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一卷封神》 第1章 作协大院 篇首语： 在围棋的黑白世界里有“神之一手”的说法，在文学的浩瀚宇宙里则存在着“神之一笔”。 写出赋予故事灵魂的“神之一笔”，在网文世界里“一卷封神”，是所有网文作者的心头大愿。 第一章： 坐在亮堂的作协大厅，孟柯理了理面前的稿纸，又抬头看了看大厅外阳光里的“普绪赫爱神喷泉”，心里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市作协的这个院子叫“爱神花园”，解放前叫“刘家花园”，是实业家刘氏兄弟刘吉生的产业，为刘吉生送给他爱妻陈定贞的四十岁生日礼物。 花园的设计师匈牙利人邬达克非常有名，也是国际饭店的设计者，建造这个花园据说耗费了二十万银元，是当时上海最美丽的花园住宅之一。 解放后，1952年刘氏兄弟把院子捐给国家，那时就被分给了作家协会。 这不是孟柯第一次进市作协的大门，但还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兴奋。作协大院对他而言一直有种神奇的光环，毕竟这里是巴金、夏衍，这些教科书上的前辈大能们工作过的地方。 在他看来，只有写作实力非常厉害的人才有资格到这里。而就在他们身处的大厅楼上，《萌芽》杂志社、《收获》杂志社、《上海文学》杂志社都在那里。 孟柯是个擅长写作的高二学生，这项“技能”有点特殊，在学校文学社里算是个“天才”。 他今天在作协参加的是一个叫“创意战”的90后文学新秀赛，经历了三个月的海选，三轮淘汰赛后，他才进入最终“十二强”出现在这里。 眼下是2014年7月，这一届是“创意战”的第三届大赛。作为一项全国赛事，主办方把来自各地的十二个选手集中在市作协附近居住，让决赛有了一种半封闭的紧张感。 一开始的时候，孟柯没想到参加的会是这样的“大赛”，不过现在他觉得很有趣。毕竟作为高中生的他，喜欢一切可以不住在家里的机会，虽然没有离开上海，但也已经很开心。 十二强决赛一共三个环节，今天要进行的是第一个环节“名著改编”。之后还有环节二与“大牌”面对面”，以及第三个环节自由创作。 孟柯拿着手里的题目纸，供改编的名著有四个，分别是元稹《莺莺传》、斯特林堡《半张纸》、毛姆《教堂司事》、莎士比亚《麦克白》，四选一改写即可。 说实话，心里毫无头绪……因为孟柯不知道评委需要的是什么样子的改编。不过没关系，今早他们在这里就是为了接受辅导，组委会请了一批资深作家来给他们做辅导。 资深作家……孟柯看了一遍评委的名字，自家这里的评委名叫乐宇，是作协的签约作家。作为悬疑迷的孟柯当然听说过乐宇，此人长期霸占各大悬疑杂志的连载位置，他自己也读过对方的作品。所以他一直在期待着这个难得的早晨。?? 周围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在等待，孟柯的视线落在一个叫徐舟的人身上。此人原本在复赛中排名十三，由于最后决赛名额确定的时候，有一个选手放弃了名额，徐舟才增补了进来。 看上去好像有点气场，所以这就是真正的欧皇吗？孟柯在心里嘀咕着。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那么这样的桥段无疑是属于主角的设定吧？ 边上有选手窃窃私语，有的在讨论参赛的稿费收益，有的在讨论那些参与辅导的导师。显然不少人是有备而来，对导师们都很了解，有的则是懵懵懂懂。 孟柯挠着头，趴在桌子上，琢磨着这里参赛选手的年龄差距其实也挺大的，说都是九零后，但最大和最小的差了有五六岁呢。 他觉得有点无聊，走出大厅去上厕所，厕所边的螺旋楼梯，有着精致的铁艺扶手。据说设计这栋宅子的时候，女主人陈定贞要求设计里必须体现出她对丈夫的爱意，所以在这铁艺扶手里，能看到“K.S.L”英文缩写，正是刘吉生的名字。 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历史，孟柯发了一下呆，在外面晃了一圈，看着柔美的“普绪赫爱神喷泉”，再看看挂满爬墙虎的旧墙壁，心情平静下来。 回到大厅没有等多久，陆续有辅导老师到达作协大厅，戴着黑框眼镜的乐宇从大门处走来。 这是孟柯第一次见到他真人。两手空空有点懒散，墨绿色的T恤，黄色的衣领，清瘦温文，只是头发不够浓密。 一起参与辅导的还有个姓高的女生，乐宇简单认识了一下二人，然后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拿过比赛题目。 乐宇问道：“这第一轮是经典改写。你们自己有头绪吗？” 两个青年一起摇摇头，孟柯笑眯眯，反正有头绪也说没头绪嘛。 乐宇笑道：“那我简单讲一下。既然是改编肯定要出新，但是因为是很早的经典，所以你们只要用现代的笔法去写，它本身就是出新的一种。你们选自己最能理解的一篇，着手改编就可以了。这是第一。第二，则是思路要拐个弯。” “拐个弯？”孟柯皱眉。 乐宇道：“就好像推理影视剧在接近真相的时候要有一个转折。经典改编其实也是如此。” “我不擅长悬疑。”小高姑娘说。 乐宇笑道：“不是说要改成悬疑，而是说在经典本身的表达方式上，你们要用自己的视角去变化一下。这个变化不一定是经典的原意。但要足够把你们改编的版本和经典本身那一版区别开来。让评委一看，能看出你们确实做了自己的版本，并且有点新意。” 两个孩子缓缓点头，似乎有点懂了。 乐宇想了想又道：“你们能杀入决赛，本身写作能力一定是没有问题的。需要的就是进入比赛思维。评委要看的是与众不同的东西，所以就要多拐一个弯。” 小高姑娘说：“那我如果要改《莺莺传》，最简单的方法是不是写成现代言情？” “这算是一个思路。”乐宇笑着说。 小高姑娘点头说：“那我知道了，但具体的还没想好。” 乐宇笑道：“没关系，你慢慢想。我会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你随时可以提问。”然后他望向孟柯。 孟柯说：“是不是如果不了解原文，直接去改就不太好？” 乐宇道：“简单了解就可以了。不用成为专家。也不用成为原著的崇拜者。” 孟柯犹豫了一下，本来想套近乎，说我看过你的书什么的，但是没敢说多余的话。 乐宇想了想，讲了一下这四部大概的内容，然后道：“改编无非两个方向，一个是根据原著的表达，衍生出去说出自己的想法。另一个是反着来，逆思维。” “最简单的办法，我可不可以……就用原著的人名，讲一个自己的故事？”孟柯眨着眼睛讲。 乐宇一怔，笑道：“这当然也不是不行。但那样故事就要足够精巧，让人能看进去。” 好的。孟柯在心里说了一句，点了点头。 大约三十分钟过去，两个同学各自提了一些想法，乐宇帮他们分析了一下，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辅导。他看看周围，一半的评委已经离开了。 “你们半封闭的比赛，不能用手机上网是吧？”乐宇问。 小高说：“是的，所以不太方便联系，不然之后有问题就好继续问您。” “那我就多说几句。比赛是有字数限制的，不要超过太多字。但也不要写太少，规定5000字，不要低于4300字吧。这里有个印象分的问题。万一卡文，就把手交给键盘。”男人笑了笑，最后补充道，“祝你们比赛好运。”他本来想说文运昌隆，但想想对两个孩子说这种话，有点过于装逼了。 孟柯目送乐宇老师离开，感觉自己好像可以更热情一点。 “你确定就选那个《半张纸》吗？”小高问他。 孟柯迟疑了一下说：“其实，还没想好。不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写吗？”在他看来两天写五千字，绰绰有余。 小高说：“我就准备写《莺莺传》了。差不多想好了。” 孟柯摸摸眼镜没说话，老师刚才说的反转哪有那么容易想好。比赛第一环节有两天时间，必须要充分利用好。 第2章 小说大赛 乐宇走出作家协会，心里复盘着刚才的辅导。他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这种辅导要对参赛的选手负责，也要对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人之患好为人师”，他也不能免俗。 更多时候乐宇喜欢教人写作的原因是，在很久以前他刚开始从事网络写作，没有遇到过能指点自己的人。一路下来走了许多弯路，所以他对后面来的少年，总是抱有较高的善意。 “乐宇老师。”忽然后面跑来了一个高大壮硕的男生。 乐宇转身看了对方一眼，感觉有些面熟。 “我叫俞文磊，在华东师范听过你的讲座。”大个子男生有点局促。 “有事吗？”乐宇问。 俞文磊道：“我写了个网文，想给您看看。方便加个微信吗？” “可以的。你今天是过来比赛，还是来做志愿者的？”乐宇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琢磨着选手应该不能带手机啊。 “我是在附近打工，之前了解到您今天会过来，所以在这里等了一下。还好没错过！”俞文磊笑着说。 哎？还能这样？乐宇多看了对方一眼，大个子眉目清秀，不像个跟踪狂，但对这种“偶遇”，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客气话。 俞文磊飞快加上对方微信，发了个文档过去。说了句谢谢老师，就急匆匆地逃走了。 如果是个跟踪狂，我还让对方加了微信？乐宇心里叹了口气，我也太好说话了。他点开对方发来的文档看了两页，是修真，文字还不错，剧情模仿痕迹太重没法看。他收起手机，继续朝地铁的方向走去。 “创意战”的比赛在导师辅导过后正式开始。第一环节的时间为两天，也就是次日晚上十二点之前要交稿。 孟柯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构思，确定最终改写的是斯特林堡的《半张纸》。 这部的原文只有一千多字，主角连名字也没有，却有着长篇的深度。而他要改写成一个近五千字的新故事。 从字数上说，也不算很难，孟柯从小就擅长写作文编故事，把一个稿子写长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挑战。但是乐宇老师说过，要写出“反转”、“拐弯”的亮眼感觉。 第二天，孟柯写写改改，虽然最后的段落还是没想好，但时间来不及了。所以他坐在窗前，噼里啪啦地打字。 一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他写了四千字。感到饿得不行，在纠结结尾和肚子饿之间犹豫了一会儿，他合上笔记本的屏幕，开始烧开水泡面。 走廊里几个已经交稿的选手有事没事地聊着天，其中小高也在里头。孟柯想着，他们都写得挺快啊。 泡面做好，孟柯把面端到桌边，打开笔记本。 屏幕没有亮……孟柯推了推眼镜，看了眼插座，发现插座松开了。插座重新插好，他再次按动笔记本电脑。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了登录界面……他耐心地等了两分钟，屏幕就卡在登录界面不动了。 不是吧，哥哥你别耍我啊。孟柯想了想，刚才的稿子有没有保存他不记得了，身上顿时一身冷汗。 继续等了三分钟，屏幕依旧一动不动，一点其他提示也没有。孟柯平日在家里，电脑什么的是自己折腾的，但是眼前任何提示也没有，只说明操作系统出错了。这要是重新安装一下花的时间……孟柯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截稿。 靠，见鬼了。这是故意不让我比赛吗？他在房间里纠结了一下，关机再开，屏幕依然如故。孟柯只能走出房间求助。 外头值班的是组委会的魏老师，年纪不大也就是大学生的样子。 小魏老师听说他的情况皱起眉头，到房间看了一下，皱眉说：“稿子在电脑里。保存了吗？” “还没写完。应该存了。”孟柯回答。 应该？小魏没有动他的电脑，指着屏幕角落里的阴影道：“花屏了，你的电脑坏了。” “晚上也没地方修，你能给我找台备用电脑吗？时间来不及了。”孟柯尽量控制情绪。 小魏看了眼时间，笑道：“我可以把自己的电脑借你。但你机器里的稿子弄不出来，你是准备从头写吗？” 小魏到走廊里问了一句，有没有人会修电脑，结果刚交了稿的徐舟说他会。 但是徐舟过来房间看了一眼，就说：“看样子不是主板就是显卡坏了。硬件问题没法修。咱们也没有设备，不可能拆笔记本硬盘。” “老师，把你的电脑借给我吧。时间可能还够！”孟柯拉住小魏老师。 借了别人笔记本的孟柯重新坐回一个人的房间，前前后后一折腾，距离十二点还是一小时零三分钟。孟柯调整了输入法，打开空白文档。脑海里首先是之前写过的内容，但是他打了两三行发现按照之前的写是有问题的。是啊，我卡文的原因就是因为之前写的不对，但是已经没时间了啊。 孟柯重重拍了拍桌子，嘴里连爆几句粗口，距离截稿时间只身下五十六分钟了。我绝不能就这么到此为止，我必须激发自己的潜能！ “如果真的卡文，就把手交给键盘。”他忽然想到之前乐宇老师的话。 截稿时间凭借本能写作吗？听从心灵。孟柯调整了电脑的位置，把手放在键盘上，望向窗户外的星空。听从心灵，他脑海里陷入一片空灵的状态，各种各样的文字出现在脑海又飞散开，就好像无边夜空里的闪亮星辰，而渺小的他身处文字星海的中央。 “当我来到这间老宅子的时候，前一位房客还在门口。他非常憔悴，像是逆风口的一片叶子，摇摇欲坠，还不如他周身的行李牢靠。 这间房子在郊区，是有年份的老宅。外面传言这栋屋子不祥，不过我不在意，因为这里的租金是意想不到的便宜。 来到这座城市的年轻人都曾怀揣过自己的梦想，希望在这里越过龙门，摆脱平凡和平庸。尽管成功者寥寥，仍然有成千上百人前赴后继地来得这里，没人甘愿平碌碌无为……” 第3章 地里的萝卜 一周之后，“创意战”文学新秀选拔赛的三个环节全部完成。 颁奖的那个夜晚，选手和导师嘉宾们济济一堂，大家聊天的热点有两个。一个是最后环节那个两个该死的比赛题目。 咱们之前提过，决赛分为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为“名著改编”，名著四选一改写。第二环节是和“大牌”面对面”，比赛选手和《收获》主编见面对谈。第三个环节是自由创作，类型不限但题目名字是赛会定的，这次的题目分别是《我看见夏天的男孩在毁灭》和《今日出门昨夜归》。 这样的题目要写五千字，大家疯狂吐槽比赛题目难写的同时，孟柯也成了热门话题。因为第一环节的时候，他在最后一小时疯狂码了四千九百九十六字！卡在死亡时间之前交稿。而用他本人的话说，其实只用了五十分钟左右。 “真的可能吗？我照着稿子打，一小时也打不出四千字。你不还得想吗？”小高同学有些质疑。 “事实上他就是做到了。”徐舟作证道，“我那晚还给他去看了电脑，旧电脑真的坏了。我走的时候是十一点，空白文档里一个字也没有。” 小魏老师说：“是啊，我当时是觉得他死定了。而且我也没权利说多放他几个小时对吧。但他就是在十二点之前交稿了！牛逼是他牛逼。” 小高拉住孟柯道：“来，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写出来的？” “就是拼了呀。觉得时间不够，就想到什么写什么。还好写完了。”谁来问孟柯都是这么几句。 小魏道：“想到什么打什么，错别字是多了点。” “这个事当时主编见你的时候，就该拿出来好好说说。”边上另一个老师笑眯眯地讲，“结果那么好的机会，你就没好好推销自己。” 孟柯推了推眼镜，他确实不擅长言辞，而且作为高中生遇到《收获》主编，他当时很紧张，比平时更加怂了。也正因为这个，他知道自己拿不到冠军，当然，一开始他也没想过能拿冠军吧。只是觉得尽力就好。 “一会儿就要颁奖了。你们觉得谁能夺冠啊？”小魏问。 徐舟、孟柯、小高他们互相看看，都没有说话。在我们国家的文化习惯里，也没什么人会直接把想当冠军这件事喊出来。 孟柯看了眼徐舟，他这两天看了对方的决赛稿子，两人第三环节选的题目一样，都是《我看见夏天的男孩在毁灭》，徐舟的文字功底他是服气的。风格成熟柔和，用字准确有力，故事也很完整，民国风格的故事不是他能写出来的。而第一环节对方改编选的是《马克白》，也写出了新意。孟柯尽管觉得自己写得也很好，但真不敢说就比人家强。 边上小魏老师忽然压低声音对孟柯说：“你最后的排名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好几个导师都想收你做徒弟。你自己得拿好主意，怎么样，要不要我和你说说几个导师的情况？” 孟柯慢慢道：“导师就是之前来辅导的那些导师吧？” “对，就是那些。” “那不用介绍了，谢谢小魏老师。”孟柯看了眼远处在冷餐席边说话的那些中年人们。 今晚的活动很隆重，城里的资深编辑和青年作者几乎都有到场，大小媒体就有十多家，不用说被叫来的文学青年了，一个作协大厅坐的满满当当。 乐宇穿了一件深色T恤，依旧是两手空空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整个下午都在写连载，所以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听说这里有冷餐会，他索性空着肚子来到会场，结果冷餐会嘛，真没什么他爱吃的东西。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开会饿肚子了。 边上有人过来打招呼，他也很有礼貌的寒暄。自从几年前入了作协，他就是创联办公室的常客，经常帮忙开个讲座，做个比赛评委什么的。所以一来二去，朋友也多了起来。 今晚的活动还是挺少有的，前两届“战”他都没有参加，而前几次好像也没有什么导师和学生选择的环节。估计主办方也是看了“中国好声音”后想到的新玩法。 要选谁做徒弟，来之前已经发了邮件，问题在于选手们会选谁做老师。乐宇看看周围的导师们，不禁笑起来，原来学生比完之后，今天是轮到导师们比了啊。 这时候，悬疑大神李森过也在边上找吃的，两人许久不见就聊了两句。 “你看着有点累啊，怎么了？”李森问。 “截稿日，明天要交杂志稿。”乐宇回答。 “你最近在写什么？”李森笑问。 乐宇道：“嗯，杂志那边还是那个锦衣卫的连载，不过我大多数时间是在写岳飞啊。” “双开那么牛吗？岳飞是历史？很长吗？”李森问，他也很喜欢历史，只是没有什么机会写。 乐宇道：“还挺长，预期八十万字吧。但我一边写连载，一边写岳飞，所以忙不过来写不快。” “八十万字也还好，和大网文没法比。”李森笑着说。 “你也看大网文？有好书推荐吗？”乐宇问。 “看的不多，你忙不过来，怎么不一部一部写呢？连载是在《最推理》上的连载吗？”李森说。 乐宇眨眨眼睛笑道：“用赚钱的稿子养不赚钱的稿子嘛。”他的确实是在杂志上做连载，一个古装悬疑故事很热门。 李森理解的笑了起来，乐宇还是一如既往的实在啊。不过老子就没这个问题，老子的书每部都赚钱。 “你可以把岳飞当大网文去写嘛。水一点不就一百多万字了？”李森建议说。 “前几年大概可以，现在大网文都是两百万字起了，是一年更新两百万字。而且路子不适合。”乐宇何尝不想把岳飞写成大网文，但就他的理解来说，正史不太符合那个渠道。当然最最关键的一个原因是他写得不够快。 “一年两百万字啊。有机会我也想试试。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写的慢，速度是可以练的。”李森淡淡地说。他写得很快，认真写一年一百万字不是问题，在实体作家里算是很快的了。 乐宇当然知道速度是可以练的，但网文的写法和实体书的写法其实是不同的，文字不同节奏也不同。另外写一个作品也是要等机会的，就好像修真里说的机缘。 边上几个老编辑在讨论这一批的新人作者，有些人评价很高，也有些人表示还要多看看，年轻人嘛而且都是学生变数很大的。 有个姓程的老师说了一句挺有意思的话，一块地里同时种很多东西，一开始看的时候其实都差不多，但哪个是红萝卜哪个是白萝卜，哪个是人参果，只有到最后才知道。 另一个姓吴的老编辑表示认同，毕竟现在电视里的人参果都是萝卜雕出来的。这番尖刻的话引得众人纷纷大笑。 第4章 选择导师 颁奖礼开始，先是作协的领导讲话，然后是组织大赛的老师发言。众所周知，上海作协非常重视青年作家的培养，从新概念作文，到创意战，再到黑马杯新秀赛。许多老师许多工作人员倾注了诸多心血。乐宇看了眼选手席，心里盘算着这已经是他接触的第二代青年作者了。长江水后浪推前浪，自己也算是老作家了吗？明明四十岁还没到呢。 作为“后浪”的孟柯和选手们坐在一起，紧张等待嘉宾颁奖。 参加颁奖就是这样，既希望能听到台上念自己的名字，又不希望太早听到自己的名字，毕竟最大的奖总是最后念的。 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颁奖礼进行得很快。而且很快就念到了他的名字，他最终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 失望吗？有一点点。如果当时不是电脑坏了，稿子没有那么多错别字；如果不是自己年纪小，第二环节的面试表现平平。也许还能往高处再走一走？但他很快又开心起来，如果他在电脑坏了的时候，没能把稿子写完，那是不是就没有如果了？所以现在的事都是那天灵感迸发的延续，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冠军会是谁呢？他看了看已经报到的名字，心想哎哟，冠军难道真的是欧皇？ 果然，不久之后，大赛宣布冠军是最后补入决赛名单的“徐舟”！研究生一年级的徐舟，在决赛阶段发挥稳定而出色。获得评委的一致好评！ 看着徐舟上台领奖，孟柯和大家一起热烈鼓掌。接下来就进入到导师选择环节。入围的十二人都要选择导师，选好导师之后，把老师和徒弟的名字一起写到大白板上。据说师徒传承是作协的一个传统。文脉传承，佳话辈出。 一个个导师上台做自我介绍，乐宇的自我介绍很简答：职业家，从网文出道，写类型十多年，出过不少书。有专注于故事的，想从事类型的同学欢迎到我这里来。 他的介绍不算华丽，也没说自己是网文初代大神。毕竟现场的导师有萌芽编辑、收获的编辑，还有悬疑领域的大神李森，此人确实每部书都赚钱，所以早早就拥有一家自己的文化公司。用其他人的话说，学生选择老师，也要看老师能给他什么嘛。这里有不少导师是能给平台的。而他这里只有知识，没有平台。 不过文学圈，或许是全中国最干净的一个圈子，尤其是上海这里的人不太爱吹牛，所以导师和学生之间的互动非常简单。大多数时候只是温馨一笑，而没有什么海阔天空的承诺。 乐宇看着那些一个个被挑走的选手，露出淡然的微笑。这就好像修真里，宗门的长老选弟子。有时候如果一波里头没有高级货，那选了也是白选。不过今天乐宇的目标还是明确的，他在邮件里点了三个人，第一个就是孟柯。因为他觉得这个孩子是写类型的路子。 主持人在台上说到：“接下来的学员是孟柯。有导师对他如此评价，作品中闪动着人性光辉，他是我要找的那个来自星星的写作者。” 孟柯上台，台下那么多人让他感到有点紧张。而且在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被拍卖？只是他也不知道这卖的是什么价格，而自己需要给别人什么。他明年就是高三了，说实话根本没想过后面是不是要走文学道路。 这时候，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申请做他的导师，孟柯回过神来一看，台下站着的是大神李森和乐宇老师。 李森简单说了他公司拥有的平台，有类型杂志可以发稿，有文化公司可以做书，还有影视公司安排后续，可以保证对方迅速得到提高等等。 乐宇则微笑说：“刚才主持人说的介绍词，是我说的。”他很腹黑地看了眼李森，老子是他的指导老师啊，你抢什么？ 台下观众们顿时笑声一片，刚才那句话好像是“他是我要找的那个来自星星的写作者”。原来乐老师也是韩剧迷。 主持人说：“那么最后还是要看学员自己的选择。” 孟柯道：“我觉得还是乐宇老师比较懂我。所以我选择乐宇老师。” 李森则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其实他并不很在意。 当作协大厅热火朝天搞着活动的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 俞文磊同学正在电脑前认真码字，他根据乐宇发回的建议，认真修改着自己的开篇，但总觉得不得要领。老师说，我的稿子套路太常见了，人人都是这么写的。可既然人人都是这么写的，我这样写又有什么不对呢？网络本来就有套路的嘛。莫欺少年穷，别人可以用，我为什么不能用？别人可以报复杀人，为什么我这里就不能呢？ 喝下一大杯咖啡，书桌像个垃圾场。俞文磊看着书架上乐宇创作的几部，大神的书那么好看，他说的话应该是对的吧。他又看了一遍稿子，想说老子明明写得挺好的啊。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手帮我看稿子，总不能无视人家的意见吧。那就再改一遍……俞文磊叹息着，又开始噼里啪啦起来。 “写到开心的时候会笑，写到难过的时候会哭。”凌晨两点，俞文磊忍不住给乐宇发了一条消息，“可是老师，我还是搞不清自己问题在哪里。我今天修改了三遍，删了一万多字。” 几秒钟后，乐宇回复道：“认真写了就好。总会有进步的，现在是你最容易进步的时候。加油。” “老师你还没睡啊？”俞文磊吃惊地回复。 “我也在写稿子，连载的截稿日快到了。”乐宇说。 截稿日啊？俞文磊发消息问：“您能不能教我写书？” 乐宇沉默了一会儿，回复说：“你修改好的东西再发我。” 俞文磊发了个努力拼搏的表情，说：“好！” 手机安静了一会儿，乐宇又看了眼对方的消息，想到很久以前自己熬夜写短篇时的情景。写到开心的时候会笑，写到难过的时候会哭。我们写书的，谁不是这样？ 想想今天收的孟柯，再看看这半夜发消息的小子。一块地里长的是萝卜还是人参果，种地的自己能不能知道？ 他揉了揉眼睛，低头继续码字，截稿日就要到了。截稿日才是我们作家的催命符。他看了眼文档显示的字数，今晚要写完它，于是重新沉浸到创作里。 “数十万人马来到乐安城下，并未如何攻打，朱高煦就宣布投降。尽管王斌等人苦苦劝谏，仍然无人能改变他的主意，仿佛最初要造反的并不是他。众人原本以为会有的恶战并未爆发，受降之日，于谦前往乐安城训诫朱高煦……” 第5章 心中的神作 八月底的某个下午，孟柯在一家有下午茶的餐厅等待乐宇。 因为马上要开学，而且孟柯高三之后一定很忙。有可能会忙到“没有以后”。乐宇觉得有必要给他上一点写作知识，以此确认师徒关系，不然这个老师当得有点不负责任。 孟柯提前了二十分钟到餐厅，据他所知其他人的导师在比赛之后，基本就不管这些孩子了。这个乐宇还真有点不一样。 不多时，有个高大强壮的男生背着书包来到他面前，问道：“孟柯？” “嗯，你是俞文磊？”孟柯问。 “对。你好。”俞文磊笑着放下书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孟柯感觉对方比自己壮了一大圈，乐宇老师说了，今天还有个学生也来听“课”，就是这个俞文磊。 “你几年级了？”俞文磊看了对方一眼，显然他有社交牛逼证和孟柯是不一样的。 “升高三。”孟柯说。 “很忙吧。”俞文磊笑道，“忙过去就好了。之后就能痛快写书了。” “乐宇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在开学前说见个面交代一些事。”孟柯笑着说。 “我大一升大二，时间上已经很自由了。平时喜欢写网文，你写网文吗？”俞文磊说。 孟柯摇了摇头，他其实不确定未来要写什么，虽然自己有这个能力，但谁说有能力就一定要去做这一行？尽管今年书展他跟着大家参加了一些活动，但仍旧没有太确定以后要不要走写作这条路。 对方没问自己是写什么的，俞文磊很自来熟地拿出手机说：“加个微信，我把稿子发你看。” “好。”孟柯笑了笑。 发好稿子，俞文磊又道：“随便看看，欢迎提意见。” 孟柯点开看了几秒钟，夸道：“文字很好哎。” 俞文磊得意一笑道：“可惜乐宇老师觉得很普通。让我改了好多遍。” “那很正常。我发给老师两次稿子，都是一堆意见。”孟柯想着最近到处听表扬，只有在自己老师这里吃批评，就有点不爽。“我最新写的稿子都不敢给他看了。” “可以发我看！”俞文磊说。 孟柯点点头，感觉对方很热情。 这时候，乐宇进了餐厅，笑眯眯看着两个男生，然后叫了服务员点单。 桌上饮料蛋糕很快摆了上来。乐宇有一搭没一搭的关心两人的生活，了解到孟柯是独生子女，参加过作协不少活动了。而俞文磊家里是做生意的，家里还有个姐姐已经嫁去国外，他平日成绩不错，但主要是想写。两个小伙子都没有女朋友。 “今天叫你们两个来，主要是马上开学了，孟柯高三要高考。我觉得学生还是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没有什么比高考更重要了。但是在你正式忙起来之前，我还是想把一些写作的事情和你说一下。”乐宇然后看着俞文磊说，“一样说这些东西，你既然想学写作，我觉得也有必要听一下。” “好的。”俞文磊和孟柯一起点头。 “你们两个都是有点写作天赋的人，我一般不表扬人，所以就表扬这么一句。之后只有写了好稿子的时候，我才会夸你们。”乐宇笑着道，“当然，夸别人帅除外。帅不帅的可以随便夸，稿子好不好，我只说真话。” 谁要被你夸帅啊？孟柯腹黑地在心里说了一句，老师你朋友一定很少。 俞文磊忽然很认真地问了一句：“怎么才算好稿子？” “你觉得呢？”乐宇反问。 俞文磊道：“这个……我觉得看的人多的就是好稿子，至少网文就是这样。斗罗大陆、凡人修仙传、斗破苍穹、全职高手。哦，还有雪中悍刀行。” “你觉得呢？”乐宇问孟柯。 孟柯犹豫道：“我看的不多，有的是挺好看的，但有的也就那样吧。” 乐宇道：“每个人心里的好文不同，这个好不好的标准也不一样。你觉得好看，我觉得不好看。你觉得感动，我觉得不感动。所以我觉得好稿子的标准是，能打动你的目标人群。” “可是这么说就很模糊啊。”俞文磊说。 乐宇笑了笑道：“文学和艺术一样，本来就是模糊的，我总不能说一些大家都说好看的书，其实不好看吧。因为每个人心里的那条线不在同一个高度。” “那完蛋了，您心里那条线一定非常高。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达得到您的要求。”俞文磊叹息道。他听出来面前的中年人是看不上他心里的偶像。 “我没说你举的例子不是好书。那些都是被市场检验过的神作。可是你现在说斗破苍穹、全职高手，几年前人家讨论的是诛仙、鬼吹灯、升龙道、恶魔法则。现在的书也未必就一定比过去故事来的强。”乐宇看出对方的想法，笑道：“不过短时间里，我不会拿你们的作品去和别人的比，你们在短时间里是和自己比。” “怎么叫和自己比？”俞文磊问。 孟柯一面吃着蛋糕，一面道：“就是我们现在写得烂，所以只能和自己比，不好去和外头的高手比。” 乐宇喝了口咖啡，笑道：“高情商的人才不会这么说，高情商的人会说，你们是初学者，初学者进步比较快，只要多写就会进步很大。做到每一部作品都比上一部好，就是好事情。现在就去和神作比，对你们要求有点高。” “是啊，简直要求太高了。”俞文磊重重捶了孟柯一拳，打得小子龇牙咧嘴。 “但是，可是！”孟柯推开俞文磊，认真说道，“写出神作一卷封神。难道不是每个作者都该有的追求吗？” “一卷封神。”乐宇笑了笑，有一点高人风范。 俞文磊道：“大神都做到过，乐宇老师你也做到过吧？异现场系列就是这种意义上的作品。我之前买了好几年杂志看，就是为了追这个连载呢。” “算是吧。不过影响力其实不如我最早的作品。”乐宇轻声说。 “为什么？你最早的作品是三国兵器吧。”俞文磊说。三国系列他看过一点，觉得没有异现场好看。 乐宇点头道：“是的，说影响力三国系列可以算是一卷封神。当然，十五年前的互联网和现在的互联网在流量规模上是不同的。” 于是他在两个学生的追问中回忆起了很早之前的事。 第6章 “榕树下原创”的辉煌时代，恐怕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过去了。但要说正儿八经的第一代网络文学作者，那就绕不开“榕树下”。至少在乐宇的心里是这样，若要回忆过去，他还记得那是在2000年的冬天。 当时他在念大学四年级，去网吧上网发文。最初写了一个校园足球的稿子，大约两三万字吧，发在一个不记得名字的小网站上。在差不多两个礼拜的时间里，点击寥寥，所以他决定换一个平台。文学青年都是自以为了不起的，他离开之前还特意发了信给站长告别，表示自己要去别的网站看看。现在想来真是自以为是。 然后，他一找就找到了一个绿色文字，白色版面的站“榕树下”。这个网站首页是一棵绿色的大榕树，网站分为发表区和论坛区。他那部足球叫《尘影绝伦》，所以就注册了个英文账号CYJL。因为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注册名就是笔名，而且他那时候以为作品好看就行，笔名并不重要。 “去了榕树下，那篇足球就有人看了？”俞文磊问。 “并不是。”乐宇撇嘴道。 乐宇的稿子是发在论坛上的，早年的网络文学发迹于论坛。从最早的水木清华论坛和新浪金庸客栈开始，到后来的榕树下、清韵，以及天涯社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榕树下最大牌的作者是有“村长”之称的陈村老师，陈村老师是上海作协的知名作家。 乐宇就把作品直接贴在那个叫“躺着读书”的论坛，村长是这个论坛的版主，结果依然是点击寥寥。在一个流量很大的论坛，点击依然是在两位数，真是叫人怀疑人生啊。直到有一天他发了一个打斗章节，就是主角和人发生冲突，所以就在街上打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得到了第一个回帖。 “回帖说啥？”孟柯好奇问。 乐宇笑道：“就是夸打得好嘛。” 噗，孟柯和俞文磊一起笑了起来。 “所以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可能我写打斗是有天赋的，但是运动没有什么前途。”乐宇慢慢道，“也许我是整个网络上最早写足球的人之一，毕竟那是在2000年。像现在那些写足球的大神林海听涛、郭怒都可能还没开始写。但是我肯定是最早发现足球不好卖的人。那时候没有经验，虽然知道这个题材不好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具体怎么说？”俞文磊问。 乐宇笑着说：“题材有局限性，小众题材缺乏前人经验，所以难写。所以我就不写了。” 俞文磊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老师你太监了。 “可是足球后来人家写了很多啊。”孟柯说。 乐宇道：“方向不同，后来的足球主要依托于真实联赛，也就是带了穿越之后改变命运的梗在里头。就好像你穿越去了三国，而他穿越去了英超意甲，因为知道所以牛逼。不是我一开始想要展开的方式。所以说不同路子的，是要经过摸索才能形成模式的。” 俞文磊若有所悟，轻声说：“修真现在很成熟了吧？” “现在当然很成熟了，早在2000年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成熟。早年的网络依托于论坛模式，不利于长篇连载，所以最初的网文还是中短篇或者小长篇的天下”乐宇想了想说，“后来我既然决定不写足球了，就在榕树下的武侠天地转了一圈，发现我确实可以写武侠。因为我这辈子看了无数的武侠，几百本总是有的。名家的作品几乎全部看过。所以在我看来，即便是武侠天地里最优秀的作品，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是可以做到的。” 俞文磊咽了口唾沫，他想自己在“原点”，觉得所有人都比自己写得好……人和人真不一样。 “但是我还是想出新的，当然也可以说是无知者无畏。”乐宇笑着说。 “出新，就是写人家没写过的东西？”孟柯问。 “是的，我觉得和别人写一样的东西是出不了头的。毕竟互联网的世界里，高手太多了。”乐宇看着咖啡陷入了回忆，“当时有两部作品让我印象极为深刻，一部是后来成为网络四大名著的《悟空传》，另一部则是武林笑笑生的《刀魂》。”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俞文磊大声说。什么刀魂他不知道，但《悟空传》是真的很喜欢，还背过里头经典文字。 “对，对，就是这个《悟空传》。”乐宇笑道，“我看到了《悟空传》，所以我就想他写的是西游记，我是不是能写水浒或者三国。红楼我是做不到的，我对红楼不熟。我想了一个下午，决定写一部《三国兵器谱》，回到宿舍用了一个晚上写了《狂歌戟》，写的是三国猛将典韦战死的故事，然后就成功了。” 这就成功了？俞文磊睁大眼睛。那么简单吗？ 乐宇道：“那时候榕树下的发稿区有一个规则，就是如果是编辑推荐的精华作品，会有一片代表大榕树的绿叶标记。整个版面几十篇稿子，一天最多三篇绿叶。我在武侠天地的第一篇投稿就拿到了绿叶推荐。第一个晚上就得到了数千真实点击，以及过百的回复。” “数千点击就有过百回复！”俞文磊有点不相信。 乐宇笑道：“从前的读者不像现在那么爱潜水，那时候每个人都期待在网上和人互动。你看……”他打开微信，微信的启动界面是一个人面对一个地球，“互联网时代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像是这个状态，孤独的心灵在寻找外界的认同。他们很容易感动，也不吝啬叫好，所以评论区的回复率是很高的。而那时候一晚上得到数千点击，就算是很多很多了。因为当时上网的人其实不多。不过人数虽然不多，但质量很高。2000年左右就能上网的，要么有一定文化能接触个人电脑，要么就是家里经济条件不错。毕竟那时候上网费和电脑都不便宜。而大家人生第一次在虚拟世界找到志同道合的人，那时候聊天和刷帖子真的是通宵达旦啊。” “那你一定更高兴吧？”俞文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个真的是前辈高人，和咱们不是一个时代的。 乐宇说：“当然了，那时候作为新人作者，我立即就膨胀了。当时的网友是热情的，和今天不同，今天几万点击，或许有一两条留言，还可能是广告。而那时几十点击，就会有至少一个以上的真实回复。而对作者来说，在打赏时代来临之前，没有什么比读者赞许的回复更能鼓舞士气的了。我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发表了十多篇稿子，几乎全部都是得到绿叶推荐的。后来网站专门给这个系列出了专题页面封推，所谓一卷封神，大约就是这样了。” “赚很多钱了吧。”俞文磊简直口水。 “没有。那是免费时代的网络文学，不赚钱。”乐宇淡然说，“尽管那时候榕树下的地位，就像现在原点的地位一样。但当时整个互联网的特质就是免费分享。、音乐、软件，甚至个人主页、论坛，全部都是免费的。” “啊这……”俞文磊有点泄气。 “我妈妈说，当时榕树下有安妮宝贝、宁财神、韩寒、郭敬明这些人，她那时候也看榕树下的。”孟柯补了一句，他忍住没说那句，她不知道你。 俞文磊不禁想，本来想说老师你好了不起，现在又想说老师你好像混得不太好。 对眼前的小朋友简直无话可说，乐宇信口道：“榕树下确实出了很多厉害的作者。你们说的那几个确实更有名，但其实还有一大批你们不知道，但后来支撑起类型期刊的作者，都是出自榕树下。不过网络文学也是后浪推前浪，更新得很快。总之，咱们不扯别人。当时只要有三国论坛，或者只要是历史论坛，就有人转发三国兵器谱，所以我们说的一卷封神，这种感觉我懂。小俞你刚才上来就问赚钱的问题，我很明白为什么大家在追求这个，赚钱确实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但是你们可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一卷封神？” 怎么才能一卷封神？俞文磊和孟柯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乐宇说：“你们看过《棋魂》吗？日本动画片《棋魂》。” “看过啊。”两个男生异口同声。 乐宇点头道：“看过就好，《棋魂》第一集的时候，佐为利用进藤光和塔史亮下棋，佐为他下了一手测对方棋力的棋。塔史亮觉得对方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而佐为的人生目标就是下出神之一手。” “嗯嗯。”孟柯有点明白了。 俞文磊则念着《棋魂》的台词道：“这不是最强的一手，也不是最好的一手棋。”这句话至今还打动着他。 “围棋里的神之一手对水平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样子。对作者来说，只有写出能感动自己，感动读者的神之一笔，才能征服读者和作者，做到一卷封神。”乐宇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泛起一种神圣的光泽。 “应该很难很难吧。”俞文磊说。 “难当然是难的，不过神之一笔，对每个人不同的阶段也是不同的。因为我们不同阶段的水平也不一样嘛。”乐宇说到这里，笑着吃了几口蛋糕，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可能没有听懂自己说的话。他把一个U盘递给孟柯，“这里有一些关于类型的课件，你可以收起来慢慢看。高三了，学业为重。进大学后，你得给我交作业。” 孟柯问道：“都是什么课件啊？” “关于科幻、悬疑推理、历史的介绍。”乐宇解释道，“是我平时在外头上课开讲座用到的课件。” “我也想要。老师也给我一份呗。”俞文磊笑眯眯说。 “你转给他。”乐宇说。 “好！”孟柯道。 “你们两个看了不要外传，我还要靠课件吃饭的。”乐宇笑了笑，又对俞文磊说，“这些主要是关于实体方向的课件，对你写网文的帮助不大。但涨涨知识也行。” 俞文磊说：“老师，那你有没有网文相关的课件啊。” “没有，网文本身更讲究实操。你刚起步，多写总是没错的。至于读书尽量挑文字好一点的去读。毕竟文字写得快了容易糙，而天下网文唯快不破，是最追求速度的。”乐宇笑道，“如果有机会我也转去写网文，那有什么体会就能和你分享。” 三个人拉了个小群，乐宇在微信上就叫乐宇，孟柯叫“正道的光”，俞文磊叫“写文的小石头”。 第7章 俞文磊的小目标 俞文磊回到家里，父母都不在家。他们忙于业务，最近好像工作状态非常紧张。俞文磊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坐到电脑前准备写书。 当然写书之前需要酝酿感觉，比如看一遍前头写的稿子，比如处理白天的事，回回朋友消息，以及打两盘游戏，吃点零食什么的。作者要进入写作状态，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常常一两个小时就混过去了。 他本来想请乐宇和孟柯吃晚饭，奈何孟柯晚上有课要上，而乐宇要回家带孩子。而且乐宇老师说得很清楚，他既然还是大学生，在没自己赚钱前，外头吃饭喝咖啡老师肯定都不能让他们这些徒弟花钱。当然今后如果他们开始赚钱了，自然师父就可以混吃混喝了。 虽然说混吃混喝的时候笑容有点猥琐，虽然没有太大义凛然，但也没有什么虚情假意，这让俞文磊觉得这种关系挺好。 想想今天的下午茶，俞文磊打开了乐宇给的课件，里头分门别类有近二十个文档，加一起怕是超过四十个课时的内容。 第一个文档里，开宗明义告诉大家写作这件事朝高处走靠的是天赋，但是基础的写作技巧可以通过继承经验和写作训练来提高。 写作的两大目的是“记录”和“表达”，以及讨论了“写作有没有前途”这个话题。 后面则分别介绍了“科幻”、“悬疑推理”、“历史”、“大纲构思”、“题材选取”等内容。 这算是“武林秘籍”吗？俞文磊翻看着文档，粗看一遍觉得好像都是浅显易懂的知识，但是串起来之后，又好像有点看不懂。这就有点奇了。 俞文磊手机响起，小伙伴召唤他上“英雄联盟”游戏。他应邀上线打了两盘，脑子里还是想着白天的那些事。 他不禁又想到分别时，在地铁里老师和他说的话，网文本身是创作为本，我给你的文档有没有用，要结合你自己的创作去理解。你写大网文，要抓住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要写一个足够好看的故事。其本身不是随意的，你好好构思一下，我觉得之前你写的那个修真故事基础就有问题。但你写作的文字，和细节把控能力都不弱，所以最好重新想一个新的故事核。从大纲做起，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叮叮叮！游戏里同伴不停打着警示信号，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大鳄鱼已经死在野地里了。 “你在干什么？能不能认真点！”队友一片叫骂声。 宿舍老二黄楷私信他说，今天有美女一起组队，必须得好好表现。 “嗯哼。刚才网络不好。卡了，卡了！大招好了，团中推高地。”俞文磊回复说，然后打起精神，中路一波推了对方的高地。看到胜利的画面，他随手就点了退出。 一个新的故事吗？退回桌面的俞文磊，看了看那个写了十来万字的文档，又建立了一个新的空白文档。十几万字和一片空白，有点舍不得啊。而且……想一个什么样的新故事，能达到乐宇老师的标准啊？ “就想一下，你最喜欢的电影电视，最喜欢的故事人物，最感动自己的故事情节，然后用自己的方式组织起来看看。”乐宇是这么说的，“第一个作品，最好是写自己最想写的内容，那样你才能有话想说。闭上眼睛，从想到的第一个画面开始。” 俞文磊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一片荒芜的大漠，少年在大漠里跋涉…… 这是什么鬼？他睁开眼睛，忽然意识到，那是他小时候看的科幻《沙丘》。作者是弗兰克·赫伯特，讲的是一个干旱如荒漠的星球冒险故事。他又想了想，很小的时候他玩过一款网游，也不能说是“玩”，应该说是看他爸爸打过一款网游。游戏里有一个Boss，出场时会有一句台词是这样的“把你玲珑闪耀的美丽灵魂给我。” 还有呢？他又闭上眼睛想到了之前看过的科幻电影《终结者》，里头说过21世纪的某一天…… 我可以写一个末世风的奇幻。俞文磊把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起，心里涌动出一股强烈的创作欲望。 俞文磊挪动电脑前的龙珠手办，飞快打下这段文字： “终于到了那么一天…… 可怕的核子爆炸终于改变了世界，一片蘑菇云后什么都不同了，地球上的人口锐减到三分之一，但谁又想到灾难只是刚刚开始…… 为了抵抗辐射，人类不停尝试新的药物，和包括克隆技术在内的新技术，有人因此发生变异，也有新的物种诞生，短短的五十年中人类演化成了兽人和普通人两种。 无论变成了什么，无论外形是什么，人类好战的天性终于在乱世中暴露无遗。普通的人类以为自己才应该是大地的主人，对兽人发动了大规模的清洗。一次次的恶战，让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生机也磨灭了，大地山川开始毁灭幸存的生命，一切的一切就像圣经上说的那样，人类的文明崩溃了，只是……只是神并不存在，没有神来拯救世人。 神并不存在，恶魔却出现了，错误的药物导致了变异的人种，一大批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被注射了“奇迹”药水，奇迹真的发生了，这些人变异出异能，而且不再衰老。至少就百年来说，狂舞都不曾衰老。这样的人并不多，很多年后经调查，医生得出结论“奇迹”药水只是一种药引，那些伤员因何长生不老还需要去找寻其他的原因……” 俞文磊十指飞舞，码出了内容梗概，以及男主“狂舞”的人设，加一起差不多两千字。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就顺手发给了乐宇。 写文的小石头发来文件。 乐宇：你想写这个？ 写文的小石头：对，想了想您白天说的话，我琢磨出这个故事，觉得很有创作欲望。 乐宇：看起来构架不小，一个主角的人设不够，最好再想一个。这是一。 俞文磊挠挠头，心想外头网文不都是一个大男主吗？您这是什么套路？ 乐宇：按照你这个构思，写他们变异之后的故事是主线。但其实变异之后的故事，不具备成长性。你还是得从他变异前写起。就是从变异前的普通人，写到变异后，再一步步地成长。成长有升级的感觉，才能让人觉得有爽点。我觉得会比较有看头。当然，我的看法只是给你参考，具体你自己琢磨。 “嗯嗯！”写文的小石头发了个兔子点头的表情 这就算是中断了这次对话。他看着文档，重新沉浸回故事里，多写一个主要配角也不是不行，就是刚开始琢磨故事就要做设定，我不太拿手。 几秒钟后，群里“正道的光”也发来一个叫《梦境师》的文档。 正道的光：“师父，这个是我新写的文，你提提意见。” 梦境师？乐宇点开文档是科幻，用两分钟看完了七千字的内容。 乐宇：“这次写的不错，可以发给小魏老师，看看有没有机会发稿子。” 看得那么快？孟柯舔了舔嘴唇，发了个害羞的表情。 正道的光：我已经发给他了，师父，小魏老师说可以安排发表。 乐宇发了“。。。。。。”六个句号。 第8章 家中突变 俞文磊看着群里的对话，秒懂乐宇老师的心情，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孟柯这下声望值下降了，你小子怕挨批评，不先给老师看稿子，居然自己去投稿了。哪里比得上老子我，兢兢业业的修改自己的稿子，早晚一卷封神。 他正心里得意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外的客厅有动静。这深更半夜的是谁啊？他拉开房门看了一眼，发现老父亲俞伟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俞文磊有点纳闷，平日里老头子喝了酒回家可不是这样的。 老父亲坐了一会儿，晃着身子起身，给杯子倒满白酒，然后一大口半杯没有了。 这是要闹哪样！俞文磊走出房间夺过酒杯，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喝那么多？” 老父亲看着傻笑了一下，轻声说：“都没有了，小石头。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俞文磊皱眉问。 老父亲说：“破产了。” “瞎说什么啊。”俞文磊平时不管家里的生意，他印象中上半年家里的厂子还扩大了规模。这才多久呀，破什么产？ 老父亲又要去拿酒，被俞文磊硕大的身躯遮挡住。 “把话说清楚了，喝什么酒！”俞文磊生气道。 老父亲被他摁回沙发，挣扎了一下，忽然一阵恶心。俞文磊吓得退了一步。老父亲一个箭步冲到厕所，趴在马桶上狂吐不止。 俞文磊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之前已经睡下的母亲徐颖出来了，见到酒醉的老公脸色也阴沉下来。而俞伟吐干净了却没爬起来，他闭着眼睛抱着马桶睡着了。徐颖伸手拉了两下没拉动，俞文磊上前，将老父亲提起来，帮着母亲一起换下衣服，将俞伟送去了卧室。 “到底怎么了？”安顿好酒醉的父亲，俞文磊问母亲。 母亲徐颖沉默了一会儿，讲了讲生意上的事，简单说就家里本来开的仪器厂，虽然这几年生意还行，但因为研发一组新的零件，所以从去年底就有周转的问题。俞伟做技术出身，不愿意放弃新产品研发，厂里的问题就累积起来。而要从银行贷款更多的钱，就必须扩大规模，所以他们今年年初扩大了规模，试图能够贷款到更多的钱。结果上半年就背上了更多的债务，到下半年这最后一个季度的时候还不上了。而只要一笔钱还不上，就连带着所有的事都出了问题。 “你爸爸这几天到处想办法，喝了一场又一场，就是没办法解决问题。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母亲小声说。 “到底有多严重？”俞文磊问。 母亲道：“我们现在必须把房子抵押了……” “抵押了哪套？”俞文磊怔道。 母亲说：“全部。” “啊？我们那么多房子。”俞文磊这次真的惊了。 母亲说：“房子看着贵，抵押起来就不值钱了。反正还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想办法。如果在春节前能找到办法，明年就没事了，如果不能就只能破产。你的学费已经付好了，但我们最近可能没办法照顾你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俞文磊看着流泪的母亲，脑子里一片空白，上一刻他还在电脑前构思，下一刻自己的生活变成了故事。 随后的这个晚上，俞文磊一个字也没写出来。灵感这东西就是这样，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无影无踪。 次日俞文磊起床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他发了会儿呆，收拾东西去学校报到。一个月很快过去，一切如常家里有没有新的消息更新，于是他又恢复了白天上课，晚上写书的生活。周末回家的时候，也没有遇到父母，他没敢和姐姐发消息，怕打扰已经嫁到外国的姐姐。 可是九月底，他和室友在外头吃饭，结账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下个月的生活费没有到账。俞文磊在微信上给妈妈写了留言，然后又把话删除了，他的支付宝素来富裕，虽然下个月的生活费没到，可不还有两千多在账上嘛。 不过人要未雨绸缪，俞文磊想到这里，问室友老二黄楷和老四林轩：“你们平时都在哪里打工啊？” 黄楷咬着锅包肉，笑道：“咱们是师大，当然是去做家教。” 林轩则道：“你一个富二代，向来不打工的，怎么问这个？” 俞文磊道：“想体验生活。师父说，写书要有生活经验。” “嘁。作家你是找了个大作家做老师是吧。”林轩说。 俞文磊说：“我老师可厉害呢，你也看过他的书的。” 林轩道：“我没看过，黄楷看过。他是你老师的粉。” 黄楷猛点头道：“求签名书，求微信。乐宇老师的都市异能虎得很！” 俞文磊说：“买了书我给你拿去签。微信你就先别想了……话说回来，怎么打工？” “我们作为师大最主要的勤工俭学途径当然是做家教了。一次课100到200，因课而异嘛。”林轩说。 “那么高工资吗？比去肯德基打工划算多了，这顿饭你买了。”俞文磊说。 林轩眨眨眼睛很想说，平时不都是你买的吗？ 黄楷直接接话道：“你如果真想体验生活，明天可以去家教中心接活。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上岗。运气不好，就得等一两个星期。要不要我神仙师姐罩着你？” “神仙师姐？哦，就是你之前常提的那个美女。”俞文磊说。 “是啊，我学姐可是校花级别的！她是家教中心的负责人。我帮你说句话……你给我弄签名书，并且这顿饭你买了。”黄楷笑眯眯说。 “一句话！说定了。”俞文磊道。如果能马上找到工作，那当然就太好了。 林轩笑眯眯道：“好了，吃好了回宿舍，早点睡觉。凌晨起来看欧冠了！” “看欧冠急什么？今年曼联都不踢欧冠，先打两把撸啊撸！”黄楷说。 俞文磊挠了挠头，小伙子们真是无忧无虑啊。 三个人吃好饭回到宿舍，俞文磊继续写他的新书，现在新书有了名字暂时叫《末世战神》，一个非常网文的名字。简单说，就是在废土时代，有个叫“狂舞”的少年，在家乡从普通人蜕变为天骄，然后入伍参加军队。一步步成为军队里战神级别的人物。在一场地狱级别的战役里，他们小队全员感染细菌病毒，然后被阻塞了抗细菌药物“奇迹”，导致这支部队有一半人发生变异。 初稿构思，在乐宇的提示下，加了一个叫席宇的配角，以及不少女性角色。双男主的兄弟情，加上招桃花的体质，会有一种很不错故事基础。一个月的时间，俞文磊写了十万字，他之前从没写得那么快，最近也是因为他一睡觉就会想家里的事，所以就熬夜写书来让自己脑子减少胡思乱想。 如果三千字一章，俞文磊一个晚上可以码两章。晚上十一点左右，黄楷还在打游戏，他收到乐宇的消息。 乐宇：“你明晚有空吗？有个饭局。” 写文的小石头：“有的，去哪里？吃什么？” 这也不是周末怎么就有饭局了？俞文磊有点好奇。 乐宇：“明天我老大到上海，所以组局吃饭。一起有几个网文大神，所以带你去见识一下。” 写文的小石头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有谁啊，师父！” 乐宇：“管大潮，血神，郭怒。其他人你应该就不知道了。” 写文的小石头：“啊！！！” 乐宇：“激动什么，明天矜持一点，主角是我老大宋强老师。” 写文的小石头：“宋强老师是谁？” 乐宇：“你连写《中国可以说不》的宋强老师你也不知道。你明天不用去了。” 写文的小石头：“别啊，师父。我知道的，真的知道的！” 俞文磊飞快百度了一下《中国可以说不》，大……大神啊。我靠，我真的可以去这种聚会吗？需要买单吗？我没钱啊！ 乐宇：“对了，你笔名想好了吗？不是想用真名发网文吧？” 写文的小石头：“石头天尊。行不行？” 乐宇：“那么高调吗。。。。。。” 写文的小石头：“要不飞石真人？” 乐宇：“飞屎真人吧？” 轮到写文的小石头：“。。。。。。” 乐宇：“地址和时间我明天会发给你。会要喝一点酒，但别喝醉了丢人。其他的不用你管。” 写文的小石头：“好嘞。” 俞文磊放下手机，心里嘀咕着不用我管，就是不用花钱吃饭的意思。可是社交总是得花钱的啊。真的得找工作了。 第9章 大神聚会 作为“师范”，做家教是学生们勤工俭学的第一方向，所以有一个家教中心的部门。这几年一直运转良好，慢慢变成一个官方机构。 俞文磊是学公共管理的，学习生活都在华师大的老校区。虽然不是教育专业，但好歹也是学校的学生，所以也是在服务范围。上好一天的课，他在四点多到家教中心的办公室，找一个叫宋薇的学姐。 办公室并不忙，只有两个学生在做文档。里头走出一个短发美女，白衬衣牛仔裤运动鞋，高挑苗条，戴着黑框眼镜，右面颊有个酒窝。 “我是宋薇。你就是黄楷介绍的俞文磊？”女生问。 “是的。学姐好。我是黄楷的室友。”俞文磊很有礼貌。 “你是作家？”女生打量了他一下。 “不，不。我只是喜欢写东西。小透明作者。”俞文磊赶紧摆手。 “会教什么呀？”宋薇问。 “我没什么教学经验，但在家里教过初中生。英语数学语文都行。”俞文磊说。他小心打量着对方，心跳莫名有些加速，确实是校花级别的姿色啊。 “先填表格。”宋薇给他一份表格，“擅长的事别说谎。” 俞文磊笑了笑，认真填上资料，勾好能做的工作选项。 “你还会围棋啊？”宋薇笑着表扬了一句，“这个很不错。” “业余四段。”俞文磊说。 “那么高吗？回去拍个证书照片给我，特长要有证书证明。现在回去等通知。应该很快就有工作的。”宋薇给了他一份工作报价单，“明码标价的。你了解一下。” “学姐能加个微信吗？我好给你发照片。”俞文磊看着对方美丽的侧颜，社交牛逼症又发了。 “行。”宋薇拿出手机，让对方扫了微信。“写文的小石头。笔名啊？” “不是不是。”俞文磊怯生生道，“我还没有笔名。” 俞文磊走出家教中心，老子还没有笔名，不过真的应该想一个了。他看了眼时间，师父约的饭局还有两个小时，他还来得及回家拿点书去找偶像们签名。一来一回虽然有点赶，但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种机会。 转了一圈急匆匆来到饭店，前头有个和俞文磊一样是高个子的敦厚男子，俞文磊觉得对方有点面熟，但又记不得是谁。 两人一起乘了电梯，那个敦厚男子对服务生说：“你好，海鸥厅。” 他也是海鸥厅？那么说，他一定是大神！俞文磊的眼睛瞬间亮起。服务生看了他一眼，他小声说：“我也是海鸥厅。” “请跟我来。”服务生在前带路。 敦厚男子看了俞文磊一眼，理所当然地不认识他。 “我是乐宇老师的徒弟，老师是？”俞文磊的社交能力还是不错的。 “你好，我是阿越。”男子温和笑道。 “阿越老师！”俞文磊顿时激动起来，“我看的第一部网文就是你的《新宋》！师父没说你要来。” 阿越拍了拍他，领着他走进“海鸥厅”。俞文磊心潮澎湃，《新宋》是早年网络上最好的历史穿越，讲的是历史系大学生石越穿越到北宋的故事。俞文磊很懊恼，因为明明家里有新宋的书，可他没带来！ 饭店包厢里，几个中年人正聊着天。 “时间差不多了，还差不少人。强哥你说你为什么订个海鸥厅，海鸥明明就是一个大一号的鸽子。”乐宇正口不择言地和宋强老师说话。 宋强鄙视了他一眼说：“我订个包厢哪里有想到那么多！”他一扭头看到进门的阿越立即笑道，“这不是来了吗！阿越！” “强哥。乐宇。”阿越望向远端两个很佛像的中年人，笑着打招呼道：“血神，奴心。” “滚。”郭怒老师骂道。 阿越笑眯眯坐到他和血神边上。 俞文磊悄悄跟着后头，见到师父已经到了，算是松口气。要不然那么多大神在场，他一个小透明连说话的勇气也没有。 “你晚到了。”乐宇皱眉看着他。 俞文磊道：“你没说阿越老师会来啊。” 乐宇笑道：“会来的人一下子多了几个，我哪里来时间一个个告诉你。怎么，他是你偶像？你偶像是不是有点多？” 俞文磊有点小情绪，但是还是老实地问师父说：“我带了点书，是不是能让他们签名啊？” 乐宇道：“大大方方去，谁还能不给你签名吗？”然后他指了指宋强老师说，“强哥，我的徒弟小石头。俞文磊。” “你好。”宋强点头微笑。 俞文磊立即从包里拿出一本，《中国可以说不》递了上去，“宋强老师，这是我爸爸买的书。应该是正版的。您能签个名吗？” 宋强眼睛一亮，这版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的书当然是正版的。所以他很高兴地签了名，边上大神们围拢上来讨论这本书的版本。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俞文磊从包里又拿出血神大神的《光明纪元》。 血神乐呵呵地接过书，一面签字一面对乐宇说：“你徒弟啊？” “是啊。”乐宇回答。 “能喝酒吗？”血神问。 “喝一点可以。”俞文磊看了乐宇一眼。 乐宇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没有多说。 很快一桌子人纷纷到齐，血神、管大潮、郭怒、宋强、乐宇、阿越、惜刀，还有两个出版社的编辑。加上俞文磊一共十个人。当然因为两个“编辑”格外客气，所以俞文磊以为人家是编辑，其实那两个是出版公司的老总，这是他一个新人没想到的。 主宾宋强老师，《中国可以说不》的作者，出版界前辈，传奇作家。 血神，长得颇具佛相，网络内卷之神，一小时七千字的纪录创造者。网文如果要选十大天神，血神毫无疑问必在其中。 管大潮，仙侠大神，仙剑系列的创作者。 阿越，历史穿越大神，一部《新宋》碾压同辈。 郭怒，竞技体育头部作者，足球大神。 “用自己名字，做人物的第一人。”乐宇老师嘲讽了一句。 郭怒很淡定地说：“惭愧惭愧，还连用了两部书。” 惜刀和乐宇都是榕树下出道的大神，俞文磊能看出这两姐弟两个的关系最好。传说中的大神聚会就是这样的吧。俞文磊偷偷摸摸拍了两张照片，准备发朋友圈。乐宇拍了他一把，告诉他小字辈要负责倒酒。好在俞文磊从小参加父亲的酒局，还比较熟悉这个。 “你小徒弟是写什么的？”血神在俞文磊倒酒的时候，先罚了对方一杯。 “他想写奇幻修真。”乐宇说。 “奇幻和修真，又不是同一种东西。”管大潮说。 “最近在写一部奇幻。十万字了。”喝了白酒，满脸通红的俞文磊认真道。 管大潮说：“写了多久呀？” “还不到一个月就十万字了。最近挺努力啊。”乐宇说。 郭怒道：“那不错，干这行写的慢是没前途的。” “别听他的，吓退新人。我最近就没写很快，不照样挺好。”血神笑道。 乐宇道：“不用写很快？你们一天更新多少字？我可听说现在那些新上来的家伙一年更新两百万字了。” “我一天九千啊，但也不是每天那么多。”郭怒说。 血神道：“不用一年两百万字那么拼命呢。一个月十几万字就行了。对了，小石头，你笔名叫什么？书发在哪里啊？” “血大想看你的书啊。”乐宇笑道。 俞文磊给对方倒上酒，说道：“笔名还没想好，我想发去原点的。”他对师父的眼神心领神会。 乐宇道：“他想了一个，被我否决了。说是石头天尊。” 宋强道：“没啥不好啊。如果写玄幻修真，就是得用一个类似道家佛家的名字嘛。可以稍微雅一点，比如顽石真人，顽石天尊之类的。” “现在叫真人的有很多，叫天尊的比较少。”血神笑道，“主要是得你自己喜欢。” 俞文磊笑道：“我什么都没写呢，就叫天尊是不是有点嚣张。” 惜刀老师说：“那根据你的名字，也可以叫一个低调的名字，就叫石头小鱼。” “石头小鱼比较符合现在流行的笔名。比如爱潜水的乌贼。”管大潮忽然道。 阿越也说：“是的是的。” 宋强又道：“如果是这样，也可以叫爱喝水的鱼。” “爱喝水的鱼，这个好哎！”俞文磊笑道，“谢谢强哥！” “你叫什么强哥？你叫强爸！”乐宇好笑道。 呃……当面喊爸爸那么羞耻的事，俞文磊可做不出来。不过爱喝水的鱼，这个名字是真的挺好的。 第10章 开始连载 之后俞文磊的笔名又多出了各种变化，爱喝水的鲨鱼，爱喝酒的鱼，爱沉底的石头，会变形的石头，爱变装的石头，很快就被玩坏了。 酒局持续到很晚，俞文磊朦朦胧胧回到宿舍，洗了把冷水脸后，居然又清醒过头，睡不着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和那么多大神吃了饭合了影，连笔名都是他们帮他想的。不过他有一点不明白，大神们在一起根本不讨论写作的事，只是在八卦各种瓜，当然主要是听强哥讲故事。这和俞文磊以为的写作世界距离甚远。他随手改了微信的名字，变成“爱喝水的小鱼” 这时微信忽然来了一条消息，是宋薇发来的。姑娘的微信名字叫“织梦者”，这是一个很少见的名字。 织梦者：“咦？那么快就改名字了？你是俞文磊吗？” 爱喝水的小鱼：“是的学姐。” 织梦者：“十一长假前，有人需要代课，所以这里临时出了空缺，补习初二数学。一次课两小时，两百块。在周六下午一点和周日下午三点。你有时间吗？” 爱喝水的小鱼：“行的。没问题。我十一不出去。” 织梦者：“行，那我会把地址和小孩情况发给你。本周六27号有课。28号周日没有，是上班日。周六的学生是男生，周日是女生。友情提醒，和初中生要保持距离。” 爱喝水的小鱼：“明白。” 织梦者：“那就这样。你为什么换名字呀。不过这个名字比之前的有趣。” 爱喝水的小鱼：“新笔名。” 织梦者发了个好奇的表情：“你是写什么书的？” 爱喝水的小鱼：“写奇幻，准备发在原点。” 织梦者：“为什么不去丽水书城啊。” 爱喝水的小鱼：“。。。我不写耽美。” 然后这聊天就没有下文了，俞文磊点开美女的朋友圈看了两眼，回头继续写他的故事。根据乐宇老师的提示，大网文每隔三到五小章，就要有一个小高潮，十二万字左右出一次大高潮，现在正处于要出大高潮的节点。今晚虽然喝了一点酒，但是一下子见到那么多大神，他状态正佳。 戴上耳机，听着歌，笔记本噼里啪啦。边上室友的呼噜声和梦话声都影响不到他，一直写到凌晨两点才收工，今晚又写了一万多字。把“狂舞”和“席宇”进入秘境，实力升了一个档次，回头干掉追杀他们的“沙漠巨兽”，入伍当兵的桥段给写了出来。连夜把稿子发给乐宇，他写得太兴奋，睡觉前在宿舍楼前还晃了一圈，才逼着自己回去睡觉。 不过神奇的是，俞文磊第二天准时起床吃早饭去上课，精神抖擞地不像凡人。不过他隐约觉得有些事不对劲，但没想起来是什么事。 大约到中午的时候，乐宇回了消息。 乐宇：“还不错。我觉得你可以准备连载的事了。先去原点被笔名注册好。你是确定要用爱喝水的鱼这个名字吧？” 爱喝水的小鱼：“我还想多存一点稿子。我怕后面写不快。” 乐宇：“血神老师说了，有多少存稿都不会够的。你这个年纪可以试试边发边写。另外他说会给你找个原点的编辑，他晚点会加你。” 爱喝水的小鱼：“血神老师怎么那么好！” 乐宇：“老子叫他帮你找的人。”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你真是太好了！” 乐宇笑了笑，算你会改口。 乐宇：“总之，看你最近那么努力，我很欣慰。不过你昨晚和宋强老师抢单的举动，是不是有点蠢？” 俞文磊一怔，我有吗？我怎么记不得？难道我昨晚其实喝多了？老子…… 爱喝水的鱼发了个抱头的表情：“我……” 乐宇：“你强爸知道你是好意，所以叫我告诉你，小字辈没资格买单。下不为例！咱们强爸是抢过王思聪单的人。” 爱喝水的小鱼：“嘿嘿嘿。” 俞文磊摸着脑袋，依稀记起了酒局最后的事，他上好厕所，习惯性去买单。我呸！我这什么破习惯，和同学吃饭买单，和老师吃饭也去买单。正好遇到在结账的宋强老师，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然后他直接刷了支付宝。 我真的刷了支付宝……他看了眼支付宝的余额，居然只剩下不到五十块了……而时间，距离月底还有五天。 昨晚那顿饭，吃了两千多……说贵当然不算贵，毕竟八个人呢。可是我去抢这个单干嘛啊？ 俞文磊看着支付宝账号，努力回忆当时的事情，好像是各位老大帮他想了笔名，他一激动一高兴，就敬了一圈酒，然后就有点懵圈，稀里糊涂就去买单。 只有五十块钱了，怪不得买了早饭觉得有点不对劲，余额不对了。现在如果稍微吃个肉菜，怕是连九月三十号也坚持不到。另外，很难说到了十月份有没有生活费打进来啊。但他的人设一直是有钱人，还没有办法找人借钱。这几天只有啃馒头了吗？ 乐宇发了个敲头的表情：“你嘿嘿什么嘿嘿？我叫你去吃饭，不是叫你去买单。这不符合我的人设好吗！知道错了吗？真下不为例。” 俞文磊很想说，我知道错了，老师你能把钱还给我吗？不过他哪怕有社交牛逼证，这话也是说不出口。 乐宇：“所以我和你血神老大说了，让他帮你找个靠谱的小编辑。稿子可以开始发了。”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感动的表情：“好的师父！” 乐宇：“其实用爱喝酒的鱼作笔名也很好。你真不考虑一下？” 爱喝水的小鱼：“还是算了，我怕以后出去聚会被灌死。” 乐宇骂了一遍徒弟，其实心里是开心，应该说有点小不开心和很多满意。因为理论上他很有原则，不爱让学生花钱。但是如果你家里真富裕，那是你懂事啊！不过既然自家孩子做了“好事”，当然要去给他宣扬宣扬。 他先在微信叫了宋强老师。 乐宇：“强哥，我那蠢孩子刚才和我道歉了。不该和你抢单。昨天是喝多了。也是我的错，不该让他多喝酒。不对，就该怪血神！” 宋强：“告诉他下不为例。什么辈分也敢出来抢单，如果是你也就算了。” 乐宇发了个捂头的表情：“我是铁公鸡，你是不是忘记了。” 宋强发了个笑哭的表情。 乐宇：“这个，我想了想，咱们能拉他进群吗？昨天桌上大家都在群里，只有他不在。他之后算是要入行，带他一下？” 宋强：“行吧。挺实在的小伙子，你负责拉人。” 乐宇：“我负责拉人，你负责红包？” 宋强：“赶紧的，废话真多。” 乐宇赶紧把“爱喝水的小鱼”拉进了“作者之家”群，这个群里有一百多人，三分之二是大神级作者，三分之一为出版人和影视圈，以及少量媒体人。讲道理，如果不是现在有老大罩着，俞文磊是没资格进群的。 乐宇又去敲血神：“编辑问过了吗？” 血神：“本来想给你找老魏，后来想想级别太高。就去问了小魔女，但人家带着好几个大神，也关注不到菜鸟。不过她下头正好有个新人编辑在找作者，所以让新人带新人呗。” 乐宇：“有没有话语权啊。推荐什么的都得靠编辑争取的啊。” 血神：“试试看再说。你把小鱼的微信给我，我给他找了个叫小猫的。” 乐宇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小猫吃小鱼，牛逼是你牛逼。” 血神回了个小猫钓鱼的卡通表情。 他们这边聊天的时候，“爱喝水的小鱼”已经进了大神群。 俞文磊就看到手机不停跳出消息。 “有新人啊？”“新人爆照发红包。”“昨晚的剧你们刷了吗？从没见过那么丑的男主。”“这里是我的新书，大家转发一下，红包马上到！”“一定转发！”“谢谢老板！” 然后就是一个连接，半分钟后一个红包跳了出来。 俞文磊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点，能不能随便点。再点上去的时候，二十个红包已经被抢空了。这个群的活跃度可以啊。不过这到底是哪里啊。他看了眼群成员，发现乐宇、宋强、阿越都在里头，微微松了口气，是被老师拉进来的就好。 群里一通转发和红包过去后。 然后，就看到郭怒的消息，这是昨晚就加好的大神。 郭怒：“进群了啊？记得低调别又抢单了啊。” 爱喝水的小鱼：“是啊。不敢了。” 郭怒：“嗯？就决定用这个笔名了？” 爱喝水的小鱼：“是的。以后请郭大多多关照。” 郭怒：“以后在奇幻类变成大神，是你多关照哈。不过之前你也可以多试几个题材。” 爱喝水的小鱼：“不太敢写竞技的。” 郭怒：“哈哈，谢谢你不来抢饭碗。” 他们说着话，有个叫“猪头三”的跳出来说：“刚才的新人呢？发红包吧。” 俞文磊看了眼之前人家发的红包级别，再看看自己的余额，很挣扎地关掉了群。这么做严重不符合他的“人设”，但是他现在没办法啊。 这时候，乐宇发消息给他。 乐宇：“群里有红包，去抢吧。你自己不用发了啊。或者发个几分的也行。” 爱喝水的小鱼：“好的师父。” 俞文磊进去一看，发现宋强老师和乐宇都发了红包，也介绍了自己是乐宇的徒弟，是强哥的小兄弟。强哥还艾特他，让他抢红包。俞文磊连抢两个十块钱的，点到第三个的居然抢了有三十那么多！ 零钱包富裕了……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然后顺手就发了三十块出去。 结果猪头三觉得少，让他多发几个。 乐宇：“不要在意，那是燕主席。就好这一口。” 爱喝水的小鱼：“嗯嗯！” 俞文磊不知道燕主席是谁，反正师父说的都是对的。 乐宇心想这小伙子有点实诚，然后继续发消息告诉他关于原点编辑的事。 小鱼遇上猫？俞文磊挠了挠头，从血神开始，在群里把昨晚吃饭的大佬都加上了。 乐宇那边又很认真地和他说了许多事，包括小字辈要低调有礼貌，不要在群里充老大什么的。 到中午的时候，血神推给他一个微信账号，那是个叫“小猫钓鱼”的编辑。 缘分啊。俞文磊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网络的另一头，那个新人编辑也是忍不住捶着桌子狂笑，这就真的是愿者上钩了吧。 不管怎么说，从这一天开始，“爱喝水的鱼”的原点生涯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天连载两万字，然后每天一早一晚更新两次，一共六千字，不定期爆更。 这是小猫对他的第一步要求，而的名字就定为《奇迹狂神》。 第11章 一切为了收藏 两天后的周末。 正道的光：“师父，我听小鱼说了，你拉他进了大神群，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抢红包。我没晚饭钱了。” 乐宇：“人家开始写文了，你开始写文了吗？你好好念书。你一个住校吃食堂的，愁什么晚饭钱？” 正道的光：“师父你偏心啊。” 乐宇发了敲头和发怒的表情：“你说啥？” 正道的光：“我错了师父。”艾特爱喝水的小鱼，“师兄，苟富贵莫相忘。” 等了两分钟，师兄没有理他。摆架子啊？孟柯挠头关了群，心里嘀咕明明是我先入门的，虽然我比较小，但我是先入门的啊。 这时候的俞文磊正在做人民教师，哦不对，只是初中生的家教。 他这两天里头一天发了两万字，后面都是一天三更。小猫看了他的稿子，表示了赞赏，因为他的文字可读性很好，故事也很流畅。叫他如果可以就尽力写快一点，而他现在的故事节奏还是有点慢。 故事慢，哪里慢？老师都说这是可以的。俞文磊很想回一句你懂个屁，但是他还是想尊重对方一下，所以他每天写书到两点钟。 孟柯嘀咕他的时候，他刚来到做家教的地方。初中生名叫罗以凡。周末时间男生的妈妈也在家里，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美妇人，打扮停当把孩子交给他就出门去了。俞文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婀娜的背影。今天是教小罗以凡数学，俞文磊成绩不差，不然也不能考入华东师范大学，所以应付初中数学是游刃有余。两小时的教学，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男生问他英雄联盟水平怎么样，听说是王者，顿时求他带。但这是他第一次上门教学，俞文磊自然就拒绝了。他批改了一下作业，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小男生在看网络。不是网络游戏就是网络，这是在网络世界里长大的一代。 “看什么书呢？”俞文磊问。 罗以凡说：“全职啊。” 《全职高手》网游现象级作品，俞文磊也爱看。应该说看网文，又打网游的人，很少有不爱看的。 “你们现在都在看什么书？”俞文磊问。 罗以凡说：“主要是网文和漫画，都是看手机上的。平时就是看全职，雪中，完美世界。” 《全职高手》、《雪中悍刀行》、《完美世界》？俞文磊摆出老师的架势问：“你是不是满脑子都是游戏？” 罗以凡说：“是啊。所以？”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不影响成绩就好。”俞文磊笑着说。 罗以凡说：“我以为你要和我讲道理。” 俞文磊笑道：“大道理有什么好讲的，我只是想说，之后我会带你一段时间。当然希望你成绩有进步，这样对大家都好……”他停顿了一下，见对方一直看着手机，又道：“如果你成绩能有进步，我可以带你上王者啊。” 罗以凡猛地抬起头说：“真的？” “当然啊，大人不骗小孩子。”俞文磊说。 罗以凡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慢慢讲：“侬以为，我从小到大被骗得还少吗？我都初二了好吗！” “那就应该习惯了呗，不用再抱怨了。”俞文磊看了眼时间说，“差不多开始吧。上好课，你可以打游戏。你下一张卷子提高十分，我带你五颗星。之后稳定在90分，我就每周带你五颗星。” “好！”罗以凡的眼睛亮晶晶。这次的家教比上一个酷太多了。 俞文磊笑眯眯地开始讲解上半堂课的错题。他长在商人家庭，很清楚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搞定客户。这个小孩子就是他的客户，当然得对症下药了。至于什么游戏上分，那都是后话。打游戏对他来说向来不难。不过刚才对方说到《全职高手》，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写出一部那样的作品呢？要求不高，能出动画就行。 俞文磊上完课，和孩子加了微信。看了眼时间随便找了家星巴克，刚准备买咖啡，看了眼价目表。好家伙买一杯星巴克零钱包里一半的钱就没有了。到月底还是有好天呢！他心里苦，到街对面便利店找了个位置，买了瓶2块钱的农夫山泉。打开笔记本开始写书。戴着耳机，隔绝周围的噪音，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当写到很兴奋的时候，手机忽然收到宋薇的消息。 织梦者：“第一堂课怎么样？” 爱喝水的小鱼：“可以啊。没什么问题。” 织梦者：“好的，钱是月结的，你有什么困难吗？” 爱喝水的小鱼：“不好意思，能一次一结吗？” 织梦者：“也不是不行。你很缺钱？” 爱喝水的小鱼做了个笑脸：“喜欢钱……” 织梦者：“行，周一到账。”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谢谢老板！”的磕头表情。 织梦者：“就这样。” 俞文磊刚要写字，对方忽然又发来消息。 织梦者：“听说你开始连载了，书名叫啥，我去看看。” 爱喝水的小鱼立即奉上链接：“谢谢！《奇迹狂神》，欢迎收藏，记得给推荐票。” 这次对方没有动静了。 俞文磊把视线转回文档，思路被打断容易，但再续上就难了。他纠结地喝了几口矿泉水，老师说他能一边带娃一边写书，真的假的啊。 他看了眼天色，索性合上笔记本回家去了。坐在车上翻看着这“作者之家群”，这个群并不热闹，没有红包的时候，除了打趣强哥外，大神们基本都是无所事事状态。所以他们都是不讨论写作的。俞文磊觉得有点困惑，写作的厉害的人不讨论写作？ 回到家，他点开作家中心，看着自己的数据，两天来收藏数大概在几十个的样子，他基本上是看到一个哥们就让他们收藏，可是数据还是没有到一百。现在是七十九，在上课之前就是七十九，一直没有变过。 如果让罗以凡他去学校推广一下，说不定会多一点收藏吧？俞文磊想着又摇摇头，去求那小孩子，刚建立起来的酷形象就作废了。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写书啊。他轻轻叹口气，忽然听到电脑提示音，然后他赶紧点进去看，多了两个收藏，收藏数变成了八十一。梦游999给了《奇迹狂神》一张推荐票。织梦者和梦游999，是宋薇吧。他忽然有点感动，点开微信里对方的头像，朋友圈没有什么动静。 “女人只会让你变得软弱！你可是要一卷封神的人啊！”俞文磊深吸口气，拿出回家路上买的包子，这就当是晚饭了。 这很不符合他的审美，俞文磊一直都是对吃饭很讲究的人，但现在他真的手头紧，所以如果可以，他也不介意每顿都吃包子来度过难关。一块五一个包子，一顿吃三个就是四块五。咬着包子，他打开“作者之家群”，顺手又捡了两个红包，凑足五块钱。行，明天早饭也有了。不，周日的早饭可以不吃，早中饭一起混过去就行。 他又看了眼收藏数，没有新的动静，他打开室友群发消息。 老三发了新书链接：“哥几个，你们帮我推广一下呗。还差几个收藏就到一百了啊。” 老二：“行！一定推广，晚饭还没吃。老板给个红包？” 老四：“可以可以！自家人一句话。” 老大：“没看到红包不转。” 老三：“行行！” 宿舍老大李栋梁比他们大一岁半是复读生，平日里人脉最广。俞文磊他发了个总额一块钱的红包。 老大：“收到，我去转了！保证拉三个人！” 老二：“我说老三，你最近不对劲啊。红包忒小了。你养妹纸了？不是刚赚了家教费吗？” 老三：“家里批评我乱花钱，最近管得严。” 俞文磊撒了个谎。不多时哥几个都在朋友圈给他做了转发。他纠结地看着眼通讯簿，把新书链接发了几十个人求收藏……但到晚上八点多，收藏数也只有八十七。俞文磊今天多更新了一章，看着还剩下的六万字存稿，连写书的心思也没有了，就一直看着界面发呆。 纠结到一定程度，他发现乐宇在发朋友圈，所以就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在？” 乐宇：“有事说事。别问人在不在，人家想回答你自然就会回答，不想回答你，在也不理你。” 爱喝水的小鱼：“收藏数上不去啊！三天了才八十多，” 乐宇：“你哪天开始发的。周四下午？” 爱喝水的小鱼：“傍晚的时候。” 乐宇：“这不才两天多吗？你急什么？” 爱喝水的小鱼：“有人说收藏数至少得两千才能签约呢。而且我这八十多，不都是同学们加的嘛，他们又不一定看。我心里不踏实。” 乐宇：“编辑怎么说？” 爱喝水的小鱼：“她还没和我说什么。” 乐宇：“那不就得了，你又不是大神，还指望上来就破千破万吗？闷头写书比较重要。而且你找我，我能帮你啥？帮你找大神推荐？你才发了几个字啊。你认真写书吧。” 爱喝水的小鱼：“好吧。我知道了。” 过了几分钟，乐宇又发了消息：“虽然收藏不多，不是有两条留言了吗？有一条还挺长的。” 哎？俞文磊立即点开评论区，里头果然有一条新留言。 无敌的大天使：“我觉得这本书写的挺好看的，末世风很浓郁，而且狂舞的性格很讨喜。我特别喜欢了里头他收割人头时候说的话，把你们玲珑闪耀的美丽灵魂给我。小鱼大大加油！期待狂舞大杀四方！” 俞文磊眼眶也红了，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条正经书评！反复看了好几遍。 乐宇：“写书的世界比较单纯，先做好自己的事。认真写书。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努力的表情。 俞文磊敲了敲脑袋，又看了一遍那条书评，把音箱声音调大，开始认真写书。 第12章 征文比赛 <!--go-->乐宇：“血大，小鱼的书你方便给他推广一下吗？在你的读者群发一下链接。让他多几个收藏。小孩子第一本书，收藏还没过百，有点纠结。” 血神：“我没有读者群的啊。开单章不是不行，但我最近在休息，没开新书啊。” 乐宇发了捂头的表情：“你没有读者群？连我都有读者群。” 血神：“我没心思搞这些嘛。反正过段时间我开新书，帮他推荐一下是可以的。” 乐宇：“好吧。” 血神：“是徒弟又不是儿子，你怎么那么上心啊？” 乐宇：“我只是好不容易有个写网文的徒弟，所以就很期待他去打榜。新书榜，新人榜。自己没做过的事，看到下一代去做，就很激动。” 血神：“呵呵，这种事要他慢慢感悟的。其实你也可以来呀。看别人做不如自己做。” 乐宇：“等有机会我确实想试一试。等我找一个能写两百万字的机会。你的账号上推荐票不少吧？帮忙砸一下？” 血神：“这没问题！” 乐宇和血神说好话，默默点开《奇迹狂神》给书投了七张推荐票，师父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啊。 写书的时间过得快，没钱的日子过得慢。时间来到了十月底。 进入十月小猫给《奇迹狂神》做了个小推荐，收藏数不知不觉过了两千，推荐票超过三千五了，评论区里虽然留言不多，但也出现了催更的留言。 虽然俞文磊在一开始因为纠结收藏数，卡文了几天，现在存稿没有了。不过这几天，他已经习惯每天固定写六千字的节奏，所以暂时没有断更的问题。每周上三次家教课，一个月能赚两千，平日里的应酬能免则免，差不多够他过日子。 这一天，小猫钓鱼发来消息：“之前说签约上架的事，问过领导了，和你说一下。” 爱喝水的小鱼一阵紧张：“好好。” 在原点，签约后必须达到一定的数据才能“上架”，进入付费阅读赚稿费。如果签约不上架，其实就基本不赚钱。俞文磊因为手头紧，所以提前问了这个事。 小猫钓鱼：“我们领导说可以签约，但上架就没那么急。一般新书都不可能那么快上架的。” 俞文磊撇了撇嘴，他本来就没报很大期待，毕竟才一个月的新书。他的数据又普普通通。 小猫钓鱼：“不过他说你写的挺好，如果更新稳定，下个月看情况考虑。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我们最近正好开了个末世风征文。领导说，你这本书题材就是末世，而且文字还挺好的。你可以参加一下。你确定参加征文，下个月头上就给你上架呗。” 爱喝水的小鱼：“参加要什么标准?” 小猫钓鱼：“一般是开书时候就要选征文，不过我可以帮你报名，然后比赛截止日期是明年二月底。比赛当然是看稿子质量，但是数据也很重要，所以如果参加你更新速度肯定要再提一下。规则里头有一条就是不能连续断更三天。要提醒你的是，这次比赛时间包括了年底圣诞节和明年春节。所以可能是杂事最多一些日子。你如果有信心，咱们就拼一下。这种比赛大神们一般是不参加的。以你的文字水平，我觉得是有机会的。你觉得怎么样！” 俞文磊点开征文通告看了一遍，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征集，主要涉及类型、时间以及奖励人数和奖金。如果得奖三等奖有一万元，头等奖是五万元。 爱喝水的小鱼：“参加！必须参加！” 小猫钓鱼：“好，我看好你哟。那样的话，这几天，你最好日更九千。咱们想办法把收藏数拉上去。我把合同电子文档给你，打印好签好给我快递过来。” 爱喝水的小鱼：“好的！日更九千！我可以的！” 小猫钓鱼：“我看你最近写的节奏有点紧，现在有十九万字了，咱们得推第二个高潮啊。可是从剧情看，是不是没有大的高潮可以用？你要琢磨一下，咱们进入征文专区，大高潮爆更一下，收藏一下子就上去了！” 爱喝水的小鱼：“好！我好好想一下！” 写到这里，大高潮他其实一直有准备，只是他前头几章拖了节奏，迟迟没有进入到预设的剧情。这一段应该是的第一个大高潮，就是狂舞和席宇两个人被拆分开来后，狂舞的队伍陷入重围，而他身受重伤，要被注射“奇迹药剂”。他会在这个剧情变成“变异人”。本来应该在十八万字左右达到的剧情，因为他写的双男主，而且评论区有人说喜欢看他写的夺宝情节，所以耽搁了一下。目测要到二十二万字才能进入到“奇迹山谷”的剧情。 小猫钓鱼：“另外就是我组织了一个作者群，拉你进群多认识点作者，互相推荐一下。也会有效果的。” 爱喝水的小鱼：“好呀。行的！” 不久，小猫钓鱼就把俞文磊拉进了一个新的群。群里有三十多人，都是很网络作者的名字。俞文磊看了眼群规，发现要求新进群的必须昵称改成笔名。然后小猫给他作了介绍，这里三十多个都是他们编辑小组的作者，俞文磊看了眼名单，没有白金作者在里头。 很快有几个也是最近发了新书的作者看了《奇迹狂神》的链接后，就来加他微信。俞文磊全部通过了，就又被拉去了好几个群。 其中在好几个群都遇到了一个叫“战天尊”的家伙，此人主动加了他。对方说他也是大学生，已经写过两本书了。这个月也发了一本新书，名字叫《无限轮回》，而且也是小猫钓鱼做责编。两个人就好像是玄幻里的“同门”一样，所以俞文磊就和他攀谈起来。 俞文磊从此人嘴里了解到，小猫钓鱼叫张云栖，是今年才进原点的新人编辑，摩羯座。虽然不是应届生，但年纪确实不大。小猫做事认真仔细，耐心也较好，不过手里还没有特别火的书。“战天尊”甚至还发来了小猫的照片，是个看着很文静的妹子。 正看着照片的俞文磊，忽然收到了小猫发来的合同文档，草草看了一遍居然有近二十页……要求打印三份，签名快递回去。疯了，这打印都是钱啊。虽然肉疼，但俞文磊还是在下午办好了这件事。 从打印店取了合同。忽然他收到罗以凡的消息，晒了成绩单，邀请他打英雄联盟。那小子数学月考确实上九十分了。 行吧。可这小子放学了？俞文磊看了眼时间，这一圈事情办下来下来，确实时间不早了。时间真是不够用！但答应小朋友的承诺就必须要履行，所以他回消息，让对方等他回宿舍。 凡克斯：“好嘞，老师，今天我家里没有人，我可以打很久。” 爱喝水的小鱼：“这是礼拜二，为什么没有人啊？” 凡克斯：“加班呗。月底经常这样。” 爱喝水的小鱼：“我就带你五颗星，不过也得看顺不顺。你什么级别？打什么位置？” 凡克斯：“ADC,钻石三。” 爱喝水的小鱼：“行吧。我小号在钻石。” 俞文磊寄了快递，回到宿舍，哥几个都没回来，他一面泡面，一面开电脑。 今天很顺，三连胜之后输了一把，又三连胜。 凡克斯：“鳄鱼哥！咱们继续啊。别下线啊！” 爱喝水的小鱼：“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啊。忙着呢！下次吧！上了五颗星了吧？” 凡克斯：“上是上了，难得手风顺。鳄鱼哥，你接代练吗？我可以帮你拉人啊。代练好像很赚钱。” 俞文磊纠结了一下，代练赚得不少，却是件没有底的工作。他之前不是没考虑过，而乐宇老师说写作者要学会面对社会，才能写出真实的画面。不能老是宅在家里，所以他也乐意选一些走出去的工作。既然有时间在电脑前面，最好还是写书。至于罗以凡的建议，他可不想和自己的学生扯上金钱关系，会被家长投诉的。 爱喝水的小鱼：“老子忙着呢。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活。代练的钱看不上。” 关掉游戏，倒上可乐，他翻着前头的章节，开始酝酿稿子。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妈？”俞文磊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母亲的声音：“爸爸脑梗进医院了。快来！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俞文磊瞬间一身冷汗，合上电脑背起书包就朝外走。但走出去没两步，回过头又把笔记本电脑收进包里，才奔了出去。<!--t; 第13章 命运的压迫 俞文磊在大学门口站了五分钟也没打到车，忽然边上过来一辆红色助动车。 宋薇道：“小鱼，大晚上的去哪里呀？” 俞文磊：“去医院，家里人病了。” “远吗？不远我送你去。”宋薇说。 俞文磊摸摸头，还真不是太近，得有十公里。 “不犹豫了，上车。”宋薇比他果断。 俞文磊上了车，车子猛地沉了一下，手也不知该放哪里。 宋薇给他一个头盔，飞也似地驶了出去。 开车的人香香的，但俞文磊这个时候一点也没顾上，心里乱乱的。 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俞文磊心急如焚冲去急诊。母亲徐颖已经晃了神，俞文磊问了一下情况，上上下下一跑，算是把入院手续办好了，然后挂上水的俞伟已经恢复意识，不多久被送入病房。俞文磊又跑上跑下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前后忙了两个小时，这才坐定下来。母亲徐颖给他解释了俞伟倒下的原因，今天又去喝酒找钱了。还算不错，这次找到一个愿意出手的投资公司，这家公司看上了他们那个自主研发的新零件的专利。当然，看上归看上，喝酒是少不了的。结果，一高兴就又喝多了，然后直接在酒桌上发病了。 “如果你爸爸一下子去了，怕是什么也没有了。好在送得及时。那家投资公司的人还挺靠谱。”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徐颖长长出了口气。 “妈妈。你先回家歇着，我陪在这里就好。”俞文磊说。 “你明天不还有课吗？”徐颖说。 俞文磊说：“我年纪轻，在这里对付一晚上，明天早上请假，下午去上课呗。你明天上午来换我。总不能两个人都在这里。” 徐颖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也回去拿点东西，明天早上我来换你。儿子，你身上钱够吗？我最近都没顾得上你。” 俞文磊说：“不用担心我。我做着兼职呢。” 徐颖掏出五百块钱，俞文磊摇头道：“真不用了，晚上没啥事。住院了都是最后结账的。用不到。” 见儿子坚持，徐颖点点头，琢磨着住院费什么的回去要筹备一下。确实自己回家比儿子回去要管用，于是又去看了看俞伟就先走了 这是四人间的病房，虽然不时有护士查房，但在深夜里总体还算安静，俞文磊搬了垫子靠在墙边，把笔记本插上电源。他当时离开宿舍的时候，就想到了陪夜的问题，所以带上了笔记本。 手机里一大堆消息，主要是知道情况的同学们关心他，还有就是各个群里的各种累积消息。群消息他是没兴趣看了，同学们的消息挑主要的回了一下，然后认真感谢了宋薇。 织梦者：“所以你今天陪夜是吗？叔叔没事吧！” 爱喝水的小鱼：“暂时没事，说是脑梗比较严重，但是送的及时。所以现在情况还行。” 织梦者：“病房能睡觉吗？你自己也要保重。”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爱心表情：“有个椅子能靠一下，我没事的。晚上写书。今天太谢谢你了，等忙过这几天，请你下午茶。” 织梦者：“都是小事，家里人最重要。你周末如果时间不方便，我给你找代课的。”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哭泣的表情：“别，正缺钱呢。” 织梦者：“好，那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别临到最后才说去不了。” 爱喝水的小鱼：“嗯嗯！” 织梦者：“学生家长说你教得不错，我心里说，咱们还是作家呢。语文其实也能教。” 爱喝水的小鱼：“还行吧。网文和作文还真不一样。我小时候语文也不怎么强。” 织梦者：“嗯，你能陪夜，说明你挺靠谱的。你的书啥时候收钱啊？” 爱喝水的小鱼：“十一月头上吧，今天答应我说可以签约了。” 织梦者：“那太好了。我一直在追更呢！加油！” 爱喝水的小鱼：“谢谢，我会的。” 然后，就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俞文磊犹豫了一下，发了句晚安，就放下手机开始码字了。 找人代课？开什么玩笑，那样可就连饭钱都没了。他打开文档，想到下个月开始上架，那么就会多一笔收入。再看了眼手机余额，又只剩下一百块了，俞文磊有点想哭，然后真的一滴眼泪落了下来。他从没那么期待签约上架。 这时，病床上的俞伟忽然说话：“石头，过来。” “爸爸。你要什么？”俞文磊赶紧说。 俞伟说：“我已经熬过去了，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活着，今天已经把事情谈好，等我出去，家里问题会解决的。你安心读书，不用担心。” 俞文磊道：“现在不说这个，你的身体最重要。” 俞伟坚持道：“不用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俞文磊鼻子一酸，又安慰了几句，喂了一口水，俞伟又睡了过去。 俞文磊这才坐回位子，宋薇也回了晚安。他重新把目光投回文档，认真打起字来。 这时，邻床的病人忽然打起如山的鼾声。俞文磊看着黑沉的房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生命似乎被压了一下，人生变得比以前更真实了，又或者说别的什么东西。 他发了一下呆，然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进入写字状态。他没敢戴耳机，怕父亲叫他听不见。 《奇迹狂神》如今写到席宇的部队被包围，狂舞带小队去救援他。经过一系列的激战，狂舞终于突破奇迹山谷，但是为了突破山谷，大批的战友牺牲和受伤。狂舞、席宇联手杀死了奇迹山谷的“风神”，但席宇和狂神纷纷陷入昏迷。援军赶到此地，将他们收入战地医院。军医就在奇迹山谷边给他们注射了017药剂，后世称之为“奇迹药剂”。 这一个晚上，他码出了两万五千字。在这样的状态下，也算是一个奇迹。 凌晨五点，外头有病人洗漱的声音，不久小护士进来交接班查房。打断了俞文磊的思路。他想了想，把新写的文档发给了小猫钓鱼，然后又转了一份给乐宇。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帮忙看看，新写的大高潮。这几天要上架了，这个高潮很重要。提点意见。” 乐宇：“这一大早的，你熬夜了？是没睡还是早起？” 爱喝水的小鱼：“熬夜了，我在医院陪夜，父亲住院了。一晚上写了两万五。” 乐宇：“要紧吗？” 爱喝水的小鱼：“暂时没事了，要不然我也没心思写书。” 乐宇：“行，要帮忙说话。我今天抽空看下稿子。” 爱喝水的小鱼：“谢谢师父！” 早上八点，母亲徐颖来和俞文磊换班，不过俞文磊还是等到医生查房，听了医生的说法后才离开。回到宿舍小睡了一会儿，下午正常去听课。先是乐宇发来消息。 乐宇：“这一段写得很好，看来压力给了你动力。写出了危机感和压迫力，非常好。是你写到目前最好的一段剧情。” 爱喝水的小鱼：“有没有要修改的啊？师父。” 乐宇：“你可以把那个军医稍许刻画一下，以后用得着。如果不选军医，就选那个救援了他们军官。然后，如果有余地，可以再塑造一两个注射了药剂的配角，一个现在就用掉，一个留在以后用。这一段写的那么好，必须埋伏笔，为了下一个高潮做准备。” 爱喝水的小鱼：“好的，明白！” 乐宇看了眼手机，心想你真的明白吗？不过写作是私人的事，他说明白那就当明白吧。这一段确实让人看进去了。这本书也许能起来啊。 俞文磊发了一会儿呆，他虽然没有特别理解刚才的意见，但这是认识乐宇之后，对方提出的最具体的创作意见。而且也是最大的一次夸奖，所以俞文磊忽然信心十足。 这时，小猫钓鱼也发来消息：“这段剧情很可以，咱们这样。你如果有状态，就多写一点。过三天就是十一月一号，咱们上架爆更，一天五更！一更三千字。根据你目前的存稿，我觉得你可以连续爆两天。这样也许你这本书有机会爆。” 爱喝水的小鱼：“真的？” 小猫钓鱼：“当然，你运气不错，在这个节点能写出好剧情。我给你打个申请，提前上架！爆更这种事，当然最好是连着爆，比如说能三天更好，就怕你没速度。” 爱喝水的小鱼：“我尽力。” 小猫钓鱼：“这轮高潮可以多写一点字，拉长！拉长五个章节。让他们苏醒的时候，再遇到一波强敌。” 爱喝水的小鱼：“呃，再推一个高潮，后面就难写了。” 小猫钓鱼发了个媚眼表情：“我觉得你可以！看好你哟。哦，不管你忙不忙，你作者群还得继续加。多交朋友知道吗？” 爱喝水的小鱼做了努力的表情：“我尽力！” 第14章 正式上架 在和几十位大神、小神、小透明作者打了交道，拜访了几十个作者群之后，书的收藏数终于起来了。 这几天，医院的白天是母亲徐颖负责陪护，晚上则是俞文磊去。他发了疯一般的码字，有时候抬起头看着黑沉的病房，也弄不清身处何地，就仿佛魂穿去了奇迹山谷的士兵帐篷。 手捧着笔记本，俞文磊有种燃起来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火炬，在黑夜里不断燃烧。 十一月一日是星期六，上午十点《奇迹狂神》第一个付费章节上传，俞文磊虽然精神不佳，但是仍旧默默守在电脑边，看着自己的成绩。当前，他的收藏数在四千出头，不知首订能达到多少。 与此同时，乐宇在“作者之家”群里给他拉人转发新书链接，宋强、乐宇、血神等人给他发了一圈红包。看得俞文磊既感激又心痛，这差不多发了有小两千出去，你们不会直接私给我吗？然后，俞文磊看了眼自己的零钱包，刚才二十分钟在群里抢了一百多块钱。看着群里一排排大神发出“谢谢老板”的表情，俞文磊忽然爱上了这个群。 一百多块省着点用，能发五到八个红包，他挑了五个人最多的作者群，把红包发了出去，求大神们转发。 网络作者其实很单纯，你发人均一块的红包，人家拿到了要给你转发，发五毛的也行，算是一种江湖礼仪。但到底该发多少，是每个发红包的人自己实力的体现。换在从前，俞文磊从来都是败家孩子，但现在他苦在没有东西可以败。 于是在短短半小时里，朋友圈被《奇迹狂神》刷屏，包括孟柯在内的小伙伴们全部转发了，俞文磊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太兴奋，就把注意力放回了电脑前头。今天五更的内容，早就做好了定时。说实话，他这几天拼命通宵写稿，足够日更一万五千字，爆发五天了。 成不成交给老天爷，总之我努力了。他默默看着新增加的几十个订阅，悄悄关掉屏幕发了会儿呆。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很乱根本写不出东西。果然菜鸟就是菜鸟，看人家大神的书，在进这天，大家都是该干嘛干嘛，能吹牛吹牛，能感谢感谢，而他是乱了神的。 战天尊发来消息说：“今天是不是很紧张啊？现在数据怎么样？” 爱喝水的小鱼：“确实很紧张，不过还没什么数据呢！” 战天尊：“听说你要爆更啊。准备几更？” 俞文磊没有回他。 战天尊：“过几天我也要准备上架，小猫叫我多存点稿子爆更。晚点你方便的话把这几天的情况给我说说，我做个参考？” 爱喝水的小鱼：“行吧。现在有点忙，先不聊啊！” 战天尊见他没什么心情，就说：“嗯，你加油。” 又过了一会儿，小猫钓鱼发来消息：“第一个小时情况还不错，虽然数据没有爆，但咱们今天可是要爆更的。所以你先不用急，我联系了几个大神给你做章推。会有效果的。” 爱喝水的小鱼：“谢谢老板！” 小猫钓鱼摸了摸他的头：“我十一月头上主打你这本书，放心，你有饭吃我才有饭吃。你要做的就是爆更！这个大高潮可以放开去写。把他当做大结局写都可以，不用管后面怎么办。后面总会有办法的。” 爱喝水的小鱼：“明白了。” 小猫钓鱼坐在办公室里想，姐姐我为了你这本书特意过来加班，你得对得起我啊。 俞文磊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到一点有课要教，于是收拾起东西去罗以凡家。 罗以凡那小子一早在等他，前几日带了他五颗星，简直把俞文磊奉为神明！ “打游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俞文磊低调，在他看来一卷封神才是。 罗以凡皱眉道：“打游戏已经叫电子竞技了。说不定能去奥运会呢！” 俞文磊扬了扬眉，心想老子十二岁的时候沉迷魔兽，也和自己父母这么说过。但人的追求是会变的，而且……你小子那几下子没啥天赋啊。他想到这里忽然一激灵，乐宇老师看我稿子的时候很少表扬，难不成也是像我现在一样的心情？ 然后他一面让小朋友做卷子，一面自己刷着手机。第二更已经发上去了，他强忍住不去看数据。只是在各个作者群里寒暄着。忽然有个叫“孔凡铎”的老作者和他说，看到他上了新人榜了，目前在二十九。俞文磊挠了挠头，还是忍住没去看主页。 忍过这条消息，他给罗以凡讲了下半节课。然后，根本不睬对方打两把英雄联盟的请求，在便利店写了会儿书，终究是心静不下来。 他忍不住发消息给乐宇：“师父，我很担心数据不好，都担心到不敢看了。” 乐宇：“数据不好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你的第一本书。” 爱喝水的小鱼：“你说的容易，又不是你的数据。” 乐宇发了个咧嘴笑的表情：“一卷封神只是理想，大多数人都是默默耕耘的。我觉得这本书不错，你尽力写了就好。” 爱喝水的小鱼：“想一卷封神也不是错啊。” 乐宇：“加油就好，放平心态。话说，你该找个女朋友了，有啥郁闷的好有人聊聊。” 爱喝水的小鱼：“女人是我网文道路上的拦路虎，我一个日更一万五的人，哪里来时间谈恋爱？” 乐宇做了个翻白眼的表情：“你这种年纪不谈恋爱，难道以后谈？现在没时间，以后就有时间了？”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六个句号，然后说：“师父，你是故意和我闹是吧。” 乐宇：“是啊。你打起精神来，如果觉得烦就去医院陪你爸爸。去了那边估计就忘记数据的事了。如果那样还不行，就打开网页看看呗。你说了要一天五更，数据应该不会差的。” 俞文磊没有再回话，有时候即便知道人家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心态就是拗不过来。 乐宇见对方不发消息了，就看回自己的文档，他也要写文的。若不是那小子今天第一次上架，他才懒得给对方做心理建设。要想当年，他发《三国兵器谱》第一篇“狂歌戟”的时候，还不是刷了一下午页面，看到稿子发出来了就几分钟看一次点击和留言板？再说他第一次出版实体书，发《三国兵器谱》的时候，他还每天去公司门口的新华书店关心书架上的那两本书，天天盼着那两本书被人买走。这种冲动是无法克制的，反而像俞文磊这样，一个下午屏住不看数据才是奇怪的。 这小子最近不太对劲，是父亲住院压力太大了？乐宇发了一下呆，点开《奇迹狂神》的页面，推荐票数最近涨得挺快。但别的他也看不太出来。看了眼留言区，赫然看到一条打赏记录，1000点原点币！哎哟，乐宇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数据。这就开始了啊，人生第一笔打赏？ 乐宇忍住没有给俞文磊发消息，这种东西还是让那小子自己发现比较好。这是写作者的经典乐趣啊。 第15章 新人榜 周六晚六点，《奇迹狂神》已经三更。小猫钓鱼看着系统信息，撅着小嘴，数据只能算马马虎虎。难不成自己看走眼了？这稿子真的是写的不错，当然如果写得更小白一点，升级套路再明显一点就更好了。但是这剧情只要保持到五十万字，妥妥的优质稿件啊。 这时候，她的组长小魔女发来消息问：“数据怎么样？” 小猫钓鱼：“中规中矩吧。” 小魔女：“猜到了。” 小猫钓鱼：“。。。。。。” 小魔女：“没事的，才第一天嘛。他这个稿子写得还是有点高。或者说有点传统，不是那么容易爆的。” 小猫钓鱼：“会有那么大差别吗？” 小魔女发了个捂嘴微笑的表情：“是有的，你慢慢就会发现了。好稿子不一定能卖的好。你要知道很多写类型的实体书作者，都在网文渠道卖不好，包括那些响当当的名字。知道大神李森吗？他的书也没能爆。不是同一种读者，你能明白吗？不过你一直很有干劲，我觉得不该打击你嘛。不过现在胜负还没定，你说他准备了多少稿子？” 小猫钓鱼：“五天的稿子。他这几天还会拼命，还可能更多的。” 小魔女：“年轻人身体好，那不错。你就继续跟进，数据只要在上升通道，我也会支持你一下。但是如果三天后数据下降了。你懂的。” 小猫钓鱼：“我知道的。不过我想给他申请山河推荐。” 山河推荐是网站一个由编辑选择推荐的推广方式，只看文笔和故事，不看数据。 小魔女：“山河推荐啊，可以呀。他的文字不错的。不过原则上要先给频道推荐，才能上山河。咱们照规矩来。” 小猫钓鱼：“我以为你不看好他。” 小魔女：“他数据到位了，而且扶持新人也是我们的原则。之后，你再续他一个山河推荐。这样这条小鱼应该就能活下来了。” 小猫钓鱼：“这样何止活下来，说不定还能跳龙门！我帮小鱼谢谢阿姐！” 小魔女：“谢什么啊。他也算是最近天赋比较好的新人了。这点是肯定的，就不知道心性怎么样，这行饭光有天赋是不够的。” 病房里的病人们都休息了，今天边上的病床空了一张，但俞文磊并没有睡上去。开玩笑，他不好这一口便宜，正常人睡什么病床。他依旧是拿了垫子靠在墙边，抱着笔记本电脑，热乎乎的也不冷。 打开原点的作者平台，看着里头的数据。现在已经爆更了四章，今天的第五章会在晚上九点上传。当前的数据是首订一千二出头。除以四，也就是有三百人买了他今天的收费章节。用郭怒老师的话说，新人首订能超过八百就不算孬。当然，这个数据也肯定不算爆款，和大神上来首订就大几千那不能比。 中规中矩…… 俞文磊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还想一卷封神呢！九点这一章发了，如果熬夜的人多，也许能上一千五。记得之前小猫说过，能过一千五就值得培养。不过今天后面这段时间，小猫都没和他继续交流，也许就是在等最终数据吧。难受的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写书也写不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到了九点半左右。这时候，宋薇发来消息，关心他今天的状况。 自从那天送他到医院，宋薇和他显然进了一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聊上几句，互道晚安那种。当然，说了晚安的俞文磊，之后都是熬大夜。不过似乎变成了一种交往方式。 织梦者：“今天过得怎么样？” 爱喝水的小鱼：“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担心首订数据，刚才看了一下。还不错吧。没有爆……哎？” 织梦者：“怎么了？” 爱喝水的小鱼：“我发现有人打赏了。” 织梦者：“你才看到啊？我下午就看到了！1000原点币。” 爱喝水的小鱼：“你怎么没和我说？” 织梦者发个笑哭的表情：“我以为你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打赏！” 爱喝水的小鱼：“我都不敢看数据。胆子小。” 织梦者：“胆子小的小鱼。” 爱喝水的小鱼：“是啊。现在数据长得挺快，这第五更刚发出来，就多了几十个订阅。首订已经一千三了。” 织梦者：“厉害厉害，恭喜恭喜！大神了！” 爱喝水的小鱼：“没有没有，和大神比不了。” 织梦者：“今天就五更对吧？” 爱喝水的小鱼：“是的，因为我今天一天都没心思写书，还是要悠着点。本来想数据好就多发一章。” 织梦者：“嘘，千万别说出去，读者不喜欢作者有存稿。喜欢我们一枪头都发出来。” 爱喝水的小鱼：“是啊。不过郭怒大大说，手里得留一点稿子。” 织梦者：“郭怒大神你都认识？” 爱喝水的小鱼：“嗯，见过一次。师父介绍的。” 织梦者：“太厉害了！” 爱喝水的小鱼：“你不会看足球的吧……” 织梦者做了个鬼脸：“确实不看，只是帮你摇旗呐喊。” 爱喝水的小鱼：“你今天怎么样？” 织梦者：“没怎么样，白天忙了会儿工作和学习。晚上人家叫我出去吃饭，我没去。” 爱喝水的小鱼：“怎么没去？” 织梦者发了个微笑：“呵呵……” 俞文磊忽然有点尴尬，他感觉到了什么。学姐是在给我暗示什么？ 织梦者：“你还问，我忙着追更呢！想知道狂舞他们怎么样了。所以不高兴出去。你不是七点有更新吗？我守在电脑前头呢。” 爱喝水的小鱼：“行吧。那等我忙过这几天，请你吃饭补偿！” 织梦者：“上次说的下午茶也没兑现呢。” 爱喝水的小鱼：“一起兑现！” 织梦者发出撒花的表情：“好。” 这时候，小猫钓鱼发来了消息，告诉俞文磊这边的数据，表示数据挺不错，这几天保持更新。认真写书，不要胡思乱想。大高潮能写长一点，就写长一点。速度写出来，小问题不用担心。然后小猫又问他能不能找人写点书评发在书评区，当然如果没有人，也就顺其自然。 俞文磊当然所有的事情都说可以，他在这个时候，是不知道说拒绝的。 小猫钓鱼：“你在新人新书榜第十二了。明天继续五更，一定可以进前十。” 爱喝水的小鱼：“没看到啊！” 俞文磊点开榜单，完全没找到自己的书。 小猫钓鱼：“心累，是新人新书榜，不是新书榜……那不是同一个榜单。” 爱喝水的小鱼：“看到了！” 他这次找对了地方，看着《奇迹狂神》的数据，虽然和新人榜头三名差的不少，但和第十名确实没有多少差距。 小猫钓鱼：“拼速度的时候，文字不用那么考究。明白不？我们领导说了，你还是有潜力的。我给你定个小目标，争取新人榜三强。”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努力的表情：“我尽力。” 小猫钓鱼：“还有，你要在文后求月票啊。我看你在微信群里，谢红包磕头很猛啊。怎么不在文后求月票？你一个新人作者，不求人家不给，明白吗？” 爱喝水的小鱼：“好……” 他们这边一说话，宋薇发现消息半天没动静，就去看书了，然后顺手给了打赏。 梦游999给你打赏1000原点币！ 俞文磊收到了系统消息，心里一阵感动。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谢谢老板的磕头表情，然后说：“梦游999是你？” 织梦者：“哎？被猜到了。你是不是之前就注意到了？” 爱喝水的小鱼：“是哈。” 织梦者：“也只能打赏求关注了，你刚才都不理我了。” 爱喝水的小鱼：“没有没有，编辑刚才跟我说数据的事。要我找人写书评。” 织梦者：“书评我可以写，几百字的可以！我有很多话要说。” 爱喝水的小鱼：“真的？太好了。” 织梦者：“我还注册了马甲，反正我会帮你的！” 俞文磊揉了揉眼睛，心里暖暖的。 爱喝水的小鱼：“我会努力的。” 第16章 小鱼求月票 到11月5日的时候，俞文磊的父亲出院了。他爆更了四天，今天也决定要继续五更，不过他手里的存稿已经用完。如果今天要五更，那之后几天的更新就没法保证。存稿之所以会用完，因为他确实把二十多万字这里的高潮拉长了有四万字，在这个地方的剧情卡住了。 当然，连续爆更也有好消息，就是他在新人榜上短暂排到了第一。 这是今天早上看到的榜单，俞文磊一面办着父亲的出院手续，一面纠结着看病钱，一面心里沾沾自喜，写作人生的第一个“第一”。一百多张月票，加上几千张推荐票。他好像看到月底会有大笔钞票在招手，但是……手里的出院账单才是眼前的问题。 住院八天，虽然没有做大手术，但对他家本已窘迫的经济，无疑是雪上加霜。 “会熬过去的。救命钱总是有的。不用担心家里，回去好好学习。”母亲徐颖带俞伟回家的时候拍了拍他，她看儿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安慰了一句。这次她对儿子很满意，住院期间的夜班都是他来，小伙子很靠谱。 其实俞文磊在把事情办好之后，脑子已经飞到《奇迹狂神》的世界去了。他这副模样并不是担心家里。 下午上课上到一半，俞文磊就想着溜回宿舍。 黄楷一把拉住他说：“有个事和你商量。” “什么？”俞文磊问。 黄楷说：“你是不是最近很缺钱，我这里有份短期兼职做不做？” 俞文磊说：“什么兼职？多少钱？” 黄楷说：“送快递，双十一要到了，快递公司缺人。一天三百，干不干？日结。” 俞文磊笑了笑说：“全天的啊？怎么干，不用上课啊？而且我没助动车。” 黄楷：“上课……让哥几个帮我们签到，我给你弄助动车，都是临时的嘛。把老大那辆车给你，你和我一起干！干个五天也有一千五了。怎么样？从十一号开始干到十五号。十五号是礼拜五，不影响你周末教书。我都帮你算过了。因为我也要教书的嘛。” “行。”俞文磊想了想，稿费什么的都要月底才有，多赚一点是一点。 “那说好了。”黄楷拍了拍他，心里确定这小子是真的缺钱了，但具体的就不太好问了。 俞文磊回到宿舍，第一时间打开月票榜。月票没到两百，前面还有好多好多书。 不过小猫说这几天成绩算不错了。他也知道一个是自己更新够，另一个就是小猫帮他多要了“频道推荐”，增加了曝光度。 他低头看了眼作者群，有人贴出他新人榜第一的截图讨红包。也有人就是酸了他几句。好话坏话都当看不见吧。 关掉群，打开文档。开始一面修改稿子的错字，一面考虑剧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在晚饭前刷刷刷地码了三千字，保证今天能够完成五更。但他心里知道这三千字有点水了。 小猫钓鱼：“水？水好啊。我一直觉得你的问题就是不懂怎么水。哪一天你懂怎么水了，你就能成大神。” 爱喝水的小鱼：“水了我就不舒服。之前血神和我说过，写奇幻是不水的。” 小猫钓鱼：“人家说你就信？你怎么不信我。” 俞文磊心说，血神是谁，你是谁…… 小猫钓鱼：“说起来，你爆更五天了，我知道你没存稿了，而且天天熬大夜。我觉得可以休息一下。不断更就行。维持几天看一下读者的粘度。抓紧时间，睡个好觉。” 爱喝水的小鱼：“这……” 小猫钓鱼：“让你休息还不好？” 爱喝水的小鱼：“好。” 俞文磊心里想，关键是不爆更月票肯定就掉下去了。但他确实很累了，所以就这样吧。看了眼时间，约好了和宋薇吃晚饭的。他看了看卡里的余额……真没几个钱。所以只能去附近的萨莉亚了。想着他嘴角就抽了一下，换从前本大爷绝对不去那里。 想着他就好心累，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结果一趴就睡了过去。 嘟嘟嘟嘟……手机不停的响着，俞文磊猛地抬起头。是宋薇的电话。 “人呢？打你电话又不接？你怎么了？”宋薇焦虑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俞文磊一脸懵懂地看着周围，天已经大暗，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他和宋薇约的是六点。糟糕了。 “我睡过头了。不好意思，我马上过来！”俞文磊叫道。 “不用急了，你别急。这样，我买好披萨鸡翅，我们到办公室吃。你慢慢的。”宋薇好像松了口气。 俞文磊：“那……行吧。我去买饮料。” “好。”女生轻声说。 挂断电话，宋薇挠了挠头，这是第一次约会啊，就这个模样。真是……她冒了一句粗话。 俞文磊擦了口水，整理一下衣服，看了眼手机。这是宋薇打的第三个电话，还有六七条留言。一开始只是问他爱吃什么，她已经到了，后面就变成各种催促。把美女师姐得罪惨了。俞文磊想着出门去小卖部买了点饮料，然后一路小跑前往家教中心。 这已经是下班时间，所以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宋薇今天没有戴眼镜，显得格外动人，但看俞文磊的眼神明显有些生气。 俞文磊道歉解释了一下。 宋薇说：“你既然那么累，可以不约的嘛。” 俞文磊：“一个是想约，再就是我没想到那么累。前几天更累也撑过来了。今天不知怎么了。明明爸爸已经出院了。” 什么就叫想约，会说话吗？宋薇心里叹气，嘴上笑道：“就是因为他出院了，所以你的心放下来了。自然就顶不住了嘛。好了，在我这里吃好饭，就回去睡觉吧。今天别写字了。” 俞文磊道：“好。” “新人榜第一，有什么奖励吗？”宋薇问。 俞文磊道：“不知道呀。可能没啥吧。这个主要还是看打赏和订阅。” 宋薇说：“编辑说这个月能赚多少吗？” 俞文磊笑道：“没说，哦，群里的战天尊说不算打赏，会有四五千。” 宋薇微笑道：“那还好，你家教还得继续做。我想你一下子能赚大几万，怕是别的都不会做了。” 俞文磊道：“呃，还差得远呢。我和黄楷约好了双十一去做快递。” 宋薇皱眉道：“那个很累的，你悠着点。而且你少和黄楷混，那小子就知道逃课，时间长了影响不好。会被老师盯上的。” “就做五天。”俞文磊轻声说。 宋薇慢慢道：“家里有什么问题吗？我听说你以前是不打工的，这送快递也不算是深入生活吧。” 俞文磊想了想，轻声说：“也不瞒你，家里厂子的资金出了点问题。平时生活费得自己负责了。而且，我也怕家里之后真撑不住，所以想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 宋薇看着他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俞文磊笑道：“如果《奇迹狂神》的月票爆了，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宋薇问道：“那你可得好好求月票，我看人家求月票的方式可多呢。 俞文磊喝了口可乐说：“是啊。我脸皮薄。” 宋薇笑道：“好像越是顶级大神越擅长这个，原点的顶级大神能赚很多吧。” 俞文磊点点头说：“超出想象。” 两人又聊了一小会儿，宋薇打发他回去睡觉。俞文磊也不硬撑，晃晃悠悠往回走。 路上收到宋薇的消息。 织梦者：“我今天发了书评，你还没看吧？估计是没看，我五点发的。某人那时候呼呼大睡呢。” 爱喝水的小鱼：“回去就看。太感谢了，么么哒。” 织梦者发了个脸红的表情：“随便写写的。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拼命了。看好你，加油吧。有需要我做的，我会帮你。”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拥抱的表情。织梦者也回了一个。 俞文磊发了一下呆，在网上好像更自然，在现实里却有点尴尬。 他回到宿舍，认真看了宋薇发的书评，大约有八百字，梳理了狂舞和席宇的友情线。有十来个读者做了回复表示认同。 这时候，正好收到师弟孟柯的消息。 正道的光：“我看到你评论区的书评了，你哪里找到评论高手？挺不错啊，写的。” 爱喝水的小鱼：“是我学姐。” 正道的光：“学姐啊，好看吗？” 俞文磊想，你个小家伙，好看不好看关你什么事。 爱喝水的小鱼：“好看！” 正道的光：“那很好！师哥加油。这姐姐的文字看着不像是新手，很成熟的样子啊。有机会看看她是不是也写。你们可以拉近距离。” 你知道什么就叫我加油……难不成全天下的人都是写的？俞文磊笑了笑，想到宋薇微笑的样子，打开了草稿箱的文档，在章节标题加上“求月票”三个字。 第17章 写作分歧 <!--go-->正道的光：“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写呀，我觉得最近的剧情有问题。这一段虽然好看，但拉的有点长。” 爱喝水的小鱼：“我在头疼啊，有点卡了。大神们开讲座的时候，都说自己从不卡文。所以我肯定不是大神。” 正道的光：“哎，卡不卡只有自己知道嘛。你如果想不出就去问师父，他好像也追更的。” 爱喝水的小鱼：“对哦。” 正道的光：“能让师父追更，不容易的。我以为他是看盗版的。” 爱喝水的小鱼：“。。。。。。” 正道的光：“真的，我身边很多人都是看盗版的。师兄，我看你的正版你给报销吗？”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捂脸的表情：“兄得！求放过！” 正道的光发了个邪恶的微笑：“不过放心吧。周末我会给你写个书评的，不一定有漂亮学姐写的好。但我会写好的。” 爱喝水小鱼：“谢谢，下次给你买奶茶。” 正道的光：“还是折现吧。给红包就好。” 俞文磊太无语了，怎么高三之后，这小子那么财迷了。 俞文磊转头发了消息给乐宇。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我卡住了。我写到狂神杀了帝国钦差，席宇伤势好转，之后不知怎么办了。” 乐宇：“现在多少字？” 爱喝水的小鱼：“差不多三十万字。” 乐宇：“可以换地图了。” 爱喝水的小鱼：“我也知道可以换地图，但是两个人怎么安排没想好。” 乐宇：“你这本书，头几万字走出新手村有点快。但拉到现在三十万字，如果不换地图又有点慢。节奏上有点小问题。但是不影响后续故事。我觉得你主要是双男主写得有点累，你说是不是把他们俩分开？” 爱喝水的小鱼：“分开？” 乐宇：“对，你想。狂舞和席宇出道在一起，从同一个班到同一个连。现在他们要进阶，必须要拆分开来。不然就会限制住其中一个人。 爱喝水的小鱼：“但是如果拆开来，怕自己笔力不够。” 乐宇：“如果笔力不够，你只能看故事最后选择的谁，当然大概率是主角狂舞。现在狂舞杀了高官，你可以发配他出去。席宇可以被带回帝都。这样两个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成长路线，足够你写二十万字。到时候再让他们相遇。做下一个高潮。” 爱喝水的小鱼：“谢谢师父，我知道了。” 乐宇：“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考量。毕竟是你自己写书。不用去看评论区，他们帮不了你。” 爱喝水的小鱼：“我是看到人家说，可以根据评论区写书。会有厉害的读者去预估之后的剧情，顺着他们说的写也行的。不过我的评论区没几个人。” 乐宇：“慢慢人就会多了，你现在才写了几天啊。” 爱喝水的小鱼：“说不定可以拉个读者群？” 乐宇：“你有时间管？” 俞文磊摸摸鼻子，时间啊时间…… 乐宇管好了徒弟的事，忽然看到聊天窗口有好几条消息。里头有人问他所在杂志社的事。他连载锦衣卫的公司有两个份杂志，稿费拖延吗？乐宇看了眼自己的稿费，大约欠了三期的稿费，不过这个对传统期刊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他小窗问了自己的责编，责编表示没听说有问题，然后会帮他催一下稿费。 这件事之后乐宇就没有多想，谁知道后来就变成了大事。 他重新把思路放回去，自家编辑正和他商量新书签售的事。作家除了写书之外，其实要管很多事，审核出版合同、参与图书制作、确认版权合作，以及进行推广活动，甚至包括打榜，有一件算一件都需要管。如果再加上做家务带孩子，简直是十项全能。乐宇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当年他向往的作家生活。肯定不是，开玩笑呢。但是他除了写作还能做什么？从事写作十五年，他几乎只会和写作相关的事了。 “这次寒假活动我们这里可能人手不足，所以乐宇老师，可能需要你找几个志愿者？”编辑发来消息。 乐宇：“上海这里人手不是问题。但你这里也要提供足够的书。” 编辑：“可以的。这个你放心，我朝多了去申请。” 乐宇心想，打主场的活动不是大问题，就怕去外地还要叫人帮忙。至于志愿者，他笑眯眯地看着微信里的两个徒弟。 俞文磊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志愿者，他写了一遍后续情节的提纲，然后就困得不行。把草稿发给了小猫钓鱼，就直接睡觉了。他一觉睡到第二天九点，虽然补足精神的他气色好了，但还是要心急慌忙地跑去上课。他出门时带着笔记本，上课写书也是很快乐的事。 十点多的时候，忽然收到消息。 小猫钓鱼：“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稿子更新？” 爱喝水的小鱼：“有的，我会在上课的时候写出来，已经写了还差一千字。” 小猫钓鱼不在乎他有没有用心听课，发了个点赞表情：“那很好，可以少发一点，但不能断更。另外你昨晚的提纲我看了。思路不是不行，但是不够爽。你这里完全可以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帝都，反正狂舞本来就是主角，毕竟他是狂神。席宇是配角，就做好配角嘛。干嘛那么在意双男主的事？” 爱喝水的小鱼：“有起伏才是好稿子呀。而且咱们这个书，是不是得写两百万字？” 小猫钓鱼：“你写的是网文，爽才是第一位的！当然，写稿子的是你，你不服气可以试试。两百万字，你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写那么长？” 什么叫不能写那么长？俞文磊确实不服气，老子写书是有质量的。而且真的两个人杀到帝都，后面还怎么写？ 小猫钓鱼等了两分钟，发现对方没回话，于是说：“真觉得自己是对的，你就试一下。反正才三十万字，不行再把情节拉回来。” 爱喝水的小鱼隔了一会儿才回复说：“好。对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建个读者群？” 小猫钓鱼：“你？你有钱发红包吗？或者说，你的读者里有金主吗？”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抱头的表情：“没有。” 小猫钓鱼：“没有的话，建不建无所谓。而且建了群还要有人管，你要么有人，要么有时间。反正我不会给你去管的。虽然理论上，确实可以开一个读者群，但其实不用指望它上来就有大作用。” 爱喝水的小鱼：“我知道了。晚点空了再开。” 小猫钓鱼结束和他的聊天，回头对小魔女说：“领导，他可能还是会分线索写。” 小魔女笑道：“有点倔嘛。让他试试吧。反正这是第一本书，除非一路爆更，这也就是一本普通的书吧。不过谁也不可能一直爆更的。在第一本吃了亏，第二本就听话了。人都是一样的。如果第二第三本还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支持他了。新人作者每天都有，你也是新编辑，就当和他一起积累经验吧。” 小猫钓鱼刷新着网页，忽然看到了《奇迹狂神》的评论区多了个读者群的号码。 “哎！这小子完全不听我的话！”她拍了拍桌子。<!--t; 第18章 打工人 <!--go-->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恢复成正常的一天两更，新人新书榜的第一被夺走了。然后月票虽然慢慢累积，但只要速度不上去，书就是不愠不火的状态。 不过好消息是读者群建立起来了，一周时间群里有了一百多人，几个打赏过他的读者也进了群，算是初成规模。小猫钓鱼悄咪咪地混在群里，嗯，防止那小子说她坏话。织梦者也混在群里，防止这小子勾三搭四。 俞文磊则开了两个小号，并且拉着几个熟人在群里混着，以免过于冷清。当然最起码这头一个月的表现，证明他想的有点多，新的群还是很水的。 织梦者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再爆发一波？” 爱喝水的小鱼：“得等双十一后了。这几天太累了。” 俞文磊有点紧张，他担心宋薇会问光棍节怎么过。不过宋薇显然没想和他讨论这个。 曾几何时，快递这个行业，已经变成了城市里不可缺少的服务。买卖货物，叫外卖，送文件，同城闪送全都要靠快递。走在街上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忙碌的快递员，每个小区门口都挺有快递的助动车，只是局外人真体会不到其中的艰辛。 到了双十一，因为和黄楷一起兼职送快递，俞文磊确实累成了狗。本以为一天三百的工资，连做五天并不是太难，但做到第三天他就已经是精疲力竭。回宿舍就想睡觉，哪有精力写书。而因为《奇迹狂神》换了新地图，狂舞去了海外岛屿，席宇去了帝都，分散了他写作的重点。因为两条线索，要想两种剧情，更要求他的集中力，而这几天他根本没有集中力…… 后悔了！俞文磊后悔听了师父的话，但他也明白从故事来说，这种选择从文本的角度说没有错，问题在于他的写作能力不够。 平时一说到剧情，小猫钓鱼就一副我早就告诉你的态度。让他很不爽。 快递送到第四天，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他丢件了！前一天送货时，主人不在家，通电话的时候让他放在门口货架上。这是个常规操作，平日里不知放在外头多少个件，但这个“快递”丢了！而且丢的是个手办，具体是什么手办他不清楚，但很值钱…… 接到丢件投诉电话的时候，俞文磊瞬间一身冷汗，这是他第一次丢件。但手上又有那么多货要送，根本没时间去查。把最急的事交给黄楷，他去了丢件的小区，但用了一小时也没找到这个件。货架那里根本没有监控……自然就无从查起。 主管让他去道歉，尽量能少赔一点。如果对方要求按照原价陪，那东西如果很贵就很麻烦。 俞文磊简直疯了！说好是来赚钱的，怎么就变成赔钱了！他用了两个小时去处理这件事，从前娇生惯养的他，学着日剧里的人深度鞠躬。但对方接受道歉，不再向外投诉，但坚持要公司赔付。 “公司按规矩赔付其实没有多少钱。”黄楷小声说，“因为那家伙买玩具根本没有保价。没保价的快递也就赔几十块钱吧。就看公司要罚你多少了。我听说丢件至少要罚一两百。如果罚太多，你直接不做了，之前的钱日结的，咱们没有什么好怕的。” 俞文磊一肚子火气地找到主管，不过主管并没有骂他，只是按照规矩开了处罚，罚款三百。说一部分是赔偿费，一部分是他今天下午等于没有送货。 黄楷听说是三百，就安慰说：“送快递是这样的。老快递和我说，双十一，双十二，这种购物节的时候，是很容易丢件的。所以放在货架上后得拍照，但急起来的时候，谁顾得上？” 俞文磊点了点头，低声道：“他说，如果我的工资不是日结的，还会更麻烦。而且他说其实我今天没送几个货。哼，我明明送了二十几个。” 黄楷道：“领导也怕最后两天，我们这些兼职的不好好干。如果我们不是兼职的，那有的麻烦了。据说从上头开下来的罚单更狠。” 俞文磊走去厕所洗了把脸，红着眼睛看着镜子，然后低声不断重复：“打工就是这样了，打工就是这样了。” 他走出厕所的时候，遇到主管。 主管说：“明天还继续做吗？” 俞文磊道：“会做完。” 主管说：“好。你加油吧。其实每个月都会有这种狗屁事，如果东西不值钱，就不是大事。轮到谁谁倒霉。出来做事得认。” 俞文磊说：“我明白的。” 他很痛苦，也很生气，在朋友圈发了很长一段话，然后又删除掉。不过这段话被宋强老师看到了。 宋强：“怎么了？小鱼。你要写书要上课，居然还去送快递啊？” 爱喝水的小鱼：“勤工俭学。” 宋强：“家里有困难？” 爱喝水的小鱼：“还好吧。就是要学会自力更生。” 宋强看出对方不想说家里的事，于是说：“今天到底怎么了？” 爱喝水的小鱼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我明天把最后一天活干完，就认真写书。” 宋强：“小鱼，写书这个活是不能分心的。以后送快递这种强度的工作，能不做就不做了。你这几天写书的状态肯定很差吧。” 爱喝水的小鱼：“以后再也不送快递了。但做事要有始有终。” 宋强给他发了个红包，小鱼打开发现居然是三百元。 俞文磊忽然掉下了眼泪，哗哗的。 爱喝水的小鱼：“强哥，这个我不能拿。” 宋强：“你家里条件不好，上次就不该抢买单。这个你收好。虽然不解决问题，但今天的事就不要纠结了。不然人纠结起来，好几天都写不了书。你的书我也有追的。” 爱喝水的小鱼：“谢谢强哥！强哥，你最喜欢书里哪一段？我最近写书遇到很多问题。” 宋强停了几秒钟，做出捂脸的表情：“小孩子，真实诚。我鼓励你一下，和你客气呢，我又不看你的书。” 爱喝水的小鱼也只好做了个捂脸的表情：“我错了强哥。” 和宋强说完，俞文磊打起精神看向边上的货架，再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下班，再送最后几件吧。 主管看着他的背影，对黄楷说：“你这个同学不错嘛。挺老实，经得起打击。” 黄楷说：“嗯。那能不扣我们工资吗？” 主管笑道：“小伙子你想多了。开公司又不是做慈善，做错了就要罚。如果对方投诉上去，上头扣钱可不止几百。” 俞文磊把事情做完，和黄楷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了。 “那么累了，你还要写书啊？”黄楷一面泡方便面，一面问。 俞文磊道：“是啊，不写书吃什么？” 这是他老师乐宇的口头禅，现在已经变成他的口头禅了。 黄楷笑道：“你不是富二代吗？” “神他么富二代，富二代会和你一起送快递？”俞文磊也泡上了面。 宿舍里其他人闻到味道，各自咽了口唾沫，也拿出了自己的泡面，一时间整个房间是各种面味。 “那写书能赚多少？”黄楷又问。 俞文磊说：“月底才知道，现在看能有几千块。” “那么累，才几千块吗？我看你天天熬大夜。”黄楷说，“而且你连游戏也几乎不打了。人生乐趣呢？” “你就知道算钱！”俞文磊嚼着面条，笑着说：“我是爱写书，也不只是为了赚钱。明白吗？我师父说了，必须热爱才能一直做下去。” “真他么伟光正啊。”黄楷说。他心里想，我就不知道自己热爱什么。 吃好泡面，俞文磊爬到上铺，打开笔记本。看了会儿评论区，开始码字。但他没写多久，就抱着笔记本睡过去了。 熬过双十一的快递生涯，俞文磊的稿子虽然水了很多，但毕竟没有断更。但他因为送快递又熬夜写书得了感冒，咳嗽有点严重嗓子也哑了。即便如此，家教还是要去做的。俞文磊是正宗的打工人了。 做家教的时候，罗以凡皱眉说：“哥哥，有病得治。” 俞文磊笑着说：“嗯，我知道。” 罗以凡跑去家里药箱拿出一盒百服宁给他，又说：“期中考试，我考得不错。”他再跑去房间拿出一份巧克力，“这是我妈说给你的。你啥时候带我五颗星？” 俞文磊犹豫了一下，收下感冒药和巧克力说：“行吧，明天晚上有时间我带你。你这边寒假还辅导吗？” 罗以凡笑道：“寒假的事寒假再说，家里还没讨论。往常是不报的，不过你如果继续帮我上星，当然我可以主动要求补课。” 俞文磊好笑道：“没想到打游戏还有这个影响呢？” 罗以凡忽然道：“我最近看到一本新的好书，我推给你啊。” 俞文磊看了眼手机怔了怔，居然是《奇迹狂神》。 罗以凡说：“前几天血神的新书里给这本书做了章推，我就看了看。还真挺好看的。” 俞文磊一脸嫌弃道：“你看的盗版啊？” 罗以凡道：“废话，难道还看正版……我一个初中生又没多少零用钱。看书很贵的好吗？我看得又快，一本本都要看过来，一部书就是两三百，我一年看十来部书呢。” 看盗版看得理直气壮，俞文磊想，老子竟无言以对。 罗以凡又道：“怎么，这书你看过？” 俞文磊点了点头：“看过啊。你喜欢哪一段情节？” 罗以凡想了想说：“一个是奇迹山谷，他们被注射了药剂，变异的那一段。然后是最近狂舞去海外后，席宇在帝都的情节。他去了帝都皇家学院，和那群王子打架的这章我很喜欢。” 俞文磊皱眉道：“那你是喜欢狂舞还是席宇？” 罗以凡说：“本来是狂神，但是去帝都后席宇也很好。” 俞文磊挠了挠头。 罗以凡说：“怎么？” 俞文磊没有多说，继续教课了。他教到一半又道：“你有时间把这个故事你喜欢的点给我梳理一下，当做读后感发评论区。我多带你五颗星。” “一句话。这事容易做，不过你这是要做什么？”罗以凡问。 俞文磊说：“也是有朋友托我办的。” “你认识作者！”罗以凡激动道。 俞文磊点了点头，心说这也不是说谎，我确实认识。他想到这里，在微信里对血神表达了感谢。 【注：2014年微信红包还没限额200】<!--t; 第19章 第一笔稿费 罗以凡确实迷上了《奇迹狂神》，他很快就梳理出了剧情线和人物线，发在书评区，并且立场鲜明的标识他是双男主的支持者。 简单的说在一望无际的大漠里，有一座黄金城，城市附近有十二个区。狂舞生活的区叫“暗影”，是城市最贫困最底层的区域。黄金城听着辉煌，其实这个地方严重缺水。每个月都需要从大漠另一边的“春雨绿洲”拉水过来。狂舞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运水小队的一员。 他的邻居苏罗，是一个退休的老头，据说来自大漠另一边，早年去过帝都。他是狂舞的老师，而狂舞天生悍勇，是这个区的孩子王。有一次因为运水队遭遇袭击，狂舞被征调去大漠里增援，结果遇到了在外头的土匪头子席宇。 狂舞和席宇因为这件事成了朋友，并且得罪了来自另一个城市的大人物“铁爪”石羽。之后，他们才知道，战乱已经逼近了黄金城，在大漠远端战争正飞速蔓延开来。所以为了保卫黄金城，狂舞和席宇加入了城防军。在这大漠里，作者还写了一个类似沙漠巨兽的东西，目测灵感来自于科幻经典“沙丘”里的沙漠之主。 第一章的故事的高潮，就是狂舞和席宇联手杀死了一头沙漠巨兽。因为表现出色，所以被来增援的帝国军少将楚青城招募。不仅送二人去“怒火军校”学习，还一直照顾他们。 在“怒火军校”狂舞和席宇很快成了优等生，但是作为平民家庭，他们和贵族家庭的军校生有许多矛盾。狂舞和席宇团结了许多平民学生和贵族对抗，得罪了贵族子弟上官广杰。最后二人和他们的朋友，被贵族校长将他们调去了前线。这是第二章。 在前线他们进入了四个先锋营之一的“惊雷营”，连场血战之后，席宇身受重伤被困在奇迹山谷。狂舞带着小队，前往救援席宇。虽然击破敌人，但是狂舞和席宇都濒临死亡，在奇迹山谷的大营，军医给他们注射了“药剂”。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是一个阴谋。 注射药剂之后，伤病营遭遇突袭，狂舞和席宇奋起迎敌。最终惨胜的狂舞发现，他们遭遇失败的原因就是，上官广杰按兵不动。于是一怒之下，怒闯军营杀死上级。 以上为第三大章的内容，也是上架收费之后的剧情。 之后，狂舞逃出兵营亡命天下，而他的死党席宇被押解去了帝都。席宇在帝都被楚青城解救，送去了帝都皇家学院学习。而狂舞则亡命海外成了海贼。当前的故事就写到这里。 然后评论区就出了各种讨论，比如席宇和狂舞这个双男主，到底应不应该进行到底。比如，最近的剧情那条海外线是不是写的不够好？有不少读者表示，虽然分开写看着很精彩，但是不够爽了。尤其是从大漠跨度到海洋，“爱喝水的鱼”似乎把控不好，想象力没有跟上。而帝都线又写得刻意压制，没有让席宇起势，所以这条也不太好。 这段意见是当前《奇迹狂神》的大金主账号叫“龙四大老爷”的人发的，他目前已经打赏了三千原点币。他承认这部书写得与众不同，但和别的书比起来确实还不够爽。如果够爽，他愿意做本书第一个白银盟主。 这年头，给钱的就是老大。所以俞文磊很认真地看了两遍这个帖子。甚至比“小猫钓鱼”给的意见更重视。 但问题在于，现在已经分开线索写了，怎么把两条线合一起呢？而且虽然是双男主，但名字就叫《奇迹狂神》，狂舞怎么也是第一主角，最后如果把席宇变成第一主角，那就很奇怪了吧？ 所以俞文磊就真的卡文了。他虽然卡着文，但每天还是要更新。包括孟柯、宋薇在内的小伙伴，天天给他的书抓错别字，提思路建议。他的书评区倒是越来越热闹。当然水军也多，是不是有广告贴，即便他置顶了评论区规定也不行。他咨询乐宇这个问题，乐宇的回答就一个字“删”。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份，他看到了自己上个月的成绩单。 月票：610票；高订1823；收藏：23871。打赏若干，月收入：5777元。 满足吗？俞文磊看着收入，虽然距离一卷封神还远，但差不多达到了预期，这可是扣了税的收入啊。 爱喝水的小鱼：“小猫，稿费是要月中才有吗？” 小猫钓鱼：“是呀，不会拖欠的，月中才给。” 爱喝水的小鱼：“他们说只要保持更新，就会越来越多？” 小猫钓鱼：“只要你不写崩，差不多是这样的。不过你上个月更新比较多，有二十七万字了。我看你后半段的状态，怕是这个月做不到。如果总字数下降，收益也可能下降的。” 爱喝水的小鱼做出奋斗握拳的表情：“我会加油写的！” 小猫钓鱼：“认真说一句，作为一个新人，你的成绩很不错了。而且我们编辑们分析了一下你的书，你这本《奇迹狂神》是少有的不开金手指，不加系统就能活下来的新书。只有传统作家才有这种实力，可是传统作家哪有你写得快？” 夸归夸，肯定还得批。爱喝水的小鱼：“但是？” 小猫钓鱼：“但是，也正因这样，如果更新速度变慢，它的变数就会多。读者要么看剧情，要么看爽。所以未来如何都看你的态度，这两天会给你一个山河推荐。你再拼一下吧。另外你的双线故事也写了有十多天了。看是不是该收一下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两个男主一直分开写，肯定会影响你自己的写作感觉。如果尽快合并回来，这个书还能再提升一下。” 爱喝水的小鱼：“该怎么合并呢？” 小猫钓鱼：“这我就不知道了。写还是得靠你自己来写嘛。” 俞文磊发了一下呆，拆开容易合并难。他最近头疼的是，评论区里那些说“狂舞线”崩了的评论。现在要直接把这条崩了的线和写的好的线合并吗？ 至于稿费要月中才发，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他做了五天快递，足以帮他熬过这个月的窘迫。 翻开《奇迹狂神》的首页，已经十多天没人打赏了。俞文磊心不在焉地打开文档，写了几行字。终于还是决定去问乐宇。他其实很犹豫，因为上次问了师父，师父给了答案，但是后来发现并不是正确的办法。但他也知道书写到这个阶段，要别人帮忙想办法，那个人至少得看过这本书，而且不能只看了一点点。这样的话，真没什么人能问。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我上个月的工资单下来了。你看啥时候，请你和孟柯吃个饭。” 工资单，随后乐宇反应过来是稿费。他发了个口水表情：“多少钱呀！” 爱喝水的小鱼：“五千多吧，不到六千。” 乐宇：“孩子长大了，我很欣慰。这个是怎么算的？我以前一直听说是千字三分。但我自己没写过大网文。” 爱喝水的小鱼：“就是千字三分，然后乘以字数，乘以均订数加上打赏，扣掉税。多劳多得。” 乐宇：“好好……你能赚到钱，这真是太好了。网文这行饭没有那么容易吃。你这算是爆款了吧？” 爱喝水的小鱼：“是的，编辑说，和大神不能比，但对新人来讲很不错了。只要坚持下去，以后还能更好。” 乐宇：“想当初，我们这一代人刚开始写网文的时候是没有钱的。不管多红都没有钱，所以第一代网络作家都转去写实体了。能转去实体的说明是真有实力。” 爱喝水的小鱼：“是的，您是大神。您的第一笔稿费是多少钱？” 乐宇想了想回复说：“03年的时候吧，1700？武侠版发了稿子。当时嘴巴不严，拿了钱就和关系好的同事说了，没想到对方大嘴巴，一上午就让公司大多数人都知道了。之后就慢慢转去实体了。第一本书拿了一万多吧。那时候书也便宜。” 爱喝水的鱼：“那很多了啊。03年的1700，相当于现在五六千了。” 乐宇却有一点伤感：“但是没有转去实体的作者，不代表就不行。写书也看运气。我有几个朋友啊，在我看来都很有实力的。有一个家里人生病缺钱，他就连千字十块的稿子也接，写了两百万字，结果把自己累垮了。这种事想着就很伤心。人家说我们作者是码钱机器，码出来的不是字都是钱，可外行人哪里知道我们的辛苦。” 俞文磊怔了怔，心想你这说的难道不就是我吗？不过我没有累垮。 乐宇又说：“还有些朋友，写了一两百万字网文，也没有拿到签约。或者有签约的扑街扑得一塌糊涂。这一行不是那么容易的。”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你说的朋友应该不是你自己吧，不会吧不会吧，你是大神啊。” 写作当然不容易，俞文磊不禁想到认识乐宇之前，自己写的那个修真文，十多万字也没什么人看。连签约的资格都没有。 乐宇发了个锤头的表情。看着身边的书架，发了一下呆，想到了那个叫独孤寒的朋友，还有叫秦万里的老友。这些人早就音信皆无，消失于网络。写手这行饭可不容易吃啊。 调整一下情绪，乐宇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总之，你既然开好了头就加油吧！请吃饭这种就算了，等寒假我请你们吃。你又打工又写书，还要上课，赚钱可不容易。一个字一个字都是辛苦钱，圣诞节快到了，记得给女朋友买礼物。” 爱喝水的小鱼：“我没有女朋友。” 乐宇：“呵呵。” 第20章 校花很忙 隔了一会儿，爱喝水的小鱼说：“师父，我又卡文了。” 乐宇不紧不慢回复：“编辑怎么说？” 俞文磊把今天和小猫的对话说了一遍。 乐宇：“编辑大多数都是这样，能提出具体问题就不错了。你不能指望他们解决问题。小猫算不错的了。至少上次她的看法就比我的专业。现在你确定还想让我想办法？” 乐宇早就感觉出俞文磊的不爽，那小子最近都很少来和自己聊天，今天来找他帮忙，显然是真没办法了。不过作为师父，哎，这个不拿任何好处的师父，就是良心太好了。 爱喝水的小鱼：“您最有经验了。上次提的方法本来也不怪你。谁叫我自己写不好呢？如果我能写好，分线索本身是正确答案。” 乐宇：“你的书我最近在看，虽然看得很快，因为你最近比较水嘛。”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捂脸的表情。 乐宇：“你的评论区是有高人的，他们说你狂舞线写崩了，不是没道理。这样你既然想把双线合一，那么顺着这个思路。我提一个建议。” 爱喝水的小鱼：“嗯嗯！” 乐宇：“双线合一，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把两个人放回一个地方。你想一想是狂舞去帝都容易还是席宇去海外容易。” 爱喝水的小鱼：“都不容易。” 乐宇：“我觉得是狂舞去帝都容易，他本来就是亡命在外。只要找个理由潜伏回帝都就行了。以前有个电影叫《角斗士》的你看过吗？” 爱喝水的小鱼：“听说过，没看过……” 乐宇：“受人爱戴将军的将军，变成角斗士回到罗马。在摘下头盔之前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你只需要遮掩住狂舞的身份，让他一路打回帝都就可以了。办法就是这么个办法，你可以自己琢磨一下具体怎么落实。” 爱喝水的小鱼：“这样很有传奇性！” 乐宇：“是啊。经典但不俗套。”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你太厉害了！” 乐宇发了个一切都在掌握的表情。心想，你小子还知道拍马屁？ 俞文磊挠了挠头，这姜真的是老的辣，师父怎么随便一句就能指出方向呢？不过他又想了想，要找个狂舞一路打回帝都的理由，这打回去的故事怕也得有五六万字。会不会太慢了？但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转手写了个思路发给小猫钓鱼。 噼里啪啦，他现在打字飞快，写一个一千字的思路就几分钟的事。 小猫钓鱼：“我觉得可以，只要你写得够快，五六万字也就是一周的时间。节奏并不影响，如果转变的过程里读者爱看，你甚至可以稍微多写一点。这种书就是为读者服务，不能完全根据你自己的喜好来。好在我猜你的读者还是爱看格斗的。哦，还有你让狂舞变换身份，一路打回帝都。得给他一个充分的理由。” 爱喝水的小鱼：“为了救席宇行不行？把这个比武大会和席宇的安危联系起来。” 小猫钓鱼：“听着合理就好。这样加深兄弟情义两线合并。到圣诞节前，你会有一波高潮。加油加油！你果然是天才！” 爱喝水的小鱼：“乐宇师父给我的建议。” 小猫钓鱼：“乐宇老师真是天才！但是……” 爱喝水的小鱼：“但是什么？” 小猫钓鱼：“我其实真的在很认真看你的书，所以我觉得你最终双主角还得是单主角。这么线索合并之后，必须树立狂舞为主角。具体怎么处理，你得想好了。说句会被人寄刀片的话，哪怕杀掉席宇也不是不行。” 杀掉席宇？俞文磊愣在那里，他从来没想过。 小猫钓鱼：“就好像《海贼王》里艾斯的死。以及《银河英雄传说》里吉格菲尔斯的死。双主角在半路死一个，是一个成熟的套路。你之前越是没有想过，后头处理起来就效果越好。当然，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愤怒的表情：“滚蛋，滚蛋，老子才不会杀席宇。我写书还是你写书？” 小猫钓鱼：“。。。。。。”她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大。老子刚给你争取了推荐位啊。 杀席宇……俞文磊看着窗外的树梢，寒冬里一片枯叶也没有了。 俞文磊现在的生活，已经完全围绕写书展开了。两星期回一次家，家里的近况据说有所起色，父亲俞伟说联系好了投资公司，公司应该能回上一口气。这对俞文磊的心情有了较好的影响，脸上的微笑也多了一些。他并没有和家里说自己网上写书赚钱的事，毕竟只是小钱。而且他也不指望家里人去看他的书。 俞文磊的家教工作一如既往的认真，进入十二月后，他变成一周四次课，周末的时间排得挺满。通常周六课后会和宋薇吃个晚饭作为“约会”，但两人谁也没说这就是约会。尽管在微信上，两人已经可谓无话不说，甚至有亲亲抱抱的对话。但在见面时，就还是学姐和学弟的样子。 他们俩的暧昧，被黄楷和老大李栋梁撞到过，所以时不时的哥几个就会问他进度如何。黄楷则会提醒他宋薇这个美女学姐是非常抢手的，那双大长腿，从高中开始就不缺追求者，现在大学了自然也是这样。 俞文磊一面鄙视那些八卦的家伙，一面自己也琢磨着和宋薇的关系。 宋薇在他眼里，是个聪明美丽知性的姑娘，尤其是还是他的书迷。这让俞文磊觉得和对方几乎没有距离。但问题也在这里，两人越是在网络上热络，在现实里就越觉得好像还缺了点什么。但到底缺了什么呢？俞文磊不懂。 这种事该问谁呢？问乐宇肯定不行，那老家伙一定会嘲笑自己。问黄楷他们也不行，我可是刚鄙视过他们。见鬼了，连个可以出主意的朋友也没有。圣诞礼物，他忽然想到之前乐宇说的圣诞礼物，也许真的可以送点东西？可是下一个问题来了，送什么礼物好呢？俞文磊莫名烦躁起来。 俞文磊打开百度，打入“圣诞节送女朋友什么好？”然后出现了一排排的广告，除了首饰、围巾就是口红化妆品。 要死了，问题在于我们还没确认关系啊。送口红和化妆品不太好吧。他想了想，也许可以送吃的？记得宋薇挺喜欢巧克力的，所以送一盒巧克力也许是个好选择。 想道这里，俞文磊主动给宋薇发了消息。 爱喝水的小鱼：“圣诞节怎么过？” 织梦者：“还不知道，这不还早吗？” 爱喝水的小鱼：“不早了，还有一周嘛。你看如果没事，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 织梦者：“平安夜吃饭？死贵的好嘛。你是稿费到账了？” 爱喝水的小鱼：“嗯嗯！昨天到账的！” 织梦者：“怪不得，行吧。到时候看情况？” 嗯？没约出来？俞文磊暗自皱眉。 爱喝水的小鱼：“那我们也可以提前，在周末过。” 织梦者：“那个周末我比较忙，要回家一次。就先看平安夜吧。” 爱喝水的小鱼：“好哟。” 俞文磊看着聊天记录，忽然心里有点不确定了。 与此同时，宋薇看着手机，心想这小子要做什么？突然那么殷勤。难道开窍了？一个牵手都不敢的小弟弟，开窍了会怎么做？她抿嘴一笑，有点期待。不过那几天姐姐我真的很忙嘛。哎，很忙又不能和他说在忙什么……宋薇想着关闭了电脑里的文档界面，退出了作者中心，一闪而逝的界面赫然是一本叫《星辰灿烂》的书。 第21章 宿舍八卦会 又过了几天，俞文磊周末上好课，发现宋薇确实没时间“约会”，有些郁闷的回到宿舍。过了十点之后，宿舍的哥几个陆续结束约会回来，不大的屋子变得热闹起来。 俞文磊打开笔记本又合上：“你们之前说我和宋薇的事啊。我需要你们帮忙出主意。有兴趣吗？” 下铺的黄楷第一个跳起来说：“哎？快说！” 另一边的老大李栋梁也摘下耳机，问道：“当然有兴趣！” “有兴趣，有兴趣！”正在看球的林轩则把直播的声音调到静音，转身看向这边。 黄楷道：“我就知道你和神仙学姐有一腿！快说，你们到哪一步了！羡慕嫉妒恨！” 俞文磊道：“没到哪一步，就是一两周一起吃个饭。平日里微信说说话。” “牵过手没？”李栋梁问。 “亲过嘴没！”黄楷问。 俞文磊白了他们一眼，摇头道：“没有。” “暴殄天物。”黄楷皱眉道，“女生和你定期吃饭，晚上说晚安，就是你们之间有意思啊。你就什么都不做？废不废？你是不是不行？” “滚！”俞文磊眨眨眼睛说：“到底要不要帮忙。要帮忙就听我说完。” 李栋梁给了黄楷一巴掌说：“让他说完。” “说，说。你说。”黄楷道。 俞文磊道：“就是之前一直好好的。她也看我的书，还给我写书评。” “神仙姐姐还看你的书？写书评！”黄楷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俞文磊：“是啊。我也想和她进一步，就约她圣诞节约会。但是这次没约出来。” 李栋梁道：“如果你们之前聊挺好，但圣诞节她不出来。说明她可能觉得这个日子特殊，不适合见你？老黄你说吧。” 黄楷道：“我说什么，我那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大一的时候，是被围追堵截的存在好吗！我没这种经验。还是情圣小林你来说。” 宿舍四人，现在只有俞文磊没有女朋友，林轩则是有未婚妻女友的人。 林轩淡然道：“我能说啥。我是存了钱，约好和我老婆吃圣诞大餐的。房间也订好了。” “靠。”李栋梁给了对方一拳。 “反正你如果真要表白，那你记住，男人就得皮厚不要脸。女人不给你机会，你就得创造机会。约会的时候，牵手你得主动点。没有身体接触，光吃饭有个蛋用。你以为只有你想身体接触，女生也想的。但你让女生厚脸皮，还要你个男人干嘛？”林轩一口气说下来，说得口沫横飞。 俞文磊挠了挠头，心说这些废话平时你也说过，有必要现在再来一遍吗？ 黄楷想了想道：“你确定人家对你有意思吗？你们吃了几顿饭了？” 俞文磊想了想说：“四五顿了。” “约会四次以上，你都没牵手。白瞎了你那么大的个子，俞文磊你是不是废物？你别说和我是同学！”林轩骂道。 李栋梁则问了个实在的问题：“你们约会都聊什么？” “聊……我的书。聊聊工作。”俞文磊轻声说，他也发现有点不对劲。 果然另外三个对他一阵鄙视。 林轩道：“靠了，贪恋爱的正常状态，就是腻在一起没有主题。” 俞文磊道：“好了，我知道我表现比较差。但我现在该怎么办？” 黄楷道：“你要明白，神仙姐姐身边不缺追求者。平安夜不定多少人约她呢。她能和你聊那么久，说明是给了你机会的。但是，你绝对不能漫不经心了！这个圣诞节，你必须要有所表示。送礼物！约看电影！约吃饭！三件套！” 俞文磊皱眉道：“你怕是耳朵不好，刚才我说了。约不出来。她说平安夜有事，这个周末也没空。” 黄楷怒道：“你还敢怼我！她这是考验你！我说你平安夜就去她宿舍前头守着，看她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她住哪里吧？” 俞文磊道：“嗯，她外头租房子住。我知道在哪里。那我该送什么呢？” “苹果手机。”李栋梁道。 俞文磊苦笑道：“哪里有钱。” “那就送个苹果，学校里这几天到处都有卖。送什么都是假的。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关键是你得主动跨出这一步。”林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想当初，我和我老婆高中的时候，就是我主动的。说来奇怪，都说爱在华师大，咱们学校女生那么多，俞文磊你怎么能单到现在的?” 俞文磊笑了笑，老子一个码字狂魔，打工狂人，平日只有吃你们狗粮的资格，你现在还数落我？ 黄楷道：“这样吧。我们到平安夜那天，关注一下学姐的行踪。如果她确实在外头忙，你就守在她宿舍附近等她。然后送上礼物，情圣说的没错，重要的不是送啥，而是必须主动走出这一步。” 林轩道：“如果真成了，你得请客啊。二代，你好久没请客了。真把那大美妞弄到手，还不请客？” 在他们几个在这里嘀咕商量的时候，台灯下宋薇莫名其妙打了几个喷嚏。她摸着发烫的耳朵，自语道：“哪些不开眼的又在嘀咕我？看我上榜了嫉妒恨吗？” 电脑屏幕上，丽水网站的排行榜十强的位置，《星辰灿烂》赫然排在第七位，作者永恒的织梦者。 宋薇也是一个网络作者，而且是丽水网站的资深作者。丽水文学城是著名的女性站，创立于十多年前，以爱情、耽美等网络为主。 姑娘从高中就开始写书，如今已经是有五年创作资历的“老作者”了，今年她的新书《星辰灿烂》更是一举杀入网站销售榜十强。 之前听说俞文磊也写网文的时候，她虽然有那么点关注，但其实是不在意的。毕竟现在网络作者实在太多，写的好的写的不好的，只要发在网络上都算网络作者。她一开始以为，俞文磊也就是那种写写玩玩的网络菜鸟罢了。 但后来，她发现那小子居然写出了名堂，而且书写得还挺成熟的。不敢说比自己写的好吧，但确实还挺好看的。不过宋薇因为一开始并没告诉对方，自己是写书的，后来就更不好开口了。毕竟人家一个菜鸟，约还没签呢。而你呢，好歹是个老作者，月收入十多万，不……最近这本新书月销量更是闯入前十。这种情况怎么和那小子说？真说了，还能好好做朋友吗？ 这几天，因为《星辰灿烂》杀入前十，所以编辑叫她稍微多写一点，趁热打铁嘛。所以宋薇就在兼顾平日学业和工作的同时，多更新了一些。 丽水文学城这里的书，不像原点的那么长，一般都在几十万字一本。所以更新的要求也没有原点那么高。宋薇之前都是不紧不慢地写着，所以这几天一加更自然就忙飞起来，根本顾不上俞文磊那点脆弱的心理变化了。 周末，责编飞花帮她安排了记者采访，自然没时间理睬俞文磊。而平安夜，网站办了平安夜晚宴，邀请了一些著名的作家和网站大神聚会。作为新晋大神，宋薇也是不能不去的，毕竟要给平台面子啊。 一身蓝色长裙的宋薇，不戴眼镜略施粉黛，在酒会上见到一些听说过，没听说过的作者，还和责编飞花和主编作了交流。许多人惊讶于宋薇的颜值，听着各种八卦的她报以柔和的微笑。作为新人也难免被要求多喝了几杯。一个来自出版社的男编辑，名叫刘少华，就一直围着她转。 宋薇虽然才大三，但也是平日里常和社会打交道的人精，很快就感觉出了不对劲。所以早早地打车回家了。当然，这个时间也已经是晚上九点之后，她更不知道，有个小男生已经在寒风里等了她一个小时。 第22章 女人都是拦路虎 根据黄楷打探来的消息，今天宋薇是中午到的在家教中心，头发显然是新做过的，到点准时下班，是直接打车走的，没有开她的小红车。下班时间是四点半，他的内线看了眼，似乎是去市区的，那么理论上就是出去吃晚饭了。但具体赴谁的约，内线不知道，好像没人知道。 就当是五点半或者六点的晚饭好了。如果没有其他活动，就该八点钟到九点回来，如果有别的活动，那就没底了。 哥几个给他提供了几种方案，老大建议他在楼下弹琴，给宋薇唱《小薇》，土是土了一点，但很可能有效啊。 俞文磊虽然会弹琴，但他觉得这种属于道德绑架，哪有这么逼女生就范的。而且人家又不是住在学校里。 黄楷建议他电话轰炸的，这样对方哪怕在约会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约会是不可能尽兴的。而且很可能被另一个“男人”知道他的存在。 俞文磊也否定了这条，他觉得宋薇没有另外一个“男人”，不至于要做破坏人家兴致的事。也许人家只是闺蜜聚会呢？ 第三，也就是林轩建议的，是他早早守在这里，看到对方就上去表白，如果对方是被男生送回来的，那可以酌情行动。当然表白要带好礼物，礼物是什么不重要。 俞文磊采纳了这条“蹲守”的建议。 十二月的冬夜，圣诞气氛浓郁，路上不少情侣来来往往，他的心被喂了一波又一波的狗粮，身体也确实冻得够呛。 俞文磊只能心里默默唱着小薇：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薇。她有双温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就这么一直守到快十点钟的样子。终于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在他看来“盛装打扮”的宋薇，拎着小包下了车。女生看上去有点疲劳，慢慢悠悠地朝社区走。 好消息，没有男人跟着。俞文磊心里稍定，虽然狐疑刚才那黑色的车子什么来头，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宋薇。”俞文磊很生硬地叫了一句。 宋薇转过头看到他，诧异道：“小鱼，你怎么在这里？” 俞文磊道：“我是在等你。” 宋薇：“等我？”她心里一阵温暖。 “嗯。”俞文磊靠近了两步，闻到对方身上和香水混杂在一起的酒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宋薇看了男生一会儿，虽然自己头有点晕，但多少有点想到对方想做什么，于是笑道：“那你有什么事吗？要不要上去坐坐？天很冷，看把你冻得。” 俞文磊递出手里的盒子，这是包装过的巧克力，还有一个苹果，轻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平安夜快乐。”他本来有很多话说，但这时候忽然不想说了。 宋薇接过礼物，小声道：“谢谢，你……” “早点回去休息吧。”俞文磊转身就跑开了。 宋薇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意思？你跑什么？姐姐可以带你上楼…… “小鱼！”她在后头叫了一声，忽然打了个酒嗝。她若有所悟，然后嘴角挂起意思冷笑，这是不相信我吗？姑娘揉了揉脑袋，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不就在外头吃了顿饭吗？这孩子醋劲挺大的啊。宋薇笑了笑，拨了一下头发，还是有点晕，快点回家，洗好澡再和这小子理论。 俞文磊回到宿舍，弟兄们都还没回来，这才十点钟都在约会呢。他很郁闷，还有点委屈。我一片真心，她呢？她居然出去和人喝酒了！一定是男人，要不之前就会和我说啊。俞文磊想想，之前约宋薇吃饭，如果对方有事，都会解释一句有什么事。可是最近几天，她可没找什么借口。这是不是说，她是最近有了别的人？一定是这样的…… 这一刻，俞文磊好像福尔摩斯，把之前宋薇的话和微表情一一对应，总结出对方有事瞒着他，并且是故意瞒着的！那么一个漂亮女生瞒着一个男生，还能是什么事？可想而知！ 俞文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他忽然觉得自己老老实实写书就好了，谈什么恋爱啊！女人都是拦路虎！ “我不需要谈恋爱！”俞文磊自言自语了两遍，打开电脑闷头写作。 话虽如此，他写了一会儿，时不时看看手机，看宋薇有没有发消息来。拿了我的礼物，什么表示也没有吗？也不是，俞文磊想想，人家刚才说了谢谢了。那就是谢过了，一盒巧克力，一只苹果，你还想人家怎么样？有什么好生气的？ 俞文磊写着，心里乱乱的，耳机里随便放着音乐，忽然放到黄舒骏的《女朋友》。歌词唱道：“我知道我的女朋友是谁，却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哪一位。这世界悲惨的事很多，却没什么比这一件更可怜……” 这是什么鬼歌词？俞文磊摘下耳机，正好黄楷回来了。 “哎哟，你在啊？怎么样礼物送出去了吗？有进展不？”黄楷挤眉弄眼说。 “没有进展。”俞文磊垂头丧气说。 黄楷皱眉道：“具体说说？” 俞文磊道：“简单讲，我等到快十点钟，师姐坐别人车回来了。然后我就去送礼物，但感觉她喝了不少，不在状态。我就没说什么，送了东西就回来了。” 黄楷爆了句粗口，然后认真道：“你为什么不说？光送东西有毛用？” 俞文磊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说不出口。” “你要不要那么废物。”黄楷也不想说话了。 没过多久，老大李栋梁也回来了，黄楷把事情和他一说，老大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你都站在风里一个多小时了，最后多说两句话有多难？傻不傻！ 不过老大没有多说俞文磊，只是悄悄问黄楷：“你说这是什么情况？我以为他们能成。” 黄楷压低声音说：“靠，我都担心了他一晚上，比我自己约会都上心。结果就这？” 李栋梁道：“要不你明天去给他打听打听，这宋薇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黄楷道：“照道理是没有的啊。真是见鬼了。我师姐也很宅的，没事就是宅在家里。像和小鱼在外头吃饭这种，我觉得就很罕见了。她能忽然冒出个男朋友？” 李栋梁道：“总之，为你兄弟考虑一下。去调查一下，你不是向来包打听的嘛？” 黄楷无可奈何地看了眼写书的俞文磊，默默点了点头。 俞文磊等到0点，也没等到宋薇的消息，赌气也没有给对方发。就这样一晚上过去了。 第23章 席宇的生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思之不得辗转反侧。 俞文磊一晚上也没写几个字，后半夜更是没睡好。总觉得对方会在半夜发一条消息给他，但直到早上天亮，也没有收到消息。他不禁死心了，了不起吗？女人都是写作路上的拦路虎，老子也不给你发了。 宋薇早上起来伸着懒腰，恍惚地看着朋友圈，昨晚新加好友的那些编辑作者，不少都发了晚会的照片。而她其实昨晚回到家里，连洗澡的体力也没有，直接睡死过去了。以后再也再也不喝酒了，尤其不能混着喝酒。昨晚什么香槟、红酒、果味汽酒都来了，怪不得早上还那么难受。 她起身去冲了个淋浴，一边洗澡，一边复盘昨晚的事，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俞文磊？他昨晚在家门口等我？什么情况？等我，什么也没说，送了个盒子就走了。这小子，是不是有点欠揍了。 洗好澡，宋薇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发现俞文磊昨晚没有给她发消息。这小子很少见的晚安也没发，所以是生气了？奇怪伐，侬有什么资格生气，吾又勿是侬女朋友。忽然……宋薇怔了怔，这家伙昨晚的意思，不会是来表白的吧？我靠。 她打开小盒子，里头是一盒费列罗，还有一只蛇果。 心累，你拿这点东西就想让姐姐做你女朋友？好吧，我也不是拜金，但你难道不该开口表白吗？你不说话我怎么答应？ 宋薇真是无话可说。 这件事过后，俞文磊和宋薇打起了冷战，两个人除了工作上的对话，再也没有别的交流。宋薇和他碰面的时候都是戴着眼镜，就好像戴起了面具。 黄楷帮俞文磊打探了几次，也没有发现宋薇有男友，所以就鼓励兄弟再试试。 俞文磊没有那么高的兴致。毕竟进入一月也就是2015年后，他的故事线越来越热，人人都爱狂舞为了营救席宇，杀回帝都的故事线。而席宇因为身陷危机，所以故事线进行的比较少。双线故事变成了单线升级故事。订阅数量上去了百分之五十，12月的月票达到了一千张。 “你刷票了？”小猫钓鱼特意电话来问他。 俞文磊怔道：“什么票？” 小猫钓鱼说：“月票啊。你最近几天票涨得有点夸张了，外面说你家里有点钱，小同学你不要做坏事。” 俞文磊说：“月票可以刷？怎么刷？” “好，当我没说。继续加油。哦，今天会给你一个app推荐。这几天也打起精神来。”小猫钓鱼挂断了电话。 俞文磊皱眉看着手机，自语说：“月票可以刷？” 没人能回答他，他小心翼翼问了两个作家群的大神。结果被告知确实可以，但是找工作室刷票，也是要付出实打实的金钱代价。 好吧，老子没有钱。而且……刷出来的算什么本事？嗯？谁传出来我有钱的？老子家里现在是真的穷！ 俞文磊的顺风顺水，但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再过几章，狂舞就到帝都了，席宇如何处理？如果处理不好，两个男主就又要开始抢戏。而习惯了让他们单独出现后，他可能会不习惯处理两个人一起的戏。 俞文磊现在越来越体会到写书的“难”，你明明知道情节怎么处理才是好的，偏偏写不出来。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甚至会有点屈辱感！ 忽然，林轩发来消息：“老鱼，你最近不谈恋爱对吗？咱们组个队去参加学校的英雄联盟比赛呗？” 俞文磊好笑道：“就我们学校那点男生，就他们的那种水平，你打比赛还需要我？” 林轩道：“废话，当然需要，虽然我是华师大第一中单，黄楷是华师大第一射手。但是，我们缺打野……” “叫爸爸。”俞文磊说。 “我……”林轩怒道，“你不去就不去呗。我们自己组队了。” 俞文磊撇了撇嘴，你一个只会打中路的魔法师，打野就是你爸爸，这点规矩也不动吗？ 忽然微信的小群响了一下，乐宇发话了。 乐宇：“小伙子们，有活干了。你们都放假了吗？” 正道的光：“嗯，刚放的假。师父什么事？我平时还要补课的。” 乐宇：“我有一个新书签售会，卖《岳家军风起》。你们一起来帮我捧个场呗。都有时间不？24号下午。做好活动，我请吃饭。” 爱喝水的小鱼：“24号。好，我提前安排。有事情要我做的，师父您说话。” 正道的光：“我应该可以，没事，就算有事我也得来！” 乐宇：“好嘞，就靠你们两个了。我自己组织的活动，出版社的老师不来。你们要负责收钱。” 正道的光：“没问题！” 爱喝水的小鱼：“饭就我来请吧！到时候我12月的稿费也发了。” 乐宇问：“收入破万了吗？” 爱喝水的小鱼：“没有没有，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接近了。” 乐宇：“就算这样，我的活动，我请客。劳务费就不给你们了。” 正道的光：“听师父的。” 乐宇：“还有个事，小鱼，这边作协有个网络作家培训，你来不来？21,22,23号。三天。住在作家基地。面向新锐网络作家，就是在网上有一点成绩，但还不是大神的那种。几个网站一起大约二三十个人。你来可以多认识点人。” 爱喝水的小鱼：“师父，你讲课吗？” 乐宇：“讲呀，只有一堂课。讲历史。” 爱喝水的小鱼：“我应该可以来，可以带本子来吧？能有时间码字就没问题。” 乐宇：“来的学员大多数都要码字，放心吧。不会影响你们更新的。” 爱喝水的小鱼：“那就好。” 正道的光：“我也想去。” 乐宇：“你高三，给我好好学习。” 正道的光发了个大哭的表情：“是啊。学习！学习！” 爱喝水的小鱼又开了小窗：“师父，我的书又遇到问题了。” 乐宇：“又怎么了？” 爱喝水的小鱼：“我想杀了席宇。” 乐宇：“。。。。。。” 爱喝水的小鱼：“真的，双男主太难写了。必须要确立狂舞的主角地位，但只要席宇活着，总会有读者吵着要我给他加戏。” 乐宇：“你要想明白了，如果你把席宇杀了。会有不少人弃书吧？当然寄刀片是不至于。” 爱喝水的小鱼：“所以我不是来和你商量吗？你说有没有办法，杀掉他，又没有完全杀掉？” 乐宇：“什么意思？是说假死复活？” 爱喝水的小鱼：“假死真死不重要，有没有办法日后补救？如果真的有人真的寄刀片。” 乐宇：“办法总比困难多。你是这个虚构世界的上帝，生和死都是你说了算。这次我就不给你意见了。”他发了个捂脸的表情，“我是席宇党。我可能给你寄刀片。” 爱喝水的小鱼也只能回了个捂脸表情。 俞文磊已经纠结好几天了，照镜子的时候气色也不太好。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问题。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身处一片沙漠海里，五十米长的沙漠巨兽正要吞噬他，这时候一身黑红战袍的席宇从天而降前来救他。而他在沙漠巨兽被杀死之后，对着面带微笑的席宇开了一枪。 席宇中枪之后，连退几步忽然变身为沙漠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俞文磊骤然惊醒……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夜色，心里纠结无比。 第24章 培训班的女神 过了几天，网文新锐培训班开始。三十个年轻作者在巨鹿路的作协门前集合。 大巴边，孟柯东张西望，再看看手机，居然没看到俞文磊。虽然在寒假有补习班，但他也是补课补烦了，所以央求乐宇给他弄到了学习名额，打着作协邀请的旗号跟家里请了假。反正也就三天，而他的成绩还算不错，所以他妈也就由得他了。 正道的光：“哥，你在哪里呢？” 没有回复…… 睡过头了吧？今天确实有点早，这才八点半。孟柯又看看周围，这一堆男男女女的，人家可都没迟到。 上车吧！作协的王老师、李老师招呼大家。 乐宇回过头来道：“小鱼还没回消息？” “是啊。”孟柯说。 “给他留言，叫他自己去基地。不用绕来作协了。”乐宇说。 “好。”孟柯上车，闷头发消息。 乐宇就坐在他身边，忽然对他道：“早上《奇迹狂神》的更新你看了吗？” 孟柯道：“还没有，嘿嘿，师父，其实我不爱看网文。” 乐宇白了他一眼：“那你来网文培训班做什么？” 孟柯笑道：“不是有你的课嘛。我来蹭课。” 他低头打开《奇迹狂神》，翻了几页忽然来了句卧槽。 “不是吧？师父，你让他这么做的？”孟柯抬头道。 乐宇怒道：“什么叫我让他做的。他爱怎么写怎么写，我还能帮他写吗？” “可他，可他把主角杀掉了啊。”孟柯说。 乐宇淡然道：“席宇又不是主角，狂舞才是。” 孟柯看了眼 乐宇这才慢慢笑道：“事情变有趣了，不是吗？” 孟柯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大叔一定就是幕后黑手了！他又看看周围，发现这一车子的作者，大多数都是女生。这事情也是奇怪了，性别比例那么失调的嘛？作为正常男生，他当然一个个打量过去，发现有个短发的女生特别好看，即便戴着眼镜也难掩出挑的容颜。 “师父，那个好看的女生是谁啊？”孟柯小声问。 上一秒还在关心师兄，下一秒就开始看美女了。这小男生…… 乐宇看了眼他问的女生，想了想道：“好像是永恒的织梦者，丽水的大神。据说有本书正在大卖。” 大卖的意思……孟柯脑海里浮现出数不清的钱钱。他看到边上有个男生，一直在和美女套近乎，又问：“那小子是谁？” “那个好像是战天尊，你师兄认识的，责编也是小猫钓鱼。”乐宇回答。 “师父你咋那么厉害，谁都认识？”孟柯问。 乐宇说：“因为他们刚才过来，都有来和我打招呼。我记性不好的，尤其脸盲。” 孟柯瞄了眼那边的男女，就听战天尊正在说：“今天有个瓜你知道吗？原点这边有个新人叫爱喝水的鱼，放出话说这几天都会有爆更，不过估计更新太多更魔怔了，今天凌晨居然把主角给杀掉了。” 女生皱了皱眉，多看了战天尊一眼。 战天尊见对方来了兴趣，是啊，有谁不爱吃瓜的呢？他立即道：“那本书叫《奇迹狂神》，这一大早的书评区已经吵翻天了！但其实吧，这本书我是很了解的。爱喝水的鱼和我是同一个编辑嘛。前几天有消息说他刷票，但官方生生把那消息压下去了。没办法这小子家里是有点钱的，有钱就能搞定。不过这年头谁家没钱啊。我家条件也不错的，但我才不屑做那种事。” 女生没有理他，只是低头打开原点，翻开书架上那本很熟悉，但也有几天没看的书。 果然书评区里的“席宇派”已经炸了！一个个指着作者的鼻子骂，祖宗八辈都被问候了。而之前嚣张得很的“狂舞派”则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里没有动静。大批的读者叫嚣着弃文，还有人嚷着寄刀片，要求人肉作者。还有人贴了截图“爱喝水的鱼”的微博已经被攻陷，第一条微博 其他大神的读者有不少跨区来指点江山的。这一章是凌晨三点更新的，目前为止作者还没出来说过话。 女生看了眼战天尊，眼里带着不屑，戴起耳机不理对方了。 战天尊顿时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边上有其他作者来询问他情况，战天尊就和别人聊了起来。那指点江山的样子，好像他是小鱼的师父一样。 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了作家基地，众人分配房间。因为一共三十个学员，所以安排为两人一间，孟柯默认和俞文磊一起。 还有十分钟就是开班仪式，可是俞文磊还没来，孟柯就到基地门口去等他。等到最后几分钟，才见一部黑色别克车停在大门口，俞文磊一路小跑进来。 “怎么那么慢啊？”孟柯问。 俞文磊道：“睡过头了，又叫不到车，就叫了专车过来。” “师父说，你如果太晚就带着行礼去教室。不过你好像也没啥行礼……”孟柯说。 俞文磊笑道：“男人嘛，外面住三天要什么行礼？一个背包足够了。” 孟柯心想，那些女学员可有不少人带了两个箱子啊。也不知都放了什么。 “你知道今早天下大乱了吗？”孟柯忽然问。 俞文磊怔了怔，然后道：“你是说我的书评区？” 孟柯道：“是啊。不然呢？国际局势关你什么事。” 俞文磊道：“先不用在意，不破不立。而且有人吵架不好吗？小猫和我说都闹上微博了，她让我有钱就买个热搜加把火。老子哪里来钱。” 孟柯想看不出来，原来你心那么大吗？那就好。 忽然俞文磊停住了脚步，孟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一身休闲装，气质柔和的“永恒的织梦者”正在教室前打电话。 “你不是吧，看到美女也不用这样。”孟柯好笑道。 “她为什么在这里……”俞文磊心里想着，嘴里也轻声说了出来。这是宋薇啊！他这几天，低下头就会在想的宋薇。 “人家是作者啊。什么叫她为什么在这里？”孟柯轻声补充说，“丽水文学城的大神。永恒的织梦者。” “织梦者……”俞文磊默默重复了一遍，心里一个特大写的“惊”字。 这时，宋薇也打好电话转过身，就看到俞文磊。她也吃了一惊，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俞文磊。毕竟说这个新锐营都是写过几本书的优秀作者，这小子不是第一本书还没写完吗？ 两人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对视着，仿佛交换了千言万语，又好像只是一种尴尬的冷漠。 呼吸了一口尴尬的空气，孟柯心里一句卧槽，这两人认识？这不合理啊，但是感觉好有趣！有八卦！他小心地退了一步，默默等着吃瓜。 宋薇比俞文磊镇定，几秒钟后，也不打招呼，淡然转过身进教室了。 俞文磊则还站在那里发呆。 孟柯小声道：“什么情况？老相好？” 俞文磊低声重复了一句：“她叫永恒的织梦者？” “是啊。难道你不认识？”孟柯不禁心里吐槽，你他么不认识，干嘛一副遇到老相好的模样？ 俞文磊也不多说，也进入教室。他脑海里隐约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但还要理一下头绪。 第25章 课程安排 教室里，战天尊正在几个女作者面前高谈阔论，不过他也没见过俞文磊，而且他不知道“爱喝水的鱼”这次也会来。毕竟俞文磊不是从“小猫钓鱼”那边申请过来学习的。 俞文磊一进教室就听这家伙在说他的评论区，什么“席宇派”的都说好了，决定放弃《奇迹狂神》这本书。而狂舞派的人也有点人心惶惶，担心一觉醒来这个疯子作者会把剩下的主角也给杀了。 “不过说真话，我坚信，这本书不会死。为什么？因为这个爱喝水的鱼家里有钱啊。”战天尊口沫横飞道，“上次他刷月票不也没有事吗？我上个月拿了七百张月票，成绩很好啦。这家伙一个新人上半月还排在我后头，下半个月的时候，蹭蹭蹭得超过了我。一个月一千多张票啊？谁家新人能那么猛？” “是吗？超过你的书就是刷票啊？你的书叫啥名字？”俞文磊在他身后问了一句。 “我的书，我的书叫《剑破天下》，修真剑宗的故事。”战天尊笑眯眯对周围的作者道，“大家手滑加个收藏！谢谢大家。咱们可以互相收藏一下。互相章推也是好的。” 哦，你小子就是战天尊，俞文磊笑了笑，也没表露身份，就找了个位子坐下。他有意无意地坐在了宋薇的斜后方。 战天尊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他是和爱喝水的鱼语音过的，刚才那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所以他就多问了一句：“兄弟，你是原点哪一位呀？说不定我们网上聊过？” 俞文磊靠在椅背仰起头，书包丢在地上，微笑道：“《奇迹狂神》呀。” 战天尊脸上笑容冻结，但他很快恢复常谈，笑道：“哎哟，小鱼啊，你可来了啊。你的评论区都闹翻天了啊。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我们都为你着急呢！” 俞文磊笑了笑道：“闹呗。不着急。” 战天尊还想说什么，外头作协的领导和老师一个个进到教室，开学仪式开始了。 所有的开班仪式都一样，就是领导讲话。这次新锐培训班除了作协的书记到场，还有上海网文中心的丁永教授。丁永教授是研究网络文学的专家，负责这次的课程安排。 每个人都被发了一份学习班的日程表。 言情专题“歌颂爱情，从诗歌说过起”、历史专题“的实与飞”、版权意识科普、悬疑专题“写一部有趣的犯罪”、科幻专题“从《三体》说开去”。主要是这五堂讲座，另外还有对外参观和小组讨论。乐宇负责讲历史专题，悬疑大神那多讲悬疑专题，惜刀老师说言情专题，丁永教授说三体。这个阵容可谓强大。 丁永教授说：“我知道大家都是写网文的，不过网文和类型密不可分。网文的起源和基础都来自类型。所以咱们这个培训班是从基础展开去，给大家一个夯实基础的机会。每个下午，都会安排小组讨论，大家相互交流听3课心得。可以畅所欲言，三十个人，我们分三组。一组十个人。大家可以看日程后的表格了解自己在哪个组。” 俞文磊看了眼，孟柯和自己在第三组。这一组的组长是个叫“君心似海”的作者。而战天尊和永恒的织梦者都在第二组，组长居然是战天尊。这个真的是看“资历”的吗？第二组的组长叫“骷髅开飞机”也是个老作者。 俞文磊看了眼宋薇，心想这个姐姐倒是能保密，相处几个月愣是没有说自己是写书的。女人果然都有秘密，越好看得越诡异。 他回头想想这几个月的事，姑娘听说他是写作者时的亲切，平日里说到的专业程度，以及把控书评区的专业，都透露了一些事。 他一开始就没有朝那个方向去想，自然猜不出来。 俞文磊百度了一下“永恒的织梦者”，网上并没有她的照片，也没有百度百科。但是丽水文学城里的作者页面下赫然有着好几部作品。 当前的新书《星辰灿烂》高居排行榜前列。不算是血神那个级别的大神，但也是很厉害了。俞文磊挠了挠头，以自己为标准，对方这个排行榜的名次，收入也是很可观的啊。 他忽然想到了点什么，打开手机翻看一个好友的朋友圈，没有翻到想要找的内容。他想了想又去微博翻开几个作者的，发现在平安夜那天丽水文学城有一个圣诞晚宴。 好吧。我是完全误会她了。俞文磊傻傻地看着宋薇纤弱的背影，原来都是自己搞错了。人怎么能那么蠢？ 俞文磊这节课也听不进什么别的东西了，好在他坐在后排，而且这种讲座式的课也不会提问。他想忍到下课，但实在忍不住，就发消息给对方。 爱喝水的小鱼：“我错了。我之前不知道啊。现在我明白了。梦梦，我错了。我道歉。” 梦梦是他们关系好的时候，在网上的昵称。现实里没有叫过，他厚着脸皮发了这条消息。 但是宋薇没有理他，俞文磊就又发了一条。仍旧没有反应，他就坐在对方身后，所以能看到对方连手机也没有碰过。 俞文磊想了想，只能忍到下课再说。 这时候，小猫钓鱼发消息来：“评论区，你还是要给个说法。不管是能不能复活席宇，你得讲个一二三出来。可以控评，但不能不发声音。做鸵鸟是不可能成功的。” 爱喝水的小鱼：“我没想过做鸵鸟。这是我的写作策略。席宇我现在杀了，试个几章之后，如果他死亡状态能够带动起故事，就让他死着。如果带动不起来，我再复活他。但我现在不能给承诺啊。再说了，作者凭什么听读者的？” 小猫钓鱼：“你就是和传统作家混多了。得了传统作家的毛病，网络当然根据读者的喜好来！人家不订阅不打赏，你喝西北风？你拽什么劲。” 爱喝水的小鱼：“不是。那也得有底线，难道不能有自己的底线？这里杀死席宇，是你建议我的。难道一天就改回去？” 小猫钓鱼发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是我建议的，我以为你拒绝了嘛。” 爱喝水的小鱼：“你是我的责编，我很尊重你的意见。这次我没听师父的，光听你的了啊。” 小猫钓鱼：“说的是没错，我也没想到评论区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啊。” 爱喝水的小鱼：“淡定一点，我会给说法的。让我想想怎么处理。” 小猫钓鱼：“好。你是最棒的。” 俞文磊嘴角绽起一丝微笑，这么一来，小猫就不敢压他了。人还是要有策略。但是……他又看了眼宋薇，对她，我就没有办法了。他又发了一句道歉的话，依旧没有回应。 这时候，讲坛上惜刀老师正好说到，五大爱情信仰的第一种“一见钟情”。 我这算一见钟情吗？俞文磊禁不住去想。 几乎在同时，上着同一堂课的宋薇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我绝对没有对这小子一见钟情！ 第26章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 爱情，是一种特殊的感情。从遥远的过去开始，人们就歌颂它。 爱情有两大特性，分别是“浪漫”和“包容”。 “明月下，夜潮迟。微波迢递送微辞。遗音沧海如能会，便是千秋共此时。”这是叶嘉莹先生的诗，讲的是知己，讲的是古今共鸣。 爱情是能够达成古今共鸣，一种重要感情。 在欧洲流传着五大爱情信仰：一，必须一见钟情；二，每个人只有一个真爱；三，你的真爱，代表你的理想；四，要倾听内心；五，爱能克服一切障碍。 惜刀老师在讲坛上侃侃而谈，她时而诗歌，时而影视，讲述着古往今来的爱情故事。 俞文磊在台下饱受煎熬地度过了一个半小时，不过他也算是听了那么多关于爱情的事，隐约有点不那么纠结了。 因为一早有开学仪式，再加上大老远的过来。所以早上这节课结束已经是十二点了，一下课大家就呼啦啦地跑去食堂。 宋薇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看手机。 俞文磊刚想上前，却被乐宇叫过去。 “评论区的事，你准备怎么办？”乐宇问。 俞文磊想说，评论区的事又不急，我手边有事着急啊。老师！ 乐宇皱眉道：“吃饭着什么急。每个人都有。” 俞文磊苦笑道：“评论区我会发一个通告，就是没想明白该怎么写。” “你这个情节不是一时冲动，是构思好的吧？”乐宇问。 “当然。”俞文磊说。 乐宇笑道：“那你只要把你构思的理由说清楚，接下来就是看他们接不接受了。我觉得即便是网文，也不能读者想看什么就写什么吧？” 俞文磊笑了笑道：“编辑可不是这么说的。” 乐宇道：“我懂，我明白。但最后怎么写还是你做主。这又不是一个团队在写剧本，写是个人的事。你自己坚定一些就好。当然，你发通告的时候，拉点人帮你撑一下场子。” 俞文磊道：“我明白的。而且，晚点我空了，再私聊几个重要的读者。” 乐宇笑道：“是的粉头也很重要的，对了，那个梦游999不错的。拉上她支持你就好。然后让孟柯也帮一下，应该能稳住。” 俞文磊心说，梦游999刚刚在你面前去食堂了，你知道吗？ 乐宇拍了拍他，带他去食堂。 其他人差不多都坐下了，这里是吃盒饭。宋薇那边坐着战天尊和另外两个作者，俞文磊心里有点上火，但确实挨不过去。 宋薇也看到了俞文磊，心里偷笑了一下，她刚才排队拿饭的时候看过了手机，那小子都急得开始胡言乱语了。但这种事怎么能轻易放过他，而且……她确实还是有点犹豫，这种犹豫有来自于两人的感情，也有来自刚才那堂“歌颂爱情”的课。爱情信仰之一是一见钟情？可我更可能喜欢“青梅竹马”，只不过我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青梅竹马了。 她这一桌两个女作者，分别是“水果奶茶”和“林九公子”。都是刚开始写书的时候就认识的老友，她其实也已经写了很久，身边的老友换了好几批。但这两个是一直踏着节奏在一起的同伴。桌上“战天尊”正给女作者们“介绍”着自己，战天尊真名叫“杜峰”，写作五年，已经在原点写了三本书，目前是五级作者。 “如果不是今天是集体活动，我就把我家的保时捷开出来了。”他一面吹嘘着家境不错，一面又表示家里有点钱，但他不靠家里，每个月收入的稿费不少。 宋薇心里冷笑，给了姐妹一个眼神，另两个人心领神会，就继续套战天尊的话。她眼睛则找着俞文磊，发现那小子又被老师们拉住了。 这次是乐宇和俞文磊被叫去了丁永和惜刀的桌子，两个家伙都对俞文磊的书感兴趣。 “你那书有那么火？怎么闹那么大！”丁永问。 俞文磊苦笑道：“我哪知道，上个月稿费也没到一万啊。” 乐宇白了他一眼：“那你这个月肯定会到了。说稿子就说稿子，能不要开口就说钱吗？” 俞文磊低头吃饭，心想还不是人家夏教授问我的？书火不火，不看收益看什么？ 惜刀说：“现在读者越来越激进了，你不按照他想的写就骂你。其实作者写什么他们管得着嘛。不过小鱼，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把自己真实资料露出去。现在是真的会人肉的。” 丁永说：“网络暴力吗？” 惜刀说：“真的是有，要小心。” 俞文磊轻声说：“我应该没有资料在外头。毕竟我一个小透明，连百度百科也没有。” 乐宇笑了笑说：“保不齐，这次的事之后你就有了。” “你啊！”惜刀拍了他一巴掌。 乐宇道：“未必是坏事，就看怎么处理。” 丁永说：“是啊，你说现在怎么读者那么疯狂的。一本书一个虚拟人物，就能闹很久。” 乐宇说：“读者在现实里对自己是没有道德洁癖的，但是在网络上对看到的一切都有道德洁癖。但我还是那句话，读者不该干涉作者创作。” 俞文磊默默加了一句：“谁都不能干涉作者创作。” 乐宇看了他一眼道：“你没有被现实铁拳锤过，才会这么说。呵呵，现实是谁都能。” 战天尊看到宋薇的目光看着俞文磊那一桌，小声道：“那小子好像很受待见，他这第一本书，有很多大神都给他章推了。你说他家里不是富二代，我都不信。” “你刚才不也说自己是富二代？”宋薇道，“你也受待见吗？” 战天尊笑道：“老子是有自尊的，那些大神都要舔的。老子可不愿意去舔。” 宋薇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戴上耳机走开去拿了一盒酸奶，结果发现周围不少人都在对俞文磊指指点点，走到角落低头给俞文磊发了一条消息。 织梦者：“你的消息我收到了。之前手机没电，所以关机了。你既然也道歉，这事情就算了。” 俞文磊朝宋薇的桌子看了眼，没看到美女，低头发了个开心的表情。 爱喝水的小鱼：“好的梦梦，你在哪里？我有话对你说。” 织梦者：“我在食堂外头了。手里还有活要做，回宿舍写书了。你也很忙的，先处理手里的事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爱喝水的小鱼：“你觉得读者能干涉作者写作吗？” 织梦者：“不能。” 爱喝水的小鱼：“好。那我就和他们杠上。” 织梦者发了个捂脸的表情：“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爱喝水的小鱼：“我只听你的话。” 织梦者发了个呕吐的表情，就不理他了。 俞文磊忽然心情大好，外头正午的阳光仿佛都洒在了他的心头。 第27章 作者支持作者 下午的分组讨论会，分了三个会议室。俞文磊是很想和宋薇一起，但他还是开不了口。午间休息的时间很充裕，小组讨论要到下午两点半才开始，他足足有两个小时忙自己的事。不过宋薇一直没理他，他也不敢再去怎么样。 说来奇怪，这一来二去的，他居然有点“怕”她了。俞文磊想到这里，重新集中精力到评论区，虽然乐宇说，他从前玩论坛的时候，身为版主那是论坛老大，想做什么做什么。当年网文出于论坛时期的版主，脾气一个比一个大，还有那种一次删除一整日所有一百多个帖子的“暴力”做法。 不过说归说，时代不同了，俞文磊是肯定不敢这么做的。哪怕是原点的高管也不敢这么任性。所以俞文磊的写个帖子回答“席宇派”，但又必须得不卑不亢，所以他写了三稿也不是很满意。 这能比写书还难？俞文磊恼火地删除了五百字。有这时间老子都写了两更了。 而在另一边，织梦者宋薇也在打字，她耳机里听着惜刀老师之前在课上推荐的黄舒骏的歌，她选了一首《男女之间》，歌词神奇地不停环绕。 “女人最怕男人是一头傻猪，男人最怕女人脑袋像浆糊； 女人通常都是感情的动物，男人大半都是生活的侏儒； 女人可以爱到义无反顾，男人只能爱到相当程度； 女人失恋容易另寻出路，男人失恋可就万劫不复； 男女之间永远说不清楚，互相厌恶又互相追逐； 彼此可以找出千万个错误，却是五十步笑百步。 女人对爱要求需索无度，男人总是显得马马虎虎； 女人好不容易决定开始，男人却好像刚要结束。 女人认为爱情是一种付出，男人总是把它当作一种征服……” 他像傻猪？宋薇点了点头，但我肯定不是浆糊啊！浆糊能写出那么四平八稳的帖子吗？ 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发送，把一篇名叫“相信作者，请给他自由”的帖子发在了《奇迹狂神》的评论区。 “读者和故事，是讲述者和倾听者的关系。作者和故事，是父亲母亲和孩子的关系。一个旁观者，哪怕是邻居去管别人家教育孩子。礼貌吗？至于作者和笔下人物的关系，要看这个人物对总体故事的影响。所以如果你相信爱喝水的鱼，请给他信任，给他最大的创作自由。” 俞文磊在写好自己那个两千字的大长帖时，看到了梦游999的发帖，喃喃自语道：“就是嘛！你们那些指手画脚的人，你们礼貌吗？” 这时，织梦者发来消息：“你看到我发的帖了吧？不要点赞哦。你自己的帖子发出来，不要做猪队友哦。” 爱喝水的小鱼：“收到了，领导！” 织梦者：“你加油吧。别断更了。记住了，你的稿子才是你的命，别的都是假的。” 爱喝水的小鱼：“错了错了，你才是我的命。” 织梦者：“踢飞……” 宋薇忽然脸红了，她刚才写帖子的时候，也会想这小子是不是因为自己扰乱了心态，才会杀掉席宇的。因为至少从目前来看，席宇这个角色是死是活，对故事的影响都不好说。而作者才是那个容易被情绪影响的人，写作本来就是很随机的事。 下午的小组讨论会，分在三个会议室，这第一次讨论主要是说自己的人生经历。 人手一瓶矿泉水，学员们一个个讲述自己的创作经历。 能说的多说几句，不善言辞的就少说几句。只不过在会议上不善言辞，不代表他们不能写书。“写”和“说”是两个系统的技能。 乐宇让孟柯负责记录，记录的内容主要是个人创作年限，哪里人，目前写的方向是什么，以及曾经取得的成绩。孟柯很听话，字是相当不错，高三狗也不存在提笔忘字的情况。孟柯一面记录，一面感叹自己和小鱼很弱啊。这里都是写过三本书以上的作者。网文一本书至少得三十万字，所以这里每个人都至少写了一百万字了。 轮到俞文磊介绍的时候，他微笑道：“大家好，我叫俞文磊，笔名是爱喝水的鱼，暂时写过两本书，一本是修真的，没有签约就不说名字了。现在写的一本叫《奇迹狂神》，发在原点。讲的是在一个荒漠星球上，发生的末世奇幻故事。本来构思的时候是双男主，狂舞和席宇。我上架之后，调整了故事线，把其中一个男主杀了。所以今天评论区就爆了。” 周围的作者笑成一片，纷纷说原来你就是“食人鱼”。 “食人鱼？”俞文磊怔道。 “是啊，大家给你的新绰号。毕竟这年头随便杀主角的作者还挺少的。”一个姐姐级别的作者说。她叫“风小刀”，是原点五级作者。看年龄也大俞文磊他们不少，中长发，在屋内也打着围巾，有一种御姐的妩媚。 俞文磊笑了笑说：“食人鱼就食人鱼。评论区里各种难听的话都有。” 当然也有不知道他这个事的马上去搜索了《奇迹狂神》。 风小刀说：“怎么样，你今天收藏量上去了吧？” 俞文磊点头道：“一上午多了五千收藏。” 风小刀说：“所以也不算全部是坏事嘛。只要你最近好好写，这本书就爆啦。” 乐宇道：“所以关键还是那三个字，好好写！” 俞文磊笑道：“你知道我很认真的。” 乐宇笑道：“是的。写书认真，是咱们这一行最基本的操守了。我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虽然大家各自的经历不同，虽然我们写的内容不一样，当前的写作目的也不同。但是作为写作者我们还是有许多的共同点。我2000年开始网文写作，那时候的网文和大家现在写的网文还不一样。但是我觉得我们的文学理想肯定是一样的。这个文学理想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简单说就是一句话，写出一本让自己喜欢满意的作品。这部作品最好能达到，我们从前看过的那些影响了我们人生的作品的水平。就是那么简单，不知大家是不是认同？”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乐宇道：“这不是什么假大空的说辞唱高调，只是一个写作者的初心。不论之后，我们是否更改了自己的写作目的。为了稿费、为了暴富、为了粉丝、为了订阅，为了社会地位。都希望大家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我算是最早一批在网络上写文的人，那时候真没想到网络文学会发展到今天的样子。或者说，有时候也有吐槽。但是好事总比坏事多，我想写书这件事，取决于读者和市场，更取决于我们作者自己。有的事要不要妥协，要不要退缩，都是看我们自己心里的尺度。这一点，在座各位都写了有不少书了，应该能理解。” 俞文磊吐了吐舌头，默默点头。 “至于有前辈说，网络作者为了更新，为了稿费怎么降低稿件标准，怎么制造快餐。作为一个写网文的出身的前辈，我是不太认同的。”乐宇笑了笑道，“当年金庸老师写连载，也是写得很快的，出差的时候还有倪匡给他做代笔。古龙老师为了赚稿费，同时拿几部书的定金，写了个开头就去找出版商要钱。即便是传统文学这里，也一样有很多为了赚稿费，写快稿的事情。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事，这世上哪有什么新鲜的事？无非一直有一些苛责后辈的前辈罢了。但人言确实可畏，我们要守住自己的心啊。就好像修真里说的，守住自己的大道。不可让外物毁了我们的大道。” 俞文磊低声道：“我们明白的。” 风小刀说：“是的，乐宇老师，你说到我们心里去了。” 乐宇又道：“读者干涉作者这事，以后只会越来越多。网络时代嘛，人和人之间零距离了。有作者会顶着干，也有作者会妥协。我个人还是希望这市场上能多一点特别的东西。那么怎么才能写出特别的东西？给作者一定的自由是很必要的。所以我是觉得小鱼这次的事，且不说他的文学选择对不对，这个人物角色该不该死。读者来压迫他肯定是不对的。如果大家有小号，希望去他的评论区支持他一下。不要求大家的大号去，毕竟是得罪人的事。如果有小号可以去帮一下。” 众人笑了笑，写那么久的书，谁还没几个小号呢？ 风小刀说：“应该的，作者应该支持作者。”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乐宇道：“这个行业有好人有坏人，作者不支持自己，谁来支持我们？” 第28章 历史小说的实与飞 话虽如此，保作者派在“爱喝水的鱼”和“梦游999”的帖子下组织反击，但评论区已经被爆得体无完肤。一个版面大多数帖子都是骂人的。网站官方出来删了一批脏话帖，其他的则没有多管。 俞文磊也没有再多理会，看起来一两天是平息不了的。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宋薇重新搭理他了，他的心情大好。不过宋薇表示，不想在这个培训班和他有什么交集，毕竟作者都是大嘴巴。而他们平时又不是见不到。 俞文磊也不想让孟柯和乐宇知道他和“永恒的织梦者”的关系，所以两人就开始玩“地下”游戏。偶尔的眉目传情，反而多了一丝乐趣。 当晚俞文磊的状态大好，爆更了三章。“奇迹”的故事继续进行，狂舞为了席宇的死大爆发，为了收集席宇的灵魂残片，杀死帝都的禁军大统领。禁军大统领在死之前，告诉他还是席宇的幕后黑手，是魔化了的楚青城。那个对他们二人有知遇之恩的楚青城。 楚青城对狂舞展开追杀，狂舞躲入了皇宫住在了长公主的寝宫里。第二天评论区的骂声稍微平息了一些，毕竟要弃书的第一时间就弃书了。没有弃书的，自然还要看下去。当然也不排除有那些一边看书一边骂人的，这种情况在盗版的地方反而更多。 反正用小猫钓鱼的话说，没什么是爆更解决不了的，如果一天不够就三天。 第二天一早，俞文磊神清气爽地起来，因为他和宋薇偷偷摸摸约了早上一起晨跑。但他围着小花园跑了两圈，也没看到宋薇。 爱喝水的小鱼：“人呢？” 织梦者：“没起来……抱歉，我昨晚也爆更了，你只能自己跑了。” 俞文磊摸了摸头，心想这就是以后作者情侣的日常吗？我昨晚爆更了！那么巧？我也爆更了！你写了多少字？ 心里吐槽了一下，爱喝水的小鱼老老实实发消息：“好吧。要我给你带早饭吗？牛奶酸奶鸡蛋？” 织梦者：“乖了，不用了，我室友会拿的。” 俞文磊抬起胳臂，隔着手指缝看了眼天空，哎，这就是我的日常啊！他舒展了一下胳臂，继续跑了一圈就去食堂了。 早上的课，是乐宇的历史讲座。 乐宇出道的时候就写三国，之后写过科幻穿越，写过正儿八经的历史，也写悬疑武侠。所以是市面上极少见的有大部头的历史家。 他开宗明义告诉大家，就从前来说有正常历史线的，归为历史。但因为正经历史太难写，所以现在只要是古装的，不论有没有具体历史线的各类，都被划入历史，于是多了一个新的名词“古风”。 有了古风这个说法后，历史显出了它的两大特性，一、包容性；二、厚重感。 “在具体讲历史之前，我有一本书要推荐给大家。这本书非常难读，但仍希望大家能试着看一看。当然如果实在看不下去，请把这部书开头的几句话记下来。”乐宇微笑着点开PPT，“这部书就是钱穆先生写的《国史大纲》，难读的不是内容，而是它是竖版的，而且是繁体字。 一、当信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已往历史，应该略有所知。否则最多只算一有知识的人，不能算一有知识的国民。 二、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否则只算知道了一些外国史，不得云对本国史有知识。 三、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已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亦无一处足以使彼满意。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此乃一种浅薄狂妄的进化观。而将我们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此乃一种似是而非之文化自谴。 四、当信每一国家必待其国民具备上列诸条件者比较渐多，其国家乃再有向前发展之希望。否则其所改进，等于一个被征服国或次殖民地之改进，对其自身国家不发生关系。换言之，此种改进，无异是一种变相的文化征服，乃其文化自身之萎缩与消灭，并非其文化自身之转变与发皇。 乐宇笑道：“大家都是识字，自己看一遍。我们继续往下讲。” 俞文磊皱起眉头，这就真的有点在大学里听课的感觉了。 织梦者忽然发消息来：“你师父一直是这么教学生的？” 爱喝水的小鱼：“不是啊。他平时不这样。平时是问什么才说什么。说是正确的问题才会有正确的答案。” 织梦者：“可是我好喜欢他这种课，我们学校里的写作课不是这样的。” 俞文磊心想，小姐姐你居然是喜欢这种枯燥的课？ 等大家消化了一会儿，乐宇又道：“我有一个历史事件的例子介绍给大家。” 这个故事来自曹植的《说疫气》，文章见于《太平御览》。 “建安二十二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难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 有学员在 乐宇摸了摸头，指着孟柯说：“小孟你来解释。” 孟柯笑着站起，重新读了一遍原文，解释道：“简单说，这说的是三国建安22年的事。一年疫疾流行，每家都有死人。有人说是瘟疫，有人说是鬼神妖怪作祟。不管你是家里是穷是富，都要死人。这场祸乱发生于季节更替的时候，那时候也有百姓悬挂咒符驱邪……” 乐宇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据说《伤寒杂病论》就是成书于这个时期。” 他停了一下又说，在《三国志》里，有这么一段记录，讲“建安七子”中的王粲、徐干、陈琳、应玚、刘桢均死于同一场大瘟疫。其他死于这个时期的还有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都是在建安二十二年。对照东吴的历史，常住在魏吴边境线上的吴军大都督鲁肃也是死于那一年。 乐宇道：“依托于真实的历史，我们可以展开合理的想象。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依托的真实历史线索的还原事实，发散出去的想象就是飞。” 宋薇忽然举手。 “问。”乐宇说。 宋薇起身问道：“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架空里吗？” 乐宇道：“当然，只是架空的实有点难界定，但架空世界里肯定也有你从现实世界里借鉴来的真实部分。对不对？” 宋薇若有所得，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战天尊也举手。 乐宇说：“问。” 战天尊道：“我可以把这个建安二十二年，用在自己的书里吗？不管是原封不动的搬历史线，还是改头换面。” 乐宇笑道：“这是真实历史，谁想用都能用，至于改头换面，只要不是抄袭。是原创的改头换面就都可以。” “谢谢老师。”战天尊也有所得。 俞文磊不禁想自己是不是也问个什么问题，但他实在问不出来。他这几天的脑子都在《奇迹狂神》上，没有遇到考虑别的情节。 “历史的实与飞，是历史的重点，历史悬疑的实与飞，则是难点。”乐宇洋洋洒洒讲了两个小时。 “这世上其实是没有完美的平衡的对吗？在虚构的真实和精彩之间，本身并不存在完美的平衡。”俞文磊坐在座位上忽然问道。 乐宇考虑了一秒钟，笑着回答道：“黄金分割点是存在的，只是不一定会出现在你我的手里。有时候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神之一笔总是可望而不可即。” 俞文磊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艰难的问题。 乐宇笑了笑道：“这是一个正确的问题，可惜答案要自己去摸索。写作这件事的许多答案，都是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下课。” 第29章 小鱼的决断 俞文磊上好课，又接到了黄楷的消息，那家伙说这边英雄联盟战队已经组好，帮他也报上了名，比赛时间是礼拜六的晚上。他们现在一共六个人，就俞文磊一个打野的。 怎么那么自作主张？老子哪里有时间……俞文磊没有理他，继续琢磨着稿子。 下午安排的是外出参观，那是上海地铁的大数据监控中心。这里可以采集到各条地铁的综合数据，做到实时监控，进一步将进入地铁智能化时代。闪烁的按钮，一个个监控屏幕，仿佛一个赛博的世界。 一路上俞文磊整个儿魂不守舍。忽然，他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抬头发现是一身绿色小风衣的宋薇。 “你怎么了？”宋薇小声问。 “脑子里闪过一点思路，一直在反复确认。”俞文磊说，“撞痛你没？” 宋薇笑道：“还好吧。”她揉了揉腿，又皱了皱眉。 “不要紧吧？”俞文磊上前一步，大胆握住对方的小手。 宋薇瞬间面颊通红，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人，就任由对方握着，轻声说：“侬胆子大了啊。” 俞文磊笑道：“扶你走几步？” “才不要。”宋薇挣脱他的手，低声道，“你说，乐宇老师能也收我做徒弟吗？我觉得他对写作好像什么都懂。不是那种学术派的，但是每一句都让我有共鸣。” “我师父说了他什么都能写，就是不会写言情。他怎么和你共鸣的啊？不过那样的话我就是你师兄了，小师妹，我看行。”俞文磊乐呵呵道。 宋薇白了他一眼说：“你，做师兄？” “我先入门啊。”俞文磊说。 宋薇皱了皱俏鼻子，鄙视道：“那算了！” 俞文磊近距离看着她动人的侧颜，雪白的脖颈，眼神忽然变得火热。 宋薇眨了眨眼睛，一溜烟地跑去找大部队了。 俞文磊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指尖全是那一握的温柔，刚才想事情想到哪里来着？哎？女人果然是写作道路上的拦路虎。 经过一天的魂不守舍后，俞文磊在晚上再次码了两章，并且把后续情节也想通透了。 狂舞带着席宇的灵魂碎片离开帝都，前往地图北面被冰雪覆盖的死亡之河。死亡之河是一条常年冰封的大河，他要去的是在传说中位于河底的亡灵国都，在那里有一件叫“破碎之水”的水之精华。 “你这么写是想复活席宇？”乐宇第二天早饭的时候问他。 俞文磊道：“不，席宇不会复活。” 乐宇道：“你给了读者期待，但是不给他们结果。你是在玩火。” 俞文磊说：“我有分寸的，破碎之水会给所有人一个结果。我想追求你说的黄金分割，神之一笔。” 乐宇重新打量了他一下，笑道：“不错。有进步了。只要你真的在努力，读者也一定会感觉到。”他顺手拍了边上孟柯一巴掌，“等你大学了，也要和小鱼一样努力知道吗？” 孟柯嬉皮笑脸道：“我又不写网文。” 俞文磊瞪眼道：“你看不起网文？” 孟柯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太累了。” 这一天的课上午是版权意识科普，下午则是那多老师的悬疑课。不过俞文磊并没有兴趣多听，他带着笔记本到教室，从上午码到下午。一个白天出了一万五千字。上午的时候，别的同学还不太在意，但到了下午有人意识到了他在教室里现场表演爆更，这里的作者们都在课间围拢过来。 “你一天写了多少字？”那多老师问。 “已经超过一万五了。”俞文磊回答。 那多说：“你现在不写吗？我以为你应该是噼里啪啦，键盘燃烧的状态啊。” “没有那么夸张，这不是你们都围着我，还要找我问话嘛。这怎么打字。”俞文磊一脸不爽。 那多好笑道；“你在我课上写书，我还不能来问一句了？” 俞文磊捂脸道：“我错了老师。” “那你在刚才半节的时间，四十多分钟写了多少字？”那多问。 俞文磊看了眼对方，慢慢道：“四千多字吧。不算特别快。” 那么没有再说话，默默回到讲坛上。 孟柯小声道：“你刺激到他了，我听乐宇老师说，那多老师平日里一天就写五百字的。” 俞文磊没有理他，又进入物我两忘的码字节奏去了。他的手机里短消息已经造反，小猫来问他爆更的情况，他也没有回。他只是希望今天能进入主要情节。今天要让他们去亡灵国度。 这一天，俞文磊七更写了两万多字。引得同学们有样学样地在第二天带了笔记本到教室。丁永教授的课差不多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在听，其他人都在写书。 乐宇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道：“我是该夸你们认真呢？还是批评你们不好好听课呢？俞文磊，是你带的头。你能停下来吗？” 俞文磊略带迷茫地看着他，然后道：“可以，我可以在心里码字。” 乐宇道：“好，那你就在心里码字。大家都尊重一下老师，好吗？” 俞文磊笑了笑，心里跟着狂舞游走在亡灵国度。他就是这个状态一直到了晚上。 孟柯在一旁感受着师兄的状态，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与之较量的想法。他很羡慕这种特殊的投入状态。要知道他哪怕是高考就在眼前，也从不曾那么认真投入地去学习。而俞文磊却能心无杂念地写作，实在是太让人嫉妒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在文档里写写停停，开始记录一个创意。一个星际流浪者，回到已经成为银河遗迹的地球，探索这个旧世界。他想了想，写下了《星际漂流记》这个标题。 我要写的是书，不是网文。孟柯想了想，又开始做起星际漂流记的人设。 而在孟柯筹备自己的处女长篇的时候，俞文磊的大脑已经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 亡灵国都，有着三块地图，分别是“记忆荒漠”“梦之河流”和“天空阶梯”在阶梯的最高处，可以获得“破碎之水”。 这条线索来自帝都的皇家宝库地图，是皇家占星家端木远铎留给狂舞的线索。可是当来到这里后，狂舞才意识到，这些线索本身就是残缺的。他用“星辰葫芦”装着席宇的灵魂碎片，一路过关斩将。 狂舞在记忆沙漠面对过去的自己，在回忆里和席宇的灵魂聊天，两人一起回顾过去的点点滴滴。这次回忆的旅程，激活了“星辰葫芦”里的席宇灵魂，两人可以在亡灵国度里对话。席宇在“记忆荒漠”吸收了强大力量，甚至走出了葫芦。 狂舞紧接着在梦之河流面对平行世界的自己，“星辰葫芦”里席宇灵魂绽放生命之光，庇护他闯入“天空阶梯”。 结果在就要突破天空阶梯壁垒的时候，他们发现这里只能走出去一个人。 不论多少人进来，只能走出去一个，即便是灵魂碎片也不能再带走。 所以在“天空阶梯”，要么是席宇的灵魂残片留下彻底死亡，要么是狂舞留下，让席宇复生。 “你必须走出去。”星辰葫芦里的席宇轻声说。 狂舞说：“不，要走一起走。如果我丢下你，出去怎么面对那些老兄弟，怎么面对我自己？” 席宇说：“你并不欠我啊。我在帝都落入了楚青城的陷阱，你什么都不欠我。” “这不是谁欠谁，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为你报仇，不能让你复活。我还做什么兄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复活你啊。如果我不带你的灵魂到这里，也许你日后还有别的机会。”狂舞大哭道，“可是现在我搞砸了。” 席宇说：“也许我们都没有搞砸。你让我想一想。” “真的还有办法？”狂舞问。 席宇道：“星辰葫芦是一个空间容器，毁去星辰葫芦就能造成一次巨大的空间裂变。这样我们也许就能一起出去。” “如果星辰葫芦毁了，但我们出不去，你又怎么办？”狂舞问。 “不然呢？难不成，你就在这里和我过一辈子？”席宇笑道，“我们是兄弟又不是夫妻。” 狂舞仍在犹豫。 席宇大怒道：“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如果我们出不去，难道就放任楚青城接管世界？难道就让我们的战士都落在他的手里？” 狂舞摇着头，他还是觉得太冒险。 这时候，席宇自爆了“星辰葫芦”，爆裂的空间力量肆虐于天空阶梯，席宇化作晶莹的能量铠甲覆盖在狂舞的身上。两人同心协力冲向“天空阶梯”顶端的时空裂缝。 周围世界的颜色不断变化，狂舞脑海里一片空白，终于杀出了“天空阶梯”，他拍打着身上的铠甲呼喊着席宇的名字。 这一瞬间，席宇汇聚人形，面带微笑消失于天地之间。 “保重了，我的兄弟。把我们的事做好，不要把这个天下让给坏人。” 第30章 黄金总盟 乐宇一大早起来，看了《奇迹狂神》新的更新。自己这个学生是真的拼命，又是凌晨三点更新。而神奇的是，在评论区居然有十多条评论就是凌晨三点的。 许多人刷了“泪目”，“大哭”“为席宇争命”的词语。 然后他看了眼本书的金主“龙四大老爷”在早上六点多给出了打赏，乐宇揉了揉眼睛，数了数1后面的0。 “一百万起点币，这是《奇迹狂神》的第一个白银大盟。”乐宇轻声说，“看来读者吃这个剧情。他赌对了。” 确实情绪酝酿得合适，而且连续几天给出日更两万字的速度，是爆款的样子了。 乐宇很欣慰，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另外也有一点小妒忌，因为自己不写大网文，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程度的互动了。他写的杂志连载要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才能在微博上收到读者的反馈，而在现在这个时代，读者几乎是不会写信给杂志社的，而即便有负面的反馈，杂志既不会刊出来，也不会反馈给作者。所以你很难在杂志上看到读者对稿件的心声。 老子也想写网文，老子也想写网文。乐宇在心里嘀咕着，但老子现在忙不过来。 与此同时，小猫钓鱼也一边挤着地铁，一边给她领导发消息。 小猫钓鱼：“是的，确定有了白银盟，然后现在是八点半。已经有了三个白银盟，以及一千一千的打赏有十来个。确实爆了。所以能不能这两天给他一个分类强推？” 小魔女：“我看到了。等我今天看一下稿子，大概中午给你答复。” 几分钟后，小魔女又发了消息过来：“上头领导也在看他的书，所以分类强推没问题，明天给他。让他保持爆更可以吗？” 小猫钓鱼：“可能会有点难，毕竟一个大高潮刚过去。” 小魔女：“有频道强推，还不爆更？灌水也得给我日更一万五。至少一万五！年轻人是要逼的！” 小猫钓鱼：“好的好的，我会给他留言。” 小魔女：“直接电话啊，留言干嘛？这是大好消息啊。” 小猫钓鱼：“没接呀，不过估计他在睡觉。毕竟更新更新的。” 小魔女：“行吧，你自己把握。他能成，你就能成。你懂的。不过说来你最近运气不错。那个战天尊的书也卖得挺好。你加油。” 小猫钓鱼：“谢谢领导！我会继续努力！” 她转手就把频道强推的消息和小魔女的要求，告诉了俞文磊。 俞文磊其实前头就被小猫的电话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没有接。现在他正看着那一长串的打赏发呆…… 这是钱，又不只是钱。手指晃动着鼠标，他能透过屏幕感受到读者的信任。那种强烈的带着金光的信任！ 外头孟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给他带的早饭。见他神情古怪，不禁问道：“怎么了？评论区又出事了？” “爆了。”俞文磊说。 “又爆了？你又写什么了？”孟柯打开手机，他今天还没看《奇迹狂神》，因为他昨晚也在做自己的，早上起来昏淘淘地。 “卧槽。”孟柯吃惊地看着那几个白银盟，看看数字，看看俞文磊，再看看数字。“发财了，哥。” 俞文磊低头看着手机，低声道：“这是小事，小猫给我争取到分类强推了。老子要成神了，一卷封神！”他猛抬起头，重重拍了孟柯一下，“一定要成神！” 孟柯跟着他一起激动了一会儿，在对方吃早饭的时候翻看起，皱眉道：“好多错别字。你昨晚状态不算太好啊。” “马马虎虎吧。错别字不是大问题，晚点我改一遍。”俞文磊笑道。 孟柯点了点头，自己提前去教室了。他走在路上，想着对方的故事，确实从席宇死的情节开始，到第二次正式死亡。故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正在自我成长。可是俞文磊写得太快，导致细节上差了许多。换做他来写，他肯定不会这样去写的。 是的，我肯定不会。孟柯暗自握拳。 最后一天的课，是科幻专题“从《三体》说开去”，由丁永教授来讲。 丁永的开场白很清楚，网文最初只是文学的网络化，后来其中一脉朝类型实体书靠拢，如写《龙族》的江南，写《告别薇安》的安妮宝贝；还有一脉则依托类型进化向“大网文”。若干年来，大约是十年左右的时间吧。实体书市场变得日薄西山，而“大网文”则是如日中天。那些成功转型实体的作家不再提自己网文的背景，安妮宝贝更是改名为“庆山”。因此“大网文”就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网络文学的“正朔”。 类型的和“大网文”的根本区别，在于长度引发的节奏问题。相对来说，武侠奇幻最容易摆脱长度这个桎梏，所以成了大网文里的大类型。而悬疑和科幻这两种类型都不是太适合“大网文”。 悬疑，是一个以悬念进行情节推进的，当更新速度过快，情节之间的联系就会容易出现漏洞，因为人脑毕竟是有限的，这是一。 第二则是，悬疑写到今天，普通的悬念勾不起读者的“惊喜”，所以必须用最劲爆的开头去开篇。但这样呢？结尾就很费劲，往往是开头很爆炸，结尾很无语。 科幻有时候也是如此，普通的科幻思路，早在几十年就被经典科幻作家们用尽了。如今当然也能通过前沿的科学理论去做幻想，但是太过尖端会脱离生活，而一定要从思想根源上去反应问题，则很难以小见大。世界是需要科幻的，只是写好科幻太难了。 “我们大陆最好的科幻就是《三体》，它甚至在近十年世界科幻里也是最好的一部。下一部《三体》级别的作品，以我对大陆科幻作家的了解，可能也只能等刘慈欣。”丁永说到这里，忽然问了一句，“在场多少人没看过《三体》的？” 孟柯抬眼望去，发现居然有一半人举起了手。 “那有哪位同学愿意给大家讲一下三体的？”丁永又问。 孟柯看没人举手，就自信举起手来。他啪啪啪从三体一口气说到三体三，讲了十几分钟。 “刘慈欣是你偶像吧？”丁永问。 孟柯用力点头，然后又摇头道：“也不完全，我没有偶像。” 丁永笑了笑说：“必须承认刘慈欣是中国科幻界最擅长讲故事的人，他现在的地位就是武侠界的金庸。当然他还差一点影视作品。” “等三体拍出来就不差了！”有学生说。 “很难拍呀。”丁永说了几句。开始解析三体的结构，以及讨论涉及的社会理论和哲学思想。 孟柯在课堂间隙，看了眼俞文磊，那哥哥依旧神游中。写网文的这个状态还真是让人好奇。 与此同时，《奇迹狂神》的评论区在今天再次引爆。许多之前反对写死席宇的，在经过几日的情节铺垫后，完成了妥协。另有一些“席宇死忠”前几天是弃了书的，今天听说了爱喝水的鱼又把“席宇”杀了一次，所以重新回来骂他。 但这一次，骂帖已经掀不起风浪了。“狂舞派”和“看书派”就一句话，不想看书的就弃，不要叽叽歪歪。 俞文磊很认真地发了一个单章解释最近的剧情，他满怀感情告知大家，他和“狂舞”“席宇”一起完成了人生的洗礼，并且对这本书有了更清楚的把握。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复仇，凡是涉及到楚青城陷害席宇阴谋的人，全部都得死。最后他感谢了打赏的金主，表示会按照江湖惯例给“白银大盟”加更。他又感谢了一直支持自己的读者们，是他们让他在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了温暖。 评论区出现了大批支持作者的帖子，另外还有数十个小额打赏。俞文磊一一感谢，然后重新集中精神在更新里。他正感谢的时候，忽然收到一条提示消息，然后手机里跳出小猫钓鱼的消息。 小猫钓鱼：“快看打赏！快看打赏！” 俞文磊一看，脑子嗡地一下。心脏狂跳，他抓住心口，几乎喘过不气来。 黄金狮子头打赏《奇迹狂神》1000万原点币，成为黄金总盟！ 黄金总盟，一千万就是十万人民币……十万块！ 我的天，他把手机盖在桌子上，心跳慢慢平静下来。他虽然慢慢平静，但是手机确实不停的震动，凡是关注他这本书的人都看到了打赏。 宋薇也投来了激动的目光。俞文磊脸上笑容飞扬，但他保持克制，正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再去看手机消息。 到了下午结业仪式的时候，人们忽然发现俞文磊没有带电脑。 “哎哟，鱼神，你是被打赏砸傻了写不出来了，还是终于领悟到了这是学习班？”战天尊嘲讽道。 俞文磊笑了笑道：“这是学习班呀。当然要认真学习。” 我呸！战天尊鄙视着看了他一眼，他这两天也发现俞文磊和乐宇关系不一般。不过这小子最近势头正好，就不和他较劲了。 风小刀说：“小鱼大大，我来采访你一下，有黄金大盟是什么心情？” “呃，说不清。就是挺不真实的。但是打赏就是个数字吧。又摸不着。”俞文磊笑着回答。 “据说这种打赏都要加更的是吧？”边上有人问。 孟柯道：“他刚在房里写好了，新写了一更三千多字。好像也就不到一小时。” “大神不亏为大神。”好多人纷纷说。 “大神，群里发红包哦。”还有人这么说。 俞文磊挠了挠头，也是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场面，就还是原来的位置坐下来。发红包……再议。 宋薇则笑眯眯看着俞文磊，黄金总盟对作者意味着什么她是非常清楚的。而俞文磊没被这件事冲昏头脑，居然在中午还加了一更，确实让她刮目相看。 宋薇最喜欢认真的男生了。而她自己这几天也在赶稿子，这种互道晚安，然后各自赶稿的日子真的很美好。不过这就是爱情吗？宋薇偶尔会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小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会谈这种恋爱。 孟柯悄悄问俞文磊：“你是写完了今天的更新吗？” 俞文磊道：“上午已经完成七千字。差不多了。刚才又追了三千字。晚上再写就行。现在咱们得给师父面子。” 孟柯道：“好吧，你是真的快。师父让我提醒你，周六要去做义工，得把更新提前安排好。” “小事一件。”俞文磊自信满满说。他看了眼手机，那个黄金大盟烫得他心里火热。 这时，台上领导们就坐，结业典礼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本书正式上架的第一天，很巧今天又是平安夜，所以晚上加更3k，祝所有有缘看到这本书的同学平安夜快乐。慢慢看下去，这本书会让大家了解写作圈的日常。 第31章 无畏的织梦者 织梦者：“你有帮我问乐宇老师，能收我做徒弟吗？” 爱喝水的小鱼：“还没有。你确定一定要做他徒弟吗？我都没明白是为什么。” 织梦者：“你是看不出你师父有多厉害对吗？可我看出来了呀。” 爱喝水的小鱼：“要不，你周六来签售会做义工吧。那样我可以顺便帮你提一句。万一他拒绝了，你也别在意。” 织梦者：“他为什么要拒绝。我人美心善书又写得好。” 呃……爱喝水的小鱼：“我只是……随便说说，只是怕万一。” 织梦者发了个戴墨镜的得意表情：“你这种菜鸟他都收了，何况我？” 爱喝水的小鱼：“要不跳开菜鸟，自己去找他？” 织梦者：“好吧。谢谢侬喏。你去帮我说。” 爱喝水的小鱼停了两秒钟，忽然又发消息：“如果成功了，你怎么谢我？” 织梦者：“你想要什么？奇怪伐，是你师父收徒弟，又不是你？” 爱喝水的小鱼：“让我亲一下。” 织梦者：“滚。” 爱喝水的小鱼：“好嘞……就当你答应了。” 他悄悄发了条消息给乐宇：“师父，永恒的织梦者，想做你徒弟。收不收？” 乐宇：“领导讲话呢，你能严肃点吗？永恒的织梦者，就是那个美女吗？” 爱喝水的小鱼：“对对。丽水的美女大神。” 乐宇：“人品好吗？先观察一下？我又不是写言情这一卦的。” 爱喝水的小鱼：“他可以来签售会做志愿者，您到时候观察一下？” 两秒钟后，乐宇：“小子，你和他什么关系？” 爱喝水的小鱼：“友谊关系呀。” 乐宇：“懂了，行。为你着想，让她来做志愿者。收徒的事情，可以先考察。人品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大神无所谓。你记住找女朋友，人品最重要。别贪恋美色。” 无力吐槽，那么敏感的嘛？爱喝水的小鱼：“你有经验是吧？” 乐宇发了个微笑表情：“呵呵。” 爱喝水的小鱼发给织梦者：“我和师父说了，他说主要看人品。可以考察你一段时间。周六签售会你要来哦。” 织梦者：“谢谢！太好了。一会儿发结业证书拍照，我们站近一点？” 爱喝水的小鱼：“嗯嗯！” 结业式的最后，所有人捧着结业证书拍照。俞文磊和宋薇在喜气洋洋的人群里并肩站在一处，留下了二人的第一个合影。 孟柯小声嘀咕了一句：“像领结婚证一样。” 周六中午，俞文磊提前给罗以凡做好家教辅导，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去乐宇的会场了。所以就发消息询问宋薇在忙什么。 宋薇回复说，正在和出版社的编辑聊事情，但不会聊很久。然后给了他一个地址，就在靠近俞文磊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问他能不能去接她。 主动求接送？这种事在宋薇身上很少发生，俞文磊立即穿上皮衣，戴上围巾告别罗以凡朝门外走。 “约会啊？”罗以凡一看就看出来了。 俞文磊道：“小孩子不要问。” “老子也有女朋友，什么小孩子？”罗以凡不屑道。 宋薇发好消息重新面对刘少华，这个戴着金丝眼镜，衣冠楚楚，却叫人有点恶心的家伙。 “总之，宋薇老师，事情就是这样。你给我的稿子写得挺好的，但是你在实体书这一块呢，没有什么资历。所以要出书还是很难。今天上午开选题会的时候，我努力和主任提了。他说可以试一试，但是不论是版税还是印数都要再讨论。”男人起身，坐到沙发另一边，靠近宋薇说，“实体书没有那么景气，但是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机会。领导给你机会，你自己就要好好表现，明白我的意思吗？” 恶心，贴我那么近做什么？ 宋薇板着脸，这个刘少华在邮件里是挺有礼貌很职业。让她以为之前圣诞晚宴上，自己误会对方了。可眼前这家伙是吃错药了吗？她看了眼时间，俞文磊大约还有十多分钟吧。 她稍微挪开一点，低声说：“刘老师，版税和印数都不重要，我就是想出书。毕竟之后入作协什么的，都是要实体书的。而且老实说吧。我给你的稿子写得不错，但不适合做网文，所以嘛，你可以和领导说，这些条件都可以谈的。” 刘少华见她挪开，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笑道：“谈？你想怎么谈？帮你出这本书，普通人可是做不到的。你应该明白网络作家在网上有人捧着你们，在现实里你们什么都不是。我想，你既然来和我谈，自然是知道我在出版圈的能量。你们网站的很多书，也是我在做。我如果不同意，你们那边也会少出很多书。” 宋薇道：“我当然知道刘老师资历是很深的。编辑也和我说过。” 刘少华喝了口咖啡，慢慢道：“这就对了，我可以捧红你的。你这样的美女作者，我有办法在两本书内，让你让全国的人都知道。也可开个较高的码洋，把你在网站的地位抬高。” 宋薇斜着看了对方一眼，这家伙居然又贴上来了。我真是……她有点紧张，拿起背包挡在身前，人直接退到沙发边上。 刘少华眯起眼睛，手搭住女生肩膀说：“你听我的，我会照顾你。你要知道，这种机会可不常有。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你，和你的书。” “这世界有那么多出版社，那么多出版公司。”宋薇挣脱对方的手掌，忍不住站起来道。 “是啊，但全国有那么多作者要出书，现在书号越来越贵了。你真以为出版是看稿子吗？出版是看人脉！你先得搞定人。”刘少华侧头道，“打扮得挺好看，我还以为你懂事呢！” 宋薇冷笑道：“我又不是打扮给你看的。我老师说了，这个行业有好人好坏人，就是你这种东西坏了规矩。” “你老师？你华师大的什么老师，他们懂什么出版？”刘少华冷笑道，“给你脸你不要，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出版圈没法出道？再叫你们平台封掉你？” 宋薇看了眼外头玻璃窗外，俞文磊的身影，心里忽然底气足了。她冷笑了起来，说道：“刘老师，你真那么自信啊？” 刘少华流氓般地打量着女生，翘着二郎腿，傲慢地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我不用去打听你这种流氓。”宋薇拿起桌上的咖啡，一杯咖啡浇在男人的脸上。 刘少华怔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女生会这么做，咖啡顺着眼镜一直洒到西装上。 宋薇转身走向咖啡馆的大门，刘少华愤怒地追上去，抬手去抓女生的胳臂。 这时候，俞文磊正好推门进来。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一下子拦在宋薇和刘少华之间。 “你要做什么？”俞文磊怒道。 刘少华的巴掌落在俞文磊身上，俞文磊胳臂一甩把巴掌挡开，身体和胳臂一起将对方撞出三四步。 刘少华一个趔趄，怒道：“不要多管闲事。” “没事吧？是他欺负你吗？”俞文磊检查了一下宋薇，女朋友看着没有什么伤，对方身上倒有很多水渍。他也不了解来龙去脉。 宋薇道：“不用理他，我们走。” 刘少华怒道：“走什么，我要报警的。” 宋薇站在俞文磊身边，大个子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怒道：“你报吧。我给你三分钟。拿起你的手机。” 周围的客人对他们这边指指点点，刘少华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当然没有拨电话。 宋薇冷笑了一下，带着俞文磊走出咖啡馆。 俞文磊跨上助动车，宋薇抱着他的腰坐在后头。 第32章 乐宇的签售会 “怎么回事？”俞文磊开出一个街口，停车问道。 宋薇板着脸轻声说：“遇到流氓了。还好你来得及时。你怎么那么快？” 俞文磊道：“今天借了老大的车子，所以就特别快。” 宋薇轻轻给了他腰一下，笑着说：“挺靠谱。” “你没事吧。”俞文磊问。 宋薇道：“没事，放心吧。我长那么大了，应付个色狼没问题的。” 俞文磊认真看着女生。 宋薇笑道：“真的，去会场吧。师父肯定等着我们呢。” “这个人叫什么？这事我会和师父说的。”俞文磊说。 宋薇道：“得了吧。多大了，还告老师呢？” 俞文磊道：“不一样的，这是行业之耻啊。” “算了吧。”宋薇说。 一月份的这场签售会，是乐宇自己联系安排的。这在类型界比较少见。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合理，因为这个时间点出的新书，上头错过了北京书展，后头距离上海书展也远。有点上不着村下不着店。 《岳家军》这部书写的是宋朝民族英雄岳飞的岳家军，描绘的是一个时代群像。从岳家军的岳飞、岳云、张宪，到友军的韩世忠、吴玠。也包括进兵的完颜宗弼、秦桧等。从北宋末年写到南宋。这次出版的是第一卷。 乐宇是个喜欢做活动的人。作家是很奇怪的生物，有点极端化。在人前经常出场的，慢慢地变成了社交牛逼症，而有些人一开始就不愿意参加活动，慢慢也会变成社交恐惧症。但太自闭的作家在这个时代是无法出头的。从推广活动，到和读者交流，以及面对专业评论人，无一都需要社交的手腕。 作为上海本地人，乐宇把签售会安排在了一个大学里，作为本地主场他认真安排了一下，到场人数超过百人。有亲朋好友，也有资深读者。因为放了寒假，所以学生反而不太多。 因为边上没有什么熟人，宋薇就很自然地和俞文磊、孟柯一起做起志愿者。他们见过了乐宇的夫人和孩子之后，就开始忙里忙外。 孟柯此刻已经知道宋薇是俞文磊的学姐，不由开始怀疑这两人有点什么。但二人的关系现在很微妙，有暧昧但无进展，所以在公开场合也就是好友关系，没什么亲昵举动。 大学主办方提供免费场地之外，还组织了一些场景布置。长条电子欢迎词被乐宇否决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假书模型。不少人都到此拍照纪念。红色的大封面倒也有点过年的气氛。 乐宇做了一会儿合影模板后，回到会场。 宋薇检查了矿泉水和话筒，然后坐到一边，把书摞好，负责卖书收银。这就是她今天的考验了，看看做事是否细致有没有礼貌。本来这个活是孟柯的，现在有宋薇在，让她管钱乐宇更放心一点。 所有人都坐定，一个场子坐得满满当当。有粉丝自发做了电子名牌，像看演唱会一样的举着：“乐行天下”、“君临寰宇”。还有一些粉丝，打扮成了乐宇其他书里的人物到达现场。这让俞文磊感到非常羡慕。 “你早晚也会有的。网文火了也能出书，自然就会有线下活动。”乐宇笑着说，“所以这次你来主持活动，熟悉一下这种场合。很快的，很快就会轮到你。” 俞文磊点了点头，和孟柯一起挨着师父坐下。 孟柯看着坐满了的百人厅，心里一阵羡慕。 乐宇刚坐下来，台下不远处他三岁的儿子忽然叫了一声：“爸爸！” “哎。”乐宇随口答应了一声，引得台下一阵哄笑。 原本热闹但有点紧绷的场合，一下子变得放松下来。 乐宇也很自然地笑了笑，指着那边介绍道：“我太太和我儿子。” 这时，俞文磊开始主持活动。先是介绍了乐宇的创作经历，老师是用历史审视过去，用科幻展望未来的写作者。然后介绍了《岳家军》的内容。简单说了一下他自己的感想。之后就是读者提问时间，他作为主持人安排问题的回答。 结果一半人的提问都是催更乐宇的悬疑“异现场系列”。异现场系列是乐宇的代表作之一，所谓非常规犯罪行为、非常规罪犯、非常规事件，三者有其一，则称之为“异事件”现场。该作品涉及犯罪、灵异和科幻等类型。但是在2012年左右，悬疑期刊严打灵异故事，这个系列的连载专栏被取消，所以就暂时结束了。大家的意思是，哪怕不写灵异，从科幻向也是可以切入的继续的。 乐宇不失礼貌地回答了一些问题，但有些事则无法当众解释，所以很快进入《岳家军》的环节。在介绍的最后，他给大家介绍了“俞文磊”和“孟柯”。提到了俞文磊的笔名是《爱喝水的鱼》，他的作品是发在原点的《奇迹狂神》。提到孟柯则说了他在创意战的成绩。最后他又介绍了本场活动忙里忙外，比两个男生贡献都要大的美女志愿者“永恒的织梦者”宋薇同学，丽水文学城的大神作者，当前热门作品《星辰灿烂》。 追。原来作者本人那么好看。” 乐宇的老朋友那多老师则说：“他啥时候收了那么多徒弟。” 惜刀老师说：“可能就是这次培训班上收的。” 那多眨眨眼睛说：“好吧，我是很怕这种麻烦。” 他们说话的时候，台上宣布签售开始，读者之前买好书的，就开始排队。还没买书的就去宋薇那边买书。 读者各种年龄的都有70后、80后、90后，还有被70后带来的00后。 排在最前头的是乐宇百度贴吧的吧主，捧着一堆书在最后头的是他QQ群的两个群主。 孟柯随便问了问，发现好多都是乐宇里龙套的名字。虽然不是同学会，却像是一个同学会。孟柯心里这么觉得。 俞文磊羡慕地观察着乐宇的应对，默默期待着自己的未来。读者和作者就像是多年老友，甚至好似亲朋故交。成为作者，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当然卖一百本书，也没有一个白银盟主打赏的多。但是这种真实传递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人和人之间的温度。”边上孟柯小声说。 俞文磊微笑点头，必须加油写书。 有几个铁杆读者带来了好多本旧书，和一百张明信片来求签名。签字合影，乐宇有求必应，一时间其乐融融。 俞文磊接过乐宇的印章，不停帮忙该印章，一口气盖了一百多个，手都盖肿了。换了孟柯来盖章。 两个小时的活动，签了两百多本书合影无数。宋薇因为被介绍了作者的身份，也有许多不是她的读者的人来求合影。 等到散场，乐宇和妻儿先在大书模型旁合影留念，然后他招手叫俞文磊、孟柯、宋薇和几个铁杆粉丝一起过来合影，然后不经意间，一个幼小的身影也站了进来。等拍了照乐宇才发现三岁大的儿子居然不声不响地站在模型一角也参加了合照。 这个举动引得他们夫妻俩将儿子抱在手里。他回过身看着刚才的会场，再看看大书模型，心中生出一丝留恋。这样的时光太美妙了。 【作者有话说】 圣诞节到了，大家圣诞快乐~方便就留个评论。给点金币谢谢~ 第33章 宋薇拜师 乐宇把妻儿送回家，带着徒弟们和几个外地来的铁粉去吃饭。 等菜的时候，他很认真对宋薇说了一段话。 “我听说你的书大火，所以你应该是个不错的作者了。那么你还想拜师是为了什么？” 宋薇道：“乐宇老师，我只是想继续进步。之前都没有什么人指点我。其实很多事情自己要想明白很难。” 乐宇笑了笑说：“第一，我不是写言情的，更不是写耽美的。没有你这个类型的创作经验。第二，你一年怕是收入过百万？我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你赚的多。” 宋薇道：“不会吧老师。你这签售会人气很高的啊。” 乐宇笑道：“你听我算嘛。一本书印五万本，现在是四十块钱一本，版税收益百分之十，再扣税。那是多少钱？” 宋薇眨眨眼睛，笑道：“好像真不多。”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好像我一个月就赚到了。 乐宇道：“现在的实体书市场，能印五万册的书已经不多了。很多很多书，只能印一万册，甚至更少。所以我也是鼓励青年人写网文的。出书难，出了书之后卖多卖少，你也看不见。但是网文就很清楚，很多平台的基础数据是一目了然的。” 宋薇斟酌了一下道：“老师，我就是想学写好书的本事，咱们不谈钱。没意思。反正即便我们赚得多，也不代表我就写得好。我心里清楚着呢。文以载道嘛，赚钱不是排第一位的。” 乐宇道：“如果是这样，那行。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你可以做我徒弟。小鱼知道，我最常说的话，教与学这件事。有正确的问题才有正确的答案。其实学是靠自己的。” 宋薇微笑说：“是的，老师我明白的。我就是问题太多，很不好意思的，就是一直希望能要找个什么都能回答的老师。” 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乐宇点头道：“我以前做论坛的时候收过不少弟子，但那时候都是收着玩的。现在我身边，就是你们这三个是正经写书的徒弟。如小宋说的，文以载道，我教写书和做人，赚钱的事看人也看命，你们不必学我。不过有一点我说在前头，我对人品要求有点高。写书就是写书，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做人要正气一些。” 俞文磊道：“师父你就放心吧。我们人品可好呢！对吧，小师妹！” 宋薇白了他一眼，凭什么我就是小师妹？你们俩小子都比我小。 乐宇咧嘴一笑：“尊师重道，今天你们帮我做事，我请吃饭。平时你们俩既然赚着大把稿费，就吃你们俩。” “好的师父。”不等宋薇和俞文磊答应，孟柯先笑眯眯答应了下来。 乐宇拍了小孟一把，笑道：“反正你还能混几年。” 孟柯道：“不是的师父，明年上大学，我一定能赚稿费的。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 乐宇看着这三个孩子，心里是乐开了花。等我老了，是不是有人养了啊。 边上贴吧吧主程老师问道：“乐大，你异现场真的不写了？” 乐宇道：“要等机会啊。也许机会来了，我就把它当做大网文去写。” “我本来想说我只看异现场，但这次的岳家军也确实很好看。”程老师说。 乐宇正色道：“作为铁粉，你不该每本书都入吗？居然还挑食？” 程老师忙摆手说：“不挑食，就是想念旧书嘛。念旧嘛。毕竟那是我们的青春。” “程老师，你多大了？”乐宇冷笑问道。 程老师说：“二十四啊。” 噗……孟柯一口汽水呛到，这哥哥才二十四吗？这相貌他都想叫对方叔叔了。 程老师很淡定从容道：“长得有点捉急，但我心是年轻的。” 几个人热热闹闹吃饭，忽然俞文磊收到一条消息，宿舍那哥几个正在打学校的比赛，眼看要淘汰了。 老三：“你们叫我什么？” 老四：“爸爸！快来！” 老大：“你个死打野的，快来！” 老二：“哪里那么多话！” 老三：“重复一边。” 老二：“爸爸救命，我不想输。” 老大：“快来，赢了我请吃夜宵。” 老三：“第二局什么时候开始？一共打几局？” 老大：“五局三胜啊。每局中间歇五分钟。咱们一局算十分钟好了。” 老三：“我回来路上要二十分钟，怕是来不及。除非你们一局拖到二十分钟，这样就能有半小时左右。能拼命拖吗？” 老四：“爸爸，我能！” 他这句发出来，马上被身边的两个弟兄一人一巴掌。 老三：“那等我二十分钟。” 俞文磊放下手机，对师父微笑道：“师父，我要回去了。宿舍弟兄有事找我帮忙，打比赛缺人。少我不行。” 乐宇笑了笑，把酒杯给他倒满：“喝完可以走。” 俞文磊舔了舔舌头。 孟柯起哄道：“只是啤酒嘛。又不是白酒。” 俞文磊一口喝干，然后望向宋薇和孟柯。 “你自己走，看别人干嘛？”乐宇道，“这才几点？” 宋薇笑道：“我们再和老师聊一会儿，你先走吧！” 俞文磊和她交换了眼神，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饭店。 “你今天咖啡馆的事，小鱼和我说了。”乐宇忽然道，“什么情况？那人想潜规则你？什么出版社的？” 宋薇皱眉道：“他真多嘴，叫他不用说的。” 乐宇道：“你做了我的学生，我就要管。我还是认识一点人的。” 宋薇笑了笑，大约说了一下刘少华的情况。 “明白了。我给他们老大敲个边。”乐宇冷笑道，“害群之马。” “会闹大吗？没必要闹大的老师。”宋薇小声问。 乐宇道：“不会的，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师父我写武侠出道，最看不过这种事。放心，我的朋友也都是讲道义的。人以群分嘛。” 宋薇懂事地点点头，红着脸端起酒杯敬了乐宇一杯。 过了一会儿，宋薇小声问乐宇：“老师，我的书要怎么才能出实体书？我最近找了不少人，有人说可以跳过丽水帮我运作。” 乐宇道：“你的给了丽水文学城的，就得他们来运作。那边是签全版权的，而且是终身合同。” “是吗？”宋薇诧异道。 乐宇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签合同的时候都不看的对吧？网络平台的合同大部分都是终身合同。而且几乎全部要求全版权。什么叫全版权？就是，实体书，简体，繁体。影视，有声，动漫，游戏。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衍生版权，全包括在内的全版权。所以只要是签给平台的，你自己运作不了。” “完全没办法吗？”宋薇问。 乐宇想了想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也有那种签了几年，确实不赚钱。然后你和平台高层关系好，平台允许你自己拿出去谈的。再也有那种直接自己外面谈好，然后和平台分钱的。但总之你是不可能绕过平台的。” 宋薇想了想道：“所以我如果希望能够出一本书，就得另外写一本实体书方向的，不交给平台。” 乐宇道：“我觉得吧，你的《星辰灿烂》那么红，早晚是能出书的。很多丽水的书都出了，不是吗？然后，如果你人跟着平台红了，你只要不是和平台签的身份证，绑定了笔名，你也可以自己写新作品独立出来做。这些都是不影响的。但是不要想着钻合同的漏洞，因为平台比你懂。” 宋薇道：“我明白了。我有一个稿子，是前两年写的。没有签给平台。这样的是不是可以？” 乐宇道：“这样的就没问题，但也要看质量。你可以发给我，我帮你找一下人。” 宋薇笑道：“谢谢老师！” 孟柯说：“每个人都一个出书的梦吧。如果跟平台合作那么坑，我真就不写网文了。” 乐宇笑道：“糊涂。很多事并不能割裂的去看。我以前也觉得，我自己能写书，我自己认识人，干嘛还要签平台呢？我能写书能出书，自然能自己卖影视版权。但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才多大？人字是一撇一捺，讲究的是互相支撑。选一个好平台，你给平台作品，平台给你机会，这才是健康发展。你觉得平台分得多，但人家平台投入也大啊。” 孟柯道：“可是平台的合同坑啊。” “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慢慢不被坑就是了。”乐宇见孟柯皱眉，于是笑道，“如果你不想写网文，我希望这只是个创作选择的问题。而不是发展选择的问题。你可以认为自己是要写文字精品的人，但不要去想未来有多少坑等着你。”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毕竟，每条成长的路上都充满了阳光和陷阱。东边老虎要吃人，西边老虎也要吃人的。” 第34章 游戏竞技 他们在这边聊天，俞文磊风风火火地赶去了比赛的网吧。路上他还悄悄和宋薇发了消息，留了网吧的地址，还抱怨了一句，意思是本来可以一起溜的啊。 宋薇懒得理他，哪有第一次陪师父吃饭就提前走的？ 俞文磊来到网吧，就看到等在服务台边，望眼欲穿的黄楷。 “情况如何？”俞文磊问。 黄楷道：“第二把我们打了二十一分钟。现在零比二，第三局要开始了。你负责打野哦。不能再输了。” “那么认真，冠军能有什么好处？”俞文磊问。 黄楷挠头道：“就是荣誉……有套鼠标键盘什么的。” “我靠。”俞文磊说。 黄楷怒道：“面子最重要，好吗！我们难道可以随便输给别人？” 俞文磊叹口气道：“好吧，他们打野用什么？” 黄楷说：“两把都是瞎子。” “放他们瞎子，寡妇替我先抢了。叫老大肉起来。”俞文磊说。 黄楷说：“了解了！” 周围的选手，见到俞文磊过来，纷纷点头打招呼。不过也有人和他不熟。尤其是对战的队伍里的王牌打野就不熟悉他。 “他很强吗？”盲僧问。这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大个子，头发很长扎着辫子。 射手说：“很强啊，我给你个名字，你查一下就知道了。” 盲僧看了眼说：“主力位置不是上单吗？靠上单上的王者。老子是靠打野上的王者，怕他什么？” 射手笑道：“那是当然了，所以等一下还是靠你。” 俞文磊耳朵好，听到他们这边的议论，笑道：“要不要打个赌？我们接下来三连胜，你们给我老大买条中华。” 盲僧笑道：“那你输了呢？” 俞文磊抓了抓头发道：“我给你买瓶五粮液。不过你多给我三分钟，让我定定神？” “行啊。一言为定。大家都听到了啊！”盲僧拍了拍桌子。 周围的同学们见他们打赌，于是纷纷起哄作证。 林轩小声道：“你那么有钱了吗？二代？” “叫爸爸。什么二代。我穷得很呢。”俞文磊好笑道。 “卧槽。”林轩道，“你最近那么穷还打赌？” 俞文磊淡然一笑说：“不会输的好吗？来，给我瓶可乐先。” 另一边的对手看他这副骄傲的架势，纷纷指指点点，在议论着什么。 俞文磊坐定下来，原本负责打野的老大换去打辅助。他研究了一下是比赛的第三局，如果输了就是输了，如果赢了，还要连赢两盘才行。不过俞文磊并不紧张。 他最近半年遇到了不少事，写作这件事让他变得强大不少。这种强大很难解释，就是尽管他在现实生活里，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做事很自信。 因为他在写作方面拥有了不少读者，这种从读者那边得来的尊重，让他产生了强大的自信。他为了这事和乐宇讨论过，乐宇说可能因为他还没受到社会的毒打。俞文磊并不理解对方那句话，不过他身上的这种自信确实存在。 而英雄联盟这个游戏，是在写作之外，俞文磊另外擅长的事。英雄联盟的最强王者，仿佛是他生活于世间的一个隐藏身份。是他成为作者之前，用来逃避现实的马甲。 所以在英雄联盟五对五的地图上，如今的俞文磊拥有着双重自信，而打野这个职业，需要掌控全局，所以自信是不可或缺的。 俞文磊手里的寡妇，第一把很快抓哭下路，用了七分钟就把对方打崩，十分钟不到就投降了。第二把用了十三分钟，对方的盲僧被打得没有自信。第三把，对方先扳了寡妇，俞文磊看了眼身后，发现了笑盈盈站在边上的宋薇。 “你说选什么？”他问。 宋薇虽然不爱打游戏，但也玩过英雄联盟。她问了一下，知道现在是决胜局，就说：“你不是一直用大鳄鱼的嘛。就用大鳄鱼吧！” “别！”林轩脱口而出。 宋薇眨眼睛道：“怎么？” 黄楷道：“那不是打野英雄。” 老大李栋梁道：“输了要赔一瓶五粮液的啊。哎，老三你……” 让人无语的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俞文磊飞快地选了大鳄鱼。 宋薇抿嘴笑道：“行吧。真输了，五粮液我买。” 俞文磊笑道：“谁也不用买，你给我点运气就行。” 宋薇瞥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 虽然不是亲吻，但也行吧。俞文磊笑眯望向电脑屏幕。这一波狗粮，让宿舍里的弟兄有些吃惊，心里骂了一声“狗男女”，明显是有故事了啊！ 对方选鳄鱼？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是对方的本命英雄，不可不防。盲审和队友商量了一下，这一把必须针对这条鳄鱼。 所以大鳄鱼两级的时候，就被对方抓死了一次。 对面的战队即便不在线上，也要把俞文磊这个打野抓死。所以开场四分钟他死了两次。 但是这样也给了其他队友发育的空间，黄楷和林轩在各自的线路上，赢了两波小团战。而小团战的胜利，让俞文磊的大鳄鱼发育了起来，这就真成了人挡杀人的“荒野屠夫”。 宋薇看着屏幕上摇摇摆摆的大鳄鱼，又看看拿着鼠标，块头比刚认识的时候明显有点膨胀的俞文磊，这两个“家伙”居然有点像？她看得心里一阵好笑。 游戏进行到十五分钟左右，进入尾声。对方的盲僧偷了一条大龙，趁着俞文磊他们还没准备好，引发了一波团战。林轩和老大先阵亡，但这时候俞文磊的大鳄鱼从侧后方杀到！一杀双杀三杀，四杀！团灭！ 虽然没有完成五杀，但大鳄鱼简直疯了！ 俞文磊看了眼抢了他一个人头的黄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了声：“推高的了！” 很快在他们打掉对方中路高地塔的时候，对面战队点了投降。 “欠我们一条中华啊！”黄楷大声叫道。 边上其他观众也一通起哄。 俞文磊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就送宋薇回家。他们俩走出网吧的时候，忽然后头跟来了三个男生，其中之一就是那个打野的盲僧。 这是输不起吗？俞文磊皱起眉头，就想带宋薇快点过马路，但这时候正好红灯。 那三个高大的男生靠近过来，俞文磊把宋薇护在身后。 第35章 小鱼的织梦者 那三个高大的男生靠近过来，俞文磊把宋薇护在身后。 “你是鱼大吧？写《奇迹狂神》的爱喝水的鱼。”盲僧边上一个黑衣服男生问。 “是啊。”俞文磊点头。 黑衣男生说：“我们都在追《奇迹狂神》，你的书写得是真不错。能合个影吗？” “行。”俞文磊和宋薇交换了一眼，欣然点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不是来打架的就好。 宋薇笑道：“你们怎么拍？先一个个来，然后来个合影吧。我来帮你们拍。” 三个男生纷纷说好，盲僧更是腼腆地夸了一下俞文磊打英雄联盟的技术。几个人也不管这晚上光线好不好，就都和俞文磊合了影。 应付完拍照的事，俞文磊和宋薇很自然地穿过马路，这时候两人的手已经握在一起。 盲僧告别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鱼大，席宇还能复活吗？” 俞文磊不知怎么回答对方，只是笑了一下说：“应该不会了。” 盲僧有点不死心，但是也没多问，临走的时候还回头了两次。 “这就开始了啊。”宋薇小声说，“以后你出门大概得戴墨镜口罩。不过刚才我有点吓到。” 俞文磊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在你怕什么？” 宋薇笑道：“你？你这身板，一看就没什么肌肉。熬夜写书吃东西，都快废了吧？” 俞文磊道：“不是啊，我很强的啊。至少个子很大吧？” “确实很大只。我已经能想象到一群女生围着你的样子了。”宋薇掏出手机打车，撇嘴道：“我明明比你写书早，哼哼。” 吃醋了？和男生合影吃什么醋啊？俞文磊忽然拉住对方，轻声说：“师姐，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做我女朋友。我知道很多事我还做不好，但是我会努力去做。之后不论是生活，还是写作，我们都可以一起努力。要知道，那几天，我们不联系的那几天，我真的快疯了。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你能不能做我这条小鱼的织梦者。” 宋薇看着对方，似乎在考虑，又似乎是在感受他手心的温暖。 几秒钟后，女生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说：“笨。不做你女朋友，我干嘛来看你打游戏？” 俞文磊顿时大喜，两人四目相对，寒冷夜里分外温暖。 “做小鱼的织梦者，这句话是你特别想的？”宋薇问。 “嗯，想了一晚上。” “没前途，这水平写不了言情。” “我……”俞文磊无语地看着宋薇。 宋薇侧头对他笑了笑，好像一只冬夜里的小狐狸。 晚饭散了，乐宇晃悠回家，想了想，他在小区门口点开一个微信。 乐宇：“三好，最近怎么样？” 任三好：“哥，啥事情？你今天签售怎么样，我实在太忙，要不然就去了。” 乐宇：“签售很好。就是遇到个事，跟你反应一下。” 任三好：“好，你说。” 乐宇把刘少华骚扰宋薇的事说了一遍。 任三好：“……” 乐宇发了个叹气的表情：“你如果找我要证据，我是没有。但你也是女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容不了这种人吧？如果不相信我这里的一面之词，你可以调查一下。我相信这种人老吃老做了，一定是有前科的。” 任三好：“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还是会调查一下的。不过按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之前确实有点风声。” 乐宇：“如果调查确认，要处理吗？当然，如果太为难也就算了。我也不是你们出版社的。” 任三好：“不太好公开处理，换个岗位我还是能做到的。这种人当然都有靠山。” 乐宇：“你看着办吧。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就是新收了个徒弟，看着人还不错。” 任三好发了个眨眼睛的表情：“你又收女徒弟啦？那是一定要给师妹出气的。毕竟我当年也是你的徒弟呢！” 乐宇做了个捂脸的表情，任三好这个姑娘当年也混论坛，在论坛里也开玩笑地做过他的徒弟。只不过那早就是美好的，不为人知的回忆了。 宿舍里，哥几个抽着中华，百无聊赖看着电脑里的足球比赛。 “老三还没回来，不会留宿了吧。”林轩说。 李栋梁笑道：“哪有那么快。” 林轩道：“年轻人就是那么快，你一个老年人不懂。” 李栋梁说：“得了，我知道你快，大家都知道。” 林轩听出里头的嘲讽，就要上去动手。 黄楷拦住他，笑道：“这个也是水到渠成啊。反正不管怎么说，校花学姐今天来看老三打游戏，那就说明他们暂时是成了。” 李栋梁道：“有那么复杂吗？还暂时？” 黄楷道：“校花的世界你不懂，人家的追求者可多了去了。宋薇姐姐，从中学时候就是校花，身后跟着一串人。就是不知怎么，她有点宅。像今天这种到网吧看打游戏，其实很少见得了啊。你就这么想，你考上华师大之后，你老家给你安排的相亲是不是很多？” 李栋梁一怔，然后默默点头。 黄楷道：“校花的追求者，肯定多一倍。” 李栋梁翻了翻眼睛说：“难不成还能常年几十个……” 呃，哥哥你好受欢迎。黄楷依旧硬撑道：“应该有的。” 这时，宿舍门打开，俞文磊回来了，神清气爽，满面春风。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黄楷冲上前去挽住他脖子。 李栋梁道：“你没留宿啊？” 俞文磊道：“没有啊，怎么可能！就送学姐到家门口嘛。” “我靠，那怎么会那么久？我们一场球都快看完了。”李栋梁说。 黄楷用力压住他脖子，又道：“你什么时候搞定的学姐，前几天不还说哭唧唧的吗？” 俞文磊挣脱他道：“什么哭唧唧，老子没有。” 林轩道：“得，没留宿，又那么晚才回来，肯定亲上了吧？” 嗯？黄楷和李栋梁同时望定俞文磊，这个问题问得好。 俞文磊皱眉道：“没有啊。就是多走了几步路，多说了会儿话。” “你不会……手也没牵吧？你这个废柴！”林轩怒道。 俞文磊道：“不是，手是牵过了。别的没有。” “你敢欠我神仙学姐的手！我打死你。”黄楷上去捶了他两拳。 俞文磊双手挡住，叫道：“好了，正话反话都被你们说了啊。” 李栋梁道：“行了行了，都别吵吵。来，小鱼，给老大说说，今晚到底做了啥。你们又是怎么好上的。” 俞文磊瞥了他一眼，再看看另两个，嘟囔道：“有什么好多说的，我还要更新呢。你们等我忙过了这一段。哎，你们在房间里抽烟，你们平时又不好这一口。” “中华啊。不抽难道浪费？”林轩说。 “废话，给你这种不抽烟的人，抽了才是浪费。”俞文磊翻身去了上铺，打开笔记本电脑，就不理他们了。 是啊，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白天去了师父的签售会，晚上自己遇到了读者求合影。如果不好好写书，怎么会有这些好事？那么多十年铁粉，真是叫人羡慕不过来。他打开笔记本，点开文档。 脑海里却浮现出宋薇的倩影，他嘴角挂起微笑，然后发现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女人都是拦路虎，所以写不出来了吗？这可怎么办？俞文磊挠了挠头。 这时，一条消息飞来。 织梦者：“怎么样，到宿舍了吧？” 爱喝水的小鱼：“嗯嗯！” 织梦者：“那行，跟你的弟兄汇报过情况了吧？早点开始写书吧。”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发呆的表情：“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织梦者：“女孩成熟得早，什么都知道。学着点吧！既然都弄好了，就早点写书，别太晚了知道吗？” 爱喝水的小鱼：“有点写不出来。” 织梦者：“行，一周不约会，自然能写出来了。” 爱喝水的小鱼：“别啊，我马上能写出来！真的！” 织梦者：“嗯，加油干活吧。我也干活，晚安啦。” “晚安。”打好这两个字，俞文磊又发了下呆。 感觉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不过他确实好像解开了点什么。再看文档的时候，他能够正常打字了。 第36章 奇迹的未来 <!--go-->俞文磊之前写到狂舞突破“天空阶梯”，离开了亡灵国度。 突破空间之后，他到了一片新的地图，这片地图上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他在草原上学会一些新的本事，并且强化了自己的异能。 看了看文档，《奇迹狂神》的故事已经有一百多万字，他在“天空阶梯”这个章节的时候，达到了一百万字，而后似乎就是新的征程了。 俞文磊简单写了个提纲，之后狂舞离开“天空阶梯”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和力量。在草原世界落到了这边魔族酋长的手里变成了奴隶。 他在这里找到新的同伴，一个叫“小飞”的兽族孩子。这个孩子本来是孤儿，但被狂舞所救。二人在魔族酋长的手里相依为命，狂舞一点点恢复记忆，在他的心里，隐约将对方当做了“席宇”的替代者。狂舞带着小飞横行草原，解放了许多被奴役的人族和兽族，干掉了一个个魔族部落，建立了自己的草原铁骑。 至少可以写三十万字……俞文磊写到这里，再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他还记得乐宇老师说过，熬夜打字时会有一种在燃烧自己的感觉。确实如此。 边上黄楷他们还在打游戏，林轩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写完了？打两把不？” “睡了睡了。”俞文磊说。 “听说今天对面的瞎子跟你合影了？”林轩说。 俞文磊嗯了一声。 林轩道：“怎么说以后和你拍照也能卖钱了。” “滚。”俞文磊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能有点出息吗？” 林轩笑了笑，对黄楷道：“什么叫有出息？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有出息了。” 俞文磊闭着眼睛，心想：“一卷封神，才是出息。” 很快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骑着战马，在大草原上四处征战，就在他即将统一草原之际，忽然遇到了铺天盖地的骷髅兵团。白骨黑甲，长矛坚盾，高大的骨头亡灵马，四蹄带着冥火。在极目所在，骷髅兵团簇拥着身着金色重甲的骷髅王，大旗上写了两个字正是“席宇”。 十天之后，时间进入两月。 看了《奇迹狂神》新构思，加上追更了最新的章节后，乐宇看出了俞文磊想做什么，所以给他发了消息。 乐宇：“你又想消费席宇？小猫钓鱼怎么说？” 爱喝水的小鱼：“她说可以。而且这段很好看，她说咱们这个月可以进月票榜前二十。万一人品爆发一下，可以进前十。” 乐宇：“我之前说过，席宇的死是你这本书高于普通网文的一个点，你本不该在亡灵国度提前将他拿出来。因为隔的时间越长，这个角色的力量越大。但是席宇死后，他的好兄弟狂舞要复活他，这个剧情是合理的。所以这段剧情算是顺理成章。这让你的故事得到了很大的完善。但你又写了十来万字，就想把他第二次拿出来用。这就不太好。” 爱喝水的小鱼：“过度消费了吗？” 乐宇：“我觉得可能读者还是会吃，不，应该说读者肯定还是会吃。但是你的稿子的质量就下降了。本来席宇是一个比得上《银河英雄传说》里吉格菲尔斯的人物，如果你频繁拿出来用，怕就不信了。” 俞文磊知道老师很喜欢田中芳树的银英，曾经推荐很多人去看那套书。但他并不想受到限制。 爱喝水的小鱼：“我们网文不是实体书，我们需要比实体书更紧地抓住读者。老师你明白吗？我必须这么写，我的新人物小飞，就是贴着席宇的路子去写的。再过最多五万字，必须把亡灵状态的席宇拿出来。当然具体怎么用，我还没想好。” 乐宇看出对方心意已决，于是说：“那就等你想好再说吧。” 是小鱼的书，又不是自己的。没有人能教优秀的作者写书，因为越优秀，就越自我。 乐宇发了一下呆，决定不管这个事了。本来就只是追更，又何必伤脑筋。 俞文磊则对自己的故事没有什么怀疑，他会把新人物“小飞”贴合着席宇的个性和特点去写，但是人物构架不可能是双男主了，因为新人物一定是配角。这本书也因此得到了重组，故事会有更常规的套路，和更简单的推进。 或许作为一部大作品不一定好，但是作为网文，网文是要做减法的。俞文磊不禁去想，也许师父也不懂网文吧。 两天后，剧情更新到了骷髅王席宇的剧情，评论区再次骚动了。 晚饭的时候，宋薇说：“粉丝都说好。他们都爱看席宇。还说骷髅王的戏份太少，三章里就出了两个场景。不过师父肯定是不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了？”俞文磊问。 宋薇道：“没有，师父啥也没说。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喜欢。” 俞文磊皱眉道：“你现在那么了解师父啊？” “他现在是我第一男神。我家编辑说，刘少华被调走了。而出版社提出要出版《星辰灿烂》”宋薇微笑说，“我已经把师父的书收齐读完了。” 俞文磊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是真的，那乐宇老师的能量不小啊。 “你也觉得师父说得对吗？”俞文磊问。 宋薇道：“写书，没有什么对错。你现在重要的是在原点的成绩嘛。一月成绩出来了不？” 俞文磊点头道：“提高了一大截。这个月能赚不少。” “不少是多少？”宋薇问。 俞文磊挠头道：“反正没你多，有啥好说的。” 宋薇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道：“好奇嘛。” 俞文磊手指捂着嘴巴，小声道：“交了税能有十多万吧，虽然月票和订阅和大神还不能比，但是这个月打赏多……你知道我有一个黄金总盟嘛。另外白银盟也有好几个。” “哎哟，小鱼大大很厉害的嘛。”宋薇腻声说，送出一个迷人的眼神。 她当然知道那个十万的打赏，当时有个叫黄金狮子头的大金主，一次打赏了十万，直接拿了黄金总盟。《奇迹狂神》的读者群都爆炸了。那么穷的俞文磊，逼不得已在读者群里发了好几个红包。 俞文磊撇嘴说道：“估计没到你的一半吧？” 宋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怎么样，激动吗？” 俞文磊道：“激动当然激动的，目前为止人生最辉煌的一月。如果每个月都能这样进步，说不定我也能征战月票榜。而且还能支援家里一点。小猫钓鱼叫我和那些金主好好沟通，争取两月份打一波。” “征战月票榜很重要吗？”宋薇问。 俞文磊道：“当然啦。只有真正的大神才有资格征战前五名的月票榜嘛。我要求不高，如果能进前十，也说明我可能做到一卷封神了。” “现在距离还不小。加油哦。我不会占你写文时间的。毕竟我也要写文。”宋薇笑道。 俞文磊问道：“春节怎么过？” 宋薇道：“我爸妈安排了去欧洲旅游，我得陪着。所以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手机嘛。微信可以联系。我正月十五以后才回来。” “好吧。”俞文磊有点失望。 “你不用陪家人吗？”宋薇问。 俞文磊道：“家里生意没转好，我们就没有过节的气氛。所以也不知会怎么样。反正，我可能就会认真更新吧。” “别说我没提醒你。记得给师父拜年，请他吃个饭。你赚了那么多，茅台都送得起吧。”宋薇提醒说。 “要那么讲究吗？”俞文磊说。 宋薇瞪眼睛道：“当然啦。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你还没成大神呢，就忘记谁带你出道的了？放在古代，你除了要交学费，逢年过节，再加师父生日，你都得礼数周到。天地君亲师，你懂吗？” 俞文磊好笑道：“这都是什么老黄历，你什么时候那么老古董了？” 宋薇白了他一眼，摇头道：“小孩子。” “好了，我知道啦。听你的。”俞文磊讨好道。 宋薇这才笑眯眯道：“细节是很重要的。好了，差不多了，去电影院吧。对了，不只是师父，也记得给师弟准备份新年礼物。人家可给你写了不少书评了。” 姑娘脑海里浮现出网站编辑和她说刘少华被换掉的神态，就好像一个人人恶心的东西，被她宋薇为民除害了。而她其实只是“坚持”了一下基本立场而已。<!--t; 第37章 孟柯的刀锋 在俞文磊和宋薇看电影《霍比特人：五军之战》的时候，孟柯正在埋头写书。 当然，孟柯很清楚自己这时候应该好好学习，毕竟这都到了高三最后的阶段了。可他还是忙里偷闲地写着自己的稿子《星河漂流记》。 这部作品非常难写，而他也没有精力一口气写完，所以孟柯正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前几天有一家杂志社来约稿，让他写一个悬疑，对方显然不知道他的年龄，更不知道他是高三。而孟柯也不告诉对方，只是暂时答应下来。 《星河漂流记》写不出来，要么就新写一个？科幻的那么难写，不如就写个都市题材的吧。孟柯在心里纠结着。 这时，房门敲了两下，孟妈妈推门送来切好的水果。 孟柯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试题，他一听到敲门声，就把文档切换掉了。等妈妈离开房间，他又把文档切了回来。《刀锋战影》是一个现代都市悬疑。他敲下了标题。 《刀锋战影》讲的是一个退隐许久的特工廉锋，因为义子的突然死亡，重出江湖调查真相。从而惊动了当年纵横欧洲的特工小组“莫斯科幽灵”的其他成员。当小组成员重新集结，发现了这个案子涉及了一些国外黑势力，于是一场激战在民间展开。 有打斗，有小组配合，而且有一定的传奇性。孟柯对故事的设定非常满意，虽然第一个故事不是太柔和，但是只要写到两三个故事，他觉得可以做成一个类似师父的代表作《异现场系列》那样的系列。 大约是大年三十的清晨，孟柯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初稿。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写一个犯罪，用了十多天写了三万多字，熬夜是值得的，最后这个晚上写了六千字。他几乎把寒假里绝大多数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稿子上。虽然笔法还是稚嫩的，但是一个接一个场景的转换，让他熟悉了不少事。比如动作描写，比如如何切换视角。 孟柯看着自己的稿子，又打开了《奇迹狂神》看了眼。说老实话，他的文字居然并不比俞文磊好多少。亏得自己之前还看不起对方写的东西。 好看是好看，但文字太糙。这是他之前提到“奇迹”这本书时，藏在心里的念头。 可是当你要飞快写出一个场景，一气呵成做出一个剧情，文字质量本来就是要损失的。这三万字，我写了十五天，而师兄写三万字，大概只要两天。 孟柯爆了个粗口，原来师兄那么强的吗？那么多复杂的剧情和场景，居然可以不经过大脑吗？这是什么天赋？ 孟柯把稿件发给了乐宇。 熬夜的光：“师父，我写了新稿子，你看看。是《都市传奇》杂志的约稿。” 乐宇当然没有理他，因为正常人这时候都是在睡觉的。 推开窗，呼吸着外头上海湿冷的空气，孟柯睡不着。于是他靠在床上，重新又看了遍稿子…… “105空降师上尉。龙克·彼得·罗斯佐夫。”罗斯佐夫沉声道。 “精英人物。”廉锋缓缓道：“我叫廉锋。” “莫斯科幽灵，廉锋。”罗斯佐夫笑了，他把手枪抛在距离自己一米的地上，对廉锋点了点头。 廉锋淡淡一笑，也把手枪抛在了距离自己一米的地方。罗斯佐夫把袖口的纽扣扯下抛向空中。 那颗纽扣落到地上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动了起来。 廉锋一个侧身，去抓地上的枪。 罗斯佐夫则左手一晃，一柄匕首从他袖子里飞出，直取廉锋的心口。 就在这时，廉锋的速度奇迹般地更快了！他握住枪柄摁动扳机，当地一声，子弹将匕首击落，然后连开数枪全部打在罗斯佐夫的身上。 罗斯佐夫原以为这一刀即便不能取对方性命，也能使自己先一步获得优势，却不料想对方的速度远超出他想象。他连枪都没有摸到就被射中，子弹的冲力把他打得像木偶一样震动起来，仰面朝天地倒在了血泊中。 大风掠过罗斯佐夫的尸体，灰尘高高扬起…… 写得真不错，我是天才。孟柯在自恋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嘟嘟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次。 孟柯睁开了眼睛，手机上显示是早上八点半，而消息来自乐宇。 乐宇发了个恼火的表情，连续发了三条消息：“懂不懂规矩，哪有人凌晨三点发消息的？”“稿子还不错，我吃早饭的时候飞快看了一遍，比你之前的东西完整多了。尤其是打斗场景非常不错。”“不过还是有点小问题。比如这个特工小组有点扯，而且涉及的时代背景大概有点敏感。如果以实体书为目的要避开。这几年实体书是要淡化真实背景的。然后里头有个意念控制子弹的弦射是不是有点扯？” 孟柯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想要回复，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师说得没错，有的地方是有问题，可是我设定的时候也是有想法的嘛。 熬夜的光：“对不起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师父除夕快乐。” 几秒钟后，乐宇回了消息：“你也除夕快乐。”然后是一个八十八块的红包。 孟柯顿时精神一振。稿子他是不会改的，他刚才看了也没什么错别字，所以直接发邮件给了杂志社的编辑。 乐宇看着微信，这小子才高三急什么，不能毕业了才搞事情吗？万一高考没考好，他家长找来闹事……乐宇另一边又看看俞文磊的微信，那小子一早发来了两百元的新年红包，懂事是懂事，但你不也是没有毕业吗？ 俞文磊和他解释了，上个月稿费已经到账，所以请师父不要客气。 那老子就不客气了，乐宇看着两百元的红包发了下呆，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这小子算是一战封神了吗？不过……一本书只有写完了才算数啊。他这几天也是有看《奇迹狂神》的，书没有头一百万字好看了。不过网文就是这样的吧。 乐宇：“谢谢红包，祝你新的一年文运昌隆。” 他用了一句平时发给平辈同行才会用的祝福语，以示对俞文磊的尊重。 俞文磊欣然地看着这条消息，他能感觉到那份力量。而写书真的是需要运气的。厨房里母亲正忙着准备年夜饭，他看了眼宋薇的头像，那丫头今早还没有动静。毕竟欧洲和这里是有时差的。他从来没有问过宋薇家里是做什么的，不过有时候还是很好奇。 读者群里，一大早就有人在拜年，然后也有叫着让几个土豪发红包的。不过这年头土豪都不是傻子，打赏给作者是一回事，分给普通人都是点到为止。 群里的大金主黄金狮子头在群里让俞文磊定个小目标，看看下个月要更新多少字，然后大家争取把月票榜刷上去。俞文磊说了个预期的更新，但月票这个他除了说谢谢，还真不太会求。 看了一会儿微信群，领了几百块红包，他带了罗以凡和他的同学在游戏里上了几颗星。 到了下午，百无聊赖的俞文磊又打开了文档。写书已经成了习惯，尤其是宋薇不在，他似乎没事可做了。但写了一更三千字后，又觉得一年从头写到尾有点苦逼。所以就去厨房给母亲帮厨。 从前家里是有保姆干活的，最近是请不起了。所以变成俞爸俞妈自己干活。妈妈按惯例会准备一桌子菜，俞文磊厨艺一般，也就能打个下手。 三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结果俞文磊和父亲却越帮越忙，被俞妈妈赶出了厨房。让他们去桌上先喝酒吃凉菜。 第38章 一个月一百万 坐在客厅餐桌上，俞文磊给父亲倒上酒，问起公司的近况。 俞伟说，负债还有百万的缺口，但因为这些账目不清楚，所以谈好入股的公司就一直没有继续推进。 “还差多少？”俞文磊问。 俞伟咪一口酒，轻声说：“其实缺口基本堵上了，就是必须要有一百多万的流水，才能把事情激活。这笔钱不是说搞不到，但银行暂时走不通，而我肯定不能去借高利贷啊。你要知道，为了看似不大的漏洞去借高利贷，万一半截出了问题，就会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俞文磊低声说：“爸，我手里有十多万。” 俞伟吃惊地看着他，问：“哪里来了的？你外头借钱了？校园贷不能给你那么多吧？” 俞文磊撇嘴道：“我最近在网上写书。” 俞伟眼睛眨了眨说：“没听懂。混论坛吗？” 俞文磊好笑道：“我在网上写书，靠订阅和打赏赚钱。” “你写多久了？赚这个十多万要多久？”俞伟问。 俞文磊道：“三个月……” “那不算多，你自己存着吧。十多万不解决问题。”中年人笑了笑，举起酒杯说，“能自己赚钱是好事，万一家里真不行了，你自立门户也饿不死。” 俞文磊赶紧喝了一杯，低声道：“主要是上个月赚了十多万，而且如果顺利之后也能。” 俞伟吃惊地看着对方，月入十万那就不算少了。他忽然很欣慰，这儿子比那些老友的败家孩子们好太多了。 “你还是得存着，或者拿出去投资也行。十多万，解决不了我的问题。”俞伟说。 俞文磊道：“那要多少？你给个具体数字，让我心里有个底。” 俞伟道：“春节后，至少得搞到一百二十万。三月份我们的项目才能推进下去。” 俞文磊想了想说：“我每月中旬才发钱。这个月发过了，下个月也是一样。我努力一下，能给多少给多少。” 俞伟道：“爸爸妈妈也会想办法的，这是我们大人的生意。你放心这场风波已经波及不到你了。只要我稳一点，无非就是割多少肉出去而已。所以这个春节，至少能睡个好觉的。” 俞文磊与父亲又喝了一杯，一百二十万…… 不多时，妈妈端来热菜，三个人吃起团圆饭。俞伟给她讲了，俞文磊有收入的事。妈妈欣慰之余，提醒他不要乱花钱，但可以找个女朋友。 俞文磊一面答应着，一面盘算着自己有没有可能赚到那一百二十万。 年夜饭吃好，他在群里晃了一圈。 “作者之家群”里，强哥正一个接一个地发着红包，群主庹主席从各个群里拉了不少老板过来，这群里的热闹比看春晚有趣多了。 俞文磊看着自己的群，发现“黄金狮子头”正在和人聊天，说着其他大神作者的轶事，他想了想就小窗了黄金狮子头。 爱喝水的小鱼：“哥，新年快乐。不好意思，向你咨询个事。” 黄金狮子头：“鱼神请说。新年快乐！” 爱喝水的小鱼：“有没有办法，在这个月让我赚到一百万？” 黄金狮子头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去做鸭？” 爱喝水的小鱼：“……” 黄金狮子头发了个思索的表情：“估计也难。” 爱喝水的小鱼：“好吧。” 黄金狮子头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哎？不好意思，你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不好意思，鱼神。到底怎么了？你是借高利贷了？还是急着要钱买房。” 爱喝水的小鱼：“家里有点困难，不是高利贷，做生意遇到点困难。如果能赚到一百二十万，就能解决困难。” 黄金狮子头：“你是找我借钱？我不借钱的，鱼神，你也不行。” 爱喝水的小鱼：“不是，我只是想请教你，如果靠打赏，能不能赚到一百万。” 黄金狮子头发了个笑哭的表情：“真那么容易，大家就来写书了。只有白金作家能做到吧。鱼神，你距离还挺远的。” 爱喝水的小鱼：“叫我小鱼就好，不用叫我鱼神。我也知道自己还差很远。” 对方没有继续说话，俞文磊以为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他没有继续找其他人。回到了“作者之家群”蹲点守红包。 过了二十分钟，黄金狮子头突然拉了个群。 俞文磊一看，里头是“黄金狮子头”、“龙四大老爷”、“不爱喝茅台”，这三个大金主。另外还有个叫“青铜王者”的，好像也是读者群里的。 黄金狮子头：“鱼神，你刚才说的事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关键无非两点，一个是你自己要给力。另一个是这本书的金主给力。不是我们骄傲，现在这个群里，咱们四个是你最有力的金主。” 青铜王者发语言说：“你们是，我不是。我连白银都不是。” 黄金狮子头：“你不要谦虚，我来介绍一下，青铜大大是有实力的，原点有好几个白金大神的书，他都排名靠前。” 俞文磊怔了怔，自己的群里还有这种大神呢？要在白金大神的打赏榜上排名靠前，那怕不是打赏出了几套房子了？ 爱喝水的小鱼：“青铜老板好。” 青铜王者说：“你可以叫我铜老板，因为我家就是做铜矿的。你的书我很喜欢的，所以不要客气。我之所以没有用力砸票，主要是觉得你平时求票没有很积极，另外暂时你也拿不到榜一。对吧，你现在前十都没有进。所以没有必要砸嘛。我之前投的几本书，最差的也拿过月榜前十。” 爱喝水的小鱼：“我以后一定努力求票。” 黄金狮子头：“我把你的事，和大家讲了。咱们大过年的，就是求一个心想事成。所以呢，我再重复一下，鱼神家里的生意有点麻烦，问题不大，差了一百万。鱼神是大学生，平时不参与生意，但是还是想尽一份了。对不对？” 爱喝水的小鱼：“是的。” 黄金狮子头：“我也不是爱来事。但我们几个确实看好你。所以你既然是作家，就用作家的办法来赚钱。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借你钱，更不会趁火打劫放高利贷。我下面讲个办法，你觉得行，咱们就试试。” 爱喝水的小鱼：“行，各位大哥请讲。” 黄金狮子头：“我们这些人平时爱看书，手里有点闲钱，也爱打赏。打赏作者，是知道作者辛苦，写书不易。要不然，我们肯定打赏妹纸主播去了啊。平时我们对作者也没有什么要求，不会求吃饭求什么的。所以作者们拿了打赏叫一句老板，叫一句大哥。并没有什么压力的。你既然希望我们帮忙冲一下业绩。我们如果直接跳过官方给你钱，当然能解决你的问题，我们也能节省不少。但其实我们不差节省的这点钱。一百多万听着挺多，对我们每个人都不算什么。零花钱而已。但鱼神，你毕竟是个新人。我们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希望你能借这次机会成为大神。” 第39章 卖鱼行动 爱喝水的小鱼：“狮子哥你具体说吧。” 黄金狮子头：“这正好是过年，又是寒假。你出来走走，我这年呢，忙好头三天也没啥事，可以带你去拜访咱们原点的几个大金主，挨个城市拜年喝酒。不游山玩水只认识人。咱们把你的读者群建起来。” 不爱喝茅台：“你不要觉得这是要饭，是丢脸的事。交了朋友，对你日后都有好处。哪怕之后你不写书了，想做生意也是有帮助的。你只要表现出真心实意，咱们这些书友，以后就都是你的好伙伴。” 龙四大老爷：“不过有一件事也说在前头，这个不是什么做生意，没人会和你签合同。说好的事，就算数。但没人会说和你吃饭喝酒了，就一定会给你一个白银盟。但咱们看书的人，都讲义气的。” 爱喝水的小鱼：“我信，就是我有点紧张。一个是之前大家没见过，另一个是我不太擅长交际……” 青铜王者说：“请吃饭你会吧？你负责请吃饭，我和黄金狮子头跟着你。如果你仍旧害怕，带个好伙伴一起也行。比如乐宇老师，或者别的什么人。你负责请客和路费，住宿应该没啥问题，咱们要见的人肯定能解决你的住宿。” 俞文磊挠着头，思考了一下，发消息问：“咱们大约要跑多少地方？” 黄金狮子头：“我等一会儿联系一下，主要就是见一些我们的熟人。最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必须有在看《奇迹狂神》，咱们不能去拉陌生人。反正总得跑四五个城市，网站和你是五五分。又不是说大家支持你一百，你就能拿到一百。对吧。多找点人，你也多认识点人。” 龙四大老爷：“对，我们这个是文学活动，不是给你送温暖。” 爱喝水的小鱼：“行。哥哥们来安排，我听你们的。我也是初一初二过完就算过好年了。随时可以出发。” 不爱喝茅台发了放鞭炮的表情：“卖鱼了，卖鱼了！撒花！可以出去卖鱼了！” 龙四大老爷：“卖鱼行动正式开始。” 黄金狮子头把群名改成“卖鱼群”。爱喝水的小鱼连发三个捂脸的表情。 “师父你能不能和我去？” 电话里俞文磊和乐宇解释了一遍金主们说的话，最后问道。 乐宇说：“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但我怕是走不开啊。这大过年的。” “年初四之后也不行吗？”俞文磊有些失望。 乐宇说：“年初三我就带老婆儿子出门旅游了。不可能和你走一趟。不过你可以问问你强爸。他一直说在家过年太烦，你如果带他在外头喝酒，说不定他很乐意啊。” “好的。我问问他。”俞文磊说。 宋强老师果然是乐意的，也愿意帮俞文磊站个台。俞文磊在“卖鱼群”一说，大家都非常吃惊。《中国可以说不》的宋强老师也会一起，简直就是拖拉机变成坦克车。 黄金狮子头：“鱼神，有宋强老师在，怕是卖门票都可以了。” 不爱喝茅台：“卖鱼行动，对外不要说别的，就说我们酝酿冲一下月榜。这个月到下个月。” 青铜王者发来语音道：“就说新人冲前十，认识一下大家。毕竟最厉害是《我欲封天》，正常的书都打不过的。不然，你定的目标太高，人家不跟。狮子头，你行程定下来了吗？” 黄金狮子头：“差不多定下来了。就近温州、杭州、苏州、宁波、镇江转一圈。嗯，鱼神，本来我们说的是差旅费你自理，但现在宋强老师来，你和宋强老师的差旅费，由我包了。我是宋强老师的粉丝。铁粉，如果没有那本《中国可以说不》，我可能一直懵懵懂懂的呢。” 爱喝水的小鱼：“谢谢狮子哥。”他也不是有钱人，差旅费其实不便宜。 他们这边讨论着活动路线，另一边宋强和乐宇打了个电话，互相百年之后，就谈起了小鱼。 “这事情你知道就好办了，这条小鱼靠谱吗？”宋强问。 乐宇道：“人还不错，就是有缺乏社会经验。我如果不是早就安排了出门，就陪他去了。现在既然强哥答应了他，那我就不担心了。” 宋强道：“你倒是看得起我……虽然我确实很有经验。” 乐宇道：“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你说一个作者，和读者走那么近，目的其实是求打赏。这么做对吗？” 宋强道：“只要他不是巧立名目，那就是正常社交。当然你的担心我也理解，就是怕他掉钱眼里去嘛。但是这孩子家里是有突发事件，所以这么做也算是个办法。不然你帮他搞这一百万？” 乐宇皱眉道：“我哪里来钱，我一个穷作家。除非你买了我的版权。” “行啊。主力版权拿来，我给你一百。”宋强说。 “呃，强哥。”乐宇笑道，“咱们说小鱼呢。” 宋强笑道：“对嘛，反正我会帮你看着他的，不让他被人利用，也不让他做坏事。喝点酒，喝醉个一两次应该没啥。你怕他为了钱，忘记了初心。这种担心多余，会忘记的人，很快就会忘记。能守住的人，就能守一辈子。” “好吧，是我想多了。”乐宇轻声说。 宋强道：“本来就是。有这时间你操心自己比较好。” “哦，还有个事，他有女朋友了，也是我徒弟。所以别带他去风月场所。”乐宇在挂电话前又说。 宋强怒道：“老子是这种人吗？” “呵呵。”乐宇笑了笑。 宋强笑骂道：“老子就算想去，也是别人操办。你和我说不许去，有个锤子用。” 好吧，我也不操这个闲心了。乐宇看着天花板，心想所以网文大神和读者的关系有点像饭圈吗？老子怎么没有体验过。 定好这件事后，眼看到了除夕夜的十二点，他终于接到了宋薇的拜年消息。两人悄悄用手机通了个视频，俞文磊告诉对方自己后面几天的安排。 “其实……我可以帮你的。那样你也不用那么麻烦。”宋薇轻声说。 俞文磊道：“我不想让你和这些破事有牵扯。” 宋薇温柔道：“和你有关的就不算破事。不过就听你的，毕竟在原点混，多认识点金主是有好处的。” 俞文磊道：“我也这么想的，一举两得的事。你在欧洲好吗？” 宋薇笑道：“欧洲很好玩，我家老爸吵着想长期住在那里呢。” 俞文磊笑道：“只要你们年假够用，就多玩几天呗。” 宋薇轻轻一笑，带过这个话题，她又道：“所以最后你就要和强爸一起去了对吗？有些地方不能去的，知道不？” 俞文磊道：“我会尽量少喝酒，绝对不会去赌博。” 宋薇静静地看着他，你就装吧。俞文磊则是傻傻一笑，开玩笑有些话题说不得。 年初三的时候，俞文磊、宋强、黄金狮子头、青铜王者，四个从各地出发，相约在宁波汇合。他们预定了八天跑五个城市，这是2015年2月21号的事。 俞文磊希望这一次的旅行能够改变自己的人生，但为了更新反正走到哪里，只要有桌子就要码字到哪里。这也让黄金狮子头和青铜王者见识到了他的码字速度。果然，写网文是要有天赋的。 而因为带着宋强老师，所以黄金狮子头和青铜王者也一样觉得，此番能够让自己在土豪中的地位有所提升。 四个人里只有宋强老师淡定从容地一路打着瞌睡，享受着幸福的江南之旅。若一定要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同路如果有个软妹子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老板打赏了一个火箭，特此加更一章~谢谢，创作不易，知道作者也懂得感恩。 第40章 小鱼的酒品 黄金狮子头是个戴着大金链，一头卷毛的胖子大叔，青铜王者则看着斯文一些，一身休闲西装，戴着眼镜和羊毛围巾，显得文质彬彬。 第两站苏州、镇江还算正常，苏州汤包、镇江锅盖面，吃吃小吃聊聊天喝喝酒。到了宁波开始吃海鲜喝大酒，结果俞文磊狂吐不止。 “鱼不吃鱼？”黄金狮子头觉得莫名其妙。 青铜王者说：“那大鱼吃小鱼，是自古的传统呢！” 宋强说：“海鲜吃不惯也可以理解。不过你这样就不行了，之后怎么办？” 俞文磊从马桶边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要得。你那么大个子，练一练肯定是行的。”宋强笑眯眯，他是自以为喝多少都能红旗不倒。 后头的温州这里，黄金狮子头开了一桌二十人的酒席，俞文磊拿着酒杯一圈转下来，周围就变得飘忽起来，第二轮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苏醒过来的时候，他莫名地已经出现在了去杭州的火车上。 “彻底醒了？”宋强舒服地靠在位子上看了他一眼。 脑袋好痛。俞文磊皱眉想了想，他能记得早上稀里糊涂地出发上车，能记得昨晚喝醉了之后，仍旧稳稳坐在那边一轮一轮喝酒，能记得被美女送回房间。 嗯？卧槽……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你师父让我看着你的。”宋强笑了笑道，“当然我也看不住，昨天有个美女老板想吃了你。但送你去了房间后，你根本醒不过来。所以，就没有后面了。” 美女老板？俞文磊依稀记得酒桌上有个三十来岁的御姐美女，气质那叫一个好。好像是叫小艳姐，她要吃我？不会吧！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旖旎的香艳片段，似乎一直持续到电梯，再往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车厢走道上，青铜王者拿了一杯热茶走过来，微笑道：“小伙子昨晚表现不错。讲真，你不是我拉上的第一个大神，但是酒品你也算是好的。” “什么叫酒品好？”俞文磊问。 青铜王者说：“第一，能主动喝酒。第二，喝晕了也不推辞喝酒。第三，喝醉了也能不失态。” 俞文磊笑道：“神他么喝那么多了，我还能不失态，我肯定吐了好几次的吧？” 宋强说：“喝了两场吐了两次。这是小事。” “昨天喝了两场？”俞文磊吃惊道。 “都记不得了？也行吧。和断片了是这样的。”青铜王者摸了摸他的头，就好像一个叔叔摸着侄子。 当然从年纪上说，他也确实能做俞文磊的叔叔。 “那你认识了点什么人，总记得吧？”青铜王者笑着问。 俞文磊摸着口袋，打开手机说：“我记得进了两个群，加了有二十多个人。不过你们之前说，只拉看过我书的人，但昨天应该很多人都没看过书。所以说话有点尴尬。” 宋强道：“是啊。本来只拉看过你的书，或者知道你的人，也就够十来个人一桌。后来狮子头的朋友说，另外有个聚会也是昨天，所以就两桌并一桌了。” 俞文磊点点头，他还记得有这么回事。他翻看着手机，注意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当的语言，再看看朋友圈，除了发了个大合照之外，也没有发不当内容。 “不用担心，你确实没有做出格的事。在喝醉的情况下，没有吹牛拍胸脯，没有求人包养，也没有痛哭流涕。”青铜王者笑道，“所以我说你酒品不错。酒品见人品，强哥知道，我昨天说了，对你很欣赏。” “谢谢铜哥。”俞文磊忽然面色一变，因为他发现有六七条宋薇的留言，他昨晚没有回复。小姐姐的消息是不能不回的啊。 边上青铜王者没看出他的紧张，而是对黄金狮子头说：“给他说一下这几天的成果吧。” 黄金狮子头说：“我们的目的是拉人投你月票，给你打赏。你可以看一下我们的卖鱼群，群名已经改为奇迹月票群。里头现在有三十七个人。有的是你这几天见过的，有的是他们另外拉来的。入群的人都是答应给《奇迹狂神》做白银盟的。至于白银以上，我们没有提要求，随缘。” 俞文磊点了点头，轻声说：“好。谢谢大家了。” 青铜王者说：“还有两个小时到杭州，你可以休息一下。今天也是二十个人的饭局，但大多数都是熟人，龙四大老爷、不爱喝茅台都会过来汇合。因为今晚我们一起做大事。不过我们的酒要尽量给控制一下。杭州是网文重镇，咱们就是混个脸熟。” “管大潮会来的。”宋强说，“对了，有个叫战天尊的说是你朋友也会来。” “那个不是我朋友……这个人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俞文磊皱眉说。 “那就不要叫了，免得之后是非多。”黄金狮子头说。 “行，我让管大潮打个招呼。”宋强说。 青铜王者指着杯子说：“里头是养生茶，你快喝掉。保胃护肝。等下我们找个粤菜馆，给你弄点养生粥喝一下。” 俞文磊说：“谢谢铜哥。” 给宋薇留了言，老实交代昨晚喝多了，现在已经没有问题。很快宋薇打来视频，两人简单聊了几句。 宋薇虽然稍微放下心，但也很直白地告诉他，脸色很差还是要多休息。 边上宋强老师打包票会照顾俞文磊，宋薇也不好多说什么，又叮嘱了两句挂了电话。 “也有种妈妈说儿子的样子了。”刚才躲在边上的黄金狮子头说。 “这姑娘很好看啊。小鱼你可以的。”强哥拍了拍俞文磊的背。 俞文磊打了个嗝，轻声说：“她也是写书的，是丽水的永恒的织梦者。” 黄金狮子头笑道：“怎么都好吧。我又不看女频。” 宋薇慵懒地躺在廊前的躺椅上，妈妈和爸爸在外头玩得不亦乐乎，而她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是28号，从时间上说，虽然俞文磊还在外头逍遥，大陆那边已经恢复了上班，所以宋薇的编辑也在和她说着《星辰灿烂》的实体书的事。 宋薇本身并没进入工作状态，所以懒懒散散的，另一方面她还有点心事，因为这次旅行到了瑞士，她爸爸才说，之后可能会移民欧洲。 姑娘当然是可以不去的，但是爸爸说，欧洲的大学比较好，她如果过来读硕士也是很不错的。他找朋友咨询过，英国和法国都有不错的大学。 “你一直对古典文学感兴趣，我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啊。你马上大四了，念的本来就是外文系。语言关你没问题，过来念书是个好选择。”父亲这么建议着。 这个说法，让她有些心动。但是想到俞文磊，她就又纠结了。 她很喜欢小鱼，也喜欢当前在上海的生活，在网文世界做“永恒的织梦者”，这些都让她很开心。但是留学欧洲，尤其是学拉丁文学，古典文学也是她小时候的梦想，而如果爸爸妈妈要搬过去，她也不可能独自留在国内。只是……如果那样，和小鱼的关系该怎么办？ 异地恋吗？异地恋是最不靠谱的。所以打好视频，看到俞文磊憔悴又乖乖的样子，她的心有些乱了。 第41章 火爆奇迹 俞文磊收起手机坐正身子，拿出笔记本放在小桌子上。 黄金狮子头怔道：“又写？你头不痛吗？” “废话，晚上还有酒局，现在不写难道断更？谁知道晚上是什么情况？我有多少存稿你们不知道？”俞文磊笑道。 “好好好。”黄金狮子头转悠了一圈，在他码字的时候，在后头悄悄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大家看看，咱们勤劳的鱼神。笔耕不辍。” 宋强看着俞文磊，也有点发懵，这小子真是拼命啊。 他走到车厢外，小声问青铜王者：“这次事情是不是能成？” “强哥你放心吧。我和狮子头没有把握也不会拉这个局。江湖上想要留下传说，就要做点别人做不来的事。”青铜王者远远看了眼俞文磊，“这小兄弟，也很拼命。这种人只要给他点运气，是会出头的。强哥你应该见多了吧？” 宋强笑了笑：“我们老一辈的作家，没有那么拼命的。我们八九十年代，不需要这么拼命。作家地位还是很高的。写一首诗，一群女生扑上来。” “真是个白衣飘飘的年代啊。”青铜王者文绉绉地说了一句。 一旁的黄金狮子头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是个白嫖的年代吧？ “文学曾经是很他么有地位的。”宋强老师不知这两家伙在想什么。 很快到了杭州的酒局，大圆桌前不止二十个人。 “龙四大老爷”和“不爱喝茅台”一早等在了这边，之前俞文磊没见过他们，所以也算是正式面基。见面仿佛多年老友，有说有笑的。 宋强一面嘟囔着不喜欢那么大的桌子，他么的说话也听不清楚，聊天也没法聊。一面小声告诉俞文磊，管大潮还是带着战天尊来了，另外战天尊还带了个妹子来，据说也是写手。 “说话小心一点，别的没啥。反正你看这几天，我们酒桌上是不谈打赏的。”黄金狮子头说。 青铜王者笑道：“简单得很，叫两个兄弟先把那战天尊给灌翻了。” 俞文磊问道：“人家如果不喝酒呢？” 青铜王者好笑道：“又不是前辈高人，不喝酒来什么酒局？让他滚蛋。我做主。” 他们说着话，包房的大门口来了战天尊，和一个身材高挑足有一米六八的长发妹子。五官说不上太精致，但是一双眼睛很有灵气。加上那身条，显得很有气场。 “哎哟，鱼神。好久不见。”战天尊主动上来握手，“之前就和你说我老家杭州的，来这里怎么能不找我呢？还要我和管巨还算熟，要不然岂不是错过了。” 俞文磊没有那么擅长说话，只是握手再淡然一笑。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西门千鹤，丽水的大神。西门，这就是你一直说仰慕的鱼神。”战天尊如此介绍。 西门千鹤有礼貌地握手，很矜持地打招呼。但是她很自然就坐在俞文磊的附近，能保持眼神交流的地方。 宋强老师和青铜王者交换眼神，心说这是有套路的啊。行，看看小鱼今天是什么表现。 不多久，管大潮也到了，作为仙剑的创作者，他在这里有很高的人气。一时间所有人都上来打招呼合影。他挨着宋强老师坐下。 酒局开始二十分钟后，又来了一个原点女频的女作者，名叫“纯洁滴小鹿”。 青铜王者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人和战天尊也有眼神交流，再对比了一下西门千鹤。拉住了黄金狮子头小声说：“我觉得，这两个妞是来搞小鱼的。小心一点。” 黄金狮子头说：“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老子有经验。”青铜王者说。 “确实是不同风格的两种女人，所谓总有一种适合你？”黄金狮子头说：“不过就算是美人计，小鱼是男人，怕啥？” 青铜王者说：“瞎说什么，现在是什么时代，网络时代好吗？男作者这种事被爆出来会出问题的。” “所以铜老板你要怎么做？”黄金狮子头问。 “也不用太强硬，反正小鱼今晚得一个人睡。而且不要让他们有私下的合照。”青铜王者指了指战天尊，“先把那家伙灌醉了。” 黄金狮子头咧嘴一笑，叫上两个弟兄找战天尊喝酒了。 俞文磊则在一干读者大佬的推杯换盏中，慢慢再次喝醉。 边上“纯洁滴小鹿”和他聊着原点的内幕，而“西门千鹤”则对着边上的大屏幕唱起卡拉ok。唱到一半还把俞文磊拉了过去合唱。最后变成两个女作者围着他唱完了一首歌。 黄金狮子头没办法阻拦这种事的发生，好在战天尊这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宋强老师看着一脸担心的青铜王者，笑道：“唱歌嘛，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紧张。作者是很矜持的，你应该也见过别的圈子那些烂事，比这个夸张多了。” 青铜王者推了推眼镜，慢慢道：“说得也对。来，强哥，我敬你一杯。” 宋强笑道：“这几天你也辛苦啦。明天各回各家了。” 青铜王笑道：“明天可以舒服地睡一觉，下午回家。对了，强哥准备好看奇迹发生了吗？” 宋强把酒杯里的茅台一饮而尽，点头道：“当然。” 青铜王看了眼时间，让黄金狮子头准备了，于是酒席开始散场，宋强和俞文磊送别了管大潮。 两个女作者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战天尊，眼见俞文磊还清醒得很，也就留了联系方式就走了。 俞文磊这时候虽然喝了不少，但总体还是清醒，比昨晚好上不少。他看了眼时间，知道就快到约定的十点了。 青铜王者带着他们离开吃饭的地方，换个了私密的雅致茶室。 龙四大老爷、不爱喝茅台、黄金狮子头、青铜王者，这四个组局的。加上俞文磊这个主角，和宋强老师这个作陪的一共六人。 “我知道鱼神之前有个愿望，就是一卷封神。”龙四大老爷笑着说，“我是鱼神的第一个白银盟，所以我来说几句。你的书这次一定能封神。你看看咱们的群，现在是四十六个人。这些人身后还有许多人，以后就跟着你打天下了。今晚这个只是开始，以后只要你认真写书。我们就帮你成神。” 黄金狮子头笑道：“你这家伙话那么多。你他么知道小鱼有多努力吗？昨晚喝了超过一斤白酒，今天一醒过来就开始码字了。这几天那么多酒局，他有断更吗？没有！他绝对会认真写书的。” 不爱喝茅台说：“这几天按道理我们是该陪着一起，不过我是真不能喝酒。所以今天才来。但是我来是为什么，为了见证历史。小鱼一战封神。来，青铜老大，你来总结。” 青铜王者笑道：“这几天和鱼神一起，我也是很开心。鱼神年纪不大，但是很懂规矩。很尊重人。不枉费我豁出老脸，张罗了这些事。咱们现在这本书叫《奇迹狂神》，今晚就让我们见证奇迹。强哥，你来作证。我们这几天没有人欺负小鱼对吧。” 宋强笑道：“绝对没有。” 青铜王者看着俞文磊道：“以后能帮的我们也一定会帮，只不过能不能成神，老哥哥说一句，还是要看你自己。毕竟写的书不好，别人把你捧上去也是没用的。我们今天做的这些，只是因为认同你为人，认同你的书。” 俞文磊抱拳拱手道：“谢谢各位大哥！我就不叫老板了。你们以后就是我大哥。” 青铜王者看向同伴，笑道：“好了，正月十五还没到呢，依旧在新年里，咱们开始？” “群主已经给你了，你来发令。”黄金狮子头说。 青铜王者笑了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在群里说了一句：“兄弟们，一起见证奇迹了！两个小时，大家稳着点。” 他打下两个字：“开始！” 几秒钟后，一条一条的打赏消息出现在边上的笔记本上。 第一个小时，五十多个白银盟；第二个小时，四个黄金盟，白银盟达到一百整。其余跟投的打赏不计其数。 百盟成就达成，俞文磊的眼睛都红了！ 《奇迹狂神》高歌猛进，一鼓作气冲入月票榜前十！ 八千！ 九千！ 一万！ 一万五！ 一万八！ 两万！ 然后继续飙升，一直到两万三千票！达到了月票第四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佬打赏的金七猫~霸气敞亮！ 第42章 写书和赚钱 这两个小时，茶室里烟雾缭绕。 屏幕上的数据变化，俞文磊看得满身大汗，酒也完全醒了。 黄金狮子头和青铜王者在这个时间接了好几个电话，显然在榜单上的其他大神来询问情况了。 “按照约定，我们是不冲榜首的。说话算话。”青铜王者对着电话轻声道。然后他扭头对俞文磊道：“鱼神，咱们差不多收工了。目前的战绩可以达到你要的数字。还是那句话《奇迹狂神》，现在还打不过《我欲封天》。莫得必要强争。” 俞文磊点了点头，沉声道：“谢谢铜哥。谢谢大家。” 黄金狮子头笑道：“你也不用太激动了，群里不要发红包了。你本来就缺钱，干嘛在群里发红包呢？我们也是给你帮忙，不图你的红包。” 宋强老师笑道：“我今天也是开了眼界了，网络作家，网络作品，网络读者牛逼！” 青铜王者替强哥点上烟，笑道：“咱们一是好玩，另一方面也是喜欢看书嘛。首先得是好看的书才行。网络文学也是文学。对吗，强哥。” “网络文学当然是文学。”宋强说，他看了眼俞文磊，这小子已经懵逼了吧。 手机里不停地跳出短消息，但不管是宋薇的还是小猫钓鱼的消息，俞文磊都不想理。 他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自己真的值得这些打赏吗？自己的真的有这个价值吗？师父会怎么说自己？下个月把钱拿回家，爸爸和妈妈会怎么说自己？这个不算是刷票吧？小猫钓鱼会怎么说自己？ “不要多想了，来再喝一杯，稳稳地去睡吧。”龙四大老爷给他倒上了一杯黄酒。 “对，定定心心的。任何事情明早再说了。”宋强老师也拍了拍他。 俞文磊笑道：“我现在喝完，怕是走不回去。” 不爱喝茅台哈哈大笑说：“放心，随便找个人就把你背回去了。喝吧。” 俞文磊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热过的黄酒，喝在肚子里暖洋洋的，仿佛一只温暖的小手安抚着他的灵魂。 宋强托着眼镜，看着俞文磊心里想着，这孩子之后不知能不能熬过去。能闯过这一关，不迷失就真的成神了。毕竟宋强老师这辈子，天才是见的多了。 那一杯黄酒确实有用，俞文磊踏踏实实睡了一觉，梦里什么也没出现。哦，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他居然梦到了前日喝酒时候的小艳姐，那紧致的身材和成熟的气质。 早上七点多他猛地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看了眼原点月票榜和《奇迹狂神》的数据。 昨晚发生的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却好像做梦。俞文磊想想几个月前，自己还在作协门口等乐宇给他的稿子提意见，几个月前，他还为了一天三百的临时工资，翘课送快递。而昨晚，他一个晚上就拿到了百万级别的打赏。 他小心而认真地算了算，是得去掉平台的分成，他也能够达到预定目标，加上自己之前存的钱，足够解决父亲的困境。 俞文磊刷了刷网上的那些留言，选重要的回复了一下。 第一个当然是回复宋薇的，告知姑娘昨晚没有喝多，只是特别累所以打榜结束就睡了。强哥可以作证！ 第二个是回复小猫钓鱼，告知对方，昨晚打榜是群里的金主自发行为。肯定不是刷票，就是努力打了一下榜，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之后也是正常更新，叫她不要担心。 第三个是回复乐宇、血神、郭怒、孟柯，以及黄楷等熟悉友人的祝贺。 回个消息用了半个多小时，小猫钓鱼是最热情的，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恭喜夸奖了几句。 俞文磊起身去餐厅吃早饭。遇到宋强老师正在吃牛肉面。 “强哥早。”俞文磊拿了吃的，老老实实坐在老大身边。 宋强笑道：“面很好吃，你也去拿一碗吧。” 俞文磊道：“我一大早吃不下，就是随便吃一点。” “睡得好吗？一战成神了。”宋强问。 俞文磊摆手道：“睡得还不错。成神什么的差得远呢。我才多大？” 宋强笑道：“当年天蚕土豆一卷封神的时候比你还小吧？当年韩寒一书成神的时候才十八岁。写书这种事，和年纪没有必然关系。关键是读者认不认，你自己行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俞文磊做了个鬼脸。 宋强说：“来之前，你师父让我看着你，让你不要和他们一起染上坏毛病。” “坏毛病？”俞文磊问。 “吃喝嫖赌抽呗。”宋强笑道，“当然我们其实不担心这个，我知道他担心的是，之后赚钱和写书这两件事弄在一起，你会迷失在钱眼里。” 俞文磊想要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宋强说：“其实我觉得，即便真的为钱写作，也没人能说你不对。但你师父对你还有更高的期望。这种事就看你自己对自己，是不是也有更高的期望。” “我知道师父其实看不起网络作者。”俞文磊说。 “不，不。你错了。”宋强摆手道，“他是网络作者出道，怎么会看不起网络作者？如果真看不起，他早就和另一脉的那些人一样，和网络划清界限了。他是对网文有着更高的期望。金庸可以把武侠推到一个文化的高度，他觉得网文里头应该也有作者能挺身而出。网络文学里头也能出精品出史诗。文学的高原和高峰嘛。网络文学不能缺席。” 俞文磊沉默不语，他觉得这个对自己太遥远。自己前几天还是小透明呢。你现在跟我说要做网文的高原和高峰？ 宋强没有继续说，说话要点到为止，不然就是说教了。 两个人就相对无言地吃了点东西。 宋强又道：“我早起是因为中午的飞机回北京，你早起是干嘛？” 俞文磊道：“打起精神，写点书……” 宋强笑了笑，行吧。网络作家就是勤劳。刚入了一百万，还他么写写写呢。 月入百万很多吗？对大多数写字为生的人来说，很多了。但放在全中国的各行各业里，比这个挣钱的行业多了去了。比如那个青铜王者，坐在家里啥也不做卖点矿石，一个月就不止一百万。 写作这个行当本来就是辛苦的。 俞文磊吃了早饭，并没有码字。因为中午宋强要走，就和几个大哥一起陪着聊了一会儿。 忽然黄金狮子头说：“卧槽，鱼神，快看。” 他的朋友圈里有一条西门千鹤发的消息，“今夜尽兴，一夜无眠。飞鸟与鱼的相逢。” 配图居然是俞文磊和她合唱，深情对望的一瞬。 下面还注释了一句，“大家不用猜来，这是今晚的风云人物爱喝水的鱼，鱼神！” “哎哟，照片角落里那大白腿，是那个叫小鹿的吧？”宋强笑眯眯道。 俞文磊先是笑了笑，然后眉毛锁紧，问道：“她这他么什么意思？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啊。” 青铜王者说：“没人说有事发生呀，只是让别人自己去想呗。” 黄金狮子头想了想道：“这妹纸是丽水的，你女朋友也是丽水的。她们会不会是好友？你昨晚加了她微信的吧？自己去看一眼？” 俞文磊一头冷汗，立即打开朋友圈，翻到这一页。赫然看到这张照片下，有织梦者的点赞。 “完了，完了，完了。老子今天早上还说自己没喝多呢。”俞文磊抓住黄金狮子头，“你！不是说了，不会有照片的，不会有事发生的嘛？” 黄金狮子头笑道：“多大点事。以后你也要出去混的，这种照片算个屁。又不是捉奸在床。” 我……俞文磊看向宋强：“强哥，我该怎么办？” 宋强笑道：“你问我做什么？” “我以为你有经验。”俞文磊说。 “滚，我有什么经验。”宋强骂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道，“装没发生。你就当自己没看到这条朋友圈。如果被问了，就坦荡一点。你既然什么也没有做，又怕什么？” “还是你有经验啊。强哥。”黄金狮子头和青铜王者同时道。 这段插曲之后，俞文磊和众人一一告别，终于返回上海。 第43章 整理头绪 <!--go-->“所以爱喝水的鱼真的发动了金主，给他拉了一波月票？带头的青铜王者倒是挺会搞事情。”小魔女在电话里嘀咕着。 小猫钓鱼好奇道：“这个青铜王者什么来历？”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大佬家里有矿，而且就是喜欢结交作者。在原点这里重金打赏过好几个白金。”小魔女想了想道，“也不算坏事吧。至少对咱们网站是好事。对你和小鱼也是好事。” 小猫钓鱼道：“确实如此。一群金主砸，肯定比自己花钱刷票好。” 小魔女笑了笑道：“小鱼这小子，好像开了《奇迹狂神》之后，一直有各种话题，什么杀死主角啦，什么刷票啦。现在又是月票榜突袭。有那么点意思。” “这算主角光环吗？”小猫钓鱼笑道，“我算是捡到宝了吗？” 小魔女想了想，摇头道：“要看下一本书，这本书他是肯定斗不过《我欲封天》的。不能登顶，就不能算封神。不算封神，自然就不是主角。你看了那么多爽文，应该明白主角是什么样子的。” 小猫钓鱼道：“是，现实是现实呀。我觉得他已经很厉害了。” “你成了他的迷妹了？你也不看看昨晚有多少他和妹子的照片传出来。”小魔女笑道，“你可要小心。另外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的人生，何尝不是一部呢？你看看王小波、路遥、莫言、刘慈欣。看看我们的网络作家里封神的大神，谁不是充满了传奇。” 小猫钓鱼道：“要给他大风吹吗？我今天打你电话，是想帮他申请大风吹。” 大风吹又叫大封推，是网站首页大广告强推，不是说有数据就能轮到的。 小魔女笑了笑道：“不用急，不用那么急地给他东风。看一个月，看看那些金主有多喜欢他。” 坐在回上海的火车上的俞文磊，不知自己距离封神就差了那么一小步，因为小魔女的一句话，写作生涯就稍稍拐了个弯。 他揉着有点痛的脑袋，晃着胀痛的颈椎，打开笔记本，看着自己这几天写的稿子。 虽然每天保持了两更，但质量不怎么样，有那么点水。不过评论区大家都没有抱怨，毕竟是春节嘛。看书的人没有那么多，能保持更新就算不错了。另外就是评论区还在讨论昨晚上《奇迹狂神》在月票榜上的突袭战。 能杀入月票前十，代表爱喝水的鱼不再是小透明了。 至于会不会有大神约，仅靠一本书，大概率是不会有的。但大家还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感觉。 俞文磊回过头来看稿子，只要确定读者没有意见，就能定定心心酝酿剧情，开始向前推进。 前两天，青铜王者问他这部书还要写多久，他表示还要有一百万字吧。 青铜王者说，几本头部的书短期里也不会完结，如果他只有一百万字，怕是没有机会冲月榜头名了。 说实话，这是俞文磊的第一个大长篇，如今已经超过一百万三十万字，虽然已经计划好下一步的剧情，再继续一百万字，是他目前构架的极限。真要再写个两百万字有点勉为其难了。 倒是不爱喝茅台那家伙说得比较清楚，从第一部书的角度讲《奇迹狂神》已经很优秀，不值得把精品拖成烂尾。而且小鱼的身体正值巅峰，大可开一本新书，大家从头干起。避开如今横扫一切的两本大书，下一本书的机会显然更大一些。 所以本次旅程结束后，俞文磊的第一要务就是解决后一百万字的安排，这本书写到二百五十万字完结。已经提到了日程。按他一个月更新二十五万字的速度，差不多是暑假吧。 重新理一遍《奇迹狂神》的故事。 大漠里有一座黄金城，城市附近有十二个区。狂舞生活的区叫“暗影”，是城市最贫困最底层的区域。 他的邻居苏罗，是一个从帝都退休的老头，狂舞天赋异禀，深得老人欢心。有一次因为运水队遭遇袭击，狂舞被征调去大漠里增援，结果遇到了在外头的土匪头子席宇。 狂舞和席宇因为这件事成了朋友，而在大漠远端人族和兽族的战争正飞速蔓延开来。所以为了保卫黄金城，狂舞和席宇加入了城防军。狂舞和席宇被来增援的帝国军少将楚青城招募。二人前往“怒火军校”学习。 在“怒火军校”狂舞和席宇很快成了优等生，但是作为平民家庭，他们和贵族军校生有许多矛盾。两人在军校里同时爱上了一个叫竹梦的女人。 狂舞和席宇团结了平民学生和贵族对抗，得罪了贵族子弟上官广杰。最后二人和他们的朋友，被调去了最残酷的前线。 在前线他们进入了四个先锋营之一的“惊雷营”，人类在和兽族决战的时候，战场后方出现了魔族。 连场血战之后，席宇身受重伤被困在奇迹山谷。狂舞带着小队，前往救援席宇。他们的敌人不只是兽族，居然还有魔族。 虽然击破敌人，但是狂舞和席宇都濒临死亡，在奇迹山谷的大营，军医给他们注射了“药剂”。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是一个阴谋。注射药剂的人后来纷纷变异，这个药剂也被称为“奇迹药剂”。 伤病营遭遇突袭，苏醒的狂舞和席宇奋起迎敌。最终惨胜的他们失去了“竹梦”，二人伤心欲绝。 然后狂舞发现，魔族突袭的罪魁祸首是上官广杰。于是一怒之下，狂舞杀死对方亡命天涯。 之后，狂舞逃出兵营亡命天下，而他的死党席宇被押解去了帝都。席宇在帝都被楚青城解救，送去了帝都皇家学院学习。而狂舞则亡命海外成了海贼。 席宇在帝都如鱼得水，得到了许多将领的欣赏。但也因此惹怒了皇族，皇族向楚青城施压，通过利益交换，楚青城决定出卖席宇。而为了引来狂舞，帝都把席宇被抓的消息传遍天下。 狂舞为了救席宇，冒充角斗士潜伏回帝都。但在他夺魁之前，席宇被公开处刑。狂舞劫法场失败，亲眼看着席宇被杀。 为了对付楚青城，狂舞在帝都制造了大混乱，最终通过老师苏罗的帮助，他带着部下抢下席宇的灵魂碎片。 并根据大法师的指引，试图去亡灵国度复活对方。但是最后功亏一篑，在天空阶梯反而是席宇保护他离开了秘境。 狂舞离开亡灵国度后，丢失了部分记忆，流落在雪域草原上。雪域草原是魔族的领地，兽族和人族一样都是奴隶。 狂舞救下了一个叫“小飞”的人族，联合兽族勇士“凌战天”，在草原上与魔族展开争夺。 但是当他的部队开始壮大的时候，却遇到死灵军团，而军团的领导者居然是了化作死灵的“席宇”。 眼下，这几天的章节虽然很水，但是在感受了读者们的意见后，“骷髅席宇”最终只是外形比较像，内在的灵魂并不是席宇。 狂舞扫荡了死灵军团，最终准备越过大漠，跨越长城。而这时楚青城也已经在帝都接管了军政大权，准备依靠长城与狂舞一决雌雄。 “长城争夺战”可能有搞头，俞文磊想到这里，默默点了点头。当他把后续大纲写完，给自己微信换了个卡通银行家大鳄鱼的新头像，动车也就到了上海虹桥站。 俞文磊收起笔记本，拉着箱子走出车站。下午的阳光照着身上，让他有种被赋能的感觉。 他手指遮住太阳，抬头望向天空，轻轻吸了口气，对未来充满了信心。<!--t; 第44章 惊蛰饭局 回到上海，惊蛰那天，俞文磊找乐宇和孟柯吃了顿饭。 他们三个上次吃饭还是乐宇签售会的时候，也就隔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乐宇觉得俞文磊的气质好像变化了不少。 “本来应该等姑娘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嘛。”乐宇笑眯眯道，“你那么急着请客做什么？” 俞文磊道：“就是想找师父师弟吃个饭。过年嘛。她之前说要正月十五之后才回来呢。” 乐宇和孟柯相视一笑，低声道：“那个照片我们看到了。你不会是怕有事，才不等她吧？” “什么……什么照片？”俞文磊怔道。 孟柯拿出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除了俞文磊和西门千鹤合唱的照片，居然还有两个女作者围着他的照片。 “我靠！”俞文磊拍了拍桌子说，“你们都看到了啊？真什么事也没发生啊。我觉得这个就是那个战天尊闹的事。那天来吃饭就是没安好心。” “你和姑娘怎么解释的？”乐宇问。 俞文磊舔了舔嘴唇，小声道：“没解释，我当自己没看见这个照片。” “她肯定看见了。”孟柯说，作者圈不说人人都看到，至少一半人看过。 这照片拍的……俞文磊第一次看到第二张照片，里头自己一脸的色胚样。老子不长这样啊！他一肚子火气。 “妹子挺好看的。羡慕你。”孟柯说。 “你越拖着不解释，宋薇越有想法。你不解释说明不尊重她。”乐宇提醒道。 “那也不好解释啊。虽然真的啥也没发生。”俞文磊叹气道，“隔着欧洲说不清的啊。” “你心里没鬼，就不会有事。”乐宇笑道，“你以后就是大神了，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和女粉丝，女作者都要保持距离。” “你有经验啊？”俞文磊调侃道。 乐宇笑道：“确实有经验，但就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也说的，女人都是拦路虎。尤其是你有了女朋友，肯定能避就避啊。” “师兄，等我上大学了，你可以介绍给我。”孟柯笑眯眯地说。 乐宇拍了拍孟柯，笑道：“不错，孩子长大了。” 俞文磊鄙视地看着两人一眼，开始点菜。他这个春节江浙游了一圈后，点菜喝酒的本事见长。本来就有社交牛逼症，如今更是无敌全能。 “最近的更新看了不？”他问。 乐宇和孟柯点了点头。 “如何？”俞文磊问。 “你有书评区，那边说好就是好。我说什么又不重要。”乐宇笑了笑道，“挺好的。” 俞文磊道：“说实话行不，我都请客了。” 乐宇道：“没之前好看，长城之战格局有点小。” 俞文磊揉了揉眼睛，低声道：“我知道。我把两边的高手都聚拢在长城了，但看着还是有点不过瘾。想不出办法来。” 乐宇笑了笑，这种事情不太好插手。 “你最近怎么样？”俞文磊问孟柯。 孟柯说：“我写了个中篇，给《都市传奇》杂志了，初审过了。” “一共几审？”俞文磊问。 “三审？”孟柯看了眼乐宇。 乐宇说：“传统期刊，一般三审。就是责编过一下，审稿会讨论一下。最后主编把一下关。《都市传奇》的节奏没那么快，你慢慢等吧。高三了，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孟柯看了眼俞文磊。 俞文磊笑道：“你和我比什么，我是闲散大学生。只要不旷课太多，怎么都能毕业的。你再过半年就也无忧无虑了。我们的教育嘛，就是中学苦，大学懒。” 孟柯抱拳道：“受教了！我的哥。” 俞文磊道：“你觉得最近的书怎么样？有看吗？” 孟柯道：“还真有在看，就是说不好。” “不好看？”俞文磊问。 孟柯皱眉道：“没之前好看，他们在冰雪草原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到了长城之后就忽然不好看了。” 俞文磊挠了挠头，对乐宇说：“师父，你说问题在哪里？你肯定是知道的。” 乐宇斟酌了一下说：“太长了嘛，读者有审美疲劳，你也写得累了。而且作为网文，你这本书本身是有硬伤的。” “什么硬伤？”俞文磊问。 乐宇想了想打开手机，在《奇迹狂神》的评论区翻出一个帖子，“人家说得挺清楚的。” 这个帖子是一个提问帖。说奇迹狂神的升级系统做得不好，所以高手对决的时候，胜负不是那么过瘾。主角升级变强的境界也很模糊。这种感觉在前期可能影响不大，到了后期就会变成故事的瓶颈。 但是在这个帖子下头也有一个长文回复，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打怪升级”系统，是《奇迹狂神》区别于其他书的优点。而且真实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明确的分集。再就是那些“打怪升级”明确的，到了后期就变成数据比拼，同样会出现瓶颈。 “这个帖子我看过，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道理。师父你怎么看？”俞文磊说。 “他说的问题，已经在长城这个段落出现了。你之前没有做具体的人物等级体系，因为你用的是传统类型的笔法。”乐宇喝着啤酒说，“这本身从故事的角度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大乱斗的时候，一旦你笔力不足。没有等级做辅助，你就写不出力量了。你说为什么大多数网络，有明确的等级系统？” “因为爽。”俞文磊说。 乐宇说：“为什么爽？” “因为有了等级系统，就像游戏升级，所以爽。”俞文磊说。 乐宇笑了笑道：“再挖一下呢？” 俞文磊挠头。 乐宇道：“因为等级系统能降低门槛。有明确的系统，可以让人少动脑子。读者脑子动得少，作者写到相关内容，动的脑子也少。可以同时降低写作和阅读的门槛。”他喝了口酒，又道，“比如说普通武侠书里，绝顶高手要杀一流高手才能证明自己厉害，比如金庸里天地五绝和黑风双煞、全真七子、江南七怪是不同等级。每一批人出场都是有介绍有铺垫的。但到了网文里头，因为行文节奏快，一本书里哪有那么多有名有姓的一流高手？所以大家在网文里引入了等级系统，那么一流高手二流高手，可以用等级来标识，你都不用记得名字，只要知道杀了多少同级高手，越级杀了多少高级角色就行了。但如果没有等级系统，你就要不停地给出现的新人加实力定义。那就很复杂很难。” 俞文磊恍惚了一些，有点明白了。 乐宇笑道：“你体会一下。你现在写的是用网文的节奏和篇幅，但系统是旧武侠的系统。” 俞文磊一口喝完一杯啤酒，低声说：“我明白了。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乐宇道：“要么就顺其自然，要么就临时在这块地图加一套等级系统进去。毕竟你后头还有一百万字吧？” “不太可能临时加吧？”孟柯插嘴说。 “确实很难。”俞文磊又喝了一杯，才道，“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有很多书在换地图的时候，都会调整系统，调高上限等级。我应该也行，就是费脑子。而且不一定有用。” 乐宇笑道：“试试呗。” 俞文磊轻轻叹了口气。 “有点累了吧？长城之战后完结也行吧？差不多长城能写二三十万字，打到帝都差不多了。”乐宇说。 俞文磊苦笑道：“刚上的月榜前十，好歹得多写几个月吧。人家一本书最少写一年啊。还有那种写五六年的呢。” “追求不同。自然写法不同。”乐宇看着他说。 俞文磊挠头道：“我和编辑读者都说了，至少还要一百万字。” 乐宇也就没再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写书是不是完结，有时候也不是作者说了算。有的书你不想完结，甲方催着你结束，有的书你写不动了，市场还逼着你继续。世上事就是这么无奈。 孟柯感觉空气有点尴尬，打岔道：“今天这肉不错啊。” 第45章 白色情人节 几天之后，宋薇回来了。这几天，她和俞文磊正常聊天，并没有问那张照片的事。俞文磊也没有说。 因为二月十四情人节的时候，宋薇去了欧洲。所以二人约了在三月十四的那个周末吃饭。 三月十四被称为白色情人节，俞文磊是搞不清楚这些节日，但就黄楷和林轩给他的经验，不管什么情人节，都是男人献殷勤的时间，不要指望女人给他们什么。 “雷霆雨露皆是恩泽。情人节可不是什么好日子。”林轩老有经验了。 “师姐才不会这样。”俞文磊回了一句。 “你确定？就那张照片的事还没讨论过，你真有底气啊。”林轩一脸的幸灾乐祸。 俞文磊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有点忐忑地看了看手机。 晚上，俞文磊订了宋薇喜欢的海底捞火锅。 两人手牵手进入火锅店，隔着锅底和那一大桌子料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俞文磊说着自己这几日写稿的事，又提到了和强哥、黄金狮子头、青铜哥一起的一些笑话。宋薇则简单说了在欧洲看到的一些有趣的事。 忽然就有些冷场，两人许久不见，本该甜腻缠绵，却不知是什么原因，隐约有了一种距离。 好像是有事啊。俞文磊想了想，就提起了那几日和大佬们喝酒的事，主动提到了那张照片。 “你估计已经也看到了吧？我本来想和你解释的，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就想着等你回来当面说。”俞文磊很认真地道。 宋薇微道：“没关系的，逢场作戏嘛。在外头应酬难免的。” 俞文磊道：“不是什么逢场作戏，就是我在唱歌，她们靠过来了。那时候也不能直接放下话筒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不会勾三搭四的。”宋薇挤出一丝微笑。 俞文磊松了口气，这顿饭继续进行。话题又拐回了写稿子的事。 宋薇道：“我好几天没有看奇迹狂神了，你写得很痛苦吗？” 俞文磊道：“我在尝试加一套等级系统进去，不然长城之战写不好。我现在终于领悟到系统的重要性，怪不得这几年什么书都带系统。一套好的系统除了有爽文的作用，还能让人偷懒，让剧情平衡，实在是神器啊。另外我还在考虑，长城之战后的剧情该怎么走。两件事都挺难的，但又不能断更，所以最近剧情有点水。” 宋薇笑道：“是啊。网文不能断更这件事太讨厌了。” “小猫钓鱼说，也不是完全不能断，就是断着断着就会变成习惯。反正大神是轻易不断更的。”俞文磊说。 “对哦，你也是大神了哟。”宋薇打趣了他一句。 俞文磊眼中闪过一丝骄傲，摆手道：“不是不是。” “这个月收入过百万啦。怎么不是大神？”宋薇笑得很甜，“小鱼，你成了大神，发了财，想做什么？” 俞文磊怔道：“先给家里还债。之后的事还没想过。” 宋薇道：“我觉得你可以开始想起来了，毕竟你那么勤奋，这本书还能吃很久吧。” 俞文磊发了一下呆，低声说：“真没有什么想法，这一关只要熬过去，家里该有的都有。家里本来不怎么缺房子，车子也有三台。我也不爱开车，我有点路盲。” 宋薇笑道：“写书的好多都是路盲，比如我。这次在欧洲就没少迷路。” “没事，以后我们出去还是可以靠我，至少我会看地图。”俞文磊笑眯眯说，“等我有钱了，投资一家咖啡馆，这样就能坐在自己的店里码字。舒服！然后，平时送你上下班。每天提前去你单位附近等你。” 宋薇异样地看了对方一眼，笑道：“你想得挺远啊。” 俞文磊傻傻一笑，宋薇温柔地捏捏他的手。两人的距离好像重新靠近了。 “反正，之后还得一本书接一本书地写。不管能不能成神，我喜欢写书是肯定的。这个你懂的。”俞文磊说。 宋薇点头说：“嗯，我懂。” 这顿饭吃好，本来宋薇表示累了就往回走。 两人走回熟悉的路口，俞文磊心里觉得这是一场成功的约会，如果能找机会亲亲就更好了，眼睛就扫向周围的小树林。 宋薇温柔地拉着他走了一路，拐到社区的小花园，俞文磊小心地靠近对方。宋薇却侧过身退了两步，静静看着他。 “怎么了？”俞文磊问。 “我们分手吧。”宋薇在男生疑问的眼神中，轻声说。 俞文磊惊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啊。”他说。 宋薇轻声道：“我家要移民去欧洲，爸妈之前就和我提过这个想法。我本来以为没有那么快，这次我爸和我说事情已经定了。现在我有机会去英国念硕士，我念外文的，这个机会确实很好……”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打起精神，温柔道，“所以我们分手吧。趁着现在分手，大家还不疼。” “可我不想分手。”俞文磊低声说。 “我出国后，即便你不想分手又能怎么样？”宋薇冷笑说。 俞文磊道：“我可以去找你呀，我也能去英国念书的，我做得到！你等我。” 宋薇怔怔地看着对方，慢慢说：“我觉得，我觉得我们还小，不需要那么早绑死彼此。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 俞文磊怒道：“我不想分手！” 宋薇嘴唇颤了颤，挤出一丝微笑道：“再见。” 她转身离去，俞文磊上去拉他，宋薇转过身来，俞文磊吻了上去。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宋薇推开了他。 女生没有再说话，一路小跑地走了。 “宋薇！宋薇！”俞文磊叫了两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默然看着对方的背影，心里一片凄冷。 俞文磊在宋薇的小区站了半小时，心底一阵阵的酸楚，最后一身落寞地回到家里。 手机上是一条宋薇的留言：“小鱼，我不是不喜欢你，但我不想异地恋，不想日后痛苦。所以我们必须要分手，希望你成熟一点。我们本来就没有山盟海誓。这年头，谈个恋爱不需要演苦情戏。这样以后相见还能不尴尬。” 俞文磊连打三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后来就直接是关机了。他这下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大段大段地微信留言。但没有回应。 俞文磊十一点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就留言找乐宇说了这个事。 “你是想我帮你去说？这不太好吧。我和她其实不熟啊。”乐宇心想，我这个师父仅限于辅导写作，难道还要管终身大事了？ 爱喝水的小鱼：“可我真不知怎么办了。” 乐宇：“我觉得如果她真的要移民，或者出国念书。分了就分了。异地恋，很折磨的。” 爱喝水的鱼发了个痛哭的表情。 乐宇只能拍了拍他，发消息说：“勉强不得的。” “怎么了？大半夜的。”乐宇的老婆看他大晚上的拿起手机打字，就问了一句。 “小鱼和小宋分了。”乐宇说。 他老婆说：“分了？为啥呀，才过好年。” 乐宇说：“小宋要去国外念书，不想异地恋。” 他老婆说：“这个……也对啊。不过小鱼肯定舍不得。小宋多好看啊。” 乐宇笑了笑，失恋不可怕，谁还没失恋过呀。 【作者有话说】 2021最有一天，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2022年红红火火，手里还有必读票的不要浪费了。投给我吧！ 第46章 感情问题 月中的时候，稿费到账。俞文磊看着银行账户里的那一串数字，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马上就联系了父亲俞伟。 俞伟吃惊之余，也立即行动起来。俞家的这次危机就算度过去了。俞伟给儿子注册了工作室，再以公对公的名义进行转账，给小俞分配了股权，这笔钱就当做他的入股。 完成转账之前，俞文磊又看了一遍数字，他想起老电影里的一句话：“当你赚到第一笔大钱之后，以后的每一笔钱都只是串数字而已。” 好吧，以后都只是数字吧。坐在父亲对面，俞文磊笑道：“要不要算得那么清楚？以后公司不还全是我的吗？” “一件事归一件事。”俞伟笑道，“公司账面总得清清楚楚，这才是做生意的样子。” “好吧，只要你开心。”失恋中的俞文磊没有多少干劲。 “我知道你写书赚到了钱，但你也应该知道，咱们家，就你一个儿子。以后我的公司也得交给你。”俞伟笑道，“你就当深入生活也好，毕业后来公司干两年吧。” “毕业……现在不念个硕士哪好意思出去见人。我说不定还出过念个硕士呢。”俞文磊说。 俞伟笑道：“你什么时候那么爱念书了？也好，反正你念好书来公司干活。这是必须的。” 俞文磊笑了笑没有接话，他最近认识了很多人，除了写书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比如开个文化公司做电影。总之，他对家里的工厂没有兴趣。 因为确实言之过早，俞伟也就不再讨论这件事，但这是俞文磊第一次说要出国留学，所以他也是上了心的。 出国留学什么的，如今是俞文磊心底的一个郁结。 分手后，他仍旧对宋薇念念不忘。但宋薇辞去了家教中心那边的工作，一心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两个人就碰不到了。 这让俞文磊也有点想不再做家教，不过既然答应了罗以凡要教他，俞文磊还是要说话算数的，手边的两个学生，他也还是继续教着。 既然见不到，他就只能发消息，每天至少给宋薇发个四五条消息，却从没得到过回应。 俞文磊想过去找宋薇的闺蜜打探消息，但没能放得下脸皮。 黄楷打听了一下后，告诉他宋薇说的都是真的，这里没有第三者，只是有缘无分的事实。黄楷说现在他这个样子这就叫舔狗，舔狗没有自尊，向来不得好死。 林轩则说，强拧的瓜不甜，还是放弃比较好。 有缘无分…… 俞文磊莫名想到了一个动画片里的话：“不可结缘，徒增寂寥。” 人和人之间到底为何相遇？相遇相知之后，又为何要分离？ 俞文磊脑海里乱糟糟的，所以稿子的思路也不是太清楚，就这么浑浑噩噩两个月。 慢慢地，俞文磊心底就堆积了许多不满，老子不是条狗。慢慢的消息也就不怎么发了。 连带出国留学这件事，也变成了一个伤口。所以他嘴里说出这句话，绝对是反话。 《奇迹狂神》的故事写过了“长城之战”，写过了“击破京师”。当“击破京师”章尾声的时候，时间来到了五月。 关键的时候到了，俞文磊感受着火热的五月，这怎么转眼就到了夏天？抱着笔记本的他汗水淋漓而下。 宿舍里，只有老大李栋梁在，看到俞文磊这个样子，忽然道：“我说老三啊。有些话，我要跟说一下，趁着现在没人，你听一下？” “老大，怎么了？”俞文磊心不在焉地说。 李栋梁道：“没啥，我只是想说，你要打起精神啊。稍微找点别的事情做做。你最近完全不像从前的样子了。是，我知道你失恋了，但不也过去两个月了吗？差不多行了。现在是5102年了。能别一棵树上吊死吗？” “我……”俞文磊。 李栋梁给他发了个图片，“看看这个姑娘怎么样？” 一头长发，阳光下活泼开朗的女生。 “还不错。挺好看。”俞文磊说。 李栋梁道：“出去约一个呗。聊聊天也好，别把自己逼死了。日子缺了谁不还得过吗？别做苦情戏的男主角了。” “靠，我那么忙。”俞文磊说。 李栋梁道：“什么忙不忙的，你最近写的书又不好看。” “你妹！你可以说我坏话，不能说我书的坏话！”俞文磊怒道。 李栋梁白了他一眼，又把姑娘的微信推给了他，“听我的去聊一聊，对你有好处。我们是华师大的男生好吗！能别为女生伤心吗？” 俞文磊看了对方一眼，冷笑道：“你知道这句话有多蠢吗？” 李栋梁笑了笑，也不回嘴，但他满脸都是老子说的是事实的表情。 俞文磊戴上耳机，李栋梁忽然道：“爱是好东西，可也折磨人。但爱不能勉强。你可以把她埋葬在你心里，但你的日子总是要过的。” 噼里啪啦，俞文磊开始打字，李栋梁也就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俞文磊悄悄抹了抹眼睛。 在俞文磊纠结于爱情和码字人生的时候，孟柯正如火如荼地备战高考。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但每天真的能强大一点点吗？孟柯看了看星盘，忽然对高考充满信心。 又做了一张高分答卷后，孟柯忽然收到一条消息，“孟老师，不好意思，你那个稿子最后没过审。” 证道的光：“怎么没过审？你上次不是说二审过了，等主编意见吗？还说主编一般都不会说不行。” 孟柯最近把昵称改成了“证道的光”，毕竟他正处在高考验证十二年“学习大道”的阶段。高考证道，光荣无比。 “呃，一般确实是那样。但这次主编看了说《刀锋战影》不太好。” 证道的光：“不太好？你们二审的时候不是说很好看吗？主编到底怎么说？” “他说，胡编乱造……所以你看，这次只能算了。” 证道的光：“。。。。。。” 孟柯忍住没有发脏话。胡编乱造？这个评价可是非常低了啊。老子胡编了吗？靠，你到底懂不懂讲故事，这叫虚构好吗！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被退稿了。他有些郁闷地看着手机，再看看手边的卷子，真他么没兴趣学习了。 这篇《刀锋战影》充满坎坷，先是当做现代武侠发给了《都市传奇》的武侠版，然后武侠版觉得故事流畅，但毕竟是用枪的所以转给了《故事版》。话说，都现在都市武侠了，能不用枪吗？故事版一开始说很好，可等了一个多月，最后又是这样的说法。投稿真的烦死了！ 他郁闷了一会儿，发消息给乐宇。 “师父，我被《都市传奇》故事版退稿了。” 乐宇：“怎么被退稿了？之前二审不还说很好吗？” 证道的光：“是啊，但主编说我胡编乱造。” 乐宇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好吧，那也只好算了。” 证道的光：“暂时就没地方发了。《最推理》要不要啊？” 乐宇：“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你还是专心学习吧。没几天就要考试了。” 证道的光：“我知道，谢谢师父。” 乐宇：“乖了。” 乖你个头……孟柯关了手机，心想谁也帮不了我。算了这个不行，我再想一个稿子出来。他随手在电脑上敲着构思，至于高考，老子复习得够多了啊。 时光如梭，孟柯的高考很快到来，一门一门课考过去，6月8日最后一门英语考完。 孟柯走出考场，身边许多同学向着大门飞奔，而他抬头看着雨水初停的天空，慢慢露出微笑。 “老子终于可以开始写书了，他么的，你们都给我等好了。”孟柯用力握了握拳头。 至于成绩，发挥得不是太好，但留在上海一定是没问题的。老子是天才啊。 【作者有话说】 大家元旦快乐！ 第47章 星海漂流记 孟柯最后考入了上海大学新闻系，他的父母有点失望，他自己是一点也不在意。 大学什么的不就是光荣这么几年吗？以后都是靠本事吃饭，而老子的道在“文道”上。只要“一卷封神”，天下哪里去不得？ 所以他在进行了毕业旅行之后，就开始了“新书”计划。确切地说，在旅行的路上，他就在记事本上记录了各种风土人情，考虑着把一切都放到里去。 不过酝酿归酝酿，他对自己要写什么书，并没有太明确的想法，理由很简单，他想写的实在太多。 科幻、悬疑、历史、修真，他每一样都想写。 放飞的光：“师父！” 乐宇：“你从美国回来了？” 放飞的光：“是的师父，给你带了小礼物，有时间我们聚一下呗。” 乐宇：“最近比较忙啊。礼物不急。” 放飞的光：“行吧，但我有许多问题要问。” 乐宇：“说吧。” 放飞的光：“我要开始时写书了，但不确定自己该写哪个方向。” 乐宇：“这个不太好说吧。我也不知道你该写什么呀。除非你给出具体的想法，我来帮你选一选，提提建议。” 放飞的光：“我想写实体书方向的，但我应该写不出《收获》那个级别的东西。” 乐宇：“如果你想写《收获》我可以给你介绍编辑老师，不过我也觉得你可能兴趣不在那方面。” 放飞的光：“是啊。师父，你给我讲一下现在写什么容易进入状态吧。就是怎么做才能兼顾兴趣和市场。” 乐宇：“我通常是建议新人写网络的，因为在我看来实体书是夕阳产业。虽然很多做书的文化公司，仍然信誓旦旦说，实体书的落寞，是懂得做书的人太少，而不是说这个市场做不得。但对作者来说，一个行业懂行的人少，这是很致命的。” 放飞的光：“我很羡慕小鱼的成功，但我不喜欢他那种天天催命般更新的写作状态。我也不喜欢一本书和平台签终身合同。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比较自由。” 乐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像我这样做自由撰稿人。” 放飞的光：“是啊。写自己喜欢的类型，能出书，能卖版权。不用上班……” 乐宇：“其实也是很有多限制。比如说，实体书正常不能写很长。二十万字以内一本。十五万字左右比较好。类型么，现在流行的是悬疑和科幻。悬疑不包括灵异，灵异鬼故事在三五年前基本被封杀了。官场在七八年前被干掉了。至于武侠奇幻，基本在十年前被做垮了。所以你现在能选择的就是悬疑、推理、科幻。控制在二十万字内，除非第一本卖好了，才有机会做第二本。” 放飞的光：“科幻、悬疑、推理，正好也是我感兴趣的。至于长度，人家《三体》就能写很长啊。你写的也很长啊。” 乐宇：“我们努力多少年了，你是新人好吗？” 放飞的光：“好吧。” 乐宇：“再就是，不要学我，你要写得更接地气一点。可以关注现实题材。如果现实的写不来，那也试着写贴近市场的犯罪类长篇的，不要写系列。” 放飞的光：“这又是什么道理。” 乐宇：“因为期刊已经没落了，既然是单行本，就写一个十多万字的故事。我之前写系列是为了兼顾期刊连载。真正好看的故事，还是应该是二十万字左右的长篇故事。” 放飞的光：“你以前叫我先从短篇写起的。” 乐宇发了笑哭的表情：“这不是又过了一年了吗，期刊市场又萎靡了一截。我现在觉得，能转网络的都转网络。” 放飞的光：“可是我听说IP最近很热啊，你怎么那么悲观？最近不是什么IP都能卖吗？” 乐宇：“IP热是真的，但是等你写出来，就是明年的事了。明年是不是还热，鬼知道？然后，IP赚钱的热点一直在变，接下来很快就是定制项目的世界了。就是人家想要什么故事，提出要求你去写。那种情况对自由创作是有伤害的。相对来说网络更自由。算了这种事距离你还很远。” 放飞的光发了个努力的表情：“我争取今年就写一本就出来。” 乐宇：“行吧，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写书了。” 放飞的光：“还有个事，有家公司给发了个作者合同，说是每年给我一万生活费。我觉得好像挺不错的，师父帮我看看？” 他发了个协议文档。 乐宇：“人家平白无故每年给你一万块？先不说这笔钱多还是少，你觉得合适吗？” 放飞的光：“嘿嘿。” 乐宇：“行吧，我过一会儿看。你先别急着答应人家。另外，如果你有长篇计划，先把提纲什么的发我看。” 放飞的光：“好嘞！师父。” 孟柯放下手机，在电脑里打开自己的创意文件夹，每次想到什么他都会记录在里面，不知不觉有了六七个点子。 犯罪题材、悬疑题材、科幻…… 他还真有这方面的想法，比如几个月前想的《星海漂流记》。 设定是这样的： 公元2123年，地球人已经开始移民太阳系的其他行星。公元2186年到2610年，这是可歌可泣的几百年，人类萎靡不振了很久的开拓精神重新复苏。就如同很多年前，欧洲人奔赴亚洲和新大陆，就好像美国人群起涌向西部。地球上的殖民者开始向其他的星球进发。 由于地球的生存条件日趋恶劣，尽管所有国家都尽可能地克制自己，世界核战争并没有爆发，但小规模的局部核战争毕竟有发生。 这也促使对强化人类生存条件的科技的进步，德国人斯坦因·海因里希发明了星球净化系统，可以飞快地构建生存空间。 把这个巨型设备带到外星，就能创造一个类似地球的生存环境，因为这项技术外星殖民计划才得以顺利进行。 尽管如此，人类的活动毕竟没有突破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而战争和战斗的技术也没有突破，无非是生物科技更发达，人类的寿命更长，武器的杀伤力更大罢了。 一艘叫“命运十七”的飞船，在银河中四处游荡。船长斯蒂芬·李·贝克是星际探险家，他的大副是老男人威廉·巴顿，两人在结束了一次冒险之后，回到了家乡水星。由于整个银河系都在流行地球的古董，斯蒂芬·李·贝克决定去地球冒险。他们在月球招募到新人后，向地球进发。 这时候的月球，已经宇宙中的冒险家前往地球的一个前站，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聚集在此。地球表面很多土地都被海洋淹没，而仍在外面的土地，则被血族或者猛兽所占据。除了极少数的地方还有土著居住，大多数的地方都是一片荒芜。文明时代的城市，多被埋于地下。当前的时代，距离太阳复兴时期后的那场战争已经过去很久，地球作为人类银河文明诞生的摇篮，任何一次挖掘都有可能引起考古上巨大的轰动。 “命运十七”号飞船前往地球，开始对地球古老文明的探索之旅。在这个冒险的旅程中，我们会看到中华文明的过去与今天，美国文明的兴旺与覆灭，欧洲文艺的经典与落寞。 增补了内容设定后，孟柯得意地看着屏幕，心想这个就算是科幻冒险了吧？是不是很契合市场呢？ 第48章 前辈经验 孟柯把《星海漂流记》的大纲和第一章，在小群里发给了乐宇和俞文磊。 的开篇是这样的。 黑色的“命运十七”缓慢滑入月球轨道。这艘飞船是相当古老的飞船款式，它拥有古老飞鸟的身体，以及弧形的护翼。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飞船的头上有着一枚红色的獠牙徽记。 引航员的语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水星来的朋友请使用S181航道，旅途辛苦。请好好休息。” 一身飞行服相貌冷峻的威廉·巴顿看着前方迅速变大的星球，对着屏幕里的导航员做了个一切就绪的手势，紧接着就是飞船着陆的巨大轰鸣声。 等了一会儿，俞文磊没有发表意见。 乐宇则发语音说：“稿子本身没有问题，但这个在主流科幻圈里，是不当科幻的。他们会把你这个带异能的星际背景的故事，当做奇幻来分类。” 孟柯隔着手机挠头想，这个奇幻吗？不奇幻吧。 乐宇今天好像不方便打字，少见地用了语音：“不过你真要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你这个玩的是城市探索嘛。你要么一个城市深度挖掘，写十万字。要么就至少得准备三个城市，才可能写到够一本书。这是两个方向，我觉得一个城市写十万字更划算一点。毕竟做一个城市的功课和三个城市的功课是不一样的。” 放飞的光：“这个我考虑一下。” 乐宇说：“再就是这个拍起来也是个大成本的IP，所以你如果一定要写，期待不用放太高。权当一次练手，毕竟正常人的第一个长篇都是会写砸的。” 放飞的光：“好的……” 过了几分钟，俞文磊忽然回了消息。 爱喝水的小鱼：“我觉得你这个故事有点眼熟，银河里的赏金猎人？有点像日本动画《星际牛仔》。” 放飞的光：“只有这一句设定像，别的都是我原创的啊。” 爱喝水的小鱼：“你把几个人再深挖一下。就我的经验，一个长篇的人物如果不提前做好完整设定，靠写的时候慢慢塑造，很难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放飞的光发了个奸笑的表情：“那我这个主角，也可以用退伍军人，服药变异的背景吗？” 爱喝水的小鱼：“不同的故事，光是人设有点像，没有什么关系。细节你当然要鲜明地区分开。” 放飞的光：“行吧。师兄，你最近怎么样。《奇迹狂神》是准备完结了吗？” 爱喝水的小鱼：“我在犹豫，现在马上要攻破帝都了，如果不完结，就要换新地图，换了新地图，就得多至少五十万字。” 放飞的光：“为了赚钱，多写点就多写点呗。” 俞文磊看着手机，撇了撇嘴，这是讽刺谁呢？虽然说的是事实。 黄金狮子头和龙四大老爷都说最好能写到十月份，然后休息三个月，明年春节后开新书。而他感觉自己就是在为这些大佬更新，不是为了自己。这件事隐约有点不对劲。 小群暂时安静下来。俞文磊发了消息给血神和郭怒，询问两位前辈自己目前是不是该完结。 郭怒很快回了消息：“该不该完结这种事，一般是觉得累了，那就该完结。钱反正是赚不完的。” 爱喝水的小鱼：“可是总觉得对不起读者的期待。” 郭怒：“到底是为了什么写书？你应该问的是对不对得起自己。” 爱喝水的小鱼只能沉默。他看了看血神的头像，那家伙一直没回消息。 另一边，乐宇私信了放飞的光。 “我现在回家了，你那个协议我看过了。小伙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协议？” 放飞的光：“我有看啊。有很大的问题吗？” 乐宇：“这种协议一般就看三个点。一个是年限，一个是怎么给钱，再一个就是你要付出什么。年限现在都是越来越长，而且一般清楚明了，就先不说他。” 放飞的光：“嗯嗯。” 乐宇：“至于他们每年给你一万的生活费。那个是预付款，下面写得很清楚。当你的作品通过公司的渠道发表后，会从发表的收益里扣除这笔预付的钱。” 放飞的光：“啊？这就是说……” 乐宇：“对呀，人家是在用你赚来的钱养你呀。你仔细看看最最下面，还说了如果你没有作品发表，你是得退款的。天下哪里来免费的午餐。至于你要付出的，他要你一年至少交三十万字，这个倒是不多。” 放飞的光：“三十万字，对我来说，可能很多了……” 乐宇：“总之，这是个权责不清晰的协议，对方也没有真的给你什么钱。明白了吗？不要理他们了。” 放飞的光：“好吧，我知道了，师父。还是你厉害，一看就看清楚了。” 乐宇发了个墨镜表情：“被坑得多了，自然就能看清楚了。” 放飞的光发了个拥抱的表情：“师父，刚才师兄说，叫我深入挖掘人设，你有没有做人设的格式，发个给我？” 隔了一会儿，乐宇发了个文件给他。是一本的人设设定。里头有一个非常复杂的表格。 姓名、性别、年龄、外表年龄、眼睛、发型、衣着、饰品、兵器、口头禅。以及人物背景、整体感觉、星座等。 放飞的光：“哇哦。我。。。。。。” 乐宇：“酌情使用，不用全设好。他这个是附带插画设定的。” 放飞的光：“我知道了……” 乐宇：“如果不知道人设是什么，可以去看我很久以前发过你的课件。” 放飞的光：“我还记得的。倒是不用去翻课件，那时候我都研究过。” 乐宇：“那我再友情提醒你一下，科幻里的通信工具和交通工具，都要有科技感。当然，武器肯定也得有。不能像美国人的科幻电影那样，不管多先进的时代，都是步兵拿着步枪冲锋，那也太掉价了。” 放飞的光发了个捂脸的表情：“我知道了师父。” 乐宇：“科幻没那么容易写，我觉得你就当奇幻写得了。” 放飞的光：“混搭不是不行，但那样你不是说难出版吗？” 乐宇：“你想的有点多，还没写就想出版。是不是好高骛远？” 放飞的光：“我觉得自己是未雨绸缪啊。” 乐宇不想理他了，这小子从前没有那么膨胀啊。这几年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俞文磊写了一章，大约到了晚饭时间才收到血神的消息。 “完结这个事，还是得看剧情。我没办法回答你啊。” 爱喝水的小鱼：“可是，完结的时候，你不觉得大家不一定会高兴吗？” 血神：“没人能让所有人满意的。你还是得考虑一下自己。”他停顿了一下，又发了一段话，“最近有不少人在讨论你，我觉得吧。你可能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爱喝水的小鱼：“我……我只是觉得大家很支持我，我总得把这本书写到一定程度。但是我觉得很难再写下去了。” 血神：“那就完结，少休息几天，马上再写一本呗。” 爱喝水的小鱼：“有道理……对，听着很有道理。” 血神发了胜利的表情：“反正这本达不到的，下本书达到就行了。” 俞文磊放下手机，走到家里的阳台上。那些大神总是把复杂的事情说得很简单，但我们这些普通人真的做得到吗？如果马上新开一本书，我又该写什么呢？ 第49章 师徒同刊 “你的书走向决定了吗？”九月的某一天，乐宇忽然给俞文磊打了电话。 俞文磊说：“决定了。我还要继续写，至少写到十月份。” 乐宇笑道：“好吧。我本来想说，你如果这个月完结，我就给你申请上海网络作协会员嘛。” 俞文磊说：“一定要完结了才能申请？” 乐宇说：“要求是有正规网站连载的作品，达到三十万字嘛。一般最好是已完结的作品，你字数肯定达到了，就是还没完结。” 俞文磊笑道：“进网络作协有啥好处？” “好处是没有什么好处。就是确认你的作家身份呀。”乐宇解释了一句，“上海作家协会有实体书的要求，网络作协就是你这个路子的。我今年正好有几个老友想要申请，就来问你一句。当然，你其实也不着急。” 俞文磊笑道：“行吧。我觉得明年再入也行。” 乐宇挂断电话，然后对身边的血神和网络作协的秦风说：“他还没准备完结。” 血神笑道：“没完结也不是不行，毕竟有过了两百万字了。” 乐宇道：“让他等等吧，规矩说是必须完结，另外还要求至少干这行三年以上。所以他年限也没到。他自己没有加入的愿望，我们不需要送给他名额。” 血神笑道：“这倒是真的。你不提醒他吗？” 乐宇道：“有些道理得自己悟，做师父的又不是保姆。” 秦风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材料说：“那这一期差不多就是这些表格了。” 血神点了点头，笑道：“差不多都符合，晚点开个评审会通过就行了。”他一转头又对乐宇道，“你不是还有个小徒弟吗？那小胖子怎么样了？” 乐宇笑道：“高考之后，就不是小胖子了。最近在写书，还挺认真的。不过他写的不是网文。” 这时候他手机震动了一下，赫然是“星海的光”。 是的，孟柯又改了新的名字叫“星海的光”。就因为他的书叫《星海漂流记》。 星海的光：“师父！我的稿子有地方发了，你猜猜是发在哪里？” 乐宇：“哪里呀？” 星海的光：“当然是《最推理》啦！以后我就和你在一个杂志写书了！” 什么？乐宇莫名其妙，还有这等事？ 乐宇：“你的编辑是谁？” 星海的光：“关总啊。” 乐宇莫名了，居然和自己是同一个责编。他有种被人挖了墙角的感觉。“你上哪一期？” 星海的光：“后头十一月那期。关总说看看效果，再决定是不是长期连载。” 乐宇：“那行吧。和我不是同一期。” 星海的光：“以后咱们师徒，就制霸《最推理》了！” 乐宇：“哈哈哈哈！” 好吧。乐宇有一种被后浪追上来的感觉。所以用一连串的“哈”结束了对话。 想到这里，乐宇给《最推理》编辑部主任关菲发了消息。 乐宇：“听说，你过了孟柯的稿子？他是我徒弟。” 关菲：“哎哟，我还真是不知道。他写得很不错啊。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他和我说，既然距离发稿还有时间，他会努力再修改一下。这和几年前你和我说的话差不多啊。” 是吗？这么说这小子都已经过稿了还想着修改，态度是不错的。 乐宇：“总之，对他要严格要求，然后就是你的稿费该抓紧了。都欠了七个月的稿费了。” 关菲：“是吗？欠了那么久了？” 乐宇：“是啊。我他么，等米下锅了！” 关菲：“知道了，我帮你催一下。” 孟柯是真的很高兴，若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他真的想放声大吼。老子终于要正经发稿子了。虽然他之前也发过稿子，甚至是在高中的时候就发过，但是他总觉得那是因为参加了作协的比赛，所以之后期刊的老师给了年轻人机会。 而这次，是实打实的投稿出去，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他是乐宇的徒弟，就因为是稿子质量好才发表的。这是实力的体现，自己这样就是野生的作家了！高中时期那种投稿发稿，更像是家养的。 我孟柯，新生了！ “这位同学，你把刚才那道题说一下。”讲坛上了的老师忽然点了他。 孟柯怔了怔，起身看了眼黑板，脑海里琢磨了一下刚才老师说的东西，接着就侃侃而谈。 边上好基友雷炯轻声说：“明明走神了，还能回答问题。你不对劲啊。” 孟柯淡然一笑说：“又不难。” 然后他就把思路重新投入到创作去了。 在新版本的稿子里，他强化了主角斯蒂芬的设定。 姓名：斯蒂芬·李·贝克 出生在水星的拥有亚欧血统的家伙。 职业：星际探险家。 星际探险家是结合保镖、运输队、考古、赏金猎人等工作为一体的职业。 相貌：黑色短发，蓝色眼睛，一米八五的身高。喜欢用古代中国诗歌，喜欢编“各类鸡汤”。 特长：光剑、耐打。 嗜好：美女、烈酒、抽烟，尤其喜欢“星际足球”。 星际足球是一种进化版的足球，七对七，需要飞行比赛。 绰号：“一骑当千”。 性格：这家伙平时虽然很有点流氓的德行，遇到大事还是很有原则，算是靠得住。 《斯蒂芬·李·贝克语录》： 1、命运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人生就是这样，要么默默无闻，要么轰轰烈烈。你在说没有选择的时候，是你自己放弃了。 2、我们看到的星光，在几亿年前就已经不在了。人生百年，又算什么？ 3、每个人看上去都有自己的位置，有的人是恒星，有的人是行星，有的只是陨石，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不论是积极还是消极，被动还是主动，都只是一部分。有时候，陨石也能撼动行星。一次小爆炸带起的连锁反应，也可能摧毁银河。 孟柯编了有十多条这样的句子，准备每一集故事让男主说一两句来装格调。 不过因为他第一个故事的出发地在“月球”，所以为了让他的科幻经得起推敲，下课后他就前往图书馆查找关于月球的资料。 虽然现在互联网上，几乎什么资料都有，但孟柯还是喜欢在图书馆查资料。 一个是因为有仪式感，另一个是因为手里拿着实体书，让他更能集中精神。他先是找一堆BBC的《仰望夜空》杂志，然后又找了一些关于月球的幻想。 因为既然是写书，就要刺激各种灵感，看看别人眼里的月球，也是一种办法。 孟柯找个舒服的靠窗位置，一本本翻开《仰望夜空》，《飞跃太阳系》《阿波罗大揭秘》《旅行者号的故事》……他不禁皱起眉头，缺了一本最重要的。 《月球旅行指南》居然没有！ 孟柯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站起来回到刚才那个书架一格格找过去，书架上也没有《月球旅行指南》。 难不成被别人拿走了？他看呀看呀，嗯？ 附近的书架边，一个身着蓝裙子的女生手里正捧着《月球旅行指南》。 这……孟柯不禁纠结起来。 第50章 图书馆邂逅 孟柯犹豫了一下，但他没有俞文磊那样的社交牛逼症，所以没敢上前搭话，于是他在一个写作者的群里发问。 星海的光：“各位老大，请问在图书馆，你要看的书在别人手里，而你又很需要，那该怎么办？” 风小刀：“小光弟弟，你怎么这个也要问。当然只有等人家看好了啊。不然你还能上去要书？” 织梦者：“可以上去要，但要说清楚你为什么急着看。” 风小刀：“人家也可以不理他的哦。” 这时候战天尊跳出问道：“首先，占了你的书的是妹子还是汉子。” 星海的光：“妹子啊。” 这时一个叫祥云的女作者出来说：“什么叫占了书，图书馆人家先拿的书，能叫占吗？” 星海的光：“我没说啊。是战天尊说的！” 战天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问：“好看吗？” 风小刀：“你问得好低级。小光弟弟别理他。” 祥云：“是啊，最鄙视这种上来就评判人家颜值的家伙。你自己是长什么样？怎么就上来问人家的美丑？” 战天尊：“颜值很重要的啊。策略不同啊。” 星海的光私聊了对方：“怎么个不同法？” 战天尊：“好看的就上去没话找话，何况你也确实有话题要换书对吧。不好看的，就上去发挥一下你的魅力，看看能不能达到目的啊。关键就看这本书对你多重要多着急。” 星海的光：“挺重要的，但也不是太着急。” 战天尊：“那不是废话吗，妹子漂亮吗？” 孟柯抬头望向那蓝裙子女生，扎着马尾戴着眼镜，还挺清秀的。尤其是捧着书的样子，和这图书馆的氛围很搭。 战天尊见他不回答，就催促了一句：“如果好看就上呀。你在上大是吧？上大男女比例近乎一比一。你不努力点，准备单身四年吗？” 孟柯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老子就是借书来的，怎么说得像相亲一样？ 战天尊也不知是太空还是最近不顺，所以居然出乎意料的话痨，他继续发消息：“如果你看对方还要一会儿，可以买杯咖啡或者奶茶送过去，让人和你换本书。这样显得你情商又高又懂事。靠你的颜值，肯定能搞定的。” 孟柯关了手机不准备理他了。战天尊那家伙是什么大学的来着？算了，记不得了。反正师兄说他很烦，果然是很烦啊。 他翻了一遍手里的书，又在笔记本电脑里输入了一些东西。 脑海里演绎了十多种搭讪的可能，最后一种也没有选。不知不觉十多分钟过去…… “你好。请问你手里是有一本叫《飞跃太阳系》的书吧？” 一个柔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孟柯抬起头，在窗户的光影下，女生仿佛金色的天使出现在视线里。 他挪了下身子，眯起眼睛聚拢目光，轻声说：“是啊。” “如果你暂时不看，能让我先翻一下吗？我保证很快看完。”说话人的形象逐渐清晰，正是那个蓝裙子白外套的女生。 孟柯也看到对方手里那本《月球旅行指南》，于是他说：“可以的，那么，那么你手里这本能和我，换一下吗？” 女生笑道：“当然可以，我已经翻完了。” 两人换了一下书，女生就坐回自己位置去了。 孟柯安耐住自己激烈的心跳，翻开《月球旅行指南》，简直好像自己刚去了一次月球一样。 他定了一下神，打开手机在群里说：“事情解决了，书换好了。” 战天尊第一个跳出来说：“如何？发挥了你男性的魅力吗？” 祥云：“战天尊，你真的是要死了。” 风小刀：“怎么换的？快说说。” 织梦者：“不错，很能干嘛。” 星海的光：“就是人家主动过来找我换了一本书，她应该是也在找这一系列的丛书，结果书都在我手上。” 风小刀：“那也算你搭讪成功，问人家名字了吗？” 星海的光：“为什么要问名字，不合适的啊。” 织梦者发了个笑哭的表情：“真是钢铁直男。” 风小刀：“小光弟弟，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星海的光：“我，我就是在图书馆看个书，没说要找女朋友。我师兄说了，女生都是我们写作道路上的拦路虎。” 织梦者：“…………” 风小刀：“笑不活了。原来小鱼就是这么个水平是吧。你听我说，如果你没有女朋友，你完全可以主动一点。” 她没有嘲笑织梦者，因为目前为止，除了个别人知道爱喝水的鱼和织梦者谈过恋爱外，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只知道爱喝水的鱼失恋了。 星海的光：“我是来借书看的！” 孟柯关了群，翻了一会儿书。调整了一些文档里的句子，有了直观的资料书做辅助，确实可以在里加一些细节。 他打了几行字，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女生，侧颜确实挺好看。 可是，女人都是写作道路上的拦路虎。 他是亲眼见证了俞文磊从恋爱到失恋的整个过程的，师兄简直前后变了一个人。 孟柯深吸口气，定下心认真看书。慢慢的时光轻掠，外头的夕阳映入阅读大厅。 姑娘把书还了过来，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孟柯说。 姑娘走开两步，又回头说：“你也是艺术与科技系的？没见过你啊。” 孟柯说：“我不是啊。我是新闻系的。我叫孟柯。”他福至心灵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姑娘笑道：“新闻系的，干嘛看那么多天文方面的书？”她指着男生面前的资料书问，“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在做老师布置的功课，一个天体空间的作业。” “我只是在查资料，写东西的时候用。”孟柯笑道。 “那你加油吧。我去食堂了。”女生摆了摆手，她可没说自己的名字。 孟柯笑了笑，并没有追问，低头继续看书。 女生走出阅览大厅前，悄悄又看了他一眼，新闻系的啊。写什么新闻需要看天文书？哦，对了，这是英国BBC的丛书，还是有点关系的。不过，刚才电脑上的文档，好像不是什么新闻稿，更像是吧。 孟柯不知道对方短短几分钟，就把自己“扫描”过了，当女生离开视线，他终于能集中精神写作。 于是重新调整了第一章的开头。 自古以来，人们在夜里抬头仰望星空，最先看到的就是圆盘一样的月亮。我们常常在想，月亮上面到底有什么？在东方的神话故事中，月亮上有着传说中的天宫第一美人嫦娥，她曾经是地上第一英雄后羿的妻子。在西方的传说里，月亮是一切神秘势力的力量源泉，月圆的时刻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人类社会进入二十世纪之后，月球作为地球唯一的天然卫星，当仁不让地成为人类探索宇宙的第一站，一度是世界瞩目的焦点。但是随着科技越来越进步，宇宙时代的真正到来。现在，月球只是人类的普通定居点之一，确切地说，如果不是这几年对地球古老文化的关注再次升温，月球几乎和他那个巨大的蓝色伙伴一样，逐渐退出人类的活动中心了。 斯蒂芬的飞艇去的是“静海区”，古老的城区外“宁静海”的巨大标示高高耸立，飞艇在长排的平房上掠过，引来一片叫骂声。 第51章 火神海伦 “你的稿子我看过了，怎么说呢。可以改进的空间还挺大的。但现在拿出来发表也不是不行。毕竟很多事不是一下子能达到的。小关说，今年刘慈欣的《三体》在国际上拿了大奖，所以打科幻牌是可以试一试的，所以你就努力一下吧。” 乐宇看了《星海漂流记》的第一集后，给孟柯发来留言。 老师越来越不实诚了，这样的评论让我怎么改稿子？孟柯心里叹口气，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快八点了。 糟糕，食堂还开着吗？孟柯背上书包，快步跑向食堂。 果然西部二楼的食堂已经关门，有工作人员提醒他三楼的食堂还开着，他赶紧转身去往三楼。 三楼的食堂一直开到九点，吃饭的人不多。孟柯买了一份牛肉面，回过身找位子，赫然看到在不远处，那个蓝色衣裙的熟悉身影。 孟柯没有再“退缩”，端着面条来到对方近前说：“那么巧？这里可以坐吗？” 女生笑道：“是啊，好巧。你也那么晚啊？才从图书馆出来吗？” 孟柯坐下，笑道：“是啊。写东西写得忘记了时间。” 他看了眼对方的晚饭，一碗炒饭，两个小菜，一个荷包蛋。 姑娘脸红着笑了笑说：“我吃得比较多啊，不好意思。” “不多不多。”孟柯说，“我记得你很早就离开图书馆了，怎么也那么晚呢？” 姑娘笑眯眯地说：“我么，回去整理了资料，然后打了个瞌睡。醒过来天就黑了。你是在写什么？在写吗？” 孟柯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是呀。” 姑娘眼睛一亮，拿起手机问道：“发哪里的呀？我看看。” 孟柯说：“不是网文。就是普通，还没有发表，但会发表的。” “那么高级的吗？”姑娘有点吃惊。她还以为是网文，现在经常会遇到写网文的男生。 “也没有太高级。主要是我写得慢。”孟柯笑了笑。 还挺老实的，没有吹牛。姑娘笑道：“你叫孟……科？” 孟柯笑道：“是的孟子的孟，南柯一梦的柯。” “我叫丁文珏。”女生微笑道，“今年艺术与科技专业的新生。” 孟柯笑道：“我也是今年的新生。” 女生笑道：“看出来了，老生才不会错过吃饭的时间。” “说的也是。”孟柯笑眯眯。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赢得角落里其他吃饭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所以你是写科幻的？”丁文珏问。 孟柯奇道：“你怎么知道？” “你在查天文资料，如果不是写论文，肯定是写科幻啊。”丁文珏又道，“而且自从大刘拿了星云奖之后，国内真是人人都在写科幻。” 孟柯低头吃饭，这句话他接不下来。吃了几口，才回了一句：“国内本来就好多人在写科幻的，只是大刘得奖之后，科幻出圈了。所以外头的人都来写了。” “那你从前就写科幻？”丁文珏问。 孟柯再次不想说话了，吃了一大口面条，才说：“不是，我就是那个外头来的。” 丁文珏笑眯眯，认认真真吃了几口饭，然后又打量了他几眼。小伙子倒是文质彬彬的。 “我师父说，最近写科幻比较容易入圈，但科幻其实很难写。所以我才找了很多资料。”孟柯随便说了一句。 “你还有师父呢！”姑娘顿时来了兴趣。 孟柯则无心多说，他可不想和人初次见面，就把老底都说出来。三口两口就把面条吃完了。 “你吃得好快啊。”女生说。 “是啊。我爱吃面。”孟柯也说着没营养的话。 女生问：“你老家哪里的呀。” 孟柯眨眨眼睛说：“本地人呀，上海的。你能？” “侬也是上海宁啊。噢哟。”丁文珏好笑用上海话说，“两额上海宁，讲了半天普通话。” 孟柯笑道：“正常，正常。” 两人距离拉近不少，又聊了一会儿学校的事，吐槽了大学里的老师和生活条件。 这时，姑娘算是吃完了。 “晚上你接着做啥？”姑娘问。 “回宿舍写书。”孟柯说。 “厉害厉害。那就再见啦。我和同学约了去看电影。”丁文珏指了指食堂门口两个小女生说。 两人在门口告别，走出两步，孟柯猛地转回头说：“等一下。忘记加微信了。” 丁文珏转过身，笑盈盈地让孟柯扫了微信。夜色里，她的脸有点红，加好微信迅速拉着同学撤离。 “他是谁啊。”还没走出多远，闺蜜就问。 当然具体丁文珏是怎么回答的，孟柯就听不见了。不过，嗯哼！老子总算是加到了微信！ 孟柯得意地看了看对方的头像，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卡通女生头像，昵称是“火神海伦”。 火神？孟柯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个名字有点拉风啊。 他一面往宿舍走，一面扫了眼网络作家群，发现这些人八卦来八卦去，也不发红包，居然开始八卦他在图书馆的事。 一个说：“网络作家是不是都只会闷骚，小光连搭讪女生都不敢。” 一个说：“关键是，现在的孩子除了写书，就是看书。也不知道出去浪。” 又有人说：“网络作家有时间出去浪，不会好好码字吗？” 你妹的，话都被你们说光了。 人走到宿舍，孟柯想想气不过，就在群里发了一句：“谁说我不敢搭讪的？我不仅和人家吃饭了，还加了微信呢！” 战天尊、风小刀、织梦者、血神一群人冒头出来说：“快！详细说说。” 孟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他才不会详细说呢，就这么又潜水了。 战天尊、风小刀他们立即私聊他，但他也一样不做回复。 开玩笑，这是隐私好吗！ 这时候，血神在群里艾特他说：“孟柯弟弟，你快出来讲一讲，我发你个私包。” 然后一个红包出现在群里。 孟柯犹豫了半分钟，还是点了上去，卧槽……居然有五十块。血神就是血神！ 群里众人就一个个潜水不说话，等着孟柯自己交代。 又过了三分钟，血神忍不住道：“拿了红包不说话呢？” 星海的光：“我又没答应什么……” 血神发了个生气的表情：“你是想被踢出群？” 星海的光：“好了，开个玩笑。我说，我说。” 所有人都在心里骂了句“贱”，但仍旧潜水等他交代。 孟柯就把吃饭遇到图书馆和食堂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加了对方微信。 风小刀第一个鼓掌说：“干得漂亮！你为网络作家争气了！” 星海的光：“我不是网络作家……” 风小刀：“那你为什么在这个群里？” 星海的光：“因为我是你们的朋友。。。” 风小刀：“行吧。算你会说话。” 战天尊说：“加到微信，就是一段孽缘的开始。之后你得听我的！必须采取积极主动的进攻方式……” 他说到一半没声音了。 血神：“咳咳，为了防止他教坏小朋友，我把他踢出群了。小光，之后的事你不用听别人的，只要记住，定期来群里汇报，知道吗？” 星海的光发了瑟瑟发抖的表情：“知道了老大。” 织梦者：“小光你行的，要知道加微信这种事，一般人还真不敢开口。这可是通向成功的一大步。” 孟柯心说，我可听说俞文磊第一次就加了你微信，最后又怎么样呢？他是站在俞文磊那边的，毕竟主动提出分手的是织梦者，在他心底俞文磊就是受害者。 织梦者见他不搭腔，知道这小子和俞文磊关系比较好，也就不再多说。 第52章 大道之争 之后的几天，孟柯常和丁文珏在图书馆遇见，有时候他也会故意在图书馆多留一些时间。 慢慢地两人就变得熟稔起来，就连看书吃饭都坐在一起。 到了九月底的时候，孟柯把修改好的《星海漂流记》交给了杂志社，这第一集名叫“消失的上海”。主要讲述主角小组从月球出发，探索已经废弃的“地球”，第一站是被大海包裹着的上海，城市被裹在液体气泡里，水泡里头的城市独立成为一个空间，里头的建筑处于崩溃的边缘，却又还屹立着。 “消失的上海”主要围绕外滩，和它附近的历史博物馆展开，一集大约三万多字。 因为丁文珏的关系，孟柯顺手把的女主改名叫了“小丁”。这当然提高了丁文珏的兴趣，但其实姑娘并不在意他的。因为据姑娘自己说，她是丽水文学城的资深读者，其他虽然也看，但只能算还好啦。 孟柯并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真的看自己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融洽就好。而从交稿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期待稿件的发表。他几乎是数着日子，熬到了十一月。 这一天，乐宇生日，孟柯、俞文磊一起来给他过生日。宋薇则为了办留学的事，提前去了英国不在大陆。 三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之前因为孟柯还是高中生是喝饮料的。 现在三个人，就真的有点成年人的架势了。 乐宇笑道：“我的踏雪者已经完结了，你们的书怎么样？” “完结了？师父，还准备和你同刊呢！”孟柯吃惊道。 “我又没说离开最推理，只是准备换本书。”他指了指啤酒瓶，“你，现在负责倒酒了。” “哦……”孟柯老老实实拿起酒瓶，给师父师兄倒酒，“为什么要完结啊？我记得你这个连载是杂志上排名第一的。不敢说几十万人吧，几万人追更总是有的。” 乐宇道：“就是写了三年了，差不多该换个东西写了。踏雪者不是写的锦衣卫吗？我准备写时光侦探社，顺手的从明朝开始续。” 孟柯笑道：“我懂了师父，你是看科幻热，准备跟一波风。” “什么跟风。我是灵感存够了，可以激活旧书了。”乐宇喝着啤酒说，“我之前写时光侦探社，因为有个读者的提问，让我觉得那本书有个大漏洞，所以才停写的。经过五六年的时间，我觉得那一关我过去了。所以就准备重新激活呀。趁着我在最推理杂志还火着，当然就写点喜欢的内容。” 俞文磊道：“时光侦探社，就是时飞扬的故事吧？我是很喜欢的，从前买过书的。哎，我该拿来让你签名。” “有什么好签的。”乐宇笑道，“时间穿越，如果奔着科幻的视角去写，其实很难写的。” 俞文磊看了眼孟柯，笑问：“你写的那个也要上杂志了？” 孟柯道：“是啊，最近科幻比较热嘛。编辑说应该会热个三年？你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完结？” 俞文磊道：“我和青铜哥，狮子头商量了，元旦双倍月票再冲一次，一月份就完结了。然后休息一个春节，就搞下一本。” “现在是写到哪里了？不是一个月前就打下帝都了吗？”孟柯问。 俞文磊笑道：“是啊。打下帝都的同时，帝都的楚青城从密道跑了，然后就在狂舞他们追赶的时候，敌人爆了研究所，所以就爆发了生化危机。” “生化危机让你多写了两个月？大Boss不会还是席宇吧？”孟柯说。 俞文磊道：“不是，不能再用他了。最终Boss是变异了的楚青城。” 孟柯道：“算是烂尾了？” 俞文磊瞪眼道：“剧情还是合理的呀，怎么就烂尾了？” 孟柯道：“你写到打下帝都，差不多就结尾，那还行。现在就是狗尾续貂。” 俞文磊皱起眉头，鄙视道：“你一个没写几本书的家伙，胡言乱语什么？” “写作是有规则的呀。”孟柯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架。孟柯你有点苛责了，你师兄已经尽力了。”乐宇阻止了二人，“小鱼，你也不要在意。” 饭桌上沉默了一会儿，孟柯又问：“师父，最推理几号发售啊？” 乐宇说：“我也没太注意，每个月不是你很固定。毕竟铺货全国的速度不一样。一般就在十号左右吧。” 孟柯笑道：“嗯嗯，那就是后面几天了。我会第一时间在淘宝买的。” “第一次赚稿费什么心情？”俞文磊问。 孟柯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赚稿费，之前赚过好几笔了。只不过这次写的内容，我最期待呀。不过……稿费还早呢。师父大概什么时候放稿费呀。” 乐宇笑道：“这你就有得等了。他们还欠着我半年的稿费呢。” “啊这……”孟柯嘴巴张大，看向俞文磊，再看回乐宇，笑道，“师父，你开玩笑的对吗？” 乐宇微笑道：“没有呀。” 孟柯道：“那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我一直以为最推理挺靠谱的。” 乐宇笑了笑道：“你有问过吗？你连给他们投稿都没问我吧。” “这个……”孟柯犹豫了一下道，“那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我也收不到稿费。” 乐宇道：“这就不知道了，距离过年还早吧。不过你既然是写连载，那么过年他欠着你的钱，是肯定的了。” 孟柯忽然转头对俞文磊道：“师兄……还是写网文比较好。他们从来不欠钱对吧？” 俞文磊笑道：“除了野鸡网站，正经平台都不欠作者钱的。听说有的网站还会多给钱。” “入错行了吗？”孟柯喃喃自语说。 乐宇道：“我早就说了，实体出版是个夕阳产业，新人去网文平台比较好。你有在听吗？” “但是网文平台写的稿子不符合我的标准啊！”孟柯撇嘴道。 俞文磊怒道：“我看你今天是说不出好话来了对吧。” 孟柯挠了挠头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你写的和师父写的，本来就是两种东西啊。而且，你自己也写得很累，不是吗？我还记得之前在培训班上，老师就说过，网络文学沿袭下来两条线，一条是实体出版的类型，一条是大网文。既然是选择不同，咱们这也算是大道之争。” 啪！孟柯挨了乐宇一脑瓜子。 乐宇道：“神特么大道之争，你一个写科幻的，搞什么修真的梗？咱们都是写书的，写书这条大道，我们是共享的！明白不？不要学某些顽固派，把网文和实体分那么清楚，你师父我早晚也要写大网文。” 俞文磊笑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才写大网文呢？” 乐宇喝着啤酒，默默道：“等我找到一个大题材，再拿到一笔保底金。” 噗……俞文磊和孟柯同时大笑起来。 “笑什么？写书不用管吃饭吗？这顿饭你买！”乐宇对俞文磊说。 “我买就我买。给师父过生日应该的。”俞文磊笑嘻嘻地给两个伙伴倒上酒。 乐宇看了眼孟柯说道：“虽然实体和网文有区别，但你既然是写连载，还是要借鉴网文的一些东西。一个是剧情的连贯性，一个是人物的升级。” “写连载人物也要升级？”孟柯怔道。 乐宇道：“是啊。这个说法本来是叫人物的成长性。但现在即便是在实体刊，你也很难让读者去读太复杂的东西，所以借鉴网文的升级系统，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不过肯定不是系统文那种明目张胆的写法。” “我懂了，就是让主角一集比一集强呗。”孟柯说。 乐宇道：“算是吧，你可以自己控制，几集强一点就行。不然，后续剧情漏洞会变大。主角如果最终目的，不是要变成大天尊，那就不能太强。” 大天尊，好好笑。孟柯咕嘟咕嘟喝了一杯啤酒，脸很快红了起来。 第53章 奇迹狂神完结 “师父，我开始准备下一本书了。方便的时候你帮我提点建议？”俞文磊说。 乐宇道：“行吧。就是你刚写了两百多万字，就开新书。不会写空吗？” 俞文磊道：“他们说换个方向就没问题。我准备写个系统文。所以应该可以吧。还有，《奇迹狂神》完结了，我能入网络作协吗？” 乐宇好笑道：“怎么，想明白要加入组织了？” 俞文磊道：“上次和血神、军刀大哥他们喝酒。说是入了作协可以申请一些补助，还能参加许多培训班。总体来说都是好处，所以能入当然想入啦。” 乐宇道：“一年两次机会，明年再说吧。不过通常说入行要三年才行。” 俞文磊道：“明年的话，我14、15、16年不就是三年吗？” “你数学真好。”乐宇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作品的影响力。你和小猫钓鱼说了要完结吗？” 俞文磊说：“说过了，她说我自己决定就好。当然她也会和上头打个招呼。” 乐宇道：“不得了，还能惊动原点的高层。” 俞文磊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这场生日聚会后，孟柯很快迎来了《星海漂流记》的发表。他在淘宝订了十本，自己收藏两本，送了朋友好几本。 虽然很久以后，他觉得这么做很羞耻，但是在当时他是很兴奋的。 在第一集《消失的上海》后，他很快写了第二集《冰雪的杭州》，关菲安排在元旦那一集上。由于元旦那一集是一月和二月的合刊，也就是春节档他们就不安排了。这样一来在一月末的这一期，乐宇和孟柯出现在了同一期杂志上。 乐宇发的是《踏雪者的》“日月印”，讨论的是南京的琉璃塔；孟柯发的是“冰雪的杭州”，结合白蛇的传说讲了科幻和神话混搭的故事。 能和师父发在同一期上，让孟柯感到振奋，即便是11月稿子的稿费没有收到，他也不抱怨什么。 与此同时，俞文磊在2015年的最后一天，发了《奇迹狂神》的最后一章。 之前他确实和几个老大约好了元旦再冲一次月榜，但因为结尾写得纠结，最后改变主意，决定在2015最后一天完结。 这几个月，他在月票榜上长期守在月票第十的位置，号称“原点月票守门人”，排名在十、十一、十二浮动，偶尔冲到过第七。这个战绩作为新人是非常厉害了，但是对于青铜王者和黄金狮子头来说，多少还是有点遗憾。 “这一本如果不够爽，下一本就爽到底。”黄金狮子头这么说着，圣诞节特意到上海找俞文磊喝了一顿酒。 俞文磊在新年承诺里先是感谢了所有支持他的书友，然后讲述了这一年的心路历程，一一点名了每一个白银盟。 “请相信我，下一本我们会卷土重来。请相信我，下一年会比今年更加精彩。请相信我，一定会努力写出更好看的书。” “这算是激流勇退吗？其实他换个地图，还能写至少半年。调一下节奏，还是会有高潮的。”战天尊在群里说。 “你的语文真是差，什么叫激流勇退？他才多大？他这个叫见好就收。写一个烂尾的书，会被人家念叨好几年的。”郭怒如此说。 “好吧。换了我，我肯定不舍得切。月票第十每个月也好多钱呢！”战天尊看着自己的数据，什么时候自己能冲到这个位置？ 郭怒说：“你们觉不觉得他最近有点沉默，群里都不太讲话。” “失恋后就这样了。”战天尊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就不发言的管大潮忽然说：“还不是你那时候折腾了事情？” 战天尊：“这个……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真的是我弄的吗？” 郭怒：“反正你让一个孩子更新压力最大的时候，还经受失恋的痛苦。谁受得了？” 战天尊不说话了，他发现小鱼的人缘居然很好。 另一边原点编辑部。 小魔女一面喝着奶茶一面问：“爱喝水的鱼有说接下来写什么吗？” 小猫钓鱼说：“就说了要写个系统文。别的没说。” 小魔女：“系统文？那范围就太大了。” 小猫钓鱼笑道：“他是一直在念叨，觉得这次奇迹狂神没法开新地图，就是因为没有完整的系统嘛。很不服气的样子。” 小魔女喝了口奶茶，感受着奶盖的香味，微笑道：“但他也不能轻视系统文啊。你最好让他快点给你看大纲，别走偏了。他这个底子那么好，如果第二本书扑街，就太浪费了。” “哎，他也得听我的呀。”小猫钓鱼摆手说，“这小子倔得很。对了今年年会能叫他吗？好歹也算是2015年的风云人物了。” “风云人物是算不上，话题人物吧。”小魔女笑了笑，“具体年会要叫谁，我们各个组统计一下，到时候再看。” “好嘞。”小猫钓鱼听出小魔女是同意了的意思。 小魔女说：“尽早确认他之后要写什么，给他点指导。你要知道《奇迹狂神》能爆发出来，是他狗屎运。” 我……小猫钓鱼心说，就小鱼那臭脾气，你想指导他写书？他连师父乐宇的话的都不听。我说有什么用？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还是给俞文磊发了消息，让他早日发提纲。 俞文磊在发了完结通告后，就关掉了手机。因为来消息和他聊天的人实在太多。他看着文档上“全文完”三个字，虽然稿子是昨天就写完了，但今天仍旧不能平静。 “奇迹狂神”是倾注了他一整年心血的书，熬夜无数，醉酒无数。不只是他的付出，也有那么多读者大哥大姐的付出，才有今天的局面。但是为了给书一个善终，他必须在需要完结的时候完结它。 说实话，他其实认同孟柯说的话，这本书早在两个月前就该完结。那时候完结不会有那么多狗屁剧情。俞文磊开始了解，那些网络大神在处理一些“神作”时的纠结。 当年的《恶魔法则》《陈二狗的妖孽人生》、迟迟不结束的《赘婿》和《武炼巅峰》…… 有的完结了，但很匆忙，有的迟迟不肯完结。 你说理由？每个作者都有自己的理由。每个人做事总会有自己的理由。 只要你能过得去自己这一关。 俞文磊觉得在2015年的最后一天完结掉《奇迹狂神》，自己能过得去这一关。 这就够了。 晚上，乐宇过来和他吃了一顿饭，喝了点小酒。乐宇有一点感冒，但这些都是小事。 第二天就是元旦，俞文磊早起看了看手机，居然有一百多条未读消息。 他从上到下翻了一圈，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织梦者也没有回他消息。 是的，他昨天在完结通告发出后，给织梦者宋薇发了一条消息，但并没有得到回复。 死了心吧。她不会给你回消息的。 “我和她也算是和平分手，怎么搞得老死不相往来一样？”昨晚喝酒的时候，他问乐宇 “你缠得太紧，人家是不能搭理你啊。”乐宇看俞文磊不服气的表情，最后轻声说，“如果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回你消息，和你见面吃饭。说明她没有爱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至少说明你在她心里是有地位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俞文磊笑道：“她和你总有联系吧？” 乐宇道：“是啊。偶尔会问一些写作方面的事。别的就没什么了。她之后会出国，但写书这件事不会断。” 俞文磊轻声说：“师父，你有没有很爱很爱过一个人？” 乐宇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大杯啤酒，轻声说：“爱一个人，是看缘分的。” “你在逃避问题！”俞文磊说。 乐宇笑道：“除非你能灌醉我，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 俞文磊尝试了，但他还差得远呢！ 昨天晚上确实灌不醉他，但以后总有机会。 俞文磊看着《奇迹狂神》的评论区，想着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揉了揉眼睛，人生总要有新的开始！ 下一本到底该写什么呢？ 第54章 小鱼的梦 当一个作者，写完一个故事之后，很少有人能不间断地直接写下一个故事。 当一个作者，在写一个故事的时候，很少能以高质量同时写另一个故事。 当一个作者，习惯了某个写作模式，要切换去另一种模式时，往往是非常困难的。 这是乐宇闲来无事，写给俞文磊和孟柯这样的连载写手的“创作三法则”。 俞文磊纠结地发现，似乎自己要三条都范。一和三且不去说他，关键是二，他最近被人约稿，要写一个实体刊物的连载。因为受到孟柯的刺激，所以他就答应了下来。但是事实是残忍的，他根本写不出一万字以内的短篇了。 当他一年写两百万字后，根本就不会写短篇。当今网文的状态就是这样，所谓短篇和长篇的界限，早就颠覆了。 过去说一万字以内的是短篇，五万字以内的是中篇，六万字以上的为长篇。 现在，在原点这样的地方，一百万字以内的都算是短篇。 而在意气飞扬地写过近三百万字的《奇迹狂神》之后，俞文磊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文字，一万字内经过设计的故事更是完全不知怎么写。所以他坐在电脑前一下午，只能无奈地发了消息给约稿方，说自己写不了。 约稿方倒是很客气，表示他可以淡定地写，过了春节自然能写出来。但俞文磊是不想弄那么复杂的事了。 因为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在春节前，想出下一本书的内容。 为了这个，他焦躁地吃饭睡觉都不安稳，脸上发了好几颗痘痘。 细究起来，就是要想出他的主角该带一个什么样子的“系统”。 系统是什么？是不劳而获吗？还是打破桎梏的一种力量？ 俞文磊一个月来看了几千字的网文的，大多数都是看一个头十万字的开头。 就是为了弄明白大家给自己的故事加了一个什么“系统”。 金手指，怎么才能火？ 读者们喜欢的是什么“外挂”？ 抛开外部环境，如今的网文里，不管什么背景都可以带系统。 历史魂穿可以带，现代都市可以带，游戏世界可以带，末世科幻可以带。总之，想带就可以带。 而系统呢，其实抛开复杂细节不说，基本就是这几样。 一种是召唤系统，就是在系统里存积分，然后召唤“角色”帮助自己，英雄、美女、怪兽，什么都可以召唤。 一种是增强系统，就是达成某个系统任务，系统就给予一定奖励。这种奖励可以是功法，也可以是加属性点。 一种是转换系统，转换系统和增强、召唤有点类似，就是在奖励获得的过程里，多加一道转换的过程。比如说，得到负能量，能转换成金钱；又或者明明是亏钱了，可以变成赚钱。总之，就是反过来获得另一种收益。 一种是种田系统，就是找一个种田模式，来产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种是基于“游戏”，根据游戏规则来设置系统，然后在这个游戏里开挂。游戏之外还可以套游戏。 一种是“系统”来自其他人，主角只需要坐享其成。这里方法虽然千变万化，但本质倒是很简单。 还有一些则没有定法，作者想到一出是一出，只要够搞笑，也有很多人看。 想到这里，俞文磊摇了摇头，这样归类并不准确。所谓系统，其实就是依托于“主角”来发生的“单机游戏”。因为拥有系统的主角和其他人物并不在同一个跑线，他在系统里的时候，相当于身处独立于世界的平行空间。所以系统能增强主角光环，或者说，可以让主角变成唯一的“强者”。 这个系统，对爽文来说，存在与否其实并不重要，他可以从“外挂系统”变成祖师爷“老爷爷”这样的前辈高人，也可以变成“师门”“财阀”等各种强大背景。 力量不是重点，有趣才是重点。系统来自哪里也不重要，因为大多数的在结尾的地方，都没有交代这个系统来自哪里。 可是，对俞文磊这样的人来说，系统来自哪里，确是个特别“纠结”的问题。 所有事情必须“有来有去”，再就是要写一个比较少见的东西。 不管承认与否，俞文磊的这个思路，就来自乐宇的写作套路。 毕竟他没写书前，就爱看乐宇的书，写书后又听了对方那么多经验。审美其实是一脉相承的。 俞文磊脑海里各种系统碰撞，迷迷糊糊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熟的时候，手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敲在键盘上一片乱码。 他梦到自己变成一头黑豹，在丛林里捕猎。杀出丛林后，进入了一片北欧神话般的地方，有各种穿着铠甲的武士和衣着华丽的女神级人物。那些美女有的仿佛寒冰有着浅蓝色的肤色，有的则活色生香。他也从黑豹变成了一个中低级的侍从。 面对美女是吃掉，还是招揽？那些铠甲美女他根本打不过，这个梦让他精疲力竭…… 忽然，他身体感觉湿漉漉的，猛地惊醒过来。 桌子上的杯子打翻了，茶水浇在他裤子上。俞文磊倒吸一口冷气，再看了眼电脑，以及黑屏！ 卧槽！ 他拿起餐巾纸吸掉键盘上的水渍，但是电脑已经打不开了。 俞文磊一头冷汗，旧稿子也就罢了。新的构思都在里头呢！ 该死，我怎么会睡过去的？俞文磊看着黑屏，心里凌乱着，回想着刚才的梦。 这个梦气象恢宏，有点意思的啊。黑豹、丛林、神话？ 坐在黑了的屏幕前发了会儿呆，他感觉好像有灵感了。不过当前第一的问题，是要把电脑搞亮。 他刷了刷手机，找到那些解决电脑遇水的帖子。 说是只要不乱鼓捣，水干了就能开机。俞文磊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有没有乱鼓捣。 好像并没有，他小心地找了个电吹风，慢悠悠在键盘遭水的地方吹着。 几分钟后，看着外头里头好像都干了。俞文磊小心翼翼地按了下开机电源。 屏幕正常亮起…… 他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然后抬手点开几个关键文档，把他们备份出来。 全都弄好之后，他建立了一个空白文档，上头写了“万灵道一”四个字。 故事背景大约是这样，在天外世界，有一个叫“万灵天尊”的家伙，研究的是生灵道。结果因为上界的神魔战争陨落了。 尽管陨落了，但他自带一个“万灵接引系统”，就是不管在什么生物身上，他都能放大特性获得技能。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俞文磊笑眯眯看着文档上的第一行字，这果然是个好点子。 第55章 万灵接引系统 “不够好。还不够。”乐宇看了俞文磊的初设定，回了这条消息。 爱喝水的小鱼：“具体什么问题？” 乐宇：“就是系统不够具体，你得把系统设定具体了。再就是光出天赋技能不够诱人。” 爱喝水的小鱼：“怎么算诱人？” 乐宇发了捂脸的表情：“酒色财气，你得有财有色。系统复杂一点不怕，但是要把好处摆在明处啊。” 爱喝水的小鱼：“我怕是写不来。” 乐宇发了个呵呵。 爱喝水的小鱼：“真的师父，你提点具体的东西吧？” 乐宇：“你这个系统里面都是老虎、豹子、狼、蛇。没有特色，一开始压着写当然没问题，但必须有特色。具体的，我干嘛要费脑细胞，是你写书好吗！”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红包。 乐宇点开一看，八十八块。 乐宇：“算你懂道理，但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书。我提的任何建议，最后都是你去做。我就算说了，不好看我也不负责。” 爱喝水的小鱼：“对，那是肯定的。” 乐宇：“那我给你指条路，你去问问那些金主，他们到底爱看什么。你的新书还得靠他们，优先了解他们的品味比较好。” 爱喝水的小鱼：“我了解啊。青铜大哥爱看升级，最好是热血修真。黄金狮子头爱看热血种马，故事里必须有美女。这几年色文严打，基本没有符合他需求的。脖子以下不让写嘛。龙四大老爷，喜欢看热血，所以他第一个来支持奇迹狂神的。不爱和茅台喜欢历史系统文，还有召唤收集名将和美女。” 乐宇：“所以你这么一总结不就清楚了？你这个动物园一样的故事里，怎么加美女？” 爱喝水的小鱼：“我也想不出来。直接加吗？” 乐宇：“这是细节问题吧？” 爱喝水的小鱼：“确实，不如搞成召唤美女……” 乐宇：“记住脖子以下不能写。” 爱喝水的小鱼：“哎，对。” 俞文磊关上手机，认真琢磨着自己的系统。 万灵接引系统： 1外形是一个类似大转轮的东西，每一种生物对应一格。每一格里的画面是动态的影像画面。更接近于游戏里的人物表。 2万灵系统包括天地人界的所有系统。每一种生灵会有一种或者多种天赋技能。当揭开生灵页面的同时，他也可以化作该生灵。 3激活生灵页面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接触到该生灵即可，但是激活天赋技必须达到某一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请按照系统提示。 4生灵分为天地玄黄、甲乙丙丁八个等级。甲等以上，包括甲等的生灵在激活后，展现的是原形和人形两种形态，人形为美女形态，该形态有属于该生灵的特色形象。但只有在激活至少一种天赋技能后，才能变形为女性形态。 5当生灵转换为人形，就可以走出系统，成为宿主生活里的同伴。 6同伴数量会根绝宿主等级增加。 7万灵接引系统里生成的完整系统，可以贩卖给系统换成系统金钱。系统金钱可以在系统商店里购买道具，但不能转换成现实金钱。 8人形同伴在走出系统后，可以通过系统道具升级，若是重伤可返回系统修理。 9宿主可以决定，是否完全掌控人形同伴。 俞文磊写了这九条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把这个系统设定发给了自己的金主朋友。 黄金狮子头和不爱喝茅台，对这种系统是最满意的。 “人形同伴，能否为宿主提供不可描述的服务？”黄金狮子头发来了语音，声音充满了猥琐。 爱喝水的小鱼：“平台不让写的，当然就不能描述。但是可以发生。” 黄金狮子头：“好！好！好！第一个美女出场，我就给你一个白银盟！” 俞文磊发了个谢谢老板的磕头表情。 过了一会儿，不爱喝茅台发来消息：“我觉得吧。你的美女伙伴还是要加个来历。” 爱喝水的小鱼：“来历？” 不爱喝茅台：“是啊。不然你怎么区别不同的女人？你必须给出场的重要人物来历啊。” 爱喝水的小鱼：“有道理，也就是说我可以给神话传说，和历史上的美女加上虚构的幻想形象。” 不爱喝茅台：“说人话。。。” 爱喝水的小鱼：“就是我可以让貂蝉做花神，让妲己做白狐。” 不爱喝茅台：“对了！就是这么搞。不过你的主角不要弄历史名人。会被无聊的人找茬。” 爱喝水的小鱼：“嗯，主角我构思一个背景就好。” 不爱喝茅台：“主角正气一点，配角可以香艳一点。因为主角本来就戏份多。女主出场早，所以要让她也能升级。想到《奇迹狂神》，女主一百万字以内就死了，我真的是想骂人。” 爱喝水的小鱼：“我明白了老大。老大，你觉得这个设定外头有吗？你看书多。” 不爱喝茅台：“不好说，外头召唤系统是很多的。不过你这种和野兽搭配的大概没有。毕竟，我总感觉你这个书可能不容易进入状态。” 爱喝水的小鱼：“此话怎讲？” 不爱喝茅台：“一上来都是小动物啊。我们普通人共鸣不了吧。” 爱喝水的小鱼：“啊这……” 不爱喝茅台：“这个也好办，你在头两章就出现一个香艳情节，大概能糊弄到第十章。” 爱喝水的小鱼：“你难道是隐藏的大神？” 不爱喝茅台：“靠，老子看那么多书了，那些垃圾书都是这个套路。上来给个妹子，后面就不给真金白银了。” 俞文磊觉得好笑，他看着日渐完善的系统，觉得差不多可以了。 这个故事的主线也比较简单。“万灵天尊”羽森陨落之后，残灵落在了“迷雾森林”里的一只兔子身上。当然他落在兔子身上之后，就觉醒了系统。并且得到了一个保护兔子窝的任务，他是兔子窝里最小的灰兔子。而在兔子窝附近，有着蛇、狐狸和野狼三个天敌。 在对付野兽的过程中，他觉醒一个简单的天赋能力，就是加速。天赋觉醒后，在“万灵接引系统”里出现了一个兔女郎。 这个兔女郎，就是第一章里满足黄金狮子头和不爱喝茅台这种老色胚的情节了。 之后，就在羽森想要召唤兔女郎的时候，遇到了埋伏。被一直守候在附近的大蟒蛇一口吞了。 落在蟒蛇肚子里的羽森激活了蛇的页面。膨胀开来撑爆了对方，然后自己变成了蛇的形态。之后他就接到了“迷之森林”任务，作为一条蛇一方面要保护兔子窝，一方面要开始探索迷雾森林。 兔子、蛇、狼、豹子、熊…… 羽森一步一步，进化变强。这些野兽也不是普通的野兽，能揭开图册的都是妖魔。最后，他化身为熊打败了森林里的白虎。当他打败了“迷雾森林”的虎妖，他也变得极度虚弱。这时候遇到了进入迷雾森林打猎的猎人，机缘巧合下，他就在灰狼的状态下，被带出了森林。 第56章 万灵道一 原点年会的那一天，小猫钓鱼终于看到了俞文磊的新书大纲。 她大吃一惊。是的，就是那种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我大为震撼的吃惊。 小魔女说：“你真的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因为带新人作者参观办公室是年会的一个环节，所以俞文磊就这么出现了在了小魔女和小猫钓鱼的办公室。 “你这第一卷得有二十万字吧？里面有人吗？”小猫钓鱼在办公桌前问。 俞文磊说：“有的啊。” “哪里有人！”小猫钓鱼强忍住拍桌子的冲动。 俞文磊说：“这些妖怪都能变换人形，而且他开灵图，不还有美女吗？这里也探讨了，修行必须是人形才最有效。所以肯定是会有人的啊。” 小猫钓鱼忍着怒火又道：“就算是有人，可是这一部分没有人族社会，你怎么引发读者共鸣？” 俞文磊皱眉道：“我想着是可以给迷雾森林一个人类社会的构架，这个大王，那个大王嘛。” “好像童话故事吗？”小猫钓鱼终于拍了桌子。 俞文磊顿时板起脸说：“你拍桌子干嘛？这只是大纲，他还不完整。但你说的没有人类世界这个问题，不能算问题。因为我写的算是个妖魔的世界，其实他来自于现实世界的体系。” 小猫钓鱼道：“你上一本书成绩那么好，这本书如果上来就扑街了，我可不会帮你。” 俞文磊笑了笑道：“姐姐，你就不能让我试试吗？如果头十万字反响不好，我就迅速结束第一部分，让他去人类社会呀。我只是想试一试。而且我会更新得很快，十万字的影响不会超过两周嘛。” 小猫钓鱼瞪了他一会儿，低声说：“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俞文磊说：“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写垃圾书的。” “在领导眼里，成绩垃圾的就是垃圾书。”小猫钓鱼叹气道。 俞文磊笑道：“那至少目前为止，我在他们眼里还不是垃圾。” 小猫钓鱼轻轻咳嗽了一下，认真道：“好吧，和你说个好消息，你的《奇迹狂神》有公司来询价了。游戏版权和动漫版权正在谈。然后，我们准备帮你做海外版。” “这明明是三个好消息！”俞文磊激动道。 小猫钓鱼笑道：“我以为你觉得自己了不起，这些都无所谓呢！” “没有没有，我一直很希望自己的书能动漫化影视化的。”俞文磊抱拳道。 小猫钓鱼白了他一眼说：“那你得听话啊。不听话的作者哪有机会。” 俞文磊摸了摸鼻子，心想写书总是我自己的事吧？ 小猫钓鱼看了眼时间，笑道：“好了，今天是年会，就不说稿子了。咱们准备吃饭去。大神很多啊，低调知道吗！” “血神是我老大。他会罩着我的。”俞文磊笑道。 小猫很想鄙视他一句，但想想算了，血神确实牛逼。 送俞文磊离开后，小猫钓鱼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回想刚才的对话，还是有点生气，于是用力敲了敲桌子。 小魔女过来道：“这一年他的成绩最好，不过如果你实在气不过，也可以多发掘点新人。找个能听你话的。” 小猫钓鱼：“哎，哪有那么容易，我每天都看好多书，好稿子真的很难找。” “总会找得到的。这一年你也从新人慢慢变成熟，考验你眼光的时候到啦。”小魔女笑了笑，“原点，最不缺的就是优质新人了。” 小猫钓鱼挠了挠头，看了看自己的作者群。老子是真心对他们好，一个个都觉得我要靠他们赚钱。 原点年会，颁奖无数。 俞文磊并没有奖，连新人王也没拿到。和拿到“新人王”的作品比起来，他确实稍稍逊半筹。但整个年会里，俞文磊是很开心的，见到了很多慕名已久的大神。该合影的合影，该喝酒的喝酒。也见到了原点的高层，刷了个脸熟。 他算了算成绩，如果他新的一年里能拿到两次月票前三，或许就能接近“新人王”的奖励。但是这个可不容易。所以他脑子里又出现了“万灵归一”的大纲，还是得好好琢磨一下，也许小猫说得对，必须在头十万字就走出“迷雾森林”。 2016年的春节，俞文磊一直在埋头写书，他预估着存够十万字之后，才开始发新书。那差不多是在三月份的时候，然后赶在五月上架。 至于学习……靠，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对了！上学期好像也没有挂科，所以只要混着不挂科就行吧。 他埋头写作的同时，乐宇也在写他历史悬疑《踏雪者》的结尾。而孟柯则在认真赶着《星海漂流记》的第三集《成都之谜》。这三人也不管是不是春节，都沉迷在自己的创作中。 丁文珏很纳闷，孟柯那小子在学校的时候挺热络的，怎么到了假期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 乐宇的爱人则早就熟悉了作家的套路，这分明就是赶稿的正常模式嘛。 至于俞文磊，他孤家寡人一个，天大地大写书最大。 备足了零食，关掉手机，他再次修改了设定和大纲，然后把家里的乡间别墅变成了小黑屋。 四周一片漆黑，也没有声音。 他努力想睁开红眼睛，但周围的阴森中透着一层雾气。 这到底是哪里啊？ 视线慢慢恢复正常，不远处亮着一点灵火。 这点灵火慢慢变化出一点人形光影。 那是个白色素服麻衣的女子，立于林间姿态之美难以言喻，自具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气。 几秒钟后，光影又展现出了另一种带着暗影的魔女面容，迷离而魅惑。 有种惊天动地的美! 这两个身影似曾相识，在他的眼前不断转换。 间隙间还隐藏着许多不同的倩影。 天上一道雷霆落下，这个光影瞬间重新化作灵火靠近他的小毛脸。 融入他两眼之间。 我这是在哪里？我是谁？ 他低头看了看，看到自己毛茸茸的肚子，毛茸茸的腿，灰色的皮毛。 这是特么的什么情况？ 刚才融入身体的那点灵火，忽然在脑海里绽放开来，化作一个圆形的转盘。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转盘飞速旋转着，他看看自己的皮毛，再看看意识海里的转盘，产生一种诡异的疏离。 喀啦！转盘忽然停了下来。 正中间那一格出现一个屏幕，上头是一只灰色的兔子。 “羽森，你可以醒来了。” 羽森？是说我吗？我叫羽森？ “羽森，万灵天尊，速速醒来。” 这是在叫我？我又没睡着。 转盘左晃右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拉住手闸，拉住手闸！这是你避免陨落的最后机会！” 我是羽森……对，我是羽森，我是万灵天尊。 羽森也想拉住手闸，但是他那毛爪子什么也抓不住。 他左跳右跳，终于用头撞上了扳手。 转盘才算稳定了下来。 羽森抬头望向黑沉的夜空，我这是在哪一乾坤碎片？什么都记不得了。 看向面前的大转盘，他隐约想到这好像是《万灵道》的承载系统。 也是他上一场大战前，预防万一留的后手。 上一场大战，羽森脑子一阵抽痛，什么也记不得了。 好吧，我有《万灵道》在手，总有恢复的机会。 他盯着屏幕上那只兔子，忽然怔住了。 这么说……老子现在是只“兔子”？ 叮！屏幕上的那只兔子忽然变成了黑色，然后身子慢慢伸展开来。 一个有着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的兔女郎出现在眼前。 蓬松的长发，萌系的面容，傻傻地看着他。玲珑的下半身，一撅性感的小尾巴。 我的天……这是甲等玉兔？ 兔女郎的画面下方是一行提示小字： 甲等玉兔精，完美版为月宫兔神，天赋技能待激活。 好吧，天赋技能待激活，羽森绕着火堆转了两圈，变成兔子也不能修炼。 我该怎么办？ 这时，远端出现了一只灰色的大兔子，冲着羽森晃着白色的耳朵。 那似乎是“我”的父亲？兔爸爸雪耳？ 叮，那只兔女郎用魅惑的声音说出任务指示： “在迷雾森林里保护兔窝三次，完成后将解锁玉兔天赋技。” 保护兔窝。羽森露出小牙齿，舔了舔小豁嘴。 迷雾森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迷雾森林，迷雾森林。 羽森一面跟着大兔子回窝，一面念叨着这个名字。 破碎天，万妖谷，迷雾森林…… 羽森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我居然要在这里重新开始？ 他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兔子窝，嘟囔着：“啥能力都没有我能怎么办？老子还是只小兔子啊！” 第57章 这就是你的新书 “这就是你的新书？把我从赶稿的状态叫来出来，看的就是这个鬼东西？”孟柯很不满意地发了这段语音。 “怎么了？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俞文磊安耐住情绪问。 孟柯说：“动物森林的设定是有趣的，可你上来就卖白花花的肉是为什么？这叫洽烂钱！” 俞文磊道：“什么叫洽烂钱？读者喜欢的啊。要不然上来就是枯燥的森林，怎么拉住读者？” 孟柯说：“你可以设计剧情啊。你又不是不会设计剧情！你头两章他保护兔窝还算可以，但他被蛇吞了之后，怎么就莫名其妙爆发变成蛇了？” 俞文磊立即道：“我不得快速更新吗？写得快当然有漏洞，所以让你看一下找找问题，你喷我做什么？” 孟柯冷笑了一下说道：“明明到处都是问题，文笔也没有从前好了，还不让我喷？你连长一点的句子也写不了啦！” “滚。”俞文磊爆了句粗口，关掉手机。 老子是故意的，不是为了贴合手机平台吗？长句子，长句子读者看得不舒服！ 可以说他人品不好，不能说他的书不好。这是俞文磊的底线。不过他可以无视孟柯，毕竟那小子自从上了刊物，明显是膨胀了。但他还是很尊重乐宇的想法的。 “你觉得怎么样？”他发了点对孟柯的抱怨后，最后才问师父。 乐宇：“可以往下看，不过动物世界让我想到了我家小子看的《森林之书》，听说真人电影最近要上了。好像叫《奇幻森林》。你不妨看看能否借鉴。” 爱喝水的小鱼：“什么时候上啊？” 乐宇：“好像是四月份吧。说不定能带动你的书啊。你是准备五月上架的对吧。” 爱喝水的小鱼：“是三月上架，五月入VIP。” 乐宇：“如果电影火了，说不定对你是好事。但如果电影不好了呢？” 爱喝水的小鱼：“这也能有影响吗？” 乐宇呵呵了一下，这世上各种想不到的相互影响啊。 爱喝水的小鱼：“对了师父，平台联系了出版社，说要出《奇迹狂神》，这个我该怎么参与？” 乐宇：“嗯，就是封面什么的盯一下。尽量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吧。不过你们平台做书，其实就是版权推广作用，不指望能赚多少吧。” 爱喝水的小鱼：“嗯，我的字数多，所以应该能出很多本，积少成多。不过我听说，出书是要修订的。我怕没有时间修订啊。” 乐宇：“你如果真没有时间，可以全部交给出版社去做。但是最好还是自己弄，不然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爱喝水的小鱼：“我明白了，如果他们让我做，我就尽量做好吧。据说还有动漫也都在谈了。” 乐宇发了一朵小花：“恭喜你！” 俞文磊感觉对方好像没有聊天的兴致，但也没有多想。 乐宇看着对方最后那几句话，心想着后浪来得很猛啊。他人生的理想就是能改成动漫，而现在徒弟也许会比自己先完成那一步呢！ 他这个月在忙《踏雪者》的最后一集，最近杂志在评年度作者。 以他和公司的关系，以及作品的影响力，这个荣誉基本在握。想想过去几年的付出，也许也能到收获的时候吧。 乐宇作为一个网络文学出道，转了实体的作家。这几年其实过得很辛苦。 这种辛苦并不是说，这个世界需要他怎么样。而是他自己的心气太高，总觉得自己的成就没有达到预期。 这虽然是一种很常见的中年危机，但是落在一个勤勉的作者身上，往往就是压力山大。 写的东西得好，不好写他做什么？写的东西还得有市场，没有市场，一家老小吃什么？ 作为作家，乐宇其实已经功成名就，出了十多本书，卖了点版权。 可即便到了他这阶段，前几年刚开始写《踏雪者》的时候，也会写到半夜趴在电脑边痛哭。 这种作品的更新压力，作者对目标的追求，连同着无法抵挡的中年危机合围而来，带来的痛苦可想而知。 人到中年，前方的大道，只有写作这一条路了吧？ 乐宇看了看边上把弄机器人玩具的儿子，这小子刚才还说长大了要做作家。家里的亲戚也纷纷点赞。 他就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儿子自小有写书的志愿，自己是不赞成的。这个行业太苦了。 有太多的人付出了辛苦劳动，却没有得到回报。有太多的人熬坏了身体，却距离功成名就越来越远。 这个行业比大多数行业都要苦。而要出一部好作品，也不是光靠吃苦就能做到的。 但群里的老杨却说：有人天生是祖师爷给饭吃，不要让你浅薄的眼光耽误了一个天才少年。 也许吧。祖师爷给饭吃是没有理由的，若是真能那样，我当然也没意见。 乐宇重新翻看和俞文磊的对话，这小子算不算祖师爷给饭的类型？第一本书就赚了几百万，抵得上小透明的几十本书了。 另一边孟柯重新烦躁地看向电脑屏幕，他并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但是自从开始做连载，就变得很容易爆发。 他不觉得喷俞文磊喷错了，那家伙是自己师兄，既然拿稿子出来求意见，自己说真话是一种基本尊重。 你好我好大家好，那还怎么进步？那个稿子确实狗屎啊。读者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们什么？你还有没有作者的自尊心？ 孟柯看着自己的文档，其实他也很头疼。 因为他翻了百度贴吧，看到他的好评度不高，有很多人说在最推理杂志上，看到《星海漂流记》就会跳过。 也有人说，他的稿子缺少了一些科幻的感觉，甚至说他书里的地球环境设定，完全是瞎写的。 还有人把他的稿子类比《藏地密码》和《盗墓笔记》，希望能够更悬疑一些。 孟柯从前写的书，从没那么靠近读者，所以他也没有直面读者批评的经验。 看到贴吧的那些帖子，他一时无法消化。 要怎么才能更悬疑？你们说的那些书……那些书难道不是瞎写的？ 孟柯愤愤不平，但他对那些评论没有办法。 愤怒的光只能发消息给乐宇：“师父，你平时看网上的评论吗？” 乐宇：“怎么了？有人骂我？” 愤怒的光：“不是啊。是最推理的贴吧有人在骂我的连载。” 乐宇：“不是骂我？那没事了。” 愤怒的光：“别啊。我现在心情很差啊。没办法写东西了。” 乐宇：“你刚才骂你师兄不是很爽吗？” 愤怒的光：“他找你告状了？怎么那么小心眼？” 乐宇：“哎哟？你这人真是双标，你被别人骂就不爽，骂别人的时候就是应该的？” 愤怒的光：“。。。。。。” 乐宇：“是吧。所以你是不是该克制一下？” 愤怒的光：“我主要是，觉得既然是朋友之间探讨就该讲真话。你和那多老师，不也有一个暗黑秃头会，每个月吐槽一个同行的作品吗？我觉得就该那样呀。” 乐宇：“所以同行吐槽你就接受，贴吧吐槽你就愤怒？” 愤怒的光：“同行吐槽应该也会愤怒的，但只要有道理，我就会改。贴吧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乐宇：“你不去看不就好了？贴吧的帖子不用去看，豆瓣的评论不用去理。微博的留言可以删除。” 愤怒的光：“这个，会不会不太好。显得小心眼。” 乐宇：“不得保持好心情，才能写书吗？天天计较那些事，怎么过日子？面子重要还是心情重要？” 愤怒的光：“所以确实网络上的野生评论，都是没有营养的？” 乐宇：“也不是全部都是胡言乱语，其实有的是有营养的。但我们有时候头脑发热，根本看不清别人的点在哪里。我以前是论坛版主你知道吧？” 愤怒的光：“知道啊。我妈说二十年前的版主可牛气呢！比现在贴吧吧主还要牛。” 乐宇：“在那个时候，论坛经常有人没事找事。我们一开始也想试着去理解去讨论去接纳。显得自己虚怀若谷，有王霸之气。但很多事本身就是解释不清楚的。我那时候有一句话，你写帖子要三分钟，我删你帖子只要一秒钟。” 愤怒的光：“那么霸气的吗？” 乐宇：“当然也是看时机做事。人生要学会坚持、学会宽容、学会无视，学会放弃。听上去有矛盾，但你慢慢会明白我说的。” “人生要学会坚持、学会宽容、学会无视，学会放弃。” 愤怒的光发了个两眼放光的表情：“我要写到书里去，给斯蒂芬用！” 乐宇：“记得发我一个红包。” 愤怒的光：“师父，我穷，他们只给了第一期的稿费，后面的都还没给呢！” 乐宇：“这样啊？我帮你一起去催一下吧。前几天还有人和我说，他们欠了不少稿费了。但小关说没有问题的，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吧。” 愤怒的光：“好的，谢谢师父。没有稿费，就没有动力了！” 乐宇挠了挠头，最推理这么欠稿费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啊。 他勉力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趴在地上陪儿子玩的体力也不够了。 老子当年玩了太多时间论坛，浪费生命。该早点生娃的啊。 他看了看书架上的榕树下搪瓷茶缸，论坛时代……转眼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第58章 讨要稿费 如果你在2001年的时候，投身网络文学。绝对不会想到网络文学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和现在的规模。 乐宇还记得当年的作者，并不觉得自己是作者，而更多的是一种“冲浪者”的角色。 上网就是为了收集资讯，寻找同伴，谈场网恋。 写作，成为作家？哪怕以当时文学论坛的“自由氛围”，你要是发这么个帖子，也一定是很尴尬的。 最早的网络文学是从“论坛”开始的，新浪的金庸客栈就是一个依托“武侠”，热门起来的文学集散地。 后来被称为早期“网络四大名著”的《悟空传》，就是首发在这里。 论坛模式从1996年开始，到大约2006年，在长达十年的时间，一直是网络文学的主要阵地。 一部又一部的充满想象力的作品出自那个时期。 《悟空传》《此间的少年》《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第一次亲密接触》，是网络文学的第一批“四大”。 从新浪金庸客栈，到榕树下；从清韵，到天涯社区。这些地方留下整整一代人的记忆。 对普通人来说，“天涯社区”可能是最靠近现在网络文学世界的一个地方了。 毕竟这里早几年出过《明朝那些事》这样的神作，更在近年出过《繁花》这样经典。 网络文学既然依托于论坛，随之而来的，自然是的论坛管理员“版主”这个位子，变成网络里最有地位的一个职业。 如乐宇对孟柯说的，他曾经也在这个位子上干了很久，也做出过很多热血飞扬的事。 他曾经依赖三国兵器系列，在这个时代打出一片天空。 他曾经在2001年整合互联网各大门户网站的武侠论坛，办了一个叫“网络武侠联盟”的组织。在这个联盟的组织下，各个论坛之间的互动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曾经在榕树下墨剑谷侠客山庄做了十年的版主。 那时候，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意气飞扬的世界。 整个网络文学，就是一个江湖，而他是这个江湖里的一代大侠。 直到同期的许多老友都开始在刊物发表，开始出起了实体书，乐宇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终究是作品说了算的。 时不我待啊，时不我待。 所以他慢慢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写作狂人”。 什么叫写作狂人？ 写作狂人就是吃饭喝水上厕所，工作的时候，不工作的时候，全部都在考虑的事。就连遇到瓶颈卡文，也能在做梦的时候想通！ 所以当乐宇看到自己两个弟子，在写书的时候这么“拼命”，他是很欣赏的。 天赋固然重要，但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整天夸夸其谈，一年写不了几千字的人，算什么作家？ 不过，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最大？填饱肚子的事情最大。所以乐宇在听到孟柯说《最推理》拖着稿费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找了责编关菲。 如今是2016年了，实体刊物，尤其是没有国家扶持，完全依赖市场规则的类型刊物，早已不是十年前的状态。 十多年前，武侠版最高的时候，一个月三本，月销量达到了74万册。而今的《最推理》月销量不到10万册。 当然，如今的刊物市场也还是有巨无霸的，只不过这个巨无霸再也不是故事，而是漫画。 大陆漫画杂志的王者《知音漫客》，在2012-2013年达到过一个月四期，月总销量破700万的成绩。位居世界第二，仅次于日本的《少年JUMP》。但这几年，随着互联网漫画的崛起也不行了。 乐宇和当年武侠版的横刀巨侠算是老友，毕竟一起混的论坛。如今他也有在漫客上做漫画，所以还是挺清楚这个世界的走向。 大势就是这么个大势，但稿费还是要讨的。虽然目前最推理的销量单月不到10万，距离巅峰15万的成绩下来了不少。但对比整个市场上的同行，已经是优质刊物。 任何刊物都得按规矩给稿费，何况还是优质刊物？ 乐宇：“同学，稿费啊稿费，好几个人和我说了稿费欠好久了。都有人来问我你们杂志行不行了。” 关菲：“行，怎么会不行。杂志发得还挺好的。你不是知道吗？” 乐宇：“那怎么欠那么多稿费。又欠半年了。” 关菲：“老板长期出差，签字慢嘛。你等着我去抓她。争取催一波出来。” 乐宇：“等米下锅啊，姐姐。” 关菲发了笑哭的表情：“没那么夸张哈。对了。老板最近在搞网大，你有没有兴趣？” 乐宇：“我那个锦衣卫倒是适合，但是我还是更想做连续剧。” 关菲：“没说改锦衣卫，你那个是我们重点项目，不会轻易动的。我是说写网大剧本，你有兴趣吗？” 乐宇：“呃，我连载都来不及写。除非，你这里的项目确实适合我，并且能开高价。” 关菲：“高价啊？那没事了。说起来，咱们这里统计好了，2015年的年度作者就是你了。” 乐宇：“有奖金吗？” 关菲发了捂脸的表情：“没……但会有个奖牌。” 乐宇：“奖牌有个毛用。算了，有奖牌也是好的。老子没有得过奖牌。记得做漂亮点！” 关菲：“好嘞，没问题。铮明瓦亮！” 乐宇：“稿费真的要盯啊。不然新人作者的积极性也没有了。我那徒弟也是穷苦孩子。” 关菲：“我明白的。把你的和孟柯的优先签一笔出来。” 乐宇：“等等等等，你欠我最少四期了。就给我一笔怎么够？我真等米下锅！” 关菲：“好。你稍后确认一下，之前发到哪一期。我去找财务。” 乐宇松了口气：“行，谢谢。” 关菲发了个挥手的表情。 乐宇查了一下银行明细，再翻了一遍聊天记录，告知了对方欠钱的具体稿子。 过了一会儿，关菲表示已经沟通过，本月解决。 乐宇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随手告诉孟柯一句。 孟柯连续发了三个磕头谢谢老板的表情。 乐宇发了一下呆，俞文磊写网文好像都是款项月结账目清楚，百万级别的稿费也从来没有这个破事。自己真不能把孟柯带坑里啊。 大约一周以后，杂志确实补了乐宇两期的稿费，补了孟柯一期。至于其他的，说是要再等等。 再等等就再等等吧。乐宇看着新到账的钱，微微点头。 传统期刊拖稿费是一个默认规则，金额大的且不说他，有些金额少的，还经常就直接赖掉。乐宇都被拖麻木了，所以最推理直接挂着他四五期的稿费，因为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他都在这里写了三年内了，就没有着急去催。 这家杂志的母公司好歹是个新三板的上市公司，去年刚发了院线电影。 肯定不会没钱的啦。 第59章 再发新书 <!--go-->时间很快到了三月，俞文磊决定在九号开始发新书。 据他说，有风水师告诉他那一天特别旺，开张、开工、开业“三开大吉”，并且两个月后正好是快乐的五月上架。 乐宇看了眼星座的主页，五月份几乎全月都是水逆。这种时间段上架真的没关系吗？ 水逆这个概念，来自西方的占星术，具体说法是叫“水星逆行”。说是在水星逆行的日子，电子产品容易坏，财运也会有一定影响，不可签署重要合同，不可做重要的项目启动。后来渐渐演变成一种“诸事不宜”的说法。 当然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描述的封建迷信。因为你动不动诸事不宜一个月，真的合适吗？ 但这些年，“水逆”正成为国人生活的最大“背锅侠”。 所谓少壮不努力，长大怪水逆。有很多人连自己是什么“星座”也没搞清楚，就开始说水逆。 乐宇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那小子知不知道五月是水逆啊。不过他既然决定了，我就不触他霉头了。毕竟水逆一直持续到五月底，总不能为了这个推迟一个月上架吧。 所以在3月9日，俞文磊正式上传新书《万灵道一》，一本暗黑奇幻风，又带着修真的。 这次和上次不同，“爱喝水的鱼”已经是知名作者，不再是当年的小透明了。所以在发书之前就已经和平台签好合同，接着就是在读者群和贴吧里预热。 他要发新书的消息在二月底就在读者群里被讨论了，只不过看过设定的几个大佬没人往外透露细节，就显得格外神秘。 俞文磊的给“小猫钓鱼”的试读，虽然没有得到好评，但小猫钓鱼也不勉强他。毕竟合作了一年，这小子的脾气她是清楚的。 用她顶头上司小魔女的话，一个杀主角都不和编辑讨论的人，你和他有什么好多啰嗦的？ 当然，话虽如此，编辑部还是很期待鱼神的新书。理由也很简单，爱喝水的鱼之前那本《奇迹狂神》充满了话题性，这个人似乎就是个“惹事儿精”。 而话题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钱！网站最欢迎的就是这种作者了。 “虽然不听话，只要能赚钱，都不是个事儿。”小魔女在吸烟区抽着烟，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按规则来的书太少了，多一本也是好的。” 三月九号，俞文磊在早上十点发了第一章，那个天使与恶魔合体的美女，引发了一群老色胚的大讨论。然后他每隔两个小时发一章，第一天发了五章。头三天每天五章，才开始正常的一天两更。 刚发稿还处于求收藏和求推荐票的阶段。这三天的疯狂发稿，很快就是吸引了《奇迹狂神》的读者来收藏。 加上几个粉头帮他安排了多个读者群，三天的时间他迅速拿到了两千多的收藏。 俞文磊看着是不是发生变化的收藏数据，有一种变强了的直接体验。只是推荐票没有疯狂增长，让他稍许有些不开心。 新书看的就是推荐票，你们是觉得《万灵道一》不爽吗？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整天小猫钓鱼对他的书也是很上心，每个小时都会看一下数据。 她安排自家小组的作者，集体转发这本《万灵道一》，并且很努力地盯着俞文磊的合同进度。 所以即便是和“爱喝水的鱼”互相看不顺眼的战天尊，也在群里贴了《万灵道一》的广告。 战天尊还在群里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狗屎书名，叫人看也看不懂。然后他就被小猫钓鱼开小窗骂了。 一个鱼神写书叫人不省心，一个战神做人叫人不省心，小猫也是心累。 第一天的晚上，有人在评论发了评论。然后零零散散地有不少人发了帖子。固然有人说鱼大终于写系统爽文了，但也有不少人表示失望，说这个开头挺有想象力，但卖肉也卖得太明显了。 大约在第三天的时候，有人看了三天十五章的之后，写了一个两千字的评论。 分析了“万灵接引系统”，猜测了俞文磊的创作思路。并且预测了这个片“迷雾森林”。 一开始这片评论分析还是克制的，但是当讲到这三万字对付的三个妖怪，灰狼、蛇王和蜘蛛的时候。 这个帖主失控了，他认为“爱喝水的鱼”写的动物世界，太过简单暴力。头三万字，主角羽森还是个兔子，一次次的死里逃生毫无道理。 新书的剧情设置和之前的《奇迹狂神》相差甚远。而且一只兔子，怎么也没办法让他产生共情。 写这个帖子的账号叫“罗小凡”。 俞文磊很清楚，这个账号的主人就是他的学生罗以凡。他有点咬牙切齿地看着帖子，这个学生曾经是《奇迹狂神》的铁杆支持者，没想到这次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 而这几天他潜水在读者群里，已经看到了一些负面评论。这本书为了迎合金主大佬的需求，确实和之前“奇迹”的风格变化比较大。 最关键的是这本书引入了网文里常见的系统外挂，而旧“奇迹”里是没有系统的。所以在旧书的读者里有很大一批人不待见“系统文”。本来就是为了捧一本没有系统的网文，才入的《奇迹狂神》的坑。 这次爱喝水的鱼的创作选择，无疑是对那一部分读者的背叛。 “能写好，偏要写垃圾。垃圾鱼！” “能够站着赚钱，偏要洽烂钱！恶心！” “一点不尊重女性，就知道卖肉！LSP！” “还兔女郎？麻蛋，你是不是小电影看多了？” 边上有回复“鱼大老司机了，求个车牌！” “我发誓，再也不看垃圾鱼的书！” “好像有点麻烦了。”看着罗小凡的帖子支持者越来越多，俞文磊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秉着乐宇的教诲，论坛上轻易不控评，轻易不说话，无为而治才是王道。所以俞文磊没用自己的账号做任何辩解。 而且他手里还有十五万字的存稿，风格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帖子变的。系统文，既然加了系统，怎么可能倒退回去？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部分读者，他能不能置之不理。 俞文磊看了眼微信里的好友，小猫钓鱼他现在是没脸去问的，这些问题在发稿之前，对方都和他提过。 眼前这个帖子的出现，证明了小猫钓鱼是个优秀的网文编辑。 那么除了小猫钓鱼，他该去问谁？问血神，问郭怒？还是问别的什么人？还是就自己憋着？ 又看了眼收藏数字，这个数字仍旧在增长，所以俞文磊决定就自己憋着，要带得动自己的书，就需要有个强大的灵魂。 不过明天就是家教时间，俞文磊想到要面对罗以凡这个小浑蛋，就很蛋疼。 俞文磊如今仍旧保留着两节家教课，他现在当然不再缺打工的这点钱，但是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仍旧留着宋薇的影子。这两个学生是一年前，她给自己安排的，只要他继续照看着，似乎就像还照看着那个姑娘。 但是，昨晚罗以凡的那个帖子真的让俞文磊很恼火，本来这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一起打游戏，一起分享看“奇迹狂神”的体会。 现在，罗以凡在他眼里就是个背叛者！ 但悲催的是，俞文磊还不能冲对方发火，因为罗以凡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俞文磊就是“爱喝水的鱼”。 罗以凡一看到他，就问：“哥，你看了鱼神的新书了吗？” 俞文磊瞅了他一眼，点头说：“看了啊。怎么，你好像很不满意？我看了你的帖子了。你说你是不是脑抽了。哪里来那么多不满意，这书挺好的啊。” 罗以凡瞪眼道：“挺好？麻蛋！他的稿子简直像在写散文诗，差不多都是二十多个字就一段，很少有五十个字的段落啊。他的文笔整个垮掉了。” 俞文磊笑道：“你对手机阅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还看过更离谱的呢。每段只有十五个字。那样的稿子也一样上排行榜。” 罗以凡说：“切！那种书我是直接不看的啊。可是鱼神的水平不是这样的啊。奇迹狂神那文笔，简直是史诗啊。现在这一看就是故意的啊。” 俞文磊说：“你既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自然是有考量的。你着急什么？你作为他的铁粉，在求收藏的阶段发那么个帖子去拖后腿？” “我……我！”罗以凡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师，“你不对劲。你是不是掐烂钱了？他给你水军费了？” “神经，他给我水军费干嘛？”俞文磊好笑道，老子是作者，是天生自来水啊。 “总之这书被他写的都没看下去的兴致了。”罗以凡停了一下，皱眉道，“难道你觉得好看？就因为书里有很多妹子？你个LSP。” 俞文磊笑道：“男人应该都爱看的吧，你个小男生当然不懂。” 罗以凡翻了翻白眼，老子可不小。 俞文磊面对真人的时候，觉得这个孩子没有那么讨厌了，笑道：“看到十万字再说吧？不，现在的网文，他写得那么快，你看到他入VIP再说也来得及啊。” 罗以凡怒道：“VIP个毛线，你忘记我是看免费书的吗？而且我初三了，马上要中考了。这么紧张的时候，我都花时间看他的书。结果就这？” 俞文磊摸了摸对方脑袋说：“好吧，那你就先不要看了，等中考结束再看情形嘛。” 罗以凡点了点头，拿出笔和纸。 俞文磊拿出练习卷，笑道：“不过你这个看便宜书的毛病，是不是得改一下。” “穷病，没法改！”罗以凡犟嘴了一句，不过他停了一下又说，“听说《奇迹狂神》的书快出了，那个倒是可以考虑入一套。” “一套？有二十本吧。那特么才是很多银子。”俞文磊有些吃惊。 罗以凡笑道：“我家老爸也看奇迹，让他买呗。这样一来，我就是那条死鱼的金主爸爸了。看我骂不死他。” 俞文磊顿时生气地用卷子敲了敲对方：“做题！你个看盗版的还得意起来了！做题！” 【作者有话说】 入驻七猫满月了，求打赏，求评论。三千字大章节奉上。<!--t; 第60章 征战迷雾森林 <!--go-->《万灵道一》的故事随着俞文磊的稳定更新，继续向前推进。 他一面写一面根据实际进度，对原来的大纲进行微调。比如他在最初设定的三个妖怪是狼、狐狸、蛇。现在改为了狼、蜘蛛、蛇。 因为在传统的玄幻里，狐狸精是个较为强大的种族，甚至有不少把九尾妖狐当做最强的妖王之一。 这样一来，让狐狸作为龙套过早出场就不太好。鉴于俞文磊从小看《封神演义》和《西游记》等电视剧，形成的个人审美，他从来不觉得青丘狐、九尾狐、玉面狐狸有什么强大的。 他不会用狐狸精做主角，但金主爸爸黄金狮子头，就很希望主角能养一只狐狸精。 在正式签约后，黄金狮子头履行承诺打赏了白银盟，并且少有地发了个帖子，要求作者能根据剧情，“优先”激活“狐狸面板”。 大佬的面子总要给的，毕竟拿人家的手短。所以俞文磊的更新就经常会出现这样那样的调整。 好在，他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了，在写了近三百万字的《奇迹狂神》后，他已经很了解怎么微调故事。 所以当故事进展到十五万字，万灵道一的故事变成了这个样子。 “万灵天尊”羽森陨落之后，道魂残片落在了“迷雾森林”里的一只兔子身上。 迷雾森林位于破碎天万妖谷。“破碎天”顾名思义，是万界里的一处破碎乾坤，在这个地方，人族和妖族各有领地。中间地带就是“迷雾森林”。 当羽森落在兔子身上之后，他见到了一个仙女和魔女混合的光影，光影化为道种与他相融，生成觉醒了“万灵接引”系统。 在一开始，系统派给他一个甲等的性感兔女郎。要激活兔女郎，他必须完成系统给他的保护兔子窝的任务。 在兔子窝附近，有着其他的妖怪，最厉害的天敌当然是野狼家族，其他的则是蜘蛛精和野猪。 羽森很快适应了附近的地图，地鼠、刺猬和兔子都是弱小的种族，白狼王就是森林东区的霸主了。 作为小兔子，羽森在夹缝中求生存，激活了“跳跃”“加速”两个天赋技，兔子的终极天赋技是“弹腿”。 系统会帮他识别森林里的奇花异草，并且会随机分派草药任务。使得他虽然是只兔子，但也能修行。 而作为“万灵天尊”的道魂残片，羽森的修炼天赋是极好的。更带有一些“生而知之”的修行记忆。 他除了自己修行，还带出了一只野猪小伙伴“朱小炜”和一只爱打洞，号称是森林情报之王的地鼠公主“苏彤”。 朱小炜是东森林里的野猪小王子，力量强大但生性懦弱。他作为保镖跟着羽森，羽森分给他许多修行资源。 苏彤又叫小红薯，是东森林的鼠国公主，作为妖怪自信满满，但并不强大。好在老鼠帝国数量庞大，所以她平时就靠贩卖系统为生。 因为接受了打赏，他在第十章的时候，让一个高级狐妖路过了东部森林，这样让他羽森提前激活了面板。当然狐妖天赋则还早。 羽森先是在采仙草的过程中干掉了蜘蛛女王，然后又在兔子窝边上绝处逢生，重伤了白狼王。 从而完成了保护兔子窝的任务，并且因为杀死了白狼王的护法斑狼，重创白狼王，他和野猪王子瓜分吞噬了斑狼的精魄，使得二人实力大涨。 因为激活了兔子的三大天赋技巧，羽森可以召唤兔女郎了，就在召唤兔女郎的时候，被一直守候在附近的蛇后出现，一口吞了他。 兔女郎已经被召唤出来了，但是因为没有主人引导，所以完全不知该怎么做。 因为召唤兔女郎是件私密的事，所以这时候，朱小炜也不在身边。 被吞入蛇肚子的羽森需要自救，他在蛇肚子里吞噬蛇的内丹，激活了新的图录影像“青蛇女”。 头六万字就到这里……算是故事的第一个高潮。 干掉了蛇王，迎来了兔女郎，羽森的表现惊动了附近的妖王。 而因为白狼被重伤，东森林的权力出现了真空，南森林的虎王派了手下的赤牙狼怪，准备来东面接管狼群。 图录里的妖魔分为天地玄黄甲乙丙丁八个级别，兔妖是甲级，青蛇女是黄级。 青蛇女的天赋技能为“无骨”“剧毒”、“吞噬”，据说传承自上古大神女娲的族系，当然她属于旁系的旁系，要不然不会只是黄级。 白狼王为了族群不被赤牙狼怪霸占，向羽森要求联手，附带地答应保护长耳兔群的安全。 于是狼族和兔子居然联合起来，东森林一起对抗西森林。 他们设置陷阱，干掉了赤牙狼怪。白狼建议羽森用赤牙打造兵器，以及学习系统的功法。 于是羽森前往“迷雾森林”的西面寻找“老怪物”残耳真君。羽森、朱小炜、兔女郎小玉、以及鼠国公主苏彤，四个一起踏上征途。 为了寻找残耳真君，羽森也算是你一路坎坷，几经波折打了许多妖怪。 最后在西面的隐藏地图，“飞龙瀑布”边的竹林，找到了对方。 那是一头坏了半只耳朵的大熊猫，残耳真君给羽森打造了一柄“黄级兵器”赤牙棒。 这一路上羽森激活了青蛇女的头两个技能“无骨”和“剧毒”，回东森林的路上，遭遇虎王的伏击。 危急时刻，他吞噬了大力魔君，一条黑狗。但这一战也让他变得极度虚弱。 遇到了进入迷雾森林打猎的猎人，机缘巧合下，他就在黑狗的状态下，被带出了森林。 写到这里是第十四万字，也就是本书的第二个高潮。 因为羽森的失踪，白狼选择退守到东森林的“佛骨洞”，虎王成功侵占了东森林。 俞文磊写到这里的时候，对最早的初稿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动，但他也算是进入了状态。这本书其实有着两个系统。 一个是万灵接引系统里的《万灵图录》包括妖怪的种族和天赋技。 另一个则是传统修真的等级制度。就是最常见的炼气、筑基、结丹、元婴等仙魔系统…… 十四万字后，羽森进入了人类的领地“烈风岭”。作为一条狗，融入了人类的生活。 “本以为终于可以像个人一样过日子了，结果是条狗。”在评论区罗小凡又发了个帖子。 俞文磊愤怒地敲了敲桌子，连帖子都不想打开看了。 结果黄金狮子头在群里艾特他说：“罗小凡表扬你了，说你埋伏那段写得比较好。目前故事也算进入正轨了。”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嫌弃的表情：“我要他表扬？” 不爱喝茅台：“别啊，鱼神。人家主动发帖表扬你，说明老读者的反应有回暖，这是好的风向标啊。” 很少说话的青铜王者打字说：“对，要懂得感恩。” 俞文磊心里爆了粗口，老子哪里不懂得感恩了？罗小凡这个时候不该认真复习功课吗？看什么？ 他想到这里，在微信上给罗以凡的妈妈发了个消息：“中考临近，提醒小凡好好努力，争取好成绩。” 然后他满意地靠在椅背上露出坏笑，正常家长收到这种消息，都会去敲打提醒一下孩子的。罗以凡，叫你再看盗版书！ 龙四：“最近好像状态是不错，卖肉也是适可而止，剧情么节奏也很好。” 黄金狮子头：“我不是很满意，老子打赏不少，你就给我看点这个？嗯？好端端一个兔女郎，你一点咸湿的情节也没有写。说好的肉文呢？” 爱喝水的小鱼：“哥哥，不是咱们不写。上次写了一段，结果就被锁文了啊。只能点到为止啊。” 黄金狮子头：“你明显是不懂感恩啊。” 不爱喝茅台：“好了，你别为难小鱼了。书好看就行了。你就期待蛇妖吧。他这几章的铺垫，明显蛇妖会有点啥。” 黄金狮子头：“好。小鱼啊。别说我没提醒你。我打赏的银子都准备好了。你的服务得到位了啊。” 爱喝水的小鱼：“清楚明白！” 俞文磊叹气地关上群聊，这就是资本干扰创作啊。他打开一个小文档，里头满满都是香艳小黄文，但他可没胆子发出去。<!--t; 第61章 人生就是相互磕头 过了一会儿，龙四大老爷发来消息。 “鱼神，我前些时候收了几个公众号，可以安排一个出来做网文向的。你如果需要满足这些LSP，可以把不适合发平台的内容发到公众号上。” 爱喝水的小鱼：“四哥，我哪有空写番外啊。” 龙四：“我听他们说你写过一些啊。其实你上次被锁的一章，如果放在从前也不算什么。只是现在审核过分严格嘛。你写的那点东西还不如黄师当年的东西。” 黄师就是黄易先生，代表作《寻秦记》，是穿越流武侠的鼻祖。武侠五大家金古梁温黄的黄，整个大网文写法的奠基者。 爱喝水的小鱼：“确实啊，我又不是按小黄文的标准去写的。” 龙四发了个墨镜表情：“反正，我搞这么个公众号，可以帮你聚拢读者。当然也不是只做你一个作者。另外还会约几个。” 爱喝水的小鱼：“别约战天尊。他最近还找了水军来黑我。上次被锁的那章也是他搞事情。” 龙四：“放心，我会找几个前辈作者带你一下嘛。” 爱喝水的小鱼发了个抱大腿的表情：“那行吧。我没意见。” 龙四：“总之，你手里有小黄文就发我。拿到打赏，我们三七开。你七我三。” 爱喝水的小鱼：“签合同吗？” 龙四：“不用了吧。如果番外要用在别的平台上，我们再签协议。先不签，这样大家都可以自由一点。” 爱喝水的小鱼：“行。听你的四哥。” 反正这个番外打赏，也是三钱不值两钱，俞文磊也没看在眼里，而龙四大老爷也算是老朋友了。 这边刚聊好，小猫钓鱼又打来电话。 “最近状态不错嘛。我们觉得书有点好看了。” 俞文磊好笑道：“什么叫有点好看了，小猫姐姐，别这么说吧。一直都很好看的啊。” “靠，我是觉得开始去找熊猫以后就好看了，有点经典套路在里头了。”小猫钓鱼吸了口气说，“我今天找你，主要是说奇迹出版的事。” “你讲你讲。”俞文磊说。 小猫钓鱼说：“出版社初审了稿子，觉得咱们字数还是多了，有很多水的剧情。” “我的书不水的。”俞文磊打断她说。 “你别急，他们传统出版，看网文都是觉得水的。其实他们出的鸡汤书更加水。”小猫钓鱼说，“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出书的权力在他们手里，他们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俞文磊说：“要怎么做？不会是要我修订吧？之前不是说都他们处理吗？” 小猫钓鱼说：“哎，他们说那么大部头，还是作者自己修订比较好。力争从现在的字数，删到两百万字吧。那样可以做十本。分三次出完。” 俞文磊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喂？听得见吗？断线了吗？”小猫钓鱼看了看手机。 “去他妈的。”俞文磊爆了粗口，“老子不出了，我近三百万字的书，让我删除三分之一？那还搞个屁？” 小猫钓鱼：“这个我也在据理力争，但你要知道，就算他们让一步，你也得搞到两百四十万字左右。你就当出个精修版嘛。出实体书对你有好处的。之后入作协，出席活动都是有帮助的嘛。而且也是一笔稿费啊。” “奶奶的。神经病，靠。雀西。伞兵。”俞文磊嘴巴里不断爆粗口。 “俞文磊！”小猫钓鱼怒了，“你不要太过分！你在和我打电话，骂我算怎么回事？” 俞文磊道：“那你帮我去骂他们。” 小猫钓鱼说：“行吧，你就说这书你出还是不出？不出，我就直接和他们说不出了。你以为我没有脾气是吗？” 俞文磊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出。” 小猫钓鱼道：“你自己改？我没空给你改。我手里几百本书。” 俞文磊道：“你帮我《万灵道一》的推荐安排上，奇迹我自己改。抽时间改。目标二百五十万字。” “你还要二百五随便你。”小猫钓鱼道，“做人成熟点，做了就不要抱怨了，书做出来有好处的。” “知道了。”俞文磊回答。 小猫钓鱼挂了电话，发现办公区边上同事都在看她。 “鱼神答应改稿子了。”她甜甜一笑。 “修掉一百万字他也同意了？猫姐你太了不起了！”边上同事奉承说。 小猫钓鱼没多解释，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好累啊。 和作者较劲，是小猫钓鱼的日常，她当然是欣赏俞文磊的，但也很不待见对方的脾气。一副老子写书天下第一，你们的建议都是垃圾的样子。明明在不久之前还是个扑街小透明。 但领导小魔女和她说过，平台需要容忍作者的个性，因为咱们不能做千篇一律的内容。 改个稿子而已，居然骂人骂那么难听。小猫觉得真忍不了，但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那么大的脾气，那你最近挖到新人了吗？”一身职业装的小魔女过来问。 小猫钓鱼推了推眼镜道：“还真找到了一本书，一本都市轻。作者叫焦糖好嗑，发了五十万字，没能签约的小扑街，最近断更了。我看了眼，他前头还有本书写了三十万字的。暂时还没联系上他。” “他是什么问题？怎么写了那么多字都没签？”小魔女问。 “他啊。写得慢是一个，五十万字，写了一年的。断断续续，再就是故事也不行。不符合我们这里的爽文向嘛。”小猫钓鱼笑了笑，“但现在渠道风向不是变了吗？轻，搞笑一点，CP好嗑一点的。给了资源是可能火的。不过那家伙什么联系方式也没有，只有一个邮箱，我在等他回信。” “这种风格的发在男频？”小魔女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你负责给他把个方向。书发我看看。” “好嘞！”小猫钓鱼竖起大拇指。 这时候，她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爱喝水的小鱼：“不好意思啊。猫姐，刚才口不择言了。对不起！” 小猫钓鱼：“算了。自己人嘛。跪安吧。” 爱喝水的小鱼连忙发了三个磕头的表情。然后发了个三十八块的红包。 附言：“喝杯咖啡。” 小猫钓鱼收了红包，回了三个谢谢老板的磕头表情。 人生在世，就是相互磕头吗？俞文磊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 第62章 纠结的年轻人 接下来的日子，俞文磊一方面要保持一更三千，每天两更的字数。另一方面要抽空重头看一遍《奇迹狂神》。 一个礼拜后，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写书的状态被拖了后腿不说，看了一遍却觉得不知道从何入手去改。 于是，大家就经常会看到“爱喝水的小鱼”徘徊于各大微信群，一副无所事事又纠结的样子。 一问，他就说，在想办法改奇迹的稿子，但他么的，现在看来要改出来，必须得有一个奇迹了。 小猫钓鱼早早注意到了他的问题，但她无法解决，就直接当没看见。毕竟她手里也不只他一个作者，三百万删除五十万，不是不可以，但删的人事后一定会被骂得很惨。 四月一日，愚人节。乐宇给俞文磊打了电话。 “你最近怎么样，还在纠结改奇迹稿子的事？”他问。 俞文磊说：“是啊。一点头绪也没有。我试了试，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去改，结果他么第一卷三十万字，我才删了一万字。” 乐宇道：“我帮你问了人，他们说很多纯文学的稿子，十万字可以删到三万字。删稿子本身不是问题。有的人五万字删到三万字，作者本人还看不出删掉了什么。” “这是扯淡吧。”俞文磊笑道。 乐宇笑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纯文学不强调故事性，也许还真能删除一半。”俞文磊叹了口气。 “哎哟，你现在懂得很多嘛。”乐宇调侃了一句。 俞文磊笑道：“师父，你别小看我。我也是没日没夜地在研究写书。对吧。实战经验也算是丰富了。我一年要写两百万字啊。” 乐宇道：“我知道你辛苦，所以给你提个建议。” 俞文磊说：“什么建议？” 乐宇慢慢道：“我可以帮你看一遍稿子，给出哪里可以删节的建议。然后是不是删，你自己决定，当然之后的细节调整，也是你自己做。毕竟有大段的情节删除了，需要新写内容去弥补。删除的建议，我会给出理由。” “那实在是太好了！师父，我付稿费给你！”俞文磊激动道。 “别，我帮你是因为，你马上书要VIP，更新被影响了不好。稿费就算了。”乐宇说。 “要的，一定要的。三百万字呢，整理一遍你也得写几万字。”俞文磊坚持道。 乐宇道：“那个是后话，你等我两周吧。” “行！太谢谢你了，师父！”俞文磊说。 乐宇挂断电话，回手给一个账号发了消息说：“他答应了。就拜托你了。” 然后他收到俞文磊的两百元红包，乐宇就又补了一条消息：“还发了红包。” “红包我不要。”那边回复。 乐宇：“行，那就不给你了。你有两周时间。” 那边发了个：“OK。我只要一周。” 乐宇放下手机，高兴地抱起了在边上玩的儿子，慢慢哼唱：“心上的人儿，有笑的脸庞。他曾在深秋给我春光，心上的人儿，有多少宝藏……” 他又相信爱情了。 在俞文磊纠结于修改旧稿和写新稿的时候，孟柯正在写他的《地下迷宫》。 他卡文了，原以为每两个月写一个连载时间是很充裕的，但当他写到第四个故事，发现居然很难推进了。 第一个上海的故事，讲的是大都市在几百年后的夕阳晚照。 第二个杭州的故事，是说古老传说的科幻映射。 第三个成都的故事，这是头两个故事的延续。 第四个又该说什么？ 关菲：“时间还是充裕的，但如果你真的决定五月空窗，那就可能顺延到七月了？毕竟你老师是六月的连载。” 孟柯说：“我连标题都是瞎取的，你说我成都写好了，是不是其实该完结了？三集，详细一点写，正好三部曲。” 关菲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说好是连载的，怎么变成三集完结了？这孩子懂什么是连载吗？ 孟柯又说：“我师父和我说，连载一般是三集之后，才开始起感觉。可我觉得三集就写完了。关老师，你能不能给点建议？” 给你建议…… “你这个是科幻，当然可以朝科幻的方向衍生。”关菲想了想说，“其他星际漂流者也可以加入进来嘛。” 孟柯说：“那是不是就乱了？” “那也可以朝北走，去敦煌，去西安，去洛阳。”关菲又说。 孟柯说：“去敦煌……这个点子不错……” 关菲松了口气说：“那你就让他们下一集去敦煌。” 孟柯说：“敦煌，要做很多功课的。我怕是两个月也不够啊。” 关菲皱眉：“你师父怎么说来着？收集资料重在启发灵感，不用成为专家啊。” 孟柯很纠结，两个人聊了半个小时，也没定下之后怎么写。 孟柯打好电话，回到图书馆阅览室。 大落地窗边，丁文珏投来疑问的目光。 孟柯道：“和编辑讨论后面的稿子，我卡文了。” 丁文珏推给他一杯奶茶，笑道：“我说呢，你最近状态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孟柯问。 丁文珏道：“就是有好电影也没去看。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上次他们聚会，你还提前走了。” 孟柯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我都没注意，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丁文珏说：“奇幻森林呀。人人都说好看。说那个特效绝了！” “你看过了？”孟柯问。 丁文珏笑道：“没有呢，前几天在准备项目材料，你知道我打工的地方，老板比较纠结。结果她们几个去看了，我就没人一起了。” 她嘴里的她们就是关系最好的几个闺蜜，丁文珏虽然特立独行，但要她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杀了她也不可能。 孟柯看了眼时间，笑道：“时间还早，你今天忙不？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吧？” “好呀。现在去看了，还能回来吃食堂。”丁文珏抿嘴一笑。 “说的也是，老划算了！”孟柯说。 丁文珏道：“你不用琢磨写书吗？” 孟柯道：“写作是件讲灵感的事。让我放松一会儿嘛。” 你现在知道要放松了啊？早干嘛去了，都纠结一个多月了。丁文珏悄悄在手机上给闺蜜“小悦”留言说自己去看电影了。 水神小悦：“和谁？” 火神海伦：“和柯南。” 水神小悦：“哇！恭喜恭喜。他终于开窍了？” 火神海伦：“屁，只是无聊了吧。” 水神小悦：“勾引他一下，你可以的！” 丁文珏看到这条，嘴角挂起一条灵动的弧线。 孟柯把书放好，回到桌子笑道：“走吗？我票买好了，还是有四十分钟开场。这边过去要半小时。” 丁文珏笑道：“那不是刚刚好？” 孟柯说：“是啊，所以要走了。” “走！”丁文珏笑盈盈拿起书包，小手拉着书包带。 孟柯也没想别的，两个人就晃晃悠悠走出了阅览室。 第63章 电影奇幻森林 丁文珏对孟柯有好感，一个是他们的邂逅有点戏剧性，符合她心里的浪漫情节。另一个是这男生文质彬彬颜值在线，也不像别的男生时不时冒个傻气。 两个人也算是一起“混”了一个多学期了，但并没有约会过。 丁文珏有点闹不懂孟柯是什么意思，两人也算常来常往，这是看不上自己？ 还是说，这是个“真钢铁直男”。按道理不应该啊。写书的男生可以闷骚，但不能什么都不懂吧？ 她和宿舍的闺蜜也讨论过，当大家研究了孟柯的，又研究了他师父乐宇的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这个系不懂谈恋爱。 话虽如此，丁文珏还是觉得孟柯不错，男人不知道沾花惹草是优点啊。但是一个学期没动静，是我的魅力不够吗？ 丁文珏是认真打扮过才到图书馆的，但每次都是给瞎子看。 不过今天……今天好像有戏。 丁文珏和孟柯来到电影院，这下午场的电影，居然还是有不少人。 孟柯本来以为“奇幻森林”是一部迪士尼的合家欢动画片，但电影开场才发现…… 我的天！现在特效达到这个水平了吗？这黑豹，这狼群！这老虎！ 丁文珏把饮料和零食拿了出来，两人分享零食看着电影。 本来还想东想西的女生，很快就被剧情吸引住了。 “奇幻森林”是根据老动画定影《森林王子》改编的真人动画片。讲述了在狼群里长大的人类小男孩毛克利，在丛林里历险的故事。 所谓真人电影，就是把所有动物用动物世界的写实方式，用电脑动画制作出来。 在看这部电影之前，孟柯是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 所以如果说，他在看电影之前，还有和女生看电影，有没有特殊剧情发生的想法。 当电影播放之后，他是一点其他想法也没有了。而随着剧情的推进，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俞文磊的《万灵道一》，上来是不是就是这个奇幻森林的感觉？ 同样要面对狼群，面对虎王，半路还有蛇怪和熊怪。 但你要说，他有抄袭和借梗，俞文磊肯定是没有。因为他的那个“万灵天尊”转生的羽森，和毛克利是一点也不像。 所以只是氛围一样吗？ 要这么说……之前自己是误会对方了？ 如果“迷雾森林”也能用真人电影的办法拍摄出来，那就真的无敌了啊！ 奇幻森林的故事紧张紧凑，不论是毛克利开头躲避猛虎的追击冲入牛群，还是大蛇催眠，都让小丁紧紧抓住孟柯的胳臂。 到最后一幕，谢利可汗从树下跃起的时候，她更险些把孟柯掐痛了。 不过孟柯感受着对方手指的温度，心里仿佛被无名的力量轻轻推了一把。 二人高高兴兴地看完了电影。 去食堂的路上，小丁嘴里轻轻哼着狗熊采蜜那一段的曲子。 “没想到那么好看的啊。”孟柯轻声说。 小丁笑道：“是啊。她们看完回来说好看，我还不信。不就是森林王子吗！故事早就知道了。结果一看！哎！真香！早知道早点去了。” “早点去看了，我就不能和你一起看了啊。”孟柯笑道。 “嗯。”小丁脸一红，轻轻答应了一声，“今天电影票你买的，晚饭我请吧。” “那这么行。哪有男生请看电影，女生请吃饭的！”孟柯笑道，“好歹我自己能赚钱得好不好。” “那不行，我过意不去。”小丁故意道。 孟柯笑道：“别啊，有啥过意不去的。晚饭也我包了。我就有一个条件。” “嗯？”小丁低着头。 孟柯说：“只要你答应下个月陪我去看美国队长3。” 小丁笑道：“我考虑一下。” “好。”孟柯认真地看着小丁。 小丁也回望他，虽然红着脸，但没有退缩。 孟柯却道：“电影里，你最喜欢哪一段呀？” 哎？小丁眨眨眼睛：“熊熊和毛克利搞蜂蜜那一段？” “哈哈哈哈，我也是！太搞笑了！”孟柯笑道，“我还喜欢里头那两首歌。一首是熊在河里唱的，还有一首是大猩猩唱的歌。” “Oobeedo,Iwannabelikeu……”小丁随口就唱了出来，“Iwannawalklikeu,” “talklikeu。”孟柯也唱道。 “Toooo……”两人合着唱出最后一个词。 孟柯高兴道：“太好玩了！你学得真快！” 小丁笑着点头，轻声说：“我可以陪你去看美队3，但你也要陪我去看别的电影。” 孟柯注视着对方说：“一定。” 小丁嫣然一笑，夜色里媚如皎月。 孟柯一面和小丁吃着晚饭，一面发消息给俞文磊。 卡文的光：“师兄，我今天看了《奇幻森林》，我觉得这个电影简直是在帮你宣传《万灵道一》。你一定要找人写个软文，把两件事一起吹一波。” 俞文磊打了一排“你不是看不上我的文吗？”，但想想师弟既然这么说了，就不计较前头的事了。他重新打了一句。 爱喝水的小鱼：“不如你来写一个？” 卡文的光：“不了。我最近卡文卡得脑壳疼，写不了东西。” 爱喝水的小鱼：“卡文？你才写几集连载，就卡文了。” 卡文的光：“你是不知道，这杂志连载的读者要求有多高。一个会儿说不科幻，一会儿说不推理。简直逼死个人。” 爱喝水的小鱼：“《奇幻森林》我还没看呢，真那么契合？” 卡文的光：“对！绝对契合！” 爱喝水的小鱼：“好，那我去看看。” 俞文磊看了眼时间，回头问道：“哥几个，《奇幻森林》看过了吗？有没兴趣现在我和去看电影？” 黄楷和林轩同时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说啥？” “现在，和我，去看《奇幻森林》。我师弟说特别好看。”俞文磊说。 林轩道：“看电影，绝对不能和男人一起看啊。你是真拎不清吗？” 黄楷道：“更不用说，还一起去看午夜场。你知道午夜场是给谁看的吗？” 林轩猥琐道：“你知道午夜场里，银幕下比银幕上更精彩吗？” “有没有那么夸张，神经病。”俞文磊嘟囔了一句。他收起笔记本，披上外套独自出门。 黄楷说：“你就没有女生能介绍给他吗？你看他写书都写傻了。” 林轩道：“我介绍了好几个了，他连看也不去看。我有什么办法！” 黄楷皱眉道：“咱们的鱼神，不会被校花学姐玩坏了吧。反正你还得加把劲，这可是月入百万的正宗钻石王老五啊。” 林轩道：“就怕钻石王老五是个基佬。” 俞文磊走到楼下，正好遇到打工回来的老大李栋梁。 “干啥去啊？”李栋梁问。 俞文磊道：“看电影去，一起去不？老大。” “一个人看午夜场啊？”李栋梁问。 俞文磊道：“不行吗？” 李栋梁皱了皱眉，想要拒绝，又觉得俞文磊一个人看电影有点可怜，就跟着去了。 结果去到电影院，看到一半的时候，李栋梁就睡着了。 放映厅的角落里，一对幽会的男女正悉里嗦螺相互摩挲着，忽然听到了刺耳的猪叫声。 女生睁开朦胧的眼睛，望向大银幕。 电影里没有猪啊？什么情况？ 过了几秒钟，猪叫停下来了。两人四目对望，重新进入状态。 哼哼嗯……赫赫嗯嗯哼！ 男人轻吸口气，这是什么鬼啊？他抬起头，声音来自几排位子之外。 赫赫嗯嗯……不是猪叫。居然是呼噜声！ 你妹的，看午夜场睡觉，你不会回家睡吗？ 男人探起身，就见那边位置上两个大汉并排坐着。两个男人一起看午夜场……恶心。但他也不敢惹事，只能小心地又坐回位置。 俞文磊听着老大的鼾声，也是很无语，好在午夜场比较空，他就换了个位子。 至于李栋梁的鼾声打扰到后排在黑暗中讨论作业的情侣，又关他什么事？ 真有生理需求，不会开个房吗？ 第64章 梦中的小狗 俞文磊看完了《奇幻森林》，心中多了许多灵感，所以回去很快码了一个后续情节的大纲出来。 电影里谢利可汗的样子，对书里虎王的角色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他回去翻了翻《万灵道一》评论区，确实看到了一两个提到《奇幻森林》的帖子，一个说是在狼王的身上看到了白狼王的感觉。另一个则说电影里的巨蛇卡曼，似乎比迷雾森林的蛇王厉害。 第二天，李栋梁躺在下铺，揉着眼睛说：“老三，昨天不好意思了。居然看电影看睡着了。” “是啊。明明是部挺好看的电影。”俞文磊好笑道。 李栋梁道：“没办法，兼职太累人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再给你介绍个妹子吧。” 俞文磊好笑道：“能好好做兄弟吗？不谈妹子，咱们就还是好兄弟！” “666。”李栋梁笑了笑，“你就真准备一棵树上吊死了是吧？” 俞文磊背上书包，快速逃离宿舍道：“随缘呗。” 在外头吃着早饭，喝着咖啡的俞文磊问了句小猫钓鱼：“有帖子说，电影《奇幻森林》和我的迷雾森林有点像啊。” “滚，要像也是你像人家，哪有人家像你的道理？人家一本几十年前的老书。要点脸行吗？”小猫钓鱼很快回复。 爱喝水的小鱼：“好吧。是我说错了。那有没有可能用这个电影给我们的书助推一下？” 小猫钓鱼想了想回复说：“不可能官方来说，你倒是可以拉几个粉丝，写几个对比帖嘛。蹭一下热度。” 爱喝水的小鱼：“好吧。我明白了。” 俞文磊转而把这个想法，在他的卖鱼群一说，立即有个盟主响应，答应给他发几个帖子。 通常都是潜水状态的青铜王者说：“你稍微等一等，压在五一上架前搞这个。就当是一个软广了。龙四，你把你的水军在微博上给他造个势，买个热搜。” 龙四：“还买热搜？没见过网文买热搜啊。” 青铜王者：“有还是有的，就是软广做得好。你没发现罢了。” 黄金狮子头忽然冒出来说：“小鱼，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狐狸精？” 爱喝水的小鱼：“得在青蛇之后吧。前头会再铺垫一下。” 龙四：“狮子头，你要看肉文，来我的公众号啊。” 黄金狮子头：“你就是外行，只有在正版里看肉文才是最得劲的，换了地方就没意思了。” 他们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俞文磊见事情安排了就去写书了。 他内心里很感激青铜王者他们几个，若没有这几个大佬，他的写作生涯绝对没这么顺利。 看了《奇幻森林》后，俞文磊决定把羽森变成人的时间略向后延，至少延后两万字。 现在羽森是以狗狗的视角，在人类的领地烈风岭生存。他拥有自己的记忆，但只有狗的能力。 在烈风岭的外围朱小炜和苏彤正在想办法救羽森，但这两个家伙都还没能化身人形，所以只能靠这边的鼠族打探情况。 俞文磊在这个阶段得到了写作的乐趣，他的书绝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狗和人的羁绊，几乎是所有影视剧里的亮点。而这样的关系，也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出过经典之作。 比如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和《白牙》，一个说的是狗如何变成狼，一个说的是狼如何变成狗。 那么在俞文磊的故事里，他要写的是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找寻着内心的答案。 但是答案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这样的状态延续了两天。 那个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流浪狗。 他睁开眼睛，前方是一片潮湿的树林，天空灰蒙蒙的，而我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已经全不记得了。 雨点淅沥沥地下着，他看着灰暗的世界，发出呜咽的声音，声音稚嫩苦涩。俞文磊尝试着朝外走，但冰冷的雨点很快将他淋透，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空而至。哗啦啦……他吓得赶忙往后退，瑟缩地躲入一个地洞。 缩在地洞里，他迷茫地看着自己，身躯幼小瘦弱，仿佛幼年的自己。外头的雨水越来越大，不断有水渗入地洞。小狗一半的身体泡在水里，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有一条老狗找到了他。随着老狗带他适应这个世界，他成了这个公园里的流浪狗，一起作伴的还有一条金色的小母狗。 这个公园似曾相识，就是他家门口的大公园，但公园里的猫狗世界，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作为流浪狗的他还是一条小狗，就需要争夺属于自己的食物和空间。 这是他不曾有过的体验。当然，它也遇到了一些朋友，后来他成为公园里最厉害的动物头领。 再后来有人杀野狗，它的很多伙伴死了，他也中了毒。 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喂了他水和剩饭，于是他就跟着对方回家了。 再后来，他就梦醒了。 当俞文磊从梦中惊醒，泪水沾湿了枕头，他坐起身看向宿舍外破晓的天空，知道故事该怎么写下了去了。 《万灵道一》写到月底的时候，故事开始出现新的走向。俞文磊加强了各个动物的故事，于是每一个大章节，都会有一些伙伴的独立故事。 不是那么细致具体，但至少每个配角都有它的心路。 大约四月底的时候，乐宇才把《奇迹狂神》的修改意见发过来。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点。不过除了那些必须你补充的情节外，我这里把一些能处理的细节也处理了。” “谢谢师父，我看一下哦。”俞文磊收了两个文档，一个是修改意见，一个是修订过的文档。 乐宇：“我看了你最近写的书，很不错啊。很感动。尤其是小狗和猎人之间的羁绊，一大一小相依为命的感觉非常到位。你怎么写出来的？如果不是知道你住宿舍，我真以为你整天和狗在一起。” 爱喝水的小鱼：“可能你不信。因为我做了梦，在梦里我就是一条狗……” 乐宇发了个震惊的表情：“怪不得，你果然天生就是写书的。” 爱喝水的小鱼：“不，我还差得远呢！写出来的东西，和梦里的感觉还是差了很多。” 乐宇：“梦境，有点像不规则的电影。，和梦境的沉浸体验是不同的。而且你梦醒后会丢失许多细节，所以你也不用太纠结。” 俞文磊怔了怔，老师居然能够懂？对了，老师之前就说过他的很多写作灵感就是来自做梦。 所以这个境界乐宇老师早就到了吧。 果然这个世上是有高手的啊。 第65章 焦糖好嗑 四月底，微博上忽然冒出一些《奇幻森林》的软文，里头提到了《万灵道一》的“迷雾森林”。 然后，不知不觉间，《万道合一》的收藏数就又涨了一波。 小魔女看了看四月份的数据，有点吃惊道：“鱼神的数据不错嘛。收藏过七万了，而且这几天增量还不少。到下个月入v的时候，能过十万收藏。那么说不定能首订过万？他是不是最近又干了什么？” “《万灵道一》这书你有看吗？”小猫钓鱼问。 “没有啊，我爱看点轻松的内容。热血修真这种，其实我真的一般了。”小魔女笑道。 小猫钓鱼说：“实事求是讲，这书虽然一开始慢热，而且笔法下沉了。但最近写得确实不错，口碑又回来了。他两个月发了五十多万字。更新速度也不错。而且最近不是有个电影叫《奇幻森林》吗？正好和他书里的迷雾森林有重叠，形成了话题。” “又有话题了啊。那我去补一下他的书。记得把该给他的推荐都给他。”小魔女比较满意，“上次那个作者，你找到了吗？” 小猫钓鱼叹了口气说：“一个月也没联系上，没人回我邮件。我再发一封吧。” 小魔女笑了笑说：“人还是得讲运气。” “谁说不是。”小猫钓鱼点头。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在南京市的某片工地，叶秀的小组终于按照日程，突击完成了五一前的工作量。 她从工头那边领了加班的钱，数了两遍揣在兜里，这么一来给大姐手术的钱算是凑够了。 “终于可以休息几天，至少这个五一，可以不上班了。”叶秀嘟囔着，“老子明天不上班，想要咋懒就咋懒；老子明天不上班，闹钟响也不用管。” 叶秀就是小猫钓鱼在找的“焦糖好嗑”。今年十九岁，拿着中级电焊工的证，却有着高级的手艺。两年前从老家出来打工了，原本在一个施工队里混得不错，但半年前那个老板破产，导致她必须换个地方从头混起。 前些时候，接到老家的消息，说带她长大的姐姐要做手术急需钱。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寄了回去还不够。所以叶秀就找了个急活，加班了一个半月。 去银行了把加班得来的钱寄回去，叶秀才算真的定下心来找个网吧，放松一下心情。 她先是打开QQ，看了眼来自亲朋好友的留言，又看看邮箱，里头也是乱七八糟的广告邮件一堆。她就没有在意，随手打开原点。 叶秀从小爱看网文，看多了就自己也学着写写书。只是为生活所迫，经常被各种事情打断节奏，所以更新就很不稳定。至今也没有签约的作品。 她看了眼自己那本书的主页，下面留言小猫两三只，这本书断更过四次，这次的一个半月是最长的一次。 看来又不可能签约了……老子明明写得不错的啊。 叶秀刷了刷别的书，看到了《万灵道一》，哎哟，小鱼又出新书了啊。她翻了几页，皱眉想，咋一点也不好看呢？这原点也堕落了嘛。 还不如老子自己写的书。要不我再写一本？叶秀笑眯眯地打开作者专区，琢磨着再写一本什么。 忽然她看到了两封来自编辑“小猫钓鱼”的站内信。 她夸我书写得好？让我和她联系？这不会是个骗子吧！等等，她说发了我邮件？ 叶秀重新打开QQ邮箱，从垃圾邮件里发出了小猫钓鱼的邮件。说的话差不多，里头有对方的手机，说是这个手机号就是微信号。 看上去像是真的？叶秀搓了搓面孔，将信将疑地加了对方微信。 “你好，我是焦糖好嗑。” 小猫钓鱼刚刚看了几本很无聊的书，人处于迷糊状态。 忽然手机嘟了一下。有人添加好友？ 焦糖好嗑……什么？焦糖好嗑！ 小猫钓鱼赶紧通过了对方的申请，发消息说：“你好！我是原点的编辑小猫钓鱼，我终于找到你了！” 焦糖：“你好。不好意思，因为我工作很忙。” 小猫钓鱼：“没关系没关系，加上就好。是这样的，我看了你发在我们这里的书，觉得你很有潜力。所以想和你聊一下。” 她觉得我很有潜力？叶秀吃惊又高兴，不过她真的不是骗子？ 焦糖：“你说。” 小猫钓鱼：“我觉得你的文风非常好，幽默自然，很柔和。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故事情节不太好，而且更新不太好。” 焦糖：“是的，您说得对。我不太会编故事，而且我文化程度不高。” 小猫钓鱼：“我是想问你，上一本书你还准备继续写吗？我看你断更了好几次。这次又差不多断了两个月了。” 焦糖：“这个……我也说不好，大约是不继续写了吧？您是觉得那本书好吗？如果您要签它，我可以继续写！” 小猫钓鱼：“哦，我的意思是，你那本旧书断更那么多次，故事也不是说特别好，就这么切了也不可惜。不如我们一起讨论个选题，然后你新写一本。只要你试着写个十万字，我觉得行，就直接和你签约。” 焦糖发了吃惊的表情：“可以直接签约？” 小猫钓鱼：“是我们讨论一个选题，然后你试着写一点，评估过了，就可以签约。” 焦糖：“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时间……” 小猫钓鱼：“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应该不是学生吧？是成年人吧。” 焦糖：“我成年了。是在建筑工地打工的。” 小猫钓鱼随手发了一条：“搬砖的？” 焦糖发了个捂脸的表情：“不是，我是女生，搬不动砖，我是电焊工。” 小猫钓鱼：“那么强！天啊。那咱们最近有时间写一点吗？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文风的。” 焦糖：“我可以试试……我最近几天不是特别忙。” 小猫钓鱼：“那行。那咱们就试试。” 焦糖想了想，问道：“要怎么开始呢？” 小猫钓鱼：“就是你先告诉我，你喜欢什么题材，自己觉得最近流行的那些类型里，什么是你能写的。我来给你点建议。” 焦糖：“好，让我想一想哦。我是看过很多网文的，最喜欢的是都市题材。喜欢看的么，我喜欢看小人物逆袭。就是上来被欺负得很惨，后面我让你高攀不起……” 两个人聊了有近一个小时，小猫钓鱼连下班的时间都忘记了。 很久没有遇到那么乖，那么听话的“优秀作者”了！小猫钓鱼在结束沟通后，跑到小魔女的办公室。 “我找到她了！”小猫激动道。 “谁？”小魔女问。 小猫钓鱼说：“焦糖好嗑，她是个打工妹，因为加班所以一个多月没上网。我刚才和她聊了一个小时。” 小魔女笑道：“感觉怎么样？” 小猫钓鱼说：“很容易沟通，很听话。所以我想构思一个适合她的题材，让她去写。只要过得去就直接签约。” 小魔女道：“别的都好说，她既然能断更两个月，说明上班的地方不适合写书，你能让她保证之后的更新吗？” “她讲最近不是太忙，至少一个月没有大问题。我想她能在一个月里写出十几万字，就能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前途。”小猫钓鱼说。 小魔女道：“好吧。那你就试一试。她的书我看了，文风确实很好。但短板也很清楚。你可以先让她在我们这里试一试，即便她在原点不火，说不定在二级渠道是能大火的。前几天和上头开会，他们说我们缺少的就是那个方向的书。我们可以用她试个水。” “好嘞！”小猫钓鱼高兴地答应。 【作者有话说】 今天腊八，过了腊八就是年，大家要喝腊八粥啊！ 第66章 强大的鱼神 很快就到了五一，礼拜天早上十点，俞文磊的《万灵道一》准时上架。 虽然还是很紧张，但他毕竟不是头一回了，而在昨天收藏数到了九万五，也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怎么样？有信心吗？”黄金狮子头一早在群里发消息。 爱喝水的小鱼：“有你们我就有信心。” 青铜王者：“我觉得这本书的基础不错，可以试一试。你准备了多少稿子？” 爱喝水的小鱼：“这几天每天扣下三千字，现在有五万存稿了。不过存稿没有爆更来劲，爆更的稿子质量会更好。” 青铜王者：“有道理，那咱们借着双倍月票，试一试吧！五月先去月票前十。” 爱喝水的小鱼：“好嘞！” 不爱喝茅台：“双倍月票到7号晚上。这几天别偷懒。” 龙四：“公众号给你留了一周的番外，请了几个粉丝写肉文的。放心，场内场外我们都配合好。” 爱喝水的小鱼：“谢谢大家。” 无敌大风吹：“没赶上奇迹那一波，这本万道我会好好表现的。鱼神你放心吧！” 无敌大风吹是新来的白银盟主，据说是青铜王者的好兄弟，平日里做红酒生意。江湖上传说，他家的银子就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青铜王者：“总之，还是像上次一样，你负责写书，别的不用管。争取第一周每天五更？” 无敌大风吹：“不是我打击你啊。铜哥。月票榜又不是比谁更得快？月票榜的终极意义，在于读者选自己最喜欢的书。所以更得快并不是决定因素啊。关键还是得让读者发自内心地喜欢你的书。” 青铜王者：“你特么就是爱抬杠。有些人或许是你这种想法，但如果两本书人家一样爱读，最后当然是选更新多的那本啦。就好像，一个两个关系好的同事，关键时候当然选那个平时一起吃饭的。” 无敌大风吹：“靠，好吧。我只是跟你强调一下月票的传统精神。” 青铜王者：“你个新来的，除非你今天砸一个黄金盟，我就承认你说得对，不然别影响我家小鱼。” 无敌大风吹：“。。。。。。” 爱喝水的小鱼赶紧再次发了一遍：“谢谢大家。” 青铜王者坐在自家阳台上，微笑着戴起墨镜眺望远方。大风吹说的不是没道理，但在他看来年轻人能写快是优点啊。他这辈子虽然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能征战原点的月票榜，也是很过瘾的。至少比那些土鳖在什么“热血兄弟”里抢城堡要强太多了。 因为是五一，所以俞文磊今天也没有兼职要做，他很淡定地出去买了点东西，然后去电影院一个人二刷了《奇幻森林》寻找灵感。 他最近很喜欢看各种和动物有关的电影，虽然大多数都是动画片，但也确实从另一些角度，找到了共鸣。比如动画片《小马王》，比如《冰河世纪》的头两部。 俞文磊越来越理解乐宇曾经提到的，写书的时候要从其他领域吸取能量，毕竟写故事的功夫，其实在故事之外。 他看了第二遍的《奇幻森林》，走出放映厅的时候，看到一个个挽着手的情侣，忽然心里生出一种孤独感。 上一次新书上架的时候，父亲还在住医院，宋薇在微信上给着他鼓励，那时候他们还没谈恋爱。但是他总是对微信充满着期待，而现在呢？ 前方有个一女孩子经过，看背影像极了宋薇的样子，俞文磊下意识地追了两步，看清了就知道并不是。 他戴上耳机，随便听着什么歌，忽然听到一首熟悉的歌曲： “相信吗？我曾真的光着脚 跑在人群当中的马路 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孩子哭 第一次感受那失恋的苦 我只是无意识地跑 直到眼前世界一片模糊 我不想停下脚步 渴望身体的痛，大过心里的苦 和你那一段相处 那时觉得清楚，现在看来盲目 是爱让我们糊涂 所谓一见钟情原来只是仓促 太容易的幸福 谁会记得付出 我一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爱要学着开始学会结束……” 俞文磊咬着牙，慢慢走到了商场的门口。 天空很晴朗，但他忽然很伤心，蹲在马路边，泪流满面。 路人纷纷侧目往来，但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并没有人来安慰他。 伤心总是会结束的，大约蹲在那里几分钟后，也许只是因为一首歌放完了。 俞文磊双手捂住面孔，擦去眼泪，心里觉得好受了不少。 他深吸口气，再次抬头望向天空，长久以来的压抑，忽然没有了。 恍然大悟吗？人生经验太少了吗？ 俞文磊挠了挠头，在微信上找到织梦者，打了很长一段话，想告诉对方自己不纠结了，然后又全部删除掉。 他在麦当劳买了个甜筒冰激凌，站在路边一口口吃完。 这时候，青铜王者发来消息：“鱼神，月票榜第十了。如何，继续整不？” 俞文磊轻轻把自己的昵称改为了“强大的鱼神”，回复：“当然继续。老子也想看看上头的风景。” 青铜王者：“好！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强大的鱼神：“靠你了哥。” 青铜王者嘴角绽起笑意，这小子上道了啊。 他转身在群里下令：“搞起来！跟上头的打好招呼，我们这个月要搞事情。想争的尽管放马过来。” 另一边，小猫钓鱼匪夷所思地看着月票榜，我靠，这小子是在搞事情啊。 “他有和你打招呼吗？”小魔女打电话过来问。 小猫钓鱼说：“没有啊。他是真没把我当回事啊。” 小魔女笑道：“他是你的头号作者，所以你能不支持吗？” “不能。”小猫钓鱼有点纠结。 小魔女说：“节后把全套推荐给他安排上。” 小猫钓鱼皱眉道：“姐，你是听到了什么吗？” 小魔女说：“是啊。据说青铜王者和几个大神都打了招呼，这个月他们要冲月票第一。上头吩咐，帮他们搞起来。越热闹越好。” “知道了。”小猫钓鱼挂了电话，心想老子一开始是不看好这本书的啊。这又是怎么了？是老子的眼光有问题？ “怎么了？小猫。”她边上的叶秀小声问。 小猫钓鱼借着五一的机会到叶秀的城市，来和她当面说稿子。 “没事，我的一个作者在争月票榜。哦，就是那本《万灵道一》。”小猫钓鱼说。 “哦！那本书我听过的，原来鱼神也是你的作者啊？”叶秀心里肃然起敬！ 小猫钓鱼笑道：“是啊，你看过《万灵道一》吗？觉得怎么样？” 叶秀眨眨眼睛，小声道：“一般般吧。你别打我哈。” 小猫钓鱼笑道：“没关系，反正你要写的不是那个风格的书。” 第67章 人品系统 《万灵道一》首订破万！ 在五月三号的时候，就冲上了原点网站月票榜第一。 青铜王者计算好时间，让俞文磊亲眼见证了榜单变化的那一刻。 看着《倒转天宫》和《万灵道一》交换位置，俞文磊心潮澎湃，当晚通宵写书。 青铜王者则在群里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作派。 “万灵”这本书目前坐拥两个黄金盟，一百个白银盟。打榜司令青铜王者把粮草备足，手里还握有足够的子弹，就看有没有人来争夺。 爱喝水的鱼在平日里人缘不错，也是逢人就叫大哥，所以各路大神决定让他一次。包括近期也风头强劲的《倒转天宫》的作者幻剑雷霆，也没有和他争。 俞文磊在第一周一天五更，歇了一个星期后，又一天五更了一周，坐稳了月票头名位置。并且在第一周的时候，用人和狗的羁绊写出新的高潮。 羽森的猎人主人死了，他屠了烈风岭，以主人的模样杀入烈风岭后的七煞堡，杀死堡主烈风天君，之后逃回迷雾森林！ 他压抑了几万字的情节，终于在这一天爆发！原本就已领先的月票，被人又砸上一个台阶。 焦糖：“万灵好像坐稳月票第一了，而且是遥遥领先啊。小猫老师，这样他一月能收多少钱？” 小猫钓鱼：“得上两百了。” 焦糖：“两百……万？” 小猫钓鱼：“不然呢？” 焦糖：“我能有个零头就满足了。” 小猫钓鱼：“你可以的，只要听我的好好写。” 焦糖：“嗯嗯！” 小猫钓鱼：“放心吧，你把开头写出来，我让小鱼给你个章推。” 焦糖：“真的？那太好了！” 小猫钓鱼：“没问题的，我是你们的责编嘛。” 焦糖好嗑看着文档里的稿子，这是一个都市风的总裁文，名字叫做《回到人间做总裁》，主角叫萧赢。简单说，就是修真大神死后转生，但年少的时候被封闭了记忆。十八岁的时候才开启记忆传承，与此同时他在仙界的部下，一个个下来辅佐他，一笔一笔的银子送给他。 每一万字一个反转打脸，说写起来容易吧。焦糖觉得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写，肯定不是这么写的，好歹得写个两三万字，才有一个反转。而且也不会一直用霸道总裁的套路，肯定得加一点强大敌人进去。但是小猫给她的大纲，就看不到一个像样的敌人。 除了有一个没办法干掉的刻薄丈母娘外，别的都是可以轻易碾碎的。丈母娘之所以不能碾碎，是因为主角设定是宠妻狂魔…… 矛不矛盾，宠妻狂魔，还有那么多美女围绕…… 焦糖好嗑也很纠结。写了五万字后，犹豫半天主动给小猫发了消息。 “小猫老师，我有个新的想法。我总觉得这个故事太套路了，虽然我可以写得轻松一点，但还是有点太套路了。要不我们加一个梗吧。” 她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看行不行？” 过了十分钟，小猫钓鱼回复：“我在开会，你想加个什么梗？” 焦糖：“我想加一个人品守恒系统。就是他必须做善事累积人品点，才能得到金钱得到宝物。要不然也太容易了。我没办法把这个套路写一百万字的啊。” 小猫钓鱼：“人品守恒系统？你可以具体说一下。我开好会回答你。” 焦糖好嗑想了想，就在文档上写了个草稿。 人品守恒系统： 做一件好事，得到一定积分。积分可以换取道具和金钱。 这里的金钱主要是仙界的货币，而不是人间的货币。毕竟对萧赢来说，人间货币没有什么用。 那么这个系统肯定是存在于萧赢脑海里的，形状是把玉如意。 所谓“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这把如玉的主人是他前世女朋友给的，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但他现在的老婆还没觉醒。他现在留在都市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照看他老婆。 这是本天天发糖的书…… 说回这个“如意人品系统”。 做好事分1分、10分、100分，甲乙丙三个级别。做坏事也分2分、20分、200分三个级别，也就是不能做坏事多过做好事，甚至不能好事坏事一样多。 那样不仅没办法得到奖励，还会遇到惩罚。 所以这样就不仅仅是爽的总裁文，还能宣传真善美。并且通过这个系统，可以带动主角做很多事。 焦糖好嗑写了一千多字的一个系统解释，归到文档发给了小猫。 大概一个小时后，小猫回复：“你可以试试啊。把这个加到咱们的书里去。” 建议这就被通过了？焦糖顿时士气大振，飞快地整理稿子去了。 小猫钓鱼发了下呆，所以每个好作者其实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连焦糖这样的扑街作者都不愿意无脑写文。 她又看了眼对方之前发来的五万字，如果只是写成那样怕是不行的。 而现在这个系统虽然不复杂，但也算是有趣了。有趣的系统加上有趣的作者，或许会成？就希望她能写得快一点吧。 看看“焦糖好嗑”的文档，又看看“爱喝水的鱼”的更新字数…… 人比人气死人吗？那小子怎么就能写那么快？是不睡觉的吗？ 小猫钓鱼的作者群里，大家都在讨论小鱼的更新速度，这个月有四十万字了。不能说是极限速度，毕竟日更两万从不请假的人也是有。但现在的速度，这样的故事质量就很少见了。 就连一直吐槽俞文磊的战天尊，也是心服口服。 战天尊这两年的时间，也写了两本书。成绩不能算差，但和小鱼比起来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作者了。 这几天他一直盯着小猫钓鱼要推荐资源，但是推荐资源如果是说要就能要到的，写书也太容易了吧？ 战天尊看着月票榜，头名是《万灵道一》，第二名是《倒转天宫》。而他的书《万剑杀神》则在月票榜三十多位。 如果我也有青铜王者那样的金主就好了。战天尊天天在读者群里扮演着各种人设，但是并没有遇到什么机会。照道理说，老作者认识够多，自己群里也有几个白银盟主，可是怎么就没有人愿意资助他呢？ 战天尊已经大学毕业，家里条件不错，父亲开有一家广告公司，生意还不错，他也在那家公司上班混日子。 在他的名下有两套房子，一套在上海，他自己住着。一套在老家，虽然挺大的，但毕竟是三线城市的房子，不值什么钱。 都说人各有命，我偏不信。我写得比那爱喝水的鱼差吗？我比他早写书，我的书进月票榜前二十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讲家世，论写作，我哪里比他差？ 大家一样写奇幻。他的创意天马行空，难道我的就不热血沸腾？ 没有人做我的金主，不如我自己做金主？挑一个好的机会，不是不能杀入前十的吧。 战天尊眼睛布满血丝地看着榜单，总得扬眉吐气一回！手里的易拉罐被他捏扁了。 第68章 图书封面 当俞文磊在原点的月票榜上指点江山的时候，孟柯正面临职业生涯的第一次重要选择。 一方面是编辑关菲那边提出，签下他这本《星海漂流记》，除了出版合作还有全版权的独家代理。另一方，有一家叫“飞黄文化”公司也想签这本书。 不管和哪边合作，这都将是孟柯职业生涯的第一本书，所以他非常纠结。折磨了两个星期，他决定请乐宇吃饭咨询，一起也叫了俞文磊。 “师父，你说我书该签给谁？”点完了菜，孟柯很认真地问。 乐宇说：“理论上如果你的书长期在这边杂志做连载，那么签给他们没什么不对。而且他们公司还做影视和桌游。开发起来也很全面。不过……” “不过啥？”孟柯问。 乐宇叹了口气道：“你看我的《踏雪者》就是签给他们的，头两卷签了有一年了，还没做出来。” 孟柯诧异道：“对哦。我之前听你说过，签给他们了。怎么那么久还没做出来？” “这事情说起来就气人。”乐宇喝了口酒，“主要是为了一张封面啊。你知道实体书能不能卖，封面是能起到关键作用的。所以你看，我这部书既然是杂志的重点连载，他们当然也想做得漂亮一点。所以就给我找了一个很热门的画师。” “所以要等档期是吗？”孟柯多少听说过这种事。 现在热门画师都去做游戏了，因为游戏才是真正赚钱的行业。一流的画师做游戏，二流的画师画广告，三流的画师做插图，野生的画师做漫画。 “是呀，一等就是六个月。”乐宇说到这里，眼神有点放空。 “卧槽。不能换个人吗？”孟柯道。 乐宇叹气道：“换了呀，等了六个月我当然建议换人。所以最近找了个新的画师，结果呢，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对方画了一张出来。”他翻开手机，造出一张没有上色的草图。 孟柯看了看草图，又看看乐宇，小声道：“这是踏雪者的锦衣卫？” 乐宇道：“服气吗？” 孟柯抱拳道：“服气！这是谁画的？怎么一副被人欠一万两的表情？你不如找我家小丁画吧。她应该比这个水平高。” 边上服务员陆陆续续上了菜，二人也不等俞文磊就吃了起来。 “也是个成名画手了。不能说画得不好，只能说不符合我书的风格。”乐宇看了看对方，“你家小丁。你的进展不错嘛。” 孟柯笑眯眯道：“谈了快两个月了，是挺好的。” “不错不错。你可以让她画个草图出来。我们出钱买的。”乐宇把话题拉了回来，“你看我这个书耽搁一年了。如果他们把《踏雪者》做出来了，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这家公司行不行，运营得好不好。这不是没有做出来吗？所以我就给不出具体意见。我给他们做是因为想长期合作嘛。但你不是一定要签个杂志方的。” “飞黄文化你听说过吗？”孟柯问。 乐宇道：“不太熟，好像公司标记是个牛头？应该是个新的公司。但只要条件合理，年限不长。新公司也不是不能签。” “我明白了。主要是关老师那边还差我稿费呢。这种情况下，我不太想和他们签别的约。”孟柯小声说。 乐宇道：“你考虑的是有道理的。没事，不用怕得罪人，我会帮你打招呼。不过你的《星海漂流记》就准备作书了？字数不够吧？” 孟柯笑道：“现在那三集大概九万多字，再写个象征性的结尾，争取到十三万字嘛。飞黄文化那边说超过十二万字就行。我是觉得十二万字太薄了。对了师父，你这里画封面一张多少钱？” 乐宇笑道：“有便宜有贵的，贵的两三千的也有。便宜的三五百。甚至是图书公司自己的美编弄一下。” “差距那么大的吗？”孟柯皱眉说，“等我的书签了，也会要做封面的。”* 乐宇道：“是啊。你看看我之前的三国，和岳家军那两本封面。就知道真要糊弄得多糊弄了。” “那你知道是糊弄的为什么还用？”孟柯认真问。 乐宇道：“因为等不起啊。你看这次要个好封面，我等了多久？九个月了，卧槽！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也知道那么做出的东西不行，但为了不想再拖了，就只能接受。有的人呢，他也不是不想做好，但他没有做事情的成本啊。所以最后就出来一个糊弄事儿的产品。反正我们作者就是只能对负责，至于别的，随缘吧。” 孟柯能看出师父眼里的疲惫和不甘心，但他仍旧觉得自己以后可不能被糊弄。 这时候俞文磊才姗姗来迟，看着一桌子菜乐呵道：“哎哟，很丰富的嘛！” “怎么那么晚？罚你买单！”孟柯说。 俞文磊好笑道：“扯什么啊。是你说请客我才来的啊。” 乐宇道：“到底怎么了，你一般不迟到的。” 俞文磊自己倒了杯酒，笑道：“出门前图书编辑找我，让我看一下插图和封面。看了就一肚子火，结果就耽搁了。狗屎一样的封面，毫无设计感。” 乐宇好笑道：“你主打的又不是实体书，那么在意干嘛？” 俞文磊道：“那总得像回事啊。我提了意见之后，对方倒是很淡定，让我自己写个构图文案给他们。我急性子，就花了二十分钟写个构图文案。你说，这些干嘛要作者来做嘛。” 乐宇道：“你这就不错了，还有人跟我说，封面最好自费请人做，靠出版社只配有难看封面。” 俞文磊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啊。” 乐宇道：“得了，我可不想一本书变成自费制作啊。既然是专业的图书公司，我干嘛要管这些事？我又不是设计师。” 俞文磊想了想，他自己倒是不介意的，但是道理也对。 孟柯道：“等奇迹狂神出了，我要一套签名版。” “好说。一句话。”俞文磊笑道，“师父，书上需要你的推荐语，然后，最好你再给我找几个大神一起。” 乐宇道：“你认识的大神不少，不需要我找人吧。” 俞文磊道：“他们说要实体出版方面的大神。网文大神在图书上头不好使。” 乐宇道：“这是小事，推荐语你想好了，名字随便用。” “还能这样操作的吗？”俞文磊压低声音说，“算弄虚作假吗？” 乐宇道：“不然呢？谁稀罕看你的书，三百万字呢！好吗？看得过来吗？” 好看的呀，俞文磊舔了舔嘴唇，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孟柯道：“你别听师父说，他们那个圈就是这样的。和你的书没关系。谁有空一本本书看过来。实体书上的推荐语，百分之八十都是编辑写的。” 乐宇鄙视道：“什么叫他们这个圈？你不是也要实体圈的，你马上也要出书了。另外，编辑也经常偷懒，要作者去写。” “小孟也要出书了？哎哟，怪不得请吃饭了。”俞文磊问。 孟柯道：“还没有签约，具体出版还早，我书还没写完呢。” 俞文磊道：“快了快了。出了第一本就是作家了。我也等那第一部呢。” 孟柯无语地看着他：“你一出出十本，谁能和你比。” 俞文磊说：“是十二本，分三次出。” 乐宇听着心累，老子那么多年也就十多本，你头一部书就快赶上我全部了。 他气得喝了一大口酒。 第69章 约会 这顿饭之后，孟柯决定把书签给“飞黄文化”，合同为五年，给了简体和繁体的出版，以及其他版权的独家代理。 俞文磊则在六月份，再接再厉准备继续称霸月票榜。 但其他大神自然就不同意了，以幻剑雷霆为首的老牌大神决定和他争一把。 青铜王者在卖鱼群里说：“《倒转天宫》那边的老牛和我打了个胜负赌，赌一件茅台。弟兄们，咱们必须得赢啊！” 无敌大风吹：“那就得定个策略，这个月他们不准备让路，咱们也没必要在月头上就亮刺刀。月头上，咱们冲一下之后，就跟跑吧。铜哥，还是你来指挥。” 青铜王者：“没问题啊。跟跑这个策略是对的。毕竟这个月没有双倍月票，压到最后也没关系。” 不爱喝茅台：“你赌什么不好，赌茅台。” 青铜王者：“要不然赌什么……没必要赌房子吧，小赌怡情。” 不爱喝茅台发了一连串的“。。。。。。”老子只是鄙视一下茅台，你又说什么赌房子。 黄金狮子头：“我只担心上个月月底，羽森刚干掉了虎王，这个月高潮在哪里？鱼神，你来预告一下？大概什么时候会出高潮。我们配合打赏。” 强大的鱼神：“现在的思路是，迷雾森林就要通关了。西面是熊猫竹林和人类边境，南面是虎王，北面是骷髅峰。干掉虎王的时候，羽森激活了青蛇女，他现在有两个侍女可召唤了。接下来是玉面狐狸和赤虎。羽森为了想要复活他的主人，所以要前往北面的骷髅峰。据说在骷髅峰里有一件神器，谁得到了就能成为迷雾森林的主人。而这个时候，人族的高手进入迷雾森林来捕杀他了。” 黄金狮子头：“必须要给神器了，这次人族过来的肯定是结丹的高手。这么说你也得到二十号左右才能出高潮了。” 强大的鱼神：“对，反正上旬不太可能。我得歇口气。上个月有点拼。” 龙四：“我怕你是歇不了啊。听说那几个老大都不想你连庄，所以这个月都会拼更新。他们拼更新，就是动你的基本盘。所以你少不得十号以后就得开始拼命。” 青铜王者：“休息几天还是可以的。划下水还能再休息两天。配合打榜就行。如果这个月拿下，说不定能三连。如果这个月拿不下，那今年也不一定有机会。你必须得制造个半本书级别的超级高潮，咱们才能重振旗鼓了。” 强大的鱼神：“是那么回事。” 他正打着字，边上黄楷道：“老三，本周相亲时间到了。去吧！骏马！” 俞文磊嘴角抽了抽，自从他上个月觉悟了断了上一段感情，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哥几个，可以看看女朋友。 结果……居然每周都被安排一个。 反正每次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因为都是华师大的同学，所以俞文磊基本能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 他现在是这么想的，真要是看了十来个，都没有中意的，那哥几个也就死心了吧？ “好嘞。”俞文磊合上笔记本，微笑道，“这都快学期结束了，二哥你还有妹子呢？” 黄楷道：“废话，这次的姑娘资料已经给你了，看过了吧。去吧，约的是电影院那边的披萨店。” 俞文磊撇了撇嘴，戴上耳机晃晃悠悠出门去。 外头气温闷热，仿佛已经到了盛夏时节。路上不少学妹都穿得很清凉，但他脑子里只有稿子的事。 他大约六点的时候来到校门口的披萨店。店里冷气很足，他找了个位子坐好，但等了半小时姑娘也没有来。看了眼时间，他发了消息给对方。 “我在了呀，没看到你呀。我在了十几分钟了。”姑娘回了消息。 俞文磊皱眉起身东张西望，偌大的餐厅只有三五桌客人，没有单身女子。 强大的鱼神：“我也在餐厅，没找到你啊。” 姑娘很快发了张照片，是个靠近吧台的二人位。 吧台整洁干净，里头干活的是个中年阿姨。 可这边也没有吧台……俞文磊的心有点崩溃。这他么，是电影院那边的披萨店。不是校门口这家的。 他皱眉给黄楷发了消息确认，结果黄楷也很无语地回他：“我不是说了是电影院那家吗？” “你干嘛要挑远的那家嘛。”俞文磊立即发消息让女生等他五分钟，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去一个街口外的电影院。 等他到披萨店，已经是六点四十几分。这家店还是很热闹的。 女生有点无语地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搞错地方了。”俞文磊说。 “没关系，不过我没时间吃饭了，后面还有一节家教课。”女生笑着说。 这个姑娘名叫赵梓萱，穿着米黄衬衫，浅色牛仔裤，短跟黑皮鞋。面容姣好，鼻梁娇俏，笑起来带着一点眯眯眼。 “几点的课远吗？”俞文磊温和笑道，“我给你点一份三明治，很快的。” “远是不远。”赵梓萱看了眼他额头的汗水，重新坐回座位。 俞文磊飞快点单，坐定下来汗就更多了。女生递给他餐巾纸擦汗。 “不好意思，跑过来有点急。”一大杯冰可乐下去，他才稳定住气息。 “哎，听说你是写书的，果然五分钟跑一个街口是有点难为你。”赵梓萱笑道。 俞文磊说：“是啊。我平时不太运动，今天又有点热。” “是很热了。今天都三十度了。”女生替他找借口。 俞文磊道：“你一会儿去教什么呀？” 女生笑道：“围棋。” “哎？”俞文磊一怔。 “怎么了，女生不能教围棋？”赵梓萱说。 “不是。”俞文磊摆手道：“不是，我是比较吃惊。你是几段？” 赵梓萱眨了眨眼睛反问：“你是几段？” 俞文磊：“业余四段。” “哈，不好意思。”女生说，“我比你高一段。” 俞文磊说：“我好几年没考了。” 女生说：“谁不是呢？”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刚才的尴尬没有了。 这时候，服务生把三明治端了上来。 女生很秀气地咬了几口，看了眼时间说：“不好意思，我是真的要走了。不用你送，上课的地方就在附近。认识你很高兴。强大的鱼神。” “有机会可以下盘棋？”俞文磊说。 “好呀。”女生拿着包笑了笑。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再约个饭。”俞文磊认真道，“看我这笨嘴巴。” 女生侧头想了两秒钟，俞文磊回之以诚挚的目光。 “行。你定时间，我看情况？”女生挥了挥手，身形婀娜地离开了餐厅。 俞文磊目送对方离开，挥手叫来服务员点了披萨和烤翅，定定心心坐了下来。 他又看了一遍黄楷之前给的介绍，赵梓萱，大二，金牛座。文静爱看书。 靠在椅子上，看着这家的披萨店，俞文磊平时是不来这里的，因为从前和宋薇来过这里太多次了。所以要不要在这里从头开始？ 第70章 纠结的战天尊 披萨店的“见面”，让俞文磊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他和宋薇第一次约会，结果因为写书睡过了头。而这次他也是因为心不在焉，去错了饭店。 晚上他写了一段时间书，就给对方发了消息，约下一次见面看电影。不过对方推辞了。俞文磊就没有再问。也是，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去错饭店的傻子。 不过，也许对姑娘们来说，约会的俞文磊是个傻子。但对广大的读者来说，他就是“强大的鱼神”。 六月中旬，的收藏达到了十五万八。 天气越来越热，《万灵道一》在月票榜上也是热的烫手，根本不需要青铜王者压着跟跑，在广大读者的推动下它自发起势，继续领跑月票榜。 用青铜王者的话说：“冲榜要的就是气势，以后只要你新书出来，别人就会默认你能上月榜前十，能上前五。甚至默认你的书一定能抢榜首。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成神了。” 但是原点的月榜，被称为整个网文圈的“证道之地”，要想连续第一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月中先《倒转天宫》抢了一周的榜首，然后进入月底战天尊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万剑杀神》居然到了第三！ 那一天，战天尊在群里撒了许多红包，刷了一整天的存在感。 卖鱼群里不爱喝茅台发了个思索的表情：“那小子买榜了？” 黄金狮子头：“多数是吧，你看那个数据不合理呀。” 无敌大风吹：“不用议论人家，看两天趋势，最后一个礼拜见分晓。他如果真的目标是榜首，就该在最后一天跳出来，也许能偷一下。现在嘛，只能说这个战天尊没什么经验。” 龙四：“我打听了一下，确实这小子有动作。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最大对手还是《倒转天宫》。它依托的西游背景，实在是很吸粉。” 无敌大风吹：“可惜幻剑雷霆的笔力有问题，反正鱼神你淡定更新就行了。我们还有很多弹药没用呢！得感谢那些大神手下留情，如果他们上个月和我们拼了，那么我们这个月手里一定没有那么宽裕。” 俞文磊没有在群里露头，他正努力码字更新着。这家伙确实很忙，一面更新着书，一面还要关心《奇迹狂神》的实体书的。封面和插图都改了五次了。 小猫钓鱼和他说了，实体书初步定在8月份的上海书展上，到时候会有他的专场签售会。 俞文磊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毕竟那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活动。 虽然这两年，他偶尔会被邀请参加一些网文沙龙，但那都是和别人一起的。而签售会只有他自己的书。若真的没有人来，那就太尴尬了。 “师父，你可以帮我坐一下台吗？我一个人坐上头紧张。”俞文磊给乐宇打了电话。 乐宇说：“你现在咖位比我大啊。要找也得找血神帮你坐台。” 俞文磊说：“他说他会去的，但就不坐上去了。可是我是真的紧张啊。你看在我是你大弟子的份上？” 乐宇道：“行吧。上海主场，你有什么好紧张的，把亲戚朋友同学都叫上，不得有个几十号人。书展嘛，只要不是什么冷门的早场，和收摊场，多少会有点人的。最最关键，你们网站又不指望你卖书赚钱。” “面子问题啊。”俞文磊说。 “真那么紧张，就等时间确定了，认真拉人参加。你的第一场签售，大家都会给面子的。”乐宇说到这里又笑道，“紧张是对的，我办活动的时候也紧张。” “你也会紧张？”俞文磊怔道。 乐宇笑道；“是啊。自己的活动，当然得上心啦。不过这都六月底了，你书的封面还没定下，八月的书展，你来得及？” “嗯，他们说可以提前做一批书出来，专供书展用。”俞文磊回答。 乐宇道：“一般的小活动是可以做个两三百本，那是够用了。可你现在是大神啊，我还记得那些超级大神的活动，要签一两千本的好吗！” “十秒钟一本，签一千本也签死了吧！”俞文磊咂舌道，“反正我又不是大神。” 乐宇笑了笑挂断电话，这小子一点觉悟也没有的嘛！ 这时他的手机又嘟了一下，乐宇皱眉看了看，老子什么时候变那么忙了。 结果是孟柯发来消息，说他今天终于交稿了。如有神助两个礼拜写了五万字！ 这样全书就是十四万字，也不算太薄了。 《星海漂流记》最后一章是去敦煌，追溯了敦煌的起源。不过这一集不可能在杂志连载，毕竟新书总得有首发的内容。 乐宇于是夸了对方一串，顺便和孟柯说了，俞文磊签售会的事。 孟柯说已经接到对方留言，自己当然也会参加。 那就行了，一个师门的就该团结欢乐。乐宇在家里转了一圈，想着到时候得带一瓶酒去当天的晚宴啊。 孟柯凌晨交的稿，上完课他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走出教室。 边上丁文珏忽然冲出来，下了他一跳。 “完结撒花！”小丁乐滋滋地给了他一杯咖啡。 “你咋知道我书完结了？”孟柯笑眯眯接过咖啡。 小丁说：“啊？你发朋友圈了。我能不知道？” 孟柯笑道：“马上要放假了，什么打算呀。” 小丁说：“姐妹们准备冲出去旅游，正在组团。你来不来？” “我？”孟柯一怔。 小丁说：“因为你之前在赶稿嘛，我就没敢叫你。但你现在新书写完啦。近期应该不忙了吧？来不来？” 孟柯记不得对方说是要去哪里旅游了，但又不能问，那样就显得他之前没上心。“我考虑一下？”孟柯说。 小丁白了他一眼，孟柯立即道：“我考虑好了，确实没有稿债了。我去！” “哼哼。”小丁冷笑。 孟柯拉住对方说：“必须去。” 小丁心里说，居然想要无视女朋友的旅行邀请，你不是蠢就是蠢！ 一起去旅行……孟柯重新看了女朋友一眼，忽然反应过来一点问题，心里有点小激动。 “啪！”他胳臂挨了一下。小丁说：“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啊。你轻点，咖啡差点洒了。”孟柯说。 小丁说：“没有？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眼睛里想着坏事情？” 这也能看出来？孟柯惊了！ 两人亲密地走在校园里，这时候孟柯还不知道 “战天尊这个事不管吗？”小猫钓鱼小心翼翼地问小魔女。 小魔女道：“在规则里头就不用管。他也是用真金白银砸的。” “干嘛亏钱做这个呢？他家很有钱吗？”小猫钓鱼有点不理解。 小魔女叹气道：“每过几年都有人心态会崩。心态崩有很多表现方式，这也算是一种。你平时稍微安慰他一点吧。” 我靠，不守规矩，还要我安慰他？小猫钓鱼就更不理解了。 小魔女端着咖啡说：“你说写网文是为了什么？早年大家是自发的创作热情，像血神那一代就是。市场打下来之后，有一批人就是冲着名利来的嘛。” “得不到了，索性自己搞？自嗨？”小猫钓鱼说。 小魔女笑道：“网文大多数都是幻想类的故事，又不是什么现实题材反映社会现象。大网文，在别人看来就是爽文。所以这些写爽文的人，自己如果不爽了。该怎么办？” 小猫钓鱼：“我入行前，觉得写网文和写类型是一样的。当然得市场化，但还是能有表达空间的。但这两年坐下来，我只认清了一件事。” “说来听听？”小魔女说。 小猫钓鱼道：“写书是有门槛的，有的人能写市场化的文，但表达不出什么。有的人能写出表达自我的东西，还能兼顾市场。还有的就是天才了，能大卖还有内涵。但以上这些都属于写作圈正常范围。可事实上，网络文学是最没有门槛的，所以有很多人就是写不出正经稿子的。我们能提什么要求呢？我们能提高签约门槛，又不能拉高投稿门槛。” 小魔女道：“你这是垃圾稿件看多了哈。虽然比中下层的稿件，我们可能文字质量故事结构不如实体出版物。但是比上层作者我们是不输的！” 小猫钓鱼道：“这也是老实话。” “有人说我们网络文学不如实体出版的东西。”小魔女笑道，“其实不就是实体出版物的内容，多了一道编辑筛选吗？其实两边投稿的都是一样的普通人。你投给出版社一万本书，可能他就做一千本，现在出版业不景气，可能只做一百本了。而我们这里，投来一万本书，只要作者更新得动，差不多有三千本是能签约的。所以看上去，我们平均质量低了一点。但其实我们一样有大批的优秀作者。” 小猫钓鱼皱眉想，怎么说着说着变成吹自己了？ 第71章 榜首之争 小猫举手道：“我是想说，因为什么人都来写网文了，所以很多人本来就不擅长写书，所以他们不能获得成功，有什么好崩溃的呢？” 小魔女冷笑反问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成功。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编辑？不认为自己应该成功吗？” “我……我真的是好编辑。”小猫钓鱼说。 “你手里那些不成功的作者，他们认同吗？”小魔女问。 小猫钓鱼只能沉默。 小魔女道：“我并不是支持战天尊，但只要他不弄出乱子，我觉得你也不需要太在意。只不过他这么搞，我们是不会给他大神约的。” “鱼神有可能拿大神约吗？”小猫钓鱼随口问了一句。 小魔女道：“他如果能连庄，那机会是很大的。悄悄告诉你，他在版权部那边受到重视了。” 小猫钓鱼：“我觉得他们肯定很高兴看到鱼神这样打榜。” “最近可能月票规则也会变动，反正上头肯定是希望月票总量越多越好。”小魔女喝了一大口咖啡。 战天尊很崩溃，他出售了一套老家的房子，把这笔钱陆陆续续投入月票榜。 结果因为遇到《万灵道一》和《倒转天宫》双雄争霸，居然最高只能到过一次第三，其他时间在六七八徘位徊。 在这个月票第二都会被遗忘的年代，第三有什么用？更不用说连前五也没到了。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被月票榜吞没，虽然人在空调房，他依旧是满头大汗，连握鼠标的手也不稳了。 这时候，龙四大老爷忽然给他发了微信。 龙四：“老战啊。我来和你通个气啊。” 战天：“老板请说。” 龙四：“《万灵道一》和《倒转天宫》估计要斗到本月最后一天，甚至可能是最后一个小时。我们这边觉得吧。你也到了这个位置了，其实就不用刷了。热闹过就行了。何必呢争那口闲气？” 战天：“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的读者要支持我，难道我说不要？” 龙四发了个笑脸：“没错，你说是就是。我只是谁都一样，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通常月票榜的三甲后头，大家都是养身局嘛。” 战天：“本来就是养身局。我也没怎么弄呢！” 龙四：“所以你收着那些银子，每个月搞一下，弄到前十不就好了。何必和别人置气。” 战天沉默了一会儿，发了一句语音：“我也不想置气，但你们都喜欢小鱼啊。” 龙四听出对方的声音带着点哭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大老爷们是要崩溃了吗？ 赶紧一条消息过去：“没有，我们也很喜欢你的书，很过瘾霸气的啊。” 战天：“我的书写得很好的！一次月票第一也没拿到过。” 龙四挠了挠头，这天还怎么聊？世界上绝大多数网络作者都没拿到过这个第一，拿到这个第一就是封神啊。难道还能阳光普照？ 但还是得安慰啊！龙四发语音说：“战天老大，下一本书，下一本书我们来支持你。” 战天：“说好了啊！我就信了。” 龙四发了个“嗯嗯”的表情。 战天叹了口气，回头在自己的读者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大家暂时不用给我砸月票了。都把票给我拿手里。到关键时候，砸给《倒转天宫》。” 第二天过后，龙四大老爷在“钓鱼群”发消息说：“怎么样，大风哥听你的，去劝过战天尊了。他好像从昨晚开始就不打月榜，看今天已经退到第十一去了。” 无敌大风吹：“那不错，他那样搞真没必要。不然他人真弄出什么事情来，之后我们赢了月榜，别人都是骂我们。” 龙四：“嗯，我昨天劝了他两句，成功了。还是听劝的。” 这时候，不爱喝茅台贴了一张图出来：“这就是你劝的结果？” 都把票给我拿手里。到关键时候，砸给《倒转天宫》。 “我靠。这个垃圾玩意儿！”龙四真的震惊了。 无敌大风吹忍不住发了一段脏话语音。 青铜王者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大风吹，让你还冒充世外高人。看到了吗？这就是社会现实。” 无敌大风吹：“靠。老子找人砍他去。” 青铜王者：“你一个卖酒的，砍什么砍？大家都多拉点小伙伴，盯着点榜单。不要真的到最后，被这种人翻了盘。” 龙四：“老大放心吧。我们公众号这里的铁羽卫手里还压着票呢。到时候给幻剑雷霆一个惊喜！” 不爱喝茅台：“对了，鱼神八月份的签售会，各位大佬都去吗？” 龙四：“去干吗，你指望他开多少桌？哪里忙得过来。我们就不要去添乱了吧。” 黄金狮子头：“对啊，让小弟们去吧。我们就不要凑这种热闹了。金主爸爸一到，他直接连作者妹子都没空赔了。多不划算。” 小艳阿姨：“你们都不去？那我肯定要去的。陪酒就算了，去买一车子书带走，你们要签名本的给我留言。” 黄金狮子头：“小艳姐，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艳阿姨：“对啊，不行吗？” 黄金狮子头：“行，怎么不行。” 这个小艳姐就是之前春节之行的那个女老板，如今也是《万灵道一》的白银盟。 小艳阿姨：“小鱼又熬夜写书了？这个时间还不冒头？” 黄金狮子头：“阿姐，你可能不知道。那小子还是大学生，期末了在准备考试。当然他更新还是会完成的。但真没时间水群了。” 他们一大早的越聊越热络，但俞文磊仍旧在闷头写东西。 果然如他们所说，俞文磊正在准备期末论文。在网络上，他是网文大神，在学校里他只是个普通学生。 作业得做，考试得考。 当然写字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但是查资料也是体力活。 他白天熬论文，晚上干稿子，这个月码的字又创新高。 到了二十五号之后，俞文磊差不多忙完了学校的事。 六月的月票榜大战进入了白热化。青铜王者他们分批开启自己的票仓，双方的月票数量节节升高。 幻剑雷霆开了单章号召他的读者全力砸票。 二十六号月票突破七万。 二十七号月票突破八万。 这时候，原点其他的大佬看热闹不嫌事大，忽然在各自读者群宣布，剩余的票他们不用了，让读者都投给这两部书。 三十号白天，两人的票数就都到了十万！ 六月三十号下午，青铜王者、无敌大风吹来到上海和俞文磊吃晚饭。 “见证历史的时候又到啦。”吃了饭，青铜王者把俞文磊带到大屏幕前。 无敌大风吹亲手开了一瓶最好的红酒。 “哥，你还有多少票拿在手里啊？现在人家十一万票了，我们还差一些。”俞文磊说。 青铜王者拍了拍无敌大风吹：“看酒神的了。” 大风吹说：“我给你个黄金盟嘛。另外还有龙四的铁羽团，他说他手里还有一万票。” 一万？俞文磊惊喜道：“这样就能领先了。” “是的，前提是对方是强弩之末。”青铜王者笑了笑说，“我希望他们是，不然就太意气用事了。不过如果他们还有子弹，我也不是不能拼一下。” 俞文磊深吸口气说：“那就开始吧！” 无敌大风吹说：“已经完成！” 读者群里沸腾了。然后龙四一声令下，“铁羽团”一口气把手里的月票都投了出去。 “好了，现在我们领先两千七百票。看一下幻剑雷霆的反应吧。”青铜王者靠在沙发上舒服地说了一句。 月票榜上，幻剑雷霆组织反击，不多久《万灵道一》和《倒转天宫》齐头并进。 所有读者都熬夜等待最后的结果，毕竟那么接近的数据很久没出现了。 俞文磊倒是淡定，和大风吹喝了两瓶红酒后，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其实对他来说，经历了上个月的月票第一，人生已经圆满了。 手机里不时有人来问消息，他能不回的就一概不回了。 忽然看到一条来自赵梓萱的消息。赵姑娘在微信上叫“狐尾”。 狐尾：“上次不好意思，期末挺忙的没时间吃饭。马上暑假了，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喝个咖啡？” 强大的鱼神：“行。” 狐尾：“听说你是写的，发我看看？要完本的哦，我不爱追更。” 强大的鱼神推给她一本《奇迹狂神》。 狐尾：“收到。” 然后就没了消息。俞文磊也没有继续撩对方。黄楷那家伙没有告诉姑娘自己是大神？还挺靠谱的嘛。 晚上十一点，票数仍旧相持不下，青铜王者笑了笑，拿出手机准备一锤定音…… “哥，不用了。我们就等一下嘛。”俞文磊拉住了他，“现在这两本书差不多。我相信对方子弹也差不多打完了。不如我们就让读者自己做选择。” 青铜王者眯起眼睛，小声道：“我赌了一件茅台。” “我有信心。”俞文磊说。 青铜王者望向无敌大风吹。 大风吹说：“我觉得可以，要相信读者的选择。要不然这个游戏就没有意义了。” 青铜王者皱眉道：“如果幻剑加码了……” 俞文磊淡然说：“那是他输了。” 晚上十一点半，两本书的月票没有再出现大规模的上涨，两边的作者似乎极有默契的选择了罢手。 更多的人停下手边的事，关注其月票榜。原点今年六月的月票榜冠军，最终将靠读者的意志来决定。 一票，一票，一票…… 十一点四十三分，两边仍旧打平。 十一点五十分，《万灵道一》领先…… 领先十票…… 一张一张跳动的月票，让俞文磊想到了许多往事…… 成功和失败，能决定一些什么？ 领先一百票…… 我到底是“俞文磊”还是“爱喝水的鱼”？ 脑海里许多事情闪回，俞文磊看着大屏幕，忽然榜单停住了，他蓦然看向时钟！ 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作者有话说】 3千字大章节，小鱼求必投票，求打赏~ 第72章 神推理崩盘 “爱喝水的鱼”蝉联月票榜冠军，第二天凌晨他写了感谢文发在书里，也发在书评区。 同时幻剑雷霆也发了感谢读者的文，虽然有点遗憾，但也在争榜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最后玩的就是心跳啊。”无敌大风吹在卖鱼群里说。 黄金狮子头：“我以为老大会砸一个大炸弹，结果居然没有？老大也是真淡定。” 青铜王者：“不是我淡定，是鱼神想要用他的办法解决问题。他相信自己的书是最好的。” 黄金狮子头：“所以老大你本来是要砸的？” 青铜王者：“是的。但我决定按鱼神说的来。毕竟这是他的书，而且你们当时是不在现场，那时候的鱼神绝对的大将风范了。让我觉得，不可能会输。” 黄金狮子头：“真的啊？” 龙四：“那么神的嘛？” 无敌大风吹：“我作证，确实很厉害！大神气场。” 黄金狮子头：“被你们说得我都后怕了，如果当时幻剑那边砸了个大的，咱们一个月的辛苦就打水漂了啊。” 青铜王者：“不是那么算的。” 不爱喝茅台：“我打听过了，当时幻剑那边也有金主要砸，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没砸出来。” 青铜王者：“是吗？可靠？” 不爱喝茅台：“可靠，幻剑当时还生气了。” 小艳阿姨忽然发消息：“我有个内幕消息，当然你们听过就算。当晚幻剑那边的牛头酋长准备了后手的。但在他准备砸的时候，手机被他老婆没收了。说是在外头搞小三，把正房逼急了！” 所有人发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小艳阿姨：“所以你们什么大将风范，什么公平竞争。什么读者选最佳都是扯淡。人家就是被家庭矛盾耽误了而已。” 一直在潜水的俞文磊看到这段消息也是吃惊。但他回头一想，管他呢！反正是赢了的，而且老子赢得光明正大。 青铜王者：“好吧，我这就去找老牛要茅台。” 龙四：“哥，你还找他要啊？他家都鸡飞狗跳了。” 青铜王者发了个戴墨镜的得意表情：“所以才是机会难得嘛。老子特么，之前还以为他们有风度呢，原来是这个狗屁事。” 无敌大风吹：“毕竟最后是最好的书赢了！” 不爱喝茅台：“不过有人说，我们这么打榜不太好，太抱团。” 黄金狮子头：“哎，做什么生意不得抱团？算了，咱们当然也可以低调几天。” 龙四：“就是嘛。怎么不好了？规则允许的呀。而且你看那些直播软件，一个小姑娘坐在那里吃面，就有几万人在看，火箭刷地飞起。咱们这里好歹是支持文学吧？” 无敌大风吹：“520加守护，1314加微信！谢谢老板！谢谢龙四老板的大火箭！” 龙四发了个捂脸的表情。 黄金狮子头：“哈，支持文学和支持妹子又不矛盾。龙四，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赏主播也是毫不手软的吗？” 龙四：“……” 作者群里连着几天都在讨论这次的月票榜。 风小刀：“现在感觉都是有组织的打榜啊，这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吗？还能好好过日子吗？我们这些小透明现在前十都摸不到了。” 祥云：“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果你舍得卖掉一套房子，你还是能做到的。” 风小刀：“要不要这样……” 老牛：“又是等待被金主爸爸看中的一天。” 咸鱼：“又是等待被金主爸爸看中的一天+1” 小花：““又是等待被金主爸爸看中的一天+10086” 风小刀：“不过这次好像听说金主最后都罢手了。” 祥云：“好像是的，鱼神和幻剑那边都有消息，说最后就是看读者自发投票。” 老牛：“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得好像金主就不是读者一样。金主难道不是普通读者？他们投票又不违法。” 风小刀：“你说得对，但总觉那样咱们网文，就变成直播平台给主播刷火箭了。” 老牛：“所以直播最近很火呀。连作者都在直播码字了。” 风小刀：“直播码字有什么好看的……” 话题就这么又跑题了。 纷纷扰扰的六月之争就这么结束了。紧接着就是同学们的暑假到来。因为八月份是上海书展的时间，所以有活动的作者们通常会把八月给空出来。 所以当孟柯听小丁说，他们的旅游轨迹是跟她两个闺蜜，先去开封，再去武汉，一路吃美食旅游。时间定在七月中到八月头，他就很纠结。 和人家闺蜜在一起，当然闺蜜也有男朋友，但一路上那么久，真的和他平日里的审美不符合。 他一个天蝎座，最喜欢的就是留在家里，享受宅家的乐趣了。 但作为一个刚谈恋爱的男生，他还真不敢说不。尤其是……这种大学旅行，谁都懂会发生什么。所以他还是很期待的。 随着时间推移，八月头上的某一天，乐宇在文化公司开会，忽然收到了一条《神推理》章菲的消息。 “有时间吗？通个电话。” “大概要过一小时。在开会。”乐宇回复。 章菲：“行，好了叫我。” 什么情况？乐宇是一个极度厌恶打电话的人，这里的电话不包括语音留言，但包括现在的微信语音通话。 因为很久以来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一般好消息人家都是乐得提前告知，只有坏消息喜欢电话解释。 这种解释有两个原因，一种是确实需要“解释情况”，并且讨论后续问题；另一种是如果对方要拒绝你，打电话可以显得“礼貌”一点。毕竟互联网时代，天南地北地为了一件破事没必要当面说。 但在乐宇看来，这种礼貌其实很不舒服，最主要是在等电话的时间，你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未知”的事。像他这种人，就会陷入一种纠结难熬的状态。 随着江湖地位的提高，乐宇开始主动拒绝一些电话，有事情直接留言，微信我又不是不回。不喜欢打字的可以语音，不要和我说等几个小时咱们通电话。 除了谈恋爱，没有多少事是值得通电话的。 所以……今天章菲的消息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纠结了一下，他又发消息问：“好事坏事？” 章菲：“电话里说。” 乐宇心里顿时一沉，是稿费的事吗？杂志不行了？不应该啊。过了半个小时，他提前结束了会议。回到房间，和章菲通了电话。 “公司不行了。两个老总撤了，事情还没捅出去。我先和你说一声。”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破产了？”乐宇问。 章菲用冷静的语气解释道：“我之前也弄不清，我们杂志一直是好的。但是之前的电影亏了钱，然后他们又把公司铺太开。现在说是资金链断了，老板借了高利贷还不上。现在老板失踪，公司整个乱了。我想着得和你打个招呼。” 乐宇说：“还差我很多稿费。” “是的……”章菲回答。 乐宇道：“稿费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我书的版权也在公司。” “如果公司真的破产，你的版权可以拿出来的。我可以想办法。”章菲说。 乐宇道：“具体流程你比我清楚，我也找人咨询一下。我现在只能靠你，稿费是小事，被欠稿费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版权得弄出来。” 章菲诚恳道：“我会想办法的。” 乐宇挂断电话，有点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杂志还欠他三期的稿费，他连载的稿子字数多，算是有大几万块钱呢。 钱是小事，他的出版合同是通过公司签的，如果公司黄了，出版合同就要重新签。出版社会不会答应按照原来的条件来？ 乐宇忽然又稍微松了口气，新书一直没有做出来。如果做出来新书，版税先打到公司账上……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幸中的万幸。 大约到了下午的时候《神推理》公司崩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江湖。 《神推理》是实体刊里最大的悬疑杂志，销量一直很稳定。母公司作为新三板公司，还进军了影视圈，本来是不可能出事的。 有作者迅速拉了个稿费群，但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乐宇看了一会儿，关掉QQ群，想着这世界怎么就突然崩塌了？ 《神推理》的稿费虽然一直拖延，但过去几年一直是他日常开销的主要来源。 这么一弄，未来的该怎么办？猝不及防啊。 第73章 无杂志可写 这时候，孟柯发来了消息。 恋爱的光：“师父，《神推理》真的崩了？” 乐宇：“是的，我看到你也在那个群里，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哎？你这名字真的不要紧吗？” 恋爱的光：“师父，你关注的点不对啊。现在重要的是钱。钱！” 乐宇：“你叫得再大声，他们现在也没有钱。懂什么叫破产吗？破产之后，稿费属于优先级比较后头的债务，基本上是轮不到我们的。” 恋爱的光：“啊！他们还欠我一期稿费，好几千块呢！” 乐宇：“呵呵。” 恋爱的光：“对不起师父，他们肯定欠你更多。是不是得上万了？” 乐宇：“差我三期。你自己算。” 恋爱中的光：“我靠……” 乐宇：“这是小事，重要的是版权代理也在那边。还有出版合同。” 恋爱中的光：“师父，我们怎么办？” 乐宇：“等章老师消息，但稿费怕是可能性不大了。优先安置员工，然后是偿还企业间的债务。稿费属于最后的事。你还在外头旅游吗？” 恋爱中的光：“是的，我正好要去武汉呢。” 乐宇：“你要不去杂志社看一眼？” 恋爱中的光：“……” 乐宇：“算了，不指望你。有事我再找你吧。” 孟柯收起手机，面色阴沉地看看四周，即便是晴朗的天气也压不住他被欠钱的乌云。然后他长出一口气，至少当时没把书签给他们是对的。 到了晚上，章菲发消息告诉乐宇，已经帮他把合同解除了。现在他的版权是自由的了。 出版社那边同意重新签合同，但是条件可能要重新谈。 杂志社这里，为了能够把事情首尾处理清楚，还需要有一份乐宇签字的解约申明。 乐宇松了口气，根据模板飞快打印了申明，签好字交了快递送出。 “杂志社真就黄了？你们能想办法接手吗？”乐宇问。 章菲：“我们在想办法啊。我们杂志是个很好的品牌啊。如果就这么黄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乐宇：“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章菲：“但是操作起来很复杂，走一步算一步吧。” “孟柯正好在你那边，你去贴申明的时候要不带着他一起？”乐宇问了一句。 章菲过了一会儿回复说：“好。” 乐宇于是发消息和孟柯说了一下情况，最后讲：“贴好申明，拍照片发给我。这事情很重要。” “好的师父。”恋爱中的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乐宇：“嗯，帮我把解约书带回来。拿到后也拍个照片发我。” 恋爱中的光：“放心吧师父！” 乐宇坐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小伙子真是靠谱啊。关键时候章菲也给力了。 但是《踏雪者》这本书差不多就耽搁了吧。重新签合同，一定会被趁火打劫的。朝前推一年，还是我在挑合作方，转眼就世界颠倒了。 再找合作方，一来一去又是至少一年。真他么心累。他看着自家的天花板，猛地一通咳嗽。 孟柯向女朋友小丁请了假，去帮师父办事。 小丁听说《神推理》崩了，也是很震惊。她和闺蜜说起这个事。 闺蜜小悦说：“所以作家是很不稳定的，看着很光鲜，其实收入没有稳定来源啊。” 小丁皱眉道：“之前说他赚稿费容易的也是你。啪啦啪啦，每天在宿舍里打字就是赚钱。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都是钱。” 小悦吐了吐舌头：“那时候他请我们吃了饭呀。” “你那么容易被收买你。”小丁怒道。 小悦道：“我比你好多了。我那位和我刚开始谈的时候，一杯奶茶就把你们收买了。说了他多少好话？” 小丁眨眨眼睛没说话。 小悦道：“反正我家里人昨天不是看到小孟吗？都说他人挺好的，比我那位靠谱。但是知道他是个写书的，都又说写书的穷。还是找个愿意认真工作的孩子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他师兄爱喝水的鱼。”小丁说，“月入百万好吗！说什么认真工作，人家一个月赚到了你认真工作十年的工资。” “什么？什么？月入百万？他师兄多大？”小悦吃惊道。 小丁想了想说：“好像才大三吧，哦，下学期应该大四了。华师大的。” “那么好男生，你怎么不给我介绍？”小悦一把抓住小丁的胳臂。 小丁鄙视道：“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可以踹掉的啊。”小悦一脸的理所当然，“就那个敷面膜比我还勤快的死男人。我可以踹掉的。” 在她们聊孟柯的时候，孟柯正和章菲前往《神推理》所在的大楼。 原本热闹的办公室，已经连鬼影也没一个了。 “贴在哪里呀？”孟柯问。 章菲说：“看那边，已经有人先贴了。” 果然孟柯发现那边有几张新贴的告示：“那咱们就直接贴了？” “是的。你贴你师父的，我这里还有几份一起。”章菲说。 两人分头行动，很快就把解约申明给贴好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孟柯说。 “合理合法。”章菲苦笑道。 孟柯说：“你们这些编辑怎么办？” 章菲道：“各自找工作呗，还能怎么办。真是太崩溃了，咱们杂志明明卖得不错。现在却要各奔前程。” 孟柯道：“如果我们把杂志盘下来自己做呢？” 章菲轻声说：“先不说欠的稿费，得落在接盘的人头上。神推理这三个字，也是这边的知名品牌，轻易是不会转让给个人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柯点了点头，给现场拍了照片发给了乐宇。 乐宇回了一句：“收到，谢谢。” 孟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乐宇看了眼电脑里的文档，明明写得那么顺，说停就停了啊。 文档里安静地放着一个长篇，正是《踏雪者》的后传“土木堡之变”。 乐宇一直是在用悬疑的工作，来养活自己写历史的爱好。而当赚钱的工作丢了，之后该怎么办？ 书架上摆着《神推理》2015年度明星作者的奖牌，他真想把它砸掉，但拿起来后又轻轻收了起来。 在读者群里晃了一圈，有老读者建议说，反正乐宇已经功成名就，不夸张地说“著作等身”。 眼下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找个地方养老。也不要整天写这个写那个了！ 乐宇最听不得这种话，虽然没把对方踢出群，但也懒得再看一句。 至今为止，乐宇的创作一直是先写杂志连载，然后做实体书，最后卖版权的三步走。 而当《神推理》关停，他赫然发现这个市场上已经没有合适他写的刊物了。 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也去写网文吗？就老子那么慢的速度，能写网文吗？ 虽然乐宇是从网络文学出道，但一直是用实体的速度在写书，一年也就是四十万字左右。而俞文磊一年要写两百多万字。 所以当乐宇的事业出现拐点的时候，你让他直接去写网文，他真的很迷茫。 但是无论如何，他的人生真的到了要改变的时候了。 俞文磊的“卖鱼群”里，也谈到了《神推理》的事。 龙四：“那本杂志我也有看啊。国内一线的作者都在上头写书。这样也能说关就关啊？” 无敌大风吹：“鱼神，要不你和乐宇老师联系一下，看我们是不是能把那个杂志盘下来啊。” 青铜王者：“瞎说什么，做实体期刊，亏死你啊。你的钱还真是大风刮来的？” 无敌大风吹：“老子是有文学理想的银！而且那本杂志不是卖得挺好吗？咱们马上接受，也没有停什么。只要编辑部的骨干在，补上作者稿费，作者肯定会留下的啊。萧规曹随一下，事情并不难啊。” 不爱喝茅台：“我也有兴趣，鱼神，要不你真的去联系一下？看看签了多少稿费，有多少债务。” 无敌大风吹：“一个杂志能有多少债务啊。不就是三四期的稿费吗？公司别的业务我们又不要。” 青铜王者：“那你就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如果一家公司只有一项业务不赔钱，你想那一点点钱买那个不赔钱的业务。你觉得人家是傻子吗？” 无敌大风吹：“你说的也对，不过问一下吧？” 强大的鱼神：“不用问了，杂志社的老编辑们事情一发生，就想过救杂志。但神推理是优质商标，没那么容易拿下来。尤其是你们这些外省市的企业。” 无敌大风吹：“牛逼。那只好算了。” 小艳阿姨：“杂志拿不下来。作者我们可以收啊。” 强大的鱼神：“你不开杂志，要作者做什么？” 小艳阿姨：“这批作者不贵，现在IP热，悬疑作者写的东西很容易卖啊。咱们弄个电子杂志或者公众号，就可以把他们聚在一起。一本万利。” 青铜王者：“这个想法不错，龙四爷，你很聪明嘛。那么鱼神，你和你老师联系一下？咱们给工资，不让他白办。而且只要版权没问题，咱们出钱收电子稿嘛。” 强大的鱼神：“行，这样的话，我可以去问一问。” 【作者有话说】 三千字大章求必读票和打赏~大家周末愉快。 第74章 鳄鱼哥是鱼神 俞文磊把这件事和乐宇聊了聊，原本仿佛在水里失去方向的乐宇顿时抓到了“救生圈”。 组织作者？我拿手的呀。他就把这件事和章菲一说。 章菲虽然觉得对方在挖“神推理”的墙角，但是神推理毕竟是没有了。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另一边俞文磊就把小艳阿姨和龙四介绍给了乐宇。 很快他们弄了个叫“神之悬疑”的公众号，一方面就在公众号上面发悬疑稿，另一方面收稍微长一点的稿子拿代理权，然后做版权代理。 乐宇通过这件事，把自己从《神推理》事件里解脱出来。 原来给杂志供稿的那些作者也很高兴，因为或多或少，能够赚稿费回一点血。 他们忙碌了一段时间，月底的时候，上海书展开始，俞文磊的签售会如期到来。 乐宇勉为其难地给徒弟做了嘉宾，俞文磊虽然广邀亲朋好友，但在签售会的前一天晚上还是失眠了。 居然比争月票榜还要兴奋，居然比新书上架还要紧张。 俞文磊一面写着稿子，一面纠结着。 距离六月争榜已经过去两个月，七月份他的《万灵道一》凭借惯性取得三连冠。但这个月，明显人气降下来了一些。 俞文磊挺清楚问题所在，因为他的故事遇到了瓶颈。迷雾森林的故事已经结束，他去到北方森林的时候，遇到了人类高手的追杀。那个敌人叫“拓跋红月”，是被他杀死的烈风神君的师弟。但实力则高出一个境界，是属于结丹巅峰的修真者。 俞文磊在被对方追杀的时候刚开始筑基，北方森林的兽穴被对方一个个扫荡过去，而他终于来到了骷髅峰。 骷髅峰里有一个叫“白骨夫人”的老妖怪，原本是接纳羽森的，但是她其实害怕拓跋红月的宗门，所以伏击了羽森。 因为这次伏击，羽森的同伴朱小炜牺牲了。 这个情节的设定，引发许多书友的不满，虽不至于像《奇迹狂神》里席宇的死那样有争议，但足以让一批人的情绪产生波动。 作者群里，雷池果发言说：“现在的书啊。主角是不能输的啊。” 强大的鱼神：“主角没正面输啊。只是伏击中，同伴死了啊。之前他那个人类主人不也死了吗？” 惜刀老师：“那不一样，你是从妖族的视角写的，人类和妖族几乎为对立的阵营。所以他的主人死了，虽然感人，但不会引起读者波动。可是这头猪，大家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你就这么杀了他，大家肯定有意见啊。” 雷池果：“能恢复吗？把那头猪从轮回里抢出来？” 强大的鱼神：“我没有这么想过……先等一等吧。反正这个月我不争榜。” 血神：“三连霸，你也算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了。是可以歇一下。” 强大的鱼神：“哎，不敢这么说。血神大大，你才是历史级的巅峰大神。” 血神：“你师父最近怎么样？” 强大的鱼神：“还行吧。还挺忙的。他那本时空要再版了，另外还在忙我们那个神之悬疑公众号的事。” 血神：“行吧。忙起来，烦心事就不觉得了。” 上海书展，是上海这座城市一件标志性的文化盛事。 虽然全国各地的都有书展，但上海的书展是不同的。因为这个从2004年开始举办的书展，是作者和读者互动性最强的展会。 上海书展通常在每年的八月，借着暑假的档口，在上海展览中心进行。上海展览中心的前身是中苏友好大厦，是一栋有一定历史的漂亮建筑。 酷热难当的夏天，展览中心外的售票处会排起数十米长的购票队伍，老百姓们会拖家带口，赶一场书市的集。 书展里著名作家和行业新锐在同一个平台，向广大读者推广自己的作品。老作者陪着新作者做活动，新作者带来新气象，新人气。 可以这么说，如果说一个上海的作家，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没有在上海书展上进行一场自己的签售会。那他的作者生涯是不完整的。 这是乐宇在前两年的时候，曾经对俞文磊和孟柯说过的话。而今年，俞文磊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 签售会安排在8月21日周日下午三点，西面的阳光蓬进行。 他提前半小时到了现场，前一场大神李森的签售会还没结束。 俞文磊微信一问，乐宇在角落的位置朝他招了招手。 “挺早的嘛。”乐宇笑道。 俞文磊道：“你更早啊师父。你是来给李森老师捧场的？” 乐宇笑道：“顺便的嘛。主要是我习惯早到一点。” “师母和师弟呢？”俞文磊问。 “他们去童书区了，等一下会来的。孟柯也马上会到，据说带女朋友一起。”乐宇笑道。 俞文磊笑道：“真给力啊。” 乐宇小声道：“我觉得你不用担心了，看那边，小猫钓鱼他们一早就到了。已经有读者在买书。” 俞文磊看了眼，捂住脸道：“小艳姐……” “微信上的小艳阿姨？”乐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个中年美妇。 大夏天的穿着非常清凉，丰腴的身材尽显无疑。 “是呀……”俞文磊其实和对方很熟，但见面还是有点吃不消。 乐宇道：“你的室友呢？” 俞文磊道：“老大会来，另两个还没回上海。哎，怪不怪？到了这里我就不紧张了。昨晚是怎么也睡不好。” 乐宇笑道：“正常，就像高考一样。” “对！”俞文磊赞同道。 那边小艳阿姨已经买好了书，显然她买了很多，而且身边还跟着助理。 乐宇道：“我去打个招呼，毕竟人家的公众号买了我的稿子。帮我把《神推理》的亏空补了。” 俞文磊笑道：“我先不去了，你就说我去厕所了。” 他借着尿遁的借口，避了一避，转了一圈在两点五十左右才回到会场。 这时候，李森的活动已经撤了，展台上搭好了《奇迹狂神》的宣传板，嘉宾的桌椅也摆好了，一旁的售书处排了有三十多个读者。 俞文磊看着彩色的展示牌，席宇和狂舞的身影威风凛凛，在他们背后是一条恐怖的沙漠巨兽作为背景。 据说在宣传图，是根据之后要开启的漫画人设做的，由漫画家亲手赶稿完成。俞文磊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完整图，一时有点激动了。 “哥！你也来了啊。”边上忽然响起罗以凡的声音。 嗯？俞文磊有些吃惊地转过身，看到带着小伙伴一起来的罗以凡，那是个短发穿着小礼服的妹子。 “我靠……你还带妹子？”俞文磊张口就是这一句。 罗以凡笑道：“不行吗？这是李欣怡。我们一起来给鱼神捧场啊。” 俞文磊说：“好好。谢谢你们！” “你谢什么谢！大家都是书迷。而且我是来给《奇迹狂神》捧场，毕竟我老爸赞助了买书钱！”罗以凡拍了拍他，“哥，你好像胖了啊。小欣，这就是我们一起打英雄联盟，带我们上星的鳄鱼哥！” “啊，你就是鳄鱼哥！之前就是靠你我才上了钻石。谢谢哥了！”女生嘴巴很甜。 俞文磊摆手说：“也还好吧。” “去抢个位置吧？你不会就准备站着看吧？”罗以凡说。 俞文磊心想，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边上有人拍了拍他说：“小鱼。” “血大！”俞文磊赶紧点头和胖血神打招呼。 血神笑道：“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俞文磊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场面很大啊，你师父呢？”血神问。 “在那边。”俞文磊指了指拖家带口的师父，李森也在那边没走。 血神笑道：“那我去打个招呼。你要上了吧？” 俞文磊道：“马上。” 血神刚走开，在附近做活动的阿越又过来和俞文磊打招呼。 “怎么样，紧张吗？签字有练过吗？”阿越说。 俞文磊笑道：“练了好几天了。不过就那样吧。” 罗以凡看得直皱眉，这个哥哥认识不少人啊，而且这些人看着奇奇怪怪的也不像普通人。 “刚才那个胖子，好像是血神。”李欣怡拉了拉他的衣服说。 “血神？”罗以凡吃了一惊。然后对俞文磊说：“哥，刚才那个是血神？你认识血神？” 这时候负责签售的出版社老师开始介绍今天的活动，并且邀请主角“爱喝水的鱼”和“乐宇”上台。 俞文磊笑了笑，没空解释了。他拍了拍罗以凡的小脸，然后直接走上台去。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罗以凡看着自己的家教在台上和众人鞠躬，然后坐在了写着“爱喝水的鱼”的名卡边。 小姑娘李欣怡用力抓着他的胳臂说：“你的老师，咱们的大鳄鱼哥，是鱼神？同学，你居然不知道？还敢说是他的铁杆！” 罗以凡张大了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他忽然无比骄傲！ 第75章 奇迹签售会 台上两人坐下后，周围嘈杂的环境安静了些。 阳光蓬的顶上洒下暖阳，整个大厅亮堂舒适，让人身心愉快。 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的读者，俞文磊忽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乐宇拍了拍他的后背，帮徒弟摆正了话筒。 他是久经沙场，每年书展不管有没有新书，都会有来参与活动。所以台下有再多人，都已没有影响。 边上出版社老师介绍了嘉宾后，开始把场边的大神，血神、阿越、李森，一个个介绍过去。 引得周围流动的观众也前来围观，一时间这边人头攒动。 简单的介绍后，俞文磊介绍了《奇迹狂神》、介绍了自己和乐宇，乐宇则帮他讲了这本书在原点的“奇迹”。 “当时，双主角的概念是我建议的，后来闹出那么多事，我也很不好意思。”乐宇简答说了设定的事，“后面席宇的命运是小鱼自己的掌控，大家该怎么算账怎么算账。” 台下众人想想一年半前，大家都想寄刀片的心理状态，现场一片笑声。 俞文磊也觉得很好笑，忽然看到罗以凡和李欣怡拿出了彩灯，上面写着“狂舞”“席宇”。他忽然就信心满满。 在介绍过作品后，就是读者提问环节。 有人提问“奇迹狂神”有没有版权开发的意向，俞文磊回答说，动漫已经谈妥谈，漫画已经确定会做，动画和游戏正在组队筹备。 俞文磊笑道：“也许明年书展，咱们就会发布动画了。” 台下观众一片赞叹声。 有人提问他：“写文到现在一年近三百万字，卡文了怎么办？” 俞文磊一脸呆萌地回答：“没有卡过文。” 台下又是一片赞叹声。俞文磊对这个反应很满意。 有人问他：“奇迹的书听说是修订过的，删节不少情节。请问主要删节了哪里？” 俞文磊：“主要删节了一些搞气氛的内容，比如其他人物的副线。虽然可能有些朋友就是喜欢看副线，但出于整体考量，我们还是做了一定删节。但在主线情节上，基本没有变化。” 有人在下面说，我们还指望席宇能活…… 俞文磊只能当没听到。 这时候有人提问乐宇：“如何看待学生的作品要做动漫了。毕竟作为老牌作者，你的作品也没有影视化。” 这个一听就是乐宇的粉丝。 乐宇挠了挠头：“这个很难回答啊。我的徒弟比我的书先影视化动漫化。你问我介意不介意，当然是介意的啦。”他拍了拍小鱼，“晚点请吃饭道歉哦。” 俞文磊笑道：“好的师父。”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乐宇道：“我写书的时候一直有个情怀，就是要用自己的作品，来对抗海外的文化侵略。我一直希望能有一部自己的动漫，能够对抗日本的动漫。这个梦想，这个愿望，一直都在我心里。虽然我的书还没有做到，但是我的徒弟的书做到了也是一样的。当然，你们提醒我是对的，我要加油了！” 乐宇心想，这个问题够厉害，还好我之前在群里说了不要提《踏雪者》，不然这次活动真“热闹”了。 然后，又有几个读者问了《万灵道一》的问题。 这时候出版社的老师看了一下时间，结束了提问环节，宣布签售开始。 这次的《奇迹狂神》是第一卷的四册套装。四本书打折下来是一百元。 边上乐宇看了一会儿，也在旁边摆了个小摊头，有他的读者拿旧书来签。但当别人问他新书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俞文磊认真签书，这次轮到孟柯给他翻书打下手。 孟柯在晚上也有一场活动，是作协安排的九零后作者专场。有他和几个作者一起出的合辑。 理论上俞文磊只在套装上签一个字，而且因为是他的第一套实体书，所以没人拿什么旧书来签，整个队伍有条不紊。 签售活动一共也就是一个小时，因为后头还有其他出版社的活动排着，也不可能延长时间。 俞文磊他练了好几天的字，还是显出了效果，写字和签名都比较工整。 不过他开始后悔，干嘛要选“爱喝水的鱼”做笔名，五个字啊！ 签一百本就是五百字……再加上给读者to签的名字。写了才半个小时，手就酸了。 小猫钓鱼带着焦糖好嗑也来捧场，她亲手给焦糖和小鱼拍了合影。 嘿嘿，以后一定能用到的。糖神和鱼神的历史合影。小猫钓鱼自己瞎想着。 轮到罗以凡和李欣怡的时候，罗以凡激动得不知道说啥好。 “你骗我啊。你骗我。”罗以凡嘴里喃喃自语。 俞文磊心说还好你是个男生，如果你是小女孩，这副模样别人得怎么想？ “要合影不？可以满足你的。”俞文磊调侃道。 “滚蛋吧！”罗以凡拿好签名书凑了过来。 咔嚓，李欣怡给他们两个拍了张合影。 亲朋好友，加上陌生书友，俞文磊在四十几分钟的签字环节里，签了一百三十多套书。 热情的读者一个个捧着书，他只能在活动时间到了后，在边上又添一张桌子继续签，最后卖出一百八十几套。 俞文磊放下书后，又和读者们合影留念，作为人形合影版。他也是来者不拒，挺有偶像的腔调。 出版社的老师对其大加赞赏，跟乐宇这边一通夸。 乐宇想，他又不是我儿子……哎算了，反正是夸不是骂。 实事求是说，一套四本有点贵了，不然应该能卖过两百本的。当然在一个小时内签掉那么多，也算是个不错的量了。 最后是所有来捧场的作者大神一起合影，罗以凡很幸运地也蹭到了和血神的合影。 忙完手里的工作，各位大神纷纷离开，这时候距离晚饭时间还早，他们都拒绝了晚饭邀约。 俞文磊感动之余，就和师父商量该怎么办。 乐宇建议说：“孟柯是晚上的活动，我们可以先在这里解决晚饭。去便利店买就行了。然后晚上给他捧场。” “行！去给师弟助个威。”俞文磊点头，拍了边上孟柯一掌。 “不用回去码字啊？”孟柯笑问。 “有存稿的嘛。你帮我，我帮你。”俞文磊笑嘻嘻说。 他今天心情是真的很好，如梦如幻的下午，梦想成真的感觉。 孟柯看了眼不远处的小丁，压低声音道：“小丁想给你介绍女朋友。我帮你拒绝了哦。你值得更好的。” 哎？俞文磊看了那边一眼，矜持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好看，那也不是不可以啊。 书展晚上的活动，聚集了上海几乎所有的优秀90后作者，嘉宾席上满满当当坐了十个人。 俞文磊坐在台下，看着孟柯他们忽然就想，自己如果写实体书，今晚是不是就出现在这里？而那些网络文学的荣光，就和自己无关了？ 虽然坐在台上还是很光鲜的，但是和他这段历险一样的旅程比起来，自己还是会更向往网文的世界吧。 边上的血神轻声说：“孟柯听说还挺厉害的？” 俞文磊说：“很能写，写得也挺快。” 孟柯坐在台上，眼中并没有太多骄傲，因为虽然新书已经在筹备，但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落后俞文磊很大一步了。必须迎头赶上才行。 李森坐在乐宇身旁，低声道：“你也算是硕果累累啊。下午和晚上，这一大一小两个作家，感觉很欣慰吧。” 乐宇笑了笑说：“有时也会觉得自己老了。” 李森道：“谁说不是。九零后已经要挑大梁了。但是我们还不到四十，现在说老了，是不是有点早？” “毕竟四十五以下都算是青年作家呢。”乐宇调侃了一句。 “小鱼的笔力很好，一直写网文会不会可惜了？”李森说。 乐宇道：“网文也不是不出好。不说最近那本万道，今天出书的奇迹就很好看啊。当然是娱乐化了一点，可就算是写类型，本身也是娱乐化的。但我们从小看了那么多书，那些英雄主义的情怀，爱国主义的情怀，不都是类型给的？网文和当年的武侠一样，一样可以充满正能量。一样可以起到正面的作用。” 李森好笑道：“我又没说网文不好，只是他可以写得更好一点。现在台上的那些小子，没一个具备他写故事的能力。” 乐宇道：“那是未来的事，我相信他有一天也会意识到，需要更多的去表达。其实包括我们，也还处于迷茫要表达什么，和怎么表达上。” 老子就不迷茫，李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继续道：“《神推理》没有了，你现在准备写什么？” 乐宇没有回答。 第76章 乐宇的梦境 乐宇接手了“神之悬疑”公众号，给一群悬疑作者们临时安排了饭票。之后就进一步开始运作大家的版权。 很多年前，他刚入行的时候，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写书和组织两开花。 现在年近不惑，他自然没有那么自大了。不过确实，所有工作落到他手里，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年底的时候，他的股票账号中了个新股，乐宇虽然不擅长炒股，但也因此赢了点钱。 这年头，中新股是件玄学的事，主要还是看运气。但拿到新股能赚多少，毕竟要靠真本事。 乐宇卖掉新股之后，其实有点纠结，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种炒股白痴，就是典型的不管什么票拿着就跌，抛掉就涨。即便在新股操作上也是如此。 真是叫人不爽啊！不过乐宇想了一想，他因为《神推理》的事被坑了一笔稿费，而这支新股的收益，差不多就是被坑掉的那笔稿费的金额。 老天爷，是想说他是公平的吗？给了你无妄之灾，再用飞来横财来抵消。 乐宇看着股票账户，又看看茶几上的鲜花，若有所悟。 这一日，他前往北京运作《踏雪者》的版权。因为在青铜王者的介绍下，有个土豪进军了影视圈，开了个影视公司要收版权。 小艳阿姨和青铜王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和对方沟通，对方读了稿子表示满意，但要求乐宇进京会面。 既然是土豪，这边就报了个高价，当然在乐宇的心里自然是觉得，自己的书值这个价。而京城虽然远，但去一次敲定合作也是很必要的。 见面的是公司的两个制片人，一顿饭下来，也算是聊得融合和谐。 因为连日奔波，乐宇的精神不是太好，但他总得对谈判情势表示满意。 如果这笔生意谈成了，那么之前《神推理》那边的事，出版耽搁的事，就都无所谓了。离开饭店的时候，乐宇这么想着。 他对生活的需求不高，没有奢华的爱好，也没有特殊的讲究。如果这一笔钱进账，就相当于提前进入退休状态，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也不用去考虑商业运作的事。 如果真能这样，乐宇看着周围的行人想，那真不错。 忽然乐宇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一看居然是夫人的电话。 “老公，你今天怎么样？”他老婆王雁的声音很着急。 “没怎么样啊。”乐宇皱眉道，前头就是红绿灯，他停下脚步，找个风小的位置继续打电话。他不爱打电话，他老婆是知道的，那么着急一定是有事。 “怎么了？我刚谈好版权的事。”他追问了一句。 “谈的还顺利吗？”王雁问。 “还行吧，反正一次肯定谈不完。不过制片人看过了，都很满意。”乐宇说，“家里有事？” 王雁道：“谈得顺利就好。我和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家里的文昌塔坏掉了。被你儿子敲碎了。” “好，好吧。”乐宇揉了揉脑袋，也没有骂人。 王雁说：“我就是担心你，所以给你打一个电话。” “我知道了，没事的。不用迷信。”乐宇回答。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文昌塔，放在乐宇家的文昌位上，理论上是用来旺运势的。 乐宇不算是一个太迷信的人，但是身边是各种朋友都有。所以呢，就按照高人的建议，在家布了个小风水阵。 白水晶文昌塔，平时也能当个漂亮的摆设。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间碎了，是巧合吧？乐宇看着阴沉的天空，轻轻咳嗽了两下。 他从北京回到上海又等了一个月，先前谈好的事情，忽然没有消息了。青铜王者和小艳阿姨去询问那家公司，对方忽然就放弃了，也没有个具体的理由。 青铜王者很生气，他么的你不买东西，大老远的让作者穿越半个中国过去吃一顿饭，不是有毛病吗？ 最最关键，现在正是IP热的时候，你耽搁这几个月的时间，其实是耽误了很多机会啊。 乐宇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在意的是书什么时候能出。 随着下半年天气变冷，乐宇的身体越发不好，咳嗽了几个月也没有停过。和一般人的夜咳不同，他是睡觉不咳，醒了不停。 最近为了运作几本书的出版，到处找人帮忙。虽然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但具体操作就是各种不顺。 有打压条件的，有要求删节字数的。他看着卧室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好像从《神推理》的事开始，运气就不太好了。 昨天孟柯说，他《星海漂流记》的版权卖掉了，书还没出，借着科幻热版权就卖了几十万呢。 而作为师父的我，又是怎么回事？过气了吗？但有些事又不是靠自己就能解决的。 他用力咳了几下，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天晚上，乐宇做了个古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和老婆孩子在公园里散步，忽然有一只白色大鸟飞了过来。 大鸟横冲直撞地冲向乐宇，乐宇想赶也赶不走，然后被一嘴啄在胸口。乐宇打了大鸟一下，大鸟转身将他老婆和孩子抓起飞走了。 乐宇就惊醒了……一身冷汗的他急促喘息着，然后就又剧烈咳嗽起来。 他老婆轻声说：“咳很久了吧。听话，我们今天去医院吧。” 乐宇想到之前那个梦里的大白鸟，轻声说了句好。 结果乐宇就被关在了医院里，因为检查的结果是糖尿病并发症，引起了肺部问题，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这是乐宇人生第一次住院，病床中间的挂水钩，仿佛是他人生的绞架。架子上挂着药水，铁钩上居然布满了小虫。 但他并不在意，回忆之前的梦境，虽然略有所悟，更多的则是患得患失。 前方亮着灯光的洗漱室，那扇小窗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二十来岁就在互联网上“一卷封神”；后来转型写实体书，一本接一本地写，一本接一本地出；转战类型期刊，成为好几本杂志的扛旗作者。他把一切不顺归结于运气，他把所有的成功当做自己的能力。他觉得世界就是围着自己转的。 可是，当运气用完了呢？命运的钟声会准时响起。 医生的原话是：“你的肺都烂了啊。哪有人十年糖尿病不知道吃药的。你这也算知识分子？”“当然我知道你工作很拼命，但是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你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乐宇收回看着小窗的目光，望向挂水勾上的小虫，你不是天才，你只是蝼蚁啊。 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儿，想到家里的老父老母。好在他们没有事，谢天谢地，老天爷保佑。 那么发生在我身上的要来就来吧。 乐宇苦笑了一下，该长大了啊，乐宇。 长大，从珍惜自己的身体开始，不要怨天尤人。我一定能扛过去的。 第77章 每个人的新开始 年底的某一天，俞文磊接到通知，让他去作协参加上海网络作家协会的迎新会。 这也意味着，他成功加入了上海网络作协。 他打听了一下，这一波有好几个作家群里的熟悉名字，比如花静开老师、雷池果老师、咸鱼老师、还有祥云老师。 上海作协，在几年前俞文磊曾经来过几次。不过他是在外头等乐宇拜师，没有进去过。这次算是人生的第一次。 想想之前在门口焦虑地等待乐宇，现在是进来入会，这确实是前进了一大步。 和门卫打好招呼，他来到作协大厅的西会议室。 里头已经坐了几个作者，不过因为大家都没见过，所以都没打招呼，老老实地地坐在那边看手机。 作家是个内向的群体，网络作家尤其如此，如果没有见过，他们可能坐一起吃饭也说不了几句话。但如果是在聊天群里，就又是完全不同的局面。 但人在社会上混生活，做工作谈生意，都对交际能力有较高的要求。所以往往就变成，写得好不如说得好。 俞文磊虽然有社交牛逼症，但在谁也吃不准的情况下，也没敢说话。 “上海作协迎新啊。我到了，还有谁在？”他悄悄在作家群里发了一句。 “我在！”雷池果回复了一句。 然后俞文磊就看到一个衣着很正式的小姐姐在斜对面跟他挥了挥手。 “哎？”俞文磊点点头。 雷池果就坐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俞文磊问。 雷池果好笑道：“你看看周围，就你一个男作者。” 俞文磊苦笑了一下，还真的是。 这时群里小花也回复说：“我刚到，你们坐在哪里？” 另一个打扮时尚的小姐姐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张望，然后很自然朝俞文磊走了过来。 俞文磊心想，我变成了路标了吗？ “鱼神？我是花静开。”小花说。 “花静开老师好。”俞文磊笑道，“你们都认得出我啊？” 小花说：“一个是你之前发签售的通告不是有照片吗？另外这里不就只有你一个男作者吗？” 是啊，男作者怎么那么少？俞文磊在心里吐槽。 其实按从前的讲法，男女比例本没有大的差距，但这几年好像不论是看书还是还是看剧的都是女生多，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女性市场。所以活跃的女作者也就显得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人陆续到期，差不多有三十多个作者。 俞文磊小声说：“都说作家老龄化严重，这不是挺正常的嘛。都是年轻人。” 小花说：“这是网络作家协会，传统的作家协会就不一样了。” 雷池果道：“其实迎新会都也还好，主要是在开大会的时候就显出来了，尤其是区级作协，经常是满座白头。” “雷老师知道的真多呀。”俞文磊说。 “一般一般。只是前些时候刚开了区作协的会有感而发。”雷池果说。 迎新会的议程很简单，先是作协领导讲话。作为会长的血神念了一下本次的会员名单，再让大家介绍自己，彼此认识一下。 俞文磊赫然发现，角落里穿着小皮夹克的中年男子居然是幻剑雷霆。 “幻剑为什么能入上海作协啊？”他又问雷老师。 雷池果说：“是上海网络作协。作协分中国作协，省级作协，网络作协，区级作协。级别一听就清楚。但网络作协一般是归省级作协管的。网络作协的会籍相对比较宽松，只要有户口、居住证或者只要是注册网站推荐，就都能入。比如我们在原点发，原点在上海。那么这边的作者理论上都能入上海网络作协。” “雷老师知道的真多呀。”俞文磊又重复了一遍。 雷池果笑道：“你师父乐宇应该给你科普过吧？” “确实科普过，不过我都忘记了。很久之前的事了。”俞文磊不禁想，最近和师父的联系有点少。 于是他拍了现场的照片发给乐宇，乐宇只是回了他一个笑脸说：“加油。” 俞文磊也没在意，就继续开着会，上海作协的会一般不太长，秉承上海人办事的一贯效率。 会议结束的时候，所有人一起在爱神喷泉前的台阶上合影。 俞文磊和幻剑雷霆站在一起。他明显要壮出一大截。 合影后，几个群里的作者相约去喝咖啡，俞文磊就去叫幻剑。 “我就不去了，我住郊区来回挺远的。”幻剑雷霆微笑道，“小鱼原来那么年轻啊，俊美少年。” 俞文磊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接，神他么俊美少年。 幻剑雷霆又道：“这个月就轮到《倒转天宫》了，下个月你继续不？” 俞文磊笑道：“下个月的事，下个月再说。” 幻剑雷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看了眼大家在作协的合影，乐宇默默出了会儿神。 生病的事，家人除外，乐宇谁也没告诉。在医院住了两个礼拜，第十天的时候铁钩上的小虫不见了，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该出院了。 其实他比谁都迷信，文昌塔碎了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出了问题。 后来那次那个大白鸟的梦，更是让他相信被神灵指引了。 这些都是“征兆”。 当然，治疗并没有结束，他还得继续挂两个月的水，每天三小时。 他仍旧在纠结事业，纠结身体，纠结稿子。 这是他从2001年开始，第一次“放大假”，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什么字也没写。 即便在蜜月旅行的时候他还随手做着旅行笔记，而今次这个月，真的是早睡早起挨针吃药吃饭，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每个和他聊天的人，都告诉他要放过自己。 但放过自己后呢？乐宇在心里莫名叹息，人生路何其难？ 在肺科医院的挂水室，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病人，不知该如何处置心情。 乐宇见到很多乐观的人，但更多的是沉重的疾病，以及各种可怜的病人。 有人说，对医院的种种“怪异”，只要学会习惯，你就能过下去。在挂水室两周，他已经习惯了很多事。 所以乐宇确信，自己能够东山再起。 在挂水室一个月，包括第一个值班护士在内，之前的“元老”病友一一结束了挂水室生涯。 包括一些号称已经在这里挂水挂了五个月以上的人。 让乐宇明确感到，看似无尽的旅途，终究是可以有尽头的。 观察下来大多数人都是两个月左右结束挂水。老友走了，来了新人。差不多他也可以传授别人一些经验。 左右手每天扎针当然是疼的，左手打到针头也扎不进了就换右手。右手打完再换左手。 一个针头就能让你受尽折磨，人看似坚强其实脆弱。 吃了几个月的药，全身肌肉因为药物反应更是疼痛难忍，从前是为了熬夜写书不睡觉，现在是想睡却睡不好。 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如何修复受伤的心。心情好了，乐观了，事情就会向好的方向好转。 乐宇觉得也许看病也算是一种自我修行。 有个糖友结束挂水后，把他多余的盐水票给了乐宇。 乐宇把票子收着，当作一种福袋保存。他期待着等他结束挂水时，也能把票子传递给别人。但是紧接着他又开始被怪异的梦骚扰，并且发起了低烧。 身体的不适和诡异的梦，让乐宇疑神疑鬼，他把问题归咎在盐水票上。终于忍不住，把盐水票给了熟悉的护士。 这个姓杨的小护士说来有点特别。也许是因为戴着口罩，只看眼睛和眉毛，在一颦一笑间，乐宇觉得对方很像自己的前女友。 这让他在挂水的时候，反省了很多很多陈年往事。就仿佛因为他是因为当年做了什么，才会在这个挂水室里接受惩罚。 人生几十年，谁还不会做点错事，谁还不会有点遗憾？如果能在这个地方把“债”还了，也是好事一件。 把盐水票送走之后，乐宇的身体很快重新好转。就好像放下负担，迎接新生命。 这一天，经过医生确认，终于可以停下挂水。他回到挂水室与护士和病友告别。 这里有个规矩，告别的时候不能说“再见”。他看了眼护士的背影，心想虽然一直没见过口罩下的样子，但也许真的再也不会见了。 摸着两只手背上的数十个针眼，他看着晴明的天空，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个世界，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两章稍微有点丧，不过现在压下去，是为了给后面蓄力。大家多支持。 第78章 新年饭局 “鱼神，最近给焦糖的书推个单章呗。”小猫钓鱼找到了俞文磊。 强大的鱼神：“不是10月的时候才推荐过吗？” 小猫钓鱼：“数据还是没起色，她都快放弃了。” 强大的鱼神：“不是明明写得挺好的吗？” 小猫钓鱼：“我也不知道……剧情设定和系统都合理。但就是什么渠道都不卖。” 强大的鱼神：“这个书，发了几个月了？” 小猫钓鱼：“九月发的，现在十二月了。四个月。” 强大的鱼神：“那就是扑了。要不切了？” 小猫钓鱼：“切什么切？你怎么也学那些人动不动就切切切。她只是半当中家里有事，又停更了一周，影响了推广嘛。书没问题的啊。” 强大的鱼神：“好吧。我下礼拜再推一次？太频繁的话，人家会觉得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小猫钓鱼：“噗，能有什么关系？或者我撮合你们一下？焦糖挺好看的啊。对了，今年年会的新人王就是你的了。鱼神，你太强大了。” 俞文磊挠了挠头，拍马屁的小猫钓鱼让他有点不习惯。 “那都是你给力，我哪有什么本事。”他轻松地回了一句。 小猫钓鱼：“章推拜托了，过年以后还没起色，焦糖怕是撑不下去。” 强大的鱼神：“不能再随便断更了。然后你们也换个渠道给她做做推广。原点男频不适合，别的地方多试试。发挥你魅力。小猫姐！实在不行给她推到女频去啊。” 小猫钓鱼心想，这需要你说？但其他渠道的人不给力啊。她最近是又送奶茶，又送点心，好不容易才要到一些推广经费。至于女频，女频就是我的作者了啊。 希望春节前这一波砸下能有效果吧。要不然，她也不知怎么和焦糖好嗑交代了。 新的一年又到了，春节前乐宇师徒三人再次一起吃饭。 看着一桌子的菜，乐宇少见地没有喝碳酸饮料。 “什么？师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俞文磊听他说了过去几个月的事，吃惊道，“所以我之前和你发消息的时候，你不是在住院就是在挂水？” 孟柯道：“师父对不起，我们应该去看你的。” “是我没告诉你们啊。没关系的。你们来看我也帮不上什么。”乐宇抬手给徒弟看了千疮百孔的手背。 “触目惊心啊。”孟柯轻声说。这么说，师父之前有段时间变得精瘦，是真的生病了。 “我其实不是家里最痛苦的，这几个月压力最大的是我老婆。”乐宇轻声道，“如果我真的崩了，她就要一个人照顾两边的老人，照顾儿子，照顾我。事实上这几个月几乎就是这样的。独身子女组成的家庭，到了中年真的压力很大。从前感受不到，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 俞文磊轻声说：“确实不容易。顶梁柱是不能崩的。”他想到了父亲住院的时候，那时候他还能帮上忙。如果帮不上呢？事情就都是妈妈来做。 孟柯低声道：“我也是独生子女，听着有点恐怖。” 俞文磊笑道：“你得找个家里有姊妹的。小丁是独生女吗？” 孟柯笑道：“她也是独生女，但我们说这个还太早。” 乐宇笑道：“好了，不开心的事说过就算，之后不说了。反正大家都要保重身体，熬夜要少熬。我之前十多年熬夜太多了。我之前熬夜写书，兼顾半夜喂奶。经常两三点的还在忙，有段时间小朋友生病，我就跟着整夜不睡。之后是肯定不敢那么做了。好在儿子也大了，不需要半夜照顾了。” “你可乐什么的不能喝，酒可以？”俞文磊说指了指边上的啤酒。 乐宇笑道：“酒其实也不可以。但都已经这样了，酒还不能喝。日子就真过不去了。” 俞文磊举起酒杯说：“老天保佑。” 乐宇笑了笑，喝了口酒。 俞文磊说：“小艳阿姨和龙四最近很忙的样子，公众号这里做得还好吗？” “就是看他们很忙，但具体业务也没有做出来。”乐宇停顿了一下说，“讲真话，这个卖版权到了下半场了。之前好的书基本都被收完了。剩下的，要卖得看脸。龙四这边本来又不是做版权的，他一个新入行的想马上赚钱是很难的。” 孟柯说：“他们说版权前几年之所以容易卖，是因为IP热，很多热钱进来，开了新公司。新公司或多或少要买点东西储备。所以那时候容易卖。但现在市场上钱少了，新公司也不买储备了。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做了。” 乐宇道：“你倒是思路清楚。” 孟柯道：“毕竟我也是马上要出书的人了。” 乐宇笑道：“我也想问，你的书什么时候做出来啊？本来不是说十一月吗？” 孟柯道：“一开始说是封面有调整，后来又是印厂没档期。现在说是印出来，等春节后发货吧。” 乐宇道：“出书之后，你就真的出道了。” 孟柯笑道：“不是吧师父，之前我也不算作者吗？我可赚了不少稿费了。” “算，算。我就这么一说。”乐宇笑道。 孟柯问俞文磊：“奇迹卖得怎么样啊？” “还不错，加印了一次。当然他起印本来就低。”俞文磊喝着酒，笑道，“现在他们老拿我和成名作家的作品去比。在说我的书没这个价值没那个价值。其实我已经很认真在写书了。但看到的评论就是叫人不爽。” 乐宇道：“习惯就好，只有你火了，才会有那么多人盯着你。当然咱们写书，本来就要注重一些东西。挖掘一些能闪光的东西。” 俞文磊笑道：“是吧。但是很难啊，前人写过的东西，你再写，他们就说不好。你写自己的这块东西，写多了他们也说不好。” 乐宇道：“每个人都想成为光，但每个人在讨论别人的时候，都想把别人弄成渣。” “师父不也出新书了吗？会担心吗？”俞文磊问。 乐宇道：“那不算新书，只是旧书再版。” 孟柯道：“能再版才是牛，现在就没几本书能再版的。” 乐宇笑了笑，说是这么说，但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好骄傲的。 俞文磊道：“我还记得，以前师父在开讲座的时候说过。写书就是连接历史和未来。我们的书摆在书架上，前要和过去的旧书竞争，后腰和未来会出现的新书竞争。是这个世界上最激烈的一个行业。” 乐宇道：“是啊。干这行可不容易。” 俞文磊道：“我已经感觉到了。读者会拿我的书和十年前血神的书去比。甚至会和更早的《天行健》那些书去比。” 乐宇道：“会拿《奇迹狂神》和那些神作去比，说明你很厉害了。对了，动漫改编怎么样了？” “漫画也是年后上线。动画则还早。”俞文磊叹了口气，“很多事还没确定。之前谈好的东西，莫名其妙又推翻了。所以我最近也很烦。” 乐宇笑道：“大家都不容易。” 孟柯和俞文磊同时道：“是啊。大家都不容易。” “你最近怎么样？交新女朋友了吗？”乐宇问。 俞文磊摇头道：“没有。总觉得不合适。” 乐宇道：“之前不是说遇到个还挺顺眼的吗？就是那个会下围棋的。” “那个啊？”俞文磊笑道，“约过两次，说是在学校里常遇到人对她指指点点，压力太大了。所以后来就没继续约。” “我家小丁就没这个问题。当然，你是网络大神嘛。我没法比。”孟柯调侃道。 俞文磊道：“随缘呗。他们说缘分要等。反正我也很忙。” 乐宇举起酒杯，笑道：“马上过年了，健健康康。” “文运昌隆。”俞文磊也举起酒杯说。 孟柯笑道：“恭喜发财。” “你卖了版权，这顿饭你请。”俞文磊说。 孟柯道：“别啊师兄。我只赚了你一个零头啊。我那个版权金额本来就不高，还要和公司对半分。交了税没几个钱。” 俞文磊鄙视道：“靠，谁不是对半分？” “对半分，也发财！”孟柯狡黠一笑。 乐宇笑眯眯看着能喝酒的两个徒弟，有种老父亲的目光，都长大了啊。 这算是培养了两只人参果吗？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嘛。 第79章 和评论作斗争 2017年的2月，春节过去，对中国人来说，新的一年算是正式开始。 孟柯的《星海漂流记》全国上市了。 这是他的第一本单行本，他家买了一百本送亲朋好友，他女朋友小丁也买了十本送同学。 出了人生第一本书，并且卖了版权。这简直是超越“人生四大喜事”的喜悦。 只是好景不长。在二月头上的某一天，孟柯就遇到了迎头痛击。 有人在某豆，给他的书写了一星长评。跟着打过来一星有几十个。瞬间把他的书拉到了五分。 这是个什么情况？招谁惹谁了？孟柯刚出书的好心情完全消失了。 “《星海》是一部挂着科幻的羊头，卖着三流冒险狗肉的书。所有的科幻设定都来自于好莱坞似的浮夸桥段，并不存在科幻所必须的人文反思。据说这个故事曾经在《神推理》杂志上连载，这本杂志现在已经破产倒闭，可想而知什么样水平的杂志会用他的连载。” 这个一星长评一共两千多字，写评论的账号名叫“机械哥斯拉”。 “这本书开篇的氛围，让我想到了一部动漫神作《星际牛仔》。这些星际漂流者，其实就是赏金猎人换了个名字。我带着看神作的心态，开始看这本，结果发现都是三流恶俗桥段。最重要的是，既然地区已经荒废了，怎么这些城市还停留在过去二十一世纪的模样。根据这本书的自述，人类明明是二十四世纪之后才撤离地球的吧” “一星不解释，又一个盗用日漫梗的垃圾。” “太垃圾了，新年第一本书买了你。” “大刘火了之后，真是什么人都来写科幻了。一星拿好！” “对不起，但实在太无聊了，剧情枯燥，刻意煽情。一星给破产的《神推理》，两星收好。” “缺乏想象力的作品，很难想象几百年后的人类，还在刷同一个电台收看同一个节目，连我现在都已经不看电视了。” “作者虽然竭尽全力的想要写一部好书，无奈缺乏才华，写了一本什么都不是的垃圾。” 孟柯看着这些评论，气得眼泪也掉下来了。大晚上的，他决定和这些恶评斗争到底。 他在一星长评下，回了个三千字的帖子来驳斥对方的恶意评论。 很快，他就收到了机械哥斯拉的回复。 “难得看到作者的账号亲自下场回复，那我就认真写一下，告诉你为什么你的书是垃圾。” 机械哥斯拉的第二个长评，具体道标点符号和章节分段，整整六千字！ 孟柯愤怒得一晚上也没睡着，又回了个几千字的评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时还有别的账号插楼进来。 一直到天空发白，孟柯看着宿舍外射进来的刺眼晨光，才意识到自己在某豆耗费了一个通宵。 书的评分则已经是5.3。 乐宇在三人小群里说：“通常大多数的书，分数再差也不会低于五分。你不用太担心，这几天让朋友帮忙打一下分。随着你的正常读者打分，应该会好起来的。现在这个评分不才一百多个嘛。那么多差评，你是得罪人了吗？” 强大的光：“我能得罪什么人……微博上我也不说话。” 强大的鱼神：“你微博上不说话，可你不是在知乎上做意见领袖，整天说这个说那个吗？你一定是被人盯上了。” 孟柯确实在知乎上比较活跃，短短半年时间就有了二十多万粉丝。一个是他平时积极回答科幻类、写作类的话题；另一个是还热心于讨论社会热点，抓住流量明星去怼。 强大的光：“说我……你不也是一直在上头回答问题的。你不能因为我粉丝多，就说我嘛。” 乐宇看着这两个人的“昵称”，忍不住发消息：“你们两个干嘛取一样的名字？” 强大的光：“哪里一样？” 乐宇道：“你们算是强字辈的？” 强大的鱼神发了个捂脸的表情：“他抄我的。” 乐宇：“孟柯，你给我改了，人家先用的。不然发红包。” 孟柯发了一个一分钱的红包。 “再这样踢你出去了。”乐宇气不打一处来。 “郁闷的光”发了个二十块的红包在群里：“跪求五星好评。” 乐宇心想，你还不如叫回“正道的光”。 俞文磊摸了摸下巴，心想这小子如果真那么不爽，完全可以不去看那个评分嘛。 自己人刷上去的分数，和被别人恶意砸下来的分数一样都是假的。 当孟柯这边为了新书郁闷的时候，焦糖好嗑的《回到人间做总裁》，也到了关键时刻。 九月一日上传新书，十一月正式上架进入付费。新书在十二月的时候断更了一周，一月的时候收入三千多。 现在是二月底，叶秀的心态已经崩了…… 虽然这是她第一本正式签约的书，虽然能靠写书赚到钱，也是很开心的事，但是这点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原本靠着“电焊”的手艺，累是累了点，但是一个月一万左右的收益是能保证的。 现在呢？收益差了一大块，日子也没有过舒服了。 写书的累这是另一种累。在工地干活，人累了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可是写书……累了之后，睡不着直接失眠。 没有失眠过的人，绝对不知道失眠的恐怖。倒下之前，困意涌动，倒下之后等待天明。 头在枕头上，满脑子都是萧赢和他的跟班们。 萧赢的如意人品系统，在平台上的表现不愠不火。收藏增长缓慢，票数恒定不变。 老子是不是没有天赋啊。你看人家鱼神，写两本火两本。而我是一路扑街过来的。 这一本如果不是小猫老师打的框架，本来就也签约不了。现在小猫老师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精力，居然还是这样的数据。 老子这样下去真的不行。耽误自己赚钱，耽误别人赚钱。 叶秀写一个多小时字，发现自己根本不在状态。老子明明是喜欢写书的，怎么变成一写书就恶心了？ 她很愤怒地把刚写的几千字全部删掉，重新望定空荡荡的文档。全部都是垃圾……垃圾啊！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从前的工头召集干活。 “突击一个月，给两万？”叶秀怔道。 “是的。如果干得好，还有红包。现在是春节刚过嘛，有些人还没回来工作。我手下就缺个好电焊嘛，你来不来。整个工地就等你了。”工头老大说。 “行。”叶秀犹豫了几秒钟答应说，“我没问题！” 叶秀挂断电话，犹豫了一下给小猫钓鱼留了一份邮件，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第80章 数据说话 随着手机阅读时代的到来，网文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流量。 大家在碎片化的时间里，愿意阅读。但追求的是一种放松的感觉。把网文当做一种“推进式”的体验。 也就是，如果你能提供优秀的文笔和精彩的故事当然好，那么如果文笔并不是很华丽，那只要故事精彩也行。而如果你故事也并不是特别精彩，那我还能再退一步，只要故事能向前推进就也能接受。 经过近二十年的沉淀，经过市场的助推，作者与读者的关系，也慢慢变成了一种“陪伴”的关系。 只要一本书在开头我看进去了，后面写得好不好不重要，只要你在继续写就行。 所以大多数的读者是不认同作者断更的，而为了追求更新的数量，大多数作者的文笔也慢慢退化。 对作者来说，有时候不是做不到精致的文字，而是做到了也没有对市场产生积极的影响，所以索性就不去做了。 现在的网文和十五年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了更新不中断，写网文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像“焦糖好嗑”叶秀这样的，想要靠网文养活自己，又赚不到足够钱的作者，往往就有很大的变数。她不是喜欢断更，也称不上“懒惰”，只是现实不容许。 所以在写了半年以后，现实很骨感，叶秀决定暂时放弃做“焦糖好嗑”，回工地“搬砖”了。 叶秀留邮件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小猫钓鱼这天正好提前下班，所以当她看到这封邮件，再想找对方的时候，已经隔了一个周末。而这丫头的手机已经关机。 因为人在工地上不方便接手机，所以在集中加班的时间，叶秀的手机都是留在工地宿舍里。而且她怕小猫联系她，是故意关机的。 她过去曾给小猫钓鱼说过在工地工作时的情况。小猫钓鱼震惊于对方的举动，因为根据对方的存稿，最多再更新三天，就又要断更。 该怎么办呢？“小猫钓鱼”名字叫苏菁，自从在原点上班，她就常常产生很多疑问。 因为即便一手拉扯大了“爱喝水的鱼”，她还是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文可以红。写得好的书不火，写得烂的书大火，且不去说他。写的从剧情到设定都在逻辑的书卖不了版权，胡写的书一个环节，水几万字的书却有人抢。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只有一件事是苏菁可以确定的，就是想要搞大事的文，绝不可以随便断更。 如果等到“焦糖好嗑”这个月的工作结束回来，基本她愿意继续写，断更一个月也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小猫钓鱼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对方的微信留了好多言，都没有反应。她有些无助地看向周围，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她。 你的作者，你策划的，你的工作。 小猫钓鱼纠结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 “怎么了？”小魔女过来问道。 小猫钓鱼说：“焦糖好嗑又要断更了。我找不到人。” 小魔女说：“那就切了吧。找愿意干的作者合作，不要浪费你的工作时间。” 小猫钓鱼板着脸没有说话，这本书策划的时候明明是得到你赞许的，现在说不要就不要吗？人要不要这么现实？ 小猫钓鱼纠结了半个小时，坐回了自己的工位。 《回到人间做总裁》是她一手策划的书，不敢说设计多么独特，但最近流行的就是这种文，加上她按阶段给的推荐，怎么也不该是现在的成绩。 “木头老师，请问新一个月的数据出来了吗？”小猫打电话给负责渠道数据的同事。 “还没有，只出来了一部分。”对方回答。 “我这里有个叫焦糖好嗑的作者，我想知道她那本书的数据，书叫《回到人间做总裁》。”她追问了一句。 “等数据出来了你就会知道了。下班前出数据，你等着吧。”对方冷冰冰地挂了电话。 小猫钓鱼很纠结，她又多等了二十分钟，实在坐不住。就去买了个几杯奶茶，送到木头老师那边。 “你刚才问了，我当然会提前帮你做的嘛。不过干嘛那么急啊？”这次木头老师的态度好了不少，他看了眼工牌，“小苏是吧？你说的那本书我好像有点印象，给我五分钟，不要走开。马上就好知道。” 小猫钓鱼赶紧连声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木头老师：“是了，你这本书这个月爆了，在下沉市场爆了。你上个月不是花钱买了一波推广嘛，起作用了。这个月作者可以收十多万呢。” “什么？”小猫钓鱼本来只是来看这个月数据有多难看，明天在小组讨论的时候，能有个心理准备誓死抗争一下。现在告诉我爆了？ “是啊，你自己看吧。”木头老师点着屏幕上那组触目惊心的数据，渠道收入352675.21。 “我靠，我靠，牛逼了！”小猫钓鱼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转身跑回自己的工位。坐了两分钟，又跑去找小魔女。 “老大！焦糖的书爆了！”她扒着办公室的门说。 小魔女正品着她的咖啡，很淡定地看了她眼问：“什么爆了？” “《回到人间做总裁》春节后爆了！”小猫叫道。 “数据出来了？我没收到啊。”小魔女看了眼电脑说。 小猫钓鱼把拍的照片拿给她看。 小魔女笑道：“还不错嘛。那挺好的。不过就是她要断更对吧？” “是啊。现在该怎么办？”小猫钓鱼问。 小魔女瞪眼道：“什么怎么办？找到她啊？想尽所有办法联系她，大好形势，我们给她继续砸推广，冲一下说不定到月入百万。这时候断更？他妈的，换个人写也得给我写下去。” 小猫钓鱼说：“我可以给她留言打电话，但如果她像从前那样手机不开，就可能很长时间联系不上。” “现代社会，几天不开手机？她干活的地方又不是集中营。”小魔女冷笑道，“那你总得试一下。知道她在哪个城市吗？” “南京吧。我知道春节后，她回南京了。”小猫钓鱼皱眉说。 “行，那就想办法去南京找到她。”小魔女在纸条上写了个名字，“不管怎么样，你要去南京当面和她说清楚。你去IT部找这个同事。他有办法找人。” 姜问？小猫钓鱼走出办公室，看了看纸条。那好像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居然还有找人的本事吗？ 小魔女在她背后道：“存稿够三天是吧？拆开发，少发一点也不能断更。三天之内，你必须找到她！” 第81章 鱼神的能量 小猫钓鱼先去IT部找到姜问，跟对方讲了这个事。 “确实，经常会有作者失联。有时候工作上就会有点麻烦。我有一个朋友，帮他们找到过两个人。”姜问听了前因后果后，拉着她到安全通道口，小声回答，“不过这个事很麻烦的啊。而且不太适合我们自己做哦。” 小猫钓鱼道：“但真的很急，上头领导也给我下了命令啊。” 姜问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把她的手机号和身份证号写给我。” 小猫钓鱼从手机里翻出“焦糖好嗑”的手机号，至于身份证号她得查聊天记录。 姜问拿过对方手机，关机后笑道：“手机号、身份证号、银行卡号，本人照片，工作单位。全部都好了以后写在纸上给我。”他停顿了一下说，“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区域范围，你自己去找。让你老板按规矩给我红包，今天下午的这个对话，从来没发生过。明白不？” “红包肯定是我给你啊。”小猫钓鱼轻声说。 “苏菁是吧。”姜问轻声说，“两千块现金，帮你查个区域，我的朋友只给消息，你找不找得到，他不负责的哦。” “那如果我去了南京，有进一步线索，要你那个朋友帮忙，行不行？”小猫钓鱼问。 姜问说：“看情况了。反正你是找我。他做不做看心情。他又不是我们公司的。” 小猫钓鱼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小猫在聊天记录里头翻出了当时为了做合同，搜集的作者信息。主要就是手机号、身份证号、银行卡号，和联系地址。但她手里没有焦糖单独的照片，就把鱼神和焦糖的合影照片发给了过去。 “鱼神的女朋友？”姜问吃惊道。 “不是，他们都是我的作者，我手里也没有姑娘的照片。”小猫说。 姜问笑道：“好的。明白了。原来你是鱼神的编辑啊？行吧，我们会尽力的。” 小猫钓鱼心想，爱喝水的鱼有那么大面子？什么情况啊？“你和鱼神是朋友？”她多问了一句。 姜问道：“不是不是，我只是爱看《奇迹狂神》和《万灵道一》。有机会你给我弄一套签名书？” 小猫钓鱼笑道：“没问题的。”从口袋里拿出现金信封。 姜问没有接，认真说：“我会尽力的。红包就算了。” “我靠。”小猫钓鱼忍不住爆了粗口，尴尬地又说了一句：“谢谢啊。” 她心想，我就知道所谓“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你自己。 “鱼神那么大面子的吗？”小猫钓鱼问。 姜问道：“你不知道吗？鱼神写的，不仅仅是网文啊。他是从类型向网络过渡的传承者！是一种奇幻史诗啊！他的里没有那种辱我一人，屠你全村的东西。是实打实好看的正能量啊。你知道什么是好书么？好书就是你随便翻开一页，就能读下去的东西。鱼神写的就是这种好书啊！” 他一说到爱喝水的鱼，就滔滔不绝。 这让小猫钓鱼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作为责编，她可没觉得鱼神的书有那么好看。她甚至觉得焦糖的书还更对胃口。不过正能量这点是对的，鱼神的书是非常正的。 这样一来，两人约好了随时更新进度相互联系。 小猫钓鱼回到工位，订好去南京的动车票。和小魔女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公司。 在路上她给俞文磊发了消息：“谢谢啊。我今天办事，刷了你的脸。省了一大笔银子。” 强大的鱼神：“什么情况？怎么就刷我的脸了？” 小猫钓鱼：“就是焦糖要断更，我要去南京找她。但我又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就叫……”她写到这里，发现好像不能公开宣扬。就说，“就找了外头私家侦探寻人，结果那人是你的粉丝。免了我红包。” 强大的鱼神：“那你把省下钱的钱发在作者群里呗，就当是我发的。” 小猫钓鱼：“我呸！” 强大的鱼神：“焦糖断更，你干嘛要去南京找她啊。编辑现在那么有责任心了？” 小猫钓鱼：“我们本来就很有责任心，关心每一个作者，关心每一本书！” 强大的鱼神：“好好好。” 小猫钓鱼：“她那本书啊。就是让你发单章推广的那本《回到人间做总裁》，在渠道爆了！这种时候怎么可以断更呢？对吧，所以必须找到她！” 强大的鱼神：“这样，我说嘛。你们平时哪有那么好。” 小猫钓鱼：“你还说，你是小透明的时候，我们对你不好吗？该给的推荐有没有给的吗？” 强大的鱼神：“没有，你最好了。我的小猫大人。你去南京对吧，我帮你想想办法，找人帮你一起找吧。至少给你派个车。” 小猫钓鱼吃惊道：“鱼神，你是真大神。哪里都能搞得定！” “稍等。”强大的鱼神转头私信了“黄金狮子头”，“狮子哥，我有个朋友在南京找人，你能给她搞个车吗？” 黄金狮子头：“女朋友？行啊。她做了啥，和谁见面，我都会告诉你的！” 强大的鱼神：“不是。是我的编辑小猫钓鱼，她去南京找作者。” 黄金狮子头连发三个强的大拇指表情：“小猫钓鱼你也下得去手！牛逼！” 强大的鱼神发了个捂脸的表情：“你再闹，我找别人去帮忙了。” 黄金狮子头发了个鬼脸：“别啊，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了，你让她加我一下微信，这两天我没事，给她做个司机。旅馆也给她搞定。” 小猫钓鱼来到虹桥火车站，很多收到姜问的消息。 姜问：“叶秀的手机最后支付的位置，在她留下的联系地址附近的便利店。她的手机是关机了，最后开机的地方在欢乐谷附近，但具体位置定位不到。” 小猫钓鱼：“收到，谢谢了。我先去她家附近问一下，明天去欢乐谷那边查。你晚上有新线索，随时告诉我。” 他们寻找的叶秀，看了眼逐渐变暗的天色，收拾东西走下工地。 这两天耳朵好烫，是有人在讨论我吗？一定是编辑部在说我这个扑街作者怎么写得那么差，白白占了他们的资源。 不过，小猫应该不会。叶秀对小猫的印象非常好，发掘了她，辅导了她。 叶秀现在关了手机玩失踪，也是有点害怕面对小猫。如果编辑在微信上挽留，那我该说什么？ 说我觉得写书养不活自己，所以不如先回去搬砖？等我这个月的砖头搬够了再回来？ 不合适的啊。 叶秀虽然不算太内向，但她觉得没办法处理那么复杂的问题，既然没办法处理，就索性搁置不管。 黄昏时候，女电焊工做完今天最后一个焊接。 叶秀在两座大楼的间隙处，远远看着火红的夕阳，心中生出一丝浪漫和一点自卑。 这种孤独的感觉很适合想稿子，也很适合审视自己。只是她现在好像没了之前的心境。 她走出工地，正好遇到工头顾华东。 顾华东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家里有些资产，他在这里做工头也是算帮家族打工。 他见到叶秀就招手把她叫过去，问道：“收工了？快跟我来，有人来找你。” 第82章 叶秀的生活 小猫钓鱼在火车站上了黄金狮子头的车，两人之前并没见过，但架不住狮子头自来熟。 五分钟不到，就把小猫的底细打听得清清楚楚。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焦糖好嗑租的房子。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焦糖为了省钱，和一个叫张茜的姑娘合租，这是一间四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隔了两个房间。 小猫钓鱼上次来的时候，和张茜碰过面，还加过微信，所以提前联系了一下。 “你好。我叫苏菁，上次见过的。不好意思，晚上还来打扰你。”小猫小声说。 可惜的是张茜也不知道叶秀的工地在哪里。不过她指望着能在叶秀的房间找到点线索。 张茜看到小猫钓鱼还好，但黄金狮子头的模样很江湖，不禁有些害怕。 “你们到底找她做什么？小叶不会是欠了……欠了债吧？她不在家。”张茜站在门口说。 小猫钓鱼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我真的是有个好的机会，让她赶快回来写书。她如果微信联系你了，你一定要和她说清楚。我们能进来吗？你不要害怕……” 黄金狮子头笑道：“妹子，我们不是坏人。” “你看着就像坏人，早知道不带你来了！”小猫没好气道。 他们这么一说，气氛反而缓和了。张茜疑神疑鬼地看了黄金狮子头一眼，然后点点头让开路。 小猫钓鱼看了一遍叶秀的卧室，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并没有太多东西，笔记本也没有带。 这臭丫头是想彻底罢工吗？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打开笔记本，随手输入对方的开机密码，笔记本就亮了起来。 黄金狮子头笑道：“哎哟，你是碟中谍啊？居然知道密码！叫人刮目相看啊。” “好歹我陪她写了半个月的书啊。知道开机密码不是很正常吗？”小猫钓鱼说。 她找了一下电脑，看到记事本里每个月的开销记录。叶秀过年回了一次老家，把存的钱都给家里了。然后身上那点钱，连房租都不够了，所以这才去打工了吧。 “这个孩子挺不容易啊。不过现在打工的都不容易。”黄金狮子头说。 张茜说：“她老家的生活不好，自己存的钱都是寄回去的。如果她欠了你们钱，还是多宽容几天。她很守信用的。” 黄金狮子头无语道：“我们真的不是来要债的。” 小猫心里很难受，但她轻轻吸口气，现在书的成绩好了，成绩好了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在书桌上找了一圈，抽屉没有锁，她在里头找到一张草稿纸，上头画着一个卡通人物。 是叶秀自己之前做人设的时候，自己设计的“萧赢”的Q版形象。当时小猫是看着她画的。 这张画纸有点旧了，人物边上潦草地写着三个字“赔钱货”！ 小猫心里难受，又翻了翻抽屉，找到一堆名片，其中有一个姓顾的叫顾华东。 “你说的那个顾工头，是顾华东吗？”小猫问张茜。 张茜说：“好像是，我一直听她说老顾。名字也不是太清楚。” 小猫钓鱼拨打名片上的电话，居然是已停机。 她把名片给黄金狮子头说：“就找这个人，能有办法不？” “有没有小一点的范围啊？”黄金狮子头说。 小猫钓鱼说：“工地可能在欢乐谷附近。” 黄金狮子头说：“好，我打几个电话问一下。不行，我们明天去那边各个工地转一转。” 叶秀见了老家的人，那是个二十来岁刚到城里来的年轻人。是亲戚托亲戚来城里打工的，来找叶秀说是带了土产，其实就是让她帮着找工作。 家里的情况则没啥好说的，叶秀过年刚回去过。弟弟上学需要钱，姐姐治病也需要钱。 她已经把工资都转回去了，但老家就像个无底洞。 带着老家来的弟兄在超市买了一圈东西，为了付钱叶秀打开了关机几天的手机。 里头跳出许多消息……她看了眼小猫钓鱼的名字，最少二十条消息。她没敢多看就关掉了微信。至于别人的，除了家里的消息都不重要。 买完东西回到宿舍，叶秀已经是精疲力尽。居然有那么多未读消息啊，她看着手机，想看又不敢看。 还不是催我回去写书吗？小猫肯定说相信我一定能成功。可是这都半年了啊。 坐在床头，她稀里糊涂地发着呆。写书如果能多赚份工资，那当然是好的。但她手里的活一天干好已经累得不行，哪有精力写书。而且现在写书那日更的压力啊，每天至少四五千字，也不是什么容易的日子啊。 叶秀心想，如果自己也有萧赢那种人品守恒系统就好了。这几年光给老家的人找工作这件事，她就够存许多人品了，那还不得换一件“史诗神器”啊。 但是，现实是现实，都是小透明们瞎编的。 今天把那小弟介绍给顾华东之后。 顾华东认真和她说了几句，工头认为叶秀为人不错，做事有计划，谈吐也很好。所以如果她愿意呢，顾华东可以把手里的活让她试着管一下。也就是说她可以做工地的小工头，只要做得好，日后还是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叶秀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在工地上管人，可能有点不方便。 但顾华东说，时代不同了，女人早已经什么都能干了。他觉得叶秀能行。 也许以后就是工头叶秀了……女生以前也曾经幻想过，自己能在工地上像顾华东一样威风。但现在她看了眼关着的手机，她本来以为自己有另一种可能的。 床头是摆着几本写作技巧的书，她刚啃完麦基的《故事》，正在翻毕飞宇的“课”。 麦基的《故事》是乐宇老师在书展的时候给她推荐的书，可是她看完之后更迷茫了。你说和网文无关吧？但故事确实该那样做，但说和网文有关吧？网络可不是这样写的。 即便看完了这些书，写不出还是写不出。自己那臭水平，也许活该扑街吧。 第二天一早，到了三月一日。 小猫钓鱼问了一下姜问，姜问说叶秀的手机昨晚开机了，在一个叫西园超市的地方买了东西。 西园超市？小猫赶紧把这个事告诉黄金狮子头。 这时，黄金狮子头告诉她，西园超市是连锁超市，在欢乐谷东面就有一间，而且在那边确实有几个工地。于是两人出发前往欢乐谷。 在路上，黄金狮子的弟兄给他打听到，顾华东的工地在旭峰商场二期，就在西园超市边上两公里。 小猫钓鱼顿时精神一振，看起来靠谱！ 叶秀早早地上了工地，叮叮当当的施工环境，周围都是熟悉亲切的面孔，东北来的老张，西北来的小宋，老家的老蒋和武哥。 如果能在这里做工头，天天和他们在一起，也是挺好的吧？ “秀姐，你回来上班，那你的连载怎么办？我老婆一直有追更的啊。”小宋问道。 “当然是停更啦。”叶秀不在意道。 “啊？她还打赏了呢！你怎么能这样啊？”小宋说。 叶秀说：“她打赏了多少啊？” 小宋想了想说：“好像是一百点？就是十块？” 叶秀笑道：“一百原点币等于一块啊。你说都像你们这样，我是不是得饿死？所以我才回来上班啊。” 小宋想想觉得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被老张拉回去干活。 小宋说：“反正你的书我家婆娘在追哦，她的姐妹也在看。” 叶秀笑着点点头，之前没事，她会悄悄把这些家伙配CP，从岗位到年龄，从外貌到爱好，都有一个“系统”分配法。然后没事就自得其乐。 至于小宋有没有老婆，那是一点也不影响的。 叶秀拿着电焊钳、电焊面罩，看着眼前要操作的区域，心里安定下来。她操作了一个小时，走到边上喝水，脑海里又出现了个古怪的画面。 如果自己是大仙王，下凡在人间工地打工，边上那些老张、老宋、老蒋、老武，都是下凡来保护自己的大神将。 在凡间打造了一家隐秘的天宫，那是不是也很有趣。 哎？叶秀摇了摇头，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怎么又开始想故事了。她看了眼工地下走来的顾华东，如果仙王在人家遇到了霸道女总裁，女总裁又不知道他是仙王，这会不会是个很不错的搞笑故事呢？ 不行，不能再写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了。 要不然咱们写个现实版的吧？落难总裁在工地打工，遇到了霸道女工头的工地搞笑日常？ 这个听着不错哟。而且工地的日常我很熟悉啊。 “叶秀！叶秀！”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第83章 出发新生活 “叶秀！叶秀！” “叶秀，叶秀。”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叶秀皱眉探头望向去。 我勒个去……小猫钓鱼怎么来了，竟然戴着安全头盔进了工地？ 叶秀吓得一缩脑袋。难道出什么事了？我才干没几天啊。 她掰着手指头，我礼拜五晚上到的工地，今天是礼拜三，这特么才第六天？对，今天是三月一，一定是数据出了，她怕我想不开。 “叶秀！叶秀！”下面继续喊着。 边上老张说：“秀，人家喊你。” 叶秀扫了他一眼，心想那么大声，我会听不到？ 下面继续喊着，顾华东生气了，人呢？总不能大清早的没来上工吧？ “叶秀！”顾华东大吼道，“谁看到叶秀了？” 老张、老武同时答应一声说：“她在这头呢！” 叶秀没办法，小心翼翼探出头，挥了挥手。 顾华东的办公室里，“焦糖好嗑”叶秀、“小猫钓鱼”苏菁面对面。 “她说是你的编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顾华东对叶秀道。 他转而又对小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她编辑，怎么搞得像你是她债主似的，见你就躲？” 小猫瞪了叶秀一眼，小声道：“那也没错，编辑有时候就是债主。不过我这次不是来追债的，我是来告诉她好消息的。” “好消息？”叶秀睁大眼睛。 “合着，你是不是一条消息也没看？手机是砖头啊？要来有什么用？”小猫钓鱼怒道。 叶秀尴尬道：“我看了啊。我看了两条。你说叫我努力写文，不要担心数据。老子写不出，又不想伤你心，只好不看不回。而且，说什么不担心数据都是，都是骗人的。没有数据就吃不起饭啊。” 小猫钓鱼道：“那特么是二月二十七号发的，你后面的都没看？” 叶秀摇了摇头。 “现在看。”小猫钓鱼怒道。 叶秀说：“手机没带在身上。” “工地上不能带手机。”顾华东也说。 小猫拿出自己手机，翻到聊天界面递给对方说：“自己看。” 叶秀接过手机，一条条看下去，前几条是小猫诚恳地劝她。后面则忽然贴了一张数据照片。 渠道收入352675.21。 “我靠……”叶秀脱口而出，她望向小猫钓鱼，“真的假的，你没骗我？” 小猫钓鱼认真道：“昨天的数据，还不是二月份的最终数据。” “所以，爆了？”叶秀眼眶一红。 小猫钓鱼说：“是啊。所以我要你回来啊。” 叶秀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眼照片，然后看了后头的消息。真的是爆了啊。《回到人间做总裁》在二三线渠道赚钱了！萧赢真的能赢！ 她眼前仿佛出现了萧赢的Q版形象，那小子在说：“老子是霸道总裁，不是赔钱货！” “回来？回哪里去？爆了又是什么爆炸了？”顾华东听到爆了就紧张，这里可是工地啊！ “不是，没有东西爆炸，东哥你别担心。猫姐是说我写的书数据爆了。”叶秀解释道。 顾华东吃惊道：“数据爆了？你之前不是和我说那地方写书，人辛苦赚得还少。简直就是黑工厂，而你就是码字的农民工。只不过是把工地挪到了大脑里，天天在脑子里头搬砖。现在又不一样了？” 他一连串说了那么多，让叶秀一脸尴尬，她前两天是这么自嘲来着。 小猫钓鱼把数据截图给到对方说：“我们不是黑工厂，合同都是合法合理的。数据也是透明的呀，你看。” 收入352675.21。 顾华东眯起眼睛，看看小猫，又看看叶秀，问道：“这是啥？” “收入。”小猫道。 “啥？”顾华东重新看了看图片，又问了一遍。 叶秀道：“这是我的书在两月份的数据，说赚了那么多钱。” 个十百千万十万……顾华东怔道：“一个月赚了那么多钱？三十五万？都是你的？” “不，不。有一半是平台的。我只有十几万。”叶秀说。 顾华东瞪着眼睛对小猫说：“这样还不是黑工厂？” 小猫怒道：“你在工地施工，以后房子卖了，工人能分一半？” 顾华东笑了笑，尴尬地递回手机说：“不能。那当然不能。那不一样。老子都不能分一半，他们怎么可能。” 叶秀觉得好笑，但也不知该说什么。 小猫继续对她道：“回来吧，好好写书，这本书加把劲可以月入百万。” “真的？不是画大饼？”叶秀说。 “不是我给你画大饼。是我们领导画的。”小猫钓鱼笑道，“不过这次你能一卷封神，是肯定的了！” “可是，可是我答应了东哥，在这里上班，他缺了我不行。”叶秀说。 其实她眼睛看着顾华东，默默说了几十遍请放我走。 顾华东叹了口气，轻声说：“秀啊。我确实缺人，但是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肯定不能让你放着一个月几十万的工作不做，留在这里做打小工。” “哥，不能这么说，什么杀人父母，完全不搭。”叶秀皱眉说。 “哥没文化，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可以走。而且可以马上走。但是有一点。”顾华东望向小猫，“我们叶秀是老实人，你们不能骗她。如果你们骗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小猫挠了挠头心累，对叶秀说：“你男朋友啊？” 叶秀涨红了脸道：“不是！” 小猫看了顾华东一眼，心说不是男朋友，你管得着吗？但她还是说：“放心吧。顾老板。” 于是，小猫钓鱼和叶秀回宿舍收拾东西。 回到宿舍之后，叶秀又问了一遍：“猫姐，数据什么都是真的？” “废话，那么大的事，我能骗你？”小猫钓鱼说。 叶秀点了点头，低声道：“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事想跟你说清楚。” 小猫钓鱼笑道：“你尽管说。心里有什么困惑，有什么解不开的，都说出来。” 叶秀道：“是这样。我很爱写书，也很需要钱。现在写书能赚到钱，当然很好。我肯定得回去写书的。毕竟我家里之前一直条件不太好。这笔钱可以帮到我家，以后赚的钱，也可能改变生活。但是我最近越写书就越迷茫。” “迷茫什么？”小猫心想小妹妹你千万别纠结啊。写书就写书，千万别问写书的意义…… 人最怕的就是多问一句：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叶秀低声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写的书，也许好看，也许好玩。但没有什么大意思啊。笑过乐过之后，又留下什么了？我觉得看乐宇老师的书，历史故事确实能留下点东西，看鱼神的书，冒险奇幻人物的命运波折。也确实讲了一点东西。可是我的书……你看一个仙界的霸道总裁，狂拽帅富。我当然把他写得挺有爱心，但其他就没有了。意义在哪里啊？我还每天要写好几千字……之后可能还要日万。除了赚钱，这件工作的意义在哪里？” “能赚钱，改变你的生活质量还不够吗？”小猫钓鱼轻声说。 叶秀看着对方，认真道：“还不够。” 小猫钓鱼深吸口气，微笑道：“很好。你觉得还不够就好。那我也问个问题。你觉得自己现在能写出你觉得有意义的作品吗？你觉得现在能像乐宇，像刘慈欣，像路遥，像金庸他们写得那么好吗？” “当然不能。”叶秀说。 小猫钓鱼道：“那么你现在写书的意义，就是为了一步步前进，直到你能写出那样的作品。直到能写出你觉得有意义的作品啊。” 叶秀道：“可是制造垃圾，也能进步吗？” 小猫钓鱼说：“什么叫制造垃圾？你认真写的书，只要是你认真思考后写的东西，怎么算是制造垃圾？哪怕这个类型有局限，你也可以试着写出自己的风格。从你创作开始，我有提过任何限制你发挥的建议吗？” 叶秀摇了摇头。小猫一直是在鼓励她。 小猫钓鱼认真道：“我从不打击，从不限制，给你的只有鼓励。哪怕你数据不好，我也在为你到处奔走想办法。所以写的东西到底好不好，你对得起心里那把尺就行了。编辑负责提供平台，作者负责写。你和鱼神这样的作者，必须一直勇敢的写下去，因为只有写下去了，你们才会变得更强。只有变得更强了，才能回答你们自己心里的问题。用写作来回应自己心里的疑问，这就是写作最基本的意义。” 叶秀从没见过那么严肃的小猫，她终于若有所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84章 万灵道一的改变 三月中旬的作者群，几家欢乐几家愁。 小花：“小猫，听说焦糖的新书爆了，是不是啊？” 雷池果：“焦糖那叫新书吗？发了有半年了吧？” 小花：“……” 小猫钓鱼：“是啊，爆了。赚了好多钱钱。” 咸鱼：“每次小猫说话我都不敢露头。” 强大的鱼神：“你这不是露头了吗？” 小花：“那你拉焦糖进群呀！” 咸鱼：“那你拉她进群呀！” 雷池果：“那你拉她进群呀！+1” 孔凡铎：““那你拉她进群呀！+1” 小猫钓鱼：“好。好!” 系统提示焦糖被拉进群里。 孔凡铎：“新人爆照发红包。” 焦糖：“……” 小猫钓鱼发了一张网站宣传页上的美颜照。 孔凡铎老师顿时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 焦糖：“这个照片不是我！！！” 强大的鱼神：“好了，大家都是一样的。” 他也发了一张衣冠楚楚，白白嫩嫩的正装照。 然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血神也发了一张。 同一个世界，同一种照片。只有亲妈能认出。 雷池果：“我也想有大神正装照。可惜轮不到。” 小花：“我也想有大神正装照。可惜轮不到。+1” 咸鱼：“我也想有大神正装照。可惜轮不到。+1” 祥云：“我也想有大神正装照。可惜轮不到。+10086” 小花：“《回到人间做总裁》我很喜欢的啊。太有趣了！这个书准备写多长啊？” 焦糖：“要写很长，昨天小魔女老大见了我，跟我说要好好写。” 小花：“你来上海啦？面基约起！会长请火锅！” 小猫钓鱼：“是的，为了防止她再断更，被抓来上海写书。组织给她安排了住处。” 血神：“我当年也被叫来上海写书。这样是很有效率的。” 雷池果：“会长，原来喜欢被抓……” 血神：“我是自愿的。” 雷池果：“口味有点重。” 强大的鱼神：“只有大神才有这样的待遇啊。我们这种小透明轮不到的。” 小猫钓鱼：“你想要关起来写书？可以的啊。反正你的《万灵道一》又到了关键的时候了，你也很久没有冲到第一了吧？最近一直打酱油。” 孔凡铎：“虽然小鱼后面只在十月又拿了次第一，但他是去年的销售冠军啊。他这也算酱油，我们怎么办？” 强大的鱼神：“我在纠结故事呢。不是新换地图了嘛，要慢慢铺垫一下的。” 小花：“这次的《万灵道一》写了有一年了吧。你准备写多久？” 强大的鱼神：“看状态至少还能写半年吧。” 《万灵道一》勇夺去年平台的销售榜第一。“爱喝水的鱼”拿到了大神约，从此真的算一卷封神。 当然，因为我们之前写了焦糖好嗑的事，关于爱喝水的鱼，还要话说从头。 不过进入新年之后，故事明显水了不少，所以他也在纠结后续剧情。 好在乐宇养病复出之后，给他提了一点建议。 俞文磊终于打开了新的思路，在春节前启动了新的高潮。进入了人魔乱战章节。 之前故事写到，羽森在骷髅峰与拓跋红月厮杀，骷髅峰是一座人形骨架形状的山峰，有白骨夫人、虎骨大仙、骨龙尊者、碎骨魔王四大魔头。 这四个魔头当年都是神骨魔君的部下，但神骨魔君已经陨落一千年了。如今四大魔头谁也不服谁。 羽森为了生存，拜入碎骨魔王的麾下。 拓跋红月虽然强，但也就是和碎骨魔王差不多，所以发信请来了好友烈火神君，寒冰神剑。 羽森一面应付人类的追杀，一面还要和四大魔王周旋，好在此时他的万灵接引系统，已经有了玉兔女、青蛇女、白狐女、正在收集白骨仙子的技能。 白骨仙子的第一个技能是“白骨化”，这让羽森变成了半骨头半僵尸的状态，融入到了骷髅峰。 同时他还把朱小炜的尸体骨化了。他坚信能够骨化之后，就一定能复活。 白骨仙子的第二个技能是“化丹”，简单说就是吸收生灵的能量，化作一种“生机丹”。 白骨夫人就是靠这手本事在骷髅峰立足。羽森也靠这一手，得到了碎骨的重用。并且羽森用生机丹一点一点修复朱小炜。 因为这个也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读者乐在其中将他推到了十月月票榜第一。 第三个技能为“复生”，据说是可以打开死灵通道，从中找回死去的亡灵。 不过在后来，羽森发现要打开复生通道，需要大量的亡灵之力。亡灵之力要么来自新死亡的生灵，要么来自大魔王的陨落。 由于骷髅峰上龙骨和虎骨都是敌对的，所以他计划杀死白骨夫人、虎骨大仙、骨龙尊者，以此获得幽冥之力。 而同时，白骨夫人和拓跋红月联手，想要陷落龙骨、虎骨和碎骨。因为白骨夫人想要复活她的情人，当年骷髅峰的大王神骨魔君。 在这一时期，还有其他地方的妖魔来到骷髅峰，比如西方狮驼国的血玉王，以及位于更远的世界的麒麟王。 羽森因此收集到了麒麟女的图录，但整个故事的节奏也变慢了。 危机时候，羽森对碎骨魔王说，改变策略，联手龙骨和虎骨，一起对付白骨夫人和人族。 最终他们在骷髅峰的绝顶上启动了“幽冥白骨阵”，接通了幽冥世界。 把白骨夫人和人族精英一网打尽，同时虎骨魔王也一起陨落。 在本章结束之前，复出的乐宇给他提了建议，可以换地图了。而换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从幽冥通道去人族的世界，卷入轮回。 “啊这？”俞文磊表示好像脱离了他的计划。 乐宇说：“主要是你难得地塑造了一个亦敌亦友，而且很有人气的角色拓跋红月。如果在这里斩杀了他，你就要花很大的力气在后续的里重新写一个敌人。” “确实是的。”俞文磊说。 乐宇道：“我的意见是让羽森和红月同时陷入轮回，让他们产生羁绊。恶趣味一点，可以让他们成为夫妻。” 俞文磊说：“不太好吧。我这个书是收后宫的。你让我给他弄个老婆？那之后觉醒了，是不是这个老婆就要跟着他？后头还怎么写？” 乐宇道：“觉醒后，你让他变回男儿身，不就没关系了？尴尬的是拓跋红月，又不是羽森。” 俞文磊眨眨眼睛，不明觉厉。 乐宇笑道：“至于转生后的世界选在什么背景，你要自己考量一下。我有三个选择给你。你当参考，也可以自己再想一个。” “好。”俞文磊说。 乐宇道：“一幽冥世界，就是设计一套和妖魔世界有关的系统，让他们在幽冥国都过日子。风格阴暗了一点，不过是你之前剧情的衍生。有个动画片叫《僵尸新娘》的，可以参考里头的一些人物风格。” “这个我写不来，别的呢？”俞文磊苦笑说，这也太前卫了，读者不会买单的。 乐宇说：“另两个就是让他们去人类世界，一个是古代修真世界，让他们去宗门。另一个就是让他们去一个半科技半修真的现代世界。这两个都可以换一种感觉。毕竟前头你写妖怪世界也写了一年了，有近三百万字了。该去人类世界了。” 俞文磊点了点头，去人类世界是可行的，关键是怎么去。拓跋红月和羽森做夫妻？也挺有趣。 第85章 完结复更 经过几天的思考，《万灵道一》的世界重新设定了前进的方向。 庞大的力量打开了幽冥通道，亦带来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在“白骨复生”的作用下，朱小炜得以重生。 但龙骨、白骨、虎骨，以及人类精英、羽森全部被卷入了幽冥风暴，化作飞灰。 狂风之后，只有碎骨魔王还活着，毕竟他本来就是碎骨。 在这一天，爱喝水的鱼打出了全书完，然后停更了一天零十二个小时。 读者群爆了！ 一群不明真相的读者都在问，是不是真的？鱼神烂尾了？ 俞文磊看着关了群，定定心心地睡觉去了。 卖鱼群也是觉得他好无聊，大家都知道这故事不会这么结束的，但他这“全文完”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很会玩嘛。”黄金狮子头发言说。 青铜王者：“欠收拾了。” 小艳阿姨：“城里人真会玩。” 无敌大风吹：“这么调戏读者是不是不太好。” 青铜王者：“好不好的看他玩多久，再就是看明天一大早群里什么反应。” 黄金狮子头：“还明早？刚才群里就已经爆了。作者亲手打上去的全文完啊。” 二十四小时后…… 乐宇：“小鱼，你不是明明没结束吗？这是玩什么？贴吧已经骂人帖刷屏了，作者烂尾。” 强大的鱼神：“我无聊呀。逗逗他们不行吗？” 乐宇发了捂脸的表情：“你就不怕玩脱了？人家以后不信你了。” 强大的鱼神：“不会的吧。就是玩一天嘛。” 正道的光：“一天不是已经过了吗？你还要停更多久？” 强大的鱼神：“停更是可以请假的。我也不会停很久啊。你名字改回来了啊？还是这样好。” 正道的光：“你不怕读者喷你？我都快被那些网络喷子喷傻了，改回原来的名字，提醒自己不忘初心呢。” 强大的鱼神：“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说起来，我其实是停更了一天，去写论文了呀。还没写完，所以还要再等等。” 乐宇：“好……你确实会玩。马上就是新年了，你不要玩脱了。” 强大的鱼神：“希望论文能过，如果修个好几次就太麻烦了。” 乐宇：“只求通过应该不难吧？我当年是一次过的。” 强大的鱼神：“不是一个时代好吗！” 三十七个小时后…… 青铜王者：“鱼神，你还不更新吗？继贴吧之后，微博又上热搜了。” 强大的鱼神：“不至于吧。咱们这个又不是热播连续剧，不该出圈的啊。” 青铜王者也是好笑：“谁叫你会玩呢？” 强大的鱼神：“嘿嘿嘿。” 青铜王者：“讲真，你什么时候恢复更新？” 强大的鱼神：“我刚交了论文，和老师聊完，接下来回宿舍去更新呀。” 青铜王者：“交论文还和老师聊完？你这是名人的特殊待遇吗？” 强大的鱼神：“没有没有，只是老师也看《万灵道一》，他叫我去的……” 青铜王者：“行吧。你太强大了。” 强大的鱼神：“对了，铜哥，最近那个神之悬疑公众号是不是质量下降了？感觉没以前好看了。好像我师父也不太管了。龙四也很少在群里提了。” 青铜王者：“好稿子发完了，新的稿子是真的很普通。ip热也差不多了，所以大家都有点无心恋战。龙四你知道的，无利不起早。做事又不是太沉得下来。” 强大的鱼神：“行吧。我知道了。” 青铜王者：“不过你之前说的开动漫工作室的事，可能有搞头，前提就是你的书，我们要能拿得到。” 强大的鱼神：“我明白了，咱们空的时候具体聊聊。” 俞文磊回到宿舍。 林轩看到他就笑道：“你牛逼啊，现在准备更新了吗？各个读者群都闹翻了。” 俞文磊说：“说是不催更，说是让作者有自己的节奏。都是扯淡。这不才断了一天吗？老子有请假条的。” 林轩翻着眼睛说：“亏你说得出口，你如果不打全文完三个字，人家会不让你休息。你没看那赘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有那么多死忠粉。是你自己玩出来的幺蛾子好吗？” 俞文磊笑了笑，取出笔记本说：“好了，别说我了。马上更新嘛！” 他认认真真地开始码字。 林轩惊了，说道：“你没有存稿？现在开始码？” “是啊。”俞文磊头也不抬，“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停更？吃多了撑的找骂？” 林轩是真无语了，嘟囔道：“那你要写多久？” 俞文磊手指如风，笑着说：“都想通了，今天可以三更的吧。反正过一小时你看第一更呗。” 林轩挠了挠头，真是会的不难，难的不会…… 一个小时后，有人第一时间刷到了《万灵道一》的更新。 但仍旧有人在骂：“你现在知道更新？被骂怕了吧？贱不贱！” “写不出的时候说全文完，写出来了就又回来了？你不把读者当人！” “你现在更新我也不看了！垃圾！” 当然就百~万\小!说。” “不爱看的就不看，哪里那么多废话。” “说人垃圾，还在这里做什么？鱼神和我们粉丝开玩笑。你们玩不起就走呗。” “哇更新了，换地图了！真香！” 《万灵道一》在停更了三十八个小时后，正式开启了新旅程。 羽森和拓跋红月被幽冥飓风击碎肉身，都只剩下灵魂残片。 一日后，拓跋红月的护道者“金光真人”来此寻找拓跋红月的残魂，结果发现他的残魂已经转身在人族世界的“小石村”。 小石村里适龄的孩子有三四个，以金光真人的修为，也看不清谁是拓跋红月的转生。因此他留了下来，护佑这些孩子长大。并将在他们到六七岁的时候，观察他们的根骨，送他们前往宗门。 拓跋红月的宗门名叫“天道宗”，是当今天下人族里排名前三的强大修真宗门。 金光真人发现拓跋红月的转生孩子竟然是个女娃，现在的名字叫张婉纯。一起三个孩子有修行的根骨，一个叫田小笼，一个叫张蛮。 这三个孩子都被金光真人带去了宗门。 张蛮，小名张馒头，就是羽森的转生。而且他在六岁的时候激活了“万灵接引系统”。 之前激活过的女子图录都还保存着。但是里头的那些姑娘因为之前在幽冥暴风里被卷走，所以在世界各地。 羽森当前要激活的是在小石村这里遇到的“水之女”，理所当然的他在宗门里擅长的功法也是水系道术。 在羽森他们前往宗门之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各路妖魔也在满世界的寻找他。 复生的朱小炜和苏彤越过万水千山，到了人族的领地，尝试寻找当年的同伴。 第86章 修真和游戏 日子慢慢向前，每个人都琐碎而忙碌地生活着。 战天尊忽然在群里发言：“你们有没有觉得《万灵道一》到了人间之后，就像换了本书？” 这是他，过年以后第一次冒头。说起来，他的书已经在三月完结，进入四月正无所事事中。 房子卖了，写书能赚一点，所以不用担心日常生活。但他整个人好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郭怒：“确实有那么点感觉，感觉就是从奇幻的黑暗森林状态变成了普通修真文。” 战天尊：“对，就是变成了我之前写的东西，玄幻修真，混宗门。好看是好看，就是失去了万灵之前的特色？” 郭怒：“你不是他的竞争对手嘛，怎么开始关心起他的特色来了？” 战天尊：“这事不好说啊。我主要是追更，追着追着变成粉丝了啊。” 郭怒想，你现在心态倒是放下了的样子啊。 这时，血神冒泡说：“虽然万灵现在是修真的感觉，但他随时是可以变化的，因为羽森现在是魔王转生，他蛰伏在仙门。这个转折的点，主要看他什么时候公开身份。” 雷池果：“对啊，我还很期待拓跋红月记起前世，并且认出张小馒头就是羽森的瞬间啊。” 小花：“对对，我也期待。那时候啧啧啧，到底是男男呢，还是男女呢？” 郭怒：“我也挺期待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羽森上辈子貌似不够强。” 战天尊：“还不够强吗？他上辈子干掉拓跋红月，干掉妖族和人族两伙敌人的时候，已经结丹巅峰了。在任何修真里，这都是中期的状态了。” 郭怒说：“以现在里大天尊以上，才能定鼎天下的标准。中期不该是元婴期吗？” 战天尊连续打了好几个不：“修真，固然是一级一级升级上去的，但其实最好看的就是元婴之前。” 郭怒：“为什么呢？” 战天尊：“因为前头的对手压力大啊，而且前头有必须要过的修行关，这个阶段升级和寻宝都有趣。而元婴之后，强敌只有各霸一方的大敌。核心宝物早就到手了，只剩下宝物升级的问题了。读者的好奇心其实已经没有了。” 郭怒：“读者的好奇心，就是猜测这是个什么方向的文。这是个怎么运转的系统？” 战天尊：“差不多吧。虽然大家都觉得现在的读者只看小白文，但其实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所以，我现在觉得鱼神可能要写一本很长的书了。因为他等于是重新写起。” 血神：“对，你看他现在让羽森在人族修行，这是一个新的修行系统。除了万灵接引系统外，还有一个天道宗的系统。” 郭怒：“有道理，这样读者的好奇心就又起来了。我也在猜他会怎么设置人族的这个系统。” 血神：“这个最近就能揭晓啦。” 俞文磊在屏幕外窥屏，这个事情他也在考虑。到底给张小馒一个什么新系统。 人族三大宗门分别是万剑宗、神器宗和天道宗。 万剑宗出剑修，一群杀胚，整日在外惹是生非。 神器宗，依赖法宝外物。一群宅腐到死的家伙。 天道宗讲修心，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自己的大道。所以修行到一定阶段，就要外出云游，最终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所谓修行到一定阶段，就是入门后，每十年要外出游历一次。 张小馒七岁入天道宗，将在十七岁的时候外出游历，但在此之前，十岁的时候要在宗门秘境，寻找自己的“道魂”。 三月份的故事，就正好写到他寻找“道魂”的小秘境。 这算是一个副本吧。最近小猫钓鱼和他说“万灵道一”的游戏版权正在谈，甲方要求最好在里多一点“副本”设定。 资本影响故事走向，虽然俞文磊很排斥在故事里，生硬地对接游戏模式，但是如今的“秘境修行”，已经是所有修真里的一个默认环节。 秘境类副本，和故事融合得非常成熟贴合，所以他也不反对稍微强化一些。 为了理解“副本”这个概念，俞文磊还专门去研究了一下它的起源。 因为对他这一代人来说，好像副本就是来自《魔兽世界》这款网络游戏。再往前，他就不清楚了。 所以他就在小群里，问了网游的骨灰级老玩家乐宇。 强大的鱼神：“师父，魔兽之前的网游是不是没有副本这个概念？” 乐宇：“你说网游啊。那说来话长了……真的要听吗？” 强大的鱼神：“嗯嗯！” 正道的光：“我也要听，搬板凳，拿瓜子。” 乐宇：“在互联网的带宽问题解决之前，是不存在大型网络游戏的，这句话能理解吧？就是太复杂的游戏，普通电脑和调制解调器跑不起来。” 正道的光：“这个问题其实每一代都会遇到。高端游戏，普通人的电脑是跑不动的。就看追不追求这个。” 乐宇：“到了2001年左右，国内的游戏公司还不强，当时主要是代理国外的游戏。比如传奇、奇迹、骑士、天堂……一大批游戏。” 正道的光：“大家好我是渣渣辉,是兄弟就来砍我。” 乐宇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对，就是热血传奇。不过那时候肯定没有这个广告，这个广告是页游阶段才有的。” 乐宇发了下呆，回想起当年玩网游的热血飞扬的岁月。 强大的鱼神：“我只玩过魔兽和剑三。师父继续说。” 乐宇：“那时候游戏道具，是不绑定账号的，可以在玩家之间转让。所以游戏里一把刀可以卖很多很多钱。” 正道的光：“很多很多是多少？” 乐宇：“就是一把刀在2002年左右，可以卖好几千啊。相当于现在两三万啊。” 正道的光：“……” 乐宇：“我没怎么玩过传奇，我第一个网游是奇迹MU。当时代理的公司叫第九城市。” 强大的鱼神：“这个我知道，后来魔兽也是他们家代理的。” 乐宇：“对啊，后来他们老板还入主了上海申花队。这个就扯远了……总之，那时候的奇迹MU里的道具需要用宝石来升级。祝福宝石在市场上一颗卖到二十块，灵魂宝石一颗十五。要知道这个是消耗品，所以这个游戏里有庞大数量的职业游戏工作室。” 正道的光：“听说那时候如果游戏道具是不能交易的，游戏就没有什么人气，对吧？” 乐宇：“对啊。就是一个游戏要形成自己的循环市场，才会有人挤进去嘛。” 强大的鱼神：“咳咳，师父，我们说的是副本。” 乐宇：“这就说到了啊。那游戏里的道具，哪里出的道具才是最顶级的？当然是BOSS嘛。所有游戏都一样，只有几个限定的BOSS才出限定的装备。奇迹里头，早期只有海魔出激光书……”俞文磊看着手机，也是无语，这个中年人一提到老游戏就滔滔不绝。 乐宇：“然后，后来的大型网游《骑士》也是，只有大BOSS才会出光武。而这些BOSS都是在野外的。没有副本保护。” 强大的鱼神：“野外BOSS……” 乐宇：“就意味着你能打别人也打呀。道具的归属就有讲究了。有的是看最后一刀谁砍的，有的是看第一刀谁砍的。有的是看谁砍得血最多，道具就归谁。但很多游戏还设定是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拿道具，所以你杀了BOSS后,现场掉落了绝世武器，别人只要杀了你，就可以抢了。杀了你或许会受到系统惩戒，但是武器是实打实到手了。我们之前说了，一把武器值老了钱了啊。” 正道的光：“几千块钱……” 乐宇：“对啊，比拦路抢劫都赚钱吧。游戏PK还不违法。” 强大的鱼神：“那么是不是说，游戏氛围就很紧张？” 乐宇：“当然啦。所以要组团打。要有人负责打怪，有人负责杀人。高级的还会做一个BOSS的时间表。每天像上班一样的蹲守。” 正道的光：“后来的职业玩家就是这么来的吧？哦。还有外挂横行。” 乐宇：“对。反正游戏气氛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像极了后来的修真。” 第87章 宋薇要回来了 乐宇：“后来欧美的游戏也进入国内市场，第一个有副本的游戏叫《无尽的任务》，英文名叫EQ。” 正道的光：“这个游戏很有名！” 乐宇：“可惜这个游戏没有运营好。所以国内其实玩过的人不多。EQ是有副本系统的，也可能是最早有副本系统的网游。当时还有人说，因为他的副本系统不符合我们国情，所以在国内没有市场。中国人就爱抢装备。” 强大的鱼神：“但魔兽来了之后，这么说的人就被打脸了吧。” 乐宇：“魔兽嘛。因为之前暴雪的游戏都很受欢迎呀。而他这个网络游戏确实做得非常好。完整的任务系统，出色的角色平衡。再加上大多数人没见过的副本系统。” 强大的鱼神：“所以我们讨论副本，就从魔兽的角度来讨论就好了。” 乐宇：“对，一个是人数限制，让人必须依靠团队操作来解决战斗。然后就是道具分配具有一定的公正性。没有之前那么乱了。对应到这里，你要记住，一个副本可以讲一个独立的故事。他有一定的独立性。但最好和外头的主线有牵扯。” 强大的鱼神：“这个好像是精髓？” 乐宇：“对，还有就必须有特定道具。要不然就失去了副本的意义。” 正道的光：“不过好像进入手游时代之后，副本和魔兽的副本又发生了变化。你看这两年的王者荣耀，就不讲究这个了。” 乐宇：“手游主要是利用碎片化时间，你看魔兽的副本动不动两个小时以上，进去了就不能出来。手机游戏哪里能那么弄。” 正道的光：“对了师哥，你之前在英雄联盟是王者，怎么没看你发王者荣耀啊？” 强大的鱼神：“嫌弃它太简单了，没高兴玩。而且我哪里有空玩嘛。” 正道的光：“我前些时候下了，还觉得挺好玩的。你的技术就是王者啊。有时间带带我呗。” 强大的鱼神：“再说吧。马上毕业了忙到飞起。” 乐宇：“你不是说，论文的问题不大吗？那个老师也是你的读者。” 强大的鱼神：“说是这么说，你是不知道。青铜王者这边，愿意投资弄一个动漫公司。想让我拿着作品入股。可我的作品不是版权都在平台手里嘛。最近在研究怎么搞这个事。另外《奇迹狂神》的漫画每一期我也要审核，细节要提意见。事情真的很多。对了，网络作协这边，让我去参加鲁迅文学院的网络作家班啊。可一去就是两个月，哪里有空去。” 乐宇：“那个……你趁着还没有老婆孩子，而且也没有正式工作，真的可以去刷一下。就当是一个学习副本。” 强大的鱼神：“学习副本？” 乐宇：“对，鲁院可以给你别的地方给不了的东西。比如系统的写作知识，和志同道合的友人。” 俞文磊若有所思。 正道的光：“对，对。可以去鲁院找个志同道合的姑娘谈恋爱。” 乐宇：“你小子……” 正道的光：“不过讲到动漫，我的《星海漂流记》要做动漫了。” 乐宇：“真的？那么快？不先做漫画吗？” 正道的光：“说是同步做。他们把我的书弄到法国去了，法国有一个漫画家看上了这部作品，所以会出法文漫画。” 乐宇：“厉害！还不发个红包？” 正道的光：“没有赚什么钱，就看有没有作品出来。国内都说动画不赚钱啊。” 强大的鱼神：“没想到有可能是你的书先做动漫？” 正道的光：“嘿嘿嘿，有可能的。不过欧洲人办事很慢，都不知道呢。” 乐宇心想，这两个小子都了不得啊。我老人家真的赶不上了。 正道的光忽然又说：“对了，之前我那个发不出去的中篇《刀锋战影》，要做网络大电影了。虽然版权也没卖几个钱，但是我觉得就那么几万字，拍个网大也是很好的。” 强大的鱼神：“那么快？都是谁帮你谈的？效率真不错啊。” 俞文磊也有点羡慕了。 正道的光：“主要是我也不要求高价，能卖就卖，能做就做。小透明，不像你们这些大神。” 乐宇：“讽刺人啊。快发红包！” 正道的光发了个十块钱的红包。 乐宇是真无语了，这小子写书的本事没学到，发红包抠门的本事倒是学会了。 强大的鱼神悄悄私信乐宇：“那小子太坑了！” 乐宇：“鄙视！” 强大的鱼神：“师父别往心里去，我们找机会也把网大网剧弄起来。对了，师父，平台这里说准备翻译一批稿子放到海外去。” 乐宇：“这个倒是新鲜事，是做繁体版？” 强大的鱼神：“不，是海外版。主要是做英文版。就是我不放心他们的翻译水平，你这里对中译英的渠道有没有了解？” 乐宇：“也分机器翻译和人工翻译啊。机器翻译便宜，但不靠谱。人工翻译么，不同人差距也挺大的。” 俞文磊心想，确实很烦人啊。 乐宇：“对了，有个事悄悄告诉你一句。” 强大的鱼神：“什么？” 乐宇：“《星辰灿烂》要拍剧了，宋薇要回来了。五一有活动。” 强大的鱼神：“好……” 宋薇，一个熟悉而疏远的名字。 俞文磊放下手机，看着边上的书架。上头有一套《星辰灿烂》，是在宋薇走了以后，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买的书。 其实买回来之后也没看过，却一直放在书架的角落上。 现在她要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不过算起来，他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对方了。 两年来，俞文磊基本上就是一个人过。 对于一个全心投入写作的人来说，男女感情的事，都是写作之外，碎片时间才偶尔会想一下。 真有什么心猿意马的时候，一旦涉及码字，自然就把注意力又收回去了。 在遥远的英国伦敦，宋薇正在收拾回国的行李。 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习惯了在英国的生活。和导师的良好关系，让她的学业比较自由。这次回来除了自己的事，也有帮导师联系国内大学讲座的工作。 “东西都带好了吗？你怎么就一个箱子啊。这怎么够用？”查理徐说。 查理徐是香港人，和宋薇是同学。宋薇到了伦敦后，此人就疯狂追求她。 而为了忘记之前的事，宋薇在对方追求了一年后，也就约会了两次。 在她心里对方算是比较近的朋友，但在查理徐的心里，俨然已经是她的男友。这次查理徐会和她一起回上海。 “家里的房子一直都空着，上海要什么有什么。不是我说你，上海比伦敦好太多了。”宋薇说。 身为香港人的查理徐可不相信她说的，自己带了两个大行李箱，比女人的东西还多。 他笑道：“这次会见到你那部剧的男主和女主，咱们虽然不是明星，但气势上可不能输啊。” 宋薇心里叹了口气，她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她从抽屉里拿出那部久已不用的大陆手机，重新插上了电源。 “亲爱的，你那部手机那么久没开，回去还要用吗？”查理徐说。 宋薇道：“用惯了的东西，没法换。” 第88章 动漫展 宋薇回上海，是为了《星辰灿烂》的发布会。电视剧正式开播还要些日子，但拍已经是拍完了。 她之前拒绝了几次回国的邀请，主要是不想来回折腾。这次发布会的时间，正好和她导师的工作需求靠得很近，所以就顺水推舟参加一下。 说起来，她最近的日子除了心灵上有点寂寞，总体来说过得不错。毕竟人没有爱情，也可以过得不错的。 之前在丽水的编辑飞花帮忙和她联系，现在则有影视公司专门派了助理对接。 连续剧的发布会安排在静安寺的一家五星酒店，不过既然回来了，其他活动自然能做的都做了。 本周末的活动是动漫预热，《星辰灿烂》也有漫画，虽然之前不瘟不火，但借着网络剧要上线，甲方还是要推动一下。所以就安排参加了五一动漫展会。 这个展会和暑假的规模自然不能比，但好歹也是一次宣传。所以江浙沪的动漫公司都会积极参与。 不过到了南京路，她们才被告知，活动时间是十点半不是九点半。 宋薇并没有什么霸道总裁的脾气，索性自己逛逛好久没来的南京路。不过这个时间点连商场也没开门啊。 她在南京西路晃了一小圈，在嘉里中心一家叫“拉法”的咖啡店喝咖啡，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俞文磊周六一大早被小猫钓鱼电话叫醒，提醒他去给焦糖好嗑的漫画首发捧场。 之前他确实答应过要去，但昨晚熬夜写书，现在正迷糊着。 手机上有好几条消息。 一条是原点版权部的人告诉他，最近除了动漫和游戏，“万灵”的影视版权也被人看中了。具体版权金额还没定，但制片方说，好多小鲜肉排着队想演这个剧。 另一条是青铜王者给了他一个报价，看原点能不能把版权分给他们合作开的动漫工作室“奇灵工作室”。 都是一些不知怎么回复的消息啊。俞文磊随便吃了口早饭，就出门坐地铁到静安寺。毕竟这个时间点，地铁是准时的，开车或者出租车容易堵车。 上海堵车的情况虽然没有北京严重，但也绝对不可小视。 走出地铁闸机，他习惯性地看看去展览中心的路，又刷了刷朋友圈。 然后就看到一个许久没有动静的头像，一张最新的朋友圈。 俞文磊停在自动扶梯前愣了一会儿，被后头的行人一阵鄙视。他移到角落，点开对方头像又刷新了一遍。 最近几天没有其他展示，就只有这一条消息。 回来了？俞文磊苦笑了一下，关我什么事呢？干嘛那么紧张？ 他收起手机，走出地铁口，又停下拿出手机看了眼。 “拉法咖啡”，就在附近啊。 俞文磊轻轻吸了口气，望向晴朗的天空。 去找她，去找她…… 内心深处那个声音说。 俞文磊嘴角抽了抽，明明已经不想了，这紧张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但他脑子里说不想，脚步却往嘉里中心去了。 就在眼前了，为什么不去？我就远远地看上一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想到这里，俞文磊加快了脚步。 从静安寺地铁到嘉里中心，只要五分钟的路。他一路心急火燎，过去两年好不容易放下的情绪，居然死灰复燃。 一路小跑，来到拉法咖啡。 店里只有一个客人坐着，但并不是宋薇。 俞文磊稳定下情绪，这就是错过了吗？他苦笑了一下，心里算了一下一会儿活动的人数，走到收银台要了六杯咖啡打包。 会展中心，漫展场地。 国漫和海外动漫分成两大区。国漫这边古风和现代都市又是泾渭分明。 古风展区有许多官方COS的活动，还有很多粉丝自发的COS，所以一眼望去比书展什么的热闹得多。 焦糖好嗑的《回到人间做总裁》，有不少古风的画面。所以原点专门请了职业COS团队来表演，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眼球。 其中一个叫“林酒”的小鲜肉扮演的“萧赢”，更是引得他的粉丝们阵阵尖叫。 焦糖好嗑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一点也没有自己是作者大神的觉悟，拿着手机一通猛拍。 小猫钓鱼顾不上她，和姜问一起布置着会场。 作为IT部的姜问照道理是不会来这种活动的，但小猫和他说了今天“鱼神”会来，他就主动要求来做义工了。 一同出席的还有这部漫画的画家“根号十三”，她是习惯了漫展的，所以很淡定地在周围和熟人朋友打招呼，就没想过先来展位。 这边的热闹，就抢走了周边展位的人气，同样拉出巨幅宣传板的《星辰灿烂》，就显得比较冷清。 查理徐皱眉看着“萧赢”，问边上的助理小草：“一个东方风的人，为什么穿着牛仔裤和皮鞋？还有第三只眼？” 小草给他科普道：“好像说这是仙王转世，所以开天眼的时候会变身。而变身前是做总裁的，所以有部分服装没有变完。比如皮鞋和裤子。这个场景在书里有特定情节的。这本书最近很热的。不过男生可能不爱看，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查理徐抱着胳臂，皱眉说：“他们一直这个样子，我们等一下怎么做活动？” 小草笑道：“放心吧，他们这个就是普通COS暖场嘛。一会儿我们的明星就到了，就当他们是给我们暖场了。你看那边。”她指了指自己展区的右边，有三十多个少男少女已经排好了队，队伍整齐道具齐全。 小草微笑道，“我们这次来的虽然不是主演是男配，但那可是有人气的小鲜肉薄文雪。又拍电视又出唱片的明星，他们经纪公司有专业的粉丝团，不会输的啦。” 查理徐皱眉说：“可是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他人呢？” 小草道：“小鲜肉嘛，迟到很正常的。反正咱们的画家赵月老师已经来了，就等织梦者大大到了，就可以开始了。” 查理徐点了点头，大约又过了五分钟，一支足有五十人的粉丝团开了过来。队伍当然称不上整齐，但是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道具。 这个……是不是有点夸张。查理徐心想大家到底是来看漫画的，还是来看那个薄文雪的？ 这些人一进场，确实就把气场给抢了过来。 《回到人间做总裁》的COS表演，被挤出了位置。连“萧赢”扮演者的粉丝也有不少叛变去了隔壁展位。 焦糖好嗑跟着人群跑，看了一圈却发现隔壁也没有个明星，所以这是在挤什么啊？ 她莫名其妙地退了回来。 “萧赢”林酒笑道：“焦糖大大，没要到签名吗？” 焦糖好嗑说：“没有啊，没看到人啊。隔壁这是谁要来啊？” 林酒说：“隔壁是《星辰灿烂》的展区嘛，作者是永恒的织梦者，她很久没出现了，不知道来不来。不过看刚才那个阵仗，怕是他们连续剧的演员薄文雪会来。” “没看到啊。”焦糖有点郁闷，都被人撞痛了。 林酒说：“当然啦，你以为薄文雪是我这种小透明？人家什么活动都是迟到最少十五分钟的。” “那么大牌的吗？”焦糖吃惊。 边上小猫钓鱼则皱眉看着《星辰灿烂》的展台。 姜问小声问：“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边是《星辰灿烂》啊。之前没人和我说过边上是《星辰灿烂》啊。”小猫钓鱼说。 “《星辰灿烂》又怎么了？不就是要上连续剧了吗？和我们主打的漫画没有关系啊。”姜问说。 小猫钓鱼道：“你懂个屁，那本书的作者是永恒的织梦者啊。她和鱼神……”她说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永恒的织梦者宋薇，拿着一大袋咖啡出现在展区边上了。 第89章 小鲜肉迟到 小猫钓鱼和宋薇并不熟，但是自从鱼神之前因为失恋，时常过一段时间。然后他成神之后，各路神仙争相给他介绍女友未果。 他的初恋女友“永恒的织梦者”，就变成了众人嘴里的传说。 小猫钓鱼怀着八卦为快乐之本的心态，还专门找了织梦者的照片来看。 看了照片后，她心里一面感叹“就这”？ 传说中的校花级就这？虽然算是漂亮，但也不至于一辈子念念不忘吧。 一面她也为鱼神的痴情所感动，讲真话当今社会这样的男生真不多了。 和照片上的感觉不太一样，但确实是她。小猫钓鱼挠着头，惨了，今天不该叫鱼神来。这两人很久没遇到了，一旦重逢…… “你说鱼神和这女人遇见了，会断更吗？”姜问只关心这个。 “哈？”小猫钓鱼狠狠白了对方一眼，这什么脑子，怎么就关心更新呢？我是他亲编辑我都不关心，你应该关心他的情绪会不会失控啊！ 《星辰灿烂》的现场，随着“永恒的织梦者”的到来，正式开始了宣传活动。而粉丝群期待的小鲜肉薄文雪还没有到场。 查理徐和小草鞍前马后地维持着会场秩序，但其实这些粉丝对作者织梦者和画家赵月并不在意。 大屏幕上，不断滚动播放连续剧的片花，这是专门剪辑的活动专用版，薄文雪的特写画面很多。 粉丝们一面看着视频，一面自发地唱起薄文雪的歌来。 宋薇和赵月对这种情景也不在意，反正有人来参加活动，只要买了漫画和图书的单行本就好。 哪怕不买……不买你拿什么给那薄文雪签名对吧？这次单行本的腰封还特意做成了明星专版呢。 不过话虽如此，尴尬的事情还是出现了，许多买了单行本的粉丝，不知该怎么排队，他们怕现在排队签名，会错过等一下薄文雪的出场。所以他们买了书后，自发排在了薄文雪空出的座位那边。 这时，小草忽然接到了电话，说薄文雪路上堵车要迟到一个小时…… 这尼玛。小草挂断电话爆了粗口，和查理徐沟通了情况。 查理徐摸了摸油光光的头发，然后找对方要过手机，原号码拨过去。用严肃的语气，全英文质询了一遍。标准的伦敦音引来周围许多目光。 几个来回之后，他挂断电话，对小草说：“对方说会尽可能快一点，但确实堵在路上。争取半小时里头到。” 小草吃惊地看着他。 查理徐笑道：“沟通的时候，英文是很好用的。你们这里最怕英文。怎么样，半小时你觉得这边能维持吗？” 我呸！小草心里腹诽了两句，但也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害怕外国人。 “如果是半小时，那影响不大。”小草说。 “真的？”查理徐有点吃惊。 小草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半个小时，这个场子还有救，不然很可能会上热搜了。虽然有关注度，但可不是什么正面新闻。 小草拿过话筒，简单维持了一下会场秩序，然后告知大家薄文雪因为堵车还有二十分钟，大家的爱豆已经很努力地在朝这边赶了。 粉丝团一片欢呼！ 既然还有二十分钟，大家就迅速地购买漫画单行本，让作者和画家签名。 那样过一会儿就能专心面对爱豆了！ 宋薇看着这些小女生，心想老子当年怎么没有这个样子啊？漫画场子，这个样子真有点无语。 她一面签字，一面看了眼远端，那边的《回到人间做总裁》的队伍虽然不长，但也算是整整齐齐。 忽然，她动作一滞，因为俞文磊那高大强壮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远端。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变胖了那么多？ 他是来看我的吗？ “织梦者老师，织梦者老师？”边上的助理小声提醒。 宋薇这才回过神来，继续签名。 签了两本，她又看了看远端，俞文磊居然走向了《回到人间做总裁》的展区。 这小子不是来看我的？宋薇心里一阵失望。 不过也对，谁也没通知过那小子，自己在做活动。她也没和乐宇老师说过。但俞文磊去对面做什么？那是个女作者吧？ 宋薇还记得走过来的时候，展区边上放着焦糖好嗑的照片海报。 俞文磊看了眼边上人山人海的展区，然后就来到了小猫钓鱼身边。 他把咖啡递给小猫，吃惊地发现居然桌子上有自己的名卡。 “什么情况？我也要坐下来？”他问。 小猫钓鱼接过咖啡，笑眯眯地说：“是啊，不然干嘛让你来。放心了，你也有东西签。我带了一百张《奇迹狂神》漫画的明信片来。还有二十张海报。一会儿呢，咱们不卖书，就是发一些漫画的试读本，然后送奇迹的明信片和海报。再就是提供合影服务。全部送完就完成任务收工。” 边上姜问过来说：“鱼神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俞文磊点头回应，然后继续对小猫道：“不卖东西算什么首发式？你们搞那么大的场子？还请了COS！” 这时候，画手“根号十三”过来道：“推广嘛，推广是要钱的呀。再说了如果咱们也是签售，那和隔壁也靠得太近了。一定会错开时间的。” 俞文磊点了点头，姜问又拿着海报过来道：“鱼神，先给我签个字吧。” 小猫钓鱼皱眉道：“懂不懂规矩，工作人员的东西最后签！” 姜问尴尬一笑。 俞文磊倒是大气地接过海报，一面签字，一面望向隔壁问道：“那边是谁啊？那么热闹？” “都是等薄文雪的。”根号十三说。 俞文磊道：“歌手薄文雪？他也来漫圈抢饭吃了？” 根号十三笑道：“我们的饭哪里够他们吃？他是来给《星辰灿烂》捧场的。不过他人还没到。” 《星辰灿烂》？俞文磊差点把鱼字写错。看得姜问心里一紧。 俞文磊放下海报，走到展区边看向对面。就看到正在签字的宋薇。 终于……俞文磊眼睛一红。 小猫钓鱼见到这一幕赶紧拽了拽他袖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催促道：“开工了，开工了！” 俞文磊被她这么一拉，就坐回到焦糖好嗑的身边。 这样他们这组就是“根号十三”和“爱喝水的鱼”一左一右，“焦糖好嗑”在中间。 小猫钓鱼大声宣布：“本次《回到人间做总裁》的漫画首发式，正式开始！” 边上读者粉丝围拢上来，小猫钓鱼开始介绍这边的嘉宾。 就在这个时候，外围忽然一阵骚动，新人偶像薄文雪来了！ 第90章 大家都是好朋友 哗啦啦，带着六个保镖的薄文雪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 焦糖好嗑站了起来，跃跃欲试也想过去看看。 “你有点觉悟……”小猫钓鱼很无力。 焦糖看看左右，好笑道：“咱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事做啊。” 根号十三道：“焦糖，你是薄文雪的粉丝？” 焦糖摇头道：“没有啊，但是你不喜欢凑热闹吗？” 根号十三和俞文磊同时摇摇头。 焦糖垂头丧气地坐回座位，边上小猫钓鱼让COS的演员继续表演。然后吩咐姜问说：“你负责大声宣传，告诉大家你的偶像爱喝水的鱼在这里坐台。” “坐台？”俞文磊瞥了她一眼。 小猫钓鱼大声道：“做嘉宾！” 姜问拿过话筒精神一振，但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什么。 “废柴！”小猫钓鱼大声说道：“原点人气《回到人间做总裁》漫画首发，赠送作者亲笔签名试读本和明信片，另有网文大神爱喝水的鱼现场赠送奇迹海报。” 她说完后，压低声音说：“你就照着这样翻来覆去地念，跑到隔壁的人群边上念！” 姜问道：“好嘞！” “原点人气《回到人间做总裁》漫画首发，赠送天后作者焦糖好嗑、根号十三的亲笔签名试读本，网文大神爱喝水的鱼现场赠送奇迹狂神海报。”他一口气说下来，又说，“机会难得，奇迹狂神作者爱喝水的鱼坐台签名。” 俞文磊正襟危坐，心里面忍不住想骂人，他各种活动参加的也不算少，但第一次那么羞耻。 隔壁展台那些挤在外围看不清热闹的观众们，跳脚看了五分钟后纷纷散开。有一部分就回来排队领取试读本和海报。 这些人里有些真的是《回到人间做总裁》的读者，所以他们看了热闹后，也乐得回来和焦糖好嗑合影。 这时候，根号十三就发挥出了优质画手的威力，每一个签名后都给读者画一个卡通头像，让大家有如获至宝的感觉。 有读者拿着试读本，过来找俞文磊签名。 俞文磊笑道：“这个，焦糖的书我签了不太好吧？” “没关系，您就签一个。不知道您会来，不然我就带奇迹狂神的漫画来了。”读者不许他拒绝。 俞文磊就自然地签上了“爱喝水的鱼”。 看着陆陆续续排起来的队伍，小猫钓鱼心头大定。这也算是正常做了活动啊。 隔壁展区，薄文雪到场后，气氛达到了高潮。 助理小草松了口气，也就迟到了三十多分钟，问题不算太严重了。就是可能来不及把所有人的书都签完。 边上有来写通讯稿的记者，查理徐例行接受着采访。 他一面回答记者问题，一面看着场中的活动，意外地发现薄文雪和宋薇都有点心不在焉。 只有画家赵月在认真满足读者要求，给人画着Q版图。 薄文雪签了有二十分钟字，忽然招手叫来助理。助理附耳听他说了几句，连连点头，又微微摇头。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迟到了半小时，准时收工不太好吧。”助理小声说。 薄文雪笑道：“那我走开一下总可以吧？” “您要走开多久？”助理说。 薄文雪道：“我就是去对面一下。” “啊？”助理怔道。 “这样，你去车里把我的吉他拿来。”薄文雪见她不理解，就吩咐了一句，不再解释低头继续签字。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后，这边展会的签售时间到了尾声。 宋薇的工作已经完成，早早站起到一边“发呆”。 “你怎么了？”查理徐过来问道，“是因为那小子抢风头吗？他的粉丝团是有点疯狂，不过也是给我们的剧加分嘛。” 宋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当然也不是为了薄文雪心烦。她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去和俞文磊打招呼。 如果去打招呼了，就意味着会有新的事情发生。但她的未来并不确定。 查理徐见她不说话，就说：“我去和场地负责人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延长一点时间，不然小鲜肉签不完的。” 他这句话刚说完，忽然见到人群中的薄文雪站了起来。 “各位小姐姐，我知道今天我迟到了。再次向大家道歉。”薄文雪带着充满阳光的笑容说，“不过我现在请大家等我片刻，我会补偿大家的。稍后我给大家唱一首歌。现在请大家等我几分钟。我保证现在已经买了书的，一定能得到我的签名。” 他目光真诚，笑容阳光，使得所有人都说不出反对的话。 薄文雪朝人群外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他的保镖忙不迭地跟上。 别人在工作，只有她在东张西望的小猫钓鱼，也是吃惊地看着隔壁展台。 这是要闹哪样？小鲜肉要即兴表演吗？ 然后她赫然发现对方是朝自家这边走来，顿时惊了。 有没有搞错，来砸场子吗？ 小猫钓鱼赶紧迎了上去，笑道：“薄老师，你这是要？” 薄文雪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小声道：“我找我的偶像鱼神。” 小猫钓鱼差点昏过去，小鲜肉偶像到自己这边来找偶像？ “这个……好。”小猫钓鱼转身冲着正给别人签名的俞文磊道，“鱼神。薄老师找你。他说你是他偶像。” 俞文磊眯起眼睛抬起头，心说这是谁啊？不认识。长得还挺帅。 薄文雪已经很殷勤地跑到这边，就要握手道：“鱼神。” 俞文磊皱眉道：“不排队吗？” 他看了眼边上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十来人的队伍。 薄文雪愣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要排队。但是他朝后退了一步，就要朝队伍后头走。 俞文磊看了眼《星辰灿烂》的展台，那边百多号人等着。 于是一把拉住对方胳膊，到了边上小声问：“什么情况？你是个偶像啊。自己的活不干，到我这里来做啥？” 薄文雪那小身板在俞文磊面前就显得瘦弱得像纸片一样。 他笑着说：“我是鱼神的忠粉！《奇迹狂神》和《万灵道一》都有追更的。我还是万灵的白银盟！” “啊？你叫什么？”俞文磊问道。 “雪山之灵。”薄文雪小声说。 俞文磊对这个账号确实有印象，奇迹和万灵，此人都是白银盟。他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奇迹的那个白银盟是在完结后打赏的。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所以这个小鲜肉偶像真的是自己的忠粉？ 于是他低声道：“这真是没想到。这样你现在也不用排队，我保证在你活动结束后，能拿到签名海报。现在你给我回自己的展台，帮我好好地宣传《星辰灿烂》。织梦者老师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你帮她就是帮我。明白吗？” “鱼神和织梦者老师？”薄文雪回头看了眼自家展台上的女作者。 “是非常好的朋友。”俞文磊看着远处的宋薇认真说。 两人目光一碰，仿佛千言万语。 “我明白了！”薄文雪人精一样的家伙，拍胸脯笑道，“那我帮了鱼神的忙，之后我们也就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俞文磊一副大哥模样道：“你是我的白银盟，本来就是自家兄弟了。” 薄文雪道：“好好！一言为定，一会儿我请吃饭啊，鱼神。” 第91章 大学的学弟 薄文雪乐呵呵地转身回到自家的展台。 所有人都很莫名地看着偶像从这边跑到那边，现在又两手空空地跑回来。 惟有宋薇刚才注意到了俞文磊看过来的目光，心说这小子要搞事情。 所以她有些忐忑地看着薄文雪，不知这家伙会做什么？ 薄文雪微笑看着四周，对众多粉丝道：“大家好，不好意思，我刚才是去对面看一个好朋友，也是联系多年，一直没见过面的网友。” “网友？”“什么情况？偶像还有网友？”“只要不是女网友就好。”“刚才他打招呼的好像是个大个子？” 薄文雪继续道：“我的这个网友，也是我的好兄弟，好大哥，著名作家大神，爱喝水的鱼，鱼神！《奇迹狂神》和《万灵道一》的作者。” 台下粉丝们交头接耳，都在讨论鱼神是谁，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孩子是听过“爱喝水的鱼”。不过总体来说，他们都不太清楚。 “为什么说我们是网友呢？三年前，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看了鱼神的《奇迹狂神》，从此迷上了奇幻。但说实话，当时我还是学生，看的是盗版书。”薄文雪叹了口气。 边上助理捧着吉他，想要阻止他胡说八道。 薄文雪摇头道：“学生就是这样的了。但是我一直对鱼神的念念不忘，那就是我高三学习的时候，沙漠里的甘泉啊！后来我念了大学，鱼神开始连载《万灵道一》。当时我也开始接了一些工作。手里有了点钱。当我手里有点钱，我就决定必须支持正版，支持我的偶像。所以我第一时间做了《奇迹狂神》的白银盟主，而且也同时做了《万灵道一的》白银盟主。那是我第一次接的戏拿到的演出费，我几乎全部砸在这两本书上了。” 粉丝们再次一片惊呼，有的人知道什么是白银盟，就给身边不知道的人科普。 薄文雪道：“你们可能会觉得，我作为一个小龙套，第一次打赏偶像用的有点多。我不觉得多。在一本文学作品里，能得到养分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一本，在我们的年少时光里，带给我们的感动和幸福，也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奇迹狂神里的兄弟情义，尤其是那一句：把你的事做好，不要把这个天下让给坏人。真的是让当时的我感到震撼！” 粉丝们哗啦啦开始鼓掌。连同《回到人间做总裁》这边的读者，也跟着一起对俞文磊鼓掌。 “谢谢，谢谢你们能理解我。也请大家牢记，以后一定要支持正版。哪怕是学生也要支持正版。”薄文雪继续道，“我做了白银盟，就加了盟主群。我用的是小号，没人知道我是谁。当然，我之前也只是小透明，每个演员都是从跑龙套做起的嘛。所以我说，我是鱼神的网友，是他的读者，但从来没有见过偶像。今天我本来不知道鱼神也会来漫展。更不知道他的活动就在我的活动的隔壁。所以雪山在上，一切都是天意。” 雪山在上，一切都是天意。是薄文雪成名电影里的台词，后来就变成了他的粉丝团的一句口号。 在场所有人跟着他一起重复了一遍。 “现在我成了一个演员，一个歌手。”薄文雪略带骄傲道，“有一天我会和鱼神一起做活动。刚才鱼神和我说，让我先忙好自己的工作。是的，就是照顾好你们大家。所以他让我好好做《星辰灿烂》的活动，好好给永恒的织梦者老师捧场。毕竟织梦者老师也是鱼神老师的好朋友！所以，现在我将给大家送上一首歌，也是《星辰灿烂》连续剧里的插曲《我是你的星辰》。谢谢大家。” 粉丝们齐刷刷地望向宋薇。 宋薇的脸瞬间红了。 查理徐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这真是万万想不到啊？这是什么情况？ 他望向对面那个所谓的“鱼神”，是相貌普通的个大个子，穿着还有点“土气”。宋薇应该看不上这种人吧？ 俞文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得不说，薄文雪帮他把效果拉满了。 谁说小鲜肉没演技，谁说小鲜肉没有实力。这歌虽然唱得普普通通，但刚才的讲话是有大效果的啊。 他边上有粉丝轻声问：“鱼神，你和永恒的织梦者，什么关系啊？” 俞文磊看了对方一眼，回答道：“好朋友呀。” “看着不止啊。”焦糖好嗑一副八卦之神附体的表情。 俞文磊淡然一笑，开玩笑怎么能在这里和你们说。 小猫钓鱼则挠着头，纠结着替俞文磊担心，如果那织梦者之后就直接撤了，你不是又白努力了？ “我是你的星辰，歌倒是挺好听的。”姜问轻声说。 小猫钓鱼看了男生一眼，淡然一笑。所谓偶像在电视上扎堆的时候，你可能觉不出好，但在线下一定是碾压普通人的啊。 不过这薄文雪，居然是鱼神的读者，小猫钓鱼不禁有点小骄傲。 薄文雪一曲唱完，又给大家鼓了劲：“大家这里拿好签名，顺手去支持一下我的偶像哟。” 看看原本已经签得差不多了的队伍，俞文磊皱起眉头，老子这是又要加班了吗？ 果然，薄文雪这一声令下，众多女粉丝就朝这边涌过来了。 焦糖、根号十三和小猫都笑不动，只有俞文磊感觉对方给他挖了个坑。 忽然边上一阵小骚动，“永恒的织梦者”宋薇居然穿过人群到了这边的展区。 “鱼神，好久不见。”宋薇给了一个久别重逢的微笑。 “是啊，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俞文磊问。 “就是前天。”宋薇忽然看到俞文磊桌子上的咖啡杯，微微一怔。 俞文磊笑道：“早上听朋友圈推荐说那边咖啡好喝，就去买了几杯。” 宋薇有些失神……原来他早上去找自己了？ 俞文磊轻声道：“有空聚一下？” “看情况吧。你忙，我先走了。”宋薇点了点头，离开出了人群。 俞文磊看了眼边上眼神复杂的小猫和焦糖，笑嘻嘻地继续签字，心底里却是五味杂陈。 别人都没敢问什么。 薄文雪过来和俞文磊加了微信，把吃饭的地址留在微信上，开开心心地走了。 俞文磊心里叹口气，你小子让我多签了一百个名啊。 宋薇走到展览中心外头。 车边上等她的查理徐问：“真是你朋友啊？很熟吗？没听你提过啊。” 宋薇道：“大学的学弟。” 哦，原来是学弟。查理徐心里安定了不少。 第92章 写作修真世界 俞文磊和薄文雪吃了个烤肉。 两人随便聊了聊，薄文雪很关心羽森之后怎么处理和拓跋红月的关系。 俞文磊虽然该保密的保密，但也听得出对方是真读者。只要是真读者，他都当是自己人。 薄文雪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就是希望看有没有机会演《万灵道一》的连续剧。 “还没有立项呢。我都还没卖呢！”俞文磊好气又好笑。 薄文雪皱眉说：“大老板说要买，你会不卖？你这个级别的ip,这市场没几家公司买得动。更没几家公司拍得出。” 俞文磊道：“这是实话，但不是还没有卖吗？怎么在你嘴里好像都定下来了呢？” 薄文雪笑道：“总之，有机会哥哥你要想着我一点啊。” 俞文磊挠了挠头，正色道：“行吧。你好歹是我的盟主，能有合适的机会肯定想着你。不过你也知道，在用演员这件事上，我们作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薄文雪感觉到对方是个实在人，于是也笑道：“哥，只要你认我这个弟弟。对我来说就是很大的帮助啦。” 俞文磊笑了笑说：“行吧。以后每本新书都要做白银盟。” “一句话。”薄文雪笑道。 俞文磊笑道：“你是上海本地人啊？” 薄文雪道：“上海宁，上戏读书。” “自家人。”俞文磊也用上海话说。 薄文雪小声道：“阿哥，侬和织梦者姐姐什么关系啊？” 俞文磊说：“普通朋友啊。” 薄文雪眨眨眼睛笑了笑。 俞文磊笑道：“不信你去问她。” “还用问吗？你们俩的眼睛里都是戏啊。”薄文雪说。 俞文磊吃好饭走在南京路上，手机微信收到小猫钓鱼的消息。 编辑问他织梦者回来，有没有什么想法。提醒他千万别吃回头草，会影响写文的状态。 管得有点多吧？关你什么事啊。俞文磊没有回。 他这时候收到作协的消息，通知他入会审核已通过，请在五一后到作协参加迎新会。 要加入省级作家协会，需要符合一定的入会条件。作协分很多组，比如文学编辑组；比如创作组，包括小说、影视、诗歌散文等。 从小说组来说，通常需要正规出版两本实体书。然后就是上交入会表格，表格上要有两个作协会员的签字推荐。 因为去年出版了《奇迹狂神》，所以俞文磊有了入会的资格。 至于签字推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乐宇一个，血神一个。 上海这边的会员审核是一年两次，俞文磊通过的就是上半年的审核。 “师父，我入会申请通过了。”俞文磊发了消息给乐宇。 乐宇：“真快啊。那不错。你师父当年入会可没那么容易。” 强大的鱼神：“师父你谦虚了，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入会的？” 乐宇：“有个十年了吧。哦，你这个会员资格还要公示的，差不多要公示两周。” 强大的鱼神：“了解！” 俞文磊心想，就好像网站平台给你大神约也要公示一样，不过这种事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他回到大学宿舍，虽然满脑子都是早上宋薇出现在眼前的场景。但终究还是能定下心来写书。 说起来，他现在大四了，大多数人在这时候正忙得不行。有的不准备留在上海的，甚至不回宿舍住了。 他已经交了论文，理论上过关没问题。至于找工作，他和青铜王者一起合作的工作室已经注册好了，以后就是给自己打工。 所以俞文磊现在的本职工作就是写书码字。 用孟柯家小丁的说法，就是鱼神分分钟码出来的都是钱。 现在的俞文磊和大二下半学期的那半年时间，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再为了钱写书，支撑他每天更新的动力，是对故事的“执着”，以及读者的期待。 当然，在这两点之外，他也有一个更大的理想，就是把自己的故事变成外文，变成影视，变成更多的其他形式传播出去。 写了几年的修真小说，他有了一套自圆其说的“写作修真”理论。 比如说，平日里自己闭门造车，在家里写小说的都是初学者，爱好者。 也就是“写作修真世界”的普通人。这里包括在校刊发表的，也只是普通爱好者。 当你开始在正规实体刊发稿，或者在网文平台签约写书，就进入了“写作修真世界”的“炼气”。 进入“炼气”阶段后，会有各种不同的变化，也会有各种不同的前进道路。所以如有需要，可以划出很多小等级。 当一个作者，出版了第一本实体图书，就算是“写作修真世界”的“筑基”。 不论在刊物上发表多少，只要没有出单行本实体书，就不能进阶。而就网络小说作者来说，单本小说月收入过万，算“筑基”。 因为这样从收入上来说，这个阶段的网络作者和实体作者基本持平。 或许有人会说，垃圾书花钱自费出了，垃圾网文写了赚了钱也算吗？ 修真世界，大道如天。 在修真世界里，也有靠吃丹药，靠奇遇，靠家族福荫的。所以方法是多样的，结果也有好坏。 所以筑基也有“假筑基”的，自费出书的就是“假筑基”。靠抄袭写书的，当然也是“假境界”。 同境界里当然有高下之分，小说水平也有高下之分。但个人努力是不能抹杀的。 在这个系统里，俞文磊还没想好“结丹期”应该怎么算。 比如一个ip影视化了，就算结丹吗？ 但影视化和一本书好不好，其实没有必然联系。 一本书好不好，和它能不能在市场上大受欢迎，其实也没有必然联系。 这是他写作两三年，在这个圈子里见得多了之后产生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个“结丹”可能是一个过渡阶段。如所有修真世界里的设定，“元婴”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境界。 俞文磊觉得，小说作品被影视化，动漫化，游戏化，并产生了一定影响的。就是“写作修真世界”的元婴境。 这代表你笔下的世界，开始生根发芽开始向其他领域拓展了。 而这些故事，如果出圈后，变成了一种文化符号，影响了一代人的。如“黄易”老师，“古龙”老师。 就是超出“元婴境”的大神。 大神也分高低，因为随着流行文化的变化，有时容易有时难。比如金庸先生则更超出一个境界。 小说作品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影响了几代人，并且在自家类型领域第一人的地位无可撼动的。 也许这就是“修真写作世界”的“创始者”或者“大天尊”吧。 想到这里，俞文磊不禁又想到了前不久去世的“黄易”先生。 在2017年的4月5日。影响了一整代网络作家，被称为“黄师”的黄易先生去世了。 包括俞文磊的师父乐宇在内的，许多知名作者发文纪念。 毕竟大网文的源头是武侠。《寻秦记》《覆雨翻云》《大唐双龙传》三部作品，一举奠定了大网文男频小说的基础。 在那些日子，俞文磊不禁会想，当自己去世的时候，别人会是什么反应。 会有多少人记得自己的书，会有多少读者和作者，发帖子来说这件事。 所以在那个时候，俞文磊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新目标。 既然他已经成为了所谓的“网文大神”，那么未来十年就要向下一个目标迈进。 那就是让“爱喝水的鱼”的作品成为“文化符号”，去影响一代甚至几代人。 至于版权能卖多少钱，那是不重要的。 第93章 过去和现在 到了五月的时候，《万灵道一》剧情继续向前推进。 羽森转生的小馒头张蛮，前往万道宗的新人秘境“道一”寻道。 这是个能验证人心的秘境，据说每个进入的人在离开时，都会确定日后前进的目标。他们在里面会获得一件本命法器。 张蛮在“道一”秘境之前，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张婉纯。 张婉纯上一世的记忆还没完全觉醒，所以她寄希望于在“道一”秘境，能够激活“拓跋红月”的记忆。 张蛮作为普通人家的平民子弟，遇到了万道宗里世家子弟的挑衅，其中最主要的对手是宗门十大长老之一飞渡真人的孙子，陆元奇。 此人作为世家子弟，拥有极高的天赋，在秘境里还有护道人跟着。 而且世家子弟素来抱团，这群人里还有哥舒长风，被誉为这一代最有前途的青年武者。 哥舒长风的兄长和拓跋红月有仇，在外头百般刁难张婉纯和张蛮。准备在“道一”秘境里击杀张婉纯。 张蛮，也就是羽森，和张婉纯算是青梅竹马，所以一次又一次替对方出头。他并不知道张婉纯就是拓跋红月。 张蛮和张婉纯打小就亲密无间，所以隐约就有了“恋情”。 这个情节设定，在《万灵道一》的评论区引发了热烈讨论。 一个男人转生之后，如果是女儿身，那他到底算不算女人？ 有人说，生理上是女生啊。那他现在就是女生。也有人说，他如果恢复了记忆，精神上应该是男生吧？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精神重要，还是肉身重要？ 说实话，当俞文磊设定拓跋红月转世身是女生的时候，他是有过这方面的想法的。但是他并没想到会引起那么大的争议。 不过好在，他的书向来都是很有话题性，这样的争议根本影响不了他的创作。 “道一”秘境里有两个重要的核心区域。 一个叫“如烟崖”，只要在那边经过法阵，然后跳下山崖，就能觉醒前世记忆。 另一个叫“万道阁”，进入后寻找一件钟意的法器带出，这件法器就是你之后修道的基础。 法器可能是任何东西，可以是刀是剑，是矛是盾。也可以是车驾、家具、书本、盔甲，甚至可能是菜谱，是美酒。 人有万种可能，法器就有万般变化。 在进入“道一”前，师门前辈告诉张婉纯，必须去如烟崖觉醒记忆；至于其他人肯定都得去“万道阁”。 所以广大读者都期待，张婉纯去如烟崖觉醒记忆，变回“拓跋红月”的故事。 但是秘境里，“如烟崖”“万法阁”一南一北相隔万里。而秘境试炼的时间是十年，人间一日，秘境一年。 这张婉纯和张蛮这两个人在“道一”秘境里，从一开始就被人追杀。所以很快就偏离了自己的目标。 这时，他们又遇到了田小笼。田小笼其实是龙骨魔王的转世。当然，大家现在都不知道。 三个人毕竟作战，几经波折终于在第七年，杀死了追杀他们的“哥舒长风”。 这时候，秘境里出现了一条贯通南北的“神道”。 张婉纯这时候要做出抉择，是去如烟崖，还是去万法阁。 张蛮背着重伤的田小笼，跳入“神道”。几分钟后，张婉纯紧随其后出现在了万法阁的山门前。 “你不去找你的前世了？”张蛮吃惊道。 张婉纯道：“前世只代表过去，过去没有现在重要。我就是我，不是过去的任何人。如果找回前世，我可能变得不是我了。我干嘛要去找？难道你觉得我不靠前世，就无法修得通天道法吗？” 张蛮笑了笑，笑容苦涩而欣慰。他是羽森，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羽森。 这时候，他忽然觉得也许自己就是张蛮那才是最好的。也许自己是羽森，是一个错误？ 前世只代表过去，过去没有现在重要。我就是我，不是过去的任何人。 罗小凡之前坚定的不想让拓跋红月和羽森有什么牵扯的铁杆读者，发了评论帖，觉得现在他可以接受了“森月”。 当然，也有许多读者在他的评论帖子下面说，哪天鱼神一高兴，说不定就让张婉纯觉醒记忆，那样还是要再抉择一次的。 于是，罗以凡立即发了微信给俞文磊。他在书展之后，就加了大哥的微信，只不过平时真的很少骚扰他。 凡小姐：“哥，你不会让张婉纯觉醒变回拓跋红月吧？拓跋红月那么讨厌，张婉纯那么好。” 他的名字也从玩英雄联盟时候的凡克斯，变成了玩王者荣耀游戏的“凡小姐”。 强大的鱼神：“你玩个孙尚香也不需要用这样的名字啊！你一个男生要不要这样啊？” 凡小姐：“鱼神，你要跟上时代啊。现在男生叫姐，女生叫哥是很流行的啊。” 强大的鱼神：“你不改名字，我不和你说话……” 罗以凡发了个骂人的表情。然后把名字改成凡守约。 凡守约：“现在行了嘛？你能答应我不要去动张婉纯吗？” 强大的鱼神：“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啊。我希望写出前世今生的厚重感啊。肯定最后还是要觉醒的，只是我保证会是个好故事。” 凡守约：“那样我不就被打脸了吗？” 强大的鱼神：“我也没求你去写那个帖子啊。” 凡守约：“那不管，你带我上几颗星吧。上到王者。抚慰我受伤的心。” 强大的鱼神：“滚蛋。” 就这么评论区喧闹了一阵子，很快五一小长假也过去了。 羽森在万道阁，拿到了一件有趣的法器。那是一只断了半截的牛角。 牛角离开的时候，整个万法阁晃了三晃。秘境响起重重惊雷。 “道尊的青牛角”，有读者在评论区猜测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之为“道一秘境”也。 “你这本书，和传统文化结合得越来越紧密了。”乐宇看到这里给俞文磊发了消息。 强大的鱼神：“必须的。” 乐宇：“羽森变成张小馒后，美女图录基本停了。后面怎么办？” 强大的鱼神：“已经有人骂了，说我前写后忘。说真话，我是不知道怎么编。美女图录写得虽然开心，但只能浅尝辄止。不过等他离开万道宗，出去游历的时候，肯定得继续的。” 乐宇：“好吧。只要你有计划就好。明天记得去作协。” 强大的鱼神：“师父也去吗？” 乐宇：“迎新会我去什么。你打扮得整齐点，要合影的啊。我看了前几天你漫展的照片了，穿得太随便了，你是个大神哦。” “好嘞。”俞文磊回复了一句，心想师父真是管得越来越多了。 过了一会，他又给师父发了条消息：“入了作协，就代表是作家了吗？其实我还是有点不明白的。哪怕我之前入过了网络作协。” 乐宇：“入作协，就是给了你一个官方认证的身份。这个认证本身并不是什么物质奖励，也不是什么拿出去炫耀的东西。而是有了这个身份，你就有更多机会做文化方面的事。这些事是对文化传播有好处的，是对这个世界有好处的。像你这样的正经作者当然得入作协。” 强大的鱼神沉默了片刻，回答说：“我有点明白了。” 第94章 迎新会 强大的鱼神：“明天要去作协开会，师父说要穿得整齐一些，大家说我该弄个什么造型？” 血神：“学我喽。” 郭怒：“把你头上那两根头发剪掉，光头新造型去。” 孔凡铎：“光头好，光头省钱。剪头要一百。光头四十。” 郭怒：“我这里光头只要十块。” 血神：“我自己推……不对，老子有头发。” 血神晒了一张短短的小平头照片出来。 强大的鱼神：“大家能不能正经点，我可是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的。” 小花：“你只要换件稍微正式的衣服去就好了。不要穿T恤，你们这些男作家，走到哪里都是短袖体恤。也不管天怎么样。” 血神发了个捂脸的表情：“你知道五月的上海有多热吗？我们穿T恤怎么了。” 小花：“总之，穿衬衣，不用领带。但是穿整齐一点。” 俞文磊心想，乐宇老师也叫我穿整齐一点，这个整齐的标准是什么？ 雷池果：“鱼神，你按照相亲的标准来穿。” 小花：“对对，正式一点没关系。要合影的。” 雷池果：“明天好像有雨哦，记得带伞。” 血神：“那边停车不方便，不要开车。” 强大的鱼神：“好的！明天作协迎新会还有人去吗？” 没有人理他。 俞文磊转头看向宿舍里的弟兄，叹息道：“明天去作协也不知穿个什么好。” 黄楷说：“你没有面试的衣服？” 俞文磊道：“我又没面试过。” 林轩说：“相亲的……衣服？” 俞文磊瞪着他说：“老子也没相亲过！” 黄楷笑道：“这你就是瞎说了，好歹你还是给我们面子去看过几个的，只不过那时候衣服是乱穿的罢了。” 林轩道：“你年头上不是去过作协了吗？那时候穿的什么？” 俞文磊叹息道：“那时候天冷，穿羽绒服去的。现在都三十度了啊。我发现除了体恤，我连衬衣也没有。” 林轩笑道：“爱莫能助啊。我的衬衣你也穿不上。” 黄楷道：“要不你穿我这件？”他拿出一件骚气的小花衬衣。 “滚。”俞文磊鄙视了他一眼，“老子去买一件新的。” 黄楷说：“本来就是，一个百万富翁，去店里还不是随便挑。去个高级点的店，人家不还得给你配全套。” 俞文磊怒道：“哪里有高级点的店？现在不都是网店吗？” 黄楷挠头道：“肯定是有的，不过我是穷鬼，你别问我。” 纠结了半天，俞文磊还是一身牛仔裤和T恤的打扮去了作家协会。 中午出门的时候，天气晴朗并没有下雨。快到作协大院的时候，天上忽然飘起豆大的雨点。 俞文磊一路小跑，冲入作家协会的大门。 被门口保安叫住：“哎？做什么的？你找谁？” 俞文磊转身比划道：“来开迎新会的。” 保安看了看他，点点头说：“进去吧，前面右拐。” 停了这么一步，就多淋很多雨。俞文磊心里嘀咕了一下，就问这么一句话，你拦我什么劲？ 进入作协大厅，这次可能是人比较多的原因，是在正厅开迎新会。 大厅里挂着迎新主题的题板。 创联室的李老师笑道：“俞老师，时间还早，请随便坐。” 他记得我啊？俞文磊不禁感叹对方的工作能力，自己才第二次来。 俞文磊抹了抹头上的雨水，低头坐在角落的位置。他侧后方就是大厅的正门，正门对着的就是著名的爱神喷泉。 确实时间还早，他差不多是早到了半小时。俞文磊正好定定心心观察其他会员。 之后陆续有人到场，果然如之前说的，相对网络作协，这边的会员看着更“成熟”一些。 俞文磊拍了一张现场照片发到网络作家群里，不死心地发了一句：“今天有小伙伴来作协吗？” 结果郭怒老师跳出来说：“你今天入作协是吧？那么光荣的事，鱼神你发个红包呗。” 于是大家一个个出来排队说：“入作协那么光荣的事，鱼神发个红包呗。” 俞文磊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多话，但他本来就是好面子的，这种情况他就只能发包了。 一百块就这样发出去了……虽然他发得还挺开心。 看着群里那一溜谢谢老板，他笑着把手机放回桌子。 嗯？桌子上，他的手机边居然有一款一模一样，连手机壳都差不多的手机。 俞文磊侧头一看，顿时怔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头短发，容颜清丽的宋薇已经坐在了他边上。 外面的雨水也停了，一缕柔和的阳光从花园内映照入会议厅，宋薇对他微微一笑。 俞文磊轻声说：“你也是？” “是啊。你不知道吗？”宋薇说。 俞文磊是真不知道，所以很吃惊，他看看自己这身刚淋过雨的打扮，扭头打了个喷嚏。 宋薇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很自然地在边上坐着。 俞文磊也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很快作协领导和新晋会员都到了，会议准时开始。 宋薇悄悄挪了挪椅子，从后方看着俞文磊的侧面。 男人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变化不大。两年不见胖了不少，除了这个，气质倒是变成熟了。 手机还是当年那部她给买的手机，手机壳上有点裂缝，但也是当年那个。 人也没有变吧？宋薇知道，可能自己有点一厢情愿，但她在英国的这段日子，真的很后悔当年的分手。 自以为是很成熟的考虑。但一点也没给别人机会，也没有给自己机会。 台上领导讲着话，她自己就在下头胡思乱想。 “好了，总之入了作协，大家就是一家人。现在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就从……来，就从大个子小鱼你开始。”领导是认识俞文磊的，在上次网络作协的时候就见过。 俞文磊站起身，他这一米八五的身高，两百斤的体重，敦实憨厚。 “大家好，我叫俞文磊，笔名爱喝水的鱼。网络作家，在原点写。写书时间不长，也就是四五年。在网络连载了五百多万字了。以后多向各位学习。”俞文磊这套自我介绍，他已经用过无数遍了。基本上开头和结尾改一改，就可以用在所有的文学活动。 李老师介绍道：“爱喝水的鱼，大学还没毕业，已经是网文大神级作者了。书很快会影视化。他是这一批最年轻的。” 领导高兴地点点头，有前途的年轻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他笑道：“然后，朝这边转吧。这边也是年轻人。” 俞文磊敲了敲宋薇的桌子，宋薇这才回过神来。 她起身道：“大家好，我叫宋薇。笔名永恒的织梦者，是在丽水文学城发的小透明作者。向大家学习。” “永恒的织梦者，代表作是《星辰灿烂》，已经拍了连续剧，马上要播出的。她在英国留学，是专门回来参加新剧宣传的。哦，她最近有一本英文，在英国的出版社出版了。这件事是相当难的。”李老师心想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谦虚，还都要我补充。 在场所有人顿时对宋薇刮目相看。有人马上问：“英国什么出版社啊？” “Picador皮卡多。”宋薇微笑说。 问话的人显然也是懂行的，赶紧给边上的同伴解释。 李老师笑道：“大家继续，一个接一个。” 第95章 久别重逢时晴时雨 作协迎新会，主要就是一个自我介绍，以及作协工作人员，对入会福利的安利。 简单说，作协入会条件这个门槛就是不能动的，要求必须达到多少字数，要求必须达到一定质量。 条件设在这里，达不到的就不能进，谁来打关系也没有用。 不过入会之后，也不会规定你每年要写多少书，也没有会员费的要求。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组织，组织不论能不能解决，都会听你的反应做出相应帮助。 然后，作家协会有签约作家制度，就是按照作品签约，协会给予创作补贴。 当然名额是有限，主要用来补贴优秀的中青年作家。 正常来说，像俞文磊这样的网文大神，就不要去惦记签约作家的项目了。写惯了大长篇后，写小长篇的实体书，其实是一种煎熬。 不过如今已经是2017年，明年就是改革开放四十年。上海作协正在组织创作，记录城市改革开放故事的《上海报告》文集。所以领导们就在会议上动员了一下。 记录城市风貌，讲述上海改革开放的奋斗故事。 作为上海人，俞文磊当然是有兴趣的，但他有点不知如何入手。 其实大多数的网络作家可能都有这个问题，就是作为作家大家都愿意写关于自己生活，关于城市生活的事。但由于生活阅历不足，以及对其他行业的涉猎不够。即便想写现实题材，也不知从何入手。 会员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是有的人说得长一点，大多数人都像俞文磊和宋薇这样两句话就结束了。 所以很快会就开完了，依然是秉承着上海作协开会的传统。 趁着天色还算明朗，大家在爱神花园这边的台阶上例行合影。 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俞文磊看着四周，把其他男作家挤到其他地方，守住了宋薇的后方。 于是永恒的织梦者在前，爱喝水的鱼默默站在她的后头。 在李老师的招呼下，大家愉快地拍了合影。 拍好照之后，有好几个作家过来找俞文磊要求拍照，毕竟宋薇在外国出书他们不太清楚，电视剧也还没上线。 但“爱喝水的鱼”是网文大神，已经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了。这几年网文大神的社会地位日渐升高，大家对这些新闻人物还是很喜爱的。 几个大男人，在“普绪赫爱神”前拍照不奇怪吗？宋薇看了他这边一眼，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东西，就朝作协外头走。 这时候，天空居然又飘起了小雨。 宋薇站在作协门前的大牌子前，打开她的白色长柄伞，忽然听到后面俞文磊的声音。 “能接把伞吗？”俞文磊一路小跑出现在她背后。 宋薇看了他一眼，抿嘴笑道：“应付好粉丝了？” “不能算粉丝的。他们都不看网文，只图个热闹。”俞文磊笑道。 “我只有一把伞啊。你是直接回家吗？”宋薇看着对方说。 俞文磊说：“要喝个咖啡吗？附近有星巴克。” “敢约咖啡了嘛。确实长大了。你不知道英国人是不爱星巴克的吗？”宋薇笑了笑，把伞柄交给对方。 高大的俞文磊接过长柄伞，立即就将女生保护起来。 “我马上就毕业了，当然长大了。不去星巴克你想去哪里？”他笑着说。 “哪里都可以。你带路就好。”宋薇和他一起朝前走，走了几步，她笑着讲：“嗯，不怕你的粉丝看到啊？” 俞文磊说：“我粉丝都是汉子。” “嘁。”宋薇轻声说，“你忘记当年谁给你的打赏。” 俞文磊笑了笑，两人靠得更近了。 作协所在的巨鹿路，紧靠陕西南路，是一条精致而带着浓郁人文气息的马路。 走了两百米的距离，两人随便找了家路边咖啡馆。 久别重逢，在两杯有着精致拉花的咖啡前。宋薇说她过去两年的经历，说到外国很多不如自己想的那样，也说到外面世界的精彩。 俞文磊听得津津有味，偶尔地说两句自己的事。 “还做家教吗？”宋薇问。 俞文磊摇头道：“不了，罗以凡上高中后，我就没继续。” “写书比较重要，今天这一下午，耽误你更新了吧？”宋薇说。 俞文磊道：“没事，那些是小事。” 宋薇笑着说：“那什么是大事？” 俞文磊轻声说：“你。” 宋薇咬着嘴唇，看着桌子上两个人的手机，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感情。她侧过脸庞，把最好看的角度摆给对方。 俞文磊道：“我们再试试吧。” 宋薇说：“我仍旧是在外国的。” “没关系，我是写书的，哪里都可以去。”俞文磊注视着对方。 “但是我害怕，其实我后来想过，那时候为什么分手。”宋薇看着窗外的雨滴，轻声说，“其实就是我害怕，那时候我才大三，和你谈恋爱，本该是一场大学生涯的浪漫。不该是一辈子的。可是那时候你热情如火，我也……我也喜欢你喜欢得不知怎么办……” 宋薇笑了笑，低声说：“所以我害怕了。你明白吗？我看上去是你的姐姐，那时候做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对吧。其实我也还小，对未来充满期待，但又很害怕。一旦要确定什么的时候，就害怕承诺。” 俞文磊说：“当时我没有要你承诺什么。” “是的，如果当时我不用出国，那我们俩自然不用承诺什么。顺其自然就好了。”宋薇看着对方，眼眶微微变红，慢慢道，“但我当时必须要出国。所以选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我名字叫织梦者，确实爱做梦。但爱做梦的人，害怕面对现实。” 俞文磊道：“现在我长大了，我会照顾你。” “可是我没有变。”宋薇微微提高了声音，“我仍旧害怕异地恋，我仍旧爱做梦，我仍旧害怕承诺。” 俞文磊沉默了几秒钟，微笑着说：“我不怕。” 宋薇低声道：“我在上海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还剩下一周。但我的老师托马斯下周就要来了，恐怕没有什么时间。” 俞文磊轻声说：“如果有时间，能不能给我？” 宋薇看着男生的脸，轻轻点了点头。 俞文磊一把握住对方小手。 宋薇反手握住男生的大手，侧首展颜微笑，外面的雨也跟着停了。 这时候，俞文磊的手机很破坏气氛地响了一下。 第96章 撒谎的鱼神 是小猫钓鱼发来的消息，告知俞文磊他之前询问的网络作家班有名额了，网站安排他和焦糖好嗑一起去北京鲁迅文学院。 俞文磊看了眼，回消息说：“都是你的作者，你是不是特有面子啊。” 小猫钓鱼：“那当然了。一门双大神。” 俞文磊把手机给宋薇看了一眼，笑道：“小猫拽吧？不过焦糖这本书之后，就去女频了。” “去女频就不是她的作者了？”宋薇问。 俞文磊点点头笑道：“我好像有十年没去过北京了，还有点期待。” 宋薇笑道：“我是从来没去过。” “啊？”俞文磊有点吃惊。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家都是出国旅游的，国内走得很少。”宋薇说。 俞文磊心里一句吐槽没敢说。 宋薇笑道：“不过我可以去鲁院看你哈。你是什么时候去？” “九月份吧，听说差不多是。”俞文磊说。 宋薇耸耸肩说：“那没办法了，我已经回伦敦了。听说很多人都在鲁院找到了真爱，你也期待一下吧。” 俞文磊真不知怎么接这句话。 “开个玩笑嘛，你不是长大了吗？这也接不住。”宋薇嗔道。 两个人随便这么聊着，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从下午到晚上，又从晚上到了十点多。 俞文磊送了宋薇回家，然后回宿舍写书。 他脑海里，还回味着分别时候的香吻。 一进宿舍，正在打游戏的林轩猛地抬起来看过来。 “你不对劲，身上是什么味道？”林轩问，“香水味，还是高级的那种！” 狗鼻子吗？俞文磊不理他。 李栋梁一把抓住他，笑道：“确实不对劲啊。来，和哥哥说说和哪个妹子约会去了？” 俞文磊道：“老子要码字了，你们别烦我啊。” 李栋梁说：“哟，怎么了？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不会去睡粉了吧？” “睡什么睡，我今天去作协开会了啊。”俞文磊说。 “然后呢？作协开会还管晚饭啊？”林轩停下手边的游戏。 这时候，黄楷也回到了宿舍。 “你们说，这个快毕业了，宿舍也觉得小了。”黄楷放下包，看着这三个家伙气氛不对。“咋得了？哥几个。” “老三睡粉了。不信你闻闻。”林轩很猥琐地说。 黄楷一瞪眼，一把抓住俞文磊，然后道：“确实不对劲，鱼神，你快坦白。要不然我们把你睡粉的事情说出去，每个百八十万的封口费，你就塌房了。” 俞文磊笑了笑，坐到床边说：“好吧，行吧。那我就说了。” 哥几个顿时围坐一圈，俞文磊不禁想，这个画面之后可能就没啥机会了吧。大家都要毕业了。 “是这样的，今天作协开会。遇到几个熟人就一起喝下午茶。其中几个作者姐姐长得很好看啊。我们还一起吃了晚饭。真是快乐的一天。”俞文磊拿出下午的合影，“就是这几个。” 黄楷、林轩、李栋梁面面相觑，然后一起道：“就这？”他们看了眼合影，又道，“就这？” 俞文磊道：“是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靠。你品味有问题。”黄楷顿时没兴趣了。 林轩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忽然问：“你们晚饭吃的啥？” 俞文磊道：“环贸里随便吃的呀。” 李栋梁说：“作协地段倒是不错。” 俞文磊道：“那是！市中心的花园洋房，当年造的时候，花了几十万大洋呢。” 三兄弟扫兴地各回各的铺位。 林轩又道：“老三，帮忙打两把？” 俞文磊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等我写一更，你如果还再打，我就帮你一把。我最近猴子无敌。” “那敢情好，我等你哈。”林轩竖起大拇指，就把刚才的事忘记了。 俞文磊，嘴角挂起微笑，老子可是编故事天才。乐宇老师说，做大事者偷偷摸摸。这次和学姐的事，一定不能太早告诉你们。 他回到上铺，下头的黄楷说：“老三你真要减肥了，你爬上去这铺都快撑不住了。” “将就着吧。最后几天了。”俞文磊说。 黄楷笑道：“好吧，说的也是。太胖妹子不喜欢，你真的要考虑一下。” 俞文磊在上铺坐定，掏出手机正好看到织梦者发来的消息：“到宿舍了吗？抓紧码字哈。” 强大的鱼神：“刚到，被兄弟们拷问呢。” 织梦者发了个惊讶的表情：“拷问什么？” 强大的鱼神：“林轩闻到了香水味。” 织梦者发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那下次不用香水了。” 强大的鱼神：“别，我喜欢。” 织梦者：“那我多换几种，让他觉得你是情圣。” 强大的鱼神：“好主意，不过就快毕业了，哥几个也不会像这样偷偷见面了。” 织梦者：“那你告诉他们，我们的事了？” 强大的鱼神：“没有，想保密一段时间。” 织梦者：“为什么？” 强大的鱼神：“做大事要偷偷摸摸，这样省得被人唠叨。成的可能也更大一些哦。” 织梦者：“行，那也挺好玩。那在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就假装普通朋友关系。” 强大的鱼神：“好哦。” 织梦者：“我去洗澡啦。” 强大的鱼神：“你觉得我要减肥吗？” 织梦者：“你？” 强大的鱼神：“是啊。我现在两百十多斤了。” 织梦者：“白白胖胖……黑黑胖胖挺可爱的。不过之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多重？” “黑黑胖胖……”强大的鱼神捂脸说，“那时候一百九左右。” 织梦者：“那就回到那时候呗。” 强大的鱼神：“好，我努力！” “嗯嗯，码字吧！”织梦者说。 强大的鱼神发了个亲亲的表情，织梦者也回了一个。 俞文磊一脸的陶醉，却不知远远的林轩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 哼哼，你骗鬼呢？林轩腹诽道，老子就知道你一定睡粉了。不过刚才那两张照片里的阿姨不可能吧，那口味也太重了。 另一边，黄楷靠着墙，用手机翻着今年作协新人的新闻网页，赫然看到了之前的会员公示名单，俞文磊（爱喝水的鱼）、宋薇（永恒的织梦者）。他继续翻看作协的公众号，今天的大合影也出现在手机上，俞文磊就站在宋薇身后猥琐地笑着。 黄楷脸上露出了姨母笑，呵呵呵，死小鱼，你以为自己骗得了谁？看来今天你收获很大啊。还真是快乐的一天，你写小学生作文吗？ 宿舍三人众里，只有李栋梁爬上床就发出呼噜哈噜的鼾声。 第97章 什么男朋友 另一边，焦糖好嗑今天也接到了去鲁院的通知。 小猫钓鱼：“学校通知要求，开学之前要交体检报告，学习时间是一个月。体检么，普通入职入学体检就行。” 焦糖：“去北京啊！啊啊啊……” 小猫钓鱼：“怎么了？你没去过北京？” 焦糖：“是啊。我没去过哇！我离开老家后，只在江浙沪打转……” 小猫钓鱼：“嗯，你只在包邮的地方打转。” 焦糖：“好像是哦。我们去北京住学校吗？学费什么的怎么算？” 小猫钓鱼：“作协包食宿。” 焦糖发了谢谢老板的磕头表情：“包食宿那么好吗？谢谢组织！谢谢老板！” 小猫钓鱼：“嗯，去到那里好好学习，资深作家老师来给你们讲课。” 焦糖：“太好了，上海还有谁去啊？不会就我一个人吧。你知道我社恐……” 小猫钓鱼：“这批是你和鱼神一起去。放心，他是社交牛逼症。” 焦糖：“太好了，我和大神一起去！要疯了！” 小猫钓鱼：“有几件事你给我记住了啊。” 焦糖：“嗯嗯！说吧猫老大。” 小猫钓鱼：“第一，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不可惹是生非，多管闲事。” 焦糖：“好。” 小猫钓鱼：“二，不可随意结交陌生的朋友。” 焦糖：“好……” 小猫钓鱼：“三，不可和陌生人赌钱。钱财不可泄露。” 焦糖：“啊这……” 小猫钓鱼：“四，不可轻信人言。” 焦糖：“你是不是还漏了一条？不可与僧道乞丐模样的人结怨？” 小猫钓鱼：“。。。。。。” 焦糖发了个生气的表情：“你欺负我读书少啊？古龙的书我还是看过的！这一段出自《七种武器》碧玉刀。” 小猫钓鱼捂脸：“哎哟，你一个九五后的女生，怎么会看过？” 焦糖：“小时候太无聊了，村里的图书馆有。乐宇老师的书，我也是在图书馆看的，就是那部《纵横》。我本来想考川大的，后来家里条件不好，就只能出来打工了。再后来，我就先去扬州打工，因为小说里的第一个场景就是扬州。之后跟着顾工头到了南京。我本来想着过几年去成都的。” 小猫钓鱼：“晚点咱们在成都安排点活动，圆了你这个梦。” 焦糖：“谢谢。现在的日子和从前想的完全不一样了。就像做梦一样。” 她把微信的名字改成了“焦糖好梦”。 焦糖好梦：“对了，你是不是漏了一条最重要的。千万不可和陌生的女人来往。哦，得换成男人才行。” 小猫钓鱼：“你是说千万不可和陌生男人来往？我也想加这么一条，但这样你怎么嫁得出去？这条还是算了吧。” 焦糖好梦：“哼！” 小猫钓鱼又看一遍聊天记录，焦糖和鱼神接到通知的反应很不一样啊。 碧玉刀里的段公子后来把所有忠告都犯了，焦糖不会也这样吧。 哎，临行前，得告诉鱼神照顾好焦糖，不然……焦糖在外头怕是要吃亏。 之后的几天，宋薇果然很忙，她的导师托马斯史密斯到了上海。 老头子今年六十来岁，是英伦文坛德高望重的人物。这次上海行，一共安排了三场讲座，分别是在华东师范大学、上海戏剧学院和上海大学。 查理徐和宋薇一起安排史密斯的所有工作，华师大作为宋薇的主场，被安排在最后。 “今晚在英国领事馆有一场文化交流周末晚宴，我可以带两个同伴。以前丽水的编辑临时有事，你想不想来？”宋薇傍晚时分给俞文磊打了个电话。 俞文磊说：“具体在哪里？” 宋薇道：“外滩33号，半岛酒店。晚宴很隆重，主要是为了我老师嘛。不过我得当他的翻译，晚上我照顾不到你。” 俞文磊笑道：“那么关系，我只要能看到你就行啦。” “那就晚上见？到了打我电话。”宋薇小声补充了一句，“要求正装出席的，穿帅一点哟。” 俞文磊挂断电话，今天是星期天，周末他是住在家里的，所以衣橱里就有西装，但是……旧西装也不知穿不穿得上啊。而且领带也不太记得怎么打了。 他赶紧把自己的西装都拿出来试了试，就连半年前那套拿“新人王奖”的新西装也有点紧了。 凑活一下吧，俞文磊打上领带，对着镜子照了照。 还行，小伙子长得挺精神。 拿了几条领带比了比，俞文磊轻轻吸了口气，就用了低调的深蓝格子。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他心想随便去蹭个饭又没人认识我。 半岛酒店，位于中山东一路上，开业于2009年。在地标上又叫外滩源33号。这座酒店号称是六十年来，外滩唯一的新建筑。里头有着英国领事馆的旧址。当年的英国驻沪总领事馆建成于1849年，重建于1873年，是有着浓重历史意义的一个地方。 俞文磊在黄昏时分来到这里，西装有点紧但他也无所谓，反正是过来凑热闹的。而且半岛酒店在上海鼎鼎有名，但他从没有来过。 几分钟后，宋薇出来接他，她一身黑色的小礼服，戴着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 女生打量了一下俞文磊，笑道：“还不错嘛。” “就还，不错？”俞文磊说。 女生抿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胳臂，小声说：“之后送你一套西装。不过你既然要减肥，那就等减肥成功再买。” 俞文磊想，我是被包养了吗？上来就送西装……不过包养好啊！他笑着点点头。 两人走到宴会厅门口，宋薇又说：“对了，我看到孟柯了。” “哎？”俞文磊吃了一惊。 宋薇笑道：“所以我们一定要低调。他好像还带了女朋友来。我就不和你一起进去了。反正宴会厅就这么大，你肯定一直能看到我。自己照顾自己哟。” “好的。”俞文磊听话点头。 宋薇捏了捏他的手，去找工作人员说事情，俞文磊则自己进入宴会厅。 英国领事馆的晚宴还是气氛十足，而半岛的晚餐更是出了名的好。所以俞文磊还是很期待，他转了一小圈，就看到了孟柯。 说实话，如果不是宋薇先告诉他了，那他肯定是大吃一惊的。 毕竟那小子是怎么混进来的？ 他偷偷摸摸绕到孟柯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孟柯回头一看，吃惊道：“师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俞文磊道：“我也想问你来着。” 孟柯道：“史密斯先生在上大有讲座啊，小丁是学生会的联系人，所以她就被邀请来晚宴，我就跟来了。你呢？” 原来如此，俞文磊点头道：“我也是啊。他在华师大也有讲座，所以我也被邀请了。” 他回答得模棱两可，但是避开了所有的问题。 孟柯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刚才看到了宋薇师姐，她是史密斯的学生。她好像还有个男朋友在这里。”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俞文磊这是真的吃了一惊，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第98章 他什么都有参与 孟柯看着小丁说：“海伦说的。” 小丁说：“我说是前男友。我刚才拿酒水的时候，那边有个男的，好像是做版权的，在说他运作过的版权。他说自己是织梦者的前男友。” “谁啊？”俞文磊问。 小丁回身抬手指了指酒吧那边，有个浅色西装的男子拿着威士忌侃侃而谈，周围聚拢着五六个男女。 “我靠。”俞文磊爆了粗口。 孟柯说：“怎么啦？” 俞文磊说：“那是刘少华。” “刘少华是谁？”孟柯问。 俞文磊说：“两年前，宋薇的《星辰灿烂》要出书，那个贱人提出要潜规则。” “啊？人渣。”小丁吃惊了。 俞文磊说：“后来师父想了办法，把他调部门了。” 孟柯道：“师父那么厉害的吗？” 俞文磊道：“好像师父认识他们出版社的高层。而且这个人确实有过往劣迹。” 小丁说：“那太过分了，就这样他还敢说自己是织梦者的前男友？什么东西啊？” 俞文磊说：“那边聚着的都是什么人？” 孟柯道：“有编辑有作者，你可能不认识。因为不是你们网文圈的。就是本地一些写了一两本书的新人作者吧。” “就像你？”俞文磊调侃道。 孟柯道：“对，就像我。而且个个都比我写得好。行了吧？” 俞文磊拍了拍他，笑道：“那是不至于。你写得还不错的，年轻人，别谦虚。” 孟柯道：“滚蛋。” 小丁说：“就让他在那里编故事吗？咱们不用做点什么？” 俞文磊说：“哪里都有这种刷存在感的人，你管得过来吗？吃东西吧，这边不是出了名的东西好吃吗？” 小丁说：“我们已经拿好东西了，你去那边，那边有好吃的肉。” 俞文磊点了点头，就自己去拿吃的了。他远远地又看了眼刘少华，这个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他当然记得，那一天自己被宋薇紧急叫到咖啡厅，挡在刘少华前头的场景。那个场景是他失恋那段时间，经常回忆的片段。 小丁说：“真的什么也不做？” 孟柯道：“我们能做什么啊？” 小丁说：“揭穿那个人渣。” 孟柯说：“你想把宋薇姐拉过来，当面和人说清楚？不值得的啊。这种人就是狗屎，千万别靠近。” 小丁又说：“宋薇回来之后，鱼神和她有联系吗？” 孟柯说：“应该是有的吧，我看他们都入了作协了。不过没听他提这个事，但他一直没有忘记师姐，所以我们也没必要一直说师姐的事。” 他们两个说着话，忽然刘少华那群人朝这边挪了过来，占据了孟柯边上的空位子。 孟柯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就靠过来了呢？我是真不想惹事的。 这时，就听刘少华边上有个男子在指点江山说。 “现在写书么，都少谈理想。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承认，大家写书都是要赚钱的嘛。既然是为了赚钱，就得市场化啊。但是不仅是市场喜欢什么就写什么，最重要的是要写得快啊！” “田山兄说得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啊。”刘少华说。 田山说：“现在什么好卖？一个是都市职场宫斗，一个是仙侠。仙侠嘛，除了大神级别作者的东西，普通人的都没机会。都市职场，是各位的强项吧。一本十五万字的书，用一个月时间写出来，一年写三四部，某豆上评分刷上去，图书网站买个榜，数据华丽丽。影视版权不愁卖的。” 有人插嘴道：“一年三四部，我们哪里写得出来。我一年最多写两本书。而且都市职场，我们得有一个职场方向，也不可能什么行业都写。” 刘少华说：“所以前面我们才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然，你能一年写两本也不算慢了。回去发我看看，最近很多公司求都市题材，说不定就卖了呢！” 田山说：“至于专业不专业，主要的是个方向。反正改影视，人家也是要大改的。” 又有人插话说：“对，我最讨厌他们买了版权去魔改。和原著完全不一样了。” 刘少华笑道：“这你就外行了。版权买了不改编，怎么显得编辑的专业性。而且编剧也是有理想的嘛。对吧，田山兄。” 田山说：“我就是做编剧的。你要知道我们编剧也希望改编作品能超越原著，说实话现在更多的作品是无从改起嘛。” 有个女作者说：“你们都说都市好卖，可是人家仙侠才是大制作。我最近听说，潜龙影视要买《万灵道一》，好多好多钱。” 刘少华抬手道：“你这是问对人了。潜龙影视要买《万道灵一》的事，我也是有参与的。” “你也有参与？”女作者眼中射出崇拜的目光。 刘少华得意道：“是啊，毕竟网文圈和我们社有合作，很多版权都过我的手。《万灵道一》就是我推荐出去的。毕竟鱼神和我也是很熟悉的，经常一起聊天。” 孟柯嘴里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看着远处正走过来的俞文磊。 小丁说：“这个人原来真的那么无耻。” 孟柯道：“我也算见过很多影视圈的人了，这人怕是最无耻的那种。” “你和鱼神也熟啊？”更多人吃惊了，“快说说，这个版权大概有多大？” 刘少华竖起两根手指说：“这个数，是保底。” “两千万吗？那不贵啊。”田山说。 刘少华笑道：“还不是我们从中斡旋，希望能够把好书拍出来。不过这个事还没官宣，大家不要传出去哦。” 田山说：“如果有改编的活，刘老师你想着点我们啊。鱼神的书我也有追的。” 刘少华说：“一句话。大家多联系。” 于是一群人过来和他加了微信。 其中有一个金发美女过来，用一口流利的道；“你认识爱喝水的鱼？” 刘少华微笑说：“是的。好朋友。” “我叫苏溪，有工作想和他联系，你能介绍我们认识吗？”苏溪问。 “绝对没有问题。”刘少华说。 于是他们也加了微信。刘少华来晚宴之前，打听过这次有哪些人会来，俞文磊并不在名单上，而且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网络大神。所以他说话就有些肆无忌惮。 孟柯一脸古怪地望向那个金发女子，又看看刚刚站到边上的俞文磊。 然后轻轻说了一句：“人人都说想认识你，然后那个人渣说和你是好朋友。这个金发外国人上当了。” 俞文磊吃惊地看了眼边上那群人，目光落在金发美女身上。 他想要说点什么，这时晚宴的主角出现了，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花白头发的英国官员和托马斯史密斯教授，在晚宴主持人楚岚小姐的引导下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礼服的宋薇神采奕奕地跟在教授后头。 “她就是你前女友，好漂亮啊。”田山拍了刘少华一句马屁。 刘少华得意一笑道：“也就那样吧，脾气很不好。才华是有的，但她看不上我们中国人。跪舔洋人呢。” “这种人很多的。”田山说。 周围的人连俞文磊在内都听到了他的话，俞文磊顿时愤怒了。 【作者有话说】 就快过年了，为了保证过年更新，努力码字中。求必读票和打赏哈。 第99章 真人打脸 对俞文磊来说，身上有两枚逆鳞，一是不可以当面说他书写得不好；另一个就是不能说宋薇的坏话。 即便是在分手的日子里，他也不许别人说宋薇的坏话。何况这几日小两口刚刚和好。 他愤怒地看着刘少华，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孟柯小声在他说：“我有个办法搞事情。只要你确定，和这家伙真不认识，他也认不出你。” 小丁道：“师哥不是说，当年那人渣要潜规则师姐的时候，他在场吗？不能认不出吧。” 孟柯摸摸鼻子，小声说：“这两年，师哥这条鱼有点肥。变化是真的不小。” 你这厮真是能损人，俞文磊冷笑了一下，拿着酒杯在刘少华面前晃了一圈。 显然这周围不仅是刘少华，包括田山在内，没人认识他。 结果回来后，孟柯叹了口气：“哥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些人都是连真人都认不出的假粉丝。要知道你最近半年也算是经常接受采访的。” 俞文磊鄙视了对方一眼，心说咱们网络作家都低调。 孟柯简单说了一下计划，然后说：“嗯。咱们就如此这么般如此。见机行事。” 小丁竖起大拇指。俞文磊也点了点头。他看了眼周围，在卖鱼群里发了条消息。不多时，就有了回应。 会场中心，老外东道主和史密斯教授先后发言，之后居然还有上海这里出版社的高层和网文圈的名人发言。 刘少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宋薇的身上，心里想着龌龊的事情。 二十来分钟后，会场中心的嘉宾们发言完毕，大家开开心心地继续吃吃喝喝。 田山笑道：“说的也没啥营养，还不如让少华老师上去讲。” “英国老头比较学院派，和我们的思路是不一样的。”刘少华笑道，“学院派在我们这里赚不到钱。在我看来，赚不到钱还写什么书？这世上比写书有钱途的事有太多了。” 周围那些青年作者虽然对他的说法不敢苟同，但也没人敢顶撞他。毕竟现在刘少华在他们眼里有着极有“人脉”的人设。 这时候，孟柯出现在刘少华的近前。 “请问，刘老师，你刚才说了不少影视改编的事，不知道对动漫市场怎么看？” 刘少华傲慢地看了看面前这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笑道：“你是问动漫改编吗？还是院线电影呢？” 孟柯笑道：“方便的话，你可以都说一说。我们也能长点知识。” 他边上的小丁很配合地点头。 刘少华见有美女捧场，顿时来了精神，很猥琐地打量了小丁几眼，根本没有注意到孟柯身边那个大个子。 “动漫市场，这几年很热。尤其是IP热的头两年，很多大网文都是那时候卖的。但是改编成长的动画片和走院线电影是不一样的。”刘少华看着周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啊。动画电影都是走传统文化IP的路子，而只有动画连续剧才会买网文改编。” 小丁道：“这是为什么呢？” 刘少华道：“很简单啊。因为平时在平台上看动画的人，可能和网文市场有重叠，但院线电影还是旧的传统文化更有影响力嘛。大圣归来大家都看过吧？” 俞文磊道：“看过啊。挺好看的。看哭了。” 刘少华笑道：“这个电影刚做出来是没人看好的，都说那么丑的孙悟空怎么会有前途。但我当时就说这个田导的这部作品一定能卖的。因为他有《西游记》背书啊。” 孟柯说：“为什么呢？” 刘少华不屑道：“为什么？我们国家最强的两个IP是什么？” 田山说：“西游和三国。” 刘少华道：“对了，西游和三国。垄断了游戏和动画市场。中国人哪有人不知道孙悟空的？” 俞文磊笑道：“是的，王者荣耀里，孙悟空也是无敌强。” “你们这些年轻人，少打点游戏，多刷刷电影。”刘少华看了对方一眼，嘲讽道，“多看点好东西，整天看垃圾，自然写不出好东西来。” 孟柯又道：“那听说最近有不少网文要启动动漫了，你看好吗？特别是《奇迹狂神》。” 刘少华说：“制作成本很高的，动漫要赚钱太难了。不过《奇迹狂神》嘛，超级IP，原点的平台可能会大力推。这事就和之前《万灵道一》一样，我也是有参与的。” “哇哦，你也有参与？”小丁两眼放出崇拜的表情说。 孟柯看了她一眼，心说老婆你好演技啊。 刘少华笑眯眯道：“那是当然，我和鱼神是好朋友嘛。制作奇迹狂神的工作室，我也有参与的。” 孟柯和俞文磊互望一眼，心想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刘少华隐约觉得面前的大个子有点面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其实当年他虽然见过俞文磊，但也不知道俞文磊就是“爱喝水的鱼”。所以脑海里形象对照不出来也很正常。 这时，忽然边上走来一个靓丽亲和的女子，身材婀娜，步履轻柔。 他还没开口，边上就有人认出他来道：“楚岚老师！” 这是电视台的王牌主持人楚岚老师，名下有好几档王牌节目，其中包括一个网上的读书频道。 楚岚温柔地对粉丝们点点头回应。 刘少华是认识对方的，以为楚岚也过来参加讨论，顿时眼里放光上前两步伸出手。 可是楚岚直接从他身前走过，来到俞文磊面前，伸出手道：“鱼神，你可真的很难约啊。一直想要采访你，这次终于被我抓住了吧。咱们到边上聊一下，讨论一下我们读书频道的新专栏吧。你真的要用喝水专栏这个名字吗？” 她的声音也带着标志性的柔和，即便那些没一下子认出她来的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好的楚岚老师。”俞文磊和对方握了握手，指了指酒吧的方向。 楚岚和俞文磊一起朝酒吧走。 这边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鱼神？喝水专栏？” “网络读书频道。楚岚老师亲自来约。” “楚岚比在电视上更美啊！” “这不会是爱喝水的鱼吧？” “刘老师，你不是和鱼神很熟吗？刚才那就是鱼神吗？” “他刚才和对那大个子说，让他多看点好电影才能写出好。” “所以他们其实不认识吗？” “这就是把不认识的说成认识的，职业吹水吗？开眼界了！” 孟柯等周围这些人嘀咕一遍后，才认真站在对方面前说：“刘少华，我给你一句忠告。这个圈子很小的，不认识的人就说不认识，不要打着别人的旗号给自己贴金。爱喝水的鱼站在面前你也认不出。还说什么大家都是好朋友？一会儿这个项目你有参与，一会儿那个版权是你搭桥。他妈的，丢尽了出版圈的人。” “补充告诉大家一句，这人就是个色狼。姑娘们都离他远一点！他和织梦者大大没一毛钱关系，还整天在外头败坏女作者的名誉，随便去他们的出版社打听一下，都知道他是个垃圾渣男。”小丁呸了一声。 刘少华被当场打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恍惚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看向四周。他妈的不就是吹牛被识破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他推了推眼镜，保持着尴尬镇定的笑容。看到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拿着酒杯转身找田山。 结果田山板着脸躲了他很远……刘少华强作镇定，手扶桌子朝后坐去，却一屁股做了个空，酒杯也摔得粉粉碎。 第100章 舞池边的鱼 俞文磊回头看了眼刘少华，然后和楚岚来到吧台坐下。 楚岚笑道：“那个刘少华我是见过的，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这种人社会上很多，你也不要太在意。有时候小人招惹多了，会多很多事。” 俞文磊笑道：“我懂的。毕竟现实不是网络，我不可能亲手去扇他耳光，更不可能是什么霸道总裁召唤各路强者去教训他。” 楚岚笑道：“是啊，生活不是电影，生活比电影难多了。哪有故事里那么痛快。” “天堂电影院。我也很喜欢。”俞文磊说。 楚岚说：“我们来谈正事儿。你知道我有一个读书频道，需要开个网文专栏。如你之前让他们和我联系的时候说的，喝水专栏？我觉得不好听，不如就叫灌水专栏。” “哎？”俞文磊注视着面前的美女，自己小时候就看对方的电视节目了，笑道，“那会不会太水了？灌水从来都不算是什么正面的词。我还以为你是要我求正经写东西。” 楚岚说：“确实是要正经写东西，不过最好写得幽默一点。就是给你一块豆腐干大的地方，让你展示自己的日常。” “那和我的微博有什么区别？”俞文磊反问。 楚岚笑了笑，眼前的小伙子好像有点犀利啊。 “当做周记来写吧。算是一个关于你工作日程的简报。会有读者愿意看的。读者都喜欢从另一个侧面去了解作家。”楚岚停顿了一下，笑道，“当然如果你愿意，介绍一下自己的写作经验也是很好的。” “写作经验这种我师父来写比较好。”俞文磊说。 “你师父是？”楚岚说。 俞文磊说：“乐宇老师，非常强大的作家。” 楚岚笑道：“我知道他的，如果他有兴趣，我们也可以给他一个专栏。” 俞文磊一本正经地说：“你稿费给够，他肯定有兴趣哈。” “那是当然，又不是我自己的钱。”楚岚嫣然一笑。 边上不少人靠近他们低调围观，当俞文磊“爱喝水的鱼”的身份暴露，还有人过来要签名。 于是时不时的，楚岚给签一个，俞文磊签一个。又或者两人同时被要求签名。 俞文磊居然在人气主持人面前不落下风。 “不过鱼神，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晚宴啊？”楚岚笑问。 俞文磊说：“他们看我平时太宅了，就安排我出来逛逛。” “整天在家写书是很闷的，确实需要出来走走。以后你可以来我们电视台附近喝下午茶。”楚岚笑道，“我可以介绍漂亮的小姐姐给你。” “哈哈哈，其实我们网络作家在家里写书一点也不闷。我们都是超级宅男。”俞文磊笑嘻嘻说。 楚岚只能举起酒杯，笑道：“我都不知怎么接下去了。总之，现在网络作家上综艺也是很受欢迎的，后面我们能合作的机会可多呢。” 俞文磊道：“好。谢谢阿姐。” “我这年龄，做你阿姐绰绰有余啦。”楚岚笑着说，“过一会有舞会，你会跳舞吗？” 俞文磊眨眨眼睛说：“我这么个大胖子，你还是饶了我吧。” “行吧。你下半年除了写书还有什么大活动安排？虽然你很宅。”楚岚微笑问。 俞文磊道：“下半年要去北京。” “出差吗？谈电影？”楚岚眼睛放光。 俞文磊道：“不是，就是鲁迅文学院你知道吧？要去学习一个月。” 楚岚笑道：“鲁院我当然知道的。只有大神才能去的地方嘛。” 俞文磊笑道：“没有没有，只要认真写书的都能去。” 楚岚侧头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你这个孩子真的好老实。” 俞文磊笑道：“这个属于当面骂人蠢。” 楚岚抿嘴笑道：“没有没有。就是一般人说到去北京啊，去鲁院啊，去电视台啊，这种话题都会吹嘘几句。把自己说得牛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给都是很实在的回答。” “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写书。”俞文磊问道，“有错吗？” 楚岚道：“没有，只是现在这种人很少。对了，前面我儿子发消息来问，说张婉纯会不会恢复前世记忆。” 俞文磊笑道：“会啊，等剧情到了合适的地方就会。哎？你的儿子，多大啊？就看我的书了？” “中学生了啊。他可喜欢你的书呢！如果不是他整天说爱喝水的鱼，我可不了解网文作家。”楚岚笑道。 俞文磊笑道：“那可真看不出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互加微信后，楚岚就去主持舞会了。 俞文磊低头给乐宇发了消息，告诉师父帮他约了个简单专栏。 这时宴会厅空出一大片场地作为舞池，优雅的音乐很快响起。 俞文磊心里一面骂着腐朽的资本主义，一面寻找宋薇的身影。 舞池正中，史密斯教授和一个英国贵妇优雅起舞。宋薇在角落里和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说着什么。 俞文磊记得那个人叫查理徐，漫展活动的时候就在。 俞文磊不想跳舞，他不是完全不会，但自从学了跳舞就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跳过。 所以他就去找孟柯，结果发现孟柯和小丁正准备上场跳舞！ 你他么是在逗我？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能打吗？ 舞池里像下饺子一样，进入了一对一对舞伴。在俞文磊看来这和泳池没有区别，都是让人提着一口气的地方。 其实按照普通的活动，这种时候俞文磊就拉着一两个熟人撤了，如果没有熟人，那他肯定是吃饱了就走。 但今天宋薇在，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多留一会儿。 俞文磊的跳舞是妈妈教的，从来没有在外头跳过。他还记得那时候父母在外头做生意，妈妈常被人约出去跳舞，因为这个父母还曾经吵过架。 虽然这种吵架只是生活里的小插曲，但这算是俞文磊小时候的童年阴影，让他对跳舞这件事本能地有些排斥。 他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有时候会有美女过来邀请他跳舞。 俞文磊尴尬又礼貌地表示不会。对方放弃之余，难免在心里腹诽几句。不过俞文磊并不在意，他只要远远看着宋薇就好。 好不容易看宋薇忙好了，要朝自己这边走。那个查理徐又拉住她去跳舞，宋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舞池。 俞文磊忽然感到很生气，心口很不舒服。 看着对方和别的男子跳舞，原来是这么不爽啊。 不过，都7102年了，哪能因为女友和人跳舞就翻脸呢？ 俞文磊轻轻吸了口气，定下心神。不过宋薇进了舞池居然出不来了，很快又有第二个人找她跳舞。俞文磊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金发外国女子过来邀请他跳舞。 “鱼神，你好，能跳个舞吗？”金发女子微笑道。 “我不会跳舞。”俞文磊继续拒绝。 金发女子笑道：“没关系的，我们在里头走几步就好。我有事和你说，舞池里更安静一点。” 还能有这个回答？俞文磊点了点头，和金发女子一起走进舞池。 【作者有话说】 一百章了，求必读票和打赏。谢谢大家！ 第101章 梦飞公司的邀约 两个人在舞池里了几分钟，金发女子也没开口。 “请问，你具体是有什么事？”俞文磊笑道。 金发女子笑道：“我叫苏溪，是美国梦飞公司的亚洲代表。我对你的书感兴趣，想问一下版权的事。” 俞文磊这下真的吃惊了，重新看了看对方。 苏溪笑道：“我真的是梦飞的人，不是冒充的。” 俞文磊笑道：“好的。但我的书版权都在网站，你们得和网站谈拢了才行。我其实没有话语权。” 苏溪道：“可是网站那边开价很高。” “如果网站开价很高，说明我的书值这个价钱。”俞文磊停顿了一下，笑道，“而且你如果对中国的情况有了解，你应该知道我在原点发小说，小说的版权就都在平台了。而且是一辈子在原点。” 苏溪道：“是的，所以我想了个版权置换的方法。” 俞文磊说：“什么？” 苏溪道：“我知道你们在寻找小说海外发行的渠道，包括好的翻译家和读者引流。我只希望你能和原点沟通，让我们试一试合作。再就是，我来和你谈的重点是。有的人看重的是你的小说的数据，有的人看重的是小说的内容。我看重的是你。” “我？”俞文磊怔道。 苏溪认真道：“是的，你可能不信，你的两部小说我都看过了。我很期待你的第三部小说，哪怕它不发在原点上。当然，最好也不要那么长。我觉得一百万字就很好。” 俞文磊笑了起来。 “怎么？”苏溪问。 俞文磊道：“我笑这还没成为我甲方呢，你就开始干涉创作了。” “没有，我真没有。”苏溪尴尬的舞步也迈错了。 苏溪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的作品兼具东西方的双重气质。是很少见的东西。” 俞文磊笑道：“反正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是负责给梦飞公司买版权吗？” 苏溪道：“可以这么说。” 俞文磊道：“那我有个建议，你去看一下乐宇老师的书。” “他的书有什么特别吗？”苏溪问。 俞文磊道：“就是兼具东西方的双重气质吧。我是他的徒弟。而且他的版权都在自己手里，不在平台手上。有钱就好谈。” 他们说话的时候，音乐结束了。俞文磊本以为退出舞池就能去找宋薇，结果宋薇又被别人请走了。 他都要爆粗口了。 “师父，我把你介绍给梦飞公司的人了。”俞文磊又发了条消息给乐宇。 不过之前那条消息，乐宇也没有回复。 孟柯过来说：“师哥，我和小丁准备走了，你怎么样？” 俞文磊看了眼舞池，小声说：“我还等一会儿。现在才几点，你们就走？” 孟柯笑道：“快九点了。我们在半岛又没有房间。” “开一个不就好了。”俞文磊白了他一眼，然后对小丁说，“这小子最近赚了不少钱。你可千万别给他省钱。” 小丁赶紧点头，一副心里有数绝不省钱的表情。 孟柯赶紧拉了小丁离开这条鱼。 小丁走到大厅外头，回身看了眼俞文磊，小声说：“师哥真可怜，看了师姐一个晚上，师姐都没过来和他打招呼。她还来和你说了两句呢。” 孟柯道：“那没办法，分手了嘛。分手了如果还能做普通朋友，说明他们没有爱过。” “以后我们会这样吗？”小丁随便说了一句。 孟柯道：“啥？” “以后你爱上别的女生了，我们也会这样吗？”小丁看着他。 这是什么自杀的问题？孟柯完全不知怎么回答。 “我肯定不会爱上别的女生的！”他认真说。 小丁道：“这谁知道呢？” “你想住半岛不？”孟柯忽然问。 正想骂他的小丁莫名道：“你说啥？” “咱们住一晚？”孟柯成功转移了话题。 “很贵的吧。而且你带身份证了吗？”小丁说。 “和你在一起，钱不是问题。”孟柯发自内心道。 小丁看着边上富丽堂皇的酒店，轻轻点了点头。 俞文磊心想，我也不能和你们说和师姐有约会啊。 不过，那姑娘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啊。他看了圈周围，没有什么熟人了，就主动朝舞池另一边走过去。 宋薇刚才也一直在关注俞文磊，一开始她觉得很对不起对方。 可边上这些上来邀请跳舞的，都是和教授这次活动有关系的关系户。 跳舞本身也是一种工作交流。 不过，宋薇忽然看到俞文磊和一个金发美女在跳舞，顿时心思就复杂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子一贯是说自己不跳舞的啊。 这是看到外国人就招架不住了？宋薇莫名有点生气，见到俞文磊走过来，摆出一副陌生人的眼神。 俞文磊一看就秒懂了，他笑道：“我就跳了一支舞，你就吃醋啦？” 宋薇道：“才没有。” 俞文磊伸出手道：“那能请宋小姐你跳支舞吗？” 宋薇撅起嘴伸出手，两人一起走入舞池。 俞文磊靠近对方说：“好啦，生什么气嘛。都能挂油瓶了。” 宋薇冷声道：“那个女人是谁？” “叫苏溪。我记得是。”俞文磊说，“梦飞公司的。” 宋薇惊喜道：“美国梦飞？” 俞文磊道：“是啊。我们是聊了一下工作嘛。” “算你吧。”宋薇点了点头，“那有什么好消息吗？” 俞文磊说：“没有什么好消息，她说梦飞对我的书有兴趣，但原点的开价太高了。这也是实话，网站都是拼命抬价的，但我有什么办法。” 宋薇笑道：“顺其自然吧。那个苏溪，我想想，好像是叫苏珊亨廷斯，在梦飞有点地位的。” “你知道她是谁，还问我？”俞文磊好笑道。 宋薇道：“这个地方一晚上那么多人，也是你说了我才想起来。” 俞文磊微笑点头，轻轻把对方拥住。 “舞跳得不错嘛。”女生笑道。 俞文磊道：“一回生二回熟。哎哟。” 宋薇狠狠扭了他一把，然后又替他揉了揉。 “美女什么时候下班啊。”俞文磊在女生耳边问。 “已经下班了，你看我家老教授已经去抽雪茄了。怎么，鱼神大大你有什么安排？”宋薇腻声问。 “送你回家？”俞文磊哪有什么安排。 他一个钢铁直男，一点浪漫也不懂的人。 宋薇无语地看着对方，红着脸小声道：“想不想住半岛酒店？” “嗯？可以啊，不过我没带身份证……”俞文磊笑道。 宋薇眼波流转，笑道：“你有一个女朋友，正好有一个房间。” 俞文磊搂住对方的手一紧，轻声说：“走。马上走。” 宋薇好笑地和男生退出舞池，一路避过熟人，回到贵宾区的房间。 俞文磊牵着女神的手，心跳越来越快。 出了电梯，两人还一脸矜持，等到进入房间，俞文磊猛地抱住宋薇…… “等一等。鱼神，你今晚上不用码字了吗？”宋薇调皮地问。 “破坏气氛，必须严惩！”俞文磊对着红唇，重重地热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开始发糖了，大家记得打赏和投必读票。 第102章 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夜晚 浪漫激情的夜晚过去，俞文磊从睡梦中醒来，洗漱室里是宋薇洗澡的水声。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刚过。 他又看了眼微信，昨晚只有乐宇回了他消息，说楚岚和苏溪都加了他微信。 “梦飞那么高大上的公司，谢谢啦。苏溪说先看书，然后再约。如果成了，我请你吃饭。”乐宇这么留言。 如果成了，你就请我吃一顿饭啊？俞文磊心里腹诽了一句，乐于叔叔越来越抠门了。 洗漱室那边是美人用吹风机的声音。 “你早上有工作？”俞文磊坐起来问。 浴室里，宋薇说：“是啊。上午要先一步去学校，第三场是今天下午嘛。” 被子上都是女人的香味，俞文磊看着天花板，心里回味着昨晚的销魂。 忽然门铃响了。 “你叫了客房服务吗？”俞文磊拿起衣服问。 “什么？”宋薇没听清。 门铃又响了一下，俞文磊披好衣服打开房门。 查理徐愣神的看着衣衫不整的俞文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俞文磊送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查理徐结结巴巴，开了一串英文说：“对不起，我找错房间了。” “没关系。”俞文磊也用英文还了一句，顺手关上房门。 “是谁啊。我没叫客房服务的。”宋薇皱眉走出浴室。 俞文磊笑了笑道：“查理徐。他说他找错房间了。” 宋薇吃惊地看着他，然后道：“你穿成这样，见了查理？” 俞文磊笑道：“是啊。” 宋薇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肯定吓死他了。也好，这下他不会再缠着我了。哎哟。” 俞文磊抱住了她，重重亲了一口。两人又滚到床上。 “要做正事啦！”宋薇拍了他两下，还是妥协了。 当俞文磊再次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了，宋薇早就去工作，房间里异常安静。 他看着周围，确认一切不是在做梦，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结果，他忽然看到床头边放着一百英镑。 边上一张纸条：不用退房，打车回家。 俞文磊哭笑不得，宋薇同学你这是学的什么套路？ 他发消息过去说：“你给的太少了！养不了小白脸。” 织梦者：“那你得先是小白脸。” 强大的鱼神：“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织梦者：“那你想要多少？一百英镑，超过一千块了。” 强大的鱼神：“行吧，那我再送一晚你给。” 织梦者：“无耻！”过了几秒钟又一条消息，“好滴。” 俞文磊伸了个懒腰，气定神闲地起床，又看到一条消息。 织梦者：“查理一早上都没来烦我。真是太完美了。” 强大的鱼神：“我一点也不同情他。敢和我抢女朋友。” 织梦者：“你家女朋友忙死了，你如果过来记得给我带杯奶茶。” 强大的鱼神：“没问题，我马上出发。” 织梦者：“回家换身衣服，不用一身西装来讲座。” 强大的鱼神：“哦。好的，宝贝。” 织梦者发了个恶心的表情：“正常点。” 强大的鱼神：“好的，老婆。” 织梦者没有再理他，但是心里甜甜的。这一晚上过去，算是敲定关系了啊。 俞文磊看了眼时间，他的稿子在昨天出门前就设定好的，所以不用担心。 只不过今天一定要码字了，不能再沉迷“女色”。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好像很久没那么开心了。 下午既然必须回华师大，索性回宿舍换衣服吧。俞文磊看了眼大床，必须承认这是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夜晚。 下午，史密斯教授出现在华师大的演讲大厅，这边可以容纳五百人，所有设施都是完备。 他刚和校领导聊了天，此刻算是享受开课前的片刻宁静。 史密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薇拉今天的状态特别好，简直是神采飞扬。而他的男助理查理则有点魂不守舍。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到会场边上摆了两排奶茶，边上有学校的志愿者同学问他要不要。 史密斯就拿了一杯，甜甜的还不错。到了他这个年纪就要开始控糖，不过每次出差都是他少有的可以放纵一下的机会。昨晚喝了一点酒，今天来一杯甜奶茶也不错。 志愿者是个高大的男生，史密斯觉得对方有点面熟。对了，应该是前几天的讲座都有来听的学生。 “你是学文学的学生？”史密斯问。 俞文磊笑道：“不是的。不过我喜欢写。” 史密斯看了对方一眼，慢慢道：“很辛苦，但是很有趣，对吧。” 俞文磊笑起来说：“你怎么知道我写得很辛苦？虽然确实是这样。” 他用的是美剧里学来的，那种Youknow,Iknow的英语。 史密斯算是也能听懂。 老教授笑道：“写得不辛苦，算什么写？睡前故事吗？” 俞文磊笑道：“教授，你说得对。但具体的我说不好，我英文不太好。” 老头子又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薇拉的家男朋友。” “呃？嗯？”俞文磊吃惊了。 老教授说：“没错吧。你的眼神已经证明我说对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俞文磊说。宋薇离开前，他们已经分手了。 老教授说：“我这个学生和我关系还不错。她有一次和我说过，她在上海有个男朋友，是个作家。在网络上写。她还说中国的网络，是世界最强的。因为我们这些英国人想象不出，遥远的东方会有那么多人在网上写故事。然后，她还说所以中国的网络作家也是最强的。因为远不止是万里挑一。” 俞文磊眨眨眼睛，他一半的话没听懂。只能回答了一句：“谢谢。” 史密斯也比较无语，我这夸了你那么多句，看来你没听懂啊。“好好照顾薇拉，她毕业会回来的。” 俞文磊点头说：“好。” 史密斯拿着奶茶晃晃悠悠回到休息室，见到垂头丧气的查理。 “自己喜欢的姑娘得到了幸福，一个大气的男人难道不该高兴吗？她本来就不是你的女朋友。”史密斯说。 查理徐皱眉道：“教授，你怎么知道她得到了幸福？” 史密斯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因为薇拉这几天真的很开心，难道你会感觉不出来？而且那个小伙子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作家呢。” “你又怎么能看两眼就知道对方是不错的作家。”查理没好气道。 史密斯说：“你必须相信老年人的直觉。” 这时候，宋薇从外头进来道：“教授，差不多要开始了。还有五分钟。” 史密斯点了点头。 查理徐看着女生的笑颜，她确实看着很幸福，但自己也喜欢了好几年，不能难过一天吗？ 第103章 大学毕业的鱼神 华东师范大学的讲座后，宋薇就和史密斯教师他们去了日本，之后还要去香港。 临行前的夜晚，两个热恋中的人山盟海誓。 “还有一年，我就回来了。在此之前，你这条鱼，千万别被别人叼走了。”临行前的夜晚宋薇如此说。 “我记得英国的文学硕士一般是一年的，干嘛你要读两年？”俞文磊不满道。 宋薇说：“研究生也分两种啊，有的是一年的，有的是两年的。我老师的这个项目，本来后面是要读博的嘛。” 俞文磊道：“千万不要读博。” 宋薇说：“哎，我也不想，我现在是想念好以后，回来找份工作。反正不管什么工作，能早点回来就行。所以你要乖乖等着我哟。” “嗯，我知道了。”俞文磊说，“我会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 宋薇笑道：“不用担心，本大爷会好好待你的。” 俞文磊说：“你一定给要早点回来。” 宋薇说：“我自有分寸。” 然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宋薇笑道：“香港电影看多了，果然什么梗都能接。” 当宋薇离开上海后，俞文磊就又恢复了网络大神的正常生活。 《万灵道一》的故事继续向前推进，前几天他看到评论区里有人说，最近的故事比较水。 毕竟在万道阁之后，张小馒头居然直接出去历练，没有被师门清算。这完全不符合“爱喝水的鱼”的行文风格。 在《奇迹狂神》和《万灵道一》两本书里，爱喝水的鱼向来都是，找到机会就会虐一下主角。 “奇迹”里，很早的时候女主就死了，男二也是一百万字前就阵亡了 “万灵”里头，配角和男主都阵亡过。 相对来说，现在张小馒头的日子简直是无忧无虑。这第一次游历江湖的经历，除了下了一次“秘境”，夺得两三件宝物外，可以说如同白开水。 唯一有趣的地方是，他在某个宝剑秘境里，遇到过一个有趣的剑修，那个剑修似乎和他的“万灵接引系统”有感应。 除此之外，其他情节就都很普通了。 在这个级别的世界里，张馒头的武力干普通的敌人毫无悬念，而强一点的敌人又被他的护道人金光真人解决了。 也正因为他的无忧无虑，那个“万灵接引系统”的大转盘好久没有启动了。 有读者写了长文，说怕是看了一本新书啊。还是这条死鱼请了工作室了来代笔了？ “修真小说不仅仅是打怪升级。”这句话是鱼神的话，但是现在呢？你的“万灵道一”，已经沦为打怪升级了！ 俞文磊向来不会理会外界的干扰，但有一说一的是，最近两周因为谈恋爱，他真的没有虐主角的想法。 说得更清楚一点，就是他脑子用不过来，没有写书的时间，自然没有新鲜的思路。 以前做梦也是琢磨剧情，前几天他是抱着美女睡觉，哪有别的体力。所以就只能水着剧情。 好在他的这段恋情，一直都是在秘密中进行，也不会有人来非议他。不然，宋薇怕是要被寄刀片了。 鱼神在所有人心里就是一个“努力码字缺乏娱乐”的人设。 就连卖鱼群的这些大佬也觉得，作者写那么长的书，有起伏是很正常的。水一个月又怎么了？不就是月票少一点吗？ 不过俞文磊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一条“警示线”，他也觉得之前的剧情有点问题。 但是网络小说的最大缺陷，就是无法修改之前的重大剧情。不管你前头写得多烂，只要你的书有一批人在看，你就不可能把之前上线的剧情颠覆掉修改重来。 像《万灵道一》这样的热门作品，你说我要为了后面一些剧情，调整前头的一些设定，是很麻烦的事。 一个是剧情的前后矛盾，会引发读者的不满。另一个是几百字的巨型长篇小说的修改，和普通几十万字的小说修改比起来，也有很大的不同。 就好像我们说的大船和小船，小船掉头快，大船掉头慢。 二十万字的小说，修改一个关键剧情，最多修改几万字的内容。可如果是几百万字的小说，要修一个之前的剧情，很可能会牵涉到几十万字内容的修改。 所以尽管俞文磊的故事近一个月的时间有点水，但他只能将错就错地继续写，而且不可能马上加速，必须慢慢启动才能推出下一个大高潮。 话虽如此，但当他看到自己的书在月票榜上节节败退的时候，俞文磊还是坐不住了。 “真不能马上加速吗？”俞文磊看着自己前两周的稿子，琢磨着不如直接开“必杀”，折磨一下张小馒头。要不然，月票榜都要跌出前二十了！ 啪，他的肩膀被李栋梁狠狠拍了一把，“走了，该去毕业典礼了。” 俞文磊恍惚了一下，和兄弟几个一起去了大会堂开毕业典礼。 今天以后，他的大学生涯就要结束了。 坐在礼堂里，听着上头的领导和学生代表作报告。 俞文磊在头回到“天道宗”后，在宗门庆典大比前，给他一个虐心的章节。 在回到“天道宗”之前的凌云渡，张小馒头做了个梦，梦到田小笼一身是血。在那里叫着：“不要回来！” 这个时候，张小馒头会是什么反应？他应该是很犹豫要不要信这个梦，然后他会尝试联络田小笼，但如果联络不上，自然就会心生警戒。 “他又怎么了？”边上有同学看着在那里眉头紧锁，嘴角抽动的俞文磊问。 黄楷见怪不怪道：“想稿子呢，做白日梦中。不用管他。” “可以在这里这种地方想稿子的嘛？”有人问。 黄楷道：“这家伙可以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想稿子，打游戏打到一半，你看他站野地里不动，那不是网卡，是他忽然想到什么故事了。” “那还真不是正常人。” 黄楷说：“那当然，人家毕业年薪十万算好的了，他还没毕业就月薪百万。” “写网文真那么赚钱吗？” 黄楷道：“不服气你也可以去写。人和人不一样。” 俞文磊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他的脑子里仍旧是在排演故事。 因为宗门里的长老派一直试图对付张小蛮。六十年一次的宗门庆典，长老派有一个修“轮回道”的高手从外回归。 此人名叫石九生，他可以看一个人的过去未来。 田小笼比张小馒早几日回宗门，被石九生发现他前世是妖王，于是突然下了杀手。而长老派一直觉得张小馒的来历可疑，所以封锁田小笼死了的消息，准备在宗门前伏击他。 如果这样，节奏就快起来了吧？ 俞文磊不禁有些得意。一个人的生死，和一群人的生死。 “领毕业证了！”他的肩膀又被老大狠狠拍了一下。 俞文磊回过神来看着四周。果然典礼到了最后的环节，好像刚才连唱校歌的环节也过去了。 “你这是准备梦游到毕业嘛。”黄楷调侃道。 俞文磊想想自己的大学生活，也许真的有梦游混日子的感觉。 林轩笑道：“叫到你了，快去！” 俞文磊有些迷糊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上台接过毕业证书。 “好好写书。”发毕业证的老师拍了拍他。 俞文磊点头微笑，拿着证书回到坐席。 脑海里是腥风血雨，现实世界里歌舞升平。 俞文磊看了眼毕业证书上自己的名字，所以张小馒头也该变回“羽森”了吧。 什么大学，什么宗门？ 好戏该开场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小年夜快乐~ 第104章 小雪初晴 <!--go-->石九生，在修真世界被称为“六道真人”，元婴中期的他能控制人的魂魄，打开前世今生的记忆闸门。 他是宗门十长老之一，是张婉纯、张蛮、田龙三人在“道一秘境”里杀死的哥舒长风的师伯。 更重要的一点，石九生平生最恨的就是妖魔转生为人。 在杀死田小笼之后，他盯上了张婉纯，强行解开了张婉纯的前世记忆，让她记起自己是拓跋红月。并告诉她，张蛮很可能是她前世的仇人羽森。 张婉纯被逼无奈，和长老派一起设局埋伏张蛮。 张蛮在天道宗附近的“归云峰”深陷重围，关键时刻张婉纯豁出性命助张蛮逃走。无奈寡不敌众，二人双双被俘。 石九生注意到张蛮的意识海深处藏有至宝，因此强行带他回归自己的“定魂峰”，试图取出“万灵接引系统”。 张蛮身处绝境之时，碎骨天尊和朱小炜及时赶到，张蛮完全复苏，与“羽森”归为一体。突破到了元婴境。 羽森化身为“万魔天尊”，“万灵接引系统”里的女妖被他从天下各地激活，千里万里驰援而至。 石九生的“定魂峰”被羽森击破，三大元婴两个战死，只有他石九生逃亡万道宗的内山宗门。 羽森这时候有两个选择，一个当然是杀出“天道宗”的地界，回归天下自由自在。另一个则是去内门营救张婉纯。 张婉纯被封印在万道宗的封神谷。 而天道宗的内门里，元婴境不下数十人，更有化神和渡劫两大境界的高手。 以羽森初入元婴的状态想要抢人无疑痴人说梦。 但是羽森决定要去。朱小炜和碎骨天尊，以及一干他们两世结交的朋友都愿意一起去。 于是变成了“十妖王齐攻天道宗”。 这下子，《万灵道一》的评论区再次人头攒动。 “毫无铺垫啊，也太突然了！” “铺垫还是有的，他们在江湖游历的时候，石九生的伏笔已经开始写了。包括在杀哥舒长风之前。”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田龙死的也太突然了。” “虽然田小笼死的突然，可是现在的剧情才是我们想看到的热血剧情啊。” “心疼张婉纯一秒，直接被强行揭开记忆。” “万灵接引系统重启，又可以看肉文了。” 小猫钓鱼在公司吃着盒饭，刷着评论忽然抬头说：“又可以看肉文了，这是你发的？” 这个发帖的账号叫“十万个为什么”，是姜问的原点账号。 边上闷头吃饭的姜问点头说：“是……早上我隔壁的老钱，拿了我的手机发的。他也看这部书。” 他现在和小猫钓鱼已经很熟了，经常一起吃个中饭，约个晚饭。 姜问对“小猫”苏菁有点意思，只不过两个人都很忙，而且都有点宅，所以也说不上算不算在交往。 小猫钓鱼笑道：“其实我也爱看肉文，上次还催过他。” “真的？”姜问又惊又喜。 结果小猫钓鱼给了他一个鄙视的表情，笑道：“你看，一试就试出来了。你果然是个老色胚。” 姜问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饭。 这时候，小猫钓鱼看到一个新发的长评，不由吃了一惊。 这个长评认真分析了的走势，并且尖锐指出，这次的节奏变化是“爱喝水的鱼”针对最近月票下降做出的改变。 但是这次改变会有两个难题，一个是“十大妖王”听上去阵容强大，但是真和“天道宗”硬杠，尤其是冲击内门，无疑是以卵击石。 而读者显然不愿意看到“羽森”送死。 第二个难题是，救出张婉纯后，要怎么处理“羽森”和“拓跋红月”的关系。 兄弟情，还是青梅竹马的恋情？ 这第二个难题显然是最难的。写坏掉之后，故事就崩了。 第一个难题如果处理不好，无非就是变成普通水平的网络。 这个评论言语尖刻，但是指出的问题都很合理。并且在帖子结尾指出了一个套路。 说这个套路，就像是《奇迹狂神》里，狂舞去帝都救席宇，最终席宇必须一死。如今张婉纯的结局也是如此。 这个家伙厉害啊！难道又是罗小凡？ 小猫钓鱼看了一下发帖的账号，这个人叫“小雪初晴”。 看着像是个女生的名字，但文笔又是男生的文笔。 她刷新了一下帖子，赫然看到第一个回复是“十万个为什么”，发的帖子也很符合他的腔调。 “如果张婉纯在这个章节不死，楼主直播吃翔吗？” 小猫钓鱼看了眼姜问，笑道：“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姜问道：“哎？你怎么又看到了。算了我去删掉它。” “别，骂得好！”小猫钓鱼竖起大拇指。 姜问犹豫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对方不是在说反话，于是说：“我还可以骂得更难听。” “算了，先这样就好。”小猫钓鱼翻了翻小雪初晴的帖子。 发现此人确实是鱼神的读者，最近五个帖子都是在《万灵道一》下头的。而且每次的评论都是精准尖刻，从不夸奖。 黑粉吗？小猫钓鱼用胳臂肘推了一下姜问：“查一下这个账号是谁？” 姜问笑道：“小事一件。” 他上了自己的官方大号，对比“小雪初晴”的账号，几分钟后说：“还挺容易查的，这个人也是原点的注册作者，笔名叫断交残血。老扑街了，十年的老作者，没有一本书红过。头三本书没签约，第四本签了，但也就是吃全勤吧。最长的一本书写了一百十二万字。名字叫《关山九万里》，是一本武侠。” “老作者，黑粉。明白了。”小猫钓鱼说。 姜问道：“不过他说的一些话是对的。我也很担心张婉纯会死啊。” “这样的吗？不过你要知道，普通作者有按照评论区的猜测写书的习惯，但鱼神就有那种偏要反过来写的习惯。”小猫钓鱼说，“所以这次张婉纯因为他这个帖子，可能不会死了。” 姜问笑道：“那反而要谢谢这个小雪初晴了。” “这个账号真的太女性化了。”小猫钓鱼说。 姜问说：“也不算吧。以前温瑞安有本书的章节名就是这个。所以按照这个作者的年纪，很可能是温瑞安的读者。” 小猫钓鱼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这小子留在电脑部是不是屈才了？然后她自己呸了一声，电脑部的工资比她的高好吗！屈才个屁！ 不论这个小雪初晴的帖子有多少人点赞，又有多少个回复。 俞文磊已经把故事设计好了，张婉纯肯定不能死，毕竟这是他认真设计的女主。 虽然有一个奇怪的男人前世，但现在这肯定是他的头号女主。 而且如那些路人读者所言，杀死席宇的套路他已经用过一次，肯定不能再用在张婉纯的身上。 “所以你具体是怎么设计的？我也好奇了。”织梦者也发消息过来问。 强大的鱼神：“比较简单，我用了最合理的剧情。张婉纯和张蛮背后也有他们的师长。他们找到天道宗的掌门那里痛陈利害，让高层意识到这次的问题是石九生的问题。” 织梦者：“但是即便如此，名门正派是不会向妖魔低头的。你难道想让天道宗成为里第一个会向妖魔低头的大宗门？” 强大的鱼神：“都21世纪了，大家为什么还那么保守？” 织梦者：“因为是套路呀。如果大家都讲道理，那又怎么打得起来？” 强大的鱼神：“所以我前头五十章，埋的伏笔就有用了。我在前头，给张蛮安排了一个强大友军。” “你前头有伏笔？”织梦者也吃惊了。 强大的鱼神：“你猜猜？” 织梦者翻了一遍前头的目录，过了半小时忽然发了消息说：“那个神剑副本里的剑修？” <!--t; 第105章 天外飞仙 之前张小馒头拿了宗门至宝，离开天道宗外出游历。 俞文磊的师父乐宇曾经和他说，千万不要写成流水账式的白开水剧情。 结果不幸被其料中，俞文磊那段时间心有牵挂，成了“爱灌水的鱼”。 但是俞文磊还是听从了乐宇的建议，在那段灌水剧情里，埋了有趣的人物。 一个可以牵引“万灵接引系统”的剑修，万剑宗的太上长老白剑尘。 此人在秘境中指点了张蛮一招“天外飞仙”，张蛮让给对方一块铁剑的碎片。但这枚碎片，其实是白剑尘的剑心所在。 三百年前，他重伤之时剑心破碎。三百年中，他一直在天下收集破碎的剑心碎片。 因此，实际上是白剑尘欠了张蛮，也就是“羽森”一个天大的人情。 如今这个人情终于有了还的机会。 白剑尘找到天道宗的掌门，用一枚天仙金丹，给羽森换得一次公平对决的机会。 由天道宗的“飞渡真人”与羽森单对单。飞渡真人已经是化神初阶的高手，虽然看上去，天道宗还是占了优势，但总比之前毫无机会要好。 羽森决定，单人独闯封神谷。 炎热的七月，读者们就在《万灵道一》的故事里消磨时光。 一直写到七月底，羽森和“飞渡真人”的对决终于来临，俞文磊一天写了五章两万字。 羽森将“飞渡真人”斩于剑下，自己也是油尽灯枯。 当他一步一步走入封神谷的炼魂台，必须要将最后一口真气，输入魂飞魄散的张婉纯体内，才能将女子救活。 羽森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牺牲自己救活对方。 这一刻“万灵接引系统”碎了…… 之后，俞文磊停更了一天，而这一天正是七月三十一号。也是月票榜的最后一天。 即便如此，《万灵道一》的月票还是不断飙升，读者们的热情稳稳地将他送到了榜一的位置。 看到自己月票第一的时候，俞文磊来到卖鱼群，问道：“哪个大佬做的啊？” 青铜王者说：“好像没有谁在做，最近你也没有拿到什么白银盟吧。” 强大的鱼神：“这个月只有两三个好像。因为我之前说了，大家就正常支持，不用给大额打赏。谁让我前些时候写得不好呢。” 黄金狮子头：“你都把我最爱的快乐大转盘砸了，我怎么可能给你打赏。肯定不是我。” 无敌大风吹：“正经一点。最近十天，鱼神的月票不是蹭蹭蹭朝上走吗？铜哥，你看，这就是我说的读者的力量。见识到了吗？” 强大的鱼神：“你们真的什么也没做？” “没有。”“真没有。”“我肯定没有。” 几个老盟主都摊手回复。 俞文磊挠了挠头，又看看自己的月票成绩，停更了票数还那么多。是不是以后可以偷懒啊。 他认认真真写了一个单章，感谢所有在七月给他投票的人。 “前世只代表过去，过去没有现在重要。羽森的新轮回要开始了。请大家和我一起期待，剑神羽森。” 评论区炸了，看来羽森要去“万剑宗”了！ 各种各样的回复都有，大多数都是在夸大神伏笔埋得好。十万个为什么翻出小雪初晴的帖子，叫对方赶紧吃翔。 小雪初晴当然不会理他，毕竟他又没答应过什么。 这确实是天外飞仙的一笔。俞文磊看着评论心里想。 他看了会儿热闹，烤肉店门口乐宇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来晚了，临出门被家务活拖住了，就晚了二十分钟。”乐宇抬手说。 “菜点好了，我在看评论区，都在夸那个伏笔。”俞文磊笑道，“还是当时你给我的建议啊。” 乐宇笑道：“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不过看到你成功了，确实像我成功了一样啊。今天没叫孟柯吗？” “他？他现在出门都是双胞胎两个人啊。吃饭喝酒还是不叫他了。”俞文磊笑着说，“我看到你在楚岚老师那边开专栏了。” 乐宇道：“一个字一块钱，这活挺好的。一个礼拜一篇。写点影评书评个人消息。写作经验什么的。反正我本来给豆瓣写，现在给她写。” 俞文磊说：“你能写是最好了，我都搞不清该写啥。更新的事就让我筋疲力尽了。咱们喝啤酒还是白酒？” “啤酒吧，大热天的。要冰的。”乐宇笑道。 俞文磊叫来服务员要了冰啤酒，叫他们可以上烤盘了，又说：“这天确实热啊。对了，后来梦飞公司有找你吗？” 乐宇说：“我正想和你说，苏溪约了我明天下午茶。如果他们有兴趣，该怎么开价？” 俞文磊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吧，能卖掉拍出来就好。你说呢？” 乐宇道：“就怕买了不拍。然后还是个低价。” 俞文磊道：“试试看，合同写清楚。” 乐宇道：“你知道那些人的，本来是谈合作，弄到最后给你谈成功学。你那个小艳阿姨。整天和我说，不要开高价，能低价出手就好。某某人的版权当年十万出手的，现在电视剧出来后火了，版权涨到一千万了。” 俞文磊心里叹了口气，师父这几年心气明显没从前淡定了。 乐宇继续道：“他们以为这些道理我不懂吗？关键是就算是低价给了，就一定能火吗？你知道我之前那本书的，就是那个情况。” 俞文磊道：“是的，我知道。不过咱们运气总会来的。小艳那边就不用管了，他们做事也不靠谱。我现在只和青铜哥合作。他对动画公司还挺上心的。” 这时候，切好的各式烤肉端了上来，薄薄的五花肉看着很诱人。烤盘也已经预热好了。 乐宇笑道：“都是我爱吃的嘛。就是肉越来越薄了。” 俞文磊道：“必须的啊。我们俩都是肉食动物。肉薄口感好呀。不够吃就多点几份！” 乐宇看了对方一眼，一点也没有自己进饭店精打细算的样子。不过这样的徒弟才好。 “我负责烤，你负责吃就好呀。”俞文磊拿起夹子道，“反正梦飞应该是专业的。既然约了就好好谈。你看他们这几年做的电影都挺不错的。” 乐宇看着冒着青烟的烤肉，笑道：“好吧。他们看书看了有两个多月。也不知道看上了哪本？” 俞文磊翻着肉片，问道：“你给了苏溪哪本？” 乐宇笑了笑，小声说：“哈哈哈，我都给了。” 俞文磊也觉得好笑，就说：“好的……万一你实在觉得自己谈不好，只要他们有兴趣，你也可以晚点我们商量了再具体报价。” 乐宇道：“对，谈好了，我回来问你。” 俞文磊给他倒上冰啤酒，两个人先碰了一杯。 俞文磊舒服地打了个嗝，把烤好的肉递给师父，问道：“师父今年书展有活动吗？” 乐宇嚼着烤五花肉，满嘴肉香道：“说这个就来气，他们不给再版的书做活动。不过有本科幻是个外国作者，让我去做嘉宾。” 俞文磊说：“那我的书你得来捧场。” 乐宇道：“那是当然了，这次是《万灵道一》吗？你烤肉的手艺进步了哎。” 俞文磊偷笑了一下，他这个可是和宋薇一起练过的。 他又说：“是啊。这次很开心，他们没让我改稿子。就连我自己想改，他们也说不用。” 乐宇笑道：“大神了果然不一样了。” 俞文磊继续低头烤肉，心说师父又开始嫉妒了，把牛舌递给对方一块。 有服务员过来倒水，指着边上的生菜说：“拿生菜包肉吃，这样不腻。” 等服务员离开，乐宇笑道：“我吃烤肉不包菜的，但我也不是不吃菜，分开吃。包了菜，肉就不香了。” “对啊，我也不爱生菜包肉。”俞文磊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师父，有一件事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我和宋薇，又开始谈了。” “哎？”乐宇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俞文磊笑道：“我和她约好了先不对外说的，但我实在忍不住。谁都不说有点难受。我连孟柯都没说的。” 乐宇激动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从她上次回来？” 俞文磊说：“是的，那天作协迎新会后。” 乐宇笑道：“哈哈哈，太好了。恭喜你。我叫你穿整齐点去吧？我知道她要去的啊。” 俞文磊心说，原来叫我穿整齐点是这个意思啊？他说：“反正，你知道我一直没死心，我想告诉你应该是没关系的。我能说的人也不多。” 乐宇吃了几口菜，点头说：“这是好事，怪不得那段时间你的更新有点水。原来是谈恋爱了。” 俞文磊笑道：“差不多吧。确实是有影响的嘛，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乐宇举起酒杯道：“习惯就好了。你看我有老婆孩子，还要在家里带娃，不也正常写书吗？只要习惯这个模式，自然就会有解决的办法。来喝一杯！” 俞文磊加满啤酒，喝下去后点点头。 乐宇笑道：“那我也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了。” 【作者有话说】 除夕夜快乐，3000字章节送上。 第106章 断桥残血 “那我也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了。”乐宇小声说。 “嗯？”俞文磊眨眨眼睛。 乐宇说：“你那边《奇迹狂神》当时删改的工作，会是宋薇帮你做的。我只是负责传个话。” 俞文磊怔道：“啊？” 乐宇说：“人家对你很好的，千万别辜负她。” 俞文磊拿出手机，立即给织梦者发消息：“老婆我爱你。” 过了几分钟，织梦者：“做什么坏事了？忽然这么说。你不是在和师父吃饭吗？” 强大的鱼神：“没有，就是想你了。” 织梦者发了个抱抱的表情。然后又补了一句：“吃了这顿要减肥哦。” 俞文磊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他心里甜甜的，忽然很安定。 乐宇笑着看着徒弟，心想小伙子真的长大了。 两人吃烤肉吃到一半，换乐宇来烤。 烤肉店有驻店歌手开始唱歌，整个环境有点吵了。 俞文磊刷着微信，忽然看到自己的读者群爆出一百多条聊天记录。 什么情况，有土豪发红包？他进群一看，屁的红包也没有，而是有新人进群，新人的名字叫“小雪”。 小雪初晴？俞文磊翻了翻聊天记录，然后对乐宇说：“最近我那本书的评论区，有个叫小雪初晴的人，你知道不？” “有点印象，经常挑你毛病的嘛。”乐宇给他弄了一块松板肉。 俞文磊说：“进我的读者群了。” 乐宇笑道：“我看看。” 他当然也在俞文磊的读者群，因为群里经常发红包，他纯粹是潜水抢红包的。 “小雪……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乐宇好笑道。 俞文磊说：“这是个老作者啊。可能是你那个年代的。” “什么叫我那个年代？”乐宇冷笑说。 俞文磊想了想，笑道：“不对，应该是血神那个年代的，你比他更老一点。” 乐宇笑了笑，下一块肉就不给他了。 俞文磊说：“他叫断桥残血，小猫说他从2009年就在原点写文了。原来可能就是写网文的。累计写了几百万字了。最长的一本有一百多万字，叫《关山九万里》，是一本武侠。” 乐宇道：“听名字很老派，可能是温派风格的稿子。” “温派，就是温瑞安吗？”俞文磊说。 乐宇道：“是的，你要知道75到85这一代的作者，是受武侠影响最大的一批人。那时候温瑞安和黄易正值巅峰。所以模仿温瑞安的温派大有人在。我早年也是温派的。” “哇哦。”俞文磊不知道该不该称赞。 乐宇说：“类型是有实效的。有些风格在那个年代可以，到了下个年代就行不通了。除非是大师级，否则都活不下来。包括黄师后期的作品，在原点也是行不通的。” 俞文磊翻着手机说：“是啊。《关山九万里》确实就是你说的那种，主角是个叫秦万里的人，历经艰辛流浪九州行侠仗义。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袍，一柄长剑走天下。” “秦万里？”乐宇一怔，接过手机翻了翻稿子。 “怎么了？”俞文磊问。 乐宇轻轻吸了口气，小声说：“好像是个我找了很久的老朋友。” “是吗？很好的朋友吗？”俞文磊问。 乐宇点头道：“是的，那时候他的笔名就是秦万里。小雪，神他么小雪。是我和在榕树下一起混论坛的朋友。那时候我们一批人去写实体书了，帮他联系了杂志发稿子。试了几次，也没有能在武侠版发表稿子。再后来，我开始写悬疑了，他那时候在网上写了不少时间的稿子。原点有写过，丽水也有写过。神奇的在原点一本也没有签约。” 签约很难吗？俞文磊心想，好像没有那么难吧。你说赚不到钱那有可能，但是签约难？小猫说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书都能签约的。 “你不要觉得他写得差，他在我的论坛也算是高手了，文笔是好的。至于写不出来写得出来……”乐宇看了眼俞文磊，“都是命。” 俞文磊是不相信这些的，他吃着烤肉，问道：“要不要见他啊？你直接加他微信呗，如果真的是老朋友。” 乐宇笑道：“如果认错了呢？” 俞文磊说：“认错了就认错了。又没关系。问清楚他住哪里，时间还早，让他过来呗。” 乐宇忽然摇头道：“要不，你来约他。把他叫过来。如果是秦万里当然好，不是就不是了。” “这样啊？”俞文磊点头说，“行。约不出来，你再加微信。” 乐宇笑了笑，心说这怎么有点约女生的感觉？ 几分钟后，俞文磊说：“他家好像就在附近，地铁三站路。可以过来。” “厉害。你怎么说的？”乐宇竖起大拇指。 “就说我觉得他在评论区很多都说得对，想认识他一下呗。”俞文磊笑道，“把他当前辈书友供着，自然会给面子。” 乐宇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店门口。 过了有四十多分钟，乐宇和俞文磊吃得差不多了。驻唱歌手也表演完毕，一个小个子的中年人出现在店门口。 个子不高，略有发福，但脸还是瘦的，戴着小框眼镜的男子，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朝这边走来。 他穿了一件短袖衬衣，眼角有些皱纹。对着俞文磊挥了挥手，显然兴致不错。 不过走到近处，他看清乐宇的模样不由怔了怔。 “好久不见了啊。秦万里。”乐宇展颜笑道。 中年人尴尬一笑，然后道：“叫我断桥残血吧。” 乐宇笑道：“名字太长了不好记。” 对方笑道：“比爱喝水的鱼还长吗？” 俞文磊笑道：“坐，坐。我加菜。残血老师，你喝啤酒吗？” 断桥残血摇头道：“不喝酒，我就是来和你聊聊的。别的无所谓了。” “一瓶啤酒吧。”俞文磊说。 “好吧。”断桥残血看了眼乐宇，这种“偶遇”让他也想喝酒。 俞文磊给对方倒上酒。 “谢谢鱼神。”断桥残血说，“我今天是来和你聊《万灵道一》的，没想到遇到老朋友。” “乐宇老师是我师父。我也没想到你们是老朋友。”俞文磊露齿一笑说，“正好叙叙旧。当然，我也想听听你对万灵的看法。” 断桥残血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大的看法，就是觉得你这个故事按照现在的节奏，还得写两年。你记得已经写了两年了吧？以你现在的水平，一本书写四五年，太浪费时间了。你应该多写新书。所以节奏要更快一点，张蛮要去剑宗，这剑宗应该就是最后第二块地图。” 俞文磊笑道：“开书容易，完结难。完结要看读者的反应，和我自己有没有讲完故事嘛。至于是一年还是两年，我还没想好。” 断桥残血道：“然后，你把万灵接引系统搞掉了，这是对的。现在用不到了，而且你的文笔不用写系统文……” 俞文磊笑道：“这个，肯定还要修回来的呀。那么多读者一开始就是跟着系统文来的，不可能改掉的。” 断桥残血推了推眼镜，心想你完全没想过要讨论剧情，叫我来做啥？ 乐宇笑道：“鱼神写书很强的，作者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读者就不要插手了。” 断桥残血皱眉道：“可是他已经很有地位了，难道不该有更多的追求？他现在写什么读者就会看什么，不该弄点有搞头的东西吗？” “什么叫有搞头的东西？”俞文磊冷笑反问。 断桥残血说：“就是……就是找到能够超过金古梁温黄的道路。” 俞文磊笑了笑，不说话了。 乐宇道：“现在的作者，早就不想做那件事了。你说的是我们那代人的想法。现在他们不需要。” “他们也超不过。”断桥残血冷笑说。 这时候，服务员把新加的肉端了上了。 俞文磊不说话，继续烤肉。 乐宇笑道：“你现在还写书吗？我们十多年没见了吧？” 断桥残血想了想道：“2006年见过。后来就没有了。” “你QQ也不用了吗？我找了你好久。”乐宇说。 断桥残血淡然一笑说：“其实还在用，只是清了清好友。 “何必呢？干嘛要这样。”乐宇问。 断桥残血说：“2008年的时候书扑街扑的一点信心也没有了。就下定决心在2009年的时候换个名字从头开始。也不想让老朋友找到我。所以QQ上把你们都删除了。我们本来就没有天天聊天，所以估计等你们反应过来，肯定就找不到我了。 “所以秦万里没有了，就剩下断桥残血？”乐宇问。 中年男人有点沧桑地说道：“断了奈何桥，残血求生从头来过。所以我叫断桥残血。” 【作者有话说】 二月第一天，正月初一，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求必读票~求打赏，谢谢大家！大家新年好！ 第107章 梦飞的意向 “后来呢？”乐宇问。 俞文磊拿起酒杯，三人喝了杯酒。 断桥残血笑道：“后来？册那，后来我又写了几年，丽水、原点、咪咕都去过。都是一样的扑街。一怒之下生了场大病，老妈劝我不要写了。她说你都写了十多年了，够了吧？想想也2是，可能确实没有才华。这几年做包工头，装修队。比写书来钱多了。两个月赚十万很容易的啊。最近两年我手里的工作就没停过。写书我只能吃全勤，喝西北风。” 说到这，他自己喝了一大杯啤酒。 “你是有才华的。”乐宇笑着给他满上一杯，问道，“不过现在日子好过了吧。结婚了不？” 断桥残血看了他一眼，对俞文磊说：“你师父怎么像居委会阿姨一样的，三句话就问结婚了吗？有孩子吗？赚多少钱？” “夺命三连。”俞文磊笑嘻嘻说。 乐宇道：“册那，老子是关心你。” 断桥残血看着酒杯，轻声说：“没结婚，我性格有点问题。你知道我从前那点破事，为了女人伤过心吐过血。写书和女人，我都不想碰了。” “做基佬也不是不行。”乐宇嘲讽了一句。 俞文磊八卦心大起，什么为了女人伤过心吐过血，老爷叔当年那么刚的吗？ 断桥残血哈哈大笑，这种话他是无所谓的。他吃了块烤肉，看着周围说：“鱼神，你知道吗？我和你师傅第一次见面就在烤肉店。” “哦？”俞文磊笑道。 断桥残血点头道：“那时候，外地来了个作者朋友，我们三个一起出来吃饭。就在四川路那边对吧。” 乐宇点点头说：“和草玄一起，他从外地来。” 断桥残血笑道：“那时候你师父很仗义的，外地来朋友全是他招待。那天我们在一家韩国烤肉的门口，我印象很深刻的，他掏出钱包看了看，说了一句应该吃得起。我们就进去了。三个人吃了两百多吧。” “两百多还好呀。”俞文磊说。师父很仗义？我怎么记得他就是一个铁公鸡？ 乐宇笑道：“那是零二年还是零三年啊。两百多很贵了啊。我钱包里那时候好像只有三百块钱。” 俞文磊笑道：“你们认识那么久了啊？” 断桥残血点头道：“混同一个论坛的嘛。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论坛是什么样的吧。这些年论坛都关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天涯了。” 俞文磊道：“不就是像贴吧一样？” 断桥残血皱起眉头，但又点点头说：“是，有点像。” “我看天涯也快了。”乐宇说。 “瞎说，天涯不是在搞上市什么的吗？我记得。”断桥残血说，“只是可惜了榕树下。那么好的局面落到现在地步。” 乐宇道：“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这个晚上，断桥残血和乐宇都喝醉了。 俞文磊把他们先后送回家。结果一不小心和乐宇早了一个路口下了出租车。 大个子看着乐宇倒是没啥问题，但他看乐宇的样子还是有点担心。 乐宇道：“前头有条长椅，我们在那边坐一会儿。我缓一下再回去，不然你嫂子担心。” “是师母。”俞文磊说。 乐宇笑了笑道：“你说得对。” 俞文磊也笑了起来，师父是真喝多了。 “师父你要吐吗？”他问。 乐宇摆了摆手，露齿笑道：“没事的。” 中年人笑得有点呆萌，俞文磊看着有点好笑。前头他在餐厅厕所看到残血也喝多了，那家伙在厕所哭了。他只能当作没看见。 “你说残血大哥，他会再回来写吗？”俞文磊问。 乐宇道：“这我哪里知道。但就算回来，写的也不是当年的东西了。他从来都不听我的话。从来都不听。”他嘴里碎碎念了很多，但俞文磊听不太清，最后只听到中年人嘟囔了一句：“写书啊，本来就是一条漫长而孤独的路……” 十几年的老友，曾经有共同的目标一起奋斗一起写作，后来就在某一个路口分开了。 看着夜空，俞文磊莫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好友。孟柯算吗？应该不算吧……他和小孟的文学理想一直不太一样。 他看了眼身边的乐宇，心想你这样明天还要出去谈判？ 不过，不管俞文磊怎么想。第二天，乐宇睡了一个上午后，还是神清气爽地去喝下午茶了。 他心里有着一点期待，毕竟如果梦飞公司对他的书如果没兴趣，那自然就可以不约。既然约了，就代表多少有点兴趣。 当然，在乐宇漫长的写作生涯里也遇到过一些奇葩。把你大老远地叫过去，书也没看过，只是为了提一些苛刻的合作要求。一旦你说不可能，就再对你说一句不方便合作。 外国人应该不至于吧。 乐宇在咖啡馆里坐定，看了看昨晚的聊天记录，喝多了并没有乱说话。自己的酒品向来是很好的。 昨晚他建议残血能继续写书，毕竟现在提倡写现实题材，做装修的事写成现实题材是很有话题性的。 但断桥残血觉得从没写过现实题材，所以他不会写的。 从来都是不听我的。乐宇看着聊天记录，一次也没有听过。他脑海里十多年前的事翻来覆去，这时候苏溪到了。 金发女子比乐宇想象的美丽得多，蓝色动人的眼眸，笔挺的鼻梁，秀美的五官。婀娜修长的身材，长裙下穿着高跟鞋，高出乐宇半个头。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乐宇发现对方的中文真是好，一口京片子，比他这个上海人普通话还正宗。 “不好意思乐宇老师，你给的书有点多，我们看得又有点慢。”苏溪妩媚地笑道。 “没事，关键是你们有没有兴趣。”乐宇说。 他对眼前靓丽的金发，以及好闻的香水味无动于衷，只关心合作的可能。 苏溪道：“我有兴趣的，目前你给我的主要是三套书，妖魔、时光、纵横。不过我看了一下，这都不是你的核心作品。你的核心作品是异现场。” 乐宇笑道：“是的。但是异现场授权出去了。版权期还没有到，如果你们不着急再过两年就会回到我手里。” 苏溪略有遗憾道：“我其实最喜欢异现场，它最符合我们梦飞的需求。东方人主导的办案小组，处理全球事务。东西方结合的叙事结构。” 乐宇笑道：“很遗憾，不过版权很快就会到期，还有三年。” “三年虽然时间不长，但会发生很多变化。”苏溪想了想又道，“妖魔、时光、纵横，各有千秋。你猜一猜，我们最感兴趣的是哪个？” 这是乐宇三部篇幅较短的小说，妖孽是都市奇幻，一个高中生处理灵异案件。时光侦探社，是说一个拥有“时间控制”能力的异能者，穿越时空解决历史和未来世界突发事件。纵横则是一个类似“元宇宙”概念的虚拟网游故事，涉及大量的东方历史。 乐宇想了想说：“妖魔？东西方兼顾的都市，符合你这边提的要求。这个城市的设定在外头几乎没有。时光和纵横的背景太东方了。” 苏溪的蓝色眼睛透着一丝欣赏，笑道：“老师你确实专业。虽然我个人最喜欢的是纵横，作为熟悉中国历史的人来说，纵横是最激动人心的作品。而且它有科幻向的元素在里头，稍微改编倾斜一下，就会是非常好的作品。” “不过？”乐宇笑着说。 苏溪道：“不过我们团队的其他人觉得确实他太东方化了。所以我在和总部交流，希望他们能够重视《纵横》。” 乐宇皱眉道：“那么现在你们有感兴趣的是？” 苏溪笑着说：“妖魔系列。不知你的心理价位是？全书目前是四十万字吧。但我觉得没写完。” 乐宇道：“嗯，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写一个结局出来。但你看了书应该知道，这是个单元剧的模式，系列办案故事。异能者杀妖怪嘛。” 苏溪点头道：“所以，如果我们购买版权，会需要你参与修改，以及补充创作。” “如果你们给的金额能够让我有动力，这些都不是问题。”乐宇笑着说。 苏溪道：“那么……你的心理价位是？放心，我是理解你的作品的。普通人可能觉得你的小说就是一般的娱乐作品，但我知道你的每一个设定都是经过打磨的。” 乐宇知道之前和俞文磊商量的，要回去讨论了再报价。但他见对方很有诚意，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是他竖起一根食指。 【作者有话说】 大年初一，新年快乐！感谢陪伴！新的一个月，请给出您的必读票！ 第108章 鲁院报到 “一百万美金吗？”苏溪皱起秀眉。 乐宇原想说一百万人民币，但是既然对方说了美金，而且没有马上拒绝，他就没有纠正对方。 “价格比我预期的高了一点。”苏溪美丽的脸庞靠近对方小声说。 乐宇道：“现在妖魔有两本，如果我根据你的需求创作出第三部。那就是六十万字了。而且第三部会按照你的需求来做。” “说的也是。而且确实是很独特的故事。”苏溪喝了口咖啡，微笑说，“我回去讨论一下，放心吧乐宇老师，我会帮你努力争取的。我现在是你的书迷了，乐宇的宇宙，每部书里的人物都有交互，是一个类似漫威宇宙的作品。希望老师能相信我，我和你是有同样的雄心的。” “她说了一句回去讨论，然后你们就回来了？”俞文磊问。 “是啊。”乐宇回答。 “一百万美金？””俞文磊又说。 “是啊。她自己说的。都不是我报价的。”乐宇说。 俞文磊沉默了一下，他觉得梦飞不会出这样的高价。毕竟外国人买书肯定也要看数据的。乐宇老师的书不是不好，而是近十年前的作品了，没有数据支撑啊。 “行吧。晚点我也帮你侧面打听一下。”俞文磊说。 站在书房里，乐宇看着自己的大书架，里头一大格全是自己写的书。 他一直有自己的文学理想，发一篇稿子，出一本书，出一本畅销书，改一部电影，做一部动画。 书已经出了那么多了，改编则迟迟未至。 三年前，俞文磊作为初学者，在作协门口等自己。三年后，他开始向对方咨询版权问题。 徒弟的成功，他当然高兴，但是怎么可能不失落呢？ 千锤百炼的技巧，却斗不过气运吗？这次和梦飞有没有可能？ 就这么一晃，八月份就过去了。整个八月，除了闷热的天气外。俞文磊办了一场签售，一场对话讲座。 宋薇又匆匆飞回上海一次，和他激情了一个晚上，就又飞回了伦敦。 等到了九月份，当所有的孩子都忙着开学，原本以为毕业之后，不用再上课的俞文磊，开始了他的北京之旅。 当然同行的还有笔名叫“焦糖好嗑”的叶秀。 鲁迅文学院的前身是1950年成立的中央文学研究所，在1984年改名为鲁迅文学院，是专门对文学工作者进行系统培训的一个地方。 如今鲁院分为新老两个校区，俞文磊这次参加的是网络作家培训班，为期一个月，去的是十里堡的老校区。 “老校区好，老作家当年待过的都是老校区，你可以在半夜里，想想你和前辈作家在同一个屋檐下写书的感觉。”乐宇如此说。 “半夜里想想，师父你悬疑写多了吧。”俞文磊笑道。 “你写书不是熬夜写吗？”乐宇说。 俞文磊想好像是这个道理，所以站在那块写着“风雅颂”的石碑前，他憧憬了很长一段时间。 “鱼神，走了！去报到了。”焦糖好嗑拖着大行李，拍了一圈照片回来，看到他居然还在发呆。 “这里是有很多真正的大神的。在这里不要叫我鱼神啦。”俞文磊说。 “那就叫你小鱼？算了，我就叫你老大吧。”焦糖笑道。 俞文磊这倒是没有意见，反正现在年轻作者里叫他老大的不在少数。 不过他还是皱眉道：“过两天，强哥请吃饭呢。在外头就叫我小鱼好了。强哥才是真老大。” 焦糖不知道小鱼嘴里的强哥是谁，因为她也没看过对方说的那本很有名的《中国可以说不》，毕竟差了好几代的人了。 但她是很期待这里的学习，毕竟她是一个大学也没念过的孩子。 在打工的时候，她常常就想，如果有机会再次学习，她一定好好念书。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班主任老师叫王越，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干部。 他认真看了眼俞文磊，然后也没有多说，只是给了日程表。至于别的东西，都在房间里放好了。 俞文磊签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战天尊”。 哎？怎么走哪都有他…… 王越笑道：“每一届都有你们原点不少人的。肯定有不少熟人吧。明天一早是开学仪式，这里边上的小楼是食堂。今天可以在周边转转，出门左边一百米就是地铁站。尽量在十点前回来吧。” 俞文磊的宿舍在二楼，焦糖好嗑的宿舍在三楼。他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是最安静的一间。 隔壁正好也有个大个子在开门，那人长得很精神，年龄自然比俞文磊要大一些。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对方直接问道：“刚到啊？怎么称呼？我是平凡魔术师。” 俞文磊笑道：“爱喝水的鱼。” “哦！鱼神啊！”平凡魔术师惊喜道，“我们是邻居啊。原点这次还有谁啊？” “还有好几个，我刚才在签到表上看到不少熟人。”俞文磊笑着打开门进到房间。 房间不大就一个单间，有独立的洗漱室，比他的大学宿舍的条件略好。 书桌上有一台电脑，电脑边摆着本次学习的用品。 一个黑色封面的鲁院笔记本，一个黑色的长形书包，以及一些文件。 小书架上则是几本鲁院文集，里头都是过往学员留下的稿件。他飞快翻了一遍目录，没有他师父的。但是看到不少前辈大家的文字。 站在窗边，可以看到远端的景色，他不由好奇，有哪些前辈高人在他现在位置站过。 文脉传承，在这里忽然变成了真实的感觉。 他拍了一张宿舍的照片发给宋薇，然后很淡定地接上笔记本，试了一下无线宽带。 看一切正常，就开始写书。 至于逛街……逛街这种事不着急的。 同样的时间里，焦糖好嗑也到了她的房间。 这样住宿条件，固然远远比不上原点给她在上海租的房子，但是比从前在工地的条件好上不少。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手里摩挲着黑色记事本的封面，啪的把“萧赢”的人偶放在写字桌上，十二寸人偶凹出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人偶站在记事本上，她连拍了好几张和鲁院有关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鲁院报到”成就达成！ 下头很快得到一长串的点赞。 有个叫“骑凤”的作者回复道：“焦糖，你是刚到的吗？我也在这一期哟。” 排在下头还有一个叫“颓废龙”的也回复：“我还没到，焦糖这期还有谁啊？” 焦糖简单回复了一句：“统一回复刚到的，这期鱼神也在，我和他一起签到的。” 骑凤立即回复：“大神啊！” 焦糖笑嘻嘻的关掉朋友圈，然后发了条微信给鱼神：“咱们要出去逛逛吗？” 然后……然后她没有得到答复。 第109章 暗黑秃头会 俞文磊去了鲁院，乐宇有种家长送了孩子去大学的感觉。 这个徒弟算是带出来，那么另一个呢？ 乐宇看了看孟柯的朋友圈，基本上就是各种点评讨论社会热点。 不过说起来，人比人气死人，孟柯作品改编的电影最近上线，而且挣钱了。所以他最近连续卖了几个中篇。 这个一年就写几万字的家伙，比勤勤恳恳写几十万字的乐宇赚得还多。 乐宇发了消息给孟柯：“最近忙什么呢？” 火热的光：“在写一个中篇，乱科幻的。现在科幻特别好卖。” 乐宇很想劝他不要跟风，但是又琢磨不出什么措辞。 火热的光继续说：“不过我没什么状态，之前那本《星海漂流记》在某豆的分数4.8了，我到现在还生气。” 乐宇：“我觉得你有生气的空，不如琢磨该怎么做好稿子。作者还是作品说话。” 火热的光：“师父，你不是不知道，那些职业黑子会盯着你黑的。” 乐宇：“大不了以后不看某豆。” 火热的光：“买版权的甲方看啊！甲方一看数据，二看口碑。现在实体书的数据已经没法看了，口碑如果还糟糕。” 乐宇：“你就是在意的事情太多，看看小鱼。他就什么都不在意。” 火热的光：“他当然可以不在意，他那么大牌。” 乐宇：“他去鲁院了，你知道吧？回来之后肯定更强了。你怎么办？” 火热的光：“什么叫我怎么办。师父，我又不要和他比。我和他写的不是一种东西。” 乐宇：“那么问题来了，你写的是哪种东西？” 火热的光：“我写的是那种篇幅短一些，但更犀利，更暴躁。文字更精致的故事。适合直接拍电影的那种。他那个是大连载，大史诗。适合电视剧。而且你不觉得这几年他的文字水平一点进步也没有吗？” 乐宇：“他写得那么快，一天一万五千字。你要他文字怎么进步法？” 火热的光：“说来好笑，他两个月就能干完我一年的活。” 乐宇：“你确定不是一个月干完你一年的活？” 火热的光发了捂脸的表情：“师父，杀人诛心。” 乐宇：“他一个月稳定有三十万字。” 火热的光：“师父，我真写不了他那么快那么多。” 乐宇：“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变强。所以想让你参加我这边的暗黑沙龙。” 火热的光：“暗黑秃头会？” 乐宇：“哎……现在确实是叫暗黑秃头会，以前是叫暗黑技巧研习会的。” 暗黑秃头会，原名技巧研习会。因为那多老师的个人恶趣味，改名为“秃头会”。 是一个悬疑作者沙龙，每个月举办一次，地点在南昌路上的悬疑主题书店“孤岛书店”。 里头基本只卖悬疑和推理，收有海内外各大名家的作品，还有许多签名版。 参加人里囊括了那多、李森、乐宇，以及孤岛书店老板时晨等上海最好的悬疑推理作家。沙龙一般是十人左右，有时候也会有外地经过的作家参与。 沙龙的日常就是拿一本悬疑作品，集体点评，但是基本不夸优点，只讨论缺点。 这个悬疑吐槽会，是和普通的“夸夸式”的作品研讨会完全不同的东西。 所以在乐宇看来，外地作家来参与其实需要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毕竟本地作家，你拿了一本书出来被“骂”一整晚后，下个月可以有机会“骂”回来。 外地作家半年甚至几年来一次，被骂了就只能是被骂了。如果被骂惨了，就可能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乐宇觉得这个地方应该适合孟柯，首先孟柯最近有点骄傲，需要被“有理有据”敲打一下，其次则是，孟柯和他乐宇一样也是个毒舌，在这种地方不会吃亏的。 乐宇：“这个周五晚上就有秃头会，你来听一下感受一下气氛吧。” 火热的光：“不用说话，也不用被骂是吗？” 乐宇给他发了个电子文档：“这礼拜是负二老师的《捉奸神探》，一个几万字的中篇稿子。你看一下熟悉情况。” 火热的光：“不能带人一起去，对吧？” 乐宇：“你想带谁？小丁吗？最好不要了吧。” 火热的光：“行！” 孟柯想，要的就是师父你这句话，我可以直接把聊天记录贴给小丁。 孟柯和小丁谈恋爱已经超过一年，从虽然从一开始就谈不上是天崩地裂的爱情，但一直都是很热烈的。 随着时间过去，小丁是越来越喜欢和他腻在一起。但孟柯则更希望有点私人空间。 他是一个作家，是需要思考的。你不能码字的时候，身边还时不时有个和他说话的人。 小丁虽然觉得自己能够把握这个界限，但其实……做得并不好。 如之前俞文磊说的，孟柯和小丁，现在就是双胞胎。甚至双胞胎更夸张，两人秤不离砣，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在乐宇和孟柯约定周末的研讨会的时候。 俞文磊和焦糖好嗑，正在鲁院进行入学仪式。 一大早，他们进入大会议室，三十个学员听领导发言，讲述鲁院的历史和网络作家班的历史。 许许多多成名作家曾经在这里学习过，包括莫言、王安忆、余华等。而“网络文学作家培训班”，则是从2009年7月开始的，到2017年下半年已经是第十一期。 领导报告后，班主任王越说了学习生活需要注意的事项，主要还是强调安全和团结的问题。 在各位领导发言结束，就是例行的同学相互认识环节。 王越看了一圈，笑道：“在座的都是大神，而且可能平时在网上都有联系，但是网络作家嘛，网上认识，网下可能没见过面。所以这个环节还是有必要的。大家简单介绍自己，每人两三分钟，说一下创作经历。当然具体的之后我们每天都有小组讨论，到时候再详细说。谁先来？” 一般这种情况都没有人会先举手的。所以等了几秒钟，王越对一直低着头的焦糖好磕说：“叶秀你先说吧。” 为什么是我！焦糖好嗑一脸无辜地抬起头：“那个……我叫叶秀，笔名焦糖好嗑。目前为止只有一本签约作品叫《回到人间做总裁》。听名字大家就知道是什么书啦。之前也写过纪念，不过都是扑街。和大家比我真的就是个小透明。所以不敢多说什么。总之，到鲁院来很光荣，这里有那么多大神，我会认真学习的。Fighting！我介绍完了。” 王越笑着说：“叶秀只有二十岁，应该是我们这期最小的学员。” 众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焦糖好嗑”，毕竟《回到人间做总裁》正在大卖，大家都听说过。 “接下来，小鱼，鱼神。”王越指了指焦糖边上的俞文磊。 爱喝水的鱼不一定是这一期最大牌的作者，但肯定是当红炸子鸡。 第110章 鲁院的小伙伴 俞文磊拿过话筒，微笑道：“嗯，大家好，我叫俞文磊，笔名爱喝水的鱼。在原点写。写书时间不长，也就是四五年吧。目前连载的作品叫《万灵道一》。很高兴来鲁院学习，很高兴来北京，期待之后认识大家。不过其实大家都很熟了。” 周围不少都和他加过好友，所以纷纷点头。 王越说：“爱喝水的鱼，我们上一期有个作者叫爱潜水的乌贼。现在你们都喜欢用这个套路取名字吗？” 俞文磊道：“这个笔名是几个前辈老师一起帮我取的。” “哪个老师帮你取的啊？”王越问。 俞文磊笑道：“宋强、惜刀、乐宇、管大潮老师他们，某次饭局上取的。” “那时候你还没有发书？”王越问。 俞文磊道：“那时候刚写了《奇迹狂神》，想用个好听的笔名。” 王越忽然扭头，问焦糖：“焦糖好嗑，你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叶秀笑道：“就是，我是写都市搞笑文的，肯定是写爱情的嘛。有个咖啡叫焦糖玛奇朵对吧。我觉的那个就是齁甜。所以就取名叫焦糖好嗑。CP好嗑嘛。” 王越笑着点点头，对俞文磊道：“不好意思，小鱼你继续。” 俞文磊道：“我介绍完了。” 王越道：“那么下一个，就这么顺时针转过去吧。” 后面的作者们一个个介绍自己。 俞文磊的邻居“平凡魔术师”说，他本身的职业就是“魔术师”，可以做街头表演也可以在剧场表演。魔术师的能力，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化平凡为不凡，所以他写文的时候，就叫了这个名字，他个人觉得低调有内涵吧。 魔术师后头是个叫“颓废龙”的作者，他说自己的爱好是吃和打拳，因为年轻时候打拳伤了腿，所以取了这个名字，谐音就是“腿废龙”。 “年轻时候打拳，你现在也不大啊。”王越老师说。 颓废龙笑道：“三十多了，三十多了。焦糖才是年轻人。” 王越老师笑着让他继续。 颓废龙笑道：“我是原点写稿子的小透明，写奇幻的。我说好了。老师。” 他后头是战天尊，真名叫“杜峰”，写作八年了。也是写奇幻的，差不多在网上写了近一千万字。因为喜欢热血和玄幻的东西，所以取名“战天尊”。 和战天尊一起的，还有当年和他闹出点“八卦”的女作者，丽水大神“西门千鹤”。她戏称自己是西门大官人的西门，千纸鹤的千鹤。所以就是会折千纸鹤的西门大官人。 俞文磊和她也有两年不见了，西门千鹤出落得越发美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再往后一个作者叫“骑凤”，巧的是他也姓杜，叫杜辛。写武侠和都市的。“骑着凤凰上天，凤凰是不死鸟。所以不管怎么扑街都要写下去。”他自嘲地笑了笑。 就这样作者们一个接一个地介绍了自己。 这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俞文磊在写《奇迹狂神》时，到处拜码头的时候加上的好友，算是在网上认识了两三年的老友。所以坐在这个会议室里，他有点出乎意料的安心。 早上的开学仪式和自我介绍用了一个半小时。三十多个人分了四个组,下午是一个半小时的小组讨论,让学员之间互相加强熟悉。 考虑到都是网络作家,都有更新的任务,所以相对安排了比较多的自由时间,原则上上课的时候,就不能带笔记本写书了。 俞文磊和焦糖好嗑、平凡的魔术师、颓废龙、西门千鹤、骑凤、战天尊、白公子。八个人分在第四组，由西门千鹤担任组长。 西门千鹤在省级作协已经专业作家，多部作品影视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是实至名归。 俞文磊是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做组长什么的。之前有前辈和他科普，鲁院的组长班长，都是相对“德高望重”的学员，他这种小年轻就不要想了，而且做组长要请“喝酒”。虽然他不在意请客，但他来这边主要还是想要建立自己的“创作体系”，心思放在学习上。 课表上的课有“网络文学的使命和担当”，“四大名著的虚与实”，“红色故事创作谈”，“当前国际形势、外交政策”，“改革开放四十年，现实主义创作”，“网络黄金三章”，“摇滚中国三十年”等。 除了网络中心主任的课之外，有一个老师的课让俞文磊很期待，那就是乐宇一直很推崇的叶青山老师的课。 资深的老作家，写过各种类型的，历史、现实、科幻、纪实文学，可以说就是乐宇的前辈版，他会来说“红色故事创作谈”。 就这么在期待和希望里，俞文磊的鲁院学习开始了。 一路忙碌到周五，下午进行了一场“小组沙龙”，由每个人推荐一部自己喜欢的实体，然后简单谈一谈。如果有人推荐的和其他人重复了，那就得再想一个，所以先发言的占优势。 西门千鹤推荐的是《废都》，她觉得那本书写出了那个时代作家的生活状态。 骑凤推荐的是《寻秦记》，他觉得这个在当年看来，真的是最不可思议的故事。 俞文磊推荐的是《银河英雄传说》，焦糖推荐的是《平凡的世界》。 西门千鹤忍不住说：“怪不得你在《奇迹狂神》里把席宇写死了。原来是银英的路子。” 俞文磊心想，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啊。但他觉得这个沙龙提到的都是耳熟能详的作品，并没开阔特别的视野。而因为点评的不是在座这群人的作品，必定都是不“深刻”的，只能是泛泛而谈。所以他很期待半个月后的作品互读吐槽。他看着战天尊他们几个，心想那一定很有趣。 “今晚强哥请吃饭。你别跟别人跑了哦。”俞文磊小声提醒焦糖。 焦糖好嗑点头说：“期待很久啦。我不过我可能会先撤，还有别的朋友约了我。” “男朋友啊？”俞文磊说。 焦糖脸一红，摇头道：“不是，是我以前的领导。他正好在北京有项目。” 俞文磊心想，那你脸红个什么劲？金庸说什么来着？女人一脸红，肯定想老公。 西门千鹤忽然在他们边上道：“晚上强哥的局，你们都去的吧？” “组长你也去？”俞文磊笑问。 西门千鹤道：“是啊。强哥可热情呢！” “那就一起吧。战天尊不去吧？”俞文磊说。 “那当然，你怎么老把我和他想一起。又不是我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的。”西门千鹤笑眯眯地压低声音说，“那次的事，我是被他利用了啊。真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 闻着对方的香味，俞文磊后退一步，摆手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们一会儿叫车过去？” “北京高峰时间绝对不能叫车！”西门千鹤一副老首都人的架势。 第111章 吐槽之夜 宋强平日里就住在京师，所以全国各地的作者他经常招待。 因为见证过俞文磊的正月封神之旅，所以在他眼里“小鱼”简直像亲儿子的一样。 俞文磊呢，因为一直记得在自己最困难的打工岁月里，强哥那个“江湖救急”的红包。所以一直把宋强老师当真老大。 两人平日里常互赠礼物，所以到京师俞文磊是必须拜访宋强的。 宋强今天在钟爱的饭店组了个局，带着一干作者和出版人，给“爱喝水的鱼”接风。 他的朋友是京师的各路豪杰，加上俞文磊他们三个一桌十人。 俞文磊把焦糖介绍给宋强认识，宋强老师对女作者向来是格外亲切。 桌上有个叫“麾少”的作者，年轻帅气，也是京师圈内的豪爽人。他在俞文磊身边坐下，几杯酒后就关系融洽了。 西门千鹤早就和麾少认识，所以靠近地坐在俞文磊的另一边。他们聊天说到，一起还有其他作者比如平凡魔术师、颓废龙他们。 强哥当即表示，之后还可以组个大局。 “你师父最近怎么样？我要找他写个稿子。”宋强问俞文磊。 “他……”俞文磊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梦飞邀约的事告诉宋强，毕竟做大事要偷偷摸摸。有些事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师父他最近在写岳家军第二卷，说是最近觉得，有生之年还是得把想写的稿子都搞了。”俞文磊说。 西门千鹤说：“写岳飞啊，这个不太好改编的，没前途。” 俞文磊道：“我师父写东西是看兴趣的。很单纯。”他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看到么？那么长一格子都是我师父出的书。” 西门千鹤听出鱼神对乐宇的尊重，立即改换了口风说：“那是很厉害。真大神。” “岳飞这个长篇我是知道的，他在微博上连载呢。不过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吗？”宋强问。 俞文磊道：“他前些时候遇到个老作者朋友，就是那种写了几百万字也没写出头的作者。所以好像受了点刺激。” 麾少说：“这种事情也是很常见的。” 俞文磊笑道：“谁说不是。不过他今天应该挺开心，带着我师弟去见世面了。” 宋强道：“哎，那种地方吗？” 焦糖说：“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麾少道：“小孩子不要问。” 俞文磊大笑道：“不是的，是悬疑吐槽会。暗黑秃头会，带我师弟去长知识了。” “没劲……”麾少笑道，“有一次啊，我和你师父喝酒，他忽然说想去唱歌。我们一桌都震惊地看着他。然后他就是去量贩式。他一直都那么没劲。” 宋强笑道：“不过这个悬疑吐槽会是有趣的，一般人干不了。只有乐宇这种毒舌可以。” 俞文磊点头道：“据说他被封为西毒。” 麾少笑道：“不会吧。你师父平时是个很和善的人啊。” 俞文磊道：“你不觉得他不常夸别人的稿子吗？和善仅仅是在日常生活里。” 西门千鹤笑道：“我也挺想去听听的。” 俞文磊道：“只接受悬疑作者，我也没资格去。” 暗黑秃头会，确实是一个悬疑作者沙龙，每次讨论的都是悬疑推理作品，所以可以有一个相对统一的标准。 那多和乐宇一开始做这个沙龙的时候，就是为了听听不同的意见，和传统研讨会不一样的东西。 毕竟“夸夸会”对他们这批人来说，没有太大的意思。表扬的话可以去粉丝读者那边听。听同行说，可能会不同的。 当然，乐宇夫人曾经说，乐宇这家伙参加这个会的最初目的是想听听同行的夸奖。当然这个就无从考证了。 到了傍晚，孤岛书店的时晨老板早早收拾好他的长型会议桌，其他人陆续带着零食进来。 看着桌子上摆满自从生病后，就得忌口的零食，乐宇脸上露出微笑。而这个时候，今天的主角负二老师还没到。 “今天的你看了吗？”乐宇问孟柯。 “看了啊。”孟柯回答，“说不上来好不好。” 乐宇道：“你可以从文学一点的角度看。” 孟柯道：“那还挺好的，但是故事情节不是很激烈。” “捉奸神探嘛，一个捉出轨的私家侦探的故事能多激烈？”时晨老板笑着说。 孟柯看着书店的书架，地方不大但书非常齐全，他挑了好几本冷门书付账。 “谢谢照顾生意，不像你师父，一本书也不买。”时晨说。 孟柯看了乐宇一眼，乐宇摊了摊手。 他们说话间，负二也到了，然后是那多老师，最后是李森和李清远，全是资深悬疑家。 既然人都到齐，就由负二老师开场，说一下他的创作想法，以及简述讲的内容。 负二老师是一个非常上海化的上海作家，上海普通话中间夹杂着几句上海粗口，对自己作品的评价持有一种开放的态度。 这部《捉奸神探》，一共两万五千多字，只是一个中篇。讲的是一个单身男子，因为经历了家庭挫折后，性格上出现了一定的问题。而他的职业是私家侦探，主要是负责抓小三，也就是解决婚姻问题。 故事从主角的侦探调查业务入手，牵扯回大量的私人生活。他为老同学查他的女友，却一次次失手。当他发现那个女人不简单时，却没想到牵出一段往日伤痛，最终发现案子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负二本身并不是一个特别市场化的悬疑作家，但他确实喜欢写悬疑，并且认为建立在套路的基础上，但可以通过作者的表达来高于套路。 他的也是如此，可能没有那么戏剧化，但是文笔细腻，构思有一定深度。 当然，我们之前说过“暗黑秃头会”不是一个表扬人的地方，所以在他的开场白过后，很快就进入了饱受煎熬讨论的阶段。 乐宇作为开场者，就好像打游戏BOSS第一个开团的人，从故事的粗略问题讲起。 主要指出了两点，一个是故事本身比较生活化，可能悬疑性不够。第二个则是，觉得故事里人物之间的关系，交代得比较模糊。第三，因为以上两点，阅读起来就不是特别爽利。要知道悬疑，阅读的爽感和剧情的刺激是两大核心评判标准。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你对女性穿搭的描写还是很到位的。当然不止是女性穿搭，还有很多细节文字。都很不错。” 乐宇最后表扬了一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零食上。 其他参会者挨个出击……通常那多老师是准备得最充分的那个人，手机记事本里密密麻麻记了很多条，所以他都是最后发言。 从文字措辞的使用，到人物行为的合理性，从前后剧情的矛盾，到人物深度的挖掘，可以说事无巨细都要扒一遍。 孟柯惊讶于这些老师们用词的犀利，看书怎么能那么仔细，吐槽怎么会如此刻薄。 当然，有时候也会偏题，有作者说到自己有一个朋友，不是私家侦探，但是特别热衷帮人抓小三。就这个想法展开说了五分钟。 孟柯是真的长知识了，社会是真的复杂。 甚至有人提出，这个作品有点无聊，居然连打斗场景也没有！ 第112章 鱼神的酒品 孟柯也是服气，悬疑一定要有打斗吗？这明明是个偏悬疑的社会。 各种各样的花式吐槽后，最后由那多老师收尾。 孟柯偷看了眼，那多的手机的黑色底色的记事本上，这得多少条啊。 乐宇知道这家伙小脑瓜在想什么，就帮他问了一句：“那多老师，你今天准备了多少条？” “十三条。不过今天稿子短嘛。”那多回答。 负二老师原本就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此时已经失去了神采，额头上隐约还有汗水。很受煎熬，但总算是结束了。 那多看向孟柯：“小孟老师说两句？” 孟柯摆手道：“我今天听听就好了。我就不说了。” 乐宇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好像没想象的激烈。”孟柯说。 负二老师看了看他，然后笑了笑道：“下一趟看侬额了。” 那多也道：“那下一次就说你的作品？乐宇说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提高。” 孟柯道：“我们是只吐槽出版了的作品吗？” 那多说：“理论上是的，因为如果你的作品还没出版，我们很怕你被批评后，就不敢拿出去出了。” 孟柯笑道：“那你们想多了，我皮很厚的。有地方出，再烂也要出。不过我觉得拿没发表的作品过来，你们吐槽好，我不是可以修改吗？一定能修改得更好呀。” “册那，只要你接受，我们无所谓。”负二老师说了一句，“就怕吐槽的问题太大，改也无从改起。” 孟柯眨眨眼睛，然后说：“不会的。要么下个月，就说我的吧。” 乐宇说：“吐槽哪本呢？” 孟柯说：“我写了个关于隐形人的悬疑，十万字。可以给大家看看。” 乐宇笑道：“你就不怕到时候被喷成隐形人？” 孟柯张了张嘴，心说你这就开始了？老师你不愧为西毒。 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是类似《土拨鼠之日》模式的科幻，带着悬疑特色。大家多多包涵！” 大家又胡乱聊了点什么，这个局就散了。孟柯悄悄发了消息给俞文磊。 “今天见识到西毒的毒舌了。然后中神通那多的毒舌更恐怖。” 但是俞文磊没有理他。 俞文磊这边喝到九点钟，第一组局就散了。强哥说，北京的饭店牛逼，一般八点半就开始赶人。 焦糖好嗑说还约了人，所以在大家去酒吧的路上就先撤了。 局散了一半人，就剩下强哥、麾少、俞文磊和林云蕾，以及两个影视圈的朋友。喝到十一点的时候，林云蕾表示头痛了，所以酒局才算结束。 俞文磊这时候意识也不是太清醒，但酒品即人品，林云蕾说她就住在他学校附近，所以小俞就负起护送的职责。 宋强和麾少目送他俩上车离开。 宋强轻声说：“小鱼上次挺过去了，这次不知行不行，你看他都喝了那么多了。” “什么行不行？”麾少朦胧着醉眼问。 宋强笑道：“你没看出来就算了。” 林云蕾和俞文磊一起上了出租车，从酒吧到她家路并不远，大约二十分钟车程。 女人先是靠在小俞的肩头，然后就是半搂着对方。 这时候是九月份，她穿得比较清凉，这个姿态下，俞文磊算是一览无遗。 俞文磊这时候也是醉醺醺的，但他知道两个人里必须有一个保持清醒。 所以他就开了车窗，阵阵夜风吹进车子，他精神一振。 林云蕾似乎也清醒了一些，手指在俞文磊身上划过，然后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俞文磊再榆木疙瘩，这时候也感觉到了异样。借着酒劲，他重新打量了身边的女人一下。 笔直修长的黑丝美腿，露出来一大截，坐姿现在正常了，也显出了上围的丰满。那微醺的面容，显得更有种勾人魅力。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大晚上的除了孟柯给他发了消息，别人都没有动静。为了分散注意力，他看了一下朋友圈。 里头点赞最多的是乐宇关于“暗黑秃头会”的那一条。俞文磊也点了个赞，他的赞就挨着织梦者的名字边上。 俞文磊振作精神，揉了揉眼睛，结果林云蕾又靠了过来。这次直接趴在了他大腿上。 出租车司机借着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 俞文磊尴尬地吸了口气。这种情况总不能把人一把推开，要求对方坐正吧。 好在五六分钟后，他们到了林云蕾的家门口，但女人显然一步也动不了。 俞文磊只能付钱下车，扶着对方走进大门，不过夜风一吹他已经醒了六七分，脑海里想到很多问题，也下定了决心。 在这个时间点，大楼大厅里没有人。 “几楼几室呀。”他在电梯口问。 “九楼。”林云蕾回答。 两人刚进电梯，林云蕾忽然像蛇一样地缠上了他，两人腻在一起。 俞文磊控制住自己，轻声说：“到房间再说。” 林云蕾重重亲了他一口，然后就挂在他身上，报了门牌号。 电梯声响，俞文磊看了眼外头，楼道里很安静。 他三步两步，送林云蕾到房间，从对方衣兜里拿出钥匙。他打开房门，一把将对方抱起，快步走入房间。将女人丢在床上，转身离开退出房间。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等一脸笑意的林云蕾缓过神来，才发现对方已经走了。 林云蕾瞪大了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句：“简直禽兽不如！” 俞文磊快步走出大楼，走过两个街口，回到学校宿舍。 走廊里有个房间大门开着，平凡魔术师和战天尊他们正在聊天，他立即加入了进去。 “大晚上的你们在聊什么呢？”俞文磊问。 平凡魔术师笑道：“在聊江湖掌故，战天尊这家伙在说你的英雄事迹。” 战天尊则皱眉看了俞文磊问道：“那么早就回来了？组长呢？” 俞文磊笑道：“她第一个局结束，就回去休息了。” “你喝了两场，没喝多？”战天尊问。 俞文磊道；“我自然没事。我就只能喝好酒，喝好酒就没事。你在背后说我什么事迹呢？” 战天尊笑道：“也不是说你，我是说那次你和幻剑雷霆争夺月票榜首的时候，他家的老牛不给力的事。” 俞文磊点点头，他当然还记得那个事，本来说是让读者的投票决定一切。后来你才知道只是那个老牛家里出了问题，最后没有来得及砸月票。不过这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时候，宋薇忽然发来消息：“喝酒喝好了？” 强大的鱼神：“嗯嗯，刚到宿舍。在和魔术师他们聊天。” 他拍了现场的照片，发了过去。 织梦者：“早点睡吧！别熬大夜。” 强大的鱼神：“好。” 俞文磊和魔术师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上衣服还有林云蕾的香水味，他心有余悸地看看周围。今晚真的好险啊。 第113章 孟柯和小丁 俞文磊这一晚上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凌晨四点爬起来喝了一瓶矿泉水，才定下心神。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想着学雷锋，这种事以后能免则免。 怪不得之前师父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在外头喝酒要小心。原来是有这种事等着呢！ 他看了眼朋友圈，发现麾少居然在发朋友圈没有睡。就在对方的朋友圈下随手点赞。 麾就给他发了消息：“今晚怎么样？” 强大的鱼神：“很顺利，送林老师回家后，我到宿舍刚十一点半点。” 麾：“哎哟，你怎么那么快？” 强大的鱼神：“是出租车快，晚上不堵呀。” 麾等了一分钟，问：“什么也没发生？” 强大的鱼神：“是啊。” 麾发了个大拇指表情：“给你发一张好人卡。小林没有男朋友的。” 强大的鱼神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可是我有女朋友的啊。” 麾：“还是给你发一张好人卡。” 麾少想了想，刷了刷林云蕾的朋友圈，发现那女人回家后，居然在刷剧吐槽。 果然是没有喝多的吗？而且也证明了俞文磊没有说谎。这个家伙值得交朋友的嘛。 不过强哥怎么看出这女人没喝多的？经验那么丰富的吗？ 俞文磊定下心，打开笔记本开始码字。作为一个拒绝艳遇，凌晨四点醒来，随时能进入码字状态的人，必成大事！ 鱼神，你实在太强大了。 不过好处是，这种也是生活经验的一种，他再写“万灵接引系统”的女妖，就更精彩了。 林云蕾像谁呢？青蛇妖？ 他想到这里，就在书里给青蛇加了个戏。让她魅惑了一把羽森。 如今的《万灵道一》故事，又开始了新的轮回。羽森到了“万剑宗”。剑尘道人给他展示了当年万灵天尊的来历。 原来剑尘和万灵天尊，都来自一柄名叫“万天神剑”的兵器。他们的主人曾经是十方天地之主，结果天地浩劫中陨落。“万天神剑”碎裂，剑锋碎片化作“万剑宗”的道统。剑格上的金轮化作“万灵天尊”。 又过了一万年，万灵天尊为了追寻天地浩劫的真相，也陨落了。 而多次轮回过后，剑尘和羽森成为了师徒。 万剑宗是一个杀伐凌厉的宗门，大原则之下，其他事都是小节。宗门弟子拥有相当的自由，宗门长老也更加护短。 羽森在此修行剑气，重新感悟“万天神剑”的力量。 写到这里的时候，原本俞文磊以为自己会很兴奋，因为终于是最有趣的剑修故事了。但因为之前他已经写过两次轮回，写到这第三次他的“精神力”上出现了倦怠，所以虽然故事还算有趣，但他自己知道是在划水。 写作就好像修行，时时刻刻都会出现新的问题。 问题常常会出现，但解决问题的答案却不是每次都有。 俞文磊是寄希望能在鲁院找到答案的，但是“大道漫漫”，谁又能给他答案呢？ 他还记得乐宇说过，“正确的问题，才会有正确的答案。” 只是他已经过了问出简单问题的阶段了……之后叶青山老师的课能不能给他方向？ 周末里不少学员去北京的各大景点转了转，故宫、长城、后海…… 俞文磊跟着大家一起在外头转了转，大好河山和拥挤的人群就是标配。辛苦两天之后，回到学校继续写书。 晚饭时候，他们在食堂吃饭，俞文磊炫耀说今天三千字达成。 西门千鹤羡慕地看着他，“一小时三千字啊？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白天那么辛苦，回来还能写。我是老胳膊老腿写不动了。” “你？”俞文磊看了眼慵懒的美女，真不知怎么说。他现在看到美女都害怕。 西门千鹤笑道：“话说，那天我故意给你和林老师制造机会，你怎么没把握啊？” “没把握什么？”俞文磊说。 西门千鹤道：“哎？你以为我不知道，林老师都和我说了。” “都说了？你们很熟吗？”俞文磊皱眉。 “我们本来就认识，是闺蜜呀。她说……”西门千鹤靠近过来，“她说你禽兽不如。” 俞文磊赶紧和她保持距离。 “哎哟，鱼神，你还怕我呀？”西门千鹤抿嘴笑道，“我和林老师说了，你禽兽不如是一贯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错过什么了？”焦糖问。 俞文磊道：“没什么。你那天后来出去约会得怎么样？” 焦糖道：“就是喝了个咖啡嘛。” 俞文磊：“大半夜的喝咖啡？” 焦糖好嗑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 她是真不知道顾华东怎么想的，真就吃了夜宵就送自己回来了。 俞文磊也是无语，好在这个周末过去，就是叶青山的课了。 在俞文磊纠结艳遇问题的时候，孟柯正在纠结自己人生的第一个情感问题。 已经开始大三学习的他，和小丁的关系简直是老夫老妻，但他真的需要一些个人空间。而小丁喜欢的是做什么都要在一起。 吃饭在一起，逛街在一起，看电影在一起，打游戏在一起，朋友聚会在一起，同学聚会在一起。 孟柯的印象里，刚认识的时候小丁并不是这样，但是最近半年简直变成了膏药，甩也甩不掉。 而孟柯写书最需要的就是独处，最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打游戏，一个人看电影…… 当然，也有人说，他那么喜欢一个人，不如就一个人算了。 但他也不敢开口说分手，因为他确实喜欢小丁。 矛盾就矛盾在这里，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要为了她变得不像自己，甚至完全改变自己？ 孟柯暂时没有答案，不过他忽然有点明白了宋薇当年和俞文磊分手的想法。 即便有感情，可如果这样下去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是不是有点可怕？ 孟柯想来想去，就去问了宋薇，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宋薇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因为理论上，如果两年前的她，那她会说分就分了吧。 学生时代谈的恋爱，不过是一种人生经历。可是最近宋薇和俞文磊复合了，还过得很甜蜜，所以就说不出这个话。 织梦者：“那你有没有办法让她稍微给你点空间呢？” 火热的光：“我不敢啊。我们之前也吵过架，但我从来没赢过。” 织梦者：“提出正当要求，怎么会是吵架呢？” 火热的光：“不是吗？” 织梦者：“你要告诉她，你的真实感受。只要她能接受，能改进，你们就有未来。你是想要未来的对吗？” 火热的光：“对……” 织梦者：“所以你要表达出来。你不是最近要参加吐槽会嘛。那个稿子要修改吧？你把修改稿子作为借口，跟她说嘛。让她多给你点空间。” 火热的光：“好……我试试。” 孟柯纠结了一下，就给小丁发了消息。 火热的光：“亲爱的，下个月，暗黑秃头会要吐槽我的《十分之一的机会》，我有点紧张啊。” 火神海伦：“我要怎么帮你呢？宝。” 火热的光：“我想留出两周好好修改一下稿子。” 火神海伦：“这样啊。行！我支持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火热的光：“就这个礼拜五开始，可以吗？” 火神海伦：“我们说好了去看《蜘蛛侠英雄归来》的。之前因为你的吐槽会，已经拖了一周了。” 火热的光：“那下周？从22号的周末开始？” 火神海伦：“好呀。那你就好好修改稿子。” 火热的光：“嗯，谢谢宝贝。我是真的很害怕，上周他们吐槽会真的吓到我了。” 对面沉默了几分钟。 忽然火神海伦又发来消息：“二十二号那个礼拜，我们不是约好了去看话剧的吗？票都买好了。你忘记了？” 孟柯是真的忘记了…… 火神海伦：“你要么29号那个周末吧。之后就是十一长假。咱们不是约了去山西平遥吗？你带着笔记本，路上的时间足够你修改了。我保证不会烦你，说到做到。” 火热的光：“好。” 火神海伦：“爱你，加油吧。你现在也可以改稿子的，我保证一个小时不和你说话！” 孟柯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作者有话说】 大年初五，求个打赏，求个必读票~大家财源广进，恭喜发财！ 第114章 我看青山多妩媚 叶青山，年纪已经过了七十，是八零年代就活跃在文坛的老作家。 毫无疑问，培训班里大多数的作家都是看着他的书长大的。 俞文磊来鲁院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虽然他连自己要寻找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但经过这一周的学习，他认定如果世上还有地方能给出他在找的东西，那一定是在鲁院。 他的疑问方向很简单，就是怎么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叶青山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依旧精神矍铄，相貌堂堂。尤其是那头浓密的白发，更是让众多网络作家羡慕不已。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叶青山笑道，“这就是我名字的意思。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是有才华的青年才俊，在座各位同学应该也觉得我是个有经验的有本事的好老师。商业互吹。哈哈哈。” 他的笑声很爽朗，极具特色。 课堂上俞文磊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今天的课本来是只有两小时，后来我和学校商量了一下，说最好能上两个半小时，我可以针对网络作家多讲一点相关的内容。”叶青山打开幻灯片，又道，“所以我们今天的课是九点到十一点半。中间不休息，有问题可以插嘴提问。要上厕所的自己去，也不用打报告。当然，现在容我卖个关子。让我们先讲预定的《红色故事创作谈》。” 大家拿出手机，拍下屏幕上的讲义第一页。 叶青山说：“学校让我选一个开课的题目，其实我不是每次都讲这个题材的。虽然红色故事创作是热点，但这个题目是针对在座各位想的。为什么？因为网络作家群体，是我所知道的最爱国的作家群体。” 大家听到这里纷纷鼓掌。 叶青山笑道：“嗯，是之一。哈哈哈，所以，我不是说其他作家不爱国。而是我进过无数作家群，网络作家这个群体往往在群里吵架的时候，是最爱国，最客观的一群人。理由我们就先不总结了，容易得罪人。懂得自然懂。但是，红色故事创作，相对于庞大的网络文学基数来说，是比较小的。” 大家也纷纷点头。 “理由很简单，幻想类更有市场，更容易写。现在历史已经是小众类型，何况红色只是里头一个分类。”叶青山回身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红色历史”。 “红色故事，其实就是历史故事。但它比普通的历史故事难写。为什么？”叶青山看着大家，“这里有写历史文的作者吗？” 众人一起望向最近在写历史宫斗的西门千鹤。 “小姑娘你来说。”叶青山道。 西门千鹤道：“历史文比普通的难写，是因为历史文需要考据。红色题材比历史文难写，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有历史敏感点，另一个是接近现代，考据工作量更大。” 叶青山道：“这两点其实是同一点，就是越接近我们的时代，很多事情就不是秘密。既然不是秘密，就不能乱写。所以前期工作更复杂更难。很好，谢谢你。” 西门千鹤坐在，满脸笑容就好像答对问题的小学生。 叶青山道：“其实，写历史的高手都知道，历史是不能乱写的。否则去写架空好了，放开了去虚构。何必写历史。这个事，我打个比方，你们一定有共鸣。就好像有公司买了你们的版权。人家买了版权之后，不认真看原著，一通魔改。那你肯定火大，如果买了原创做改编剧，却要重新写一个新的，那何必要买原创？” “为了一个流量，为了一个宣传。”台下有人说。 叶青山道：“所以那些写历史，比如说选了某个朝代，不研究某个朝代的人，和这样的编辑并没有区别。所以写历史是难的，编剧工作也是难的。写可以变得容易，做不负责的编剧也可以很容易。” 俞文磊心里偷笑想，老爷子一定被魔改过很多作品。 叶青山说：“不过这里有一点。编剧魔改作品的时候，他会说是为了让剧本高于原本的。那历史呢？你写出来的时候，总不能说为了高于历史。” 战天尊插嘴道：“他们会说是为了增加戏剧效果。” “聪明。”叶青山笑道，“有时候确实可以有效果。但历史的真实才是最有效果的。” “可是老师，很多人说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前人想怎么写怎么写，史书上的都未必是对的。”焦糖提问说。 叶青山笑道：“你也是小姑娘，你小时候会任人打扮吗？这只是一个比方，并非事实。中国是个有历史的国家，我们和西方国家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文字历史。写和研究历史毕竟不同，不是说不能虚构。而是要有技巧。我们说回红色故事。” 老头子翻了几页幻灯讲义，继续道：“红色故事离我们比较近，我们在现代都市里，有不少历史遗留建筑，叫文物保护建筑。名人故居啊，文化中心啊。博物馆啊等等。再就是很多历史事件发生的地方，虽然道路两边的建筑发生了变化，但是道路还在。我们的红色故事，可以依托于这个方向去写。不仅仅在史书上有依托，在现实里也有依托。” 俞文磊道：“这样很难，因为很少有一条历史文化街。名人故居什么的，也是分散开的。” 叶青山道：“所以这时候就要用到我们虚构的力量。把历史上的故事，和我们眼睛能看到的地方结合起来，联动虚构。才能做出真实的虚构。” “这个办法不太好用到历史吧。只能对民国时期的有用。”西门千鹤问。 叶青山道：“也不是不能，只是历史古城留下的古迹虽然多，但是道路基本上不同了。就会更难。民国距离我们较近，所以相对容易。” 故事和真实场地的联动。俞文磊隐约觉得自己把握到了什么。 “这个好像就是文化创意作品的基础。很适合推广到需要的旅游城市或者景区。”平凡魔术师说。 叶青山笑道：“是的。我也是给几个旅游城市做了策划，才总结出来的。抛开商业因素，也是一种很有趣的创作。” 然后，他就着实际创作的线索举了一些例子，提及全国几个名人故居和历史景点扎堆的地方。 其中上海的历史名人街就有陕西北路、多伦路、武康路。 在座的学员都知道在上海的陕西北路有个网文讲坛，却不知原来那边是名人故居扎堆的地方。 荣宅、何东公馆、宋家花园、马勒别墅都在那条路上。 不管是民国言情戏，还是谍战剧，都是天生的好场地啊。 第115章 网文当然越来越长 叶青山举了很多实际的例子，也提到了许多有名的谍战作品，说了一些他研究历史时的故事。 在他爽朗的笑声里，很快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 “以上都是写作技巧和经验的分享。但是光有对历史场景的想象，还不能算把握住历史题材创作的重点。”叶青山看着众人，微笑道，“历史的重点是什么？古人写史最重要的是什么？” 大家都比较沉默，焦糖好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乐宇的创意写作说到的东西，举手道：“史书重要的是风骨。” “很好。什么是风骨？”叶青山问。他没等人回答，就点了一页讲义。 大屏幕上显出一句话：“刚正的气概”。 叶青山道：“文天祥的正气歌大家都能学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 “有人能背吗？”叶青山问。 战天尊大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其他人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 平凡魔术师道：“哥哥，你念的是过零丁洋。” 战天尊顿时臊红了脸，把头埋下去。 颓废龙站起来说：“我试试。” 叶青山点头说：“好。”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他背完之后，全场掌声雷动。 “这个让我有点吃惊，很长的一首诗，也不是太热门。”叶青山笑道，“同学，你是真心热爱对吧。” 颓废龙说：“就是从小喜欢，小时候就背熟了。您如果问别的诗，我就不会了。” 叶青山笑道：“其实我主要就是用头几句。” 大屏幕上显示出：“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史书的风骨。”叶青山道，“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哪怕被砍头，也要把该记录的记录下来。历史的风骨其实也是，核心必须是把曾经发生过的真善美记录下来。”他看着众人道，“我打个比方。我们常说一家人是怎么样的。你是你的样子，但你父母的样子对你来说很重要。而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样子，对你的父母，当然对你也很重要。你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对我们都是有影响的。历史就是这么个东西，它对我们每个人都是有影响的。现实题材，写的是我们。民国题材写的是你的爷爷奶奶。古代史写的是我们的祖宗。” 俞文磊想，这个比方倒是朴实。 叶青山道：“然后，红色创作不同于历史创作的一块儿，就是对党史的表达。对革命者的表达，更注重对爱国主义的表达。大大说过，文艺工作者要想有成就，必须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欢乐着人民的欢乐，忧患着人民的忧患。我们写红色故事，就要必须与革命者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欢乐着他们的欢乐，忧患着他们的忧患。不然是写不好的。” 众学员再次纷纷点头。 “领导们常说中华民族的复兴，复兴肯定离不开历史作品的创作，更离不开红色历史。”叶青山看了眼时间，微笑道：“主课上完，接下来是为了这次课，我专门准备了的一点内容。也是我长久以来的一点创作经验，想和大家交流讨论一下。” 他点开讲义文件，屏幕上显示出了两个字：“字数”。 叶青山见大家的脸上写着吃惊和意外，于是笑道：“哈哈哈，别太吃惊。我说了这是一次交流。来，大家先来说说对字数的理解。一个个来吧。” 他指了指西门千鹤，西门千鹤思索道：“大长篇，大字数。按字算稿费。” 战天尊说：“字数就是稿费，人家管工作叫搬砖，我们管工作叫码字。” 焦糖好嗑说：“字数意味着情节内容！每章三千字，三千字就是一段剧情。” 骑凤说：“字数，意味着心血。以前没有专业写书的时候，几千几千地修改稿子，现在我一个字也不想删。” “你说的是大实话。”叶青山笑道。 他看了看大家，认真道：“华夏文字几千年。文字是一件稀罕物。我们中国人的文字和外国人的扭扭文不同。我私底下常开玩笑说，不少外国人古早的时候也用象形文字，后来改成了扭来扭去的拼音文字。那我们为什么没有变，因为我们中国人勤劳刻苦。文字的传承不断，历史就不断。民族性格就传承不断。中国人使用文字，经过几千年的积淀，发生过很多次变化。从诗歌，到散文，到。从古文到白话文，再到现在。” “小白文。”焦糖好嗑轻声说。 叶青山笑道：“也不是没道理，确切地说。是从当代，到了大网文时代。” 俞文磊吃惊于叶青山这样年纪的老作家会如此看待大网文。 叶青山道：“我们常常觉得是文字推动世界进步，其实科技和文化是相辅相成的。早年在山洞石壁上作画，在骨头龟壳上刻字，后来在竹简上刻字。你想要长篇大论啊，没有那个空间。后来科技进步了，在绢帛上写信。相对书简空间就大了不少，再后来纸书普及，长篇大论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发展到当代文学，几百万字的就很常见了。然后，就到了互联网时代，这是你们最了解的时代。不用把字印在纸上了，传播成本更低，传播方法更容易。所以越写越长是很正常的。除非人类放弃表达自我，除非文字被短视频干掉，不然稿子一定会越写越长。” 他看着众人的表情，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忽然给你们找到了水文的理由？” 众人顿时笑声一片，也有人说：“老师，我觉得我们更可能被短视频干掉。” 叶青山忽然正色说：“我今天要和你们讨论的是，写了那么多字，到底说了个啥。” 啥……这个老师666啊。俞文磊捂着额头，一开始以为是友军，其实还是老师。 叶青山叮叮叮，连续点开六七个页面，都是在座学员的代表作，神奇的是每部他都挑出了前中后三个一百章，总结了他们写的内容。结果发现最好看的都在头一百章，中期和后期水得不行。有一部稿子，结尾几乎没有内容，原来是太监了。 这部书的作者趴在桌子上不敢抬头。 刚才还笑得很开心的作者们也变得尴尬了。 第116章 一代又一代的跋涉 焦糖好嗑带着兴奋的吃瓜表情，反正她第一部签约的书还没完结，所以没有被收入到讲义里头。 叶青山道：“作家、作者、写手的身份重不重要？在普通人来说是不重要的，我们到过鲁院之后，自然就变得重要了。你们的文字，要对得起你们的内容。你们的内容，也要对得起你们的字数。” 周围的作者脸上不再像之前那么愉快了。 “可是我们要每天更新啊。读者看更新的需求大过剧情推进的需求。我们首先要满足他们的第一需求嘛。”俞文磊忽然举手说。 叶青山道：“我相信，只要提前做好计划，你们的实力可以做到三十万字讲一个精彩的故事。我不是说你们不能写三百万字以上的大长篇，而是觉得既然有了三百万字的空间，就能写得更精彩。从单行本的角度说，一个故事十五万字就能讲完。有时候绰绰有余，有时候则好像有点急。但是一个故事三百万字的时候，就不存在急的问题，它只会绰绰有余，对某些题材甚至有些臃肿。” 西门千鹤说：“从前的，只提取一个人的关键事件来写。史诗类才写三本以上。我们网文是写主角的一辈子，有时候是写一个人的职业生涯。所以才写三百万字。” 叶青山道：“不管写的是什么，都要有详略缓急。我说了，越来越长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我们怎么看待自己的稿子。我们这里讨论的是一个优秀的文本，应该是什么样子。” 俞文磊想了想道：“我明白，老师的意思是，你想说一本完美的网文，应该有的样子。” “对！很好！我就是这个意思。”叶青山笑道，“你是爱灌水的鱼对吧。” 周围的同学们哈哈大笑。 “爱喝水的鱼……”俞文磊苦笑。 叶青山道：“不好意思，爱喝水的鱼。他们叫你鱼神比较多，所以我记不清，不好意思。你的两部书我都看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战天尊忍不住道：“老师，我们也能懂的。但是一个理想状态的，和现实里存在的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我们都知道理想状态的好人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都做不到啊。” 几个女作者悄悄说：“臣妾做不到啊。” 焦糖好嗑笑道：“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不行。” 叶青山忽然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数学坐标轴，画了个无穷接近图。 “理论上可以达到，但现实里无法达到。”叶青山道，“所有的事都是这样，这样才是极致的追求。现在网文里有的书写到了一千万字。一千万字的书，理论上超出了普通人的把控范围，至少三分之一的内容是重复的内容……”他停顿了一下，“我可能武断了，应该是超出一半的内容是重复的。” “噗……”好几个作者都笑出声。 “市场是无节制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但作者是可以有底线的。”叶青山看着众人说，“我不认为需要限制你们创作的字数。正如我前头说的，传播手段的改变，写文越来越长是正常的。但是，我期待你们能把你们的字数发挥出它该有的力量。” “也许去掉了水分，它就不是网文了呢？”西门千鹤说。 骑凤也道：“对啊，也许那样就是实体出版文了。” 叶青山认真道：“目前还没有人能做到，也就在我看来，目前还没人能打破实体出版和网文的界限。而两者之间本来应该是没有界限的。” 俞文磊眼眶收缩，这句话仿佛带给了他无限的空间……所以在他前方的目标应该是这个吗？ 打破数字和实体之间的界限，打破类型和大网文之间的界限，好故事本身应该是没有限制的。 他一下子脑补出了一系列的后续。 叶青山道：“一个好故事，是可以让作者抵达不朽的机会。在座各位都是大神了，也许眼光可以放得更长远一些。” 俞文磊的眼中，叶青山这一瞬间仿佛一座神祇。 叶青山又道：“文学的问题有很多，没人能够精通每一个类型。大网文的问题主要就是两个，一个是字数问题，一个是修改问题。大网文没办法在想完结的地方完结，大网文没法在需要修改的时候，停下来大幅修改。但这也是大网文的魅力，那就是下大棋，落子无悔。” 俞文磊和焦糖好嗑、西门千鹤、战天尊等人交换眼神，纷纷点头。 之后，叶青山和学员们又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他也承认自己并不是全都对，实际创作的时候，大家当然都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他只是提出一个方向，每个人都有一个预期。网络文学，首先是文学，然后是网络文学。 有一天，网络文学的文学性不会再被拿出来讨论。因为有一天，将不需要再区分你是什么作家。 “文学事业，网络文学事业，从来都不是靠一个人完成的。”叶青山又道，“我知道我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可能你们之前没有考虑过。或者考虑过但也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我今天这堂课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把这些问题放在你们的面前。知乎有个商业标签，叫做有问题就会有答案。那么首先得有问题。” “我觉得太难了，怕是解决不了。”焦糖好嗑说。 叶青山道：“当然是难的。一个领域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去解决的。而是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去解决。今天是给你们网络作者讲课，之前我在给报告文学培训班上课的时候，也提到过。你们知道我们当代中国有太多的东西值得记录，但是依靠一个两个，甚至十个纪实文学作家，先不说作品质量，单说这工作量就太大了。很快我们就是建党百年，改革开放四十年。新中国百年。以及当下那么多现实生活要记录。靠几个班的纪实文学作者根本忙不过来。所以纪实文学也要靠一代作者的努力，或许能够出具规模。” 叶青山看着众人又道：“落到我们网络文学，就是我刚才提到的两个问题，必须靠我们作者的探索。要求我们不仅有才华，还要有毅力。” “难道类型文学的问题，不该是交给市场吗？”战天尊说。 叶青山道：“市场是逐利的，逐利不是不好。否则大家连自己也养不活，谈什么文学探索。但是完全交给市场，会有难以言诉的变化。” “什么难以言诉。”俞文磊问。 叶青山笑了笑道：“你自己观察，我相信你们都很聪明。哈哈哈。” 众人会心一笑，虽然大多数人都不觉得市场化有什么不好。 “一部作品，不论长短，都就可以让一个作家达到不朽。”叶青山看着众人说，“一代又一代的作者为了对得起自己生活过的土地和岁月，前赴后继的努力，是在努力什么？写作是跨代的竞争，也是一代又一代人的跋涉啊。期待大家一卷封神的一天。” 第117章 鱼神的新目标 今天的课力量太足了！俞文磊少有地在课后午饭的时间凑到老师的餐桌套近乎。 “老师，今天课上你举的那些作品例子，几部点到的作品都是自己看过的嘛？要花很多时间吧。”俞文磊问。 叶青山他们让出桌子一角，让他摆餐盘，笑道：“我下面有学生总结。我只看我感兴趣的。不过你那部奇迹我是看过书的。我眼睛不好，看实体书更舒服。”他指了指脑袋和肩膀笑道，“没办法，这是上两代的机器了嘛。连替换配件都没有了。哈哈哈。” 真不愧也是写科幻的作家。俞文磊忽然觉得也许孟柯来会和叶老师更投缘。 他想了想说：“那方便帮我看有一下《万灵道一》吗？也已经出了实体书了。出了五本。” “五本还没完结吧？”叶青山说。 俞文磊点点头。 “可以，我们加个微信，我把地址给你。”叶青山没有什么架子。 俞文磊轻声说：“我很认同老师在课上提出的问题，我一直在纠结字数的问题，至于修改的问题我觉得无解。哦。也不是完全无解，如果写得足够快。可以领先更新几天，就可以提前写稿提前修改。但是这样稿子就没有爆更的激情感。” “爆更。”叶青山笑道，“是不是就像我们以前做报刊连载，在截稿日前拼命的感觉？” 俞文磊点头说：“有点像，但没有字数限制。” 叶青山笑道：“我也很想试试体验一下。可惜我是真弄不动了。” 俞文磊笑了笑，低头吃饭。 “怎么？”叶青山问。 俞文磊道：“没啥，我师父是乐宇。他也一直在想写大网文。” “乐宇我知道的，很有趣的一个人。他也听过我的课。”叶青山说，“他应该试试，如果我年轻二十年，我就试试。” 俞文磊想了想，老师说过没在现场听过叶青山的课，只听过网上的讲座。所以叶老爷子是记错了吧。 “所以，你是觉得今天的课有用？”叶青山问。 俞文磊用力点头。 叶青山笑道：“那就好。我就怕和新生代有太大的代沟。” 俞文磊轻声说：“我觉得，自己有了新的目标。” 乐宇忙好手边的工作，看着微信发呆。和苏溪的见面已经过去两周，但对方并没有新的消息过来。 等这个消息，几乎是他每天最期待的事。但是…… 翻了翻朋友圈，每个人都在晒着项目，张家的电影开机了，李家的网剧杀青了。赵家的新书上了当当前十，孙家的女儿求投票。 总之看上去都很热闹。 他看了看自己的，算了，其实他的朋友圈也很热闹。所以每个人都是把开心的事展示在朋友圈里。 朋友圈并不是真实的生活，只是光鲜的外衣。 他看到孟柯的朋友圈，那家伙又晒了和女朋友的下午茶，然后这个周末就是出去看了电影。也不知那个《十分之一的机会》有没有修改好。 乐宇：“你稿子啥时候可以给我看？” 火热的光：“还没改好，我没时间改。” 乐宇发了个翻眼睛的表情：“你有时间看电影，没时间修改稿子？” 火热的光：“一言难尽啊师父。我和你说，小丁现在和我形影不离的，连周末都住一起。我根本没有空间改东西啊。” 乐宇：“你说清楚这是你的工作啊。” 火热的光：“你知道她不信的啊。她连我微信都可以看，我根本没有隐私的。她知道我什么急什么不急。在她看来，除了写剧本算是急的，别的都不急。” 乐宇发了个咧嘴大笑表情：“她是你经纪人还是你老婆？” 火热的光发了个捂脸的表情。 乐宇：“这不是还没做你老婆吗？你准备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火热的光：“让我慢慢想办法吧。我又不想和她分手，干嘛要找事情吵架？” 乐宇：“行吧。你也需要去鲁院闭关学习。高研班适合你，三个月闭关。她就找不到你了。” 火热的光：“我能去？” 乐宇：“不能……你连上海作协都没入。” 火热的光发了个愤怒的表情，那还不是白说？ 乐宇：“你除了改稿，还在忙什么？” 火热的光：“还在写一个网大的剧本。” 2016年的时候，人人都说网络大电影赚钱。到了2017年，又变成身边一大堆人拍了大电影亏钱。 市场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但是，孟柯的大电影赚钱了，四月份开机，只用了一个月就拍完。投入不到两百万，在影视平台分账近千万！ 电影名字叫《幽灵特工组》，当然在盈利之后，顺理成章地成了《幽灵特工组1》。 孟柯的编剧费也涨了一倍。所以在小丁眼里这件事是第一位的，也不是不对。 可以做个高级编剧高调赚钱，干嘛要写去找人骂？ 小丁不是针对“暗黑秃头会”，是针对豆瓣的评论。至于《幽灵特工组》的某豆评分跌到了5.2，她是完全不计较的。 一部电影的评分，又不仅仅是编剧的责任。 所以在小丁的眼睛里，孟柯的短期目标，就是成为一线编剧。现在是搞网大，接下来能接一部网剧就最好了。 比如，能把爱喝水的鱼的作品的编剧工作接过来，师兄弟双剑合璧，名利双收，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太完美了。 孟柯虽然不觉得小丁的小算盘有什么不对，但是总觉得和编剧是一样重要的。 乐宇放下和孟柯的聊天，他从前也是这样的性格。和女生在一起一味迁就，当发现主动权都在人家手里后，才意识到这样不对。 这个就是性格，说起来俞文磊其实也是这样的。这是我们这个宗门的宿命吗？乐宇胡思乱想着。 这时，强大的鱼神发来消息：“师父，今天挺好叶青山老师的课了。一个字，牛！” 乐宇：“也有人说他水。只提问题，不解决问题。” 强大的鱼神：“对我来说，就是神！问题当然是要靠自己解决，因为每个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乐宇：“没错，如何，鲁院不虚此行吧！” 强大的鱼神：“是的是的，还有一堂音乐课也很棒。我们这次是说摇滚的。等于听了两小时的演唱会，太过瘾了。原来摇滚也是现实表达，不是敲敲鼓。” 乐宇：“呵呵，长知识就好。” 强大的鱼神：“之后好像是个交流会。就是一批资深作家在作协开会，正好和我们做个交流，你有朋友要我拜码头吗？” 乐宇：“我有一个朋友，临时要去。” 强大的鱼神：“呃，师父，你也要去？没听你之前说过啊。” 乐宇：“临时安排的，所以我们下周见！另外还必须去找大师兄啊。孙枫树老师。” 强大的鱼神：“嗯？大师兄？风影大师兄？” 乐宇：“对。你认识？” 强大的鱼神：“不，但我们这里的颓废龙和他熟。你也熟？” 乐宇：“那当然，然后还有你晴川大哥应该也在。所以到时候会很热闹。” 强大的鱼神：“哎哟喂，那可不得了。强爸要忙死了。” 第118章 孟柯去北京 乐宇想了想，给孟柯又发了消息。 “我月底和我去一次北京？我去那里开会，正好你师兄在鲁院。你找个理由和我一起呗。” 火热的光：“你请我去北京旅游？” 乐宇：“差旅自理。给你一个理由离开上海透透气。不逼你喝酒，你可以修改一下稿子。” 火热的光：“这……我要上课的啊。” 乐宇：“请两天假就好了。” 火热的光：“啊这……” 乐宇：“你不是想要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吗？” 火热的光：“真没办法了，我不能为了改稿子跑去京城吧。” 乐宇：“就看你想不想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孟柯心想一群大老爷们，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他纠结了一下，虽然去北京聚会是挺诱惑，但他有点不敢想象未来小丁得知真相后的雷霆暴雨。 乐宇见对方没动静，就想着这事情还是算了吧。自己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孟柯默认自己拒绝了这个邀请，然后就继续听课，课后小丁就会来找他。 说实话，他们俩在一起，并不是只谈情说爱。小丁还帮他一起做编剧工作对接的事，几乎就是他的助力。 一些他谈不清楚的工作，也是小丁帮他谈的。但也正因为这样，两人等于是工作学习休息都腻在一起，没有了自己的空间。 下课前五分钟，小丁拿着两杯奶茶，站在教室的走廊上等孟柯出来。 孟柯看着那漂亮的脸庞轻轻吸了口气，走到女生边上接过奶茶。 很甜，有点腻。 孟柯看着周围走了几步，轻声说：“作协那边推荐青年作者去北京交流，就在月底。” “具体几号啊。我们要出去旅游的，会影响吗？”小丁看也没看他。 孟柯说：“不影响吧。作协也要放假，不会加班的嘛。” 小丁笑道：“那行啊。好事。正好你师兄也在那边吧？” “我师父也去。”孟柯说。 小丁道：“那太好了。去吧去吧。就是学校的假不好请。” 孟柯说：“我来想办法，按说开会有作协通知，就没有什么问题。” 他哪里来什么通知……但是请两天事假，对他这种常年不请假的人来说，可能真的问题不大。 总之，在女朋友这里请好假，他迅速给乐宇发了消息。说自己去。 不过到时候，他那边开会的现场照片，必须帮他弄几张。好让他发朋友圈。 乐宇心里叹了口气，这是怕成什么样子了啊。他发了个消息给俞文磊说了这个事。 强大的鱼神：“笑死我了。行吧，我觉得这个可以。你确保他过来之后，是过来修稿子的，不是游山玩水的。” 乐宇：“那我确保不了，我就是让他看看外头的世界。” 强大的鱼神：“你想让他分手？” 乐宇：“没！我是他师父，又不是他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就是让他出来透口气，具体未来怎么样，还不是他自己决定。” 时间一天天过去，俞文磊的鲁院生活可以说是充实而圆满。很快到了月底，到了作家对谈的时间。 因为他是乐宇的徒弟，而且已经是大神，乐宇早就把他推荐给了各路朋友。 所以风影大师兄、王晴川等前辈作家都知道他，也早就加好了微信。 等待开会的时候，平凡魔术师又给大家做起了魔术表演。 他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西门千鹤选一张牌，美女选好后把牌放回牌里面，纤手把牌洗一洗。 平凡魔术师表示他可以找出其中那张牌。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动作，魔术师慢悠悠地取出那张牌。 “不对！哈哈哈！你终于失手了一回！”西门千鹤笑得花团锦簇。 俞文磊看着西门千鹤，心想你这是托吧。每次魔术师都成功的，他怎么可能失败？ 他脸上就差写着“我是不会失败的了。” 果然，平凡魔术师悠哉游哉地把牌展开给大家看，发现之前西门选的牌消失了，最后从他从西门上衣口袋里把那张牌找出来。 焦糖用日语说了一句：“我是不会失败的。” 这是日剧“DoctorX”的经典台词。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现场的人越来越多，魔术师就收工了。 西门千鹤小声道：“没想到吧，这个对谈，最后选了我和鱼神、还有战天尊，作为发言代表。我和鱼神也就算了，战天尊你是什么情况？” 战天尊笑道：“肯定是觉得我脾气好呗。对谈这种事，不就怕吵架吗？我的发言稿写得可谦卑了。” “还能吵架？”焦糖吃惊道。 西门千鹤笑道：“有时候有啊。不过都不算大事。哪里都可能吵架，你看国外议员开会还有打架的呢。” 焦糖好嗑说：“不是，我以为作家都是文化人。” 俞文磊说：“文化人吵架才热闹。人家骂你一句，你比较笨，过来十分钟才反应过来。然后火气当然腾腾的。” 焦糖好嗑笑道：“然后以牙还牙，十倍偿还？” 俞文磊拍了她一下脑袋，笑道：“日剧看多了你。” 以牙还牙，十倍偿还。是日剧“半泽直树”的经典台词。 最近除了上课和码字更新，焦糖确实刷日剧比较多。 前头走过来的乐宇远远看到俞文磊的举动，心想你倒是会和女同学开玩笑啊，也不知道保持距离。 一群人聚在一起，俞文磊老老实实和师父打招呼，这是他的优点，即便成了大神，仍旧没有忘乎所以。 很快大个子的鱼神就和大个子的风影大师兄混熟了。 大师兄姓孙，自然让人想到了孙悟空。但风影是什么意思？ “捕风捉影！记者就是捕风捉影。大师兄就是记者里的大师兄。”焦糖口无遮拦说，她看过对方写的关于记者的。 大师兄佯怒道：“小姑娘，那不是个褒义词！记者是深入调查。” “好吧，你看现在网上那些报道。”焦糖有点不服气，她也知道大叔不会生气。 大师兄耐着性子解释道：“记者是把握风向去除阴影的，事实大于一切。不过我名字是来自一部电影。” “电影？”鱼神和焦糖一起问。 大师兄道：“《在风的影子中》，1987年的一部外国电影。” 乐宇道：“你和他们说这个，这俩那时候都没有生呢！” 大师兄被他这么一说，就不介绍了。 俞文磊挠着头，心想果然一代人的笔名显示一代人的特征啊。 焦糖好嗑低头搜索《在风的影子中》，结果愣是没有搜索到这部电影的介绍。她摸着一头秀发的脑袋，真是叫人“头秃”。 俞文磊看了眼周围，问道：“孟柯真就窝宾馆了？” 乐宇说：“是啊，不然呢？正规会议闲杂人等混不进来的。” 俞文磊笑了笑，也对，那小子确实是闲人。 乐宇忽然道：“一会儿不用说是我徒弟。” “为啥？”俞文磊问。 乐宇说：“知道的自然知道，你让我低调。” 第119章 鱼神的发言 网络作家和传统作家的对谈，是两种不同创作思路的碰撞。 早年确实有过一些争执，但在近年随着网络作家社会地位的提升，曝光度的提高。如今的对谈会已经不太会有那种情况发生了。 其实对于文学来说，有探讨和争执并不可怕，怕就怕死水一潭。 这次传统作家那边发言的代表，是乐宇和王晴川老师。 王晴川老师是著名的新武侠四大家，他表示自己的笔名是随手拈来的。就是那首古诗，晴川历历汉阳树，再没别的深意。上大三的时候，忽然对侦探文学来了兴致，就写了第一篇两万字的涂鸦之作《血签》，投给了当时挺有名的通俗杂志《章回》。就赚到稿费了。那已经是……九十年代初的事了。后来在网上发了武侠，在期刊上陆续发了很多稿子。 在座的网络作家们顿时肃然起敬。 乐宇开玩笑说：“原来你那么老了啊。” 晴川老师指了指白头发，笑道：“显然。” 乐宇道：“那你在混论坛的时候，还到处叫老大。” 晴川老师大笑说：“我也是刚上网啥都不懂，谁知道电脑对面都是小屁孩呢？” 乐宇微笑道：“现在我明白，当时文字没你们成熟是有道理的了，差了好多碗白米饭啊。” 王晴川介绍好，就轮到乐宇。 乐宇是在座的人里，俞文磊是最熟的了，不过他发现一点老师连开会做报告也说的都是大实话。提到了创作了的困难，提到了写书的快乐。也讲到了这几年从事文学推广工作的一些成绩。大丈夫修身齐家立国平天下。立国平天下有点难，但修身齐家还是可以的。 “早几年我们老作家之间有个笑话……”乐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笑道，“嗯，那些老作家，不是说我。” 众人笑声一片。 乐宇道：“说一块地里种萝卜，红萝卜红，白萝卜白。有时候白萝卜还可能是人参果。” 焦糖好嗑小声问：“人参果啥意思啊？” 西门千鹤说：“就是有传说，传统西游记电视剧里，蟠桃和人参果都是萝卜雕刻的。” 乐宇笑道：“文学讲座就是这样，给青年人培养写作兴趣。至于最后培养出来的是什么，在最初的时候只有天知道。而且你们看，文学讲座在大学里本身就不多，进中学的就很少。进中学的一般都是如何写作文和阅读理解辅导那种。其实中学生不需要文学讲座吗？他们当然是需要的。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啊。” 风影大师兄道：“你又扯远了。” 乐宇摇头道：“不，没有。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中学生看的是什么书。我们小时候看的，都是家长不让看的。现在其实也一样。如果说小学生还是家长给他们挑书看。中学生是自己挑书看了。且不说现在中学生的阅读量。让他们自己挑书，自然看得最多的是网络文学。有手机就能看，很方便。有时候还是看免费的。对吧，小鱼，你以前有个学生就是这样看你的书。” 俞文磊抱头傻笑，说的就是罗以凡！小家伙上了高中连打王者的时间也没有了。 乐宇道：“所以，网络文学才是我们文学推广的前沿阵地。网络文学的水平高，我们全民阅读的水平才会高。” 俞文磊和焦糖都没想到乐宇会这么说，但回头想想似乎有点道理。 这次学校安排来对谈发言的都是早年在网络上发表过稿件，后来转了实体出版的作家，又或者是早年做媒体工作，兼顾实体出版和网络发表的作家。 可以说，和网络文学都是有关的。 “老作家”们发言结束，就轮到年轻的网络作家，俞文磊最后压轴发言。 俞文磊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创作经历，这个经历他最近也是经常讲。因为网络作者的沙龙和讲座，一般都是介绍创作经历和体会。毕竟他们虽然厉害，也不想传统作家比如莫言、贾平凹那个级别的老师，人生经历已经被人写遍了。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的创作经历其实几句话就能说清楚。 “今天我主要想说，这次到鲁院学习后，我的体会吧。”俞文磊笑了笑，面容一整认真道，“我来之前，很多朋友和我说，来鲁院学习，一个是把写作技能系统梳理，一个是找到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确实，大家和我说的都是对的。我找到了很多好朋友，从来不会失败的魔术师，好看智慧的西门姐，单纯热血的焦糖，嗯，除了憨憨的战天尊，大家都是好朋友。” 战天尊无语地看着他，做了个骂人的口型。 “好吧，开个玩笑的，你也是好朋友。”俞文磊笑道：“我想说的是，除了交到了朋友，我要感谢鲁院给我准备了那么丰富的课程。解决了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这个问题很神奇，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只是觉得困扰，但我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来了之后，我想明白了，也得到了解决。” 王越老师说：“所以你说来说去，这问题是个啥？” 俞文磊道：“这个问题就是，我以后该写什么样的作品。我写书时间不长，本来应该还处于尝试不同作品的阶段。但不谦虚地说，我之前比较成功。所以我很难去做出改变。也就是我想做出改变，但不知道怎么改才是对的。我想在座的作者们，人生的某一个阶段一定都有这样的困惑。” 众人纷纷点头。 俞文磊道：“所以我决定在《万灵道一》后做出改变。我会尝试响应国家号召，写一本现实题材的作品。” 大部分网络作家都愣住了，因为虽然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有想法和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爱喝水的鱼一直都是写奇幻的，跨类型去写现实题材，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俞文磊说：“题材上，我做的是这个决定。我不怕失败。当然，《万灵道一》我至少还得用一年的时间。所以大家先不用着急担心我。” 他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俞文磊并没有拿出心里那个打破网文和传统界限的目标。 因为他还记得师父说过，做大事要偷偷摸摸。 他知道，这个目标并不容易，不过一旦写了现实题材，自然就会距离那个目标更近一步。 第120章 强哥的饭局 焦糖好嗑飞快在手机上打了字，把俞文磊说的话报告给“小猫钓鱼”苏菁。 开玩笑，奇幻大神要写现实题材了。管这条鱼的猫怎么能不知道？ 小猫钓鱼顿时炸毛了。但她很快稳定住情绪，追问了几个问题。 听对方说鱼神没说要完结《万灵道一》，她就松了口气。还好，噩梦还没那么快来。 也不能那么快就去找这家伙，不然他以为自己很在意，虽然我是很在意。 小猫钓鱼翻看了一下爱喝水的鱼的过往成绩，心想这是老子一手栽培起来的大神啊。 我是不该让他去鲁院吗？题材转型，可是弄死了一大批天才的啊。 “到下班时间了，你怎么东西还没理？”这时候姜问过来等她下班。 小猫和他最近已经进展到了下班同路，吃饭同桌，回家同时晚安的地步了。 虽然没有定下关系，但在同事眼里就是那种关系。 小猫钓鱼飞快收好东西，跟他朝外走，轻声说：“鲁院那边说，鱼神之后想写现实题材。” 姜问笑道：“现实题材好啊。都市异能过瘾！他师父不就是写都市异能的吗！” 小猫钓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现实题材，是不能有穿越、有异能的！就是书写老百姓的现实生活。你说是都市职场勉强算是，都市异能凑什么热闹？” “啊这……”姜问眨眨眼睛，“怪不得你心情不好。” “当然啊。他是我的作者，好几千万的大生意好不好。他要换航道，商量都不和我商量。”小猫生气。 姜问说：“他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嘛。他是作者最大嘛。你自己之前也说过，真要是编辑最大，是出不来神级作者的。” 小猫钓鱼冷笑着道：“你是铁粉呀，为了他来怼我？” “不敢不敢。”姜问想了一会儿，又说，“说不定鱼神的现实题材也写得很好呢？” 小猫钓鱼叹气道：“我也这么希望啊。可是作者又不是全能的神。那你想那些人，写都市的，大多数写不来历史。写轻松的，多数写不来悬疑。写正义热血的，多数写不来恶搞。” “这你说得不对，最近有一本《大王饶命》，就是又热血又好玩。”姜问说。 小猫钓鱼怒道：“你杠精啊？有一句怼一句。” 姜问抱头道：“我错了，我错了。” 小猫钓鱼说：“反正作者不是万能的。” 姜问想，早期的那些大神不都是一个题材一个题材地写过来的？烽火戏诸侯从都市到武侠，跳舞从都市到奇幻，血神也是古装和现代都拿得起。现在的大神虽然比较喜欢一本书写好几年，但不代表他们做不到嘛。 小猫看他那嘀嘀咕咕的小眼神，知道对方还是没理解现实题材和幻想类的区别。她也懒得解释，她想着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让鱼神转型的日子晚点来。 一个写长篇奇幻的，去写现实题材。不说能不能转型成功，适应就是个大问题。这小子抽的什么风？ 京师，灯火璀璨的夜晚，朝阳区大馆子。 宋强老师招呼了一大桌客人，不过今天请客的是高阳老师。 高阳老师微信名为“高阳老财”，是京师里左右逢源的场面人。年纪不大，蓄着小胡子，一脸的豪客模样。 让俞文磊他们这些网络作家们印象深刻。 今晚一共十人，高阳、宋强、麾少、乐宇、王晴川、风影大师兄、爱喝水的鱼、焦糖好嗑、西门千鹤、孟柯、林云蕾。 俞文磊看到林云蕾头就大了，很尴尬地隔着人家坐。 不过一群人吃饭，一开始总得聊聊天，没有那么快上桌。所以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林云蕾很主动地坐到他边上，小声说：“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 谢谢我……俞文磊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赶紧说：“不客气，应该的。” 应该个毛线！林云蕾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其实我平时不是那样的，那几天工作压力很大。所以有点酒后乱性。我听说你有女朋友啊。是我莽撞了。再次跟你对不起。” “没事的，反正没有发生什么。”俞文磊笑道。 林云蕾则道：“嗯，大家还都是好朋友？” “什么好朋友？”边上的高阳凑过来问。 林云蕾笑道：“我说鱼神家里有女朋友了，真是不给机会给我们这些人啊。” 高阳道：“鱼神有女朋友吗？没听说啊。” 林云蕾说：“麾少和我说的。之前我也以为他没有。” 西门千鹤插嘴道：“我只知道他有个前女友，永恒的织梦者。” 高阳说：“永恒的织梦者？就是最近上的那部《星辰灿烂》的作者？” “欧！那部剧我有追。”林云蕾说。 西门千鹤咬文嚼字道：“那是念念不忘的前女友。现女友又是何方神圣？” 俞文磊没接她的话。心说，还好宋薇不在，那部剧被严重魔改且不去说，关键是流量也没达到预期，她这些天正生气呢。而且什么前女友，老子只是不想告诉你们。 宋强老师看了眼时间，就邀请道：“来，大家上桌了！” 十个人从休息区来到饭桌上，俞文磊坐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左边是林云蕾，右边是西门千鹤。 孟柯在他对面顺手就给他拍了个照片，笑道：“留作证据，随时发群里。” 俞文磊脸色都变了，叫道：“你发好了，我又不怕的。” 孟柯笑眯眯道：“是吗？不怕你的女粉丝伤心掉泪？” 好酒好菜上桌。 宋强老师说：“高阳做东，别给他省钱。茅台管够。今天馆子好，不会赶人，大家慢慢吃。” 高阳捂脸道：“强哥……” 王晴川老师问道：“一门双杰，乐宇，你还真是爱收徒，从混论坛的时候就这样。” 乐宇笑了笑道：“那时候是假的，现在是真师徒。” 风影大师兄则道：“鱼神，你在会上说要转型，是真的啊？” 俞文磊道：“大师兄，你就不要叫鱼神了。叫我小鱼好了。” 乐宇说：“认真起来你也不能叫师兄，得叫师伯。” 风影大师兄瞥了他一眼，好笑道：“好好聊天。我们各论各的嘛。江湖上叫一句鱼神又没关系。” 俞文磊道：“我还只是个想法，想到就说出来了。其实还没有具体主意。” 风影大师兄说：“现实题材是最近一直鼓励我们做的，道理也很简单，网络文学里幻想的太多了。现实的太少。但是现实的真不是那么容易写。” “我知道。”俞文磊认可对方的说法，他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也不能第一次见面就哗啦哗啦都说出来。 宋强老师是把俞文磊当孩子看的，所以就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乐宇给他解释了开会上小鱼的发言。 “现实题材啊。我觉得你们可能误会小鱼的意思了。”宋强听明白了，微笑道，“还是我最了解他。” 第121章 孟柯你说谎 焦糖好嗑怔怔地看着宋强，她以为作者们的饭局是不谈写作的，今天是咋了？ 宋强老师少有的认真道：“小鱼写书写得好，但他也写了三四年了。普通人可能觉得时间不长，但网文作者的强度是很高的。所以他其实三四年写了我一辈子的字数。我可能一辈子也没写超过五百万字。他应该有了。” 俞文磊拿着酒杯点点头，先敬了强哥一杯。 宋强拿着酒杯朝众人举了举，喝了酒慢慢道：“他是说来北京之前，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其实我很清楚他的问题是什么。乐宇你也该很清楚。” 乐宇喝了酒点头承认。 “他这家伙，就是想变强。”宋强笑道，“你们不知道，包括乐宇，当年小鱼写奇迹的时候，在春节为家里赚钱，到处赶饭局拉票。听着是不是很遥远了？” 俞文磊笑道：“是啊。感觉上辈子的事了。” 宋强笑道：“其实也没多久。那些个饭局差不多是场场都喝醉啊。前个晚上喝断片了，他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火车上赶稿子。我那时候觉得网络作家了不得啊！干活要不要那么拼命啊？其实真能做到他这个程度的也不多。” 林云蕾和西门千鹤望向俞文磊，眼神都炽热起来。焦糖好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春节拉票为家里赚钱是什么情况？ 宋强道：“小鱼对写书这件事，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要不然做不到这个程度。他一直有的念头就是怎么变强。所以他这次想转型，无非也是想变强。并不是说写了现实题材，就不做奇幻了。而且他是乐宇的徒弟，他们这批人好的就是把虚构的世界做成真实的世界。所以他如果不写现实题材，他就没办法进化这一块的内容。” “我靠……强哥，你想的这些东西，我自己都没想到。”俞文磊表情夸张道。 宋强和乐宇大笑起来。 俞文磊心想，确实啊，利用现实题材来让自己变强，让自己笔下的世界变得更真实。确实是这样的，姜还是老的辣。 俞文磊道：“我只是觉得，可能我写的幻想的世界还是太单薄了，这次听了叶青山老师的课。我认同他说的，我们写了那么多字，如果这些字是我们手里的兵，那么这些兵就必须要发挥它的价值。” 乐宇笑道：“不然你那几百万字，就变成了水军。” “能不要那么刻薄吗？”俞文磊笑道。 乐宇摊了摊手举起酒杯。 “喝得是不是有点快啊。”俞文磊说。 高阳说：“强哥说了管够，不够我去他家搬。” 宋强很鄙视地看着他说：“哪里有好酒哪里有他。” 俞文磊看了眼喝饮料的孟柯，好笑道：“你出门也不喝酒啊，家里有小丁管着也就算了。茅台你也不喝？” “我……”孟柯犹豫了一下。 边上王晴川老师就给他倒上白酒。 “随便喝一点，咱们不劝酒。你也需要放松一下。”乐宇说。 俞文磊道：“今天稿子改得怎么样？” 孟柯想了想说：“一天干出了三天的进度。” 俞文磊道：“那回去就能定定心心玩了。” “你到北京来改稿？不是来玩的啊？甲方催你过来的？”麾少吃惊道。 孟柯摆手道：“这个是我自己的，在家里实在没环境。一言难尽。” 麾少看了俞文磊一样，不过俞文磊没有多嘴。他眼珠一转，就给孟柯劝上了酒。 孟柯一口白酒入肚，心里燃起一团火，停了一下又道：“就是越改越觉得可能不该拿出来去秃头会。” 高阳听明白了，这个是给乐宇他们骂架会准备的稿子。 “改稿不如写新稿。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边上西门千鹤说，她看着脸红扑扑的孟柯，觉得这小子很可爱。 孟柯还没回答，林云蕾就摇头道：“有了一个好创意，当然是要把它改好。好剧本不就都是改出来的？” “我也有点懵了，本来以为能改好。”孟柯叹气。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忽然脸色都变了。 电话那头小丁冰冷的怒火透过语音传递过来：“孟柯，你现在不要脸了啊？骗我去北京开会？你有什么资格去开会？你去花天酒地了吧？你敢骗我？” “没，我没有啊。我真开会……”孟柯吓得哆嗦了一下。 小丁怒道：“没有，你以为我不认识作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孟柯吃惊道：“你知道什么？” 小丁道：“好，你不承认！行！你长本事了！我不管你去北京做什么因为你说谎，我们分手了！” 对面把电话挂断了。 孟柯愣神地看着手机…… 边上林云蕾听他说了两句，好笑道：“查岗那么严格的嘛？这才七点多啊。平时也那么凶的嘛？” 俞文磊叹了口气说：“就是太严格了，所以他最近状态不好了。” 孟柯低声道：“她怎么知道我没有开会？有内鬼？” 边上麾少说：“有内鬼，终止交易……”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孟柯是真的懵了。 麾少道：“我们这里是有人和你女朋友是好友啊？” “只有我和乐宇老师是吧。”俞文磊道，“我们都没发朋友圈。哦，我今天开会发了一张。乐宇老师也发了一张。吃饭我没发啊。” 俞文磊和孟柯一起翻朋友圈，果然俞文磊发了座位席。乐宇发了开会的主题标语。 “这不说明什么。这座位席不是全景，不是一定要有你吧。”俞文磊开始分析。 孟柯摇头道：“肯定不是这个问题。” 焦糖好嗑说：“我也是小丁的好友，有一次活动遇到了，就加上了。她可能把你身边朋友都加了好友了。” 孟柯皱眉道：“这个我是知道的，没办法，奇怪她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不过自从五一，她带我去见了她父母，回来后就跟得比以前紧了很多。” “你们还见家长了啊？我怎么记得你还是大学生啊。”麾少说。 俞文磊叹气道：“确实有这么回事，我还记得他发朋友圈说陪叔叔喝酒。我还说大学生见毛家长。” 孟柯道：“那天她约了下午茶，我也没多想就去了。然后就见了啊。下午茶喝到晚饭，就一起喝了酒。” “哈哈哈。相谈甚欢啊。”俞文磊好笑道。 孟柯怒道：“你还笑？她现在和我分手了啊。” “分手，什么分手？”隔着老远的乐宇问。 孟柯道：“小丁好像知道我说谎来北京的事，所以说和我分手了。” “闹情绪吧。不是认真的吧。”乐宇挠头道，“怪我，不该让你说谎逃避她。” 孟柯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实在透不过气，想出来的嘛。” 麾少道：“你别担心，女生气头上说分手，没事的。哄哄就好。” 孟柯走出房间拨打电话，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他走回来饭桌的时候，脸色更白了。 西门千鹤安慰说：“别急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回家再解释吧。” 林云蕾看了他几眼，轻声说：“其实吧，我理解你女朋友。我当年也是这么折磨我前男友的。” 麾少一听来了八卦，立即道：“说来听听。” 林云蕾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说了，她的前男友和她是同事，两人关系特亲密，但他们做制片人的交际应酬多。 而且你们懂的，娱乐圈这个样子。所以她有时候查岗就查得勤了一点。有时候一生气就说分手。时间久了，前男友受不了就真和她分了，然后她就跳槽离职到了现在的公司。 西门千鹤道：“我觉得男人不用管，他们能管得住自己还是管不住自己，就看他对你有多在乎。而且我很烦人家说，男人在外头怎么怎么。我们女人一样可以啊。我记得有些男人说什么婚前要怎么怎么百人斩。我不说这种人是不是渣男，是不是吹牛了。我只说如果男人可以，凭什么我们女人就不可以？” 俞文磊道：“百人斩太夸张了，这种人得多自信。” “懂什么叫普信男吗？越是普通越爱吹牛。”西门千鹤笑道。 焦糖好嗑在边上猛点头，咱们西门姐姐这才是大女主的样子！ 第122章 北京一夜 “鱼神，如果你写现实题材，我们是真可以合作的。我现在专门做现实题材的，努力上央视的那种。”林云蕾笑着把自己的事一笔带过。 俞文磊点了点头，虽然话说了出去，但其实都还没影呢。而且你一部要上央视的片子，干嘛找我一个写奇幻的写对吧。 边上孟柯已经翻遍了朋友圈，也没找到自己的破绽。 西门千鹤好笑道：“你就别纠结了，女人有时候靠的是直觉。而且她关心你的朋友圈。你平时有那么关心她的朋友圈吗？” 孟柯摇摇头，他除了写书写剧本，平时什么都是听小丁安排的。 西门千鹤道：“所以她到底有哪些好友你都不知道。说不定她直觉你有问题，所以就问了其他人。只要有一两个知道这边开会事的人，你不就拆穿了？” 林云蕾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所以要想人不知啊。这种事情是很怪的。有一次我和我前男友出去旅游，远隔万里的在景区遇到了中学同学，你说如果当时我们是在找小三，不就被抓了现行吗？所以有时候真的说不清。” 乐宇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道：“要不我和她说说？” 西门千鹤说：“年轻人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俞文磊也说：“是呀，孟柯你不是之前觉得就不爽吗？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她说清楚。回去再想吧。你把大家这顿饭都弄尴尬了。” 孟柯听着师兄的批评，举起酒杯道：“不好意思大家，我敬大家一杯赔罪。不说我的事了。” 大家纷纷说没事，然后就继续聊天。 麾少道：“《万灵道一》你准备怎么弄？最近写到剑宗大比，他干掉了另一个派系的长老。现在被罚去剑冢了。你这一本书把几个轮回寻宝的套路都用了，也是没谁了。但是你前头说的他前世的前世的大敌人才是最终Boss，这要写到什么时候去。” 俞文磊笑道：“容我慢慢写嘛，急什么？你真着急去原点打赏催更去。” 麾少瞪了他一眼，只能拿起酒杯。 高阳笑道：“其实鱼神，你已经是异数了。最近火的几本书，都不是传统仙侠了。当然你这个也不太传统。” 俞文磊道：“你是说哪本？” 高阳道：“一本是《修真聊天群》，一本是《大王饶命》。都很有趣。” “修真也不算是新书了吧？”俞文磊说。 高阳道：“是啊，所以说网文变化很大嘛。现在敢开大修真的，也就真大神。” 麾少道：“对，今年烽火也开了新书《剑来》，特别牛！比你的《万灵道一》更牛逼。就是开篇慢热，不太好读。” “总管是大前辈，咱们不能比。”俞文磊摸摸鼻子，心想你当面砸场子吗？ 他们喝一段时间，孟柯明显喝得太快有点多了，酒桌上开始诉苦。 “我不是不喜欢她，我只是需要自己的空间啊。我需要一点点距离，这个要求很高吗？”他哭丧着脸说着。 西门千鹤和林云蕾两个女人和其他人换了位置，坐在他的左右。 俞文磊虽然松了口气，但又开始担心孟柯。 他悄悄对乐宇说：“要看着他吗？还是随便他去。那是两条鲨鱼。” 乐宇瞥了孟柯一眼，笑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和他在一个宾馆。” 俞文磊默默退回自己位置，看看朋友圈。酒桌上气氛正浓，很快他也有点上头，顾不上那个师弟了。 孟柯一边说着女朋友的好，一边又说着她平时凶的样子。这段感情开始纠结了，没有一开始那么简单。现在居然还分手了。 林云蕾道：“别胡思乱想了。女人说分手一百次也不见得分手，男人说分手一次就分手了。” 西门千鹤道：“你这种想法就要不得，人人都像你这样，男女平等就是个梦。我就认为，既然平时都说男人能做什么，女人都能做。男人有什么女人都得有，那凭什么到了感情问题就不能平等了？” 林云蕾看了看这个姐姐，心想你还真是大女主。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都不敢说出来是吗？我告诉你这样的感情最纠结了。”西门千鹤挽着孟柯的胳臂说，身体都贴上去了。 林云蕾则道：“你必须和她说清楚道理！来，你不敢说我帮你。” 西门千鹤拍开她的手，好笑道：“你喝多了吧你。拿别人手机做什么？” 孟柯纠结地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又放下来了。怎么解释才行？按照小丁的脾气，简单的解释都没有用。 林云蕾摇摇头，真是小时候见到班主任生气也没有那么害怕吧？ 西门千鹤一脸知心姐姐的表情，靠近他劝他不难受。 茅台酒喝完，啤酒又摆上了桌。 “再喝一杯吧。反正你现在是单身了。”麾少笑嘻嘻说。 西门千鹤也微笑道：“对呀，恭喜你，变回单身的浪子。这是好事，不用难受！” 孟柯一瓶啤酒入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他头有点疼，翻身下床去厕所抱着马桶一阵狂吐。 然后他眯着眼睛，看见窗户边，露着两条大长腿坐着抽烟的美女御姐。 怎么回事……孟柯看看周围，说不上一片狼藉，但是有点乱，垃圾桶里有昨晚的消耗品。 这个房间是自己酒店的房间，但是怎么回来的，他不记得了。 “断片了？不至于吧。”西门千鹤笑道。 “可是……可是……”孟柯结结巴巴。 西门千鹤靠近他，柔声说：“偶尔放纵一下嘛，不用太认真。有这时间发呆，不如回你女朋友消息吧。好多未接电话了。放心，我洗好澡就走。昨晚表现不错，姐姐给你个B。” 我……孟柯生气道：“为什么是B？” 西门千鹤走进浴室，好笑道；“喝醉了能有B很不错了。毕竟年轻人身体好。别哭哟，昨晚哭得稀里哗啦很可怜很可爱，现在哭就是惹人厌了。” 孟柯心里一片凌乱，他隐约记得，回来的时候是乐宇老师送他回的房间。 他打了几个电话，小丁虽然不再是关机状态，但一直没有接。他就发了很长的消息道歉。但十二点过了，小丁也没有回复。 孟柯在微信里找人聊天，和西门千鹤又说上了话。 再然后……那个姐姐就出现了房门口。 那白花花的胴体，和激烈的事出现脑海。孟柯深深吸了口气，也怪不了西门，只能怪自己。 他低头拿起桌上的手机，一大堆的消息和五个未接电话。该怎么办？他有点崩溃。 西门千鹤洗好澡，吹干头发准备出门，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道：“弟弟，你好像负担有点重啊，人家《老友记》早就演过了。你昨晚属于分手状态自由身，明白吗？放心吧，我谁也不会说的。只要你自己不说就不会有事，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啦。” 女人摸了摸男生的脸蛋，笑嘻嘻地潇洒离开房间，哼着一个调调，“Oinbeijing,我留下许多情。” 第123章 扣扳机的机会 西门千鹤就是这么个飒爽的女性。早年的生活颇为坎坷，破茧重生的她如今更追求自由。 她向来觉得男人能做的事，女人没啥不能做的。 中国人，明明女性做了那么多事。女足比男足强，女排比男排强！女人在家里当家管事，男人喝酒混吃等死。 既然是这样了，干嘛你们能做的事，我不能做？所以西门千鹤就求个自由随性。 当然，她自己也有一些小秘密，那种埋藏在心不告诉任何人的事。 昨晚的事对西门来说，就是兴之所致，至于睡了小伙子之后，对小伙子造成了什么后果。 那她就不管了。反正吃干抹净，我不对外说，你自己看着办。 纠结的是孟柯，他坐在那边发呆了一会儿。 这个状况是他之前没有想过的，男人不是不想艳遇，关键是艳遇的后果是什么。 手机里是昨晚两点过后，小丁发来的几段后悔的留言。 姑娘表示不该轻易说分手，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所以大家都该互相理解。 如果昨晚没有西门那档子事，孟柯现在一定是很高兴看到这些，但如今他就更纠结了。 能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西门说的，你不说我不说，自然就是没发生过。可是良心上过得去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孟柯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那边是小丁发来的消息。 火神海伦：“醒了吗？不生我的气了哦。我不该说分手，你也不该说谎。咱们讲和吧。” 孟柯拿起手机回复道：“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他起身飞快收拾东西，提起行李箱去退房。 火神海伦：“不用啊，你好好玩个周末嘛。” 但孟柯没有继续回复她。 小丁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一直很乖很听话的男生，从昨晚到今天都不太正常。 孟柯退房直奔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上海。 路上他纠结了一会儿，给乐宇发了消息。 火热的光：“师父我先回上海了。” 乐宇：“怎么了？还在吵架吗？” 火热的光：“不是。” 孟柯犹豫一下要不要说，最后决定不说。 火热的光：“事情有点复杂，我先回去了。” 乐宇被他这个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他是准备多留一天才走的，还能见见老朋友。 他发消息给俞文磊。 “孟柯回上海了。你说是不是出事了？” 强大的鱼神：“这种……昨晚你不是和他一起回酒店的吗？看出点什么吗？” 乐宇：“没有啊，他回去的时候，就是有点丧。别的还好。” 强大的鱼神：“我在看朋友圈，他也没发什么状态。小丁也没发。什么也看不出来。” 等一等！他刷到了西门千鹤的朋友圈，那是一张性感慵懒的自拍，后头角落里是一个熟悉的背包。 “我靠。”俞文磊顿时脑补了许多东西，他立即发消息给西门千鹤。 强大的鱼神：“把你的朋友圈删掉。” 大官人：“怎么了？” 强大的鱼神：“你的照片里有一个包。懂了吗？” 几秒钟后，大官人发了个偷笑的表情：“还真是。没想到你还是个侦探啊。好了，删除了。放心我才发三分钟。” 强大的鱼神：“你和小孟做了什么？” 大官人：“你猜？” 强大的鱼神：“他也不容易，平时就很内向。小丁其实和他挺互补的。” 大官人：“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而且他明明不是内向，是闷骚。怎么了，你吃醋了？” 我吃毛线醋啊？强大的鱼神：“总之，先低调好吗？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官人：“哎哟，我做了一件好事，两个人欠我人情。真划算。以后多做做。” 强大的鱼神发了个愤怒的表情。 大官人：“行吧。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不爽利。” 俞文磊看了遍朋友圈，确认对方确实删除了照片，才回了一句：“谢谢。” 他犹豫了一下，发消息给孟柯。 “你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啊？不要一错再错。” 火热的光：“你不用管我。你不知道的。” 强大的鱼神：“我知道昨晚你房间发生了什么。” 火热的光：“。。。。。。” 强大的鱼神：“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你说了就真分手了。” 火热的光：“我不说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俞文磊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要回去坦白吗？这他妈的。 强大的鱼神：“说真话未必就对大家好。你们明明是有感情的。别为了良心，毁了你们两年的好日子。” 火热的光：“具体怎么个结果，让她选吧。” 强大的鱼神：“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下半身犯了错，回去把枪的扳机交给女人？这就叫有良心？” 孟柯没有回复，他确实觉得这样也不好，但没有其他办法了。 过了几分钟，火热的光：“不然呢？我瞒她一辈子？又不是只牵了个手。” 这次轮到俞文磊说不出话来了。也许师父懂？但他没敢发给乐宇。也许宋薇懂？也不太好讨论…… 就这样，两个人的对话不了了之。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没有收到孟柯任何新的消息。 晚上十一点，宋薇忽然发消息给俞文磊。 织梦者：“看小孟朋友圈了吗？闭关写书，不谈感情，闲人勿扰。” 强大的鱼神：“他可能分手了。小丁的朋友圈是什么？” 织梦者：“我看看。” 过了一分钟，织梦者：“只有一张下雨天的照片。等等，她来找我了。说想找人聊聊。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强大的鱼神：“一言难尽，你听她怎么说吧。” 织梦者：“行，晚点聊。” 大约一小时后，织梦者：“小孟说谎去北京写书，结果被小丁识破，然后她一怒之下说了分手。结果当晚小孟就劈腿了。并且在今天第一时间回上海忏悔承认。现在他们分手了。” 强大的鱼神：“言简意赅。” 织梦者：“打了一小时的语音。我真希望是当年国际长途的年代，她就不会打了。” 强大的鱼神：“那么没同情心啊？” 织梦者：“如果换了是我，别人也没有同情心的。” 俞文磊心想，这话就接不得了啊。 织梦者：“小孟到底和谁劈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吗？” 俞文磊想了想，就说：“故事有点长，如果你不介意语音。” 织梦者飞速打了语音过来。 俞文磊说：“你真是没有同情心，就知道吃瓜。” 宋薇说：“我和小丁没有那么熟啊。快说快说。我后头还有事。” 俞文磊道；“基本就是她说的吧。她和孟柯已经见过家长了，是孟柯见过她的家长。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提前进入了夫妻状态。女生盯得紧，男生不适应。而且男生是个作家。作家的世界外行人不懂。” 宋薇道：“我懂。作家也没啥了不起，不是劈腿的理由。” 俞文磊道：“你到底听不听？” “听。”宋薇说。 俞文磊道；“所以孟柯找了个理由去北京放风。其实是修改稿子，好死不死被女生知道了。一怒之下，女生吼了分手。男生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有点崩溃，之后酒后乱性了。第二天女生说要和好，男生觉得自己出轨了，所以凭着良心，回去告知了真相。结果么，就是我们知道的结果了。” “没意思。有毛病。”宋薇说。 俞文磊道：“确实有毛病。” 宋薇道：“他和谁劈腿的？” 俞文磊道：“我哪知道。” “嗯？”宋薇生气。 俞文磊说：“宝贝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回来怎么了？不回来你就劈腿？”宋薇佯怒道。 俞文磊顿时求饶，一五一十把西门千鹤和孟柯的事都说了。 两个人又聊了很久，宋薇低声说：“如果你出轨了，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第124章 十分之一的机会 孟柯和小丁分手，十一的旅行自然就不会有了。失恋对他和小丁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 但说实话，对小丁的打击更大一些。 毕竟导致分手的是孟柯，出轨的是孟柯。两个人辛苦付出了两年时间，为维持这段感情长时间压抑自己的是孟柯，但投入更大感情的是小丁。 女生很可能要用很长时间才能走出这段阴影，甚至可能一直走不出去。 男生呢？孟柯是个重感情的人，但是他更关注的是自己的创作。 当感情影响到他的创作时，他就抓狂了。才导致了后头一连串的事。 分手后，他难得地迎来了“自由”时间，虽然他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他觉得至少注意力可以集中在创作上。 于是从十一长假开始，他就打点精神在家里修改他的《十分之一的机会》。 可是当他一个人安静下来，却不断地想那次出轨和想和小丁最后的谈话。姑娘失落到崩溃的表情，让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写书。 所以人不是机器……孟柯叹息着靠在椅子上，到底该怎么办啊？ 回头去求她原谅自己？这事他是做不出的。虽然他很想念小丁的香味，很想念她指尖的温柔。 说谈恋爱不奔着结婚去的，都是耍流氓。但如果说谈恋爱就一定要奔着结婚去，那也不是什么正常的状态。 孟柯直到长假的尾声才开始有状态改稿子。脑海里东西太多，所以推翻了之前许多设定。 集中精神，摒弃杂念。手放在键盘上，把一切交给键盘，交给灵感。 各种凌乱的情节场景，在脑海里不停拼出不同的版图，最后系统地组合起来。 如今的是《十分之一的机会》是这样的。 张恒是一个软件公司的销售，普通高校毕业，刚刚踏上工作岗位两年。 他白天的时候为了公司的事疲于奔命，因为在公司里业绩并不好，所以在同事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其实张恒心里有着远大理想，就是成为一个网络大神。他白天糊弄工作，晚上熬夜写书。 当然，因为两者无法兼顾，他的工作业绩普普通通，写网络的工作也是个扑街小透明。 不过张恒有一个漂亮女朋友，叫董月。和他是大学同学，相识相恋四年了，董月一直是很支持他，几乎是支持他的一切，只有她相信男生写书会成功。 张恒也没办法给出具体的承诺。 这一天是，他们相恋三周年。 董月在张恒公司的楼下等他下班去过纪念日。她习惯了男友无休止地加班，但只要最后对方能和她吃饭，就都不是问题。所以她一般会在手机上看书打发时间。 不过今天等的时间有点长，这时候，董月接到了大学同学的电话，说要办同学聚会的事。这时候张恒出来了。 董月挂断电话和张恒一起朝外走。两个人讨论了董月看的科幻。 这时候，公司的催命电话追出来，让张恒连夜出发去外地，明天要和客户签约。 并且说签下这个客户，张恒就可以升职。 他们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董月很生气，她受够了张恒这家破公司，不把员工的生活当生活。受够了他们画大饼。 为了月薪五千块，没日没夜地加班！ “不加班吃什么啊？”张恒说。 董月道：“认真写书啊！为了理想拼一下！” 为了理想？张恒脑海里闪过自己一次又一次扑街的经历。其实他是很害怕的，他害怕自己也许没有什么才华。 张恒陪女友吃了晚饭，连夜开车前往外地。 结果导航出了问题，让他进入了一片地图盲区，然后前方忽然响起了爆炸声，并且亮起了火光。 张恒下车去查看情况，结果莫名其妙就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张恒发现自己在一个疗养院里，但他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除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及念大学前的事情外，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随身物品也没有。他问医生他是怎么到医院的，医生说农民看到他失足摔下山坡，送他到的医院。并告诉他，现在的失忆是暂时的。 夜晚他喝水的时候，发现能看到水杯，却看不到自己的手。这是深夜时分，迷糊的他一下子完全惊醒。打开灯，寒冷的深夜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是手分明是在的。他喝了点水后，定了定神，脑海中回想起很多成年后的事情，想起了董月。不过迷迷糊糊间他又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一切正常，恢复得挺快的，原来的脑震荡已经没有问题了。 张恒对医生说他昨晚做了个噩梦，自己的手没有了。医生表情诡异，但安慰了他几句让他休息。 张恒在活动室里打乒乓的时候，再次出现了隐形的症状。他惊恐地跑回了房间，但房间洗漱室镜子里的他却是正常的。 隐形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张恒决定离开疗养院。但是在他尝试离开的时候，被疗养院的保安追捕，在追捕过程中他死了。 当他醒过来时，时间退回到了他出差那天下午。 他在公司上班，中午打瞌睡惊醒的时候，电脑时钟显示十二点三十五分。而他记得上一次轮回发生的所有事。 这是第一次机会，根据《十分之一的机会》的书名，张恒要经过十次这样的轮回，找到自己生活的目标。 模式套用的是1993年的经典时空科幻电影《土拨鼠之日》。 即在一个有限的条件里，不断轮回一段生活，目的并不限定。可能是找到一个真相，也可能是找到一个目标。 类似模式的电影比如有《恐怖游轮》、《源代码》、《明日边缘》等。 孟柯先是把男主名字设定为孟恒，女主定为丁蕾。后来又改为现在的名字。 他在里，把男女主的感情反复剖析了，就好像在分析自己。至于结果反而不重要了。 在十月十号，在暗黑秃头会那些人的反复催促下，孟柯把文档发在了作者群里。 重启的光：“只有电子版，各位老师将就着看。多多包涵。” 群里一排收到。 重启的光：“咱们时间就定在27号，或者20号。都是周五，大家选一天。” 于是大家最终把时间定在了10月27号，对孟柯的作品处刑，地点仍旧是孤岛书店。 事情定下后，孟柯神情恍惚地望向四周，图书馆里异常安静，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长期陪伴的人。 第125章 踏脚石 三天之后，孟柯忍不住问乐宇。 重启的光：“师父，稿子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乐宇：“我在想，那天要不要去，我不太想吐槽你。不，应该说，我不太想和他们一起吐槽你。” 重启的光发了个捂脸的表情：“那么糟糕吗？” 乐宇：“不是，并不是很糟糕。至少已经达到了可以出版的水平。说不定还能卖版权。只是……” 重启的光：“只是什么？” 乐宇：“只是说不清，开头有点冗长，十次机会的过程有的没啥意思。结尾也没有太有力度。” 重启的光：“所以……这还不是很糟糕？” 乐宇：“比起之前秃头会吐过的作品，这个还算过得去了。但你最近状态怎么样？他们可不会留手的。尤其是你这本书里的细节问题，会被那多老师吐死的。” 重启的光：“那你还是去吧。我请你吃夜宵，还送你回家……你得让我在那边有个友军啊。” 乐宇：“吐槽会理论上不是不能有保镖，但我不喜欢这样，那样就有拉帮结派的感觉了。” 重启的光：“。。。。。。” 乐宇：“这样吧。那天我去，我就点到为止。” 重启的光：“谢谢师父。到时候我们吃夜宵，把师兄也叫出来。” 乐宇：“行！” 俞文磊从鲁院回上海，很快小猫钓鱼就找上了他，还少见地特地打了电话。 “我听到了一些东西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小猫问。 俞文磊道：“没事，就是领导们都鼓励要写现实题材。我肯定得准备一下，而我觉得他们说得对，写现实题材对我的创作有好处。” “你明白现实题材，不等同于都市题材吧？”小猫说。 俞文磊说：“当然。专门上过课的好吗。你以为我傻？” 小猫钓鱼好笑道：“好吧。反正你短期里，万灵道一还不会完结对吧？” 俞文磊道：“是的，应该还要写一年左右。” 小猫钓鱼道：“那行吧。你有创作自由，我只是希望不要轻易去动现实题材。你目前为止还没扑街过。换题材风险很大。而且我觉得你可以先写一个都市题材感受一下，再之后才写现实题材。你得做足了准备，了解要写的那个圈子那个行业。否则写不好，写不好不就白瞎了你鱼神的名头？”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有分寸的。小猫姐。”俞文磊微笑说。 小猫钓鱼忽然道：“有个消息，悄悄和你说。奇迹狂神的动漫元旦节上线，你是知道的。然后，万灵道一的动漫也要定了。” 俞文磊说：“奇迹是我的工作室做的，我当然知道，但是定档不是已经跳票两次了吗？从暑假跳到十一，从十一又跳。希望这次有把握吧。至于万灵，万灵就不能卖个影视吗？” 小猫钓鱼笑道：“你知道你的影视在版权部的眼里多值钱吗？现在市场上有几家买得起。” 俞文磊道：“是啊，所以就不能便宜点吗？我又不在意。” 小猫钓鱼说：“版权部在意啊。靠你的版权拉业绩呢。” “废话么，卖不掉还谈什么业绩？”俞文磊嘟囔着。 小猫钓鱼说：“还有个小道消息，关于你师父的，要不要听？” 俞文磊道：“你就说吧。” 小猫钓鱼说：“版权部有在和梦飞公司联系，结果那边说除了我们公司的版权，还有在评估一个悬疑作家的作品，就是你师父的。” “有说成不成吗？”俞文磊立即问。 “没有。只是提了一句。”小猫钓鱼说，“不过同事说，梦飞一般不和个人谈，所以希望不大。” 俞文磊心想，这事情我知道得比你多一点，但做大事要偷偷摸摸，所以就不告诉你了。 反而是小猫钓鱼说：“乐宇老师的书适不适合给我们app发啊？我们这里也做图书的。” 俞文磊笑道：“适合肯定适合，具体在不在手上我就不清楚了。” 关于梦飞公司的事，国庆长假过后，乐宇已经不多想了。差不多距离上次和苏溪的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根据乐宇多年的经验，版权买卖这种事，有消息自然会联系你，没有成功人家也不会特地告知你。 所以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比如有新的竞价者加入，否则是没有必要去催的。 这不是要稿费，催多了徒增尴尬。 命里有时终须有，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_t_x_t 8_0_8_0_. c_o_m 命里无时莫强求。乐宇差不多已经是个躺平的状态了。 他老婆王雁见他发呆，就问他怎么了。 乐宇说：“就是忽然在想孟柯这小子的稿子写得有进步了。吐槽会不知他受不受得了。” “真的？你发呆就是在想这个？”王雁好笑道，“有进步了，为什么还要被骂？” “反正在秃头会怎么都要骂的嘛。”乐宇停顿了一下，又道，“也在想梦飞的事，不过那个急不来。老美的品味我们也猜不透。” 王雁点头说：“是啊。平常心。” 平常心是非常简单的三个字，但是真做起来，没多少人能做到。乐宇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 他答应了宋强老师要写一个关于钓鱼城的稿子，这几天他会去重庆一次。差不多回来后，就该是吐槽大会了。 他最近有个奇怪的感觉，人生似乎正无聊又无可挽回地慢慢向前。他自己的使命似乎已经完成了。 这个感觉，在他几年前刚有儿子的时候，有过一次。他觉得人生有了延续。 后来随着儿子慢慢长大，他又意识到，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不用太一厢情愿地觉得那是自己的延续。 所以就想着自己能不能再折腾点事情出来。最近随着俞文磊和孟柯的创作慢慢成型，乐宇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变成了佐为？ 佐为是日本动漫《棋魂》里的一个人物，是一个附着在棋盘上的千年老鬼。 他一直以为自己存在于世上，是为了找寻“神之一手”。直到最后，才意识到围棋之神让他留在人间，是为了让他展示给漫画的主角近藤光看接近“神之一手”的那一步。他只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随着后浪俞文磊越来越成功，乐宇觉得自己会不会就是佐为，他在世上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给下一个“神级作者”做踏脚石。 虽然真能成为“佐为”，也没有什么不好，但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还是有点期待。 曾经豪情万丈的乐宇小说宇宙什么时候成型？ 人生，不能就这样了吧？ 第126章 要从书名改起 很快时间来到了十月底，孟柯这个月过得很糟糕。虽然没有了小丁的管束，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个人的生活爽利，反而有点失魂落魄。 这个月唯一的工作进度就是修改了《十分之一的机会》，其他的稿子根本写不出来。 十月二十七号的五点多，他在外头吃了一份麦当劳，手里提着两大包零食，早早到了孤岛书店。 老板时晨正在纠结，因为前一个小时，有个客人逃单了两百多块钱。 时晨觉得对方不一定是故意的，没付上钱的可能有很多，要么是忘记了，要么是信号不好，没有连上，要么是…… 不过即便事后发现自己没有买单，如果不是顺路也很少有人会来补付钱。 孟柯想，开书店真纠结啊。亏本的生意不说，还不能恶意揣测逃单的人。 在他看来，如果真发生了失误，就该第一时间回来承认嘛。哪能用什么无心之过，或者“偷书，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吗？”来解释。 孟柯坐在不大的书店里，看着周围书架上满满当当的悬疑作品问：“开单一品类的书店，真的有生意吗？” “有的，走的就是这么个特色。而且我这里签名本多嘛。”时晨说。 孟柯笑道：“那么大约一天能赚多少钱？” 时晨说：“生意是有的，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今天本来生意不错。但逃了一个大单就很肉痛。” 孟柯想了想，两百多的一单确实很肉痛，不过也说明书店的生意真不好做。 “我也想过做生意，觉得开饭店最好了。不，奶茶铺最赚了。”孟柯说。 时晨笑道：“开店嘛，肯定做什么都比书店赚钱。但这是我一个情怀嘛。每个文青都有一个书店梦。难道你没有？” 孟柯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时晨心想，你这孩子真不会聊天。 孟柯则看着对方的光头，心想怪不得咱们这个沙龙叫暗黑秃头会，大家的发量都不多。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叹了口气最近好像也有掉发的趋势了。 边上时晨点了外卖吃晚饭，孟柯有点无所事事，又有点紧张，于是打开手机开始打游戏。 到了七点多，各位作家陆续到了，先是乐宇，慢慢的负二、那多、李森等。而孟柯的王者荣耀已经五连跪了…… 乐宇看了他一眼说：“这种时候是不适合打排位的。别担心，三小时后就好了。” 负二老师笑道：“半夜回家还是有阴影的。不过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时晨老板说：“确实，一般不超过一天。” 孟柯挠挠头，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就说；“要不就开始吧。大家零食随便吃。” “买了那么多的零食，也别指望人家放过你，就算请吃饭也没效果的。”那多微笑说。 乐宇给他挪过凳子，让小伙子坐到主位上。 孟柯想了想，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这个稿子，我是应一个影视制片的邀请构思的，本来是一个网大的原创。当然一开始也不是这个样子。然后那个制片人在几个策划里选了别人的，可能他们觉得隐形人这个梗有点老吧。所以现在就和网络大电影没有关系了。我最近生活里遇到一些事，再加上之前也观察了一些人和人的关系。就想到了隐形人这个梗。” 孟柯慢慢地不紧张了，他继续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一部叫《源代码》的电影，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模式。《土拨鼠之日》的模式。这个其实挺有难度，我就想自己写一个试试。就有了这个《十分之一的机会》。仍旧融入了隐形人的概念，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像隐形人一样，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而这些小人物可能是有大能量的。具体的么，里头男女主的关系，是因为我最近分手了。所以乱写了一些可能和自己心路有关的感觉。” 他停了几秒钟，笑道：“就是这么多，开始吧。” 那多和乐宇交换了眼神，乐宇说：“那我来开场吧。” 乐宇笑道：“最近小孟的生活确实有点纠结，不过写书倒是没有耽搁。按我对他的了解，这个故事是他第一次写超过十万字的大故事。对，他之前写的《星海漂流记》什么的，都是系列故事。虽然可以连起来看，但确实不是一种东西。当然，这个《十分之一的机会》，是一段一段滚动轮回的场景。就像源代码、恐怖游轮之类的。所以，我们如果独立拆分，把这个故事看作是十个有联系的系列故事也没有问题。” 他想了想，才道：“我就说两点吧。第一，你是先取了名字，再写书呢？还是写了书才取名字的？” 孟柯说：“先想到故事，然后想到这个名字，再写的书。” 乐宇道：“我猜也是，所以你写了十次轮回。我个人觉得你的笔墨分配，太过均匀，显得有点冗长。有些场景的对话，是上一个场景出现过的，笔墨变化不够。其实你可以具体写五个滚动轮回，其他的略写，但不局限于十次。” 负二说：“那这个书名就可能有问题了。” 乐宇说：“所以反正你还没出版，还可以改名字。当然这个要改也是大改了。这是第一。” 西毒乐宇……孟柯看着师父心里想，我还以为你会放过我。 “第二是……”乐宇又道，“土拨鼠之日模式，近几年的几个故事，都是悬疑恐怖类的。源代码是炸火车，恐怖游轮是大屠杀。你这个虽然模式是对的，但是不够紧张。倒不是说题材天生不紧张，你这个每次结束都是主角张恒死了。所以应该是你写的节奏问题。所以，我就提这两点吧。主要是觉得你的长篇节奏有问题。” 时晨老板说：“今天很缓和嘛。不愧是自己徒弟不下狠手。” 负二说：“够狠了，上来就把书名改了。” 乐宇笑道：“其实比我想象的质量好。你们继续。” 于是大家开始轮流发言。 有人说，这个故事情节不该用这个故事模式的，比如土拨鼠模式应该在尽量小的区域里进行，那样才能做得精致。也就是必须几个固定场景。 有的说，他文字设定有些部分比较抒情，不太适合做悬疑类的故事。过于文艺了。 有的说，整个故事里最感动的是男主逃回女朋友家，听女朋友自言自语的那段。很感人，这个是不是和他失恋有关？ 有的说，这里头到了中后期，有太多关于感情的陈述，影响到了悬疑节奏。 李森则说：“土拨鼠之日的灵感，来自希腊神话的西西弗斯。西西弗斯，你们知道的，就是不断搬石头的那个家伙。所以强调的是一种宿命感。你这个故事，宿命感不够啊。” 那多老师则提出了十九条问题，他之前准备的可能还不止这些，只是和前头其他人的发言有重复。 他拿着手机认真，且兴致勃勃地讲着。很严谨了提了六七个情节上的疏漏，倒不是前后矛盾，主要是人物行为不合理。再就是提供了一些改变情节的建议，以及几个生活常识。 这时候孟柯全身是汗，不停拿着零食吃东西，耳朵里已经听不清楚这些话了。 第127章 到底有没有才华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那多说完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钟。 孟柯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原来坐在这里被公开处刑是这样的感觉？ 这本书有那么多问题，真的还需要改吗？ 也许就该放在家里压箱底，如果有一天自己写出头了，去世后被人发现这本书。 人们会说，原来孟柯还写过《十分之一的机会》。然后不管这本书有多烂，还是有出版社会把它做出来。 孟柯捏着矿泉水瓶子，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都没意识到时晨开始收拾桌面整理垃圾。 乐宇过来拍了拍他说：“要走了，你怎么样？” 孟柯这才回过神来道：“还行吧。受教育了。写书原来是要考虑那么多事，那么难的啊。” 时晨老师说：“别理这帮人，他们说别人很行，自己写也就那样。” 孟柯挠头笑了笑，与众人告别和乐宇走出书店。 “还有心情夜宵吗？小鱼还没出来。”乐宇问。 “说好的事，反正回去也睡不着。我地址一早发给他了。”孟柯说。 他嗓子有点哑，过了一会儿又问：“师父，我真的有天赋吗？” 乐宇说：“当然是有的，你不会被骂傻了吧？” 孟柯道：“可是……我第一本书在某豆上分数那么低。虽然写的网大卖钱了，但我们都知道那个不代表什么。我认真写的这个长篇，不说一文不值吧。至少没有怎么牛逼。你看俞文磊第一本书奇迹狂神就爆了，口碑也出乎意料的好。第二部万灵也是。所以天才应该是他那样的，我这样的其实没有什么才华吧？” 乐宇笑道：“有的事是才华，有的事是运气。从一开始看，你和小鱼两个，我觉得你可能更有才华。你写的东西更有想法，而他的更网络化。文字，你也许还记得，你的文字也比他的好上不少。当然，他的速度一直是比你快的。” 孟柯点点头说：“是的。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乐宇道：“但是大势所趋，一个人的天才和大趋势是没法抗衡的。俞文磊有很多天赋，最大的天赋有两个。现在他还不在，我就先说了，你也别告诉他。” “好。”孟柯说。 乐宇道：“首先是速度真是快。他的速度在网络作者里虽然不是超一流，但也算是一流的了。第二个是，他意志力比较强。” “意志力？”孟柯问。 乐宇说：“是啊。首先，你还记得他刚开始写稿子的时候，家里人住院吗？那个时候他能在医院写书。后来，很多人非议他的稿子，他对自己的想法很坚定，不受外界干扰。再就是他和宋薇分手了，他仍旧可以不受影响地更新。他的意志非常坚定啊。” 孟柯道：“这两点，确实我都不如他。” 乐宇看了看小徒弟，轻声说：“你的速度可能不如他，但你的速度也不慢。一个月十万字，你是做得到的。从传统来说够用了。你的意志力，我还不太清楚。之前你被小丁压着，你师母曾经说过，小孟怎么那么听那女生的话？这样长时间下去是不行的。两个人在一起有一方过于强势，是不会幸福的。现在你们分手了……” “是我比较渣。”孟柯说。 乐宇道：“我不说你们分手的原因，只说结果。分手后，也许你的人生也会有新的方向。你的创作也是这样的。” 两个人走着路，来到了饭店。不多时，俞文磊也到了。 十月份天还不冷，所以要了一打啤酒。炸得金灿灿的烤串陆续端了上来。 “好好整，倒了我送回家。”俞文磊笑道。 “如果你倒了呢？”孟柯说。 俞文磊笑道：“一般不会。我可是在京师大学堂练过的！” 孟柯翻了翻眼睛，觉得对方在讽刺自己。 俞文磊笑道：“老子不是说你。怎么样，有没有被骂成猪头？” 孟柯叹了口气说：“果然和上次做旁观者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俞文磊道：“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的差别？” 乐宇看着好笑，说道：“你去鲁院一次，好像长知识了嘛。” 俞文磊道：“如师父你之前说的，知识变得系统了一些，就连平时聊天都在长知识。” 孟柯道：“我也想去。” 乐宇道：“正常顺序是先入省级作协，也就是你得先入上海作协。你已经出过一本书了，理论上再有一本就行。本来你就是作协的比赛里冒头的，那些老师对你比较了解。不像我当年是野生作家。” “野生的有战斗力，老鱼也是野生的。”孟柯吃着烤串喝着啤酒，感觉恢复了一些状态。 “鱼塘的鱼跟河里的鱼当然是有区别的。”俞文磊笑道，“那你被教育过后，稿子还改吗？” 孟柯道：“当然得改，我可是有着钢铁般的意志。我可以吸取今晚一半的意见，然后改出来的稿子一定好很多。” “那么坚强的吗？还钢铁般的意志。”俞文磊挑了一串肥的羊肉串给师父。 孟柯说：“你也应该来暗黑秃头会受受教育，写书实在太难了。” 乐宇嘟囔着刚在重庆吃过好肉，上海的肉串就不够看了。孟柯就给他多点了份羊排。 “钓鱼城好玩吗？”孟柯问。 乐宇道：“挺不错的，但很难写。” 孟柯笑道：“反正你写的东西，我可能一辈子也写不来。情怀太大。” 俞文磊看着隔壁桌那一大盆羊排，笑着说：“大晚上的吃羊排。孟柯，你恢复单身后觉得怎么样？” 孟柯道：“我才喝一杯呢，你就问我这种问题。那你单身那么久了，感觉怎么样？” 俞文磊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还单身呢？” 孟柯眨眨眼睛，皱眉说：“你在京师找了个一个？” “当然不是，想什么呢！罚酒罚酒。”俞文磊依旧没有说自己的秘密。 每个人两瓶啤酒下肚后，孟柯才算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在京师那天晚上的事，说了回来后和小丁见面的事。 孟柯说：“反正我承认都是自己折腾的。也许我再也找不到那么爱我的人了。” 然后，他就在酒桌上哭了，没什么声音，但是泪水不少。 这让乐宇和俞文磊觉得很尴尬，但他们也理解对方的情绪。 谁还没失恋过呢？ 乐宇轻声说：“你千万别这么想，缘分的事是说不清的。” 俞文磊问：“师父你失恋过吗？” 乐宇看了他一眼，笑道：“这种事谁都有吧？” 孟柯擦去眼泪，哽咽道：“具体说说看？” 乐宇笑道：“你不灌醉我，我怎么可能说。”他眼中闪过许多陈年往事，把酒一口喝干。 第128章 乐宇的新稿子 俞文磊一脸期待地看着师父。 孟柯则殷勤地满上酒。 乐宇心说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你们忽悠，来带你们逛花园。 他笑道：“我们那一代人，早年都网恋过，见过一个特别好看的姑娘。你要知道早年网恋，没有视频全凭聊天，聊天是能聊出感情的……算了，没意思还是不说了。” “要从你嘴里说特好看，那得多好看？”俞文磊吃惊道。他师父可不是爱夸人的家伙。 乐宇道：“就是特好看呗，但好看有什么用？世间好物不坚牢。” “彩云易散琉璃脆……”孟柯接了下半句。 乐宇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说：“反正缘分没来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理由让我们分手。有时候是有一些年轻人无法逾越的障碍，异地恋啊，家长不同意啊。有时候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什么头太大，人太矮，脸比较圆什么的。”他见两个孩子听得认真，就又笑道，“不过更多的是，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哈哈哈。”具体的他就没有再说自己。 俞文磊和孟柯就努力灌他酒，三个人喝了二十瓶啤酒，结果孟柯先倒下了。 乐宇笑道：“小伙子酒量不行。” “他这次好像受得打击不小。”俞文磊说。 “谁失恋都会受打击的。”乐宇嫌弃道，“怪不得别人，那个姑娘受的打击可能更大。” 俞文磊点了点头，轻声说：“每个人都失恋过，熬过去就长大了。” 乐宇看着那一堆空酒瓶说：“熬不熬得过去，都得长大。哎，他还没买单。” 俞文磊醉眼朦胧地说：“师父放心，买单我拿手滴。” 《十分之一的机会》后，孟柯回到了正常的学生模式。 不知不觉他也已经大三了，对多数人来说三年级都是忙碌的。他的写作事业没有俞文磊那么开阔，所以也得酝酿着考研定方向什么的。 但习惯了一面学习，一面谈恋爱，一面写书的忙碌。 耳机里播放着郑中基的“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前后两段歌词都写到他的心里。 他听从别人的推荐，看了经典美剧《老友记》，里头确实有一个分手的情节。男主罗斯和女主瑞秋闹矛盾，瑞秋说了分手。罗斯就觉得自己处于单身状态，然后和打印店的女生上了床。一夜之后瑞秋反悔，提出和好。罗斯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是那又如何？ 据说这个情节曾在美国引发热议，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现在的网络舆论，孟柯只配有两个字“渣男”。 而且电视剧是电视剧，生活是生活。大学校园里，孟柯有时候还会遇到小丁，他都是避开着走。他大约又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年底，也就是他生日的时候。 俞文磊先是提出是不是陪他过个生日，后来因为他的《奇迹狂神》动画片发布，所以活动排得满满的，正好撞上孟柯的生日。只能就算了。 乐宇则正在闭关写书，就是他重庆之行的成果《钓鱼城大战》。 所以孟柯只能和同学们玩了。他不是不爱和同学玩，只是有时候觉得别人并不理解他的世界。他之前和小丁的那一丝隔膜，也在于此。对方多多少少有些不理解自己。 管他呢！一个人不过日子了吗？孟柯决定也闭关写稿。 对作者来说，闭关写稿其实是个伪命题。 因为除非你真的能离开身边的人，关上手机和网络，隔绝现实生活。不然，就还是得受外界干扰。 比如说你在家里写书，即便你有个书房，除非你能做到长时间锁着房门，不然你总会被人干扰。 如果你没有书房，没有一个安静的独立环境，只是在家里工作。 那么无数家里的琐事就会找上你。家务活、父母的唠叨、老婆的倾诉、孩子的需求等等。 所以很多作者在有正常工作的时候，都很向往辞职在家全职写作的日子。可一旦真的辞职回家变成全职作者，半年下来会发现，一个月写的平均字数并没有显著提升。有的人甚至是一点也没有提升。 你以为自己在家里写书是工作，别人不觉得你在工作。只觉得你在发呆。 当然，也有另一个正儿八经的闭关方式。只有一些市场巨大的作者体验过。 就是在截稿日前，重要的作者会被甲方请到某个气候宜人，环境封闭的酒店别墅，让他独自生活一段时间，来闭关完成项目。 很多关于作家的恐怖悬疑就来自此，最著名的就是《闪灵》和《危情十日》。 这两部书都是恐怖大王斯蒂芬金的作品，可见他对闭关写作有着很深的执念。 乐宇的闭关一直都是在家里进行的，全职写书十年了，他已经能做到随时随地进入状态。 他的自控能力也能做到几个小时不看手机。所以他进入十二个月，已经给他的“钓鱼城”开了个三万字的头。 说起来，他从出道开始，就喜欢写这种历史英雄的史实题材。但钓鱼城他是从没写过的，所以有种异样的兴奋感。 手边忙着晚饭的饭菜，他脑海里过着的场景，一幕一幕画面闪现。合理的不合理的，是不是还有更好的？ 做菜让他处于一种放松自然的状态，所以他爱做菜。 脑海中的刀光剑影，现实里的火光和菜刀，出乎意料的和谐。 为了开篇写出蒙古大军的感觉，他特意查了许多资料。终于在一个老大哥的帮助下，找到一段合适的内容。 他稍作调整后，有了如下的句子： 我独自一人祈求和倾诉的心声，有天地间无数神祇在倾听。西方有福之地的腾格里神啊！请保佑我明亮又广阔的草原家国。 每一尊古远苍老的苏力德腾格里神，每一尊明察秋毫慧眼无比的神灵，每一尊心肠冷硬铁面无私的翁古特。 请你们一起降临到此。 保佑我们平安，消除一切不幸。 我高寿的老阿爸祖先，我全福的老阿妈祖先。 我古远苍老的苏力德腾格里神啊！ 请让我们的战士无所畏惧，请让我们的苏鲁锭所向披靡…… 脑海里无敌的蒙古大军已经成型。 第129章 梦飞的新大饼 脑海里无敌的蒙古大军已经成型。 忽然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乐宇心里一动，是俞文磊的活动做好了，发来了现场照片？提醒自己看动画片？ 他慢悠悠地把灶台上的事情都处理好，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居然是久违的苏溪发来消息，外国人圣诞节没度假吗？ 苏小溪：“乐宇老师，有时间通个电话吗？” 乐宇心里一沉，他是很不爱接电话的人，但是他也不可能和一个外国人讨论，自己为什么不爱接电话。所以他直接回复可以。 不一会儿，苏溪的语音接通了。 “不好意思乐宇老师，隔了好几个月才联系您，久等了。”苏溪笑道，“好在你们不过圣诞节，不然大概这个时间就难找你了。” 乐宇开门见山说：“是啊，具体什么事？” 苏溪笑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几个月一直在推进我们的合作。首先我得把稿子弄成英文版的，当然不是全文。我把妖魔的开篇做成了英文版。给我们大老板看了。” “然后。”乐宇说。 苏溪笑道：“他昨天休假之前告诉我说他喜欢，主角和自己的刀说话太有趣了。简直就是他小时候看的《幽默警探》嘛。但就是报价有点高。” 乐宇心里叹了口气，后面半句是在意料之中的，好在他有对方压价的心理准备。 苏溪道：“他现在让我把所有的稿件都翻译成英文。我预计明年头上可以做好。然后我们会提出最终报价。我打电话来，是为了和你讨论一下报价的余地。” “这个，其实现在的价格并不高。你在中国生活，应该知道我们IP市场的热度。”乐宇说。 苏溪道：“是的，我很理解。但您应该也发现了中国市场今年下半年已经降温了。当然，请老师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找你压价的。我个人觉得你的确实值一百万美金。但最后要我老板来拍板。就我看来，如果不到一百万美金，我在公司的讨论会上就会占据主动。” 乐宇没有说，你们梦飞其实很有钱的，怎么会差这么点金额。他很清楚一部作品如果真的上了梦飞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对方正是很清楚公司的影响力，才表现得比较强势。 “可以，我可以接受九十万美金。”乐宇笑道。你让我降价，我就给你面子。 苏溪说：“不是这样的，老师。如果只是这么点，我就不用那么急给您电话了。我们这里现在的预期报价是五十万美金。但是我们会在合同里提供一些附加条款，比如如果改编成功，我们会给你二十万美金的奖金。再比如后期别的项目，提高一个评级等。” “成功的定义是什么？”乐宇好笑道，“你要么定一个播放量的数据，不能模糊。而且这个数据总得是可能达到的吧？” 苏溪想了想道：“您说得对，所以我会把合同写清楚。然后，我这里一个人忙不过来，一直想在中国招一个可靠的助理。要懂市场，要懂英文写作。能明白我们这边的操作模式，你有没有人能推荐？” “这种人是很难找的。”乐宇看着书架上的书，忽然道，“我倒是正好有一个人选。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 苏溪笑着道：“工作机会都是看待遇的嘛。” 乐宇道：“那行吧，我稍后推给你微信。我们的事你先把具体合同做出来，必须有的合同，全英文的我看不懂。” 苏溪笑道：“我明白的。等合同做出来了，请老师一定认真考虑。我在意的是乐宇宇宙。相信这也是您最期待的。” 乐宇道：“那也不能贱卖，你的报价请再提升一点。我这辈子吃过太多亏了，所以用理想画大饼对我不管用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莫名一阵心酸。 苏溪认真道：“老师，请您相信，我已经看完了您市场上所有能找到的作品。我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请您把版权保留在自己手里，我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信心，梦飞一定能改变你的写作生涯。” 乐宇说：“好。” 挂断电话，乐宇把“织梦者”宋薇的名片推给了对方。然后就发了下呆，忽然猛地想到了什么，他赶紧跑去厨房。 果然，熬的砂锅都快烧干了，他只能再加了一点水。但这锅汤还好不好喝，就没有什么保证了。 这些都是小事，收拾了一下厨房。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书架前。 尽管梦飞那边还价了，可即便是五十万美金，也超过了乐宇最早时候的预期。 所以如果对方提供合同，他多数是会签的。至于从一百万美金变成五十万。 这样的落差，虽然叫人失落，但是总好过这事情没有下文。 不过，乐宇好歹也是个四十岁的成年人了，所以在合同落在实地前，他并没有忘乎所以。 这时，织梦者忽然发来消息说：“师父，那个梦飞的苏溪加了我微信。她说是你推荐的。” 乐宇：“是的是的，我忘记和你说了。她那边缺个项目经理，具体我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你可能合适，而且你差不多要找工作了。就把你推上去了。” 织梦者：“谢谢师父，你最好了。她这个职位待遇不错，我会认真考虑的。” 乐宇：“那行吧，反正如果你真的去了梦飞，咱们也算是朝里有人啦。” 织梦者：“她和我说了，她目前在推进你的项目，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乐宇用语音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织梦者：“行吧。我再去侧面打听一下这个苏溪在梦飞有没有地位。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师父你这个也不用多想，真能成了肯定是好事。成不了也正常，美国那边也是乱糟糟的。你看着每年出很多影视剧，其实夭折的项目更多。” 乐宇：“是的，我明白的。” 织梦者：“圣诞快乐师父！晚点再给你寄新年礼物。” 她在八月份的时候给俞文磊和乐宇都寄了礼物，给乐宇的是一条正品曼联围巾，和一套给他娃穿的小号童装球衣。 乐宇是爱不释手，果然女徒弟更懂事一点。 “谢谢。”乐宇笑着回复。 这时候，俞文磊发来了今天活动的照片，拉着大家一起发朋友圈。 在这个圣诞节，“奇迹狂神”的动画终于上线了！ 俞文磊用的宣传词是“一个奇迹的开始！” 乐宇翻看着朋友圈，正好看到漫威复联3的预告。 漫威宇宙，乐宇宇宙。 他默然心想，我也在等一个奇迹的开始…… 第130章 织梦者的未来 俞文磊做好了“奇迹狂神”的动漫上线仪式。边上青铜王者、龙四大老爷都在，还有原点的高层小魔女，责编小猫钓鱼，以及血神、焦糖好嗑、西门千鹤、平凡的魔术师等众多熟悉的网络作家站台。甚至连他的父母都少见地到场了，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俞文磊忽然想到很久之前曾经做过的梦，那个梦是自己拿到了原点新人王。那时候他还住在大学宿舍里。 大红毯，水银灯，香车美女。 所以他这算是美梦成真了吗？可是距离师父说的一卷封神，神之一笔，他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边上父亲和母亲一副生子当如俞文磊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老两口其实年纪还不算大，也就是五十多的样子。可是时至今日，还无法接受“爱喝水的鱼”就是自己的儿子。 还想不通在网上写书能赚那么多钱，一个作者的键盘，抵得上一个小公司几十个人的营收。 这就是身处大时代的美好吧。俞文磊轻轻吸了口气，而自己还可以再进一步的。 这场盛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师父要闭关，女朋友不在上海。 他能理解师父不来，毕竟师父的心还是有点落寞的吧？自己晚出道那么久，却早早地达到了他辛苦二十年的还没达到的地方。 俞文磊每次骄傲的时候，都会去看看乐宇倔强的背影，在他看来自己的书还没达到师父的水平。所以这一切，都还不值得骄傲。 当然，动漫上线，对作家来说，算是人生第三大事，第一大事肯定是影视上线，第二大事是上架，第三就是动漫和其他衍生版权。 虽然影视上线，比上架更让作家激动这件事有些荒唐，但事实就是如此，或者说世道就是如此。 对奇幻来说，变成动漫展现在广大读者观众面前，是最合适的一种方式。甚至应该比真人影视化更合适。 但很多人都说动漫是不赚钱的，因为动漫的制作成本摆在那里。 所以俞文磊对“奇迹狂神”的要求很简单，能赚钱，能进榜，就算及格。 但看原点的这个阵仗，再看他的投资方青铜王者的表情，显然他们的想法不止于此。 小魔女对他说：“差不多你的《万灵道一》也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一个奇迹，如果奇迹出现，万灵道一就是天价了。” 俞文磊笑道：“天价了不好卖吧？我听说有不少公司已经开过很不错的价格了，你这里想的天价到底是多少？” 小魔女笑道：“影视得三千万以上，动漫怎么也得破千万。所以像奇迹这种，落在你自己工作室手里的操作，大概率不会发生了。” 俞文磊笑了笑，版权那么贵，加上制作费，一部影视剧的成本得多少啊？但他也知道，平台肯定是要赚钱的。 小魔女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别担心，你值这个价。市场上的事，你们作家不了解。交给我们就好。” 俞文磊笑了笑，这种事就交给青铜王者他们吧。 这时候，他的微信跳出几条消息。女朋友来消息了，真贴心。他乐滋滋地点开。 果然是织梦者的消息：“今天活动顺利不？回家给你打电话。” 强大的鱼神：“很顺利，不过还不知道几点回家。” 织梦者：“行吧。那要到家了和我说一声就好。” 强大的鱼神：“嗯嗯！” 宋薇放下手机，重新看了遍苏溪发来的工作职责。 一，负责寻找值得投资的影视项目。 二，负责项目作品的作者维护，协调各方关系。 三，提供预言转换的质量保障。 四，负责评估作品价值，定期提供项目选题，独立制作选题报告。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项目经理该做的事。区别在于，是跨语言的合作。 这份工作唯一不确定的是，梦飞真的要进军中国市场吗？ 她又看了看苏溪对于自己部门的描述。 苏溪的英文名叫“苏珊亨廷斯”。 她的部门并不是一个负责和大陆网络平台合作的谈合作的部门。 也就是他们做的并不是平台对平台的工作，而更像是一个“特殊部门”，或者说“独立工作室”。 这个部门负责在亚洲范围内，寻找值得投入的作者，或者值得购买的作品版权，然后通过梦飞的资源来制作影视产品。而不是倾向于购买已经制作完成的影视产品。 算是一个独立制片人的角色？ 宋薇有些担心，她最害怕的是加入这个部门后，发现这个部门其实没有什么权利。所有的工作都是无用功。 毕竟苏溪在国内工作已经两年，似乎一个项目也没有做出来。苏溪手里只有一个韩国项目，好像是讲僵尸的题材。 这种题材其实并不特殊，但不知为何在国际上越来越热。东方的僵尸题材相对比较少，其直接原因是中国人基本上是不做这个题材的。 近年来韩国人和日本陆陆续续做了一些。2016年的时候，韩国人的电影《釜山行》就是僵尸题材，引起了国内外的热议。 但在中国作家眼里，这个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只是不拍而已。 不过也因此，苏溪决定做这个项目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首先僵尸电影全球大热，第二韩国的僵尸电影有了成功的案例，第三她选取了古装背景颇有新意。 所以，我如果进入这个部门，就是为了寻找类似这样的项目。 宋薇琢磨了又琢磨，就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并且联系了自家的教授。 史密斯听她说了这个事，他之前就已经知道女学生不准备读博士了，虽然有一点点失望，但也表示理解。 老头子问：“你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宋薇说：“苏珊亨廷斯。据说在梦飞亚洲比较有地位。” 老头子想了想，笑道：“我好像也听说过她，不过不是你这种渠道。她的全名应该是苏珊-阿比盖尔-亨廷斯，我觉得她确实有一点话语权，她家里应该是梦飞的大股东之一。所以你可以稍微放下一点心。” 宋薇道：“这样吗？那太好了。” “至于工作和学业的事，我支持你一边工作一边读这里的博士，你觉得怎么样？”老头子慢慢道，“辛苦肯定辛苦了一点，论文上我也不会给你放水。尽管我也不知道你的这份梦飞的工作会有多忙，但如果你忙得过来，我这里博士学位给你提供一些便利，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具体退休还早。” “老师……”宋薇感动道。 “中国出生，欧洲念书，美国公司工作，服务祖国的文学。”史密斯笑道，“人生嘛，总是多一点可能才好玩。对吗？” 第131章 翻译问题 乐宇的妖魔系列，说的是在世界深海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各方文化交织的都市。 这里拥有一套自己的运作规则，在此定居的不仅是武道家和异能者，更有真正的妖魔，所以也被称为“妖魔之城”，但这里拥有绝对权利的仍然是人类。 这座城市被大河一分为二，东城是东方古典文化，西城是西方现代科技。 在建筑和道路的风格和布局上，泾渭分明地展现着两种风格，构成了独特的城市景观。 有人说东城是长安，西城是纽约，东城马车穿梭，西城则是跑车飞驰。 实际上这个城市被毁过一次又一次，当前版本的城市，应该说东城是大明的南京才对。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里依然按照自己的规则运行，东面的管理者是东城府衙，由差官和甲士负责治安。 东城人口有一百一十七万，负责治安的在编人员只有一千三百多人。在第一线掌管街头治安的巡城甲士，总共九个大队不到七百人，治安情况的严峻性可想而知。所以平日里招募了大量的兼职甲士。 主角身为兼职甲士，拥有一把会说话的铁刀。整个“妖魔”故事就从这里展开。原著一共有十三个故事。涉及吸血鬼、妖魔、东方幻术、超能力等。 宋薇很喜欢这个系列，对其评价甚至比乐宇的主打作品“异系列”更高。 她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特殊的作品，会没有被改编。市场上满是雷同的作品，影视公司还是乐此不疲。 她在早两年也曾经帮乐宇推荐过别的公司，别的公司的制片一般都是两种观点，要么是网文啊？数据怎么样？你都无法跟他解释这不是网文。 另一种则是妖魔灵异啊？国内不太好做吧。 国内可以做白蛇、西游记、封神榜，国内可以引入国外的僵尸、魔法师、吸血鬼，但自己不能拍。 哈利波特和指环王可以，你不可以。 宋薇觉得心很累，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作品。但她希望能够让这样的故事展现在阳光下。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宋薇问查理徐。 她给查理徐发了文本，大约三天后又找他当面问。 查理徐看着他笑道：“看过了，还不错。但没你说的那么好。” 宋薇笑道：“难改吗？” 查理徐道：“别人或许难，但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具体怎么说？”宋薇问。 查理徐道：“故事其实不复杂，强是强在东西方强点的结合。” “果然你是能看懂。”宋薇说。 查理徐道：“是的，当然他肯定是偏东方的，不过他确实抓住了西方快餐文化的最容易做的点。所以真的是东西方结合。只不过西方的真要这么做，他们没有那么大段的武打和斗法描写。所以这种故事被认为是网文是很正常的。其实他是类型，进化到网文的一个节点。有趣，也很特殊。” 宋薇点点头说：“确实，没有那么高大上，但是很厉害对不对？尤其是故事的完成度。” 查理徐道：“是的。虽然在我心里比不上那些名著，但确实是垃圾书里最好读的那种。” “滚，什么垃圾书，好好说话。”宋薇瞪眼睛。 查理徐道：“我是香港人，所以武侠看得很多。这些东西啊，我脑子里都可以换成英文的。普通人做不到。你准备让我怎么做？” 宋薇道：“我们需要他这些的英文文本。我会和师父签个协议，让他授权我们翻译出版英文作品。当然出版这个事没有那么快，但是英文翻译交给我们做。翻译的经费，我找梦飞要。我做第一部，你做第二部。当然整体细节感觉，我来把握。我们同时做，我觉得一个月里就可以做好。” “一个月那么急？”查理徐说。 宋薇道：“当然，我们要尽快给梦飞提供全本的评估。” 查理徐笑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嘛还要帮你。你又给不了我几个钱。” “出版在英国本来就不赚什么钱。你还记得自己上次出的书，那一万镑花了几天吗？”宋薇没好气道，“你平时赚几毛钱我不知道？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是给梦飞的，你想想如果成功了，那个影响力？还不够你吹半年的？” 就你这态度……查理徐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干。” 宋薇道：“一个月，你做第二本。不许魔改，细节可以根据英语环境变化。记住了？乐宇那边看不出，但我看得出。” 查理徐道：“尊重原著，是翻译的基本守则，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宋薇笑道：“一言为定。” 她离开查理徐的位置，心里琢磨着下一步的工作，英文版的妖魔，真是太期待了！ 进入2018年后，俞文磊的《奇迹狂神》再次成了网络热点，不过消息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开了动画之后，有人说他的故事背景很像经典科幻《沙丘》。 俞文磊在创作之初，确实脑海里就是沙丘那种荒漠，但是这个和抄袭这种事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区别。 但是有人把沙漠背景，和沙漠巨兽的设定和《沙丘》联系到一起。所以在头几集的动画弹幕里，就有很多恶意评论。 甚至连《奇迹狂神》原著的评论区里，都多了很多恶意评论。 小猫钓鱼问小魔女：“这该怎么办啊？” 小魔女说：“淡定，有恶评也是热点，何况这两个故事本来就不是一回事。抄袭的罪名怎么也按不到鱼神头上。不用担心啊。” “要找人写帖子洗一下吗？”小猫钓鱼问。 小魔女笑道：“你怎么工作好几年了，还那么不淡定？鱼神那么多粉丝，你还怕没有自来水的评论？” 小猫钓鱼很纠结，就去自己的作者群里了解了一下情况，结果居然所有人都比她淡定。人家还说她是关心则乱。 这是什么情况？老子哪有这么关心他？她看了看《万灵道一》的数据，这本书虽然还有半年左右才会完结，但她从剧情来说根本看不到完结的迹象。 而且，说实话在连载两年后，她作为责编也有点审美疲劳了。所以鱼神也有写不动的时候的吗？ 她敲了敲长期潜水的“爱喝水的鱼”。 “你说是不是借着动漫的热点，你万灵道一也起一波高潮？” 强大的鱼神：“发动不起来啊。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卡文了。” 小猫钓鱼：“怎么卡文了？我看你更新速度很好啊。” 强大的鱼神：“我的卡文，和你们说的卡文不一样。我的卡文是说，没有新的点子。网文修真类型有那么长的历史，全部都是旧套路，很难写出新套路了。所以我觉得自己在重复别人的路。写得有点不开心。但是现在又不能完结，所以就得咬牙挺过去。等灵感呢！” 小猫钓鱼：“你也有这一天啊？去问问你师父吧？” 强大的鱼神：“师父也不是万能的，他在闭关呢。” 小猫钓鱼：“问一句呗，马上过年了。哦，对了，你介意不介意，在晚点的网文大讲坛，我问你一点尖锐的问题？包括这种抄袭什么的。” 强大的鱼神：“除了私生活，尽管问。” 第132章 网文大讲坛 是啊，元旦过后就是新年。一年一年真快啊！俞文磊心想。 他没有和小猫说实话，他没有状态的另一个原因是，今年过年宋薇会回来过。而且是一家都回来。所以他面临见家长的困境。 不是说不该见，而是见了之后会发生什么真的是谁也不知道啊！ 用前辈们说的话，人一辈子就是生老病死。 有的人选择结婚，有的人选择不结，有的人选择生娃，有的人选择不生。 这些听着是废话，却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选择，而且每一次选择都影响重大。 “意志要坚定，不怕选了什么。就怕选了之后后悔。”乐宇曾经这么说。 如果选择不结婚，就必须两个人都这么想，要不然总有一天，两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会散伙。 如果选择丁克，更要立场坚定，四五十岁才想要儿子，那更是自己为难自己。 俞文磊已经选择了要结婚，那么自然得从见家长开始。可是还没有见到，他就感觉到了异样的压力。 他写了一章稿子，出发去陕西北路网文大讲坛参加活动，本期活动叫“一个奇迹的开始——网络奇幻”。 乐宇和俞文磊作为嘉宾，小猫钓鱼作为责编做主持。 网文大讲坛，位于上海陕西北路。俞文磊并不是第一次来，不过在经过鲁院的提点后，俞文磊再到这条老马路看到的东西就和从前不同了。 现在的陕西北路，原名西摩路。在2013年时被命名为中国历史文化名街，是上海六十四条永不拓宽的马路之一。 这条百年老街至今完好保留着二十多处名人故居。 俗话说：一条西摩路，半部民国史。 宋家花园、何东公馆、马勒别墅、荣宅、太平花园、平安大楼、西摩会堂、怀恩堂等都在西摩路，也就是陕西北路上。 贴合这条马路，一定能写出史诗般的故事。 网文大讲坛的地方并不算大，一楼有个小小的展示厅，以及一个大吧台。 活动海报和易拉宝都立在一楼入口处，做沙龙的地方通常在二楼。 俞文磊到的时候，乐宇正和气质极佳的吴掌柜喝咖啡。 吴掌柜的咖啡素来香浓淳厚，他赶紧也要了一杯。 俞文磊接受了几个采访后，现场的朋友越来越多。包括孟柯、西门千鹤、焦糖好嗑、平凡魔术师等人都来了。 平凡魔术师正在和孟柯聊写作，一脸严肃，显然被孟柯的毒舌说了。 俞文磊找了个借口就把魔术师救了出去，小声说；“别在意，他最近看到谁都这样。” 平凡魔术师笑道：“他好像觉得写书很容易。不用考虑吃饭问题。” 俞文磊拍了拍对方的胳臂道：“他可能比较了解你，知道你已经没有吃饭的问题了。” 平凡魔术师挠了挠头，心说这是师兄弟两个都不会好好聊天。 “上线后的成绩怎么样，也没看你发战报。”魔术师问。 俞文磊笑道：“还不错，暂时排前八。符合我的预期，不过我这本书本来就慢热，所以后头会上来的。” 平凡魔术师说：“很自信嘛，第一季二十集，能拍到哪里啊？” 俞文磊笑道：“咱们一季二十五集，可以拍到他们受伤变异，狂舞杀掉上司上官广杰。” “那很过瘾，不过也删了很多内容吧？”魔术师说。他是看过原著的，也很喜欢。 俞文磊道：“是吧，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也不想一部动画拍一辈子。你想这二十多集。就搞了那么久多。如果只拍到他们进贵族学校，那这部动画铁定超过一百五十集。那得要七八年？那太久了。” 平凡魔术师点点头道：“倒是符合你的风格。听说你今年万道也要完结？” 俞文磊道：“下半年完结吧。差不多了。你呢？你的九星和我的万道差不多时候开的吧。” 平凡魔术师道：“我2015年开书的，不过我觉得完结还早吧。” 他们这边聊着天，俞文磊意外发现边上孟柯和焦糖、西门也在聊着，心说小伙子你居然还能和西门聊天，这个心胸还是很宽阔的嘛。 这时候小猫钓鱼走了过来，她后头自然还跟着姜问。 “要开始了，吴掌柜说我们可以坐下了。”小猫钓鱼说。 “哎哟，化过妆了啊？”俞文磊打趣道。 小猫钓鱼红着脸说：“要上直播的嘛。多少得弄一下。” “不错不错，可以的。小猫老师。有几分姿色。”俞文磊说好看了眼姜问，“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猫的。我是鱼她是猫。我还想多活几天。” 姜问看了他一眼，对小猫说：“我错了，之前那几个尖刻的问题，你尽管问他。” 小猫钓鱼没有说话，只是对俞文磊淡然一笑。 俞文磊顿时拉响了警报，这只猫要做什么？ 乐宇、俞文磊、小猫钓鱼坐到现场的嘉宾席，风姿卓越的吴掌柜温和地站到他们身边，开始介绍今天的活动。 三分钟的开场白介绍今天来的嘉宾，确认直播和现场都没有问题，她把活动交给了小猫钓鱼。 小猫钓鱼这时候已经不紧张了，她作为这本书的责编，开始引导俞文磊和乐宇说话。 俞文磊就先介绍了《奇迹狂神》早年的创作故事。 “这本书是我在2014年暑假的时候构思的，当时我还是一个大学生。”俞文磊停顿了一下，理了一下思路笑道，“这一段开场白，我虽然不同的活动经常讲，但每次想到还是挺有感触的。在座的各位老师不要笑话我，经历的事情少。《奇迹狂神》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奇迹的开始。” 孟柯在台下，捂住额头，心想你这个开场白，明显就是为了这次活动准备的，也太生硬了。 西门千鹤在他后面小声说：“这个开场白，明显就是为了这次活动准备的。这也太生硬了。” 孟柯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西门眨眨眼睛笑笑。 居然那么有默契吗？孟柯有点吃惊，于是他就多看了对方一眼。 女人画着淡妆，勾着眼线，眼神有着几分魅惑。靠近他的时候，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台上俞文磊继续说话，孟柯的心有点乱了，他轻轻调整了呼吸，不要关注那个女人，这是不对的。 第133章 我的女友从没变过 陕西北路，网文大讲坛。 俞文磊说：“事情要从我大一的时候开始说，我作为一个小透明，写了一本书，书名就不提了。反正写了半年收藏量还不到二十个。有人可能会说，有没有那么夸张？就算同学亲戚加一起，收藏量也不会只有二十个对吧？” 台下观众们一片笑声。 俞文磊说：“不过你们要知道，学生写书，一般是不会和亲戚说的，所以我肯定没有拉亲戚去收藏。至于同学，同学么，除了我宿舍的室友在我的折磨下不得不收藏之外，对别的同学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每个人都会遇到。你们也一定遇到过。比如你们微信群里，有个朋友突然发个链接，求大家帮忙投票。如果那个投票是点进去，就能投。当然大家顺手就做了，对不对？可是如果是要下一个APP，或者说只要超过三步以上才能做。那至少一大半人都不会做了。” 乐宇笑道：“没错，除非他发红包。就算不到一块钱，我也会不好意思，必须把票投了。当然也有很多人拿了红包不投票的。” 小猫钓鱼插嘴道：“是的，我有一次帮鱼神拉票。发在自己一百多人的同学群里。结果发了几十个红包，红包大小咱们不谈啊。” “一分一个的红包可不算。”俞文磊鄙视说。 “当然不是一分一个的，我有自尊的好吗！”小猫钓鱼摆手道，“可是我隔了一段时间再看，红包是秒没的。但是投票大概就多了两三票。” 观众们再次哄笑，心有戚戚地点头。 小猫钓鱼道：“我的心真的哇凉哇凉的。当时恨不得退群了。” 俞文磊道：“所以，也许有人会说，为什么收藏数只有几十个。还真的会有这种事。那时候一面学习，一面整天愁收藏的事。结果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成了网络大神。” 小猫钓鱼说：“你现在也算是美梦成真了。” 俞文磊道：“那段时间，乐宇老师正好来学校做讲座，我是他的书迷，所以就决定去找他拜师。可我又不认识他，也没有联系方式。就决定去作协门口等他。” 小猫钓鱼说：“那么容易等吗？” 俞文磊道：“没有了，我等了一个月……” 啊……观众们一片惊呼。 “嗯，就是要这个效果，其实是我打听了他几次行程。去等了他三次，第三次才等到的。”俞文磊说。 “好像你每次说的版本都不一样。”小猫钓鱼说。 俞文磊笑道：“那是肯定的，就是要制造传奇效果。” 乐宇道：“以我的版本为准，应该是等了两次。” 俞文磊指了指台下的孟柯说：“后来就和孟柯一起成为了乐宇老师的徒弟。奇迹就是这么开始的。” “今天不是招生广告，请先打住。我们谈的是奇迹这本书。”小猫钓鱼好笑道。 俞文磊道：“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就拜师了，每天早上我都会拜师父。” “你怎么拜？”乐宇怔道。 俞文磊从包里拿出一本《纵横》，笑道：“看到照片了吗？每天早上起床我就拜照片。” 台下观众们绷不住了，今天真的不是来听相声的吗？ 小猫钓鱼也笑不动了问道：“你上香了吗？” “没有，反正心诚则灵。我这不是拜上师父了吗？”俞文磊说。 乐宇佯怒道：“你再这样，就要被开除出师门了！” 俞文磊笑了笑，把话题收了回来：“活跃一下气氛，不然一个沙龙就是我在上头说，太枯燥了。总之，拜师之后我当时就问师父，我到底该写什么？师父就说，你第一个作品，最好是写最想写的内容，那样才能有话说。他叫我闭上眼睛，从想到的第一个画面开始。感觉一下最喜欢的电影，最喜欢的故事人物，最能感动自己的那些情节，然后再用属于自己的方式组织起来看看。” 小猫钓鱼若有所思地看着乐宇。 俞文磊说：“我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画面是一片荒芜的大漠，少年在大漠里跋涉……然后我意识到，那是我小时候看的科幻《沙丘》。作者是弗兰克·赫伯特。”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观众们。观众们窃窃私语，显然不少人知道最近网络上的热议。 俞文磊笑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沙丘影响过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他可能没有《星球大战》那么有名。但是看过这本书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除了这个开头的意向，以及那头沙漠沙漠之主外，我们这两部书没有什么别的雷同了吧。至于沙漠之主，我们都会想象在沙漠地下或许有一头巨兽，至于这头巨兽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们的动画片是按照自己的构思来的。《沙丘》之前也有影视化，大家对比一下，两者还是不太一样的。今天肯定会说这个话题的，所以我就从创作之初的灵感来源，来谈一下这个事。” 乐宇说：“就好像，星球大战和星际迷航，你不能因为他们都是说星际故事，就说硬说他们抄袭。如果是这样，我们的武侠、推理，甚至写同一个时代的历史，又该怎么说？事情最怕矫枉过正了。” 小猫钓鱼说：“你们虽然说得很清楚了，但也许有人会断章取义。” 俞文磊道：“我不怕的。奇迹是我创造的世界，里头也不只是沙漠。对吗？” “没错，相信真正的读者是不会被误导的。”小猫钓鱼道，“现在大家都好奇，你这第一季的动画，会拍到哪里？这个应该不是秘密，你可以说一下吗？” 俞文磊笑道：“之前就有朋友问我这个问题，很多朋友都来问。我就在这里再回答一次，第一季就写到奇迹山谷结束。也就是单行本第一本的地方。” 乐宇道：“就是到狂舞亡命天涯那里？” 俞文磊道：“没错。之后每一季都会停在该停的节点上。认真做好故事。” 小猫钓鱼犹豫了一下又道：“既然你第一季在这里，所以之后那个重大转折情节，就要到第二季去才有了对吗？” 俞文磊说：“你是说，杀死主角？” 小猫钓鱼说：“是的，而且当时听说，杀死主角的意见是乐宇老师给的。” 俞文磊看下乐宇，乐宇淡然说：“我只是从文本的角度说，双主角难写。他当时的水平写不好。决定是他自己做的。” 台下观众大多数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又是一片惊叹。 小猫钓鱼道：“那么，如果是现在鱼神来写，你还会给这个建议吗？” 乐宇看了眼俞文磊，笑道：“没有发生的事，我们不做假设。但你们要知道，鱼神现在仍旧是杀人王。对吗？” 俞文磊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了笑。 他们聊了有一个小时，到了沙龙尾声。 小猫钓鱼忽然问道：“读者们都关心鱼神的私生活问题，有人说鱼神一直是单身，有人说他有一个神秘女友。所以鱼神你是否介意在这里说一下。” 俞文磊眯起眼睛，狠狠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脸平静，并且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对着镜头道：“有的，而且我的女友从来没有变过。” 第134章 感情疗伤 我的女友从来没有变过，在现实世界里，是一句很有趣的话。 这句话可以很牛气，代表你拥有一段情比金坚的感情。 这句话也可以很嘲讽，表示你可能从没有谈过真实的恋爱。 俞文磊说出这句话后，只是安静地看着摄像头，他知道某一时刻宋薇会看到的，这是他的表白。 当然，为了顾全个人隐私，他也不会公开说，自己的女友就是“永恒的织梦者”。 他相信，小猫也不会继续追问。 果然，在台下观众一片吃惊羡慕，以及略有妒忌的眼神里。 小猫钓鱼并没有问，她是谁？而是把访谈转向了乐宇，询问他对网络奇幻的看法，以及他对鱼神的看法。 乐宇既然是来捧场的，自然是要尽到吹鼓手的义务。 于是，后面就是二人商业互吹的时间。 讲座结束，也就是九点左右，俞文磊叫上了乐宇和孟柯去喝咖啡。 “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啊？”孟柯说。 俞文磊好笑道：“喝酒你又不行。而且咖啡这东西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 乐宇说：“我也是，有时候喝了拿铁反而犯困。” 俞文磊很认真地说：“师父，拿铁严格来说不算咖啡。” 乐宇鄙视了他一眼：“你喝手冲咖啡就了不起。咱们还去不去星巴克？就在边上。” “去。小孟可以要一杯热巧。”俞文磊笑眯眯说。 边上焦糖好嗑正好还在，她下个月会过来做一场关于都市轻的活动。所以在和吴掌柜说话。 “妹子，你去不去星爸爸。”俞文磊问。 焦糖好嗑说：“好呀。” 孟柯看了眼附近，西门千鹤已经不见了，他松了口气。 “你被她睡过了，应该不会睡你第二次。”俞文磊小声说。 “你说谁？”孟柯问。 “你说呢？你还被谁睡过？”俞文磊鄙视道。 “呃，具体怎么说？”孟柯问。 “喝咖啡的时候和你说。”俞文磊道。 四个人来到附近的星巴克，这边在晚上没什么人，是相当宽敞的。 安静温暖的灯光下，四个人坐得非常舒服。 只有孟柯在喝热巧克力，所以他也迎来了几道嘲讽的目光。 “喝酒也不行，咖啡也不行，好像吃辣也不行？”俞文磊好笑道。 “这三样就算很行又怎么样？”孟柯冷笑道。 “虽然很多人也许不赞同。但这三样里只要喝酒行就很了不起。”俞文磊说，“对吧。师父。” 乐宇叹了口气说：“是的。”他一喝拿铁果然又犯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次去北京做活动，中间见一个老朋友，就只是一杯拿铁，中午一点多我困得像凌晨一点多。” “是要午睡了吧？”焦糖好嗑说。 乐宇道：“真的不知道，反正就这个体质。” 焦糖好嗑见他们没有要八卦前头孟柯的事，于是提醒道：“老大，你前头说谁睡谁？” 俞文磊道：“侬就这个最起劲！” “八卦为快乐之源啊！”焦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轮人非。”孟柯小声说。 “你可以不听。反正你也不喝咖啡。”焦糖说。 孟柯说：“呃，你一遇到八卦就那么凶的嘛？” “说是可以说，但你不能跟别人讲。”俞文磊说。 “嗯嗯，肯定的。”焦糖说。 “一点诚意也没有。”俞文磊说，“算了，现在江湖上大家都知道孟柯的事了吧。” “知道，他被西门大官人睡了。”焦糖说。 孟柯无语地看着俞文磊。 俞文磊道：“我又没说过，可你知道小丁找多少人败坏你名声了吗？” 孟柯无语地点点头，小丁给他的朋友圈都败坏了一遍。虽然他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但他也没想过那姑娘是这个风格。 “你活该被败坏，劈腿就是原罪。”焦糖说，“里的男主，第一不能犯的错误就是劈腿。里的男主，必须像鱼神这样，硬气地来一句：我的女朋友从没换过。” 孟柯嘟囔道：“好吧。” 俞文磊道：“她应该不会再说你什么了。败坏你是去年的事吧。上周好像她在朋友圈说期待新的情人节了。应该是有新男友了。” “是吗？”孟柯挠了挠头。 俞文磊道：“不快也不慢，你们分手三个多月了吧。日子总要过的。” 乐宇道：“这种事难说，如果之前有过一段很长的感情，后面这紧跟来的一段，通常都是用来疗伤的。” “师父是老司机，经验之谈。”俞文磊笑道。 焦糖好嗑又一脸八卦地看着乐宇，期待对方说出自己的感情。 但她被俞文磊拍了一下，“他不会说的，不用期待。”俞文磊说。 焦糖好嗑说：“那你说吧，绕圈子，你是要爆西门大官人的料吗？西门姐人挺好的，但我不介意听一下。” 俞文磊道：“西门千鹤啊，为人豪爽仗义，做朋友是真的够朋友。可以说是一个独立女性。不过听她的笔名，你们就应该知道，她是怎么个调调。” 孟柯道：“她笔名怎么了？” 俞文磊道：“多念几遍念快一点。” 孟柯皱眉想了想，怔道：“西门庆吗？所以她的笔名和微信名是一套的？” 焦糖好笑道：“你才知道？我们早就知道了。” 孟柯很无语，他没事才不会去琢磨人家的名字。 俞文磊道：“所以她生活上是比较开放的。我个人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男人可以有浪子，女人当然也可以有。” 孟柯笑道：“你知道得很清楚嘛。你是不是对她也有过想法。” 俞文磊道：“你还记得那一年春节，朋友圈疯传我和女作者照片的事吗？” 孟柯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哦，那个女作者就是她？对哦，就是她。” 俞文磊道：“所以为了保护我，青铜老大帮我调查了她一下。” “青铜老大真酷，无所不能的吗？”焦糖说。 乐宇笑道：“我看他是闲得慌……不过自从青铜认识了小鱼，好像就正经起来了。这也是缘分。” 俞文磊道：“西门姐的私生活我们就不谈了，她早年过得挺坎坷的。写书一开始也不顺。这几年流行虐文了，她才真的进入上升期。个人生活嘛，她虽然像西门庆一样的寻花问柳，但是似乎不会吃一个人两遍。所以孟柯，你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失恋嘛，你是需要疗伤，但惹上她可不是简单的事。” 孟柯道：“我能有什么想法？” 俞文磊说：“我坐在上头做活动，就像给学生上课的老师，你们在下面的小动作我都看得很清楚。” 孟柯心想，我们就说了两句话，根本没做什么！ 焦糖吃惊地看着孟柯……这小子表面看很正经，原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吗？ 孟柯举手道：“好了好了，不要说我了。师兄，你说你的女朋友一直没有变，难道织梦者还是你女朋友？你们都分了那么久了。还有你，焦糖，在北京约会的那个人，有下文吗？” 焦糖好嗑说：“没下文了，那家伙到处出差，他太忙了。而且直男一个一点也不浪漫。” 俞文磊则笑了笑说：“是啊。宋薇和我已经复合了。不好意思，一直没告诉你！” “啊！是不是就是那次！”焦糖激动道，“动漫展那次！” 俞文磊道：“算也不算吧。不过就是那次她回上海的时候。” “哇哦！放心，我不会在外头说的。我只满足自己的八卦情绪。”焦糖小声说。 所以那次在半岛酒店看到的真的是你？孟柯成功转移了话题，但心里头忽然非常妒忌俞文磊的感情生活，原来他又圆满了。 可是我呢？明明在几个月前，一切顺顺利利的是我啊。小丁开始疗伤了，我呢？ 第135章 人人期待的新年 乐宇听着他们聊天，手机里头则是宋薇发来的英文版试读。 尽管他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这个“阅读水平”，但姑娘还是给他发了一份，分别是第一部和第二部的第一个故事。 乐宇随手转发给了出版社的好友任三好，任三好的英文阅读水平肯定是过关的。 刚才任三好兴奋地发来了评价。 “乐宇老师，你搞大了啊。英文版的，这个质量算得上很高了。” 乐宇：“是吗？有多高？” 三好老师：“三四层楼那么高啦。” 乐宇：“那么老的梗你也用。。。” 三好老师：“没办法，年纪大了嘛。只会旧梗了。反正你这个一看就是外国人写的稿子，很纯正。” 乐宇：“应该是两个留学生写的，不过他们水平确实很好。” 三好老师：“好的翻译是非常重要的，我就看不上那些机翻的东西。你这个花了多少钱请的人？稿子质量是很好，就是你的故事不是纯文学，怕是在国外也很难拿奖。” 乐宇：“呃，我也不是奔着拿奖去的。钱也不是我出。” 三好老师：“厉害！哦，对了，你之前给我还给了一个稿子对吧。” 乐宇好笑说：“什么鬼，我当然绝大多数时间给你的都是稿子。” 三好老师：“就是那个孟柯的《十分之一的机会》，你前几天给我的。我们编辑看了，说可以做的。条件开不高，但是值得试一试。” 乐宇：“那就很好，我晚点通知他。” 他放下手机，对正在聊天的小伙子说：“孟柯，告诉你个好消息。那本《十分之一的稿子》三好老师那边同意要了。晚点会有编辑和你联系的。” 孟柯吸了口气，从挣扎的思绪中走了出来。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一个稿子写好，虽然谁都知道具有出版的质量，但并不真的一定会出版。因为现在出版的大气候实在比较严峻。 “恭喜恭喜。”俞文磊和焦糖一起道。 俞文磊说：“师父，把消息发群里，咱们讹他几个红包。” 孟柯苦笑道：“几个？我好几个月没有稿费收入了好不好。” 俞文磊说：“你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还想怎么样……” “你一个千万富翁，我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你非要讹我红包？”孟柯反问。 俞文磊瞅了瞅他，叹气道：“算了。” 焦糖道：“小孟老师，你要知道钱是流通物，不出就不进啊。” “好吧好吧，等拿到合同再说。怎么都得春节后了。”孟柯笑着说。 现在他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新年快来吧！毕竟再出一本书，就能入作协了。 回家的出租车上。 俞文磊道：“师父，我的稿子又卡了。” 乐宇说：“为什么卡的？你不是最近挺顺的嘛。” 俞文磊说：“也不为什么，就是感觉修真很难出新了。我又不是那种写打打闹闹，开开玩笑就能混一章地，所以显得特别辛苦。” 乐宇说：“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意见，我觉得吧。你这本《万灵道一》是想表达一种漫漫修真路的感觉，所以才会让他有那么多次轮回，对吧？” 俞文磊说：“是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修真最应该表达的，就是追求大道路上的那种无尽感和沧桑感。而之前市场上，虽然有无限流，但无限流不代表无尽感。更谈不上沧桑感。所以我在一开始就想写一本这种。” 乐宇说：“我很久以前看过一本网文，就是写大道追求的，书名忘记了。只是那个人把修真的过程写得很顺利，剧情并不精彩。所以只有了无尽感，却没有沧桑感。更不好读。你的书呢，肯定是好读的。然后因为多次转世，所以有了无尽感，而且每一次转世他都是有遗憾的，所以有了沧桑感。问题只在于，最后他会怎么样。” 俞文磊道：“我纠结的就是在这里了。” 乐宇道：“我只能说剑宗之后，你还得有一块地图，你有没有想好呢？” “还没有。虽然剑宗其实该结束了。”俞文磊说，“但是下一块地图，决定着最后怎么结尾。所以我还在犹豫。” 乐宇侧过身，认真道：“如果你已经有点子了，那不用听我的。可如果你真的还没有，那我跟你说，你要选一块不同的地图，可以是现代都市地图，甚至也可以是未来星际地图。” “这个，不奇怪吗？我写的是修真啊。师父这个脑洞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俞文磊说。 乐宇道：“修真百年千年，轮回到了现代，哪里突兀了？然后，让他从现代穿越回古代，结束掉他前世的恩怨。你就可以完结了。最重要的是，你之前写了那么多块地图的疲劳感，会在现代都市里得到释放。换了一种环境笔法，你就不累了。” 俞文磊想了想，似乎有道理，但一不小心这本书的结尾就烂尾了。 “你的妖魔系列怎么样了？”他换了话题。 乐宇说：“宋薇在做呢。合同已经发过来了。六十万美金，达到条件还有二十万的奖金。宋薇说，条件不难达到，只要正常上平台，达到中等偏上就能拿。不过这个合同需要他们高层看了英文稿子，开会讨论过了。才能正式和我签。” 俞文磊笑道：“据说现在影视公司评估很麻烦的，小公司都不敢直接买。都是有意向先找平台，平台愿意要的，他们才和作者签。” 乐宇说：“是吧，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苏溪那边算是梦飞自家的部门，所以没那么多问题。但也得走两个讨论会。预期……今年春节几号？” 俞文磊说：“下个月十五号。” “你记得倒是清楚。”乐宇笑道，“他们说的春节后，美国开好会才有结果。如果运气好，两月底就会知道。拖一拖就到三四月去了。等吧。充满希望地等待着。” “有宋薇在，多少靠谱一点。师父你推荐她去梦飞实在是一步好棋。”俞文磊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记得清楚日子，是因为春节宋薇他们家都回上海，他们几年回一次，所以要见一下我。” 乐宇笑道：“那不是挺好，是该见的。当然，你紧张也正常。谁第一次上门见丈人丈母娘不紧张的？” 俞文磊笑道：“实话。” 乐宇笑道：“宋薇比你大一岁，你要考虑到这个。关键时候别含糊了。” “她永恒的织梦者，大神作家，进步时尚留洋女青年，还会在意这个？”俞文磊好笑说。 乐宇道：“这种事你一个男生懂个屁，反正多为对方考虑没错。” 俞文磊说：“好，我明白的。” 第136章 门当户对 一个月过去，俞文磊仍旧没想明白《万灵道一》之后的发展。 长路漫漫的修真路，长路漫漫的写作路，何其相似？ 修真路上的一次次轮回，写作路上的一部部作品，展现的都是同一个灵魂的光芒。 俞文磊在好几天的时间，枯坐在电脑前，看着窗外的天色慢慢变亮，但是那个“求变”的情节还是没有出现。 不过，好消息是《奇迹狂神》动画的流量起来了！跃居平台动画类的前三。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外头的同事都无心上班，他也并不在意。这一股喜气支撑着他，一步步接近戊戌年。 宋薇一直在忙碌着，她发现这真的是进到上班的状态了。 苏溪这条船上一共有三个项目，一个韩国的僵尸剧《僵尸朝鲜》马上就要上平台了。 另两个就是乐宇的“妖魔”和日本的“飓风忍者”。 某种意义上说，乐宇就是在和日本作品竞争。 宋薇在二月头上把做好的英文版《妖魔》交给了苏溪。 苏溪用了两天看完，对文本表示满意，很快就递交了上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放个假，提前回中国吧。”苏溪笑道，“为了证明我是个好老板，让你早点回家过年。顺便替我向乐宇老师问好。” 宋薇笑着点头，说到回家她心里是充满期待的。终于可以看到男朋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俞文磊在她心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学弟的感觉了。而是一个可靠的男人。不过……这次爸妈提出让俞文磊来做客，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他的未来已经锁定了？ 想到这里，宋薇心里微微发紧，这样真的可以吗？她正坐在位子上纠结，手机忽然响起。 是她爸爸宋文豪打来的电话。 宋薇听了几句，皱眉道：“所以你又要去谈重要的公事，就不回上海了？妈妈也不回吗？” 对面的宋文豪笑道：“是啊。不过我们三月份可能抽时间回去。” 宋薇心里冷笑了一下，她这个爸爸一直是把做生意放在首位的，既然春节都不会回上海，平时就更不可能了。 “好吧，那我不管你们，我是要回去的。”宋薇说。 宋文豪道：“知道，我们准备了礼物的，你帮我们带回去给奶奶。这事我和你叔叔说过了。” 宋薇说：“奶奶最想看到的是你。” 宋文豪笑道：“没事的，我经常和她视频的。” 宋薇挂断电话，刚才纠结的事忽然不存在了，他们不回家，自然就没有俞文磊什么事了。 Luckyguy。她嘴巴里嘟囔了一句。Luckyguy，她又笑嘻嘻。 这也不是坏事呢！春节自由啦。这样的话，该不该出去旅游呢？算了，还是先回去看看奶奶吧。 宋薇的奶奶七十多岁了，属狗的本命年。宋薇从小是奶奶带大的，所以很有感情。 如今奶奶是跟着叔叔过的，住在奉贤的老房子里。 宋薇的叔叔宋文杰开着两家公司，一家是做广告的，一家则搞不清是做什么的。 业务上主要是做宋文豪分包给他的工作，平时为人虽然有点势力眼，但对宋薇他们一直是敬畏有加。 宋薇对他则没有什么好感，她讨厌用金钱把人分三六九等的家伙。 这事要不要和俞文磊说？先不说了，让他再紧张几天。宋薇笑得更开心了。 随着春节的临近，俞文磊就越来越纠结。见家长要买什么礼物？见家长要说什么话？他想到这些，身体都麻了。 而且他忽然发现除了知道宋薇家，为了做生意方便之前移民了之外，他居然对姑娘的家底并不怎么了解。 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他好好想了想，似乎是做货代和广告的，对好像还有电脑配件，是这三个公司。 宋薇说过她的爸爸宋文豪，早年从文失败后就投机从商。九零年代互联网刚起步，电脑好卖他就开了电脑公司，连网吧也做过。 之后，凭借海外关系开了货代公司，倒腾集装箱，又吃了一波红利。如今就变成了一个什么生意都做的人。 所以他们家就是一个什么都做的成功商人？俞文磊总结出了这么个答案。 “师父，我如果去见宋薇父母，该买什么。”他不想问自己家里的，就还是打电话问了乐宇。 乐宇想老子又不是你真老子，怎么什么都问我？ 他回答：“毛脚女婿上门，我们当年是送烟酒啊。如果丈人不抽烟喝酒，就是送营养品。以你现在的身家，送茅台和中华肯定没错吧。至于别的，又不是给彩礼，只是吃个饭你不用那么大压力。” “好的。他们家生意做得挺大的。”俞文磊说。 乐宇好笑道：“怎么，你难道担心配不上？你家不也是做生意的吗？算是门当户对吧。如果你家是焦糖家，那就看情况了。” “什么年代了，还要说门当户对？”俞文磊道。 乐宇笑道：“一开始你当然可以不讲，后面过日子的时候再收骨头。咱们也不是观念陈旧，不过老话都是有几分道理的。” “好吧。”俞文磊回答。 不过他心里想，难道宋薇家里是普通工人，又或者亿万富翁，自己就不和她谈恋爱了？不能吧。 老子是个作家，作家笔下的作品有一切可能，那么他的生活自然也有一切可能。 乐宇说：“宋薇几号回来？” 俞文磊道：“十四号左右吧？她不是也上班了吗？” 乐宇道：“我倒是忘了这个茬了。她最近一直在忙我的书，所以她回来我得请她吃饭。咱们就按老规矩，过年一起吃个饭。” 俞文磊知道对方说的是他和小孟，这个“师门”一起过年吃饭。 “焦糖如果不回老家，就也叫上她。”乐宇说。 俞文磊道：“她一般都是回家的。” “这次好像不回，她之前说准备尽快把《回到人间做总裁》完结掉。准备加班来着。”乐宇笑了笑说，“其实是家里好像催婚了，她不想回去。年货都快递回去了。” “穷的时候嫁女儿，有钱了还是嫁女儿。这算是怎么回事？焦糖还小啊。”俞文磊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乐宇道：“很多地方的旧观念是根深蒂固的。” 旧观念是根深蒂固的，但我既然出来了，就能有办法。 我只要不回去，你们能奈我何？ 老子已经作家了，只要我不回去，就不用受你们的差遣。 这就是焦糖好嗑现在的想法。 第137章 焦糖的新想法 最近焦糖好嗑的那本总裁文的成绩很不错，漫画和小说齐头并进。老家的催婚对她来说，除了影响回家过节，别的不算大事。 不过连载的故事确实没有什么好继续的了，所以她决定完结。 这本书完结后，她就会去原点新的轻小说平台，之后就不算是小猫的作者了。所以她答应请小猫吃一顿象征性的“散伙饭”。 焦糖带着伤感地点菜，她觉得有点对不起对方，所以就都点的对方爱吃的东西。 不过小猫钓鱼显然心情不错。 坐在心头好的“苏小七”茶餐厅里，周围环境虽然吵闹，但是装修顺眼别致。 小猫苏菁开心地喝着茶，等焦糖扫码点单付了钱，才慢悠悠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焦糖好嗑竖起一根手指，低着头认真地说：“等一等我漏了一个菜，等我加好。” “亲爱的，你等我说了，心情好了再加。”小猫说。 “嗯……好吧。”焦糖抬起头。 小猫说：“虽然你要转去轻小说那边，但上头答应我，你仍旧算我的作者。我作为轻小说那里的特约编辑，继续负责你的书。” “哎？”焦糖怔怔看着她，“可以这么操作吗？你不是说一般都是不能跟着……” 小猫说：“一般是不可以的，但轻小说作为新平台在筹办独立网站，我也算是去帮忙嘛。上头让我继续带你，其实也有让我转去那边负责的想法。反正对我对你都是好事。” 焦糖眼珠转了转说：“那我为什么还要请你吃饭。明明是你升官了啊。” “我是你责编啊，你请我吃饭有什么不对？”小猫笑道。 焦糖怒道：“不行！那我太亏了。人家都说只有没出息的作者要请编辑吃饭，大作者都是编辑请吃饭的。” 见对方一脸严肃，小猫钓鱼拿起手机说：“好好，你刚才漏了什么菜？我给你点上。” 焦糖说：“蒜香骨，我要两根。” 蒜香骨？小猫看了眼菜单，无语地看着她说：“一根就要24，你要两根？不肥死你啊？” “不肥不肥！可好吃呢！你也来一根吧。”焦糖笑得欢快。 小猫钓鱼给她点好肉骨头，慢慢道：“这本书之后，你可以休息几个月，然后再开新书。到处走走看看，最好是出国走走。多见见世面，方便以后写一点大场景。” “公司报销？”焦糖问。 “你觉得可能吗？”小猫说。 “嘁，那不是白说。”焦糖看着边上玻璃厨房里，大厨手工做着小笼包。“我觉得不如这样，上海作协有负责对外交流的部门，你方便让他们平时有活动多让我参加参加吗？还有各国领事馆的酒会呀什么的。那才叫体验生活。” “你以为我是大领导？疯了吗？”小猫做了个不可能的手势。 焦糖说：“好吧。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要你何用？” 小猫钓鱼问：“话说回来，你新书准备写什么？” 焦糖好嗑道：“我和你提过的，我准备写以前工地的事。写得短一点。三四十万字。现实题材，但是轻松有趣。因为我也写不来严肃的。” “写你们家包工头的事啊？”小猫钓鱼问。 焦糖说：“写一点老弟兄们的事，我是有生活的。所以不会像某些人写的东西，一看都是假的。” “一个个都想写现实题材。疯了。”小猫叹气说。 “你就说可不可以嘛。”焦糖微笑说，“你是我的恩人编辑，你说不可以，我就不写。” 小猫看了对方一眼，一眼就看出那种嘲讽的表情。小白眼狼，还说什么恩人编辑，我如果说不行，马上就是恶人一枚。 “行吧。你试试呗。我建议是写到六十万字。出书可以做三四本，卖版权也更容易。有点量各种衍生推起来更方便。但是节奏肯定要快一点。”小猫认真建议。 焦糖想了想道：“应该行，不过到时候我可能需要去工地适应生活，找找感觉。” 小猫忽然贼兮兮地说：“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带薪谈恋爱？” 我！焦糖的脸瞬间红了，断然否认：“才没有！” 她义正辞严道：“写现实题材，必须写真实的生活。大大说过，我们文艺工作者必须讲人民的故事，讲人民的生活！所以我才要深入体验生活啊！坐在家里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小猫钓鱼举手投降说：“好好，你已经德艺双馨了。可以可以。” 这时候，热腾腾的小笼包端了上来，小猫说：“吃吧。你最爱的虾仁小笼。” “明明是你最爱的。我爱的是原味的，我是纯正的肉食动物。”焦糖好嗑期待地看着厨房，然后手指戳了戳面颊，就是最近有点胖了。 小猫钓鱼想了想，又道：“这还没过年，所以一些不中听的话我还是说在前头。对吧，等新年了再说就不太好了。现实题材呢，我相信你会写得很轻松。但是那确实不够市场化，如果咱们这条路没走好，随时把头转回来继续霸道总裁。你能答应我不？” “行，跪安吧。本宫该用膳了。”焦糖喜滋滋地看着她的经典小笼端上来了。 虽然面前是最贴心的编辑，忠犬……不是，忠猫。但焦糖好嗑还是把心底的话压着。 写作总得表达点什么，自己既然有生活养分，就该把它拿出来展示。这是她在鲁院一个月学到的东西。 她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会回到那片火热的工地，会回忆起那高大建筑间的落日。 如果生活回不去了，至少我可以在笔下再现它。 书写生活，记录当下。或许这是她写作生涯里，最重要的收获了。 过了一会儿，二十厘米长的蒜香骨也上到了桌上，焦糖的心情就更好了。 食欲满足之后，她八卦劲就又上来了，“对了，你和姜问怎么样了？” 小猫钓鱼羡慕地看着对方吃肉，她是喝水都胖的体质，慢慢说：“就那样，那小子胆子比老鼠还小。手都不敢牵。” 焦糖说:“确实，办公室里的人一直暧昧下去，那可不行。” “不过他约我春节出去旅游。说是去杭州。”小猫说，“我还没答应，当然我肯定是会答应的，但得让他等几天。” “作是你作。老鼠怕猫，你们是绝配。”焦糖好笑道。 第138章 思南读书会 2月10号，腊月二十五，周六。 天气预报说是阴天，但出门的时候天气还不错。俞文磊前往位于复兴公园边上的思南公馆，参加思南读书会。 现在的复兴公园，在民国的时候叫法国公园，可以想见在旧时候这边是法租界的地头。 法租界又称为东方巴黎，所以花园洋房特别多，环境也特别摩登舒适。思南路，以前叫马斯南路，是当时上流社会的活动中心。 思南公馆是上海的历史文化风貌区和优秀历史建筑保留保护改造试点项目，倾注了上海文化人的心血。 几乎每个周末都有活动的思南读书会，开始于2013年的2月份。 气质典雅的思南公馆就好像是一位贵妇人，每周准时召开她的沙龙。 如今这里的读书会，已经是这里，乃至是上海的一张文化名片。 俞文磊参加的活动是网文专场，嘉宾是他和血神。 依旧是剪着寸头，颇有佛像的血神，和高大壮硕的俞文磊坐在台上，主持人则是出版社的任三好。 面目姣好，长发披肩的任三好，一身黑色长裙，踩着紫色高跟鞋，只比俞文磊矮了一点。年近四十了，也没有什么发福的迹象，反而显得更优雅美丽。 俞文磊不禁想到了关于师父和这个女人的八卦。不太配吧？至少身高上就不配，气场也不契合。 这是个霸道女总裁啊。中年秃头的师父……难以想象。 任三好不知这小子坐在台上，脑子里想的是这些东西，这次活动主要是借着《奇迹狂神》上线，她来卖一点“奇迹”的旧书，顺便再推一下《万灵道一》的第三季。 血神则是作为前辈来站台的，谁让他好说话呢，参加什么活动都是一顿酒的事。 俞文磊曾经来过思南公馆好几次，但还从没做过嘉宾，所以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尤其是看到门口排得长长的队伍，这真的要签书得好久的啊。他心里捉急，最近又没练过字。 签售会是所有作者的心头好，但是对写字不好的作者来说，都是能少写几个字就少写几个字。很少有那种明明字不好，还爱炫耀的人。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要脸的。 不过由于进入电脑时代后，越来越多的作者都是依靠键盘打字写作，所以“写字”能拿得出手的也是越来越少。 俞文磊小声问任三好：“老师，一会儿要签售吗？” 任三好说：“一般是不安排的，但是人家买书的如果有需求来找你，你得签的吧。” “我看你这里也没摆几本书。”俞文磊说。 任三好笑道：“卖书的地方在外头咖啡馆边上呀。你放心吧，也就带来了一百多本。哦。两套书一共也就是三四百本吧……不过有两百本是你提前签过的。你放心吧。” 血神笑道：“辛苦啦。中午小伙伴约了火锅的，到时候多吃一点。” 俞文磊好笑道：“好的。” 确实网文圈还是相当团结，今天那些兄弟姐们来得比较全。群里的焦糖好嗑、花静开、雷池果、孔凡铎、祥云、静小溪溪，齐齐到场。 “鱼神很有号召力啊。”任三好夸奖道。 俞文磊说：“不是我，是会长的火锅有号召力。” “三好老师也一起来吧。”血神说。 任三好抿嘴笑道：“我不爱吃火锅，吃好后身上味道太大。能免就免了。你们好好聚。” 这时候，思南公馆的主持人开始介绍今天的嘉宾，三个人才停下聊天。然后就是任三好作为嘉宾主持，本次讨论的是奇幻的创作，以及关于动画制作和原创故事的区别。 奇幻的创作，主要是血神来讲。在这个资深的大前辈面前，俞文磊非常谦虚。 聊到和动漫，俞文磊才侃侃而谈。 奇幻的重点在于想象力，架空一个世界，构建一个世界。都来自现实世界的映射。 只有内容足够庞大，才能打造出最好的动画世界。因为动画是影视化的一种，一部优秀原著的改编做的是减法。所以大网文改动漫，是非常契合的。 明媚的阳光下，宋薇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到思南公馆，她虽然提前回上海了，但谁也没告诉，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给俞文磊一个惊喜。 今天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踩着小长靴，拎着白色小包包。本想避开人群的她，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因为思南读书会的人气实在太好，她既然没有提前预定，就只能站在最后头。 这样也好，他在台上也看不到我。等一会儿吓他一跳。宋薇乐滋滋地听着俞文磊讲话，心里又腹诽一句。这胖子哪里有减肥？口口声声说少吃东西，灯光下那么显胖。 还好有血神衬托着，不然…… 宋薇忽然笑了起来，拿话筒的样子还挺可爱。 在外头买了书，重新进来的静小溪溪是认得宋薇的，小心靠近道：“织梦者？” 宋薇看了眼对方，点点头说：“好久不见。” “你也来给鱼神捧场啊？”静小溪溪心里闪过一千个念头。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鱼神的前女友吗？来给前男友捧场，这是示好吗？不对……前几天鱼神在大讲坛说自己的女朋友从来没有变过。群里就有人开小群八卦，说到底是这两个人没分手，还是鱼神在单恋。那天她还说，如果是单恋就太苦了。 现在这么看来，今天有大瓜可吃！ 宋薇没想到一瞬间对方有那么多念头，看了眼姑娘手里那一大袋子书，笑道：“买了那么多啊。那胖子的书哪有那么好看。” 胖子？静小溪溪眨眨眼睛说：“我只买了一本会长的，其他买的都是鱼神的。” “小鱼他现在不就是个胖子？”宋薇很自然地讲。 静小溪溪看看略有圆润的俞文磊，笑道：“还可以啦。” 宋薇想了想说，“我也去买一本，在哪里买呀？” 静小溪溪道：“就在咖啡馆边上。我先去排队，帮你占着位置，你一会儿来找我。” “行。你别在群里说我来了哦。”宋薇脑补出等一下递上书，男人才看见自己的表情。 嗯，这个套路好。 第139章 签名握手会 宋薇出去绕了一圈买了书，看了眼时间，又去买了几杯咖啡，才回到活动大厅。 静小溪溪虽然提前去排队，但前头还是有不少人。 宋薇和人打了招呼，才站在她身边，顺手递给姑娘一杯拿铁。插队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 “谢谢，你太客气了啊。看时间是快结束了，要排到我们怕得二十几分钟。”静小溪溪说。 “等着呗，你们后面是还有活动吗？”宋薇问。 “会长请火锅啊。他说不来的，莫得吃。”静小溪溪很开心地说。 宋薇心想这难道不是一句废话，不来的当然莫得吃。 她看了眼队伍，队伍里年轻时尚的女生还不少，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多女粉丝了？她悄悄瞪了台上一眼。 读者队伍里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甚至还有老人。思南读书会的受众是很广的，有许多人长期参加，不会错过任何一场活动。 台上的互动到了尾声，进入读者提问环节。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问，既然动漫是改编原著，有没有可能让“席宇”不要死。就是说，故事中间“席宇”当然是死了，但能不能在结尾的地方让他复活。 俞文磊纠结地看着对方，笑道：“可能性不大。” “但还是有的对吗？”那个提问的少年继续追问。 俞文磊看了眼血神，血神心说这时候你就要出咱们最常说的那句话。 “一切都有可能。”俞文磊点头说。 少年开心地坐下了。 任三好及时的宣布：“今天的互动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参与。买书的朋友可以在边上排队，鱼神和血神会给大家签名，就当是一个小小的签字握手会。请大家支持奇迹狂神的动画。大家不支持优质的作品，就是把这个世界让给了劣质的东西。” 俞文磊吃惊地听这姐姐这么说，很少有人在做活动的时候主动提这个的。 他和血神坐到一旁的签字席。 血神笑道：“肯定是我先忙好，放心我们等着你一起去火锅店。时间还早。” 俞文磊点了点头，开始打起精神签书。 签书就两个重点，一个是字要写漂亮，另一个则是重点中的重点，千万别签错。 当然签的多了，难免会犯各种错误，比如最常见的是日期签错。然后是写一句话，写了个错别字。最尴尬的是把对方名字写错。最傻的是把自己的名字写错。 俞文磊当年听乐宇说的时候以为“签错自己名字”是个笑话，后来他做了无数场活动后，确实有把“爱喝水的鱼”签错的情况出现。 比如签成了“爱水的鱼”，或者“爱喝水鱼”，甚至把“喝”字写错了等等。 不过写错了不可怕，只要气氛和谐能圆场，签错的书读者也会珍藏。 俞文磊下笔如飞，连续签了三十多本，这时候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鱼神你好。”姑娘穿着米色的毛衣，手里拿着羽绒服，把三本书放在桌子上。 “哎……怎么是你？”俞文磊犹豫了一下说出对方的名字赵梓萱。 这是他在念书的时候，相亲过的一个女孩，那次约会去错了披萨店。对方在一次咖啡后，主动放弃了他。 今天居然来思南读书会捧场？ 赵梓萱笑道：“我在网上把《奇迹狂神》看完啦。特喜欢！所以听说这边有活动，就来参加一下。没办法，你毕业了找不到你签名啦。” 俞文磊刷刷刷的飞快签字，微笑道：“没事的，你有需要在网上和我说嘛。” 赵梓萱看着面前的青年大神，心想真不知道之前自己错过了什么。 当时矫情地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不怎么帅的文学青年，后来才知道是真大神。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没有架子的大神啊。 后来在大学里，她也算处个两个对象，但师范里的男生真的“神”。所以姑娘越想越觉得当年错了，但让她直接在微信上重新和鱼神联系，她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所以这次看到思南读书会的广告，赵梓萱就想着是不是过来刷个存在，然后就能顺其自然地在微信上约了。 “好呀。”赵梓萱犹豫了一下，忽然下定了决心，靠近俞文磊说，“一会儿你还有事吗？不如我们……” 俞文磊看了眼边上的血神，胖血神正用吃瓜的表情看着他。 我的个天，不要给我惹麻烦啊。他签到第三本书，写出很淡的一笔。黑色马克笔在这个时候没有墨了。 “没关系的，我有笔。”赵梓萱拿出水笔。 但在她递上笔之前，一支黑色的签字笔出现在她前头。 赵梓萱和俞文磊同时抬头，俞文磊眼中闪过狂喜。 “这支笔好用，哦，还有给你买的咖啡。”宋薇笑盈盈道，“快点满足粉丝要求，后面还有很多人呢！” 俞文磊接过笔，女朋友及时出现让他心花怒放，但同时他也在心里嘀咕，这真是……什么情况？ 宋薇转而对赵梓萱道：“小鱼他笔名太长，所以慢慢腾腾的，也不看后头还有多少读者。不过你是不是需要合影？也是可以的，我帮你们拍？” 赵梓萱一脸错愕地看着突然杀出来的美女，这气场太强，有点耀眼！她有点不知怎么应付。 求生欲极强的俞文磊福至心灵地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宋薇。” 女……朋……友吗？赵梓萱眼里的神采瞬间暗了下去。 宋薇则不再和她多说，转身把另一杯咖啡放在血神桌子上。 血神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鱼神都没说啊。一会儿一起火锅。” 宋薇调侃道：“嗯，他就是爱保密。怕丢了女粉丝。” 俞文磊委屈道：“我没有！” “好了好了，快点干活。我要去吃血大的火锅。”宋薇微笑说。 就这么个转身的时间，满心期待来的女大学生已经失望地转身离开了。 队伍后面的静小溪溪全程关注了经过，心里对织梦者竖起大拇指。正房太强！ 然后她实在忍不住，在群里说：“织梦者回来了，她就是鱼神的唯一女友。她要和我们一起吃火锅。” 小花：“我们都看到了！” 雷池果：“我们都看到了！+1” 焦糖好嗑：“我们都看到了！+2” 因为宋薇在身边，俞文磊突然神力附体，飞快签字迅速解决了签名大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瞒着我？真要和我们去吃火锅啊？”俞文磊小声问。 宋薇说：“当然是为了惊喜。不过差点吓到自己。女粉丝真不少啊你。” 俞文磊道：“这种事……” “我本来是想把你带走的，不过现在这里那么多朋友，当然是一起去吃火锅啦。”宋薇笑道，“我是不会让你难做的嘛。而且我必须吃一顿血大的火锅。不然怎么算是上海的作者！” 第140章 宋小亿 “今天，一起大概二十个作者，就不给你安排在妹子那一桌了。”血神说是对俞文磊说，眼睛却是看着宋薇。 宋薇斜美目看向俞文磊，俞文磊真是不知该怎么回应。 “不用啊，他可以的呀。我又不在意。”宋薇说。 俞文磊笑道：“那是真不用，你不要听血大说的。他这是见你在这里故意说的。” 血神嘿嘿一笑，也就不再为难他了，专心低头点菜。 一盆一盆切好的牛羊肉流水般送上来，血神看了眼俞文磊：“两瓶啤酒？” 俞文磊看了眼宋薇。 宋薇说：“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喝。不过你们大中午的真要喝酒？” 血神说：“周六啊。你别担心，平时小鱼喝一打。” 宋薇就对俞文磊说：“那你就随意吧。”她心里腹诽说，就你这样，还说减肥？ 血神看着二人心说，确认过身份，还不是老夫老妻。 “猪脑，谁说要吃猪脑的？等一下别装淑女上来了不吃。好几次了啊。”他说。 本来这种情况下，俞文磊肯定得调侃几句。 不过因为女朋友在边上，这一整个饭局，他吃得谨言慎行，宋薇都替他累。 所以就借口上洗手间，把他给叫出包厢。 剩下的作者们纷纷议论，原来这就是传说的“永恒的织梦者”，鱼神的一生所爱。 有人说，原来本人这么好看。怪不得，怪不得！ 也有人说，鱼神平时牛气得很，在女朋友面前简直就是猫爪下的鱼。 立即有人开玩笑说：“这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血神实在听不下去了，笑道：“男人怕老婆是美德，你们有啥好嘀咕的。经济越繁荣的地方，妇女地位越高！” 孔凡铎说：“会长你说话越来越像上海男人了。不过想想那些拐卖人口，买女人做老婆的地方。你说得对！” “什么叫像？会长本就是新上海人。”静小溪溪说。 “鱼神好像是土著？”血神笑道，“男人怕老婆真不是坏事，利于家庭团结。” “这样的可人儿，不知鱼神都花多少彩礼啊！”有人说。 雷池果老师正色道：“上海人是不讲彩礼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只要有房子，一切都好说。” 包厢外的走道上，宋薇眯着眼睛看着俞文磊。 俞文磊说：“干嘛……不是上洗手间吗？” 宋薇说：“我很凶吗？” 俞文磊说：“没有……啊。” 宋薇好笑道：“那你在桌子上那么紧张干嘛？是怕我知道你的丑事，还是真做过什么沾花惹草的事？” 俞文磊说：“都没有。” “那就正常点好吗？”宋薇柔声说，“我可不想他们在我背后说我是个凶女人，你是个妻管严。” 俞文磊摸摸额头，小声说：“这个……我只是不习惯和女朋友出来，和那么多熟人一起混。你让我适应一下嘛。而且你今天来了，我还在惊喜中。” “真的？确定不是惊吓中？”宋薇心里一甜。 “不是，肯定不是。”俞文磊伸手揽住女人的小腰。他是真的开心极了。 宋薇笑道：“之前那个女粉丝是怎么回事？一看就知道你们是认识的。” “这个很简单啊。就是黄楷那厮，那时候见我失恋一直替我张罗。喝过一次咖啡就没下文的那种。”俞文磊飞快甩锅。 宋薇道：“你喝过多少次咖啡？我不是你今生唯一的女友吗？” 她显然看过了网文讲坛的视频。 俞文磊说：“肯定是唯一啊。我和那个女生什么也没发生啊。” 宋薇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她也没有什么要追究的意思。于是点头说：“算你吧。我去洗手间了。你回去吧。” “我也去透口气。晚上想去做啥？”俞文磊说。 宋薇说：“回家倒时差，我昨天半夜回家的。” “我陪你哟。”俞文磊说。 “嗯，OK,there'shomeanyway。”宋薇轻轻捅了对方一下。 俞文磊反应了两秒钟，顿时大喜。 吃了火锅后，本来还有后续活动。俞文磊和宋薇就不参加了。 告别众人走出半条马路，俞文磊就要打车。 “打什么车，跟我走。这里距离我家老房子很近。”宋薇挽住他说。 “有多近啊？”俞文磊问。 宋薇说：“不到一公里吧？我就是走着来的。” “朋友，家里有矿啊？”俞文磊吃惊地看着周围。 宋薇白了他一眼说：“谁告诉你房子大的？” “难道不大？”俞文磊笑问。 宋薇侧了侧头，调皮一笑道：“还可以。” 淮海路曾经是上海最时尚的一个商圈，周边许多小马路构成了流行繁华的城市文化。而留存在这些小马路中，有不少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复式小楼。当年这些小楼有的是名人故居，有的是富商的产业，如今大多数都留在了普通人的手里。 宋薇带着俞文磊穿过三条马路，拐入一条小街，进入一栋小楼的院子。 “我家到了，十岁之前，我就住在这里。后来爸爸买了房子我们才搬出去。我爸爸是长子，爷爷去世后，奶奶是跟着我们过的。所以房子就归我们啦。”宋薇打开一楼的大门，让俞文磊进去。 关于宋薇的奶奶，俞文磊记得对方说过，之前是和他们家住的，后来因为宋爸爸移民，奶奶跟出去住了三个月不习惯就回来了。 俞文磊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问：“这一栋楼三层，都是你家的？” “是啊，不然呢，租出去很麻烦的。我们现在又不在上海。这老楼的保养的啊。”宋薇打开空调说，“你看着大，其实就是两层半嘛。” “这得多少钱？”俞文磊问。 “俞文磊，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呢！怎么你也是上来就问房子多少钱？”宋薇鄙视归鄙视，还是回答说，“我记得小时候爸爸生意出问题的时候，有人来问过。开价三四百万的样子吧。奶奶不许他卖，说是祖产。所以爸爸只好算了。当然现在肯定不止。” 俞文磊吃惊道：“你小时候，那得二十年前？那现在怎么也得有半个亿了。好！你以后就是宋小亿了！” 宋薇打了他一拳，然后打了个呵欠说：“我怎么回来就困了，肯定是火锅吃多了。” “那就去睡吧。你卧室是哪间？”俞文磊抓住她的小拳头问。 宋薇用上海话说：“两楼左边伊间……哎？侬哪能一来就勿动好脑筋？” 俞文磊一笑，上前一步把女朋友横着抱起直上二楼，踩得木楼梯噔噔响。 第141章 突破剑冢 温存一阵后，宋薇就真的困得不行了。 “你这是要走？”睡眼朦胧的她裹着被子问，“什么情况？不是说陪我住吗？” “得回去拿电脑啊，拿了电脑就回来。”穿衣服的男人回答。 宋薇说：“我家有电脑啊，台式机笔记本都有，还有小平板。三台呢！哦，我还配了机械键盘。打起字来，嗒嗒嗒嗒！” 俞文磊说：“主要稿子在我的电脑里啊，而且我只用得惯自己的本子。反正我去去就回，来回也就一小时多一点吧。” 宋薇做了个ok的手势，蒙头睡觉了。两秒钟后，忽然她又露头说：“把客厅钥匙带走，回来早我还睡着呢！” “好嘞！”俞文磊回答。 俞文磊下楼回到客厅，找钥匙时，细细打量了一遍房子的格局。他是见过世面的，所以很快有了个判断。 他在外头打了车，看了一圈微信朋友圈，作者群里大家没有在讨论他们。当然俞文磊也知道，如果别人真要八卦你，肯定也是拉小群的。 车况有点小堵，他无聊了就发消息给乐宇：“我去了宋薇的老房子，呃，我觉得你说的茅台中华不靠谱。” “很奢华吗？”乐宇很快回复。 强大的鱼神：“淮海路周边的老式小楼一栋。这不是他们家唯一的房产。” 乐宇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小伙子，那你只能送古董了啊！” 强大的鱼神：“确实，客厅里有老家具有字画。可是古董我也不懂啊。” 乐宇：“我瞎说的，你不用太纠结。我觉得任何时候，上门就是送吃喝。你不要太在意了，还不是送彩礼。关键是有礼貌，会拍马屁。” 强大的鱼神：“拍马屁我拿手的！” 乐宇：“那就好，不对……等等，宋薇回来了？” 强大的鱼神：“是啊，提前放假回来了，她说把你的英文稿子交上去了。苏溪表示认可，就提前让她回家过年。今天还在思南读书会给了我惊喜。” 乐宇：“哎哟。年轻真好。” 这么说节后就能知道梦飞的想法了，乐宇莫名一阵紧张。 “哦，怎么说，咱们年前聚会，人就多了一个。”乐宇说。 强大的鱼神：“嗯，焦糖、宋薇、小孟、我。你。五个人，你看要不要再叫两个，反正一样得定个八人左右的位置。” 乐宇说：“再说吧。五个人挺好。稍后我们拉个群，对一下时间。” 强大的鱼神：“我的《万灵道一》决定让他去现代了。我准备弄大一点，索性去银河。” “哎？”乐宇心说，那么放飞的吗？ 强大的鱼神：“是的，这样如何？” 乐宇：“还没写吧？我个人觉得现代比较好，写现代都市读者有认同感，你写银河星际，外头人不理解的啊。你这个是修真小说，和科幻小说的读者不是一群人。” 强大的鱼神：“不能这么说，你看人家《修真四万年》，不是很好看吗？” 乐宇：“我是觉得……你写现代可以给之后转现实题材打个基础嘛。” 强大的鱼神：“那我再考虑一下。” 乐宇了解这个徒弟，回答的那么干脆，就是不考虑了。 俞文磊显然也没想考虑，他觉得让主角羽森去银河是很好的。 从野兽妖魔，到人族修真，再到机械朋克！最终从银河机械转回修真时代。这样的修行才是完整的。 俞文磊之所以放下美女一个人，一定要回家拿笔记本，道理也很简单。 理论上更新到现在《万灵道一》已经没有存稿，他手里最多捏着两天的量。之前是计划在宋薇回上海前，他拼一下，熬两个大夜把存稿做到一周左右。那么春节就能陪姑娘好好玩，并且应付一下见家长的事。 今天的思南读书会就是他在节前的最后一项活动，本来就该在下午回家开始赶稿。但宋薇的提前回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不过这也是一种幸福吧。收拾好笔记本，他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脑海里全是之前在女友家的香艳场景，他拍了拍肚子上的赘肉，心说真的该减肥了。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拿起平时出门做活动的背包，放上两件换洗的衣物和牙膏牙刷。 临近春节，他的爸爸妈妈也仍然在忙工作，所以他也无需报备。 只在微信上做了留言，说女朋友回了上海，要去陪她几天。至于父母的答复，那是后话。 反正之前宋薇临时回上海的时候，他就曾经几天夜不归宿，他妈也无非是说了一句，儿大不中留而已。相对来说，男生在这方面的自由度确实比较高。 其实俞文磊心里也有点打鼓，那就是去那边住了，真能更新稿子吗？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一想，经过下午那场金风玉露，哪里还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 打车到淮海路，下车买了点熟菜，他才来到宋薇家。 看了眼卧室，如姑娘说的，她还在睡觉。 她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天使。俞文磊忽然想到这么句台词。那么醒着的时候呢，他莫名有想到之前的温存。热恋的感觉真好。 俞文磊就在客厅放下电脑写书，虽然没有来得及问无线网络，但并不影响他干活。 《万灵道一》，如今写到在万剑宗“剑冢”独囚的羽森，为了追寻那一缕“杀字”剑意，不断下沉。 之前掌门剑尘跟他说，只要突破到金仙境界，就能重回天宫，找那些旧敌清算旧债。而天宫如今空虚，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羽森花费百年的时间，突破了一百零八层的剑冢地狱，步入最底层的“三寸人间”。 他在入剑冢前是化神境，如今早已到了化神巅峰。若是在外头，本该进入渡劫期了。 万剑宗的剑冢之外，一百年的时间那一片劫云从最初的蓄势待发，到了狂暴无视规则的边缘。 宗门长老纷纷猜测剑冢里发生了什么，若说这劫云就是羽森的劫云，则无法确定。剑尘派了弟子进入剑冢，但羽森已经深入其中，外界无法联系到他。 羽森在剑冢地狱，在第一缕“杀”字诀后，找到了一百零七道剑气，每一道都含有自己的“道意剑心”。卡在最后一道“我”字诀上。 他在幻境里轮回了十世，反而越发迷失自己。 剑冢之外剑尘看着掌中幻境，再看看那劫云，轻声说：“我其实是不存在的，你懂吗？一百零八道剑意，你把世界想得太复杂了。” 就在羽森迷失的时候，外头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妖魔世界和人族再次爆发战争，立主和平的碎骨天尊被黑暗魔界的“恐惧天”杀死。妖魔打破天条封印肆虐人间， 封闭记忆入世修行的张婉纯，挡在妖族大军之前陷入绝境。 这时候，她记忆留存的一丝警报被拉响。这缕警报直接连上“万灵系统”，唤醒了陷入剑冢地狱的三寸人间里的羽森。 羽森所有尘封的记忆都被唤醒，强夺那缕“我”字诀，一剑破开剑冢。 剑冢外积蓄了百年的雷劫浩荡而下。雷劫之下羽森化作白骨。 3碎骨天尊的残魂在此方天地复苏，羽森也跟着复苏。 “任你天地浩劫，我一剑破之。”骷髅形态的羽森只一剑就击散了雷劫，成功渡劫。一举进入大圆满的“金仙境”。 天地为之崩塌，一缕七彩强光落下接引他去天宫世界。 羽森不理天意接引，奔向人间救援张婉纯…… 第142章 旧照片 宋薇一觉睡醒，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看着自家天花板，才意识到是在上海。 她看了眼时间，吓了一跳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了。 外头还挺安静的，那小子没回来吗？女生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就看到黑咕隆咚的客厅里，俞文磊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噼里啪啦打字。 不过因为并非机械键盘，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声响。 宋薇看了眼边上的厨房，里头放着三四个小菜，电饭煲上也烧了饭。保温状态显示已经烧好了有三个多小时。 写书忘记时间了？宋薇明白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了。 她就站在厨房看着认真写书的男人，埋头写书的男人真的是最帅了！ 写书的时候还会自己笑，嗯？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哭了？ 宋薇吃惊地一边流泪一边码字的俞文磊，她猜对方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这时候不太好打扰的，万一打扰掉灵感就不好了。 但是好饿啊……宋薇饿了。 她看着桌子上的菜，用手拿了一块小排骨。嗯，还是热一下吧。 微波炉转动，两分钟后突然发出“叮”的一声。 宋薇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客厅。俞文磊还在写字，她微微松了口气。 装了饭，又热了菜。摆在桌子上，她忽然有点罪恶感，男人在辛苦写文，自己起来就吃。 坐了一分钟，宋薇回身刚走到客厅边，就看到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脸。 “你醒了？我还有五分钟就写好了。饭已经烧好了。”俞文磊说。 “我看到了，不着急你慢慢写，是我吵到你了吧？”宋薇怯生生问。 俞文磊道：“不算吧。我本来就快写好了。” “怎么哭成这样了？”宋薇给他递上餐巾纸。 俞文磊说：“羽森为了救张婉纯，挡下了十万大军。这时候天宫使者降下天罚，他干掉十个天宫使者，却被大boss打碎了元神。他和张婉纯各执掌半个万灵系统转世了。” “不是说主角是不能输的吗？你让他输给幕后黑手？”宋薇说。 俞文磊道：“没关系，读者会接受的。”他很自信地看着电脑屏幕说。 “那吃饭吗？喝一杯？”宋薇微笑说，顺手开了大灯。 房间里顿时亮堂堂的。俞文磊站起身走了两步伸个懒腰，哎？八点多了吗？他忽然回身去把文档保存了。 “写出什么金句了吗？”宋薇替他倒上啤酒。 “不合理的规则，哪怕是天条也必须打破。还有就是，人生何处不是渡劫？”俞文磊停了一下，又道，“百年千年，该在一起的人一定会在一起。” “很不错。”宋薇点赞。 俞文磊笑了笑说：“要结合剧情看才能感觉到力量！” 宋薇笑道：“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我们以后的日常？” “渡劫？”俞文磊傻乎乎说。 “我是说这种你写书我做饭，然后一起吃饭。这种！渡劫是什么鬼？”宋薇娇嗔道。 俞文磊说：“抱歉，我魂还没在身上，不过你说的对，可能是我们未来的日常。不过你不是也要写书的嘛。所以也可能是我们两个都写书，然后叫外卖。” 宋薇期待地点点头，然后笑道：“我可会做饭呢！放心吧。” “我也会做饭的，放心吧。”俞文磊笑了笑，喝了口啤酒。 宋薇笑道：“估计你当年的日子和我的差不多，都是爸妈忙工作顾不上的娃。” “是吧。可惜没有早点遇上你。”俞文磊说。 宋薇道：“还要早啊？再早你就是小屁孩了，遇到我能做什么？” 俞文磊笑道：“说得也是，不过那就可以知道你从前的样子啦。” “那还不简单！”宋薇跑去房间拿出一本影集，“边吃边看。不过别嫌弃我，我小时候是个小胖妹。” 二人翻看着照片喝着啤酒，时不时哈哈大笑。 忽然俞文磊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在哪里？大冷天的吃棒冰。” 照片上，胖嘟嘟小女孩拿着桔子棒冰，衣服穿得厚厚的还带着围巾，和漂亮妈妈一起合影。 “好像是在无锡火车站？大冬天的，我一定要吃冰棍，所以爸爸就给我买了一支。”宋薇微笑回忆到，“那时候家里生意还没做大，所以爸爸还有时间带我旅游，而且很节约地去的是上海周边的那些地方。” “无锡吗？”俞文磊神情古怪地指着小女孩背后的一个矮小身影，“我说那是我，你信吗？” “啥？what？”宋薇吃惊道。 那是个穿着皮衣的小男生，正站在座位后头哭呢。他估计也不知道当时被拍了下来。 俞文磊说：“是啊，这件衣服的照片我有。也是在无锡，你看手里那个小皮箱。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了。” “你有照片？我不信，我不信会那么巧。”宋薇说。 俞文磊说：“这有什么好不信的，我还记得当时是为什么哭。” “为什么啊？反正不可能是写书入戏了。”宋薇调侃道。 俞文磊道：“那时候，我记得是在火车站里没有位子坐，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后来有个漂亮阿姨过来，跟我说把她位子让给我。哦。可能就是你那个位子。然后我就伤心地哭了。” 宋薇重新看了一遍照片，吃惊说：“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我记得，我记得那时候我妈好像有给人让位来着。回来后还和我说，我就是去叫那个小男生过来一起坐，他居然哭了。太尴尬了！还哭得很伤心。” “你记得真清楚。”俞文磊好笑道。 宋薇道：“是我妈记得清楚，她每次看到这个照片都会跟我说一遍。我是早就忘记了！真的吗？俞文磊，你就是因为要和我坐一条椅子，才哭的吗？” 俞文磊挠头道：“大概？有可能的吧？我不记得了。” 宋薇笑道：“至于哭得那么伤心吗？” 俞文磊靠近对方，小声认真道：“也许……我只是在哭要等近二十年，才能再遇到你。” 宋薇的脸顿时红了，所以他真的是我的真命天子嘛。 俞文磊一把将宋薇拉到身边，就要吻上去。却被女生一把推开。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坐在一起！”说完，宋薇咯咯咯笑成一团。 俞文磊用行动制止了她的嘲笑。 二人深深一吻后，宋薇拍着他，腻声说：“侬明天给我回去把旧照片找出来，我也要看小时候的你。” 第143章 中学同学会 俞文磊和宋薇的同居生活就此开始，他们之前从没有这么亲密地相处过，却意外地和谐。 宋薇是从初中时候就开始住校的女生，自理能力非常的强，做家务井井有条。 她说这边他们不在的时候，奶奶一个月会来弄一次卫生。现在当然是自己弄，不过她刚回来所以还没来得及。 “你们不请阿姨的？”俞文磊吃惊了。 宋薇说：“没人住的房子请什么阿姨，我习惯了自己的东西自己理。” 俞文磊道：“有那种专门打理没人住的房子的阿姨的呀。” “哎哟，大户人家的公子嘛。”宋薇调侃说。 俞文磊道：“没有，没有……”他家几套房子其实就是这样，专门有人打扫卫生。他自己从不操心这种问题。 宋薇说：“反正我每天花半小时，又不是很多时间。如果太忙，就后头一天打扫。反正天天弄的，不会太脏。” 俞文磊对她大为改观，留洋女学生原来还擅长做家务。 宋薇说：“不过我这几天也很忙，不能一直陪着你。难得回来，有两个同学聚会，还要和这边工作上的朋友吃吃饭。” 俞文磊说：“师父说年前要一起吃个饭。” 宋薇说：“那当然是最优先的。小孟最近怎么样了？” “他，有点神经兮兮的。不知在忙什么。如果你有合适的，给他介绍个女孩？”俞文磊说。 宋薇说：“一个有劈腿前科的男人，我怎么给他介绍？介绍的时候怎么说？瞒着人家吗？” 俞文磊心想，当然啦。难道还和人说，我这里有个男生挺好的。上次失恋是因为酒后劈腿，放心他不会有第二次了。 宋薇道：“看他自己的缘分吧，年纪又不大。不着急的。” 俞文磊点了点头问：“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我还需要存一下稿子，不然春节没存稿。” 宋薇说：“今天是礼拜天吧？我有个小小的中学同学聚会，下午茶连晚饭。” “那不是要很晚才回来？”俞文磊说。 “你不是正好写书吗？”宋薇摸了摸他的脑袋，“实在想我可以来接我嘛，我们在新天地吃晚饭。很近的。” “好吧。”俞文磊瞟着对方的身体。 “不要搞事情了，我都已经迟到了。我最讨厌迟到了。”宋薇看了他一眼，换了个房间化妆了。 同学聚会是一件很有趣的社交，在若干年前尤其如此。 因为大家在毕业后各奔前程，有的换了房子，有的变了户口，还有的甚至改了国籍。 除了那些关系特别好的小伙伴，经常会出现那种几年甚至几十年没见的情况。 当年的学霸未必就是在社会上混得最好的，当年的学渣很可能早就翻身成了人上人。 很多事，不见面之前是不知道的，而一见面才发现……短短几年，地覆天翻，沧海桑田。 一场同学聚会，就能展现最残酷的人生景致。 当然，这些是有微信朋友圈之前的事。 自从有了微信朋友圈，只要互为好友，大多数人的生活就一目了然。 既然有同学互为好友，拉了同学群后，自然愿意联系的就都加上了。 现在大家几乎把所有的事都晒在朋友圈。 今天吃什么？上班打车好难啊。 上班摸鱼了。今天要加班，随口骂两句老板。 有人给买了咖啡或者奶茶。客户送了礼物。朋友投喂了福利。 老妈催婚了，太后和小主的日常啦。 孩子的作业，孩子的奖状。孩子生病了，孩子病好了。孩子好可爱！孩子太难带！ 狗狗好可爱，猫猫好可爱，家里的花今天开花了！ 自己在发呆。虚构的男女朋友，今天又又又分手了。真假狗粮撒满地。 欧巴太帅了，女神太美了！我实在太难了！ 今天看了什么书，昨晚刷了什么剧？ 哎哟喂，怎么国足又输了！ 对社会现象的谴责，对人生哲理的感悟，对朋友圈其他人的鄙视。 等等等等。 虽然有时也有人看上去什么都不晒，其实你怎么知道她是真的不晒，还是屏蔽了你呢？ 因为这个，大家有事没事就不爱聚会了，他和她过得怎么样，一看就知道。 也许未必有你过得好，但至少也不是很差。 所以……同学聚会往往变成了小聚会，很少再有那种动辄半个以上班级参加的聚会了。 宋薇不算太喜欢同学聚会，但因为她出国两年，和当年的闺蜜失去了那种“紧密”的联系。所以当人家约上来，她当然得去。 而连锁反应就是，中学的校花既然参加，就一定有许多人想看看“校花”现在怎么样了。 “我回来前你和我说是五个人聚会。现在怎么变成十二个人了？”宋薇听到聚会规模扩大吃惊道。 “还好了，十二个人也就一大桌，老范是做餐饮的，他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包厢的问题。”负责操持聚会的戴从欣说。 另一个闺蜜曹洁莹大着肚子，已经有五个月，微笑说：“本来就我们几个女生，后来你确定参加，就一下子多了好几个男生。你说是不是怪你自己？” 宋薇低头喝饮料，心说那就怪我吧。她随便问了问来的人，以及那些人最近在做什么。 戴从欣说：“夏峰是在自己创业，开的文化公司。他可能要找你谈事情，因为他知道你有电视剧去年上了。你老情人石沐城，是房地产公司的。研究生出来之后就成了公司管培生，就是在最大的那家地产公司叫鼎盛的。” 宋薇皱眉说：“别瞎说，我哪有老情人。” 戴从欣道：“好好。反正那时候，你们两个学霸是金童玉女。我们一直把你们配对的。” “不要瞎说了。别的人呢！”宋薇问。 戴从欣道：“这别的嘛。范统是做餐饮的，铁东州好像在写网文。笔名叫啥来着……” 曹洁莹说：“笔名叫落花流水。在原点写文呢！看朋友圈，好像成绩挺好的。” “现在网文作家真是多啊。”宋薇吃惊道。居然同学聚会也能遇到同行。 戴从欣笑道：“那个铁东州上学的时候就挺文气的。对了，他是坐在你后头的吧？好像还都是文学社的？那时候他还暗恋你来着。记得有一次诗歌节还跟你表白？说起来，暗恋你的人真不少。一个手以上！” “好好的同学关系，怎么在你嘴里就都是暗恋了？”宋薇很无语。什么表白？她完全不记得。五六年过去，她连对方的样子都模糊了。中学的文学社……对哦，好像有这么个人。 她低头搜索了一下落花流水。结果没有这个账号…… 第144章 聚会的套路 “搜不到什么落花流水啊。”宋薇说。 “啊？那我就不知道了，前几天还看到他在拉人百~万\小!说呢。”曹洁莹翻了翻朋友圈，皱眉道，“看不到了。只显示三天的动态。你感兴趣？一会儿自己问他。我这种人你知道的，一百~万\小!说就困。尤其是怀孕之后。” 宋薇笑道：“速度是你最速度了。这是我们班第一个娃吧？” 曹洁莹微笑道：“只能说有可能吧。我大学里的男朋友，毕业马上结婚。不过这不也毕业两年了嘛。不一定是最快的。” 宋薇点头说：“嗯，顺顺利利的真好。” “别着急问别人。”戴从欣说，“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宋薇淡然说。 戴从欣说：“哎！就是你在国外两年，之后准备做什么？有没有找个洋人做男朋友哈。” 宋薇道：“没有，我不喜欢老外，没有共同语言的。而且我准备回国发展嘛。” “听不清重点，她是问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曹洁莹说。 宋薇笑道：“有的。是大学同学。” “你居然有男朋友了？是干啥的？一起留学的？”戴从欣一脸八卦。 宋薇想了想说：“他在动漫工作室上班。不是一起留学的，他一直在国内。” 这是出发前，她和俞文磊定下的说法，因为他们也不想出去就炫耀“爱喝水的鱼”这几个字。如今俞文磊也不图多这么几个收藏。 戴从欣怔了怔，这倒是新鲜，异地恋让女神坚持两年，这男生得多优秀？ 几个女人又聊了一会儿，愣是没有从宋薇嘴里套出多少话。 这时，戴从欣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眼皱眉道：“石沐城说他们已经到饭店了，他还多带了个人来，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不让带家属吗？不然我家属肯定得来照顾我啊。”曹洁莹嘟囔说。 “我也这么回他了。他说女朋友是汪晓晨，隔壁三班的。也算是同学。”戴从欣说。 “啊这……行吧。也算是认识的人。”曹洁莹怔道。 宋薇笑道：“对吧，我说了他才不是什么旧情人。人家肯定是中学就勾搭上的。” “勾搭多难听。”戴从欣好笑道，“不过那个汪晓晨当年在学校里，看着就是挺能勾搭的。各个班她都跑遍了。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何况十七岁。” 宋薇说：“你那么毒舌，你妈妈知道吗？难不成你暗恋石沐城？对哦，好像有这么回事” 戴从欣嘴角抽了抽，摆手道：“再说吧。怎么样我们也可以过去了。这边溜达过去十几分钟。不用打车了吧。” “不用不用，我们是吃苦耐劳的中国妇女。”宋薇笑道。 结果曹洁莹瞥了二人一眼说：“你们有没有点人道主义精神。” 宋薇笑眯眯说：“好吧，曹妈妈，要打车吗？我来打。” 曹洁莹微笑道：“勿用。走走路蛮健康额。” 戴从欣笑道：“只女宁戏腔伐。” 三个女人一路逛到饭店，走走看看十分钟的路居然用了半个多小时。 到饭店的时候，差不多人已经到齐。 安排饭店的胖子叫范统，就是那种每个班都会有的胖子，和蔼可爱好说话。从不欺负人，被人欺负也受着。 他特意给曹洁莹安排了软靠垫，让女人大呼贴心。 夏峰和石沐城都到了，石沐城边上是女人们之前大说坏话的汪晓晨，小鸟依人地坐在席间。 见面了，大家当然你好我好大家好。她夸你漂亮，你夸她好瘦。 夏峰特意给宋薇空出了位子，因为戴从欣之前打了招呼，宋薇就坐过去了。 老同学嘛，需求不管合不合理都听一下。 所以宋薇一面应付着各路人马的问寒问暖，一面和夏峰劈着情操，不过麻烦的是那家伙并不开门见山，一直在绕弯子。 六点半超过，铁东州还没到，他们就先开席了。 聊了十几二十分钟，差不多每个人在做什么都有了个底。汪晓晨开始掌控桌上的局面，兴奋地夸赞男朋友石沐城的工作。 鼎盛地产，高级项目经理。负责最火的“月亮湖天地”，就是那个三十五万一平的房产项目。 手底下建筑公司也好，施工队也好，都为他马首是瞻，浩浩荡荡几百号人呢。 不管男人女人都在聊赚钱。宋薇不禁有点怀念四年前的同学聚会，那时候大家还是大学生。男生聊游戏聊漫威，女生聊男朋友。 所以长大后就不好玩了。她觉得不好玩，但汪晓晨则越聊越来劲了。 “刚进公司有那么大权力啊？”戴从欣忍不住点了她一句。 “刚进公司就年薪百万啊？你不才是管培生吗？”曹洁莹很有默契地配合。 “没有的，夸大了。”石沐城摆手笑道，“二十万一平。至于工程队嘛，我管他们做啥。我只管建筑公司，建筑公司负责工程队。年薪么，算上分红差不多吧。” “二十万一平……一百平就是两千万。这辈子也不想了。”夏峰轻声说。 “我们没有小户型。两千万是绝对买不上的。”石沐城补刀的时候眼睛看着宋薇。 戴从欣之前说得没错，在中学时期他和宋薇分别是成绩最好的男女生。所以算是校花校草的官配。 但是石沐城家里条件不好，做事做人有点自卑，所以两个人是玩不到一起去的。在他的心里，宋薇就是那可望不可即的梦中情人。 如今他大学毕业，顶尖大学的研究生进入地产公司做管培。不论汪晓晨吹嘘了多少，至少有一点，和在座的大多数人比他的前途都是光明的。 所以石沐城不禁会想，宋薇你现在又过得怎么样呢？ 他这种小心思，汪晓晨是很清楚的，所以她必须跟来这次聚会。 刚才闲聊的时候，曹洁莹说宋薇已经有男友的时候，石沐城居然莫名地吃醋了。 虽然这个情绪石沐城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确实想炫耀一下自己现在的成就。 “听说你也开公司了，以后肯定有机会的啦。”宋薇安慰夏峰说，然后点了一句，“你们公司具体做什么的？” 夏峰说：“我们就是一个接广告的视频公司，短视频是我们的业务，小红书和抖音快手上都有我们的号。所以今天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演员资源。” “演员资源？”宋薇怔道。 “是呀，就是那种表演系的学生，可以低价拍视频的，最好是管饭，不要钱那种。”夏峰笑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有演员资源？”宋薇不明白了。 夏峰道：“你不是刚做了一个电视剧吗？我觉得你可能和影视公司关系很好？” “没有了，没有了。”宋薇摆手道，“我和公司不熟的，我这个人你明白的，不擅长应酬的。” 夏峰点点头说：“那你手里有没有适合做短视频的剧本，现在市场上短视频已经疯了，我觉得吧。拍那种有点剧情，带着转折的系列短视频一定有前途。” 对方目光炯炯，宋薇忽然明白了夏峰的套路，他就是先抛出一个你不会答应的请求，然后抛出第二个可能答应的请求。他觉得你不会连续拒绝两次。说不定之后还有第三个请求，你如果不想当众做恶人，至少得答应一件事。 宋薇嘴角上扬，挂起官方笑容说：“我的书版权都在平台手里，这个很难和你解释。总之，网络作者的书都在平台手里的，而且是全版权。” 第145章 真书假书 “说到网络作者，咱们的大作家铁东州怎么还没来？”曹洁莹帮宋薇解围。 “大作家？铁东州现在是作家了？出了什么书？”汪晓晨吃惊道。 曹洁莹说：“没有了，他是网络作家，写网文更新的。” 石沐城笑道：“我知道的，就是那种修真啊，霸道总裁啊。我下头很多工人都看的。我是觉得没啥意思。” “网络作家是不是很能赚钱啊？现在好多网络作家的，我隔壁邻居小孩也在网上写书。”有同学插嘴说。 “再能赚，也没办法和地产比吧。”其他人说。 这时候，一个文弱的小个子男子进入包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铁东州一头长发，戴着大框眼镜，手里提着个大袋子。 夏峰笑道：“来就来呗，还带礼物！这边！给你留着座呢！” 为了少被人烦，宋薇边上特意留了个空座位，说是留给作家同学。这个班这也算是出了两个作家了。 铁东州一眼就看到了宋薇，还是和中学时候一样好看。他兴冲冲地打了个招呼说：“稍等哈。” 然后，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本本书递给大家，“这是我新书的样书，一个人一本。我迟到就是因为去出版社跑了一次。新鲜出炉的，我之前自己都还没拿到。” “哎哟，大作家啊。出书了啊。”大家纷纷称赞。 铁东州把远端的都发好，然后才坐到宋薇和夏峰这里，把书给了他们。 《回首三千年》作者东城若水。 东州若水？挺文艺的啊！所以不是落花流水。 宋薇看了眼封面，习惯性地看了看封底和书脊，有点粗糙。然后她就翻到了最后的版权页。 看版权页是作者的职业习惯，这样可以比较系统地了解一本书的定价，合作方、字数、出版时间等等。 但是翻到最后她不由一怔，有定价没有版权页。宋薇就又翻到前头，有些书偶尔会把版权页做在前头，但是仍旧没有。 她翻了翻里头的文稿，版式也不算精致，不过还过得去。但是版权页不可能没有的，就连外文书也有版权页的呀。 宋薇小心地看了眼长发哥，这个哥哥不会是自己印的书吧？ 看着面前的男生，她依稀记起了之前闺蜜说的话，某个诗歌节，好像是高一的事。这个人拿了诗歌大赛的一等奖，然后在领奖后过来说那是专门给自己写的诗。 诗的内容宋薇不记得了，但当时觉得很社死啊。 边上的人热烈地聊着天，这一刻话题都集中在铁东州的新书上了。既然大家都没看出来问题，宋薇自然就不说什么。 写书要自费出书，在她看来就不值得。如果连正规书号也没有，只是自己印了一本……行吧，自娱自乐留作纪念呗。这种事发生在中老年人身上也就罢了。他一个二十多数的青年作者居然…… 宋薇有点同情地看着正一个个签字的铁东州。算了，人家自己开心，关她这个外人什么事。 不过在座十多个人，都受过高等教育，所以并不是她一个能看出问题。 懂事的人一般不会说，但一群人总有不懂事的，比如汪晓晨。 铁东州来之前，话题都在石沐城的项目上。他来之后都快二十分钟了，还在一个个替大家签名聊出版的事。不就是个网络作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真有诚意，不会签好了带过来？这明显是来出风头的呀。 “这本书卖六十八块啊。老铁，你发财了哦。”汪晓晨摆出一副热情的面孔问。 铁东州摆手道：“没有没有，现在书难卖。印的很少不赚什么钱的。不过六十八块不贵啊，外头的书不都是这个价吗？宋薇知道的，宋薇的书也那么贵。” 宋薇很无语，但她不是戏精，所以只当没听到。 “小薇怎么没带书来呀，我们也想看你的书。你那个电视剧，虽然男主不帅，女主又作，不过我还是追了的。”汪晓晨偏来招惹她。 “很久之前出的书了，我手里也没有。反正网上都有的，你们如果要看就去丽水看。”宋薇礼貌回答。 但她的表情戴从欣和曹洁莹一看就懂，这个姐姐进入生人勿近的“校花”模式了。 “是呀，我们自己去买书才是对作者最好的支持。”戴从欣说，“小铁，以后不能这样了。出书在朋友圈招呼一声，我们买好找你签名。” 铁东州说：“谢谢，谢谢。现在书印得少，书店很难买的。” “印得少是多少呀？”汪晓晨问。 “一……”铁东州犹豫了一下道，“一次印两万本吧。” 宋薇斜了他一眼，小伙子真敢说。现在首印能到两万的都算是畅销书作家了。现如今新人作者的书首印一般在五千左右，一两年后只会更少。 “两万本？那五五分，你不得赚六十万啊！”汪晓晨表情夸张道。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铁东州说。 他们说话的时间，宋薇在网上搜寻了铁东州的笔名“东州若水”。在原点发了三个稿子，一个签约但数据惨淡。在丽水居然也有一个稿子，但没有签约。小伙子也陆陆续续写了两百万字了。这本《回首三千年》是一本都市修真，是他去年的作品，但并没有签约。 “小薇，你来说说，他一本书卖六十八块，两万本，是不是得赚六十万以上！”汪晓晨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夏峰见宋薇懒得理对方，于是道：“没有的。我做文化公司我知道一点版税的算法。一般作家版税在5%到10%，这个是税前。也就是六十块一本书，算10%，就是拿六块。两万本就是十二万。扣税后十万左右吧。” “没那么少吗？你一本书得写多久啊？”汪晓晨翻着书页问。 铁东州面色已经很难看了，结结巴巴说：“要……要一年多。” 汪晓晨眼中闪过不屑，提高嗓音道：“那你在上海怎么活呀。” “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十万块在上海怎么活。”戴从欣看不下去了，高声说，“我们刚毕业没多久，年薪十万不算少了啊。你什么意思？” 夏峰笑道：“小铁写书是文化人做的事，他肯定还有工作的。” 戴从欣说：“就是嘛。他加上本职工作，就是我们收入的两倍了。” 汪晓晨说：“是你的收入两倍，和我没关系。我在基金公司做，我们小石头在地产公司……” 宋薇冷冷打断她说：“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是来同学聚会的，还是来炫富的？” “好了。大家少说两句，小汪不要整天说钱，多俗气。”石沐城阻止了女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金融的书说，“老铁的书不算贵了，你看我这本，那么大的字就一点彩图，卖到九十八。嗯，是建筑出版社出的。哎？老铁，你的书怎么没写出版社啊？” 宋薇眯起眼睛看着对方，心想这小子不是劝架的。 第146章 为什么那么市侩 “这个页面，那时候出版社的同学和我科普过，叫什么来着。”石沐城微笑道，“好像叫版权页。你的书怎么没有？在天朝所有东西都要证号的，版权页就是印证号的地方。” 铁东州脸色顿时白了，慢慢道：“我说了这是样书，出版社在春节前赶出来的。真书还在印厂。所以没有版权页。” 所有人脸色一下子都变得怪怪的。 石沐城看了一圈周围众人的脸色，笑道：“春节嘛，印厂确实是不加班的。可以理解，那谢谢你啦。以后记得补给我们正版书。” 被这对男女这么一闹，铁东城也没心思说他的书了。就连其他人聊天的兴致也低了不少。 热菜上了一轮，负责点菜的范胖子确实专业，菜品齐全又好吃。 夏峰相信宋薇这个大作者肯定是货真价实的，于是他又提出了第三个要求。 “你新的稿子都在平台手里，早年的旧稿子还有不？我这边最近也在运作有声书。全平台推广。你方不方便给我点旧书，让我们主播做一下？” 宋薇微笑道：“我没有旧书的，高中时候写的第一本就发在了丽水上。姐妹们都知道的，当时都有追更的。” 曹洁莹说：“对哦，那就是你第一本书啊？好像叫《弱水三千我都要》？” “噗……那么不要脸的名字，亏你还记得。”宋薇笑着说，她指了指铁东州，“夏总，你的这种合作其实可以找老铁。他肯定有书的。” 夏峰皱眉道：“他发在原点的书，不也都是权利在平台吗？” 宋薇说：“他没有全部签约的。” 铁东州看了宋薇一眼，他明白对方是懂行的。于是点头说：“我只和原点签了一本。别的版权都在我手里，你感兴趣？我可以授权的。是市面上最流行的赘婿文！” 宋薇笑道：“热门题材的版权费，夏总你要多给一点哟。” 铁东州摆手道：“同学嘛，意思意思就行了。” 夏峰笑道：“嗯，我们晚点私聊。” 这时候，范统问道：“所以网络作家到底赚钱不？老铁，你来给我们科普一下？” 铁东州看了眼远端的汪晓晨。 “你不用理她。她刚才也是闹着玩。”范统说。 汪晓晨笑道：“是呀。我也想知道网文到底怎么赚钱。我身边好多人在写。” 铁东州说：“主要是看流量的，就是订阅的人多，赚的就多。订阅的人少嘛，就没有多少钱。具体不好说，毕竟每个网站规则不一样，有的是有保底稿费的，有的主要给全勤奖。反正有月入几千的，也有月入几万的。” “你月入多少？”汪晓晨问出这句话，又摆出无辜的表情，傻笑说，“我是不是太直接了？男人的收入，和女人的年龄一样是不能问的。” 铁东州说：“我这种小透明，只能月入几千吧。”他咬了咬牙又说，“如果不出书，或者不卖版权，就真的没有什么钱了。所以这本书就没有签约，直接找的出版社。” 宋薇心里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吧。不然就怕谎言说一百遍，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你呢？宋薇同学。”范统问。 “你什么意思，干嘛要问收入？现在是要每个人的收入都打听一遍吗？”宋薇可没有铁东州那么好说话。 范统挠头道：“不是，是最近家里有个亲戚在写网文，家里人都反对，说写书的穷。所以你不是正牌大神吗？我替她问一下。” 宋薇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笑道：“这要看是写的男频还是女频。” “哦。就是给男生看还是女生看是吧？”范统说。 宋薇道：“对，女频的稿子短一点，男频的长一点。新人一般是不赚钱的。一开始也就月入几千吧。当然，如果月入几千都到不了，那说明写得有问题，不适合那个网站，就可以换一个地方了。” “是平台不适合还是写得不好？”范统继续问。 宋薇笑道：“不会是你自己要写吧。” “不是不是！我每天那么多饭局，哪里有时间写书，百~万\小!说的时间都没有。”范胖子笑道。 “我是这么看的，只要你认真写了，总能赚到钱。多少而已嘛。现在的网文流量很大的，只不过在我们上海真的月入几千的话，怕是生活压力有点大。就该认真找份工作，业余写写书。立于不败之地，对吧。”宋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不过如果说年薪十万过不了日子，那就真的是瞎三话四了。不过学生嘛，都是学业为主，最好是大学之后再写。” 她其实是看着铁东州说的，希望对方要明白一些基本道理吧。 “我前面不在位子上，他们说你有男朋友了，他是做什么的？”范统又问。 所有男士的目光都聚拢过来。 “他……”宋薇皱眉道，“干嘛呀，你们查户口呢？” 曹洁莹笑道：“他男人是动画公司的，和她是同学。” 夏峰立即道：“动画公司我也有需求的，你男朋友在动画公司做什么的？” “啥也不做，混日子的那种。”宋薇笑了笑道，说了这句话她脑海里就浮现出，俞文磊在自家公司里啥也不管，只在办公桌前写书的模样。 关注她的人在一瞬间都感觉到了她的幸福。 “你男朋友多大啊？男人还是忙点好，怎么能啥也不做呢？啥也不做怎么配得上我们的校花。”石沐城忍不住说。 “说了是同学，总归差不多大，最多大两三岁呗。”戴从欣说。 夏峰笑道：“看你们说的，你们怎么知道人家不做事，而且宋薇的同学嘛，难道不能是英国同学？说不定还是外国人呢！” 铁东州说：“不，宋薇不喜欢外国人的。” “老铁了解我。”宋薇微笑看着众人说，“我男朋友是我华师大同学，比我低一届。他也不算是什么都不做吧。就是忙自己的事呗。” “华师大同学？”夏峰笑道，“我算是理解什么叫爱在华师大了。” 汪晓晨眼神闪烁，预估了一下形势，比宋薇还低一届的学弟，那么肯定不是研究生了。本科毕业就出来工作的男生，不是说不能赚钱，但和自家石头比起来，肯定差了不少。甚至应该还比不上基金公司上班的自己。 “嗯，中国动画赚钱吗？我听人说不赚钱的啊。”汪晓晨微笑说，“不过年轻人嘛，可能还是有理想，” 宋薇不理她继续吃饭。 忽然范统说：“对了，我记得好久之前，你发过一条朋友圈，说自家男人在赶稿。你家那位不会也是写书的吧？兼职在动画公司？” 曹洁莹好笑道：“你那么关心我们宋薇啊？几年前的朋友圈记得那么清楚！” 范统尴尬一笑，慢慢道：“就是看到了嘛。” “那就不太好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我们校花。”石沐城冷笑道。 宋薇皱起眉头，她不喜欢人家评论俞文磊，也不喜欢什么事先谈钱。吃一顿饭为什么要那么市侩？ 姐姐我是低调懂吗？低调！于是她偷偷在微信上让俞文磊打个电话过来，那样就可以提前退场。 第147章 我男朋友是爱喝水的鱼 别人见她不接口，就当她的男人确实拿不出手。 毕竟写书的穷，在他们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汪晓晨和石沐城就更神气了。 铁东州和宋薇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小声说：“你家那位真的也是写文的？写什么的？现在写文真的很难。” 宋薇淡定道：“也还好吧。难的不会，会的不难。我家那位可会呢。” 夏峰则问：“他们都说作家穷，你都大神了，应该不穷吧。影视版权卖了很多吧？” 宋薇笑道：“平台拿大头，咱们真的拿的不多。写书确实穷，只有真心热爱的人才能坚持下来。写书这种事，你们圈外人不懂。” 铁东州发自内心地用力点头赞同。 边上汪晓晨听她这么说，就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说什么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说什么到了三十岁就会后悔之前没有努力赚钱什么的。 戴从欣忍不住了，替宋薇出头道：“你到底哪里不对劲，人家谈恋爱，和你有关吗？石沐城以后咱们聚会别带她来啊。扫兴。” 曹洁莹笑道：“就是，咱们小薇是个外貌协会的，他男朋友既然是学弟，肯定帅得没天没谱。像韩剧里的欧巴那种。否则她怎么会连外国帅哥也看不上。” 宋薇抿嘴笑道：“小莹，我家是个胖子不帅的。” “胖子？”范统顿时来了劲。 “放心，和你倒不是一个等级的。”宋薇说。 她低头看了两遍手机，俞文磊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回消息。又在写字了，哼这臭小子。 铁东州则小声说：“你男朋友是混原点吗？书发我看看？写作这个事，你肯定比我懂，不过我在原点还认识点人啊。帮他拉点收藏没坏处。” 宋薇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轻声说：“你难道是全职写作？” “是啊。毕业后就一直在做这个。大家互相帮忙扶持嘛。”铁东州说。 宋薇不知说啥好，只能想好吧。 边上人都起哄道：“是啊，发来看看嘛。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征服我们校花加才女。” “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奶狗。”汪晓晨说。 宋薇真的生气了，而这时候，俞文磊的消息来了。 强大的鱼神：“我已经在楼下了，原来你们在这边吃饭啊，我这家店我熟的。现在打电话就跟我走吗？我们去看电影吧，我今天稿子写好了。有部叫《忌日快乐》的好像不错。” 织梦者：“什么鬼电影叫这个名字哈。我改主意了，你来我们包厢，高调一点。三楼海鸥厅。” 强大的鱼神：“我又不是龙王，怎么高调啊！” 织梦者发了个捂脸的表情：“自己想。今天穿得帅吗？怎么来得那么快？” 强大的鱼神：“今天穿了黑色羽绒服，和你白的是一对。我骑共享单车来的。一路飞驰啊！好冷。” 这时候，边上夏峰说：“小薇，小薇。听到吗？让你发个链接呢！” 宋薇这才抬头，她一点也没听到他们刚才说什么。 “随便你吧。叫我说，你别搭理他们。”戴从欣说。 宋薇看着在座所有人，慢慢道：“我是真不想叫他来的，不过既然你们那么坚持，他就在楼下，我让他上来吧。” “哎？就在楼下？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就在楼下的。”夏峰为俞文磊叫屈。 宋薇笑道：“我们约了看电影，时间快到了嘛。他从家里出来，当然就在楼下了。” 戴从欣说：“对哦，你家房子就在附近。” 汪晓晨不清楚情况，就问；“你家在这边啊？哪个公寓啊？” 石沐城则想着，这个男友居然是住在她家里的吗？ “一栋小房子，哪有什么公寓不公寓的。”宋薇拨通俞文磊的电话说，“小鱼，大家要见你一下，你就上来吧。” 俞文磊回答：“等电梯……” 宋薇挂下电话，对众人道：“我男朋友叫俞文磊，写书的，有点小才华。笔名叫爱喝水的鱼。你们可以随便百度。” “爱喝水的鱼？”铁东州面色一变。 曹洁莹说：“怎么，很有名吗？我是不看书的。” “他最近有个动画片上线，叫《奇迹狂神》。”宋薇起身穿上外套，她又对铁东州说，“写书靠的就是理想和热血，我家那位写书就那样的。你肯定是知道他的吧？毕竟在原点写书不知道鱼神是不可能的。” 她又对夏峰说：“夏总，晚点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加个微信。让他的人和你对接。要想合作总有机会的。” 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了，高大健硕的俞文磊像门神一样出现在屋内。 “这就是俞文磊，小鱼这些都是我同学。那边是我闺蜜小欣和小莹。”宋薇挽住俞文磊的胳臂，温柔介绍。 俞文磊很有礼貌地冲着众人点点头，“现在就走吗？” “嗯。走吧。”宋薇说。 “不喝一杯再走？”石沐城忽然起身道。 俞文磊慢慢走到对方面前，他比石沐城高出一头壮出一圈。 石沐城气势一怯，微微后撤了一步。 俞文磊笑道：“看电影时间来不及了，下次吧。” 他和宋薇轻松地走出了包厢。 “就这么走了。卧槽……爱喝水的鱼！”范统忽然叫道，“早说啊，我是他的铁粉啊！《奇迹狂神》！”他跑出包厢，但那两位已经电梯下楼了。 范统懊恼地回到包厢，众人正在议论刚才发生了什么。 首先是这个叫俞文磊的到底是谁，听宋薇的口气好像“爱喝水的鱼”很有名？ “长得一点也不小奶狗。不知道看上他哪点。”汪晓晨嘟囔说。 范统好气又好笑道：“爱喝水的鱼你们也不知道。真的工作两年就变成老年人了吗？我们念书的时候，《奇迹狂神》你们没看过啊！老铁，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如果不知道鱼神，你还能算是原点人？” 铁东州说：“我当然知道鱼神，原点最厉害的十大作家一定有他。原来是那么……那么年轻吗？” 曹洁莹皱眉说：“想起来了，刚才那位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是去年书展的新闻。”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哎！我之前去书展的时候，见过这个人的活动。原来是自己人啊。”戴从欣好笑道，“小薇的嘴巴真是紧，一点风也不透。” “错过了，错过了……”夏峰开始后悔，刚才俞文磊进屋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见过对方。在某次书展，他买过俞文磊的书。最近《奇迹狂神》的动画，他还在公司当作案例研究过。 曹洁莹这时候算是知道闺蜜的牛气了，顿时鄙视道：“好了，你们这些人。张口闭口说人家作家不好。刚才眼前的是活生生的真大神啊！人家真大神是不是很低调？真正厉害的人是不吹牛逼的。” 第148章 买单狂人 “你说谁吹牛逼？那个什么鱼有多牛，我是不知道。我从来不看网络的。”汪晓晨怒道。 “不知道的，可以随便问问家里的年轻人嘛。无知很光荣吗？”范统没好气道。 “行，你们一个管培生，号称能做项目总，年薪百万。正当我们没混社会啊？”铁东州站起来道，“汪晓晨，你不是一直在问网络作家的收入吗？原点十大作家这个级别的作者，年收入不会低于千万的。” “什么？那么夸张的吗？”大多数都惊到了。太颠覆大家的认知了。 “你一个十八线的作者，哪知道什么？吹牛谁不会？”汪晓晨说。 戴从欣翻出“爱喝水的鱼”的百度百科，“俞文磊”原点大神作家，2015年度新人王。《万灵道一》年度月榜奇迹。代表作《奇迹狂神》动画片新年上线。 “照片对得上，就是刚才那大个子。”她微笑说，“嗯，和我们小薇很配。鱼神配织梦者。” “哪里配了……”汪晓晨还要继续说。 铁东州冷笑道：“你们说年收入过千万夸张？只会更多不会少。汪晓晨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我和你说什么。写就是可以以小博大，要不然我为什么那么拼命。你男朋友月入几万，你就叽叽喳喳一晚上。遇到真的厉害的人，又说别人吹牛。没什么好说的。今天要么就到这里吧？”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差不多就这样，来算一下钱吧。AA制。”范胖子说。 “石老板吹了一晚上高薪了，不如石老板买了吧？”夏峰调侃道。 他心里很不爽，本来是可以抓住大神的机会啊。如果好好聊天，人家宋薇能瞒我们什么？ 石沐城慢条斯理道：“同学聚会一向都是劈硬柴的，没必要坏掉规矩。” 免得其他人啰嗦，汪晓晨直接出去叫了服务员。 服务员进来后，很有礼貌地说：“我们老板关照过了，很高兴鱼神的朋友在这里吃饭。今晚的消费免单。” 范统怔了怔，他虽然认识这里的值班经理，但那家伙应该也没有免单的权力。就算有，又干嘛要给你们免单？ “那我们如果还要点东西呢？”汪晓晨说。 “都可以的，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说。 汪晓晨还要说点什么，被石沐城制止了。“没有必要了，就这样吧。”他说。 “这就是真大神。”夏峰拍了拍铁东州的肩膀，“你好好努力啊，兄弟。苟富贵莫相忘。” 饭店外，冷风一吹。宋薇靠得俞文磊又紧了一点。 “所以我在里面受了气，你却请他们吃了饭？”宋薇好笑道。 俞文磊说：“哎，我本来让他们服务员在我进去的时候，到包厢说这个事的。后来觉得那样不够帅，不如留给他们一个帅气的背影。以后他们都得高看你。” “装13的最高境界是吧？一个高格调的背影。”宋薇说。 俞文磊说：“是啊。我想过两个版本啊。一个是提前送一瓶高档酒进去，然后说是店里专门送给宋薇小姐的。几万的那种，但想想他们万一不懂呢？多浪费啊！咱们又不能像总裁文里面一样，让一排人在包厢里头鞠躬，叫我龙王对吧？” “龙王？”宋薇怔道。 俞文磊笑道：“短视频没看过吗？最近很流行那种做了人家三年没用的上门女婿，其实是霸道总裁绝世强者的龙王文。套路是挺早就有的，现在改成短视频了。那句台词是啥，哦，三年之期已到！什么什么的。” “那么傻的东西，你说为什么会流行？”宋薇莫名道，“这个世界越来越看不懂了。” 俞文磊道：“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很多事我也看不懂。” 宋薇停了一秒钟又问，“所以就只能选买单了是吧？” 俞文磊道：“对呀，我又装不来的。正经老实人好吗！不过这个饭店是无敌大风吹开的，所以其实我就打了个电话，也没花钱。吃他一顿霸王餐怎么啦？” “正经老实人？人家老实人从来不夸自己老实。”宋薇手指戳了他一下，笑道，“不过确实挺好的。和那些人比起来。你说现在的人怎么一个个那么能装。写书不成功偏要在同学聚会带本假书。做个管培生，偏要说自己是项目总。男朋友比较有前途，就要把自己塑造成总裁夫人。” 俞文磊道：“怕被忽视嘛。毕业两三年，很多人确实受了社会的毒打。心态有变化也正常，再过几年就好啦。” “好吧。还是你实在。”宋薇说。 俞文磊刚想自吹两句。宋薇又补刀说：“买单狂人。哈哈哈哈。” 大个子不禁为之气结。 “我不想看忌日快乐，咱们看公牛历险记吧！”宋薇指着电影院门口的广告牌说。 俞文磊点头说：“随便你，看你喜欢的。” 宋薇甜腻腻道：“真乖，晚上回去奖励你。” 俞文磊激动道：“那咱们不看电影了，现在就回去吧。” “呸！臭不要脸。快点买票。”宋薇笑道。 俞文磊在网上订好票，开开心心去买爆米花了。 俞文磊很喜欢看电影，因为那会给他打开不同文化背景的灵感。 动画片、文艺片、科幻片，类型不是问题。只要剧情能够自洽。 所以他每个月都得看两场，而且一点也不介意独自看电影。当然，现在有宋薇陪着，那是另一种幸福的感觉。 公牛历险记则是一个温馨有趣的故事，看着一群斗牛在西班牙的城市里横冲直撞。这又是一个拍出新意的旧故事。 坐在电影院里，身边靠着宋薇。俞文磊忽然觉得写一个现代场景也不错。 “我决定让万灵的故事放在现代，写一个爱情故事。”俞文磊忽然说。 宋薇说：“啊？你之前不是说做星际背景，像《修真四万年》一样吗？” 俞文磊道：“现代都市也可以很魔幻的。我看到这头牛突然来灵感了。” “行吧。有灵感就好。”宋薇看着大屏幕，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爱花牛和你长得很像啊。壮壮的憨憨的。” 我……俞文磊心里叹气，块头大一点有错吗？老子真的是要减肥的。 看好电影回到家，宋薇重新打开手机，里头几十条同学留言。 夏峰在求“爱喝水的鱼”的联系方式，铁东州则求引路，问能不能在网文圈拉他一把。 闺蜜们则开始全方位地八卦俞文磊的生活。 宋薇沉默了两秒钟，决定先一个也不理。 边上是在认真码字记录灵感的俞文磊。 宋薇忽然道：“小鱼，打断你一下，告诉你个好消息。” 俞文磊抬头看着她，意识显然还在稿子里。 宋薇说：“我爸爸妈妈春节不回来了。我本来想晚点告诉你，但看你有点紧张，所以还是提前和你说吧。不用紧张了。” “好！”俞文磊顿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宋薇又道：“另外，过年我要去看奶奶的，你能和我去见奶奶吗？不过家里那群人也很市侩的，所以到时候咱们也不隐瞒，不需要太低调。因为那样只会更麻烦。你说呢？” 俞文磊柔声道：“听你的。我没问题。” 宋薇幸福地点点头。 第149章 不寂寞的光 俞文磊第二天就埋头写稿，而宋薇去赴她的第二场同学会，这次是大学的同学会。 参加聚会主要是当时家教中心的同学，有不少受过她照顾的后辈，就连俞文磊的室友黄楷也在。 宋薇很自然地说到了俞文磊，就说两个人现在重新在谈恋爱了。大家顿时起哄让她把俞文磊叫来，不过这次宋薇就不用让小鱼过来了。 毕竟那小子是真的要存一点稿子，春节前不能一直摸鱼。 俞文磊修改了前几日的稿子，本来他已经用星际背景写了两章，这次全部改回现代都市背景。 简单说，就是天宫的大能“天之凤翔”下来将羽森和张婉纯打入轮回，而那个大能因为强行下界受到反噬，所以和羽森是两败俱伤。 羽森在人间苏醒后，已经是20世纪90年代了，所以他作为小学生很淡定地适应着这个世界。 这次轮回一上来就带着前世记忆，也带着“万灵接引系统”。当然，系统有一部分在张婉纯的身上，所以仍然不是百分百的状态。不过这样的羽森已经足够强。也就是说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是元婴老怪。到了十岁已经化神。十六岁初中升高中的时候，他找了个太平洋上的小岛渡劫。 因为一出生就是元婴境，所以他具备操控人心的能力，这一世的名字仍旧叫“张蛮”。 这个现代都市背景里，是那种和现实结合的虚构背景，并不是“高武世界”，也不是“全民修真”的时代。 每个寒暑假，他都会让这一世的父母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旅游。而他会化出分身去各大秘境，寻找当年留在人间的法器。 小年夜的前一天，稿子连载到了羽森突破剑冢，对着劫云大吼，不合理的规则，哪怕是天条也必须打破！ 羽森救下了张婉纯，这时候天宫的使者降临。 当夜《万灵道一》的打赏一下子爆了。 小年夜的中午，乐宇、俞文磊、宋薇、孟柯，还有焦糖好嗑一起过年吃饭。 孟柯迟迟未到。他们也就先开席了。 宋薇先说了说翻译稿子的事，提到名字现在是《深海魔都》，不过之后一定还会有变化。美国人也是很挑剔的。 乐宇表示无所谓，现在他觉得只要能立项，其他都无所谓。 俞文磊笑道：“我也想卖给梦飞，但公司不给力啊。” 宋薇说：“我听说了，你家平台还是给力的，《奇迹狂神》动画的海外版可能推给梦飞的。” 俞文磊道：“真能成是谢天谢地了。” 乐宇就问：“你的连载啊，如果今天他们看到你让羽森又入轮回了，会怎么想？” 俞文磊说：“能怎么想，可能会后悔打赏了吧。但是打赏了又不能退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嘛。” 焦糖好嗑笑道：“未必他们就不吃。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事情发生变化了。” 乐宇说：“什么变化？” 焦糖好嗑说：“虐文又抬头了。霸气热血的无敌文没有那么受欢迎了。” “真的？”俞文磊说。 “真的，你相信我哈。”焦糖说。 宋薇想了想说：“好像是这么回事。毕竟之前同一类型的流行了很久了。” 乐宇道：“那不错，你至少不会怎么被骂了。” 俞文磊吐了吐舌头说：“这是好事，毕竟大过年的。谁也不想挨骂。” 聊着天，宋薇说到了同学聚会的事，说为什么现在年轻人聚会都谈钱。 “阿姐，年轻人踏上社会才知道穷。所以变得市侩一点也是正常的啊。”焦糖好嗑说，“如果你和师兄不是大神作者，真的就反驳不了他们什么，就得拼爹拼妈了。我当年就是……打工不赚钱，写书也不赚钱，所以被鄙视连屁也放不得。” 乐宇笑道：“而且你们俩家里条件本来就不错，所以多包容一点吧。” 宋薇想这也不是包容不包容的问题，我们家里条件好，但我们自己也很努力啊。小鱼写书那么努力……不过她没有继续抱怨。 这时乐宇手机响了两下，他低头看了眼说：“孟柯说，他带西门千鹤来，问可不可以。” “我们说不可以，他难道自己也不来了？”俞文磊有点不爽，“这臭小子，我之前和他说了，不要招惹西门大官人。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们没意见，我就叫他快来。”乐宇对两个姑娘说。 宋薇说：“好吧。大过年的迁就一下小师弟。” 焦糖怯生生说：“那个……乐宇老师，我能拜师吗？我一直叫鱼神老大的，对吧。不能一桌人就我是外人吧？我要入宗门。” 乐宇好笑道：“行吧。不过你们现在这水平，我教不了什么。” 焦糖立即道：“可以的，老师，我要学的还有很多。而且我最近要写现实题材了，肯定会有很多问题。别觉得我烦哈。” “你要叫师父了。咱们宗门不叫老师，叫师父的。”俞文磊笑道：“对吧，师父。你看这次我最后也听你的，把最后一块地图放在现代都市了。你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啊。” 宋薇则道：“要入师门尽快入，之后师父上了梦飞，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希望能上梦飞吧。最近辛苦你了，敬你一杯！”乐宇举起啤酒杯。 宋薇笑道：“不客气的师父，应该的，我的本职工作嘛。” 乐宇道：“这事，就说到这里，一会儿西门千鹤来了不提。” “嗯，做大事要偷偷摸摸。”俞文磊说。 “拜师的事也不要提，不然西门忽然要凑个热闹，就很尴尬了。”乐宇说。 俞文磊正色对焦糖说：“咱们宗门，最讲究的是人品。” 焦糖肃然抱拳道：“知道了！大师兄！” “两戏精。”宋薇觉得好好笑，“咱们宗门叫啥？” “天宇宗？”俞文磊说。 乐宇看了他一眼，真心是修真写多了。 “那你们有道号吗？鱼神子？焦糖子？”乐宇说。 “噗……咳咳咳……”俞文磊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 他们聊了二十来分钟，孟柯和西门千鹤到了。 孟柯有点拘谨，西门千鹤则觉得没啥，不过她显然有备而来，给乐宇带了一瓶红酒。 乐宇就叫服务员给打开了。一群人嘻嘻哈哈，但真的就没有说什么私己贴心的话。 “你是准备新年不断更吗？”乐宇问。 俞文磊道：“是的吧。我已经存好稿子了，不会特别忙。” 西门千鹤道：“崇拜你们这种永不断更的人。” “码字人，码字魂！码字都是人上人！”焦糖好嗑嘀咕道。 吃好饭，俞文磊和宋薇回到家里，自己过两人世界。 毕竟明天大年夜，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过。 “孟柯怎么和西门勾搭上的？”宋薇有点无语。 “我哪里知道去？但他既然带西门来吃饭，说明他是认真的。”俞文磊说。 “真是好奇啊。要不你打听一下？”宋薇说。 “你好奇刚才怎么不问？”俞文磊好笑道。 宋薇道：“西门在饭桌上，我怎么问？你问一句呗。” “这个时间他们多数还在一起。怎么问啊？”不过俞文磊还是低头发了消息。 强大的鱼神：“今天是宗门家宴，你怎么带了西门来啊？你和她是认真的？” 不寂寞的光：“是啊。要不然怎么会叫她一起来。” 强大的鱼神：“为什么呢？你们平时看着也不是一种人。她如果在边上你就不要回了。” 不寂寞的光：“她回家了，小年夜我也要回家过的。简单的说吧。两个人相处，舒服就行了。又不是一定要是一种人。而且我这种劈过腿的，在很多人的道德鄙视链底层。但她就不会介意啊。毕竟我是和她劈腿的。” 宋薇看着聊天内容，没好气道：“这是什么鬼逻辑？” 过了一分钟，不寂寞的光：“刚才开玩笑的，其实就是因为寂寞嘛。她现在回家带娃了。她有个五岁的娃，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约会了三次后她和我说的。说她是单身妈妈，我年纪还轻，叫我不要陷进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陷进去。反正……就先这么过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惊天大瓜……西门大官人是个单身妈妈？ 俞文磊和宋薇互换了眼神，问：“怎么回？这也太让人吃惊了。” “别人的日子，随便他吧。他开心就好。”宋薇说。 俞文磊于是发了条消息：“兄弟，你保重。不要让自己陷入太复杂的局面。” 不寂寞的光：“谢谢哥。至少我现在不寂寞。我觉得挺好。” 第150章 见家长 俞文磊去见宋薇的奶奶，是在年初三。 宋薇为了帮他避开家里亲戚，就拉了奶奶出来喝下午茶。 俞文磊坐在茶餐厅里，一分一秒地等着姑娘带着老人来，结果除了老太太和宋薇，居然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这是宋茹。我堂妹。”宋薇介绍说，“她一定要来，我也没办法。这是我奶奶。奶奶这是我说的小鱼，俞文磊。” 俞文磊先和奶奶打好招呼，依然一脸问号地看着宋茹，这种算什么情况？他警惕地看看四周，会不会一家门都跟过来了？ 宋茹笑道：“别担心，就我一个跟来了。毕竟奶奶吃好饭要回家的，我不跟来，难道让姐姐送回去啊？一来一去要好多时间，不耽误事啊？” “说得好听，她是你的读者，就是来见偶像的。”宋薇从包里拿出三本《万灵道一》，“快签字，重死我了。” 俞文磊笑道：“先点单再签吧。而且我没带笔啊。” 宋薇从包里拿出笔来，笑道：“笔我有的。我比你专业。你先点单吧。奶奶爱吃甜的。不过她是老糖友了，所以也不能吃太多。” “我吃过药出来的，没事的。”奶奶看着俞文磊，心里琢磨着这小伙子看着不错，块头大身体好。 其实宋薇一早就告诉过俞文磊奶奶爱吃什么，所以他飞快就点好了吃的，顺便帮宋茹也点了。 宋茹纯粹是来看热闹的，所以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俞文磊给她的书签好名，就轮到奶奶来考教他了。 多大了呀，家里是做啥的呀。兄弟有几人啊？家里住得远不远呀。具体工作是做什么的呀。一样接一样。 宋薇和妹妹一起喝着奶茶，看着两人问答。 明明这些事，她都告诉过奶奶了，奶奶还是问得那么细。明明在家里就和俞文磊彩排过问答了，他看上去还是有点紧张。 她心里觉得好笑之余，莫名地有种幸福感。 老太太虽然七十多了，但精神还很旺盛，对流行的东西知道得也很清楚。 俞文磊也有耐心，所以相谈甚欢。 “奶奶，少说几句吧。你都把人家祖上几代的事情都打听出来了。”宋茹忍不住说。 老太太笑道：“终身大事啊。我问细一点嘛。小鱼别介意哦。以后就是自家人了。” 俞文磊顿时放松下来，要的就是这句话啊。宋薇殷勤地给两人都倒上茶水。 老太太笑道：“我问得多一点，你爸爸回来。我就好跟他说了。对伐。侬讲。” 宋薇连连点头，先过老太太这一关，后面的事就好说了。她就是这个意思。 俞文磊趁机把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天冷，他送了个暖手宝。还有一根老山参。 老太太点点头，掏出大红包给小俞，笑道：“谢谢侬。礼尚往来。压岁钱。” 俞文磊也不推辞，笑着接过。 宋薇心想，你主意倒是大的，是不是如果聊得不满意，就不给红包了啊？现在才拿出来。 老太太瞥了姑娘一眼，心说凡事又没有绝对的咯。 他们这边谈好，宋茹终于有机会插嘴问问题。天晓得她居然问的都是写作问题，而不是网文故事。 这让宋薇也吃惊到了，“小姑娘，你是要写书啊？” “是啊。我们班里好多人都写书的。”宋茹说。 宋薇道：“不是说高考后才能写吗？” 宋茹说：“哎哟，说给他人听的你也信。” 他们就这么说着，很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老奶奶年纪大了，就回家去休息。 送他们上车后，俞文磊悄声问：“怎么样，拿了红包，肯定是过关了对吧？” 宋薇笑道：“还不错了，老太太应该挺喜欢你的，出来前说就坐个一小时，现在都快两小时了。” “今天没事了吧？回家不？”俞文磊目光闪烁。 宋薇笑道：“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我和小师妹约了逛街，替她买点衣服，你不如先回家等我？” 小师妹？俞文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说焦糖好嗑。于是点头道：“好吧。早点回来。” “放心吧。晚饭我带回来。”宋薇说。 目送俞文磊离开，宋薇去找焦糖好嗑玩。焦糖是个开朗有趣的女生，所以她觉得很合得来。 还有几步路就要和焦糖会合，宋薇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看了眼微信，爆出了一句粗口。 立即打电话给俞文磊，但俞文磊没有接听。 “手机静音了听不到吗？关键时候掉链子。”宋薇咬着嘴唇，连发两条消息，一条是给焦糖说取消约会。一条是给俞文磊的。 “不要回家，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然后她就飞快朝家奔。 俞文磊回到宋家的小楼，脑子里想着一会儿要写的稿子。 进入现代都市阶段后，评论区在新年里颇为热闹，虽然一开始有人说吐槽说，大过年的鱼神让男主和女主双双被杀，也是没谁了。 但杀人王让人轮回，总好过真的杀掉。 而且这个故事本就是一次次的修真轮回，所以大家也已经习惯。反正反派也没占到便宜，说是至少得修行三千年才会恢复。 这几天的故事颇为有趣，都是在都市里能看到的场景，而且很多情节也是写新年，不过是加上了修真的背景。 评论区里罗小凡说：“这是仙王的都市生活吗？还挺有趣，就是没有什么热血情节了。鱼神，你这是一本书当三本书写啊。” 小雪初晴则发帖子说：“我还是喜欢古代修真，但这个也行吧。我特别喜欢他把孩子玩具，设定成万灵大转盘里的女妖。这样他把一个个女妖名正言顺地放在房间里，也没人会问。还能起到保护宅邸的作用。就好像《玩具总动员》的修真版。我提议之后把所有收集的宝物都变成人偶。” 这个哥哥是收集兵人玩偶上瘾了吧？不过我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啊。 俞文磊打开家门，低头想事情一路走到茶几边，坐下打开笔记本。 忽然边上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囡囡侬回来了？哈哈哈，开心伐！我跟你爸爸提前回来过年了！哎？你是谁啊？” 俞文磊抬头望向从二楼走下来的身形丰满婀娜的中年美妇，再回头就看见，在他进屋前，就站在酒柜边看手机的中年人。 他整个身体都麻了…… 第151章 他就是这个男孩 大年初三的晚上，俞文磊和宋薇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长面前，就好像两个小学生。 俞文磊再次进入了有问必答的模式。 宋薇则有些无语，这样子见家长也太狼狈了。 这家伙肯定又进入码字机器状态，所以手机也不看。亏我发了三遍不要回家。 “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全职在家写书？”宋文豪说。 俞文磊道：“我平时是去公司上班写书的。” 宋文豪笑道：“上班还能写书？” 本想说去坐班是为了接触社会，但话到嘴边，俞文磊道：“公司是我自己的，请了人管事。我去坐班主要是抓一些重要的事。” 宋文豪说：“小薇说，你写书收益很好。年收入能有多少？” 俞文磊道：“不算版权交易……”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宋薇。 宋薇看了眼天花板说：“实话实说。” 俞文磊立即道：“去年《万灵道一》的收益是两千多万。” 咳咳咳……宋文豪被烟呛到了。他看了眼宋薇：“你也是大神，怎么没赚那么多？” 宋薇没好气说：“因为我被你拉出国了，本来我也可以的。” 宋文豪无语，只能看了眼妻子赵雅。 俞文磊又道：“今年有动画片分红，然后可能会有版权售出，所以不会比去年少。” 赵雅求助地看了眼宋薇。 “都是真的，这个没必要骗人。你们可以去打听的嘛。”宋薇说，“哦，我们今天刚见了奶奶，所以已经和奶奶说过一遍了。” 宋薇跑到书架边，把俞文磊的书拿过来好几本，说：“都是他写的。” “出那么多书了啊？”赵雅吃惊道。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宋薇说。她很清楚在老人家的心里，什么网文都没有几本实体书实在。 宋文豪笑道：“小鱼，你一个人抵得上一个优质公司啊。” 俞文磊道：“还好吧。我现在确实养着工作室，不过公司是有项目在做的。” 宋文豪想了想，尽了家长的义务，问了俞文磊家里的事。他听下来也算满意。 他看了眼妻子，赵雅笑着说：“他们连奶奶都见过了，所以你真想要问什么就问。叫我说，后面的事虽然不用着急，但还是要有个说法。” 宋文豪道：“嗯，小鱼啊。我们是第一次见，你说的情况我们肯定都是满意的。我的女儿虽然脾气不太好，但绝对是我们的心头肉。所以现在你和宋薇是在正式交往吧。我们希望是奔着成立家庭去的。” “我哪里脾气不好了？”宋薇瞪起眼睛。 俞文磊认真道：“伯父，不奔着结婚去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宋文豪笑道：“行，要的就是这么句话。至于什么时候成家，这个不用着急。我们两家人抽空走动一下增加了解，水到渠成的事。” 俞文磊知道审问结束了，整个人松了口气，吸进去的肚子也弹出来了。 宋薇拍了拍他的肩膀，横了自家老父亲一眼。 “他能喝酒吗？”宋文豪问。 “可以喝一点的。”宋薇说。 “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吧？就当过年，我们喝一杯。”宋文豪说。 他本来是要倒时差的，但是既然遇上了未来女婿，也是高兴的事。 他们一边弄着晚饭，宋薇忽然悄咪咪地和妈妈说：“你觉得他眼熟吗？” “眼熟？我没有见过他吧。”赵雅皱起眉头。 宋薇回到卧室拿出两张旧照片，指着背后哭泣的小男孩说：“他就是这个小男孩。” “哎？”赵雅吃惊了，真的还是假的？ 宋薇手里还有俞文磊家拿来的另一个版本，是同款衣服同款皮箱的小男孩，坐在无锡的游船上。 “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啊。”赵雅也不顾手里菜，直接出去找俞文磊了。 宋薇看着客厅里的三个人，心想也许我们生活的地方，也是一本吧。 俞文磊喝了酒吃了饭，四平八稳地打车回家。 宋薇送他出门，恨不得跟他回去又不敢，只能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俞文磊上了车才仔细看了之前那条消息：不要回家不要回家不要回家……我爸妈回来了。 啧啧，也算是顺利解决了。俞文磊揉了揉眼睛，一天两场审问，真不容易啊。鱼神你太强大了。 他想了想，给乐宇发了消息，说自己今天见过家长了，一切顺利。 消息发出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师父乐宇的话，比和自己父母多多了。按道理见家长的结果，不该是和父母讨论的吗？ 乐宇很快回了消息：“顺利就好，新年大吉。” 新年大吉，对俞文磊来说，见过宋薇的家长春节就算过好了。接下来就是新的一年，新的生活。 他看着车外闪烁的霓虹灯，想想四年前，家里遇到经济危机，自己打了两份工，还熬夜码字。再看看最近过的日子。 如果大多数的问题，都可以靠码字解决，那就太好了。之后的现实题材该写什么呢？ 除了写作这个行业，我还了解什么？动画吗？传统出版吗？还是做老师呢？ 俞文磊想着父亲的公司，那些做配件的工厂。又想着平日里接触过的人，无敌大风吹的酒店餐饮，青铜王者的矿产，龙四大老爷的自媒体。 要写一个行业并不是容易的事，在他写了现代都市背景的修真后，第一次意识到了其中的难题。 所以乐宇之前让他尝试写这个背景，为之后的现实题材打基础是对的。 现在的网络，必须符合三个特点，一个是有趣，人物情节无趣，则不讨喜。第二个是夸张，要脱离现实，用夸张的笔法放大情绪。第三是节奏要写得够快。 写现实题材，怎么才能做到这三点？ 俞文磊第一次感到压力了。 同样的夜空下。没有出去购物的焦糖好嗑，刚结束了和母亲没有一点正能量的催婚对话。 她气鼓鼓地坐在电脑前，开始码自己的新。按照大纲写到第七章，皱眉发了很长时间呆…… 这写的什么鬼？没事就不该和她通电话。 焦糖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那可是亲妈，我也没得选啊。 亲妈没得选，师父是自己选的。她翻开微信，给乐宇发消息：“师父新年好，我写新书不到十章，就写不下去了。” 乐宇发了个困倦的表情：“写大纲了？写大纲的前提下，不到第十章就写不下去。说明大纲没认真做。重新审一遍大纲再说吧。” 焦糖：“我做得挺认真的啊。” 乐宇发了一段语音：“听好了哦。水管不出水，总是上头的管子有问题。写书在三十章出问题，去前头二十章找。写书在头十章出问题，去提纲设定找。明白了不？” 焦糖飞快回复：“好，我这就重新研究大纲。” 乐宇：“乖了。” 焦糖放下手机，重新看着自己的大纲，真的是因为大纲不合理吗？她陷入了沉默。 乐宇的老婆问：“这大过年的，谁那么卖力就开始写文了？” “新收的徒弟。”乐宇说。 “那个女徒弟啊？”他老婆说。 乐宇说：“是啊。很勤奋的一个小姑娘。小鱼推荐的。我们现在是天宇宗了。哈哈哈。” 第152章 对梦飞的期待 乐宇在收了俞文磊和孟柯后，一直长期致力于青少年写作推广。做个比赛评委啊，在图书馆开开讲座啊，常年如是。但并没有收新徒弟。 不是说没有遇到过天才，天才就像韭菜，一拨又一拨的。每年都会有，只是要找到性格契合，又愿意学的人并不容易。 而他在有两个徒弟后，也意识到教和学并不是简单的事，也就很少对人主动提这个。直到今年，因为时机合适，才又收了“焦糖好嗑”叶秀。 焦糖已经是成名作者，按道理不需要什么师徒名分了。不过焦糖一直觉得自己是“瞎写写”的，而且一个人在外，很羡慕俞文磊和乐宇的关系。 某种意义说，焦糖把鱼神当做偶像，所以拜师在她看来，是给自己在上海找了个“依靠”。 焦糖在电脑前，枯坐到凌晨两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回到工地重新开始打工。只不过自己是可以预见后面发生的事的，这个预见能力并不强，大约就是今天做梦明天的事。 巫师焦糖…… 焦糖好嗑抬起头看着电脑屏幕上安静的屏保，现实题材可以带“特异功能”吗？不可以的吧。那就给她加个“神婆”的功能，假装会算命。她擦掉桌上的口水，想了一想，终于把提纲重新理顺，这次一口气重新写了二十个章节的大纲，光大纲内容就有一万字。 “之前果然是大纲出了问题，而且前期功课没有做足某些场景写不下去。师父不愧是师父。”焦糖随手把大纲发给乐宇，求他给点意见，然后收好笔记本，心满意足地补觉去了。 咚咚……早上四点，乐宇的手机响了两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昨晚手机忘记静音了？ 大半夜的是谁啊？他看了一眼消息，居然是焦糖发的文件和消息。 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别人要睡觉的吗？ 午夜梦回，乐宇发了一下呆，他想到很久以前，也有被俞文磊半夜短消息吵到的时候。所以这些孩子才需要人教，先学做人再学写作。 不过他们真的都很拼命啊。乐宇不禁羡慕了。几年前一场大病之后，乐宇已经不熬夜了。当然他的不熬夜是相对自己从前而言。对一些普通人来说，晚上十一点后睡觉的他，并不算什么正常作息。但对乐宇来说，确实是注意了保养身体。 孩子们都那么努力，我当然也必须再写点厉害的东西出来。乐宇决定在正月里把他的钓鱼城写完，之后嘛…… 之后他也不知该写点什么，不是说没有要写的题材。而是熟悉的发表平台都变弱了，而他在变强。现在写东西，得先确定合作方。而不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样说写就写。 再就是他心底有些期待，就是梦飞那边什么时候会有结果。我是不是也该写点现实题材？可是我又能写什么呢？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就又睡着了。 从正月初四开始，乐宇、俞文磊、焦糖好嗑，不约而同地开始写。当然俞文磊是一直没有停过，所谓网络作者年中无休，就是这样的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因为宋薇的父母回了上海，俞文磊和她见面的时间就少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得陪着爸妈走亲访友，聊天的时候宋文豪就给人说了她的男朋友，言语之间颇为骄傲。 宋薇就纳闷了，俞文磊又不是你儿子，平时怎么不见你吹我的成绩？不过丈人和女婿和谐，也算是好事吧？ 她看着日历算着时间，朋友们都已经恢复上班，而她的假期到正月十五……也就在眼前了。她正这么想着，忽然手机上收到苏溪的消息。 “提前结束休假，项目会提前了。26号来公司，由你来汇报乐宇老师的书。” 啊这……这是个好消息啊！宋薇立即打电话告诉了俞文磊，自己要走了。 俞文磊也知道这是个好消息，但是女朋友要走了！他有点舍不得。 “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俞文磊问。 宋薇说：“如果顺利，老师的项目就是我负责了。那肯定能经常回来。如果老师的项目顺利，那我们说不定能在国内设个办公室。那就更方便啦。” “嗯，顺顺利利！”俞文磊真心许愿。 “先不告诉老师，他可以少担心一点。项目会可能不止开一天。没必要提心吊胆的。”宋薇叮嘱道。 “好。那你什么时候出发？”俞文磊问。 宋薇道：“机票已经买好，下午就走。” 乐宇并不知道宋薇提前离开了，也不知道事关他项目命运的评审会，将在两天后进行。他努力干了几天稿子，赶在正月十五前，把钓鱼城写完了。 “强哥，稿子写好了，你看一下。有问题早点说。我后面就要忙其他稿子了。”乐宇给宋强老师发了消息。 宋强：“行的，辛苦了。不过后面稿子肯定要修改的啊。一日没出版，一日都可能要修改。” 乐宇：“是的。不过忙了别的书，回头再修改效果肯定不好啊。” 宋强：“你节日里还在写书啊？那么拼命吗？我又没催你。” 乐宇：“对啊，作家嘛，年终无休啊。养家糊口啊。”他抬手把儿子叫了过来说，给强爸拜年。 他家小子对着微信奶声奶气地说：“强爸，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宋强老师开心呀，一乐呵就发过来一个红包。 乐宇点开一看66块6毛，他摸了摸娃的头说，玩去吧。 要红包的手法，他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不过靠拿红包是没办法发家致富的啊。他看了看日历，忽然意识到宋薇该走了，就发消息问了俞文磊。 俞文磊和他确认，宋薇已经回去工作几天了。 乐宇的心忽然悬了起来，那么说来，事情在这几天会有结果了？对，之前小宋好像就是这么说来着。说最快二月中，最慢三月初。 俞文磊其实比他还急，宋薇这几天一直有和他汇报进度。26号到了公司总部，27号正式开项目过审会。 结果28号才轮到她汇报。总体来说，高层似乎对日本人的项目更感兴趣。 “不是说老板很喜欢东海系列的吗？”俞文磊问。 宋薇说：“老板是喜欢的，但美国人不是喜欢开会吗？其他人更倾向日本市场，毕竟那边合作更容易。和书好不好无关。你知道在2016年他们就有进军全球的大计划了，但实际操作起来，你懂的。” “那现在呢？”俞文磊问。 “等老板拍板，苏溪说她会和老板再沟通一次。我也在等消息。老师如果问起来……先拖着吧。”宋薇说。 俞文磊笑道：“他没直接问你吗？” 宋薇道：“还真没有，中年大叔算是耐得住性子。” 俞文磊心想，也许是因为师父在找我打听了吧。他从念书的时候开始，就是乐宇的书迷。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很期待小时候看的那个世界，能够让更多的人看到。 乐宇老师，一定要好运啊！ 第153章 奇迹的决定 在宋薇和俞文磊聊天的时候。 苏溪，也就是苏珊亨廷斯，正和她的老板乔治聊项目的事。 乔治的书桌上，有着好几本亚洲的，比如乐宇的《深海魔都》和俞文磊的《奇迹狂神》精简版。 “我今天过来是希望你在明天的会议上投乐宇一票。”苏溪道，“他的书是一个非常精彩的世界，值得我们试一试。” 老乔治笑道：“我已经累了一天，你真要继续和我聊工作吗？” “是啊，因为我给了作者承诺的。”苏溪说。 “还没确定的事就给承诺，那可不好。”老乔治说。 苏溪道：“即便今次不成功，明年后年，我还会把他的项目拿出来。你是看过书的，你喜欢这个故事。” 老乔治说：“我当然是喜欢这个故事的。所以我知道乐宇的核心故事是异系列。但是我们现在买不到异系列，不是吗？深海只是副线故事。” 苏溪苦笑了一下说：“是的。” “如果他真的想合作，两年后我们可以从异系列入手开发。效果会更好。这就是我不着急的原因。”老乔治说，“如果我们现在买了深海，异系列一定会升值。两年后再入手会很麻烦的。” 苏溪道：“你担心的是这个？乐宇不是这样的人。” 老乔治道：“谈生意不能建立在什么什么样的人，这种说法上。” 苏溪道：“那如果我在深海合同外约定异系列的事呢？我努力一下能做到的。” 老乔治笑道：“你做事一向充满干劲。不过之前的会议上，我们已经通过了你的日本项目。你的经费已经给了《飓风忍者》了。所以，除非你帮我变成经费来。不然……” 苏溪好笑道：“我们又不差这点启动资金。如果我们今年不启动，给苹果公司抢先了怎么办？” “苹果公司的评估也是很麻烦的。目前他们还没有和中国市场合作过。所以不用太担心。”老乔治笑着说，“至于经费的事，你这么说就不专业了啊。咱们不可能一年里什么都做嘛。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公司的资金虽然充沛，但也要有所控制。风控部门不鼓励你一个小组同时做太多事。当然，如果你放弃日本项目……可你应该不会的，毕竟你给那个日本作家也有承诺吧？” “是的。”苏溪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就这样吧。我知道你想多承担责任，如果明年没有更好的项目，乐宇的我也乐见其成。现在我想在睡前喝了这杯酒，如果你不想喝酒，就可以回去了。”老乔治说。 苏溪走出书房，穿过花园。看了眼手机，里头是宋薇发来的询问。 她不知怎么回复，如果如实相告，姑娘一定很失望。不过这就是工作吧。 老乔治看了眼书桌上的《深海魔都》，心里叹了口气，他是喜欢这部书的，只是还没有喜欢到，让他去和风控部门较劲的程度。虽然外头一直说梦飞是个自由度很高的公司，但其实关键时候总得有人做主。风控部门当然没有看过书，但他们说的都合乎市场道理。 他又看了看《奇迹狂神》，这部书如今称霸了海外网文市场，据说去年的网络收益突破了两百万美金。 所以他特地要来了精修版了解情况，书他已经看了两天。怎么说呢，他觉得没有《深海魔都》好，但是可读性还是极高的。特别是里头也有点东西方混杂风格的东西在。 而且网络就是这样，一拿起来就放不下。老乔治看着《奇迹狂神》第三卷，席宇和狂舞的告别。 “把你的事做好，不要把这个天下让给坏人。” 老乔治想到了前些年梦飞公司的起起伏伏，想到了自己青年时期遇到过的人和事。他拿起边上的《深海魔都》，青春飞扬的热血啊！ 一瞬间他心中的英雄情结又被激发了，拿起手机给苏溪发了消息：“我重新考虑了一下，我们先把《深海魔都》的版权订下来。之后项目的启动资金你自己解决。如果你能做到，我不反对你同时开两个项目。比如说，如果你今年那个僵尸剧成功了。我想你就有机会提前启动深海。” 苏溪正和宋薇在喝酒，两个女人都在为乐宇的项目没有成功而失落。 一大杯红酒下去，宋薇道：“我听你说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和乐宇老师提前约好异系列的事，然后就有可能让老板改变主意？但这样就有点复杂，乐宇老师一直期待异系列能够再卖个高价的。” 苏溪道：“是这么回事，而且我们深海的事没有确定，怎么好意思和他确定之后的事？” 宋薇喝着酒，慢慢道：“那乐宇老师的项目如果推进不了，我在你这里是不是就没有职位了？” 苏溪道：“这倒不会，你做我的助理也是很适合的。只是做的工作，可能没有预期的那么多。要不你先回去读书，明年有机会了再来？” 宋薇笑了笑道：“我既然出来了，肯定得继续找工作啊。不如我去苹果吧。那边好像挺缺人的。” 苏溪看了她一眼，知道对方在暗示什么，轻声说：“先不急，我这里再想想办法。嗯？那么晚了谁给我发消息？” 宋薇道：“嗯，乐宇老师那边，我试试看和他说吧，至少现阶段梦飞是最佳选择。说来好笑，几年前有公司找乐宇老师要版权，看了他的书之后，说他的书领先市场上的作品五到十年。可是早年的市场上缺乏资金，拍不出他里的效果。五到十年过去之后，市场上有钱了，他的书变成了旧书，又跟不上所谓数据需求了。所以老师总结了一句，人生啊，早一步晚一步都不够好。但除非出现奇迹，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刚刚好的事？” 苏溪猛地抬头，递给她看手机道：“也许真的出现了奇迹。你看。” 宋薇看了两遍消息，轻声说：“太好了。太好了，这就是奇迹。” 这时候，苏溪的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仍旧是来自老乔治：“把《奇迹狂神》的动画版权搞定。” 宋薇道：“老板发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代表事情定下了？” 苏溪道：“十有八九没有问题，后天还有一个会，必须把这个事在正式流程上确定。买版权的资金肯定没有问题，具体问题是后面的工作怎么开展。” “那我可以和老师汇报吗？”宋薇小声问。 苏溪沉吟道：“等正式合同弄好之后，你再和他说吧。之前差点搞砸，我觉得在最终协议出来前，先保守一点。风控部和对手部门有点针对我们，所以消息咱们还是不要露出去。” “那……”宋薇笑道，“如果他来问我，或者问你呢？” 苏溪微笑道：“告诉他还在推进就行了，我想最多让他再等一周吧。” 第154章 要书写生活 乐宇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一个晚上发生了逆转。 进入不惑之年的他在后面的几天，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 人生到了某个阶段，就是开始重复。在年轻的时候豪情万丈，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到了四十岁之后，很多事就会出现瓶颈。 标志性的问题，就是“精力不足”。这是自然规律，没人能逃得掉。 就运动员来说，哪怕这几年运动科技长足进步。以前三十岁对职业运动员来说是一道坎，现在慢慢延后到了三十五岁。可是“四十岁”依旧几乎挡住了所有人。 普通人也是如此，二十来岁的时候求学，三十来岁的时候立业。势如破竹的十多年后，忽然发现冲不动了。 能打败的竞争对手，在三十岁前已经打败，打败不了的，在后面的时间可能更难争得过。 那些燃烧生命的人，透支时间的人，尤其容易感觉到岁月的磨损。 乐宇一度觉得自己可以战胜时间，因为他觉得“作家”是个特殊的职业。 作家的实力不会因为年龄增长而变差，反之大多数的作家，只要能保持思考，保持学习能力，总是会越写越好的。 但是两年前的大病让他忽然意识到，没人能够逃过岁月的“磨损”。 你的大脑能写出“好”的作品，还需要你的身体能够支持你写出来才行。 所以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对乐宇来说，能够每天码出“一定”的字数，是他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毕竟时不我待。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故事没有写完，乐宇的宇宙还靠着他一点一点完整呢。 “这几天好像状态不错呢！看你一直在码字。每天能写多少？”他老婆王雁问。 “日均七千。很厉害吧？”乐宇小小地骄傲了一下。 “哎？你在写什么，写那么快？”王雁问。 乐宇说：“我写了个红色谍战《刺白》，关于陕西北路的。主角嘛，就是之前写报告文学的时候，研究出来的人物。” “厉害啊！这个速度，就算去写网文也行的吧？”王雁说，“梦飞那边还没来消息吗？” 乐宇说：“不急，该说的她们总会说的。” 王雁笑道：“你算是沉得住气。不过之前不是承诺写东海的第三部吗？” 乐宇说：“等总部确认之后才写。” 王雁说：“保险一点是吧？” “嗯，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各种结果。反正是认识的人，不会不了了之。”乐宇轻声说。 他这几天确实没有询问任何人“梦飞”的消息，虽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乐宇已经被自己的思绪折磨得要死。 成了，还是不成？是报价高了，还是外国人不喜欢？他脑海里过了千千万万遍，说不在意，那只是安慰别人罢了。 二十年来，他一直特立独行地写着自己的作品。全凭一腔热血，从不迎合市场。 拥有一批死忠读者，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影视化。 这次的机会，他在意，很在意，非常在意。 只是……距离她们承诺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周了。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消息还没有来。 和妻子聊好天后，乐宇又看了眼手机，“爱喝水的鱼”的更新稳定，每日九千字。 虽然自己写书的速度不慢，但想到如果去写网文，就是和鱼神、血神那种速度怪物去竞争，他就觉得没底气。 写书写书，他关上了手机，不胡思乱想了。 所有东西都可能是别人的，只有技术是自己的。 “晚上要出去的对吧？”王雁提醒他。 “哦，对，焦糖今天生日。天宇宗吃饭。差点忘记了。”乐宇笑着道。 王雁说：“给人家买了什么生日礼物？” 乐宇说：“送签名书。” “坑子啊你。把家里那盒过年买的，没开过的糕点带去吧。”王雁笑道，“也算为我减肥道路做贡献。” 晚上，乐宇、俞文磊、焦糖好嗑、孟柯、西门千鹤，还有小猫钓鱼和姜问一起吃饭。 焦糖见小猫和姜问一起来，顿时明天他们关系在新年里确定了，于是乐滋滋地拍了拍小猫。 俞文磊订了蛋糕，其他人送了礼物。 “她们没回我消息。”俞文磊一见乐宇就说。 乐宇笑道：“没事，再等等吧。” 俞文磊没有多解释，就开始负责点菜。 小猫钓鱼说：“所以你是三月二十一号生日，那么到底算是白羊还是双鱼？” “当然是白羊啊。我大白羊可威武了！”西门千鹤说。她是四月头上的生日，也是白羊座。 “我是问性格！我当然知道日期上算白羊。”小猫钓鱼说。 焦糖笑道：“生气的时候是白羊，难过的时候算双鱼。” 乐宇笑道：“说得好。你最近稿子写得怎么样？” 焦糖好嗑道：“嗯，五万字了。写写改改……” “五万字啊？不是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吗？那么快就写那么多了？”小猫钓鱼吃惊道。 焦糖说：“我做梦梦到了情节，然后就码字如飞了。多靠师父提醒我大纲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做那个梦。” 小猫钓鱼道：“你也是做梦梦情节啊？你们天宇宗不如叫天梦宗吧。” 焦糖好笑道：“为什么？难道师兄也是？” 俞文磊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每天白天想稿子，晚上梦到具体情节不是很正常吗？那些梦不到的人，说明他们白天不努力啊。” “我从前也有梦到做梦编程。但是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姜问说。 俞文磊说：“醒过来的时候，要第一时间记录下来。” 西门千鹤说：“那也记不住吧。” 孟柯说：“要第一时间用语音记录会好一点。不能整理思绪。” 西门千鹤说：“你们都有经验啊？” “是啊。写得多了自然就有经验。”焦糖笑眯眯说，“而且我和你们说，现实题材写得可快呢！用的素材都是身边的事！不用去虚头巴脑地编。剧情和场景全是真的。可好写呢！” 小猫钓鱼怔道：“真的假的啊？鱼神，你也是吗？” 俞文磊道：“场景上是这样的，有真实世界映射。但是对白上，我还没觉得好写。可能我没有焦糖那么有生活？” 孟柯则说：“我也觉得自己缺乏生活，所以想在毕业后试试看去支教。” “你以前的理想不是开个小饭店体验生活吗？怎么变成支教了？”乐宇问。 孟柯说：“最近看了一个老师的事迹，就是那个帮女学生念书的女子中学校长张桂梅。被她们的誓词和事迹感动了。” “誓词吗？”焦糖问。 孟柯道：“是啊。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焦糖道：“你把她的视频推给我吧！我也看看。” 孟柯说好，低头分享了链接。 “真是厉害啊。”焦糖看了张桂梅的事迹，想着自己小时候的生活。深深地被震撼了。 孟柯说：“所以我也想写现实题材，但是左想右想觉得自己缺乏生活，既然缺乏生活就要深入生活。” 乐宇连连点头，露出了老师父的微笑。 第155章 签约梦飞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俞文磊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就对乐宇道：“师父，有个朋友来看你。” “谁啊？”乐宇已经喝得眯起眼睛。这几天他压力有点大，所以喝得有点快。 俞文磊笑了笑，走过去打开包厢的门。 一头金发的苏溪和提着文件包的宋薇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啊？师姐你怎么来了？”焦糖问。 宋薇说：“我陪领导来的，负责送惊喜。” 惊喜？他么的，什么惊喜？乐宇望向苏溪。 苏溪微笑道：“乐宇老师，我飞跃半个地球过来，告诉你好消息。你的东海系列在我们梦飞确定签约了！” 啊！边上焦糖、小猫、西门同事惊呼。 宋薇道：“为了保证惊喜度，我们上飞机前没和任何人说。下飞机了才和俞文磊说的。他说正好这边有聚会，我们就直接赶过来了。” 众人看向俞文磊，心想你这个保密能力，都可以去做地下党了！ 乐宇看了眼俞文磊，又看看苏溪和宋薇，把杯子里的酒喝下去，微笑道：“好，好……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这里也没外人。” 俞文磊心想也不是完全没外人啊，他就叮嘱道：“反正大家一定要低调。这事情关系到咱们天宇宗的未来。必须暂时对外保密。” 苏溪道：“我过来就是为了开发布会的，所以今天直接把合同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签掉。自然不会有变化。” 宋薇对乐宇道：“师父，合同基本上就是之前咱们草拟的那个，不过在补充协议里提了一点东西。金额也有变动。我都会指给你看的。” 乐宇道：“我相信你们，所以简单给我讲一下就好。大家先坐下说。” 苏溪和宋薇入座，俞文磊给两人倒上饮料。 苏溪道：“《东海》名字不变，英文名改为《深海魔都》。版权价格为100万美金，分三次支付。签约成功后，一个月内我方会支付第一笔款项50万美金，在你完成东海第三部交稿后，即可获得第二笔版权费的20万。一旦连续剧成功上线，梦飞会支付最后30万。” 乐宇点了点头。 苏溪道：“所以您还得补给我20万字的，也就是东海系列的第三部。” 乐宇说：“没有问题。已经安排上了。” 苏溪又道：“这是我们合作的开端，所以在补充协议里，我们会提出之后对异系列的优先购买权。当然，是在匹配同行报价的前提下。” 乐宇道：“没有问题。” 苏溪笑道：“我们的计划是连续剧十五集一季做三季。根据情况安排是否做电影和动画。如果做电影，少不得需要原著作家出手参与。” 乐宇点头道：“也没有问题。” 苏溪最后道：“书的英文书版权，我们负责运作。相关的一切在国际上的衍生权利，也都是梦飞运作。” “同意。”乐宇说。 苏溪笑着对宋薇点点头，宋薇从文件包里拿出合同和笔。她认真给师父指出了金额变化和支付节点等关键条款。 说实话，之前草拟的合同，乐宇不论是英文还是版的，他都看过无数次了。所以正常翻看了一遍合同，就知道哪里有变化。他飞快地签了字。 宋薇收回合同，解释道：“我们回去盖章，再专门快递回给您。合同是不能盖章带出公司的。” 乐宇笑道；“我了解的。” 苏溪伸出手道：“恭喜你乐宇先生。” “谢谢。”乐宇稳定着情绪，和对方握手。 苏溪说：“你的宇宙一定会成功。” “谢……谢。”乐宇终于还是哽咽了一下。 “现在算不算一卷封神啊？”孟柯羡慕地微笑说。 乐宇吸了口气，恢复正常说：“拍出来才算。苏溪小姐，咱们这是梦飞签的第一本吧？” 苏溪说：“是的，您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个中国作家。那些购买成品的合作并不是这个模式。” 乐宇微笑看着俞文磊说：“好歹我领先了你一步。” 俞文磊哈哈大笑：“我也没办法，我的书是小猫说了算。” 小猫钓鱼赶紧摆手。 宋薇轻轻在小猫耳边说：“我们这边对《奇迹狂神》的动画感兴趣，这个可以合作的。” 小猫的眼睛顿时亮了！ “但不可以再漫天要价哦。”宋薇轻轻补了一刀。 小猫的眼睛又暗了下去，这种事她说了不算的啊。 生日宴变成了庆功宴。焦糖好嗑是很开心的，人多了喜事多了，更热闹了！ 乐宇又喝了几杯，忽然敲了敲桌子道：“小鱼，不要给我倒酒了。不能再喝了。” 俞文磊笑道：“那么开心的时候，喝多了又怎么了？我送你回家！” “对啊。徒弟送你回家！”宋薇起哄说。 乐宇笑道：“你们让我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我回去要和老婆说这个喜事的。我不想回去吐得稀里哗啦之后才说。” “好吧。”俞文磊觉得这个理由真不好反驳。 孟柯道：“师父，那么大的喜事，你要请客的吧？” “不是金额的多少，是这个事的突破意义！”西门千鹤说。 乐宇看着二人点头说：“是的，一定得请客。下一次，今天是焦糖的生日。” 焦糖好嗑说：“没错了，今天还是我买单。谁也别和我抢。包括师兄和师父。” 一群人聚会到九点，乐宇在俞文磊的护送下回家。 出租车里，他轻声说：“小鱼啊。这事情是真的敲定了吧？” “你合同都签了，还怕什么？”俞文磊说。 虽然脑海里闪过很多不好的记忆，但乐宇嘴角抽了抽，没有多说什么。 “放心吧，师父。宋薇帮你看着呢。”俞文磊说。 乐宇拍了拍徒弟宽厚的后背，轻声说：“是的，运气终于来了。要开心一点。你不用送我上楼，回去陪女朋友吧。我自己可以的。” 俞文磊看了看他，乐宇眼神清明地一笑，于是他点了点头。 乐宇一个人晃晃悠悠回到家门口，钥匙试了两次才打开大门。 他儿子居然还没睡，看到他就叫道：“妈妈，爸爸喝多了！” 妻子王雁皱眉从卧室走出，嘟囔道：“别人过生日，你喝那么多做什么？” “因为高兴。”乐宇望定妻子，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微笑道：“苏溪和宋薇今天一起来了。” “她们？她们不是在美国……啊？”王雁顿时张大了嘴巴。 乐宇淡然点头道：“小儿辈破敌尔！”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儿子一脸困惑。 “哈哈哈，没有说你，是你师姐帮我把版权卖了！卖给梦飞了！”乐宇拍了拍儿子，望定老婆说，“我们成功了！” 夫妻两人牢牢抱在一起，儿子虽然弄不清状况，但也一起抱了过来。 第156章 网文出海 大约一个多月后，乐宇的作品《东海》签约了梦飞的消息，慢慢传了开来。 不过这时候乐宇已经拿到了盖好章的正式合同，事情已成定局，所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五一长假前，苏溪来到中国开了个新闻发布会，宣布梦飞在中国将进行一系列的版权合作。其中预告了之后会和原点展开合作，购买一批动画的版权，其中就有《奇迹狂神》。最后才说了会把《东海》系列拍成网剧，上线世界舞台。 乐宇在现场接受了采访，一贯低调的乐宇很少见成了“热门人物”。 说买就买，外国人什么时候那么爽气了？这两件事引发了作家圈的热议。 写作圈的人当然知道乐宇本身就是一个很成熟的作家，影视圈的大多数人则在问乐宇是谁？ “一个做了二十本书的作者，还有那么多人问他是谁。这不是很奇怪啊？”血神在作者群里说。 雷池果：“也很正常啊。咱们的出版圈现在是只卖书，不宣传作者的。所以一线作者的曝光率还不不上三线的娱乐明星。更不用说咱们乐宇老师本来还不算一线。” 强大的鱼神：“靠，那什么算一线？” 雷池果：“得有影视改编啊。” 血神发了个捂脸的表情：“我也没有，所以我也不算一线。” 雷池果：“会长，我知道错了……发包赔罪。” 红包一闪而过。 雷池果发现乐宇也抢到了……所以正主这不是在群里吗？ 她又说：“乐宇老师，不好意思哈。我胡说八道。” 乐宇：“没事，你说的是实话。写得好的人，未必就一线。这也不是新鲜事。王小波都是死后才火的。” 血神：“是啊。好在这次你也是扬眉吐气了。发个包吧。” 雷池果：“对！忘记你在群里了，不然早就让大神发包了。卖给梦飞版权，怎么都值十个大包吧？” 静小溪溪：“卖给梦飞版权，怎么都值十个大包吧？+1” 小花：“卖给梦飞版权，怎么都值十个大包吧？+1” 战天尊：“卖给梦飞版权，怎么都值十个大包吧？+1” 这么排了一排。 乐宇没办法，只能乐呵呵地发了三个小包。 俞文磊看了眼，师父这种铁公鸡，居然连发了三个，不论大小总是很难得了。于是就帮着发了两个。 这时候，郭怒忽然问他：“万灵要完结了吗？我帮别人问一句。” 强大的鱼神：“嗯，还没。不过快了，现在决定在八月左右完结吧。” 郭怒：“那确实也快了，你是准备八月左右出去玩啊？” 强大的鱼神：“是……准备去欧洲转一圈。” 郭怒私聊了他：“那你之前说写现实题材的，准备写什么？” 强大的鱼神：“这个真的还没想好。我好像上大学开始就在写书，几乎没有在外头混过社会。很难写现实题材。” 过了一会儿，郭怒不怀好意问道：“刚才你就发这么小的包，是不知道自己海外版权赚钱了吗？” 强大的鱼神：“啥？” 郭怒说：“平台那边海外版权收益出来了，你赚了好多好多钱。去问问责编吧。” 强大的鱼神：“会长，难道你没有？” 郭怒：“没你多。你这个后浪已经把我们前浪拍死了。” 俞文磊挠了挠头，最近因为小猫钓鱼去负责了轻平台，他的责编就变成了小魔女。小魔女是什么都不和他说的。 郭怒：“对了，听说你师父的稿子是织梦者翻译的。你是不是海外翻译的资源。” 强大的鱼神：“没有啊。她那个是工作需要，而且她是古典文学专业，和我们这种翻译需求不一样。” 郭怒：“行吧……反正你这次爆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强，如果有海外渠道，可以考虑和平台合作的。” 俞文磊想了想，觉得太复杂了。自己还是专心写书吧。 过了一会儿，小魔女罕见地主动发来消息。 “鱼神，海外战报出来了。你在海外也是领军人物。具体账目晚点系统会给你的。听说夏天你想去欧洲啊，要不要我们顺便做个推广？” 俞文磊想，你这里是在作者群里有间谍吗？哦，不对，编辑也在群里的，只是长期潜水罢了。 他回复说：“公司出差旅费，做活动什么的可以安排啊。提前说好就行了。” 小魔女：“谢谢支持，给你一朵小花花。” 强大的鱼神：“海外我能分多少啊？” 小魔女：“你差不多能分几百万吧。目前翻译成本挺高的，如果以后海外成本降下来，你就能分更多了。这一波你的成绩算好的，可能因为两部书都做了漫画，所以多渠道铺开了吧。奇迹的成绩比万灵好。” “明白了。”俞文磊算了算时间，平台正式在海外做渠道，好像是去年春天的事。 他想了想又发了消息说，“这次确定能把奇迹的动画给梦飞吗？能给的话，对海外版的书肯定有大作用。” 小魔女：“我们就是这么考虑的，所以会给一个他们能接受的报价。动漫版权，你的工作室是和公司共享的，所以到时候你别不满哈。” 强大的鱼神：“能推出去是最重要的！” 小魔女发了个比心的表情：“网文出海，不仅对公司很重要，对我们国家也很重要。之前我们一直把网络文学，当作是和日本动漫一个等级的文化奇观。真的推广的时候，才知道要做的工作实在太多了。日本动漫六十年的历史积累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们网文才多久？这几年国家一直在提文化输出，在说中华复兴，我们网文就是要做排头兵的作用嘛！你想，如果咱们的《奇迹狂神》在梦飞上线了，我们就要在亚洲区和海贼王打擂台。这是多么热血的事啊！” 俞文磊平时很少和小魔女交流，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对方思路挺清楚的，而且他也觉得很热血了。 于是他回复说：“我会努力参与到这些工作里。” 小魔女：“谢谢！我很期待《奇迹狂神》大战海贼和火影啊。之后第二第三季，你的工作室有什么需求，我们公司会尽力配合的。你们的第一季做得相当不错。上头在讨论，是不是万灵就交给你们来做。毕竟自家的娃不会乱来的。” 两个人这么聊了十来分钟，俞文磊觉得对方似乎做了不少让步，不再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高层了。 “狂舞”大战“火影忍者”？这个真的可以啊！俞文磊莫名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坐在电脑边追更动画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第157章 鱼神减肥计划 五一过后，俞文磊开始酝酿《万灵道一》完结的事，既然说八月去欧洲做宣传，那么在八月前头把稿子写完吧。 宋薇听说他的计划后，有一点犹豫：“我觉得你八月写完不是不行，但八月前头就写完，是不是有点赶？我是说字数上肯定没问题，但情节上说，这可是最重要的结尾啊！” 俞文磊说：“还行吧。拼一下。然后，你不是去欧洲顺便会见几个那边的亲戚吗？我决定减肥！” “又来？”宋薇好笑道。 俞文磊道:“什么叫又来，减肥我是认真的。” “鱼神老师，你现在多少斤？”宋薇一本正经问。 俞文磊说：“一百九十四。上过厕所后一百九十。” “你上个厕所能上掉那么多……”隔着视频宋薇一脸的嫌弃。 俞文磊道：“好吧，可以到一百九十二。” “那你准备减到多少？”宋薇问。 俞文磊说：“一百五十？” 宋薇说：“你准备三个月减四十斤？疯了吧。不要了，你乖乖的哦。” 俞文磊说：“上次见了你叔叔家的人，我听说了他们叫我胖子。” “你一米八五，一百九的体重马马虎虎了，不算胖子……”宋薇说。 俞文磊说：“我听见你也叫了。” 宋薇无语，好吧，她有时候是会这么说。 俞文磊道：“所以我要减肥。” 宋薇道：“行吧。但一步步来。我觉得到一百七就行。或者到一百八也可以。不用强求。” 俞文磊说：“目标定高一点。” 俞文磊说减就减，他大学的时候曾经尝试过一次，体重一百八的时候决定减肥，结果三个月后，体重变成了两百…… 因为他做不到熬夜写书不吃东西。那白天不吃，半夜狂吃，自然就会体重飙升。所以他这一次下定决心，控制饮食，不吃夜宵！ 早上一个包子，一杯牛奶。中午一碗饭，两片鸡胸肉，一点蔬菜。晚饭一碗蔬菜色拉。 如同嚼蜡……俞文磊对白水鸡胸的评价就是这样的。 “你这吃的比我刚查出糖尿病，开始控糖的时候还要清淡啊。”乐宇看他每天朋友圈晒出的菜单，调侃说。 孟柯则说：“你一个本来一顿吃三碗饭的人，现在吃那么点，还有体力去健身房？鱼神，你小心变成鱼干。” 小猫钓鱼说：“作为一个喝水都胖的前辈，友情提醒你除非一辈子这么吃，不然以后肯定反弹的。” 俞文磊只能无视这些人的嘲讽。 他是真的饿，所以健身严重缺乏动力。但是这并不是他减肥最大的问题。 他的问题在于因为不吃夜宵，努力控糖分。写书的时候，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难受啊，不吃糖哪里来灵感？ 他写书的速度，极为罕见的慢下来了。于是他只能熬更多的夜，然后就更饿，更难受，更纠结了。 恶性循环，俞文磊几年来第一次月输出降到了十万字左右…… 评论区在讨论他怎么了，怎么写那么慢？是在偷偷存稿，然后爆发一波吗？ 当然，像战天尊这样的传统鱼黑，则认为这家伙肯定是没有动力了，《万灵道一》极可能烂尾。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七月，事情仍旧没有改观。 虽然俞文磊觉得自己每天过得浑浑噩噩，但他的减肥确实效果明显，已经降到了一百六十五斤。 俞文磊决定最后拼几天，但是饿肚子的他实在写不动书啊。 连续熬了两个大夜，才还清了之前的文债。 《万灵道一》的结尾，和他想的产生了偏差。本来觉得在现代都市重振旗鼓的羽森只要慢悠悠地找到张婉纯，之后飞升直达天宫就能完结。 但他写到这一步后，总觉得这样的结局对不起前头那么长的故事。 所以修真，最后应该是个怎么样的结局才好？是一统宇宙，成为四方宇宙的大天尊，还是重入轮回走无尽的旅程？ 写到这里的时候俞文磊真的犹豫了。 评论区也开始讨论这个问题，罗小凡发了帖子《修真到底该怎么写？》科普了历年的修真大作的结尾。平定到过的所有世界，达到一个没有对手的境界，是修真的最终归宿。 小雪初晴也发了帖子《老是一统宇宙，你们不烦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俞文磊表示无语。 最后，羽森肯定是赢了，关键只在于赢了之后去做什么？ “师父，你觉得有办法跳出套路吗？”他最后还是问了乐宇。 乐宇说：“没有办法的啊。这就是一个类型的局限性。就好像推理，最后不是不能不破案子，也不是一定要把凶手抓了。但是不那么做，整个故事就缺了什么。这是先天的套路局限。” 过了一会儿，乐宇又说：“如果你停在无尽的旅途这个点上，也不是不行。之前也有大神试过。反正修真那么多，几十亿字的内容，可以尝试的过去二十年，都尝试过了。无尽之路是可以的，只是大家略有不爽罢了。但我个人喜欢无尽之路。” 俞文磊轻声说：“那是不是，我也不用着急一本书就解决所有问题？” 乐宇说：“对啊，这才是你的第二部书嘛。心态放平。” 俞文磊叹了口气，对着书桌上“羽森”的人偶发了一会儿呆。 结局只能自己想，即便找别人给建议，最后也是要自己拍板决定。如果达不到九十分以上的惊艳，一个七八十分的结局该怎么做呢？ 他熬到凌晨三点，才下定决心写一个无尽的结局。 他飞快码字，让羽森击败了“天宫凤翔”，毁去了天宫的核心天柱。远端一个新的缺口被打开了……天外有天。 羽森奋力冲向缺口，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他失败了…… 羽森回到人间，和张婉纯幸福地生活，儿孙满堂，宗门兴旺。但他念念不忘天外的那个缺口。 那边会不会有恶魔？天的外头是否还有一个天？ 继续修行千年之后，此方世界早无对手，但他依旧不曾解开那个缺口的谜，因此对那个缺口念念不忘。 于是他开始长时间就在缺口边打坐，日销月铄，一坐就是一万年。 第158章 万灵道一完结 这一天，羽森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大个子青年人透过天外的缺口，来到他身边。告诉他，他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叫做《万灵道一》的书。而他是书里的男主，这本书现在要完结了。 “所以我的世界只是一个故事，不是真实的？”羽森问。 青年人说：“当然是真实的。” 羽森说：“那我，能去你的世界吗？” 青年人说：“暂时不能。” 羽森说：“所以我终究是不真实的。你是我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吗？” 青年人说：“我觉得世界上只要有故事，它就可能是真实的。我确实是你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但我并不决定你们的命运。” 羽森笑着说：“我居然能理解你说的话。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年人说：“我叫鱼神。” 羽森笑道：“所以我叫羽森？你取名字真是偷懒。” 青年人把一本书交给了羽森，然后道：“也许是我的造物主在偷懒吧。” “每个世界都有他的造物主吗？”羽森问。 青年人说：“我猜是的。” 羽森翻了翻那本叫《万灵道一》的书，再抬头时青年已经消失不见。 光影晃动，人影闪烁。 俞文磊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处一个白色的病房。 什么情况？他的妈妈焦虑地看着他，见到儿子醒了，激动地说：“医生！护士！他醒了！” 我为什么在病房？俞文磊就想坐起来，但是全身瘫软。 外头医生和护士进来查看了他一下，对他妈妈徐颖说了几句。徐颖真正松了口气，坐回了病床边。 “妈妈？怎么了？”俞文磊觉得莫名其妙，他上一秒的记忆还在书房写书呢。 “你好好想想！”妈妈没好气道。 俞文磊思索道：“我在书房写书，早上天亮的时候写完了。当时人累极了，走路有点晃。当时好像是六点多？我饿得心慌，就想找点东西吃，然后……摔跤了？” 妈妈徐颖说：“对，本来你今天早上有活动，明天要出门。对不对？所以我和你约好了过来给你收拾东西的。八点不到我进了门……” “今天你怎么来得那么早？”俞文磊问。 “好几天没见了，我给你买了早饭。本想在你出门前和你说说话嘛。”徐颖瞪着他说，“进门就看到你倒在厨房边。吓死我了！” “对不起……”俞文磊皱眉道：“我……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天都暗了啊？” “现在啊？就该吃晚饭了。”徐颖笑了笑，又板起脸说，“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低血糖。血报告什么的显示你没有大问题。但我是真的吓到了。不过如果你是六点后倒下的……应该是昏的时间不长吧。我大概是八点不到到家的。所以不到两小时？我当时是当机立断打了120啊！你说你，还好我今天过来，如果我没有过来呢？你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我同意你搬出来住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俞文磊无话可说，他熬夜写书本来就累，加上努力减肥，最近确实状态很差。 “你有必要瘦成现在这样吗？宋薇也是，好好地让你减肥做什么！”徐颖开始嘀咕起未来儿媳。 “不关宋薇的事。”俞文磊赶紧道，“是我自己要减肥。” 徐颖瞪眼说：“不是她说你胖，你自己干嘛减肥？” 俞文磊笑道：“最近上电视比较多，觉得自己在镜头前很胖嘛。本来效果挺好的，就是发力猛了点。妈，我保证！保证到此为止，后面不减了！” “真的？”徐颖看着儿子说，“保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保证！现在已经很瘦了嘛。”俞文磊一脸阿谀。 “行，反弹回去也不许减。我喜欢胖石头。胖死也没关系！”徐颖说。 俞文磊心说那你也不要咒我嘛。 “今天的事你别和宋薇说哦。谁也不许说……不对，糟糕，白天书店的活动怎么办？”他忽然反应过来。 徐颖说：“今天不是焦糖也去的嘛。我和她说过了。她和你师父下午来看过你，现在回去了。” 俞文磊眯起眼睛，心想你告诉了焦糖这个大嘴巴，那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妈，我的手机和笔记本……”俞文磊小声说。 徐颖从角落的包里拿出对方说的东西，“知道你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这些东西！医生说让你少碰手机，多休息。” 俞文磊说：“不，第一件事是吃东西啊！妈给我弄点好吃的去？搞个垃圾食品吧。汉堡可乐？” 真的假的？不怕反弹？我在医院订了饭的。徐颖心里嘀咕，但以实际行动支持，立即在手机上给对方点了汉堡套餐。 再抬起头的时候，俞文磊已经在用电脑了，他嘴里还自言自语：“还好，早上写的稿子都在，而且最后那段不是我的幻觉。是我真的这么写了。行吧，这几天就可以完结了。” 徐颖侧头看了看儿子，心说瘦了之后确实帅啊。 “儿子啊。停一下。”徐颖说。 俞文磊抬起头。 徐颖说：“不要那么拼命。你已经赚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了。真的，你这次出事让我想到几年前，你爸爸住院的那次。吓死妈妈了。你明白吗？咱们花不了那么多钱，所以悠着点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你万一有事，让爸爸妈妈怎么办？让宋薇怎么办？”说到最后她哽咽了。 俞文磊轻声说：“我知道的妈妈。我明白的，真的。不过我写书现在不是为了赚钱啊。” “不是……”徐颖眼中闪过疑问。 俞文磊说：“奇迹狂神一本书的钱已经够我过日子了。你知道的我的，我在物质上没有什么追求，一个月里不请人吃饭，自己最多只花两千块不到。但我写书……”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真的不只是为了赚钱。我是为了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人生学到的道理，讲给更多的人听。现在我的书外国人也在看。我写书就能把我们国家的文化，展现给外国人。所以我这么拼命……是为了更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不留遗憾。” 徐颖说：“万一出事了，那不就是更大的遗憾了？” 俞文磊说：“所以这次我记得教训了。但是你看看我师父，那么多年写了那么多书。之前他说，写书不红是因为老天爷故意压着他，为了让他更努力地写出更好的作品。因为人一旦成功可能就不努力了。他的人生已经都在他的作品里了。而我呢，年纪轻轻已经很成功了，我害怕自己一放松，就会不努力了，所以一直觉得时不我待。没有什么够努力了，只有更努力。这次，妈妈，这次相信我，我得到教训了。我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因为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书没有写呢。” 俞文磊在医院住了三天，确认没有问题就出院了。 这件事很难快传遍了整个圈子。索性他并不是什么大病，所以给大家敲响健康警钟的同时，也变成了闲时的谈资。 宋薇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在他出院后，宋薇打了视频电话痛骂了他一顿，说着说着就哭了。命令他以后再也不许减肥了。 老婆和妈妈的意见竟然如此一致，俞文磊也是吃惊。 行吧，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网络作者里有一群胖子了，确实吃得少就顶不住啊。 好在《万灵道一》在七月底正式完结，之后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当读者看到了最后羽森见到鱼神的场景，纷纷为这个结尾点赞。 “所以当打穿一个世界，就能看到世界的造物主了吗？行吧，这个结局我可以！” “请给我一个鱼神这样善良的造物主。我也可以！” 同时，原点平台把鱼神写结尾的时候，昏死过去的事爆料了出去。《万灵道一》的月票和打赏再创新高。 评论区一排排的帖子排队： “完结撒花！鱼神，务必请保持健康！” “鱼神，健健康康！不要把天下让给那些坏人。” “鱼神！健健康康！百年千年，我们都会在一起！” 第159章 现实题材实验 俞文磊在七月倒下一次后，就让自己进入了放假状态。 作家的放假状态很奇怪，就是看上去确实没有工作安排，但脑子里肯定还在想未来的稿子。 这种事没有经历过的人未必会懂，好在宋薇是明白的。所以在俞文磊到她身边陪她工作的时候，宋薇也能容忍对方的思绪走神。反正只要他人在身边，脑子在哪本书里是没有关系的。 之后的几个月俞文磊先开启了快乐的欧洲之行，又成了宋薇的同行助理。当然他这个助理是啥事也不管的那种甩手男友。 慢慢的体重反弹到了一百八十。在宋薇鄙视的目光下，他稍许注意了一下饭量，算是稳在了这里。 “你这么陪着我，是不是耽误了自己的事啊？”宋薇问。 “没有啊，我不是在放假吗？”俞文磊说。 “那不是差不多该想新书了吗？”宋薇说。 俞文磊笑道：“我在想呀。” 宋薇说：“真的，那你和我说说新书写的是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是现实题材。”俞文磊微微一笑说。 “我也不能讲？”宋薇说。 俞文磊说：“是啊。” “晚上自己睡吧！”宋薇淡然说。 “啊这……”俞文磊挠头说，“不至于吧。” 宋薇说：“哼哼。” 俞文磊说：“这样吧。和你讨论一个问题，你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我就告诉你。” “好！”宋薇放下手边的工作说，“来！” 俞文磊说：“上次我去欧洲做活动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翻译我的书，有的是机翻的，有的是翻译小组自己在做。但是一些句子就没有个确定的版本。” “对，是这样的。所以网文的译版好不好读，其实是看谁翻的。”宋薇说。 俞文磊点头说：“连最简单的句子也是。《奇迹狂神》里有一个经典台词，做好你的事，不要把这个天下让给坏人。我看到好多个版本的翻译。” “是啊。我也见过好几个，比如Doyourjobwelnddohewuys。简单的则有：Fishourissioheworld.” “Fishourissioheworld.很终结者嘛。”俞文磊笑道，“我当时看到那块牌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终结者。后来我还看到一个复杂一点的。”他拿出手机念了一下，“Othere’sonlyyou.Butstill,please,keepthece,forthoseassedawayandforthosewhowillbeborn.” 宋薇说：“这个翻得不错，明显是加了自己的思路在里头了。” “怎么做才是对的？”俞文磊问，“怎么才能让外国读者了解我真正要表达的东西？” “啊这……”宋薇回答不出来，这种仁者见仁的问题怎么回答？“哼！晚上自己睡吧！” “哎，你不能不讲武德啊。”俞文磊说。 宋薇不理他，空气顿时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俞文磊无奈道：“好了，我告诉你吧。” 宋薇顿时笑盈盈地抬起头，原来生气什么都是装的。 俞文磊说：“我准备写一个网文出海的故事，写翻译家把翻译成英文。” “那样会有大段的英文吧。不太好吧。”宋薇说。 俞文磊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其实这里的重点在家、翻译组、编辑部三者的联动。翻译组的故事压缩在四分之一，实际涉及专业知识的也就很少了。而且你懂的，大多数的现代都市故事写到最后都是爱情故事嘛。” “哎哟，鱼神要写爱情戏了吗？”宋薇嘲讽道。 俞文磊道：“你觉得怎么样？” “行吧。反正写不好，就回过头去写修真。”宋薇见对方不生气，就又补刀说，“你又不是没有退路。” 俞文磊笑眯眯说：“试一试呗。我考虑先搞一个短篇。” 宋薇看了对方一眼，心说这么大的题材，那么专业性的故事内容，大故事都难写，你还想做个精品？怎么说话像外行人一样。 不过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邮件提示。 宋薇看了两遍，轻声道：“好消息。韩国那部僵尸剧的线上预定非常好。老师的深海魔都很快就能启动了。” 俞文磊说：“那就太好了。这样下个月回去，我也能有个交代。” “说得好像我不回去一样的。”宋薇鄙视道。 俞文磊怔道：“你不是要上班的吗？” “上海作家协会会员大会，懂吗？什么叫会员大会？”宋薇笑道，“五年一次的大会，平时看不到的作家都可能看到。我这种时候回去，是为了工作好吗？苏溪当然得让我去，而且机票什么的公司都包了！而且她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休圣诞假期了，自然不会来烦我。” 宋薇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于是俞文磊早他一个月回到上海，在十一月的时候写了个关于网文出海的两万字小中篇。 写好之后，他自己不是太满意。因为写惯了大网文，一下子写小精品是完全不适应的。所以他把这个叫《穿越太平洋》的故事发给了乐宇。 乐宇看了之后也很无语，心说你也算是大神？写一个中篇故事就这么个水平？ 于是他就让孟柯提意见，孟柯最近算是熬过了一年的低潮期。单行本《万分之一的机会》成功上市，并且卖出了影视版权。 所以人真的有气运这么一说，乐宇写书二十年，断断续续卖过两三个版权。而孟柯写一个故事卖一个。 孟柯最近几个月“暗黑秃头会”的研讨是一场也没缺席，已经成功取代乐宇的“西毒”的地位。他拿到俞文磊这个叫《穿越太平洋》的故事，心里开心啊！终于有机会狠狠吐槽一下鱼神了。 这个中篇有很多个毛病：“一，短篇容量，试图融入一个长篇的故事。导致开篇五千字也没有讲清楚开篇。二，故事里涉及的翻译行业，生僻的知识点过多，为了解释知识点，影响了故事的节奏。三，故事本身追求诙谐的风格，导致热血的桥段没有达到热血的预期。四，的文笔过于网络化，缺乏雕琢的感觉，经不起细读。比如说然后、而且，这种连接词使用频率过高。两万字的内容里用了有四十一次然后。五，标点符号混乱，省略号和感叹号太多！第六，男女主的感情线没有水到渠成的处理，女主脾气那么大，简直基本智商都不在线。男主为什么要喜欢她？第七……” 俞文磊看到这个评论后，差点脑溢血。 “你要不要这样，难道你还一个词一个词去数？”他生气地说。 孟柯说：“还用数吗？文档里点一下就算得出。怎么样，有没有要反驳的？”他心里想，你如果要反驳，就骂你第二轮。 “不反驳。”俞文磊说。 “咦？态度那么端正？”孟柯怔道，“那你准备怎么改？” 俞文磊笑道：“不改。” 孟柯皱起眉头，心说这算什么态度？ 俞文磊说：“我稿子已经发了呀，都市风尚杂志发了我这个稿子，赚了点零用钱。我也知道写得马马虎虎，但这是我第一次写现实题材嘛。” “就这个水平，他们居然愿意发？”孟柯吃惊地说。 俞文磊笑而不语。但他耐着性子又看了一遍孟柯提的意见，问道：“你平时在暗黑秃头会就那么毒舌吗？” “没有。”孟柯露齿一笑说，“那时候是几个人围攻一个，比现在过瘾。” “我看你现在很享受啊。”俞文磊没好气地说，“你最近在写什么？” 孟柯说：“我在研究一个科幻和奇幻结合的东西。嗯，就是讲人世间其实是一个外星人的大型游戏。” “哎？这个好像有搞头。但是……要写很长才行。”俞文磊想了想说。 孟柯道：“对的，对的。可我只想写最多两本的量。” 俞文磊皱眉说：“那样是写不好的，不如你让给我写吧？” 孟柯好笑说：“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要写现实题材吗？这就打退堂鼓了？” “呃，真的很难啊。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的。”俞文磊道，“只是我写了这个中篇后，翻译题材不想写了。” 孟柯说：“不如你还是写老师和学生的故事吧？你不是做过家教吗？而同学里头，做老师的人不少吧？采访一下呗。这就是你的富矿。” “有点道理，对了，你过几天的作协大会去吗？”俞文磊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想起来道，“哦，你不是会员，所以你是不去的吧。” 孟柯笑眯眯道：“我那本书七月份才出版，没赶上上半年的评审。但是作协大会我是去的。” “哎？去做志愿者啊？”俞文磊说。 孟柯说：“是啊。我才大四嘛。而且我是作协的青年作者，所以要去尽义务的。” “那到时候，天宇宗到得很齐全啊。”俞文磊欣慰地笑了。 “嗯，我知道上半年焦糖入上海作协了，她是真的有效率。”孟柯说。 第160章 会员大会新征程 1949年5月26日，在上海苏州河以南市区解放的第二天，在军管会文艺处的领导下，上海就成立了文学工作者协会临时工作委员会，配合人民政府工作。之后在9月11日，正式成立了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上海分会。 所以上海市作家协会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从巴金、夏衍到王安忆、孙甘露、叶辛，一代又一代文学工作者，在这里薪火相传。是华语世界里极为强大的一支文脉。 上海作协的会员大会，五年召开一次，今年是第十次会员大会，基本上所有的会员只要有时间都会过来参加。 上海作协的会员有一千多人，分散于城市的各行各业，是城市文化产业的中坚力量。 宋薇挽着俞文磊的胳臂，这家伙体重反弹回了一百九十斤。你说前头那样折腾算是怎么回事？不过胖一点好，胖一点有安全感。 她蹭了蹭对方的肩膀，俞文磊悄悄说了一句：“是壮不是胖。我这是健身练了肌肉的。” 宋薇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俞文磊呵呵一笑，刮了对方鼻子一下讲：“就你那么点小心思。” “哎哟，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俩在撒狗粮。真的好吗？”焦糖的声音传来。 不远处，焦糖好嗑叶秀和乐宇一起走了过来，小姑娘早上开车去接了师父。她的性格和俞文磊不同，喜欢自己开车到处转悠。 乐宇、爱喝水的鱼俞文磊、永恒的织梦者宋薇、焦糖好嗑叶秀站在上海展览中心的入口处。 乐宇看着前方庞大的人群，再看看身边的青年人，忽然就思绪汹涌。和五年前不同，今年自己不是一个人来参会了啊。 他们在入口处签到，孟柯正在那边做义工分发资料。他被焦糖好好嘲笑了一下。 “你说焦糖和孟柯有没有可能啊？”乐宇小声问。 “孟柯好像还是和西门大官人在一起。”俞文磊说。 居然也快一年了啊。不会是来真的吧？乐宇心里嘀咕。 他们领了代表证和议程表。 宋薇看着周围说：“好多老爷爷老奶奶。” 乐宇道：“一定要有礼貌，你都不知道谁是哪个大神。哪个又是传奇作家。” “我晓得。”宋薇点头，“我带了个名单，师父能带我去找人认识吗？” 乐宇说：“这种你要让社交牛逼证的俞文磊带，而且我认识的人他差不多都认识了。” 焦糖看着议程表，吃惊道：“还有中饭吃啊？真的要开一天会？” “没办法，这个会一天也开不完啊。不过就是吃个盒饭，不用太期待。”乐宇说。 “下午的会不长的，放心吧！”血神也出现在了签到处这边，“宗门人丁兴旺啊！”他对乐宇说。 乐宇没接话茬，笑了笑说：“放眼过去，今年好像年轻人也不少。” 血神说：“那当然有我们网络作者的一份功劳，我们可支援了不少人。” 乐宇笑了笑，抬头远远和那多打了个招呼，之后是李森等那批暗黑秃头会的人。结果秃头会的纷纷上前让孟柯好好工作。 那多说：“他比你受欢迎了。” 乐宇说：“年轻人嘛。我们已经是前浪了。” “你那个书什么时候开始拍啊？演员开始选了吗？”那多问。 乐宇指了指宋薇说：“这你要问她。” 宋薇说：“进入剧本阶段了，美国编剧说这本书很适合改编，所以会写得很快。圣诞节之后，我们春节的时候，我会看到第一集的剧本。当然开机肯定还早呢。” “你这是随身带着制片人的节奏吗？”那多好笑道。 乐宇笑道：“羡慕啊？你们多交流。宋薇，你要认识什么老师，和那多老师说。他所有人都认识。” “好嘞！”宋薇微笑点头。 说着话一行人进入大厅，血神和俞文磊聊着动画片的事，乐宇和惜刀、李森他们叙着旧。 “奇迹狂神是今年圣诞节上线梦飞吗？”血神问。 “是的。好像同时日本也有好几个动画片上线。”俞文磊回答。 “奇迹狂神大战海贼王。大家都很期待。”血神说。 俞文磊说：“打赢了才牛逼，打输了就没啥好说了。不过现在海贼已经不是巅峰状态了。我觉得胜之不武。” “行，牛逼是你牛逼啊。”血神笑道，“晚点让你女朋友帮我的书也想想办法？” 俞文磊说：“没问题。咱们的书质量都很高，就该推出去让老外见识见识！” 和鱼神聊天就是愉快，血神笑眯眯。 “对了，听说一会儿你要发言啊？”血神又问。 俞文磊说：“不是大会上发言吧？好像是小组讨论会让我发个言。不过说实话，小组应该我们都在一起吧。都是自己人还不是随便说说。” 血神笑了笑说：“反正以后咱们网络文学扛旗就靠你了。” “你饶了我吧。你又没退休！”俞文磊笑道。 他们一个个进入会场，焦糖说：“这里好大。我还没开过那么多人的大会。” “你会习惯的。五年一次的上海作协大会，后头还有网络作协大会。如果你做出优秀贡献，还有全国的作代会。”乐宇微笑说，“你们这才刚开始呢！” “全国作代会，是不是那种和很多明星一起开的？”焦糖问。 乐宇说：“对，是一起开的。不过作家的叫作代会，文艺明星的叫文代会。但是大会是一起开的。” “那真是想去！”焦糖握拳。 大约半个小时后，差不多大家都落座了。大会主持和市领导一一讲话，然后是作协领导汇报工作。 台上作协领导总结了五年来的作协工作和会员成绩，网络文学这一块成为一个重要的板块。血神的名字被多次提及，然后重点说了“爱喝水的鱼”俞文磊。 说他的《奇迹狂神》是网文出海的代表作品，并且动漫登陆国际舞台。这部作品是东西方文化的融合，极好地向外国人展示了中华文明的包容性。最后还说爱喝水的鱼已经开始创作现实题材作品。 周围有认识俞文磊的人纷纷朝他看来，不认识的则在打听“爱喝水的鱼”是谁？ 俞文磊脸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脸红的，按道理说也算是久经沙场了。 宋薇骄傲地看着男朋友，心想大家以后一定会更清楚地意识到，中国的就是世界的。文化输出就是要以我为主！小鱼的价值会越来越大。 血神和乐宇就在俞文磊身边，血神问：“老大都知道你在写现实题材，怎么样了？新书什么时候开吗？” 俞文磊道：“写了个中篇。觉得写得不够好，我准备再想想。” “那不得先做一个别的题材吗？你这也休息了小半年了吧？”血神问。 “春节时候我想一下吧。”俞文磊笑道。 “还没头绪吗？”乐宇问。 俞文磊道：“有一点点想法，那个中学的国际部，那边有我们校友嘛。让我去做创意写作老师。我考虑做个一学期老师，再写关于校园生活的现实题材。” 乐宇说：“这你要想清楚，如果只是兼职的你是写不出什么的，必须是全职在学校里，那差不多可以。另外校园题材不能写的东西也不少。” 俞文磊笑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决定去深入生活嘛。虽然职务是兼职老师，但实际上我天天去。” 血神听他这么说，就道：“我也很想做老师啊，教学相长，你这个想法不错。” 这时候领导发言结束，进入中场休息阶段。 乐宇看着周围的青年作者们笑道：“咱们找个位置合个影呗。” 俞文磊站起身，挥手去叫孟柯：“过来了，老师叫拍照。” 孟柯看了看左右无事，就凑了过来。 于是俞文磊、宋薇、乐宇、叶秀、孟柯站成一排，血神给他们拍下了合影。 “这是咱们天宇宗第一张合影吧？”俞文磊说。 “上次焦糖生日的时候没有拍吗?”乐宇问。 叶秀说：“拍了。但那不是还有苏溪和小猫他们吗？这是我们单独的第一张合影！” 血神和乐宇看了看照片，乐宇说：“这背后人也太多了。” “那再来一张，再来一张！”血神招呼他们重新拍。 宋薇觉得好笑，一左一右挽住了俞文磊和乐宇，叶秀也有样学样，挽住了老师和孟柯。 “行了！第十次会员大会留念！网络文学天宇宗。”血神连拍了好多张。 拍好照片俞文磊转过身，望向四周那么多的作家，心里想之后就是新的开始了！ 第161章 天宇世界的未来 三个月后，进入2019年的春天，俞文磊前往天虹中学国际部开始他第一次的“创意写作课”。 站在讲台前，看着那一张张青春的脸庞，他有些激动。好在他已经见惯了大场面，所以面对那些孩子，完全应付得过来。 打开那个比较简陋的课件，他手扶讲台微笑道：“先自我介绍一下，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创意写作课老师。我的笔名是爱喝水的鱼。大家可以叫我小鱼老师。我是一个网络文学作者，是一个全职小说家。今天是第一课，我会给大家介绍什么是创意写作。我们这门课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教大家写小说。我不教诗歌，不教散文，因为我是个小说家，所以我主要负责教大家写小说。” “写作真的可以教吗？”台下的同学问。 俞文磊笑道：“这是个很常见的问题，写作可以教吗？我可以告诉大家，在写作这个世界，确实是有天才的，天才不需要老师，他们是自我学习。但是写作是有规则的，天才的自我学习就是在摸索规则。而我们写作课，可以节省大家摸索的时间，所以我很清楚地告诉大家，写作是可以教的。而且越早学越好！” “学了这个课就可以成为作家？变得和你一样强吗？”又有同学问。 俞文磊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学了创意写作课，你最少会学到两点，一个是写作的常识技巧，第二个是明白作家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职业。写作的路，漫长而辛苦，需要用一辈子去探索，我们这个课只是入门课。既然是写作入门，那么大家要明确一件事，只有通过大量的写作和阅读，才能掌握这门技能。所以我们的课是有作业的。作业量不大，但肯定比写作文难。害怕做作业的，可以退出这门课。” 这次没有人插嘴了。 俞文磊笑道：“好的，既然你们暂时没有问题了，就轮到我来提问了。今天是第一课《成为小说家》，请大家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报名来参加创意写作课。” 台下的同学们纷纷举手。俞文磊心底一笑，这就算是进入状态了啊。 我会在这里找到红萝卜，白萝卜，还是人参果呢？从前乐宇老师看到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2019年7月份的时候，俞文磊开了新书《旭日东升》，讲的一群从小念国际部的少年，如何学习和生活，成功前往海外各地的大学求学的事。 这本书以一个叫“宋宇”的男生为主角，上半部讲他求学，下半部说他学成归来继续建设祖国。由于他把这一个传说里的人群写得非常真实，因此再次引发了热议。当然也有人不理解，因为他放弃了自己大火的奇幻小说，去深挖现实题材。这样走出舒适区的做法，会让他失去不少收益。 与此同时，焦糖好嗑的现实题材《建筑王国》因为其诙谐幽默的特点，引起强烈反响。在2020年被拍成了情景剧，每一集都被剪成好多小片段，在短视频网站上疯转。 孟柯毕业后支教三年，回来后写出了《峭壁上的书包》，文字成熟情节真实，很快得到了中国作协的巨大支持。一卷封神？孟柯觉得自己已经不追求那件事了。写出这个世间的真实，才是好作者应该努力的方向。 乐宇的《深海魔都》经过一整年的拍摄，成功在2020年的新年上线。他的启动资金来自韩国的那部大火的僵尸剧，但是当“深海”上线后，一举超越了那部韩剧的流量。 梦飞迅速决定，买断他的全部作品，打造“乐宇小说宇宙”。 因此宋薇得以回到中国工作，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同乐宇和俞文磊讨论，是不是让彼此的小说世界产生交互？那样就会变成“天宇宗宇宙”，简称“天宇世界”。 这是一个中西合璧，但以中华文明为主导的小说世界。科幻、悬疑、魔幻、现实，在这里和谐自然地融为一体。 三个人想法一致，于是顺理成章地展开合作。 乐宇和“爱喝水的鱼”的联手，掀起了文化输出，网文出海的巨浪。虽然不少读者，一直在讨论这个小说世界到底是“天鱼”还是“天宇”，但他们师徒二人是不介意的。 “小鱼啊。说起来很久以前收你做徒弟，就是一个奇迹的开始啊。”喝着酒的乐宇如此说。 俞文磊笑道：“不，师父。等我们的剧制霸了梦飞平台，那才是一个奇迹的开始！” 第162章 后记 写作是一件很燃的事 2021年的夏天，我参加上海作协的网络文学高研班。 几堂课听下来，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响应国家号召，写一本现实题材的。 只是写作的方向很纠结，因为我一个辞职在家全职写作十多年的作者，虽然写作经验丰富，但真的并不曾深挖现代都市的行业生活。 而现在的现实题材，讲究的就是专业性和时代感，我该如何入手？ 是的，俞文磊在本书结尾处的困惑，就是我当时的困惑。 这本书里我写到了很多，二十年来自己的感受。如果你看完了书，可能会理解我这句话。 然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转念一想，我难道不能写一个关于“写作者”的现实题材吗？ 作为一个在2000年踏上网文写作这条路的作者，作为一个在网文和实体出版两条战线都曾经奋斗过的作者。勾勒21世纪网络作者的全景图，难道不该是我的责任吗？ 于是在当时在结业典礼的时候，我就说我已经决定了，要写一部关于网络作家的现实作品。 舍我其谁的样子。 这就是，咱们这部书的由来。 然后，我确认了一下这个题材的情况。并不意外的发现，讲述“写作者”故事的作品相当的少。讲述网络作家生活的长篇，可能还没有。 当年钱钟书先生说过，如果你吃到一个鸡蛋，觉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认识下蛋的母鸡呢？ 所以作者们或许并不认为，需要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想了想，最近国家一直在鼓励讲述中国故事，讲述人民的生活。作家也应该努力呈现自己的生活啊！ 除了我们作家自己，谁能讲述我们的写作生活？ 近年来，我们常把中国的网络文学，去和日本的动漫产业相比较。 在日本讲述漫画家故事的有“爆漫王”和“重版出来”，在中国则并没有讲述“网络作家”生活的作品。 而我一直觉得，写作是一件很燃很热血的事！值得为它奋斗，值得书写记录。 天纵奇才除外，大多数人的一辈子，只能为一件事奋斗。而且即便如此，也是时不我待。 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去做写这件事。个人尝试过悬疑、历史、科幻、报告文学等多个类型，亲眼见证过许多人一战封神的奇迹，也亲身见证过许多作者逐渐放弃的无奈。 我深深明白写作这条路的艰辛，因此觉得写出一部关于“作者”的作品是相当重要的。 在写《一卷封神》之前，我想过好几个切入作家生活的角度，有的是带幻想的，有的是带穿越的。 咨询了一些朋友，虽然大家不确定现实题材能不能带一点幻想，但那总归是不纯粹的。 所以我决定放弃那些挺“特别”的幻想元素，认认真真写一个青年作者奋斗的故事。 本书之所以叫“一卷封神”，并不是想以成败论英雄。虽然现实社会本来就是残酷的，但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里的主角是不是一定要赢？这其实不能算是个正常的问题。 在大多数的作品里，里的主角最终都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的。 作为运动员会赢得比赛，即便没有夺冠，也会在之前某场重要的比赛里赢得自己的人生。 作为都市打工人会赢得项目，不论前头遇到多少挫折，最终会达到目标。 作为科学家会攻克难关，不论头十年如何挫折，最后作为一个故事的结尾，他总得成功。 作为警探会侦破案件，不论最后会不会有罪犯逃逸，至少案子得讲个七七八八。 就好像一场长跑，跑到终点完成它，才是正常的套路。 所以在一本写作者的里，最终主角的作品总是要成功的。若是不成功……则太过悲剧了。 我们的《一卷封神》，并不追求悲剧的故事。 网络文学从上世纪90年代走来，从最初的自由迸发，到后来的紧跟市场，再到无线时代市场流量爆炸。如果以五年为一代来算，如今已经至少是三四代作者了。 能够坚持创作的人，除了拥有“理想”之外，至少在市场上都是获得认同的。所以“一卷封神”，说的是现实。 咱们的书既然是现实题材，自然要从比较真的方向去写。 咱们这本书，最初是想写俞文磊和孟柯的故事，讲述2014到2020年的写作环境。然后让乐宇那条线做辅助,讲述网络文学之前的老故事。 后来呢，写作稍许偏离了提纲，“爱喝水的鱼”俞文磊这条线，胜过了孟柯这条线。那么为了让人物有层次，自然要将他们两人再分个主次。 “爱喝水的鱼”俞文磊，从一个用野路子写书的作者，因为坚持个性和自我，慢慢积累人气，写出“与众不同”的作品一卷封神。并在成为大神后，仍旧再接再厉，继续追着师父乐宇的背影努力着。 孟柯，作为一个从小就在大赛里脱颖而出的青年作者，走的是传统文学的道路。对人生对写作都在摸索，他可能没有俞文磊那么坚强，可能他的生活也没有俞文磊那么顺利，但对作品有着一样的执着。 两个人，两种成长路线。代表着两种年轻作者的生活。 必须说，“爱喝水的鱼”，可能是我理想中的网文作者的模板。没有成名之前，努力写出自己的个性，但也并非不计较市场。成名之后，对自己的精益求精，并不安于现状。最终走向现实题材，拥抱这个更大的文学舞台。 因此在《奇迹狂神》这一单元结束后，俞文磊就成了真正的主角。 而俞文磊和孟柯的爱情生活，也成两种不同的走势，使得整个故事显得更为立体。 作为网络，作品是必须要有读者的。我们在作品里说过，网络文学的特点，1是轻松，2是快节奏，3是爽点，4是新鲜感。 每个题材的都有自己的先天缺陷，“作家故事”可能欠缺的就是普通人习惯的那种“爽点”。 所以我在这部作品的后期加入了“梦飞”的故事。 梦飞嘛，匹配的是现实生活里的“网飞”公司。 作为，承担的是文化输出的责任，所以我们把网文出海和现实题材作为本书的结尾高潮。 而比网文出海可能影响力更大的，就是改编成影视剧，登陆国际平台。 所以才有这样的一个结尾。 写这部书的时候，得到了许多朋友的支持。包括很多大神都允许我使用他们的笔名，或者给我一个小号笔名，参与到“一卷封神”里。 不过有时候，为了避嫌，我确实回避了一些名字和内容。 即便如此，有些读者在看书的时候，因为看到了太多真实的名字，会问我里头有些情节是不是真的？ 我只能这样回答：这部里很多人物确实是有原型，但是作为大部分的内容肯定是虚构的。 然后，还有读者问，里头《奇迹狂神》《万灵道一》等是否真的有。因为大家发现乐宇的许多经历和作品，都是来自我个人的作品。而书里还提到了网络文学二十年，许多经典作品的名字。 如梦似真的世界，是我一贯希望塑造的世界。 这本书里凡是提到了具体情节的，其实都是我个人创作过提纲的作品。有的已经有了几万字内容，有的只是提纲并没有具体写。比如《奇迹狂神》，比如《星海漂流记》，比如《十分之一的机会》等。是这些不曾面世的作品，夯实了“一卷封神”的基础。 这本书里，除了俞文磊和宋薇，这对男女主外。大多数的人物都有原型。 乐宇的背景生活，用了我自己的部分经历，当然大多数是虚构的，尤其最后的梦飞剧情。如血神，是我们熟悉的血红老师。宋强老师，则是真名做的客串。本书里所有真名客串的人物都得到了本人许可，因为人数太多，就不一一列出来了。暗黑秃头会，是真实存在的悬疑沙龙。 本书里几乎提到了一个作者，从小透明到大神能参与的所有文学场合，当然主要写的是我们上海的文化活动。 比如加入作协的流程，比如上海书展的签售会，比如“陕西北路网文大讲坛”，比如“思南读书会”。各种培训班和鲁迅文学院的生活，以及使馆的外事活动，还有最后的上海作协会员大会等。 我在书里提及了几十位作者，有的早已一卷封神，有的一辈子辛苦耕耘，给自己的人生打开了新的可能，有的写了很久无奈放弃。放在一起，呈现了完整的“写作圈生态”。 作家的世界丰富多彩，作家的创作艰辛痛苦。有时候付出和得到并不成正比。 我觉得需要记录下来，所以写了《一卷封神》。这可能是国内第一部展现网络作家生活的长篇。 嗯，除了故事之外，书里头还有很多关于文学常识的科普，包括培训班的课程等。 这些大多数都是我平时给同学们，上创意写作课时讲过的内容。写作并没有固定一定要怎么样的说法，它本身有着无限可能。 如果对写作感兴趣，大家可以作为参考。 这部作品，从2021年的11月中旬开始写，写到2022年的2月底。三个半月的时间，写了四十多万字。这个速度和“爱喝水的鱼”肯定没法比，但对我个人来说不算慢了。四十万字，几乎表达了，我所有想说的关于作者的事。 但真实的作家世界一定更复杂得多，其中的精彩，必须亲身参与进来才会理解。 看完这本书的大家，如果喜欢，请继续关注君天日后的作品。如果你们也对写作感兴趣，亦可试试成为一个网络作者。 最后祝各位朋友，文运昌隆，一卷封神。 君天 2022年2月27日午后 草于风雪江山阁 第163章 西门千鹤的早晨 嘟嘟嘟嘟……床上的女人反手一掌将其拍停。 嘟嘟嘟嘟嘟……过得片刻，闹钟再次响起。 西门千鹤一阵烦躁，迷糊地看了眼闹钟，7点15分！ 她腾地坐起，随便披上一件衣服，冲到厨房煮起白煮蛋，然后是热牛奶，切面包。 所有这一切，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全部做好。 她跑到另一个卧室叫道：“儿子，起床了。阿庆！”一面叫，她一面把孩子的衣服丢在床上。 小名阿庆的小男生和她一般动作的呼啦坐起，也不啰嗦就开始穿衣服。 见小朋友开始行动，西门千鹤才心急慌忙地去上了个厕所，回过身拉开两个卧室的窗帘，打开窗户。 等她一圈转好，走到厨房，却意外地发现煤气灶的火不知为何熄灭了。烧上的鸡蛋完全没动静…… “搞什么。信不信我拆了你！”西门千鹤重新打火。看了火苗十秒钟，才确认这次不会熄灭了。 她家的灶台，两个火苗一个接触不好，要靠打火棒点火。一个火苗不稳定，有时候亮三秒钟会自动熄灭。 今天算是赶上了，明明很急可灶台不给力。 “妈妈！头发翘！”阿庆在洗漱台的镜子前叫道。 “小男生，头发翘怕什么？先刷牙！”西门千鹤叫道。她转身看了眼热水瓶，瓶子里哪有热水？ 纠结了两分钟，她跑去给儿子梳头，一面拿梳子一面说：“等一下先吃面包，蛋要晚三分钟知道吗？等下有热水了我再给你压头发。” 儿子还在刷牙，个子小小的他毛巾也那不稳。 “磨叽什么呢？”西门千鹤提高了嗓门，“要抓紧了不然你今天迟到了！” 小男生背地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加快了速度。当他坐到椅子上开始吃面包，已经过了7点半。 “十分钟里吃完。”西门千鹤拨好鸡蛋，看了眼炉子上的开水。她纠结了一分钟，拿过了孩子的毛巾，把煮鸡蛋的热水倒在毛巾上。打湿了半条毛巾，拧干后挂在儿子的头发上。 “顶着啊，不要掉下来。”她说。 小男生点了点头，这么压头发也不是第一次了。 西门千鹤捏了捏小脸，心说还不错。还好是个男孩，如果是丫头，老娘还得给她梳头扎辫子，那就肯定迟到了。 她瞥了时间，回到卧室捯饬起自己的妆容。 不多久，小孩叫道：“妈妈，头发压好了。毛巾冷了。” “冷了就放在边上。”西门千鹤大声说。 7点45分，她化好妆，儿子也吃好饭。她看了眼桌上的杯子碗纸巾，卧室被子没有理，厨房垃圾没有收。 “上学比天大，其他的慢慢来。”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淡定给儿子穿上外套，笑道：“很帅！出门去幼儿园！” 阿庆自觉地穿好鞋子，背起小书包，戴好口罩。 西门千鹤拿出一根发带，随便扎了个辫子就带娃出门了。 这是她这个单身妈妈，在工作日每天的日常。所不同的是，昨晚因为一个稿子熬到两点，今早就睡过了头。这种事怪不到小的头上，只能怪自己。 她拉着儿子，轻轻打着呵欠，一路上胡思乱想。反正送好娃回家还是可以补觉。不对，今早还要和甲方开会…… 西门千鹤一阵懊恼，真是去年不知脑子抽什么风，居然接了一个剧本的活，结果就好像掉在了无底洞里。 “妈妈。妈妈……”小男生叫了她两三次。 “嗯？怎么了？”西门千鹤问。 “你怎么又没在听？”小男生说。 西门千鹤笑道：“你是说晚上要吃好吃的对吗？我会给你做肉肉的，放心吧！” 阿庆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他刚才说的是学校要用橡皮泥。但这个当妈的显然没有在听。现在的孩子主意大，在不经意间已经学会不和大人理论。 穿过一条马路，前头就是孩子的幼儿园，西门千鹤速度把孩子送入园。 她开开心心地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出货成功！” 一分钟后，孟柯很快就在这条消息下头点赞。 小伙子是守着朋友圈的吗？西门千鹤撇了撇嘴，然后不到十分钟，这条消息下头就有二十多个赞。有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她这句话是指送孩子进幼儿园的。也有不知道内情的。更多的是那种她的各路“追求者”，为了刷存在点的赞。 当然大多数都是那种觊觎她美色，不知内情的路人。 所谓出货成功，就是因为非常时期，西门千鹤最怕的就是学校停课。那样孩子就会和她一起在家里，对于一个在家里工作的人来说，光双休日的相处已经足够了。如果孩子平时也在家，那就是毁灭生活的节奏。出货成功，谢绝退货。是她每天早上发自内心的想法。 送好娃，西门千鹤来到边上的肯德基买了早饭，淡定从容地吃完，看了眼时间走去菜场买了点蔬菜回家，顺手在全家买了一份盒饭。 今天上午有一个剧本会，她得一面开会一面打扫卫生。下午当然得写稿子，因为在娃放学回家后，一直到孩子睡觉前，她肯定无法工作。 作为丽水书城的大神，西门千鹤赚得并不少，但鉴于她一个人带娃过日子，所以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她也算是过得精打细算。 也正因为此，她才在去年下半年接了一个网剧的编剧工作。 这件活是孟柯介绍的，那小子年纪不大，但在编剧圈的人脉不少。认识各路制片和策划人，所以才能写一个小说卖一个。这次的活是改一个都市甜文。 西门千鹤原以为，原著数据那么爆炸，故事总归不错吧？看了之后才发现，五十万字的原著，至少水了二十万字的情节。这也就罢了，关键是甜文的感情线几乎没起伏…… 所以接手之后，也不是第一次做编剧的她真的想死的心也有了。 从第一个会开始，到现在七个月过去，剧本初纲改了五稿。 在上个月终于把头十集的初纲过了，甲方李先生同意他们试着写十集的细纲。 细纲每集五千字。 所谓细纲，就是有具体故事场景，但又没有细到是完整剧本的文本。差不多算是剧本的初稿。 每一集可以有关键台词，必须有详细故事场景。但不需要细微到表情和视角。当然你愿意写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之前的初纲，她都写了不止十万字，这次的细纲是她和静小溪溪一人写了一半。 前十集的大纲五万多字交上去已经十天了，这次不知是什么意见。不过总能过个三四集吧？ 想到这个电话会议，她就心情沉重，连手边的咖啡也更苦了。 一面收拾房子，捡着孩子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玩具，她莫名想到了孟柯。 孟柯在她的眼里和孩子也差不多，想法简单，做事直接……和某些交往过的男人比起来，没有太多花花肠子。 当然，也正因为这个，让她觉得有些不靠谱。家里已经有个小孩子了，总不能再找一个“儿子”？ 好在西门千鹤本来就没想过再婚，所以和孟柯的交往暂时就那样吧。她整理着被子，莫名想到某次让孟柯来家里，发生的那些羞羞的事，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西门千鹤的私生活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混乱。或者说，她只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女浪子”，其实因为是单身妈妈，她的生活其实很有规律，更不离谱。 几年前，她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说实话，长得像电影明星一样。但好死不死的她，爱上了个中年男人，然后就被骗了。怀上对方孩子后，男人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就在她纠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男人居然进了监狱…… 这种小说里的剧情，发生在了现实生活里。西门千鹤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就生了下来。 第164章 剧本讨论会 怀孕期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什么也做不了。她就在网上写书，写着写着居然写出了点名堂，每个月能赚个八九千。 这样就够了，不用上班，安心养胎，还能赚尿布奶粉钱。西门千鹤很知足。 不能相信男人的谎言，女人得靠自己。这是她人生学到的第一课。 在最困难的时候，她的娘家人来帮了她。要不然，她一个人是不可能顺利生产的。 再后来，她在国庆节生了娃，所以给娃名字取了阿庆。人生很孤寡，在生娃之前她事事不顺，娃生下来之后，忽然命运就发生了改变。版权也卖出去了，人也成了丽水的大神。 平日里，家里会有阿姨帮忙做饭带娃，有时候妈妈也会来帮忙。这样她就有了自由的时间。 私生活，她也曾经想过重新出发，遇到过一个同样是大神的作者。对方一开始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毕竟西门千鹤的颜值在网文圈里属于上等了。 可一旦她向对方坦诚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那个男人就逃了。 为了不被拒绝，所以还是要学会先拒绝别人。这是西门千鹤学到的第二课。 所以，她之后就给自己塑造了“女版西门大官人”的人设，有过两段露水情缘，总体来说不再对男人动心。 孟柯会不一样吗？西门觉得不会。因为她大了那个小男生好几岁，性生活当然因此很美好。但是真的要过日子，这样是不行的。 但他真的很黏人。西门千鹤有时候也很无奈，就先这样吧。 做家务并不是什么重体力活，却是非常消磨时间的。之前有阿姨干活，最近阿姨在老家没能回来，所以她很多事不得不自己干。 这病毒一波一波的，何时是个头？ 不知不觉到了9点，她准时开机登上腾讯会议。工作室的小伙伴静小溪溪上线了，甲方的话事人却还没来。 “堵车，晚半小时。”对方在微信上发了这么一句话。 西门千鹤皱起眉头，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堵车这种理由，时真时假，有时候只是人家不想开会而已。我也不想开会啊。那么好的天气我想出去泡咖啡馆看电影。 她改的这个，名叫《甜水公子》。是说一个卖奶茶的姑娘自主创业，周旋在两个男人间的故事。一个男友是青梅竹马，一个男友是一见钟情的霸道总裁，当然还有第三个配角男友，是大学同学“好男人”备胎。本子要求甜蜜、搞笑、有网感，能把握年轻人的痛点。 “青梅竹马”还是“一见钟情”？根本就是故事的两个走向。 神奇的是原著一直到最后一幕前，都是模棱两可，但是因为数据爆炸，所以谁也挑不了原著的毛病。 但真到改剧本了，就必须得分个主次啊。 目前故事走的是一见钟情的路线，毕竟这个才容易写，而且原著最后也是霸道总裁胜出。 但在西门千鹤看来，甲方可能到现在还没确定自己的想法……甜蜜搞笑有痛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西门千鹤做完了所有家务，直到时间到了十点四十。 制片人李梁山和他的策划人梅丽莎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我们晚了。堵车到公司后，临时处理了很多事。”李梁山微笑说，“大家都在吗？” “在的。”西门千鹤与她的伙伴静小溪溪一起回答。 李梁山说：“行，那我们就开始。梅丽莎你来说。” 梅丽莎笑道：“两位写的大纲我看了，咱们这十集的大纲比之前的进步很大。我觉得已经可以感受到人物的脉络。并且在后第七集的时候，有几个很好的亮点剧情。所以七八九连续三集，我觉得非常连贯。问题还是出现在头三集。” 得嘞……西门千鹤的脸色阴沉下来，头三集要大改，那么后几集写得再满意有毛用？前头改了，后头当然也要跟着改的。 “头三集具体的问题是？”静小溪溪问。 梅丽莎说：“就是感觉，女主和霸道总裁相遇得太过巧合，不够自然。而见面本身又没有很惊喜。” “要有惊喜，又不能太过巧合。”西门千鹤笑道，“怎么可能？” 梅丽莎说：“办法总是有的嘛。开奶茶铺本来就是一个很生活化的题材。年轻人都喝过奶茶，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开奶茶铺的辛苦……” 西门千鹤听对方说了二十分钟，她问李梁山：“李总，咱们这个做了那么久了。现在头三集还没定下来。我知道你们要求高，但我这里每一稿，都是根据会议记录里的要求写的。这场在奶茶铺老板送外卖，在边上商场里遇到男主。别说他不合理，这个剧情是两月份开会时，你自己说的剧情。现在又要推翻重做吗？” 李梁山说：“我只是给意见，具体的你们要自己把握嘛。” 梅丽莎说：“然后，我们这里给平台评估了一下，平台觉得现在观众的口味喜欢青梅竹马的比较多，所以希望能够把主线分给男二多一点。” 西门千鹤说：“那……原著是不是说了不算？” 梅丽莎说：“我们是改编嘛。现在也不算是面目全非。” 西门千鹤笑了笑，没有接话。不算面目全非？我估计你现在把主角名字换掉，原著也认不出这是自己的书吧？ 静小溪溪说：“如果给青梅竹马加戏，那头五集是不是都要改。所以这头十集有不要改的吗？” “不是，不是。不需要全都改。”梅丽莎微笑说，“下面我会具体说哪里要改哪里不要改。” 他们这么继续“讨论”着，什么这里的搞笑太直白，那边的搞笑段子我抓不到点，这边时间飞逝到了下午一点半。 “差不多就是这样。”梅丽莎说完了第十集的问题。 她说话的时候，静小溪溪给西门千鹤发了无数消息吐槽。西门千鹤让她稍安勿躁。 西门千鹤注意到梅丽莎说事情的时候，李梁山走开了半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手边还摆着咖啡。 “我们知道了，我们研究一下，回答你提出的这些问题。”西门千鹤饿着肚子，没有经历讨论。 这是视频会议的好处，双方没有那么多剑拔弩张的感觉，如果是面对面坐着，她早就拍桌子了。 李梁山这时候说了几句场面话表示散会。 微信上，静小溪溪：“姐，这活怎么办啊？等于又要重写了。现在已经和原著没什么关系了。而且他们之前说的付款方式，除了第一笔的象征性的预付，后面得等大纲过了才给第二笔。这大纲还分初纲和细纲……这要做到什么时候去？我上个月初纲过了的时候还挺高兴，以为有钱拿了。结果一看合同，上头说得所有大纲都过来才能拿钱。现在初纲过了，还磨细纲了！这他么钱也太难拿了啊！” 西门千鹤：“那如果现在不做了，你接受吗？” 静小溪溪：“我写了二十多万字了啊。你也写了十多万字吧？加上开会的时间……我……这梅丽莎真不是人！” 西门千鹤：“那你如果不是想不做，就得忍着。” 静小溪溪：“能让他们多给点钱吗？做这个活影响到我平时写书了。二十万字不是大事，一遍遍重写太伤脑细胞了。” 西门千鹤：“也影响了我的更新。本以为半年就能干出点眉目来。现在七个多月了，啥都没干出来呢！我再不开新书，要吃不上饭了。” 静小溪溪：“就是这个道理啊！姐，去和李总争取一下？” 西门千鹤心想，你以为我没有争取过？那家伙一直在打太极画大饼。毕竟你想和甲方要合同上没有写的钱，基本是没有可能的啊。 “我再想想办法。”西门千鹤说。 “好的，姐。靠你了。”静小溪溪说。 第165章 欧皇姐姐不讲武德 西门千鹤犹豫了，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而她连饭还没吃，就拿着盒饭去微波炉。 这时候，孟柯发来消息问她开会的情况。 大官人：“又要重写啊。我都不想做了，我们写了几十万字了。就头上预付的那点钱，都不够我儿子上英语课的。” 回归的光：“别生气，再坚持一下。李总那边觉得你们干得不错的啊。” 大官人：“不错？那就让我们接下来去写啊。不停重写做无用功。我放弃行不行？” 西门千鹤热好盒饭，吃了几口心想，这剧本大纲太麻烦。有这个时间我一本新书都写得七七八八了。 回归的光：“今晚忙什么？” 大官人：“带娃。写剧本。” 回归的光：“等娃睡了，我给你送吃的？” 大官人：“滚。没空理你。别老惦记着上门。” 回归的光：“就上过一次……” 大官人：“对呀，所以干嘛要来第二次？别影响我工作。” 回归的光：“我帮你去和李总说说？” 大官人：“就凭你？合同上写明白的事，他只会给你画大饼。” 回归的光：“我试试。” 然后，孟柯就没了消息。西门千鹤吃完盒饭，坐回电脑前，研究了一会儿剧本，心里极度烦躁。又开了新文档准备新书。 也许，真的不做了？西门千鹤在微信上写了两百多字后，忍住没有发出去。她看了给李梁山的话，觉得写得还不错，就存了下来，准备等下次生气的时候发。 在文本上，打了个新书的标题，又删除。再打，再删除…… 嘟嘟嘟嘟……手机闹钟忽然响起。 西门千鹤不禁爆了粗口，居然已经三点五十，得去接娃了！ 看看文档，居然连标题都不满意。她直接关掉文档，系统提示是否保存，她点了否。盖上笔记本的盖子。 开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会，无所事事的一天……哪怕定好标题呢？西门千鹤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走出两步，戴上围巾又回头看着沙发。 纠结的她重新打开笔记本，在文档里打上“欧皇姐姐不讲武德”几个字，然后存档关电脑。 行了，下午总不能真的什么也没做吧？新书的名字这就算定下了！ 走进电梯，她对着电梯镜子照了照，没有时间化妆，脸上的皱纹都明显了。 明明很辛苦，却只写了个名字……为什么我就不能像爱喝水的鱼那样，写什么都好像是神来之笔一样？ 站在校门口等娃放学，长长的队伍里几乎全是老爷爷老奶奶。 老年人们聚在一起聊天说着家长里短，有的还推着童车带着个更小孩子的。 西门千鹤戴着口罩，刷着手机，不和别人多接触。嗯，本来也没有共同语言。 还有一周阿姨就能回来了，她就不用来这种人流密集场所了。 其实每次外出她都是提心吊胆的。她怕的不是自己出事，是怕自己出事后儿子没人照顾。 这种心态很微妙，只有真的当了爹妈才懂。所以她每次看到孟柯，都觉得那小子不可能理解自己。 小奶狗，就是小奶狗…… 几分钟后，小学开始放学，孩子们被带到学校门口，一个个被领走。 “今天过得怎么样？”她问。 “挺好的，画画拿了五角星。吃饭得了小花花。”阿庆说，“你呢？写了多少字？” 呃……西门千鹤摸了摸脸，戴着口罩看不出尴尬吧。 “我写了四千字！”她说。 “厉害！美好的一天。”阿庆说。 这是她的口头禅，一天能写超过三千字，就是美好的一天。小朋友已经学会了。 西门千鹤摸了摸儿子的头，今晚怎么也得码出四千字来！ 当然，很多事想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则麻烦很多。儿子回家后，五分钟喊一次妈妈，你还生气不得。毕竟他才是两年级。 辅导好画图和英文，晚上还要完成围棋课的作业。 据说围棋可以开发智力，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曾经去上过围棋入门。而西门千鹤已经打定主意，入门了就好。后面的课咱们不上了！ 因为围棋课除了上课普及了下棋规则，其他辅导都要靠家长在家里教。按西门的想法，就能不像英语课和写字课那样，在学习班上教吗？但围棋规定要回家下棋，而且得注册网络账号，在网上和陌生对手下。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输就哭。西门千鹤是一看到男生哭就崩溃的人，所以之后的课肯定是不上了。现在每天她必须亲自上阵，帮儿子赢两盘棋，弄得她自己这个围棋白痴，变成了“业余高手”。她唯一可确定的是，儿子应该不适合围棋。 另外既然她可以代替儿子下棋，鬼知道在网络的另一边，和她下棋的对手是谁？ 就这么辅导各种作业，再加上作晚饭。到了晚上八点半之后，小朋友差不多可以睡觉了。 这是西门千鹤人生最安慰的时间，因为别家孩子要折腾到十点十一点，她家阿庆会在每晚的八点半左右洗漱。因为她和儿子有过约定，八点半睡觉，可以让妈妈有时间早点写书。这样妈妈就可以早点睡觉，第二天大家都不会迟到。 儿子从幼儿园小班开始，就遵守着这个约定。某种意义上，西门千鹤要每天八点半或者九点之后，才能开始自己的“夜生活”。 四千字，在一些人来说是个容易的字数，比如“爱喝水的鱼”，比如“血神”。可对西门千鹤来说需要工作两到三个小时。 当然，如果写四千字需要两三天，那你也不适合吃网文这行饭。 坐在电脑前，心里盘算着一天发生的事。她心想如果能够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就好了。如果我能有一份不上班就能赚钱的工作，如果写稿子从不卡文，如果那个剧本不用推翻重来。如果甲方能主动加一点钱…… 她看了看自己的新书名《欧皇姐姐不讲武德》。心里一动，决定写一个古代都市文，说一个人品爆发欧气十足，做啥啥成的美女主角。 哒哒哒哒哒，她很快就码出了五千字的开头，看一眼时间，简直太顺了。这才十一点呢！ 故事是一个女生穿越到古代，凭借科技崛起的种田文。女人拥有一个修改系统，可以修改别人的好感度。这样她做什么事都欧气十足。开篇就是本来打工的小杂货店要撑不下去了，她修改了东家的好感度。东家给她加了投资加了工资。 要不要继续写一章？现在时间还早…… 西门千鹤犹豫了一下。 这时候，回归的光发来消息：“我和李总聊好了，他说会考虑给你们打一笔大纲费。” “真的假的，画大饼吧？”西门千鹤回复。 回归的光：“明天应该会和你说的。” 西门千鹤：“如果是真的那谢谢他了。这个都是假的，大纲能早点通过，接着朝下走才是真的。” 回归的光：“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让他多给几个人看看，汇总一下意见。” “他能听你的？”西门千鹤发了个白眼的表情。 回归的光：“说不好，反正我最近两部戏都赚到钱了。他可能比较尊重我？” “赚钱的是大爷！”西门千鹤回了一句，“好了，我继续写书，明天聊。” 回归的光：“晚安。” 西门千鹤脑子里想着，我刚才写书说东家给欧皇姐姐发了一笔钱。现实里自己就可能得一笔钱？有没有那么巧啊？我不如写有一个客人本来要退女主的货，后来不退了？那是不是有可能剧本大纲也不用重写？ 第166章 状态火热的西门 孟柯刷了几条朋友圈，对方没有回他晚安。舔狗不得好死。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但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几年前和小丁分手后，他忍不住寂寞，就又和西门千鹤搭上。 和西门的感情一起开始就是“性”，后来因为这个女人成熟，不事儿妈。让他有了一种少见的依靠感。于是他想更进一步，却被告知不可以。 “我是个孩子的妈妈。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想法。”西门这么和他说。 他考虑了几天后，仍旧不想放弃。但西门千鹤不愿意和他继续。 一来二去，虽然时不时藕断丝连，时不时有露水情缘。但两人的关系一直是“情人”而不是“爱人”。 后来孟柯毕业，去外地支教。虽然西门千鹤也曾去外地看他，在他的单身宿舍给了他很多抚慰。但感情终究还是淡了。今年他回到上海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更加模糊。 事情是不是要继续？孟柯当然希望，因为和西门在一起，总是能感觉到刺激和美好。而不像从前和小丁在一起，总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 “如果你们不是情人，自然就不会是这个感觉。爱人是要负责的，情人不用负责。只要寻欢就好。”俞文磊这么和他说。 也许吧。所以孟柯尝试着在各种方面对西门“负责”，包括这次的剧本工作。 西门千鹤继续写书，写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然后她发现今天的朋友圈，那个李梁山少见了点了赞。来点赞总比不来好。她安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依然是打仗般的日子。早起给娃准备早饭，送娃上学。然后在十点多的时候，她很意外地收到了李梁山的消息。 “西门老师，昨天后来请平台的老师评估了一下你们前十集大纲。看稿子的老师表示很喜欢，所以你头十集的细纲不用改了！你直接给我出头三集的剧本吧。我稍后会让财务给你打一笔大纲的稿费，不是全款，但多少是收入。” 哇靠，这是什么情况？西门千鹤惊呆了。这就是心想事成的感觉吗？ 她把聊天记录转发给静小溪溪，静小溪溪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西门千鹤想，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就是我写书说主角没有被退货，我自己就没有被退货？ 这也是太……玄学了！ 西门千鹤不禁有点兴奋。既然不用重新翻写大纲，那么剧本的事就让小溪跟进一下，自己可以定定心心写新书。这一次必须给女主幸福啊！因为她好我也好！ 她把剧本的事和静小溪溪讨论了一个小时，小溪开心地干活去了。 西门千鹤打开文档，飞快码字…… 不论剧情合理不合理，女主必须赢！赢！赢！首先拉人，给她配个给力的小伙计，就像静小溪溪这样。然后给她配个高富帅的公子，就像……孟柯？算了孟柯那小子虽然不是高富帅，勉强这次还算靠谱。就让那个“男主”姓孟吧。 然后就是钱了！店铺开起来，现代商业模式搬去古代的县城，拉一笔投资！ 投资的金额……她想了想，刚才李总说先给一笔大纲费，一人一万。昨晚她写的剧情是收到一百两银子的赞助，这么说要想进个十万的款项，得在书里赚一千两银子？ 这个说多不多，但就一个正常的历史文，一家小店铺是怎么也不值一千两银子的。昨晚写的一百银子都是写多了的。 多了就多了，网文嘛。就是图个乐子。西门千鹤下定了决心，她用了一个下午写了五千字，让主角拉到第二笔投资。三千两银子，换到现实里能有三十万吗？ 西门千鹤得意地笑了笑。也许有人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万一呢？ 今天西门千鹤一口气写了一万五千字，状态火热手指发烫！覆盖她生活里的所有预期情节。有人送礼啊，有人投资啊，有漂亮帅气的男朋友。 接下来就是收获的日子了。 她很开心地去接了儿子，晚上九点前儿子睡觉后，她继续码字。这一天精疲力尽地写了两万字。 老子有多久没有这么拼命了？舒展着白皙的脖子，着手敷上面膜，西门千鹤看着一天的成果。 因为新书还没开始发布，所以她也得不到读者的反馈。心里就想着，这个事儿该找谁说说呢？ 西门千鹤翻着朋友圈，不由想到了孟柯就给对方发消息，炫耀自己一天写了两万多字。 回归的光发了个吃惊的表情问：“怎么突然那么有灵感？” 西门千鹤就把“心想事成”的事情说了一遍。 回归的光：“你是觉得书里写了什么你生活里就会发生什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可爱！” 大官人：“不行吗？” 回归的光：“你是认真的？”他忽然发现对方不是开玩笑。 大官人：“你觉得映射世界，里得到什么，现实里也得到什么是不可能的？” 孟柯想了想，他记得乐宇也曾经说过这种事，那个大叔心里也曾经发过疯。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又收到女人的消息。 大官人：“当然是开玩笑啦!” 孟柯心想这就好，不然我觉得是你不是脑子有问题。 西门千鹤透过屏幕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嘲笑，所以就不理那小子了。 西门千鹤连续爆发了一个礼拜，写了十万字。然后就等着好事发生…… 除了有人给她买过一次咖啡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生，包括李总说的钱也没有到账。说起来那人也好几天没有来点过赞了。 静小溪溪发消息问她，她只能去问李梁山。 过了大半天，对方才回了消息，又给她云山雾罩地画了大饼。 这个套路见多识广的西门千鹤一目了然，不给钱就代表没戏，其他的都是杀熟。 “一切都是骗人的。骗子！”西门千鹤看着对方在微信的回答，嘟囔骂道。 她看着文档里的存稿，又说了一句：“只有稿子是自己的。别的都是假的。” 第167章 中西合璧 西门千鹤坚持了两个礼拜的高速，她看了看自己两周时间居然写了二十三万字。更新的速度超出了她的历史纪录。 这一天，她安顿好娃之后。把自己最近写书飞快的原因，在群里当笑话一样讲了出来。 强大的鱼神：“哎？你怎么和我师父想的一样。” 大官人：“乐宇老师？” 强大的鱼神：“是啊。说来好笑，他之前有几年不是不顺利吗？就自己找理由，后来结论是他里的主角都太坎坷了。所以他也坎坷。他就开始在里写作者拿奖金，拿宝物各种发财。” 大官人：“灵验吗？” 静小溪溪：“同问，灵验吗？” 强大的鱼神：“据说灵过，他说有一次写了男主得到十多万奖金，他忽然多领了一笔稿费补贴。大几千的那种。后来他就给男主加码了。再后来……时灵时不灵吧。” 大官人：“确实真相了！时灵时不灵！” 战天尊：“反正你稿子写出来了，稿费赚到了就好。” 大官人：“这个……好吧，你说得对。” 战天尊又问：“你最近的新书怎么样了？最近好像速度没上去？” 强大的鱼神：“我在琢磨新套路，所以速度上不去。” 战天尊：“新套路？不该是开文之前就想好的吗？” 强大的鱼神：“哎，是写了开头之后，才觉得还是要有新套路。所以才纠结的嘛。” 大官人：“鱼神也有纠结的时候，难得难得！” 俞文磊关上群，叹了口气。谁都有纠结的时候，他之前写现实题材，有些东西他觉得有价值，但因为太贴近现实不太好做。积累生活是作家最困难的工作，积累后的表达和题材之间的切换，则更是难上加难。他写了三本现实题材，而写回幻想题材后，果然节奏就乱了。 一个作家能不能全能？他之前是觉得可以的，但是能不能随时进入状态则不好说。 俞文磊最近写的书，叫《雪海风行》。讲一个生活在极寒之地的少年，为了寻找拯救村子的办法，踏上了冒险之旅。 是一个为了“网文出海”量身定做，继续打东西方融合牌的故事。他给男主少年设定了一个系统，系统是只要听到表扬，就能积蓄力量。所以男主就经常做好人好事。 写书写了几年，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故事”，它也许是一部，也许是一个游戏。 人活在这个游戏里，有些事可以通过努力来解决，有些则只能看看，根本无力改变。 “如果你是的男主，我就是男主的引路人，踏脚石。”乐宇曾经在一次喝酒的时候，这么说，“如果我是的男主，你就是我这个故事里的强力辅助。但从你的成绩看，这些成绩可能我永远也达不到，所以如果这是个游戏，你对我来说就是系统局里的NPC。” 俞文磊的创作来自师父乐宇的指引，师父的很多想法，也被他继承过来。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游戏呢？ 他想要写一个能够容纳两种文化的世界，但是刻意为之的情况下，事情变得不好玩了。虽然海外读者仍旧支持，但国内读者的品味并非如此。 果然没有人能够通吃所有的读者吗？ 他打了一章的稿子，依旧找不到状态。看了眼时间，他必须要出发去上网课了。 最近他尝试着开车去学校，因为如果不开车他路上要一个小时。但其实虽然去学校的时间，因为开车缩短了。但下课后回家的时间，则因为堵车拉长了。 人生真是公平啊！ 俞文磊是华东师范大学毕业的。干过一段时间家教，如今又当了两年的“创意写作课”老师。 在他看来，教写作这件事，必须以“写”为基础，然后才是读。但是上课这种事，并不是所有学生真的都对“写作”感兴趣，有些孩子是来混课的。 所以写作课必须是有趣的，因为如果无趣，课堂纪律就会成为问题。一旦这个成为问题，课就没法好好上了。 俞文磊早早来到教室，学生们从一开始对他的无限好奇，如今已经开始无视他的存在。偶尔会有人和他聊一下新书的剧情，但大多数孩子并不看他写的书。 要做好过气的准备了啊。俞文磊转了一圈，看清楚大家最近都在看什么玩什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老了。 书的成绩在海外很不错，在国内就有点普通，开书半年，虽然稳定在月榜前二十，但没有到过前五的位置。 他无心张罗月票，而青铜王者这些老粉丝，也没有前几年那种激情了。 刚才看西门千鹤说了写作的心得，他不由想是不是在里安排个榜单让男主打榜。然后，看看现实里会不会有映射。 上课铃响，他敲了敲黑板笑道：“今天是展示作业的时间。” 教室里的大家顿时打起精神，有人说不用展示了！有人则说我要看某某人的！ 俞文磊说：“展示是肯定要展示的。这次作业是奇幻设定，大家做得还不错。但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如果在你们写的这些设定前，再按一个系统上去。会不会更有趣？” “系统？”“系统是什么？”“网文系统文的系统吗？”“想写什么都可以吗？” 看着七嘴八舌的大家，俞文磊道：“是的，不过还有一个限制，要做一个中西合璧的系统。比如说，外国人拥有一个中国的八卦。中国人拥有一根哈利波特的法杖。这些是表面的。又或者让一个外国人来修行我们修真秘技，但是他看不懂只能靠猜。” “哎？那是什么？”“听着好像很有趣！”“哎？像极了看美剧没有字幕的我！” “我来说一个，一个中国人脑子里有一个外国的解谜游戏，必须是解谜成功才能升级！” “那也太麻烦了，一点也不爽！” “老师，为什么我觉得你想得太表面了。中西合璧，应该是很有深度的东西啊。” 俞文磊笑道：“必须先是有趣，然后才是有深度！接下来我会说一点例子。就拿你们的书来说。我们花半节课来讨论系统，不要急一个个来！” 第168章 剧组讨论会 <!--go-->乐宇：今天是世界读书日，也是《一卷封神》剧组的创作见面大会。因为现实征文4月底结束。所以时间上说差不多了。现在有请，我们的作者君天先生。 君天慢慢走上台。 俞文磊：为什么君天先生和老师长得那么像？ 乐宇：有吗？我不觉得啊。 俞文磊：真的有……你不觉得是在照镜子吗？ 君天：很简单，因为乐宇是照着我的样子写的嘛。 俞文磊：哦，哦！还有这么回事。怪不得哈。 君天：所以本来我是不想出场，让乐宇出场就好了。但想想番外嘛，人多一点没有关系。 孟柯：是的，就是感觉这个场子有点冷清啊。 君天：很正常，大家都在忙着抢吃的。不过该来的都会来的。你看美女作家团不是来了吗？ 宋薇、西门千鹤、焦糖好嗑一个个迈着大长腿出现在会场里。 西门千鹤：没想到那么快书就要完结了啊。是啊。 焦糖好嗑：所以杀青大会是做什么的？ 乐宇：一般来说，是和粉丝互动，或者官宣发行时间，以及出场人物插科打诨，要么就是作者答疑。 焦糖好嗑：插科打诨好，我拿手的！结束的时候给盒饭吗？ 乐宇：你很饿吗？ 焦糖好嗑：就是有点馋可乐。别的还好。 君天：行的，今天的活动结束，一人一瓶可乐。 焦糖好嗑：好的好的！ 西门千鹤：焦糖你也太好骗了，盒饭15，可乐只要3块啊！ 焦糖好嗑：我和你不在一个世界吗？你不知道可乐的行情？ 西门千鹤：……那也不会比盒饭贵！ 孟柯：千鹤乖，我给你买盒饭。 西门千鹤：闪开啦，你要买的东西多了去了。 君天手上变魔术一样地变出两罐可乐，分别抛给焦糖和西门。 焦糖好嗑拜倒在地：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乐宇捂住眼睛。 俞文磊：师父，是你说的。出场人物插科打诨，焦糖不是做得很好嘛。 乐宇：我还是想问一点正经问题。 俞文磊：比如呢？ 乐宇：我本以为这本书要写到2020年之后的，但现在好像就只是写到2020年嘛。 君天：我写到2020年了呀。 乐宇：可是…… 君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主要是2020年后的故事，往下写呢，就到了现实时间线了。到了现实时间线会引发一些现实问题。而我们这个是现实题材的，在最早构思的时候，我可能没有准备去碰触那些问题。 乐宇：我本来以为，可以继续写我和俞文磊一起打造天宇世界的故事。就是进军影视圈呀。 俞文磊：啊！对，对，对！就是可以和女明星什么的有交集。而且咱们进军的是梦飞嘛，还是外国明星。 宋薇无语地看着他：你是想死了。 俞文磊：嘛…… 宋薇：那我也要小鲜肉。 焦糖好嗑：我也要！ 西门千鹤：你不是有可乐就可以了吗？ 焦糖好嗑：我那是保暖思那啥！ 西门千鹤：呦！ 君天：如果只是进军影视圈，倒是不难写。但我们这个故事本身是写作者生活的，作者距离影视圈不是那么近。而我们的书已经写到40多万字了。要写一个影视圈的章节，怎么也得三到五万字。所以篇幅上不太允许。 俞文磊：好吧。我就是觉得，你真的可以写一写《奇迹狂神》的动画，怎么打败日本动漫的。 君天：我不想太YY了呀。 俞文磊：君天老师，网文本来就是YY的。 君天：虽然，但是。你说的有道理…… 宋薇：那我也问个问题，我知道很多读者想看《奇迹狂神》的书。你有没有可能真的创作一部呢？ 君天：这部作品里，很多我本身都是有设定大纲在手的。所以如果真的要创作《奇迹狂神》，本身并不是问题。 俞文磊：你就说但是。 君天：但是，每个人不同阶段的创作思路是不同的。《奇迹狂神》虽然是个不错的点子，但是它距离现在网文的模式还有一点距离。若是在2014年前后，他还有可能管用。放到现在来就有点难说。所以我想写一个更贴近现在读者阅读习惯的东西。 乐宇：咳咳。 君天：怎么了？ 乐宇：我觉得咱们老作家吧，有点难写出去迎合现在新读者的东西。所以你这个规避的理由不成立。 君天：那我重新说个理由。在没有更大诱惑的情况下，我有自己更想写的题材。 乐宇：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 君天：机会难得，还有其他问题吗？ 俞文磊：我代表场外观众问一句，“异现场系列”你还继续写吗？ 君天：写的，监狱风云微博连载中。其余不回答。 宋薇：岳家军还继续写吗？ 君天：写过两部，后续暂时不写。 焦糖好嗑：踏雪者还继续写吗？ 君天：已经完结，暂时不会继续写。 俞文磊：未知罪案调查科…… 乐宇：风名事件簿…… 西门千鹤：九州风虎…… 孟柯：纵横…… 俞文磊：哎？君天先生消失了。 乐宇：明明是他自己让我们问的！ 孟柯：逃得是真快啊。我明明听说《纵横》要出续集了。怎么这个也不回答？ 俞文磊：真的？ 宋薇：君天老师，我们不问问题了。你回来吧！要拍大合照了！ 君天重新回到会场。 君天：纵横续集我在构思中，最近确实很想写。而且会很有趣。 乐宇、孟柯：那真是太好了！ 宋薇：会写多长呢？ 君天：还没想好，在做大纲呢。 宋薇：具体是说什么故事呢？ 君天：人工智能修真。 乐宇：WHAT？ 君天：人工智能修真。 乐宇：真可以这么玩吗？ 君天：试试呗。不然我们是怎么写出“异现场”的？ 乐宇：佩服佩服！ 焦糖好嗑：我就不爱做大纲。 君天：相信看了《一卷封神》的同学，都知道写书要做大纲了！ 俞文磊：我还是想看“异现场”…… 宋薇：好了好了，要合影了。 焦糖好嗑：还发可乐吗？ 君天：一人一罐拿好！ 俞文磊：君天老大，你确定没有拿代言费吗？ 君天：来，大家靠近一点。一起来，杀青大吉，大吉大利！ 咔嚓~ <!--t;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