,去给段勾琼安排房间,而她和段勾琼则是一起逗弄着小孩子。 雪儿与可儿放在一起,两个小孩不停的笑着,具体在笑什么,倪月杉和段勾琼也不知晓,但看着孩子乐,二人也就跟着乐了。 此时,有下人走来,对二人行了礼,倪月杉看向那下人,“什么事情?” 下人一脸为难的看着段勾琼,欲言又止。 段勾琼没听到回应,也奇怪的看去。 “亲王妃,你要不还是回去吧,刚刚听亲王府传来消息,太后给亲王赐婚了!” 段勾琼原本神色平静,此刻站了起来,满脸讶异:“所以,亲王是同意了?” 下人为难的点了点头:“太后赐婚虽为懿旨,但和圣旨没什么区别,不得违抗啊,亲王岂能不接旨?” 倪月杉跟着皱起了眉:“这种时候,太后赐婚,这是逼着你回王府啊!” 段勾琼虽然性子比较强势,但与邵乐成之间是相爱的,得知相爱之人,要迎娶其他女子了,哪个女人坐得住? 段勾琼阴冷一张脸:“他敢娶试试!” 瞧出段勾琼很是生气,倪月杉赶紧开口安抚:“或许不是他的本意,你千万别生气,若是生气便是上了太后的当了!” 段勾琼哪里能闲的下来,气恼的朝外冲去,倪月杉不放心,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照顾好雪儿和可儿,也告诉一下王爷,我们去亲王府了!” 之后倪月杉陪同着段勾琼一同回了亲王府。 亲王府内,接到懿旨后,府内开始准备着布置婚礼现场。 段勾琼看着那鲜红色,只觉得十分刺眼,上前扯掉了红绸,并且怒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再布置一下!” 下人看见是段勾琼回来了,赶紧去通知邵乐成,邵乐成还在头疼的想着,邀请谁来参加婚礼,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河东狮吼:“邵乐成你给本姑奶奶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令人止不住皱起了眉。 邵乐成无奈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不用这么大的嗓门,我听力好着呢,而且我现在姓景,不是姓邵!” “我管你姓什么,你胆敢接赐婚懿旨!”段勾琼怒吼一声后,双手叉腰,看上去很是凶悍。 邵乐成无奈叹息一声:“那是懿旨,我怎么可能不接!” 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倪月杉,嘲讽的笑了一声:“哟,这不是摄政王妃吗?什么风把你也给吹来了?” 倪月杉看着他,冰冷着一张脸:“从前是朋友,就算现在不是朋友了,你也不能趾高气扬的陷害人,现在还理直气壮的嘲讽人?” 倪月杉也从不是什么善茬,邵乐成只轻哼了一声,懒得再与倪月杉说什么。 他看向了段勾琼:“太后的懿旨,你若看不顺眼,也行,你自己进宫去,跟太后好好的说说,让她收回成命,府上会不会多一个女人,本王其实一点也不在乎,无非就是在府外玩,或是在府内玩的区别!” “你”段勾琼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邵乐成他竟然胆子这么肥了,敢当着她的面,说这种流氓的话! 见段勾琼说不出话来,邵乐成轻哼了一声:“好了,本王要忙了,想取消婚礼,成啊,去皇宫找太后去,别找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我可没有权利让太后收回懿旨!” 段勾琼目光直直的看着邵乐成,他在她面前路过,直至走不见了人,她愣是气恼的说不出话来。 倪月杉赶紧上前安慰:“别生气了,不如我们一起进宫去见太后?”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29章 若是三日后 <!go> 皇宫内,有人进殿内向苗晴画禀报:“太后,殿外摄政王妃和亲王妃来了!” 苗晴画扬了扬唇:“叫他们先候着,就说哀家在休息!” 一炷香后,段勾琼等不下去了,她双手叉腰着:“还真能睡啊!” 倪月杉无奈回应:“皇宫是太后的地盘,我们又是来求见的,她自然想什么时候见我们,我们就得等到什么时候,” 段勾琼长叹一声,显然很是郁闷。 倪月杉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不要紧,距离关宫门的时间快了,她必须见我们了。” 果然,如倪月杉所说的一样,没有多久,苗晴画便召见了二人。 倪月杉和段勾琼走了进去,恭敬的行礼。 苗晴画坐在铜镜前,正由宫人梳着头发,仿佛,真是刚起床一样。 苗晴画也没让起身,段勾琼皱着眉,忍不住开口:“太后,你给亲王赐婚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苗晴画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听见这话,嘴角微微扬了扬:“怎么,宣旨时,亲王妃不在王府么?” 段勾琼心中有些不悦,苗晴画这不是明知故问?但她也不好说什么不爽的话。 “是,那时臣妾在摄政王府。” “放心吧,那女子,品行是出了名的温婉贤良,嫁到亲王府一定可以为你分担重担,帮你料理家中事务,还能一起照顾亲王!” 宫人将苗晴画的发髻梳理好,苗晴画才缓缓站了起来,伸手虚扶:“你们都起来吧,别拘着了!” “谢太后!” 二人起身后,看着苗晴画落座,段勾琼有些急躁的又说:“太后,亲王虽然是皇子,是亲王,可也是苍烈的驸马,若是消息传回苍烈,让人知晓,臣妾的驸马,还纳了妾,一定会嘲笑臣妾的!” 苗晴画只神色淡然的听着,随即回应:“历朝历代,远嫁和亲的公主,府上男子多了妾室,平妻,都是常事,勾琼,哀家听着你的意思,你很不满,哀家赐婚?” 段勾琼张口,便要说了确实是不满的话,倪月杉赶紧率先开腔:“太后,勾琼她实在是心急了一些。” “这赐婚懿旨已下,确实不能收回,但这赐婚仓促,一定还测好八字,选出黄道吉日,不如母后将这件事情交给勾琼她吧!” “勾琼身为亲王府的当家母,夫君纳妾,若正妻操持,还能让勾琼得了贤良的美名,也好让亲王府家宅和睦,免生了八字不合以及日子不适的冲突,你看如何?” 倪月杉说话不疾不徐,听着又十分有说服力,苗晴画淡淡笑了笑。 “月杉啊,你和摄政王成亲已久,可你直到现在还没生个男丁出来,摄政王身份尊贵,岂能任由子嗣凋零,若是你力不从心,那哀家只能也帮摄政王选一选了!” 倪月杉原本是来帮助段勾琼的,可现在怎么听着,要将倪月杉的幸福也给搭进去了? 段勾琼赶紧开口:“太后,摄政王妃和摄政王感情笃定,就算现在没有第二胎,但不代表下个月没有,现在雪儿不是年纪还小?” “指不定是摄政王不想要!而不是生不了!” 苗晴画只淡淡笑着,好似刚刚所说,不过是随口一句,段勾琼的反应反而过于激动了一些。 段勾琼说完后,看了一眼倪月杉,倪月杉也没打断她,她松了一口气。 之后段勾琼赶紧转移话题:“太后,刚刚摄政王妃说的,测八字与吉日的事情?” “哀家让钦天监协助你们吧!” 段勾琼还想说什么,倪月杉已经开口了:“多谢太后!” 之后二人一起出了皇宫。 段勾琼依旧觉得不爽:“月杉,你干嘛提出选吉日算八字的事情?那不还是要让他们两个成婚吗?” “太后既然赐婚,表明,打定了主意,你和我三言两语,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利用吉日一说,将时间拖一拖,半年,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段勾琼的双眼亮了亮,“好主意,那这亲也成不了,只能挂个名!” 倪月杉却是神色凝重着:“可是太后也说了,要让钦天监协助” 段勾琼一副不怎么在乎的表情:“咱们就拿钱收买吧,钦天监不就是拿俸禄的么?咱们给钱给的足,他一定会妥协的!” “太后指定的人,哪里会那么容易被收买,若是测出个吉日在三日后!” 段勾琼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二人一起回到了摄政王府,将事情与景玉宸说了说。 景玉宸有些意外:“你们两个真是勇气可嘉,竟是去了皇宫找太后说这事情。” 段勾琼满脸委屈:“支支招啊,给点意见,将事情给扭转一下!” “到现在还不知晓,那要入亲王府的女子是谁!” 最后经过打探,才得知,那人姓邰,名半雪。 倪月杉只觉得此人好生耳熟 之后倪月杉想了起来:“不是吧,竟然是她!” 段勾琼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无奈:“真是冤家路窄,当初她还有望成为玉宸的人,现在反倒被赐婚给了乐成,这么长时间,还没将自己嫁出去呢?” “那她长的如何?” 倪月杉细细回想了一下:“生的不差。” 段勾琼原本还自信满满,听着倪月杉这话,脸色不由垮了下来。 “那和我比呢?” 看着段勾琼紧张的模样,倪月杉有些纠结的说:“各有千秋?” 段勾琼算是知晓了,那女人相貌必然不差。 她嘟囔一句:“狐狸精!” 倪月杉:“” 之后,一起用了膳后,段勾琼便去了给她安排的房间休息。 入夜后,天气倒是有些泛冷,倪月杉在院落路过,却是被高空抛物,砸了一下,她摸着脑袋,朝屋顶看去。 一身月牙白的景玉宸此时正坐在屋顶上,嘴角勾着笑容,看着她。 倪月杉仰着头,询问:“你在那做什么?” 景玉宸这才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倪月杉双眼一亮:“我也想”<!t; 第730章 偷偷跑出去 <!go> 景玉宸飞身落下,将倪月杉揽腰,带着上了屋顶。 屋顶上,倪月杉夺走景玉宸手中的酒壶,灌了一口。 “吃饭时,倒是没见你喝酒,现在怎么?” “勾琼在,我哪里敢喝?现在她因为邰半雪的事情,正忧愁着,若是我当她面喝酒,那她喝醉了,摄政王府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倪月杉挑了挑眉,“天不怕地不怕的摄政王,竟然怕起了段勾琼醉酒!” 然后倪月杉又仰头喝了一口,景玉宸将酒壶夺走:“少喝点!”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往屋顶上躺去,看着天上的明月,竟是找不到星星。 “今日去了慈宁宫,太后还想给你也安排个女人呢。” 景玉宸跟着躺下:“多个女人,无非是发一点月钱,多个花瓶,此生,我的心里容不下别人。” 他说着,伸长了手臂,让倪月杉枕着他的胳膊。 倪月杉倒是没有拒绝,靠了上去,然后继续看着天空。 “可是太后还说,你子嗣单薄,缺个男丁!” 景玉宸朝倪月杉睨去:“你将这话也说给本王听,你是想?” 倪月杉手指点在景玉宸的唇瓣上:“这段时间比较忙,不是你重伤,便是事务缠身,我们好似许久没有” 下面的话,倪月杉没有说下去,但景玉宸瞬间秒懂。 他轻笑一声,挑起了倪月杉的下巴。 从前倪月杉脸颊上有块骇人的烫伤,但他所看见的不是那块伤疤,而是,倪月杉精致的五官。 现在借着月光打量,只觉得倪月杉生完孩子后,不见苍老,反而愈发有种成熟女人的韵味。 只觉得愈发明艳动人,倾城绝世。 “看够了没有?”倪月杉将手指在景玉宸的唇瓣上拿开,景玉宸扬着唇:“月杉,我们下去歇息?” 景玉宸邪魅的面容上,不难看出,他是期待的。 “先将酒喝完。” “好。” 景玉宸坐了起来,拿起酒壶,仰头直接一口气狂灌了下去,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你也喝慢点,小心呛到啊!” 景玉宸嘴角有酒水洒下,倪月杉伸手给他擦拭了一下,开口嗔怪:“真是,老夫老妻了,害怕我跑了不成?” 景玉宸开心的将酒壶丢了下去,在院落中,响起一道“诶哟”声,显然很煞风景 倪月杉挑着眉:“你砸到人了。” “听到了,不管!” 景玉宸说着,直接伸手将倪月杉打横抱起,倪月杉瞪着双眼:“这里是屋顶,你要小心一点啊,万一坠下去了怎么办?” 倪月杉的担忧显然是多虑了,即便是屋顶,景玉宸也可以做到将她抱起来,然后飞身落下,极其稳当。 二人回到房间,他将她轻柔放下,房间内昏黄的烛火跳跃着,两道身影照出的影子也重叠在了一起。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屋外,开始打起了响雷,一声接着一声,闪电在窗外闪过,房间内有那么一瞬亮如白昼。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景玉宸开口提示:“你先睡着,我去看看雪儿,将她抱到房间来,免得她受到了惊吓!” 倪月杉点头,但她没有老老实实等景玉宸回来,而是去看段勾琼。 段勾琼性子是直接,但邵乐成被赐婚,她一定翻来覆去,很难睡着。 敲了几声房门,竟是无人应答。 倪月杉有些奇怪,再次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 最终是,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勾琼?” 到了床榻处,才发现,段勾琼根本不在床上。 倪月杉觉得奇怪,找了阿满,可儿被惊醒,此时正由阿满摇晃着,哄着别哭。 “阿满,勾琼怎么不在房间?是起夜方便去了?” 阿满住在段勾琼的耳房,段勾琼的行踪,阿满应当清楚。 “亲王妃不在了吗?奴婢是被雷声给惊醒的!并不知晓王妃哪里去了!” 倪月杉有些无奈:“好吧。” 之后她到了段勾琼的房间等了等,没等到人,只好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与景玉宸说了一下。 景玉宸无奈:“王府内守卫森严,若是有刺客闯入定会很快发现,她不会被人掳走的!” “除非是自己走了,就算被发现了,只要她不让人声张,便不会惊动任何人!” 倪月杉恍然:“你的意思是说,她自己入夜后,悄然离府?” 景玉宸点头。 倪月杉有些无奈:“看来是因为放心不下邵乐成啊。” 景玉宸提议:“你若不放心,我便让人前去打探打探。” 倪月杉倒是十分赞同:“好,打探一下,也好让人放心。” 此时的段勾琼,匆匆的穿好了衣服,准备走人了,邵乐成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你干嘛?” “你没听见打雷?可儿若是害怕哭泣怎么办?” 段勾琼撩开了床幔,开始穿鞋。 邵乐成依旧有些迷糊:“你还怕在摄政王府没有一个会哄小孩的人?不用赶回去!继续睡吧!” 段勾琼回头瞪向睡在里面的人:“那不是你身上掉下你的肉,所以你就不在乎吧?” 邵乐成原本还挺迷糊的,听着段勾琼这话,人就逐渐清醒了。 “岂会,那孩子也是我的,我当然在乎了,只是孩子一定会有人照顾的,你真不用赶回去,外面若是突然下了大雨?” 段勾琼却是没听进去解释,狠狠瞪他:“我可是听月杉说,那邰半雪长的很不错,你小子艳福不浅!” 邵乐成只觉得郁闷:“你这是什么话啊,咱们不是在聊可儿么?你若是真不放心,那好,我现在起身,我送你去摄政王府行不行?” 说着他,坐了起来,准备动身。 段勾琼却是十分顾虑般的说:“你与摄政王府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去,我自己去吧!” 段勾琼下了床,回头去看邵乐成:“刚刚我说话语气不太对,你别往心里去,我走了!” 邵乐成有些讶异,段勾琼竟然会知错? 他赶紧追下床:“我送你!” “不用了!我让护卫送我就成!” 看着段勾琼离开的身影,邵乐成虽然不放心,但有护卫送也没什么关系,最终是坐回了床榻,心里还在回想刚刚,那不是幻听吧,段勾琼就是在表示歉意? 她长大了? 而摄政王府的人,打听消息回来后,禀报段勾琼确实是回了亲王府,倪月杉这才放下心来,听着外面暴雨已至,雷声停歇,便回去睡觉了。<!t; 第731章 初步怀疑 翌日,倪月杉去看望可儿,可儿虽然昨天被吓哭,但今早上倒是乖巧,见到人后,便开始笑着,倪月杉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家公主她,昨夜是回了亲王府?” 倪月杉点了点头:“是的,等午饭的时候,或许她就过来了。” 只是等到了午饭的时间,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有等到段勾琼。 按照道理,段勾琼就算再懒,也该起床了。 而且,她也应当知晓,至少派人来报个信啊。 昨夜她可是偷偷摸摸回去的 还在托着下巴,等待段勾琼,景玉宸在一旁开口提示:“你先吃吧,我让人去亲王府,再询问询问,或许太后控制了她行踪!” 倪月杉有些忧心的点了点头。 派人去了亲王府后,才得知,段勾琼并不在亲王府,本该是昨夜就回来摄政王府。 倪月杉等人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邵乐成此刻不得不与倪月杉和景玉宸聚在一起,探讨一下,段勾琼呢? 之后,三人对照了时间,将段勾琼失踪确定在,夜里出了亲王府的路上。 之后三人出门,分开寻找段勾琼失踪的线索。 只是,昨天下着大暴雨,加上打雷,询问了道路两边的住户,并没有人,听见过异常。 昨天暴雨,段勾琼回摄政王府的时候,虽然答应了邵乐成会带护卫,但她实际上,并没有。 现在失踪,找个人询问线索,也寻不到。 之后三人在茶楼碰头,将所查到的事情,融合一下。 可三个人皆是毫无所获,好似段勾琼属于人间蒸发一般。 倪月杉开口分析:“勾琼在京城中虽然有仇人,但那人若是没有时刻盯着勾琼,岂会知晓勾琼独自一人,在雨夜回摄政王府?” 景玉宸神色同样凝重着:“若那人有杀意,目前勾琼大概已经遇害了,若是没有杀意,只为掳走勾琼,威胁人,或许,那贼人会主动联系上我们。” 邵乐成坐着没有吭声,倪月杉和景玉宸同时看向他,询问:“你怎么想的?” 邵乐成看向窗外,外面的道路上,还有些湿润,但却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段勾琼的线索。 他忧心又自责:“是我的不对,昨天应当亲自送她出门,怕就怕,掳走她的人,是无心之人,临时起了歹意。” 说着他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显然准备再寻寻线索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目前也没有法子,只能吃力的搜索线索。 皇宫处,有人向苗晴画禀报了摄政王府和亲王府的动向,苗晴画略有意外:“段勾琼失踪?三个人聚在一起,这是不避嫌了啊!” 侍卫跪在地上,询问:“那要不要,提示一下亲王,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少借机和摄政王的人,勾结在一起!” 苗晴画扶着额头,有些慵懒的发令:“派人过去,帮助他们搜查段勾琼的下落,一有新消息,立即派人前来,禀报哀家!” 侍在京城中搜寻段勾琼线索的人,突然多出了一队官兵,邵乐成走上前询问:“你们是何人,为何打着寻找亲王妃的旗号?” “亲王,我们是太后的人,太后让卑职等协助亲王!” 邵乐成眉头紧紧皱着,“太后的人?本王并未将这件事情禀报过太后,太后是如何知晓的?” 邵乐成一句质问,让对方呆了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邵乐成拧着眉,摆了摆手:“算了,你们下去搜查吧!” 看着官兵散去,邵乐成没有偷懒,他继续寻找段勾琼的下落。 京城中的人,也因此,知晓了,城中失踪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 到了入夜后,没有收获到丝毫线索,倪月杉在不知谁家的门口石阶坐下,捶着酸疼的双腿,这时景玉宸走来,跟着坐下。 二人皆没有觉得这样有损身份。 倪月杉率先开口询问:“太后这么殷勤的派来了官兵,你说掳走勾琼的人,会不会是太后。” 景玉宸在一旁接茬:“若要怀疑一个人,就先猜测猜测她存不存在动机,勾琼失踪,只会令我们与亲王府联系在一起,指不定关系会有所缓和,这并不是太后想看见的!” “而且勾琼身份特殊,若她在闲常出了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好处!” 景玉宸的分析颇有几分道理,倪月杉眉头紧紧拧着:“那会是谁” 倪月杉低垂下了头,将下巴枕在膝盖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 景玉宸再次开口分析了一句:“目前来看,勾琼的失踪只对将要入亲王府的邰半雪有利!” 倪月杉略感讶异,邰半雪虽然将要入亲王府做妾,但她有胆子除掉段勾琼这个情敌吗? 当初那个身子单薄,性情温婉的女子 见倪月杉没有吭声,似乎是在思考,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说:“当然,这只单单是我的猜测,而非真相,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倪月杉知道他在安慰她呢。 “那就去邰府,瞧上一瞧?”倪月杉歪着头去看景玉宸,景玉宸嘴角微扬:“摄政王府的人被发现了,可不好解释,但亲王府不一样,让乐成去吧!” 说着,景玉宸站了起来,倪月杉跟着站起。 之后邵乐成听闻了景玉宸所怀疑的对方,他有些意外,邰府 “亲王,这不过是我们摄政王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相,你与邰府的关系不一般,你的人去,最为稳妥!” 将话给传递完毕后,那侍卫,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指向邰府,但没有其他的线索存在,他只能冒险一试了。 深夜后的邵乐成,选择身穿黑色夜行衣,光临了邰府的屋顶。 因为是深夜,整个府邸,偶有打着灯笼路过的巡逻侍卫,便没了他人。 他对邰府的地形并不熟悉,所以只能按照地图,一间间的去怀疑,一间间的去寻找。 第732章 钦天监 邵乐成逗留的时间太长,寻找的房间也太多,还未寻到线索,便被邰府的侍卫发现,有人惊呼有刺客后,不少人被惊醒。 之后,原本视线昏暗的邰府,逐渐灯火通明了起来。 邵乐成他对京城中的地形还算熟悉,所以一阵逃跑,最终将人甩掉。 邰府虽然不是很大,但他一个人一间间的去搜查,太冒险,也太占时间了,他该,放弃这种蠢笨的方法。 邰府的侍卫将邵乐成跟丢,便回去复命了,加强了府中戒备,之后各自回房休息去。 但他们不知,天将快要大亮,却传出了一道尖叫声:“小姐,小姐被人掳走了!” 听到丫鬟的呼喊声,侍卫以及府上的人,一股脑的往邰半雪房间冲去。 邰半雪的床榻有些凌乱,而人,早就不在房间,在窗户的位置被掳走了。 邰半雪的家人着急的开口:“前半夜是刺客大闹,没多久,半雪就不见了,这是故意将兵力吸引走?好对半雪下手?” “这该是什么人啊?半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得罪过人” 邰半雪被人打晕后,扛着远离了邰府,之后那黑影飞身落在了亲王府内,将人往地上一丢,一杯茶水泼去。 昏迷中的邰半雪,一下就惊醒了,看见是个蒙面人,显然被吓的不轻。 “啊——”她大叫一声,爬起来,就想往门外跑去。 邵乐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若是想被打断腿,尽管再迈开一步。” 果然邰半雪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邵乐成,邵乐成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而四周,房屋布置典雅,每一样都不似廉价之物,这里是? “这,这位公子,小女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你为何要掳来小女子?” 她一身素色里衣,神色间略有不安,双手攥成了拳头,无比紧张的看着邵乐成。 她人往后面悄悄退了退,想着偷拿身后花盆中的修剪剪刀。 虽然邵乐成没去看她,却早已经洞察她的动机,他轻笑一声,略有不屑。 “放心吧,本王对你没兴趣。” 邰半雪惊呆在他的自称当中,然后就见邵乐成扯下了黑色面巾,邰半雪讶异的看着他。 邵乐成勾着唇,站了起来:“你将是我过门的妾,不过,我的正妻失踪了,本王怀疑,是你们邰家为了让你做大,而使的诡计!” 邰半雪脸色瞬间煞白,她赶紧朝地上跪下:“冤枉!” 邵乐成不屑的看着她:“本王还没跟你成亲,你便将本王的正妻给克失踪了,本王的王妃不出现,你邰半雪就永远做一个失踪人吧!” 邰半雪张口想说什么,但邵乐成已经抬步朝外走去。 走到一半,不忘再次警告:“好好待着,别想做什么小动作,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之后,邵乐成换了一身朝服,赶时间去上朝了。 景玉宸站在大殿上,对苗晴画开口提议:“瘟疫已经彻底清除,整个城中恢复了繁荣景象,是天佑闲常,太后,既然上天庇佑,不如选定个吉日,添个驱瘟神的节日。” “将那瘟疫药方编成歌曲,广为流传,今后闲常的每个子民都会将上天的恩泽牢牢记住,再有瘟疫,也丝毫撼动不了闲常根基了!” 景玉宸提出这种请求,还真是让人意外,自然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苗晴画最后只好,回应了一句,“兹事体大,哀家也不好直接做了决定,需要让钦天监,好好的测一测,这利闲常还是不利。” 说着,她站了起来,立即有太监奸细着嗓音开口:“散朝——” 散朝后,邵乐成主动求见苗晴画。 宫殿内,邵乐成朝地上跪下,苗晴画赶紧开口:“亲王赶紧起来吧。” 邵乐成却是跪在地上,不愿意起身,有些纠结郁闷的开口:“太后,微臣,听见民间有不少的传言。” 苗晴画来了一丝兴致,按照道理来说,邵乐成应当着急出宫去寻段勾琼,可他却是来了这里,她就知道必然有事。 “说,什么传言?” “微臣还尚未迎娶邰家的千金,可勾琼便失踪了,微臣觉得这是邰千金与勾琼之间犯冲,太后,还请你让钦天监,好好的算一算,他们两个是否真的难以共处,若真如此,这婚事” 苗晴画轻笑一声,明白了过来:“好,哀家允了。” 邵乐成出了皇宫,没有多久钦天监便也到了亲王府。 邵乐成主动出来迎接,钦天监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白花的胡须和眉毛,以及头发,只是手中拿着一根拂尘,甩了甩,道骨十足。 “还请大人进府,看一看府内风水,再测一测其他的,你看如何啊?” “亲王,老夫身监钦天监一职,但老夫只会观察那天象,和推算节气,制定我朝历法,而非那些市井中,算命的道人,不过按照天象来看,亲王府纳妾,是不会影响国运的!” 邵乐成眉头皱了起来:“那为何,太后让你测八字?” “那是太后对老夫的信任,老夫对卜卦略懂一二,愿为亲王你和邰小姐测一测!” 邵乐成却是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一旁开口提示说:“哎,本王是想让你算算其他的!” 邵乐成一副神秘的表情,钦天监笑着:“亲王不妨直言!” “本王想让你算一算,亲王妃的下落,她所在的方向,本王要寻她!” 所以这才是让苗晴画叫来钦天监的目的,他可不关心和邰半雪八字合不合 钦天监略有意外,他捋着胡须,应着:“老夫只会按照卦象上的显示来推算,亲王可以做做参考!” 下朝后的景玉宸重新带兵在街上搜索段勾琼的下落,但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该会有什么进展,只能阔大搜查范围,改变方向了。 此时有侍卫过来,开口禀报:“摄政王,昨天邰府邰小姐被人掳走,现整个邰府的人,都还在寻邰小姐!” 景玉宸昨天让邵乐成去寻段勾琼,他倒是掳走了邰半雪,他想干什么? “知道了!”景玉宸皱着眉应了一声,刚准备迈步,见倪月杉带着人马走来了。 她一身男装,玉冠束发,那张明艳的面容,冷漠的沉着,看上去十分冰寒,她朝他走来,开口询问:“今日上朝,可有什么关于勾琼的事情?” 景玉宸摇头。 见景玉宸摇头,倪月杉只觉得郁闷,“那行吧,反正消息也没经过隐瞒,都知晓了勾琼失踪,我去找我爹,还有将军府的人,前来协助搜人吧!” “等等!”景玉宸开口阻止了一下。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还有什么问题吗?” 景玉宸眉头拧着:“你去花楼以及那些贫困的地方看看,我去亲王府!” “贫困?”倪月杉讶异的看着景玉宸,没太明白。 景玉宸点了头,没解释,走了。 倪月杉左右站着青凤和青鸾,青鸾猜测说:“奴婢想,大概是因为贫困地区的人,掳走勾琼公主是为财?” “若是为财便好说,会写勒索信的,就怕碰见,砍断了手脚,让人跟着做乞丐乞讨!” 青鸾和青凤的脸色皆是变了,要不要这么吓人。 之后倪月杉前去搜查这两个地方。 亲王府内,景玉宸不顾阻拦,直接冲了进去,侍卫只好匆匆忙忙去向邵乐成禀报了。 邵乐成还在和钦天监在一起,听闻景玉宸来了,多少有些不爽快。 他皱着眉,看着一身月牙白长袍的景玉宸,张口愠怒道:“身为摄政王,便这般没有顾忌,直接擅闯?” 景玉宸眉头紧紧皱着,他看了一眼钦天监,邪魅的容颜上,满是戾气。 他冷声询问:“可是在测算亲王和邰家小姐的八字?” 钦天监倒是十分恭敬,对景玉宸行礼:“见过摄政王,老夫待会再算八字,老夫刚刚是在按照亲王的意思,测算测算,亲王妃的下落,该是往哪个方向!” 景玉宸略有讶异:“这也能算出来?那好,你说在哪个方向?” 钦天监用拂尘指向一个方向,景玉宸和邵乐成皆顺势看去。 之后邵乐成出了房门,飞身上了屋顶,再朝那方向看去时,心里隐约有了个大概。 之后他飞身落在地上,看向了景玉宸:“按照方向的指示看去,倒是有一个宅院极其醒目。” 还未说出,是哪里,景玉宸已经轻笑了一声,略有嘲讽的说:“你会因为他的话,而怀疑相府?” 邵乐成讶异,景玉宸的方向感这么好? 随即他哼了一声:“若是相府没有问题,也不怕搜,大不了最后,我道歉就行了,而且有钦天监测算的结果证实方向,本王也不算无理取闹!” 说着他朝外走去,边走边开腔:“府上所有人,跟随本王前去相府!” 他去的气势汹汹,景玉宸知晓他阻止不了。 只不过,他来,还想问一问,是不是他掳走了邰半雪? 但现在更要紧的或许便是,先去一趟相府。 第733章 真狠 相府内,刚刚倪月杉的人前来寻求兵力,让他出动一些人,一起寻找段勾琼。 刚将人派出去,一个小厮匆匆而来,着急禀报:“相爷,亲王带着不少人,前来相府,要,要来搜人!” 倪高飞自然清楚,失踪的人是段勾琼,他竟然怀疑上了相府! 倪高飞朝门口快步而去,在门口的位置,邵乐成神色倨傲:“相爷,刚刚钦天监算了算,说王妃被藏匿的地方,大概便是这个方位,为了给相爷你证明一下清白,本王需要搜府!” 他后面的两个字咬的极中,显然不管倪高飞同意不同意,他都会派人上前搜查! 倪高飞倒是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钦天监这种事情他也能算出来?竟是这般厉害,若他不协助官府办案,搜寻失踪人口,倒是可惜!” 这话字眼上看,确确实实是赞赏,可语气听上去,是嘲讽啊! 钦天监就跟在邵乐成的身后,听见这话,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见过相爷,一切皆是卦上显示的,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这话将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好一个卦上显示,他无能为力。 虽然气恼,但倪高飞没多做阻拦,让开了身子,并且对府上的下人吩咐道:“摄政王妃要用你们,你们便去搜人吧!” 一众下人听命离开,邵乐成一副讶异的表情:“啧啧,本王现在怀疑相爷,带人前来搜府,可你却派人出去帮助找人,怎么感觉本王好似很不是人?” 倪高飞没接茬,邵乐成也没再拖延,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立即有人朝相府内扩散开去, 景玉宸此时也带着人到了,他一身寒气,出声喝令:“都站住!” 立时所有人皆止住了脚步,景玉宸看向了邵乐成,那眼神极其的冰冷锐利:“你这般横冲直撞的进去搜查,你可知道敬重二字?” 邵乐成略有不爽:“敬重?那行啊。” 他说着,朝倪高飞看去,深深鞠躬:“晚辈,想搜查相府,还请相爷恩准!” 还以为邵乐成要发怒呢,谁知,这么轻轻松松的就降低了身段,请求搜府了。 倪高飞本来就没想过要阻拦,当即便开口:“搜吧!” 之后一众人四处散开,进行搜查。 景玉宸目光落在旁边的钦天监身上,他与他们虽然没仇,可他是太后的人 倪高飞看着景玉宸很不爽的样子,开口安抚:“摄政王你且放宽心,行得正从不怕影子斜了!” 景玉宸略有不安。 此时的倪月杉正带着人在贫民居住的范围内搜索,任何一个人都要看清楚的相貌,免得真的存在段勾琼。 还在搜人,有人前来汇报:“王妃,亲王带着人,去了相府,怀疑相府挟持了勾琼公主。” 倪月杉讶异的看去,邵乐成脑子秀逗了吧? “谁出的主意?”倪月杉狐疑的询问。 “钦天监。” 青凤在一旁忧心说:“王妃你还是也去一趟吧,这里有奴婢们。” “我爹在相府,我回去做什么?”倪月杉并没有打算走。 青凤无奈解释:“王妃你糊涂了,相府是有相爷看着呢,但相府夫人,快生了,不能出差错啊!” 倪月杉错愕,是啊,倒是忘记了郭氏,不能动胎气,邵乐成做事有时候毛毛躁躁的,若是冲撞了 “嗯,你们帮我好好盯着,我去去就回!” 倪月杉匆忙离开,赶到了相府。 相府内已经被人翻的乱七八糟,甚至有人搬起院落假山的石头朝井下砸去,倪月杉见了立即怒道:“干什么!” 那男子朝倪月杉看来,“井下万一有机关?当然要砸下石头,试探试探了!” 倪月杉张口便嘲讽:“是么,难道不该是把你放下去,让你亲眼见证一下,下面的结构,你才能放心?” 对方的脸色变了变,没吭声,倪月杉继续说:“若人真在下面,你这样一砸,还不将人砸死!” 之后男子惶恐的朝地上跪下:“是小的莽撞了!” 倪月杉哼了一声:“搜人就搜人,这般搞破坏,可是要赔偿的!” 之后倪月杉询问一旁的下人:“我爹呢?” 将倪月杉带到了倪高飞的面前,发现景玉宸也在,倪月杉走了过去,开口询问:“看到邰家小姐了么?” 景玉宸回应道:“去的匆忙,走的也匆忙,还没来得及过问,不过邰半雪多少是一条人命,乐成不会随意乱来的!” 倪高飞听的糊涂,邰半雪? 还在疑惑,一道声音传来:“有情况,快,增援!” 倪月杉等人奇怪的看去,之后快速跟上。 在相府后院,一个房间里,一众人冲了进去。 刚进去便看见,一个女子身上由绳索捆绑着,嘴巴被堵住,此时被人拽着往后后退,那不是段勾琼,又是谁? 而在一旁的座位上,是捂着肚子的郭氏,郭氏的肚子极大,明显快要足月,快生了。 此刻面对这种情况,显然惊吓不小,正脸色剧变着,疼痛难忍。 倪高飞和倪月杉的神色立即就变了。 倪高飞赶紧开口:“快,快过来!” 郭氏和她的丫鬟距离那挟持段勾琼的男子太近了。 邵乐成见状,眉头拧着:“相爷,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亲王妃会出现在相府?而且这里还是你正房夫人的房间!” 郭氏赶紧解释:“老爷,他们是突然闯进来的,先前不在我的房间!” 倪高飞却是神色凝重着:“你快走过来。” 若是那歹徒伤及到了郭氏可如何是好,郭氏身边的丫鬟,赶紧将郭氏搀扶了起来,想往这边走来。 谁知歹徒却是持着手中弯刀,厉声道:“谁都不许动!” 郭氏的脚步立即顿住了,倪月杉等人的神色皆是紧张。 “好,我们不动,只要你放了你怀中的人,你的身后有一扇窗,你可以从窗户逃走!” 两个歹徒看了一眼身后的位置,确确实实有一扇窗,可是挟持着段勾琼如何顺利逃走? 二人十分迟疑,之后命令道:“现在立即马上,所有人退出房间,否则!” 说着,手中的刀朝着段勾琼的脖子靠近。 段勾琼惊恐的摇着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邵乐成看向身后的人,皱着眉命令:“所有人,都退下!” 之后,一众人皆朝后退去,其中一个歹徒先打开了窗户翻窗出去,之后接应着另外一个歹徒,想着将段勾琼也一并在窗户掳走 邵乐成眉头紧紧蹙着:“放了勾琼!” 但对方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执意拖着勾琼走开,还不忘出声命令:“谁都不许动,不然我一个飞刀出去,可以要了那妇人的命,也可以要了怀中这小娘们的命!” 邵乐成攥着拳头,看向身旁的倪高飞,那眼神相当的仇恨,之后他收回了视线,突然笑了:“你最好伤了这位妇人,不然,相府的嫌疑可就洗不清了!” 倪高飞立即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邵乐成没有半点愧疚,无比傲然的开口:“在相府发现了被挟持的勾琼,还是在你夫人的房间,相爷,别告诉我,是临时有人将勾琼带来的,这说不通,你知晓今日避无可避!” “无法将人快速转移走,你就让你夫人上演这么一出苦肉计,以为你夫人也被受制于人,本王就会相信,你与此事无关,你们相府是受害的人!” 邵乐成的话,听上去异常刺耳,倪月杉皱着眉质问:“你说相府的人,掳走勾琼有什么用?我若想留下勾琼,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邵乐成却是残忍的笑了一声:“本王今天不管你们谁说了什么,本王都不相信,本王唯一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说着他转移了视线,看向那歹徒:“想走,也成,勾琼你们得留下,不能伤她,但我要你们杀了这个大肚子的妇人!”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为之骇然。 “邵乐成!”景玉宸怒吼一声,整张脸不满了寒霜。 邵乐成轻笑一声,没有搭理,只丧心病狂的看着歹徒:“杀了这妇人,不然你们休想轻易离开!” 他的话音落下,一个巴掌狠狠扇在邵乐成的脸上,邵乐成转眸看去,正是一脸愤怒的倪高飞。 他气的双目圆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咬牙切齿的怒道:“你若再说一句,本相现在就命人抓捕那两个歹徒,他们必然立即出手,到时候你的亲王妃,必将当场毙命!” 一声怒吼出声,字字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清楚,他不是再开玩笑。 景玉宸眉头紧紧拧着:“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这两个歹徒无非是想平安离开,我们成全他们即可。” 可,景玉宸的话音不过刚落下,在两个歹徒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之后,迅速出手,一个匕首捅入歹徒后背,歹徒闷哼一声,他的同伙立即转身看去。 发现有人偷袭,大吃一惊,之后,第一反应,便是一刀跟着砍出,突然冒出来的下人被砍倒在地 而段勾琼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一幕 在房间内,更有丫鬟大叫一声:“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 第734章 大打出手 倪高飞闻言,神色一变,赶紧转身朝后看去。 而邵乐成已经翻身越过窗户,朝段勾琼而去,察觉出邵乐成的举动,歹徒赶紧去抓段勾琼,想将段勾琼再次作为人质。 只不过,邵乐成快速出手,对方的魔抓还没有接近,便被邵乐成一掌劈开了。 二人也因此纠缠打斗在一起。 歹徒被邵乐成逼的往后退着,又见府上众兵围来,便飞身而起,那轻功的速度倒是极快。 邵乐成紧随不舍 在房间里,看着郭氏血流不止,景玉宸没了时间多耽搁,赶紧上前,将郭氏打横抱起,朝卧室而去。 段勾琼无恙被救下,倪高飞、倪月杉便也紧跟景玉宸,一同离开了。 邵乐成追赶着刺客,一同飞上了屋顶后,又是一阵纠缠打斗,二人打斗之所,也逐渐远离了丞相府,吸引了带兵搜查的邹阳曜。 他从街道飞身而起,落在邵乐成的身边,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邵乐成要抓的人,或许就是挟持段勾琼的人,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出手而去。 邹阳曜身手比起邵乐成自然厉害许多,不过一两招,击中了歹徒。 仓皇打斗中,那歹徒脸上似乎有什么掉落,对方竟是带着人皮面具的! 而他的真实相貌,让人大为惊讶。 邹阳曜和邵乐成对视一眼,对方大笑一声,跳下了屋顶,继续仓皇逃窜。 邵乐成还要再追,邹阳曜伸手阻拦道:“他受伤了,跑不远了,我带人去追。” 之后有疑惑的看着邵乐成:“为何你追杀他?他哪里惹到你了?” “他是掳走勾琼的人!” 邹阳曜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易文轩不是不为图梵的大王卖命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闲常,还掳走勾琼?莫不是为了图梵大王子?” 图梵现在跟闲常虽然签订了免除上贡的协议,但有些仇,有些怨,还是没有化解的,所以大王子为了报仇,想重新对段勾琼不利? 原本毫无线索可言,只能一味的搜查下去,但现在有了点头绪了。 “或许。”邵乐成说了一句后,邹阳曜已经飞身追去。 看着邹阳曜飞身落下,邵乐成心系段勾琼,匆匆忙忙的赶回丞相府。 此时的段勾琼已经被松绑了,由人好好的安慰过一番,情绪已然稳定了许多。 邵乐成快步上前,走到段勾琼的身边,“勾琼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太医?” 段勾琼瞧见邵乐成那张熟悉的相貌,原本还惊魂未定,但此刻轻松了下来,她朝邵乐成抱去。 “乐成,我好害怕,就怕你找不到我!” 她满脸的委屈,邵乐成只觉得十分心疼,伸手安抚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段勾琼在他的怀中用力的点头,邵乐成将段勾琼安抚好后,亲自送了她回去,之后又折返回了相府。 相府内,产房门前,倪月杉,景玉宸,倪高飞等人正着急等待着,看见去而复返的邵乐成,三人眸光微沉。 邵乐成听着房间里的惨叫声,轻嗤一声:“还没生出来?” 倪高飞冷着脸,哼了一声,没搭理。 景玉宸和倪月杉也是沉默,现在都没有心情搭理这位邵乐成。 邵乐成却是在一旁始终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勾琼在相府被找到,不知道,相爷你如何解释?” 倪高飞眉头拧着,没有搭理。 景玉宸下了台阶,看了一眼邵乐成:“不如,移步换个地方,我和你好好的说道说道。” 邵乐成没有拒绝,十分不屑的跟着景玉宸走远,看看景玉宸究竟能有什么好说的。 二人移步后,邵乐成一副无比傲然的表情看着景玉宸,“摄政王,今日之事,我会禀报给太后听的,到时候太后降罪,可不是本王无情,是相府多行不义,全都是他活该!” 面对激动的邵乐成,景玉宸倒是神色平平,冷漠的回应:“丞相掳走勾琼的意义在哪里?没有好处,他为什么要掳走勾琼?而且明知郭氏身怀有孕,随时就会生了,为何还要让贼人躲在她的房间?” “若是苦肉计,那郭氏就不应当因此动了胎气!因为她不会害怕!可你现在去门口看看,那一盆盆的血水,难道都是假的?” 景玉宸的语气也十分严厉,邪魅的容颜上,满是激愤,二人只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 “哼,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动了胎气?万一是装的?那血水也可以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受苦的是郭氏而非倪高飞,倪高飞对自己的夫人,还没有疼爱到,感同身受吧!” 邵乐成嘲讽的话语,听在景玉宸的耳中只觉得十分刺耳,他一拳挥了过去,邵乐成飞快闪躲,却还是被砸到了颧骨,他气恼不已,跟着还手而去。 而产房门外,倪月杉忧心的走来走去。 看见倪高飞好似更加紧张,她张口安抚:“爹,你也别太担忧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倪高飞一声接着一声叹息:“府上怎么出这种事情!” 倪月杉眉头蹙着,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想明白。 二人还在说话,有下人走了过来,匆忙道:“王妃,相爷,摄政王和亲王打起来了!” 就算二人现在关系不和,但二人还没有真的在一起打过架,可是现在却是大打出手。 倪月杉看向倪高飞,倪高飞听着房间里传出的痛呼声,根本没心思去处理。 倪月杉无奈:“爹,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 等倪月杉赶到,邵乐成和景玉宸二人的脸上都有挂彩,二人看着彼此的眼神,也十分凶狠。 倪月杉开口阻止:“你们两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打什么架?沟通沟通?不服就去大理寺!” 倪月杉提及大理寺,邵乐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倪月杉,相府所为,你若说你完全不知道,我可不相信,现在本王就去进宫,让太后决断!” 说着,哼了一声,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倪月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但声音却是冷冷的脱口而出:“若郭氏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难逃干系!” 第735章 好一份大礼 邵乐成脚步没停,头也不回的走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开口询问:“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能将勾琼神不知鬼不觉的留在相府,这相府内必然是有内应的。” 相府,内应?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隐约的,猜测到了什么。 她带着景玉宸到了易文轩的房间,易文轩房间内,空无一人,倪月杉开始四下搜索,景玉宸奇怪的询问:“你在找什么?这里又是谁的房间?” “易文轩,前段时间,他回了闲常,并且来了相府继续做管家,当时还想着,他若是不干什么坏事,回来了便回来了,我也没将他的事情告诉爹。” “可现在相府出事,我也就不得不怀疑上了他。” 还在说着,倪月杉看见散落在地的绳子,弯腰下去,将绳子捡了起来。 景玉宸拧着眉:“这房间是他的,现在没瞧见人,你怀疑是他,掳了勾琼?” 倪月杉点头,“若真是他,他住在相府掩人耳目,将勾琼藏在此处,而我们搜查大街小巷,确确实实会错过相府。” “只是,邵乐成带兵前来后,他就故意将人转移到郭氏房间去,目的是什么?” 郭氏的房间可不是离开相府的必经之地,而且还冲到郭氏的房间去,若是想利用郭氏威胁人,放了他,两个贼人,完全可以一个挟持郭氏,一个挟持段勾琼。 可对方没有,这是故意引人前去,然后彻底嫁祸给相府? 相府与易文轩与图梵又没有仇。 “挑拨离间。”景玉宸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倪月杉眸光闪烁,或许,是吧。 景玉宸朝外走去:“我去封锁全城,搜捕易文轩。” 倪月杉没有阻拦,去产房看郭氏了。 原本心里还担忧,郭氏会因为这件事情,动了胎气,出了什么事情呢。 但远远的,她竟然听到了孩子啼哭声,倪月杉快步走去,心中很是欢喜。 在门口的位置,倪高飞此时正抱着一个包裹在襁褓中的孩子,摇晃着,哄着。 倪月杉快步上前,“爹,生了?” 倪高飞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生了个男孩!” 倪月杉很是欢喜,伸出手去,“让我抱抱!” 倪月杉看上去很有经验,抱着孩子,摇晃着,“小弟!以后由姐姐罩着你。” 此时的邵乐成已经到了皇宫,将今日之事,全部讲给了苗晴画听。 苗晴画想过段勾琼失踪的真相,但从来没想过,竟是倪高飞所为。 “那勾琼可有恙?”苗晴画忧心的开口。 “太后放心,勾琼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被伤到,只是丞相所为,太不将亲王府放在眼里,勾琼代表着的,可是苍烈与闲常的联姻,他这样做,等同,想着撕毁盟约。” “太后,你可一定要为亲王府做主啊!”邵乐成的字字恳切,像极了一个向大人撒娇做主的孩子。 “真是让勾琼受委屈了,那可儿呢?可还好?” “一直在忙着勾琼的事情,让府上下人去接了,现在应当也回到勾琼的身边,太后,处置相府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微臣退下了!” 邵乐成一走,苗晴画便开口:“来人——” 很快宫人行来:“太后,有何事吩咐?” “给哀家把三司的几位大人都传来,哀家有大事要与他们商议。” 邵乐成回到亲王府后,立即去见了段勾琼,段勾琼看见邵乐成立即站了起来,扑向他的怀抱:“乐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贼人抓住了没有?” “刚刚我进了一趟皇宫,让太后为你做主,至于贼人,你我都认识!” 说着他拉着段勾琼,朝一旁坐下,让段勾琼靠在他的怀中,段勾琼这次倒是乖巧,静静的靠着,疑惑的问:“我们都认识?那是谁?” “易文轩。” 段勾琼讶异的看着邵乐成,“我在相府,没有见到他,你怎么知道是他?” 邵乐成耐心的解释:“他用了易容之术,若不是和他交手时,那人皮面具掉了下来,也不会发现是他。” 段勾琼一脸纠结:“那,那他为何将我关在相府,不该是丞相指使的,该不会是邱元容吧?” 说着,段勾琼一拳砸下,邵乐成不由闷哼一声,刚刚段勾琼砸中了他的腿。 段勾琼赶紧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邵乐成嗔怪的用手推了推段勾琼额头:“这些全都是猜测,身为丞相,自己手下的人,做出这种事情,他却毫无所知,说出去谁信?” 段勾琼沉默下来,没有吭声。 邵乐成站了起来,叮嘱:“你先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去抓人,不能让人跑了。” 段勾琼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好。” 邵乐成离开后,去找了邹阳曜。 段勾琼人被找到,那些搜查的人,也收了兵,邵乐成去了邹将军府,邹阳曜却是不在,他询问过后,守卫回应:“带着人,去了相府。” “人?”邵乐成狐疑的看着说话之人。 守卫老老实实的回禀:“听说是掳走亲王妃的贼人。” 邹阳曜抓住了人,却不去亲王府禀报一声,反而将人带到了相府。 这是心向着丞相府,而非他的啊! 邵乐成眯了眯眼睛,转身朝相府而去。 相府内,因为郭氏顺利生下孩子,大人元气大伤,但所幸没有性命之忧,倪高飞也就放下了心来,跟着倪月杉和景玉宸、邹阳曜审理,被抓住的人。 易文轩显然被揍的不轻,脸上全是淤青,还有一些浮肿,但并不影响认出他。 倪月杉看着他,冷声道:“当初就算不是朋友,却也不敌人,可你倒好,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们。” 景玉宸和倪高飞神色严肃的端坐在座位上,目光看着他时,愈发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邹阳曜双手环胸,立在一旁,没说话。 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易文轩却是始终缄口不言,倪月杉看着他不愿意配合,有些烦躁,她又问:“钦天监会将方向指向相府,他是你们的人吧?” 第736章 这是害人吧 易文轩根本没有搭理,只神色沉静的跪在地上。 邹阳曜在一旁提示道:“他若不是因为某个人的指令,断然不会跟我们为敌的,现在来看,要么那人是图梵的大王,要么就是大王子!” “现在若是全城封锁了,指不定可以逮住大王子!” 邹阳曜说到后面,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激动。 倪月杉跟着在一旁搭腔:“是啊,他说不说都不重要,猜来猜去,不就那么几个人?太后,大王子,以及亲王府!” “对了,还要将钦天监算进去,卜卦猜出段勾琼的方向?简直是笑话!” 倪月杉目光转在了邹阳曜的身上:“你倒不如,将这个消息告诉邰家,让邰家的人,去找钦天监,然后让钦天监也卜卦卜卦!” 邹阳曜没明白,为什么要告诉邰家,景玉宸开口解释:“邰半雪失踪了,钦天监既然可以卜出方位,那就给他再次立功的机会!” 景玉宸和倪月杉这可不是给人立功的机会,这是给人倒霉的机会啊! 邹阳曜没有拒绝,迈开步子去办了。 倪高飞在一旁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那图梵的大王子若真藏在闲常,倒是好说,不然我很难洗清自己,还连累了你们与亲王府仇怨更大!” 一起离开相府后,倪月杉和景玉宸慢慢走在街道上,原本想着一边走着,一边回到摄政王府,却见在路上,一队官兵快速路过,凶神恶煞的让路人赶紧让开,别耽误他们抓人。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赶紧撤到一边,免得被伤了。 “这些人身为官兵,胆子倒是不小,在京城都这么凶?”倪月杉嘟囔了一句。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开口提示:“他们去的方向是相府!” 倪月杉的神色变了变,跟着一起返回了相府,等到了门口,果然看见一众官兵冲进了相府,倪月杉想进府内去,景玉宸却是将她拉住了。 “这些人有胆子进相府捉拿人,一定是太后的命令,你就别去了。” 因为根本阻拦不了! 倪月杉内心有些着急:“若是太后借此机会,对我爹不利,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景玉宸牵着倪月杉的手掌,开口安慰:“我可是摄政王,若是没有一点权利,那还是摄政王吗?” 倪月杉原本满是担忧的脸上,逐渐的化为一丝轻松,有景玉宸护着,确确实实没有什么是需要担忧的了。 果然,没多久,倪高飞被人在府内带了出来,倪高飞自行配合,所以才没有将人押出来,那么难看。 在街道上,不少百姓围观,有人奇怪的感慨:“怎么将丞相给抓了?” “你没听说?丞相他勾结图梵的人,掳走了亲王妃,企图让苍烈和闲常毁掉盟约,引起战火!” “啊,丞相疯了吗?丞相不是权利很大了吗?他这样做图什么啊?丞相上面还有什么位子?” 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的表情。 倪月杉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些人,真是乱传谣言不怕被降罪。 他们的那些猜测,若是以讹传讹,传了出去,影响的必然是整个相府,可能导致相府万劫不复。 见倪月杉双眼锐利的看着一个方向,景玉宸将倪月杉的手抓的更加紧了。 倪月杉回过神来,无奈说:“这些人,也不怕祸从口出!” 倪高飞看见站在道路边上的景玉宸和倪月杉,对二人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让二人不要出手。 若不是景玉宸阻拦,或许倪月杉早就出手了。 她点了点头,让倪高飞宽心。 之后,亲眼看着倪高飞被押走了,景玉宸在一旁安慰:“你先进府去安抚安抚你娘的情绪,我跟过去看看,这件案子,太后究竟是如何命令的!” “好!”倪月杉答应了,景玉宸迈开步子,离开了。 倪月杉进了相府,告诉相府的所有人都不要慌,照常伺候主子就行了,之后去了卧室,看看郭氏,虽然刚走,但倪高飞被抓走了,怎么着,也要重新重新安慰安慰她。 离开后的邹阳曜,已经将钦天监可以卜算出失踪人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邰家的人,在听闻这个消息时,自然是十分开心,好似看到了希望,觉得马上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女儿了。 钦天监虽然帮助找到了段勾琼,但还没有算邰半雪和邵乐成的八字,而且他立了功,邵乐成邀请他到府上一起用膳。 京城内便有一辆马车,黄昏时,行驶着。 钦天监坐在马车上,哼着调调,马车却突然停下了。 他奇怪的对外问道:“怎么停了?” “大人,有人拦住了去路!” 之后那小厮询问拦路人是谁,对方报出身份过后,小厮回禀:“大人,是邰府的人!” 钦天监捋着胡须,略感奇怪,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没想到是邰半雪的爹!还以为只是小厮! 他赶紧下了马车,之后邰老说了府上的情况,钦天监一脸为难的表情。 “大人,你是为难吗?小女失踪一事本就不敢声张,但你也负责给小女和亲王测八字,若是小女一直失踪,找不回来人,到时候大婚,可怎么办啊?你能给小女也算算方位吗?” 对方一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人,蓄着花白的八字胡,一脸的着急。 钦天监甩了甩手中的拂尘,一脸为难:“这今日刚测出亲王妃的踪迹,真的无法再算出另外一人” 邰老显然很失望,却又带着希望般的询问:“那你需要多久,再次重新测算?” “这你无非就是怕吉日选在这最近,你没有女儿交出来,这样吧,我将吉日给你推一推,你尽管放心的找你女儿!” 邰老原本皱的能夹死苍蝇的眉心,松开了,连连道谢。 邰老请求帮忙,只得到了这样的帮助,邹阳曜得知后,回了相府,将事情告诉了倪月杉。 倪月杉眯了眯眼睛,无比果断的开口:“入夜后,将人抓了!” 第737章 野心够大 邹阳曜没纠结,也没犹豫,点头:“好。” 夜色深后,街道上静寂无声,但原本紧闭的一扇门被打开了,在街道上响着沉重的音调,里面的人,被醉醺醺的搀扶了出来。 邵乐成身子有些摇晃,对即便喝醉却不忘,手拿拂尘的钦天监开口:“要不然,留宿在府上吧,夜色深了,明天回去也无妨!” 但钦天监却是没想留下来,邵乐成相劝无果后,加派了人,让人送钦天监回去。 钦天监摇摇晃晃的上了马车,倒在里面便昏昏欲睡了。 等马车停下后,有人掀开了马车,将他给提着下了马车,原本已经入睡的他,逐渐清醒了,发现被人拖着行走,奇怪的挣扎起来:“干什么,干什么,谁啊!” 他的视线由黑转了白,被人丢进了一个点着蜡烛的房间,在院落外,当时没有彻底惊醒,视线不清,没有看出,是哪里。 还在疑惑,房间是哪里,有人在地上丢出了三枚铜钱来,“算算,现在你身在何方,被何人所掳!” 之后说话之人,坐了下去! 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还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看着那满身的寒气,与气势,他知晓,即便房门大开,他也逃不走。 原本的醉意,此刻消失殆尽,他咽了咽口水,不安的发抖着:“这,这位大侠,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一定都给你!” 他说着,伸手去扒对方的腿,却被黑衣人一脚踹开,声音也不悦了起来:“叫你算,你现在的方位!” 钦天监吓的一个哆嗦,赶紧拉开了距离,然后捡起地上的铜钱,手也跟着抖着。 叫他算方位?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他抬首,颤巍巍的朝对方看去,对方只有一双眼睛,实在难认出是谁。 “算!”黑衣人不耐的将剑插在土地里,好似钦天监若是再胆敢磨叽,一定会一剑结果了他! 钦天监抖着双手,等铜钱落地后,他伸手摸去,其实只是给自己测了凶吉。 他抬起脸,害怕的朝对方看去:“我,这,我” 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准了对方的脖子:“说,你在哪个方向?” “这,大侠饶命,饶命啊!”他开始用力的磕头,害怕到了极点。 黑衣人哼了一声:“说出你准确的方位,我便不会杀你,你也不需要求饶命!” 钦天监脸色吓的惨白,他咽了咽口水,额头冷汗渗出,实在是不敢说,算不出,因为他测出自己是大凶 “我,这是西南方?”他试探性的开口,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必死无疑,可若是猜对了,等同还有机会啊! 但对方却是轻嗤了一声:“怎么,钦天监,入夜后,能力大减?白天可以测出别人的方位,入夜后,竟连自己身所处在的位置都算不出?” 钦天监抬头,愣愣的看着对方,“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冷笑连连,将脸上的面巾拿掉,钦天监错愕的瞪了瞪眼睛。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何时与你们将军府有过,过节!” 他的话音不过刚落下,在屋外一个身影缓步走来,更是让钦天监瞪大了眼睛。 “这”他有些目瞪口呆。 邵乐成叹息一声:“若是邹将军没有将你掳回来,本王岂会在酒醒后,听到这样一件真相呢?” 钦天监诧异的问:“这里是亲王府?” “不然呢?”邹阳曜反问。 剑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自己所在位置都算不出来,你是如何算出勾琼公主方位的?有人收买你,和他们里应外合?说,他们是谁?” 钦天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没有吭声。 邹阳曜的剑往前刺了一点,钦天监感觉到了疼痛,瞳孔一缩,赶紧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求邹将军不要伤我!” “那就老实交代!”邹阳曜显然不耐。 “那伙人,给了我好处,我就,就动心了” 邵乐成跟着不耐的质问:“那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身份,就是给的东西,太,太有诱惑力了” 邹阳曜和邵乐成对视了一眼,听见在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那是不是这人?” 钦天监的身影一怔,朝外看去,黑暗中,一个女人男装打扮,但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拖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那人是撕掉人皮面具后的易文轩。 钦天监擦着额头冷汗,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害怕的瑟瑟发抖着。 没有得到回应,倪月杉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足够大的财力,想要除掉丞相府,还能让亲王府和摄政王府之间起了无法化开的矛盾,这人够有钱,心机也够沉的啊!” 倪月杉在一旁坐下,看着钦天监的头顶,冷笑一声:“收人钱财,多行不义,真是找死。” 钦天监身子抖的厉害,连连求饶:“摄政王妃,我知错,知错,那给我东西的人,是通过花楼女子介绍,接近我的,实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而且只是让我卜卦卜卦,这也没什么。” 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易文轩:“这人我也不认识,我真不知道,会捅这么大的篓子!”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在思忖,他赶紧开口提示:“月杉,你可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人,或许就是图梵的人,只不过现在在为自己辩白,好留自己一命!” 倪月杉觉得邹阳曜所分析的也有道理。 钦天监脸色瞬间煞白,愈发恐惧的求饶:“我真不知道对方身份啊!” 倪月杉拧着眉,又看向了易文轩;“一直不肯说自己身后的人,其实毫无意义,你是图梵的人,背后还能有谁?”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看来图梵得不到上贡后,并不甘心,就这样息事宁人。他想让你,在京城搅一搅局,到时候,闲常起了内患,再发出战乱,是不是想将闲常吞噬?” 第738章 贵人 易文轩依旧没有搭理,倪月杉看向邵乐成:“钦天监骗了你,代表勾琼在相府被发现,必然有诈,此人,还需要好好审理,就交给你了!” 邵乐成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之后,倪月杉带走了易文轩,和邹阳曜一同离开。 在路上,侍卫押着易文轩,邹阳曜跟在倪月杉的身边,开口询问:“相爷被抓入大牢,由太后令了三司的人一起审理,还得尽快将人捞出来才是,不然,相爷怕是要在里面吃不少苦头了!” 倪月杉没有接茬,而是念了一下他的名字,“邹阳曜。” 邹阳曜奇怪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的脚步顿住,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你愿意继续为我做事吗?” 邹阳曜错愕只是一瞬,随即轻笑了起来:“现在不正是在为你做事?” 倪月杉放下心来,当初的仇怨,他倒是放下的痛快。 “我爹被关押在牢房中,有三司的人负责审理,邰半雪的爷爷是刑部尚书,若是我们将邰半雪救出来,你说会不会让刑部尚书对我爹,有所照顾?”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你有法子,找到邰半雪?” “钦天监不是会算方位吗?”倪月杉反问。 邹阳曜愈发迷惑:“可是刚刚明明证明了他不过是收人好处的骗子!” 倪月杉笑了笑:“但是他收了钱后,也装的挺像啊!” “月杉,你究竟想说什么?”邹阳曜被倪月杉绕晕了。 倪月杉笑了笑,邹阳曜愈发不知晓,倪月杉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装的什么了。 只听她说:“我爹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 从前的倪月杉很是简单,简单到,心里只会想着如何讨得他欢心,可是现在太过陌生,陌生到,面前的人,他一点都看不透。 “若有需要的地方,你不用有半点的迟疑,尽管吩咐!” 亲王府内,邵乐成并未将邰半雪放走,她还被困在房间内,此时,窗户的位置,却是响动了一下,困在里面的人,脸色变了变,朝窗口的位置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出现了。 她立即出声质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明显愣了愣。 邰半雪脸色有些发白,这个人一身夜行衣,是刺客? 微愣只是一瞬,邰半雪立即朝地上跪下,求饶:“求求这位侠士,救我,将我救走,我是被囚禁在此处的人!” “囚禁的人?那可真是奇怪,我托付钦天监他测算方位,明明说,可以救我主子的人,就在这方位,怎么是个囚禁的人?” 他说着,拿着匕首缓缓接近,邰半雪害怕的在地上连连磕头:“我爷爷是刑部尚书,亲王将我囚禁在此。求你,救救我,给尚书府报信也成啊!我爷爷必将有重谢!” “刑部尚书的女儿?”对方好似有些惊讶,将面巾取下,看着她。 在看见邹阳曜那张容颜时,邰半雪错愕了一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位英俊的少年,而且有些眼熟。 她跪在地上,求着:“求你送我回家吧,亲王要将亲王妃失踪的事情,怪罪我头上,若是亲王妃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让我陪葬了?” 最后,邹阳曜带着邰半雪出了亲王府,看着越来越远的亲王府,邰半雪长出了一口气。 等落地时,邰半雪好奇的问:“你是谁?你要找的贵人,该不会是我吧?” 邹阳曜神色沉着:“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就不要问,既然你爷爷是刑部的人,也或许你是贵人,等你回去后,还请劳烦告诉你爹,救下你的人,是相府的人!” 说着后,邹阳曜飞身而起,消失在黑夜中了。 邰半雪错愕的看着那抹身影,相府的人? 到了半夜,原本静谧的街道上,响起了一声声的敲门声,邰府的下人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自家小姐,很是惊讶,之后让人赶紧进去。 邰半雪回到家中后,便扑倒在了尚书的怀中:“爷爷,半雪自那日被人掳走,就一直想着爷爷和家里人,爷爷,半雪觉得委屈,半雪不是不祥之人!” 邰尚书和邰老皆奇怪的看着邰半雪,显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邰半雪擦着眼角的泪水,继续说:“是亲王掳走了半雪,说半雪还没有与他成亲,便将亲王妃给克的失踪了!” 邰老一脸狐疑的看着邰半雪:“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那人自称是相府的人。” 邰老和邰尚书对视一眼,相府的人入夜去亲王府做什么? 邹阳曜将事情办妥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到了白天,下人慌张的前去,告知邵乐成,邰半雪不见了。 邵乐成十分淡定,一点也不着急,“没关系,不见便不见了吧。” 到了上朝时,邵乐成眼神有意无意的朝邰尚书和邰老看去,二人没有回视,神色淡然平静的上着早朝,在散朝后,邵乐成主动凑了过去,“邰尚书请留步!” 邰尚书的脚步果然顿住,停下,看向邵乐成笑着上前:“钦天监要为我与邰小姐测算八字,只是,怪就怪在八字竟是测不出什么,钦天监还需要看看面相,才知晓,我与邰小姐合不合得来。” 邰尚书眉头拧了起来:“钦天监何时会看面相了?” 邵乐成无奈回应:“这个你得问钦天监,本王也是听他这么说,自然这么传话了,尚书大人,回府后,还请让你家的孙女,等候本王和钦天监!” 之后,邵乐成得意笑了一下,迈步离开。 邰老站在一侧,开口:“爹,亲王必然是怀疑我们夜入相府,将半雪救走了,这是故意见半雪确定呢?” “随他去吧,我看这个钦天监该不该胡说八道!”说着邰尚书气恼的一甩长袖,走开了。 邰老叹息一声,快步跟上。 回到尚书府后,便将邰半雪叫了过来,听说邵乐成要带钦天监来,给她算面相,邰半雪略有不安,她轻轻咳嗽着:“爹,半雪感觉感染了风寒,身子着实不舒服,需要回屋里休息休息!” 邰老无比严肃的说了一句:“忍着,看看亲王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邰半雪叹息一声,没再吭声。 直到邵乐成的身影出现了,三个人的神色才愈发严肃了下来。 之后三人上前,迎接行礼:“见过亲王。” 邵乐成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之后带着钦天监走进了凉亭:“过来吧,都过来坐。” 邵乐成那淡然随性的模样,看上去,仿佛这里是他家,而非他们邰家。 几个人落座后,邵乐成直接对钦天监吩咐:“好了,邰小姐就在这里,好好的测一测,本王与她的八字合不合!” 邰半雪攥着拳,看着邵乐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神色变了变,心里略有些恐惧,害怕是邵乐成想使什么坏招。 但邵乐成已经来了,加上身边有她的父亲以及爷爷,她不应当感觉到害怕,因为有他们两个帮助她! 邰半雪的八字由人拿了过来,交给了钦天监,钦天监随手丢出了三枚铜钱,之后皆等着他解卦呢。 而倪月杉昨夜在相府中度过,陪同着郭氏一起吃了早饭,午饭后,才出了相府,之后她前往了天牢,想进去看望看望倪高飞,守在牢外的狱卒将她拦下:“你不能进去。” 倪月杉脚步顿住,“只是给家父送来一些点心,诸位若是怕带了起来东西进去,可以查一查。” 说着掀开了盒子,给几个人看,但手中的银票却是悄悄的往别人手中塞去。 对方偷偷瞄了一眼,银票看上去好几张,绝对不是小数目。 “那你快点!”狱卒收了银票,检查了检查倪月杉的食盒,没什么问题放了倪月杉进去。 那狱卒还边走着边说:“看在你是摄政王妃的份上,才放你进来的,若是其他人,一定不敢放,摄政王威名在外,你的身份也尊贵着呢,牢房这地方,你还是少来为妙,你爹是丞相,这里自然不会有人胆敢亏待他!” “多谢提示。”倪月杉不愿意与对方搭腔,乖乖的跟着走去了牢房门外。 里面是被单独关押着的倪高飞,此时正盘膝而坐,双眼微微闭着,倒是沉着的很。 看着囚衣上,没有鞭痕和血迹,倪月杉也松了一口气,牢房被打开,倪月杉对里面的倪高飞开口:“爹。” 倪高飞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倪月杉时,显然很是意外。 “月杉,你怎么来了!” 倪月杉快步走上前:“爹,我给你送些吃的,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倪月杉上下打量着倪高飞,倪高飞摇着头:“为父没事,这里是天牢,切勿随意进来,你娘还有你弟弟,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府上有下人照顾着,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而且我也说了,你的这件事情,最多是关上一段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倪月杉将食盒打开,饭菜一样样拿出来:“爹,快点来吃吧,我在这里待久了,恐会被发现!” 第739章 他也是有身份的人 倪高飞叹息一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你们不用为我太过忧心,这里只是环境差了些,其他的并不影响!”倪高飞反倒开口安慰起了倪月杉,倪月杉给他夹菜:“快点吃!” 之后倪月杉也在一旁坐下,给倪高飞还倒了一些酒:“爹,我还给钦天监已经败露了,亲王也相信你了,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倪高飞点着头,开始埋首吃菜,喝酒,显然不想与倪月杉谈论那些其他的,倪月杉环视了四周,或许倪高飞是觉得这里说什么,都容易被他人听去吧。 倪月杉给他偷偷塞了一瓶药:“治疗伤口的!”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爹,这段时间,你就在牢房中保重!” 倪月杉朝外走,倪高飞视线跟着转去,目送着倪月杉离开。 等倪月杉出了牢房,还没有走出去,迎面却撞见了三个人,有说有笑,走了进来。 倪月杉讶异的止住了脚步,往一旁躲避怕也是没用,刚刚只需一眼,他们或许就认出她来了。 “哟,这不是摄政王妃吗?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这可是天牢啊!竟然是你想来就来的?”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而是邵乐成,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邰家父子。 倪月杉神色平静且自然:“不过是,忧心你们这些人,还未经审问便对我父亲用了刑,所以过来查看查看,免得我爹,白白受了皮肉之苦,某人还在外声称我爹一切都好。” 倪月杉说话时,神色十分冰冷,没有半点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等邰氏父子说什么,邵乐成已经抢先一步说:“既然摄政王妃,这么不相信我们,那不如,你也跟来,同时听审听审?” 邰家父子张口就想说什么,倪月杉立即开腔:“好啊!” 之后倪月杉重新朝倪高飞牢房的方向走去,邵乐成哼了一声,跟上。 邰家父子对视一眼,这像什么话?哪里有让犯人家属,一起听审的! 倪月杉走到牢房门口,倪高飞还在喝着小酒呢,看见四个人,他手中的动作顿住,随即开口询问:“这是审问本相?可太后不是下令三司会审?怎么只有你们刑部的人?” “今日本王在这里,叫来了刑部的人,先来审问审问,有何不可!”邵乐成主动说了一句,然后朝身后看去:“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牢门打开,将丞相请出来,隔着牢门对丞相岂不是抬步尊重了!” 说着,邵乐成不怀好意的笑着,倪月杉攥着拳头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很快,狱卒搬来了四把椅子,邵乐成落座,邰家父子也跟着落座,倪月杉将她身后的椅子,搬到了倪高飞的面前。 邵乐成三人虽然稍有迟疑,但还是没有阻拦,任由倪高飞坐下了,倪月杉便站在倪高飞的身侧,没有走开。 邵乐成不以为意,对狱卒吩咐:“还有茶,上茶!” 邰尚书咳嗽了一声,开口:“相爷,你是我朝的股肱之臣,满朝文武都敬重你,只是这一次,勾琼公主,亲王妃她,在你府上被发现,被挟持,那是亲王亲眼所见,相爷,你最好老实交代了,也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倪高飞的神色平静,没有半点的紧张:“对,这才是正奇怪的地方,当时在府门外,一众人聚集了不短时间,如果是本相的人掳走了亲王妃,为何本相不让人赶紧撤离?” “反而在他们没有搜查到人之前,刻意让人到了我夫人的房间?若不是夫人命大,岂不是难产而死?” 邵乐成立即轻嗤一声:“不是没有难产吗?当时本王就说,那或许是你的苦肉之计!你觉得将人转移肯定来不及了,干脆直接带到你夫人的房间,也好上演苦肉计!给自己洗脱嫌疑!” 倪月杉眸光沉下,没有开口,她将视线看向倪高飞,等着倪高飞张口解释呢。 倪高飞依旧神色轻松,无奈回应:“若本相真想你的人找不到人,大可以在你们进府时,让本相门口的那一众下人们,将亲王的人拦住,亲王的人被拖住,即便是十个亲王妃也被转移走了!又岂会给你们当场撞到的机会?” 倪高飞的话,听上去颇有一点道理,但邵乐成根本不信他这些言辞。 他轻哼了一声:“这些话,你之前都用来狡辩过,现在当着两位刑部大人的面说,没有说服力啊!丞相大人,你应当好好解释一下,为何,本王的亲王妃会出现在你的相府!”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邵乐成这是在钻牛角尖啊! 刚刚不是解释了,他人陷害,陷害! 倪月杉略有不爽的开口:“亲王,你并非本案的审理人,两位刑部的大人还未开口,你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闻言,邵乐成不悦的朝倪月杉看去,最终他哼了一声,颇为得意的说:“本王是原告,原告来参与审案,有何不妥?你呢,这里又有你什么事?” “你是原告,那我便是证人,审案时,我也理应在场!”二人说话,就这样扛了起来。 邰尚书尴尬的咳嗽一声:“本案确确实实需要好好听一听所有证词,也好,真正了解到,当时都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究竟是丞相所为,还是非丞相所为。” 邵乐成没再说话,等着邰家父子,好好的审一审。 邰尚书询问:“相爷,你的意思是,那亲王妃什么时候出现在相府你不知晓,是谁掳着亲王妃到了相府你也不知晓?” “对!”倪高飞十分肯定的回应一句。 邰尚书笑了笑:“可亲王妃说,她从失踪便在相府待着,到了亲王搜查到相府的那一日,她还是在相府待着。” “从始至终,她一直都在相府!那么大的一个活人,在相府,单单只有你和夫人两个主子的府邸,将人藏的那么好,不被发现?相爷又该当如何解释?” 倪高飞神色淡漠着,平静的回应:“相府府内,下人百余人,夫人她又身怀有孕,即将临盆,内务的事情,多有疏忽也是正常,府上便只有一个管家管理全府上下事务,若想查清楚,还需唤来此人!” 第740章 拉她出场 “不用去找此人了,此人在我手上。”倪月杉主动说了一句。 倪高飞有些讶异:“他不在相府,在你手上?” 倪月杉点了点头:“那天亲王追着贼人到了相府外,最后是邹将军追去的,亲王先回了相府,那贼人便是易文轩易容假扮的!” 身为管家,虽是下人,可待遇与主子差不多,有独立的小院落居住,而且不允许下人过去打搅,便不会有人前去。 他若想在院子里关一个段勾琼再简单不过。 此时邵乐成低笑了起来:“嘶,将一个管家推出来,便想将一切都推向管家?相爷,你可知道,为何我说你与图梵勾结吗?” “因为这管家易文轩是图梵人!曾为图梵大王效力,寻找金山地图!相爷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对一个奸细这么没有防备?” “随意就录用了,随意便招入府中,一做便是管家?你怎么这么信任他?还是说,这身份,是你刻意给他安排,你早早与图梵勾结了!” 邵乐成的言辞听上去十分的犀利,完全不相信倪高飞是冤枉的! 当初易文轩入丞相府,全是因为苗媛所推荐,而那时,倪月杉管事,管家也算倪月杉同意入府的,有她选中,倪高飞岂会怀疑? 倪高飞眉头皱了起来,倪月杉主动开口说:“我劝亲王还是不要在易文轩的来历上,多纠缠。” 邵乐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你在威胁本王?你们相府做出这种事情,你还当着两位尚书大人的面,威胁本王!”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真要查?好啊,我这就让人去将易文轩叫过来,也好让你听一听他的由来。” 倪月杉说着已经朝外走去,那模样好似还有些幸灾乐祸,好似易文轩究竟如何入的丞相府,会让他这个亲王后悔一样。 邵乐成略有不解的看着倪月杉背影,邰家父子对视一眼,颇感觉到,有些奇怪。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一眼邵乐成,他竟然是没有起身,没有阻止。 邵乐成冷声道:“怎么停下来了,走啊,继续往前走。” 倪月杉哼了一声,朝外而去。 没了倪月杉,邵乐成看着倪高飞愈发的得意起来:“相爷,若不是因为勾琼在相府没被用刑,到了最后,也未曾受伤,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跟你好说歹说了。” 倪高飞没有感激,只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心里一点都不担忧自己的处境。 与此同时的邰府内,邰半雪觉得三个月后出嫁,还是难以开心起来,但等她想到,三个月期间或许会出什么意外,她就有心安了下来。 钦天监所算的吉日,也就成了她大婚的日子。 而且钦天监也顺便测了测她与段勾琼的八字,没有不和,可以说二人共侍一夫,反而有利于家庭和睦。 至于钦天监为何要听邵乐成的话,全因为邵乐成手中握着钦天监被人收买,说假话的把柄 邰半雪还在闺房中,郁闷的叹息,窗户处响起了敲击声。 她皱着眉,对身旁的丫鬟问道:“谁胆子这么大,胆敢大白天的敲打本小姐的窗户?” “奴婢这就去看看情况。”丫鬟主动朝窗户的位置走去,等打开了窗户时,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惊呼声还未出口,人已经被人打晕了过去。 听见了异响,邰半雪觉得非常奇怪,她站了起来,也朝着窗户走去。 但看见出现的人时,讶异了。 “怎,怎么是你”她错愕不已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虽然昨天救了她,但这里是邰府,他来便是擅闯,是贼 邹阳曜一脸愤懑般的说:“昨天你说你是邰家的小姐,我便将你送回来了,可是今日,我依旧为我家相爷奔走,寻找线索给相爷洗刷冤屈。” “可你爹还有你爷爷竟然现在去了天牢审问相爷,谁不知道在天牢的犯人,不管是谁,只要不招认,就会被用刑,真是白救你了!” 邰半雪错愕无比:“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既然你现在得救了,那就报恩吧,跟我去天牢!” 邰半雪讶异的看着邹阳曜:“你没开玩笑吧?我一个女人,我能做什么?就算我为相爷求情,可我爷爷还有爹,也不会按照我说的做啊!” 邹阳曜已经上前来拉邰半雪:“你放心,我自有法子。” 邰半雪想拒绝,但没有机会,因为他已经不客气的拉着她,朝外飞身而去。 邰半雪的脸颊烧红,颇为羞涩的抬首朝邹阳曜看去,邹阳曜紧抿着唇,没有去看她,带着她已经飞上了屋顶。 而倪月杉已经派人去带易文轩来,之后重新走回了天牢内,见倪月杉回来的这么快,邵乐成打着哈欠:“摄政王妃,你究竟在卖什么关子,直接说出他人的身份不就行了,你还怕我们这些人不相信你的话吗?” 倪月杉笑了一声:“我还真怕,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她在倪高飞身边站定,开口询问:“爹,刚刚他们有没有要对你动刑的想法?” 倪高飞摇头。 倪月杉这才一副满意的表情:“我觉得,审问我爹,是没有用的,因为我爹,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你们倒不如利用审问的时间去查查其他线索。” 听着倪月杉啰嗦,邵乐成等人只不耐的听着,准备等易文轩被带到,然后,再审问。 等易文轩被带来后,邵乐成立即质问道:“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易文轩被推着往地上跪下,他拧着眉,没有开口。 邵乐成立即瞪了瞪眼睛:“小小贱民,见到本王以及二位大人在这里不行礼也就算了,面对本王的问话还这么爱答不理,简直是皮痒了!” 说着对外扬声道:“来人,拿鞭子来!” 很快有鞭子被拿了过来,呈给邵乐成。 邵乐成伸手接过,狠狠一鞭子抽下,易文轩皱着眉,默默守着,鞭子落的多了,倪月杉才啧啧两声,开口:“亲王,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谁的人?” 邵乐成一副不悦的表情:“能是谁家,不是相府吗?” 倪月杉嘲讽一般说:“还真不算相府的人,你不如亲口问问他,究竟是由谁举荐到相府的” 听到举荐二字,在场的人便明白,这位易文轩是从别人家到了相府。 那个别人家是谁?让倪月杉这般故弄玄虚? 见易文轩没吭声,邵乐成有些不耐的问向倪月杉:“你快点说,痛快点!” “也没有谁,你刚刚打的不过是苗家的人,当初他在苗家表现极好,相府缺管事的,所以将人在苗家调来了。” “如果他是图梵的奸细,只能说这奸细是由苗府送到相府的,这苗家当初什么居心啊?送图梵奸细到相府?” “这次这奸细掳走了勾琼到相府,然后故意被你的人撞见,这是多么歹毒的心思?离间相府的同时,等同离间了你,相府和摄政王府三家!” 倪月杉的话惊讶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几人还在诧异当中,在天牢外,有狱卒匆匆走来,然后禀报:“亲王,两位大人,邰小姐求见!” 二人皆是一脸讶异,随即不悦道:“正在办案,她来做什么?叫人回去!” 那狱卒一脸为难:“可是邰小姐说,有很重要的相府一案线索,要向亲王还有两位大人禀报!” 二人显然皆是疑惑,不知晓,邰半雪能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邰尚书不悦的开口:“她一个女孩子家,来掺什么热闹,让人赶紧回去,别来这里丢人现眼!” 狱卒转身准备去按照邰尚书的话说了,倪月杉却是嘲讽一般开口:“还好今天我来了,不然的话,就算是其他有利的证人来了,也被你们给拒见了,让人进来!” 听着倪月杉这话,邰尚书略有不悦,但最终还是没吭声。 很快,邰半雪缓步走来,对在场人一一行礼,看上去倒是十分正常,并不似前来胡来的? 邰尚书神色凝重又严肃的开口:“你能有什么线索要提供?不要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然回去好好罚你!” 邰半雪朝地上跪下,然后朝倪高飞重重磕了一个头。 这举动弄的在场人皆是一脸讶异,不知道她这是 “丞相大人,小女子,之前受惊过度,所以才没缓和过来,但现在冷静下来后,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半雪的懦弱而不谈论!” 她抬起了头,那眼神十分坚定,好似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定。 但邰尚书已经听出来了,她明显是要为倪高飞说话的! 他沉下了脸:“半雪,我们是在办案,不是在闲谈家常,你有什么委屈,什么心事,回去了再说,不要在这里” “爷爷,我要说!相爷是无辜的!”邰半雪直接打断了邰尚书的话,邰尚书有些讶异的看着邰半雪。 倪高飞也是不明,他与邰半雪从未有过瓜葛,她竟是要为他证明清白了? 这还真是奇怪。 第741章 胆大 邰尚书立即呵斥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邰半雪十分严肃的重申:“半雪没有胡说八道,半雪真的是来证明丞相无辜的,当初半雪失踪,是被亲王掳走的!” 说着,她视线落在邵乐成的身上,那眼神虽然有点心虚,却又有几分坚定。 “亲王掳走我,但我也因此知道了亲王的阴险,他和勾琼公主谈论过,要设计陷害相爷,其实亲王府早就和摄政王府决裂了!” “但,勾琼公主却还在和摄政王妃走的近,不过是为了下套,将摄政王府和相府全都拖下水,若是没有我出面作证,岂不是正奸计得逞?” 邰半雪的言论,让在场的人皆是讶异,这 邵乐成好似有些愠怒,质问道:“污蔑本王?你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这样说的!” 邰半雪没有因为邵乐成的话,而有所畏惧退缩,反而愈发的坚定:“亲王,你未来是我夫君,我不该害你的,可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隐瞒不报!” “你将我掳到亲王府,因为我在昏迷,那天雨夜,你便和亲王妃在我面前说出了你们的圈套,你们想陷害相府,之后将摄政王府也拉下水,你们好歹毒的心思!” 邰尚书和邰老对视一眼,二人的内心,太过难以平复。 站在一旁的倪月杉好奇的询问:“所以你是在为相府证明清白,也是在状告亲王府?” 邰半雪视线朝倪月杉落去,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应了:“是的!即便亲王将来是本小姐的夫君,可本小姐依旧不能昧着良心,知情不报!” “倪月杉虽然你是摄政王妃,但我对你只有敌意,我第一次见你就打心眼里讨厌你,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给你爹脱罪,只单纯的,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够心安!” 她的态度十分坚定,在场人的身份,各个都应当是她敬重的,可她好似没有半点敬畏之心,将内心的话,大着胆子说出来了。 邰尚书迟疑的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眉头紧紧的拧着,那一脸的纨绔不再,转变的愈发严肃了。 只听他愠怒的斥责:“胡说,污蔑!本王何时与王妃当着你的面,商议过如何陷害相府的事情!” 邰半雪哼了一声,依旧跪在地上,可是背却是挺的笔直,一脸傲然:“亲王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阴险,但我是原告,你现在是被告,亲王,你若是不老实交代,可是要受刑的!” 她的话,听上去颇为理直气壮,让邰尚书狠狠捏了一把汗,赶紧呵斥:“我看你是生病糊涂了,连亲王都敢污蔑!” 之后他对外面扬声道:“来人,带小姐回去!” 但邰半雪却是依旧笔直的跪在地上,无比坚定的再次开口:“爷爷,不管你信不信,我刚刚所言,皆是真话!我与亲王有婚约在身,我断然不该冤枉王爷的!” 在外面有狱卒走了过来,伸手来拉邰半雪,邰半雪被拉着往外走去,依旧在不停的喊着,“爷爷,半雪绝无半句虚言。” 倪月杉在一旁长叹一声:“刑部尚书,你为何将自己的孙女这么着急拉走,难不成你想装作刚刚的话,没有听见,可我和爹,并不聋!” 倪月杉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一身冰蓝裙装的她,神色沉着,那严肃的模样,莫名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让人有些畏惧。 邰尚书尴尬的咳嗽一声:“半雪她,生了一场风寒,自那以后,说话一直都” 倪月杉严肃斥责:“尚书大人!这些话,拿去骗骗三岁小孩吧!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扭曲事实,有证人证明我爹无辜,有证人指证亲王府有罪,你就得受理!” 邰尚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倪月杉的话,太犀利了,他想搪塞可是倪月杉不给机会啊! 倪高飞脸色深沉着,虽然没有吭声,但给人的压力,是不容忽视的。 邰尚书尴尬的咳嗽一声,看向邵乐成:“亲王,这” 邵乐成眉头拧着:“今天便先到这里吧,改日三司的人聚齐后,再一同重新审理!” 说着,人站了起来,倪月杉却是嘲讽道:“你一开始来的时候,可是打算好好审理,若审问出任何可以给我爹治罪的证据,你一定会立即治罪,怎么,现在你看事情有些不理想了,你就想就此算了?”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邵乐成阴沉着脸,反驳:“本王审问,只是作为原告,让邰大人了解一下情况,而非是定案!本王可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越过其他二司,单独给相爷定罪结案!” “想走也可以,那就将邰半雪的供词都记录下来,等三司会审的时候,再拿出来,好好让人参考参考!” 倪月杉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翻身机会。 邵乐成没有再说话,朝外走去,谁知这时,有狱卒匆匆来报:“见过亲王、两位大人。” 之后那狱卒看向了倪月杉:“摄政王妃,摄政王派卑职来传句话,说在城中发现了图梵大王子,请你速速与他会面!” 倪月杉倒是神色平静,但在一旁的邵乐成等人皆是讶异了,跪在地上的易文轩错愕不已。 这,怎么会 他神色多变,最终是,没吭声。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让他在外面等我一下!”倪月杉目光落在倪高飞身上;“爹,你先在这里委屈待着,等有了什么新线索,一定会第一时间为你洗刷冤屈!” 倪高飞十分欣慰:“好好,记得注意安全!” 倪月杉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邵乐成有些不信邪,跟在倪月杉的身后,邰尚书父子也跟着快步而去。 到了天牢外,远远看见一辆马车等候着,倪月杉走了过去,邵乐成想跟过去,倪月杉却是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邵乐成自觉的止住脚步,故作不屑:“切,得意什么。” 倪月杉没说什么,直接上了马车。 只是马车内的人,让她愣了愣。 第742章 不是为了你 在马车内坐着的不仅仅有景玉宸,还有邹阳曜以及邰半雪。 邰半雪看见倪月杉时,轻哼了一声:“摄政王妃,我今日帮助相爷说那些话,可不是为了你!” 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静,她故作好奇,配合着询问,“那是为了谁?” 景玉宸和邹阳曜皆没有插嘴。 “因为这位侠士,是他在亲王府救下我的,虽然亲王身份尊贵但他会因为勾琼公主的失踪,无缘无故连累到我,由此可见,将来嫁入亲王府,我必然不会得宠,反而是,开始受罪” “所以这亲王府不能嫁!这位侠士主意出的好啊,既能让我报恩,还能和亲王府解除婚约!” 邰半雪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开心,倪月杉等人倒是神色皆淡淡的。 只要相府无罪,她的口供成了有利的供词,那么就是亲王府有罪,到时候,她和邵乐成的婚事必将黄了,所以邵乐成她不用嫁了。 而且邵乐成掳过她,亲王府被降罪,她也算报仇出气了 她看了一眼邹阳曜,邹阳曜冷着一张脸,五官十分坚毅,线条也十分流畅,此时坐在车内,薄唇微微抿着,即便是不言不语,可是那魅力 她害羞的低垂下头,娇羞藏也藏不住。 景玉宸邪魅的容颜上,挂着一丝漫不经心,车内人的心思,他都尽收眼底,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对外面的马夫命令道:“去邰府,将人送回去!” 之后,一路上没有人再开腔,邰半雪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止不住开口询问:“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还需要不需要我出场?” 邹阳曜开口提示:“你爹还有你爷爷,不管问你多少次,你始终保持一种言辞就行了,若是让你作证,你也只需要保持一种言辞便可!” 邰半雪露出恍然的表情来,马车内的气氛再次沉默了片刻,她好奇的问:“那侠士,你究竟是相府的谁啊?” 邹阳曜原本紧绷着一张脸,坐在马车内,此刻被询问,神色中隐约有了不悦,冷漠道:“不重要!” 邰半雪觉得很是扫兴,怎么会不重要 他明显是不想说! 邰半雪神色冷漠了下来,好似在生闷气,在场人也没想过要出言安慰她,马车摇摇晃晃,最后在邰府门外停下,邰半雪下马车前,又问一句:“既然是相府的谁不重要,那姓名可否告知?” 邹阳曜虽然现在官职一般般,刚刚五品,但他的威名在外,谁人不知? 若是说出来,邰半雪还不是立即得知? 邹阳曜拧着眉,看去的眼神中带着不耐,邰半雪瞬间秒懂 最终是无奈的耸耸肩,下马车了。 等人一走,倪月杉咳嗽了一声:“邹阳曜啊,没有想到你的魅力还不小呢?竟然让这位邰家的小姐,关注上了,还对你言听计从,原本只是抱着希望,利用她,上她帮忙,但没有想到你的魅力,被我低估了!” 倪月杉这话虽然是夸赞他,但邹阳曜脸色却是愈发沉了下来,“还有没有让我做的事情?若是没有,我就下车了!” 这话明显是心情不爽,所以选择先行离开了。 倪月杉自省了一下,刚刚她说了什么,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才无奈说:“不过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倪月杉的话,带着感激,邹阳曜根本不愿意再听,直接朝外走去,而他并未让马车停下,跳了下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年轻人,火气真大,还上火,上的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倪月杉开口询问:“你让人当着易文轩的面,说发现了图梵大王子,你想干什么?” 景玉宸一直都在寻找,图梵的其他人,觉得易文轩这次动手,在闲常还有其他人存在。 只不过这人,还得揪出来。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一些人的反应。”景玉宸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倪月杉在一旁迟疑的问:“那你又不在场,怎么看反应?” “不是有你吗?”景玉宸反问。 倪月杉嘴角一抽 “所以什么反应呢?”景玉宸好奇一般凑近了倪月杉,倪月杉咳嗽一声:“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激动,就意外了一下吧” 马车将倪月杉送到了摄政王府,景玉宸并未下马车,继续去办事了。 倪月杉回到府上,去看了看雪儿,雪儿倒是乖的很,不哭不闹,看见倪月杉只开心的笑着,倪月杉看着她粉嘟嘟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真可爱!”倪月杉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后,将孩子又还给了一旁的丫鬟抱着,之后离开。 在邰府。 邰尚书父子回到府上后,立即让邰半雪来见他们二人。 邰半雪倒是来的极快,二人看见她时,张口便质问道:“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邰半雪站在二人身前,一脸委屈:“半雪是因为心里的正义!” 邰老看着邰半雪叹息一声:“你可知道,你能嫁给亲王,是你的荣誉,现在你当着我们的面,说亲王陷害人,你可知道,你将整个邰府,置身在危险当中!” “亲王府代表的是太后,他们摄政王府,固然权势不小,可如何跟太后相提并论呢?” 面对邰老的话,邰半雪却是始终,坚定着:“爹,我没有撒谎,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管会不会得罪谁,我要坚持正义!” 没有说话的邰尚书哼了一声:“你是什么性格,我们在清楚不过,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邰半雪愣了一下,想实话实说,但想到邹阳曜的叮嘱,最终是将想要说的话,吞咽了下去,化为一句:“不,我没装,爹,爷爷,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入了亲王府,亲王府有一个跋扈的勾琼公主,以后半雪会不会惨死在亲王府?” 邰尚书和邰老对视一眼,邰半雪态度太坚定了,他们不知如何说好 天牢内的状告,也有人禀报给了苗晴画听,苗晴画想着由三司的人一起打压相府,一定可以给倪高飞定罪的,但没有想到,倪高飞不但没有被定罪,反而有了脱罪的趋势 邵乐成站在苗晴画的面前,无奈叹息一声:“是微臣办事不利,差点让相爷就被救走了!” “这个邰半雪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苗晴画十分不爽的皱着眉,想着邰半雪就是活腻了! 胆敢跳出来,坏她的好事! 邵乐成在一旁,立即询问:“那需不需要” 后面的话邵乐成虽然没有说完整,但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显。 苗晴画眉头拧着,轻笑一声:“邰半雪可是你将要纳的妾,你就忍心?” 邵乐成立即狗腿似的谄媚道:“这邰半雪固然貌美,可她想要坏了太后你的大事,这种绊脚石,就得除去,相信只要给太后你办成事情,将来,会有很多美人,赏赐给微臣,邰半雪太微不足道了!” 苗晴画轻笑一声,没有想到邵乐成这般会说话,倒是让她意外了。 她眯了眯眼睛,有些顾虑的说:“可她这个时候若是死了,岂不是,会让人怀疑,是你也是哀家所为?” 邵乐成却是无比自信的说:“如果太后你相信微臣,微臣愿意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 苗晴画轻笑一声:“好,哀家越来越喜欢你了。” 之后,邵乐成离开皇宫,苗晴画神色凝重,这个邵乐成这次将相府害到如此地步,不该是假的,所以他真的是她的人了? 邵乐成离开皇宫后,回到亲王府,钦天监还在府上等着,邵乐成回来,赶紧去见邵乐成,恭敬的询问:“亲王,不知道在邰府时,老夫所说的那些可都合你的意?” “当然,说我们面相合适,不反冲,还将婚期定在那么后的时候,本王很是欣赏你!”说着他将手掌拍在钦天监的肩膀上,钦天监立即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邵乐成却是无比严肃的开口提示:“但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本王,那让你撒谎的人是谁?” “这,老夫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谁让老夫撒谎,若是王爷不相信,今晚就随老夫去一趟那花楼,再次与人接应,到时候,王爷你来抓贼。” 邵乐成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钦天监:“没有想到,别人眼里道骨仙风的你,竟然是个好色之徒!” 钦天监没觉得自己被侮辱,反而继续狗腿的说:“男人本色,男人本色!” 邵乐成放在钦天监肩膀上的手之间收了力,疼的钦天监脸色微微变了变:“亲,亲王你这是干什么,疼!” “本王还得在这里警告警告你,若是你敢在太后的面前吐露半个字,本王就让你全家陪葬!” 钦天监赶紧求饶:“不敢不敢啊,还请亲王相信老夫!” 邵乐成哼了一声:“相信你自然可以,将这个吃了!” 第743章 求庇护 钦天监看着面前的药丸,很是为难,邵乐成抓着他肩膀的手愈发用力了。 钦天监赶紧求饶:“轻点轻点,我吃,我吃” 看着钦天监将他给他的药丸,吞了下去,这才将手拿开。 到了入夜后,邵乐成一身仆人的打扮跟在钦天监的身后,一起去了花楼,花楼内的生意极其好,几乎人满为患。 到处皆是耳鬓厮磨的人,已经来来往往的调笑声 看见钦天监立即有老鸨上前招待:“哟,这不是度老爷吗?度老爷快快请。” 钦天监看了一眼身后的仆人,之后不动神色的跟着往前走:“怎么样,今晚染儿在不在啊!” 老鸨立即笑着回应:“只要是你度老爷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必须在!” 之后,钦天监和邵乐成一起进了包间里,老鸨去叫染儿姑娘了。 钦天监坐在座位上,没多久,有人端上来了菜式与酒水来。 等下人朝外退去,钦天监看向了身后,邵乐成低垂着头,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倒真像是一个下人 很快,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了笑吟吟的老鸨,以及然而姑娘。 邵乐成偷瞄了去,原本以为会是一位,相貌出众的女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 有点肥还上了年纪的姑娘,不对,是老姑娘 这钦天监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度老爷,染儿姑娘来了,你们两个慢慢聊,一定要玩的开心!” 说着,她便转身退了出去。 染儿看见在钦天监身后还站着一个邵乐成就觉得不爽,伸手推了推钦天监:“度老爷,你身后有人盯着呢,这不是妨碍我们过二人世界么?” 钦天监手掌已经朝然而姑娘的手掌落去,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喜色:“小染儿,今日我来可是有正事!” 一听说有正事,染儿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哼,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奴家,竟然就是为了正事,看来,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真是骗人的!” 然后朝座位坐下,郁闷的给自己倒酒。 钦天监耐着性子,开口:“这办正事,也不妨碍见你,想你,上次那人给我的好处,我虽然喜欢,但我” 说着叹息一声,看向身后,邵乐成明白的将怀中木盒拿出,放在桌子上时,十分的沉。 染儿目光落去,有些讶异,当初正事她将木盒交出,现在还回来? “这是做什么,相爷,不是已经被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 钦天监叹息一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事情没完,我指出方位,他们知晓我这个本事后,让我查另外一个女人的失踪方位,我如何圆?” “我圆不出来,若是继续办事,迟早会暴露,所幸,就定从未跟他合作过!东西你转交回去!我便先走了!” 说着人,站了起来,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皆没有动过。 染儿讶异:“一盒子的金条,度老爷,你想清楚了?” 钦天监站了起来,“不干不干了,我好想留着命,长命百岁!”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染儿倒是没有阻拦。 等出了花楼,邵乐成才开口:“这染儿当初给你牵线,你就同意,你胆子倒是不小!” 钦天监无奈叹息:“当初鬼迷心窍了,一整盒的金条,多沉你是知道的!” 邵乐成揣在怀里,确确实实觉得累。 “今日,你任务已经完成,你先回去吧。”邵乐成摆了摆手。 钦天监讶异的看着邵乐成,但更多的是惊喜:“那我就走了!” “嗯。”邵乐成沉沉的一声回应。 等钦天监一走,邵乐成叫出了暗中的人,“跟上。” 派了人去跟踪钦天监的同时,他亲自折返了花楼。 在花楼内,他和钦天监刚刚所在的房间内,染儿和老鸨正在说话。 “这度老爷将金条退回来了,不仅仅不想合作,只怕还会泄密,红姨,这可怎么办啊!” “事情他已经做了,想抽身,想的倒美,不过,此人不除,指不定就将你交代出去了,还是杀了吧!”红姨将盒子盖上,神色间带着一抹肃杀之色,哪里有在外面看见来往客人时的半点讨好? 红姨抱着盒子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锁在了柜子中,便去招呼人了。 邵乐成看到这里,将瓦片盖上。 染儿指不定只是为红姨办事,而真正幕后的人,指不定只有红姨可以联络的上。 邵乐成飞身而起,前去度府。 在路上,看见地上倒下了几个黑衣蒙面人,而在一旁,钦天监已经吓的晕倒了过去。 暗中跟着钦天监的人,此时看颤安邵乐成立即走上前,开口:“亲王,你让卑职跟着钦天监,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要杀钦天监灭口!” 邵乐成只淡淡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之后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等钦天监在地上醒过来时,四周依旧一片漆黑,他的马车不见了,随从倒在一旁,死相极惨,还有几个黑衣蒙面人,也倒在地上。 他检查了检查身上的伤势,虽然很轻,但受惊不小,觉得若不是幸运,他一定死了! 吓的他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逃命 此时天色将亮,他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房门被打开,对方刚开口问他是谁,他已经蹿入了府内。 对方讶异的看着他:“你这里可是摄政王府,岂容你擅闯?” 钦天监被吓的不轻,赶紧开口解释:“我是钦天监!钦天监!快去叫你们摄政王来,我有话要说!” 之后,景玉宸披着外套就走了出来。 看上去被叫醒,并不是很有精神,甚至说,还略有不悦。 “钦天监?何事!” 景玉宸打着哈欠,头发有些凌乱,披着外套的他,虽然依旧给人一种邪肆无双的感觉,却又让人觉得他好说话了许多。 钦天监朝地上噗通一声跪下:“摄政王,求求你,护我一条烂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烂命?什么烂命?谁要取你的烂命?”景玉宸好奇的询问。 景玉宸依旧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慵懒模样,仿佛在问一句,毫无兴趣的话。 钦天监赶紧解释:“是,是花楼里的一位姑娘,叫染儿,在她的身后有个神秘人,给了我重礼,而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撒谎,原本以为只是利用算卦之术骗骗人,么有什么的,可是现在事态好似越来越严重了!” “事关相爷,还请摄政王你能护着我,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也一切听你使唤。” 他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人,原本一身的好气度,可此时狼狈的上前,扒着景玉宸的腿,太过损了他的形象,但他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只哀求的看着钦天监。 “买通你的人,要杀你灭口,而买通你的人,让亲王和相府以及摄政王府关系决裂,你觉得这幕后之人是谁?太后?” 景玉宸在提及太后的时候,钦天监神色惶恐的连忙摇头:“不是,不该是,太后不会那么麻烦的经过花楼,只需要命令老夫就是了。” “而且当初太后派老夫测八字,挑选吉日,只是单纯的由头,就是想让邰府和亲王府的亲事黄不了!” “还想着,将婚事推早一点,但老夫最终是用影响苍烈和闲常盟约的运势做借口,将婚期推迟,太后也没发难,可老夫不想被人灭口啊!” 他说着,开始对景玉宸用力的磕头,看上去,确确实实是怕死极了。 “只知道是一个染儿,没了其他线索?”景玉宸迟疑的看着钦天监。 钦天监无比肯定的点头,十分懊恼悔恨:“是” 景玉宸拧着眉:“你起来吧,先在王府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多谢摄政王!”钦天监感激涕零的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等钦天监离开后,景玉宸重新回来房间,换了朝服,打算去上朝了。 倪月杉单手支额,慵懒的躺在床榻上,询问:“钦天监怎么有闲心求见你?这是不打算抱着亲王的大腿,改成抱着你的了?” 景玉宸颇为得意的开口:“乐成的大腿哪里有本王的大腿粗?抱本王的不是很正常?” 倪月杉哼了一声,别开视线。 之后,景玉宸走到倪月杉的身前,朝她额前印上一吻,“我先去上朝了。” 倪月杉意外的看向景玉宸,老夫老妻了,还这么 “等等!”倪月杉叫住了景玉宸,一身朝服的景玉宸脚步顿住,回头去看倪月杉,倪月杉坐了起来,伸手拽着他的衣服,迫使景玉宸弯腰,她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口。 然后得意的笑着:“要亲就亲嘴咯?” 景玉宸闷笑几声:“好好好,下次就亲你的嘴” 之后,倪月杉松开了景玉宸放人离开了。 倪月杉听到了关门声,立即穿衣起床,朝外而去。 青鸾上前:“王妃,早膳已经准备好,可以去用膳了!” 倪月杉却是扬了扬嘴角,“带我去见钦天监!” 第744章 无路可逃 钦天监被当做贵宾招待着,住在客房中,此时时间还尚早,仍在熟睡当中,倪月杉在门口的位置停下,青鸾立即上前敲门。 房门内传出钦天监疑惑的声音:“谁啊?” “摄政王妃在此,还不速速前来开门?”青鸾开口喝令了一句。 很快,钦天监前来开门了,看见倪月杉站在外面,立即对倪月杉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倪月杉看向院落中的石桌:“速速整理好,我们好好的聊一聊。” 倪月杉在院落中坐下,钦天监去整理了一番仪容,漱了漱口,之后才朝倪月杉走去。 “摄政王妃,不知你寻老夫是?” “钦天监,你留在王府做什么?自己的府邸不能回去?”倪月杉看着他,嘴角微扬着。 钦天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变,朝倪月杉跪了下去:“王妃,摄政王已经同意了老夫留下,你不能赶老夫走啊!” 倪月杉嘴角带着笑容看他:“不赶你走也可以,但你要老实交代一下,为何要留在摄政王府,而非亲王府了?” 之后钦天监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倪月杉手撑着额头,若有所思。 见倪月杉没有吭声,钦天监继续说:“王妃,王妃求你了,不要赶走老夫,老夫真的不想死啊,老夫当初收人钱财,替人撒谎,你若是留着老夫在王府,老夫还能为王府作证不是?”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此事本就是你引起的,怎么,现在寻求庇护?我们王府就要帮你?” 倪月杉这话听上去,好似要将他给赶走啊? 钦天监脸色变的精彩,连连磕头求饶:“求求王妃,不要赶老夫走,老夫对王府来说,真的有用!” 倪月杉瞧着他急切声称自己有用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好,我就暂且相信你有用,但,你得表现表现!” 钦天监为难的抬首看向倪月杉:“老夫应当如何做?” 最后,王府的下人看着钦天监对倪月杉不停的磕头,但倪月杉却是将人赶出了门外。 对着他嘲讽道:“当摄政王府是避难所了!有难就来求助,当初若不是你指证,我爹岂会入了牢房中,滚吧!” 钦天监被下人推出,跌倒在府门外的地上,他抬首去看倪月杉没有怨怼,而是立即爬了起来,求着:“王妃,求求你,收留老夫吧!” 但倪月杉却是铁石心肠一般,冷声命令道:“将此人赶走,若是他胆敢擅闯,那就打,打到他自己老老实实的离开为止!” 倪月杉一声落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钦天监想上前继续求着收留,却有下人上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钦天监只好,退了几步。 见人赖在附近不走,有人上前拽着他,拖远。 等钦天监再偷偷摸摸接近摄政王府时,门口的侍卫,再没了耐心,严厉训斥道:“你若再过来,我们就出手打人了!” 钦天监赶紧求饶:“别别别,我这就走!” 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看见过路的人,皆在看着他,他立即呵斥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被轰走后,瑟缩在摄政王府的对面,一直不肯离开。 等景玉宸下朝回来,得知,倪月杉将钦天监轰出去,很是讶异。 之后他去找了倪月杉,倪月杉却是神色平静又淡然的回应:“他害的我爹入狱,若离开摄政王府真会死人,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倪月杉说的没心没肺,根本没将一个人的生死放在眼里过。 景玉宸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倪月杉这般没有同情心? 倪高飞的事情,将倪月杉给气到了? 他在倪月杉的身旁坐下,好奇一般询问:“可以跟我聊聊你的想法吗?” 倪月杉将景玉宸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挥开:“别跟我在这里嬉皮笑脸,勾肩搭背,我将人赶走的,你也别想将人带回来!” “他听人指使,却不愿意交代出幕后是谁,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还想利用他侦破什么?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倪月杉严厉的说完后,站了起来,神色间带着不悦:“我要去相府看看我的小弟了!” 倪月杉转首看向青鸾:“你就在王府好好照顾雪儿。” 之后倪月杉带着青凤出了摄政王府。 在门口的位置,远远看见了没有走远的钦天监,倪月杉还不忘对门口的侍卫命令:“别让人进了王府,不然拿你们试问。” 说完后,倪月杉迈开步子,上了马车。 马车走开后,果然,钦天监就等此刻,尝试着进王府,却被王府的人拦在门口。 “王妃吩咐了,你不准进去!” 钦天监一脸哀求:“我刚刚看见摄政王进去了,劳烦你们通报一下,只要你们跟摄政王通报一下,摄政王一定会让你们放我进去的!”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剑,朝钦天监的脖子落去,钦天监显然怕的不行,往后退了几步:“别别别,我走!” 他转过身去,心里觉得郁闷,他也是堂堂钦天监,竟然受这等屈辱。 但离开摄政王府附近,就怕立即会有人,对他不利,只能继续耗在这里。 到了相府的倪月杉,陪着郭氏聊着家常,告诉她,现在局势来看,已经逐渐开明了,并不是毫无头绪可言。 相信很快,倪高飞就可以被放了。 倪月杉说什么,郭氏自然就相信什么。 到了入夜后,一天没进食的钦天监再也受不了了,在四周张望了张望,看着街道上没了什么行人,鬼鬼祟祟的朝亲王府方向而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跑一段路,便藏一段路。 距离亲王府也越来越近,心中还在暗喜,刚躲入一片黑暗中,在身后却好似有什么人靠近着? 他惊恐的朝后看去,便见在黑夜中,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朝他刺来,钦天监吓的惊叫一声,赶紧大叫着,逃跑。 那刺客便追出了巷子,而在钦天监的前方,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将他的去路拦住。 前后夹击,无路可逃。 第745章 他想死的明白 原本他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此时慌乱的模样,只觉得狼狈极了。 他看着包围他的两个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你们,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喊了!” 听见钦天监这话,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大笑了起来:“你不如试试,究竟是你的嗓音快,还是我的刀快!” 钦天监朝地上跪下:“两位好汉,我知道你们是奉命前来灭口的,你们可不可以让我死的明白一点,让我知道,我死在谁的手中也成啊!” “死都要死了,还这么多要求!”说着,举起手中的长剑,已经狠狠刺了下来。 钦天监大叫了一声,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之后一剑刺中了他的胸膛,然后钦天监倒了下去。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朝一个方向而去。 等二人一同到了一处宅院时,房间里面正等待着一个人,不断的打哈欠,一旁的杯子上被印上了一个红艳的唇印。 听到了敲门声,她立即精神了起来,“进来!” 两个黑衣人进去,红姨站了起来,笑着看二人:“都回来了啊?如何了?” 两个黑衣人朝地上跪下,其中一人回禀:“他一剑刺中了对方的心脏。” 说着还朝身旁人看去,红姨却是迟疑的问:“刺中了心脏,可不代表,人就死了!” 这句话让两个人警醒了一下,红姨沉着脸:“快去将人首级取下!” 黑衣人起身,朝外走去,却不想走在后面的另一黑衣人,却是手中长剑刺出,刺中了他。 那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然后长剑抽出,那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红姨诧异的看着黑衣蒙面人:“你你,你这是叛变?” 但借着昏黄烛光看了一下对方的双眼,根本不是她的人! “来人!”红姨一声怒吼,但黑衣人手中的剑更快,让红姨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到了嘴边的话吞咽了下去。 看着黑衣人,气恼的咬牙切齿:“你杀了另外一个人,然后顶替掉他,跟着我的人,到了这里来?” 黑衣人没有回应,一掌击出,将人给敲晕了。 等红姨有了知觉时,发现手脚皆被捆绑上,动一下都觉得费力。 她抬头朝上座的位置看去,那里坐着一男一女,皆慵懒的看着她。 他们一直都在等着她醒来呢。 红姨一个激灵,之后低垂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大概是认出了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份。 倪月杉打着哈欠:“红姨?派人刺杀钦天监?” 红姨没有吭声,倪月杉嘲讽道:“你的嘴,已经被清理过了,毒囊不在了,想寻死,怕是不能让你得偿所愿。” 红姨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惊恐,倪月杉在一旁继续说:“杀钦天监是为灭口吧?你掌管的花楼里,那个叫染儿的姑娘,不知道现在招了没有。” 红姨的脸色愈发变了,最终是反问了一句:“这位贵夫人,你是谁啊?我没有招你惹你吧?为什么将我绑了,还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看向景玉宸:“我现在的脾气很暴躁,受不了这种装傻充愣的人,问一遍不老实交代,我就想卸掉她的胳膊,要么直接杀了,你来审吧!”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今日的他一身月牙白,坐在椅子上与暴躁的倪月杉相比,倒是平静许多。 红姨皱着眉,内心开始恐惧了起来,但还是没有吭声。 景玉宸看向一旁站着的青凤:“将她丢到水缸里去,下面架上火,慢慢烧。” “是!”青凤下去照办,红姨瞪了瞪眼睛,这是让她被活活煮死? “饶,饶命!”红姨对着景玉宸求饶了一句,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 倪月杉打着哈欠,看着人被丢进了水缸中,红姨惊恐的看着别人架火柴,然后点火,脚下的感觉也是越来越热。 周身开始升腾起了热气,她感觉呼吸开始有点困难,整张脸满是水蒸气。 她觉得自己即便没有被烫死,也要被吓死了。 最终开口叫嚷着:“不要,不要再烧了,给个痛快吧,我知道的有限” 说着便咆哮着哭泣了起来,青凤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声音冷漠:“火烧大一点。” 之后火势越来越旺盛,那温热的水,逐渐的滚烫了起来,红姨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倪月杉有些扫兴,“染儿那边也没有审出什么吗?钦天监那一剑白挨了?” 景玉宸在一旁淡然的回应:“没有白挨,他先撒谎,指证了相府,算是教训教训他了,丢过半条命的他,或许以后会学会珍惜平淡的日子,不贪财了。” 等红姨再次醒过来,双眼被蒙着,而腹部以下的位置,浸泡在水中,水中似乎还养着什么东西,一会翻腾一下,哗啦啦的响。 红姨尖叫一声,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女人也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二人皆被捆绑着,看不见,所以处境让他们更加的恐惧起来。 “红,红姨是你吗?”染儿听出了红姨的声音,惊讶的询问。 红姨错愕了一瞬,很快听出来了染儿的声音:“你,你也被抓进来了?我还活着?这里是哪里?” 染儿摇着头,此时只有恐惧:“我也不知道,我原本还在接客,谁知那人竟是将我打晕,等我醒来就被盘问了一些问题,再之后又被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这里大概是水牢?” 二人还在说话,感觉到腿步的位置,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令他们感觉到毛骨悚然,那滑溜溜的,冰凉的东西是什么? 二人吓的在牢房中大叫着,好似不知疲累一般。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躺在床榻上。 倪月杉好奇的问:“他们会不会跟易文轩一样,一直沉默,什么都不交代?” 景玉宸在一旁搭腔:“那就在精神上多让他们受点苦吧,虽然不肯交代,但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跟他们磨。” 倪月杉转过身,在黑夜中注视着景玉宸轮廓,好奇的问:“那你没觉得我这样残忍吧?” 景玉宸伸长了手臂,倪月杉明白的枕了上去,景玉宸回应说;“如果你仁慈,那才残忍!”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话的意思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倪月杉将手臂搭在景玉宸的胸膛,闭上了眼睛,开始培养着睡意。 而在亲王府,有人向邵乐成禀报,他们一直都在盯着的花楼,红姨和染儿都不见了。 邵乐成看着禀报的人,好奇的询问:“是他们自己不见的,还是他人所为?” “这看迹象,是被人掳走。” 邵乐成笑了一声:“知晓了,退下吧。” 看来不止是他查到了花楼的红姨和染儿。 翌日后,邵乐成入宫求见苗晴画,将花楼的情况改编了一下,与苗晴画讲述了一遍。 苗晴画讶异的看向邵乐成:“你说,摄政王在花楼附近看到过图梵大王子出没,入夜后,摄政王还将花楼内老鸨以及那的姑娘给掳走了?” “是,微臣怀疑,是摄政王打算带回去严刑逼供,审问出大王子踪迹。” 苗晴画微微蹙了眉,之后询问:“那你答应动手的事情,什么时候做?” 邵乐成笑了笑:“今日就动手,明天就是摄政王旁听,三司一同审问相爷的日子,拖不得了!” 苗晴画满意的看着邵乐成,之后开口提示说:“如果图梵的大王子在哪里,这两个女人真的知晓,你可一定要捷足先登,别给了摄政王再立功的机会!” “图梵大王子私自入闲常皇城,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肥羊啊!”苗晴画的表情中,还带着几分兴奋。 “那,我们若是得不到情报,就将人”邵乐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苗晴画有些无奈的看着邵乐成:“你现在做事倒是太过戾气,动不动就想杀人!” 邵乐成一副惭愧的表情:“任何对摄政王府有利的人,其实都可以杀掉不是么,太后?” 苗晴画开口提示:“不要杀气太重,若是处理的不够干净,到时候,他人拿此做文章,难办的只会是你!” “太后提示的极是,微臣记下了,不过这邰家的千金,若还是一口咬定了供词,那就只好对她残忍了。” 之后邵乐成出了皇宫,到了邰府去,邵乐成令人将聘礼全都抬进去。 而邰府的人,看见是邵乐成自然是立即将人迎接了进去,不敢有任何阻拦。 之后邰家父子到了客厅,见邵乐成。 邵乐成对二老笑着:“二位长辈快快请起,本王虽然是亲王,可也马上是你们二老的小婿,身为晚辈,受不起大礼,快起,快起。” 之后他指着庭院中的一应聘礼:“这些是本王这些时日,慢慢挑选出来的,想着像邰小姐这样的千金,究竟什么样的聘礼配得上,还不被府上那位嫉妒上。” “一番为难后,就挑选了这些,不如让邰小姐过来看一看,是否满意,本王也好放心啊!” 说着他挥了挥手,让下人将箱子打开,让邰家父子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聘礼。 第746章 花心思的聘礼 虽然这不合理,但这或许是缓解邰半雪和邵乐成之间关系的机会。 二老没有拒绝,令下人去叫人了。 邰半雪得知邵乐成来了就觉得讨厌,她朝外走去,赶到了客厅外,看见在院子中摆放着一箱箱的好东西,却是没有半点开心。 还没走进客厅里面呢,就听到邵乐成的话在里面传出:“知道邰小姐才情过人,所以刻意挑了最好的琴,棋,书与画,还有一座黄金雕刻的屋子,以及一座玉屋,相信邰小姐一定明白本王的心思!” 邰尚书捋着胡须,一副思考的表情。 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他偏偏真的送来了金子雕刻的屋子。 这是知晓,邰半雪喜欢看书,故此将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屋给雕刻出来,让人开心的同时,还觉得只送琴棋书画四样,而不寒酸。 “王爷,那这玉屋又是什么意思?”邰尚书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邵乐成。 邵乐成也没有卖关子,爽快的解释:“我害怕别人说本王是想金屋藏娇的意思,所以就顺便让人雕刻了这玉屋,以后就不怕传出去了,别人胡乱议论!” 邰家父子对视一眼,邵乐成倒是想的挺多。 站在客厅门口的邰半雪却是依旧没有半点的开心,她用力咳嗽了一声,然后一副虚弱的表情走了进去。 “见过亲王。”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但那虚弱的模样,看上去前来一趟很不容易啊! “半雪你这是什么了?”邰老一副讶异的表情看着邰半雪。 邰半雪委屈的抹了抹眼泪:“都是半雪无用,身体总是小病不断,自从被亲王掳走到了亲王府后,更是每日噩梦连连,总是半夜惊醒” “半雪还觉得自己总是在四周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 她说着,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就在那里,好像还站着一个女人,但半雪清楚,这是没休息好,所以才出现的幻觉,可那里,就是站着一个人啊!” 她手指所指的位置正是邵乐成的身后,而她说自己病的已经可以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不是撞邪了又是什么? 邵乐成没有半点害怕,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扬着一抹笑容,好似想看下去,看看这位邰半雪要如何演。 邰尚书皱起了眉,怒斥一声:“不要在亲王的面前,胡说八道!” “爷爷!半雪胆敢这样说,还不因为,半雪已经将亲王当做自己人了,不然半雪岂敢实话实说,还不将亲王给吓跑了!” 说着,邰半雪目光再次转移到邵乐成的身后,看着他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扬,“亲王别怕,我帮你将那女人给赶走!” 说着,伸手就要去拍,下人本来就在搀扶着她,才让她走路走的稳,此刻她朝前扑去,下人没有搀扶的及时,就瞅见,邰半雪朝前倾倒。 邵乐成眉头拧着,立即侧身到一边,原本扑过去的邰半雪便扑了一个空,额头的位置磕在了地上。 看见了血,下人赶紧上去搀扶,邰尚书神色也变了,没想到邰半雪竟然这么失礼,嘴里还胡说八道。 邰尚书着急道:“快,传大夫,将小姐扶回房间去!” 邰半雪却是挣扎了一下:“不准跟着王爷,不然我拿符去贴你,贴你!” 原本邰半雪十分虚弱,可是此刻却怒声大吼大叫,那表情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邵乐成嘴角一抽,现在的邰半雪可没有半点外面所传的样子。 外间都传,她温婉娴静,现在来看,不过是个疯婆子 邰尚书看着邵乐成开口解释着,“亲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她或许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才这样的,过一段时间,一定可以好转!” 但邵乐成好似根本不在意,只笑着说:“聘礼,还请尚书大人收下,本王就不打搅了!” 见邵乐成根本没介意刚刚邰半雪的无礼之举,邰尚书也就松了一口气,之后对邰老呵斥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邰老一脸委屈,他在别人的眼里,他也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却被邰尚书这么训斥 邵乐成在府门走出,但他却回头看了一眼邰府,笑了笑。 邰半雪回到房间后,原本虚弱的倚靠着丫鬟,但在此刻,却可以自己朝椅子走去,并且满脸的郁闷。 丫鬟在一旁有些担忧的说:“奴婢去给小姐拿药来,这伤口需要好好的擦一擦,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但邰半雪却好似不上心,朝桌子趴去:“我才不要嫁给亲王呢。” 丫鬟正在拿药箱,回应着:“难道小姐的心里还记挂着摄政王?” 谈及到心里记挂的人,邰半雪的脸颊上渐渐的升起一丝红晕,她双手托着下巴,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显然觉得很是幸福。 “不不,本小姐现在喜欢的是侠士!” 丫鬟一脸错愕,拿着药箱走来,好奇的问:“小姐,你何时见过侠士了?老爷他们是不会同意小姐你嫁给一个江湖人的!” 邰半雪却是十分得意:“他才不是江湖人,他可是在” 差点说出来是在相府手下的人了 她及时闭嘴,坐直了身子,任由丫鬟给她擦药。 还在擦着伤口呢,却听见在外面传进来了一道咳嗽声。 丫鬟和邰半雪皆讶异的朝外看去,却没有看见外面站着人,丫鬟奇怪的去看,“谁?” 谁知一个人影从窗户处掠过,出现在丫鬟的身后,一掌击了过去。 丫鬟晕倒,邰半雪惊的站了起来,瞪着双眼:“亲王,你现在是贵族,不再是以前那个采花贼了,你进邰府可以正大光明,你来我这里,也不需要翻窗而入!” 邰半雪明显很是愠怒,邵乐成却是嘲讽一般轻嗤一声:“你不是虚弱的需要人搀扶着走路吗?想到本王身后帮本王打走一个女人,自己还摔倒在地,可本王现在看着你,倒是精神的很?” 邰半雪瞪了瞪眼睛:“你,你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吧,对亲王我本该是敬重的,可是亲王,你将我掳走关押,将亲王妃的失踪怪罪在我头上,你还没有道歉呢?” “此事与我无关,可你却牵连到了我,若是将来我和亲王妃真有个争执,你还不当场就掐死我?所以你走吧,将你带来的聘礼也一并带走!” 见邰半雪一副倨傲的表情,根本不屑多看他一眼,又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呢? 邵乐成却是一点都不难过,也不生气,反而在一旁坐下。 “你觉得懿旨赐婚可以违抗?你们邰家承担的起吗?” 邰半雪愣了一下,嘲讽的问道:“所以亲王打算不违抗,全是因为在为邰家着想?” 邵乐成端起桌子上的水来,喝下,慢慢的解释说:“当然不是,你们邰家的生死与本王何干?太后赐婚,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我们可以用很多方法,可以让懿旨没有任何作用!” 邰半雪听的有些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邵乐成轻笑一声:“你今天不是在装疯卖傻?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装疯卖傻,然后高热不退,虚弱到快要奄奄一息,之后成为死人。” 邰半雪诧异的看着邵乐成,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让我去死?亲王,是你疯吧?” “本王什么时候说是让你真的死了?本王是你让你假装死,懂?” 邰半雪眉头拧了起来,不知道邵乐成究竟靠谱不靠谱。 在邰半雪注视的目光中,邵乐成笑了:“本王给你的聘礼中,有一块上好的红绸,上面放着玉屋,你可以要来房间摆着,那红绸,你放在床边,第二天,保证你像个将死之人。” “你为何帮我?”邰半雪迟疑的看着邵乐成,对他抱着怀疑的态度。 “因为本王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看着你就恶心,这个理由够不够?”邵乐成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张口便是一句极度恶毒的话。 邰半雪脸色有些苍白,哼了一声:“好,我相信你,是真的厌恶我,不愿意迎娶我!” “但是你所说的红绸,上面究竟有什么玄机?万一我真的因为那红绸死了,那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邵乐成有些头疼的叹息一声:“那你就让大夫先查查那红绸上是有什么玄机好了,最好让你爹让你爷爷都知道,你就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本王做侧妃了!” “你!”邰半雪瞪着邵乐成,想张口怒骂,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好,我信你吧,不过我要在明天过后再试!” 邵乐成却是神色十分严肃的说:“明天审问相爷,所以你必须是今天就病重。” 邰半雪皱着眉看着邵乐成:“不行,明天我还需要前去作证!” “要么你是真的死,要么就在今晚,你自己选!”邵乐成已经不想与她继续多说什么话了,转身朝外走去。 但是想到自己过来,便是翻窗来,还是从窗户的位置离开了。 邰半雪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神色复杂,她不愿意嫁,他不愿意娶,就让她要么今晚死,要么今晚病? 第747章 让人休养着 如果真的想让她死,又岂会告诉她?这蹊跷啊? 邰半雪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令人将玉屋抬来,果然看见在下面铺垫着红绸,红色绸缎上或许真有猫腻。 在摄政王府内,钦天监在昏迷中苏醒了,看见倪月杉在一旁,想下床行礼,倪月杉却是伸手阻止了一下。 “不用行礼了,好好躺着吧!” 钦天监便没有动弹了,躺在床榻上,“王妃,我是不是已经完成任务?再也不用冒险了?” 那天他哀求着倪月杉可以收留他在摄政王府,倪月杉其实并没有拒绝,但要求他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任,那便是引出幕后的人,前来杀他。 倪月杉安排了人,一直在暗中看着,待有人出现,杀了其中一人,之后冒充。 跟着真正刺杀他的人,一同回去复命,好看看究竟是谁让他死。 果不其然,那花楼并不是临时帮忙传信的,花楼是真的凶手啊! “对,现在你的染儿姑娘,还有红姨,都在王府关着,你这一剑,就当做是你为你所犯的错,付出的代价吧!” “不过,我可是对外宣称,你死了!” 之后倪月杉离开了房间,对身后的青凤吩咐:“你就守在这附近吧,他的存在很重要,一定要保护好!” 钦天监也算是一个很有利的证人,可以证明相府无罪,所以要保护好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间,下朝后,三司的人,准备一同会审倪高飞,景玉宸和倪月杉自然是安奈不住的,一同前去。 倪高飞身为当朝相爷,所以没有人强迫他跪下,他站在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身前,看上去十分镇定,没有丝毫的慌乱。 但在一旁坐着的还有一人,邵乐成。 几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邰尚书开口:“可以开始了吧?” 邵乐成却是叼着剔牙棒,神色慵懒的回应:“可以晚些!” 邰尚书狐疑的看向邵乐成,邵乐成开口解释说:“摄政王夫妇,一定会来的,我们现在审了,指不定他们来了,还要问,你们审到哪里去了,这岂不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么” 几个人对视一眼,觉得这话有道理,一个个端起了茶,开始谈论其他事情。 邵乐成看着邰尚书,好奇似的问:“尚书,昨天本王带去邰府的聘礼,不知道邰小姐可否喜欢?” 这男女婚嫁的事情,虽然正常,但在此刻,这么严肃的环境下,询问这种问题,只让人,觉得十分尴尬。 邰尚书咳嗽了一声,看向左右,康学义赶紧说:“亲王与邰府的婚事,由太后亲自下了懿旨赐的,这件事情,几乎人人皆知,你也没有什么不好启齿的!” 邰尚书这才回应:“昨天将亲王送的玉屋给抬进闺房了,很喜欢吧” 邵乐成嘴角微微扬了扬,没再继续询问。 气氛沉静只是一瞬,在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然后看见两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可不正是倪月杉和景玉宸么? 邵乐成将剔牙棒吐掉,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张口感叹:“没想到,摄政王夫妇这么给面子,我说他们会来,还真的来了。” 倪月杉看了一眼倪高飞,没有伤势在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场其他人,站了起来对景玉宸和倪月杉行礼。 景玉宸只神色冷漠道:“都坐吧,今日是你们审相爷的时候,无需太多礼!” 之后二人朝座位坐下,审案开始。 邰尚书质问:“丞相,你还一口咬定,亲王妃出现在相府,是他人所为,与相府无关?” 倪高飞站在众人身前,神色平静的回应:“只能说与本相和夫人无关,但与相府有关,相府中的管家,便是挟持亲王妃的罪人,此人在相府任职许久,这一点本相否认不掉!” 邰尚书又问:“当初摄政王妃说过,这个管家是苗家人?” 倪高飞点头。 御史和康学义捋着胡须,一脸沉思。 苗家的人被掺和了起来,这事情就精彩了。 “将管家带过来!”邰尚书再次发令,没多久,衣衫褴褛的易文轩被拖着而来了。 他的衣衫上满是血迹,明显是被用过刑法的,而且时日也久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萎靡,没精神可言。 他被丢下后,人便趴在了地上,动弹一下好似都没有力气。 邰尚书开口质问:“易文轩,你当初是在苗家入的相府,那么你更可能是苗家的人,而非是相府的人?” 易文轩抬起头来,看向邰尚书,之后低低笑了笑:“我在相府任职,自然是相府的人!” 倪月杉之前未曾听他回应过一句话,这次倒是积极。 邰尚书没有追问,询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在去苗家之前,又是什么身份?图梵人?” “没错!当初去苗家,是想劝说苗家人造反!可是苗家人刚正不阿,在没有暴露前,我就用计入了相府,成为了相府的管家。” “这位相爷哼,倒是没有百姓歌颂的那么好,为国为民,不惜自己冒险,为人解瘟疫?哈哈,简直就是笑话!” 话语中带着嘲讽的语气,好似在他的眼里,倪高飞是个很差劲的人一般。 倪月杉眉头微微拧起,为了单纯让人谋反? 那还真是有趣,之前他不过是单纯为了得到宝藏图纸 “咳咳,容我说一句!”倪月杉开了一句口,在场人皆朝倪月杉看去,不知晓,倪月杉是想说什么? 在几人的注视当中,倪月杉笑着说:“诸位,若是易文轩想劝我爹谋反,就应当和我爹是同一伙人,处处维护我爹,不让我爹暴露,好继续与他们图梵里应外合才对。” “可现在竟然每一句话,都在想拉着我爹下水,这不是有仇又是什么?按照道理来讲,同伙之间应当相互帮助,而非踩一脚!” 倪月杉的分析听上去,倒是有几分道理,这易文轩像极了在撒谎。 之后康学义看向了邵乐成,开口:“亲王,那日你亲眼见证,挟持亲王妃的就是这个易文轩?” 邵乐成在座位上坐着,码着二郎腿,看上去纨绔极了,他洒脱的回应:“那是当然,邹阳曜也可以作证的。” 康学义再次询问疑惑之处;“下官还想问,那在你没有去相府之前,亲王妃知晓自己是被谁给掳走吗? 邵乐成老老实实的回应:“不知晓,但她可以确定,她是被一直囚禁在同一个地方,那就是相府!” 康学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陷入了思忖。 邵乐成将目光看向御史,“御史大人,你就没有疑惑么?” 御史与康学义以及邰尚书一致,皆身穿着官服,蓄着胡须,此时坐在案几前,神色凝重的回应:“下官先行听着,若有疑问,后续会一一问出!” 康学义对邰尚书感叹一句:“如今看来,这易文轩,咬定了相爷,着实是可疑啊?” 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我记得,你的孙女好似声称,在亲王府听见了一些什么讯息?今日审问相爷,没有一同前来?” 原本邰尚书就担心邰半雪会来,现在没来,反而是合了他的心意,康学义这样问,他有些郁闷,这消息怎么传开的? 邰尚书立即否决:“她一个女子的话,岂能相信?”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景玉宸此时开口了:“为何不能相信?本王就信,不如将她叫来,也好做个证人!” 邰尚书十分为难的看着景玉宸,并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前来。 见他为难,景玉宸直接对身后站着的狱卒命令:“去邰府,将邰家大小姐叫来!” “是!”狱卒退下,邰尚书想阻止,可是景玉宸在这里,他不敢。 他神色郁闷的扁了扁嘴,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上一口。 邵乐成轻嗤一声:“摄政王,你前些日子不是在京城中瞧见了图梵大王子?怎么,这段时间搜查人,还没将人查到?” “你若是抓到了此人,那就直接带到这里来,有他在,这易文轩若是他的人,能不慌,能不立即招认?” 面对邵乐成的嘲讽言语,景玉宸倒是神色平静,淡漠的回应:“亲王还是想想待会邰小姐来了,她拆穿你和亲王妃时,你如何狡辩吧!” 邵乐成不屑的看着景玉宸,没再吭声,与一众人等待着邰半雪被人带来。 等了许久,前去请邰半雪的人,回来了,只不过只有他一人。 邵乐成嘴角扬了扬,没能前来,看来是将红绸枕在身边睡觉了。 “人呢?”邰尚书主动开口询问。 那狱卒一脸为难:“邰小姐她在卑职前去请人时,邰府的下人正在着急寻大夫,卑职询问了才知晓,邰小姐她病了,很严重!” 之后狱卒又为难的看向景玉宸:“王爷,卑职失职,卑职没能将人带过来!” 景玉宸看了一眼得意的邵乐成,淡漠回应:“既然病了,那就让人好好在家休养吧,你退下吧!” 第748章 不该死了 邰尚书觉得非常奇怪,怎么会病倒呢? 昨天虽然有些疯癫,但身体也不至于病倒吧? 他心里难免担忧,但想到府上有人照顾她,便没有多想了。 他对景玉宸为难的说:“摄政王,你看半雪她病在家中无法前来,那日半雪所说的话,便不作数了!” 他其实本就纠结,一面是太后,一面是摄政王,作证便是帮助景玉宸,可不作证,谁都不会得罪,多好! 这是他非常想见到的结果。 “嗯。”景玉宸没有多说,只点了一下头。 在一旁的邵乐成低低的笑了起来,好似在嘲讽景玉宸异想天开,竟然指望一个女人,帮他给倪高飞洗脱罪名。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之后开口:“我们摄政王府有证人!” 邵乐成转眸看去,没吭声,显然只想等着看好戏。 邰尚书立即询问:“何人?” “钦天监!”倪月杉无比自信的吐出三个字。 在场人皆是讶异,他们明明听说,钦天监在京城中遇刺,已经死了 “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康学义一脸诧异的看着倪月杉。 他审过倪月杉的案子不少桩,总觉得倪月杉会有令人出其不意的招数 倪月杉一脸错愕的表情:“寺卿大人听谁说的?钦天监明明好好活在世上,大人为何咒他死呢?” 之后,钦天监被人抬着带来,几个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在担架上,躺着的,是钦天监没错。 而他双眼也确确实实是睁着的! 邰尚书惊奇的说:“度大人,你原来真的没死!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谣传你死了。” “今日在早朝上,原本禀报了太后,钦天监你被人在天子脚下灭了口,太后还震怒,要彻查此时,给你伸冤,可你” 钦天监虚弱的看着邰尚书,还没开口,倪月杉已经替他言语道:“或许是当时有人看见他伤的极中,误传了吧!” 说着,倪月杉不满的看向景玉宸:“身为摄政王,朝堂上,太后都发言要彻查此案了,你怎么也不出言解释一下,人还活着?” 景玉宸一脸委屈:“府上下人向本王禀报,说人已经没气了,本王又没去亲眼看一下,本王如何知晓,他其实没死?” 瞧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唱一和,即便有人知晓是假,却也只能听着 之后,倪月杉看向了躺着的钦天监:“度大人,说吧,说出,你的证词!” 钦天监虚弱的躺在担架上,看上去确确实实气若游丝,像极了一个快要死的人,但他却还是坚持着开口:“那日说亲王妃在相府,实乃我收人钱财,为人撒谎。” 此话一出,康学义等人神色多变。 易文轩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没想到钦天监会帮相府作证。 气氛怪异了起来,邵乐成低低笑了:“有人钱财,指证相府,那这人是想害相府啊,不知是谁人,胆子这么大,财力也不小,还能收买了钦天监。” 邵乐成的声音听上去略有些阴阳怪气,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没有接茬,钦天监在一旁虚弱的搭腔:“幕后之人,还需进一步查证。” 说着人好似用尽了力气一般,叹息一声,躺在担架上,再无力气出言。 邵乐成嘲讽的开口:“哼,幕后主使都没有安排好,还想就这么为相府脱罪?本王怎么会知晓,你是不是现在被摄政王府的人,正威胁着,不得不配合撒谎?” 景玉宸目光锐利的朝邵乐成看去:“亲王,请注意你的言辞!” 邵乐成只不屑的白了景玉宸一眼,“本王所说紧紧是猜测,但猜测也有几分可能性不是么?” 之后邵乐成看向了康学义三人:“你们三个,听到了这些供词,可想好了下一步如何?” 在场三人议论了一番,之后一致决定,今日审问便到此。 邵乐成有些不太情愿的开口:“这就作罢?下次审问,这钦天监未必还活着!” 坐在一旁的倪月杉和景玉宸也对视了一眼,之后景玉宸开口:“亲王说的对,这件事情怎么能就这么告一段落?” “应当继续审理,趁着证人还活着,继续审理,而且邰小姐,也还活着,病虽然病了,可只要能开口,就能成为证人!” 他扭头去看一旁站着的狱卒,邰尚书连忙开口:“今日审案到此结束了,亲王,摄政王,你们若是还想往下审,就吃完了午饭来,如何?” 他可不想让邰半雪来作证,那不是给邰家惹麻烦么? 景玉宸眉头拧着张口欲说什么,邵乐成已经抢先一步:“好,今日就到这里了。” 之后得意的笑了笑,迈步朝外走去。 邵乐成一走,其他三人皆到了倪月杉与景玉宸的身前告辞。 倪月杉看向一旁站着的倪高飞,倪高飞从始至终虽然未曾说话,可那表情也是十分沉重。 倪月杉开口安抚:“爹,你就先休息休息吧,我和王爷,下午再来。” 倪高飞点了点头:“好,你们先回去吧。” 倪月杉在走时,目光落在易文轩的身上,嘴角扬了扬。 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有回摄政王府去,而是转道去了邰府。 邰尚书不过刚回到家中,想去看看邰半雪,下人就禀报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 他觉得头疼,并不想让二人前来,二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只是二人的身份,他也不敢拒绝见,最终无奈,让人进来了。 邰尚书主动走上前迎接,一头长发已然苍白,双眼虽然浑浊,可人身子骨却是十分硬朗,他对二人行礼:“见过摄政王和王妃!” 倪月杉没吭声,景玉宸伸出手,搀扶着邰尚书,开口直奔主题:“度大人,不瞒你说,在牢房中时,听说邰小姐病重,便觉得奇怪,先前见她可是很精神,所以前来探望探望。” 邰尚书张口想拒绝,景玉宸抢先一步继续说:“还让人回府去拿了上好的人参和灵芝,希望可以帮助到邰小姐!” 第749章 病的蹊跷 倪月杉在一旁也开腔道:“还请邰尚书,带我们二人前去,看望看望!” 二人这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邰尚书长叹一声:“好吧,请随下官来!” 三人刚准备走,有下人匆匆而来,开口:“太老爷,太老爷,亲王来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二人没想到邵乐成也会跟来,真是阴魂不散? 邵乐成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时,故作一脸惊讶:“你们两个也在啊,那还真是凑巧,可是,本王是来看望本王未来妾室的,你们这是看望什么?”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双手环胸了起来,嘲讽道:“亲王何必明知故问?惹人厌烦?” 邵乐成轻笑一声,之后对邰尚书道:“劳烦带路,我也去看看半雪!” 邰尚书一脸为难,这么多外人,去一个未出阁女子闺房 心里虽然郁闷,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乖乖的带路去了。 等三个人被带到房间时,看到房间的床幔低垂着,关于床榻上的邰半雪情况究竟如何了,也看不真切。 邰尚书看向一旁的邰老:“半雪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今早,随着爹你一起去上朝,倒是不知道半雪病了,还是下朝会来后,听府上的下人说的,后来请了大夫,大夫” 他迟疑的看了一眼景玉宸等人。 倪月杉眉头皱着,邰老的反应,像极了,有难言之隐,不好开口说什么。 邰尚书心里愈发不安了起来,看来邰半雪这病的还挺严重? 他走上前,想要撩开床幔看一看,邰老立即阻止:“爹,你就站在原地,跟半雪说说话就好,别靠近,大夫说,会传染!” 邰尚书错愕的看着邰老,会传染的急病?这还真是奇怪?明明很严重却还可以跟他说话? “爷爷,半雪现在不方便露面,跟你说话,半雪怕传染到了爷爷,爷爷你别担心半雪,半雪定然会扛过去的!” 邰尚书却是眉头紧紧的拧着,很是疑惑:“究竟是什么病,怎么好似很严重,还会传染” 邰半雪叹息一声:“都是半雪身子弱,才让病症入了体,爷爷,你不用为半雪担忧。” 听着二人说了两句,景玉宸耐不住开口了:“邰小姐,我是摄政王,今日是审问相爷的日子,原本你该出面作证,可你却迟迟未曾露面,又听说你病了,我们才前来,看望你。” 听到景玉宸的声音,床幔内的人,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叹息一声:“我,身子此时极虚,躺在榻上,没有力气可以使,就连搭话都觉得耗费精力,有些不愿开口了!” “作证怕是去不了了,也还请摄政王不要勉强半雪,半雪无能为力。” 之后便开始咳嗽,那声音听上去确确实实柔软无力,像极了患了重病之人,只不过,一个女子,一夜之间,得了会传染的急病还真是奇怪? “邰小姐,不如,给你请个太医如何?”倪月杉开口询问。 未等邰半雪回应,邰老已经率先一步开腔道:“已经请过太医了。” 说着幽叹一声,对于邰半雪的病症十分忧心,却又无能为力。 邵乐成在一旁,叹息一声:“那还真是不凑巧了,若是晚一天发病,就能为相爷作证了,真是可惜。” 倪月杉白了邵乐成一眼,净说一些风凉话。 景玉宸此时却是在一步步的朝邰半雪走去,邰老立即阻止道:“摄政王,不可,这是传染病!” 但景玉宸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往前走着,邰老有些着急,床幔后的邰半雪咳嗽着,透过床幔,看见那逐渐接近的身影,眸光闪烁,最终主动开口提示说:“我得了瘟疫。” 一句话,让景玉宸脚步顿住,倪月杉诧异。 “瘟疫方子不是谁都有?吃点药就好了,为何你们邰府这般防范?”倪月杉觉得奇怪。 邵乐成在一旁提示说:“你还真是,见识浅,瘟疫分为很多种,城中之前爆发的瘟疫,确确实实人人都知晓药方。” “可邰小姐得了瘟疫,邰老爷还这么紧张,足以说明,这瘟疫,是其他种类!” 邰老立即回应:“没错,是其他瘟疫,所以才让人犯难!” 邵乐成继续说:“瘟疫是会传染的,最好和邰小姐隔离,不然再次一场瘟疫传播而出,令城中百姓皆遭了殃,你们邰府可承担不起!” 邵乐成的一席话,让邰老叹息一声,而邰尚书也听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邰尚书一脸忧愁,很是着急:“这,怎么会好端端的染上了瘟疫,这,这瘟疫若是没有方子可以解,那可怎么办啊”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竟然是瘟疫,这瘟疫作祟,谁还敢靠近邰半雪? 邰半雪今日还有力气回话,明天,若是还没有有效的方子,就怕人,话也没有力气搭了! 倪月杉看向邰尚书:“虽然这件案子有三司的人一起审,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按照邰小姐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能趁着她还清醒,赶紧让人书写下证词!” 邰半雪很是愧疚:“说话已经很困难了,手更是无法抬起。” 倪月杉脸色沉了下来,景玉宸看向了邵乐成,邵乐成作为邰半雪未来的夫君,可他没有半点的担忧,反而看上去十分得意。 看着他和倪月杉白来一趟,而得意。 景玉宸在瞧着他,邵乐成十分得意的挑着眉:“唉,邰小姐发病的时间太不是时候了,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一个钦天监的证词也没有什么作用,他需要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收人贿赂,还要帮助你们抓住幕后之人,在让幕后之人招供才行啊!不然供词难以服众!” 说着,大笑着朝外走去,邰尚书看着邵乐成的身影,不由长叹一声,他连装一下关心都不愿意装? 竟是这般大笑。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开口提示说:“走吧,回去。” “就这样走了?”倪月杉有些不太甘心。 景玉宸好似有些疲累:“无法出面作证,亦无法写出供词,实在没有办法了,走吧!” 倪月杉跟在景玉宸的身后,邰尚书和邰老赶紧上前相送。 “摄政王,老夫已经请过太医为小女把脉,得出的结论确确实实是瘟疫,老夫同时也惭愧,不能相府作证了,可老夫不想失去这个女儿啊!” 说着,邰老就想下跪,倪月杉和景玉宸脚步顿住,景玉宸伸手搀扶:“邰大人请起,邰小姐若真是得了瘟疫,确确实实难办。” 之后景玉宸看向了倪月杉:“你不如去请一下肖姑娘?” 倪月杉没犹豫点头:“好!” 邰老和邰尚书皆是一脸忧愁,一样的表情,二人倒是愈发想象了。 到了门口的位置,邰老和邰尚书停了下来,倪月杉好奇的问:“邰小姐除了在被掳走的那几天里,是单独一个人待着的。” “其他时候,身边皆有丫鬟陪伴左右,若是邰小姐得了瘟疫,下人应当也得了瘟疫?” 邰老立即接茬:“府上下人并无得了瘟疫的!” 倪月杉眉头依旧蹙着:“这么说来,这瘟疫还很会挑人?” 邰半雪感染瘟疫的时间就已经让人很奇怪了,现在感染的人,又只有她一个,岂不是更加令人觉得奇怪? 邰老和邰尚书对视一眼,关于邰半雪感染瘟疫一事,愈发让人觉得其中有隐情啊!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上了马车,去了邹将军府。 邹阳曜这段时间确确实实是帮了不少忙,原本倪月杉还想着和邹阳曜拉开关系呢,但现在邹阳曜和肖楚儿成亲了,她便觉得也没什么了。 邹阳曜看见二人时,立即询问:“三司会审结果如何?”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神色看上去并没有半点的喜色,由此可见,结果已经不怎么理想了。 他眉头蹙着:“不是有邰小姐作证?为何不顺利?” 之后倪月杉将邰半雪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邹阳曜便明白了。 “楚儿,我让楚儿去邰府!”邹阳曜主动开口提议。 倪月杉点头:“我们前来,就是为了寻楚儿!” 邹阳曜保证:“楚儿在外给人看诊,目前还没回来,等她回来,我就让人赶紧去邰府!” 倪月杉和景玉宸神色依旧凝重着,肖楚儿出马,虽然是一点希望,但希望只怕不大。 瘟疫并未其他病症,常见,好治。 二人本打算离开,邹阳曜留了二人一起用膳,叫人去催肖楚儿赶紧回来,倪月杉和景玉宸便没有拒绝,留在邹府等待肖楚儿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距离午饭的时间越拉越远,还没等到人回来,邹阳曜也坐不住了。 刚想询问下人,还没找到肖楚儿,将人接回来,就见随着肖楚儿一起出去诊病的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夫,夫人和奴婢在半路时,遇见了劫匪,夫人被人掳走了!” 倪月杉三人,皆是讶异。 但心里也隐隐觉得这必然不是巧合。 给钦天监吃了药,邵乐成暗杀邰半雪,易文轩身后的人 第750章 令人惊诧 倪月杉在一旁询问:“只是单纯的掳走了人,没有伤你?” 既然是劫匪,这丫鬟也不会武功,为什么只有肖楚儿没逃掉,被带走也只有肖楚儿,丫鬟可以回来? “是他们故意放了奴婢回来报信的,还说,让邹将军等着信。” 丫鬟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着急,并不似在撒谎,倪月杉等人对视一眼,邹阳曜脸色阴沉着,拳微微攥起,开口:“带路,我要去剿了他们的老巢!” 景玉宸在一旁神色凝重的提示:“这些劫匪,胆敢抓了人,还放人回来报信,说明根本不畏惧你,亦或者,他们抓人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写勒索信,拿赎金,单纯为了拖延时间,不让邰半雪好转!”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景玉宸:“那若真是这样,代表,我们的下一步是什么全在他人的监视之中,对方会想办法阻止,可也没想过真的杀人,这,这是谁?”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心里隐约到猜测一人了。 如果是苗晴画,她定然不会在意,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了。 所以这使手段的人,不是苗晴画,而是他人 想阻止他们,却不想真的杀人,或许便是邵乐成了吧? 倪月杉开口安慰:“你别太着急,既然放了人回来报信,说明他们没想过对人真的不利,按照他们所说的做,楚儿就是安全的!” 邹阳曜攥着拳:“难不成,本将军还要忍气吞声?” 景玉宸无奈回应:“为了楚儿安全着想,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依我看,虽然现在人是被抓了,但没有生命危险,倒不如,就让人被扣着吧!” 邹阳曜显然不赞同景玉宸所说的主意,张口想说什么,景玉宸却是继续说:“掳走肖姑娘,是为了不让邰半雪出面作证,让我们没了有利的证人!” “但你放心,我会救下肖楚儿的!” 听着景玉宸的口吻,明显有足够大的信心。 倪月杉虽然没问究竟有什么主意,但相信景玉宸一定会有办法的。 邹阳曜也安定了下来。 到了下午的时间,三司的人全到了,邵乐成慢悠悠的走来,瞧见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来,嘴角扬了扬。 他笑着问:“摄政王夫妇怎么还没来,别告诉本王,他们无能为力,所以放弃前来了?” 康学义等人皆没有搭话,捋着胡须,他们也不知晓啊,所以没人吭声。 邵乐成打着哈欠坐下,开口命令:“来人啊,时间到了,将丞相带出来!” 倪高飞被带着走出来,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不在也不慌乱,邵乐成在一旁笑着提示说:“相爷,今天我和摄政王夫妇一同去了邰府,邰小姐,很不幸的是,在这个时候染上了瘟疫,不能前来作证了!” 不管邰半雪的话是真是假,但绝对有用!可以帮他解了困境。 现在她来不了,或许,确实是天意吧。 倪高飞没有吭声,邵乐成继续说:“相爷,你说我们还要不要等等摄政王夫妇?他们应当很清楚开审的时间,可是却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无计可施,所以就没脸面来了?” 倪高飞沉着脸没吭声,邵乐成笑的愈发得意,之后看向了康学义等人。 三人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没再等待景玉宸和倪月杉,开始审问:“丞相大人,接着之前的案件审理进度来审判,易文轩在相府所做的事情,因你的不查,而致使亲王妃被绑架多日,所以这个罪,你是难逃干系的!” “本相认!”倪高飞十分爽快的应了一声,好似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定罪。 亦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早就预测到了,所以才过于平静了。 康学义忍不住开口提示了一句:“丞相,你一旦应下,等同承认你是帮凶!” 倪高飞拧着眉,神色淡然平静的开口:“亲王妃在相府遭了绑架,本相确确实实有难以逃避的责任,本相甘愿认罪!” 邵乐成却是不怎么开心一般,反驳:“你们依据什么,为何判定相爷是从犯,而非主谋?那钦天监的话,岂能相信?他一个行动都不能自由的人,你们就不怀疑他是被人威胁,才出言袒护相爷的?” 邵乐成此话一出,三个人再次沉默的捋着胡须,显然是在思量呢。 倪高飞立即开口:“这些不过是你的揣测,而他们听见的钦天监所言,确确实实是证词,所以应当相信谁?” “丞相所言,有理啊!我们不应当揣测,而是依据证据证词来判罪!”邰尚书搭腔。 邵乐成神色略有不爽,“那易文轩呢?易文轩是丞相府的人,这一点无法否认吧?” 倪高飞再次开口辩解:“所以三位大人要判本相从犯之罪!” 邵乐成一时被堵的无语,也没有再开口了。 康学义三人一番商议后,邰尚书开口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直接给丞相定罪为从犯了,案子便结了!” 邵乐成立即不满的说:“怎么可以就这么结了?掳走亲王妃是从犯,那与图梵的人勾结呢?这么大的一项罪,就这么轻易算了?” 康学义三人觉得没在相府搜查出任何关于谋反罪证的东西,自然无法轻易给人定下通敌叛国的罪名。 若是判倪高飞是掳走亲王妃一案的从犯,指不定倪月杉和景玉宸还会就此作罢,可通敌叛国,他们一定会彻查到底,想结案,太难了! 邵乐成若是坚持,一定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亲王,有一个词叫做适可而止。”倪高飞目光冰冷的看着邵乐成,没了一开始的退让,令邵乐成错愕意外不已。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在门口的位置,有人缓步行来,在场人朝外看去,没想到走来的人,竟是邹阳曜? 他神色严肃的对在场人一一行礼,之后主动呈出手中的信来:“诸位大人,下官有一证物,要呈上!” “邹将军,你这是要为相爷伸冤?”邰尚书迟疑的看着邹阳曜。 “三位大人,看了便知!”邹阳曜倒是没有想过多作解释,坚持着呈现手中的信来。 邵乐成一脸好奇:“邹将军,你与相爷一案,没有什么关系吧?你能提供出什么证据来?” 邹阳曜目不斜视,看都懒得去看邵乐成,只冷然的回应:“这证据能不能当做是证物来看,还要听听几位大人的意思,亲王就不用操心了!” 这话似乎对他邵乐成很是不屑? 邵乐成眉头拧着,他知道邹阳曜一定是向着相府的,可他究竟呈上了什么东西,他着实是猜测不到。 而且倪月杉和景玉宸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绝对不是因为他们觉得相爷无救,或许是想取来其他证据,但还没有到手,所以才没有来。 看完证词后,康学义在一旁发了一句言:“若邰尚书的孙女所言非虚,丞相一案,便可宣布无罪了!” 邰尚书眉头紧紧拧着,之后开口质问道:“邹将军,你为何有半雪的亲笔信?” “那日在亲王府救走邰小姐的便是在下,这次在摄政王夫妇口中得知,邰小姐病重,作为还算有一点交情的我,便去看望了看望。” “之后谈及了相爷一事,她振作了起来,写了这证词出来!邰尚书应当可以认出这字迹吧!” 邰尚书看着面前的证词,上面的字迹确确实实是邰半雪的没错,只不过邰半雪太过虚弱,字迹很浅,还有一些轻颤 他点头,“正是半雪的字迹没错,她都病重成那副模样了,竟然还有力气写出这证词!” 说着他,长叹一声,颇为心疼。 邹阳曜转眸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的内心,显然是难以接受的。 故意给红绸让邰半雪感染了瘟疫,却没有想到,邰半雪还是写了证词。 而且,没想到,那日劫走邰半雪的竟然是邹阳曜! 他伸出手:“让本王看看!” 证词被拿到他的手中,邵乐成扫了一眼,上面字迹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丝毫不影响认出是什么字来,在下方还有邰半雪本人的手掌画押。 见邵乐成咬着牙,康学义有些尴尬的说:“如果邰小姐所书内容皆是真的,亲王,还请你解释一下,那日你是否与亲王妃有过密谈陷害丞相一事!” “如果真是你,那你和易文轩是什么关系?那买通钦天监的人,也是你?” 面对一句句的质问,邵乐成立即恼怒的怼了过去:“胡说!本王岂会与图梵的人有关系!若是本王让钦天监办坏事,那两名花楼女子,为何宁受酷刑而不招认出本王?本王还没有让他们两个咬死不认的本事吧!” 邵乐成所言也着实正确 康学义三人又议论了起来,这时在牢房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几人朝那方向看去,正是来迟的倪月杉和景玉宸。 只是在二人的身后有侍卫拖着一个人,那人被罩住了头,看不见相貌,但被五花大绑着,绝对是犯人一类了。 三人还未起身行礼,景玉宸已经率先开口:“将易文轩传来!” 之后易文轩被带了过来,景玉宸也对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罩在头上的东西取下后,那映入几人视线中的人,皆是让人一脸惊讶。 第751章 刺杀谁 康学义三人惊的站了起来,看向跪着的人,康学义问:“那,那是图梵的大王子么?” 景玉宸点着头:“对,图梵的大王子!” 易文轩原本无动于衷,听见这话,这才转眸看去,在看见身旁的人,真是邱元容时,瞪了瞪眼睛。 而邱元容双眼闭着,尚在昏迷之中! 在场人皆没想到景玉宸还真将邱元容抓住了! “这,这图梵究竟想干什么,让大王子来我闲常境内,这是意图不轨?”之后御史又看向易文轩:“现在你的主子就在我们面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全都招供了,否则,我们就要对你们主子动刑了!” 易文轩神色变的精彩,低垂下了头,看上去还是不想轻易招供。 未等他人发言,景玉宸率先开口:“来人,拿鞭子来,本王要亲自动手!” 易文轩赶紧开口:“大王子他身份尊贵,就算你们将他给抓了,但你们也不能伤他分毫,否则,我们大王一定会和闲常开战的!” 听见易文轩这嚣张的话语,倪月杉轻嗤一声:“你们的人已经欺负到了我爹的头上,作为摄政王府若是还忍气吞声,这也太窝囊了吧?” “你想让你的主子免除皮肉之苦,也行,那就乖乖的招认了吧,否则” 下面的话倪月杉没说完整,但是那狠厉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才不管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一定会狠辣出手,不留丝毫情面! 易文轩咽了咽口水,瞧着那苍白着的脸,明显被威胁到了:“好,好,我说,我说。” 他准备实话实说,在场人皆聚精会神的看向他。 “我之前从苗家到相府,是因为图梵与苗家人有合作,图梵大王令我在相府中做眼线,寻找金山宝藏的线索,后来,金山有了线索,我便回了图梵。” “虽然我曾离开过,但因为之前在相府做过管家,我也得到了摄政王夫妇的认可,成了朋友,想要再入相府也成了易如反掌的事情,这便开始了第二个任务。” “这次掳走亲王妃,将人关在相府,之后配合着钦天监,将人引到相府,好陷害相爷,让相爷锒铛入狱。” “摄政王府也会被一起连累,让亲王府和摄政王府,彻底决裂,也可让闲常少了相府和摄政王两大具有实力的人” “这只是谋算的第一步,之后再慢慢让整个闲常土崩瓦解,直至可以将闲常轻轻松松的攻打下,我的第二次任务便算完成。” 易文轩解释的话说完后,在场的康学义,义愤填膺一般,怒吼一句:“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 邰尚书眉头拧了起来:“可是半雪说,亲王和亲王妃谋划,也想借助钦天监的测算方位,给相府定罪,这事情,亲王府也有参与?” 易文轩转眸朝邵乐成看去,好似不忍一般,开口:“原本没想将你拉下水,但亲王,对不住了,如今我小主子在摄政王夫妇手中,我不得不老实招认了!” 邵乐成神色变了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咬本王?” 易文轩立即嘲讽一声:“亲王,你就别装糊涂了,邰小姐的证词就在三位大人的面前摆着,你否认有什么意义?” “你,本王无辜的,还不能张口反驳了!”邵乐成气恼的不行,冲上前去,狠狠的揍一顿易文轩。 易文轩跪在原地,没有躲避,任由邵乐成拳脚相向。 景玉宸咳嗽了一声:“亲王,何必恼怒,易文轩不过是说了实情而已,有易文轩的指证,还有邰半雪的指证,亲王,现在该被问罪的不该是相爷了,而是你!” 邵乐成沉着一张脸,收了踢出去的脚,略有愠怒地说:“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 “你承认不承认,没有关系,我爹,现在是不是已经清白了!”倪月杉走上前开始给倪高飞松绑。 其他几人看着倪月杉,没有阻拦。 邵乐成被气的不轻,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倪月杉:“是你们,想救相爷也就算了,还不忘陷害本王?告诉你们,妄想!” 倪高飞被松开后,倪月杉在一旁安慰:“爹,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娘很担心你,要不然你先回府去,这里有我和王爷在。” 倪月杉说这话,等同想着让他快些离开。 倪高飞眉头皱着,虽然心里疑惑,但最终是没有多说,点了点头:“好。” 利落的应了一个字,倪高飞由摄政王府的人护送离开,邵乐成有些不满:“倪月杉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叫人走,人就可以走?” 倪月杉白了邵乐成一眼,之后看向了景玉宸,景玉宸便看向康学义等人,开口:“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可以一同交由太后,让太后做最后定夺了。” “之前给相爷定罪,本来就没有多少足够的罪证,现在将人放走,三位大人不该有什么异议吧?” 康学义三人自然不敢说有什么异议,有证据证明了倪高飞无罪,他们还能如何为难? 康学义回应了一句:“好,今日这些罪证,便呈给太后,让太后做最后的定夺!” 之后景玉宸将目光落在邵乐成身上:“现在来看,你反而有了嫌疑,你还是乖乖的跟着一起去了皇宫,向太后解释吧!” 之后景玉宸看向倪月杉,二人准备一同离开,邱元容和易文轩是他们抓住的人,由二人一同带走。 邵乐成很是恼怒,阴沉着脸,站在原地。 御史在一旁安慰:“亲王,相爷当时也是有了罪名,但还是被释放了,相信你也不会有事!” 邵乐成没有吭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康学义在一旁提示:“下官等,现在要去皇宫,将事情都禀明给太后听,由太后来决断,亲王,下官们就先告辞了!” 三个人带着相关证据,一同朝外走去,邵乐成并未出声阻拦,只觉得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只是,康学义三人在前去皇宫的路上,听到前方有人在打斗,轿夫也将轿子停下来。 轿夫开口禀报:“大人,前方有人在打斗,大人,入宫还是绕道吧!” 康学义掀开了轿帘,神色间满是疑惑:“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胆敢行凶?” 只是他们定睛去看,发现与一众便装蒙面男子打斗的人,是摄政王府侍卫的着装! 摄政王府与人打斗! 康学义原本伸出了脖子,想再仔细看看,谁知在轿子边上,一支箭矢射来,吓的他瞪了瞪双眼,赶紧缩回了轿子,惶恐的开口:“快,掉头,离开离开!” 太吓人了! 周遭的百姓,自然也早就撤退开去。 皇宫中,慈宁宫内,苗晴画在御花园回到了寝宫,接见了三位大臣。 看到三人神色怪异,苗晴画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个的为何沉着一张脸?”苗晴画垂眸看着三人,三人跪在地上,那脸色确确实实不好看。 当初她也曾提示过,记得好好打压丞相府,现在看三人的神色,只怕是一点都不顺利吧? “太后,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刺客!”御史最先开口,一脸的纠结。 苗晴画眉头皱着:“皇城中,大白天的还有人胆敢行刺你们?此事与丞相一案有关吗?” 隐约的,苗晴画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御史立即回应:“有关!” 康学义却是回应:“无关!” 瞧着二人,所说的话,还不一致,苗晴画眉头愈发皱的深了:“到底是有关还是无关!” 御史和康学义皆没有吭声了,还是邰尚书主动呈上了供词:“这是微臣孙女半雪所呈的供词,还请太后过目!” 苗晴画有些讶异,邰半雪呈的供词? 邰半雪不该被邵乐成灭口了么? 怎么还有机会呈什么供词呢? 心里觉得疑惑,一旁的宫人已经走上前,将供词接过,展开给苗晴画过目。 苗晴画目光在供词上扫过,手掌重重拍在一旁案几上:“你的孙女,指证亲王府?她当初失踪是被亲王府所掳?” 邰尚书低垂着头,虽然知道邰半雪写供词作证,是会害了整个尚书府的,但这证书存在,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定会紧咬不放,他否认不了,所以乖乖呈上吧。 至于邰半雪被人掳走一事,本来没有传扬看,但邰半雪在证词里清楚的写了她被亲王府掳走,关押在亲王府,才听到了亲王与亲王妃密谈,故意联合图梵易文轩,藏匿于相府,好陷害倪高飞 “是,半雪所言,微臣虽然质疑,可她如今身染瘟疫还是如此坚定,微臣也是被她感动,所以这证词,微臣也略有些相信了!加上,还有其他证人证词也一一可以证明相爷无辜” 之后三人将今日审问的过程全都说了一遍,苗晴画的眉头越皱越深了起来。 倪高飞被扳倒,反而将邵乐成搭进去了? 她还存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质问:“你们之前说,在入宫前有刺客?那刺客究竟与谁纠缠打斗?图梵大王子人呢?” 第752章 哪里出了问题 康学义立即搭腔:“当时微臣们离的远,远远瞧着是与摄政王府的人起了冲突!” 苗晴画的眉头拧了起来,“摄政王府!还有人胆敢在京城对摄政王府出手?” 她第一反应就觉得有些可笑,但很快,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图梵大王子是不是在摄政王夫妇手中?” 三人一致点头,苗晴画的神色变的精彩:“这伙刺客,是去救邱元容的!快,派兵增援!” 苗晴画激动的站了起来,邱元容即便是景玉宸抓住的,但对整个闲常有用,她并不希望邱元容被图梵的人救走! 康学义三人,对视一眼,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腔说话。 很快,苗晴画派了人前去增援,她还是有些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亲王呢?刚刚你们说,现在相爷没了嫌疑,反而成了亲王存在嫌疑?” 三人再次对视一眼,邰尚书回禀:“正是,现在所有的人证,都指向亲王,说亲王有罪,亲王联合的图梵人,陷害相府,顺便想拉摄政王夫妇下水。” “太后,这案件出现了新的反转,你看还如何审理?” 苗晴画阴沉着脸,没有回答邰尚书的话,而是反问:“你们可曾瞧清楚了,那真是图梵的大王子没错?” 邰尚书等人皆点了点头:“虽然当时那人昏迷着,但图梵大王子来过闲常,臣等参加过酒宴,自然瞧见过大王子的相貌,今日人就在近跟前,不会认错的!” 就算他一人认错了,可康学义以及御史不可能也跟着认错啊! 苗晴画听着这话,却是神色愈发严肃了下来,之后着急开口:“来人!传亲王前来见哀家!”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急躁,邰尚书三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在京城中,一众武功高强的蒙面人,救走了易文轩以及邱元容,消失在一众侍卫的视线中,景玉宸被划伤了胳膊,着急开口:“追追追!” 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边搀扶着他:“夫君,你伤势如何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景玉宸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默默跟着倪月杉一同走了。 二人上了马车后,倪月杉才小声的说:“你这伤,看上去还真不浅,他们怎么胆敢下这么狠的手?” 景玉宸无奈回应:“不狠就不真了,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吧!不过是点皮外伤,却可以撼动苗家和太后,值!” 这一场戏,演的太久,参与设计的人,也太多,但所幸一切顺利。 刚刚被救走的易文轩是真的易文轩,但邱元容却不是真的邱元容。 不过是用了易容之术冒充的邱元容,或许一开腔会泄露了身份,但双眼紧闭着,不吭不响,就没有泄露的风险了! 用完了邱元容这个身份,就安排着人,救走,可以说,假冒的事情就不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至于易文轩,这段时间,一直在摄政王府的手中控制着,没有用刑,受到的委屈并不多。 他配合着完成一切,若不将人一并送走,被苗晴画的人抓去,只怕会凶多吉少,所以放走,此人便是安全的! 回想当时,易文轩还在相府规规矩矩的做管家,倪月杉便去蛊惑,说,与其默默无闻的做一辈子管家,了残此生,倒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冒险,为将来拼搏一次! 倪月杉的话,最终是说服了易文轩,易文轩便成了他们的合作人,和段勾琼上演了一出戏 因为担心段勾琼的演技问题,并没有将事情事先与她说,将人给掳! 至于被掳走的肖楚儿,相信邵乐成也只是刻意演给别人看的,此刻邹阳曜大概在带兵去剿匪,救回肖楚儿。 钦天监也确确实实是被花楼的人所收买,但花楼的染儿和红姨,是景玉宸的人,一切皆是为了做戏,上演的苦肉计,给苗晴画和苗家的耳目看。 所有人都以为亲王府和摄政王府在敌对,相府身陷囹圄,难救。 钦天监事后,本不需要再配合,但邵乐成给他喂下了药,他也不得不,参与了这场计划当中。 这个计划里,最最冤屈的,或许便是倪高飞以及段勾琼,他们一直皆不知情。 也幸好,郭氏没有大碍,不然倪月杉将会内疚一辈子,郭氏肯配合,倪月杉觉得,倪高飞真的没有娶错女人。 至于得了瘟疫的邰半雪,不过是因为枕了一夜患过瘟疫病患的东西,所以才被传染上的。 而那证词,也并非她亲手所写,是寻人代笔后,询问了她的意见。 邰半雪同意后,由她本人,简单的画押,便将证词拿来作证了。 邰半雪虽是一个局外人,却因为她爷爷是刑部尚书,而被牵扯进来,成了棋子之一。 只要她状告了邵乐成成功,也可以与邵乐成解除婚约,这也是她愿意看见的。 而她本与倪月杉有仇,不会帮相府,但因为邹阳曜的搭救之恩,却是乐意配合了。 在皇宫中,苗晴画还在着急的走来走去,跪在地上的三人,双腿早就麻木了,却不敢擅自起身来。 这时,在外面增援的侍卫统领回来了:“见过太后,卑职前往宫外,本想着支援摄政王夫妇,只是去的太晚,亲眼瞧见图梵大王子被人救走,而摄政王此时也被伤了,正和摄政王妃回去治疗!” 苗晴画本就隐约觉得其中有诈,但没想到还真是有问题! 邱元容被救走,一定有问题,究竟是什么? 苗晴画不停的走来走去,心里不安。 “那亲王呢?”苗晴画质问了一句。 侍卫统领并不知情,就见一个公公缓步走来:“太后,亲王到了!” 苗晴画立即皱着眉,命令:“将人叫来!” 邵乐成匆匆到了殿内,朝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 苗晴画拧着眉,对跪着的三人,命令道:“都退下吧,哀家要与亲王好好谈谈!” “臣等告退!”康学义等人早就跪不动了,听见这话,赶紧行礼离开。 等人一走,苗晴画将手中邰半雪的供词甩去:“哀家叫你杀了邰半雪灭口,为何她还可以写证词!” 第753章 心里有鬼吗 邵乐成跪伏在地,神色间很是惭愧:“太后,微臣本想着,这次一定可以将相府、摄政王府一起拖下水,是微臣没有发现,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才中了奸计,反被他们害了!” 说着想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朝着苗晴画爬去,“太后你可一定要相信微臣啊,微臣没有和图梵的人勾结,微臣绝不会做那通敌叛国的人!” 苗晴画只目光森冷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来:“你让哀家信你,哀家自然可以相信你,但你如何向文武百官解释?他们可不是哀家!” 邵乐成眉头紧紧皱着,思忖了片刻,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即开口提议道:“不过,那易文轩和图梵的大王子,不是已经被人救走了么?没有了易文轩的指证,微臣应当不会有事?” 苗晴画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神色间不见丝毫的松动,“你是没有事了,那苗家呢?你可有想过苗家?苗家如何辩白!” 供词让倪月杉夫妇看见了不说,易文轩的身份只要追查,就会追查到苗府去,想为苗府洗脱掉罪名,她也难以做到。 邵乐成低垂下了头,再次愧疚的开口:“是微臣没用!” 苗晴画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好了,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按照你的交情,你去摄政王府好好说说,指不定摄政王府也就什么都不追究了!” 邵乐成却是一脸为难的回应:“太后,微臣早已经与摄政王府没有任何关系了,微臣可不敢去摄政王府说情。” 苗晴画却是十分坚定的开口命令:“你没得选择!” 最后邵乐成离开了慈宁宫,去了摄政王府。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内,景玉宸已经由大夫包扎过伤口,但之后,随着倪月杉一同去了相府。 相府内,郭氏在看见倪高飞回来时,可没有少流泪,倪高飞安慰着郭氏不要再难过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他不再身负罪刑,以后可以安稳过日子了。 安慰一番后,郭氏歇息下,倪高飞走出了房间,才知道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相府,立即走了过去。 在客厅的位置,倪月杉和景玉宸已经喝了两盏茶,二人看见倪高飞时,立即站了起来。 倪高飞却是目光一滞,视线落在景玉宸的手臂上,看着他被包扎的伤口,有些疑惑的问:“在牢狱时,未曾见过你有受伤,这是” 面对他的疑惑,景玉宸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看向身旁的倪月杉,倪月杉则是瞪了他一眼:“很多计策都是你想的,你可别想让我来说,要说,你自己来!” 倪高飞听见倪月杉这话,有些意外,计策? 这次相府蒙受大难,若不是倪月杉和景玉宸奔走,只怕他没有机会,出了牢狱。 现在却说是计策? 他狐疑的看着景玉宸:“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 景玉宸原本就在站着,此刻掀了掀袍子,准备跪下,倪高飞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将景玉宸搀扶了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情况?与我说个明白?” 之后景玉宸将一切都给解释了一遍,倪高飞十分讶异。 “你们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话中带着些许愠怒,景玉宸和倪月杉对视一眼,不敢还嘴说什么。 倪高飞叹息一声:“不过,还好一切有惊无险。” 说着,眼神嗔怪的看了倪月杉一眼,倪月杉吐了吐舌头,低垂下头。 原本严肃的倪高飞却是突然之间笑了笑:“好了,事情过去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次苗家人扯上与图梵勾结,不知道你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倪月杉没吭声,在一旁坐下,景玉宸咳嗽了一声:“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还在说话间,门外的位置,有人匆匆而来:“相爷,亲王求见!人已经朝这边来了,拦不住!” “他陷害本相,本相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现在还有脸来找本相了!” 说着,他哼了一声,朝外走去,显然是要迎上去。 果然,刚走出去,邵乐成正朝这边怒气冲冲的而来。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跟着走了出去,邵乐成在看见三人时,锐利的质问道:“是你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本王吧?” “亲王,你不请自来,还擅闯,怎么,有苗家的人撑腰,你就这么的有恃无恐?” 邵乐成哼了一声,朝客厅走去:“本王是当今皇子,想来相府坐一坐,还不给面子?” 倪高飞也没阻拦,默默跟上,一起到了客厅中。 邵乐成在座位上坐下,看着景玉宸的手臂,嘲讽的问道:“那怕不是假伤吧?” 景玉宸蹙着眉看他,没有吭声,邵乐成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就算本王和你们决裂了,可是王妃还是无辜的,要不然,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我们王府还有苗家?” 倪月杉三人也跟着在客厅中坐下,他的话听上去,像笑话一般。 倪月杉冷嗤一声:“苗家和图梵勾结,岂能不查,你若觉得是陷害,我们去搜查也搜查不出什么,现在来阻拦,是心里有鬼吗?” 说着,人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景玉宸立即跟上,邵乐成看着二人,愠怒道:“站住!” 但二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只好跟上:“本王让你们站住!” 最终,因为二人实在不给面子,邵乐成跟上了二人,一同到了苗家。 苗家的人,瞧见景玉宸带着兵赶来,十分讶异:“摄政王,不知道你这是何意?” 苗蠡已死,太尉匆匆赶回京城,还没来得及为他儿子报仇,景玉宸却已经带着人马,逼了过来。 简直欺人太甚! 景玉宸并没有搭理苗太尉,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搜!” 一字落下,侍卫们冲了进去,苗太尉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摄政王这是想做什么?搜什么?” 他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定定的看着景玉宸,手握重兵的太尉,自是与生俱来一种,铁血杀伐的气魄,即便此时士兵涌入,却是没有半点慌乱。 第754章 该避嫌 “太尉离开京城时间太久,并不知晓,京城中究竟都发生过什么,本王理解,但本王自会与太尉你细细说,这边请。” 景玉宸看上去倒是十分温和,往宅院深处走去,太尉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邵乐成,跟上。 客厅中,三人落座,苗太尉眸光深沉,面对景玉宸这个杀害他儿子的人,倒是十分沉的住气。 “摄政王这次带兵前来,是想干什么?搜查太尉府勾结图梵,意图谋反?” 话中的语气十分沉静,但他的目光阴冷,看着景玉宸时,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本王既为摄政王,有人指证太尉府,本王自然要带兵前来,好好的查一查!” 太尉眉头始终皱着,有人搜查到了客厅之中,当着他的面开始翻查,太尉攥着拳,显然是在隐忍。 “若是什么都没有搜查到呢?”太尉眉头依旧皱着,神色间那抹隐忍,逐渐的化为一丝阴冷。 “那只能说恭喜太尉你了!”景玉宸似笑非笑着,自然不愿意为毫无所获,承担什么责任! 苗太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上去十分猖狂,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只觉得是在被他藐视。 “摄政王,即便是从前的太尉府,也不是你想搜就搜的,现在你说太尉府被人指证,那是何人指证?” “将人带过来,本太尉要亲自的,好好审一审,看看谁给他的狗胆,指证本太尉府!” 听得出来,苗太尉是非常的有底气,邵乐成也跟着附和:“是啊,摄政王将人带过来!” 景玉宸目光冰冷的朝他看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三司会审时,你一直都在,可你现在附和太尉要求重新审问?怎么,你是怀疑三司的审案水平?” 邵乐成虽然是被嘲讽,但并没有丝毫的软下态度,反而愈发的坚定,“摄政王,如果那些人不是你威胁后才为你作证的,你又何惧重新再审一次?” “太尉远离京城,很多事情他不知晓,就算太尉府真的搜查出了什么,可他并不在京城,等同没有参与其中,只会觉得冤枉。” “现在人回来了,想要弄清楚自己罪从何来,又有何不妥?你强加阻拦,只能说心里有鬼的是你!” 邵乐成的话,听上去略有几分道理。 苗太尉捋了捋络腮胡,对邵乐成的言论,颇为满意。 虽然邵乐成败给了摄政王府,但现在他的气魄,他的胆量,着实令人欣赏。 “本太尉觉得亲王所言十分有理,摄政王你若心里没鬼,又何惧让本太尉重新审一审这些指证本太尉府的人?本太尉觉得心里冤屈,还不能为自己证明清白?就算最后定了罪,也无法让人服气!” 这时,在一旁的倪月杉笑了笑:“现在太尉府是嫌疑人,嫌疑人自然是带罪之身,应关押天牢。而且当初也是太后亲自要求三司会审,现在三司给出了这样的决断,太尉就想着重新彻查,这是怀疑太后,亦是怀疑三司的人啊!” 之后,倪月杉笑着站了起来:“夫君,太尉府已被多人指证,且有证人在,应当直接将人抓了,在这里客客气气跟给他说话,反而让他蹬鼻子上脸,你又何须做那有礼之人?” 景玉宸听着倪月杉的话,嘴角微微扬了扬,眸光中满是笑意:“夫人说的极对,还是本王太好说话了,所以才让人蹬鼻子上脸,来人啊——” 他的声音拉长,在外面搜查的人,立即聚集了过来,围住了客厅。 “王爷有何吩咐?” 景玉宸嘴角微扬着:“将太尉,抓起来!” 原本苗太尉一直都在隐忍,听见这话,恼怒之下,一掌狠狠击在旁边的桌子上,原本结实立着的桌子,立即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在场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安静至极。 而太尉府内的人,也朝这边匆匆赶来。 双方势力对峙,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景玉宸和倪月杉没有害怕,景玉宸大笑了起来:“怎么,太尉是拘捕?” 苗太尉眸光锐利的朝景玉宸看去,“摄政王,你太不把本太尉放在眼里!本太尉现在便去面见太后!” 景玉宸没有阻止,只冷笑:“若你踏出这个门,便是拘捕!” “哼!”苗太尉没有丝毫畏惧,朝外而去。 那些摄政王府带来的人,原本就包围着客厅,此时太尉缓步走出,一个个将腰间佩剑缓缓拔出,只待景玉宸一声令下,他们便将太尉擒拿下。 有人觉得,景玉宸会犹豫一二,谁知他丝毫犹豫皆无,厉声喝令:“拿下!” 摄政王府的人冲上前,想去抓拿人,但苗太尉却是同样没有丝毫犹豫,出手。 太尉府的人自然也是,加入了打斗之中。 景玉宸走到倪月杉跟前,将倪月杉护在身后,“若是有什么危险,就先跑。” 倪月杉却是不怎么在意,“这里虽然是太尉府,也不该大胆到,将我如何吧?” 景玉宸皱着眉,提示:“若不是因为料定他不会束手就擒,我岂会直接强拿?” 苗太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对倪月杉不利? 所以,景玉宸在刚来的时候就料定了苗太尉会动手,并不会乖乖就擒 倪月杉有些无奈,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邵乐成并没有在一旁袖手旁观,而是一同出手,朝摄政王府的人,出手而去。 原本布置大气的客厅,被毁的一塌糊涂,不少受伤的人,倒在地上哀嚎着。 这时门外,有小厮匆匆而来,高声扬道:“太后驾到——” 原本还在打斗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景玉宸没有慌张,看了一眼身旁的倪月杉:“总算将人给逼出来了!” 倪月杉有些意外,景玉宸究竟想干什么? 苗晴画由宫人簇拥着缓步行来,虽然远远就看见动了武的一众人,但她神色间,却只有淡漠,好似即便现在出了这种乱子,可她内心却依旧胸有成竹。 “摄政王,哀家居在宫中,本不该出宫,可哀家召见太尉前来,面见哀家,却听宫人匆匆忙忙回宫禀报哀家,你带人前来捉拿太尉,打了起来,可真是给哀家一大惊吓啊!” 这话虽然听上去平淡,可话中明显是指责景玉宸。 景玉宸和倪月杉、邵乐成等人,缓步走上前去,对苗晴画行礼。 苗晴画头疼一般,扫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着的一众伤患,开口命令:“受伤的,都下去看大夫吧,切勿耽误了,闲常并没有与谁开战,若让人听去自己朝堂出了内患,伤了自己人,只会让人笑话!” 苗晴画这话,听上去多么为人着想啊,可双方的伤患一旦退下,便代表摄政王府的人将要撤离太尉府。 这是不动声色的赶走摄政王府的人。 景玉宸嘴角扬了扬:“太后,这段期间,三司会审本王一直都在,对于案件再清楚不过,相信三司的人也已经将所有证词与细节全都与太后一一禀报了,太尉府究竟有没有罪,应不应该派人搜查,你应当也清楚。” “可现在,本王带人前来公办,太尉竟拿身份压着本王,还对本王的人出手,这算不算袭击朝廷命官,拘捕,罪加一等?” 面对景玉宸的话,苗晴画神色倒是淡然,不慌不忙的开口说:“这件事情是由三司会审,摄政王你不过是旁听而已,既然事情一开始便是由三司负责,那就理应由三司的人负责到底,摄政王继续旁听,旁观即可。” 之后,她看向身旁的宫人,开口:“来人,送摄政王夫妇回去!” 苗晴画身为太后,她发言让人送他们离开,自然没有继续停留的道理,若他们离开,今后再想插手太尉府一事,可就难了。 就在倪月杉也以为景玉宸,将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时,前去搜查的人,此时匆匆而来。 “见过太后!” 苗晴画扫了一眼说话之人,还未曾开口,景玉宸已经率先一步。询问道:“搜查的结果如何了?” 那人跪在地上,恭敬禀报:“回摄政王,搜查到了一些往来书信。” 那人并没有丝毫畏惧,将所搜之物,呈现而上。 苗太尉和苗晴画见状,皆是眉头皱了起来。 “拿来,给哀家看看。”苗晴画伸出了手,态度很是强硬。 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她看了,还可以销毁,但如果要是让景玉宸看见了,可就难办了。 那人迟疑的看了一下苗晴画,景玉宸已经主动上前,将他手中的书信拿了过去。 但与此同时,苗太尉也快速出手,伸手拿去。 苗太尉他将景玉宸的手腕抓住,景玉宸转眸朝外苗太尉锐利的看去,开口质问道:“苗太尉,你这是什么意思?搜查到了罪证,难道不该是本王先过目吗?你想销毁罪证?” 面对景玉宸的质问,苗太尉却是神色淡然,“太后说她要看,你没听见?” 景玉宸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开手,反而嘲讽了一句:“太后身份尊贵,自然要以太后为尊,可是身为苗家人,不该避嫌吗?” 第755章 果然有后手 苗晴画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怎么,摄政王你是在怀疑哀家,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偏私吗?” 景玉宸立即回应,“若无偏私的心,为什么要你先看?太后还是避嫌比较好,让微臣来看即可!” 之后,他朝苗太尉锐利的看去:“太尉你该松手了。” 但,苗太尉依旧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曾有半点松开的打算。 气氛僵持着,谁都没有打算让步。 在一旁一直看戏的邵乐成,此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作为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我觉得还是我来看比较靠谱吧,你们两个现在都松手。” 邵乐成的这个提议,算是缓解了此时尴尬的氛围。 景玉宸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眯,目光定定的看着苗太尉,开口提示道:“苗太尉,本王希望你做人不要太强势,现在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放开,如何?” 苗太尉虽然心里觉得十分窝火,但还是开了口:“一!” 景玉宸紧跟着数:“二!” 轮到三时,二人同时松开了手,邵乐成快速的伸手抓去,仿佛害怕慢了一步,两个人中间就会有一个人反悔一样。 邵乐成将书信抓在了手中,颇有几分兴趣的说:“本王现在看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公布出来可行?” 倪月杉开口嘲讽道:“不然呢,看见是太尉府有谋反的地方,你还想着篡改一下吗?” 倪月杉的话,立即迎来苗太尉和苗晴画锐利的目光,苗晴画开头呵斥:“摄政王妃,请注意你的言词!” 倪月杉耸了耸肩,神色间满是无畏。 邵乐成将书信展开,开始阅览。 在场几人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他,看到他神色间每一个变化,邵乐成也仿佛是戏精一样,神色变来变去。 苗太尉有些耐不住性子,急躁的问:“你都看到什么,赶紧说。” 邵乐成却是一副纠结的表情:“这书信不是苗将军写给谁意图谋反的,我看大家还是别看了吧。” 听了他这话很明显,这书信是有问题的。 景玉宸伸出手去:“为什么大家就不要看了,若是没有问题,你何需,替太尉府藏着掖着?” 邵乐成紧握着手中的书信,并没有着急给景玉宸递去,邵乐成的这番举动,更加让人心里难安了。 苗太尉和苗晴画眉头皆紧紧的蹙着,苗太尉粗着嗓门开口:“拿来!” 景玉宸和苗太尉皆伸出着手,让邵乐成将手中的书信给他们。 邵乐成看着此时为难的场景,将手缓缓的朝苗晴画递了过去。 苗晴画眉头紧紧的皱着,瞧见他的举动赶紧伸手过去,只是景玉宸却是眸光一沉,和苗太尉再次交起了手来。 书信被击打飞了出去,三人便同时飞身去夺,原本伸手过去的苗晴画脸色一变,往后踉跄退了几步。 有宫人将她搀扶住,苗晴画并来不及开口呵斥谁,就见三人在院落中相互打斗着。 之后那书信朝高空快速落下,终究还是邵乐成的轻功最为佳,他将书信重新攥在手中,但是反应极快,将书信快速撕碎。 看着那洋洋洒洒飘落而下的碎纸片,景玉宸张口怒道:“你大胆,居然毁掉了罪证,等同从犯!” 邵乐成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在乎。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图谋反的书信,只是单纯的情书,没想到苗将军生前竟然是这般风流的人物,虽然是个武将,可那情书写的可真是让人不得不脸红啊!” 景玉宸和倪月杉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怎么可能是情书? “情书,你有什么好销毁?”景玉宸开口呵斥,神色间满是质疑。 邵乐成有些无奈又尴尬的说:“因为太过露骨,所以我才想着销毁掉,摄政王,你可真是好奇怪,闲常出了一名好将军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查出错处了?” 之后他哼了一声:“搜查了半天也就一情书而已,若是搜查不出什么罪证,我看摄政王还是赶紧带着兵撤退吧!” 邵乐成的话,让苗晴画和苗太尉十分的满意,苗晴画跟着附和:“哀家看时间也不早了,哀家该回宫了,哀家还需要带走太尉,好好谈一谈三司会审的结果,若是真有什么冤屈,他了解的一切也好辩驳,免得平白无故被人诬陷,却毫无还口的能力!” 说着,她神色沉了下来,对苗太尉开口:“随哀家一同进宫吧!” “是。”苗太尉恭恭敬敬回应了一声,准备和苗晴画一同离开了。 倪月杉朝景玉宸看去一眼,隐约的,她就觉得景玉宸不该就这么个水平。 在倪月杉略有期待的目光中,一个搜查的侍卫匆匆来报:“见过太后,搜查到一处地方还需太后和摄政王,太尉一并移步!” 倪月杉闻言,挑了挑眉,果然,她就觉得一定还有后招,景玉宸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啊。 仿佛感受到了倪月杉的目光,景玉宸朝倪月杉 看去,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眼神足以说明让她等着看好戏。 倪月杉便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侍卫禀报的话,让苗晴画和苗太尉同时,心里有些不安。 苗晴画开口呵斥:“为何要移步?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个清楚?” 之后她看向了景玉宸,眼中带着不耐:“摄政王府带过来的人,就这么喜欢故弄玄虚吗?” 被苗晴画当众严厉的批评,景玉宸没有丝毫的难堪,反而有些无奈的说:“太后连宫都出了,又何必吝啬这太尉府的几步?”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侍卫十分冷静果断的命令:“带路!” “是!”景玉宸的人没有丝毫畏惧,朝一个方向而去将苗太尉和苗晴画无视了个彻底。 苗晴画脸色阴沉着,并不愿意移步去看什么东西,在她的眼里觉得,摄政王府的人若是没什么发现,岂会劳师动众,将人都请去? 若去了,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到时候可难收场了。 “站住!摄政王府的人真是没有规矩,哀家在此,竟是将哀家无视个彻底,来人啊——将人拖下去打!” 苗晴画的话,听上去有些着急,倒有些像狗急了跳墙一样。 景玉宸伸手拉向了倪月杉,对着苗晴画有些无奈的说:“太后,太尉府就这么大点,你将人拉下去重打,又有什么用呢?本王可自行前去查看,并不是非要有人带路?” “况且,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们还未尝得知,可你却这般给人治罪,实在是心虚的紧。” 他牵着倪月杉的手,朝前走去,边走边说:“走,太后和太尉如果不想去,我们自己去看看,若是有不利于江山的,就算垂帘听政的太后姓苗也无用,这天下终究是景氏!” 景玉宸的语气虽然不重,可是那话中的讥诮,苗太尉和苗晴画岂会听不出来? 二人阴沉着脸,心里明白确实不可太过蛮横,将人留下。 在侍卫的带领下,一众人到了太尉府的后院。 此时的后院已经被摄政王府的侍卫团团包围,想趁机转移某些东西或销毁证据,怕是也没有可能了。 苗晴画和苗太尉的心跟着往下沉了,并不知道苗蠡在世时,会在府上留下什么样的罪证? 谁能想到,摄政王府会有一天,有机会在太尉府正大光明的搜查? 原本是给摄政王府治罪的,究竟是如何发展,却让摄政王府反将了一军? 怀着不安的心与疑惑,几个人的脚步停下来了,在后院的房间里被搬出来了诸多箱子,箱子看上去有些陈旧了,而有些则是崭新的,但每一个箱子皆被上了锁。 里面若不是什么宝物,怎么可能会上锁呢? 苗晴画此时不悦的开口:“真是故弄玄虚,在谁家的府邸没有几个箱子没有库房,就因为这些东西将人唤来?” 景玉宸转眸朝苗晴画看去,嘴角带着笑意:“是啊,谁的府邸没有几个箱子,没有库房?没有金银?但太后似乎忘了一件事!” 景玉宸的表情看上去,太过有自信,令苗晴画眉头紧紧皱起,心里的那种不安又开始升了起来。 苗太尉早就有些不耐了,对景玉宸恼怒道:“摄政王说话,何必这般有头无尾!” “虽然这些东西本王不知道是什么,但看着每一个箱子上了锁,便知晓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物件,身为太尉,身为苗将军,即便出了一个太后,可苗家的俸禄几多?” “哼,不如现在就先核算一下俸禄数目,好确定一下准数,到时候开了箱子再一一合计,若是超了多了一点点,倒是没有什么,就当是苗家经营的其他收入,可若是超的太多,那便是苗家贪贿,亦或者收刮了民脂民膏!” 景玉宸说到后面故意顿了顿,嘴角微扬着,那邪肆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自得:“或者数目实在惊人,那便是想着囤积财物,试图招兵买马,起兵造反!” 景玉宸轻飘飘的几句话,声音虽然平淡,可是却给苗家扣上了这么一大帽子。 苗晴画当即怒道:“摄政王,请注意你的言辞,没有证据的事情便这般早早下定决论,你与诬陷又有何区别?” 听着几人还要再争执下去,一旁的邵乐成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太后,摄政王,苗太尉,依本王来看,还是先将箱子打开之后,再争执吧,不然箱子中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争执岂不是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第756章 决裂个彻底吧 邵乐成所言好似有一点道理,但苗太尉和苗晴画,皆有些担心,害怕会开出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倪月杉立即开腔:“打开。” 原本心里有着防备,在看见箱子里的物件时,竟是没有半点意外。 全是一些古董字画,金银珠宝,一眼扫去,那璀璨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惊叹。 倪月杉走到了近跟前,细细打量:“粗略的估计,这些东西,让太尉府奋斗个几百年才能取得这多俸禄,我看,招兵买马金额虽然不够,但贪污受贿,没跑了!” 倪月杉说的轻松淡然,让苗晴画和苗太尉的脸色皆变了变。 景玉宸在一旁跟着开口:“苗太尉虽然之前不在京城,但若是苗蠡贪污受贿,说你一点都不知情,只怕是,无人会信吧?” 苗太尉的脸色阴沉着,通敌叛国的书信没有搜查到,但这些珠宝,难以说清楚究竟从何而来,贪污受贿的罪名,怕是难以逃脱。 苗晴画皱着眉,身份一旦到了某个高点,贪污受贿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么? 几乎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现在被拿到明面上来讲,确确实实难以解释。 苗晴画同样沉着脸。 苗太尉皱着眉:“好,本太尉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抓,尽管放马过来!” 景玉宸嘴角扬了扬:“来人啊,将太尉打入天牢,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包括太后!” 苗晴画立即朝景玉宸瞪去:“大胆!哀家乃当今太后,你竟然想着控制哀家!” 景玉宸邪魅的脸上,带着一丝散漫,颇有些无辜的回应:“太后,身为苗家人,明知苗家出事了,却还一心想着往上凑么?你不该,选择避嫌?” 之后景玉宸再次扬声:“将太尉带走!” 苗太尉倒是没有抗拒,乖乖的配合,苗晴画想说什么,但金银珠宝就摆在眼前,如何抵赖? 最终是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景玉宸还十分恭敬的微微弯了弯身躯:“恭送太后!” 苗晴画走后,也不见景玉宸急切的将财宝带走,反而命令人:“将太尉府,库房的账本拿来,本王要好好的对一对。” 景玉宸微微扬着唇,显然,苗晴画和苗太尉不在了,不代表,他就息事宁人了。 倪月杉没有吭声,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在一旁站着的还有一个邵乐成,他摸着鼻子,游手好闲一般,逐样的去看珠宝,“啧啧,这么多东西,究竟是积攒了几年的?” “当初的太尉府还算低调,没想到,竟是这般大肆敛财,当初我怎么就没盯上” 他当初可喜欢劫富济贫了,偏偏还不将太尉府放在眼中 “你刚刚撕毁的是什么?”倪月杉还是止不住的开口询问了。 邵乐成无辜的耸耸肩,“没什么,情书而已!” 景玉宸和倪月杉对视一眼,二人心中显然皆是有些不信的,但此刻这里也没了旁人,也不该撒谎? 邵乐成好似失望一般,朝外走去,边走边感慨:“诶呀,当了太后也没能保住太尉府,还真是废啊!” 之后,太尉府的账本被找了过来,只不过,被烧毁了一半,管家被人按压在地上跪着,侍卫将账本递上前,呈给景玉宸。 景玉宸垂眸看去,伸手接过。 “怎么,想销毁账本?害怕本王瞧见,是哪些人与你们太尉府有私相授受?” 管家没吭声,被按压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跪着。 景玉宸将账本拿在手中,对倪月杉说:“夫人,本王要在太尉府,好好清点账目了,你随意!” 倪月杉回到摄政王府后,前去了水牢,在水牢中,两个女子,双眼依旧被蒙着,此时,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立即着急的开腔:“还请禀报王爷和王妃,我们,我们愿意招认,愿意招!” 倪月杉好笑一般,开口问道:“招什么?” “是,是有人花重金,收买了我和染儿,然后刻意接近钦天监,让钦天监撒谎的!还请王妃,王妃能放了我们!”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很好,早点招了,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之后倪月杉看向身后:“将人放了!” 二人在水中泡了这么久,还故意放了水蛭在其中,二人若不是因为受过训练,或许招认的更加早一些。 二人被松绑过后,长长出了一口气,赶紧往岸上爬。 倪月杉开口叮嘱:“现在放了你们,就赶紧画押吧!” 之后,有人将供词呈上,需要二人画押,承认是他人收买了他们,让他们蛊惑钦天监,只不过那收买他们的人,落名处写的是易文轩。 二人老老实实按了指纹,倪月杉提示:“在王府好好养着吧,需要你们出面作证时,最好不要耍花样!” 之后二人惊魂未定的被下人带着离开,倪月杉也算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码,演的可真够真的,若不是景玉宸提醒,倪月杉就真的以为他们是易文轩收买的人,然后,蛊惑钦天监了。 即便知晓是自己人,可演戏必须做足,不然,谁知哪个细节会被苗家人盯去,就露馅了。 倪月杉不动神色,朝外走去。 之后让厨房的人,准备糕点,她打算带着糕点,去太尉府守在景玉宸身边,免得景玉宸忙于公务,而耽误了吃饭时间。 之后,倪月杉前去看了雪儿,而雪儿看见倪月杉时,口齿不清的喊着:“娘” 倪月杉将雪儿抱在怀里,非常喜爱的猛亲了几口,之后将孩子放下,让丫鬟好好照顾,便出了门。 太尉府内,景玉宸一页一页的翻着账本,还时不时的询问一句跪在地上的管家:“什么,朱什么?” 管家紧张的满身大汗,哪里胆敢回应啊! 但凡上面出现的人,只怕都会被牵连。 没听到回应景玉宸揉着眉心:“不招?不要紧,来人啊,将管家的家人都绑来,拒绝回答一个问题,就杀一个人!” 景玉宸的话究竟是威胁人说的,还是真的会杀人,没人知晓,身为管家的他,哪里敢拿自己的家人做赌注? “王,王爷,此事与他们无关啊!他们都是无辜的,你问,你问,老奴答便是!” 瞧着管家一脸着急,景玉宸嘴角扬了扬:“本王并不是杀人如麻的人,你早点配合,就不用费这么多麻烦事了!” “是是是。”管家连连称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态度也可以说是非常恭敬了。 景玉宸略感满意,“朱什么?” 之后管家老老实实补充,景玉宸在一旁念了一声:“朱钱贵,送黄金佛像” 旁边的人记录下后,景玉宸继续往下翻阅,管家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然没被用刑,可却让人愈发觉得恐惧 景玉宸还在忙着呢,倪月杉带着人前来了。 青凤走上前,将食盒放下,倪月杉凑了过去,扫了一眼,便知晓,景玉宸是要干什么了。 她笑着问:“这么厚的一本,你若想看完,那不得几天几夜?” “本王也没说,非要本王一个人来阅啊!” 倪月杉觉得也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还有邵乐成,没抓呢?” 景玉宸无奈的站了起来:“知晓了,我这便带兵去!” 倪月杉赶紧拿了糕点:“你还没吃呢?” 景玉宸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哪里有时间,吃什么糕点。 亲王府,景玉宸让侍卫皆守在门外,带着倪月杉走了进去。 在府中,邵乐成听说景玉宸和倪月杉来了,快速带人出来,看着景玉宸时,立即讥诮的开口:“去完太尉府,来了亲王府,想做什么?抓本王,还是搜王府?” 景玉宸微扬着嘴角,“亲王应当清楚自己所犯何罪,太尉都老老实实任由被抓了,你也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吧!” 看着景玉宸那风轻云淡的笑容,邵乐成很想冲上前,将那笑容给撕裂了,他磨了磨牙:“往日情面一点都不给?” 景玉宸无比确定的说:“不给!” 邵乐成一副“算你狠”的表情,之后高傲的开口:“好,我自会去天牢,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去一趟皇宫,还请你,不要拦着我!” 景玉宸懒得与邵乐成多说,对身后的侍卫命令:“将人直接拿下,和太尉关在一起。” 邵乐成本欲反抗,但看见围上来的侍卫太多,知晓,无法顺利逃脱,也就放弃了逃跑。 他皱着眉:“也成,我去天牢,不过,不准对勾琼不利!” 说完后,恼怒的哼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 景玉宸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不去看看勾琼?” “既已决裂,去见她,不是在给彼此找不痛快么?”倪月杉迈开步子:“我去将军府了!” 景玉宸并没有阻拦倪月杉,看着她走远了。 将军府,一个令倪月杉谈不上很熟悉的地方。 她缓步走了进去,府上的下人看见倪月杉时,主动上前询问:“摄政王妃,你是来寻我们家将军的?” 第757章 想不通啊 倪月杉神色淡然的回应:“你们家夫人!” “我们家夫人,在外受到了点惊吓,可能此刻还在休息,需要先去通禀一声!” 下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为难,显然害怕倪月杉这次前来是找肖楚儿麻烦的,在这些人眼里,还觉得她心里装着邹阳曜? 倪月杉有些无奈:“行,我去客厅,你们尽管通报就是!” 倪月杉这般好说话,让下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带着倪月杉前往客厅了。 在卧房中,肖楚儿确确实实在休息,但倪月杉来了,下人还是决定将人叫醒。 醒来后,肖楚儿赶紧穿衣起身:“请,将军也到客厅吧!” 之后倪月杉品着茶,看着外面逐渐黑沉下去的天色,却也不着急。 等二人一同前来,倪月杉将茶杯放下,将肖楚儿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没受伤吧?” 肖楚儿摇头。 “你来就是为看我身体?”肖楚儿看着倪月杉有些奇怪,这里毕竟是倪月杉从前的家啊,倪月杉前来,不觉得怪异? 倪月杉点头:“顺便还想,问一问,邰家姑娘的瘟疫,你可有解法?” 肖楚儿呆了呆,被带出城外时,已经有人告诉了她,邵乐成所为,让邰半雪染了瘟疫,瘟疫种类不同,所以药方也不同,自然治疗之法也不同。 肖楚儿思忖过后,开口:“我需要去看看,瘟疫要看个人的抵抗能力,不能说,有对的方子,就一定会痊愈,亲王他,让邰半雪受这份罪,着实是,有些太不怜香惜玉了。” 倪月杉在一旁站了起来:“现在出发去?” 肖楚儿显然知晓,他们的计划,也知晓,是邵乐成刻意送去东西,让邰半雪染病。 肖楚儿点了点头:“好。” 邹阳曜一直都站在一旁,可是二人却将他无视了个彻底,虽被无视了,还是乖乖的跟上了。 在邰府门外,此时入夜,大门已经关闭,邹阳曜主动走上前,伸手敲门。 原本邰尚书和邰老正在商谈究竟如何安置邰半雪一事,下人匆匆而来,开口禀报:“太老爷,老爷,摄政王妃还有邹将军来了,说是要给我们小姐看病!” 邰半雪写证词帮助了相府,所以现在倪月杉带人前来给邰半雪看病? 入夜后,府上虽有灯笼照着,却依旧无法将庭院照的通明,远远看去,那三抹身影,确实是倪月杉亲自来了。 他们快步走上前,对倪月杉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之后对邹阳曜只是点了点头。 “赶紧起来吧!”之后倪月杉开口介绍:“这位是邹将军的妻子,肖氏,是位大夫,医术精湛,对瘟疫也甚是了解,希望可以让她去看看邰小姐的瘟疫,好及早对症下药!” 倪月杉亲自带来的人,邰尚书没有道理可以拒绝,让下人带了人前去。 等肖楚儿走后,邰尚书请着倪月杉朝客厅走去,邹阳曜跟在身后,一同到了客厅。 在闺房内,邰半雪躺在床榻上,浑浑噩噩着,有人来了,正在给她把脉,她也不清楚。 一旁的丫鬟蒙着面纱,对肖楚儿提示:“我们小姐已经昏迷了大半天了,叫都叫不醒,之前还时而清醒着,可现在,唉都两顿饭没吃上了!” 肖楚儿没有搭理,聚精会神的把脉着,之后她作势要掀开床幔,丫鬟赶紧阻拦:“瘟疫会传染。” “不看清楚她的状况,如何确诊?”肖楚儿根本不畏惧,将床幔掀开,丫鬟则是惊恐的后退了几步,避让开去。 肖楚儿扫了一眼邰半雪的面容,之后伸手去翻看眼皮,以及查看舌苔。 之后脖颈,手臂,双腿,一处皆不放过。 在邰府客厅内,下人奉上了茶水,邰尚书并未谈及邰半雪瘟疫一事,而是询问邹阳曜为何夜入亲王府,救了被掳走的邰半雪? 如果段勾琼真是和邵乐成演戏,就谈不上犯冲之说,邵乐成根本没有道理来邰府掳走邰半雪。 这等疑惑,在三司会审定案时,皆被忽略了,但现在细细想想,此事着实是蹊跷。 邹阳曜被问,倒是不怎么着急,“当初传出亲王妃失踪,直接牵连到了摄政王府,因为在王妃失踪之前,人是在摄政王府留宿的。” “所以摄政王妃派了我去亲王府查探,是否是亲王故意贼喊捉贼!那时的亲王府和摄政王府本就关系不和,若出损招,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着,邹阳曜看向了倪月杉:“至于,为何要让我去,这还是王妃的意思。” 倪月杉眉头拧着,主动解释:“摄政王府的人在亲王府被抓,不好解释,他们一定会紧咬着不放,可若是邹阳曜,便好说多了,而且他轻功好,武功也好。” “那亲王掳走半雪又是为何?”邰尚书奇怪的看着倪月杉,隐隐的总觉得中间有什么问题,可又猜测觉察不出来。 “我猜想着,大概是做戏要做全吧,不然如何彰显,钦天监测算方向准确?”倪月杉说着,眉头愈发皱的紧了:“不过我不是亲王,这些仅仅是我的猜测!” “目前来看,邰尚书也无需为其他的事情担忧,治好邰小姐的瘟疫才是首要,而且瘟疫传染,若得病的人多了,还会被降罪,尚书还请思虑周全一些。” 说着,倪月杉站了起来:“也不知道邹夫人看的如何了。” 邹阳曜也跟着站了起来,开口说:“王妃在这稍等,我去看看便回来!” 倪月杉没有阻止,点了点头。 看着邹阳曜离开,邰尚书捋着胡须,心里依旧满怀疑惑:“半雪的性子,老夫最为了解,她没有道理,因为邹将军的出手搭救,而写下证词。” 可是那字迹,以及手印又确确实实是邰半雪的,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倪月杉虽然知晓一切,但她并不能说,只在一旁,沉默的坐着。 邹阳曜由下人带着到了邰半雪的院落,他隔着房门,对里面唤着:“楚儿,如何了?” 肖楚儿原本在静神思考,邹阳曜的声音将她唤醒了。 她立即回应:“马上就出去了!稍等!” 只是这时,原本在昏迷中的邰半雪悠悠转醒,看着肖楚儿的身影,视线模糊,看不真切。 “你是” 一开口带着些许沙哑,很是虚弱。 肖楚儿主动解释:“我是大夫,给你看病的,现在,我只有一点头绪,却不能十拿九稳,还需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但这期间,你补充一下体力,吃些东西,撑得久了或许我才能给你治愈!” 肖楚儿在和邰半雪说着话,谁知,邹阳曜的声音又在外面传来:“我在院子等你!” 原本邰半雪十分迷糊,听见邹阳曜的声音来了些许精神:“是,侠士” 在一旁候着的丫鬟开口搭腔:“我们小姐昏迷时,总是呢喃着一个人名,原来是外面这位啊!” 肖楚儿错愕的看向丫鬟,昏迷中的邰半雪念叨邹阳曜? “邰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肖楚儿没多问,开口叮嘱了一句。 邰半雪咳嗽了起来,原本就身子弱的她,此时一阵咳嗽,好似要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出去了一样。 她看着肖楚儿,有些激动的问:“这位侠士是?” 她还不知道邹阳曜姓甚名谁,是何许人也。 而且邹阳曜还带着女人来邰府,给她看病,看来是真的关心她! 肖楚儿想着,邹阳曜救了邰半雪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邰尚书早就知晓了,邰半雪也早会知道,她实话实说着:“他姓邹,是五品将军,全名邹阳曜,半雪姑娘,你好生休息!” 说完后,肖楚儿朝外走去,邰半雪则是讶异非常。 邹阳曜的名字谁不知道?没想到救她的人会是邹阳曜! 休了倪月杉的人!后还传出被废,不能人道,门庭没落,却也不想着光耀门楣,反而乐于现状,做他的五品小将军 肖楚儿有些失望,愈发咳嗽的厉害了,丫鬟在一旁担忧的唤着:“小姐,小姐,你别吓奴婢啊!” 用力咳嗽着,口中有丝丝铁锈的味道,丫鬟却是神色变了,“小姐你咳血了!” 丫鬟的声音不小,即便肖楚儿走到了房门外,却还是听见了。 她的脚步微顿,之后继续朝前迈去,看到邹阳曜朝她走来,立即阻止:“别靠近,我刚与她接近过,等我回去好好的洗一洗再挨着我。” 邹阳曜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照做了,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 原本以为倪月杉还在客厅之中,谁知,在门口看见了倪月杉,她正等着他们。 倪月杉看向肖楚儿:“诊脉结果如何?” “目前还没有思量出究竟如何配药方,我需要时间思考!”说着话,肖楚儿迈开步子,上了马车,倪月杉准备跟上,却被邹阳曜拉住了。 倪月杉奇怪的看向邹阳曜,邹阳曜解释说:“她给邰小姐诊脉过,说是需要保持距离,同一辆马车就不要坐了,让邰尚书重新备一辆吧!” 倪月杉愣怔只是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尚书府有人去备马车,但看见邹阳曜还站在她面前,倪月杉奇怪的问:“你不该跟你夫人,先回去?” 邹阳曜十分耐心的解释:“我也对瘟疫不免疫啊,自然是要隔开,而且你的身份,仇家太多,我护送你吧,不然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赔?” 第758章 觉得她愚蠢 瞧着这话说的,倪月杉都无力反驳了。 “小心楚儿吃醋!”倪月杉张口提示了一句,之后迈开步子上了尚书府备的马车。 邹阳曜坐在马车外,倪月杉在马车内,马车摇摇晃晃着到了摄政王府,邹阳曜将马车拉着停下,倪月杉从马车内出来时,他伸出手来搀扶,倪月杉直接无视,跳下了马车。 她回头看向邹阳曜:“这段时间,多有劳烦,辛苦了,若有时间,带上楚儿,一起来王府,吃顿饭吧!” 说着,倪月杉也不等回复,直接转身走进了府。 原本以为景玉宸可能不回来,当看见书房点燃着蜡烛时,倪月杉讶异了。 她朝书房走去,推开了房门,果然看见景玉宸就在里面。 景玉宸朝门外看来,看见倪月杉张口询问:“邰小姐如何了?” 倪月杉便走着,边回应:“听说情况并不好,楚儿也没想到好药方来,过一段时间才知道情况如何。” 之后她站在景玉宸的身边,垂眸朝桌子上看去。 景玉宸正在写奏折 倪月杉讶异:“明日早朝,你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谈太尉以及亲王府?” 景玉宸忍不住感慨:“是,虽然现在京城中几乎人人皆知太尉府与亲王府的事情,但本王不来带头,其他人岂会主动提及,而且那账本,涉及到的人,让本王也始料不及啊!” 倪月杉在一旁又好奇的问,“那你还想将人都揪出来不成?” 景玉宸有些无奈:“逮两个人出来,杀鸡儆猴即可,若全都揪出来,朝堂上的人,岂不是空了?” 倪月杉有些尴尬,“听你的意思,那就是大半个朝堂,都因为苗家的得势,而选择孝敬了苗家。” 倪月杉在一旁搬了个凳子坐下:“唉,现在看来,当初让出的皇位,想要重新夺回来并不容易,后宫多几个女人,其实也不算难办,难就难,如何顺利登基了!” 倪月杉说着,手撑着下巴,趴在书桌上,看着倪月杉噘着嘴,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景玉宸伸手捏了捏倪月杉的鼻子。 他嗔怪着:“你还真是不怕隔墙有耳,和苗家斗时,我看你倒是演戏挺全套的!” 倪月杉轻哼了一声:“你在搭我这话的时候,你也没顾忌到隔墙有耳啊!” 二人在书房待了一会,出来后,一起去了厨房,一整天没好好吃饭,厨房还给二人热着晚饭,此时二人来了,原本要帮二人热一下,亲自端到饭厅去。 但倪月杉和景玉宸却要亲手动手,下人退下后,厨房中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 景玉宸开口询问:“你想不想吃面?” 倪月杉赶紧摇头:“将这些饭菜热一热就好了,等你将面弄好,估计我已经饿的升天了” 景玉宸:“” 之后二人吃了府上留的晚饭,又匆匆洗了澡,躺在床上,不过须臾的功夫,便进入了梦乡,二人实在是太困了。 但天将亮时,景玉宸便被唤醒了,今日还要上朝,贪睡不得,景玉宸起床洗漱去,倪月杉躺在床上还不想动,便听见下人在景玉宸的身边禀报:“摄政王,亲王妃带了亲王府的侍卫堵在了王府的门口,不知道是想如何,要不要将你上朝的马车备在后门?” 景玉宸正在由下人服侍着宽衣,听见这话,看了一眼床榻的位置,果然看见倪月杉在床幔后伸出了脑袋,而且看样子,倪月杉好似很清醒。 “我去!”倪月杉自告奋勇,下了床,利落的穿衣,然后披头散发的便出去了。 景玉宸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任由下人帮他束起玉冠。 门外,果然看见一众亲王府侍卫以及段勾琼。 段勾琼之前在相府被挟持,看上去惊吓不小,这些天也在亲王府一直养着,此刻带人前来,必然是因为邵乐成被关押一事。 故意拖到景玉宸要去上朝时堵在门口,这是 想干什么? 看见走来的是倪月杉,段勾琼冷哼一声:“你家男人呢?” 倪月杉打着哈欠:“自然是用膳啊,亲王妃大清早的,你兴师动众做什么?” “哼,你心里没数?亲王是冤枉的,本王妃也确确实实在相府被挟持了,当时大家有目共睹,怎么,本王妃在家养身体,你们就联合起来,颠倒黑白,说我们亲王府反诬先?” 说着她嘲讽的叉起腰:“那钦天监呢?将人抬过来,本王妃这次要藏身于一处地方,若是他测算不出本王妃的方位,那本王妃就让暗中的影卫杀了他!” 段勾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那表情十分的嚣张跋扈,双手叉腰时,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条皮鞭,那模样,哪里有半点客气? 不过亲王府和摄政王府闹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段勾琼此时来闹事,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倪月杉勾着唇,微微笑着:“钦天监被人所伤,能清醒片刻都是不容易,还想让人测算?不如过些时日吧,等他恢复好了,你想躲多少个地方,都让他给测!” 段勾琼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成,你让见是吧?那本公主也就不讲究什么情面了,冲!” 段勾琼一声令下,跟随着段勾琼前来的侍卫自然是没有犹豫,朝摄政王府内冲来,摄政王府的侍卫也早早守在一旁,见状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朝对方指去。 要冲进来的亲王府人,脚步皆顿住,段勾琼继续说:“不要犹豫,上!” 一众侍卫直接纠缠打斗了起来,有侍卫护在倪月杉的身前,将倪月杉包围着,段勾琼无比得意的说:“本公主乃苍烈嫡系公主!若是本公主在摄政王府有个三长两短,摄政王妃,你担待的起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嚣张,根本就不怕事情会闹大。 倪月杉只神色平静的回应:“钦天监不过是被人利用,你来寻他的不痛快,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真正指证亲王府的人,是邰半雪啊!” 倪月杉一字一句的说着,听在段勾琼的耳中,并不是好言相告,而像是嘲讽一般。 嘲讽她寻人报仇,都找错地方,真是愚蠢 第759章 要动她的人 “你!”段勾琼瞪了瞪眼睛,最终哼了一声:“邰半雪指不定就是你们摄政王府教唆的!” 倪月杉看着一众打斗的人,高声道:“关门!”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关闭上,段勾琼脸色变了变,对倪月杉怒道:“你,你干什么,你敢!” 倪月杉却是打着哈欠,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老娘想着回屋里去好好的补补觉。” 之后对在场的侍卫们,再次叮嘱:“将人全部都抓了,侍卫关在一起,这位亲王妃,好生款待,关入客房,容本王妃休息后,再招待她!” 说着,倪月杉转身要走,段勾琼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朝倪月杉扑了过去。 但下人反应的极快,将段勾琼拦了下来,无法进前。 段勾琼带到摄政王府的侍卫有限,与摄政王的侍卫交起手来,溃不成军。 段勾琼恼火归恼火,却是没有办法近到倪月杉的身前。 她在她的身后嘶吼着。 等倪月杉回到卧室时,景玉宸已经不在了,一旁的下人回禀:“摄政王已经上朝去!” 倪月杉清楚,今日景玉宸要状告太尉府以及亲王府,只怕,很难吧。 倪月杉回到床上,继续补眠了。 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快到了午饭时间。 倪月杉任由下人给她盘发,等她出了房门才询问:“亲王妃被关后,府上可还来了什么人?” “回王妃,不曾。” “那带路,我去看看亲王妃!” 房间外,远远的便听见了段勾琼砸东西的声音,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好似听不见那砸东西的声音,笔直的站着,十分严肃。 看见倪月杉来了,赶紧上前行礼:“见过王妃!” “怎么关这么久了,还在砸东西?”倪月杉有些意外。 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一开始是破口大骂,后来许是累了,便开始乱砸东西。”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原来如此。 在房间里的段勾琼听见外面的说话声,立即张口怒道:“本王妃,是亲王的妻!苍烈前来和亲的公主!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写书信给我父王,叫他灭了你们!” 但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静,没有因为她的叫嚣声,而影响心情。 房门打开时,一个东西从房间里砸了出来,倪月杉反应倒是极快,躲了开去。 她嘴角微微扬了扬,略显嘲讽:“你若觉得解气,那就随便砸,王府,不会因为这些东西的损坏,而感觉到任何心疼!” 倪月杉朝着里面走入,看着满地狼藉,笑了笑:“砸了这么多东西,饿不饿?还有体力么?茶具也给砸了,这是不打算喝水了? 段勾琼高冷的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瞧着她这般傲然,倪月杉对身后的下人吩咐:“给亲王妃备膳来。” “倪月杉你就别假好心了,将我关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招待,就以为我不生气了?” 倪月杉在一旁选了个位置坐下:“你还是心平气和一些吧,我还能将你女儿接过来,陪着你。” 听见这话,段勾琼可没有半点感激,反而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 “你还想将可儿困在摄政王府,你休想!” 段勾琼说着,之后目光锁定在一处,赶紧上前去捡鞭子,见状,青鸾和青凤立即上前,挡在倪月杉的身前,段勾琼看着挡着倪月杉的二人,直接鞭子抽了过来。 皇宫中,大殿上,景玉宸早早将太尉府和亲王府的罪证一一说了一遍,加上三司审查出来的证词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现过。 但早朝就是拖到这么晚,依旧没有结束。 景玉宸一副严肃的表情,请求公道:“太后,物证在此,人证一个在邰尚书家中隔离着,一个在摄政王府中,你若要见,随时也可以将人抬上早朝来,可太后你不能不给个结论!” 苗晴画倒是没有很焦虑,叹息一声说:“摄政王,之前你在京城抓住了图梵的大王子,可那么重要的证人也是你弄丢的,二人还未曾抓住,如何将太尉府以及亲王府直接定罪?” “若你怀疑太尉府,真有勾结图梵,那就找出图梵的两个人!” 闻言,景玉宸冷冷的笑了笑:“若二人由人护送,离开了京城,回了图梵,是不是就永远不能给太尉府和亲王府定罪?” “那三司会审取证的意义又在哪里?若其他人下次想着与图梵勾结,是不是能保证不将图梵王子抓住,就可以被赐无罪了!” 景玉宸字字句句中皆带着嘲讽之意,看着苗晴画时,那双眼也是极冷的。 苗晴画气恼的一掌拍在扶手上,“摄政王,你是想逼迫哀家立即定罪吗?太尉年事已高,为闲常立下多少功劳!现在他不过刚回京城,你便将人关押在大牢!” “如此,哀家也未曾阻拦,可你现在还想直接给他定罪,是不是想着罪名成立,立即赐死!” 苗晴画的声音十分激动,坐在苗晴画一旁的小皇帝立即大哭了起来。 宫人立即上前,想要哄一哄小皇帝,苗晴画却是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散朝!” 她径直朝前走着,根本没打算停下来再跟景玉宸废什么话。 景玉宸站在原地,神色凝重着。 直到大殿内的大臣们,几乎快要走完了,倪高飞才开口:“想要除掉苗家这颗毒瘤,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伸手拍在景玉宸的肩膀上:“相信这段时间,京城中不管是哪个大臣,都会收敛收敛,百姓们的日子也确实会好过许多!” 在太尉府中搜查出了那么多的珠宝来,谁知道,景玉宸会不会心血来潮,要在账本中的大臣家中搜一搜呢? 到时候,钱财多,反倒成了一种灾难。 景玉宸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等回到王府,才得知倪月杉跟段勾琼站在一起用膳,二人关系本该僵持,怎么还一起用膳了。 他缓步走进了房间,意外看着地上满地的狼藉。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解释说:“这些东西,皆是亲王妃的杰作,不过,本王妃可不希望,勾琼瘦了,本王妃要在这里亲眼盯着她吃。” 桌子上的饭菜满满当当,足够二人的食量。 而段勾琼打不过青鸾,青凤,慢慢就老实了。 景玉宸在一旁坐下,准备加入,段勾琼白了景玉宸一眼,但并没有闲着,吃着饭菜。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你快点吃,你吃下多少,邵乐成在牢房中将被安排多少美食进去。” 这话自然是成了段勾琼吃饭的动力,本来吃一碗就饱了,但现在,吃饱了也还想再加一点,因为她知道,邵乐成的饭量比她大啊! 景玉宸慢条斯理的吃着,倪月杉在一旁主动询问:“原本没想到你会回来这么早的,早朝上的如何?” 景玉宸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太后维护太尉府,目前不允许动,她想抓住图梵大王子和易文轩之后再想着处理人。” “那要是抓不到呢?”倪月杉好奇的问。 景玉宸笑了笑:“那自然是只能任由她拖一拖。” 段勾琼目光盯着景玉宸在看:“那亲王府呢?” 景玉宸十分耐心的解释:“太尉府没有事情,亲王府岂会有事?不过,太后若是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亲王府头上那就不好说了!” 段勾琼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心情很是不爽。 饭后,景玉宸去忙太尉府的事情,倪月杉让下人将屋子里的东西打扫干净,只不过,并没有让添置任何东西。 段勾琼打着嗝,咽了咽口水:“我想喝水!” “水壶被你打碎了,让你喝水?哈哈,你若是你再打碎了呢?”倪月杉目光锐利的看着她,段勾琼心里郁闷:“我不会了!” “那你一定要记住你的话了,不会了!”之后倪月杉才对外扬声:“拿水来!” 段勾琼还不忘叮嘱:“那你一定要将我所吃的东西都给乐成送去!” 倪月杉点头:“好的,没问题。” 之后倪月杉朝外走去,段勾琼郁闷的看着倪月杉身影:“那本王妃若是不胡闹了,你放我走如何?” 倪月杉脚步顿住,回头去看段勾琼:“放你走,好让你写书信给苍烈么?” 之后倪月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离开后,倪月杉到了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厨房里,肖楚儿正在扇着扇子,看着倪月杉来了,有些意外:“王妃?” 倪月杉淡淡的解释:“我就是想知晓邰半雪的情况如何了,此人虽然曾经与我不和,但性命,还没必要,要了去!” 肖楚儿长叹一声:“瘟疫不似其他病症发的缓慢,我唉,用的是虎狼之药!” 倪月杉眉头拧着:“有后遗症吗?” 肖楚儿说的简单直接:“若是病好了,倒是没有什么,可若是好不了,会死!” 倪月杉神色变了变,“那你待会是不是要去邰府?” 肖楚儿点头。 倪月杉神色凝重。 之后二人一同去了邰家,此时的邰半雪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全身很烫,脸颊通红,满身也都是虚汗。 肖楚儿和倪月杉皆戴着面纱,看着床榻上的人,丫鬟在一旁叹息说:“虽然吃了邹夫人你配的药,但也未见丝毫起色,太老爷寻了其他大夫,大夫都在摇头叹息,说” 丫鬟哭了起来,显然说不下去了。 第760章 病重不见好 倪月杉神色凝重着,肖楚儿一勺勺的舀着药去喂邰半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和邹夫人守着就成!”倪月杉一开口,丫鬟规规矩矩的退下。 倪月杉看向了肖楚儿,“没救的概率是不是很高?” 肖楚儿点头。 她在喂药时,发现邰半雪似乎已经喝不下去药了,药汁在嘴边溢出 她内心有些着急,倪月杉端走肖楚儿手中的药,肖楚儿疑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解释说,“我来喂她吧!” “怎么喂?她已经喝不下了!”肖楚儿眉头紧紧蹙着,虽然戴着面纱,可倪月杉仍旧可以感觉到她的着急。 “嘴对嘴。”倪月杉回答的很是淡然,扯下了面纱就准备喝药,肖楚儿却是摇着头:“若是你用这个方法,指不定她没有好,你反而也病倒了。” 她看向邰半雪,忧心的叹息一声:“王妃你先出去,我想看着她静静的想想。” 倪月杉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等倪月杉走开后,肖楚儿目光变得愈发坚定了起来,自己端起药往口中灌去。 药汁苦涩,令她眉头皱的更深,之后送到肖楚儿的嘴里,助她吞咽。 等一碗药见底,肖楚儿也松了一口气。 想着起身时,原本昏迷的邰半雪咳嗽了起来,之后她悠悠转醒。 肖楚儿欣喜一般,询问:“你感觉如何了?” 邰半雪看着肖楚儿,有丝疑惑,之后开口:“你是邹” “对,我是邹夫人!”肖楚儿张口回应。 邰半雪原本神色有些恍惚,听见这话,开始用力的咳嗽起来,“你,你,你是,咳咳,邹将军的夫人!” 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虚弱,带着讶异,还有不甘。 肖楚儿点头:“他想让你好转,但你的病情” 肖楚儿此时脸上并没有戴面纱,那清冷若雪莲的容颜,落在邰半雪的眼中,只觉得愈发惹人不喜。 “这”她伸手朝枕后摸去,肖楚儿立即伸手去摸,一张红绸在手中,邰半雪虚弱的回应:“烧了。” 之后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肖楚儿拧着眉,将床幔重新放下,戴上了面纱朝外走去。 在外面的庭院中,倪月杉正耐心的等待着,看见走出来的肖楚儿,立即询问:“药材喝下去了么?” 肖楚儿叹息一声:“嗯。” 她看了一眼手中红绸,“我将此物烧了,你离我远点,今后这里,有我来看望便可,若你常常来,真的染了病,可如何是好!” 她将红绸丢在树下,将手中的火折子吹亮,点燃。 倪月杉自然知晓,红绸是瘟疫来源。 而端着糕点走来的丫鬟,则是疑惑的看着。 之后丫鬟默默转身,前去见了邰尚书:“太老爷,邹夫人,治不好我家小姐,便在院子烧奇奇怪怪的东西,太老爷,别不是什么邪术。” 邰尚书眉头皱起,他就觉得倪月杉和肖楚儿太过关心了,很是奇怪。 这中间,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 邰尚书命令:“想办法将东西收集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 等丫鬟重新到院落时倪月杉和肖楚儿已经走了,在大树上只剩下一些残渣灰烬,像极了丝绸被燃烧后的模样。 之后丫鬟老老实实的禀报了她所发现的,邰尚书眉头拧着:“出去打听打听,可有关于红绸的巫蛊之术。” 倪月杉离开邰府后,在回去的路上,遭人拦截,倪月杉掀开帘子朝外看,街道上的人,张口质问道:“摄政王妃,不知道为何,我们王妃去了摄政王府后,为何就不见了人!” “你怎么不将邵乐成也一并问了?”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对方:“亲王府有罪,亲王妃就无罪?这是亲王府定的规矩么?” 之后倪月杉放下了帘子,让马车走人,但对方却是依旧拦着倪月杉的去路:“可她是苍烈的公主!” “所以她是被关在摄政王府的客房,而非京城的天牢!”倪月杉的声音拔高了,外面的人想还口,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马车摇晃着离开,回到了摄政王府。 倪月杉看到邹阳曜竟然与景玉宸在一起。 “你们在商议什么?”倪月杉好奇的问。 景玉宸和邹阳曜在一起,并没有半点敌意,坐在一起看上去很是友好,倪月杉跟着坐下。 景玉宸这才解释说:“想着让邹阳曜官升三品,之后去管管一部分太尉府的兵!若不打压,这些人听说自己效力的太尉被关在天牢,岂不是要闹事?” 邹阳曜现在虽然是五品,可曾经在战场历经杀伐,他的铁血可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将军。 “好吧。”倪月杉神色倒是淡淡的,坐在桌子旁,端了景玉宸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邹阳曜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好似有些无法安心坐下去,走的有些着急。 倪月杉倒是没去在意,“邰小姐情况不乐观。” “人各有命。”景玉宸倒是不在意,很平静的回了一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她可是无辜的棋子,受害者,你就这么冷血?” 景玉宸依旧不甚在意:“她自愿的不是么?” 倪月杉觉得也是,端起景玉宸的水又喝了一杯。 景玉宸瞪了瞪眼睛:“我也口渴!” “切,不是还有水壶,你就着水壶一起喝好了!” 景玉宸有些无奈,端起水壶直接仰头去喝,倪月杉错愕的看着他,还真照做了,这么听话? “旁边不是还有杯子么,你可真是。”倪月杉嗔怪。 景玉宸痛快的将水壶放下,给倪月杉倒上了水,“我喝过的水,再给你喝,才香啊。” “白痴。”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之后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雪儿。” 倪月杉头也不回的走开,根本没给面子,要再喝一口,景玉宸觉得十分郁闷。 在邰府,丫鬟打听消息后,前去邰尚书面前禀报:“太老爷,关于红绸,奴婢没有打听出来什么,不过有人说若是红绸里面包着什么,一起被烧了,那就真的是巫蛊之术了!” 邰尚书脸色沉着,朝外走去,邰老在他的身上立即唤道:“爹,你干嘛去?” 但邰尚书没搭理,径直走到邰半雪的房间外,有下人在一旁担忧的开口:“太老爷,小姐目前情况一直不见好,你若是进去了,被传染了可怎么办?” 但邰尚书却是没有搭理,伸出手,准备将房门给推开。 下人依旧跟在后面,依旧着急着:“太老爷,使不得啊!” 到了房间后,他不管不顾,掀开了床幔,看见床榻上躺着的邰半雪竟是睁着眼睛的。 他赶紧上前握住邰半雪的手:“好孙女,让你这段时间受苦了!” 邰半雪看着面前的慈祥老人,轻轻扯了扯嘴角,想笑,但却是咳嗽了起来:“爷爷别担心,我会好的” “半雪,你跟爷爷说,你为何要帮助相府?” 邰半雪看上去极其虚弱,双面对邰尚书的问题,未必就有力气去作答。 她沉默了许久没开口,邰尚书叹息了一声,“你长大了,有什么心思,竟是都藏着掖着。” 邰半雪这才强打起了精神,回应:“爷爷,我喜欢” 她话没有说完,受不了嗓子处的痒意,咳嗽了起来。 “喜欢?”邰尚书一副疑惑:“谁?” 邰半雪笑了笑:“侠士。” 话落后,双眼缓缓的闭上,显然是疲累极了。 一旁站着的丫鬟,有些讶异:“侠士不是邹将军么?” 邰尚书站了起来,邹阳曜? 邰半雪喜欢邹阳曜,所以为邹阳曜做假证吗?邰半雪胆子这么大? 他气恼的攥着拳,按照邰半雪的性子,她不该傻傻的为了谁,作伪证,但若是喜欢,却不一样了?邹阳曜在利用她? 翌日后,早朝时,邰尚书主动上前一步,开口:“太后,微臣有一事想要启奏。” 苗晴画略有不悦,却还是吐出一个字:“准!” “太后亲王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之中,属于戴罪之身,而微臣的孙女,这段时间瘟疫病症不见好转,微臣不敢只将她隔离在府内了,想着移出京城外去!” “只是亲王与她的婚期现在只剩下短短时日,这” 苗晴画听到前面还是懵的,但现在他懂了。 一旁站着的景玉宸跟着开口:“邰尚书,这瘟疫的药方,不是人人皆会么?为何,这么久都不见好转?难不成是其他瘟疫?” 邰尚书老老实实的回应:“回摄政王,瘟疫症状早有太医把脉过,得出结论,确实是其他瘟疫,所以医治好很难,微臣这才想着将人转移才好,免得殃及了城中的其他人。” 其他大臣听见这话,有些不爽了。 “既然知晓是其他瘟疫,为何拖到至今!” “就是就是,你整天与你家孙女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万一你也传染上了,这,令我们这些身为同僚的,见到你该不该退避三舍!” 听见这般议论声,景玉宸勾起唇来:“太后,不如将他们婚约取消吧,一个瘟疫病患,一个戴罪之人,这才定亲多久啊,就让二人蒙受这般苦难,实在是不合!” 第761章 夫妻同心 有些话,邰尚书不方便说,景玉宸便说了。 赐婚之人是苗晴画,她的懿旨,其他哪里胆敢直接质疑,让人解除? 只能旁敲侧击的想办法,让苗晴画主动取消赐婚了。 苗晴画脸色沉了下来:“当初钦天监” 不等苗晴画将话说完,景玉宸已经率先开口:“钦天监就是一个骗子!你是太后,若是不说,二人八字相合,如何定亲成功?他也是不敢拂了太后你的面子!” “现在二人不合,都看出来了,若是继续让人成亲,这不是坑害了尚书府和亲王么?” 景玉宸此话说完,倪高飞立即跟着附和:“是啊太后,摄政王此言有理!” 邹阳曜无奈,同样开口:“太后,不如你等亲王洗脱掉冤屈之后,再给他重新择一个。” 见三人开腔了,邰尚书自然跟着开口:“太后,微臣自知半雪她,实在是高攀不起亲王府,承受不起那命格。” 苗晴画依旧想动怒,但她最终是忍住了。 “那就快些将你的孙女转移了,若是影响了城中其他人安危,哀家定要让你好看!” 之后,苗晴画站了起来,景玉宸却是开口说:“太后,微臣彻查着太尉府的账本,发现,上面的名字被还原的越多,这涉及到了人员也越多,微臣甚是为难,害怕这” 他说着,朝身后看去,叹息一声:“害怕这满朝文武,没几个是清白的!” 景玉宸的声音虽然不重,可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的真切。 谁给太尉府送礼过,谁心里明白,皆惶恐不安的朝地上跪下,开口请命:“太后,还请早早对太尉府和亲王府下决断吧!” 苗晴画沉着脸,目光略显凶狠的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却是神色平静,与她目光对视,不曾有半点的畏惧会退让。 “亲王身份并不一般,哀家岂能轻易定罪?等图梵大王子再次落网,哀家定然会” 苗晴画的话依旧没有说完,景玉宸立即开口打断:“太后,那微臣就继续复原那账本了!” 大臣们一听又要查账本,不就打算要将他们给扯出来了吗? 立即跟着继续说:“太后,还请早早对太尉府和亲王府下决断吧!” 苗晴画阴沉着脸:“这朝堂上,究竟是哀家说的算还是你们!” 她的这一声,带着怒吼,显然有些气,是无法,也不愿隐忍下来的。 景玉宸讥诮的勾起嘴角:“太后,当初你还没有垂帘听政,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承诺的?” “现在你又是如何做的?太尉府是姓苗,你便想徇私?在场的大臣们,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皆明镜似的,太后,你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话,而丢了自己的脸!” 苗晴画今天被景玉宸怼了多次,她十分气恼,对一旁的太监命令道:“将摄政王拖出去重打!” 听见这话的宫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显然心里害怕,不敢啊! 苗晴画气的不行,扬高了声音对外面守着的侍卫冷声命令:“来人,摄政王屡屡对哀家不敬,将摄政王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景玉宸看向了门口的位置,十分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下脚步声。 苗晴画瞪了瞪眼睛:“反了!反了!” 景玉宸笑着:“太后,你是女流之辈,虽是垂帘听政,可却从未给过你议政,决定朝政的权利,况且,微臣真的有对太后你不恭敬么?在场大臣们可都听见了,瞧见了!” 苗晴画原本只是气恼景玉宸眼里根本没有她,但现在她感觉她被景玉宸当众数落了。 她指着景玉宸,咬牙切齿着:“摄政王你是想谋反!门外的侍卫,竟是没有一个人动一下,这宫中是不是皆是你的人?虽然龙椅上坐着的是皇上,可在你们所有人的眼中,这位站在殿下的才是一国之君吧!” 大臣们纷纷齐声道:“太后还请慎言!” 苗晴画狠狠的看着景玉宸,双眼猩红着,哼了一声,便走了。 一旁的太监立即尖细着嗓音开口:“退朝——” 等太后的人影不见了,大臣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景玉宸今日故意说先治罪,就是不想查下去了,免得牵连太多人。 可苗晴画并不愿意让太尉被定罪,所以一直都在拖,可拖的越是久,景玉宸查的越是久,这没被查出来的人,到时候也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所以他们一致希望着,苗晴画能够快些将案给结了。 下朝后,倪高飞和景玉宸走在一起,他见四周也无旁人,小声的询问:“现在亲王也在牢中,若给太尉定罪,亲王你也打算,真的一起定罪了?” 景玉宸嘴角微扬着,好似很自信一般,说;“亲王是什么身份,太尉又是什么身份?岳父大人,这亲王是皇子啊!太尉不过是个臣!皇子犯法,和臣子犯法,自古以来真的会一视同仁吗?” “将太尉他关在牢房中越久,他的人就越是焦躁,想着将人救出,就会越多的人露出头来,到时候,他们若是劫狱,亦或者谋反,也正好一网打尽!” “不管立即结案,还是拖延结案,我还真不在乎” 倪高飞看着景玉宸的目光复杂了起来:“你就确定,太后一定会相信,亲王是他们的人?” 景玉宸笑着:“演了这么多出戏,而且每次,我们交手,皆是想着置人于死地的,为何不相信。” “而且易文轩不在京城,大王子也不存在,苗家与图梵勾结的供词就消不掉,太后为苗家着急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揪着乐成?” 见景玉宸笑的自信,倪高飞没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他长叹一声,之后才问:“所以你和月杉打算干什么?” 景玉宸轻轻笑了笑:“苗家人出了垂帘听政的太后,想着将闲常变成苗家的,身为父皇的皇子,岂有不捍卫自己家园的” 倪高飞捋着胡须,笑了笑:“你们俩个,还真是夫妻同心。” 说着无奈的摇着头,走了。 第762章 将自己搭进去了 研究药方的肖楚儿将自己一关就是一天,下朝后的邹阳曜到了门外,伸手敲门。 里面却是传出肖楚儿有些暴躁的声音:“我在研究东西,不要来烦我。” 邹阳曜的手放下,稍有迟疑:“药方是慢慢想出来的,不如出来先吃饭?” 但肖楚儿却是没有搭理。 邹阳曜有些无奈:“我让下人给你时刻热着,你若想吃了,就出来。” 之后邹阳曜走了,肖楚儿也没出声阻止。 她在房间里轻轻咳嗽着,隐约感觉到,自己好似身体有些异样,一番检查,初步觉得,她是被传染了瘟疫! 肖楚儿没有难过和害怕,反而觉得有些高兴。 到了下午的时间,景玉宸的马车停靠在将军府门外,要求和他一起出门办点事。 邹阳曜上了马车,景玉宸端坐在内,虽然只是平静的坐着,看上去有些冷漠。 车子行驶了一会,邹阳曜才开口:“王爷,你回去后不如跟月杉说说,楚儿闷在房间里研究药方,不吃饭,她来劝一劝?” 他觉得女人跟女人之间或许更加好说话。 景玉宸原本在闭目养神,此刻睁开了眼睛,“她若拒绝别人打搅,就算是月杉也未曾顶用,或许也只有身为医者的她,最清楚现在邰小姐的情况,拖不得的病症,哪里有心情吃饭。” 邹阳曜朝有些意外的看着景玉宸,之后他皱着眉问道:“那邵乐成就没个正确的方子?” 景玉宸神色凝重着:“太后要的是杀了她,亲王这般做,已经是冒险了!” 邹阳曜有些恼,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重话来。 到了晚些,肖楚儿给自己煎了一副药喝下,便沉沉睡去。 邹阳曜在外与景玉宸办完事情回来,询问了下人,肖楚儿在做什么,下人老实的回答:“夫人在厨房煎药,之后令人送去了邰府一份,而她自己在厨房又煎了一副药,之后离开了厨房,回去休息了。” “那又煎的一副药是谁的?”邹阳曜隐约察觉出,其中的问题来。 下人认真思考了一下:“这,这,许是夫人用来研究的吧” 邹阳曜拧着眉,伸手去敲门,房间响了好几声,里面的人才回应:“不要来打搅我!” 听到肖楚儿的话,虽然是带着冷意的,可是她明显声音虚弱啊! 邹阳曜眉头皱着,很是忧心:“楚儿,你究竟怎么了?让我进去瞧瞧你?” 肖楚儿在里面有些有气无力的回应:“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句话,并没有让邹阳曜就这么走开,反而心里愈发疑惑,肖楚儿若是没有问题,又怎么会见一面,都不愿意? “楚儿,你是不是被传染上了?”邹阳曜依旧守在门口,非常不放心。 房间里,回应他的是沉默。 半点没有回应,他这才又着急的说:“邰半雪要被送出城去隔离了,你若不跟着去,怕是没有机会医治邰半雪的瘟疫了!” 原本房间里还很安静,但在他这句话落下后,房间里面的人,快速,开了房门。 肖楚儿戴着面纱,将面容遮挡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肩膀上挎着药箱,显然这是要出门去。 邹阳曜站在她的身旁,有些忧心的说:“倒是用不着这么着急,你先吃顿饭,然后我给你安排几个下人随你一同出城。” 肖楚儿却是摇着头,然后避开邹阳曜,想要朝外走去,邹阳曜却是抓住了她的肩膀,迫使肖楚儿不得不脚步顿住。 邹阳曜目光定定的看着肖楚儿:“你若真的得了瘟疫,那就连我一起传染吧!” 肖楚儿像是听见了什么惊讶的话,抬首朝邹阳曜看去,邹阳曜正好俯身,将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肖楚儿瞪了瞪眼睛,显然很是诧异。 然后用力的去推邹阳曜,邹阳曜完全不在意肖楚儿是不是对他抗拒,无比得意的宣布:“好了,刚刚亲了,相信你若真的有瘟疫,我也逃脱不掉。” 肖楚儿脸色沉着:“你疯了!” 声音有些虚弱,吼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带着怒意的。 邹阳曜眯着眼睛,朝她一步步的走近,他伸手想要摘掉肖楚儿的面纱。 肖楚儿却是往后退了两步,提示说:“我,你别接近我,我身体确确实实有些不适!” 邹阳曜脸色变了变,着急朝外走去:“我去给你找太医!” 肖楚儿却是立即喝止道:“别,别去,这瘟疫,我目前虽然没有找出正确的方子来,但我对瘟疫还是有些了解的,我深知这瘟疫的难解!” “我给邰半雪用了虎狼之药,可她却未曾有任何好转,所以我又配了另外一种药!” 邹阳曜眉头紧紧的皱着,隐约觉得肖楚儿所说的药,都不是什么好药。 “你喝下了?”邹阳曜站在肖楚儿的身前,面容看上去有些惊痛。 肖楚儿没有想过隐瞒,重重点了头:“是的!我喝了!这段时间你不要接近我,下人们也最好都离我远一点。” “至于邰半雪,只能看看我今日过后,身体的症状了,若是我好转了,说明有效果,药就可以给她用!” 之后肖楚儿郑重的看向邹阳曜:“去邰府,将邰小姐留下多一日!” 肖楚儿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满是希冀之色,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虽然不放心肖楚儿,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前去将邰半雪留下为好。 邹阳曜转身离开,肖楚儿原本就在强撑着力气,等他走了,她才双腿酸软的朝地上瘫坐而去。 下人赶紧上前,肖楚儿立即怒吼:“都走开!” 然后自己坚强的爬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邹阳曜到了尚书府,将肖楚儿的要求说了一遍,邰尚书只觉得十分怪异,哪里有这样强制要求,给他孙女治病的! “邹将军,你不来邰府,其实我还真要去找一找你!”邰尚书的神色严肃,显然是要讲什么严厉的问题。 邹阳曜没有抗拒,点头。 庭院中的凉亭内,二人落座,邰尚书开口询问:“邹将军,半雪为何被你所救,那真相我便不过问了,但我,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第763章 将死 邹阳曜耐心的看着邰尚书,没有吭声,邰尚书这才严厉的质问出声:“老夫问你,你可知道,她为何同意帮相府?” “因为我将她在亲王府救出来,看在恩情的份上所以才乐意帮忙!”邹阳曜没想到邰尚书这么严肃就是为了说这个 邰尚书却是哼了一声:“你竟是这样以为,果然,半雪的心思你根本就不知道!” 邹阳曜奇怪的看着邰尚书,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说什么? “半雪她喜欢一位侠士。”邰尚书目光盯着邹阳曜看,似乎是不想错过邹阳曜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邹阳曜原本神色平静,但是在此刻,眉头愈发皱的深了。 “那侠士是你!”邰尚书再次开口。 “所以尚书大人是想如何?”邹阳曜语气平静的询问。 邰尚书眉头拧着:“我刑部尚书的孙女,看上了你这小子,你说呢?” 邹阳曜没有吭声,邰尚书捋着胡须:“现在来看,她患了瘟疫也与你们脱不开关系,若不是因为她心里有你,我就该,拆穿你们,让太后将你们这些狠毒的人,都抓起来!” “但她这么喜欢你,我若真的伤了你,岂不是让她伤心难过,你想留她在城中多待一天也成!那就迎娶她!” 邰尚书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邹阳曜也无比慎重的听着,没等到邹阳曜开口,邰尚书站了起来:“若是觉得为难,老夫,这就让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将人送出去了。” 邹阳曜这才开口:“府上尚有一妻!” “你的那位妻子,不过是个会点医术的女医!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如何做你正妻!但你既然已经迎娶,老夫也不该让你休妻,我要让半雪做你的平妻!” 邹阳曜原本镇定的坐在座位上,但此刻,邹阳曜坐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邰半雪是你的孙女,尚书,你反倒用她的性命来威胁晚辈,你可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生死,我岂会在乎!” 说完,哼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邰尚书看着邹阳曜那倔强的背影开口提示:“若半雪没有挺过去,那些证词,老夫会去太后的面,亲口指证,是你们找人代笔帮半雪写的!” 邹阳曜的脚步顿住,显然没想到邰尚书竟然查出了这点。 他拧着眉没有立即给出回应,邰尚书捋着胡须,脸上满是自信:“你们辛辛苦苦布局,若是为了一个平妻之位,满盘皆输,责任全在你!” 邹阳曜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应,朝外走去。 邰尚书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而是开口提示:“老夫等你的消息!” 邹阳曜离开后,回了将军府,询问肖楚儿现在如何了。 下人恭恭敬敬的回应:“夫人将自己闷在房间里” 下人话还没有说完,邹阳曜已经迈开步子,朝房间里面走去,下人想说什么,也不得不,咽了下去。 他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邹阳曜径直朝着肖楚儿的床边走去,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肖楚儿,他蹲下了身去,伸手握住她的手掌,目光定定的盯着她的病容在看。 “楚儿,现在尚有一难题,需要我来抉择,你醒来,给我一点意见如何?” 床榻上的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双眼依旧紧紧的闭着,未曾有半点反应。 邰府内,邰尚书也同样走到了邰半雪的床榻旁,看着她。 身患瘟疫的人,这么些时日了,只怕,活下去的几率不大了。 人都要死了,自然是要满足她心愿,让她嫁给邹阳曜,成为自己心爱男人的正妻。 他在邰半雪的身旁,叹息着,“半雪,容我让人给你准备准备你的嫁衣如何?” 邰半雪没有反应,依旧闭着双眼,但邰尚书却是微微笑了,那笑容很是慈祥。 他令人,前来,给邰半雪挑选喜服,而他亲自给邰半雪选凤冠。 邰半雪的贴身丫鬟,站在一侧,抹着眼泪,哭泣着。 邰尚书觉得有些晦气,让人出去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邰尚书派人前去将军府,询问邹阳曜想的如何了。 很快,下人回来回禀:“太老爷,将军说,若肖氏能醒,他便答应你的要求,若肖氏没醒,恕难从命!” 邰尚书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 入夜后,邰尚书依旧守在邰半雪的身旁不曾离开,有人前来相劝,却都被邰尚书赶出去了。 半夜中,邰半雪咳嗽了起来,然后悠悠转醒,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时,她有些讶异:“爷爷?” 邰尚书一下惊醒了过来,看见邰半雪清醒了无比的激动! “来,来人,传,传大夫!” 他搀扶着邰半雪坐了起来,邰半雪讶异的看着房间里,摆放着的凤袍以及凤冠 那是新娘的东西没错,可她 面对邰半雪的疑惑,邰尚书主动开口解释:“半雪,我帮你说了一门亲,嫁给邹阳曜!” 邰半雪错愕的看着邰尚书,她的脸颊苍白中带着不健康的潮红,唇瓣有些干,起了皮,整个人浑身酸软,坐在床上,也有些费力。 之后她咳嗽了起来,邰尚书在一旁叹息着:“你若是不舒服,那就别说话,等大夫来!” 邰半雪点了点头,整个人依旧觉得很是虚弱。 很快大夫来了,大夫上前把脉,很是讶异:“这,这” 说完之后,惊喜的对邰尚书贺喜:“恭喜尚书大人,邰小姐她,她这脉象显示在逐渐好转,真没想到,邰小姐这般有福气,瘟疫都能抵抗过去!” 邰尚书和邰半雪皆是有些懵,都没有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还觉得邰半雪将死 原本应当全府上下欢庆的,但邰尚书却是神色严肃了下来:“你再把一遍!” 之后他对着在场的所有下人,开口:“你们,多去请一些大夫来!” 之后下人们全退了下去。 大夫觉得自己是被质疑了水平,心里十分不爽,但并不敢力争什么,老老实实的给邰半雪重新把脉。 但邰尚书却是在一旁开口提示道:“传出去的消息里,老夫不希望,是她好转了!” 大夫以及邰半雪皆是疑惑的看着邰尚书,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后,大夫走出去时,一脸忧愁,边走边叹息。 邰老快步迎上去,开口询问:“大夫,大夫,我女儿她如何了?” 大夫长叹一声,“老夫一开始把脉以为她是好转了,可再次把脉,唉老夫无能!” 说着,拱了拱手,迈开步子离开了。 在房间里,邰半雪抬眸朝邰尚书看去,很是疑惑的问:“爷爷,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半雪没明白!” 邰尚书看了一眼,四周无人,这才小声的回应:“刚刚爷爷跟你说了,让你做邹阳曜正妻的事情。” 邰半雪点头,很认真的听着。 “可你不知,肖楚儿她为了给你治病,也被传染了,只不过用的药与你的不同!” 邰半雪依旧有些奇怪的看着邰尚书,没明白。 邰尚书继续解释:“若她得知,你没好,定然不知晓,她先开的方子有效,若她没有吃到,有用的方子,瘟疫,不过几日,便可取了她的性命!” 邰半雪错愕不已的看着邰尚书,那眼神仿佛是见鬼了一般。 邰尚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门外有其他大夫走来了,邰尚书神色凝重着,对一众大夫开口:“先到外面去候着!” 大夫们刚走进来,就被轰了出去,十分郁闷,邰尚书目光落在邰半雪的身上:“若她肖楚儿不在,你就是邹阳曜唯一的正妻!” “爷爷!这样做,太卑鄙了!而且你也说了,肖楚儿是为了我,才染病的!”邰半雪虽然话语激动,但她此刻身子极虚,嗓音根本大不起来。 邰尚书叹息一声:“半雪啊,我的好孩子,我也不想逼你做歹毒之人,可你可清楚,你从被抓到亲王府,一切就都是阴谋!” 邰半雪呆呆的看着邰尚书,邰尚书有些愤恨,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再怎么动怒也毫无意义。 之后他将他所猜测到的一切皆与邰半雪说了个清楚,邰半雪手掌紧紧抓着被褥。 “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出于关心我,所以才让他的夫人前来给我治病,可原来是因为心里愧疚”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很是生气。 邰尚书眉头跟着拧了起来:“半雪,听爷爷的!” 最后那些被请出去的大夫,重新被叫进了房间,再走出去时,却是一脸惋惜的摇着头,“唉,没救了,没救了。” 之后,尚书府入夜准备了马车,将那些新娘服也都收了起来,准备将邰半雪送出城去。 只要邰半雪被送走,她是否有康复便无人知晓,将军府的肖楚儿最终要因为不知,先前的方子是有效方,而无药可治,死于瘟疫。 第764章 盼她死 邰府门外,有下人开口询问:“太老爷,现在要出发吗?” 邰尚书朝一个方向看去,将军府依旧没有派人前来。 而此刻,天即将大亮,城门将被打开,只要邰半雪被送出城,邹阳曜若是还没派人来,等同,肖楚儿的命丢了,也有邹阳曜的责任。 邰尚书捋着胡须:“再等等!” 在邰府内,邰老此时匆匆走出来,“爹,我好了!” 他们准备去上朝,邰尚书看了一眼邰老,瞧着他身穿朝服,看上去很是精神,拧着眉提示:“去跟半雪说些道别的话!” 邰老有些惧怕邰半雪的瘟疫传给他了,所以不敢凑进去,只隔着马车帘子开口:“半雪,出城后,自会有下人照顾你,你一定要好好养着,别让我一个白发人,送你一个黑发人!” 邰半雪没有回应,邰老只当邰半雪在昏迷中,他转首看向了邰尚书:“爹,可以去上朝了!” 邰尚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马车,最终是钻进了轿子,抬着走了。 而马车在他们离开后,也驱动了起来,朝城外方向而去。 邰半雪坐在马车内,人清醒着,神色复杂。 而将军府的邹阳曜,今日告假,没有去朝堂,他一直都守在肖楚儿的身边,肖楚儿身体滚烫的吓人,人昏迷着,半点反应皆无。 他孜孜不倦的给肖楚儿擦着身子,想着以此来给她降温。 到了,响午时,他才响起邰府的事情,让下人前去打探! 但得到的消息却是,邰半雪被送出城去了。 邹阳曜叹息一声,站了起身,朝天牢而去。 天牢内,昨天景玉宸带他来过,清楚知晓,邵乐成被关押在哪里。 他听在邵乐成的牢房门前,邵乐成坐在牢房内,好似睡的有点香,并没有因为来人了,而惊醒。 “牢门打开!”邹阳曜一声命令,狱卒赶紧开了牢门。 之后他快步走了进去,邵乐成这才醒来,看见是邹阳曜,还没开口询问什么事,邹阳曜已经一拳砸了下去。 邵乐成脸颊偏向一边,一脸错愕的看向邹阳曜,邹阳曜揪着他的衣领,迫使他不得不正视着他。 邵乐成也有些恼:“你干什么?摄政王这段时间都没有动我,你倒是上来就打了我?” 邹阳曜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着:“干什么?那瘟疫,你知不知道传染给了楚儿!楚儿现在命,危在旦夕!” 邵乐成原本眼里满是怒火,听见这话时,眼里闪过错愕,之后化为不解:“怎,她,她之前不是解了另外一个瘟疫?她不是医术很高超?这才怎么就栽了?” 邵乐成的这些话,他觉得都是狡辩之词。 “你有问过她吗?你没有!你大胆害人!若是她死了,我一定要让你陪葬!”说着狠狠将邵乐成推倒在地。 当初邵乐成安排人掳走肖楚儿,然后让人传信给肖楚儿,去医治邰半雪的瘟疫,京城中之前瘟疫传的那么凶猛,那么多人皆是被肖楚儿的药方给救活的。 他没有想到,其他瘟疫会成为难题啊! 在牢房的对面盘腿坐着的是苗太尉,瞧着邹阳曜怒气匆匆而走,苗太尉一副疑惑的表情:“什么瘟疫,你们在说什么?” 邵乐成轻笑一声,靠着墙重新坐着:“没什么,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害了人。” 摄政王府的倪月杉和段勾琼这两天,虽然外人听着关系不和,但房门关起来后,二人就开始唠嗑,关系好不能再好,等倪月杉出了房间,里面总是会传出段勾琼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不,倪月杉刚走出房间,里面就传出了段勾琼的谩骂声:“下次别来了,老娘才不会自杀,要死也是你死在前头!” 倪月杉神色淡然的走开,带着青凤和青鸾,出了王府去了将军府。 之前肖楚儿让她远离,也让她不要去了尚书府,倪月杉很听肖楚儿的话,没有去邰府,但两天了,没见着,想知道情况如何了。 刚到将军府,便感觉到将军府内的气氛好似很沉闷,倪月杉心里隐约知晓,事情不妙? 她边走边开口询问:“你们夫人还好吧?邰小姐她,情况又如何了?” 下人跟在倪月杉的身边,神色抑郁着:“王妃,你是不知道,我们夫人染病了,将军就一直守在一旁,不吃不喝,也不离开,王妃,不如你劝劝?” 在下人的眼中,总觉得倪月杉和邹阳曜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 倪月杉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朝房间里走去。 到了内室,果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床榻上的女人。 倪月杉站在邹阳曜的身后,顿住了脚步,开口:“请过太医了吗?楚儿病了,那邰小姐呢?是不是距离死亡不远了?” 倪月杉询问这些也是担心二人,邹阳曜转首看向倪月杉时,眉头紧紧皱着,之后松开了抓着邰半雪的手,命令下人们:“都退下。” 在倪月杉的身后跟着了,青鸾和青凤,没有倪月杉的命令,二人依旧站着,没离开,倪月杉对二人使了使眼色,二人这才朝外走去。 倪月杉转首看向邹阳曜,等着他说重点。 “你告诉我,当初用瘟疫害邰半雪的究竟是谁!”他的双眼通红,说话时,咬牙切齿着,看上去心里很恼火。 倪月杉无奈的解释:“太后让乐成杀了邰家小姐,但乐成不想,故此想了瘟疫一招,得了瘟疫,距离死亡不远,还能让人觉得是天罚,不会引人怀疑,而且得了瘟疫后,也方便二人解除婚约” “太后也不好迁怒乐成,邰小姐还能有机会写出供词,助我们!” 邹阳曜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为了助你们,那又是谁,出的主意让楚儿去治瘟疫!” 这一声是邹阳曜怒吼而出的,倪月杉有些无奈,她知晓,是邹阳曜心里在乎肖楚儿,看着肖楚儿被传染了,危在旦夕,所以心里有火气。 倪月杉没有动怒,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放缓了语气:“楚儿在我们认为,医术高超,之前的瘟疫她就能治,有了瘟疫自然寻她出手。” “但乐成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找到了其他类别瘟疫的患者物件来,瘟疫不同,城中儿歌的药方无解,太后才不会觉得乐成的做法是故意放水啊!” 倪月杉句句似乎都有道理,但在邹阳曜听来却觉得可笑至极。 他低低笑了起来,之后开口:“你们一直都在考虑你们的大计,从未想过,让楚儿出手,楚儿会不会感染上瘟疫!她会不会死!” 倪月杉低垂下头,没有反驳,现在肖楚儿确确实实躺在那里,无药可治,邹阳曜对她心里有怨,对她动怒,她都理解 所以,倪月杉隐忍着,邹阳曜却是怒吼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倪月杉身子一怔,朝邹阳曜看去,此时的邹阳曜,满脸怒容,别开着视线,脸颊紧绷着,看上去暴躁极了。 倪月杉叹息一声,知晓安慰的话,在他听来不会有任何作用,所以倪月杉没安慰,转身朝外走去。 虽然青凤和青鸾站在门外,但二人有内力在,将房间里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看见倪月杉出来了,赶紧迎接上前,开口询问:“王妃,要不要我们进去教训教训邹阳曜?” 倪月杉却是摇头:“不了,帮我去城中找找厉害的医者吧,若是他愿意,让那些人给楚儿看病,就让人进去!” 但肖楚儿,都不能医治好的瘟疫其他大夫岂会有办法? 倪月杉出了府门后,青鸾询问:“王妃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倪月杉看了一眼身后,之后叹息一声:“去邰府吧。” 到了邰府后,青鸾走上前,主动说:“我们王妃是来看望你们家小姐的。” 守在门外的侍卫回禀:“我们家小姐,在刚开城门的时候,就被送走了” 倪月杉知晓这茬,尚书府的人,因为邰半雪瘟疫久治不愈,担心瘟疫扩散,影响了全城,虽然将自己的宝贝嫡女送出城去,实属痛心的事情,但瘟疫一旦扩散,整个邰府都会受到牵连,只能如此了。 倪月杉眉头皱着:“那你们家小姐,瘟疫没救了?” 倪月杉问的比较之前,侍卫微微愣了愣,还是老老实实点了一下头:“是!” 倪月杉眉头蹙着,“好吧。” 倪月杉转过身去,也没有着急上马车,心里只想着,邵乐成若是知晓,他的办法,将害死两个人,还是多么自责? 最终倪月杉叹息一声,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之后将事情告诉了段勾琼,段勾琼一脸意外,之后纠结无比。 段勾琼一脸纠结的开口:“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谁都没有想着真的要她两个人的性命啊!” 之后她伸手抓向倪月杉:“邹阳曜是不是现在很喜欢肖楚儿?邹阳曜是不是知道瘟疫是乐成引起的?那他会不会因为肖楚儿的死,对乐成不利?” 她着急的摇晃着倪月杉的胳膊:“乐成在天牢里,可是很危险的!你要派人去看着啊!” 第765章 托付给她的重任 “你先别着急,大家之前怎么说,也都是朋友,不会真的下手那么狠吧!”倪月杉嘟囔了一句后,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在牢房中加派一下人手。” 段勾琼用力点头,心里甚是着急。 等倪月杉忙完回府的路上,下人将马车拉着停下了,开口:“王妃,邹将军就守在前面,好似要见你。” 段勾琼还担忧邹阳曜对邵乐成不利呢,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找来。 倪月杉觉得奇怪,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邹阳曜远远站着,双手环胸,抱着剑,对倪月杉开口:“王妃,下来见一面如何?” 倪月杉眉头蹙起,准备下马车,青凤在一旁小声提示:“王妃,他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没事!”倪月杉回应了一句后,朝邹阳曜走去。 邹阳曜不该真的要杀人吧 倪月杉在距离邹阳曜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开口询问:“何事?” “帮我去做一件事!”邹阳曜神色严肃着。 之后倪月杉回了一趟王府,跟景玉宸说了要去城外一趟。 景玉宸疑惑的问:“你去城外做什么?”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去城外逛逛,现在正是秋季,城外稻田是一处不错的风景!” 倪月杉会有闲心去城外玩?景玉宸有些不太相信,但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吧。 “多带一些人,注意安全!”景玉宸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倪月杉点头。 之后让人收拾了收拾东西,带了青鸾和青凤就出了城门。 在城外,马车旁边跟着的青鸾开口:“王妃,这段时间事情确确实实是多,能出来玩,放松放松挺好的!” 听着这话,明显真以为是出来玩的 “我打听了一处去处,你们跟我一同前去。”倪月杉开口。 马车行驶了一两个时辰,才到达倪月杉要去的地方。 青凤抬首朝门匾看去一眼,上面清楚的写着“邰府”,青凤讶异的看向倪月杉:“这是,邰家小姐被转移到的地方吗?” 倪月杉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之后点了点头:“正是这里。” 但倪月杉并没有下马车,而是要求:“找个附近的地方,住下,入夜后,你们潜进去!” 青凤和青鸾皆是疑惑不知道倪月杉究竟是要干什么。 到了入夜后,二人出发,按照倪月杉的要求去查看查看邰半雪的情况。 肖楚儿这次没有治疗好邰半雪的瘟疫,自己也跟着感染上了,按照道理来说,邰尚书得知自己的女儿是因他们而染病,不该将孙女送往城外后,就什么作为都没有了。 自己孙女的一条性命,他不该那么轻易的就这么算了。 所以邹阳曜感觉这其中似乎有诈 但他离开京城,极有可能会被发现,但倪月杉不同,倪月杉身为女流之辈,可以不出门,不上朝,所以消失了几日,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这件事情,邹阳曜非常放心的交给倪月杉去办了。 倪月杉等在客栈之中,时间久了,内心就有一些着急。 按照道理来讲,他们两个的身手不该会轻易败露了,而且在城外邰半雪只是单纯的休养,又岂会带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守在身边? 在倪月杉的着急等待中,门外传来的声响,她赶紧站了起来,走到门后。 门外被敲响了两声,之后响起了青凤的声音:“王妃是我们!” 倪月杉打开了房门,二人着急的进了房间,之后将房门关闭。 倪月杉看着二人,着急问:“怎么样了?可是查出了什么?” 青凤立即回应说:“王妃,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倪月杉闻言,微微挑了眉,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果然真的有诈? 倪月杉满脸期待:“是什么?” “我和青鸾,在府中随意搜了搜,便找到了人,只是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卧在病榻上命垂一线的邰半雪竟然有精力,挑灯夜读!” 倪月杉不由讶异,一个将死之人,不该有心思和精力入夜了还看书。 “那她的面色你们可有看见,是否是好转了?”倪月杉迟疑的看着二人。 难不成是邰府故意隐瞒不报,让肖楚儿死? 这是报复啊! “是的,王妃,我们虽然在屋顶上看下方不是很清楚,但我们也能确定,那绝对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面色!” “所以就是在装病,什么送出京城只为不传染给城中人,明明就是害怕好转的病情被人发现,所以才叫人转移过来的!” “王妃,既然邰半雪是装病,我们就将她拆穿了,用同样的药方给肖姑娘使用,这样她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 青凤说着,青鸾便在一旁用力的点头,附和着。 倪月杉立即下令:“好,你们是其中一人,现在立即回去,将这边的情况告知邹阳曜!” “奴婢回去。”青鸾开口搭了一句腔。 青凤便留下来,她看着倪月杉,有些好奇的问:“王妃,那接下来呢?我们应当做什么?” 倪月杉的眸光放远了:“陪我去演出戏,看看她的良心。” 翌日后。 倪月杉带着青凤一同前去看望邰半雪。 青凤上前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前来开。 来人是一个老朽,看见是陌生人也有些疑惑:“姑娘来找谁?” 青凤侧了侧身子,倪月杉在马车上走了下来。 青凤这才开口介绍:“这是当今的摄政王妃,来看望你们家小姐。” 前来开门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下人,听说是摄政王妃,来看他们家小姐,当时神色立时变了变。 “这怎么可能?摄政王妃远在京城,而我们小姐与摄政王妃从没有交情,摄政王妃怎么会跑这么远的地方,来看我们家小姐了?” 面对他的疑惑,倪月杉只神色平静的回应:“你前去通报即可,我是不是摄政王妃,自有你们家小姐来辨认。” 之后,老朽前去禀报。 在房间里的邰半雪,因为身子愈发感觉好了,便出了房间,在庭院中赏着花。 看到老仆匆匆而来,略有些疑惑。 第766章 结果 相比较邰半雪那疑惑的神色,老朽则是特别不能淡定。 “小姐,小姐,在门外有一个自称是摄政王妃的人前来看望你。” 原本邰半雪很是淡定,听见这话时,脸色瞬间就是一变,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刚刚说是谁?” 老朽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又重复了一遍:“摄政王妃啊!” 邰半雪神色变得精彩,她爷爷根本就不可能将她的行踪告诉倪月杉的! 就算告诉了,也应当会提前派个人前来通传一声,好让她有个准备。 但现在就这样突然来了。 邰半雪眉头紧紧的皱着,开口:“把人带进来,就说我正昏迷着。” 说完后,邰半雪转身朝房间里走去,显然她的内心觉得,现在的她清醒着不能被倪月杉知晓。 “是。” 当老朽重新到了房门处,态度十分恭敬的开口:“老仆眼拙,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能认出摄政王妃你,还请你不要怪罪, 府内请。” 倪月杉倒是神色淡然,没有要开口责备他的意思,迈开步子朝府内走去。 仆人走在一旁开口提示着说:“摄政王妃,我们小姐她如今病重,能有你这种贵人记挂,实属我们小姐的福分。” “只不过我们小姐得的是瘟疫,瘟疫会传染,王妃你若想看望,作为仆人我们不敢拦,但还请你不要凑得那么近,免得被感染,这是面纱,还请王妃你戴上。” 老仆一口气说了很多,倪月杉只淡淡的听着。 到了门口时,倪月杉脚步停下,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既然你们小姐病重,那定然是在昏迷当中,可刚刚你进府内,究竟是何人告诉你,确定我是摄政王妃而非骗子?” 倪月杉这话好似是随意一问,但老仆心里清楚明白,这是在故意试探呢。 “回禀摄政王妃,刚刚老奴是问了小姐身边的下人,摄政王府与我们家小姐是否有过往来。” 这话回答的倒是爽快,没有经过思考,要么是早早想好的措辞,要么就是反应的极快。 倪月杉嘴角上扬,没再说其他,迈步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点燃蜡烛,且窗户紧闭,一个下人站在床边安静的候着。 而在床内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好似还在昏迷着。 房间里极静,无一丝其他声响,倪月杉脚步站定,看着床榻的位置。 “你们小姐现在病情如何?”倪月杉开口询问了一句。 立在一旁的丫鬟立即回应:“回禀摄政王妃,我们家小姐从京城到此处,就一直在昏迷着,未曾有过清醒,现在想要喂药也是极其困难,只怕我们家小姐,也只剩下这一两天的时间了。” 说着她哀叹一声,默默的抽泣:“可惜我们家小姐还尚在昏迷,不能与王妃说话了,如果我们家小姐知道摄政王妃,不辞辛苦前来看望她,一定会十分感动的,” 说着,丫鬟跪了下来,对倪月杉磕着头:“多谢摄政王妃!” 这丫鬟说话倒是极其体面。 倪月杉在她身上转移了视线,目光落在床榻上:“我要单独和你们小姐呆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谁人不知邰半雪尚在昏迷当中,可她要独自一人留下? 丫鬟以及老仆显然都愣了愣,有些为难。 倪月杉眸光锐利的落去,“怎么,本王妃想单独跟你们小姐待一会儿都不可以?” 那丫鬟跪在地上,想开口反驳,可张了张口,却又是不敢。 倪月杉轻哼一声:“青凤!” 门外候着的青凤立即朝房间里走来,“摄政王妃。” “将人丢出去!”倪月杉开口没有任何迟疑,她才不管这里是不是邰府呢。 丫鬟神色变了变,还在强装着镇定:“摄政王妃,小姐得的是瘟疫,你切勿靠近我们家小姐,不然你被感染了,摄政王若是怪罪下来,奴婢可承担不起!” 之后再次磕了一个头。 青凤却是已经出手,将人拖走,顺便将房门给关闭上。 在房间里的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了床榻上,上面躺着的人,依旧十分安静,只是随着倪月杉的靠近,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她即便双眼紧闭着,但依旧感觉到倪月杉将床幔给掀开了。 “邰小姐,你得了瘟疫,实在不是我所愿的,不过我得了一偏房,取下瘟疫患者的心头血,即可救下另外一个身患瘟疫病人的命!” 倪月杉在袖中拔出了匕首,将匕首缓缓的朝床榻而去,她的动作并不快,可以说十分缓慢,装昏迷的邰半雪身子愈发紧绷了起来,在被褥下的双手紧紧的攥起,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怎么办,怎么办 在她惊恐之中,倪月杉的匕首刺在了她的心口处,只不过不是很用力,但抵在心口依旧有种刺痛感,传来了。 倪月杉看着床上人的反应,嘴角微微扬了扬,“邰小姐,为何你的心跳加速,身体都在颤抖?昏迷中的你,不该一动不动么?” 倪月杉这话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的情愫在里面,听着,像极了,早就知情她在伪装。 邰半雪知晓演不下去了,她睁开了眼睛,有些恼怒的看着倪月杉:“你究竟想干什么!” 倪月杉将匕首收起来,邰半雪也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倪月杉轻笑着问:“明明好转了,却不告知将军府的人,你是想着让肖楚儿死?” 邰半雪哼了一声:“当时我热心肠的帮助你们,却原来,我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你们刻意利用我,我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好了,现在你知道我是在装病了!你可以走了,告诉将军府,只需要用我的方子便可以得救!” 邰半雪高傲的偏过脸去,神色间,只有不耐。 倪月杉并没有抬步离开,只反问:“那你为何不想想,如果我们希望你真的死,肖楚儿岂会同样得了瘟疫?利用你是真,但不希望你死也是真。” “你和景乐成的婚约,谁都头疼,既然可以成全你和他,让你受点苦,免除违抗懿旨的罪责,这很划算不是么?” 邰半雪只哼了一声,别开视线不去看倪月杉。 倪月杉自然觉得留下来,没有其他意义,只叹息着说:“原本想着,之前我与你就不和,现在反倒有了成为朋友的可能性,现在看来,算了吧,终究不太适合!” 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没有发怒,没有对她不利。 邰半雪有些讶异,就这么走了? 倪月杉走了出去,青凤立即跟上,倪月杉头开口:“走吧,回京,她心里有怨,所以才盼着楚儿死,楚儿受了这份罪,就当相抵了吧!” 京城中,邹府内。 京城的城门一开,青鸾便骑马冲了进去,到达了将军府,将发现告知了邹阳曜,邹阳曜赶紧让下人给肖楚儿煎药,抓紧治疗,好留下一命。 之后他才询问:“那你们家王妃为何还留在那里,不回来?” 青鸾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是看看邰小姐的良心之后再回来。” 邹阳曜露出恍然的表情来,目光重新落到肖楚儿的身上时,忧心着:“楚儿,你快醒来。” 倪月杉回到京城后,前去了将军府,邹阳曜这次,没有再将她赶走。 倪月杉站在床边,开口安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邰小姐可以好转,相信楚儿也可以。” 邹阳曜没有去看倪月杉,目光放在床榻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倪月杉留下也没作用,最后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才得知,景玉宸不在府上,前去了天牢。 而段勾琼得知倪月杉回来,要求见她。 倪月杉无奈去了房间里,段勾琼有些着急的说:“你将我一直关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吧?我想去牢房看看乐成。” 倪月杉有些为难:“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如你忍忍?你放心,天牢有重兵把守,不会让人伤了乐成的!” 但段勾琼却依旧想要离开,去见邵乐成。 瞧着她十分低落,倪月杉在一旁坐下:“要不然,入夜后,再去?” 段勾琼双眼一亮,然后用力点头:“好!” 天牢内,景玉宸审问苗太尉是否招认,太尉府搜刮出来的珠宝有他贪污受贿的一部分,苗太尉只神色冷漠着,并不愿意承认。 景玉宸也不着急,轻笑了一声,对牢房里的一众狱卒们开口:“将太尉看牢了,可千万别让人,劫了人!” 之后哼了一声,迈开步子离开,前去了皇宫。 苗晴画听说景玉宸求见,是为苗太尉最后定罪一事,立即开口:“说哀家睡了让人好好等着!” 宫人听话的退下,准备去传话,苗晴画却是立即反悔道:“等等!” 宫人疑惑的看着苗晴画,苗晴画有些纠结的说:“还是将人传来吧!” 景玉宸被带着到了殿内,苗晴画端正的坐着,看着他行礼,也未曾叫人起来。 “这些天,不知道摄政王审理太尉一案,如何了?” “已出了结果。”景玉宸平静的回应。 第767章 要反击 苗晴画瞬间来了精神:“结果是?” “苗太尉的意思是说,这一切皆为苗将军所为,是他搜刮民脂民膏,收了不少人的贿赂。” “其中调查细节得知是太尉府将军拿钱,卖了官职给他人,而账本上还有支出银钱给老百姓的,是为堵住老百姓的口,让老百姓不要再状告他们太尉府,强抢民女,致人死。” “但这些都是苗将军所为,与他无关!” 苗晴画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这些话,太难听了! 见苗晴画黑着脸,景玉宸继续说:“太后,太尉府之事,全因苗将军一人所为,可苗将军已经死了,这罪责” 景玉宸这话,听上去好似提醒一样,令苗晴画有些讶异:“罪责如何?” “一切由苗将军所为,自然罪责应当由苗将军承担,但苗太尉身为苗家家主,也理应为此承担一定的罪责,降级,削权皆是轻,再重些,或许便是革职流放了。” 故意将轻和重皆给说出来了,目的大概是,让她自己选。 见苗晴画拧着眉,没有吭声,景玉宸倒是没有开口打搅,耐心的在一旁等候着。 “那亲王呢?摄政王,你打算如何?”苗晴画看着景玉宸,嘴角扬着笑。 “亲王所犯罪责与太尉不同,自然处置也应当不同,皇后你想如何处置他,皆随你!” 苗晴画嘴角扬着笑,伸手去搀扶:“摄政王你起来吧,这些天查案真是辛苦你了。” 苗晴画这话中有多少虚伪,景玉宸再明白不过,他看着苗晴画同样道:“太后为太尉府殚心竭虑,辛苦的是太后你才对。” 等景玉宸离开后,苗晴画气恼的将桌面上的东西扫落在地,降职? 她可是当今太后!她的爹被降职? 那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出了宫的景玉宸回了王府,才得知倪月杉回来了,询问事情如何,倪月杉老老实实的讲了一遍,景玉宸不由松了一口气:“有的治就好!” 但邰府人的内心,也太阴暗了一些。 倪月杉询问:“那你呢?审案审的如何了?” 景玉宸神色凝重着:“亲王府,交由太后定夺,而太尉,降职和交权!” 倪月杉双眼一亮:“若苗太尉的兵权交了一部分,苗家人没了独揽大权的心思,你也不用做皇帝了?” “他若是伺机东山再起呢?”景玉宸反问。 倪月杉原本双眼发亮,此刻,逐渐灰暗了下去。 景玉宸伸手捏着倪月杉的鼻子:“好了,别想这么多,开心过好每一天才最为重要!” 倪月杉噘着嘴:“你这人啊,就是命中注定,要拥有三千佳丽!” “三千太多了,三十就够了!”景玉宸一点也不客气,回了一句。 倪月杉瞪了瞪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刚刚有说什么吗?不记得了” 他的模样明显是心虚,倪月杉笑了笑,心情好了一点。 到了傍晚,有人去天牢宣读了懿旨,苗太尉和邵乐成以及一众狱卒们皆跪下认真听旨。 等懿旨宣读完,苗太尉伸手接旨,邵乐成则是立即开心的道喜:“苗太尉,真是恭喜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虽然官降了!但还可以爬上去啊!” 苗太尉面容十分严肃,并未回应邵乐成。 公公又将目光落在了邵乐成的身上:“亲王,还有你的圣旨没宣布呢。” 邵乐成故作一脸惊讶,之后有些不安的问:“没那么重吧?我和摄政王再怎么说也有一点关系,他不该重罚我吧?” “亲王,这旨意是懿旨!是太后的意思!”公公提示了一遍后,将懿旨展开。 邵乐成重新跪好。 等邵乐成和苗太尉一同出了天牢时,天牢门外,一个穿着劲装的女子正等着人。 看见邵乐成激动的冲了过来,直接跳在了邵乐成的身上,差点没把邵乐成给压倒。 还说着要入夜来探望呢,但现在人直接放了出来! 他抱着段勾琼郁闷的开口:“我说娘子啊,你最近是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胖了这么多?重死了!” 段勾琼死死抱着邵乐成不肯撒手:“重?你嫌弃我?难道只有我天天为了你以泪洗面,暴瘦,你才开心吗?” 段勾琼的壮举,落在在场人的眼里在,只觉得段勾琼太没有规矩了,一点女人矜持都没有。 苗太尉皱着眉,在一旁路过,段勾琼立即指着苗太尉怒骂道:“是不是你,在牢房中一直都在抢乐成的饭食吃?天牢里面不是姓苗,他可是本公主的驸马!还容不得你欺负!” 邵乐成嘴角一抽,“他没有!” 苗太尉也是十分汗颜,抢吃的?他堂堂太尉还会抢吃的? 不,虽然现在不是太尉了,但他也不会去抢吃的! 苗太尉没有搭理段勾琼,径直走开,段勾琼见了指着苗太尉离开的方向,继续怒道:“你,你不准走!” 但苗太尉只装作没有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邵乐成赶紧抓住段勾琼不断挥舞的小手:“好了好了,今天我出了天牢,心里开心,走,下馆子去!” 段勾琼却是深嗅了一口:“好馊啊,你还是赶紧回去洗一洗吧!” 苗太尉和邵乐成被放出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中传开,二人是被如何处罚的也一并传了开去。 太尉府被搜刮的干净,所有东西皆充公,另赐了将军府为新府邸。 但不过只是正三品,比起一品太尉,身份根本不能相比。 三品将军手上可动用的兵力那自然也是大大的缩水,刚回到将军府,就见到坐在大厅中的苗晴画。 苗晴画一身普通装扮,显然不是以太后的身后来的。 “爹。”苗晴画站了起来,唤了一声。 苗太尉朝一旁的座位坐下,脸色阴沉着:“我被抓的这期间,你毫无作为?” 苗晴画拧着眉:“爹,我也想啊,可是我” 说着纠结的叹息一声,明显的无能为力。 “我本不在京城,他却逼我到这个地步!”苗太尉手掌狠狠砸在桌子上,苗晴画,拧着眉看着:“爹,你打算如何?重新谋划,反击吗?” 摄政王府内,景玉宸忙完了事情,去看了雪儿,雪儿已经一岁多的年纪,会叫了娘,却还不会叫爹,比起刚生下来时的模样,现在要水灵了许多,越看越觉得可爱。 他抱起了雪儿,搂在怀中,“雪儿,叫一声爹来听听?” 一旁的下人跟着哄着:“小姐,你叫一声,爹!” 但雪儿只睁着一双明亮水汪的大眼睛,根本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景玉宸有些无奈,这才开口询问:“王妃可在家中?” “王妃去了将军府。”下人老老实实的回应。 景玉宸最后将孩子交给了下人,自己也去了邹府。 肖楚儿服下药方后,也是没有什么反应,但第二天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醒来,能说话,虽然全身乏力,但她人醒着,邹阳曜就安了不小的心。 倪月杉也待在一旁,肖楚儿咳嗽着:“多谢你为我跑了一趟。” 倪月杉有些嗔怪的开口:“说什么客气话,原本你脸这个罪都不需要受,可现在” 倪月杉内心才愧疚呢,还在说话,门外走来了下人:“将军,王妃,摄政王来了!” 等景玉宸走了进来,邹阳曜也站了起来:“来了正好,一起留在将军府吃个晚饭吧。” 景玉宸扫了一眼房间,之后才点头。 他朝倪月杉走去,在一旁坐下,邹阳曜询问了景玉宸接下来打算如何。 景玉宸只简单的回了一句,“苗府若还有动静,那便不需要给苗府留任何余地了。” 之后他看向倪月杉:“邹夫人,病况如何?” “吃了药后,可以醒过来了。”倪月杉回了一句。 在一旁的邹阳曜却是沉默着,好似在想什么事情,倪月杉朝他看去,“你该不会想着报复邰家吧?” 邹阳曜沉着一张脸,没有吭声,倪月杉也没继续多问。 在邹府吃了饭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便回了王府。 邹阳曜继续守在肖楚儿的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第二日,邹阳曜有些意外,邰尚书登门拜访。 邹阳曜本就对邰家人心里有怨,可他竟然还敢来将军府? 客厅的位置,邰尚书端坐着,看见一身玄色长袍的邹阳曜来了,立即站了起来:“邹将军。” 邹阳曜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开口询问:“邰尚书,你怎么还敢前来?” 这话听上去十分的不友善,但邰尚书却是没有在意,重新坐下后,开口:“自然是为了半雪未来的终身大事!” 邹阳曜哼了一声,很是嘲讽的说:“若是你的孙女说出了先前药方有效,或许本将军还会收了她为妾,可她没有,这般的毒妇,我邹阳曜高攀不起!” 邰尚书听着邹阳曜的话,脸也阴沉了下来:“邹将军,你怎知她不想告诉你?是老夫,执意要将她送出城去,她一个卧病在床的女子,身边没有下人会听她的话,她哪里有办法传信回来!” 邹阳曜依旧冷着脸,没有搭理。 邰尚书叹息一声:“一切都怪老夫,是老夫鬼迷心窍了,想着府上这位肖氏没了,正妻只有半雪一个,现在老夫是分惭愧,邹将军,只要你愿意收了半雪,老夫可以任由你处置!” 第768章 成了他的人 这话听上去,好似十分有诚意一般,就差没有直接跪下去了。 邹阳曜却觉得嘲讽的很,他反问:“你可知道,为何我会休了月杉?” 邰尚书神色怪异了起来,这话,如何答? 在他迟疑的目光中,邹阳曜主动解释说:“当初,因为府上有一个恶毒的妇人,若不是她用了计谋骗了本将军,我岂会休了月杉?” “我瞧着,这位邰小姐跟杨琬琰倒是十分相似!” 邹阳曜的话,听上去,没有半点给颜面的意思,很是绝情,也很是难听。 果然,邰尚书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邹阳曜,十分不满:“你这话!是在污蔑!” 邹阳曜冷哼了一声:“本将军不愿意再出现同类的情况,所以府上,只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是肖楚儿,绝非邰半雪!” 之后,邹阳曜沉着脸,对外面的下人命令道:“将邰尚书请回去吧!” 他甩了甩衣袖,潇洒的走开了,根本没给邰尚书半点脸面, 邰尚书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指着邹阳曜的背影,破骂:“小心,我将你们的计划统统告诉了太后!” “懿旨已下,随意!”邹阳曜头也不回的回应,看上去潇洒极了,根本就不受威胁。 邰尚书气恼不已,他降低身份,脸面也不要了,说出那么低微的话来,可邹阳曜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 那么邰府就更加没有道理,继续守着秘密了! 邰尚书离开将军府后,便去皇宫求见太后了。 苗晴画不过刚从新将军府回来,她虽然成了太后,但在苗太尉的面前依旧是后辈,被苗太尉嫌弃无能,心里还正窝火呢。 听见邰尚书求见,立即怒吼了一句:“不见!” 宫人瑟缩了一下,转身回去,禀报了邰尚书。 邰尚书却是有些纠结的开口:“劳烦再次通报,就说老夫是有急事!事关苗家一案!” 之后宫人大着胆子再次去禀报了一遍,苗晴画有些意外,关于苗家一案? 在邰尚书走进来行礼时,苗晴画已经冷冷的开口:“太尉府已经不存在了,不知道邰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 邰尚书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太后,微臣也是在今日才得知,原来关于苗家一案,尚有隐情!是微臣无能,在懿旨宣读后,才弄清楚!” 说着在地上用力磕了一个头,苗晴画眉头皱着,质问:“究竟是什么情况,说清楚一点!” “是微臣的孙女半雪她,她之前患了瘟疫,一直昏昏沉沉的,原本已经被微臣送出了城去,本想着,再也见不到她,将要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但” “谁知她在城外养了几天后,自己就好了,这人清醒过,便说了一件让微臣悔恨的事情!” 苗晴画眉头紧紧拧着,神色间只有不耐:“你将话一次说完!” 邰尚书叹息:“半雪清醒后,有下人将京城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皆与她说了一遍,半雪才知晓,自己写了证词作证一事,其实” 邰尚书再次叹息:“其实那证词根本就不是她写的,是那日邹将军到了府中,探望半雪,将他人替写的证词,趁着半雪昏迷,让半雪画押的!” “半雪根本不知情,之后有清醒过,但还是不知晓此事啊!而老夫瞧着字迹与半雪的字迹一致,就信以为真” 说着,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看上去很是悔恨。 苗晴画拳头攥着:“只有这些?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就算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也只是为邵乐成洗脱掉罪名。 邰半雪的证词只写着,邵乐成和段勾琼合谋陷害相府而已,不曾事关苗家! “其他的目前没有发现,只是这一切都是局啊!太后,你将这件事情公开,便可给邹阳曜定罪啊!”邰尚书有些急切。 这一切皆是邹阳曜想要利用邰半雪而设的局!邰半雪瘟疫期间受了这么多的苦,若是不为邰半雪报仇,岂不是他身为长辈的无能? 苗晴画看着邰尚书,拧着眉,问道:“有没有法子,多查出一些?” 邰尚书迟疑的看着苗晴画,他们利用邰半雪只做了那么多,其他的,如何多查? “微臣无能,关于半雪的证词,是他们伪造的,这苗家的案子,也一定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太后,你说郡王他会不会也是参与者之一,其实,他和摄政王府一直没有决裂!” “你还仁慈的,只是让亲王成了郡王!其实他们都是一伙的啊!” 听了,邰尚书这话,苗晴画的神色逐渐深沉了起来。 之前就怀疑过邵乐成,只是后来出的事情太多次证明他们不是一伙,她也就不再怀疑邵乐成了,现在听,邰尚书这般猜测,对邵乐成的猜忌又起来了。 见苗晴画没吭声,邰尚书也没继续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苗晴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先出宫去吧,这件事情切勿声张,若他们只是假决裂,哀家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邰尚书自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退下,出宫去了。 而摄政王府内,邹将军府派了下人前来通知,说邹阳曜和跟肖楚儿重新办婚礼。 之前婚礼见证人才倪月杉他们几个,很多人还不知晓,他邹阳曜迎娶了肖楚儿,所以他想重新办婚礼,让人知晓,他邹阳曜,早就有了正主。 邹阳曜和肖楚儿办婚礼,倪月杉和景玉宸,自然会去出席的! 景玉宸难得闲散在家,问了倪月杉要不要喝酒,倪月杉很痛快的答应。 小石桌旁只坐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景玉宸给倪月杉倒了酒,倪月杉看着景玉宸脸上带着笑容,好似很开心一样,她就觉得奇怪。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景玉宸:“你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么?瞧你这笑容,让人觉得瘆得慌?” 景玉宸给倪月杉倒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和倪月杉碰杯:“你听说邹阳曜要成亲了,竟是没有一点难过伤心,心里头,觉得畅快呗。”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自打和你认识,你何时看到我对他有一点点的情愫了?你将外面那些传言,当作是谣言来听好了。”倪月杉碰杯过后,老老实实的仰头喝了。 景玉宸心情愈发好了起来,“可依照你的性子,若是不爱,岂会嫁?” 这也是景玉宸一直困惑的问题。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好奇?” 景玉宸十分认真的点头:“是的,好奇。” 倪月杉手撑着下巴,故作神秘般的说:“你若能,我干一杯,你就干三杯,最后先醉的反而是我,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听着倪月杉这话,景玉宸来了兴致:“这个秘密,值不值我干那么多酒?” 倪月杉十分肯定的点头:“绝对值当!” 景玉宸没再思考犹豫,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一杯杯喝下,看着景玉宸的脸颊逐渐转了红,她轻笑一声:“还行么?我支持中途投降!” 但景玉宸却是十分执拗的说:“你还有多少杯会醉,你说个数,我要一口气给干完,这样,你就必须说出你心里的秘密了!” 倪月杉凑到景玉宸的身边坐着,看他醉醺醺的,好似要睡着一般,护着他! “我想我快醉了,我再喝一杯我就醉了!”倪月杉手臂挽着景玉宸,此时的她,谈不上十分清醒,只能说是微醺,但距离喝醉,感觉还是景玉宸要先一步。 倪月杉喝下了一杯,景玉宸身子犹若发软的靠在倪月杉身上,他脸颊泛着红晕,双眼迷离着,伸出手,端着酒杯,对倪月杉无比严肃的开口:“那好,本王喝!” 见景玉宸豪饮着,倪月杉没有拒绝,看着他喝下了第三杯。 他醉的有些撑不住了,倒在倪月杉的肩膀上,环抱着倪月杉的胳膊。 “月杉,我喝完了,你的秘密可以说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很是困乏了。 倪月杉微扬着唇,开口,“我现在说了,你能听得明白么?” 景玉宸舒服的在倪月杉肩膀上蹭了蹭:“能” 话说的十分坚定,可偏偏人早就醉的一塌糊涂了。 倪月杉打了一个酒嗝,笑着说:“我秘密是,我根本不是丞相之女!所以从前那个喜欢邹阳曜的,根本不是我!” 倪月杉迷离着双眼,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笑着揶揄:“你瞧你,还说自己能听明白,你这是睡着了,根本没听进去吧!” 倪月杉对远处站着的青鸾和青凤扬声:“来,王爷喝醉了,搀扶着去休息去。” 一个人搀扶着景玉宸一个搀扶着倪月杉,将人送回房间。 邹阳曜打算和肖楚儿重新举办婚礼,第二天,府邸就开始装饰筹备了,现在皆知了邹阳曜是摄政王府的人,自然有不少人,想主动前来参加。 下朝后,有人主动走到邹阳曜的身边,对他开口:“邹将军,听说你在筹备大婚?老朽可否前去恭贺将军?” 还在寒暄,有人更是好奇的上前询问:“摄政王今日怎地没来上朝?邹将军可知?” 第769章 被听见了秘密 下朝后,已经接近午时了,在王府内的景玉宸悠悠转醒,感觉有些头疼,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身旁早就没了人,他开口唤了一声:“月杉!” 先进来的人,是府上下人,景玉宸询问了倪月杉哪里去了,才知晓,倪月杉前去了将军府,帮将军府布置婚礼呢。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也是一个奇葩,自己前夫大婚,别人避之不及,可她倒好,不吃醋,也不生气,好似从来没有过感情一样,直爽大胆的前去给他办婚礼。 就算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心里确确实实没有邹阳曜了,但其他人不这样想啊! 景玉宸无奈至极,让下人服侍着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直接坐马车去了将军府。 之后由下人带领,到了倪月杉身边,此时的倪月杉,正指令着下人如何如何操办呢,看见景玉宸的身影时,有些讶异,主动走上前。 “你酒醒了没有?感觉身子不舒服吗?吃了东西没有?” 倪月杉一连串好几个问题问出口,景玉宸有些无奈的扶额:“我还没吃,你若有空,就陪我一起吃点东西。” 虽然这话带着商量的口吻,但人却已经伸手拉着倪月杉往一旁的方向走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有下人去备清淡的粥食了。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有力气追来这里,就一定是身体没有不舒服。 “月杉。”景玉宸唤了一声倪月杉,人也朝倪月杉凑近了。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好奇的问:“怎么?” “昨天是不是你先喝醉?”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 倪月杉却是皱着眉:“你确定?” 景玉宸听见这话,心有些拔凉,他喝了那么多,但倪月杉一杯杯的喝也不少啊,倪月杉不该先醉么? 不然他的那些酒不都白喝了? 在景玉宸无比郁闷的神色中,倪月杉哈哈笑了起来:“瞧你那失望的劲!” 景玉宸汗颜,伸手抓着倪月杉的胳膊,微微摇晃着:“好月杉,秘密究竟是什么?” 景玉宸的样子落在了一旁路过的下人眼中,止不住的笑了起来,景玉宸怎么似个孩子一般,还对着倪月杉撒娇呢? 倪月杉对景玉宸挑着眉,“你的偶像包袱不要了?” 景玉宸没明白,倪月杉这是什么意思。 只目光一直定定的看着倪月杉,想听倪月杉讲出她口中的秘密。 “好吧,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勉强告诉你。”倪月杉觉得有趣极了。 她笑着看他:“嗯你说,看我对邹阳曜没兴趣了,就松了一口气么?其实关于这个,我有一个秘密!” 景玉宸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等着她说下去。 倪月杉轻笑着,“从前的倪月杉确确实实是喜欢邹阳曜的!但后来不喜欢了,不是因为变心了,而是” 倪月杉瞧见,有下人端着早膳过来了,自觉的闭了嘴巴。 景玉宸疑惑。 不变心却会不喜欢,究竟是因为什么? 下人摆着膳食,景玉宸和倪月杉皆不动声色的等着,直到下人们都退下了,景玉宸赶紧询问:“而是什么?” 倪月杉却是没有回答,目光看着前方:“邹阳曜回来了。” 景玉宸觉得扫兴,邹阳曜回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都在,邹阳曜有些意外。 “你们这是?” 他可没有邀请倪月杉和景玉宸来,而且,二人还不将这里当做是别人家,随随便便,在将军府吃上了? 倪月杉咳嗽一声:“你夫人在养病,我来帮忙,他来找你谈事情!” 倪月杉指着景玉宸,景玉宸只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他可不是为了邹阳曜而来的。 邹阳曜神色倒是平静:“好,我去换身衣服。” 他穿着一身朝袍离开,倪月杉和景玉宸跟着收回视线。 景玉宸眯着眼睛看倪月杉,“这下,总该说了吧?”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昨天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不过你睡着了,没听见!” 见倪月杉无比傲娇,景玉宸没想过强硬逼问,而是无比好奇的询问:“你说吧,说给我听听,不要卖关子了!” 一向冷静的景玉宸,此刻竟是有些抓狂。 倪月杉无奈,“好,咳咳,你听好了!” 景玉宸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倪月杉,等着她说出答案。 “还记得在从前,邹阳曜怀疑过我的身份么?虽然身体上,没有哪里不同,但实质上,我不是他所憎恶的那个倪月杉,我是另外一个,一个完完全全一样,却唯独换上其他灵魂的倪月杉!” 倪月杉无比激动的说出自己是谁,但景玉宸的表情却是凝重的,显然是没明白。 “没懂。”景玉宸老老实实说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倪月杉嘴角一抽,好一个没懂。 景玉宸又无比耿直的询问:“麻烦,换一个方式,说的清楚明白一些!” 倪月杉状似在思考,就见邹阳曜缓步走来了。 “摄政王,你来府上寻我是?”邹阳曜疑惑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有些郁闷,“我先吃饭!” 邹阳曜在一旁坐下,看着景玉宸吃粥,他想了想,开口:“邰尚书其实已经知晓了,是我们伪造的证词,昨天还试图,用此事来要挟我,之后他进了皇宫,怕是太后已经知晓了此事!” 景玉宸还在埋头吃着粥,没有搭腔。 倪月杉在一旁迟疑道:“只要乐成不被怀疑,其实知晓了也无妨,毕竟很多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倪月杉所想与景玉宸和邹阳曜所想一致。 最后倪月杉站了起来:“你们慢慢聊吧,我去看看现场布置!” 倪月杉抬步离开,邹阳曜才开口:“什么叫身体上,没有哪里不同,但实质上,换了一个灵魂?” 景玉宸讶异的看向邹阳曜,他竟是听见了! 见景玉宸定定的盯着他看,邹阳曜赶紧解释:“你也看到了,我正在举行大婚!对月杉,我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你也不用刻意隐瞒着我什么!” 第770章 闹洞房 邹阳曜看上去非常的有诚意,景玉宸有些头疼:“昨天,我好不容易套路出来了这话,却因为喝醉了没听见,今天,又听了一遍,原本以为只有本王不懂,但你也不懂!这我就放心了!” 邹阳曜眉头皱着,景玉宸也听不懂? “既然你不在乎月杉了,又何必想着将事情弄清楚呢?这事你就别想了,让本王来操心就够了!” 邹阳曜点了点头,之后才问:“你不是有正事找我么?” 景玉宸无奈的放下瓷勺,擦了擦嘴:“吃饭算不算?” 邹阳曜:“” 很快,在不少人的期待中,邹阳曜大婚之日到了。 府上前来的宾客,皆是朝中大臣以及府中家眷,一眼瞧去,每一个人皆穿的十分体面,所有人皆是一脸喜色,说着恭贺的话。 爆竹声,唢呐声,在外传来,肖楚儿端坐在铜镜前,倪月杉和喜婆站在她的身后,皆凑了过去,仔细端倪着铜镜中的人! 倪月杉打趣道:“虽然是一场大病,可却让你愈发标志了,看你下巴尖的,真羡慕。” 倪月杉生完孩子后,就丰腴了许多,而且一直没有瘦下来,从前给人的感觉,身形消瘦修长,气质冷若冰霜。但现在给人第一的印象,大概是,丰腴妇人,媚意天成,韵味十足。 “脸上多点肉多好啊,少肉,不就成了刻薄相?”肖楚儿反问了一句。 在门口的位置,有人欣喜的跑来,开口:“吉时到了,快快让新娘子盖上盖头,有请新娘子坐花轿了!” 在摄政王府门外,邹阳曜下了高头大马,胸前挂着一朵团花,头上戴着新郎官的喜帽,神色间满是喜色,人朝着门口接近。 看见在里面,正踏着红地毯走来的新娘子脚步立即顿住,他的双眼中带着璀璨的光芒,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喜宴中,有不少曾经参加过邹阳曜和倪月杉大婚,后有参加过倪月杉与景玉宸大婚,现在又来参加了邹阳曜和肖楚儿大婚的人。 在将军府,等待新郎带回新娘时,有人忍不住八卦:“你们说,邹将军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摄政王妃?摄政王妃,真的也放下了邹将军?” “新娘子在摄政王府被送出,接到这将军府来,还真是怪啊!” 听着议论,有人小声的提示:“嘘,你注意点吧,这种嚼舌根的话,不管是让邹将军听见了,还是让摄政王夫妇听见了,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一脸扫兴,但也确确实实没有再议论什么了。 之后一众宾客,听到在门外有人大喊:“新娘子和新郎到了!” 一众人,赶忙朝大门口的位置拥堵而去,就见一个新娘子被牵了出来,而在一旁跟着的还有倪月杉和景玉宸。 现场气氛高涨了起来,有人赶紧上前对景玉宸行礼,景玉宸只淡淡点了点头,并不想被瞩目。 一众人跟着新郎和新娘到了将军府内,里面的布置十分喜庆,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但也足够称得上有牌面了。 倪月杉跟在众多人之中,目睹着二人成亲拜堂,景玉宸走到了倪月杉的身前,开口询问:“是何感想?” 倪月杉错愕的看向景玉宸,感想? 曾经最爱成亲的感想么? 倪月杉微微挑着眉:“你听你这口吻,我就知道,我之前说的秘密,你根本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 景玉宸眉头皱着,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没理解,要不然你再解释一下?”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今日大喜呢,等我闹完了洞房,再跟你好好说!” 倪月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兴奋,景玉宸却是抓住了倪月杉的手腕,倪月杉疑惑的看着他:“怎么?” “月杉,今天将话说清楚吧,不然我心难安啊!”景玉宸紧紧攥着倪月杉的手,不愿意撒开,那模样,好似撒娇一般。 倪月杉有些尴尬,这么多双眼睛在呢,他也不避讳着些。 “好吧好吧!”倪月杉十分郁闷答应了景玉宸。 景玉宸好似得到好处的孩子一样,笑的十分干净且爽朗,拉着倪月杉便走了。 到了安静的院落后,景玉宸拉着倪月杉坐下。 景玉宸无比郑重的开口:“你现在可以说了!” “嗯,首先声明,今日邹阳曜成亲,我是真心的祝福新娘子,我没有半点的吃醋和记恨!当初是丞相之女喜欢邹阳曜,而我不是丞相之女!” 景玉宸眉头皱了起来,就觉得倪月杉与当初调查到的信息,完完全全不同,但邹阳曜也当众验证过,倪月杉是真的! 现在倪月杉自己说不是 “那你是谁?”景玉宸只觉得奇怪。 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做到,连他的调查都隐瞒住了? “另外一个人,和倪月杉长的一模一样!拥有同一身躯,却不同思想的人!”倪月杉双手托在下巴处,将自己比作一朵可爱的花朵,对景玉宸眨着眼。 景玉宸没吭声,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倪月杉主动解释:“你应当看过一些奇书,比如什么借尸还魂啊”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继续笑着:“当初,邹阳曜将原主往桌子上砸去,后脑磕在了桌子上,当时原主就嗝屁了!” “所以丞相之女是邹阳曜杀的?” 倪月杉点了点头:“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算,确实是!” 景玉宸拳头攥起,眉头紧锁着,身上隐约带着怒气。 倪月杉神色逐渐变的怪异起来:“干嘛,别告诉我,其实你喜欢的是丞相之女,而非后来的我,那也太狗血了!” 见倪月杉翻了一个白眼,景玉宸摇头:“若那伤势,你没有扛过去,本王岂不是也要失去你了?” 倪月杉略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算是。” 景玉宸站了起来,开口提议:“走吧,去好好的闹一闹洞房,教训教训他!” 倪月杉轻轻笑了起来:“你的反应还真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二人到了喜房时,新郎刚好刚走进去,房门被关上,二人要喝合卺酒了,在门外根本没有宾客跟上,胆敢闹事。 景玉宸主动走上前,伸手敲门,房门里,响起了不悦的声音:“走开!” “是我,景玉宸!”景玉宸说着,偏头看了一眼倪月杉,对倪月杉微微挑着眉。 倪月杉站在外面咳嗽一声:“还有我倪月杉,我们是来闹洞房的!” 房间里面,沉静了片刻,才有了动静,之后邹阳曜前来开门,对二人无比委屈的说:“闹洞房这种事情,你们真有兴趣?”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二人重重点头。 邹阳曜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不想让二人进去,耽误他办正事。 在房间里面的肖楚儿开口了:“让他们进来吧!” 声音听上去有一些虚弱,倪月杉立即搭腔:“来了!” 才不管邹阳曜乐意不乐意,倪月杉已经挤了进去。 邹阳曜十分郁闷,跟着走了进去:“宴席上那么多人,你们随便找谁不好?要来这里寻我和夫人开心?” 此时的肖楚儿仍旧坐在床榻上,头上还戴着红盖头,显然邹阳曜是还没有来得及掀开盖头呢。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笑着开口:“新娘子的娇羞容貌,还没看见啊?不如我为你代劳?” 倪月杉说着将秤杆拿在手中,邹阳曜感觉额头青筋直跳:“你们两个可别闹了!” 倪月杉挑着眉:“怎么就不能闹了,世上本就存在闹洞房一说,怎么这不是洞房啊?还不允许人闹了!” 倪月杉走上前,看着那架势,真是要代劳他揭盖头了,邹阳曜快步上前,将秤杆攥在手中:“别,我来!你在旁边看着也行!” 倪月杉倒是没有继续刁难,规规矩矩的收了手,看着邹阳曜目光落在肖楚儿身上时带着笑意,倪月杉神色复杂了起来。 曾经那个冤死的女人 倪月杉觉得邹阳曜偿还的已经够了,但现在与景玉宸提及从前的事情,又觉得邹阳曜,不该活的这般好。 还在出神,景玉宸抓住了邹阳曜的手腕,邹阳曜狐疑的看向景玉宸:“做什么?” 景玉宸十分有耐心的说:“别这么着急,看见了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却不可以当着我和月杉的面,来洞房,看见了反而只会让你继续的急不可耐,还不如晚一些!” 邹阳曜因为倪月杉和景玉宸的举止,闹的有些暴躁 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询问:“那你说,你想如何?” 景玉宸饶有兴趣的提议:“昨日我醉酒,今日我喝不得了,在院落,你与我比试,我输了,月杉喝酒,你输了,肖楚儿喝酒!” 这规矩讲的十分清楚明白,但听在邹阳曜的耳中像极了是在找茬挑事! 可倪月杉和景玉宸为何要如此 但邹阳曜可不是轻易打退堂鼓的人。 “好,我同意!”他令人前去拿木剑来,但景玉宸却是开口阻止:“等一下,你我皆没醉酒,用什么木剑?除非你是真的想伤了本王?” 景玉宸的神色十分严肃,可没半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他这是生气,动怒? 之前明明还一直很好,邹阳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景玉宸胆敢跟他比,他没有什么好推诿的! “好!” 之后有下人拿来了两把利剑,得知邹阳曜和景玉宸要在喜房外比试,不少人前来观看热闹 第771章 醉酒 “摄政王莫不是和邹将军皆喝高了酒,才想着比武切磋一下!” “新婚之夜,有的人喜欢喝酒助兴,有的人选择比武助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邹阳曜和景玉宸虽然听见了一旁人的这番议论,但二人交手的动作还是未曾停止。 肖楚儿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忧心,她的视线被遮挡,疑惑的询问:“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倪月杉站在门口的位置听见肖楚儿的话,扬声回答:“没事,单纯的切磋切磋!” 景玉宸对邹阳曜出手,不过是为了报当初倪月杉醒来,他伤及倪月杉的仇。 只要出了恶气,心里平衡了,今后就不会有事了! 一众围观的人,好似没意识到,二人这是带着火气,在一旁鼓掌叫好,像极了是在看人杂耍一般。 倪月杉嘴角一抽,颇有些尴尬。 景玉宸也没想,真的伤了今日的邹阳曜,用剑背去拍邹阳曜,因为用力,皮肉也深深的疼。 邹阳曜咬着牙,不知道今日景玉宸是在抽什么风,他逐渐气恼,神色愈发严肃了下来,显然是要动真格了。 景玉宸嘴角微扬着,严厉道:“千万不要因为我是王爷就让着我!” 二人再次交起手来,下手皆没有礼让,在场人这才发现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神色皆跟着变了。 “摄政王妃,你快上去劝劝啊!”有人对倪月杉着急的开口。 倪月杉一副郁闷的表情:“他们不过是喝了酒,心里高兴,所以才比划的,没事!” 倪月杉一点也不在意,让在场不少人,着急起来。 “丞相,丞相来了!”有人扬了一道声,倪高飞此时缓步走来,众人自觉的让出位置来。 倪高飞走上前,主动开口说了一句:“摄政王,今日比试,点到为止,可莫要耽误了新娘和新郎之间的吉时!” 景玉宸适时收了剑,笑着开口:“好,听岳丈大人的!” 邹阳曜却是收剑不及时,景玉宸被划伤,闷哼了一声,在场人,不由惊呼出声。 邹阳曜好似后知后觉一般收了剑:“摄政王,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有想着要伤你,实在是,反应迟钝了!” 倪月杉快速走上前:“大夫,快传大夫来包扎!” 下人急匆匆的前去请大夫,景玉宸捂着伤口,蹙眉看了倪月杉一眼:“酒劲上头了,扶我找个地方坐下!” 倪月杉点了一下头,搀扶着人离开,其他人也不好继续看热闹,各自散去。 邹阳曜还站在原地,对着景玉宸的背影,扬声:“摄政王,真是对不住了,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带着醉酒的腔调,一个醉酒的人,无意识的伤了人,好似也没那么可恶了。 邹阳曜被喜婆拉着去了新房,“邹将军还是赶紧揭新娘子的盖头吧,别让新娘子久等了!” 景玉宸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倪月杉满眼嗔怪的看着他,“伤口疼不疼?” 景玉宸摇头,“有你在身边一点都不疼!” 倪月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狠狠瞪着他:“那你再去比划比划。” “我要真的再去跟他比划,受伤的绝对不是我,信不信?” 见景玉宸十分自负的样子,倪月杉却是切了一声,那表情完完全全的不相信他啊! “你就在这客房休息休息。”倪月杉叮嘱了一句,站了起来:“你闹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去跟我爹说说,免得他白担心!” 倪月杉要走,景玉宸十分不舍,但最终还是放行了。 倪月杉出现时,还没有开口,倪高飞已经率先开口询问了:“摄政王伤口处理的如何了?” 倪月杉无奈的耸耸肩:“没什么大事,皮外伤。” 倪高飞松了一口气,“今日大婚,本就是喜庆的日子,却无缘无故的跟人打起来,还真是伤和气!” 这话满是嗔怪,显然觉得景玉宸所为不应该。 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既然都做了,说这些就没有意义了吧?” 倪月杉在一旁笑着,一个转首在一旁的宾客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觉得很是讶异。 “邰尚书竟然也来了。”倪月杉看着邰尚书,神色复杂。 倪高飞在一旁奇怪的问:“有什么问题?” “没事!”倪月杉并不愿意多说,之后转移了话题:“我娘呢?我娘和弟弟可还好?” 倪月杉和倪高飞在一起闲聊了起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宾客才少了下去。 倪月杉送走了倪高飞,之后回去,准备叫景玉宸,一同回府去。 走进了房间,看见景玉宸依旧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着。 倪月杉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让人呼吸不上来,原本以为景玉宸会闭一会吸就清醒了,却没有想到,人竟然是没有反应。 倪月杉觉得奇怪,伸手推了推景玉宸:“你醒醒?” 景玉宸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双眼依旧闭着,好似睡的十分沉,沉到根本无法将人叫醒。 倪月杉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朝外快步走去,开口大喊:“来人啊!” 等重新请了大夫过来,景玉宸依旧还在昏迷当中,大夫上前把脉,一个个的捋着胡须,叹息:“怪哉怪哉,脉象平稳,可人却昏迷不醒。” “所以究竟是怎么了?”倪月杉着急的追问。 有人开口说:“我看莫不是因为吃醉了酒,所以才醒不来?令人煎了醒酒汤来,给摄政王喝下,或许就可以醒来了?” 倪月杉拧着眉,吩咐下人赶紧去做醒酒汤来。 这边的动静,惊扰了邹阳曜,他快步匆匆而来,走上前,站在床边:“什么情况?” 倪月杉抬眸看去,开口提示:“不知道他怎么了,包扎好伤口后,我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休息,等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可以回府去了,可是我叫了半天,人都没有醒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邹阳曜眉头紧紧拧着,之后看向身旁的大夫:“你们说,摄政王这是怎么了?醉酒还是因为那伤口醒不来?” 第772章 被逼出的新娘 原本没有人怀疑景玉宸那身上的小小伤口,但是因为邹阳曜这句话,在场人皆怀疑上了那伤口。 大夫将景玉宸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解开,之后研究伤口上的伤势。 伤口上已经上了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倪月杉站在一旁,跟着凑近了。 大夫抬起头后,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也凑过来,一起查看,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伤口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如常。 伤口不是导致景玉宸昏迷不醒的缘由? 倪月杉眉头皱着,在四周气氛沉静的同时,有人发言了:“其实老夫倒是听说过一件案例,还请将军将与摄政王比试的长剑拿来,让老夫一观!” 在场人目光皆落在说话的大夫身上,他细细检查了一下长剑,有些感慨的说:“这长剑虽然是新剑,但长久没用,不仅仅落了灰尘,而且还生了锈” 倪月杉也尝试着将剑拿在面前看了看,上面确确实实存在着锈斑! 倪月杉眉头皱着,对外扬声质问:“拿剑的下人是谁?将人给带过来!” 很快,一个下人畏畏缩缩的朝地上跪下,看上去,极其惶恐。 倪月杉将剑丢在下人的身边,质问道:“这长剑,你挑选?” 下人瑟缩的跪着,一脸无辜,“王妃,奴才在库房中看剑身上系着红剑穗,觉得十分吉利,所以才拿了的!” “但奴才真的没有想过这剑会导致摄政王昏迷不醒啊!若是奴才知道,借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听着下人求饶的话,倪月杉却是一点也不相信。 刚想张口呵斥,一旁的邹阳曜却是开口说:“月杉,下人根本不知晓,我会伤到了摄政王,两把剑皆是落了尘的若是我也被伤,受伤的也会多我一个,我想他不该是有心的!” 听着邹阳曜替下人解释,倪月杉质问道:“月杉也是你叫的?这下人间接害了王爷,难道不该受罚吗?” 此时在门口围了不少还没有走开的宾客,听见这话谁也不敢搭腔。 之后她又对邹阳曜质问道:“邹将军,难道你不该将你的夫人请过来,给我夫君把脉吗?” 邹阳曜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且不说,今日的景玉宸非要跟他比剑。 当时他想,今日特殊,应当以和为贵,便忍下了。 但现在还要求肖楚儿前来? 谁不知道肖楚儿今天是新娘子? 新娘子这个时候可以出门吗? 邹阳曜像是听见了什么不讲理的笑话一般,有些生气,却又因为倪月杉的身份,最终是没有动怒。 他只无奈的说:“楚儿是新娘,今日还未洞房,岂能就这样让人出来了?” 倪月杉听着邹阳曜这话,便知晓邹阳曜是根本就不想配合。 她冷哼了一声:“难道就因为你们的婚礼礼数,而耽误了我夫君看病?太医,大夫都请了,现在人还不醒,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你夫人来的!” “若是将军实在不愿意配合,那你现在就去洞房,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够不够?一炷香的时间,足够充足!你快去快回!” 倪月杉的话虽然听上去是没有什么恶意,但侮辱性极强啊! 在场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倪月杉的话可以说十分的粗鄙,虽然是事急从权的情况下,但这样说,还是有失身份! 可倪月杉本人却是冷漠的站在原地,目光定定的看着邹阳曜,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邹阳曜脸色铁青了起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显然在隐忍,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倪月杉的话。 此时的气氛十分的尴尬,皆不敢弄出了什么声响来。 在沉静之时,倪月杉忍不住又开口了:“邹阳曜!” 这一声是带着怒吼的,且穿透力十足,声音极大! 作为一个身份为三品将军的男人!被倪月杉当众这般呵斥,着实是没有面子。 邹阳曜气恼到不行,甩了甩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的背影,继续扬声道:“邹阳曜你快一点,误伤了摄政王的本来就是你,本王妃还没有给你先行治罪,已经是开恩了!” 邹阳曜的脚步顿住只是一瞬,之后继续迈开了步子快速走了。 在屋外,夜幕渐渐的降临,原本该在新房内和邹阳曜共度春宵的肖楚儿,缓步走来。 她已经换下了一身新娘的服装,身穿着简单的对襟长袍,头发也是简单的装束着,却依旧清如雪莲,惊艳的美。 肖楚儿也不生气,更没有多说,她先是观察了一下景玉宸的身体情况,才伸手给景玉宸把脉。 在肖楚儿还没有开口宣布诊断的结果之前,倪月杉已经气恼的率先开口了:“若是夫君今晚过后,还没有苏醒过来,你们将军府一定要为夫君的昏迷付出代价!” 倪月杉的话听上去没有半点讲恩情的意思,即便知晓将军府可能是无辜的! 邹阳曜此时正朝这边走来,听见倪月杉这话,脚步顿了一下,最终继续迈开步子朝房间走了进去。 他张口:“那下人还跪在外面,本将军觉得他倒是无辜的,不如让人” 倪月杉目光立即锐利的睇了过去:“此人就算不是无心害人,可他也是间接性的害了摄政王,若此人也可放过,摄政王的性命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在场依旧存在围观的人,见这情况,只敢小声的议论,却不敢真的正大光明说出一句什么话来。 给景玉宸把脉的肖楚儿,放下了手:“摄政王有些发了高热,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摄政王或许是因为醉酒加与人打斗,伤及了某处,导致淤血不通,所以才使他至今未醒来,而加重病情的,或许是伤口触及过的铁锈,使得感染。” 说着肖楚儿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严肃的说:“我要对他全身做个检查!所有闲杂人等皆出去!” 倪月杉就站在一旁,听见这话,有些讶异的问:“全身做个检查?什么意思?脱了个干净?” 第773章 于理不合 肖楚儿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是!” 这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阵错愕。 景玉宸是谁?男人啊! 肖楚儿是谁?女人啊!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可是此刻,新娘子在大婚的新婚之夜时,给另外一个人看全身? 这 这句话让在场的不少人不仅错愕,还觉得非常不妥。 肖楚儿也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她拧着眉开口:“当初夫君的伤患处,也是我看的!如今夫君重振雄威,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我不觉得羞涩,我身为大夫,不管男女老少,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病人!” “摄政王妃我都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又在这里纠结什么呢?”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皱着,询问:“全身检查,检查什么?淤血患处?” 肖楚儿有些无奈的点头:“是!” 倪月杉十分凝重的说:“那我来检查即可,随后将结果告诉你!” “不可!”肖楚儿张口反驳。 倪月杉质问:“为什么?” 肖楚儿有些无奈的解释说:“你不是医者,自然有些伤处你可能会忽视,亦或者辨别不当!” 倪月杉有些郁闷的看着肖楚儿,之后倪月杉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邹阳曜。 邹阳曜此时的脸色阴沉着,看上去心情也不好。 倪月杉张口反问:“邹将军,你的夫人要在和你的新婚之夜,看我夫君的身体,你如何想?同意?” 这事情,倪月杉和邹阳曜或许才是最有情绪的人! 肖楚儿听着倪月杉说话,已经有些不耐了。 “现在时间拖得越久,对摄政王的伤势来说,越不利!王妃你也不需要担忧什么,在我一旁观看即可,我跟王爷什么都不会有。” 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开口:“好,勉强答应你!” 之后肖楚儿看向了邹阳曜:“夫君也要留下来么?” 邹阳曜攥着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位置,还有人依旧没有离开,他气恼的对几人开口呵斥:“你们还不走?难不成还想着在将军府留着过夜么?” 他的话中带着怒气,在场几个人神色皆变了变,有些尴尬,但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邹阳曜拧着眉,对一旁的下人开口:“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前,将几位大人请走?” 但此时一个下人快步走来,开口:“将军,郡王听说摄政王在将军府昏迷了,所以出于担忧过来查看情况。” 邹阳曜的眉头紧紧皱着,“回禀郡王,本将军现在没有时间前去招待他,让他在客厅等着!” 但下人却是一脸为难:“郡王说,让你现在就去见他,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都给说一遍,否则就是你蔑视皇家” 邹阳曜一听这话,就觉得恼火,现在这个时候,绝对是不可以离开的。 邹阳曜固执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一旁有围观的人开口:“邹将军,你还是前去看看吧,这位郡王早就不是从前的郡王了,可不好说话!” “就是就是,房间里面不是有摄政王妃么?你进不进去又有什么关系?” 听着在场人的议论声,反而觉得他不对了? 邹阳曜有些恼火,下人还在为难的站着,一道身影也朝着这边跑来:“将军,将军,太后来了!” 原本还未离开的宾客只是想凑凑热闹,听见这话,立即神色变了变,哪里还敢有一丝的懈怠,赶紧朝外迎接而去。 在府门口的位置,太后缓缓下了马车,四周是簇拥着的宫人,看上去场面极大。 她看见前来迎接的一众宾客,立即开口:“今日是邹将军大喜的日子,哀家心里替将军高兴,但在宫中却听闻了摄政王被邹将军刺伤昏迷的事情,哀家心里担忧所以就来了!” 之后目光在在场人身上扫了一遍:“都起来了!” 她又奇怪的看向了邹阳曜:“怎么不见摄政王妃?哀家还想着听听摄政王妃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微臣来说。”邹阳曜立即搭腔。 但苗晴画却是冷哼一声,“是你伤了摄政王,自然是想着推卸所有的责任,哀家岂能听你讲?” 邹阳曜有些讶异的看着苗晴画,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刚起身的邰尚书开口了:“太后,微臣一直都在,微臣可以讲给太后你听!” 但苗晴画依旧是不怎么信任的表情:“邰尚书,你与将军府的仇怨,哀家可是清清楚楚,不能听你讲。” 邰尚书讶异的看着苗晴画,但是又不敢在苗晴画的面前狡辩什么。 之后有宫人搬了一个椅子过来,苗晴画端庄优雅的落座,开口:“将摄政王妃请来。” 邹阳曜一脸为难:“太后,这其中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摄政王妃不能前来” 苗晴画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邹阳曜:“摄政王妃不能来?难道摄政王妃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邹阳曜朝地上重新跪下,赶紧解释:“太后,你莫要听信了那些以讹传讹的话,摄政王不是重伤昏迷,是因为醉酒才导致的昏迷,至于摄政王妃,更是好端端的在房间里!” “是么?既然是好端端的,为何不能让人前来见哀家?”苗晴画的声音严肃的几分,听上去颇有几分冷意。 邹阳曜一脸错愕,如何解释?原原委委说一遍? 气氛还在严肃之时,一道打趣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太后依照微臣来看,摄政王妃指不定情况也不妙,不然邹将军为何在这里推三阻四?” 在场人皆朝来人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正是缓步走来的邵乐成。 邵乐成微微笑着,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看上去无比的悠闲。 等到了近跟前,才对苗晴画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太后!” “起来吧!”苗晴画十分冷淡的开口。 邵乐成在地上站了起来,“谢太后!” 他垂眸看了一眼邹阳曜,之后才开口:“太后,微臣比你还先来一步,但微臣在客厅的位置等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招待微臣。” 第774章 逮住了机会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微臣知道,微臣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前来了将军府也不受待见!微臣听闻太后你来,立即前来拜见你了,可唯独不见将军的那位新娘,以及摄政王妃,这” “微臣听说摄政王和邹将军在喜宴上大打出手,那叫一个彼此眼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情债没解决,在彼此算账呢。” 苗晴画立即呵斥道:“郡王,你小心你的那张嘴,不要在那里搬弄是非,说一些有的没的,哀家,今日来,是想知道摄政王夫妇无恙,至于昏迷中的摄政王便免了!” “而哀家也知晓今日是大喜之日,身为新娘,也不能轻易的出了新房,哀家也不勉强人!”苗晴画说着,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话锋一转:“来人啊!去将摄政王妃亲自请来!” 苗晴画虽然嘴上说着想知道倪月杉和景玉宸无恙,但屁股在坐下后,就没有移动过,明显没打算离开此处,去房间里看一看。 非要召见人前来见她!明显不怀好意! 邵乐成有些尴尬的开口:“太后,你可能还不知晓的是,新娘已经出过房门了,在给摄政王医治呢,至于摄政王妃,虽然没伤着也没昏迷,但就是不来,这确确实实是奇怪!” 邵乐成的话虽然是实话,可听上去也像极了挑拨的话。 苗晴画立即眯起了眼睛:“什么?摄政王妃好端端的,可是听闻哀家来了,却不前来拜见哀家?” 她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使得刚刚端上来的茶杯颠了一下,有茶水洒出,吓的一旁站着的宫人们,皆跪了下去,齐声道:“太后息怒!” 苗晴画冷哼了一声:“息怒?摄政王妃,这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啊!不给哀家的颜面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厉声道:“来人,将摄政王妃给哀家带来!她若敢怠慢哀家,拒绝前来,那就将人绑来!” 苗晴画的话,说的强硬,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不等将军府的人,前去办事,苗晴画带来的宫人,已经站了起来,前去找倪月杉了。 刚刚一直未曾说话的,邹阳曜此时开口了:“太后,你有所不知,摄政王妃留在房间里,是免得让人乱传污言秽语。” 苗晴画看向邹阳曜,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明:“为何摄政王妃不在房间就会传出污言秽语?” “因为内人她,在给摄政王单独把脉检查伤口,而旁人或许会传孤男寡女”不等邹阳曜的话说完,苗晴画立即呵斥道:“邹将军!你的那位夫人只是给摄政王把脉看伤口而已,岂会传出那等污蔑的话来?你是不是太信不过你的夫人和摄政王的为人了?” 邹阳曜还想说什么,苗晴画已经不耐的开口:“好了,哀家只想在这里了解当时情况,等待诊治的结果,哀家想听到摄政王无事的消息,其他的话,一律不要再言!”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疲累,好似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邹阳曜虽然无比的纠结,但此时也只能是选择了闭嘴。 很快,倪月杉被宫人请着到了苗晴画的跟前,倪月杉开口唤了一声:“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森冷的看着倪月杉:“站起来让哀家瞧瞧!” 倪月杉显然不知晓苗晴画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眉头紧紧的拧着,之后缓步站了起来。 苗晴画将倪月杉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开口:“倪月杉,哀家瞧着你,双腿完好,为何所有人,皆来拜见哀家,可偏偏唯独少了你?” “怎么,是不是因为哀家身后的苗家犯了错,你就瞧不上哀家了?” 这话听着明显是要给她定罪啊! 倪月杉的神色一变,赶紧朝地上跪下。 “太后,臣妾不敢!”倪月杉眉头蹙着,她就知道,此时被叫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苗晴画不悦的看着倪月杉:“不敢?你可是当着将军府满府人的面,无视怠慢哀家,哀家瞧着你,胆子大的很,你说哀家应当如何处罚你?” 倪月杉讶异的抬首朝苗晴画看去,只觉得十分委屈一般,开口:“太后,臣妾着实是冤枉,臣妾就是当时太担心摄政王的安危了,所以想守在一旁,还没有来!” 苗晴画哼了一声:“担心摄政王安危的可不止你一个,但只有你迟迟不来,你这难道不是,没将哀家放在眼里?而且哀家听闻是那位新娘子正在诊治摄政王!” “怎么,摄政王妃你也学会了医术,可以留下给摄政王医治了?” 苗晴画句句带着刁难的口吻,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倪月杉攥着拳,一副在隐忍的表情。 苗晴画再次怒道:“哀家身后的苗家就算倒了,却也不该受你摄政王妃的蔑视!” 她的眸光愈发锐利了起来:“哀家这段时间,听见不少宫人在背后议论哀家,不过是个仗着皇上年幼,而意图独揽大权,还说哀家再嚣张,也是个斗不过摄政王府的人。” “哀家原本只将这些话,听听就忘了,但今日,哀家瞧出来了,摄政王府是真的无法无天,根本没将哀家放在眼里!” 她说着,对一旁的宫人命令道:“来啊,将摄政王妃抓起来,拖下去,杖责!” 邹阳曜闻言,立即开口:“太后,太后请你息怒,摄政王妃身份尊贵,身子娇弱,哪里受的起,那杖责?” “摄政王妃迟迟不出来,是微臣故意将消息拦下,想让摄政王妃没听见太后你来的消息,就可以守在病房里,免得微臣内人名声受损!” “这一切都是微臣的私心,太后若是处罚,还请太后处罚微臣吧!” 邹阳曜说着,朝地上磕下头。 苗晴画看着邹阳曜冷笑一声:“你以为打了你,你今日所犯的错,就可一笔勾销了吗?摄政王是什么身份?他因为你如今陷入了昏迷,没了摄政王,你可知晓,在朝中,将出现什么样的错漏!” 怒吼完了一句后,苗晴画深吸了一口气:“将邹阳曜拖下去,打他个一百杖!” 一百杖打在石头上,只怕石头也裂开了,更何况是打在肉体上,那岂不是五脏受损?亦或者当场死亡? 第775章 故意传了多事精 倪月杉立即开腔:“太后!你要罚的是我,而非他,岂有让他代我受过的?” 苗晴画还未开口说出什么,邹阳曜已经率先一步,开腔了:“此事是我的问题,微臣甘愿受罚!” 邹阳曜站了起来,朝一个方向走去,宫人跟在他的身后,带他前去用刑了。 倪月杉拧着眉,看向了苗晴画,“太后,邹夫人若救治摄政王有功,你又岂可罚了邹将军?” 苗晴画反驳道:“摄政王妃,是邹将军刻意隐瞒了哀家来将军府的事实,才导致你怠慢了哀家,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出言维护邹阳曜,而是应当,记恨于他,可懂?” “但,臣妾并不怨他,只觉得他的夫人立了功,而她夫君,却因我受了责罚,这”倪月杉眉头拧着,好似仍旧存在顾忌。 邵乐成在一旁,笑着说:“摄政王妃,有一件事情你似乎是搞反了,没有邹将军和摄政王比试,岂会致使人昏迷?邹夫人只不过在弥补过失,可没有功劳可言。” 倪月杉眉头皱的愈发深了,心里觉得恼火。 在不远处,棍杖一下接着一下落下的声音,清晰入耳,邹阳曜却是咬牙坚持着,没有惨叫出声。 苗晴画听着那棍杖落下的声音,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美妙的歌曲一般,原本沉着的脸,逐渐的,放松了下去。 这时有下人匆匆而来,开口禀报:“见过太后,王妃,郡王,摄政王醒来了。” 在场人皆是讶异,没有想到肖楚儿还真有点本事? 倪月杉朝房间快速而去,房间里,景玉宸刚苏醒,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肖楚儿站在一旁,开口提示:“淤血已经清理出来了,喝酒打架伤了自己,因为醉酒状态,根本不能清楚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危险的!” 倪月杉没搭理,依旧看着景玉宸:“你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玉宸摇了摇头:“什么情况?” 他迟疑的看向不远处,在门口的位置,拥挤着邵乐成以及一众大臣们,甚至还有宫人打扮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倪月杉应了一句后,看向了身边的肖楚儿,“邹阳曜在用刑,你快去阻止,就说摄政王醒了,也不怪罪他!” 肖楚儿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再次催促一遍:“快去啊!” 肖楚儿转身快速离开,之后冲到了邹阳曜身前:“别打了,别打了!” 宫人看见肖楚儿阻止,并未停下,肖楚儿十分着急,朝太后所在位置飞快跑去,然后跪扑在地:“太后,恳请太后饶了将军吧,摄政王已经醒来了!” 苗晴画眼睛微微眯了眯,没想到肖楚儿还真将人救醒了。 苗晴画略有欣赏的看着肖楚儿:“你的医术竟然如此高超?” “医术高超谈不上,只是因为臣妾寻到了病症的根源,太后,摄政王已经醒了,恳请太后饶了将军!” 肖楚儿求着情,往地上磕下头。 苗晴画却是没有半点动容,她笑着问:“哀家原本觉得女子从医,一定是个江湖骗子,既然你医术这么高超,哀家这些时日,总是犯着头疼症,你随哀家一同入宫去吧,照顾哀家,治好哀家的头疼症!也算是为将军补过!” 肖楚儿迟疑的看着苗晴画,这 苗晴画淡淡笑着,那表情,十分诡谲:“随哀家走了,你的将军,指不定也会因为你跟着得了赏!” 肖楚儿内心抗拒,但听着那杖责的声音,心就跟着揪起来了。 她拧着眉,最终回应:“太后看的起,民女一定竭尽所能医治好太后你的头疼病疾。” 虽然很不想跟着走,但为了可以让那些杖责邹阳曜的人,都停下来,只能依照苗晴画的要求去做了。 倪月杉此时还正和景玉宸说着苗晴画前来的事情,有下人来禀报:“摄政王妃,我们家夫人被太后带走了” 倪月杉站起身来,“太后带走你们家夫人做什么?” “太后说她患有头疾,而摄政王一事,她看清楚了我们家夫人的医术,所以想着让我们家夫人帮忙医治医治。” 倪月杉眉头紧紧拧着,看了一眼景玉宸。 “那邹阳曜呢?”倪月杉询问。 “将军他,已经晕了” 等倪月杉走进邹阳曜的房间,立即有下人上前阻拦:“王妃,我们家将军,正在由大夫治疗伤口,不方便放你进去。” 倪月杉倒是没有坚持要亲眼进去见一见,只问道:“严重么?” 那下人低垂下头,长长叹息一声:“皮开肉绽,血淋淋的,可怕极了。” “好好照顾你们家将军吧,至于你们家夫人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等明日他好些了,我再来将军府。”倪月杉说完后,转身离开。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同回王府,景玉宸看上去仍旧有些虚弱,倪月杉站在一旁,狐疑的问:“现在没有旁人在了,今日是不是你设局?”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景玉宸只无比无辜的回应:“我可以说,不是吗?” “不可以!”倪月杉立即回应,否决的很快。 景玉宸有些无奈:“与你说了便不神秘了,你且等个几日。” 听着这话,还真是景玉宸所为? 害的她白担心! “下次你若再有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告诉你,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倪月杉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严肃,但景玉宸知晓,倪月杉绝对不会真的对他不利的。 “谨记夫人教诲!”景玉宸一副诚恳的表情。 第二日,倪月杉如约定一般,到了将军府,看望邹阳曜,说一说肖楚儿的事情。 此时的邹阳曜趴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着,脸颊泛着不健康的红,倪月杉讶异:“高热昏迷?” 下人在一旁恭敬的回应:“是的!” “可有性命之忧?” “大夫说,只要可以正常退了高热,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倪月杉这才放下心来,邹阳曜和肖楚儿愿意为了景玉宸的计策,这般演戏,她倪月杉也是欠着他们二人的。 慈宁宫。 苗晴画召见了邰半雪,看着坐在一旁,十分沉静的邰半雪,苗晴画关切般的询问:“这段时间,倒是瞧你消瘦了不少,瘟疫可好全了?” “多谢太后担忧,说起这个,臣女还要谢谢将军夫人呢。”她抬眸朝肖楚儿看去,微微笑着。 邰半雪不过是尚书孙女,而肖楚儿是将军夫人,肖楚儿的身份原比邰半雪还要尊贵些许,但现在肖楚儿站在一旁,但她邰半雪却是坐着的。 瞧出邰半雪的神色有丝得意,肖楚儿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平静的接茬:“你若真想谢我,当初又何苦隐瞒自己好转的事实,让我多受罪?” 这话听着平静,可意思却是责备啊! 邰半雪没有觉得难堪,反而笑了笑:“将军夫人这是在怪罪我?我为何得了瘟疫,你也应当清楚。” 虽然苗晴画在,但二人并没有顾念苗晴画,话语中,皆带着敌意。 苗晴画单手支额,只淡淡笑着,邰半雪如今还活着,只能说是邵乐成办事不利,现在邰半雪与肖楚儿唇枪舌剑,她看着,倒是觉得有意思。 而她今日也是故意叫来了,邰半雪。 邰半雪对将军府有敌意,自然,接下来的事情,需要邰半雪来推波助澜。 肖楚儿立即回应:“邰小姐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听着二人还要再继续吵下去,一旁的宫人立即呵斥道:“二位也是有身份的人,当着太后的面,还是注意一下言辞?” 邰半雪和肖楚儿闻言,自觉的闭了嘴。 苗晴画目光转移在肖楚儿身上,“说起来,昨天,哀家在将军府打了邹将军板子,邹夫人你不该怨恨哀家吧?” 肖楚儿眉头蹙起,“太后责罚将军,是将军有错,该罚。” “你内心真这般觉得?”苗晴画质问。 “是!”肖楚儿低垂下头,声音听上去倒是没怨恨。 邰半雪一副讶异的表情:“太后打了将军?为什么啊,昨天不是将军和夫人的大喜么?这” 苗晴画扶着额头,对一旁的宫人伸出了手,宫人立即搀扶着苗晴画站了起来。 苗晴画有些无奈的说:“哀家头疼的紧,这种事情,哀家便不与你细说了,你与邹夫人好好聊一聊便知晓了!” 宫人搀扶着苗晴画离开,邰半雪和肖楚儿赶紧恭送。 等苗晴画走后,邰半雪从宫人口中得知了一切。 邰半雪轻笑了一声:“这还真是有意思,新婚之夜,太后竟是惩罚了你,你们二人的婚礼,还算礼成吗?” 面对邰半雪的问话,肖楚儿却是冰冷着一张脸,没有想过要回答。 邰半雪站了起来,感叹道:“哎呀,可惜了,昨天没有去现场,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了。” 感慨着说完,邰半雪迈开了步子朝外走去。 她边走边笑着说:“本小姐,现在就出了宫去,再多补充补充内幕!” 她眯着双眼,将军府,等着吧! ( 第776章 沾血的药方 原本高热的邹阳曜,此时也醒了过来,下人很是惊喜,赶紧去叫大夫了。 邹阳曜看上去十分虚弱,开口询问:“为何去请大夫,将夫人叫来!” 昨天是新婚之夜,但昨天他没扛过去,昏迷了,想想还真是惭愧,而且昨天的事情,究竟如何解决的,他现在也不清楚。 有丫鬟依旧站在原地,为难的看着邹阳曜,之后回应:“将军,你昨天昏迷可能不知,夫人被太后带进了皇宫,而你这一百棍,其实只打了一半都不到。” 丫鬟的话,显然是邹阳曜没有料到的,他惊讶的看着丫鬟。 之后他想起身,想动弹,但只是小小的动作,却让他感觉到浑身都疼。 丫鬟赶紧按住了邹阳曜:“将军,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夫人若是在,也一定希望将军你好好养着,等你养好了,指不定太后也将夫人在皇宫放回来了。” 邹阳曜满脸质疑:“太后,为何要让夫人进宫,新婚当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面对邹阳曜的质问,下人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 而摄政王府的倪月杉听闻邹阳曜醒来后,立即去了将军府。 看到邹阳曜艰难的喝药,倪月杉立即张口歉疚的说:“真是对不住了邹将军,新婚之夜,因为一场无心的比试,将新婚搅成了这副模样。” 倪月杉说着叹息一声,看上去,倒是有些歉疚。 邹阳曜眉头皱着,好似并不怎么相信倪月杉。 他质问:“为何昨天你不护着楚儿?楚儿在江湖上行医习惯了,哪里知晓宫中的规矩?昨天在将军府时,太后便那般凶狠的责罚人,若是在宫中,岂不是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将楚儿处死了?” 邹阳曜即便身后疼的很,但呵斥起倪月杉却是没有半点含糊。 倪月杉的身后站着青鸾和青凤,听闻了邹阳曜这话,青凤立即开口呵斥道:“邹将军,我们王妃好心好意前来看望你,你说话却是这种态度?” 面对青凤的呵斥,邹阳曜没觉得自己有半点过错,他依旧理直气壮着:“这件事情怪不怪你们王妃夫妇,本将军不与你们争辩,心里自个清楚!” 邹阳曜目光恼火的看向倪月杉:“你若真有诚意,就将楚儿在皇宫中带出来!来人,送客!” 邹阳曜不想再与倪月杉多说半句,发了令之后,将头偏向一边,不打算再搭理什么。 在一旁的丫鬟有些为难的开口:“王妃,还请你离开。” 倪月杉也没有开口争辩什么,只说了一句:“将军好好休息。” 之后人,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倪月杉并没有回王府去,进宫去求见苗晴画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距离午休时间,早已经过去了许久,倪月杉求见,宫人却是回应,苗晴画依旧在歇息,请倪月杉耐心等待。 倪月杉眉头皱起,但最终还是平平静静的回应道:“若是太后醒来了,还劳烦第一时间,通报一下。” 之后便是漫长耐心的等待中。 虽然现下是秋季,可阳光依旧有些过于灼热,青鸾和青凤站在身后,满脸担忧。 “王妃,要不然你装晕,就可以歇息去了!”青鸾提议。 倪月杉眉头皱着:“站了两个时辰,还不是烈阳的情况下,我若装晕,也没人会信吧!” 青凤在一旁跟着开口:“王妃,太后明显就是故意怠慢你的,咱们装晕她也应当看破不说破!” 倪月杉没有吭声,依旧背部挺直的站在原地,等待苗晴画的召见。 逐渐的,高挂的阳,缓缓西移了,天边被染上了橘红色,晚霞看去连绵万里,美极了。 倪月杉感觉双腿有些发僵,站不动了,这时有宫人走了出来,恭敬的开口禀报:“王妃,太后醒来了,王妃随奴婢进殿吧!” 倪月杉迈开步子,朝殿内走去。 殿内,苗晴画正端坐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倪月杉扫了一眼,没瞧见肖楚儿。 她对苗晴画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看着倪月杉,神色淡然平静:“王妃,进宫前来见哀家,却没个宫人将哀家叫醒了,让你久等了。” 倪月杉眉头皱着,“不,太后你本就在休息,身为臣,等太后多久都是应该,只是昨天太后将将军夫人带进宫里来,臣妾想见一面,好问一问,关于夫君病症的事情。” 倪月杉说的很是直接,没有拐弯抹角,苗晴画听后,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摄政王不应该完全好转了么?要不然哀家派个御医前去。” 倪月杉张口便拒绝:“多谢太后美意,一开始是由将军夫人接触的,自然由将军夫人复诊,最为妥当。” 倪月杉说的不卑不亢,却又有几分道理,苗晴画看向宫人:“去,将人请过来!” 宫人恭敬退下没多久,将肖楚儿带来了。 肖楚儿在看见倪月杉时,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低垂下头,对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 之后转移了身子对倪月杉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苗晴画的表情看上去倒是十分和蔼,“你和月杉都起来吧,坐,陪着哀家喝喝茶。” “谢太后。”二人皆站了起来,朝一旁坐下。 苗晴画这才开口:“摄政王妃是来找你的,你们有什么尽管谈吧!” 倪月杉和肖楚儿当着苗晴画的面,自然是,不能随意想谈什么就谈什么了。 倪月杉拉住了肖楚儿的手:“今日我代你去看了将军,将军伤口有些严重,虽然是个武夫,可却难抵病魔入侵,发了高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需要不少时间,休养了。” 肖楚儿一脸担忧,“唉,可惜我也不能亲自照料他!” 说着,肖楚儿默默擦起了眼泪。 一旁的苗晴画安慰:“哀家给邹将军派去最好的御医,为邹将军诊脉即可,哀家实在是头疼的紧,没有办法,才留你在皇宫的,你不会怨恨哀家吧?” 虽然肖楚儿当着苗晴画的面说了这些,但苗晴画根本就不上当,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势要将人留在宫中了。 倪月杉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你不如写个方子,给他服用,看到你的字迹,或许邹将军会心情好上许多。” 肖楚儿点了点头,准备给邹阳曜开方子。 苗晴画倒是没有阻拦,让宫人拿了笔墨纸砚。 等方子写好肖楚儿准备将药方交给倪月杉,苗晴画却是开口说:“给哀家看看吧,若是与宫中药方不同,也好传给宫中的太医,多学一样方子,也算提升了医术。” 肖楚儿赶紧说:“太后,臣妾不过是自学了点医术的皮毛,怎敢在太医面前卖弄。” 苗晴画却是笑着:“大家都对昏迷中的摄政王束手无策,是你用了法子,救了摄政王,还说你的医术皮毛?那些太医岂不是都可以被辞退了!” 虽然是嗔怪,但也反驳的彻底,肖楚儿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任由宫人将药方呈现给了苗晴画看。 苗晴画扫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瞧,哀家倒是自负了,怎么还觉得,哀家会记得太医们都是开的什么方子?” “这样吧,哀家将方子先留下,由太医看过之后再让人送出宫去。” 肖楚儿有些尴尬的开口:“太后,若是你需要这方子,臣妾可以再写一次!” 苗晴画的态度依旧十分强硬:“放心吧,哀家的人,会第一时间,将药方送往将军府!” 肖楚儿无奈,没再说什么,她看向了倪月杉,倪月杉也同样有些无奈。 出了宫后,倪月杉老老实实回了王府。 而宫里,也有人在关上宫门前,出了皇宫,前去了将军府。 此时的邹阳曜正躺在床榻上,听闻宫里来了人,不敢怠慢,让人赶紧进来。 见到了邹阳曜,宫人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过将军,奴婢是慈宁宫的人。” “太后让你来,是想做什么?”邹阳曜强打起了精神。 宫人规规矩矩的回应:“太后说,邹将军你若是想让自己夫人平平安安的,那就在病好转后,乖乖的去苗府见苗家家主,谈一谈你的诚心。” 邹阳曜浓密的剑眉,紧紧的蹙着,他质问:“太后是想让我投入苗府门下?” “将军,太后的话,奴婢已经带到了,究竟如何做,全看你自己的选择。”说着宫人在身上拿出一个方子来,开口:“若是将军非要不识好歹,下次将军夫人的亲笔药方,便是沾着血,送进将军府了!” 之后药方,宫人留下,人没有再多说,离开了。 邹阳曜将药方打开,上面字迹确确实实是肖楚儿写的! 但苗晴画用肖楚儿威胁他! 现在的肖楚儿是好好的,但他不听话,肖楚儿就成了倒霉的人! 邹阳曜拳头紧紧攥起,即便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那药方,苗晴画也确确实实交由过太医查看,但并未发现过其中蹊跷,才送出了宫,给了邹阳曜。 免得利用药方为借口,暗通了什么讯息。 ( 第777章 以讹传讹 早在宫中离开的邰半雪,别的事情没有做,就抓着了将军府肖楚儿与景玉宸独处一室,做文章! 传,邹阳曜因为听见府上下人,说在那房间听见了怪声,而责罚了下人,更是因此心情暴躁得罪了太后,才被打了板子。 消息一经传出,那些不在场的人,像是嗅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迅速传播,传的远了,人也多了,自然传着传着愈发离谱了起来。 一家入夜依旧在营业的酒肆内,有人喝了酒后,兴致大涨,开口:“听说了没有,在邹将军新婚之夜时,摄政王虽然是去祝贺喜事的,可没安好心啊!” 另外一个人闻言,立即好奇的问:“怎么个没安好心?” “摄政王那天,故意被将军刺伤,然后装病,还执意要新娘子来给他诊脉治病!那可是新婚之夜!邹阳曜身为新郎都没来得及洞房,却在摄政王的威压之下,不得不将自己新娘子拱手相让!” “让摄政王和他的夫人在客房里洞了房!还被府上的下人听去了!邹将军觉得丢脸,就打了那下人,还听说,太后得知摄政王受伤了,立即去了将军府!” “却不想将军正火冒三丈呢,根本没管太后的身份,冲撞了太后,才被罚了杖责!而那狐媚子将军夫人,也被太后带入宫,好好的教训了!” 说话之人,将此事说的绘声绘色,好似是当时亲眼所见一般,十分清楚。 对于皇家人的八卦,其他人自是听的津津有味,一个个的双眼瞪大,肉都忘记吃了,赶紧追问:“还有吗?那摄政王妃不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难道摄政王妃就这么算了?” 另外一人立即无奈道:“你糊涂!那将军夫人不是被带走了?指不定就是摄政王妃在太后面前哭诉太后做主呢!太后可是摄政王妃的姨母,不然太后干嘛将一对新婚夫妇拆散呢?” 在场人皆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皇家可真够乱的。 有人感慨:“我想着,那将军夫人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然摄政王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冒险在将军府要了新娘子!” 听见这话,立即有人激动的接茬:“好看不好看,这我还真知道,那将军夫人,喜欢抛头露面的去给人把脉看诊,我就见过,生的那叫一个美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倾国倾城是不是?” 一众人喝着酒,聊着天,无比的兴奋,根本不管,这谣言的真实性,只想着刺激,就嘴上八卦了起来。 入夜后的王府内,倪月杉和景玉宸皆准备歇息了。 倪月杉睡在床榻上,歪头看向身旁的景玉宸:“夫君,你听见外面那些传言了吗?” 景玉宸躺在床上,原本快要睡着了,听见这话,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什么传言?” 倪月杉撑起了半个身子,盯着枕边的景玉宸在看:“你说哪个传言?” 倪月杉的话,明显是在反问,说他明知故问呢。 景玉宸这才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噢,知道了,你说哪个版本的传言?” 倪月杉嘴角一抽:“你听了几个版本的?” 景玉宸逐渐的清醒了,他思忖着说:“有正版的,还有盗版的” 倪月杉一手掌立即拍在他的胸膛上,景玉宸委屈的摸着胸口。 倪月杉无比严肃的问:“对于那些传闻,你可想过如何消除?” 景玉宸无奈搭腔:“你知道是传闻就行了,反正都不是真的,我根本没和肖楚儿有过什么。” 说着,景玉宸无奈的翻了一个身,将背对着倪月杉,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 倪月杉将景玉宸的身子扳了过来:“这个问题很严肃啊,事关你和肖楚儿的名声!他们夫妻两个若是因此有了什么分歧可如何是好?” 倪月杉明显一副操碎心的表情,景玉宸无奈的回应:“没事,没事,这样传才好,王府与将军府才好起裂隙,将来好办事” 听着景玉宸这根本就不上心的话,倪月杉也逐渐放下心来,原来一切全在掌握中。 但倪月杉却是拧起了景玉宸的耳朵,景玉宸疼的彻底清醒了。 他无比无奈又委屈的问:“夫人,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倪月杉一副不满的表情看着景玉宸:“你总是有事情瞒着我,不与我说!我之前说过,你若再有计划却不提前告诉我,我就” 说着话,倪月杉拧着耳朵的力度愈发的大了起来。 景玉宸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可我真的是为了戏码更加真实一些,夫人,按照你的聪明,你应当一眼看穿是计谋才对啊!” 景玉宸满脸皆是吃痛的表情,倪月杉却是哼哼一声:“是么,外面那些传言,可难听了,作为王妃,我可不是一个善茬,听闻了这种传言,我不该和你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景玉宸不由带着了点警惕:“夫人你想干什么?” 隐约的,他的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让事情更加真实,我应当将你扫地出门!” 倪月杉的这句话落下后,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景玉宸的惨叫声,然后王府的不少人惊醒了,还以为景玉宸遇见了刺客,皆冲到了门口的位置。 谁知在房间里面却是传出了倪月杉的怒吼声:“滚,滚出去!我和邹阳曜之前是夫妻,我和他还没有旧情复燃,可你倒好,看上人家新娘子了,故意演出戏,逼着新娘子去你房间,给你单独医治!” “景玉宸你可真是好算计!我说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和邹阳曜比试,你就是个种马!滚!” 里面响着倪月杉的怒吼声,原本想上前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的下人,脚步不由顿住了。 原来是倪月杉大发雷霆 之后房门被打开,景玉宸被推了出去,紧接着,枕头,棉被统统往外面砸出。 倪月杉在房间里继续怒吼着:“这么有能耐,就带着你的枕头和你的床被,去宫里继续跟那个贱人睡!” 然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震的在场人耳膜都疼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 ( 第778章 找上她 下人们皆尴尬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只穿着里衣,站在庭院之中,觉得甚冷。 “都聚在这里看什么看?还不给本王安排卧房?” 下人赶紧四散开去,给景玉宸安排房间去了。 倪月杉听着外面安静了,才回到床上休息。 第二天,关于景玉宸被倪月杉赶出卧房的事情传扬开去,人人都知倪月杉即便二嫁却也得宠,却无人知晓,景玉宸竟然是个惧内的。 王府内,有下人议论:“咱们王爷,哪里像其他人啊,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三妻四妾的,王妃却不知足呢。” “嘘,可别编排王妃,虽然你这话是向着王爷的,但,指不定王爷还是向着王妃的!” 王府的人议论了几句,便不敢再议论了。 京城中,之前还在议论邹阳曜大婚的事情呢,今日又爆出,景玉宸怕倪月杉,倪月杉是母老虎的事情。 更加让八卦的人觉得,景玉宸和肖楚儿就是有什么,不然,倪月杉也不会发火,而景玉宸也不会听之任之,被赶出房间吧。 消息传到皇宫后,苗晴画只当趣事听一听:“原本,哀家还想着如何削弱王府,没想到,摄政王倒是自己作了孽!” 在一旁跟着的是段勾琼,她一脸狐疑:“太后,万一这是王府和将军府联合出的主意,是圈套呢?” 苗晴画眸光微微眯了眯,“那你可有办法,判定一下,这是不是圈套?” 段勾琼一脸为难,“这” 段勾琼性子向来直爽,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心机可言,苗晴画也没打算段勾琼能说出来个什么。 她和段勾琼平静的闲逛在御花园内,并不着急询问,是否有想出什么。 最后段勾琼双眼一亮,立即回应:“太后,我想到法子了!” 苗晴画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她:“是什么?” “如果肖楚儿和摄政王真的在大婚之日,有过什么,那肖楚儿怀孕了,是不是代表,孩子是摄政王的?” 苗晴画心上一惊:“然后呢?” “然后,这邹将军,不就痛恨死了摄政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但这事情就算朝堂上下人尽皆知了,只要将军不休肖楚儿,肖楚儿肚子里怀的摄政王的种,就得姓邹!” “若是王爷硬强,太后也可站在正义的一面,处置摄政王,说他仗着位高权重,为所欲为,摄政王不仅仅失民心,还可借机削权呢。” 段勾琼说的头头是道,让苗晴画有些意外。 之后苗晴画她好奇的询问:“那若是,没有怀孕呢?” 段勾琼伸手摸索着下巴:“若是没有怀孕,那就制造机会,让她怀孕。” 苗晴画脸上的表情,闪过一抹欣赏:“既然郡王妃说的这般有想法,不如,哀家将这件事情,交由你办?” 段勾琼一副略有迟疑的表情,最终是点了点头:“好,能为太后效劳,是臣妾之幸!” 段勾琼离开后。 苗晴画身边的宫人才开口:“太后,郡王府是真的想要归顺吧?不然岂会出这么歹毒的主意?” 苗晴画一直怀疑郡王府忠诚,但一次次的事件,总让她觉得,郡王府是真的与摄政王府决裂了。 苗晴画轻笑一声,“虽然这主意听上去歹毒极了,但若孩子从一开始就是邹阳曜的呢?且看看这位郡王妃,如何安排,是否真诚。” “太后英明!”宫女奉承了一句。 在京城中,一家酒楼里,说书先生已经把将军府和摄政王府的事情,改编成了另外一个故事。 但听闻过将军府和摄政王府事件的人,都清楚明白,这故事不就是讲邹家和景家。 一个个听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就有人,大叫一声好,并且给了不少赏钱。 只是在一个包间,房门却被大力踹开,吓了房间里的人一跳。 里面的人,有些不悦的皱起眉,下人立即开口:“小姐,奴婢去看看情况。” 之后丫鬟朝外走去,但没有想到刚走出去没几步,迎面就看见几个人,来人伸手便是一巴掌扇了过来,打的丫鬟瞬间眼花头晕,当场懵了。 之后,打人的人,带着人,冲进了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闺阁千金打扮的女子,正倚靠着窗,认真听戏本呢。 谁知,几个人怒气匆匆闯了进来,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来人上去依旧毫不留情,一巴掌呼了过去。 邰半雪诧异的捂着脸,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凭什么打我!” 倪月杉嘲讽的看着她:“凭这里的精彩戏本,是你令人谣传的!” 邰半雪捂着脸,一脸委屈:“你胡说!” “胡说?邰半雪,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文弱,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人背后传谣言,你想逼着肖楚儿悬梁自杀,还是投河自尽?” “亦或者,你想逼着将军府和王府决裂?” 倪月杉的话,将她的用意拆穿的彻彻底底,令她脸颊逐渐失了血色。 “你胡说,证据呢!”邰半雪并未想过就这么承认了。 倪月杉嘲讽的笑着,对身后的青凤使了一个眼色,青凤出去,将一个人推了进来。 邰半雪看着那小厮,脸色愈发惨白了些许,但她并未想过承认,依旧无比倔强。 “干什么?这人是谁?我可不认识!”邰半雪暗咬着牙槽,有些气恼的看着倪月杉。 “不认识?好啊!”倪月杉看向青鸾:“拿把刀来!” 很快,刀被拿来了,邰半雪的脸色苍白,不知道倪月杉要干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心里有些开始慌了,倪月杉轻笑一声:“干什么?自然是拿刀伤人!” 邰半雪的脸愈发没了血色,她咬着唇,佯装镇定着:“你敢!” “马上你就知道本王妃敢不敢了!”倪月杉嘲讽的看着她,眼神很是毒辣。 邰半雪的脸色愈发苍白,站起来往后躲去:“虽然你是摄政王妃,但不代表你就不需要守王法,你可以为所欲为!” 站在邰半雪身边的下人也同样开口:“是啊,摄政王妃,还请你动手前,想想后果!” 倪月杉一脸嘲讽,完全不在意。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79章 另有目的 她看向青凤,青凤明白的将小厮按压到了桌子旁边,将手狠狠的放了上去。 小厮想反抗,但却挣脱不开青凤一个女子的桎梏。 他的内心无比慌张,激烈的挣扎着:“小姐救我,小姐救我!” 其他下人瑟缩在邰半雪的身后,满脸的惊恐,邰半雪觉得烦躁,这些下人,在关键时刻,不护着她也就算了,还躲在她的身后,真是岂有此理! “一群废物,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本小姐的?”倪月杉开口质问。 小厮还在顽抗的挣扎,怎奈,青凤的手劲太大了,根本挣脱不开。 在他无比郁闷的情况下,倪月杉手中的刀砍在了一旁,嵌入了桌子中,在场人吓的一声惊呼,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 倪月杉勾唇笑着,质问:“这人你真不认识?那我就砍了这只手了!” 小厮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他惊恐的摇着头:“不要,不要,小姐救我!” 但邰半雪岂会在乎一个小厮的生命,她高傲的仰着下巴,不为所动。 倪月杉见状,嘴角的笑意加深:“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效忠的小姐,我建议你,现在当着你们家小姐的面,将她所作所为给重复一遍。” “之后你家小姐若是还嘴硬不承认,我就带你去大理寺,咱们让大理寺卿好好的审审!” 听着这话,那小厮立即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保住了手就好。 但邰半雪的脸色却是变了,倪月杉动不动告状就去大理寺,而且基本上,每次都赢,若是倪月杉去了大理寺告状,那她岂不是成为历史上,被倪月杉告过的一员? 那么多人看着,如果让人知晓是她散播的谣言,到时候她将名誉受损,还连累家族。 想想就觉得可怕! 邰半雪不满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很是不服气,倪月杉嘴角微扬着笑,开口:“邰小姐还是别离开这里了,免得待会大理寺的人,找你找不到,又得去邰府。” 说完后,倪月杉对青凤吩咐:“将人带走!” “是!”青凤拽着小厮往外走。 邰半雪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别,别走。” 倪月杉脚步顿住,嘴角微扬:“怎么,邰小姐要说什么?” 邰半雪一副很有诚意的表情,“大理寺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管的,你想解决,那我们就自己解决。” 倪月杉轻笑一声:“好啊,邰小姐这话听着十分有诚意,你想如何解决呢?” 邰半雪满脸的纠结,郁闷的回应:“我想说一下关于谣言的事情。” 之后邰半雪看向身后的人:“你们,都退下吧,” 倪月杉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是想好好的谈一谈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点头:“好,你们也退下!” 青凤带着小厮退下,一众人皆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了。 邰半雪礼貌的笑着:“摄政王妃,其实有时候真的没有必要,闹的那么僵!” 倪月杉淡然的看着她,朝座位坐下:“话说的这般漂亮,你究竟打算如何解决?” “王妃怀疑谣言是我传的,这个我可以认,只是想将谣言平息,还需要时间,我会让说书的再换个版本,尽量将谣言给止住,毕竟有些人即便听了解释,也未必会选择相信的!” 邰半雪的态度十分的诚恳,倪月杉微微勾唇笑了,“仅此?” 邰半雪有些尴尬的问:“难道还要有其他的什么吗?” 倪月杉提示说:“你做出这种事情,伤了旁人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损了别人的名誉,你不应该拿出点诚意,道歉?” 邰半雪愣了愣,这样么 见邰半雪一时之间没有吭声,倪月杉也不着急,开口提示:“你慢慢想,我慢慢等。” “道歉并不是不可以,这没什么的。”最终邰半雪松了口,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倪月杉:“可是肖楚儿在皇宫,我的身份如何随意进入皇宫?” 倪月杉勾唇笑了:“这个倒是简单,跟我啊!” 邰半雪刚和倪月杉谈判好,倪月杉就要带着她入皇宫去,一点准备也不给别人。 皇宫内,有宫人向苗晴画禀报,倪月杉带着邰半雪前来给她请安。 苗晴画可不相信,倪月杉有那个心思给她请安,不过带着邰半雪一同来,就觉得奇怪了。 心中迟疑只是一瞬,她便开口了:“将人带进来!” 之后倪月杉和邰半雪的身影出现了。 “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看上去神色很是平淡。 “你们二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苗晴画张口询问,神色淡然。 倪月杉回应:“太后,臣妾今日带着邰小姐来,是寻将军夫人的。” 苗晴画知晓,在外面的流言是邰半雪传播出去的,但现在,倪月杉带着邰半雪来到皇宫见肖楚儿,只怕与流言一事脱不开关系吧。 苗晴画神色凝重着,开口:“现在,将军夫人早已经被流言传的无颜见人了,只怕是她不想来吧!” 倪月杉听着这话微微眯了眼,不想来 怎么可能!一定是苗晴画故意阻拦。 “太后,不如你告诉臣妾,她人住在哪里,我自去请求相见!” “是么,你们不如在这里陪陪哀家,哀家让人去请她好了。”苗晴画对一旁站着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宫人立即朝外走去。 倪月杉见状想张口阻止,但苗晴画根本不愿意配合,她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倪月杉只好跟邰半雪老老实实的留下来了。 苗晴画这才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找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太后,关于城中的流言四起,有一部分的责任在我!是臣女的不是,当时臣女在慈宁宫听闻宫人讲述的当日实情后,出了皇宫又听见了闲言碎语。” “之后,与人饭时,谈及到了,但因为太多的流言传播而出,我就每一样都与其他人说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其实那流言有很大一部分,是臣女助长的!” 说着,在地上重重磕下一头,“臣女有罪,求太后你降罪!” 邰半雪先一步倪月杉开口说明情况,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想给自己挽留一点颜面。 没说那些难听的流言是她口中编造而出,只是单纯的说,自己是八卦人之一。 这罪名,听上去也不是很过分。 此时又来苗晴画的面前,求赐罪,倒是觉得她诚心十足,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原谅的。 苗晴画听后,有些无奈:“你可是世家千金,怎么也做了那长舌妇?” 说着,苗晴画叹息一声,看向了倪月杉:“半雪知错能改,摄政王妃你觉得如何处罚她为好?” 如何处罚的决定让倪月杉来,不仅仅不会让苗晴画她显得有失公允,处置的命令即便是她下的,可却无法怪罪到她的头上。 倪月杉神色依旧淡然,回应道:“太后,此事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她真正冤枉毁坏的是将军夫人的名声,所以将军夫人想如何处罚,臣妾也不清楚,还需要,让她来决定!” 苗晴画却是反驳说:“谣言的主人公,有三人,有一人是摄政王,这种事情,哀家如何好意思与摄政王摆到明面上来说?所以作为摄政王妃的你来拿主意吧,将这个坏了摄政王名声的人,应当如何? 不得不说,苗晴画这踢皮球的水平,还真是可以啊 倪月杉垂眸朝邰半雪看去,“没关系,带我会带着她去王府,让夫君处置便去,想到昨天夜里还因为那流言将夫君赶到门外去,原本还忧愁如何缓解夫妻之间的关系,现在这不就有了办法?” 之后倪月杉叹息一声:“我怎么能不信任夫君呢,唉” 见倪月杉始终是不谈及如何处置邰半雪,目的性很强,她就是单纯的想让肖楚儿出面,说一说,处置邰半雪的话。 他们想见到肖楚儿,这是此次入宫的主要任务! 苗晴画倒是神色依旧平常,不慌不忙的 直到有宫人走来,之后回禀:“太后,奴婢前去询问将军夫人是否愿意出来,可将军夫人很是抗拒,说她没脸!” 苗晴画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向了倪月杉:“你也听见了,是她觉得无颜见你们!” 倪月杉嘴角微扬着:“但邰小姐在啊,随时就可以为将军夫人证明清白,到时候她真的没有必要不好意思了!” 邰半雪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打算,看上去,十分有诚意。 “行,半雪你就留下来吧,待会哀家亲自带着你去,免得你们之间因为处理不当,而动了手,到时候可就难堪了。”苗晴画温和的笑着,伸手将邰半雪搀扶起来。 邰半雪十分错愕,亲自带她去? 她的眼神朝倪月杉瞟去一眼,显然不知道此时的她,应当做何回复。 倪月杉赶紧开口:“太后,邹将军心里挂念着将军夫人,还指望臣妾给将军夫人传个话,带着口信呢,这也是臣妾与邰小姐结伴而来的原因,因为我们都要见邹夫人啊!” 倪月杉她今日来,可不是带着邰半雪单纯道歉,这么简单,也不知道邰半雪靠谱不靠谱? 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80章 谁比谁歹毒 在倪月杉的眼里,苗晴画等同一个碍事的人。 “看来邹将军伤的也不是很严重,两日不见,便思念成这般模样,非要让王妃你亲自跑一趟,亲眼看看才罢休,这是不信任哀家?觉得哀家会对人不利么?” 不管倪月杉如何说,苗晴画便会如何辩,总之就是不让人见。 倪月杉有些挫败,遂无奈的说:“那臣妾便不去见了,只是太后,你的头疾,邹夫人治疗的,可有效?” 苗晴画微微笑了笑:“若无效,哀家便不会留着人在后宫了,摄政王妃,你还请放心,将军夫人一切都好。” 倪月杉在走时,看了一眼邰半雪,之后便朝外走去。 等倪月杉离开后,苗晴画看向了邰半雪,“为何跟摄政王妃一起入宫?” 邰半雪低垂着头,回应:“摄政王妃不是说,因为臣女与她皆要见将军夫人,所以才结伴而行的啊。” 苗晴画却是冷哼一声:“现在摄政王妃已经走了,你在这里编造谎言给谁听?” 邰半雪神色变了变,低垂着头,没再吭声。 苗晴画有些恼了:“在哀家面前,还想着不说实话?行,哀家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了!” 邰半雪诧异的扬起头来,赶忙开口:“太后,臣女,臣女知错了,臣女因为散播谣言被摄政王妃发现,所以才抓着臣女前来向将军夫人赔礼道歉,臣女是被迫,臣女不敢刻意隐瞒太后,求太后息怒。” 苗晴画却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就这么简单?” 邰半雪无比肯定:“是!臣女确定!” 苗晴画目光打量在邰半雪的身上,最终是轻笑了一声:“起来吧,哀家刚刚承诺过的,亲自带你去见将军夫人!” 邰半雪一脸惶恐:“臣女不敢,臣女自行去就行了。” “怎么,哀家岂是随意失言的人?”苗晴画语气愈发严厉。 之后苗晴画站了起来,“走吧,随哀家去见见人!” 在慈宁宫一旁的偏殿内,远远看去,一个女子静坐在石凳上,手中一卷书籍,黑长的头发利落的全部挽起,只简单的装束了发髻,身上的衣着也是简单清爽的款式,此时看的很是入神,根本没发现,有人来了。 直到有人刻意咳嗽了两声,肖楚儿这才抬头看去。 她赶紧站了起来,开口:“见过太后。” 苗晴画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看向身旁的邰半雪:“瞧见了没有,哀家从未对将军夫人,有过半点亏待,这里除了没有将军在,哪一点不比将军府强?” “是,太后说的极是!”邰半雪赶紧附和了一声。 肖楚儿听见这话只觉得十分奇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苗晴画再次开口:“等你出宫,记得与摄政王妃说,将军夫人一切都好,无需每日皆挂心。” “是。”邰半雪不敢多言,只简单回应了一个字。 苗晴画目光重新落在邰半雪声音:“你该道歉了。” 肖楚儿一脸懵,道歉? 邰半雪踌躇的走上前之后开口:“对不起,将军夫人,这段时间你身在宫中,我也不知晓,你是否知道关于宫外的流言,今日前来,是为向你道歉。” 肖楚儿不明所以的看着邰半雪,但她并未打断,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邰半雪抬起头来,继续说:“是我在外助长了流言,对不起!” 深深一个鞠躬,看上去无比的真诚。 肖楚儿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知晓了。” 声音很淡,好似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邰半雪松了一口气,之后她走上前,没了刚刚的歉疚,开口询问道:“将军夫人,我还代将军,询问你一声,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邰半雪前一刻还在道歉呢,现在却 肖楚儿愣怔只是一瞬,立即开口:“住了两日,没有不习惯了。” 邰半雪低垂下头,没再吭声。 气氛僵持了片刻,一旁的宫人走上前,开口:“太后,你请坐?” 苗晴画没有拒绝,朝一旁座位坐下,“给哀家把把脉,揉一揉穴道,让哀家的头疼症好受些。” 肖楚儿听命上前,给苗晴画把脉,苗晴画神色淡然,静静的等候结果。 邰半雪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直到,肖楚儿收回了手,开口提示:“太后的脉象平稳,头疼与之前说法一样,大致是因为思虑过多。” “还是坚持之前的药方是么?”苗晴画质问。 肖楚儿十分恭敬的回应:“是!” 原本静立在一旁的邰半雪,开口了:“敢问将军夫人,太后这头疼,多久可缓和,亦或者治疗好?” 肖楚儿中规中矩的回应:“太后需要精心养神,而不是每日费神,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再有头疼症状,若问时日,少则半月,多则便是太后头疼伴随一生。” 邰半雪讶异:“不是吧,还想着你出宫后,我再去将军府,怕,怕我传出流言的事情,让将军知晓后,会对我不利。” 说着就是一脸郁闷,苗晴画见了,主动提示:“你若真怕邹阳曜如何你,你可以趁着将军在病榻时去,他身上疼痛难忍,可没闲心,多为难你!” 说着,苗晴画站了起来:“好了,也没什么事情了,这人你也看到了,道歉你也道了,可以走了。” “是!”邰半雪回应了一句。 之后苗晴画由宫人搀扶往前走,邰半雪赶紧跟上,只是她一个回头,看向了肖楚儿,肖楚儿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就见邰半雪在地上丢下了一个纸条,然后若无其事,继续朝前走。 肖楚儿赶紧走上前,将脚踩下,盖住,“恭送太后!” 等人皆走了后,肖楚儿狐疑的将纸条捡起,上面的讯息,让她感觉到讶异。 等邰半雪离开皇宫后,直接回了邰府,但在她的闺房中,倪月杉早早等待了。 至于如何进来的,邰半雪也懒得多问,总之绝对不会是惊动府上的人。 之所以,不是她邰半雪前去摄政王府,完全是因为,或许苗晴画派了尾巴,跟随邰半雪,看邰半雪是不是为倪月杉问的肖楚儿情况。 如果是,说明今日邰半雪进宫的目的全是倪月杉指使。 但倪月杉早早在她的房间等候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避开所有耳目。 “见过王妃。”邰半雪还是按照礼仪,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 倪月杉只淡然道:“起来吧。” 邰半雪站了起来,主动回禀:“王妃你走后,我跟随太后一起去见了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在看医书。” “我还刻意询问了太后的头疼症多久可以治疗好,只要治疗好了,等同将军夫人可以离宫了,但将军夫人却说,头疼症若是太后不配合治疗,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所以究竟要被留在宫中多久,完全取决于太后。” 邰半雪的一番解释后,倪月杉了解了。 之后倪月杉问:“还有呢,我让你传给她的讯息可有递到?” 邰半雪点了点头:“之前王妃你害怕,没有机会接近,或者没有机会当面说计划,我便将纸条丢给了她,想来,她已经看过了计划!” 倪月杉十分满意的看着邰半雪:“好,办的不错,你做了这些弥补的事情,就勉强原谅原谅你,我不会让邹阳曜找你麻烦的!” 邰半雪松了一口气:“那王妃你请慢走?” 倪月杉点了一下头,在窗户的位置,飞身落下一人。 那人身穿紧身衣,脸上戴着面巾,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之后倪月杉由他,带着上了屋顶,消失在邰府。 邰半雪不仅感慨:“这便是影卫?看上去倒是十分厉害?” 在皇宫中,即便肖楚儿叮嘱过她,不要胡思乱想,但苗晴画却是眉头紧锁着,没半点要按照肖楚儿的叮嘱,好好的静养。 她皱着眉,开口:“若邰半雪真的去将军府澄清,外面那些污秽传言,皆是她杜撰出来的,邹阳曜岂不是要原谅了摄政王府?” “可不是么,太后,你应当阻止啊!”一旁的宫人立即开腔。 苗晴画分析:“若肖楚儿没怀孕,这流言丝毫作用也没有,可若真是怀孕了,指不定邹阳曜信任摄政王府,也没什么作用,除非那孩子确确实实是摄政王的!而且肖楚儿与摄政王的关系,要再次传出点话题来。” 一旁的宫人迟疑的问:“太后,你的意思是说,不管之前是真是假,都要再发生一次真的,让摄政王和肖楚儿有肌肤之亲?” 苗晴画点头:“没错!” 宫人犯难了:“可是摄政王也不是好设计的人,这” 宫人明显一脸的为难。 苗晴画揉着脑袋:“若不是因为难办,哀家岂会时常头疼,不过还有一事。” 宫人看着苗晴画,等着苗晴画说下去。 苗晴画神色凝重着:“将军府拿出的生锈长剑,才促使摄政王昏迷,之后虽然由肖楚儿给医治好,摄政王府好似与将军府之间的这层误会也解除了。” “但哀家不希望这件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再无人提及,你可知道什么意思?” 站在苗晴画身旁的宫人,蹙着眉,思考只是一瞬,随即立即回应:“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出宫,安排!” 苗晴画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去吧。”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81章 面目全非 宫人离开皇宫后,前往了将军府,使银子将将军府送佩剑的小厮给约了出来。 他看见一身普通妇人打扮的女人,有些奇怪:“你是谁?找我作甚?” “我是来给你指一条明路的,若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保你得到一笔,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财!” 妇人的话,让他感觉到讶异,怎么可能 瞧出对方满脸的质疑,妇人继续蛊惑:“而让你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对方依旧不相信妇人的话 直到妇人拿出了他惊诧的数额 妇人的嘴角扬起:“我们好好谈一谈!” 第二天的时间,邰半雪到了摄政王府。 王府内,倪月杉一个人吃着午饭,邰半雪来了,她抬眸看去,好奇般的问:“昨天不来,今天来?” “这不是想让王妃你,先跟王爷打声招呼,之后半雪再来解释,也免得王爷听闻后,会大怒?王爷的手段,半雪虽然没有领教过,但半雪知晓,半雪承担不起。”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会为自己打算,王爷刚离开饭桌,我这就让人将王爷请来,你当面说清楚。” “好。”邰半雪回答的十分畅快。 之后景玉宸被请了过来,目光落在邰半雪身上时,令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见过王爷。”邰半雪规规矩矩的行礼,神色看上去,很是恭敬。 景玉宸在座位坐下:“就是你散播谣言?令本王染上了肆意妄为,目无王法的罪名?王妃还因为那谣言,将本王赶出了房间,本王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邰半雪原本是微微福身,但此刻,吓的赶紧朝地上跪下。 “王爷,我已经知道错了,会想办法将谣言平息下来的!”邰半雪跪在地上,开口求饶着。 倪月杉咳嗽一声;“她已经知道错了,王爷你还想如何?” “若轻易放过她,别人岂不是觉得,本王也太好得罪了,那本王的威信还如何立?” 听着景玉宸在这里跟她讲什么威信不威信的,倪月杉翻了一个白眼,没再吭声。 邰半雪略有紧张的问:“摄政王,若你能消气,你想让半雪如何都行,但还请不要连累了尚书府!” “你这是在跟本王讲条件?”景玉宸的神色严厉了下来。 邰半雪自知失言,立即解释:“没有,半雪不敢!还请王爷息怒!” 邰半雪在景玉宸面前,态度不敢有,半点的强硬。 景玉宸哼了一声:“瞧着你知错就改,本王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今后,王妃就是你的主,你可乐意?” 邰半雪错愕,主? 她可是尚书府的嫡系千金! 而倪月杉就算再尊贵,也不该做她的主子啊! 见邰半雪错愕的瞪着眼睛,半天也没吭声。 景玉宸微微眯了眼睛,询问:“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邰半雪满脸的为难,“这尚书府还要面子?半雪不能让爷爷和爹爹沦为笑柄啊!” 景玉宸嘴角扬了扬,“本王并未让你贴身伺候,可懂?本王只让你今后听从王妃的安排,不然,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尚书府丢尽颜面。” 倪月杉坐在一旁,闻言,微微挑了眉,景玉宸还真是,会为难人啊。 她轻轻咳嗽一声,之后开口:“邰小姐的身份也算金贵,让她做婢女,怎么能?最多,做自己人。” 说着,倪月杉将邰半雪搀扶了起来,开口提示:“若王爷真的动怒,将你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你的名声就毁了,一个女子的名声,虽然不会影响仕途,但影响你今后出嫁。” “你知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今后,不求你真如下人一样,恭敬待我,只要求你,和王府成为一家人,与我成为朋友,为我们办事,将来,尚书府少不了好处。” 原本要做丫鬟,但倪月杉却体贴的让她做朋友,现在听来,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眼眶,原本逐渐通红了,但此刻,眼中还未溢出的泪水,逐渐的憋了回去。 “多谢王妃。”邰半雪十分感激的开口。 倪月杉拿眼瞪了景玉宸一眼:“你瞧你,将小姑娘吓成啥样了?” 景玉宸十分委屈的说:“我可没怎么样,本王还没有动手打人呢,这已经算是客气了!” 他哼了一声,看上去还有一些傲娇。 倪月杉有些无奈,但也没继续与景玉宸抬杠,她只对邰半雪开口提示:“走吧,一起去将军府!” 邰半雪讶异的看着倪月杉:“王妃要与我一同前去?” 倪月杉耐心的解释:“邹将军的夫人,如今还在宫中,若是我不前去,你一个人道歉,怕是他动怒,也没人拦得住,到时候,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如何多个帮手?” 邰半雪松了一口气,“多谢王妃。” 将军府内,邹阳曜还躺在床榻上,养伤口,听说倪月杉和邰半雪来了,让人将二人带了进来。 邰半雪看见邹阳曜那有些苍白的脸色,眸光闪烁了一下,“见过邹将军。” 邹阳曜满脸狐疑:“摄政王妃,你为何带着她来?” 他忘不了邰半雪,故意谎称自己还在生病,希望肖楚儿病死。 倪月杉率先邰半雪一步,开口解释说:“之前邰府和将军府一直关系不和,自然杠上了,总想着踩对方一脚,但有些人做了坏事之后又会后悔!” 邹阳曜不明的看着倪月杉,等着倪月杉继续说下去。 邰半雪惭愧的低垂下头,没有吭声。 倪月杉继续解释说:“所以,这位邰小姐,在外跟着妄议了你夫人和我夫君的事情,说新婚之夜,二人一个被强,一个用强,外面的流言很难听,但你在养伤,可能下人也不敢真的在你面前提及,也不知晓你听闻了多少。” 邹阳曜眉头蹙起,那坚毅的面容上,已有隐隐怒意。 倪月杉赶紧开口:“但,你放心,此事,邰小姐闯下了多少祸,她会一一给解决的!” “那你们今日来,到底是想作甚?”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依旧存在着敌意。 邰半雪此刻抬起了头,开口:“自是来道歉!” 之后她深深鞠躬:“将军,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流言扭转过来,还请将军你,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要再生气了,不值当!” 邰半雪的态度看上去十分诚恳,邹阳曜眉头依旧紧锁着,还未等邹阳曜开腔,倪月杉在一旁率先道:“邹将军,此人虽然有过过错,但她在太后的眼里,与我们是敌,可通过她与你的夫人通信。” 倪月杉这话,果然吸引了邹阳曜。 原本想发怒,但此刻渐渐的气焰消散了下去。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罢了,你起来吧,我便不怪罪你了,另外,尽快将流言压下去,楚儿的声誉,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 “好,我一定会的!”邰半雪无比诚恳的配合。 之后,邰半雪和倪月杉一同离开。 “今日多谢王妃在一旁替我说话,如若只有我一人前来,还不知邹将军会将我如何。” 说话时,她还有一些落寞,原本还想着将来有一天站在邹阳曜的身边,但没有想到,却成了如今这番局面。 她叹息,悔恨。 “这些都是你拿命换的,在宫中,帮我们传递消息,可不是什么容易办的差事!”倪月杉看着邰半雪,气质清冷,如雪梅般,凛然孤傲。 二人离开将军府后,便各奔了东西,倪月杉上马车回王府。 在路上听到有人议论:“真惨啊,烧的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是谁了。” 另一人,跟着议论:“是啊,听说,当初就是那人给摄政王和邹将军送的剑,二人比试的,这下人无心犯了错,打了骂了便应当算了,竟然要了人命,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为之!” “受伤的人是摄政王,我看是摄政王干的!” “我可不这样觉得,那人死了,万一是杀人灭口?谁知道会不会是邹将军故意让府上下人拿的生锈长剑?总之,位高权重的就没有好人!” 坐在马车中,听着外面的一众议论声,倪月杉觉得有趣。 她只是单纯路过此处而已,却恰巧听见这些,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倪月杉掀开马车帘子,对外面的青凤吩咐:“去,调查调查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烧死了,还面目全非?” “是!”青凤听命,转身离开。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继续端坐着。 到了王府后,倪月杉也将街道上所听闻的事情告知了景玉宸。 景玉宸听闻时,神色倒是淡然:“如果是他人刻意安排,无非是引我们上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倪月杉歪着头,看着景玉宸:“那你呢?你都多久没去上朝了?整天待在家中,不赚钱,如何养我,养你?养雪儿?” “你不是还有一家金饰店么?”景玉宸眉头微微蹙着,就差他说一句,他想吃软饭了。 倪月杉哼了一声:“安乐居一直都需要贴钱的,我的那些钱,又有什么用?” “说的也是,那就省吃俭用一些吧。”景玉宸说着,依旧躺在床榻上,不愿意起来,那模样看上去,可懒惰了。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那我去看雪儿了,你就躺着吧。” 倪月杉朝外走去,神色间多为无奈,她抱着雪儿哄了好一会,青凤才回来。 “王妃,奴婢回来了。” 倪月杉神色凝重的看着她:“调查的如何?”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82章 他们的猜测 “奴婢查出,那被烧的房屋,确确实实是将军府那小厮的家,小厮为何回家,奴婢也打听了。” “据说是,得了一笔横财,打算带全家搬家过好日子来着,只是,在入夜后,房屋被烧,全家人皆死在了房子里。” 倪月杉认真听着,没有吭声。 青凤在一旁继续说:“奴婢总感觉,这像极了有人出钱,让小厮按照约定,搬走远离京城,奈何,那人说好的规则,让人远走,此事也就算了结了,可偏偏” “却被人杀人灭口了,王妃那些人的谣传,未必就是胡诌的言论啊!” 倪月杉点了点头:“若有人故意灭口,却不是夫君所为,那便是将军府?可将军府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杀,而不是在府中随便找个借口将人直接处死,来的正大光明?” 关于倪月杉的疑问,青凤也不清楚,她摇着头。 倪月杉又一句反问,“如果不是将军府,也不是摄政王府,存在第三者的话,那第三者的目的何在?” 青鸾和青凤皆是摇头。 倪月杉微微勾唇笑了:“去搜查搜查,看看是否有线索吧!” 青凤有些迟疑:“此时现在天色已经逐渐晚了,去搜查,也看不清楚啊!” 倪月杉却说:“我们王府并非是官差,白天去搜查,反而引人非议,现在这个时辰前去,再合适不过!” 青凤和青鸾觉得确确实实有道理,皆没有说什么了。 到了入夜后,景玉宸卧在床榻,看见倪月杉在换夜行衣,觉得讶异:“你要做贼去?” 倪月杉转眸朝他看去,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可不?你要一起么?” “今天刚埋怨本王在家里偷清闲,不去上朝,没俸禄今日入夜你就要去做贼?你上的了屋顶么?你会爬墙吗?” 面对景玉宸一连串好奇的询问,倪月杉翻了一个白眼:“这些都不需要你考虑,你只需要回答我,随不随我前去!” 景玉宸在床上坐了起来,活动了活动腰杆:“可别说,这些时日,躺的本王腰酸背痛的,这伤口也早就结痂了,也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景玉宸一边嘴碎着,也一边寻夜行衣。 倪月杉默默等着一旁,等他整理好了,景玉宸和她出了府门,询问:“你想去哪里?本王带你去?” 倪月杉指着京城的一个方向,景玉宸没多问,带着倪月杉飞身而起。 朝那个方向而去了 等到了目的地,景玉宸将倪月杉放下,有些疲累的说:“不行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倪月杉没有搭理他,将火折子吹亮,在四周打探。 一眼看去,是一片焦土,还有不少烧毁没有搬走的木炭等等,只是尸体早早被人抬走,剩下的,不过是很难寻到证据的现场而已。 倪月杉还在四下打量,景玉宸开口了:“你来这里是打算干什么?” 倪月杉环视四周,开口提示:“此处,烧死了一家人,但,其中一人,你见过。”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我见过?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可你因为这人,还昏迷过。”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开口提示了一句。 景玉宸依旧讶异的看着倪月杉,致使他昏迷的人,是谁? 景玉宸没吭声,但倪月杉知晓,景玉宸还没想到是谁呢,她在一旁主动解释说:“此人是将军府,那个在库房拿剑出来的小厮!” 景玉宸原本神色平静,但此刻,却有些惊诧了。 倪月杉凑近了景玉宸,小声解释:“四处找找线索吧,若是第三人刻意为之,我想,一定会给我们线索的,不然她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岂不是没有意义?”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说的有点道理,他点了点头,四处搜查去。 在不远处,一家农户瞧见有人搜查,也没出去阻止,轻手放下了窗,前去休息了。 经过一番搜查,几人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反而弄脏了衣袍,满手的黑炭,正准备放弃,一道声音传来:“王妃,王爷,快来看!”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然后快速朝青鸾所在位置而去。 此时的青鸾手中拿着一个竹筒,但竹筒只染上了些许灰尘,并没有被烧的痕迹。 青鸾解释说:“这农家小院中,有口井,只是水井四周的位置全都被烧了,这棵不知道是什么的大树,也未能幸免于难,但这竹筒漂浮在井水上,里面有布条!” 倪月杉快速取出里面的布条,歪歪扭扭几个字,是用鲜血写的,那人撕掉一块白布,写上了死前最后的话,然后顺着窗口丢了出来。 好巧不巧,正落在井水中,就算火势再大,也不该烧了井水,而收尸的人,也未必会注意到井口里。 青凤猜测着:“难不成,是房屋里的人,被大火包围,出不来,干脆,利用竹筒装了写上血书的布条,丢了出来,想以此告诉外人,他是被谋杀的,而非夜里不小心走水?” 倪月杉和景玉宸虽然没吭声,但他们的想法和青凤是一样的。 倪月杉将血书收了:“走吧,回去!” 第二天,那半夜才入睡的农家门外来了人,老妇将自己所看见的一五一十皆说了个清楚。 “当时四个人,深夜里,在四处搜查,然后发现了竹筒,就走了。” 来人满意的看着老妇:“很好。” 回到宫里后,宫人将在宫外得知的讯息,皆禀报给了苗晴画听,苗晴画神色平静的听着,到了后面,她笑了一声:“哀家就要看看,他们是真的与将军府决裂,还是假的,若是假的,便不会追究血书上的讯息,若是真的决裂,哼,哀家就看看好戏。” 宫人站在一旁,恭维的开口:“恭喜太后了!” 苗晴画又淡淡的开口:“将亲王妃请来,哀家交给她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些天了,怎么还没一点动静?” “是,奴婢这就去传人。”宫人又出了皇宫,前去忙了。 亲王府内,段勾琼得知苗晴画有请,并没有犹豫,立时就跟着入宫了。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 第783章 大婚么 “臣妾见过太后。” 苗晴画看见段勾琼,睁开了闭着的双眼,开口询问:“可想好了,如何给将军夫人安排男人?” 苗晴画问的直接,且殿内只有苗晴画以及段勾琼二人,说话更不该有什么顾忌。 段勾琼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随即笑着说:“将军夫人在宫中,男人有限,除非是侍卫,不然还真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接近肖楚儿了!” 苗晴画却是开口提示:“我要你想办法将摄政王引过去!” 段勾琼原本神色淡然,说话也十分爽快,但听见这话时,瞪大了眼睛:“什,什么将摄政王引过去” 苗晴画质问:“怎么,你觉得为难?” 段勾琼咳嗽了起来:“摄政王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我,我那点小伎俩做不到啊,除非,我给她找寻常男人” 说着,便是一脸郁闷。 苗晴画笑着开口:“哀家可以给你创造机会!” 段勾琼的双眼瞬间一亮:“创造机会” 苗晴画点头。 段勾琼迟疑过后,询问:“究竟是什么样的,还请太后明示。” 段勾琼走后,没有多久,苗晴画让人去宣布消息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得知消息时,皆有一些意外,苗晴画这个时候要办宫宴,好好商议一下,驱瘟神,如何组织,然后都该设立什么官职等。 分明就是在拿陈年旧账,想着谋算呢。 倪月杉和景玉宸自然没有道理不去参加,送走了传信的宫人后,景玉宸询问:“你猜太后是什么目的?” 倪月杉挑着眉:“不如让府上住着的钦天监给你掐指一算?或许你红鸾星动了?” 景玉宸白了倪月杉一眼:“胡说,本王的爱妃明明在这里!” 说着他将手臂搭在倪月杉的肩膀,对倪月杉的话,很不爽。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你还年轻,三妻四妾都觉得正常,将来若朕夺位成功,那三千” “咳咳,你又来了!”不等倪月杉说完,景玉宸直接打断了。 倪月杉白他一眼:“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挑衣服去!”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走开背影:“挑什么衣服?” “明天宫宴,传的不好看一点,都以为我是黄脸婆了!”倪月杉头也不回的回应。 景玉宸听见消息,赶紧跟上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第二日的早朝上,苗晴画还刻意提及了一下宫宴的事情,还特意说了,可带家眷。 之后散朝后,大臣们将消息带回家,不少人朝着要入宫。 虽然现在的皇帝不需要选妃,但入皇宫见识见识也是不错的! 万一苗晴画是想着,挑选女子,和其他世家的公子配姻缘呢? 到了傍晚后,已经有大臣陆续的入宫了。 倪月杉在王府中挑衣服,挑了一个下午,也没有选中一件合心意的。 “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穿衣服,颜色这么淡?发型也都是一毛一样,从未改变,我的手势也太少了吧!”倪月杉边将衣服往地上丢,边继续在衣柜里翻找着。 一旁的青凤和青鸾皆没有吭声,默默守着。 景玉宸此时走来了,看见倪月杉还是一身里衣,他有些讶异:“别人都出门了,你还在挑衣服呢?”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是啊,今日我想艳压群芳” 景玉宸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哼了一声:“好个艳压群芳,你想诱惑谁?” “单纯好看而已。”倪月杉头也不回的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去看景玉宸,她将倪月杉上下打量了一遍,依旧是浅淡的月牙白长袍,手中一把黑色的骨扇,看上去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显然是不愿意花任何心思。 倪月杉嘟囔:“又是这颜色,我看着都快看吐了,换身鲜红吧,你这邪魅的气质,装什么儒雅奶油小生啊!” 倪月杉的话,景玉宸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像是贬义一样 他十分郁闷,之后开口提议:“我看你和我干脆都穿一身鲜红好了,当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也行!” 倪月杉看白痴一样看着景玉宸,“我可没鲜红色的衣服!” 景玉宸轻笑了一声:“有,谁说没有!” 倪月杉不明的看着景玉宸,然后让人将成亲当日的喜服剪短了,穿着没有那么夸张,但也不想喜服了,可也确确实实是鲜红色。 倪月杉看着自己这身衣服,总觉得怪怪的,而外面天色也已经逐渐转黑了,景玉宸着急催促:“没时间了,来不及了,戴上金店的一支大金簪,我觉得就够了!” 倪月杉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嘴角一抽,还真是夸张。 一旁的青鸾提议:“还有大红唇呢。” 倪月杉去抿了胭脂,之后铜镜中的她,真的有点像是盛装新娘了。 宫中,宴席间的人,基本上皆到场了,有人四下打量,不由觉得奇怪:“怎么没见到摄政王?当初,关于瘟疫节日的说法,不正是摄政王提议的吗?” 苗晴画这次故意用瘟疫节日一事做借口,为的就是让久病不朝的景玉宸必须出面。 因为当初那主意就是景玉宸出的,景玉宸确确实实不该不出面 之后,宫宴上,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太后驾到——” 听见这声音,在场的人,皆朝那方向看去,然后一致起身行礼。 “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苗晴画目不斜视,朝前走去。 今日的她,穿着并不华丽,如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之前做婉妃时,穿着,还总是变着花样,发髻也总是换着发型,但现在,装扮明显少花了不少心思,即便是黑沉的颜色,别人却也只能夸赞她,雍容华贵,母仪天下颇有风范。 等苗晴画落座,她才开口:“都起来吧,哀家今日设宴,是什么目的,诸位皆清楚,也还请,不分年纪,不分男女,有什么说什么。” “谢太后!” 一众人纷纷起身,落座。 苗晴画目光在坐席上,扫视了一遍,之后有些意外:“摄政王夫妇竟然没有到场?” 在场其他大臣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按照道理,景玉宸就算真的身体还没好,却也不该,今日这种宫宴也不来。 在场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却没人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之后苗晴画,开口了:“大家都到齐了,摄政王夫妇没来,却也不能让诸位等着,开席吧!” 苗晴画没有动怒和治罪的意思,而是神色平静的开口命令,之后宫人开始陆续传菜了。 苗晴画看向身旁的宫人:“摄政王府的人,当时可说了不来?” 宫人赶紧回应:“回禀太后,说了回来,至于为何还没来,奴婢也不清楚啊。” 之后,抬起头,朝入口的方向看去,双眼瞬间一亮,“太后,摄政王夫妇来了!” 今日苗晴画设宴,主要为的就是让景玉宸进宫,此时他没来,这宫宴就没有丝毫意义。 听到二人来了,苗晴画抬眸看去,原本脸色的郁色,也消散开去。 “摄政王,摄政王妃到——” 随着宫人的一声禀报,在场人,皆朝来人的方向看去。 看见的正是犹若新婚夫妇的倪月杉和景玉宸,即便倪月杉生过孩子,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愈发的丰腴,明艳动人,不觉苍老,反而更有韵味。 而在她的身旁,是同样一身鲜红色着装的人,他手持一把折扇,有一下每一下的对自己扇着。 看上去相貌邪魅,俊如俦,可却满身的纨绔气息,哪里有半点身为位高权重之人的,凌冽气势? 这样一个如妖孽般的男人,和美艳动人的女子走在一起,一眼看去,那不是金童玉女又是什么?太登对了。 那画面极美,却又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嫉妒,嫉妒倪月杉能够站在景玉宸的身边。 景玉宸携着倪月杉,缓步上前,二人目不斜视,仿若这便是属于二人的红地毯,不惧任何人的目光,泰然自若。 “见过太后。” 二人同时行礼,声音也相当的同步。 在场人因为他们二人的行礼声,也跟着惊醒,刚刚的一切如梦似幻,竟忘了现实。 不等苗晴画开口,邵乐成已经率先开口道:“摄政王,你也太怠慢太后了吧?太后还要等你?你这是不将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啊!” 邵乐成说出了不知道在场多少人的心声。 景玉宸转眸看去,神色倒是平静,并不着急解释,之后收回视线,看向太后,明显是等着太后叫他们起身呢。 苗晴画笑着回应:“今日是宫宴没错,哀家也刚到,谈不上怠慢,而且摄政王,身负重伤,还能前来,哀家着实是欣慰,快快起身,入座吧!” “谢太后!”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同起身,朝座位而去。 他们俩的座位,其他人可不敢随意入座,所以即便来的晚,但也不敢占去他们二人的位置啊! 二人落座后,宴席照常举行着。 苗晴画开口了:“今日哀家设宴,大家也都知晓,是为了瘟疫节日具体事宜,而举办的,现在起,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 说着她看向了段勾琼,段勾琼坐落在邵乐成的身边,还在忙着吃东西呢,根本没去看苗晴画。 她被无视了个彻底。 苗晴画眸光沉了几分,但很快又转移了视线,脸上继续维持着得体笑容。 第784章 一盆凉水 之后,她的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当初是摄政王你亲口提出要建设一个瘟疫节日,现在哀家将城中大小官员,以及家眷聚集在一起,现在该你说出心中想法了,也好真正落实下去。” 苗晴画看上去十分温和,谈及话题时,也全部都是为景玉宸着想。 在旁人眼里,或许她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太后吧。 景玉宸神色倒是淡然,平静的回应:“今日来晚,微臣还没向在场的诸位赔礼,至于节日的具体建议,还是喝过酒,吃过菜,再转入话题!” 他举起了手中的高杯,对在场的人,开口:“诸位,今日敬你们一杯!” 说着,景玉宸已经率先仰起头,喝了下去,那模样看上去十分豪爽。 众人也不得不给景玉宸面子,皆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和景玉宸对空干杯。 之后各自一饮而尽 虽然刚刚苗晴画被拂了面子,但她并未生气,目光朝段勾琼看去,段勾琼这次算是看见了苗晴画的眼神。 她尴尬的站了起来:“太后,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去某个宫殿歇息一下。” 苗晴画立即一副担心的表情:“郡王妃,若是不舒服,就让太医赶紧给你看看!” “多谢太后关心,臣妾先行告退!”段勾琼迈开步子就要走,邵乐成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如,我带你去找邹夫人吧,听说邹夫人的医术高超。” 段勾琼愣怔只是一瞬,随即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邹阳曜讶异的朝段勾琼看去,这 他那么想见到的肖楚儿,旁人随便见到? 他手掌微微的收紧,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看上去,心中有些恼火。 但段勾琼和邵乐成根本没发现,邵乐成搀扶着段勾琼离开,一同去找肖楚儿了。 邹阳曜自然也是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悄然退下。 即便苗晴画看见了邹阳曜的举止,但她却装作没有看见,任由邹阳曜离开了坐席。 邹阳曜跟在邵乐成以及段勾琼的身后,好似察觉到有人,段勾琼回头看去,不悦质问:“干嘛跟着我们?” “皇宫这么大,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跟着你们?”邹阳曜十分理直气壮的回应。 这段时间,肖楚儿不在身边,他心里忧虑,加上还有伤在身,邹阳曜瘦了许多,脸上的胡渣也没有去剃,略添了几分成熟。 段勾琼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径直朝前走。 “勾琼,你有没有听说,有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时,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任由其他男人强上了?” 邵乐成搀扶着段勾琼,虽然没去看着邹阳曜说话,但话却是带着嘲讽的,邹阳曜也听得明白,说的就是他! 段勾琼的神色平平,但听见这话时,故作惊讶的双眼立即瞪大了:“还有这事?我倒是没有关注,据你所知晓的,这人是谁?” 邵乐成,回过头去,用眼神示意,就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位。 段勾琼特意露出讶异的表情来:“这样吗?” 邹阳曜拳头越攥越紧,眉头也紧紧的锁了起来,他走在二人的身后,咬牙切齿的说:“你们若再这样含沙射影,以讹传讹,即便你们身份贵重,我也一样会好好的收拾你们!” 这话,听上去没有半点的恭敬,有的只是愤怒。 邵乐成听见这话,好似听见了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收拾?这里可是皇宫,你知道本王是什么身份么?皇子!身为皇子,会怕你们一个臣?” 邵乐成的态度十分嚣张,邹阳曜拳头捏的咔嚓作响,即便瞧出邹阳曜已经处于即将暴怒的状态了,但邵乐成根本没有半点的害怕,他神色倨傲的看着邹阳曜。 那表情,根本就不怕邹阳曜会发怒,岂会认怂,受他的威胁呢? 邹阳曜没有再客气,朝邵乐成出手而去,邵乐成将段勾琼直接推开,他人也朝着一旁闪躲而去。 邹阳曜的拳头落了一个空,但很快,又重新出手而去,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许多。 邵乐成轻功向来都是一流的,自然这躲闪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他看着邹阳曜,满眼皆是鄙夷。 “来啊,继续!”邵乐成表情十分的得意,邹阳曜见了只觉得愈发的恼火,拳头再次招呼着过去了 但邹阳曜的额头上,渐渐的渗出了汗水,脸色也愈发苍白了起来,显然是扯动了伤口。 段勾琼见状,无奈开口:“乐成,此人以下犯上待会我们让太后做主即可,现在先陪我去找医。” 邵乐成收手很快,没想做纠缠。 而,邹阳曜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找二人麻烦,他继续跟在二人的身后。 后宫,段勾琼拦住了一个行走而过的宫人,开口询问:“请问,将军夫人,肖楚儿在哪里居住?” 宫人带着段勾琼前去寻肖楚儿,等到了地方后,默默退下。 段勾琼对邵乐成吩咐:“你先回宴席去吧,等我身体好些了,会自己回去的!” “可是,我已经到了这里,我想听一听肖楚儿诊你的结果!”邵乐成存在迟疑。 “这里,不太方便男子入内”段勾琼一脸为难的表情,邵乐成这一刻才明白,然后无奈说:“那好吧,我这就回去,你也记得早点回去!” 段勾琼用力点头,之后邵乐成迈开步子离开了。 邹阳曜默默跟着到了近距离时,自行闪身躲开,所以刚刚邵乐成走开,并未看见他。 邹阳曜看着段勾琼进了一个宫殿,也快步跟上。 到了房间中,段勾琼对里面的人开口:“肖楚儿,听说你在这里住着?本王妃是段勾琼,过来,给本王妃诊脉!” 之后听见了在房间里传出了细微的搭腔声,但具体都说了什么,邹阳曜站在门外根本听不清楚。 直到段勾琼在房间里面走出,邹阳曜十分激动又紧张的走上前,伸手敲门:“楚儿。” 他唤了一声,声音很是温柔。 房间里的人好似听不见邹阳曜的话一般,竟是没有回应,邹阳曜有些讶异,之后尝试着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被推开,人走了进去,他奇怪的继续唤着:“楚儿?” 原本想着里面会有人甜甜的跑过来回应一声,亦或者,直接扑入他的怀抱之中,却没有想到,走出来的人,竟是陌生的。 邹阳曜神色变了变,“你不是楚儿!” 对方一脸冷傲:“邹将军自己误认为,我便是肖楚儿,我可从未亲口说自己是肖楚儿啊!” 邹阳曜有些气恼,转身想离开,但对方却冷冷的开口:“你不是要见肖楚儿么?这就走了?” 邹阳曜朝外走去的脚步果然顿住了,他不悦的看向身后女人。 席间,倪月杉和景玉宸皆喝了一点小酒,至于旁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二人装作没有看见。 此时,景玉宸站了起来,主动开口:“太后,关于瘟疫节日的安排,定然是要定在相爷在城外,让孩童念出药方那日。” “而具体事宜,想设立什么官职,微臣只想说,操办活动的人,是为了组织和带动,而节日是朝廷定下的,今后百姓自然会主动站出来一起纪念!” “有没有实权,并不是关键,只要有足够好的文采,可以写出一些宣传的的题材,能更好的带动大家,就够了!” 在场人,还以为景玉宸当初提出这般要求,是为了捞好处,却原来没有。 在场人,有不少窃窃私语了起来。 景玉宸勾着唇,看向苗晴画:“太后,微臣敬你!” 苗晴画虽为太后,但是年纪并不老,她微微笑着,“皇上手下有摄政王你这样的人,实属皇上的之幸啊!这杯酒,哀家就代替皇上干了!” 苗晴画没有拘泥于任何规矩,无比豪爽的仰头喝下了酒,等同赞同了景玉宸刚刚的话语。 席间,有人好奇的问:“这邹将军,何时也离开了坐席,还有郡王妃和郡王离开了这么久,该不会身体真有什么问题吧?” 倪月杉跟着转眸看去,对景玉宸提示说:“他该不会去偷偷找楚儿了吧?你快去找找看,别让人出事了!” 景玉宸点头:“好。” 之后他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太后,微臣内急,要先离开片刻!” 说着,人已经朝一个方向而去。 等景玉宸离开后,苗晴画感慨,“看来,今日的酒,有些烈啊!” 景玉宸离开后,身子摇摇晃晃,却不想没走多久,迎面便是一盆凉水泼来,他的酒意也醒了半分,立即有一个宫人朝地上跪下,磕头认罪。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摄政王会路过此处,奴婢往日里可不敢随意泼水,想着诸位主子都在宴席,也不会有人路过,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还请摄政王饶命!” 那宫女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看上去深刻意识到自己有错,景玉宸冷眸看着她,这种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心有不爽吧? 宫人抬起了头,开口:“摄政王,奴婢可带摄政王前去更衣。” 景玉宸看着面前濡湿了一片的着装,自然是没办法再继续穿着了,当下开口:“宫中岂会备用男子所穿的便衣?” 宫人规规矩矩的回答:“宫中有侍卫,还有不少宫人出宫时,需要穿宫外的着装,各种服装皆有。” 没听见景玉宸吭声,宫人赶紧又说:“奴婢知晓,这些衣物可能王爷都看不上,但奴婢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景玉宸倒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带本王去找件衣服换上吧!” 宫女好似松了一口气,立即回应:“是,请摄政王随奴婢来!” 宫女朝前去带路,景玉宸便跟在后面,到了一间房门外:“王爷请进去稍等,奴婢去寻一件上好材质,又没穿过的给王爷!如果王爷愿意,奴婢还可以叫人抬来热水,供王爷你清洗清洗。” “如此甚好!” 得到景玉宸的准许,宫女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景玉宸转眸朝旁边的小房间看去,嘴角微微扬起,然后伸手将门推开。 第785章 还在怀疑 他缓步走了进去,看见屏风上搭着一件衣服,还正巧是他喜欢的月牙白! 景玉宸嘴角的笑意加深,到屏风后,将外袍脱掉,准备换上新衣服。 但在房门的位置,响起了敲门声,“王爷,沐浴水抬来了。” 景玉宸冷漠的开口:“进来吧!” 房门被人打开,听着脚步,大概是几个人,景玉宸并不着急将外袍穿好,目睹着人,将木桶抬进来,之后放在垂帘后。 有宫人禀报:“王爷,热水已经备好,衣服马上就到!” “不用了,本王在这里瞧见了一件很合本王心意的!”景玉宸随意搭了一句腔。 而前来送热水的宫人,全是一些太监,那宫女并未再出现过。 “那奴才们便先退下了,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只需要扬一扬声,奴才们必定第一时间进来伺候!” 太监说完后,规规矩矩的退下。 景玉宸没吭声,看着人走光了,才朝帷幔垂帘后,走去。 里面确确实实是放着一个木桶,还有热气呢,但,里面却还存在一个人。 一个躺在旁边小榻上,睡着的女人。 景玉宸的眸光转移,落在一旁放着的香炉上。 在房间外,不远处,一宫人正带着邹阳曜前来:“太后说了,只要按照她的要求办事,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和将军夫人见面,只是,若你不听话,将军夫人在宫中的日子便难过了!” 邹阳曜听着威胁的言论,心情很是不好,但又不能动怒,只沉沉的“嗯”着。 到了一个房间后,宫人开口:“将军自己进去吧,奴婢守在外面,相信将军夫人看见将军你,一定会非常开心和惊喜的!” 面对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邹阳曜皆懒得搭理,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在房间里,屏风上挂着男子的外袍,外袍的款式看上去,正是今日景玉宸所穿? 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可明明这里只该有肖楚儿不是么? 邹阳曜朝里面缓步走去,开口呼喊:“楚儿?” 但里面没有人回应,他朝里面继续走去,看见的 他原本还在平静呼喊肖楚儿的名字,但下一刻却满脸暴怒,怒吼出声:“畜生!” 在门外守着的宫人,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之后迈步离开。 在宴席,邵乐成和段勾琼已经早早回来了,此刻有宫人快步走来,对太后着急道:“太后,不好了,邹将军和摄政王打起来了!” 在场人,谁没有听闻过关于景玉宸和肖楚儿之间的事情?邹阳曜和景玉宸打起来,莫非就是因为那件事情? 在场人,神色皆是无比精彩,显然都在看好戏呢。 倪月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开口质问:“为何?” 那宫人一脸为难,好似难以启齿一般,见宫人没有言明,倪月杉怒吼:“问你话呢,聋了?” 端庄坐着的苗晴画,此时开口了:“摄政王妃,先不要急躁,让着宫女慢慢说!” “都打起来了,怎么可能不急躁?当初在外流传的传言,全都是子虚乌有!此刻打起来,一定另有原因!” 倪月杉根本没给苗晴画面子,带着怒气,之后她看向了席间的邰半雪:“邰小姐,你说,那是不是流言?” 邰半雪脸色有些发白,此时缓缓站了起来,开口:“自然,王爷怎么可能会和将军夫人有什么呢?王爷若喜欢将军夫人,早就可以比邹将军先动手,毕竟是王爷先认识的将军夫人的啊!” 在场人听着二人这话,心里的狐疑,依旧没有消散。 倪月杉满意的听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宫女的身上:“你且大胆说!” “奴婢,奴婢不敢啊!”宫女一脸的纠结,神色间,满是纠结。 倪月杉眉头紧紧皱着,将手中的酒杯朝宫女砸去:“不敢?不敢的你,前来宴席,跪下就说二人打起来了?你不该,视而不见吗?现在装什么装?若不快说,我便要了你的命!” 倪月杉的话,听上去非常的犀利,让宫女瞬间吓破了胆子,在地上连连磕头。 “奴婢知错,起因是,是摄政王衣衫不整,和将军夫人独处一室,而邹将军拜托了宫人,带他去见一见将军夫人,谁知,将人带去后,竟然看到那么无耻的一幕!” “之后二人便打起来了,摄政王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摄政王妃饶命!” 在场人将宫女的话,听得是清清楚楚,一阵唏嘘,没人胆敢主动说什么。 但席间的邵乐成,却轻嗤一声:“刚刚还以为,那些流言真的是谣言呢,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摄政王妃,你还想着,为你夫君解释么?” 倪月杉只冷冷的扫了一眼邵乐成,之后对宫女厉斥道:“带路!” 宫女匆匆起了身,然后朝一个方向快速走去。 倪月杉紧随其后。 等到了地方后,果然看见打斗的二人,而景玉宸,此时上衣确确实实不完整。 苗晴画派了宫人跟来,而现场的,只有邵乐成和段勾琼、倪高飞跟来了。 “住手,都住手!”倪高飞率先开腔,满脸怒容。 倪月杉神色间,也带着怒火,她冷着脸,没吭声。 听见是倪高飞的声音,景玉宸和邹阳曜,自然是停下了打斗。 倪高飞快步上前,“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皇宫,那些大臣们都在宴席上,你们这般胡闹!这是觉得之前的流言传的还不够沸沸扬扬?” 景玉宸撤开去,看见倪月杉也跟来了,赶紧上前解释:“月杉,邹将军不知为何,刚进房间就要对本王出手,我也郁闷的很啊!” 邹阳曜听见这话,立即恼怒道:“你郁闷?你当本将军眼瞎?之前,只当,是你昏迷,那些人瞎猜的,乱传!可现在呢?现在是我亲眼所见!” “摄政王,不要以为现在的我,是你提拔的,我就对你要忍气吞声!你毁了楚儿的名誉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毁了她的人!” 倪月杉听闻邹阳曜气恼的话,立即迈开步子,朝房间走去,她打开了房门,里面一个女子,瑟缩在软塌的一角,抽泣着。 看见倪月杉来了,更是将自己捂的紧 即便是个没眼力的,也该看出来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倪月杉在重新走出房间时,景玉宸主动走上前,准备开口解释,但倪月杉却是率先一步,一巴掌呼了过去,扇在景玉宸的脸上。 一旁的邹阳曜紧紧攥着拳,虽然没吭声,但明显是暴怒状态。 景玉宸讶异倪月杉的举止,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气恼的甩袖离开。 景玉宸想要跟上前,但邹阳曜却是开口:“摄政王,我们的账,还没算清呢,你这就走了?” 景玉宸的脚步顿住,回头冷漠的看着邹阳曜:“若想比试,那就约在明天!” 说着,人快步朝倪月杉追赶而去。 在一旁站着的倪高飞,捋着胡须,叹息一声。 宴席上,也因为景玉宸和肖楚儿的事情,议论的沸沸扬扬。 坐在座位上的苗晴画,严厉的开口:“在座的诸位,皆是朝中大臣,岂能,如市井之人,听见一点风吹草动,便在这里妄议?” 苗晴画的意思,等同在说,他们不要再议论了。 之后,苗晴画叹息一声:“看来哀家今日挑的日子不好,诸位大臣,哀家还需要处理一下事务,不如各自散了吧!” 苗晴画这样说,在场的人,自然是,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纷纷开口:“那臣等就先出宫了!” 苗晴画点头。 之后一众大臣散去。 邵乐成以及段勾琼还在看热闹呢,他们两个人看着邹阳曜,邵乐成嘲笑般的说:“就这么让人走了?你还真是怂!” 邹阳曜攥着拳,脸色阴沉着:“怎么,你想跟本将军比一比?” 邵乐成不屑的“切”了一声:“有本事你跟本王比轻功,你若能跑赢本王,本王任由你处置!” 邹阳曜眉头紧紧蹙着,没有吭声,这时在房间里面,穿好了衣服的肖楚儿在房间里快步跑出了。 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唤了一声:“楚儿!” 肖楚儿的脚步没有停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邹阳曜只好追赶上去,邵乐成还在邹阳曜的身后不知死活的开口:“这样就走了?真是怂蛋!有本事就对摄政王出手啊!” 但邹阳曜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迈开着步子,前去追赶肖楚儿。 肖楚儿虽然跑的极快,但邹阳曜的步子更大,很快追上了肖楚儿。 肖楚儿在邹阳曜的怀中挣了挣,邹阳曜着急开口:“我的好楚儿,咱不羞,我相信你!” 苗晴画此时带着人,正赶来,迎面碰见了邵乐成以及段勾琼。 苗晴画开口询问:“人呢?” 段勾琼无奈的回应:“肖楚儿跑了,然后邹阳曜追了上去!” 苗晴画没再开口,段勾琼走上前几步,主动说:“那臣妾和夫君便算是任务完成?” 苗晴画却是神色依旧凝重:“三人虽然上演了这么一出,那些大臣固然相信了,可哀家想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万一,只是做戏?” 第786章 为她讨公道 段勾琼看了一眼邵乐成,邵乐成神色同样尴尬:“这,当时也不能闯入直接看啊,这,谁说的准。” 段勾琼迟疑的开口:“新婚之夜,邹将军不是没圆房么?那若现在验出还是处,不就代表,没和摄政王有什么?若是,验证不是,说明,或许有可能已经和摄政王不干不净了!” 但段勾琼的提议,苗晴画不是非常认可,因为谁人不知,肖楚儿很早就住在将军府了?指不定早就有夫妻之实了! 但段勾琼的提议,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苗晴画看着她,最终道:“哀家知晓了,你和郡王,想出宫便出宫吧!” 离开皇宫后的景玉宸和倪月杉,倪月杉将房门闩了起来,景玉宸只能在外面拍门。 在府邸上的下人根本就不知道,在皇宫中,二人都发生了什么。 所以一个个的只敢待在一旁,并不敢上前,劝阻什么。 景玉宸好似有点挫败,有下人在一旁忧心的说:“王爷,需不需要,我们做什么?” 景玉宸却是没有搭理,在窗户的位置,翻窗而入。 在房间里的倪月杉,看到闯入的景玉宸,开口怒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但景玉宸依旧执拗的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之后,房间里传出了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倪月杉嘴角微扬,看着景玉宸,眨了眨眼睛,景玉宸也丢了个东西在地上。 倪月杉倒在景玉宸怀中,抱着他:“夫君,这些东西可贵了。” 景玉宸回应:“以后我们房间不允许放贵的东西,不方便演戏,不管摔哪一个都觉得肉疼!” 倪月杉用力的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之后二人,你摔一个,我摔一个,但二人却是始终腻歪在一起。 在屋外的下人们,却是着急极了。 “怎么办啊!王妃和王爷又吵架了,之前因为流言,这才在宫宴回来怎么还吵上了?” 另外一个下人开口:“你没发现,王爷换了衣服?” 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走的时候是一身鲜红,但是现在成了一身月牙白 为什么? 下人们还围在一起议论,管家此刻走了过来,开口:“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不需要干活吗?” 管家吼完一声,在场的下人们立即四散开去,不敢再有任何的停顿了。 一众人皆离开后,管家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噼里啪啦声,不由叹息一声,二人三天两头的吵架,这 在皇宫的位置,苗晴画回了慈宁宫,让宫人去寻肖楚儿,看看肖楚儿跑哪里去了,赶紧找回来。 谁知,前方跪着一个人,苗晴画的脚步顿住,脸色阴沉着。 苗晴画冷漠的开口:“邹将军,你刚受了皮肉苦,伤疤还没有好全,现在就忘记了疼?” 邹阳曜跪在地上,转过身来,对苗晴画恳求般的说:“太后,今日夫人她受此羞辱,还请太后你能够让夫人回府,只有我守在她的身边,安抚她,微臣才放心。” “是啊,今日哀家也没想到,摄政王竟然如此卑鄙,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哀家岂会放任他胡作非为?虽然哀家很想处置他,可是唉,邹将军你起来吧,哀家需要你为哀家做事,可因为月杉这层关系,哀家觉得你对月杉一直都念念不忘?” “若不留着你的夫人在哀家身边,哀家岂能放心你?但,你放心,哀家可以保证,只好你乖乖听话,哀家会让你们定期见一次面,也会保证,她能平安!” 邹阳曜眉头拧着,开口:“今日太后,让郡王夫妇将微臣引开宴席,后又让宫人刻意将微臣引到楚儿所在的房间。” “太后,那宫人说,你发了慈悲,所以让我和楚儿见一面,可你就是那么保护楚儿的?竟让摄政王对楚儿做出那么羞辱的事情!” 邹阳曜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斥责之意。 苗晴画神色淡然,无奈叹息:“是摄政王在将军府时,就对你夫人有所觊觎,这次进宫不过是色心又起!” “摄政王夫妇的心思向来都不简单,摄政王会出现在那房间里,岂是哀家可以将人给叫去的?还有那衣服,还是哀家让人强行扒的不成?” 苗晴画的话,听上去,颇有些愤怒,被人冤枉的愤怒 苗晴画有些无奈的叹息:“邹将军不要给自己再找什么借口了,你不过是觉得哀家一个妇道人家更加好说话而已。” “不管你信今日的事情是不是摄政王所为,哀家都要让你做哀家的人,不然你的夫人就得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说完后,苗晴画朝殿内走去,根本不想再说其他了。 邹阳曜依旧跪在地上,此刻开口:“太后还未曾说过,你想让微臣做什么?” 苗晴画倒是也回答的十分爽快:“做哀家的眼线,助哀家铲除摄政王府!” 邹阳曜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一旁的宫人也开口相劝:“将军,可不要再倔强了,太后她,要求的并不是很过分不是?羞辱夫人的也是摄政王不是?你和太后合作,那是摄政王先不义的!” 邹阳曜依旧没吭声,苗晴画对宫人提示说:“不要劝了,若他自己想开了,就起身,离开皇宫,哀家自会安排他们夫妻见面。” 说着,苗晴画走进了殿内,不再与邹阳曜说什么。 而在宫外,邵乐成和段勾琼离宫后,并没有回郡王府,而是转道去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的人自然知晓,郡王府与摄政王府现在关系僵持,下人迟疑的看着二人:“还需要去通传后,才能确定放不放你们二人进去” 邵乐成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将人推开。 “本王来摄政王府,还需要通报?是你太看得起摄政王府还是太看不起本王了?” 说话间已经带着段勾琼走进了府内。 下人只好匆匆忙忙去找管家。 管家匆匆忙忙走过去见到了二人,立即开口:“不知是郡王和郡王妃来了,不如随老奴前去客厅,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叫摄政王!” 邵乐成在四周环视,随即开口:“本王今日来可是来看热闹的,若你们真的通传了,本王还看什么热闹?热闹不都被打断了!” 段勾琼也在一旁开口:“对!通传倒是不必,我们就来看看热闹,看完了就走!” 管家即便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但此刻对二人也不爽了。 “郡王,郡王妃,想要看热闹,那就去大街上,这里摄政王府!” 邵乐成不爽白了管家一眼,“本王说,是出于担心呢?你还会赶走本王吗?” 管家张口欲言,段勾琼已经开口:“夫君别管他,一个奴才而已。” 邵乐成和段勾琼熟悉王府的地形,自然这王府卧房的位置,也十分清楚,在阻拦的一会功夫,管家已经随着段勾琼二人到了倪月杉和景玉宸的卧室附近。 邵乐成很是感慨:“房门紧闭,这么安静?” 此时天色漆黑,四周除了他和管家在争执,极其的安静。 “月杉姐?”段勾琼站在邵乐成的身边,张口呼喊了一句,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原本待着景玉宸和倪月杉,听见这声音,二人精神了起来。 他们二人在房间里,装了一会互相打骂,砸了东西,停歇没多久,邵乐成来了 倪月杉眉头皱着,看向景玉宸。 景玉宸只好在床榻上起身,朝窗户走去,打开了窗户。 只是段勾琼他们看见的却是一个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景玉宸,这? 细看了几眼,便清楚了,景玉宸是跪着开窗户的! 管家赶紧走上前:“王爷,郡王夫妇毒妃要入府,奴才实在是没能阻拦的住!” 景玉宸拧着眉,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态:“将人赶远一点,王妃好不容易睡着,本王可不想再被骂一次!快走!” 然后窗户关上,隔绝了视线。 管家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邵乐成和段勾琼:“二位,可看清楚了?王妃很严格的,你们若是继续逗留,我也只好,请府上的侍卫出来,将二位给送走了!” 这话听上去颇有一些威胁之意,邵乐成和段勾琼对视一眼,很是不屑。 “月杉姐,我段勾琼必须要为将军夫人讨要一个说法,她在宫中闹着要自杀,若不是宫人阻拦及时,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完一句后,段勾琼朝卧室一步步的逼去,刚刚的声音更是扬的极大,即便倪月杉在睡梦中,也应当被她给惊醒了。 管家的神色变了变,也不再客气,对周围的侍卫赶紧命令道:“快,将郡王妃和郡王赶出去!” 之后侍卫迅速聚拢,将二人包围了起来,管家没有丝毫惧意,开口:“将人抓起来,送走!” 段勾琼依旧不死心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月杉姐,摄政王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你该不会,想着维护摄政王吧?这等作风,与那些在依附丈夫,大气不敢出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第787章 天可怜见 谁不知道倪月杉的性子比较刚,景玉宸虽是摄政王,她可不会阿谀奉承,忍气吞声。 听到了段勾琼声音,果然,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 倪月杉在里面走了出来,目光直直落在段勾琼身上:“你为我这么操心,我应该如何答谢你呢?” 倪月杉说着话,人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段勾琼莫名觉得有些恐怖,往后后退着。 邵乐成抓住了她的手,开口安抚:“别怕,有我呢,今日我为你讨一讨公道!” 段勾琼看着邵乐成,然后点了一下头。 邵乐成走上前,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摄政王妃,从前你和我,以及将军府,我们可都是朋友,但现在,摄政王欺负了本王的朋友,这”他一副为难的表情。 倪月杉见了,轻笑一声:“这怎么了?” “这若是没个交代,岂不是觉得将军府,没后盾?”邵乐成笑着回应。 倪月杉一副好奇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将军府的后盾?” 邵乐成无比得意的开口:“可不是么,当初得罪本王的是相府和你们王府,与将军府无关,自然将军府还是本王的朋友!” 倪月杉却是十分狐疑,“可是邹将军是拿出邰小姐证词的人,那证词,邹将军功不可没,你们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人了吗?”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邵乐成根本不在乎,他嘲讽般的说:“我记仇不记仇,你不需要担心,今日我是来找景玉宸的,让人过来!” 倪月杉没有搭理,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接收到眼神,立即对周身的侍卫挥了挥手:“将人赶走。” 倪月杉冷眼看着,邵乐成当即就恼了:“本王可是皇子,姓景的,你们胆敢碰一下本王试试!” 但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上前抓他和段勾琼,邵乐成好似被惹的恼火,咬牙切齿后,动起手来。 以为一众人要打出个胜负,在房间中,却是走出一人,开口:“都住手!” 在场人皆朝身后看去,看见的正是缓步走出来的景玉宸。 他眉头紧紧拧着,还未张口说第二句话,倪月杉已经率先一步,开口呵斥:“我让你起身了吗?” 面对倪月杉那严厉的口吻,景玉宸原本是满身冰寒,但在此刻,冰冷气息,立即消散下去了不少,他尴尬的笑着:“夫人,这不是有人来找茬吗?作为家里的男人,就得站出来!” 倪月杉冷着一张脸,对于他的解释并不满意。 景玉宸大着胆子朝这边走来,对邵乐成冷下脸,嘲讽出口:“找我算账?邹将军是自己没有腿?自己不会来?用得着你?真的笑话!” “不过你愿意来找虐,本王没有道理不成全,来人,拿武器来!” 一旁的管家一脸迟疑的看着景玉宸:“摄政王还是不要了吧,你的伤才刚好没有多久,若是伤口崩裂了可如何是好?” 但景玉宸并没有那么多顾忌,只冷声道:“拿剑来!” 下人退下,前去拿剑。 与此同时的,有下人前来禀报:“王爷,邹将军在外硬闯!” 景玉宸抬眸看去,眉头皱了起来,“邹将军,这般胆大,在我摄政王府的地盘,随意擅闯?也太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邹阳曜脸色至始至终都在阴沉着,“摄政王,你欺人太甚!” 邹阳曜咬牙切齿的说着,人已经到了近跟前。 在一旁的邵乐成笑着说:“邹将军你来的正好,本王正想着给你讨回公道呢,你来了,这账就由你自己来讨?” 离开的下人,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两把长剑,恭恭敬敬的奉上。 “摄政王,剑已取来。” 邹阳曜主动伸手,去拿剑,下人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将剑,任由了邹阳曜拿走。 景玉宸并未开口阻拦,只在一旁静静的说:“听说将军府那位送剑的小厮死了。” 邹阳曜的眸光眯了眯,攥着剑的手捏的愈发紧了。 没等到邹阳曜回应,景玉宸继续说着:“你说,那场大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杀他是不是灭口?” 说着话,景玉宸从小厮的手中拿走另外一把剑,嘴角微微扬着,二人这是打算,真的开打啊! 邹阳曜脸色沉着,没回应。 景玉宸继续冷嘲热讽的说:“大火过后,天可怜见,让本王在那户农家的井口里发现了,他临死前抛出去的血书,上面的内容正是小厮控告你,杀人灭口。” 一旁的邵乐成好似早就等不及了,立即开腔:“再不打,天都亮了!” 从皇宫宫宴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合眼,却又精神十足着。 邹阳曜手中持着剑,没再犹豫,朝景玉宸冲了过去。 一旁站着的人,自然是赶紧闪身躲开。 二人的剑相交在一起,纠缠打斗。 倪月杉并未上前阻拦,管家有些着急走到倪月杉身前:“王妃,让奴才们,将人抓了吧,免得他再伤了王爷!” 倪月杉却是神色平静道:“我亲眼看见摄政王和肖楚儿睡在一起,本王妃的气还没有消呢,就让他们二人打,只要人别死,任由邹阳曜随意伤!” 说完后,倪月杉冷冷扫了一眼邵乐成与段勾琼,才迈开步子回房间去。 邵乐成摸了摸鼻子,对倪月杉的背影,轻松笑着:“厉害了摄政王妃,现在正在打架的可是你的前夫和现任夫君啊,你竟是,这么绝情,两个都不管?” 倪月杉回头看去,轻蔑的勾着唇开口:“清风!” 一道高声,清风的身影落在院落,倪月杉开口提示:“郡王的话太多了,将人赶走!” “是!”清风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他目光落在邵乐成身上时,邵乐成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邵乐成他不由往后退了退,赶紧无辜的说:“别,别了,本王自己会走!” 他牵向段勾琼的手,段勾琼有些烦躁的将手甩开,“我还没有看够!” 清风此时一步步的朝邵乐成走近,邵乐成有点胆寒的开口:“这个影卫可不是我能对付的,走吧!” 段勾琼被邵乐成拖拉硬拽着离开,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而景玉宸和邹阳曜二人之间打斗,没有人胆敢上前阻止。 管家眉头皱着:“都散了散了!” 在场的其他下人各自散开,管家开始忧心的看着二人,生怕景玉宸会受伤。 但即便景玉宸的手臂受伤,但邹阳曜被挑断过手脚筋,景玉宸自然是略胜一筹的! 邹阳曜往后退了几步,手拿着的长剑,因为虎口的疼痛,有些拿捏不稳。 景玉宸瞧出他的破绽,主动发起攻击,二人交手不过几招,景玉宸将邹阳曜手中的长剑挑飞开去,手中的长剑,也架在了邹阳曜的脖子上。 邹阳曜眉头拧着,并未开口求饶,只嘲讽般的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景玉宸嘴角扬着一抹得逞的笑意:“杀你?杀你多没意思,我要慢慢的折磨你们啊,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夫人被我羞辱。” 邹阳曜原本阴冷的脸,此刻被暴怒所取代,他没了丝毫犹豫,一拳挥出,景玉宸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往前近了一步,脖子处的血液立即渗出,刺痛感,也让他止住了挥去的拳头。 “本王还不想让你死,本王要慢慢的折磨你们。” 说着,景玉宸一脚踹出,站在他面前的邹阳曜倒在地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景玉宸依旧拿着剑抵在他的身上,冷漠的吐出一个字:“滚!” 邹阳曜双拳紧紧的攥着,目光凶狠的看着景玉宸,那眼神恨不得将景玉宸此刻给大卸八块。 一旁站着的管家也跟着开口:“邹将军,我们王爷不屑取你的性命,你还是赶紧识趣的离开吧!” “此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邹阳曜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话后,狼狈的爬了起来,朝府外走去。 景玉宸收了剑,丢在地上,对管家吩咐:“将门口的侍卫加强十倍!” 之后他朝倪月杉所在的房间走去,但走到一半,脚步又顿住了。 他又对着管家无奈开口:“给本王安排另外一间房。” 之后景玉宸前去休息,倪月杉也舒服的睡了一觉,等醒来,已经是午时了。 她起身独自一人用膳,询问旁边的下人:“摄政王与邹将军一番比试,昨天可是分出了胜负?” 下人立即恭敬的回禀:“回禀摄政王妃,是摄政王赢了!” 倪月杉又问:“那摄政王和邹将军可有受伤?” 下人又老老实实的回禀:“邹将军倒是受了伤,王爷并没有伤及分毫。” 倪月杉轻笑一声:“他若真有这能耐,还在上次大婚受伤?” 下人并不敢说什么,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等倪月杉吃完,放下了筷子,站了起身,“备马车,本王妃要入宫。” 慈宁宫外,有宫人走进去禀报:“太后,摄政王妃殿外求见!” 苗晴画不过刚起身没多久,听见这话,略有意外:“这个时间来求见哀家?让人进来吧!” 殿外,倪月杉被传了进去,她恭恭敬敬的对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 苗晴画看着她,伸手虚扶了一下,开口:“起来吧。”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多谢太后,太后,今日臣妾来,是想见将军夫人,询问询问昨日的事情。” 第788章 如何验她 “昨日?昨日的事情你不是都亲眼目睹了吗?”苗晴画冷冷的质问,对于倪月杉的请求,可没有想过要答应。 倪月杉站在一旁继续说:“确实是亲眼目睹,所以当时选择相信了,但昨夜回去后,细细想了想,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特此,现在求见太后,想见一见将军夫人。” “摄政王妃不相信?哼,其实哀家也不相信,正好,今日就来好好的验一验!” 苗晴画的话,让倪月杉有些意外,验一验?怎么验? 在倪月杉奇怪的目光中,宫人退下去请肖楚儿了。 很快,肖楚儿被带来。 她在看见倪月杉也在时,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转移了视线,朝苗晴画看去,行礼。 虽然刚刚只是一眼,但肖楚儿那憔悴的模样,已经被人看了个清楚。 双眼红肿,眼下有很深的黑素,脸上未施脂粉,略显得苍白。 倪月杉看着苗晴画,奇怪的询问:“太后,刚刚你的意思,是什么?如何验?” 苗晴画对一旁站着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嬷嬷立即明白走上前,对肖楚儿开口:“将军夫人,还请随奴婢来。” 肖楚儿疑惑的抬首朝嬷嬷看去,显然不知道嬷嬷是想干什么。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苗晴画也开口了:“将军夫人,跟这位嬷嬷进内殿去!” 肖楚儿迟疑的看着苗晴画,之后看向嬷嬷,嬷嬷上前开口:“请!” 虽然不明究竟要让她干什么,但肖楚儿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站起身,朝一旁的内殿走去。 倪月杉也同样不明的看着苗晴画,苗晴画这才开口解释:“让嬷嬷查验一下,肖楚儿是否属于处。” 一句话,让倪月杉瞬间明白过来。 当即立即开口:“可是,将军夫人,曾在很早之前与将军住在过一起,未必当时,二人就没有什么!” “但也有一定的几率,她还是个处!”苗晴画一字一句的说着,听在倪月杉的耳中,只觉得有些嘲讽。 倪月杉迟疑的开口:“所以,太后就是用这个来确定,昨夜肖楚儿和摄政王有没有过” 苗晴画倒是神色平静的回应:“对!” 倪月杉眉头紧紧蹙着,之后迈开步子,朝内殿走去,苗晴画并没有开口阻拦,任由人朝里面走去了。 在殿内,肖楚儿被宫人按压着躺了下去,这一刻,肖楚儿才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她皱着眉挣扎着:“你们干什么!” 嬷嬷站在一旁,笑着开口:“将军夫人莫要害怕,老妇,给你验一验是否是清白之身!” 说着已经开始上手解肖楚儿的腰带了。 在门外的倪月杉快步走了进去,“住手,都住手!” 原本要动手的嬷嬷奇怪的看向身后,“摄政王妃,你不也想知晓,摄政王与将军夫人是否有过什么吗?现在马上就可以知晓,王妃,你在阻拦什么?”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自然想知晓,可你若是一个用力,反而将清白的人毁了,到时候摄政王即便与她没有什么,但在邹将军的面前也不好解释了!” 嬷嬷眉头皱着,对于倪月杉的话,略有不爽。 “老奴会小心一些的!”嬷嬷开口保证。 但倪月杉听在耳中却是依旧不怎么相信。 倪月杉解释说:“你会不会小心,本王妃并不知晓,但本王妃还有一个更加稳妥的法子!” 嬷嬷一脸为难,但还是勉为其难的询问:“还请王妃明示!” 倪月杉十分自信的开口:“简单,宫中女子,在入宫前,皆会点上那守宫砂,若并非清白之人,不就点不上?所以明明有更加稳妥的法子,直接让你验身,岂不是风险太大?” 嬷嬷听着,似乎在理,但依旧存在迟疑,最终开口:“还请等老奴询问过太后的意见!” 嬷嬷抬步离开,去请示去了。 等嬷嬷走后,倪月杉缓步走上前,看着肖楚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来,那笑容十分的邪恶:“肖楚儿,你若被查出是个处,那倒是好处,若不是。” 倪月杉的手伸出,捏住了她的脸颊:“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极了一个狐媚,现在越看越觉得相像。” 肖楚儿被按压住了双手双腿,想挣扎,想反抗,却是没有半点作用。 她气的脸色逐渐涨红了,倪月杉轻蔑的笑着:“你应该感谢本王妃,不然被嬷嬷当众验你的身,多羞耻啊!” 倪月杉这句话说完,在不远处嬷嬷缓步走了过来,开口:“摄政王妃,太后觉得你的法子可行。” 宫人听见这话,才松开了手,肖楚儿得到了自由赶紧坐了起来,她的手腕被抓的通红,她一脸愤怒的看着倪月杉:“我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们一直都在欺负我这个受害者!” “因为你好欺负,这个理由够不够?”倪月杉质问。 肖楚儿别开了视线,满脸皆是愤懑。 倪月杉出了内殿后,走到了苗晴画的身边:“太后,若她没有了第一次,是不是代表她极有可能与王爷有过什么?” 苗晴画手撑着额头,一副奇怪的表情询问:“你之前不是还护着她吗?怎么现在反倒,好似充满了敌意?” 倪月杉叹息一声:“昨天出宫后,我和王爷回了家,谁知邹阳曜不知死活,到了王府大闹一场,非要比试,这种没有尊卑贵贱的人,早就该好好处置处置了。” 说着倪月杉转眸朝内殿的方向看去:“大婚之日,就当肖楚儿是冤枉的,她是弱者,可在这皇宫之中,还能再次和王爷传出那样的丑事来,若不是她跟着配合怎么可能又一次!” 倪月杉说着,便是满脸的怨愤,那表情,还真是,气的很啊! 苗晴画眉头拧着:“若不是处,你想如何?” 倪月杉细细想了想:“给她喝下避子汤吧,免得今后生了个野种!” 倪月杉的表情看上去确确实实有些怨毒,苗晴画眸光愈发诡谲了起来。 等肖楚儿穿戴整齐走出来,宫人已经将验证守宫砂的东西拿来了。 肖楚儿站在一旁,眉头锁着:“太后和王妃这般逼迫我不过是想知晓,我和摄政王之间是否清白,现在我说!我和摄政王真的是清清白白!” 她说话时,双眼中逐渐含了泪,看上去受了不小的委屈,但倪月杉根本不相信,只嘲讽道:“口说无凭,还是验证了再说吧。” 肖楚儿的手臂被拉出,露出那皑雪般白的手臂,倪月杉和苗晴画在一旁目光定定的看着,等待着看她,是否会显出守宫砂。 倪月杉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但在她的手臂上,始终没有出现他们想看见的东西。 倪月杉上前便是一巴掌,肖楚儿当场被打的懵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倪月杉:“你凭什么打我?” 倪月杉开口质问:“大婚之夜,你根本没和邹阳曜圆房,为何你却点不上守宫砂!” 肖楚儿眉头紧紧锁着:“我与将军早早认识,当初我们早已经情不自禁” 倪月杉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肖楚儿的脸被扇的偏到一边去,她气愤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很是凶狠,但却没有办法将倪月杉如何,只能忍气吞声。 之后倪月杉将视线落在苗晴画身上:“太后,劳烦你给将军夫人喝下避子汤,之后对外宣称她仍旧是个干净的女人。” 之后倪月杉福了福身,目光直视苗晴画,希望苗晴画可以照做。 苗晴画却是轻笑了一声:“糊涂,就算哀家骗的旁人,却唯独骗不过当事人,所以哀家这谎,又有什么意义?” 倪月杉脸色沉着,看上去很不好看,最终她阴沉着脸,开口:“太后,臣妾告退了!” 也不等苗晴画恩准,倪月杉已经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苗晴画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加深,一旁站着的嬷嬷开口:“太后,这摄政王妃,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 苗晴画只淡然的回应:“随他们在逍遥下去吧!” 苗晴画转眸看向肖楚儿时,脸上竟是带着温和的:“刚刚摄政王妃所做的一切,哀家都看在眼里,可哀家不能对她发怒,哀家很同情你,身为女子,有太多的无奈,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苗晴画突然就变了口风,让肖楚儿十分讶异。 苗晴画继续说:“邹将军跟哀家说,他要做哀家的人,和哀家联手,要让摄政王府的人,统统死!” 肖楚儿诧异的看着苗晴画,苗晴画质问:“怎么,难道你不希望欺负你的摄政王付出代价?” 肖楚儿眼圈逐渐通红了起来,泪水也跟着往下坠落,她抽泣了起来,明显心中有太多的冤屈,却不好开口诉说。 苗晴画叹息一声:“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回到王府后,倪月杉便是询问:“王爷呢?” 下人上前一步回应:“王爷,去了军中,说是邹将军胆敢来摄政王府闹事,还想伤及他,他提拔的邹将军,但也可以让其他人代替邹将军。”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来,“选其他人代替邹阳曜了啊。” 第789章 邀她作客去 等到了傍晚,景玉宸在府外回来,倪月杉这才开口:“摄政王,你离开一整天都去了哪里?” 景玉宸的脚步顿住,有些委屈的开口:“自然是忙着政务。” “是么,我今天去了皇宫。”倪月杉正坐在石凳上,剥着金橘,声音听上去虽然很平淡,却又带着一丝凉意,让景玉宸有些尴尬。 他咳嗽了一声,之后询问:“然后呢?” “然后,我想问问你,将肖楚儿改了姓名,换个身份,嫁入王府做妾如何?”倪月杉说着话,目光落在了景玉宸的身上,那眼神带着笑意,可景玉宸没有感觉到半点的温柔。 他一脸为难:“这这,自然是,咳咳,不行的!我喜欢的是王妃你,她肖楚儿算个什么东西!” 闻言,倪月杉挑高了眉:“敢情,王爷你看不上?” 景玉宸用力的点头:“自然是看不上,她哪里及的过王妃你半分啊!本王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他走到倪月杉的身后,开始给倪月杉拿捏着肩膀,看上去好似在献谄媚。 倪月杉轻轻笑了笑:“你嘴巴这么甜?” “本王说的都是实话啊,这京城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像夫人你这么好看的?” 倪月杉只轻哼了一声:“那邹阳曜对你不恭敬,你就这么算了?” 景玉宸略有迟疑的回答:“夫人有高见?” 倪月杉淡淡的开口:“当初看他护我逃跑,为我挨刀,所以我才有些原谅了他,但没有想到,他的胆子竟然大到对你不利,不可原谅!我想找个机会让他出了京城后,有去无回!” 景玉宸沉默只是一瞬,随即回应:“好,让为夫来安排!” 之后景玉宸牵着倪月杉的手,一起去看雪儿。 王府的一切,也皆落在一旁站着的下人眼中,之后传了消息去皇宫。 肖楚儿在苗晴画的面前哭了很久,并且哭诉了自己的悲惨遭遇,苗晴画听着肖楚儿所说的所有细节,感觉上并不是随口胡诌的谎话。 她还在听着,肖楚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之后开口央求道:“太后,请赐给臣妾避子药吧,臣妾不想怀孕!” 苗晴画却是叹息着说:“傻孩子,避子药过了这么长时间哪里会有效果?唯有等你的肚子有了动静,才能动手!” 肖楚儿有些错愕,随即又重新哭了起来,苗晴画在一旁看着,好似有些心疼一般,说:“你瞧你,原本是个医者,这一会,竟是将自己的医术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放心吧,等摄政王府被哀家和你夫君联手铲除后,你就安全了,摄政王,哀家可以交由你处置。” 肖楚儿仰起头看向苗晴画,那表情,看上去十分的茫然,又有些无措。 最终肖楚儿点了点头:“那,那臣妾能不能请求将军入宫与臣妾见上一面,臣妾想当面和他解释解释,让他这些时日先忍耐忍耐,等太后你的兵力聚齐了,再报仇也不迟,免得这个时候,就白白得罪了王爷,丢了性命”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哀家会给你安排机会与他见面。” “谢太后!” 这些时间,邰半雪一直都奔走在各大说书的地方,就是想将谣言给压下去,传出另外一个版本的谣言,可将她的腰给累的快要断了。 刚出了酒楼,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谁知迎面却是遇见了两个打手打扮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看上去颇为凶神恶煞,很不好惹。 邰半雪眉头皱起,开口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拦住本小姐的去路做什么?” “邰小姐,我们家王妃有请!”其中一人面色不善的开口。 邰半雪依旧觉得疑惑极了:“王妃?哪个王妃!” 还在迟疑,一旁停靠着的马车被掀开了,里面传出一道声音:“邰姑娘,本王妃请你说说话,就那么难吗?” 邰半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之后往后的退了几步:“我与你毫无关系,你为何要见我!” 原本说话平静的段勾琼,此时立即怒吼道:“没有关系?邰半雪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写出假的证词来坏郡王和本王妃的好事!” 邰半雪的神色愈发失了血色:“冤枉啊,谁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按照郡王的意思,得了瘟疫,当时我的,快要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写什么证词,不过是邹将军,是邹将军所为啊!” 说着邰半雪朝地上跪去,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但她的举动依旧吸引了街道上路过的行人。 段勾琼轻哼了一声:“本王妃可不会平白无故的相信人,上马车,跟本王妃去邹将军府!” 邰半雪咬着唇,一脸的为难:“这” 段勾琼开口喝令:“将人带上车来,别逼这本王妃动粗!” 邰半雪赶紧求饶:“王妃息怒,让我这边这个丫鬟,回去邰府,跟我爷爷和爹爹保平安如何?免得他们因为我的晚归而担忧。” 段勾琼白了她一眼,“真是麻烦!” 马车停靠在将军府时,段勾琼带着邰半雪要直接进去。 原本将军府的人都不认识段勾琼,但因为上次将军府的人帮忙搜查段勾琼下落,所以皆看过段勾琼的画像,对段勾琼有些眼熟。 “见过王妃!” 听到下人的行礼声,段勾琼询问:“郡王可是已经在里头了?” 下人赶紧回应:“是的!王妃!” “带路!”段勾琼人已经迈开步子朝里面走了进去,邰半雪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询问:“难道,郡王和你,这次带上我来,是想当面对质?” 段勾琼没有回应,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邰半雪只好乖乖的闭嘴,不再言语。 等到了地方,才看到,在院落的位置摆着一个石桌,而上面满是佳肴和美酒,邹阳曜和邵乐成早已经喝上了。 看见二人到来,邹阳曜和邵乐成的神色却是十分平静。 “来,坐!”邵乐成招呼了一声,伸手拉向段勾琼。 段勾琼坐在石凳上,张口嘟囔:“我已经将邰姑娘带来了。” 邹阳曜的眸光朝邰半雪落去,邰半雪并不敢跟他视线相对,因为有惭愧,却又有些恼火。 第790章 给她一天时间 羞愧当初药方有效,却不告知,恼火他以侠士的身份出现,其实是阴谋! “你们今日将我带来,究竟想干什么?”邰半雪的神色严肃,看着几个人,有些戒备。 邹阳曜主动开口质问:“你乱传了本将军夫人的流言,迫使她深受流言之苦,即便是新婚期,却不能相守在一起,你觉得我应当将你如何?” 邰半雪一扫之前的愧疚,脸上挂着嘲讽:“这件事情明明是太后决定的,可你却怪罪在我头上?觉得我邰半雪好欺负?” “你害我的夫人,深受流言困扰,现在所有人都笑话她,笑话她在新婚之夜失贞,亦让人也连同着本将军也被笑话,你的良心,不会痛?”邹阳曜喝了一些小酒,神色间,满是怨恨。 邰半雪没有吭声,这个,她确确实实是供认不讳。 段勾琼好奇的问:“那今日将她带来,你们究竟想将她如何?” 没等邹阳曜开口,邰半雪已经率先开口了:“我最近不是已经在各大说书的地方来回奔走了?不是在想办法将流言改变一下吗?你们就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 面对邰半雪的质问,邹阳曜只觉得嘲讽,他冷哼了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你可知,太后因为深信流言,觉得楚儿不贞,将人扣押在宫人,不能出来!” “在宫宴上,你也听到了,摄政王又去强迫了楚儿,一次次的羞辱,还有那些大臣都在私底下嘲笑我和楚儿,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邰半雪面对邹阳曜的话,只觉得郁闷极了:“当日大婚,我可不在现场,就算我不推波助澜,也有其他人借此助长流言,你就算恨透了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我,也在极力的想着,将这件事情扭转一下,你问罪于我,并没有任何意义!” 邰半雪站在三人身前,看上去颇有几分理直气壮,觉得自己真心是冤枉的。 邵乐成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所以邹将军,人带来了,说出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邹阳曜回应:“让邰半雪当众亲口承认,当初是她故意谣传,这才是最快解决一切谣言的办法!” 邰半雪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如果我不配合呢?” 当初她还暗自庆幸,倪月杉没有那样要求过她,但现在邹阳曜却这般主动要求了。 “不配合?也简单,那就死!”邹阳曜说的十分轻松,但话的意思没有半点开玩笑,仿佛他真的会那样做一般, 邰半雪的脸色苍白了些许,她没有吭声,脸色冷冷的沉着。 段勾琼端起酒杯来,“唉,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诚心悔改,那就以最快最诚恳的方式认错,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被你害的人,名誉早点恢复。” 邰半雪深吸了一口气:“那天肖楚儿若是真与摄政王清白,在宫宴上,摄政王又岂会再次找过去?哼,流言只是让更多的人知晓内情而已,而非是我在扭曲事实,那不叫谣言,应当叫我在散播事实!” 邰半雪的话听上去太理直气壮了,还有她那高傲的态度,让邹阳曜紧紧皱了眉,他手中端着的酒杯,朝邰半雪狠狠砸去,邰半雪惊叫了一声,额头有血迹渗出。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邹阳曜:“你,你竟然” 邹阳曜冷漠的看着她:“明日,这个时候,你若再没有出面亲自承认错误,我便杀了你。” “好啊你若能杀我,那就尽管来!”说完后,邰半雪转身朝外走去,好似真的不畏惧,邹阳曜会杀了她一般, 一旁的段勾琼好奇的问:“你想杀人,也没必要说出来吧,人家毕竟是尚书府的嫡孙女,你这也太直接了!” 邹阳曜没搭理段勾琼,拳头紧紧捏着,狠狠砸在桌子上,结实的石桌竟出现了裂缝。 邰半雪离开将军府后,原本紧绷的神经,此刻放松了下去。 还以为这次就将在将军府葬送了生命,还好走出来了。 她回头看去,神色间,满是郁色。 到了第二日,邹阳曜照常去上朝,下朝后,景玉宸主动凑到他的身边开口:“邹将军,有件事需要你出城去办。” 邹阳曜脸色阴沉着,对景玉宸没有任何恭敬的态度:“什么事情?” 景玉宸平静的开口:“城外,左盈的坟,要重新修一修了。” 邹阳曜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没有吭声。 景玉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在想什么呢?人是因为你才死的,夫人先前是有些原谅你了,可不代表,那人不是因为你死的,所以你得亲自去。” 邹阳曜不悦的将景玉宸的手臂挥开,“知道了!” 回到将军府,用午膳过后,邹阳曜出发前去城外。 行至左盈的坟墓前时,隐约的,他感觉到附近,好似有杀气? 心中怀着疑惑,他慢下了脚步,等他确定了感觉后,他主动开口:“何必躲躲藏藏都出来!” 在暗处藏匿的人,没有犹豫,举起手中的利器朝邹阳曜冲了过去! 邹阳曜往后退了几步,开口质问:“你们是谁?为何要埋伏在这里?” 面对邹阳曜的话,并没有人搭理他。 一众人交手在一起,喊杀声,此起彼伏 最后,在京城的门口,出现的是,邹阳曜负伤趴在马背上,被同样负伤的马儿托着到了城门口,许是累了,马儿朝地上卧下,不愿意再动。 有人围观了上去,开始指指点点,“这是谁啊,大白天的,被人伤成这样?” “是啊,是遇见匪徒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邹阳曜被人翻过了身,露出了邹阳曜那张坚毅的脸庞,有人讶异:“这怎么那么像邹将军?” 在将军府,有人听闻了邹阳曜的事情后,赶紧朝城门方向而去。 之后将邹阳曜接回,紧急传了大夫。 邹阳曜被刺杀负伤一事,也就传了开去。 自然一切皆落入在了苗晴画的耳中。 “邹阳曜被刺杀?伤的如何?”苗晴画看着下方跪伏着的宫人。 宫人恭恭敬敬的回应:“据宫外传过来的消息,伤的不轻!” 苗晴画又好奇的问:“谁与邹阳曜有仇?竟是想着他死?” 宫人有一些迟疑,没有立即回应,苗晴画开口提示:“去查!” “是!”宫人听话的离开后,苗晴画不见有半点忧愁,只觉得有趣极了。 她端起一旁的茶水来,嬷嬷在一旁开口:“此事可要让将军夫人知晓?” 苗晴画嘴角的笑意加深,“让她知晓做什么?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现在只需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对邹阳曜不利,是摄政王还是旁人?” 她就喜欢看他们狗咬狗! 大夫紧急到了将军府内,给邹阳曜检查伤口。 将军府的下人则是全围在房间附近,开始着急的议论:“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们将军都敢行刺!” “我们将军现在得罪的仇人不是只有王府那位?” 下人们议论着,管家快步走来,开口呵斥:“你们手上的活,是不是都做完了?还不滚去干活?” 一众下人,这才四散开去。 管家担忧的叹息着,准备迈步离开,谁知,却有人将管家拦住:“门外有人自称是宫里来的,让管家你过去呢。” 管家眉头皱着,心里不明究竟是什么事情,却不敢不去。 在门口,一身便装打扮的宫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询问:“可知道刺杀邹将军的人是谁?” 管家摇着头,表示不知。 “那你们将军为何离开京城,去城外?” 管家回应:“是摄政王的意思,摄政王让邹将军去城外的一处坟墓,去打扫,谁知道,人回来时就被伤成了这样。” 宫人听闻后,眸光闪烁,又问:“那邹将军还有没有其他仇家?” “这”管家陷入了沉思,显然,他现在也不敢太过确定。 最终开口回应说:“在昨天,将军还让人带过来了邰家小姐,邰家小姐离开的时候脸色挺难看的,听说传夫人和摄政王之间流言的就是邰家小姐,这邰府也算一个?” 宫人听见这些讯息后,叹息着开口:“我们家太后非常关心你们家将军的安危,你们好好照顾将军。” 之后,宫人转身离开了,管家只觉得这件事情,应当没那么简单? 消息回禀到了宫中,苗晴画得知消息后,觉得刺杀邹阳曜的不是邰府便是摄政王府了。 但邰府是否有刺杀邹阳曜不存在任何意义。 苗晴画轻笑一声,“派人去将军府,时刻盯着,保护好邹阳曜,只要他有力气说话,就立即问他,究竟是谁刺杀他!” 宫人离开后,按照苗晴画的要求,在邹阳曜的身边守着。 前去刺杀邹阳曜的人,也回了摄政王府禀报。 景玉宸在得知邹阳曜没死时,自然是气恼到不行。 “潜入将军府,寻找合适时机,将人杀了不要给他张口指证本王的机会!”景玉宸开口命令。 将军府内,邹阳曜还在床榻上躺着,下人们照旧该干活的干活,到了傍晚时,有下人端着药,进了邹阳曜的房间。 第791章 觉得她自作自受 在房间中,邹阳曜双眼依旧紧闭着,下人耐心的喂药后,离开。 等人走后,房间内,缓缓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容蒙着,显然来者不善。 之后朝病榻走去 准备将邹阳曜捂死,这样,关于邹阳曜是不是重伤,不治身亡,没那么多争议了。 但掀开了床幔看去时,在病榻上,此时正卧着另外一个人,见黑衣人,立即朝黑衣人攻击而去。 二人纠缠打斗在一起,房间内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之后,房门被人推开,管家站在一众侍卫身前,开口:“将刺客拿下!” 刺客赶紧朝窗口的位置,飞快而去,然后破窗而出,其他人,自然是飞快追赶而上。 看着刺客,飞檐走壁的速度非常快,在他的身后却依旧总有着人,紧紧的跟着,让他逃不走。 此时,已经是入夜,夜色的掩盖下,视线不明,与刺客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逐渐到了最后,看不见人。 可是那消失的方向,不正是摄政王府? 虽然没有抓到人,但确定刺客大概是摄政王府派出的后,将军府的管家,让人明日将消息传给苗晴画。 苗晴画本就希望是摄政王府,现在猜测正确,她只觉得心情舒畅。 郡王府和邹将军府形同景玉宸的左膀右臂,可两家,皆和摄政王府反目,完全可以为她所用。 嬷嬷在一旁,无比恭敬的开口:“恭喜太后了。” 但在摄政王府,得知刺杀失败,刺客落荒而逃,景玉宸除了生气,也没有其他办法。 让人躲着去,不要被查出来了。 而自太尉被降了官职后,一直都在屯兵,拉拢朝中大臣,虽然景玉宸是皇家血脉,但苗晴画抚养皇帝长大,将来,皇帝必然与苗晴画亲近。 所以投靠苗府,比起摄政王府还要正确? 景玉宸也照常上朝,下朝,仿佛京城很平静,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邹阳曜在府中养伤个几日,逐渐可以下床走动了,询问府中下人,关于城中的流言如何了。 下人恭恭敬敬的回禀:“街道上关于夫人和摄政王的流言少了不少,但邰小姐并没有公布出去,是她谣传的流言。” 按照之前邹阳曜所说的话,邰半雪早就应该被他取走了性命。 “那我昏迷这段时间,宫里可来了人?”邹阳曜虚弱的询问。 下人在一旁,恭敬的回应:“将军受伤当日,宫里便来了人,询问将军你受伤当日的事情。” 苗晴画派了人前来,说明,她心里是记挂着他的事情的。 邹阳曜咳嗽了起来,之后站起身:“给本将军备好衣服,本将军要进宫面见太后。” 皇宫中。 “微臣见过太后。” 苗晴画看着邹阳曜赶紧伸手虚扶:“哀家听闻你被行刺,还在想着如何为你报仇,没想到你却亲自来了,快,起来,入座!” 邹阳曜朝苗晴画看去,神色间带着一丝茫然:“太后,听着你这意思,你是知晓凶手是谁?” “原本只是猜测,但后来,哀家确确实实是知晓了。”她叹息了一声说:“摄政王的人,趁着你昏迷期间,派人到了你府上,想要杀你灭口,你可知晓?” 邹阳曜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没有吭声。 苗晴画继续往下说:“哀家,如何都没有想到摄政王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先前是觊觎你的正妻,现在大胆到又想着刺杀你,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是想着将你那位正妻,正大光明的迎娶进家门!” 邹阳曜双眼中逐渐被怒火所取代,他立即开口求情:“太后,微臣恳请太后,为微臣做主,摄政王胆大妄为,根本没将王法放在眼里!” 苗晴画一副为难的表情:“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这个你且放心,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真正出手的时候。” 邹阳曜无比坚定的保证:“太后,若有什么吩咐,太后尽管开口,微臣一定赴汤蹈火,为太后你办事!” 苗晴画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来:“好,哀家信你!” 之后苗晴画恩准邹阳曜和肖楚儿见面,肖楚儿得知邹阳曜受伤,很是心疼。 邹阳曜将肖楚儿拥在怀中,开口安慰:“你且安心的再等待些时日,我会接你回家的!” 肖楚儿在邹阳曜的怀中用力点头:“好,我相信你。” 第二日,邹阳曜照常上朝。 在朝堂上,文武百官中,虽未有人提及过邹阳曜被刺杀一事,但邹阳曜被谁刺杀,几乎是心照不宣。 邹阳曜也未曾提及,下朝后,也如同和景玉宸没有过节一般,擦肩路过。 景玉宸看着邹阳曜离开的身影,神色平静。 倪高飞忍不住开口;“城中关于将军夫人的流言虽然降下去了不少,可关于刺杀将军的事情,我怎么听说和你也脱不开关系?” 景玉宸无奈的耸耸肩:“如果真是我所为,为何,没有人来抓我?又为何他邹阳曜不再找我麻烦?岳父大人,你就别多想了。” 景玉宸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倪高飞无从得知,但他心里就是莫名担忧啊! 景玉宸回到王府后,有下人走到景玉宸身边,开口:“摄政王,王妃正陪同着雪儿小姐,午饭目前已经准备妥善了,你是打算与王妃一起用膳,还是想着” “一起,自然是一起,不然本王回王府,有什么意义!” “是!”下人退下后,又去叫了倪月杉,可以用膳了。 倪月杉将孩子交给了奶娘,准备去饭厅用膳了。 看见景玉宸早早坐在饭厅中,倪月杉走了过去:“今天回来的倒是极早。” 景玉宸赶紧接茬:“每次都是散朝后,第一时间回来,之前就算晚了些,也绝对不是本王的问题!” 面对景玉宸的话,倪月杉却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饭菜上全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也未再说话,各自吃完,等倪月杉准备前去午休,景玉宸则是出门去公办去了。 关于瘟疫节日,还需要尽快落实,自然也需要尽快招贤纳士。 景玉宸亲自坐镇,看着前来应聘的人,“背一下瘟疫药方。” 虽然瘟疫的药方,很多儿童皆能唱出来,但让成人来背,有些人确确实实背不出完整的。 “摄政王,这药方大家都会,草民会不会,其实不重要?” 景玉宸嘲讽的看着他:“不重要?这可是为瘟疫节日而选拔的官职,你连药方都不会背,如何服众?” 之后景玉宸皱着眉:“下一个!” 经过一下午的海选,景玉宸坐的腰快要断了,他朝外走去,回了王府。 但和倪月杉一起用膳过后,跟倪月杉主动说了,晚些还要出府处理一些事情,让倪月杉早些休息。 景玉宸出府究竟干什么去,倪月杉也没过问。 景玉宸带着府上下人离开,让车夫将车驱到烟花柳巷去,车夫很是讶异。 是倪月杉一直对景玉宸冷淡的,所以景玉宸这是想要去寻花问柳一番了? 带着景玉宸到了花楼内,一身邪魅气质的景玉宸刚出现,不少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老鸨来时,他立即开口要求:“找几个跳舞好一些的。” “是!”老鸨自然是立即按照景玉宸的要求去办了。 景玉宸让老鸨挑来的女子,一个个皆展示一下武艺,有人跳着跳着,便到了景玉宸的身边,开始蹭了蹭。 别人还以为景玉宸会很开心呢,谁知,景玉宸却是直接将人推开,有些恼的开口:“滚出去!” 其他等候献艺的女子,皆对视一眼,觉得景玉宸或许是喜欢文雅一些的。 下人还以为景玉宸是来寻花问柳的,可是看了一夜的女子跳舞,他都困乏的打起了瞌睡,基本上,所学的舞蹈都是大同小异,看多了也就厌烦了。 景玉宸坐在座位上,站了起来,朝一旁的桌子上丢了钱,之后朝外走去。 老鸨赶紧跟上,询问景玉宸可找到了喜欢的姑娘。 景玉宸脚步顿住,开口:“明日,我会派人过来,接走跳舞比较出众的几个女人,到时候,奖赏重金。” 天亮时,景玉宸回去了,沐完浴,便前去休息了。 负责给景玉宸洗衣服的下人,则是意外景玉宸的衣服上,怎么沾染了那么香的胭脂粉味? 询问了陪景玉宸离开的下人,才知晓,原来景玉宸在花楼待了一夜。 倪月杉一直都在给景玉宸甩脸色,景玉宸也不敢说什么,下人们,还暗自佩服倪月杉呢。 但现在,却得知,景玉宸去了烟花柳巷一夜未归,回来后,累的倒头就睡,这是倪月杉自作自受啊! 将景玉宸往外推,遭报应了。 倪月杉刚起床还没听闻这些,只在饭厅用着膳。 青鸾听闻消息后,赶紧跟倪月杉说了。 倪月杉的好食欲也被毁的一干二净。 倪月杉开口命令:“将和王爷昨天去花楼的小厮叫来!” 青鸾立即去办。 很快人被带来了。 倪月杉质问了一下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倪月杉那锐利的目光下,小厮不敢撒谎,将真相一五一十全说了。 倪月杉皱着眉,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单纯的看跳舞?却没有发生点什么?” 第792章 究竟谋划什么 小厮赶紧为景玉宸解释:“王妃你可以完全放心,摄政王绝对不是为了贪图享乐,摄政王他还准备今天将一部分人接出来。” “只不过现在时间尚早,王爷还在休息,需要晚些了!” 倪月杉微微挑着眉:“将部分人接出来?” 小厮继续回应:“是,虽然王爷究竟想干什么,奴才不知道,但奴才清楚,王爷定然不会想着寻花问柳的,他是在选舞姿出众的女子,但奴才觉得一定是另有作用!” 倪月杉手指敲击在石桌上,景玉宸想干什么,又不跟她说。 如果单纯想纳舞资出众的女子为妾,完全可以在世家千金家中挑选,但现在却去花楼挑选女子,倪月杉觉得很奇怪。 等景玉宸起身后,下人上前询问,是否用膳。 景玉宸点了点头,起身洗漱,等忙好后,才询问下人:“王妃呢?” “回禀王爷,王妃出了府,说是去相府了。” 景玉宸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其他的并没有多问。 等洗漱完毕,又吃了饭后,景玉宸也出了门。 之后,昨天花楼,景玉宸觉得舞姿不错的几个女子皆聚集在了一起。 看见景玉宸来了,有人立即上前:“爷,你叫我们几个人来,究竟是干什么啊!” 景玉宸眉头微微蹙着,“谁对舞的天资最高,我便给她赎身,并给她安排一个一辈子不愁吃穿的生计!” 在场女子们对视一眼,觉得景玉宸这话,听上去特别的奇怪。 一辈子吃穿不愁的生计,那是什么? “这位爷,你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清楚,我们很茫然,也不敢随意展现自己最出众的一面,因为不知晓,究竟是福是祸” 有一个女子这般说,其他女子也跟着附和:“是啊这位爷,从昨天起,你就一直神神秘秘的,让奴家等,都好生好奇。” 景玉宸没有多与他们解释的想法,看向一旁的下人,下人立即上前,下人的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鲜红色的丝绸,东西被盖住了。 愈发让人觉得好奇,那会是什么? “打开。”景玉宸冷冷的开口,之后下人听话的将绸缎扯下,等在场的女子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时,皆讶异的瞪了瞪眼睛。 谁都没有想到,竟会是黄金! “我这个人不喜欢多说话,舞姿出众的,这些黄金便归谁,相信可以给你们所有人赎身了!” 在场女子,那是一个激动,纷纷想着,一定要好好表现,夺得第一。 之后一众女子,前去换自己的舞衣,一个个的在景玉宸的面前,用最动人的舞姿,想着,如何吸引景玉宸,得到青睐。 景玉宸看了几人献舞后,有些困乏,他手撑着额头,姿态慵懒着。 小厮在一旁好奇的询问:“主子,昨天明明看过一次了,为何还要再看一次?” “昨天匆忙,指不定有人在敷衍了事,但今日不同,看见了那么多黄金谁能不想要?而且昨天本王看的不是谁跳的好看,看的是,谁的基本功扎实!” 小厮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原来如此。 等一众人快要结束,就见帷幔拉开,在后方,缓缓走出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穿大红色的窄衣,露出了肚脐,以及长长的手臂,那纤细的腰身,以及玲珑的双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看上去,足够吸引人眼球。 身材那么傲人,可偏偏戴着面纱,让人看不真切面容,只露出了一双似含了秋水的双眼,无比的勾魂。 景玉宸有些意外,他在回想这个现在出面的人,究竟是谁? 还在疑惑着,就见那女子,已经翩跹起舞,如其他女子的舞姿不同,不靠着宽大的袖摆,不靠着手腕臂弯处的披帛,而是靠着身上那些走路便作响的装饰。 每一个晃动,却仿佛听见了美妙的声音。 而那舞姿,也是极其柔软,灵活,舞蹈更是与众不同。 景玉宸原本是慵懒的坐着,但在此刻,却缓缓坐直了身子。 直到一支舞结束,景玉宸才开口:“这叫什么舞?” 台下的女子毕恭毕敬的回应:“此舞蹈,来自天竺” “天竺是哪里?”景玉宸满脸疑惑,从未听过。 台下的女子笑了,缓步走上前,朝景玉宸而至。 一旁的小厮立即开口呵斥:“大胆!谁叫你靠近的!” 景玉宸却是开口道:“你先退下!” 小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转身走了。 等小厮离开,女子直接坐在了景玉宸的怀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王爷啊,你这是看上我了?”说着话,涂抹了艳红蔻丹的手,划过景玉宸邪魅的面容。 景玉宸笑了笑,搂着她的腰:“你出汗了。” “我跳了一支舞,出汗不是很正常?”女子反问。 景玉宸往前蹭了蹭:“不过更香。” 女子的眼神变的逐渐凌厉起来,还未等她张口说什么,景玉宸却是先一步说:“没想到夫人,竟然还会这么动人的舞姿,本王与你成婚这么长时间,竟是没有见过?” 听到夫人二字,女子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讶异,之后嗔怪一般推了推景玉宸:“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倒不是很早时,是在你开口时,虽然声音故意说的加了几分嗲,但还是不够让我陌生。”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之后质问:“难道你不该解释一下,究竟为何要在这里选什么女子吗?” 景玉宸长叹一声,那表情尤为无奈:“还不是为了瘟疫的节日?” “瘟疫节日,要跳舞?”倪月杉讶异了。 “自然,不然就唱唱那瘟疫药方吗?谁爱听?”景玉宸反问。 倪月杉有些奇怪的看着景玉宸,但并没有反驳什么,无奈的叹息一声:“你一直都是这老毛病,什么事情都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和你说,又有什么作用,无非是,多一个人操心,我只想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 倪月杉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轻哼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要换衣服去了。” 倪月杉抬步想走,景玉宸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臂,让人重新跌在了他的怀中。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勾唇笑着:“就这么走了?” “不然?”倪月杉好奇的询问。 “至少得亲一下吧?” 倪月杉嘴角一抽,然后再次翻了一个白眼,“你不配!” 之后,倪月杉迈开步子,离开了。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长叹一声,那表情,非常的无奈啊。 等倪月杉换回了妇人的装扮,出现时,小厮瞪大了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身后,然后有些结巴的开口:“王,王,王爷” 但,不等小厮将话说完整,景玉宸已经转过身来,看见了倪月杉,他笑着开口:“夫人,这晚饭是去相府吃呢,还是回王府去?” “相府吧!”倪月杉平静的回应。 小厮则是诧异无比,为何倪月杉和景玉宸之间,竟是没有要大闹一场? * 随着一天天的时间推移,景玉宸将瘟疫节日操办的越来越有规模化了。 只是目前这节日只在京城中盛行,未能往下传去,景玉宸决定,等节日正式举办时,让各个地方的人,都派来几个人,好知晓熟悉一下节日的步骤。 早朝时,也有询问关于瘟疫节日的问题,景玉宸无比得意的回禀:“相信很快,大概两三个月后,将能演示给文武百官看了!若有什么不足,不妥的地方也请指点出来,等到了明年的瘟疫节,可以在民众中,传扬开去,受到百信们的喜爱!” 景玉宸的话,听上去十分漂亮,但在场的人,没有几个人真正在意。 散朝后,苗晴画将邹阳曜留了下来。 邹阳曜知晓,又给他和肖楚儿安排见面了。 “起来吧,邹将军。” 邹阳曜在地上站了起来,苗晴画开口询问:“这段时间,伤都养好了吧?” 邹阳曜无比恭敬的回应:“是,已经养好了!” 苗晴画露出满意的表情来:“邹将军当初你做将军时,也算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可后来,时运不济,落了个走下坡路的下场。” “但现在,还不是哀家提拔你的时候,你先在军中忍气吞声一段时间,待到行刺摄政王之日,你在军中将有大作用!” 邹阳曜无比恭敬的回应:“太后尽管吩咐,不管是什么,微臣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京城中,也好似一切都很平静一般,百姓们照常过着日子,大臣们照常上着早朝。 直到,两个月后,景玉宸在早朝时,宣布瘟疫节日事宜,皆已经妥当,可以举行给城中所有人看了。 苗晴画自然是准了。 大臣们这段时间,不少人路过城中一块空地,皆可以看见,搭建的高台,早就好奇,景玉宸究竟是如何安排的了,现在宣布已经准备妥善,大臣们,也更是拭目以待。 散朝后,景玉宸朝宫外走去,倪高飞赶紧跟上。 “摄政王,这两个月的时间,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景玉宸只神色平静的回应:“没什么。” 景玉宸还是不想透露半个字 第793章 赏赐女人 几日后,各个地方的巡抚出现在京畿地带,京城的驿站也被住的满满当当。 刚入京城,景玉宸邀请各个巡抚到摄政王府一叙。 臣与臣之间,本就应当注意保持距离,免得引人非议,景玉宸倒好,反倒将每个人都邀请到他的府上。 有些人还想以不方便为借口不去,前来传信的下人却说:“摄政王也邀请了苗府的人,以及其他大臣,巡抚大人不必担忧过多。” 苗家的人也去,他们还怕什么? 反正景玉宸邀请他们干了什么,苗家的人也有参与。 “那苗将军可有,答应邀请?” 下人继续回禀:“第一个前去邀请的便是苗将军,巡抚大人尽管放心吧,苗将军说,一定会赴约!” 到了晚宴的当日,摄政王府座位,长长排开而去,竟是一眼有些望不到头。 各州巡抚互相不认识,互相攀谈了起来,然后礼让着落座。 但在座位上,更是早早坐落了一人,之前的苗太尉,现在的苗将军。 他坐落在席间,花白的胡须,因为紧抿着唇,面容紧绷着,而微微翘起,正襟危坐的模样看上去,十分严肃。 有人走过去,对他行礼:“见过苗将军。” 苗守正严肃的睨了人一眼,之后沉沉的“嗯”了一声,并不愿意搭理。 宴席上,人员已经基本上到齐了,皆在等候着景玉宸的到来。 等看到一身月牙白,对襟长袍的景玉宸时,纷纷站了起来:“见过,摄政王。” 景玉宸目不斜视的朝前方座位而去:“诸位远道而来,本王没能去一个个的迎接,未给诸位休息的时间,请来了府上,莫要怪罪,诸位赶紧坐吧,坐吧!” 景玉宸边走边说着,他都没入座,在场的其他人,哪里胆敢随意入座啊? 但苗守正却是至始至终没站起来过,他神色十分严肃,对景玉宸根本没半点敬畏。 等景玉宸落座之后,对在场的人再次开口:“都坐吧!” 在场的人,这才纷纷落了座:“多谢摄政王。” 景玉宸端起面前的酒杯来:“来,今日宴席,诸位千万不要拘礼,将这里当做是自己家的家宴就成,本王敬诸位!” 说着,景玉宸率先一步,将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苗守正却是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动一下面前的酒杯。 景玉宸目光落去,好奇的询问:“苗将军为何不饮酒?” “老夫身体有恙,身体吃不消!”他回应时,沉着一张脸,手掌至始至终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那模样看上去十分的严肃,明显不是真心来参加宴席的。 即便如此,景玉宸却是完全不在意,将酒杯放下后,拍了拍手掌,立即有一行女子前来。 女子们各个穿着广袖,窄腰,低胸的装扮,那露出的手臂,以及长腿,蛮腰,纤细白嫩,无比吸引在场人的目光。 景玉宸笑着:“开始贡舞吧!” 一众女子跳起了舞蹈,与寻常舞蹈虽略有相似,却又有不同的地方,大同小异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各个貌美如花。 舞姬一眼看去,一共十六个,而坐席上的巡抚也刚好有十六个,数字相对,略有些让人忍不住猜测。 但在坐席上,前来参加的人,还有邵乐成邹阳曜以及其他大臣。 看着十六个女人联合跳舞,邵乐成却是神色怪异的说:“这与普通舞姬有什么不一样?让她们献舞,这与瘟疫节日又有什么关系?” 景玉宸嘴角扬着笑,回应:“接风宴上,你还想如何?” 邵乐成这才老老实实的闭嘴,之后,一支舞终了,景玉宸扬了扬唇:“都别走,给诸位大人们敬酒!” 在场的十六个女子,很听话的走上前,丫鬟们呈上了一支枝叶,一众女子拿在手中,在酒杯中沾了一下酒水,后将枝叶放在一旁,端起酒杯,呈给在场的一众巡抚们。 邵乐成觉得有些奇了,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他们手中拿过的枝叶,不是别的,乃瘟疫药方中的一味药材,点过酒杯中的美酒,寓意瘟疫远离,至于刚刚他们跳的舞,纯属于展现他们的扎实舞蹈功底。” “而在场的大臣太多了,王府没能挑选出那么多出众舞姿,又相貌过人的女子,只好选了十六个,正对上,前来京城,远途奔波的巡抚,也算给他们接风洗尘!” 所以,其他大臣,身边没有女人前去,也不要酸,因为他们住的是京城内。 巡抚们接过了酒杯后,有些人迟疑着,要不要喝。 景玉宸在一旁又开口提示说:“在你们面前的十六个女子中,每个人的衣物,皆是用瘟疫中最清香的一味药材泡过的,所以与她们拉近距离等同与瘟神更加远离。” “还有你们面前那小小的糕点,也是瘟疫药材研制而成,大家可尝尝,味道算不上一绝,却很特别。” 在场人,有人迟疑的拿起嗅了嗅,却是没尝。 邵乐成低低笑了笑:“敢问,瘟疫节日,摄政王想让百姓如何纪念,庆祝?” 景玉宸回应:“用瘟疫药方有关的药物做糕点,还有酒,衣物,用药材植物插门头上,以及特定的舞蹈,不过刚刚那支舞纯属助兴。” 而敬酒的女子,并未离开,到了巡抚们的身边,贴身伺候 一种巡抚们,略有些紧张。 景玉宸笑着说:“诸位请记住你们身边女子,身上的香味,那是驱赶瘟神的味道!” 一直沉着脸的苗守正,有些气恼:“忙了数月之久,摄政王你就准备出了这些东西?” 景玉宸一脸委屈:“苗将军,本王今日是为给诸位办接风宴,可不是瘟疫节日表演,苗将军何必心急?等到了节日宴席的展示之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 苗守正脸色阴沉着,没有吭声,景玉宸开口询问:“苗将军,你不尝一尝你面前糕点的味道吗?” 苗守正依旧沉着脸,没有吭声,景玉宸叹息一声:“不尝试,如何给出意见,看来苗将军也不是很在意。” 说着他主动拿起面前的糕点来,吃了一口。 邹阳曜此时端起一杯酒来,开口:“摄政王,三日后展示瘟疫节日的具体步骤,身为朝中同僚,我们却一无所知,摄政王不如与我们讲一讲,也好让我们有所配合?” 景玉宸浅浅笑着:“配合倒是不必,不过,如果你们若能劝动太后,让本王排练的节目到太后面前去上演,本王觉得,那也算对本王最大的认可了。” 气氛有些沉闷,没人搭腔。 “今日为何不见摄政王妃?”邵乐成好奇的询问。 “女人家,哪里配出现在这种地方?”景玉宸笑着,那笑容看上去倒是有些纨绔。 “本王可是听说,摄政王你惧内?”邵乐成嘲讽一般开口,那眼神明显是在看热闹啊。 景玉宸倒是没有生气,平静的回应:“据本王得知,郡王你,同样惧内。” 一句话,让气氛愈发僵持了起来。 一旁的邹阳曜再次开口:“摄政王,我看你挑选女人的眼光不错,这一个个肤白貌美,着实想让人拥入怀中疼一疼,不知道这些女人皆是什么身份?可否赏赐一人给本将军?” 邹阳曜的话,说出了在场人不少人的心声,赏赐于人,带走,享乐。 “没什么身份,本王在花楼选中的人而已,若是邹将军喜欢,尽管挑去便可!” 邹阳曜听见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情好似极好。 “摄政王慷慨,那本将军就不客气了!” 说着往一位巡抚的身边一拉,将一女子拥在了怀中。 那女子也不拒绝,直接倒在邹阳曜的怀中,咒骂了一声:“好讨厌!” 身边没了女子,巡抚反而松了一口气,生怕,女子由他带回去后,成了监视他的人。 “若只有这么点花样要展示,老夫便不奉陪了!”说着,苗守正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景玉宸倒是没有阻拦,对一旁的下人开口:“送,苗将军。” 下人上前相送,苗守正没有拒绝,只阴沉着脸,离开了。 邵乐成轻笑一声:“本王也想挑一个女子。” “郡王还是不要害了他们姑娘吧,郡王妃的性子谁人不知,她会接纳谁?” 邵乐成却是十分不满的将酒杯丢下:“愿意跟本王走的人,自觉过来!” 这是让在场的女子主动挑他。 在场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邵乐成,谁知还真有女子站了出去,对邵乐成恭敬行礼:“见过郡王,不知奴家,王爷可看得上?” 邵乐成打量了一下面前女子,之后开口:“甚好,过来,陪本王回去!” 他站了起来,将女子一个用力,拉入了怀中,女子撞了过去,故作胸前被撞的疼痛,捂着心口:“王爷弄疼人家了!” 之后,邵乐成揽着女子腰肢,对景玉宸开口:“多谢摄政王的女人,本王告辞!” 拥着女子离开后,邹阳曜也好似有些心动,站了起来:“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将军,先回府了!” 他直接豪爽的将女子打横抱起,朝外走,也不管景玉宸会不会同意。 第794章 出宫表演 在场人见邵乐成邹阳曜等人皆抱着女子走了,也起了离开的心思。 “摄政王,多谢今日设宴款待,只是长途跋涉,让下官早已经疲累不堪,今日想早早去歇息。” 在场的人,还害怕景玉宸会不放人呢,谁知,景玉宸却是神色平静的开口:“好,走吧,想走的都走,今日本王已经款待过你们了,也不算没有尽地主之谊。” 说着,景玉宸率先站了起来,开口:“本王先行一步!” 景玉宸一走,那些不好意思离开的大臣,自然不需要再有任何顾忌,统统离开了。 景玉宸回到卧室后,看见倪月杉正手撑着额头等他,景玉宸好奇的询问:“夫人,为何不先歇息?” “今日你设宴款待人,我若早早歇息了,有人喝酒闹事,起身岂不是太慢?”倪月杉反问了一句,姿态看上去略有几分慵懒。 景玉宸走上前,蹲在倪月杉的身边,抱着倪月杉的腰:“夫人,本王喝了一点酒,脑袋有点晕,让本王在你这里躺一会!” 这语气不管怎么听,都像极了在撒娇啊! 倪月杉轻笑着,伸手拍在他的后背:“好,你想趴多久就趴多久,别将腿蹲麻了!” 一旁的青鸾赶紧搬一个小矮凳来,给景玉宸坐下。 三日的缓冲时间,各位巡抚也在京城缓和好了,到了节日正式演出的日子,街道上,一大早的便有,鼓声阵阵。 百姓们知晓是瘟疫节日演习,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怎么安排,却没人见过,怀着好奇的心,一个个的凑到了大街上。 但让人意外的是,大街上,几个轿夫抬着一个花鼓,花鼓上面积极小,但看上去花纹极美,在花鼓上站着一个女子,身子曼妙轻盈,正翩跹起舞,每每一个动作皆看的人,那是一个心惊肉跳,唯恐她会坠下来,可她却飘逸的仿若仙女下凡,怎会从云端跌入淤泥中。 在女子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面具遮挡着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勾魂的双眼,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披帛与衣袂翻飞,那艳丽的色彩,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太美了 有人站在道路边上,在前方的道路上丢着药材,铺垫了满地,一众轿夫脚踩在上面,挤出了药汁,让药香味,四散开去。 在场人,赶紧回去拿药材。 追随着花鼓上的女子,一路向前,到了一处早早搭好的场地处,女子轻盈的下了花鼓。 对围挤过来的百姓们,鞠躬:“多谢诸位参加第一年驱赶瘟神的节日,今日舞曲,我是踏着诸位投下的药材来的,满身药香气息,也满是大家的祝福,多谢诸位,同时也助诸位瘟神远离,长命百岁。” 之后,她笑盈盈的转身离去,留给在场人一个飘逸倩丽的身影。 有人大喊:“别走啊!再跳一支!” 但人早已经离开,消失在群众的视线之中。 之后在后方又出现了十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只不过他们身穿的衣服,不再靓丽好看,看上去像极了来自黑暗的人。 而他们饰演的角色便是瘟神,他们跳的舞十分张扬,得意,仿佛在寓意,张扬五爪的的瘟疫在散播,在吞噬人的生命。 等绚丽穿着的女子出现时,她们一个个身穿统一着装,且一个个戴着面目,只不过,她们更像是,黑暗中的阳光,绚烂多彩,让人眼前充满了光明。 只见她们手中的篮子中,盛放着各种药材,朝瘟神丢去,一个个瘟神出现了痛苦的声音,哀嚎着,在台子下的地道跳下去,一个个消失了。 百姓们,讶异非常,因为每每有人跳下去,便会有两个女子手牵手,用长裙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所以每次闪开,总会少一个人。 台下的视觉,并看不清楚在台面上存在一个缺口,只错愕的喊着:“好!” 然后紧接着便是一阵鼓掌声。 这时有人,训练有序的走上前,呈现上了糕点,美酒,还有熏衣服的焚香。 围观的人,一个个争抢着:“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在舞台的不远处有着一座座的阁楼,阁楼靠窗的位置,是一个个观看的官员。 他们捋着胡须,有人赞叹:“妙啊,先用美人将人吸引来,后让人观看驱赶瘟神的戏码,现在是传播,糕点以及酒,焚香的做法?让人用到既学到?” 景玉宸在一旁观看着,但神色间,未曾有半点的倨傲,只平静又无奈的说:“不过是简单的伎俩而已,只是希望大家面对新的节日,可以做到接受和参与!” 景玉宸展现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衣服上的纹路,可与你们熟知的几位药材,有些相似?” 之后一众人,围着景玉宸打量了起来,有人赞叹,“药材绣在衣服上,做节日时装,有趣有趣!” 一众巡抚,基本了解了流程后,在第二日,前去参加早朝时,与苗晴画禀报了精彩之处,并由景玉宸亲自呈上了,糕点,酒,以及焚香,让苗晴画好好体验一把! 苗晴画看着面前的三样物什,并没有伸手过去。 她只略带好奇的询问:“你们都觉得摄政王这节日的创意不错?” 有大臣在一旁附和:“是啊,太后,你当时并未出宫,否则,也会被那画面所惊艳。” 苗晴画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怎么相信。 “太后,你若错过了,就得等来年了,趁着,这些表演的人,都还聚在一起,太后,你不如也观赏一次!” 苗晴画却是不怎么在意的开口:“摄政王筹备这场瘟疫节日,不是用了足足几个月的时间?哀家若想看,需要等多久?” “明日便可以!”景玉宸立即接茬。 苗晴画挑高了眉:“为何如此之快?” “之前是排练,但昨日有了一次经验后,他们只需要再表演一次即可,在不远处有阁楼可观赏,绝不会有百姓冲撞太后你的!” 听着景玉宸的话,苗晴画却是不感冒。 “那如若哀家,想在宫中观看呢?” “那也只需明日!”景玉宸回答的十分快速。 苗晴画略显得有些狐疑:“为何?” 景玉宸继续解释:“因为节日所需要的东西,皆存在,只需要将东西在宫外抬到宫内即可。” 苗晴画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摄政王这般胸有成竹,哀家倒是有些拭目以待了。” 散朝后,不少大臣凑到景玉宸的身边,开口:“摄政王真是恭喜了,太后若看了你的节日安排,必然也会大大夸奖的,到时候节日将千古流传啊!” 面对拍马屁的话,景玉宸却是丝毫也不感冒,只淡淡的回应:“究竟好不好,还要太后来说!” 景玉宸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谦虚 出宫后,景玉宸派了人,前去皇宫好好的布置,明日,便要当着苗晴画的面,表演表演,让宫中的人,皆好好的看一看。 听闻苗晴画同意了在宫中演出,倪月杉有些紧张。 “夫君,你明明知晓,宫中皆是太后的人,你还前去,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景玉宸开口安慰:“不用担心,虽然你我不住在皇宫,但太后若真想让我入宫,算计我,也有的是机会是借口,而且事情,总要有个了结吧!” 倪月杉叹息一声:“若当初,不想着后宫之事,不为后宫之事为难,或许便没了这么多令人烦躁的事情了!” 她抱着景玉宸,将脸贴在景玉宸的怀中,看上去颇有一些依赖。 景玉宸无奈的安抚:“好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气呢?” 倪月杉根本没觉得有任何羞涩,依旧紧紧抱着景玉宸不愿意撒手。 景玉宸颇为无奈,任由她腻歪的抱着。 到了傍晚时,整个皇宫被照的灯火通明,道路上,一路行过,犹若白昼。 大臣们也早已纷纷落座,在欢笑声中,觥筹交错。 到了晚些,景玉宸到了,有大臣立即走上前:“摄政王,你来了就好,若是你不来,还真不知道,这节日,该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景玉宸眉头微微蹙着,在四下打量:“太后也还没来?” “太后早就来了,在那呢。”有大臣随手一指,景玉宸转眸看去,不远处的凉亭,苗晴画正和宫中的几位老人,说着什么。 “是本王来晚了,本王这就去请罪!”景玉宸朝苗晴画走去。 之后朝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微臣来晚了,让太后你久等了,微臣该罚!” 苗晴画神色凝重的开口:“摄政王请起吧,月杉没跟来?” “雪儿哭闹的厉害,她怕是来不了了。”景玉宸随口回应。 苗晴画也没在意,只淡然道:“那就让人开始表演吧,哀家很好奇,众人皆赞不绝口的表演究竟是什么样的!” “太后请稍等,微臣这就去!”景玉宸站了起来,朝舞台走去。 舞台的位置,是垂下的帷幕,一眼看去,空空荡荡,但待会,便是众人表演的地方。 苗晴画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舞台处的动静,有宫人在一旁开口询问:“太后,你是否移驾前去?” “那是自然。”苗晴画伸手,搭在宫人的手臂上,由人搀扶着而去了。 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有扮演瘟神的人,出现了,他们戴着青面獠牙,身穿黑色的怪异装扮,跳着张扬的异味舞蹈,像极了是一场诡异的祭祀。 但那些看过表演的大臣们,神色却是十分淡然,手中丢去一样样药材,并且开口大喊着:“瘟神走开!走开!” 苗晴画远远看着,嘴角微扬,那面容上的神色也愈发诡谲起来。 第795章 造反 真正让他们兴奋的,并不是那些瘟神扮相的人,而是待会会出现的女子们。 此时有人匆匆朝景玉宸走来,对景玉宸禀报:“摄政王,有两个女子,都叫着肚子疼,出不了场。” 若在扮演瘟神的男子上台之前,直接减少一个男子,少了两个女人,倒是依旧可以按照排练的顺序表演完成。 可偏偏等瘟神扮演的人上台了,才有人过来禀报,有两个女子身子抱恙。 “为何不提前通知,怎么好端端的皆是肚子疼?” 禀报的下人一脸为难:“那两个女子一个是,邹将军带走过的,一个是郡王带走过的,或许是郡王和邹将军对她们俩做了什么吧” 说话的人也是一脸为难,现在缺了两个女子上台,这瘟神多了一个,除非一下跳下去两个,不然不好完成。 可跳下去两个,容易暴露动作。 而且瘟神扮演的人,在台上表演,根本没有办法通知他们,那些大臣都在兴头上,一个个欢呼雀跃的,好似在拍买花魁初夜一般兴奋,无人移开视线,安排人上去报信,没可能 景玉宸眉头皱着,目光朝邹阳曜和邵乐成看去,二人此时正得意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眉头拧着,“不要紧!” 之后他迈开了步子朝后台走去。 看着景玉宸紧急离开的身影,邹阳曜和邵乐成隔空碰杯,共饮了杯中的酒。 在众大臣期待的目光中,在后方,那些靓丽的女子出现了,只不过,换了面具款式,也换了着装,这次穿的严严实实。 这是害怕,苗晴画看见有露腰露臂的地方,觉得羞耻? 她们到了台上,驱赶瘟神,只不过,女子明显少了两个 瘟神一个个的在台上机关跳下去,大臣们,看过一次,所以并不意外,宫中的人,却是看的十分入迷,觉得甚是有趣。 但让人意外的是,按照节奏下去,瘟神怎么有一个不下台?是瘟神除不尽的意思? 在场有人,神色变了变,张口不满:“瘟神为何还要留下一个,摄政王,解释一下!” 瘟神本来就是大家所要驱赶的东西,是邪恶的,令人痛恨的,如今多了一个,不就等同,寓意不好?不吉利? 但在众人不满声中,那些个靓丽的女子,将男子架住了,男子试图挣扎,却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被服服贴贴的降住。 之后,台上,被人搬上一次次木柴,木柴堆积铺垫开去,明显是火烧之势。 大臣们虽然意外,但只认为是,舞蹈有所改进,可却愈发刺激了一些。 火堆架了起来,瘟神挣扎,有人拿着火把,点燃了台上的木柴,那些靓丽的女子,饰演的是药材,而男子饰演的是瘟神,可此刻却一同被大火吞噬。 有人神色变了变,以为是血腥的要活活烧死人,却没有听见半点的惨叫声,只见浓烟滚滚,火势却又怪异的燃烧出熊熊之势。 大臣们,站了起来,纷纷觉得奇怪,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苗晴画拧着眉,邹阳曜和邵乐成一脸疑惑。 就见在熊熊大火旁,景玉宸走来了。 然后对苗晴画恭敬行礼:“太后,节目表演已经完了!” 苗晴画一脸迟疑:“人呢?那些人被烧死了?” 景玉宸抬起头来,有些无奈的解释:“若真的有大火烧到他们,岂会没有半声惨叫?” 苗晴画和一众大臣皆是迷茫,不解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才开口解释:“太后可派人去观看,是否是前方木柴着火,而后方木柴未曾被燃烧。” 苗晴画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宫人走过去,查看。 果然,在前方摆放的木柴上,燃烧着火势,但后方没有,一根木柴都没有被点燃。 熊熊大火,唯有前方点着,后方没有,这 宫人走上前,伸手试探,虽然前方木柴皆是湿的,却泼了油。 油遇见湿柴,却依旧可以燃烧上方的油,而湿柴遇见了火就会起了浓浓的烟雾,正好借助浓雾遮掩,也就成了这些女子和男人借助机关离开舞台的绝佳机会。 宫人查探结束后,将情况禀报给了苗晴画听,苗晴画眉头微蹙着:“派人将火灭了吧,另外,那些表演的人,都叫过来,哀家要赏!” 宫人退下去办,景玉宸看向了邹阳曜和邵乐成,二人的神色看去,显然是很郁闷。 很快,男人和女人皆走了过来,对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 苗晴画扫视众人,之后开口:“哀家今日得见你们的表演,觉得很有新意,所以哀家准备好好的奖赏你们。” 宫人已经将赏赐的东西端了过来,苗晴画命令人:“全都打开。” 东西打开后,苗晴画微微笑了:“男人赐宝刀,女子赐首饰。” “谢太后隆恩!”一众人跪在地上行礼,看上去很是恭敬。 大臣们,也都乐呵的看着,皆觉得这奖赏,颇为合适。 苗晴画看着下方跪着的男子,开口:“这些宝刀,可以削铁如泥,不如你们验证验证。” 想要进宫,便不能带武器,可现在不仅仅给他们刀,还给他们拔开刀的机会。 在场大臣,神色各异。 拔开宝刀的男子们,眼睛上,皆映照出了一道道寒光。 在众人毫无戒备之心的状况下,就见,有男子突然飞身而起,朝苗晴画而去。 守在苗晴画身边的宫人,反应过来,赶紧开口:“保护太后!” 之后,侍卫快速朝这边涌来,而瘟神打扮的男子,皆朝苗晴画追赶而去,兵器相交,刀光剑影,一旁大臣慌乱起来,四处逃窜。 景玉宸站在一旁,被无视了个彻底 “快,快跑啊!”有人大喊了一声,原本有着稳定秩序的宫内,逐渐慌乱了起来。 那些跪在地上的女人们,四散开后,躲藏起来,将舞衣褪去,成了一件件宫装,头上的发簪取下,那发型也在瞬间,披散成了宫女装扮。 一众人取下面具,皆朝苗晴画被人簇拥而走的地方追赶而去。 慌乱的现场中,苗守正坐在席间未曾动弹,景玉宸站在一旁也未曾移动过一步。 二人目光对峙,皆是冷静如斯。 景玉宸笑着开口:“苗将军,你在京城内外不断屯兵,是想做什么?” 苗守正没有回答,淡然反问:“摄政王安排的人,为何皆反了?” 第796章 凤印何在 景玉宸微微勾了唇,开口询问:“那些人是本王选定入宫献艺的,但反本王还真是有些糊涂,不明白。” 景玉宸太过气定神闲,即便那些人都去追杀苗晴画了。 苗守正一双鹰眼阴冷的看着景玉宸,之后,有大批侍卫朝这边涌来,然后将景玉宸包围在其中。 “摄政王宫宴谋反,将人拿下!”他一句发令,不见任何迟疑。 景玉宸孤傲的站在包围圈内,“本王的身份,也是你想拿下就拿下的?怎么着,也得太后的命令吧?” 景玉宸视线在一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过于冰寒了,让在场人,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有些迟疑。 苗守正心中不悦,抽出了身旁侍卫的刀,朝景玉宸主动出击而去。 景玉宸闪身躲避,一时之间,大臣们早就撤的远远的了,不敢凑上前,任由二人在包围圈中打斗。 邵乐成口中叼着一根剔牙棒,开口提示:“邹阳曜,你不去救肖楚儿?” 邹阳曜如梦初醒,立即大跨步的离开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配合着苗晴画,自然苗晴画经常安排他和肖楚儿见面,肖楚儿被安置在哪里,邹阳曜轻车熟路。 邵乐成嘴角扬了扬,也转身离开了。 皇宫中,一众宫人簇拥着苗晴画飞快撤离后,有刺客不断的冲上来,苗晴画身边的宫人,便在不断的殉职。 但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少到苗晴画愈发觉得自己不够安全了。 看见路过的侍卫,苗晴画立即开口:“拦住那些刺客!” 侍卫们阻挡住了刺客的去路,与之交起手来。 苗晴画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逐渐安全了下来,她对身边剩下的寥寥几个宫人,开口:“为何宫外还没有消息传来?” “或许摄政王妃和郡王妃已经被抓了,只不过,因为太后你到了此处,不知去哪里禀报啊!” 苗晴画有些气恼的开口:“还想着今日,直接将摄政王拿下,但没有想到,那瘟疫节日的扮演者,都是武功高强的刺客,那些女人不是花楼选出来的吗?” 苗晴画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郁闷,宫人在一旁有些无奈的回应:“那些扮演者,皆戴了面具,或许其实根本不是花楼选出的那些女子!” 苗晴画觉得这话也在理,带着人,匆匆到了慈宁宫内。 宫殿内,相比较御花园,便安静许多。 她朝座位坐下,之后开口:“将肖楚儿带来!” 苗晴画一个开口,宫人立即退下前去办。 而与此同时的一处宫殿内,邹阳曜直接和守在门口的宫人打了起来,然后闯进了屋里。 肖楚儿听见外面有异常,还正担心邹阳曜会受伤呢,看见邹阳曜毫发无损的冲进来了,她长出了一口气,上前抱住了邹阳曜,将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 “夫君,我好想你!” 邹阳曜也同样抱着肖楚儿,伸手安抚顺着她的背,“现在你赶紧离开皇宫,等我忙完这里的事情,就和你去会面!” 肖楚儿抬起头,看着邹阳曜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迟疑:“可是,我不见了,太后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你,你留下来,岂不是让自己深陷险境?” “乖,现在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快离开吧!” 肖楚儿无奈的垂下眸子,脸上满是担忧,却还是乖乖的点了一下头:“那好吧!” 之后,有侍卫催促肖楚儿,赶紧随他们走。 肖楚儿不放心的看向邹阳曜,邹阳曜对她点头:“离开吧。” 肖楚儿最终狠下心,迈开步子,随着侍卫们离开了。 前来带肖楚儿的宫人,看见地上躺着侍卫,而邹阳曜站在房门处的位置,立即开口怒斥道:“好啊你,太后以礼相待邹夫人,可你却伤了看守侍卫,邹将军你是想谋反吗?” 说话之人是苗晴画身边的嬷嬷,此时说话时,非常的趾高气昂,仿佛她也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主子一样,不爽了就可以呵斥呵斥他这个将军。 邹阳曜朝她一步步的走去,嬷嬷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朝她压迫而来,脸色逐渐变了变,然后指着邹阳曜怒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太后”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邹阳曜已经一掌劈在她的脖子上,人立即晕倒了过去。 苗晴画没有等到嬷嬷前来禀报,只看见满身杀气的邹阳曜堂而皇之的闯入了。 有侍卫被甩飞到了内殿,里面站着的宫人,大叫一声,皆站了起来,朝邹阳曜神色怪异的看去。 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开口:“太后,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第一时间去找夫人,可她却还是不见了人?” 苗晴画面对满身怒气的邹阳曜,沉下了脸,张口怒道:“大胆,你是在质问哀家吗?” 邹阳曜依旧沉着脸,再次质问:“太后,你将人挟持到哪里去了?” “哀家好生款待肖楚儿,到了你嘴里竟是成了挟持?”苗晴画瞪着双眼,满身怒气。 二人还在对质,殿门外有宫人匆匆忙忙的朝这边跑来,因为太过慌张,跌倒在了台阶上,却又急忙爬了起来。 宫人直接朝地上跪下,对苗晴画开口:“太后,皇上,皇上,他不见了!” 苗晴画原本还十分淡定从容,听见这话,瞬间错愕了。 “皇上有那么多人看着,怎么会不见?”苗晴画怒声质问,声音听上去很是尖锐。 下人跪在地上一脸委屈。 “是,是有一个黑衣人,轻功极好,宫里的不少人追赶了上去,可是追不上啊!而且他也不是在正门而入,抢走了皇上!” “而是在屋顶上,一片片揭开瓦片,然后屋顶顺势而下,迷晕了殿内守着的宫人,皇上他也未曾发出过任何一丝动静” “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偷走了!若不是照常过去查看皇上是否睡的安详,根本不知道皇上不见了!” 宫人解释了一大堆,在苗晴画听来,一切话语皆是在解释他们有多无辜,对手有多狡猾。 苗晴画将桌子上的杯子砸向宫人,宫人瑟缩着,低伏下身子。 苗晴画动怒过后,目光转向了邹阳曜:“邹将军,现在和郡王一同去追赶刺客,若是将皇上找回来,哀家便不会是计较你刚刚的无礼,否则,肖楚儿得死,你也得死!” 邹阳曜立即朝下跪去,仿佛受到了威胁一般。 “太后若让微臣去追刺客,需要调动侍卫的时候,微臣怕是没有权利,太后,可否赏赐一件物什,让微臣可以调遣部分侍卫?” 苗晴画眉头微微蹙起:“宫中有苗将军,他可调兵给你。” “太后,摄政王胆敢派了杀手刺杀太后,太后觉得,苗将军对付一个摄政王后,还有时间理微臣吗?” 邹阳曜抬起头来时,看着苗晴画的神色很是纠结,甚至还有一些着急。 着急去救人,但想要拿到的东西没有拿到,却又不好走人。 苗晴画眉头皱着,最终是开口了:“来人,哀家要写一份手谕。” 邹阳曜这才没有多言,默默等待。 苗晴画写的有些着急,手谕交到邹阳曜手上。 “多谢太后!” 之后邹阳曜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在场的宫人:“好好保护太后!” 言毕,邹阳曜朝外走去。 苗晴画只觉得邹阳曜刚刚那句话有些多余,这些人保护不保护她,哪里需要邹阳曜多嘴? 邹阳曜朝外走去后,将守在苗晴画宫殿外的侍卫们,一一带走。 侍卫们有些迟疑:“邹将军你将我们调走,那太后安危谁来保护?” 邹阳曜目光不悦的扫去,拿出手中的手谕,质问:“怎么,你觉得,本将军不会看手谕?” “邹将军误会了,卑职没有这个意思。” “那还废什么话?跟本将军走!”邹阳曜严厉的说完后,转过身,朝前走去。 一众侍卫们,只好在后面默默跟上了。 偷走皇帝的贼,轻功极好,不少侍卫只能在地上追,搞的宫中秩序紊乱,而那贼人也不着急抱着皇帝就消失不见,似乎有意扰乱下方巡逻的侍卫。 看见邹阳曜带兵前来,一个纵身,消失在一个方向,邹阳曜开口命令:“追!” 只是那方向,距离慈宁宫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苗晴画一直没等来自己的嬷嬷,心里急躁,对宫人命令:“前去查看为何肖楚儿到现在还没有被带到!” 一个宫人准备出去查看,却见守在殿门的两个宫人将殿门突然就关闭上了。 苗晴画错愕的看去,张口怒道:“你们干什么!” 一声刚怒喝出声,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苗晴画瞪大了眼睛:“大,大胆!” 之后苗晴画扯着嗓门,对外大喊:“来人,来人!有人造反!” 宫女手中的匕首距离苗晴画更加近了,苗晴画的脖子处一阵刺痛,她瞪大双眼,指着她,满脸愤怒:“你,你是摄政王的人?” 那宫人嘲讽般的提示:“太后,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宫殿外的侍卫,皆被邹将军带走了!” 苗晴画满脸吃惊。“所以刚刚他叫你们好好保护本太后,是因为你们是他的人!” “太后,你不如想一想,凤印在哪?” 第797章 坦言后 在御花园,与苗守正动手的景玉宸,二人皆将剑架在了彼此的脖子上,看这阵仗,分明是二人平手。 但四周持刀的侍卫皆是苗守正的,所以景玉宸输了? 有人在众多侍卫中开口:“摄政王,你就束手就擒吧,自古以来,造反的乱臣贼子,是没有好下场的!” 景玉宸听见这话,好笑的朝说话之人看去:“在京城内外屯兵的是苗将军,本王在捍卫景家的天下,怎么,本王反倒成了乱臣贼子?” “苗将军在宫中随意命令这些宫中侍卫,苗将军,太后还给了你多少特权?她似乎忘了,你是外臣!” 面对景玉宸嘲讽的言论,苗守正懒得多听,只提示说:“在宫外,已经有太后的人,接走了你的夫人,你的孩子,摄政王若想家人无事,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听见这话,景玉宸哈哈大笑起来:“那太后若是在本王手中,苗将军,你会束手就擒吗?” 苗守正奇怪的看着景玉宸,怎么可能,苗晴画有那么多人护着,怎么可能轻易被景玉宸抓住? 在气氛僵持中,那些大臣们,依旧瑟缩在众人身后,不敢上前。 这时有宫人快步而来,朝地上跪下:“摄政王,凤印已取来!” 景玉宸没有看去,只目光定定的看着苗守正,苗守正一脸凝重,显然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但又因为,凤印就在眼前,不得不信。 景玉宸依旧被剑架着脖子,却依旧不觉得慌张,开口询问:“苗将军,你是选择在这里与本王同归于尽,还是选择救一下太后?” 苗守正紧紧攥着手中的剑,“你这个逆臣!拿命来!” 苗守正没有回答景玉宸的话,直接对景玉宸脖子狠狠划来,景玉宸神色剧变,手中的剑立即格挡而去。 但让人诧异的是,有人大喊一声:“苗将军小心!” 苗守正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身后,有人狠狠一刀刺出,穿透了他的腹部。 苗守正眉头皱了起来,转身朝后看去,在他的身后,竟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刺了他! 景玉宸伸手摸向脖子的位置,鲜血直流,伤口不浅。 苗守正手中的长剑朝地上狠狠插去,用剑支撑着身子,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动手!”景玉宸开口命令。 原本包围着景玉宸的一众侍卫中,有不少侍卫皆将剑,倒戈架在身旁人的身上,这一刻,苗守正才明白,原来在他指令人中,掺了景玉宸的人。 他看着景玉宸,捂着伤口,并不愿意就此服输,他低低笑了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景玉宸却是对一旁的人,命令道:“来人,传太医,给苗将军诊治!” “不需要你假好心!”苗守正怒吼了一声,但因为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人也有些眩晕了。 景玉宸回答的淡然:“看在你是月杉外公的份上,我不杀你,留着你的这条老命,让你多活个几年,也无伤大雅!” 苗守正却是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一切,他哈哈大笑着:“月杉?哼,她的心,可没有半点是向着苗家的!此时的她和雪儿,正在押往宫中的路上,摄政王,你还是想想拿什么条件跟我交换吧!” 面对猖獗的苗守正,景玉宸长叹一声:“苗将军,看来你不到最后是不会死心的!” 景玉宸看向一个方向,在不远处,缓缓走出来两个人,那两个人身穿今日瘟疫节目的女装,只不过戴着面具了,根本让人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但那身形看去,气质出众。 在苗守正疑惑的目光中,只见二人缓缓摘下面具来,一个是倪月杉,另外一个正是段勾琼。 苗守正瞪了瞪双眼,显然很意外。 景玉宸勾着唇,提示:“没有比宫中,更加让人意想不到地方了,今日节日有两个女子身子抱恙,就是她们,苗将军你可还能接受?” 苗守正紧紧攥着拳,恼怒道:“老夫在宫外有三万兵马,只要老夫未能在丑时平安出去,他们就会攻打进来,其中还会分出一小部分兵力,前去摄政王府,将摄政王踏为平地!” 说着,人再次猖狂的大笑了起来,只不过因为太过激动,原本伤口就在流血,此刻,流的愈发汹涌了起来。 倪月杉在一旁惋惜的说:“按照你所说的,三万兵,确确实实可以分出一小部分,就能将摄政王踏为平地。” “但可惜的是,那些人身为军中人,吃的皆是军中的粮食,这军中以及皇宫,岂会没有王府的人?” 倪月杉的一番言论,让苗守正原本猖狂的面容,逐渐的凝固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质问:“难不成你们还伤闲常自己人不成!” 倪月杉轻轻笑了:“让人拉肚子拉到虚脱,没有任何战斗力,这算不算伤害闲常自己人?” 苗守正此时原本即便受伤了,却依旧满身力气支撑着他,但在听闻倪月杉的一番言论后,人,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发黑,人身子不稳,朝地上栽去。 景玉宸看向一旁的倪月杉,无奈开口:“此人可是你外公!”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我不是说过?我是另外一个倪月杉啊。” 所以这个外公,她若是不认,便不是她的外公。 景玉宸觉得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段勾琼则是狐疑的询问:“那乐成呢?乐成究竟哪里去了?” 景玉宸略有无奈的回应:“乐成抱走了皇上,到处耍人玩吧。” “啊?”段勾琼讶异。 这时,太医被请过来了,看见昏迷的苗守正,正要过去。 有大臣见风使舵,赶紧开口:“苗将军想将景家的天下变成苗家的,他是乱臣贼子,赶紧看看摄政王的伤口吧!” 此时的景玉宸脖子处,隐隐有些刺痛,其实鲜血已经停止流动了,景玉宸知晓,不会伤及性命,他做了一个止住的动作:“给苗将军看吧!” 之后景玉宸伸手拉向倪月杉的手:“走,去看看太后。” 倪月杉被拉着走,段勾琼则是一脸茫然:“那我呢?” 而在大臣之中,站着的倪高飞,那是一脸错愕,他知晓景玉宸最近一直都在计划什么,但没有想到是想拿下苗晴画和苗守正。 可现在的苗晴画是当今太后,刚刚景玉宸还说,皇帝被邵乐成抱走了,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加上倪月杉那句,她是另外一个倪月杉又是什么意思? 怀着疑惑的心思,倪高飞跟上了。 段勾琼跟在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后,忍不住嘟囔:“虽然夫君的轻功最是厉害,但不代表,不会没有败绩,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倪月杉无奈回应:“可若换做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将宫中的一众侍卫们,引的跑过来跑过去,完全束手无策不是?” 段勾琼隐隐觉得倪月杉这话好似有道理。 段勾琼与倪月杉说话的态度来分析,明显之前所有的矛盾,针对,全都是做戏,倪高飞捋着胡须,继续跟着。 到慈宁宫后,殿内十分安静,殿门更是紧紧的关闭着。 在门外响起了十分有节奏的一阵敲门声,殿内的人听出是信号,立即打开了房门。 看见景玉宸,立即撤到一旁去。 景玉宸直接带着倪月杉朝内走去。 此时的苗晴画坐在座位上,一旁还有茶水在奉着,但此刻的她,没有半点要用茶的心思,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看见了景玉宸和倪月杉携手进来,她眯了眯眼睛,开口质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哀家可是太后!”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很快你就不会是什么太后了,德行有亏的人,如何做太后? 苗晴画瞪了眼睛,指着倪月杉,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胡说什么?” 倪月杉无比自信的提示:“在为太后前,你是如何承诺的?在做了太后后,你又是如何做的?我夫君同意你做太后,你便做得,可我夫君若是不同意,这太后,也可以由我夫君换得。” 苗晴画脸色至始至终皆是阴沉着,听闻了倪月杉的话,没有觉得打脸,反而质问出声:“所以,这是你们篡权夺位的正当借口吗?下一个皇帝是不是景玉宸!” 景玉宸没有否认,在一旁坐下,不想多说,由倪月杉代言好了。 倪月杉打着哈欠:“你想知道?若是都告诉你了,那不就叫剧透了?” 苗晴画脸色铁青,攥着拳,最终又质问了一句:“苗将军呢?如何了?” “重伤昏迷,由太医照看了。”段勾琼终于逮住了机会插了一句嘴,心情甚好。 苗晴画咬着牙槽,心里依旧是愤懑不已的。 成王败寇而已,说再多的话,又有什么意思? 见苗晴画沉默,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不打算问一问,我们究竟是如何在宫中,顺利取胜的?还有你身边的这些宫人为何都听命于王府?” 苗晴画没有吭声,心里疑惑,但她傲娇的不让自己问出口。 倪月杉主动提示说:“这些人,是安乐居的人,都受恩于郡王,男女老少皆有,所以宫中只要有新人入选,就有我们两大王府安插人的机会!” 还在说话,在殿门外的位置响起了一道苍老声:“月杉,我有不少话,想问!” 第798章 信错了人 倪月杉转眸看去,看见是倪高飞,有些讶异。 “爹。”倪月杉朝殿外走去,迎接而上。 倪高飞沉着一张脸:“随我去别处给我好好解惑!”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 倪月杉回头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对倪月杉点了一下头,倪月杉这才跟上倪高飞走开了。 倪高飞朝凉亭中的石凳坐下,开口:“坐。” 倪高飞这般客气,让倪月杉神色愈发复杂了起来。 倪月杉有些迟疑的开口:“爹,现在宫中情况特殊,你怎么还,想着单独约谈?有点不是时候吧?” 倪高飞眉头紧紧的蹙着,“月杉,从你在将军府离开后,我就觉得你换了一个人,可你身上的烫伤,却与那个我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一模一样,可心里的疑惑依旧存在!” “你变的强大起来,为父很欣慰,只是你,究竟是谁?” 倪月杉意外,干嘛选择在这个时候,谈论这种话题? 难道不该在宫外时,闲暇时再问吗? 或许在倪高飞的心里,这个答案,他必须立即知道,刻不容缓吧。 “爹,月杉不管如何变都是你的女儿。”倪月杉依旧不想说太多。 但倪高飞却是质问:“你与摄政王说的,另外一个倪月杉什么意思?” 倪月杉眸光闪烁:“这” “月杉,正如你刚刚所说,不管你如何变,你都是我的女儿,从前是,今后是,一直都是,但我想知晓真相!” 倪高飞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倪月杉觉得再隐瞒下去,将没有任何意义了。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说:“其实,当初在将军府,还没有写出休书时,爹,你的女儿月杉,已经换了一个人。” 倪月杉伸手抓住倪高飞的手掌,不想让倪高飞有半点的畏惧:“爹,我确确实实是另外一个人,但身体却是你亲生女儿的,而身体里现在出现的是另外一个思想,重新主导这具身体!” 在宫中,邵乐成觉得引出的大乱已经够了,他不再现身,抱着孩子,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 只是今日,照看孩子的人,有些忙。 一个中年老汉坐在地上,两个孩子正在玩木积,邵乐成落在地上时,怀中的皇帝,因为中了迷香,此时睡的正是香甜,一直不哭闹,邵乐成便将孩子放在一旁的摇床里。 他对地上坐着的老汉叮嘱:“许老,雪儿和可儿劳烦你好好照顾着了,这小皇上也劳烦你” 坐在地上,陪同孩子玩耍的老汉,抬起首来,嘟囔着嘴,不满的说:“多照顾个小孩,得多带两坛酒来!” 邵乐成嘴角一抽,他辛辛苦苦自己酿的酒,都要被许老给喝完了吗? 不过许老向来皆是高深莫测,孩子交给他,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而且许老也绝对不会站任何人一边 “好吧,明天给你带来!”说着邵乐成已经匆匆离开了房间。 在地上的雪儿和可儿一会乱爬,一会乱抓,许老好似都没有看见,根本不觉得自己不会照顾小孩。 邵乐成重新出现在皇宫时,侍卫们已经重新按部就班,各自守在各自的岗位。 没有腥风血雨,没有血流成河,没有元气大伤,有的只是宫外,那远远飘臭的味道,三万人,拉到虚脱,是什么概念 邵乐成自己出了一次宫,非常清楚,外面的味道,真的是,让人永生难忘。 找到了段勾琼,发现段勾琼在慈宁宫苗晴画的软塌上趴着睡觉。 而在一旁坐着的还有苗晴画,邵乐成进来,便是大眼瞪小眼。 气氛僵持了一瞬,最终还是苗晴画率先开口:“郡王,其实从一开始,就你联合着摄政王府,欺骗哀家,什么因为可儿生了分,用勾琼陷害相府,刻意让郭氏铤而走险有大出血险况,全部都是你们设计哀家的骗局,对不对!” 若不是因为她相信了邵乐成和邹阳曜,怎么会,有一部分计划,二人清楚知晓?让苗守正辛辛苦苦的谋划,就这样付之一炬? “太后明明已经看穿了一切,何必再多问?”邵乐成神色倒是十分平静,没觉得自己有背叛过苗晴画。 苗晴画阴沉着脸,别开了视线,没再吭声,显然是失望到了极点。 邵乐成走到了段勾琼的身边,伸手推了推,段勾琼睁开眼睛,迷糊的看着邵乐成。 “你回来了!”段勾琼抓住邵乐成的衣袖,神色间满是惊喜。 邵乐成无奈叹息:“我可是在冒死带走小皇帝,可你呢?却在这里呼呼大睡,心里一点都不担忧我?” 段勾琼白了邵乐成一眼:“难道你希望我为你担惊受怕?还是希望我,想得开?” 邵乐成嘴角一抽,觉得段勾琼在强词夺理,最终,没说其他,拉起了段勾琼的手,朝外走去:“走吧,这里不是你该睡觉的地方。” 二人朝外走去时,原本沉默的苗晴画开口询问了:“你将皇上带到哪里去了?那可是你的弟弟!” 一句话,让邵乐成脚步顿住了,然后回头看向苗晴画,笑着开口:“你放心,就算是摄政王最后登基,但摄政王也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登基,杀了皇上!” “可你们苗家就不一样,你做了垂帘听政的太后,也不知足,还想着真的掌权,让闲常成为苗家的天下,还想让苗守正杀了摄政王,若是摄政王真的死了,下一个是不是我?” 反问了这句话后,邵乐成并没有想着等苗晴画回答什么,已经拉着段勾琼朝外走去。 段勾琼跟在邵乐成身后,心情极好。 “夫君,你说过的,如果摄政王真的登基为帝,你和我,将回苍烈!” 她双眼晶亮的看着邵乐成,满是希冀之色,邵乐成牵着段勾琼的手,嘴角微扬着笑意。 “我骗过你吗?”邵乐成反问。 段勾琼摇头。 “那就是了,没有骗过你,所以你怕什么?亲口答应你的,绝对会做到!在苍烈我也能做个小白脸不是,不用想着挣俸禄,多好!” 段勾琼在一旁开心的笑了:“那本公主不爽了,可是要休夫的!” 宫中的景玉宸此时正忙着处理宫中内忧,瞧见倪月杉站在不远处,朝这边走来,他对身边的侍卫赶紧叮嘱了一句:“皇上失踪,并非本王所为,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皇上找回!” 侍卫们听命退下,倪月杉缓步走来,仿佛巡视一般,打量了一下四周:“宫中苗家的人都搞清楚了?不将人一网打尽,今后,也会是后患!” 第799章 残局 “若真的都除了个干净,只怕闲常没几个能用的人。”景玉宸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倪月杉站在一旁,回应道:“难为你了。” 景玉宸轻笑一声,无奈的转移了话题:“好了,你出宫去吧,看看雪儿,这宫内的事情,由我来处理,等可以脱身了,我便去宫外找你!” 倪月杉听话的点了点头:“好。” 倪月杉出宫,自然是要带上段勾琼,别说段勾琼,就连邵乐成也不愿意在宫中多待。 倪月杉忍不住开口:“身为男子,又有一些本事,你竟然不想着帮助王爷出一份力,邵乐成你这偷懒的本事向谁学习的?” 邵乐成白了倪月杉一眼:“那你若是觉得男子,就该帮助摄政王做点什么的话,那你就将我当做女子好了。” 段勾琼原本由邵乐成牵着手的,听见这话,段勾琼瞪了瞪眼睛:“你这么会偷懒,哈哈,跟我有点像,我喜欢!” 之后,三人到了许老所住的宅院,若说,怎么偶遇到许老,只能说,是许老自己安排吧。 在准备将雪儿和可儿转移走的时候,许老自己便出现了。 对于许老,确确实实是神秘的存在,如果他想要孩子,他们这些人,根本阻拦不了。 所以与其做无用的阻拦,倒不如,乖乖将孩子交出,然后,由着他来照顾,也不用担心孩子会有什么闪失。 段勾琼和倪月杉在看见在地上乱爬的孩子时,一人上前抱起来一个。 此时的许老身边丢下的全部都是酒壶,在他的手中此刻还正拎着一个酒壶,因为人醉了,张着口,正在呼呼大睡。 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原本倪月杉还觉得将孩子放在这里绝对会安全,任何人都找不到,任何武林高手也都没有法子,将孩子给抢走。 现在他们顺顺利利的进来,倪月杉却是觉得,真是想多了,看走眼了。 邵乐成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老,忍不住感叹:“当初就觉得许老的相貌,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现在细细的看,待会再细细的去画,是不是依旧画不出样貌来?” 这个倪月杉当初就做过,所以不用邵乐成说,倪月杉也有同感。 “他不是喜欢你的酒吗?你就借用酒和他打交道,让他不得不跟你透露一些秘密,你可以问他从哪里来,准备去哪里,身上的奇珍异宝哪里来的?师承何人?” “有没有什么秘籍,教我们一夜暴富啊?”倪月杉眨着眼睛,那表情,看上去倒是十分期待。 邵乐成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我看这不太好吧?不如问问,是否真的有起死回生药?是否真的有不老神丹?” 邵乐成的野心,和倪月杉不在一个平行线上。 倪月杉抱着雪儿,在一旁的段勾琼也准备抱着可儿离开,但原本睡着,被他们无视了个彻底的许老,此刻却睁开了眼睛。 “三位,将孩子抱走,总该,跟许某说一声吧?” 声音在身后传来,听上去带着打趣的口吻,却又没有半点的醉意。 刚刚明明是喝醉后,睡着的。 倪月杉和邵乐成朝身后看去,倪月杉主动开口:“觉得许老,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带人离开,许老就算没有目睹,也清清楚楚的知晓,才没有打招呼” 倪月杉的话,听在耳中,许老却是不怎么感冒。 他神色凝重道:“没有夸张到那个地步,下次来,记得带酒。” 说完后,人闭了闭眼睛,直接朝地上睡去,已经困乏到,地方都不愿意挑了。 倪月杉一直很好奇,许老究竟是什么身份,她的存在已经够特殊了,还能比她更加特殊一点人? 未来人穿越到这里? 倪月杉眉头皱着,在想事情,一旁的邵乐成开口:“月杉,走了?” 倪月杉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摄政王府上,青鸾青凤听说倪月杉回来了,赶紧到门口迎接,看到倪月杉怀中安然无恙的雪儿,立即伸手抱在怀中。 倪月杉开口:“昨天,你们两个负责保护全府,辛苦了。” 二人立即回应:“奴婢们,职责所在!” 雪儿被抱在青凤的怀中,虽然换了个人,可一点哭闹也没有,只一副好奇的表情,四下打量,打量的累了,就哈欠连连。 根本不知晓,自己究竟度过了怎么样的一个夜。 “王妃,一夜辛苦了,快快进屋里吧!”有下人请着倪月杉,倪月杉朝着里面走去,边走边说:“一夜的时间,大家都受惊了,现在可以停下手中的活,休息休息。” 因为大臣们在入夜宫宴时,亲眼目睹了宫变,一个个的皆是在心惊胆战的情况下度过的,所以第二天没有早朝,回到家中后,有的去补觉了,有的则是彻底失眠。 * “摄政王谋反,小皇帝失踪,这也太凑巧了,不是摄政王所为还能是谁?可他却一口否认,这是故意想着借助小皇帝失踪,独揽大权,还是篡权夺位?” 大街小巷,传着谣言,谣言四起,传着传着,似乎城中百姓都这样认为了。 景玉宸成了篡权夺位的人,京城中一批一批搜查小皇帝而过的侍卫,愈发的讽刺了。 倪月杉在摄政王府,好好睡了一觉,除了身上睡的有些酸痛快,精神倒是十足。 询问了府中下人,景玉宸可有回来,却是一直未曾。 倪月杉还想着休息好了,就张罗着,将军府,郡王府一起吃顿饭,可是缺了景玉宸,感觉就不一样了,还是等等吧。 邹将军府,肖楚儿和邹阳曜一起好好补了一觉,但最先醒来的是肖楚儿,她认真看着身旁的男人,那眸光十分温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点在他坚挺的鼻梁上。 手指却被邹阳曜一把抓住,肖楚儿讶异的看着邹阳曜,显然没有想到邹阳曜竟然醒来了。 肖楚儿有些报赧,想将自己的手指缩回去,但邹阳曜却是依旧紧紧的抓着,转眸回视肖楚儿,笑着说:“楚儿,外面关于你和景玉宸的谣言,真真假假,都随别人去猜忌去,但我相信你,我希望,我们也能生个可爱的女娃娃。” 邹阳曜向来不喜说什么令人羞涩的情话,这话虽然不羞涩,也不算动听情话,但肖楚儿还是脸颊愈发通红。 “那要是男孩呢?你是不是就觉得不可爱了?”肖楚儿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邹阳曜,那脸上满满皆是欢喜的笑容,看着邹阳曜时,双眼晶莹,含着光芒。 邹阳曜笑着回应:“男孩自然不可爱,男孩要从小培养,要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是要多吃苦的!” 肖楚儿嗔怪的将手指抽回:“听你这么说,男孩投到你家真倒霉。” 说着肖楚儿在旁边重新躺下,还想好好再感慨感慨,谁知,邹阳曜却是一个翻身,覆身而上,垂眸看着她时,眸光愈发幽深了起来。 “不过,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说着,唇已经迫不及待的印了下去,堵住了肖楚儿的嘴,让她要说的话只能吞咽了下去。 而一觉休息好后的,段勾琼让郡王府的人,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前去苍烈了。 府上的人不敢有任何怠慢,收拾的相当麻利,下人的东西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看着办事效率,段勾琼还在打着哈欠,好奇的询问:“我让你们收拾东西,是收拾我和王爷的,你们所有人都大包小包的,什么意思?” 在院落中,段勾琼看着每个下人都聚集在院落,而且肩膀上都是大包小包的,就觉得奇怪。 下人纷纷朝地上跪下,对段勾琼所在方向用力磕头。 “王妃,请你和王爷去苍烈时,带上奴婢们吧!” 说着一众下人们连连附和,“求求王妃带上我们吧!” 然后朝地上一致的磕头,段勾琼只觉得奇了,笑着问:“你们都是干什么?就这么喜欢伺候我和王爷啊?” 她心里还有一些小得意,这些人,竟然这么想跟着离开伺候她。 邵乐成此时却是懒散的走来了,开口笑着说:“勾琼,他们可不是舍不得你,他们是惜命,大家都知晓,本王和摄政王关系很差,现在摄政王控制了京城。” “你说,等摄政王忙好了宫中城中的事情,会不会想到本王,收拾本王?然后府中的一众下人,也算郡王府中的一员,会不会全都面临着同样一种下场?杀头?” 段勾琼原本真的觉得是自己魅力强,却原来是场误会啊。 她有些扫兴的白了邵乐成一眼,懒得安抚,也懒得跟一众下人多解释,转身直接走了。 下人们将目光转向了邵乐成,继续求情:“王爷,带上我们一起去苍烈吧!” 邵乐成有些头疼,开口命令:“好了,现在大家都背着自己的包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郡王府只要一刻还没被人查封,你们所有人都还要劳作一刻!散开,去干活!” 第800章 再次大婚 邵乐成不着急跑路,让人很意外,但他的身份比他们要尊贵的多,他不着急,他们也应当不着急。 也不管下人们是不是还需要内心疏导,邵乐成去库房里拿酒去了,还欠着许老酒呢,只是看到库房里,再没了多余的酒等着他来宠幸,就觉得心里特难受。 此时的倪月杉,因为景玉宸一直没有处理完事情,需要在皇宫中忙,倪月杉去寻了许老。 许老身边还养着小皇帝呢,而许老总是醉酒,若是睡一觉,起码要好几个时辰啊,到时候小皇帝又哭又闹也没人管。 倪月杉带着奶娘去找许老,等到了地方后,果然听见小孩子啼哭的声音,而许老,闷头大睡,呼噜声,远远就听见了。 奶娘迅速上前,去找孩子,倪月杉则是伸手推了推许老。 许老在地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倪月杉则是将手中的叫花鸡往许老的鼻子旁凑了过去,嗅到香味的许老,即便是在睡梦当中,却还是被香味吸引,之后,悠悠转醒了。 他看着倪月杉,笑了起来:“给我带了好吃的?我正好饿了!” 说着张口咬去,连皮带肉带荷叶的咀嚼在口中。 倪月杉有些呆,这个人明明很神秘,可偏偏这么不注意形象。 倪月杉无奈说:“你这里相当安全,可你也不是照顾孩子的料,我带来了个奶娘,在你这里照顾孩子。” 许老已经坐了起来,开始啃起了鸡腿,他口中吃着,嘴上含糊不清的回应:“好的,你带来十个奶娘也没问题!” 奶娘给孩子换尿布,倪月杉则是好奇的蹲在许老身旁,开口:“许老,你可不可以,与我讲一讲你的本事在哪里学的?收徒吗?” 许老好似吃的噎住了,开始打嗝,然后他赶紧拔掉酒壶盖子,但仰头喝了喝,却发现,一滴都不剩下了。 顿时兴致缺缺,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可是缺酒了?”一道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倪月杉和许老皆看去。 正是提着两壶酒,赶来的邵乐成。 许老原本神色郁闷,此刻,满脸欣喜,伸手接过酒壶后,大口的灌了起来。 邵乐成则是一脸郁闷:“这就,每一壶都是经过我月月年年,多个程序,慢慢酿出来的,许老你这样喝法,也太让人心痛了!” 瞧见邵乐成一脸郁色,许老却是畅快的长叹一声,然后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继续吃鸡。 倪月杉看着邵乐成,有些无奈,二人只能等着许老先吃鸡。 “月杉,我和勾琼约定好了,将去苍烈过日子,今后闲常也只有想念的时候才会回来。”邵乐成主动开口提示。 倪月杉眸光闪烁,之后询问:“你舍得?” “为何舍不得?”邵乐成一副讶异的表情看着倪月杉,那表情,阔达到好似真的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 “你有安乐居在这里。”倪月杉开口提示。 邵乐成却是笑了笑:“现在他们都会互帮互助了,有些在宫中某了差事,每个月都可以给家里补贴,根本不会赚不到钱,没口吃的,我放下了心,也就没什么舍不得的了!” 说着,邵乐成挑着眉问:“那你和摄政王呢?想将皇上如何?皇位如何?” 倪月杉转眸看了一眼小皇帝所在的方向,没想过隐瞒,开口解释说:“等着他长大,有能力掌管天下的时候,玉宸会将他的位置还给他,到时候,玉宸和我便会浪迹天下!” 说到此处,倪月杉微微笑了笑,那模样看上去,很幸福啊! 邵乐成不由的“啧啧”两声:“看着小月杉你这害羞的模样,我就知道,你是这辈子都离不开景玉宸喽。” 他和倪月杉说着话,许老一个饱嗝一个饱嗝的打着,然后笑着开口:“满足。” 邵乐成赶紧询问:“许老吃饱喝足,是不是应该回答我的一两个问题?” 许老睨了邵乐成一眼,然后打着哈欠:“什么问题?” “就是我,你说我去苍烈发展有前途吗?可儿长大了,在哪里好?闲常?还是苍烈?” 听着邵乐成的言论,倪月杉那是一个惊讶,他这是什么? 为子女求前途来了? 倪月杉嘴角一抽,在一旁没有插嘴说话,许老则是打着哈欠,做掐指的动作。 在邵乐成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许老回应:“哈哈,不知道。” 邵乐成的脸立即就黑了下去。 倪月杉则是有些兴致的开口:“我也想问?” 许老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倪月杉心情很好,笑着问:“许老,我这种特殊的存在,可不可以在这里活到晚年?我和夫君的未来会幸福吗?雪儿长大了往哪个方面培养比较好?是从武好,还是从文好?” 刚刚倪月杉还鄙视邵乐成的问题呢,可是现在却问起了同类问题。 邵乐成在一旁白了倪月杉一眼,故作掐手指的模样,然后故弄玄虚的沉吟,但最后憋出来的不过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邵乐成的话,却是让许老瞬间双眼一亮,开口打趣:“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倪月杉汗颜,她很认真的询问的,好不好? 邵乐成开玩笑结束后,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什么叫你这种特殊的存在?” 倪月杉同样翻白眼,然后回应:“天机不可泄露。” 许老在一旁轻轻笑着,“问高人问题,高人有时候是愿意作答的,只不过,问题得少,得精炼,不然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倪月杉赶紧重新询问:“许老,敢问,我可以在这里相融一生吗?” 许老将倪月杉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点头:“可以。” 倪月杉松了一口气,邵乐成听的迷糊。 “相融一生?不是平安快乐一生?”邵乐成疑惑的问出口,百思不得解。 之后他看向了许老:“那我呢?我相融一生吗?” 他觉得是什么意思也不太重要,想问出了答案再说,需要理解时,追问倪月杉就得了。 倪月杉汗颜的看着邵乐成,这小子,跟什么风啊? 许老捋着胡须笑了:“你的一生不存在这种问题,叫老夫如何回答?” 之后他打着哈欠,困意来袭的模样:“最后一个问题,我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邵乐成急切的想问出口,倪月杉却是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邵乐成错愕之际,倪月杉抢先问出口:“你究竟是什么存在?” 许老知晓她是穿越人,可许老却不是穿越人?他如何知晓穿越? 许老打着哈欠,然后一副困倦的表情,往地上躺去,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倪月杉害怕他直接睡着了。 倪月杉立即晃了一下他的胳膊:“还请回答!” “NPC这个解释如何?” 许老闭着眼睛,嘴上回答了一句后,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倪月杉错愕的瞪大了眼睛,NPC! 这里是 倪月杉脸色变的精彩,邵乐成好奇的问:“啥意思?” 倪月杉转眸朝邵乐成看去,但想到许老说过的,她可以相融一生,倪月杉的纠结又渐渐减少了。 “没,没什么,我有事,先回去了!” 倪月杉听到回答后,脸色不太好了,走的有些匆忙。 邵乐成奇怪的看着倪月杉背影,不知道许老口中的NPC究竟是什么? 倪月杉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王府,有下人立即迎接过来,开口:“王妃,邹将军府,送来喜帖!”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说话下人:“将军府?喜帖?” 下人回答:“将军府人说,虽然之前成过亲了,但之前送往洞房后,礼仪没走全,邹将军心疼夫人,想着重新再补办一个婚礼呢。” 倪月杉有些错愕:“好吧!” 往院子里走了走,却看见在假山旁,邹阳曜就站在那里,只不过手中却丢了一锭金子给景玉宸。 倪月杉疑惑的看着,双手环胸。 景玉宸收了金子,明显心情很好:“多谢慷慨!” 倪月杉拧着眉,没上前,主动等着二人走过来。 看见景玉宸手里的金子,倪月杉一副好奇的表情:“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景玉宸咳嗽一声:“有人慷慨解囊。” 邹阳曜略有些尴尬:“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布置大婚了。” 说着,人朝外走去。 倪月杉依旧疑惑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无奈的解释说:“其实也没什么,邹阳曜和我打赌,说你或许对他大婚一事,还会心存芥蒂,毕竟之前那么深爱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 “他这是始终不相信,从前的倪月杉真的被他给弄死了而你是另外一个人,或许内心愧疚吧!” 说着话,景玉宸将倪月杉揽入怀中,倪月杉没有抗拒,仰着头反问:“那我刚刚的表现,就算一点都不介意?” 景玉宸点头。 倪月杉笑着,伸出手:“我帮你赢的钱,不该分我一半么?” 邹阳曜重新举办大婚,让原本,有些紧张的京城,又重新热络了起来。 大臣们前去恭贺道喜,原本还有部分谣言,在传肖楚儿和景玉宸之间的流言,但现在,因为这场婚礼,或许会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吧! 第801章 欺负人 邹阳曜和景玉宸、邵乐成合作,才将宫中那么轻易的控制住,所以三个人从始至终都在演戏,至于景玉宸对肖楚儿所做的那些荒唐事情,就更加没有可能性了。 肖楚儿也是再次从王府出嫁到将军府,倪月杉一身浅红,站在轿子旁边,搀扶着肖楚儿下花轿,在围观群众中,将肖楚儿亲手交给了邹阳曜。 有人止不住感慨:“邹将军如此宠妻,真是羡煞旁人。” “宠妻是对人的,对有些人,只会残暴!所以找夫君一定要擦亮了眼睛!可不是谁都能二嫁,嫁的更好!” 听到了议论声,倪月杉转眸看去,感受到倪月杉投来的眼神,两个在悄悄议论的人,赶紧选择了闭嘴。 他们刚刚说的就是她。 倪月杉收回视线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景玉宸身上。 她朝景玉宸走去,开口询问:“许老呢?派人去请了,却不见人?” 景玉宸眉头拧着,之后点头:“请了,没来!” 此时的邹阳曜和肖楚儿已经进了正堂,准备拜堂行礼了,倪月杉对景玉宸开口:“我们去看看许老吧。” “可是现在”景玉宸回头看了一眼府宅内,现在走,不太合适? “对待恩人,就应当,亲自去迎接,他若是因为别人的邀请就自己老老实实的来了,是不是太丢面子了?” 倪月杉就给足许老面子! 等到了院子后,里面极其安静,走到房间里,却是看见奶娘趴在摇床的位置睡着了。 但除了奶娘,却是不见许老的身影,就连小皇帝也不见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准备上前唤醒奶娘问一问,却看见在一旁留下了一封书信。 “待到皇帝弱冠之年,老夫自会带着他回来。” 一个NPC带走了皇帝,等皇帝成年了,再回来,接管闲常吗? 会不会培养出另外一个非常厉害的NPC? 倪月杉神色有些怪异,然后嘟囔:“该不会看中了皇上,想让他做接班人吧?” 景玉宸倒是没有半点纠结的地方,回应说:“也好,本就打算,等皇上有了能力之时,我再将皇位传给他,现在没有任何不同,人带走了反而省心,而且许老教出来的孩子,能是凡人吗?” 等二人重新回到邹将军府,拜堂仪式已经走完,新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倪月杉和景玉宸,第一想法,便是前去闹洞房。 只是等到了门口,却发现邵乐成和段勾琼也在。 四人目光相对,皆是没安好心。 然后一个下人委委屈屈的缩着脖子,按照段勾琼的要求,开口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在房间里,喝完交杯酒,准备亲亲的二人,皆是一顿。 肖楚儿有些迟疑的说:“外面喊着火了,该去救火!” 邹阳曜却是伸手捏住了肖楚儿的下巴,开口:“不,我可是亲耳听见,段勾琼怀着坏心思,想着命令下人配合他们闹出恶作剧!” “所以我让他们尽管配合,若真的不甚着火了,要喊走水了,而非着火,所以,是假的!” 肖楚儿露出恍然的表情来,邹阳曜和她目光重新对视上,眼中的灼灼情愫,似乎要燃烧了二人。 二人唇接近,将要亲吻上去,但在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肖楚儿和邹阳曜原本干柴烈火,马上点燃,可这话,让二人瞬间没了那种燃烧的想法,邹阳曜无奈的叮嘱:“你先等等,我去看看。” 肖楚儿点了点头,邹阳曜朝走去,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盆凉水泼下,瞬间将邹阳曜淋了个透心凉。 倪月杉大喊一声:“哇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 端着水盆的邵乐成发现邹阳曜的脸,瞬间铁青无比,那身的阴寒气息,那喷火一样的眼神,好似要杀人。 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说:“看吧,你们二人燃烧激情的烈火,瞬间被浇灭的干干净净,已经不存在走水了!” 邹阳曜攥起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刚要发火,谁知又是一盆凉水泼下,然后是段勾琼难掩开心的声音:“哈哈,怒火也浇灭了!” 邹阳曜的身上,水正往下不断的流下,他的心此刻拔凉拔凉,究竟是谁出的馊主意 他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抬眸朝段勾琼看去,段勾琼心脏咯噔了一下,该不会生气了吧? 谁知,又是一盆凉水朝邹阳曜毫无征兆的泼来,邹阳曜再次感受了一下凉,想哭,只是,为何是身后? 他满是委屈的转过身去,看见的正是今日的新娘子肖楚儿手中端着盆,对他泼了水,肖楚儿开心的说:“恭喜受过同僚的洗礼,朋友的洗礼,以及发妻的洗礼,今后将无小人,无损友,还有一个泼出水的女人嫁给你” 肖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邹阳曜已经抱起了肖楚儿,吓的肖楚儿手中盆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而邹阳曜直接用脚,将房门踢着关闭上了,在门口的几个人瞬间视线被隔绝。 皆讶异的瞪着房门。 “那井水不够凉吗?竟然浇灭不了他的火?”段勾琼郁闷无比的开口。 邵乐成尴尬的咳嗽一声。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我们是否要回去了?” 感觉邹阳曜很难出这个门了。 景玉宸也咳嗽了一声:“我想,我们确确实实该回去了!” 摄政王府内,景玉宸将倪月杉丢在床榻上,倪月杉被摔的有点头晕,当即,奇怪的问:“你干什么?” “本王若是登基,若无皇子,朝堂上的老臣会如何?” 倪月杉立即反应过来:“劝说皇上,广纳后宫!” 景玉宸用力点头:“对!所以你懂吗?” 倪月杉坐在床榻上,装着糊涂,摇头:“我不懂。” 景玉宸却是低低笑了起来,攫住倪月杉的下巴,迫使她只能抬首看他。 “只要你身怀有孕,那帮老成,本王有的是办法,叫他们乖乖闭嘴!” 倪月杉眼里闪过错愕,脸颊上,也逐渐升腾起了红晕。 “今天大喜的是别人” 但景玉宸才不管是不是别人,已经狠狠的吻了下去,倪月杉口中的话,也成了呜咽声。 第802章 耀眼如她(大结局) 闲常,摄政王派兵搜查皇帝踪迹,搜寻三月无果,故文武百官拥戴摄政王为新帝,摄政王妃为皇后。 太后废黜,居冷宫,苗守正带兵谋反,发配皇陵,终身守陵。 一众合谋大臣,因新帝登基,特大赦天下,无罪,各罚俸禄三年! 登基半月后,文武百官提议,让景玉宸充实后宫,开枝散叶,稳固闲常皇室血脉,闲常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自然,文武百官也深知,景玉宸与倪月杉感情甚好,岂会轻易同意充实后宫? 早朝时,景玉宸十分平静的宣布:“皇后已由太医诊断,孕育皇嗣已有三月,待皇后诞下孩子,男孩,便为太子,若为女孩,再跟朕谈及选妃事宜!” 之后大殿内,响起了尖细的声音—— “退朝!” 散朝后的景玉宸前往了倪月杉坤宁宫,看到的却是一身男装,英姿勃发的倪月杉。 三个月,月份还小,所以未曾瞧见腹部有半点隆起。 景玉宸一身明黄,衬着邪魅的他,愈发多出了几分矜贵之气,他皱着眉,开口询问:“你要出宫?” 倪月杉点头:“是啊,你也赶快将龙袍换了吧,邵乐成和段勾琼今天要离开闲常,前往苍烈了。” “下次见面,指不定是我生产,也指不定,是若儿及弱冠时,总之快点随我出宫,相送去吧!” 邵乐成在京城坚持了这么久,才离开,为的便是帮景玉宸收拾京城中的内乱,以及他确确实实想看见,坐在龙椅上的景玉宸会是什么样的。 今日身为臣子,站在殿下,看了个足够,心愿已满,自然该离开了。 城门口处,邵乐成和段勾琼早早先到了,看见一辆马车在旁边停下,段勾琼拍了拍邵乐成:“来了!” 邵乐成跳下了马车,他嘴里还叼着一根剔牙棒,等着马车里的人出来,谁知,出来的人却是一身玄色长袍,那坚毅冷酷的面容,让邵乐成有些错愕。 他吐掉了剔牙棒,奇怪的询问:“你不是要去驻守边关了吗?” 邹阳曜白了邵乐成一眼:“皇上隆恩,让我等夫人生下孩子后,办了满月宴,再出发!” 说着,他转过身,伸手搀扶着,马车内小心翼翼下来的人。 邵乐成看着邹阳曜无比呵护的将肖楚儿在马车内搀扶了下去,那眼神只觉得奇怪。 “干什么,她腿断了?” 不等邹阳曜不爽,段勾琼已经一个巴掌拍在了邵乐成的头顶,邵乐成伸手摸去,一脸郁闷的看向段勾琼:“你打我?” 段勾琼哼了一声,跳下了马车。 “还用说,一定是怀孕了嘛,不然怎么会这么宝贝呢?还腿断了?你有点智商行不行?” 邵乐成颇为郁闷,却又不敢还嘴。 一身白色裙装的肖楚儿则是掩嘴笑了笑,觉得邵乐成和段勾琼之间,甚是有趣。 这时,另外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了,马车掀开,里面的人,正是倪月杉。 马车不过刚停稳,倪月杉就率先跳了下来,开口感叹:“还是宫外的风景好看啊,宫里那什么玩意,不是墙壁就是屋顶的,宫人的衣服都是一样,天天看的我审美疲劳了!” 说着,完全不顾形象的伸展着手臂,伸懒腰,打哈欠。 在场的邵乐成、邹阳曜四人却是感觉到气氛有一丝尴尬。 刚刚段勾琼还说邹阳曜护着肖楚儿是因为肖楚儿身怀有孕,护着是应当的。 可是倪月杉也身怀有孕,可她却是大大咧咧,自己往下跳...... 景玉宸下了马车后,站到了倪月杉的身后,他神色间,带着一丝疑惑:“干嘛一个个眼神都那么怪?” 邹阳曜等人回过神来,邵乐成尴尬的咳嗽一声,说:“今日一别,再见已不知何日,不过邹阳曜去了边关后,若不将我当苍烈的人,也可随时邀我入帐内,叙叙旧,小酌美酒和羊肉。” 邹阳曜立即冷漠着一张脸,开口了:“身在军中,绝不能饮酒。” 邵乐成尴尬的嘴角一抽,这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气氛尴尬只是一瞬,段勾琼笑着说:“那简单啊,就到苍烈来喝酒,还可以体验一下苍烈的风土人情!” 邵乐成赶紧跟着附和:“对!还可以体验一下苍烈的独特风土人情!” 但邹阳曜却是依旧冷着脸,严肃的说:“身为闲常的将军,无故入苍烈,视为违反军规,理应军法处置!” “你,邹阳曜,你,什么时候这么杠了!”邵乐成一个瞪眼,便想冲上前,和邹阳曜动手了。 邹阳曜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没被威胁到半点。 一旁的肖楚儿轻笑了一声:“多谢郡王好意,不过郡王身为闲常的王爷,苍烈的驸马,作为两国之间邦交的重要人物,若是可以在两军之间游刃有余,而不引起任何闲话,其实你完全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 一旁的倪月杉跟着开口:“是啊,人生在世,自己如意就成,别忌讳那么多,而且乐成,你的轻功那么好......” 邵乐成立即无比得意的看向邹阳曜:“行,那就到时候打赌,若是本王轻功好,没有被发现......” 他摩挲着下巴,一脸的不怀好意:“我看,邹将军还是违反一下军规,陪本王喝酒,那军法处置的事情,我帮你军中的人,执行!” 邹阳曜自然也不可能轻易的认输,冷着一张脸回应:“成交!” 之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邵乐成和段勾琼准备出发,段勾琼却是突然有些不舍的抱住了倪月杉,在倪月杉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倪月杉伸手顺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别哭,咱们今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呢。” 段勾琼用力点头:“对,有的是机会!” 最后邵乐成走到景玉宸身边,景玉宸邪魅的面容上,谈不上神色严肃,却也不轻松。 邵乐成看着景玉宸笑了,然后对邹阳曜招了招手,邹阳曜不耐的走了过来。 邵乐成也没想过身份之别,伸手抱住了二人的脖子,然后一个用力,三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便凑近在了一起,邹阳曜和景玉宸皆是意外。 邵乐成这才开口:“一辈子的好兄弟!” 然后他用力的拿拳头捶了捶景玉宸和邹阳曜的后背,邹阳曜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出手,朝邵乐成捶去。 邵乐成痛呼出声,却都没有埋怨,三个男人反而爽朗的笑了。 之后目送着邵乐成和段勾琼的马车离开,倪月杉主动牵起景玉宸的手,撒娇般的说:“夫君,我要你陪我逛街。” 景玉宸眸子垂下时,里面满是宠溺,“好。” 之后和邹阳曜夫妇分了道,倪月杉和景玉宸走在大街上。 原本正在看首饰摊位,却听见一旁有人开口:“听说了吗?田家旁支有个侄子叫倪石为迎娶了一个小官的女儿叫朱宝儿,倪石为嫌弃朱宝儿太胖,大婚日,要闹着当众休妻!” “朱宝儿羞愤难当,当众撞了木柱,当时就昏迷了,后又被人入夜下了毒,听说快不行了!” 倪月杉有些讶异,这二人竟然凑在一起了? 她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微挑了眉:“你要管?” 倪月杉带着景玉宸到了大理寺门外,里面正是中毒未深的朱宝儿及被告倪石为。 景玉宸有些无奈的开口解释:“大理寺管理的皆是朝中官员之间的案件,但朱宝儿爹为五品官,田家之前扬眉吐气出了太后,就算是旁支亲戚,却也都跟着升职了,粗略估计,官品不会比朱宝儿的爹小。” “而朱宝儿也没死,现在前来状告,指不定下毒的是她自己,而这样做的目的,是为出一口恶气,所以,你要进去旁听的话,我也不拦你,但不能因为你是朱宝儿的熟人,就护着她!” 从前这种事情,谁敢拿来到大理寺状告,还不是倪月杉一次一次的成功,早已在闲常带起了一个头。 倪月杉用力点头,满脸欣喜:“好的夫君,我绝对不会冤枉人,你就等着看我表现吧!” 倪月杉拿出宫牌,无人敢拦,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那张脸,满是奕奕神采,景玉宸嘴角微扬,跟着走进去。 康学义立即走出来,迎接行礼。 朱宝儿在看见倪月杉时,瞬间双眼一亮。 倪月杉可是第一位胆敢告自己丈夫来大理寺的人! 倪月杉对朱宝儿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原本没有太大信心的朱宝儿,立即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振作了起来。 而倪石为则是冷汗涔涔,明显心虚了! 他害怕的发抖,当今皇帝和皇后,他完蛋了...... 倪月杉质问:“你抖什么?” 倪石为胆怯的回应:“被,被皇上和皇后,你们的威仪震慑的。” 倪月杉“切”了一声,往旁边坐下,没再吭声。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以为此事需要彻查,谁知朱宝儿说了什么,倪石为根本没听进去,全身被汗水湿透。 之后受不了压力,举起手臂,直接开口:“草民,认罪!认罪!草民只是单纯想谋杀,怎知朱宝儿太胖了,所以,所以分量不够,才没死......” 案件结束后,倪月杉将朱宝儿搀扶起来,朱宝儿满脸欣喜,也难掩盖虚弱之色,她无比感激倪月杉:“皇后,你是我的偶像,所以我才有勇气来了大理寺!” 之后她看向康学义:“这位大理寺卿是好人,竟然受理了!”说着开始默默擦起了眼泪。 倪月杉则是尴尬的看着康学义,康学义也很尴尬。 当初康学义愿意接手,是因为倪月杉拿嫁妆贿赂他! 想想就惭愧,却也自豪,因为倪月杉带出了不一样的新律法,女子有冤,再不需要忍气吞声,可以直接状告夫君,不算违反纲常。 景玉宸在一旁,一直默默的看着,在他眼里,没有人能如当年被休的倪月杉一样,耀着人眼...... 倪月杉和雪儿都是上天给他最珍贵的至宝,一生足矣。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