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一个人的抗日》 正式上架了,特此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和鼓励。 正式上架了,特此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和鼓励。 从看书到写书,样样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每个人都有可能写出小说,只要把心中的梦用恰当的文字表达出来,就将成为一本直述胸怀、让人称赞的好书,难道你没有梦想吗,只要辛勤耕耘,努力到底,上天总会给你取得收获的机会。 用心去写,写出激情和精彩,是我的目标,更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各位朋友能和我一起,去体验主角吴铭那惊心动魄的抗日,一个杀手真正的生活,一个日本鬼子的梦魇,一个神出鬼没的恐怖之王。 封推感言 封推了,虽然多少有些感到意外,但还是带给我好的心情。在此感谢起点给了我施展的平台,感谢起点编缉的辛勤工作和热心帮助,感谢广大读者的真诚支持,没有你们,我不会坚持到今天。 写《一个人的抗日》的想法其实源于一件很偶然的网上浏览,说的是在一次日本鬼子的大屠杀中,将要被活埋的中国百姓竟然非常自觉地跳入挖好的深坑。当时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震憾,太吃惊了。杀猪的时候还要叫唤两声呢,他们怎么会……我当时彻底无语了,很长时间脑海里都在反复思考这件事情。血性和抗争,真的那么难吗?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为什么不拼一下,哪怕咬鬼子一口,也要给这帮畜生留下个记号不是。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在中国缺少血性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在电信工作这么多年,我不也是在默默的忍受着压迫和不公吗,正因为象我一样保持沉默的人太多,才让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们为所欲为,一个个过路和尚,你搂一把,我搂一把,个个肥得流油,心满意足地离开。 非常感谢大家,由于你们的支持和帮助,让我在写书的过程中,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象俺们东北人说的那样,男人吗,就是要有刚儿。 说了这么多废话,大家不要骂我啊!请大家继续支持我,让中国人的血性重新燃烧。也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开心,你开心我就高兴。 再次景仰一下在那个艰苦时代中,不论党派,不论阶层,为抗日作出贡献,流过热血,甚至献出生命的千千万万的人。他们确实值得我们尊重和敬仰。 祝起点越办越好,起点编缉们工作开心顺利,支持我的读者兄弟们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不让灾区的任何一位同胞变成孤岛 非常震惊,真的,看到电视、网络上的那些照片,报道,我非常难受,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刚刚在360上祈福,又在单位捐款,这是我的责任,一个中国人的责任,虽然微小,希望我的微薄之力能给灾区人民带来些安慰和帮助。也为汶川地震的灾民们真心祈福。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思路很乱,转一篇网友写的博文,表达我的心情吧!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十四点二十八分,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降临你们,你们中很多人可能在不知觉中,可能在微笑中,可能在痛苦中离开了生养你们的父母,离开了身边的亲人,离开爱你恋你的土地. 瞬间,电波中断,*吹起,道路桥梁中断,但你们可知,牵挂你们的心却很快的形成一股更强大的热流,总书记第一时间发出指示,总理快速奔赴现场,各地人民心神拧紧,国际人士迅速关注.人民解放军,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立即整装出发. 虽然暴雨狂风阻断了进入你们身边的航线,巨石泥流挡住了前进的救援的速度,但是它们阻不了四面八方不停流入的股股热切关心你们的心流: 总理在现场办公,子弟兵徒步加快行进的步伐.救援队急乘飞机奔赴,企业个人的捐赠潮涌而来…… 多一秒就可以多救活一个生命!总理的急切心情溢于言表。 灾难无情,人有情,安心的去吧,无论你是藏家儿女,抑或你是羌族姐妹,还是汉家子弟.作为中华大家庭的一员,一个中华儿女,不管如何,祖国不会忘记你们,亲人会永远牵挂你们!你们的遗体会得到妥善安置,你们的亲人会受到细心呵护.你们的家园也会很快得到重建. 多一秒就可以多救活一个生命!总理的急切的话语冥冥之中或许可以传到你们心中,希望你们的灵魂很快得到安息! 春天的风暴不会把我们轻轻放过。我的土地,我的人民,无论遭受什么艰难,我们决不让你们成为孤岛。”面对突如其来的强烈地震,人们已经行动起来,目的只有一个:不让灾区的任何一位同胞变成孤岛。 尊重客观历史,还历史原貌 写书以来,查阅了太多的资料,赫然发现中国的历史都是让人,呵呵,怎么说呢?反正是各种滋味在心头,虚虚假假,真真实实,把老祖宗的《孙子兵法》运用得活灵活现,让人不佩服都不行。由此,我想说点自己的愚见,希望大家不要用板砖拍我。 上有所好,下必行蔫。中国人的这个传统和观念让本来严谨的史实成了摇摆不定的讨好工具,与时俱进,被某些人生搬硬套到了历史上,你看,马上就给中国历史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和改变。岳飞、文天祥、史可法等小时候我们崇敬的民族英雄立刻成了阻碍民族融合、祖国统一的罪魁祸首,太不象话了,你们不知道满族、蒙古族是祖国百花园中的一员吗,闹着玩下死手,你看把人家少数民族打得那么惨。不行,要让这帮顶着民族英雄大帽子的不识时务的家伙暴露在群众的火眼金睛之下,暴露在与时俱进的历史观之下。秦桧、吴三桂、洪承畴等同志辛苦了,他们为了促进民族融合,祖国统一,那是忍辱负重,熬尽心力呀,得平反,得昭雪。特别是秦桧同志,蹲了那么多年,人家吱过声吗,真是个好同志啊!我们要将秦桧同志扶起来,送上马,来个雕塑,让秦桧同志摆个高瞻远瞩的造型,让他那深邃忧伤的眼神穿越了百年,千年,不容易呀,终于有知音了。我蹲了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事,早想说两句了,那个什么抗日,简直是胡闹吗,日本人多优秀呀,皇军多好啊,看中国人多了,帮咱计划生育,瞧你们这帮榆木疙瘩,象见了鬼似的死扛硬打,本来祖国民族大花园里应该是五十七朵花的,祖国的疆域应该更加广阔,全被你们这帮浅薄无知的家伙搞坏了,我伤心哪! 有位名人说过:历史那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成王败寇,你都成了寇了,还不是任我怎么说,我说你是反动派你就是,我说你不抗日专搞摩擦,谁敢说不是。切,我还就不信了。现在,我们听到的都是单方的指控与揭露,胜利者有亏名节的事情全部被不动声色的巧妙掩饰过去了。 忠义救国军是一支在抗日战争时期战功卓著,声名显赫的特种武装部队,共产党、新四军在敌后坚持抗战8年,忠义救国军同样也坚持抗战8年,可是,在中国历史教科书上却完全没有他们应有的公正地位,偶有提及也是作为破坏抗战,制造摩擦,日蒋勾结,残害人民的反面典型出现,那些曾经战死沙场的忠义救国军将士们泉下有知,怎会不心寒呢。 《红岩》中把中美合作所定义为残害人民的特务机构,事实上,中美合作所从成立之初就不是一个专门针对共产党的情报机关,而到抗战胜利以后,这个机构也根本就不存在了。中美两国的情报人员通力合作在战争中搜集、破译了日军大量绝密情报,为中国抗日战争以及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其中包括美军在太平洋战争中击落日军山本五十六座机以及中途岛战役的胜利,都是基于中美合作所的有力情报支持。这些历史的功勋现在全部被一笔抹煞了,可叹,可悲啊。 得,不说了,一点愚见,一点点不成熟的看法。希望大家多看书,现在网上资料真的很有意思,只有从多角度,多层次看待,才不会被人造烟雾迷了眼,那深邃忧伤的眼神穿越了…,哦,这词熟啊,好象写过,呵呵,嘿嘿,哈哈!(原创哦,我自己编的。) 样样稀松 2008年8月10日 平倭策 -抗战胜利纪念时对三十年局势的展望- 岳东晓 抗战胜利纪念时对三十年局势的展望 二战结束五十一周年之际,没受到足够教训的日本人又在跃跃欲试。凭借经济势力,日本感到彻底否认侵略罪行,并重温大东亚共荣圈美梦的时候又到了。日本首相又一次到靖国神社向屠杀中国人的战将的灵位默拜,以汲取精神上的力量。凡是不麻木的中国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中国在工业总力方面还落后于日本。中国的军费不到日本的百分之二十。 为什么中国人现在还不能达到日本的工业水平呢?追其原因是因为中国没有资本: 建一个高科技的工厂需要数十亿美元,而在中国几千万人民币的投资就是大项目了。 日本这么小,资源这么缺乏,怎么有这么多钱?中国这么大地方,这么多人,却这么穷,是不是因为人太蠢太懒?还是别的原因?答案是众所周知的,日本人手里的钱是从中国通过烧杀抢掠去的。日本人在甲午战争旅顺大屠杀后从中国勒索了两亿两白银,中国数百年来依靠小农经济积蓄的财富基本被一抢而空,随后日本作为八国联军的一员又从中国掠走数千万两白银。中国不得不靠向列强借债度日,而这沉重的负担最终还是落到了老百姓头上,每年辛苦劳动所得都被拿去作了给倭寇的赔款。中国人没饭吃没衣穿,更无法省钱办工业*,建国防,送儿女上学*;而日本人拿了中国几年的财政收入,办工厂,造军舰,培养一批一批军国主义的生力军,积蓄对中国进行更残酷的侵略和掠夺的力量。从一九三一年占领我国东北到一九四五年投降,日本从我国掠走巨量的资源和劳动力,杀死了四千万中国人,并且通过三光政策摧毁了中国人赖以维持基本生存的财产。这一切创伤,都不是在短短几十年内所能痊愈的。 看到最近中国南方受到洪水灾害的惨状,令人痛心。很多农民的房屋被冲塌,人员伤亡。如果同样的灾害发生在日本,损失会小得多,因为日本的住房设施要坚固得多,不象中国农民的简易草屋,是用泥砖砌起来的。为什么日本人能建造价昂贵的房子,而中国人只能蹲在茅屋之下?如果你去追究中国受灾农民的历史,你会发现他们父辈很穷,尽管他们整日在烈日下耕耘,家里有了几样象样的家具,比起他们父辈要富裕,但底子差,还是买不起机械,光靠手工操作,人均生产力很低,没有钱建经得起水泡的砖房。 那为什么他们父辈连象样的房子都没有传下来呢?因为他们祖辈的时候,日本人来了,十间房有八间被烧了,十个人里有一个被杀死,家里的家当被抢被烧,家里的禽畜被抢被杀,那些逃命的人很多饿死病死。日本人走后,他们没有牲口,没有工具,更在他们曾祖辈的时候就没有了银子。如同回到了石器时代,他们只能靠双手重建他们的家园,用他们血汗换来得及粮食去支持中国从零开始的工业化。他们用幸存的生产资料生产糊口都还嫌不够的粮食,收成好的时候省出来从苏联那买工具、买工厂、买武器防备还在虎视耽耽的敌人,把他们最聪明的子女送到仅有的一些学校去学习,把最有才华的人集中起来吸收引进技术,把最杰出的科学家组织起来建设国防来保证国土不再受蹂躏…而大部分人却只能在田里用双手劳动。他们半饿着肚子,他们的孩子得不到足够的营养,受不到良好的教育,但他们在一步一步顽强地靠自己的力量重建一个世界强国。 但这个过程没有一百年以上是无法完成的,要把这么一个大国从百年含辱后几乎为零的状况重建成最先进最富强的国家,光靠勤恳的工作是极艰辛而且极不公正的。中国人民有权享受日本人正在享受的一切,中国儿童有权享受日本小军国主义分子正在享用的一切。日本人所正在享受的都是从中国人手里,从我们的祖先那里抢去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把那本来应属于自己的东西索回,却要让我们的儿童忍受饥饿,省吃俭用来维持缓慢的增长呢?我们有权利以一切必要手段去维护正义,惩罚罪恶,为我们的祖先讨还血债,为后世中国人造福。 我请每一位中国人也来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到海外的中国人的收入远超过国内的平均收入?原因绝不是海外的中国人比国内的人优秀。事实上,很多在毕业于国内非重点高校,甚至专科学校的人都能在美国的硕士博士项目里不输于美国白人,在技术方面颇富创造力。这说明了中国人固有的智力优越性。海外中国人的收入高,原因在于他们使用的生产资料远多于国内的人。如果国内的人能使用同样多的资本,他们也能创造同样多的价值。任何一个中国农民都能很快学会使用联合收割机等机械,耕种上百亩地,任何一个中国工人都能学会使用计算机控制自动化设备…这里面没有甚麽神奇,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要大规模的实现,却需要一个关键的纯粹量的要素—资本。中国两千年来积蓄的黄金白银到哪里去了?被日本人抢走了。日本七十年的侵略使中国这一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大国在五十年前退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五十年来尽管中国人艰苦奋斗,但白手起家谈何容易? 日本对中国的侵略并不是遥远的过去,现在三四十岁的中国人的父辈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到过倭寇的残害,屠杀过中国人的战犯还有很多没死,很多虎口余生的受害者还活着,就连中国现在的领导人也曾在倭占区的恐怖中生活过。但是,我们中间有的人也许淡忘了日本对中国犯下的罪行,甚至羡慕日本人的钱。这些人忘了,日本人今天吃的喝的用的,都只是他们从我们祖先那抢走的黄金白银的利息的一个零头。 日本就好比是一个强盗与罪犯的家庭,它的儿子们在外面放火打劫杀人越货,用抢的财宝建造了高楼大厦,个个穿得衣冠楚楚。 而被抢的中国,被洗劫一空,家破人亡,那些活下来的,身无分文,衣履破烂,食不果腹,被强盗和强盗的朋友们鄙夷和践踏。这些幸存的受害者满腔仇恨,却无法得到正义,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他们的力量不够。现在他们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总算有了自卫的能力,但要消灭大小强盗、夺回被掠的财富,时机还未成熟。 然而,我们必须从现在起就开始作平倭的计划。 倭国的战略家们从丰臣秀吉时代即已制订了占领中国大陆的规划,到明治时代,灭亡中国的详细计划已经被日本军政人员烂熟于心,以致日后倭寇侵略中国时都是驾轻就熟。其主要顺序即先取台湾,然后朝鲜及中国东北,再占领中国全部,杀死中国人的大部分,将一亿倭民迁至大陆。甲午战争之后,日本除取得台湾和朝鲜之外,还得到辽东半岛,但因触犯西方列强的利益遭到反对而不得不放弃。当时的日本,实力还不如西方,也没有能力对中国展开全面侵略。对于辽东半岛,倭明治天皇曾笑道:辽东下次再取吧。于是日本把所抢得的钱的很大一部分用于军工工业,终于在三十多年后有了吞并中国的力量,并开始了从一九三一年到一九四五年对中国的全面进入,占领了中国百分之八十的土地。从日本的角度来看,其战略是成功的。 中国却没有人制订一个针对性的战略规划。中国人都在睡觉,吸鸦片,或者是在田里干活替朝廷赔款。现在我们总算吁了一口气,但愿从现在起,我们有更多的人开始思考对策,思考怎样保命保家。中国虽然最近几年保持了近百分之十的增长率,但这种高速增长是难以保持的,过几年就可能要大大减慢。没有一笔两万亿美元以上的额外资本,中国腾飞不起来。中国必须把倭寇抢去的东西要回来,十二亿人才能有好日子过。 单是人口多并不成问题,日本的人口密度就远大于中国,人口多而且没钱却是大问题。 人太多,地太少,有钱可以修高楼,建地下城,修大运河引水…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这钱光口喊要是要不回来的。现在还活着的几个慰安妇,要赔偿要了多少年,得到的是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的讥讽,说她们慰安是商业活动,与日本政府无关。我们不能象那些受害妇女一样跟畜生讲人性,我们要讲倭寇听得懂的语言—扫荡。 对倭的策略必须是进攻性的。倭寇利用海洋的屏障,使想找鬼子讨还血债的人们只能忘洋兴叹。但是,一旦其天然屏障不再构成障碍,倭则无险可守。如果我们能摧毁倭海上防线,百万大军抢滩登陆,则倭五日可靖。 具体战法如下。 一.以水下与水面舰队切断倭的货物运输,特别是粮食与石油的运输。 二.以第二炮兵及战略潜艇对倭可能的帮凶进行威慑阻吓,以消除其愚蠢行为的可能。 必要时可以加以利诱。总之,避免与第三国开战。 三.对倭实行饱和与精确结和式外科手术,切断其主要交通干道与通讯。 四.倭之地呈狭长形,窄处不过一两百里,以现代陆军在一日之内即可进入。中国武装索赔队一百五十万大军可分十路,从五处两面钳形夹击,同时伞兵从纵深突破,将倭切成数断。然后进行清乡大扫荡,对顽抗的军国主义分子严厉处分。 五.将倭酋定以战争罪,并捣毁靖国神社。宣布日本改名为钓鱼县,调整税率到百分至六十,直到马关条约中国赔款的不变值被收回为止。倭民不愿归顺者,可任其乘船出去。 六.鼓励倭人从事农业生产并限制其人口增长,使倭成为一个粮食自给的县。 要实现上述目标,中国必须有一支强大的海空军。同时,第二炮兵必须增强其打击力,与拦截防御能力,以确保战事的局域性。 我们希望以上设想能在三十年内成为现实,那一天将会成为中国人的节日,也会成为亚洲及世界热爱和平的人的节日。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事业,正义和公理是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挡的。 新书《新中华新世纪》已上传,请大家支持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为理想、为生活,总是让人难以选择,我也不能免俗。时间、精力、付出,化为泡影时,我更痛苦。我实在没脸再跟朋友们说什么,只能说:人都要吃饭,都要生活。 新书《新中华新世纪》需要您的支持。1474290.t x t 8 0 。CoM。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对那些支持我的朋友们。我再不能承诺什么,只能说这本书我不会就这么结束,有那么一天,它会以新的面貌再次展现在大家面前。 新书《乱世强国梦》获三江推荐。 新书《乱世强国梦》正在三江推荐上,www.t x t 8 0 。CoM/Book/1596101.aspx。请大家去踩我,骂我,指点我吧,沉寂多时,这是我弥补大家失望的诚恳心意。 一年多了,我不敢面对大家,躲在角落里反思自己,充实自己。对,我没有放弃,因为这是我喜欢的工作,虽然是痛并快乐交替的折磨。尝试、改变、沉寂、反醒,这真是个痛苦已极的过程。 我想你们,那些熟悉的、支持我的朋友,一切的努力都是在使我能洗心革面,写出过得去的作品,重新与大家见面交流。真的,我是个感性的人,也是个脸小的人,太监一次就觉得没脸见人,何况还是好几次。唉,往事不堪回首,真的对不起还记着我的朋友,希望咱们能再次聚首。 新书《Ⅱ》已上传。 新书《一个人的抗日Ⅱ》 已上传,地址:www./Book/1961225.aspx》恳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一章 杀手无名 1996年夏的香港象以往任何一个夏天那样姹紫嫣红。即将到来的97回归对这个繁荣的城市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依然充满了勃勃生机。 位于皇后大道的腾威公司宽敞的董事长办公室内,新任董事长陈宇的心情却非常糟糕。这个29岁的男人此时觉得自己跟这座生机勃勃的城市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仿佛…仿佛他正老态龙钟地面对着一个青春焕发的少女。 腾威公司表面上是一个跨国的贸易公司,在多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分部,其实在闪亮的招牌下却是一个海外华人的黑社会组织,暗地里眷养着一个秘密的强悍的杀手集团,专门从事着一些见不得光的罪恶勾当。 一年前原董事长陈鹏飞出车祸死亡后,作为他唯一的亲生儿子,陈宇接替了老爸的位置,年纪轻轻便当上了董事长,他又有什么不顺心的呢? 桌上摆着一张照片,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正和一个男人在亲昵地交谈着,照片拍得很清晰,美丽少女的嘴角微微翘着,更显出了鼻梁的挺秀、细润的面庞,透出了一种丽雅的美。 看着照片,嫉妒象一把火灼烧着陈宇的心,他眯缝着眼睛望着照片上的少女,她就是他的阳光,他的雨露,没有了她,他的生命也会失去光采和意义。 照片上的男人陈宇也不陌生,桌上此刻便摆着这个人的详细资料,那些东西陈宇不用看也能倒背如流。 吴铭,男,26岁,自幼在孤儿院长大,七岁时被陈鹏飞抚养。作为一个杀手,吴铭也许显得与传统很另类,从外表看来,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除非刻意去记忆,否则人们一眼之下不会对他有什么印象。在陈鹏飞的刻意营造的环境下,他象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所以作为孤儿的他没有那种孤僻怪异的性格,他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也上过大学,会说数国语言,一切和平常人有区别的地方能改变的都被陈鹏飞慢慢地改变。按照陈鹏飞的说法,越是普通,越是不引人注目,当他出手时越会让人防不胜防,而且生存力也越强,就象一粒沙子,转眼便会混入沙堆中寻找不见。 那些电影中酷酷的杀手形象纯粹是扯蛋,在现实中那样的杀手绝对活不过24小时,象悟铭那样的才是当杀手的材料,陈鹏飞就是这样对陈宇说的。 而且吴铭的出色战绩也让陈鹏飞的理论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日本山口组东京主管斋藤一郎,纽州兴社的老大杜日飞,意大利黑手党首席杀手亚德利……….多少鼎鼎大名的人物就是莫名其妙地栽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杀手脚下。 “竟敢和我争女人,不管是谁都不行。”陈宇恨恨地拍着桌子,虽然知道吴铭作为腾威的头号杀手,而且还是陈鹏飞的义子,自己名义上的弟弟。爱情让人痴狂,有时更让人疯狂,片刻后他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让王经理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时间不长,一个面相阴骘的中年人敲门走了进来,他是腾威公司的老人,现在更是陈宇的心腹智囊。 “董事长,您找我?”王经理恭恭敬敬地说道,自己的这个新主子不仅志大才疏,而且心胸狭窄,心狠手辣,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老王啊!最近公司接了什么大活吗?”陈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问道。 “要说大活,就数哥伦比亚的那件了,毒枭安德烈斯要干掉自己的老大埃斯科巴。”王经理如实答道。 “那好,这件事就让吴铭去搞定,你再给他配个助手。”陈宇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王经理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陈宇突然狠狠盯着王经理说道:“不管任务完没完成,吴铭都必须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他。” “啊?”王经理一惊,愣愣地望向陈宇,却在陈宇喷火的眼睛注视下,有些惊怕地低下了头。 “怎么?你不明白吗?还是不敢哪?”陈宇提高了音量追问道。 “我…我明白了。”王经理犹豫了一下,狠狠心,咬牙答道。 “那就好,事情办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陈宇向靠背上仰了仰身子,“张总经理岁数大了,我准备让他退休,这个位置就由你来担任吧!” “谢谢董事长,谢谢董事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办得干净利索。”王经理由惊转喜,忙不迭地答应道。 ……………………………………………………… 哥伦比亚的热带雨林地区的地形复杂多样,从散布岩石小山的低地平原,到溪流纵横的高原峡谷。多样的地貌造就了形态万千的雨林景观。在森林中,静静的池水、奔腾的小溪、飞泻的瀑布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缠绕的藤萝、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座座绿色迷宫。 “陈哥,没想到这次任务完成得这么顺利,早知道这样,就不必您亲自出马了。”杀手三号对着吴铭说道。 “呵呵,主要是有内应配合,要不也不会如此顺利。”吴铭边走边说道,“快点走吧,前面不远就是咱们放装备的小山洞啦,咱们拿了东西赶紧撤,省得再有麻烦。” “陈哥,听说你向公司递了辞呈,这是最后一次为公司干活了。”杀手三号问道。 “是啊!老董事长待我象亲儿子一样,临终时嘱咐我退出这行,好好地成家立业,现在公司已经稳定了,我也算尽到力了,该过点轻松自在的日子了。”吴铭如实答道。 “哦,我明白了。陈哥自从泡上妞后,这性格都变了些,我都感到您的杀气不象以前那么足了。”杀手三号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吴铭开着玩笑。 “呵呵,这也是件好事,和她在一起,我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关心别人了,现在要不是坏人,恐怕我还真下不了手。快走吧,我都能看到那个山洞口了,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吴铭笑着催促道。 热带雨林是一种茂盛的森林类型,进入到森林之中,你仿佛来到一个神话世界。在这里抬头不见蓝天,低头满眼苔藓,密不透风的林中潮湿闷热,脚下到处湿滑。而且这里光线暗淡,虫蛇出没,人们在其间行走,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也非常危险。 “陈哥,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得方便方便,你等我一会儿吧。”来到了洞口,杀手三号突然愁眉苦脸地捂着肚子说道。 “好吧,那我先进去整理装备,你抓紧时间快点来吧!”吴铭皱了皱眉,转身先钻进了山洞。 热带雨林气候多变,这时的天空中已布满了乌云,雷声也当头轰轰地吼将起来。 杀手三号慢慢地离开了山洞口,从怀里掏出了遥控器,带着狞笑按动了启动按钮。 一个可怕的霹雳当头响了起来,猛然间电光一闪,象巨人的刀光在长空飞舞,和着山洞里轰隆的爆炸声,让人颤栗不止。 …………………………… “我这是怎么了?”吴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的坐了起来。 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吴铭费劲地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进山洞时拿着的微型手电筒。 “咦?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到了这里。”在光束的照射下,吴铭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山洞还是山洞,但却不是自己应该在的那个山洞了。洞口变成了天然的石壁,洞内的温度和湿度也变了,而且变得比原来深了许多。那里应该是出口吧?吴铭感觉着吹来的微风,这样想到。 杀人也曾被数次追杀,丰富的经验使吴铭迅速冷静下来,在手电的帮助下,吴铭简单地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势,还好,多亏穿着超薄防弹衣,除了胳膊和腿上的一些擦伤和碰伤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凭自己现在的体力,地上的装备是无法全部带走了,吴铭背起自己的FN30-11式狙击步枪,将两个弹匣揣进兜里,又把USP手枪上好子弹,装好消音器,慢慢地向有微微冷风吹来的地方走去。 第二章 屠村血证 1938年10月6日,太行山东麓的王家村,这个仅有32户的小村,因为地处偏僻,在这战乱年代却颇象世外桃源,一群纯朴实在的农民在这里过着清贫而又满足的生活。 但是在这个华夏大地沉沦,百姓水深火热的时代,谁又能不受影响,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呢! 现在这个世外桃源就变成了人间地狱,腥风血雨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山村。 上午,十五里地外任家村的日军第十一混成旅的两名日军窜入王家村,闯入了村长王和的家里,见到王和的两个女儿,便兽性发作,一边喊着“花姑娘!”,一边向姑娘们扑去。 人往往会为了心爱的东西爆发出超人的力量,王和便是如此,平素老实巴交的他手提镰刀疯狂地向两个日军猛劈过去。两个日军胆战心怯,抱头鼠窜逃回了任家村。 王和把发生的事情急忙告诉村民们,大家迅速离村躲藏起来,但村内还剩下了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这些纯朴的村民对鬼子的灭绝人性和残忍还是估计不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中午,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日军又来到王家村,进了村子,见人就杀,见屋就烧,霎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整个村子变成一片火海。枪声、人们的哭喊声、牲畜的惨叫声和日军的吆喝声狂笑声混成一片。 ……………………………………… “这他妈的到底是哪呀?真是见鬼了。”吴铭一边走着,一边疑惑地咒骂起来。 周围虽然也是树木丛生,但生长的绝对不是热带雨林的植物,也没有热带雨林那样闷热潮湿,而且极目望去,群山环绕,山峦重迭,奇峰突兀,台壁交错,青山流水。明明是一个山区吗!搞什么呢?哥伦比亚哪来的这么雄伟的山峦。而且山风吹来,微微地带着一丝寒意。 吴铭看了眼手表,从山洞里出来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表没停啊,可看这太阳,时间好象不对呀。前面已经看不到山了,应该快遇到村镇和人了吧,到时好好打听打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枪声,吴铭身子一震,停下脚步。没错,是枪声,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枪声,吴铭侧耳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做出了判断。离这应该不算太远,吴铭将狙击步枪从肩上摘下,开始小心翼翼地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等吴铭赶到王家村时,丧心病狂的日本鬼子已经离开了,村子里的火还在烧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不时飘来。 “这是干什么呢?拍电影吗?”在村外的小山坡的树丛里居高临下可以对整个村子一览无遗,吴铭透过狙击步枪上的全天候望远镜,远远地望着冒着火光的王家村。这象是上个世纪内地的房子,还有茅草屋呢,拍的应该是历史片吧? 吴铭正胡乱猜测的时候,二、三十米外的树丛中突然发出悉悉嗦嗦的响声,端起枪,他慢慢地靠了过去。 “娘,鬼子走了吗?我饿。”树丛里发出了低低的话语。 中文,他们说的是中文,还有什么鬼子,吴铭觉得很诧异。 “凤妞,再等一会儿,咱们就回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小妹,听话啊!再忍一会儿,等哥给你打兔子吃。” 吴铭猛地用枪管拔开了草丛,三双惊恐的眼睛同时射了过来。 一个穿着古代衣服(在吴铭眼中是这样)的中年妇女紧紧搂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旁边还蹲着一个半大小子。 吴铭用惊异的目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也用恐惧的目光瞅着穿得花里胡哨(丛林伪装服),破破烂烂衣服的吴铭。 那个半大小子见吴铭在发愣,暗暗咬了咬牙,偷偷去抓放在脚下的火铳猎枪。 “别动,”低沉的警告让半大小子停止了轻举妄动。 “中国人?”吴铭试探性地问道。 那个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吴铭继续问道。 “王…王家村。”中年妇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王家村,老子哪知道王家村是什么地方?吴铭皱了皱眉,决定换一种方式提问,“这座大山叫什么山?” “太行山。”半大小子接口道,用疑惑的目光瞅了吴铭一眼。 太行山?内地河北省的太行山,吴铭眯起了眼睛,知道这个地方,是个旅游胜地。我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吴铭慢慢地将枪收了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用怕,我也是中国人。” 三个人见吴铭说汉语,又把枪收了起来,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穿成这样?拍戏吗?”吴铭疑惑地问道。 三个人互相瞅了瞅,穿得是破了点,可也没什么奇怪的呀,穷人家不都是这样吗。 “今天是几月几日?”吴铭见三个人不答话,看了眼手表,问道。 “今天是,是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一日。”中年妇女略想了想,答道。 “什么?民国?还二十六年?”吴铭瞪大了眼睛,追问道。 “是,是民国二十六年。”中年妇女吓得身子向后缩了缩,结巴地重复道。 民国二十六年,那是哪一年啊?虽然不知道应该是公元几几年,但吴铭知道这肯定是很早很早的年分。难道真有时空穿越,象电影里的那样?吴铭苦苦思索着,转过身指着坡下余火未熄的村庄,“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是在拍电影吗?” “是日本鬼子干的,他们杀人放火,可坏了。”半大小子也站了起来,恨恨地说道。 骗我,一定是在骗我。吴铭心里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得下去看看,什么民国,什么日本鬼子,肯定都是在骗人。 吴铭回头瞅了三个人一眼,回身大步向村子走去。 烟味、血腥味、焦糊味弥漫在王家村,越往里走,吴铭的心情越沉重,到处是血迹斑斑,村里被日军屠杀的多是一些老人。村民王培荣被捆在一棵树上,他周围的地上有10多片碎肉,肠肝肺脏在下身挂着,直坠到地。怀有七个月身孕的王小恋死状极惨,下身血肉模糊,肚子被刺刀挑破,血涌肠流,血淋淋的胎儿被扔在身旁。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两个干瘪的乳房被割下胡乱扔在一边,血肉模糊的下身还插着玉米棒子。不断出现在眼睛里的残肢断臂、死不瞑目的头颅、人的内脏和肠子、烧得象焦炭似的尸体,让吴铭感到这里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吴铭的眉头越皱越紧,心情越来越差。老天真是够意思,不仅把自己莫名其妙地弄到了这个血腥和痛苦的年代,还让自己见证了这样血淋淋的活地狱。 作为一个出色的的杀手,被吴铭杀死的没有一百人也总有七、八十个,但这种对于老人和孕妇都不放过,畜生发泄式的屠杀,或者说是丧尽天良的虐杀,他没有做过,更没有见过。这种为了杀人而杀人,把杀人当成取乐的行为让他出离的愤怒,令人作呕、屠宰场式的村子更让他饱受刺激。 在村外躲藏的人们心急如焚地陆续赶了回来,在村子里有亲人逗留的尤其着急。 “啊!”村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汉子飞速地跑了出来,直奔村外的小树林,吓了村民们一大跳。 “娘,是刚才那个人?”小女孩指着消失在树林里的背影说道。 “凤妞,别管他了,鬼子走了,咱们也回家看看吧!”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说道。 “娘,那个人真的很奇怪,我看不是土匪,就是国军的逃兵。”半大小子接着说道。 第三章 鬼子又来了 “河野,你说的花姑娘在哪?害大家跑了这么远的路,白忙活了一场。”伍长山本一夫边走边抱怨着。 “真的有花姑娘,小泽君可以作证,两个水灵灵的花姑娘。”河野赶紧辩解道。 “是的,我可以作证,大概都躲藏起来了,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和孕妇。”小泽点头道。 “那现在支那人应该回来了吧?还有水灵灵的花姑娘。”伍长山本一夫眯着眼睛,淫笑着问道。 “山本君,您的意思是再回去?”一个日本兵疑惑地问道。 “是的,我们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那些躲起来的支那人肯定以为咱们已经走远,不会再回去了。”山本笑着解释道:“咱们再杀回去,就能把那些该死的支那人统统堵在村子里,一个也跑不掉。” “山本君高见,这在支那兵法里叫什么回什么枪吧?”河野谄笑着拍着马屁。 “叫回马枪,河野你真是孤陋寡闻。”山本得意地说道。 十三个日本鬼子稍微商量了一下,又折返回来,满脑子都是对花姑娘的垂诞,径直杀回了王家村。 此时的吴铭正躺在王家村外的小树林里,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奇遇的打击中,他目光呆滞地望着树叶缝隙之间的蓝天,脑子里胡思乱想,乱得象一锅粥。 “看来这一切都进真的,我不是在做梦,真的回到了过去,不,应该是抗日战争时期。没错,这里是内地的太行山。” “永别了,我的香港,我的灯红酒绿的生活,我的恋人,还有我在瑞士银行的存款。” “唉,真的回不去了,我该怎么办呢?是继续从事杀手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还是利用自己所学,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吴铭在香港大学李嘉诚医院学的专业是外科学系,而且马上就要毕业了。一个杀手学医,可能听起来有些搞笑,吴铭却觉得非常正常。首先,他以前学过一些人体解剖学,这是成为一个合格的职业杀手的必修课。人体的要害部位都在哪里,杀人或者与敌格斗时,怎么才能一击致命,用枪打哪里,用刀捅哪里,赤手空拳如何攻击,所以说杀手和医生是有相通之处的,这样子学起医来也算有基础了。再者,吴铭在杀人的时候,也没少被人攻击,身上受过的伤也不少,更有几次受的伤还很重,如果自己会一点医术,起码在危急的时候也能自己先对付对付,说不定还能救自己一命呢。 “虽然自己快毕业了,可毕竟缺乏临床经验,知识还停留在理论阶段,连小小的阑尾炎手术都没做过,只能算半个大夫。” “要是给别人治病,恐怕治死的比救活的要多,是医生还是杀手,我也搞不清楚了。” 谁要是凭空突然遇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思想上大概都会混乱迷茫,除非是特意穿越的人士,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说起对抗日战争历史的了解,吴铭远没有内地的青年知道得多,这也是教育的结果,他印象最深的也就是电影《地道战》(据说,全球有十九亿人看过此片)的描写,南京大屠杀也是知道的,但具体到哪一年发生了哪些事,却是一塌糊涂。 “呯”,突然传来的枪声打断了吴铭的胡思乱想。 吴铭飞快地爬了起来,轻轻拔开草丛,将长长的枪管平伸出去,借助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向枪声传来的方向仔细观察。 村口,十几个穿着土黄色军装,戴着黄帽子,帽子后面还飘着两块“屁帘”的日军正嚎叫着向村子里冲去。 “日本鬼子,个子不高,罗圈腿,和电影里差不多,这帮日本鬼子又来了。”吴铭惊讶之余,又有一丝兴奋。 迅速地估测了一下风速和距离,吴铭开始调整瞄准镜,风速大概4m/秒,距离500米。 吴铭使用的是比利时FN30—11式7.62mm狙击步枪,枪采用优质材料,结构结实,射击精度高,并被誉之为是西方国家,至少是北约国家当代最好的狙击步枪。该枪原来使用德国的屈光瞄准镜,可在100~600m范围内调整。也可安装其他瞄准镜,如FN4倍放大率瞄准镜等。还可安装各种夜视瞄准具。这支枪已经陪伴吴铭七、八年了,除了瞄准镜换成更好的更新式的,调整范围增加到100~800m外,其它的都还都是原装。 吴铭做了几个深呼吸,把气息调匀,把眼睛贴到瞄准镜上,迅速地进入了状态。 “哟西,哟西。”山本一枪将村外的村民王守仁打倒,听着村里传来的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十分的兴奋,大声叫嚷着带领一群畜生边开枪,边向里面冲去。 “鬼子来了,快跑啊!” “快跑啊!” ……………………… 村里到处都是惊恐的呼喊声,村民们四处奔逃,有向后村口跑的,有躲进院子或残破的屋里,匆忙关门的。 “呯”,一声枪声,跑在最后面的那个日本鬼子的头上迸出一朵小小的血花,象根木头似的倒在了村口。 在杂乱的枪声和喊叫声中,跑在前面的鬼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依然狂叫着向前跑,追杀着逃跑的村民。 村子里的房屋都比较矮,又被大火烧得七七八八。吴铭所在的这个小土山,居高临下,正好可以一览无遗,射击视野十分宽阔。 为了尽量不引起鬼子的注意,吴铭专门狙杀落单的鬼子,可惜的是消音器在山洞里没带出来,否则把鬼子全杀了,也不会暴露。转眼间又有两个鬼子倒下,全是爆头,杀手的训练讲究的就是一击必杀,爆头是最彻底的死法,神仙也救不了。 河野和小泽熟门熟路,直接奔村民王和家而去,那里有花姑娘啊,两个水灵灵的花姑娘啊,两个鬼子三两下便踹开了残破的院门,王和的两个姑娘抱成一团,在残垣断壁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王和则握着镰刀,瞪着愤怒的眼睛堵在烧得只剩一半的屋门前。 “八嘎牙路,”河野骂了一声,上回也是这个家伙在碍事,端起枪就要射击。 “呯”,随着一声轻响,河野扑通趴在了地上,后脑勺上多了一个大血洞,白花花的脑浆都流了出来。 “啊?”小泽惊恐地叫了一声,端着枪飞快地转过身,弓着身子寻找敌人。 “呯”,远远的又是一声枪响,小泽整个人向后弯倒仰面而倒,头盖骨都被掀掉了。 两个日本鬼子正在追逐着一个不停尖叫的年青女人,年青女人慌不择路,拐进了路边的小院子,两个鬼子带着淫邪的笑容,撞开院门,跟着冲了进来。 “通”,猎枪发出了闷响,先进院子的鬼子迎面被几十颗铁砂子打了个正着,他双手捂着脸,惨叫着倒在地上打滚。 “八嘎”,后面的鬼子见同伴受伤,愤怒地骂了一声,恶狠狠地望着院子里的半大小子,半大小子毫不畏惧,把猎枪当成棍棒,奋力向鬼子抡去。 日本鬼子一闪身,用枪拔开抡来的猎枪,一脚将半大小子踢得在地上几个翻滚,手中的猎枪也掉了。带着狰狞的笑,鬼子抢前一步,就要用刺刀挑死这个胆敢打伤自己同伴的支那人。 一颗子弹带着死亡的尖啸,钻入了鬼子的后背,正好打断了他的脊椎骨,鬼子踉跄了一下,“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还没等他抽搐着抬起头,半大小子已经飞快的骑到了他的背上,接着,沉重的拳头雨点般的砸到了他的脑袋上,在后脑勺挨了几记重击之后,鬼子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打歪了,吴铭微微抽了抽嘴角,要不是鬼子抢了一步,这一枪就应该爆了头的。 第四章 狙杀,狙杀 在吴铭狙杀了伍长山本一夫后,剩余的鬼子终于发现有枪手躲在村外的小树林里在向他们射击。日本鬼子因为长官被杀死非常的愤怒,嚎叫着向小树林冲来,随后又被吴铭干掉了两个。 吴铭使用的FN30—11式狙击步枪的枪管为加重型,装有很长的枪口消焰器,射击时根本看不到亮光。而且鬼子距离小树林很远,远距离的声音信号受干扰较多,无论是肉耳还是仪器都很难准确定位。 日本鬼子来的时候又没带机关枪、掷弹筒等武器,缺少压制火力。仅剩的三个鬼子无法准确找到吴铭的位置,面对着见不到的敌人,又被吴铭超准的枪法所震慑,只好隐蔽在石头、草丛中,根本不敢露头射击。 此时的吴铭已经换了个狙击位置,使自己尽量能背对着太阳,这样瞄准镜的反光便不会被鬼子发现。他欺负鬼子的武器太差,并没有严格遵守狙击守则:一般只在一个阵地上开一枪,否则你便会被发现。 吴铭耐心地等待着再次射击的时机。哼,和我比耐性,简直就是找死,想当年老子杀黑手党头号杀手亚德利的时候,趴在冰冷的草丛里足有五个小时,才找到机会一枪击毙了他的。今天,我倒要看看小日本鬼子能耗到什么时候。想等天黑了再逃,做梦去吧,老子这枪上可是装的全天候瞄准镜,虽然比不上红外线的夜视功能,可我不相信小鬼子能挺多。 “支那枪手,偷偷摸摸的不算英雄。” “不敢和大日本皇军面对面的较量,你的不是真正的武士。” “卑鄙无耻的支那人,滚出来。” ……………………………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秋日的太阳却迟迟没有落山。 难耐的静寂,无声的恐惧,让几个日本鬼子逐渐变得焦躁起来,一个鬼子躲在石头后,开始用生硬的中国话骂人。另两个鬼子的汉语不行,只好用日语不停地咒骂着。 和老子玩激将法,这招没用,别浪费唾沫了,小日本鬼子,你们就慢慢地等死吧!吴铭不屑地冷笑着。 村子中的一个小院子里,那个半大小子正瞅着被自己砸得象血葫芦似的两个鬼子尸体发呆,刚才的一股激劲过去后,他也有些害怕,毕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杀人。 中年妇女则搂着小女孩,不停地安慰着另一个惊魂未定的年青女人。 村外隐约传来鬼子的咒骂声,让几个人面面相觑。 “王家嫂子,你们还好吧?”院门外传来了呼唤,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一支三八大盖走了进来。 “村长,我们没事。”中年妇女站起身,努力使自己的视线避开院子里的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村长瞅了眼脚下的鬼子死尸,狠狠地踢了一脚,啐道:“畜牲,该死的畜牲。” 抬头对王家嫂子说道:“鬼子死了这么多人,这个村子是再呆不了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等外面消停了,大家伙连夜进山吧。” “村长,外面怎么样了?我怎么还听见有鬼子在叫唤呢?”王家嫂子问道。 “村外的土山上来了高人,枪法神得很,把村里的鬼子打死了大半,现在还剩三个鬼子被困在土山下不能动弹,我刚从村口看完动静,正挨家挨户通知呢!”村子解释道。 “高人,土山上吗?”半大小子问道。 “是啊!就在土山上啊!” 半大小子瞅了一眼母亲,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了惊讶。 村长走后,半大小子呆呆地望着鬼子尸体上的弹眼出神,半晌,突然抄起地上的三八枪便向外走去。 “虎子,你干什么去?”王家嫂子在身后唤道。 “娘,你看。”虎子指着尸体上的子弹眼说道:“是那个高人救了我,他是咱家的恩人,我要帮他打鬼子去。” “虎子,你还小,那个高人那么厉害,你去也帮不上忙的。”王家嫂子苦苦地劝道。 “爹说过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咱不能在这干看着他一个人和鬼子打啊!”虎子执拗地说道:“我没事的,娘,您就放心吧!”说完,不待母亲答应,转身便跑了出去。 “虎子,虎子…”王家嫂子焦急地呼唤道,见虎子跑远了,只得轻轻擦了擦眼角,这孩子,跟他死去的爹一个脾气。 村外,吴铭还在与三个鬼子对峙着,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斗让三个鬼子很沮丧,也很无奈,骂得口干舌燥后,也只好闭上了嘴巴,期望着天黑后能有机会逃出这个该死的地方。 太阳慢慢地向西斜去,山边一片通红。 虎子一气跑到村口,猫在一堵破墙后面,偷偷地向土山那边张望。 小土山的树林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丝人影。三百多米外山坡底下,三个土黄色的鬼子各自躲在隐蔽物后面,一具鬼子的尸体则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虎子抓起枪,试着拉了拉枪栓,里面居然还有子弹,他端起枪对准了一个鬼子的后背,“呯”的一声,子弹打在了鬼子躲藏的石头上。 “啊!”这个鬼子被突然射来的子弹和迸出的石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身子稍微抬高了一些,愕然地回头张望,“呯”,土山上又传来了一声枪响,扑通,被掀掉了头盖骨的鬼子尸体倒在了地上。 虎子就像着了迷一样,不作丝毫的停留立刻拉开枪栓,瞄准了一百五六十米外的另外一个鬼子兵,这个鬼子兵刚刚惊慌地转过身张望,”砰!”的一声枪响,正打中鬼子胸口,鬼子兵捂着流血的伤口,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头一次用三八枪就能够准确地击中目标,这主要得益于以前和他的父亲打猎时练出来的一手好枪法,而普通的劣质猎枪是无法和精确的三八式步枪相提并论的。而且虽然口径为6.5mm的三八枪子弹威力不足,却有一个很重要的优点就是后坐力非常小,对于新手来说这点非常重要。 虎子再去拉枪栓的时候,却发现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这时剩下的最后一个鬼子已经发现了他。背靠着隐蔽物开始向他不停地射击。 子弹卟卟地打在土墙上,土屑飞扬,压得虎子抬不起头。 吴铭透过瞄准镜,瞄准了隐蔽物后鬼子射击时不慎露出的端枪的左手,扣动了扳机。高速飞行的子弹击碎了三八枪的护木,余势不减又钻入了鬼子的手掌。 “啊!”鬼子用右手抓着血淋淋的左手,发出了惨叫,三八枪也应声掉在了地上。 吴铭眼睛没有离开瞄准镜,他在瞄着鬼子掉在地上的三八枪,只有在真正确认敌人真的不构成威胁时,决不可松开你的狙击枪,这也是狙击手十大戒律之一。 这边的虎子见鬼子受了伤,枪也掉在了地上,兴奋地大叫一声,跃起身子,呐喊着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枪冲了上去。 “呯”,又是一声枪响,受伤的鬼子垂死挣扎,伸出去捡枪的右手又被打了个对穿。 鬼子大声嚎叫着,不敢置信地,满眼惊恐望着两只血肉淋淋的手。 一道黑影笼罩了鬼子,随后腹部传来一阵阵巨大的绞痛,鬼子低头一看,一杆刺刀正在自己的肚子里快速的抽出,鬼子嚎叫一声,用伤手去堵露出来的肠子。紧接着,一刀,两刀…虎子毫不停留地扎了下去。 夕阳西照,吴铭缓缓站直了身体,金黄色的阳光从背后射来,把他并不高大的身体衬托得象一尊威风凛凛的散发着耀眼金辉的战神。 第五章 山中岁月(一) 消灭了所有鬼子后,吴铭倚靠在一棵大树上,望着远处发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找家高级宾馆,最好是带星的,吃顿好饭,再好好歇一歇。这根本就是在做梦吗,这穷乡僻壤的,还到处是鬼子,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刷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吴铭早就用自己的眼角看到了,那个半大小子杀死鬼子后,向土山上望了一会儿便走了上来。 虎子看着倚靠在大树上的“高人”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嗫嚅了半晌,才用自认为很江湖的口气说道:“这位,这位大侠,多谢你杀死了鬼子,救了我和村子里大家伙的命。” 吴铭回过头来,用赞赏的目光瞅了虎子一会儿,嘴角微微翘了翘,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胆子不小,敢杀鬼子,多大了?” “十四,过了年就十五了。”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大侠您的枪法真是太神了,一枪一个,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离得这么远还能打得这么准的,临村的王大叔照您比差远了。”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什么王大叔,张大叔的,他们能跟自己比吗,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拿着FN30—11式狙击步枪,在超远距离的射击上,估计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超过自己。 不过,吴铭还是很欣赏眼前这个半大小子,朴实,勇敢,还很讲义气,就冲着他敢拿着土猎枪与鬼子干,还能想着出村来帮着他打鬼子,在这个年纪就很了不起了。 “你叫什么名字?”吴铭问道。 “俺大名叫王洪虎,村里人都叫俺虎子。”虎子又轻轻地走上前几步,“不知大侠……” “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喝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吴铭摆了摆手,打断了虎子想说的话。从虎子崇拜的目光中,吴铭知道这孩子对自己的态度,你要是好言好语地和他说,反倒会让他瞧不起。 不光孩子们都有崇拜英雄的心理,在ZG几千年来的历史中,这种英雄情结始终贯穿其中,每个ZG人心底都有这种英雄情结,都想自己是英雄或者崇拜英雄。大家在看电影《古惑仔》的时候也肯定有一种豪情,那里的陈浩南够叼够威风,看谁不爽就扁谁。 如今心目中的大英雄,高人要自己去办事,那是多大的荣耀,多看得起自己啊,虎子赶忙点着头,“好的,大侠您就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别大侠大侠地叫,我听着别扭,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好了。”语气虽然还有些生硬,但虎子听来却愈发地受用,答应一声,转身屁颠屁颠地跑下山去了。 吴铭望着虎子的身影消失,缓缓地从胸前的衣服里拽出项链,打开上面的鸡心小盒,借着将尽的夕阳,一个靓丽的女孩映入他的眼帘。 十九年前,在他要被陈鹏从孤儿院领走的时候,一个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望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铭铭哥,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要是你走了,就没人和我一起玩捉迷藏啦!” “绮芳,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对你的承诺,也没有办法实现了。”吴铭的眼睛有些发潮,喃喃自语道。 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 念你忘你都不对,宁愿伤心自己背, 不怨苍天不怨谁,人生不过梦一回, 观看花开又花谢,却怕缘起又缘灭。 …………………………………… 又回到了原来的山洞,面对着曾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而现在却是冷冰冰的石壁,吴铭发了一阵呆,长叹了一声。 我们要笑对人生,也就是要笑对生活,这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境界。生活中有疲劳,也有痛苦,有挫折,也有酸辛。这些使人觉得很累,但只要心中燃起一簇希望的亮火,点起一盏明灯,理想便会闪闪发光,生活就会多姿多彩。我们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苦难,品尝过无数痛苦,现在终于能团聚在一起,将来也会幸福快乐,对不对啊,铭铭哥,绮芳那充满乐观与希望的话语又在他的耳旁响起。 我会的,既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怎么知道不会阴差阳错地又返回到原来的环境呢,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也会为了这个希望好好生活,也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过得幸福快乐。 吴铭想着想着,心情慢慢地变得好起来。他在日常生活中本就是一个比较乐观洒脱的人,而且多年杀手的生活使他的心智异常坚韧,这些都让他能很快地从一系列意外的打击中挣脱出来。 “先好好睡一觉,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吴铭整理好自己的睡袋,准备休息了。 “吴大哥,吴大哥,您睡了吗?”洞口外传来了虎子的声音,由于隔得远,显得很微弱。 吴铭站起身,“是虎子吗,我还没睡呢,你在外面等一下。”因为地上的东西都是超过这个时代的,吴铭心细如发,并不想让外人看见,即便是虎子,早看见也不是什么好事。 “吴大哥,我娘说山洞里阴冷,让我给您送来了被褥。”站在洞口的虎子抱着两床棉被,张口说道。 吴铭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对自己来说举手之劳的事情,这群朴实淳厚的百姓却如此感恩戴德,处处关心着他这个素不相识人。 “不用了,替我谢谢你娘,我有御寒的东西。”吴铭笑了笑,对虎子说道。 “那好吧,吴大哥,村里的乡亲们说了,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那个什么滴水恩,应该拿涌泉来报答,何况您是救了全村几十口子人的命呢!”虎子吭吭哧哧地重复着学来的话。 “我知道了。”吴铭点了点头,“山风大,大家露宿在外,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山里人,身体壮实,再说这进山避战乱,躲兵祸也是头一回了。”虎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这个地方以前我打猎的时候来过很多次,怎么就没发现这有山洞呢?” “兴许是你没注意吧!”吴铭随口说道,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一个山洞算什么,要是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还不得吓个半死啊! “那,我先走了,吴大哥您好好休息吧!”虎子好象有什么话,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 “哦,记得明天早上送饭过来,再带几支火把,我还有事交待你去办。”吴铭摆了摆手。 “好的,我记住了。”虎子脸上立刻显出了喜色,借着月光走了。 吴铭走回山洞,若有所思地用手电照了照这个山洞,山洞很大,黑乎乎地望不到头,自己所在的地方不过是一个较浅的岔洞。 “明天和虎子一定要好好搜索一下,看看这个山洞到底有多深,有多大。”吴铭心里想着,钻进睡袋,将手枪枕在头下,将腕上的特制手表调整完毕,沉沉睡去。 一切的和谐与平衡,健康与健美,成功与幸福,都是由乐观与希望的向上心理产生与造成的。 在睡着之前,吴铭的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第六章 山中岁月(二) 吴铭和虎子举着用松枝做成的火把,边摸索着向洞里走,边在各个岔洞口做着标记。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山洞竟然出奇地大,出奇地深,象一个大迷宫,最高处达到三十多米,最宽处可达二十余米,最低窄处则仅容一人侧身而入。 洞两边全是天然的钟乳岩,这种天然的洞穴,除了地上都是碎石渣外,墙上若有一点点的人工痕迹都会很明显。钟乳石有的如母乳,有的像竹笋,最长的近1米,这些钟乳石质地坚硬,手感光滑,多呈银白色,部分呈降红色,在火把的照射下,亮光点点。 “吴大哥,这不会是个无底洞吧?就象孙悟空取经时遇到的那个洞。”认不得几个字,只听过《西游记》故事的虎子在旁问道。 “什么无底洞,这种从上而下生长的叫钟乳石,它们的主要成分应该是碳酸钙,这个从下向上长的叫石笋,据说石钟乳每百年才长高一厘米,而且钟乳石的形成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泉水滴淌必须对准一点;二是泉水滴淌必须连续不断。二者缺一不可!”吴铭把后世游览时导游所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吴大哥,你懂得可真多。”虎子敬佩地望着吴铭,“那个什么钟乳石好象有三尺长,大概有……,很多年了吧?” “三尺等于一米,也就是大概有一万多年才能形成。”吴铭给出了准确的计算结果。 “一万年哪?”虎子吐了吐舌头,惊叹道。 吴铭看了眼手表,大概走了能有两个小时,根据感觉,应该是越来越往下,应该快到头了吧? 再往前走,山洞越变得狭窄,须弯腰慢行,走了四十来步往左一拐,洞一下变得宽敞起来,再往前左转右拐地走了二百来步,眼前突然一亮,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极为绚丽夺目的景色。洞在这里变得异常宽阔,高有十余米,长有四十多米,宽有二十来米, 在阳光和火把的照耀下,钟乳石反射着宝石般斑斓夺目的光彩,让人感觉好象进入了一个华丽的宫殿。 阳光是从上面一个距地面有三米多高的洞口斜照进来的,如同一个巨大的天窗,充足的阳光让洞里显得非常明亮、温暖。 吴铭顺着石头爬了上去,迎着阳光和山风,举目四望。外面是一个足有五、六个足球场大小的长满了树木和杂草的洼地,他的立脚处是接近中央的一个光秃秃的小山丘。四面包围着陡峭壁立的山崖,足有两、三百米高。 “这个地方真不错呀!”虎子也爬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 “咱们下去看看。”吴铭说道。 这里的树木因无人砍伐,所以都长得高大异常,走进树林,站在遮天蔽日的树下几乎看不见天空,只有一些稀疏的光线斑驳地洒在地面厚厚的苔藓上。不时有飞鸟受惊,扑啦啦地飞起来。 靠近东面峭壁的低洼处有一个三十米方圆的小湖,大概是常年由雨水、雪水汇集而成。水清澈见底,细石水草清晰可见,一群群不知名的鱼在水里悠闲地游着。 “兔子。”虎子发出了惊喜的声音,紧接着转身追了过去。 吴铭笑了笑,蹲在湖边洗了把脸。这倒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山洞象迷宫一样,岔洞支洞众多,不熟悉的人进来肯定会迷路。要不是自己和虎子沿途都做了记号,恐怕想走回去也要费很大的力气。而且有几处山洞特别狭窄,一、两个人拿着枪便足以守住。 “吴大哥,你看。”虎子不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挥舞着手中的野兔,“你看这家伙傻傻的,又吃得这么肥,跑起来可慢了,我空手就把它抓住了。” “大概是这里没有天敌,所以才会这样吧?”吴铭猜测道。 “咱们也该回去了。”吴铭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你回去告诉村里的人,不要在外面搭草房了,天马上就要冷了,还是直接搬到山洞里住吧,这里又安全,还能抓到兔子和鱼。” “好啊!”虎子高兴地说道,又用恳求般的目光注视着吴铭,“吴大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有空,我想和你学打枪。” 吴铭微笑着点了点头,“想和我学,可得要能吃苦,不怕累,你能做到吗?” “只要能学到吴大哥的本事,我什么也不怕。”虎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好,等把大家都安置好了,我就开始教你。”吴铭望着眼前这个纯朴的少年,笑着答应道。 ……………………… 今天是我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四天,所有的村民都搬进了山洞(无底洞),终于在寒冬来临之际有了个安身之所,大家都很高兴,计划着在那块洼地上(桃源)建草房,砍树木,以后还要在那里种庄稼和蔬菜。看来,大家心里对日本鬼子的恐惧很难在短时间内消除,宁肯呆在深山老林里,也不想再回村子了。这样也好,听说外面不但有鬼子,还有土匪,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基本上都被强行征走了,只能靠进山打点野味,挖野菜来充饥。不但是忍饥挨饿,在这个黑暗残酷的战争年代,人的生命就象蚂蚁一样不值钱,时刻都有失去的可能,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日本鬼子就象一群变态的畜牲,他们以杀人为乐,以暴虐为荣。 我记得有位名人曾说过“一天天的满足着,就是一天天的堕落。”但是当我看着那些纯朴的乡民住进了没有寒风的山洞,喝着掺着野菜的野兔汤,流露出的那种满足的神情,我却要说“懂得满足,才能拥有幸福。”在这个野兽横行,生命财产得不到丝毫保障的年代,你还能奢求他们什么呢?缜密的思考确定了满足与不满的关系,由此我们踏上了不断求索的征程。而后,假如“满足”的舵在行进的路途中平稳而和谐,那么,穿越漫漫长路,我们的前方定是辉煌而完美的终点! 这些生活得异常艰难困苦的人们,却有着令人尊敬的精神世界,那种发自内心的纯朴和善良,深深地让我感动。他们把所剩不多的粮食都让给我吃,即便是孩子和老人,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他们是那么的穷,可却是那么的善良可爱,我从小生活在大都市,阅人无数,看到的多是一些唯利是图,尔虞我诈,势利阴险的人,少有肝胆相照的朋友。为什么人富有了,精神世界却空虚了,丑恶了呢? 我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我一定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我希望凭我的努力,能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吃得饱一些,这是我一个真诚的愿望。 看来我还是要做一个杀手,但跟以前不同。以前因为我不能考虑对方是否该死、是否无辜,甚至在意识里我要把自己当成一种杀人机器。必须要足够冷血、冷酷,手脚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才能在杀手中脱颖而出。现在我却不是为了钱,为了公司而杀人,我要杀鬼子,杀土匪,就算是给纯朴善良的他们的一种回报吧! 这是我头一次写日记,只想在相逢的时候留给你看,我亲爱的绮芳! 借着昏暗的油灯,吴铭放下了手中的笔。 没有电视,没有娱乐,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那个虎子呢,吴铭笑着吹熄了灯。 第七章 训练(一) “虎子,既然吴先生答应收你为徒,你就要好好地学,不能怕吃苦,一定要听师傅的话。”虎子娘替虎子整理着衣服,絮絮叼叼地交待着。 “这个吴先生不仅枪法好,通过这几天接触,我发现他的学问也是拔尖的,懂得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能和吴先生学,是虎子的福分,村里那几个小子羡慕得不得了呢!王家嫂子,你就放心吧!”村长王和在一旁劝慰道。 “娘,王大叔,师傅只是教我,又不是把我带走,你们担心什么?”虎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是干粮袋和食盐,跟着师傅要有眼力,勤快点,师傅才会喜欢你。”虎子娘将一个布袋挂在虎子脖子上。 “让孩子走吧,时候不早了。”王和掏出从鬼子身上捡到的怀表,看了一下,又替虎子背起地上的一只小铁锅,催促道。 ……………………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因为贫穷锻炼了他们吃苦耐劳的品格,艰辛使他们懂得了得来的不易,磨砺使他们更加坚强不屈。 这些道理吴铭都能明白,让他百思不解的是,吃着粗糙饭食长大的虎子,竟然比他这个吃肉喝奶的后世人,在体力上竟然要显得更好一些。在崎岖的山林里步履如飞,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显出疲态。 从体育竞技的世界纪录来看,现代人的体能要远超过古代人,甚至要超越二三十年前的人,所以世界纪录才被不断刷新。20世纪初创造的世界纪录,到了21世纪却成了中学生体育课程的及格线。 我只是一个杀手,不是特种兵,体力不是强项,我玩的是杀人技巧。再者说,这孩子在山里长大,适应性自然要比自己强。吴铭自我安慰道。 这次出来,吴铭还是背着自己的狙击步枪,用顺手了,换成三八大盖得适应一下,再说带着虎子出去,说不准会遇到什么事情,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虎子,你打过猎枪,射击时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吴铭指着手里的三八式详细讲述道,“我试过这枪,发现还是不错的,后座力不大,射程远,弹道稳定,除了装填慢,挺适合远距离狙击敌人的。” 虎子听着什么后座力、射程、弹道、狙击等新名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吴铭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慢慢地解释了一遍,随后又讲解了风速等对于射击的影响以及简单地进行判断并进行修正射击。 “你先在脑子里记下来,先自己琢磨,实在不懂的再来问我。”吴铭摆了摆手,“只有多练习,才能掌握其中的决窍,这次我带你出来,一是练习枪法,二是练习野外生存,三是练习潜伏和伪装。我估计没有一个多月,你也不能完全掌握这些东西。” “俺娘说了,师傅是个有大能耐、大本事的人,要我好好跟师傅学,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我一定要学会的。”虎子拍着胸脯说道。 “有决心,有信心就好。”吴铭板起了面孔,“我的训练可是严格得很,想学好本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做得不好,我可是要打人的。” “村长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做得不好,师傅您尽管使劲揍。” …………………… 经过了几天的训练,吴铭发现虎子在射击上有着很高的天赋,或者说是先天潜质。对于一个人来说,天赋这个东西既不能增加,也不能减少,不能在本来没有的情况下通过学习获得,只能在有的前提下通过传授、培训来加强。也就是说,天赋通常表现为一种学习的能力,拥有某种天赋,你在学这方面的东西的时候,就学得比一般人快,甚至是无师自通。也是人们常说的悟性好。 或许是常跟随父亲出外打猎的缘故,虎子一旦端起枪,平常那种浮躁的脾气立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一种全神贯注的成熟。 吴铭和虎子身上布满了树叶泥土等伪装,趴在草丛中静静地等待。 干粮早就吃完了,此刻他俩正在为今晚的晚餐在准备着。 “很好,冷静并且有目的的开火,快速射击不会有什么结果,应当全神贯注的射击。”吴铭轻声地淳淳教导道。 一只豪猪小心翼翼地从树丛中露出了隐约的身影,它很警觉,走一步停一下,四面张望,再向前走。 “乒”,虎子手中的枪响了,豪猪发出了濒死的嚎叫。 “打中了。”虎子一跃而起,喜形于色。 刚训练这么几天,便能在两、三百米左右准确击中目标,已经可以算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称之为神射手也不算太过分。 吴铭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任何时候都不要得意忘形,更不能松开手中的枪。今天你选择的地点有问题,要不是风小,距离远,豪猪应该能闻到咱们的气息,鬼子手里也有狼狗,以后要尽量选择下风头。” “我明白了,师傅。”虎子恭敬地答道。 “好了,你去收拾下豪猪,今晚咱们就吃它了。”吴铭轻轻地挥了挥手。 经过这几天的射击,吴铭发现三八大盖的子弹存在着伤害力不够的问题,打在动物身上多是贯通伤,这样的话,打在人身上也就穿个洞,打不到要害部位的话,对敌人的伤害也就不大。 趁着虎子收拾豪猪,点篝火做饭的时候,吴铭拿出几颗三八大盖的子弹翻来覆去的仔细研究了一下后,拿出匕首开始加工起子弹来。 首先吴铭做了几颗弹头刻上十字切口的子弹,这样的话弹头打到人体内是不是会因为突然失去动能而翻滚,甚至象达姆弹一样爆炸呢,如果可以的话,威力便能增大一倍不止。 然后吴铭又做了几颗削薄弹头的子弹,这样子弹应该能飞得更远一些,如果再配上瞄准镜,再加上长时间的苦练,应该能接近自己的狙击步枪的精确杀伤范围吧? 虎子把豪猪肉切成小块,炖到锅里,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师傅,您的刀怎么是黑色的?” “这是钨钢刀面,不会反光,这样不容易暴露自己。”吴铭淡淡地说道,这把匕首是经过特殊加工的专用匕首,刀身在回火处理的同时,加入了混合在金属里的有毒物质,这样做的目的,是刀在刺中有生目标后,即使立即敷药,伤口也极难恢复。而同时,刀具在切割食物时,食用者却可以安全无恙。而且刀鞘的设计也为实战作了考虑,不仅能快速拔刀,并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因拔刀而与刀鞘摩擦发出丝毫声响! 说完吴铭又将几颗做好的子弹递了过去,“明天你用这几颗子弹试一下,看看效果有什么不同。” “好的。”虎子接过子弹,有些心虚地问道,“师傅,今天走了一整天,晚上还活动吗?” “为什么不活动?”吴铭瞪了虎子一眼,“饭后活动一下筋骨,对身体很有好处,睡得也香啊。” “哦”虎子苦着脸,“师傅,您老能不能下手轻点啊?” “我会很-有-分-寸-的。”吴铭一字一顿地说道。 吴铭微笑地看着虎子,可是那笑容在虎子眼里跟大灰狼见到小绵羊时所露出的眼光没什么两样,虎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第八章 训练(二) 吴铭口中所说的对身体有好处的饭后活动,其实就是近身格斗训练。 杀手,这个名词听起来很神秘,很酷。但它的危险性也是最大的,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一个只会用枪,而不会格斗的杀手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或者说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杀手。 “再狠一点,你就把我当成杀人放火的鬼子。” “我教你的招式呢?怎么不用呢?” “象个泼妇似的猛冲乱打,一点儿也没有章法。” “再用点力,你没吃饱饭吗?” ………………… 随着吴铭不断的喝斥声,拳脚交加的砰砰声,人体摔在地上沉闷的通通声,闷哼声,不断传来。 大约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这一通格斗训练才算是结束。充分满足了折磨人的恶癖后,吴铭轻轻擦了把汗,冲着躺在地上中呲牙咧嘴的虎子喝道:“起来吧,今天训练到此为止,收拾一下,赶快睡觉,还是老规矩,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哦”虎子如蒙大赦,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收拾睡袋准备睡觉了。 吴铭微微笑着,这个臭小子,身体还真不是一般的抗揍,恢复得也真快。虽然自己并没有使出全力,可打在身上也够疼的,这个小子一觉睡醒,很快便能恢复,白天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 在后世,由于有众多的娱乐活动,夜生活可谓丰富多彩,吴铭已经习惯了晚睡晚起,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养成了虎子早睡早起的习惯,两个人在一起正好可以互补。 顺着太行山,一直向北,已经走了十天了,由于是边训练边走,速度不是太快,距离肯定不太远,等到二十多天的时候,再向回走,正好一个月,结束这次训练。吴铭心里盘算着,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把虎子培养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技术都学会了,还要具有良好的敏锐感觉,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这种敏锐感觉就需要在长时间的实战中锻炼而来,不经历残酷的战斗,那种捕捉战机的能力,和对危险来临的感觉,永远也不能得到。 拿了两块木头,吴铭一边想着,一边刻着,他要做两把木头匕首,再过些日子,便要教虎子短刀格斗了,趁着闲着的时候,先做好准备吧! 短刀(包括匕首和刺刀)的运用,是一门不浅的课目。从简单的如何握刀,到刀具打磨与保养,最后到如何发挥其最大杀伤力,都是需要熟练掌握的。首先从刀的握法开始:分为三种,正握、反握、直握。最具威力的是正握(手握刀柄,刀身朝下,刀刃向前的握法)此种握刀方法能充分发挥手臂的力量,对刺中的目标,有一刀入底的威力,且利于快速拔刀,也是握得最紧的握法,缺点是不太灵活。反握一般用于出其不意的出刀,适合近战,但攻击力度明显小于正握,优点是下刀速度快,适用于正面进攻。直握的特点是刀身向前伸出,攻击距离长,一般用于划割或劈砍,能威胁敌人,也可直刺,但不属于攻击型刀法。 短刀的攻击部位是需要重点掌握的内容,首选部位当然是颈部,颈部拥有两条大静脉,同时有气管,无论伤及何处,都足以毙命。第二是后腰(两肾的部位)该部位肌肉薄弱,且神经敏感,一旦刺中肾脏,必死无疑,即使失误没有刺中,其剧烈的疼痛感也足以令敌昏迷。因为胸骨厚实,且每个人的心脏位置出入很大,所以心脏部位并不是合理的刺杀目标,成功率极低。在实战遭敌中,即使无法或者失误没能刺中首选目标,也不要放弃对其他部位,包括四肢的刺杀,因为这样能致使对方丧失或者暂时丧失反击机会,短刀格斗的理论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最后还有舍刀技术(就是飞刀技术),但因为该动作运用技术复杂,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细致掌握,并且假如一旦运用失误,将有暴露自身的极大危险。 吴铭从脑海中将以前所学的短刀格斗理论与技巧简单过了一遍,不禁有些促侠地笑了起来,这下可又够虎子喝一壶的了。 他笑着又将木制匕首的尖端削平整,做成了一个钝钝的圆形,又在自己的腿上试了试,点了点头,再在石头上磨一磨应该就可以了,这样能把疼痛减小到最小,还是照顾一下这个臭小子吧。 …………………………. “看来今年冬天只能在山里过了。”山洞里,村长王和皱着眉头对周围几十个村民说道。 “我和三子偷偷回去了一趟,鬼子又去了咱们村,把剩下的房子都烧光了,我估计这帮畜牲不会善罢干休,肯定还在找那十几个鬼子兵。” “让他们找吧,埋在土里都成泥了,能找到个屁。”一个青年向地下啐了一口,骂道。 “找不到就更不安全,鬼子不死心,没准什么时候还会来,村长说得对,暂时不能回村子。”另一个中年人接口道。 “还是先不回去,马上就冬天了,房子也没了,回去怎么过活?” “是啊!过了冬天再说吧!” ………………. 大家乱哄哄地说着,被鬼子吓怕了,基本上都不敢回去。 “既然乡亲们都不想回去,那咱就在山里过完冬天,开春再作计较。”王和拍了拍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做出了决定。 “不过这一冬天,咱们得提前准备吃食。”王和扫视着几十个乡亲,继续说道,“趁着这树的叶子还没全变黄,咱们大家得多想想办法,等落了雪,可就没辙了。” “我们几个明天就出去下套子,挖陷阱,多捕些野物腌起来过冬用。”一个小伙子掂着手里的三八大盖,和另几个年青人说道。 “那我们去挖些野菜,打些野果子吧,也能顶点事。”虎子妈插嘴道。 “村长,那个什么桃源里不是有很多兔子吗,还有鱼…”一个中年人不解地问道。 “那个地方是留在最后熬不下去的时候再用的,我观察了一下,那里四面有峭壁挡着,冬天的时候也不能冷,花草树木也是绿的,再说那个地方能有多大,光靠那里能养活全村老小吗?”王和摇了摇头,“还是先在别处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打那里的主意吧!” “村长说得对,咱们还是先在洞外面想办法,肯定能熬过这个冬天的。” “大家伙凑点钱,我明天和三子再出去走一走,看看在附近的村子里能不能买点粮食和盐回来,我估摸着,吴先生和虎子再有一段日子也该回来了,咱们再苦也不能让救命恩人饿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王和掏出烟锅子,点着了,吧哒吧哒边抽边说道。 “这话村长您不要说,大家都晓得。”一个稍微有些年纪的老人在旁说道,从衣襟里抠出了一块大洋,递了过来,“这钱哪,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说,在这个虎狼横行的世道里,有口吃食就够了,谁知道哪天就没命了呢!”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把大洋、铜板、纸票都装在袋子里交给了王和。没有人说这个出的少了,那个人出的多了,那个时代的人们不仅纯朴可爱,可且非常团结。 “王家嫂子,吴先生走之前不是说了,差不多一个月就回来吗?跟着吴先生,你还担心什么?”王和冲着虎子娘说道。 “我没担心。”虎子娘掩饰着说道。 “婶子,你们家虎子有福气,我们几个想跟吴先生学,他还不肯教呢!”旁边的一个年青人稍有些失落地摆弄着步枪。 第九章 训练(三) “你记着,在摸哨时,为了快速出刀,一般是把刀含在嘴里,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嘴里含着东西,即使感冒,也不会咳得出来。” “哦,师傅,是不是这样?”虎子将木头匕首叨在嘴里,用眼睛瞅着吴铭。 “刀柄放在嘴的右侧,这样拔刀速度会更快。”吴铭重新调整了一下,把木头匕首给虎子叨好。 “在距离目标两米距离的时候,从口中取出短刀,接近目标身后,左手迅速捂住目标的嘴巴,同时右手以正握的刀刃尖部直插入目标右侧颈部,记住,一定要将刀插到底。为了增强效果,通常在刺入的同时还应伴有搅动刀身的动作。”吴铭一边说,一边做着动作。 “是这样吗?”虎子重复着。 “差不多。”吴铭做着评价,“第二种方式是以刀刃划割颈部,不是轻轻地划,而是要几乎把头部割下来为止,当然了,这种方式耗时相对较长。”吴铭继续讲解道,“第三种方式就是捂嘴并直接刺向腰部,这个动作,必须配合手部的搅动,由于目标可能身挂装备而且覆盖了腰部,所以该动作要看情况使用。” “这样,这样,对吗?师傅。”虎子一边认真重复着动作,一边问道。 “动作还象那么回事,不过,这些都需要实战的锻炼,你先练熟动作再说吧!”吴铭纠正了一下,笑着说道。 “好的。”虎子一边答应,一边开始认真地重复着动作。 吴铭走到一旁,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掏出烟卷抽了起来。这还是从打死的鬼子身上搜出来的,味道很差,还没有过滤嘴,啐,啐,吴铭皱着眉头吐掉了嘴里的烟丝。 “虎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吴铭招手打断了虎子的练习。 “师傅,这里离黄庵垴不远,向西走几十里便是赵庄。”虎子说道。 “明天咱们就向回走吧!该教的我都教完了,你能达到什么程度,就看自己的了。”吴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我一定好好锻炼,争取象师傅那样厉害。”虎子握了握拳头,向吴铭保证道。 “好小子,有志气。”吴铭夸奖道。 “对了,师傅,村子里的年轻人可羡慕我了,因为我能跟着您学习,等到回去,我让他们大吃一惊。”虎子想到回去,稍有些兴奋。 “我没那么多的精力,你愿意教他们就教他们,这样的话,再碰到鬼子,大家也能抵挡一阵。”吴铭掐熄了烟头,“以后不要叫我师傅,还是叫大哥吧,我听得比较顺耳。” “那可不行,村长和我娘知道了,非骂我不懂事不可。”虎子为难地说道。 “没关系,就说是我让你这样叫的。”吴铭摆了摆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师傅,咱们明天还顺着原路回去吗?”虎子问道。 “说了不要叫师傅吗?”吴铭猛地在虎子头上敲了一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路回去吗?” 虎子嘻笑着揉了揉了脑袋,“大哥,大哥,嘿嘿,其实还有一条路能回去,您看,从这里向西再走五、六里,顺着那条路便能回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说话不能痛快点吗?”吴铭笑骂着,作势又要敲虎子的脑袋。 “别打,别打。”虎子招架着,“那条路不太平,有土匪。” “土匪?”吴铭疑惑地问道,“人多吗?” “听说有好几个绺子,大的有百、八十人,小的也有二、三十人。”虎子说道,“我也是听我爹和村长说的,有什么‘钻山猫’,‘黑老三’…,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号呢!” “他们祸害老百姓吗?”吴铭想了一下,问道。 “有好的,也有坏的。”虎子挠着脑袋说道,“那个黑老三最不是个东西了,前些年受过国军的招安,后来又反水了。他心狠手辣,反复无常,破围子(劫掠村庄)后,杀人放火,*妇女,无恶不作。” “怎么会这样,占山为王不是应该劫富济贫吗?怎么这家伙比鬼子还坏呢?”吴铭不解地问道。 “还劫富济贫呢?黑老三把这一带的老百姓祸害得够呛,大家伙都恨死他了。”虎子咬着牙说道,“对了,大哥,老百姓还编了个顺口溜说这个黑老三呢,您想不想听。” “你说来听听。”吴铭饶有兴趣地说道。 黑老三是个矮子, 买锅饼挎了盒子, 盒子劫了匹骡子, 骡子又换了盒子, 盒子占了个寨子, 掐住百姓的脖子。 “这是什么意思呢?又是盒子又是骡子的。”吴铭疑惑地问道。 “是这么回事,我给大哥好好讲讲,您就明白了。”虎子笑着说道。 黑老三家境贫寒,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遇到不好的年景,家无隔夜粮,借贷无门,只能挨饿。他有个远房姑姑,倒是嫁了个富户人家,可是那个爱财如命的姑父,却不认他这个穷亲戚,眼看他家揭不开锅,却不肯周济他家。 黑老三长大成人,又身强力壮,彪悍凶蛮,便开始自寻活路。他买了一块又厚又硬的锅饼,回家后切削成手枪的形状,用红布包起来,开始拦路抢劫。 还别说,黑老三用这把假枪成功地进行了多次抢劫,被抢的人见他拿着家伙顶住后腰,早吓得屁滚尿流,谁又知道那是把假枪,敢反抗呢! 后来,他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那个吝啬的姑父家的骡子也劫了来,抢劫的时候,他用黑布罩住头,仅露两只眼睛。 就这样,黑老三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成了占山为王的土匪。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吴铭听完后有些哭笑不得。 “那这个黑老三手下有多人人马,战斗力如何?” “好象有个百八十人的样子,手下有几个拜把兄弟,听说枪法很是不错,当然,比起大哥还差得远呢!”虎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马屁,“而且这个黑老三很有办法让手下为自己卖命,破围子的时候,他会把银元放在桌上,多少不一样,土匪们拿多的时候冲在前面,拿得少便在后面,这叫做‘贴钱’。而且打开围子后大闺女、小媳妇儿任意挑选,所以他的手下很有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大哥,咱们还是顺原路回去吧!这黑老三人多势众,咱们还是避开的好。”虎子犹犹豫豫地建议道。 “切,一群土匪你就怕了。”吴铭一拍手中的狙击步枪,“学习了这么久,也该动手实践实践了。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过还不会跑么。” “那咱们就走这条路?”虎子不太确定地问道。 “对,就走这条路,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走。”吴铭肯定地回答,又怪笑着对虎子说道,“你要是害怕,就走原路回去,我一个人去看看。” “我才不怕呢!”虎子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大声说道:“大哥走哪,我就走哪,不就是几个土匪吗,我正好拿他们练手。” 第十章 血洗黑云寨(一) 为了安全起见,吴铭在前面探路,虎子隔着十五米左右紧紧跟随。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警戒状态,开始小心翼翼地前进。 就这样走了两天,也没见到土匪的影儿,吴铭失望之余,也不由得放下心来,毕竟虎子还是初学乍练,真碰到了百八十人的土匪,还是比较麻烦的。这样也好,安安全全地将他带回到村里,也算是给虎子他娘一个交待。 吴铭抬头看了看头上蔚蓝的天空,正当松了一口气准备放慢脚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居然是从前面传来的,吴铭立刻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并打手势示意身后的虎子隐蔽。 没多久,几个扛着枪的人从几米外经过,枪上还挂着野兔、山鸡等野物。等他们走远了,吴铭对虎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两个人开始悄悄的跟踪着他们,离得稍近的时候,吴铭甚至可以听到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 “老大也真是的,一个娘们,玩就玩了呗,还硬要拜堂成亲。” “嘿嘿,这也是老大的习惯,每到一处他不都从抢来的女人中挑选俊俏的拜天地吗。” “老大也就是新鲜一阵儿,等玩腻了,还不是丢给弟兄们享受。” “打了这么些野味,趁着老大办喜事,今晚又能喝个痛快了。” ……………………………. 几个人边走边说,走到一个山坳外,山坳里有人大声地问道:“口令!” 几个人懒洋洋的回答道:“妈了个巴子的,还挺他妈的认真,洞房花烛!” 里面的人问道:“你们这些个王八蛋,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外面的几个人不屑地说道:“老子回来早关你屁事?” 里面的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骂骂咧咧地发泄了一阵后,将一块木板丢在一条巨大而隐蔽的水沟上。 几个人晃晃悠悠地跨上木板进入山坳里,等他们全部进去后又有人出来撤走木板。 吴铭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坳里的情景,里面有不少破破烂烂的房子,全都是用草盖的顶,正中间有一座看起来稍微象样点的大屋子,应该是聚义厅之类或者是土匪头子住的地方了。 吴铭皱了皱眉头,如果这些房子里住的都是土匪的话,那么这股土匪只怕有百多人,数量有点多,想碰碰这股土匪,恐怕还真有点困难。 “大哥,”虎子从后面轻手轻脚地爬了过来,“干他一下子,咱们就跑,怎么样?” “别急,再等等。”吴铭摇了摇头,“这帮土匪强抢民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咱们不知道里面的虚实,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围着山坳转了一圈,在白天玩秘密潜入有些难度,吴铭暗暗摇头,而且连个土匪也没碰着,里面的情况不清楚,看来也只能象虎子说的那样,打两下就跑了。 吴铭正要和虎子交待一下如何下手,突然远处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还有人发出的低低的说话声。吴铭向虎子做了个手势,掏出手枪,套上消音器,率先慢慢地靠了过去。 “有什么屁,现在就放吧!”离得近了,吴铭已经清楚地听见了几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张哥,兄弟们的意思,嘿嘿,是想先把这个丫头给办了,再回去。” “不行,山寨的规矩你们都忘了,活腻了。”张哥厉声训斥道。 “张哥,大不了咱撕了这肉票,又有谁知道?”一个土匪嘻笑着劝道。 “是啊!张哥,这么水灵的雏儿,您不想打头炮吗?过瘾着哪!” “送到山寨还能轮到咱们吗?反正老大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哥几个找个地方,好好乐一下,您说多好啊!” “对啊!张哥,您不是爱吃响铃面吗?让这个丫头给你做,就是不知道她的那个奶子能不能系上啊!”一个土匪带着淫邪的笑容继续撺掇道。 叫张哥的土匪犹豫着,想了一会儿,抬脚踹了土匪甲一脚,“妈了个巴子的,有这么好的事,怎么到现在才说。” “兄弟们不是怕您吗,”土匪甲赔着笑脸说道,“现在也不晚吗?” “是啊,张哥,我都看好地方了,回头走小半个时辰就到,保管张哥您满意。” “你们这群王八蛋,非得拖我下水。”张哥笑骂着,“好了,就依你们,到时你们都能喝上点汤。” “张哥就是仗义。” “我早说过,张哥不仅是寨子里枪法最好,而且是寨子里最仗义,最照顾兄弟的了。” “跟着张哥混,准保吃不了亏。” …………………… 四个小土匪没命地恭维着张哥。 “别废话,今天这事谁要是嘴巴不严实,捅了出去,可别怪我心狠手黑,不讲兄弟情面。”张哥沉下了脸,威胁道。 “谁敢,谁要是出卖兄弟,三刀六洞,不得超生。” “谁要敢胡说八道,不要张哥动手,我就整死这个王八蛋。” …………………………. 五个土匪商议妥当,抬起地上的麻袋,开始向回走去。 吴铭望着五个土匪的背影,冷笑着,真是瞌睡来了,就有送枕头的。正愁该如何下手呢?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虎子,等他们走远点,山寨这边听到动静了,咱们就动手,你对付最后面那个瘦子,我绕到前面,对付四个,明白。”吴铭低声说道。 “要不,我对付后面两个,您对付前面那三个?”虎子有些不太平衡。 “少废话,我要活的,别弄死了。”吴铭一瞪眼睛,虎子赶忙点头。 五个土匪有说有笑地走着,离开山坳越来越远,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抬着麻袋的土匪伸手使劲掐摸了一下麻袋,麻袋里传出的“唔唔”声让几个土匪不由得淫笑起来。 “四秃子,你个王八蛋,猴急什么?”张哥笑骂道。 “嘿嘿,兄弟们走得闷了,寻个乐子吗!”四秃子舔了下嘴唇,贱笑着回答。 正说笑着,前方树丛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汉子,挡住了土匪的去路。 吴铭跳了出来,不由分说,抬手便射,“卟““卟”两声轻响,两个土匪还没反应过来,脑门上便多了个血洞,仰头倒了下去。 麻袋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与此同时,虎子也从后面扑了过来,将走在最后的瘦土匪压在地上,挥拳便砸。 张哥反应较快,身子一低,便去掏腰上的短枪,身旁的小土匪“啊”地尖叫一声,准备去拿肩上的长枪。 随着卟的一声枪响,张哥发出了一声闷哼,掏枪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吴铭已经冲了上来,一个窝心脚重重地踹在小土匪的腹部,小土匪身子弯得象个虾米似的跪地上,痛得双手捂住肚子,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吴铭招数连发,几乎同时用左手张开五指戳向张哥的眼睛(之所以用五指,是因为两指动作明显很容易躲避,用五指即用中指固定对方头部,对方便不能第一时间判断你的动作意图)。 张哥大惊之下,顾不得疼痛难忍,急忙用左手去招架,视线受阻的一瞬间,吴铭右手用枪柄重重地击在张哥的太阳穴上。 第十一章 血洗黑云寨(二) 麻袋口被解开,赵虹终于见到了久违了的阳光。 两个汉子将她从麻袋里放出来,却不给她松绳子,甚至连堵嘴的布也没有给他取下,当一个看起来年青一些的小子伸手要做这些事的时候,却被一个年纪大的汉子制止了。 “等一会儿再管她,老老实实地正好,省得咱们分心。”吴铭对着虎子说道。 赵虹看到有三个土匪被绑在三棵碗口粗的树上,耷拉着脑袋,好象都昏迷不醒的样子。不远的地方躺着两具死尸,大睁着眼睛,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惊讶的表情。 张哥最先醒了过来,一方面是他的体格比较强壮,一方面是手上的剧痛造成的。 “两位好汉,是道上的吗?报个万儿吧,合吾(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不要伤了和气。”张哥晃了晃脑袋,对着吴铭和虎子说道。 吴铭倒是懂得一些黑话,可那是现代社会香港帮会用的,在这里不好使。他和虎子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瞅着,谁也不明白。 “两位好汉,来此地不知是上线开扒(在这一带下手作案)还是开山立柜(以一地为根据地)?递门坎(前自报师从门派)都好说,何苦要清了(杀了对方)呢?”张哥的手还在滴着血,疼得边吸冷气边说。 “大哥,这小子是不是被你打傻了,胡说八道什么呢?”虎子皱着眉头问吴铭。 “他说得是土匪的黑话,”吴铭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拿过虎子的刺刀,走到了张哥的面前,在张哥的眼前比划着,“你也别废话了,我俩不是道上的,你的话也听不懂,现在换我来问你,你要是答得不合我的意,可别怪我手黑。” “好说,好说。”张哥愣了一下,被明晃晃的刺刀弄得有些晕,连忙答道,“好汉尽管问,我保证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你是那个山寨里的吧?”吴铭顺着山坳的方向指了指,“这叫什么山寨?你们老大是谁?” “那是黑云寨,我们掌柜的是黑老三,道上都叫他混世魔王。”张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吴铭瞅了虎子一眼,还真碰上这个无恶不作的黑老三了,太巧了。 “寨子里现在有多少人啊?”吴铭继续问道。 “我们是这一带最大的绺子,有一百多号呢!”张哥答道。 “现在这一百多号人都在寨子里吗?”吴铭微微皱了下眉头,人这么多,还真不好对付。 张哥犹豫了一下,他的表情立刻被吴铭捕捉到了眼里。 “是啊!都在山寨里呢!”张哥眼珠子转了转,回答道。 吴铭冷笑着盯着张哥,阴冷的目光让张哥冒出了冷汗。吴铭招了一下手,“把这家伙的嘴堵上。” 吴铭转身看了看另两个小土匪,被自己踹中肚子,又在后脑勺敲了一下的那个应该快醒了吧?至于虎子收拾的那个瘦子,被虎子一顿乱拳,再加一顿海踹,脑袋肿得象个猪头,最少也是个脑震荡后遗症,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喂,醒醒,醒醒。”吴铭用刀三两下把一根小木棍削出了尖,一边扎小土匪的人中,一边抓着他的头发来回摇晃。 “嗯”小土匪呻吟着慢慢睁开了眼睛,等看清面前的情景后,张口欲叫,一把刺刀正好塞了过来。 “这个地方离你们寨子很远,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吴铭冷笑着说道,“不过你的嗓子不好,我不喜欢听你叫唤,明白吗?” 小土匪含着刺刀,瞪着眼睛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呢,有个规矩,就是日不过四,一天只杀四个人,多一个不杀,少一个不行。你一定听过我的大名吧,我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闻风丧胆的王不四,听说过吧?”吴铭一本正经地问道。 小土匪眨巴眨巴眼睛,忙不迭地点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表示确实听说过。 吴铭绷着脸继续严肃地说道,“今天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了,现在还要杀两个才够数,否则今晚我又要睡不好觉了,也就是说,你们三个。”吴铭用手指了一下绑在树上的三个土匪,“只能有一个人能够活着,那么谁能活下来呢?” 吴铭故意停顿了半晌,小土匪眼巴巴地盯着他,“我问几个关于黑云寨的问题,谁答得好,答得全,我便放了谁,怎么样,我王不四是不是很豪爽,很够意思。” “我来说,我来说。”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 吴铭讶然望去,被打成猪头的土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努力睁着近乎封喉的眼睛,从肿胀的嘴唇里发出了急切的声音。 靠,还真是厉害,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抢答,吴铭抽回刺刀,有些奇怪地打量着这个猪头。 “呸,麻杆,我比你早入伙三天,当然比你答得好,你给老子闭嘴。大侠,您问我吧!”小土匪见有人与他争,立刻不服气地叫道。 “呸,早入伙有个屁用,老子就是比你知道的多。大侠,您还是问我吧。”猪头亦不甘示弱地抗议道。 “呸……我呸……!” “呸呸……我呸呸…!” “停,停,SHUTUP,闭嘴。”吴铭奋力叫停,脱口而出的英语让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赵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你们互相补充,我听谁说得顺耳,便是谁了。”吴铭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主持智力竞赛。 两个土匪为了能够活下来,开始奋力拼搏,口沫四溅,努力表现着自己。 “哦,山寨里现在加上你们只剩三十来人,哦,其它人都跟着二当家‘没耳朵’去打关家堡了,哦,黑老三上回打围子的时候被土炸弹炸伤了腿,……哦,哦……”吴铭一边点着头,一边怪笑着看着被堵住嘴巴,依然瞪大了眼睛,发出唔唔叫的张哥。 “很好,你们俩表现得都非常好。”吴铭站起身,对着两个土匪笑容满面地点着头,然后又有些可惜地说道,“这样就很难办了,究竟该把谁放了呢?真是很难决定啊!” 两个土匪心头都涌出生的希望,目不转睛地望着吴铭。 “这样吧,我最后再出一道题,谁能答上来,并且答得好,我就放了谁。”吴铭用很勉强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想偷偷摸摸地进黑云寨拿点东西,你们说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开始回答。”吴铭似笑非笑地来回走动,手上不停玩弄着寒光闪闪的刺刀。 两个土匪沉默了下来,苦苦思考着。 小土匪想了一会儿,眼睛一转,谄媚地说道:“我来说,大侠,凭您的本事,那飞檐走壁还不象走平地一样,等天黑了,您一跺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飞进去了。” “放屁,飞檐走壁,我还上天入地呢!”吴铭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怒骂道。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猪头惊喜地喊道,“大侠,我有办法能让您偷偷摸摸地进去拿东西。” “哦,快说,什么办法?” “小的以前是个采药的,曾在这个山坳里采过草药,知道山后有一条小道,顺着小道便能爬上山寨背后的峭壁,只要牵根绳子,便能从一处不到二十丈的地方溜进山寨里面。”猪头两眼放光地说道。 第十二章 血洗黑云寨(三) “很好,你回答得很好。”吴铭赞赏地冲着猪头连连点头。 “你回答错误,只能怪你命不好了。”吴铭转头冷着面孔对另一个小土匪说道。 “大侠,大侠,这…这…”小土匪惊惶失措,眼睛四处乱扫,“这不公平。” “哦,”吴铭感觉很好奇,随口问道:“怎么不公平了。” “这里还有一个人呢,为什么她不回答问题?”小土匪用眼睛盯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看得入神的赵虹,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说的是她呀!”吴铭转头瞅着赵虹,理直气壮地说道:“她是我媳妇儿,为什么要象你们一样答题。” “是你媳妇儿?”小土匪不解地眨着眼睛,“那你为什么让她绑着?” 吴铭笑了,“为什么不给她松绑,是吧?”寒光一闪,刺刀脱手而出,闪电般地穿透了小土匪的咽喉,钉入了树干,小土匪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张,冒出了一股股血沫。 “她喜欢被绑着,因为这样比较刺激。”吴铭走到小土匪面前,边说,边缓缓地拔出了刺刀。 “虎…,你,王不三,快把这位回答正确的兄弟放下来。”吴铭指着虎子,吩咐道。 “大哥,您是叫我呢?”虎子半天才弄明白吴铭口里的王不三就是自己。 “可怕,太可怕了。谈笑间杀人,干脆利落,出手时一点征兆也没有。”张哥心里想着,身体不由得颤抖。 “这个家伙是什么人哪?会说英语,还竟然说我是他媳妇儿,杀起人来连眉头都不皱,比杀鸡还利擞。”赵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吴铭。 “大哥实在是太厉害了,土匪竟然被他象小孩子一样地耍弄,刚才这手脱刀术实在是太漂亮了。”虎子在旁看着这一切,敬佩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吴铭拿着染血的刺刀缓缓向张哥走去,“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不仅回答错误,还敢撒谎欺骗我王不四,嘿嘿。”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吴铭正玩得上瘾,索性把张哥嘴里的破布揪了出来。 “大,大侠。”张哥使劲喘了几口气,“请,请再给兄弟一次机会,一定让您满意。”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还能让我怎么满意呀?”吴铭带着嘲讽的微笑瞅着他。 “那个女人,您可别被她给骗了,她脸上的灰那是因为麻袋脏,给她洗干净了,又俊俏又水灵,送给大侠怎么样?” “就这些,她是我媳妇儿,还用你来送吗?”吴铭不耐烦地说道。 “我,我还知道一条秘道,能直接通到黑老三的房间,那里有很多金条银元,大侠,您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张哥狠了狠心,终于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想骗我,呵呵。”吴铭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用手一指猪头,“他怎么不知道这事啊?” “他,算得了什么?一个小喽罗。”张哥用轻篾的眼神瞅了猪头一眼,“这件事山寨里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黑老三,就剩我和没耳朵这两个他的结拜兄弟了。再说,这个秘道本来就是我发现的。” “说来听听,你是怎么发现的?”吴铭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以前这个山坳里有个小水泡,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干了,有一天我在上面走,土地突然塌了,我就掉了进去,那个洞很深,我掉下去之后喊了半天也没有来救我。”张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我便顺着这个秘道爬呀爬呀,最后终于从后山小河旁边的洞口爬了出来。后来我跟黑老三讲了这事,他便在那个洞上面盖了三间房子,把有秘道的那间变成了他的储藏室……又偷偷地和我还有没耳朵把洞口和秘道清理了,架上梯子,说留着这个洞以防万一,还特意嘱咐我们要保密。” “地下河道?”吴铭的脑海里蹦出了这几个字,这倒是很有可能,听他的描述,秘道应该就是干涸了的地下河道没有错了。 “河边的小山洞?”猪头好象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说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里面有大蟒蛇的山洞?原来你是在骗我们。” “你胡说什么?”张哥的脸色变了,大声喝斥道,“你知道个屁,闭上你的狗嘴。” 吴铭狞笑着上下打量着张哥,“想骗我们到蟒蛇洞,你倒打得好算盘哪!” “不,不是的。”张哥急忙辩解,“真的有秘道,蟒蛇洞是我吓唬他们的。” “我明白了。”吴铭淡淡地说道,随手将破布又塞了回去,回头扬了扬手里的刺刀,“王不三,对,瞅什么,就是说你呢,这个家伙由你来解决。” ……………………………… 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土坑,趁着虎子和猪头把几个土匪尸体进行处理的时候,吴铭坐了下来,开始摆弄从土匪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首先他拿起了张哥用的短枪仔细研究了一番,盒子炮,ZG又称驳壳枪,毛瑟厂在1895年12月11日取得专利,隔年正式生产。由於其枪套是一个木盒,因此在ZG也有称为匣子枪的。有全自动功能的,又称快慢机。 这么夸张,当吴铭看到枪的照门上刻度竟然高达800或1,000公尺时不禁摇了摇头,这当然是没有意义的事,即使有人能对一千公尺的目标,用手枪瞄准射击,纵然7.63mm是一种高初速的子弹,但是在一千公尺飞行后,也没剩什么力量了。 哦,还能这么用,有趣!吴铭研究了半天,把木制枪套倒装在握柄后,立即转变为一把卡宾枪,成为肩射武器。 吴铭饶有兴趣地把枪套顶在肩上,眯着眼睛四处瞄了瞄,感受一下这个老古董射击时的感觉。 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不那阵阵袭来的尿意的痛苦,让赵虹憋得脸都红了,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扭动。“这个混蛋,象把我这个人忘了一样,不闻不问不管。” 赵虹愤恨地抬起头,吓了一跳,吴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老实一点,乱动弹什么?我们又不害你。”吴铭皱着眉头训斥道,伸手把堵嘴布拿了下来,“说吧,你要干什么?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我,我要小解。”赵虹长长地喘了几口气,顾不得害羞,红着脸说道,再忍一会儿就要尿裤子了,那样更丢人。 “小姐?”吴铭一下子没明白过来,重复了一遍,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要小便?” 赵虹的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却不得不含羞微微点了点头。 “真是麻烦。”吴铭抱怨着,解开了赵虹身上的绳子,“你别想着跑,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等收完黑老三我就放你回家,现在放了你,我怕你再被土匪抓住,坏了我的事。” 被松了绑的赵虹无暇顾及吴铭语言上的无礼,用哀恳的目光瞅着吴铭。 “上树后面去。”吴铭指着一棵大树说道,“小便用不了多少时间,我数三十个数,你要是还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让你以后拉尿都在裤子里解决。”说完,威胁地扬了扬手中的驳壳枪。 “一,二……”吴铭不顾赵虹的表情,自顾自地开始计时。 话音未落,赵虹立刻从惊愣中清醒过来,就象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到树后面去了。 哗、哗、哗的水声,伴着吴铭毫无感情色彩的计时声,汇成了一曲怪异的乐曲。 第十三章 血洗黑云寨(四) 等赵虹含羞带怒地从树后面走出来,虎子和麻杆也草草掩埋了土匪的尸体回来了。 “麻杆,你过来。”吴铭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和蔼一些,冲以前的麻杆,现在的猪头招手道。 麻杆吓得一哆嗦,慢慢地蹭了过来。 “别怕,我王不四一言九鼎,绝不会再难为你的。”吴铭笑着拍了拍麻杆的肩膀,“一会儿你带我们去后山,找那个洞口,等我灭了黑老三,就放你走。你以后就不要当土匪了,回家好好过日子。” “大侠,这寨子里可还有二十多号呢?再说,那个蟒蛇洞?”麻杆迟疑了一下,张口问道。 “呵呵,这些我还真没看在眼里。”吴铭自信地一笑,“只管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没事儿,要是敢耍心眼,可就别怪我杀人不眨眼了。” “小的明白。”麻杆连忙点头,“王大侠是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自然不把这些土匪和什么蟒蛇放在眼里,小的一切都听王大侠的。” 吴铭看了一眼手表,略想了一会儿,“咱们先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去后山。”又向赵虹招了招手,“你也过来。” ………………………………… 四个人吃了点东西,又走了足足三个小时,终于绕到了后山,时间已经是临近黄昏。 清脆悦耳的流水声,引着他们向水声传来的方向奔去,拔开一丛小树,面前豁然开朗,空气顿时变得清新而湿润,一条清澈的小溪呈现在四人面前。 “以前这里宽得很,现在只剩下这么窄的一条小溪了。”麻杆在旁介绍道。 溪水象透明的水晶,水底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彩色纷呈,错落有致。乍一见只觉得是条别致的小路。 赵虹俯身掬起一捧清泉,透骨的凉意让她精神一振,情不自禁地用手使劲划拉了两下溪水。 “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吴铭在一旁不由得赞叹道,看到赵虹微微惊讶地望着自己,马上又沉下了脸,斥道:“把脸也洗干净了,我最看不得脏兮兮的女人。” “这人有毛病,喜怒无常的,你当我想弄得这么脏吗?”赵虹恨恨地瞪了吴铭后背一眼,还是就着溪水把脸洗了洗。 “大侠,这就是那个洞口了。”麻杆指着一处被杂草树丛掩盖着的地方说道。 “你们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吴铭转身交待道。 “大哥,您小心点儿,里面会不会真的有大蟒蛇?”虎子不放心也说道。 “你看那个洞口周围,根本就是很久没人或动物经过了,而且杂草树丛也没有新断折的痕迹,所以,这个洞根本就是空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吴铭微笑着分析道。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把他们两个捆起来吧!要不我不太放心。”吴铭指着麻杆和赵虹对虎子说道。 ………………………………… 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漫长、难熬。一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可虎子感觉却象过了好几天,他越来越焦躁不安,一会儿用刺刀狠狠地砍着杂草,一会儿又作势要冲进山洞。 就在虎子处在马上就要暴走的时候,“哗啦”一声,吴铭拔开树丛从洞里钻了出来。 “大哥,您可出来了,快急死我了。”虎子长出了一口气,迎了上来。 吴铭微笑着拍拍虎子的肩膀,“一切正常,虽然我没有摸到尽头,但想来是不会差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进去?”虎子高兴地问道。 “我歇一会儿,咱们就进去。”吴铭看了一眼手表,“黑老三不是今天要拜堂成亲吗?估计现在他们正在喝酒庆祝,咱们先摸进去,时间上应该正好。” “他俩也得带上吗?”虎子指着赵虹和麻杆问道。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把他们的绳子先解开吧!洞里不太好走,得手脚并用才行。” “还得委屈你们一下,手脚虽然不绑了,但为了防止你们乱喊乱叫,我得把你们的嘴封上,呆会儿麻杆打头,我第二,你在我后而,不四你在最后押阵,怎么样?都明白了吗?”吴铭冲着三个人说道。 看到三个人都点头同意,吴铭拿起了根短绳子,“麻杆,你过来,我先把你的嘴封上,我打的结可是很特别,除了用刀子割,别人很难解开,你可不要起什么别的心思。再说,黑老三知道是你把我们带进来的,也不会饶了你。”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麻杆虽有些不情愿,还是没口子的答应道。 “好了,该你了。”吴铭又拿起一根绳子,冲着赵虹招手。 “那个,大侠,能不能用这个?”赵虹看着肮脏的绳子,实在难以忍受,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吴铭。 “转过身去。”吴铭口气稍微变得温柔了一些,把带着少女体香的手帕轻轻地勒在了赵虹的嘴上,有些短,只好简单地打了一个结。 “把多余的东西都放在洞口,应该没人进洞来偷。”吴铭和虎子将身上该带的装备都收拾利擞,一挥手,四个人鱼贯地钻进了洞口。 洞里很闷,但不算太潮湿,弯曲狭窄,顶上和两侧偶尔露出几块石头,四周长满了青苔。 吴铭一手拿着太阳能手电照亮,嘴里叨着匕首,一手配合着身体的动作,在这样空间狭窄的洞里,刀要比手枪更加实用可靠。狭隘地洞里,举步艰难,有时甚至要爬过去,在黑暗中走这样的路,可真不是件舒服的事。 黑暗阴森的地道中,只有几个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赵虹的心中越来越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脚步终于也沉重了起来。一不留情,脚被绊了一下,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趴在了吴铭的身上。 吴铭轻轻把她扶起来,在她的手臂上鼓励性地拍了拍,掏出一根绳子系在腰上,将另一头塞进赵虹的手里,挥了挥手电,示意麻杆继续前进。 在黑暗中,赵虹的心跳得似乎快了一些,原来这个家伙也并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做事情还是有他细心与体贴的一面的,她这样想着,脚下似乎也变得轻快了一些。 再远的路也会有尽头,麻杆终于停了下来,回头向吴铭示意,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不远的地上赫然立着一架木梯子。 ………………………………… 自从进了黑云寨,徐萍姑的眼泪就没停止过,泪水沾湿了她的衣服。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两根蜡烛在有气无力地燃烧着,惨淡的烛光照着桌上摆着的几样菜肴,这是刚才进来的一个小土匪送来的,他身上的酒气,和看着自己那淫邪变态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给左家庄的李三冲喜,丈夫的病刚刚有点起色,能够勉强下床走动,却又被这个恶名着著的黑老三给强抢了来,她亲眼看见黑老三的手下不仅用枪打断了试图拦阻的李三的双腿,还扒下李三的裤子,对着下体部位打了一枪。 徐萍姑想到这里,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已经红肿的眼睛,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滴落下来。 吴铭听了半天,见没有什么动静,便费力地将木盖推开了一条小缝,在手电的照射下,用手枪打断了外面的铁链,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张哥看来没说假话,这确实是一间储藏室,几口大箱子,还有一些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这里再穿过中间的会客厅,便是黑老三的卧室了,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回没回来,吴铭端着手枪,慢慢地向里走去。 第十四章 血洗黑云寨(五) “黑云寨”聚义大厅里面,一个一脸横肉的黑炭头坐在太师椅上,手臂上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小的们,来,咱们再敬大当家的一碗,祝黑爷夜夜入洞房。”一个小头目喷着酒气,满脸通红的站起来,端着酒碗说道。 “好。”众土匪轰然应喏,乱纷纷地一片。 “祝黑爷夜夜入洞房。” “祝黑爷天天做新郎。” ……………………………… 黑老三哈哈大笑,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咣当一声把碗摔在地上,“兔崽子们,你们慢慢乐着,爷可不陪你们了。” “黑爷要去陪新娘子了,哈哈。” “黑爷您悠着点,别弄得新娘子三天下不了炕呀!” “黑爷您百战百胜,金枪不倒。” …………………………………… 在众土匪的哄笑声中,黑老三满脸红光地向后面走去,心情大好之际,虽然腿还有些微跛,但似乎并不是很痛了。 “大当家,您回来了。” “大当家,您喝好了,这就要入洞房了。” 院门口的两个土匪见黑老三走过来,立刻殷勤地上前打着招呼。 黑老三今天心情特好,喝了酒又比较兴奋,扬手斥骂道:“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别杵在这里了,都滚到前面喝酒去吧,今天爷这里不用看守了。” 吴铭跳进了屋里,飞快地四处扫视了一遍,黑老三不在屋里,怪不得听不到什么动静呢。 这时,外面传来了黑老三的大嗓门,吴铭望着被绑在椅子上瞪着惊恐的眼睛的徐萍姑,伸出食指放在嘴上,轻轻嘘了一声,转身隐藏在屋子里的暗角处。 “小娘子,嘿嘿,小娘子。”黑老三一步三晃,打着酒嗝掀门帘走了进来。 “等急了吧,小娘子。”黑老三晃到徐萍姑的面前,睁着色眼贪婪地看着,“你长得可真俊呀,从了我,以后保你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你哭什么呀?跟着李三那个痨病鬼有啥好,再说我已经把他给废了,你就死下心跟着黑爷吧!来,先陪爷唠几句,让爷醒醒酒。”黑老三边说边伸手去拿徐萍姑嘴里的布。 “哼、哼。”屋角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冷笑声。 “谁?”黑老三猛地转头,手也向枪摸去。 “卟,卟”回答他的是两声轻微的枪响。 黑老三象被人在脸上打了两拳,身体猛地向后倒了下去,还把徐萍姑的椅子带倒了。 吴铭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迅速低身,一手抓住了徐萍姑胸前的衣服,一只脚猛地抬起,挡在了黑老三的身下,又顺着劲尽量缓慢地放下。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弄出来的声音还是越小越好。 吴铭将徐萍姑连人带椅子慢慢摆正,才发现手上的感觉有些异样,一团绵软的肉球竟然被他几乎全都抓到了手里。徐萍姑瞪大了眼睛,嘴里唔唔地叫着。 “别怕,我们是来杀土匪的,不会害你。”吴铭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冲着徐萍姑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 说完,转身走开,先把蜡烛摆到了窗户前,这样的话,屋子里的人影便不会被烛光映到窗户上了,外面也就不会发现异常。 吴铭又把黑老三身上的东西搜了出来,都摆在一旁。从墙上随便拿了件衣服,包上黑老三还在冒血的脑袋,把尸体拖了出去。 “唔、唔。”还沉浸在吴铭误抓事件中的徐萍姑看着他走出了屋子,方才醒悟过来,快来救我呀,怎么杀完黑老三便走了呢,把我留在这,等其它土匪发现了,自己的命运恐怕会更加悲惨。 过了好半天,外面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门帘一掀,吴铭、虎子还有嘴上扎着手帕的赵虹走了进来,麻杆则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了秘道里。 “都小点声,虽然我看了,外面现在没有土匪,但还是要小心些。”吴铭一屁股坐在炕桌前,嘴里吩咐道,“不三,你坐里面,你,你坐我对面。”他指了指赵虹。 “真不错啊!”吴铭看着桌上摆的菜肴,轻笑着,“黑老三知道咱们钻洞很辛苦,还给咱们准备了饭菜。” “嘿嘿,我还真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呢!”虎子抹了把嘴,老实不客气地拿起了筷子。 “你也快点吃,吃完了把嘴再扎上。”吴铭递过去一双筷子,板着脸对赵虹说道。 赵虹把手伸到脑后,轻松地解开了手帕,虽然吴铭还是沉着脸,但一个女人的直觉再加上经历的事情,她现在并不太怕吴铭了。 “那她怎么办?”赵虹用手指了指徐萍姑,轻声问道。 “她被土匪吓得够呛,要是把她解开,没准会疯狂的大喊大叫,还是先委屈一会儿吧!”吴铭摇了摇头,否定了赵虹的想法,但还是下来把徐萍姑身上的绳子松了松,并连人带椅子都抬到靠墙的位置,让徐萍姑尽量能舒服一点。 虎子也真是饿了,甩开腮帮子是一顿大吃,几个大碗很快便见了底。 吴铭拿起一个空碗,将面条拔出一半,又递给了赵虹,“不够吃就吃点面吧!”随后又瞅着自己的面碗自言自语地说道,“响铃面?为什么要叫响铃面呢?” “吃饱了。”虎子惬意地摸着肚子,“大哥,咱们现在干什么?” “干什么?”吴铭笑了起来,“吃饱了当然要睡觉了,还能干什么?”边说,边将虎子背着的袋子打开,麻利地将狙击步枪组装起来,装填上子弹。 看着虎子迷惑不解的样子,吴铭又解释道:“咱们先睡一觉,凌晨三、四点钟再动手,那个时候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土匪们又喝又乐的,到那个时候肯定睡得跟死猪一样,杀二十多头猪还要费什么劲吗?” 吴铭一抬头,看到赵虹正饶有兴趣地听他给虎子讲解,他拿起根筷子,敲了敲碗边,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赵虹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乖巧地又拿出手帕,扎上了自己的嘴巴。 “好了,抓紧时间休息吧!”吴铭把手表定了时,随手又给赵虹扔过去一个棉被,“你睡炕桌那边,我俩睡这边,你要敢过来的话,我可不客气,不给你绑上,你可要自觉一些,别给我添麻烦。” 转头又冲徐萍姑说道:“只好先委屈你一夜了,等灭了寨子里的土匪,明天就放你回家。” 看到徐萍姑点头答应,吴铭抱歉地笑了笑,回手熄灭了蜡烛。 “这个女人的眉眼是不是有点象绮芳,还是我的感觉出了偏差?”吴铭躺在炕上,睁大了眼睛仔细思索着,“我这样狠心地对待她,是不是有些过分哪?”他压抑着下地给徐萍姑松绑的念头,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月亮升上了半空,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将窗棂的轮廓清晰地投到射炕上,地下,并且缓慢地移动着。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土匪们的狂笑和哄叫,偶尔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屋内的四个人,除了虎子甜甜地进了了梦乡,其余三个人都是满怀心事,难以入眠。 第十五章 血洗黑云寨(六) 凌晨三点,吴铭的手表震动了三下,他本来就没太睡实,一骨碌爬了起来,微微晃了晃头,随后轻轻把虎子推醒。 两个人用凉茶水抹了把脸,清醒清醒,又把身上的装备重新检查固定,收拾利擞便准备开始动手了。 吴铭看了一眼赵虹和徐萍姑,两个人都被惊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俩。 “我们出去后,你把门从里面闩好,我俩一会儿便完事。”吴铭指着赵虹,吩咐道。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聚义厅虚掩的旁门前,吴铭透过门缝向里看了一下,十几个土匪正或趴或卧地在里面睡得正欢,呼噜声响成一片,大厅内乱七八糟的桌椅和酒坛子到处都是,一片狼籍,几个火盆还在有气无力地燃烧着。 吴铭将手枪别在后腰,拿着匕首冲着虎子示意,轻轻地推开门,溜了进去。 进门后吴铭轻轻地走到躺在地上的一个土匪旁边,蹲下身子,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巴,然后另一只手握着匕首非常熟练的从他的肋骨中间穿过去扎入他的心脏,那个土匪弹了两下就在梦中死去了。然后吴铭转身小心地躲开地上的杂物,又移向另外一个土匪,紧接着是下一个,不一会儿,或扎心脏,或扎脖子,吴铭已经收拾掉了九个土匪。在一旁默默观看的虎子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太漂亮了,动作如此娴熟干练,杀了这么多人,身上竟然没沾到一滴鲜血,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吴铭站在聚义厅中央,停下脚步,冲着虎子做了个该你了的手势,拔出了手枪,开始替虎子警戒放哨。 虎子握着刺刀,学着吴铭的样子狠狠地扎向一个土匪的心脏部位,土匪倒是死了,可他拔刀的时候却遇到了些麻烦,刺刀竟然被胸骨卡住了。虎子使劲拔了两下,土匪的尸体都被带了起来,刀还是没拔出来,他急了,用脚踩住土匪的尸体,狠命地用力,终于把刺刀拔了出来。抬头一看,吴铭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由得脸上一热。 吴铭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不用捅得太深,然后用鼓励地点了点头。 虎子信心大增,点了点头,又奔下一个土匪而去。 “哗啦”一声,虎子不慎碰翻了地上的一个酒坛子,响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很刺耳。 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小心地盯着剩下的三个土匪的反应。 “吵什么吵,妈的,老子正做好梦呢!”一个土匪头目模样的家伙一边揉着惺松的醉眼,一边嘟囔着从桌上抬起了头。 “卟”吴铭毫不犹豫地抬手便是一枪,结束了这个家伙的牢骚。 随后,吴铭一摆手,两个人一起动手,解决掉了大厅里的最后两个土匪。 虎子如释重负般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喘着气。 吴铭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不错,已经很不错了,我以前刚学杀人的时候还没你这么厉害呢!” 虎子脸上马上充满了自豪,腰也不酸了,背也不弯了,也不大喘气了。 “麻杆说寨子里一共有三十二个土匪,咱俩在外面收拾了五个,再加上黑老三和这大厅里的十四个土匪,应该还剩下十二个。”吴铭指了指满厅的鬼子尸体继续说道。 “那咱们接着出去杀,总得杀光这伙王八蛋才行。”虎子马上站起身,挥了挥手中的刺刀。 “这个寨子很大,外面的草房足有二、三十间,咱俩一个一个地找,恐怕不妥当,还容易被人发现。”吴铭摇着头,否定了虎子的想法。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留着这帮家伙继续祸害老百姓?”虎子不甘心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吴铭微笑着说道,“咱们让他们自己走出来,乖乖地到这来集合。” ……………………………… “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救火啊!快来救大当家的啊。” 一声声叫喊突然划破了寂静的山寨,聚义大厅已经冒出了熊熊火光。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衣裳不整,明显还没有完全醒酒的土匪从一间草房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晕头转向地张望着。 “着,着火了。”一个土匪指着聚义厅结结巴巴地说道。 “快,快敲锣,让弟兄们都来救火。”一个小头目一脚将结巴土匪踹了个踉跄,怒道。 随着聚义厅的火越烧越大,铜锣声越敲越急,寨子里剩余的土匪开始从各处陆续向聚义厅门前赶来。 “一个,两个,三个………十一个,怎么还少了一个?”吴铭躲在离聚义厅大门不太远的一个角落里,拿着望远镜仔细地数着,身边还摆着几颗拉出了弦的手榴弹。 “哦,来了,这下就齐了。”望远镜里出现了一个光着上身,正边走边系裤子的的土匪,吴铭露出了笑容。 “妈了个巴子的,哪个王八蛋灌多了马尿,把聚义厅给点着了。”一个土匪头目望着熊熊燃烧的聚义厅,跳着脚地大骂。 “孙头,咱们还是先救火吧,我刚才好象听谁喊,说大当家的还在里面呢?”一个小土匪晃了晃不知从哪捡来的一棵大树枝。 “那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救火呀,拿水桶,拿铁锹,拿……,你们倒是快点呀!”土匪头目冲着聚在一起的土匪喊道。 “嗖”一个冒着青烟的手榴弹不知从哪里被扔了过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吴铭一口气扔出了六颗手榴弹。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声传来,手榴弹崩裂后的细小金属在土匪中间组成了一圈密不密透风的死亡屏障,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当由烟雾残枝断叶以及满天尘土组成的屏障还没有完全消散,吴铭提着盒子炮已经冲了过来,抬手就射,“啪、啪、啪”几声枪响,被炸得东倒西歪,死伤狼籍的几个土匪再没有了能够喘气的了。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的土匪被吴铭一脚踩碎了喉骨上,呻吟了两声便一歪脑袋彻底不动了。 熏得象个灶王爷似的虎子也从角落里跳了出来,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土匪尸体,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驳壳枪,遗憾地摇了摇头,大哥的手法也太快了点,自己还想着开上几枪,过过手瘾呢! “你别喊啊!我把你嘴里的布拿掉,让你透透气儿。”赵虹对着徐萍姑轻声说道。 徐萍姑点了点头,塞嘴布一被拿掉,她畅快地呼吸着,“你怎么不跑啊!呆会那两个人就回来了。” “跑什么呀?我的直觉很准的,他俩不是坏人,再说,我也怕万一跑不掉,反倒惹恼了他们。”赵虹无奈地摇着头,人人都有直觉,可是,女人的直觉一般会比较准确。这也是女性天生的细腻所造成的,她对自己周围的人、事、物会非常的留心,不论何时何地,她都会对这些事物多留几个心,那么一旦遇到觉得能与自己身边的某个人、事、物相关联的事物,她们特有的细腻就会给她们一个信号。 徐萍姑似懂非懂地愣愣瞅着赵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饿了吧?”赵虹边问,边指着炕桌上的剩饭,“我喂你吃些东西好不好?” “你能不能把绳子给我解开?”徐萍姑摇了摇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赵虹想了一下,摇着头说道:“那可不行,你要跑了怎么办?外面都是土匪,太危险了。你听外面又是着火,又是爆炸的,还是再等一会儿吧。再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说呢!” 第十六章 血洗黑云寨(七) “你还挺老实的吗!”吴铭对着开门的赵虹说道,“把嘴上的手帕拿下来吧,你装得倒挺象。” “虎子,去把那个麻杆带上来吧!”吴铭一边吩咐,一边走到徐萍姑身边,伸手摘下她嘴上的布团,用匕首将绳子割断,“委屈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徐萍姑一下子愣住了,瞅了吴铭半晌,立刻惊喜地要站起来,却“哎哟”一声又跌回了椅子里。 “别着急,绳子绑久了,血液循环不了,等一会儿就好了。”吴铭说道,又一指赵虹,“你过来给她揉揉胳膊和腿脚,这样能恢复得快一些。” “哦”赵虹答应一声,老老实实地照着吴铭的话去做了,这个家伙是个有知识的,会说英语,还知道血液循环这样专业的语言。 “大哥,您快过来,这有好多钱哪!”外间屋传来了虎子的叫声。 ……………………………… 黑云寨的聚义厅是由木头搭建的,烧得很快,现在只剩下一些余火未尽,还在冒着青烟,还夹杂着烤肉的味道。 聚义厅前面的空地上,十几个妇女和七、八个精神委顿的男子或蹲或坐地正在大嚼着馒头和咸菜。 十几个妇女都是从附近村庄强抢来供土匪们糟蹋的,而那几个男子便是土匪绑来的肉票。土匪对内票非常残忍,通常在抓来的路上,怕他们逃跑便用一根长绳子紧紧地捆在一起,谁走得慢了便用棍子狠揍,走不动了便立刻用枪打死。 到了土匪窝,肉票便被关到黑屋子里受到非人的折磨,要如实说出自己家里有多少钱,多少地,如果连续三次口供都没有出入,便被关到别处,等待家人来赎。如果前后口供不一致,那就继续用刑,继续折磨。而且土匪还喜欢当着他们家人的面痛打他们,以便其家人尽快凑足赎金来赎。 “麻杆,去找些吃的来,你看看他们饿得,哪有力气离开。” “麻杆,去拎桶水来给他们喝。” “麻杆,去找些衣服给他们穿,你看他们象叫花子一样。” “麻杆,………………………” 麻杆见到吴铭和虎子不到一天便把寨子里三十余土匪杀了个一干二净,马上变得异常顺从,也亏了他熟悉匪巢,又是找吃的,又是找喝的,嘴里叨着个馒头,被吴铭和虎子支使得跑前跑后,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 吴铭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破破烂烂地桌子,他踢了踢脚下沉甸甸的口袋,发出哗哗的响声。 他摆弄了一会儿从黑老三腿上搜出来的手枪,又放回到了桌子上,这应该是美国生产的柯尔特(Colt)M1903手枪,“Colt”的意思是小马,于是小马先生创立的公司就以一匹前蹄跃起的马作为商标,在其生产的手枪握把和套筒等位置上都有马的图案。枪是不错,可惜没找到多少子弹,自己的手枪子弹也不多了,以后还是用驳壳枪吧,虽然样子丑了点,个头大了点,但威力还是不错的,子弹也比较好弄。 “大侠,您说的小的都准备好了。”麻杆跑了过来,将两个布口袋放到了桌子上。 “好,你也坐下吧!”吴铭点了点头,指着空地说道。 吴铭站起身,使劲拍了拍手掌,将底下人的视线都转移过来。 “你们听着,我们兄弟俩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人如麻的,锄暴安良的,劫富济贫的大侠王不三,王不四。”吴铭这样说是出于好心,能给下面的人减少麻烦,万一土匪想报复,就来找这两个莫须有的不三不四好了。 “这个黑老三祸害百姓,十恶不赦,我们兄弟俩替天行道,已经把他给灭了,你们吃完喝完,互相帮着点,就快点逃命去吧,大股土匪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回来,你们抓紧时间,可别再让土匪给抓住了。”吴铭故意装出一副大老粗的江湖模样。 “好了,吃完喝完准备好的就过来,大侠给你们发路费。”吴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使劲拍了拍桌子。 “都发什么愣呀!快点过来领路费了。”虎子在一旁狐假虎威地瞪着眼睛喝道。 吴铭把手伸进了口袋,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不知道一块大洋价值几何,一个人到底该给多少。 “不三,一块大洋都能买些什么东西?”吴铭低声问道。 “噗哧”一声,身后的赵虹不由得笑了起来,立刻又被吴铭狠狠瞪了回去。 “大哥,一块大洋好象能买不少东西。”虎子回答得非常有趣。 吴铭压下了想踹人的冲动,又瞅了一眼身后装模作样啃馒头的赵虹,我偏不问你,反正这些大洋足有两三千块,这一路背回去还怪沉的。 “十块,拿好。”吴铭把一摞大洋放在一个妇女的手里。 “你嫌少呀?怎么还不走。”吴铭看着那个妇女捧着大洋愣愣地望着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个妇女使劲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吴铭和虎子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哭着跑开了。 相同的镜头在一遍一遍重放着,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 “麻杆,过来,这是给你的。”吴铭数出二十块大洋,放到桌子,对着麻杆说道。 “谢谢大侠,谢谢大侠。”麻杆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起来吧!一个大男人,膝盖别那么软。”吴铭皱起了眉头,“以后可不能再当土匪了,伤天害理啊,拿着这些钱干点别的营生吧。”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麻杆抹了一把眼泪,“我也是被土匪逼得入伙的,谁愿意干这种没良心的事呀,一辈子背着土匪的骂名,连子子辈辈都是贼子贼孙。” “行了,别哭天抹泪的了,快走吧!”虎子最看不得男人的窝囊样,有些厌恶地说道。 “是,是,小的这就走,谢谢不三不四大侠,谢谢不三不四大侠。”麻杆将银元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等等。”吴铭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急忙喊道。 “大侠,您还有什么吩咐。”麻杆又走了回来,恭恭敬敬地问道。 “我想问你,那个什么响铃面,为什么叫响铃面呢,是怎么做的?”吴铭好奇地问道。 “这个,这个…”麻杆偷偷瞅了眼吴铭身后的赵虹和徐萍姑,嗫嚅着。 “我大哥问你话,你痛快地说,吞吞吐吐地,信不信我崩了你。”虎子一扬手中的驳壳枪,恐吓道。 “小的说,小的说。”麻杆哆嗦了一下,低声说道,“那个响铃面是黑老三想出来折磨女人的,就是把铃铛系在女人的奶子上,逼着她们去擀面条,铃铛乱响,所以就叫……” “无耻,下流。”赵虹涨红了脸,怒斥道。 徐萍姑把头低得都快碰到腿了,脖子红红的。 吴铭挥了挥手,示意麻杆可以走了。 他回过头来用有些怪异的眼神瞅了瞅愤愤的赵虹,整个一个飞机场吗,怪不得土匪担心挂不住铃铛呢? 不过这个创意还是真的不错,要是后世的脱衣舞女都改行擀面条,脱衣舞厅都改成响铃面馆,生意肯定火爆。 第十七章 潇洒的走 黑云寨中,熊熊的大火又燃烧了起来,一间间房屋开始倒塌,轰然倒地之时,腾起无数火星和灰尘。 徐萍姑被赵虹拉着手,跌跌撞撞地行走在秘道之中,吴铭在前面当先领路,虎子还是在后面押阵。 “别人都放走了,为什么非要带着我俩?难道他们不怀好意,要出而反而。”徐萍姑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胡思乱想着。 “肯定是前面那个家伙起了坏心,他还抓过我这里,还问那个土匪响铃面来着。”越想越怕,徐萍姑的眼泪掉了下来,心扑腾扑腾地开始加速,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别怕。”赵虹转头轻轻安慰道,“从这里走更安全一些,山寨冒着黑烟,没准会招来别的土匪呢?马上就要出去了,我堂哥说好就在这山前面的路口等我的,到时候我和我堂哥送你回老鸹赵去,那里离我们赵家庄不太远。” 徐萍姑不知道为什么赵虹一点也不害怕,但还是得到了一些安慰,看到了一些希望。 “呼”走出洞口的吴铭对着阳光,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过来。”吴铭冲着赵虹和徐萍姑招了招手。 吴铭分别在两个布口袋里又装了二十块大洋,举着塞到了两个女人的手里。 “这里面装的是一些吃的东西,你们拿好,咱们就在这分手吧!”吴铭笑着说道。 徐萍姑犹豫着不敢接,吴铭立刻沉下脸,提高了声音,“拿着,别惹我王不四大侠生气。” “拿着吧,好在路上吃。”赵虹接过袋子,用手碰了碰徐萍姑。 “大侠,您这就要走了吗?”见吴铭和虎子收拾停当,就要离开,赵虹忙开口说道。 “怎么,还有事吗?”吴铭转头问道。 “现在国难当头,日寇横行,大侠一身本事,何不参加到抗日救亡中来,为国家和民族出一分力呢?”赵虹硬着头皮说道。 “哦”吴铭觉得很诧异,这怎么来了个政治老师,跟自己讲起大道理来了。“你是想让我们参军?” “现在这个社会,富人越富穷人越穷,难道穷人就只能被饿死吗?不!现在有了ZGGCD,他是为广大穷苦老百姓谋幸福的,他的队伍是人民的子弟兵,是为老百姓服务的。日本鬼子占我国土,国军却大踏步撤退了,这是为什么?因为国民党政府腐败无能,而因为GCD是坚决抗日的,所以GCD领导的八路军能大踏步的向前进。”赵虹咽了口唾沫,继续起劲地说道,“ZGGCD的主张是建立一个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平等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凭借自己的劳动吃饭,如果没有劳动能力政府也会有补助。GCD政权不是某一个人的专制工具,有能者居之!GCD官兵一致,打仗的时候党员和干部冲锋在前…………” “停,停。”吴铭慌忙举手示意。 “原来你是GCD,倒是真没想到?”吴铭上下打量着赵虹,略有些惊讶。 “我,我,现在还不是,但快了。”赵虹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呵呵,你不用再说了。”吴铭笑着摆了摆手,“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了约束,你们GCD的理想虽然很好,可依我看却难以实现。” “先听我说完。”吴铭挥手制止了赵虹的辩解,“我虽然不会加入你们,但是我一不做汉奸,二不祸害老百姓,我只杀日本鬼子和四处为恶的土匪,你不要干涉我的选择,明白?” 赵虹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们GCD马上就要在这附近成立一支抗日游击队了,希望大侠能再考虑考虑,我们随时欢迎您加入人民的队伍,为抗日大业而奋斗。” “谢了,谢了。”吴铭笑着说道,“我恐怕是没有这个福气。” “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在这个乱世之中,特别是身为一个女人,能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而奋斗,不管最后能否实现,都很令人钦佩。”吴铭望着赵虹,点着头表示赞赏。 “也不能让你白说了这么多话,我送你一样东西。”吴铭走到赵虹身前,掏出了柯尔特(Colt)M1903手枪,“美国生产,M1903勃朗宁手枪,短小精干,大小适中,比较适合女性使用。看好了,它是这么使用的。” 吴铭将柯尔特(Colt)M1903手枪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讲述清楚,倒转过来递给了赵虹,开玩笑道:“送给你防身,别再被土匪抓住了,我的抗日女英雄。” 赵虹的脸红了,接过手枪,轻声说道:“谢谢您了,王不四大侠。” 吴铭转过头望着徐萍姑,真的有点象,他心里不禁又涌起了对绮芳的思念。 “你要向她学。”他指着赵虹对徐萍姑柔声说道。 “看你的表现就知道你的个性太柔弱了,在这个乱世当中,没有坚强勇敢的信念,你永远只会受人欺凌,这次是遇到了我们,可下次呢?” “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救世主,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己的东西自己看管、自己的生命自己爱惜、自己的操守自己维护、自己的的原则自己要坚持,不要把属于自己的责任推向别人,不要把自己的事情交给人家,更不要把希望寄托给他人。” 吴铭看着徐萍姑似懂非懂的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慢慢琢磨吧,一下子就让你全部明白,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呵呵,这次从黑老三那里还真是得到了不少好东西呢?”吴铭从背包里拿出一柄精致的小刀,“看上面刻的字,这把刀应该来自朝鲜的古时候,好象叫‘银妆刀’。在那里每个女孩在小时候就会从自己的父母那里得到这样一把刀,它的作用就是保护自己。用来对付居心叵测男人的不轨行为。当然,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拿着它,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吴铭对着徐萍姑说道。 “好了,两位女士,现在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吴铭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 “我叫赵虹,随时欢迎你来赵家庄。”赵虹大大方方地说道。 “我,我,我姓徐,叫萍姑。”徐萍姑低垂下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道。 “那就这样吧,两位美女,后会有期了。”吴铭轻轻地拍了拍徐萍姑的肩膀,又冲着赵虹伸过手去,赵虹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再见,美女。”吴铭和虎子转身而去,回头潇洒地挥了挥手,。 望着吴铭和虎子渐行渐远的身影,赵虹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人,真是很有趣,很奇怪啊!” 每一个人,一样有用。自告奋勇,不约而同。 忘了自己,宽了心胸。我是明星,点缀天空。 有一个梦,由我启动。 把汗水融化成满脸笑容。 等待着你发自内心笑容。 海阔天空,我是阵风。 把旗帜飞扬到南北西东。 嘿呀,嘿呀。谁不为人性的光辉感动。 嘿呀,嘿呀。我的心就是个光明火种。 有一个梦,等我启动。把汗水融化成满脸笑容。 海阔天空,我是阵风。把旗帜飞扬到南北西东。 嘿呀,嘿呀。谁曾经努力过都不普通, 嘿呀,嘿呀。付出过多少都举足轻重。 有一个梦,等我激动。让我们一起来给它播种。 海阔天空,我是阵风。把旗帜飞扬到南北西东。 ………………………………………………… 远处随风飘来了吴铭的歌声,两个女人不禁驻足倾听。 第十八章 恶虎寨 不好意思,把章节搞错了,这才是十八章,昨天的应该是十七章才对。 &&&&&&&&&&&&&&&&&&&&&&&&&&&&&&&&&&&&&&&&&&&&&&&&&&&&&&&&&&&&&&&&&&&&&&&&&&& “大姐,把那个什么‘银妆刀’让我瞧瞧,看完就还你。”赵虹笑嘻嘻地对徐萍姑说道。 “哦”徐萍姑犹豫了一下,稍有些不舍的拿了出来。 “很漂亮,很精致。”赵虹夸赞道,“这上面刻的是朝鲜字吗?我看着怎么有点象日本字,他不会是在骗咱俩吧?” “不,不会吧!”徐萍姑轻轻摇了摇头,“这两位大侠人很好的,不会骗人。” “那个王不三看起来很老实,那个王不四就不好说了。”赵虹摇着头,“你说他聪明吧,他连一块大洋能买多少东西都不知道,一出手就是十块、二十块,你说他傻吧,可听他说话条理清楚,还有些哲理,啧啧,真是搞不懂?” “他不傻。”徐萍姑将肩上的布袋又向上背了背,“他的心很细,想得很周到,连吃的都给咱们预备好了。而且他说的话我也明白一些了,那把刀是让我留到最后自杀的,对不对?” “别听他胡说,谁愿意被土匪抓住,谁愿意受人欺负,你要这么想的话,这刀我就把它扔了。”赵虹边说边作势要扔。 “别,别扔,我不自杀了。”徐萍姑慌忙上来抢夺。 “别抢,当心划了手,我不扔了,不扔了。”赵虹侧身躲开,把刀收好还给了徐萍姑,嘴里还戏弄地说道:“不就是一把刀吗,看把你心疼的。” “我,我不是心疼,是可惜,这么好看的小刀。”徐萍姑脸红了起来,辩解道。 “哦,我想问你一件事。”徐萍姑故意岔开了这个让人尴尬话题,“王不四大侠临走的时候,和你拉手是什么意思呀?” “呵呵,呵呵,那不叫拉手,叫握手,是西方传过来的礼节。真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懂。”赵虹轻声笑着解释道。 “女人能和男人随便拉手?”徐萍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大哥,把褡裢给我来背吧,我看您有些累了。”虎子边说边伸手从吴铭身上取过装钱的褡裢。 “这东西死沉死沉的,歇会儿再走吧!”吴铭实在不理解虎子背着这么沉的钱袋子,脚步却不显得沉重。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虎子满脸幸福的笑容,“眼瞅着快过年了,等回去把钱给村里人都分了,我要给我娘和凤妞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看的衣服。” “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吴铭微笑着摆了摆手,“过年还早着呢,没必要这么急着赶路,还要操什么近道,这是人走的路吗,你存心要累死我呀!” “我哪敢啊!”虎子颇有些委屈,“不过,大哥您也该好好锻炼锻炼了,咱们又杀鬼子,又灭土匪的,说不准哪一天便要被人追得到处跑呢!” “切,这不是正在锻炼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不如现在呢,”吴铭白了虎子一眼,继续说道,“我以前只注重技巧,哪知道现在还要锻炼体力呀,没有汽车,没有飞机,光靠两条腿,走啊走啊,太辛苦了,太辛苦了。” “汽车,飞机。”虎子摇了摇头,“听撤退的国军说,鬼子好象有。” 吴铭无奈地摆了摆手,“走吧,不说了,你说得对,还是先把两条腿练好再说吧!” “快到家了,翻过前面那个山梁,再绕过……,再拐过……,路程能省很少哪,起码能提前三、四天。”虎子兴奋地指点着。 吴铭目光痴呆地望着前面起伏的山峦,机械地点了点头,好半天才咬牙吐出一个字,“走。” ………………………………… “没耳朵”原是个游手好闲的农民,姓冯,因为家贫,经常偷东西,村民痛恨之极。有一次他又偷了人家的东西,被村民撵出了村子。在逃跑过程中,遇到了本村打草的农民王麻子,王麻子早对他恨之入骨,便有镰刀剁了他的屁股,割去了他的耳朵。他伤得不轻,行走困难,碰巧被一个善良的农民救了去,养好了伤。 “没耳朵”对那个农民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叩头认“干爹”,并说:“不混出个头脸来不回来见您老。” “没耳朵”由此加入了黑老三的土匪,因为杀人手段毒辣,打仗时拼命不怕死,又对黑老三表现得非常忠心,慢慢地竟然爬到了老二的位置。 此次他带了重金前去拜谢“干爹”的救命之恩,顺便报他的割耳之仇。 他又血洗了自己原来住的村子,把原来跟他过不去的村民统统杀了。那个王麻子一家更是没有一个活口,一个老人,三个小孩,王麻子夫妻被剖腹挖心,都死于他的刀下。 他意气风发,扬眉吐气地率领六十多个土匪回到了黑云寨,看到的却是大火过后,房倒屋塌,满地狼籍的惨景。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毁了我的寨子。”没耳朵暴跳如雷地咒骂着。 “二当…,大当家的。”一个机灵的土匪马上改了称呼,“寨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兄弟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等您发话呢?” “嗯”没耳朵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们说,这附近除了聚义堂,哪个绺子有这样的实力,敢来招惹咱们黑云寨。” “没错,上回聚义堂的张善贵和咱们争地盘火拼,被黑老大打了一枪,他肯定怀恨在心,趁着咱们出去,便来端了咱们山寨。”一个小头目自作聪明地猜想着。 “不过这事有点奇怪呀?”一个老土匪边琢磨,边说道:“二爷,您看这阵势,好象寨子里的弟兄们没怎么抵抗,就让人给灭了。而且弟兄们清点过了,少了五个人呀!” “是哪五个人,能知道吗?”没耳朵皱着眉头问道。 “都烧得快成灰了,实在辨认不出来。”老土匪摇着头回答。 没耳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估摸着,山寨里一定有吃里扒外的混蛋,偷偷地把人放进来,寨子里的弟兄们没有防备,才会这样的。” “二爷您猜得应该没错。”老土匪点着头,谄笑着对没耳朵说道:“现在应该称您大爷,大当家了,咱们这几十个兄弟以后就全听您的了,您拿个主意,是先去找聚义堂报仇,还是从长计议呀?” 没耳朵扫视着底下的几十个土匪,却没有说话。眼下人心不稳,自己的心腹不少,可也有不少是原来黑老三的亲信,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拢住人心,只要有这几十号人,几十杆枪,他就还是这附近数得上号的绺子。 他的一个心腹看着他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转身对着其他土匪喊道:“弟兄们,黑老大死了,咱们得马上选个当家的,俗话说,鸟无头不飞,没有个主心骨,咱们这几十号人就得散了,再说,周围的绺子也在盯着咱们呢!” “对,我看二爷最合适,黑老大没了,自然是二爷当家了。”另一个心腹得到没耳朵的暗示,跳了出来。 “没错,二爷对兄弟们仗义,咱们先二爷当家。” …………………………………… “既然弟兄们信得过,那我就领着大伙继续干下去。”没耳朵拱了拱手,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大当家的位置。 “我冯三多绝不会亏待大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富同享,有难同当。”没耳朵继续发表着就职演说。 “好了,大家伙动手,把寨子收拾收拾,以后就改名叫,叫恶虎寨。”没耳朵对土匪们下达了命令,“当然了,这仇不能不报,不过得等咱们恢复元气了再说。” 看着土匪们都走开了,没耳朵冷笑起来,“报仇,报他妈个仇,把人拼光了,我可不会做这个亏本的买卖。黑老三啊黑老三,你他妈的早该死了,睡了我的女人,让我当王八,你当我不知道吗?哈哈,你这个王八蛋死得太好了,我再不用装孙子了。”想到这里,没耳朵直想放声大笑两声。 第十九章 决定离开 山洞里,一大堆银元中夹杂着几根金条,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诱人的光芒。 王家村的村民们围着这一堆意想不到的财富,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站着,洞内变得鸭雀无声,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和咽唾沫发出的咕噜声。 虎子娘舔了舔嘴唇,艰难地转头问道:“虎子,这些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大哥,不,是师傅和我灭了黑云寨,从寨子里弄来的。”虎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黑云寨?黑老三的寨子?”村长王和皱眉问道。 “是啊!师傅把黑老三给打死了,还和我杀了三十多个土匪,后来一把火把寨子给烧了。”虎子炫耀般地说道。 嗡,村民们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面面相觑后,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王和点了点头,“这个黑老三祸害百姓,无恶不作,撞到吴先生手上,也算是他的报应。” “老少爷们,大家的嘴巴都严实一点,要是让外人知道了,那可是大大的祸事。”王和转身严肃地冲着村民们说道。 “是啊!”一个老汉点着头,不无忧虑地冲着几个年轻人说道:“特别是你们几个毛孩子,大家伙都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土匪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别给村里带来祸患。” “三爷爷,您这话可别让吴先生听到。”王和把老汉扶到椅子上坐好,笑着说道:“吴先生心细,听到了这话还以为大家伙是埋怨他呢!” “师傅说了,现在这个世道,虎狼横行,光害怕是不行的。”虎子在旁插嘴道:“你不去招惹别人,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那些鬼子、土匪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我不是埋怨吴先生。”老汉急得站了起来,“我是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大家伙小心总没错吧!” “对,对,您老说得对。”王和连忙笑着安慰道。 “虎子,吴先生没说这钱怎么用吗?”王和回头问道。 “师傅说这些钱他不要,让村子里的人都分了就成。”虎子挠着脑袋回答道。 “那可不成,吴先生虽然大方,咱们可不能不懂事。”王和一挥手,打断了虎子的话,“一会儿等吴先生来了,我再和他商量一下。” 吴铭足足洗了有一个小时,觉得清爽多了。快一个月,身上都快馊了。 等他来到最大的那个山洞时,村子里四、五十口人已经做好了饭菜,正等着他呢! 一口大锅里炖着野兔和一些他叫不上来名的野菜,香味飘散在空气中,火堆上架着一只乳猪状的野物,还穿着几只野禽,大块的劈柴熊熊燃烧,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野物已经烤得焦黄冒油,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大人们在忙活着烙饼,几个孩子嘻笑着围着肉锅跑来跑去。 “吴先生,您请上坐。”王和殷勤地让道。 “不用客气,我随便有个地方坐就行。”吴铭摆了摆手,眼睛盯着那只乳猪状的野物。 “猪獾,还有几只野鸡。”王和笑着介绍道,“吴先生,还是来这里坐吧,我们还有事情想和您商量呢!” 吴铭点了点头,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冲桌上的一个老汉微笑示意。 锅里的兔肉炖野菜早就好了,一个年青的妇女端了满满一盆过来,先给吴铭这一桌。紧接着又有人将烤肉切好装盘上桌,几个大碗小碟挤满了不大的小桌子。 “大家伙都吃饭吧!”王和招呼了一声,随后转身给吴铭和老者满上了酒。 王和端着酒冲着吴铭说道:“吴先生在危难关头救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叫您一声恩人也不为过,大家一直没有机会当面感谢吴先生的大恩,今天我和三爷爷代表全村敬吴先生一杯。” 吴铭站起身,笑着说道:“村长和众位乡亲们太客气了,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可不敢当。咱们都是ZG人,只要有血性,见到鬼子乱杀人,如果力所能及的话,又哪能袖手旁观呢。我酒量浅,只能意思意思,大伙的心意我领了,可不是瞧不起大家啊!”说完端起酒碗来,轻轻抿了一小口,向着众人点头示意。 王和笑着点了点头,干掉了一碗酒,“三爷爷是我们村里年龄最长,见识最多的……” 三爷爷摆手打断了王和,有些汗颜地说道:“年龄最长,我承认。可要说到见识,无论如何不敢说是最多的。吴先生一看就知道是见过大世面的,又有这么大的本事,众位乡亲推我来敬吴先生一杯,我是荣幸之至啊!” 吴铭举起酒碗,又抿了一口,嘴里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三爷爷您过谦了。” “吴先生既然不喜饮酒,那就多吃点,要不肉凉了就不好吃了。”王和坐了下来,指着烤肉说道。 獾浑身都是夹花肉,烤得皮焦里嫩,咬一口满嘴流油,鲜嫩异常。野鸡的味道也十分鲜美,比家鸡肉好吃多了。 吴铭慢慢地品尝着,眼睛轻轻地扫视着村里的众人。细心的他发现有几个人竟然带着一丝忧虑的神情,包括那个三爷爷在内。 “对了,村长,您刚才说有事情要和我商议,我正好也有事要说,还您先说吧!”略想了想,吴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便笑着对王和说道。 “哦,就是这些钱该怎么分配的问题,我和大家伙想听听吴先生的意思。”王和指了一下堆在那里的钱,笑着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这样吧,我先拿一份,其余的大家就按人头平分了如何?” “好,就按吴先生说得办好了。”王和点头赞同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吴铭站起身,走到中间,想了一下,拿了两根小金条和一大把银元揣进兜里。 “吴先生,您拿的太少了,这可是您和虎子舍命打土匪抢来的。”王和急忙劝道。 “呵呵,不少了,象我这样的,到哪里也少不了钱的。”吴铭笑着摆手道。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把我的事情说一下。”吴铭又吃了片獾肉,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呢,是个闲不住的人,最喜欢四处游荡,呆在一个地方从来没有超过两个月的时候。而且我这个人还好管闲事,看见坏人手就痒,这杀来杀去的,没准什么时候就给大家伙惹了祸患。所以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在这里先和大家说一声,也谢谢大家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地招待。”吴铭说完站起身向四下的村民们拱了拱手。 “大…师傅,您别走,您不要我了吗?”虎子腾地站了起来,急切地说道。 “该教你的都差不多教完了,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吴铭微笑着看了看虎子,“你看村子里老的老,小的小,还要你们几个年轻人撑着不是,你也不小了,可别老让家里人为你操心。” “吴先生,您要这么说的话,可真是让我们无地自容。”王和站起身,真诚地挽留道,“大家伙的命都应该算是您给救下来的,您又把这山洞让给大家住,让大家能熬过这一冬。要是再说什么给大家惹祸的话,就是寒碜我们,我们王家村的人可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别说是杀几个该遭雷劈的土匪,您就是跟小鬼子干,大家伙也绝不当缩头乌龟。您可不能走啊,让别人知道那可是要戳我们王家村人的脊梁骨的。” “村长您是误会了。”吴铭摇了摇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早便想着要出去四处走一走,看一看,这可跟大家伙没有什么关系,村长您可不要胡思乱想。”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吴铭笑着冲大家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第二十章 游击队 “唉!”村长王和看着吴铭离去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 山洞里的气氛随着这一声叹息变得沉闷起来,人们静静地想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 “都怪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呢,师傅不生气才怪。现在好了,师傅要走了,再没人会连累你们了,鬼子、土匪肯定不会来了,你们就安心过日子吧!”虎子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腾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虎子,不许这么说话。”虎子娘拉住他的衣袖,使劲向下拉。 三爷爷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可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桌子发起了呆。 王和独自灌了两大碗酒,抹了下嘴巴,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醉笑着说道:“是啊,咱不去惹他们,小鬼子、土匪自然就不会来抢粮食,糟踏女人了,他们可是很讲道理的。现在有钱了,大家就等着过安生日子吧!”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堆银元面前,瞅着白花花的大洋傻笑了一阵儿,猛地一脚踢了上去,红着脸大吼道:“谁要是怕鬼子、土匪来报复,就别厚着脸皮拿这烫手的钱。” ……………………………………… 赵虹出身于这里的一个豪门世家,父亲赵唯一是这一带的首富,家里富得流油,有很多的房产和地契,而且赵唯一的店铺开得很广,连北平城里都有他的分号。 赵虹一直在北平城里读书,并在那里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后来因为日本鬼子打过来了,哪里肯放过赵唯一这一大块肥肉,损失了过半家产后,赵唯一见不是个事儿,这小日本看来是要长期占据这里了,指望着国军反攻过来,自己也就变成乞丐了。于是,他偷偷变卖了家产,并且把赵虹从北平接了回来,准备逃离这里,到大后方去。 赵虹的想法却与父亲不同,得知赵家庄附近成立了一支GCD的游击队,而且队长还是自己的堂兄时,便给家里人留了一封信,偷偷跑了出来。 此时她与徐萍姑已经找到了游击队,正在赵家庄里吃饭。 “虹儿,这有五、六年没见着了吧,一转眼便长这么大了。”村长赵老海望着赵虹,感慨地说道。 “是呀,大伯,这么多年了,您老的身子骨还是那么壮实。”赵虹放下饭碗,笑着说道。 “呵呵,庄稼人,成天干活,可不能和你爹比呀!”赵老海笑着点了点头,“吃过了饭,就在大伯家里好好休息,你一个大闺女,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我给你爹捎个信儿,过两天便送你回去。” “大伯您可别这么说,我是能吃苦的,可不象您想的那样娇生惯养。”赵虹撅起了嘴,“再说,我可不回家,我是来参加游击队抗日的,国难当头,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怎么能光图自己的安逸生活,日本鬼子妄图使我们亡国灭种,可惜只有站着死的中国人,没有跪着生的亡国奴。我要做那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杰鬼雄!” “说得好。”话音未落,从屋外走进来两个人。 “说得太好了,要是每个中国人都能这么想,日本鬼子就不能在中华大地上肆虐。”前面的一个中年汉子笑着说道。 “这位是上面派来的马特派员,指导咱们进行游击战的。”赵老海站起身,介绍道。 “您好,我叫赵虹。”赵虹落落大方地站起来与马特派员握手。 “这是你哥,赵四海。” “大哥,你好。” “好,好。”赵四海面对和他握手的赵虹竟然有些腼腆。 ……………………………… “太好了,赵虹是学医的,正好可以担任医护员。”马特派员一拍大腿,“不过游击队现在还很弱小,以后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希望你能勇敢地坚持下去。” “没问题,我有思想准备。”赵虹坚定地表示道。 “那好,我代表游击队全体成员欢迎你的加入,赵虹同志。”马特派员再次向赵虹伸出了手。 “谢谢,谢谢。”终于达到自己目的的赵虹十分高兴。 “这位是……?”马特派员的眼睛转向已经吃完饭,正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的徐萍姑。 “哦,她是徐萍姑,是和我一起从黑云寨逃出来的。”赵虹赶忙介绍道。 “黑云寨?逃出来的?”屋里的人瞪大了惊讶的双眼。 “不对,不对,应该是被人救出来的。”赵虹开始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述明白。 “真有这样的事?两个人杀了三十多个土匪?”马特派员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 “大侠王不三,王不四,从来没听说过呀!”赵老海也在冥思苦想着。 “是赫赫有名的,杀人如麻的,锄暴安良的,劫富济贫的大侠王不三,王不四。”安安静静地坐着的徐萍姑突然插嘴补充道。 “哦,这么长啊!”马特派员笑了起来,看了看已经红了脸的徐萍姑。 “你们不信啊?”赵虹急得站了起来,忙着把东西掏了出来,“看,这是他送给我的手枪,还有大洋,萍姑,快把王不四送你的小刀也拿出来,让他们看看。” “好枪,真是好枪啊!”马特派员翻来覆去地看着柯尔特(Colt)M1903手枪,赞不绝口,“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这应该就是马牌撸子了,真不错。” 马特派员所说的是当时对于手枪评价的一个顺口溜,一枪指的是枪牌橹子,即勃郎宁-FN1900型手枪,该枪在握把护板上方和套筒座左侧都有一个手枪图案,因而得名,它是最早进入中国的半自动手枪之一;二马是“马牌撸子”,指美国柯尔特(Colt)M1903手枪;三花口就是花口撸子,即勃郎宁-M1910;“蛇牌撸子”是指德国Sauer袖珍手枪,其握把护板上的商标图案是一个花体的“S”字母,看起来像条蛇,因而得名。“狗牌撸子”来自西班牙,口径6.35mm,在握把护板上有一条奔跑的狗,不过其质量参差不齐,有的制作精良,有的做工粗糙,被称为“三块铁”。所谓“张嘴蹬(瞪)”,是毛瑟M1910或M1934手枪。其套筒只包络住后面的枪机,前半截枪管露在外面,象是“张着嘴”。 赵四海瞪大着眼睛盯着柯尔特M1903手枪,一脸地羡慕之情。 “赵虹,别急着找什么证据了,我们相信你。”马特派员望着一脸焦急状的赵虹,安慰道。 “嗯,也许这两位大侠是远地方来的,咱们不知道也很正常。”赵老海点了点头。 “只是可惜了土匪们的那些枪。”赵四海看了看自己背的老套筒,婉惜地说道。 “带好了,这把枪是个防身的好武器,抽空学学打枪。”马特派员将手枪递还给赵虹。 “可惜了,这么有本事的人要是能参加游击队就好了。”赵老海摇着头有些婉惜。 “我倒是跟他说起过,可他说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约束,但他也向我保证了,一不做汉奸,二不祸害老百姓,只杀日本鬼子和四处为恶的土匪。”赵虹说道。 “算了,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既然他们不做汉奸,不祸害百姓,也算不错了。”马特派员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道现在游击队有多少人哪,依我看,不如咱们再去黑云寨,把土匪们都灭了。”赵虹对土匪可是深恶痛绝,恨恨地说道。 “这个,还是从长计议吧!听说黑云寨有百八十号土匪呢,虽然死了三十多个,力量还是很强啊!”马特派员略有些尴尬地说道。 游击队刚刚建立,实力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三十多人的队伍,除了上面支援了一些手榴弹,剩下的不过是几支老式猎枪,大多数人手里只有大刀、扎枪等冷兵器,而且游击队员还根本没有打过仗,一点经验和技术也没有。凭这样的实力去打黑云寨,不是羊入虎口吗? “哦,那好吧!”赵虹觉察到马特派员和赵四海脸上很不自然,便停止了追问。 “那明天找两个人送这位姐姐回家吧,她家在老鸹赵。”赵虹看了看徐萍姑,又提出个要求。 “这没问题,明天四海你安排一下吧!”马特派员这次比较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十一章 行前准备 我注定是个孤独的杀手,除非我改变职业,否则绝无可能长时间留在一个地方。 吴铭一点也不怪王家村的人,哪个人不希望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提心吊胆地滋味不好受啊。一大早他便开始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只可惜自己对这里的地方不熟悉,要是有个地图就好了,最好是军用地图,自己便可以一个人去闯荡了。 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在洞口外停了下来,来人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走了进来。 “早啊!吴先生。”是村长王和,醒了酒后显得很疲惫。 “早。”吴铭笑着点了点头。 王和苦笑着,迟疑了半天,“吴先生,您真的要走吗?是不是怪村子里的人胆小怕事?” “那倒不是。”吴铭将望远镜塞进背包,抬起了头,“乡亲们不象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都是拖家带口的,有些担心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说心里话,我一点也不怪大家。” “不怪就好。”王和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您还是不要走了,这天马上就冷了,您孤身一人在外面不方便呀,其实村里人都希望您能留下来,这样大家心里就不怕了。” “村长您说笑了。”吴铭笑着摆了摆手,“好汉难敌人多,我一个人又能有多大能耐,再说我这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会感到难受,所以走是肯定要走的,在这里我谢谢大家的好意了。” 王和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既然吴先生去意已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请吴先生过完年再走如何?而且吴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还请说出来,这样大家伙的心里也能好过一些。” 吴铭想了一下,说道:“过年的事情再说吧,不过有件事情还得麻烦村长一下。” “什么事?吴先生尽管说。” “我对这里的地形地点不太熟悉,想搞张地图,最好是军用地图,村长知道在哪里能搞到吗?” “地图?军用地图?”王和皱起了眉头,开始思考。 半晌,王和才抬起头来,“日本鬼子没打来的时候,要是花点钱兴许能从国军手中买到,可现在………,不过,鬼子手里肯定有。” “鬼子啊?不知道哪里的鬼子有呢?”吴铭自语道。 “呵呵,吴先生不必烦恼,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找些人去打听,肯定给您一个准确的消息,请您等几天如何?”王和笑着说道,这样也算是还了吴铭一些人情,起码心里也有了个安慰。 “那,好吧!麻烦村长了。” …………………………………………………… 十几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就在吴铭有些失去了耐心,认为村长王和不过是有间在拖延自己离开的时候,消息终于探听出来了。 “任家镇的据点里肯定有地图,一个进据点送饭的曾经见过。”王和说道,“不过,据点里有三十多个鬼子,不太好对付啊!” “三十多个?”吴铭点了点头,脑子里急速地想着办法。 “任家村不是离王家村很近吗?上回来的就是任家村的鬼子吧?”吴铭抬头问道。 “没错,就是那帮畜生。”王和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十几条人命啊,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想起来我就恨得咬牙切齿。” “要是任家村的鬼子出了事,弄不好鬼子会怀疑到王家村呢?”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 “吴先生您就放开手干吧,不要有什么顾虑。这些个畜生,祸害人从来是不需要理由的,您杀了这些个畜生,为王家村死难的乡亲报仇雪恨,大家伙从心眼里感谢您。”王和激动地说道。 “那也要谨慎些的好。”吴铭感激地望了王和一眼,“还请村长再帮着打听打听,任家村以外有没有好打的鬼子,比如小哨卡,小据点,来往的运输车什么的,我准备先从外面打两下,最后再打任家村,这样鬼子就会按着这个方向去侦察,看我到底是从何处来的,有了地图,我马上就走,再到远地方干两下,把鬼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村子里的乡亲们便会安全许多。” “吴先生,难得您为乡亲们想得如此周到。”王和有些感动地说道。 “我再出去一趟,别的不行,我这张老脸在这一带还算熟,哪个村、屯都有我能说上话的穷哥们,您就安心等着消息吧!”王和站起身,向吴铭保证道。 “对了,村子里不是有木匠们,我想请他们刻些个木牌,不用太大,就这么大就可以。”吴铭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这个没有问题,我让他们马上就做。”王和痛快地答应道。 …………………………… “师傅,这是我娘给您做的棉衣棉裤,您看合适不?”虎子将衣服放下,情绪有些低沉地说道。 “替我谢谢你娘。”吴铭试着穿了穿,笑着说道。 “您真的要走吗?”虎子迟疑着问道。 “是啊,自由自在惯了,呆在一个地方很不舒服,等村长打听完消息,我有了地图,便要走了。”吴铭脱下棉衣,包好后放进了背包。 “带着我一起走吧!”虎子期盼地说道。 “那可不行。”吴铭断然拒绝道,“你们家就你一个男孩,怎么能跟我到外面闯荡呢,你娘还得担心死呀!” “那,那我娘要是答应让我跟您一起去闯荡呢?” “那也不行。”吴铭坚决地摇着头,“哪个父母会放心让自己的孩子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在外闯荡,就算你软磨硬泡,我也不会带你走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也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看着满脸失望的虎子,吴铭语重心长地开导道:“你的责任是留在这里,尽你的所能,用你学到的本事,保护你的家人,你的乡亲们。而我,呵呵。” 吴铭苦笑着,“我也不知道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一种寻觅吧,我只知道呆在这个地方不会再有什么结果,我要出去到处寻找,也许会有惊喜或者意外的成功在等着我。死亡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如果是上天注定的话,我会坦然接受,就象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一样。” 望着虎子迷惑不解地眼神,吴铭摇了摇头,“你没经历过,所以不会明白的。再和师傅并肩战斗几回吧,对你对我来说,留下一段难忘的记忆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以后能不能再见面,就让上天来决定吧!” 虎子呆了半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听不太懂,可是师傅要我和您去打仗,却是明白的,这回还打土匪吗?” “不,这次去打鬼子,而且是三十多个训练有素的鬼子,你怕不怕。”吴铭笑着问道。 “怕什么,这帮畜生,我早想着杀几个为乡亲们报仇了。”虎子气呼呼地说道。 “还要带上这个,让鬼子知道是谁干的。”吴铭随手扔过去一块用红笔写着字的木牌。 “不三不四雄中雄。”虎子轻轻念道,又将木牌翻过来,“灭倭除寇鬼神惊。” “呵呵,有点俗啊!”吴铭不好意思地笑着,“等有了好词,再改进来。” 第二十二章 双狙行动 1938年(民国二十七年)的十二月中旬,在中国这块饱经**的古老大地上,正经历着一场空前规模的战争洗礼。中华儿女前仆后继,与凶狠残暴的侵华日军展开了空前悲壮的浴血厮杀,尸山血海、无畏无惧,使太阳旗失去了光芒,雪亮战刀钝锉于华夏大地的青山碧水之间。 冀南的太行山区,在邯郸通往峰峰矿区公路旁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两个人正在对着公路指指点点。 “虎子,你现在虽然可以称为神射手,但也只是枪法准确而已,离狙击手的标准还差得很远,象伪装、潜行、侦察等训练,你才刚刚入门,这几天咱们的实地训练你表现得还不错,今天就要出手了,你先去找合适的狙击位置吧!” “哦,我知道了,大哥。”叫虎子的半大小子答应一声,四处张望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位置既要隐蔽,又不孤立,要混杂其它地物之间;还要有良好的视界和射界,能便于发现目标,又能射击到目标;另外还要有进出到狙击位置的隐蔽路线……….” “慢慢找,细心些,按时间来看,还有两个小时鬼子向矿区运给养的汽车才能到呢!”被称作大哥的人在旁说道。 吴铭躺在枯草地上,两眼望着蓝蓝的天空,随手掐了一朵小草棍,用嘴巴嚼着,那淡淡的泥土的气息和身上传来的冰冷感觉时刻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绮芳,你能想到吗?老子大难不死,竟然来到了抗日时期的河北太行山,正要与小日本鬼子对着干呢!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可能已经把我忘了吧?”吴铭苦笑着,将草棍抛到一旁。 过了不大一会儿,虎子便选好了位置,经过吴铭的检查首肯后,两个人又用野草树枝仔细布置了一番,换上自己用颜料做成了伪装服,开始静静地等待。 “唉,我说虎子,你怎么老是动弹呢,身上长虱子了。”吴铭不耐烦地伸腿踹了虎子一脚。 “没,没,我闲得难受。”虎子憨厚地笑了笑。 “耐性,要有超人的耐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吴铭皱着眉头训斥道,“一个好的狙击手不但要有强健的体魄,还要有钢铁般的意志,懂不懂啊?再这么没耐性,以后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别,别,呵呵,大哥,您别生气了,我不动了还不行吗?”虎子陪着笑脸回答道。 吴铭摇了摇头,把身子转过去,开始用望远镜观察远处汽车开来的方向。虎子眼馋地看了看吴铭摆在身旁的比利时FN30-11式7.62mm狙击步枪,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 三辆汽车行驶在公路上,带起了一路的烟尘。 十几个蓬头垢面的汉子被绳子绑在一起,垂头丧气地蹲在车厢里。 “墩子哥,怎么办啊?”一个年青人哭丧着脸问道,“等下了汽车,到了矿上,咱们可就只有喊天的份了。” “这小鬼子看得真紧,看来也只有到了矿上再想办法逃跑了。”被唤作墩子哥的人看了看紧随在后面的鬼子汽车,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后面车上,架着机关枪呢!” “矿上可是活地狱呀。”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道,“听人说,那里每天死上十个八个的,很平常。” “小鬼子,根本不把中国人当人。“赵墩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算咱们倒霉,进城探消息都能被鬼子抓住,可都别泄气,早晚我得让四海哥带着人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 汽车刮起的烟尘,早已经被埋伏的吴铭捕捉在了眼里。 “来了,鬼子的汽车来了。”吴铭大声说道,唤起了已经昏昏欲睡的虎子。 “不对,不是一辆汽车,怎么是三辆呢?”吴铭诧异地说道。 “三辆?那,咱们还干不干了?”虎子也有些惊讶。 “你在这里埋伏,我到对面去,看清楚了再说。”吴铭略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要打的话,我先开枪,如果我不开枪,那就是不打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哥。”虎子点头答应道。 吴铭拿起枪,飞快地跑下公路,冲上对面的小土丘,简单地找好位置,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越来越近的汽车。如果要打的话,日本鬼子即使用汽车作掩护,两面夹击之下,几乎没有了射击死角。 三辆汽车,头一辆应该装的给养物资,驾驶室内有两个鬼子,车厢里坐着两个;中间一辆车厢内用绳子绑着十几个中国劳工,只有驾驶室内有鬼子;最后一辆车除了驾驶室以外,车厢内共有四个鬼子,车顶还架着一挺机关枪。 三辆车,共十二个鬼子,吴铭皱起了眉头,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虎子能否配合好自己,是能不能尽快解决战斗的关键,两个人第一次配合作战,能否默契呢? 在战场上,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战友,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你的战友,只有这样,你才能抛却杂念,最大程度地发挥力量。想起在军队训练时教官所说的话,吴铭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轻轻地装上消音器,端起枪,吴铭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越驶越近的鬼子汽车。 第一辆鬼子汽车突然失去了控制,歪斜着冲出公路,一头扎进路旁的沟里,发出了轰隆的巨响。 嘎,嘎。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后面的两辆汽车紧急停了下来,车上的鬼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指着翻倒的汽车叽哩哇啦地乱叫着。有几个鬼子跳下了车,向出事的地方走去。 吴铭冷笑着将枪口瞄向了最后一辆车上的鬼子,扣动了板机。 机枪旁的鬼子突然脑袋向后一仰,倒了下去,脑门上多了一个血洞。旁边的一个鬼子焦急地蹲下身子,抱着尸体,不停地摇晃,嘴里呼唤着什么,好象这两个鬼子的私人关系很不错。 吴铭快速瞄准,扣动着板机,三、四百米的距离对于他,以及FN30-11式7.62mm狙击步枪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接连倒下三个同伴后,车厢上的最后一个鬼子醒悟过来,一边大声喊着敌袭之类话语,一边直奔汽车顶上的机关枪,可还没等他摸到机关枪,头上便迸出了一朵血花,去见天照大婶去了。 “墩子哥,快看。”中间车厢上的劳工也发现了情况,指着后面的汽车,对赵四海说道。 “我看见了,鬼子是被袭击了,无声无息地便倒下去四个,真他妈的厉害啊!”赵墩子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 “不是四个,前面那辆车估计也是被人做了手脚才翻车的,应该是六个。”旁边的人纠正道。 “我知道。”赵墩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快解绳子,这下咱们有救了,看能不能帮上忙。” “呯”的一声枪响,对面的虎子终于忍耐不住了,开枪击毙了一个鬼子。 枪响后,乱糟糟的鬼子终于发现了目标,他们很快清醒过来,寻找隐蔽物开始还击,没有了机关枪,虎子的位置又十分隐蔽,鬼子的几支步枪无法构成有效的威胁。 吴铭悠闲地取下消音器,只剩下五个鬼子了,要是自己都给打死了,虎子会不会有些不满意! “呯”的一声,虎子瞅准时机,又击毙了一名拿着短枪的鬼子,看样子应该是个司机。 吴铭端起枪,开始给鬼子点名。 他现在倒是捡了个便宜,鬼子的注意力都被虎子给吸引住了,正面隐蔽得不错,可把后背都留给了他。 第二十三章 双狙行动(二) “这就完了,鬼子都被干掉了?”赵墩子瞪着眼睛,四处张望着问道。 “真厉害,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十来个鬼子全干掉了。” “是啊!咱们怎么办?还是快跑吧!” “跑什么跑,人家救了咱们,不道个谢就走,也太不仗义了。”赵墩子训斥道。 吴铭掏出一个木哨,吹了三下,不一会儿,对面也传来了三声回应。 吴铭笑了笑,端起枪,向公路上走去,对面的虎子也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两个人在汽车旁会合了。 在翻倒的车里果然装的是粮食、食盐等一些物品,驾驶室内的两个鬼子一个被吴铭爆了头,一个被猛烈地碰撞折断了全部肋骨,早已死透了。 “两位好汉,不,两位大侠。”赵墩子看着从山丘上走下来的两个脸上涂画着颜色的汉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抱拳走了过来,“我叫赵墩子,多谢两位大侠救了我等,敢问两位大侠尊姓大名,也好让我等日后能报答一二,或为大侠扬名。” 吴铭望着眼前这个敦实的汉子,想了一下,指着翻倒的汽车,说道:“报答和扬名倒不必,你们能不能帮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搬到那台车上。” “这没问题。”赵墩子拍着胸脯保证,说完向那十几个劳工招着手,大声说道:“都过来,帮两位大侠把东西都搬到那台车上。” 十几个本来有些畏缩的劳工听到赵墩子召唤,一拥而上,肩扛手抱,不大一会儿便把东西都搬到了第二辆汽车上。 赵墩子见吴铭和虎子只对车上的粮食等物品感兴趣,陪着笑脸上前道:“两位大侠,不知这些鬼子身上的枪支弹药如何处置,都搬到那台车上吗?” 吴铭扫视了一下散落在地的武器,开口问道:“这些东西我们要不要都没什么关系,留给你们也行,用得着吗?” “用得着,用得着。”赵墩子忙不迭地点头,“兵荒马乱的,小鬼子又凶恶得很,实在没有活路了,有了这些枪,我们便跟小鬼子干。” “行,有骨气。”吴铭点头道,“除了那挺机关枪,这些武器就都留给你们了,都上车,我拉你们先离开这里。” “你们可不许去当汉奸,跟着鬼子祸害老百姓,也不能去当坏土匪。”虎子在一旁板着脸说道。 “我赵墩子可不是孬种,我绝不当汉奸,绝不给鬼子卖命。”赵墩子涨红着脸分辩道,“那是一辈子要被戳脊梁骨的,子孙后代也没法抬头做人的。” “好了,好了,赶紧收拾东西上车。”吴铭摆了摆手,又转身对虎子说道:“把那辆好车给我炸了,咱们快些走吧!” 吴铭登上驾驶室,看了一眼爆炸起火的鬼子汽车,冷笑一声,发动了汽车,在“突突”的马达声中,他将油门一踩到底,汽车如同离铉之箭迅速的向远处开去。 …………………………………… 与赵墩子等人分手后,吴铭继续开着汽车一路狂奔,越靠近山里路况越差,颠簸得越厉害,“这他妈的破车,减震太差劲了。”他不由得开口骂道。 头一次坐汽车的虎子好奇心却没有减少,好奇地问道:“这车不错啊,跑得飞快,大哥说得减震是什么东西?” “哦,这个吗?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吴铭搪塞道,“你看看路,是不是快到咱们和村长约好的地方了。” “快到了,过了前面那个坡,应该就能看见约好的那片树林了。”虎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回答道。 坑坑洼洼的路况越来越差,汽车的速度不得不一降再降,吴铭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开了近三个小时了,虽然早已侦察了撤退的路线,却是高估了汽车的能力和道路的状况。 到达约好的树林,与在那里等候的村长王和会合,将物品搬上驴车,又把汽车用杂草树枝隐藏起来。等到都收拾完毕,向王家村赶回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夜幕浓重了。 “大哥,吃点东西吧!”虎子递过来两块日本饼干,说道,“这玩意还挺好吃呢!” 吴铭淡淡地笑了笑,接过来吃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人们,显得是那样朴实真挚,也是那样的知足,只要能活着,能吃上一口饱饭,便没有什么别的奢求了。 “虎子,我在前面侦察着前进,你跟着车走。”吴铭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离村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是小心谨慎地好。” “陈兄弟说得对,小心无大错,还要绕过两个村子才能到地方。你路不熟,我让我那小子和你一块走。”村长王和点头赞同。 吴铭由王宾领着,快步向前,与后面的六个人和三辆驴车拉开了一段距离,借着皎洁的月色,向王家村走去。 此时的侵华日军并没有把敌后战场作为重点,直到几个月后华北方面军为实施“治安肃正”,实现其由“点”到“面”的占领,才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所以现在日军在山区农村的统治还十分薄弱,他们一路上又尽量走的偏僻小道,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 “吴大叔,前面便是任家村了,因为道路四通八达,本来是附近最大的一个村子,日本鬼子来了以后,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有亲戚朋友投奔的都跑了,只剩下一些没地方可去的穷苦百姓在这苦捱。”王宾用手指点着,对吴铭说道。 “投亲靠友,又能维持多长时间,都处都是鬼子。”吴铭点了点头,回答道,“我老吗?不要叫我大叔,象虎子那样叫大哥就行。” “我哪敢啊!让我爹听见了还不打死我呀!”王宾吐了吐舌头,说道。 “呵呵,那就别让你爹听到就行了。”吴铭笑着说道。 “那好吧,其实我看着虎子和大哥出去杀鬼子,我心痒得很,可我爹就是不让,我的枪法也不错呢!”王宾噘起了嘴巴,抱怨道。 “你家就你这么一个男孩,你爹是怕你出事啊!”吴铭拍着王宾的肩膀,劝解道,“再说杀鬼子可不象你想得那么轻松,危险着哪!你留在村里,我和虎子要是不在的话,起码要是来了鬼子,你和那几个小子也能抵挡一阵,让乡亲们有个逃命的时间。” “我爹也是这么说的,看来没戏了。”王宾有些垂头丧气。 “对了,上回想欺负你姐的的日本鬼子就是从任家村来的吧?”吴铭岔开了话题。 “没错,就是这里的鬼子。”一提出这件事,王宾气愤地握紧了拳头,“上回被大哥打死了那么多鬼子,这帮畜生还去村里找过呢,没找到人便把剩下的房子都烧了。” “任家村还有三十多个鬼子,他们也活不长远了。”吴铭眯起了眼睛,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他起杀心的时候,便不自觉得有这个动作。 “差不多吧,这些鬼子凶着呢!”王宾挠着脑袋不太肯定地说道,“要不你问问我爹,好象前段时间我爹偷偷来任家村买过盐。” “我知道了。”吴铭轻声答道。 “吴大哥,这回抢了这么多好东西,可能过个好年了。”王宾欢喜地说道:“您别在意村子里有些人胆小怕事的样子,现在这个世道,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大批的粮食和食盐,小鬼子看得可紧哪!花钱的时候还不敢太显眼,盗贼、土匪到处都是,真的是太难了。” “我不在意,这件事你爹和村里人都打了招呼,谁怕事便饿着好了。”吴铭轻轻拍了拍王宾的肩膀。 静谧的夜色中,只有轻微的沙沙的脚步声。 第二十四章 夺图(一) 炮楼阴森森的竖立在一块高地上,炮楼后面是鬼子的伪军住的大院,鬼子和伪的吃喝拉撒全部都在里面进行,炮楼前面有一小块空地,这是鬼子练兵用的小操场,外围则挖了一条又深又宽的壕沟,构成了一个封闭的、能够自给自足一段时间的微型堡垒。 “松本君,今天咱俩再比试比试枪法如何?”炮楼顶上鬼子中队长宫木笑着对小队长松本说道。 “宫木君,几次比试都是我获胜。”松本有些奇怪地看着宫木,“难道队长阁下去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学到了新的技艺不成?” “那倒不是。”宫木摇着头,“鄙人调离的申请已经获得批准,再过些日子,便要离开这个枯躁的地方,到南方前线去为大日本帝国建立功勋了。” “恭喜宫木阁下,终于得到了光耀武士荣誉的机会。”松本躬身说道,“不过,您要求调离,应该还是横路那个家伙的原因吧?” “不要说那个混蛋的名字,他是大日本帝国军人的耻辱,败类。”宫木怒不可遏地骂道。 “哈依。” “你呢,松本君,难道就要在这里默默无闻地呆下去吗?看着横路那个混蛋仗着家族的权利,在这里胡作非为,醉生梦死吗?要真是这样,可惜了你那一手高超的枪法。”宫木略微平静了下情绪,有些惋惜地望着松本。 横路是宫木手下的一个小队长,仗着家族渊源,在军内又有高官护着,根本不把宫木这个下级武士家庭出身的中队长看在眼里,而且还是个酒鬼、淫棍,到这里驻守不久,就和镇长的小妾搞到了一起,经常是很晚才回到军营。 “当然不能,还请宫木阁下指点,我也十分渴望能够建立功勋。”松本又是躬身一礼。 “哈哈哈哈。”宫木欣慰地拍了拍松本的肩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帝国生产的97式狙击步枪?”松本欣喜地摆弄着,“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了,这是我向学长益子重彪要来的,他正在组建挺身队。我把你的情况向他说了一下,他很感兴趣。”宫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用这把枪好好练习,可能过不了多长时间,调你加入挺身队的调令就会下来了。” “多谢宫木阁下。”松本感激道。 “松本君,打两枪试试。”宫木鼓励地说道。 “哈依。”松本答应一声,端起枪,开始兴致勃勃地寻找起目标来。 在一战之后,各国几乎都忽视了狙击手的作用,狙击步枪的研制在这一时期也是停滞不前。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这段时间里面,只有少数几个国家仍然坚持对狙击手的训练并设计出新型的狙击步枪,日本便是其中之一。日本于1937年在三八式步枪的基础上设计出九七式狙击步枪,因为三八式步枪本身射击精度较高,所以九七式狙击步枪在设计时并没有作多大的改动,仅为其配上放大倍率为2.5倍的瞄准镜和加装由粗铁丝制成的单脚架。瞄准镜固定在机匣左侧的位置,由于瞄准镜的放大倍率太低,因此只适合对出现在三百米以内的目标进行精确打击。使用瞄准镜之后,为了不影响枪机的操作,九七式狙击步枪将拉机柄改为向下弯折的形状。另外,用粗铁丝制成的单脚架实用价值不大,因为它的强度不足以稳定枪身,且十分容易损坏。九七式狙击步枪曾在太平洋战场上被广泛使用,并一直服役至日本战败投降时为止。 “呯”的一声枪响,壕沟外地面的一块小石头被打得粉碎,爆起了一小股烟尘。 “哟西,哟西。”宫木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 随后,两个鬼子哈哈大笑起来。 “嗯,枪法还真不错,用得好象不是一般的三八枪。”草丛中的吴铭收起了望远镜,慢慢地爬了回去。 “大哥,这都五天了,还没侦察好吗?”猫在树林中正昏昏欲睡的虎子被吴铭推醒后,揉着眼睛问道。 “差不多了。”吴铭拍了拍他的脑袋,“就是没一点耐性,什么时候能改掉这毛躁的毛病的好了。” “嘿嘿嘿嘿。”虎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就动手。”吴铭笑着说道,“你当这几天的侦察白费了吗?告诉你,每天晚上炮楼里有多少人值夜,几个鬼子,几个伪军,外面巡逻的鬼子什么时候回来,这些情况我都摸得差不多了,这样打起来才有把握。” “哦,那大哥想出什么办法混进去了吗?” “当然想出来了。”吴铭敲了一下虎子的脑袋,“你注意到没有,这里的鬼子戒备并不是很严,军纪也很散漫,那个叫横路的小队长经常到镇子里鬼混,很晚才回来,今天我看他带着个卫兵又出去了,咱们的机会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 晚上十一点,在外鬼混的横路和卫兵摇摇晃晃地回来了,两个人身上头上沾着不少泥污,帽子遮着多半个脸,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一路摸爬滚打回来的。 一束惨白的探照灯光束打在了两个人身上,半搀半扶着横路的卫兵用手遮住了一半脸,用带着醉音的日语对上面大喊起来,“嘿!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吗?横路小队长回来了,快放下吊桥。” 今晚正好是松本值夜,玩弄了半天97式狙击步枪,此时在第三层炮楼刚刚睡下便被吵醒,心情烦躁异常,对着最顶层的两个鬼子不耐烦地喊道:“放他进来睡觉,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家伙的习惯吗?” 两个人慢吞吞地过了吊桥,直向炮楼走去,吴铭发觉虎子的心跳很快,便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别怕,炮楼里不过是十几个伪军,五六个鬼子而已。” 虎子被吴铭温暖有力的大手扶着,心里的紧张也舒缓了不少。 推开铁门,两个人满身酒气地晃进了炮楼,最底下一层是伪军,十三个伪军强打精神地望着两个半醉的日本人走进来,一个小队长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太君,您的这么晚……?” 吴铭晃了晃手,打断了伪军小队长的话,用流利的日语说道:“诸君辛苦了,继续加紧监视吧!”说完,他和虎子直奔楼梯而去。 轻轻地推开顶盖,吴铭能听到微微的鼾声,走了上来,借着墙上昏暗的小灯泡的光,五个鬼子正在酣然入睡,射击口上架着几挺机关枪,十几箱弹药整齐地码放在墙边。 吴铭轻轻地闩上顶盖,拔出匕首冲着虎子点了点头,虎子马上也抽出了匕首,随着一阵轻微的“卟哧”声,只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吴铭又带着虎子向第三层走去。 “打赖(谁呀)?”迷迷糊糊的松本眼睛也没睁开,张嘴问道。 “哇打库西哇(我是)横路敬三。”吴铭一边用日语回答,一边窜到床铺前,一手捂嘴,一手用匕首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脖子。 松本只来得及用鼻子轻轻哼了两声,随后两腿一蹬,便带着他的建立功勋的梦想去见天照大婶去了。 吴铭冷笑着拔出匕首,开始搜索这一层的物品,一张桌子上铺着他想得到的地图,一杆带着瞄准镜的步枪竖在死鬼子的床边。 微微点了点头,他拔出了套着消音器的手枪,冲着虎子做了个手势,转身向最顶层走去。 第二十五章 夺图(二) “不要紧张,你先在这里继续打着探照灯,我下去先收拾一下就上来。”吴铭轻轻地对着虎子说道,顺便望了一眼后面一片寂静的鬼子宿舍。 “嗯,我不紧张,大哥您快去吧!”虎子背起一支三八大盖,装模作样地继续将探照灯来回扫射着。 不大一会儿,吴铭挎着一个皮包,拎着97式狙击步枪走了上来。 “这支枪不错,你拿着它。”吴铭将步枪递给虎子,低声说道:“听好了,虎子,你再在上面呆一会儿,等听到下面枪声的时候,立刻放下吊桥,打碎探照灯,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去,我会在下面掩护你的。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哥。”虎子点了点头,重复道:“下面枪声一响,放下吊桥,打碎探照灯,冲下炮楼。” “很好。”吴铭鼓励地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转身离去。 吴铭走到第二层,拿起一挺96式轻机枪,又将几个弹匣和手雷别在腰带上,哗啦一声拉上枪栓,打开盖门,走了下去。 “太君,您这是……?”伪军小队长看着吴铭全副武装地走了下来,愕然问道。 吴铭咧嘴一笑,双手猛地一端枪,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哒哒哒哒…”枪口喷出的火舌迅速吞噬了炮楼里的十几个伪军。 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深夜中特别刺耳,传得很远。不过五、六秒钟的时间,鬼子的宿舍方向便亮起了灯光,响起了嘈杂的人声。 吊桥咯吱吱地落了下来,紧接着探照灯熄灭了,将炮楼前面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着一阵蹬蹬蹬的急促的脚步声,虎子背着枪跑了下来。 “别停,快跑过吊桥,咱们在外面会合。”吴铭冲着虎子大声吼道。 虎子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转身冲了出去。 吴铭将机枪推出射击口,向着鬼子宿舍亮灯的地方开始猛烈射击,一气打光了三个弹匣,妈的,这下子应该能暂时吓住鬼子了吧,看谁敢在黑暗之中乱向前冲。 打完机枪后,吴铭抓起手雷,顺着顶盖扔到了二楼,转身就向外跑,跑出炮楼后立刻又是一个侧滚,双手护头。 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炮楼二层的射击口闪现出稍瞬即逝的闪光。 吴铭又抓起一颗手雷,甩进了第一层,转身撒腿就跑,七秒的延时,又是在炮楼内部爆炸,绝对伤不到自己了。 耳旁呼呼的风声,还偶尔有嗖嗖的子弹声,吴铭越跑越快,心里倒不是很害怕,鬼子和伪军在胡乱打枪,根本不是有目的的射击,他很快便做出了判断,要是这样都能被打中,那自己的点也太背了吧! 吴铭踏着吊桥的木板咚咚作响,这时后面的枪声已经响成了一片,还夹杂着日语、汉语的呼喝声。 趴在地上,吴铭又向吊桥上投了两颗手雷,木制的吊桥碎屑横飞,眼瞅着是不能再用了,他这才飞快地匍匐前进,直到自己认为安全了,才猫着腰小跑着向自己藏武器的地方奔去。 “大哥,大哥,这里,这里。”虎子弓着腰迎面跑了过来,“给您枪,我把东西都拿过来了。” “呵呵,”吴铭接过枪,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不用怕了,鬼子还得乱上一阵子,我把吊桥炸坏了,他们一时半会也过不了壕沟了。” 虎子伸出了大拇哥,满脸的崇敬,“大哥您真厉害,在鬼子窝里都能来去自如。” “不还有你帮着吗?”吴铭笑着摇了摇头,“鬼子肯定在中国土地上还没吃过大亏,他们太大意了。” “也是,这小鬼子太目中无人了。”虎子点头赞同道:“大哥,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不忙。”吴铭摆了摆手,“咱们再回去,趁着鬼子过不来壕沟,再给他们点教训。” “好,正好试试我的新枪。”虎子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 喧嚣了半夜的鬼子据点终于安静了下来,天色稍微放亮,吴铭和虎子便结束了狙杀游戏,离开了任家镇。 看着一片狼籍的据点,宫木日诚愤怒地在炮楼前走来走去。炮楼内的人全都死了,包括他器重的松本在内,一共是二十个人,好在吴铭扔的手雷没有引爆据点内的弹药,否则整座炮楼就要飞上天了。后来又在黑暗和混乱中被神秘枪手隔着壕沟杀死打伤了二十余个,整个据点内伤亡近半,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到,这真是奇耻大辱。 “阁下,我们在松本君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一个鬼子将木牌递了过来。 “不三不四雄中雄,屠倭灭匪鬼神惊。”殷红如血般的字迹刺入了宫木的眼中。 “八嘎牙鲁。”宫木暴怒地将木牌摔到地上,余怒未息地狠狠踏了几脚。 “你的,说,不三不四到底是什么人?”宫木劈手抓住一个伪军军官的衣领,厉声喝问道。 “太,太君,宫木太君,属下,属下实在不知道这,这不三不四是什么人哪?”吓得脸色发白的伪军军官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混蛋。”宫木使劲将伪军军官推了个踉跄,拔出指挥刀,猛地挥了下去,将小木牌劈成了两半。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在黑暗之中也能准确击中我们?”宫木咆哮着,用日语狂怒地喊道。 “阁下,是不是请河野的特务队前来侦察破案。”一个鬼子小队长试探着说道。 “八嘎,让他来嘲笑我们的无能吗?”宫木怒斥道。 突突突突,远处传来的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宫木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很快,四辆三轮摩托车便进入了视野,宫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的正是河野的特务队。 吊桥被吴铭炸得破烂不堪,现在只不过草草地搭上了几块木板,勉强能通过人而已。 摩托车在吊桥旁停下,一个面色阴鹫,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日本人从挎斗中走了出来,看了看炮楼前正忙忙碌碌的人群,面无表情地走过了吊桥。 虽然不喜欢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特务头子,宫木还是强压下自己的厌恶,迈步迎了上去。 “河野君,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这么快便赶到了。”宫木略带讽刺地说道。 “宫木君,我只是追查一个案子,路过而已。”河野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在镜片后闪烁不定,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宫木点着头,却在心里暗骂道,真是倒霉,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却让这个家伙碰上了。 “看来宫木君这里出了麻烦,可否让我仔细斟察一下?”河野嘴里虽然说得很客气,脚却向那边移去。 “正要请河野君这样的行家来帮忙,也好尽快找出敢挑战皇军威严的凶手。”宫木无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河野带着几个特务走到炮楼前,示意伪军放下正要抬走的尸体,然后戴上手套,蹲下身体仔细察看他们的死因。 除了十几个伪军是被乱枪打死以外,其它鬼子都是被人用刀子所杀,看伤口的形状凶手应该至少有两个人。都是一刀致命,杀人者的手法很纯熟,很老练。 河野又察看了其它人的死因,多数人都是被枪在脑袋上开了个血洞,也是一击即死。 河野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皱着眉头站起身,眼睛里却寒光一闪,死死地盯住了地上的一样东西。 第二十六章 特务的分析 河野从地上捡起了被劈成两半的木牌,合在一起,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冲着旁边的小特务点了点头。 小特务立刻从挎包中取出了一块同样的木牌,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 河野反反复复地对照着看了一会儿木牌,阴沉着脸又一起递给了小特务,小特务接过收好装进了挎包。 “河野君,这是……?”宫木在一旁看着,不解地问道。 “宫木君,请这边说话。”河野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壕沟的无人处走去。 “宫木君,这里发生的事情和我正在侦察的案子可以确定是同一伙人所为。”到了没人的地方,河野郑重地对宫木说道。 “是什么人干的?请河野君告诉我,我一定把凶手碎尸万段,为帝国死去的军人报仇。”宫木急切地问道。 “八天前,在邯鄣通往峰峰矿区的公路上,皇军的三辆运输军车遭到了不明身分人员的袭击,十二名帝国士兵无一幸免。”河野并没有直接回答宫木的问话,而是自己缓慢地说道:“两辆军车被毁,一辆军车丢失,据我的现场斟察,行凶者应该是两个人,枪法高超,能在五、六百米距离准确击中人的头部。” “这怎么可能?是运气好碰上的吧?”宫木不可置信地问道。 河野苦笑着摇了摇头,“碰上一次两次还能用运气来解释,可是近十名帝国士兵都是如此被杀,就只能佩服凶手高超的枪法了。” 宫木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河野君,你是想说在我这里的杀害帝国军人的凶手和袭击军车的是同两个人?” “看来应该是这样了。”河野点了点头,”在军车被袭击的现场,我们发现的木牌和这里遗留的完全一样。” “那河野君知道是什么人了吗?”宫木问道。 “还不清楚。”河野用手指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两个人行踪诡秘,出手狠辣,不仅枪法高超,而且还擅长暗杀。宫木君想必也看到了,阵亡的帝国士兵多是一击致命,可见其手法熟练老到,绝不是普通的土匪和支那军队能做到的。” “河野君说得有理。这两个人必然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杀人高手,否则怎么能轻易混进炮楼,又无声无息地杀了这么多人。”宫木倒吸了口冷气。 “只是可惜啊,到现在连他们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河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袭击运输军车是为了获得补给,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突然袭击这里,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是啊!他们冒险混进据点,只是想杀人吗?”宫木也托着下巴苦苦思索着。 “哦,对了,炮楼内好象少了张军用地图,还有一支帝国生产的97式狙击步枪。”宫木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河野说道:“不知这对河野君是否有帮助?” “军用地图?狙击步枪?”河野反复地说着。 “没错了,他们肯定是为了军用地图而来,至于狙击步枪,不过是顺手牵羊拿走而已。”河野想了一会儿,作出了判断。 “应该是这样,今晚凑巧是松本小队长的班,他们是不可能知道这点的。”宫木补充道。 “宫木君,我要带人在这附近侦察一下,看看能找到什么别的线索。”河野躬身一礼,“请宫木君加紧戒备,这两个人是非常危险的。” “明白了,希望河野君能尽快查出这两个人的行踪和身分,将他们碎尸万段。”宫木还礼道。 ……………………………………… 赵家庄。 “四海,墩子他们三个还没回来吗?”赵老海不无担心地问道。 “没,还没回来。”赵四海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直说道。 “唉,我就说这几个毛躁小子不行,你偏不听。”赵老海不由得埋怨道,“你现在是游击队队长了,凡事要多考虑,多思量才行。” “爹,您别说了。”赵四海也颇为后悔,这几个小子怎么就不争气呢,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呀,头一次行动便失败了,这队长以后可难当了。 “这是怎么了?爷俩在这和谁生气呢?”马特派员推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马特派员,您开完会回来了。”赵老海下炕迎接道,“快坐下,先喝口水。”又转头对赵四海吆喝道,“别傻站着了,还不快去让你娘做饭。” “别忙活了,我吃过饭了。”马特派员赶紧制止道。 “马特派员,您得好好教育这个愣小子。”赵老海拉着马特派员坐到炕上,又倒上碗水,狠狠地瞪了赵四海一眼,对马特派员说道:“这小子一副毛躁脾气,您刚走,他就派人出去,说什么打探一下消息,准备和鬼子或者土匪干上一仗,壮壮声威。这不,连人都丢了。” 马特派员听完赵老海的述说,紧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墩子他们已经有五天没回来了。” “是啊!”赵老海狠狠瞪了赵四海一眼,“这可让人担心死了。” “四海啊!你马上召集队员们集合,今晚不能在庄里过夜了。”马特派员郑重地吩咐道。 “马特派员,这天眼瞅着就黑了,明天不行吗?”赵四海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行。”马特派员断然拒绝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游击队刚刚成立,要是让鬼子知道了消息,肯定会来攻打,还是小心为上。” 赵四海不情愿地向外走去,边走边嘀咕道;“墩子他们可不是什么孬种,就算被土匪或鬼子抓住了,也不会出卖大家的。” 不大一会儿工夫,赵四海扛着一支三八大盖又跑了回来,还没进屋就喊道:“墩子他们回来了,回来了。” 赵老海不由得训斥道:“干什么呢?咋咋呼呼的,快把事情说清楚,还有,你从哪里搞到的枪?” “墩子他们回来了,还带回来八九条枪。”赵四海被爹瞪眼一问,才知道自己着急回来报信儿,事情经过还没细问。 “他们人呢?”马特派员严肃地问道。 “他们正向这边来呢!我急着回来报信儿,还没细问。”赵四海一脸尴尬地说道。 这时,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已经到了门外,马特派员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游击队员的素质太差了。 “四海,马上派人继续放哨,多派几个人,把哨放得远一些。”马特派员命令道,“让墩子他们进来吧!” ……………………………… “原来是这么回事。”马特派员点了点头,“他们真的只有两个人?” “没错。”墩子抹了把头上的汗,举手划脚地描述着,“那枪法真叫一个准,十几个鬼子一会工夫就全给打死了,那位大侠还开着鬼子的汽车送了我们一段。不信,您问他们。” “是的,是的。”另一个小伙子使劲点着头,“大侠就是大侠,鬼子的枪人家不稀罕,看都不看一眼,除了那挺机关枪,全送给咱们了,这可让咱们捡了个大便宜!” “这次你们几个可是开了洋荤了,又坐了汽车,又捡了好枪。”赵四海在一旁眉开眼笑地摆弄着刚到手的三八大盖,冲着墩子几个说道。 “队长,您别老是摆弄枪呀,我们几个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跑回来,都饿得够呛,你也不说给弄点吃的啊!”墩子死搂着一支枪不放,却对赵四海不满地抱怨道。 “赵虹呢?把她找来,一起听听吧!”马特派员和赵老海对视了一眼,脑海里几乎同时想到了两个人名,“你们几个先等一会儿,等赵虹来了,再把这两位大侠的身高、相貌、所说的话都再讲一遍。” 第二十七章 日军慰安所(一) “大哥,您干嘛不回去,非要跑出这么远再打一仗呢?”虎子趴在地上,不解地问道。 “为了王家村的安全。”吴铭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们在任家镇闹腾了一下,再在这打一仗,鬼子就会认为咱们是朝这个方向走了,就不会再向王家村的方向侦察追究。” “那还不好说,回头走,开枪毙了路上哨所里的那几个鬼子不就完事了吗?”虎子端起枪便要瞄准。 “不,无缘无故反倒会让鬼子怀疑咱们是欲盖弥彰,一定要让鬼子相信咱们是有什么目的或者是不得不打这一仗,才能彻底保护王家村。”吴铭摇了摇头,否定了虎子的提议,“走吧!咱们再向前走走看看有什么机会没有。” ………………………… “大哥,您听。”虎子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我听到了。”吴铭仔细听了一会儿,谨慎地拿起了枪,“好象是日语歌曲,小心点,应该是日本鬼子。” 两个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 一百多米外的公路上有一辆日本的汽车趴窝,如果仅仅是汽车趴窝那就算了,可借着月光看到有十几个鬼子兵正肆无忌惮的坐在地上无所事事,有个鬼子正在狼哭鬼嚎着日本歌。 “靠,这么嚣张。”吴铭暗暗骂道,挥手示意虎子停下,开始侧耳倾听。 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吴铭发现这些个鬼子多数都是老兵,而且都是伍长军曹之类的低级军官,相互之间并不是很熟识,他们都是最近在前线因为作战勇敢而被奖励去一个地方享受消遣的。 “只有三天的假期,本想好好享受一下,没想到这个破汽车却坏在了路上。”一个胡子拉茬的鬼子抱怨道。 “是啊,我们都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帝国立下功劳的人,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却被这破汽车耽误了。”另一个鬼子也附和道。 “喂,这车还能不能修好,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胡子拉茬的鬼子冲着正在汽车里忙乎的司机喊道。 鬼子司机半个身子埋在车里,正在助手的帮助下修理汽车,连头也不抬不耐烦地说道:“我还没找到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 停了一会儿,又抬起沾满油污的脸,冲着几个鬼子兵说道:“你们要是着急便走着过去吧,向前走大约两里地,再向东拐过去,大约五、六里路便有哨卡了,在那里你们可以搭别的车去,运气好的话兴许路上便能磁到车了呢!” 十几个鬼子凑到一起叽哩哇啦地商量了一下,由于路程不太远,多数人都同意向前走一走碰碰运气。 “这样好了,你们两个留下,等车修好或再搭别的车走,这样也安全一些。”大胡子对着两个不太愿意走的鬼子交待道。 乱轰轰地忙乱了一阵子后,十几个鬼子顺着公路向前走去,只剩下修车的司机和助手还有两个懒洋洋的鬼子。 听了半天,吴铭已经心里有数,悄悄向后退了退,伸手把虎子招呼过来。 “干掉这四个鬼子?”虎子轻声问道。 吴铭点了点头,“不仅要干掉他们,我还想到他们说的那个益阳湖军人慰劳所去看看,呆会手脚干净些,别弄出太大响声来。” “明白了,大哥。”虎子兴奋地点头答应道。 “哟西,哟西。”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几个鬼子兴高采烈地高声叫喊起来。 鬼子司机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终于修好了,抽支烟歇息一会儿,让那帮急性子的家伙多走一点路吧!” 几个鬼子互相瞅了瞅,都不怀好意地怪笑起来。 悄悄地靠近了鬼子的汽车,吴铭突然蹦了出来,抬手便射,随着“卟、卟、卟”三声闷响,三个正吞云吐雾,闲聊着的鬼子只来得及一愣,惊呼声还没有发出便被打倒在地。 蹲在地上正在收拾工具的鬼子副驾驶倒很机灵,丢下手里的东西大叫一声拔腿就跑,虎子的身子从天而降挡在鬼子兵的前面,趁着鬼子兵一愣的时候,虎子咬着牙齿狠狠地将匕首插入了鬼子的胸口,鬼子兵低沉的惨叫一声后慢慢跪倒在地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握住匕首,一头栽在地上咽气了。 两个人将鬼子的尸体都拖到路旁隐藏起来,吴铭换上了鬼子司机的衣服,又弄了点油污涂在脸上。 “虎子,你还穿着横路敬三的少尉军装,就坐在我旁边好了。”吴铭笑着交待道,又弄了一小撮头发粘在虎子的鼻子下边,“这样就更象了,见到鬼子的时候你不用说话,绷着脸就行了,需要你说的时候看我的眼色,要是生气的话,大点声说八嘎。要是高兴,就面带笑容说哟西。” “八嘎,八嘎,哟西,哟西。”虎子饶有兴趣地重复着。 “不错,不错,这最后一遍说得很好,有点京都的味道。”吴铭笑着夸赞道,“来,把咱们的东西都藏好,再等三个小时,估计前面那伙鬼子走远了咱们就出发。” ……………………… 远处,几道雪亮的灯光刺破了沉重的夜幕,汽车的发动机声音由远而近。 “上车坐好,我来对付他们。”吴铭冲着虎子说道,说完掀开汽车发动机的盖板,装作正在修理的样子。 两辆汽车大开着车灯行驶过来,“嘎”地一声停了下来,一个矮个鬼子走下汽车,借着车灯看见驾驶座上满脸严肃的虎子,立刻将双腿一夹飞快的敬了一个军礼。 “阁下,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事情吗?” 吴铭抬起头,笑着说道:“我已经找到毛病,应该修理好了,让我试着发动一下。” 吴铭走进驾驶室,顺利地发动了汽车,微笑着点点头,赞许道:“哟西!” “阁下也是要到益阳湖边上的军人慰劳所的吗?”矮个鬼子笑着问道。 “是的,我们正是要到那里去,没想到车出了问题,耽搁了两个多小时,而且好象车的前灯还有毛病,时亮时灭的。”吴铭有些懊恼地说道。 “那请阁下随在我们的车后吧,这样安全。”矮个鬼子殷勤地说道。 吴铭笑着望向虎子,微微点了点头。 “哟西!”虎子立刻堆上笑容,冲着鬼子微笑点头。 “能为阁下效劳,是我们的荣幸。”矮个鬼子立刻谦虚道。 “那就辛苦诸君了。”吴铭对矮个的鬼子笑了笑,从汽车里摸出一包香烟丢给了鬼子,说道:“一会儿请吸烟放松放松吧。” “谢谢。”矮个鬼子受宠若惊,马上一个立正,转身跑回了驾驶室。 汽车轰鸣着向前驶去,吴铭冷笑着对虎子说道:“瞌睡来了,就有送枕头的,这些小鬼子来得正好,倒省了咱们不少的事。” “这小鬼子好象很怕我的样子,我的官很大吗?下次要不要弄一套更大官的衣服来穿。”虎子瞅着自己身上的军服,问道。 “日本军队中等级森严,只要比他们大就行了,你要是将军,坐着这车就露馅了。”吴铭笑着说道。 第二十八章 日军慰安所(二) “戒备很严呐!”吴铭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这四十多里的路上,光哨卡就碰到六个了吧!”虎子在旁说道。 跟随着鬼子的两辆汽车,对鬼子岗哨的交涉都由前面汽车完成了,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安全。吴铭和虎子在这一路上接连遇到了五、六个哨卡,而且哨卡都有不少鬼子把守,没有一个伪军。 益阳湖边的一片大空地上,帐篷林立,嘈杂声一片,偶尔传来一两声女人的惨叫,乱糟糟的象一个大市场。 在一个鬼子的指挥下,吴铭将汽车停在了指定位置,和虎子一起走下了汽车。 “阁下,这是您的号牌,您可以在东边的帐篷里休息。”一个鬼子恭敬地将牌子递给虎子。 “哟西。”虎子在吴铭的示意下,笑着说道。 “西边的帐篷里是享受的地方,您把号牌交过去之后,自然会有人带您去享受支那女人。这是对军官的特殊待遇。”鬼子淫笑着指点道。 “那我呢?”吴铭不满地问道。 “这是你的号牌,八个人一顶帐篷,在南边的士兵区休息,要想享受的话,把牌子交过去排队等候。”鬼子兵又递给吴铭一个颜色不一样的号牌。 吴铭装作稍有些不满地接了过来,转头对虎子说道:“阁下,我帮您把东西送过去吧!”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啊?”在僻静无人的地方,虎子开口问道。 “应该是一个随军妓院,或者是慰安所。”吴铭眯起了眼睛,“现在你和我要一起行动,你不懂日语,自己一个人容易出事。” “哦,我知道了。”虎子似懂非懂地回答道。 “咱俩先到你的帐篷看一下,再随便在各处走一走,观察一下情况再说。”吴铭边说,边翻看着自己的小号牌,上面有简单的说明,大概就是几点吃饭,几点休息的注意事项。 进了给虎子安排的帐篷,吴铭把背包里的武器和虎子都佩戴整齐,身处虎穴,可是一点也大意不得,否则一不小心就要栽在这里了。 “少佐阁下,您回来了。”帐篷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吴铭悄悄地透过帐篷帘的缝隙,向外窥视。 外面是一个鬼子上尉正在对着叫渡江的鬼子少佐立正行礼,恭恭敬敬地说着话。 “宫琦上尉啊,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假期可是只有三天哪,可要抓紧时间好好享受。”渡边微笑着说道。 “是,我会好好享受的。”宫琦笑道,“佐级军官是可以在晚上十点以后要支那女人陪宿的,不知少佐可曾选中了合适的支那女人。” “今晚就不要了,我的胳膊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今晚想好好休息一下。”渡江指了指自己的左胳膊,微微摇了摇头。 “要不要去找附近驻扎的第六联队军医给您过来看看?”宫琦关切地问道。 “老毛病了,不用麻烦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渡江感激地点了点头,“宫琦君还是抓紧时间去享受一下吧,这马上就要到今天结束的时间了。” ……………………………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别乱走啊!”看着渡江和宫琦各自离开,吴铭转头向虎子交待了一下,闪身出了帐篷,跟着渡边向里面走去。 军官休息区分为尉级和佐级,渡边住的帐篷比较靠里面,这一片大概有十几座帐篷,比尉级住的稍大一些。 渡边走进自己的帐篷,脱下军装,除下腰带,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胳膊,就要休息了。 “渡边阁下,您休息了吗?”帐篷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谁呀?”渡边疑惑地问道。 “是宫琦君派我来的,我能进去和您说话吗?”吴铭目不斜视,恭敬地低头站在那里,即使有人现在从他身边经过,也绝对不会引起怀疑。 “是宫琦呀,”渡边自语道,“你进来吧!” “是。”吴铭掀帘走了进来,面对着渡边一个立正,微微低头,“渡边阁下,您好,打扰您休息了。” “说吧,宫琦派你来,有什么事情。”渡边随意地摆了摆手,问道。 “是这样的,宫琦君刚才碰到了一个军医,他派我来问一下,是否要把军医带来,诊视一下您的胳膊。”吴铭抬起头,流利地说道。 “呵呵。”渡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笑了起来,“你回去告诉宫琦,让他费心了,我的胳膊没有什么,今晚就不必麻烦了。” “是,我这就回去。”吴铭又是一个立正,微微转身,象是要离开的样子。 吴铭突然猛地又转了过来,借着转身的力量,右拳屈握,闪电般地击在了正微笑着的渡边少佐的咽喉上,右脚随之而起,狠狠地踢在他的下体。 随着“喀嚓”声,渡边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两只眼睛瞪得滚圆,鲜血从嘴里流出,整个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吴铭蹲下身子,扳住他的脑袋,又是用力一扭,这个动作的致命原理在于利用旋转造成寰枢椎脱位从而导致延髓压迫,而延髓是生命中枢,控制着人的心跳、血压、呼吸等所有基本的生命活动,一压之下便是神仙也救不了渡边了! 帐篷帘一动,穿着笔挺少佐军服,贴着一撇仁丹胡子的吴铭走了进来,冲着虎子微笑着。 吴铭和虎子在东边军官休息区和南边士兵休息区走了一圈,东边大概有五、六十顶帐篷,南边大约也是这么多,加起来应该能有近五百多人在这里享乐。而且这里是外紧内松,这个慰劳所的戒备非常松懈,这与外面的戒备森严,哨卡重重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有寥寥几个宪兵松松垮垮地游逛着,以制止可能有酒醉的日本兵闹事。 在西边的一个个帐篷外,吴铭和虎子看到的是日本鬼子丑态百出,在外面排队的日本鬼子一个个急不可耐地乱喊乱叫,一个个鬼子边束着裤腰带边出来换几个鬼子进帐篷,出来的鬼子一个个畅快地淫笑着。 吴铭穿着少佐军装,摆出了一副威严的神态,虎子此时倒成了他的跟班。遇见的鬼子不论官兵都恭敬地敬礼问候,吴铭也只是微微点头回礼,很是过了一把官瘾。 引起吴铭注意的是南边帐篷区边上的几间木制的小房子,因为那里有日军在巡逻把守,便和虎子装作不经意般地走了过去。 一个鬼子岗哨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吴铭就抢先威严地用日语喊道:“立正!” 鬼子立刻条件反射般的将双腿一夹飞快的敬了一个军礼。 “哟西。”吴铭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指着小房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干什么用的?” “报告阁下,这里是关押支那女人的地方。”鬼子站得笔直,清晰地回答道。 “啪啪”皮鞭抽在肉上的声音,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这是怎么回事?”吴铭指着发出声音的房子问道。 “报告阁下,我们正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支那女战俘。” “不听话的女战俘。”吴铭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转而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神情,“有趣,带我进去看看。” 鬼子哨兵犹豫了一下,虎子在吴铭眼神的示意下,立刻大声吼叫道:“八嘎。” “怎么?要我找你的长官才行吗?”吴铭沉下了脸,用威严的语气问道。 “请阁下随我来。”望着阴沉着脸的吴铭,还有旁边气势汹汹的虎子,鬼子岗哨马上让开了道路。 &&&&&&&&&&&&&&&&&&&&&&&&&&&&&&&&&&&&&&&&&&&&&&&&&&&&&&&&&&&&&&&&&&&&& 哪位兄弟能给做个封面,做好发我邮箱:telelsy@126.com非常感谢。 第二十九章 日军慰安所(三) 屋内正进行着一幕令人发指的兽行,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被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吊在房梁上,两只脚被强行分开绑在地上的木桩上,呈人字型。女人雪白的身体上已经满是鞭痕。一个日本鬼子正在用鞭子抽打这个女人的下体,另一个鬼子抱着膀子在旁淫笑着。 两个鬼子看见一个少佐和一个少尉在哨兵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一愣之下,马上一个立正,站得笔直。 “这就是那个不听话的女人?”吴铭微微点了点头,指着吊着的女人问道。 “是的,阁下。”一个象是军曹的鬼子兵恭敬地答道,“如果不是人员不够,早已经把她处理了。我们正在教训她,让她好好地为帝国勇士服务。” “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吴铭径自走了过去,伸出手拂开女人的头发,托起她的下巴。 “畜生,杀了我吧!”沈敏抬起头,眼神依旧倔强,用微弱的声音的说道。 “什么?她是不是已经屈服了?”吴铭明知故问,转头用日语询问道。 “不是的,阁下。”鬼子军曹稍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哟西,这样才够味吗!”吴铭的脸上浮起了笑容,“一会儿把她送到003号帐篷去,我今晚就要她陪宿了。” “可是,阁下,这个女人十分倔强…不如给您换一个温驯的朝鲜女人如何?”鬼子军曹有些为难地说道。 “倔强,我就喜欢有野性的,这样才有征服的快乐。”吴铭沉下脸,训斥道:“难道你认为一个帝国军官会对付不了一个支那女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阁下。”鬼子军曹慌忙解释道。 “那就照办吧!半个小时后我要在我的帐篷里看见这个女人。”吴铭不再答理鬼子,转身向外走去。 “哈依。”几个鬼子立正答道。 “今晚咱俩必须出去,否则天一亮就容易露馅了。”吴铭低声交待道,“先回你的帐篷,拿上东西再到我那里。” “明白了,大哥。”虎子点了点头。 “包里是不是还有些外伤药?”吴铭接着问道。 “有,但是不太多,劫鬼子汽车得到的都运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吴铭皱着眉头说道。 ……………………………… 吴铭和虎子收拾完毕,在帐篷里等了十几分钟后,外面便响起了鬼子军曹的声音。 “阁下,我们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吴铭整理了一下衣服,威严地说道。 两个鬼子抬着被军毯紧紧包裹着的沈敏走了进来,轻轻地放下。 鬼子军曹一个立正,讨好般地说道:“阁下,我们已经把这个支那女人冲洗干净,希望您能满意。” “哟西。”吴铭赞许地点了点头,“士兵你做得很好,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上等兵竹下俊,谢谢阁下的夸奖。”鬼子军曹受宠若惊,腰板挺得更直了。 “辛苦了,把这个拿去。”吴铭笑着将渡边兜里的香烟扔了过去。 “谢谢阁下,那我们就告辞了,希望阁下能够玩得愉快。”竹下俊和两个鬼子兵鞠躬退了出去。 吴铭拿过药品和绷带,用手指了指帐篷门,虎子会意地走了过去,开始从缝隙里监视外面的动静。 吴铭望着沈敏露在外面那充满仇恨的目光,想了一下措辞,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倔强的女人快速地安静下来,并配合自己呢? “有人来了。”虎子转头警告道。 吴铭立刻将药品和绷带藏了起来,轻轻摸了摸腰上的匕首,示意虎子离开门口。 “渡边阁下,您还没有休息吗?我是宫琦上尉。”外面的脚步声一停,传来了宫琦的声音。 “宫琦上尉,请进来吧!”吴铭从容不迫地说道。 “哈依。”宫琦一边答应着,一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个罐头和一瓶清酒。 宫琦抬头一看,帐篷内不是渡边,而是一位陌生的少佐正背着手站在那里,不由得愣住了。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吧!”吴铭微笑着说道,“我是芥川少佐,渡边君有些事情,马上就会回来了。” “哈依,芥川阁下,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宫琦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必恭必敬地向这位陌生的少佐打了个立正。 “宫琦上尉不必客气。”吴铭很随意地摆了摆手,接着侧身指着沈敏说道:“来,你也来看一下渡边君选中陪宿的支那女人。” 宫琦犹豫了一下,勉强向前走了一步,很随意地看了一眼,应付道:“渡边君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个支那女人……” 猛然间,一把匕首刺向宫琦的腰椎,与此同时,吴铭的左手也捂住了他的口鼻。“嗤”的一声轻微闷响,锋刃完全没底,宫琦如同被电击中了一般,身体一颤,想呼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两秒钟后宫琦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身体向一边斜倒。 虎子走过来扶住就要跌倒的宫琦,两个人将宫琦靠着桌子坐好,呈歇息状的时候,宫琦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吴铭转身走到沈敏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拂开她额前的湿发,“你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只记得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就行了,听明白就点点头。” 沈敏惊愕地望着面前这个穿着鬼子军装,又杀了鬼子的人,一时间脑子里乱乱的,根本忘记了回应。 吴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门口继续监视的虎子,用尽量温柔地口气说道:“我先替你上药包扎,然后你把外面的情况告诉我们,咱们再想办法离开。”说完,轻轻地打开包裹着沈敏的毯子。 当沈敏的玉体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她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激烈的动作,这里面原因非常复杂,可能是她相信了吴铭的话,也许是在吴铭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淫邪的味道,只有一种痛惜的神情,也可能是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多少力气。 温柔的动作,清凉的感觉,让沈敏感到了难得的温暖。“可能很痛,忍着点。”吴铭皱着眉头把伤药抹在沈敏皮开肉绽的下体,又轻轻地用绷带包扎起来。沈敏闭上了双眼,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先把衣服穿上,吃点东西,再把关押你们的情况仔细讲一下。”吴铭将几件渡边的干净内衣裤递了过来,又转身拿过几个罐头。 第三十章 日军慰安所(四) “我们一共二十六个,都是国军士兵,被俘后,被日本鬼子从俘虏集中营带到这里……稍有反抗即被枪杀,有的被捆绑起来象我一样被折磨,现在只剩下二十一个人了。”沈敏哽咽着讲述着悲惨的经历。“为了防止我们逃跑或自缢,日本鬼子把我们的衣服都烧掉了,有的还在肩膀上刺上了号码,晚上就睡在稻草上。” “伤天害理的畜生。”在门边监视的虎子气愤得握紧了拳头。 “你们都被关在那几个小木屋里吗?外面有几个守卫?”吴铭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的,我们这些战俘都被关在一起,后面的小屋子里还有不少朝鲜女人,她们都有棉被盖,也有衣服穿。”沈敏略微停顿了一下,“外面守卫应该是两个人,还有几个是在另一个小屋子里睡觉。”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没有行动能力?”吴铭继续问道。 “行动困难是有,一点也动弹不了的倒是没有。”沈敏抹了把眼泪,回答道。 “明白了。”吴铭转身取过挎包内的地图,开始研究起来。 “虎子,你看这里,日文标注的应该叫五里坡,那里有什么僻静的地方能藏人吗?”吴铭指着地图问道。 “五里坡啊?”虎子翻着眼睛想了一下,“东面的小山上好象有个尼姑庵,倒是很僻静,我只是小时候和父亲走过一回,应该能藏得下人。” “好,那咱们就往那走。”吴铭点了点头,,“虎子,把马灯吹了,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行动。” ……………………………………… 后半夜两点多,疯狂了一天的日本鬼子都进入帐篷睡觉了,周围静悄悄的,连在停车场负责导引的鬼子也不见了踪影。 木屋前放哨的两个鬼子紧裹着大衣,眼睛半睁半闭地倚靠在木板墙上。 不远处亮起了汽车的灯光,一辆带篷的卡车绕过帐篷区,贴着边缓缓行驶了过来。 汽车一停,吴铭(上尉)和脸上明显带着几道血痕的虎子(少佐)阴沉着脸跳下了汽车,两个鬼子哨兵慌忙打起精神立正行礼,吴铭理也不理,径自走到后车厢,将用军毯包裹着的沈敏抱了下来。 “把这个支那女人关好,明天我要狠狠地教训她。”吴铭瞪着眼睛对鬼子哨兵说道。 “哈依”。 鬼子哨兵接过沈敏走到木门前,一个哨兵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嗤”“嗤”两声轻响,两个鬼子只来得及轻微地哼了一声,声音便被捂了回去。 两个人扶住鬼子的尸体,将他们倚在门边坐好,将沈敏推进屋里。 “动作快点,弄出响声谁也跑不了。”吴铭在沈敏耳边轻声交待着,然后和虎子转身直奔鬼子住的小屋。 “别出声,都别出声。”沈敏一进屋子,便焦急地轻声说道。 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群赤身裸体的女人正横七竖八地蜷缩着挤在一起,有几个还满脸泪痕。 “大家快把嘴巴扎住,有人来救我们了。”沈敏来不及细说,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布条分发下去,“都别出声,要不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吴铭和虎子闪进屋内,十个鬼子正鼾声如雷地睡得正香。 吴铭将手枪将腰带上一别,冲着虎子努了努嘴,拔出匕首便向左边窜去,虎子狞笑了一下,拿着刺刀向右边几个鬼子冲了过去,“嗤”“嗤”“嗤”的响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闷哼。 不大一会儿,吴铭抱着几床棉被和一堆鬼子的衣服快步走了出来,将东西向后车厢里一扔,转身走到关押战俘的木门前,轻轻敲击了三下,推开了房门。 “快,鬼子已经解决了,抓紧时间上车。”吴铭皱着眉头对沈敏说道。 “姐妹们,相信我,不要犹豫,这是我们离开魔窟的唯一机会了,大家别管那么多了,都跟我走。”沈敏说完便扎上了嘴巴,率先走了出去。 屋内的女人们好歹都当过兵,神经比一般人多少要坚强一些,虽然光着身子比较难堪,但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沈敏走了出去。 吴铭站在车旁,又抱又推,将这些一丝不挂的女战俘都弄进了车里,虎子也小跑着往返了两三趟,将鬼子屋里的棉被衣服鞋子、武器弹药,捎带着一挺机关枪一起塞进了车里。 “大家千万不要出声,呆会便要过哨卡了。”吴铭交待完后,将篷布拉下来,又绑了绑,才和虎子一起登上汽车。 汽车缓缓地出了慰劳所,吴铭开始打开大灯,频频踩着油门加速前进。 十几里的路转眼便到了第一个哨卡,鬼子哨兵看到不远处亮起了刺眼的灯光,挥舞着小军旗命令吴铭停车,疾驰的汽车开足马力一直“杀”到哨兵的身边才猛然间“嘎”的停下来。 鬼子哨兵吓了一跳,轻轻的骂了一声:“八嘎!” 虎子将脑袋探出车窗恶狠狠地吼叫一声“八嘎”。 鬼子哨兵看见车内坐的竟然是一位少佐,立刻双腿一并,立正行礼。 吴铭跳下汽车,阴沉着脸用日语对鬼子哨兵说道:“少佐阁下有紧急军务要去处理,马上把路障拿开。” “可是,可是…”鬼子哨兵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理由。 吴铭立刻暴跳如雷地大吼道:“八嘎,耽误了阁下的紧急军务,军法从事。”说完上前抡起胳膊,狠狠地抽了鬼子哨兵几个大耳光。 鬼子哨兵被抽得身体摇晃,晕头转向,嘴里还努力地说道:“哈依,哈依。” 岗亭内跑出来了一个鬼子伍长,到了跟前一个立正,“请阁下息怒,我们马上放行。”说着招呼几个鬼子上前将路障搬开。 “哟西。”吴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指着伍长说道:“你去打电话,告诉前面的哨卡统统放行。“ “哈依。”鬼子伍长干脆地答应着,转身跑回岗亭去打电话。 人们都有一种固定的思维,要想冲进守卫森严的堡垒,非常困难,可要是从内部冲出来,则相对要容易很多。鬼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从他们守卫森严的慰劳所里杀出两个煞星,还救走了二十多个女人。 “我已经通知完毕,祝阁下一路顺风。”鬼子伍长很快便跑了出来,表功似的对坐在车里的虎子和吴铭说道。 “哟西。”虎子得到吴铭的示意,微微露出了笑容,点头赞许道。 吴铭则笑着招了招手,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等开出了一段距离,看不到哨所了,吴铭停下了汽车,拿着渡边的指挥刀跳了下来,将刀用嘴叨住,两手交替,几下便爬上了路边的电话线杆子,猛地一挥刀,将电话线全部砍断。 “大哥,您的计划真好,这么容易就冲出来了。”虎子坐在车里,露出了笑容。 “正因为层层关卡,防守严密,从外面几乎没有可能潜入进去,所以鬼子对内部的防范便比较松懈。而且鬼子的军队里等级森严,上级对下级有绝对的权威,他们才会如此听话。”吴铭笑着解释道。 “怪不得那个鬼子被大哥扇得站都站不住,还立正呢!”虎子恍然道。 “日本人天生便是贱骨头,对他们越凶,他们越尊重你。”吴铭不屑地撇了撇嘴,“好了,前面又快到哨所了,你拿出点威严,冷酷一些。” “知道了,您不是说过冷酷就是把面前的都当作死人就行了吗?”虎子笑了笑,随后紧绷起了面孔。 …………………………………… 第三十一章 皇协军的素质 吴铭看了一下手表,已经疾驰了四个多小时了,天边已经开始发白。 “虎子,前面是个岔路口,应该往哪边走?”吴铭用手拍了拍快睡着的虎子。 “哦”虎子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前面,“应该是左边那条路,比较窄,右边宽的应该是通向***的。” “应该?你不会搞错吧?我还是停下车好好看看地图吧!”吴铭有些不满地说道,“天也快亮了,你穿这身衣服太显眼了,换件官小点的吧!” 在通往***的大路上,一群倒扛着步枪的伪军赶着两辆牛车正向这里走来,一个个土黄色的军装穿得歪歪扭扭,缩着头抄着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张翻译,您说板本太君为啥让大家伙这么早便去催粮哪,这也太辛苦了。”一个伪军头目在牛车上蜷缩着,问道。 “你懂什么。”张翻译扶了扶眼镜,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刚刚睡醒,最齐整,咱们去了,一个也跑不了,还不乖乖地把粮食交出来。” “高见,张翻译这么一说,兄弟就明白了。”伪军头目陪着笑脸,“这次张翻译应该能够称心如意,兄弟们一定把那个不识抬举的小妞子给您弄回去。” “妈的,老子看上她上门提亲,是她的福气。”张翻译气愤地骂道,“不知道好歹,非要窝在穷村子里受罪,真是犯贱。” “那是,那是。”伪军头目恭维道:“谁不知道张翻译是板本太君跟前的红人,家里又是方圆百里数得上的大户,跟了您,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尽哪!” 这群伪军转过岔路,正好看到不远处停着的汽车,还有两个穿着军装的鬼子在车前对着周围指指点点。 “皇军。”伪军头目腾地跳下牛车,瞪大了眼睛。 张翻译也跳下牛车,仔细地看了看,“皇军好象是迷路了。” “张翻译,您懂日本话,您带几个弟兄去问问那两位皇军。”伪军头目试探地说道。 张翻译瞅了瞅周围畏畏缩缩的伪军,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去问问。” 吴铭和虎子已经发现了这群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都转过身将手伸进怀里,握着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举动。 “太君,早上好。”张翻译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带着四个伪军小跑着赶了过来,“有什么能为太君效劳的吗?” 吴铭冷冷地点了点头,用日语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据点板本太君手下的皇协军,正要去不远的杜村为大日本帝国催粮。”张翻译点头哈腰地说道。 “哟西。”吴铭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的辛苦,皇军会记得的。” “为大日本皇军效劳在所不惜,哪里敢说辛苦二字。”张翻译精神一振,腰杆似乎也挺直了不少。 吴铭略微想了一下,决定把这些伪军全部干掉,既然被他们看见了,放他们走的话,一旦被有心人追查到,躲在尼姑庵里就不大安全了,起码要给那些可怜的女战俘留出一段休息恢复的时间吧。 “让他们都过来,我要看看这些皇协军的素质。”吴铭似笑非笑地对张翻译说道。 “哈依。”张翻译一个立正,转头对身边的伪军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让弟兄们都过来,两位太君要看一下咱们的素质。” 不大一会儿,这群草架子兵便挺胸抬头地站在了吴铭和虎子的面前。 吴铭煞有介事地在队列前走了两趟,一边走,一边撇着嘴,摇着头。 “他们的身体太瘦弱,不能为大日本皇军好好效力,只会浪费粮食。”吴铭走到张翻译身边,非常不满地说道。 “太君,您别看他们瘦,可浑身都是肌肉啊!”张翻译急忙辩解道,“他们很有力气,一定能为皇军效好力的。” “是么?”吴铭疑惑地问道,“那就脱guang了衣裤,让我好好看看他们的肌肉。” “这个,这大冷的天,让他们脱guang了。”张翻译为难地说道。 “八嘎。”吴铭怒骂道,“你胆敢欺骗皇军。”说着,猛地抽出了虎子手中的指挥刀,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张翻译的脖子上。 “太君息怒,太君息怒。”张翻译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哀求,“我这就让他们脱,我这就让他们脱。” “弟兄们。”张翻译走到伪军面前,带着哭腔说道:“皇军嫌你们太瘦,要你们脱guang了衣裤,看看你们的肌肉。” “啊!”伪军头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怎么这么倒霉呀,大清早便碰上这么两个变态的日本人。 “张翻译,这怎么能行,现在可是冬天哪,您再去和两位太君好好说说。”伪军头目苦着脸哀求道。 “好好说个屁,你没看到太君差点把我劈了吗?”张翻译瞪着眼睛斥责道,“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两个变态。” “队长,不好了,日本人把机枪架上了。”一个伪军惊慌失措地指着前面说道。 “什么?”伪军头目和张翻译大吃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吴铭拄着指挥刀正对着他们冷笑,虎子则在架起了机关枪,正冲着他们瞄准呢! “脱吧!兄弟们。”张翻译差点没哭出来,“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杀了咱们还不跟捻死个蚂蚁那么容易,这两个日本人看来是疯了,咱们还是留着命要紧哪!” 伪军头目咧了咧嘴,回头无可奈何地说道:“脱吧,挨会冻也比白白丢了性命要强啊!” 在一片低低的咒骂声中,十几个伪军将衣裤都脱了下来,堆在一旁,一个个穿着内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哟西。”吴铭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将手伸进了怀里,对着虎子点了点头。 “哒哒哒…”机关枪喷出一道火舌,扫向十几个伪军,在惨叫声和子弹射入人体的“吱吱”声中,伪军们就像割倒的麦子一样倒了下去。 枪声一停,吴铭手持驳壳枪走了过去,“叭叭叭叭”,给伪军每个又补了一枪。 “把这些衣裤都送到车上,让她们穿好后都下车。”吴铭冲着虎子一摆手,蹲下身子开始扒伪军脚上的鞋子。 ………………………… 十几分钟后,二十几个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女战俘站在了车下,望着空旷的四周和天空,重获自由的女人们泪流满面。 “把东西都放到牛车上,快点,别他妈的就知道哭。”吴铭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再把这些伪军的尸体都扔到汽车里,你,快点领着她们干。”吴铭冷着脸对沈敏说道。 沈敏犹豫了一下,咬着牙带头走向横七竖八的伪军尸体,随后人越来越多,虽然都很虚弱,也很害怕,但还是帮着吴铭和虎子把伪军的尸体都运进了汽车。 “虎子,你带着她们先走,我处理完汽车很快便会赶来的。”吴铭在汽车篷布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虎子说道。 “好的,大哥,您快点回来啊!”虎子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走向牛车。 “沈敏,你们都跟着我这位兄弟走,现在还不能大意,要当心鬼子追过来。”吴铭伸手将沈敏叫到身边,指着虎子说道,“你们身体虚弱,就轮流坐着牛车走,不要磨蹭。” ………………………………… &&&&&&&&&&&&&&&&&&&&&&&&&&&&&&&&&&&&&&&&&&&&&&&&&&没有精华了,不过没关系,下周统统地补上,还请大家多多地发言,多多地投票,我不会让大家大大地失望的。 另外,年底了,迎来送往,朋友回来的,要走的,每天都有,喝得我五迷三道,这酒啊,真是害死人呐。更新速度可能受些影响,但我保证每天最少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收藏,推荐,点击,我全部都要。 第三十二章 栖身尼姑庵 觉得速度差不多了,吴铭飞快地用摇柄将油门顶住,然后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由于离心力的作用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后才站起来。而汽车则吼叫着冲向盘山路外的深谷。 半晌,山谷中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 吴铭在路旁的小树林中的换了衣服,背起背包,开始顺原路返回,去追赶虎子等一行人。 起风了,从地平线上漫过来一片轻雾,雾迅速地厚重起来,象一层层灰色的棉絮罩在头上。不大一会儿,小小的白色雪花,象吹落的花瓣一样飞了下来,开始还是零零落落,接着就是一团团地飞舞。 吴铭轻轻地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中凝成晶莹的水滴,这场雪来得真是时候,这一片片白羽毛虽然纯洁,却不能将这世上所有罪恶和丑陋都遮盖起来。他紧紧了衣服,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雪片越来越大,一朵朵一簇簇,轻盈地横飞过来,无声地落在衣衫上,落在头上,沾在眼睫上,眉毛上,消了又聚上来,擦掉又沾上来。空中已经望不见什么了,只有重重叠叠一层又一层扯碎了的棉花团。 在风雪交加中,吴铭跋涉了三个多小时才来到了慈云庵,这座尼姑庵处在东山的半山腰处,只有一个大殿和旁边两个偏房,也早已经破败不堪。 沈敏等一群女人都拥挤在大殿上,围着火堆在取暖,火上还架着口铁锅,正煮着粥。 “大哥,您回来了。”虎子迎了上来,满脸喜色。 吴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担心了,这里情况怎么样?说给我听听。” “这里只有两个尼姑,一个老得耳聋眼花,连路都走得困难,还有一个年轻些的小尼姑,见我们来开始都吓得够呛。”虎子指了指大殿旁边的小屋,“现在都在那个小屋里呢!后来小尼姑好象不怎么害怕了,拿了一些米和一口锅,让我们自己先煮点粥喝。” 正说着,小屋的房门一开,一个小尼姑抱着一个小坛子走了出来,走到大殿,抬头望了望吴铭和虎子,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将小坛子放到地上,轻声说道:“这是咸萝卜,你们可以就着粥吃。”说完转身低头向回走。 吴铭的职业习惯使他具有超强的认人能力,只要见过一面,哪怕只是一张照片,看过一眼之后,也会深深地记在心里。 吴铭紧跟着小尼姑走了出来,说道:“等一等。” 小尼姑闻声停下了脚步,吴铭轻声问道:“你怎么没回家,跑到这里当尼姑了。” 小尼姑抬起头,望着吴铭,“家里人都被土匪杀光了,房子也被烧了,我无处可去,正好碰到师太,便到这里出家了。” 吴铭轻轻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里也算一个安身之处,等世道太平了,再还俗也行。” 小尼姑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大殿里的女人们,问道:“这些人都是大侠救出来的苦命人吗?” “是啊!”吴铭微微颌首,“她们都是被日本鬼子折磨糟蹋,碰巧被我救了出来。”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想让她们暂时住在这里,养养伤,恢复恢复体力,最多不过十天,我就带她们走,你看方便不方便。” “出家人慈悲为怀,都是苦命的女人,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小尼姑说道:“这里虽然香火不盛,也偶尔会有善男信女前来烧香磕头,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再往山上走一段路,有几间破房子,是香火鼎盛时盖的仓库,能够遮风挡雨,先让她们住在那里吧!” “那就谢谢了,呆会我给你些钱,还得麻烦你买点粮食。”吴铭笑着说道。 “那倒不必,上回您给的钱我还有一些。”小尼姑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小屋。 “大哥,您怎么认识这个小尼姑的?”虎子有些纳闷地走了过来。 吴铭皱着眉瞅了虎子一眼,伸手就要给他个暴栗,“你这眼睛,你这记性,上回在黑云寨里放跑的女人不就有她一个吗?” “嘿嘿,别打,别打。”虎子躲闪着傻笑了两声,“这也不怪我呀,她剃了个光头,我哪能认出来。” 吴铭和虎子来到大殿,看着二十几个女战俘正用两三个破碗轮流喝着热粥,吴铭面无表情地看着,也不说话。 沈敏接过一碗粥,站起身对吴铭和虎子说道:“两位大侠,你们也喝点热粥吧!” “不必了。”吴铭冷冷地说道,眼前这群人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身体虚弱还是小事,精神萎靡不振却着实让人头痛。只有振作起她们的精神,让她们有继续活下去的目标,才算真正的让她们摆脱这种状态。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吴铭冷冰冰地开了口,“瞧你们一个个的德性,哪里象当过兵的样子,如果只想混吃等死,过一天算一天,就不要浪费粮食了。”说着,哗啦一声,将指挥刀扔到了地上,“趁早自己抹脖子得了。” 屋里的人都一愣,惊愕地望着吴铭,不知道这位救她们出来的大侠为什么突然发起了脾气。 “我们……”沈敏也迷惑不解地说道:“大侠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妹们自然是要报答的,不知……?” “哼,报答,我不稀罕。”吴铭不屑地冷笑着,“钱财,我随处可得;女人,我也看不上你们这些被鬼子玷污过的身子。” “你……”沈敏听着这刺耳的话语,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其它人也羞愤难当,有几个人已经流下眼泪。 “眼泪和哀求洗刷不掉你们身上的耻辱。”吴铭不为所动,依旧用阴冷的声调说道:“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事实证明你们不是贪生怕死,不是懦弱无能的代名词,并且能洗刷掉日本鬼子强加到你们身上的耻辱,让这帮畜生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惨重的代价,一辈子都为之后悔,你们愿意去做吗?” “愿意,请大侠帮助我们,教我们杀敌的本领。”沈敏想也没想,坚决地回答道。 吴铭没有理她,把目光转向大殿内的其他人。 “杀了这帮畜生。” “报仇,我要报仇。” “杀光日本畜生,否则还不如死了的好。” ……………………………… 抹掉眼泪,女战俘们恨得咬牙切齿,纷纷表明态度。 “用日本鬼子的鲜血洗刷你们身上的耻辱,为千千万万被日本人污辱杀害的中国人报仇雪恨,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吴铭一字一顿地坚定说道,“我救你们出来,不是要你们忍辱偷生,窝窝囊囊地过完一生,要是那样,我宁肯把你们当成一堆行尸走肉,你们在临终前也会痛悔自己的屈辱经历,而死不暝目。” “上天只帮助值得帮助的人,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救世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希望借助外力获得解救和幸福,也只能使自己永远在苦海里挣扎。”吴铭稍稍缓解了一下表情,继续说道:“你们快点吃饭,吃完后还要出发,山上有几座破房子,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暂时借给你们养伤和恢复体力。” “大侠,您也留下来吧!”沈敏期盼地问道。 “最多十天,我会回来的,如果连这几天你们也熬不过去,那你们也没有什么值得帮助的价值了。”吴铭答道。 “而且想学会杀日本鬼子的本领,也是一件很辛苦很艰难的事情,你们要有这个心理准备,觉得自己不行的话,就趁早挖个坑,死了算了。” ……………………………………………… 第三十三章 人生自古伤离别 “大哥,您明天真的要走了吗?”虎子恋恋不舍地说道。 “你也长大了,怎么还婆婆妈妈的,这话你都问了好几遍了。”吴铭笑着回答道,“别老象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后的路还要靠自己去走。” 虎子低下了头,满脸的失落,半晌,抬头说道:“那一起去吃顿饭吧!村子里的乡亲们都在呢!” 自古以来,中国都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所谓送行饺子接风面。家人朋友来到要吃面条,此谓“长接”,亲朋好友要出远门,送行的饭要吃饺子,此谓“短送”。一长一短,表达了企盼团聚,希望外出的人早早归来。 “吴先生,多吃点,虽然知道留不住您,可还是希望您能早日回来。”村长王和又端过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呵呵,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这肚子要撑爆了。”吴铭摸着肚子笑道。 “吴先生是有大见识的,您走之前给拿个主意,这兵慌马乱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王和犹豫了一下,张嘴问道。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烟卷递给王和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据我估计,总得七、八年才能把小日本打跑,在这段时间里乡亲们尽量小心一些,熬过去就好了。”吴铭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您的意思是这小日本只有七、八年的气运,这中国还是亡不了的?”三爷爷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对,中国当然亡不了,小日本也就折腾这七、八年。”吴铭坚决地点头肯定道。 “可这七、八年也很难熬呀!”王和刚刚舒展的眉毛又皱了起来,“总不能老是不回村子,呆在这大山沟里呀!” “要回村子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风险还是有的,而且还很费力气。”吴铭略想了想,决定给他们出个主意。 “吴先生到底是能人,这么快便想出了办法,您快说。”王和喜道。 “这个,好吧!”吴铭开始将电影《地道战》中的东西剽窃过来,讲得头头是道,“……形成了房连房、街连街、村连村的地道网,为使鬼子不易发现洞口,乡亲们要进行严格的保密,再把洞口巧妙地隐蔽起来,用墙壁、锅台、水井、土炕,哦,还有驴槽马槽做掩护。在洞口修点陷阱、埋点地雷、插上尖刀,或者在洞内挖掘纵横交错的“棋盘路”,为了防止小鬼子用水、火、毒破坏地道,在洞内装上卡口、翻板和防毒、防水门,或者将地道挖得忽高忽低、忽粗忽细、并且设有几个直通村外的突围口。这样,地道便成了进可攻、防可守、退可走的地下保垒。” 吴铭连说带画,一气说了大半天,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让虎子训练村子里的青壮,每天轮流站岗,白天用狼烟,晚上用火堆,鬼子一来,乡亲们就都钻进地道,这样兴许是个办法。” 王和点了点头,对凑过来的虎子说道:“吴先生说的画的,你能看懂不,都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虎子点了点头,目光还停留在那张乱七八糟的纸上。 “我只是说一下思路,大家可以再想些办法进行完善。”吴铭谦虚地说道。 “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三爷爷点头赞叹道,“咱们村子里的人虽然少,可地方也小,要是费点力气挖好了地道,还真是不怕小日本鬼子来祸害,大不了损坏些家什器具,只要有命在,就不怕什么了。” “对,吴先生可是出了个好招,等春天一化冻,咱们就开始挖地道。”王和也喜上眉梢。 “师傅,有些地方我还没太明白,要不您再呆一天吧!”虎子指了指图纸,说道。 吴铭白了虎子一眼,这小子分明是在耍心眼,“没弄明白是吧,今晚和我一起睡,我好好给你讲讲。” …………………………………………… 早上五点钟,吴铭便收拾好行装,在虎子的陪同下走出了山洞。 一出山洞,吴铭愣住了,王家村老老少少几十口子人正站在寒风凛冽的洞口外望着自己。 “大家知道吴先生是个洒脱的人,说走就走,所以我让我那小子看着。”王和一指儿子王宾说道。 “也有你的份吧!”吴铭感动之余,回头瞪了虎子一眼。 “您也别怪他们,您是王家村人的救命恩人,要是走时不送送您,那还是人吗?”三爷爷走了过来。 “这是给您预备的干粮,还有一些钱。”王和将一个包裹递了过来。 “谢谢大家,谢谢乡亲们。”吴铭接过包裹,背在身上,含笑冲着送行的人们拱手抱拳。 “吴先生,就让虎子替大家伙送送您吧。”王和冲着吴铭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而去,一直走出了老远老远,回头望时,还能依稀看见乡亲们伫立的身影。 离别的滋味是那样的凄凉,想说一声再见需要多么坚强。也许挽留你,徒增你浅浅深深的叹息和绝望,因为每一次在我触及不到你的身影时,你总是象个无依的孩子一样容易受伤。我想要忍住眼泪,却不能忍住悲伤,在不知不觉中泪已成行。 “虎子,就送到这里吧!”当吴铭转头对虎子说话时,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虎子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啦?”吴铭强笑着伸手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以后又不是永远见不到面了,哭哭啼啼地象个孩子。” “大哥。”虎子抹了把眼泪,哽咽地说道:“再让我送您一段路吧!” “傻瓜。”吴铭摇了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筵席,你我相聚是缘,离别也是缘,以后还会有缘再见的。” 虎子倔强地把头扭到了一旁,用袖子抹着眼泪和鼻涕,也不说话。 “听话,回去吧!别让你娘和乡亲们担心。”吴铭好言劝说道。 虎子万般无奈地回过头,深深地望了吴铭一会儿,似乎要把吴铭深深地刻在心里。 “大哥,您把这个拿上。”虎子将手里的97式狙击步枪递了过来,“我知道您那枪的子弹金贵得很,剩下的不多了,还是用着这个方便一些。” “好吧!”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狙击步枪,虎子又在包裹里塞了几十发子弹,才交到了吴铭手中。 “你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的亲人,好好干吧!”吴铭勉励地笑着说道。 “大哥,您多多保重啊!”虎子说着又掉下了眼泪,“以后有机会我就去找您。”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吴铭硬起心肠,训斥道,“好了,我这就走了,你也回去吧!”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去。 风吹拂着你桀骜的心灵,你选择在天空飞翔,在你的心中,描绘着日月同辉的光芒,我说过我不会哭,我说过为你祝福,我把离别的滋味象一杯烈酒一样痛楚地品尝。 第三十四章 再遇麻杆 “沈敏,我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救咱们出来的是什么人啊?”柳华皱着眉头问道。 “管他什么人,只要能带咱们杀鬼子报仇就行。”胡青咬着牙说道。 “我也猜不透,他们杀日本鬼子就象宰鸡一样轻松,而且那个岁数大的还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也数他下手最狠,胆子最大,而且装什么象什么。”沈敏皱着眉头挪动了一下双腿。 “会不会是军统的高手?”成晓怡猜测着说道。 “不用瞎猜了,过几天他不是还回来吗?”沈敏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再睡一小会儿,我该替王莹站岗了。” “等王莹回来,让她先教咱们打枪吧,她好象打得挺好的。”成晓怡建议道。 “好啊!”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随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破木门被慢慢地推开,小尼姑静云扛着半袋子米走了进来。 “小师父,跟您打听点事行吗?”看到静云放下米袋就要离开,沈敏谄笑着凑了过来。 “这位施主,不知你要打听什么事情?”静云问道。 “小师父好象认识救我们的那两位大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沈敏殷勤地搬过一张破椅子,拉着静云坐下。 “他们没告诉你们吗?”静云不解地问道。 “没有啊,一路上光顾着逃命了,话都没说上几句,当然没机会告诉我们了。”成晓怡也凑了过来。 静云理解地点了点头,“他们兄弟俩是江湖上锄暴安良、劫富济贫的大侠王不三,王不四,上回在黑云寨……………” “原来是这样啊!”沈敏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多谢小师父,多谢您了。” “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等静云刚刚离去,成晓怡便问着身边的人。 “我也不信。”沈敏也摇着头说道,“如果是独行大侠,怎么会说日语,又会开汽车,杀人的手法又怎么会那么纯熟。” “听你俩这么一说,确实有问题呀!难道是小尼姑在骗咱们?”胡青挠着脑袋,傻乎乎地说道。 “你呀!”成晓怡白了胡青一眼,“不是小尼姑在说假话,而是那两个人在说假话,我说你的脑筋什么时候能变得灵活一些呢!” “越想越象军统训练出来的高手。”沈敏也皱着眉头思索着。 “如果我们有他们那样的身手,就能更好的报仇雪恨了,杀光该死的日本鬼子。”柳华拍了拍身旁的机关枪,恨恨地说道。 ………………………………………… “这个黄老财,真是吝啬到家了,刚刚干完活,就给了钱撵咱们走,生怕咱们留下多吃他一顿饭。”董大翠边走边抱怨道。 “算了,你就别唠叨了。”董彪摇了摇头,“爹走南闯北,这样薄情寡义,尖酸刻薄的富人见得多了,有些土匪盗贼也比他们仁义。” 董大翠见爹这么说,十分不乐意,冲着后面背着一个小木箱子的麻杆喝道:“你倒是走快点呀,前面有个破窝棚,正好在那里歇一会儿。” “哦,”麻杆闷闷地答应一声,加快了脚步。 来到了破窝棚,董大翠将肩上的担子放在地上,又帮麻杆把木箱子卸下来,粗声说道:“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外面的小树林里划拉点烧柴,点个火暖和暖和,顺便烤两个饼子吃吧。” “还是我去吧!”麻杆急忙拦阻道,“你背的挑子那么沉,还是先歇一会儿吧!” “好吧!你小心着点。”董大翠点了点头,转头拿出一把柴刀,“把刀拿着,别走得太远,要是碰到狼你就大声喊。” “知道了。”麻杆接过刀,转身走了出去。 “大翠呀,麻杆这孩子,回来以后变了不少,我不能对不起麻杆他爹,你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不要老是训人家。”董彪拿起烟锅,吧哒吧哒抽了起来。 “还不是你,弄的什么指腹为婚,害了人家。”董大翠埋怨道,可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笑意。 ………………………… 踩着厚厚的积雪,麻杆在小树林边上收捡着枯枝断树,不大一会儿工夫,便收拾起了一小捆干柴,嘴里哼唱着小曲便要离开。 “呵呵,麻杆你挺悠闲哪!”一个声音突然从树林深处传了出来,披着白布做的斗篷,吴铭斯斯然地走了出来。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麻杆扔下柴火,将刀护在胸前,充满敌意地问道。如果是黑云寨的土匪,那可坏了,非被他们抓回去,逼问黑老三被杀,寨子被毁的原因。麻杆脑袋里急速转着各种念头。 “怎么,不认识了。”吴铭轻轻地将头上的风帽摘了下来,笑着问道。 “你是…”麻杆睁大了眼睛,“王大侠。” “看来你过得不错呀!”吴铭走到麻杆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说说吧,现在干什么营生呢,是不是又在哪个寨子里发财呢?” “嘿嘿。”麻杆讪讪地收起了柴刀,“我哪敢哪,我现在正……” “麻杆,你怎么了?姑奶奶来了。”董大翠边喊着,边飞奔而来,手里还拎着条扁担。董彪则跟在后面,手里赫然提着一把驳壳枪。 “别动手,别动手。”见吴铭把手探向腰间,麻杆急忙举起两只手胡乱摇晃着,“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他可是深知吴铭杀人不眨眼的脾气,生怕这位大侠一发火,把自己未来的媳妇和岳你都干掉了。 麻杆脸色发白,冲着吴铭解释道:“这是我的媳妇,后面是我的岳父,大侠,您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转头又冲着董大翠喊道:“你个不懂事的娘们,还不把扁担放下,这位就是我常说的王大侠,我的大恩人。” 董彪也赶到了跟前,闻听此话,把手里的驳壳枪揣进怀里,又按下了董大翠的扁担,冲着吴铭一拱手,“原来是麻杆的大恩人,王大侠,在下董彪,乃是麻杆的岳父。” 吴铭点了点头,也是抱拳一礼,“原来是董大叔,在下王不四,也算是麻杆的朋友。” “对,对,朋友,朋友。”麻杆忙不迭地点头,努力缓解双方的紧张。 吴铭仔细打量着董大翠和董彪。 董大翠粗眉大眼,一身野气,身子板壮实得能将麻杆装下,一双杏子眼瞪得溜圆。一看就是匹野性难驯的野马。 董彪体态魁梧,方脸膛上,条条饱经风霜的皱纹象刀刻似的,两笔象被墨抹过的扫帚眉,几乎连生在一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满脸的络腮胡子,又硬又长,配上额角那弯月形的伤疤和略高的鼻子,显得很威武。 “王大侠,经常听麻杆提起您,相见不如偶遇,到前面的小窝棚里歇息一会儿,喝口热水吧!”董彪油滑老练,见双方的气氛有所缓和,便邀请道。 “也好。”吴铭在雪地里奔波,也有些疲累,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第三十五章 改造枪支 “王大侠,怎么不见那位大侠?”麻杆给火上添了把柴,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有别的事情,暂时没和我在一起。”吴铭淡淡地回答道,从包裹里取出干粮和腌肉,“把这些烤一烤,大家都吃点吧!” “王大侠真是艺高人胆大,兵慌马乱的,敢一个人在外闯荡。”董彪赞赏地点了点头。 吴铭微微一笑,“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看董大叔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哪!” “呵呵,年老不讲筋骨为能,和年青人是没法比呀!”董彪豪爽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如今只能靠手艺混碗饭吃而已。” “不知董大叔是干什么行当的,我看怎么象个游走四方的货郎呢。”吴铭指着担子和木箱,开口问道。 “差不多,别人卖的是货,我卖的是手艺。”董彪笑着答道。 私人游动修枪、造枪商贩:这是一个特殊的行业,有如走方郎中。史料中说到河北、河南、四川都很多。由一人到数人不等,为地方豪强大户、小股军队或土匪修造枪枝。按客户的意思,在一个地方住上十天半月,以手工打造。其品质依人而异,一般都烙印有原厂的一切印记,惟妙惟肖。当然,也有的印得不知所云,可能是没有原枪作样子,只是师傅教下来,以讹传讹。这类枪很多中看不中用,打几发是可以,打多了就会出问题。有许多的表面处理非常粗糙,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打造。许多此类枪贩在抗战时期为中共吸收,成为中共的兵工人员。 “这不,前几天刚在三十里外的黄家堡为黄老财修了几支汉阳造,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王大侠,这还真是有缘哪!”董彪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吴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一动,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手艺。 “董大叔,我这里有点小活,不知道您能不能给修一修。”吴铭将身上的97式狙击步枪递给了董彪。 “三八大盖?”董彪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哦,还带着望远镜,不知这支枪有什么毛病吗?” “毛病倒是没有。”吴铭又拿出FN30-11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只是枪上的这个瞄准镜不太好,我想把这个安在枪上。” “好东西呀!”董彪望着手里的新式瞄准镜,赞不绝口,又和手里的枪仔细比量了半天,抬头说道:“给我一个时辰,保管让你满意。” “好。”吴铭喜出望外,“那就麻烦董大叔了,事后我给您………” “不用说这个,就看在你救过麻杆的份上,这活我一分不收。”董彪挥手打断了吴铭,“麻杆,把我的箱子拿过来,大翠,你再去外面捡点柴火。” 箱子一打开,吴铭才吃了一惊,虽然没有什么台钻、台虎钳等大型专用工具,可这些土造的家伙功能还真是不少,即使达不到非常精确的标准,但象套螺丝扣,钻个孔什么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多花费些时间和力气而已。 …………………………… “好了,总算没丢了这张老脸。”董彪长出了一口气,将枪交给了吴铭。 三八大盖再配上高倍带夜视功能的瞄准镜,威力何止提高了一倍。吴铭欣喜地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又向远方瞄了瞄,满意地点头。 “董大叔的手艺真没说的。”吴铭冲着董彪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过奖了,过奖了。”董彪得意地摸着胡子笑了起来。 “不过,你们要想靠这门手艺在这个乱世生活,恐怕很难哪!”吴铭轻轻摇着头,“现在日本鬼子横行,要是哪一天被他们撞见,可就完了。” “是啊!”董彪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想着为这两个孩子多赚些钱,再跑到国统区去,却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哪!” 吴铭把装钱的包裹从腰上解下来,“哗啦”一声,倒出一半大洋,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两根小金条,“拿着这些钱,到国统区去吧,那里没有鬼子,怎么说生活也要比这里安定得多。” “这,这怎么行?”董彪望着面前白花花的大洋,摆着手拒绝道。 “有什么不行?”吴铭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从土匪窝里抄来的不义之财,能够用它们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不正是应当应分吗?” “再说,我还有一个条件呢?”吴铭指着木箱子和担子说道:“我想要这些工具,不知道董大叔肯不肯卖给我呀?” “王大侠这是宽慰我呀!”董彪笑了起来,“这些个东西能值多少钱,送给您都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可不能再反悔。”吴铭伸手作击掌状。 “好,王大侠义薄云天,我董彪要是再推辞,可就是矫情了。”董彪伸出大手,与吴铭响亮地三击掌,双方哈哈大笑起来。 “王大侠,您怎么拿这些东西呀?”麻杆在一旁插嘴道。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过几天便来取。”吴铭一点也不着急。 “也好,这不远的地方有个坟地,找个坟洞藏起来也不难。”董彪点头道。 “董大叔对这附近很熟悉呀!”吴铭说道。 “走过多少趟了,虽然赶不上当地的人,可也八九不离十。”董彪颇为自豪地说道。 “那这附近可有什么能够藏人的隐密所在,比如说山谷,山洞什么的?”吴铭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 “这样的地方吗?”董彪略想了一下,“倒是有一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看着董彪欲言又止的样子,吴铭不解地问道。 “那好,我从头说。”董彪喝了口水,开始慢慢讲述这其中的缘故。 离这里不过十里地的山坳里有一处顺着陡峭的山势开的山洞,也不知是哪朝哪代开凿出来的,更没有知道当时开这个山洞的用途。前七、八年的时候,有几个南边来的人在洞里斟探了好长时间,确定了这里是一个银矿。便办了挖矿手续,雇了一些当地人,在这里采矿。每天轰隆隆的电磨声响彻山谷,很是热闹。后来这些人见矿采得差不多了,日本鬼子在华北又步步紧逼,世道不太平,便收拾收拾,返回了南方,这个山洞也就废弃了,本地人很少有人进洞。 “可是听当地人讲,两年前,这个山洞附近出现了一只花发神猿,身上缠着破布条子,奔走如飞,生吃野物。而且善于投掷石块,既准且远,有不少砍柴的村民被它打伤。”董彪讲述到这里,似乎故意要加强一下气氛,停顿了一下。 吴铭倒没觉得怎么样,麻杆和董大翠却缩紧了身子,有意无意地靠在了一起。 “后来,那个山洞附近便再没有人敢靠近了,村民们砍柴也绕远到别的地方去,老人们讲啊,那是一只得道的仙猿,占据了那个山洞,谁要是敢靠近它的家,必遭报复。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村民们都要准备一些供品前去供奉。”董彪终于讲完了这个恐怖故事。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什么神鬼狐仙之类的东西,不过是以讹传讹,被无知的人越传越神,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董大叔,您给说下那个山洞的大概位置,我要去看看。”吴铭说道。 “王大侠,您不怕那个什么花发神猿吗?”麻杆向火堆凑了凑,问道。 “呵呵,怕它。”吴铭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比它凶恶残忍的土匪和鬼子我都不怕,还怕一只猴子吗?这不过是无知的村民以讹传讹造出来的假神,它要那么厉害,还会蜗居在破山洞里,还会用石头投人,早就一个掌心雷,一股黑旋风,把人卷跑或轰成焦炭了。” 第三十六章 白毛女? “那王大侠认为这个花发神猿是个什么东西?”董彪瞪大了眼睛,问道。 “管它是个什么东西,总比小鬼子要好对付吧!”吴铭笑道,“依我看来,这花发神猿多半和我们一样,也是个人。” “你听说过猴子身上还缠着破布的吗?除了人,我还想不出什么动物要穿衣服呢?” “这倒也是。”董彪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且只是有人被打伤,吓跑,倒还真没听说有被打死的或被吃掉的。” “王大侠是想找个僻静的落脚的地方吧?”麻杆在一旁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差不多,如果合适的话,就做为一个落脚点,如果不合适,我再想别的办法。”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陪王大侠走一遭,也看看这个花发神猿到底有什么神通。”董彪收起烟袋锅,站起身。 夹在东西两座峰峦中间的后山坳,两边都是密密的松树林,看不见日头,阴嗖嗖的,四周静的让人发碜。 一阵寒风吹来,松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时有积雪从树上落下。董大翠和麻杆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有些埋怨地望着董彪。 “董大叔,你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我过去看一看。”吴铭将身上的长枪和包裹放下,收拾了一下,开口说道。 董大翠和麻杆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最好是不要到那个黑乎乎的山洞里去,更不要碰见什么花发神猿。 “要不,我陪王大侠一起去吧!”董彪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没事,您放心好了。”吴铭笑着拒绝道,“我不熟悉里面的路,也不会深入矿洞的,只是简单地看一下。” 到了洞口,吴铭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口雪地上残留着的脚印充分证明了他的想法,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猿,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洞里两侧坚硬的石壁上,不时有突兀的岩石刺出来,有的石壁上还冻着不少冰凌,洞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清冷的味道。 这山洞曲折深邃,越是深入,越是阴湿黝暗,到后来已伸手难见五指。 借着手电筒的光茫,吴铭小心翼翼地向洞里走着,虽然他知道并没有什么神猿、鬼怪,但在这地势复杂的山洞里,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转过几个弯,绕过几道石壁,吴铭终于有了发现。一堆枯草,还有一些小动物的皮毛和禽类的羽毛,上面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旁边的一个破罐子里还装着清水,一些松塔,一堆燃尽的灰烬。 这便是那个神秘人住的地方了,吴铭暗暗点了点头,摸了摸这个简单的床铺,冰凉的,神秘人离开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吴铭又用手电向里照了照,洞还很深很深,但却不象刚才那样潮湿了,如果再宽敞一些,还算是个不错的所在。 “爹,您为什么要来这里,怪吓人的。”松树林里,董大翠低声埋怨道。 “怕什么?”董彪摆弄着手里的驳壳枪,“王大侠说得对,鬼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那些禽兽不如的人,再说,咱们欠人家的情,借这个机会也算还了一些。” “爹说得对。”麻杆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帮王大侠做完这件事,咱们就到南方去了,也许再没机会报恩了。” “哼”董大翠不满地瞪了麻杆一眼,将目光又转向远处的山洞,突然叫道:“看,有个东西在向山洞跑呢!” “好快呀!”董彪瞪大了眼睛,望着传说中的神猿。 一个人猿模样的家伙手里提着一只山鸡,快速地向山洞奔来,和村民们描述的模样差不多,一头花白的乱蓬蓬的头发,身上缠着还是穿着一些破布条。 来到洞口,它似乎发现了什么,停下脚步,仔细看着雪地上的脚印。然后霍然抬头,正对上冲出洞口的吴铭的冷冰冰的双眼。 愣了一下,人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将手里的山鸡砸向吴铭,挥舞起长着长指甲的双手,猛地扑了上来。 吴铭一闪身,躲开了扔来的山鸡,顺势猛地一踢,一大篷地上的雪被扬向人猿。 人猿的动作随之一缓,吴铭已经发动了,上步、扭胯、踢腿,一脚贯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人猿的身上,虽然人猿挥舞的双手阻挡了一下,但它的颈侧还是受到了撞击,身子一个踉呛,差点栽倒在地。 不等人猿的身体恢复平衡,吴铭又是一个直线正蹬,这一脚干脆、直接,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正中人猿的腹部,人猿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立即被吴铭蹬倒在地,双手捂住腹部,身体蜷缩了起来。 乱蓬蓬的花白头发,身上胳膊上缠着一些兽皮和布条,胸部高高的,野性未驯的眼睛,一双指甲极长的粗糙的手,脸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泥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硬得和牛角似的双脚————这就是这个怪东西的形象,然而她毕竟还得叫做人,而且还应该是个女人。 “别动,动就打死你。”吴铭恶狠狠地威胁道,又从腰上拔出手枪,“认识吗?这是手枪。” 也许是听懂了吴铭的话,也许是吴铭这两脚踢得太重,她紧咬着牙,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牙齿非常锐利,和野兽用来吃生肉的利齿一样。 这时,董彪等三人也已经飞跑了过来,和吴铭一起,将她牢牢地绑了起来,她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真的是人,好象还是个女的。”董大翠惊讶地叫道。 “王大侠,你看该如何处置?”董彪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我想一枪毙了她的,见是个女人,又有些犹豫了。” “也是个不幸的人。”董彪叹息道,“自己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生活,挨饿受冻的,变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怜。” “看来这几年艰苦孤独的生活已经使她变成了一个半野人,我在洞口发现她很灵活敏捷,然而体力发达却引起了智力的退化,语言能力也很有问题。”吴铭摸着下巴分析道,“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咱们说的话?躯体内究竟是人的心灵,还是动物的兽性?” “麻烦哪!”董彪皱起了眉头,“杀了她有些不忍,不杀她吧,又不知如何处置?” “先进山洞里面去吧!”吴铭也有些苦恼,“麻杆你去捡点柴,点上火,咱们先暖和暖和再作决定。” 片刻后,山洞内一个火堆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起初,火堆似乎引起了这个不幸的女人的注意,可是她随即低下了头,眼睛里智慧的光芒也消失了。 她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言不发地呆在那里,非常安静,象个聋子或是哑巴似的。 吴铭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好象不懂,甚至好象根本没有听。然而吴铭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她似乎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而且似乎特别害怕吴铭,或许是被吴铭狠狠的两脚给踢怕了。 当吴铭捆住她的脚,松开她的手,递给她一些食物时,她有些畏缩地避开了。过了一会儿,当董大翠又试探着递给她一些烤好的山鸡肉时,她犹豫了一下,就象野兽似的抓过去,狼吞虎咽地把它吃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 游击队的处女战 吴铭心烦地抽出了手枪,“我可不能再耽搁下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别,请别杀她。”董大翠摆着双手,用身子挡住了女野人,“她也是个苦命人,要不也不会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艰难度日。” “你说的不错。”吴铭摇了摇头,“但现在我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看管她,这个山洞我看好了,要是放了她,肯定会冻死在外面。” “那,那王大侠估计要几天才能办完事情回来?”董大翠问道。 吴铭略想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应该能回来。” “爹”董大翠转头叫道,“咱们就在这里等三天吧,等王大侠回来咱们再走。” 董彪笑着站起身,轻轻抚mo着董大翠的头发,“我的好闺女,这有什么不行,救了这个人,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我去外面多捡点柴禾,晚上用。”麻杆说完转身向洞外走去。 “这样也好。”吴铭点了点头,指着女野人说道:“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一些,平时就绑着她好了,她野性未驯,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 “这里有些干粮,再加上你们身上的,应该能撑过这三天。”吴铭将身上的干粮袋解了下来,递给董彪。 “放心吧,在外闯荡惯了,知道怎么填饱肚子。”董彪笑着说道,“王大侠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是一个人,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等我回来,这里便热闹了。”吴铭一屁股坐在枯草做成的床铺上,笑着说道,“我先睡一会儿,天黑了就走。” …………………………… “同志们,这是我们游击队成立后的第一次行动,大家有没有信心哪!”马远方站在石碌碌上,望着下面三十多名队员。 “有。”“有。”…游击队员们纷纷表示道。 “好。”马远方猛地一挥手,“出发,拔掉小满村的维持会,消灭铁杆汉奸杜时仲。打响咱们游击队的名号。” 三十多名壮小伙子背着各式武器,在马远方和赵四海的率领下,开始向小满村方向前进。 “你怎么偷偷地跟来了。”赵四海突然发现赵虹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竟然悄悄地猫在队伍后头,不禁放慢了脚步,轻声问道,“不是安排你留在村子里吗?” “呆在村子里一点也没意思。”赵虹撇了撇嘴,又用哀恳的声音说道:“四海哥,你别声张,我保证不会碍手碍脚,就让我跟去看看吧!” 赵四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前面低声喊道:“墩子,墩子。” 不大一会儿,赵墩子便跑了过来,“队长,喊我有什么事?” “你跟着赵虹,保护好她。”赵四海一指身边的赵虹,命令道。 “啊!”赵墩子这才注意到旁边男人打扮的赵虹,不禁挠了挠头,不太情愿地说道:“我,我还想过过枪瘾呢!要不,让柱子来保护她。” “我才不需要你们保护呢!”赵虹扬起了眉头,白了他俩一眼,“我有枪,能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便向前跑去。 “还不跟着她。”赵四海冲着墩子一瞪眼睛,“要是伤着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游击队赶到小满村外围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凄冷的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着惨淡的光芒,村子里一片寂静。 “大勇,你带二十个人从后面进攻,我和四海带人从前面攻进去。”马远方指着远处的大院子说道。 正当游击队都做好了准备,马上就要悄悄潜到院墙下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来了狗叫,马远方一跺脚,这该死的狗。 受到传染,不一会儿,村子里的狗便接二连三地叫了起来。 “呯呯”,院墙上的守卫也发现了正在靠近的游击队,吵吵嚷嚷忙乱地向外射击着。 杜家大院里面响了一阵枪后,又稀稀拉拉的停了下来了,枪声停下来后,有一个声音喊道:“外面是哪个绺子的老少爷们,不知道杜老爷和恶虎寨大当家的换过帖子,又是日本人任命的维持会长吗?” “嘿,这狗日的把咱们当成土匪了,还搬出没耳朵和日本人来。”赵四海趴在地上,不屑地说道。 “四海,你带人从暗处潜过去,把院墙炸开。”马远方指着大院的一个暗角,说道,“我来稳住他们。” 见赵四海和游击队员悄悄地爬了过去,马远方冲着杜家大院大声喊道:“老子才不管你是谁的兄弟,还是日本人的狗,老子的手下要吃饭,识相的,打开院门,让老子进去搬粮食,保证不伤一人,否则,破了围子,灭了你全家。” “原来是一群吃不上饭的土匪。”杜时仲撇了撇嘴,“灭财免灾,先给点粮食打发了他们,等日本人派兵过来,再找他们算帐。” “不就是粮食吗?”一个护院头领大声喊道:“我们杜老爷已经答应了,大家不要动刀动枪伤了和气,还请外面的兄弟们先撤了围子,两百斤粮食马上就送过去。” “空口白话,谁信哪!”马远方大声说道:“两百斤粮食,你打发要饭的呢。” “妈的,给脸不要脸。”杜时仲恼怒地说道:“看他们也就二、三十人的样子,胃口倒不小,咱们也有二十多条枪,你们不是吃干饭的吧!” “老爷您放心。”护院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既然这伙土匪不给老爷面子,大家伙一定把他们挡在外面,咱们手里的也不是烧火棍子。” “轰”一声巨响,几颗绑在一起的手榴弹在院墙下爆炸了,院墙稀里哗啦的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扬起了一片灰尘。 “同志们跟我冲啊!”赵四海灰头土脸地跳了起来,领着十几个游击队员呐喊着向前冲去。 战士们跟着赵四海钻进院子,碎石瓦砾当中,一个大汉试图反抗,哆哆嗦嗦地去摸自己的枪,一个眼尖的战士立刻飞起一脚踢在那个大汉的脑袋上,身后跟上来的一个战士也毫不客气的将刺刀捅入了他的胸口。 枪声大作,负隅顽抗的护院们和游击队员们互相射击,子弹嗖嗖地四处横飞。 马远方也带人冲到了院墙下,几根毛竹搭在了墙上,马远方对身后吼道:“扔手榴弹,向里面扔手榴弹。” 身后的战士一连丢了两颗手榴弹,“轰、轰”两声巨响,院墙里面立刻传来几声惨叫声,没有受到过专业军事训练的护院不知道如何躲避,即使是两颗手榴弹也让院墙后面的人死伤惨重。 村子里的村民们听到枪声,一个个将房门关得死死的。把脸紧紧的凑在门前的缝隙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唯恐门外的土匪们进来抢劫杀人。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个年头可没有讲道理的地方。 “老爷被炸死了。” “快跑吧,土匪杀进来了。” “全完了,逃命吧!” …………………… 院子里的战斗还在继续,但失去了主心骨的护院们已经失去了斗志,开始大声叫喊着溃退逃跑。 第三十八章 回归 “我们已经都收拾好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你不用担心鬼子发现。”吴铭对静云说道,“这就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王大侠也请多多保重。”静云双手合什,低头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转身冲着二十多个女人一挥手,简短地说道:“出发。” 夜已经很深了,一行人踩着厚厚的积雪,顶着寒风,艰难地跋涉着。 牛车被吴铭推入了深谷,两头牛在这几天里也被女人们吃了个干净,如今枪支弹药和一些棉被衣服都扛在了她们的肩上。 虽然这几天得到了歇息,但她们的体力还是显得很单薄,喘气声越来越粗,肩上的负担越来越重。 吴铭却是不管不顾,独自在前面走着。这才刚刚开始,如果连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连几十里路都走不下来,自己倒要好好考虑一下,以后是否帮助她们了。 沈敏身上有伤,走了半天后,只觉得两腿间火辣辣的,每迈一步,都传来一阵刺痛,但她还是咬紧了牙关,努力地跟上队伍。 “阿敏,你的伤还没好,把身上的东西给我背。”成晓怡虽然也是累得够呛,看见沈敏皱着眉头,冒着虚汗,还是心疼地伸出了手。 “不。”沈敏摇了摇头,抹了把汗水,“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什么杀鬼子报仇。”说完又一指前面的吴铭,“他不伸手帮咱们也就是这个道理,他不是说过只帮助值得帮助的人吗?告诉姐妹们,咬牙坚持一下,不能让他把咱们瞧扁了。” “原来是这样。”成晓怡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告诉姐妹们。” 帮助她们,让她们重新树立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哪怕在战斗中死亡,也会感到欣慰和满足,吴铭边走边想着。 ……………………………………. “乡亲们,我们不是土匪,是八路军游击队。”马远方站在磨盘上,冲着村子里赶来的稀稀拉拉的百姓说道。 “杜时仲铁心投靠日本鬼子,已经被我们镇压了。我们八路军游击队是专门打日本人的队伍,决不为难老百姓。”马远方高声说着,却发现下面的村民都瞪着迷茫的眼睛在望着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要在广大农村建立广泛的革命组织看来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见效的了。“虽然现在我们的实力还很薄弱,但是只要大家伙同心协力,日本鬼子就不会长远,敌强我弱的局势会慢慢的改变过来,那个时候日本人在农村的势力就会薄弱,你们也知道现在日本人已经快要占领半个中国了,再不奋起抗击日寇,咱们中国人就要当亡国奴了。” 马远方说完大道理,冲着旁边的战士们挥了挥手,“这里是杜时仲剥削压榨大家伙的一些财物和地契,一会便分给大家,这地契也都会烧掉。” 底下冷漠的村民们这才有了些生气,眼睛瞪得溜圆,紧盯着游击队搜刮出来的杜时仲家的浮财,心里各自打着小算盘,盘算自己家这回能分到多少东西,能得到多少亩田地。 这次游击队的收获还是很大的,二十多枝汉阳造,两支驳壳枪,十几支火铳,基本每个队员都有了热武器,实力一下子增强了不少,又从杜时仲家搜刮了不少黄白之物和粮食,暂时解决了吃饭和经费问题。 “马特派员,这次战斗轻伤八人,重伤两人,牺牲一人。”赵虹利擞地给一个伤员处理着伤口,抬头说道。 马远方轻轻点了点头,转头对赵四海说道:“回去后还要下大力气练兵呀,打一个维持会便有这么大的伤亡,以后碰上鬼子呢!” 赵四海点头答应,“队们们都很勇敢,但这个战斗技术还是太粗糙,动作生疏,配合不好,而且是第一次打仗,难免有些紧张。” “大家表现得都很勇敢,这第一仗也实现了咱们预期的目标,既打掉了小满村的维持会,又得到了一批武器,还打响了咱们游击队的名声。”马远方笑着表扬道,“我要给上级打个报告,给咱们派个政工人员来,也好让我能把精力都投到军事上。做政治工作,我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哪!” “呵呵,是不是在小满村,百姓们的热情不高,马大哥便灰心了。”赵虹在旁笑着问道。 “灰心倒没有。”马远方也笑了起来,“政治工作是个细活,我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合,而且看到在战斗中队员们出现的问题,觉得自己还是首先要把游击队的素质提高上来,以面对以后越来越激烈的战斗。” 这时一个重伤员痛得哼了出来,赵虹立刻走了过去,微笑着对伤员说道:“很痛吧,马大哥已经派人去城里买药了,你先忍着点痛,睡上一觉,等换上药,再多补充一些营养,你很快就能康复的。” 那个伤员的疼痛立刻被赵虹美丽温柔的笑容击得粉碎,满头汗水的胡乱点头。 “现在咱们有了些钱,可不能乱花。”马远方看着赵虹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要经常派人进城小批量地买药,这样积少成多,不容易被敌人发现。” ………………………………… 看着吴铭带来的二十多个女人,董彪等三人是目瞪口呆,这帮女人有穿鬼子衣服的,有穿伪军衣服的,一个个疲惫不堪。 “自己找地方放东西搭床铺。”吴铭冷冷地说道,“半小时后过来吃饭。” “是。”众人参差不齐地答应一声,各自分散行动去了。 “王大侠,这些……?”董彪疑惑地问道。 “她们都是被鬼子俘虏的国军士兵,碰巧被我救了。”吴铭将路上顺手牵羊打来的几只山鸡扔到了地上,简单地讲叙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啊!”董彪赞叹道,“王大侠真是好本事,在鬼子窝里也是来去自如,还能救出二十多个人。” “呵呵,大叔您过奖了。”吴铭谦虚道,突然又想了什么,问道:“那个野人怎么样了?没给你们惹麻烦吧?” “呵呵。”董彪不由得笑了起来,“我那闺女和她处得还不错,虽然还绑着她,可她却老实多了,也没见逃跑的意思。不信,你去看看。” “哦,我去看看。”吴铭立刻来了兴趣。 女野人乱蓬蓬的头发已经被董大翠简单地梳理过了,脸上的泥垢也洗得一干二净,见到吴铭,眼睛里立刻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有些畏缩地动了动身子。 “她还是不说话吗?”吴铭对董大翠说道。 “恩,她能听懂,但就是不开口。”董大翠用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女野人,“刚才还挺好的,她好象特别怕你。” “我有那么可怕吗?”吴铭和颜悦色地蹲下身子,用尽量柔和的语调说道:“不过是踢了你两脚,有那么记仇吗?” 女野人抬头望了望吴铭,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只杀坏人,你不用害怕。”吴铭觉得很没趣,勉强提起精神继续说道:“本来呢,这个山洞是你先占了的,可是现在很多人更需要它。外面冰天雪地的,生活起来非常艰难。你要是有别的地方住,可以走。要是没有,你就还住在这里。咱们和平相处,互不侵犯。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把绳子解开吧!”吴铭站起身,对董大翠说道:“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少,而且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来去自由,她应该能听懂。” 第三十九章 选择的权利 “这大冬天的,你们吃些什么呢?”董彪皱着眉头,发愁道。 “呵呵,我正要向董大叔讨个办法呢?”吴铭满不在乎地笑着,“您给我讲讲这附近村镇的情况,这办法不就有了吗!” “原来你是打着那些地主老财的主意。”董彪会意地笑了起来,“也好,我就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周围富家大户的情况,免得你不明情况,碰上个硬碴。” “附近百里方圆,共有四个村镇,丁村、大河村、小河村、黄家镇,三个村子里住的大多是些穷苦百姓,可也有几个富裕的地主老财,多去几家,也应该能凑足你们过冬的粮食。可这黄家镇,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董彪在地上画着几个村镇的大概方位,慢慢地解说道。 “为什么?”吴铭抬头问道。 “因为那里的镇长黄双虎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董彪咂了咂嘴巴,“听说他以前也是一个悍匪,后来受招安,才落地生根,开始走正道的。手下很有些枪法高明,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不光地多,而且店铺也开得很广,听说北平都有他的铺子,和另一个大富豪赵百万有得一拼。他家光护院就养了两百多人,这还不算他在外面养的那些打手,都配备了汉阳造,听说还有几门小炮,都是在鬼子没来时,花高价从国军那里偷偷买来的。” “而且最近又雇佣了一批炮手,听说是‘镇八方’杜华领头。”麻杆在旁补充道。 “镇八方啊!名字挺响亮,很厉害吗?”吴铭笑着问道。 “这个镇八方听说原来是国军的人,拉了一帮溃兵当了土匪,不知道怎么惹了日本人,被鬼子围剿后损失惨重,可是时间不长他又恢复了元气,现在专干保镖护院的活,有很多地主老财和维持会都出钱请他当护院。都说他武艺出众,枪法也不错,而且为人很讲义气。” “再和我说说这个黄双虎的家庭情况吧,说不得我也干回绑票勒索的事。”吴铭接着问道。 “这个黄双虎共有三子一女,三个儿子都不省心,都是些花花公子。只有二女儿是个精明人,听说叫黄玉霜,黄家所有的店铺和买卖都是她掌管着,算是黄家的半个当家人吧!”董彪继续介绍道。 “黄家象个小城堡一样,外面还有流动哨兵,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麻杆在旁提醒道,“周围很多绺子都瞅着这块肥肉流口水,可就没有人敢去惹他。” “王大侠要是真去,还要小心黄家的护院头刘德柱,那个家伙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董彪不无担心的说道。 “他有乌龟壳,我有铁榔头,有家有业的人最怕我这样的孤魂野鬼。”吴铭笑着说道。 “那倒是,有王大侠惦记着,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也确实不好过。”董彪也会心地笑了起来,“我明天和麻杆到附近的村子里再转一转,只要是吃的,便买些过来,也能让你们再挺上几天。” “还得麻烦董大叔一下,连夜把这两把驳壳枪改造一下,看能不能这个东西安在上面。”吴铭掏出手枪消音器对董彪说道。 “应该可以。”董彪仔细比量了一下,“把准星锉掉,再套上扣,应该就可以了,也就几个小时就能干完。” “耽搁了你们回南方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吴铭说着又拿过了装钱的包裹,伸手又要从里面掏钱。 “王大侠,你这可是把我们瞧扁了。”董彪不悦地按住了吴铭的手,“上回给的那些钱都让我们觉得惭愧,这力所能及的事情再不帮你做点,可真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等你忙活完了,我们再走也不迟啊!” ……………………. 吃完了饭,董彪和麻杆去改造驳壳枪,董大翠陪着女野人,沈敏等人都围坐在一起,等着吴铭如何安排。 “再过几天,董师傅他们便要回南方,虽然翻山越岭,沿途又有鬼子的封锁,但是小心一些应该问题不大。”吴铭点着一根烟,缓缓地说道。 “留在这里呢,不仅要经受严格的艰苦的训练,以后还要和鬼子刀对刀,枪对枪地血战,更加地危险。我希望你们能够慎重地考虑一下。是回到南方与家人团聚,远离战争的残酷,还是留下来向鬼子讨还血债。明天给我答复,一个实实在在,真心的选择。好了,都散了休息去吧!”吴铭简短地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去休息了,自己靠在枯草床铺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半晌,等他睁开眼睛,发现沈敏和成晓怡、胡青三个人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都过来,有什么话就痛快地说出来。”吴铭招了招手,说道。 “王大侠。”沈敏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您不准备带着我们杀鬼子了吗?刚才为什么要说那番话,您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以前我也并不知道有人能带你们回到南方,听董师傅的意思,这条通往山西的路很隐秘,只是难走一些,安全系数还是比较大的。”吴铭弹了弹烟灰尘,解释道。 “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么我就应该再给大家一个选择。”吴铭目光慢慢扫过三个人,“勉强是没有用的,只有真心实意,坚定不移地留下来的人,才会经受住艰苦的训练,才能在与鬼子残酷的战斗中发挥出全部的力量,纵然战死也含笑九泉。” “至于所受到的心灵和肉体的创伤,回到南方以后,相对安定的环境,再加上时间,会慢慢愈合的。”吴铭掐熄了烟头,指点着三个人,“你们不要试图去做什么工作,干扰别人的思路和选择,你们自己也回去好好想一想,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个人点头答应,转身离开。 “沈敏,你等一下。”吴铭唤道。 “看你路上的表现,就知道你的伤还没全好,这里有些伤药,你自己拿去敷吧!”吴铭将药递给了沈敏。 “谢谢。”沈敏接过药,轻声说道。 “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睡一觉,心理负担不要太大,以前的经历已经过去了,就当被恶狗咬了一口吧!”吴铭语重心长地说道:“残酷的战争厮杀不应该属于女人,你还很年轻,根本无法再承担起那些伤痕累累的往事,就让那一个个伤口,慢慢地消失吧!” “为什么你不到大后方去?”沈敏抬头问道,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你不是女人,你怎么明白鬼子对我们的伤害有多大,我每天做梦都会惊醒,那些畜生给我的ling辱我永远也忘不了。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现在就给你答复,我要报仇,我要杀鬼子。” 吴铭望着泪流满面的沈敏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只能告诉你,杀戮和血腥不能陪伴你一辈子。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这种行为能让你暂时忘却心理的痛苦,得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等到你厌倦的时候,可能也就是你得到解脱,重获新生的时候。”吴铭轻轻拍了拍吴敏颤抖的肩膀,“去吧,上了药好好休息休息。” “恩。”沈敏轻轻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吴铭,转身向洞内走去。 吴铭望着沈敏有些蹒跚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也许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难以抺掉的痛苦,不能碰,一触即发。想要忘记,谈何容易。也许就像有人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那些无法言表的痛最终尘封了以后,也就不再那么痛了吧!可是那到底需要多久呢?又有谁能清楚呢?或许一生都得背负这种痛苦,只有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卡耐基说过:人的生命有如一条河,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什么湍流的人是很少见的。没有人愿意遭逢逆境,如果不能改变环境,至少可以改变自己对待事情的态度。就好像我们无法左右今天的天气是阴雨连绵还是阳光普照,但我们却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情,是选择一个微笑,还是选择沉沦。 第四十章 适逢其时――英雄救美女(一) “一、二、三……十二、十三。”吴铭点了点头,转头冲着董彪说道:“那十个要走的女人,就要拜托大叔了,还请您尽量安全地把她们带到国统区去。” “我明白。”董彪已经从吴铭口中知道了这些女人的经历,对她们也是极为同情,“这条路虽然难走了点,可安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吴铭将装钱的包裹打开,每个女人分了十块大洋,剩下的一古脑塞给了董彪,“钱我用不着,想要的时候也难不倒我,这些钱买些粮食先对付几天,再让麻杆和大翠买些衣服给她们换上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董彪接过包裹,“用不了的我会再平分给大家。” “我先安排留下来的人,然后就去黄家堡。”吴铭转身招呼留下的十三个女人向洞内深处走去。 吴铭用严肃的眼神挨个瞅着留下来的这十三个女人,虽然她们的身体还很单薄,但目光都很坚定,站得笔直。 “既然决定留下,肯定都做好了思想准备。”吴铭来回踱了两圈,“那就从现在开始,争分夺秒地训练,争取早日去杀鬼子。” “我要出去几天,在这几天里你们先练习端枪瞄准吧!”吴铭接过一把三八大盖,做着射击的动作,“这是立姿,这是跪姿,这是卧姿。我要求你们不但要姿势正确,还要端着枪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你们端不动为止。” “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想你们也不需要我看着吧!”吴铭板着面孔继续说道,“等我回来,便要开始新的训练,这几天你们加紧努力吧!” …………………………… 马路上,一辆马车在四个剽悍的护院护卫下,正在向前疾驰。 黄玉霜和一个丫环坐在车里,正在思考着自家的买卖,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日本货充斥市场,挤占了黄家原来的大部份额。不仅如此,滥发的军票也使得黄家的买卖损失巨大。 想着想着,黄玉霜突然又想起了刚才过关卡检查时,那张不怀好意的日本军官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高声对外面说道:“老张,再加快速度。” 车把式猛地挥了一下响鞭,两匹马嘶叫一声,四蹄翻飞,更加快速地向黄家堡奔去。 十匹东洋马驮着身穿黄色军装的鬼子渐渐地越跑越近,已经能远远地看见前面的小黑点了。 “阁下。”一个骑手冲着小野少尉说道:“马车上坐的是黄家堡的二小姐,黄双虎在本地很有些势力,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一个支那土财主,有什么要紧。”小野不悦地横了骑手一眼,“刚才支那人太多,不好下手,再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皇军干的。” “小野阁下的眼力不错,那个女人真的是一个美人儿。”另一个骑**笑着说道。 “我要把她抢回去藏起来,你们说好不好啊!”小野一边催动马匹,一边笑着说道。 “这好象是违反军纪吧!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一个骑手犹豫着说道。 “你太死板了。”小野摇了摇头,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想起车内那个容貌美丽,气质高雅华贵的美女,一股骚动的热流由脚底生起,流过大腿,在腹腔中内翻腾,下身一下膨胀起来。强压了压欲火,连声赞叹道:“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只用一次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个小丫环也挺水灵的。”另一个鬼子舔了舔嘴唇,馋涎欲滴地说道。 “那就给大家都品尝品尝。”小野哈哈大笑起来。 吴铭和麻杆两个人,正向黄家堡方向疾行着。 “麻杆,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呀?这好象不是你的作风。”吴铭奇怪地问道。 “我胆子小,又没有能耐。”麻杆苦着脸解释道,“大翠一直瞧不起我,说我不象个爷们,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想让大翠看一看,麻杆也不是象她想的那样窝囊无能是吧?”吴铭笑了起来,“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虽然在一起的时间短,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大翠还是很在意你的。还记得咱俩刚遇见的情景吗,她提个扁担跑过来,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 吴铭笑着拍了拍麻杆的肩膀,“这种感情上的事,外人看得更加清楚,要象个爷们,可不一定要象我这样打打杀杀,只要你有门手艺,能让老婆孩子不挨饿受冻,也就足够了,大翠估计也是这么个想法。” “是这样吗?”麻杆挠着脑袋,翻着眼睛思索着。 “肯定没错的。”吴铭用力一巴掌拍在麻杆后背上,将他拍得一个踉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呢!” 麻杆呲牙咧嘴地站稳了身子,转而又笑了起来,“大侠说得没错,哪个女人想守寡呢?而且听您这么一说,大翠对我还真是不错呢!嘿嘿嘿嘿。” “注意,后面有动静。”吴铭脸色一整,拉了一下麻杆,两个放低身子,在路旁的树丛中向后望去。 马车到底是速度慢,眼看着后面的鬼子骑兵越追越近,黄玉霜不由得心里发急,可惜自己不会骑马,这离黄家堡还有二十多里路呢! “黄三,你快去堡里,让我爹多带些人来救我。”黄玉霜冲着外面喊道,“这伙鬼子肯定没安好心。” “你们三个保护好二小姐,小鬼子欺人太甚,就干他娘的。”黄三对三个护院交待一声,鞭子重重落在马臀上,马儿一声嘶叫,飞快地向前跑去。 “呯”的一声枪响,黄三的身子晃了晃,一头栽下马来。 小野狞笑着放下手中的三八大盖,想回去报信找人,门都没有。 “除了车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支那人都不能放走,否则可能会有麻烦。”小野恶狠狠地下达着命令。 “先打他们的马。”一个鬼子骑手高声喊叫道,“这样他们便跑不了了。” “鬼子开枪杀人了。”一个护院愤怒地喊道,从身上抽出了驳壳枪,呯地开了一枪,“老张先赶车跑,咱们挡住鬼子。” 双方隔着二、三百米距离开始了对射,护院们的短枪虽然射速快,但在这个距离却占不了上风,鬼子的三八大盖射程远,而且抗战初期的鬼子兵素质还是很高的,枪法都比较准。十个鬼子以战马为掩护,很快便压制住了护院们的抵抗。 在付出了两个鬼子轻伤,四匹马被打死的代价后,鬼子兵终于打死了三个护院,又追了上来。 “大侠,咱们怎么办?”麻杆紧张地问道。 “再等一等,鬼子靠近了再说。”吴铭透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望着前面发生的这一切,“那个领头的鬼子枪法不错,我会先把他干掉。” 马蹄声越来越近,车把式老张焦急地对黄玉霜说道:“二小姐,鬼子追上来了,怎么办哪?” 黄玉霜脸色苍白,眼神却不象刚才时那样惊慌失措,她将手伸进怀里,握住了勃朗宁手枪,露出了决然的神态,却没有回答。 “你趴在这里不要动。”吴铭对麻杆说道,“我来收拾这几个小鬼子。”说完,猫着腰向前小跑着离去。 鬼子骑兵拦截住了马车,跳下马来,用枪逼住了车把式,小野脸上挂着淫笑,用指挥刀拔开了车帘。 他希望看到的是两个惊慌失措的女人的表情,越是尖叫害怕,越能激起他的兽欲。 第四十一章适逢其时――英雄救美女(二) 野兽捕获了弱小的猎物,一般不是一口咬死,而是要先戏弄一翻,等到挣扎的猎物筋疲力尽,最后绝望时才会享受美餐。小野幻想着这个美丽高雅的中国女人感到绝望的表情,他要让她尝到颜面扫地、精神备受摧残的滋味。 “黄小姐,不要害怕。”小野略有些失望,车里的女人虽然脸色惨白,但好象并不那么让他满意,于是他决定付诸行动,伸出脏手就向黄玉霜胸前伸去,期待着美女挣扎和尖叫。 “放我走。”黄玉霜突然拔出了勃朗宁手枪,双手握着对准了小野。 小野吓了一跳,愣愣地瞅着黄玉霜,一时说不出话来。 “放我走,要不就同归于尽。”黄玉霜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看着黄玉霜握枪的姿势,听着她微微颤抖的语音,小野慢慢镇定下来,眼珠转了转,努力装出一副和蔼的笑容,脚向后退去。 “我的,没有恶意。”小野用生硬的汉语解释道,“有人的报告,说黄小姐的车上藏有违禁的东西,我们是来检查检查的。” “还请黄小姐的配合,我们检查完就会离开。”小野靠近了被枪逼住的车把式,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黄小姐下车稍等片刻。” 黄玉霜皱着眉头望着小野,这明显是说谎吗,什么违禁品,借口而已,可不下车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黄玉霜慢慢地下了车,双手端着枪对着小野,“我们都是良民,我爹是黄家镇的维持会长,我们不想与皇军为敌。” “哟西。”小野点头笑着说道,“黄镇长的,皇军朋友的干活。”边说,边用手亲热地拍着老张的后背。 话音未落,小野突然把车把式老张的身子推向了黄玉霜,自己的身体则迅速地躲到老张的身后。 黄玉霜猝不及防之下,一声惊呼,被老张撞了个正着,摔倒在地,手枪也脱手而出。 小野走上前捡起了手枪,用戏弄的口吻对倒在地上的黄玉霜说道:“黄小姐,你的良心坏坏的,要受到皇军的惩罚。”说完,大声狂笑起来。 “呯”的一声枪响,小野的笑声戛然而止,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吴铭迅速地拉动枪栓、退壳、上膛、瞄准、击发,动作快得让人目瞪口呆,趁着鬼子的暂时混乱无法确定自己的方位时,又开枪打死了两个鬼子。 剩下的三个鬼子终于大致判断清楚了袭击者的方位,一个个将身子藏在卧倒的马后面趴在地上隐蔽了起来。 吴铭冷笑着将弹仓剩下的子弹退出来,又压上了一个新弹夹,将瞄准镜对准了日本人隐蔽的马匹。 “呯”枪声响了,子弹擦着马屁股飞了过去,带出了一道血沟,战马一声长嘶,站了起来,前蹄腾空,马惊了。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带着热量,钻入了被暴露的鬼子腹部,改装的子弹翻滚着,把鬼子的五脏搅得稀烂。 “你掩护我,我去抓那个支那女人。”眼看着同伴捂着血肉模糊的肚子倒在地下,看来躲在马后面也不安全一。一个鬼子卸下刺刀,大声对另一个同伴喊叫道。 鬼子兵有些犹豫地瞅着军曹凶恶的眼睛,将心一横,答应道:“哈依。” “啊!”鬼子兵大叫着,突然探出身子,向吴铭射击,刚刚射出枪里的子弹,已经被吴铭捕捉到了机会,一枪便击碎了他的脑袋。 趁着吴铭开枪的空档,鬼子军曹一个侧滚,滚到了马车后面,明晃晃的刺刀对准了地上的黄玉霜。 “卑鄙无耻的支那人,你个胆小鬼,懦夫。”鬼子军曹高声叫骂着,挟持着黄玉霜慢慢地走了出来,明晃晃的刺刀紧紧地贴在黄玉霜雪白的脖颈上。 “你出来,象个男人一样地与我决斗,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鬼子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藏在黄玉霜的身后,也亏得日本人天生矮小,能被一个女人挡住。 吴铭反复地瞄了瞄,只能打伤他,却没有把握一击必杀,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越来越离谱了吧,现在还有挟持人质这一说吗? 吴铭收起枪,背好,手里拿着驳壳枪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不要紧张,不要冲动。”吴铭边走边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嗨,你好吗,小日本鬼子。” 黄玉霜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越走越近,满脸灿烂的微笑的男人,浑然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真的是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家伙,只是一会儿工夫便杀了五个日本鬼子吗? 鬼子军曹从黄玉霜发际的缝隙紧盯着这个满不在乎的支那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的汉语说得真不错,不知道过没过中文六级呀,过了的话可以当翻译了。”吴铭走到近前,继续胡说着。 “支那人,把手里的枪扔掉。”鬼子军曹恶狠狠地说道。 “为什么?”吴铭一脸地疑惑,眼睛四处望了望,用手指着黄玉霜,“我和她不是很熟啦,你拿她威胁不到我的。” “不过。”吴铭话音一转,脸色严肃起来,“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让你看看一个真正的中国男人的胸怀和气魄。” 吴铭将步枪扔到地上,又把驳壳枪的弹夹退下来,揣进兜里,将驳壳枪冲着鬼子晃了晃,别在腰里,从腿上拔出了匕首,熟练地耍弄了几下。 “来吧!”吴铭摆了个架式,轻篾地冲着鬼子勾了勾手指,“象个男人一样地决斗,别躲在女人后面,让我看一看你们日本武士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们那个狗屎天皇就是这样教你们维护一个武士的荣誉的吗?” “支那人,你敢侮辱天皇,你敢侮辱大日本武士的荣誉,我要让你付出代价。”鬼子军曹被彻底激怒了,猛地把黄玉霜推到一边,挥舞着刺刀冲了上来。 吴铭将手一扬,匕首脱手而出,直奔鬼子的胸膛。 这个鬼子军曹倒也不简单,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快的速度,还能依靠本能做出了反应,将身子一闪,匕首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趁着这个空档,吴铭脚尖一挑,将早已看准的小野的指挥刀挑了起来,接刀出鞘,一道雪亮的寒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划过鬼子军曹的脖子。 血如泉涌,喷溅而出。 鬼子军曹双手捂住脖子,身子软软地跪倒在地,双眼愣愣地望着吴铭。 吴铭双手握刀,向前走了两步,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日本人信的是什么天照大神,所有战死的都能成神是吧,不过,我也听说,天照大神是不收无头之鬼的。” 鬼子军曹的意识渐渐模糊,但依然有些不甘心地想转身看一看这个可恨的支那人,吴铭高高地举起了刀,猛地挥了下去,一颗眼睛瞪得溜圆的脑袋滚落在雪地上。 吴铭收刀入鞘,往腰带上一别,又将驳壳枪上好弹夹,拉过一匹日本人的战马,飞身而上,向远处奔驰而去。 以前骑马是在香港的骑马俱乐部,作为消遣和娱乐,现在却真的要作为一个代步的好工具了,起码跑路的时候很少会被追上,吴铭心里这样想着,两个鬼子,两个伤兵,四匹死马已经能够远远地望见了。他伏低了身子,紧握着驳壳枪冲了过去。 血腥和杀戮又开始重现了。 &&&&&&&&&&&&&&&&&&&&&&&&&&&&&&&&&&&&&&&&&&&&&&&&&&&&&&&&&&&&&&&&&&&&&&&&&&&&&&&年终岁末,琐事太多,这几天只能保证一更,还请大家谅解。 另外,还请大家多多投票,多多收藏,喜欢看的互相介绍一下,不喜欢看的也请多提宝贵意见。 先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第四十二章反差真大――英雄变绑匪 黄玉霜手脚发软,捂着嘴,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这不是做梦吧,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却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二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老张心有余悸地说道,又转头对一旁的丫环训斥道,“你吐够了没有,还不快点扶二小姐上车。” 黄玉霜转头望了望吴铭离去的方向,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吐得七荤八素的丫环的搀扶下,爬进了车里。 “这真是一匹好马呀!”老张边称赞着,边将一匹东洋马拴到了马车后面。 吴铭来去如风,干掉了四个鬼子后,又飞马赶回,去与麻杆会合。 “好快呀!”老张瞅了瞅后面正飞马赶上来的吴铭,对着车内的黄玉霜说道:“二小姐,那个救了我们的家伙又回来了。” “哦。”黄玉霜心不在蔫地答应了一声,马上又清醒过来,“等他过来就谢谢人家。” 吴铭策马而过,瞟了一眼马车和车后的战马,停也没停,越过了马车,直奔麻杆的藏身之处。 见到吴铭骑着马回来,麻杆不等招呼,便跑了出来,“这么快便完事了吗?” “当然,我干活从来不拖泥带水,要不要过去看看?”吴铭勒住马头,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麻杆摆着双手拒绝道,转而仔细打量了一番,夸奖道:“王大侠骑上这高头大马,真是威风凛凛啊!” “你会骑马吗?那边还有一匹。”吴铭跳下马,轻抚着马颈,问道。 “会一点。”麻杆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是自家养的驽马,比不得这东洋的战马。” “差不多。”吴铭伸手指了指驶近的马车,“我把那匹马要来,你先骑着吧!” 马车在吴铭的示意下停了下来,车帘一挑,黄玉霜走了下来,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不同,更何况黄玉霜应该算是一个女强人呢。 “多谢两位英雄拔刀相助,搭救了我们。”黄玉霜冲着吴铭施了一礼,“我黄玉霜知恩图报,一定要报答两位英雄的救命之恩。” “报答倒不必了。”吴铭很随意地摆了摆手,“把那匹马解下来吧,我这位兄弟还没有坐骑呢?” “当然可以。”黄玉霜微笑着答道,“这本来就应该是英雄的,老张,把马解下来还给这位英雄。” “黄玉霜,黄玉霜。”吴铭突然若有所思地念叼着,“等一下,你叫黄玉霜,和黄家堡是什么关系?” “我们小姐是黄家堡的半个主人,黄镇长家的二小姐。”老张炫耀般地介绍道。 “是这样啊!”吴铭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黄玉霜,这个变化也太大了点吧!刚刚来了个英雄救美,转眼便要绑票勒索,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真快呀!“ “这事还真是有点难办哪?”吴铭转头望向同样有些惊愕的麻杆,“来吧,咱们是干什么来的?快上去说吧,这正是你表现的机会。” “哦。”麻杆努力装出凶恶的样子,走上前,“打,打劫,不对,是绑票,绑票。” “绑票?”黄玉霜瞪大了一双秀目,“绑什么票?绑谁呀?” “你呀,就绑你呀!”麻杆指着黄玉霜大声说道。 “绑我?”黄玉霜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将手伸向怀里。 “别动。”吴铭向前一步,抓住了黄玉霜的手,顺势将她拉到身边,“你见过我是怎么杀人的,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只要东西,不会伤害你。”吴铭在黄玉霜耳边威胁道。 “你们俩赶紧到黄家堡报信,就说我请二小姐去作客,明天午时带着一千斤粮食……” “还有一百斤盐,一千块大洋……,还有……”麻杆在一旁补充道。 “够了,够了。”吴铭打断了麻杆的话。 “就是这些东西,到五里坡东面十里的树林里接二小姐回家。”吴铭板着脸冲着老张和丫环说道,“人可不要来太多,也不要耍什么花样,我这个人胆子小,一受惊吓保不准就会伤到二小姐了。” “二小姐,请上马随我们走一趟吧!”吴铭转脸笑呵呵地对黄玉霜说道。 “我不会骑马。”黄玉霜黑着脸,冷冰冰地回答。 “这很容易。”吴铭突然拦腰将黄玉霜抱了起来,在她的尖叫声中,吴铭将黄玉霜甩到马背上,翻身上马,“麻杆,咱们走了。” 慢慢地,麻杆已经适应了并掌握了一些骑马的要领,刚开始骑马那种恐惧感已经渐渐消失,策马飞奔可以让人在心理上产生一种快乐的刺激,麻杆在马上不禁狂吼了两声,表现得非常地兴奋。 “你不应该绑我,你惹大麻烦了。”黄玉霜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说说理由。”吴铭双手环抱着美女的腰身,边操纵着马匹,边问道。 “你救了我,只要提出条件,那些东西便唾手可得,你却非要老虎头上拔毛,黄家堡可不是好惹的。”黄玉霜在颠簸的马上有些害怕,双手紧紧抓着吴铭的手臂,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不早说。”吴铭恶作剧般地向黄玉霜脖颈里呵了一口热气,“现在绑也绑了,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现在把我送回去,我保证你要的东西一样不少,而且黄家堡以后也不再找你麻烦。”黄玉霜缩了缩脖子,语气放得轻柔了一些。 “呵呵,我只相信我自己,没见到东西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再说,我也不怕黄家堡找我的麻烦。”吴铭轻笑着说道。 黄玉霜见招数不见效,便闭上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 “怎么不说话了?”吴铭心情不错,开始逗弄起这位美女来,“就这么点气量,你是怎么在商界混的,还能当黄家堡的半个家。” “是不是因为你的家世,或者是你的容貌,别人才给你的面子。” “不是。”黄玉霜气得发抖。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因为……” “因为我聪明,有才智,有知识,有气度。”黄玉霜生怕吴铭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急着说道,“根本不象你想得那样不堪。” “我想什么了?”吴铭委屈地说道,“我什么也没想啊!” “你刚才经过鬼子尸体时,扔了个什么东西?”黄玉霜岔开了话题。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的鬼子我负责。”吴铭正色回答道。 “看不出,你还挺有种的。” “别人怕小鬼子,我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吴铭毫不在意地说道:“一个个长得跟三寸钉似的,罗圈腿,蛤蟆嘴,我看见就恶心,见一个杀一个。” “大半个中国都没了,上百万国军都挡不住,你一个人能起什么作用?”黄玉霜微有些低沉地说道。 “宁做战死魂,不做亡国奴。”吴铭严肃地说道:“日本鬼子暂时得势,却掩盖不住他们根基浅,资源少的弱点。看你也是读过书的样子,怎么能这么消沉呢?要是每个中国人都有一颗不甘屈服的心,日本鬼子能这么猖狂吗?几十万人便能统治几千万的人口,就是因为象你这样的顺民太多了。” “吃着中国人种的粮食,拿着中国人开采的矿石做武器,小日本才能把战争持续下去,要是……,算了,说这么多,你也听不懂。” “我听得懂。”黄玉霜有些不服气地回答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身手,那样的胆量,拖家带口,有家有业的人,想的也不是你那样简单。” 第四十三章 不三不四再现 “老三,你心细,马上带人去清理一下现场,省得日本人找咱们的麻烦。”黄双虎紧皱着眉头,对结拜兄弟说道。 “明白了,大哥。”高三多点头答应,转身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外面人喊马嘶,一阵子忙乱。 “管家,去准备好粮食、食盐和大洋,装上大车,明天我要亲自去看看是何方神圣,既敢杀鬼子,又不把黄家堡看在眼里。”黄双虎重重地把茶碗墩在桌案上,虽然养尊处优,身体已经发福了,但一发怒,还依稀有当年悍匪的神采。 “黄老爷,明天我带弟兄们陪您去,我也很想见识一下杀鬼子就象杀鸡的这位好汉。”杜华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也好,你挑十个身手好的,我再带十几个护院。”黄双虎挠了挠光头,点头答应道,“手痒了不是,这样一个高手,不见一见确实可惜了。” “爹,那二姐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三儿子黄世迁有些担心地问道。 “你的脑袋怎么长的?”黄双虎不悦地训斥道,“老张把事情说得很详细了,你没听出门道来吗?霜儿聪明伶俐,又见过世面,应该不会有事的。” “三少爷,这位高手先前定然是冲着黄家堡来的,路上先是出手救了二小姐,后来知道了二小姐的身分,才临时起意绑走了二小姐。如果二小姐不自报家门,现在已经到家了。所以这位高手志在那些个东西,应该不会伤害二小姐的。”杜华细细地分析道。 “高手就是高手。”黄双虎微微闭上双眼,赞赏道,“单枪匹马便敢来黄家堡要东西,真当我黄家堡是平地吗?” “初生牛犊不畏虎,年轻人只知道黄家堡有钱有粮,哪里晓得黄老爷的厉害。”杜华在一旁奉承道。 “老了,比不得当年了。”黄双虎慨叹道,“这人是越老越怕事啊,这日本人咱们是不敢惹,连这独行大盗也欺负到家门口了。” 几个人在黄家堡大厅里议论着,猜测着,各项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黄家堡家大业大,吴铭想要的东西根本没放在眼里,很快便准备停当。 “三爷回来了。”随着护院的声音,高三多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都收拾干净了。”黄双虎用手指了指椅子,问道。 “恩。”高三多答应一声,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碗,一口便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巴,“咱们人的尸体都搬回来了,一些能让人想到黄家堡的痕迹我也清除得干干净净。” “那些鬼子的尸体呢?”黄双虎继续问道。 “我没动他们。”高三多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已经有人把事情扛下了,和咱们黄家堡扯不上关系。” “怎么回事?老三你快说。”黄双虎急着说道。 “大哥您还记得《水浒传》里武松血溅鸳鸯楼后,在墙上题上‘杀人者打虎武松’的事吧!”高三多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位高手不但杀了日本人,还留下了木牌,这胆子和武松有得一比呀!” “木牌上写的什么?这位高手尊姓大名啊?”杜华满脸都是钦佩的神情,“够胆子,够侠气,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木牌上写的我还记得,我背给大家听啊!”高三多朗声背诵道:“不三不四雄中雄,灭倭除寇鬼神惊。” “有气魄。”黄双虎点头赞赏道,“这不三不四是不是灭了黑老三的那两位呀?” “大哥记得不错。”高三多点了点头,“这事在外面流传不广,可道上的还是有不少人都知道。” “那就差不多了,虽然这次有一个人藏起来没出手,但想来应该错不了。”杜华思索着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明天去见识一下,可不要弄出什么冲突。”黄双虎郑重地说道:“咱们有家有业的,最怕的就是这种出手没有顾忌的孤魂野鬼,要是得罪了他们,斩草除根了也好,要是留下祸根,成天缠着你,可就麻烦了。” “大哥说得极是。”高三多也正色说道:“就冲他们敢跟鬼子对着干,咱们卖给他们一个面子又有何妨,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准以后还有用人家的时候。我们都老了,这面子上的事情就不要太计较。” “面子算个屁。”黄双虎大声骂道,“小日本敢打霜儿的主意,还杀了我的人,咱们还得装孙子,这面子早就他妈的丢光了。就冲不三不四给我出了这口气,只要霜儿没事,我也不会计较他们的失礼和冒犯。” ………………………………… 黄玉霜被蒙上眼睛,奔驰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洞里。 当蒙眼布被摘掉,黄玉霜揉着眼睛,盯着洞里的女人们好半天,才愕然说出一句话来,“你这家伙怎么绑来了这么多女人?” 吴铭差点跌倒,这什么眼神啊,没见到这些女人都是自由走动,而且精神状态象是绑来的肉票吗? “你和她们多亲近亲近。”吴铭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好学习一下,看怎么才能当好一个称职的快乐的肉票。” “董大叔,哦还有大翠和那个,那个……”吴铭指着女野人不知怎么称呼。 “我刚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董小媛(猿)。我叫大翠,她叫小媛,怎么样?不错吧!”董大翠笑着介绍道。 “哦,不错,名字不错。”吴铭随口夸道,用手指着黄玉霜说道:“这是黄家的二小姐,你们先替我看好她,千万别让她跑了,这一冬天可就得吃她了。” 又冲董小媛说道:“她要是敢跑,你就用石头丢她,你不是投得很准的吗?” “别想跑啊!”吴铭对着黄玉霜威胁道:“她的石头投得很准的,小心砸你个血流满面。” 黄玉霜哼了一声,径自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把脸冲着石壁,一声不吭。 “这么快呀?”董彪瞪大了眼睛,“这才一天多,你就把黄家堡的二小姐给绑来了,真是了不起。” “这可不是我绑来的。”吴铭笑着指了指黄玉霜,“黄二小姐要死要活的,非要跟着我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臭美。”黄玉霜霍然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吴铭一眼。 吴铭满不在乎地一笑,“我先上里面看看,看看她们练得怎么样了?” 十三个女兵正在一个较为宽敞的矿洞里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训练,让吴铭稍有些惊讶的是每个人的枪口上都吊着一块石头。 汗珠顺着女兵们的鼻洼鬓角不停地滚落下来,她们的胳膊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脸色发红,看来已经快到支撑的极限了。 一个女兵长出了一口气,无力地垂下了枪口,不大一会工夫,又有几个女兵坚持不下去,本来安静的洞里传来拍打胳膊肢体的声音。 等到所有的女兵都支撑不住了,吴铭才慢慢地走了进来。 “大侠,您回来了。”女兵们纷纷立正,打着招呼。 “还要加紧训练,你们的臂力和稳定性还差得很远。”吴铭又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绑块石头这个主意很好,以后要逐渐再加重量。” “是。”众女兵恭敬地答道。 “沈敏,你过来。”吴铭招了招手,将沈敏叫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好。 “你们看好我的动作和手法,还有我捏拿的穴位。”吴铭将有力的大手放到沈敏的肩膀上,用力地捏拿起来,“以后每次训练休息的时候,你们两人一组,互相推拿按摩,这样便能很快地放松肌肉,得到休息。” 第四十四章 又吓到你了 望着周围姐妹们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沈敏不由得羞红了脸,好在刚结束训练,脸本来就是红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吴铭温暖有力的大手捏摸得稍有些疼痛,但紧接着就是轻松的如释重负的感觉,慢慢地沈敏紧张僵硬的肌肉松弛下来,享受到了一种轻飘飘的舒适。 “大量科学研究实践证明,各种按摩手法是由各种动作所产生的力在机体上引起的一系列反应,人体接受按摩以后,能使大小循环系统畅通,血流丰富,改善血液循环,加速人体各器官组织的新陈代谢,消除疲劳,解除病痛,具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吴铭也按摩起了兴致,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本行医学来。 “我不喜欢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按摩院,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倒是很让男人们充满yu望。”吴铭一时兴奋,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来,“有一次我碰到了一个瞎子,那个家伙基本每天都坐冷板凳,没有几个客人要他来按,我一时好奇,便点他来按。呵呵,那个家伙的手劲真大呀,也亏了我意志坚强,要是换个人,当场就得鬼哭狼嚎起来。不过,这个家伙的手法真是不错,按完后,我浑身舒服,一身轻松,就象换了个身体似的。” “后来呢?”心直口快的胡青忍不住插嘴问道。 “后来我就经常去找他按摩,还给他介绍了不少客人。有一次我问他,你原来是干什么的?怎么手劲那么大,而且按摩起来给人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吴铭笑着说道,“他说我眼睛没瞎之前是干面案的,成天就是揣面揉面,这天长日久地就练出来了,后来眼睛瞎了,便改行学了按摩,这才发现按摩原来和揣面也有相通之处,这哪块肉硬,肯定是碱没揉开,使劲揣肯定没错。” “哎哟!”沈敏忍不住痛叫一声,打断了吴铭的高谈阔论。 “看看,这块肉这么硬,还得使劲揣呀!”吴铭又使劲揉了两下,疼得沈敏呲牙咧嘴。 “我们劲小,要是揉不开呢?”还是愣头胡青提出了问题。 “那没办法,只能用擀面杖使劲擀了。”吴铭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样也行?”胡青信以为真,一脸地迷惑。 “哈哈哈哈”众女兵忍不住大笑起来,洞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逗你玩呢!”成晓怡笑着推了胡青一把,“也就你个直肠子还相信。” “适当地放松对身心都有益处。”吴铭收起了笑容,“训练的时候严肃紧张,休息的时候就没必要还绷得紧紧的了。大家互相按摩吧,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还有一件事,以后大家不要互相称呼姓名,要习惯以代号称呼,这样在协调战斗时很有用处。”吴铭继续说道,“我呢,就是一号,你们的代号自己商量,决定后告诉我。” 吴铭说完转身离去,还没到洞口,后面已经开始了争论。 “我年龄大,应该排在前面。” “只比我大两天吗,要比就比谁力气大。” “斗力不如斗智,比猜谜语怎么样。” ……………………… 吴铭忍不住想回头喊上一句:不如比谁胸大好了。忍住恶作剧的冲动,吴铭刚转过洞口,赫然发现黄玉霜正在董大翠和董小媛的陪伴下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怪异的笑容。 “一号先生,王不四大侠。”黄玉霜用戏谑的口吻说道,“您的揣面功夫还真是了不起呀,练了很长时间吧!” “切。”吴铭瞪了董大翠一眼,对着黄玉霜恶狠狠地说道:“你的良心坏坏的,不仅偷听,还偷看,你要受到惩罚。” 黄玉霜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看来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把吴铭的情况套得差不多了,不愧是在商界打滚的精明人,吴铭一走,她便展开行动,公关能力还真是不一般。不过,董大翠憨乎乎的样子,也不是个有心眼的家伙。 “惩罚我,把我象面团似的揣一揣。”黄玉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才不会让你如愿呢!” “你当按摩是个轻松的活呀,你不给我钱,我才懒得揣你呢,再说,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吴铭正色回答道,突然一呲牙,把脸猛地凑了过来,大声说道:“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这下子可把黄玉霜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双手捂脸向后退去,等她回过神,吴铭早已经转身走得远了。 “吓死我了。”黄玉霜拍着自己高耸的胸部,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还是别惹他。”董大翠同情地看着黄玉霜,“听麻杆说过,他从来不吃亏的,不论在语言上,还是行动上。”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黄玉霜责怪地瞅着董大翠,“白叫你姐姐,白送你手镯做嫁妆了。” “你也没问我呀!”董大翠一脸的无辜。 黄玉霜愕然地盯了董大翠一会儿,摇头叹了口气,彻底无语了。 “怎么样?遇见黄二小姐了。”董彪笑眯眯地望着走过来的吴铭。 “恩”吴铭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怪我没说清楚,只说别让她跑了,没说不要让她四处乱走。” “呵呵。”董彪笑了起来,“走一走又有什么关系,这回黄二小姐可是亏了本了,不仅搭了副手镯,还白甜言蜜语地叫了半天姐姐。“ “哦。“吴铭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大翠尽管外表粗憨,可这心眼,细着呢!”董彪不无自豪地说道:“想占她便宜的家伙,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呵呵。”吴铭不禁笑了起来,“连我也看走了眼,这上当受骗的多数都是些聪明人,自以为占了便宜,却不知不觉上了当,活该,活该呀!” “明天等你把粮食弄来,我们也就该走了。”董彪有些不舍地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花两天时间准备路上的干粮,应该够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董大叔您就给想着点吧!“ “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董彪掏出烟荷包,吧哒吧哒地抽着,“把地图拿过来,我给你标好路线,也许日后用得着。” “也好。”吴铭从挎包里掏出地图,和董彪凑到一起,把地图上的日文翻译成中国地名,一一指点着。 “没想到你的日语这么好,在哪学的。”董彪随口问道。 “在学校学的总没有在实际环境中学的快。”吴铭淡淡地回答道,“我曾经为了杀一个人,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虽然这个家伙深居浅出,身边的高手也不少,最后还是被我逮住了机会。这道伤疤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吴铭将衣领向下拉了拉,露出胸前脖下一道伤疤,“这一刀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嘿嘿,剑道高手,果然不凡。” 虽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吴铭依然自顾自地说着,“那时我刚出道,总以为枪打得好,便是无敌了。经过这次死里逃生,我才明白,枪也是有局限性的,在某种环境下,发挥起来反倒要受到制约。我在养伤期间仔细研究了日本剑道、柔道,泰国的泰拳等很多技击之术,伤好后又拜访了不少高手。” “后来呢?”董彪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很自然地追问道。 “两年后,我又碰到了那个高手,嘿嘿,他被我一刀砍掉了脑袋。”吴铭冷笑着说道。 “年轻人,果然有毅力,有恒心。”董彪赞赏道。 “现在想起来,真是太愚蠢了。”吴铭摇着头,有些遗憾地说道:“想报仇,怎么杀都是杀,何苦冒着危险,提着把刀来证明自己呢。下点毒药,让他肠穿肚烂:离得远远的,一枪将他的脑袋轰成烂西瓜;再或者,在他坐的车上放个炸弹……” 吴铭突然转头,冲着正听得入神的黄玉霜放大了声音,“呯,炸得他粉身碎骨,到处都是…” 第四十五章 得意地笑 “哈哈,又吓到你了。”吴铭望着跌坐在地上的黄玉霜,笑了起来。 “你,你……”黄玉霜颤抖着指着吴铭,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过分了,过分了,吴铭心里说道,急忙走到跟前,伸手将黄玉霜扶了起来,“对不起,黄小姐,只是想开了玩笑,没想到会这样,我道歉,我道歉。” “坏蛋,不要你扶。”黄玉霜余怒未息,伸手去推吴铭,却被吴铭抓住了双手。 “坐下。”吴铭用冷酷的眼神镇住了黄玉霜的挣扎,用严厉的声音说道。 “你们也都过来,我给你们讲点事情。”吴铭把黄玉霜强按到石头上坐好,冲着结束训练的女兵们说道。 “我说说今天搭救黄小姐的事情,希望对你们以后的行动有所启发。”吴铭缓缓地将今天击杀日本鬼子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讲述了一遍,“那个日本军曹藏在黄小姐身后,本来很安全,可是被我拿话一激,便疯子似的跳了出来,被我砍掉了脑袋。” “这便是心理战术,抓住敌人的弱点,让他自己露出破绽,才能一击致胜。”吴铭笑着环视着众人,“日本人不是极度崇拜他们的天皇吗,我偏要痛骂天皇。日本人悍不畏死,是因为信奉什么天照大神,为国而死,为天皇而死,得够成神,我偏要砍掉他的脑袋,让他的希望落空,在心理上震慑其它的日本鬼子,让他们不再敢肆意妄为。” “日本人的性格中有着火与冰的双重性格,他们特别崇拜强者,而对弱小者,不管你如何哀求讨饶,都没有什么作用。日本人被称为‘作坊里的民族’,一方面是其善于学习,一方面也说明了他们的心胸狭隘。”吴铭接过沈敏递过来的水壳,喝了两口,继续说道:“只有战胜他们,击败他们,才会真正让他们觉悟,任何善意的举动都会让他们觉得是软弱可欺的表现。你打得越狠,杀得越多,日本人反倒会更尊重你,所以我要求你们,以后与日本鬼子作战时,要毫不留情,用尽一切手段来达到目的,事情是看结果的,过程再完美无缺,没成功也是笑话。” 吴铭扫视着若有所思的女兵们,在黄玉霜的脸上停顿了一下,黄玉霜有些被吓怕了,一见吴铭转头望着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别怕,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吓你了。”吴铭诚恳地说道,“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黄玉霜抿了抿嘴,将目光挪到地上,似乎突然对地上光影的明暗变化产生了兴趣。 “黄小姐还是有些胆量的,敢用枪逼住小鬼子。”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可惜经验不足,被小鬼子看破了。” “所以你们以后要善于观察,冷静分析,临危不乱,发现敌人弱点的同时,还要隐藏起自己的缺陷。让敌人无所适从,找不到对付你的有效办法。” ………………………………. “洞口有人站岗,你是出不去的。”吴铭提醒着黄玉霜,“再说,即使你能出去,外面更加危险,有不少野兽正饿得发慌,到处找食吃呢!” “你老老实实地睡上一觉,明天便能回家了。”吴铭拿过自己的睡袋,放到黄玉霜的面前,“你的身子娇弱,睡在这里吧,很暖和的。”由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吴铭变得稍微地温柔了一些,而且黄玉霜的性格比较象绮芳。 “你的东西是臭的,我才不要。”黄玉霜紧了紧身上的皮裘,瞪了吴铭一眼。 “那可不行,要是把你冻病了,你爹就会不给我东西,我岂不是赔本了。”吴铭笑着在火堆上加了点柴火,借着火光,掏出块小木牌专心致志地刻了起来。 “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吴铭头也不回继续说着,“况且拿自己的身体与别人窒气,是最愚蠢的事情。原来黄二小姐也不过如此,说到底就是个小女人,平时那种镇定从容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现在连睡袋也不敢用,觉也不敢睡了。” “谁说我不敢。”黄玉霜赌气般地钻进了吴铭的睡袋,瞪着大眼睛示威般地望着吴铭。 吴铭笑着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黄玉霜有些惊惧地抱紧双臂护住前胸,想坐起来。 “这个睡袋应该这么用。”吴铭轻轻地将拉锁拉上,“这样最保暖。”说完,走到火堆对面自己的草床上,盖上一床棉被,轻轻闭上了眼睛。 吴铭的睡袋可是名牌货,用料做工都是一流的。黄玉霜躺了一会儿,便感到了温暖和舒适,而且睡袋里除了微微的男人的汗味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怪味道。吴铭是个很讲究个人卫生的人,这也源于他在现代社会养成的习惯。 “这个家伙还有体贴的一面,也不全是令人讨厌。”黄玉霜心里想着,身体一松弛,困倦便袭了上来。 当黄玉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连她都有些纳闷,一个被绑的肉票,竟然能睡得如此香甜。 “外面很冷的,大家做了副手套,你戴上吧!”吃过早饭,沈敏递给吴铭一副手套。 “谢谢。”吴铭接过来,试了试,“每个人都要做一副,过两天我就要带你们出去训练了。还有,再做一副薄些的小些的,这么厚,走路时戴着行,打仗时就没法扣板机了。” “恩,我明白了。”沈敏转身退了回去。 吴铭和眼神不巧又落到了黄玉霜身上,黄玉霜看着吴铭戴着手套得洋洋的样子很是不爽,撇了撇嘴,将脸扭到一旁。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麻杆说道:“今天还是你陪我去吧,上回咱俩配合得不错。” “没问题。”麻杆觉得特有面子,挺了挺瘦弱的胸脯,大声回答道。 “我跟你一起去。”董大翠轻声说道。 “好的,好的。”麻杆忙不迭地答应着。 “好了,咱们走吧!”吴铭站了起来,“早到些时间,人家给咱们送东西,总不能太失礼不是,迎接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 三九天,好大风, 风中有个白头翁。 七旬老父虽年迈, 依旧为儿去担惊。 吴铭骑在马上,怀拥美人,在寒风凛冽中,兴致勃勃地吟诵道。 “我爹没那么老。”黄玉霜翻了翻白眼,辩白道。 “呵呵,还生气呢,我的黄二小姐。”吴铭将缰绳在厚手套缠了缠,笑着问道,“有句话说得好,男人爱撒谎,女人爱记仇,真是一点没错。” “哼,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只是看不惯你得意洋洋的样子。”黄玉霜将手向袖筒里缩了缩,“你这坏人越得意,本小姐越生气。” “我就是要得意,我就是要得意,哈哈哈哈。”吴铭大笑着加快了马速,纵情高歌。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手,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把酒当歌趁今朝。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给大家拜年了,过年好。 写书、看书不是生活中的全部,在此谨祝朋友们春节愉快,阖家欢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春节期间要走亲戚、会朋友,重温亲情与友情,更新可能不正常,在此说声抱歉。毕竟平常忙忙碌碌,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让亲情冷漠,常回家看看,常陪家人玩玩,常和朋友聚聚,放松放松,娱乐娱乐。 第四十六章 变数 写书、看书不是生活中的全部,在此谨祝朋友们春节愉快,阖家欢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春节期间要走亲戚、会朋友,重温亲情与友情,更新可能不正常,在此说声抱歉。毕竟平常忙忙碌碌,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让亲情冷漠,常回家看看,常陪家人玩玩,常和朋友聚聚,放松放松,娱乐娱乐。 &&&&&&&&&&&&&&&&&&&&&&&&&&&&&&&&&&&&&&&&&&&&&&&&& “难听死了,难听死了。”黄玉霜赌气般地说道,举起冻得通红的小手去掩耳朵。 吴铭伸手用厚厚的手套捂住了黄玉霜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动,否则我咬掉你的耳朵。” 黄玉霜身子动了一下,放弃了挣扎。 “你,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跑了一阵子,黄玉霜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什么?我说的什么?”吴铭疑惑地问道。 “到日本去杀人,我曾经到日本留过一年学,知道一些情况,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是个坏蛋是吗?”黄玉霜提醒道。 “不知道。”吴铭干脆利落地回答道,“这是我的职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或者为自己的集团赚取处益。” “职业?”黄玉霜愕然,杀人的职业,真是很奇怪,“那你怎么会选择这样危险的职业?你很聪明,干别的也能干得不错的。” 吴铭犹豫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是一个孤儿,从小便在孤儿院里长大,直到义父看上了我,把我领走。他对我很好,还请了很多名师教我,就是要把我培养成一个杀手,一个出类拔萃的杀手,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对你好,不过是利用你,让你成为他杀人的工具。”黄玉霜咬了咬嘴唇,忿忿地说道。 吴铭半晌没有说话,黄玉霜感到他的手捂得更紧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大户小姐所能理解的。”吴铭叹息道,“当时我想赚很多很多的钱,想出人头地,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也不能乱杀无辜呀!”黄玉霜反驳道。 吴铭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或者人生根本就是一次身不由已的旅程,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选择吗? “过了这个小山丘,就到约好的地方了。”麻杆勒住了马头,用手指着前面说道。 吴铭看了看表,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又将黄玉霜扶了下来,“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们找个避风的地方等一会儿,我先去看看动静。” 看着吴铭将白布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又抄起了狙击步枪,黄玉霜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别杀人,我爹最疼我了,肯定不会动武的。” 吴铭点了点头,将手套扔给了黄玉霜,转身向小山丘上爬去。 黄玉霜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麻杆和董大翠,戴上了手套,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吴铭越来越远的背影。 “果然没有埋伏。”吴铭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半天,做出了判断,看来黄双虎并不想与自己为敌,花钱免灾,有家有业的应该都有这样的心思吧! 黄双虎骑在马上,心思老是安定不下来,唤过身旁的一个护院,“你去告诉前面的镇八方一声,如果二小姐没事,就不要轻举妄动,要是……,就把他给我碎割了。” “是,老爷。”护院恭敬地答应一声,策马向前跑去。 “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黄双虎发出了一声慨叹,“这家里呢,几个儿子只知道花钱享乐,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外面呢,时局混乱,小日本横行霸道。真是难啊,今天富贵不知明天死,过一天算一天吧!今天把霜儿安全地带回去,还是先转移些财产,找个机会把儿子女儿先送到大后方,或者外国去吧,在这里呆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小日本今天敢对霜儿下手,明天保不准就会对黄家堡来了呢。” ……………………… 另一条通往这里的路上,四辆摩托车正在向这里疾驶。 河野小三郎裹着军大衣,坐在挎斗里想着心事,一双阴冷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 日军慰安所发生了血案,一名少佐、一名上尉、十几名看守被人杀死,还被救走了二十多名国军女战俘,在日军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正当河野小三郎率领着特务队进行侦察破案的时候,却下了一场大雪,道路受阻,汽车和摩托几乎无法行驶。 在等待天气和路况好转的几天里,又接到了***据点的板本的报告,在血案发生的时间,有一小队征粮的伪军全部失踪。河野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两者之间或许有着紧密的联系,天气稍有好转,便率领着特务队前来调查,希望从这里能够寻找到蛛丝蚂迹,找到一个破案的突破口。 河野小三郎微微闭上了眼睛,日军驻防长官渡边少将咆哮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 “这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军人的无能,在戒备森严的慰安所里竟然被杀死了一个战功赫赫的少佐,还被救走了二十多名女战俘。“渡边急速地在地上走来走去,”河野君,你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这不光是军心士气的问题,如果那些女战俘跑到了国统区,会给大日军帝国带来非常恶劣的影响。” “你一定要竭尽全力,极早破案,抓住那两个敢挑战皇军威严的家伙,还要将那些女战俘一个不少地抓回来,统统杀死,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想到这里,河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谈何容易呀,且不说抓住那两个神出鬼没的支那高手。便是那些个女战俘,要是分散混入了民间,想全部抓回去,也是一件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阁下,不必忧心。”坐在驾驶员后面的心腹田村见河野情绪低落,不禁安慰道。 “那两个支那杀手不过是胆小如鼠之辈,只能偷偷摸摸地在暗处搞袭击。如果正面遇上,我便能砍下他们的头,挂在高杆上示众,警告那些对皇军有敌意,还有不肯和皇军合作的支那人。”田村颇有些不屑地说道。 “田村君,愚蠢。”河野训斥道,“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那套军队中的作风。” “正面作战,哼。他们会给你这个机会吗?”河野挪动了一下身体,将大衣的领子向上立了立。 “虽然你的刀法一流,但来自暗处的袭击却防不胜防,这点你要记住。有多少武艺高强的英雄都倒在了小人的手中,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或者不相信攻击将来自何方,将出于何人之手。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哈依。”田野不自然地答道,“这有些象我们家族所传的心法,出刀即是收刀,将出未出时正是威力最大的时候,因为敌人不知道你的攻击方向和攻击部位。” “哟西。”河野笑着点了点头,“坚强的意志力、专注力和敏锐的判断力和冷静自信的态度,才是干我们这行最需要。我们也许不需要面对面地与敌人战斗,那种直来直去的方式,只能招来失败,我们用的是我们的头脑,我们的智慧,你千万要记住这一点。” “田野君,你家学渊源,乃是武士世家,跟着我好好干吧,一定会光大你的家族,让所有人都以你为傲。” “哈依,多谢阁下的指点,还请阁下多多关照。” 第四十七章 绝杀(一) 吴铭的眼睛眯了起来,仔细观察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脑子在急速地转动着。 鬼子的摩托车队再转过两个弯,最多再有半个小时就要与黄双虎的人迎头相遇,双方倒底是约定好了,还是碰巧,简单的事情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难道是黄双虎要牺牲自己的女儿,来讨好日本人,和日本人勾结起来要在此地暗算自己? 可看双方行路的方式不太象啊?黄双虎的人马倒还有些小心的样子,日本人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除非是傻子,谁都得被吓跑呀? 很短的时间,吴铭便得出了正确的判断,日本人的到来纯属巧合,与黄双虎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些日本人多数都穿着便衣,应该属于特务一类,并不是正规的军队。 “嗯?有意思。”吴铭在望远镜里看到摩托车上的田野竟然佩戴着一把武士刀,嘴角不禁动了动。 日本刀—世界三大名刃之一:用的是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刃,分为边花、腹花、小暗斑、粗暗斑等名目。 日本江户时代的人们,将配刀当作武士道与儒教结合的象征。只有高阶的武士才可配刀,而其他的武士,或一般人民则不能配刀,所以在日本,武士刀其实是社会阶层分明的标志。任何武士无不以拥有好刀为毕生梦想,并希望将之慎重其事如武士爵位般世代传承给儿子、孙子。 而田野佩戴的武士刀样式比较古朴,一看便知道是家传之物,虽然吴铭缴获的小野的指挥刀也是不错的,但与之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二战中的日本指挥刀并无严格的等级划分,凡“曹长”(班长)以上都是人手一把。当时日军只规定了刀鞘和刀柄的统一制式,而刀身的选择则是相对自由的,军官可以采用兵工厂用机器制造的刀身,也可以另外购买由铸剑师手工打造的精品,所以一些贵族出身的军官就把祖传的名刀装上了制式刀鞘和刀柄,带到战场上使用,而家境贫寒者就只能使用便宜的机制刀身了。 吴铭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冒险的计划,他便是这种人,非常地自信,从不把危险和对手放在眼里,自信,使不可能成为可能,使可能成为现实。 在前世经受过大风大浪,几番死里逃生的经历,使他在面对这个时代残忍暴虐的日本鬼子,和穷凶极恶的土匪时,根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也根本没瞧得起他们,这也是他敢于屡次深入虎穴,制造令人震惊的事件的原因之一。 吴铭飞快地从山丘顶上滑了下来,快步走到马前,将手中的狙击步枪扔给麻杆,“你们先找地方躲起来,我不叫你们,千万别出来。” “我爹来了吗?”黄玉霜问道。 “不仅你爹来了,还来了日本鬼子呢!”吴铭嘴里说着,手上却没停,将两支驳壳枪检查了一下,放在身上,用斗篷盖好,抓起小野的刀,飞身上马。 “日本鬼子?”黄玉霜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是我爹带过来的?” “应该不是。”吴铭摇了摇头,“你别着急,很快便能回家了。”说完,勒转马头,疾驰而去,留下黄玉霜在原地痴痴地发愣。 “就是这里了。”镇八方杜华指着小树林说道,又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还没到,要不要派几个弟兄四下里瞅一瞅。” “恩。”黄双虎点了点头,“别弄得太张扬了,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杜华正想答应,手下的一个兄弟突然指着远处说道:“大哥,你看,有人来了。” 吴铭纵马狂奔,毫不理会众人戒备的神情和抬起的枪口,一直跑到黄双虎和杜华的面前。 “让开,都把枪放下,别丢了我黄家堡的脸面,不过是一个人而已。”黄双虎冲着挡在自己前面的护院轻声斥责道。 “王大侠,真是一身是胆呀!”黄双虎一带马头,迎了上来,拱手笑道。 “黄堡主也是个守信大度之人。”吴铭单手握刀,还了一礼,“时间不多,我有件事情要告诉黄堡主,还请黄堡主自己拿个主意。” “那边过来了四辆摩托车,一共十二个鬼子。”吴铭指点着,“很快便要碰上了,不知黄堡主决定如何应付?” 黄双虎和杜华互相看了一眼,都紧皱起了眉头。 “王大侠,这些个日本人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过是碰巧遇上而已。”黄双虎辩白道。 “没错,黄堡主和我镇八方绝不会做这种龌龊的勾当,请王大侠不要误会。”杜华一边示意弟兄们戒备,一边解释道。 “这个,我倒是相信。”吴铭微微点了点头,“否则我也不会现身了,只是不知呆会儿我要是与日本人起了冲突,黄老爷如何处置啊?” “日本人可不是好惹的。”黄双虎沉吟着回答道,“不如由我来应付,支走他们如何?” “黄老爷放心好了,这些个鬼子我会处理干净,绝不会牵扯到黄家堡。”吴铭用森冷的眼睛紧盯着黄双虎和杜华,“你们只要两不相帮,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杜华犹豫了一下,“虽然王大侠武艺高强,旁边肯定还有帮手,不过………” “相安无事自然最好,要是万一起了冲突,你们怎么办?”吴铭语气坚决地问道,“我已经保证过了,不会牵连黄家堡,不会让诸位的身上溅上一滴血。” 远处已经能够听到摩托车突突的发动机声音,转过弯,就应该能看见鬼子了。 黄双虎的头上冒出了汗珠,咬了咬牙,抬头冲着杜华说道:“告诉弟兄们,把招子都放亮点,呆会王大侠要是与鬼子起了冲突,咱们两不相帮。” “明白了。”杜华艰涩地点了点头,冲着护院和自己的弟兄们交待了起来。 “王大侠,委屈您一下,先呆在这辆马车里如何?”黄双虎指着准备接黄玉霜回去的马车有些无奈地说道。 河野的特务队转过山口,立刻发现了黄家堡的一票人马,马上停车,做出了戒备的姿态,两挺机关枪对准了前面,特务们各自持枪隐蔽好,如临大敌。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一个护院纵马向前跑了两步,挥舞着双手,“我们是黄家镇维持会的,我们会长也在这里,是自己人。” “黄家镇维持会?”河野狐疑地望着前面这群武器齐全的人,嘴里念叼着。 “阁下。”一个小特务说道,“我去过黄家镇,见过他们的会长黄双虎,不如我去看看。” “哟西。”河野阴沉地点了点头,“支那人不可靠,你小心一些。” “哈依。”小特务答应一声,迈步向前走去。 不大一会儿,小特务便跑了回来,“报告阁下,他们确实是黄家镇维持会的,黄双虎就在那里。” “他们要干什么去?”河野向上推了推眼镜,问道。 “他们运送了一些粮食和食盐,要带着黄家二小姐去慈云庵还愿。”小特务如实回答道。 “听说这个黄双虎在本地很有势力,他对皇军的态度如何?” “还算恭敬,几次派粮派饷都没出什么问题。”小特务说道,“黄双虎很有钱,听说北平都有他家的店铺。” “哟西。”河野点了点头,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越是家业雄厚的支那人,越不敢和皇军做对,反倒是那些穷人,时常有抗拒皇军的嫌疑。走吧,咱们过去看看,我听说黄家二小姐可是很出名的美人呢!” “阁下说得没错,黄家二小姐不但美丽,而且很聪明,做生意很厉害的,听说还到日本留过学,实在是个有见识的支那女人。”小特务笑着介绍道。 第四十八章 绝杀(二) “河野先生您好,鄙人便是黄家镇的维持会长。”黄双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殷勤地上前招呼道。 “黄会长,你的皇军的朋友,我的明白。”河野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那是,皇军战无不胜,鄙人能为皇军效劳,非常地荣幸。” “哟西。”河野赞赏地拍了拍黄双虎的肩膀,“好好地干,以后好处大大的。” “是,是,谢谢河野先生,请您以后一定要多多照顾鄙人,鄙人感激不尽。”黄双虎笑得更谄媚了,久经风雨,早就便他锻炼成了一个老滑头,演技十分出色,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黄小姐,是大大的支那美女,聪明非常,非常的,可不可以让河野阁下的见识见识。”田野在旁费力地说道。 “这个,这个……”黄双虎犹豫着,想找个借口推托,却愕然发现吴铭已经走下了马车,正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注视着这群日本人。 “冒然求见一位未婚女士,你们不觉得很失礼吗?”吴铭用日语冷冷地说道。 河野和田野对视了一眼,对突然冒出的这个身穿斗篷,说着一口流利日语的家伙感到非常地奇怪。 “你是什么人?”田野用日语反问道。 “我是黄小姐在日本留学时的朋友,是你提出无礼要求的吗?”吴铭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望着田野。 “是又怎么样?”田野被吴铭盯得火气也上来了,硬梆梆地回答道。 “拿着一把好刀,却不知道武艺能不能比过一个砍柴的农夫,武士世家确实是衰落了,一把好刀竟然佩戴在你这样人的身上。”吴铭不屑地说道。 “八嘎牙鲁,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侮辱我。”田野气得怒骂起来,走上前便要去抓吴铭的衣服。 “田野君,不得妄动。”河野举手劝阻道,在他想来,吴铭不过是一个浪人,爱上了黄小姐才千里迢迢地来到中国,想博得美人的青睐。侮辱田野不过是想在黄小姐面前表现一下而已,犯不着在支那人面前内斗,让支那人看笑话。 可他还是喊晚了,吴铭抢前一步,分开了田野的双手,猛地抓住了田野的衣服,身体下蹲,突然发力,一个大背摔,将田野摔了出去。 田野也没想到吴铭说打就打,动作如此快速,猝不及防之下,被摔了个晕头转向,坐在雪也上半天才清醒过来。 “混蛋,我要与你决斗。”田野嚎叫着拔出了刀。 “年轻人,你太过分了。”河野也非常地恼怒,走上前一步拦住了暴怒的田野,“挑战一个武士的尊严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在支那人面前,难道你想让这些卑贱的支那人看笑话吗?” “在支那人面前展现我们大和武士的英勇,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吴铭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眼睛里透出坚定的神情,“更何况,象他这种靠着祖先余荫混饭吃的家伙,根本不配成为武士,更不配带着这样一把好刀。” 说完,又冲着田野讥笑道:“把你的刀留下,我会让你看看一个真正的武士是如何使用这把好刀的,你带着它,只会使你的家族蒙羞。” “你……,八嘎。”河野气愤地指着吴铭,实在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纠缠不放,难道这个家伙心里有病吗,看到家世好的便觉得心里不舒服。 “河野阁下。”田野郑重地向河野深深鞠躬,“请您允许我为了家族的荣誉,武士的尊严而战,拜托了。” “这个……”河野看着部下绝然的表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的刀可以不出鞘。”吴铭轻篾地说道,“我只想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错,并不想沾上自己同胞的血。” “不必。”田野瞪了吴铭一眼,“只有用你的血才能洗刷你对一个武士世家的侮辱,对一个武士尊严的践踏。” 河野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个人如此决定,看来是无法调和了。 “好吧!”河野勉强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便做公证人吧,希望你们适可而止,不要白白地流日本人的血,建功立业,证明自己,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 说完,河野转头冲着早已经满头大汗,不知所以的黄双虎说道:“黄会长,带着你的人向后退出一段距离,这里有两位大日本的武士要切嗟一下武艺。” 黄双虎点了点头,又望向吴铭。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请黄小姐稍等片刻,我会向她证明我绝对有保护她的实力和本领。” ………………………… 田野四郎已经将身上的棉衣脱下,叠得整整齐齐,他的动作很慢,很坚定。 吴铭也抽出了刀,在空中虚劈了几下,嘴里还发出呼喝声,在空地上摆好了架势。 河野和特务们站成了一个半圆形,静静地看着场内,凝重的气氛弥漫在空气当中。 “能看出这个家伙的虚实吗?”河野皱着眉头,问着身边一个练习过剑道的特务。 “看架势和挥刀的手法,应该是萨摩示现流的袈裟斩和逆袈裟斩,别的倒还看不出来。”特务低声回答道。 “田野君的动作怎么这么慢,会不会……”河野不无担心地问道。 “阁下不必担心,田野君是在调整心态,剑技其实只是一种手段,真正的胜负取决于心对心的交战。”特务解释道,“只有情绪冷静下来,交战中才能有敏锐正确的判断,才能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那么说,在这一点上,田野君已经占了上风了。”河野问道。 “差不多,看那个臭小子早早摆出了架势,而田野君却不紧不慢,应该在心理上已经调整的差不多。” “这样就好,我特别希望田野君能够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河野稍微有些放松地说道。 “嗨,你这个家伙。”吴铭高声叫道,“别象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快点上来让我教训教训你吧!” “看,这个家伙忍不住了,有些急躁了。”小特务幸灾乐祸地说道。 田野慢慢地收拾好东西,双手握着武士刀,腰上还插着一把小太刀,稳步走了上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要耍这套小把戏,我不会被你激怒的。” “为什么不脱下你的斗篷,难道怕被打败而无脸见人吗?”田野反唇相讥道。 “少说废话,武士是靠刀说话的,只有女人才耍嘴皮子。”吴铭故意装出急躁的样子,偷眼观察着围观的特务们。 “你说得对,我差点忘了你不是个女人呢?”田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摆出了架势。 狂喝了一声,吴铭似乎在以吼叫发泄着心中的压抑,猛地挥刀向田野砍去。 第四十九章 绝杀(三) 吴铭的招式简简单单,不过是劈撩两式,但是每一式都包含着平、立、斜不同的方位变化,组合起来,变得颇具威力,田野身上的每个部位几乎都被攻击到了。加上吴铭挥刀的速度极快,惊人的斩空声嗖嗖响起,凌厉非常。田野冷静地左右招架,极力避其锋芒,脚下不断的后退。 田野的刀很长,刀身比一般的武士刀要厚重,刀锋隐约之间荡漾着水波纹,挥舞之间,反射出一道道凄美的寒光。 “好象田野君处于下风啊!”河野皱起了眉头,不无担心地说道。 “田野君虽然步步后退,但步法不乱,相当的冷静。”小特务评价道,“等到那个家伙攻势一缓,就是田野君反击的时候了,田野君的居合剑术,再加上家传的宝刀,可不是那个混小子能对付的了的。” 一轮*似的攻击过后,吴铭的动作稍微缓了一缓,似乎想调整一下步伐和节奏。 田野四郎也是个高手,哪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暴吼一声,终于使出自己攻击手段,手中的长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武士刀由下至上撩了过去,从吴铭的下裆向上划去。招式又毒又辣,要是吴多让这一刀划中,变成太监还是小事,开膛破肚都在所难免。 吴铭后退两步,躲开了这一刀,猛地跳了起来,手中的刀奋力向田野四郎的头顶劈下。 田野四郎冷冷一笑,双手握紧刀柄,全力向吴铭的刀劈去。 “当”的一声脆响,巨大的斩击力居然硬生生的将吴铭手中的指挥刀劈断了,吴铭稍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田野四郎的又一次斩击,突然上步,绕过了田野四郎的武士刀,逼近了内圈,用手中的半截指挥刀向田野展开了近身攻击。 田野被吴铭贴身攻击,一点也不慌乱,急退两步,武士刀一转,交到了左手,变成了单手反握,横削向吴铭,右手一探,拔出了腰间的小太刀,砍、刺,向吴铭攻去。 “黄老爷,让我再看看,就看一眼。”远处的杜华急得直跳脚,向躲在人丛中正用望远镜观看争斗的黄双虎要求道。 “等一下,等一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黄双虎紧握着望远镜不放,“王大侠的刀被小日本削断了,形势不妙啊!” “当”的一声,火星四射。吴铭手中的半截刀又被挡飞了,“哟西。”河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时候,异变突起,吴铭将身上的斗篷猛地一掀,罩向田野四郎,后足一蹬,前脚一弹,再次撞入了田野的身旁。 田野四郎一惊,身体向后退去,用刀撩开了迎面而来的白斗篷,再想挥刀时,吴铭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了上来,双手一把抓住了田野的手腕,脚下连环踢出。 田野四郎急速后退,双手发力,想挣脱开吴铭。但吴铭抓人的手法有些与众不同,他的力量集中在指尖,能令对手感到剧痛,而且使不出力道。 吴铭用力抓住田野的双手,猛然一个扭身,将田野的双臂夹到了腋下,翻身将田野压了下去,同时双脚高提,交错一绞,象剪刀一样扭住了田野的脖子。 这一招在后世是很流行的交剪腿锁颈式,在中国传统武术中被称为“错腿”。还可以用来反剪敌人的膝关节,以交错的力道将敌人弄倒在地上。在电影中被周星驰应用,成为了著名的“剪刀脚”。 这种以大腿的力量交错绞住敌人的脖子的招式只要应用成功,一般都会令敌人丧失战斗力,甚至窒息或是颈椎折断而亡。因为双腿的力量远比手臂强大,以双腿绞住脖子,比用双臂锁颈更难以挣脱。 田野四郎虽然是个很厉害的武士,但是对吴铭这种后世才流行起来的地面缠斗法却是第一次领教,当下被绞得无法呼吸,紧握在手中的武士刀也不由自主的松掉了。 “认输吧!”吴铭沉声喝道,眼睛却暗暗瞄着日本特务们的反应。 “住手。”河野急步走了上来,“不要再打下去,马上住手。” 吴铭见计谋得逞,缓缓收起了双腿,站起了身体。 “打完了,真是精彩呀!”黄双虎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杜华,杜华郁闷地接了过来,无趣地向远处了望,这都打完了,你给我看什么呀? “公证人,这场战斗是不是我赢了。”吴铭笑得非常开心。 河野厌恶地瞅着吴铭的笑容,沉声说道:“是的,是你胜利了。” 这时田野揉着脖子坐了起来,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吴铭,转头向河野低下了头,“对不起,阁下,让您失望了。” “你表现得很好,不愧为一个武士的称号。”河野赞赏地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他没事,你却有事了。”河野闻声向吴铭看去,一双冰冷的沁人心脾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吴铭见特务们都放松了警惕,知道时机已经到了,说完话不等河野有所反应,闪电般地一拳一脚,脚踢在坐在地上的田野头上,拳头重重地轰在河野的鼻梁骨上。 “呜……”河野小四郎只叫了半声就倒了下去,鼻梁骨已经被完全砸塌陷了,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田野则咕咚一声躺在地上,连声都没有发出。 吴铭右手疾伸抓住河野的衣服,将他挡在身前,同时左手向后一探,拔出了一支驳壳枪,横着一抡,“啪啪啪…”,二十发子弹成一个扇面泼向猝不及防的日本特务。 吴铭一口气打完了枪里的子弹,手一松,驳壳枪掉在了地上,迅速地换了下手,左手抓住河野,右手又抽出了一把驳壳枪,在特务们的惨叫声还没落地的同时,有节奏的“啪,啪,啪”一阵急射,四、五个受伤的特务正努力地想站起来,可是他们又哪里有这种机会?不过三五秒钟的时间,仅存的特务们又纷纷中弹再次倒下去,这次他们是地彻底回日本去了! 在很短的时间内,除了河野小四郎已经没有能站着的特务了,即便有反应快的特务拔出枪来,面对着躲在长官身后的吴铭也难免迟疑犹豫一下,这点时间对吴铭来说却已经是足够了,吴铭一枪一个逐个报销着未死的特务。 “怎么了?怎么打枪了?”黄双虎焦急地问道,伸手便抢过了望远镜。 杜华大张着嘴巴,半天也合不上,对黄双虎抢去望远镜的举动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全死了,全死了。”半天,杜华才难以置信地喃喃说道。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日本人怎么全躺下了?”黄双虎用颤抖的手举着望远镜,问道。 “全死了,都被他给打死了。”杜华还处在惊愕之中,下意识地回答道。 河野慢慢地将手从鼻子上放下,呼吸中带着“呼噜呼噜”的声音,星星点点的血沫不时地从鼻孔里喷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河野艰难地说着,说出的日语含混不清。 吴铭提着重新换好弹夹的手枪,慢条斯理地将斗篷捡起来,重新穿好,又走到田野的武士刀前,脚尖一挑,接刀在手。 “很简单,因为我是中国人,你们是日本鬼子。”吴铭冷冷地说道,右手挥刀,一道闪电划过,河野的脑袋滚落在地,张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 “支那人,你敢招惹皇军,灾难性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田野四郎晃着受到重击,嗡嗡作响的脑袋,慢慢地坐了起来。 “切腹吧!让我欣赏一下。”吴铭伸脚将小太刀踢了过来,“否则我就让你象他那样,死得很难看。” 第五十章 莫名的失落 “黄老爷,请把装粮食的马车赶到那里,你们就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带黄小姐过来。”吴铭还是刚来时的那身装束,斗篷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可在黄双虎、杜华等人看来,却和刚才孑然不同,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逼人的杀气,让人如处冰窖,浑身发冷。 “好,好的。”黄双虎点着头,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冷汗不住地冒出来,吴铭并不严厉的眼神在他看来却有一股渗人的寒意。 望着吴铭远去的背影,黄双虎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杜华轻声骂道,“老子也曾经杀过人,也曾经出生入死过,可见到这个家伙,怎么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冷呢?” 黄双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以后可千万不要惹这个杀星,否则连个安稳觉也甭想睡了。” “你俩把马车赶过去,马上就回来,鬼子的东西一样也不要碰。”黄双虎冲着两个护院大声说道。 ……………………… “日本鬼子呢?走了吗?”马上的黄玉霜轻声问道。 “走了,都飞到日本去了。”吴铭轻松地回答道。 黄玉霜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只有用铁与血,才能让日本鬼子明白,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吴铭继续说道,“如果有机会,我建议黄小姐还是到国统区去吧,那里至少要比这里好一些,不必每天担惊受怕,朝不保夕,在日本人的统治下,根本没有讲道理的地方。” “你能确定中国不会亡,国统区不会陷入战火吗?”黄玉霜认真地问道。 “中国肯定不会亡,至于国统区吗,我只知道四川、云南应该是安全的,绝不会陷入战火之中。”吴铭稍微想了一下,对自己历史知识的匮乏有些懊恼。 停顿了半晌,黄玉霜幽幽说道:“我相信你,回去之后,我不会再轻易抛头露面,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到国统区的事情,恐怕要准备一段时间。” “对了,我还要把枪还给你。”吴铭说着从怀里掏出黄玉霜的勃朗宁手枪,递了过去,“留着防身吧,这是把好枪。” 黄玉霜看着手枪,想起马上便要和亲人团聚,就要回家了,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我不要,你的手是臭的,你摸过的东西我不要。” 吴铭莫名其妙地看着黄玉霜,不明白这位小姐为何突然发怒,闻了闻自己的手,“一点也不臭呀,不信你闻闻。” “不闻,不闻。”黄玉霜突然挣扎起来,弄得吴铭一阵手忙脚乱。 “好,好,不闻就不闻,不要就不要。”吴铭无奈地说道,“请你不要乱动好不好,马上就要见到黄老爷了,你这个样子,会被别人误解的,好象我非礼你似的。” ……………………… “霜儿,你没事吧?”黄双虎见自己的女儿脸色不愉,皱着眉头问道。 “爹,我没事,挺好的。”黄玉霜勉强地笑了笑,“咱们回家吧!”说着就往马下跳。 吴铭不知这位小姐又犯了什么毛病,怕她摔着,忙伸手托了她一下,黄玉霜落到地面,头也不回,径直走上自己的马车,拉上了车帘。 “哎,我的……。”吴铭的手停在了半空,“算了,送给你好了,回去我再让她们给我做一副。” “黄老爷,多谢您这次送的粮食。”吴铭转身一拱手,“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这里我会清理干净的。” “那好。”黄双虎和杜华拱手抱拳,“后会有期。” 看着黄双虎率领着人马渐渐远去,吴铭一勒马头,回到了刚才杀鬼子的地方。 “王大侠,咱们这就走吧!”麻杆坐在马车上,握着鞭子,问道。 “等一下,你们帮我把鬼子的东西都扔到车上,不光是武器弹药,还有他们兜里的东西也都搜出来。”吴铭跳下马,开始拖拽起鬼子的尸体来。 将鬼子的尸体都集中到摩托车旁,吴铭又从油箱里倒出了汽油,都浇在尸体上,又浇出了一条长约二十多米的汽油导火索。 “走吧!”吴铭飞身上马,挥了挥手。 忽地一声,烈焰腾空而起,好大一团,将鬼子的尸体和摩托车都包在其中,黑色的浓烟缓缓升起。 ……………………………… 黄玉霜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痴痴地发愣,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为什么那么失态,离开那个家伙,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现在反倒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回想着被“绑票”的短暂时光,黄玉霜若有所思,难道自己平常那种镇定冷静,从容大度的形象并不是自己的本性。从小到大,由于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背负的是不是太沉重了,自己难道一直都是在戴着假面具生活吗? 只有在这短暂的一天一夜里,自己才真正地显露出了本性,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性格吗? 想到吴铭那恶作剧般的笑容和举动,黄玉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坏蛋,这个坏蛋好象也并太坏呀!黄玉霜轻轻地将手套凑近鼻子,闻了闻,呵呵,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果然有一点点臭哦。 “霜儿,老爹进来了。”随着外面黄双虎的声音,马车稍停了一下,车帘一掀,黄双虎笑着跳了上来,马车又向前驰去。 “霜儿,那个家伙没欺负你吧!”黄双虎慈爱地打量着爱女,“要是欺负了我的宝贝霜儿,我便带人跟他拼命。” “爹。”黄玉霜噘起了嘴,“我不是说我没事吗?怎么您还问这问那的,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好,好,不提。”黄双虎微笑着点头,“这是什么破烂啊,趁早扔了,回去爹让人用上好的皮子给你做,再说在家里你不是还有好几副吗?”黄双虎突然发现了黄玉霜身旁的手套,皱着眉头抓起来看了看。 “不许扔。”黄玉霜一把抢了过来,藏在了身后,“您不知道情况,这个东西我留着有大用场呢!”看着老爹迷惑不解的样子,黄玉霜胡编了个理由敷衍着。 “好,不扔,霜儿说什么,爹都照办。”黄双虎慈爱地摸着黄玉霜的头,“这次你出事,你不知道爹有多担心,看来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咱们还得另做打算哪!” 黄玉霜点了点头,“日本人是靠不住的,不知道哪天又会打咱们黄家堡的主意,咱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行。” “爹想把家产偷偷地转移出去,再找机会把你们兄妹几个送走,爹也就放心了。”黄双虎有些愁怅地说道。 “我们都走了,那爹您怎么办呢?”黄玉霜问道。 “呵呵,宝贝女儿,爹这把老骨头埋在哪里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能过得好就行了。”黄双虎笑着靠在了车篷上。 “要走就都走。”黄玉霜坚决地说道,“回去后咱们便开始准备,分批地转移财产和人员,这日本鬼子虽凶,却不能占领全中国,咱们便到国统区去,到大西南去,到四川或者云南去,爹不是还认识很多国民政府的人吗?到了那里,再不济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担惊受怕吧,凭咱们黄家的钱财,再加上女儿的才智,照样能干得风生水起。” 第五十一章 刀削发的绝艺 董彪等一行人越走越远,最后完全看不到了,吴铭才转过身子,对着同样伫立在寒风中眺望的女兵们挥了挥手,“都回去做准备,明天开始新的训练。” 粮食等物资运回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不仅董彪等人做好了远途跋涉的准备,留下的女兵们也按照吴铭的要求,准备进入深山老林,进行艰苦的训练。 有些让吴铭意外的是,董小媛(猿)竟然执意要留下,虽然她还有些怕吴铭,但这并不妨碍她通过董大翠向吴铭转达她的要求。 这样算起来,吴铭手下共有了十四名女战士,为了便于管理和作战,吴铭将她们分成了三个小组,第一组由四个人组成,组长由吴铭兼任,第二组组长是沈敏,第三组组长是成晓怡。 编号工作在吴铭的建议下,最后以抽签的形式确定了下来,也只有这种形式才能让这群女兵们认可。反正排名不分先后,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这样大家心理也就平衡了。 吃过晚饭后,吴铭仔细检查了一下女兵们的准备情况。在风雪中深入山林,虽然能让她们更快更好地进行锻炼和成长,并且进行实弹射击也不会引起注意,但恶劣的环境也要求她们不能有疏漏,少带一样必要的东西也许便能陷入困境。 检查着,翻看着,吴铭在十几个女兵中间穿过,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竟然被自己忽视了的问题。 “大家都过来,我有话说。”吴铭坐在石头上,伸手招呼着众人围坐一团。 “在战斗中,不光是枪与枪,刀对刀的厮杀,有时还会进行贴身的肉搏战。”吴铭郑重地环视着众人,说道:“任何一点破绽和疏漏都可能丢掉性命,比如你们的头发,这么长,一旦被敌人抓住,将会非常被动。而且如果被敌人发现你们是女人,更会增长敌人的气焰,导致心理上的劣势。你们明白吗?” “回答我,明白不明白?”吴铭提高了音量,大声吼道。 众女兵互相瞅了瞅,站起身一起立正回答道:“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吴铭站起身,抽出匕首熟练地耍弄着,“既然明白了,那谁先来领教一下我刀削发的绝艺呀!” 明白是明白了,可众人望着吴铭手里黑黝黝的匕首,还有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只有胡青反应慢,还在那里望着吴铭发愣。 “很好。”吴铭一把将胡青拉了过来,按坐在石头上,“11号,你实在是太有勇气了,也是最幸运的,我的刀削发手艺那可是一级棒,你知道吗,要找到我这样一个超级的发型师是多么的不容易,要想我免费服务又是多么的困难,你实在实在是太幸运了。” 嘴里说着,吴铭左手撩起胡青的头发,右手施展起刀削发的绝艺来,切,削,砍,剁,但见刀子翻腾,断发落地,众人目瞪口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吴铭继续说道:“古人有割发代首,割发明志,割发表示的就是绝决,只有忘记过去,无牵无挂地奔向明天,才能获得更大的成功。头发虽然割了,但如果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你们就始终不能突破自我。” 吴铭的表演很快便结束了,他煞有介事地围着胡青转了两圈,不断地点着头,非常欣赏自己的杰作,“你们看,这便是现在最流行的最酷的发型,多么的另类,多么的嬉皮,多么的让人惊诧,多么的……啊,啊!” 女兵们瞪大了双眼,望着胡青那象被狗啃过似的脑袋,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你看,她们全被震住了,你的发型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吴铭拍了拍胡青的肩膀,强忍着笑,郑重地说道。 胡青不明所以,用手挠了挠短短的头发,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我的感觉越来越好了,来,谁是下一个。”吴铭笑着望向其他的女兵。 “9号,看你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定是等不及了吧,快过来。”吴铭冲着成晓怡招了招手。 成晓怡一哆嗦,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犹犹豫豫,万分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一号。”沈敏的后背上不知被谁推了几把,只好走了出来。 “别着急,9号完了就轮到你了。”吴铭笑着摆了摆手,向成晓怡伸出了魔爪。 “一号。”沈敏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一个理由,上前一步拦住了吴铭,脸上带着谄媚的、讨好的笑容。 “您这几天又是抢粮食,又是杀鬼子,实在是太辛苦了。”沈敏抓住吴铭的胳膊,将他轻轻地向洞口推去,“这点小事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吧,您去好好休息休息。” “我不累呀,真的不累。”吴铭辩解着想转身,又有几个女兵冲了上来,推拥着他向洞口走去,“不累也得好好休息不是,我们看着您东奔西走也心疼呀!”每个女兵的脸上都挂着热情的笑容,可手下却一点也不松劲,用力地推着。 走到洞口,吴铭兀自不放心地转头问道:“你们能行吗?理发可是一门技术,不是看看便能学会的。” “没问题的,您就放心好了。”沈敏笑眯眯地说道:“明天请您检查,一定让您满意。” “那好吧!”吴铭有些不舍地转身离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咕着,“想表现一下也不让,真是很郁闷呐。” ……………………………… 一个寂静的早晨,冬日严寒的朝霞透过死气沉沉的迷雾。远处白皑皑的雪一望无际,在峡谷的洼地和山岗的斜坡上有星星点点灰色的灌木丛,周围的一切都披着雪衣在沉睡着。 黎明的曙色中,十四个女兵站成两排,面色严肃地整装待发。 吴铭又恢复了坚毅冷酷的面容,在队列中间来回走了两趟,用目光挨个审视着每个人。只有董小媛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有些畏缩。 无声的沉默,代表着一种绝决,一种坚定,一种不屈的信念。 吴铭将做好的头套戴在头,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猛地挥了挥手,简短地说道:“出发。” 晨曦慢慢地艰难地开始了,黑暗已经稀薄,黎明前的警戒松懈下来。 第五十二章 残酷训练 庆祝签约,今天多发一章。另外解释一下,由于不是专职作者,所以更新较慢,还请大家谅解,但我会尽量一天一更,请大家继续支持。 &&&&&&&&&&&&&&&&&&&&&&&&&&&&&&&&&&&&&&&&&&&&&&&&&&&&&&&&&&&&&&&&&&&&&&&&&&&&&&& 在一个背风的小岩洞前,吴铭和女兵们围坐在篝火前,周围白雪皑皑,树木参天,头上是满天星辰的夜空。 “按部就班地进行系统的训练,时间就会拖得太长。”吴铭随手向火堆上扔了一根枯枝,对着女兵们说道:“我只能对你们进行针对性较强的训练,你们只要学会杀敌的本领就可以了,别的没有必要学。” “只有一个多月,我们能学会吗?”沈敏提出了问题,“我们都是女人,以前接触的可不是这些。” “射击、格斗、撤退、配合作战、战术手势,你们即使学得不够好,那也只能在以后用鲜血在实战中学习。”吴铭坚决地说道,“从你们决定留下,你们就不要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女人,你们只是战士,只是一群要报仇的狼。在战场上,敌人不会因为你们是女人而手下留情,所以,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从你们嘴里说出类似的话来。” “明白了吗?”吴铭瞪大了眼睛,沉声喝道。 “明白了。” “你们知道苏联有个女狙击手,她打死过多少个敌人吗?说出来,连我都自愧不如啊!”吴铭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也就杀过百八十人,可她一共打死了309个敌人,如果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她不再参加战斗,这个纪录还可能增加。同样是女人,你们为什么不能向她学习呢?” “虽然说要成为一个出色的狙击手,不光要勤学苦练,先天的性格和体质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你们起码都应该成为神枪手。”吴铭继续说道,“既然在体力上与男人有一定的差距,那么就要采取一种扬长避短的战术,阵地战、攻坚战等正规战只属于军队,不属于我们。”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她自身的价值,在训练结束后,还要重新编组,合理分配每个队员。”吴铭伸手指了指董小媛,“14号身体敏捷,体力很好,而且投石头既准又远,那就要重点培养她这方面的能力,使她成为我们的一门移动迅速的迫击炮,用手榴弹或掷弹筒支援我们。” “还有6号和13号。”吴铭又指了指王莹和范虹芳,“对枪的感觉非常好,具有成为狙击手的潜质,便要在这方面努力。” 吴铭挨个指点着,述说着,一个也没有漏下,这是激励士气的好方法,被夸奖到的女兵一个个都非常兴奋,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最后,我要说到4号和9号。”最后,吴铭把目光停在了沈敏和成晓怡的身上,“或许她俩在射击上不如6号和13号,在敏捷和体力上比不上14号,但她们有着冷静智慧的头脑,这才是我看重的。” “行动时,每个队员都要听从组长的指挥,她们把自己的生命交在了你俩的手上,你俩不感到身上的责任沉重无比吗?如何进攻?如何撤退?每个命令都将决定队员的生死,都将决定行动的成败。你俩便是大脑,她们便是手臂和身体,你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迅速最正确的判断,这个要求比她们要严格很多。”吴铭语重心长地说道。 “1号,我,我…”沈敏嗫嚅着想说什么。 “别跟我说你不行。”吴铭挥手打断了她,“是雄鹰就要展翅飞翔,是花朵就要努力绽放。要带着自信,去迎接挑战,去体验超越自我的激情。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在心里为自己呐喊助威:我能行!我一定能行!” ……………………………………… “如果不能克服害怕血腥的毛病,还杀什么鬼子,都回家生孩子吧!”吴铭恶狠狠地对着女兵们说道。 一只被吴铭故意打伤的金钱豹躺在雪地上,眼睛微张,奄奄一息。 “拿刺刀,每个人都要刺三刀,做不到就离开队伍,我不要这样的窝囊废。”在吴铭凶狠的眼神和如刀的话语中,女兵们默默地上好了刺刀,排好了长队。 “以后如果有猎获的野物,你们轮流去收拾,开膛破肚,扒皮剔肉,谁也不能例外。今天就由两个组长来干。”见女兵们遵从了自己的命令,吴铭冷梆梆地扔下几句话,转身而去。 “他可真凶。”胡青看吴铭走得远了,轻声说道。 “这也是为了咱们好。”成晓怡苦笑着说道,“不过是杀一头要死的动物,以后咱们可是还要杀鬼子呢,现在适应不了,到时候可是自己丢了性命。”边说边把刺刀从枪上卸下,向金钱豹走去。 “来,姐妹们,大家一起动手。”沈敏边割边招呼道,“把肉剔下来,一会儿煮肉汤喝。” “1号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嘴上说得厉害,其实对咱们还是挺好的。”成晓怡用力将豹子的脑袋割下,扔到了一旁。 “每天晚上他不都尽量让咱们睡在较好的地方,值夜也都挑在后半夜吗?严师出高徒,大家多努力,让他小瞧不了咱们。”沈敏笑着说道。 “要说呢,他对敏敏好象特别好一点。”胡青歪着脑袋看了看沈敏,笑嘻嘻地说道,“对我们一般般啦!” “胡说。”沈敏白了她一眼,“他对大家都挺好的,不过是因为和我比较熟,说话多了一些而已。” “不是这么简单吧!”王莹一本正经地打趣道,“他可是只给你按摩哦,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和我按不一样啊?” 沈敏突然有些伤感,低下头默默地干着活,好半天才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别说了,我配不上他,咱们都……” 众女兵都沉默了下来,神情黯然,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该死的日本鬼子。”胡青发泄般地用力砍下金钱豹的后腿,眼睛里有亮光在闪,“以后我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 “对,绝不留情。”成晓怡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强笑着说道,“咱们也学那个苏联女人,也杀几百个日本畜生。” “那个苏联女人杀了309个,我非要超过她不可。”王莹咬着牙,“让那些畜生也知道知道中国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你用枪打,我用刀砍,把他们的脑袋都砍掉。”胡青又是一刀砍了下去,“听1号说,日本鬼子不是最怕砍头吗,他们怕什么,咱们便干什么。” 寒风卷起了地上的雪,扑向人们,却无法熄灭她们心中燃烧着的复仇的火焰。 第五十三章 第一滴血(一) “a扇区,1号标记物,右50度,距离350。” “明白,a扇区,1号标记物,右50度,距离350。” “少尉指挥官,右手持指挥刀。” “明白,少尉指挥官,右手持指挥刀。目标确认。” “从头部到胯部有2密位,调到500。” “明白,调到500,完毕。” “风向右到左,每小时3公里,向右偏1/4密位。” “明白,风向右到左,每小时3公里,向右偏1/4密位。” 砰,子弹飞出枪膛,王莹飞快地推上下一发子弹。 “击中目标,准备下一个。” “明白,准备下一个。” ……………………………… 吴铭轻轻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狙击手和观瞄手之间的对话是为了迅速准确地传递信息而不是聊天,因此应该是高效和准确的。两名成员之间对彼此的了解非常重要,要建立一个规范的对话形式,而且在对话过程中接受命令的人必须重复一遍以确保他确实听清楚命令的内容。” “虽然是狙击手在开枪射击,但观瞄手的责任也很重大,打个比方,狙击手如果是猴子,那么观瞄手就是驯兽师,这意味着好的观瞄手能通过口述命令指挥狙击手瞄准和射击,并根据风向、风力、空气湿度告诉射手怎样调整从而击中目标,在这同时他还要负责监视周围环境,并负担起整个小组的警卫工作,让狙击手专心致志地瞄准射击,并根据情况变化作出战术决定。” 6号王莹和13号范虹芳听着关于狙击手和猴子的比方,嘴角抽动了一下,而作为观瞄手的7号柳华和10号陈丽娟则强忍着笑意,神情非常古怪。 “当狙击手们作为一个小组进行训练时,理论上就应该永远维持这个组合形式,因为小组成员在长时间的合作训练中已经形成默契。”吴铭继续说道,“好了,你们继续练习,再有几天就要返回了,以后你们就只能在实战中提高技艺。” 吴铭转身冲着别的女兵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训练,由各组组长负责指挥监督。虽然她们是作为组中的第一狙击手使用的,但你们的枪法也要接近或超过她们,在以后的战斗中,阵地战基本已经可以抛弃,只有这种既能远距离杀伤敌人,自身损失又最小的模式才是重点。而且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斗,是最能打击敌人士气,给敌人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随后吴铭走到一旁,拿出地图仔细研究起来,最后决定回去的时候靠近大路,这样没准会碰到小股的鬼子或者哨卡之类的,正好让这些女兵们实战一下,有自己在旁盯着,碰到小股的日伪军就打,碰到大股的就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 趁着日军还没注意到,游击队又连续出击,陆续摆平了陈村和小吴村的维持会,重新任命了村长组长,扩大了自身的影响,又组织了妇救会、儿童团、农会,虽然参加的人还不是很多,但还是陆陆续续有人在加入。 由于游击队的几次胜利,使得许多原本对其抱怀疑、观望态度的农民信心大增,老百姓们对于参军的警惕和恐惧大大降低了,出现了一些热血青年积极参军的现象,这些欣欣向荣的有利局面出现了之后,马远方、赵四海的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信心也在不断增强。 再有十来天便要过年了,却突然传来了土匪偷袭小吴村的消息,土匪打伤了几个民兵,抢走了几百斤粮食,几十头家畜,还绑架了十几个年轻姑娘。 “这些王八蛋!真是混帐!”赵四海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骂道,“特派员,我现在就去集合队伍,一定得把被绑的人救回来。” “局面刚有起色,这土匪便来上眼药,如果不打,老百姓怎么看咱们。”马远方稍微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们游击队虽然底子薄,装备落后,但是这一仗也一定要打,让老百姓彻底改变对咱们的看法。” “就是,这快过年了,土匪真会挑时候。”小队长赵墩子也在一旁添油道,“咱们游击队可不是好欺负的,我的三八枪正好过年开开荤。” “这股土匪是原来黑风寨,现在恶虎寨的,共有七、八十人,估计寨子里留守的还应该有三、四十个,最好在寨子外面解决掉他们。”赵四海磕了磕烟袋锅,站起身,“你们把人都带走,我这就召集民兵们看家好了。” “好,兵贵神速,咱们现在就出发。”马远方一拍桌子,下了命令,“不过,还是要留下十几个人配合赵大叔,那些民兵……。”说到这里,马远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毕竟时间太短,民兵们的素质和训练还差得远了,而且数量不多,对于他们,马远方实在有些不放心。 “还有,这次剿匪作战,除了为首的以及罪恶滔天的土匪坚决镇压以外,主动缴械投降的土匪一概不准屠杀,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杀中国人,那些土匪也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当土匪也是不得已!”马远方最后交待道。 七、八十人的队伍很快便集合完毕,马远方这次还特意把赵虹也带上,好歹人家也到黑风寨走过一遭,情况比别人要熟悉。 雪地上,吴铭正率领着十三个女兵向前跋涉着。 结束了一个多月的训练,女兵们的体力有了明显的提高,而且在武器使用配备上有了较明确的分工。每个小组里有一挺机关枪,一个主射手,一个副射手,副射手戴带短枪,还负责携带机关枪的弹药。组长、主狙击手、观瞄手都是一长一短两支枪。这次河野的特务队可是帮了一个忙,缴获的短枪正好派上了用场,虽然日本的王八盒子射程短,故障多,但也聊胜于无,只能等以后再更新换代了。 吴铭率领着三个人,作为尖刀组在前探路,其它两个组在身后与其形成了一个品字形,在这一个组里,吴铭既是组长,又是主狙击手和观瞄手,14号董小媛带着一把短枪,胸前背后的褡裢里装着二十几颗手雷,真的成为了一门能随时移动的迫击炮了。只是她依旧不和吴铭说话,但吴铭指定的训练她都默默地完成,听从命令也不含糊。 十几个人身上都罩着用白衬衣、白被单做成的伪装服,脸上或蒙着白布,或者象吴铭那样戴着个白布套,在白皑皑的雪地里一点也不显眼,只能听见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投掷手雷的时候可以稍等片刻,这样在空中爆炸的手雷,弹片的杀伤效果要比扔到地上大很多。”吴铭边向前走,边对着董小媛传授着,还时不时地用望远镜对着前方进行了望。 “我回去后给你做一套攀爬用的工具,这样更能发挥你的特长。”虽然董小媛保持沉默,但吴铭知道她能听懂并且记住,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第五十四章 第一滴血(二) 吴铭突然停下了脚步,半蹲下去,举手做出了警戒的手势。 身后的众人立刻停下了脚步,端起了枪支,紧盯着吴铭的下一个举动。 吴铭将身上背的枪抛给董小媛,转身爬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不大一会儿,吴铭又从树上跳了下来,冲着自己的四个组员挥了挥手,“走,向后走,与其它两组会合。”说完,又对远处其它两组做了个集中的手势。 “两、三里地外来了七、八十个土匪,还裹协着十几个年轻女人,估计是抢来的。”吴铭简要地介绍着情况,“怎么样?敢不敢打?” “打,我最恨欺负女人的混蛋了。”急性子的胡青抢着说道。 “1号,土匪是不是多了点呀?打起来有胜算吗?”成晓怡比较稳重,提出了问题。 “呵呵,要是正规军队,我早领你们躲开了,这土匪人数虽多,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只要战术得当,全歼他们虽有些困难,要想击溃他们,倒也不是太难。”吴铭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说道。 “那就打。”沈敏挥了一下拳头,“我们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正好拿这群乌合之众练手。” “好,那就这么定了。”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a组占领左面的小土丘,B组去右面的小高地埋伏,具体的战术是这样的,你们都听仔细了。不经历风雨,永远也不能成长起来,按我平常教你们的去做,先打谁,后打谁,我不想再和你们重复。当然,我会把土匪的注意力尽量吸引到我这边来的,为你们创造条件。” ……………………… “大当家的,这回捞了一票,兄弟们又能过了好年了。”一个土匪头目冲着骑在骡子的恶虎寨大当家没耳朵恭维道。 “我冯三多早就说过,绝不会亏待大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富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样?”没耳朵扬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 “大当家的义薄云天,真是没的说。”一个老土匪将抢来的包裹向上扛了扛,说道,“咱们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大当家干了。” “那是,那是。” “大当家的太厉害了,连游击队都不放在眼里。” “怕个球,游击队,老子压根就不在乎这群乡巴佬。”没耳朵满不在乎地炫耀着,“以为有了几条破枪就敢横着走了,下次就砸了他们的老窝。” “对,打破赵家庄。” “听大当家的没错,砸他们的老窝。” ………… 听着这如潮的奉承,没耳朵趾高气扬起来,一催骡子,冲到了被绑成一串的年轻女人中间,伸手猛地一拉,一个年青姑娘的棉袄被撕掉了扣子,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肚兜,姑娘一声惊叫,向后退去,双手紧紧护住了前胸。 “哈哈哈哈。”没耳朵瞪着一双淫邪的眼睛,大笑起来,“兄弟们,这些女人我就要这一个,其他的都赏给你们了。” “好啊!好啊!” “大当家的够义气。” ………… 众土匪们又是一阵鼓噪。 “砰”的一声枪响,没耳朵的笑声嘎然而止,一头从骡子上栽了下来。 土匪们一阵大乱。 “怎么啦?怎么啦?” “有人打黑枪,大当家的被打死了。” “大当家的被打死了。” 吴铭冷笑了一声,土匪就是土匪,只能仗着人多势众,战术技能太差了,他飞快将枪口对准了那些手里有手枪的土匪,能够使用手枪的一般都是“有身份”的土匪,最小也是一个头目吧!白皑皑的雪地上,穿着杂色衣服的土匪的目标实在太好找了。 吴铭拉枪栓,退壳,上膛,射击,四个土匪头目很快又倒了下来。 就地一个翻滚,吴铭换了个地方,侧着身子又上好了一个五发弹夹。 “在前面,打黑枪的在前面小土包上。”一个土匪指着大概的方位,嘶声吼叫道。 “劈了他,跟老子上啊!”一个光头的悍匪右手提着把大砍刀,左手拿着把短枪,红着眼睛大喊道。 “冲啊,上啊!给大当家的报仇啊!” 五十多个土匪嚎叫着冲了过来,边跑边胡乱地向小土包上打着枪。 吴铭快速地扣动着板机,一枪一命,四百来米的距离上土匪们又留下了十具尸体,却唯独没打领头的,他怕打死了这个光头悍匪,吓跑了其它人。 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吴铭大吼一声,打,将手榴弹拉掉引线,延迟片刻,使劲甩了出去。 “哒哒哒哒”,隐藏在不远处树丛中的三挺机关枪突然开始了射击,子弹在雪地上激起一朵朵雪雾,稍微停顿了一下后,重新调整后的火舌横扫向土匪。 14号董小媛猫在一个小雪包后面,手臂连挥,接二连三,准确地将手榴弹扔到了土匪冲锋队伍中,手榴弹的凌空爆炸给冲锋的土匪们来了个下马威,惨叫声中,纷纷倒地。硝烟还没有散去,又是七、八颗手榴弹依次飞了过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土匪死伤惨重。 硝烟散去,死的,伤的,装死的,土匪们都倒在了地上,甚至有拖着断腿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土匪,场面非常血腥。惨叫声,哀嚎声让没冲过来的土匪们不寒而栗,暗自庆幸。 吴铭拔出了驳壳枪,向空中“叭叭叭”连开了三枪。 砰,子弹飞出枪膛,击中了早就选好的目标,另一处小山丘上的王莹飞快地推上下一发子弹。砰,砰,砰,女兵们在各自的阵地上,都不甘落后地开始了自由射击,仅剩下的二十多个土匪成了她们的靶子。 新兵和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最容易犯下的致命错误就是当遇到敌人打冷枪时,会乱跑乱跳或者是原地卧倒,一动不动。这样狙击手可以从容地换位置继续射击,直到把整支队伍搅得人仰马翻,甚至是逐一射杀。 这是后来盟军在穿越法国诺曼底著名的“篱笆”地区时,美国陆军第九步兵师的一位排长在回忆时说的,当时他手下的一个班被同一个狙击手全部射杀。 现在土匪们的情景恰好重现了这一幕,更何况中间还有吴铭这样一位超级狙击手在旁协助,三八枪的精准,再加上新式瞄准镜的超视距,而且其他女兵们的位置都非常好,形成了无所不在的交叉火力,土匪们根本没有躲藏的死角。 “放我走,不然我就宰了她。”一个土匪急中生智,将大刀横在了被撕破棉袄的姑娘的脖子上,近乎绝望地大吼着。 战场上的枪声停顿了下来,正打得兴起的女兵们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砰”,一颗子弹准确地擦着姑娘的耳旁飞过,击中了土匪的脑门,这个土匪大睁着双眼一声不吭地轰然倒地,手还紧抓着姑娘的衣服,把她也带了个跟斗。 砰,砰,枪声又响了起来。 妄图躲在被绑架的女人身后的土匪反倒死得更快,吴铭做了表率,女兵们射击起来更加无所顾忌。 —————————————————————————————————— 庆祝收藏过千,今晚还有一章,正在加紧码字。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五十五章 不得已 “别打了,我们投降,投降。”老土匪跪在地上,胡乱地磕着头。 “投降,投降。”另几个残存的土匪也有样学样,在心理上彻底地崩溃了。 “打扫战场,准备收队。”吴铭背好步枪,拎着盒子炮,走下小山丘。 几个女兵也紧随着他走了下来,只是有些人受不了满地残肢短臂的刺激,有的小心翼翼的避开鲜血淋漓的死人堆,有的紧紧地捂住了嘴巴,惹得吴铭皱起了眉头。 “别弄出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吴铭转身狠狠地训斥道,“都给我瞪大眼睛看着,把武器弹药都收上来集中,这点小场面就受不了,以后和鬼子打,比这血腥残酷一百倍。” “叭”吴铭抬手一枪,结果了一个伤得很重,眼见活不了的土匪,“象这样活不了的,你们就给他个痛快,也算做了件好事。” “动作都快点。”吴铭瞪大了眼睛,监督着她们,嘴里不断地喝斥着。 …………………………… “同志们,加快速度。”听着前面隐隐约约的枪声,马远方心急如焚,挥着驳壳枪,大声督促着游击队员们。 游击队员嘴里吐出一团团浓重的热气,奋力向前跑了起来。 赵虹的体力不行,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被赵四海半拉半拽着,勉强能跟上队伍。 战场上,受伤的土匪和投降的土匪已经被集中了起来,一个个用惊恐莫名的目光望着包围他们的吴铭等人,受伤的土匪也忍着疼痛,不敢出声。 “你们自己回家去吧!”吴铭挥刀砍断了绑着女人们的长绳子,摆了摆手。 说完,不再理会她们,径自走到残存的土匪前,阴沉着脸上下打量。 “大侠,您就放过我们吧!”老土匪被盯得发毛,硬着头皮哀求道。 哼,吴铭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们也是不得已,实在活不下去才被逼得当了土匪,要是有一条活路,谁做这被人戳脊梁骨的勾当啊!”老土匪声泪俱下地述说着。 “不得已啊!”吴铭不屑地撇了撇嘴,“抢粮食活命是不得已,杀人放火是不得已,糟蹋良家妇女也是不得已,一个不得已便能推脱干净了吗?” “不得已便能象小鬼子那样胡作非为吗?”吴铭的眼睛里透出了杀气,“中国人里败类太多,不杀杀,便不会震醒那些象你们一样的混蛋。今天放你们走,明天你们又会为恶。” 吴铭转头冲着自己手下喝道:“刚才谁手上没沾过血,给我站过来。” 稍微犹豫了一下,有四个女兵低着头站了出来。 “头一次战斗,你们心慌手抖,打不中敌人,我不怪你们。”吴铭在四个女兵面前走了两趟,“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去,把那些祸害都给我解决了。” “我跟你们拼了。”老土匪见没有了生路,一声绝望的嘶喊,站起来作势要扑。 “砰”,吴铭甩手一枪,老土匪应声倒地,其他土匪群情激愤,都站起来要拼命。 “怎么?下不去手,那就不要在队伍里混了,呆会你们就自己走自己的吧!”吴铭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冷冷地说道。 四个女兵闻听此话,身体不由得一抖,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砰,砰,砰,一阵乱枪,女兵们有的用短枪,有的用长枪,向着土匪们就是一阵乱射,惨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等声音都平息下来后,周围变得鸦雀无声,鲜血流淌在雪地,融化了积雪,殷红的一片。 “补充武器弹药,五分钟后收队撤退。”吴铭下达完命令,顺手抓住没耳朵骑过的骡子,又将两袋粮食和一头猪扔了上去。 匆匆赶来的游击队首先撞上了十几个正慌慌张张跑路的年轻女人,一个个吓得不轻,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地只听了个大概,知道土匪遭到了袭击,死伤惨重。 马远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命令道:“第一小队留下,护送乡亲们往回走,第二、第三小队随我过去看看。” “赵虹,你留下吧,跟她们一起回去。”赵四海对正坐在地上喘粗气的赵虹说道。 “不,我跟着你们。”赵虹倔强地站了起来,用手把额边湿头发向后一捋,“我非要看看这伙土匪的下场不可,再说离前面也不远了,我坚持得下来。” 不久,一片狼籍的杀戮场便呈现在游击队的面前,到处都是土匪的尸体,残肢断臂,以及吴铭等人抛弃的枪支。 马远方和赵四海越看越心惊,土匪们全部死得精光,场面特别血腥,有几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游击队战士捂着嘴巴已经开始大呕特呕, “这是哪里的队伍干的?干净利索,心狠手辣。”马远方托着下巴仔细观察着战场。 “会不会是不同绺子的土匪们火并,要想灭了恶虎寨的人马,这股土匪可是人数不少啊!”赵四海在一旁自作聪明地说道。 “不对。”赵虹摇了摇头,“要是土匪火并,这战场上遗留下的枪支怎么没带走,我大概看了一下,长枪基本都在,短枪却没有几支。” “不错,赵虹分析得对。”马远方赞赏地点了点头,“你们看这里,这支队伍装备很精良啊,至少有三挺机关枪。”马远方指着地上的一堆弹壳说道。 “据我观察,土匪们先是冲到这里,却遭到了机关枪和手榴弹的突然袭击,死伤惨重。”马远方带着赵四海等几个人慢慢地走下了小土丘,指点着解释道,“在这里四十多个土匪损失贻尽。” “枪法真是太神了。”马远方边走边赞叹着,“从弹着点来看,人应该是在刚才那个小土丘上射击。”他边走边数着地上的尸体,“连发十枪,一枪一命,在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快速的射击,还能打得这么准,真是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好几个人打的呢?一个人也太神奇了吧!”赵四海不太相信地问道。 “你呀,就是不细心。”赵虹笑着说道:“马特派员在小山丘上看得多仔细呀,几个雪窝,几行脚印,都数了一遍,哪象你。” “呵呵,四海的经验不足,观察不细,慢慢学吗!”马远方笑着摆了摆手,“不过,这支队伍的人数不多倒是真的,但是很精干,战斗力很强。现在是敌是友还不好分辨,所以要特别小心才是。”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屠杀土匪的地方。 “这应该是被乱枪打死的,一个也不留,真是太狠了。”赵虹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咦,这是什么东西?”赵虹眼尖,首先发现了地上血泊中的小木牌。 “不三不四雄中雄,屠倭灭寇鬼神惊。”赵虹变得惊愕起来,“怎么会是他们?” 马远方从赵虹手中接过小木牌,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好几遍,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来真是他们,而且现在已经不是两个人了,至少还有十几个帮手,而且身手都不错。” “他们走得应该不远,要不要追上去。”赵四海指着地上的骡子蹄印,傻傻地问道。 马远方摆了摆手,“要是冒然追上去,恐怕会引起误会,以后有机会再见识这不三不四的风采吧!” 第五十六章 杀鬼子表演 “杀人就是这么简单。”吴铭轻轻拔弄着篝火,“万事开头难,手上沾了第一滴血,以后慢慢地就不当一回事了。就象我似的,把杀人看得很平常,平常得就象吃饭喝水一样。” 望了望周围保持沉默的女兵们,吴铭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义无返顾的走下去!也没有任何理由再退缩回去,怀疑和迷惑可以存在,但是却不能成为阻碍,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因为在这样一个年代,好象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后路了。” “当初我也和你们一样,面对着这条漫长而孤独的道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有毅力坚持到最后。”吴铭向火中丢了块木柴,激起了几点火星,“有一段时间,我就象个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杀人,赚钱,享受,再去杀人,周而复始。” “后来呢?”沈敏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受到了她的影响。”吴铭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有了奋斗的目标后,我给自己定下了规矩,只杀坏人,那时我的名气大了,帮会上也没有敢难为我。” “是一个女人吗?”胡青好奇地问道。 “呵呵,都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话一点没错。”吴铭笑着回答道,“现在我逼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尽快进入自己的角色,等到你们厌恶了杀戮,或者有了别的人生奋斗目标,可以选择金盆洗手,回头再选择别的道路。但现在,你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下去。” “1号,我们明白你的苦心。”成晓怡将烤好的猪肉割下一块,恭恭敬敬地送到吴铭面前。 “严师才能出高徒,我们姐妹们都很感激您呢!”沈敏从吊着的饭盒里盛了饭,递给吴铭。 “明白就好。”吴铭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你们也都吃吧,打土匪没什么意思,咱们争取和鬼子再打一仗,然后回到山洞去过年。” “好啊!”王莹一边割肉,一边兴高采烈地答应道,“我只打中了五个土匪,还没过瘾呢!” “等回到山洞,我把你和13号的枪改装一下,加上瞄准镜,那打起来才过瘾呢!”吴铭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 “砰!”的一声枪响,炮楼上的鬼子哨兵一头栽了下来。 片刻后,鬼子开始拼命报复,“嗒嗒嗒……”,机关枪子弹从各个射击孔里就象下雨一样泼了过来。 吴铭笑嘻嘻地滑下小土包,对着女兵们说道:“以后咱们就这么打,远远地一枪结果小鬼子的狗命,还让他抓不着咱们,干着急。” 王莹一脸崇拜地望着吴铭,“太厉害了,足足有七、八百米吧,还能打得这么准。” “呵呵,今天没风,老天都让我露脸啊!”吴铭谦虚道,“用心去练,你们也能达到或超过我的水平,现在四百多米的距离,你们不是也能击中目标了吗?” “我们一直在练呢!”沈敏扬了扬绑在小指头上的一截线头,拇指和食指不停地在练习打结,这样能保持指头的灵活性,许多许多裁缝师与外科医师也用类似的方法进行训练。 许多优秀的狙击手都有一些奇怪的习性,例如喜欢剪指甲、或把手指上的硬皮磨去,以保持指尖的敏感度,因为在扣扳机时这个感觉是相当重要的,一定要有那种人枪一体的感觉,甚至有一大部份的狙击手是吃素的,不过原因倒不是因为道德良心或是杀生的问题,只是单纯的保持体内的相对净化,避免挥发出一些体味。身处紧张的战斗状况下,肾上腺过度分泌所流出来的冷汗,就带有一种味道,在长时期潜伏的狙击手上身上所发出的味道愈少,对狙击手越是有利,因为狙击手是不容易被看到的,而味道可能是暴露的另一项迹象,自然得尽量降低。 吴铭点头赞许地笑了笑,“以后队里的机关枪只保留一挺,阵地战尽量要避免,你们努力练习吧,争取都成为让鬼子心惊胆战的超级狙击手。” 看到漫无目的的射击根本没有什么效果,鬼子的枪声渐渐停了下来。 “机会又来了。”吴铭抓起枪,又飞快地爬上了小土包。 瞄准镜中,有两个日本鬼子正抬着哨兵的尸体往炮楼里跑,雪地上,身穿土黄色军装的鬼子很显眼。 吴铭稍一瞄准,果断地向走在前面的鬼子开枪射击,子弹带着尖啸,从鬼子的后脑扎入,从鼻孔处钻了出来。后面的鬼子大吃一惊,撒腿就往炮楼门口跑去,十几米的距离,两、三秒的时间,对于吴铭来说,已经足够了。呯,鬼子身子一震,软软地趴倒在门口的石阶上。 炮楼里面的鬼子抄起机枪立刻又开始了一轮乱射,并且用掷弹筒向四周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发射榴弹。 吴铭又跑了回来,冲着女兵们挥了挥手,“走吧!换个地方再打,还要提防鬼子恼羞成怒,出来报复呢!” “这个距离最好,看不到人,鬼子的掷弹筒也打不到。”沈敏边走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们要多动脑筋,多想办法,才能创造最大的战果。”吴铭边走边说道。 “首先你们要提高射击技术,再进行快速反应训练,要求发现目标后,举枪5秒种即发射,然后逐步缩短时间,最后则达到目标出现后,立即出枪,枪出即射,射之必中。” “至于战术,要灵活多变,让鬼子摸不到规律。不要老是集中在一个地方打或对着一个阵地打。对鬼子一个地方连打几天之后,要适当转换狙击目标,或稍做停顿,让鬼子能够相对自由地活动一天或两天,让其放松、麻痹,敢于出来活动,这时再集中力量突然予以重点狙击,肯定会有所斩获。” “一位优秀的狙击手不仅要求具有优良的射击技术,而且必须拥有超众的心理素质。敌人不出来,就要耐心地等下去,一个小时不出来,就等两个小时,一天不出来,就等两天。时刻保持最佳的状态,只要战机出现,哪怕其转瞬即逝,也要紧紧抓住。” “一天一个鬼子,一个月三十个,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个。”胡青算着算着,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那你就超过苏联的那个女狙击王了。”王莹笑着地推了她一把。 “呵呵,纪录就是让人超越的,可不是摆着让后人赡仰的。”吴铭拍了拍胡青的肩膀,鼓励道:“有这个雄心壮志就好,积少成多,积小胜为大胜,只要能不断提高技艺,坚持不懈,我看大家都有希望超过那个苏联女人。” “谁第一个超过她,我就把我的枪奖励给谁。”吴铭举了举手中的狙击步枪,周围是一片羡慕的眼睛,象饿狼一样紧盯着他。 “光瞅着眼馋可没用。”吴铭笑着将枪背好,“你们去布置阵地,我继续逗鬼子玩,要是他们敢冲出来,就给他们来个狠的。” 第五十七章 帅呆了,酷毙了 吴铭东一枪,西一枪,弹无虚发,不仅又打死了两个鬼子,顺便把探照灯也击了个粉碎。 看到吴铭如此肆无忌惮,炮楼内的鬼子彻底被激怒了,“放吊桥,冲出去,一定要抓住外面的支那枪手。”一个鬼子准尉嚎叫着,催促着几个士兵。 不大一会儿,在一个鬼子小队长的带领下,三十多个鬼子蜂拥而出,嚎叫着、咒骂着向吊桥冲了过来。 没有了探照灯的帮助,炮楼前一片黑暗,鬼子们只能借着积雪反射出来的月光勉强保持着队形。 可这对吴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透过全天候瞄准镜,他快速地向鬼子射击。 砰,正挥舞手枪指挥的鬼子的小队长脑袋上迸出一朵小血花,仰面朝后倒去,鬼子的队伍稍微乱了一下,有的鬼子去查看小队长的伤势,焦急地叫唤着,有的鬼子则趴倒在地上,冲击的气势为之一窒。 砰,一个戴着钢盔,端着机关枪的鬼子刚要射击,前胸就象突然挨了一记重拳,身子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呯,一个操纵掷弹筒的鬼子刚把掷弹筒架好,脑袋便被打成了烂西瓜,尸体直直的往后面栽倒, 吴铭飞快地又换了个地方,继续狙击着暂时陷入混乱的日本鬼子,“看来有必要把子弹多改装一些,这样即使稍微打得偏一些,也差不多能打死打残。那个使用掷弹筒的鬼子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正好轮到改装过的子弹了。”吴铭冷笑着。 轰,一声巨响,一颗炮弹在吴铭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爆炸,白色的雪,黑色的泥土被掀到了空中。 吴铭立刻将枪口移向了炮楼,透过瞄准镜,在炮楼的最顶一层,两三个鬼子正在用一门刚刚架好的迫击炮为下面的鬼子提供火力支援,但他们并没有发现身着雪地服的吴铭,射击的方向和距离都是凭感觉和猜测。 主炮手稍微调整了一下迫击炮的角度,一个副炮手抓起炮弹,直起身子就要装填,激射而出的子弹已经射中了他的胸膛,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鬼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血肉模糊的伤口,神智渐渐消失,一头栽了下去。 边上的一个日军立刻丢下手中的炮弹扑了过去,不停的摇晃那个死去的日军,看来这两个小日本的关系比较亲密。 “砰!”,枪响过后,一颗子弹急速飞来,击中了他的脖子,撕裂了他的大动脉,鲜血泉涌般喷了出来,鬼子捂着脖子,软倒在血泊中开始抽搐。 吴铭嘴角挂着兴奋的微笑,忽而在雪地上滑行,忽而翻滚,忽而小跑,飞快地换着地方,快速地向鬼子射击着。 远处的树丛中,女兵们趴在雪地上,正轮流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 “虽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还是能看出1号的厉害!”沈敏举着全天候望远镜,赞叹着。 “该我了,该我了。”成晓怡伸手抢过望远镜,嘴里还焦急地问着,“打死几个了,打死几个了?” 王莹叭哒了一下嘴,“一枪一命,总有十二、三个了吧?” “今天总算见识了1号的真本事,一个人竟然打得几十个鬼子没有还手之力。”范虹芳眼睛里满是崇拜,“我要有他一半的本事,也就知足了。” “还真是不贪心。”胡青撇了撇了嘴,“你睢1号的身法,比猴子还敏捷,那速度,比兔子还快,那枪法,嘿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实在是太佩服他了。” “该我了。”胡青伸手去抢望远镜,“别老是欺负我,想趁我说话多看一会儿,门都没有。” 炮楼上机枪疯狂的扫射着,向着所有可能的藏身的地方泼洒着子弹,却无法阻止吴铭继续收割着鬼子的生命。他巧妙地躲避着,不时还向炮楼的射击口打上一枪,给操纵机枪的鬼子添点小麻烦。 鬼子指挥官终于无奈地承认,在夜里是无法与外面那个快速移动的,有着神奇枪法的支那人争胜负。 撤退的命令终于下达了,吊桥附近的鬼子匆忙地向后退去,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又倒下了五个鬼子,最后只有十六个幸运的家伙逃进了炮楼。 “结束了,鬼子不敢出来了。”成晓怡将望远镜递给了沈敏,“加在一起,一共应该是二十三个鬼子。” “连尸体都没拖回去,真是够狼狈的。”沈敏瞭望了片刻,不无遗憾地说道:“要是咱们原来的军队中有这样的高手就好了,可惜啊!” “你们发现没有,1号身上有很多秘密。”王莹望着吴铭越来越近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使用的东西很多都是咱们没见过的,就说这望远镜吧!不仅倍数大,还有一点点夜视功能,还有他那个能让枪声变小的玩艺。”王莹缓缓地说着。 “他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露出的口音好象和阿茹差不多,阿茹是广东的吧?”成晓怡转头问旁边的周茹。 “恩,是有那么一点味道。”周茹点了点头。 “还是不要提这些了。”沈敏轻轻地踢着脚下的雪,“我觉得1号在心里还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他既然不说,咱们还是装着不知道的好,免得勾起人家不愿意提起的伤心事。” “阿敏说得对,现在这样子就挺好的,有1号在身边,起码大家心里就有了依靠。”成晓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头发,笑着说道:“有吃有喝,还能杀鬼子报仇,想那么多干啥?” “老了,真是老了。”吴铭笑呵呵着跑了回来,边跑边摇头叹息。 “谁老了?”胡青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还能有谁?”吴铭嘴里不停地喷出白雾,“这才运动了一小会儿,我老人家便冒汗了,岁数真是不饶人啊?”边说,边接过沈敏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细小的汗珠。 “才多大岁数,就老人家老人家的,是不是又想让我们改口,占我们姐妹们的便宜啊?”成晓怡笑着打趣道。 “呵呵,过完年我老人家就二十有八了,奔三的人了,还不老吗?”吴铭戴上厚手套,摆着手说道:“今天就陪小鬼子玩到这里吧,咱们也该回去过年了。” “想再玩下去,也没人陪你呀!”胡青指着炮楼方向说道:“小鬼子把灯都熄了,看来是真被打怕了。刚才你可真厉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吴铭摆了个自以为很帅很酷的姿势。 见大家的反应不太热烈,吴铭无趣地摇了摇头,代沟啊,真的是有代沟,时代不同,这么帅的POSS竟然没有人上来拥抱飞吻,真是太遗憾了。 “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吴铭抬头看了看炮楼,“小鬼子在夜里一般是不敢出来的,咱们以后就尽量在夜间收拾他们,打得他们不敢露头,让他们只能窝在乌龟壳里等死。” “下回让我来吧!”王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把您的枪借我用,保证一枪一命。” “别老惦记着我的枪。”吴铭瞪了她一眼,“回去后,我会把你们的枪都尽量做下处理,你手里的枪就是你最忠实的伙伴,你们要爱护它,熟悉它,才能真正达到人枪一体的境界,不要看到好的便喜新厌旧。” “喜新厌旧啊,我有吗?”王莹看了看吴铭背着的枪,又拿起自己的枪仔细端详。 第五十八章 鸠占鹊巢 邢台县城里,一座西式的小二楼,被几棵披着厚厚的白雪的大树掩映着。高高的院墙上,设置着稠密的铁丝网,上楼就是日军驻邢台县大队司令部的办公室。 日军大队长中佐秋水龟次郎正背着手,仰着脸,耸动着眉毛,在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细心地观察着。 他身穿军装,上身没系钮扣,露出白色的衬衣,矮矮的个头,宽宽的肩膀,刚刚剃光的葫芦头,露出一片鸭蛋青头皮。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闪射着狰狞的目光。充满横肉的脸上交叉着几条深深的皱纹。鹰勾鼻下面,留着一撮灰黄色的短胡。 “报告,小林中尉回来了。”门口的卫兵敲了敲门,大声说道。 “让他过来。”秋水龟次郎转身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屁股坐在皮转椅上。 咔咔的军靴声由远而近,在门口停了下来,“报告,小林一光来到。” “进来吧!”秋水很随意地招呼道。 “秋水阁下,我回来了。”小林一光推门走了进来,端端正正地立正敬礼。 “坐下吧!”秋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怎么样?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收获吗?” 小林一光腾地又站了起来,“报告阁下,我……” “坐下说,在我这里不用如此严肃。”秋水笑了起来,心里很喜欢小林一光的作风。 “哈依。”小林一光答应一声,坐了下来,腰板依然挺得直直的。 “秋水阁下,我这些日子分别去了任家镇,五里坡和慰安所,仔细查看了遇难帝国军人的遗体,略有了一些收获,也初步有了一点想法。”小林一光如实说道。 “说说,有了什么收获。”秋水停止了椅子的转动,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我的前任河野君分析得很对,这个神秘的高手肯定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杀人手法非常专业娴熟,而且枪法极准,应该还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小林一光在肯定前任的成绩同时,还故意略去了高手前面的支那两个字,显然另有深意。 “说说你的见解。”秋水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问道。 “这些是从慰安所和帝国骑兵遇害现场得出的结论,而从河野君遇害的现场我又得出了新的论断。”小林一光沉思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虽然现场被焚烧破坏,可是从帝国军人的身上我发现了驳壳枪的弹头,几乎所有的尸体上都有,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说下去。”秋水鼓励性地挥了挥手。 “按理说,象河野君还有他训练有素的手下,即使在近距离遭到手枪的袭击,也不会全无还手之力而全军覆没。除非……”小林一光犹豫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除非面对的是熟人或者至少同样是日本人,才有可能让他们失去了应有的警惕,被人一击得手。” 秋水龟次郎身子向后靠去,两眼微闭,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屋里暂时安静下来。 “小林君,你是我器重的手下。”秋水半晌才抬起头,冲着小林一光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判断,实在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你知道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吗?日本人杀日本人,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 “秋水阁下,属下也只是猜测而已。”小林一光解释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秋水似笑非笑地问道。 “秘密侦察,绝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小林一光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军队中有严格的进出纪律,应该可以排除,我准备将侦察的重点放在那些四处游荡的浪人和日本的商人身上。并且广派密探,以各种身分深入农村乡下,所派的密探我建议由当地支那人组成或者从满州调来。只有这样,我认为才能获得比较有价值的情报。” “哟西。”秋水赞赏地点着头,“小林君,你的想法很好,很有建设性,用大铁锤去扑打蚊子,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只有用苍蝇拍,才能将它打得稀烂。” “放手去干吧,不要让我失望。”秋水龟次郎站起身,倒了两杯葡萄酒,递给小林一光,“预祝我们成功,干一杯。” “谢谢阁下的信任,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小林一光郑重地保证,举起酒杯和秋水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 吴铭领着女兵们返回山洞准备过年,走到洞口附近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有人来过。”吴铭仔细观察着地下的脚印,“而且人还不少,至少有十几个。” “没错,走的时候我们组押后,都清理干净的。”成晓怡皱起了眉头。 “你们看这些脚印,不象是日本人的军鞋,倒象是老百姓穿的普通布鞋,而且还有光着脚丫的。”吴铭指点着,“看,这里还有血迹。” “恩,好象是逃难的老百姓。”沈敏顺着脚印望过去,“好象是向山洞那里去了。” “胆子可真不小,还真不把你放在眼里呀!”吴铭转头看了看董小媛,董小媛眨了眨眼睛,退到了沈敏的背后。 “切,那么怕我干什么?”吴铭没趣地摆了摆手,“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1号。”沈敏赶忙阻止,“要不还是绕到后面的洞口吧,那样安全些。” 吴铭想了想,摇头道:“不必那么麻烦,大家都挺冷的,我还是从前面进去快些,再说我老人家道行这么深,谁能伤到我呢?” “那我们组在后面跟着,万一出了事,也能帮上点忙。”沈敏还是不放心地说道。 “也好,a组和c组在洞外准备接应,B组把长枪留下,都换上短枪。”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身上的东西。 进了山洞,吴铭便皱起了眉头,一股难闻的味道从洞的深处传来,血腥味、便溺的臭味,混杂在一起,让他非常的难受。 脚下一滑,他差点摔倒,用电筒一照,一滩没冻实的大便让他踩了个正着。 这都什么人呀?一点也不讲究,洞里面不是有专门的厕所吗?吴铭轻轻地把脚在地上蹭了蹭,示意后面的人小心“地雷”。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咱们也没招谁惹谁呀?”一个声音抱怨着,还夹杂着抽泣声。 “姑,您就别念叼了。和日本鬼子哪有道理可讲,只怨咱们命不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劝慰着,“姑,喝点粥吧!” “什么命不好,那是唯心主义。”一个女人大声说道:“国家贫弱了,自然受人欺负,百姓们也跟着遭殃。只有全国同胞团结一致,英勇战斗,才能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一个人倒下去,千百个人站起来,要用我们的血肉筑成一道长城,勇敢地抗击日本鬼子的侵略。抱怨是没有用的,哀求也只能显示我们的软弱,我们要………” 啪,啪,啪,吴铭拍着巴掌走了出来,一下子把正慷慨激昂进行演讲的家伙震住了,瞪着大眼睛望着戴着头套的吴铭,握紧的小拳头也凝固在空中。 “快说呀,快讲呀,要是说够了就找把锹去,先把洞里的地雷给我打扫干净。”吴铭冲着半大的小丫头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可真行啊,吃着我的粮食,穿着我的衣服。”吴铭指着裹在宽大的军装里的小丫头,又不自觉地在地上蹭了蹭鞋,“还给我留下了这么多珍贵的纪念,我该怎么谢你们呢?” 哇,一个手臂上缠着肮脏布条的小孩哭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故人重逢 洞里的人都惊恐地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几个拿着手枪的家伙,抱着孩子的妇女慌忙去堵孩子的嘴。 看着围坐在火堆旁的十几难民模样的老百姓,吴铭无声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把枪都收起来吧!别把他们吓坏了。” “去招呼外面的人,把洞口的痕迹处理干净,都进来吧!”吴铭转头对沈敏交待道,“再把急救包拿进来几个。” “大爷,不,不,大王。”一个中年汉子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我们都是受难的老百姓,冒犯了大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别害怕,我不会把你们怎么地的。”吴铭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粮食吃了就吃了,衣服穿了也没关系,你们没动我藏在洞里的箱子吧?” “没有,没有。”中年汉子连忙摆着手,“我们没往里面走,这两天一直呆在这里。” “那就好。”吴铭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说说吧,你们是哪的人,为什么跑到这里了呢?” ………………………… “日本鬼子可真凶啊!”中年汉子边说边流着眼泪,“当时我藏进了茅坑,七岁的秀儿钻进炕沿下的煤坑才幸免于难,我那三岁的小儿子。”说着指了指还在哭泣的小孩,“哭叫着爬到炕上伸出小手去摸他妈的*,却被鬼子一刀砍掉了多半个右手啊!呜呜呜………” 吴铭站起身,将烟头扔到地上,又用脚狠狠地碾了碾,“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只知道自己躲起来,丢不丢人,日本鬼子也是人,你给他一砖头,脑袋也照样开瓢。” “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吴铭烦躁地在地上走了几步,突然抬手指着一个正偷偷往脸上涂灰的女人说道。 那个女人身体一颤,犹豫着站了起来,周围是一片爱莫能助的眼神,只有那个小丫头咬了咬牙,站起来紧紧抓住了她的衣服。 吴铭摇了摇头,“你们俩都过来吧,看我能不能把你们吃了。” “听话,呆着别动。”那个女人推开小丫头的手,“姐姐会没事的。” 吴铭在前面慢慢地走着,那个女人在后面跟着,手却伸到了衣服里,紧紧握着银妆刀。 转过一个山洞,吴铭随手点着了一根插在石壁上的松枝,慢慢地转过身子,摘下了头套。 “王,王……”徐萍姑惊讶地指着吴铭,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王。”吴铭笑着说道,“要是我再不露出真面目,你是不是就要给我来一刀啦!” “没,没。”徐萍姑赶忙把手抽了出来,讪讪地解释着。 吴铭指了指大石头,“坐下吧,都是老熟人了,用不着太紧张。” “你怎么没回家,跑到那个什么青龙沟去了。”看着徐萍姑坐了下来,吴铭奇怪地问道。 “我,我。”徐萍姑神情立刻变得黯然起来,“我男人死了,他们说,说我是扫把星,惹祸精,把我赶了出来,我就,就投奔我姑姑去了,我只有这一个亲人。”说着,眼泪吧哒吧哒地掉了下来。 “别哭。”吴铭把手巾递了过去,“他们说你是扫把星,你就是扫把星了,自己没能耐,就把气撒到女人头上,真不是个玩艺。我还说你是幸运星呢,你信不信?” “轻点擦,好不容易才把灰涂到脸上,这都擦掉了。”吴铭笑着说道。 徐萍姑不好意思地笑了,几滴眼泪还挂在脸上。 “这才是好姑娘,微笑面对生活,不管前面有多少艰辛。”吴铭手里把玩着头套,继续问道:“那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有花发神猿吗?” “房子被烧了,大家伙怕得要死,见路就走,又冷又饿,也实在没办法了,才躲到这里,神猿总没鬼子可怕。死就死吧,想开了也就不太怕了。”徐萍姑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尘灰,美丽的脸庞逐渐显现出来。 “鞋子呢?跑丢了。”吴铭指着徐萍姑包着脚的布,问道。 “小妹的鞋子跑丢了,我就把我的给她穿了。”徐萍姑向后缩了缩脚,轻声回答道。 “那个小丫头是吧,说得倒是慷慨激昂,原来也有狼狈不堪的时候啊!”吴铭笑了起来,站起身,缓缓走到徐萍姑跟前,冷不防一把将她的两只脚抓了过来。 “啊!”徐萍姑一声惊呼,身子向后倒去,双脚用力地蹬踹着。 “别乱动,你想让别人都过来看呀?”吴铭威胁着,一把将包脚的布扯开,脚上有很多肿胀性紫红色斑块,用手试了试,局部温度很低,轻轻按压时能够褪色,压力除去后,红色逐渐恢复。“还好,不算太严重,没有出现水疱、大疱。” 吴铭边说边轻轻地用手按摩着,“我除了会杀人以外,还是一名医生,这轻度冻疮最好是在室温下按摩一段时间,使冻伤部位自然复温,然后再使用血管扩张剂扩张血管,改善微循环,还可以外涂蜂蜜猪油软膏、10%樟脑软膏或辣椒酊。但是绝对不能用火烤或用热水烫。” 徐萍姑听着这一连串的医学术语,慢慢停止了挣扎,眼睛微微闭上,脸红得象一块大红布。 “你以后自己多按摩,等我弄来蜂蜜,给你配蜂蜜猪油软膏,很快便会好的。”吴铭按摩了一会儿,又细心地将徐萍姑的脚包好,“这样也挺好,一会再找些衣服来,多裹几层。” “走吧!时间长了,你那个妹妹该着急了。”吴铭笑着对还在害羞的徐萍姑说道。 徐萍姑低声说道:“她叫郭玲姝,是我姑姑的女儿,在城里念过几年洋学堂,还看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书,还参加过什么运动,可野着呢!” “不错,很有悟性。”吴铭称赞道,“有很多大学生恐怕都没有她的见识,这书啊,没白念。”说着,又戴上了头套,“我收了一帮徒弟,她们都叫我一号,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吧!” “好的。”徐萍姑点头答应道。 “你们先在这山洞里住着吧,不过,要守我的规矩,可不能再胡拉乱尿了。”吴铭吸了吸鼻子,又摇了摇头。 “对不起,你别生气。”徐萍姑脸红了起来,轻声道歉。 “以后,你就负责管理他们吧!”吴铭轻轻拍了拍徐萍姑的肩膀,能感觉到徐萍姑的身子又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体还真是敏感。 “我们都有别的事情要做,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照顾你们。”吴铭随手打开了电筒,对着山洞深处晃了几下,“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四处走一下,哪里是厕所,哪里不能进,你都要记住了,这洞很大,你负责把人都安排好。至于吃的,这洞里还藏有很多,倒不用发愁,等天气暖和了,再想别的办法也来得及。”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带回来半头猪,还有一匹骡子,咱们包饺子吃吧!”吴铭尽量轻松地笑着。 “过年了,吃饺子。”徐萍姑看着吴铭,苦笑了起来。 “笑得真难看。”吴铭毫不客气地批评道,“成天愁眉苦脸就能过好日子了,生活再苦,不也得一天天过下去吗?来,好姑娘,高高兴兴地笑一个。” …………………………………… 第六十章 除夕 呯,吴铭仔细瞄准后向石壁上的靶子又打了一枪。 枪声刚落,王莹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靶子,惊喜地叫道:“这回行了,正中小红心。”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重新把瞄准镜固定结实,递给了王莹,“终于完成了,可把我累坏了,这下终于可以吃饺子了吧?” 花了一整天时间,吴铭将自己的便携式双筒全天候望远镜和河野的普通望远镜都拆成了单筒,再加上原来从97式狙击步枪上卸下来的瞄准镜,一共组装了五支狙击步枪,三个小组里平均便有了两个狙击手,a组里是吴铭和8号刘璐,B组里是13号范虹芳,7号柳华,c组里是6号王莹,10号陈丽娟。这样一来,每个组便都具有了真正的狙击步枪,威力大增。 “应该煮上了吧。”王莹爱不释手地拿着自己的狙击步枪仔细端详,又冲着靶子不停地瞄准,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那孩子的伤怎么样了?”吴铭活动了一下腰身,问道。 “1号你给他重新包扎上药,已经好多了。”范虹芳将削好的子弹装进皮盒,奇怪地问道:“1号,你倒底是医生还是杀手,救人还是杀人啊!” “我看区别不大。”吴铭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床铺上,闭上眼睛养神,“杀手等于屠夫,屠夫和医生又都是玩刀的,都是在肉上割来割去,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被屠夫杀的都是被逼的、被绑着的,而被医生割肉,则是病人心甘情愿的,事后还要千恩万谢。对于死亡的麻木,医生和屠夫绝对有得一拼。杀人还是救人,也只是一念之差。” “奇谈怪论。”成晓怡和沈敏走了进来,“大家都走吧,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吃年夜饭吧!” “怎么是奇谈怪论呢?”吴铭站起身,不服气地辩解道,“两个职业本来就差不多吗,只有我才能将这两个职业如此完美地结合起来,我一边杀,一边救,一边救,一边杀。” “对,对,完美的结合。”沈敏笑着奉承道,“我们姐妹们多有福气啊,您又教我们本事,有个小病小灾的,您又能给治疗,多好啊!” “我可不敢要他给治。”胡青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们看1号的刀法,象是医生用的吗?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呢?” “切,没见识了不是。”吴铭撇了撇嘴,“我那是超时代的乱披风刀法,哪能跟现在这些土郎中,蒙古医生相比。” ……………………………… 吴铭细细地品了品滋味,稍有遗憾地点了点头,“作料不全,能做到这样的味道,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再来点酱油、醋,滴上几滴香油,那就更好了。” “你倒挺会吃的。”胡青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这已经不错了,平常百姓家成年也吃不上这白面好肉,你还不满足。” “别的能马虎,这吃的可不行。”吴铭摇了摇头,“过几天我进城,一定要找个好饭馆,美美地吃上一顿,你们谁跟我去呀?” “我不去。”成晓怡拒绝道,“看到鬼子,我就没胃口,您要是有心,就捎点回来,让我们尝一尝。” “撒撒谁啦,哦,没有问题。”吴铭很随意地答应道,“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手拿把掐,一点问题也没有。” “红烧蹄膀,我想吃。”胡青急忙说道。 “糖醋鲤鱼。” “荷叶鸡。” “狮子头。” ……………… “嗯,嗯,嗯嗯。”吴铭边答应,边指了指吴敏,“都记下来,再算一下,看看需要绑几个厨子才能做全这些菜。” 哈哈哈,众女兵畅快地笑了起来。 “就应该这样吗!”吴铭笑着站起身,“过年就要有个喜庆劲,陷你老母全家铲的,等过完年咱们再接着杀鬼子。” “这样好了,咱们这里的人每个人演一个节目,唱歌、跳舞,什么都行,把心里的愁事苦闷都留在这过去的一年里,在新的一年里有个新气象。”吴铭环视着众人,笑意盈盈地问道:“谁先来呀!” “你是1号,当然是你先来了。”沈敏给吴铭又盛了一碗饺子,笑着说道:“姐妹们,你们说对不对呀?” “对,1号先来。”“我同意。”……,众人起哄道。 “想看我出丑啊!”吴铭爽快地一挥手,“想当年,我老人家也算是纵横卡拉OK的狼嚎派高手呢,曾经唱得人去厅空,酒水狂呕,还怕这个。” 吴铭三两下扒光了饺子,清了清嗓子,走到山洞中间,拿电筒当麦克,郑重其事地说道:“现在就请狼嚎派歌手王不四,给大家现眼,演唱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希望大家能象歌里唱的那样,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等等,等等。”离洞口最近的柳华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怪怪的笑容对吴铭低声说道:“美人来了,一大一小,一下就来了两个呢!” “哦。”吴铭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忙走到洞口,果然是徐萍姑和郭玲姝,正端着两大碗饺子站在那里。 “王大…,一号。”徐萍姑还是特别容易害羞,怯生生地叫道,倒是郭玲姝大胆得很。 “这是我姐姐包的饺子,非要送来给你们尝尝。”郭玲姝生硬地说道,似乎还记着吴铭恐吓她的仇。 “既然来了,就进去坐一会儿吧!”吴铭笑着对徐萍姑说道,“也尝尝我们包的饺子,看看是猪肉的好吃,还是骡子肉的香。” “快来,一会儿有好戏看呢!”柳华和范虹芳互相使了个眼色,热情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徐萍姑架着走了进来。 “我跟着我姐,省着你们欺负她。”郭玲姝见吴铭理也不理她转身就要进去,跺了下脚,也跟了进来。 “小破孩,懂个屁。”吴铭低声训斥道,“要欺负,我连你俩一起欺负。” “进去老实给我坐着,否则我就让你光着脚丫到外面跑个十里八里的再回来。”吴铭继续威胁道。 “你……”郭玲姝转头想说话,正看见吴铭恶狠狠的眼睛,小嘴撇了撇,只好委屈地跟着徐萍姑坐了下来。 第六十一章 兔子戴帽子 吴铭象征性地尝了尝徐萍姑端过来的饺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走回到山洞中间。 “感谢徐姑娘的一番心意,大家互相品尝,取长补短吗!”吴铭说着客气话,示意大家都去意思意思。 等了一会儿,吴铭轻咳了两声,“现在,咱们继续刚才的节目,希望大家能有超人的忍耐力听我唱完这首歌,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女兵们笑着纷纷大声答应道,只有徐萍姑和郭玲姝不知所以。 道不尽红尘眷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流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那个英雄好汉 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 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儿哪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歌曲在洞里久久回荡,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江山美人,每个人也有她自己的英雄好汉。所以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种。最朴素文字,最简单的文字意象,单单拆开看,每一字每一词每一句都能够找到唐诗宋词元曲的韵味,连起来,又充满了最中国最古典的情意。 论词,小虫写出隐士的超脱,仁者的豁达,智者的欲求。 论唱,吴铭虽然没有李丽芬的唱功,能把女子的叹惋痴情唱出来,但男儿的重情抛江山表达得还是比较彻底。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唱着,唱着,本来是有些玩笑的吴铭心头真的涌上了一丝淡淡的惆怅,感悟远去的爱人,就像缅怀逝去的青春,一样的不可挽回。 掌声,热烈的掌声,使吴铭暂时收起了伤感,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吴铭学着电影中打把式卖艺的样子,向四周拱手致谢。 郭玲姝瞪着惊讶的大眼睛望着吴铭,呆了半晌,故意翻了翻眼睛,有些不屑地轻声说道:“唱得这么难听,还这么得意。”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吴铭听到了,吴铭饶有兴趣地盯了她一会儿,决定再逗逗这个小丫头,弄点乐子。 “既然大家喜欢,那我就再说一个关于小白兔的故事,让大家乐一乐。”吴铭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有一天,小白兔在森林里散步,遇到大灰狼迎面走过来,上来“啪啪”给了小白兔两个大耳贴子,说“我让你不戴帽子”。小白兔很委屈的走了。 第二天,她戴着帽子蹦蹦跳跳的走出家门,又遇到大灰狼,他走上来“啪啪”又给了小白兔两个大嘴巴,说“我让你戴帽子。” 兔兔郁闷了。 思量了许久,最终决定去找森林之王老虎投诉。 说明了情况后,老虎说“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要相信组织哦”。当天,老虎就找来自己的哥们儿大灰狼。说道:“你这样做不妥啊,让老子我很难办嘛。”说罢抹了抹桌上飘落的烟灰:“你看这样行不行哈?你可以说,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她找来肥的,你说你要瘦的。她找来瘦的,你说你要肥的。这样不就可以揍她了嘛。当然,你也可以这样说。兔兔过来,给我找个女人去。她找来丰满的,你说你喜欢苗条的。她找来苗条的,你说你喜欢丰满的。可以揍她揍的有理有据有节”。 大灰狼频频点头,拍手称快,对老虎的崇敬再次冲向新的颠峰。不料以上指导工作,被正在窗外给老虎家除草的小白兔听到了。心里这个恨啊。 次日,小白兔又出门了,怎么那么巧,迎面走来的还是大灰狼。 大灰狼说:“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兔兔说:“那,你是要肥的,还是要瘦的呢?”大灰狼听罢,心里一沉,又一喜,心说,幸好还有B方案。他又说:“兔兔,麻利儿给我找个女人来。”兔兔问:“那,你是喜欢丰满的,还是喜欢苗条的呢?”大灰狼沉默了2秒钟,抬手更狠的给了兔兔两个大耳刮子。“靠,我让你不戴帽子。”(以上摘自网络论坛《暴强的兔子》) 这次,洞里的人都有些迷惑,皱着眉头回味着,想明白这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说明什么问题。 吴铭眨了眨眼睛,突然厉声冲着正在思考的郭玲姝喝道:“说,你为什么不戴帽子?” 郭玲姝被吓了一跳,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瞅着吴铭,嘴里嗫嚅着说道:“我,我,戴帽子?为,为什么要戴帽子?” “不戴帽子,你找抽啊!”吴铭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欺负人。”郭玲姝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站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徐萍姑尴尬地站了起来,无奈地望着吴铭。 “你去找她,告诉她,如果弄明白其中的道理,再来找我理论。”吴铭摆了摆手。 “你们明白了吗?”等徐萍姑追了出去,吴铭转身问道。 “有一点点明白,可又很模糊,说不清楚。”成晓怡挠了挠短头发,皱着眉头回答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吴铭苦笑着解释道,“强者想欺负弱者,总会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就象现在日本侵略中国一样,寄希望于别人,总不会让人满意。这么简单的道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只有使自己同样成为强者,才有抗争和说话辩解的权力,否则,只能被大耳刮子狠抽。”沈敏点了点头,苦有所悟地说道。 “那您为什么欺负那个小丫头呢?看着怪可怜的。”胡青不解地问道。 “看她悟性不错,我才点拔点拔她。”吴铭吹着口哨坐了下来,“要是换个废材,我才懒得欺负她呢!下面该谁了,别冷场呀,2号,2号。” 第六十二章 买药(一) 喧闹了半夜的山洞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吴铭独自一人披着日本军大衣,慢慢地走到洞口,轻轻地吸着烟。 也只有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他才会想得格外多,轻轻摩挲着胸前的项链,呼吸着洞外吹来的寒冷空气,嘴角不禁浮起一丝苦笑。 当他掐灭了第三个烟头,紧了紧衣服,想要回去休息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说话,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这样呢?”吴铭皱了皱眉头,“你光站在那里瞅着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呀?” 董小媛张了张嘴巴,还是没说出什么,用手指了指山洞里面,眼巴巴地望着吴铭。 “前面带路。”吴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服了你了,带我去看看吧!” 从青龙沟逃出来的村民们已经被分开了,男、女各住在两个较大的山洞里,见董小媛领着吴铭走了进来,围成一团的妇女们都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通路,露出了那个被砍掉手的小男孩,他此时正躺在徐萍姑的姑妈怀里,徐萍姑和郭玲姝焦急地蹲坐在旁边。 孩子的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一声不响地闭着眼睛。 吴铭伸手试了试孩子的体温,测了下脉搏,又翻开孩子的眼睛看了看。 “出现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吴铭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送完饺子,回来就这样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徐萍姑思索着回答道。 “先拿湿毛巾,给他降降温。”吴铭微微点了点头,交待道,“你跟我来一下,和我说说这附近哪有卖西药的。”他又指着徐萍姑说道。 吴铭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几片消炎药,这还是他从后世穿越带过来的。 “小孩,一天给他吃一片。”吴铭递给徐萍姑,瞅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郭玲姝,白了白眼睛,没答理她。 “坐下吧,给我说说上哪能买到西药,最好还有医疗器械。”吴铭对着徐萍姑说道。 徐萍姑想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黄家镇、任家镇有药店,别的地方我没去过。” “要想买得全,还是要到县城里。”郭玲姝插嘴道:“县城里一共有三家西药房,一家是中西药房,一家是济民大药房,一家是平民大药房,日本鬼子来了以后,中西药店的生意是越来越差,您不去也好,济民医房还是可以,对老百姓态度挺好的。要说平民大药房吗?因为它的老板是日本人,所以货最全,可您还是别去的好。” “你知道的倒挺详细。”吴铭似笑非笑地瞅着郭玲姝,吓得她向徐萍姑身后躲。 “那我明天就去县城吧!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逛过呢!”吴铭收回了目光,说道。 “你有良民证吗?”郭玲姝不由得又探出了脑袋,问道。 “良民证?是什么东西?”吴铭有些奇怪地问道。 徐萍姑和郭玲姝愣愣地望着吴铭,实在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有时候好象什么都懂,有时候好象又是个傻瓜。 日本鬼子统治华北时,实行治安强化运动,对中国百姓发放良民证,实行保甲和连坐,限制百姓流动,以此来打击中国民众的抗日活动。 吴铭听了郭玲姝的描述,略想了一下,对徐萍姑和郭玲姝吹牛道:“我进城从来不用什么良民证,我都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您本事大,当然没人敢拦您。”徐萍姑信以为真,用钦佩的目光看着吴铭,郭玲姝则撇了撇嘴,对此表示疑问。 “那你带上我吧!”郭玲姝转着眼珠,对吴铭说道:“让我也见识见识,再说我对城里也比较熟,省着你乱走找不到地方。” “你,不行。”吴铭摇着头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郭玲姝涨红了脸,“我读过书,会写字,还会………” “你没戴帽子。” …………………… “1号。”沈敏担心地说道:“你一个人进城太危险了,且不说怎么进城,就算进了城,你买那么多药恐怕也要引起怀疑。” “日本鬼子肯定会对一些药品器械进行控制,一个人去买确实很危险。”成晓怡也赞同沈敏的看法。 “进城没有什么问题。”吴铭拿出一张从河野特务队身上搜出来的证件,“我挑了一张,看看,是不是有点象我。” “是有点象。”胡青接过来,凑到吴铭脸前,仔细看了看,“不过,您长得也太普通了点,看过一眼,转脸就会忘了。” “这就是优势。”吴铭自鸣得意地说道:“我能活这么久,还真多亏了咱这张脸。” “好,进城的事情解决了。”沈敏依然皱着眉头,“那,买这么多药怎么能不让人怀疑,又怎么带出来呢?” “谁说我要一次全带出来了。”吴铭瞪大了眼睛,“我虽然写了满满一张纸,可没打算一下子背出城来。只是探探路,少量地买一些急需的而已。最全的那家不是小日本开的吗,我先踩好了点,等有机会就端了它,花钱买多麻烦呀!” 沈敏和成晓怡互相瞅了一眼,都苦笑着摇头。 “那也不能一个人去。”成晓怡坚决地反对道:“多去几个人,哪怕不进城,也要在外面等着,万一出了事,也有人接应你。” “我同意。”沈敏赞同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多力量大,1号一个人去,我们实在是不放心。” “那好吧!”吴铭略想了一下,点头答应,“我带一半人去就行了,在城外等着接应我好了。” “7号柳华,13号范虹芳,6号王莹,10号陈丽娟,8号刘璐,再加上我,临时组成一组跟着你去。”沈敏抢先说道。她所说的这些人都是枪法最好,而且刚从吴铭那里得到了改装过的狙击步枪的几位,可以说是这些人中的精锐。 “这样行吗?”吴铭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没问题。”成晓怡胸有成竹地保证道,“我们都呆在山洞里,武器弹药充足,即使被敌人发现,也能抵挡一下,万一不行,还可以从后洞口撤走吗!您就放心吧!” 吴铭犹豫着思考了一下,“好吧,那就这样决定了,不管是出去的,还是留守的,大家遇事都要小心谨慎一些。买药不光是为了那个小孩子,咱们以后也少不了,等医疗器械再弄到手,缝合伤口啦,取个子弹什么的,我就能胜任了。” “干嘛都这么瞅着我。”吴铭奇怪地说道,“我都说过一百遍了,我真学过医生,怎么老不相信我呢,这是为什么呢?” &&&&&&&&&&&&&&&&&&&&&&&&&&&&&&&&&&&&&&&&&&&&&&&&&&&&&&&&&&&&&&&&&&&&&&&&&&&&&&& 说明:可能是前面写得有些问题,没说太清楚。我查过资料,真正的夜视仪或者红外线瞄准镜是要用电的,书中所写的应该叫全天候望远镜,全天候瞄准镜,也有一些夜战的功能,但效果不如红外线望远镜和瞄准镜。 现在市场上有很多反光很强、亮闪闪的红膜望远镜,一些经销商把这种镀膜称为“红外线”“次红外线”“红宝石镀膜”等等,最后会告诉你这是全天候的、能在夜间观察的红外线夜视望远镜,请广大镜友千万不要上当。嘿嘿,我就买了一个,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我查到的资料中,最早的具有夜战的瞄准镜应该是二战时德国研究出来的叫“吸血鬼”的东东,据说曾有一个班的德军,配备了这样的狙击步枪,在大森林边缘消灭了一个排的盟军,但这个“吸血鬼”瞄准镜我找不到图片,也不太知道它的原理,只知道它是不用电的。 由于本人的专业知识不强,书中出现错误漏洞在所难免,请朋友们多多指教,在下非常感谢。 第六十三章 快报复我吧! 第三天的早晨,县城的古老城墙在吴铭等一行人的眼前模模糊糊显现了出来。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吴铭用枪上的瞄准镜了望了一番,对沈敏等人说道,“这里有树林,利于隐蔽,再往前走,光秃秃的,连个藏身之地也没有。” “那你可要千万小心。”沈敏担心地提醒道,“如果有困难,就马上回来,我们接应你。” “放心好了。”吴铭将自己的狙击步枪交到沈敏手中,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我老人家多少年的道行,打我的子弹一百年以后才能造出来呢!” 说完,转身就向城门口大步走去,身后是一双双关切的眼睛。 年还没过完,又是大早晨,城门口的百姓并不多,三三两两,看起来都象是要到城外五里的小庙会上去凑个热闹。 城门口,几个伪军正在吆五喝六的叫唤着,一个伪军在那里笑着东摸一把西掏一下揩老百姓的油,另一个象是班长的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不时踢别人两脚。 一个伪军看见吴铭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破毡帽,挺胸昂头地走了过来,觉得很稀奇,老百姓哪有这么横的,抬手用枪一挡,大声喝问道:“站住,干什么的?搜身检查。” “八嘎。”吴铭低低地骂了一句,将特务证在伪军眼前一晃,恶狠狠地说道,“我的公务,你的死啦死啦的。” 旁边的伪军班长是个老油子,一见这个来头,吓得赶忙过来,边鞠躬边说好话,“请您原谅,他是个新兵,什么也不懂,请您别生气,别生气。” 吴铭冷冷地盯着伪军班长,半晌才挤出一点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哟西,你的顶好,顶好。”说完,转身就向城里走去。 “您慢走啊!”看着吴铭过了城,伪军班长擦了擦头上的汗,抬脚就踹了刚才拦路的伪军一脚,嘴里骂道,“你的眼睛吃屎用的,连日本人也敢拦,我看你他妈的就是老和尚的木鱼儿,天生挨揍的货儿!” 吴铭进了城,按照郭玲姝的描述,直接就到了东关大街,这条大街挺长,沿街都是些店铺,看来原来的买卖不少,现在可是关张的关张,倒闭的倒闭,开门照常营业的已经是稀稀拉拉,冷冷清清。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日本兵、伪军乱七八糟地在街上行走,还有的日本兵喝醉了酒在街上打人骂人。一些买卖人和百姓们,带着惊慌的神色东张西望,生怕自己碰上倒霉的事情。 济民药房就在这条大街上,吴铭来到门口,抬头看了看,有点纳闷,这好象没营业呀,两间门脸儿只是开着半间的板门,也看不见有人出入。 进门一看,满屋的药架子上,大部分都已经空空荡荡,只有一小部分还摆着一些空药瓶儿,地上堆放着一些箱子,上面还贴着药品的标签。店里面只有一个四十多岁帐房模样的人坐在帐桌子后出神,连吴铭进来都没有发觉。 “不卖药了,倒闭了。”吴铭大声问道。 帐房模样的人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没好气地答道,“不干了,黄了,你赶紧走吧!” “那这地上的呢,不来个破产大甩卖呀!”吴铭指着地上的箱子,笑着问道,“便宜不,我全包了。” “你添堵来的。”帐房模样的人生气了,站起来就撵吴铭,“快走,快走,我要关门了。” “老黄,你收拾好了没有啊,小姐都等急了。”后堂传来了洪亮的声音,门帘一挑,一个大汉走了进来,正和吴铭打了个对脸。 大汉看到吴铭就是一愣,又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惊讶地抬手指着吴铭,“你,你,王…” “王什么王,认错人了吧!”吴铭急忙打断了镇八方杜华的话。 杜华也是老江湖了,反应很快,眨巴眨巴眼睛,上前笑着抓住了吴铭的手,“哈哈,原来是张先生啊,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吴铭苦笑着抽出手,这倒是快,我又姓张啦。“老杜啊,我是来买药的,既然这里都不干了,药也不卖了,我就不耽误时间了。” “别走哇。”杜华不依不饶地又抓住了吴铭的衣服,“别人不卖,你还能不卖吗?你先等一下啊!”回头又冲着老黄说道,“赶紧关门,替我看着张先生,要是人没了,你的养老钱也就泡汤了。” 吴铭莫名其妙地看着杜华匆匆忙忙地又跑进了后堂,老黄已经关了店门,正眼都不眨地盯着他,好象自己就是他后半辈子的养老钱一样,要想走,这个老家伙肯定和自己玩命。 时间不大,杜华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又跑了出来,抓住吴铭的衣袖就往里走,“来,进来与我们老板谈,不就是买药吗?我们这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包您满意。” “慢点,慢点,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扯破了,你们这也太热情了吧,我怎么感觉好象有问题呢?”吴铭疑惑地问道。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杜华笑嘻嘻地说着,手上却一点也不放松。 进了后堂,穿过一个小院落,杜华一把将吴铭推进了屋里,“你跟我们老板谈生意,好好谈,慢慢谈,我去烧水,烧水。”边说边咣当一声关上了屋门。 吴铭晕乎乎地抬起头,一个身着裘服的女孩正背对着他站在屋内。 “嘿嘿,原来你是老板呀!”吴铭干笑了两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怎么?很惊讶吗?”黄玉霜笑着转身,看着吴铭。 “那倒没有,黄小姐的才干在下是十分佩服的。”吴铭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看到杜华就应该猜到的。” 黄玉霜在吴铭对面坐下,示意他喝茶,“让你见笑了,咱不会做生意,把这买卖给做倒了。” “真的吗?”吴铭反问道,“是要准备跑路了吧?” 黄玉霜眨了眨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差不多吧,这城里的铺子该盘的盘,该关的关,要不是以前都是我经手,我也不会大过年的跑到这里来。” “总算忙活得差不多了。”黄玉霜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要走了,却碰到了你,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往鬼子堆里扎。” “我才不怕小鬼子呢!”吴铭满不在乎地喝了口茶,“我大摇大摆就进了城,一点也不刺激。” “呵呵,想来点刺激的是不是。”黄玉霜故意冷下脸,“这回我还了好几十号人保护,你可别忘了,你绑架过本小姐,你不怕我报复吗?” “好啊!”吴铭装出喜出望外的样子,“快来报复我吧,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你给我照样来一遍,我高兴死了。” “你是怎么对我的,还好意思说。”黄玉霜拍了拍桌子,一副气恼的样子。 “怎么不好意思说哩。”吴铭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先是陪着你骑马兜风,到了我家,又怕你寂寞,找了一群女人来陪你,还给你讲故事,睡觉又怕你冷着,把我的睡袋给你用,还给你唱歌听,临走,我还送了你一副手套。” “快来报复我吧,我等得头发都白了。”吴铭很忧愁地把头向后靠了靠,舒服得直哼哼,“先声明啊,你可别找一些庸脂俗粉来糊弄我,少于十个你也别开口啊!” 第六十四章 美女关怀 对不起大家,由于专业知识不精,前面写的关于望远镜的问题很多,我已经全部改过来了,以后不会有什么红外线和夜视装备的问题了。 另外,起点安排了推荐,我准备拼了,一天两更,从今天开始,至于能坚持几天,我心里实在没底,如果写不出来,大家别骂我啊! &&&&&&&&&&&&&&&&&&&&&&&&&&&&&&&&&&&&&&&&&&&&&&&&&&&&&&&&&&&&&&&&&&&&&&&&&&&&&&& 黄玉霜愕然地盯着吴铭,嘴巴张成了个O型,半晌,才雪融冰消,噗卟一声,笑了起来,“还想让我给你唱歌讲故事,你臭美啊!” “呵呵呵呵。”吴铭也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我知道黄小姐海涵大度,是不会记仇滴。” “碰上你,能把人气死。”黄玉霜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优雅的姿态让吴铭看直了眼。 “你清减了不少,是不是太累了。”吴铭关切地问道。 “从回到家,便开始着手准备,我那几个兄弟…唉。”黄玉霜轻轻叹了口气。 “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些损失也在所难免,以后凭着努力再赚回来就好了,大可不必如此操劳。”吴铭劝慰道。 “千金虽好,快乐难找。”黄玉霜用手指轻轻绕着一绺秀发,笑着对吴铭说道,“那天你唱得真好,词好,曲也好。” “词曲虽好,又有几人能做到。”吴铭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这也是我最后来这里啦。”黄玉霜抬头留恋地看着屋内的摆设,“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有失必有得,离开这里到安定的地方去吧!”吴铭给黄玉霜又倒了杯茶,“想好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呢,上回说得好象不够明白。”黄玉霜摆弄着扣碗,低声说道。 “这个呀?”吴铭皱着眉头望着屋顶,想了一会儿,“东南亚一带肯定是不行了,这安全的地方还真是不多,近的就是四川啦,远的吗,美国、澳大利亚好象没事。要不你就上澳大利亚去吧,看看袋鼠,考拉什么的,也挺有趣吗!” “那就先上四川去吧!”黄玉霜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那么远的地方,我一个人有点怕。” “怎么是一个人,黄老爷和你兄弟不一起走吗?”吴铭奇怪地问道。 “呵呵。”黄玉霜脸红了红,冲着吴铭伸出了手,“先不说这事了,你不是要买药吗?拿来吧!” “什么?” “药单子啊!” “哦,在这呢!”吴铭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药单子递了过去。 “你要开医院啊?”黄玉霜看了一遍,诧异地问道,“这么多药也就算了,你买手术刀、止血钳、缝针等医疗器械干什么?” “我要改正归邪,弃善从恶。”吴铭沉痛地说道,“我要当医生,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行吗?” “搞不懂你。”黄玉霜摇着头,“我看你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这么多东西,谁肯卖给你呀,你是不是想在城里大闹一场,砸了人家的铺子?” “我有想过。”吴铭老老实实地承认。 “还是不要在城里闹了,这里的鬼子太多。”黄玉霜关切地说道,“你先从我这挑点药,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嗯,七天吧,你到黄家镇的杏仁堂去取,保证一样不少。” “我怕你出事,还是我来办吧!”吴铭伸手想取药单,不料黄玉霜却迅速地揣进了怀里,弄得他只好讪讪地缩了回来。 “这点小事,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黄玉霜故意板起了面孔,“只要我一句话,马上就能找一百多号人去给我买药,谁能怀疑呀!” “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吴铭急忙辩解道,“那就拜托黄小姐了,那个小日本,暂且让他再多赚几天钱,以后我再下手。” “别老是在鬼子眼皮子底下闹事。”黄玉霜苦劝道,“我知道你本事大,没把日本人放在眼里,可也得先考虑自己的安全呀!那个平民大药房可不是正经八百的买卖,那个日本老板后台很硬的。” “明白。”吴铭笑嘻嘻地答应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瞧你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黄玉霜嗔怪地说道,“一会儿换件衣服,跟着我的马车一起出城吧!” “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吴铭为难地说道,“就不麻烦黄小姐了,我拿了药就出城,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是那帮女的吗?”黄玉霜有些酸酸地问道。 “是呀,她们都是我的徒弟,不放心我一个人进城,非要跟来。”吴铭没有觉察黄玉霜口气上的变化,如实说道。 “好吧!”黄玉霜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药,别忘了七天后去黄家镇杏仁堂啊!到了那里,就说找我就行了。” “明白。”吴铭高高兴兴地说道。 …………………………… 吴铭顺利地出了城,直奔小树林,刚过了林子,几个望眼欲穿的女兵便蹦了出来。 “欧了。”吴铭伸出手来,作了个胜利的手势。 “就买回这些药?我记得你可是写了一大篇子呢?”王莹奇怪地问道。 “七天后去黄家镇取。”吴铭领着她们边走边将城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小姐对您还真是不错。”范虹芳偷眼看了一下沈敏,别有意味地说道。 “还行。”吴铭大咧咧地回答道,“本来要留我吃饭,我怕你们着急,便赶回来了。” “最难辜负美人恩呐。”王莹似笑非笑地挖苦道。 “什么意思?”吴铭瞪大了眼睛瞅着王莹,“你这话里有话呀,可不要胡说八道啊,我和黄小姐可真没有什么,人家是个热心人,可不能瞎想。” “知道了。”王莹故意拉长了单调,偷偷地捅了捅一脸漠然的沈敏。 “对了。”王莹好象刚刚想起什么似的,冲着吴铭说道,“前面不是有庙会吗?你带我们去转一转好不好,顺便买些该用的东西。” “那枪和东西怎么办?”吴铭犹豫了一下,“要不我看着东西,你们去逛逛,快去快回。” “那怎么行?”王莹偷偷冲着几个女兵使着眼色,“你看我们穿的衣服,除了阿敏和你,谁象正经的老百姓啊!” “我很象正经的老百姓吗?”吴铭瞅了瞅自己的装束,“那怎么有人说我不象好人呢?” “谁这么不长眼睛。”范虹芳义愤填膺地说道,“你把衣服扣都系好了,再稍稍挽上点裤腿,把帽子再向后推一推,一看就是正经的老百姓,大大的良民。” “来,咱们把阿敏也打扮一下,让她和1号去给咱们买东西。”王莹一声招呼,几个女兵一拥而上,不顾沈敏的反抗,系头巾的系头巾,弄衣服的弄衣服,连鞋子都给扒掉重换了双布鞋。 第六十五章 逛庙会 县城外七、八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庙,日本鬼子没来的时候,这里的古庙会非常的热闹,逢年过节,四里八乡赶会的人们都会来到这里,看看打把式卖艺的,挑挑家里需要的东西,不为别的,就为图个热闹。 吴铭先在外面的地摊上买了个背筐,领着沈敏兴冲冲地直奔庙会,摆出了一副大肆采购的架势。 “嗨,你隔我这么远干什么,过来点,老回头看你,这脖子都快扭了。”吴铭回头对隔着三尺多远,有点忸怩地跟在后面的沈敏招呼道。 沈敏脸一红,害羞地凑近他身旁,低声说道:“小声点呀,叫人听了笑话,女人哪有并排和男人一起走的,这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吴铭不满地骂道,“没事,你就挨着我走,看谁敢说个不字,我扭断他的脖子。” “好了,好了,别闹事。”沈敏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向前凑了凑,“这样行了吧,我就在你后面,又丢不了。” “买东西我可不在行。”吴铭笑着把沈敏拉到前面,“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负责掏钱背东西。” 庙会并不是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也多是些男人,在这兵慌马乱的年代,大姑娘小媳妇哪敢抛头露面。吴铭和沈敏这一对,还真是挺引人注目的。 乐于陪伴女人逛商店的男人差不多跟大熊猫一样稀罕,十个男人九个都怕陪女人逛街的。除了看到女人的疯狂购物不满外,女人们罗里罗嗦的讨价还价肯定也是让他们头疼的一个主要原因。 吴铭也是如此,跟在沈敏身后,忠实地执行着钱夹子和手推车的功能,只要沈敏一打听价钱,或者眼睛在某样东西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他二话不说,掏钱就买,不挑货,不打价,不赊欠,不抹零,整个一“四不”新人,弄得卖货的侧目相看,连沈敏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看人家两口子,给媳妇儿买东西连眼都不眨。”旁边传来的低低的苍老的抱怨声,“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啥时候这么大方过。” “嘿嘿,有饭吃,有屋住,你还不满足啊!”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吴铭和沈敏转头一看,是一对老夫妻正在拌嘴,两个人头发都白了。 老头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你看人家那媳妇儿,长得多水灵,那个傻小子有福气呀,敢不当个宝儿哄着。” “我当年不俊俏吗?”老太太生气了,“当年十里八乡咱也是数得着的俊闺女,怎么?现在嫌我老了。” “都土埋多半截子了,说这些有啥意思?”老头将手一背,向前就走,“走啦,去买几块糖果,回去哄哄孙子。” “死老头子,你等等我呀!”老太太蹒跚着紧跟在后面,边走边喊。 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挺有意思,回头看沈敏时,沈敏连耳根子都红了,站在那里痴痴地发愣。 “嘿嘿,这东西还真便宜,快一筐了才花了不到两个大洋。”吴铭干笑了两声说道,“咱俩再逛逛,就找个地方吃点饭,再给她们也捎点。” “嗯。”沈敏答应了一声,转身默默地向前走去,心里却平静不下来,白头偕老,原来这就是白头偕老,与其说他有福气,倒不如说自己,有没有缘份和他在一起,他能瞧得上自己吗? 空地上,团聚着一群人,里面锣打得“咣咣”直响,不进传来喝彩声,原来是打把式卖艺的。 “看看吧!”吴铭轻轻拉了拉依然心不在蔫的沈敏的衣服。 沈敏愣愣地点了点头,走到前面站下,圈子里的表演并不精彩,一个穿着满是补丁小棉袄,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女孩子正在翻筋斗,一个衣裳稍显单薄,紫铜色脸膛的老人正在舞刀,旁边还有一个脸上麻麻坑坑,很是丑陋的女人在敲着锣。 沈敏站在那晨,眼前演的什么,根本没有看,她还在想着心事,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叫好,有人拍手,还有零星的铜板落在地上的叮叮声响。 “大姐姐,请赏点吧!”那个翻筋斗的小女孩捧着一面破锣,走到了沈敏面前,张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脆生生地说道。 “嗯。”沈敏从沉思中惊醒,望着眼前脸冻得通红的小姑娘,自失地笑了笑,转头去找吴铭。 吴铭这时候对摆在地上的一些药产生了兴趣,正蹲在地上仔细地翻看着,还凑到鼻子跟前闻着。 “喂。”沈敏用手拉了拉吴铭的衣服,努了努嘴,“该你了。” 吴铭站直身子,笑着点了点头,随便掏出几块大洋,放到了破锣里。 小女孩张大了嘴巴,看着破锣里的大洋,又抬头瞅了瞅吴铭,急忙鞠躬,“谢谢少爷,谢谢少奶奶赏。” “你,…。”一再被人误会,沈敏现在是彻底无语了。 “你看我象少爷吗?”吴铭微笑着问道,又用手指了下地上的药,“这地上的药好使不好使,怎么卖的?” “爹,有人要买药。”小女孩回头对正收拾家伙的老人喊道,等老人走了过来,又满脸喜色地将破锣捧到老人面前,“爹,你看,这位,这位大哥赏了这么多钱。” 老人也愣了一下,抬头打量了一下吴铭和沈敏,心里划了个问号,穿得象个老百姓,可出手却这么大方,绝不会简单。 “多谢二位。”老人冲着吴铭和沈敏拱手抱拳,“不知您二位想买什么药,我雷鸣山双手奉上,不敢再要分文。” “谢就不必了,我只问你,这驱蛇药和治蛇药好不好使。”吴铭摆了摆手,指着东西问道。 “二位想来不是本地人吧?”雷鸣山望着吴铭,“我雷鸣山在此地也是有一号的,这驱蛇和治蛇也是祖传下来的,绝不敢辱没了祖宗的名头。” “那倒是我冒昧了。”吴铭点了点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象后世那样假货泛滥,“这些药都给我包上,我全要了,你说个价吧!” “您二位出手这么大方,我姓雷的再收药钱,可真是厚脸皮了。”雷鸣山摇了摇头,“英儿,快把药给这两位贵人包好。” 那个丑陋的女人闻声走了过来,手脚很麻利,三两下便把那些小包的药包成了一个大包,递给了吴铭。 吴铭接过药包,扔到了背筐里,又掏出了一把大洋递了过去,“一码是一码,你们卖艺,我们赏钱,你们卖药,我们买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要混在一起。” 见那个英儿迟疑着不接,吴铭继续说道:“怎么?这药难道不好使吗?要真是好药,便能救人性命,难道人命还不值我手中的这几块大洋吗?” 被吴铭一激,叫英儿的丑姑娘忍不住了,伸手便接过了大洋,“我雷家的蛇药救人无数,传了几代人,还没有坏了名声。这钱,我们收了,要是出了事,我们愿一命抵一命,你到七里弯来找便是。” 人虽长得丑,可声音却非常吸引人,吴铭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这要是在后世,当个声讯台小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说不定能迷倒很多人呢! “走吧!”沈敏在旁催促道,“时候不早了,找地方吃饭吧!” 第六十六章 墨镜引发的血案 码字都不容易,要是不愿意看就下架走人,不要恶语伤人。大家都是有素质的文明人,不要让人笑话。 今天第二更,实现诺言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 吴铭和沈敏在找到了这里的唯一一家小店,小店的后面还有几家房屋。不仅可以吃饭,还可以留宿,是专门给那些错过了开城时间的行脚客商歇息用的,店里的生意看起来并不太好,只有一个掌柜兼伙计在前面忙活着。 随便点了几个菜,又交待厨房准备一些包子、酱肉、大饼之类的吃食,准备吃完带走。 凭着自己的职业习惯,吴铭挑了一个斜对大门口的位置,这样既不是太显眼,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又能一目了然,而且身后就是窗户,跳上桌子便能穿窗而过。 “还行,味道还行。”吴铭一边赞扬着,一边给沈敏夹菜,“你怎么了,心不在蔫的,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沈敏胡乱摇了摇头,掩饰着去夹菜。 “筷子拿反了。”吴铭笑着提醒道,“搞不懂你是怎么了?怪怪的。” 正当沈敏槛尬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说话声,“爹,我饿。” “好吧,过年了,咱们也吃顿好的,就吃包子吧!” “好啊!好啊!”随着语音,门一开,刚才翻筋斗卖艺的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后面跟着扛着家伙的雷鸣山和丑姑娘。 屋里吃饭的只有吴铭和沈敏两个人,三个人进屋一抬头,正望见吴铭,吴铭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伙计,给我们上两屉包子,三碗热汤,再来半斤烧酒。”丑姑娘将家伙向门后一倚,开口招呼道。 “好嘞!三位请稍等。”伙计应了一声,小跑着到后堂交待厨师去了。 不大一会儿,包子和热汤就端上来了,小丫头上去就抢了一个,大口吃了起来。 吴铭吃得差不多了,见沈敏也停了筷子,便冲伙计喊道:“我要的东西好了没有,还急着赶路呢!” “两位请再稍等一下,人手少,没有办法,还有三张饼就齐了。”伙计殷勤地回答道,又送上一壶茶水,“您二位先喝点茶,稍微歇一会儿。” 吴铭点了点头,掏出钱把帐算清,和沈敏边喝茶水,边耐心等待。 “咣当”一声,大门被人粗暴地踢开,一股寒气扑了进来。 “妈了个巴子的,有喘气的没有,赶紧过来招呼着。”进来的这个人有三十多岁,长得象个猴子,耳朵上戴着护耳,一副黄板牙,大冷天还歪戴着一顶小礼帽儿,鼻梁上架着一副墨晶眼镜,身上还挎着盒子炮。 “太君,您这里坐。”这个家伙狐假虎威地喊完之后,又对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日本兵谄媚地笑着。 伙计见是一个汉奸领着两个日本鬼子,只好硬着头皮凑了过来,“张爷,您要吃点什么?” “妈的,你没长眼睛吗?”猴子汉奸张口便骂,“先来两瓶好酒,让太君暖暖身子,再把店里的菜统统端上来,你们这个破店,能做几道象样的菜,还要老子点菜,你当是城里的富春楼啊!” “是,是。”伙计苦笑着退了下去,“马上就来,马上就好。” 一瓶大曲,几样现成的小菜,马上就端了上来,鬼子闻到酒香,嘴里说了声“哟西”,一人先喝了一杯。 吴铭不动声色地品着茶,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三个家伙,这两个鬼子一个应该是个伍长,另一个是个小兵。这个伍长脑袋特别大,一脸的横肉,额头上有几道又深又长的皱纹,鼻子向上翻翻着,嘴唇撅起老长,嘴大得出奇,一说话,嘴都能咧到耳朵,活脱脱一个猪头。 “嘿嘿,这不是雷老三吗?”那个汉奸突然发现了雷鸣山父女三人,坏笑着说道:“这日子过得不错呀,都吃上包子了,还有酒喝。呆会给太君好好表演表演,没准太君一高兴,能赏你们肉骨头啃啃呢!” 雷鸣山面无表情继续喝着酒,丑姑娘则怒目而视。 “哎呀,还不服气。”汉奸拍了拍身上的盒了炮,“信不信爷一枪崩了你个丑八怪,赶紧他妈的给爷转过去,省得爷看着你,恶心得吃不下饭。” 两个日本鬼子喝了点酒,眼睛四下瞅了瞅,把目光集中到了沈敏身上。 “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猪头指着沈敏怪笑着。 “太君好眼力,好眼力呀!”汉奸把视线转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对着日本鬼子伸出了大拇哥。 “客官,您的东西齐了。”伙计兼掌柜拿着一大包食物,走到吴铭跟前,低声说道:“快走吧!日本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吴铭点了点头,将食物放进背筐,站了起来。 “我来背吧!”沈敏抬头望着吴铭。 吴铭会心地笑了笑,帮沈敏把筐背好,两人一前一后向门口走去。 “别着急走呀!”汉奸一伸手拦住了吴铭,“这是你媳妇儿吧,小子挺有福气的吗!” “不是福气,是运气。”吴铭一本正经地说道:“天上掉下来的,正好被我接着了。” “别他妈的跟我胡扯。”汉奸斥骂道,“太君看上了你媳妇儿,你可别不识抬举,否则,小心你的小命儿。”边说,边用力拍着盒子炮威胁着。 “那还不好说吗?”吴铭傻笑了起来,“换呗,用你的眼镜换,明天我再从天上接一个好了。” “哈哈哈哈。”汉奸不可思议地瞅着吴铭,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指着吴铭,“有意思,有意思,你这小子有意思。” “太君,这个人,这个人要用花姑娘的,花姑娘的来换眼镜的。”汉奸边笑边摘下墨镜对着日本鬼子比划着说道。 “哟西,哟西,快快地换,你的快快的换。”猪头喜出望外,边催促汉奸,边垂涎三尺地望着沈敏。 “给你。”汉奸将墨镜递给吴铭,“你小子可别反悔啊,,这太君要是生起气来,后果可是非常严重。” 吴铭接过墨镜,戴上,晃了晃脑袋,回头冲着沈敏笑嘻嘻地问道:“媳妇儿,你看我戴着眼镜,帅不帅呀!” 沈敏笑着点了点头,“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隔着墨镜,她看到了吴铭眼中闪过的寒光,知道他马上便要动手,轻轻地将手移到了短枪的位置。 “太君,你看我戴这眼镜合适吗?”吴铭又凑到猪头面前,笑着问道。 “合适的,大大的合适,哟西,哟西。”猪头边称赞,边仰脸咧着大嘴畅快地笑着。 “仆街。”吴铭突然拔出了桌上木筒里的筷子,迅雷不及掩耳地冲着猪头的大嘴狠狠地插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杀 长长的竹筷子穿过猪头的大嘴,深深地直插进了喉咙里。 吴铭毫不停顿,反手操起桌上的酒瓶子,砸在另一个鬼子的脑袋上,敲得鬼子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半截带着尖刺的酒瓶子又插进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鬼子捂着脖子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还他妈掏呢?”吴铭转身一拳狠狠打在刚刚反应过来,忙着从盒子里掏枪的汉奸肚子上,汉奸立刻倒在地上,一阵阵抽搐着,捂着肚子吐出了一口一口的白沫以及没有来得及消化的食物。 “陷你老母全家铲的,还没死呢?”吴铭按住正在捂着脖子痛苦地倒气的猪头的脑袋,猛地向桌子上磕去,“噗卟”,一小截带血的筷子头从猪头的后脖处探了出来。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三个大活人死的死,倒的倒,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小丫头嘴里咬着肉包子,手里还举着半个,忘记了下咽,惊恐地瞪大着眼睛。被丑姑娘一把搂进了怀里,遮蔽了视线,“别看,别看。”丑姑娘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的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雷鸣山端着酒杯,手不停地抖动,酒已经洒出了大半,也没有发觉。 伙计双手捂着嘴巴,努力不使自己尖叫起来,双腿筛糠似的哆嗦着,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铭两步走到门口,上上了门栓,又转身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媳妇儿,给我倒杯茶喝,我渴了。”吴铭笑着对沈敏说道。 “嗯”沈敏被吴铭一口一个媳妇儿叫得浑身这个舒服呀,好象三伏天吃了个冰梨,低眉顺眼地答应一声,转身去拿茶壶茶碗。 “别他妈吐了,信不信老子让你一点不剩地再吃回去。”吴铭狠狠地踢了汉奸一脚。 “爷,爷爷。”汉奸痛哼一声,磕头求饶道,“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呀,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闭嘴。”吴铭厌恶地喝斥道,“今天我不杀你,不是可怜你,是怕连累了不相干的人。” “过来,爷给你留个记号,让你上日本人那去交差。”吴铭抽出匕首熟练地在手上耍弄着,“你要是敢乱动,爷就挖了你的狗眼。” 说完,一把揪了过来,在汉奸的脑门上开始刻字。 望着吴铭充满杀气的眼睛,汉奸忍着疼,一动也不敢动,鲜血不停地流下,一会儿就模糊了他的双眼。 吴铭收起了匕首,意犹未尽地又端详了一下,伸手将汉奸的盒子炮摘了下来,狠狠地一脚,“妈的,你看你那个熊样,戴上墨镜比鬼难看,不戴墨镜鬼都瘫痪,爷想多刻两个字都没地方。” “爷,您别生气,别生气。”汉奸忍痛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的血。 “告诉你的日本主子,爷就是灭了河野特务队的不三不四,想找爷的话,就到青龙沟来,记着别忘了带棺材。”吴铭站起身,端起沈敏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两口。 “是,是,我记住了。” “你姓张,叫什么名呀?” “小的张富禄,富贵的富,厚禄的禄。”汉奸跪在地上,不停地点着滴血的脑袋。 “今天这事,你要是敢牵连别人,我就灭了你全家。”吴铭恶狠狠地说道,“我想杀的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就是有天王老子罩着,也躲不过我的刀子和枪子。”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就好。”吴铭说着,突然抬脚踢在张富禄的脑袋上,张富禄一声没吭便昏倒在地。 吴铭蹲下身,将汉奸和鬼子身上的钱全搜了出来,又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部掏出,在桌子上分成了大小两堆。 他将小的一堆捧给雷鸣山,“拿着这些钱,赶紧走吧。” 转身又招呼伙计兼掌柜,“这些钱留给你,马上出去躲一阵子吧,如果真没事,再回来也不迟。” …………………………………… “大家边吃边走,包子还温乎。”吴铭伸手接过自己的枪,对几个人说道,“4号、6号在前面,7号、8号、10号背着东西在中间,我和13号押阵。” “又惹事了?”王莹低声问沈敏。 沈敏微微点了点头,将背筐交给了7号范虹芳,端起枪便向前走去。 几个人分成三组,拉开了距离,急速向前。 “喂。”王莹咬了口包子,又碰了碰沈敏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和1号去逛庙会,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沈敏故意白了她一眼,“你们这帮家伙,纯粹是耍我,告诉你吧,和他出去,除了提心吊胆,什么感觉也没有。” “不会吧?”王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孤男寡女,结伴而行,怎么会没感觉,刚才你回来的时候,脸还红扑扑的呢,没让他占了便宜吧?” “去你的吧,包子也堵不住你的嘴。”沈敏嗔怒地说道。 “嘿嘿。”王莹怪笑了两声,“给你创造机会,还不知道感谢,这好人真是难当啊!” 沈敏瞅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默默地向前走。 “嗨,走那么快干嘛。”王莹紧紧跟上,“知道吗?刚才我们几个人闲着没事,仔细研究了一下1号,很有收获哩,想不想听听?” 沈敏略停了一下,斜着眼睛看着王莹,撇了撇嘴,“就你们,能研究出个什么?” “不听拉倒,干嘛这么瞅着人家。”王莹将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抱怨道。 沈敏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话,扭头继续向前走。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王莹轻轻叹了口气,“唉,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这话要不给你说,就怕你以后怪我们。” “我们发现了1号的弱点,这对你可是很有利呀!”王莹故作神秘地说道。 “弱点,他有什么弱点。”沈敏微微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责任心强。”王莹肯定地回答道,“1号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也是个有始有终的男人。” “这是什么弱点,应该是优点才对。”沈敏反驳道,“现代这个社会,还有多少肯负责任的男人,多数都懦弱胆小,很怕面对一些事,能不去面对的尽量逃避。” “你还听明白我们的意思。”王莹急得直摇头,“你想啊,既然他是个负责的男人,要是,要是,嘿嘿,你们两个那个了,啊,他是不是就得对你好,你明白了吗?”王莹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瞅着沈敏。 “你们是要我去,去勾引他?”沈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王莹。 “什么勾引,说得这么难听。”王莹白了沈敏一眼,“那叫吸引,知道什么是吸引吗,就是,就是,唉,你自己去领悟吧,说得太透了,反倒没意思了。” “吸引,勾引,勾引,吸引。”沈敏被王莹说得有点晕,反反复复地念叼着,试图分清这两者这间的区别和联系。 &&&&&&&&&&&&&&&&&&&&&&&&&&&&&&&&&&&&&&&&&&&&&&&晚上七点左右还有一更,请大家支持支持。 第六十八章 对手 小林一光戴着白手套仔细查看着两个日本鬼子的尸体,皱着眉头,好半天才站起身。慢慢踱到满脸是血的特务小队长面前,紧盯着小队长额头上刻的“不三不四”四个血字。 “他的,都说了什么?”小林一光沉声问道。 “他,他说。”张富禄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清醒,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就是灭了河野……不,不,不,他说,是他杀害了河野太君和手下……” “照实的说,他是怎么说的,你便怎么复述。”小林一光喝斥道。 “是,是,照实说。”张富禄吓得一哆嗦,嘴更不利索了。 “你的,不要怕,慢慢的讲。”小林一光虽然非常厌恶张富禄的样子,可是也知道这个人现在很有用,起码他亲眼见过这个神秘的不三不四,所以尽量和蔼地安慰道,还伸手拍了拍张富禄的肩膀。 “不怕,我不怕。”张富禄稳定稳定情绪,开始讲述起当时的情景来。 “他们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小林一光反问道。 “是的,是两个人,那个女的很漂亮。” “他说要找他就到青龙沟,还要带着棺材。”小林一光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是的,他是这么说的。”张富禄偷眼看了一下小林一光,说道。 “哟西。”小林一光突然冷笑了起来,冲着张富禄摆了摆手,“你的,到那边的小屋里等着,呆会有人来,你要把这两个人的相貌仔细地描述,你的明白?” “明白,小人明白。”张富禄向小林一光鞠了个躬,退了下去。 小林一光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个高大汉子紧跟在他的后面。 “洪君,坐吧!”小林一光坐到办公桌后面,冲着高大汉子摆了摆手。 “哈依。”名叫洪山的满洲特务答应一声,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看法,说出来吧。”小林一光用手指弹击着桌案,发出有节奏的梆梆声。 “确实很厉害。”洪山郑重地回答道,“出手既快又准,既狠又毒,让人防不胜防。” “我也有同感啊!”小林一光眯起了眼睛,“用筷子用酒瓶,一下子便解决了两名身经百战的帝国军人,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那么,不三不四所说的青龙沟,你是怎么考虑的?”小林一光继续问道。 “可能是个烟雾弹。”洪山边说边掏出了烟盒,“阁下,我可以吸根烟吗?” “没有关系。”小林一光大度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日本烟,点上一根,又扔给了洪山,“尝一尝,很少见的帝国货。” “谢谢阁下。”洪山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微笑着点头,似乎对烟的味道很赞赏。 “按理说,如果是不三不四一个人的话,依着他的作风,这青龙沟便很有可能。”洪山整理了一下思路,侃侃而谈,“可是他还带着一个女人,而且好象感情很不错,他怎么会让自己的亲人陷入险地,主动说出自己的落脚点呢?” 小林一光吐出一团烟雾,点了点头,示意洪山继续说下去。 “从他买了一大筐的东西来看,最有可能是躲藏在深山老林,或者是偏僻乡村,条件并不好的地方。”洪山继续分析道,“如果不是两位皇军打那个女人的主意,他未必便会出手。” “而且他还留下了活口,这是极少见的情形。说明这个家伙是怕牵连到别的不相干的人,看来还是很重情义的,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我还是很佩服这个家伙的。”小林一光自嘲地笑了起来,伸出了大拇指,“他是支那人中的这个,如果不是处于敌对面,我倒是很想和他交个朋友。” “我的手下都准备好了,再配上当地特务作向导,明天便可以出发。”洪山说道,“就以这个女人为突破口,漂亮女人总是很引人注目的。” “哟西。”小林一光兴奋地点着头,“终于有了突破的方向,那我们就编织一张大网,如果能抓到那个女人,顺藤摸瓜,把这个不三不四……,嗯。”小林一光边说,边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中狠狠碾得粉碎。 洪山是刚从满洲调过来特务队长,还带着二十多个手下。他是东北的豪族子弟,读过书,祖辈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家族在当地很有势力。 满清垮台后,他的家族投靠了张作霖。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占领了东北,为了保存家族的地位、财富与尊严,他的家族又全面倒向了日本人。 为了和日本人加强合作关系,家族派出了洪山前往日军的特训中心,在那里度过了一年的时间。日本人在训练他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野蛮和血腥伴随着他们这些特务度过了整个训练期,犯了哪怕细小的错误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且一旦发现其中有反抗的苗头就会立刻枪毙。日本人甚至还鼓励特务们互相告发,而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训练特工的最大忌讳,这样训练出来的特务虽然战斗力可能比较强,但是忠诚度却很低,而且当官的也很容易挨自己人的黑枪。 因为洪山的个性比较坚韧,而且有文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对自己的同胞又没有什么怜悯之情,所以后来凭借着日本教官的赏识,洪山成了特务队的队长。 历史上这些东北“满洲大本营”训练的特务几经发展蜕变,成了一群极为狡诈凶残的恶狼。他们甚至帮日本人贩毒,以便为小日本摄取战争经费!抗战结束后又由国民党所控制,成为其得力帮凶,解放后,有些老特务深深的潜伏在大陆,有的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才被挖了出来。 …………………………………… “这便是不三不四吗?”小林一光仔细端详着日本特务根据张富禄的描述画出的图像,“怎么有些模糊,这个女人倒是很好认。”说着,将图象递给了洪山。 “报告阁下。”日本特务躬身回答,“或许不三不四长得极为普通,或许那个张富禄被吓坏了,对他的印象不深,所以无法画得逼真。” “知道了。”小林一光点了点头,“你再去多印几张,将这两个人的图象分发到各个据点、关卡,就说,就说,他们是杀人越货、抢劫掠财的土匪好了。” “哈依。”日本特务从洪山手中接过图象,退了下去。 “洪君,你也回去准备吧,这两个人的图象明天早上会给你们几份。”小林一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还要向秋水阁下汇报情况,青龙沟虽然是个烟幕弹,但是我还是决定请秋水阁下派兵前去搜剿一番。” “阁下英明。”洪山一个立正,“那我先告辞了。” 走出房门,洪山深深吸了口清冷的空气,一种即将面临强敌的兴奋感涌上了心头。 不三不四,这个神秘的高手,让日本人头痛不已的家伙,嘿嘿,就让你成为我晋升的阶梯吧,这样还可以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 第六十九章 新书《新中华新世纪》已上传。 新书《新中华新世纪》已上传,1474290.t x t 8 0 。CoM,请大家点击品评。 吴铭将猪油和蜂蜜按比例配好,使劲搅拌着,半晌,笑呵呵地递给徐萍姑,“好了,这就是猪油蜂蜜膏,专治冻伤的。” “谢谢。”徐萍姑接过小碗,“我脚上的冻疮好得差不多了,你还这么费心。” “举手之劳,也不费事。”吴铭很随意地说道。 郭玲姝仔细瞅着碗里稠乎乎的东西,皱了皱眉头,“这东西好使么,看起来怪怪的。” “切。”吴铭瞪了小丫头一眼,“药是看的,还是用的,不戴帽子就不要乱说。小破孩,懂个什么。你以为骑白马的就是王子呀,他可能是唐僧;带翅膀的就一定是天使呀。” “不是天使是什么?”郭玲姝不服气地反驳道。 “鸟人。”吴铭丢下两个字,转身便走。 ……………………… “吸引,勾引。”吴敏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吴铭的住处。 吴铭正埋头看着地图,目光聚焦在了青龙沟。 听难民们和徐萍姑的描述,这青龙沟可真是个好地方。直东直西的一道沟,穿沟流着一条清水河,长年不断流。南面一座大山叫青龙岗,北边一座叫黄龙顶,两山夹一沟,头顶一座馒头山,很有二龙戏珠的架势。 黄龙顶这边,山垴上有一座孤庙,从前,年年八月初一,有一场古庙会,赶会的人们来到这里,总要买几个砂茶壶,拿回当稀罕物使用。不论是煎药还是烧水,底儿不坏。周边的人们,都好说这么一句话:“黄龙背里砂茶壶,好嘴儿。” “看起来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离几个村镇也不算太远,地形很有利,进可攻,退可守。”吴铭自言自语道。 沈敏的脚步声打断了吴铭的思考,他抬头一看,愣住了。 沈敏今天没有束胸,丰挺的胸部很引人注目,领口的扣子还敝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小截胸部。 “你,很热吗?”吴铭奇怪地问道。 “嗯?”沈敏胡乱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吴铭招了招手,将沈敏叫到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呀,脸怎么这么红,最近怪怪的,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沈敏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你今天穿得很特别,很吸引人。”吴铭随口评价道,“只要不是行军或者战斗,你们以后就不要束胸了,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 “真,真的。”沈敏抬起头,追问道:“真的能吸引人吗?” “真的,要是穿的再少点,露的再多点。”吴铭坏笑着望着沈敏,“不过吸引的可都是色狼的目光,呵呵。” “那,那你……”沈敏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我…”吴铭瞪大了眼睛,盯着沈敏看了一会儿,明白了,这姑娘对自己有感情了,怪不得这几天怪怪的,今天还打扮成这个样了。 “来,阿敏,坐到这来,看来咱俩得好好谈一谈了。”吴铭将沈敏按坐下来,收起了自己玩笑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阿敏,你是个好姑娘,包括其他人,都是很不错的女孩。”吴铭慢慢斟酌着措辞,缓缓地说道。 “咱俩是最早相识的,所以平常对你,我比较随便一些。其实,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人,但是在感情上不应该涉入太深……” “我明白了。”沈敏打断了吴铭,黯然地站起来,转身要向外走。 “你明白什么?”吴铭一把把她拉出回来,“听我说完再走。” “放手啊!”一向温顺的沈敏突然挣扎起来,用力想甩开吴铭的手。“我不想听。” “不听不行。”吴铭暴躁起来,抓住她的衣服,两个人撕扯在一起。 撕来扯去,沈敏的衣服不知怎么被扯开了,两个人的姿势竟然变成了吴铭环抱着沈敏,双手却停留在沈敏两个丰满的**上。 沈敏放弃了挣扎,用手紧紧抓住吴铭的双手,紧紧地向自己胸前压去。 几滴滚烫的泪珠落在吴铭的手上,使他抑制住了将手抽回来的冲动,因为在这个时候如果这么做,会给沈敏带来更重更深的伤害。 “冷静点,阿敏。”吴铭在沈敏耳旁轻轻地劝道。 更多的眼泪滴落下来,沈敏只是紧紧抓着吴铭的手,两个人就这么槛尬地站着。 半晌,沈敏放松了自己的双手,幽怨地说道:“我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我的身子是脏的,不配和你在一起。” “胡说。”吴铭收回双手,扳过沈敏的身子,“当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时侯,试想谁还能瞧得起你呢?” “又讲大道理。”沈敏抹了一下眼睛,“你不屑看我的身子,连摸都不愿意摸一下。” “我不敢要求你娶我,我什么都不要求,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沈敏猛然扑到吴铭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你要了我吧!”沈敏流着泪,“你可以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只求你能记得我的名字,在我死的时候能为我流下一滴泪。” 自古英雄多少年,最难消受美人恩。美女是上帝对人类的恩赐,有什么理由不去欣赏她们?不去虔诚地接纳她们?对美女的熟视无睹,实在是暴殄天物,更是对上天的最大不敬。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男人,就没有办法拒绝。 吴铭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没有办法拒绝。他只觉自己似已投身于一团灼热的火焰中,全身也已燃烧起来,全身都已融化,灵魂也已融化。 他的血已沸腾,低吼一声,他一下子把沈敏按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猛地掀开了她的贴身肚兜,双手齐出,抓住了她那一对赤裸的**,一阵触电般的快感从指尖传来,边兴奋的揉捏着,边将灼热的嘴唇重重印在沈敏微张的小嘴上。 沈敏紧闭着双眼,整个人都软瘫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吴铭在她的身体上驰骋,汗珠从吴铭额上流下,汇聚在他的下巴,一滴滴地溅散在沈敏晶莹滑润的胸脯,吴铭炽热的体温**她的身体深处。 第七十章 单独行动 “我……”激情过后,面对着正穿衣服的沈敏,吴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也别说,我愿意的。”沈敏伸出手,掩住了他的嘴巴。 “我的要求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你会满足我的。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她们不会知道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以后还得领着我们杀鬼子报仇呢!”沈敏笑着安慰吴铭,但吴铭能看出她笑得有些勉强。 沈敏走到洞口,又停下了脚步,没回头,低声说道:“以后你要是……,可以来找我。”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吴铭懊丧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点着了一根烟,在袅袅的烟雾中,吴铭仔细端详着项链上绮芳的照片,苦笑着连连摇头,有些责任自己能负担得起来吗?沈敏的一片真情,自己能承受得起吗?她又不是什么妓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切再不会象以前一样了,起码自己有了愧疚之心,不敢再正视沈敏的眼睛。 …………………… “我反对。”当吴铭对众人提出要到青龙沟去侦察查探的时候,沈敏立刻反驳道。 “在庙会上杀了两个鬼子后,你让那个汉奸给日本人带信,说找你可以到青龙沟。”沈敏似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象什么也没发生,“日本人肯定到青龙沟搜剿,你现在要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只是一个计划,并不是马上要实行的。”吴铭不敢抬头与沈敏对视,只好看着地图解释道:“日本人扑空之后,肯定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故意扰乱他们的视线,所以他们不会对青龙沟抓住不放的。” “1号说的也有道理。”成晓怡看了一眼沈敏,转向吴铭继续说道:“青龙沟地形确实不错,是个能攻能守的好地方,再过段时间,等鬼子的注意力转移之后,我看可以去侦察一下。” “我同意9号的意见。”王莹点头赞同道,“呆在这里,离村镇和鬼子的据点距离都很远,实在不利于我们行动,考虑到以后的发展,换个落脚点势在必行。”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众人纷纷表态支持。 “既然是这样,我请求把侦察的任务交给我。”沈敏思索了一下,再次举手发言。 “不行。”吴铭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在庙会上你已经露了形迹,不适合再抛头露面,至于派谁去,到时候再说吧!” “还有一件事,大家以后要特别注意。”吴铭郑重提醒众人。 “咱们这一阵子的行动还算顺利,可大家绝不能骄傲轻敌。想来,日本鬼子现在正搅尽脑汗想尽办法要对付咱们呢!”吴铭边说边环视着众人。 “明的来,倒没什么可怕,打不过,咱就走,想来也吃不了什么亏。可要是来暗的,咱们就得加倍小心了。” “很有可能。”成晓怡赞同道,“化装成老百姓或走乡串镇的生意人,这是特务们惯用的伎俩,要换成我是日本人,也会用这招的。” “咱们要是有自己的情报网就好了。”王莹感叹道,“知道小鬼子的行动,一打一个准儿,对了,上次绑来的黄家二小姐不是和您关系不错吗,黄家店铺那么多,消息肯定要灵通一些,你们看,能不能借助黄家的力量……。 “这件事以后再说。”吴铭现在一提起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女人,便有些头晕,急忙打断道,“以后咱们还是要提高警惕,遇到不认识或不熟悉的人,要多长一个心眼儿,尽量不要抛头露面,以免暴露。” “至于情报方面的问题,我倒是有个初步设想。”顿了一下,吴铭继续说道。 “赵家庄那里应该有一支八路军的游击队,我认识一个游击队的人,抽空我想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八路军?也就是GcD了。”沈敏略想了一下,“可是他们搞共产共妻呀!” 关于“共产共妻”,现在看当然是一个极端弱智的笑话,可是在当时并非如此。解放前国民政府对共产党的“共产共妻”政策的谎言,在几十年里是极有市场的,并且危害也是极大的。尤其是在少数民族地区、普通市民阶层,给共产党的声望、政策的执行,都带来了很大的危害。 “什么共产共妻?宣传而已,根本没这回事。”吴铭笑着解释道,“合作又不是吞并,各自的独立性还是要保持的。虽然我对GcD的一些政策不是很赞成,但对他们能真心打鬼子,还是有些佩服的。既然双方都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你说的总是对的。”沈敏低下了头,“我相信你,你是不会害我们的。” “没事了,大家忙自己的去吧!”吴铭匆忙结束了会议,逃也似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怎么了?1号看起来有点怪哦。”范虹芳瞅了瞅周围的人,“你们不觉得吗?” “确实有点怪,今天好象很正经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王莹笑着瞅了沈敏一眼。 “呵呵,别说这个了。”成晓怡站了起来,“找两个人盯紧他,我怕他单独行动。” ………………………… “我还是去一趟青龙沟,离开一、两天,让自己和沈敏都清醒清醒!”吴铭拍着自己的额头,下了决心。 吴铭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收拾齐整后,留下了一张字条,最后又携带了足够的子弹,背上自己的狙击步枪,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 这个时候应该是她们训练的时间,绝对没有人注意自己,吴铭心中暗喜,悄悄地加快了脚步。 刚转过一个岔洞,便被胡青和王莹堵了个正着,胡青笑得就象一个抓住了偷鸡狐狸的猎人,“这是要上哪去呀?收拾得这么利索。” “哦。”吴铭故作镇定,眼珠一转,胡编了一个理由,“我上附近打点野物,咱们换换口味。” “打猎呀?”王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吴铭,“这是准备晚上打狼吧?连睡袋都带上了,您想得可够周到的。” “那是,那是。”吴铭槛尬地笑了起来,“狼肉好吃,狼皮还能给你们当铺盖,这有多好。” “劳您费心了。”王莹笑得让吴铭有些发冷,“我们可舍不得,别让狼把您给叨跑了。”说着,一把紧紧抓住了吴铭的衣服。 “还有我呢!”胡青也冲了上来,“看你往哪跑,怪不得晓怡不放心我一个人呢,刚才差点让你给骗了。” 面对着两只女狼,还有闻讯赶来的更多的狼,吴铭真是欲哭无泪。 &&&&&&&&&&&&&&&&&&&&&&&&&&&&&&&&&&&&&&&&&&&&&&&&&&这周的精华不够了,大家想要的话请在置顶的书评里留言,我下周补上,如果随便留言的话,我怕会被挤掉,到下周就看不见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尽力写好这本书,主角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我的,我也算是个很保守的人,书中的言情只是一些调剂,不会占太大的比重,更不会种马,我最讨厌种马的了,这点请大家放心。 第七十一章 扫荡 游击队的名声越来越响,这些日子里又招收了很多前来参军的战士,已经有了一百二、三十人,既有赵家庄的,也有其它村子,例如小满村,陈村和小吴村的一些青壮年来当兵。 特别是恶虎寨的没耳朵一伙被吴铭歼灭后,由于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周围的一些势力对这支新成立的队伍立时刮目相看,甚至有一些零星的土匪也跑过来投靠。 可是,日本人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这支尚在襁褓中的游击队,秋水龟次郎立刻命令黑水镇、黄风口的日军抽调兵力,联合进剿,要把这支抗日武装消灭在萌芽之中。 “特派员,鬼子来了,咱们打都不打就要撤退,太窝囊了。”赵四海心有不甘地挥着拳头,“这让老百姓怎么看咱们,太对不起他们了。” “就是,老百姓还不得骂咱们孬种呀!”小队长赵墩子在一旁添油道。 马远方环视了一下屋里的几个干部,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相同的表情。 “毛主席教导我们:在斗争中要学会保护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马远方站了起来,“老百姓的心情可以理解,干部和战士们的心态必须纠正过来。鬼子大兵压境,足有四百多人,咱们跟他们硬拼行吗?” “哦,拼死一个算一个,拼死两个赚一个。你们倒是痛快了,可队伍拼光了,老百姓怎么办?又要落到鬼子手里被ling辱,被屠杀。” “撤退是为了保存实力,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打击鬼子。” “那,就让鬼子这么横下去呀?”赵四海低头思考,赵墩子又插话道。 “当然不是。”马远方瞪起了眼睛,“咱们虽然不和鬼子硬拼,可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了,大家先帮乡亲们转移,告诉乡亲们,等鬼子的扫荡过去,部队便会接他们下山。然后所有战士在村外的小树林里集合,我再交待任务。” 鬼子的大部队向着赵家庄开了过来,共有两个满员的鬼子小队,一个三百余人的伪军中队,指挥官由秋水龟次郎派来的加滕夫正少佐担任。伪军中队长正是被游击队镇压的小满村维持会长杜时仲的弟弟杜时昆,这个家伙满怀着对游击队的深仇大恨,骑着一匹马跑前跑后,分外的卖力。 “报告阁下,熊本小队已经占领了赵家庄。”一个鬼子传令兵骑着马从前方飞奔而来。 加滕夫正急忙问道:“打死了多少土八路?抓住了多少老百姓?” “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土八路和老百姓都跑光了。”传令兵如实回答道。 “八嘎。”加滕夫正骂了一句,阴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命令道:“命令部队,加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把土八路和支持他们的刁民给我找出来。” “哈依!”传令兵领命而去。 砰,砰,左翼突然传来的一阵枪声,不大一会儿,一个日本伍长跑过来向加滕报告说遭到了土八路的袭击,有几名士兵伤亡。 加滕拔出指挥刀,嚎叫一声:“停止前进,改变路线,目标左前方。”鬼子立刻改变了行军方向,急行军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前进。 等到鬼子和伪军们赶到的时候,雪地上除了杂乱的脚印以外,就剩下了几颗弹壳。 正当加滕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几声枪响,随后是一阵爆豆般的机关枪声。 “八嘎。”加滕一声痛骂,立刻指挥后队为前队,发疯了一样,仗着兵多枪多,吆喝着朝枪声响起的地方扑过来。可是,等敌人爬上山顶一看,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只破铁桶孤零零地躺在树下。 麻雀在觅食飞翔时,从来不成群结队,多半是一二只,三五只,十几只,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目标小,飞速快,行动灵活。仿照麻雀觅食方法而创造的游击战战法叫“麻雀战”。 就这样,马远方指挥着游击队,象麻雀一样满天飞翔,时聚时散,忽东忽西,打几枪就跑,打得日伪军摸不着头脑,好象瞎了眼的野兽一样,虽然疯狂地乱扑,却始终抓不到游击队的影子。 “太君。”杜时昆凑了过来,“我有个主意,兴许能让游击队自己跳出来。” “你的快说。”加滕夫正烦躁地摆了摆手,举着望远镜四下了望。 “太君,这赵家庄的老百姓都跑了,可还有陈村和小吴村呢?”杜时昆眨着眼睛,开始冒坏水了,“那里也是游击队的地盘,老百姓也统统都是刁民,咱们不如把他们都抓来,抓到满村去修炮楼,这样的话,游击队兴许会来救他们。” 加滕夫正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盯视着杜时昆,想了一会儿,开颜笑道:“哟西,你的办法顶好,顶好。” “谢谢太君夸奖。”杜时昆谄媚地说道。 加滕夫正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继续与骚扰的游击队进行纠缠,一路由熊本小队和部分伪军组成,在杜时昆的引领下,直扑陈村。 马远方虽然给陈村和小吴村都送了信儿,要村干部转移群众,来应付鬼子的扫荡。可是刚刚任命不久的村干部大多经验不足,工作能力有限,又对鬼子的扫荡不够重视。所以转移群众的工作执行得并不得力,等到一百五六十个鬼子和伪军突然杀过来的时候,一下子便把剩余的老百姓们堵了个严实,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村干部。 如狼似虎的日本鬼子和伪军扑进了陈村,挨家挨户地搜查,将来不及跑的老百姓都赶了出来,向村外的西大场集合。 尖叫声,砸门声,斥骂声,狂笑声,在村子里响成了一片。 在西大场,伪军们在四下里都放了岗哨,在周围圈着这些老百姓。熊本小队长指挥着他的士兵们站成一列横队,个个都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直对着这些老百姓。几个特务也手拿着短枪,在日本主子的身边走动助威。 看到自己献的计策获得了成功,杜时昆得意起来,晃着脑袋,又擤鼻子又吐唾沫。 “你们这些天生的贱骨头,不给你们点厉害,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杜时昆边说边用马鞭子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们这群刁民,不是跟GcD游击队穿一条裤子吗?嗯,现在怎么啦?”杜时昆趾高气扬地说道,“都哑巴啦?都死了爹啦?都把脖子后头的筋抽去啦?妈了个巴子的,现在就让你们知道跟GcD游击队跑的下场。” “来人,先把他们按男女都给老子分开了。” “他们的,修炮楼的不行。”熊本看着分成两边的老百姓,摇了摇头,原来看着成堆的老百姓,现在一分开,青壮年没有几个,多数都是些老人和妇女孩子。 “太君。”杜时昆谄笑着说道,“男人的修炮楼的干活,女人的花姑娘的干活。所有人都带走的,让游击队上当的。” “哟西。”熊本笑着点了点头,“统统的带走。” 杜时昆立刻神色活现地跳了过来,他用鞭子一指:“这些人都是刁民,没有一个不带八路味儿的。都给我绑起来带走!” 这周的精华不够了,大家想要的话请在置顶的书评里留言,我下周补上,如果随便留言的话,我怕会被挤掉,到下周就看不见了。FUmlIjgrTKHOqjtKn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尽力写好这本书,主角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我的,我也算是个很保守的人,书中的言情只是一些调剂,不会占太大的比重,更不会种马,我最讨厌种马的了,这点请大家放心。pNYDaepPe`。的J[Dbt 第七十二章 遇敌 “什么?你说什么?”马远方劈手抓住赶来报信儿的陈村民兵,追问道。 “鬼子,鬼子突然围了村子,老少百十口子,都被抓走了。”民兵眼里还有泪光在闪,急忙重复了一遍。 “你们是怎么搞的,我不是派人送信儿,要乡亲们转移吗?为什么不执行?”马远方厉声喝问道。 “说了,都说了。”民兵嗫嚅着,“这冻天冻地的,乡亲们不愿意走哇,再说,再说,也没想到……” “也没想到鬼子在赵家庄扑了个空,会再到陈村是吧!”赵四海使劲推开了报信的民兵,冲着马远方说道,“马特派员,咱们赶紧想个法子吧,赵虹在陈村帮着建立妇救会,也不知道跑没跑出来,再晚可就追不上了。” 马远方狠狠瞪了民兵一眼,“以后再找你们算帐。”转头命令道,“第一小队继续骚扰敌人,第二、第三小队随我和赵队长来,去解救陈村的乡亲们。” …………………………………… 吴铭很郁闷,自从偷跑失败后,基本上自己便失去了自由,走到哪都有两个人紧紧跟随,连睡觉的时候,洞口都有双岗保护。 “青龙沟快到了吧?”沈敏在身后轻声问道。 “还得走一段路,要不是为了安全非要绕道走的话,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吴铭指着青龙沟方向说道。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沈敏凑近了两步,低声问道,“你给我上药包扎,是那么的自然坦承,就是你的眼神让我一下子就相信了你。” “嗯,我记得。”吴铭低下了头,回答道。 “现在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你就当又给我上了次药,不要总抱着对不起谁的心思,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沈敏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还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坦直率性,这点小事儿就承担不起了,可有损你在我们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啊!” “我很高大吗?”吴铭挺起了胸脯,笑着反问道,表情也自然了许多,“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可就刹不住车了,小心我经常给你上药啊!” “这样才对。”沈敏微笑着望着吴铭,“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还矫情什么?好象吃了多大的亏是的。” “我不对,我有罪。”吴铭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洒脱不羁,“下次,下次,一定让你满意。” “下次…”沈敏的脸红了起来。 “下次,下次再敢偷跑我就开枪打。”从后面赶上来的王莹听了个半截话,立刻愤愤地扬了扬手里的枪。 “不讲义气,不负责任。”王莹继续不满地说道,“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徒弟不给你面子,宁肯打断腿让阿敏成天背着你,也不能让你给跑了。” “为什么让我背着,你要是敢拿枪打他,自然是你照顾他了。”沈敏笑着说道。 “我也想啊,可我怕你和我拼命。”王莹别有深意地冲着沈敏挤了挤眼睛。 “胡说。”沈敏抿着嘴轻轻斥责道。 “嘘”吴铭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晃着脑袋仔细倾听起来,“听,那边好象有枪声。” 熊本和杜时昆押着陈村的老百姓慢腾腾乱哄哄的向前行进着,队伍的前边不远处有三个鬼子尖兵,排成人字队形,做着侦察搜索的动作,后面是一个班的鬼子。杜时昆把自己的马让给熊本骑,自己骑着一匹抢来的铁青色的骡子,得意洋洋地跟在熊本的后边,边走边懒洋洋地用马鞭子抽打着长筒马靴。 杜时昆的后边是一个伪军小队,押着抓来的老百姓,嘴里不住地叫骂,催促着他们快走。这些老百姓们被用长绳子拴住了胳膊,有的哭哭啼啼,有的连声哀求,也有的在交头耳语。两旁的伪军和特务们骂着、喊着、拳打着、脚踢着,还有的拿枪托子直杵,乱乱杂杂,凶相毕露。最后押阵的则是两个班的鬼子和五十多名伪军。 一个满员的日军班是13人,包括班长、4名机枪射手和8名步枪兵。有一挺轻机枪,编制四人(指挥官、射手、两名携弹药的副射手),这四人是配备自卫手枪的,在战斗中有时也携带步枪(机枪射手除外);其余八名步枪兵,每人一支单发步枪。而一个小队包括三个班和一个装备三个掷弹筒的掷弹筒班。共54人。 熊本和杜时昆把重兵都布置在后卫和稍后的两翼,如果游击队追上来,正好给这帮土八路迎头痛击,至于前面,安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游击队又插不上翅膀,不太可能跑到前面进行拦截。 “人不少啊!”王莹边从瞄准镜里观察着远处的敌人,边倒吸了口冷气。 “前面人不多,重武器也就是两挺机关枪。”范虹芳补充道。 “咱们打一下,怎么样?”吴铭四下里瞅着地形,有了主意,笑呵呵地说道。 “这可是鬼子,不是土匪,而且人也不少。”柳华有些担心地问道。 “打了就跑,让鬼子干瞪眼。”王莹笑着说道。 “你们看那里。”吴铭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地形,“这里的地形很有利,敌人虽然人多,却不容易展开。特别是前面横着的大车道沟,这儿的小道儿又挺窄,敌人过沟的时候,他们就得一个一个地上上下下,又没有什么掩蔽的地方,咱们正好收拾他们。” “是这么回事儿。”范虹芳看着地形,点头道,“隔着这道沟,鬼子的大队看不见这里的情形,冲过来的人数又不能太多,咱们五杆枪,再加上1号神乎其神的枪法,只要他敢露头,就打他个脑袋开花,这下够小鬼子头疼的了。” “他们要想突破,只有采取大迂回,咱们给敌人制造些麻烦,兴许能让那些老百姓趁乱逃走一些呢!”吴铭望着越来越近的鬼子,挥了挥手,“你们几个下去找好位置,互相离得散开点,鬼子上坡就打,我和王莹的枪法要好一些,就上旁边那个小土丘,狙杀鬼子大队中有价值的目标,顺便还能观察到敌人的动向。” “那你们自己要小心一些。”沈敏不放心地叮嘱着。 “没问题,在这个距离,鬼子没那么准的枪法,掷弹筒又够不着,他们还没有迫击炮,瞎打枪,怎么能伤着我呢!”吴铭不在乎地说道。 这周的精华不够了,大家想要的话请在置顶的书评里留言,我下周补上,如果随便留言的话,我怕会被挤掉,到下周就看不见了。L5,2i0jmlQbG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尽力写好这本书,主角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我的,我也算是个很保守的人,书中的言情只是一些调剂,不会占太大的比重,更不会种马,我最讨厌种马的了,这点请大家放心。 第七十三章 阻敌 “太君,过了前面那道沟,架上两挺机关枪,游击队即使追上来,也只有吃枪子儿的份了。”杜时昆指着前边的大道沟,奸笑着说道。 “哟西。”熊本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向远处看了看,又回头瞅了瞅身后抓来的妇女,脸上挂上了淫邪的笑容。 “花姑娘的,太君先挑。”杜时昆用马鞭子指了指,“有几个很不错的,管保让您满意。” “顶好,顶好。”熊本畅快地笑着,还伸出手拍了拍杜时昆的肩膀。 三个鬼子尖兵下了道沟,又一齐上坡,吴铭放过了他们,将枪口对准了骑在马上的熊本。 砰,子弹带着热量,一头扎进了熊本的脑袋,翻滚着将熊本的脑浆进行了一次搅拌。 呯,王莹也开了一枪,却打偏了,子弹在杜时昆的胳膊上穿了一个小洞,他一下子摔下骡子,痛得大声嚎叫。 吴铭冲着十几米外的王莹鼓励地点了点头,八百至一千米的距离,首发打偏也很正常,“修正标尺,注意风向,继续射击。”吴铭大声提醒道。 “明白。”王莹答应着,换了个位置,再一次将枪瞄准了敌人。 呯,吴铭再射一枪,鬼子的机枪手刚刚把机枪架好,便被飞来的子弹结果了狗命。 “用原装子弹,打鬼子钢盔上的小太阳。”吴铭边换位置,边冲着王莹喊道。 在整个波澜壮阔的抗战过程中,中国军民前仆后继,用原始的武器和血肉之躯打败了自称是亚洲无敌的“蝗军”。今天当人们侃侃而谈当年的38式步枪,92式重机枪,歪把子,掷弹筒时,有一样东西也曾经给鬼子制造了不少麻烦如今却很少有人提起,它就是——鬼子的钢盔。 先说说鬼子在东北的战斗中,因为气候严寒,钢盔衬里太簿,作战出汗后,没有及时处理,头皮就和钢盔粘在了一起,强行去下会连头皮一起撕下。鬼子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于是便自作聪明地用温水烫盔面,结果往往造成被冻结的头皮直接脱落,不少鬼子都留下了奇特又好笑的钢盔头。 更为搞笑的是,作为一种保护头部的护具反而会造成大范围的伤亡,戴钢盔的死亡率比不戴钢盔的死亡率还要高。直到后来,日本派专家到前线调查,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正是钢盔上的正前部的红色的小太阳,为敌军射击指明了目标,在有效距离内,瞄准小太阳,借助于三八大盖的穿透力,一枪就能打个穿颅。 所以抗战后期日军钢盔上再也没有了那个能召来死神的红色小太阳。 呯,王莹的步枪再次击发,一个正蹲在熊本身边呼唤着的鬼子,捂着胸口软倒在地。 “游击队呀,土八路。”杜时昆躺在地上,捂着胳膊嘶声叫着,“快开枪打呀,用炮轰呀!” 这个时候鬼子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枪声一响,他们便卧倒的卧倒,隐蔽的隐蔽,动作非常迅速。 相比之下,伪军可就不行了,有的乱哄哄的四处乱打枪,有的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甚至还有十几个伪军惊慌失措地向回跑。 三个鬼子尖兵反应很快,听到枪声后立刻就地卧倒,将身子藏在坡后,慢慢地向上爬。 吴铭没有管这几个鬼子,他飞快地拉着枪栓,趁着敌人失去了指挥,暂时陷入了混乱,毫不留情地狙杀着暴露的目标。 两个伪军军官,一个鬼子机枪射手,一个试图指挥的鬼子班长又倒在他的枪下,呵呵,吴铭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要不是这三八枪射速慢,老子玩死你们。 经过调整的王莹,状态也是越来越好,看着敌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的枪下,那种成就感带来的兴奋与愉悦是难以用文字表达出来的。 老百姓们一阵骚动,有的恐惧地东张西望,有的害怕地蹲下了身子。 “机会来了。”脸上涂着锅灰尘,躲在老百姓里面的赵虹伸手去摸怀里的手枪,“得找个家伙把绳子割断,趁乱领着大家伙逃跑。” 正当赵虹冲着藏在老百姓里面的几个村干部眉来眼去,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押后的两个班的鬼子已经闻声赶来支援,这些鬼子在两个班长的指挥下,嚎叫着,开枪打死了两个向后跑的溃兵,一阵拳打脚踢,将趴在地上的伪军赶了起来,又重新控制了骚动的老百姓。 两个鬼子尖兵爬到了坡顶,刚刚伸出头要观察情况,立刻遭到了四杆步枪的交叉射击,一个鬼子被击中,尸体打着滚翻到了沟底。另两个鬼子马上缩紧了脑袋,暂时不敢露头。 前队的一个班的鬼子只剩下了四个人,机关枪扔到了地上,再没有人敢去摸它,机关枪旁边躺着四具尸体,警告着其他人不要试图靠近。 “杀咯咯。”一个年长的鬼子班长接过了指挥权,一边指挥着两挺机关枪向着小山丘进行压制射击,一边派出五、六个鬼子驱赶着二十几个伪军向前冲去。 吴铭几个翻滚来到了王莹的身旁,说道:“你去那边的小土包,我留在这里继续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小心点,鬼子的机关枪打得很凶。”王莹一边向后爬,一边说道。 “放心,这机关枪只是压制射击,离得这么远,鬼子根本没看到我。”吴铭笑着摆了摆手,几个翻滚又换了个位置。 歪把子机枪,采用独特的弹斗供弹设计,尽管理论上只要有副手不断向弹斗中装填38式65弹夹即可像重机枪一样持续射击,但是在实战中却存在枪管过热等很多问题。而且机枪手要不时给子弹上油,极为麻烦,勘称二战中最差的轻机枪。 趁着鬼子的机关枪射击的空隙,吴铭举枪再度射击,两个跟在伪军身后向前冲的鬼子掷弹筒手倒了下去,吓得做挡箭牌的伪军又匆忙趴在了地上。 “冲上去,冲上去。”被十几个伪军围在中间的杜时昆大声训斥着躺在地上的伪军,“前面没几个人,谁灭了前面的土八路,赏大洋五十,娘们随便挑。” 吴铭见杜时昆的前面有很多人挡着,击中他有一些困难,而且鬼子的机关枪离得比较远,只好暂时放弃了没有把握的目标,一边巧妙地躲避着,一边向冲上来的敌人射击着。 鬼子的两门八九式掷弹筒开始进行掩护射击,射程只有500米,又不敢靠得太近,发射出的榴弹刚刚能越过小坡,一团团混杂着雪和泥土的烟幕腾空而起。 这周的精华不够了,大家想要的话请在置顶的书评里留言,我下周补上,如果随便留言的话,我怕会被挤掉,到下周就看不见了。另外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尽力写好这本书,主角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我的,我也算是个很保守的人,书中的言情只是一些调剂,不会占太大的比重,更不会种马,我最讨厌种马的了,这点请大家放心。 第七十四章 肉盾 “仆街,不知道死活。”吴铭恶狠狠地骂道,转身跑下了小山丘。 借着爆炸而起的烟尘,有十几个伪军和四、五个鬼子冲到了小坡的背面,躲到了射击的死角,虽然因为不了解这面的情况,并不敢冒然向上冲,但对吴铭来说,也是个威胁。 “把手雷给我。”吴铭跑到沈敏的隐蔽处,“我去炸他们。” “小心点。”沈敏一边将身上的手雷递给吴铭,一边担心地说道,“要不咱们就撤吧!” “再等等。”吴铭将沈敏的和自己身上的一共八颗手雷挂在腰带上,又将长枪放在沈敏身边,抽出了驳壳枪,“不用担心,我的命硬着呢!掩护我。”边说边笑着伸出手摸了摸沈敏的脸蛋,转身猫着腰向前跑去。 见吴铭跑了上去,几个女兵看到吴铭打出的手势,开始掩护射击,子弹不时打在坡顶,带起一小团尘土,让坡后的敌人不敢轻易露头。 离小坡还有四十多米的距离,吴铭停下了脚步,估算了一下敌人的位置,摘下手雷,摆开架式便甩了出去。 “轰!”手榴弹越过小坡,飞行了六、七十米后,落下来爆炸了,坡后立刻传来了敌人的惨叫声。 还没等惊魂未定的敌人做出反应,四、五个冒着青烟的小甜瓜接二连三地飞了过来,爆炸一声接着一声,弹片四处横飞,将本来就不算宽大的正面几乎全部笼罩,好不容易才冲过来的鬼子和伪军死伤惨重。 “嘿嘿嘿嘿。”吴铭畅快地笑着,又飞快地跑了回来。 “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吴铭跑到沈敏身旁,拿起了自己的狙击步枪,笑嘻嘻地说道。 “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沈敏笑着说道,“还笑得这么轻松。” “好了,你隐蔽好,我再上去看看,看看小鬼子还有什么招数。”吴铭急急忙忙地又跑上了小土丘。 坡底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死尸,还有两、三个受伤的家伙在惨叫呼救,看来这手雷雨给敌人造成的伤害还真是不小。 远处的鬼子和伪军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竟然没有人敢冲上来抢救伤员。 鬼子足足报销了一个班,伪军也死伤了三十多人,惨重的损失让鬼子班长皱起了眉头,和另一个班长叽哩哇啦地说着鸟语,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战场上暂时安静下来。 “快点,再加快速度。”听着远处激烈的枪声爆炸声停息下来,马远方心急如焚,“咱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为了乡亲们,献出鲜血和生命吧!” “追,一定要追上。”赵四海也瞪起了通红的眼睛,“天天儿吹硬的,到了这个时候可别给我腿软啊!” 两个小队的游击队员开始快速奔跑起来,一片纷杂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特别是家在陈村的游击队员更是红了眼睛,拼命地向前跑去。 “太君。”杜时昆见两个老鬼子商量了半天,也没个主意,不由得凑了过来,“太君,我倒有个主意,兴许能冲过去。” “那尼?”鬼子班长闻声将长满络腮胡子的丑脸转了过来,瞪着凶恶的眼睛。 一个汉奸翻译连忙过来进行解说,老鬼子和另一个班长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的说,什么主意?” “太君,您看那些老百姓。”杜时昆用手指了指后面或蹲或坐的乡亲们,“让他们走在前面挡枪子儿,咱们的人躲在后面,兴许便能冲过去了。” 老鬼子眨巴眨巴眼睛,脸上浮起了笑容,“哟西,你的主意大大的好,让支那百姓的,走在前面,投忌鼠器的,顶好顶好。” “是,是,投忌鼠器的。”杜时昆不敢纠正鬼子的错误,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吴铭紧紧皱起了眉头,将枪里的子弹都换成了改装型,这样子弹就不会穿体而过,误伤到其他人了。 “怎么办?”他的脑子急速转动着,“如果让这一股敌人顺利地冲了过来,鬼子的大队再向前冲锋,自己这几个人顾此失彼,肯定挡不住,看来只有暂时先撤退了。” 他脑袋里想着,手却没停,仔细瞄准后一扣扳机,子弹擦着老百姓的身体准确击中了一个藏得不太严密的鬼子。 四个一排,二十个老百姓被鬼子排成了五排,十几个伪军和四、五个鬼子猫在老百姓的后面,缓缓地向着前面走来。 王莹仔细地瞄了又瞄,微微叹了口气,这种要求快速反应,快速击发,能够抓住稍瞬即逝机会的能力,她还暂时不具备。 在吴铭击倒了第四个敌人的时候,所有的敌人终于感觉到了可怕,都把身子紧紧贴在老百姓的背后,唯恐露出一点点。 “哟西。”鬼子班长举着望远镜了望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支那人,神枪手的干活,大大的厉害。” “再厉害也破不了我这招,这下子哑巴了吧。”杜时昆脸上奸笑着,得意地望着前面的队伍越来越接近了小坡。 吴铭看着这一群人慢慢走上了坡顶,轻轻叹了口气,向着山丘下的女兵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又冲王莹做了个掩护的手语,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看着几个女兵悄悄地向后移动,吴铭又将眼睛凑近了瞄准镜,准备进行掩护。 赵虹默默地走在前面,后面是一个伪军畏畏缩缩地紧跟着,手里抓着她的衣裳。 “我得找机会跑啊!”赵虹见对面的枪声停止了下来,心里非常着急,“要是被鬼子抓走,我可就完了,对面的神枪手不敢胡乱开枪,那我就给他创造个机会吧!死活就这一下子了。” 慢慢地走到坡顶,赵虹看了一下地势,突然猛地向前一窜,挣脱了身后的伪军,“拼了吧!”喊完,抱着脑袋叽哩骨碌地滚了下去。 “哎。”伪军伸着手惊叫了一声,“你个臭娘们敢……。” 砰,远处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后半截话,伪军捂着冒血的胸口,踉跄着摔下了小坡。 这周的精华不够了,大家想要的话请在置顶的书评里留言,我下周补上,如果随便留言的话,我怕会被挤掉,到下周就看不见了。另外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尽力写好这本书,主角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我的,我也算是个很保守的人,书中的言情只是一些调剂,不会占太大的比重,更不会种马,我最讨厌种马的了,这点请大家放心。 另外,我是有工作的人,保持这个速度已经快要了我的老命了,我的思路和码字速度可不能跟那些大神相比,有时候真是憋得很难受,还请大家理解,支持。 第七十五章 厮杀 异变突起,人群中一阵骚动,赵虹的喊声,再加上伪军的死亡,似乎激起了一些人残存的血性。 “拼吧!”一个站在中间的车轴汉子突然暴叫一声,双臂张开,用力向前猛撞,前面的几个人猝不及防,连滚带爬一起跌了下去。 “狗日的,一起死吧!”一个村干部猛地一扑,抱住了前面的鬼子,连带着一个老百姓滚下了小坡。 砰,砰,吴铭趁着混乱,抓住机会,连续击毙了两名暴露出来的敌人。 这下子更乱了,老百姓看到身边的鬼子和伪军接连被杀,信心倍增,纷纷反抗起来,胆小点的妇女和老人要么蹲下,要么向小坡下面滚,胆大点的年青人则趁着鬼子和伪军由于害怕吴铭神乎其神的枪法而有些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的机会,或抱着敌人向坡下滚,或反身与敌人搏斗起来。 由于伪军和鬼子都拿着长枪,在坡上挤挤擦擦的很有些施展不开,再加上吴铭不断地击杀着暴露出来的敌人。虽然在对抗中也有百姓伤亡,但越来越多的老百姓挣脱了束缚,滚下小坡后,撒腿便跑。 远处的老鬼子见发生了意外情况,忙拔出指挥刀,便要下令大队冲上去。 这时,敌人的侧后方突然冒出大批的游击队员,他们大声呐喊着,暴怒地吼叫着,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敌人的后腰上。 赵四海一马当先,脸色铁青地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向敌人。 由于吴铭等人的阻击,鬼子的兵力多数都从后面移到了前面,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这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陷入了被动。 面对着冲杀而来的游击队,老鬼子不得不先放弃支援前队,指挥着鬼子和伪军向后面杀去,迎头与游击队撞到了一起。 赵虹的身子比较弱,滚下坡的时候,身体被石头土块硌得生疼,脚还扭了,一时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把藏在怀里的手枪掏了出来,准备拼死一搏。 一个老百姓和一个鬼子抱成一团滚了过来,还是小鬼子力气稍大,推开了老百姓,站起身,抬脚便向老百姓的脑袋踢去。 砰,赵虹的枪口冒出一股青烟,看着小鬼子瞪大着眼睛,扭头望向自己,赵虹忙又开了一枪,嘴里还骂着,“打死你个小鬼子。” 五个鬼子被全部消灭后,特别是伪军的小队长被吴铭击倒后,十几个伪军失去了主心骨,竟然被一群拼了命的老百姓死死地纠缠住了,拳打、脚踹、头顶、牙咬,连妇女同志都不失时机地施展自己的绝活,或在伪军脸上狠狠地留下几道血痕,或揪下一把伪军的头发,或抱着伪军的大腿,死死地咬住不放。 见鬼子的大队和游击队展开了血战,无暇它顾,正是收拾这十几个敌人的好机会,吴铭便背起了自己的狙击步枪,手里提着盒子炮,大步如飞地奔了过去,他的身后是五个紧跟上来的女兵。 一口气跑了四百多米的距离,吴铭冲上了坡顶,抬手便射,当,当,当,几个正手忙脚乱的伪军倒了下去。 这几枪一下子镇住了正在混战中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转头望着凶神恶煞般的吴铭。 吴铭哼了一声,直接闯进了人堆,用粗壮的胳膊拔开老百姓,看见伪军,话也不说,抬手便是一枪。 老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吴铭左一枪,右一枪地击毙着伪军,一时忘记了逃跑,几个见势不妙,仓惶逃跑的伪军没等跑出多远,便被随后赶来的几个女兵击杀。 “都愣着干什么?”吴铭瞪起了眼睛,冲着老百姓大吼道,“还不快跑,等鬼子回来再抓你们哪?” 老百姓愣了一下,轰地一声,四散奔逃。 “你疯了吗?”沈敏瞪视着吴铭,“这么多敌人,要是谁躲在人群里抽冷子给你一枪,你让我…我们怎么办?” 看着沈敏凶巴巴的样子,众人都很惊讶,因为她一直表现得很文静,从来没有过这种声色俱厉的时候。 吴铭心里涌上一阵温暖,有人关心有人爱的感觉真的是很好,这种发自内心的,不含一点虚假的关怀更是让人感动。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因为吴铭戴着头套,别人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所以他只好用尽量真诚的语气道歉道。 “算了,阿敏。”王莹拉了拉沈敏的袖子,“1号认错了,我听着挺真诚的,别生气了。” “别生气了,女人生气可是容易变老的。”吴铭开玩笑道,“来,那边还正打着呢,咱们帮他们一把吧!” 赵虹在两个妇救会的妇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坡上的吴铭,这个家伙说话的声音很耳熟啊,好象在哪里听过。 “喂,瘸子,你在那边的小树林里等着,呆会打完鬼子,你做响铃面给我吃。”吴铭转头冲着赵虹高声说道。 赵虹一下子想起来了,脸不由得涨得通红,亏了涂着锅灰,看不出来,她狠狠地瞪了吴铭一眼,还是指挥着妇救会的手下向小树林蹒跚着走去。 吴铭领着五个人趴在小坡上,开始向战场上的敌人瞄准射击。 “响铃面是什么东西?”沈敏悄悄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会做呢?” “哦,这个响,响铃面啊,是个女人就会做,简单地很。”吴铭随口敷衍道,“大家专心些,都瞄准鬼子打,鬼子死光了,剩下的伪军就不堪一击。” 马远方和赵四海各自领着一个小队的人马向敌人发起了冲击,这个时候,由于吴铭等人的关系,双方的人数差不多,在一开始的战斗中,鬼子还没有反应进来,面对着伪军,游击队占了上风。可是等到三十多个鬼子在两个班长的指挥下,带着两挺机关枪和两门掷弹筒赶来参战后,战局陷入了胶着,甚至有向日本人倾斜的趋势。 日本鬼子的两挺机关枪疯狂地叫着,*般的子弹向游击队泼洒过去,压得游击队抬不起头来。 游击队里的唯一的压制火力,一挺歪把子机关枪还没打多少发子弹,鬼子的掷弹筒便从天而降,两名机枪射手一死一伤,机关枪也被炸坏。 助纣为虐的伪军也在杜时昆和几个军官的指挥下,稳住了阵脚,在鬼子的火力掩护下,发起了小规模的冲锋。 第七十六章 激战 掷弹筒是日军小队火力的支柱,抗战初期日军中的掷弹筒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实战中的400米内命中率高达85%到95%,十分惊人。在战斗中,日军掷弹筒小组跟随一线步兵作战,主要打击机枪火力点和密集的冲锋。 和大家想象中的不同,日军在抗战八年中并非如同电影中描述的那样,动不动就挺着刺刀冲锋,而是以一种极为狡猾的方式作战。 在战斗中,日军首先以机枪火力压制住敌方士兵的冲锋,然后在对方手榴弹的距离之外用掷弹筒对冲锋的敌方士兵进行准确的杀伤。敌方士兵如果起身会遭到机枪火力的杀伤,俯身隐蔽又会被掷弹筒杀伤。由于掷弹筒榴弹破片的杀伤半径可以达到8米,经常会造成士兵的严重伤亡。这也是八年抗战期间中国军队阵亡一百多万的一个重要原因。 正当形势对游击队越来越不利的时候,吴铭等人的参战,给了游击队反败为胜的机会。 首先是鬼子的两个掷弹筒手脑袋开花,倒在了地上,武器甩到一旁,剩下的两个弹药手刚刚替换阵亡的战友,只来得及发射了一枚榴弹,便步前两位的后尘,到日本为他们的天皇陛下效忠去了。 消灭了最大的威胁后,吴铭等人开始集中攻击鬼子的两挺机关枪,一颗颗仇恨的子弹带着尖啸飞出枪膛。 时断时续的机关枪,给了游击队喘息的机会,在马远方和赵四海的指挥下,一顿手榴弹便打退了伪军的冲锋,并且开始逐渐压缩敌人的阵地。 在照顾鬼子机枪的同时,吴铭始终寻找着击杀鬼子指挥官的机会,只是由于老鬼子身边的人不少,不断阻隔着他的视线,所以他才没有贸然出手。 在鬼子机枪旁倒下第三具脑浆迸裂的尸体的时候,老鬼子意识到那个支那神枪手已经解决了依靠老百姓的掩护冲上小坡的部队,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这里,并且对己方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杀咯咯。”老鬼子愤怒地嚎叫一声,把指挥刀指向了吴铭等人所在的方向,他身边的几个鬼子立刻冲了出来,率领着二十几个伪军向吴铭这里冲来。 面对着冲上来的鬼子和伪军,吴铭暂时放弃了对老鬼子的狙杀,把枪口瞄向了冲锋的几个鬼子兵。 吴铭将准星死死的盯住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鬼子下级军官,“砰”的一枪,鬼子军官的前脚刚刚跨出去,后脚一软,整个人向前摔倒在地上,手里的枪摔出去老远。 砰,沈敏的枪响了,跟在鬼子后面的一个伪军军官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有把握的就打脑袋,没把握的就打身体,几个女兵按照吴铭的教导,纷纷向各自的目标开枪,在留下七、八具尸体后,敌人的这次进攻被打退了。 “同志们,跟我冲呀!”马远方纵身而起,率先向敌人发起了冲击。 “杀鬼子呀!”赵四海呐喊着,领着另一队战士从侧面开始进攻。 三面受敌使得日伪军完全陷入了被动,日本鬼子还剩下不到二十人,伪军只剩下了七十多,而且作战意志十分虚弱。平常欺负欺负老百姓,跟在日本鬼子身后摇旗呐喊还行,如今面对着游击队的进攻,却是节节败退。游击队战士很快便冲入了日伪军的阵脚,开始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八嘎牙鲁。”老鬼子狰狞着面孔,狠狠地骂道,指挥着残余的鬼子,向赵四海这边发起了反冲击。 机会来了,吴铭冷笑着,飞快地捕捉到了目标,“砰!”一声不经意的枪响,打断了老鬼子的嚎叫,子弹从老鬼子的后脑钻了进去,又从眼眶里穿了出来,老鬼子的一只眼睛没了,只剩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失去了指挥的日军立刻出现了暂时的混乱,反冲击的气势为之一滞,另一个鬼子班长迅速接过了指挥权,大喊着激励着士气,迎头撞上了赵四海的游击小队。 白刃战不仅考验技术,更考验的是人的斗志和勇气,不可否认,小鬼子的拼杀技术和勇气都要强于游击队,碰撞的头一个回合,便有十几名游击队员倒了下去,而鬼子只伤亡了两名。 鬼子的班长嘴里吐着粗重的白气,瞪着血红的眼睛,对上了赵四海,“呀呀呀――呀――”,鬼子嘴里叫着,一枪一枪冲着赵四海猛刺。 赵四海身高体壮,但刺杀技术明显不高,在鬼子的凶猛攻击下,处于了下风,两边拨拉着步步后退。 远处的枪声依然不紧不慢地响着,能拼能杀的鬼子一个一个莫名其妙地摔倒在地,都是后背或后脑中弹,这种窝囊的死法很大的打击了日本鬼子的士气,注意力被分散,拼杀的动作也不象刚开始那样凶猛了。 赵四海被逼急了,这个鬼子还真是够厉害的,他一连刺了三、四十枪,不但没有疲劳手钝的表现,反而一枪比一枪有力。鬼子的刺刀又一次向赵四海的前刺来,赵四海突然向右边一个大跨步,抢起了枪把,喀嚓一下子,把鬼子的枪打烂了。 鬼子“哇哇”连叫数声,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没被一个鬼子的尸体绊了个跟斗。他顺手又抓起了死鬼子的步枪,往起一窜,照着赵四海又猛力地刺了过来。 赵四海已经甩掉了手中的破枪,从背后抽出大砍刀,挥舞着,又与鬼子搏斗了起来。 杜时昆趴在地上,眼睛四处打转,这形势不妙呀,鬼子越打越少,只剩下不到十个了,自己手下的伪军也马上就要到了崩溃的边缘,还是先跑出去吧! 想到这里,杜时昆对着身边的几个心腹打了个手势,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悄悄地向战场外围溜去。 砰,王莹的子弹带着热量,顺着笔直的弹道,钻进了鬼子班长的后腰,鬼子动作一滞,接着一阵剧痛传来,枪掉在了地上,力气和意识顺着伤口快速地流失。 赵四海趁势挥起大砍刀,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然后用刀挑着他的脑袋举了起来,对着战场大声的喊道:“鬼子军官死了!我们胜利了。” &&&&&&&&&&&&&&&&&&&&&&&&&&&&&&&&&&&&&&&&&&&&&&&&&& 对不起,昨晚和朋友出去娱乐,喝点晕乎乎的,又去嚎了一会儿,少发了一章,今天补上,一天三更,六小时一次,请准时收看。 想要精华的朋友请在置顶的书评里留言,我周一补上,绝不食言。 生命不息,码字不止,我真的是很累,请大家看在我辛苦劳动的份儿上,多多支持,有什么奇怪过瘾的杀人方法请提醒在下,谢谢朋友们。 第七十七章 合作前的考验 鬼子军官被击毙,伪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再加上杜时昆率领着十几个心腹率先逃跑,伪军们彻底丧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气,被游击队象撵鸭子一样追得到处乱跑。 “继续,难得有这么多活靶子。”吴铭看着溃逃的伪军,失去了兴趣,却笑着鼓励着身边的女兵们。 “我摸着点门道了。”王莹一边射击着,一边兴奋地喊道。 “打活动目标就得常练习,从中摸索出规律。”吴铭举起枪,略一瞄准,砰的一枪,远处一个奔跑着的伪军栽倒在地,“时间长了,打得多了,便能迅速估计出目标的速度,计算出提前量。” “这对面的就是游击队吧?”沈敏一边射击,一边问道,“一会儿要不要和他们谈合作的事情,虽然他们技战术不行,不过打仗还是挺勇敢的。” “主动找他们要求合作,会让他们瞧不起。”吴铭想了一下,回答道,“还是等他们主动提出来吧!” “他们会过来吗?”范虹芳拉着枪栓,扭着头看了一眼吴铭。 “我会让他们自己走过来的。”吴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尘,“小树林里的那个瘸子正好能帮上咱们的忙。” …………………………………… 吴铭和沈敏走进小树林,看着赵虹和两名妇女,吴铭笑着打了个哈哈,“抗日英雄,你可是越来越出息了,上回脸上擦着尘土,这次抹上锅灰了,有创意,有进步。” “为什么总是在我倒霉的时候遇上你呢?”赵虹呲牙咧嘴地揉着脚,“看你得意的样子,我就来气。” “哦,难道你还有露脸风光的时候吗?”吴铭故意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说道,“快说来听听,让我也开开眼界。” “少挖苦人。”赵虹掏出手枪晃了晃,“我可是打死了一个鬼子的。” “看见了,看见了。”吴铭点着头,“瞎猫碰到死耗子,我还真为那个倒霉的小鬼子感到一点可惜呢!” “什么人哪?”赵虹瞪了吴铭一会儿,笑了起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那臭脾性,气死人不偿命。” 吴铭找了块大石头,拂掉上面的雪,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们的人正在那边和伪军打着呢,再过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我们已经打胜了吗?”赵虹惊喜地说道。 “嗯,差不多了。”吴铭慢条斯理地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不过这战斗力可真是够瞧的,七、八十人的队伍差点就被打垮。” “这我知道。”赵虹点了点头,“他们以前都是种地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刚拿起枪没有几天,你自然瞧不上了。” 吴铭站起身,“听这稀稀拉拉的枪声,那边的战斗应该快结束了,你过去吧,顺便把我的要求告诉游击队的官。” “什么要求?”赵虹皱着眉头望着吴铭,“你脑袋上戴着这玩艺干什么?瞅着这么别扭,你能不能摘下来好好说话。”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吴铭摆了摆手,“这次打鬼子,我们出了很大的力,别的我不稀罕,我就要两门鬼子的掷弹筒。” “掷弹筒?”赵虹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我可以把你的要求转达给游击队的领导,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他会答应啊?” “他会答应的。”吴铭自信地说道,“你让他数数鬼子和伪军的尸体,算一下,有多少是你们打死的,有多少是我们打死的就行了。” “他们会答应吗?”望着赵虹在两名妇女的搀扶下,蹒跚着远去,站在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沈敏不由得问道。 “答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吴铭摘下头套,尽情呼吸着新鲜的冷空气,“不过是两门破掷弹筒,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那你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沈敏疑惑地问道,“你也看到了,游击队的装备不行,没有什么重武器,这两门掷弹筒对他们来说,应该很珍贵的。” “魄力和胸襟。”吴铭望着远方,缓缓解释道,“这是一个考验,按理说,咱们几个人不但挡住了鬼子,救了那么多老百姓,还帮他们打胜了这一仗,只要两门掷弹筒并不过分。可要是他们的指挥官目光短浅,小肚鸡肠,不肯满足咱们的要求,那么这支游击队在这样人的领导下还有什么前途。” “你愿意跟一支没有前途的队伍合作吗?”吴铭似笑非笑地望着沈敏。 “当然不愿意了。”沈敏整理了一下蒙脸布,“你可真是够狡滑的,这弯弯绕一般人还是真想不到。” “不得不慎重啊!”吴铭向着空中哈了一口白气,“合作伙伴吗,不求他们能帮咱们多大的忙,起码不要事事拖咱们的后腿。” ……………………………… 战场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二十多个伪军俘虏高举着双手被几个游击队员看押着,其他人则在打扫战场,包扎伤员,安抚老百姓。 马远方一边指挥着,一边不时抬头望着前面的小坡,“要不要过去看看,不知道是哪里的队伍,战斗力还真是强悍,今天没有他们帮着,游击队还真是有点危险。” “赵虹回来了。”正当马远方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个战士跑过来报告道。 马远方和赵四海急忙迎了上去,“赵虹同志,你受伤了吗?”马远方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赵虹笑着回答,“不小心把脚扭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知道吗?咱们打了个大胜仗。”赵四海兴奋得脸都红了,“只跑了二十多个伪军,剩下的敌人都被消灭了。” “我知道。”赵虹点了点头,一丝惊讶的神情也没有,“我有重要的事情和马特派员和赵队长汇报。” 等到赵虹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马远方沉思起来,半晌没有说话。 “不行。”赵四海脸红脖子粗地跳了起来,“我们游击队这次损失很大,这些武器弹药都是用鲜血换来的,凭什么送给他们。” &&&&&&&&&&&&&&&&&&&&&&&&&&&&&&&&&&&&&&&&&&&&&&&&&& 今天第二更,六小时一次,晚上还有一更,请准时收看。 想要精华的朋友请在置顶的书评里留言,我周一补上,绝不食言。 生命不息,码字不止,我真的是很累,请大家看在我辛苦劳动的份儿上,多多支持,有好点子的请提醒一下,谢谢朋友们。 第七十八章 合作的条件 “凭什么?”马远方指了指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就凭人家六个人能消灭了四、五十的敌人,就凭他们压制了鬼子的机关枪和掷弹筒。” “要不是他们帮忙,这次游击队即使获胜,也会损失惨重,就连你,也应该感谢人家。”马远方踢了一脚地上鬼子的无头尸体。 “可是……”赵四海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你别不服气。”马远方笑着拍了拍赵四海的肩膀,“虽然咱们是真刀真枪地与敌人拼杀,人家只是躲在远处放冷枪,可人家的战果却一点也不比咱们差。” “他们确实很厉害。”赵虹用赞赏的语气说道,“几杆枪硬是拦住了大队的敌人,那子弹象长了眼睛一样,鬼子一露头就是个死。” “不过是两门掷弹筒。”马远方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小坡,“要是让敌人过了前面那道沟,咱们即使追上去,也无济于事了。到那时候,让别的村子的老百姓怎么看游击队,让咱们怎么再开展工作,就凭这,咱们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再说,咱们不是还得到三挺机关枪吗?不赔了。”马远方笑着安慰道,“我把掷弹筒给他们送过去,顺便认识一下这位不三不四,看看能不能把他争取过来,如果他不答应,就试试以后还有没有再合作的可能。” “我陪着您去吧!”赵虹说道,“有个中间人,说起话来能方便一些。” ………………………… “来了。”王莹放下手里的枪,“一共是五个人,还抬着副担架。” 吴铭点了点头,“你们都散开吧,我一个人来应付,万一看出你们是女人就不好了。” “明白了。”几个女兵分头散去,在不远的地方隐蔽起来。 吴铭整理了一下衣服,镇静自若地走出了小树林。 马远方看到吴铭戴着头套迎上来,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笑着走上几步,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抱拳拱手,“多谢王大侠援手,游击队才能消灭敌人,救出陈村的乡亲们,我马远方先在这里代表游击队谢谢了。” “客气了。”吴铭也拱了拱手,“凑巧路过而已,谈不上援手不援手,只要是中国人,打鬼子便是应当应分。” “说得好。”马远方点了点头,“王大侠几次出手,我们游击队可是欠了很大的人情,这感谢是一定要的。” “墩子,赵方,把东西放下吧!”马远方回头招呼道,“这是两门掷弹筒,三十一枚榴弹,请王大侠验看。” “马…马先生果然胸怀宽广。”吴铭赞赏道,“看来,这游击队在您的领导下,必定能不断发展壮大。” “那你不如加入游击队吧。”担架上的赵虹笑着说道,“我们可是真心抗日的,打鬼子一点都不含糊。” 吴铭摇了摇头,“我们打鬼子也不差啊,我可受不了你们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自由自在的行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这就是我的想法。” “人各有志。”马远方宽容地说道,“我们GcD主张团结一切爱国力量,求同存异,共同抗日。既然王大侠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绝不勉强。不知道贵我双方这以后还有没有再次合作抗日的可能?” “合作啊?”吴铭稍微思索了一下,“怎么个合作法呢?能不能说得详细一些。” “互相协助,消息共享,协手抗日。”马远方笑着说道,“就是这么简单,至于细节,比如战利品的分配,联络消息,可以坐下来商谈,总会有好的解决方法的。” “我们需要敌人的消息,武器装备倒不重要。”吴铭边思索边说道,“还有一点,我们的人训练方法,作战方式与你们不同,协助作战时可不能象你们那样端着刺刀,抡着大刀进行拼杀,但我可以在这里夸下海口,我们消灭的敌人绝不会少于你们。” “这我相信。”马远方点了点头,赞同道,“作战方式不同,在协同战斗时可以各司其职,互相补充,我们绝不会强人所难。” “联络消息的事情吗?”吴铭仔细想了一下,“就暂时定在青龙沟那里的孤庙吧,如果有改动,我会通知你们。” “好。”马远方指了指赵墩子,“先由他负责联络,你们应该认识,这样也方便。” “可以。”吴铭瞅了瞅赵墩子,点头答应,“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那么就后会有期吧!” “后会有期。”马远方伸出了手,“希望以后能经常象今天这样痛快地杀鬼子。” 吴铭也伸出了手,与马远方握了握,说道:“希望以后能合作愉快。” 看着马远方等转身而去,吴铭突然喊道,“打鬼子光凭勇敢可不行,你们以后还是先多打伪军练手吧!对了,你们把坡上的那些武器都带走吧!” 马远方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吴铭拱了拱手,“多谢王大侠,我记住了。” “他们就拿走了一些子弹。”赵墩子高高兴兴地捡起地上的枪,“还真够大方的。” 马远方心不在蔫地“嗯”了一声,回头望去,吴铭等一行人已经远去。 “他这个人心不坏,就是有点……”赵虹在一旁解释道,“既然合作的事情谈妥了,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兴许……” 马远方淡淡地一笑,“这也是不小的成果,青龙沟离这里不远,有这样的强援在侧,对游击队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他的胆子大得很。”赵虹皱了皱眉头,“谁也不放在眼里,咱们也要小心他把大队鬼子引过来呢!” “就算不是他,鬼子也不会放过游击队。”马远方眯起了眼睛,“他说得有道理呀,虽然游击队的枪支暂时不缺乏,但技战术水平跟鬼子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今天要不是为了陈村的乡亲们,我是绝对不会与敌人硬拼的。” “再怎么说也是打了个胜仗呀!”赵虹宽慰道,“这下子咱们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又提高了,周围的老百姓肯定更加支持咱们。” &&&&&&&&&&&&&&&&&&&&&&&&&&&&&&&&&&&&&&&&&&&&&&&&&&&&&&&&&&&&&&&&&&&&&&&&&&&&&&& 今天第三更,实现诺言,该去睡觉了。坐了一天,屁股都疼了,烟抽了两盒,码字真是很伤身体。 第七十九章 豪气冲天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啊!”吴铭站在山顶,俯视着周围。 “确实不错。”沈敏也点着头,伸手指点着远处,“那些老百姓以前就住在那个小村子里吧?现在都被鬼子烧成了废墟了。” “不知道他们还敢不敢回来了。”王莹说道,“咱们要是在这里落脚,总不能把他们还留在山洞里吧?” “要是不回来,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吴铭摆了摆手,“看来小鬼子又来过这里,听老百姓说的情况,上次鬼子屠村可是没烧房子啊!” “哦,我们倒没注意。”范虹芳端起枪,用瞄准镜仔细地观察着,“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1号的判断就是对的。” “愚蠢哪!”吴铭笑了起来,“我要是小鬼子,在这里扑了个空,就不会烧房子,这不是明着告诉咱们可以放心了吗?” “谁有你那么鬼灵精。”沈敏笑着说道,“别人不经意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都能从其中发现很多门道。” “职业习惯。”吴铭摸着自己的头发,自嘲地说道,“杀人者时刻也要提防被人杀,要不是心细,我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站在远山上瞭望青龙沟,青黄二龙山,扭腰转弯,真象两条卧龙。两山朝里都是万丈悬崖陡壁,就象两堵齐天的大石墙。西头还个豁口,就象是上天一斧子劈下个后寨门。 “在这里修个吊桥,或者再简单些,拴成两条绳子,鬼子不插上翅膀很难攻过来。”吴铭指点着,筹划着。 “怎么?你还打算与鬼子硬抗,死守这里呀?”王莹不解地问道。 “那就得看鬼子来多少人了。”吴铭抬脚踢飞了一块小石头,“要是不给咱们面子,来得少,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来得多,咱们就跑。”沈敏指着远处,“钻进大山里,鬼子还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得派军队守在这里吗?” “除非他们脑袋进水了。”吴铭冷笑着不屑地说道:“这个地方虽然很适合咱们落脚,但对鬼子却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小鬼子根本不会把有限的兵力投入到这里。一阵风式的扫荡,咱们还怕了不成。” 对抗日战争具体事件并不十分熟悉的吴铭,从太行山南麓的王家村,再到七里坡的矿洞,再到现在选中的青龙沟,不知不觉逐渐地向冀中靠拢,日军针对冀中即将展开最残酷的扫荡,烽火连天,他却毫不知情。 此时的吴铭站在山顶,正沉浸在山为绝顶我为峰的良好感觉之中。 秋来相顾尚漂蓬, 未就丹砂愧葛洪。 纵酒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杜甫的《送李白》,真是好诗啊!”王莹看着吴铭意气风发的样子,笑着望了沈敏一眼,“1号,能不能告诉我们,你飞扬跋扈究竟为谁雄?” “呵呵,随便那么一说,你较什么真儿呀!”吴铭摆了摆手,“诗词吗,我只记得这么寥寥几首,我喜欢这首诗,是因为其中有些放肆洒脱,目中无人的气势。” “这首诗确实很应景,而且只有1号才敢如此豪气冲天。”沈敏赞赏地点着头。 “过奖了。”吴铭笑着将目光又投向远方,“小日本鬼子骄横自大,三、五十人便敢出来横冲直撞,真当这是他们家了。嘿嘿,我就是要打得他们鸡飞狗跳,缩在乌龟壳里不敢露头,才看出咱们的本事。” …………………………… “加滕遭受挫折,现在已经撤回到满村,需要增援。”秋水龟次郎“啪”地一声将报告摔到桌子上,怒不可遏。 “阁下。”旁边的参谋提醒道,“据逃回来的皇协军描述,阻挡皇军的支那神枪手似乎很象那个不三不四,如果他已经和游击队搅在了一起,那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考虑增兵的问题。” 秋水龟次郎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半晌,抬头说道:“先让加滕在满村修筑炮楼,稳住阵脚,让满村成为抵在游击队胸口的一把尖刀,再给小林下令,让他的特务队加紧侦察,一定要探听清楚游击队和不三不四的情报。” “那增兵的事情?”参谋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华北方面军总部已经拟定了‘治安肃正’计划,不日就将执行。”秋水龟次郎敲击着桌案,看着桌上日历,缓缓地说道:“配合作战的命令已经下达了,这个时候增兵作战不妥当,先等一等吧!” 此时的日军已经注意到了华北占领地区的状况,发现他们的实际上势力所及只限于重要城市周围及狭窄的铁路沿线地区,仅仅是“点”和“线”,其它大部分皆为八路军和各地纷杂的地方武装所控制。而仅保持“线”的占领没有意义,必须保持“面”的占领,才能使华北在政治和经济方面都能独立经营。 而且要使华北承担开发和获得日本国内扩大生产所需要的资源,就必须积极进行肃正作战,实现各个要地的“面”的占领,显示皇军的绝对威力。 满村原杜家大院,加滕夫正看完秋水龟次郎的命令后,轻轻叹了口气,身子向椅子背靠去,微微闭上了眼睛。 本来以为此次扫荡肯定很轻松,不过是对付一百多拿着武器的农民而已,却没想到竟然意外地失败了,损失了一个小队的鬼子,还有一百多伪军。再加上始终抓不住游击队的踪迹,给养带得也不多,只好暂时退到满村休整。 “通过讨伐作战,全部摧毁匪军根据地,同时彻底进行高度的分散部署兵力,随后即依靠这些分散的据点,对匪军反复进行机敏神速的讨伐,使残存匪团得不到喘息时间和安身处所……”加滕忽又坐直了身子,重新将华北方面军的治安肃正计划仔细地看了一遍,精神一振,冲着外面高声喊道,“传令兵,快把杜时昆给我叫来。” 杜时昆死里逃生,回来后狠挨了加滕夫正一顿耳光,要不是伪军军官合伙劝说,差点被加滕夫正一刀劈了。这几日正躲起来养伤,根本不敢再轻易露面。听到加滕夫正派人来叫他,吓得够呛,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加滕面前。 “杜队长,你的伤怎么样了?”加滕夫正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慰问道。 “太,太君。”杜时昆一时摸不着头脑,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属下的伤,没,没有什么大碍,还能为皇军效力,为圣战效劳。” “哟西。”加滕夫正夸奖了一句,“杜队长,我们要在这里建立坚固的据点,并且要修通这里到黄风口的公路,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希望你能尽快地完成。” 通过翻译,杜时昆立时松了口气,对加滕夫正敬了个军礼,“为大日本皇军效劳在所不惜,属下定会尽快尽好地完成任务,绝不辜负太君的期望。” &&&&&&&&&&&&&&&&&&&&&&&&&&&&&&&&&&&&&&&&&&&&&&&&&&&&&&&&&&&&&&&&&&&&&&&&&&&&&&& 上周欠的精华全部补上了,一个不少,谢谢大家的支持。 另外请教个问题,日语中“杀喀喀”是射击还是冲锋的意思,我可能弄错了,请在家指点一下。 第八十章 黄家镇取药 “鬼子赖在满村不走,抓了很多村民正在建炮楼,修公路,挖壕沟。”马远方皱着眉头,“这对咱们非常不利,满村离咱们太近了,如果敌人建好了这个据点,便可以随时来扫荡,防不胜防啊!” “可咱们没有把鬼子赶走的实力呀!”赵老海磕了磕烟袋锅,不无忧虑地说道,“这次虽然有那个不三不四帮忙,打了个大胜仗,可咱们损失也不少。新招来的年青人,刚刚学会打枪,根本不敢把他们领出去。” “是啊!”马远方轻轻拍打着脑门,“这些新兵根本不能拉出去,何况打满村就得攻坚,连正规部队都头疼的事儿,咱们这地方部队……嘿嘿。”边说,边无奈地苦笑起来。 “要是不把掷弹筒送人,兴许能拿来轰他个狗日的。”赵四海依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你懂个屁。”赵老海斥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就这点儿肚量,能成什么大事。游击队得了多少武器弹药,附近的乡亲们又是怎么夸咱们的,你没算过吗?没听见吗?那个什么掷弹筒,给了你还不是白费,你会使么?能打得准吗?” “大叔,您老别生气。”马远方赶忙在一旁劝慰道,“眼瞅着鬼子在咱家门修炮楼,四海也是着急吗!” “是呀!”赵虹也拉住了赵老海的手臂,笑容满面地劝道,“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小辈生什么气呀,气大伤身哪,消消气,喝口水。” “要不,咱们找王大侠,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赵墩子在一旁试探性地问道。 “他不是说半个月后再联络吗?”马远方思索着说道,“兴许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刚谈完要合作,马上便去找他,好象有点不好吧?赵虹,你和他接触过,说说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还真不太好说。”赵虹微微摇了头,“只知道他是个有知识,见过世面的家伙,出手特别狠,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还比较傲气,那些土匪,甚至小鬼子,他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似乎对咱们GcD的主张有些了解。” “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这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独行大盗。”马远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话很有条理,想的也很周全,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就太好了。” “好了,说得远了。”马远方自失地一笑,“提到他,我倒想出了一个对付鬼子的办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什么办法?”赵四海急着问道。 “打冷枪,骚扰鬼子,让他们不能专心建造据点,最起码也要减慢小鬼子的速度。”马远方指了指地上的长枪,“如果小鬼子追击,咱们就带着他们兜圈子,如果有机会,就把他们强征来的百姓都救走。” “嗯,可以试一试。”赵虹表示同意,“虽然游击队里挑不出象王不四那样的神枪手,但枪法好点的也有几个。” “我同意。”赵四海也点头道,“马特派员的想法就是好,游击队还得靠自己,指望别人,哼。” ……………………………… 黄家镇杏仁堂。 “杜老大,二小姐这几天怎么天天来呀?”一个护院瞅着屋门,轻声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镇八方杜华不耐烦地说道,“老实干你的活,别乱问。” “是,是。”护院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走到一边。 “还是老太太猜得对呀!”杜华望着黄玉霜呆的屋子,暗自想道,“二小姐这心里肯定是有人了,八成就是那个王不四。前几天在城里见了一面,高兴了好几天,这两天又开始神不守舍了。” 正想着,老黄从前面店铺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直奔黄玉霜的房间。 “喂,老黄。”杜华一把拉住了他,“走这么快干什么?小姐心情不好,你没事可别来烦她啊!” “有事,有事。”老黄急忙挣脱开来,推门走了进去。 黄玉霜拿着勃朗宁手枪看了看,轻轻地放在桌上,皱着眉头问道:“你没看错,确实不是城里见过的那个人吗?” “确实不是,确实不是。”老黄肯定地回答道,“我绝对不会看错的,这个人进门就说要找您,我没让,他就把东西递了过来。” “人呢?”黄玉霜急切地问道,“你没让他走了吧?” “我哪敢哪!”老黄表功似的笑道,“他还在前面等着呢!” “让他进来吧!我有话有问他。” ……………………… 黄家镇外五里的小树林里,吴铭等几个人正在等候。 “来了。”王莹转头做了个鬼脸,冲着吴铭说道,“那个黄小姐还真听话,这么快便赶来了。” “你们都散开吧!”吴铭瞪了她一眼,“人家好心帮咱们,你们怎么这个态度,说话阴阳怪气的。” “做贼心虚。”王莹低声嘀咕了一句,和几个女兵转身走开了。 “一向胆大包天的王大侠今天是怎么了?”黄玉霜一下马车,便面沉似水地冲着迎上来的吴铭挖苦道,“进城都大摇大摆的人,怎么连黄家镇的一个小药铺也不敢来了呢?” “误会了不是。”吴铭脸上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笑容,向一起跟来的杜华和两个护院点了点头,又冲着女扮男装的范虹芳摆了摆手,“进来说吧,站在大道上也太显眼了点。” “那天出城以后,我杀了两个日本鬼子。”吴铭边走,边说道。 “听说了,鬼子贴着告示呢。”黄玉霜在后面撇了撇嘴,“一对杀人劫财的强盗夫妻,厉害得很哪!” “诽谤,诬篾。”吴铭愤慨地骂道,“小日本就是爱乱放屁,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成了夫妻了,切,莫名其妙。” 黄玉霜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地跟着吴铭进了小树林,吴铭发泄了一通,见她不说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我不进镇子,就是因为这个。”吴铭停了下来,转身对黄玉霜说道,“你能帮忙我就非常感激了,万一被别人看见,连累了你,我这心里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说完了。”黄玉霜冷冷地问道。 “啊!说,说完了。”吴铭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黄玉霜。 “怕受连累,我会帮你买药吗?”黄玉霜同样瞪起了眼睛,提高了声音,“你从心里就没瞧得起我,对不对?你今天是不是连买药的钱也带来了,准备钱货两讫,以后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这个…对呀!”吴铭一下被问得没词了,张口结舌地望着黄玉霜。 “你当我是赚差价的药贩子吗?”黄玉霜一步也不放松,继续追问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好好算一下,帮你买药,除了我要冒着生命危险,一旦让日本人知道,全黄家堡的老老少少也凶多吉少,这值多少钱?你说呀!” “我…”吴铭被逼急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大汗,终于发飚了,“我还说个屁呀!” &&&&&&&&&&&&&&&&&&&&&&&&&&&&&&&&&&&&&&&&&&&&&&&&&&&&&&&&&&&&&&&&&&&&&&&&&&&&&&& 求人不如求自己,让别人给做了两个封面,都不满意,于是样样亲自动手,装了个photoshop,大家看我做的怎么样,反正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呵呵。 耽误了点时间,请大家不要骂我,来点轻松的段落,与美女聊聊天,这可是我选中的主角未来的老婆哦,又有钱,又漂亮,还是嘎嘎纯的,真是,我都流口水了,嘿嘿。 第八十一章 情如春水 “话都被你说了,理都被你占了,我还说个屁呀!”吴铭气急败坏地大声说道,“你明明是胡搅蛮缠吗,早知道这样,我不如砸了小日本的药铺还省事些,这下可好,按你的说法,我这一辈子恐怕也还不清你的人情了。” “一辈子还不清,还有下辈子呢。”见吴铭乱蹦乱跳,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黄玉霜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嘴里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慢慢还呗,我都不急,你着的什么急呀。” 吴铭愣住了,实在没想到黄玉霜还有这样的一面。糊里糊涂地穿越后,他还没碰到能让自己头痛的女人。现在黄玉霜的神态象极了绮芳,嗔怒之间,那种阴谋得逞的小女人的得意,让他呯然心动。 “黄小姐,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吧!”吴铭假装痛苦地呻吟着,“您到底要怎么样?给个痛快话吧,别折磨我了。”吴铭逐渐有了那种与绮芳在一起的感觉。 “好吧!”黄玉霜心里也不知有多么高兴,因为她知道她的手已渐渐开始能摸到吴铭的心了,“今天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看把你急得,呵呵。” “千万别得罪女人。”吴铭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哪位哲人说的话,真是太对了。” “你要的东西都在马车里。”黄玉霜笑容满面,与刚才是判若两人,“我还给你带来了一匹马,马身上没有任何标记,你可以用它来驮东西。” “谢谢,谢谢。”吴铭忙不迭地拱手致谢。 “我们黄家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黄玉霜指了指地上的大石头,示意吴铭坐下,“日本人控制得很紧,有些细软不太好带出去,我想请你给想个办法,看能不能从陆路直接到国统区去。” “可以。”吴铭点了点头,“董大叔走的时候,给我标注了一条小路,应该没有问题。” “要是请你护送,得花多少钱,你开个价吧!”黄玉霜笑着问道。 “切,当我是什么人啦。”吴铭不屑地摆了摆手,“我分文不取,咱俩就算扯平了。” “也好。”黄玉霜点了点头,“那要到哪里找你呢?” “青龙沟。”吴铭干脆地回答道,“我这几天便要到那里去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时间长了可就拿不准了。” “时间不会太长。”黄玉霜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顶多两、三个月,你看怎么样?” “好吧!”吴铭无奈地点头,“我算是怕了你了,没想到你的嘴这么厉害,真不愧是商场里打滚的强人,以前是我走眼了。” “知道厉害了吧!”黄玉霜自豪地扬了扬眉毛,“也就是你,一般人我还不稀得说呢!” “荣幸,太荣幸了。”吴铭苦笑着连连摇头。 “你小心点。”黄玉霜关切地说道,“城里特务队里有一个我们黄家原来的家丁,据他说,前些日子来了很多关外口音的家伙,在本地特务的带领下,拿着你的画像正在四处找你呢!” “佩服。”吴铭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黄老爷真是老奸巨滑呀,连特务队里都能安插进去耳目。” “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黄玉霜从怀里掏出了勃朗宁手枪,“本小姐有个脾气,送人的东西还从来没收回过,你看……” “我留下。”吴铭连忙接了过来,“不是怕你不相信吗,绝没有别的意思。” “陪我聊聊天,行吗?”黄玉霜突然软语相求道。 “行,怎么不行呢,呵呵。”吴铭笑着站了起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最近的日子里,黄玉霜只觉得吴铭的形象越来越频繁地、清晰地闪现在她的眼前。渐渐地,竟至于如呼吸一般,一秒钟也中断不了,常常撩拔得她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黄玉霜时常拍着自己起伏跳荡的胸口,抚mo着发烫的脸颊,自己问自己。她曾担心、害怕,止不住心头突突乱跳。 脉脉之情如一溪春水,快刀难斩断。她无论怎么样的努力,总无法将心中那位“不速之客”赶走,无法将那个洒脱不羁,脸上时常挂着坏笑的形象从眼前抹去。 “你为什么不到国统区去?非要冒着生命危险与鬼子周旋。”黄玉霜轻声问道。 “到国统区去,我不知道能干什么?又该干什么?”吴铭仰头望了一眼天上的白云,“杀戮和鲜血对我来说很刺激,能让我暂时忘记一些不想回忆的事情。” “那以后呢,总有厌倦的时候吧!” “以后,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想得多了,也是自寻烦恼。”吴铭随手折下了一根枯枝,抽打着地上的积雪。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实姓吗?不要勉强。” “看好了。”吴铭笑着在地上划着,“名字太普通,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别人。” “记住了。”黄玉霜淡淡地笑了起来,“还真不如王不四让人印象深刻。” 真实的郑重的感情,总是那么难以启口。吴铭在前,黄玉霜在后,两个人踏着积雪,缓缓地走着。 “要告诉他吗?”黄玉霜偷偷地瞅了一下四周,捏了捏裘衣领子,作了决定。“到前面那棵大树跟前,就告诉他,可该怎么说呢?” 他们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到大树跟前了,黄玉霜的心猛然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慌乱之中,被地上隆起的树根绊了个跟斗。 “摔着了吗?”吴铭急忙转身扶起了她。 “没,没有。”黄玉霜红着脸回答道,心里却暗自骂道:不敢说就不说,怎么眼睛也不好使了呢?还是到前面那块大石头跟前谈吧!她这样想着,又恢复了平静。 “狐狸精。”远处,王莹愤愤不平地骂道,“会迷人。” “不要胡说。”范虹芳在一旁插嘴道,“让1号听见就不好了,阿敏这次不跟着来,恐怕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看着她就来气。”王莹狠狠地踢着地上的雪,“不是狐狸精是什么?你看她把1号给迷得,就快神魂颠倒了。” “家世又好,长得又美,何况……”范虹芳无奈地说道,“咱们还是不要插手1号的感情问题吧,免得他一气之下,真的走了。” 最终,黄玉霜还是没有对吴铭表达心意。望着吴铭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她暗自说道:吴铭啊吴铭,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走了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要找到你,我跟定你了。 第八十二章 特务(修改) 对不起,这一章我看过后觉得很不满意,便做了修改,今晚不能再更新了。 数量与质量不能兼得,对于上班族来说,时间不允许。我决定放慢速度,争取保证质量,毕竟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没有激情,平淡如水的文章。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什么不满意的请提出来,我会尽力改正,有的时候状态不太好,写出来的东西我看着都难受。以后尽量会避免。 吴铭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远处,半晌,皱着眉头说道:“把那个小丫头叫来,让她再确认一下。” 回到矿洞,准备了两天后,原来青龙沟的百姓们开始了迁移搬家,而吴铭则领着手下在暗中跟着进行保护。 一行人翻山越岭,避开大道,直奔青龙沟而去,前两天还算顺利,眼看着快到地方了,在后面警戒的吴铭却发现有两个陌生人在队伍后面远远地跟着。 “你过来好好看看。”吴铭冲着跑过来的郭玲姝招了招手,“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哦”郭玲姝答应一声,把眼睛凑到瞄准镜前仔细观察起来。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货郎、一个买卖人打扮的家伙,因为吴铭和几个女兵都不是本地人,在装束、行动上不太好分辨出正常和不正常,所以吴铭才把郭玲姝叫了过来。 “不象。”郭玲姝看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东瞅瞅西望望,鬼头鬼脑的,根本不象是做生意的人。” “明白了。”吴铭笑着接过自己的枪,摆了摆手,“你去跟上前面的队伍吧,这些人就由我来处置。” “卸磨杀驴。”郭玲姝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跑走了。 吴铭无所谓地笑了笑,对身边的组员命令道:“3号(郝凤燕)跟我下去对付这两个家伙,8号(刘璐)在这里监视掩护。” 两个特务跟着这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走了半天,其中一个是本地的特务,一个是满洲调来的,由于口音等问题,满洲特务单独侦察有很多困难,所以多数都是这样的组合。 “王贵,前面那一帮人很可疑,要不要追上去盘问盘问。”满洲特务问道。 “不好吧,咱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洪队长不是交待,尽量不要暴露身分吗?”叫王贵的本地特务摇了摇头,不同意满洲特务的做法,“不如偷偷地跟着,看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然后再想办法打探消息。” “哼,怪不得都说你胆小如鼠,确实如此啊!”满洲特务轻篾地说道,“几个老百姓,你还真以为里面有王不四呀,要真那样,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呢!” “我…”王贵抬头看了看满洲特务壮实的身体,低声说道:“几个老百姓,有什么可疑,真是多事,想立功想疯了。” “你说什么?”满洲特务瞪起了眼睛,凶恶地大声问道。 “没,没说什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是配合你。”王贵吓了一跳,低头挑着货郎担子快走了两步。 “妈的,要不是我口音没改过来,才不要你这个窝囊废呢!”满洲特务啐了一口,骂道。 两个人正向前走,冷不防从旁边树丛中突然蹦出两个拿枪的人来,一个蒙着脸,一个戴着头套。 “别跟着了,就到这里吧,很累了不是!”吴铭嘲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驳壳枪。 两个特务互相对视了一眼,王贵吓了一跳,赶忙挤出了笑脸,“大爷,这兵荒马乱的,像我们这样做小本生意的实在是不容易,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别跟我胡扯,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吴铭的脸虽然看不见,但冰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两个特务的耳朵里。 “大爷,您……”王贵继续苦着脸辩解着。 “大爷,您行个方便,我这里还有两块大洋。”满洲特务向前凑了两步,贴近了前面的王贵。 “站着别动。”吴铭沉声喝道。 满洲特务猛地把王贵推向郝凤燕,顺势飞起一脚,向吴铭拿枪的手踢了过来。 “嘿。”吴铭飞快地后退一步,也踢出了一脚,正踢在满洲特务扬起的腿上。 “哎哟。”满洲特务惊呼一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吴铭瞅了一眼郝凤燕,虽然有些忙乱,但还是躲避开了,正用枪指着趴在地上的王贵。 “以为自己有两下子是吧!”吴铭冷笑着走上两步,狠狠地一脚砸在满洲特务的腰上,“嗷”的一声,特务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疼吧!”吴铭边说,边一脚接一脚狠狠地踢着,直到特务蜷缩成一团,脸上的五官全都变了形,混着鲜血和鼻涕,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才停了下来。 吴铭踩着特务的后背,用枪顶着脑袋,从身上搜出了特务证和手枪。 “嘿嘿,原来是东北来的。”吴铭翻看了一下特务证,不屑地说道:“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跟着我们要干什么?这周围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王贵趴在地上,偷偷瞅了一眼被修理得不成人样的满洲特务,张了张嘴巴,没敢说话。 吴铭立刻捕捉到了他的举动,嘴角翘了翘,这家伙胆小,好对付。 “不说话,跟我装硬汉。”吴铭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我还真是没耐心跟你们耗下去,两个小角色,谅你们也知道不了太多东西。” 边说,边猛然抬腿,一脚带着呼呼风声重重踢在满洲特务的太阳穴上,满洲特务抽搐了几下,一命呜呼。 “硬汉也不过如此吗。”吴铭慢慢地踱到王贵身边,恐吓道:“该你了,闭上眼睛,我下手可是很利索的。” “饶命啊,大爷。”王贵迅速地爬了起来,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不是我充硬汉,而是害怕隔墙有耳。”指着满洲特务的尸体说道:“我害怕这家伙会告密,说了就是个死呀!” “说说吧,你们的人数,落脚点,装备情况。”吴铭收起手枪,拿出匕首不停地在王贵眼前比划着。 “我说,我全说。”王贵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开始交待。 为了侦察吴铭的行踪,小林一光和洪山把满洲特务和本地特务分成了四伙,把邢台县周围分成了四个区,每个区有四十多名特务,这两个特务是北区的,落脚点是孟村的维持会。 “孟村是爱护村,治安情况很好,村里还有自卫团,所以选定了此处为落脚点。”王贵继续说道:“我们通常两、三个人一组,到各地去打探消息,无论有没有收获,五天也必须回去汇报一回。” “常驻孟村的有多少特务?自卫团又有多少人?守卫情况怎么样?”吴铭继续问道。 “常驻的大概有十几个,带着一挺歪把子机关枪,至于孟村的自卫团,共有百八十人,装备了四十多枝中正式步枪,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破烂,还有一挺水冷式重机枪,这些人都控制在维持会长孟令华的手里,他的儿子孟行辉是邢台县皇协军的一个中队长。” “大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您老高抬贵手,饶了我吧!”王贵可怜巴巴地说道。 “饶了你?好让你回去再给日本人卖命吗?”吴铭逼视着王贵,冷冷地说道。 “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王贵急着表白道,“那个家伙死了,我回去肯定也得不了什么好。您饶了我,我就回乡下老家种地去,再不敢为日本人做事了。” “站起来。”吴铭指着地上的尸体,“找个坑把他先埋了,然后挑着担子跟我们走,等我灭了孟村的特务,再放你回家。” 第八十三章 以狗治“狗” 到了青龙沟,把百姓们暂时安置到沟底的几个大石窑里,忙乎了半天,吴铭才有了空闲,把王贵又押了过来,拿出一张纸,将孟村的地形,特务的住处等都画在了纸上。 “看来还是杀的不够狠,知名度不够。”吴铭用笔狠狠点着纸,“竟敢拿着画像满世界地找我,真是让我很生气。” “杀完人,还不准人家找你呀?”沈敏边收拾着碗筷,边笑着说道,“他们找他们的,要是真敢找上门来,就灭了他们。” “日本人倒也罢了,可是这些特务汉奸绝对不行。”吴铭指了指蹲在屋角,正往嘴里刨饭的王贵,“这样的家伙也敢出来,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再说,咱们的目标是日本鬼子,要是连这些狗都敢乱吠,以后麻烦还能少了吗?” “那就打,打得他们魂飞胆丧,闻风而逃。”王莹在一旁说道。 “对,就是要狠狠地打。”吴铭瞪起了眼睛,“先打得那些汉奸特务落花流水,让他们以后提起我的名字就害怕,然后再收拾小鬼子。”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过来给我说说那个小林一光和洪山的事情,比如他们的性格,喜好,你能记起来的都说一遍。”吴铭冲着刚吃完饭的小特务问道。 “是,是。”王贵急忙抹了下嘴巴,“小人叫王贵,家住在七里弯。”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那个小林一光我就见过两回,绷着个老脸,很让人害怕,别的就不知道了。那个洪山倒是比较和蔼,来了以后还请我们吃过饭,要求满洲的特务与我们以后要精诚合作,共除匪患。” “呲牙的狗不咬人,也好对付得多。”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据我感觉,这个洪山要比小林一光难对付,他是中国人,熟悉中国人的想法和做法,要尽早想个办法除掉他才好。” “这个洪山平常的行踪如何?经常呆在什么地方?”吴铭又问道。 “不太清楚,他倒是来过孟村两回,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人保护。” “其它三个区的落脚点在哪里?你知道吗?”吴铭又问道。 “十里亭好象有一个,别的就不知道了。”王贵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瞧你那窝囊样,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特务的。”吴铭很不满意地摇着头,“胆小又怕死,你会干什么呀?” “我…”王贵张了张嘴巴,又低下了头。 “还不服气。”吴铭不屑地走到货郎担子跟前,胡乱翻了起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厚手套,小木棍,你带着几块破骨头干什么?我真想踹你几脚。” “驯狗。”王贵低声说道。 “什么?”吴铭没听清楚,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驯狗,我会驯狗。”王贵稍微放大了声音,却依然不敢抬头。 “那有个屁用。”吴铭怒骂道,“你要是会做香喷喷的狗肉,我还有点兴趣,你却说你会驯狗,驯狗,驯狗……”吴铭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摸着下巴,翻着眼睛。 “我,我还会驯鸟。”王贵生怕吴铭上来踹自己,微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补充道。 “等等,鸟先放一边去,我现在还不想吃。”吴铭摆了摆手,缓和了声音,“说说,你能把狗驯成什么样?我想让谁死,它能背着机关枪,不,是zha药包去炸他个粉身碎骨吗?” “这个…倒没试过。”王贵瞪大了惊讶的眼睛。 “你能让狗听话,对不对?”吴铭一脸的坏笑,“能让狗背个东西,送到某个地方,对不对?” “近点的地方,应该,应该可以。” “那就行了,我又没想让狗跑个几十里。”吴铭摆了摆手,重新坐了下来,眼睛变得冷酷起来,盯视着王贵。 “知道我是谁吗?”就在王贵被瞅得脊背直冒冷汗的时候,吴铭冷冷地问道。 “知,知道,哦,不,不知道。”王贵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嘿嘿,你拿着我的画像,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吴铭冷笑了两声,“你在特务队大概也知道一点我的事情,杀人不眨眼,很少留活口。” “是,是。”王贵哆嗦起来,“王不四大侠,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现在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那就是以后跟着我干,怎么样?”吴铭抽出匕首修理着指甲。 “是,是,我以后就跟着您干了。”王贵使劲点着头,“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个,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要是敢起什么坏心,哼,哼。”吴铭手一扬,匕首飞出,直插在王贵的脚下,“我就碎割了你。” “不敢,不敢。”王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小人绝对不敢。” “起来吧!”吴铭轻篾地说道,“你就给我好好驯狗,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一个月给你十块大洋。” “不,不,小人不敢要王大侠的钱。”王贵爬了起来,双手捧着匕首送到吴铭的面前。 “给你就拿着。”吴铭一瞪眼睛,“象个男人样,别象条狗似的。” “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吴铭指了指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示意王贵坐下说话。 “没了。”王贵畏畏缩缩地坐了半个屁股,“本来父亲生前给订了门娃娃亲,可人家瞧不起我,说我没出息,我一气之下才去参加了特务队。” “瞧你那熊样,还有气呀!”吴铭似笑非笑地说道,“想混出个人样子就跟着我干,我不但给你钱,还能让你成为英雄,等小鬼子被打败了,你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回家,娶个媳妇,这多好啊!跟在日本人后头,是要被老百姓骂祖宗十八代的。” “日本人能被打败吗?”王贵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能。”吴铭瞪了王贵一眼,“别看鬼子现在闹得欢,不出……”吴铭扳起手指算了算,“六年,只要再过六年,小鬼子就完蛋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吴铭重重地一拍,破木板拼成的简易桌子稀哩哗啦地散了架,吓得王贵象受惊了的兔子,一下子蹦了起来,腿一软,就要下跪。 “站好,站直了。”吴铭用手指着,严厉地喝道,“我说六年就是六年,只要你能熬过这六年,你就是富家翁了,到时候,农妇,山泉,有点田,这小日子过得多美呀!” “是啊,是啊!”王贵喃喃地说道,“一个月十块,一年一百二十块,六年就是,就是……” “七百二十块。”吴铭不耐烦地说道,“我还包吃包住,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你要是不乐意,我现在就送你上路,眼睛一闭,也挺自在的。” “别,别。”王贵使劲摆着双手,“我以后就死心踏地跟着您干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出人头地,六年以后,我回村让英儿好好看看,后悔死她。” “对吗!”吴铭笑了起来,使劲拍了拍王贵的肩膀,“苦尽甘来,不吃点苦怎么能尝到甜呢,好好干吧,到时候娶个水灵灵的丫头,让瞧不起你的家伙都把眼珠子掉在地上。” “对,王大侠您说得对。”王贵抬起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脸上是白痴般的笑容。 王贵被带了下去,成晓怡冲吴铭伸出了大拇指,“不服不行啊,您真是太厉害了。” “那家伙边走还边傻笑呢。”沈敏一边拼凑着破桌子,一边笑着。 “胡萝卜加大棒,还能连这个小兔崽子都收拾不了。”吴铭惬意地仰起了头,“不过,我倒也没骗他,只要好好干,能活到那时候,好日子少不了他的。” “搞不懂你,又要驯狗干什么?”王莹不解地问道。 “日本鬼子是疯狗,汉奸特务是瘌皮狗。”吴铭笑得很畅快,“咱们也养些狗,来个以狗治‘狗’,狗咬‘狗’那才好玩呢!” 第八十四章 杀上门去 傍晚,太阳已经落山了,西边天际还凝聚着一团绚烂的晚霞,孟村被淡淡的暮色笼罩着。 晚霞转眼间消失了,代替它的是一抹柔丝一样的浮云。一阵寒刺刺的西北风吹来,浮云在湛蓝色的天幕中丝丝绵绵地飘游着。 村口,一面日本膏药旗在高杆上有气无力地飘着,几个自卫团团丁缩着脖颈,抱着枪,来回走动着。 “乌合之众,连上回的土匪都不如。”王莹从瞄准镜前收回目光,不屑地说道。 “刚拿起枪的农民,怎么能比得上杀人越货的土匪。不过是仗着人多壮胆而已,还说什么锣声一响,集体出动。”吴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嘿嘿,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不怕死的,再等一会儿,等天大黑了就按照原计划行动,姓孟的要是不识抬举,咱们正好狠狠收拾他一下。” “明白。”成晓怡扬了扬手里的掷弹筒,“两炮就让这群土包子四散奔逃,再说,咱们还带着机关枪呢!” 为了防备土匪,每个村子基本都修筑了土围子,高矮不等,将整个村子都围了起来。只是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经破旧塌陷了。 吴铭安排手下留在村外,各自找好位置准备牵制和照应,他则趁着黑暗,翻过低矮的土墙,潜进了村里。 吴铭躲躲闪闪,很顺利地避开了稀稀拉拉的巡逻队,接近了特务队所居住的院子。 小院的院门口,站岗的两个特务正在低声交谈着,头顶挂着一个灯笼,在吃力地吐着昏黄的光芒。 吴铭隐身在街角的暗影里,观察了一下,坏笑着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用力扔了过去。 “哎哟。”一个特务尖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四下张望着寻找偷袭自己的家伙。 “混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吴铭故意伸出脑袋看了一下,又迅速地缩了回来,这下特务可找到了目标,嘴里骂着,气哼哼地抽出枪,迈步走了过来。 “教训教训这个乡巴佬就行了,可别乱打枪,小队长正睡着呢!”一个特务在后面好心地提醒道。 气呼呼的特务刚刚拐过街角,吴铭便猛然跳了出来,一手准确地抓住了驳壳枪的机头,一手抓住特务的下巴,一个垫炮,膝盖狠狠地顶在他的小弟弟上。 特务闷哼一声,直翻白眼,吴铭稍稍转身,将特务的脑袋向旁边的墙上狠狠撞了过去。 半晌,吴铭穿着特务的衣服,戴着他的帽子,低着头,揉着脑袋从街角转了出来,直奔院门走了过去。 “怎么?没抓到?”院门口的特务正倚在门上抽着烟,心不在蔫地瞟了一眼回来的同伴,随口问了一句。 “嗯。”吴铭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继续接近着。 “算了,明天让孟立华那个老家伙帮着找吧!”特务转过头,悠闲地吐起了烟圈。 一只大手从侧面突然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匕首划过他的脖颈,大动脉激射出来的血液喷涌而出,短短的几秒钟之后,特务停止了挣扎。 吴铭将特务的尸体摆放在门口,抽出手枪,轻轻推开院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吴铭观察了一下,顺着墙边向中间还亮着灯光的大屋子摸去,据王贵交待,那里是特务们休息睡觉的地方,共有里外两个房间。至于另一边特务小队长睡的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不太好下手。 吴铭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了特务队的房门。正对房门的桌子上架着一挺机关枪,两个特务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房门一开,寒气扑进了屋内,一个特务忽然抬起头,正与吴铭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惺忪的睡眼中掠过一丝惊恐。 吴铭手一扬,卟,卟,特务应声仰倒在桌后。 “呯”,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 吴铭皱了皱眉头,再不迟疑,一枪结果了另一个特务,伸手抓住桌子的机关枪,枪口一调,“哒哒哒…”冲着已经骚动的里间屋便是一梭子。 这时候,外面的枪声大作,还夹杂着咣咣的铜锣声和人们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吴铭将桌上的两个弹夹向腰里一别,单手提着机关枪飞快向门口退去,到了门口,从腰带上摘下颗手雷,冲着一片鬼哭狼嚎的里屋扔去。 跑出房子的吴铭飞快地卧倒在地,“轰!”一声巨响由身后传来,吴铭摇摇头,抖掉头上的土屑,吐了一口带着土腥味的唾液,又摘下颗手雷,延时片刻,奋力向特务小队长住的屋子投去。手雷穿破了窗户纸,砸进了屋内,“轰!”又是一声爆炸,房屋的门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烟尘弥漫而出。 吴铭提着机关枪,飞步跑出院子,对面正开来了一群乱哄哄的自卫团团丁,端着枪大吼大叫着向前涌来。 “老子就是王不四!不怕死的就上来。”吴铭大吼一声,端起机关枪“哒哒哒…”就是一顿猛扫。 跑在前面的团丁就象割麦子似的倒下了一大片,其余的几十号人象见了鬼似的,惊叫着掉头就跑。 吴铭已经摘下了手榴弹,看着团丁集体逃跑,只好又收了起来,摇了摇头,“还真是不经打,一梭子就都吓跑了。” 村外的女兵们纷纷开火,打得自卫团晕头转向,抱头鼠窜,向孟家大院逃去。 孟家大院的房顶,几个团丁正将水冷式重机枪架好,装弹,准备射击。 操纵重机枪的几个团丁准备完毕,一个机枪手刚刚试着打了几发子弹,呯,一声不经意的枪声响过,立刻歪斜着倒了下去。另一个团丁愣了一下,推开尸体,想接过来,又一颗子弹飞来,他立刻捂着肩膀嚎叫起来。 “掩护我和14号,咱俩用掷弹筒,轰这个老混蛋。”成晓怡见自卫团的人马正纷纷向孟家大院逃跑,拿过一具掷弹筒,冲着董小媛一招手,向前跑了过去。 吴铭一手提着机关枪,一手抡着盒子炮,边打边冲出了村子,正与成晓怡等人碰上。 “看我的。”成晓怡冲着吴铭笑了笑,继续摆弄着掷弹筒。 “好啊!我来掩护,你们正好练练手。”吴铭点了点头,蹲下身子,给机关枪换了个弹夹。 “通”,一枚榴弹划着弧线飞进了孟家大院,爆炸的火光闪过,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中夹杂着惨叫和哭号。 旁边的董小媛一声不吭地拿起另一具掷弹筒,调整着角度,拉动击发杆,“轰”的一声巨响,正中放置重机枪的屋顶,在几个团丁的惨叫和惊呼声中,重机枪和几个团丁掉了下来。 “不错,不错,只练过两、三发,便有这样的准头,真是很难得。”吴铭点着头,夸赞道,一边在土墙上架好机关枪。 庆祝收藏过五千,晚上还有一更,努力码字中。 第八十五章 早有预谋 “轰!”,“轰!”……,成晓怡和董小媛不断地向孟家大院里发射着榴弹,是越打越准,越打越带劲。 孟家大院里已经没有人敢开枪还击了,村子里的百姓都将门关得严严实实,胆大的顺着门缝偷看,胆小的只好趴在炕下发抖。 “猜猜看,这个老家伙还能支持多久。”吴铭开心地笑着。 “我猜再有两、三发就差不多。”成晓怡望着孟家大院,“房子倒了好几间了,再挺下去就得睡露天地了。” “我猜得把榴弹都打光。”吴铭坏笑着说道,“孟家大院这么多房子,他能在乎这些,大不了咱们走了他再重盖吗!” “你咋这么坏呢?”成晓怡笑着说道,“非要炸成一片平地,你才甘心哪!” 孟家大院里,孟令华和一个小妾正躲在厅堂里,两个人趴在桌案下面,随着一声声的爆炸,筛糠似的哆嗦着。 “完了,全完了。”孟令华突然嚎哭起来,“祖宗留下的家业就要败在我的手里了,呜呜,呆会打完炮,那个王不四就该杀进来了,呜呜。” “老爷呀!您快想想办法吧!”小妾满脸都是泪水,揪住孟令华的衣服不放,“快想办法弄走那个什么王不四,等他杀进来可就鸡犬不留了。” “老爷、老爷。”一个团丁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快想个法子吧,弟兄们顶不住了。” “轰”又一枚榴弹在附近屋顶炸响,连带着厅堂屋顶上的瓦片也掉下来不少,落在地上,噼啪作响。 “啊!”孟令华一声惊呼,又向桌案下缩了缩身子,对着团丁喊道:“快让管家去喊话,只要王不四不打进来,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这是第几发了?”吴铭问道。 “第三发。”成晓怡指了指孟家大院,“还真让您蒙对了,这个老家伙看来是要硬挺了。” “别打了,别打了。”正在此时,孟家大院里传来了呼喊声,“请王大侠高抬贵手,别再打炮了,我们投降,不,是谈判,谈判。” “呵呵,还是我猜对了。”成晓怡高兴地说道。 “还是尽早离开这里,防备鬼子增援。”吴铭说道,站起身,冲着孟家大院喊道:“给我准备两辆马车,每辆马车配上两匹马,还有一千斤大米,一千块大洋,一百斤食盐,两头猪,四条活狗,半个小时后,在村**接。”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成晓怡眨巴眨巴眼睛,低声说道,“背得挺熟呀!照纸念也没这么顺溜呀!” “少说两句。”吴铭笑着说道,“拉回去的东西,你也少吃不了。” “王大侠,您宽限宽限。”孟家大院又传来了喊声,“这么多东西,半个小时怎么能准备得好呀!” “再打一发。”吴铭也不多说,冲着董小媛命令道。 “轰”,一声巨响之后,试图讨价还价的管家立刻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别打炮,别打炮。我们照办,照办就是,半个小时在村口如数交货,请王大侠查收。” “敬酒不吃吃罚酒。”吴铭恨恨地骂道,”还浪费我一发榴弹。” “现在就撤吗?”成晓怡问道,“他们会不会赖帐呀?” “他敢吗?”吴铭冷笑起来,“家大业大,除非他狠下心来全都不要了,否则我天天来骚扰他,看他一家子怎么活?” “你狠。”成晓怡伸出了大拇指,“谁要得罪了你,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嘿嘿,以后干脆叫您鬼难缠得了。” ………………………… “王不四他们都撤走了?”孟立华被管家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余悸未消地颤声问道。 “走了,都走了。”管家倒了杯茶,捧着送到孟立华的眼前,“特务队那帮家伙都死光了,一个活口也没留。” “啊?”孟立华又是一哆嗦,刚接到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到地上。 “王不四就是冲着他们来的。”管家恨恨地说道,“成天找,成天找,这下可好,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 “都死了?一个也没留?”孟立华又问了一遍。 “没错,都死了。”管家重复道,“王不四下手可真狠哪,屋里被炸得乱七八糟,胳膊、腿儿到处都是,外面一个被抹了脖子的,一个被砸碎了脑瓜。” “死,死得好。”孟立华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这伙灾星,王不四怎么会找我孟家的麻烦,可怜我的房子,我的钱粮呀!” “老爷。”管家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咱得想个法子,要是这帮特务还在孟村呆着,王不四再找上门来……” “对,你说得对。”孟立华恍然大悟,“做了初一,就有十五,这王不四如此凶狠,要是知道找他的那帮人还在这里,哪能善罢干休。我孟家不又得遭一回难了吗?” 孟立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抬头望着管家,“你有什么主意?坐下,坐下说给老爷我听听。” “老爷,我想了个主意,兴许能成。”管家谄笑着说道,“这特务队要是再来人,咱就跟他们说,这个王不四放下话了,他以后还会来找特务队的晦气……” “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在村里呆。”孟立华的眼睛放出了光,“好,这招好。” “咱们要这么一说,特务队肯定害怕。”管家继续解释道,“这一害怕呀,他们就有两个选择。一呢,不在村里呆了,都滚回城里去。二呢,还在村子里住着,可这人就不能少了,兴许还要派军队来驻扎。” “嗯。”孟立华点了点头,“不管是哪样,咱们也都安全了,再不用担心王不四来找麻烦。我再给辉儿去封信,让他活动活动,最好是把他的兵调过来。” “老爷高见,高见哪!”管家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想得可真周全,老奴佩服,佩服。” 孟立华被管家这么一拍,浑身立刻轻松了许多,“今天这事儿,你办得不错,呆会有赏,有赏。” “谢老爷,谢老爷。”管家点头哈腰,笑容满面,“我这就安排人去给城里的特务队送信儿,顺道再给大少爷捎封信。” 明天也是两更,上午10点,晚上8点,很暴力的两章,请大家准时收看。 第八十六章 狙杀的目标 “东西都对,咱们回去吧!”成晓怡指着两辆马车,对吴铭说道。 “你们把马车赶回去吧!我还不想走。”吴铭拿过自己的狙击步枪,摇了摇头。 “你留下?干什么呀?”王莹疑惑地问道。 “杀洪山。”吴铭从地上拿起背包,轻松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来看看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怪不得你不让阿敏跟着,还非要带着睡袋和干粮,你早就这么决定好了,是吧?”成晓怡不满地说道。 “洪山是经过日本人严格训练的特务,他来的时候,也肯定会带着不少人,你又不认识他,光凭着王贵的简单描述,是不是有点太托大了。”王莹皱着眉头说道。 “我有我的办法。”吴铭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能想到我在这里等他吗?历史上死得很窝囊的大人物多了去了,有很多自以为高明的家伙也糊里糊涂的就挂了,他再经过严格训练,再厉害,也不是刀枪不入。再说我是干什么的?只要有了机会,一颗子弹照样报销了他。” “你说得虽然有道理。”成晓怡苦苦地劝道,“但是,你即使得手了,又怎么脱身呢?这件事,还是回去仔细商量商量吧!” “我已经想好了。”吴铭摆了摆手,“特务就是特务,不可能背着长枪跑来跑去,用短枪和我对射,那是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如果真有正规军队跟着,大不了我不出手,以后再找机会就是。” “可是…” “不必多说。”吴铭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成晓怡和王莹想再劝说的举动,“只有这样打出威名,才能让那些特务们闻风丧胆,最多三、四天,我就会回去的,你们走吧!” “那,好吧!”成晓怡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冲着周围的人招了招手,“把马车连起来,我和小媛来赶车,咱们走吧!” “小心点。”王莹低声说了一句,转身上了马车。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向大地,还没照射进小土窖的时候,吴铭睁开了眼睛,钻出睡袋,晃了晃胳膊,伸了伸懒腰,大口地呼吸着鲜冷的空气。又点上了根烟,用劲地抽了几口,提起了精神。 他从睡袋里拿出干粮,啃上几口,再吃两口雪团,就这样简单地吃了个囫囵饱。 踢开昨晚布置在窖门口的警戒物,吴铭走出土窖,来到通往孟村的大道上,把昨天穿着的特务的衣服用刀划了两下,扔到地旁,想了想,又把帽子摘了下来,用刀子劈成两半,每隔二十几米放下一个,然后跑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洪山哪洪山,你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要是路上的东西被不相干的人捡走,我可要再费点事了。没有点刺激和挑战,平淡如水的生活还真让我厌倦。”吴铭边想,边找好了狙击地点,这里距离大道有三、四百米,视野开阔,而且跑路时也很方便,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始耐心等候。 通往孟村的土道上,一队便衣正骑着自行车在赶路,大概有十几个人,率队的正是洪山。 “王不四啊王不四,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呀!”洪山阴沉着脸,边骑边想着,“找你找不到,你却敢杀上来挑了我的据点,杀了我十几个手下,真是…,他妈的。” “怎么回事?”洪山不悦地停下了车子,“前面为什么不走了?”他高声喊道。 “队长。”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特务跑了过来,手里抓着一件破衣服,“我在大道上发现了可疑的东西,上面有血迹,还有刀痕。” “哦。”洪山将自行车将旁边一扔,迎上几步,“拿来我看看。” 洪山抚mo着衣服上的刀痕和血迹,又凑到鼻子上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象是血迹,不过都冻上了,看来时间不短了。” “就是他了。”吴铭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迅速瞄准了洪山,“不认识你又怎么样?照样干掉你个王八蛋。” 呯,子弹沿着笔直的轨迹,擦着正在汇报的特务的耳朵,从洪山的鼻梁处射了进去,带着几块碎骨头进入了颅腔,又余势不减地从脑后窜了出去。 洪山仰面摔倒在地,两个眼珠被子弹挤压出来,挂在眼眶下。 一干特务听到枪响,立刻扔下自行车,纷纷找地方隐蔽。 “动作挺快嘛。”吴铭脸上浮起残忍的笑意,“可惜跑错了方向。” 那个捡到衣服向洪山汇报的小特务忙乱中,竟然跑向吴铭这边的道沟,趴在斜坡上,把整个后背留给了吴铭。 呯,子弹穿过小特务的脑袋,钻入了冻土。小特务身子一软,顺着斜坡滑了下来。 隐蔽在道沟后边的特务们胡乱打着枪,好半天才安静下来,“队长,队长。”有一个特务慢慢地探出了脑袋,边呼唤着边望向躺在地上的洪山。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准确无比的击中了那个特务的脑袋,特务的尸体翻滚着落到了沟底。 片刻,从坡后传来一声怒骂:“王不四,我操你娘!不敢出来么?打黑枪,这算什么爷们?” “王不四,你个狗日的,要是让老子逮到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操你娘的,躲在你妈的裤裆里算个什么本事?有种的出来和爷爷单挑。” 吴铭冷笑着抓起枪,猫着腰慢慢向后退去,然后借着树丛的掩护,小跑着向孟村前进,“嘿嘿,老子在前面等着你们,这次来点特别的,不打得你们魂飞魄散,我才真不算爷们呢!” 时间在漫漫的流失,曾经破口大骂的特务们也已经停了下来,他们摸不透吴铭是否还在等着他们。现在这些特务们除了愤怒之外,还感觉非常恐惧,想立刻离开这里。 吴铭早已经跑出了很远,此时正在土道的两旁坡上用手榴弹设置着诡雷。 “四颗,差不多。”吴铭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坡上枯草间不易觉察的细线,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看你们运气怎么样?到底能碰响几颗。” 新网站和旧网站切换好象有问题,我操作起来不大方便,书评区的留言看得不太准确,耽误了点时间,请大家继续支持,晚上还有一更哦。 第八十七章 斩尽杀绝 “这…真他妈的。”一个高大的满洲特务望着洪山的尸体,不由得骂道。 “队长死了,咱们怎么办?”一个特务心有余悸地东张西望,生怕再有子弹飞过来。 周围的八、九个特务互相对视着,谁也不出声,意外的打击使他们的士气非常低落。 “那就先到孟村吧,让自卫团赶着车来收拾一下。”一个小头目瞅了一圈,做出了决定。 “再有五、六里路就到了,咱们快走吧!”一个小特务缩了缩脖子,催促道。 “你当王不四傻吗?杀完人还不走。”小头目嘴里训斥着,手脚却不停,拎起自行车,骑上就走,这个地方确实让人心里不舒服,还是先赶到孟村再说吧! 吴铭看了一下手表,撇着嘴摇了摇头,再次端起了枪,“快两个小时了,才赶过来,这动作实在是够慢的。” 土道旁边插着一根半人来高的木棍,那是吴铭设置的参照物,在空旷的路上虽然有些突兀,却并没有引起忙于赶路的特务们的注意。 特务小头目使劲蹬着车子,恨不能马上赶到孟村,呼呼的风声从耳旁刮过。 呯,吴铭的枪响了,小头目连人带车一头栽倒在地,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汩汩地从脑后冒了出来。 跟在后面的特务们大吃一惊,将自行车胡乱扔了一地,惊呼着,连滚带爬地跑到道路两侧的小沟里隐蔽。 “轰”,“轰”,道路一侧接连响起了两声爆炸,雪块、泥土飞扬而起,还夹杂着几声特务的惨叫。 “男左女右都不知道吗?”吴铭飞快地换了个地方,一脸坏笑,“真是够衰的,两颗手榴弹都碰响了,那边的怎么一个没响呢?” 爆炸声过去了很久,四周一片死寂,尽管特务们都趴在地上一声不吭,但在接连的打击之下,他们的忍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王不四,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了。”一个特务趴在地上高声喝骂着,用驳壳枪胡乱地打了两枪,发泄着心中的郁闷和恐惧。 寒风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刮着,偶尔带起地上的雪尘。 长时间的沉寂后,终于有个特务按捺不住了,刚刚挺了挺已经僵硬的身体,“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准确无比的击中了那特务的脑袋。 吴铭目无表情地拉开枪栓,又轻轻的挪动身体,换了一个稍微远些的地方。 “韩老四,你那边还有几个人?”一个特务冲着土道的另一边喊道。 “韩老四被炸死了,这边加上我就剩两个人了。”隔着土道,一个特务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妈的。”特务狠狠地用力捶了下冰冷的雪地,转头瞅了一下自己身边仅存的三个特务,接着高声喊道:“大家伙拼一下吧,这么耗下去,谁也活不成。” 沉默了一会儿,对面的特务高声应道:“贾哥,你说怎么拼吧?” “把枪都上好子弹,我喊一、二、三,大家伙一起向前边那片小树林冲上去。”叫贾哥的特务一边检查自己的驳壳枪,一边喊道,“王不四只是一个人,总不能一下子把咱们都打死吧,咱们用人海战术,乱枪齐发,灭了这个王八蛋。” 对面的特务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道:“听你的,生死各安天命,拼吧!” 听着特务们一问一答地安排战术,吴铭笑了起来,将身上的两支驳壳枪抽出来,检查了一下,一左一右抛到身边几米的地方,将眼睛凑近了瞄准镜,“快来吧!阳光角度正好,不晃瞎你们的眼睛就不错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快枪射击。” “一,二,三,冲啊!”特务们齐声呐喊,爬起身子,冲上土道,向着吴铭藏身处冲来,手中的驳壳枪不停地射击着,子弹横飞,打得树枝横飞,一团团的雪雾在空中弥漫。 呯,三八大盖特有的枪声响了一下,一个特务象棵破木头一样栽倒在地。 满洲特务的战斗力果然很强,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越过同伴的尸体,更加疯狂地射击着向前冲。 呯,冲在最前面的特务脑袋上迸出一朵血花,身体踉跄了一下,轰然倒地。 特务们跑过两百多米的距离,留下了三具尸体,终于进入了驳壳枪的有效射程之内。 吴铭抛下长枪,就地翻滚,避开了打过来的子弹,随手抓起地上的驳壳枪,又向回翻了过去,边翻滚边开枪猛射,二十发子弹打完,有两个特务中弹倒地。吴铭滚到另一支驳壳枪旁边,抬手又是一抡,子弹呼啸着飞出枪口,仅剩的一个特务身子象突然触了电一样,抖个不停,被打成了筛子。 “结束了。”吴铭长出了一口气,重新给驳壳枪上好了子弹,背着狙击步枪,站了起来。 一个膝盖被子弹打碎而倒在地上的特务咬着牙,一边向手枪里装着子弹,一边恶狠狠地望着走过来的吴铭。 呯,吴铭抬手开了一枪,打断了特务的手臂。 “给,给老子来个痛快。”叫贾哥的特务很倔强,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吴铭慢条斯理地捡起特务们的手枪,子弹,装进背包,缓缓地走了过来,冷冷地打量着这个个头高大的特务,抽出了匕首,面无表情地冷冷问道:“洪山呢?” “洪队长,不是被你个王八蛋干掉了吗?要用刀子了,好啊,老子要皱皱眉,就是,就是小妈儿养的。”贾哥有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吴铭,“操你……呜…呜。” 吴铭的眼睛寒光一闪,匕首横着划过贾哥的臭嘴,嘴角到腮帮子被豁开了大口子,鲜血和着唾沫流了出来,贾哥痛苦地用手捂住扩大了两倍多的大“嘴巴”。 吴铭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左右仔细瞧着贾哥,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这群忘了祖宗的混蛋,本来就是跳梁小丑,这个样子不错,挺喜相的。” 说完,捡起贾哥的手枪,慢慢地向远处走去。 “告诉小林一光,别再费心找我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老子去找他吧!”吴铭突然停下了脚步,冰冷的声音随着寒风飘了过来,“回去坐着轮椅在城里多转转,让那些特务和汉奸都看看你的样子,给日本人卖命就是这个下场。” 新站和旧站切换还有问题,书评有时候无法加精,相信过几天就会好的。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第八十八章 回归 冬夜的风,带着霜气,吹起一阵,卷起细细的雪尘,沈敏痴痴地站在小山顶的树林里,不时地用枪上的瞄准镜眺望着,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 天空的星星,慢慢减了颜色。一轮缺边的月亮从山顶上升起来,水一般的清光,洗去了树林的阴影,却洗不去她心中的担忧和焦急。 突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抹了一下眼睛,用神地再看。 远处一个白色的物体正向这边移动着,混着周围的环境,并不起眼。 是他,没错,那走路的姿势,对沈敏来说,真的是那么熟悉和亲切。 沈敏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全凝住了,只有一颗心,在猛烈地跳动,她甚至感到它撞击在胸膛上的分量。这一刻,好象很长,又好象很短,沈敏背起枪,快活地叫了一声,飞跑了下去。 吴铭有些愕然看着奔跑而来的沈敏,这离青龙沟可是还有一段距离,再说这么晚了,她竟然一个人在这里等候。 沈敏跑到跟前,伸出两只手,又放了下来,一阵激动的喘息之后,努力用平静的口气说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吴铭笑着回答道,望着沈敏冻得通红的脸庞和耳朵,眼神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感动。有一种爱叫思念,有一种爱叫无奈,有一种爱是永远也还不了的债。沈敏就是这样默默地去爱,永远放在心头来爱;当风吹来的时候,就让感情激动地涌出心胸,一点点就已足够了,就象喝第一口的茶水,才能品出味道。 “傻姑娘,鼻涕都冻出来了。”吴铭说着忽然一把搂住了她,嘴唇重重压在她的嘴唇上,他抱得那么紧,似乎要将沈敏整个人都拥入自己的身体。 ………………………… “这是怎么回事?”赵虹看着用担架抬进来的游击队员,赶忙上去查看伤口,一边问跟在后面的赵四海。 “该死的小鬼子。”赵四海铁青着脸,愤愤地骂道。 “前几天不是挺好的吗?鬼子的工程不是被有效延缓了吗?”赵虹皱着眉头剪开伤员血淋淋的衣裤,惊讶地说道,“这,这不是枪打的。” “是炮炸的。”赵四海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小鬼子偷偷运来了两门迫击炮,架在杜家大院的房顶上,范坤和杨成刚打了两枪,炮弹就轰过来了,范坤他,他牺牲了。” “忍着点。”赵虹轻声对杨成说道,“我把肉里的弹片挑出来,再给你消毒包扎。” “嗯。”杨成痛得满头大汗,手紧紧地抓着担架的木杆。 赵四海搓着手,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好了,处理完了。”好半天,赵虹才忙活完,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用温柔的笑容减轻了杨成的痛苦,“没伤到要害,好好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谢谢赵姐。”杨成感激地说道。 “马特派员知道吗?”等杨成被抬了出去,赵虹转头问道。 “我急着送杨成过来,还,还没说呢!”赵四海摇了摇头,回答道。 “好小伙子,别着急,好好去养伤。”门外传来了马远方的声音。 “多吃点好的,我让人去安排。”这是赵老海的声音。 赵虹笑了笑,对赵四海说道:“看来你不用去汇报了,马大哥和赵大叔已经知道了。” ……………………… “咱们把鬼子估计得简单了。”马远方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众人,有些沉重地说道,“是我的麻痹大意,造成了两名优秀的游击队员一死一伤。” “马大哥,这件事情是我的错。”赵四海慌忙站起来,“这次行动之前,我没有仔细观察,便下了命令。” “这个责任就先不要争了。”赵老海打着圆场,“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不利,等到鬼子的据点修建完成,咱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是呀!”马远方苦笑着,“这就是一把抵在我们胸口的刺刀,不拔掉它,寝食不安哪!大家有什么办法?都说说。” “白天不行,就晚上,我就不信鬼子的炮打得那么准。”一个小队长有些心虚地说道。 “胡说。”赵四海狠狠瞪了他一眼,“晚上鬼子都停工了,你骚扰谁去?” “也算是个想法吗!”马远方鼓励地瞅了小队长一眼,“成熟不成熟倒不重要,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集思广益,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不如,咱们先绕过满村,骚扰破坏满村到黄风口的简易公路。”赵老海装了一袋烟,吧达吧达边抽边说,“物资供应被掐断,兴许也能起点作用。” “现在地都冻着呢,再说鬼子运送物资的时候,至少有三辆汽车,一个小队的鬼子押送,恐怕不好下手。”赵四海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不是非要打仗。”马远方摆了摆手,解释道,“虽然天寒地冻,有因难,可我们还是要破坏公路,填壕沟,锯电话线杆子,剪断鬼子的电话线,总之,一切能牵扯鬼子精力的事情都可以做吗!” “是不是联络一下王不四那边,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赵虹抬起头,建议道。 “这个时候?好象求他似的。”赵四海低声抱怨道。 “合作,谈不上谁求谁。”马远方点了点头,“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可以让墩子跑一趟。这个时候可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如果他有办法把鬼子的据点打掉,求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战士们和乡亲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臭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赵老海用烟杆指着赵四海骂道:“学学马特派员,这才是干大事的样子。” “王不四就能想出办法来了,他又不是神仙。”赵四海低声嘀咕道。 “我又不是神仙,干嘛这么瞅着我。”吴铭笑呵呵地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含混着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一,二,三……十二。”王莹数着吴铭背回来的手枪,惊讶地抬起头,“你一共杀了十二个特务呀,不是光要杀那个洪山吗?怎么又改了主意。” “错,是十三个。”吴铭伸手将空碗递给沈敏,“有一把枪被炸坏了,我就没捡。要不是这帮家伙在洪山死后骂我,我还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骂你两句都得死呀?你也太,太那个了吧!”成晓怡瞪大了眼睛问道。 “哪有那么简单。”吴铭接过饭,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盘子,“骂我说明他们不怕我,这些东北来的特务挺傲气,光杀个洪山好象不济事,不给他们点厉害,又怎么能立威,怎么能打响咱们的名头呢?” 第八十九章 出发援助 “高,实在是高。”王莹冲着吴铭伸出了大拇指,左右端详着吴铭的脸,“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能想出这样的鬼点子,一下子就能把洪山给找出来了。” “唉,没办法呀!”吴铭故作苦恼地摇了摇头,“这脑袋里的智慧实在是太多了,多得我都不稀得用了。一张嘴,就呼呼地往外冒呀!” “说你胖你就喘,说你白你就不洗脸。”胡青撇着嘴用手刮着脸蛋,“一点也不谦虚。” “跟我学。”吴铭笑着指了指胡青,“这后半句是你们谁编出来的?” “是我。”成晓怡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头,“还算合仄压韵吧?” “嗯,挺不错的。”吴铭点了点头,“好象比原装的要顺嘴。” “那原装的后半句是什么呀?”成晓怡问道。 “我记得后半句话好象是,说你傻你就流鼻涕。”吴铭捏着下巴思索着答道。 “不好听,一点也不顺嘴。”王莹摇着头,瞅了沈敏一眼,“不过呢,咱们这里好象真有人在流鼻涕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沈敏吸了下鼻子,瞪了王莹一眼,笑骂道:“你才傻呢?” “好了,这都快半夜了,站岗的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就都去休息吧!”吴铭站起身,用拳头捶了捶腰眼,“走了这么远的路,我可是累得腰酸腿疼,怎么也没人来扶扶我这个师傅呀,尊师重教懂不懂吗?” 屋里的众人好象没听见吴铭的话,若无其事地各自散去。 沈敏笑了笑,柔声道:“你若不嫌我走得慢,就让我来扶你吧。” …………………………. “好吃,真好吃。”赵墩子捧着大白米饭狼吞虎咽地吞吃着,桌子上还摆着一大碗冻白菜炖猪肉。 “这家伙可真能吃。”胡青咧了咧嘴,悄声对成晓怡说道。 成晓怡偷笑着捅了一下胡青,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算你有口福,这猪和粮食都是刚从孟村弄来的。”吴铭笑着说道,又冲徐萍姑点了点头,“麻烦你再给他盛碗肉来。” “给他盛肥肉,这小子可爱吃了。”徐萍姑刚走到门口,胡青就凑过来,趴在她耳边说道。 “你先慢慢吃,吃完就在这里等我吧!”吴铭站起身,冲着几个正津津有味看得有趣的女兵招呼道,“咱们也去吃饭吧,别傻瞅着了。” “是这样啊!”吴铭一边抽着烟,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赵墩子在吴铭的示意下,擦掉了脸上的饭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是等鬼子炮楼修成了,站稳了脚跟,便能随时来扫荡,老百姓的日子可就惨了。” “这么冷的天,钢筋水泥是不能施工的。”吴铭想了一下,微笑着解释道,“看来鬼子这也只是个过渡,土木结构根本不结实吗,等天暖和了肯定还得重修的。” “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修的,只要把机枪一架,还有小钢炮,想打可就困难了。”赵墩子挠了挠头发,愁眉苦脸地说道。 “有壕沟,迫击炮倒真是个麻烦。”吴铭皱起了眉头,狙击手最大的威胁应该是敌方的狙击手,现在日本鬼子倒没有那么大的威胁。而迫击炮对狙击手,在射程上是zhan有优势的。在射速上,有经验的炮手,只要一到两门迫击炮,对着狙击手大概的位置进行一轮三发急速射,覆盖的火力便足以要了狙击手的命。 “鬼子的小钢炮打得又远又准,确实很厉害。”赵墩子点头赞同道。 “现在说有没有办法,那都是纸上谈兵。”吴铭用手指弹击着桌面,缓缓地说道,“既然已经说好合作,你们遇到了困难,我们便有义务帮助,帮得上帮不上,总要去看过才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赵墩子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王大侠,您别忘了带上掷弹筒,几炮就能把鬼子炮楼给炸了。” “掷弹筒?”吴铭用奇怪的目光瞅着赵墩子,“我活得挺滋润的,可还不想被迫击炮炸死。掷弹筒对迫击炮就好比是弓箭对步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 “1号,你带这么少的人,能行吗?”沈敏不放心地问道。 “要真是攻坚战,人都去了也白给。”吴铭轻轻摇着头,“去了只是看看,帮他们想想办法,表示一下合作的诚意,再说,我还要从他们那里买些东西,这以后,接触是少不了的,总得打下个好基础吧!另外,我还在想这些老百姓的事情,咱们总不能老带着他们吧?不如把他们让游击队来照顾,咱们出些钱粮就好。” “要真是很难打,就撤回来。”成晓怡说道,“犯不着逞能。”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吴铭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打不了就说清楚,我可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 “上回那个瘸子,嘿嘿,也不知道洗完脸是个什么样子哈?”王莹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比你好看,哈。”吴铭故意说道。 “没眼光,连个瘸子都……”看到王莹被噎得直翻白眼,胡青在一旁插嘴道。 “对了,我决定把你也带上。”吴铭伸手一指胡青,“你身体壮实,象个男人,带着你去,既不怕被人看穿,又能背回来不少东西。” “去就去,打击报复是吧,我才不怕呢!”胡青满不在乎地说道。 “一会儿帮我把这头套改一下。”吴铭转头对沈敏说道。 “改成什么样啊?”沈敏疑惑地问道。 “改成象眼罩一样的东西,就到嘴上面,露出两只眼睛。”吴铭在自己脸上比划着,“就象佐罗那样的,哦,你不知道佐罗,我还是画个样子吧,长一些,在脑后面打个蝴蝶结,很酷很帅的样子。” “还蝴蝶结呢,臭美去吧!”胡青在一旁嘲笑道。 寂静的清晨,冬日寒冷的朝霞透过死气沉沉的迷雾现了出来。 吴铭看了一眼自己带的队员,点了点头,14号董小媛,3号郝凤燕,8号刘璐,11号胡青,正整齐地站在马车前。 “把机枪放到上面,你学着赶车,走得慢点也没关系。”吴铭将鞭子塞到胡青手里,转身向旁边的马匹走去。 胡青看着手里的鞭子发了一会儿愣,抬头正看见走过来的赵墩子,于是瞪起了眼睛,“喂,你会赶车吗?” “会呀!”赵墩子莫名其妙地回答道,“庄户人都会赶车呀!” “去,上前面赶车去。”胡青把鞭子扔给赵墩子,转身上了马车。 “脾气这么大呀!昨天给我盛饭的那个心可真好,盛了一大碗肥肉给我吃。”赵墩子小声嘀咕着,抬头冲着和沈敏等人站在一起送行的徐萍姑咧嘴感激地一笑。 “这个小子,傻笑什么呢?”成晓怡奇怪地问道。 “不知道。”沈敏摇了摇头,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吴铭。 “完了,肯定是被你昨天那一大碗肥肉给撑傻了,哈哈哈哈。”王莹揽住徐萍姑的肩膀,笑着说道。 “能吗?”徐萍姑皱着眉头,“胡青说他最爱吃肥肉,让我给他盛的。” “呵呵,你呀,真是太好骗了。”王莹见吴铭等人渐渐远去,搂着徐萍姑就走,“那是胡青不爱吃肥肉,故意使坏的。好了,别说那个傻小子了,不是说好要给我做个肚兜的吗?赶紧走吧!” 第九十章 第二次握手 吴铭等一行人进入游击队控制的区域后,早就有人将消息飞快地报告给了马远方,马远方立刻召集了几个干部前来迎接。 离得老远,马远方便热情地迎了上来,热情扬溢地喊道:“王大侠,咱们又见面了,欢迎,欢迎呀!” 吴铭跳下马,也快步走上前,“客气了,马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两个人握着手,问长问短地客套了一番,然后,马远强又将身后的几个干部一一给吴铭作了介绍。 吴铭今天的造型很拉风,白色的斗篷,深灰色的佐罗式眼罩,在后脑勺上还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身打扮也太夸张了吧!”赵虹皱着眉头,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吴铭在谈笑风生,心里嘀咕着。 看到吴铭只带着四个人,赵四海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草草地跟吴铭握了一下手后,开始瞅着他生闷气。“这也太能显摆了,一身怪里怪气的打扮不说,要你帮忙,你只带四个人来,真当你是神仙呀,吹口气就能把炮楼吹倒。” 寒喧了一阵儿,众人边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边一同向村子里走去。 “你看,这是我画的鬼子据点的示意图。”吃过晚饭,马远方、赵四海、赵老海等人和吴铭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正事,8号刘璐象保镖一样站在吴铭的身后。由于赵虹和吴铭比较熟,也被马远方留了下来。 “这里是鬼子的迫击炮。”马远方指点着,“这里是壕沟,这里就是鬼子正在修的炮楼。” “从这图上只能看出大概位置,不知道地势高低。”吴铭看了一会儿,指着迫击炮的位置,“如果鬼子的迫击炮所处的地势很高,那么就能覆盖很大的范围,想越过壕沟摧毁炮楼,恐怕很难。” “就是这样。”马远方苦笑着说道,“这两门迫击炮所处的地势非常好,居高临下,无论从哪个方向潜入,都会遭受重大伤亡。而且壕沟附近日夜都有伪军巡逻,夜晚更是点起无数的火堆,弄得我们是无从下手啊!” “那里驻扎了多少鬼子和伪军?” “一个小队的鬼子,再加上一百多伪军。”马远方详细介绍道,“鬼子都驻扎在杜家大院里,伪军分散在外围。” “等鬼子修好了炮楼,就可以依此为据点,频繁出动扫荡了。”赵老海皱着眉头,不无忧虑地说道:“现在他们兵力不足,据点又不牢固,才暂时没有出来。” “光看这图,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吴铭坦承地说道,“明天我去实地观察一下,看看鬼子有没有什么漏洞。要是真没有办法,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王大侠能来,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马远方大度地笑着,“至于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事在人为吗,尽力了就行。” “其实我也有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吴铭自嘲地笑了笑,“这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你们的忙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反倒要先麻烦你们了。” “客气了不是。”马远方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你来了,这就是人情,不来,那也是本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们能帮上的,绝不推托。” “那好,我就不见外了。”吴铭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马远方,“我想请你们帮忙买些东西,这是清单。” “当然,我是要照价付钱的。”吴铭转身对刘璐点了点头,刘璐走上两步,将一袋子哗哗作响的大洋放到了桌上。 “这里是两百块大洋,也不知道够不够。”吴铭将钱袋推到了马远方面前。 “草料,布匹,老鼠夹子,活狗,锤子,钉子……”马远方越念越莫名其妙,索性将纸递给了赵老海。“老海叔,您看这些东西,好买吗?” 赵老海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些东西虽然很杂,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艺,哪个村子里都有一些,就是找人现做,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那就好。”马远方点着头,“这件事情就麻烦老海叔给张罗一下吧。” “那就多谢了。”吴铭站起身,“我们先去休息,明天就出去侦察侦察,争取找到解决的办法。” ……………………… 吴铭走后,马远方又拿起了清单,仔细地看了起来。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马远方摇着头,“这草料应该是给马吃的,这布可以用来做衣服,这老鼠夹子,还有活狗,实在不明白有什么用处。” “老鼠夹子自然是捉老鼠用的,活狗可以看家护院吗。”赵四海凑了过来,“这有什么难懂的呢?” “要真是那么简单,他要这么多干什么?”赵老海不满地训斥道,“光狗就要五十条,你是不是以为他要吃呀?” “很有可能啊!”赵四海强辩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他要是好这口,那又有什么办法?” “你,唉。”赵老海被儿子气得没招,高高举起的巴掌又无力地收了回来,叹了口气,“你长点脑子吧!” “爹。”赵四海陪着笑脸,“我这不是来气吗,要他来帮忙,他可好,就带了四个小跟班,能有什么用?咱还得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 “别这么说人家。”赵虹坐在桌前,用手拄着下巴说道:“他可是个大方的家伙,只买这点东西,用得着两百块大洋吗?再说,要是硬往鬼子枪口上撞,他就是带来百八十人,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猜啊,他是想用什么巧方法。” “我围着满村转了多少圈了,要有巧办法,我会看不到吗?”赵四海不服气地说道。 “就你那笨脑壳,能和人家比吗?”赵老海用使劲拍了赵四海的脑袋一下,转身向外走去,“你小子对人家客气点,再看到你瞪着个牛眼睛瞅着人家,我就踹你。” 马远方也站起身,冲着赵四海说道:“从今晚开始,就不要去骚扰鬼子了,再说,鬼子加强了巡逻,咱们可别吃了亏。” “知道了。”赵四海捂着脑袋,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赵虹,不好意思地低声答道。 “这里是迫击炮,这里是重机枪。”夜已经深了,吴铭坐在油灯下,还在对着地图铭思苦想着,“从图上看,还真是难以下口呀,要是有迫击炮,先打掉鬼子的炮和机枪,就好了。” 马远方本来给吴铭等人安排了两个屋子,可是为了不让人看穿,吴铭等人只要了一间里外屋的,四个女兵住里间,他在外间睡,这样他就成了看门兼打更的了,里面几个人已经沉沉睡去,有吴铭在外面守着,她们睡得自然安心。 “还不睡呀?”胡青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打不了就回去呗,至于这么费心吗?” “睡你的觉吧!”吴铭把纸收了起来,“每天你不都躺下就着,一觉到天亮吗?怎么这么快便起来了。” “嘿嘿,监视你呀!”胡青坐到吴铭对面,“怕你趁我们睡着了,偷偷溜掉,所以我们轮流看着你。” “切,我能溜到哪去?”吴铭哭笑不得地摆着手,“快去睡觉吧,我也困了,出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我就在这等着,等你回来再去睡。”胡青打着呵欠,“阿敏不在,我得帮她看着你。” “随你的便。”吴铭无奈地摇着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晚上还有一更,大战前的铺垫,可能有些枯躁,但也没办法,只好快点传,让大家尽快过瘾。 第九十一章 电话窃听 第二天,吴铭等人早早便出发了。远远地围着满村转了两圈,吴铭发现日本鬼子在此地守卫得十分坚固,重机枪,迫击炮设置的位置非常合理,能够依仗着地势居高临下猛烈射击,根本没有射击的死角!在吴铭看来,没有炮火的有效压制,想接近据点,纯粹是找死。 “唉,看来真得无功而返了。”吴铭无可奈何地摇头叹了口气。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带路的赵墩子带着仅存的一线希望,抬头望着吴铭。 “真的。”吴铭肯定地点了点头,“要是有迫击炮或者山炮的话,现在也只能干瞅着了。” “唉。”赵墩子失望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卧倒、隐蔽!”吴铭突然低喝了一声,捂着赵墩子的嘴,将他按倒在地。 远处传来了汽车和摩托车的马达声,不大一会儿,一辆摩托车开路,两辆汽车开了过来,每辆汽车上有五六个鬼子,架着机关枪,向着公路两旁巡视着。 几分钟后,鬼子的汽车开了过去,吴铭站起身,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问道:“这鬼子又增兵了,还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不是。”赵墩子爬起来,扑打扑打衣服,解释道:“这是满村派出来巡视公路,检查电话线杆子的。前几天我们经常派人绕过来,锯杆子,剪电话线,有时候还在路上挖几个坑。” “是这样啊!”吴铭笑着点了点头,“鬼子除了派车巡逻,还有什么举动吗?” “鬼子强征了一些老百姓,在路两旁挖壕沟,又要把公路两旁的树木草丛全部铲掉。只是因为天冷,地都冻着,干得比较慢而已。”赵墩子详细介绍道。 吴铭望着公路上尚未完工的壕沟,还有一根根伸向远方的电话线杆,沉默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有部电话机就好了,听听鬼子有什么行动布署。” “电话机呀?倒是有一个。”赵墩子望着吴铭,“头一次剪电话线的时候,小鬼子开了辆摩托车过来修,我们队长见只有三个鬼子,便带着人冲上去,消灭了他们,其中有个鬼子好象就背着一部电话。” “别好象。”吴铭不满地摆了摆手,“你认识电话吗?不确定就不要乱说。” “我本来是不认识的。”赵墩子挠了挠脑袋,有些委屈地说道:“可赵姐说是呀!” “赵虹。”吴铭点了点头,“她应该认识,这就错不了了。走,回去找电话去。” “您有办法了?”赵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追问道。 “现在还说不好。”吴铭边走边说,“试试吧!” ………………………………… “给你拿来了。”赵虹走进屋,将一个皮盒子递给了吴铭。 “谢谢。”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开始摆弄起来,“不错,是电话机,呵呵,这样的老古董,带摇柄的,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老古董?”赵虹坐在吴铭对面,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很先进的了,你还见过更好的吗?什么样子,给我说一下。” “啊!”吴铭自失地笑了笑,低头摇了摇手柄,岔开了话题,“是这么用吧,摇一摇就行。” “对!”赵虹摇了摇头,伸手拿过话机,演示了一遍,“就这么简单,本来我是拿来玩儿的,没想到你还能用上。” “有没有用,现在还不好说。”吴铭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剪下来的电话线呢,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应该很快。”赵虹捋了捋散落到额头上的头发,“战士们有用它来捆背包的,还有用它来当腰带的,马特派员正到处收集呢!” “那就好。”吴铭点了点头,开始专注于自己的指甲。 “你变了很多。”赵虹呆了一会儿,见吴铭不说话,笑着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没有啊,我没什么变化呀!”吴铭抬起头,望着赵虹,奇怪地问道。 “还说没变。”赵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吗,你现在可比那时候沉稳多了,不过,却少了一分灵动洒脱。” “灵动啊!”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少要张狂老要稳,年岁大了,自然不能再象年轻人那样了。”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怎么就老了呢?”赵虹有些好笑地望着吴铭,“一直想问你,那位王不三大侠呢。” “告老还乡了,在家里种地呢!”吴铭随口说道,“很有前途的职业,对不对?”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问了。”赵虹摆了摆手,“其实只要自己觉得好,那就去干吧!” “我觉得当汉奸挺好。”吴铭很认真地说道:“呆在城里,有钱,有女人,我能去干吗?” “当然不行。”赵虹断然拒绝道,“你不会这么没出息吧,当初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都忘了吗?” 咳,咳,里屋传来了胡青的咳嗽声。 “没忘,开个玩笑而已。”吴铭皱着眉头瞅了一眼里屋,示威般地也咳嗽了两声。 “常在外面跑,要多注意身体。”赵虹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好,有机会再聊。” 望着马远方送过来的乱七八糟的一大捆电话线,吴铭冲着里屋喊道:“刚才嗓子痒痒,乱咳嗽的那个家伙给我滚出来干活。” “来了。”胡青满不在乎地走了出来,“我感冒了,咳嗽两声,至于大声吼吗?” “少废话,把这些电话线给我捋顺了,都接好。”吴铭指着地上的电话线说道。 “没问题。”胡青转头对里屋喊道,“都出来帮忙,讲点义气行不行,咳嗽的是我,可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再干活吧!” “应该这么接。”吴铭摇了摇头,拿过两根电话线,“不是要当绳子用的,是接电话用的,先破开外皮,把里面的铁丝拧在一起,然后再这样………” “明天我和赵墩子出去就可以了。”吴铭冲着几个人说道,“我要在外面呆一天呢,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没事别乱走动,最好别让外人看穿你们的身分。” “还是带上两个人吧!”刘璐不放心地说道,“这样也有个照应。” “不必了。”吴铭摇了摇头,“我去偷听鬼子电话,在野外可能要呆上整整一天,我的睡袋暖和,你们的可不行。” 急征求日本话:中国人冲锋时喊“冲啊杀啊”,老毛子喊“乌拉”,日本人喊什么,哪位兄弟告诉我一下啊! 第九十二章 冒险的计划 没想到有这么多朋友在默默地支持我,让我感动。 关天书名的问题,我想解释一下,原来定的名字是《一个杀手的抗日历程》,后来在别人的劝告下,又看了起点有关书名长短的利弊解释,便改成了《一个人的抗日》。如果说由此引起了误解或偏差,我在此说声抱歉,但书名是不能更改的,实在对不起大家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另外,很多兄弟对主角带着一群女人颇有微词,我现在说明一下,或者说是提前泄漏一下小说发展的方向。这些人都是火种,经过吴铭的训练和薰陶,包括虎子,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教官,带出一个特种小队,或者把特种作战的思想传播下去,给予日本鬼子沉重的打击,再过一段时间,等她们成熟后,主角会离开的,重新开始一个杀手的生涯,转战上海、北平,或者去日本,自由自在地杀人,当然也要赚钱,我准备让军统为主角买单,在瑞士开个帐户。这样抗日赚钱两不误,好不好呢? 晚上还有一更,努力码字中,真的是很辛苦呀! 第二天傍晚,吴铭和冻得鼻涕直流的赵墩子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回来了,两个人虽然显得很疲惫,但脸上却挂都着开心的笑容,这让马远方、赵老海等人感到了一阵轻松。 草草吃过晚饭,吴铭和马远方、赵老海聚在小屋子里,吴铭将自己窃听日本鬼子电话的收获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这,这也太大胆了吧!”赵老海哆嗦着去点烟袋,半天也没点上。 “正因为大胆,鬼子才不会提防。”吴铭递给赵老海一根卷烟,并给他点上,“只要你们游击队能配合好,我看应该有六成把握。” 马远方在一旁皱着眉头,思索着,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见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吴铭也不着急,点着了烟,悠闲地吸了起来。 等到吴铭的烟马上抽到了尽头的时候,马远方终于艰难地开了口,“前些日子的战斗,游击队损失了不少,现在能够拿出手的只剩下不到六十人,招来的新兵绝对不行,要是行动中被鬼子发觉,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啦!” “我只管想办法,主意还是你们拿。”吴铭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屋子,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赵老海和马远方相视苦笑,坐在桌前,沉默着开始思考。 “他都不怕,咱们还犹豫什么呢?”半晌,马远方自嘲地笑了起来,“老海叔,我决定冒一把险,您看怎么样?” “我支持你。”赵老海也下了决心,“如果坐以待毙,游击队也好不到哪去,这个王不四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看来他还是有把握的。这个计划风险虽大,可一旦胜了,战果也是非常可观的。” “那好。”马远方站起身,“我这就去找他,把行动计划制定得周密一些,然后马上对战士们进行突击训练。” “我去收集鬼子和伪军的军装,上次战斗中还是缴获了不少的。”赵老海也站了起来。 “先不要告诉四海,他对王不四有成见,我怕他误事。”走到门口的马远方又回头嘱咐道。 …………………… “在日本话里,‘哟西’就是好的意思,‘八嘎’是混蛋的意思。”吴铭在住处正在教女兵们简单的日语,“冲锋用日语来说,就是………” 他一边说,一边把简单的日语注好音,清楚地写在纸上。 “学这些有用吗?”胡青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有用。”吴铭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明天我就考你们,说不出来的就别想吃饭,直到学会为止。” “包括你在内。”吴铭用手指点了点董小媛,“虽然你不和我说话,但我知道偶尔你也会和她们说上两句,既然不是哑巴,就得学会,我可不想因为某个人的失误,在以后的行动中,害了大家伙的性命。” “有那么严重吗?”胡青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当然有。”吴铭狠狠瞪了她一眼,“打仗不是儿戏,如果你水平不行,或者不能遵守纪律,影响到的将是一个整体。”吴铭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对这样的害群之马,只有坚决地开除,省着她连累大家。” “等回去以后,我会把这些话重新再讲一遍,每个人都要牢牢记住。”吴铭摆了摆手,冲着都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的女兵们继续说道,“把心思都用在打鬼子上,别以为学了两手就了不起了,真正残酷的战斗你们还没经历过呢?” “这以后咱们就要和小鬼子拼死作战了,再这么散漫可不行。”吴铭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着,“我也有责任。不知不觉还把你们当女人看待,以后我会改正过来的,你们是战士,除非害怕了,厌倦了,自己放下枪。该放松的时候我不会要求你们严肃,但涉及到正事的时候,就绝不能再嘻嘻哈哈。” “好了,都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吴铭稍微放缓了语气,“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咱们明天便回去了。” 吴铭走出房子,站在小院子里仰望着星空,默默地想着心事,清冷的风,月朗星稀,他慢慢地平定着心绪。任重而道远呀,与日本鬼子打仗绝不会是简单的事情。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身后突然传来了赵虹的声音。 吴铭转过身,马远方和赵虹站在院门口,赵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说笑了,我哪有那个闲情雅致。”吴铭淡淡地一笑,“我有晚睡晚起的习惯,闲着无事,随便看看。” “我想明白了,就按王大侠的办法。”马远方指了指赵虹,“可又怕学不会日语,就把赵虹也带过来了。” “进屋谈吧!”吴铭也不费话,先迈步走了进去。 “这张纸你拿着,简单的我都写在上面了,两、三天的时间,也学不了太多。”三个人在屋里坐下后,吴铭将写着日语的纸递给了赵虹。 “你的心还真细呀!”赵虹接过来,看了看,笑着对吴铭说道。 “时间很紧,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吴铭礼貌地冲赵虹点了点头,又对着马远方说道,“让赵墩子和我的人连夜赶着车回去,我那里还有些鬼子和伪军的衣服,我会再调几个人过来,顺道多带些短枪,与鬼子近战的时候用得着。” “想得很周到。”马远方感激地说道:“小鬼子的刺刀格斗技术很厉害,有了短枪,胜算又多了一成。” “马先生跟日本鬼子打过不少交道吧?”吴铭望着马远方,在得到准确的答复后,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就更好办了,马先生知道鬼子行动举止的一些特点,就抓紧时间对你们的人进行强化训练,不要求惟妙惟肖,可乍看起来也得象那么回事儿。我白天要去窃听鬼子的电话,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明白。”马远方点了点头,“站得直一些,腰挺起来,眼神要坚定专一,对不对?” “对指挥官的绝对尊敬和服从。”吴铭别有深意地说道,“在我下命令的时候,我可不想有个小兵傻愣愣地瞅着我,或者是不屑一顾的样子。日本话不要求会多少,起码在我下令去吃饭的时候,他们不会集体向厕所跑。” 第九十三章 针对性训练 第二天的傍晚,又在外面窃听了一天电话的吴铭回到村里,和已经奉命赶到的沈敏、王莹、范虹芳等人见了面。这样,他的手下共是七个人,郝凤燕和刘璐则回到了青龙沟。 吃过晚饭,吴铭便开始模仿着老鬼子秋水龟次郎的声调和语气,开始一遍遍地练习。 “加滕少佐,我是秋水。”吴铭用日语说完后,摇了摇头,重新调整了声调和语气,又用日语模仿着秋水龟次郎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这遍差不多,找着点感觉了。”吴铭喝了口水,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收拾一下,不是还要去看游击队训练的情况吗?”胡青提醒道。 “是呀!”吴铭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了这事,我得赶紧去打扮打扮。” 村外的树林里,六十多名游击队员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时间很紧,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马远方在队前来回走动着,面容严肃,“训练了一整天,大家都很辛苦,但是为了以后的作战,提高咱们的素质,必须坚持。等一会儿王大侠过来检查,演练,到时候都别给我丢脸。” 停顿了一下,马远方用非常严厉的语气又强调道:“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他的命令你们要无条件地服从,如果谁要是调皮捣蛋,不听指挥,不管他是谁,都给我滚回家去抱孩子。”说完,目光扫了队中的赵四海一眼。 “立正。”随着一声威严的日语口令,穿着鬼子上尉军装的吴铭阴沉着脸走了过来,军靴在地上喀喀作响,身后是鬼子打扮的沈敏、胡青和董小媛。 “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队员们,吴铭不悦地问道。 马远方愣了一下,急忙冲队员们喊道:“都给我听口令,谁也不能马虎。”说完,跑到队伍里,站得溜直。 “立正。”吴铭又高声喊道。 吴铭摇着头,用手指着游击队员,“素质太差了,瞧你们的动作,拖泥带水,还想打鬼子呢,狗屁。” “怎么?不服气。”吴铭用挑衅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谁要不想听我指挥,想去当孬种,就给我滚出来,我可不想把命丢在你们这群混蛋的手里。” 游击队员们听着这刺耳的话,都有些愤愤不平,可是碍于马远方严厉的警告,再加马远方站在队伍中,没有什么反应,只好强自忍耐着。 “入列。”吴铭对自己的手下摆了摆手,转头冲着底下的队伍高声说道:“两天多的时间,如果你们的训练不能使我满意,那就算了,你们就窝在这里等着鬼子来扫荡吧!” …………………… “这家伙可真凶啊!”训练结束后,一个游击队员活动着酸痛的腰,冲着赵四海抱怨道。 “少废话。”赵四海瞪了他一眼,他也同样很窝火,可看着旁边脸绷得紧紧的马远方,只好咽了口唾沫,训斥道:“没看见马特派员也在跟着训练吗,只要有口气儿,就给我挺着。” 马远方走到队伍前,默不作声地望着队伍,不大一会儿,由于吴铭等人的离开而显得有些骚动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游击队刚刚建立,大家的素质确实急待提高。”马远方低沉的声音在队员们的耳旁回响,“打鬼子不是光凭一腔血气就能办到的,难道只有付出血的代价你们才能彻底醒悟吗?刚才王大侠有句话说得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骂你们几句,总比在战场上丢了性命要强吧!以后的军事训练要持之以恒,不会间断,王大侠走了,我会亲自把关,而且我不想听到有人再发牢骚,听明白了吗?”马远方突然提高的声音。 “明白了。”稀稀拉拉的声音让马远方皱起了眉头。 “什么?我没听见。” “明白了。” “大点声,象个男人样。”马远方瞪着眼睛吼道。 “明白了。” 这回马远方稍微满意了些,扫视了一遍重新振作起精神的队员们,挥了挥手,“解散。” 马远方不顾疲劳,又来到了吴铭的住处,两个人继续完善着计划。 “我偷听了两天鬼子的电话,编了套说词,我认为很合理,马先生你也看一下,提点意见。”吴铭递过去一张纸。 马远方接过来,仔细看了两遍,点了点头,“很合理,反正我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边是暂时借给你们的六把短枪和子弹,要是拼刺刀的话,一对一,你们绝对不是鬼子的对手。”吴铭指着屋角的一个箱子说道,“这个计划很冒险,所以需要做好细致的准备工作,我有什么想不到的,还希望你们能补充。” “这个我明白。我已经安排人把鬼子的军装该洗的洗,该补的补,应该不会看出破绽。这个是鬼子在孟家大院的大概布置情况,是从一个给鬼子做饭的孟家村民那里得来的。” “外围负责牵制、制造混乱的人手安排好了吗?对付鬼子的时候,要是伪军增援及时,也是个麻烦呀!” “提前半天就行,现在就劳师动众地调动外村的力量,我怕会走漏风声。” “还是马先生想得周到。”吴铭笑了起来,“我这面没有什么问题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人的训练情况了,到时候如果不行,就取消吧,犯不着打没把握的仗。” “我会加紧训练的。”马远方抬头望着吴铭,坚定地说道:“绝不会因为我们的原因而让王大侠受到连累,身陷险境。” ………………………… “如果万一要与鬼子近战时,千万不要硬拼。”马远方走后,吴铭开始对着手下仔细安排,“手枪是克制白刃战的利器,你们要掌握好节奏,交替射击,别让鬼子冲到跟前。” “我总觉得这次行动过于冒险了。”王莹皱着眉头,“如果是您一个人,凭着您过人的机智和熟练的日语,倒还好说。可是现在带着一大帮人,要是一个人出了差错,可就危险了。” “与其说我们是在帮游击队,倒不如说成是一次针对我们自己以后作战的演练。”吴铭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以后我们的行动可能要多数采取这种方式,这叫特种战。”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还想要据点里的迫击炮,zha药,雷管。如果能得到发电机和蓄电池就更好了。” 看着众人有些担心的眼神,吴铭宽慰地笑道:“不用担心,行动前我会严格把关,如果没把握,我也不会以身犯险的。” 第九十四章 开始行动 借着夕阳的余辉,吴铭在公路上埋了颗手榴弹,将拉弦绑在鼠夹子上,又用小锺子钉在了地上,最后洒上一层浮雪。 “我们走后,就麻烦赵大叔把这三十多颗手榴弹照这个样子都埋好,拖住黄风口可能开来的鬼子援军。”吴铭拍了拍手,对赵老海说道。 “没问题。”赵老海瞅了眼马远方,用敬佩的目光冲着吴铭点了点头,这下总算知道老鼠夹子是干什么用的了。 吴铭转身走到电话机旁边,稳定了下情绪,清了清嗓子,冲旁边的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拿起了电话。 “我是秋水龟次郎,马上让加滕听电话。”吴铭尽力模仿着秋水那略有些嘶哑和低沉的声音。 “哈依。请司令官阁下稍等。”一个鬼子兵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不大一会儿,加滕夫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司令官阁下,我是加滕夫正。” “大日本帝国之耻辱,军人之无能……。”吴铭每骂一句,都让加滕夫正心惊肉跳,加滕立刻加紧了双腿,忍受着从那头传来的一波波污言秽语。 “请司令官阁下放心!”加滕好不容易等到电话那边的火气小些了,大声地发誓道:“帝国军人的耻辱,在下一定加倍地讨回来!” “南部作战即将开始,你必须以雷霆之势迅速扑灭八路军的游击队,绝不能再迟疑了。”吴铭稍微放松了语气。 “哈依。”加滕夫正高声回答,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司令官阁下,增援的兵力什么时候能……” “一个中队。”吴铭装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然后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将分三批,秘密开进到满村。加滕君,我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加滕夫正精神一振,一个立正,大声说道:“这次我亲自带队,彻底扑灭支那游击队,保证不让司令官阁下失望!” “请加滕君尽情去施展才能吧,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吴铭说完挂上了电话,冲着电话线杆上的队员挥了挥手,队员挥动大刀,干净利索地砍断了电话线。 马远方抹了把头上的汗,问道:“怎么样?没问题吧!” “一切顺利,咱们开始行动吧!”吴铭转身对马远方说道,“通知赵大叔,把电话线多弄断几处,让鬼子暂时无法使用。” “好的。”马远方跟着吴铭来到了树林里,五十多名身穿鬼子军装,头戴钢盔的游击队员正面色严肃地整装待发。 “从现在开始,王大侠就是游击队的最高长官,你们要绝对服从他的命令。”马远方跳上一块石头,高声宣布道:“还有你们几个,日语掌握得较好,作为小队长一定要配合好,绝不能出差错。” 吴铭挎着指挥刀,皮靴在地上喀喀作响,冷酷的目光从每个队员身上扫过。 “你们没白没黑,辛辛苦苦地在地里劳作,可鬼子却抢走了所有的大米和麦子,杀光了所有的鸡鸭牲畜,只留下地瓜和野菜。”吴铭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本来相中的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可现在为了躲避鬼子,脸上涂着锅灰,穿着肮脏、散发着怪味的衣服,让你不堪目睹,兴趣全无。” 吴铭突然跳上了大石头,挥舞着手臂,声音变得慷慨激昂起来,“抬起你们的头,大步朝前走,无所畏惧,不怕牺牲,让鬼子看看你们的决心,让他们知道,你们不是好欺负的土豆儿。” “杀光小日本,抢回大米和白面,更为了心爱的姑娘。”吴铭振臂高呼,“杀光,杀光,报仇,报仇。” 一个游击队员似乎被触到了痛处,嘴唇哆嗦着,突然挥舞起胳膊,高呼道:“杀光小日本,为了二丫,为了大米。” “杀光小鬼子,我们不是土豆儿。” “报仇,杀光日本狗畜牲。” ……………………………… 看着群情激愤的队员们,吴铭满意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服,挥了挥手,用日语冷冷地下达了命令,“开路。” “哈依。”队员们立正回答。 赵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处,大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拢,“这样也行啊?这个王不四,真是不服都不行啊!” “别开生面啊!”赵老海慢慢走了过来,“你看看那些队员,眼珠子都红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赵虹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还是个出色的煽动演说家。” 天色渐暗,四、五十名鬼子兵接近了满村外围的哨卡,路口架着的机枪将黑森森的枪口对准这一行人。 为首的一个鬼子中尉看上去非常年轻,挎着指挥刀,神色冷峻地走在最前面。 “敬礼。”早已得到通知,等候在此处的鬼子小队长一声嚎叫。 鬼子哨兵立刻将双腿紧紧的一夹,整齐的敬军礼,又同时不易察觉的瞟了一眼那个鬼子中尉和他挎着的名贵的指挥刀,除了惊讶以外就是羡慕,居然这么年轻就做了帝国的中尉。看来是个家世显赫的家伙,否则升不了这么快。 鬼子小队长跑上来,敬了个礼,说道:“奉加滕阁下命令,佐加少尉在此迎候。” 吴铭郑重地回礼,礼貌地回答道:“辛苦了,佐加君,我是中尉藤泽行秀,请多关照。” 鬼子小队长立刻对吴铭产生了好感,家世显赫,又是上尉,却很平和,一点架子也没有。 “我还要在这里等候其它的部队,请藤泽君带领手下随我的传令兵到孟家大院,那里的饭菜和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佐加少尉笑着说道:“请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藤泽君还得去加滕阁下那里参加军事会议。” “费心了。”吴铭感激地笑了笑,转身领着部队通过了哨卡,在一个鬼子的引领下,直奔孟家大院而去。 加滕夫正精神振奋,正紧盯着桌上的军事地图,在紧张地谋划着。 一个中队的皇军,对付这伙游击队,足够了。他的脸上流露出胜利的微笑,司令官阁下的安排真是高明,秘密地增兵,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游击队致命的打击,这下子,我又要为帝国的圣战立下战功了。 想到此处,加滕夫正兴奋地一拳砸在地图上赵庄的位置,畅快淋漓地笑了起来。 第九十五章 斩首 真的很意外,起点开始说是周日上架的,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在此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和鼓励,现在更新的都可以免费看的,我会尽量多更一些。 “报告。”门口的传令兵推门进来,“阁下,增援的一个小队已经到达,小队长藤泽行秀中尉正在外面等候。” “哟西。”加滕夫正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吴铭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啪”的一个立正,敬礼,大声说道:“中尉藤泽行秀奉命前来报到,听候阁下的指挥。” 加滕夫正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铭,似乎对他庄重的军人仪表很满意,目光又在他的指挥刀上停留了一下,点了点头,“藤泽君,辛苦了。” “为了帝国圣战的胜利,不敢言辛苦二字。”吴铭目不转睛,严肃地回答道。 “哟西。”加滕笑着拍了拍吴铭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吧,我说完作战的部署,你就先下去休息。” “哈依。”吴铭微微低下了头,坐在椅子上,腰板却挺得直直的。 加滕指着地图,开始布置明天扫荡的任务,不外乎是行动要迅速隐密,务求一击而中,彻底消灭八路的游击队。 讲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加滕才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狂热,“上次遭到败绩,是我的耻辱,这次务求全胜,望藤泽君千万努力。” “哈依。”吴铭站起身,大声回答道,“愿随阁下一战,彻底扫平游击队,为帝国的圣战再立功勋。” “非常好。”加滕用赞赏的目光盯着吴铭,“藤泽君是一个忠勇的帝国武士,奋勇杀敌吧!此战过后,我会提拔你的。” “多谢阁下栽培。”吴铭冷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加滕夫正的目光再次扫过吴铭的指挥刀,犹豫了一下,觉得初次见面,便刨根问底有些失礼,而且还可能引起这个年轻中尉的误解。以为自己是怀疑他的能力,认为他是凭着好家世而升迁的。 “藤泽君,你先去休息吧!以后有时间再聊。”加滕笑着摆了摆手,“集合出发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当吴铭快步走回到游击队休息的大屋子时,一个小小的意外差点酝成了大祸。 孟家大院里留守的两个鬼子哨兵正在向屋门口站岗的两个游击队员索要香烟,由于听不懂鬼子的话,两个游击队员只好一言不发,瞪着眼睛死盯着鬼子。惹得两个鬼子十分不痛快,有一个家伙嘴里骂骂咧咧地正伸手去掏游击队员的口袋。 “八嘎。”吴铭来得正是时候,大步走了过来。 两个鬼子回头一看,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立刻软了下来,“啪”地立正敬礼。 “你们还象一个帝国军人吗?”吴铭训斥道,“滚开,不要妨碍我们休息。” “哈依。”鬼子兵不敢有什么反驳,灰溜溜地走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吴铭刚进屋,马远方便从门旁闪了出来,抹着头上的汗说道,“要是再晚点,我们只好先动手了。” 吴铭淡淡地笑了笑,“鬼子的指挥所我已经知道了,就交给我吧,大家准备,半个小时后按原计划动手,省得夜长梦多。” ……………………………………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鬼子正在笔挺的站岗,加滕夫正的指挥部兼卧室里还亮着灯光,不时从窗户上映射出他的身影,他还在等待那两个根本不存在的鬼子小队。 吴铭带着沈敏等四个人大大方方地直走了过去,鬼子的身材大多很矮小,中国的大米白面也不能使他们长高,直到二战以后,才靠牛奶长得高了些,所以几个女兵并不显眼。 “站住,什么人?”两个鬼子哨兵摘下枪,喝问道。 “中尉藤泽行秀,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加滕阁下汇报。”吴铭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脚下却没停步,继续靠近着。 “请阁下稍等,我去向加滕阁下通报。”两个鬼子哨兵因为认识吴铭,纷纷收起了枪,礼貌地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仰脸望向天空。身后的四个女兵得到暗示,立刻有意无意地把剩下的一个哨兵包围了起来。 “有火吗?”看到鬼子哨兵走进屋里,吴铭突然发出了动手的信号。 胡青从背后猛然伸出手臂,勒住了哨兵的脖子,两把刺刀狠狠地扎进了鬼子的胸膛,鬼子徒劳地蹬了两下腿,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加滕阁下请您进去。”另一个鬼子哨兵走了出来,对着吴铭说道,却没注意到被四个女兵挡在身后的尸体。 “哟西。”吴铭转身对四个女兵使了个眼色,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阁下。”进了屋,吴铭直接向加滕走去,“来的时候,秋水司令官还有一封信要我捎给您,可是刚才却被我忘记了,真是对不起。”边说,边把左手伸向怀里。 “哦,是这样啊!”加滕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目光盯着吴铭掏信的手。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好象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加滕夫正听到异声,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吴铭充满杀气的眼睛,一柄锋利的匕首扎入了他的咽喉。 吴铭身子一转,左手把住加滕的脑门,猛力向后扳,匕首横着猛拉,匕首背上的锯齿轻快地切断了气管、动脉,切断了大半个脖子。 加滕双手捂着血流喷涌的脖子,发出了类似毒蛇般的“丝丝”的声音,眼神黯淡了下去,慢慢地软倒在地。 吴铭将匕首收好,拍了三下手掌。 门被推开,沈敏和董小媛走了进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吴铭板着面孔,“下回手脚都给我利索点,马上准备,游击队那边也要动手了。” “是。”胡青低声答道,从兜里掏出一个白布条,系在了胳膊上。 吴铭也系上白布条,关上灯,领着她们走出了屋门,两个鬼子哨兵的尸体斜倚在墙上,用两支三八大盖死死地顶住。 吴铭也不说话,摆了摆手,带着四个人直奔鬼子的重机枪阵地。 鬼子的指挥官已经被干掉,现在最有威胁的就是设在屋顶的机枪阵地了,只要能够顺利地夺取下来,行动便成功了一大半,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居高临下,火力足以覆盖整个孟家大院,而且能有效封锁从外面增援而来的敌人。至于那两门迫击炮,在如此近的距离,已经无法发挥太大的作用了。 第九十六章 奇袭成功 正当吴铭等人准备接近机枪阵地的时候,呯,鬼子居住的后院突然响起了枪响,随后传来了喊叫声。 “该死。”吴铭恨恨地一跺脚,看来偷偷去解决正睡觉鬼子的游击队已经暴露了,“连这点事都办不利索,游击队的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机枪阵地上的两个鬼子听见枪声,立刻全神戒备起来,上子弹的上子弹,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枪响的方向,小屋里也涌出了四、五个鬼子,顺着梯子向屋顶爬去。 “不能再迟疑了,冲上去。”吴铭突然拔出指挥刀,挥舞着,边跑边用日语嚎叫道:“敌袭,全体戒备,准备射击。” 机枪阵地上的鬼子听着吴铭发出的指令,纷纷各就各位。 旁边另一个放置迫击炮的屋顶上的几个鬼子迅速地将探照灯的巨大光柱转向后院,后院鬼子的宿舍已经乱成了一团,枪声,日语的、汉语的喊杀声混杂着传来,人影到处乱闪,根本分不清敌我。 吴铭边用日语喊叫,边带着部下加快脚步,小跑着奔向木梯子。 “阁下。”吴铭刚刚爬上屋顶,一个鬼子便焦急地跑了过来,“那边实在是太乱了,我们根本无法找到正确的目标。” 吴铭阴沉着脸将他推到一旁,训斥道:“慌什么?只要坚持一会儿,外面的皇军和支那的皇协军便会赶来支援。” “轰”,后院又传来了手榴弹的爆炸声,火光一亮,映着吴铭闪烁的眼神和带着狞笑的面孔。 这时四个女兵也纷纷爬上了屋顶,默契地站好了位置,枪上的雪亮刺刀闪着寒光。 吴铭拎着指挥刀冷冷地观察着,看到自己的手下都已经准备就绪,嘴角翘了翘,刀带着尖锐的啸叫声砍了下去,一声闷响后,鲜血从鬼子的脖子里喷射得老高,半空中的鲜血被风一吹,飘落得到处都是。 “杀。”女兵们嘴里喊着,纷纷向各自的目标狠狠捅去。 吴铭的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迅疾的闪电,斩破气浪发出了难听而尖锐的啸声,几声惨叫过后,屋顶上一片狼籍。 “嘿嘿,该你们了。”吴铭迅速操起屋顶的重机枪,将枪口迅速对准了不远处放置迫击炮的屋顶。 “哒哒哒哒…”,枪口喷出了长长的火舌,密集的子弹将第一个鬼子拦腰打成了两截,乱七八糟的内脏随着尸体的倒下而散落了下来。被称为法国女郎之吻的92式重机枪射速能达到450发每分,7点7毫米的机枪子弹毫不费力地穿透着鬼子的身体,溅起了一朵朵血花,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些碎骨烂肉。 一个三十发的弹板打完,对面屋顶上已经没有了活物,两门迫击炮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对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杀保持着沉默。 “准备拦截院外的敌人,来个人给我上子弹。”吴铭高声喊道,92式重机枪采用弹板供弹系统,一名射手根本无法独立射击。 沈敏将手中的步枪一丢,快步跑了过来。其他三个人犹豫了一下,拿起轻机枪,趴在了一片血迹和残肢的屋顶。 后院的战斗还在继续,游击队员占着偷袭的便宜,而且穿着鬼子的军装,嘴里乱喊乱叫着“八嘎,八嘎”,却在毫不留情地下着黑手,有很多仓促而起迎击的鬼子莫名其妙地被他们捅死,糊里糊涂地见他们的天照大神去了。 马远方手中的两把驳壳枪左右开弓,已经打死打伤了五、六个鬼子兵,几个游击队员端着长枪在他的左右紧紧跟随着保护。 冲出来的鬼子越来越少,躲藏在房子里、角落处的鬼子还在拼命的反抗,一边咒骂着,一边加大射击频率。 “让你顽抗!”赵四海顺着墙根爬到窗前,掏出一颗手榴弹从窗户眼里塞了进去,“轰!”一声巨响后,赵四海飞快地爬起身,抬腿将摇摇欲坠的宿舍大门踢碎,带着几个队员冲进了满是灰尘的屋子里。 “给我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胆敢抵抗的全部消灭!”马远方大声指挥着,“先扔手榴弹,再冲进去,动作要快!” 孟家大院里只有三十多个鬼子,其余的要么是在外围站岗巡逻,要么就是分到伪军队伍里负责监督。 以有备击无备,措手不及的鬼子根本没有料到会遭到袭击,战斗力还没有得到发挥,便已经死伤惨重。游击队员们吼叫着逐间房子地搜杀鬼子,每个小组里都有一至两名短枪手,负责对付鬼子的亡命拼杀。枪声越来越稀,喊杀声也渐渐减弱,没多久最后一个顽抗的鬼子也被游击队员击毙。 马远方看着正在聚集过来的满身硝烟的战士们,估计此次作战伤亡合计不超过十五个,用优势兵力偷袭居然还打成这个样子,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满意 “四海,马上带着机枪组上屋顶,狠狠地打击剩下的敌人。”马远方严肃地说道:“我带人去前边支援王大侠。” “是。”赵四海兴奋地回答道,一挥手,带着几个队员扛着两挺机关枪占领制高点去了。 外围的负责牵制骚扰的游击队员、民兵和百姓们在赵老海等人的指挥下,也早已经纷纷呐喊着四下打着枪,鞭炮在洋铁桶里响了一挂又一挂,热闹得真好象大部队前来大举进攻一样。范虹芳、王莹等几个人则用冷枪狙杀着暴露的敌人。 在几个鬼子声嘶力竭的督促下,几十名伪军吆喝着冲向孟家大院,试图增援大院里的鬼子,并解救出他们的指挥官。 “哒哒哒…”,三挺机关枪吼叫起来,子弹象雨点般洒向敌人,由于是居高临下,视野非常开阔,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下去了,一片哭喊和惨叫声。 吴铭把半个身子都藏在沙包垒成的掩体里,头上扣着顶钢盔,对着东躲西藏、狼奔豕突的敌人疯狂射击着,他手里的枪不停地跳动着、回转着,打得是激情四射,血气翻涌,脸上的肉随着重机枪的颤动轻微地抖动着,还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象死神一样伸出了索命的爪子,贪婪地吞噬着一个个灵魂。 第九十七章 击溃 “情况怎么样?敌人冲上来了吗?”马远方带着几个队员爬上屋顶,对着吴铭焦急地问道。 “冲上来?”吴铭冷笑着指了指远处,“就凭那些伪军,做梦吧!” 马远方向远处望了望,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瞅了瞅脚下一大堆黄澄澄的弹壳,有些心疼地摇了摇头。 “你的人会操作重机枪吗?”吴铭拍了拍九二式重机枪,“这家伙打起来挺过瘾的。” “我就会。”马远方笑着走上来,“好长时间没摸过了,还真有点想了。” “那就交给你们了。”吴铭摆了摆手,转身冲着自己的手下说道:“跟我走,咱们去玩迫击炮,来点更震撼的,争取早点打垮外面那些混蛋。” 鬼子组织的第一次冲击败退了下去,丢下了三十多具尸体,佐加少尉暴跳如雷,甚至杀掉了一个伪军以儆效尤。然后又招集了些伪军,用脚踢打着那些怕死鬼,强迫他们又开始了第二次冲锋。 胡青用力将探照灯扳了个方向,雪亮的光柱照射着敌人,鬼子和伪军们一阵慌乱。 “通!”一声轻响后,迫击炮弹飞出了炮口,炮弹刺耳的尖叫从空中传来,“轰!”炮弹落在敌群中爆炸了,硝烟中传来一阵哭喊声。 “哒哒哒…”机枪也怒吼起来,密集的子弹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来。 天空中一枚接一枚落下的迫击炮弹不断地炸死、炸伤着趴在地上的鬼子和伪军,停留或者减缓向前的速度只能活生生的挨打。 佐加少尉急得要死,拼命地大声喝骂着身边的伪军中队长杜时捷,杜时捷没有办法,只好和几个亲信用枪逼着那些班、排长立刻爬起来带队冲锋,班、排长被逼无奈,就用枪管乱捅身边的伪军士兵。 “弟兄们!冲啊”伪军十几个人猛地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冲锋的箭头,其他趴着的伪军也开始跃跃欲试。 “轰!”一枚迫击炮弹落入冲锋的伪军队形中,几个快速奔跑的伪军就像稻草人一样被四散抛了出去,其他跟着冲锋的伪军再次趴到了地上,甚至有些伪军开始徐徐向后退。 “弟兄们!你们不要再给鬼子卖命啦!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大院里的鬼子都被我们消灭了,我们的大部队马上就要冲进来了。”一个大嗓门的游击队员在马远方的指导下,冲着伪军们喊道。 听着外围的呐喊声和激烈的“机枪声”,伪军们面面相觑,开始轻微骚动起来。 “弟兄们,快点反正吧!杀掉你们身边的鬼子,不要给鬼子当炮灰。”喊声继续传来。 “八嘎。”佐加少尉脸上的肉扭曲着,院子里的迫击炮、机关枪都落在了游击队手里,看来里面的指挥官和同僚凶多吉少,自己即使逃回去也得被勒令剖腹,甚至被送上军事法庭,那将是作为一个武士的最大污辱。 想到这里,他一把抢过身边伪军的步枪,瞄准了探照灯,“呯”,探照灯被打灭了。 “亚西给给。”佐加狼嚎一声,猛地跳起来,一把撕开军装,将指挥刀指向前方。 探照灯一灭,日、伪军的气势为之一振,几个鬼子嚎叫着紧随着佐加向前冲去,后面跟着一些狐假虎威的伪军,也有一些伪军慢慢腾腾地磨蹭着,准备见势不妙就开溜。 两枚照明弹冲天而起,划过夜空,明亮的光芒下,是日伪军惊恐的面孔。 “嗒嗒嗒……”屋顶的机枪立刻一挺接一挺猛烈地开火,就像打靶子一样击中冲出来的鬼子和伪军,人体一个接一个的沉闷的扑倒在地上。 佐加努力地用指挥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前边的院子在的眼里逐渐远去,模糊,“扑通”一声,他瞪着不甘心的眼睛摔倒在地。 “轰”,一声巨响,炮弹在伪军中间爆炸,积雪、尘土,混杂着肉块冲天而起,彻底击垮了伪军顽抗的信心。 “少尉死啦!”一旁的伪军军官一声惊呼,伪军顷刻间就开始了溃退,转过身撒腿没命地逃跑。 又是两颗照明弹升空,掠过溃逃的敌人头顶,照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身影。 “嗒嗒嗒……”机枪子弹无情的追逐着落后的敌人,炮弹带着尖啸从天而降,弹片四处横飞,撕裂着敌人的身体。 “冲啊!”马远方将手里的重机枪一甩,两、三下爬下屋顶,跳起来一挥手,二十多名游击队员们纷纷咆哮着跳起来向敌人扑去,一颗烟花凌空爆炸,绚放出美丽的焰火,总攻随即开始了。 吴铭将迫击炮弹再一次填入炮口,看着炮弹尖啸着在远处爆炸,火光中,几个伪军被炸得四处横飞,其余的伪军抱头鼠窜,根本不再顾及受伤或倒地的同伴。 “他们完了。”吴铭拍了拍手,摇着头不屑地说道:“心胆俱丧,已经没有了抵抗的意志。” “是啊!”沈敏抹了一下脸上的灰,“现在只怕拿根棒子,一声大吼,就能把他们吓得半死。” “咱们不跟着冲上去吗?”胡青问道。 “咱们哪?”吴铭笑着摇了摇头,点上烟,悠闲地吐了个烟圈,“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干这粗活呢。”说着指了指院子里停着的汽车,“咱们搬东西吧,看好什么就往车里扔,这才是有身份的人应该干的事情嘛。” “你说的?”胡青笑得很灿烂,“那我可去搬鬼子坐的那个椅子去了,坐得肯定很舒服。” “没出息。”吴铭笑骂道,“来,咱们先把迫击炮搬下来,给他们留一门,剩下的那门我拿回去研究研究,看以后能不能扛在肩膀上开炮。” 吴铭和几个女兵爬下屋顶,将迫击炮和几箱炮弹扔到汽车上,又去搬鬼子的发电机和蓄电池。 角落中,一个受伤未死的鬼子兵突然醒了过来,迅速爬起来,一声嚎叫,抓起上了刺刀的步枪猛地刺向沈敏。 吴铭一个箭步跨了上来,用肩膀将沈敏重重地顶到了一边,伸手去抓鬼子的枪管。 第九十八章 假设的结果 “好痛!”吴铭倒吸了口冷气,好在用手握住了鬼子的枪管,减缓了一部分冲力,还有防弹衣作保护,可吴铭还是被刺刀顶得肚子剧痛,鬼子拼命后发出的力气非常大。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吴铭用手将鬼子的枪向旁边一推,右拳猛轰在鬼子的下巴上,一阵尖锐的牙齿咬合声中,鬼子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惨叫后,整个人向后飞起来仰摔在地上,下巴骨被吴铭打碎了,鬼子两只手捂着嘴巴“呜呜”的叫着,吐出了几颗折断的牙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敢捅我。”吴铭咬着牙骂道,抬起脚对着鬼子的脑袋狠狠地踹下去,一脚、两脚…直到鬼子停止了哀号,满是鲜血的脑袋如同被砸碎的烂西瓜一样,才停止了动作。 “伤得怎么样?”沈敏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哭着扑了过来。 “伤到哪了?快包上。” ………………… 几个女兵围着吴铭,七嘴八舌地说着,一双双关切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没事儿,没事儿。”吴铭满不在乎地看了看衣服上的小眼,拍着沈敏的肩膀安慰道,“我老人家道行高,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 仔细地检查后,几个手下才放了心,都用奇怪的目光瞅着吴铭。 “好了,搬东西吧!”吴铭强笑着摆了摆手,随后抽出了自己的手枪,“我去给每个鬼子再补上一枪,省得再来捣乱。” 刚转过墙角,吴铭立刻呲牙咧嘴地捂着肚子一阵猛揉,“好痛,好痛,真他妈的痛。” 一个多小时后,战斗结束了,除了一部分伪军顺着公路向黄风口逃窜外,至于能不能安全躲开路上地雷的袭击,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其余的要么死在了机关枪和迫击炮之下,要么被游击队和民兵所俘虏。 被游击队动员来的民兵和老百姓很快涌了进来,孟家大院内的弹药、粮食等军需物资,都被挑的挑,推的推,全部都运了出去,看着密密麻麻的老百姓,吴铭很惊讶,他没有料到游击队竟然能动员这么多的人。 “东西都装完了,咱们也出发吧!”吴铭看着几个手下都上了车,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径自开出了孟家大院。院子里的民兵和老百姓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没想到还有人会鼓捣日本人的东西。 “还要加快动作。”马远方和赵老海正在指挥着民兵和百姓,“只拿军用物资,别的东西一把火都烧了。” “王不四呢?怎么没见他出来?”赵老海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王莹等人,低声问道。 “冲出来的时候,他就没跟出来,我已经派墩了去找他了。”马远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说道:“远来是客,又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不仅毁了炮楼,还能把这里的敌人基本消灭,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这家伙…”赵老海感慨地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现在肯定在里面装东西呢!希望他能手下留情,给咱们多少剩下一点好东西。” 马远方也笑了起来,指着络绎不绝的搬运队伍,“咱们得的已经不少了,再说也不好意思再和他争。” 两道雪亮的灯光射了过来,随着马达的轰鸣,一辆日本卡车开了过来,路旁的老百姓纷纷让路,用愕然的目光注视着。 “马先生,赵大叔。”汽车一停,吴铭和赵墩子跳了下来,打着招呼。 马远方和赵老海也笑着迎了上来,握手已毕,开始用稀罕的眼神打量着汽车。 “王大侠,您还会什么呀?”马远方拍着汽车,笑着问道:“别老是让人大吃一惊好不好。” “呵呵,您应该问我不会什么?”吴铭开着玩笑,“到现在为止,好象除了生孩子,我还真找不到不会的呢!” “王大侠,您就准备开着这玩艺回去吗?”赵老海围着汽车转了一圈,对吴铭说道。 “是啊!”吴铭点了点头,冲着站在旁边的几个手下招了招手,“都上车,咱们也要回家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马远方皱了皱眉,“先回赵庄,开完庆功会,喝完酒再走也不迟。” “庆功会,喝酒,就不必了。”吴铭摆了摆手,“我带着墩子回去,把东西装上车就走,此间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马先生和赵大叔肯定很忙,我就不再打扰了。” “王大侠是归心似箭啊!”马远方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我们就不强留了,在这里我代表游击队再次感谢王大侠的帮助,希望以后能更好地合作。” “不必客气了。”吴铭指了指车上装的东西,笑着说道:“我们这次也收获不少,事前没打招呼,还请马先生和赵大叔不要见怪呀!” “言重了。”马远方大度地摆了摆手,“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只拿这点东西,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呢!” “那好。”吴铭伸出手,又与马远方和赵老海握了握,“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说完,跳上了汽车。 “后会有期。” “一路顺风。” 马远方和赵老海挥着手,目视着汽车渐渐远去。 “这破路,好在这地都冻硬了,要是下了雨,这车就没法开了。”吴铭对车的颠簸很不满意,边忽快忽慢地开着车,边皱着眉头说道。 “嗯。”旁边的沈敏心不在蔫地应了一声,目光却透过车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啦?”吴铭奇怪地问道,“神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敏自失地笑了笑,又奇怪地问道,“你真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 “假的。”吴铭想也不想,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我的身上穿了件防弹衣,一般来说,子弹也未必能伤得了我。” 沈敏瞪着吴铭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要是你没穿什么防弹衣,你还会不会……” “那谁知道呢?”吴铭满不在乎地摇着头,“兴许会尖叫一声,什么也不做;也可能会飞起一脚,踹你个大马趴。还可能……” 沈敏笑了起来,将身子向后一靠,微微闭上了眼睛,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他肯替自己挡刺刀,不管是怎么想的都无所谓了,自己还执着于这些干什么。 第九十九章 挺身队的由来 洪山等特务的尸体被运回来之后,小林一光受到了严厉的训斥,而那个幸存的“大嘴巴”,更是在特务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极大地打击了特务队的士气。 东北来的特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本地的特务则噤若寒蝉,很是收敛了些飞扬跋扈的作风,谈到王不四时,话语中都带着莫名的恐惧。怠工偷懒成了很多人保命的决窍,傻子才会卖力地去找那个杀神,纯粹是脑子进水了。给日本干事是一回事,可要把命搭上,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小林一光烦躁地将外围分区传来的情报胡乱地团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这些家伙都在敷衍,满篇都是废话,一点有价值的情报也没有。”他用力地拍着脑门,将身子靠在软椅的靠背上。 “我是不是该请调到南方前线,痛快地冲杀,也许那里才是证明一个大日本武士忠勇的地方。”小林一光点着烟,皱着眉思索着。 百无聊赖之际,小林一光发现了桌子上的信,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同窗都在建功立业,大展抱负,我却只能呆在这个破地方。 等小林一光粗略地看过信后,他的眼前一亮,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之中。 信是小林一光的同窗好友益子重雄写来的,信中提到他正奉命组建一支“特别挺身杀人队”的部队,这给小林一光带来了启发。 在此前的作战中,益子重雄所在的部队与八路军进行了多次交锋,而八路军总能巧妙地避开日军锋芒,坚壁清野,主力跳出圈外,使日军无处发力。针对这种情况,日军第一军要求各部队采取更为灵活的战法,力争一举摧毁八路军指挥机关。日军第一军司令官岩松义雄特别关照第三十六师团组建所谓的“特别挺身杀人队”,下辖两个中队,分别是来自第223联队的“益子挺身队”和第224联队的“大川挺身队”。 其中“益子挺身队”由益子重雄指挥,全军着八路军军服,所部含军官四名,士兵一百零二名,另附雨宫宪兵曹长指挥的汉奸特务工作队员十八人,共计一百二十四人,携带从无线电收发报机到重机枪的各种装备,等组建训练完毕后,将深入根据地展开特种作战。以奔袭八路军指挥中枢,狙杀八路军高级军官,搜集情报和破坏为主要任务。 这便是经常在影视剧中出现的日军的特种部队,虽然有了一些特种作战的雏形,但日军并不懂得真正的特种部队该怎么打仗,日军对特种部队的使用,还不很到位。这种部队,是匕首,是狡狐,一击即退。而在实际作战中,日军还是习惯象蛮牛一样的打法,这也就不难理解二战中日军特种部队为何没有多少建树了。 可就是这样,依然给处于迷茫中的小林一光指了一条路。 “我是不是也可以组建一支这样的部队,以机动灵活的战法,来对付辖区内包括王不四在内支那反抗武装。”小林一光在屋内来回走着,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正当小林一光仔细考虑要成立这样一支挺身队,所需的人员、装备、程序等问题的时候,秋水龟次郎突然派人把他叫到了司令部。 秋水龟次郎坐在办公室宽大的椅子上,已经成为一具冰冷尸体的加滕夫正用白布掩盖了起来。秋水看着自己的爱将良久没有做声,下面站着一溜鬼子军官,一个个都低着头沉默不语,整个宽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你们都抬起头来。”秋水龟次郎见到部下的士气不高,沉声喝道:“加滕少佐为了帝国圣战光荣地战死,你们怎么为何都垂头丧气。” 驻守黄风口的鬼子中队长浅野嘉一抬头望着秋水,向前跨出一步,咬着牙齿说道:“秋水阁下,我们应该立刻再次出兵,惩治八路军的游击队,显示皇军的威严。” 另一个鬼子中队长林大八也大声说道:“阁下,游击队非常的狡猾,他们没有勇气和帝国军队正面决战,只会偷袭,他们是无耻的胆小鬼!” 林大八的话立刻得到了其他军官的一致赞同,偷袭实在是太无耻了,依靠偷袭取得胜利更是让这些鬼子所容忍。 军官们纷纷抬起头,一股股灼热的目光望着秋水,秋水左右扫视了一番,点了点头,自己手下的这些军官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秋水缓缓的将手举起,在空中停留了两秒钟,然后猛地挥下来,命令道:“任命浅野嘉一为这次作战的指挥官,小林一光为指挥次官,作战目标为游击队控制的村庄。” “阁下。”小林一光站得笔直,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单独留下我,有什么吩咐。” “你去看看加滕少佐。”秋水龟次郎冷冷地指了指地上的担架。 “哈依。”小林一光答应一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掀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冷气。 “看出什么了吗?”秋水一屁股坐在皮椅上,用嘲笑的口吻问道:“如果看不出来的话,外面还有几具帝国士兵的遗体,你可以仔细地去研究。” 小林一光站起身,一个立正,“阁下,加滕少佐的伤势与孟村特务队被袭击时所留下的十分相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意外,没有什么意外。”秋水龟次郎愤怒地拍案而起,“王不四就在游击队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的特务队太无能了,不仅损兵折将,到现在却连王不四的形踪都没有搞清楚。” “哈依。”小林一光只觉得脊背直冒冷汗,“都是鄙人无能,请阁下治罪。” “哼。”秋水冷哼了一声,在小林一光面前走了两趟,最后死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我是对你寄予厚望的。”秋水放缓了语气,“此次任命你为指挥次官,相信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啊!” “哈依。”小林一光双脚一并,郑重地保证道:“鄙人一定全力以赴,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一定破腹以向天皇陛下谢罪!” 走出屋子,小林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临来时候关于“挺身队”的构想和计划早已经被吓没了,唉,还是等一等再说吧! 第一百章 所谓的“抗日杀奸团” 姐。”黄诚华哭丧着脸,对着黄玉霜哀求道,“您I我走吧。” “上哪去呀?”黄玉霜白了弟弟一眼,“在北平还没野够吗,这次全家都要迁到国统区去,好容易把你给骗回来,你还想回去?” “好姐姐。”黄诚华凑近了黄玉霜,嘻皮笑脸地讨好道:“你是最疼我的了,是我最最亲爱的好姐姐,就让我回北平吧,我念完高中就,就去国统区。” 哼,黄玉霜板着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要不是我亲弟弟,我才懒得管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北平干的那些事情,好好念你的书就得了,还加入什么乌七八糟的组织,你不要命了。” “是抗团,抗日杀奸团。”黄诚华一脸不服气腾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抗日杀奸,复仇雪耻,同心一德,克敌致果。” “嘘”,黄玉霜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小声点,被老爹知道了,打折你的腿。” “坐下。”黄玉霜看了看还是一脸慷慨激昂的弟弟,摇了摇头,“不过是外围一个小跑腿儿的,神气什么。” “慢慢来吗!”黄诚华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望着黄玉霜,“姐,我给你讲讲抗团的英勇事迹啊,你听了一定热血沸腾……………” 抗日杀奸团在今天是一个几乎被遗忘了的名字,可在当年却是活跃于华北的著名抗日团体,曾经在北平和天津多次展开以刺杀,爆炸为主要手段的抗日锄奸行动。这个团体的主要成员,除了国民党派来进行组织和控制的军统特工人员以外,多是平津两地的热血学生,杀奸团的最初成员,几乎都是平津几所著名的中学,如贝满女中,育英中学,天津中日中学,南开中学,大同中学等的高中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学生多数升入大学,杀奸团的成员也从中学生扩大到大学生。抗日杀奸团的活动在1938-1940期间为高潮,1940年下半年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但一直坚持活动,只是活动方式从暗杀爆破转向了收集情报和动员知识阶层脱离沦陷区等工作。 抗日杀奸团能够长期存在并取得较大的成绩,和它的团体组成员颇有关系。这个团体的成员十分古怪,多半是高官贵戚,富商名人之后,比如伪满总理郑孝胥的两个孙子郑统万和郑昆万,袁世凯的侄孙袁汉勋袁汉俊,同仁堂的大小姐乐倩文,孙连仲将军的女儿孙惠君等,他们多直接参与刺杀爆破等行动,如冯治安将军的侄女冯健美,就是刺杀天津伪华北联合准备银行经理程锡庚的一号枪手。这些公子小姐投入抗团似乎不可思议,但其实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个阶层的子弟在当时受到的高等教育最多,也最易于接触学生运动带来的反日爱国情绪,同时,也反映出了当时中国社会从上到下同仇敌忾的抗敌精神。他们社会背景十分复杂,消息灵通,牵涉极广,使日伪对抗团的侦办往往投鼠忌器或者事倍功半,1940年的大搜捕,就是日军封]..|北平实施行动才得以避开抗团的情报系统的,所以 给抗团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说完了。”黄玉霜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斜着眼睛望着手舞足蹈白话得正来劲的黄诚华,“这么小儿科的事情,你也至于这么激动吗?” “小儿科?”黄诚华瞪大了惊讶的眼睛,“这么轰动,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事迹,你竟然说是小儿科,真,真是……” “你以为姐姐没见过真正的杀人场面吗?”黄玉霜把玩着茶碗盖,低垂着双眼,“我见过,也听过,比你说的更加震憾,更加惊心动魄。” “真的吗?”黄诚华觉得很疑惑,不相信地问道。 “假的。”黄玉霜将茶碗盖使劲一扣,“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让你再跑出去胡闹的,你就省省力气吧!” “三小姐。”正当黄诚华要继续劝说黄玉霜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杜华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打听得怎么样?张五是怎么说的?”黄玉霜急切地问道,顺便还转过头对黄诚华说道:“小弟,你先出去一下。” “我不。”黄诚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屋顶,开始放赖。 “坐下说吧,老杜。”黄玉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示意镇八方杜华继续说话。 “是这样的。”杜华转身将门关好,回身坐下,“据张五所说,前几天的夜里,王不四带着一票人把孟村的特务据点给挑了,人杀了个干净,又从孟老财那里狠狠敲了一笔。” “后来又是怎么回事?”黄玉霜皱起了眉头,端起茶碗又放下,放下又端起。 “后来,特务队的副队长洪山,就是从东北来的那个家伙,得到消息还着十几个手下赶去孟村。”杜华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没想到王不四没走,一个人在那里等了一夜,在道上正堵着他们,把这十几个特务全给干掉了。” “一个人?”黄玉霜抿了抿嘴,轻声重复着。 “是一个人。”杜华肯定地点了点头,“放回来一个活口,腿被打折了,嘴巴被豁开了这么长一个口子。”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都咧到耳根子了。” “这么厉害?”一边的黄诚华来了劲,瞪大了眼睛,“他一个人是怎么干掉十几个特务的,快跟我说说。” “嘿嘿。”杜华干笑了两声,“少爷,您刚回来,不了解情况,这个王不四一次杀十几个人又不是头一回了,小姐都知道的。” “杀人立威。”黄玉霜瞪圆了眼睛,轻轻拍了下桌子,“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经此一战,恐怕那些特务们怕得要命,以后没有多少敢跟他做对的了。” “小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杜华见黄玉霜咬牙拧眉地想着事情,苦笑着轻声告辞。 “这个家伙,几天不干点轰动的事情,是不是就浑身不舒服。”黄玉霜兀自在恨恨地自言自语着,“有那么多手下不用,非要自己一个人,逞什么能,真当自己刀枪不入,金刚转世啊!” “姐,姐姐。”黄诚华不知趣地凑了过来,“和我说说这个王不四的事情,我很仰慕他呀!” “去去去。”黄玉霜抬起头,不耐烦地摆着手,“别来烦我,没看我在想事情吗!” 黄诚华冷不防碰了一鼻子灰,吧哒吧哒嘴,片刻后又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不告诉我,我去找杜华去。”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老杜啊!”黄诚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杜华的屋子,“我姐姐很忙,她让你给我讲讲这个王不四的事情,让我长长见识。” 杜华笑着点了点头,“吃瘪了吧,每次都是这样,小姐一提到王不四,便变得很,很……呵呵,呵呵。” 黄诚华的好奇心被煽动了起来,赶紧凑了上来,“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觉得姐姐怪怪的。” “快把门关上,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杜华神神秘秘地说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杜华用细微的声音开始讲述,“那天小姐从县城回家,路上被几个不怀好意的鬼子拦住了………” 黄诚华张大了嘴巴,急着问道:“那后来呢?我姐姐没事吧?” “后来呀…”杜华突然象做贼似的看了看房门,“少爷,外面没人吧?” “没人。”黄诚华急得推了杜华一把,“快说吧,急死我了。” “后来我跟着老爷,带着人给王不四送东西,突然来了一群日本特务……”杜华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哦,啊,哦!!!”黄诚华听得如痴如醉,露出悠然神往、很羡慕的样子。 “王不四厉害吧,几下子就把日本人全给干掉了,当时我和老爷都看傻了……”杜华说得口渴,站起来去拿茶壶。 “厉害,厉害。”黄诚华下意识地连连点头,好一会才醒过神来。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姐对他很有意思。”黄诚华皱着眉头问道。 “女人心,海底针。”杜华深有感触地说道:“这事儿,你就得去问小姐了,我们作护院的可不敢乱说啊!” “明白了。明白了。”黄诚华理解地点头,“谢谢杜老大,我先走了。” “小心点。”杜华在后面小心地提醒道:“可别去惹小姐,提起王不四,她的脾气可大着呢!” “OK,OK。”黄诚华挥了挥手,满脸地笑意。 “嘿嘿。”黄诚华边奸笑,边望着黄玉霜紧闭的房门,“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回可是摔个跟斗,捡了个大元宝。如果能通过姐姐联系上那个王不四,再把他吸收到抗团来。凭他的身手,肯定能出类拔萃,脱颖而出,我可就立下大功了。到那时,我可就不是小跑腿儿了,兴许能弄个小队长或分队长当当,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嘿嘿。” “不对呀?”黄诚华忽然收敛起了笑容,“要是姐姐真看上了王不四,那他不成了我姐夫了,我,我不就是他小舅子了,这,这得好好问问。” 黄诚华在黄玉霜的房门外晃晃悠悠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进去,“唉,以后有机会再问吧,反正,我是不走了,非要见见这个王不四不可。”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章 所谓的“抗日杀奸团” 第一百零一章 扫荡 光会用枪用刀是绝对不够的。”吴铭指着地上的炸I对着女兵们说道,“爆破也是必须掌握的技能,能给敌人带来大量的杀伤。” “那个…”胡青挠了挠脑袋,似乎想提出什么疑问。 “什么这个那个的。”吴铭一瞪眼睛,“让你们学,你们就学,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学会都是自己的,关键时刻能救了你们的小命。” “明白了。”成晓怡率先痛快地回答道。 “别以为我会始终跟着你们。”吴铭一边演示着,一边皱着眉说道:“我是一个杀手,偷偷摸摸杀人才是我的专长,与日本鬼子进行作战并不适合我的作风和性格,我也不大喜欢。我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狙击手,我又吸烟,又有其它一些坏习惯。” “您是要离开我们吗?”王莹停止了摆弄炸药,偏着头问道。 “你说呢?”吴铭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要一辈子给你们当保姆吗?等你们翅膀硬了,也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要是翅膀硬不了呢?”范虹芳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不要杀鬼子了,找个地方猫起来生蛋吧!”吴铭直起身子,望着天边的白云,“最多一年,最多一年,你们好自为之吧!” 独自一个人坐在山顶的石头上,脑海中充满了漫无飘渺的思绪,什么也想不起来!吴铭竟自陶醉在这种况态中。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发呆,适时让心灵放个假,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只有这时,你的一切烦恼都会抛弃,不会有伤心的感觉。 有一些东西在脑海中疯狂滋长,不知道那是些什么,吴铭自失地笑了。 “过来坐吧!”吴铭头也不回地对悄然走到自己身后的沈敏轻声说道。 “嗯。”沈敏应了一声,挨着吴铭坐了下来。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望着远方的景致和天边的白云。 “一年啊!”沈敏幽幽地说道:“对我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奢求太多,反倒更容易失去。” “走吧,该回去了。”沉默了一会儿,吴铭站起身,拍了拍沈敏的肩膀,眼里尽是复杂的神情。 ……………………… “鬼子这么快便要来报复了?”吴铭看了一遍纸条,抬头微笑着对赵墩子说道,“你们的情报还挺快的吗?” “嘿嘿。”赵墩子笑了两声,“我们在伪军里有内应,再说鬼子又征粮食,又调动人马,没有了满村据点,游击队反应的时间长了很多,这还要多谢谢您呢!” “客气话就不必说了。”吴铭摆了摆手,“除了纸上说的这些情况,马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说你们游击队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赵墩子挠着脑袋,有些欲言又止,“这次鬼子报复,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乡亲们都要转移,马先生想让我问一下,是否能让一些老百姓向这边的深山老林里跑。” 赵墩子看吴铭皱起了眉头,又急忙解释道:“只是一些老百姓,游击队是不会把鬼子引过来的,而且也不会让您出粮食……” “呵呵。把我当成什么了?”吴铭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赵墩子的肩膀,“是这里的山大王吗?要来就尽管来吧,这里是中国的土地,不是我个人的地盘。” “不过。”吴铭收敛起了笑容,正色说道:“我对这些百姓可照顾不过来,我们人少,也负担不起保护他们的重任。” “明白。”赵墩子连连点头,“我们游击队会尽量牵制敌人,如果敌人真的来,就让老百姓都藏到深山老林里去。” “这样就好。”吴铭点了点头,“我也要做些布置,免得鬼子真的来了,要怪我招待不周。” 浅野嘉一带领大批日军冲入了根据地,一路上各个村子早已是人去楼空。鬼子兵四处搜索了一阵,却连一根鸡毛都没有找到。来到赵庄后,上上下下的鬼子神情开始严肃起来,战斗队形四面散开,鬼子兵端着步枪、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前进,机枪组纷纷抢占制高点。 “啪”的一声轻响,开路的鬼子兵被地上的鼠夹子打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不屑地用脚踢开。支那人的脑子有毛病吧,竟然想用老鼠夹子来阻挡英勇无敌的皇军。 “轰”的一声爆炸,几个鬼子兵当场被炸死炸伤,剩下的慌忙趴在地上。 一干鬼子兵趴在地上等了老半天,可前面就是没有了动静,“巴嘎!”带队的鬼子小队长一声低 促着部下站起身,排雷的工兵立刻冲到前面,手里拿始探雷。受伤的、死亡的鬼子兵则被迅速抬了下去。 “咦。”一个鬼子工兵惊叫一声,老鼠夹子被探针触动了,一丝丝的白烟冒了出来,“轰”的一声巨响,鬼子被炸得肢体破碎。 “让搜索小队先撤回来,准备炮击。”浅野嘉一挥了挥手,下达了命令。 “轰、轰、轰……”村外制高点上鬼子的迫击炮一字排开,猛烈轰击赵庄的房舍,浅野看着远处的房子一间接一间的垮塌,冷笑几声,“炮击结束后,命令皇协军冲进去,把房子统统烧毁,把东西统统砸碎。” “小林君,你看我的布置还算合理吧?”浅野嘉一问道,好歹小林一光也是此次扫荡的指挥次官,询问一下,也算是必要的礼貌。 “阁下的处置很妥当。”小林一光恭谨地回答道,“毁掉房舍和物品,使游击队和支持他们的支那百姓失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是非常正确的。可惜,此次讨伐作战,没有带上探雷器,否则……” “游击队和那些支那百姓肯定都藏进了山里。”停顿了一下,小林一光继续建议道:“摧毁赵庄后,是不是要进山搜索?” “哟西。”浅野嘉一笑着点了点头,“小林君的建议非常好,很感谢小林君的指点。” “阁下言重了。”小林一光微微一躬,“我已经派了很多特务,打探游击队和支那百姓的下落,相信会有些收获的。” 十几分钟的炮火急袭完毕后,伪军在鬼子的督促下,战战兢兢地踩着瓦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赵庄,“轰”,有没被引爆的手榴弹发威,给伪军再次造成了伤亡和惊慌。 轻松“占领”赵庄后,一千多人的鬼子搜山队伍连着忙乎了几天,除了几个零散的村民以外,连一个游击队员都没有找到。后来鬼子干脆让那些被抓到的村民们带路搜寻游击队和躲藏起来的老百姓,几天下来,焦急的鬼子杀掉了十几个“不认真”带路的无辜村民,即使是这样依然没有游击队的下落。 “小林君,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浅野嘉一苦恼地问道,“这样的天气,皇军是不能长时间在野外作战的,讨伐作战难道就这样草草收兵吗?被司令官阁下训斥,被同僚耻笑,我真的是不甘心哪!” “阁下。”小林一光苦笑着,“游击队实在是太狡猾了,而且都是懦弱的胆小鬼,他们不敢与皇军面对面的作战,只会一味避战,逃窜。” 停顿了一下,小林继续说道:“如今只有扩大搜索范围,才有可能抓住游击队的尾巴,或者抓住那些躲藏起来,不肯与皇军合作的支那刁民。” 浅野嘉一点了点头,说道:“特务队可侦察到什么可疑的情况,能给此次扫荡带来些帮助。没有目标的搜索,我对这样能否有收获表示怀疑。” “是的,阁下。”小林一光犹豫了一下,“特务队确实侦察到一些情况,但还没有落实,我怕干扰阁下的指挥,正让他们继续进一下确认。” “说说看。”浅野嘉一饶有兴趣地说道,“小林君有些太谨慎了,如今哪怕是一些微小的蛛丝蚂迹,对扫荡都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阁下教训的是。”小林一光低了低头表示歉意,开口说道:“据抓获的支那百姓交待,前几天有大批的人员向青龙沟方向移动,从装束上看,应该是这一带的老百姓。” “青龙沟?”浅野嘉一走到地图前,边看边思索着。 “步行的话,大概需要一天。”小林一光在旁边补充着,“听说第五联队南下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屠过村。” “嗯。”浅野嘉一眯起了眼睛,“从地图上看,这里确实很适合隐藏,我决定分兵三路,一面扩大在这里的搜索范围,一面向青龙沟前进,小林君,你看如何?” 小林一光想了一会儿,点头赞同,“皇军在野战中是无敌的,每路三百多人,足够消灭游击队了,我完全赞同阁下的主意。” 小林一光突然冲着浅野嘉一弯腰鞠躬,真诚地说道:“请阁下多多关照!我已决定亲率一路士兵前往青龙沟讨伐。” “小林君无需如此客气!”浅野嘉一立刻弯腰鞠躬还礼,说道:“请小林君尽管去吧,带上电台,有什么情况,我将率一路人马负责接应你们。”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一章 扫荡 第一百零二章 奇妙的引爆 为连日来的转移,在鬼子搜索的空隙里钻来钻去,游大多都很疲惫,一个个头发乱篷篷的,双眼深陷。 “报告。”一个负责侦察的游击队员跑了过来。 “怎么样?鬼子又有什么动静?”赵四海用黑乎乎的爪子挠了挠烂草一样的头发。 “鬼子分兵了。“游击队员据实报告道,”一路鬼子扩大了摸索范围,一路鬼子向青龙沟方向开去,另一路呆在原地没动。” 马远方一愣,急着问道:“什么,鬼子向青龙沟方向移动,有多少人马?什么时候离开的?” “有三百多人,离开有一个多时辰了。” “这样啊!”马远方紧紧皱起了眉头,半晌猛地抬起头,“四海,你带两个人立刻骑马赶到青龙沟去报信儿,然后帮着赵大叔疏散转移群众,我带着剩下的人去骚扰迟滞这股鬼子,给在青龙沟的乡亲们多争取点时间。” “马大哥。”赵四海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还是您去报信,我来骚扰鬼子吧!” 马远方瞅了赵四海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的经验多一些,还是我来吧,鬼子人多,可不能骚扰不成反倒被他们给咬上了。” “那,好吧!”赵四海无奈地点了点头,转头招呼几个人便要离开。 “等一下。”马远方伸手招呼道,“把赵虹带上,你那个脾气,我怕……” 青龙沟,石窑内,吴铭正把一颗手榴弹拆开,仔细研究着引线和里面的发火构造。外面轰隆隆的爆炸声对他好象没有什么影响,半晌,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只留下了引线和发火装置,将抠出来的炸药包好,转身走了出去。 “都炸好了?”吴铭冲着迎面走过来的几个手下问道,“学得都差不多了吧?” “是的,都学会了。”成晓怡干脆地回答道。 “那就好。”吴铭点了点头,“你们去训练吧,4和9号负责,我还有事要找赵大叔,呆会再去指导你们。” 自从吴铭说过要离开的事情后,这些女兵都变得更加的严肃和认真,各项训练都一丝不芶,让吴铭感到很满意。 “是。”众人都端正地敬礼。 吴铭来到刚刚炸好的石窑前,老百姓们在赵老海的指挥下,正忙忙碌碌地搬运着碎石头。 “赵大叔。”吴铭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大侠。”赵老海放下手中的箩筐,笑着迎了上来。 “这个主意好啊!”赵老海指着炸好的窑洞,“以往鬼子一来,砸的砸,烧的烧,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可不用担心了,鬼子再狠,也不能把山搬走呀!” “呵呵。”吴铭淡淡地笑了笑,“赵大叔,我想让百姓们把这些碎石头都搬到沟口去,沿着一侧的石壁堆好。” “这没问题。”赵老海愣了一下,爽快地答应下来,“多走两步路吗,对庄户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详细地说一下吧!”吴铭指着旁边的石壁说道,“碎石头距离石壁要留一尺或半尺的空隙,沿着石壁堆放起来,不要太宽太厚,高度大概三尺就够了,铺得越长越好。” 赵老海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也不难,我让墩子去看着,管保让您满意就是。” 吴铭凑到赵老海耳旁,轻声说道:“这是以防万一,专门对付鬼子用的,可不是光图着好看。” “哦。”赵老海望着吴铭使劲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碎石头怎么对付鬼子,但对吴铭的一些奇思妙想还是很相信很佩服的。 “那好,我先走了。”吴铭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让墩子过来问我,老百姓带的粮食要是不够,我这里也可以支援一些,您尽管开口。” “呯”,远处又是一声枪响。 “阁下。”一个日本鬼子跑了过来,“有不少支那人在我们周围频繁活动,刚才又打伤了一名帝国士兵。” 小林一光骑在马上,眯缝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多派出搜索部队,扩大警戒范围,大队人马不要耽搁,直扑青龙沟。” “哈依。”传令兵答应一声,快速地离开了。 “看来青龙沟确实有名堂。”小林一光沉思起来,“否则那些藏起来的游击队怎么会突然蹦了出来,不再避战了呢?他们这是想迟滞我军的前进,为青龙沟的人争取时间哪!” “来人。”小林一光想明白之后,高声叫道:“给浅野阁下发报,就说游击队现在正在我部 扰,请浅野阁下迅速作出安排,以便抓住战机,将其灭。” “嘿嘿。”小林一光冷笑着,“你们想迟滞我的前进,偏不让你们如意,我直捣青龙沟,迫使你们在正面进行阻击,等到浅野阁下的援军包抄过来,把你们一网打尽。” 吴铭皱起眉头,望着疲惫不堪的赵四海等人,“这么说,日本鬼子离这里应该不远了?” “是的。”赵四海猛灌了一碗水,抹了下嘴巴,“我们虽然是骑着马过来的,但路程绕远了一些,日本鬼子走大道,如果马大哥的骚扰起不到什么作用,算时间的话……” “算时间的话,最多也不超过四个小时。”赵虹在旁边补充道。 “那我马上去安排乡亲们转移,这拖家带口的,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动身的。”赵老海站起身,匆匆忙忙地向外走。 “走吧!”吴铭从容地对手下挥了挥手,“把炸药拿上,A组C组随我去沟口布置,B组 沟口很宽阔,左侧是突出来的百多米长的石壁,右侧是一个小缓坡,过了这百多米,两侧便是红崖陡壁,象两堵齐天的大石墙。 炸窑洞的碎石头按吴铭的要求都码放在这突出的石壁下,虽然还没有搬完,但也铺了有二十多米,两尺多高。 “把炸药都埋在靠石壁的缝隙里,把导火索引出来,再用碎石头盖上。”吴铭指着碎石头,对手下交待道。 成晓怡点了点头,边招呼组员安装炸药,边说道:“这招不错,日本鬼子要从这走,炸飞的石头也够他们呛。” “可怎么引爆呢?”王莹提出了疑问,“用电引爆,剩下的电线可是只有两、三百米,鬼子不会不派搜索尖兵探路的。” “我有我的办法。”吴铭笑着说道,弯下身子,在碎石头里翻拣了一阵,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红石头,掂了掂分量,“这块差不多,还很好认。” 忙乎了近一个小时,几个人才把炸药填好,又用碎石头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小截导火索。 “看好了。”吴铭晃了晃手里的鼠夹子,蹲下身子将夹子钉在地上,又用红石头压在上面,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榴弹的拉弦和引信,“把这个和导火索连上,再把拉弦拴在鼠夹子上。然后,我从远处用枪射击石头…” “石头一碎或者挪位,鼠夹子便拉动拉弦,点着导火索。”王莹的眼睛里射出了兴奋的光芒,“然后就是轰的一声,乱石飞舞,鬼子哭爹叫娘。” “凭您的枪法,在八百米到一千米的距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成晓怡笑着说道:“鬼子的尖兵不可能离本队这么远,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可以在您身后四百多米的地方射杀尖兵,这样您就更不会被发现了。” “正确。”吴铭赞赏地笑了起来,“设想是设想,能不能成功还很难说,很多意外都可能让我的精心设计收效甚微或者是白费功夫。” “肯定成功。”王莹挥了挥拳头,“要是不成功,可真是太对不起您搅尽脑汗才想出来的这个绝妙办法了。” “呵呵,但愿如此吧!”吴铭笑着点了点头,“走吧,等鬼子快来了,再把弦挂上,我还得找个好的隐藏位置,好好地伪装一番呢!” 老百姓在赵老海的指挥下向着深山里面转移,寥寥可数的几个民兵在维持着次序。 “你们也跟着赵大叔走吧!鬼子就要杀过来了。”吴铭冲着徐萍姑等原来青龙沟的百姓们说道,“等鬼子退了,你们再回来。” “王大侠,您不要担心。”赵墩子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道,“有我照顾他们,肯定不会出事。” “你?”吴铭看了看墩子,大包小裹地背着很多东西,还有那讨好般的眼神,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赵墩子的肩膀,凑到他耳旁,低声鼓励道:“好好表现,这是个好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嘿嘿,嘿嘿。”赵墩子偷偷瞅了眼徐萍姑,摸着脑袋傻笑起来。 “王大侠,那个…”王贵嗫嚅着想说些什么。 “你不是说已经训练好三条狗了吗?”吴铭转过头,冷冷地说道:“那就留下,让我看看你的训练成果,证明我给你钱不是白花。别一听鬼子来了,就吓得六神无主,只想逃命。” “是,是。”王贵望着渐渐远去的百姓队伍,无可奈何地点着头。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二章 奇妙的引爆 第一百零三章 惊天一爆 马大哥。”赵四海飞快地跑了上来,“快撤吧,乡I了。” “知道了。”马远方答应一声,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小鬼子。一个手拿指挥刀的军官,正在指挥着鬼子向前靠近。 猛然间马远方大吼一声:“打!” 顿时,几十支长枪短枪一齐开火,几挺机关枪也哒哒哒地响了起来,十几个鬼子被打死打伤,其余的鬼子兵纷纷卧倒,一边匍匐前进,一边利用起伏的地形有条不紊的射击。 “准备手榴弹,打完后,各小队交替掩护着撤退。”马远方大声命令道。 听着前面传来的激烈枪声,小林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视的笑容,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命令道:“告诉松本小队长,包抄的部队马上就到,一定要死死地粘住游击队,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轰!”“轰”………一阵手榴弹雨,在游击队阵地前方激起了一阵由烟雾和浮雪和尘土组成的障幕,借着鬼子攻势受挫,视线被阻挡的空隙,游击队员开始分批飞快地向后撤退。 日本鬼子灰头土脸地冲了过来,留给他们的只是游击队员的背影,松本狠狠地挥刀砍断了一棵小树,嚎叫一声,“追!” 游击队边打边撤,逐渐地接近了青龙沟沟口。 “王大侠,这次又麻烦你了。”马远方笑着对吴铭说道,长时间的奔跑使得他有些气喘吁吁。 “别说客气话了。”吴铭摆了摆手,“让你的人配合一下,先站在这里,等鬼子冲得近一些,我说跑,再向里面跑。” 马远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客随主便,您怎么安排都行。” 吴铭将弦挂好,飞快地跑到了隐蔽地点,趴在小洼地内,蒙上一块白布,从远处看就象一个小雪丘一样。 松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前面的那些个游击队员虽然距离不远,可偏偏就是无法再拉近距离,他一边追赶,一边不断的催促着部下加速。好不容易才抓住游击队的尾巴,千万不能追丢了,否则小林阁下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远处终于发现了一大群游击队员,正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松本刚刚兴奋起来,这群人似乎发现了追来的日本人,突然一窝蜂似的向沟里逃去。 松本看见游击队要逃跑,急得直跺脚,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指,“亚西格格”,指挥着鬼子兵冲向沟里。 “小鬼子还真是挺勇敢。”吴铭仔细地观察着冲上来的日本兵,“这指挥官带头冲锋,倒是很让人有些佩服。”想到这里,他将枪仔细瞄准了那一块石头,静静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大群的鬼子呐喊着冲过来,沉重的脚步声让吴铭都有些担心那块石头的稳定性,好在这样倒霉的事情的没有发生,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设计在发展。 “呯”不经意的一声枪响,吴铭透过瞄准镜看见随后有若有若无的清烟冒起,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将目标对准了冲在前面的松本。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碎石头冲天而起,横扫着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 由于一面有坚固的石壁,爆炸起来很有些定向雷的味道,这些碎石头的威力甚至远远超过了几十支霰弹枪的齐射,成千上万片尖利的石头激射而出,将鬼子象稻草人一样毫不费力地击倒,抛起。 冲在前面的松本侥幸没死,抱着脑袋趴在地上,耳边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石头落在地面上的响声,就象敲击在他的心灵深处,石头雨下完了,时间并不是很长,松本却觉得好像过了半辈子一样。 远处的游击队员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硝烟和灰尘散去,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极为血腥的一幕。三十多具残缺不全的鬼子尸体倒在沟口的遍地碎石当中,有些鬼子尸体成了马蜂窝、麻布袋,残肢断臂抛得到处都是,鲜血和脑浆混合着在地上流淌。 马远方舔了舔了嘴唇,望着赵四海,“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太厉害了,一下子报销了这么多鬼子。” 赵四海费力地合拢了嘴巴,心虚地摇了摇头,“我也没看清楚,只见王不四领着人在那里鼓捣了半天。” 马远方眨了眨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机会还是我向他请教吧!” 松本稍微抬起头,向后瞅了瞅象地狱一样的惨景,心痛至极,狠狠地把拳头砸在地上。 “呯”,吴铭扣动了板机,子弹一头扎进了松本的左眼,从后脑又穿了出去。 “开火。”沈敏猛地一挥手。 两挺机关枪喷射出的子弹打向沟口,压制着残存的鬼子。 吴铭掀掉伪装,猫着腰,不断跳跃到一个个射击死角,飞快地跑了回来。 “呵呵。”吴铭揉着脑袋,抿着嘴笑道,“没想到这石头能飞得这么远,连我也挨了一下,真是自作自受呀!” 马远方看着吴铭额头上的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片刻后才问道:“下一步怎么办?王大侠还有什么奇妙的招数要让我开开眼界呀!” “没了。”吴铭摇了摇头,“鬼子大队估计也快开过来了,咱们还是跑路吧,你们先往这里撤,我带着人把鬼子引到那边去。” 马远方看了看疲惫不堪的游击队员,有些挂了彩,有些还被人背着,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就多谢王大侠了。” “不知王大侠还有些什么布置来迟滞鬼子?”马远方指了指沟口方向,“这些小鬼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要是被他们粘住,可就不好脱身了。” “吃一堑,长一智。”吴铭轻轻地摇了摇头,“日本鬼子不是傻子,炸他们一回就够了,这以后他们看见碎石堆都得绕着走,哪还敢如此轻敌冒进,所以再多设陷阱,也是浪费。” “王大侠。”一个粗壮的汉子望着吴铭突然开口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河南腔,“俺久仰您的大名,有机会很想和您切蹉切蹉。” “王大侠别见怪。”马远方急忙制止道,“他叫陆大刚,刚刚参加游击队,特别爱好武艺,得谁便想和谁比划比划,不过是一个粗人,王大侠不要介意。” “俺就想以武会友,找一个对手,与他大战三百合。”陆大刚兀自不肯罢休,摘下帽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光头,“俺在少林寺练过,那些和尚都不是俺的对手。” “少林寺啊?”吴铭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道:“练过易筋经?龙爪手?…” “王大侠真是高手。”陆大刚瞪起大眼珠了,钦佩地说道:“您说的这些,俺都没练过。” “哦,那就好。”吴铭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敷衍地点了点头,冲着马远方说道:“你们赶紧撤吧,别忘了在路上洒点胡椒面,鬼子就要过来了。” “王大侠,别忘了和俺切蹉切蹉。”走出了很远,陆大刚还转过头冲着吴铭大声喊。 “切,有病。”吴铭撇着嘴,望着陆大刚的背影,“没练过易筋经,龙爪手,我也不用怕你了。” “有把握吗?”成晓怡瞅了瞅吴铭,“这家伙身体挺壮的,要与您大战三百回合呢!” “他当是在戏台上唱戏,还是打把式卖艺呢,还,还三百回合。”吴铭摇着头,撇了撇嘴,“近身格斗,你死我活,三招放不倒对手,那就是失败,失败你们懂吗?” “懂。”王莹笑着回答,“我们太懂了,简直是懂的不能再懂了。” “懂就好。”吴铭笑着一挥手,“开路,咱们和鬼子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去。” 等到小林一光率领大队人马赶到后,看见满地日军惨不忍睹的死状,残存的鬼子也是垂头丧气,心有余悸的样子。一张脸气得一会儿变成灰白色,一会儿变成铁青色,饿狼一样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峡谷的那一头。 好半天,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游击队没消灭,现在已经付出了几十个人的代价,这真是闻所未闻,如果再没有战果,回去秋水司令官阁下肯定不会轻饶自己。 小林一光望着前面陡峭的如斧劈样的峡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将部队分成了三队,左边的一队和右边的一队分别占领左右崖顶,中间一队的人数最多,足足占到了一半的兵力,等到左边的和右边悬崖顶被占领后,下面的日军就可以从谷底杀过去。当然,他也没忘了让伪军挡在前面当“敢死队员”! 每一堆碎石头,地上的每一处异样,都让伪军和鬼子心惊肉跳,战战兢兢,生怕再来一次石头爆炸,那些死伤的鬼子的惨样,给了他们极大的心理压力,掷弹筒,机关枪,毫不吝啬地使用在那些看似可疑的东西上。 “鬼子这下可被炸怕了。”沈敏听着沟里传来的阵阵枪声和爆炸声,笑着说道。 “这才刚刚开始。”吴铭冷笑着,“不给他们教训,这些小鬼子的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天生的贱种,受虐狂,不狠狠地揍他们,就浑身不舒服。”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三章 惊天一爆 第一百零四章 狗弹的突袭 色暗了下来,小林一光望着黑乎乎的山林,无奈地叹还是等到天亮以后再继续追剿游击队吧!出师不利呀,好不容易才抓到了游击队的尾巴,却意外地遭到了沉重的打击,现在几乎丧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员,却没有取得什么战果,也不知道明天搜山会有什么收获。 “电报发出去了吗?县城里的汽车什么时候能来?”伤员的哀叫呻吟让小林更加烦躁,他皱着眉头对旁边的鬼子问道。 “报告阁下,电报已经发出去。”鬼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浅野阁下询问进展情况,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小林一光狠狠地盯着这个鬼子,沉默了半天,摆了摆手,“告诉浅野阁下,我部与游击队激战半日,游击队伤亡惨重,已经逃入山里,我准备明天率部继续围剿。” 远处,鬼子的尸体被整齐地摆放成长长的一溜,不少鬼子兵还在跑来跑去,将捡来的一些残肢断臂胡乱地摆放在一旁。 小林一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已经搭好的帐篷。 “鬼子的警戒哨放得很远,而且都是暗哨,看来这个鬼子军官还是很谨慎的,咱们不能再靠近了。”吴铭透过瞄准镜仔细地观察着鬼子的宿营地,篝火旁不时有鬼子的哨兵走来走去。 “那怎么办?”王贵牵着条嘴被绑住的土狗,声音发颤,“要不,再找别的机会?” “不行。”吴铭坚定地摇了摇头,“成功不成功,都要试一下,起码不能让鬼子安心睡大觉。” “2,你一直跟着训练狗,导火索的燃烧时间也是你测定的,现在就看你的了。”吴铭用鼓励的目光瞅着2周茹。 “明白。”周茹点了点头,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测算了一番,“狗要跑到那里大概需要两分多钟。”说完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根早已测算好时间的导火索,割掉了三分之一,把剩下的安在了土狗背着的“狗书包”上。 “我先去那边。”吴铭拿起枪,“等我开枪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后,你们就从这边把狗放出去。” 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把皎洁的月光撒遍了大地,映着雪光,根本不用火把,就可以看清楚地上的拳头大的石头,一阵阵的寒风,刮得树枝哗哗作响。 吴铭披着白色伪装服,在树木和岩石间迅速地移动着,不大一会儿便消失在远处。 “不急,不急。”王贵摸着狗脑袋,安抚着有些躁动的狗,一只手指着前面的帐篷,轻声念叼着,“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了,再忍一下啊!” 砰,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鬼子的哨兵马上端起了枪,戒备地望着枪响的方向,整个宿营地也骚动起来。 吴铭奋力扔出一颗手榴弹,火光迸射中,一个鬼子的暗哨被炸得粉身碎骨。 “敌袭。”鬼子哨兵指着爆炸的地方,一声嚎叫,几个鬼子冲了上去。 宿营地沸腾起来,惊醒过来的鬼子纷纷冲出了帐篷,有鬼子军官一边指挥着戒备,一边派出士兵向山上冲去。 周茹点燃了导火索,焦急地催促道:“好了,快放狗。” “去。”王贵松开狗绳子,指了指前方,猛地一拍狗脑袋,土狗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撒开狗腿,在坎坷不平的山也上曲折腾跃着直奔鬼子的宿营地。 “快跑吧!”王贵放完狗,转头就向山上跑。 “胆小鬼。”周茹鄙视地望着王贵的背影,慢吞吞地撤退,不时回头,观察着狗炸弹的效果。 吴铭在树木间迅速移动着,不时回过身,借助着隐蔽物准确地射杀着追过来的鬼子,鬼子没有雪地伪装服,土黄色的军装在雪地上很显眼。 “准备掩护,1号过来了。”成晓怡趴在山顶,盯着越来越近的吴铭,还有他身后紧紧追赶的鬼子兵,月色下,不时能够看到刺刀的反光。 薰小媛一声不吭地拿出几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拉出拉弦,摆放整齐。 “嗖”的一声,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从一个鬼子的哨兵身边掠过,吓了他一跑,“什么东西?”他端起枪,仔细地辨认,那个小东西已经跑出去很远,还拖着一股轻烟,“狼?”借着月光,他惊疑地叫道。 “狼。”又有鬼子兵发现了正在迅速靠近的狗,端枪射击起来,可是狗狗移动速度很快,要想击中,谈何容易。 小林一光举着望远镜,在一群鬼子兵的护卫下,正在向山上了望,观察战况的发展,身后却突然响起了枪声,而且越响越近。 “怎 ?”小林一光惊疑地转身问道。 “狼,我听他们在喊狼。”一个鬼子军官拔开挡在前面的士兵,使劲张望着。 一个狼样的生物正曲折腾跃着快速奔来,拖着若有若无的青烟,身前身后不时有子弹射来,溅起一朵朵尘雾。 “慌什么?帝国军人怎么能被一只狼搞得混乱不堪。”小林一光不悦地训斥道。 “轰”,小林的话音未落,“狗书包”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耀眼的闪光过后,离得近的鬼子被“狗书包”里的碎小石头打成了筛子,离得远的鬼子要么条件反射般地趴在地上,要么非常狼狈地向后逃窜。 夹在鬼子兵中间的小林一光眼睛被闪得发花,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气浪扑面而来,差点摔倒在地,紧接着灰屑、泥土、甚到有肉块从天而落,哗啦哗啦地落在地上。 硝烟散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薰黑的地面上有热气缕缕升起。 “八嘎牙鲁。”小林一光愤怒以极,再一次的打击使他几乎要发狂了。 吴铭已经爬上了山顶,兴致勃勃地观察着狗炸弹的效果,“不错,不错,最少又炸倒了五、六个,七、八个鬼子。” “鬼子追上来了。”成晓怡提醒道,将枪口瞄准了追上来的鬼子,宿营地的猛烈爆炸使他们的动作有些迟疑,带队的军官频频回头张望。 “打一下就走,早点回去睡觉。”吴铭打了个呵欠,“14号,扔几颗手榴弹,让小鬼子尝尝厉害。”说完又将眼睛凑近了瞄准镜。 “嗯。“薰小媛低声应了一声,猫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摆开架势,奋力将手榴弹甩了出去。 “轰!“手榴弹顺着地势落下来,在一百米以外的地方爆炸了,远远的传来了鬼子的惨叫声。 “漂亮,干得漂亮。”吴铭不由得夸赞道,“又远又准,继续,继续。”边说边开枪击毙了一个鬼子的机枪手。 “轰、轰”几声巨响,追击的鬼子兵被炸得人仰马翻,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了下去。 哒哒哒,胡青手里的机关枪也喷出了火舌,追击着退下去的鬼子兵,其他人也纷纷开火,痛打把背后留给他们的小鬼子。 薰小媛又抄起了掷弹筒,一连打了几发枪榴弹,每一发都打得很准,炸得漂亮,一直把鬼子兵赶到山脚。 “迫击炮,抵近射击。”小林一光大声嚎叫着,游击队居高临下,用机关枪、掷弹筒与他们对射,根本讨不到好处,就连迫击炮也得向前推进,才可能打到山顶。 “收工了。”吴铭招呼着手下,“今晚先到这吧,回去养好精神,明天接着和小鬼子干。” “要不是你把迫击炮弄坏了,还能打一阵呢!”胡青扛着机关枪,边走边不满地数落道。 “嘿嘿。”吴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破玩艺,死沉死沉的,谁愿意扛呀。” “我已经研究明白了。”吴铭转而又洋洋得意起来,“下回我就能成功了。” “您到底想把迫击炮改成什么样?成晓怡疑惑地问道。 “我想让它能够平射。”吴铭把枪往身上背了背,解释道:“类似于火箭筒或是无后座力炮,这样就能打鬼子的炮楼和碉堡了。” “不明白?”胡青摇着头,“火箭筒,还有那个什么无什么力炮,不知道什么样?” “不明白就对了。”吴铭回头望了望山顶,鬼子的迫击炮弹已经开始落了下来。接着说道:“迫击炮主要是利用炮筒底部的顶针和炮弹的重力作用,进行被动式的发射。如果把它改成象掷弹筒那样的拉发式,就能把炮口放平进行直射了。” “1号,你的脑袋真好使。”成晓怡钦佩地望了吴铭一眼,“就象这两次袭击,鬼子连人影都没看见,便损失惨重。” “没什么可说的。”胡青歪着头看着吴铭,“一个字,坏,太坏了。” 吴铭淡淡地一笑,转而正色对几个人说道:“明天鬼子便要进行搜剿了,你们就要依靠自己的头脑与能力,与鬼子在这大山林里周旋,我可就照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们知道丛林法则吗?”吴铭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烁着明亮阴冷的光,“战场上,一直都遵循着一种最原始的法则,那就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不适者来亡。我们与鬼子之间只有一种关系存在,猎与被猎,杀与被杀。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猎人,而不是被追逐猎杀的动物。”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四章 狗弹的突袭 第一百零五章 追剿与被追剿 过吴铭等人这一闹腾,鬼子们都很恐惧,生怕不知什再窜出一条背着炸药包的狗来,弄得自己在睡梦中便被送回日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林一光无奈之下,只好将警戒范围再一次扩大,人员再一次增加,又增加了篝火的数量,足足有一半的鬼子被派到了外围,另一半的鬼子才勉勉强强地睡了几个小时。 “阁下。”一个鬼子小心翼翼地对刚刚睡醒的小林一光说道:“我们发现了这个,应该是昨天偷袭皇军的支那人留下的。” 小林一光接过来一看,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半晌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鬼子兵退下。 “不三不四,你这是向我挑战,向皇军挑战啊!”小林一光重重地把小木牌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跺了几脚,“大日本皇军的威严岂是你能藐视的,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 小林一光走出帐篷,深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努力使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将昨晚警戒的士兵替换下来休息。”小林一光冲着身旁的传令兵吩咐道,“等后续部队到达后,进山搜剿。” 小林一光虽然愤怒,但依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凭着现在士兵们的这种状态,是不适宜马上进行作战的,冒然进入深山老林,恐怕会被诡计多端地不三不四所算计。 “鬼子在换班休息。”吴铭微微一笑。“那咱们就再多布置些诡雷、陷阱,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吗,准备得越充分,胜利离我们便越近。” 随后,吴铭穿上了一套鬼子的军服,又在外面罩上了白色的斗篷。 “你们负责打冷枪,拖着鬼子往山里跑。”吴铭将自己的狙击步枪递给了沈敏,又从队员手中接过一把普通的三八大盖。“我瞅机会渗透进去,争取把鬼子的军官干掉。” “小心点。”沈敏低声叮嘱道。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一挥手,“大家都开始行动吧,4和9的指挥,再聚的时候。我希望一个都不少。” …………………… “阁下。”小林一光站在浅野嘉一面前,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由于鄙人作战不力,皇军被游击队偷袭,凶手却没有抓到,非常惭愧!” 浅野嘉一微微点点头,安慰道:“事情地经过我已经都知道了,小林君不要过分自责,都是游击队太狡猾了。”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游击队一网打尽。否则损失了这么多帝国士兵,却徒劳无功。我们是没有面目去见秋水阁下的。” “哈依。”小林一光一个立正,“请阁下放心。我将亲自率队进山围剿,哪怕是光荣的战死。” 浅野嘉一赞许地点了点头,“小林君,武士的荣耀是至高无上的,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拿出真正的武勇,保持武士地荣誉!” “谢谢阁下的鼓励。”小林一光感激地说道:“鄙人一定不会让阁下失望。” “哟西。”浅野嘉一夸奖了一句,抬头望着远处的山林。“小林君,挑选人员出战吧。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小林一光迅速地组织了一个加强中队的兵力,二百多鬼子在他的指挥下,开进了丛丛山林之中。前面是三人一组的搜索尖兵,共有十组,后面则是三道散兵线的搜索网,小林还保持着军人的冷静,布署得相当合理严密。 沈敏带着一组人趴在雪地上,远远望去,不过是雪地上的一个个突起。仔细瞄准后,“砰”地一枪击中了一个鬼子尖兵,鬼子捂着冒血的肚子,栽倒在地。 “呯”范虹芳地枪也响了,一个刺刀上挂着日本旗的鬼子就声倒地,看样子应该是一个伍长之类地小官。 “撤。”沈敏招呼一声,猫着腰迅速沿着早已设计好的路线跑了下去,交替掩护,梯次撤退,前面可还有好几组人在等着呢! 鬼子兵听到枪声,纷纷靠拢过来,呐喊着,开着枪,向前面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白色人影追了上去。 一个鬼子兵不耐烦地拔开挡路的树枝,快步向前追,却没想到一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轰”的一声爆炸,几个鬼子兵被炸得人仰马翻。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个倒霉的鬼子不小心踢飞了一块石头,周围的几个鬼子又遭了殃。 两次突如其来地爆炸使得追击的鬼子有些迟疑,动作也慢了下来,而前面地枪声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八嘎。”小林一光恶狠狠地抓下帽子,攥成一团,王不四真是狡猾透顶,在树林里布置了诡雷,使得皇军不能全力追赶,他们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跑着,狙杀着,根本不把皇军放在眼里。 小林一光想了一会儿,挥手叫过来几个军官,“我率部在正面与游击队保持接触,你们带人从两面包抄。”小林简略的说完,作了一个合围的手势。 “哈依。”几个鬼子军官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鬼子放慢了速度,在用机关枪压制我们。”王莹指着前方,对成晓怡说道。 “我猜鬼子肯定要分兵包抄。”成晓怡想了一下,说道:“咱们撤,和阿敏会合,去对付包抄的鬼子。” “我就不信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能不追咱们。”王莹收起枪,笑着说道,“咱们要跑了,着急上火的可是鬼子。” “都撤走可不行。”沈敏摇了摇头,“得有人继续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不如我和范虹芳留下,你们去对付迂回的鬼子。” “还是我和王莹留下吧!”柳华站了出来,笑着说道:“论体力和速度,数我俩最好,最差也不会让鬼子追上吧!” “我同意。”王莹举起右手,“我和阿华的枪法都不错,跑得也是最快的。” “多加小心。”成晓怡叮嘱道:“只要保持接触就行,别离得太近,哪怕放空枪,只要能吸引住鬼子。” “小瞧我们哪!”王莹不满地举了举枪,“我的每一颗子弹都不能浪费!”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五章 追剿与被追剿 第一百零六章 三角伏击阵 鬼子果然迂回过来了。”8刘璐匆匆忙忙地跑了回f些气喘,“他们绕了个大远,避开了大部分的诡雷,不过也被炸死炸伤了几个。” “有多少人?离咱们还有多远距离?”沈敏急着问道。 “大概四十多个,十几分钟后应该与咱们相遇。”刘璐补充道。 成晓怡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说道:“我想和这伙鬼子干一仗,你们怎么想?” 沈敏皱了皱眉头,望着成晓怡,笑了笑,“说说你的想法,看你说的挺坚决的。” “好。”成晓怡点了点头,“还记得1号教过的三角形伏击阵地吗?咱们刚才经过的那一小片丘陵,我看正合适。” “用三挺机关枪或冲锋枪构成单人阵地,等敌人走到三角形的中间时,同时开火,在几秒钟内打完子弹,打完就跑。”沈敏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可以在瞬间消灭一个排。”成晓怡补充道,“不过四十多个鬼子,如果伏击成功,剩下的咱们还吃不下吗?” “干了。”胡青兴奋地一拍地上的机关枪,“1号老瞧不起咱们,这下也让他瞧瞧咱们的能耐。” 沈敏环视了一下队员,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期待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打就打,咱们反正都已经不把死放在眼里了。还有什么怕地。” “我领人去布置,阿敏心细,就和10号边清理痕迹,边刚才那个小丘陵会合。”成晓怡站起身,带着人先向后撤了回去。 在吴铭的重点训练下,伪装是她们的强项,几根树枝、一堆泥土或积雪就可以迅速构筑一个带伪装顶的单兵工事。而且视界良好,隐蔽性也很强。 等到沈敏等人清理完痕迹,慢慢退到会合地点的时候,队员们已经各就各位,潜伏下来,放眼望去。沈敏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敏,你带10号和2去那边,我和38号去这边,14号和12就呆在这个土丘后面,枪响后,立刻用掷弹筒轰击鬼子。”成晓怡简单地布置着战术。 “呵呵,两个三角形啊!”沈敏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大一小,你的脑袋还挺好使的。” “没办法,搅尽脑汁才想出来的。”成晓怡伸手推了沈敏一下。开玩笑道:“可不象某人,脑袋里地智慧多的都不稀得使。一转眼珠就冒一股坏水。” “不说笑了。”沈敏收起了笑容,“我先带人过去了。告诉大家都小心一些。” 永野率领着一个小队,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损失了五、六个人之后,才远远地绕过了遍布诡雷的区域,实现了小林一光所说的迂回进攻。 听着东北方树林处远远传来的枪声,永野暗自冷笑,支那游击队还与小林阁下在僵持着,这可是自己的机会。只要从侧后方猛地一击。凭着皇军地强大战力,那些只知道偷偷摸摸搞偷袭的支那人必然土崩瓦解。 “加快速度。小林阁下正在为我们创造条件,这次绝不能放过这群懦弱的支那人。”永野挥了挥手,催促着手下。 由于确信已经绕过了雷区,鬼子兵的胆子大了起来,纷纷加快了前进了步伐。跟在三个尖兵身后,鬼子小队很快便进入了设好的伏击圈。 在枯草丛与白雪之间,一杆缠着白布的狙击步枪伸了出来,透过瞄准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鬼子小队长嘴里呵出的白气,永野正混杂在队伍中急速地向前奔跑着。 三挺机关枪只露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百十米外的日本鬼子,慢慢地移动着。 “呯”的一声枪响,在山林里格外刺耳,永野地脑袋象被重击了一拳,猛地向后仰了一下,随后扑倒在地。 “哒哒哒…”三挺机关枪几乎同时发出了怒吼,弹雨猛地泼向几十个日本鬼子,几乎在几秒钟内,便打光了弹匣里的三十发子弹。 遭到突然袭击地鬼子兵的身体象风中地落叶一般,摇摆着,颤抖着,惨叫着,纷纷中弹倒地,没被打中的也本能地卧倒。 “通”“通”随着两声闷响,两颗榴弹带着尖啸准确地落了下来,趴在地的鬼子又被炸死了几个。 “呯”“呯”……埋伏在草丛里、石头后,大树下的女兵们也纷纷开火,击杀着残存的鬼子兵。 趁着这短暂的时间,三挺机关枪已经重新换好了弹匣,开始交替射击,子弹打在地上啾啾作响,压得鬼子抬不起头。 无论从地形,火力,人数,鬼子都处在了下风,再加上女兵们隐蔽得非常好,枪法也比较准,鬼子只听见四周传来的枪声,头上落下的榴弹,却被死死地压制在这一小片丘陵上,只能趴在地上借助于同伴地尸体开枪射击,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随着时间地推移,鬼子越来越少,绞索已经死死扣住了他们的脖子。 “那边打起来了。”王莹听着远处突然爆发的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冲着远处的柳华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两个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脚下和头上,慢慢地开始向后撤退,直到跑出了很远,才放开了脚步,飞跑起来。 等到两人跑到了战场,战斗已经结束了,意外的是沈敏受了伤,几个女兵正在给她上药、包扎,胡青也吊着个胳膊,腿也一拐一拐的,一只手拿着永野的指挥刀,正狠狠地挨个猛扎地上的鬼子尸体,嘴里骂个不停。 “阿敏伤得怎么样?怎么受的伤?”王莹和柳华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沈敏苍白着脸,勉强地笑了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没事的,大家不用担心。” “都怪我,冲得太急了。”胡青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推开了别人,蹲在沈敏跟前,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 “不许哭。”沈敏强忍着疼痛,提高了声音,“忘了咱们姐妹是怎么说的了吗?以后只流血不流泪,命是捡来的,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不哭。”胡青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发狠道:“要是你…,我杀光所有的小鬼子给你报仇。”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六章 三角伏击阵 第一百零七章 潜入 夜幕降临的时候,小林一光率领着鬼子兵终于扫清了碍,与另一部分迂回的鬼子会合了。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首先是前面不依不饶与之纠缠的游击队突然没了踪影,然后便是搜索队前来报告,另一个小队的迂回部队竟然全军覆没于西南方向的一个小丘陵内。 费了半天劲,还损失了一个小队多的士兵,却象狠狠地一拳打在空气里,小林一光彻底抓狂了,心中的郁闷无法宣泄,只好冲着黑乎乎的山林一阵狂吼。 灰溜溜地下山,这是绝对不行的,大日本皇军的威严,武士的荣誉,自己刚刚保证过的豪言壮语,哪一条也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地宿营,明日再战。”小林一光冷冷地丢下两句话,铁青着脸转身而去。如果明天游击队再露面,就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去,不管死多少人,他边走边暗暗发着狠。 篝火围绕着宿营地一堆堆燃起,经历了狗炸弹袭击后的日本鬼子都心有余悸,瞪大了眼睛巡视着四周的动静,他们不仅将警戒范围扩大了,连人员都是一半休息,一半值夜。 夜色渐渐深了,山风呼啸,吹得树枝簌簌作声,偶尔有几声鸟兽凄凉的悲鸣.回荡在深山老林里。 “嘿嘿,月黑风高夜,杀人灭迹时。”吴铭抬头望着被满天乌云遮住地月亮。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爷爷先折腾折腾你们,后半夜再潜进去。” “呯”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静寂,回声在山林里久久不息,一个刚刚靠近篝火想暖和暖和的鬼子哨兵一头扎进了火堆,溅起了无数的火花。 乒乒乓乓,警戒的鬼子立刻开始胡乱射击起来,两门白天在山林里不方便使用的迫击炮也向四周胡乱轰炸着。 吴铭换了个地方。将枪口瞄准了正燃烧着鬼子尸体地那堆篝火。 好半天,枪炮声平息了下来,大概是以为捣乱分子已经跑掉了,有两个鬼子跑了过来,想从火上把那具哨兵的尸体拖走。 “呯”,吴铭借着火光又是一枪。刚刚抓住尸体的鬼子晃了一下,栽倒在地,另一个鬼子慌忙躲进了黑暗之中。 乒乒乓乓,又是一阵热闹的枪炮,却没有鬼子敢跳出来对着黑乎乎的山林进行搜索。 “阁下。”鬼子中队长掀开小林一光的帐篷帘,谨慎地汇报道:“有人在警戒范围外面活动,已经打死了两名帝国士兵,是不是派出搜索队搜索一下。” 小林一光想了一下,抬头说道:“山口君糊涂,黑夜里派部队深入山林。这是白白葬送帝国士兵地生命。”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他是想骚扰我们。让我们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始终处于疲惫状态。命令警戒部队,加紧戒备,不要靠近篝火,找不到目标,偷袭者自然会退去。” “哈依。”山口恭敬地答应一声,退出了帐篷。 “不三不四,你到底要干什么?”小林一光苦闷地点燃了香烟,狠吸了一口。“难道你就始终这样偷偷摸摸地搞偷袭吗?为什么就不能象个真正的武士那样站出来,与我来个公平的战斗。难道你非要把我逼疯不可吗?” “都猫起来了。”吴铭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鬼子的尸体还在火堆里烧着,一股烤肉味随风飘了过来。 “那好,咱们就比耐心。”吴铭爬到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将枪端好,静静地等待机会。多少次了,吴铭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就象一只凶猛的猎豹.有时为了捕获一只猎物.可:伏几天.等待最安全最有把握的时机.而且还专挑老弱>.样的成功率极高。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寒风还在呼呼地刮着,吴铭突然发现有一棵大树后面微弱地光点闪了一下,随即便消失了,不禁仔细观察起来,但却再也看不到什么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应该是某个鬼子兵在偷偷地吸烟,而且用大衣之盖的东西遮掩住了。 吴铭冷笑了一声,将白斗篷整理了一下,将自己特制地钢锥套在右手中指上,慢慢地向前爬去。 “这该死的鬼地方。”小鬼子蜷缩着,靠在大树上,将头埋在大衣里,边咒骂着,边吸着烟。根本没发现一个白色的突起正在地上慢慢的向他这边移动。 小鬼子深深吸了最后一口,恋恋不舍地将烟头按在了地上,望了望不远处的篝火,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在大树的遮蔽下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望着前面的宿营地,“这换班地再过一会儿大概会来了吧?要是睡过了头,我就得冻死了。” 嗖的一声轻响,吴铭从地上跳起,一只大手捂住鬼子地嘴,钢锥准确地插入了鬼子的太阳穴,顺势还搅动了一下。 将死不瞑目的鬼子尸体扔在地上,吴铭脱下斗篷,盖上,又捧了几把雪,仔细地掩藏好。背着三八大盖开始“尽职”地当起了鬼子的哨兵。 “这玩意还真好使。”吴铭端详着手上的钢锥,“扎中脑袋和心脏一样能致人死地,流血又少,杀人也要讲究点美观和艺术不是,看来我的修养和层次又提高了不少啊!” 吴铭在地上捡起一块烧剩下的木炭,抹了把炭灰在脸上,又向火堆中扔了几把树枝,开始等待换岗的鬼子。 将近凌晨一点,宿营地开始陆续有鬼子呵欠连天地走出帐篷,各自前往自己的哨位。 “横山君,你下去休息吧!”一个鬼子躲躲藏藏地走到了吴铭身边,揉着惺忪的睡眼强打精神问道:“该死的支那人走了吗?” “不知道。”吴铭不耐烦地答道,转身便要离开。 “有烟吗?”小鬼子拉了拉吴铭的胳膊,“横山君,你的声音怎么有些嘶哑,是不是被冷风吹的。”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七章 潜入 第一百零八章 两次爆炸 铭眯了眯眼睛,杀心顿起,偷偷瞅了瞅四周,旁边的得都很好,这也给自己创造了机会,我看不见他们,他们应该也看不到我。要是留下这个小鬼子,没准被他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呢! 吴铭慢吞吞地转过身,左手递过去一盒烟,正当小鬼子伸手去接的时候,左手突然上移,掐住鬼子的下巴,将他一下推靠在了大树上,同时,钢锥的尖端带着一点寒星狠狠地插进了小鬼子的左眼,直透入脑。 将鬼子的尸体慢慢地倚靠在大树上,吴铭拍了拍尸体的肩膀,用日语说道:“好好站岗,不要靠近篝火。”说完,转身学着小鬼子的样子,借着树木的掩护,向鬼子的宿营地走去。 望着前方在几堆篝火旁的十几座帐篷,吴铭的脑筋急速转动起来,怎样才能确定鬼子军官的位置,又该如何下手呢? 吴铭停下了脚步,隐身在一棵大树后,将身上的手榴弹每两颗捆在一起,拉弦都拧在一起,挂在身上,向最边上的帐篷走去。 一个哨兵在帐篷附近无精打采地来回转悠着,看见一个同伴走了过来,只瞟了一眼,便把目光又转移到了别处。 “有火吗?”吴铭凑了过来,左手拿着盒烟,笑着地问道,“可把我憋坏了,都是该死的无耻的支那人搞的。” 鬼子哨兵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掏火柴。 “那边背风,点个火马上就还你。”吴铭指了指帐篷地阴影,“你也抽上一根,放松放松。” 鬼子哨兵犹豫了一下,看见吴铭已经走了过去,摇了摇头,只好跟了上来。 吴铭殷勤地递上烟,眼睛闪着寒光。四下观察着动静。差不多了,吴铭突然发难,从侧后猛地勒住了鬼子的脖子,用力一扳,颈椎骨发出喀吧一声脆响,鬼子的脑袋转着奇怪的角度。大睁着两眼,软瘫在吴铭身上。 吴铭将鬼子尸体放在帐篷的阴影里,又从他身上摘下手榴弹揣好,听着帐篷内发出的鼾声,冷笑一声,“睡吧,睡吧,这就送你们回日本去了。” 选好了躲避的地方,吴铭抓着两颗手榴弹,猛地掀开帐篷帘。将手榴弹扔了进去,然后迅速地翻滚到旁边的小洼地内。双手抱头,一声狂吼。“有狼啊!” 话音刚落,两颗手榴弹几乎同时炸响,只听见轰地一声,帐篷整个被掀了起来,破布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吴铭使劲摇了摇头,甩掉头上的尘土破布,还是离得近了些,耳朵有些嗡嗡作响。他飞快地爬了起来,一面高喊:“敌袭。敌袭。”一面向着树林里胡乱打着枪。 宿营地里沸腾了,惊慌失措的哨兵学着吴铭的样子,高喊着敌袭之类的话语,一边向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开着枪。 从帐篷里钻出来地鬼子越来越多,乱哄哄地不知所措,见制造混乱的目的已经达到,吴铭趁机混入了鬼子群中,装模作样地观察着动静。 小林一光铁青着脸走了过来,几个卫兵紧紧地跟在他的周围,吴铭嘴角微微动了动,正主亮相了,眼睛盯向小林一光的帐篷,慢慢地走了过去。 “阁下。”中队长一脸郁闷地走了上来,“我们可能又遭到了狗炸弹的袭击,一个帐篷内的帝国士兵几乎全部壮烈殉国。” 小林一光推开中队长,径直走向被炸毁的帐篷,地上一片狼籍,破布烂肉,残肢断臂,惨不忍睹,有几个医护兵正在忙碌地处理着几个侥幸未死的鬼子兵。 此时的吴铭已经走到了小林一光地帐篷前,装作弯腰系鞋带的样子蹲了下来,将头低下,轻轻掀起帘子地一角瞅了瞅,帐篷里没有人。 他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便飞快地把两颗捆在一起的手榴弹塞进了帐篷,用钢锥钉在地上,将拉弦绕了几下,用单手熟练地系在了帐篷帘地角上,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小林一光难得地没有发脾气,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挥了挥手,冲着忐忑不安的中队长有些无奈地说道:“将机关枪都拿出来,发现可疑物体立刻进行扫射,天亮后,派人把伤员抬下去,再向浅野阁下汇报,请求增兵。”说完,转身而去。 鬼子中队长松了一口气,望着小林一光远去的背影,又对着远处黝黑险恶的山林看了一眼,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伸手叫过几个小队长,开始布置任务。 “阁下小心。”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吓了鬼子中队长一跳,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轰”的一声巨响,树枝、泥土混着雪块,夹杂着破碎的帐篷布被爆炸的气浪掀得很远,哗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再次受到突然地袭击,周围的鬼子都条件反射般地趴在了地上,鬼子中队长惊呆了,嘴巴里含着地香烟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几秒钟后发疯一样推开身旁的鬼子兵,冲了过去。 “医护兵,医护兵,快过来,快过来救治小林阁下。”当看到小林一光满身鲜血地躺在地上,鬼子中队长立刻失去了方寸,嘶声嚎叫起来,战事不顺,本来还有小林一光在上面扛着,要是他出了意外,自己如何面对浅野阁下,恐怕自己就要剖腹谢罪了。 吴铭随着鬼子群向前靠了靠,伸长了脖子看着几个医护兵急匆匆地跑过来,给小林一光做着诊视。 “川畸阁下。”一个医护兵抬头对鬼子中队长说道:“我们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处理,小林阁下的伤势很重,需要马上送进县城医院进行手术,否则……” 听到这话,吴铭皱起了眉头,开始考虑怎么样能再次出手,干掉这个命大的鬼子官,特别是当他听到小林的名字时,杀心不可遏止地又升腾而起。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八章 两次爆炸 第一百零九章 暗夜血杀 连夜下山,用汽车将小林阁下送进医院。”川畸稍I命令道。虽然他很想收兵,结束这场无聊又危险的追剿游戏,但没有上面的命令,擅自撤退,足够他上军事法庭的了,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连重伤员一起送走,再请示浅野阁下下一步的行动。”川畸说着,挥手叫过一名小队长,“你带,”略微沉思了一下,川畸继续说道:“带一个班的人员护送,一定要确保小林阁下的安全。”在他想来,下山这边是搜剿过的区域,应该比较安全,可是留在山上的部队一定要保持战斗力,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稍一不慎,永野小队的悲惨命运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了。 由于这次搜剿,只带了两副担架,只有一个伤得快死了的鬼子,和象小林一光这样身分高的才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 吴铭快步上前,抢先挑选了一个看上去比较瘦弱的伤员,脸上带着笑容,弯下腰,“来,我背你下山吧!” “谢谢,谢谢。”这个伤了一条腿的鬼子连声感谢着,趴到了吴铭的背上。 “不用谢。”吴铭客气着,心里却在发着狠,“敢让老子背着你,等会你就知道厉害了,我摔死你这个兔崽子,妈的,怎么不炸断你的狗腿呀,好减轻点分量。” 护送的鬼子是十三个,抬担架的是四个,除了我还有六个是背人走的,还有两个医护兵,有战斗力的一共是二十五个,那些伤员一脚一个就能踩死。走在下山的路上,吴铭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盘算着怎么灭了这些鬼子兵,除掉小林一光。 可吴铭背着的这个小鬼子却是个碎嘴子,或许是出于感激,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吴铭说话。开始吴铭还嗯啊地应付几句,可后来实在是不厌其烦。 “安静。”吴铭突然压低了声音,有些紧张地指了指旁边的树林,“别说话了,刚才我好象看见一个黑影闪了一下。” “啊!”小鬼子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吴铭手指的地方。 旁边几个负责护送的鬼子也紧张起来,端着枪,仔细地观察,脚步放慢了下来。 “我去看一看,兴许是只野兔。”吴铭自告奋勇,将背上的伤兵轻轻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摘下肩上的步枪,上上了刺刀。 一个满脸胡子的老鬼子犹豫着,万一有人在旁边潜伏,还真是个威胁,可进入这黑乎乎的林子里,危险性也很大呀! “大日本皇军岂能被懦弱卑鄙的支那人所吓倒。”吴铭慷慨激昂地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让支那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武士道精神。”说罢,转身就向山林中冲去。 “斋藤,山口,你们和他一起去,不要太深入了。”老鬼子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情,命令两个手下跟上吴铭,“你背上伤员,咱们继续前进。”又指着另一个鬼子吩咐道。 吴铭猫着腰小跑着跑进了树林深处,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嘴角挂着一丝狞笑,戴上了最后一支钢锥,前面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两个鬼子跟了上来,发现吴铭正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发现什么了?”两个鬼子凑了过来,山口不解地开口问道。 “你们看这里,仔细地看。”吴铭指着一丛枯草,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两个鬼子立刻蹲下身子,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那一丛枯草。 吴铭稍退了一步,狠狠一脚踢在山口的后脑上,大头皮鞋的坚硬,再加上吴铭的脚力,山口哼都没哼便一头扎进了枯草之中。斋藤愕然回头,一柄雪亮的刺刀准确地刺入了他的脖子。 “傻B,,:+无生气的眼睛,又冲着山口刺了两下。 一个班的鬼子分成了三部分,前面开路的是三个人,班长,机枪射手,副射手。两边各有五个鬼子护卫着伤员队伍的两翼。由于有伤员的拖累,再加上天黑路滑,前进的速度很慢,而且队伍拉得越来越开。 “时间不短了,他们不会有事吧?”那个伤了腿的鬼子回头望了望,担心地问道。 “应该没事吧?”老鬼子皱了皱眉,不太确定地说道:“如果有事,他们会鸣枪示警的。”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吴铭快速地跟了上来。 “山口和斋藤呢?”老鬼子迎上来,看了看吴铭的身后,焦急地问道。 “我们抓住了一个支那人。”吴 粗气,指了指身后,“山口君和斋藤君押着人,走得让我先回来报信。” “哟西。”老鬼子立刻高兴起来,二百来人折腾了大半天,不仅损兵折将,连支那人的样子都没看清,现在却抓住了一个,这功劳可是大大的。 “你们先走。”老鬼子冲着背伤员的鬼子摆了摆手,“我在这里等等山口和斋藤。” “那个支那人非常的狡猾,藏在一堆枯草丛里,正往一条狗的身上绑炸药……”吴铭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突然用手一指,“看,山口君和斋藤君过来了。” 老鬼子抬头看去,只看见黑乎乎的山林,风吹得树枝哗哗作响,哪里有人的影子。 一只大手从后面迅速地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脖子一凉,鲜血喷溅而出,老鬼子徒劳地挣扎了两下,意识和精力随着血液迅速地流失了。 “得加快速度了。”吴铭自言自语道,“要是等天亮了,可就不好办了。”说完,瞅着地上老鬼子的尸体笑了笑,“借你的血用一用,没意见吧?” 吴铭快速地化了一下妆,又加快脚步,追上了护卫左翼的鬼子。 “大浦前辈呢?”一个鬼子兵疑惑地瞅着吴铭,“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我们遭到了袭击。”吴铭一脸惶急,“大浦君让我来找人增援。” “可是,为什么没有……”小鬼子皱着眉头望了望后面,噗,吴铭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肚子,冷冷地补充道,“没有枪声是吧?”说完横着一划,花花绿绿的内脏从身体里掉了出来,“嗷”鬼子爆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捧着这些垃圾图劳地往肚子里面塞。 吴铭不再理会,手握匕首,飞身扑向背着伤员的鬼子兵。 短暂十几秒钟的搏斗之后,三具尸体倒在了吴铭的脚下,吴铭拉过鬼子伤员的尸体,将鲜血在脸上抹了抹,倚在尸体上开始躺下装死。相信那一声惨叫不会没有人听见吧,看看一会儿来几个送死的。 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五个鬼子跑了过来,望着地上的尸体惊讶不已,面面相视,不知道怎么回事。 “支,支那人。”躺在地上的吴铭突然发出了呻吟,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大浦君,已经,已经追上去了。”边说边吃力地举起手,向树林里指了指。 一个鬼子伍长点了点头,冲着旁边的医护兵说道:“你照顾一下他,我带人去看看,真是奇怪,大浦为什么不开枪指示方位呢?” 四个鬼子小心翼翼地向树林里搜索着前进,吴铭突然冲着身边正在给自己检查伤势的鬼子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分外醒目。 “轰”“轰”,四个鬼子突然遭到了来自身后的手榴弹的袭击,硝烟未散,吴铭便冲了上来,抡起驳壳枪“啪啪啪”地补了几枪。然后飞快地跑回了原地,又趴下装死。 等到又一拔赶过来的三个鬼子被吴铭偷袭后,护卫伤员的鬼子班长不敢再向这里派人了,和几个鬼子商量起来。 摆在鬼子班长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原地等待,等山上或山下的援军或者是天亮以后再下山;第二是先扔下所有的伤员,只抬着小林一光,利用拼凑出的一个班的兵力强行护送下山。 吴铭没有闲着,此时他胡乱披着两件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白衬衣,腿上用鬼子身上撕下来白布条胡乱缠绕着,象猎豹一样流荡在鬼子的队伍周围,瞅准机会不断地用冷枪狙杀着鬼子。 “八嘎。”在倒下了第三个鬼子后,鬼子班长终于粗暴地打断了属下们的意见,“小林阁下的伤势不能耽搁,而且我们呆在这里等援兵,那和等死有什么区别?援兵难道会飞吗?”说着指了指枪响的方向,“你们没看出来吗?那是一个神枪手,而且极为擅长伪装,留在原地只会让他一个一个地把我都消灭掉。” “把伤员都留在这里,每人发一颗手榴弹。”鬼子班长扫了一眼不远处坐在一起的鬼子伤兵,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横田,你负责设置一条防线,全力阻挡支那人的追击,我和小野、杜山,护送小林阁下。” “哈依。”几个鬼子齐声答道。 就这样,剩下的鬼子一分为二,五个鬼子抬着小林一光,飞快地下山,另五个鬼子则分散开来,挡住了吴铭前进的脚步。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零九章 暗夜血杀 第一百一十章 对武士的理解 黑暗之中,越是恐惧不安,越容易被猎杀。日本鬼I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都躲藏在角落里,使用的都是三八大盖。即使有伪装,穿着防弹衣,吴铭也有了头疼的感觉,日本鬼子的枪法也很准,他可不想去挑战三八大盖那可观的穿透力。 妈的,这小鬼子还真不好对付,再呆一会儿山上的鬼子也要赶来增援了,只有采取大迂回,绕过前面的鬼子,看能不能追上那个小林一光了。吴铭暗暗咬了咬牙,匍匐前进,接近了鬼子的伤员,奋力投出了两颗手榴弹,这些杂碎,还是不要活在世上浪费粮食的好。 风呼呼地从耳旁刮过,垂下来的树枝不断刮在吴铭的脸上,打得生疼,他不得不用一块破布包住了脸,急速地奔跑着。 当山边透出了第一丝曙光的时候,已经奔跑了近两个小时的吴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倚靠在一棵大树上,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侧前方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鬼子的背影了,吴铭蹲下身子,胡乱吃了两把雪,又用雪在脸上使劲揉了两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临战的兴奋、冰凉的感觉,让他再一次振奋起来。再加把劲,超过他们,给这群鬼子致命一击。他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使劲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两口气,小跑着从侧面向鬼子接近。 鬼子班长抬头看了看天。稍微放松了点紧张地情绪,看来自己的手下真的拖住了那个神出鬼没的支那人,天快要亮了,再有不到一个小时,便能赶到山下营地了。 “小林阁下怎么样了?”鬼子班长低声问道。 “还好,伤势没有恶化。”一个医护兵把手从小林一光的脖颈处拿开,“脉搏跳动得比较有力,如果能尽快送到医院。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鬼子班长点了点头,“到前面的小土包换一换人吧,再加快点速度,你们抬着担架已经很长时间了。”说完,伸手指了指前面。 “卧倒。”鬼子班长突然惊恐地高声喊道,身体迅速地趴在小林一光的担架上。一个冒着青烟的黑乎乎地东西从小土包后飞出来,在鬼子的头顶炸响,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爆炸的烟尘刚刚落地,吴铭拎着驳壳枪已经冲了过来,毫不留情地向着地上的鬼子不管死活“啪啪啪”就是一阵急射。 望着趴在小林一光身上,背后遍布弹片的鬼子班长,吴铭沉默了一会儿,这家伙要不是护着小林一光,兴许能躲过自己的偷袭。可这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要是他能想明白。绝对不会这样做。只是下意识地举动,却说明日本武士道对他的熏陶到了什么程度。 拉着鬼子班长的脚。吴铭将他拽到一旁,拔出匕首,走向小林一光。 此时重伤的小林一光竟然奇迹般地慢慢睁开了眼睛,费力地辨认着走过来的吴铭。 “小林一光。”吴铭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道。 “你是谁?”小林一光翕动着嘴唇,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弄般地笑了,道,“画了那么多图像到处找我。见了面却不认识了吗?” 小林一光死死地盯着吴铭的脸,眼睑慢慢地在收紧。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王—-不—-四。 “做了个明白鬼,也算对得起你了。”吴铭将手中的匕首向小林一光的脖子伸去。 “你,不是真正的武士。”小林一光在死亡面前,反倒微笑了一下,张嘴说道。 吴铭停止了动作,歪着头,询问般地望着小林一光。 “不敢堂堂堂正正地与皇军作战。”小林一光积攒着全身力气,清晰地说道:“只会偷偷摸摸地偷袭,懦弱胆小地鼠辈,无耻卑鄙的懦夫。” “请不要侮辱武士这个称呼。”吴铭毫无表情地听着小林一光地痛骂,缓缓地说道:“我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个武士,尽管中国也有这个称呼。”边说边把匕首放在小林一光的脖子上,“武士是向强者挑战地无畏勇士,而不是象你们日本人那样以屠杀平民为乐的畜生,你,作为一个侵略者,一个杀人放火的畜生,不配跟我谈什么武士。”说到最后,吴铭的眼睛一瞪,匕首狠狠地切入了小林的脖颈。 结束了,吴铭将小林一光的人头用鬼子的军服胡乱一裹,系在腰间,顺手将医护兵的急救箱也背了起来,转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一线光芒终于刺破了天空地云彩,太阳在山顶露出半张脸,将红通通的光芒无私地洒向群山和大地。 吴铭在山林里穿行着,费了很大地劲,才循着女兵们留下的特殊标记与她们会合了。 “我没事。”沈敏冲着吴铭勉强地一笑,宽慰道。 “嗯。”吴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伸手掀开她的衣服,解开绷带,仔细地检查着伤势。 良久,吴铭收回了手,拿过鬼子的急救箱,从里面挑了药,给沈敏打了一针,又细心地抹上药,用绷带重新包扎好。 “躺两天就没事了。”吴铭伸手拍了拍沈敏的额头,“我是医生,你要相信我。” “相信。”沈敏笑着闭上了眼睛。 吴铭望着沈敏有些苍白的脸庞,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处理完胡青的伤势,吴铭简单吃了点饭,换下了肮脏血污的鬼子军装,将武器弹药又重新带好,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将一套鬼子军装放进背包。 “1号。拦住了吴铭,“你要上哪去?” “沈敏需要动手术,取出腹部的弹片。”吴铭解释道,“我去取手术器械。” “手术器械都埋在石窑里,鬼子还没走,你怎么取。”成晓怡皱着眉头问道,“在鬼子眼皮子底下去挖东西,这太冒险了。”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章 对武士的理解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二进县城 去那里还不如去城里鬼子的医院方便。”吴铭抬头I“我开着藏在沟外的那辆汽车走,两、三天我便能回来,你们不用担心,记着按时给沈敏和胡青打消炎针,呆会儿我会告诉你们使用方法。” 成晓怡沉默了一会儿,依然拦着吴铭,半晌抬起头,说道:“多带几个人,不能再让你一个冒险奔波。” 吴铭皱起了眉头,紧盯着成晓怡,成晓怡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着。 “还是多带几个人吧!”蹲在山洞角落里的王贵畏畏缩缩地建议道:“鬼子的医院,经常拿中国人作试验,医生护士都狠毒着呢!” 吴铭转过头,盯着王贵,眼中射出了犀利的光。 “好吧!”吴铭冲着成晓怡点了点头,“我带四个人走,剩下的由你指挥,你们再往深山里撤一撤,那些青龙沟的老百姓不是告诉你们不少山洞的位置吗!” 顺着一条偏僻的小道,吴铭率领着四个穿着鬼子军装的女兵花了三个多小时绕出了青龙沟,日头过午了,才绕到了沟外。 捡了些树枝,吴铭把车烘烤了一下,对柳华摆了摆手,“呆会儿你来开,我打个盹。”说完,转身似笑非笑地望着刘璐、王莹和范虹芳,说道:“到医院去总得有个伤员吧,你们谁自告奋勇啊?” “你来。”王莹推了一把刘璐。“你长得瘦,比较象。” “你也不胖啊!”刘璐不满地白了王莹一眼,脚步向后退去。 “都别谦让了。”吴铭将一套满是血污地军装扔了过去,“不管是谁,上车就给我穿上装死,下车还有人抬着走,这么美的事,怎么没人干呢?” 路上连过了几道哨卡。哨卡的鬼子看着吴铭的中尉军服,又简单检查了一下车内,便敬礼放行了。自从把支那游击队逼进了青龙沟的山林里,这两天每天都有运送伤兵的汽车经过,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快到县城了。”柳华轻声说道,她实在不太忍心叫醒吴铭。一夜没合眼,实在是太疲惫了,可是望着依稀可见的城墙,她又有点心里没底。 “加快速度,我们耽误不起时间。”吴铭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笑了笑,“这下子就更象从战场上刚下来的,衣服褶褶巴巴地,眼睛里还有血丝。”说着。从怀里掏出王贵画的医院方位图,“进城后。照着图走,直接到医院。” “明白。”柳华将图放在面前。笑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醒,我就觉得心里踏实了,刚才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望着县城直打怵。” “经验还是少了。”吴铭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抓住鬼子的心理,在适当的时候说最恰当的话。便不会引起怀疑,你当我刚才在睡觉吗?我把咱们所有可能遇到地情况都想清楚了。就算不是万无一失,也基本上差不多。当然,意外情况时的随机应变也最重要,这需要锻炼,不是教便能教会的。” 说话间,汽车已经开到了城门的哨卡处,“嘎”地一声停了下来。一个嘴里叼着烟的鬼子斜着眼睛走了过来。 车门一响,吴铭跳了下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望着鬼子兵,不由分说,走上几步,一把打掉了鬼子嘴上的烟,“我们在青龙沟浴血拼杀,你在后面便是这么散漫吗?” 看着气势汹汹的吴铭,鬼子慌忙一个立正,低头道:“请阁下原谅。” “马上给医院打电话,一个帝国勇士急需手术,让他们马上准备。”吴铭指了指旁边的岗亭,厉声命令道。 “哈依。”鬼子答应一声,小跑着向岗亭奔去。 吴铭把冷酷的目光又转向了前面,两个鬼子兵立刻慌慌张张地推开路障,生怕这个刚从前线下来,一肚子火气地中尉再次发飚。 吴铭冷哼了一声,跳上汽车,对柳华轻声说道:“开车。” “小鬼子原来是欺软怕硬的贱皮子。”柳华抿着嘴角,微笑着说道:“对他们越凶,他们就对你越尊敬。” “差不多。”吴铭点了点头,“崇尚武力和强者,对苦苦哀告地弱者不屑一顾,这便是日本人的民族性格,可惜中国人到现在还没有这个意识,以后也……”说到这里,吴铭有些郁闷地摇了摇头。 汽车在城里地街道上拐来拐去,直接开进了医院。 鬼子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汽车刚刚停下,两个抬担架的男护士和两个鬼子的女护士便跑了上来。将车上装死的刘璐抬了下来,直奔手术室。 一个女护士还安慰着吴铭,“中尉阁下,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廉介副院长正好有空,将亲自主刀,请您放心。” “哟西。”吴铭点了点头,阴冷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着旁边的女兵们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跟上自己。 跟着女护士,吴铭等人直接来到了手术室,女护士礼貌地伸手拦住了吴铭,“中尉阁下,请在外面等候。” 吴铭冷冷地拔开了她地手,“那是我的弟弟,我要亲眼看着他手术。”说完偷偷拉了把王莹,抬脚便闯了进去。王莹转头冲着柳华和范虹华眨了下眼睛,转身紧跟着吴铭。 手术室分为里外两间,外面是消毒室,里面才是做手术地地方。吴铭闯了进来,顺着门向里面看了一眼,三个鬼子大夫,还有两个女护士。 “中尉阁下,请您就在这里等候吧!里面是不能进去的,以免病人的伤口感染。”跟进来的女护士无奈地对吴铭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冲着女护士说道:“拜托,请廉介副院长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他说。” 女护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去叫副院长。”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二进县城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给鬼子的礼物 铭看了看王莹,低声说道:“准备好,动作干净点。▋|铭看了看王莹,低声说道:“准备好,动作干净点。▋|铭看了看王莹,低声说道:“准备好,动作干净点。▋|铭看了看王莹,低声说道:“准备好,动作干净点。▋|铭看了看王莹,低声说道:“准备好,动作干净点。▋|铭看了看王莹,低声说道:“准备好,动作干净点。▋往手指上戴上钢锥。 王莹点了点头,将匕首抽出,两只手背在身后。 不大一会儿,廉介副院长和女护士推门走了出来,这个老鬼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乍看上去挺和善的样子,不过吴铭却透过镜片发现他的眼中偶尔透出的寒光。 “中尉,你应该相信我们医生的能力。”廉介一边摘下嘴上的口罩,一边不满地说道:“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哈依。”吴铭恭敬地低了低头,然后走到门口,将手术室的房门关好,又走了回来。 “鄙人马上便要回到青龙沟继续作战,所以郑重地拜托廉介阁下,务必照顾好鄙人的兄弟。”吴铭对着廉介说道。 廉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中尉,你可以放心地继续去为帝国的圣战出力,你的兄弟留在医院里会被照顾得很好的。” “多谢。”吴铭见王莹已经站好了位置,边说边愕然地瞅着廉介身后,好象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那是什么?” 廉介疑惑地转头观看,吴铭一手捂嘴,一手的钢锥狠狠地刺了下去。 王莹同时也勒住了鬼子女护士的脖子,匕首刺入了她的肾部,同时手上还带着搅动。 “进去后。我三个,你一个。”吴铭将手上地钢锥收起来,拔出了匕首,藏在袖筒中,对着王莹说道。 王莹点了点头,笑着对吴铭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吴铭和王莹推门走进了手术室,径直走向手术台。两个男医生和两个女护士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都抬头疑惑地望着吴铭。 “我要和我的兄弟告别。他的生命就拜托诸位了。”吴铭走到两个医生面前,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没有问题。”两个医生对视了一下,一个年纪稍大的鬼子医生点头说道。 “那好。”吴铭左手猛地捏住了一个鬼子的喉咙,右手地匕首迅速地从另一个鬼子的脖子上划进。 “呃”鬼子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踉跄着后退两步,抽搐着倒在地上。 吴铭的匕首脱手而出。直贯入正要张嘴惊叫的女护士的咽喉,将声音堵了回去。 王莹也比较干净地解决了另一个女护士,吴铭地左手发出了一声脆响,他发力捏碎了正挣扎着的鬼子的喉骨,又狠狠地一拳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才来呢?”刘璐哭丧着脸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鬼子的麻药都准备好了,可吓死我了。” 吴铭淡淡地笑了笑,指了指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器械和药品,命令道:“找个箱子,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走。我们立刻出城。” 将手术器械和一些药品收拾妥当后,吴铭将剩下的酒精“哗哗”倒了一地。扔下了几颗手榴弹,又将手术室里应付紧急情况时准备的蜡烛削去大半截。小心翼翼地点燃后放在了地上,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空药品箱子,笑着对王莹和换上了护士服的刘璐说道:“走吧!再有十几分钟就有好戏看了。” …………………… “您在装什么呢?”柳华边开车边奇怪地问道。 “送给小鬼子的礼物。”吴铭将一个血迹迹斑斑地包裹装进了药品箱子,又用绳子捆扎好,笑着回答道。 “不知道你又想出什么诡计了?”柳华摇了摇头,“小鬼子又要遭殃了。” “吓唬吓唬他们。”吴铭拍了拍箱子,冷笑着说道:“真正的诡计是在医院里。大火加爆炸,够他们地呛。不过。那时候咱们已经出城了,看不到这场好戏了。”说完,稍有遗憾地摇了摇头。 汽车来到了城门口停了下来,刚才站岗的鬼子看见吴铭跳下车,慌忙立正敬礼。 “哟西。”吴铭冰冷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将手里的箱子递了过去,“请转交给秋水司令官阁下,就说鄙人军务紧急,不能当面呈交,十分抱歉。” “哈依。”小鬼子如释重负,殷勤地说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看见箱子,秋水阁下就知道我是谁了。”吴铭摆了摆手,“那就拜托了。”说完,转身上了汽车,扬长而去。 吴铭爬上路旁的电话线杆,将电话线全部砍断,才跳上车,继续向青龙沟方向疾驰。 “汽油好象不够了。”柳华皱了皱眉,伸手指了指仪表。 “我知道。”吴铭点了点头,“小鬼子不是傻瓜,城里出了事,肯定会派人来追赶,或者通知哨卡拦截。”说着,伸手敲了敲后车窗,冲着伸头过来的王莹说道:“把武器都准备好,咱们一路冲杀回去,让鬼子知道咱们已经出来了,逼他们从青龙沟撤兵。” “这么一闹腾,以后进城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柳华不无忧虑地说道。 吴铭咧嘴笑了起来,“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别把敌人想得过于愚蠢,想进城,办法有的是,就看你怎么动脑筋了。难道非要装成鬼子才行吗?” “什么事在您眼里也不困难。”柳华微笑着,“为什么您总是那么自信呢?大家眼里穷凶极恶的小鬼子,您却敢尽情地耍弄他们。” “怎么跟你说呢?”吴铭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似乎在回忆似的慢慢说道:“我执行地杀人任务,难度比现在只大不小,那些人的防卫更严密,设备更先进,可我还是能创造或者说是抓住机会,所以现在对付鬼子不象你们那样感觉困难,相比较地话,还是我在心理上更占有优势吧!” “应该是这样。”柳华赞同地点了点头,有些期盼地说道:“有机会,把您的那些经历讲给我们听听行吗?肯定非常刺激,非常好听。” “是非常血腥,非常无情。”吴铭摇头纠正道,“该杀的不该杀的,该死的不该死的,当时在我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给鬼子的礼物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狗咬狗,鬼打鬼 城鬼子的司令部内,秋水龟次郎的嚎叫声整个院子都“浅野这个混蛋。”秋水一脚踢翻了椅子,暴跳如雷,“他不是发电报说,已经把游击队逼进了山里,胜利指日可待吗?现在医院被烧被炸,连指挥次官小林的人头都被送来,他到底在干什么?” “阁下请息怒,我这就去发电报询问。”鬼子参谋转身欲走。 “命令宪兵队,马上出城去追赶。”秋水龟次郎厉声说道,“一定要把这个不三不四捉回来,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一刀一刀碎割了他。” “哈依。”鬼子参谋一低头,转身匆匆而去。身后传来了哗啦叮咣砸东西的响声,他不禁咧了咧嘴,还从来没见过秋水阁下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这回是真被气坏了。 插着膏药旗的汽车一连过了五道哨卡,每逢鬼子盘问,在吴铭的交涉下,都比较顺利,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很安全。 “前面还有三个哨卡,我准备在下一个哨卡就动手。”吴铭瞅着窗外,面无表情地说道。 “刚才怎么不动手呢?”柳华问道,“不是说要一路冲杀过去吗?”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吴铭将身上靠在座椅上,眼睛似睁非睁地望着前方,“如果打得早了,我怕会被鬼子粘住,毕竟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把手术器械拿回去。给沈敏做手术。现在已经到了青龙沟地外围,而且汽油也差不多了,该是走路回去的时候了。” “明白了。”柳华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在后车窗上使劲敲了几下。 半晌,王莹揉着眼睛把脸凑近了车窗,看着吴铭比划出来准备战斗的手势,精神一振,笑着做了个OK的手势。 “这帮家伙。再不叫她们,都快睡着了。”吴铭回头坐好,笑着说道。 “我也有些困了,不知道您为什么那么精神?”柳华佩服地望了一眼吴铭。 “我是男人,体力比你们要好,这有什么奇怪的。”吴铭满不在乎地说道。忽然脸色凝重起来,将耳朵侧过去,仔细倾听起来。 身后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摩托车的马达声,有鬼子追上来了。吴铭眯起了双眼,大声对车后喊道:“有鬼子追上来了,离近了就给我狠狠地打。” 路况很差,汽车不得不时快时慢地行驶,而身后鬼子的摩托车借着小巧灵活的优势肯定会越来越逼近。 “断续开关边灯,这样鬼子就不容易击中我们了,车可以开得慢一些。不用害怕,摩托车追上来。也载不了太多地鬼子。”吴铭一边下着命令,一边抽出两把驳壳枪。做好战斗的准备。 “前面哨卡的鬼子听见枪声赶过来怎么办?”柳华紧盯着前面,有此担心地问道。 “就是要他们赶过来,反倒省了不少事情。”吴铭指了指前面,“就在前面那片小树林边上停车,咱们不走了。” “嗒嗒嗒……”刘璐操纵着机关枪,将一阵弹雨泼了过去,当头的一辆摩托车冷不防中弹车头一歪,翻滚着跌到路旁的沟里。紧接着后面几辆鬼子摩托车慌忙停车。关闭车灯,纷纷开枪还击。 汽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吴铭和几个女兵跳下了汽车。 “你们两个拿着东西先走,3、6号和我留下。”吴铭接过王莹递过来的狙击步枪,指着小树林,大声命令道。 “那边有鬼子上来了。”王莹趴在地上,指了指后面影影绰绰出现地鬼子。 吴铭转头看了看另一边,追赶上来的鬼子边打着枪,边向这边冲了上来。 “开火,狠狠地打。”吴铭端起枪,砰地一枪,击倒了一个跑在前面的小鬼子。 “嗒嗒嗒……”刘璐手中的机枪猛烈地开火,冲过来的鬼子传来了惨叫声,鬼子纷纷趴在地上躲避子弹,奋力还击着,还有鬼子不断大声喊叫着什么。 “老子就是王不四,过来呀,小鬼子。”吴铭用日语大声喊道,抽出驳壳枪横扫出去一梭子子弹,暂时压制住鬼子爬起来的欲望。 刘璐换上弹夹,正要射击,却被吴铭伸的制止了,不由得疑惑地望着吴铭。 吴铭坏坏地一笑,伸手拎起机关枪,借着汽车的掩护,冲着另一面冲上来的鬼子大声喊道:“巴嘎牙鲁,干死你们这帮小鬼子。”喊完,冲着鬼子的人影就是一梭子。 “两面夹攻啊!”王莹咧了咧嘴,笑着端枪射击着。 “夹你个头。”吴铭笑骂道,“还不快溜,在这傻等着找死呀!” 三个人翻下路沟,借着杂草小树地掩护,猫着腰迅速地跑开了。 他们这么一撤,战场上变成了两伙鬼子隔着汽车在黑暗中对射,由于刚才都听到的吴铭地日语喊话,所以对面传来的日本话,他们也并不觉得有异常,依然敬业地互相攻击着。 “再也没有比你坏地了。”王莹回头望了望正打得火热的战场,笑着说道:“两边的小鬼子都听到了你的日本话,这下非打个头破血流不可。” “打吧,打吧!”吴铭听着枪声,冷笑着,“狗咬狗,鬼打鬼,还真有点期盼这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呢?” “还是快走吧!”刘璐摇了摇头,“我还是有些担心阿敏的伤势,你到底行不行啊?不会是骗人的蒙古大夫吧?” “切,小瞧我。”吴铭很不满意地说道:“好歹我也是医科大学快毕业,总也实习过两回,虽然没亲自主过刀,可还是能对付两下子的。到时,你们就看我的好了。” “你下得去手,我们就看着。”王莹别有深意地说道:“反正阿敏地命是你救的,她肯定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吴铭皱起了眉头,瞅着王莹,“你地命算不算是我救的,我给你来两刀先练练手,你也无所谓了?”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狗咬狗,鬼打鬼 第一百一十四章救人很累 别,别。”王莹吓得直摆手,“我可不是阿敏,你I夫,可别拿我练手。” “哼。”吴铭白了她一眼,“等你见识了我的绝世刀法,别哭着喊着求我啊!” “见识了,早就见识过了。”王莹干笑着说道:“胡青那象被狗啃似的脑袋,我们看得都不愿意看了。” 吴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指着王莹,说道:“让你逃掉了,才在这说风凉话,下回我给你也来个另类的头型,刻上字,象罗德曼一样。” “算了,算了,我可不要象什么既罗嗦,还什么慢的家伙。”王莹加快了脚步,与吴铭拉开了距离,“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肯定跟您是一样的坏家伙。” “跑什么?当我稀罕哪!”吴铭摇了摇头,对身旁偷笑的刘璐说道:“别傻笑了,该往地上撒作料啦!” “哦,差点忘了。”刘璐拍了拍脑袋,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边走边往地上撒。 吴铭抬头望了望天,虽然努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在心里还是很担心沈敏的伤势的,最好别伤到内脏。现在这种条件,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自己硬着头皮上了。先好好回忆一下书本上学的东西,还有实习时看医生做手术时的程序吧! 几个人轮流背着东西,在山野里足足走了六、七个小时,才找到了成晓怡他们住的山洞,这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 四个女兵放下东西,匆匆忙忙看了看沈敏,一个个累得连饭都没吃,便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吴铭强打精神,又给沈敏做了下检查,好在现在气温低,伤口并没有出现感染,沈敏虽然很虚弱,但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吴铭坐在沈敏身边,打了个呵欠,准备先去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再做手术,否则脑袋不清醒,没准眼睛不够用,再出点什么意外可就砸锅了。一抬头,却发现沈敏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 “再休息休息吧,我也去睡一觉,养足精神就给你做手术。”吴铭轻轻拍了拍沈敏露在被外面的手,安慰道:“别害怕,我真的学过医生,保管没有问题。” 沈敏反手轻轻抓住吴铭的手,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又去冒险了吧?我问她们,她们都不告诉我你上哪去了,看你的样子,很疲惫,很憔悴,为了我,你不值得。” 吴铭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看看四周没人,轻轻凑到沈敏的耳旁,“傻姑娘,跟我睡过几回了,还跟我客气。”说完,轻轻地她耳垂上吻了一下。 沈敏的脸上浮起了红晕,眼睛里似乎有泪珠在闪动,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 “别说话了。”吴铭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笑着说道:“等伤好了,咱俩继续啊,你争气一点,要是怀上了,没准能拴住我这匹野马呢?” “呵,咳。”沈敏想笑,似乎又牵动了伤口,脸上的神情既痛苦又快乐,很复杂,“我,我会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就是能给你……” “明白。”吴铭轻轻地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乖啊,睡吧,你不睡我也不能睡呀,我都快困死了。” “嗯。”沈敏轻轻答应一声,笑着闭上了眼睛。 吴铭转过身去,走出了山洞,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冷酷镇静的神情。在清冷的山风中站了一会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找地方睡觉去了。 清晨,当太阳慷慨地将光和热洒下来的时候,吴铭戴着白口罩,走进了临时的“手术室”,自己的第一次啊,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5,你准备好了吗?”吴铭对曾当过医护兵的林霞香问道。 “准备好了。”林霞香郑重地回答道。 “闲杂人员一概退出去,手术就要开始了。”吴铭转头瞅了一圈,命令道。 众人有些不放心地瞅了瞅吴铭,在他冰冷的目光下,都无奈地退了出去,走的时候都转头冲沈敏鼓励或安慰地笑着。 “不要紧张,睡一觉就全好了。”吴铭冲着沈敏说道,然后冲林霞香点了点头。 一块浸了乙的白布轻轻地放在了沈敏的口鼻上,不大一会儿,沈敏便沉沉睡去。 “差不多了吧?”林霞香开口问道。 吴铭象模象样地用针扎了扎沈敏的足底,试了试反射,故作深沉地说道:“可以了,麻醉还是很成功的。” 林霞香看到吴铭这么专业,信心大增,把布拿了下来,用钦佩的目光瞅了瞅吴铭。 手术前的消毒等程序,吴铭搞得是一丝 非常专业,可是当他拿起手术刀,准备下刀时,却犹,比划了半天,这一刀也没划下去。 当林霞香疑惑地第三次抬头看他的时候,吴铭终于切了下去,林霞香听到他轻声嘟囓道:“好象应该是这样吧?” 林霞香差点没晕倒,有这样的大夫吗,都下刀了还不知道对不对,还好象,应该。 “止血钳。”吴铭冷冷地说道,伸出了一只手。 “哦。”林霞香赶紧收起了胡思乱想,有点手忙脚乱地递了过去。 “纱布。” “哦。” “手巾,擦汗,是给我擦汗,你给她抹脸干什么?” “哦,对不起。”林霞香赶紧照办,给吴铭擦着脑袋上的瀑布汗。 小小的手术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缝完针,抹完药,包扎妥当,疲惫不堪的吴铭和林霞香才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 吴铭走开两步,摘下口罩,象狗一样地吐着舌头,伸出两个手指,冲着林霞香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的第一次。”吴铭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我的处女手术,终于成功了。” 林霞香咽了口唾沫,走到吴铭身边,“我,我发誓,以后绝不再当你的助手。” “切。”吴铭不屑地摆了摆手,“以后我还就要你当助手了,头一回配合到这个程度,你表现得不错,嗯,相当不错。” 望着目瞪口呆的林霞香,吴铭又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过,这救人可比杀人难多了,你瞧这汗出的,衣服全透了,我就是一气杀十几个,百十个,千八百个,也不能出这么多汗哪,我都快成人干了。” 当吴铭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出去的时候,所有在外面苦苦等候的女兵们,立刻笑逐颜开,一扫刚才沉闷压抑的气氛。纷纷走进山洞,去看一眼沈敏的情况。 “一回生,两回熟。”被独自撇在洞外的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要是多练几回,也就没问题了,肯定不会象今天这么紧张,动作这么生硬。” “对了。”吴铭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胡青,“这家伙不是也受伤了吗?我再接再励,再给她做个小手术,这么一想,我的手还走痒痒了呢。”想到此处,吴铭匆忙走了回去,冲着林霞香说道:“再准备一下,我们再给胡青做个手术。” “啊?”林霞香大吃一惊,“你,你怎么还来呀?”说着,同情地望向胡青,偷偷地使了个眼色。 “那个,那个。”胡青有了上回剪头发的教训,聪明了不少,虽然不是很理解林霞香的暗示,但还是推托道:“我的伤不要紧,弹片不是挑出来了吗?” “那怎么行?”吴铭一脸严肃地说道:“绝不能掉以轻心,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地,让我仔细检查一下,才能万无一失。来,5,拿点乙,先给她来个全麻。” “您累了。”林霞香冲着旁边的几个人使着眼色,笑着说道。看来只能动员群众,才能把这个家伙劝住了,否则,胡青又得遭罪了。 “是啊!”成晓怡走了过来,笑着对吴铭说道:“这几天看把您忙得,睡那么一会儿肯定休息不过来,胡青的伤等等也没有问题,您还是先去休息吧,我们轮流照顾阿敏。” “快去休息吧!”王莹也凑了过来,“您这么劳累,我们看着心疼啊!” ……………………… 吴铭很郁闷地走了出来,寡不敌众啊,他长叹了一声,找地方睡觉去了。 “搞不懂?搞不明白?”林霞香心有余悸地摸着脑袋,对着众人说道:“我的建议就是,在1号做完十个手术之前,千万不要让他给你手术。” “难道阿敏的手术做得不成功?”成晓怡看了看还没苏醒的沈敏,疑惑地问道:“可是看你们两人的表情,好象很高兴的样子啊!” “他的处女手术还算是成功,他能不高兴吗?”林霞香苦笑着说道:“而我一方面是为阿敏高兴,另一方面却是因为终于不用再受担惊受怕的折磨而高兴。” “处女手术?”胡青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惊讶地说道:“难道他是头一次?” “没错。”林霞香伸手在胡青的胸口轻轻捅了两下,加重语气说道:“你差一点就成为他的第二次了,他会很高兴,你的后果将会很严重。”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四章救人很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次出击 铭一直睡了大半天,才算驱走了身上的疲劳,这两天没睡过几个小时,实在是有些太困倦了。 “阿敏醒了半天了,正在喝粥呢?”成晓怡笑着对吴铭说道:“您是先吃饭,还是先看看她再回来。” “能喝粥了,说明我的手术很成功。”吴铭高兴起来,拍了拍肚子,说道:“我还是先吃饭吧,不困了,这肚子又饿得发慌。” “嗯,手术是很成功。”成晓怡笑得怪怪的说道:“第一次手术,已经很不错了,反正我是很佩服您的。” “光你佩服我吗?”吴铭很期待地问道:“别的人呢,是不是和你一样,钦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 “差不多。”成晓怡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这不,连胡青的伤都被吓得好了大半,您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讽刺挖苦,打击报复。”吴铭用手指点着成晓怡,不满地说道:“当我傻呀,连好坏话都听不出来。” “呵呵。”成晓怡轻笑着转身向外面走,“别生气啊,我给您盛饭去。” 吴铭吃饭喝足,走到了沈敏的住处,在那里,林霞香还在喂沈敏喝粥,明明沈敏已经吃饱了,她还在劝着、喂着,弄得沈敏一脸苦相。 “您来了。”林霞香冲着吴铭咧嘴难看地笑了笑。把碗往他手里一放,“还是你来喂吧,就剩下一点了。”说完,转身跑了。 “唉,伤自尊了,太伤自尊了。”吴铭摇着头将粥两口喝光,“别吃得太饱,对你的身体康复没有好处。” “原来你还真的学过医生。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沈敏微笑着伸出手,指了指身旁,“坐会儿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吴铭一屁股坐了下来,“说实话,我这也是被逼的。总不能把你再送到鬼子医院治伤吧?” “我宁肯死,也不让鬼子再碰我一下。”沈敏皱着眉头,坚决地说道。 “我就说说而已。”吴铭安慰性地轻轻拍了拍沈敏的头,“你急什么?你想去我还不干呢!” “你呀,天大的胆子,谁也不知道你脑袋一转,能想出什么鬼主意。”沈敏嗔怪地说道:“不过,我知道你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听阿香说,你虽然动作生疏了点。慢了点,但手术时程序和手法还是相当正确的。” “嘿嘿。”吴铭点了点头。“这话说得还比较客观,我主要是没实践过。以后多多练习就好了。” 沈敏忽然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眼睛眨巴眨巴在想着心事。 “你多休息休息。”吴铭站起身,“我去看一下鬼子地动静,呆在一个地方,总是有点不太保险。” “嗯。”沈敏点了点头,“我问你件事情,你再走行吗?” “什么事?问吧。”吴铭笑着又坐了下来。 “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沈敏犹豫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吴铭奇怪地看着沈敏,站起身。笑着说道:“那就等你想好再问吧,我随时恭候。你的伤还没好,不要胡思乱想的,伤神哪!” 黑夜里,远处的火堆象鬼火一样闪烁着。 “鬼子现在变得狡猾多了。”成晓怡指着前面轻声说道:“他们白天缓慢推进,天还没黑,便在开阔地宿营,警戒哨不仅多,而且放出的距离也非常远。” “又增兵了。”吴铭的眼睛里闪出了阴冷地光,“还真是要和咱们耗下去呀,我就不信这千把人能把这深山老林都占了。” “我估计他们也是欲罢不能,强撑着呢!”成晓怡轻轻摇了摇头,“把他们打得太狠了些,就这么撤兵,面子上也过不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吴铭轻骂道,“既然这里防备严密,咱们就从别的地方想点办法,让他们撑不下去。” “那就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吧!”成晓怡开始向后缓缓地移动,“咱们也该换个地方了。” …………………………… “看来我们在外面闹腾得还不够厉害。”吴铭铺开了地图,指指点点地对众人说道。 “那就再出沟,在外面狠狠地打。”王莹挥了挥拳头,“打鬼子运送弹药粮食的汽车,让他们撑不下去。” “依我看,是咱们人数太少了。”成晓怡皱着眉头,“鬼子肯定以为咱们也快撑不下去了,才在外面骚扰,要是人再多一些,他们就会认为咱们都跑到外面去了,就不会赖在这里不走了。” “有道理。”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鬼子以为咱们在围魏救赵,所以才不肯撤退。” “游击队真不地道。”柳华不满地说道:“咱们把鬼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他们却藏起来,一点动静也没有,哪怕打两枪也是个意思吗。” 吴铭摇了摇头,“联系不上,他们哪敢轻举妄动,咱们还是得靠自己,人少就人少,照样干得惊天动地。” “我带一半人出击,其他人由9号率领,留在山上,照顾伤员。”吴铭下了决心,坚定的目光扫过众人,“带上机关枪,掷弹筒,炸药和起爆器,截击鬼子的运输车辆,拔掉鬼子的关卡哨所。” 成晓怡点了点头,“我们留下来的倒没有什么危险,这茫茫大山,谅鬼子也找不到,你那边要紧,先挑人好了。” “5留下,按时给伤员打针换药。”吴铭指了指林霞香,吩咐道:“剩下的,我挑6号、14、7号、~ “我,我也跟您去吧!”站在外圈的王贵突然开口说道,将所有人地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吴铭瞅着他半晌没有说话,王贵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好,算是条汉子。”吴铭走上两步,用力拍了拍王贵的肩膀,“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起来,畏畏缩缩地过一辈子呢!” “我……”王贵感激地抬起头,嘴唇翕动了两下。 “带上你地狗,还有这个。”吴铭递给他一把驳壳枪,“杀几个鬼子让我们看看,你王贵也是一个真爷们。”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次出击 第一百一十六章双管齐下 远方用一根树枝在雪上划着,对身旁的几个游击队干说着,“据青龙沟的百姓们说,可以穿过这片树林,翻过这座山,绕个大远,穿出去。” 抬头看了看众人,马远方继续说道:“这么多老百姓,天寒地冻,在野外坚持不了太久,为了早日打破鬼子的扫荡,我想率队穿出青龙沟,在鬼子的后屁股插上一刀。” “我同意。”赵四海紧盯着地上画出的示意图,“穿出去,再回赵庄,满村,逼鬼子撤兵。” “现在还能抽出两个小队的人马。”赵老海点了点头,“老百姓就交给我和民兵来照顾,你们放心地出击吧!” “可惜和王不四他们联系不上。”赵虹不无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要是能合在一起,准能闹腾得大一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马远方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他们能把鬼子引开,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咱们不能老指望别人。” ………………………………… 吴铭和马远方分别采取了不同方向的出击,目的都是相同的,逼鬼子撤兵。扫荡就是这样,不怕鬼子来,就怕鬼子来了不走,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八辆汽车,约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护送。”吴铭趴在冰冷的雪地上,仔细观察着。 “刚才我还以为您要动手呢?”王莹在手上呵了口气,拿出厚手套戴上。 “太仓促了,没准备好就不要冒险。”吴铭摇了摇头,“现在咱们就开始布置吧,等鬼子回去的时候再打他们。” 几个人在吴铭的指挥下,跑到大路上,挥动兵工锨,开始大干起来。 “大家加把劲,十米左右挖个坑,我要设置三个炸点。”吴铭一边费力地在冻土地上创着小沟,一边大声说道。 “三个炸点?”王莹有些愕然地抬起头,“电线哪有那么长,这样一来起爆位置是不是太近了,很危险的。” “起爆点就在那。”吴铭指了指大路一侧的开阔地,“那个小土坑,我就藏在那里起爆。” “不行,太近了。”王莹摇头反对道:“那边又是开阔地,根本不好撤退,还是只设一个炸点,把电线引到这边吧,挨着小树林,跑起来方便。” “没事。”吴铭笑着解释道:“我一起爆,你们就在那边开枪,鬼子哪会注意到这边,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有人离他们这么近。” “可是……”柳华也张嘴想劝吴铭。 “不用说了。”吴铭坚决地摆了摆手,“就这么决定了,只要你们打得够狠,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也就安全了。” 王莹瞅了瞅柳华,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用力挖着土地。 日近黄昏,太阳在山边有气无力地倾吐着阳光,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一阵阵寒风不时刮过。 远处响起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吴铭整个人蜷缩在小土坑里,头上罩着一块白布,上面还铺着层雪,只露出两只眼睛在观察着大道上的动静,听到汽车的声音,他把手从手套里抽出来,使劲握住了起爆器的手柄。 八辆汽车互相拉开了七、八米的距离,鱼贯地开了过来,打头的车上架着机关枪,三个机枪射手警惕地看着周围。后面的车上坐着的是押运的鬼子兵,大概是任务完成了,都很放松,叽哩哇啦地大声谈笑着。押后的一辆车上也装的是鬼子兵,除了两个负责警戒了望的鬼子以外,剩下的基本都放松了警惕。 吴铭的眼睛死死盯着第二辆汽车,目光慢慢地随着它在移动着,猛然间,他用力按下了手柄。 “轰”“轰”……,三声爆炸几乎同时响起,在火光中,第二辆汽车被抛起了足有一米左右,轰然翻倒,紧接着油箱也发生了爆炸,汽车燃起了大火。第一辆汽车被爆炸的冲击波推翻了,车上的鬼子兵冷不防被重重扔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哒哒哒……”10号陈丽娟手里的机关枪喷射出一片弹猛烈射击着。 “通”一声闷响,榴弹划着弧线,落在鬼子的车队中,将两个连滚带爬刚 鬼子司机送上了西天。 王莹借着火光,一枪击毙了一个拿短枪的鬼子,一挥手,大声喊道:“边打边撤,把鬼子引过来。” 连爆炸带射击,让二十多个鬼子连死带伤,一个小队护送军队的鬼子只剩下了三十多人,他们纷纷跳下汽车,在小队长的指挥下向着王莹等人追击。 见大部分的鬼子离开了大路,一片狼籍的大路上,此时只剩下了七、八个鬼子司机在忙忙碌碌地处理着地上的伤兵。吴铭悄悄地出了土坑,向大路上爬去。 爬上了大路,吴铭甩掉身上的白布,露出了一身鬼子军装,将狙击步枪将身上一背,观察了一下,冷笑着跑向一个正处理伤员的鬼子。 “快来帮忙,帮我把他抬过去。”鬼子看见吴铭跑过来,伸手招呼道。 “好的。”吴铭一边答应,一边跑到了跟前,将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脖子。 “去死吧!”吴铭大力地一脚跺在鬼子伤员的胸口,随着轻微的骨折声,鬼子伤员头一歪,嘴里汨汨地流出了污血。 吴铭转身跑开,又去找落单的鬼子帮忙去了。 “就剩下这三个了。”吴铭抽出了驳壳枪,跑向装载鬼子伤员的汽车,也不说话,抬手急射,剩下的三个鬼子东倒西歪地倒了下去。 吴铭也不费事了,掏出手榴弹扔进了车厢,急跑几步,就地卧倒。 “轰”“轰”……身后连续的爆炸声让正在追击的鬼子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一个个用询问的眼光瞅着小队长。 “调虎离山。”鬼子小队长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不祥的感觉,猛然间停下了脚步,也许前面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正希望自己冲过去呢!否则他们不会这么若即若离地骚扰、吸引自己!断地停下了冲锋的脚步,恨恨地骂了一声:“巴嘎!”。挥着指挥刀,率领着鬼子飞快地向回赶去。 “咬过去,粘住他们。”王莹挥了挥手,几个人立刻停止了撤退,反扑了过去,一路上追着鬼子们的屁股咬,鬼子们不断的吃亏,不断的有人被打死打伤。 冲出小树林的鬼子看见了大路上熊熊燃烧的八辆汽车,都惊愣住了。 “巴嘎牙鲁。”鬼子小队愤恨已极,狠狠地挥刀砍断了一根树枝。 “砰”,前方一声不经意的枪响,鬼子小队长额头上迸出一朵血花,大睁着双眼倒了下去,日本鬼子一阵忙乱。 “撤吧!”吴铭击毙了鬼子小队长后,绕了个远,与手下会合了。 “要不要把小鬼子全灭了。”陈丽娟意犹未尽地问道,“他们人不多了,顶多还剩下二十多人吧!又失去了指挥官。” “不行。”王莹抢先答道,“鬼子的援兵估计也快赶来了,咱们还是不要贪这点小便宜。” “呵呵。”吴铭轻笑着夸奖道:“6号的枪法越来越好,这脑子也变得聪明了,说得非常正确。” “向您学,一辈子也学不完。”王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道。 望着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白地的赵庄,马远方和赵四海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喷出了怒火,其它游击队的战士们也忘了疲惫,咬牙切齿地看着鬼子的“杰作”。 “就地宿营吃点饭,等侦察的队员回来再作计议。”马远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摆了摆手,转身默默走开。 赵四海安排好各项事务后,走到了正在沉思的马远方身后,“马大哥,鬼子这招真狠毒,天寒地冻的,乡亲们怎么办呢?” “怎么办?”马远方苦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办?只能厚着脸皮先住在青龙沟的石窑里了。” “唉。”赵四海想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唉。”马远方也叹了口气,“等鬼子撤了,我找王不四说说吧,好歹那个地方是人家先占上的。”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特派员,队长,侦察的队员回来了两个。”一个战士报告道。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六章双管齐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鬼子炮楼 别着急,把侦察的情况说清楚。”马远方笑着把水▋ 侦察的队员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抹了一下嘴巴,说道:“我们两个人没走太远,发现了合适的目标后就回来了。万石乡附近,新建了个伐木场,只有三十多个皇协军把守,防备也不严密,我觉得挺合适的。” “周围的敌人呢?”马远方追问道:“离得最近的敌人有多少?多长时间能够赶过来增援?” “离得最近的是万石乡的敌人。”侦察队员继续说道:“有十几个鬼子,五、六十个皇协军,跑步的话,应该是一个多小时能够到达。” “是这样啊!”马远方思索了片刻,抬头望着赵四海,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相同的意见。 “干啦!”赵四海猛地一挥手,“就让我带一个小队去收拾伐木场的敌人,马大哥替我阻击援敌,保证一个小时内消灭这伙烂柿子。” “好,咱们就拿这伙皇协军先打牙祭。”马远方笑了起来,“把几个干部都叫过来,咱们仔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从增援的敌人那顺便再捞一把。” 历史上日本军队侵略中国的时候,由于兵力有限,主要的兵力基本都驻扎在大的县城或城市里面,那些农村几乎都由少数鬼子带着伪军驻扎,这也是GCD领导的抗日力量在广大地农村能够生存并壮大的一个因素。 夜晚。天上也没有星和月,是闷郁得象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黑暗,远处的树木和建筑物的黑影动地不动,象怪物在摆着架势。 在游击队要拿皇协军开刀的时候,吴铭领着几个人已经潜行到了离县城不远的小李庄据点,围着据点仔细观察起来。 远处的一片开阔高地上,黑森地鬼子炮楼孤零零地耸立着,探照灯来来回回地晃悠着。雪亮的灯光不放过黑暗中的丝毫可疑迹象。 “太远了。”王莹趴在地上,小声对吴铭说道:“掷弹筒打不到,周围的障碍物都被鬼子铲掉了,冒险靠近恐怕很危险。用狙击步枪打,鬼子藏在乌龟壳里,效果恐怕也不大。” “嗯。”吴铭微微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远处的炮楼,“你发现没有,鬼子的炮楼自恃建在高处,外围没有挖深壕,只用铁丝网围了起来,而且并不严密,刚才经过地地方我就发现在有一个洞。” “你,你想用狗。”旁边的柳华试探地转过头来问道。 “只是个想法。”吴铭淡淡地笑了笑,身子向后移动着,“走。回去和王贵说一下,看看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王贵仔细瞅了瞅远处的炮楼。有些为难地说道:“炮楼在高处,从这里跑过去。大概有两里多地吧,没等狗跑到地方,早被鬼子的机枪打死了。” “我没说让狗硬上吧?”吴铭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要是在另一面把探照灯打灭了,鬼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不就有机会了吗?” “再说,咱们也不是非要端掉这个炮楼不可,要是没机会。就撤走呗。”吴铭继续说道。 “那就试试吧!”王莹点了点头,“象您说的。打不了就走,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那好吧!”王贵勉强点了点头,“要是我觉得没把握,就不放狗了,就剩这一条了。” “好,随你。”吴铭鼓励地拍了拍王贵的肩膀,“10号,12号,号留下,帮着绑炸药,我和6号,7号去那边先把电话线剪了灯。” 四周一片静寂,炮楼上的鬼子打了个呵欠,点着了一根烟,摇了摇晕晕欲睡的脑袋,深吸了两口,随着烟雾地弥漫,日本浪人的瞌睡渐渐消失了。 王莹将枪口又动了动,眼睛凑到瞄准镜上又仔细瞄准。 “没把握吗?”吴铭低声问道,她地动作已经重复了好几次了。 “嗯。”王莹答应一声,一边瞄准一边说道:“首发命中,确实没有把握。” “足有一千米了,首发打不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多练就是了。神枪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没有什么捷径。”吴铭略微点了点头,安慰道:“你和7号打探照灯吧,我来打那个鬼子,你们打不中,还有我呢!” “好吧!”柳华向旁边爬了爬,找着合适地角度。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晚,日本鬼子浑身一震,含在嘴巴里的香烟掉掉下来,整个人也慢慢向一边倾斜着倒了下去。 “砰”“砰”,王莹和柳华的枪也响了,探照灯哗啦一声,灯光消失了,炮楼前方陷入了一片黑暗。 很短的时间内,炮楼内的鬼子便反应过来了,一边通过射击口向外扫射,一边向外面打了两发照明弹。 十几个鬼子端着枪从炮楼里窜了出来,一边嚎叫一边疯狂的开枪。“砰!”吴铭借着照明弹地光亮,开了一枪,一个端着机关枪的鬼子栽倒在地上。 “砰”“砰”王莹和柳华也分别在自己地位置向冲出来的鬼子射击着。 三八式步枪的枪管长,晚上射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火焰产生,如果趴在阴暗的角落里开枪,除了有枪声以外,很难找到射手的具体位置。鬼子只能从倒在地上的尸体上判断出枪手的大概方向,要想找到吴铭等人的准确位置,非常困难。 随着照明弹的熄灭,吴铭等人也停止了射击,在黑暗中换着位置。 又是两颗照明弹向着吴铭等人的方向飞来,光亮划破了黑暗,炮楼内的机枪向着可疑的目标疯狂地射击着。 吴铭等人披着白斗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吴铭将枪口瞄准了喷出火光的射击口,在照明弹熄灭的刹那间,扣动了板机,鬼子的机关枪停止了,他又推上了子弹,继续向着其它有火光闪耀的地方准确地射击着。 王莹摇了摇头,钦佩地偏过头,望着吴铭一枪一枪地与鬼子的机关枪对射着。谁敢想象,步枪能和机关枪对射,还不落下风。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七章 鬼子炮楼 第一百一十八章 炸城门 本鬼子的机关枪越打越疯狂,吴铭冲着两个人做了个势,趁着照明弹熄灭的空当,三个人飞快地向后面移动着。 炮楼内,鬼子军官咆哮着,怒不可遏地要率队出击,几个伪军军官在旁极力劝解,外面黑乎乎的,谁知道是不是埋伏着大队人马,电话又打不通,别的地方不可能派援兵,不如等到天亮后再作打算。暴跳如雷了半天,鬼子军官冷静下来,“勉强”接受了伪军的建议,其实他也知道守在这里是最保险的,在情况不明的时候盲目出击,万一遭到埋伏,那损失就是大大的了。 “呵呵,看来小鬼子不给咱们机会呀!”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大炮,他们藏在乌龟壳里,还真是没办法。”王莹瞅着不断发射照明弹的炮楼,有些郁闷地说道。 “是不是把炸药解下来?”王贵指了指全身披挂的狗,冲吴铭说道。 “解下来吧!”吴铭摆了摆手,“咱们继续向县城走,绕过沿途的炮楼和据点,有机会就用狗炸弹炸一下县城,这样才有轰动效应。” 吴铭等人迅速绕过了鬼子修筑在城外的炮楼、碉堡,在黎明前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县城。 “都累了吧!”吴铭冲着直喘粗气的女兵们挥了下手,“你们就地休息一下。我去大路上布置一下,就算不炸县城,有来往地车辆咱们也不放过。” 吴铭拿起工兵锨向大路上跑去,身后的脚步声让他回头望了一眼,14号董小媛一声不吭地在跟着自己,也只有她还能保持比较力,在耐力方面甚至要超过自己。 等吴铭和董小媛埋头干了一阵后,稍微休息过来的几个女兵和王贵也跑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又忙乎了半个小时,才算草草地挖了一道小沟,几个人又用树枝和积雪把沟进行了一下掩盖,都抬头望着吴铭,等着他的命令。 “走吧!王贵和9号、14随我去县城,其它人在这里等待。”吴铭面容严肃地命令道:“这个时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正好方便咱们做事。” 吴铭对着黑暗中的城门看了看,指着县城对三个人说道:“我上那边去打枪,把探照灯吸引过去,你们就放狗炸城门,然后撤退。” “明白。”三个人点了点头,开始往狗身上绑炸药。 城墙上,一个伪军边来来回回地巡视着,边悠闲地磕着瓜子,眼瞅着就要天亮了,这一夜又熬过来了。在县城里当差。又安全又悠闲,时不时还能从老百姓身上揩些油水。可比驻扎在外围据点的强太多了。 “咦。”伪军突然睁大了眼睛,一个移动着地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砰”那个身影停了下来。抬手开了一枪,伪军条件反射般的一缩脖子,然后整个人飞快的躲到城墙后面去了。 “在那里,有人偷袭。”面对着闻声赶过来的几个鬼子和伪军,躲在城墙后的伪军站起身,用手指点着,大声报告道。 探照灯迅速改变了方向,指向他手指地方位。仿佛要证明他的话,吴铭举起手中的枪。又向城上开了一枪,然后飞快地撤退了。 “射击!”鬼子嚎叫一声,虽然距离很远,但绝不能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就这么逃之夭夭。 “放狗!”王莹催促道,“现在正是时候。”说着,点着了导火索。 “去。”王贵用手指了指黑暗中的城门,一拍狗脑袋,狗儿背着冒着青烟的炸药包,窜了出去。 吴铭腾跃着,翻滚着,快速地跑出了探照灯照射的范围,子弹在他的身边啾啾作响,激起朵朵烟尘。 吴铭又爬出了十几米,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前面有一个小凹地,爬进去后就彻底安全了。 “轰”,身后响起了一声巨响,吴铭咧嘴一笑,终于弄出点大动静了,看看扫荡的鬼子撤不撤兵。 县城地大门被炸了个大窟窿,就象一个缺了牙齿的嘴巴一样,傻乎乎地咧嘴笑着。砖石落了一地,尘土飞扬。守城地鬼子和伪军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搞晕了,停止了射击,大眼瞪小眼地张望着。 吴铭和几个队员会合后,迅速地开始撤退了。 没多久,破碎地城门被打开,大群伪军清理完破碎的砖石和木头后,几辆摩托车开了出来,车上都架着机关枪。在县城向皇军挑战,心高气傲的鬼子哪里肯善罢甘休。 借着微露的晨曦,摩托车上的鬼子很快发现了前面几个小小的闪动着的人影,应该就是他们炸坏了城门,挑衅皇军的威严。 “加速!”一个鬼子军官向前一指,大声嚎叫着。 “轰隆”一声,风驰电掣般前进地摩托车猛地一沉,巨大的惯性使得摩托车整个翻了过来,车上地鬼子瞬间被甩出老远,当场摔死了两个,没死的那个也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无力地叫唤着。 后面紧跟着的摩托车来不及刹车,一头冲了上去,又是“轰隆”一声巨响。 “哼哼”,吴铭回过头,冷笑了两声,转身加快了脚步。仓猝之间挖出的小沟,虽然陷汽车有点勉强,但对付摩托车还是绰绰有余。经此一下子,鬼子还敢毫无顾忌地追吗? 县城内,鬼子驻防司令官秋水龟次郎在睡梦中被爆炸声惊醒,随后在接到了报告后,这个老鬼子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浅野嘉一,无能之极。”秋水大声地怒骂道:“在重兵守卫的县城发生这种事情,是大日本皇军的耻辱,影响极其恶劣。命令浅野这个混蛋马上滚回来向我解释,他是在扫荡游击队,还是在游山玩水。围来剿去,不仅没有什么战果,连指挥次官都战死了,而且游击队现在都跑到县城来了,烧医院,炸城门,再让这个混蛋扫荡下去,我的司令部都不安全了。” “命令城里驻军加紧戒备,绝对不容许再出现这种有辱皇军威严的事情,命令城外各地驻军,严密监视,狠狠出击,务必将骚扰县城的捣乱分子捉拿归案。”秋水龟次郎狠狠地踢翻了一把椅子。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炸城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铁路风云(一) 铭等人摆脱了县城鬼子的追赶,直跑了三、四个小时下了脚步,开始就地休息。 “咱们开始的方向很对,可后来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王莹靠在树上,喘着气问道。 “我是早就想好的。”吴铭摆了摆手,拿地图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直来直去容易让敌人抓住规律,而且这边离铁路很近,所以我特意带着你们绕过来了。” “这旁边是什么村子?”吴铭看了半天地图,向王贵问道。 “应该,应该是刘家洼子。”王贵将嘴里的大饼咽了下去,抹了一把嘴,说道:“也就二十多户人家,巴掌大的一个穷村子。” “村子虽小,位置却很重要。”吴铭点了点头,在地图上标记上了这个小村子,“离铁路大概有七、八里地吧,很方便。” 王贵挠了挠脑袋,“差不多,您还想给鬼子再上点眼药?” “嘿嘿。”吴铭冷笑了两声,岔开了话题,指着远处炊烟升起的小村子,问道:“村子里有什么大户人家吗?” “倒是有个土财主,搬到这里不过两、三年,大家送他个外号叫刘斜眼。”王贵略微想了一下,回答道:“一个吝啬的铁公鸡,刚刚当上这个小村的维持会长,村子里还有两个情报员,别的就不清楚了。” “他家地位置在哪?”吴铭将望远镜递给了王贵。“要是偷偷地控制住这个刘斜眼,会不会惊动其它人。” 王贵了望了一会儿,放下了望远镜,“那个村头最大的院子就是,对付他家那几口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好。咱们就先在那里好好休息一下,天黑了再去铁路,看能不能再搞点动静出来。”吴铭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围过来。开始布置。 刘斜眼大号叫刘仰,从外表看,并不象很多地主老财那样吃得肥肥胖胖。因为他为人吝啬,心量狭窄,再吃好东西也吃不胖。 今天他吃过午饭,披上衣服。按照老习惯到外院去查看门户,准备查看完毕后回来睡午觉。 查看了一圈后,刘斜眼转身往回走,肩膀突然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他刚转过头,嘴巴里便被塞进了一支驳壳枪的枪管。 望着几个人蒙着脸成扇面围了过来,刘斜眼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自己本来已经很小心了,土匪闹腾得厉害的时候。还搬到城里住了一段日子,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呀。我的粮食,我的钱财呀! 吴铭也不说话。只是用阴沉的目光死盯着他,看着他地脸色忽白忽青,直到他快软倒下去的时候,才开了口,冷冰冰的声音直刺入刘斜眼的心底深处。 “想死就叫唤。” 刘斜眼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恐惧。 “老子就是日本人找的王不四,知道吗?” 刘斜眼的眼睛瞪了起来,显得更斜了。摇了摇头,又慌忙地点了点头。 “借你家歇歇脚。吃点热饭。”吴铭将枪抽了出来,随手在刘斜眼地衣服上擦了擦上边沾的口水,“可别逼我杀光你全家啊!”突然瞪起了眼睛,将脸直逼到刘斜眼的眼前。 “不,不敢。”刘斜眼吓得退了一小步,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大侠,的威名,谁人不知,给,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也不敢。” 吴铭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家里有几个人?你识相,别人惹恼了我,你一样得见阎王。” “明白,小人明白。”刘斜眼点头哈腰地保证道:“家里只有我老婆,还有一个小丫头,绝对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 “那好。”吴铭摆了摆枪口,“你去把她们都叫出来吧,省得我们费事。” 不大一会工夫,刘斜眼和他的胖老婆,还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便在吴铭等人的押解下,畏畏缩缩地站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也是个为富不仁的混蛋。”王莹瞅了一眼小丫头单薄的衣服,和冻得通红地小手,不禁瞪起眼睛骂了一句。 刘斜眼一哆嗦,赶紧解释道:“各位好汉,你们别听别人造谣,我其实没有多少财产,我儿子在外面读书,花钱象流水一样,我是勒紧腰带才勉强能吃上饭哪!” “得了,别哭穷了。”吴铭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扬了扬下巴,“先委屈你们一下,我们只待到天黑,你们便自由了,谁稀罕你那两个臭钱。” “是,是。”刘斜眼看到两个人拿着绳子走上来,不由得和老婆靠得紧紧的。 “你们两个,辛苦一下。”吴铭转头冲着董小媛和吕淑琴说道:“让这个小丫头带着你们找吃地,做点热汤热饭,吃饱了咱们再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吧!” “喂,说你呢!”吴铭瞅着发呆的董小媛提高了声音,“瞅着小丫头发什么呆呀?” 吕淑琴拉了一把董小媛,让她在恍惚中清醒过来,又冲小丫头招了招手,“来,小妹妹,你别害怕,带我们去厨房。” “搞不懂,看见小女孩便发呆。”王莹望着董小媛远去地背影,轻声嘀咕道。 “她肯定有过痛苦的过去,你以为她闲着发慌,一个人跑到山洞里是去修炼成仙哪!还不是被逼无奈。”吴铭摇了摇头,手里熟练地玩弄着驳壳枪。 “那个小丫头是你们买来的吗?”王莹抿了下嘴角,转头大声对刘斜眼问道。 “是的,是的。”刘斜眼和老婆被绑在椅子上,费力地点着头,“在我家已经呆了三年多了,你看她长得多壮实啊,哪象个刚九岁的小女孩。” “放屁。”王莹快走几步,不客气地拉着胖女人的肥耳朵,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厉声斥责道:“你也是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你看你吃得肥头大耳地,那个小丫头面黄肌瘦,这大冷的天,就让她穿得那么单薄,嗯,你地心是不是黑了。” “好汉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胖女人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哭着哀求道。 “这以后呢,我们会经常过来。”吴铭用手指叩击着桌子,眼睛望着满脸苦相的刘斜眼,“我奉劝你一句,对穷人不要太苛刻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刘斜眼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您能来,是小人的荣幸,小人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当然,你可以偷偷地报告日本人,看看小鬼子能把我们怎么样?”吴铭继续威胁道:“不过,你就得小心了,就算日本人天天给你站岗,我也照样能取了你的狗命。”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一十九章铁路风云一 第一百二十章铁路风云(二) 呜……“一声悠长的汽笛吼叫,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开始抖动。火车带着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机车喷出一团白雾,从车底卷出的激风,吹起了一阵阵雪尘。 “还是不行。”草丛中探出了几颗脑袋,一个光头大汉哭丧着脸说道:“再这样下去,咱们可都得饿死了。” 一个蓝衣服的络腮胡子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心有不甘地说道:“要是有枪就好了,干死小鬼子的押运员。” “要不咱把火车搞翻?”旁边的一个青年试探地问着中年人。 “不行。”络腮胡子摇了摇头,“万一过来的是票车,不是把老百姓给坑了,咱们可不能为了点钱财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盯着铁路发起了呆。 “再等一等,看天大黑了是不是能搞点东西。”络腮胡子无声地叹了口气,鼓励着几个同伴。 “什么?”吴铭差点被嘴里的大饼噎着,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要把这个小丫头带走?” 王莹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董小媛偷偷和我说的,那个小丫头很象她失散的女儿,看她在之里受苦,心里很难过,所以……” 吴铭喝了口热汤,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自失地笑了,“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地生活方式和目标,强把她绑在我们这里打鬼子,也难为她了。” “什么意思?”王莹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你要赶她走?” “说得那么难听。”吴铭白了王莹一眼,“是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必再跟着我们拿生命冒险。等回去后,就这么办吧!” 吃饱喝足,又稍微休息了一下。几个人带上了干粮武器,准备出发了,那个小丫头穿着不合身的棉衣和董小媛站在一起,董小媛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小丫头怎么一说就跟咱们走了,还真是奇怪。”吴铭低声问道。 “奇怪什么?”柳华在一旁见怪不怪地回答道:“象她这样的穷苦孩子,谁买她。谁能让她吃上饭,便跟着谁,很正常呀!” 吴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思路和现在人的思路还是不太一样,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事情是很普通很平常地。 “王大侠,您慢走。”刘斜眼已经被松开了绳子,满脸谄媚地笑着。 “慢走?”吴铭皱着眉头,“好让你去报告日本人来抓我们是吗?” “不敢,打死小人也不敢。”刘斜眼慌忙解释道。 吴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着。“不错,你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这以后我们可要常来常往啊!” “是,是。常来常往,欢迎欢迎。”刘斜眼擦着头上的冷汗,言不由衷地说道。 “好了,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吴铭挥了挥手,“你好自为之吧!” 铁路上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哐哐”声,一道白光沿路扫了过来,埋伏在草丛里的几个人不得不急忙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一辆鬼子地铁道摩托小电车慢慢地开了过来,上面有五个鬼子。两挺机关枪,一个探照灯。在夜间的铁道旁,看到人就开枪打。 探照灯向这里闪了一下,没有发现他们,就哐哐的开了过去,三个人长出了口气。 吴铭等人趴在更远的地方,目送着鬼子的巡逻车远去。因为怕小丫头误事,董小媛领着她呆在更远的地方,不参加此次行动。 “炸药不多,您准备怎么使用?”柳华低声问道。 “埋在火车拐弯的地方,炸铁路,让火车出轨颠覆。”吴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缓缓地说道:“前面就行,弯不急,火车不用减速,一下子就能冲出路基,顺着那个坡翻下去。” 吴铭说完后半天没有动静,旁边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都别动。”吴铭将望远镜递给王莹,又用枪上的瞄准镜仔细地看着,“前面的草丛中好象有人?” 三个潜伏者只顾着前面地铁路,没有顾及到身后,被吴铭等人发现了。 “都别动。”随着吴铭毫无感情色彩的警告,三个人地后背被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捆上,带到后面去。” 三个人被倒绑双手,押到了隐蔽地地方,吴铭皱着眉头打量着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斧子,刀子。 “你们是什么人?藏在那里干什么?”王莹用枪捅了一言不发的络腮胡子一下。 络腮胡子抬头看了看周围几个披着白斗篷蒙着脸的人,又低下了头,用沉默来回答。 “嘿。”王莹生气了,抬脚就是一下子,“看你们贼眉鼠眼的就不象好东西,还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踢死你。” “算了,不过是几个鼠摸狗窃之辈。”吴铭拉了一下王莹,“把他们先堵上嘴扔在这,留个人看着,别耽误咱们的正事。” “我们是这附近的百姓,是靠铁路吃饭的苦哈哈,可不是你说地鼠摸狗窃之辈。”络腮胡子被王莹踢得一个后仰,反倒把他的刚性踢出来了,努力坐正身子,瞪着牛眼倔强地说道。 “哧,还不是一样。”王莹不屑地撇了撇嘴,拿起一块破布塞了过去,“闭嘴吧,呆会让你们开开眼界,靠铁路应该是怎么吃饭地。” 吴铭摇了摇头,带着柳华、王贵快步向铁路跑去,这帮家伙跟着自己久了,这说大话的本事倒是见长,而且嘴皮子越学越厉害,脾气也越来越大,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用小锨挖开枕木旁边的碎石子,吴铭将仅有的炸药全部埋了进去,安好雷管,将电线慢慢地引了出去,王贵和柳华在后面将电线用积土和雪细心地掩盖好,不大的时间,便布置妥当了。 “呆会你引爆。”吴铭指了指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土包,“我在那面观察,如果是军列,我就亮三下手电,你等到火车头快开到炸点的时候,按下引爆器,爆炸后,马上撤退。” “明白了。”柳华点了点头,飞快地布置着自己的潜伏位置。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章铁路风云二 第一百二十一章铁路风云(三) 哐哐,鬼子的巡路摩托车又开了过去,却没发现近在炸装置,探照灯闪着光,扫过吴铭的头顶。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只过了一趟客车,难道今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列车经过这里吗?吴铭皱起了眉头,要是在鬼子车站有自己的人就好了。 再等两个小时,如果不行,就直接炸巡路的车,再用枪灭了这几个鬼子,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吴铭暗自下了决心。 王莹等人也很着急,眼巴巴地望着前面,期待着下一列火车的到来。 “别乱动,想给鬼子报信儿吗?”王莹对着脚下的三个人撒气,用枪管不客气地捅着。 呜,呜,络腮胡子使劲地扬了扬头,发出声音,似乎有话要说。 哼,王莹背转了脸,片刻后,又不耐烦地转过身,一把扯下了堵嘴布,“有话快说,要是说得不中听,我就杀了你。” 络腮胡子费力地咽了口唾沫,瞅着王莹凶巴巴的眼睛,勉强笑了笑,“好汉,我们都恨鬼子,绝不会坏了几位的好事。” “说完了。”王莹又要去堵他的嘴。 “还有,还有。”络腮胡子慌忙歪着头躲闪,“我们几个都是自小在铁路边上长大,只要一听,就能知道开过来的是货车还是客车,货车是载重还是空车皮。”见王莹停止了动作。似乎听得有趣,他继续说道:“我刚才听了几位好汉地谈话,知道几位是想找鬼子的麻烦,我就是想帮个小忙,效个小力。” “今天就不必了。”王莹摇了摇头,稍微放缓了语气,“我们已经布置好了,以后再说吧!” “敢。敢问几位好汉是哪个山头的。”络腮胡子再一次歪头躲过了堵嘴布,问道。 “我们…”王莹犹豫了一下,“记住了,我们不是什么山头的土匪,是大侠王不四的手下。” “原来是王大…呜呜。”络腮胡子仰慕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嘴又被堵上了。 邢台车站此时却是非常热闹。工作人员提着红绿灯在来回走动,日本鬼子的钉子皮靴咔咔的响。 一列军用火车刚刚开进站,整列车都是南下地鬼子,车刚停,车厢里的鬼子便叽哩哇啦地跳了下来,坐车坐得太疲倦了,有的在站台上活动活动,有的去厕所方便方便,乱哄哄的。 “太君。”一个中国人深深地向鬼子站长桥本深深鞠了个躬,笑着说道:“这趟车过去后。下半夜就没有车了,太君就可以好好的睡觉。” “哟西。”桥本点了点头。抽了两口烟,驱散了瞌睡。“快快地,添煤加水,让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快快地到前线建功立业。” “哈依。”中国人答应一声,小跑着去催促。 大概半个小时后,随着一声汽笛,这列兵车缓缓地启动了,车轮与铁轨发出低低的轧轧的声响,机车呼呼地喘着粗气。隆隆地向南方开去。 “来车了。”吴铭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感觉着身下的震动。不禁眯起了眼睛,抓紧了手中的电筒。 不大一会儿,火车轰隆隆地呼啸着开了过来,一节,两节…吴铭眼睛紧盯着驰过的车皮,“没错,是鬼子的军列。”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按动了手里的电筒。 “轰!”地一声巨响之后,紧接着一连串的巨大响声传来,火车头在巨大地惯性作用下,带着身后的车厢,冲出了路基,翻滚着碰撞着,在极短地时间内,横七竖八,一片狼籍地翻倒在了铁道的两侧。 摔得破裂变形的火车车厢内,间或有受伤未死的日本鬼子在惨叫着向外爬,“轰,轰”火车装载的弹药还在不时的发生爆炸。 “真响啊!”王莹双手捂着耳朵,愣愣地望着惨不忍睹的火车残骸,喃喃地说道:“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震撼的景象,没听过这么大地响声。” 络腮胡子耳朵嗡嗡的响,趁着几个看守都捂着耳朵发呆般地望着前面,挣扎着站了起来,望着铁路上的惨景,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吴铭和柳华王贵飞快地跑了回来,吴铭是满脸笑容,柳华和王贵则是震撼和惊讶。 “这下可玩大了。”吴铭笑着说道:“别傻看着了,咱们快走吧,这小鬼子得气疯了。” “是,是啊!”王莹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眼睛还盯着前面,“玩得是够大的,这,这一下子得报销多少鬼子呀?” “我的耳朵差点被震聋。”柳华冲着吴铭抱怨道:“您也不提醒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我哪知道会这么惊天动地呀?”吴铭无奈地摊着手,“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火车出轨,哪想到实际上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轰”又是一声余爆传来,着火的车厢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发现不少鬼子的尸体被烧得变了颜色,可怕的扭曲蜷缩着。 “你们也走吧!”吴铭抽出匕首,割断了三个人的绑绳,随意地挥了挥手,“再呆一会儿,鬼子就要来了。”说完,带着自己的人飞快地撤退了。 络腮胡子伸了伸手,似乎想和吴铭说些什么,嘴巴张动了两下,还是摇了摇头,垂下了手臂。 “大哥,咱们快跑吧!”青年人畏畏缩缩地拉了拉他的衣服,“小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咱们可别沾上这祸事。” 络腮胡子转头狠狠盯着青年人,骂道:“这世道,想吃上饱饭,就得象王不四那样干,怕这怕那早晚得饿死。” “大哥,我不怕死。”光头汉子瞪大了眼睛,“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活得憋屈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象王不四那样。” 络腮胡子拍了拍光头汉子的肩膀,“我去下面捡几把枪,有了家伙,咱们也干大买卖,再不用象现在这样小打小闹。”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向铁路上的列车废墟跑去。 心虚地问一声,有月票吗?真是不好意思向朋友们伸手,由于工作原因,更得有点少,不过我还是每天一更的,嘿嘿。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一章铁路风云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坚定信心 曲的车厢里面还能断断续续的发现没有彻底断气的日三个汉子毫不客气地把这些家伙砸死、踩死、捅死。 “哈哈哈!”光头汉子得意地大笑起来,残忍地用刺刀一下下狠戳着鬼子伤兵,杀戮和鲜血能让人兴奋,这句话一点不假,连原来畏畏缩缩的青年在砸死了两个鬼子后,也兴奋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狠狠一脚将鬼子尸体踢到一旁,“妈了个巴子的,死了还敢瞪着老子。”他的眼前突然一亮,撅起屁股开始在死人堆里搜刮起来。 络腮胡子身上背着三支长枪,腰上别着一把王八盒子和几颗手榴弹,光头的身上则背着几个装子弹的皮盒子,“走啦!”络腮胡子踢了青年人一脚,斥骂道:“瞧你那点出息,有了枪不是什么都有了,还在发死人财。” 鬼子出来扫荡的时候,都是以战养战,在占领区内走到哪吃到哪,并不携带过多的给养。此次扫荡却是个意外,鬼子被游击队和吴铭拖在了偏僻的青龙沟,粮食弹药全都要从很远的地方补给。而且连遭挫败,却毫无收获。特别是小林一光死得很难看,这也给了鬼子沉重的心理打击。在秋水龟次郎的严厉斥责下,再加上游击队和吴铭又分别在外面不断地制造麻烦,浅水嘉一只好下了撤兵的命令,讨伐作战失利,不知道回到县城会受到什么样地惩罚。剖腹谢罪还是好的,要是送他上军事法庭,那可是身为武士极大的耻辱。 浅野嘉一灰溜溜地撤兵了,大队大队的鬼子从青龙沟里开了出来,向着县城方向开拔。 吴铭等人在返回的路上接连遇到了几股大队的鬼子,估计鬼子开始回防。船小好调头,六、七个人的小队伍专捡偏僻的山野小径,倒也没有碰到什么麻烦。两天后。终于赶到了青龙沟外围。 “快到家了。”王莹畅快地笑道,紧接着又皱起眉闻了闻自己地衣服,“我得好好洗个澡,这身上都快臭了。” “想都别想。”吴铭撇了撇嘴,“几百号鬼子折腾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给糟蹋成什么样呢?人屎马尿还不得到处都是啊!” “真恶心。”王莹大为不满。“您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存心气我是不是。” “算了,阿莹。”柳华在一旁笑着劝解道:“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非要和他沤气。” “嘿嘿。”吴铭干笑了两声,“走吧,咱们先小心地进去看看,希望小鬼子别把咱们原来住的地方当成厕所就好。” “呸,呸。”王莹在地上吐了两口唾沫,“越说越来劲了,弄得我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 “先看看。咱们就去和阿敏她们会合。”柳华紧跟着吴铭,“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怪担心的。” “小心点。”吴铭收起了玩笑地面孔。正色警告道:“小心鬼子也玩阴的。” “哦。”几个人的行动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 王莹闷闷不乐地走在前面,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恶劣感觉之中。 吴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这小鬼子还真***不是人,几个石窑虽然没被炸毁,可也被糟蹋得乌七八糟,还真让自己给说中了,这一半时还真是住不进去了。” “等山上的老百姓们回来,收拾好了。咱们再进去住吧!”柳华拍了拍王莹的后背,安慰道。 “小鬼子真不是个玩艺。”王莹愤愤地骂道。“以后我见一个杀一个,只要是日本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都该死。” “在中国土地上的日本人都该死。”吴铭补充道:“他们就象蚂蝗一样,贪婪地吮吸压榨着中国人的鲜血,所以,你们对那些所谓的日本平民也要赶尽杀绝,因为他们也在支撑着日本地罪恶战争,是日军侵华的帮凶。任何战争都是血腥地,摧毁敌国的战争潜力是一种必须实施地战争手段,文明越先进,后方的老百姓死伤也就越多。如果有可能,我很想杀光日本四岛上的日本人。” “有道理。”柳华点了点头,“回头我把您这番话告诉晓怡,她很喜欢记录您的言行。” “记录我的?”吴铭诧异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柳华摇了摇头,“可能很早了吧,一个小本本都快记满了。”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她是个有心人,是个适合作头领的人,只有善于总结的人才能不断进步,看来我走后,她也能挑起这副担子。” “咦,要是照您这么一说,岂不是沦陷区地百姓都在为日本侵华服务,都是日本鬼子的帮凶。”王莹突然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这么说也没错。”吴铭皱起眉头,缓缓地说道:“日本鬼子吃地粮食是哪里来的?他们造枪造炮的矿石又是哪来的?” “可,可是……”王莹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国家积弱,军队不能保境安民,又怎么能勉强那些为了一口饭而活着的百姓。”吴铭叹了口气,“最可恨的是那些甘心为虎作伥,直接帮着日本鬼子的伪军、汉奸,他们才是最该死的。” “真的能打败日本鬼子吗?中国真的不会亡国吗?”柳华有些迷茫,转过头望着远处的青龙沟。 “呵呵,你们不知道我能掐会算吗?”吴铭鼓励地拍了拍柳华的肩膀,“只要还有一个不屈而战的中国人,小鬼子想灭亡中国的野心就不会得逞。再说,国际上的形势,嘿嘿,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小鬼子最后肯定会失败。” “不管怎么样,现在小鬼子肯定恨透了咱们,那列军车总有几百个鬼子吧,就算不死也是残废。哈哈哈,想起来就痛快。”王莹想到这事,心情又变得好了些。 “小鬼子报复心极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吴铭笑着说道:“等休息好了,咱们还要主动打击他们,不能呆在这里等鬼子来。” 本来想多码些字的,没想到硬盘有点毛病,启机老是提示错误,应该是有坏道了。没办法就把C盘慢格了,希望能修补一下。现在我是插着U盘工作,这样文件就不会丢了。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坚定信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心思各异 啪啪啪……”一阵急风暴雨般的耳光,浅野嘉一被秋打得身体一阵摇晃,勉强站稳身子,嘴里不停地喊着“哈依。” 秋水龟次郎歇了口气,瞪着血红的眼睛在屋内几个扫荡归来的鬼子军官身上扫来扫去,这几个鬼子军官连大气都不敢出,都低着头。 “此次讨伐作战完全失败,诸君还有什么话说吗?”半晌,秋水龟次郎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难耐的沉默之后,浅野嘉一硬着头皮向前走出一脚,双腿一并,“司令官阁下,此次失利的责任完全在我,请阁下重重处罚。” 秋水龟次郎一声冷笑,走回到座椅坐下,点着了香烟,深吸了一口,不屑地说道:“重重处罚?你是想上军事法庭,还是保持一个武士的荣誉而破腹自尽?” “我当破腹谢罪。”浅野嘉一低下了头,说道。 秋水龟次郎吐出了一口烟雾,放缓了语气,“浅野君,你的作战能力我是知道的,此次为什么损失惨重,连小林君也战死了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阁下。”浅野嘉一整理了下思路,抬起头对秋水龟次郎说道:“讨伐作战不同于以往正规作战,那些支那游击队象老鼠一样窜来窜去,根本不与皇军正面交锋,他们熟悉地形地理,这一点皇军望尘莫及。”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或者裹协着老百姓躲藏进深山老林,皇军虽然战力强悍,但也绝对无法把整个大山都搜剿干净。还有,就是那个神秘地支那人高手王不四,狡如狐,狠如狼,实在是不好对付。” 秋水龟次郎静静地听着,思考着。半天才抬起头,冲着屋内的鬼子军官说道:“作战失败了不要紧,不敢振作才是可耻的。你们要从这次失败中吸取教训,我会申请调一名游击战的专家来指导你们以后的作战。” “浅野君,你也下去吧!”秋水龟次郎冲着浅野嘉一挥了挥手,“写一份此次讨伐作战的详细报告给我。很快,你就会再次出征,如果再失败。”秋水阴沉着脸望着浅野嘉一,目光让浅野不寒而栗,“哼哼,你也就没必要保持武士的荣誉了。包括诸君,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哈依。”众人答应一声,鱼贯而出。 秋水掐熄了手里地烟,将脑袋靠在椅子上,紧紧皱起了眉头。扫荡失败虽然让人难以接受。可最大的麻烦还是军列颠覆案,几百名皇军还没到达前线便死伤殆尽。这件事情的震动太大了。上级粗鲁的斥骂声似乎还在耳旁回响,秋水烦躁地又点上了一支烟。在升腾的烟雾中,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从现场的蛛丝蚂迹判断,这件大案似乎又是出自那个神出鬼没地王不四之手。他的胆子太大了,炸完城门,又跑到了铁路上,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内制造了这件可怕的事情。希望火车站站长佐藤的剖腹自尽能够平息上面的怒火,不会继续追究自己的责任。 这个王不四。到底是什么人呢?既胆大包天又心狠手辣,最重要的的是从他的几次行动来看。他根本不把皇军放在眼里,每次都能打击在皇军最软弱地地方,给皇军造成心理上的巨大压力。秋水龟次郎苦恼地想着。 听说新近要调来地特务队长冈村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是个支那问题专家,但愿他地到来能帮助自己彻底解决掉王不四。 秋水龟次郎慢慢踱到窗前,望着窗外巡逻的鬼子兵,摇着头叹了口气。王不四和游击队的战斗力并不足为虑,在正面交锋中他们绝对不是皇军的对手,然而在很多时候他们并不需要与皇军面对面的战斗便可以解决问题,他们只要偷偷的实施破坏往往就可以造成帝国军队巨大的损失和极其恶劣的影响。而且他们地得手往往会鼓舞更多的支那人起来反抗和仇视皇军,这是绝对不允许地。难道只能用“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走一个。”这种极端的方法才能真正震慑那些老百姓,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当帝国的顺民吗? 秋水突然又想起了装着小林一光人头的盒子里吴铭留给他的纸条,“以血还血,每个手上沾着中国百姓鲜血的鬼子都是这个下场;绝不容情,屠杀平民为荣的日本武士都是畜生。”鲜红的字在秋水眼前不停地浮现,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凶狠起来。 “嘿,看看是谁来了?”王莹调皮地说道,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成晓怡。 成晓怡举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好象是徐萍姑和郭玲姝,后面的是那个墩子吧?” “对,就是那个傻小子。”王莹放松了一下身子,对着成晓怡说道:“你看那个傻小子是不是对徐萍姑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成晓怡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王莹放低了声音,“我看他俩挺般配的,那个傻小子身体壮实,有把子力气,肯定能干活。萍姑呢,也是一个苦命人。” 成晓怡用奇怪的目光瞅着王莹,半晌露出了笑容,“你这家伙,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把和1号有可能亲近的女人都弄走,替阿敏考虑得挺好的吗!” “嘿嘿,这都让你看穿了。”王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而替自己辩解道:“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吧,自己姐妹不互相帮助,让外人看笑话呢!” “这件事,关键还得看阿敏。”成晓怡的目光中痛苦的神色一闪即逝,“出了那件事以后,阿敏的心里负担太重,她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想给1号找个更好的归宿,能做个小的,她就乐得屁颠屁颠了,哪怕是做个丫环,只要能常看到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王莹沉默了半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向着徐萍姑等人迎去。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三章心思各异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笑惹的祸 伤好得不错。”吴铭仔细检查着沈敏的伤口,笑着▋|伤好得不错。”吴铭仔细检查着沈敏的伤口,笑着▋|伤好得不错。”吴铭仔细检查着沈敏的伤口,笑着▋|伤好得不错。”吴铭仔细检查着沈敏的伤口,笑着▋|伤好得不错。”吴铭仔细检查着沈敏的伤口,笑着▋|伤好得不错。”吴铭仔细检查着沈敏的伤口,笑着▋新包扎着,说道:“再过些日子就能跑能跳了。” “痒痒的。”沈敏轻声说道。 “那是在长新肉,很正常。”吴铭头也没抬,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那个,那个是你的手,摸得我痒。”沈敏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不用这么轻手轻脚,我又不是泥捏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吴铭抬起头,笑道:“不是我故意要这样的,而是不够熟练,所以动作才又慢又轻。” 沈敏笑着点了点头,将衣服盖好,说道:“以后多练练就好了,没想到你真的会医术,这下子我们可是又多了一层保障啦!” 吴铭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最好还是不要太依赖我这个半瓶子大夫,小毛病还能对付对付,大的可不敢害人性命。” “对了,鬼子撤走了,咱们就呆在这山里不回去了吗?”沈敏问道。 “那倒不是。”吴铭解释道:“不过,按我的想法,就是回去了,也不想和那些老百姓住得太近,还是再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才好。” “你有什么担心吗?” “嗯,是有一点担心。”吴铭老老实实地承认道:“小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能不报复呢?以前他们不知道咱们地底细。始终无法有效地对付咱们,要是他们知道了咱们的人数、装备、居住地点,难免咱们不会稍微有些被动。” “你说的有道理。”沈敏赞同道:“那些特务难保不会装扮成老百姓来打探消息,咱们还是尽量不要让鬼子知道的太多。” “还是保持点神秘感吧!”吴铭拍了拍沈敏的手,站起身,“这样才方便咱们以后继续行动,让小鬼子心惊胆颤,汉奸们闻风而逃。” 正说着。成晓怡走了进来,冲着吴铭说道:“1号,萍姑和赵墩子过来了,赵村长已经带着老百姓回青龙沟了,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游击队呢?怎么只有赵老海。”吴铭奇怪地问道。 “你还是到外面和他们详细谈谈吧!”成晓怡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样情况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 “游击队出外骚扰鬼子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赵墩子如实答道。 “山下收拾得怎么样了?小鬼子可是把那里糟踏得够呛。”吴铭继续问道。 “人多,收拾得还不快吗?”赵墩子说道:“赵村长说了,等到你们回去,保证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干干净净。总不能因为我们,而让王大侠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只是游击队的伤员比较多,赵大叔和赵虹忙得脱不开身,才让徐萍姑带路,由我进山来通知你们地。” “赵村长想得还挺周到。”吴铭笑着点了点头,“也好。我明天就先下去看看,带些药品器械。兴许能帮那些伤员治治伤。” “那就太好了。”赵墩子一拍手,高兴地说道:“我们正为这事发愁呢。缺医少药的,那些伤员可遭了罪了。” “对。”在一旁听着的胡青幸灾乐祸地补充道:“王神医一去,那绝对是手到病除,包管他们不再受苦。” “你的腿好了?”吴铭偏过头,斜着眼睛瞅着她。 “好了,全好了。”胡青赶忙保证道。 “好了就去爬树。”吴铭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大树,“就爬那棵最大的吧!” “为什么呢?”徐萍姑奇怪地问道:“让她爬树干什么?” “看她闲着没事,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难受,非常难受。”吴铭狠狠地瞪了一眼胡青。 胡青吐了下舌头。转身匆匆走远,腿还有些不太利擞。 “你们先在这休息一夜,明天咱们一起回去看看。”吴铭站起身,冲着徐萍姑等人摆了摆手,“我还有些事情要交待,就不陪你们了。” 夜晚,除了站岗放哨地三个人之外,吴铭把手下的女兵们都招集到一起,准备安排董小媛的事情。 吴铭将一袋子哗哗作响的大洋放到脚边,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地开口说道:“以前我就说过,如果你们厌倦了杀戮的生活,有了自己生活的目标,可以随时退出这个团队。现在,就有一个人要离开我们这个队伍,去过自己的生活了,可喜可贺呀!” 众人的目光转到低头不语的董小媛身上,充满各种各样复杂的想法。 “希望你们以后都有这么一天。”吴铭笑着说道:“这里有一点点钱,就算是咱们全队送给董小媛地退休费吧!”接着又开玩笑似的说道:“当然,你身上地装备武器都可以带走,如果有人欺负你,就使劲打,可别弱了我这个做师傅的名头。” “拿着,希望你以后生活快乐。”成晓怡笑着将钱袋子递给了董小媛,“别忘了还有我们,谁敢欺负你,我们一起痛扁他。” 薰小媛抬头看了看吴铭,张了张嘴巴,又低头接过了钱袋子,却没有说话。 “明天你就跟着我下山吧,换上身普通地衣服,希望不要因为我们而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吴铭继续说道:“至于是留在青龙沟,还是以后到别的地方住,那就是你个人的选择了。” “还有一件事情。”吴铭最后宣布道:“本大侠明天要下山去救死扶伤,除了5必须要跟着做我助手外,还有谁自告奋勇跟我一起去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的好事,你们可不要抢破头啊!” “抢破头?”王莹撇嘴一笑,低声说道:“我还怕被人骂成庸医的帮凶,被打破头呢!我的阿弥陀佛。” 柳华捂嘴一笑,低下头掩饰着。 “很好,大家都这么谦让,真是让我感动。”吴铭站起身,不怀好意地盯着偷偷笑着的两个人,“这说明我们是一个团结地、坚强的、特别能战斗地群体。不过,都不说话,那就是表示都愿意了,那我可要点名了。” “嗯。”吴铭捏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伸手一指,“那就你们俩了,王莹和柳华,看把你俩乐得,跟什么似的。” “啊!”王莹和柳华大吃一惊,立刻变成了苦瓜脸,看来笑都不能随便笑啊!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笑惹的祸 第一百二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客人 站住。”两个黄家堡的团丁在门口拦住了两个陌生I马褂商人打扮,一个身体健壮的伙计。 “你们是干什么的?”团丁将手中的汉阳造对着两个人,斜着眼睛看着他们,“跑到黄家堡干什么?” “呵呵。”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伸手将顶在胸口的枪轻轻拔到一边,笑着说道:“我和你们黄堡主是老朋友,这次特意来拜访他,这是我的名帖,麻烦兄弟给送进去。” 两个团丁接过名片,翻来覆去看了看,疑惑地望着两个人,那个商人笑呵呵的样子,那个伙计却皱着眉头,冰冷的样子。 见两个团丁没有通报的意思,商人立刻笑着掏出几块光洋,悄悄的塞到两个团丁的手里,低声说道:“兄弟,行个方便吧!我们可是找黄堡主来谈大买卖的。” “那好吧!”两个团丁略一犹豫,还是接过了光洋,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一个团丁看了两个人一眼,说道:“你们在这稍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 “谢谢兄弟行方便。”商人满脸笑容地打了个拱手。 ……………………………… “张五啊!”黄双虎笑容满面地对在特务队做事的张五说道:“你的老娘和兄弟都已经安全到了国统区,这是他们给你的平安信。” 张五接过信。简单地看了看,感激地对黄双虎说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不用客气。”黄双虎轻轻摆了摆手,问道:“我黄双虎也是个说到做到地人,既然答应了安排好你的家人,就绝不会失言。” “那是,那是。”张五奉承道:“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黄老爷的为人,仗义守诺。豪侠大度……” “得了。”黄双虎微微皱了皱眉,“平常有什么消息,都是传给药铺的老黄,今儿怎么直接跑过来了,是不是手头又缺钱了。” “不是,不是。”张五使劲摇着头。解释道:“小的正好在这附近办事,所以就顺道跑过来了,最近城里发生的几件大事,小的正好说给老爷,还有小姐听听。” “哦,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啊!”坐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黄玉霜开口问道。 “特务队地小林一光死了,人头被王不四到了城里秋水龟次郎那里。”张五兴奋地说道。 黄双虎和黄玉霜愕然相视,坐在黄玉霜身后正抓耳挠腮浑身不自在的黄诚华也立刻瞪大了眼睛,仔细倾听起来。 看着三个人震惊的表情,张五越发卖弄起来。口沫横飞地白话起来,“小林一光作为指挥次官。去扫荡游击队,没想到在青龙沟被王不四给弄死了。这个王不四胆子也是真大。开着汽车进了城,在鬼子的医院放了一把火,杀个五、六个医生护士,出城的时候,又把小林一光的人头送给了秋水,可把秋水这个老鬼子气疯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黄诚华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简直象小说,或者在演戏吗?” “您怎么不信呢?”张五着急了。“这还是小事,王不四接下来又干了件惊天动地地大事情。我说给您听听啊!” “快说,快说。”黄诚华兴致盎然地催促道。 “送完人头没几天,王不四又来了。”张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把西城门给炸了,鬼子封了西城两天呢!” “这也不算什么惊天动地呀!”黄诚华撇了撇嘴,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张五急忙补充道:“炸完城门后,那个王不四设下埋伏,摆了鬼子宪兵队一道,绕了个大圈,跑到了铁路上。竟然把一列军用火车给颠覆了,连死带伤一下子报销了几百个鬼子。现在鬼子的医院里住满了伤兵,有不少鬼子被摔得昏迷不醒,好几个小时后才醒过来呢!” “厉害,厉害。”黄诚华连连点头,“佩服,佩服。” 黄玉霜皱着眉头听着,面沉似水,半晌才抬头问道:“鬼子从青龙沟撤兵了吗?” “已经撤回来了。”张五点了点头,回答道。 黄玉霜点了点头,冲着黄双虎说道:“爹,您给安排一下,我要去那里一趟。” “霜儿。”黄双虎举起手,又无奈地落了下来,“好吧,我派人打听清楚,再派人护送你去。” “不过,霜儿你可要抓紧了。”黄双虎正色说道:“这都准备差不多了,马上就要起程,可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了时间。” “知道了。”黄玉霜简短地答应道。 “老爷。”外面有护院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名帖递了上来,“外面有客人,说是您的老朋友。” 黄双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微微皱起了眉头,思索起来。 “老爷,您有客,我这就先走了。”张五知趣地站起身,告辞而去。 “爹,来的是什么人啊?”黄玉霜奇怪地问道:“要是不认识,就不要见了,省得麻烦。” “还是见一见吧!”黄双虎作出了决定,“这个人虽然和爹不是很熟,但他的后台应该是国统区那边的,得罪了他,反倒对黄家以后不利。”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本以为这个人早跑到国统区去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看他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我去把老杜叫来。”黄玉霜想了一下,说道:“再叫上几个得力的手下,就是他不怀好意,在这黄家堡也不怕他乱来。” “呵呵。”黄双虎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黄玉霜的肩膀,“没必要这么紧张,爹还没老,让老杜一个人陪着我就行了。” “那?”黄玉霜皱了一下娥眉,“好吧,让老杜陪着您,我把其他人手都安排在屋外,一旦有事,也好对付。” “还是我地好霜儿心疼爹。”黄双虎疼爱地摸了摸黄玉霜的秀发,转头对着黄诚华瞪起了眼睛,半晌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客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迟来的营救 铭把一个游击队伤员头上肮脏的包扎带慢慢地拆下,看到伤口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旁边的林霞香和王莹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附近的肌肉已经大面积坏死了,都隐约能看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我,我学的是护理,实在处理不了复杂的伤口。”赵虹在一旁愧疚地解释道。 “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他的情况非常不好,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吴铭稳定了一下情绪,淡淡地说道。 也多亏了吴铭以前准备的一些药品器械,才能救治这么多的伤员,吴铭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况且他的心理压力也比较小,面对这些伤员,他可不象给沈敏治疗时那么小心翼翼。 吴铭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天可把自己累坏了,虽然没有什么大手术,而且自己也做不了,可连续处理二、三十号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到最后,缝合伤口都是用在酒精中浸泡的棉线,药物眼看着没剩下多少了。 “歇歇吧!”赵虹感激地望着吴铭,伸手邀请道:“外面早就做好饭了,真是辛苦几位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感觉到饿了。”吴铭笑了笑,对几个助手招呼道:“走吧!吃饭去。” ………………………… “王神医啊!”王莹边吃饭,边冲着吴铭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医生是怎么回事了,跟您说的一样,医生和屠夫绝对有得一拼。” “切。”吴铭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是让你来帮我干活的,不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乱说什么实话。” “嘿嘿。”柳华在旁边笑了两声,“不过,您的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不知道是应该那些伤员来感激您,还是您感激那些伤员呢?” “我可不稀罕什么感激。”吴铭撇了撇嘴,“咱们的药用得可差不多了,还得想想办法。” “还是暂时不要去城里了。”林霞香摇着头,“太危险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还是不要太轻视鬼子了。” “傻了吧。”王莹用筷子点了下林霞香,“谁说非要进城了,只要1号写封信,我包管会有人巴巴地给送来,还不要一分钱。” “还别说,我还真想她了。”吴铭故意吧哒吧哒嘴,作出一副憧憬的样子,“不如我写封信,把她请来,我陪她好好观赏一下风景,增进一下感情。” “切,说得这么含蓄。”王莹不满地将饭碗往桌上一墩,“还观赏风景,增进感情,不如你直接以身相许得了。” “不好吧!”吴铭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气鼓鼓的王莹,“太直接了,会把人家给吓着的,我会心疼的。” “疼,疼你个头。”王莹气得嘴都不利擞了,拿筷子狠狠戳着桌子。 “哈哈哈哈。”吴铭指着王莹大笑起来,“和我斗嘴,那不是和电干一样吗?活该呀,你。” 王莹气得连喘了几口粗气,瞪着吴铭,“好,我不和你斗嘴了,也不管你的事了。可是有一点,不管你娶几个老婆,你都不能甩了阿敏,否则……” “否则什么?”吴铭毫不示弱地反问道:“我还怕了你们了,我的个人自由可轮不到你们说三到四。对了,我差点忘了,现在是可以娶好几个老婆的,我娶个十个带八个,都是你们的师娘,我看你们哪个敢不叫。” “叫,我叫。”王莹咬牙切齿地连连点头,“我白天叫,晚上就去扔石头。” “随便。”吴铭满不在乎地笑着,“枪子都不怕,还怕你几块破石头?晚上扔完,白天我就让你一块不少地都捡出来,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什么人哪?”王莹大张着嘴巴,“什么人哪?” “正常人。”吴铭把碗一放,抹了下嘴巴,站起身向外走,“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 ……………………………… “原来赵兄的后台是戴大老板,真是失敬啊!”黄双虎拱了拱手,冲着赵天豪说道:“你跑到这里来,就不怕我把你抓了送给日本人?” “黄兄不是这样的人。”赵天豪淡淡地笑着,别有深意地说道:“再说,黄兄不是举家都要迁到南方去吗?就更不会做这种短视的事情了。” 。”黄双虎干笑了两声,“厉害,果然厉害,看来I友也不是太可靠啊!” “黄兄这就是冤枉他人了。”赵天豪摆了摆手,解释道:“在国统区,还真是很少有事情能瞒得住我们军统的人。” 黄双虎点了点头,神态恢复了平静,眼光闪烁,在紧张地思索着。 “黄兄不要紧张。”赵天豪翘起了二郎腿,将袍子将前一抖,慢条斯理地说道:“此次兄弟登门,是想请黄兄帮个小忙,这件事对黄兄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黄双虎和杜华对视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说是举手之劳,又不知道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呵呵,那我先说清楚吧,省得黄兄这心里没底。”赵天豪大方地一笑,接着正色说道:“黄兄是此地的一方豪雄,应该对王不四这个名字不陌生吧?我们就是想请黄兄给打探一下他的落脚点,最好能和他联系上,我们想和他谈些事情。” “王不四啊?”黄双虎心里一沉,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的行踪神秘难测,要想找到他可不容易,再说,他又凭什么相信我呢?” “这个没问题,只要能和他联系上,自然会让他相信我们没有敌意。”赵天豪拍了拍怀里的东西,“那我就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也让黄兄心里有个底。” “赵兄请讲,兄弟洗耳恭听。”黄双虎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事情还要从徐州会战讲起。”赵天豪开始从头讲述,“当时国军与日军苦战,战事极为惨烈,有很多国军士兵成为了日军的战俘,这其中就包括二十三名女兵。后来军方曾派人搜索、营救包括这些女兵在内的战俘,准备用俘虏交换,但始终没有结果,日军的答复是所有战俘已经被我军炮击炸死了。” “这跟王不四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当时的战俘之一?”黄双虎疑惑地问道。 “应该不是。”赵天豪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就在前些日子,在国统区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已经被认定阵亡的女战俘。经过仔细询问,这些女战俘还有很多人都活着,一部分人秘密返回了国统区,一部分还留在沦陷区,她们都是被叫王不三、王不四的独行大侠所救。” “原来是这样。”黄双虎瞅了瞅杜华,两个人都了然般地点了点头。 “上峰命令我们,组织一次营救行动,将还在沦陷区的这些女战俘尽数救回国统区,所以我们就来麻烦黄兄了。”赵天豪讲述完毕,从容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去***营救行动,尽往自己脸上贴金。”黄双虎低下头思考,心里鄙视着,“人在鬼子手里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营救。现在人都被王不四给救出来了,你们就是来领人的,却要独占这份深入敌后,千里大营救的功劳。靠,这个姓戴的还真是个老狐狸,捡便宜的功夫绝对一流。” “这里是给王不三、王不四的委任状,如果他们同意,以后就是我们自己人了。”赵天豪掏出两张纸抖了抖,“我这里还有在国统区的女战俘写来的信,也可一并送给他。” “王不四此人的事情,赵兄都清楚吧?”黄双虎抬头笑着问道,心里却骂道,妈的,想得可真周到,王不四都成了你们军统的人了,这功劳看来是跑不掉了。 “听说过一些,却不是很确切。”赵天豪的老脸微微一红,打着马虎眼说道:“如果还有什么最新的消息,还请黄兄说给兄弟听听。” “赵兄想听,兄弟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黄双虎笑着把张五刚才所说的又添油加醋详细讲述了一遍。 “原来他这么厉害呀!”赵天豪舔了下嘴唇,喃喃说道,抬头望着自己的同伴。 那个伙计皱起了眉头,转头冲着黄双虎问道:“黄老爷,您刚才说王不四和八路军的游击队搅和在一起,难道他是GCD的人吗?” “那倒不是。”黄双虎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他打鬼子毫不留情,却好象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那就好,那就好。”赵天豪长出了一口气。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六章迟来的营救 第一百二十七章小表叔 双虎看到赵天豪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想得功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那些女战俘不愿意回去,或者王不四不买军统的帐,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高兴一场。 不过,黄双虎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高兴。王不四虽然有能耐,可也是个草莽,如今要是靠上军统这棵大树,也就有了个出身,凭他的能力,日后出人头第是肯定的了,这样也算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赵兄啊,这件事急不得。”黄双虎抬起头,冲着赵天豪说道:“不如让我派人打听明白了,再作计较如何?” “那就有劳黄兄了。”赵天豪客气地拱了拱手。 “不知赵兄现在落脚何处?以后怎么联络呢?”黄双虎接着问道。 “我们来的匆忙,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不知黄兄可否指点一下?”赵天豪眨着眼睛说道。 “**,原来是来白吃白住的。”黄双虎心里骂道,“要是不把他们留在这里,这万一出了事,岂不是连我都要陷进去,真***好算计。” 黄双虎的脸上神色不变,笑着说道:“赵兄这是说哪里话呀,要是不嫌处简陋,就暂时住在我黄家堡如何?” “那就打扰黄兄了。”赵天豪也不客气,好象早知道黄双虎会这么安排一样。 ………………………… “你就去一趟吧!”沈敏没有一丝不满,笑着对吴铭说道:“黄小姐要是愿意,你就把她接过来住上几天,我和她应该能有共同语言吧!” “什么话吗?”吴铭言不由衷地撇清道:“去求她买药,又不是干别的,你太多心了。” “是你太多心了吧?”沈敏用手轻轻捋了下额前的头发,“这事用得着跑回来特意告诉我一声吗?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一个真正能配得上你的女人,黄小姐就是一个。为什么你总是把咱俩之间的感情当成一种负担呢?” 吴铭槛尬地咧了咧嘴,伸手挠着脑袋,一时说不出话来。 “去吧!”沈敏伸手轻轻摘去吴铭肩膀上的一个小草棍儿,鼓励道:“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始终放不开心思,我宁愿马上消失。” “明白了。”吴铭拍了拍沈敏的手,“确实是我多心了,老是不太适应这个时代的一些想法,造成了太多的误会。” “这个时代?”沈敏奇怪地瞅着吴铭,又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真喜欢黄小姐,就好好地和人家说。凭我的感觉,她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可要是让人家一个姑娘对你表白心意,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随缘吧!”吴铭笑了起来,轻轻地抚摩着沈敏的手,“一个人能娶好几个老婆,没想到这种美事也能轮到我的头上。嘿嘿。” “看把你给乐的。”沈敏哭笑不得地望着吴铭,“笑得这么坏,你想得倒好,黄小姐呢,人家可不一定愿意吧?” “呵呵,放心吧!”吴铭站起身,笑着拍了拍沈敏的脑袋,“不管她怎么想,你是跑不掉的。再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杀手,感情对我来说是最致命的弱点,除非我改行,否则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我是不会长命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想得太多反而会束缚住自己的手脚。” ………………………… 黄玉霜坐在屋里,手上玩弄着一个小荷包,眼睛却瞅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黄诚华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天还冷着呢,怎么开着窗户?” 黄玉霜瞅了兄弟一眼,目光又移向别处,爱理不理地说道:“你要冷就回自己的屋去,别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不冷,不冷。”黄诚华腆着脸在黄玉霜对面坐下,“那个,您和爹说了吗?” “说什么呀?没头没脑地。”黄玉霜将小荷包揣进怀里,淡淡地问道。 “姐,你怎么忘了?”黄诚华苦起了脸,“就是带我一起去青龙沟的事情呀!” “爹不会答应的。”黄玉霜干脆地回答道,“你就老实呆在家里吧!” “别呀!”黄诚华急了,“你给好好说说,爹是最疼你的了,没准会答应呢?” “你为什么非要到那去呢?”黄玉霜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打 鬼主意,你……。”黄玉霜突然停顿下来,皱着眉I生气地说道:“太不象话了,姿势这么难看,还在我窗前晃悠。” 黄诚华歪头瞅了一眼,外面一个护院正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想道:老姐心情不好,是看什么都不顺眼,自己这次又白来了。 “有事就进来说。”黄玉霜见那个护院站在门外想进又有些犹豫,不由得大声说道。 护院推门进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二小姐,堡外来了个要饭花……” “来了个要饭的,也要来告诉我吗?”黄玉霜不等护院说完,生气地一拍桌子,训斥道。 护院低着头咧了咧嘴,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说是您的远房亲戚,按辈份,您应该管他叫小表叔…” “放屁。”黄玉霜越发生气了,“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哪来的什么小表叔?” “是,是。”护院无奈地点着头,“我这就出去,狠狠教训这个混蛋一顿。”说完,转身就要向外走。 “等等。”黄玉霜面沉似水地喊了一声,伸手指了指,“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护院转过身,将手上的小盒子递了上去,“这就是那个叫花子让交给二小姐的,他说您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哼哼。”黄玉霜伸手边打开盒子,边冷笑着说道:“敢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你们给我把他的舌头……” “是,是。”护院咬牙答应道,“我们把他的舌头割下来,让您解气。” 黄玉霜的目光一下子定住了,慢慢地伸出手将盒子里的勃朗宁手枪取出来端详着,脸上的表情忽喜忽惊,连续变幻着。 “二小姐,您等着,我这就去教训外面那个混蛋。”护院边说边转身要走。 “敢,谁敢碰他,我要谁的命。”黄玉霜狠狠地一跺脚,抓着手枪撒腿跑了出去。 黄诚华和护院愕然地互视了一眼,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护院挠了挠头,“二小姐不会气急了,要亲自崩了外面那个家伙吧?” “没准。”黄诚华抬头望着黄玉霜远去的背影,也跟了出去,“我得去看看,姐姐会亲自杀人吗?这可不好,以后谁还敢娶……” 吴铭满脸泥灰,穿着一身露着棉花的破衣服,背着个粗布包袱,正操着两只手在两个团丁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还用袖子在鼻子上蹭一下。 两个团丁皱着眉看着他的邋遢样,要不是看他说得言之凿凿,还有两块大洋的份上,早把这家伙赶跑了。呆会要是证明他是冒充的,就打死你这个混蛋,两个团丁互相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地想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三个人定睛去看,黄玉霜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一把手枪。 坏了,这家伙肯定是冒充的,二小姐跑出来,还拎着手枪,这还用说吗?两个团丁反应也快,立刻横眉立目,端起了手里的枪。 “嘿嘿嘿嘿。”吴铭望着黄玉霜,傻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黄玉霜稳定了下呼吸,将手枪揣进怀里,挤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过来,冲着吴铭说道:“小表叔,您来了。” “来了,来了。”吴铭边傻笑着,边说道:“你看,这几天不见,都长这么大了。哎哟。” 黄玉霜偷偷地在吴铭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笑容满面地说道:“小表叔,让玉霜扶着您吧!” “不用,不用。”吴铭慌忙摆着手,“我还走得动,走得动。” “表老爷,还是让小的扶着您吧!”一个团丁殷勤地上前说道。 “小的替您背东西。”另一个团丁也不甘落后地上前说道。 “不用了。”黄玉霜摆了摆手,“你们继续留在这里,我陪小表叔进去就行了。”又冲着吴铭咧嘴一笑,“小表叔,咱们这就进去吧!” “好,好。”吴铭答应着,和黄玉霜保持着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向堡内走去,这个女人,下手还真狠呐,看来充大辈是要付出代价的,下次就说是表哥好了。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七章小表叔 第一百二十八章直述心扉 诚华目瞪口呆地看着姐姐把一个浑身脏兮兮、一脸傻领进了自己的屋里,不禁疑惑地问道:“姐,这是……?” “以后再和你说。”黄玉霜摆了摆手,站在门口瞪起眼睛威胁道:“都给我离得远远的,谁要是敢偷听偷看,我可真开枪打。”说完,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呀?”黄诚华挠着脑袋想了半天,对这个小表叔也没什么印象,摇了摇头,揣着满腹的疑问走了。 一进屋,吴铭便收起了白痴似的笑容,挺直了腰板,四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小表叔,您坐呀!”黄玉霜脸上挂着一丝坏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玉霜一伸手,吴铭便下意识地向后跳开,满脸笑容地拱手,“二小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别这么叫了,也别这么笑着瞅我,我害怕。” “哼。”黄玉霜坐到椅子上,冷笑着,“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让人惊讶万分哪!” “害怕。”吴铭边揉着胳膊,边坐下来苦着脸说道:“这回是真的害怕了。” 黄玉霜似笑非笑地仔细打量着吴铭,半天才皱起眉头,嗔怪地说道:“瞅你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个叫花子,再流点大鼻涕,就更象了。” “要能挤出来,你当我不流啊?”吴铭摸了下鼻子,自嘲地笑着,“谁家没个穷亲戚呀,再说我的衣服虽然破了点,可没什么臭味,不信你闻闻。” “切。”黄玉霜白了吴铭一眼,“我让人给你找件衣服穿吧,在这里,你穿这身太扎眼了。” “带着呢!”吴铭拍了拍粗布包袱,“土包子一个,来到你这大宅门,自然想得周到些。” “土包子?”黄玉霜轻轻摇了摇头,“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进里屋洗洗脸,把衣服换了吧,有什么事等你出来再说。” “好。”吴铭点了点头,提着小包袱走进了黄玉霜的卧室。 等了半晌,也没有动静,黄玉霜不禁冲着里屋说道:“你磨蹭什么呢?换个衣服这么长时间。” “换好了。”吴铭在里屋回答道:“二小姐,我想用一下你的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用什么东西?”黄玉霜奇怪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吴铭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她的化妆品发呆。 “你要用这些?”黄玉霜指着化妆品,有些好笑地问道。 “是啊!”吴铭点了点头,“我稍微改变一下形象,省得别人认出我。” “好啊!”黄玉霜饶有兴趣地坐了下来,双手拄着下巴,笑着说道:“客气什么,想用就用吧!大男人化妆,我还没看过呢!” “嘿嘿。”吴铭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是化装,不是化妆,你当我要涂脂抹粉哪。” 黄玉霜迷离着眼睛,痴痴地看着吴铭在自己脸上划着抹着,那张普通的,算不上英俊的脸在她的眼里似乎充满了无穷的魅力。 “怎么样?”吴铭转过头,笑着问道,看黄玉霜没有什么反应,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嗨,想什么呢?” 黄玉霜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头望着吴铭,眉毛变成了粗重的扫帚眉,眼角也有些下垂,脸色变得有些微黄,也不知道怎么涂的,关键地方还有几颗子似的黑点。 “挺好的。”黄玉霜点了点头,强忍着笑,“你还会这个,真想不到。” “好长时间不用,手有点生了。”吴铭端起脸盆,“这都成了黑水了,我去把它倒了。” “放下吧!”黄玉霜伸手拦住了他,“哪有表老爷干这活的,一会儿我让丫环倒了就行。” “二小姐,你就别提这事了。”吴铭顺从地放下脸盆,弯腰拾起自己的包袱,转身走了出去。“这件东西还是放在外面吧!” “你刚才叫我什么?”黄玉霜沉下了脸,教训道:“你自称是我的小表叔,这称呼上也得变一下。” “那,那叫大侄女儿。”吴铭试探地问道。 “这么土的叫法,你也好意思张嘴。”黄玉霜不满地撇了撇嘴,“叫我名字,玉霜。” “哦,知道了。”吴铭敷 答道。 “认真点。”黄玉霜一本正经地说道:“来,好好地叫,要不出去就得露出马脚。” “这样啊!”吴铭舔了下嘴唇,抬头叫道:“玉霜。” “嗯。”黄玉霜微微点了点头,“瞅着我的眼睛,多叫几声,趁着这功夫,咱俩好好练习练习。” “有这必要吗?”吴铭疑惑地问道。 “当然有啦,你想害死我吗?”黄玉霜很执着地说道。 “哦。”吴铭无奈地点了点头。 “玉霜。” “嗯,声音再温柔一些。” “玉霜。” “眼光再柔和一些,才象真正的亲戚。” “玉霜。” “再深情一些,才象久别重逢的样子。” “玉霜。” “就这样,多叫几遍。” “玉霜,…玉霜,……。” “嗯,嗯……”听着吴铭一声声轻声呼唤,望着吴铭深情的眼睛,黄玉霜眼中都快滴出水来了,脸红红的,下意识地答应着,浑身上下舒服得象飞上了云霄,软软的,没有了力气。 “咳。”好半天,吴铭才停了下来,咳嗽了一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舔了舔嘴唇,“好累呀,让我喝口水先。” “我,我给你倒。”黄玉霜眨了眨眼睛,用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伸手去拿茶壶。 “早知道当个小表叔这么累,我就说是你表哥了。”吴铭边喝水,边抱怨道。 “少废话,喝完水加紧时间练习。”黄玉霜不依不饶地嗔道,“想当表哥,等下回再说吧!” “唉。”吴铭叹了口气,恳求道:“眼神就不用那么严格了吧,我怎么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呢?再说,表叔叫侄女,好象不用这么含情脉脉的样子吧?” “表叔自然是不用这么叫。”黄玉霜狡黠地抿了抿嘴角,强词夺理道:“小表叔就非得这个样子。” “那你要我叫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满意啊?”吴铭无力地呻吟道,“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 “让我满意可不容易。”黄玉霜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发白发青了,才鼓足勇气,用细微的声音说道:“要是让你叫一辈子,你肯吗?” 对黄玉霜来说,这样的表白就算是非常直接,非常大胆了,她的头低了下去,红晕从脸上一直延伸到脖子。 沉默了一会儿,吴铭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是一个杀手,在我的生活里,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我杀了不少好人,也有不少坏人,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厌倦了生存,但我又鄙视自杀。” 黄玉霜抬起头,静静地倾听着。 “那个时候,我杀完人,便去喝酒,找女人,疯狂地花着我用生命赚取的沾着血的脏钱。那时我真的成了一台机器,机械地杀人,机械地玩乐。对所有的事物,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直到再一次遇见了我在孤儿院时的小朋友,她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却还是象小时候那样地叫我‘铭铭’,还是用那样纯洁善良的心地好好地对我。从那个时候起,……………”吴铭自嘲地笑着,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难忘的时光,慢慢地讲述着。 “她和我说,杀手虽然作为一种职业让很多人不齿,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也未必不能成为上帝处罚邪恶的代言人。呵呵,我知道她是在宽慰我,………………”吴铭不停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和想法,直说到现在的情形,还有对以后的希望。有时笑上两声,有时苦闷地摇头,就这么说下去,直到屋里已经变得昏暗,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去点灯的念头。 “我是不是快成碎嘴的老婆婆了。”吴铭停了下来,自嘲地笑着,“原来我心里还有这么多的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这么一说,感觉这心里一下子畅快了很多。” 黄玉霜就那么一直静静地听着,定定地望着吴铭,仿佛别的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吴铭才是她存在的理由。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八章直述心扉 第一百二十九章 应对之策 我就是这么一个坏家伙。”吴铭望着黄玉霜,“心I愿意接受我吗?” 黄玉霜没有说话,伸出小手,放在吴铭的脸上,轻轻地抚摩着,吴铭似乎想躲开,身子微微动了动,又停了下来。慢慢地伸出手捂在黄玉霜的手上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只小手的温暖。 有时候,在表达感情上,语言确实是多余的,两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仿佛将要慢慢地融合成一体。 “我根本没有什么表弟。”外面突然传来了黄双虎的咆哮,打断了两个人心与心的交流,“让我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到我黄家堡来招摇撞骗?” 吴铭松开手,轻轻地笑了,“黄老爷发火了,这声音还真是够响亮的。” 黄玉霜站起身,轻声嘱咐道:“你先上里屋,我去开门。” 吴铭刚躲起来,房门便咣当一声被推开,黄双虎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门外还跟着几个横眉立目的护院,“那个骗子呢?我听说你把他领到你屋里来了,糊涂啊,太糊涂了。” “爹。”黄玉霜气得一跺脚,抓住了黄双虎的胳膊,轻声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 “啊?”黄双虎的表情变了几变,惊诧地问道:“怎么是他呢?这下弄的。” “你们还不给我快滚。”黄双虎转身大声斥骂道:“是我记性不好,确实是我表弟来了,你们拿着家伙,凶巴巴的要干什么?” “干什么?”几个护院被骂愣了,“这不是跟着您来抓骗子来了吗?怎么转眼就变了呢?” “滚,快滚。”黄双虎站在门口,瞪起了牛眼,“都给我滚得远远的,一个人也不要留。” 看着几个护院灰溜溜地跑远了,黄双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此时黄玉霜也点上了大蜡烛,面沉似水地站在那里。 “嘿嘿。”黄双虎搓了搓手,陪着笑脸,“别生气,别生气,爹不是怕你被冒充亲戚的家伙,不,不是家伙,那个,这个,给骗了吗?快,快把我那个,那个表弟给请出来吧!” 吴铭推门走了出来,一拱手,笑着说道:“黄老爷,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呵呵,来得好,来得好呀!”黄双虎走上两步,亲热地拍了拍吴铭的胳膊,“有些时间不见了,王老弟风采依旧,那个,风采依旧呀!” “爹。”黄玉霜对黄双虎的称呼有些不满意,嗔怪地插嘴道:“都坐下说吧,把正事和吴…,那个王大哥说说吧!” 黄双虎眨巴眨巴眼睛,迷惑地摇了摇头,这辈份还真是不好论,自己叫他老弟吧,女儿就得叫他叔叔,女儿现在叫他王大哥,自己该称呼什么好呢? “黄老爷,您就叫我不四或者小王好了。”吴铭知趣地避免了槛尬,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好,这样显得更近乎。”黄双虎点头答应,顺势坐了下来。 “爹,你们先谈着,我出去一下。”黄玉霜转头冲吴铭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笑着走了出去。 …………………… “我明白了。”听完了黄双虎的讲述,吴铭沉吟着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是想借助这件事情来邀功请赏,从鬼子手里救人是一回事,把人秘密带到国统区,又是一回事,他们盘算得很精明啊!” “这伙人可不好惹,军统那可是个让人闻名丧胆的组织。”黄双虎赞同道,“在国统区生活,要是得罪了他们,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克格勃,FBI,哪个国家都有这样的;;.很大,确实不能够轻易得罪。”吴铭沉思着,用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子。 “那,你是怎么个想法呢?”黄双虎皱起了眉头。 “我呢,是这么想的。”吴铭说着突然抬起了头,外面细微的脚步声并没有瞒过他的耳朵。 房门一开,黄玉霜吃力地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饭菜的香味立刻飘了过来。 “还是霜儿想的周到。”黄双虎一拍大手,站起身,笑道:“咱们边吃边谈。” 早已站起身,从黄玉霜手中接过了大托盘,感激地一相对,情意两心知。 “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不要暴露我和黄堡主的私人关系。”吴铭咽下嘴里的菜,慢慢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们不是委托黄老爷找我吗?黄老爷就照他们说的去做,剩下的就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了,黄老爷也就不存在得罪他们的可能了。” “那委任状呢?”黄双虎满怀期盼地望着吴铭,“你不考虑接受吗?” 吴铭沉思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冲着给他挟菜的黄玉霜笑了笑,继续说道:“加入这样一个组织,看似风光,而且很有前程。但以后却很难脱身,或者说就是把自己给卖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黄玉霜插嘴问道。 “你在一个组织里呆的时间越长,也就意味着你知道的秘密越多。”吴铭笑着解释道:“一旦你想脱离,组织会放心吗?即便放你走了,以后要是有个风吹草动,难免不怀疑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你可真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有道理。”黄玉霜赞同地点了点头,“就是在我黄家的商铺里,还要经常笼络一些老人呢,何况是那样一个严密的组织。” “不错。”黄双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依着你的性格,也不太肯听人摆布,确实不合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吴铭望着黄双虎,笑着说道:“这一点,相信黄老爷是深有体会的,加入他们,你也就只能俯首听命,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而昧着良心的事情,我已经做得不少了。现在我也只是做了一个有良心、有血性的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情,我希望能保持这个信念,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黄双虎别有深意地瞅了黄玉霜一眼,自己宝贝女儿的心思当爹的最了解,可真要嫁给这个家伙,自己还真有点不放心。这样一个浪子,能让女儿幸福吗?别连饭都吃不上。 “只要不把别人牵扯进来,对他们我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吴铭继续说道:“功劳我不稀罕,但是我绝不加入他们的组织。至于那些人,她们有选择的权利,我也不好勉强,等和她们商量后再说吧!” “也好。”黄双虎想了一下,笑着说道:“你想得长远,也是为了我黄家着想,那就这么定了。过两天约个地方你与他们见一面,把事情谈清楚吧!” “正事谈完了,好好吃饭吧!”黄玉霜殷勤地给两人倒上了酒,“少喝一点吧,成天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也不好,放松一下。” “对,放松一下。”黄双虎附和道,夸口道:“放心在这住上两天,不是我吹牛,我这黄家堡还真没几个人敢来捣乱。” “小韩,着急啦?”赵天豪倚在床上,斜着眼睛瞅着伙计模样的人。 “有点。”小韩点了点头,“这黄双虎能办成这事吗?我看有点悬。” “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应该还是有些能力的。”赵天豪将目光移向屋顶,淡淡地说道:“我只担心找到人之后,他们不肯按咱们的安排行事。” “是那个什么王不四吗?”小韩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独行大盗之类的人物,咱们已经算给足了他面子,他还想得寸进尺吗?” “领着一群娘们,能干出这么轰动的大事,这个王不四不简单。”赵天豪有些赞赏地说道:“虽然对他还不是特别了解,我们还是要重视一下。” “哼。”小韩冷哼了一声,自信地比量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我就不信论单打独斗,他还能打败我。” “伸量他一下是可以的。”赵天豪微微点了点头,“让他知道军统也是藏龙卧虎,能人济济,杀杀他的傲气。可是,你也要掌握好分寸,别太过分,要是他恼羞成怒,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明白。”小韩笑着点头,“管保让他心服口服就是了。”一个人的抗日 杀倭除寇鬼神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应对之策 第一百三十章 新的对手 “报告。”门外的鬼子大声喊道。 秋水龟次郎略微抬头,回答道:“进来吧!” 出现在秋水龟次郎视野里的却不是卫兵,而是一个日本军官,乌黑的脸膛,矮小的个子。 进来后,鬼子军官“咯”的一个立正,朗声说道:“司令官阁下,冈村上尉奉命前来报到。” 秋水龟次郎笑着点了点头,很客气地站起身,指了指椅子,“请坐下吧!我还以为要再过几天才能看见被称为支那通,游击战专家的冈村敬野呢!” “阁下您过奖了。”冈村敬野笑着谦逊道。 两个人落座,秋水龟次郎才仔细打量着冈村敬野,岁数看来有三十多了吧,与他的前两任相比,没有河野四郎的阴沉,小林一光的严肃,从脸上看,很和气的样子。 “冈村君,你还没有到特务队去吧?”秋水龟次郎笑着问道。 “是的,阁下。”冈村点了点头,“我坐火车,刚刚抵达,还没有来得及去。。16K。” “好好休息一下。”秋水龟次郎体贴地说道:“明天去那里看看吧,见见你的属下,那里还有些资料,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 “谢谢阁下的关照。”冈村低了低头,表示感谢。 “对你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吗?”秋水很随意地问道。 冈村沉思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很抱歉,阁下,卑职的想法还很不完善。”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支那有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没有深入研究了解我的对手之前,我不会轻易下结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秋水重复着。赞赏地说道:“支那人的祖先还是很厉害地,这是孙子兵法里面说的话,很精僻,很透彻。” “是的,阁下。”冈村深有同感地说道:“正因为支那没落了,才需要重新建立以皇国为核心,以日、满、华的强固结合为基础地大东亚新秩序。” 沉默了一会儿。秋水龟次郎叹了口气,“冈村君说得很对,但是很多支那人却将我们大日本皇军视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地外人。更有象王不四这样胆大包天的悍匪,冈村君的任务很重啊!” “卑职明白。”冈村郑重地点头。说道:“卑职一定全力消灭那些不服王化的顽固之徒,为帝国圣战的胜利尽全力。” 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是感觉最幸福,也最有女人味的女人,即使原本精明能干象黄玉霜这样地人也不例外! “姐,你没事吧?”黄诚华奇怪地低声问道,这个一贯严肃的老姐怎么象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脸红,还时不时地傻笑。 “我有什么事?”黄玉霜不明所以地问道。“我挺好的呀!” “没事就好。”黄诚华陪着笑,“不过就是感觉姐比以前好看了,也亲切多了。” “姐姐以前不好看吗?”黄玉霜在黄诚华头上轻拍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以前不亲切吗?对你不好吗?傻瓜。电脑站cN”说完。一转身走了。 “怪怪的。”黄诚华挠着脑袋,不可思议地望着姐姐地背影。怎么走路的姿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感觉象在飞啊,这里面肯定有事,我非得搞清楚不可。 “哈哈。”杜华的屋子里传出了畅快的笑声,“我终于找到了能胜过你的东西了。” 吴铭瞪大了眼睛,在象棋盘上使劲地瞅着,犹豫地抓起这个,又放下,伸手又想动动那个,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杜华则一脸得意地端着茶碗,细细地呷着,哼哼起小调来。 “哪个混蛋设计的啊,为什么老将就不能跑出来呢?”吴铭开始抱怨起来。 “认输吧!”杜华翘起了二郎腿,“别想耍赖,老将是什么?那就是皇上,皇上当然得待在皇宫里啦!” “微服私访一下,杜大哥不会介意吧!”吴铭笑着将自己的老将翻了过去,“你看,这下就没人认识了,出来溜达溜达多美呀!” “不行,绝对不行。”杜华急着说道:“昨晚玩那个什么五子棋,我输得昏天黑地,喝得晕头转向,今天就让我赢一把,过过瘾。” “嘘。”吴铭竖起了手指,“有人来了。” 杜华地耳朵也很灵敏,倾听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说道:“有点象二小姐,不过怎么节奏和平日不一样呢?”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杜叔,我是玉霜。” “快认输。”杜华指着棋盘,“你不认输,我就不去开门。” “呵呵,还能这样啊?”吴铭笑着站起身,“好,我认输了。” 杜华打开了房门,看着黄玉霜进来,笑着对两个人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先聊着。”说完偷偷对吴铭眨了眨眼睛。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黄玉霜满脸春风,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虽然杜老大打呼噜,不过对我没什么影响。”吴铭笑着说道:“难得睡在这么温暖地屋子里,还有很舒服的大床。你呢?也睡了个好觉吧?” “还行吧!”黄玉霜嗔道:“还不是让你给闹地,躺下老长时间也睡不着,睡着了还老做梦。不过,也是奇怪,我早上起来一点也不困呢!” “这个,”吴铭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从医学的角度上看,这属于一种病,好象,好象就叫恋爱综合症。一般女病人比较多,症状表现得也明显。” “是吗?”黄玉霜似笑非笑地望着吴铭,“得了这种病的人,有没有爱掐人的症状啊!” “没有,绝对没有。”吴铭慌忙举起了一只手,“我以我一个月的医龄发誓,绝对没有这种症状,最厉害的就是爱亲人,或者愿意被人亲。” 公告:明天要去验收工程,可能一整天也摸不到电脑了,今晚码了一章,先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舅子的心思 “想得美。”黄玉霜的脸上浮起了红晕,轻笑道:“等你娶我那天,才准你亲。” “真的吗?”吴铭坏笑着逼近了一步,抓住了她的双手。 “别,别。”黄玉霜有些慌乱,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护在了胸前,似乎想把吴铭推开。 吴铭双手环抱住她的纤腰,温柔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睛。 慢慢地,黄玉霜的手上没有了力气,嘤咛一声,将头深深埋进吴铭的怀里,缓缓闭上了双眼。 吴铭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和耳垂,然后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凝视了片刻,慢慢地向她嫣红温润的双唇吻去。 “梆梆梆。”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不仅让黄玉霜一下睁开了眼睛,也把吴铭吓了一跳,疑惑地向门口望去。 “姐,开门啊!”黄诚华声音传了进来,“我找您有事。” “先饶了你这一回。”吴铭笑着向黄玉霜耳旁轻轻说道,顺便伸出舌头舔了下她圆润的耳珠,转身进了里屋。N 黄玉霜伸手摸了摸耳朵,尽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姐,快开门哪,我真的有事找您。”黄诚华继续在门外叫道。 黄玉霜深深呼吸了两下,走到门口,沉下脸打开了房门。 “姐。”黄诚华嘻皮笑脸地叫了一声,还没等黄玉霜说话,吱溜一声侧身钻进了屋里。 “嗳?”黄玉霜急忙转身,生气地问道:“你干什么?东张西望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嘿嘿。”黄诚华见屋内没人,眼睛向里屋门扫去,干笑着,“姐姐您怎么一个人呆在老杜的屋里呀?” “你管我呢!”黄玉霜快步上前。伸手去抓自己这个顽皮的弟弟。“你给我站住,有什么话快说。” 黄诚华一闪身,躲开了姐姐地手,嘻笑着向里屋冲去,“这里面怎么好象有动静呢?我去不是老鼠,省得吓着姐姐。” “不行。”黄玉霜急着追赶,“小混蛋。你给我站住。” 房门一开,吴铭站在了门口,黄诚华收势不及,“哎哟”一声,撞在了吴铭的身上。弹了一下,坐倒在地。 吴铭也没理他,冲着黄玉霜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坐下说吧,既然他那么好奇,就满足他一下。” “哼。”黄玉霜恼羞地跺了跺脚。“看我怎么收拾你。”气呼呼地转身去关屋门。 吴铭施施然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对坐在地上的黄诚华说道:“好奇心会害死猫地,你懂不懂啊?”伸手示意气鼓鼓地黄玉霜也坐下。先不要发火。 “我可不是猫。”黄诚华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吴铭。吴铭淡淡地笑着,从容自若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是谁了?”黄诚华突然说道。 “哦。N”吴铭一点也不惊讶,似笑非笑地紧盯着他的眼睛,“我是你的小表叔,难道还有别的吗?” “骗小孩子呢!”黄诚华随手抓了个小杌子,坐在吴铭对面,抬头说道:“你应该就是那个王不四大侠,对不对?” “猜对了。”吴铭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起码在黄诚华眼里是这样,这使得他少了很多得意之情。 “你,你一点不惊讶吗?”黄诚华奇怪地问道。 “惊讶?为什么呢?”吴铭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惊讶吗?要真是这样,你可以直说吗,我可以装出那个样子,让你得到满足感。” 黄诚华大张着嘴巴,愣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瞅着他的呆瓜样,黄玉霜不禁伸手掩住了小嘴,脸上浮现出笑容。 “你这个人还真是怪啊!”黄诚华好半天才苦笑着说道:“说实话,你真算不上英俊潇洒,不过你的气质却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难怪我姐会喜欢你。”“小孩子知道得倒挺多。”吴铭笑了起来,转头望了望脸上复杂表情地黄玉霜,开玩笑地说道:“知道你喜欢我的人还真不少呢,你是不是成天举着个牌子到处转悠啊?” “才没有呢!”黄玉霜嗔怒地白了吴铭一眼,转脸瞪着黄诚华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才没胡说呢!”黄诚华不服气地辩解道,“你们两个人刚才在屋子里干什么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当我什么都不懂。” “我,我揍死你。”黄玉霜脸涨得通红,站起身便要动手。 “别上了他的当,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吴铭挥手制止了黄玉霜,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我和你姐姐在干什么似乎不要你来操心吧。”吴铭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有什么想说地,就说吧,不必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如果没有,那你就可以走了,我和你姐姐继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谈情说爱。” 黄诚华饶有兴趣地瞅了吴铭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有趣,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有趣的人,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了。”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是我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想由此判断一下你的性格。” “判断出来了吗?”吴铭笑着问道,“在哪学的?虽然很肤浅,但这却不是你能想出来地。” “为什么不是我想出来的?”黄诚华反驳道,转而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是别人教过的,我学的还不到家。” “不过我们抗团中可是有不少能人地。”黄诚华转而炫耀道:“在平津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抗日组织,死在我们组织手里地汉奸鬼子可是不少。” “抗团?”吴铭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不过只要是抗日的,我都是很佩服,很尊重的。” “抗日杀奸,复仇雪耻,同心一德,克敌致果。”黄诚华拍着胸脯,自豪地说道:“我们抗团………………”黄诚华开始添油加醋地白话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秋叶挺身队 “说完了?”黄玉霜不耐烦地问道,“你说完就可以走了。” “那,那王大侠您怎么看?有没有加入我们的意向。”黄诚华期待地瞅着吴铭。 “我呀?呵呵。”吴铭笑着指了指黄玉霜,“我听你姐的。” “你,你怎么这样没出息。”黄诚华挥舞着拳头,气愤地说道,国难当头,大好男儿应该挺身而出,怎么能儿女情长呢!你太让我失望了。你那出神入化的身手呢,难道就要消磨在无聊的生活之中吗?” “失望就失望,反正我不失望就行。”黄玉霜笑着站起来,“去,去,大人要谈正事,小孩子别偷听。” “哼,什么正事,卿卿我我而已。”黄诚华不满地嘀咕道,边走边回头望着吴铭,说道:“好好想一想吧,是碌碌无为地渡过余生,还是轰轰烈烈地青史留名。” 吴铭翻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对黄玉霜说道:“渡过余生?我看起来象是个短命的人吗?” “当然不象。”黄玉霜仔细看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据本仙姑看来,你寿命长着呢,不都说祸害活千年吗?” “呵呵。”吴铭露出了大灰狼般的笑容,“既然你说我是祸害,那我就不客气,别大声喊啊,你越喊我越兴奋,再说,大家要是都知道了,你可就丢人了。” “张哥。”酒桌上,一个喝得脸通红的小特务冲着张五举起了酒杯,“新来的队长还是挺和气的。比前面那两位强多了。” “是吗?”张五笑着点了点头,“我刚刚回来,还不太了解,你给我好好说说。” “好啊!”小特务灌下了一口酒。眯缝着眼睛慢慢说道:“新来地冈村队长脸上老是带着笑。不象河野和小林,成天板着面孔。冈村队长还爱和大家讲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还握过我的手说,他喜欢和中国人交朋友呢!”小特务有些炫耀般地挥了挥手。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五笑着又倒上了酒,“冈村队长安排了什么行动吗?” “那倒没有。”小特务摇了摇头。“冈村队长让大家伙好好地休息一下,说等休息好了,再安排行动。” “这么说,冈村队长和其他日本人还真是不太一样。”张五若有所思地说道。 “司令官阁下。”在刑台驻防军司令部内,冈村恭敬地将一份报告递了上去。“这是属下的一些想法,请阁下指 秋水龟次郎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仔细地翻起来。半晌,秋水龟次郎缓缓地抬起了头,皱着眉头看着冈村,开口说道:“冈村君。这样真的能行吗?要知道,支那人是很难对帝国忠心地。” “阁下,请恕我直言。”冈村稍微坐直了身体,侃侃而谈道:“卑职地父亲就是精通中国文化的中国通。卑职受到父亲的熏陶,从小就很仰慕中国文化。所以卑职对这些支那人的想法非常了解。以武力保证他们的忠诚虽然也是一个办法,但是却留有隐患。”冈村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特务和军人不同,不能也不必把军队中的那些拿到特务队里来,所以卑职才提出这些建议,请求阁下的支持。” 秋水龟次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不允许任何人建立私人势力,但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决定支持你。” “谢谢阁下。”冈村站了起来,对着秋水来了个90度地鞠躬。 “不过。”秋水轻轻拍了拍冈村的报告,语气严肃地说道:“如果冈村君没有建树,反倒招来了各方的指责,那么……” “那时冈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冈村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着秋水龟次郎。 “哟西。”秋水微微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情,为什么你提出在适当时刻,要求其他地方的特务队能够积极配合,难道咱们自己地特务队已经不堪使用了?” “积弱难返。”冈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大多数人已经被那个王不四给吓住了,想要他们重新振作起来,尽忠职守,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是啊!”秋水龟次郎苦笑着说道:“不仅是那些胆小懦弱的支那人,连城内的皇军都有些疑神疑鬼了,一个浪人前几天在城门处便差点被哨兵开枪打死。” “确实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家伙。”冈村赞同道:“杀人技艺出神入化,而且精通日语,狡猾异常。所以,出动军队围剿,就象用铁棍去打苍蝇,力量耗费不小,却难有收获。” “有道理。”秋水龟次郎赞赏地笑了起来,“看来冈村君是准备好一把好苍蝇拍了。” “只是想了个办法而已。”冈村谦虚地说道:“司令官阁下想必知道挺身杀人队的事情吧,我们能不能效仿一下。” “可以。”秋水龟次郎轻轻拍了拍桌子,“就由冈村君负责吧,从军队中挑选合适的人员,加以训练,应该可以吧!” “没有问题。”冈村自信地回答道,“训练就由我地副手矢村正太来负责,在军营内秘密组建训练,再配发合适的武器,必要时给予王不四和游击队以致命的打击。” “这支部队的名字叫什么呢?”秋水沉吟着问道:“冈村君可想好了?” “卑职才疏学浅,一直没想出来。”冈村表现得非常郁闷,却又不失时机地向秋水龟次郎讨好道:“还请司令官阁下给起个名字。” “就叫,就叫秋叶挺身队吧!”秋水龟次郎得意地说道:“秋风扫落叶,很痛快地感觉。”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野店 马车停在远处,赶车的竟然是杜华,此时眯缝着眼睛,仰脸瞅着天空。 黄玉霜挽着吴铭的胳膊,慢步向前走,不时扭头恋恋不舍吴铭的脸。 “回去吧!”吴铭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咱们要这么走下去,该把杜老大给冻死了。” “嗯。”黄玉霜轻轻点了点头,“你这一路上多加小心,不要逞能,等你与军统来的人会面的时候,你需要的药品应该准备好了。” “好。”吴铭亲昵地摸了摸黄玉霜的脸蛋,“有时间去青龙沟玩两天吧,你们黄家留在这里的日子不多了。” “去就去,我才不怕呢!”黄玉霜挺起了胸脯,“虽然她来得比我早,可我一点也不在乎。” “你这个样子好象去打架一样。”吴铭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说过,她不会和你争什么大小的名份,可你也不能太欺负人啊!” “打架?你教的徒弟,我打得过吗?”黄玉霜不满地说道:“偏心眼,教她功夫,想来欺负我是不是。” “这就是你不讲理了。”吴铭苦笑着辩解道:“教她们的时候,我可还不认识你呢?再说,想欺负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呀,我的胳膊可还紫着好几块呢!” “活该。”黄玉霜笑了起来,伸手温柔地了一下吴铭的破衣服,“不骑马就快点走吧,要不天黑了,又要错过宿头了。” “放心吧!”吴铭拍了拍黄玉霜的肩膀。笑道:“一个叫花子,谁会和我过不去呢?天黑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住一宿,第二天黄昏时候,也就快到地方了。” 黄玉霜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吴铭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怅然地走回自己地马车。 太阳已经落山了,西边天际还凝聚着一团绚烂的晚霞。暮色笼罩着远处的村庄,一阵寒风吹来,带着初春的寒意。N 吴铭停下了脚步,仔细辨别了一下周围地景物,想了一下。稍微改变了方向,大步向前走去,那里应该有个野外小店,来地时候没有进去,今晚就在那里将就一宿吧。呵呵,来到这个时代,住旅馆还是头一次呢! 在黑黑的夜色里,酒店的灯火,远远望去,像一头独眼猛兽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着。 “客人吃饭还是住店?里面有刚蒸好的肉包子。”手举防风灯的伙计远远地热情招呼道。 “住店。”吴铭随口回答道。将肩上的包袱将上背了背,把手伸进了袖筒,稍微佝偻起身子,走了上去。 伙计借着灯光。看到是一个叫花子模样地家伙,不禁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也消退了下去。 “住店的钱我还是有的。”吴铭冲着发呆的伙计提高了声音,“别看我穿得破烂,吃你几个包子,还是能掏出钱地,妈的,你当我白吃啊!” 伙计无可奈何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客官,里面请。HTN”心里却非常明白,象这样的客人是捞不到什么油水的。 店里灯光十分昏暗,两盏快耗尽油的煤油灯,突突地蹿跳着黄色的火苗。 整个店里只坐着寥寥四、五个客人在吃饭,吴铭挑了一个不起眼地角落坐下,一个伙计懒洋洋地走了过来,“吃点什么?今晚住店不?” “先来一屉包子。”吴铭淡淡地说道:“今晚就住在这了。” “睡大铺还是住单间?”伙计扬了扬眉毛,有些鄙夷地问道。 “大铺。”吴铭回答道,皱着眉头看了看伙计。 “饭钱加店钱,一共是###。”伙计没动地方,站在吴铭面前望着他。 一股火从吴铭脚下升起,妈的,敢瞧不起人,吴铭强压住冲动,恶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把手伸进兜里,故意慢吞吞地掏着,掏了半天,直到伙计已经出现不耐烦的样子,吴铭才将一块大洋递了过去。 不在一会儿,包子便端了上来。吴铭揭开蒸笼盖,一股白色的蒸气冲天而起,迅速弥漫开来。屋里显得更加昏暗,被灯光扭曲地人影模模糊糊奇怪地晃动着。 “老板,你能不能添点灯油?”一个客人不满道,“火一跳一跳的晃得人眼花。” “这年头油贵如金。”柜台后边地店老板头也不抬地说道:“能省一点算一点。” 吴铭慢慢咬着包子,警惕地用眼角打量着店内的客人和伙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三位客人哪!”外面传来的接客伙计的吆喝声,“里面好好招待着。” 话音刚落,两个商人打扮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跟班走了进来,店内的伙计赶忙上前热情地招待着。 “炒几个拿手菜,再烫两壶酒。”一个商人大方地摆了摆手,吩咐道。 “好嘞!”伙计兴奋地答应着,转身而去。 吴铭微微皱了皱眉,这三个人的口音不象人,还这么招摇,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如果是商人,他们在这兵慌马乱的时候会这么大胆吗?他吃完了包子,装着打盹的样子,趴在了桌子上,仔细倾听着,眯缝着眼睛观察着。 来了大客人,掌柜的也高兴起来,忙着给灯添着油,又点上了一盏油灯,屋子里稍微明亮起来。 “掌柜的,打听个事。”另一个商人冲着掌柜笑着招了招手。 店老板小跑着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客官,您要打听什么事?” “这里离青龙沟还有多远啊?”商人笑着问道,紧接着又解释道:“听说那里的茶壶不错,我们想过去看看。” “不怀好意,欲盖弥彰。”吴铭心里这样想道,突然发觉边上的桌子上也投过来两道关注的目光。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在暗中关注着这两个商人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试探 封面改了,不是我弄的啊,我正想问问起点是怎么回事呢?你们大家觉得这个和以前的哪个好? 要么是真的心里没鬼,所以才坦坦荡荡,比较招摇。要么就是欲盖弥彰,装出这个样子,以为没人怀疑。 由于屋子里的光线太暗,吴铭看不太清边上那桌人的表情和相貌,只看见是三个人坐在那里,很少说话。 “客官,这青龙沟离这里不过是一天的路程,可是现在那里不行了,别说茶壶,就是破瓦片您也找不到啊!”掌柜的满脸笑容地解说道。 “是这样啊?”商人皱起了眉头,苦笑起来,“看来我们是要白跑一趟了。” “您还是上别处转转吧!”掌柜的好心提醒道:“兴许能买到别的好货。” “谢谢你啦,掌柜的。”另一个商人笑着冲掌柜点了点头,礼貌地谢道。 吴铭打了个呵欠,抓起包袱,准备离开这里去睡觉。WAN虽然这店内的人有些可疑,但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来试探,反倒容易露出马脚,不如以后再说吧! 外面突然传来了争吵声,听声音应该是迎客的伙计和新来的客人之间起了争执。 “你们不能进去,会把客人都吓跑的。”伙计是这样说的。 “给钱住店,天经地义的事情,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说道:“外面这么冷,难道要我们冻死在外面吗?” “你给钱也不行。”那个伙计依然不让步,“收了你们,其他的客人不乐意怎么办?” “都是出门在外。哪有那么不通人情的。”那个女人地嘴也不善,“我们进去,倒要看看这世上难道都是象你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嗨,你敢骂我。” “骂你又怎么样?信不信我放蛇咬死你?” “妈了个巴子的。HT”吴铭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骂道:“都说店大欺客。你们这个破店才巴掌大,便学了这么多臭毛病,早晚让人一把火烧个干净。” “嗨,哪有你的事情?”店内地伙计瞪起了眼睛,斥道:“喝饱喝足就去睡你地觉,穷叫唤什么?” “我叫怎么了?”吴铭毫不示弱地也瞪起了眼睛,“外面有日本鬼子横行霸道。住个店还要受你们这伙王八蛋的气,我呸,瞎了你们的狗眼。” “你,你敢骂皇军。”掌柜的伸出手指,惊讶地指着吴铭。 “皇。皇你妈的军。”吴铭更加来劲了,将包袱往桌上一摔,“老子这回反正也是家破人亡了,还怕个屁呀,你们在日本鬼子跟前象狗一样,对中国人还这么苛刻,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掌柜的。让外面地人进来吧!”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发话了,“外面这么冷,把人拒之门外,也确实不象话。” “是呀。”另一桌的一个货郎模样的人也附和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位兄弟是个直性子,说的话虽不中听,可还是有些道理地。” 掌柜的瞅了瞅其他的客人,好象并没有替自己说话的,只好无奈地挥了挥手,“叫他们进来吧!”说完,用疑惑的目光瞅了瞅吴铭。 吴铭撇了撇嘴,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嘿嘿,先投石问路,再来进一步试探,看看他们是什么目的。 房门一开,雷鸣山拄着拐,在两个女孩的搀扶下,蹒跚着走了进来,形容枯槁,原来古铜色地脸膛已经变成了死灰色,眼睛里也没有了昔日的精神。 “爹,您慢点。”丑女雷英轻声说道,旁边的小丫头瞅了瞅别人桌上的饭菜,咽了口唾沫,低下了头。 “雷老三?”掌柜地也认出了雷鸣山,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的腿?唉,我要早知道是你,再怎么也不能………” 雷鸣山费力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到这里坐吧!”吴铭招呼道,转头又冲伙计喊道:“先上两屉包子,三碗热汤,再上半斤烧酒。算我地帐上。” 雷英诧异地瞅了他一眼,并没有认出已经化过装的吴铭。 等雷鸣山到了跟前,吴铭仔细看了看他的腿,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雷鸣山的右腿没了大半,只剩下半尺来长,伤口根本没处理好,淡淡的恶臭传了过来,要不是天气还冷,恐怕会更加厉害。 “这是怎么弄的?”吴铭指了指雷鸣山的断腿,轻声问道。 “炸弹炸的。”雷英扶着雷鸣山坐下,淡淡地回答道。 “没处理好啊!”吴铭摇了摇头,“都烂了。” “嗯。”雷英很郁闷地点了点头,“这种伤只有在县城的大医院里才能医治好,乡下的郎中也只能处理成这样了。” “日本人是不会给你治伤的。”货郎模样的人猛灌下一口劣酒,摇了摇头,“反倒会把你送进宪兵队,严刑拷问。” “先吃饭吧!”吴铭指了指端上来的包子和热汤,望着伙计交待道:“把烧酒拿下去吧,单独开个房,我和他们今晚住在一起,不睡大铺了。” “好的。”伙计点头答应道,又有些犹豫。给了他们单间,也就不用担心别的客人嫌臭了,可是他们能付得起钱吗? 哼,吴铭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将手伸进了怀里,摸摸索索半天,才掏出一块银元,扔到了桌上。“够不够?” “够了,足够了。”伙计满口答应着,伸手抓起了大洋。 “怎么好让小哥破费呢?”雷鸣山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我们有钱,英儿。” “不用了。”吴铭摆了摆手,故意装出一副豪爽地样子,“老子想明白了,明天就去青龙沟投奔王不四大侠,以后那就是金山银海,吃香喝辣,还要这几个小钱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引狼上钩 吴铭的话引来了很多的目光,害怕、疑虑、惊讶什么样的都有。 “嘿嘿,怕了吧!”吴铭得意地四下瞅了瞅,越发张扬起来,“王大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功夫更是没得说,跟着他混,也不枉在这世上活一遭。” “你们看什么看?不相信老子。”吴铭拍了拍桌上的包袱,“老子可是带是投名状的,王大侠见了,肯定喜欢。” “是什么好东西呀?”坐在两个商人旁边的跟班突然说道:“能否让我们开开眼界?”声音很清脆,明显是北方的口音。 吴铭转头瞅了一会儿,笑着走了过去,离得近了,鼻子里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女人香,但绝不是那种劣质的脂粉味,如果不是和黄玉霜呆了两天,吴铭也不会注意到这些。 “小兄弟。”吴铭不怀好意地使劲拍了拍跟班的肩膀,看着跟班皱起了细眉,不禁坏笑起来,嘴巴几乎要凑到他的耳朵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这包袱里装的是日本人的狼心狗肺,你想不想看哪?” “不看。”小跟班厌恶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转过了头去。 “哈哈哈哈。”吴铭大笑着转身走了回去,边走边鄙夷地说道:“娘们样,还敢在外面混。” 一个商人忍不住了,瞪着眼睛作势要起,却被同伴和跟班的眼神制止,悻悻地坐了下来,闷头吃起饭来。 吴铭的眼角留意着另一桌上的三个人地举动,不显山露水的家伙才更让人担心。看不出是什么来路,支愣着耳朵在仔细听着,而且互相之间在用眼神作着沟通。 吴铭走回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悠然自得地点着一根烟。翘着腿看着屋内的人。屋内的人都不再注视他。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吴铭见没有注意,突然把头凑近了雷英,用极低地声音说道:“到青龙沟去,那里有人能治你爹地腿伤。WAN” 雷英一惊,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吴铭。 吴铭微微一笑,再次轻声说道:“不认得我了,在庙会。用媳妇儿换墨镜的家伙就是我。”说完,站了起来,将包袱一背,大声说道:“妈的,老子说得太多了。今晚没准就有人报告日本鬼子来抓我,嘿嘿,老子连夜就走。” “不会吧!”中年商人见吴铭大步向外走,不禁皱起了眉头,“我看是你多心了。” “安全第一。”吴铭回头撇了撇嘴,“谁知道有没有坏了良心的混蛋为了几个赏钱便把老子卖给日本人,特别是象你这样的笑面虎。老子更不放 吴铭推开店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冷笑着快步向一条小道走去。如果真有不知死活的家伙跟过来,我便灭了你们。倒要看看你们这帮家伙是什么来路。 见吴铭走了,屋内的人表情各异。掌柜地和伙计们长舒了一口气,这下不用担心这个愣头青把日本人给招来了。而有两桌的人脸上却显出了焦急的神色,频频用眼神交流着。 两个商人和跟班互相瞅了瞅,都点了点头,明显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另一桌上的三个人也会意地站了起来,走向后面,不大一会儿工夫,都背着包袱走了出来。 “掌柜地,算帐,我们也要走了。”其中的一个人将钱递给了掌柜。 “怎么?不住了?”掌柜的疑惑地问道。 “不住了。”那个人勉强地笑了笑,解释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家伙没准会惹出别的事情,我们可不想被连累。” “好吧!”掌柜的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抓过算盘,刚拔拉了两下便被打断了。 “多余的钱不用找了。”那个人大方地摆了摆手,“你看钱够了就行。” “够了,足够了。”掌柜的连连点头。 三个人转身匆匆地走了出去,在屋外伙计地指点下,顺着吴铭走的小路追了上去。 “咱们小本生意,可也经不起折腾。”中年商人见跟班模样的人放下了筷子,忙站起来说道。 “是啊!”另一个商人心领神会地附和道:“咱们也快走吧,要是被日本人缠上,就麻烦了。” “你们也要走了?”掌柜的有些郁闷地问道,心里狠狠骂着吴铭,都是这个家伙闹地,客人一个接一个地都被吓跑了,这得少赚很多钱哪! 雷英慢慢地吃着包子,仔细回想着吴铭临走时所说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轻声惊叫了一声。 “英儿,怎么了?”雷鸣山转头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雷英掩饰着欢喜,敷衍道:“不小心,咬到舌头了。咱们快点吃,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算了吧!”雷鸣山愁苦地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不用再费心找什么郎中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您就听我地吧!”雷英将面汤推到老爹的面前,宽慰道:“我已经想到了一个郎中,最后再试一试吧!” 雷鸣山轻轻叹了口气,端起面汤喝了起来。 吴铭快步如飞地向前走着,前面的枯草和树木渐渐多了起来,天上的星月被乌云遮住了,黑暗闷郁得象是要压到头顶上来。 在一个岔道口,吴铭走到一棵小树旁,从破衣服上撕了一个布条,挂在小树的枝叉上,给追赶自己的家伙留下了一个标记。然后藏身在路旁的一个小小土坑里,又划拉了一些杂草树枝盖在自己头顶,握着驳壳枪静静地等待着。 没多久,脚步声便依次响了起来,三个追兵成品字形快速地跑了上来,手里还都握着枪。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方纠斗 “向那边走了。”三个人在岔道口停留了一会儿,一个人发现了吴铭留下的蛛丝蚂迹。 “追上去。”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了过来。 “队长。”一个家伙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冈村阁下只是要咱们秘密侦察,可没要求咱们采取任何行动啊!” “混蛋。”为首的低声训斥道,那个支那人手里肯定沾着大日本帝国子民的鲜血,难道就让他跑了不成。” “追上去,即便不能除掉王不四,也要干掉这个胆大妄为的支那人。”为首的特务挥舞着手里的枪,带头追了上去。 吴铭从杂草的缝隙间看着三个日本特务跑远,不禁捏了捏手里装着消音器的驳壳枪,眯了眯眼睛,这三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也就是死期到了。 历史上,日本军国主义培养和训练特工的情况是秘密中的秘密,被深藏掩盖难得披露,外界一直所知甚少。一直到1965年,才有一位当年的日本特工披露了一些日本在二战时“便衣特工队”的照片,原来在东京有一所叫“中野学校”的地方便是培养日本间谍和特工的一个摇篮。 这座被日本老兵称作“007老窝”的日本间谍学校原来是一座警察学校,在战时用于培养日本宪兵和特工,入校的学生从士官到军官,都是日本现役军人。学习特工的学生们一进学校就被编入不同的班。N虽说是班,其实并不像班,而更像是家。不同的班模拟不同地国家,学生一进班。就要完全像在某国一样起居生活,学习该国语言主要是东方语言,不许说日本话;学习该国的历史地理,一切风俗习惯要跟在该国一样。 中野学校的毕业生。学习结束就被派往所模拟训练的对象国。在特高课作特务、宪兵,他们或作单线联系地间谍,或者成为日本间谍部队中地成员。1942年前后,在长沙会战中就曾活跃着一支凶残的日军武装便衣队,他们都是毕业于中野学校,取名为“大陆挺进队”。他们先是进攻长沙,任务是潜入中国部队后方。搅乱中国的防线,为攻击部队担当尖兵,并打开通道。开始时,他们穿中国军服混进中国部队里,还故意穿着不整。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跟中国兵一样。有时又扮成难民混入人流向中国守军背后穿插。 这三个追上来的特务便是冈村上任时秘密带来的特工队中的一部分,他们没有随冈村公开露面,而是分散到各处乡村城镇秘密侦察,为冈村以后地行动提供准确的情报。这件事情,除了冈村和副手,还有秋水龟次郎知道之外。便没有其他人知道了。由此可见,冈村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他根本不相信城里的特务队,而是暗暗地布下了一张网。 今天阴差阳错。竟然让吴铭遇见了这几个家伙,不能不说是这几个家伙点背。。。 吴铭慢慢爬出了土坑。小心翼翼地紧跟了下去,现在情形发生了变化,追踪的人反倒被追踪,追杀地反倒要被人追杀了。 夜色漆黑,三个日本特务默不出声地向前追赶,彼此之间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四周不断传来风吹树枝的沙沙声,根本没有发现吴铭正在不断地接近。 “队长。”小路拐过一个弯后,一个特务冲着跑在前面的头目轻声唤道。 “什么事?”特务队长停下脚步,转头不悦地问道。 “那个支那人是不是跑得太快了?怎么看不到一点影子?我们会不会……”特务硬着头皮,不放心地说道。 特务队长皱着眉头盯着这个特务好一会儿,直到他心虚地低下了头。 另一个特务生怕队长迁怒于他,急忙走到这个特务的身边,对他故作生气的说道:“佐藤君,你不该怀疑队长的决定!你快给队长赔礼吧!”说完对他使着眼色。 在日本军队里违抗上司地意志是绝对不允许的!轻的挨耳光,重的上司甚至可以将下级活活痛殴而死! “黑田君不要惶恐。”特务队长突然笑了起来,对佐藤说道:“谢谢佐藤君地提醒,如果不是你,可能我还不会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情。。。今天我的心情是有些急躁了,差一点丧失了理智。” 佐藤很感动,抬起头激动地说道:“队长您太客气了,您太客气了……” 黑田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佐藤地肩膀,笑着说道:“能够跟着队长,真是咱们的福气。” “咱们回去吧!”特务队长摆了摆手,“在夜里追踪不明底细的敌人,确实有些冒险了。” 吴铭隐身在距离日本特务三十多米远的大树后,举起了手里的驳壳枪,如果特务们返回,他便准备在后面一个一个地干掉他们。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吴铭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向另一棵大树后面挪去,很快地离开了小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人是一拔接着一拔,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个日本特务也听到了动静,警觉地四下隐蔽,紧盯着小路。 吴铭正好处在了两伙人的中间,他最先看见了追赶过来的人。此时月亮在乌云后露出了半张脸,借着斑驳的月光,吴铭认出了来人正是那两个商人和跟班。 那个中年商人走在最前面,手里拎着枪,不再是客店内的那副模样,眼睛不时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前进的动作既快又不失谨慎小心,一看便是一个老江湖。 吴铭突然坏坏的一笑,端起了手枪,悄悄瞄准了正埋伏在小路旁的一个日本特务。 “卟”的一声轻响,佐藤连声音也没发出,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发出了沉闷的“扑通”声。 “有人。”中年商人飞快地跳到路边隐蔽,高喊了一声,他身后的两个人也闻声飞快地躲藏起来。 “混蛋。”日本特务队长望着倒在地上的佐藤,愤怒地骂道,佐藤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看来是凶多吉少。 “砰”,黑田咬着牙齿,抬手向中年商人躲藏的地方开枪射击。 “什么人?”中年商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为什么埋伏在这里,还平白无故地开枪,报个名字吧!” “卑鄙无耻的支那人。”黑田换了个地方,恶狠狠地骂着,“害死了我们的同伴,还要恶人先告状,不敢承认。” 吴铭冷笑着挪动着身体,趁着双方对峙,精力分散的时候,悄悄地向日本特务的背后潜去,如果那伙商人是友非敌的话,自己便出手帮他们一把。真金不怕火炼,此时正好能暴露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商人这边沉默了片刻,大概是被黑田的话给搞晕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大概是误会了吧!”另一个年轻的商人说话了,“我们刚刚来到这里,怎么会杀了你们的人?”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风吹树枝的哗哗声,两个日本特务在默默等待,耐心地寻找着机会。 月亮又藏进了云里,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双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令人窒息的压力考验着双方的耐性。 “似乎是日本人?”小跟班趴在地上,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猜测道:“刚才他骂咱们是支那人,只有日本人才会这么说话。” 不远处的年轻商人想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再试一试,和日本人冲突可是不明智的举动。” “我们洪家在满洲也是有头有脸的富商大户。”年轻商人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喊道:“有很多日本朋友,请问前面的几位是什么来路?” 日本特务队长冲着黑田做了个包抄的手势,黑田使劲点了点头,悄悄地向一侧移动着。 黑田刻意的隐瞒着自己的脚步声,他对自己的潜行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没想到,吴铭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冷不防脑袋后面传来一阵冷风,“敌袭!”黑田的心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刚转了半个身,吴铭的腿夹杂着呼呼的风声猛踢了过来,狠狠砸在黑田匆忙招架的手臂上,巨大的力量使黑田扑通一声猛坐在了地上,手臂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吴铭也不停顿,腿借着黑田招架的力量再次扬起,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从上至下再一次狠狠砸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酷刑逼供 吴铭望了望被打昏在地的黑田,又抬头思考了片刻,既然商人那伙自称是满洲来的,而且还有日本朋友,看来应该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了,就让他们和剩下的那个日本人继续纠缠吧,自己正好可以审问一下地上的这个特务。 想到这里,吴铭蹲下身子,解开黑田的裤带,将他反绑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扛起黑田,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日本特务队长的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潜行迂回进行得相当顺利,从另一面悄悄地靠近了自称洪家的三个人。 在地上趴了半天,特务队长不禁暗暗骂道:黑田这个笨蛋,怎么还没到位,就是被发现了,也能替自己创造机会呀! 中年商人也不是笨蛋,在长时间的沉寂中发觉情形有些诡异,冲着身后趴在地上的两个人打着向后退的手势,准备先退出去再作计较。 在黑暗中,日本特务队长举起了手枪,瞄准了前面正悄悄后退的人影,扣动了板机。 砰,随着一声枪响,小跟班摇晃了一下,发出了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小姐。”年轻商人大叫一声,挥起手里的驳壳枪,猛烈地射击着。中年商人的脸色也变了,从另一面夹击特务队长。 日本特务队长在地上熟练地翻滚着,借助于草丛和洼地从容地躲开了两个人凶猛的反扑。再次隐藏了起来,耐心准备着下一次进攻。 黑田打了一个冷战,睁开眼睛,木然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跪着被反绑在一棵小树上,两个脚踝在小树后被捆在一起,使他想站起来的希望落了个空。他不得不使劲晃了晃脑袋,使自己能够更清醒一些。 “醒了。”对面地吴铭倚着树。不屑地观察着黑田的举动。威胁道:“不用喊人来救你了,在你的队长赶来之前,我能杀你一百回。N” “你是什么人?”黑田瞪着吴铭冷冷地问道。 “我知道你是日本鬼子。”吴铭抽出匕首,把玩着缓缓地走到黑田面前,“告诉我,你是哪来的特务?来到这里地一共有多少人?你们地联络方式?落脚地点?你的明白?” “不明白。”黑田假装镇静地摇着头,“我只是一个老百姓。并不是日本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铭将匕首伸向黑田,中途又改变了主意,将手抽了回来,嘴角挂着残忍的笑。“装糊涂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说受冈村的指派,来这里秘密侦察的吗?在我面前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撒谎。”黑田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真的只是一个老百姓,来到这里是投亲戚的。” “我可没有时间被你浪费。”吴铭用刀拍了拍黑田的脸颊,“既然你要装硬汉。那我只好采取别的办法了。”说着,他缓缓站直了身子,鄙夷地说道:“呆会你可要叫得大声点,希望你地队长能来解答我的疑问。” 不大一会儿。吴铭便抱着树枝枯草走了回来,都堆在了黑田的两腿间。说道:“现在说还来得及,我会给你个痛快。”吴铭眯着眼睛观察着黑田的反应。 黑田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将头转向了一边。 吴铭伸出匕首,将黑田的外裤割开,转身而去,又抱了些柴草过来,将黑田的腿下堆得满满的,掏出火柴,点着了枯草和树枝,。 “使劲叫吧!你们地队长如果能够早点来,你兴许还有救。”吴铭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逐渐远去。 火烧到了黑田的腿上,又点着了他的裤子,炙烤着他地敏感部位,一股毛发和肉体被烧焦的气味传了出来。 火势愈演愈烈,撕心裂肺腑地疼痛如同波浪般一次次袭击着他。黑田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咬着牙齿,徒劳地拼命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吓人的声音。 终于,黑田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和凄惨的哀号,声音很响,在静夜里甚至盖过了远处的枪声。 日本特务队长猛然回头,仔细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是黑田的声音,他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叫得如此凄厉。 黑田昏迷了过去,等到再次被痛醒的时候,他痛苦地发现他的两条大腿和下体已经被烧焦了,黑田仰头望着天空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天照大神啊,让我死吧!” 日本特务队长已经循声赶到了离黑田不远的地方,借着未尽的余火,他看到黑田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被绑在树上,双腿下没有燃尽的树枝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这很明显是一个圈套,日本特务队长捏紧了手枪,用警惕的目光四下扫视着,却不敢冒然靠近自己的部下。 除了风声、树枝的哗哗声,四周一片寂静,日本特务队长连个影子都没发现,倒是闻到了烤肉的味道,不禁眨着眼睛思考起来。 吴铭在远处冷冷地观察着日本特务队长的一举一动,他有把握一枪击毙这个鬼子,但他却想借此看看这批日本特务的实力和素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相当的冷静,这个鬼子的心理还真不是一般的稳定坚韧。那个叫黑田的也不错,仓猝间竟然能支撑自己两招的猛攻,虽然自己当时保留了三分力量,但这批鬼子特务的素质还真是可以呀,看来以后自己要小心一些了。 耷拉着脑袋象死人一样的黑田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身子也轻轻地动了动。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最后的觉悟 “啊!痛死我了。”黑田缓缓睁开了眼睛,痛苦地叫道。 火不光烧焦了他的腿和下体,顺带着连他的衣服也烧掉了不少,只是他的双手被用皮腰带反绑在树上,他不得不依然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 特务队长皱了皱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在那里忍受着痛苦,冷汗不由得从后背冒了出来。那个残忍恐怖的家伙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呢?他到底设置了什么样的陷阱准备对付自己?要是过去解救属下,会不会落得和黑田一样的下场?他的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小姐,您伤得怎么样?”两个商人把小跟班拉到了隐蔽的地方,年轻的商人焦急地问道。 “打,打中了我的胳膊。”小跟班忍着疼,勉强笑了笑,“没伤到筋骨,不用担 中年商人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咱们还是回家吧,这个地方太危险了,要是少爷的仇没报成,小姐您再有个意外,可让我们怎么向老爷交待呀?” “大哥的仇一定要报。N”小跟班倔强地说道:“否则我绝不出去。” “小姐。”年轻商人一边从衣服上撕着布条,一边劝说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王不四咱们恐怕惹不起。“在满洲,咱们耳目广,帮手多,可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得罪了日本人,咱们还是回去吧,多做些准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中年商人接过布条,包扎着小跟班的伤口。 “还没见到王不四,你们就怕了?”小跟班瞪着大眼睛看着两个人,“那你们回去好了,我一个人去找他。” “小姐,您怎么这么说呢?”年轻商人瞅了一眼中年商人的脸色。轻声说道。 “我是老了,没用了。”中年商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四叔。”小跟班歉疚地抓住了中年商人地手,“您老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中年商人爱怜地抚了一下小跟班的头,“不用再说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不撞南墙不回头。” 小跟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了雪白整齐地牙齿。 “走,咱们继续。”中年商人站起身,抽出腰里地驳壳枪挥了挥,“四叔虽然很长时间没好好活动筋骨了,可这身子还能替你挡几颗子弹。” “四叔。”小跟班的眼睛有些湿润。感动地唤道。 “小六子。”中年商人转过头正色对年轻商人说道:“我在前面探路,你们在后面跟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管我。你一定要保护小姐安全离开,听明白了吗?” “爹。我,明白了。”年轻商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日本特务队长放弃了冲动,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抬头望了望天空,准备与暗处的敌人周旋到天亮。 吴铭突然松开了手中的布条,一根被拉弯到极限的树枝猛地弹了回去,啪地抽到树上,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树上的积雪枯枝纷纷落了下来。 特务队长大吃一惊,冲着那棵尘雪飞扬地小树举手便是两枪,然后就地翻滚着躲到了一棵大树后。 动作挺利擞的,反应也很快,吴铭轻轻点了点头,趁着特务队长刚刚躲到大树后面,看不到自己的时候,飞快地投出了一颗手榴弹。随后一跃而起,一手握着枪,一手还握着一块地上捡来的石头,成之字形快速地向前移动着。 刚刚把后背贴在大树上,一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便被扔到了自己地侧前方,特务队长一声惊呼,往地上一趴,骨碌骨碌地又是打着滚挪动着位置。心里这个骂呀,这是什么人哪?还用手榴弹,欺负人吗! 轰的一声爆炸,声音震得特务队长耳朵嗡嗡直响,还没等他缓过劲,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又落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啊!”特务队长快要吐血了,自己的对手真是个变态,还扔起手榴弹没完了,非要把自己活活炸死不可。 滚,我左滚,我再右滚。特务队长在地上奋力表演着懒驴打滚。 吴铭奋力一跳,单手抓住了一个树枝,身体整个悬了起来,居高临下,右手一抡,“啪啪啪…”子弹追着特务队长横扫了过去。 特务队长停止了翻滚,仰脸朝天地躺在地上,胸腹腰背至少中了三颗子弹,鲜血不断地流淌出来,不大一会儿,身下便是殷红的一片。 他痛苦地偏头看了看,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刚才落下来的东西好象不是手榴弹,自己竟然被一块石头搞得手忙脚乱,让对手有了一击而会。 吴铭没有靠近,就站在那里冷冷地望着特务队长的生命慢慢地随着鲜血在流逝。 “王不四。”特务队长苦笑着说道:“应该是你吧!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吴铭晃了晃头,甩掉了树上落下的积雪,“你们要是不追我,也许还能多活些日子。” “可惜了。”特务队长的声音弱了下去,“我不能去提醒冈村阁下了,其实你地可怕,不,不是熟练的杀人技艺,而是,而是你地头脑和演技,这真是,真是太可惜了。” 特务队长望着夜空,翕动着嘴唇,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百合子,樱花,富士山…”吴铭从特务队长最后几不可闻的声音中还是依稀分辨出了这几个日语单词。 第一百四十章 慈悲心 “别,别走,杀我、杀了我吧。”黑田努力抬起头,艰难地嘶声喊道。 吴铭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黑田并没有转身,抬头望了望微微发白的天色。 半晌,吴铭冰冷的声音传入了黑田的耳朵,“死,现在对你来好的解脱。你认为我是那种爱做善事的人吗?你用什么来换取我的慈悲心呢?” “呵呵。”黑田咧嘴痛苦地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情况吗?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条件可以吗?” 吴铭缓缓转过了身子,上下仔细看了看黑田,也张嘴笑了起来,“你是个聪明人,早这样多好,何必充什么硬汉呢?快说吧,早说完早解脱。” “我们这次一共来了十二个人,三个人一组,或分或合,散布在县城周围的乡村。”黑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流利的语速,“每个小组基本上互不联系,都直接对冈村阁下负责。N我们这个组,嘿嘿,已经完了。”黑田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其它组的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每个组的活动范围和任务都是冈村阁下单独交待的。” “冈村就是新调来的特务队长吗?”吴铭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怎么和他联络?” “如果没有什么紧急情况,每半个月我们会派一个人进城,直接到特务队向冈村阁下的副手报告。”黑田低下了头,缓缓地说道:“除非有特别紧急的情况,冈村阁下不允许我们寻求驻军的帮助。” “你真地让我很失望。”吴铭缓缓摇了摇头。很遗憾地说道:“这些东西太少了,根本对我没什么帮助。” “我真的,真的只知道这些。”黑田焦急地解释道:“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吧!” 吴铭冷冷地注视了黑田片刻。从地上捡起了黑田的匕首。N“我便做回善事吧,谁让我总是心太软呢!你难道不说声谢谢吗?” “好狠地手段!”叫四叔地中年商人望着依旧保持着跪姿,胸膛上插着匕首的黑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家伙很不简单,咱们要特别小心。” 小六子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指了指黑田被烧焦的下身说道:“用这种方法逼供。还真,真是够残忍的。” 小跟班皱了皱秀气的眉毛,把目光移向别处,虽然避开了眼前血腥残酷的景象,但眼神依旧很坚定。 四叔看了看小跟班。无声地叹了口气,借着渐亮的天色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地痕迹,指着前面说道:“一个人,向那边走了。” “追上去。”小跟班毫不犹豫地迈步就走。 “我打头。”四叔抢前几步,超过了小跟班,“小六子,扶着小姐慢慢走。” 真是越来越有挑战性了。吴铭边走边想着,这个冈村是个人物,不声不响地已经开始了行动,要不是碰巧让自己遇上。自己还真是没有足够的警惕。而且这批特务的素质很高,作战技能相当熟练。又能不被怀疑地混迹于乡村,实力不可小视啊!要想一一地铲除,还真是相当地困难。谁知道冈村还有没有别的计划,看来以后行动时要加倍小心才成。 月亮在空中已经走完了它的旅程,正在慢慢隐没,在慢慢发白地苍穹里,群星消失了。 周围响起了鸟儿的叫声,起初是怯怯的,然后更加勇敢,树林里传出响亮欢快的声浪。 太阳慢慢地升了起来,将光明和温暖重新送给了大地。 吴铭站在小山坡上,仰起脸,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夜没睡的疲劳和困倦似乎随着呼吸被赶出了身体。 他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这里面是黄玉霜给他准备地糕点,他慢慢地嚼着,甜蜜的滋味涌上心头,有人关心,被人爱,感觉真是很好。 出于职业的习惯,他一边吃着,一边拿出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昨晚他选择地是一条山中的小路,晚上倒没什么,现在天已经亮了,便要小心谨慎一些。 “嗯?”吴铭突然停了下来,调整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后面远处出现地情况。 “还真他妈的阴魂不散。”吴铭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这帮家伙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前面那个家伙好象还会点跟踪术,一边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一边向前走。” “既然是这样,我便陪你们玩玩吧!”吴铭冷笑着收拾好包袱,站起身,“倒要看看这三个自称从东北来的家伙到底是什么目的?” 四叔率先走上了小山坡,四下看了看,走到吴铭坐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又点了点头。 “怎么样?四叔。”不大一会儿,小跟班和小六子在后面也跟了上来。 “应该离得很近了。”四叔指了指吴铭坐过的地方,“他刚才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还吃了点东西。你们看,这地上的是不是有糕点渣子。” “不错。”小跟班仔细看了,钦佩地点着头,“四叔真是老当益壮,这眼神比我们都厉害。” “呵呵。”四叔自豪地笑了起来,“阿月啊!你说这话四叔最愿意听了。”稍停顿了一下,又张嘴问道:“咱们是一直这么跟下去,还是……” 洪月低头想了一下,委实难以拿定主意,抬头询问般地望着四叔,“您说怎么办好?” “我的意思是追上去,抓住他。”四叔的眼中射出了寒光,“逼问出王不四的大概情况,然后咱们再进青龙沟寻找机会。” 第一百四十一章 洪家寻仇 “咦?”跟着跟着,四叔突然皱起了眉头,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吴铭拐进了旁边的树林。 四叔又仔细看了看,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由得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洪月和小六子开始小心戒备,然后端着手枪,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 越往树林里走,越好追踪,地上的雪基本没人走过,清晰的脚印很明确地给三个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转过一棵大树,四叔突然停了下来,将身子一侧躲在了树后,冲着后面两个人直摆手。 脚印绕到了前方二十多米远的大树后,还能看见树后露出的一点点衣服。很明显,人就藏在树后,正在等着他们过去。 四叔侧着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仔细观察着,树后的埋伏者好象没有意识到已经被发现了,还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会这么笨吧?四叔不禁皱起了眉头,再低头看了下地上的脚印,突然张大了眼睛,这里的脚印怎么深了一些。 “不好,上当了。”四叔大吃一惊,一边急速向后面退去,一边喊道:“小心,他就在这里。” 吴铭突然从树上一跃而下,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一样扑下来,凌空一脚将小六子踹出去老远,手臂一伸,抓住了洪月,洪月惊呼一声,被吴铭带着惯性拉倒在地,打了个滚。吴铭左手环着洪月的腰,将她挡在身前,慢慢地站了起来,右手的枪口指着四叔。威胁道:“把枪扔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先打爆这个娘们的头。” “完了,全完了。”四叔望着吴铭和被他抓住地洪月。一种英雄迟暮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自己真的是老了,这么简单便被人家占了先机,他完全能够先开枪打死自己,现在却没有这么做,看来他还摸不清我们的企图,现在反抗是徒劳地。 “别管我。”洪月突然大声说道:“四叔,不要管我了。开枪……,唔,唔。” 没等她把话说完,吴铭手一翻,将枪口塞进了她地嘴里。冷冷地对四叔说道:“别不识抬举,我早就能先把你打死。现在,我数三下,然后崩了这个臭娘们,再干掉你们两个。” 四叔苦笑着把手枪一扔,摊开了双手。“你赢了,我们败得心服口服,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小姐。” “还有你。别逼我开枪杀人。”吴铭转头冲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六子说道。 “听他的。”四叔无可奈何地冲小六子说道。 小六子咬着牙看了看吴铭,赌气将手枪扔到了一旁。指着吴铭喊道:“偷袭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就和我单独较量一下。” 吴铭瞅着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带着洪月缓缓向后退了几步,靠到了一棵大树上,说道:“你们两人,双手抱头,蹲在那里。”他从洪月嘴里拔出手枪,指了指一块大石头。N “这位好汉,我们无意冒犯。”四叔蹲在地上,抬头说道:“只是想借您的光,拜访一下王不四大侠,还请您高抬贵手。” “拜访?”吴铭左手使劲按着洪月的肩膀,使她不得不坐在地上,冷笑着说道:“说得好听,我看你们是不怀好意。说实话吧,你们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刚刚那三个日本人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我不介意再杀掉你们这三个汉奸。” “我们不是汉奸。”洪月使劲扭动了下身子,可是肩膀被吴铭牢牢地抓住,挣动了胳膊上的伤口,不禁吸了口冷气。 “好汉,凭你地身手,何必去投那个王不四?”四叔开始寻求另一条解决之路,“不如你到我们洪家来,洪家乃是满洲的豪富大户,管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担惊受怕,被日本人到处追杀,日本人报复心可是很强的。” “你们怕日本人,我可不怕。”吴铭鄙夷地瞅着四叔,忽然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自称是满洲人,姓洪,和洪山那个狗特务是什么关系?” “不许骂我大哥。”洪月使劲地扭头,怒视着吴铭。 “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吴铭眯起了眼睛,“你们是来寻仇地,想替洪山报仇。” 四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洪月太嫩了,几句话便让人家知道了底细,现在想否认也不可能了,只能再试一试这个人了,“好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你提要求吧,放了我们要多少钱,帮我们报仇,又要多少钱,只要你说出来数来,我们洪家绝不还价。N”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不信这个家伙不喜欢钱财。 “太蠢了。”吴铭摇着头,松开了按着洪月的手,右手扳开了驳壳枪的机头,“就凭你们这三个笨蛋,还想报仇,真不知道你们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碰到了我,你们就认命吧!” “为什么?”小六子大声说道:“你又是王不四什么人,难道你要用我们的脑袋作投靠的投名状吗?” “说你蠢,你还真不是一般地蠢。”吴铭毫不客气地抬腿将洪月踢倒在地,“虽然我一般不杀女人,不过这是你自找的,就不要怪我了。”又抬头冲着四叔嘲弄地笑道:“看你以前也算是个江湖人,难道年纪大了,连眼睛都瞎了不成,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四叔艰难地翕动了下嘴唇,苦笑着说道:“我想过会是你,但一直不愿意相信。王不四大侠,可否再听我说上几句。” 洪月不甘心地挣扎起来,嘴里愤恨之极地骂道:“王不四,你这个混蛋,杀了我最亲的大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省省吧!”吴铭将她踩在脚下,不屑地说道:“活着我都不怕,死了变成灰儿,我就更加不怕了。” “王大侠。”四叔心疼地看着洪月被吴铭的大脚踩着,诚恳地说道:“我这个侄女儿脾气倔强,又和他大哥感情最好,听到消息后,便从北平铺子急着赶了过来,并不知道事情地原委。按理说,洪山是给日本人做事,您又和日本人不共戴天,在敌对的立场上,你杀我,我杀你也是很正常地事情,我们是实在不该来找您寻仇的。” 停了一下,四叔看了看吴铭的脸色,继续说道:“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寻仇不成,也不会赶尽杀绝。您可以杀了我们两个,还请您留我家小姐一命,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洪家的人来找您的麻烦,您看这样如何? “我算是江湖人吗?”吴铭有些好笑,“再说你讲的是哪门子的江湖规矩呢?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过呢?” “这是我们满…东北的规矩。”四叔略顿了一下,装出千真万确的样子回答道:“如果这样还不够,我们洪家还可以再出一大笔钱,作为您高抬贵手的代价。” “一大笔钱哪?”吴铭使劲踩了踩,巨大的压力使洪月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不知道这个狗特务的妹妹值多少钱呢?你先说个数,我看合不合适,要是出的少了,那我就崩了你们更省事一些。” “这个?”四叔为难地瞅了瞅地上的洪月,真的有些不好开口,“还是您说吧!” 吴铭略微想了一下,手下一共有十二个人,每个人两根金条应该够了吧,凑个整得了,“三十根金条,不许还价。” 四叔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吴铭弯下腰,将洪月的手反绑起来,松开了脚,将她拉了起来,“她我就先带走了,你们尽快把钱拿来换人吧!” 洪月恶狠狠地看着吴铭,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吴铭满不在乎地笑着,“你还是替自己操心吧,要是惹恼了我,我会让你肠子都悔青。我的手段可不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想象的。” “王大侠。”四叔突然站了起来,正色说道:“您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可不能失言啊,我们小姐要是在您手中有什么意外,我们洪家也…” “不用威胁我,我对她没兴趣。”吴铭挥手打断了四叔的话,“要是她老老实实地待着,我是不会伤害她的,要是她轻举妄动,那我也不会客气。” 四叔瞪着眼睛紧盯着吴铭,半晌才狠狠地吐出了一口长气,转头冲着洪月说道:“阿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四叔还有什么脸活着,真就要一死向老爷谢罪了。” 洪月望着四叔近乎哀求的眼神,沉默了半天,无奈地使劲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二章 彻底制服 “爹。”小六子望着吴铭和洪月远去的背影,不甘地说道:“就这么让他把小姐带走吗?” 四叔收回了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再过去让人家收拾一次,咱爷俩丢了命是小,小姐怎么办?现在好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小六子张了张嘴巴,转身向坡下走去,临走的时候,手枪和子弹被吴铭扔得远远的。 “不服气是吗?”四叔慢慢跟了过来,“要是他刚才躲在树上开枪,你说咱们三个还能活着吗?” 小六子慢慢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老爹。 四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回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起初我听到大少爷和七、八个手下都被他干掉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日本人训练出来的,怎么会这么不济。现在我明白了,这个王不四确实有这个实力,咱俩跟上去,只能惹恼了他,连累到小姐。” “他靠偷袭,算不得真正的好汉。”小六子勉强找着借 “又不是堂堂正正的比武较量,偷袭算不得下作。”四叔从小六子身旁走过,直奔扔枪的位置,“死人还会讲道理吗?你和小姐还是太幼稚了,要不是拗不过阿月,我是不会跟你们来寻仇的。咱俩还是尽快筹到赎金,把小姐救出来吧!” 洪月一声不吭地走着,眼神有些发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铭左瞧瞧右看看,十分地纳闷。你说要是来寻仇,起码你得有这个能耐和本事吧,再不济也得和我打上几个回合,让我过过瘾。现在可好。自己倒成了阶下之囚。不知道是来寻仇的,还是来送命的。搞不懂这个女人,莫非脑袋被门挤过。吴铭狐疑地摇了摇头,庆幸沈敏和黄玉霜不是这样的蠢女人。 洪月是郁闷,简直太郁闷了,自己可不是那种只会绣花描红地大户小姐,那是经过很多名师传授。武艺相当厉害的。什么长拳短打,单刀棍棒,自己的身手不是经常把那些护院保镖打得稀里哗啦吗?连大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怎么还没等施展出来,就被这个乞丐样地家伙给抓住了呢? “停下。”吴铭突然在身后叫道。打断了洪月地胡思乱想。 洪月愣了一下,还没等转过头,吴铭已经将她拔拉到一边,快步走到了前面,举着望远镜了望起来。 枪声,绝对是三八大盖的枪声,虽然离得很远。吴铭还是能分辨得出来。不大一会儿,远处的村庄腾起了滚滚黑烟。 远处的村庄叫洛村,此时正发生着一起惨案,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邢台县洛村惨案。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昨天两名日本鬼子在洛村追赶三个妇女欲施兽行。被愤怒地当地村民团团围住,当场打死一名。另一名跑回城里报告侵邢日军。日本侵略军便出动了马队将洛村包围,把该村及邻村70余名村民抓住,男女分别捆送到村西两个大院里。妇女们趁日军不备,大部分越墙逃出,几名老年妇女因行动不便在院内投井自杀。日军发现妇女逃走,便对男人们开始了疯狂屠杀,将他们逐一拉到院子里,用洋刀砍杀,有的一刀砍下脑袋,有的一砍两截。被抓的村民眼看着同胞被残杀,仇恨满腔,决心反抗日军野蛮暴行,他们有的磨断了捆绑地绳子,有的背对背互解绳子,然后怒吼着一齐从屋里冲向院内,和日军搏斗起来。但村民们手无寸铁,很快就非死即伤,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日军气急败坏,看见还有末死的村民,又用刺刀乱扎一气。接着日军把死伤的村民堆在一起,放上柴禾泼上汽油点着。在这次惨案中,被日军杀害的村民有56人,只有一人重伤幸免末死,成为日军暴行的见证人。 吴铭用眼睛的余光瞅着影子,洪月正在悄悄靠近他,不禁冷笑了起来,看来不给她点厉害,狠狠收拾一顿,她是不会老实的。 洪月虽然被反绑着,但对自己的腿功还是很有些自信的,她咬着牙偷偷靠近了吴铭,突然飞起一脚,直奔吴铭地脑袋踢来。 她的腿刚刚起来,吴铭已经飞了个身,将头一偏,洪月地腿便落了空,而且正好架在了吴铭的肩膀上,还没等洪月叫出声来,吴铭抢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腰带,双手发力,将她头冲下抡了起来,一连转了十几圈。 “放下我,放下我。”洪月惊呼着,眼前的景物在飞速旋转,弄得她头晕目眩,不由得连声尖叫着。 吴铭突然松开了手,随着腾云驾雾的感觉,洪月被扔出去老远,摔在了地上。 洪月闭上了眼睛,眼泪已一连串流下来。 “哭也没用。”吴铭缓缓地走了过来,“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你那点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你杀了我吧!”洪月嘶声大喊,“你这个冷血的杀人狂,恶魔……。” 吴铭抱起了胳膊悠闲地听着,摇头说道:“你若骂得很有创意,我听听也没关系,还觉得有趣,但你实在不会骂人,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所以,我只好请你住嘴了。”说着,他从地上抓把泥土,就要往洪月嘴里塞。洪月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终于哭着说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敢骂了……” “听着,这是你求我的。”吴铭突然逼近了洪月,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再有下一次,我就扒下你的衣裳,把你吊在树上,狠狠地抽你……听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洪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还有,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把你光溜溜地吊在县城城门那里,旁边立个条幅,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洪家的大小姐,让洪家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吴铭继续威胁道。 洪月痛哭了半天才停了下来,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毕竟年纪还小,她第一次尝到被人欺负的滋昧。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以血还血 日近中午,日本鬼子在洛村还没有走,他们将从各户搜来的桌椅箱柜堆在一起,浇上汽油,点起一堆堆大火,然后,把抓来的活鸡、活猪用刺刀挑着,放在火上烤食。还把死去的耕牛扔到点燃的大车上,准备饱餐一顿后再离开。 在离洛村不太远的沟里,吴铭和逃出来的二、三十名洛村的妇女们相遇了,望着这些受惊过度,噤若寒蝉的女人,吴铭收起了枪,拍了拍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土匪。”吴铭尽量稳定着这些人的情绪,指了指村庄方向冒出的黑烟,问道:“谁能告诉我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沉默了半天,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中年妇女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吴铭皱起眉头望着远处,百十来人的日军马队,自己要想进去捣乱一番倒也不算太困难,可是身边还有洪月这个累赘,是将她放了,还是把她扔到什么地方呢? “你们准备跑到哪去?”吴铭收回了思绪,转头问道。 妇女们互相瞅着,还是那个中年妇女上前说道:“先在这里藏一会儿,等日本鬼子走了,我们还得回村看看情况。” 吴铭点了点头,指了指洪月,对妇女们说道:“那麻烦你们帮我看一会儿怎么样?我想去你们村子看一眼。”说着抽出了手枪,晃了晃,傲然说道:“咱爷们好久没有看见那小鬼子的模样了,好歹也要见上一面。N看看这些小鬼子是不是还是那副锉样。” “小鬼子可是有很多人。”中年妇女不可置信地望着吴铭,“大兄弟,不,好汉爷。您一个人恐怕不行吧?” “不相信我?”吴铭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你们就呆在这里,看我怎么收拾这帮畜生。”说完,看了看洪月,继续说道:“这个是我的三姨太,竟然敢卷了我的钱财和我地马夫私奔,害得我象个乞丐一样,你们替我看着她。她要是不老实,你们就使劲揍。” 望着周围妇女们纷纷投过来的鄙视的目光,洪月用凶狠的眼睛瞪着吴铭,真想使劲抽他几个耳光,让他不能胡说八道。 吴铭在村子外面仔细观察了片刻。一个计划在脑海里形成了,他偷偷地潜入村子,向鬼子拴战马地地方摸去。 烧杀抢掠之后,鬼子地防备十分松懈,大多数人都在村中广场上烧烤,只有寥寥几个哨兵。 一个鬼子哨兵吸吸鼻子,闻着传过来的烤肉味。咽了口唾沫,向广场方向望了望,希望这帮家伙能给自己多留点肉,而不是啃剩下的骨头。 “呃”。鬼子哨兵的脖子一阵剧痛,嗓子里象塞了把沙子一样难受。他摇晃着,鼓着两只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吴铭猫着腰跑过去,拉着鬼子的两条腿,将尸体拖进了一户院子。不大一会儿,他穿着鬼子的衣服,端着三八大盖,大模大样地走了出来。 鬼子的战马大多都集中在村东头地一个大院子里,由五个鬼子负责看守,屋子里传出一阵阵煮肉的香味。院子里的三个鬼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边照顾着战马,一边频频望向屋里。 院门突然开了一道缝,一个满脸尘土的鬼子兵探头进来,冲着三个鬼子兵面带微笑,轻轻地招了招手。 三个鬼子兵互相瞅了瞅,都是不解的神情,搞什么呢?神秘兮兮地,手瞎晃悠是什么意思? “横道,你去看看。”一个鬼子推了旁边的鬼子一把,“如果是想吃肉,就让他滚 横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迈步向外走去,出了院门便没有了声音。 那个鬼子兵又将头探了出来,更加神秘地向剩下的两个鬼子招着手,嘴里说着,“快来,花姑娘的。” 两个鬼子精神一振,怪不得横道没有了声音,敢情是自己去快活了,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今天虽然杀了不少人,可是妇女们不是跑了就是自杀,还真没找到花姑娘快活。 两个鬼子走出院子,院外的鬼子兵手指着一个小院子,指引着方向,“那里,在那里有三个花姑娘。” “哟西,哟西。”两个鬼子喜出望外,来不及细想,一前一后急着走了过去。 吴铭在后面一把捂住鬼子的嘴,指锥狠狠刺进了他的太阳穴。“扑通”尸体沉重地摔倒在地,前面地鬼子愕然转头,一点寒芒又刺进了他的眼睛,直透入脑。 处理好这两个鬼子后,吴铭推开院门,走进了屋内。灶坑旁两个鬼子正在忙呼着,一个在添柴,一个掀起锅盖,在用勺子尝着滋味,还不住地点着头。听到有人走进来,两个鬼子连理也没理,还以为是院子里的同伴呢! 吴铭将枪放在门口,走到了两个鬼子身后,突然一刀插进了添柴鬼子的后心,然后一哈腰,抓住正品尝滋味地鬼子的脚,猛地一掀,这个鬼子猝不及防,一头扎进了沸腾地锅内,吴铭死死抓住他乱踢乱蹬的腿,咬着牙看着他在挣扎,直到慢慢停止了动作。 呈铭随手将鬼子尸体一扔,狠啐了一口,骂道:“妈的,白瞎了这一锅好肉。” 杀掉了五个鬼子后,吴铭在屋内屋外仔细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小桶汽油,估计是鬼子用来烧房子的。他带着一丝坏笑,在每匹马尾巴上都淋上了些,又把院子角落里堆放的麦秸胡乱地撒了一地,淋上了汽油。 最后,吴铭抽出匕首,将马缰绳都齐根割断,这样子鬼子就是想拦住惊马,也没地方下手了。 一切准备停当,吴铭撕下一块鬼子的军服,沾了点汽油,又包上块石头,拎着仅剩的一点汽油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满院子的马匹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越来越浓烈的汽油味让它们也感到了危险。 一个小火球划着美丽的弧线,越过院墙飞了进来,扑的一声,地上淋上汽油的麦杆燃烧了起来,不少马匹的尾巴也着了火。战马纷纷长声嘶叫起来。一匹马、两匹马、接着是更多的战马涌出了院子,扑,又是一道火墙突然立起,此路不通,被烧得发疯的战马不得不转头向另一面狂奔而去。隔着火墙,吴铭畅快地笑着,翻过院墙,绕过了火墙,先给广场上的鬼子来个火马阵,再趁乱上去杀个痛快。 村中广场上的鬼子们啃着烤得半生不熟的肉,大声地谈笑着,突然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接着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近,不少鬼子停止了大嚼,疑惑地张望。 几十匹战马,不,应该叫做疯马沿着街道冲了出来,象一阵狂飚,嘶鸣着乱跑乱跳,仓惶地寻找着出路。猝不及防的鬼子们纷纷跳了起来,大声惊呼着,试图拦下惊马。可是那火烧得厉害,烧得马疯了似的向前跑,根本不听吆喝,而且这些马都没有了缰绳,鬼子急得乱跳,也没有就手的地方。 一阵混乱之下,不少鬼子被撞倒在地,倒霉的还被结结实实地踩了好几蹄子。 惨叫声,马嘶声,吆喝声,广场上一阵大乱。 吴铭端着三八大盖,跟在马群后面,煞有介事地吆喝着,混进了鬼子群里,他把脸上弄得焦黑一团,跑来跑去,显得非常积极。 一个被惊马撞倒在地的鬼子捂着胸口痛快地呻吟着,吴铭见没人注意,狠狠一脚踢在他的小弟弟上,这个鬼子浑身一颤,翻起了白眼。 吴铭不经意地用肩膀一挤,一个鬼子踉跄了一下,正好被迎面而来的惊马撞了个正着,惨叫着被顶出去老远。 好玩,真好玩。吴铭兴奋起来,四处乱跑,给鬼子帮着倒忙,不时偷偷地下着黑手。 一个鬼子军官挥舞着拳头大声地给鬼子下着命令,大概意思是有人搞破坏,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十几个鬼子急速地向拴战马的院子跑去,肯定有捣乱分子,不然这些惊马的尾巴怎么都着了火。 吴铭悄悄地靠近了这个鬼子军官,他的身边到处是脚步匆忙的鬼子兵,没有人想到捣乱分子会混了进来,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那些四处乱跑的马匹。 鬼子军官四处乱望着,不时大声嚎上几下,却没发现死神已经贴近了自己。 “嗤”“的一声轻微响声,指锥从鬼子军官的耳后穴斜向上,刺入了他的大脑,终止了这个畜生的生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弄巧成拙 吴铭紧紧贴住鬼子军官,就象是正在耳语一样,将他慢慢地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一个立正,嘴里恭敬地说着“哈依,哈依。”急忙转身跑开了,又混入了鬼子之中。 鬼子军官大睁着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指挥刀斜斜地支撑着他的身体,造型很威严。 吴铭将三八大盖往身上一背,跳上了磨盘,瞅准时机,猛地一纵,跳到了一匹惊马的背上,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任凭它连蹿带蹦,也不松手。双手使劲,勉强给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要跑也得向外跑,只要跑出去便完事大吉。 惊马嘶鸣着折腾了半天,见没法甩掉背上的骑手,便撒开四蹄,驮着吴铭,向村外跑去。 吴铭单手搂住马脖子,右手从怀里掏出事先装好消音器的手枪,一边抬头注视着前方,一边用日语高喊着“闪开,闪开。” 不少日本鬼子看见一匹惊马驮着自己人向村外飞奔,便吆喝着围了过来,有拿枪胡乱比划吓唬惊马的,还有拿着绳子准备拦截惊马的。1%6%K%小%说%网吴铭将手枪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冷静地开着枪,卟,卟,卟,随着一声声不起眼的响声,一个一个冲上来想帮助自己制服惊马的鬼子都被击倒在地。他掌握的时机很好,混乱中鬼子只见到靠近惊马的一个个倒在地上,混乱之中还以为是被惊马撞倒或踢伤的。 并不是所有的战马都拴在那个院子里,一些外围警戒的日本骑兵已经闻声赶了过来,四处追赶着惊马。 惊马刚刚驮着吴铭冲了出去,两个日本骑兵便赶了过来。一左一右疾驰着,吆喝着,想将惊马拦住。 “妈地,还敢追上来。老子一起做了你们。”吴铭左右看了看。咬了咬牙,继续放任着惊马向前飞奔,渐渐远离了洛村。 两名日本鬼子骑着马从两侧贴近了吴铭,他俩的意图是用超过惊马后,再向内夹住,挡住惊马的道路。。。 吴铭见距离差不多了,突然咧嘴冲着左面的鬼子一笑。正当鬼子莫名其妙之际,他手里地枪响了,卟,子弹从鬼子地太阳穴射了进去,洞穿了鬼子的头颅。这个鬼子松开了缰绳。栽下马来。 随后吴铭猛地发力,整个身子离开了马背,向右扑向另一个鬼子。鬼子冷不防被吴铭扑了一个满怀,惊慌失措的一声尖叫后被吴铭扑下马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吴铭的体重再加上前扑的力量几乎要压垮了他的身体,鬼子头一歪。摔晕了过去。 吴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吐了口唾沫,抬脚大力踩碎了鬼子地喉骨,结果了他的狗命。惊马已经跑远了。倒是那两匹战马毕竟受过训练,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返回寻找自己的主人。 “不用难过,这样的畜生怎么配骑在你们的背上。”吴铭笑呵呵地跑过去,拉过缰绳,将两匹马牵了过来。 “你们以后就跟我混吧!”吴铭一边慢慢地在马脖子上抚摸,安慰着有些躁动的马儿,一边冲着马儿说道。。N。 “这几位大姐,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洪月冲着中年妇女哀求道。 “那可不行。”中年妇女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那位好汉去村里打鬼子,我们怎么也得替他看住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家伙。” “大妹子,我们女人就讲究个从一而终,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呢?”另一个妇女劝说道:“还偷走了丈夫的钱财,弄得他跟个乞丐似的,你做的太过分了。” “是啊!”“对啊!”“就是你不对吗!”……………… 洪月目瞪口呆地听着众妇女地数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帮没见识的土包子,竟真的相信了王不四的鬼话,还敢教训起我来了。 洪月眨着眼睛,盘算了一下,想出了个主意。 “你们听我说。”洪月提高了声音,等众人停了下来,又开口说道:“你们不要听刚才那个人地鬼话,我根本不是他的什么姨太太,我是被他抢来当压寨夫人地。” “哦。”众人发出了惊呼,一齐瞅着洪月。 洪月偷偷地在心里笑了,先吓唬吓唬你们,不信我还斗不过你们这几个乡下土包子。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洪月故作神秘地说道,看着众人摇头,冷笑着说道:“他便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王不四,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你们还傻乎乎地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他回来了,把你们一古脑全抓走。”说完,得意地瞅着众人,这下害怕了吧,还不乖乖把姑奶奶放了。 众妇女面面相觑,真的露出的惊恐的神色,这其中只有一个女人皱着眉头打量着洪月,没有说话。 “那怎么办?”为首的中年妇女瞅了瞅别人,问道。 “咱们还是先跑吧!躲到山上去,就没事了。”一个妇女建议道。 “等一下。”打量洪月的女人走了过来,将为首的妇女拉到一旁,耳语着,眼睛不时瞄着洪月,弄得洪月莫名其妙。 “真的是这样吗?”为首的妇女问道。 “嗯,我相信姑妈的话。”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时村子方向响起了枪声,众人都回头望着村子,眉眼间充满了焦虑。 为首的妇女想了一会儿,似乎作出了决定,走到洪月面前,紧盯着洪月,说道:“那个人真的是王不四吗?你不是在骗我们?” “绝对没有。”洪月急忙表白道:“他绝对就是王不四,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的胆子有多大,一个人就……” 为首的妇女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哪也不去,你也别想跑。” “为什么呢?”洪月被搞糊涂了,疑惑地问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死缠烂打 “因为我认识他。”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坏笑着对洪月说道:“我的娘家是这里,我家却是青龙沟的。” “他根本不是一个坏人,因为我们都是他救的,要不是他,我们都得被冻死饿死。”那个女人瞪着洪月,“你这个坏女人,说他的坏话,想骗我们放你走,别做梦了。”说完,狠狠踢了洪月一脚。 “那你刚才怎么没认出来他呢?”洪月一咧嘴,不服气地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呀?”那个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王大侠的脸上一直是带着东西的,他一般很少以真面目示人。” 弄巧成拙,画蛇添足……洪月在心里把能形容的成语翻了个遍,低着头肠子都悔青了,就说他是土匪好了,非说出他的名字干什么,这下子可完蛋了,气死我了。 “坏女人,你当我们都傻呀?”那个女人还不依不饶地说着,他要真是土匪,能放心把你一个人扔给我们吗?怎么样,我聪明吧!” “聪明,哼,聪明。N”洪月牙疼似的哼哼着。 吴铭骑着战马,偷偷地又潜了回来,他可不准备就这样收手,这样太便宜日本鬼子了。 村子里的鬼子已经发现指挥官被人无声无息地杀死了,而且不少倒在地上的同伴明显是被人用枪打死的,虽然对于为什么没听到枪声有些纳闷,但明显加强了戒备,三个小队长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是回去,还是在周围展开搜索,直到抓住凶手为止。三个人意见不统争得面红而赤。 吴铭隐藏在树后。用望远镜寻找着合适的目标。 前面不远处有七、八个鬼子骑兵在村外游荡着。嗯,就是这几个了,在望远镜中能看到这几个鬼子装备的都是长枪,吴铭微微点了点头,只要靠过去,凭自己地枪法和射速,应该不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吴铭将两支驳壳枪抽出来,检查了一下,插在后腰,一勒马头,冲着这几个鬼子不急不缓地跑了过去。 “得儿、得儿、得儿……”的马蹄声让几个鬼子巡逻骑兵转过头去。一个同伴骑着马正向这边跑过来,旁边还拴着一匹马。 几个鬼子松了口气,垂下了枪口,原来是拦截马匹的同伴回来了,看样子,还追回来一匹。 吴铭的脸上挂着自认为最随和地笑容,跑了过来。将长枪插到鞍后地枪袋内,冲着几个鬼子喊道:“诸君,我追回来一匹马。”嘴里喊着,手却向身后伸去。 “辛苦了。”一个鬼子看着吴铭满脸灰尘的小黑脸。无精打采地回答道。这个家伙还不知道指挥官被人杀死了,脸上还笑着呢。。N。要是让小队长看见,肯定要挨耳光。 跑到十几米的地方,吴铭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双手抽出驳壳枪,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一阵急射,几个鬼子猝不及防,来不及端枪,便被纷纷打下马来。 这一阵枪声惊动了各处的鬼子,他们纷纷循声追了出来。 吴铭抡起马鞭子一阵猛抽,将几匹战马都赶跑,端起步枪瞄准了远处冲上来的鬼子骑兵,“砰”的一声枪响,一个鬼子跌落下马,其他鬼子赶忙将身体更加紧紧地贴在马背上,加速奔跑。 吴铭飞快地拉动枪栓,瞄准、射击,又一个鬼子人仰马翻,然后又非常快速而可靠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个时候对面的鬼子骑兵已经距离这里不过二、三百米了,吴铭一勒马头,催动马匹急速地离开。 鬼子恨透了吴铭,这个家伙已经杀了不少自己人,连指挥官恐怕都是死在这个混蛋之手,都红着眼睛紧追不舍。可是他们手里都拿着三八式骑步枪,而且还是在剧烈颠簸的马背上,要想准确命中目标非常困难,除非是停住马匹再射击。可是要这样做,十几秒的时间那个坏家伙可能都跑出去一、二百米了。吴铭已经换上了驳壳枪,不时回身打上几枪,由于鬼子距离较远,这次他改向马匹下毒手了,三匹战马被击中受伤,鬼子骑手也被甩出老远不知死活。 鬼子追得很郁闷,前面地这个家伙非常狡猾,逃跑的路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且这个家伙枪法很好,在这个距离能用手枪击中目标实在是非常了不起,己方虽然也在奋力还击,但技不如人,无法准确击中目标,而且步枪这个时候倒不如手枪更加灵活准确。 “停止追击。”在第六个鬼子骑兵被甩下马后,带队的鬼子军官皱着眉头下达了命令。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树木枯草严重妨碍了骑兵的行动。虽然前面的支那人也放慢了速度,但要想进一步拉近距离,恐怕非常困难,最重要的是追击地十几个人连死带伤已经快损失了一半。 吴铭见身后的鬼子停止了追赶,勒住了马匹,绕了个弯,再次接近了洛村。 将马匹拴在大树上,吴铭端着骑步枪,猫着腰越过了山坡,在树木杂草的掩护下,悄悄接近了村口,再次举枪瞄准了鬼子的哨兵。 砰,随着枪声,站在屋顶地鬼子哨兵身子一颤,一头栽了下来。 一群小鬼子冲了出来,一个军官挥着指挥刀嚎叫着指挥日军向吴铭所在的地方冲锋。砰,又是一声枪响,鬼子军官扔下了指挥刀,捂着冒血地胸口颓然倒了下去,鬼子们又纷纷条件反射的趴倒在地上,进攻为之一阻。 片刻后,搞清楚状况的日军士兵因为指挥官的被杀而变得非常的愤怒,有一些小鬼子站起身不顾隐蔽地向前冲,枪声立刻密集起来,这些小鬼子发飚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依不饶 吴铭换了个地方,瞄准后扣动了板机,一个捡起指挥刀的鬼子倒在地上抱着腿痛苦地翻滚着,吴铭冷笑着,再次打伤了一个鬼子。老子要拖死你们,你们总不能扔下伤员跑路吧,马匹是肯定不够了,再给你们添点累赘吧! 日本鬼子架起了三挺机关枪,向山坡疯狂地倾泻着弹雨,打得树枝噼噼叭叭地纷纷折断。 一时间压得吴铭不能抬头,他突然闷哼了一声,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胳膊,吴铭用手一摸,还好只是在胳膊上擦了一道沟,没有伤到骨头。看着手上的鲜血,吴铭眯了眯眼睛,看来小看了鬼子的战斗力,借着机枪的掩护,这些鬼子兵不断跳跃到射击死角向这里移动,成一个扇形向这里包抄而来。 吴铭就地翻滚着,借着地势和树木的掩护,滚下了山坡,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跑出了很远,吴铭勒住战马,回头望去,一些鬼子已经爬了上来,站在山坡上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还有一个鬼子军官对着吴铭大声吼叫着。HTN 吴铭就坐在马背上眺望着山坡上的鬼子,不慌不忙地撕开衣服,将胳膊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这种若无其事、目中无人的态度深深地激怒了鬼子,看着吴铭满不在乎的神情,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什么时候,支那人变得如此嚣张,如此轻视皇军。 “天皇是狗屎。”吴铭突然将双手拢在嘴前,大声用日语喊道。 “是粪坑里的大蛆。” 吴铭骂得一句比一句难听,骂声随着风飘入了日本鬼子的耳朵里,鬼子的临时指挥官再也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命令鬼子冲下山坡,向吴铭扑了过来,同时命令坡下的骑兵迅速绕过去,一定要抓住这个污辱天皇陛下的支那人。然后一刀一刀地割死他。 吴铭骑着马逗引着鬼子追赶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回快了速度,头也不回地跑得无影无踪。N 他有自己的计划,日本鬼子不会傻到用两条腿来追赶自己,肯定有骑兵绕过小山包,进行迂回,如果耽误下去,自己地处境便会很危险。现在赶在鬼子合围之前冲出去。隐藏起来再寻找机会。 鬼子合围地计划落了个空,等到骑兵迂回过来,与步兵会合一处,吴铭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被吴铭反反复复地一折腾,这伙鬼子连死带伤已经损失了三十多人。战马也丢失了一半,看看天色将晚,三个小队长只好统一了意见,先撤回去再说,要是在这个该死的村子里住一宿,天知道那个支那人又会想出什么诡计来。 拔出了二十多名骑兵负责警戒,剩下的马匹驮着鬼子的尸体和伤员。这伙鬼子开始撤退了,临走的时候,为了泄愤,鬼子临走的时候。用血在村头的墙上写下了“此村鸡犬不留”几个大字。 此时,吴铭已经返回到山沟里。与逃出来地妇女再次见了面。 “怎么样?我的三姨太还算老实吧?”吴铭看了看旁边蔫头搭拉脑的洪月,有些好笑地问道。 “她想骗我们,被我们给识破了。”那个青龙沟的妇女表功似的说道。 “这么笨吗?”吴铭摇着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洪月,“看你也是读过书地,难道把脑子都读傻了,撒谎骗人都能被人看穿。本来我是留给你个机会,你跑了也算是少了个累赘,没想到,还得带着你。” 洪月斜着眼睛看了看吴铭,低声嘟囔道:“这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切。”吴铭不屑地撇了撇嘴,“拉不出屎怨茅房,你还是脑子不够用,想得不够细。” “王大侠。”中年妇女有些焦虑地问道,“村里情况怎么样了?那些男人……” 吴铭的神情黯淡下来,潜入村子的时候,他确实看到了屠杀现场的惨景,可这确实是一件难以启口的事情。 “我估计鬼子要撤退了。”吴铭所问非所答地说道:“一会儿你们自己回村里看看吧,这个村子以后是不能再住了。” 虽然吴铭说得比较委婉,但中年妇女的脸色还是一下子变得极为苍白,颤抖着说道:“我知道了……” “你们在这多藏些时候吧!”吴铭再次跳上了战马,“鬼子是从县城方向过来的,我到前面去等他们,总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 “还是不要去了吧?”中年妇女咬着嘴唇抬头说道:“您还是不要太冒险了,何况您地胳膊又受了伤。” “这可不是被鬼子打的。”吴铭瞪着眼睛强辩道:“这是我抢马时自己摔的,小鬼子想伤我,那是做梦。你们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的本事。” 吴铭勒了勒马头,冲着洪月打量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既然逃不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也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来寻仇报复。” 洪月将头偏了偏,根本不理睬吴铭。 “嘿嘿。”吴铭冷笑了两声,说道:“一会儿你跟她们进村好好看看,把你那笨脑壳变得聪明一些,洪家小姐,既然有勇气来找我报仇,就要有失手地思想准备。别让我瞧不起你,也瞧不起你们洪家。” 沉默了一会儿,洪月抬起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不会给洪家丢脸,你等着瞧吧,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决心和能力。” “是吗?”吴铭轻篾地笑了,不依不饶地继续刺激着洪月,“那好,我拭目以待,看看你们洪家除了培养汉奸和傻瓜,还能教出什么样地东西来。” 公告:因为这几天工作变动,更新有些慢,还请大家谅解。四月末就好了,我找了个比较清闲的工作,赚的多少无所谓,只要我心情好就行,这也是我多年来的体会。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追与逃的游戏 用鲜血写的“此村鸡犬不留”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刺入了众人的眼里,月光下,整个洛村鸦雀无声,静悄悄的渗人。 众人心情沉重地向村里走去,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感觉,但多少还是存着一线希望,没有人说话,向着关押男人们的村西大院走去。 远远的,便能闻到一股烧焦皮肉的臭味,等到了大院,众人都惊呆了,五十多个男人死伤枕籍地躺满了一地,有的肢体不全,有的被烧得焦黑,景象惨不忍睹。 “哇…”的一声,一个妇女放声大哭起来,冲了过去,胡乱翻找着,“娃他爹呀,你在哪呀?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 一时间,众妇女们哭声一片,呼兄唤弟,喊爹叫夫,凄惨的声音让人心碎。 洪月靠在一堵土墙上,强忍着胸腹中的翻江倒海,最后终于一歪头,大口呕吐了起来。。。长这么大,她也没见过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她实在是受不了。 她缓缓地走到了一个角落,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连胆汁都吐出来好几口,眼泪鼻涕弄了一脸。她抬起头,对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虽然胳膊上的伤口还很痛,但心里的震憾却使她淡忘了。 日本人把东北做为稳固的基地和后方,实行的奴化教育,怀柔政策,残暴的行径有所收敛,也难怪洪月初见到这种情景会有这么大的震惊了。 哥哥给日本人做事,不就成了帮凶了吗?只是为了洪家的利益,便投靠日本人。为虎作伥,难道这全是错的? 听着凄惨地哭嚎声,洪月痛苦地使劲摇着头,只是手被反绑住了。声音还是不断地钻入她的耳中。折靡着她的心灵。 一个鬼子刚刚跳起来,吴铭便把握住了短短的一秒钟地时间,提前瞄准了他落脚地地方,“砰”的一声枪响,鬼子就想是自己迎上去一样,尸体扑通一声掉在一个小地里,而那个地本来是他想跳进去躲藏的地方。WAN 三十多个鬼子向吴铭大概的藏身地搜索着前进。鬼子们并不害怕死亡,残忍和血腥甚至还可以增加士气,可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亡,特别是这种挨冷枪非常的伤害士气。 鬼子军官爬过去看了一眼,那个鬼子的脑袋被打开了花。红地白的流了一地,不禁恨恨地骂道:“八嘎牙鲁。” 吴铭赶到了鬼子撤退的路上,继续不屈不挠地杀伤着鬼子,这使得鬼子们都气愤异常,这个支那人是不是有毛病呀,从中午一直纠缠到天黑,还在队伍四周不停地打着冷枪。眼见着同伴一个个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鬼子兵是进退两难。N 而在黑夜里,却是吴铭最喜欢的杀人环境,在惨淡的月光下。他飞快地在树林里穿行,围着鬼子地队伍不停地骚扰。纠缠。每一枪都不落空,而且从不在同一地方连续射击。 吴铭本身是艺高人胆大,而且这些小鬼子的单兵作战能力他并不看得上眼,再加上有防弹衣的保护,只要不是近距离挨枪,即使受点伤,也不会致命,更使得他有恃无恐。 “轰”的一声巨响,吴铭布置的诡雷爆炸了!借着爆炸的火光,他手中的步枪也迅速找到了狙击目标,飞快地扣动了扳机,然后猫着腰飞快地离开。 留在原地的鬼子都焦急地望着山上,缠斗没完没了,谁能想到一个支那人竟然敢向百十多人的大队挑战,这个家伙不仅胆子大,而且技战术水平非常高超,天色又越来越暗,这个家伙更是如虎添翼。 一支枪管从另一侧的树林中慢慢伸了出来,瞄准了留守地鬼子小队长。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鬼子小队长地头上迸出朵血花,栽下马来。 突然的袭击让鬼子大吃一惊,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另一侧,原来敌人并不是一个人,这边还有。 砰,又是一个鬼子骑兵摔下马来。同时也暴露了袭击者的大概位置,大日本皇军什么时候打过这种窝囊仗,受过这种委屈,被区区两、三个支那人搞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这太丢面子了。只留下五、六个鬼子看守伤员和马匹外,其他鬼子都嚎叫着冲了上来。连骑兵也跳下马来,加入了追击的队伍。 一个灰色的人影敏捷地钻入山林,撒开脚丫子狂奔,他身后的鬼子们大声吆喝着,可惜人家仿佛是山民出身,而这些追赶的鬼子兵磕磕绊绊的越追越远。 子弹不停地飞过来,打断的树枝和树上的积雪不断落在吴铭的头上,他使劲摇了摇头,冷静地扣动了板机,一个正端着机关枪向着密林不停扫射的鬼子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鬼子的脚步声不断的在身后隐隐约约的响起,灰衣人犹豫了一下,开始专门挑选一些难走的、比较隐蔽的地方奔跑,很快,他便把追赶的鬼子甩得不见了踪影,这才停下了脚步,抹掉头上的汗水。 要是换成吴大哥,肯定不会放这些鬼子轻易离开,灰衣人吐了口唾沫,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跟着撤退的鬼子杀了回去。 吴铭和鬼子继续玩着追与逃的游戏,他逃得很轻松,鬼子却追得相当辛苦,天黑后的树林里根本看不到吴铭设置的诡雷,而且不易捕捉到吴铭的身影,在连吃了两颗手榴弹后,鬼子们更加小心翼翼,都盼着指挥官下令撤退,赶快结束这场充满杀机和陷阱的追赶。 注:晚上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花样百出 吴铭见追击自己的鬼子开始带着伤兵和尸体撤退了,冷笑着又从大路上穿过,跑到了另一边。杀完人放完火便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再留下几个死鬼再说。 “砰!砰!…”几声枪响从树林深处传来,吴铭立刻警觉地抬起了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快速的向着枪响的地方跑过去。 望远镜里,前面影影绰绰的大概有二十多个鬼子正在与人对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在和鬼子干呢?看样子好象只有一个人,胆子可真不小啊,吴铭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着。 看了一会儿,吴铭决定帮助对面的那个家伙一臂之力,因为鬼子已经开始悄悄地分兵包抄了,那个傻瓜怎么就不知道跑呢?敌进我退,敌退我追,这都不知道吗?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哪,一个人能挡得住这么多鬼子。 吴铭瞄准了鬼子机枪手的后脑勺,因为机枪发射时有火光,这个目标比较好打。 砰,吴铭扣动了板机,鬼子的机关枪哑巴了,受到前后夹击的鬼子有些慌乱,有两个鬼子向后张望时暴露了目标,分别被吴铭和灰衣人结果了性命。 月光如水,杀戮和追逐在树林里继续上演着,没有受过系统丛林战训练的日军吃了大亏,吴铭先不用说了,那个灰衣人象是经常在山林中行走,动作轻快敏捷,枪法也不错。两个人就这样与鬼子周旋着,慢慢地消耗着鬼子的有生力量。 鬼子们在树木之间奋力的奔跑着,跳跃着。不断隐蔽着自己的身体。这次地对手真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如果喊杀声震天的战场那还反而好一点,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幸运的挨上一枪呢?真可怕呀! 吴铭将身上的鬼子军装脱下。挂在步枪和一根树枝上。做了个假目标,然后呲牙咧嘴地爬上了旁边地一棵大树,胳膊上地伤还是很疼的,这使得他的动作有些慢。N 五、六个鬼子躲躲藏藏,不断跳跃着追了过来,从吴铭藏身的树下走过,一顿乱枪。打在了假目标上。 正当小鬼子诧异地盯着这个连中几枪都屹立不倒的猛人时,吴铭呼地从树上跳了下来,两把驳壳枪抡起来“哒哒哒…”一顿急射,几个鬼子象打摆似的颤抖着倒了下去。 追赶吴铭的鬼子们撤了回来,与留下来地五、六个鬼子会合在了一起。一个鬼子小队长皱着眉头望着另一侧山林。在地上不停地来回走动,那里枪声不断,似乎打得非常激烈,自己要不要率队上去增援呢? 正当鬼子小队长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满脸是血的鬼子跌跌撞撞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指着树林断断续续地说道:“支那人,很。很多,快,快增援。”说完,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1%6%K%小%说%网 鬼子小队长抽出指挥刀,嚎叫一声。率领着自己的手下,冲入了树林。 “我靠,怎么没有人理我?”吴铭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过来,不禁有些郁闷。 听着鬼子跑远了,吴铭自己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向着留守的鬼子走去。 “咦?”一个鬼子指着正在慢慢走过来地吴铭,惊奇地喊道,原来这个家伙没死呀。 走近了,吴铭一呲牙,满脸是血,再带上这样一副笑容,映着月光,着实有些恐怖。 砰,还没等鬼子说话,吴铭掏出手枪,就是一下子,那个鬼子兵猛地向后一仰,脑袋被掀倒了半个。 剩下的鬼子这下才反应过来,刚要端起手中的步枪,吴铭的子弹已经接踵而至,扑、扑…随着一声声子弹钻入肉体的声音,在驳壳枪凶猛的连射火力下,几个鬼子来不及开枪反抗便纷纷倒毙在地。 吴铭带着狞笑,象一个从地狱而来的索命使者,端起步枪毫不留情地屠杀着留下来地鬼子伤员,顿时,惨叫和哀嚎响成了一片。 呼,吴铭看着刺刀上不断流下的鲜血,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又捅起了马屁股,吃痛的战马一匹接一匹地疯跑起来,有的顺着大路狂奔,有地钻入了山林,嘶叫声传出去很远。 这个时候,被吴铭调开的鬼子听到身后传来地枪声,也发现了不对劲,纷纷停止了脚步,还有一些跑在后面的鬼子已经开始纷纷往回跑。 等到鬼子赶回来,看到的是一地狼籍的尸体,远处的吴铭骑着马已经跑出去很远了,隐隐约约听到吴铭狂笑着喊道:“赛雅拉拉!哈哈哈哈!” “巴嘎。”仅存的鬼子小队长愤恨难当,挥刀斩断了身旁的一棵小树,望着吴铭远去的背影,嚎叫起来。 洪月木然地看着悲痛的妇女们收拾着男人们的尸体,这次鬼子共屠杀了五十六人,只有一个幸存者挨了一刺刀,忍痛钻入了尸体堆下面,勉强活了下来,可身体被烧伤了大片,正躺在她不远的地方呻吟着。 她的脑袋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实的残酷和血腥,将她的执着报仇的信念击了个粉碎,使她陷入了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为哥哥报仇,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哥哥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很该死呢? “踢嗒、踢嗒……”马蹄声由远而近,吴铭骑着一匹马,后面还拴着一匹,奔了过来。他脸上满是鲜血,衣服也破了好几处,但却显得那么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洪月连头也没抬,还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那些个妇女倒是停了下来,纷纷抬起头望过去。 努力,努力,今晚争取再来一更,时间可能稍晚一些。情节要加快,好让主角自由自在地去闯荡北平、上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女兵们的反应 “怎么啦?不习惯?”吴铭看了看洪月,讥讽道:“你那个汉奸哥哥可比你强多了,帮鬼子办事可是尽心尽力,这样的场面也是习以为常。哪象你,一点免疫力也没有。” 洪月木然抬头看了吴铭一眼,又低下了头。 吴铭跳下马,割断了她手上的绳子,斥道:“擦擦脸,最见不得你这么脏的女人。” “王大侠…”中年妇女抹了把眼泪,哽咽着对吴铭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个村子是不能再住人了,鬼子在我手里吃了大亏,一定会来报复,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众妇女为难地对视了一下,显然是因为要离开家园或者是无处可去而发愁。 “你们要是没地方去,就到青龙沟吧!”吴铭沉吟了一下,说道:“那里有游击队,安置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们快走吧!”吴铭冲着还在发愣的妇女摆了摆手,“死了死了,一副臭皮囊而已,难道你们还要正经八百地下葬守灵不成。。。”说完,转身走向战马。 “走了。”吴铭踢了洪月一脚,借此发泄一下胸中的沉闷。 洪月整个人好象变傻了,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没有抗议,也没有不满,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靠,不是傻了吧?”吴铭暗自想道,摇了摇头,“上马吧,我和你骑一匹。看你那傻样,自己骑还不得摔死你呀!” 一路上,洪月都默不作声,让吴铭开始怀疑她的脑子受了刺激。不是傻了。便是疯了。 树林深处,那个穿灰色衣服的人抹掉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向后面看了看,追赶自己的鬼子兵早就不见了踪影。灰衣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自己简单包扎的肩膀,摇着头转身走了。N “黄兄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便联系上了。”赵天豪夸赞道。 “过奖了。赵兄过奖了。不过是传个话儿而已。”黄双虎谦逊着,别有意味地说道:“黄某也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免得到了那边有人给穿小鞋啊。” “多虑了,黄兄多虑了。”赵天豪摆了摆手,笑容满面。“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功劳也少不了黄兄地一份,谁敢欺负黄兄,我第一个不答应。” 黄双虎嘿嘿笑了两声,腹诽道:靠,话说得好听,到时候可就不是你了。 “不过。”赵天豪突然话题一转。“到时候还得麻烦黄兄派些心腹之人,护送护送,免得出了事情连累黄兄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黄双虎点着头。“我会亲自带人护送赵兄,对这个王不四。我也是很仰慕,仰慕得很哪!”这什么事呀,把我宝贝女儿地心都拐跑了,我这个当岳父的还得巴巴地把女儿给他送去。黄双虎一想到这些,就有些郁闷。 “姐,亲姐。”黄诚华跟在黄玉霜后面,象个跟屁虫似的转来转去,“您就带我去吧!” “你怎么这么缠人?”黄玉霜不耐烦地转身敲了敲他的脑袋,“我是去办正事,你一个小孩子跟去干什么?乖乖在家待着。” “真不让我去?”黄诚华眼睛转了转,正色问道。 “真的,不能再真了。”黄玉霜淡淡地回答道:“这下死心了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黄诚华瞪着眼睛,瞅着黄玉霜。 “呵呵。”黄玉霜给气乐了,“怎么着,你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吗?快让我开开眼界。” “也没什么?”黄诚华仰起头,悠闲地望着天,“我就到处说说,王不四是我姐夫,谁不服我就揍他。” “你……”黄玉霜这下可傻眼了,碰上这么个混蛋弟弟,可真是倒霉啊! “说话呀!”吴铭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说道:“怎么都不吭声呢?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我都说明白了,你们倒是给个意见呀?” 回到青龙沟,吴铭便召集了所有的手下,把事情经过都讲述了一遍,可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低头不语,弄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这也算是件好事。”吴铭无奈之下,只好鼓动唇舌,继续说道:“回去了,你们就是英雄,出名了,多好。还会有个安定地生活,是不是?” “好个屁。”王莹忍不住抬头说了句粗话,毫不示弱地望着吴铭,“安定的生活,你说得可真好听,要想回去,我们早就走了,还要等到现在吗?” “靠,那你们是怎么想的?”吴铭使劲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想法,娘们样儿。” “我们本来就是娘们吗!”胡青轻轻的一句话把吴铭气得张口结舌。 成晓怡站起来,冲着吴铭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们不想成为什么英雄,只想打鬼子,你当初不也说过,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身上地耻辱吗?难道你全忘了,还是因为你想过左拥右抱的安逸生活,才这么急地想把我们甩掉。” 众人都抬起头望着吴铭,唯独沈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摆摆手示意成晓怡坐下,缓缓地说道:“我当然没有忘我说过的话,也不是象你们想的那样,什么左拥右抱,瞎扯。”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既然你们还想杀鬼子报仇,回去了不也一样吗?当一个战士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好意思,昨晚电脑硬盘彻底完蛋了,好在是用U盘操作,损失不大,请大家原谅,昨晚差一更,我一定补上。 第一百五十章 贴身仇人 “恐怕也不是这么简单。”沈敏突然抬起头,说道。 吴铭愣了一下,用疑惑的目光瞅着她。 “或许回去后象你所说,会得到些荣誉,称号什么的。”沈敏慢慢地解释道:“然后呢,可能热情过去后,就被打发到角落里无人问津。即使能够让我们再上战场,混在一群士兵当中,没有协同合作,你教的那些东西又能发挥多少,还不是白白死掉,想发挥现在这样的作用很困难。” 吴铭皱起了眉头,仔细思索起来。 “我同意阿敏所说。”成晓怡赞同的点了点头,“回去了把我们分散开当大头兵使,还不如留在这里,你要走便走吧,我们照样让鬼子头惊胆战。” “出去一趟,便让人把心给偷走了。”王莹低声抱怨道。 “嗯,你说什么?大点声。”吴铭没有听清,开口问道。 “没什么?”王莹敷衍道:“我和她们俩的意见是一样的。” 吴铭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这都是些小事,其实也很好办。和那边来的人把条件谈清楚就行了,谈不妥,你们便不回去呗。” 众人互相瞅了瞅,都微微点头。成晓怡站起来,说道:“也好,我们先把条件写下来,如果能答应,我们可以考虑回去。” “到时候,你们跟我去几个人,当面说清楚。”吴铭提议道:“那边是不知道你们的实力,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们闲着。” “那还得需要你帮帮忙啦!”王莹坏笑着,“带我们干几件大事,有轰动效果的那种,那边自然会重视我们。单独给我们成立个别动队也说不定啊!” “有道理。”胡青深以为然的点着头。附和道:“名声响亮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吴铭眨巴眨巴眼睛,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送佛送到西,我尽量帮你们就是。” “要不,你就把那个姓洪地女孩子放了吧?”沈敏一边细心地给吴铭换药。一边轻声说道:“也不说话,一整天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吃饭,看着怪可怜的。” 吴铭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放了她岂不是害了她,兵慌马乱的让她到哪里去?” “那也不能就这么靠下去吧?”沈敏有些嗔怪地说道:“绑票还绑上瘾了,再说你是怎么把她弄成那个样子的,就好象……” “好象什么?我可是没干什么。”吴铭抱怨道:“不过,她能有这种表现,说明她和那个洪山还是不同地,还有重新做人地希望。” “放心吧!”吴铭安慰性地拍了拍沈敏的手。“呆会儿我去看看,肯定没什么问题的。N” “解铃还需系铃人,也只有你才知道事情的根由,才能解决问题。不准再欺负人家啊。一个小姑娘,也经不起你……”沈敏笑着说道。 “把我当什么人啦?”吴铭假作不满地搂住了沈敏。顺着腰肢向下摸索了几把,坏笑着说道:“不错啊,这阵子锻炼得不错,坚挺耐摸。” “去。”沈敏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小声警告道:“当心被别人看见。” “喂。”吴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不客气地踢了洪月一脚,“怎么不吃饭,绝食吗?还是我这里的饭不合你这个汉奸妹妹的口味?” 洪月挨了一脚倒没什么反应,可是最后这句话却终于使她爆发了,郁闷和矛盾使她终于不能再忍受下去。 “你这个混蛋,快杀了我吧!”洪月突然蹦了起来,张牙舞爪象疯了一样向吴铭扑了过来。 吴铭被吓了一跳,面对洪月毫无章法的疯狂进攻,颇有些手足无措,身上挨了好几下。 “疯了,你疯了。”吴铭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后退,手忙脚乱地招架着。 “我受够了,活够了。”洪月更加大声地喊道,猛扑向吴铭,紧紧抓住了吴铭地手腕子。 吴铭急忙反手一抓,头一偏,躲开了洪月的凌空大咬,右腿横扫,将洪月摔倒在地,翻身骑了上去。。N。 “冷静,冷静。”吴铭骑在洪月身上,两只手紧紧按着她的手,瞪起眼睛喝斥道。 洪月挣扎了两下,见没有效果,气急之下,张开嘴冲着吴铭乱吐起唾沫来。 “停,停下,住手,住嘴。”吴铭左躲右躲,还是被洪月的超级暗器“漫天花雨”频频击中。 洪月喘了两口粗气,酝酿了一下,继续进行着口水攻击。 吴铭终于忍无可忍,一低头,堵住了洪月的小嘴。 洪月一下子呆住了,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这么瞅着都不再动了。 半晌,洪月反应过来,张嘴就咬,吴铭反应很快,急忙撤了回来。 洪月瞪圆了眼睛,羞愤交加,刚要再吐唾沫,吴铭又飞快地低头堵住了她地嘴。 再咬,再躲,再吐,再堵。两个人重复着奇怪的动作,一连好几次。 终于洪月偏转了头,放弃了挣扎,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吴铭呆了一会儿,缓了缓声音,轻声辩解道:“你不吐我,我也不会这样做。”见洪月没有反应,试探着放开了手,警告道:“别再动手了,你打不过我的。” 吴铭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了下来,见洪月躺在地上流眼泪,挠了挠脑袋,尽量用比较温柔的声音说道:“起来吧,我不再欺负你了。” “也好。”吴铭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暗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既然不想活了,我也不拦着你,等你到了阴间,好好问问洪山,他是不是中国人?如果说他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当地汉奸,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帮着日本鬼子屠杀中国人?你再好好看看,洪山是不是在地狱里受罪,是不是有很多被屠杀的无辜冤魂围在他身边叫好。” “别说了。”洪月双手捂脸,痛哭起来。 “听说那些东北来的特务经受过日本人残酷地训练,在训练营里就杀过老人和小孩来练胆量。”吴铭慢条斯理地继续说着,“这种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洪山不能逃避这种生活,被我杀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不要再说了。”洪月坐了起来,痛苦地摇着头。 “起来吧!”吴铭走上前去,将哭得发软地洪月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说到底,还是你们家族的那些短视的老人害了你哥哥。”吴铭拍了拍洪月的肩膀,无声地叹了口气,“日本人暂时得势,有些人便把祖宗八代都忘了,撒着欢的扑进鬼子的怀里。” 吴铭撇着嘴,轻篾地笑着,简单地收拾着屋内因为两人打斗而弄得凌乱的物品,“其实想当一条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要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要么便昧着良心当疯狗,用同胞的鲜血和生命来取悦主人,换两根肉骨头。”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起码还知道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还能够保持一个人的尊严。”吴铭将空碗和筷子放到桌子上,正色说道:“希望你不要象洪山那样,就算是受日本人的胁迫或威胁,做了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可也别忘了等待时机给日本人致命的一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洪月擦了擦眼泪,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对了,你不是来找我报仇的吗?”吴铭笑着坐到洪月对面,饶有兴趣地问道:“可是凭你那两下子,和教你功夫的那些草包师父,就算再练了十年八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洪月低着头不说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如这样。”吴铭轻轻敲了敲桌子,看见洪月抬起头,笑着说道:“你这些日子便安心地留在这里,细心地观察我的弱点,然后回去勤学苦练。你还年轻,说不定,过个三、五十年,等到我佝偻气又喘,咳嗽屁又多的时候,你真能杀了我为你哥哥报仇呢?” 洪月疑惑地盯着吴铭的脸,似乎在仔细考虑这个建议后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别想多了。”吴铭摆了摆手,说道:“我可是为了那三十根金条才这样做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哦!错过了可要后悔一辈子滴。” “好,我非要看着你这个坏蛋死在我手里不可。”洪月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虚伪的女人 “算日子也该来了。”吴铭摘下口罩,走到窗前,自言自语着。 洪月摸了摸包扎得好好的伤口,冷冷地说道:“别以为你给我治伤,我就会领你的情。” “切。”吴铭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没想让你领情,这治疗费、药费、饭费、宿费,到时候你是要一分不少地给我的。” “别听他瞎说。”沈敏用毛巾擦着洪月头上脸上的汗珠,笑着安慰道。 “钱我家有的是。”洪月翻了翻白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你要收钱,那我是不是可以点菜呀,满汉全席你做得出来吗?” “做梦去吃吧!”吴铭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笑着问道:“为什么不打麻药,是想展示你洪家的勇敢,还是怕我把你……,嘿嘿。” 洪月瞪起了眼睛,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逗人家了。”沈敏走过来,将吴铭向门外推,“还是去交待一下放哨的吧,别人家来了却见不到,看你猴急的样子。” “我不急。”吴铭摇了摇头,“就怕有些人使坏,比如……” 比如王莹和胡青,此刻便端着枪,横眉立目地瞪着黄玉霜等一行人。 “我师傅不在,他出去玩了。”胡青翻着眼睛,张嘴胡说道。 黄玉霜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着急,远远的能看见吴铭正从山坡上走下来。“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他,正好我想找沈敏姐姐好好聊一聊呢!” “阿敏也不在,她陪着师傅一起去玩了。”王莹接口道。 “不会吧?”黄玉霜故意惊讶地问道:“王不四不是那样不守信用的人啊?他可是和我说好的。怎么又出去玩了呢?” 胡青眨了眨眼睛。瞅了瞅王莹,王莹撇了撇嘴,说道:“这世上谁都能相信,就是不能信他,出尔反尔地事情还做得少了吗?你是不了解他呀!” “没错,没错。HT”胡青立刻明白了王莹的意思,那就是极力贬低吴铭。把他说得越坏越好,最好是能把黄玉霜吓跑。 “他呀!坑蒙拐骗,五毒俱全。”胡青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没发觉吴铭已经走到了不远的地方,正凝神细听着。“欺男霸女,那是无恶不作呀!”说完,又瞅向王莹,挠了挠头,“他都干了哪些坏事来着,你来补充补充。” “他,对呀。他都干了什么坏事来着?”王莹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起来,猛然一抬头,“对了,他最愿意干的就是勒索绑票。黄小姐,你还记得他对你做过地事情吧。这不,他前两天回来,又绑了一个小丫头,你说他变态不变态。” “变态,太变态了。”胡青使劲点着头肯定道:“那么一个小姑娘,他把人家折磨得一天也不说话,不吃饭,你说他有多坏呀,简直是……,哎哟,谁打我头。”胡青突然痛叫了一声,回头正对上吴铭地眼睛。 “我有多坏呀?”吴铭似笑非笑地望着胡青和王莹,“说得挺来劲的吗,继续说呀!” “嘿嘿,呵呵。”王莹和胡青干笑着,突然转身就跑,转眼便没了踪影。 吴铭瞅着黄玉霜,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法子,这帮家伙,就是这副样子。” “呵呵,挺有趣的。”黄玉霜掩着嘴乐不可支,“你这个师傅当得很没面子呀,在外面杀鬼子的威风都哪去了?” “内圣外王吗!”吴铭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一路上还顺利吧!” “还好。”黄玉霜和吴铭并肩向前走去。 “内圣外王?嗯,很有哲理。”黄诚华小跑着跟在后面,插嘴说道。 “知识和思想。”吴铭头也不回,微有些自得地说道:“学到知识,在思想上再突破,就能象我这样随口便能说出富有哲理的话来了。” “可惜呀!”黄诚华很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历朝历代地统治者都想不到呢?” “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想做。”吴铭纠正着他的错误。 黄玉霜轻轻拉了拉吴铭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又绑了一个女的,是不是真的。”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没办法,这事干熟了,都上瘾了。” “说说,是怎么回事?”黄玉霜很好奇地问道:“是不是看人家年轻貌美,便起了歹 “不是我起歹心,而是她起地歹心。”吴铭很大方地拉起黄玉霜的手,一边向前走一边仔细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洪山的妹妹呀!”黄玉霜释然地笑了起来,没有不小心眼的女人,听吴铭解释清楚了,她的心情也畅快了许多。“那你准备怎么对付她,送来钱就放她走吗?” “那当然了。”吴铭很随意地点了点头,“如果她是榆木脑袋不开窍,以后再来找我,我可就不客气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你太自信了。”黄玉霜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论能力她可能一辈子都赶不上你,但要是暗中下黑手,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呵呵,暗中下黑手一向是我最喜欢的,我倒想看看谁能超过我。”吴铭地手紧了紧,指着前面说道:“来人迎接我们了,八成是沈敏。” 黄玉霜犹豫了一下,怪笑着甩开吴铭的手,紧紧挽起他的胳膊,向着沈敏和几个女兵们走去。 “玉霜妹妹,你来了。”沈敏率先笑着迎了上来,对黄玉霜故意作出的亲密姿态没有什么反应。 “沈姐,又见面了。”黄玉霜也亲热地拉住了沈敏地手,“沈姐是越长越漂亮了,真让我羡慕呀!” “你才是真漂亮呢!”沈敏和黄玉霜亲亲热热地手挽手走着,丝毫没有嫌隙的样子。 女人哪,很虚伪,关系不太好地在大街上也是这种亲热的样子,真是让人很搞不懂。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哪个更真诚,八成是沈敏,黄玉霜可是鬼精鬼精不吃亏的家伙。吴铭跟在后面,心里想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会面(一) “这次去,你说话时要小心点,最好不要搞僵了。”黄玉霜殷殷地嘱咐道,“那个赵天豪成天笑眯眯的样子倒没什么,他身边那个伙计好象有两下子,很傲的。” 吴铭点了点头,宽慰道:“应该没事儿,他们是来求我的,不是来找碴的,不会那么冲动吧?”停了一下,瞅了瞅沈敏和黄玉霜,笑着说道:“只要你们俩的关系能处好,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你小瞧我了。”黄玉霜挽住沈敏的手臂,笑道:“沈姐姐是个好人,能和她在一起,我高兴得很呢,又怎么会处不好呢?” “早去早回,别让我和玉霜等得太久。”沈敏笑着说道。 春风又一次吹来,有些积雪已经融化,露出了褚黄色、黑色的土地,苍然的山松透出了一点新翠。 吴铭跳下马,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挥了挥手。王莹和范虹芳会意地点了点头,将马匹拴在树上,转身各自寻找合适的潜伏位置,只有成晓怡留了下来。 “如果…”吴铭盯着一棵小树出了会儿神,说道:“如果他们真的和我动手,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帮忙。” “明白。”成晓怡点了点头,“存心试探还是真有恶意,我能看得出来。”吴铭抿了抿嘴角,将目光投向远方,缓缓地说道:“你是头脑最清楚,心思最细密。如果以后我真的离开了,你一定要负起责任,尽量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嗯。”成晓怡折断了根树枝,轻轻摸着上面微微透出的嫩芽。“春天到了。这树枝都出芽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吴铭瞅了瞅成晓怡,拿过她手里地枝条看了看,说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大家也许还没注意,这小树就焕发了生机。” “一会儿军统的来了,就由我来跟他们说清楚吧!”沉默了一下。成晓怡望着吴铭说道:“也让他们心里明白,这是我们的意思,跟您没有任何关系。HT” “有没有关系,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吴铭满不在乎地说道。 “您要是洗手不干了,估计八成是要到国统区去吧?”成晓怡猜测着说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想过安生日子,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 吴铭想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也好,虽然我还没想好到哪去,也并不怕他们,但这件事由你们自己来说反倒更好。把你们地想法和要求都说出来。” “还有一件事情。”成晓怡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吴铭,“这些是我记录地,你平时教给我们的东西。还有你所说的一些特种战的设想,基本都在上面。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准备谈完后,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带走,这样他们就要对我们的战术和能力进行重视。” 吴铭转过身去,没有接笔记本,“我不反对,而且这些也不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只是把我学过地教给你们而已。。。” 一声鸟叫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那是王莹在高处示警,远处有人过来了。 “其他人留在这里,老杜和我陪赵先生他们过去。”黄双虎勒住了马头,举手命令道。 “黄兄。”赵天豪皱了皱眉,劝阻道:“人是不再靠近一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没事的。”黄双虎满不在乎地说道:“虽然王不四凶名远播,可那是对日本人,对中国人他还是比较客气的,赵兄多虑了。”嘿嘿,自己未来女婿,还能对自己不利吗,笑话一样。 “既然黄兄这么说,我就没问题了。”赵天豪瞅了一眼身边的小韩,勒了勒马头,跟在黄双虎和杜华地后面。 走了五分钟左右的路程,进入树林,四个人便看见吴铭和成晓怡正站在那里悠闲地等着他们。 “看,我没说错吧!”黄双虎伸手指了指,“只有两个人,右边的个子高一些的就是王不四。让我和老杜先上去打个招呼,然后你们再谈。” “有劳黄兄了。”赵天豪客气地说道,勒停了马,和小韩驻目观看。 看着黄双虎和杜华催马上前,与吴铭客套,赵天豪眯起了眼睛,轻声问道:“小韩,能看出什么来吗?” 小韩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有点远,看不太清,好象很普通的一个家伙,是不是大家以讹传讹,把他说得神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赵天豪轻笑了一下,“咱们还是不要轻视他,待会儿我来跟他谈。” 正说着,黄双虎和杜华已经返了回来,“赵兄,该你们了。”黄双虎笑着说道:“我和老杜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好好谈谈吧!” “好,先谢谢黄兄。”赵天豪拱了拱手,催动马匹,和小韩向吴铭和成晓怡跑去。 离着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赵天豪跳下马来,将缰绳甩给小韩,笑容满面地拱着手,边走边热情地招呼道:“王大侠,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 “赵先生客气了。”吴铭淡淡地笑着拱手抱拳,“一介草莽,可当不起风采不凡。” “谦虚了,谦虚了。”赵天豪笑呵呵地走到了吴铭的近前,“王大侠东挡西杀,让鬼子汉奸闻风丧胆,可真是让赵某佩服万分哪!” 吴铭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虽然脸上地笑容没有什么变化,但对这种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十分不习惯。 赵天豪马上意识觉察到了吴铭的不耐,脸上弥勒佛似的笑容一点没变,但却直奔主题。 “我们地来意想必王大侠都已经知道了,不知王大侠作出决定了没有。”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用手一指成晓怡,说道:“先说她们的事情吧,我虽然算是救了她们,可她们却有自己地选择权,我也不想干涉,不如你们先谈吧!”说完,转身走到一旁,对着小树上新长出的嫩芽出神地看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另类的合作方式 赵天豪看了看成晓怡,正色说道:“我是军统局华北区北平办事处行动组长,少校赵天豪。奉上峰之命,营救你们安全返回。” 成晓怡一个立正,朗声说道:“成晓怡,国军第*师*团*营*连上等兵。” “很好。”赵天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王不四把事情都给你们讲了吧?如果没有什么困难的话,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起身,我好安排路线和接应人员。”在他看来,只要王不四不阻拦,这些女战俘得到能回去,而且将受到英雄式的欢迎的消息肯定欣喜若狂,这件事办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困难的。 “是这样的。”成晓怡详细地将她们的想法和要求讲述了一遍,“与其回去以后被当成花瓶英雄或者分散开随便塞到军队里,我们宁肯壮烈殉国,埋骨它乡。还请相信我们的能力。” 赵天豪已经皱起了眉头,眼睛一瞪,眼神竟然变得非常凌厉,“这么说,你们是想违抗政府和军队的命令了,你们还承认不承认自己是国军中的士兵。” 面对赵天豪凌厉的眼神,成晓怡毫不示弱地与其对视着,坚定地说道:“如果能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将以一个国军士兵的身分进行战斗;如果不答应,就请您自己回去,我们将以一个中国人的身分战斗到底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火药味,看来两个人丝毫都没有妥协退让的打算。 “气势果然不同了。”小韩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如果你们的能力确实出众,也不是没有商量地余地。” 赵天豪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赞赏地点了点头,“其实你们的条件并不过分,不过这也要你们用实力来证明。” “可以。”成晓怡干脆地答应道,“不知道什么样的证明才算有力呢?” “呵呵。”赵天豪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太好说。等我请示了上峰,再给你答复吧!” 成晓怡掏出笔记本递了过去,“可以把这个东西作为其中地一部分报上去吗?我相信会有识货地人感兴趣的。” “好吧!”赵天豪接了过来,随手递给了小韩。 “王不四这个人,你了解多少?”赵天豪突然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成晓怡愣了一下,望着赵天豪迟疑地说道:“您是指哪一方面?” “出身、来历、特长、喜好……”赵天豪眼睛瞟了瞟不远处的吴铭。继续说道:“如果要让他投靠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或者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成晓怡稍微思考了一下,抬起头说道:“据他所说,他是一个孤儿,从小被人收养。。N。他的义父把他训练成了一个杀手,杀过很多人。至于别的,我就说不好了。”停了一下,成晓怡继续说道:“他这个人好象不太会听从别人地号令,行事时很多都是出于自己的好恶,我的感觉,要让他加入某个组织。受到束缚,恐怕很难。” “那还是诱惑不够大。”小韩不服气地反驳道:“不识抬举的人在这世上还是不多的。” 赵天豪举手打断了小韩地议论,淡淡地笑了笑,“现在该我和他摊牌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觉察到身后的脚步声,吴铭转过身来。冲着赵天豪点了点头,“谈得如何?” “还好。”赵天豪笑着说道:“我要感谢王大侠救了那些国军士兵,又教给她们不俗的武艺,在国难当头之际,象王大侠这样的英雄实在是不多啊!” “只是适逢其时罢了。”吴铭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赵天豪的夸奖。 “象王大侠这样的高手,隐没在草莽,实在是太可惜了。”赵天豪万分惋惜地摇着头,“不知王大侠是否肯屈就加入我们军统,为抗日再尽一分力呢?” “为抗日出力,我作为一个中国人,义不容辞。”吴铭笑了笑,说道:“可是要我加入军统,这件事情我却不能答应。” “为什么呢?”赵天豪问道:“王大侠恐怕不太清楚我们军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能力到底有多大吧?凭您地身手,在军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呀!” “飞黄腾达我不稀罕。”吴铭随手折断了一根树枝,一下一下地抽打着树干,“说句难听的话,你们组织对工作人员采用的是终生奴隶制吧,如果我真的加入了你们,不准脱离,不准请长假,不准辞职不干。上级交给你地工作,推却不干,或者怕困难而畏缩不前,会被认为是违反纪律的犯罪行为。这些,我可受不了,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自由地身体,所以,请恕我不能从命。” “如果条件能再优厚一些……”赵天豪试图再做一下努力。 “不要谈这件事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吴铭摆了摆手,打断了赵天豪,“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如果有助于抗日的事情,我倒不介意帮助你们一下。或者说你我双方还是有合作的机会,但是双方要处于平等的地位,合作的方式也有很多种吗!” 赵天豪望着吴铭,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不过,王大侠能不能把可能的合作方式简单地说一下。” 吴铭略微思考了一下,笑着解释道:“比如说,你们可以布置悬赏任务,杀某几个汉奸或坏蛋,我可以有选择地接下有把握完成的,我杀人,你们付钱。说白了,就是雇佣关系,但我是有选择权的雇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切蹉与搏命 “这样也行吗?”赵天豪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这样很好啊!”吴铭伸手拍了拍赵天豪的肩膀,“我去卖命,功劳却是你们组织的,不过是付出一些情报和金钱,很合算呀!” 赵天豪苦笑起来,望着吴铭,“虽然听起来好象可行,可在军统没有先例呀,等我请示上峰后再通知王大侠吧!” “也好。”吴铭点了点头,指了指成晓怡,“事情谈妥了吗?她们经历过女人最耻辱的痛苦,都是满腔仇恨,希望能给她们这个机会,也许她们会创造出惊人的成绩呢?” “我明白。”赵天豪伸手做了请的手势,“我会向上峰陈述利害,希望能让她们如愿。” “小韩,你过来。”走到近前,赵天豪伸手招呼着,转头对吴铭介绍道:“这是我带来的联络员,韩寒,就让他留在这里,负责联络吧!还请王大侠多加照顾。” “留在我这里?”吴铭微微皱了皱眉,被人在旁监视,自己可不喜欢,“恐怕不太方便吧!” “可是总得有个传话的不是。”赵天豪笑着说道:“呆在黄家堡,离县城近了些,电台信号我担心日本人的侦测,要是在你那里,可就安全很多了。” 吴铭皱着眉头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在我那里就要守我的规矩,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能去哪不能去哪,我会详细地告诉他。要是违犯了,嘿嘿,那就对不起了。” “那是自然,客随主便吗。电台这几日便由另一组运来。到时候咱们联络起来就方便多了。”赵天豪点头答应道。 小韩在一旁听得一肚子火气,把我当什么了,囚犯吗,我可是军统的人,别人都得客客气气地招待,唯恐惹恼了我,这个王不四太狂妄了吧! “还请王大侠多多关照。”小韩皮笑肉不笑地伸过手来。和吴铭握了握手,在握手的时候突然发力。WAN 吴铭原本随和的笑容一敛,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眼睛里透出了寒意。 一般来说,气势这个东西。是一个人地人生经历的积累,在长期身居高位者身上体现的是不怒自威。而杀气却是一个真正杀了人后才能培养出来的气势,一个从血腥战场中归来地战士,或是一个杀人如麻地职业杀手,身上都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当他们的杀气毕露时,一个眼神也会令普通人毛骨怵然。 吴铭并不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取胜。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就足够了。他一边将力量集中到手指尖上,用力之下,手指陷进了韩寒的手掌,一边不断地用气势向韩寒施压。空气中的温度仿佛突然间降低。血腥令人胆寒的杀气弥漫开来,令吴铭仿佛一刹那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可随意夺人生命地死神。 赵天豪大感惊讶,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吴铭。 韩寒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勉强支撑着,甚至不敢对视吴铭充满杀气的双眼。N “住手。”赵天豪声音有些颤抖地伸手拦阻道。 吴铭甩开了韩寒的手掌,似笑非笑地说道:“到吃饭的时间了吗?怎么你地手越来越没劲了,还冒虚汗呢?” 一瞬间,吴铭收敛了杀气,又变得普普通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赵天豪暗自想到,自己见过的有杀气的人不少,但象吴铭这样浓烈,而且能收发自如的,一个也没见过。这样的家伙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防不胜防。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地时候,吃了亏的韩寒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心态,蓦地吼了一声,向吴铭扑了过来。 吴铭冷哼了一声,飞快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韩寒的拳头,左臂有伤,他并没有用胳膊招架。 韩寒见右拳落空,顺势一个转身,左腿飞了起来,踢向吴铭。 左腿刚起,吴铭已经冲了过来,用肩膀猛地一顶,韩寒一下子被撞出去老远。 刚刚爬起来,吴铭的身子如影随形地扑了过来,高高跃起,空中一个漂亮地后仰屈体,用两个膝盖撞向韩寒的面门。 嗯,韩寒双臂交叉,勉强抵挡住了吴铭地这一下猛攻,两只胳膊有些麻木,拼尽全力,挥动左拳,试图延缓一下吴铭的进攻。 吴铭挥动右拳,从韩寒左臂的内侧迅如闪电地击中了他的脸部,而且顺势将他的拳头格挡在了外面。 韩寒踉跄了一下,脑子轰轰作响,吴铭却没有收手,左手在他眼前一晃,又是一拳击中了他的下巴。 “这是什么功夫?”黄双虎在远处瞪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杜华摇了摇头,“简单,凶狠,有效,很厉害。” “要是你和他打,会怎么样?”黄双虎笑着说道。 “呵呵。”杜华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比武切蹉,我倒还能坚持一会儿,要是以命相搏,也就三、两下的事情。” 黄双虎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的功夫就是杀人的功夫,狠的杀人招法,和他打,嘿嘿,想想就打怵。” 吴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韩寒,转身走了回来。 “王大侠,王大侠。”赵天豪急跑了过来,“怎么样?您没把他给……” “没事,我下手自有分寸。”吴铭微微笑了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赵天豪如释重负,“年轻人不懂事,受点挫折也是件好事,只是请王大侠不要介意。” “活动活动挺好的。”吴铭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也很久没这么运动过了。” 五一我不休息,码,码,我使劲码,请大家给点票票吧!看在我辛苦工作的分上,我可是很少张嘴要票的,这么实在的人,大家一点要支持我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道路选择 韩寒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呲牙咧嘴地揉着下巴和脸颊,冲着吴铭伸出大拇指,“厉害,确实名,名不虚传。我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想不到今天……。”边说边晃着脑袋。 “你也不错啊!”吴铭淡淡地笑着,“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爬起来。” “不打不相识。”赵天豪在一旁插嘴道:“小韩哪,这下可心服口服了吧,你留在这里可得听从王大侠的安排,否则……” “明白,明白。”韩寒忙不迭地点着头,“我一定听王大侠的。” “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那咱们就此别过吧!”吴铭冲着赵天豪伸出了手。 “好。”赵天豪和吴铭握了握手,笑着说道:“相信不久就有好消息,请王大侠静心等待。” “我去和黄老爷打个招呼。”吴铭跳上马,向黄双虎和杜华奔去。 杜华冲吴铭伸出了大拇指,由衷地称赞道:“漂亮,打得真漂亮。” “杜老大你过奖了,这不过是一些小玩意,若论真实本事,我还是不如你。”吴铭谦逊道。 “开玩笑,我哪有什么真实本事。”杜华摆着双手,摇着头。 “不四啊,玉霜在你那里还好吧!”黄双虎笑着问道。 “还好。”吴铭点了点头,“不知黄老爷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夜长梦多,还是抓紧时间吧!” 黄双虎有些怅然地望了望天空,轻叹了口气。“现在的黄家堡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了,该走的都该走了,该运的都运了,我这么大岁数了。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只要玉霜姐弟两个没事就好。” “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杜华打趣道:“咱们两个老家伙不也把黄家堡撑起来了吗,什么时候想走还不是一句话地事。” “您不走,玉霜也不会离开。”吴铭笑着劝道:“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这里吧!” “也好。”黄双虎点了点头,“那就和她们一起走吧,我这个老家伙不看着玉霜到达安全的地方,也实在有些不放 “这才对吗!”杜华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吴铭,“你这个老家伙命好。有个好女儿,以后你就享福吧!” 韩寒在马上犹豫再三,厚着脸皮靠近了吴铭,笑着问道:“那个,王大侠。您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 “什么功夫?”吴铭笑了起来,“打人地功夫呗,可是没什么响亮地名字。” “这个,王大侠可否指点指点。”韩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啊!”吴铭爽快地答应下来,“我跃在空中,用双膝猛撞,这是泰拳中的招式。用右手又格又打,来源于截拳道。” “泰拳我倒听说过。”韩寒挠了挠头,疑惑地说道:“这个截拳道,陌生得很。是什么人发明的?” “是一个中国人,一代武学宗师。WAN名字我记不清了。”吴铭敷衍道:“按我的理解,在实战中,越是简单、直接的招式,再加上速度,反应和力量,越能发挥出威力。你的招式有些动作过大,反倒会给敌人抓住机会。” “动作过大?”韩寒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动作过大,速度便稍慢了一些。”吴铭解释道:“在比武切蹉中或许看不出什么,但要与敌人以命相搏时,一秒半秒的时间便足以要了你地命。” “我有点明白了。”韩寒抬起头,赞同地说道。 “把你的招式简化,练熟,再锻炼自己肉体的爆发力和抗击力。”吴铭继续说道:“实战吗,讲究的是一击必杀,要那些华而不实的招数有个屁用。” “有道理,有道理。”韩寒不停地点着头,“我学地太多了,反倒限制了实力的发挥,是应该改进一下。” “还是第一次看见您使出这么漂亮的招式,那个空中动作太帅了。”成晓怡听了一会儿,放缓了速度,与吴铭拉近了距离,“怎么你教我们的没有这些呢?” “你们是女人,在力量上天生便有欠缺。”吴铭伸出手,握紧了拳头,“而且你们年龄偏大,身体的柔韧性达不到我这种程度。所以我只教你们最直接、最简单的杀人技巧来弥补你们的缺陷。我认为这样便足够了,难道你们还想面对面地与人互搏不成。” “艺不压身。N”成晓怡笑着说道:“趁着这段时间,您还是多教些吧!” “你们想挨揍,我可以考虑。”吴铭仔细端详着自己地手,“回去做个厚手套,要不一拳就能把你们打得卧床不起。” 来来回回不过半天的时间,等到吴铭等人返回的时候,却早已有几个人等待多时了。 “猜猜,是谁来了?”沈敏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吴铭愣住了,这怎么猜呀?猜一个人名,这太有难度了。 “大哥。”虎子突然从别人的背后闪了出来,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 “虎子。”吴铭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跑来了?” “原来是你呀!”吴铭看了看虎子胳膊上地伤口,“胆子够大的,竟敢跟那么多鬼子挑战,不过,倒是帮了我地忙。” “嘿嘿。”虎子挠了挠头,“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害怕呢!” “家里怎么样?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吴铭笑着问道。 “不是。”虎子摇了摇头,“一开始他们是不让我出来,后来见我成天闷闷不乐,也就想通了,男子汉就应该闯荡闯荡,也就勉强同意了。” 吴铭望着虎子,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大哥,您不高兴吗?”虎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有。”吴铭摇了摇头,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你能来,我很高兴。不过,你不能跟着我太长时间,我给你想好了一条路,不知道你肯不肯听我的安排。” 虎子犹豫了一下,“我真的很想跟在大哥身边。” “那也不能跟一辈子呀!”吴铭笑着打断了虎子,“你说的是孩子话,我却要为你的将来负责,你一定要听我的。” “好吧!”虎子勉强点了点头,“我听大哥的。” “你去参加八路军的游击队。”吴铭用不可反驳的语气说道:“你和她们不同,你的家人都在这里,而且只要你能活下来,等打败了日本鬼子,你也能………” 房门被推开,沈敏和黄玉霜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吴铭竟然看到王贵在外面探了下头,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师娘。”虎子站了起来,客气地打着招呼。 “呵呵,谁教你的。”吴铭拍了拍虎子的肩膀,有些好笑地看着沈敏和黄玉霜,“你在和谁说话呢?” “这是大师娘,这是二师娘,是胡青教我的。”虎子指了指沈敏,又指了指黄玉霜,如实地说道。 “别听她胡说。”沈敏嗔道:“什么老大老二的,根本没这回事,你就叫姐姐就行。” “哦,我知道了。”虎子点头答应道。 “王贵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吴铭疑惑地问道。 “等你这个神医去救人呢!真没想到你还会医术。”黄玉霜笑着回答。 “救什么人?”吴铭有些不解。 “不是你让人家来的吗?”沈敏接口道:“还记得逛庙会时碰到的那个卖艺的吗?你不是还买了不少药吗?” “想起来了。”吴铭一拍脑袋,“确实是我说的,一忙倒把这事给忘了。” “吃过饭再去吧!”沈敏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不三不四,终于再次合璧,很难得的事情啊!” “也好,一起吃吧!”吴铭坐了下来,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以后就叫他的名字,不要再把不三不四和他牵扯到一起了。” “为什么呢?”沈敏不解地问道:“不三不四的名字很响亮呀!” “因为我准备让虎子去参加游击队。”吴铭解释道:“你们也知道,在八路军里面,那些身分复杂的是不受重视的,就不要给虎子再添麻烦了。” 沈敏微微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就去告诉她们,不要再乱说话。” “国军才是正统,你让虎子参加八路,是不是有些欠妥呀?”黄玉霜皱了皱眉头,说道。 “国军虽然是正统,但也只是……”吴铭欲言又止,“反正我给虎子选的道路是光明的,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我信大哥。”虎子倒没表示出什么,“您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肯定是为了我好。” 投出您尊贵的一票,支持抗日。万分感谢。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昭和日 “我爹没事了吧?”雷英看了看还未苏醒过来的雷鸣山,担心地问道。 “应该没事吧!”吴铭对雷家父女摆在地上的几个小瓷瓶很感兴趣,边摆弄边回答道:“虽然腿没了,但好歹能保住这条命了。”说完,指着一个小瓷瓶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象是药呀?” 听吴铭说自己的爹没有生命危险,雷英暗自松了口气,走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这里面装的是蛇毒,那个标签上的金环两字,表示是金环蛇的毒。” “哦,和我猜的差不多。”吴铭点了点头,又拿起别的瓷瓶仔细看了看,“这里面最毒的是哪一种?” “应该是这个。”雷英伸手拿过一瓶,“我的脸就是……,唉,应该就是这个。” “卖我几瓶怎么样?”吴铭抬起头,笑着问道。 “我们虽然穷,可也不象你那样事事都谈钱。”雷英明显有些生气,将瓷瓶胡乱一包,塞到吴铭手里,“都送给你了,也让你看看穷人的骨气。” 吴铭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天我会派人按时来打针,只有伤口不感染,就没有问题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王大侠,怎么样了?”刚走出房门,王贵便急切地上前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吴铭有些奇怪地看着王贵,“这么热心,你们以前认识?或者是亲戚?” “那个,嘿嘿。N”王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欲言又止。 “娘们样。”吴铭不满地训斥道:“不想说就别说,我没工夫答理你。” “说,我说。”王贵忙不迭地点头,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她就是我订的娃娃亲。雷鸣山应该是我的岳父。” “怪不得。”吴铭笑着说道:“原来你所说的英儿就是她呀,不过这模样长得可是够瞧地。” “以前不是这样的。”王贵连忙解释道:“被蛇咬之前,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俊俏闺女,虽然她变丑了,可是我还是喜欢她,特别是她的……” “嗯,声音是够好听地。”吴铭赞同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王贵地肩膀,“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的汉子,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努力吧,远远的站着偷偷的瞧有个屁用,胆子放大些。没关系,要我帮忙就说一声。” 王贵的脸红了红,犹豫着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笨哪!”吴铭气得踢了王贵一脚,“去弄点好吃的给你岳父和老婆送去,呆一会儿他也应该醒了。” “世上地事情还真是奇怪,看来老天爷早已将每个人的姻缘都安排好了,而且都安排得那么恰当。根本用不着别人多事操心。”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 黄玉霜笑着说道:“不错,他老人家既已安排了让我见到你,你便是想跑也跑不了的。。N。” “谁想跑了?”吴铭笑了起来,“你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怎么也应该是我担心才对呀!” “胡说。”黄玉霜挽住了吴铭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这些你真地在乎吗?我才不信呢?” “我只在乎你。”吴铭轻轻拍了拍黄玉霜的小手,“只是我心里一直在想,在这个年代,偷偷地躲起来过日子,真的适合我吗?” 黄玉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虽然舍不得,可是我不想干涉你的自由,或许等你厌倦了,才真能安下心来。” “我是这样想的……”吴铭搂住黄玉霜的纤腰,在她耳旁轻声说着自己的打算,说得很详细,黄玉霜静静地听着,露出思索地神情。 半晌,吴铭说完了,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群山。 “你真的那么有把握?那个地方会很安全?”黄玉霜似乎有些冷,将身子紧贴在吴铭身上,轻声问道。 “当然。”吴铭侧头在黄玉霜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虽然说我是神仙有些过,但有些事情我还是能够未卜先知的。” “我相信你。”黄玉霜地脸红了,娇嗔地打了吴铭一下,“动手动脚的,当心别人看见。” “怕别人看见,那我天黑了去找你啊!”吴铭开玩笑道。 “敢,我可是有准备地。N”黄玉霜白了他一眼,“防备你这条狼,我准备了好多奇门兵器。” “哈哈。”吴铭把黄玉霜使劲搂在了怀里,“天黑了不敢去,那就现在占点便宜吧!” “轻一点儿,我咬人啦,呵呵,真咬了。” 黄玉霜拂了拂头发,整了整衣服,捶了吴铭一下,涨红着脸说道:“坏蛋,本来想给你出个主意的,让你弄得心都乱了。” “出什么主意。”吴铭握住黄玉霜的小手,微笑着问道:“看看好媳妇儿的小脑袋瓜里都想出了些什么好办法。” “你不是想帮她们一把,让那边重视吗?”黄玉霜得意地扬起了头,“我给你们选了个行动时间。” “就这些?”吴铭有些好笑地问道:“说清楚一点,你选的时间不会是找什么风水先生看过,说是什么黄道吉日吧?” “才不是呢?”黄玉霜正色说道:“四月九号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如果在这一天搞出点动静,对日本鬼子的影响会有多大吗?” “四月九号?”吴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那是什么日子?我还真不知道。” “昭-和-日。”黄玉霜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就是日本天皇的生日,在这一天日本人会有庆祝活动,你说在这个时候给日本人来个狠的,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吴铭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眯了下眼睛,冷笑了起来,说道:“确实是一个好日子,不给倭皇送个生日礼物,也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在这里行动。”黄玉霜拉着吴铭的手,指了指县城方向,“这帮鬼子被你搞怕了,肯定会加紧戒备,不如换个地方,出其不意,效果是不是会更好?” “有道理。”吴铭深以为然地点着头,“还是媳妇儿聪明,我要仔细研究一下,看在哪里比较合适。这眼瞅着再有一个月就到日子了。” 邢台县城驻军的大操场上,一百多日本人正在训练。 冈村敬野仔细看着组建好的秋叶挺身队的训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阁下,请您指点一下鄙人。”他的副手矢村正太在一旁躬身问道。 “他们的素质很好。”冈村指了指挺身队的队员,稍有些不满地说道:“可是,矢村君恐怕忘了他们是要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军人气太浓了,这样一群人走出去,很容易便会被识破,山田组的覆没,肯定便是不小心暴露了身分。” “明白了,阁下。”矢村一个立正,“我会重新训练他们的,希望能让阁下满意。” 冈村鼓励地拍了拍爱将的肩膀,“抓紧时间吧,矢村君,昭和日很快就要到了,很多别有用心的支那人肯定会蠢蠢欲动,包括那个王不四,如果到时出了事,恶劣的影响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哈依。”矢村的眼中冒出了怒火,“只要他敢来,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不能老是被动地等他,我要的是主动出击。”冈村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秋水司令官阁下已经制定好了新的肃正讨伐计划,要在昭和日到来之前给天皇陛下献礼。所以,县城的安全一定要保证,把外面的几组人员都调回来吧,加紧戒备,绝不能再让王不四骚扰县城。” “不会吧?”吴铭仔细看着韩寒,摇着头,“你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嘿嘿。”韩寒不好意思地笑了,“好男不与女斗,我要是拿出真本事,岂不是有损男子汉的尊严,让人笑话我欺负女人。” “呵呵。”吴铭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是让你简单训练训练他们,可不是让你去当人肉沙包。下不去手啊,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情种。” “别,别这么说。”韩寒揉着脸蛋,有些不在乎地说道:“你不是要我提高抗击打能力吗,这正是锻炼我的机会。” “切。打在你身,乐在你心。”吴铭撇了撇嘴,抓起沈敏做好的厚手套,狠狠地捶了几拳,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晚由我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训练的,不经过地狱般的磨炼,她们永远也不能成为高手。” “来真的啊?不是吧?”韩寒目瞪口呆地看着吴铭的狠样,这怎么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闹着玩下死手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才艺表演 洪月听着众人的喝彩,越发卖弄起来,虽然一支胳膊还不是很利擞,手中的刺刀也不顺手,可也耍得银光闪闪,再加上她漂亮的姿势,纤细的腰身,看得众人大力鼓掌,不断喊好。 “怎么样?耍得比你好吧?”黄玉霜看见吴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随口问道。 “嗯,不错。”吴铭象模象样地点了点头,“学会这个,在大街上练两趟,倒也饿不死。” “什么人哪!”黄玉霜白了吴铭一眼,“你就是嫉妒,看不得别人比你强是吧?” “是,我嫉妒,我红眼病。”吴铭笑着点头承认,“呆会让你们看看我的功夫,别以为我光会杀人的招数,我要练起花样来,你们的手都能拍出血。” “好啊!”沈敏笑着在一旁说道:“和你过招,三、两下便趴下了,一点都不好玩,今天让我们开开眼界。” “开完眼界,就该收拾她们了。”吴铭坏笑着,“有对比才有说服力,让某些人也知道华而不实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根本没用。” 洪月来了个漂亮的犀牛望月,结束了表演,站起来得意地向周围抱了抱拳。 “好。”吴铭大声喊道,随手扔过去几个大洋。 “缺德。”黄玉霜不由得在吴铭身后推了他一把洪月的脸立刻垮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越众而出的吴铭。 吴铭若无其事地走到跟前,很自然地从洪月手中拿过刺刀,笑着说道:“女孩子还是不要拿这些凶器为好。表演结束了,现在你可以下去了,好好看看我的功夫。” 哼,洪月重重地哼了一声。身走开。 “大家既然喜欢看花样表演。那我今天也献献丑。”吴铭笑呵呵地说着,用力一掷,刺刀深深地扎入了旁边地大树上,落下了几块积雪。 吴铭从后腰拿出自己刚制作出来的双截棍,深吸了口气,双手分别握住棍的两端,嗨。大喝了一声。 “什么东西?怪模怪样的。”黄诚华和虎子站在一处,皱着眉头问道。 “两根棍子,用绳子系在一起。”虎子回答道。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应该叫什么名字。”黄诚华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实在地新朋友。 “不知道。”虎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场中,吴铭呼呼带风地耍着双截棍。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尖啸,两只手快得出奇,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配合着步法,将双截棍舞得象风车一样,倒也让众人大开眼界。感到新奇。 “耍得倒不错,他怪叫什么呀?”王莹不解地自言自语。 “这应该是一种吐纳发力地技巧。”韩寒站在她身后自作聪明地解释道:“或者是一种扰乱敌人心神的方法。” “谁问你了?”王莹瞪了韩寒一眼,不悦地说道。 “嘿嘿,对不起。”韩寒讪讪地笑着。挠着脑袋。 “喂,这是给你的药。”王莹冷着脸递给韩寒。“自己回去抹,也不能白揍你呀!” “谢谢,谢谢。”韩寒千恩万谢地接了过来,连连点头。歌曲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听不懂啊,鸭子听雷似地瞅着吴铭。 洪月舔了舔嘴唇,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刚才的自信被击得粉碎,这个家伙,真的除了生孩子,样样都比自己强吗?太伤自尊了,自己还会两句德语,要不要再试一次?算了,两句半的外语还是不要丢丑了。洪月郁闷地走到韩寒后面,说道:“呆会儿让我揍你一顿吧,我实在是太郁闷了。” 哼,韩寒回过头挥了挥拳头,“想揍我,凭本事来,一会儿可别让我打得你哭鼻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 托付 王莹喘着粗气,晃了晃脑袋,问道:“你今天……今天怎么长……长本事了,这样还……还有些味道。” 韩寒得意地耍了两个动作,摆了一个自认为比较酷的姿势,说道:“这本事我早就有,以前没使出来,我还有更厉害的功夫呢?” 洪月揉着胳膊,不满地说道:“本来想找个人肉沙包,发泄一下,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转了性了,真是倒霉。” “哈哈。”韩寒笑了起来,“听了王大侠的话,我想明白了,只有这样才是真对你们好。” “说得没错。”王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点着头说道:“你要是光挨打不还手,我倒觉得没意思了。” “唉。”洪月沮丧地叹了口气,“再怎么练,也打不过他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王莹拍了拍洪月的肩膀,说道:“人要是没有超越的目标,活得也挺没劲的,你就好好练吧,对自己总有好处的。”说着脸色沉了下来,“不过,你要是敢弄歪门斜道害他,我们这帮人就是追到天边,也要把你给活撕了。” “他对你们这么凶,你们不恨他?”洪月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王莹皱着眉头看了洪月一会儿,站起身,将目光投向远方,幽幽地说道:“如果没有他,我们这帮人早就死了,还带着难以洗刷的耻辱。你不了解他,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最好打消报仇的念头,要不是他跟我们交待过,说你不是一个坏人。。N。还有转变地余地,你早就被人下黑手弄死了。” “你们……会这么狠。”洪月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随你怎么说。”王莹捋了捋额头前的湿发,“反正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让你伤害到他,你还是小心些吧。可别让我们找到了借口。” “更别以为那几十根金条会救你的命。”王莹继续说道:“这些钱虽然都是他准备分给我们让我们以后生活能好一些。可是我们这些人连命都可以不要,还会在乎这区区地钱财吗?” 洪月眨巴眨巴眼睛,苦笑着点了点头。 “傻瞅什么?”王莹白了韩寒一眼,“过来,继续陪我打,看你傻乎乎地,真不明白你怎么能进军统。” “是。是,我傻。”韩寒不在乎地笑着,“我进军统时间不长,这回把你们带回去,我就要在后方进行系统训练了。” “怎么样?选好地方了。”黄玉霜递给吴铭一杯茶水。轻声问道。 “嗯,就是这吧!”吴铭一手接过茶杯,一手指着地图上邯郸的位置,“在这之前,我还要做点准备,弄点炸药什么的。” “你打算怎么弄?不是又要跑进城里去吧?”黄玉霜皱了皱眉,“据张五传出来的消息。城里戒备很严。”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我不会进城的,其实办法还是很多的,关键是要顺利得手。还要让鬼子防不胜防。HT” 黄玉霜坐在对面瞅着吴铭,半晌才无奈地笑了笑。掏出张纸递了过去,“给你,听了你的打算,这些东西或许能帮你点忙。” 吴铭打开看了看,上面有三、四个地方店铺地名字,他奇怪地问道:“这是……?” “我们黄家虽然走了,可是有些生意还是要做,这些就是留下的耳目。”黄玉霜解释道:“都是些比较忠心的老人儿,你既然想留下一有需要的地方,他们也许能起点用。” 黄玉霜又自失地笑了笑,“我知道劝你也没用,像你这样的人,非但我拉不住,世上……世上只怕没有任何人能拉住你地。” “我,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吴铭皱着眉头,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黄玉霜。 “有那么一点。”黄玉霜毫不避诲地笑道:“你觉得让我俩牵肠挂肚地想着你,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吗?吴铭苦笑着无语。 “不过。”黄玉霜又转换了语气,“要是把你这样身怀绝技的家伙藏起来,是不是有人说我自私啊!你说呢,敏姐。” 坐在旁边的沈敏静静地听着,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慢慢地走了过来,搂住黄玉霜的肩膀,笑着说道:“他还没习惯过平淡的日子,强迫他也没什么意思,既然把身心都交给他了,就只好听他的了。既然他还想尽些责任,就让他放心地去好了。” “让你能野到什么时候。”黄玉霜不甘心地伸手使劲点了点吴铭地脑门,“记着你说的话啊,最多五年,你要是敢晚回来,本小姐马上改嫁,不,不是改嫁,是嫁人,我可还没嫁给你呢!再说,凭本小姐的条件,嫁给你就象是鲜花插在……呵呵,dyuunr” “呵呵,明白,牛粪吗!”吴铭摸着脑门笑了起来,“其实我这个牛粪很不错的,养分很充足,能让你这朵鲜花开得更娇艳。” “切。”黄玉霜学着吴铭地样子摆了摆手。 吴铭和两个女人调笑了一会儿,正色说道:“我要带人去铁路边上走一趟,从那里弄点武器弹药应该不太费事。” “把王不三安排好了再走吧!”沈敏提醒道:“游击队不是回来了吗?” “好。”吴铭点了点头,“明天我就去找他们。”说完转头调笑地望着沈敏和黄玉霜,“今晚怎么都不走啊,想陪我就直说吗,别不好意思。” “却。”两个女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摆了摆手,一齐转身走了出去,转眼屋内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吴铭一个人。 “听说你们要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地?”马远方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吴铭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说话的赵虹和虎子。 “她们回国统区,我去干点自己的事情。”吴铭继续说道:“但临走还想麻烦马先生,就是那个叫虎子的孩子。” 马远方很可惜地叹了口气,“真是太遗憾了,以后不能再和王大侠并肩杀鬼子了。看赵虹和他挺熟的,那个虎子应该就是王不三吧?” “没错。”吴铭招手将虎子和赵虹叫了过来,“他是王家村的,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很纯朴的孩子,希望马先生能好好照应一下。” “就让他留下吧!”赵虹在一旁劝说道:“他的枪法很好的。” “哈哈,好啊,游击队又添了一员虎将。”马远方笑着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说道。 “虎子,以后要听马先生的话,有事也可以和赵虹商量,她可比你成熟多了。”吴铭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是虎是狗,以后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您就放心吧!”赵虹笑着说道:“带着您的两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吧!不三就交给我好了。” “不对。”吴铭突然正色纠正道:“他叫虎子,王家村的一个穷苦孩子,以后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这点请你们都记住。” “马先生。”吴铭不顾几个人愕然的神情,转头对马远方诚恳地说道:“您是一个既能坚持原则,又懂得变通的好人,我以后会干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牵连到这个孩子,您能理解吗?” 马远方皱着眉头瞅了吴铭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搞牵连不是我党的作风,王大侠是不是多虑了?不过,我可以理解王大侠的一片苦心,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那我就放心了。”吴铭长出了一口气,轻松地笑了起来,“不是我自夸,虎子肚子里的东西对游击队来说真的非常重要,马先生有空和他多聊聊,对游击队以后的发展绝对有莫大的好处。” 马远方笑了笑,心里却不太相信吴铭的话,这个虎子可能学到了些王不四的本事,游击队添了一名好战士是不假,可要说对游击队的发展有莫大好处,这话便有些过了。 “我要带着她们在四月九号,也就是倭皇的生日那天搞些动静。”吴铭将马远方的神情看在眼里,也不辩解,笑着说道:“听说县城的鬼子正在调集物资,准备新的一次扫荡,马先生可要小心对付了。” “我们正在加紧准备。”马远方点了点头,“王大侠这么一走,游击队的压力便要大了。” “我们会有所行动的。”吴铭宽慰道:“虽然不敢说对游击队有多大的帮助,但我们会尽力让鬼子分心。” “那就多谢了。”马远方感激地说道:“只可惜王大侠去意已决,难道不能考虑到我们这边来吗?” “我只是尽一个中国人的责任。”吴铭笑着摆了摆手,“曾经有位名人说过关于国家和王朝的问题,我是很赞同的,我爱自己的国家,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却未必会忠于某个王朝。” “国家和王朝?”赵虹若有所思地重复道,抬起头,望着吴铭深思起来。 马远方皱起了眉头,也思考着吴铭的话。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学海无涯 “做好自己的本分,多杀鬼子,多救几个中国人。”吴铭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可惜虎子看不懂,“军队中的规矩多,可不比在我这里,你要好自为之。” “马先生,赵虹,咱们就此别过吧!”吴铭转过头冲着马远方和赵虹说道,上前握手告别。 “多保重。”马远方使劲握了握吴铭的手,感情很真诚。 “一路顺风。”赵虹颇有些恋恋不舍,末了又补了一句,“阖家欢乐。” “哈哈哈哈。”吴铭大笑起来,拍了拍赵虹的肩膀,转身大步走了。 虎子望着吴铭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走吧,虎子。”赵虹在旁轻声说道:“呆会我介绍你认识很多新朋友,好好干,别让王大侠失望哦。” “嗯。”虎子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了马远方,“这是他要我交给你们的,本来他是让我背熟了,再画一遍,可是我脑袋笨,听是听明白了,可让我画,实在有些困难。” 马远方笑着接了过来,嘴里说道:“这是王大侠想让你露个脸儿,没想到你却这么实在。咦,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呀?” “这是大哥画的地道示意图,大哥说了,只要挖好地道,再埋些地雷,便能打得小鬼子屁滚尿流。。。什么电影里演的,很厉害的。”虎子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马远方盯着图暂时没有说话。吴铭画得虽然不是很细致,也不好看,但也能看得出地道确实是一个好东西,要是一旦形成战斗力。比起进可攻退可守的堡垒也不差分毫。 “不错。”马远方看了一会儿。不由得点头称赞道:“王大侠地构思非常奇特,要是真挖好了地道,不管来多少鬼子咱们也不用再藏深山里去了,而且这好象是射击孔,躲在地道里还能打击敌人,有意思。” “他的想法本来就与众不同。”赵虹笑着说道:“马大哥,咱们还是回去再研究吧。站在这里怪冷的。” “对,对。”马远方赶忙收起图纸,“回去好好研究,不懂的话就问虎子,王大侠临走还送了大礼。真是太好了。” “都收拾好了吧?明天咱们先向里撤一撤,不要再和游击队还有那些老百姓接触了。”吴铭问道。 “差不多了。”沈敏抬头说道:“为什么这么急呢? “因为小韩在这。”吴铭回答道:“世上没有不透风地墙,如果让游击队知道了,反而更不好。倒不如咱们先退一步,反正也是快到离开地时候了。” “小韩去取电台了,等他回来咱们就走。”沈敏点了点头,说道。 “玉霜。HTN你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吴铭转头问道。 “差不多了。”黄玉霜抬起头,有些惆怅地笑了笑,“我们先到上海,取道香港。再进入国统区,至于你说的澳门。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还得先派人打探一下路子。” “你们走了,我也就放心了。”吴铭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了牵挂,我就是无敌的九命神猫。天下之大,谁能奈我何?” 黄玉霜走到吴铭背后,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温柔地说道:“凡事安全第不要逞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凭本事能击败你的没有几个,可你也不要掉以轻心。” “放心吧!”吴铭握着黄玉霜的小手,“不为别地,就为了你们两个,我也会好好活着的。”转而又调笑道:“我可舍不得你们两个人改嫁。” “不说好话。”黄玉霜轻轻拧了他一把,“警告你啊,不准在外面胡天胡地,你要是敢带着女人回来,别怪我和敏姐收拾你。” “晓得,遵命。”吴铭拍了拍她的小手,从脖子上解下了一直陪伴自己的项链,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对沈敏招了招手,“你也过来,我把这个东西留给你们俩。” “这是谁?”黄玉霜打开小盒子,看着里面的照片,皱起了眉头。 “这辈子是见不着她了。N”吴铭有些伤感地伸手抚摸了一下,“该放下地总是要放下,再说我也想通了,我爱的是她的心,而不是她的容貌。如今我已经有了两颗和她一样的心,再把她带在身边也没什么意义了,遥祝她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开心幸福吧!” 黄玉霜和沈敏都领会错了吴铭话中的意思,黄玉霜安慰道:“看这位姐姐的样子,也知道是个好人,好人在天堂也会生活得很好地。”边说,边不客气地戴在自己的脖颈上。 “天堂啊?”吴铭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好人有好报,她会幸福快乐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七、八天的时间便过去了,黄玉霜和沈敏已经离开了这里,黄双虎也在女儿地劝说下,在杜华等心腹的护卫下,登上了火车,踏上了前往国统区地路。 吴铭站在山坡上,望着前面的大路发呆,离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春风拂面,似乎还能感受到黄玉霜和沈敏的眼泪,还有温热的嘴唇。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吴铭苦笑着,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这是黄玉霜留给他的,可以当印鉴使用。 后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吴铭不用回头也能分辨出是谁走过来了。 “你们洪家的办事效率不高吗!”吴铭转过头来,“难道是舍不得金子,不要你了吗?那我包吃包住岂不是亏本了?” “哼”洪月不满地用鼻子回答,“钱一分也少不了你的,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女人为你哭得死去活来。” “爱情,伟大的爱情啊!”吴铭仰头望着天空,一副陶醉的样子,“象你这样的大家小姐,是不会明白的。到时候你的长辈会替你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至于是瞎是聋,是好是坏,就看你的运气了。” “真恨不得撕了你的破嘴。”洪月喘了几口粗气,气得脸色涨红,“你以后小心吧,千万别落在本小姐的手里。” “怎么?今天不训练,跑来找我。”吴铭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倒是很想落在你的手里,实现你的梦想,可你这么不努力,恐怕这辈子没指望了。”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洪月拂了拂额头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估计我爹派来的人也快来了,可你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他们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不会这么没用吧?”吴铭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你说得也有些道理,要是真养你一辈子那可不好。” 洪月咬牙切齿地看着吴铭苦恼的样子,太气人了,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好吧,我这就派人告诉那边一声,如果有人来找你,就让他们到这来。”吴铭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早点回家,做个好姑娘。” “我发誓。”洪月恨恨地说道:“这辈子不再和你说一句话,一句也别想。” 吴铭很无辜地看着洪月,“搞不懂,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我又不堵你的……”他忽然想起了两个人那槛尬的事情,不由得干笑起来。 “不许说,你个坏蛋。”洪月瞪圆了眼睛,羞怒交加,挥起了拳头。 “好,好,不说了。”吴铭向后退了一步,“其实要不是怕你一个人出事,我早放你走了,你当我真在意那些个破金条啊!” “你,你哪有那么好心。”洪月嘴硬道。 “你不信也没关系。”吴铭轻轻摆了摆手,脑子里在编造着理由,他喜欢让洪月生气,因为这样做比较爽,但这个理由却不能说出来,“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刺激你吗?” “你变态,缺德,欺负人。”洪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错,错,回答错误。”吴铭大声反驳道:“瞧瞧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会有什么成就。被两句话就被气得失去分寸,在对敌的时候你还能冷静吗?你晚上回去钻进被窝好好想一想吧,我的洪家大小姐。” 洪月愣住了,她没想到吴铭竟然会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时找不到语言来反驳。 “呵呵。”吴铭笑着走了过去,“走吧,洪大小姐,学海无涯,跟我学,一辈子也学不完哪!继续努力吧!” 第一百六十章 过犹不及 “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吴铭低声说道:“这是我的临别赠言,希望咱们后会无期。” 洪月愣了一下,瞅着吴铭,好半天才冷冷地说道:“再也不想见到你。” 吴铭不在意地一笑,转身走了回去,对旁边几道充满敌意的眼睛视而不见。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洪四叔拱了拱手,恨恨地说道:“王大侠对我们洪家的恩情,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吴铭撇了撇嘴,死要面子,临走还要留下两句场面话,他淡淡地挥了挥手,“王某随时恭候,我最恨的就是数典忘祖的汉奸,遇见了就不会手下留情。希望各位能好自为之,给鬼子当狗卖命,死了都没脸去见祖宗。” 一道怨毒的眼光让吴铭皱起了眉头,只是由于他蒙着脸,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道目光使他的心情非常不爽,“信不信我抠出你的眼珠子当泡踩。”吴铭突然抬手指向洪家队伍中的一个年青人,“出门的时候,你家大人没交待你要夹着尾巴做人吗?” “欺人太甚。”那个年轻人瞪起了眼睛,“你别当洪家好惹。” “我就欺人太甚了,你能怎么样?”吴铭恶狠狠地逼视着他的目光,“洪家不好惹,可也得分在什么地方,我只要挥挥手,就能让你们都变成筛子,你拽个屁呀。老子瞅你一脸阴险,他妈的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空气瞬间紧张起来,洪家虽然来了不少人,可带的都是短武器。。N。再加上吴铭手下的人占据了有利地形,要是动起手来,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谁掏枪谁先死。”吴铭几乎从牙缝里迸出了充满杀气地几个字,右手已经探到了后腰。握住了驳壳枪。 “都别动。”洪四叔高举起双手。制止住了手下的冲动。他也有些纳闷,本来好好的,怎么这个王不四会突然变了脸。 “你不要太过分了。”洪月冲了出来,挡住了吴铭,“钱你也收到了,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给我让开。”吴铭不耐烦地说道:“老子就是看他不爽。让他过来和我打,他要是不敢打,就跪下磕三个头,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这些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和你打?你想。想干什么?”洪月瞪起眼睛质问道。 “干什么?”吴铭一把将洪月拔拉到一边,死死盯着洪月的表哥,“我想看看这个家伙除了会象女人一样瞪眼睛,还会些什么?一对一公平决斗,怎么也不算欺负人吧!” “王大侠。”洪四叔抱了抱拳,强压住心头地怒火,“年轻人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与年轻人一般计较了,洪某在此赔罪了。” “这还算句话。”吴铭斜着眼睛瞅了瞅洪月地表哥。HT这个家伙已经低下了头,收敛了锋芒。 “嘿嘿。”吴铭冷笑起来。“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们可以走了。” “后会有期。”洪四叔不敢再逗留,抱了抱拳,催促着众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好威风啊!”洪月走过吴铭身旁,冷着面孔说道。 “羡慕吗?”吴铭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更威风的时候在后面呢,保管不会让你失望。” 夜幕降临了,刘家洼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庄户人家可没那么多的钱买灯油,早早便熄灯睡觉了。 几个黑影翻过院墙,潜入了刘斜眼家的大院子。 “谁?”刘斜眼正在昏暗的油灯下算帐,外面的响动让他喊出声来。 “呵呵,老熟人了,干吗这么紧张。”随着声音,房门被推开,吴铭笑意殷殷地走了进来。 “你,你是……?”刘斜眼一下子没认出来,蜷缩着身子问道。 “老刘啊。”吴铭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岁数大了,眼神也不够用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王,王…”刘斜眼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地胖老婆一头钻进被里瑟瑟发抖。 “对啦!”吴铭随手拔亮了灯芯,“这些日子不见,怪想的,这不就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吗。HTN” “还,还好。”刘斜眼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让王大侠惦记了。” “随便聊聊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肯定有很多话要和我说,是不是呀?”吴铭亲热地拍了拍刘斜眼的肩膀。 “那是,那是。”刘斜眼使劲点着头,“不知王大侠想知道些什么,小人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吴铭听着,听着,不时问几个问题,但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自从上次鬼子军列被颠覆后,鬼子的巡逻队、联防队、便衣特务、铁道装甲车便几乎是不间断地在铁道线上跑,不仅如此,鬼子还在铁道沿线建立了无人区,以防止破坏。 有坏消息也有好事情,上回吴铭等人颠覆军列,倒成全了那个络腮胡子马成华,凭借捡来的十几条枪,再加上他义气、豪爽、敢拼命,在一群穷哥们当中颇有号召力,如今倒也有了不少手下,干了几件不大不小地事情。 “这伙人扒车特别利擞,再加上有了枪,那是如虎添翼。”刘斜眼讲着讲着,口齿也清楚起来。“一般的中国押车人员根本不敢与他们对抗,睁一眼闭一眼罢了,他们倒也仁义,只要不阻他们偷东西,也倒不那么手黑。” “呵呵,原来就是长着络腮胡子,左脸有道疤的家伙。”吴铭轻轻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好,也不能亏待了你。”说着,掏出一把大洋扔到了桌子上,“我们也就呆几天就走,你也不用害怕。” 刘斜眼的眼神一下子发直了,舔了舔嘴唇,“王大侠您真是太客气了,小人可不敢收。” “别装假了。”吴铭冷笑着说道:“这是给你的压惊费和封口费,要是出了事情,那也是你们一家子的棺材钱,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应该心里有数。” 吴铭走出房门,摆了摆手,冲着门外的手下交待道:“看好他们,我带几个人去铁路边走一趟。” “哒哒哒……”一辆呼啸而来地铁道装甲车用机枪猛烈的扫射着道旁的可疑物体,几只野狗立刻呜呜地叫着逃窜。 “和上回不一样了。”王莹趴在地上,轻声说道:“再想靠近铁路恐怕得想别的办法了。” “除非鬼子用人墙把铁路挡住,否则就一定会有机会。”吴铭仔细观察了一番,放下了望远镜,“继续沿着铁路线侦察前进,找出合适的攻击点。” “鬼子乱打枪,倒也不算是坏事。”成晓怡忽然笑了起来。 “嗯。”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这样我们即使与那些巡逻队打起来,只要不太激烈,鬼子是不会注意地。” “咱们的鬼子军装能不能派上些用场?”成晓怡眨了眨眼睛,思索着问道。 “先侦察清楚巡逻队的走动规律和人数再下结论。”吴铭拍了拍成虹怡的肩膀,“难得你有这么缜密的思维,而且思路很开阔,这以后她们就以你为首了。我相信你能干好。” “我也希望自己能干好。”成晓怡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可是与您相比,总感觉欠缺点什么。” “欠缺的是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吴铭点了点头,“有了未必是好事,没有也不一定是坏事,对于这点你倒不必太在意。” “说到底,也还是自信心。”成晓怡若有所思地说道:“想跟您一样可太不容易了,我还没见过比您更自信的人呢?” “你没见过,我可是见过。”吴铭突然笑了起来,“跟他比,我是自愧不如啊!” “哦,还有这样的事,很少见到您服人啊!”王莹在旁奇怪地问道。 “有啊!”吴铭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在我小时候,经常看到一个自信满满的家伙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在街上游荡,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玉皇大帝,要呼风唤雨,毁灭世界,你说还有自信心能超过他的吗?” “哈哈。”成晓怡也不禁笑了起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过犹不及,太自信就是疯子了。” “我也不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所以我能用枪的时候绝不用刀,能用刀的时候绝不用拳头,耍酷装帅,早晚有自己吃亏的时候。”吴铭继续说道:“在敌人没失去战斗力的时候,绝不停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助力 一左一右两个大碉堡象两只守门的小鬼,瞪着眼睛望着前面,后面便是六孔铁桥,桥面上不时有鬼子的巡逻队来回巡视。 “炸桥好象有点困难,再说我们也没剩下多少炸药了。”成晓怡见吴铭举着望远镜久久没有放下,不由得在一旁提醒道。 吴铭放下望远镜,笑了笑,“谁说我要炸桥了,再说炸桥也未必要炸药吧?” “那怎么炸?”王莹好奇地问道。 “回去再说吧!”吴铭摆了摆手,“咱们顺着铁路线再摸回去,兴许又有新发现呢?” “我就是狂马,今天只想发点小财,可不想杀人。”马成华飞身跳上了车头,用枪指着火车司机的司炉威胁道。 虽然鬼子对铁路线实行了一系列严密戒备,但就象吴铭说得那样,并不能将整个铁路沿线捂得严严实实,总还有可乘之机。 从另一侧跳上车头的手下毫不客气地推开发愣的司机和司炉,坐进了司机座,一手提枪,一手扶着车把子。车速慢了下来,他又拉了三下汽笛,在马上就要过坡的时候,又有不少人跳上了火车,麻袋包雨点般地扔了下来。 “嘿嘿,差不多了。”马成华咧开嘴笑了笑,对手下吩咐道。 手下又拉响了汽笛,随后离开了司机座,“再见了,兄弟们。”马成华大咧咧地冲着司机和司炉点了点头。和手下一起跳下了火车。 铁道两旁的地里,马成华的手下正忙碌地运着从火车上丢下的粮食包。有用小车推地,有用肩膀扛的,总也有二、三十号人。 “好米呀。”马成华伸手抓了一把珍珠似的大米。畅快地笑着。转头大声招呼道:“手脚都麻利点,可别让鬼子给咬上了。” “大哥。”一个手下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一脸的惊慌。 “怎么啦?”马成华瞪起了牛眼,“是不是维持会地联防队过来了。” “不,不是。”手下喘了两口粗气,“那边过来五、六个人。抓了小良子,让我回来报个信儿,指名要您去谈一谈,说和您是熟人。” “什么?”马成华跳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熟人儿。能看清是哪条道上地吗?” “看不出来。”手下摇着头,“都带着枪,蒙着脸,为首的那个家伙身手很厉害。” “只要不是日本人或者汉奸就好。”马成华思索着答道。 “大哥,您不能过去。”光头大汉跳了过来,“让我带着人过去,把人抢过来。”“要我当缩头乌龟。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马远华一瞪眼睛,“不就是五、六个人吗?怕个逑。让有家伙的都跟我过去,别人快点运粮食。” “为什么要和那个家伙接触呢?”王莹扭头看了看旁边绑着的小良子,“鼠摸狗窃之辈。还能帮上咱们什么忙吗?” “呵呵,因为………”吴铭欲言又止。N笑着对成晓怡说道:“你来分析一下,看说得对不对?” “这帮家伙虽然能力不行,不过我估计他们在铁路或车站肯定有内应。”成晓怡了一下思路,说道:“你看他们准备了不少小车,时机掌握得也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火车开过来的时间和情况,我想他们不会计划得这么好。” “说得不错。”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我看中他们的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我只需要他们地情报,这样把握就大了许多,咱们总不能老在这铁路上趴着等机会吧?” “你呀?”吴铭突然抬手敲了下王莹的脑袋,“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自大,瞧不起人了,鼠摸狗窃也有它的用处,关键看怎么利用。” 王莹揉着脑袋,吐了吐舌头,低声嘀咕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好的怎么不学。”声音虽然轻,吴铭还是听见了,不由得训斥道:“我身上地优点是不是太多了,你搞不清楚学哪样啊?” “是,是。”王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太多了,我简直都花眼了。” “他们过来了。”成晓怡伸手指了指,“胆还是满大的,也挺讲义气。” “要是他不够义气,我还不想和他合作呢?”吴铭微笑着,“你们都藏起来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 “大哥,您走在我后面。”光头大汉拎着枪,小跑了两步。 “去,猫在你后面算什么,让人家笑话我胆小怕死。”马成华用粗壮的胳膊将光头大汉拦了拦,“你给我在后面呆着。” 光头大汉苦笑了一下,挥手下着命令,“招子都放亮点,要是真动手,千万要先护着大哥。” 月光下,吴铭一个人静静地站着,脚下是那个叫良子的年轻人。 “够胆。”马成华暗赞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一抱拳,“不知是道上哪位朋友,来到我狂马的地盘,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 吴铭轻笑了一下,狂马啊,这绰号起的,“客气了,都是老熟人了,还打什么招呼呢?” “老熟人?”马成华疑惑地打量着吴铭,只是由于吴铭背对着月亮,看不太清楚。 “过来好好看看,我可没拿枪。”吴铭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看就看。”马成华甩开光头大汉的手,走到了跟前,仔细看着,吴铭微微侧转了身子,让月光照到半边脸。 “王…王大…”马成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稍微后退了一小步。 “认出来了不是。”吴铭飞快地打断了马成华地话,笑着说道:“听说你混得风生水起,我特意来看看你。” “嘿嘿…”马成华放松了警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头看见自己的手下还端着枪紧张地戒备着,不由得高声喝道:“是好朋友,把枪都收起来,滚到一边去。” 吴铭拉着马成华走到一旁,笑嘻嘻地瞅着这个实在的汉子。 “王大侠。”马成华被吴铭瞅得有点手足无措,开口问道:“您这是来找鬼子的麻烦?” “不错。”吴铭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我想在这铁路上弄点动静,想请你帮帮忙。” “没问题。我恨透小鬼子了。”马成华拍着胸脯,随后又有些犹豫地说道:“不过请大侠好好我的人,虽然有那么十几条枪,可要是真打起仗来,唉,我们这些人也就只能在铁路上干些偷偷摸摸地勾当而已,要说干大事,恐怕……” “是条汉子。”吴铭拍了拍马成华的肩膀,“不过我可不是要你把手下都拉出来跟鬼子干,你只要给我提供些情报就行了,可别说你没有内应。” “您怎么知道的?”马成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车站确实有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是…” “别和我说他是干什么的?”吴铭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只要他能搞到鬼子军列的发车时间,装载的货物就够了,剩下事情就不用你们插手了,怎么样?” “好。”马成华使劲点着头,“这个容易,要是王大侠缺人手,说一声,我狂马也绝不含糊。” “要是中国人多几个象你这样的……,不说了。”吴铭长长地出了口气,“你暗中找三、四个扒车利索的心腹,最好还会开火车的,放心,到时候肯定不让你的人有损伤,我也会把事情揽到我的头上,尽量不牵连到你们。” “瞧您说的。”马成华不高兴了,用手指了指铁道,“不说别的,就是偷这些粮食,也够日本鬼子扒皮抽筋的了,本来就是把脑袋系在裤袋上玩命,谁还怕个逑啊!” “我没看错你。”吴铭拉着马成华坐了下来,“你这么干也不是个长远之计,时间长了,难免会出事。” “我也知道这样干长不了。”马成华叹了口气,“可又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先找几个稳妥安全的藏身之地,离铁路远一点。”吴铭脑子急速转动着,帮马成华想着办法,“然后瞅准了就干一下狠的,等你们的实力大了,还可以打那些村子里汉奸的主意,你们这么小打小闹,很容易暴露。” “有道理。”马成华挠着脑袋,黑黑的脸上闪着红光,“我知道跟王大侠干肯定有油水,没准这一下子我又能捞到不少枪支。” “枪是人来使的。”吴铭耐心地教育道:“你的那些人吓唬吓唬汉奸还凑和,要是和鬼子干,两下子就散架了。你就不能找个厉害点的好好训练训练手下吗?” 马成华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也想好找谁了,您的脑袋真好使,我太笨了。” “太聪明的都去当汉奸了。”吴铭也笑了起来,“就剩下咱们这些不识时务的还在跟鬼子干,因为咱们是中国人,对不对。” “对,简直是太对了。”马成华兴奋地站了起来,挥着拳头,“咱们是中国人,不能忘了祖宗八代。”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夺车头 油灯下,吴铭仔细研究着地图,用一根破铅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的画着。由于意外的得到了狂马的帮助,他对这次的行动更加充满了信心。 现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两套方案,如果鬼子运送弹药物资的列车押运人员不多,那么就由狂马的人先控制车头,在选好的地点停下,消灭这些鬼子。要是没有把握,就偷偷地控制车头,开过铁桥后,再利用惯性反向将车厢推到铁桥上甩下,用车头猛烈撞击,这样的话虽然可能得不到什么,但鬼子的损失却更大,光修复铁桥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至于炸药物资他可以再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获取。 他又重新考虑了一遍细节,认为基本上没有什么纰漏了,才放下笔,长出了一口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划再好,如果老天不帮忙,什么意外也都可能发生,但要是自己这方面都准备不好,那就说不过去了。 夜深了,一种思念涌上心头,吴铭自嘲地笑了笑,这才几天啊,为什么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黄玉霜和沈敏来呢,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你刚才又叹气了。”黄玉霜轻轻着床铺,说道。 沈敏抬起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本来我以为你会尽全力让他留在你身边,却没想到你会顺着他的意。” “哭着闹着让他和咱们一起走?”黄玉霜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能够成功。他心里还是会堵着个疙瘩,这样呆在一起会觉得越来越别扭,反倒不如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回到咱俩身边。象他这位的人,谁又能拉得住呢?” “说得是呀!”沈敏深有同感地点着头。“没想到你会这么了解他。脾气禀性摸得透透的。” “你我地境遇不同,看他的角度和所持的感情都不一样。”黄玉霜搂住沈敏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始终是怀着一种感恩地心情,对他地一举一动不会深入研究,而我则不同,所以我看得比较客观公正一些。” “真的是这样?”沈敏疑惑地说道。 “当然是这样。”黄玉霜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你才会特别迁就他。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让你干什么,你也不犹豫。” “呵呵,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黄玉霜拍了拍正在皱眉思索的沈敏。“明天还要坐车去上海呢!” 黑暗中,两个女人都睁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狂马没有让吴铭久等,两天后,他们就又在约好的地方见面了“今晚便有一趟军列要到南方,听我的亲戚说,除了闷罐子车厢里的武器弹药外。还有十几个铁乌龟。”狂马有些得意地介绍道:“不过,押运地鬼子可是不少,而且后面还要挂上鬼子的铁甲车。” “这样的话。”吴铭思索的一下,抬头问道:“那么你的人能不能不让押运地鬼子发觉而控制火车头?” 狂马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吴铭摊开地图,随手摆了几块石头示意着,“控制车头后,在铁桥前甩下车厢,当然最好是能让车厢借助惯性停在铁桥上,然后火车头冲过去,上坡,停下,再加速开回来,借助速度和下坡的惯性猛烈撞击车厢,轰的一下,没准把铁桥都能给炸坍了。” 狂马眨巴眨巴眼睛,摆弄着石头,半晌猛地一拍大腿,“干了,这一段铁路比较黑,虽然火车不减速,但由我和老二亲自上,凭我俩的身手,应该不会被鬼子发觉。” “还有我呢!”吴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上车需要速度和灵活地身手,我能行,要是跳车,恐怕我就有些掌握不好了。” “呵呵,王大侠说得有理。”狂马自豪地说道:“扒上去容易,跳下来难,一个掌握不好,腿便能摔折。” “那就这么定了。”吴铭收起地图,“我回去安排一下,晚上7点在这会合。。。” “好,我一切听王大侠的。”狂马抱拳与吴铭告别而去。 回到刘斜眼家后,吴铭又与手下仔细商议了一下,确定由成晓怡率领人马潜伏在铁路桥头,伺机而动,如果行动成功,趁乱再给鬼子来一下子。 “要保护好小韩,只有他知道联络密码。”吴铭郑重交待道:“出了事,咱们可就有麻烦了。” “王大侠。”听吴铭这么说,韩寒有些不太乐意,“虽然我背着电台不能参加战斗,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人本为就不多,就不要再分出人手来照顾我了。” 吴铭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特意安排人手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说完趁他不注意,冲着成晓怡使了个眼色,成晓怡会意地点了点头。 韩寒可以这么说,但吴铭可不想他出事,好容易有了自己独身闯荡地机会,他可不想因为意外而无限期地拖下去。 “呜…”随着一声汽笛,鬼子的军列轰轰地开过来了,军列地运输速度,有极其严格的限制,特别是运载了坦克之类重型货物的时候,一旦发生货物倾斜,就会造成火车颠覆在内的极为严重的后果。 吴铭和光头大汉趴在道旁洼地的黑影里,这是狂马选定的地点,相对于别的地方来说,这里的灯光较暗,地势不平,比较好隐蔽。 闪过车头的探照灯光后,吴铭“嗖”地窜上了路基,紧随着车头向前奔跑,光头大汉在身后紧紧跟随着。吴铭紧盯着车头的扶手,紧跑几步,抢上一把抓住,当飞动的车身和疾风使他的身子向后飘起的时候,他急迈右腿,向前一踩,右脚落在脚踏板上,晃了两下,恢复了平衡,又赶紧向上爬了两步,给光头大汉腾出了位置。 吴铭蹲在踏板上,从怀里掏出了手枪,慢慢地向上探出了头。 由于这列火车运送的弹药物资非常重要,所以司机由日本人担任,除了司炉是中国人外,还配备了一个鬼子安全员。 坐在车门口的鬼子安全员打着呵欠正昏昏欲睡,“卟”的一声闷响,他脑袋一歪,彻底长眠了。吴铭两步进了机车,狂马也从另一面爬了上来,司炉大吃一惊,不假思索便要抡起板锹,吴铭抢前一步,膝盖撞在他的小腹上,鬼子司机刚刚回头,狂马的枪柄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额头。 光头大汉坐在司机座上,大手拉住车把手,加快了速度。吴铭和狂马则将鬼子司机和司炉紧紧捆绑了起来,堵上了嘴。 “王大侠第一次扒车,便这么利索,真是想不到啊!”光头大汉向身后伸了伸大拇指,夸奖道:“原来我还捏着把汗呢。” “侥幸,侥幸。”吴铭一个掌刀将司炉劈昏,笑着站了起来,“没有你们俩利索,刚上去的时候差点掉下来。” 狂马将鬼子安全员的手枪别在腰上,扒头向后面车厢瞅了瞅,笑着说道:“看来挺顺利的,后面好象没有觉察。” “那就好。”吴铭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你这个二弟开过火车,保持什么样的速度,在什么地方甩车,时机应该掌握得差不多吧?” “鬼子没来前倒是当过司机。”光头大汉苦笑着望着前方,“这时间一长,手有些生了,倒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用十成把握。”吴铭宽慰道:“有那么六、七成就够鬼子呛了。”说着,弯腰拾起信号灯,对狂马说道:“一会儿就得麻烦你去摘钩了,看我的信号灯动手。” “没问题。”狂马拍了拍胸脯,调侃道:“一会儿就得委屈王大侠当司炉了,抡起锹添煤这种粗活,不知道…” “没问题。”吴铭学着狂马的样子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力气活咱也干过,就怕这煤装得少,不够我填的。” “哈哈”光头大汉笑了起来,“这添煤也是有学问的,王大侠您可得听我指挥啊!” 火车的速度在不易觉察地慢慢加快,轰轰隆隆地接近的六孔铁路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惊天动地 吴铭加速地向锅炉里送着煤,猛听到光头大汉高声叫道:“发信号。”,咣啷一声,吴铭将板锹向旁边一扔,抓起了信号灯。 狂马见到信号,立刻俯下身子,用工具将铁钩的钩心提了起来,翻身上了车厢,快速地向车头方向爬去。 整个列车分离开来,惯性还使它们暂时连在一起,随着车头的速度不断地加快,缝隙越来越大,后面的车厢依旧向前滑行着。 铁路桥上的鬼子看着火车疾驰而过,才发现了问题,不由得挥着手跳着脚高声呼喊起来。 “急什么呀,一会儿老子就回来了。”光头大汉冷笑着说道。 狂马已经爬了回来,接过了板锹,奋力添着煤,“老二,开出多远才能停下呀!” “过了这个坡,再开出三里地就差不多了。”光头大汉头也不回地说道。 吴铭扒头向后面瞅了瞅,甩掉的那一部分车厢速度已经很慢了,正向铁路桥上滑行着,看样子应该有一部分能够停在铁路桥上。 “干得漂亮。”吴铭不禁伸出大拇指赞扬道。 为了撞击得更加猛烈,火车头后面还挂着两节车厢,这样跑起来动能更大,更容易将弹药引爆。 火车的速度放慢了,最后“嘎”的一声停了下来。“王大侠。”狂马挠了挠脑袋,“我去打开车门看一下,马上就好,保管不会误事。” “快点啊!”吴铭点了点头。“没有合适的也不要紧,以后机会多的是,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的。”边将司炉和司机拉下火车,犹豫了一下。掏出了手枪。为了狂马等人以后地安全,这两个人是不能留的,也没空问他们是不是日本人了。 不大一会儿,狂马跑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扔下来一堆,呆会再细瞅吧!” 吴铭点了点头。说道:“我就不上去了,省得呆会跳不下来。你们两个也小心一点啊!” “交给我俩您就放心吧!”狂马边说边转身爬上了车头。 火车慢慢地开动,轰轰地向回开,速度是越来越快。 吴铭飞跑上旁边的一个小高地,冲着成晓怡等人隐藏的地点晃了晃信号灯。随后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桥上地动静。 光头大汉将把手向最高地速度拉开,火车象发疯似的摇晃着向回飞奔着,“大哥,是时候了。”说完,光头大汉离开了司机座,出了车口,跳上脚踏板。窜了出去。虽然他的跳车技术很好,但是由于火车开得太快,他还是在地上翻了两个筋斗。 狂马狠狠地添了几锹煤,也随后跳了下来。 甩下的车厢只有一小半停在了铁路桥上。搞不清楚状况的押车鬼子有不少跳了下来,有的莫名其妙地东张四望。有的在和守卫铁路桥地鬼子打听着情况。N 远处随着轰隆隆的响声,火车头带着两节车厢又开了回来,而且越开越快,失去控制的机车飞驶着向桥上的军列冲去。 鬼子们的表情从莫名其妙,目瞪口呆,终于变成了极度恐惧,纷纷发出了鬼嚎和惊叫,乱跑起来。几个碉堡里地鬼子用机枪向飞奔而来的列车扫射着,却无法减缓它的一丝一毫速度。 桥上耀眼的白光一闪,几秒钟后,“轰隆隆”的撞击声才猛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象沉雷般震得地面乱抖,紧接着,“轰轰…”,弹药的爆炸声持续不断地响了起来。 “哇,比过年放炮还热闹。”隐藏在暗处地女兵们纷纷跑上了高地,向着远处张望,兴奋得直跳。 “穿上吧!”成晓怡递给吴铭一件鬼子军装,“等爆炸停了,您好带着我们上去再给鬼子撒把盐。” “呵呵,痛打落水狗,老子最喜欢。”吴铭畅快地笑着,开始换衣服,“你们下去看看狂马扔下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对咱们有用的就拿着,等会儿送给他们些武器就行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坦克、车厢就横七竖八、四脚朝天地躺在铁道线地两旁,十几辆坦克因为受到剧烈撞击,而产生了外壳变形、直至引爆了坦克车内的弹药库。扭成麻花一样地火车几节车厢内,跌跌撞撞爬出来的寥寥日军,惨嚎着,一片混乱。。N。 几节车厢已经掉到了桥下,车头爬上了倾倒的车皮,象将要断气的野兽,在不住的喘息着,桥被砸塌了,六孔桥,塌了三个孔,隔绝了两面的联系。 狂马和光头大汉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刚走近树林,却看到十几个鬼子。狂马叫声不好,猛地把脚步煞住,伸手去掏枪。 “别紧张,是我们。”吴铭急忙叫道。 狂马听出是吴铭的声音,才慢慢地放下了枪,满腹狐疑地走上前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王大侠,你们怎么穿这些玩意呀,吓了我一跳。” “呵呵,等爆炸停了,我们去再给鬼子添点乱子,顺便帮你捞点武器弹药。”吴铭笑着说道。 “带我一起去吧!”狂马一脸热切地要求道。 吴铭瞅了瞅狂马魁梧壮实的身躯,不由得苦笑起来,双手一摊,“恐怕你只能在这里等一会儿了,我们可没适合你穿的衣服。”爆炸稀疏下来,两个桥头碉堡内的鬼子冲出来,在一片狼籍的列车残骸废墟中搜救伤员,里面只留下了两、三个人继续警戒。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那是皮靴踩在枕木和基石上的声音,一队鬼子的巡逻队跑步接近了铁路桥,一个带队军官老远就喊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碉堡内的鬼子放下了机枪,跑了出来,冲着巡逻队喊道:“请快过来帮忙,这里遭到了支那人的破坏,有很多的伤员。” 吴铭悄悄打了个手势,成晓怡率领着五、六个人跑到了铁路的另一边,向着左侧的碉堡前进,吴铭则带着剩下的人直接跑向了右边。 “阁下。”跑出来的鬼子一个立正,“请问您在那边发现什么情况没有?破坏分子就是从那边将火车开过来的。” 吴铭摇了摇头,越过了这个小兵,转头看到成晓怡她们已经差不多了,便直接闯进了碉堡。 “,…”两侧碉堡内突然传来了枪声,鬼子兵一愣,几把闪亮的刺刀已经扎入了他的身体。 “哒哒哒…”两个碉堡的射击口猛然喷射出几条火舌,拖抱着伤员向这里走来的鬼子兵措手不及,被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打得死伤一片。 吴铭拿着一个掷弹筒,胡青抱着一袋子的榴弹跑出了碉堡,拉开架势,猛烈轰炸着桥面上。 “看,这才叫打仗。”不死心的狂马一直偷偷跟在后面,趴在地上,指着前面对着光头大汉说道。 光头大汉舔了舔嘴唇,使劲点着头,“真过瘾,可惜不让咱们上去。” “笨蛋。”狂马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光头,“等打完了,咱们就上去捡枪,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吧?” “哦,大哥说得对。”光头大汉揉了揉脑袋,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咱们就两个人,要是把弟兄们都带来就好了。” 狂马沉默了一下,又是一下敲在光头上,“都带来?那些家伙吃起来一个顶俩,要是来真格的,还不得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断桥另一头的鬼子也打起了枪,那一面的损失情况比这边强多了,足有二、三十个鬼子在车厢残骸的掩护下,与吴铭等人对射着。 “你别下去了。”韩寒拉了一下王莹的衣服,小声说道。 “为什么?”王莹皱着眉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有自保能力的吗?要不是成姐一定要我保护你,我才懒得管你呢!” “我,我是怕你出事。”韩寒脸有些红,好在黑天也看不清楚。 “我…”王莹瞪大眼睛瞅着韩寒,“你是我什么人啊?为什么关心我,有什么目的?” “没,没什么目的。”韩寒被王莹一连串的问题搞蒙了,可怜巴巴地看着王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莹瞪了他一会儿,眼神缓和了下来,用枪口捅了韩寒一下,噗卟笑了,“瞧你那傻样,害怕了吧!”说完转身就向下走,边走边说道:“老实呆在这儿,哪也不许去,等我回来再好好审问你。” 韩寒看着王莹的背影远去,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为什么戒心这么重呢?除了王不四,好象不许任何一个男人闯进她的心里,看来那件事对她们心理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时间这么长了,还……”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心无大错 乒乒乓乓地打了一阵子,吴铭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依次退出了战场。在黑夜的掩护下,一群人背着扛着武器弹药消失在树林中。 “补充弹药,剩下的都留给狂马。”吴铭自认为比较安全了,便停下了脚步,将身上的机关枪往地上一扔,松了一口气。 狂马和光头大汉互相对视了一眼,掩不住满脸的欣喜,这一下子收获可是太大了,光机关枪便从碉堡里扛出来四挺,自己那点人马可以人手一枪了。 “王大侠,您太大方了。”狂马谦让道:“不如你们也换上两挺机关枪,这玩艺打起来多过瘾啊!”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手下,说道:“她们都有自己称手的武器,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你们就两个人也搬不走,至于这些炸药我可就不客气了。” “您是太客气了。”狂马的嘴都合不拢了,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冲着光头大汉说道:“老二,那边不是有个坟地吗,咱俩先把东西藏进坟洞里吧!” “好的。”光头大汉身上挂满了枪支,又贪心地拎起了机关枪,费力地向前走去。 吴铭冲手下招了招手,“每个人都带点炸药,然后帮他们一把。” 不大一会儿,三箱炸药和一些雷管导火索便被十几个人装进了背包,然后大家又帮着狂马把武器弹药都运进了一个坍塌的坟洞,盖好。 “王大侠,您这就要带人走了吗?”狂马擦了擦头上的汗。颇有些不舍地问道。 “是呀!”吴铭伸手拍了拍狂马壮实的肩膀,“多多保重,遇事多用点脑子,和鬼子干不一定非要真刀真枪。你们对铁路熟悉。哪怕在铁轨上摆几块石头,鬼子地火车也会停下吧。N” “知道了。”狂马有些感动,抬头望着吴铭,“您也多保重,有事要我们做,就来通知一声,联络的方式地点您记下了吗?” “记住了。”吴铭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鬼子这回吃了大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你们这段时间还是收敛一些,别太引人注意了。” 走出了老远,吴铭偶一回头还能看见站立在坟头的狂马和光头大汉。不禁点了点头,每当国家危险,民族危急的时候,最让人感佩地便是那些原来身处在社会底层地民众挺身而出,奋起抗争,也就是这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才是中国的脊梁,那些大英雄的功业都是建立在这些无名英雄的尸骨上。只不过他们比较幸运而已。 “王大侠,每天固定的联络时间快到了,您看是不是让队伍停一下。”韩寒走到吴铭身边轻声说道。 “你要发报?”吴铭疑惑地问道,平常韩寒都是在固定的时间打开电台。接听一下可能传来地指令,今天怎么来请示自己来了。 “是的。我想把今天的战斗情况向上面汇报一下。”韩寒回答道:“这么大的战果,应该让上面知道一下,这对她们也有好处。”边说,边瞅了旁边的女兵们一眼。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吴铭思索了一下,抬头问道。 “半个小时吧!”韩寒估摸了一下,如实答道:“即便鬼子能侦测到,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地时间内追过来。” “鬼子虽然没法在短时间内追上来,但他们却能判断出咱们的行动方向。”吴铭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对咱们的行动势必造成不利的影响,一天当中只有这么一次联络时间吗?” “不是,除了凌晨五点外,还有晚上八点,而且三天之内联络一次就行。”韩寒听吴铭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自己是出于好心,但要是影响到吴铭的昭和日行动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晚上再发报。”吴铭略想了一下,便做了决定,“全体改变方向,向县城西面做一个迂回,明天凌晨发完电报后,再一气向邯郸前进,鬼子即使侦测到信号,也不会判断出咱们具体的行动方向。” 小心无大错,即便是多跑些路,能够保证安全也是绝对值得地。 吴铭率领人马撤出战场没多久,附近的鬼子巡逻队、维持会的联防队便急匆匆赶了过来,望着熊熊燃烧的车厢,一地狼籍地尸体,一个个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慌手慌脚的寻找水源、树枝扑火,在残骸中搜救鬼子伤员。 “轰轰轰……”一辆呼啸而来地铁道装甲车沿着路轨飞快地开了过来,冈村敬野阴沉着脸望着外面急速闪过的景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新一次的讨伐作战刚刚开始,便又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着实让这个特务头子郁闷不已,千算万算,县城是暂时安全了,没想到敌人会再次对铁路下手,运送武器弹药的列车出了事,影响可是太大了,前线一旦失利,这个责任无疑便会落到他们的头上。而且听电话里面的汇报,六孔铁路桥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在最短的时间内修通,肯定也会影响到向南方的物资输送,由此引发的将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头疼啊,冈村敬野双手紧握着指挥刀,直想猛挥几下发泄发泄,勉强压抑着心中暴走的冲动,冈村抬起头,不悦地说道:“难道不能再快一些吗?我要早一些到达事故现场,掌握第一手资料。” “哈依。”鬼子装甲列车车长立刻回答道,将把手拉到了最高的速度。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围杀的开始 “阁下,破坏者已经逃跑,在那边发现了司机、司炉和安全员的尸体。”先一步到达现场的鬼子巡逻队军官上前向冈村敬野报告道。 “派人追击了吗?”冈村敬野看着一片狼籍的桥面,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哈依,巡逻队和联防队已经追踪而去,还有军犬,他们应该跑不掉的。”鬼子军官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冈村稍感欣慰地点了点头,如果能将破坏者抓住,或许来自上面的震怒能够轻一些吧! “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情况?破坏者总不会一点线索也没留下吧?”冈村用脚踢开挡路的机车零件,缓缓地走着。 鬼子军官招了招手,一个鬼子兵跑了过来,“把你看到的向阁下详细地再说一遍。” “哈依。”这个鬼子立正敬礼,开始讲述事情的详细经过。 “停。”冈村突然抬手打断了鬼子兵的说话,瞪着眼睛问道:“你是说撞车之后,又有一队穿着皇军军装的人趁火打劫,占领了桥头的碉堡,用机枪和掷弹筒袭击皇军?” “哈依。”鬼子兵点了点头,“报告阁下,是这样的,我们本来以为是附近的巡逻队听见爆炸声赶来救援,没想到这伙人趁机占领了碉堡,猛烈攻击正在救援的皇军士兵。”“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冈村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他十分不愿意提起的名字。。。 “十几个吧!”鬼子兵犹豫了一下,“天黑,属下是通过对方的火力大概得出地结论。” 冈村敬野沉默了一会儿。挥手示意鬼子兵可以离开了。 又等了一会儿,负责追击的鬼子兵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们连一根毛都没有追到,而且这些鬼子兵差点迷了路。 “阁下。卑职追击失败了。请阁下责罚。”鬼子军官一脸沮丧地站在冈村面前汇报道:“那些破坏者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们不仅将痕迹清理得很干净,还总是将一些破东西扔在不相干的岔路上诱导皇军,而且还在路上撒了刺激性的药物,使得军犬地追踪失灵。” 奇怪地是,冈村敬野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瞅了瞅他。转身走向了装甲列车,鬼子军官仿佛还听到了冈村轻轻地叹了口气。 “阁下。”鬼子军官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联防队对这里比较熟悉,兴许他们会有所收获。” 冈村敬野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向自己乘坐的铁甲车走去。指望那些支那人卖命。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现实一些,这些家伙现在可能正躲在什么地方睡大觉呢! “司令官阁下,卑职无能,让您遭到渡边阁下的训斥。”冈村笔直地站在秋水龟次郎的办公桌前,低着头万分愧疚地说道。 秋水龟次郎将头仰靠在椅子背上,半晌,因为遭到喝骂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抬起头苦笑着对冈村敬野说道:“冈村君不必自责,我呆在这里的时间看来不会太长了,辖区内一再出现地治安事件,屡屡造成了严重的伤亡。司令部已经对我深深的不满。或许到南方前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里真刀真枪的战斗才能证明我地能力。” “阁下。对不起。”冈村的头低得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肚子了。 “呵呵,我走之前倒是非常想见一见这个把我赶走的王不四。”秋水龟次郎自嘲地笑着说道:“他是支那人当中了不起的家伙,虽然是敌人,可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阁下。”冈村突然抬起头,眼中射出了凶猛锐利的目光,“我请求率领秋叶挺身队去围杀王不四,请阁下批准。”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秋水龟次郎地目光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没有目标的行动会有什么成果?冈村君不要太冲动了。” “尽管没有确切的目标,可也不能在城里等待。”冈村执意要求道:“与其让王不四任意骚扰,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兴许能找到战机也不一定。” 秋水龟次郎思索着,点上了一根烟,迟迟没有回答。 “阁下,特种电子侦察队凌晨捕获到了一个电台信号,方位在城西。N”冈村敬野见秋水还在思考,不由得急着说道:“而且据情报,王不四已经率人离开了青龙沟,我估计他肯定在县城四周打转,以牵制此次皇军的讨伐作战。” 秋水缓缓抬起头,用低沉地声音问道:“你准备携带特种电子侦察设备对王不四进行围杀?那么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电台?在和谁联络?” “这个…”冈村被问住了,因为他只是凭感觉认为这个电波与王不四可能有关系,却拿不出证据来说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凭我多年地经验和感觉,我认为这个电台肯定会和王不四有关系。” 秋水龟次郎皱着眉头掐灭了烟头,又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好吧,我任命你为此次围杀行动的指挥官,希望你能在我的接任者到来之前给我一个安慰。” “哈依。”冈村敬野兴奋地一低头,“绝不辜负阁下的厚望,哪怕是战死,卑职也会毫无畏惧地与王不四战斗。” 秋水龟次郎肯定将要受到责罚,或者能象他想象的那样降级背着背包上前线,可冈村就能幸免了吗?作为治安的主要负责人,他倒有可能被勒令自尽,这也就是他始终坚持要围杀王不四的原因,不是抓住王不四将功折罪,就是自己光荣地战死,冈村现在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他已经处于急于建功、洗刷耻辱的颠狂状态。 山野中,吴铭率领着手下正在行军。发完电报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快速地向南行动。包括吴铭在内,所有人的身上除了装备行囊之外,还不得不背着炸药等物资,这样他们的速度受到了影响,只有平常的三分之 韩寒背着电台走在队伍中,越走越觉得别扭,自己一个大男人,身上的东西却明显没有周围的女人多,一种被轻视的感觉涌了上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走不动了?”他的表情让王莹产生了误解,不悦地说道。 “哪有。”韩寒抬起头,解释道:“我是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背得竟然没你们多,是不是王大侠瞧不起我呀?” “对,是有些瞧不起你。”王莹一点也不隐晦,直言相告,“你没有经过负重行军的训练吧?别看你现在感觉挺轻松的,时间长了,你连这个电台都会让我们背的。”我才没那么孬种呢?”韩寒不服气地扭过头去,“连你们都不如,打死我都不信。” “打不死你就信了。”王莹笑着继续刺激韩寒,“你看前面那个家伙,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不行的,你比他怎么样?难道你认为人天生便能负重行军吗,笑话,这都是练出来的。” 韩寒瞅了瞅王莹,又望了望走在前面的吴铭,张了张嘴巴。 “想说什么?”王莹不满地问道:“看你那熊样,怎么象个娘们儿。” 听到这话,韩寒不由得笑了起来,眼睛不老实地打量起王莹来。 王莹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了毛病,不由得脸红了红,哼了一声,紧走几步想甩开韩寒。 “嗨,别走哇!”韩寒赶紧跟了上来,“说说话不是挺好的吗?这样还不觉得累。” “瞅着你就烦,不想说。”王莹头也不回地说道,脚步却稍微慢了一些。 “那就别瞅我,光说话。”韩寒跟在后面,也不气馁,“待在一起有些日子了,互相了解一下怎么样?” “没兴趣。”王莹依旧冷冰冰地说道。 “我呀,原来的家境挺好的,我父亲想让我好好读书,可好一看到书便想睡觉……”韩寒自顾自地讲述起来,王莹没有再说话,但韩寒能感觉到她在倾听。 “哎…”韩寒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王莹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撞了上去,双手下意识地扶住了王莹的腰肢。 “对不起,对不起。”韩寒赶忙收回手,讪讪地说道。 王莹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瞅着韩寒,半晌,转身紧走几步,甩开了他。 韩寒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摇了摇头,刚才接触的时候分明感到了她身体的震颤,应该不是错觉。 注意:这周的精华全部用完,周一统统补上,绝不食言。另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可能稍晚。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意外的变化 十几辆汽车组成的车队遮盖得严严实实开出了县城西门,在公路上疾驰着,所有路过的哨卡都得到了通知,凛然在路旁敬礼相送。 路越来越难走,直到汽车再也无法行进的时候,才“嘎”的一声停了下来,足有一百多人的杂色服装队伍纷纷跳下汽车,开始列队集合。如果不是偶尔传出来的日语口令和带着的几条军犬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一伙土匪武装。 冈村敬野和副手矢村正太从汽车的驾驶室里钻了出来,脸色象一块寒冰一样,挨个看了看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挺身队士兵,几秒钟后挥了挥手,带队分成三路在几个中国特务的引领下向山林里进发。 “鬼子这是要干什么去?神神秘秘的?又是这么急。”县城街道旁,张五疑惑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队,要不是特务队中的朋友被选去当向导,匆忙离去时交待他给家里人捎个信儿,他也不会知道鬼子的这次行动。 想了一会儿,实在是不得要领,张五苦笑着摇了摇头。。N。黄双虎离开得很匆忙,只是让人给他捎了封信,告诉他缺钱的话可以到沙河镇的黄财老管家那里去取,还告诉他如果有人拿着大小姐的印鉴来,要全力帮助。如今张五确实有些手紧了,一个单身男人,吃喝都在外面,再加上他最近又喜欢上了一个寡妇,明来暗去这钱就有点不够花了,思来想去。他决定趁着特务队没有什么事情,到沙河镇跑一趟,要点钱花花。 沙河镇离县城大概有六、七十里的路程,张五估算了一下。骑上自行车走公路的话。天黑也就到了,在那里住一宿,明天再往回返,时间充裕得很。 世上的事情阴差阳错,张五没有想到,他地这个临时决定,会给吴铭的原定计划带来多么大的变动。会给围杀吴铭的秋叶挺身队带来多么严重地后果。 韩寒呲牙咧嘴地脱下了皮鞋,揉着酸痛地脚丫,这山路实在是难走,看来王莹说得还是很对的,没经过行军训练。再加上这鞋也不适合在崎岖的山路跋涉,自己夸的口要让自己难堪了。 “穿上布鞋吧!”王莹没好气地扔给韩寒一双鞋,“这是阿敏和萍姑给他做的,估计你能穿。” 韩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套在脚上,站起来走了两步,“挺合适的。走路松快多了。” 王莹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韩寒抬了抬手,看到王莹转过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勉强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王莹瞪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去,冷冰冰地说道:“不用谢,我只是不想让你拖累大家的行动而已。” “我知道你地心里是对我好的。”韩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我的心里。N”王莹转过身,皱着眉头望着韩寒,“别自以为是,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快速地离开了。 韩寒使劲拍了一下脑袋,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懊丧。 吴铭看了看天色,停下了脚步,在石头上铺开地图,在上面用铅笔画着,量着。 成晓怡看了一会儿,伸手指了指地图,说道:“方向道路没有错,只是在山里行动,绕得远一些走得慢一些而已,如果走公路,应该已经过了沙河镇了。” “沙河镇哪!”吴铭的目光停了下来,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黄玉霜留给自己的落脚点不就包括这里吗,有没有必要去看看呢? “还是在山里宿营吧!”成晓怡建议道:“大镇子里都有日本鬼子驻扎,还是不要惹出麻烦地好。” “我想一个人进镇子看一下。”吴铭抬起头,“这里是玉霜留给我的落脚点之是黄家堡原来的老管家,还是比较忠诚可靠的,我想看看有没有她和阿敏的消息。” 成晓怡犹豫起来,虽然她也想念沈敏,想知道沈敏的情况,可理智还是提醒她这样做有些冒险。 “没有关系的。”吴铭仿佛看穿了成晓怡地担心,“听玉霜说,这个落脚点在镇子边上,并不是很引人注目,再说我带着日本特务证,再化化装,绝对不会出事的。” “那好吧!”成晓怡很勉强地点了点头,“我们在镇外等您,千万要小心啊!” 吴铭笑了笑,开始收拾衣服,检查武器,“派哨兵,多派暗哨,一旦有情况由你决定是战是撤,不要管我,留好暗记就行。” “对了。”吴铭看到王莹走过来,想起了什么似的招了招手,“不是派你照顾小韩的吗?怎么你一个人跑过来了?” “哦。”王莹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换个人吧,我实在是不会照顾别人。” “说是照顾,不过是让你跟着他,在危险地时候稍微保护他一下。又没让你喂他吃喝,哄他高兴,有那么困难吗?”吴铭不解地问道:“难道你还真要象照顾小孩一样吗?原来成晓怡不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反正我不行。”王莹将脑袋摇得象拔浪鼓一样,很痛苦地样子,“换人吧,我真的不想干这活。” 吴铭无奈地看了看成晓怡,说道:“你看着安排吧,一定要看住他,不能随便发报,如果他真有重要事情需要汇报,就先告诉我再作决定。” “您的意思我明白。”成晓怡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阿莹不想干这事,我看也别勉强,就派柳华去吧,她的心比较细,能力也足够。” “你看着办。”吴铭摆了摆手,交待道:“最好让柳华学一学收发电报,以后没准也用得着,光靠一个人好象不太保险。” 第一百六十七章 随机应变 沙河镇边上一间并不起眼的山货收购铺里,两个小伙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店铺后面的大院子里,老管家黄财手里端着把茶壶,正悠闲地躺在靠椅上,欣赏着即将落山的太阳。 自己的家在这里,不能跟着黄老爷一起走,黄老爷对自己还真是很够意思,留下了一大笔钱财,再加上又送了个小店铺,自己以后的日子应该过得很舒服吧,儿媳妇眼瞅着便要生了,自己便可以抱孙子了。一想到这些,黄财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老爷。”一个小伙计跑了进来,递过来一张纸,“外面有个人找您,说是您的朋友。” “哦。”黄财应了一声,接过纸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突然皱起了眉头,略想了一下,挥手道:“请他进来吧!”虽然黄财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快便有人拿着大小姐的印鉴来找,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但愿来人所要做的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的好日子可是刚刚开始啊!黄财在心里有些不安的揣摸着。 不大一会儿,吴铭在小伙计的引领下走了进来,粗重的眉毛,眼角稍有些上挑,他的形象又有了少许变化。 “请坐,快请坐。”黄财把吴铭让进屋内,殷勤地献茶看座。 “不用客气。”吴铭大大方方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黄家的老管家是吧,玉霜和我提起过。” 黄财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个家伙不简单,直呼大小姐的名字。好象很亲近的样子,虽然知道大小姐好象有心上人,难不成便是这位? “是的,是地。”黄财连连点头。笑容更加热烈起来。“老爷和小姐走的时候叮嘱过在下,要全力帮助拿着印鉴的人,不知道您这次来有什么吩咐?” “倒也没有什么?”吴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想看看你这里有没有玉霜的最新消息,走了这些日子,我有些放心不下。” 黄财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这下可就放心了,忙笑着摇了摇头,“您可是急了些,这消息要传到我这里哪有那么快,大小姐有那么多人护着。应该不会出事。” 吴铭皱着眉头喝着茶,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停顿了一会儿,抬头对黄财说道:“镇子外面可有什么僻静地地方,如果没有,你帮我弄点干粮,我不想在这里久待。” “这个容易。”黄财轻松地答应下来。“我马上让伙计去买,顺便再办点酒菜,您吃完晚饭再走不迟。” “那倒不必了。”吴铭笑着拒绝道:“买完干粮我………” 外面突然传来地声音打断了吴铭的话,他不禁皱起眉头。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 “你他妈的别挡着老子。”张五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推开小伙计。“我和你们掌柜的是好朋友,还通报个屁。HT”边说边往里闯,“老黄,老黄,张五来找你来了,你快出来。” 黄财皱着眉摇了摇头,对吴铭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的一个朋友,您先坐,我出去支应一下。“ “张五?”吴铭略想了一下,问道:“是县城里特务队的那个张五吗?” “对,就是他。”黄财愣了一下,随即又明白了,“小姐肯定告诉过您,他是自己人。”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确实说过,但我一直没和他联络过,既然碰见了,就让他进来,我和他聊聊吧!” 吴铭缓缓地吐出嘴里地烟雾,脑海里急速地思考着。 张五明显比黄财知道的多一些,大概也猜出了他的身分,敬畏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吴铭说话。 “城西?难道鬼子真侦测到了电台信号?”半晌,吴铭自言自语道:“就凭这些,鬼子就组织行动,没有胜算哪?” “我只知道这些,鬼子这次行动隐秘快速得很,是不是冲您去的,拿不准。”张五在一旁又补充了一句。 吴铭冲着张五笑了起来,夸奖道:“这些就很不错了,看来以后咱们要常联络才是,联络地点黄老爷应该告诉过你吧?” “告诉过。”张五点着头说道:“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及时把情报传出来。” “麻烦你的时间不会太长。”吴铭轻笑着安慰道:“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鬼子地动静,任何异动你都要写进去。” “明白了。” “我也要走了,你自己小心吧!”看着窗外小伙计拿着一大包东西进来,吴铭也站起身,笑着说道。 “王…,那个,呵呵,您也多保重。” 看着吴铭走出了院门,黄财斜着眼睛,对张五说道:“来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进了屋就老实了呢?你倒是大声叫唤 “你这个老家伙知道什么?”张五白了黄财一眼,“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要是知道了,保管你今晚睡不好觉。” 回到了山林里,成晓怡她们已经选好了宿营地,一座东倒西歪的破房子。虽然破旧,但在里面生火做饭却不怕被发现。 “在想什么?”成晓怡递给吴铭一碗热水,“看你回来便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阿敏和黄小姐……” “不是。”吴铭摇了摇头,“是另外一件事情,虽然还不能确定,可我总觉得应该提高警惕,省得到时措手不及。” “到底怎么了?”成晓怡疑惑地问道:“这一路上不是很顺利吗?” “也许我们不用到邯郸去了。”吴铭望着火堆,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得想个办法证实一下,看看鬼子是不是冲咱们来的。” 听完了吴铭的讲述,成晓怡沉默了,紧张地思考了半天,抬头说道:“就凭一个信号,鬼子根本抓不到咱们,咱们完全可以按原计划行动吗!” “话不是这么说。”吴铭随手向火堆里扔了个枯枝,慢慢解释道:“如果我们能一直保持无线电静默,鬼子当然无计可施。可是万一要是需要发报地话,鬼子就会判断出咱们的行动方向,如果他们向各地示警,对咱们的行动会没有影响吗?再说,在心理上,咱们会更加小心翼翼,任谁知道周围有人在围杀,也不会轻松吧!” “不如找小韩问一问。”成晓怡虽然赞同吴铭的说法,但还是存着一线希望,“看看他是不是需要再发报联络。” “也好。”吴铭笑着表示同意,“我也不想与这伙鬼子硬碰,起码对他们地底细知道得太少。” 成晓怡转身去找小韩,吴铭向火堆里丢着树枝,仔细欣赏着迸射出来的火星。好半天,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身旁不远处地王莹。 “发什么呆呢!”吴铭随手扔过一个树枝,打在王莹的身上,“刚才听到我和晓怡的说话了吧,今天怎么没发表看法?” 王莹扭头定定地看着吴铭,也不说话,弄得吴铭莫名其妙,“怎么了?中邪了,眼睛直勾勾的,暗恋我是不是,直说吗,以身相许就免了,我可怕玉霜和阿敏找我拼命。“吴铭胡侃道,希望气氛能轻松一些。 “切。”王莹不屑地撇了撇嘴,站起来走得离吴铭远了一些,坐下来端着枪开始练瞄准。 “搞不懂啊!”吴铭叹了口气,感慨起来,“变得这么快,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女人还真是麻烦。” 不大一会儿,韩寒和成晓怡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便坐在吴铭的身边。 “小韩哪,我想问一下,如果一直保持无线电静默,会不会有问题?”吴铭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这个?”韩寒抓了下脑袋,想了一下,回答道:“好象不行吧?如果上面要我汇报一些情况,如果我不回答,他们会不会认为……” “我明白了。”吴铭抬手打断了韩寒,“你来教我,明天凌晨你按时发报,告诉你的上级,三、五天内不会再与他们联系。“教您发报吗?”韩寒有些不解地反问道:“您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有别的用处。”吴铭伸手搂着韩寒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如果真象我想的那样,你的电台就得暂时借给我,到时候一定还你,怎么样?” “好,好吧!”韩寒抬头望了眼不远处正专心练瞄准的王莹,勉强点了点头。 “瞅你那心疼样,真小气。”吴铭使劲拍了拍韩寒,“要是真弄坏了,大不了再赔你一台好的,这下该放心了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电波诱敌 天色越来越黑,冈村敬野望着黑黝黝的山林,气急败坏地折断了一根树枝,回身对身后的电报员说道:“其它两路还没有消息吗?” “哈依。”电报员无奈地摇了摇头,“报告阁下,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冈村敬野转过身,他不想让这个小兵看见自己扭曲的脸,停顿了一会儿,挥手下令道:“就地宿营,明天继续搜索。” “难道这次行动真的就这么完蛋了吗?”坐在火堆旁,冈村越想越来气,一种砍人的冲动在胸里来回激荡,连饭都吃不下去,旁边的鬼子见他心情不好,也没人敢上来劝解。 “阁下。”鬼子电报员走到冈村身边,小心翼翼地汇报道:“矢村阁下发来电报,他发现了敌人宿营的痕迹,现在天色黑了,他请示是否明天再扩大搜索范围。” “不行。”冈村精神一振,跳了起来,“告诉他,连夜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判断出敌人的行动方向。HT” “哈依。”鬼子电报员答应一声,转身去发电报。 “希望能追踪到敌人。”冈村的头脑被山风一吹,有些冷静下来,不断地在心里警诫着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和王不四这样的家伙对阵,如果头脑发热,肯定会让他钻了空子,自己的前任小林一光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冈村挥了挥手,一个传令兵立刻来到了跟前,“命令特种电子侦察小队,一秒钟也不能停止侦测。有了消息马上报告我。” 冈村这边难以入眠,吴铭和成晓怡也在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或者应该说是假想的行动计划。 “明天凌晨发完电报后,咱们马上转移。你带人到这里。我留在附近观察。”吴铭指着地图详细布置道:“这段时间有可能比较长,但必须确认到底有没有鬼子在追踪咱们,这是很重要的。N” “如果真有鬼子在追踪咱们,您是不是打算用电台将他们引到别处?”成晓怡一边用心记着,一边问道:“要不,您刚才跟小韩说电台地事情干什么?” “聪明。”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如果真是那样。我带着电台和一、两个人拖着鬼子转圈,你则率领着其他人绕开鬼子,去布置一个陷阱,怎么也不能让鬼子空手而归呀!具体地点我没有想好,你也好好想想。最迟明早便要定下来。” “你想带哪两个人?”成晓怡抬头问道:“首先要体力好,跑得快,其次才是战术能力,我给你选怎么样?” “带我去。”躺在旁边睡觉的王莹突然插话道:“我的体力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也不会误事。” “你现在地状态有问题,我不带你。”吴铭回头看了她一眼,断然拒绝道。 “我。我已经调整过来了。”王莹走过来,推了一把吴铭,“你好好看看,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这么快?”吴铭左右仔细打量了一下。奇怪地问道:“一般不是得好几天吗?” “什么好几天?说清楚。”这回轮到王莹奇怪了。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吴铭干笑着,“我还以为你是……,呵呵。” “我看好阿莹。”成晓怡笑着说道:“再带上胡青,应该没问题。” “好吧!”吴铭点头答应下来,“那就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点起来呢!” “阁下,冈村阁下。”天还没有大亮,一个鬼子便焦急地在冈村耳边呼唤。 “什么事?”冈村有些恼怒地睁开了眼睛,这帮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晚才睡下吗? “特种电子侦察小队刚刚侦测到了电台信号,正在计算具体方位和距离。”鬼子兵报告道。 冈村一骨碌爬了起来,动作之快把鬼子兵吓了一跳,“赶快集合。”冈村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命令道。 几个鬼子兵正忙碌着,在地图上用尺子量着,计算着,最后标注好了侦测到地电台大概范围,互相瞅了瞅,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样了?”冈村敬野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满脸期盼地问道。 “冈村阁下,我们再次侦测到了同频率的电台信号,并计算出了它的大概位置。”电子侦察小队长站起来,报告道。 “在哪里?在哪里?”冈村惊喜地凑近了地图。 “这里,就在这里。”小队长指着地图上沙河镇附近回答道:“离这里大概六、七十里,方向正南。” “哟西。”冈村兴奋地搓了搓手,回头大声命令道:“发电报,告诉其它两路挺身队,马上下山集合,再给城里发报,让他们马上派汽车过来。我们要从大路直扑沙河镇。” 冈村将目光投向南方,眯缝着眼睛,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王不四啊王不四,你还是露出了马脚,这回我可要逮住你的尾巴了。” “你带人先走吧,按计划行事。”吴铭看着韩寒收拾好电台,转头冲着成晓怡说道。 “小心。”成晓怡没有太多的话语,转身挥了挥手,带着人向山林深处钻去。 韩寒回头瞅了瞅吴铭身边的王莹,见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睛却停留在远处,不禁微微有些失落,张了张嘴巴,在柳华的催促下转身离去。 “咱们边清理痕迹,边向那个小高地前进。”吴铭伸手指了指,对王莹和胡青下达了命令,“那里视野开阔,如果鬼子向这边过来,应该不会漏掉。” 第一百六十九章 序幕拉开 胡青使劲搓了搓手,揉了揉眼睛,拿起望远镜继续望,嘴里嘟囔着:“老大是不是太多疑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小心无大错。”王莹懒洋洋地回答道:“要是没鬼子盯着,不就可以放心了吗!”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样子。”胡青头也不回地问道:“人多的时候没好意思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没有呀!”王莹翻了个身,仰脸望着天空,“我感觉挺好的呀,你不要乱想。” “没事就好。”胡青放下了心,继续问道:“老大在干什么呢?怎么没动静了?” 王莹歪头瞅了一下,回答道:“还在树上呢,呆得这么老实,估计在想老婆呢?” “这个家伙,嘿嘿。”胡青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吴铭有些怀疑自己多虑了,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山林中除了不时传来几声鸟叫,一点动静也没有。 突然吴铭看见远处闪过一道光,不禁眯起了眼睛,用手轻轻拔开树枝,望远镜仔细地搜巡起来。半晌,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轻手轻脚地滑下树干,爬向王莹和胡青。 “注意,有情况。”吴铭没好气地使劲拔拉了一下王莹的脚,“让你观察情况,你倒睡起觉来了。” “有情况?哪呢?”胡青立刻紧张起来,移动着望远镜,“哪呢?我怎么看不到?” 吴铭爬到两个人跟前,有胳膊肘左右捅了两个人一下。N“怎么搞的,一个眼大无神,一个心不在焉,指望你们俩。鬼子到了跟前都不知道。” 王莹张了张嘴巴。扭过头去,将手里的枪向前推了推,透过瞄准镜向前了望。 “东北方向。”吴铭指示道:“离得还很远呢,你们仔细看。” “看到了。”胡青的望远镜停了下来,奇怪地说道:“好象不是小鬼子,象是一群土匪。” “是小鬼子没错。”王莹反驳道:“看他们地动作,土匪可没有这么高的素质。” “注意隐蔽。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鬼子。”吴铭低声吩咐道,又转头看了看王莹,说道:“你的状态不对,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和我说,一会儿回去后。你还是跟着成晓怡她们一组吧!” “我没事。”王莹嘴硬道:“我就跟着你,肯定不会误事。” 吴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每个人都会有情绪波动,但这是战场,你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不但会害了你自己,连队友都可能被拖累。拖着大群鬼子转圈。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被咬住,被包围。所以你还是先好好想一想。回去后再答复我。” 王莹稍微低下了头,咬住了嘴唇。不大一会儿,眼神又坚定地移到了瞄准镜上,轻声说道:“我明白了,谢谢您,我不会让您失望地。” 吴铭伸手轻轻拍了拍王莹地后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在这些人当中,你是最具有狙击手潜质的,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坚定地走下去,不要被别的什么东西干扰你,如果你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 王莹想了一下,突然扭头对吴铭咧嘴一笑,“如果我能控制,是不是就快赶上你了?” “呵呵,差得远呢!”吴铭见王莹似乎想通了,也笑了起来。 冈村敬野率领着秋叶挺身队成扇面围了上来,他倒没希望就此消灭敌人,因为距离发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傻子才会呆在原地不动呢!不过,距离敌人是越来越近了,如果能就此追踪下去,应该还是有成功地可能。 “阁下,前面发现了敌人的宿营地。”一个鬼子传令兵跑过来报告道。 “扩大搜索范围,用军犬找出敌人的行动方向。”冈村挥了挥手,下达了命令。 “撤退。”吴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低声命令道。 三个人慢慢退出了潜伏位置,猫着腰,急速撤向预定的地点。 “百、八十人地鬼子,素质还挺高。”边小跑,王莹边分析道:“可怎么看起来和以前的鬼子不太一样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胡青疑惑地说道:“可又说不太清楚。” “少了些僵硬,多了些随意。”吴铭思索着说道:“这应该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鬼子,很适合进行化装奔袭、破坏,可能是时间短吧,他们身上的军人气味还是很浓的。” “嗯,就是这种感觉。”王莹佩服地看了眼吴铭,“这便是您经常说的特种部队吧!” “有那么点样子。”吴铭点了点头,转而又轻篾地笑了,“他们还差得远呢,起码向指挥官敬礼就不合格,整个一个四不象。” “那就好好给他们上上课吧!”调整好心态的王莹又回复到原来地状态,调皮地说道:“敢追大名鼎鼎的王不四大侠,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没错,这伙鬼子肯定有名堂,要是能重创或消灭他们,再有小韩在旁边作证,对你们肯定非常有利。”吴铭说出了改变计划的原因,再说又有张五作为内应,县城虽然戒备很严,可也要比到人生地不熟的邯郸强上一些。 “阁下,开始追击吧!”矢村正太对着冈村说道:“敌人应该是冲这个方向走地,时间并不会太长。” 冈村点了点头,说道:“矢村君,你带一部分人在前面追踪,我带其余人在后面接应。” 矢村正太愣了一下,问道:“阁下,难道我们不分兵迂回包抄了吗?那样的话搜捕地范围很大,应该能够抓到敌人的尾 冈村笑着摇了摇头,“矢村君,兵法要活学活用,不能生搬硬套。这里不比平原,山多林密,又没有确定的目标,如果分兵迂回包抄,你自己想想,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吗?“ 矢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敬佩地说道:“阁下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在这样复杂的地形里,迂回部队往往会走偏差,不能与其它部队按时合击,如果发现目标后,再分兵就能起到作用了。” “我们现在就是一个字,快,只有抓住了敌人的尾巴,才算看到胜利的曙光。”冈村脸色凝重地下达命令,“马上出发吧,不要再次让敌人溜掉。” 矢村正太率领着一部分精锐,在军犬的引导下,循着痕迹追了下去。一开始还算顺利,可是走着走着,军犬在路上撒的胡椒粉的作用下,便一个接一个的罢工了。不仅如此,连原来比较清晰的痕迹也变得若有若无,时断时续起来。这极大地影响了鬼子的追赶速度,矢村正太无奈之下,只好将军犬暂时停用,又将部队分成了若干个小组,齐头搜索前进,哪个小组发现了痕迹便发出信号,其它人再跟进上去。 追与逃往往便是这样,主动的往往并不轻松,可能还要付出比逃跑者多出几倍的辛苦。逃跑者也不是一味地跑路,他可以随意改变路线,忽东忽西,还可以制造假象迷惑对手,让对手追错路,或是多跑路。特别是面对吴铭这样一个高手,想轻松地追上他非常困难,也非常危险。 “回来了,老大他们回来了。”柳华高兴地喊道,手指着远处跑来了三个人影。 韩寒也站起身,举目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吴铭的背后不时闪现出来,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成晓怡迎了上去,冲着吴铭问道:“真的有鬼子在追咱们吗?” “当然有了。”王莹笑着抢先说道:“而且还不少呢,足有百八十人,还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鬼子。”边说,边向靠近自己的韩寒礼貌地点了点头。 “王莹说得没错。”吴铭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成晓怡说道:“那么就按计划行动吧,这些鬼子暂时交给我们三个对付,你们赶紧走。” “好。”成晓怡转身招呼手下马上离开,却又被吴铭拉住了手臂。 “路上的痕迹要处理干净,多撒些药粉。”吴铭叮嘱道:“到了地方,要多做陷阱,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这些事情一定能做好。” “放心吧。”成晓怡使劲点了点头,“你们更要多加小心,鬼子很狡猾的。”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韩寒说道:“电台暂时给我用吧,你随着成晓怡她们先走,我们过几天就会与你们会合,到时让你看场好戏。” 韩寒犹豫着说道:“要不,要不我和你们在一起吧,我跑得动。” “不用了。”王莹抢先拒绝道:“这一跑就是好几天,你没经过这方面的训练,还是先走比较好。” 吴铭拍了拍韩寒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你如果担心电台就大可不必,我已经答应过你的。要是担心别人,呵呵,有我在,也请你放心。” 第一百七十章 追击与逃跑的较量 “我们也走吧,记着先不要清理痕迹。”看着成晓怡等人消失在远方,吴铭挥了挥手,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明白,要是这样小鬼子都跟不上来,那可是太笨了。”胡青背着电台,紧跟在吴铭身后。 “既不能让鬼子离得太近,又不能让他们追丢了,这并不太容易。”王莹边走边向外张望。 “确实是这样。”吴铭头也没回,直接说道:“若即若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是很容易,还要尽量不让鬼子疑心,嘿嘿,如果实在没办法,只好边打边走,激怒鬼子了。” 吴铭他们走了没多久,矢村正太率领的鬼子也赶到了这里,仔细地搜索辨别之后,矢村兴奋起来,敌人应该离开这里没有多长时间,现在离敌人是越来越近了。 矢村丝毫没有停顿,率领着鬼子顺着痕迹一路疯狂地追了下去。 “追上来了。”吴铭爬到树上,用望远镜仔细了望,对树下的王莹和胡青打着手势。 “快,给鬼子设点陷阱。”王莹从背包里拿出几颗手榴弹,和胡青一起在树根下、草窠里设置着诡雷。 “不用埋得太多。”吴铭从树上跳下来,“两个就够,激怒一下鬼子就可以了。” 设好诡雷后,三个人挑了一条看上去最难走的路继续奔跑。 矢村领着鬼子正追得起劲,旁边一个鬼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勉强没有摔倒,这个鬼子回头看了看。N在刚刚露出一点绿色的草丛里正冒出一丝丝的白烟。“轰”的一声爆炸,这个鬼子来不及叫唤就被炸得肢离破碎,手榴弹地威力又波及到了周围的鬼子,两、三个鬼子受伤倒地。 矢村正太被突然的爆炸吓了一大跳。几乎条件反射般地趴在地上。等到硝烟散去,他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向周围望去,却没有丝毫地异状。 地上有一个小坑,一看便知道是手榴弹炸出来地,矢村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寻找着什么,不久,他慢慢的拔开了地下的浮土,从地上抓起了一根细绳仔细端详着。 “小心脚下。”矢村正太缓缓站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细绳。“敌人应该发现了我们,他们用手榴弹设置了简易地雷。” “他们往那边去了。”一个鬼子指着地上的脚印叫道,同时抬头望着矢村。 “追上去,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矢村正太嚎叫一声,冲在了最前面。 随后冈村率领着接应地鬼子也赶到了,望着地上炸出的小坑和坑边变得暗黑色的鲜血,皱着眉头命令几个鬼子将伤员和死尸抬回去。又给前面的矢村下达了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紧紧咬住敌人的命令。 在冈村看来,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死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能击杀王不四。就值了。再说好不容易才如此接近敌人,岂能因为怕损失而放弃。 “鬼子不会就这么一直不停地追吧!”胡青轻轻抹了下额头上地汗珠。问道。 “难说。”吴铭微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鬼子天性固执,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咱们就得一直跑下去吗?”胡青瞪大了眼睛,说道:“那还吃不吃饭了,睡不睡觉了。” “傻啊!”王莹从后面捅了一下胡青,接口道:“不吃不喝,铁打的也受不了呀。” “呵呵。”吴铭轻松地笑着,“这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啦,想当年我被人追杀的时候,可是连跑了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不过,你们也别把小鬼子想得太厉害了,在我这个反跟踪高手面前,耽误他们点时间,咱们不就能吃上饭了,没准还能眯一小觉呢!” “天黑了就好办了。”王莹瞅了瞅天色,轻轻拍了拍胡青的肩膀,“累了就说一声,我和你换着背电台。” “不累。”胡青摇着头,“这点小东西算什么,我背着它还能跑一整天呢!” 当夜幕降临下来的时候,奔跑了半天的鬼子停下了脚步,把目光投向矢村正太。“巴嘎!”矢村一声怒骂,抓住最近地一个鬼子狠狠地就是两记耳光,“啪、啪”两声传来后,顿时让其他的小鬼子没了非分之想,然后矢村率领着鬼子继续向前追去。 “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吴铭轻笑着摇了摇头,对王莹和胡青说道:“你们俩向那边跑,找个地方轮流休息一下,我把鬼子引到别处去。” “这样不好。”王莹愣了一下,不同意吴铭的办法,“咱们还是呆在一起吧,我估计鬼子也挺不了多久,一会儿他们也该停下休息了。” 胡青连连点头,赞同道:“没错,这天色越来越黑,鬼子怎么辨别痕迹?辨别不出来还怎么追呀?”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很感激她们的心意,“那好吧,咱们就再跑一段,趁着天黑,多设几个诡雷,手脚再放干净些,让小鬼子知难而停吧!如果小鬼子执意要追,那只好按我地办法干了。” “轰!”又是一个鬼子中彩了,连同身边倒下去了二、三个。矢村正太也吓了一大跳,手榴弹就在自己的身边爆炸,犹豫了片刻后,矢村正太还是咬着牙齿继续带人向前猛追。 “矢村阁下,是不是用手电,这里地光线越来越暗了。”一个鬼子小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矢村正太想了一会儿,勃然大怒道:“八嘎,你想害死大家吗?对方的枪法很厉害,难道你不知道吗?” 周围的鬼子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闷声不响地继续向前走。 一个鬼子使劲地拉开挡在前面的树枝,卡在对面树丫上的三颗手榴弹冒着白烟落了下来,“轰,轰,轰”连续三声剧烈的爆炸让鬼子付出了很大的伤亡。 矢村正太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的右手受了伤,指挥刀也掉在了地上,“八嘎。”他愤恨地骂道,天色已经大黑了下来,要想发现敌人布置的陷阱和地雷非常的困难,虽然可以打手电勉强继续追下去,可据资料来看,对手的枪法那是非常的好。 犹豫了一会儿,矢村正太派人去请示后面的冈村敬野,并把连续遭到袭击的情况汇报上去,请冈村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冈村也头痛得很,在漆黑的夜里不仅寻找敌人踪迹变得困难,又遭到了连续的袭击,再加上饿着肚子跑了半天,确实有些疲乏,也应该休息一下。 可就这样停下来,他又有些不放心,生怕敌人借着黑夜逃得无影无踪,失去了围杀的机会。想来想去,他的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意。“鬼子停下来了,正点火做饭呢!”胡青回头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我们也歇一歇吧!”王莹擦了擦汗,将手巾递给了吴铭。 “嗨,想什么呢?”吴铭出神地望着远方,没有注意到王莹递过来的毛巾,王莹不由得轻轻推了他一把。 “呵呵。”吴铭回过神来,接过王莹的毛巾,却没有擦汗,而是指着远处问道:“小鬼子为什么点火呢?难道真是那么好心,告诉咱们不要跑了,可以休息了,他们已经停下来了。” 王莹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吴铭皱着眉头说道:“小鬼子不会给我玩什么暗渡陈仓吧?” “有问题,看来咱们还不能歇息。”王莹抬起头,指着远处的点点火光,说道:“敢点火堆,为什么不敢点火把或用手电照亮继续追赶,是不是另有迂回的鬼子摸着黑绕过来,想趁着咱们松懈,把咱们包围起来?” “很有这种可能。”吴铭赞同道:“咱们还得再加把劲,改变方向跳出去,要是鬼子追丢了,咱们再用电台把鬼子引过来。” “这回咱们要更加小心,别和鬼子迂回的部队撞上了。”王莹上前就要从胡青身上把电台解下来。 “干什么?”胡青不悦地推开了王莹的手,“我的力气大着呢,瞧不起我呀!” “力气大把我背上好了。”吴铭笑着打趣道:“不用争了,这才半天,以后咱们谁都得背。” 事情正象吴铭想的那样,冈村命令矢村正太燃起了火堆,想稳住逃跑的敌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后,两支迂回的鬼子摸黑开始行动,从左右两个方向包围过来。 “嘿嘿,如果计策成功,天一亮,你们就处在了我的掌握之中,看你们还能往哪跑?”冈村望着前面黑乎乎的山林,冷笑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冈村的布置 吴铭随手摘下几片刚刚冒出地面的野菜叶子,放在嘴里轻轻地嚼着,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脑袋也变得清醒起来。 “老大,您怎么改吃草了。”王莹揉着眼睛慢慢走了过来。 “呵呵,你也尝尝,提神哪!”吴铭笑着递给她一片叶子,转而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都改称老大了呢?” 王莹将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拧眉眯眼的一副怪相,好半天才回答道:“岁数大,本事大,不叫你老大叫什么?” “叫什么无所谓,只要心里别骂我就行。”吴铭拍了拍身旁的地,示意王莹坐下。 “天还没大亮,您再休息休息吧!”王莹听话地坐了下来,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吴铭的脸色,说道:“这才是第一天,您还是留着点劲在后面使吧!”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把胡青叫起来,吃点东西咱们就走,中午再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发个电报,让鬼子以为咱们放松了警惕,继续折腾吧!“ 王莹站起身,笑着说道:“睡午觉,挺美的呀,鬼子在后面追,你还有这个心情呢!” “怕什么,就那点鬼子,虽然经过训练,在这大山里也施展不开。”吴铭不在乎地说道。 天亮了,三路鬼子仔细搜索后,发现扑了个空,敌人已经连夜逃跑了。N 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冈村立刻焦急起来,包围行动失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不能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目标消失,他督促着鬼子不顾疲倦地搜索。希望能找到敌人行动地方向。 可这回鬼子发现不仅敌人逃跑了,而且将痕迹清理得很干净,还制造了很多假象,一时不好判断敌人的真正方向。 “冈村阁下。”矢村正太有些试探地问道:“在这么大的山林里。只凭这些人。想抓住十几个人是不是有些勉强?要不要再调些人马来?” 冈村敬野狠狠瞪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有发脾气,停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感觉他已经发现了我们,却并没有逃远,应该就在这附近在看着呢!” 矢村正太立刻紧张地东张西望了一下,疑惑地说道:“阁下是不是多虑了。难道凭那十几个人,还想与咱们对战不成。” “你没有深入研究过他。”冈村轻轻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他地想法和做法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地,或许他正准备着巨大的陷阱等我们去钻。” “我们追得辛苦,他们跑得也并不轻松。”矢村倔强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吗,阁下请放心,如果他真的在附近,我就算是追到天边也绝不放手。” “那咱们索性打个赌吧!”冈村看着这个血气方刚的部下,不由得笑了起来,“矢村君,咱们就在这里按兵不动。看看那个王不四会不会故意暴露,来引诱咱们,如何?” 矢村君颇有些意外地瞅着冈村,不知道这个一贯严肃的上司怎么变了性格。 冈村一屁股坐了下来。舒服地放松了下身体,“别那么紧张了。休息休息,如果王不四确实在引诱,咱们不追,他也会来的。如果他要是真地想跑,嘿嘿。”冈村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地形如此复杂的山里,咱们是追不上的,难道矢村君还没有看出来吗?” “哈…”吴铭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在太阳底下睡午觉还真是舒服啊!” “睡醒了。”胡青边嚼着干粮,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起来吃东西了。” “睡前不是吃过了吗?”吴铭瞅着胡青,摇了摇头,“你怎么又饿了。” “累的呗。”胡青继续大吃着,“跑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得多吃点才行。” “很奇怪呀!”王莹提着望远镜走了过来。“按理说,鬼子应该四处搜索才是,到现在怎么看不到一个鬼子呢?” “大概是折腾了一宿,累坏了吧!”吴铭猜测着说道:“等咱们一会儿发个电报,他们就会跟上来了。。N。你担心什么?没鬼子不是更好。” “冈村阁下。”矢村正太快步走了过来,满脸是敬佩的神情,“王不四终于出现了,特种电子侦察小队再次侦测到了电台地信号。”停顿了一下,矢村正太继续说道:“不过,这次侦测的电台信号十分短促,而且手法似乎与以前不一样。” “哈哈哈哈。”冈村大笑着站起来,拍了拍矢村的肩膀,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王不四已经把人马分开了,一部分在布置陷阱,几个人在领着我们绕圈子,使我们极度劳累,疲于奔命。” “那怎么办?”矢村瞪大了眼睛,“还请阁下明示。” 冈村敬野点了点头,伸手招唤卫兵,“拿地图来。” 不大一会儿,军用地图便被铺在了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上,几个鬼子军官围拢过来,听冈村布置。 “诸君。”冈村严肃地瞅了瞅周围的几名军官,正色说道:“我们的敌人非常狡猾,他们妄想把我们引入一个陷阱。你们看地图……”冈村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详细解释道:“他们从这里还没有发现我们地跟踪,一直到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突然改变了计划。所以说从县城西面到沙河镇的这里,应该是他们的正常行动路线,从这以后,他们便是忽东忽西,在故意引诱我们。” “他们原本是要向南面行动的,发现我们在追踪后,便开始用各种假象,包括电台信号来误导我们地行动。”矢村正太思索着,说道:“那么他们的真正意图是想甩掉我们,还是借机消灭我们呢?” “两者皆有吧!”冈村敬野笑着回答道:“我深入研究过王不四这个人,发现他做地很多事情都是灵机一动或者是率性而为,所以现在还很难揣测他的真实意图。” “阁下的意思是不是收兵不追了?”一个鬼子军官试探地问道。 “不追了?”冈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他在引诱我们,那就让他以为我们上当了,让他继续表演,我相信很快他便要暴露出真正的意图,到时候我们摸清了他的实际行动路线,再围而歼之。” 矢村正太听着听着,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冲着冈村一个立正,大声说道:“阁下,请容许我挑选二十名精锐,我愿意前往追击。” “哟西。”冈村赞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器重的手下,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二十人少了点,你带四十个人,不要追得很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哈依。”矢村正太响亮地回答道。 冈村看了看旁边的鬼子军官还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稍微有些不满,这帮家伙还是没有从正规的战斗模式中转变过来,对付王不四这样的家伙,那些战法早已经不管用了。 “山木君,你率领一部前往这里,听我的命令行动。”冈村指着沙河镇南面的一个地方说道。 “其余的人跟我在这里等矢村君的消息。”冈村又指了指沙河镇和县城之间的一个地方,随后拍了拍矢村正太的肩膀,笑着说道:“矢村君就要多辛苦一些了,千万要小心王不四的诡计啊!” “哈依,绝不辜负阁下的期望。”矢村躬身答道。 冈村的作战思路转变了,他把部队分成三部,围绕着沙河镇为中心,一部在南,一部在北,矢村则率另一部继续追击,给王不四造成他们上当的假象。他相信,这个可恶的王不四绕够圈子后,一定会向正确的方向行进,到那个时候,另两支部队就应该起到作用了,不论王不四是向南,还是向北,都有一支部队可以就近赶去参与围追堵截。 对于鬼子的部署变化,吴铭他们并不知晓,依旧按照原计划围着沙河镇转着大圈,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将鬼子转迷糊,拖疲拖累,给成晓怡争取更多的布置时间。 敌我双方不仅在较量着体力,更是在较量着智慧,谁的布置更合理,谁的动作更快速,决定了这次战斗的成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撒网战术 “这里是什么地方?”韩寒指着前面的山洞问道。 “这里是我们以前呆的地方。”成晓怡很有感触地说道:“当初老大把我们救了以后,就和我们住在这里,还有那个黄小姐,也被老大给绑到过这里呢!”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厉害,真厉害。”韩寒不由得感叹道:“能和肉票勾搭到一起,王大侠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什么话?难听死了。”旁边的柳华不满地说道。 “口误,口误。”韩寒不由得赶忙道歉。 “我们休息一下,然后马上动手,就在这附近布置阵地吧!”成晓怡挥了挥手,率先走向熟悉的山洞。 “你们弄这些钉子干什么?”韩寒边走边疑惑地问道。 “打鬼子用的,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成晓怡回答道:“跟着老大学的,很厉害的玩艺。” “真是越来越轻松了。”胡青将电台放下,活动活动胳膊,笑着说道:“简直象游山玩水一样。” “我也有这种感觉。”王莹笑着挽起胡青的胳膊,“小鬼子真是差劲,这才两天就累得不行了。” 吴铭却没有说话,而是掏出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 半晌,吴铭突然指着地图说道:“就在这里吧,打一下就不再停留,直接与成晓怡她们会合。” 王莹走了过来,疑惑地瞅了瞅地图。N问道:“这么急,不再拖着鬼子了?” “不拖了。”吴铭轻轻摇了摇头,“今天鬼子的表现有点奇怪,不紧不慢。好象根本不怕咱们跑了似的。我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难道鬼子看出来咱们在引诱他们?”王莹猜测道:“可他们又能做什么布置呢?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吴铭淡淡地笑着,“那咱们就来个你打你地,我打我的,先给尾随的这伙鬼子来点刺激的,然后直接斜插向西,改走大路,到最终地目地地去。看鬼子怎么办?” “好,就照您说的来。”王莹点了点头,转身又对胡青说道:“你背着电台,呆会儿先撤得远一些,我和老大和鬼子打一仗。” 在一个狭窄的山口。吴铭停下了脚步,四下望了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里的地形很不错,你和我一左一右,鬼子进来一个,就干掉一个。” “二鬼把门哪。”胡青随口胡说道。 “别胡说了。你就先走吧!”王莹笑着推了她一把。 “行,我先走。”胡青将身上的几颗榴弹放在地上,满肚子不情愿地迈动脚步,“这算什么吗?我就一个挑夫是不是?” “自己一个人小心些。有情况就鸣枪示警。”吴铭不放心地补充道。 “知道了。。N。”胡青头也不回地大声回答道。 一个小鬼子贼头贼脑的探头看了看,又缩了回去,山口两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不一会儿。探路的十几个小鬼子排成长蛇阵慢慢地进入了山口。这些小鬼子倒也不傻,也知道害怕上面有埋伏,动作都非常谨慎小心。 “砰”王莹率先开了一枪,一个拿着手枪地鬼子栽倒在地,跟在后面的小鬼子急忙趴在地上。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看来王莹掌握时机的功夫还要锻炼,小鬼子这才刚进来一半,再等一小会儿才是最佳时机。 “砰”吴铭开枪击中了一个鬼子的后背,这个鬼子刚刚探出去的身子软了下来,无力地趴着不动了。 趴在几个鬼子又惊又怒,两边都有枪手在射击,留给他们隐蔽的射击死角几乎没有。 “射击,撤回去。”一个鬼子伍长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敌人占据了地利,如果再等下去,只有让敌人一个个地当活靶子打。 “砰”一颗子弹准确击中了排在最后的鬼子后背,鬼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看来是被击中脊椎,打断了神经中枢。 鬼子盲目射来的子弹对吴铭和王莹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两个人比赛似的击杀着趴在地上的鬼子。 枪声停了下来,探路的鬼子只有三个跑了出去,地上一个受伤未死地鬼子吃力地向外爬着,地上留下了一片血迹。。N。 “砰”吴铭狞笑着开枪,子弹击断了鬼子伤兵的胳膊,鬼子惨叫着爬不动了,一时却没有死去。 “真够坏的。”王莹嘟囔了一句,看着吴铭打出的手势,向后跑了很远,端枪瞄准着山口,等着掩护吴铭撤退。 吴铭也换了个地方隐蔽好,又架起掷弹筒,准备再狠狠地教训一下敢再次冲进来地鬼子。 矢村正太看着前面窄窄的山口,大伤脑筋地挠着头,虽然前面的火力并不是很猛,但听跑回来的手下描述,敌人不仅枪法极准,而且还占据着地利,探路的手下连枪手的具体位置都没有办法确定便死伤惨重了。可是要让自己就此放弃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考虑了五、六分钟后,矢付还是决定用人海战术冲破这个山口,尽管对付两、三个敌人,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有些闻所未闻。 “交替扔手榴弹,借着烟雾的掩护冲过去。”矢村正太对几个鬼子军官交待着战术,“然后用机枪压制两侧的敌人,行动吧!” “轰,轰…”几个鬼子奋力扔出手榴弹,在短暂的硝烟掩护下,呐喊着冲进了山口,“轰,轰…”又是几颗手榴弹扔了出去,矢村率领着全部鬼子冲了进来,立刻分成三部,趴在地上架起了机关枪。烟雾刚刚散去,“哒哒哒……”三挺机关枪向三个方向扫射起来,其余的鬼子也端起枪,射出了子弹。 吴铭暗自点头,这鬼子的战斗素质还是不错的,战术布置得也相当合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这样的攻击,鬼子的指挥官也相当优秀。 “通”的一声闷响,榴弹腾空而起,带着尖啸飞向鬼子,没等落地爆炸,吴铭已经又填入了第二发,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吴铭又装入了第三发。 “轰”,“轰”,“轰”三发榴弹接连爆炸,鬼子机关枪的扫射嘎然而止,惨叫应声而起,根本没想到敌人会采用这种方式袭击的鬼子冲入山口后根本没来及展开,一时间死伤惨重。 硝烟散去,鬼子的机关枪更加疯狂地射击起来,而此时的吴铭已经猫着腰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在山林中飞快地向王莹那边跑去。 “八嘎牙鲁。”矢村正太轻抚着受伤的胳膊,无比愤恨地骂道。 四十多人的追击部队经过山口一战,有近一半的人马非死即伤,这是矢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他总算知道冈村敬野为什么这么重视王不四,前两任的特务队长为何会死于非命了。 “王不四,支那混蛋,懦夫,胆小鬼,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作战。”矢村冲着大山发泄般地吼叫着,虽然死伤了这么多人,但他心里却很鄙视王不四。 发泄完了,矢村正太看着一地的伤员伤起了脑筋,如果要照顾伤员,便没有足够的人手去追击王不四,可要是将这些伤员都留在这里,又是很伤士气。 “给冈村阁下发报,请他指示下一步的行动。”想了半天,矢村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又麻烦冈村敬野。 等了一会儿,冈村敬野发来了电报,只是指示矢村暂停追击,带着伤员撤出山林,并没有太多的责难。 矢村正太虽然很不甘心,但面对上司的指示,及部队的情况,还是无可奈何地撤退了。 “王不四到底要干什么?”冈村敬野凝视着地图,冥思苦想着,虽然他很着急,但还没有失去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冷静,他在心里反复告诫着自己,越是急躁,越容易钻入王不四设的圈套,只有冷静的思考,准确地判断出王不四的作战意图,才能有致胜的把握。 “难道他的南下计划已经改变?”冈村敬野突然把手指伸向地图,矢村与王不四发生接触的地点虽然还在沙河镇不远,但方向已经是另一面了,而且靠近了北方,这已经偏离了王不四原来的行动方向。从县城到沙河镇,沙河镇肯定不是他的终点,但现在他为什么会反过来,不再向南走了呢? “只有赌一把了!如果王不四真的南下,虽然自己可以越境追击,但事情就要复杂了。可要是他虚晃一枪,再次回来,自己却还没做好准备。”想到这里,冈村敬野狠狠地将手拍在地图上,对身边的鬼子高声传令道:“请求驻军配合,将沙河镇向北的大小道路全部封锁,命令秋叶挺身队各部迅速与我会合。命令我部人员,三人一组,分散进入山林,发现王不四的踪迹,不惜代价立刻缠住他。”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冲破罗网 “不要让他们跑了!”黑夜中一声嚎叫,紧接着传来狼犬“汪汪”的狂吠声,后方的枪声响成一片。 吴铭和王莹飞快地将绊雷挂在树上,快速离开,没料到侧方突然也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响,居然隐约出现了鬼子兵的身影。 “把电台扔掉,向那边跑。”吴铭高声命令着,端枪瞄准,“砰”的一声,一个刚刚露头的鬼子倒了下去。 吴铭他们在与成晓怡会合的途中终于还是让冈村的秋叶挺身队发现了,虽然他们很迅速地消灭了这个小组的三个鬼子,但随后各处的敌人闻声蜂拥而来,不要命般的疯狂围追堵截。三个人的处境变得危险起来,四面八方似乎都有鬼子在叫喊,在打枪。 “这样子可不行,鬼子越来越多,早晚会把我们包围。”吴铭边跑边想着。 “哎哟!”王莹突然痛叫一声,踉跄了一下,吴铭手快,抢上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中弹了。”王莹站稳身子,想用手去摸肩膀。 吴铭伸手摸了一把,满手粘糊糊的都是鲜血。不能再犹豫了,吴铭下定了决心,冲着胡青说道:“你们俩穿上鬼子的衣服,呆会我引开鬼子,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你胡说什么?”胡青瞪大了眼睛,“我去引开鬼子,你带着阿莹走。N” “闭嘴。”吴铭一边胡乱在王莹的肩膀上包扎,一边训斥道:“别磨蹭,快点。” “向那边冲。”吴铭指着没有枪声的方向,严厉地说道:“把手榴弹和手枪准备好。你们跟在我后面,打开缺口后,你们俩就躺在地上装死,我继续跑。鬼子忙于追赶。应该顾不上处理伤员。” “知道了,您千万小心。”王莹忍着痛,勉强穿上了鬼子军装,戴上了帽子。 前方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地爆炸,立刻吸引了鬼子的注意力,更加疯狂地嚎叫着向前冲去。 吴铭将仅有的胡椒面撒在王莹和胡青的身上,笑着冲她们俩点了点头。“机灵点,别让我失望啊!”说完转身快速地跑了。 “阿青。”王莹费力地掏出颗手榴弹,“要是被鬼子发现,可不能再被抓住了。” “知道了。”胡青咧嘴一笑,毫不犹豫了也掏出了手榴弹。放在身下。 一群鬼子追了过来,发现地上躺着五、六具尸体,“砰!”地一声枪响,一个哈腰正要查看尸体地鬼子栽倒在地,鬼子们大吃一惊,纷纷趴倒在地上寻找火力点,从枪声传来的方向来看。那个什么王不四应该就在前面。 “砰!”的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偷偷抬起头的鬼子帽子被打飞,“追!”带队军官挥着手枪嚎叫着,冲过去抓住该死的支那人。再死几个人也不要紧。 纷沓的脚步声、嚎叫声、枪声渐渐远去,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 “阿莹,你感觉怎么样?”胡青扶着王莹,担心地问道。 “还,还好。”王莹苍白地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咱们赶紧走吧,要不是老大开枪引走了鬼子,我差一点拉响手榴弹了。” “咱们往哪边走?”胡青搀扶起王莹,“我背着你吧,这样快些。” “向那边走吧!”王莹轻轻抬手指了指方向,“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现在也分不清哪里有鬼子,哪里没鬼子了。” 吴铭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要是在白天,恐怕他逃跑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将鬼子吸引过来以后,他又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并且不断地向身后的鬼子射击,以免鬼子回头找王莹她们的麻烦。等到他感觉差不多了,才突然收起了枪,闷头不响地拼命向前狂奔,天快亮了,如果再不把鬼子甩得远一些就真地麻烦了。 后面传来一声狼犬的嚎叫,紧接着是好几条狗的乱叫声,吴铭脸色一变,难道鬼子放狗了,看来有了一点小麻烦。”边想边稍稍偏转了方向向一条闪着亮光的地方跑去。N那应该是一条小溪或是小河,只要过去了,鬼子的狼犬就再也无法嗅出一丝一毫的气味。 四条腿的畜生要比两条腿地吴铭跑得快,离小溪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的时候,一条狼犬冲出了树林,低吠着向吴铭扑了过来,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吴铭将手中的步枪一横,跳起一米多高恶狠狠地向他扑来的狼犬牢牢地咬住了枪筒,趁着狼犬拼命撕咬的时候,吴铭的右手飞快地从大腿旁拔出了匕首,用匕首柄狠狠地砸向狗鼻子,,“噗!”的一声闷响,狗鼻子被砸塌了,恶犬甚至来不及叫唤一声就彻底死亡。 第二条狼犬紧接着扑了过来,散发着腥臭味的大嘴咬向吴铭的脖子,吴铭一个侧身,匕首由下向上用力一划,狼心狗肺散落一地。 吴铭没有停留,快步迎了上去,不能让这些畜生有协同进攻的时间,趁着它们到达的有快有慢,必须快速地消灭它们。 左手的步枪在狗眼前虚晃两下,趁着狗低腰蓄势的工夫,吴铭狠狠一脚踢了出去,狗哀嚎着飞了出去,没死也暂时没了进攻的能力。 吴铭转身假装逃跑,一条狼犬不失时机地扑了过来,吴铭一个转身,匕首斜插进了狼犬的脖颈,恶犬“呜呜”的惨叫着翻滚在地上,摔倒后伸长舌头喘着粗气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凶人。 “吼,吼。”吴铭示威般地低声对最后一条狼狗叫了几声,作势欲踢,恶犬低吠着张嘴就咬,大嘴里却被塞进了一根枪管,吴铭用力一挑,低下身子用匕首刺进了恶犬的肚子。 吴铭“扑通”跳进了水里,头顶着裤子在齐腰深的水里艰难的走着。和狼犬搏斗耽误了一些时间,已经能听到鬼子的嚎叫了,现在必须在他们赶到之前钻入对面的树林。 一群鬼子冲出了树林,都愣住了,三条狗尸,还有两条呜呜哀嚎的狼犬,没听见枪声啊,时间也不长,这些经过训练的狼狗就全完蛋了。 “那里。”一个鬼子伸手指着对面,一个下面白花花的家伙正连蹿带蹦地向树林里跑。 “射击!”鬼子军官愤怒地嚎叫一声,举起手枪就射。 枪声一响,吴铭就是一个前扑,翻滚了几下,连爬带滚地钻到树林子里。 “真他妈的没素质,光屁股的也打。”吴铭躺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屁股和大腿被地上的草根和碎石硌得生疼。 “他妈的,这回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吴铭抓起步枪,透过树木的空隙向着对面瞄准着。 鬼子已经架起了三挺机关枪,几个小鬼子端着步枪正在趟着水向这边走过来。 “砰”吴铭一枪击毙了一个走到小溪中间的小鬼子,“哒哒哒……”三挺机关枪喷出报复的火舌,打得树木枝条哗哗地向下落。 吴铭挪动着位置,慢慢地向后面移动,从水里上岸,是一小片河滩地,在这里消灭你们也不迟,老子不和你们玩硬的。 一个小鬼子刚刚踏出溪水,刚要放开脚步,“砰”的一声,子弹击中的他的胸膛,他的身子晃悠了一下,仰面倒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月牙般的月亮映在水面上,剩下的几个鬼子一脸惊慌地向对面盲目射击着,加快了前进了脚步。 这次吴铭选择的位置很低,正好利用这几个鬼子挡住了对面的机关枪,机关枪射来的子弹只能从他的头顶射过。 “砰”又是一枪,一个小鬼子软倒在了水里,慢慢地被冲走了。 在水里行动缓慢,无处躲藏的鬼子们一个个地被吴铭击毙,对面的鬼子军官气得直跳脚,大声吼叫道:“用迫击炮轰击,炸死他。” “阁下,我们轻装追击,没带迫击炮啊!”一个鬼子傻乎乎地说道。 “用掷弹筒,轰击,机关枪扫射,掩护,进攻。”鬼子军官愤怒地抬脚将这个小兵踢了个跟斗,挥舞着手枪下达着乱七八糟的命令。 “瞎折腾去吧!”吴铭冷笑着看着榴弹爆炸激起的烟尘,又吸了口冷气,用手边揉着屁股边猫着腰跑远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再度会合 为了让王莹和胡青有更好的逃脱机会,吴铭暂时甩开鬼子的追击后,并没有销声匿迹,他变换了方向,直接向大路穿插, 鬼子虽然暂时失去了吴铭的踪迹,但还是保持着一个巨大的松散的包围圈,大路上巡逻队不时走过,岗哨一、两公里便是一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吴铭趴在地上观察了一小会儿,觉得虽然是在白天,但穿过大路还是很有把握的,这个时候的日本鬼子还没有把主要目标对准敌后的八路军和游击队,要是到了实施囚笼政策的时候,主要公路修得比地面高五尺,两旁挖八尺到一丈的深沟,沟底宽六尺,沟面一丈六,汽车在路上不断运动,吴铭可就没那么容易来来去去了。 侧前方三百米外就是鬼子的一个哨卡,大概有十几个鬼子。吴铭慢慢地向路边爬去,他可不想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过去,他要让鬼子看着他穿过大路。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岗亭外的鬼子突然一头栽倒,其他的鬼子急忙隐蔽起来,四处寻找着袭击者,远处一个人影飞快地跑过了大路。 “向那里跑了。”一个鬼子边喊边端起枪瞄准射击,机枪射手也迅速地调整着,一串串子弹射了过去。 随着枪声和鬼子的报告,各处的鬼子开始向这边围拢过来。一个小时后,四公里外的岗亭鬼子又向冈村报告,有人穿过大路,还各打死打伤伤了一名帝国士兵。 又过了四十分钟。。。又有鬼子打电话,他们那里又有人穿过大路,被发现时开枪拒捕,帝国士兵被打死一名。 大半天的时间。竟有六处地方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吴铭穿来穿去,每次都“碰巧”被鬼子发现,几条消息让冈村犯了迷糊,不知道这个王不四到底在哪里。经过仔细研究,冈村发现吴铭虽然几次穿越大路,但却有越来越靠近铁路地迹象,为了防止再出现一次重大的破坏事件。冈村不得不抽调兵力,严密封锁通往铁路方向的各条大路,并且向县城发报,提醒县城驻军加强铁路的戒备。经过吴铭这一折腾,参与围杀地鬼子数量大为减少。包围圈已经不严密了。 月亮有气无力地挂在空中,又是一个黑夜,再有两、三个小时便要天亮了。 “阿莹,阿莹。”胡青轻轻抚摸着王莹地脸,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呼唤着。 王莹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已经不在流血,但她的状况却越来越不好。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两个人藏在一个进去的石壁里已经有整整一天一夜了,外边的鬼子被吴铭基本都引走了,密密地树木将这个地方隐藏得很好。 “阿青…”王莹缓缓睁开了眼睛,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抱着我。我好冷啊!” “嗯。”胡青抹了把眼泪,轻轻地把王莹抱在怀里。“别怕,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值了。”王莹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算起来,也杀了不少鬼子了,就算死在这里也心安了。。。” “别瞎说,你不会死的。”胡青将脸贴在王莹的脸上。 “我恐怕是不行了。”王莹艰难地笑了起来,“见不到我妈妈,还有我地弟弟了,真是可惜呀!” “能看到的,能看到的。”胡青安慰着王莹,可她的眼泪还是出卖了她。 “你听。”王莹突然睁开了眼睛,使劲抓住了胡青的手。 胡青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除了风吹动树枝的“哗哗”声,没有别的声音。 王莹地眼睛慢慢闭了起来,苦笑着,“我似乎听到了鸟叫,就是老大给咱们的小哨子发出的声音。” 胡青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或许真的是鸟在叫。” 胡青突然抬起了头,倾听起来,若有若无,隐隐约约地鸟叫声,短暂的几声后就又消失了。 犹豫着,胡青掏出了一个木头做地小哨子,仔细端详着。 “吹吧!”王莹睁开了眼睛,鼓励道:“准备手榴弹,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说呢?” 胡青笑着掏出两颗手榴弹,将拉弦套在手指上,吹了两声小哨子。 等了好长一会儿,就在她俩认为刚才真的是鸟在叫的时候,又响起了哨音,一短两长,离得很近。 “真的是老大。HTN”胡青一脸惊喜,将哨子又送进了嘴里。 吴铭现在的样子很狼狈,衣服破了很多口子,裤子膝盖以下都成了布条,边脸上都带着几带被树枝刮出的血痕,头发乱糟糟的象个鸡窝,要不是带着枪,那就是一乞丐。 “这小鬼子要是发起疯来,还真是挺难缠的。”吴铭用黑乎乎的手挠了挠头发,自嘲地笑道,随后又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还抹眼泪呢?” “还好。”王莹尽量轻松地低声答道,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抽出刺刀,开始吹起树枝来。不大一会儿工夫,几根插在地上的大树枝围在了这个小洞外,吴铭脱下衣服,又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搭在树枝上,基本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你给照着点,我看看她的伤口。”吴铭将小电筒递给胡青,伸手解开了王莹肩膀上的绷带。 “怎么样?”胡青看到吴铭盯着伤口,皱着眉头不说话,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吴铭淡淡地笑了笑,冲着王莹说道:“我要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很痛,你不会挺不住吧?” 一个小小的火堆燃烧着,映着王莹苍白的脸庞,她紧闭着双眼,嘴里咬着毛巾,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刺刀剜开了肩膀上的伤口,鲜血流了出来,吴铭用刀尖在里面慢慢地试探着,然后停了下来,突然用力一挑,“唔”王莹的身体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又无力地倒回了胡青的怀里。 吴铭将一颗子弹里的药倒在伤口上,“呲”的一声,皮肉烧焦和硝烟的味道充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等到王莹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灰蒙蒙地有些发亮,她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她正躺在睡袋里,胡青向她的嘴里喂着水。 潺潺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王莹偏了偏头,吴铭正蹲在一条小溪边,掬水洗着脸。 “你还瞅他呢?”胡青笑着说道:“你昏迷以后,他拿火烧你,我到现在还有些害怕呢!” “他总有些奇怪的办法。”王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鬼子发现了。”“那倒没有。”胡青摇了摇头,“可是我们怕鬼子发现火光,就转移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吴铭拿着一条湿毛巾走了过来,随手扔给胡青,“你们俩都擦把脸,象个花脸猫似的。” “老大,你这一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吧!”王莹感激地轻声说道。 吴铭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下,笑着说道:“今天睡午觉,好好歇一歇,天黑了咱们再上路。” “嘿嘿。”吴铭突然坏笑起来,“没想到你的皮肤这么白,还很细腻呢!” “后悔了不是。”王莹轻轻地笑着,“在姐妹当中,我可是数得着的俊俏。” “唉。”吴铭故意叹了口气,看着胡青的背影,轻声说道:“后悔了,要是早下手就好了,现在人家有人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瞎说。”王莹白了吴铭一眼。 “我是什么人哪?”吴铭抚了下头发,做了个很酷的表情,“我是情场杀手鬼见愁,你这样的小姑娘有什么心事,哪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你当你是孙猴子呢?”王莹瞅着吴铭,似笑非笑地说道:“孙猴子也只能分辨人和妖,也猜不透人的心里吧!” “嘴硬吧你。”吴铭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又正色说道:“对感情上的事情,我多少比你这个雏懂得多一些,劝你几句也很正常。你要是觉得他不错,就对人家好点,要是你对他根本没有感觉,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省得他心里再胡思乱想,这样不上不下反而更不好。” 王莹转过头,瞅着天空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或者期待什么?都可以明确地对他提出来。”吴铭伸出手,恶作剧地遮住了王莹上方的阳光,“看他怎么答复,难道让鬼子追都不怕,还怕他一个小伙子吗?数得着的俊俏,你不可这点信心都没有吧!这可太给老大我丢脸了。” 王莹哭笑不得地望着吴铭,点了点头,“您就说吧,没被鬼子打死,倒要被您给气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机会? 在晨曦微露的时候,趁着鬼子摸不清他们的去向,包围圈有所松懈的时候,吴铭和胡青、王莹经过艰苦跋涉,晓宿夜行,躲开了日本鬼子,终于接近了目的地。 “很熟悉的感觉啊!”吴铭看着周围的山林,感慨地说道,又回头看了看胡青和王莹,“你们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胡青四处瞅了瞅,摇了摇头,“还是快点走吧,这两天光啃干粮,我的胃有点难受。” “我还记得这里。”王莹趴在胡青的背上,微笑着看着周围,“前面不远就是那个山洞吧?咱们在那里过的年,吃的饺子。” “不错,观察力有提高。”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又指着胡青说道:“你呀,到什么时候也就是个挑夫。” “我愿意当挑夫。”胡青满不在乎地说道:“怎么样?要是没有我,谁能把阿莹背回来,要不是我有力气,那么多东西谁来背。” “算了。”吴铭无奈地摆了摆手,“你愿意就行,我懒得管你。” 看着三个人的狼狈样,成晓怡她们大吃一惊,不仅电台没了,王莹还受了伤,连吴铭都象个武装乞丐似的。 “别问了。”吴铭一屁股坐了下去,“小林子,你去给王莹重新上药包扎,小成子,你赶紧给我们弄点热汤热饭,等我吃饱喝足,再给你们慢慢讲。” 林霞香愣了一下,直到成晓怡拉她。。。才明白这个小林子就是自己。摇了摇头,招呼人把王莹抬了进去,边走边嘟囔道:“刚回来就给人家改名字,小林子。这个称呼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嗨。小韩子,你瞅什么呢?”吴铭又招手将韩寒叫了过来,“电台没了,不过我答应过的,这两天一定给你再弄一台,你就不用担心了。” 韩寒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一部电台而已。我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在最后一次发报的时候已经让上面再送一台过来了,估计也快到了。” “那可不行。”吴铭摇了摇头,“答应过地事,我一定要办到。不过既然你有电台用,那我就不着急了,等我养足精神,肯定弄一台还给你。” “好吧!你既然想这么干,我也不好拦着你。”韩寒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吴铭摆了摆手,说道:“我先稍微休息一下,你们先散去吧!” 看来是把鬼子想得太简单了。这一次被追得很惨,差点被包了饺子,自己来到这里后一向顺风顺风惯了,确实有些太自大了。吴铭闭着眼睛。仔细地回想着,用电台引诱鬼子的计划已经基本失败。现在是不是有必要打这一仗呢?如果鬼子大批人马杀过来,这十几个人能行吗?自己这些人应该是做为一个小型的特种作战单位使用,应该进行小规模的伏击,破坏,斩首之类地行动,而不是与敌人进行大规模地搏杀和战斗,看来自己是有些太心急了,也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了。 “在想什么呢?”成晓怡轻声唤道:“出去吃点东西再睡吧!” 吴铭缓缓睁开眼睛,轻轻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示意成晓怡坐下,慢慢地说道:“关于这次的行动,我有些草率了,毕竟鬼子有百八十人,硬要吃掉他们很勉强,而且还差点把王莹搭进去,我就是在想这些事情。” “也不能这么说。”成晓怡坐了下来,想了一下,说道:“计划是我们大家都同意的,而且这也的最见效的办法,否则我们也担心那边不会接受我们的要求。” “欲速则不达,太心急了反倒坏事。”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不是抱有这么急切的念头,而且低估了鬼子地决心和能力,我们哪会这么狼狈。看来,以后还得要小心谨慎才行,毕竟大规模的歼灭战并不适合咱们这样的小部队。” “好在都没出事。”成晓怡笑着宽慰道:“阿莹也只是身体弱一些,现在也没有了什么危险,以后再仔细计划好了。” 吴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还好,我们搭上了张五这条线,有了耳目,想打鬼子的主意也容易些。” “我想先报复下鬼子,给阿莹报仇。”成晓怡笑着说道:“顺便也让鬼子知道,大名鼎鼎的王不四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追地。” 吴铭略微想了一下,点头赞同道:“今晚就出去看看,以十五公里为界,有合适的目标就干,打完就跑。对了,你们弄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成晓怡非常自信地说道:“就是鬼子真的能追到这里,也让他们死伤惨重。还有这个山洞,里面可是陷阱重重,不死也得脱层皮。” “消失了,就这么消失了。”冈村敬野万分焦躁地喃喃自语着,来来回回地在屋内走着。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却没有一点睡意,甚至连晚饭都没吃也不感到饥饿。 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折腾了好几天,却要无功而返,确实很让冈村难以接受。更何况还伤亡了不少的帝国士兵,自己的撒网战术本来已经见到了效果,追击的部队甚至已经看到了逃跑地人影,缴获了他们丢弃的电台,可又怎么让他破网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呢? 一天多了,各处部队传来的报告都是没有收获,这个时候,哪怕再损失些士兵,也会让冈村有些希望,可偏偏就是一切正常。 “支那实在是太大了。”冈村苦笑着看着地图,“连八路军地游击队那么多人都可以躲藏起来,让皇军的扫荡一无所获,更何况这区区十几个人,想要在这么大地地域内找到他们,凭自己调动的这些人马确实有些勉强,好在象王不四这伙死心对抗皇军的人不多,否则大日本皇军可就举步唯坚,再无宁日。” “报告。”一个日本鬼子高喊一声,迈步走了进来,“刚刚传来的消息,运送补给的两辆汽车遭到袭击,护卫汽车的十二名帝国士兵全部遇难。” “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抓到袭击者?”冈村的眼神锐利起来,追问道。现在的冈村是不怕你出来骚扰,就怕你闷声不动,让他无处下口。 “在这里。”鬼子兵指着地图说道:“听到爆炸声和枪声后,巡逻队很快便赶到了现场,但是战斗的时间很短,袭击者已经逃遁了。” 冈村看了看地图,抬手又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马上通知矢村,率挺身队赶去,多带军犬,一定要找出袭击者逃遁的方向。” “等等。”冈村唤住了走到门口的鬼子,伸手抓起了上衣,说道:“时间紧急,还是我亲自去吧,也许这是围杀王不四最后的机会了。” 黑暗中,几个人影急速地奔跑着,正是在公路上袭击完鬼子的吴铭等人。 “就到这里吧!”吴铭停下了脚步,低声对成晓怡说道:“这里离山洞不算远,而且现在鬼子应该赶到现场了,按照商量好的,我潜回去再寻找机会,你们分成两组,梯次接应。” “小心一点,没有机会就别勉强出手。”成晓怡轻声嘱咐道,挥了挥手,队员们开始分散开,紧张地布置起来。 吴铭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山洞里,王莹抑制着困意,一支手摆弄着小哨子,不时倾听着传来的动静。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韩寒端着碗热水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喝完水就先睡吧,有王大侠领着,肯定没事的。” 王莹喝完水,轻轻摇了摇手,“你先去睡吧,我再等一会 “那怎么行?”韩寒坐了下来,摇着头,“走的时候,她们要我照顾好你,病人没睡,我怎么能离开呢?” “随你便。”王莹面无表情地说道,微闭双眼不再说话。 一时间无语,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良久,韩寒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这副病弱的样子,楚楚可怜还是蛮好看的。” 王莹睁开眼睛,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难道你希望我好不了,永远是个病人吗?” “不是,不是。”韩寒慌忙摆着手,又使劲打了下自己的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希望你早些痊愈,我……” “好了,我知道了。”王莹淡淡地笑了笑,“以前没发现你嘴这么笨哪!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呢?” 韩寒槛尬地笑着,“我一见你瞪眼,我就…嘿嘿嘿嘿。” 王莹轻轻摇了摇头,几乎不意觉察地叹了口气。 “其实,其实你们不用如此冒险的。”韩寒挠了挠脑袋,说道:“即使上边不答应你们的要求,我倒是可以想个办法让你们如愿以偿。”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毒弹 风一阵阵地把树枝吹得哗哗作响,细雨如织,簌簌作响,朦胧的天空罩在头顶,朦胧后仍旧有着不知是月亮还是星星。 吴铭轻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远远地注视着鬼子的动静。已经有两、三个巡逻队来到了现场,由于都是军队中的士兵,只能进行简单的警戒和搜索,而且没有军犬,稀稀拉拉的小雨便得他们似乎进展不大。几个军官模样的家伙正在指手划脚地争论着,看来他们对于追击的方向还存在不同的意见。 六百多米的距离,对于吴铭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外围警戒的那些鬼子散兵却是有些麻烦。想了一下,吴铭把消音器装在了枪口,这还是改造完枪支后第一次使用。装上消音器的枪,子弹的射程和精度都要受到影响,本来距离再远一些,吴铭也有把握击中目标,现在却不太有信心一击必杀,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一排子弹,装入了枪膛,这五发子弹的弹头不仅经过了钝化处理,能起到达姆弹的一些作用,而且都是在蛇毒中泡过的,哪怕不能击中要害,只要击中敌人,也是很有杀伤性的吧! 下半夜两点了,吴铭看了一下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一支伪军的部队,可以看的出来,鬼子的警戒圈明显的松懈下来了。在几个鬼子的指挥下,战死鬼子的尸体都被摆到了一旁,伪军们开始收的汽车残骸,填平路上因为爆炸而形成的大坑。 吴铭将准星对准了一个看起来官最大的鬼子,这个家伙在那里指手划脚地指挥着。就是你了,很幸运,第一个尝尝我地毒弹吧,吴铭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亮点。吴铭不由得停下了射击的动作。“嘟嘟”两声汽车鸣笛声,原来是鬼子的汽车开过来了。三辆鬼子军车鱼贯而行,一个鬼子军官飞快的跑上去联系。 汽车一停,冈村便跳了下来,车篷一掀,秋叶挺身队地队员们牵着狼犬扑通扑通跳下车,粗暴地将伪军赶到一边。开始仔细地检查尸体、受损地车辆。 冈村慢步地向前走着,不时,身后便是最先赶到现场的巡逻队军官,恭恭敬敬地描述着当时现场的情况。 “你是说,当时袭击者人数不少。”冈村站在细雨中。向四周看着,淡淡地问道。 “是的,阁下。”鬼子军官点了点头,“从遇难帝国士兵的尸体来看,袭击者采取的是两面夹击,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解决了战斗。” “下雨啦!今年地第一场雨。”冈村突然莫名其妙地说道,并且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看着掉在上南的雨滴。 鬼子军官愣了一下,接口道:“是啊,这场雨对我们的追捕很不利,恐怕军犬也……。” 冈村没有说话。心里想道:“这个家伙说得不错,难道上天都在帮王不四吗?” “噢”冈村突然痛叫一声。。wAN。身体晃了晃,伸手捂住胸口,鲜血马上染红了白色的手套。 “保护阁下,寻找袭击者。”旁边地鬼子军官反应很迅速,立刻做出了反应,一边伸手扶住冈村,一边大声提醒着周围的鬼子。 吴铭转移了枪口,瞄准了鬼子汽车的油箱,子弹虽然经过了处理,增加了磨擦力,但却不能将汽油引燃,除非是曳光弹。 汽油顺着弹孔流淌出来,汇成一片,流到车下,越来越多。忙乱中,却没有鬼子注意到这种情况。 “在那边。”冈村强忍着疼痛,用手指着自己大概判断出来的射击方向。 扶着冈村的鬼子军官将冈村交给一个鬼子卫生兵,推开保护的人墙,拔出手枪,便要指挥鬼子冲锋。 梆的一声,吴铭射出地子弹与汽车的底板猛烈的碰撞,激射出了一点火花,“轰”的一声,蓝色地火焰迅速地从车下燃烧起来,不大一会儿,汽车便被包裹在大火之中。 鬼子军官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大跳,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离汽车实在是有些太近了,转头大声吼道:“快将冈村阁下抬到别处。” 汽车起火、引爆,接着又是再次引发更大地火灾,最后连同汽车的发动机也跟着起火爆炸。 吴铭趁着鬼子的注意力暂时被吸引的空当,快速地向后爬去,避开了两个外围警戒的鬼子后,猫着腰顺着事先看好的一道小沟飞快地跑了起来。 跑出一段距离后,鬼子还是发现了吴铭的身影,嚎叫着在后面追赶起来,子弹“嗖嗖”地从吴铭身旁飞过。 借着地形的掩护,吴铭灵活地忽跑忽爬,始终和鬼子保持着三百多米的距离,甚至还击毙了两个冲在前面的鬼子军官。 蛇毒主要含蛋白酶、多肽类及多种酶,依成分作用不同可分为神经毒、血液循环毒和混合毒。蛇毒可随血液或经淋巴液扩散人体。在毒蛇分泌的毒素中,血液循环毒素和神经毒素最为多见。神经毒由于初期局部症状轻微,发作后毒素吸收迅速,其后果相当严重。冈村所中的子弹,恰恰抹的是最厉害的神经毒素。 “阁下,您怎么了?”刚刚赶到的矢村正太悲不自胜,呼唤着已经出现视力模糊、呼吸困难、四肢瘫痪的冈村敬野。 冈村勉强抬了抬手,嘶哑着吐出两个谁也听不懂的音节。 “你们马上护送冈村阁下去县城医院,全力抢救。”矢村正太看着自己的师长变成了这副模样,愤怒已极,冲着旁边的鬼子吼道。 “挺身队全体队员,跟我追过去,杀了王不四,给冈村阁下报仇。”王不四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矢村只觉得浑身发热,愤怒的嗥叫一声后,拔出手枪对着枪响的方向一指。 “报仇。”周围的鬼子狼嚎般地应和着,几十个挺身队队员立刻恶狠狠地扑了过去。 跑着,跑着,前边不远处突然立起了一个人影,打着吴铭熟悉的手势。在手势的引导下,吴铭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绕过了这一小片地域。 “您又惹得谁了,鬼子这么没命的追赶。”成晓怡趴在地上,笑着问道。 “不知道是谁,反正是个官。”吴铭轻轻摇了摇头,重新向枪里压着弹夹,说道:“打一下就走,不给鬼子包抄迂回的机会。” 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追赶的鬼子便清晰可辨了,一个个满脸凶狠的样子。 “砰”的一声枪响,两百米外的鬼子扑通倒下去一个,溅起了不少泥水,吴铭率领着手下向鬼子射出了仇恨的子弹。 追上来的都是鬼子,那些伪军因为体力太差,早就被甩到了最后面。遭到袭击后,鬼子们立刻寻找隐蔽物,或趴在地上,向前方射击。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在树后探出脑袋的鬼子脑浆迸裂,倒在地上。 “哒哒哒…”鬼子架起了机枪,将弹雨撒向吴铭等人的阵地。 趁着吴铭等人的火力停歇的时候,一小群鬼子在军官的指挥下嚎叫着冲了上来。 吴铭就地翻了两下,避开了鬼子机枪的扫射,机枪一停,他便伸出枪管,瞄准机枪手,扣动了板机。 另一个鬼子扑上来,推开死去的机枪手,刚端过机枪,又是一颗子弹飞了过来。 “哒哒哒……”胡青手里的机枪趁机喷出了一道火舌,将冲过来的鬼子打倒了一片。 “撤退。”吴铭不停地照顾着机枪旁的鬼子,高声喊道。对面的鬼子是越来越多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被一点小胜利冲昏了头脑。 看到对面的人影借着树木的掩护转身逃跑,一个鬼子小队长从地上跳起来,指挥士兵爬起来追赶。 “轰”一声爆炸,几个鬼子倒了下去,其余的鬼子又趴在地上,紧张地四处张望。还有敌人隐藏在暗处掷手榴弹,支那人还真是狡猾呀! 机枪,步枪,手枪冲着树林阵乱射,这下看你往哪藏,鬼子们红着眼睛站了起来,边向可能的藏身地射击,边向前追去。 “轰”,火光一闪,爆炸再次干掉了两个鬼子。 “八嘎。”一个卧倒的鬼子胳膊被地上的一个尖东西扎破了,他怒骂着,拿起来一看,不过是一个小木块上钉着一根钉子,他愤怒地将这个东西扔得远远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致命武器 “小心脚下,有绊雷。”急急忙忙追过来的矢村正太很有经验的大声命令道。 鬼子兵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有人在暗处投掷手榴弹,而是脚下有陷阱啊! 矢村正太和挺身队的队员由于吃过亏,所以有些经验,为了加快追击的速度,他将自己的手下派到了前面边搜索边前进,又命令其它的鬼子绕得远一些,迂回过去。 “哧”,一个挺身队鬼子刚剪断一根细绳,落地的脚上却发出的剧痛,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块钉着钉子的小木块牢牢地粘在鞋底上,简单包扎后,这个鬼子瘸着腿继续向前走,矢村阁下的眼睛都红了,如果因为这点小伤便不再追赶,他肯定会训斥自己,大日本帝国的士兵是不会害怕支那人这点偷偷摸摸的小伎俩的。 遭到钉子暗算的不只这一个鬼子,通过这片诡雷、钉子的区域后,虽然再没有鬼子被炸伤炸死,可还是多了七、八个行动稍有些不便的家伙。 “天快亮了,不用再浪费手榴弹了,随便扔些钉子就行。”吴铭抬头看了看天色,“咱们直接到布置好的阵地去等鬼子,别忘了派两个人回山洞保护一下王莹和小韩。” “明白了。”成晓怡点了点头,迅速地安排完毕,一行人放弃了阻击,快速奔跑起来。N 山洞里,王莹若有所思地望着韩寒,冷冷地问道:“既然你伯父是什么军的军长。为什么你不当兵,却要参加军统呢?” “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男丁,伯父根本不让我上战场。”韩寒一脸委屈地大倒苦水,“我参加军统。这还是偷偷摸摸的呢!” “不过。如果我倒是可以试着说服伯父,让你们到他手下当兵,我堂兄是德国留学回来的,他肯定对你们地战术技能感兴趣。”韩寒继续说道。 “很有把握吗?”王莹微微有些心动。 “应该…没问题吧!”韩寒也不是十分肯定地挠了挠脑袋,接着又补充道:“我和堂兄关系特别好,伯母也特别疼我,我尽全力帮助你们。” 王莹皱起了眉头。仔细思索起来。 “等把电台拿回来,你能先和你那个伯父商量一下吗?”王莹抬起头,轻声说道:“你伯父的部队驻扎在哪里?不会是后方留守吧?” “当然不是。”韩寒笑着说道:“为什么派我来这里,你还不知道吧?要想回国统区,肯定少不了军队的全力接应。如果遇到困难,我伯父肯定会不惜血本来救我的。” “明白了。”王莹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因为…”韩寒听了这话,很生气,腾地站了起来。瞪了王莹一会儿,又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盯着王莹地眼睛,缓缓地说道:“说实话。我对你很有好感,很佩服你。所以才想帮助你们。” 王莹地脸红了一下,转眼又有些黯然,缓缓闭上了眼睛,慢慢躺了下去,轻声叹息道:“谢谢你,如果你愿意,那就保持这份好感吧,直到鬼子被打败,到那个时候要是我还活着,也许……。” 韩寒细细思考了一下,抬起头正准备说话,发现王莹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好又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弯下腰轻轻的给王莹盖上被子,没想到手指不小心碰到王莹的身体后,王莹立刻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吓了一跳。 “没事了,你也去睡吧!”神色马上恢复正常的王莹轻轻说完这句话后又立刻闭上眼睛,韩寒耸耸肩膀,总算对自己好点了,从说话的语气能听得出来。 “怎么回事?”矢村正太黑着脸训斥道:“就这么点小伤,你们便受不了了,真是给大日本皇军丢脸。” 被抹了蛇毒地钉子扎破脚和胳膊的鬼子开始出现了不同的症状,因为他们的剧烈活动加快了体液的循环,导致蛇毒很生了作用。HT 再加上吴铭等人胡乱抹地蛇毒又不是一种,所以鬼子有的呼吸急促、心律紊乱,有的视力模糊、头昏、嗜睡、四肢无力,便得矢村正太并没有准确判断出他们已经中毒了。 “扑通”一个中毒的鬼子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 其它的中毒者现在连站立都有些困难了,摇摇晃晃的茫然地看着矢村正太。 “难道,是中毒了。”矢村正太喃喃自语道,挥手叫过一个卫生兵,命令道:“马上检查他们的伤口,看看有什么异常。”接着又扭头望了望吴铭等人逃走地方向,不甘心地对身旁一个小队长说道:“你的人留下,照顾他们,我率其它人继续追赶。” 鬼子小队长犹豫了一下,如果这样安排的话,矢村正太身边的人只有四十多个,力量是不是有些单薄,“阁下,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为了您地安全,请您慎重考虑!” 矢村正太现在只想着抓住那个可恶的王不四,为自己尊敬地师长报仇,哪里还会考虑什么安全不安全,他摇摇头,说道:“现在不是考虑我安全的时候,而是怎么抓住袭击者,再三的挑衅皇军,如果再没有些战果是无法向司令官阁下交待的。执行命令吧,少尉。雨早已经停了,天色大亮起来,云慢慢地散开,被拖开的帷幕越来越大,一块美丽的蔚蓝色的天空,明净而深远,展开在大地上。 成晓怡她们布置的阵地离所住的山洞并不太远,应该就是山洞所在的后山,一条小溪在山下流过,应该是原来矿工们用来冲刷矿石用的。小山坡上都是碎石,半山腰有一个被堵塞得只能容一个人爬进去的小洞口,直通山洞。 吴铭在小洞口旁边的碎石堆旁将事先埋好的炸药装上雷管,接上导火索,直接连到了小洞口里面。笑着拍了拍陈丽娟的肩膀,说道:“在洞里把导火索放得远一些,可别把你给炸着了。” 陈丽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跑到洞口爬了进去。 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边向对面的阵地跑,边想道:这个成晓怡还真是很厉害,这个大炸药包要是爆炸,崩起的石头由于山体的阻挡,能起到定向雷的效果,要是鬼子没看出来危险,冒然通过这里进攻他们占据的阵地,这阵密集的石头雨肯定让他们伤亡惨重。 矢村正太率领着四十多名挺身队队员从远处露出了身影,几个小时的奔跑再加上是下雨天,每个鬼子身上都满是污泥,疲惫不堪。 “在那里,支那人在那里。”一个鬼子喘着粗气,指着远处吴铭的背影叫唤道。 矢村正太举起望远镜了望着,小溪斜对面的山上还有不少人影在晃动,并没有离去的样子,看来这便是袭击者的全部人马了,难道他们不跑了,要在这里与皇军决战? 仔细观察权衡后,矢村正太认为可以发动进攻,因这一路上有很多乱石堆和大石头可以隐蔽,小溪里的水也不深,对冲锋的速度影响并不太大。 “冲上去,先进行机枪压制,然后再冲过小溪。”矢村正太对手下几个军官交待道:“如果敌人向山里逃跑,千万不要过于深入,王不四实在是非常的狡猾。”矢村已经从激怒的状态下冷静下来,“马上发报,向附近的皇军求援,我们的任务就是死死地咬住敌人,等到各部到位,再一举围歼。” “小鬼子要是不上来,咱们就撤退,我看他们着不着急。”吴铭在望远镜里看着远处的鬼子始终没有动静,有些纳闷,“会不会是在联络别的鬼子,要包围这里呀!” “没那么快。”成晓怡摇了摇头,建议道:“先做个继续逃跑的样子,看看鬼子的反应。” “不好,该死的支那人要跑。”矢村正太从望远镜里看见对面的几个家伙要跑路,急得直跳脚,“先不要发报,追上去,咬住他们。”矢村正太焦急地指挥鬼子开始冲锋。 “轰”,半山坡上的一个大石堆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烈爆炸,飞舞起来的大小石头让天空都随之一暗。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讨论 几十斤烈性炸药的威力非同小可,炸起的石头象雨点一样落在坡下的鬼子身上、头上,好半天才停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由于距离较远,这次爆炸造成的伤害效果远没有头一次使用那么巨大,死的鬼子不多,伤的倒是不少,四十多人的挺身队几乎失去了一多半的战斗力。 矢村正太虽然戴着钢盔,可左臂还是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伤了,“退回去,退回去。”他嘶声喊着,率领着鬼子又撤了回去。 鬼子们非常狼狈,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胳膊断腿折,全身而退的不过十几个。 望着眼前凄惨景象,矢村正太知道自己这次又失败了,虽然加上受轻伤的人员,勉强还能拼凑一支二十多人的小队伍,但是再勉强追赶已经失去了意义,带着这些残兵深入山林反倒有被敌人拖垮吃掉的危险。 矢村正太举起望远镜,对面的敌人已经不见了人影,又跑掉了,他无比愤恨地狠跺了下脚。 “今天不赶尽杀绝了?”成晓怡走过来,坐到正躺在刚刚冒出绿色的草地上闭目养神的吴铭身旁,笑着问道。 “那样要费点劲儿。”吴铭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天空的浮云,“而且这周围还有别的鬼子,会合起来了是很难缠的。” “恐怕你还是在想昭和日的行动吧?”成晓怡笑着说道。N “有那么点关系,最重要的是我这个人不太习惯吃苦。”吴铭笑了起来,“那里离山洞太近,惹得大队鬼子来搜山。咱们不是又要露宿荒野了吗?山洞里好歹比外面强一些不是。” “明白了。”成晓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鬼子研究过我们地行动规律,不会认为咱们会再回去,自然不会注意那个地方。”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吴铭坐了起来。“在别处打下。哪怕只露个脸,等到半夜再潜回去,至于昭和日吗?”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先看看张五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消息再定吧,如果不好下手,咱们也不用去撞铁板不是。” “您没有必要冒险。”成晓怡轻轻捋了下头发,“就让我们姐妹们顺其自然吧。现在感觉在哪里都无所谓,不是有诗说,青山处处埋忠骨吗,死得有意义,死得心安就好。”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成晓怡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的头发都长了,等我有时间给你们剪短点吧!” 头发长了可以剪短,可这心绪,能够断绝吗?吴铭边走边想,成晓怡地话不外乎是安慰他,因为谁都知道他想走。早就想走。 我怎么变得有责任感了,吴铭站在山顶,不可思议地挠着脑袋。或许是从沈敏,还是从黄玉霜那里改变地。。。他有些想不明白。 此时,华北日军正在进行南号作战计划。主要在在冀南、冀中进行扫荡,妄图巩固后方,将占领区由点变成线,甚到变成面。 由于日军的南号作战遭到了英勇的抵抗,执行得并不顺利,使得各地日军频繁调动。在冈村敬野重伤,秋叶挺身队损失惨重,扫荡游击队没有进展,又无法准确围杀吴铭等人的情况下,秋水龟次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各个主要据点都加强了戒备,严密地注视着吴铭等人的动向。 吴铭率领着手下又潜回了山洞,歇息一天后,他和韩寒换上了百姓的衣服,去接取台,顺便去联络点看看张五传出来的情报。 “你们军统动作还是很迅速的吗,这么快便把电台偷运过来了。”吴铭边走,边对着韩寒问道。 “不是新运来的。”韩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为了保险起见,上次是两组运输电台,一台我取回来用,另一台便藏在情报员家里,作为备用。” “情报员?”吴铭奇怪地看了看韩寒,“你还隐瞒了什么?在鬼子占领区你们的力量到底有多少?” “呵呵。”韩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组织地规定,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稍微透露一点。” “据我所知,在北平、上海等大城市,组织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韩寒慢慢地解释道:“可是象县城、农村,就非常薄弱了,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大行动,而且也很少给他们下任务,主要还是长期潜伏。” “为什么不重视…”吴铭突然停住了,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因为在敌后国府的武装力量并不多,也不强大,所以你们并不重视。”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韩寒很佩服地点头,说道:“象GCD的什么游击队,小打小闹能成什么气候。” 吴铭沉默不语,呆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敌后抗战是很艰苦,不过,嘿嘿。”他不再说下去了,正因为国府并不重视敌占区抗日,才让GCD的武装力量迅速壮大起来,等到日本鬼子投降,才能与GMD分庭抗礼。 “如果那件事能谈妥,您真的要离开吗?”韩寒愣了一会儿,见吴铭不再说话,便开口问道。 “是地。”吴铭点了点头,“你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我看也是可行的。”“她们很舍不得您哪!”韩寒稍有些嫉妒地说道:“听她们说话便能听出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吴铭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只能稍微影响一下,是对是错我都没把握。” 他转身有些调侃地对韩寒说道:“你也太笨了点,连个女人也搞不定,难道你在军统没有受过引诱女孩子地训练吗?” 韩寒有些愕然地盯着吴铭,“有这种训练吗?等我回去后得好好问问。”停顿了一下,韩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您在骗我,哪会有这种东西呢?我对她可是真心的。” “真心不真心就用时间来证明吧!”吴铭拍了拍韩寒地肩膀,“你知道她们的遭遇,也应该理解她们的心理变化,虽然她们表面都很坚强,但是内心的自卑感还是很重的,所以就有一种恐惧或者是抗拒的心理,你要有耐心。” “我明白。”韩寒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给她们个机会,让她们证明自己,您不是也这么做的吗?” “这样做也是有缺点的。”吴铭有些无奈的说道:“女人哪,她们现在已经不习惯去做一个女人了。” “确实如此。”韩寒苦笑着踢走了脚下的一块石头,“象一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就是这种感觉。” “那就融化她。”吴铭大笑起来,“死缠烂打,没皮没脸,肯定能攻克这个堡垒,好好努力吧!我很看好你的,韩寒同学。” “不管成与不成,咱们都不能再耽误他了。”成晓怡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姐妹们说道。 “为了阿敏,更为了他。”王莹苦笑着,“咱们拖累他也够久了,是该让他自由了。” “不知道那个小韩说的有几分把握。”柳华皱了皱眉,询问般地望着王莹。 “我不知道。”王莹瞅了瞅柳华,“你为什么看着我呢?眼神怪怪的。” “呵呵,没什么。”柳华干笑了两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要不,咱们还回青龙沟得了,或者去参加游击队?”胡青试探地说道:“那里有不少熟人,反正能杀鬼子就行呗。” “不行。”王莹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看他们抓的鬼子俘虏了吗?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看不惯。” “老大也看不惯。”成晓怡说道:“他说过,对鬼子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盲目的宽容反倒让鬼子觉得中国人软弱可欺。要不是他把王不三安排进去,恐怕早就和游击队吵起来了。” “老大说过,既然号称人民的军队,当然要为人民作主。”柳华接口继续说道:“他们拿老百姓种出来的粮食给鬼子吃,优待没有经过老百姓审判的鬼子,就是不对。” “那咱们就单干。”成晓怡突然象解脱般地笑了起来,“咱们姐妹们活在一起,死也在一起,轰轰烈烈,让大家都记得曾有这么一支不怕死的女兵。” “就是,讨论个什么劲。”胡青不满地说道:“大不了是个死,还能怎么的,有吃有喝,能杀鬼子,咱们姐妹们还怕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分手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先回去。”王莹轻抚着自己的伤口,“即使国府不答应咱们的条件,有小韩的帮助,再加上咱们的努力,再偷偷地聚集起来也不算太困难。” 成晓怡沉默了一下,赞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想让老大担心,让他无牵无挂地走,那就这么定了吧!” 事情发展得非常顺利,吴铭和韩寒不仅拿回了电台,而且还取回了张五放在联络点的情报,使吴铭对鬼子的情况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这是上面的回复。”收完电报后,韩寒略有些郁闷地将纸递给了吴铭,“还是有点希望的,虽然并没有明确肯定。” “你们怎么想?”吴铭粗略看过一遍后,又随手给了成晓怡。 成晓怡和几个女兵们看过之后,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那就先回去吧,相信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 吴铭已经注意到了她们的小动作,淡淡地笑着,在他心里并不把这件事看得太重,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在感情上他倒更希望这些受过苦难的女人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那我给你们提个建议好了,说不定对你们还有些帮助。”吴铭抬起头正色说道:“你们回去后,国府那边肯定会造些舆论,来激励民心和士气,我希望你们在面对那些报纸媒体的时候,把成绩尽量夸大一些,把能力说得强一些。再把你们的决心和打算合盘托出,说得越慷慨激昂越好,这样或许能让那些大佬重视起来。” “好办法。”韩寒在一旁拍手叫好,“让舆论同情我们。支持我们。这样胜算更大。” “我们?”王莹瞪了他一眼,不悦地反问道。 “口误,口误。”韩寒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别动不动就挑毛病。”吴铭瞅着王莹,假装不高兴地训斥道:“小韩又不是外人,老说人家,你是不是看他好欺负。” “没关系,没关系。”韩寒见王莹受窘。连忙摆手表示不在意。 “小韩是个好人。”吴铭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不要认为军统都是些搞阴谋诡计,黑暗中见不得人地家伙,秘密战线也是抗日吗,人家真心诚意地帮助咱们。你们不要瞧不起他。” “我没那个意思。”王莹有些委屈地辩解道:“我们都是女人,他一个大男人掺合在里面,我……” “我不也是男人吗?”吴铭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而且还是个比较色的男人,你们怎么对我那么好。” “那不一样。”胡青在旁插嘴道:“你和阿敏勾搭在一起,也就是一家人了吗?我们应该管你叫妹夫或姐夫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吴铭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如果在那边过得不如意。你们便去找阿敏和玉霜吧,相信她们会让你们过得有意思一些。N” “这是在北平的联络点和暗号。”等众人都散去后,韩寒轻声说道。 吴铭皱了皱眉,伸手接过小纸条看了看。“我可没加入你们组织,你给了我这东西。我也不一定去。” “呵呵,您现在名义上可是我们军统地人,为了她们,这也是没办法地事情。”韩寒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您的提议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可这也是我们军统表示的一点诚意。” “拿一些可有可无的小虾米来糊弄我。”吴铭扬了扬手中的小纸条,鄙夷地说道:“你以为我这么容易相信吗?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计较,反正我是自由之身,没人能命令我,更别说强迫我做事了。” “那是,那是。”韩寒苦笑着点了点头,“组织上大概还是不太相信您的实力,等到您干几件大事出来,那帮官僚肯定会重视起来地。” “到时候再说吧!”吴铭转身向外走去,“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也解脱了,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手枪、消音器、几个弹夹被平整地放在箱子底部,上面用布缝了个夹皮,又放上了一些日用品。 “这是怎么了?”吴铭看着几个女兵有些黯然地替他收拾着东西,不由得笑着问道:“气氛这么压抑,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有那么点。”王莹有伤,所以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动手,微笑着说道:“您可没少虐待我们,还没等我们练好身手,打还给你,就要分开了,让我们心理不平衡。”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吴铭装出信以为真的表情,说道:“阿敏还有机会,你们要想过瘾也行,回去后找阿敏,等我回去把你们都收到房里,咱们以后在床上打,那才是真功夫呢!” “呸,呸,呸。”胡青不屑地啐道,“象阿敏那么傻,被你拐跑了也就算了,还想打我们的主意,臭美吧!” “就是。”王莹撇了撇嘴,“收了我们,你不怕我们天天揍你的那个宝贝玉霜啊,她好象没练过吧!” “以德服人,我们一定要以德服人。”吴铭一本正经地说道:“打打杀杀便落了下乘,我们一定要在各方面努力提高层次。” “要走了也不说好话。”成晓怡笑着将箱子递给吴铭,“都替您收拾好了,看看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我好象还要洗脚。”吴铭坏笑着瞅着她们,“哪位心好,给我打盆水,要是能给我搓…” “切。”所有人都翻起了白眼。 “算了,一会儿我自己来吧!”吴铭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别那么伤感好不好,还有几天时间呢,好歹也呆了这么长时间,明天便要出发了,我怎么也得送送你们!” 听到吴铭这么说,众人都有些黯然神伤,有几个女兵地眼圈都红了起来。 “凡事都不要勉强。”吴铭招手将众人唤到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真的有些后悔,其实我最希望你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毕竟战场并不适合女人。” “您也说过,只能用鲜血洗刷耻辱。”成晓怡反驳道:“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们会努力好好活着。即使战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这都要感谢您,感谢您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吴铭想了一下,笑了起来,“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标,既然你们决定这么做,那我只好祝你们一切顺利了,也希望你们能早日找到做女人的感觉。” “一个人在外,小心一些。”王莹关切地叮嘱道:“别忘了阿敏和黄小姐都在等着您呢!” “没问题。”吴铭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还没进洞房呢,哪能就这么挂了,我要发起飚来,连阎王爷都崩了他。” “对了。”吴铭突然又露出了坏笑,“你们说要感谢我,怎么没有实际行动呢?一点诚意都没有,真是让我伤心啊!” “什么实际行动?”胡青不解地问道。 “就是这个。”吴铭对着离得最近的成晓怡突然一个熊抱,在女兵们地惊呼声中,轻轻地在她耳旁充满感情地说道:“多保重。” “老伙计,又把你请出来了。”吴铭抚摸着刚从山洞深处挖出来的FN30式7.62mm狙击步枪,深情地说道。 自从来到这个山洞,这支步枪除了瞄准镜和消音器外便被吴铭埋藏了起来,一方面子弹只剩下了十几发,如果被太多人看到这把枪,吴铭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穿越这种事情是很难解释清楚的,而且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他面临地处境可就不妙了,估计各个方面的人都会对他感兴趣。 现在他又拿出来,就是想最后一次使用,昭和日啊,这么有意义地日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一天干点事情出来,这样还可以为成晓怡她们增加点影响。 先送她们到军统安排好的接应地点,再返回来,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县城不是要在昭和日搞什么庆祝活动吗,听说这次会场的警戒范围很大,也只有使用这把好枪,才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必杀。 吴铭仔细擦拭着每一个部件,那种熟悉的感觉慢慢地又回到了体内,还是这个家伙顺手,行动后必须把它给毁掉,还真是挺可惜的,想到这里,吴铭摇了摇头,没办法的事情啊! 黄玉霜通过黄家暗留的商铺传过来消息,她们已经安全到了香港,这本是件好事,让他感到很欣慰,可还有一件事让他有些头痛,他的小舅子黄诚华在上海登船前跑掉了,估计是回北平了,黄玉霜特别告诉他要照顾好这个小家伙,难道自己还要去当保姆,吴铭郁闷地推上子弹,做着瞄准的姿势。 第一百八十章 飞向远方 四月八日,昭和日的前一天,刑台火车站上戒备森严,上百个正要乘车的老百姓被刚刚赶来的一个中队的鬼子象牲口一样野蛮地看押着。票房上的膏药旗在风中无力的飘着,太阳照在上面,染上了一层血色。 鬼子宪兵在短时间内野蛮清除干净了一整条大街,除了少数日本商人的店铺没有关门以外,其它的店铺统统被强行关闭、行人也全部被赶走,荷枪实弹的鬼子兵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街道的制高点、道路的岔口等都被鬼子兵控制。县城里的特务队体出动,在更远的外围负责警戒。 张五偷眼望了望旁边院子里的木制小二楼,那里是黄家的房子,现在早已经是人去楼空,黄老爷把这个地方给了自己,本打算卖了赚一笔钱,看来是没指望了。 喷着粗气的火车刚停稳,一大帮鬼子便涌了下来,围了一个严密的保护圈,一身戎装的井口走下了火车,随意地四下瞅了瞅,笑着向已经迎上来的秋水龟次郎走去。 “您来了。”秋水龟次郎收起了失落的心情,笑容满面谦卑的说道:“一路辛苦。” “秋水阁下,还请多多关照。”井口佐夫握住了秋水龟次郎伸过来的手,用比较平和的口气说道。 “井口阁下客气了。”秋水龟次郎侧了侧身,逐次地给井口介绍着几个一起来迎接新上司的日本军官。 井口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频频点着头。 接连出现重大的恶性治安事件,终于引起了华北派遣军总部地严重不满,这位井口佐夫便是来接替秋水龟次郎位置的。交接完毕后,秋水龟次郎就要被降职送上前线了。 秋水龟次郎将不甘、郁闷的心情掩盖得很好,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井口阁下。请上车吧。到司令官邸再细谈。” “有劳了。”井口矜持地一笑,“秋水阁下与我在路上随便聊聊吧,我很希望能得到您地指点。”走完便迈步向前走去。 两辆卡车开道,上面满是荷枪持弹地鬼子,中间是辆小汽车,再后面则又是两辆鬼子军车,缓缓地向县城里面开去。 “秋水君。治安状况为何会如此恶化呢?”井口佐夫在车内用真诚的口气对秋水龟次郎说道:“您是我的学长,还请教我。” 秋水龟次郎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井口君,我知道你不想重蹈我的覆辙。等到了司令部我会详细地把情况讲述清楚的,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那就拜托了。”井口佐夫谦虚地低了低头。三分钟,三分钟内打完子弹,收拾好枪支,撤到后院小门。吴铭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将唯一的一颗红色弹头的特种子弹塞入枪膛,也不知道自己退步了没有。他地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冷笑。 前天他便在张五的帮助下,潜进了县城,仔细观察了地形地势之后,无可奈何地选择了这个地方。这里距离通往秋水龟次郎官邸的街道足有近一千米。避开的鬼子地严密警戒,安全是安全了点。但角度和高度却差强人意,只有在汽车通过侧前方口的短短时间内,他才有机会开口射击,只是这短短的几秒钟,他能干些什么呢? 远处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在瞄准镜中可以看到警戒的鬼子们有些紧张和骚动,终于还是来了,吴铭的眼睛眯了眯,将枪口对准了前方。 一辆,两辆,三辆,吴铭的枪口缓缓移动着,在中间的小汽车快行驶到路口中间地时候,轻轻扣动了板机,子弹高速飞出,从路旁站立的鬼子身边穿过,正中汽车油箱。 “轰”,小汽车突然弹了一下,冒出大团火焰,大火迅速包裹了整个汽车。 负责警戒的鬼子愣了一下,立刻惊叫着冲上前抢救。 车门被一脚踹开,身上着火的秋水龟次郎跳了出来,返身去拉车内地井口佐夫。 “砰,砰,砰…。”吴铭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连发数枪,迅速地收枪,坐起,将身子隐在小阁楼地窗后,双手飞快地拆卸着枪支。将分解后的枪支向背包里一扔,他一手抓着背包,一手抓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只两个起落,便跳到了地面。 推开后院小门,迎面便是张五惶急的面孔,吴铭笑着点了点头,简单地说道:“走吧,完事了。两分十秒。” “全城戒严,抓住凶手。”伤势已经痊愈的矢村正太愤怒地嚎叫着,指挥鬼子和特务沿着大街小巷向四面散开,搜索着一切可疑的人。当然,枪声响起的方向投入了大批的人员。 一群鬼子围成了严密的人墙,保护着死伤不知的秋水龟次郎和井口佐夫,矢村正太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鬼子兵,等到亲眼看到秋水龟次郎的时候,他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秋水龟次郎的后背中了两颗子弹,威力巨大的杀伤弹将他的内脏搅得一塌糊涂,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井口佐夫比较幸运,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虽然大火把他烧得够呛,可还勉强活着。 “一户一户的搜。”矢村正太看着被火速抬走的担架,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迸出,“不抓住王不四,绝不罢休。” “前面出了巷子左边三十米就是。”张五微微有些气喘地说道。 “别害怕,只要你的情报准确,那就没有问题。”吴铭叮嘱道。 “知道了。”张五暗暗摇了摇头,心说,这个姑爷都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这可是在鬼子窝里呀。 出了巷子,吴铭便看到了特务队的大门,两个站岗地特务正惶急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这乱哄哄的发生了什么情况。 “张五。这是怎么了?”两个特务见张五领着一个满脸是灰的同伴跑过来。急忙上前询问。 “有人当街刺杀太君。”张五故意喘着粗气,眼角看到吴铭绕了过去。 吴铭一拳砸在一个特务的后脑,反手又是一个掌刀准确地切在愕然抬头地特务脖颈。 今天特务队倾巢出动,只留下四个特务看家,进了大门,吴铭和张五顺利地又干掉了另两个家伙。片刻后,一辆三轮摩托车驶出了特务队。吴铭和张五身上都穿上了鬼子地衣服,挎斗里还有一个绑着的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特务,飞驰着直奔火车站。身后,一缕黑烟缓缓升起。烟柱越来越大,熊熊火焰开始在特务队大院里燃烧起来。 出了乱子后,家家关门闭户,县城里的街道上基不到百姓的人影,鬼子的嚎叫声和纷沓的脚步声不时响起。嘿嘿,鬼子和特务再多,也不可能将整个县城都站满吧。挨家挨户搜查,老子会傻等着吗?吴铭冷笑着,就趁着这股乱劲,老子才能冲出去。 在张五地指点下。吴铭驾驶着摩托车穿大街越小巷,伪装成抓捕凶手的日本特务。熟练的日语再加上如假包换的特务证,比较顺利地来到了火车站。 通往月台的栅栏内外站满了鬼子,没来得及上车地旅客都蹲在月台上被看押着,两、三辆待发的机车在铁轨上缓缓吐着白雾。 吴铭“嘎”的一声将摩托车停住,跳下座位,冲着迎上来要询问的鬼子军官亮了下证件,抢先简短而又威严地说道:“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后背有紫色胎记,请阁下派人配合搜查,由这个人指认。”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挎斗内满脸是血的特务。 “明白。“鬼子军官愣了一下,边回答,边看了下满脸灰尘的吴铭,不禁大为佩服,这办事效率还真是快呀,这么快便确定了嫌疑人,而且还抓住了一个。 吴铭抽出手枪,左手拎着包,领着张五大大方方地穿过栅栏,进入了月台,用冰冷地目光审视着月台上蹲着的老百姓,抬起头,扫了一眼冒着白雾的机车,微微点了点头,对跟在身后的几个鬼子命令道:“你们搜查车厢,我去车头。“ 左边把手上有白漆,应该就是这辆了,吴铭稍微放松了一下,面如寒霜地走了过去。 车上地司机和司炉已经被两个鬼子兵控制住了,正老老实实地蹲在那里,吴铭走到跟前,冲着两个鬼子兵摆了摆手,命令道:“快去告诉其它搜查的士兵,嫌疑犯要尽量抓活地,还要防备他自杀。” 两个鬼子兵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吴铭便瞪起了眼睛,喝道:“快去,误了事,枪毙了你们。” 看着两个鬼子兵小跑着离开,吴铭微笑着对司机和司炉做了几个手势。司机和司炉会心地一笑,转身跑上了机车。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吃力地喷出一股股白雾,吴铭和张五一边一个,抽出手枪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异常情况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十几个鬼子沿着月台追赶过来,嘴里不停地大声喝问。 火车在慢慢地加速,吴铭看着外面的鬼子,冷笑着抬起了手枪。 “啪、啪、啪…”急速射出的子弹打得鬼子连滚带爬,“呜”一声高昂的汽笛象雄狮发出的怒吼,火车冲出了车站,向远方飞奔而去。 “啪”的一声,矢村正太将手中的电话听筒摔了个粉碎,象垂死的狼一样对天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嚎叫。 秋水龟次郎死了,刚刚接任的井口佐夫重伤,生死难测,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矢村正太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走着,作为一个武士,他有自己的骄傲,接受军法审判,那是对他最大的污辱。只有用那种方式,才能保全武士的荣誉,这个年青人站直了身子,目光投向远方,微笑着,王不四啊,没和你见过面,这还真是一种遗憾。幸亏象你这样的支那人并不多,否则……嘿嘿,矢村正太苦笑着摇起了头。 “狂马啊,因为帮我,你把车站的耳目都用了,我真觉得欠你个人情。”吴铭搂着狂马的肩膀,缓缓地走在山路上。 “您要是想还也可以。”狂马狡黠地笑了,偏头瞅着吴铭。 “想都别想。”吴铭一把推开狂马,“我是肯定要走的,人情债烂不了,以后再说吧!” “开个玩笑吗!”狂马笑着解释道:“哪敢让您还哪?” 吴铭开心地笑了起来,回头将张五唤了过来,对狂马说道:“既然不用还,那我索性再欠大点,把他再交给你,帮我好好照顾着点。” “没问题。”狂马拍了拍胸脯,“能跟您干的,都是好汉子,我喜欢。” “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张五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姑爷把我带出来,我要是回到那边和家人团聚,想必黄老爷也不会怪我。” 吴铭微笑着瞅了瞅两个人,“走了,你们有自己的路,我也要去干我的事情,都别哭啊,我不喜欢男人的眼泪。” 哈哈哈哈……,一阵开心的大笑惊起了树林中的飞鸟,扑扑愣愣地飞向远方。 第一章 初至北平 1937年7月29日,北平被日本侵略者占领,日伪政府于193年10月12日,将北平又改为北京。1945年日寇投降后,又改为北平。注:为了方便,以后文中一律称为北平。 城头变幻大王旗,北平,北京,就这样被改来改去,默默地见证着历史的变迁。无论名称如何更改,它的历史地位或者说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却无法动摇。 从地理位置上说,北平地处雄要,北依山险,南压中原,若坐堂隍,俯视庭宇。它为中原北方门户,有人讲它是中国的“龙眼”所在。它面平陆,负重山,南通江淮,北连溯漠,可称得上是“财货骈集,天险地利”。 同时,北平又是华夏文化的北端地带,“一墙之外,逼近大虏”,它背靠南部广阔的汉文化区域,是华夏文明的出击站,从这里,中华文明走向全国,全国各地的精英文化汇聚于此,在此碰撞、融汇。 一身商人打扮的吴铭站在城下,望着这座历史名城,发了会儿呆,自嘲地笑着走进了城内。在小县城里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现在的吴铭仿佛象一个群众演员置身于一部老电影的拍摄场景中,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吴铭站在街角,点上根香烟,吐出了一个烟圈,他不认识路,考虑了一下,放弃了伸手喊“TXXI”的念头,随手将手中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扔了出去。 一个只穿着小褂子的男人敏捷地向正在空中飞行地香烟跃身而去,就象鱼跃出水面一般接住了这支香烟。。。香烟还在燃烧着,他顺势就放在自己嘴边抽了起来。 吴铭对他的身手惊叹不已,那支香烟一秒钟之前还在自己嘴边上呢!看着那个男人抽着三炮台香烟是多么地惬意啊,吴铭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一辆似曾相识的车。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个男人看着他。也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得发锈地牙齿。 “一个烟鬼,而且,从来没去医院洗过牙……”吴铭作出了判断,缓步向前走去,“拉我到店铺。” 一个不大地小院子,三间小房。便是吴铭新的住处了。这里原来是属于陈辉的房子,可是在让出来的时候,他却没有一点不舒服,不仅仅是这位先生拿着黄小姐的印鉴,更是因为他的兜里揣着吴铭刚刚给他的一根金条。要知道这座小宅子根本卖不上这个价钱。 陈辉带着一丝谄媚地神情恭恭敬敬地站在吴铭身边,“沙先生,您看是不是再雇几个仆人?” “暂时不用。”吴铭摆了摆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暗暗点了点头,这里比较肃静,最重要的是不显眼。而且周围的环境很适合逃跑。“嗯,还是雇个人吧,给我做做饭,别的用不着他。” “好的。我去找个厨师,明天就能到。”陈辉点头哈腰地答应道。。。 “不用什么厨师。只要能做家常便饭就行,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讲究。”吴铭挥手打断了他,“没什么事地话,你就回去吧,不用老往这跑。” “那个…那个女的行吗?”陈辉犹豫着问道。 吴铭略微想了想,回答道:“你看着合适就行,我不懂这儿的规矩。” “要是,要是还带着孩子呢?”陈辉的声音愈加低沉,偷偷瞅了吴铭一眼。 吴铭的感觉何其敏锐,淡淡瞅了陈辉一眼,把目光转到门口大车旁站着的一个中年妇女身上,那个妇女低着头恭谨地站着,穿着朴素的衣服,身后有一个畏畏缩缩地小女孩,正偷偷地探头向里面瞅过来。她们正在等着陈辉,准备一起离开。 “说吧,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照顾。”吴铭冲着那个妇女稍稍扬了扬下巴,“要是我猜得对的话?” “不瞒先生,她是我苦命的妹妹。”陈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死了男人,前来投奔我,原先还能在这看着点宅子,可现在要是跟我回去,嘿嘿,不怕您笑话,我那口子,确确实实有些让我为难。” 吴铭仰脸望着天空,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先住在旁边地那间小屋子吧,如果她不害怕……”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陈辉感激不尽的连连躬身行礼,“这年月,日子过得艰难,谁笑话谁呀,等我找好了地方,就把我妹子接出去。”他直起身子,冲着外面地中年妇女招了招手,将她唤到跟前,把事情讲了一遍。 吴铭看到中年妇女的脸色露出了一丝难堪无奈的神色,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向他行了个礼,眼角瞟了下正扒着院门的小丫头。 “这是五块大洋。”吴铭掏出钱递了过去,“柴米油盐,菜蔬禽肉你看着买,花完了再找我要。至于工钱…”吴铭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陈辉。 “有口饭吃,有间屋住,哪还敢要工钱。”陈辉在一旁苦笑着说道:“沙先生您的心肠实在是太好了。” 看着人都走了,吴铭关紧房门,仔细地在屋内审视了一会儿,方才打开手提箱,拆开夹层,将驳壳枪、消音器,还有几本特务证取出来,又掀开炕席,用匕首挖出两块砖,将东西藏了进去。 房子很简陋,但是收拾得非常干净,屋内的炉子已经被陈辉的妹妹点着了。北平的民居房子大多是矮矮的一所四合房,四面是很厚的泥墙;上面花厅内都有一张暖炕,一所回廊;廊子上是一带明窗,窗眼里糊着薄纸,薄纸内又装上风门,另外就没有什么了。棉门帘一挂上,屋里暖炖炖的。 将一本特务证,一把手枪贴身装好,吴铭长出了一口气,仰躺在炕上,微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揉着因为抹了胶水而有些不舒服的眼角,静静地思考着以后的事情。 军统的那个联络点,他还暂时不想去,谁知道军统给安排了个什么样的草包,没有什么帮助,别反倒把自己给暴露了。 明天先去那个什么中学,把自己的小舅子找到再说,难道还要押着他到上海吗?吴铭开始有些头痛了。要不,先让他留下来,带着自己熟悉熟悉北平的大街小巷,现在两眼一抹黑,实在是有些不安全,连跑路都可能跑进死胡同,根本没法玩吗! 先适应,再行动。吴铭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安定下来,尽量适应在北平的生活习惯,如果可能,还要与房子周围的邻居们熟悉并搞好关系,这样才不引人注目。留下陈辉的妹妹和孩子,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如果因此就将吴铭看成一个慈悲心肠的家伙,可就是太天真了。 身体一放松,几天来的劳累和奔波便一齐向吴铭压了过来,他的脑袋开始有些昏沉,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院子里的响动让吴铭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迅速跳下了炕,透过窗纸上的小孔向外看去。 原来是陈嫂买完东西回来了,肩上扛着两个粮食袋子,胳膊上挎着篮子,里面是一些蔬菜,身后跟着那个淌着鼻涕的小丫头。 向吴铭的屋子望了望,陈嫂转身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里面响起了轻微的声音。 吴铭略微想了一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径自向厨房走去,想看看饭菜什么时候能做好,他有些饿了。 “沙先生。”陈嫂见吴铭走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垂下双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小丫头则呲溜一声躲到了她的身后。 “哦,我有些饿了,想看看饭什么时候能做好。”吴铭摸了摸鼻子,笑着问道。 “很快便好,很快便好。”陈嫂稍有些慌乱,手不自然地捏了捏衣角。 “和面要做什么?”吴铭指了指面盆,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这么少,好象不够吃呀?” “送行饺子接风面,我准备给沙先生做肉丝热汤面。”陈嫂低垂着头,轻声说道:“这些是给您做的,我们不吃这个。” 吴铭皱了皱眉,明白了地话中的意思,她们名义上是雇的佣人,当然不好和自己吃的一样了。 “多做些吧!”吴铭轻轻用手指敲了敲面盆,“以后也是一样,不用做两种饭菜,省得,省得浪费柴火。”吴铭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随后又补充道:“平常打扫打扫院子……反正你自己看到有活就干吧,当然,我是不会再给你工钱的。”吴铭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日子了,眼睛相当敏锐,这个陈嫂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平白无故受了好处,肯定会有别的什么想法,吴铭这样说的目的便是让她能够比较心安地接受。 “还有,我的屋子不用你收拾,我不说话,你也不要进去。”走到门口,吴铭略停了下脚步,张嘴说道。 第二章 送礼的槛尬 放学了,学生们三三两两背着书包走出了学校大门。北平,由美国基督教公理会创建,是北平近代最早引进西方教育的学校。和其它中学有所不同的是,学校对学生的衣着都有统一要求,规定“学生衣着要庄重朴素,在校要穿学衣深或浅色的蓝布大褂,上体育课要换操服。”学校还有各项具体的纪律要求,例如在操场上走路不能穿硬底鞋,在院内走路不能践踏草坪等等。看来学校很注意从各方面具体培养、训练学生形成良好的纪律习惯。 吴铭扔掉了手中的香烟,从倚靠的大树上直起了身子,他看见了自己的小舅子黄诚华走出了校门,边走边和身边的一个同学说着什么。 这个臭小子,跑回北平并没有和黄家遗留的店铺联系,也不知道现在住在哪里?吴铭轻轻地走了过去,看着黄诚华与同学告别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黄诚华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吴铭,“你是谁?” 吴铭笑吟吟地瞅着他,也不说话。 “救命啊!绑架啦!”黄诚华愣了一会儿,突然高声喊叫起来。 吴铭脸立刻变绿了,搞什么呀,不认姐夫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当绑匪了。 “我是你姐夫,乱喊个屁。”吴铭一把拉住黄诚华,瞪着眼睛说道,顺便瞅了瞅围过来的人,又低声强调道:“王不四,我是王不四。N” 紫禁城护城河对面的紫禁城显露着它曾经辉煌的影子。城墙边地杂草却掩饰不住那斑驳的破败,萧瑟的气息,压抑着行人的脚步,让人止不住发出无奈地叹息。 “你为什么就不听你姐姐地话呢?”吴铭坐在石凳上。教训着黄诚华。“你能担起什么责任?象那座皇城,你能让它重新焕发出光彩吗?” “您也不能。”黄诚华歪着头不服气地说道:“我只想念完书,尽一个中国人的责任,这样有错吗?非要把我带到那边去,饱食终日,空虚的生活我过够了。” 吴铭被噎得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有倔强的一面。 “念完书倒是可以商量。”吴铭缓和了下口气。拍了拍黄诚华的肩膀,“不过,你不要再与什么抗团来往,那是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瞎掺合。” “我已经不小了。”黄诚华刚想争辨几句。吴铭已经举手示意他停止。 “我懒得跟你废话。”吴铭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的安全我要对你姐姐负责,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绑到你姐姐那里,让她来教训你。” 黄诚华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嘴里轻声嘟囔着什么。 吴铭摇了摇头,站起身。说道:“走吧,领我去你那个同学家,这些日子你恐怕还得呆在那里,给人家添了麻烦。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谢意。” 黄诚华懒懒地点了点头,瞟了吴铭一眼。说道:“你穿这身西服还真不错。” “挺帅吧!”吴铭不由得挺了挺胸,说道:“今天刚买地,我的体型非常标准,要不就得去定做了。” “你是怎么弄的,样子变了些。”黄诚华饶有兴趣地问道:“我想学,教教我好不好。” “想学吗?”吴铭莫测高深地一笑,“那你就得乖乖听话,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想学什么都没问题。” 吴铭郁闷地站在门前,挠着脑袋反反复复地看着门牌号,确认自己没认错后,费力地咽了口唾沫。这世界还真是小啊,吴铭心里骂道,如果自己地脑袋没有问题的话,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军统和自己约定的联络地点。没想到暂时不想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况下碰上啊! 黄诚华看着吴铭怪异的样子,也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上前按响了门铃。 一个女仆把吴铭让进屋里,告诉吴铭,主人马上就到,请稍候一下,并且为吴铭倒上了咖啡。 吴铭轻呷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惬意地微微闭上了眼睛,并且还摇着头发出了极为感慨的唏嘘声。多长时间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这还是第一次喝咖啡,真是舒服啊! “你同学的老妈应该会喜欢我挑选出来地礼物吧!”吴铭很随意地问道:“虽然年代久了点,商标也有些黯淡,但这香水瓶的外观很别致,而且香型很优雅,很适合……”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打断了吴铭,他回头望去,一个年轻女子正沿着楼梯慢慢走下来,身上靛蓝色的旗袍勾勒出动人的身段。N 吴铭站起身,微笑地望着这个年轻女子,心里惊叹道,长得真年轻啊,看不出孩子都有十几岁了。 “沙先生您好。”她走到吴铭面前,带着甜美地微笑,伸出了小手。 “徐夫……”吴铭也伸出手。 “这是我同学的姐姐徐珍珍女士。”黄诚华抢着介绍道,眼里闪出了恶作剧地快意。 “哦,徐女士你好。”吴铭愣了一下,原来是姐姐不是老妈啊,怪不得这么年轻呢! 说了两句客气话,两个人坐了下来,黄诚华借口要做作业,上楼找他的同学去了,临走时还偷偷地冲吴铭眨了眨眼睛。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吴铭收回目光,冲着徐珍珍说道:“诚华还要打扰贵府一段时间,我这个当表哥的实在是没有时间照顾他,那个,不知方不方便。” “没有问题。”徐珍珍点了点头,“其实要说打扰实在是有些客气了,自从家母去世后,我那弟弟便有些抑郁。”徐珍珍的脸色有些黯然,“自从诚华在这里住下,他倒变得开朗了些。” 家母去世?吴铭皱了皱眉头,意识到有点问题,怪不得黄诚华刚才的表情怪怪的,原来是耍了我一道。 吴铭难堪地轻咳了一声,望着桌上的礼物有些犹豫,拿来了便送,他咬了咬牙,看我以后怎么收拾那个臭小子,小舅子竟敢让姐夫给单身女人送香水,哼,好在都装在盒子里,你总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打开吧。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吴铭咧着嘴,带着一丝苦笑,将礼物送到了徐珍珍面前,“初次拜访,也不知道徐珍珍小姐喜欢什么?这是诚华挑选的礼物,呵呵,嘿嘿。” “沙先生客气了。”徐珍珍接过礼物,突然开口问道:“沙先生是喜欢中国的传统礼节多一些,还是喜欢西式礼节呢?” “西式比较随便,不象传统那么死板,我…”吴铭突然发现自己又犯了个错误。“明白了。”徐珍珍笑着打开了礼品盒,目光在里面的东西上注视了片刻,抬头瞅了吴铭一眼,伸手拿起那瓶香水,打开盖子,轻轻闻了闻。 吴铭无声地叹了口气,用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望着徐珍珍。 “瓶子很别致,香味也很优雅。”徐珍珍笑着点头,话里有话地说道:“谢谢沙先生了,没想到诚华小小年纪,懂得还真不少,您说是吗?” “是啊!是啊!”吴铭连连点头附和道:“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不得了啊。” “小混蛋,敢阴你姐夫,看我告诉你姐,让你姐扒了你的皮。”吴铭回头望了望小洋楼,恨恨地嘟囔着。 在徐珍珍家呆了一会儿,吴铭还是告辞而出,至于对暗号,他认为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以后再说吧! 坐着黄包车,吴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瞅瞅四下无人,翻墙跳了进去,却发现厨房里还亮着灯,天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娘,我饿。”小丫头趴在桌子上,可怜巴巴地说道。 “再等一会儿吧,乖啊!”陈嫂放下手中的针线,和颜悦色的哄道:“沙先生没回来,咱们可不能先吃,给东家留下剩饭剩菜象什么话?” “他今晚要是不回来呢?”小丫头舔了舔嘴唇,怯怯地问道。 陈嫂想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再等等吧,乖啊!” 吴铭摇了摇头,轻声轻脚地又翻墙跳了出去,伸手敲响了院门。 “沙先生,您回来了。”陈嫂打开房门,恭谨地垂手站在一旁,“我这就给您热饭去。”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吴铭笑着摆了摆手,“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就是在外面喝酒了,你们就不要等我了。” 第三章 忍者? 陪都!重庆的新名字,这个新名字让重庆从1938年的11月开始被全世界所瞩目。中国的国民政府从此就在这里办理国家大事。政府卷宗、艺术藏品、工业机器……,它们从日本人的炮火下被抢救出来,堆到了重庆这块小小的地盘上。 数不清的难民也涌向了这里,交通工具是现如今最抢手的东西,它们顺理成章地被达官贵人们优先占用。大街上突然响起了南腔北调的声音,街头巷尾贴着一条条标语:“好男去当兵!”“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蒋委员长万岁!” 一辆福特牌小汽车行驶在泥泞不堪的大街上,不时溅起一些泥水到路边正跑着的黄包车夫身上。这些黄包车夫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侧目抗议。他们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个,因为黄包车夫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几乎是成串成串地跑在大街上。 “他还没与我们的人联络吗?”坐在车上的一个圆圆脸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郑主任。”旁边的一个副官模样的军人答道,停了一下,他又开口说道:“不过是一个草莽杀手而已,没必要如此看重他吧?” “错了。”郑介民摆了摆手,敲了敲膝盖上的文件,“他不仅是一个杀手,还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杀手,击杀重兵护卫下的鬼子司令,还能轻松地全身而退。自问军统中还真没有这样的人物,他的聪明和机智才是我。” 副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主任说的是。要是普通的杀手咱们可是不缺。” “把悬赏价目给北平发过去。”郑介民突然笑了起来,两只长长地耳朵很厉害地抖动着,就象是一对发情地老鼠急不可待地要扑向对方,“他得到钱。咱们得到功绩。各取所需,好歹他也算是咱们军统的人员,尽管他没有明确地承认。” “明白了。”副官笑着点了点头。 “诚华,今天休息,你要干什么去呀?”徐珍珍看着黄诚华,说道。 “姐,今天我要陪表哥在城里转一转。”黄诚华说道:“那个。让小新也一起去吧!” 徐珍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我让老蔡跟着吧,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不用了。姐,你是不了解我表哥。”黄诚华笑着说道:“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反倒麻烦。” “他很厉害吗?”徐珍珍笑着看了看黄诚华,“再厉害不是也被你骗了,呵呵,想起他那天的样子就觉得有趣。”“好了,你们去吧!”徐珍珍冲着黄诚华和徐伟峰摆了摆手。“要听话,别给沙先生添麻烦。” 站在二楼的窗口,徐珍珍看着吴铭领着两个孩子上了黄包车,才坐了下来。N托着香腮发起了愣。 “我知道你已经到了北平。”徐珍珍突然恨恨地拍了下桌子,“躲着不过来联络。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瞧不起我是不是?”嘟囔了几句,她又想起了刚刚收到的电报,呵呵,还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呢?真的是很期待和你见面呀!王不四! 吴铭却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在惦记他,此时他正坐在黄包车上,兴致勃勃地听着黄包车夫在给他介绍北平的情况。 这个黄包车夫今天很兴奋,这位先生包了他的车,给的钱是他五、六天才能赚到地,所以他一边跑着,一边不断地说着,极力想让吴铭等人高兴。 “北平真大啊!”吴铭不由得发出了慨叹,“看来得多过些日子才能了解个大概。” “先生您说的是。”黄包车夫接着吴铭的话说道:“我对这里的大街小巷熟悉得很,您要想逛就叫我吧,给您打八折。” “呵呵。”吴铭笑了两声,这个黄包车夫看上去很瘦,长长的脖子伸出衣领,一串串如同油泥般的汗珠挂在这只细长的脖子上,吴铭不禁有些替他担心,这根细细地脖子会不会在一阵奔跑之中被折断呢? 徐伟峰坐在车上,开始稍有些腼腆,或者说有些忧郁,黄诚华则显得很高兴,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到后来,徐伟峰也变得开朗了一些,脸上带上了笑容,甚至还悄悄地和黄诚华说了几句悄悄话。N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吴铭笑吟吟地说道:“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在商量什么坏主意?想再整我一把啊!” “哪有啊!”黄诚华叫屈道:“上次纯属意外,我哪知道送礼还有那么多讲究。” “你不知道就见鬼了。”吴铭轻轻在黄诚化头上敲了一下,“害得我下不来台,幸好我机智灵活,随机应变,巧妙无比地把事情化解了。” 北平以其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而闻名中外。这座东方古都荟萃的名胜古迹,无论其数量,还是其价值,都堪称全国之冠,也为整个世界所瞩目。以雄伟壮观的故宫为代表地古代宫殿建筑群、以充满王族风范的颐和园为代表地皇家园林、以中国规模最大的坛庙建筑群天坛为代表的坛庙寺观,以及数不胜数的古塔石刻、名人故居……让吴铭深深地惊叹。只是那些不时见到的矮小的日本鬼子,让他很是不爽。 中午到全聚德的烤鸭店里品尝品尝正宗的北京烤鸭,三个人又来到了前门的大石栅,两个小家伙手里拿着零食,在货摊前钻来钻去,倒让吴铭有些紧张。 “小弟,你挑的这件东西很好,爹爹会喜欢的。”一个熟悉的女音突然传入了吴铭的耳朵。 “姐姐说好,那就是好了。”一个稚嫩的男孩子的声音随后传来。 吴铭微微皱了皱眉,装作无意地用的中装零食的纸袋遮住了半张脸,用眼角瞟了一眼正背对着自己的两个人,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后,悄悄绕了过去。 洪月,他的仇人,正和蔼地和一个象黄诚华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挑选着东西。身边还有四个保镖似的大汉,洪月丝毫没有注意到吴铭的存在,虽然吴铭简单地化过装,但谁知道这个恨他恨到骨子里的女人会不会认出来呢,还是先溜为妙。 或许是逃得有些匆忙,吴铭的身体撞上了一个人,触碰的感觉让他不由凛然一惊。 被撞的是个穿着很普通的汉子,他瞅了瞅吴铭,哼了一声,向前继续慢慢地走着,象一个普通人一样左瞧右看着旁边的货物。 吴铭在黄诚华和徐伟峰后面停下了脚步,脸上是平和的笑容,目光却偏向了别处。 人很多,但吴铭锐利的目光还是很快便锁定了跟在洪月身后的三个人,他们绝对不是洪月的保镖,而且刚才触碰的感觉不能不让吴铭心生警惕,根据形状,那个家伙的身上分明是一把只有日本忍者才惯用的手里刀,吴铭对自己的感觉和判断可是很有信心的。 看这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分明是在暗中跟踪洪月,难道洪家和日本人翻脸了。吴铭百思不得其所,抬头望了望洪月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回家的路上,吴铭看着两个小家伙还在不住地往嘴填着零食,暂时收起了心中的疑惑,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样,玩得高不高兴。” “好,不错。”黄诚华口齿不清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跟您在一起,玩得就是过瘾。” “我要是没事,每个礼拜天都领你们出来玩,怎么样?”吴铭用手轻轻抹去徐伟峰嘴边的食物碎屑,笑着说道。 “好,好啊!”黄诚华笑逐颜开,连徐伟峰也笑着连连点头。 “好是好,只怕徐小姐不同意啊!”吴铭揉了揉太阳穴,有些遗憾地说道:“看看你们俩,都快吃成花脸猫了,这衣服也不知道在哪蹭的,脏兮兮的。” 黄诚华挠了挠脑袋,和徐伟峰互相瞅了瞅,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呆会到了门口,我就不上去了。”吴铭想了想,“你们先酝酿酝酿,准备挨一顿臭骂吧!” 手里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武器呢?难道真的是什么日本的忍者?吴铭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眠。对于忍者,吴铭倒不害怕,不过是身手比较好的一些武士而已,那些高来高去、幻影法术之类的,纯粹是胡扯。不过这样很少露面的藏在黑暗中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他想着想着,渐渐迷糊起来。 第四章 绑架 忍者,简单的解释就是在古代日本一种受过特殊机构施以特殊“忍术训练”而产生出来的特战杀手、特战间谍。忍术的武功来自柳生流剑派、宝藏院流枪术。但是,忍者对这些武功做了很大改进,使它们成为短刀短枪的用法,以便适合在狭窄的场所作战。 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所谓隐术,其实也只是训练到手脚异常灵敏,纵跳奔跑能力很强,在人未发现他时,忍者便已一纵即逝了。这项在中国武技中冠以飞檐走壁称之,实是靠长期的跳、抓、登、越功夫才练出来的。由于忍术高手诡秘的行动,隐匿的行踪,人们又称忍术为“鬼术”、“无形术”。 忍者的工作,主要是进行秘策、破坏、暗杀、收集敌方前线情报、搅乱敌方后援基地……等种种谍报活动。由于生前必须隐姓埋名,过着终生见不得天日的生活;更不能留下只言片语。 一群没落的见不得光的垃圾,吴铭冷笑着,检查了一下枪支武器,穿上了“工作服”,迈步走了出去。 狡兔三窟,在这三天里,吴铭一个人在北平城里又转了转,租了一间破烂不堪的房子,每天一大早便来到这里,有时化装成肮脏的乞丐,有时化装成商人或学生模样开始跟踪那几个可疑人物。 这三天里的北平也不平静,有两位巨商大贾的亲属被不明身份的人所绑架勒索,闹得有些人心惶惶,有些身家的都不约而同减少了出门地次数或者加强了保镖的力量。N 洪家大宅门前,化装成乞丐的吴铭背着一个破布包袱懒洋洋地走过。远处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落进了他地眼里。嘿嘿,这几个家伙还挺耐心地吗? 经过两天的跟踪观察,吴铭发现这些家伙除了那个象是忍者的日本人以外都是中国人,隶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城内的落脚点不过是一个不太大的四合院。而且这两次绑架案都是出于这伙人之手。这便是吴铭这两天来的收获,他对此并不满意,所以今天他要打草惊蛇,探寻出更多地秘密。 “大爷,赏点钱吧!”吴铭冲着监视洪家的那个男子伸出脏兮兮的手。 “滚开。”那个男子瞪着眼睛厌恶地瞅了吴铭一眼,“臭要饭的。” “可怜可怜,赏点钱吧!”吴铭收回了手。锲而不舍地继续靠近。 “妈了个巴子。”男子大怒,挥手便要打。 高高扬起的手停在了空中,又无力地落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一根暗黑色地钢锥正缓缓地拔出来。半块馒头塞进了他大张的嘴巴里。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吴铭冲着倚靠在墙上的尸体连连道谢,踢沓着鞋向远处另一个监视的家伙走去。 “谢谢大爷,谢谢。”不一会儿,远处又传来了吴铭真诚的道谢,又一具尸体在慢慢变冷。 吴铭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向着最后一个目标走去。很久没有这种光天化日下杀人的刺激了,他地眼睛闪着寒光,右手握住了手枪。 洪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辆马车缓缓驶了出来。拐了个弯,上了大道。 最后一个监视的男子探头瞅了瞅。有些疑惑为什么前面的同伴没有任何反应,不禁转头望着走过来地吴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吴铭满是泥污地脸上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卟”一声轻响,子弹在这个家伙的额头开了一个小血洞。 走出了很远,吴铭听到后面传来了路人的惊叫,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加快脚步转过了两个小巷,消失在人群之中。 “洪家已经觉察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日本人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可不曾听说他家还有如此的高手,能干净利索地干掉你三名手下呀?” “不管是谁干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今井武夫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手里剑,说道:“今夜便将那两个人质带到城外吧,在那里有新右卫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桥本太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做好准备,今天晚上多派些人手护送。” “洪家的事怎么办?”今井武夫询问道:“那个小子还在前面等着呢,说下午有个机会,要求咱们配合行动。” 哼,哼,桥本太郎鄙夷地冷哼了两声,“无能而又贪婪的家伙,那就先帮他一把,以后再把他榨干。” 吴铭已经换了装束,眼睛上还带了个眼罩,变成了一个独眼龙,正坐在街角的茶馆里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听着评书,可眼角却不时瞟向远处的大院门。 杀完三个人之后,他便等在这里,静静地看着这帮人有什么反应。让他微感到意外的是,刚才偷偷摸摸进了院子的那个年轻人他是认识的。在洪家交赎金的时候,那个用怨毒的目光瞅着自己,而被自己狠狠折辱一番的那个家伙。 有趣啊,洪家的这个小子跟绑匪混在一起,难道想吃里扒外,看上了洪家的财产。吴铭微微地笑着,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院子门开了条缝,有人探头看了看又缩了回去,不大一会儿,那个可恶的小子走了出来,低着头快步离开。 吴铭随手扔下茶钱,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跟着他,见这个小子叫了辆黄包车,吴铭也伸了伸手。 高贵典雅的香格里拉餐厅内,几个身材高大的白俄侍女端着盘子来回穿梭,周强恩有些坐卧不安地频频望着门口。按辈份算,他应该是洪月的表哥,和洪山一样,在洪家年青一代中算是比较出色的人物,特别是洪山死后,洪家直系中只剩下了洪月和一个年幼的弟弟洪河,周强恩便有些不安份起来,盯上了洪家偌大的家业,如果把洪河干掉,再娶了洪月,以女婿的身分继承洪家便顺理成章了。因为他与洪山都在满州特务学校学习过,所以才会与这个绑架团伙搭上关系,来个借刀杀人。 而这个绑架团伙的幕后黑手确实是日本人的组织,它的名称大家也不陌生,就是臭名昭着的黑龙会。黑龙会作为日本军国主义的爪牙,在国内鼓动和唆使日本的中小企业家和平民百姓为日本法西斯侵略政策服务。在东北,黑龙会与日本军方合作,参加所谓“土地开发”计划,种植鸦片,既赚取了超额利润,又毒害了中国人民,削弱了中国人的反抗力,黑龙会由此每年给日本国库带来了3亿美元的收入,这在当时是很大的数字。为了搜刮民财,黑龙会还与日本宪兵和谍报机关配合,进行绑票行动。他们绑架的对象主要是那些富有的中国人、俄国人和犹太人。他们往往不直接出面,而是雇用中国或白俄土匪具体实施。勒索的钱财一部分作为黑龙会的经费,一部分提供给军方使用。 吴铭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地吃着西餐,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门一开,洪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体形魁梧的保镖,看来最近的绑架案也让洪家提高了警惕。 “阿月。”周强恩赶紧站起来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随后又有些诧异地问道:“小河怎么没来?” “这几天外面不平静,我爹让小河在家里好好待着。”洪月说道。 “这样啊!”周强恩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又笑着说道:“听说这部电影很好看的,小河不来,真有些可惜。” “过两天再看也不迟。”洪月笑着回答道:“对了,什么时候去呀?” “还有些时间,在这坐会儿,喝杯咖啡,吃点西点吧!一会儿有个朋友还要过来给我送东西呢!”周强恩殷勤地让着座。 洪月点了点头,坐下随便点了几样东西。 周强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暗暗冲旁边座位的两个男人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男人站起身,走出了餐厅,站在门口,看似无意地活动了一下胳膊,随后又走了回来。 不大一会儿,又有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在洪月和周强恩不远处坐了下来。 “阿月,我出去看一下,那个朋友怎么还不来呢?”周强恩装模作样的看了下手表,说道。 “去吧!”洪月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品着咖啡。 吴铭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付完帐,转身出了餐厅,在不过的地方悠然地点着了香烟。 “救命啊,绑架啦!”外面突然传来了周强恩的呼救声,洪月赶紧放下了咖啡,带着四个保镖冲了出去。 第五章 留下聪明的 “表少爷在那辆马车里。”一个保镖指着远处大声说道。 “你们快上去救他。”洪月急得一跺脚,“快上啊!” 四个保镖立刻跑出去三个,直追上去,只留下一个保护洪 餐厅门一开,四个大汉走了出来,保镖只觉得后脑被猛敲了一下,摇晃着倒了下去。洪月的两条胳膊被两个大汉死死地架住,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团棉布,直奔餐厅门口的一辆汽车。 车门一开,里面的人便伸出手来,前拉后推,将洪月拖入车内,一个大汉登上汽车,一关车门,绝尘而去。 一辆马车随后驶了过来,三个大汉飞身跳了上去,快速驶离了现场。 “三分钟,还算不错。”吴铭看了看手表,坐上黄包车,“去王家大院。” 赵三从院门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捏了捏兜里的大洋,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今天的行动很顺利,绑架了洪家的大小姐,得了不少的赏钱。先去窑子快活快活,晚上再来把肉票送走,这又能得到不少钱,钱哪,真是个好东西。 “这位兄弟,你是从那个院子里出来的吗?”刚转过街角,一个满脸戾色的大汉迎面拦住了赵三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怎么啦?”赵三瞪起了眼睛,手向兜里的枪摸去。 “那就好,我们老爷想问你点事,跟我们走一趟吧!”大汉一把握住了赵三的手腕,赵三就感觉骨头差点被捏碎。N身后又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把他死死地架了起来,向不远处的两辆汽车走去。 北平大富豪王尧卿和五金大王张清和阴沉着脸坐在汽车上,看着几个保镖将赵三拖入汽车里。拍了拍手。汽车缓缓地向前驶去。 “张兄,如果消息确切,咱们该如何处理?”王尧卿转着手上的戒指,问道。 “怎么处理?把人抢回来就是了。”张清和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这些个土匪,统统杀了。” “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王尧卿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是说大话,咱们俩在北平也算是个人物,除了日本人。这黑白两道都要卖给咱们几分面子,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敢冲咱俩下手,会不会背后有日本人撑腰呢?” “日本人要是欺人太甚,大不了就走呗。美国、英国、国统区,反正我不能咽下这口气。”张清和愤愤地骂道。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王尧卿叹了口气,转而又目露寒光,“我王家几代单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回大不了就拼他一把。不过那个办法倒真是不错,让日本人暂时不敢太声张,毕竟现在北平还有很多中立国家,而日本人属于那种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地贱种。” “你想办法。我找人。”张清和使劲挠了挠大光头。 临近黄昏,气氛紧张起来。院子周围的人是越来越多,除了王、张两家的保镖外,还有一些记者也在不断地赶过来。 “妈的,干瞅着不动手,胆小如鼠。”吴铭穿着西服,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个破相机在院子外四处游荡,“得添把柴,等日本宪兵得到消息赶过来就不好办了。” 院子里地人也觉察到了异样,加强了戒备,人影紧张地闪来闪去,在布置着什么。 “砰,砰。”两声枪响打破了僵持,一个在墙里探头出来地家伙脑浆迸裂,倒回到院子里。 “杀人啦,撕票啦!”吴铭趁着一阵大乱,边跑边喊道。 王尧卿正在远处的车里坐着,听到枪声大吃一惊,又听到杀人撕票的喊声,眼睛都红了,冲着还在发愣的保镖大声喝道:“冲进去,快给我冲进去,把少爷给我抢回来,有重赏,重赏!” 另一边的张清和也在搞不清具体的情况下,对张家的护院保镖下达了同样地命令。 能当上保镖护院,也都是一些身手厉害的亡命之徒,甚至以前就干过土匪恶霸之类的家伙,听到主子下令,都嗷嗷叫着向上冲去。 乒乒乓乓,两伙人火并了起来。子弹嗖嗖乱飞,不时有人中弹惨叫。吴铭则钻来钻去,抽冷子打上两枪。 一阵混战之后,院门被撞开,还有些保镖护院立功领赏心切,已经从院墙跳了进去,枪声在院子里又响成了一片。 吴铭见冲进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非常敬业的记者不顾生命危险也在向里跑,不禁摇了摇头,大事已定啊,他看着趁乱偷偷溜出来地两个家伙,悄悄地跟了下去。 “少爷救出来了。”一个保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向着正焦急等待的王尧卿表功。 “好,好啊!”王尧卿喜不自胜,随后又关切地追问道:“少爷他怎么样?没受伤吧?” “算了,我自己去看。”王尧卿仿佛年轻了几岁,迈步就向涌出院子的一群人走去。 不远处,张清河发出一声喜悦的大叫,撒腿就向跑,转眼就超过了王尧卿。 这老家伙,性子还这么急呀,王尧卿摇了摇头,不知不觉也加快了脚步。 “有内奸。”今井武夫边走,边直通通地说出一句话。 桥本太郎阴沉着脸没有作声,让一群家丁护院打得落荒而逃,真是没面子。只可惜当着记者又不能暴露出真实的身分,只好将那些虾兵蟹将扔下,反正即使被抓住了,宪兵也会将这件事遮掩下来。可到底是谁通风报信,他的脑海里把手下那些人的情况想了又想,却也是无法确定。 今井武夫猛一回头,手里剑寒光一闪,向身后飞去。 “唔”,随着一声闷哼,刚刚转过街角地一个人影捂着胸口慢慢倒了下去。 “八嘎牙鲁。”桥本太郎恨恨地骂了一句,回头继续向前走。今井武夫的功夫他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他的手里剑上还淬着剧毒呢,跟踪者是死定了。 一辆小汽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地黑暗之中,两个大汉子一边吸着烟,一边焦急地张望着。直到看见今井武夫和桥本太郎远远走来,方才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今井武夫伸手掀开车后座的毯子,被绑得结结实实地洪月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但今井武夫却从那看似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恐慌,不由得冷冷一笑。 “扔到后备箱去。”桥本太郎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冲着两个大汉说道。 “总算还剩一个。”今井武夫站在车旁,看着两个大汉把洪月拖出车外,用一种男人特有的残忍的目光瞅着洪月,“洪大小姐,今晚你就服侍服侍……唔。” 今井武夫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晃了晃,用手勉强扶住了车门。 桥本太郎愕然回头,发现一把手里剑正深深地插在今井武夫的后背之上。 “还给你的,垃圾忍者。”令人心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明月正在青夜穹顶,仍是晚春之时,夜风却让人感到分外的寒冷。 凄美的月光照在吴铭的后背,让人看不清的他的面目,一步步慢慢走来,坚定而执着,脚步声并不响亮,但却象重鼓一样敲击着桥本太郎等人的耳膜。 气势,这便是万人斩的气势,今井武夫的瞳孔收缩,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情。 “卟”的一声闷响,一个掏枪大汉的脑袋向后一仰,就象凭空被猛击了一拳,尸体摔倒在地。 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开始麻痹,今井武夫知道毒性发作了,没想到自己也能尝到这种毒药的滋味,真是意想不到啊! “我不是忍者。”今井武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清晰地说道:“不要因为我而污辱忍者这个名字。” “垃圾忍者。”吴铭毫无感情的重复道,这是今井武夫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甘地颓然倒地。 在他倒地的瞬间,另一个大汉突然将手中的洪月挡在自己面前,将手伸向怀里。 “卟”又是一声闷响,洪月能感觉到一颗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好象还带起了几根头发。抓着她胳膊的手变得无力,她的身体不由得被带倒在地。 “留下一个聪明的就够了。”吴铭冰冷的声音传进了洪月的耳朵。 第六章 护花使者 桥本太郎面无表情地被吴铭绑得结结实实,因为他一点也没反抗,非常地配合,吴铭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戏谑地说道:“很乖,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比较愉快。” 桥本太郎嘴角动了动,把脸转向一边,还是一声不吭。 吴铭嘿嘿一笑,拉开车门,让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转身向洪月走去,蹲下身子,瞅着洪月的眼睛,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晃了晃,“不叫不闹乖宝宝,你也是个聪明人,明白?” 洪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OK。”吴铭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拿下堵嘴布,又将绳子割断,转身走回了车里。 洪月揉着酸痛的手臂,突然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急忙跑了过去,腿还麻着,差点摔了个跟斗。 “王…”洪月刚叫出一个字,便被吴铭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洪月有些艰难地说道:“这位大侠,能不能先送我回家,送佛送到西,您行行好。” 吴铭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说道:“先上车再说。” 汽车开出了很长一段路,缓缓地停了下来,吴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歪着脑袋对桥本说道:“聪明人,该你的了,咱们走哪条路呢?你知道我想去什么地方?” 桥本太郎翻了翻眼睛,冷冷地说道:“聪明人想活得长远一些,便要少说话。” 吴铭摸了摸鼻子,饶有兴趣地瞅了瞅桥本,轻轻摇了摇头。“这里不太安全,我带你到别的地方教你怎么做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吧!相信凭这块比较特别的车牌子,到哪去都比较方便吧!” 不大一会儿,车子又重新启动了。桥本太郎被堵上嘴巴塞进了后备箱。洪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充当起向导来。 “谢谢您。”洪月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不用学蚊子叫,他在后面听不到地。”吴铭注视着前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谢谢您,王大侠。”洪月稍微提高了声音,“要不是您。我恐怕……” “算你命好,我本来是想对付这几个日本人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吴铭嘴角翘了翘,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洪月很郁闷,“你准备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那个…”洪月犹豫了一下。没想到吴铭这么直白,或者说这么势利。 “呵呵,等想好了再说不迟。”吴铭好象很大方地样子,岔开了话题,“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绑来地吧?” “我还不傻。”洪月的眼中射出了寒光,“想明白这件事情也不难,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幸亏没把小弟带出来。” 过了一会儿,洪月见吴铭没有答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勉强笑了笑。说道:“您在哪学的,车开得不错。” “还用学吗。给狗挂块大饼都能开。”吴铭随口答道,说完又皱了皱眉,觉得这话好象有些不妥,便又解释道:“这话有问题,你就当没听见吧!” 洪月轻轻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瞅着吴铭。 “看吧,看吧!”吴铭满不在乎地说道:“从侧面看,我是不是很帅,很迷人啊!” 洪月无可奈何地扭过头去,手捂着肚子,想笑又强憋着。 “笑吧,笑吧!”吴铭继续说道:“相逢一笑泯恩仇,下次见面我还是你的杀兄仇人。” 洪月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前面,“向右拐吧!” 车子出了城,又开出很远,停在了一片荒地的边上。吴铭跳下车,对洪月说道:“你在车上等一会儿,我训练训练那个日本人。” “不。”洪月很坚定又很简捷地拒绝道:“我不会碍事的。” 桥本太郎还是那副又臭又硬地表情,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太聪明的家伙是会短命的。”吴铭笑呵呵地瞅着桥本,“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只要老实回答几个问题,我可以不杀你。”边说边示意洪月转过身去,走得远一些。 桥本象没有听到一样,默不作声。 “噗”,吴铭左手的钢锥突然刺入了他地大腿,剧烈的疼痛使得桥本张嘴欲喊,下巴又遭到了吴铭右拳的猛击,难听的牙齿碰撞声音过后,桥本嘴巴上流着血,痛苦地喘息着,几颗碎裂的牙齿掉在了地上。。。 “你得忍着别叫。”吴铭慢慢地拔出钢锥,用冷酷的声音和剧烈的疼痛压迫着桥本地神经。 “明白吗?”钢锥又一次扎进了桥本的身体。 “你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吴铭紧紧的盯着桥本地眼睛,“其它的落脚点在哪里?” 桥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剧烈地疼痛让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汗水顺着下巴不停地流了下来。 “你的姓名?”吴铭换了个问题,钢锥又一次扎进了肉里。 “别费劲了。”桥本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还带着嘲弄的笑,用模糊的声音说道:“卑贱的支那人,大日本帝国的精英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你的中国话说得不错。”吴铭冷笑着站起身,猛地一脚踢在桥本的脸上,“我讨厌你的脸,笑得象哭一样。” 桥本的脸上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唧唧呱呱的用日语说着,说完以后望着吴铭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闷笑。 “走吧,我送你回家。”吴铭走到身子不停颤抖的洪月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洪月答应一声,快步向前走去,看来虽然背转了身子,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残忍。”边开车,吴铭边淡淡地笑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有点。”洪月轻声答道,怯怯地看了吴铭一眼。 “这些日子不见,你变了不少。”吴铭歪头瞅了洪月一眼,“是不是要嫁人了,原来那股子野性都藏起来了。” “才没有。”洪月使劲摇了摇头,“兴许是上回出事后,关在家里太久的缘故吧,不过您的嘴倒是一点没变,尖酸刻薄。” 呵呵,吴铭咧嘴笑了两声,“回家以后该怎么说,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洪月的目光投向窗外,“肯定不会把您说出去的。对了,刚才那个日本人唧唧呱呱地说了什么,我离得远,没听清。” “他以为我听不懂日本话。”吴铭的眼睛眯了眯,从兜里掏出桥本的证件递给洪月,说道:“原来他们是黑龙会的,他说会有人替他报仇的,名字好象叫新右卫门。” “黑龙会是个很大的组织,与日本军方有着密切的联系。”洪月收回目光,有些担心地说道:“你还是小心一些吧,毕竟你是单身一个人。” “小心的应该是他们。”吴铭冷笑着,“正因为我一个人,更加会让他们难以防备。” 洪月笑着点了点头,“和您好歹也算呆过一段时间,多少也了解一些,早知道您会这么说的。” “对付你那个表哥不要操之过急。”吴铭将车停了下来,说道:“那个家伙嘴硬得很,我又没有太多时间和他耗,所以你就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省得日本人怀疑到你头上。” “明白了。”洪月感激地点了点头。 “下车吧!”吴铭指了指旁边,“你就在那个小巷子口等我,我去把车处理了。” 洪月站在巷子口的阴影之中,望着汽车开走的方向呆呆地出神。心情很复杂,没想到与他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一个原来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家伙,自己怎么会用这样一副比较淑女的样子和他有说有笑,对他言听计从呢!真是搞不懂,这家伙可是虐待过自己,还,还……,想到这里,洪月不由得恼怒的向地上吐了两口唾沫,呸,呸。 “又乱吐唾沫。”又成了独眼龙的吴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坏笑着看着洪月,“乱吐唾沫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洪月被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从熟悉的声音和坏笑的模样中认出吴铭来。 “吓死我了,别神出鬼没的好不好,人吓人可会吓死人的。”边说边余悸未消地抚着胸口。 “走吧!咱们回家。”吴铭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就给我这个荣幸,当回护花使者,送洪大小姐回家吧。” 洪月被气乐了,根本没注意到吴铭话中的语病。 第七章 接头 “……昨日黄昏,在**街*巷**号发生激烈枪战,大富豪王尧卿和五金大王张清和率领保镖……,成功解救出两名人质,绑匪被击毙五名,打伤三名,随后日本军方赶到现场,带走了三名受伤绑匪,对王尧卿和张清和提出了严重警告,并处以巨额罚金。日本军方表示将惩办凶手,维护局势稳定。另据可靠消息,王、张两家是在得到了知情者密告之后,救人心切,才有此行动……。” 吴铭微微一笑,随手将报纸扔在桌上,走出了茶馆。 这一事件震动了北平,许多报纸包括几家外国的报低都报道了此事,日本方面只好作出如此姿态。 新月卫门这个名字,时时出现在吴铭的脑海之中,桥本太郎临死时的诅咒和狂笑,让他心生警惕,这个家伙看来不简单,否则桥本太郎不会表现得那么自信。 看来,自己一个人还是单薄了些,主要还是情报方面的欠缺。难道真的要去和那个徐珍珍接头,借助军统的力量?吴铭有些苦恼地挠着头。。N。 一个脸色有些腊黄,戴着副墨镜的男人在徐家门前转了又转,最后好象下了决心,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我叫王,王故良。”吴铭暗自臭骂着给自己起名字的军统,这名字也太差劲了,差劲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故良,故良,听起来怎么象姑娘呢?“前来拜访徐女士,请你通报一声。” “王故…良先生。您快请进。”开门的女仆愣了一下,马上是一副惊喜的神情,“我们小姐出去了,请您在客厅稍等片刻。” “这样啊。”吴铭停下了脚步。“那我还是换个时间再来吧!” “别。别走。”女仆急了,张开双手拦住了吴铭,“您不知道,我们小姐这几天就等着您来呢,要是知道您来了又走了,我的饭碗就砸了。” 吴铭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没那么严重吧。。。我又不是不来了。” “严重,很严重。”女仆严肃地点着头,“就因为这事我们小姐地脾气都不好了,您要知道,我们小姐一生气。后果就很严重。您就行行好,在客厅里稍等一会儿,就算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当下人的。”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吴铭晃了晃脑袋,无可奈何地向客厅走去。 咖啡,点心,很快地摆到了吴铭面前,女仆满脸堆笑。略有些紧张地问道:“王先生,我给您打开留声机吧,听听音乐,我们小姐一会儿就能回来。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这么热情,是怕我跑了吧。吴铭喝了口咖啡,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吴铭慢慢喝着咖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唯一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忍受的是那张极为刺耳地英语唱片,他很痛苦地摇了摇头,中国人地耳朵还真是特别坚强,他们喜欢在自己的生活中弄出许多声音来:他们喜欢敲锣打鼓,他们喜欢鸣放鞭炮,他们更喜欢喧哗吵闹! 翻来拣去,吴铭很无奈地发现竟然没有一张他喜欢的唱片,只好有些遗憾地端着咖啡杯欣赏客厅内的书画和摆设。N 吴铭轻轻敲击了一下琴键,听着悦耳的音符,想着前世和绮芳一起坐在钢琴旁弹琴唱歌,只是因为绮芳说他的手指很灵活,比较适合弹琴。那个时候,为了她能高兴,他可是乖乖地让她教了很长时间,想着绮芳那纯真开心的笑容,被轻柔抚摸的感觉真是美妙啊,吴铭想着想着,不禁轻轻抚摸钢琴,想重新找回那种久违的感觉。 昨夜的 昨夜的星辰已坠落 消失在遥远地银河 想记起,偏又已忘记 那份爱换来的是寂寞 爱是不变的星辰 爱是永恒的星辰 绝不在银河中坠落 常记着那份情那份爱 昨夜星辰今夜星辰 依然闪烁 今夜的 今夜的星辰依然闪烁象眼神点燃爱的火 想得到,偏又怕失去 那份爱深深埋在心窝 爱是不变地星辰 爱是永恒的星辰 绝不会在银河中坠落 常记着那份情那份爱 今夜星辰今夜星辰 依然闪烁 吴铭坐在琴凳上,一手端着咖啡杯,一只手弹着钢琴,轻缓地唱着歌,弹对弹错,弹快弹慢对他来说都算不了什么,他需要的是这份心境和感情。 徐珍珍站在门口,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个正在弹琴唱歌的男人,那副懒散随意地样子不仅不让人感到讨厌,反倒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便是那个大名鼎鼎地杀手吗,真的让人难以相信。而且还是一个感情丰富的杀手,听着他的歌里有一种浓浓的思念,淡淡的惆怅。 琴声一停,吴铭回过头,站起身,看着徐珍珍轻轻将门关上,似乎想笑又没笑出来,停了会儿开口说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不知睡梦里……”吴铭皱着眉头左右轻晃脑袋,觉得有点不对劲。 噗哧,徐珍珍忍不住笑出了声,抬头勉强忍住,轻声说道:“不知睡梦里,何处得秋香。你把我的都说了。” 呵呵,吴铭放下咖啡杯,不好意思地笑道:“头一次,紧张,失误。” “这屋子里的光线是不是太足了。”两人握手重新落座,徐珍珍看了看吴铭的墨镜,别有深意地问道。 “光线很足,再加上徐小姐光彩照人,所以我得保护一下眼睛。”吴铭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徐珍珍再次笑了起来,吴铭发现她笑起来很甜美。 第八章 吴铭的建议 “这是重庆发来的,看完后烧掉。”徐珍珍递给吴铭一张纸。 吴铭接过来看了一遍,点上火柴,看着纸变成灰烬,抬起头说道:“我需要一些资料,关于黑龙会的。” “我可以向上面转达。”徐珍珍正色点了点头。 “这个人已经被我干掉了,也许他的身分能提供一些线索。”吴铭将桥本太郎的证件递了过去,“要特别查找一个叫新右卫门的家伙,这个人好象很危险。” “明白了,要特别注意叫新右卫门的日本人。”徐珍珍重复了一遍。 吴铭看了下手表,说道:“我也该走了,如果你有事情要通知我,就在窗台上摆盆花。” “摆在左边表示有事情通知你,而且我在家,如果在右边,说明我不在家。”徐珍珍以缜密的思维补充道。 “很好。”吴铭赞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那我就告辞了。” “我送送您。”徐珍珍站起来,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没有多余的话语,象是一种例行的公事,吴铭走到门口,冲徐珍珍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够谨慎的,竟然化了装来接头,徐珍珍望着吴铭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用密写药水将今天会面的情况写了下来,藏好,转身走了出去。 “月儿,现在没有外人,该说的话也没有顾忌了吧!”洪文东爱怜的抚摸着洪月的头发。N “爹,知道瞒不了您。”洪月依偎在洪文东地肩膀上。轻声说道:“这次绑架女儿的是日本黑龙会的人,应该是表哥勾结的,多亏了小弟没跟着我一起去。” 洪文东嘴角抽了抽,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说道:“蠢才。当初要不是他勾引山儿去日本人那当特务,山儿也不会死,现在又想谋夺我洪家地财产,真是丧心病狂。” 洪月苦笑着没有答话,心想:当初大哥去投靠日本人,您不也没反对吗?总以为日本人胜局已定,早一些巴结上。就能给家族带来更大地利益。 “爹糊涂啊!”洪文东有些后悔地叹息道:“日本人那是永远喂不饱的狼崽子,吃得越多就越贪婪,他们就是想把洪家榨干榨净啊!” 洪月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爹,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哪。咱们还是早做打算,以免日本人下狠手的时候措手不及。” 洪文东想了一会儿,说道:“现在只能偷偷准备,暂时还不能动那个畜生,到时候,我会让他死得非常自然,让日本人怀疑不到洪家。”爹说得有道理。”洪月有些疲倦。无精打采地说道。 “月儿,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洪文东心疼地拍了拍洪月的后背。 走到门口,洪文东有些犹豫地转过身,对着已经躺在床上的洪月有些试探性的问道:“那个。N那个救你的人……” “爹。”洪月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女儿不是说过了吗。不认识他们。” 听着门外地脚步声慢慢远去,洪月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把你的真实身分讲出来,也算没忘恩负义吧,为什么会是他救了自己呢,她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啪”的一声,犬养浩一将情报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 门口站着的两个黑龙会成员互相瞅了瞅,重新低下头去,出现了这样重大地损失,难怪头领会生气,这个时候只有保持沉默,才会尽量不被头领当成出气筒。 半晌,犬养浩一睁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两名手下,声音象毒蛇的信子一样令人不寒而栗,“派人去宪兵队,把那几个支那人弄出来。再与特高课联系,请他们帮助调查一下这件事。” “哈依。”两个手下躬身回答,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犬养浩一突然叫住了他们,看着转过身恭敬地坐在那里的手下却没有说话。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好半天,犬养浩一才开口说道:“请新月卫门过来,我有事情要他做。” “哈依。” 犬养浩一的目光透过窗子,望着外面思索了一会儿,又打开桌上的情报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似乎想从字里行间找到线索,可是最后他还是失望了。 军统、中统、抗团……,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起针对黑龙会的行动,让北平行动组地成员几乎全军覆没,桥本太郎和今井武夫双双毙命,这是黑龙会从未有过的失败。从情报上看,对方杀人的手法相当老练成熟,绝对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员,到底谁会有这样地实力呢?犬养浩一紧锁着眉头,一个一个地过着筛子。 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个似有似无的影子很快地闪过门口,出现在屋子中央。 “新月卫门,恐怕这次要劳烦你出手了。”犬养浩一站起身,客气地对站在面前地灰衣人说道。 “目标?”灰衣人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简短而又冰冷地问道。 “目标还没有确认,我想劳烦您去北平城里调查一下。”犬养浩一拿起了桌上的情报。“你们查,我来杀。”同样是毫无感情的冷酷声音。 “可是……”犬养浩一还想继续解释一下,灰衣人摇了摇头,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犬养浩一皱着眉头望着徐徐关闭的房门,无奈地将情报放在了桌上。 澳门本名为濠镜或濠镜澳,是一个约二十平方公里的小海岛。虽然三面都是海岸,但被珠江口冲下泥沙淤塞,连一千吨的轮船也不能停靠。自从海运优势被香港占去,澳门的贸易经济,早已一落千丈。 “就这么一个弹丸之地,还要在这里落脚?”镇八方杜华此时正站在这个小岛上,发着牢骚。 “谁知道大哥和玉霜是怎么想的?”黄双虎的结拜兄弟高三多也很不满意。 “不管了。”杜华摆了摆手,说道:“咱就是干活的,照东家的话去做吧!他们可都在香港等着呢!” “我反正是不来这个地方。”高三多撇了撇嘴,“等买好房子,我就把家搬到重庆去,还是呆在那里比较保险。老杜,你呢?” “听说这个地方是王不四替小姐选定的…”杜华有些犹豫着说道。 “王不四又不是神仙。”高三多摇着头,“就这么个破岛,日本人要想占领,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开一小队兵,不发一枪就解决了。” “让我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吧!”被高三多这么一说,杜华也有些举棋不定了。 在历史上,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后,立即重兵进攻香港和新加坡,但却未伤近在咫尺的澳门半根毫毛。 至于日本为什么不占领澳门,据后世研究,有以下几个原因,当然,吴铭是不会知道得如此详细的,他只知道澳门在二战期间未被日本人占领这个事实。 香港本来是东方最大的国际情报市场。日本人估计,香港沦陷后,众多的情报间谍人员,就会集中到澳门半岛,形成新的情报中心,这也是日本不侵占澳门的一个原因。而且欧洲葡萄牙的首都里斯本,名副其实是个国际情报中心。希特勒有意留着它,让“第五纵队”大肆活动。日本谍报人员也特别活跃,在那里获得大量有关苏联和英美的情报资料。如果占领东方一个小而无用的澳门,日本的情报人员就要被逐出里斯本。这样亏蚀的买卖,日本人自然不会干。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使日本人不敢占领澳门。从15世纪开始,葡萄牙就在非洲和南美洲拥有大量殖民地,巴西就是其中之一。巴西地广人稀,日葡曾达成协议,大量日本人向巴西移居。到194年时,日侨在巴西已达一百万之多。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即批量向外国有计划移民,而日本军方野心勃勃,在移民中安排了长期隐蔽潜伏的谍报分子,父死子继,一代代传下去,搜集情报,效忠天皇。珍珠港事件,夏威夷的日侨就起过这种作用。自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相传葡萄牙政府曾通知日本,如日军侵占澳门,巴西的日侨将全部关进集中营。如此一来,日本将失却极大的美国及南美洲的情报来源。日本人不是傻瓜,自然不占领澳门了。 吴铭让黄玉霜等人在澳门落脚,最主要的还是不想受制于人,要是万一被人知道他和黄玉霜的关系,呆在国统区,那么军统就可以完全控制黄家,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第九章 灭门 “掌柜的,我明天来取。”吴铭走出小铁匠铺,回头说道。 “先生放心,肯定准时交货。”一个戴着皮围裙,光着膀子的铁匠殷勤地送了出来。 吴铭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吴铭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可不是盲目的自大狂。桥本太郎临死时的狂笑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忍者的性质,也让他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同样是黑暗中的刺客,就象狙击手最大的危胁就是狙击手一样,杀手和忍者的对决,胜负还真不好说。但吴铭相信这样一句话:胜利永远属于有准备的人。 所以,吴铭在等待徐珍珍消息这几天根本没闲着,准备了一些特殊的武器,买了一些小东西,为迎战这个叫新月卫门的家伙做着充分的准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早晚会与新月卫门相遇,对战。 咣当,旁边店铺内猛然被推出了一个人,差一点便要撞到吴铭的身上。 吴铭伸手扶住这个冒失的家伙,看了看,是一个衣裳破旧的少年,淡淡地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开。 那个少年被吴铭扶住,也不道谢,脸红脖子粗地便要再往店铺里闯。他刚推开门,一只大脚便递了过来,将他踹了出去。一个日本浪人打扮的家伙走了出来,嘴里骂道:“还不快滚,敢再来捣乱,就打死你。HTN” “你们不能这么黑良心啊!”少年跪了下来。哭着道:“那可是俺娘救命的钱,求求你们了。” “滚,支那杂种。”日本人毫无怜悯地上前抬脚狠狠踢去。 少年被重重地踢了几脚,满脸都是血。这个日本人才骂骂咧咧地转身进了店铺。 吴铭在旁边看着。抬头望了望店铺的招牌,“金都丸药店”,原来是日本人开的药店。 少年费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店门走去,一只大手落在了他地肩膀上。 “小兄弟。”吴铭皱着眉头说道:“日本人可是不讲道理的,你有什么事不如先和我说说,我没准能有办法呢?” “先生。”少年抹了把脸上的血。抽泣着,“您帮不上我的,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 “那可不一定。”吴铭微笑着说道:“你和我说一说,让我帮你想个办法,总比你死在这里。还救不了你娘好吧!” 原来这个少年拿着家里仅有地一点钱,在药店购买了一种名贵地西药,可是拿回去一用,这个药店卖给他的却是假药,少年便打到这里来退药来,日本店主和伙计不但不承认,还暴打了他一顿。将他赶了出来。 吴铭点了点头,拍着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中国人也要有中国人的志气。给野兽下跪也不能让它们变得慈悲善良。你以后不要来这里买药了。” “可是,可是我娘还等着药救命呢!”少年哭丧着脸望着吴铭。“钱也没了,您让我怎么办哪?” 吴铭掏出兜里的几块大洋,递了过去,“这是给你娘治病的,不是可怜你那窝囊样,快走吧,换个药店去买药吧!” 少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大洋,又抬头惊讶地看着吴铭,嘴唇颤动。 吴铭拍了拍他地肩膀,笑着说道:“快去吧!别耽误了你娘的病!” 少年感觉象在做梦,看着吴铭已经转身离去,急忙跑了两步,跪下来给吴铭磕了一个头,然后飞快的撒丫子跑了。 “嘿嘿。”吴铭回头冷笑着望了望药店的招牌,转身消失在大街上。 “陈嫂,麻烦给我缝样东西。”吴铭很随意地对陈嫂说道,他手里拿着一块自己刚买的皮子。 “好地,沙先生。”陈嫂接过皮子,答道。 吴铭伸手比量着,“就这么长,这么宽的袋子,上面有口,能把很多细长的东西插进去,再在两边缝上带子,能背在身上,或系在腰上的。再做一个稍小一点的,系在腿上。” 陈嫂眨巴眨巴眼睛,对吴铭比量的这个东西感到很迷惑。 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拿几张纸,画下来,或者叠个样子,你就明白了。” 有了样子,陈嫂的针线活还是很快地,当天晚上吴铭就已经拿到了做好的东西针囊。 “不错,做得真的不错。”吴铭拿着针囊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对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生怕自己不满意的陈嫂夸奖道。 陈嫂低下了头,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您还有别地事情吗?” “明晚我有事,可能回来得稍晚一些。”吴铭摆了摆手,“你去买点牛羊肉和好酒,做好了不必等我,你们先吃,给我留着点就行了。” 十五公分长的钢针,狭长而锋锐,吴铭在自己租地小破屋里,将刚从铁匠铺取回来的这些杀人利器仔细地插在针囊里,收拾了下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夜幕已经垂下,西方天空的红色晚霞逐渐变紫,变灰,变黑,终于完全遁去。商店、大宅的电灯先后放光。 金都丸药店要关门了,那个日本伙计走了出来,伸手要关门。 “等会儿关门!我买完药就走。”外面有买药的人喊道,说完就硬挤了进来。 “八嘎牙鲁。”日本伙计的脾气果然不好,一看是个中国人,勃然大怒,伸手便要打。 吴铭眼睛飞快地扫过药店,只有这一个家伙,柜台后面的人大概进后宅了。 “别打人哪!”吴铭笑嘻嘻地抓住了日本伙计的手,右手的钢锥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将尸体轻放在地上,吴铭将店门关好落锁,轻手轻脚地向穿过柜台,向后宅走去。 “横田,过来吃饭了。”一个瘦弱的中年日本人嘴里说着日语,走了过来。 吴铭隐在门后,突然伸出手,喀嚓一声,干净利落地扭断了这个家伙的细脖子。 屋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个日本老头稍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说道:“雅子,去看看,这两个家伙怎么还不过来?想饿死我老人家吗?” “好的,爷爷。”一个身穿和服的美丽少女躬身答道。 吴铭进了后宅,四下望了望,只有两间屋子亮着灯光,略微观察了一下,向窗户上有人影的房间走去。 房门一响,吴铭赶紧闪身躲入了暗角,一身灰色衣服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吴铭慢慢地跟着雅子向前店走去,一进屋,雅子便发现了父亲倒卧在地的尸体,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的她的嘴巴,脖子一痛,意识渐渐模糊。 “你不应该到中国来,虽然你看来很漂亮。”吴铭松开了手掌,雅子的尸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惊骇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 门一开,吴铭迅速地闪身而进,一扬手,钢针“嗤!”的一声射入了正在吃饭的日本老人的左眼,扎得很深,只露出了尾端。带着一脸愕然的表情,日本老人的脸与桌面发生了亲密接触,手中的汤勺掉了下去,落地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横田贺山“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眼睛不时瞅瞅旁边的收银箱,三角眼透着贪婪和狠毒。 在支那真是好啊,有皇军在后面撑腰,自己无论多么蛮横无理、心黑手毒,也不会有哪个支那人敢说声不字。瞧这箱子里的金银器物,再干两年,自己可就要变成大富翁了。想着想着,横田贺山露出了狡诈的微笑。 门无风自开,应该是来催自己吃饭的吧,横田贺山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孔呈现在他的面前,“就剩你一个了。”吴铭一扬手,带着血的钢针又飞快的投掷了出去,横田贺山的喉咙里就象塞了团沙子,“呃呃”沙哑难听的声音让吴铭摇了摇头。 “瞧你长得那样,三角眼,蛤蟆嘴,早该死了。”吴铭走过去,丝毫不理睬正在痛苦挣扎的横田贺山,伸手将小箱子搬了过来,“这些钱都是中国人的血汗钱,也是你欠下的累累血债,因为你的过错,我灭了你全家。” 横田贺山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抓着自己的算盘倒了下去。 第十章 相互信任 将屋子里值钱的金银细软洗劫一空,然后小心地将痕迹清理干净,吴铭拎着一个箱子,趁着夜幕扬长而去。该死的日本人专横跋扈,和邻近的商铺关系肯定不好,等到别人发现这家日本人都死绝了,恐怕得一、两天以后吧! 为了自己的安全,吴铭选择了冷酷无情,杀戮敌方的那些旁观者虽然是不得已,但他却没有感到一点点愧疚。 “这是黑龙会的资料,并不是太完全。”三天后,化过装的吴铭又坐在了徐珍珍的家里。 “我拿回去看吧!”吴铭将资料揣进怀里。 “还有…”徐珍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预支给你的活动经费,还有身份证明,只要的照片贴上就可以。” 吴铭愣了一下,接过来看了看,抬头谢道:“是美国国籍?很好,还是你想得周到,谢谢。” “如果不合适的话,还可以换。”徐珍珍试探地问道。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Noprem没问题,Tyuforyurcare感谢你的关心。” 呵呵,徐珍珍有些惊讶地瞅着吴铭,半晌笑了起来。 “没想到吧?”吴铭自嘲地笑了笑,“一个粗胚杀手还会说外国话。” 徐珍珍站起身走到窗前,缓缓地说道:“**街**大道的金都丸药店,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不太清楚。。。”吴铭一本正经地摇着头,“你知道我刚到北平没多长时间。对北平的大街小巷还不熟悉。” “昨天听说那个药店的日本老板一家被人杀个精光,财物被洗劫一空。”徐珍珍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吴铭地眼睛,“我还以为跟你有关系呢?” “虽然和我没关系。不过我倒是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吴铭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含笑与徐珍珍对视,“在中国的日本人都不是好东西,死有余辜。” 徐珍珍慢慢收回了目光,想了一下说道:“日本人是该死,不过要是因为杀这种小人物,而暴露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明白。”吴铭点了点头。 徐珍珍看到吴铭的态度有些敷衍。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抿了口咖啡,“虽然我地父亲和我都是美国国籍,但是我们都热爱中华民族,痛恨日本侵略者。否则我地父亲也不会支持我加入军统了。” 吴铭没有说话。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和自己说起这个。 “七七事变后,我的未婚夫毅然回国,现正效力于国府空军。”徐珍珍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你说这些事情,不过是想传递一个信息,希望我们俩能真诚合作,不要互相隐瞒或者单独随意行动。” 吴铭眼中的疑惑变成了赞赏。“凡是真心抗日,为国家民族而战的人,我都很钦佩。好吧,我承认。那家日本人是我杀的。” “你看,这不就是一个真诚合作的好基础吗!”徐珍珍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希望您以后不要擅自行动,以免……” “不,不,不。”吴铭连连摇头,打断了徐珍珍地话,“我承认这件事,是对你坦白家世的一种回报,并不涉及到其它。你可能还不清楚我和军统的关系,那不是隶属和听命,而是一种类似于雇佣的合作,而且我还是有选择权的雇工。” 徐珍珍有些诧异,想了一下,谨慎地问道:“你能否解释一下这种合作方式?” “当然可以。”吴铭简单地将与赵天豪地谈话和军统最后的答复解说了一遍,“徐珍珍,不怕你不爱听,你在中间起到的是桥梁作用,我有我的自由和选择,并不是事事都要向军统汇报,你也没有指挥和命令我的权力。” 徐珍珍沉默了,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别把我想象得特别高尚,头一次见面你给我的那张纸就是悬赏价格。”吴铭继续说道:“我杀人,军统付钱,但目标由我选定。” “明白了。”徐珍珍艰难地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互相帮助,互惠互利,没想到你和军统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很失望是吧?”吴铭笑着端起了咖啡,“实在很对不起,可事实就是如此。” “倒也没什么。”徐珍珍似乎恢复了情绪,笑着说道:“不管为了什么,你毕竟敢于不屈服日本人地淫威,在我心目中一样是条好汉,我会尽量帮助你。” “徐小姐能这样想最好。”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我做事有时候比较率性而为,但并不是没有头脑,你放心,肯定不会连累到你。” “这话我不爱听。”徐珍珍板起了面孔,“要是害怕,我也不会加入军统,为抗日尽一分力了,虽然我是一个弱女子,但要是万一出了事,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呵呵,是我说错话了,请徐小姐见谅。”吴铭干笑了两声,拱了拱手。 “要我原谅也可以。”徐珍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请你把那天弹的曲子,唱地歌,再让我听上一遍如何?” “这个……”吴铭沉吟了一下。 “那首曲子很好听,特别是歌词。”徐珍珍诚恳地说道:“让我想起了我的未婚夫,那天我只听了一半,希望今天能听得全一些。” 吴铭坐在炕上,仔细翻阅着军统搜集来地关于日本黑龙会的资料,确实如徐珍珍所说,资料并不完全,看来军统并没有把黑龙会当成主要的工作对象。 不过,虽然吴铭所关心的新月卫门,在资料中没有提及。但其中还是有一条信息引起了吴铭的注意,那就是在北平的日兴株事会社应该也是黑龙会的据点之一。 将主要的一些有用的东西记住之后,吴铭划燃了火柴,将这些资料付之一炬。在缕缕清烟中,他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既然资料不详细,那就只能到日兴株事会社门前去守株待兔了,可是如何才能尽快地逼使那个新月卫门现身呢? 吴铭拿起小锉,将一根根钢针重新检查修改了一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说心里话,吴铭对日本忍者所使用的毒药有些忌惮,那天击杀今井武夫时所使用的毒镖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发作快,效果好,似乎比他手里剩下的蛇毒还要胜上一筹。 看来自己有必要配制一点更厉害的毒药,才能在将来的战斗中占到上风,还得再准备一些解毒的药物一要是中镖,也不至于象今井武夫那样死得很难看。 既然金都丸药店灭门事件已经被发现了,自己这几天还是老实一点为好,顺便在家里再做些准备。 北平西山的一所占地很大的宅院,作为黑龙会的秘密据点,犬养浩一负责在这里主持。此时他正有些烦躁地敲打着桌面,前些日子绑架勒索的失败还没有眉目,日本国内传来消息又让他头痛不已。 黑龙会的势力太大了,犬养浩一叹了口气,黑龙会不仅与国内的财阀关系密切,而且在政界、军界也频频插手,这已经引起了包括天皇在内的很多人的不满,已经有人提出计划要削弱黑龙会的影响和实力。会长内田良平已经下了命令,要黑龙会各分部加强在支那的工作,争取一些大的成绩,来堵住国内反对力量的嘴巴。 梆梆梆,敲门声打断了犬养浩一的思索。他沉声喝道:“进来。” 一个身穿和服的少女推开门走了进来,深深鞠躬,说道:“阁下,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坐下吧,合子。”犬养浩一抬手示意,语气很柔和地说道。 “哈依。”叫合子的少女恭恭敬敬回答一声,坐了下来。 “那个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犬养浩一问道“还有些许欠缺,估计再有几天便能准备完毕。” “不能等了。”犬养浩一皱起了眉头,“国内的局势变化很快,会长已经下了严厉的命令,必须尽快实施。” “明白了,阁下。”合子站起身,“我马上回北平,进入燕京大学。” 一缕阳光正照在叫合子的日本少女脸上,如果让吴铭看到,肯定会惊讶异常,合子竟然长得非常酷似前世的绮芳,那个他永远也忘不掉的女人。 第十一章 我要去上学 合子保持着优美的姿势走出屋子,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她身后,走廊深处,一个人影隐在黑暗处目送着她渐渐远去,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小峰,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说好了,中午我请你俩吃饭,诚华呢?”吴铭看着走出校门的徐伟峰,皱了皱眉头。 “他,他在教室里作功课呢!”徐伟峰努力用真诚的目光瞅着吴铭,“午饭我们买回去吃好了,沙大哥,实在,实在对不起。” “哦!”吴铭摸了措下巴,疑惑地问道:“真的吗?小峰,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啊!” “没,我没骗您。”徐伟峰的目光变得有些游移不定,再也不敢对视吴铭的眼睛。 吴铭把手放在徐伟峰的脖子上,另一只手轻轻扳正了他的小脑袋,瞅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真的没骗我?如果你要骗我的话,我可是要到你家告诉你姐姐的,要是我在这里蹲一下午,你说我能不能逮到那个臭小子。” 手指上传来的脉搏有些快,很明显徐伟峰是在说假话,吴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徐伟峰费力地咽了口唾沫,眼睛闪烁不停,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对不起,沙大哥。”徐伟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诚华放学后就和一个同学去燕大了,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很好,这样才是好孩子。。N。”吴铭长出了一口气。松开了徐伟峰,“今天我就不请你吃饭了,我去办点事,咱们改天再聚。” “别。别打他。”徐伟峰抬起头。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我不打他。”吴铭勉强挤出笑容,冲徐伟峰点了点头,叫上一辆黄包车,向燕大驶去。 站在燕京大学的校门口斜对面,吴铭瞪着眼睛看到黄诚华和一个同学正在与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亲切地交谈,气得他够呛。 好半天。几个人算是谈完了,正挥手告别。吴铭紧盯着黄诚华,赶紧穿越马路,要冲过去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舅子。 “当心。”随着呼喝声,一辆黄包车冲了过来。收不住脚,撞到了吴铭身上。 吴铭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算稳住了身体。可车夫和坐车地就没他这两下子了,一个双手离了车把,仰面摔倒,坐车的一声惊叫,挥舞着双手随着车子直接向后倒去。 吴铭想也没想。一个高踢腿,用脚拦住了空中的车把,慢慢地下压,伸手按了上去。“绮--芳。”当吴铭看到车中坐着的惊魂未定地少女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说着。 “谢谢。N谢谢您。”合子使劲喘了两口气,双手按着胸口,脸上还是红红地。 吴铭没有说话,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合子的脸上,好半天才收了回来,失落的情绪油然而生,果然是认错人了,虽然非常相象,但微小的差别也只有他能看得出来,例如眉间那一颗小小的痣。 合子慢慢地站起身,有些奇怪地望着这个呆呆的男子,他眼中地情绪好象很复杂,并不是自己常见的那种登徒子淫邪的目光。 “先生,撞伤了没有。”合子再一次问道。 吴铭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淡淡地笑道:“对不起,是我走得太急,让小姐受惊了。”说完,走过去,蹲下身子,将车中皮箱内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放了回去。 车夫哼哼叽叽地爬了起来,看到吴铭身穿考究的西服,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认倒霉。 “谢谢。”合子客气地说道:“请问,您是燕京大学地吗?” “不是。”吴铭将收拾好的皮箱递给了合子,说道:“我只是路过此地。”哦,是这样啊!”合子客气的行了个礼,“如果您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吴铭点了点头,随手扔给车夫一个大洋,“买点跌打药自己搽吧!”说罢转身而去。HT 看着合子拎着皮箱走进了燕京大学,站在不远处的吴铭才怅然若失的点着了根香烟,慢慢地走向远方,至于黄诚华,早就不见了踪影。 “绮芳啊!”傍晚,吴铭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苦笑着喃喃自语,“上天为什么总要撩起我想压在心底地思念呢?” 地上的烟蒂到处都是,可心底那一波波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依旧缠绕着吴铭,直到他醉倒在炕上,沉沉睡去。 “王先生,过些日子日伪组织将在七月七日于中山公园举办皇军圣战胜利三周年庆祝会,组织上希望能有所行动,暗杀到场主持日伪合作的汉奸巨头,以示惩戒。”徐珍珍缓缓地说道。 “有目标吗?我会做些准备,不过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就不好说了。”吴铭揉着太阳穴,昨晚上喝得太多,到现在还有些头痛。 “王先生好象身体不太舒服?”徐珍珍关切地问道:“你等一下,我让仆人给你拿条毛巾来吧!” “谢谢,谢谢。” 等到徐珍珍吩咐完仆人,关好门,重新坐下后。 吴铭抬起头,问道:“徐小姐,能和我说说燕京大学地情况吗?我想了解一下。” “燕京大学?”徐珍珍愣了一下,又立即笑了起来,“你可处是问对人了,我就是燕大毕业的。” “这么巧啊!”吴铭苦笑了起来,这几天发生地事情不都是这样吗,真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 燕京大学,即今天的北京大学校园。是20世纪上半叶四个美英基督教差会在北京开办的一所着名的教会大学。由美国建筑师亨利墨菲进行总体规划和建筑设计,建筑群全部都采用了中国古典宫殿的式样。 燕京大学的东西轴线以玉泉山塔为对景,从校友门经石拱桥、华表取自圆明园废墟,方院两侧是九开间的庑殿顶建筑穆楼和民主楼,正面是歇山顶的贝公楼行政楼,两侧是宗教楼和图书馆,沿中轴线继续向东,一直到未名湖中的思义亭,湖畔还有博雅塔、临湖轩。东部以未名湖为界,分为北部的男院和南部的女院。男院包括德、才、兼、备4幢男生宿舍以及华氏体育馆。女院沿一条南北轴线,分布适楼、南北阁、女生宿舍和鲍氏体育馆。 “这个,徐小姐能不能谈点别的。”吴铭接过毛巾按在自己的脑门上,“对这个燕京大学的历史和地理我不太感兴趣的。” “好吧!”徐珍珍没有生气,继续讲着。 从徐珍珍的讲述中,吴铭知道了燕京大学在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之后,是少数几个未迁址的大学,因为是美国教会学校,司徒雷登又当了校长,由他来对付日本人,学校并未受到影响,颇似一座“自由的孤岛”。而且这时期燕京,有最充足的外汇经费,有世界名望的第一流的学人数授,有风景幽美、建筑华丽、湖光山色的校园,有语言到生活一切都美国化的环境,有极为昂贵的学杂费用。 说起自己的母校,徐珍珍脸上扬溢着自豪骄傲的神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颇以自己是燕大毕业的而引以为豪。 说着说着,徐珍珍慢慢停了下来,瞪着大眼睛望着吴铭的脸,脸上是想笑又强忍着的那种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 “怎么了?”吴铭奇怪地问道:“我的脸上长花了吗?” “呵呵。”徐珍珍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吴铭说道:“王先生,你的脸,你的脸怎么白了?” “啊?”吴铭吃了一惊,看着手里的毛巾,不由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脸上化装用的黄颜料被湿手巾擦下来不少。 “这个,呵呵,是正常的,正常的生理现象。”吴铭支支吾吾地说道:“脱皮,胖了就脱皮,嘿嘿,呵呵。” “那怎么又红了?”徐珍珍歪着头,不依不饶地笑着问道。 “精神焕发,精神焕发呀!”吴铭索性用毛巾使劲擦着脸,将颜料都抹了个干净,“我一听徐小姐说燕京大学好,我就激动,一激动它就焕发。”边说边把黄了吧叽的手巾摔在茶几上,冲着徐珍珍一拱手,“我决定了,我也要去上学,就上燕京大学,请学姐多多帮忙。” 第十二章 吃饭也出意外 徐珍珍愣愣的看着吴铭,不知道这个刚变完脸的家伙怎么又想去上学了。 “怎么了?瞧不起我是不是?”吴铭有些不高兴了。 啪,徐珍珍猛地一拍茶几,吓了吴铭一跳,徐珍珍好象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上燕京大学了。” “不是吧?这你都能知道?”吴铭有些诧异,更有些惭愧。 “不错,你的想法很好。”徐珍珍赞赏地点了点头,“在燕京大学里既能掩饰身分,而且日本人也不敢公开到校园里去抓人,果然是个好办法。” “嘿嘿。”吴铭有些脸红地干笑着。 “不过。”徐珍珍有些为难地说道:“汉花园、清华园、燕园,这三园的入学考试都不是好闯的关,是不讲情面的。不如我托些关系,给你打个打杂的活怎么样?” “瞧不起人。”吴铭摇着头,说道:“别说考试,就是当他们的老师,我认为都够格,学姐,你就放心吧!” “呵呵,这事还没成,你就学姐学姐的叫。”徐珍珍捂着嘴笑了起来,“不怕最后吃亏吗?” “肯定吃不了亏,学姐出马,一个顶俩。”吴铭不轻不重地拍着马屁,“我可是相信学姐的能力滴。” “好,你既然这么有信心,我就帮你一把。”徐珍珍说道:“不过,要是你考不上,也就只好屈就去打杂了。” “多谢学姐。”吴铭一本正经地端起了咖啡杯,敬酒的样子。“还请学姐不要向军统透露我的行踪,如果答应,请满饮此杯。” 徐珍珍无奈地举起了杯子,与吴铭碰了一下。“好吧。我替你保密,不过,你是不是也拿出些实际行动来呀!” “没问题,到时我会给那些汉奸好看。”吴铭说道:“学姐,来,干杯。” 燕京大学下有神学院、法学院、医学院又称医预院,学制为三年预科。以及文科和理科相关专业学系。燕京大学虽然十八个系,可是学生并不多,办学规模只是八百人,有的系四个年级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个人。但是它地水平和质量是有保证的。燕京学费、宿费、杂费。一学期一百五六十元,在当时是个十分庞大的数字,但一些“书香门第”、“高门大户”的子弟是不在乎地,一些海内外巨商地子弟也是无所谓的,但有些普通人家子弟,往往就担负不起这样昂贵的学费、生活费,但如果直考进燕大。努力再争取到好成绩,那还是有办法读的,它有名堂众多的奖学金。能获得一个奖学金名额,便可解决问题了。自然。更为贫寒的青年,或是要赚钱养家的人。要在燕大读书,那就困难了。自然,家中再有钱有势,而功课不好,中英文不过关,智力低下,那也是考不上燕大地。 趁着徐珍珍给自己办理考试入学的空闲时间,吴铭暂时把黑龙会和忍者的事情放了下来,拿着军统提供的名单资料,对在七.七事变两周年要铲除的汉奸巨头开始了一番细致地跟踪和考察。。N。 吴菊痴吴铭为其取名傻子,伪《新民报》社长,总编辑,作为首要目标;新民会副会长陈辋子因为身躯肥胖,吴铭为其取名为胖子为次要目标。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吴铭稍有些不满地说道:“坐着个黄包车来来往往,又没有什么保镖护卫,要不是非在那天造点声势,我早把傻子和胖子干掉了。” “在那天会更有意义,就让他们再多活几天吧!”徐珍珍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笑着说道:“明天我就领你先入学做个插班生,考试要等到下学期。为了这件事,我可是跑了不少路,求了不少人,连我父亲都劳动了。” “感谢,十分感谢。”吴铭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如果方便的话,我今晚请学姐吃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好啊!”出乎吴铭的意料,徐珍珍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你从那个药店可是狠狠地捞了一票,我就占点小便宜好了。” 安静的西餐厅雅间内。 “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吴铭举杯示意,冰块在盛着殷红葡萄酒地杯中叮当作响,“我酒量不行,学姐请吃好喝好!” 徐珍珍动作很优雅,轻轻抿了一口,“自从和阿伦分开,很久没这样了。。。” “我也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吴铭深有同感地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注视着窗外,“有些事情,唉,不说了,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没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粗莽的家伙,没想到还是感情细腻的男人。”徐珍珍笑着说道。 “哪有什么感情细腻,不过是一个粗胚罢了。”吴铭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指着刚停在饭店门口的两辆小汽车,“这是什么人?派头不小,很嚣张啊!”两个西装革履地年轻人此时正跳下汽车,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四周,随后在几个稍显紧张的保镖护卫下,大摇大摆地进入西餐厅。 “好象是北平市长江朝宗的儿子江奉宝。”徐珍珍看了一眼,有些不屑地说道。 “原来是一个小汉奸。”吴铭淡淡地说道。“走吧,我已经吃饱了。”似乎是因为江奉宝的到来,心情变得有些不好,徐珍珍站了起来。 没想到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却被江奉宝看到了,立刻边喊边跑了过来。 “徐小姐,徐小姐。”江奉宝挂着谄媚的笑容,“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徐珍珍万分不情愿地转过身,勉强笑了笑,“原来是江公子啊,你好。” “见外了,见外了。”江奉宝搓着双手,一副轻浮的样子,“叫我奉宝就行,不知徐小姐可有闲暇,咱们……” “对不起,我还有事,江公子请自便。”徐珍珍收起了笑容,转身便向外走。 “嗳,徐小姐,别走啊!”江奉宝抢上前来,伸出手想要拉徐珍珍。 人影一闪,却是吴铭挡住了徐珍珍,冲着江奉宝冷哼了一声,转身随着徐珍珍走出了餐厅。 “站住,臭小子。”江奉宝眼中冒出凶光,恼羞成怒的骂道,身后几个公子哥和保镖也涌了过来。 “耳朵聋啊,说你哪,臭小…。”一个急于表现的保镖冲上两步伸手拍到吴铭的肩膀上。 一声惨叫,话还没有说完就中断了。却是吴铭伸手扣住了这个保镖的手腕。单手一扭之下,这个保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被扭到了背后,双膝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关节欲断的痛苦令他根本就无法再说话。 吴铭阴沉着脸扫视着这群家伙,抬脚将这个保镖踢到了一旁。 “给我上,打死这个混蛋。”江奉宝的脸上挂不住了,嚎叫着一挥手。 话音未落,吴铭已经抢先出手,拳打脚踢肘撞膝顶,噼噼啪啪一顿好打,一会儿工夫几个保镖便都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呻吟。 看着吴铭面无表情的逼近,江奉宝和另一个纨绔吓得腿直抖,“别,别过来,我,我可是北平市长的公子,打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日本巡逻队。”徐珍珍略有些紧张地拉住了吴铭。 十几个日军士兵在一个小军官的带领下正向这边跑步而来,吴铭微微皱了皱眉头。 “哈,你们完了。”江奉宝就象看到了救星,用手指着吴铭兴奋地喊道:“把你抓住宪兵队,整死你个王八蛋。”说着,抬腿便迎了上去。 “啪”,吴铭狠狠一个耳刮子扇在江奉宝的脸上,打得转了好几个圈,鼻口喷血,昏头胀脑地倒在了地上。 “别怕。”吴铭拍了拍徐珍珍的手,面色从容地迎了上去。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听着拉动枪栓的声音,吴铭沉下了脸,抢先冲着那个日军军官招了招手,用日语低声说道:“听着,少尉,我是华北特高课关辅佐官,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日军军官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放低手里的枪,凑近的吴铭。 “不准敬礼,不准立正,我不想暴露身份。”吴铭轻声说道,从怀里掏出特务证偷偷摸摸地递了过去。 日军军官看见证件,立刻恭敬起来,偷偷摸摸地翻看了一下,便还给了吴铭,低声说道:“明白了,阁下,您快走吧,我会处理的。” 看着日军巡逻队从身旁走过,吴铭冲徐珍珍招了招手,两个人快步离开了这里。 第十三章 抢着杀人 “怎么把日本人打发的?”徐珍珍有些奇怪地问道。 吴铭笑了笑,将特务证递给了她,说道:“简单,靠这个死鬼的证件。” “厉害。”徐珍珍翻看了一下,笑道:“日语说得不错,虽然我听不太懂。” “以后还是尽量少出来为妙。”吴铭摇了摇头,苦笑道:“吃饭还能吃出麻烦,也怪徐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了。” “呵呵。”徐珍珍捂着嘴笑了起来,“谢谢你给我出了口气,你打人的动作挺帅的吗!” “饭也吃了,热闹也看了,徐小姐陪我去看看燕大周围的房子吧!”吴铭伸手叫了辆黄包车。 “你以后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Jan。”徐珍珍轻声说道。 “各位同学。”英籍教授夏仁德领着吴铭走进了教室,“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刘华德同学,英文名字叫……”有些槛尬地瞅着吴铭。 见夏教授把目光投向自己,吴铭只好冲着教室里的学生点了点头,“我的英文名字叫詹姆斯.邦德,请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欢迎新同学的到来。”一个象是班长模样的青年边说边带头鼓掌。 一片掌声过后,夏仁德笑得很开心,“很好,大家就是要这样和睦相处,共同进步,邦德同学,请坐到那个位置。HTN要开始讲课了。” 又上学了,吴铭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听着这个长着地中海脑袋的老外在讲课,拿着笔在本上装模作样的记录着。自己本来就是学医地。这些个东西对自己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有些陈旧,算了,自己本来就目的不纯,将就着听吧! 夏仁德很敬业,下课之后,便走到吴铭跟前,亲切地问道:“怎么样?刘同学。能听得懂吗?” 吴铭站起身,礼貌地说道:“还听得懂,我在美国便是学的医科,就差一年就毕业了。” “是这样啊!”夏仁德稍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还可以和大家一起讨论,我们班上地同学是非常活跃地。” “谢谢,我知道了。”吴铭恭敬地答道。 “邦德同学。”那个班长似的青年走了过来,笑着伸出的手,“我叫张志强,是这个班的班长。” “你好。学长。”吴铭和张志强握了握手,这时又有几个学生走了过来,互相介绍着。 “这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姜丹雨同学。”张志强指着刚凑过来的一个漂亮女生说道:“不过,也是胆子最小的。上回解剖课……” “什么?你还有脸说我胆小,那是谁几天不吃肉。。。要变成吃素地和尚。”姜丹寸涨红着脸,奋力反驳道。 “适当吃素对身体有好处,你那个不是………,啊,别动手啊,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吗!”张志强捂着脑袋叫道。 吴铭看着这一切,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这种青春的感觉,好久没有体验过了,当一个人年老的时候,真正值得回味的反而是年少无知时地嘻笑怒骂,是对也好,是错也罢。 在学校里,吴铭很是过了几天轻松的日子,这也得益于他的义父陈鹏飞的刻意塑造和他本身的条件。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心,他都显得很普通,既不英俊也不丑陋,性格也不孤僻怪异,再加上他本身便是医科,又有一些实际经验,起码在解剖尸体时面色从容,动作熟练。所以很快便融入了这个群体。就象一粒沙子,混入了沙堆中一样。 燕京大学校外的一所小房子里,吴铭和徐珍珍对面而坐。 “看来你在学校里过得很愉快呀!”徐珍珍笑着对吴铭说道。 “还好,和这帮小年轻的在一起,我也变得有活力了。”吴铭摸着下巴,笑呵呵地回答道。 “有活力了好。”徐珍珍将随身地挎包打开,拿出几样东西,“这是参加日伪庆祝会的请贴,这是手枪和子弹,明天一早我会送辆自行车过来。。。” “这是意大利的……?”吴铭摆弄着这把体积非常小,装潢精美的小手枪,开口问道。 “没错,是意大利贝利塔地一种便携式9枪,又叫掌心雷。”徐珍珍解释道:“体积小,装潢精美,通常是显要人物的护身武器,因为枪声小,所以很适合刺杀。” “有多”吴铭装上两发子弹,做了个射击地动作。 “别在这试。”徐珍珍急忙制止道。 “当然不会在这试了。”吴铭摇了摇头,“我又不傻。” 徐珍珍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天可能还有别的行动,所以你要灵活一些。” “别的行动?”吴铭疑惑地望着徐珍珍,“是军统组织的,还是……” “我也不是很确定。”徐珍珍皱着眉头,“好象抗团要组织一次行动。” “抗团,一群业余人员。”吴铭撇了撇嘴,“那就比比谁手快好了。” 七月七日,日伪庆祝会准时召开,经过了化装的吴铭拿着请贴进入了中山公园社稷坛会场。发现当地日伪军警戒备十分严密,即便下手也无退出的机会。他也不着急,懒散地站在那里看着当时在北平伪报界被称为“第一支笔”的大汉奸吴菊痴上窜下跳,活跃非常,不禁冷笑起来。 “怎么办?”不远处的角落里,抗团成员李振英和冯运修正在窃窃私语。 “会场内不好下手,那就改为在场外好了。”李振英低声说道:“让孟令时他们在会场散发传单,将抛洒改为传递散发。” “明白。”冯运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搞什么呢?吴铭感觉会场有些异样,一个衣着时髦的小姑娘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递给他一份传单,转身便走。 “抗日宣传单!”吴铭打开一看,愣了一下,急忙揣进怀里。抬头看去,得到传单的其他中国人并没有喧哗或向日伪报告,都揣起来低头就走,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台上台下俨然两个世界,不禁稍微松了口气。这便是抗团组织的行动?那倒是不会误了自己的刺杀。 庆祝会结束了,吴铭已经提前离开了会场,在会场门口瞄着自己的目标。 日伪要人纷纷散去,大汉奸吴菊痴和陈辋子上了吴菊痴的黄包车,向东南宣武门方向而去。抗团的李振英和冯运修也骑上了自行车尾随,寻机下手。“这两个人难道也要刺杀傻子和胖子吗?还真是添乱子啊!”吴铭皱起了眉头,骑着自行车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前面突然一阵嘈杂声,从附近胡同中突然出来一队大户人家送葬的队伍,唢呐和哭泣的声音乱哄哄的一片,吴菊痴的车夫为了让路把车停了下来。 就是现在,吴铭见有机可乘,猛蹬几步,超过了李振英和冯运修,靠近吴菊痴的车侧,右手从怀里掏出缠着布条的掌心雷,从腋下对准吴菊痴和陈辋子的头部连开两枪。吴铭射击后并未停车,而是猛向右拐,贴着送葬队伍冲进了小胡同。这一切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由于枪声小,再掺杂着乱哄哄的声音,吴菊痴的车夫根本没有觉察。 “快撤。”李振英愣了一下,挥手制止了冯运修。 “怎么了?”冯运修不解地问道,伸手指了指前面已经开始移动的黄包夫,“他们要走了。” “快撤,通知其他人员也都撤退,有事回去再说。”李振英也不解释,掉转车头,扬长而去。 李振英,抗团北平负责人,燕大化学系学生,爆破专业。冯运修,原天津中日生,一九三七年加入抗团,表面上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实际上却是抗日杀奸团中一个出色的书生杀手。冯的家世也颇为显赫,他是华北伪治安总署督办齐燮元的外甥。 吴铭骑着自行车,拐出小胡同,飞快地骑回了燕京大学。把车子在宿舍楼前一停,哼着小曲回去睡觉了。 这些不算钱哦有票的帮个票场,没票的咱也不强求。咱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求第几第几,只求看着有点动力。实在人,谢谢噢! 第十四章 误会 吴菊痴和陈辋子的死给北平日伪方面极大的震动,但当天进行的大搜捕却一无所获。 三天之后,徐珍珍来到了燕京大学,两个人在校外谈了很长时间。 “组织上对这次行动很满意,希望你再接再励,为抗日大业多做贡献。”徐珍珍钦佩地说道。 “空话。”吴铭淡淡地说道:“我可是一个讲实际的人,钱呢?” 徐珍珍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你,本来是一个热血男儿,却非要装出一副市侩的样子,别人或许会这样理解,我,你可骗不了。” 吴铭笑了起来,“骗一个是一个,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俗人,你也不要把我看得太高尚了,没有钱,总不会让我饿着肚子抗日吧!” “真拿你没办法。”徐珍珍苦笑着,“钱很快便能到位,虽然麻烦一点,但组织会想办法送到澳门你指定的人手里。” “那就好。”吴铭打了个响指,“至于你说的那个天皇特使的事情,我会酌情处理的,这几天风声紧,请你转告上面,不要太着急。” “没问题。”徐珍珍伸手和吴铭握了握,“有什么事情我会来通知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先准备一些手雷和爆炸物,没准能用得着。”吴铭想了一下,说道:“还有,我需要两把左轮手枪和一些子弹,再弄一个驳壳枪的木盒子,别的…,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未名湖。安然地躺在燕园之中,周围起伏的地势与湖岸交接形成流畅地线条,将未名湖勾勒得象一块温润的软玉。未名湖除了它本身的美丽以外,更多的已经凝结为一种文化意义地象征。 据说。当时为未名湖取名时。提出了很多参选名称,但都不很令人满意,最后国学大师钱穆先生一锤定音,直接以“未名”称之。在今天看来,空旷地未名湖,配上钱穆先生命之的“未名”二字,正体现了知识分子追求的心境:淡泊名利。宽容无争。 未名湖的湖心岛,有桥通到岸边,杨柳之下颇为清冷的一个地方。这湖心岛有一个地下密室,抗战时期一直是抗团的秘密集会地点,并有军统组织人员长期驻在这里指挥和策应行动。抗团的一干人员静静地围坐在一起,他们的心情似乎也很压抑。 “那个人从左侧超过我,由于杂声太大,我隐隐约约听见他喊道抗团的快撤。”李振英此刻正在描述前两天的情景,“然后他拐弯,从吴菊痴的黄包车右侧接近,单手握把。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手枪,由腋下开枪。我只看到似有似无地清烟,陈胖子的脑袋突然一歪……为了安全起见,于是我就下令撤退了。” “当然。有些情况我也是在了解吴菊痴和陈胖子的死因后,猜想出来的。”李振英随后又补充道。 “用的极有可能是掌心雷。”冯运修点头赞同道:“虽然当时我处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不过因为我根本没听到枪声,而且吴菊痴的车夫当时也没有觉察,所以应该差不多就是这种武器。” “原来不是你们俩干地。”孟令时挠了挠脑袋,“那天我还以为已经得手了,才下的撤退命令呢!” “我俩,那天倒也不是不能成功。”冯运修皱着眉头说道:“不过,那个人掌握时机掌握得太好了,枪法也没得说,从超车到杀人也就那么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说实话,我真的是很佩服他。” “我已经问过老陈,据他所知当天军统应该没有什么行动地。”李振英用手轻轻搓着脸,“可是他怎么认识我和运修,又能抢先一步杀掉了吴菊痴和陈胖子,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众人都思考着,室内沉浸在沉默当中。 “大家先别想这些了。”朱慧珍突然打断了大家的思考,“我有一件非常重要地事情要说,日本人可能潜入燕大校园了。” 众人都被朱慧珍的话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瞅着她。 “采凤,你还记得那天咱俩在西餐厅吃饭的事情吗?”朱慧珍转头问纪采凤。 “记得呀!”纪采凤有些不解地说道:“不就是江奉宝那个小汉奸被人揍了一顿吗!” “没错。”朱慧珍点了点头,“今天我在校园里又看到了那个漂亮女人,她和医学系的一个学生嘀嘀咕咕地出了校园,从背影看,很象那个打人的家伙。” “你说是打江奉宝的人吗?”李振英问道:“敢打汉奸的那不是很好吗?” “不是这样的。”朱慧珍使劲摇着头,“那天打完江奉宝以后,正赶上日本巡逻队经过,我和采凤还为他们担心呢,没想到那个家伙和鬼子军官说了几句话,又偷偷摸摸的掏出个什么东西,鬼子便把他们给放走了,反倒训斥了江奉宝那帮人,你说他会是好人吗?” 纪采凤附和道:“他是和日本军官说了几句话,至于掏东西,我倒是没看到。” “能用几句话便让日本兵乖乖听话,这个家伙肯定有问题。”冯运修说道:“朱慧珍,你能确定医学系的学生就是那个人吗?” “今天没太看清。”朱慧珍遗憾的摇了摇头,“要不我和采凤明天抽空去仔细看看。” “就这么定了。”李振英严肃地说道:“燕大校园内绝对不允许有日本特务在身边监视我们,确认之后,想办法把他干掉。” “对了,那个叫沈百合的学生怎么样?”李振英转头对朱慧珍说道。 “还不错。”朱慧珍答道:“她是东北沈家的,非常痛恨日本人,我看可以信任。” “再考察一段时间。”李振英慎重地说道。 “沈百合很厉害呀!”冯运修冲李振英眨了眨眼睛,“现在可是和采凤号称燕园双花哦。” 李振英轻咳了一声,含笑望向纪采凤。 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着,吴铭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眼角瞟着不远处的几个女生,不时从纸袋里掏出徐珍珍送来的小零食向嘴里扔着。 那里有沈百合,那个和绮芳非常相象的女人,正和几个学生讨论着什么。 看着也觉得心情比较好啊,虽然知道不是绮芳,吴铭双手枕在脑后,微闭着双眼。心里明白自己在意的不是绮芳的容貌,而是她的内心,可还是忍不住,真觉得有些对不起沈敏和玉霜,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看是不是?”在另一个角落里,朱慧珍问纪采凤。 “身高体形差不多。”纪采凤迟疑着说道:“可这脸面,好象不一样啊!” “会不会是他化了装?”朱慧珍翻着眼睛猜测道。 “不知道?”纪采凤很干脆的摇着头。 “找人和他打一架。”朱慧珍咬了咬牙,“那天他不是很厉害吗?只要他出手,就能确定是不是了。” “不能在学校里面打,而且最好找些外围的试试他。”纪采凤想了一下,补充道。 “好,我去找人商量一下。”朱慧珍站起身,“不过,还得想个办法把他引出去才好啊!” “那,我来吧!”纪采凤一副上刑场的样子。 “最漂亮的校花出马,肯定让这家伙五迷三道,连自己姓什么都得忘了。”朱慧珍笑着对纪采凤说道:“不过,李大哥那里……嘿嘿。” “胡说什么?”纪采凤的脸红了,嗔怪地推了朱慧珍一把,“我和李大哥可什么也没有啊!” “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朱慧珍讨饶道:“我去联系人,你不如先去和那个家伙搭搭话,熟悉一下,这样你再找他,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好吧!”纪采凤有些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听说他英语不错,就找这个借口吧!” 牛肉干,花生豆,瓜子,吴铭边吃边微笑,女人哪,自己喜欢吃这些东西,难道以为男人也都喜欢吃吗?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 “你好,这位同学。” 吴铭猛地转过身,很纯正的英语,只靠在,说出的英语应该有些生硬。 “我是历史系的纪采凤,请问可以坐在这里吗?”纪采凤继续用纯正的英语说道。 第十五章 人约黄昏后 “当然可以,请坐。”吴铭赶紧向旁边让了让,笑着说道。 “听丹雨说,刘同学的英语说得很地道,冒昧打扰,还请不要见怪。”纪采凤将手帕铺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过奖了,我听学姐的英语才是正宗的伦敦口音。”吴铭将纸袋放在两人中间,用手示意了一下,说道:“想必学姐在国外呆外是吧?” “是的,呆过几年。”纪采凤对吴铭的敏锐判断有些惊讶,“后来随同家父来到北平,没想到刘同学一下子就能听出来,你也在英国呆过吗?” 几分钟之后,吴铭和纪采凤便聊得很投机了,两个人的英语都很熟练,再加上吴铭幽默的语言,广博的见识,差一点便让纪采凤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很你聊天很愉快,我很久没有这么痛痛英语了。”纪采凤起身告辞,“你知道,学习和聊天,所用的英语是不一样的。N” “我也有同感。”吴铭客气地说道:“和一位美丽的小姐聊天,总是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我会再来找你聊天的,希望你不要拒绝。”纪采凤的脸红了红,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吴铭很绅士的低头致意。 三、四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呲牙咧嘴地哼哼着,朱慧珍穿来穿去在给他们抹着药。李振英摇了摇头,说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把你们打成这样。” 一个熊猫眼的青年眯缝着眼睛抬头望着李振英,“李大哥。好象是西洋拳击,可又能用脚踢人,总之很厉害。“ “慧珍,你在旁边看出什么没有?到底是不是那个家伙。”李振英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看差不多。”朱慧珍哪里懂什么功夫。。。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肯定道:“总之,打人很厉害的就是他,没错。” 李振英来回走着,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望向冯运修。 “干掉他。”冯运修点了点头,“虽然他功夫很厉害。可也挡不住子弹吧!” “那好吧!”李振英下了决心,“明晚多约几个人,就在湖心岛埋伏,由采凤把他引出来。运修,拿上掌心雷。悄悄地干掉他,然后把尸体弄出城埋了。” “明白。”冯运修很干脆地回答道。 纪采凤也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约他出来,希望今天地事情不会让他生疑。” 学生宿舍里,吴铭在黑暗中睁着双眼,仔细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那些人应该不是什么地痞流氓。N看他们的出手应该是经过一些简单的训练,虽然自己隐藏了实力,改变了路数,可这些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吴铭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地想到了一些关键,“他们是在试探。对,就是这么回事,那么当时在自己身边地纪采凤就脱不了干系,看她地样子,好象很害怕,但眼神里却有别的东西。” “纪采凤是抗团的人,在七七事变纪念会上发传单的就有她。可为什么抗团会找自己的麻烦呢?这帮家伙还真是有些头痛,要想不暴露身份,更不想与他们接触太深,自己以后可要小心一些了。”吴铭苦笑起来。 又是一天学习结束,吴铭吃罢晚饭,回到宿舍正和几个同学打屁聊天。班长张志强走了进来,附在吴铭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眼神显得很怪异,羡慕、惊讶……,总之比较复杂。 吴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望了望外边的天色,站起身走了出去。 “刘同学,不知道有没有空闲?”纪采凤笑着说道。 “不知道学姐有什么事情?”有了戒心的吴铭很谨慎地问道。 “倒也没什么?”纪采凤指了指湖心岛,带着甜甜的笑容说道:“想让你陪我随便走一走聊聊天,不知道肯不肯赏脸?” 此时的天色还不是太过深沉,湖畔有不少学生在散步谈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纪采凤也太业余了,演技过于粗糙,想对我使美人计?嘿嘿,让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吴铭想到这里不由得坏笑起来。 “今天的月亮真不错啊!”纪采凤没话找话,好象是漫不经心般地向着湖心岛的小桥走去。 “是啊,是啊!”吴铭走在纪采凤身旁,装出一副神不守舍地样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和学姐在一起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你就陶醉吧,呆会儿看你还怎么色迷迷的瞅我。”纪采凤心里恨恨地想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努力地保持着笑意,“这里人还真是不少,过了小桥就应该肃静了。” “肃静了好,两个人多方便哪!”吴铭冲着纪采凤来了个飞眼,轻佻地说道。 纪采凤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手捂着腹部,强压住翻腾的感觉。 “采凤,你的眉毛象弯月,你的腰肢象棉柳,你地小嘴很多情。”吴铭继续着他呕吐之歌的攻势,“你的眼睛能使我发抖,你的身段……,嗳,采凤,你别走那么快呀!” “快点走吧!”纪采凤勉强挤出一丝笑,“时间很紧哪!” “是地,是的。”吴铭连连点头,“采凤,你不仅漂亮,还特别聪明,你地睿智足以照亮俺空虚的心房……” 纪采凤的面容扭曲得厉害,腹内传来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快走,快走两步,过了桥就好了。 第十六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采凤。”吴铭突然抢上一步,伸手揽住了纪采凤的腰肢,一只手指着前面,“那边有人影晃动,咱俩还是往回走吧!”说完,胳膊一使劲,便改变了方向。 “快松手,你想干什么?”纪采凤用力去推吴铭,惶急地说道。 吴铭松开手,又挽住了她的手臂,半拉半拽的向前走,“我们到那个石凳坐坐,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畅想一下咱俩的未来,多好啊,快走吧!” “放手,让人看见了。”纪采凤脸也红了,气也粗了,跌跌撞撞地坐在了石凳上,引来几名学生的侧目。 “看着我的眼睛。”吴铭蹲在她的面前,用《东成西就》中欧阳锋那直勾勾的眼神深情的望着她。 “采凤,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要宠你,不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呢都要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别人欺负你,我就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呢,我就要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就要哄你开心,永远都要觉得你是最漂亮的。” “真的吗?”纪采凤有些迷茫,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随后眨巴眨巴眼睛,惊叫一声,推了吴铭一把,捂着脸撒腿就跑。 吴铭从地上爬起来,拍打拍打屁股上的尘土,转身便要离去。 月光下,沈百合站在路边,望了望纪采凤的背影,又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吴铭。。1#6#K#。一只手掩住小嘴,一只手指着吴铭,“你,你。把纪学姐怎么了?” “没怎么呀!”吴铭很委屈的样子。“百合同学,你可不要想差了,我就是和学姐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哪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啊!” 沈百合皱着眉头看着吴铭地脸,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咳,吴铭轻咳了一声。很严肃的说道:“百合同学,天色已经晚了,我要回宿舍休息了,虽然我们是很纯洁的同学关系,但孤男寡女。花前月下,人言可畏呀,我就不送你了。” “啊!”沈百合微张着小嘴,很明显,她对吴铭的变脸很不适应。 吴铭很深沉地点了点头,背起双手,迈着八字步。吹着口哨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头雾水地沈百合在瞅着他的背影发愣。 “采凤,不要灰心。”朱慧珍安慰道:“这次他没上钩,下次再去。” “啊!”纪采凤象被火烧了屁股般跳了起来。“还让我去?不行,打死我也不去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振英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反正我是不去了,你们谁愿意去谁去。”纪采凤脸红了红,她可不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丢死人了。 “是不是他对你……”朱慧珍试探着说道。N “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纪采凤使劲摇着头,生怕别人不相信。 “这件事先放一放,免得那家伙起疑。”李振英很体贴的说道:“据我的了解,他除了经常外出,在校园内好象挺老实的,并没有四处乱打听,也没有刻意接近我们地人。” “那就派人先盯着点。”冯运修建议道:“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开展行动,给日本人和汉奸更大的威慑吧!” “嗯。”李振英点了点头赞同道:“还要发展新团员,壮大咱们的力量,那个叫沈百合的,可以先让她参加一些简单的外围行动,顺便考验考验她,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朱慧珍说道:“还有几个积极分子,也可以考虑。” 未名湖上波光粼粼,轻风将岸边地垂柳下梢托起,姿势整齐而好看,默默之间,又一齐垂下,仿佛小女郎梳齐的头发。 “自从吴菊痴和陈胖子被你杀了以后,日伪高官包括这两名特使都加强了戒备,使得这次行动的难度增大。”徐珍珍与吴铭坐在未名湖畔的石凳上,正在商量刺杀日本特使的事情。 “根据情报:日本天皇派来北平视察的两名特使住在铁狮子胡同一带,时常骑马经锣鼓巷外出。N”吴铭揪下一片柳叶,手指灵活的卷起又铺平,“我抽空去了两次,沿着路线走了走,交道口附近地那个酒楼倒是个很合适的地点,关键是如何撤退,我还没想好。” “要不要我向上面报告,找人配合你。”徐珍珍将目光转到秀美的湖上,很陶醉的样子。 “算了,钱还是一个人赚比较爽,让我再想一想吧。”吴铭翘起二郎腿,闭目沉思起来。 待了半晌,吴铭睁开了眼睛,说道:“算了,我再去走一次,选一条最稳妥地撤退路线,在这里实在想不出来。” “湖光山色,在这里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确实有些煞风景。”徐珍珍指指周围地景色,说道:“我男朋友来了封信,约我到香港结婚,可我这里又走不开。” “结婚好啊!”吴铭点了点头,脸上一副点石成金的神情,“套上链子,拴住他的心,天下的猫啊,那是都要吃腥滴。” “有你想的那样吗?”徐珍珍嗔怪地瞅着吴铭,“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呵,你也不要以女人之心度男人之腹。”吴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别忘了,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的想法。” 徐珍珍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有些苦恼地说道:“你说得好象也有道理,那我就回信约时间好了,见了面,我非得问个清楚不可,看你说得对不对?” “你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想把诚华送走。” “诚华走了,我小弟可就有些寂寞了。”徐珍珍有些不舍。 “那就把伟峰也一起送走吧!”吴铭犹豫了一下,说道:“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让他们呆在这里总还是有些顾虑的。” “我们是美国国籍,日本人不敢乱动的。”徐珍珍有些不太在乎。 “大姐,别这么天真好不好。”吴铭摇着头,“日本人都是疯子,我看哪,不出两年,小日本肯定和美国掐起来。” “胡说。”徐珍珍象看白痴一样,反驳道:“美国的工业实力有多强大,那是世界工厂,日本人怎么会这么疯狂,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 “嘿嘿。”吴铭冷笑起来,“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老人家说过的事情都是十拿九稳,你还是多做些考虑吧,留条后路,反正又没有什么害处。” 徐珍珍将信将疑地望着吴铭,咬了咬嘴唇,说道:“让我再考虑考虑,这件事我还得征求一下父亲的意见。” “对了,你和军统再说说,看有没有好的狙击步枪,偷偷运来几支。”吴铭又想起一件事情,张口说道:“用那玩艺搞暗杀,方便得很。” “好的,我记下了。”徐珍珍刚说完,便见吴铭突然站了起来,跑向湖边的小路。 “啊!”正挟着书本低头走路的纪采凤看见吴铭突然窜了出来,吓了一跳。 “采凤,你怎么不来找我聊天了呢?”吴铭坏笑着,“我可是一直在回味那天的美好感觉呀!” “我,我这两天很忙。”纪采凤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还有事,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有什么事情啊?”吴铭追问道:“有事您说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不用了。”纪采凤紧紧抱着书本,象一只受惊的小鸟,小心地绕过吴铭。 “采凤妹子,别和我客气啊!”吴铭在她身后叫道:“忙完了就来找我聊天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哥哥可天天想着你呢!” 看着纪采凤落荒而逃,吴铭得意地笑着走回了石凳。 “欺负小女孩。”徐珍珍的语气很鄙视,“当心被学校开除啊!” “这小丫头,可是她自找的,现在有苦说不出了吧!”吴铭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偷鸡不成蚀把米,嘿嘿,惹上我可没那容易脱身,多吓吓她,让她见着我就象…。” “就象可爱的小绵羊遇见了可恶的大色狼。”徐珍珍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你说的真有些道理,男人都是这副德性。” “狼爱上羊啊!”吴铭拍了拍大腿,“很好的一个故事吗!” 第十七章 “抓胡子”大案 酒楼二层的雅间内,吴铭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将藤箱放在桌子上,轻轻掀开,两件衣服下面是他的那支没有准星,能装消音器的驳壳枪,还有一个木制的枪盒子。 将消音器装好,子弹压上,吴铭放下箱盖,坐下来慢慢地品尝着菜肴,稳定着心情。眼睛不时瞟着推开一条缝的窗户。 经过再一次的勘察路线,吴铭放弃了原来正对街道的狙击地点,而改成这座小酒楼。这座酒楼斜冲着街道,虽然距离变得远了些,角度有了很大的局限性,有一利便有一弊,从这里逃跑时非常便捷,再加上吴铭对自己枪法的自信,他便选择了这里。 “哒哒哒……”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吴铭马上站起身,掀开箱盖,把木盒子倒装在驳壳枪的握柄后,身子隐在窗后,注视着那条日本天皇特使走过来的街道。 在十几个日军骑兵的护卫下,两名特使并马而行,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吴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将木盒子顶在肩上,把驳壳枪当成肩射武器,这样一来,射击的稳定性和准确性都有了保证。。。 “卟”的一声闷响,子弹击中了队列后面的一名日军的战马,一声嘶鸣,受伤的战马疯跳起来,没头没脑的向前冲,马背上的鬼子猝不及防,被甩了下来。日本的队列由于这一突然变化而变得混乱了起来。 吴铭的身体一动没动,再次向有些混乱的日军射击,又有一匹战马因为受伤而疯狂起来,街道上一片人喊马嘶。 “卟”。“卟”,吴铭迅速找到了目标,向着混乱人群中的日本特使连开两枪,立刻转身。将枪支分离。盖上藤箱盖,拎着快步走了出去,这一切不到一分钟地时间。 “不用找了。”吴铭扔给伙计一块大洋,走出店门,钻进了旁边的小胡同。 胡同里有一个肮脏的厕所,吴铭走了进去,脱下长衫。N露出里面的西服,又一把扯下满脸地胡子,用长衫包住了藤箱,走了出来,向着胡同口加快了步伐。 片刻后。一身西装地吴铭走出了胡同,将藤箱往预先停好的自行车货架上一夹,飞身而上,顺着计划好的路线疾驶而去。 隔着玻璃窗,心急火燎的徐珍珍终于看见吴铭赶了过来,急忙走出了咖啡厅。 “计划成功,你快回家。”吴铭支住车子。把长衫包裹的藤箱递给了徐珍珍。 “好的,你也快回学校,鬼子肯定要全城戒严大搜捕,你抓紧时间。”徐珍珍抱着箱子。挥手叫过一辆黄包车。 “慢走啊!”吴铭笑嘻嘻地挥挥手,得到的却是徐珍珍地白眼。 下课后。燕大校园内的学生们三、五成群,正在议论着外面的大事件。 “两名日本特使在铜锣巷被人给杀了。。。” “现在城门关闭,全城戒严,正在抓大胡子呢!” “听说那两个日本特使可是有十几个士兵保护呢!” “十几个,我怎么听百个呢?” “大胡子,这么厉害,杀完两个人还能跑掉。” “啧啧,听说大胡子杀完人后,飞檐走壁,转眼便没影了,气得那些日本兵是干瞪眼。” 吴铭装模作样的混在燕大学生里,听着大家越谈越离奇,偶尔还插上几句。学生们的表情各异,有地兴奋,有的淡然,有的好奇,有的惊讶。 “哈哈…”一阵畅快的笑声引得吴铭侧目去看。 不远处,一群女生围着一个正白话得口沫横飞的男生,聚精会神的听着,笑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地。纪采凤、沈百合赫然也在那里。 “这丫的,被女人围着,象吃了兴奋剂,嘴角都冒白沫了。”吴铭撇了撇嘴,暗中比量了个中指表示自己的鄙视。 纪采凤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吴铭正盯着自己,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吴铭微笑着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立刻不失时机地对着纪采凤抛了个飞吻,挤了挤眼睛,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纪采凤先是呆若木鸡,然后突然打了个寒战,恼羞地扭过了头。 “吃豆腐”这种事情,当没有吃到时,受害者会大声喊叫,而一旦被人真吃到了,受害都多数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呵呵,吴铭心情很愉快,杀杀人,学学习,抽空再调戏一下小妹妹,生活过得还是满充实地吗! “刘同学,先别走。”班长张志强伸手叫住了吴铭,“学校过两天要组织联谊会,到时候你表演个节目怎么样?” “表演节目?”吴铭一下子没搞明白,“我不会什么呀?还是让别人来吧!” “这么谦虚干什么。”张志强拍了拍吴铭的肩膀,“你地报名表上特长那一栏可是写着弹琴和唱歌,现在耍赖可不行啊!” “报名表?我什么时候填过报名表了?”吴铭疑惑地挠着脑袋,猛地一拍,想起来了,肯定是徐珍珍填的,入学的手续可都是她可办的。害人哪,吴铭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那个,我以前是会的,可是这么长时间没碰,手有些生,嗯,确实有些生。”吴铭皱着眉头想好好解释解释,还举起手活动着手指,显示自己手指的僵硬程度来增加说服力,“我就怕到时给咱们班丢脸,要是……” “学过就好。”张志强把吴铭的手拔到一边,笑着说道:“还有时间吗,下课了你就到琴房去练习,总比我们现学要来得快吧!” 注意:管理专区登陆需要实名验证,我的审核还未通过,估计明后天能好使,一个也不少,精华大大的。 第十八章 燕大开放日 一幢独门独户的公寓。公寓里的小楼干净而安静,在重庆,绝对属于非常高档的房子。而这幢房子的主人就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局长戴笠。 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一双目光敏锐的眼睛。西式分头说明他不拒绝西式生活的心理,头发看不去有些纷乱,俨然一副决不循规蹈矩的神态。这便是戴笠,让人闻名丧胆的大特务头子。 “很不错。”戴笠看完手中的情报,满意地点了点头,“两次行动,连杀四人,又能全身而退,果然是个高手。” 长着圆圆脸的主任郑介民含笑不语,他知道上司肯定还有话没说完。 “尽管如此,也不要让他与咱们的其它人员接触太多。”戴笠用手指敲击着桌案,“这样即使出了事,也影响不大,就让那个叫徐珍珍的继续与他保持单线联系吧,反正也是一个外围人员。” “属下明白。”郑介民说道:“为了安住他的心,钱已经送过去了,而且咱们的行动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你做得很好。”戴笠夸奖道:“他名义上还是咱们的人,但是咱们自己策划的行动还是要照常进行,嘿嘿,只要他干得漂亮,咱们也不在乎这点钱。” “他所要求的狙击步枪和一些爆炸物品怎么办?”郑介民请示道。 “给他。”戴笠很干脆地挥了挥手,“先送到华北区北平站,再联系徐珍珍去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和他认识的姓韩的情报员训练得怎么样了?” “局座说的是韩寒。他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毕业。”郑介民如实答道。 “好,毕业后就派到上海。”戴笠说道:“到时候再和王不四说一声,最好让他也能去上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燕京大国第一个正式实行男女同校学习生活地现代高等学府。自从1920年华北协和女子大学跟原汇文大学堂和潞和书院这两个教会大学合并成为燕京大学以后。校园里便增添了一种青春的活力。男女教员在同一个办公室切磋学问和商讨教学问题。男女学生在一起听课和参加课外的社交活动这种令人称羡的开放情景在20年代任何其他中国大学中都是难以见到地。 虽然是男女同校,但燕大女部还是有严格地生活规章制度来限制男女同学之间的交往。例如,除了极为罕见的开放日之外,男生一般不能随便进入作为女生宿舍的四个院落。女生在晚上的某一个特定时刻以后,便不能随便到宿舍之外跟男学生约会。如果在这段时间男生确实有要事必须得跟一位女同学当面交谈的话,就得通过门房将便条递进去,再把女同学约到某个特定的院墙窗口去谈。这种情景颇有点像红娘替张生和崔莺莺穿针引线地味道。很富有浪漫色彩。 正是因为有这样严格的禁忌和规章制度的约束,作为燕大女生宿舍的这四个院落被男生们戏称为“紫禁宫”。但即使是戒备森严的紫禁宫也有每学期一次地开放日OpenhueDay,一般都是安排在春季和秋季。N在开放日那一天,校园里充满了节日的气氛。男同学们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便找着各种借口。三三两两地到这几个院落里来参观女同胞们的宿舍。有些大方好客的女学生也会趁这个机会邀请同班的男同学来自己的宿舍楼参观和聚餐。平日里显得幽静的这四个院落里顿时变得热闹非凡。以上摘自沈弘《燕京大学地女大学生生活》 “紫雨同学,今天不邀请我们几位男同胞去参观聚餐吗?”张志强在几个男生的撺掇下,厚着脸皮对李紫雨说道。 “参观可以,聚餐就免了。”李紫雨骄傲地抬起头,“你们那么能吃,上次开放日我们几个女生是从头忙到尾,最后可是连点汤都没剩下。伤心哪!” 当时的学生食堂跟学生宿舍楼都是连接在一起的。而在作为女生宿舍地四个院落中,每个院落都有自己的食堂。女大学生们自己动手淘米做菜,然后在干净明亮地餐厅里集体进餐,自有一番独特的风味。由于不少女生在燕大家政系受过烹调的专业训练。所以想来那些菜肴一定不会比现在的学生食堂差。而且由于学生们要自己筹划和安排每天的膳食,因此也锻炼了每个女生操持家务的实际能力。 “这个…嘿嘿。”张志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那我们凑钱出去买点现成的,自备,自备怎么样?” “呵呵,逗你们玩的。”李紫雨笑了起来,一指校门口方向,“你看,我们宿舍的姐妹们都买菜回来了。” “紫雨,这些就是你的同班同学吧!”纪采凤和几个女生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是啊!”李紫雨象个小女孩一样蹦了过去,拉着纪采凤的胳膊。 “那就一起过去吧!”一个女生说道:“我们班的男生应该去了吧,大家趁这个机会多熟悉熟悉。” “噢!”张志强一拍脑袋,“要不你们先过去,我到琴房去一下,光催着他去练琴唱歌,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通知他了。”“练琴唱歌?是为联谊会准备的吗?”纪采凤好奇地问道。 “是的。”李紫雨干脆地答道:“我和班长一起过去吧,我们是主人,要当面发出邀请才不算失礼呀。” “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一个女生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他们男生表演肯定不行,不过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他一唱歌,把大家都吓着了,哈哈哈哈。” “不许瞧不起我们班的同学。”李紫雨撅起了嘴巴,“人家既然敢在特长栏里写上,肯定有两把刷子。” “哦,紫雨生气了。”纪采凤搂住了李紫雨的肩膀,笑道:“那咱们就去偷偷见识一下这位两把刷子的同学好不好。” “好啊!”有女生在旁附和道:“要是唱得不好,就罚他洗菜做饭。” “算了吧!”李紫雨摇了摇头,“他做出来的玩艺能吃吗?浪费钱吗?” 吴铭坐在琴凳上,没精打采的弹着钢琴,唉,没有美女陪着,提不起精神哪!想当年,绮芳就坐在自己身边,软语香浓,自己不时占点小便宜,真是其乐无穷。 在北平轰动一时的“抓胡子”大案,喧闹了好几天,终于平静了下来,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戒严取消了,城门照常开放了。 吴铭可不敢掉以轻心,老老实实地呆在燕京大学里,谁知道日本人是不是在玩外松内紧的花招,还是多过几天,避避风头再出去晃悠吧!连着两次行动,日本人要是不提高警惕,多派特务那就见鬼了。更何况这次死的还是两名日本天皇派来的特使,北平的日军要是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可就颜面扫地了。 梆,吴铭使劲地敲在钢琴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来首有气势的,抒发下感情。吴铭瞅了瞅,没有人,放心了。嗯,开嚎。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忠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我心中你最忠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嗯嗯,还不错,看来自己的状态有所恢复,当年嚎遍卡厅无对手的雄姿仿佛又回来了,吴铭很用力地弹着钢琴,大声地唱着。 咳,咳,吴铭站起身,用力拍着胸口,唱得太高了,太用力了,都唱咳嗽了。 吴铭一转身,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大鹅蛋。汗,大汗,瀑布汗。 “嘿嘿,哈哈,哈哈,嘿嘿。”吴铭冲着窗外呆若木鸡,目瞪口呆的几位男女同学挤出一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挥了挥手,“嗨,大,大家好。” 第十九章 阴损的比喻 女生宿舍的四个院落里,每个宿舍的玻璃窗大多都是朝南的,这就使得屋里具有良好的采光效果,再加上女生们手脚勤快,善于做家务,所以每个房间都是得窗明几净,桌椅和书架上纤尘不染,墙上和桌上还经常摆有一些个性化的装饰品。这些都跟室内卫生略显肮脏,东西放得杂乱无章的男生宿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一次来吧?”李紫雨的下巴扬得高高的,一副炫耀的神情,“刘同学,谈谈你的感受。” “男主外女主内,古人诚不欺我啊!”吴铭感叹道。 周围是一片白眼,哼哼声不断。 “口误,口误。”吴铭挠了挠脑袋,“应该是女主内男主外,这下对了吧?” 哼,李紫雨用鼻子作着回答,“大男子主义,在这里可是吃不开的,呆会儿你就饿肚子吧!” 张志强幸灾乐祸地走过来,拍了拍吴铭的肩膀,“走吧,上院子里坐会儿,等她们气消了,没准能让你吃上一口。” 吴铭嘿嘿一笑,随着张志强向外走,又瞅见纪采凤和沈百合,脸上的肌肉下意识地动了动,赶紧用手捂住了,该死的,又要冲人家挤眼睛,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主场。 在院子里坐着,吴铭和几个男同学聊天打屁,看起来这些家伙都很高兴,很兴奋,唉,一年就一次开放日,有点象七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怪不得呢! 一个男同学拿着张报纸有些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进门便把报纸向桌上一摔,“你们看看,汪精卫去日本谈判了。这卖国都要送上门去。汉奸卖国贼,他不怕千夫所指吗?” 气氛被破坏了,报纸在人们手里传来传去,大家的脸色都沉重起来,性子暴躁的便骂个不停,连女生都变得没精打采,沉着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哈哈哈哈,吴铭一开始也皱着眉头,可突然象想起了什么好笑地事情,乐了起来。 在这沉闷的氛围中,这笑声实在有些太不和谐了。吴铭马上也注意到了这点,笑了几声马上绷起了脸装严肃,不过任谁都能看出他忍得很辛苦。 完了,惹祸了,周围全是同仇敌忾的目光,吴铭暗自叫苦。 “你笑什么?”李紫雨跳了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报纸指着吴铭,气得脸都红了,“这件事情很可笑吗?你,你要是说不出来原因。我们就……” “停,停。先别发火。”吴铭急忙站起身,摆着双手,“我可以解释,如果大家不满意,我马上走还不行吗?” “说。”周围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个,是这样地。”吴铭斟酌了一下词语,努力用平和地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汪精卫与日本合作,就象是男女在谈恋爱,汪精卫跑到上海,就好象女人已经跟随男人进了旅馆的卧室,男人正在不能自制的时候。N”吴铭偷眼瞅了下周围,众男生们一头黑线,女生们的脸色红红的有些古怪,顿了顿,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时女人应该把握时机,提出爱情保证品的时候,可,可汪精卫却含羞带愧,半就半推地自动宽衣解带了。罗衫既解,蕃篱尽撤,这还有什么可谈判地,自欺欺人吗!” 李紫雨的脸红得象要滴出血,手有些颤抖,愣愣地瞅着吴铭,非常古怪的表情。 周围非常安静,吴铭槛尬地摸了摸鼻子,挪动着脚步,讷讷地说道:“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缺德。”李紫雨红着脸将手中的报纸砸在吴铭头上,笑骂道,“再也没有比你更阴损的人了。” 哈哈哈哈,张志强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伸手指着吴铭,“你,这么,人神共愤地,事情,你竟然,竟然……” 哈哈……又有几个男生笑翻在地。 女生们面红耳赤,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吴铭,终于也忍不住了,吃吃笑着都跑回了屋里。 “你,你别想溜。”李紫雨指着吴铭,“这事还没完,一定要重重地惩罚你,等着,等着我。”说完,一手捂着肚子,扭曲着脸跑回了屋。 “出什么事了?”吴铭望着徐珍珍有些焦急的表情。 “天津出了叛徒,抗团团长曾澈还有很多人都被抓了。”徐珍珍说道:“万一……,所以我来告诉你一声,这些日子要小心,别牵连到你。” “别着急,把事情详细说一遍。”吴铭皱了皱眉,“我好判断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大影响。” 说起抗日杀奸团,就不得不说说曾澈,他是抗战前即在华北活动的老特务,戴笠颇为欣赏,同时担任军统华北区书记。曾澈是一名非常善于组织,而且能够激励部下的优秀特工人员,他对抗团的组织颇有特色,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谓之是抗团的精神领袖也不为过。 特别是他独创地抗团干部的颠倒代号。采用的是数字加上成员姓名别号之类颠倒后的谐音,前面地数字,其实代表的是在组织中地排位,现在看来,颇让人想起美军在伊拉克的五十四张扑克牌。比如最高的“易妙红”,其实真正代表的是军统局老板戴笠,易,是“一”的谐音,“妙红”是“洪淼戴笠的化名”的颠倒。 三目王”,是军统在华北的老牌特务,原天津站站长王天木,所谓军统四大杀手之排行第三。 此次,军统局天津站行动组长裴级三被日特逮捕后叛变投敌,将曾澈出卖,把所有天津抗团活动及联络地点,告知日本宪兵队。虽然曾澈事先已经有所觉察,并且命令属下采取了一定的防范措施,但还是有很多人被日本人抓获。 “这个曾澈,如果挺不住的话。”吴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对北平方面,或者说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也不知道。”徐珍珍苦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也只算是一名外围人员,只不过因为在使馆工作,有一部电台,能直接和上面联系而已。” “上面怎么说?”吴铭换了个问题,“没有告诉你提前做防范吗?” “有啊!”徐珍珍说道:“放心吧,即使我出了事情,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你看,我预备好的。” “什么话。”吴铭翻起了眼睛,指着毒药瓶子,说道:“为了我,你可以去从容赴死,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意思差不多,可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徐珍珍想了想,摆了一下手,“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挑字眼。燕大校园里有抗团成员,你不要太接近了,省得他们出事牵连到你。” “不会没人通知他们吗?”吴铭问道。 “抗团背后都有军统的人指导,他们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徐珍珍很肯定地回答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你不是打听黑龙会的事情吗?组织上传来一个情报,在北平城郊的西山,原来的陈家别墅,好象是一个很重要的据点。” “不过,你最近还是别轻举妄动,过了风头再说。”徐珍珍提醒道。 “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运到?”吴铭问道。 “等等吧!”徐珍珍解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组织成员肯定要隐蔽一下。” “帮我看好诚华,我这里你不用担心。”吴铭说道:“我想请个假,出去几天,可不是我贪生怕死,也不是……” “行了,别解释了。”徐珍珍白了他一眼,“东西给你送到西山,还不了解你。” “嘿嘿,郊游,郊游而已。”吴铭干笑了两声。 “走吧,好不容易碰到开放日,不耽误你勾引小妹妹了。”徐珍珍站起身,转身要走。 “等等。”吴铭叫住了她,“把你那个毒药给我,最好再给我多弄点,我去西山杀老鼠。”天津抗团被破坏后,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人们预料中那样严重。 日本宪兵队对李如鹏、曾澈、丁毓臣残酷刑讯,三人坚贞不屈,从容就义。当时曾二十七岁,李二十五岁,丁毓臣二十一岁。 由于曾至死未出卖抗团的组织机密,因此曾的牺牲并没有使抗团遭到致命的破坏,但是曾的死,使抗团一度失去了精神领袖。 第二十章 与忍者的交手 天空呈浅灰色,西北角上浮着几颗失光的星星。柳条静静飘荡,一切都还在甜睡中,只有三、五只小雀唱着悦耳的晨歌,打破了沉寂。 吴铭拔开沾着露水的草丛,举起瞄准镜,这也是狙击步枪剩下的唯一部件了。 山坡下的大宅子里冒出了缕缕炊烟,从瞄准镜里看到人影晃动,有的在洗漱,有的在活动身体。然后,基本都向旁边的一个大房子里走去,那里应该是饭厅。 估计总有二、三十多人吧,吴铭大概算了一下,这里面有中国人,也有浪人打扮的日本人,却没有发现有忍者打扮的人。嘿嘿,吴铭自失的一笑,忍者打扮,在这大白天里,确实不可能看到。忍者的神髓就是在人们尚未察觉的情况下完成任务,所以忍者平时根本不会穿黑色的衣服,就像是平常人一样的行走在大街小巷上,就像一棵平常的草。“草”是忍者常用的暗语,意思就是指忍者。 燕大联谊会后,吴铭便“病”了,以此借口请了假,他偷偷地溜到了西山,在这附近已经转悠了两天。 雀儿的歌声渐渐高了起来,各处都和奏着,柳梢上首先吻到了一线金色的曙光。 吴铭猛然回头,纯粹是一种直觉,一种在无数次生与死的煎熬中锻炼出来的对于危险极度敏感的直觉。他的身体一定是先于头脑作出反应,纯属直觉,却救了他许多次。N 新月卫门将整个身体隐藏得很好,瞄着前面呈戒备状态的大胡子。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个实力不俗的支那人。他也是在山林中偶然发现这个可疑地家伙,盯了有一阵子了,没想到稍微一靠近。便引起了对手的警觉。 吴铭慢慢地将瞄准镜放进怀里。手指上暗暗夹了两枚钢针,虽然看不到人,但他知道敌人就在不远处,半蹲去捡地上的背包。 一道浅灰色的人影突然从树后飞出,嗖嗖,两支暗器直射而来,与此同时。吴铭手里地钢针也飞了出去,人影一闪又没入了树后。 吴铭抡起背包,手里剑叮当两声被挡了下来,紧接着一个鱼跃,侧翻。将身体隐在树后。 有意思,新月卫门看着插在树上颤巍巍地钢针,嘴角向上翘了翘,从怀里掏出抓钩,看着头顶用力一抛,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 吴铭躲在树后,将衣服迅速脱下反穿过来。这是他特制的双层布衣服,还带有一个雨帽,衣服一面是灰色,一面是深蓝色在黑夜里。全身黑色装束,轮廓反而会更显突出。因此,基本装束颜色是深蓝。碰到月明星稀的夜晚,便换成灰色或是茶色装束。。到了西山以后,为了实际需要,灰色的一面被他用草汁黑泥染成了迷彩服。将帽子一戴,执枪在手,又向脸上抹了两把泥土,吴铭的胆气一壮。手枪对手里剑,再加上迷彩服,防弹衣,还会怕你个忍者吗?嘿嘿。 嗖,左边的草丛中一动,那是吴铭扔出来的背包,站在树月卫门冷笑一声,声东击西,与此同时,吴铭将手里的石头向右边贴着地扔去,身子却向左边窜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当新月卫门依着自己的判断,向右边射出暗器的时个,吴铭也在跑动中射出了子弹。 “卟,卟,卟……”吴铭准确地判断出手里剑射来的方向,连续向着可疑物体射击,包括树上那团异样地影子。 一声闷哼传来,树上的影子消失不见。(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吴铭钻入了草丛中,身上的迷彩服很完美地与自然融成一体,他象蛇一样在地上缓缓爬行。 安静,周围异常的安静。 新月卫门紧紧捂住流血的胳膊,现在可不是包扎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支那人如此狡猾,而且还有手枪,若论身手,他绝对没有自己这般敏捷快速,大意了,让他的两根钢针给误导了。簌簌嗦嗦地声音时断时续,他正在向这边靠近呢!他深吸了几口气,将三支手里剑猛地射向头顶的枝叶密集处。 枝叶一晃,哗啦作响,吴铭抬头去看,树后一道人影窜了出来,紧接着一团烟雾弥漫开来,影响了吴铭的视线。N 吴铭隔着烟雾,向着若有若无的人影连续射击,人影移动地速度很快,再有烟雾的遮挡,效果很差。 等到烟雾散去,人影已经消失在远处地树丛之中,吴铭叹了口气,拎起背包,迅速离开。形迹已经暴露,用不了多久,大院子里的人就该得到消息,出来追捕自己了吧。一击不中,即刻遁走,这也是杀手的准则,杀手和死士还是有区别的。 汽车的马达声远远传来,吴铭急忙将刚拉出来的自行车又扔进了草丛里,躲了起来,掏出怀里的瞄准镜向着路上望去。这条路是直通黑龙会大院的,车上的人肯定是非友即敌。 一辆小汽车拐弯驶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此地已经很偏僻,又离大院非常近了,所以一只纤纤玉手拉开了后窗帘,合子向外眺望着山色,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汽车行驶过去,吴铭举着瞄准镜却一动没动,脑海里乱成一片。半晌,才失魂落魄地拉出自行车,向着城里骑去。 合子恭敬地站在犬养浩一面前,深深鞠躬,说道:“阁下,我准时回来报告情况。” “坐吧。”犬养浩一指了指椅子,说道:“看来是有进展了,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是的,是有很大的进展。”合子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初步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虽然还没有接近抗团的核心,但是也掌握了几个人的名单。” “很好。”犬养浩一很高兴,搓了搓手,问道:“通过你掌握的这几个人,能不能把北平抗团统统挖出来,来个一网打尽。你知道,前些日子,在北平城里的几件案子影响是很恶劣的,如果是抗团干的,对组织可是很大的帮助。” 合子想了一下,抬头说道:“这个我不敢保证,因为我去的时间太短,有些情况并不掌握,不过燕大的李振英应该是一个重要人物,如果他能开口的话……………” 犬养浩一皱起了眉头,“不要寄希望在一个人的身上,天津抗团的曾澈等人就是一个例子,因为他们抵死没有招供,所以并没有形成致命的打击。先想好,他能不能开口,要想让他开口,除了刑讯逼供,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合子点了点头,很认同犬养浩一的话。又想了一会儿,合子笑道:“他很钟情于燕大的学生纪采凤,纪采凤也是抗团成员,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 犬养浩一沉思了一下,笑着说道:“哟西,英雄难过美人关,用那个纪采凤来威胁他,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在燕京大学里面不能抓人,我争取找个机会把他们引到校外。”合子说道:“然后把他们秘密押到这里,尽快地得到口供,让其他的抗团成员来不及反应。” “哟西。”犬养浩一赞赏地点了点头,“我马上让行动组进城配合你,你直接与他们联络就行,我给你此次行动的指挥权。” “谢谢阁下的信重。”合子站了起来,深鞠一躬,“我一定不让阁下失望。” “唉。”犬养浩一叹了口气,“要不是时间紧,国内催得急,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应该不会这么麻烦的。” “谢谢阁下夸奖。”合子笑着说道。 “新月卫门受伤了。”犬养浩一抿了抿嘴角,别有深意地说道:“可他不肯说是谁打伤的他,他还是,嘿嘿,想成为一个武士吧。” 合子愣了一下,有些鄙夷地笑了笑,“阁下,我还是尽快回到燕京大学去吧,时间久了,要惹人怀疑的。” 看着合子走出屋子,关好了房门。犬养浩一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新月卫门,你这个蠢货,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忍者,还想得到武士家族出身的合子小姐的青睐,真是痴心妄想。用中国话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哈,癞蛤蟆,天鹅肉,真是太贴切了。” 过节了,放松了一下。我真的很累,请大家理解。累得都忘了祝大家节日愉快了,说声抱歉啊! 第二十一章 无间道? 小汽车开进了北平,吴铭从路边的茶摊站起身,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随。一定是刚才看错了,他反复地这样想着。 汽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街道上,合子跳下来,四下看了看,钻进了小胡同。 等吴铭绕到胡同口时,她已经坐上了黄包车,直奔燕大而去。 吴铭又跟了段路程,直到合子走进了燕大校园,他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才骑着自行车慢慢走远。 周围的亮光和声音,都那么令人讨厌。吴铭的心象被许多小老鼠啃着一样,又象一盆火在心里燃烧。他想把什么东西都摔破,来制止狂热的感情的激荡。 “咣当”,心不在焉的吴铭被一辆马车撞出去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耳边听到行人的惊呼声,右肩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撞击和疼痛让吴铭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想用手把身体撑起来,却发现右肩已经脱臼,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好在左手的帮助下,勉强坐了起来。 “走路也不长眼睛,活该。”朱慧珍伸手拦住了纪采凤,皱着眉望着坐在地上的吴铭。 吴铭的衣服裤子破了好几条口子,渗出了点点鲜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朱慧珍和纪采凤,朱慧珍的脸上满是憎恶,纪采凤的脸上表情很复杂,有一丝不忍,吴铭转过头,费力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摔坏的自行车,转身走出了围观的人群。N右胳膊在一侧耷拉着,一晃一晃,背影显得那么落寞和孤单。 “别管他,没撞死他算他运气。”朱慧珍拉着纪采凤向马车上走去。 “我。我觉得这样不好。”纪采凤边走边回头。 “别忘了他是日本特务。你还可怜他?”朱慧珍在纪采凤耳旁轻声告诫道。 纪采凤无语,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双小手伸了过来,扶住了正在走路的吴铭。 吴铭转过头,咧开嘴勉强笑了笑,“是你呀!” “我送你上医院。”洪月看着吴铭地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就算我还你的人情。” 吴铭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走吧!”洪月执拗的拉着吴铭,脸上痛惜和求恳的表情让吴铭难以拒绝,“你地胳膊看起来伤得很重。还是尽快检查一下地好,我的马车就在跟前,很快的。” 上了停在附近的马车,吴铭将头仰在靠背上,微闭上眼睛,轻轻说道:“找家不起眼的小诊所就行,你带的人不多吗。家里的事情摆平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洪月调皮地笑了笑,“我表哥他不幸得了重病,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呵呵。”吴铭笑了两声。用左手托起右臂,将右手支在座位上。左手捏住右肩,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侧面猛地使劲,喀吧一声,肩部地脱臼被他接了上去。 呼,吴铭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看了旁边惊讶得张大嘴巴的洪月笑着说道:“接上了,养两天就没事了。” “你,对自己也这么狠。”洪月抿了抿嘴唇,掏出手帕,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给吴铭擦了擦汗。 “谢谢。”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手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行动时还得随身跟个医生吧,手腕,肘部,脚踝,我都接过,我的左肘因为接得不好,还手术矫正过呢!” 洪月瞅了瞅吴铭,又好奇地伸手捏了捏吴铭的肩膀。 “疼啊,大姐。”吴铭呲牙咧嘴地向后躲了躲。 “刚才不是挺硬气地吗?现在又喊疼了。”洪月伸手拉开前面的小车窗,对车夫吩咐道:“去前门附近的那个小诊所,再让人去把这位先生的坏自行车拉上。” “那个黑龙会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新月卫门?”关上车窗,洪月低声问道。 “没怎么样。”吴铭轻轻摇了摇头,“那个新月卫门倒真是挺厉害,要论身手的快速敏捷,我不如他。” “你们俩打过了?”洪月兴致盎然地问道。N “是啊,打过了。”吴铭笑着说道:“半斤八两,谁也没吃大亏。” “脏了,我不要。”洪月推开吴铭递过来的手帕。 吴铭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想好了,当初玉霜也这么说过,可后来,嘿嘿。” “当你是谁呀?”洪月的脸红了红,嗔道:“本大小姐可不是那样地人。” “对了,你的护卫里面没有人认识我吧?”吴铭问道:“上次去赎你的时候,可是去了不少人哪!” “放心好了,我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洪月有些愁怅地叹了口气,“回来后,我想了很多。说实话,我哥哥地死也怨不得你,敌对的立场,任您也不会手下留情。再说,你对我又有救命之恩。只是,我爹,恐怕不会这么善罢干休。” “怪只怪他自己选错了道路。”吴铭轻轻揉着肩膀,“屈服于日本人地刺刀之下,并不在少数,可要是给日本人卖命,作日本人走狗,帮凶,那就不可饶恕了。”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洪月瞪了吴铭一眼,“人家可是在帮你,说话还这么难听。” “嘿嘿,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呀!”吴铭发完感慨,开始闭目养神。 洪月翻了翻白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到了诊所,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都是些擦伤挫伤,并不严重,医生给抹了些药,又包扎了一下,就算是完事了。 “让你破费了。”吴铭吊着胳膊走出诊所上了车,身后跟着洪月,手里拎着药。 “一点小钱而已。”洪月满不在乎地说道:“说吧,住哪,我送你回家。” “送我到**街就行,你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早点回吧,省得你爹担心。”吴铭说道。 洪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些幽怨地说道:“到了那里,你再坐黄包车是吧?” “不是我不相信你。”吴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知道得太多对你来说也是个负担。” “我理解。”洪月打开小车窗,对着车夫吩咐了几句,默默地坐了回来。 “如果你有重要的事,可以在报纸上登消息。”吴铭见洪月生气的样子有些好笑,凑到洪月的耳旁,轻声说道:“登个寻人启事,这么…这么…,我如果看到,就会来找你。” “主意不错。”洪月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你的主意可真多,那要是你看不到怎么办?” “连登三天,我如果在北平就会看到。”吴铭肯定地说道。 “好,你要是有事,就给我写信,我把地址给你,在北平城里可能也就是一两天便能送到。”洪月说道:“大的事情也许帮不上,小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好。”吴铭不忍伤了她的心,接过纸条,郑重地揣进兜里,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老爹不会检查你的信件吧,要是露出马脚,你老爹还不得揍你呀!” “我爹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洪月白了吴铭一眼,“再说,你用的是假名,别人根本猜不出来吗!” 下了马车,与洪月告别,吴铭又走了两条街,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叫了辆黄包车,直奔燕京大学而去。在那里日本人不能进去搜查或抓人,倒是个比较安全的藏身之地。 来到了宿舍,大家看到吴铭又是一阵大惊小怪,治病倒治出一身伤来,任谁也有些惊讶。 等到大家都去吃饭了,吴铭躺在床上,静下心来,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沈百合与黑龙会有联系,那么她进入燕京大学的目的就值得怀疑,再加上她好象很积极的样子,一些违禁的话时常说出,虽然是在燕京大学校园内,但这种作法却并不多见。要么她是个胸大无胸的笨蛋,要么她便是想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难道是为了抗团?她在想方设法接近抗团这个组织,明白了,吴铭的眼前有了一丝亮光,纪采凤应该是抗团的,沈百合和她走得很近,是不是想借此打入抗团,上演无间道。 思路在慢慢清晰,稳定了心态的吴铭头脑灵活起来,但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黑龙会为什么要插手抗团的事情呢?这应该属于日本宪兵的工作范围呀? 第二十二章 念死小妖精 湖水象锃亮的明镜,平整洁净,柔和的阳光把湖水染得斑驳陆离,微风轻拂,泛起一圈圈涟漪,拖起无数光带。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徐珍珍看见吴铭,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问道。 “一匹马,再加上一辆车。”吴铭示意徐珍珍坐下,笑着说道:“两个打我一个,我虽然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啊!” “被车撞了?”徐珍珍长出了一口气,“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领你到医院好好治一治。” “一些皮外伤,没伤筋动骨。”吴铭摆了摆手,“的消息吧!” 徐珍珍了下思路,说道:“曾澈他们死了,但是他们抵死没有出卖组织机密,所以对北平这边来说影响不大。”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因为那个叛徒裴级三还在领着日本人到处在搜捕抗团成员,天津那边的人手已经隐蔽起来,所以上面的意思是想让你到天津去一趟,把他给干掉。” “等我伤好了再说吧!”吴铭意兴阑珊的说道:“没有人配合,我又不认识那个裴级三,当我是神仙哪!” “还是有人配合你的,不过我却不希望你去。”徐珍珍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吴铭吊着的胳膊,“一方面是因为你受了伤,再一方面是风险比较大,毕竟你对那边不太熟悉。“我需要静静心。”吴铭望着湖水,缓缓地说道:“你知道,行动时,头脑是否冷静。。N。判断是否准确迅速,是很关键的。” 徐珍珍点了点头,“你的情绪确实有问题,眼神都与平常不太一样。我不多问。只希望你尽快恢复。在敌后工作,你的这种状态很危险。” “放心好了,我能很快调整好心态地。”吴铭感激地抿嘴笑了笑,“还有件事,你让上面查查黑龙会最近的状况,日本国内或者国外的都要。”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黑龙会这么感兴趣。”徐珍珍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讨厌他。”吴铭淡淡地回答。 “就这么简单?” “当然。你以为有多复杂。” 吴铭冲着迎面而来的纪采凤和沈百合微笑着点了点头,“沈同学,你今天打扮地可真漂亮啊!他热情地打着招呼,沈百合有些愕然地瞅了瞅自己地身上,不过是平常穿的校服吗。没有什么特别呀。纪采凤皱了皱眉,拉了拉沈百合。 “呵呵,沈同学穿什么都是那么光彩照人啊!”吴铭礼貌地让开了路,“有空闲的时候,我来找你好吗?谈谈理想,谈谈人生,很美妙的事情呢!” 沈百合不明所以地胡乱点着头。被纪采凤拉着走了。 吴铭冷笑一声,转身而去,他的步伐显得很从容,坚定。脸上又恢复了往日从容沉静的表情。是的,他地心态已经平稳了下来。。。自己爱的是绮芳的内在美,而沈百合只是一副躯壳,不值得自己如此失态。她是日本人也好,是黑龙会收买的中国人也罢,是敌非友的界线已经划定,自己还沉迷于不切实际地幻想中简直就是太蠢了。 该过去了,我真的该去面对现实了,明明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远方眺目以待,什么不能好好去把握呢?以前的事真的已经过去了。放下以前的包袱了,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新地感觉,在不经意间已经代替了以前的感情。 绿竹居酒楼雅间内,吴铭和洪月正对面而坐,点了点桌上的报纸,吴铭说道:“这才过去两、三天,怎么就找我了,说吧,什么事?” “我把你的自行车修好了,就来还给你喽。”洪月指了指吴铭地胳膊,“伤都好了?” “差不多了。”吴铭活动了下胳膊,笑着说道:“谢谢你,今天我请客好了。” “嗯。”洪月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还车不过是件小事,等吃完饭,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肯定感兴趣。” “哦,那就快吃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吴铭笑着说道。 “这家酒楼不算太出名,可是菜做得很地道。”可以看出来,洪月地心情不错,胃口更好,她不断地举起筷子去挟菜。 “淑女,要淑女一些。HTN”吴铭停止了咀嚼,有些好笑地说道。 “小气,好不容易让你花钱,多吃一点就不乐意了。”洪月白了吴铭一眼,“这道菜我可爱吃了,可惜老爹不让家里做。” “这是为什么呢?”吴铭好奇地问道。 “嗯,我也不太清楚。”洪月歪着头翻了翻眼睛,“好象是这肉有什么说道吧?唉,老人家总是有很多讲究的。” “你爱吃就再上一盘好了,看得出来,你在家里还是有一些约束的。”吴铭用同情的目光瞅了瞅洪月。 洪月苦笑着点了点头,“那些个习俗,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岁数大了,也就不能象小时候那么自由随便。” “了解。到了出嫁的年龄,自然要遵守一些传统的习俗和礼仪,这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洪月苦恼地放下了筷子,“算了,还是哪你说说正事吧!” 吴铭在洪月的示意下,坐在了她的旁边,洪月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发现了一个黑龙会的打手,就是那天参与绑架我的家伙。” “怎么发现的?”吴铭的脸上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 “碰巧看见的呗,就是他往我嘴里塞的破布,肯定错不了。”洪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见他走进了一家店铺,让人等了他半天也没见出来。” “街**道的**店铺吗?”吴铭笑着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洪月瞪大了眼睛。 “猜出来的。”吴铭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这是他跟踪沈百合的收获,再加上洪月的证实,他更加确定沈百合是在玩无间道了。“虽然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说着他转头冲着门外高喊伙计再上一盘菜。 “你想对他们下手?”洪月轻声问道:“要是需要帮忙,我可以让老爹找些黑道上的人来。” “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吴铭摇了摇头,“我在等合适的时机,你可不要惊动了他们。” “好吧!”洪月点了点头,“千万别放过那个家伙,回头我请你吃饭。” “OK,您老就擎好吧!”吴铭用刚学到的方言笑着回答道。 燕大校园内,吴铭远远地望见沈百合走了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这两天“沈同学。”吴铭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真是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 沈百合明显有些不适应吴铭这几天来的热情,只要被吴铭碰见,肯定就是一堆肉麻的话,还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真是很讨厌,“刘同学,我还有事,咱们改天再聊好吗?” “没有问题。”吴铭很配合地闪开,很绅士的说道:“你的话就是命令,就是指示,我一定会听的,我不是那种令人讨厌的人。” “那个,刘同学。”沈百合很头痛的的皱了皱眉,“我记得你说过,人言可畏,你这样纠缠,是不是……”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吴铭很慷慨,很激昂,“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我和你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难道探讨学习上的问题还怕别人说三道四吗?” “可是,你,我。”沈百合被弄得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我们都是新青年,应该把大好的时光用在学习上。”吴铭又走前了一下,挨着沈百合很近,“我觉得百合同学很亲切,很美丽,很象我初恋的女友。” “你…”沈百合都能感到吴铭嘴里的热气了,急忙退了一步。 “别怕。”吴铭笑着安慰道:“如果你不爱听,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爱听呢?不可能你说你不想听我却说给你,你想要听却偏不给你说,虽然你很真诚地望着我,可我也得知道你到底想不想听啊。” “百合。”吴铭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沈百合,“从现在开始,我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你开心呢,我就要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就要哄你开心,永远都要觉得你是最漂亮的。” 沈百合捂着耳朵撒腿就跑。 “嘿嘿。”吴铭坏笑了两声,“老子当回唐僧,念死你这个小妖精。” 第二十三章 生日快乐 “采凤姐,后天礼拜天,我想请你和李大哥吃顿饭,感谢你们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帮助和教育。”沈百合抱着纪采凤的胳膊,亲切无比的说道。 “不用,百合你太客气。”纪采凤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还破费什么呀?” “要没有你们,我还在迷茫中探寻道路呢!”沈百合继续说道:“能为祖国尽一分力,这是我的愿望,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怎么能不表示一下谢意呢?” “还是不用了,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就行了。”纪采凤还是拒绝,“这些天外面不平静,还是少出去的好。” “就在校门口旁边的饭馆,并不是很远的。”沈百合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再说,明天是我的生日,除了你们,我在北平也没有亲人了,真的是很孤单。” “这样啊!”纪采凤犹豫起来,“那不如买点东西在宿舍里过吧,人多更热闹一些。” “不行。”沈百合叫道:“你忘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了,他要是厚着脸皮来凑热闹,虽然可以不让他进宿舍,可我,我的名声怎么办?这几天我都快被他烦死了,软硬不吃,也不动手动脚,笑咪咪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说着,沈百合真的打了个寒战。 “呵呵,我也受不了这个人。”纪采凤看着沈百合的样子笑了起来,“不过,好在他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了。不过,你可要小心这个家伙。他不是好人。我去和李大哥说说,听听他的意见吧。。。” “叫上李大哥,咱们两个女孩子也安全些。”沈百合笑着说道:“再说,李大哥好象对你。嘿嘿。” “瞎说。没有的事。”纪采凤脸红了起来,用手去打沈百合。 “好好,算我瞎说好了吧!”沈百合躲闪着,和纪采凤打闹着离开了。 树后,吴铭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两个人地背影,冷笑起来。想把李振英和纪采凤引到校外,这就要动手了吗?我要是不去凑凑热闹,是不是对不起你这个小妖精呀? 他轻轻抚着右臂的绷带,肩伤已经全好了,剩下的一些擦伤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吴铭依然吊着右臂,因为厚厚的绷带里面藏着指锥和三枚钢针,他地皮鞋里还有几件简单地开锁工具和一个小小的吹筒。 吴铭慢慢地走着,脑海里急速的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的形成,有点太冒险了,如果再有几个助手就好了。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徐珍珍对吴铭的计划提出了疑问。 “所以才要你联系人来帮我一把呀!”吴铭笑着说道:“人不用太多。两、三个身手较好地就行,制造点混乱,给我创造机会,彻底端了黑龙会的老巢。” “你看我行吗?”徐珍珍笑着问道。 “不行。不行。”吴铭的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似的,“你是我的联络人。可不能出事。” “好吧,我跟上面联系,时间上好象有点紧。”徐珍珍显得有些失落,“不过,要是没有人配合,你就得停止这次行动,不得独自冒险。” “好,就这么定了。”吴铭点了点头,“不行地话,我就把他们的计划搅和黄了,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成功。” “采凤姐,李大哥。”沈百合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你们能来我太高兴了。” “生日快乐。”李振英将手里的小礼物递给了沈百合。 “这是我的礼物。”纪采凤也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递了过去。 “谢谢,太感谢了。”沈百合非常高兴地接了过来,“走吧,就在客来居,不过五、六分钟的路,我昨天已经定好雅间了。” 三个人边走边聊,走向燕大门口不远的客来居。 客来居里面吃饭地人并不多,门口停着两辆马车,斜对面还有一辆小汽车。 “百合同学。”三个人刚走进饭馆,正要向雅间里走,便看见吴铭笑嘻嘻地从后面追了进来。 “你…”沈百合看见吴铭,脑袋似乎都大了。纪采凤和李振英则互相瞅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百合同学,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来表示祝贺。”吴铭笑容可掬的递上了礼物。 “你,你怎么知道的?”沈百合很惊讶,瞅着礼物也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呵呵,这是秘密。”吴铭地表情让沈百合恨不得上去捶上两拳。 “刘同学,今天我只想请纪学姐和李学生吃饭,可不是过什么生日,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沈百合沉下脸,“至于你的礼物,我不想收。” 吴铭好象有些难过,讪讪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进雅间吃饭,我在外面坐着好了。” 嘿,沈百合恨得牙根都痒了,一会儿就要把李振英和纪采凤绑走,你坐在外面,这不破坏我的计划吗? 吴铭很委屈的坐了下来,拿起菜谱端详着。 “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呀!”预先埋伏在店内的黑龙会人员刘臣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看着吴铭。 吴铭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看,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在这里坐着吃饭,关你屁事,哪个王八蛋上厕所没系好裤子,把你给露出来了。” “你找死!”刘臣大怒,抬手便要打。 “打呀!”吴铭满不在乎地站起来,“你碰老子一根汗毛,我马上出去叫百十个弟兄劈了你个王八蛋。”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沈百合赶忙制止,这要是闹起来,饭吃不成了,要想把李振英和纪采凤偷偷的绑走可就不行了,既然你这个臭小子找死,那就把你一起绑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臣在沈百合眼神示意下,收起了拳头,怏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沈百合强压着怒火,冲纪采凤和李振英苦笑着,“不如让他进来吧,改天我再单独请学姐和学长。” 李振英看了看纪采凤,纪采凤无奈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坐在雅间里,李振英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纪采凤低着头,摆弄着衣角。只有吴铭笑呵呵的瞅瞅这个,看看那个。 “来,大家先喝点茶水,菜马上就来。”气氛很槛尬,沈百合接过伙计送来的茶,勉强笑着给大家倒满。 “百合,你怎么不喝呀?”吴铭笑着问道,亲热的称呼让沈百合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我从小就不喝茶的。”沈百合接过伙计递上来的白开水,会意地点了点头,“咱们都是学生,这酒就别喝了,让老师看到不好。”说着,将送进来的酒放到了一边。 “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吴铭端起茶碗,说道:“来,干一杯,祝百合生日快乐事如意。” 看着三个人把茶喝了,沈百合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喝吧,喝吧,多喝点才好。 不大一会儿,菜端了上来,沈百合边吃边热情地招呼着大家,不时斟茶倒水,调节着屋内有些沉闷的气氛。 吴铭“喝”完两杯茶水后,捡着沈百合挟过的菜吃了几口,脸便阴了下来,狠狠地盯着纪采凤,好象药劲上来了,纪采凤晃了晃脑袋,眼神有些迷离。 咚,吴铭将茶碗重重墩在桌子上,吓了众人一跳,都抬起头望着吴铭。 “纪采凤,你太不象话了。”吴铭瞪起了眼睛。 “枉我那么喜欢你。”吴铭的表情很沉痛,“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呢,马车差点把我撞死,你却站在一旁看笑话,连扶都不扶我一把,咱们好歹还是同学吧!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 纪采凤反应很迟钝,勉强抬起头,迷离着眼睛瞅了瞅吴铭,眼睛一闭,咣当趴在了桌子上。 “采凤,采凤。”李振英也是头晕目眩,伸手想去扒拉纪采凤,身子一晃,也倒在了桌子上。 沈百合见三个人都倒了,冷笑着伸手敲了三下隔壁的木板。 “谢谢几位大哥。”沈百合笑着对正在把吴铭等人架出来的大汉道谢,“我这三位朋友喝多了,麻烦把他们送到我的车上吧,谢谢。” 在饭店里喝醉是很平常的事情,吃饭的客人们只是瞅了瞅,便低头继续吃饭,谁也看不出异常。只有老板有些纳闷,咱家的酒有这么厉害吗?只送进去一瓶,便醉倒了三个。 “老板,我不干了。”送茶水的伙计脱掉工作服,理直气壮地将衣服一扔,大步走出了饭店。剩下一头雾水的老板在发愣,这是怎么了? 第二十四章 蛇蝎合子 咣当,随着厚重的大门关闭。吴铭缓缓睁开眼睛,他很羡慕李振英和纪采凤,人家睡得死死的,什么颠簸,搜身,摔打都没感觉,他却忍得非常辛苦。 此时,他们三个已经被关进了北平西山黑龙会据点的地下牢房里。血腥味很浓,很阴暗的一间石室,角落里是两间用铁栏杆围成的铁笼子,里面关着李振英和纪采凤。吴铭被当成小人物,没有享受单间的优待,脚上系着镣铐,铁链的一头被拴在墙上的铁环内。 偷眼观察完牢房内的情况,吴铭慢慢坐了起来。虽然被搜了身,可是并不细致,鞋里和绷带里的东西一样不少。 从掏空的鞋跟里拿出弯曲的小铁丝,两下便打开了脚上的镣铐,保持着虚锁的状态,吴铭伸直了胳膊,抽出了绷带内的钢针和指锥,藏在身上。 “嗯。”铁笼子内的李振英呻吟着醒了过来,眯缝着眼睛瞅着周围,看来脑袋还没完全清醒,也没发现阴暗角落里的吴铭。 “采凤。”李振英扑到栏杆上,手铐撞在栏杆上,焦急地呼唤着纪采凤的名字。 “这,这是哪呀?”纪采凤揉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看纪采凤醒过来,李振英稍微松了一口气,“象是个牢房,我们被抓了。” “被抓了?”纪采凤瞅了瞅铁笼子,眼中本能的透出一丝惊悸,马上又消失了。N “肯定是那个日本特务干的。”李振英想了想,咬着牙说道:“你看。他把沈百合同学弄到别的地方去,肯定没安好 “放屁。”角落里地吴铭站起身,边活动着胳膊腿,边张口骂道。 李振英和纪采凤这才注意到吴铭。两个人互相对视。疑惑的转头望向吴铭。 “嘿嘿,你来这招是不是太幼稚了。”李振英突然冷笑起来,“装成是和我们一起被抓进来的,想套取情报。” “对,就是这样。”纪采凤恍然大悟,“别演戏了,你这个日本特务。” “厉害。厉害。”吴铭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这苦肉计都被你们看穿了,我很佩服,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日本特务的?” 哼,纪采凤瞪着眼睛,“你在餐厅门前打架,又和日本军官说话,日本兵才放你走地吧,别以为你化了装就能瞒过去,你个狗特务。烧成灰我都认识你。” 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活动身体。 “没话可说了吧!你个狗特务。”纪采凤继续不依不饶,颇为识破了吴铭地嘴脸而感到幸运和自豪,“你把沈百合同学弄哪去了?就算你…。也不会得到她的 “神经病。”吴铭白了纪采凤一眼,“我要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你这个胸不大,的笨蛋。” “别答理他。”李振英对纪采凤说道:“看他能搞出什么鬼来?” 纪采凤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怕么?”李振英关切的问道。 “有点。”纪采凤低声答道。 “别怕,有我呢!”李振英安慰道。 呵呵,吴铭轻篾地笑着,“大言不惭的家伙,自己象个猴子似的被关着,还吹什么大牛。” “你好。”李振英瞪着眼睛反驳道:“你不也一样象狗似的给拴着吗?你已经被识破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看热闹啊!”吴铭双手叉在胸前,笑着说道:“看看你是怎么英雄救美地,我也好学习学习。” 厚重的铁门慢慢地被推开,发出沉重的声音,吴铭神情一敛,迅速地又蜷缩在角落里。 四个浪人打扮的家伙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托盘里摆着酒菜。 随后走进来地是犬养浩一和一身合服的合子,李振英和纪采凤瞅着合子,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犬养浩一往椅子上一坐,指了指旁边,合子“哈依”一声,坐了下来。 “我是黑龙会北平负责人犬养浩这位是我们黑龙会的精英,依田合子,相信你们并不陌生吧!”犬养浩一得意的笑着。。。 “你,你是日本人。”纪采凤指着合子,有些失声。 “纪学姐,李学长。”依田合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同学一场,希望你们能配合一点,否则的话,可要吃苦头了。” 哼,李振英不屑地昂起了头,“没想到,你是条日本狗,美女蛇。” “合子,这次行动很成功。”犬养浩一赞赏地点了点头,“人是你带人抓来的,希望你也能撬开他们地嘴。” “哈依。”合子起身一躬,“合子不会让阁下失望的。” “李学生,得罪了。”合子走到李振英的铁笼前,与其说客气,倒不如说成是胜利者的炫耀。 “我什么也不会说地,别费心了。”李振英轻篾地说道。 合子笑了,就象一条毒蛇瞅着自己的猎物,吐出了长长地信子,她轻轻挥了挥手,“给我的学长喝点水,他渴了。” 面如仙女,心如蛇蝎,吴铭心里下了结论,不知为什么,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呆会下手时可以不留情了,象她这样的女人,把残忍的刑罚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杀她的时候自己就不会有一点心理障碍。 将李振英绑在刑凳上,倒灌下去一桶凉水,李振英剧烈地咳嗽着,脸色苍白,嘴里呛出血来,“就,就这么点招数吗?来点过瘾的,呵呵,咳咳。”李振英边咳边轻篾地笑着,血不断地从嘴里鼻孔里流出。 吴铭没有动,他在等,等一个好时机,现在出手,他没有把握将屋内的人迅速的干掉,只有靠近日本人,钢锥加钢针,猝不及防之下,他才有胜机。 犬养浩一慢慢地喝着酒,吃着菜,很悠闲的样子,他的身旁一胖一瘦两个日本保镖面无表情的叉手而立。 细小而坚韧的皮鞭撕裂空气后发出尖锐的啸声,然后“啪、啪、啪”的落在李振英身上,李振英咬着牙,一声不吭,一条条的血水顺着他的汗衫流淌下来,李振英的头突然向一边歪倒昏迷了过去。 哗,一盆凉水泼在李振英的头上,他皱皱眉头艰难的晃了晃脑袋,嘴角挂起一丝嘲笑。 “学长,何必这么固执呢。”合子拿着个瓶子走过来,将里面的盐面抹在李振英的伤口上,好象在做一件善事,脸上还是那副笑容,“说出北平抗团的成员,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带着纪学姐远走高飞,去过快乐的日子。” 李振英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猛转头将一口带着血迹的口水吐向合子。 合子轻巧的一躲,笑着直摇头,“你这么固执,那我只好对不起了。” 这个小妖精练过,吴铭抿了抿嘴角,那个老鬼子有点变态,喜欢血腥,看他的眼睛有点放光,吴铭在心里作着判断。 纪采凤并没有象别人想象的那样软弱,看着李振英受刑,她紧咬牙关,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一声不吭,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依田合子。 合子让人将纪采凤拖了出来,成大字形绑在刑架上,用手温柔地摸了摸纪采凤的脸。 “学长,你还是说出来吧!”合子笑着说道:“要不,纪学姐可是要受苦了。” “放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冲着我来好了。”李振英剧烈地晃动着身体,锁链哗啦作响。 “那可不行。”合子噘起了嘴,样子让吴铭差点吐出来。 “嘶,嘶”几声,合子撕开了纪采凤的衣服,露出了晶莹如玉的胸脯和两只诱人的**。 “啊”纪采凤惊叫一声,羞愤地怒视着依田合子。 啧,啧,合子咂了咂嘴,用手指轻轻捻着小樱桃,另一只手挥了挥,一个打手拿着打开的小木盒走了过来,小盒里是十几支两寸多长的银针。 “学长,你快说吧!”合子拿起一根银针,嘴角挂着一丝狞笑,“说实话,我可真舍不得扎下去呀!” “畜生,王八蛋,不准你碰她。”李振英疯狂地扭动起来。 唉,合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眼中现出厉色,举手便要把针扎进那点嫣红里。 第二十五章 暴起杀人 “住手!”一声突如其来大喝,叫了众人一跳。 “你…”合子愕然把目光转向角落里的吴铭。 “没错,就是我。”吴铭双手交叉,抱膀而立,“怎么?很意外吗?还是当我不存在呀?” “你找死呀。”合子气恼万分,“没工夫答理你这个混蛋,你倒自找不自在。” “呵呵。”吴铭傲然一笑,又盘腿坐了下来,“对付他们这些小虾米,你们累不累呀?我可以和你们合作,让你们黑龙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凭你?”合子转过身,瞅着吴铭,笑了起来,“刘华德,你不过是个围着女人嗡嗡叫的苍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黑龙会合作。” “就凭我策划了刺杀吴菊痴和陈胖子,还有清除黑龙会北平据点桥本太郎的行动。”吴铭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还不够的话,再加上你们日本天皇派来的两名特使。” “你策划的……”合子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的盯着吴铭。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提问一些细节,犬养先生。”吴铭将目光转向犬养浩一。 犬养浩一眯起三角眼,放下酒杯,沉吟了一下,说道:“杀两名特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枪,驳壳枪,装着消音器的驳壳枪。”吴铭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犬养浩一的眼睛更亮了,“消音器?那是什么东西?” 吴铭闭上了嘴,眼睛瞟向厚重的大门。 “把门从里面闩上。”犬养浩一挥了挥手,“这道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使在里面开枪,外面也是听不到地。” 吴铭心中暗喜,装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在美国印第安纳州南部。偷猎成风。他们制造了一种小装置,把它安在枪口上,开枪时,只会发出很小的声音。我们把它改进后,称之为消音器。” “你能把那个消音器让我们看看吗?”犬养浩一很急切的问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呀,暗杀的最大问题是得手之后地脱身问题。很多最优秀地刺客就是死在得手后,如果有了这玩艺,相信大日本帝国情报部门的实力会提高很多。 “合作,我说的是合作而不是投降,犬养先生。”吴铭垂下了头。冷漠的说道:“至于你们的诚意,我还没有看到,你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吗?” “你是我们的俘虏,要注意你地身分。”合子在一旁插嘴道。 “可你们甭想用这种野蛮粗暴的方式迫使我开口。”吴铭轻篾的说道:“我已经服下了毒药,当然我是有解药的,可是想不想吃那是我的自由,而且你们也绝对找不到。嘿嘿。你们只有一个小时地时间,好好考虑吧!”说完,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啪啪啪,犬养浩一鼓起掌来。“你是一个出色的人才,先告诉我你是哪个组织的。。wAN。再说说你的条件,看看你能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我隶属于CIA驻中国情报处,同时又是军统华北区北平行动组组长。”吴铭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中央情报局,军统,你是双面间谍,但是美国为什么插手?”合子疑惑的问道。 “你没长脑子啊?”吴铭毫不客气地训斥道:“给中国人打下去的信心,再打击打击日本地气焰,把日本拖死在中国这个战争的泥潭中无暇南顾。” “支那不是大日本帝国的对手。”犬养浩一摇了摇头。 “是吗?”吴铭笑着反问道:“那战争什么时候结束,还请犬养先生教我。” “说说你的条件吧!”犬养浩一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放了她,再给我一大笔钱,以后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情报。”吴铭淡淡地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了,我还是军统地成员。” “我们合子小姐难道你看不上吗?”犬养浩一笑着指了指依田合子,他很想把吴铭掌握得更紧一些。吴铭很随意的瞅了依田合子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想睡觉地时候还得提防被毒蛇咬上一口,再说,我听说日本女人和服里面什么也不穿,这样是很没有情调的。” 哈哈哈哈,犬养浩一大笑起来,“那么,你能给我们什么呢?” “我可以把这几次行动的执行者交给你们。。。”吴铭笑着说道:“他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没了他,你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在哪?”犬养浩一急着问道。 “这就是你们合作的诚意吗?”吴铭把脚下的镣铐抖得哗哗直响。 犬养浩一用询问的目光瞅向合子,合子微微点了点头,证明已经搜过身,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看到一个打手拿着钥匙走过来,吴铭不露痕迹地将锁头锁好。 “来,刘桑,咱们边喝边谈。”犬养浩一热情的招呼道。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走到纪采凤身边,伸手将她的衣服拉了拉,挡住外泄的春光,轻声说道:“乖,再等一会儿。” “刘桑,不要性急。”犬养浩一说道:“只要谈好了,我们马上放了你的心上人。” “多谢。”吴铭大步走过去,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犬养浩一的对面,离得这么近,再找个机会大开杀戒不困难了。 “刘桑,你刚才说到那个执行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犬养浩一问道。 “得等几天。”吴铭也不客气,吃了几口菜,喝了一杯清酒,“他前几天和一个叫新什么门的日本人打架,两败俱伤,现在不知道藏在哪个地方正养伤呢!” “能把新月卫门打伤,果然是个高手。”犬养浩一这下可是更加相信了,笑着示意合子给吴铭倒酒。 “他是个天生的杀人狂。”吴铭叹了口气,“我害怕有一天他都会杀了我,所以我才会…” “理解,我很理解你的想法。”犬养浩一深有同感,“软也没有威信,硬了又怕惹恼他,唉!” “嗯,”吴铭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捂住了肚子,顺势将钢锥戴在了右手中指上,“我得吃解药了,时间好象到了。” “快吃药。”犬养浩一不由得将头探了过来,这个意外得到的宝贝可不得就这么死了,现在什么东西都还没得到呢! 吴铭动了,左手一个手刀切在身旁依田合子的脖颈上,右手的钢锥闪电般的插入犬养浩一的左太阳穴又拔出,双手一按桌子,身体一侧,腾空而起,两只手抓住了左侧正要抽刀的浪人的双臂,双脚收缩猛蹬,将右侧的浪人踹倒在地。 借着踹人的这股劲,吴铭把左侧的日本浪人带倒在地,两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两下,钢锥扎穿了他的心脏。而吴铭也彻底放下心来,剩下的三个日本人都没有掏枪的动作,而是咆哮着抽出了腰中的武士刀,看来用不着这个挡箭牌了。 吴铭翻身而起,右手迅速从地上的死尸身上抽出了武士刀,双手握刀,左右挥舞,当当两声,挡开了两个日本人的劈砍,横刀猛地一抡,逼开了他们。 侧跑两步,吴铭双腿用力,跳过了桌子,在空中右手已经抽出钢针,猛地一掷,“啊!”的一声惨叫,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浪人捂住了眼睛,指缝中露出了一点钢针的尾巴,踉跄了几下倒了下去。吴铭落地后回身一脚,将桌子踢了起来,砸向两个追赶的日本浪人。 噼哩啪啦,一阵响声,两个日本人用武士刀将桌子劈了个粉碎,视线刚刚恢复,一道黑光已经扎入了一个浪人的胸膛,当啷一声,他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右手捂住胸口,膝盖发软,无力地跪了下去,停了一下,一头扑在地上。 “巴嘎牙鲁!”剩下的一个日本人怒吼一声,挥刀猛砍,当、当、当,不断的撞击声响起,吴铭和他战在一处,这个日本人赫然发现眼前的支那人刀法竟然很高明,使用的竟然类似于日本的剑术。 “啊!”“啊!”“啊!”几个回合过后,日本人被吴铭踩了两脚,扎了一锥,郁闷极了,这都什么玩艺呀,堂堂的日本剑术中还掺杂着防不胜防的小动作。 当,当,又是两次撞击,吴铭借着一错身的工夫,一肩撞了过去,日本人一个踉跄,脚步刚站稳,一道匹练似的刀光在他眼前划过,稀哩哗啦的内脏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鲜血和腹液裹着那些杂碎,流到了他的脚面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头来看了吴铭一眼,然后往后一倒,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以下不算钱哦!今天脑袋比较清醒,状态很好,多写点,过过瘾,有票的帮个票场,没票的帮个人场。前天网坏了,害得我少更一章,全勤奖泡汤了,我一生气,那就爆发,爆发。 第二十六章 再战忍者 吴铭收刀,吐气,看也不看李振英和纪采凤一眼,在屋内仔细检查了一遍,收回了钢针,又用一副搜出的手铐将还在昏迷的依田合子铐上,又穿上一件日本人的衣服,至于武器,则只从犬养浩一身上搜出一把手枪,剩下的就是一些破武士刀。 纪采凤和李振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张得大大的,见吴铭收拾完毕,向这边走过来,李振英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纪采凤还大张着嘴,一丝亮线坠了下来,她都没有发觉。 “你流口水了。”吴铭把纪采凤放了下来。 “啊!”纪采凤愣了一下,连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 “扒件日本人的衣服穿上,这点小伤不会让你走不动吧!”吴铭将李振英放了下来,淡淡的说道。 李振英踉跄了一下,站直了身体,轻轻挡开纪采凤扶他的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国人。”吴铭简短的回答,转身走开,“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想出来就听我的安排,想留在这就钻铁笼子里吧。” 站在厚重的大门前,吴铭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刚才被绑进来的情形,一道长长的走廊,拐角处有两个看守,拐出去便是楼梯,上面的门口还有两个看守。嗯,先把外面这两个骗进来干掉,再收拾顶上的两个。“婆婆妈妈的,你还象个男人吗?”吴铭走上前,很不满的训斥道。 “他,他受了伤。”纪采凤一边帮李振英换衣服。一边小声辩解道。 哼,吴铭眼角瞟到地上的依田合子眼皮动了两下,走过去,不由分说。就是一脚。“让你装,信不信我捅你两刀。” 依田合子痛得哼了一声,赶紧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用自认为最迷人地笑容冲着吴铭说道:“阁下深藏不露,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犬养浩一的房间在哪里?”吴铭冷冷的问道。 “上去后。东侧正中地那间。”依田合子被吴铭冷酷地目光看得心里发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我可以放你们走,只要……” “闭嘴!”吴铭粗暴的打断了她。一把将她拉起来,将她推到墙角,用脚镣将她锁上,打开了她的手铐,把武士刀在她面前晃了晃,“把衣服脱下来,别想耍花招。不然我崩了你。” 依田合子仿佛看到了希望,心里一阵窃喜,装作娇羞的样子,脸还真红了起来。幽怨的瞅了吴铭一眼,开始慢慢的脱下衣服。 噢。依田合子痛哼一声,吴铭毫无征兆地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只剩下内衣内裤的合子痛得蹲在了地上,吴铭毫不怜惜地将她的双手铐在身后,又脱下她的袜子使劲塞进了她地嘴里,噎得她直翻眼睛。N “先让你多活一会儿,等收拾完外面的,再来收拾你。”吴铭恶狠狠的说道。 “笨死了。”吴铭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纪采凤,日本合服的穿法是很有讲究的,虽然合子穿的是一种日常服,但对一窍不通地纪采凤来说,还是有些麻烦。 吴铭不得不亲自伸手替纪采凤穿衣服,一方面他在日本呆过,对合服有些印象,再一方面,他的记忆力很好,刚才依田合子脱衣的程序他记得很清楚,反过来就成了,只要差不多骗骗人,应该没有问题。 纪采凤脸红红的,象个小木偶一样,伸着双臂,任由吴铭在那忙乎,唉,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难道对女孩子不能温柔一些吗?“咕噜”一声,纪采凤地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吴铭歪头瞅了瞅她,羞得纪采凤差点掩面而逃。 吴铭直起腰,左右端详了一下,摆摆手示意纪采凤转身,他摇了摇头,伸手将纪采凤地头发向下摩挲摩挲,方才点了点头,“差不多,看背影应该能骗几个吧?” “你们俩摆好姿势,就站在这里。”吴铭继续当导演,“让外面的看守远远的看见你俩的背影就行,我把他们骗进来干掉。” 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小半,吴铭探头只露出半张脸,用日语说道:“犬养阁下让你们两个进来。” 两个日本浪人打扮的家伙闻声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来。 “犬养阁下。”走到一半的时候,其中一个日本人突然开口说道:“新月卫门刚刚有事要找您,正在外面等候。” 吴铭一愣,脑海里急速的打着转,很快便反应过来,尽量模仿着犬养浩一的声音说道:“你去把他带进来吧!” “哈依!”那个日本人答应一声,转身向回走去。 “喀吧!”一声,走进门里的家伙被吴铭扭断了脖子,瞪着死鱼般的眼睛软倒在地。 “听着。”吴铭低声命令道:“呆会动手的时候,我喊八嘎你俩就马上躲在角落里,那个新月卫门是个厉害的家伙,我可顾不了你俩,你拿着这个。”吴铭将手枪递给了李振英,又嘱咐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 “明白了。”李振英接过手枪,继续保持着叉手抱膀的姿势,“我会保护好采凤的,你放心吧!” 吴铭深吸了一口气,将两柄小肋差插在腰带上,手里紧握着武士刀,藏在门后,全神贯注。 咔,咔,日本木屐踩在地上轻脆的声音由远而近,直向这边走来。 新月卫门远远看见大门半开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当他看见依田合子躬身而站的背影越来越近时,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刚刚迈进大门,一股劲风猛然从后面袭来,新月卫门大惊之下,猛然前窜,用脚一蹬旁边的墙壁,身子借力斜着扑出,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站了起来,手里的暗器已经飞出。 吴铭一刀劈空,身子已经扑到门前,也不追赶,反手将武士刀猛的刺出,扎穿了跟在新月卫门身后的日本人的胸膛。 吴铭伸手抓住这个日本人的衣服,将尸体一把拉进屋里,挡住了射来的暗器,同进身子向后一靠,“吱呀呀!”大门被他关上了。 新月卫门见暗器无效,反手拔出了刀,摆开了架势,同时,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屋里的情形。 忍者所用的刀比短剑还要短些,仅24英寸,质量也远比武士的刀差,刀刃也钝的多。因此忍者的刀不是用来砍削的,而是以刺为主。忍者短刀的刀锋钝到用手紧握上去也不会出血。这种刀与其说是一种武器还不如说是一种多功能的工具。如将短刀往地上一插,刀的护圈便可当作颠脚之物;如果把刀的护圈往高处一挂,双手可安全的握住刀身攀缘上升。 吴铭已经抽出了腰里的肋差,一手正握,一手反握,缓步上前,将角落里的李振英和纪采凤挡在身后。 “合子呢?”新月卫门已经将屋里的情形看了个大概,也看清了纪采凤的脸,他沉声问道,用的竟然是汉语。 “在角落里睡觉呢!”吴铭冷冷的答道,眼睛使劲盯着新月卫门的手。 新月卫门向后退了退,眼角瞟了下角落里正“呜呜”叫唤的合子,神情一松,吴铭眼睛一眯,观察到了,他嘴角挂起冷笑,脚下使劲,直扑而上,贴身战,让你发不出毒镖。 当,当,当……,连续的金属撞击声在屋内响起,两个高手战在一处。 吴铭左手反握,右手正握,扎、砍、刺、削等各种刀法娴熟无比,他的动作不大,正因为如此,速度更快了一些,肋差虽然比武士刀短,但挥舞武士刀时动作太大,面对敏捷速度比自己好的新月卫门,反倒容易露出破绽。 新月卫门很惊讶,因为吴铭采用的战术非常好,吴铭反手的肋差可以接下他非常有力的进攻,右手的正握刀在擦身之际的进攻中,又很犀利,虽然自己的速度要比对手快一些,但是对手的动作很小,恰恰弥补了不足。头上冒出了汗珠,新月卫门前几天受的枪伤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发挥,吴铭敏锐地意识到了对手的变化,开始对其进行精神打击,轻声说道:“我先杀合子,再杀你。”说完,猛攻两刀,将新月卫门逼退一步,右手肋差脱手,向角落里的合子飞去。 第二十七章 混乱行动 吴铭语言加行动,让新月卫门根本来不及仔细考虑。 “不要。”新月卫门放弃了向后急退的吴铭,身体猛地向加速,同时飞出了手里剑,在千钧一发之际磕开了袭向合子的肋差。 当,新月卫门再次挥刀击飞了一枚钢针,另一枚钢针接踵而来,扎进了他的肚子。 吴铭趁着新月卫门心绪大乱,举止失措,接连飞出两枚钢针,一举中的,他脚下也不停留,窜到李振英跟前,伸手抢过了手枪,心中大定。 “原来是你。”新月卫门苦笑着,看了看肚子上露出了针尾,晃了晃,扶住了墙壁。 “你知道我的枪法非常好。”吴铭面无表情,晃了晃枪口,“屋子这么小,你受了伤,再也躲不开我的子弹了,而且,这间房子听说很隔音。” “是的。”新月卫门伸手拔出了钢针,一股黑血流了出来,“我败了。” “你的肝脏被扎破了,活不过十五分钟。”吴铭继续打击着新月卫门。 当啷,新月卫门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他缓缓坐在地上,伸手拉出了依田合子嘴里的袜子。 依田合子呼呼喘了几口粗气,瞅了瞅新月卫门,突然瞪起了眼睛,“你不是一向自夸武功厉害,在支那没有对手吗?为什么杀不了这个支那人?” 新月卫门摇了摇头,“他是一个高手,武功很厉害,心智更加高明。我已经尽了力,要不是……” “狡辩,借口。”依田合子大骂道:“枉我平日对你这个低下的忍者强装笑颜,到关键时刻你却是个什么用也没有的垃圾。” “合子。你……”新月卫门惊讶万分。瞪大了双眼。 “你什么你?”依田合子很绝望,厌恶地瞅着新月卫门,“我是高贵的武士家族出身,你不过是个低下地忍者,是个奴才,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呸。。1#6#K#。只能藏在黑暗中的老鼠。”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新月卫门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不信,合子的话象锋利地剑,“刺”穿了他地心,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随着疯狂的笑声,他的嘴角沁出了鲜血。 新月卫门将头转向吴铭,伸出大拇指,“你是支那人中的这个,而她只是一个弱女人,求你饶她一命吧。这样才不有辱你的身份。” 吴铭缓缓而又绝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英雄。再说,我对你的痴心很感动。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让她在阴间陪你,是个不错地选择,在那里应该没有什么武士忍者的地位差别吧!”不要,你不要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依田合子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道。 新月卫门怔怔的瞧着吴铭,半晌,才回过头来望着合子,说道:“别说了,没用的。合子,我会在那边好好照顾你的。N”说完,他已经抓起了忍者刀,刺入了合子的胸 深情的抚摸着合子慢慢变冷的脸庞,新月卫门将染血的刀尖插进自己的胸口,又奋力拔出,含笑扑倒在合子的身上。 “击碎一个人地梦想,比杀一个人还要残忍。” 吴铭说着转身走开,又从刚才的那两个日本看守的身上搜出了两把手枪。 “走了。”吴铭将手枪递给了李振英,使劲拍了拍还愣愣盯着角落里新月卫门和合子尸体的纪采凤,说道:“多愁善感也得分个时间和场合。” 纪采凤这才收回目光,愣愣地瞅了吴铭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地情绪。 “步子要碎一些,头要低一些,腰要弯一些。”吴铭指着纪采凤,“一会儿走出去,要是让人马上就看出来,咱们就麻烦了。刚才那个合子是怎么走路的,难道你没看见吗?” “我,我…”纪采凤被吴铭训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吴铭又指了指李振英,“腰挺起来,几鞭子就把你给抽熊了,学学刚才那几个日本人。” “真是地,也不知道你们抗团是怎么训练的。”吴铭边说边推开了牢房那沉重的大门,率先走了出去。 夜幕已经降临,天上也没有星月,是闷郁得象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黑暗。 吴铭将地面两个看守的尸体拖进屋扔下了楼梯,顺着门缝向外瞅了瞅,轻轻推开门,领着李振英和纪采凤径直向犬养浩一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口,他三、两下便用工具拔开了门锁,三个人闪身而进。 “摸着黑,把屋里的文件资料收拾好,一会儿我来找你们。”吴铭轻声交待着,“外面会比较乱,你们千万不要出去。” “你也小心点。”李振英点了点头,说道。 “嗯。”吴铭也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将门锁好。 火从牢房的看守室烧了起来,很快便被人发现,随着叫喊声,大院子里的人都被惊醒,乱哄哄的去救火,救人,因为听说犬养阁下还领着人在地下室审讯犯人呢! “砰!”“砰!”………外面突然响起了枪声,那是配合吴铭的军统人员开始行动,他们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打枪加剧混乱,让吴铭有机可乘。 “敌袭,敌袭!”吴铭率先开枪,并且高声叫喊,其他的黑龙会成员也开始还击,枪声越来越密,混乱当中,又一把火烧了起来,那是厨房。 “砰!”吴铭从背后开枪又击毙了一个落单的日本人,枪声混在一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吴铭在偷偷的杀人,钢针,指锥,手枪,他无所不用。身上穿着合服,脸上满是灰黑,就象是刚刚救过火一样,却混在人丛中,出手无情,一击必杀。 “轰!轰!”吴铭把刚缴获的手榴弹扔进了正在射击的人群当中,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第二十八章 烈火熊熊 外面枪声响成一片,手榴弹爆炸的亮光一闪,李振英借着亮光瞅了一眼纪采凤,轻声问道:“采凤,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纪采凤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李振英苦笑着,“不过他的身手确实让人很震撼,我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和他比,咱们抗团……嘿嘿。” 纪采凤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百合,不,那个合子,和那个新月卫门,想到他们,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振英说道:“象刘华德说的那样,多愁善感也要分时间和场合,他们是日本人,和咱们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知道了。”纪采凤轻轻叹了口气,“外面这么乱,他一个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李振英宽慰道:“他的身手那么好,而且好象还有帮手。” 纪采凤用床单把收集到的文件资料包了起来,关切的问道:“李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李振英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但还是勉强提起精神,“没事,一点皮肉伤。” 黑暗和混乱中,吴铭如鱼得水,敌人却从没见过如此打法,加上群龙无首,明知道有人混了进来,却很难抓出来,一会儿一具死尸突然蹦起来,一阵乱射;一会儿又飞来两颗手榴弹;一会儿有人高声用日语喊叫“抓到了。抓到了。”等人赶过去,不是挨打便是挨炸。最后,仅存的七、八个人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缩进了一所石头砌成的大屋子里。隔着门和窗户向外打枪。不敢出来了。他们地意图是想等到天亮,在黑夜里进行类似巷战的战斗,实在很是困难。外边还打着枪,他们也不敢冒险向外跑。。wAN。 吴铭暂时没有理会残敌,而是摸到了车库,从里面拎出一桶汽油,还有几个空瓶子。放在一个墙角。转身溜回了犬养浩一的房间。 “都收拾好了吗?”吴铭打开房门问道。 “嗯,还差这个柜子没打开。”纪采凤回答道。 “让开点。”吴铭伸手将她拔到一边,抬手便是两枪打坏了锁。将里面的东西划拉划拉,包在床单里,毫不客气地扔给了李振英。“你俩跟着我,咱们要走了。” 到了车库,吴铭低下身子,挥手示意李振英和纪采凤蹲下,低声说道:“在这里等我一下,那边还有几个敌人没收拾呢!” “我地枪法还可以,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李振英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说道。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保护她吧!”吴铭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N。 吴铭在多个地方泼上汽油,开始放火。不大一会儿,除了残敌呆的屋子。火势在整个院子里蔓延起来。 “嗖”,“嗖”,吴铭隔着矮墙,奋力将灌了汽油的瓶子扔了出去,瓶子撞击到墙壁上,啪啪摔得粉碎,一股汽油味弥漫开来,屋内的敌人边向外开枪,边喊叫起来。不等他们向外冲,吴铭已经投出了手榴弹,“轰”的一声,火焰腾空而起,敌人惊慌失措地怪叫。 吴铭猫着腰,拎着小半桶汽油,快速地换了个地方,猛力一抡,将汽油桶扔了进去。 烈焰熊熊,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吴铭不得不爬着离开。 大门被慢慢推开,一辆小汽车不停地闪烁着车灯开了出来,一拐弯,加速驶去。 坐在车后的李振英和纪采凤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熊熊大火,脸上也微微露出了笑容。在吴铭的催促下,拉上了车帘。 取回藏在城外的背包,吴铭又变成了一个大胡子,他故意绕了一个大圈,从北平地另一个城门开了进去,挂着特殊牌子的小汽车很顺利地进了城。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还是刘华德,你们也还是燕大的学生。”吴铭边开车,边沉声说道:“你俩明白吗?” 李振英和纪采凤对视了一眼,李振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明白了,我们绝对不会暴露你的身分的,我可以用生命来保证。” “你呢?纪采凤,难道你不想做个保证吗?”吴铭头也没回,从后视镜里瞄了纪采凤一眼。 “我,我也可以用生命来保证,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把你牵扯出来。”纪采凤有些不悦地说道。 “希望你们记住自己说的话。”吴铭把车拐向燕大方向,“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这么晚了你们不能回学校了,再说你们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怀疑地,小心无大错,谁晓得燕大里面还有没有别的日本特务。” “那我们上哪去呀?”李振英皱了皱眉,问道。 “我在燕大附近租了个小房子,你们先在那呆一宿吧!”吴铭伸手从副驾驶座上的背包里掏出包东西扔到后面,“这是伤药,钥匙在门口的石板下压着,记住,从左数第三块。” “进了屋,把窗户挡严实,不能生火做饭,更不要弄出大地声响来。”吴铭的声音很严肃,“我处理完汽车便会回来,你们要饿了只能忍着。” “知道了,不会给你添麻烦地。”纪采凤撇了撇嘴,手轻轻揉了揉肚子,将头转向一边。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父亲节,白天是买礼物,晚上陪老爹喝点酒,打会麻将,回来晚了,只能更一章了,而且字数不多,大家先将就看着,明天我继续努力。 第二十九章 回校 吴铭看了看前面挂着一盏小灯笼的店铺,发动了小汽车,小汽车后座上已经泼上了汽油,汽油味越来越浓,压住油门,吴铭闪身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撒腿就跑。 “咣当”一声巨响,小汽车狠狠的撞在墙上,火光一闪,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吴铭见火烧了起来,一声冷笑,转身进了小胡同。这个店铺便是黑龙会在城里的据点,里面的五个人已经被吴铭用无声手枪干掉了,而且尸体上被浇了灯油,这一烧起来,房子的火可能会被扑灭,可那几个家伙的尸体也得被烧得面目全非,成了焦炭也有可能。等到日本人发现尸体是非正常死亡,也得是天亮以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吴铭他们应该已经进入了燕大,外面再怎么戒严搜捕,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了。 李振英狼吞虎咽的吃着吴铭从日本人店铺的厨房里划拉来的食物,纪采凤的形象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不过,她好歹还不时喝口凉水来顺一顺。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了一下,文件资料放到一起包好,还剩下一些大洋金条军票等东西,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 犹豫了一下,又回头瞅了瞅李振英和纪采凤,他还是走到屋里的大水缸跟前,使足了力气,将缸搬起,将垫在缸底的一块石板掀开,将包好的文件资料放了进去,又将背包也扔了进去,盖好石板。放上大水缸。 “吃完了。”吴铭似笑非笑的问道。 “唔,唔”李振英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只是点了点头。 “我,我们以为……”纪采凤突然发现他们两个人把食物全吃了。根本没给吴铭留下点。她手里拿着啃了一半地鸡腿,瞅了瞅,红着脸讷讷的说道。 “我吃过了。”吴铭很大度的摆了摆手,“休息两个小时,天刚刚亮的时候,咱们翻墙进学校,虽然周一回校地学生比较多。可咱们还是尽量不要显眼。” 说完,走到一边,和衣躺在炕上,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别忘了把灯吹了。” 纪采凤吐了下舌头。李振英则苦笑着摇了摇头。 天还蒙蒙亮,燕京大学地围墙外,晃动着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隔墙的柳条静静的飘荡着,只有三、五小雀悦耳的晨歌,打破了沉寂。 “你踩着我的肩膀能爬过去吧?”吴铭有些不确定的问李振英。 “没问题。”李振英肯定地回答,“要不是怕身上的伤口出血,我……” “那就来吧!”吴铭指了指围墙。摆好了姿势,“那边有棵大树,上了围墙,你顺着大树慢慢的下去。” 看着李振英的身影在围墙上消失。吴铭回头看着傻傻的站在那里地纪采凤,“来吧。别发愣了,该你了。” “怎么样?能够着墙头吗?”吴铭微微抬头,问着踩在自己肩膀上的纪采凤。 “够不到。N”纪采凤的声音很无奈,很不好意思。 “那你踩着我的脑袋试试。”吴铭伸手握住了纪采凤的小腿,嗯,很柔软,而且没有脚臭。 “够着点,可我爬不上去。”纪采凤有些害怕,腿在发抖。 “那就先下来吧,再晃下去我的脖子就要折了。”吴铭慢慢的蹲下身子,把着纪采凤地腿把她放了下来。他很后悔,为什么就让李振英下去了呢,这个家伙也够实在的,就不知道在上面接一下美女吗? “我先上去。”吴铭刚说完,纪采凤的表情就变得象被大人丢下的小孩一样,“然后再把你拉上去。”纪采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吴铭趴在围墙上,向下伸出手,李振英在围墙一头使劲按住他地脚,“伸手,我向上拉,你用脚蹬着砖缝向上使劲。” “哦!”纪采凤答应一声,昂着头伸出了两只小手。衣服被合子撕坏了,微微敞开,露出了一道小沟,很养眼。 费了半天劲,终于翻了过来,这个时候,已经能看到一些早起锻炼的学生了,三个人装模作样地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你们走吧!”吴铭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我在这等一会儿,等饭厅开饭。” “谢谢你,刘华德同学。”李振英轻轻鞠了个躬。 “不客气。”吴铭很随意的摆了摆手,“你敢回学校,肯定就有办法掩饰身上的伤,快走吧,别忘了自己的保证。” 李振英笑了笑,冲着纪采凤点了点头,转身向湖心岛的小桥走去。 “我也谢谢你。”纪采凤也给吴铭行了个礼。 “呵呵。”吴铭笑着用手指了指纪采凤的胸口,“别哈腰,别下蹲,你还是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再说吧!” “啊!”纪采凤低头看了下,马上满脸飞红,两只手掩在胸前,转身跑了。 “日本人在城里又开始戒严了,亏得我来得早。”饭厅内,一个刚回校的学生说道。 “我听说是一家日本店铺昨夜被小汽车撞了,起了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学生问道:“这么点小事,至于戒严吗?” “不仅是被撞了,铺子里的人还都被烧死了呢!”另一个学生接过了话题,“我家的铺子就离得不远,那火烧得,幸亏挨着的那几家都是日本人开的买卖,烧得好。” 李振英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埋头吃饭的吴铭,微微一笑。 “你怎么饿成这样?刘同学。”张志强看着吴铭又抓起个馒头,惊讶地问道。 “昨天闹肚子,一天没吃饭。”吴铭讪笑着说道:“饿,实在是饿呀!” 这些字不算钱,抱歉,前几章写错了,美国中央情报局(CIA)最早是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乔治华盛顿总统为对付冲突而主张成立的,当时名叫美国情报组织战略服务局。1947年,中央情报局取代了中央情报组。由于VIP章节修改起来很困难,所以很对不起大家。 第三十章 憧憬上海滩 抗战时期,尤其是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的四年里,中国几乎是在孤军奋战。在正面战场上实力有差距,国民党为了振奋士气,便经常在北平、天津、上海等大城市里采用扰乱、暗杀、策反、恫吓等方式打击日伪。由于城市是国民党的中心和重心,控制较为严密,力量较为强大,所以在沦陷前夕,他们有条件做出较为充分的潜伏布置,在日伪严密控制的城市,也只有军统、中统这种组织严密、纪律严格的机构,才可能有较大的作为。 毋庸讳言,军统、中统是特工组织,但在抗战时期,他们在反共的同时,也开展过抗日的特别工作,完成不少抗日的特别任务,对敌后抗战做出了贡献,自身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仅从1937年底至1941年底的4年里,军统在上海的暗杀行动就有15余次。刺杀对象,开始主要是各类汉奸,少数是租界里与日伪勾结的高级警探,后来发展到不管军衔高低、对身着军服的日本现役军人“格杀勿论”。 针对国民党对日本占领军和汉奸的制裁行动,日本人以牙还牙,支持汉奸李士群、丁默之流以及其他汉奸流氓组织如常玉清的“黄道会”等,以暗杀对暗杀,以特工对特工,镇压国民党的抗日力量。年底,早已投靠日本人土肥原贤二的原中统特务李士群,在上海搜罗流氓,网罗骨干,又派人到昆明邀请了原中统的丁默来到上海。 1939年。日本当局以大本营参谋总长的名义下达了《援助丁默一派特务地工作训令》,丁默、李士群正式合流。他们搬进了由日本人拨给的位于沪西“歹土”外国人越界筑路地区的一幢花园洋房极司菲尔路现万航渡路76号,该特务机构遂以“76号”相称。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徐珍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组织上把关于上海的情况转达给你。虽然没有明确指令。相信目地你还是清楚地。” “想让我去上海,等一等吧!”吴铭轻轻摇了摇头,“强盗也不是每天都出去抢劫,让我歇歇不行吗?” “当然可以,你不是军统的正式特工,听不听指挥也是你的自由。”徐珍珍笑着说道:“我看组织上对丁默是恨之入骨,加上汪精卫投敌。必然想在上海制造几次大的行动,来打击投降思潮。”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可没有翻天的手段。”吴铭淡淡的一笑,“先让他们干吧,等我把诚华的事情处理完再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到香港结婚?” “一个月后便走,你和我一起吧!”徐珍珍捋了下头发,很幸福地笑了起来,“有你保护,在路上肯定不会出事。” “也好,希望你那位不是个爱吃醋的家伙。”吴铭调笑道。 “他打不过你,放心好了。N”徐珍珍给吴铭又倒上了咖啡。“组织上对你很满意,特别是你从黑龙会那里得来的文件资料,还有成功刺杀两名日本特使。” “满意不满意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吴铭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花钱买个卖命的。我又如此的敬业,组织上不吃亏地。” “你要这么说我也就没办法了。”徐珍珍摇了摇头。“本来组织上是希望你能正式加入,最好是能到重庆去一趟。” “免了吧!”吴铭摆了摆手,“重庆那个地方,嗯,我不太适应那里的气候,打死我都不去。”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徐珍珍饶有兴趣地瞅着吴铭,“有时候象是有点不太聪明,可是有时候又机智百出。”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呢?再说我又怎么会给你留下这么个印象呢?”吴铭严肃地望着徐珍珍,“我哪里不聪明了,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别改,千万别改。”徐珍珍摇着手,“这样挺好的,更象一个普通人,不引人注意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呵呵,好了,我原谅你。”吴铭很大度地表示道:“这次到香港的路费就由你出,算是你对我大智若愚误解的补偿吧!” “小气鬼。”徐珍珍低声嘟囔着,又抬起头用挑衅般的眼神望着吴铭,“那我结婚,你总不会空着手吧!” “当然不会。。。”吴铭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准备送你们一样最有纪念意义地礼物,祝你们比翼双飞。” “什么东西,让我先高兴一下。”徐珍珍满怀希望的问道。 “两只,鸡翅膀。”吴铭站起身,做了个飞翔的动作,“烤得喷香喷香的那种。” 上海滩哪,许文强大哥生活、战斗过地地方,应该很有意思。吴铭坐在湖边的石凳上,慢慢地想着,这似乎快成了他地一个习惯了,因为这里环境幽雅,能够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情。 租界林立,遍地都是收保护费的青帮弟子,还有很多很多的洋人,吴铭印象中的这个时候的上海便是这番模样。 百乐门,哦,还有夜上海那首歌,只记得这些,看来也只有实地考察一番了。咱也弄个白围巾,戴上个礼帽,多拉风啊! 吴铭轻轻吹起了口哨,脱下鞋子,躺在石凳上,闭上眼睛半梦半醒。轻风徐徐,树荫凉爽,真是太舒服了。 “刘大哥。”纪采凤怯怯地招呼道。 吴铭睁开眼睛坐起来,很无奈地笑了笑,“有事吗?纪学姐。” 纪采凤点了点头,“刘大哥,您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是有点事情来找您的。” 用敬语,搞什么阴谋?吴铭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弄得纪采凤浑身有些不自在,手都不知往哪放了。 “请坐,采凤。”吴铭的手势很刚硬,很有气势。 纪采凤被吴铭如临大敌的态度弄得有些迷糊,僵硬着身体坐了下来,停顿了一会儿,想找个话题缓和下气氛,“刘大哥,您刚才吹的口哨很好听,是什么歌曲呀?” “夜上海。”吴铭简短而有力地回答道。 “夜上海?”纪采凤轻轻重复了一遍,旋即轻轻摇了摇头,“我家住在上海,却从来没听过这首歌。” “不会吧?”吴铭摸了摸下巴,“这首歌应该很流行呀,我记得好多电影里……咳咳。” “我很少看电影,刘大哥看过很多吗?”纪采凤微微放松了下身体。 “还,还可以。”吴铭也向后靠了靠,挠了挠脸,“你刚才说家住在上海是吧,能不能和我海的情况,我对这个东方巴黎很感兴趣。” “上海,刘大哥想了解哪方面的呢?”纪采凤笑着问道:“是人,还是饮食文化,还是其它方面的呢?” “先海的租界和非租界的情况,还有黑社会,也就是青红帮,再教我说几句上海常用的方言。” “那好吧!”纪采凤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起来。 吴铭边听边不时点着头,纪采凤说的这些东西并不全面,也不是很深入,但吴铭还是对这个时代的上海得到了不少的了解。 “侬。”吴铭指着纪采凤,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阿拉。” 纪采凤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 吴铭很得意地点了点头,指着纪采凤继续说道:“侬老漂亮喀,阿拉看到侬,晕噢。” “噗卟”一声,纪采凤实在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经过交流,两个人都放松下来,刚才那种怪异的气氛荡然无存。 “呵呵,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吴铭笑着问道。 “是,是这样的。”纪采凤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我和李大哥想请您吃顿饭,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别,吃饭还是免了吧!”吴铭摇着头,“我发现我一在外面吃饭,十有八九便要出问题,一回是被你看见,当成了日本特务,上回又被黑龙会抓了去。” “可是……”纪采凤有些为难地瞅着吴铭。 “感激就不必了,我也只是凑巧碰到而已。”吴铭揉着太阳穴,“有什么目的就坦诚地说出来,拐弯抹角的我不喜欢。” 纪采凤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很坚定的说道:“我和李大哥想拜您为师,请您一定要答应。” 第三十一章 因材施教 吴铭暂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到波光粼粼的湖面,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思考起来。 “告诉我,你们想从我这里学到什么东西?”就在纪采凤有些焦躁,就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吴铭幽幽的说道。 纪采凤愣住了,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也很难回答,虽然来的时候想过各种可能,对吴铭的推辞也有心理准备,甚到和李振英都商量好了一些应对的言辞,可吴铭却抛出了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却很难回答得全对的问题。 “回去想好再说吧!”吴铭站起身,“能教的我不会推辞,教不了的我也不误人子弟。” “别走啊!”纪采凤急了,拉住吴铭的胳膊,“我想好了,你坐下听我说。” “好,好,我听你说。”吴铭赶忙说道:“这大白天的,人多眼杂,拉拉扯扯的不好,这可是在学校。” “哦!”纪采凤放开了手,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装什么呀,以前占人家便宜的时候都忘了吗? “你那么厉害,我们和你差得实在太远了。。。”纪采凤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你就挑些我们能学会的教一教就行了,我们俩不挑剔。” “呵呵,这样也行啊!”吴铭笑了起来,“不过,还不错,反应挺快的,知道把难题又踢回来。” “嗯,让我想想,有什么你们能学会的?”吴铭摸着下巴,翻着眼睛。“伤脑筋啊。我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纪采凤咧了咧嘴,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一副深表赞同地样子。 “学爬墙?嗯,不好。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可不能练成上蹿下跳的猴子。” “学武功?嗯。也不行,你们岁数大了,骨骼都长成了,再说,你要是练成浑身肌肉,噢,想起来就打寒战。” “学开锁?那不成小偷了。不行。” 纪采凤嘟下脸,满头的黑线。 “算了,不想了。”吴铭很烦恼地摆了摆手,“吃过晚饭,你和李振英在这里等我吧。到时候再说。” 对于抗日杀奸团,吴铭从心里还是很佩服地,抗团成员多半是高官贵戚、富商名人之后,这些公子小姐投入抗团,固然是因为这个阶层地子弟受到的高等教育最多,有着强烈的反日爱国情绪。更重要的是,他们顽强不屈甚至以身殉国。并非为了荣华富贵,不过是因为有一腔爱国的热血。 自己就要离开北平了,稍微指点一下他们,虽然不敢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总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力。 吃过晚饭,吴铭挟着本书。慢悠悠地来到了约好地地方。 纪采凤和李振英早已经等在那里,见吴铭走了过来,都站起来,眼中有着渴望。HT “今天不教,就是聊聊天。”吴铭摆了摆手,很客气的说道。 “聊天?”李振英有些迷惑的挠了挠头。 “坐下吧,聊天也是增长见识的一个手段。”吴铭笑着说道:“增进下彼此的了解,也好因材施教不是。” “有道理!”纪采凤点了点头。 “先说说那天地事情吧!”吴铭不客气地坐在两个人中间,说道:“估计你俩也猜到了,你们下车以后,我去挑了黑龙会在城内的一个据点,放了把火,把店铺里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嗯。”李振英点了点头,“我真的非常钦佩,时间不长,能做这么大的事情。” “你们肯定不知道,我还杀了在店铺里的一个十几岁的日本小孩。”吴铭表情很轻松地说道。 李振英和纪采凤愣了一下,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怎么样?还想和我学吗,还钦佩我吗?”吴铭淡淡地问道。 李振英抬起头,不在意地一笑,“不过是个日本崽子,该杀。” 纪采凤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妇人之仁要不得。”吴铭弹了弹书本,“心要狠,手要辣,想起日本人在中国犯下的兽行,我就不会有一点愧疚。” “特别是你。”吴铭转头看了看纪采凤,“有时候,无谓的怜悯是会害死人的,害死很多人,所以,我没什么可以教你地。” “不会吧!”纪采凤显得很失望。 “呵呵,真的是这样。”吴铭笑着摇了摇头,“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每天你坚持锻炼身体吧,如果真地有坏人追你,你也能跑得快一点不是。” “当然,有些技巧性的小东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指点指点。”吴铭接着说道。 “比如说开锁?”纪采凤苦着脸问道。 “差不多。”吴铭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不过也很有用的,比如偷个情报,开个镣铐什么的。” “至于你。”吴铭转向李振英,“我会教你一些比较血腥的东西,因为你是一个男人,也很硬气,就凭你在地牢里的表现,我很看好你。” “谢谢您。”李振英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 “不必。”吴铭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呆在这里的时间不多,教给你的,还是需要你自己日后努力。” “您要到哪去?留在北平不好吗?”李振英有些失落。 “是到上海吗?”纪采凤在一旁插嘴道:“您和我打听上海的事情,就是为了要到那里去吗?” “这个吗?”吴铭笑了笑,“你很聪明,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说着,他手指一晃,“钢锥,很简单也是很效的武器,就从它开始吧!” 第三十二章 淳淳教导 第二天早晨,围着未名湖长跑锻炼的学生中又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远处的操场上,吴铭也在单杠上打着车轮转,身体还是要保持良好的运动机能的,以后还有更危险刺激的行动在等着呢,吴铭这个时候也是不敢松懈。 上完课,吃过晚饭,三个人便聚在树林里,围墙下,由吴铭教授一些技巧。 “你得学一点人体解剖学。”吴铭拿着书对李振英讲解道:“弄清楚人体的构造,才能知道要害在哪,用什么样的手法一击必杀。” “枪法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决窍,就是拿子弹喂。我要教你的,是空手杀人,或者利用身边常见的一些东西,把它们变成攻击的武器。”吴铭边讲解,边在李振英身上做着各种动作。 “刀子和拳头有时候更加让人难以防备,枪你总不能老带在身上吧?” “您说得对,我们只有在行动前才去取枪,平常带着怕暴露。”李振英点头赞同道。 “日本人抓你的时候可不会给你时间去取枪。”吴铭笑着说道:“而且往往你有了机会,却因为没有枪而不敢行动,但是你如果有别的致胜手段就不一样了,比如说这样……”他一扬手,钢针飞了出去,扎进了一棵大树。 李振英的眼睛亮了起来,走过去使劲将钢针拔了出来,“如果没有枪,我便可以用飞刀或者别的武器致敌于死地,哪怕是从饭店偷出来的菜刀。” “嗯,能举一反三。不错。”吴铭点了点头,“用刀子和拳头的好处便是动静小,说到动静小,我想和你俩说说消音器地事情。” “消音器?”在一旁正用小工具拔弄锁头的纪采凤立刻扔下了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 “别这么高兴。我并不是打算把我的消音器给你们。”吴铭先打了预防针,“你俩都是有文化地人,我讲地这些物理知识相信你们都能听懂,咱们先说说枪发射子弹时产生的主要声音吧………” “既然高压火药气体冲击外界大气产生的激波声是最主要的响声源,那么就可以采取一些简单的办法来减小它。。N。比如在枪口上蒙上枕头、厚毛巾、毯子等东西,或者做个空心的铁管子,里面装上一些吸音的材料。再在管子内地子弹穿过处设置一层弹性好的东西,子弹穿过后它能收缩封闭弹孔,这样便是一个简单的消音器了。”吴铭拿出纸笔,边画边讲,“最好是用左轮手枪。将准星锉掉,把这个消音器套在枪口上。” “我看用橡胶就行,在上面扎个小眼。”李振英兴奋地搓了搓手。 “再来点棉花或者泡沫。”纪采凤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就得你们自己去试了。”吴铭将纸塞给李振英,“原理很简单,制作起来也不麻烦,你俩就别惦记我的东西了。” “那是,那是。1%6%K%小%说%网”李振英美滋滋地揣好图纸。 “还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俩。”吴铭伸手招呼两个人坐下。 “天津抗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的,遭受了那么大的损失,你们也应该吸取教训。”吴铭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合子可是差点就成了第二个裴级三了。” “是啊,曾大哥。李大哥……,唉。”提到这件事。李振英有些伤感。 “要想强大,就必须有严密的组织和铁的纪律。”吴铭拍了拍李振英的肩膀,“你不能指望组织里地每个人都视死如归,是个铁汉,所以就要从最坏的方面考虑,一旦出了事情,能让组织的损失降到最小的程度。” “我也在想这件事情,但一直没想到特别好地解决办法。”李振英挠了挠头,“刘大哥能不能给点建议。” “职责细分,各管一摊,将你们抗团按这个思路重新划分一下,每个成员接触的东西不要太多,太杂,最好是保持单线联系,而且不要盲目扩充。”吴铭想了一下,说道。 纪采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要是这么说地话,起码可以先划分出组织、宣传、行动三个小组,每个小组的组员不互相联系,由组长传达指令。” “只要组长坚强可靠,即使被破坏,也影响不到其它组。”李振英补充道:“这样就严密而且安全了不少,再加上咱们抗团成员的社会背景十分复杂,消息灵通,平津的日伪有什么行动,咱们又有可能提前知道。” “你一说这个,我倒要提醒一下。”吴铭皱了皱眉头,“自身严密才是真的,光依靠那些可能提前得到的消息,我看,不好。万一日本人瞒着平津的日伪,从别的地方调人来,你们可就吃大亏了。” “这样做好象不大可能吧?”纪采凤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李振英皱着眉头不说话,这种可能虽然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如果日本人真的来这一招,突然袭击之下,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也说不好。”吴铭笑着站起身,“在我的信条里,只要有一丝的危险,我也要尽量把它消灭在萌芽之中。” “刘大哥说得对。”李振英有些明白过来,“我们抗团内部确实有轻敌骄傲情绪,防范不周的问题,这也跟以前几次日伪行动被我们提前获悉有关,我们以后会特别注意的。” “那些能得到消息的人最后让他们长期潜伏,不要参加行动,以免暴露,还应该尽量将触角伸展出去,打入敌人的内部,只把眼光局限在平津是不行的。”吴铭继续说道:“搞行动也要慎重,次数不要过于频繁,小打小闹就算了,要不就成立个外围组织,先让他们干,顺便也能考察一下他们忠诚度。你们要搞就搞有轰动性的,准备充分的,搞他一次能让日本人头痛一年才好。” 第三十三章 临行 “若说起暗杀手段,还是狙击手比较厉害。”吴铭兴致很高,“由于是远距离,所以更加让敌人难以防范,往往在敌人层层保护下得手,更加有震憾效果。唯一缺点就是在城市里,长枪不容易携带。” “就象在刑台狙杀两任日本驻地指挥官那样。”李振英嘿嘿笑着看着吴铭。 吴铭愣了一下,瞅了李振英片刻,释然地一笑,“你是怎么猜到的?这真让我很意外。” “我们抗团中有不少人和华北的高级伪军头目、伪官员暗中曲通,所以知道很多关于华北各地的情况。”李振英见吴铭很坦然,放下了心,“自从您把我和采凤救回来以后,我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到那个把刑台搞得天翻地覆,又神秘消失的高手,只有他的行事风格和手段与您比较相似,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吴铭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还是刘华德,这件事是咱们三个人的小秘密。” “明白。”李振英很坚决地点着头。 “我也会保密。”纪采凤很仰慕,很粉丝的样子。 “呵呵,这就好。”吴铭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点上一支惬意地吸着。 “给我俩讲讲您在刑台的事情好不好?”纪采凤是个好奇宝宝,瞪着大眼睛很期待地瞅着吴铭。 “真的想听?”吴铭挑了挑眉毛。 “嗯。”李振英和纪采凤一起答应。 “好吧!”吴铭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没有形象地向树上一靠,“随便说一说,希望对你们以后行动的思路有所帮助。” 吴铭挑了几件有代表意义的事情。比如烧医院、狙杀洪山、秋水龟次郎等,他没有讲故事地才能,比较平铺直述,就这样还是让李振英和纪采凤听得眼睛直冒小星星。 “所以说。这里才是致胜的关键。”吴铭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一个完美的计划。便等于成功了一半,在敌人地占领区里,凭着血气胡搞,那就是找死。” “您要是能留在北平就好了。”李振英很遗憾地说道。 “是啊!”纪采凤附和道:“您地脑袋真是太好使了,那么危险,有难度的行动,您就象是玩一样。” “那可不是玩。真的是在拼命。”吴铭纠正道:“不过倒有一点小窍门可以告诉你们,那就是要会演戏,装什么象什么,起码得能混过去,你们仔细回味一下刚才我讲的几次行动。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李振英仔细想了一下,赞同地点了点头,叹息道:“看来要学的还真是不少啊,要达到您那样的境界,实在是太难了。” “我要学日语。”纪采凤很坚定地说道:“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学会日语。” “不但要学些日语,还要学会象日本人。”吴铭笑着补充道:“没事地时候去看看日本女人是怎么走路的。平常的姿势有什么特点,等你学得差不多了,穿上合服,装成个日本女人。给你们抗团的人藏点武器什么的,真地是很方便。” “刘大哥。您看我是不是有必要在城外多设几个藏身之地。”李振英突然象想起来什么似的。 “很有必要。”吴铭郑重地回答道:“狡兔三窟,多一个藏身处,便多一分安全,一旦出了大事,别没有目的地到处乱跑。而且在城里的据点也要改造,比如说邻街的两处房子,偷偷的在地下给他挖通,就不会被敌人堵在窝里全给端了。” “挖洞?”纪采凤指了指地,“象老鼠那样。” “你以为呢?”吴铭翻了翻眼睛,“在日本人眼里,咱们还不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再说了,我又没让你们把这北平地下都挖上,你们要真有这能耐,还厉害了呢!” “要真有这么一个地下长城,哼哼,小日本…”李振英倒是很有启发,幻想着北平城下遍布着蛛网般地道地情景,很有气势地哼了哼。 “能挖多少就挖多少吧!”吴铭将烟头弹掉,泼了盆凉水,“先弄两个相距不太远的房子,一明一暗,省得被日本人堵在窝里。” “这件事我会交待下去的。”李振英说道:“我还会要求军统提供几支狙击步枪,或者用重金向德国人、美国人、英国人购买。” “出事情了,上海组织遭到了严重破坏。”徐珍珍突然来到燕大,把吴铭叫了出去,急急忙忙的说道。 “别着急,慢慢说。”吴铭皱了皱眉,拉着徐珍珍坐了下来。 军统特务中四大金刚之一地王天木,是东北人,他和军统头子戴笠是儿女亲家王的女儿许配给戴地儿子。据说当初戴、王两家的配亲,出自戴笠的主动,主要由于王天木与戴笠长相惟妙惟肖,像对孪生兄弟,戴与他结成亲家,传说戴是要在某种场合下,叫王天木来做他的代替品的。 王天木是戴笠手下的一员大将,是当时军统所谓的四大金刚之也是一贯搞地下工作的。抗战初期,也曾是抗日锄奸的中坚力量,还曾经和军统的人试图在上海刺杀汪精卫。王天木任军统局天津站站长时,曾和一众爱国学生结拜为十兄弟,并成立抗日锄奸团,专门对付日军和汉奸。暗杀了天津商会会长王竹林、伪华北联合储备银行天津分行经理兼伪津海关监督程锡庚等众多汉奸。在他担任上海站站长的时候,为了挫败日本与汪伪在中国达成所谓“部分和平”的企图,策划实施了刺杀伪政政外交部长、大汉奸陈的行动。 “由于王天木曾担任过华北区副区长,所以他对华北组织能造成多大的损失还很难估计,我已经得到了隐蔽待机的命令,看来,咱们的行期要提前了,也借此避避风头。”徐珍珍皱着眉头说道。 吴铭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你安排吧,我这里收拾起来也快。” “后天早晨就走,先到天津,坐船到上海,再转去香港。”徐珍珍说道:“还有件事情,组织上已经派了联络员前往上海,你要是相找他的话,在上海《大美晚报条寻人启事,他便会来找你。” “先让那个联络员等着吧!”吴铭不悦地摆了摆手,“我最讨厌什么事情都给我安排好,等我高兴了再说。” “随便你了。”徐珍珍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收拾一下吧,就这么点的时间,很紧啊!” “你也小心点。”吴铭叮嘱道。 “我一个小人物,哪能那么快便轮到我。”徐珍珍站起身,宽慰吴铭,“我把诚华留在家里,就不去上学了。” “看紧他,这个小子可是鬼着呢!”吴铭有些不放心,“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去你家,可别让他溜了。” “知道了。”徐珍珍说道:“我肯定把他看得死死的。” 月色朦胧,柳条轻摇,在徐徐的微风下,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吴铭和李振英、纪采凤三个人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闷。 “呵呵,这是怎么了?”吴铭轻轻一笑,“不过是提前了几天吗?该教的我都已经教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你们吸收消化,锻炼成熟的事情了。” “您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也许……唉。”李振英有些伤感。 “真的很舍不得您走。”纪采凤扬起头,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晶亮。 “这么大人了,不兴这个啊!”吴铭一把一个将两个人拉过来,搂着他俩的肩膀,“天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聚散无常,这也是很常有的事情,只要有缘,咱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别的不说了,我把我在北平的财产给你俩分一分。” 此时被吴铭搂着肩膀,纪采凤却没有一丝羞意,因为这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的意味,她轻轻抹了下眼角,勉强笑道:“你还有什么财产哪?” “有,一座小院子呢!”吴铭笑着说道:“虽然不大,你俩住倒也够了。” “又来取笑人家。”纪采凤嗔怪道,李振英则傻傻地笑了起来。 “知道你们家里都富裕,不缺钱,那座小院子你们随便处理吧!”吴铭说道:“不过,那里面住的母女俩挺可怜的,能照应就照应一下。” “这里还有封信,等我走后,帮我送过去吧!”吴铭掏出给洪月的信。 接着,吴铭和两个人又谈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宿舍。 第三十四章 礼物和跳舞 “走了,他走了。”纪采凤恋恋不舍地看着吴铭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喃喃地说道。 “能拜这样一个高手为师,也算是咱们两个人的运气。”李振英嗟叹道:“以后就要靠咱们自己了。” “你主动要求去天津杀那个叛徒裴级三,是怎么想的?”纪采凤回头疑惑的问道。 “第裴级三该死;第二,我不想让刘大哥留下遗憾,他要不是急着走,裴级三还轮不到咱们,借这个机会,我也想实践一下学到的东西。”李振英笑着回答道。 “有些东西你还没练熟呢,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纪采凤有些担心。 “那是当然,我可不会那么冲动。”李振英点了点头,“我每天都把他教过的东西进行总结,他走了,咱们也可以当师傅。” “半吊子师傅?”纪采凤撇了撇嘴,“你不怕误人子弟呀?” “怎么会呢?再说,谁规定徒弟就一定不如师傅。”李振英狡辩道:“我只是把技巧和思路教给他们,可不一定每样都需要很精通,我是一个指路人。” “呵呵,你以为就你做记录了吗?”纪采凤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记得可比你详细得多,其实他有时候不经意间说过的话,当时不觉得什么,可后来仔细思考之下,往往能得到一些启发,所以,我把这些东西也都记下来了。” “太好了。”李振英情不自禁地拉住了纪采凤的手,“把咱俩记录的东西进行综合。重新,相信对咱们抗团的发展会有很大地助力。就象他说的那样,把咱们这些业余的都变成专业的。” “放手啊!”纪采凤红着脸,轻声嗔道:“胆子大了不是。” “军统还是有问题呀!”吴铭和徐珍珍聊着军统地情况。他不禁摇了摇头。“以前长期推行对日绥靖和顽固反共政策,军统地特工工作缺乏对日特斗争的思想、组织和业务训练与物质准备,一下子匆忙转入真正意义上的地下工作,平日里习惯依靠统治阶级的力量,现在根本适应不了艰难困苦的地下特工生活。N” “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有人叛变投敌。”徐珍珍很无奈的说道:“他们都没有经受磨难地心理准备,就象王天木,被抓住后。很快就叛变了。” “最可恨的是那些叛变投敌的家伙,又摇身一变,公开落水当起汉奸特务,转过身来更加凶狠地帮助日伪向军统进攻。”吴铭苦笑着,“幸好我没有与军统有过深的纠葛。这以后我也不打算过多的涉入其中,这样自身更安全,虽然说一个人地力量毕竟有限,可我也没那么大的胃口。” “对了,你没有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军统吧?”吴铭欠了欠身,问道。 “当然没有。”徐珍珍白了吴铭一眼,“我只是负责联络。可没有监视你的义务。” “呵呵,生气了。”吴铭歉意地笑了笑,“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谨慎一些也没什么问题吧?” “你呀!”徐珍珍笑着说道:“心比谁都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个男人。” “最好不要怀疑这件事。因为想要证实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吴铭很严肃地说道。 徐珍珍想了一下,脸红了红,轻啐道:“不说好话,路费一人一半了。” 吴铭苦着脸,低声说道:“女人真是小心眼儿。” “什么?你嘟囔什么?”徐珍珍睁大了眼睛。 “我说,本来想送你结婚礼物的。” “算了吧,那两只鸡翅膀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徐珍珍撇了撇嘴。 “鸡翅膀?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吴铭用很好奇地目光瞅着徐珍珍,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前些日子让首饰店专门打造的,当然,如果你想要鸡翅膀的话……” “给我。”徐珍珍的动作变得异常灵敏,一把便抢了过去。 “啊,真漂亮。”徐珍珍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一条项链,一个戒指,都是吴铭按照后世地样子定做出来的,很特别,也很美丽。 “这上边怎么有个小洞?”徐珍珍很细心,很快便发现了戒指上地瑕疵。 “来,我告诉你它的特别用法。”吴铭接手拿过戒指,比划着说道:“这个小洞可以插上根短针,针尖再淬上毒,只有毒够猛烈,就是一件防身武器,当然,也是一件自裁的东西。” “还有这个项链。”吴铭将项链上的心形小坠抠开,“这里面是空的,可以装一些……” “毒药。”徐珍珍说道。 “希望你不要介意,在这上面设计好象有些不吉利的东西。”吴铭淡淡地笑着。 “我为什么要介意。”徐珍珍拿过项链和戒指,仔细端详着,“干我们这行的,这个东西是最适合的,而且这还是用金子打造的,还有这宝石,能值不少钱吧!算了,路费还是我来掏吧!” “来,帮我把这项链带上。”徐珍珍招了招手,“为了感谢你,我来教你跳舞。” “开玩笑,我哪有工夫学那个。”吴铭摇着头。 “不行,你一定要学,这对你在上海很有好处。”徐珍珍瞪起眼睛,“再说,象我这样的美女,要和你跳舞,难道你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吗?” “我会兔子舞,应该行吧?”吴铭挠了挠头,问道。 “不行,那是什么舞,名字就很差劲。”徐珍珍不屑地说道:“华尔兹,桑巴,伦巴,你想学哪种?” “最简单的。”吴铭很有气势地站了起来,“来吧,如果你不怕被我踩瘸了脚的话。” 第三十四章 虚惊一场 优雅的乐曲中,吴铭不时微笑注视着面前与他共舞的漂亮女人,她却有些局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在等,等她坦承地说出实话。 “我热爱我的祖国,虽然我是美国国籍。”徐珍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说道。 “对这点我没有怀疑。”吴铭迎着徐珍珍的目光,笑着说道:“还是说点别的吧!” 徐珍珍抿了抿嘴角,轻声说道:“也好,我不说,凭你的细心和聪明,肯定也会怀疑的。我参加了军统组织,同时也在为美国政府工作。” “说出来心情好多了吧!”吴铭咧开嘴,冲着徐珍珍露出了两个门牙。 “是啊!”徐珍珍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吴铭,“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坏,偏偏要人家自己坦白出来,你为什么就憋着不问问呢?” “为什么要问呢?”吴铭笑了起来,“只要我确定你对我没有恶意,问那么多干什么?” “就知道你是个懒家伙,本来今晚大使馆想派人和你谈一下的,不过叫我给推了。”一曲终了,徐珍珍优雅地欠了欠身子,“到了上海,如果有困难,你可以到美国使馆去,他们很愿意帮助一个孤胆英雄。” “个人英雄主义,美国人就喜欢这个。”吴铭笑着摇了摇头,“替我谢谢他们的好意,还有,你到底把多少事情告诉了美国人啊!” “没有多少。。。”徐珍珍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你前些日子搞来的黑龙会的那些文件资料,让他们觉得你很有前途。” “看在他们给我伪造了那么逼真的护照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不过,我是一个自由人,不参加任何组织。这一点请你转告他们。”吴铭很郑重地说道:“当然。如果有利于国家,能让日本人难受,我还是会帮帮忙地。” “明白。”徐珍珍殷勤地递上咖啡,“你大人大量,不计较就好。” 海水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一望无际尽是粼粼的微波,海水竟似湖光。蓝极绿极,凝成一片。 一艘挂着英国国旗的邮船正在南中国海上破浪前进,吴铭此时正站在甲板上眺首远望,黄诚华一脸苦相地蹲在旁边。 “海上看夕阳,别有一番风味。”吴铭伸手拍拍黄诚华袋。“没想到你不晕船,不简单哪,起来,看看风景。” 黄诚华拔拉拔拉脑袋,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少来,我不高兴。” “不高兴啊!”吴铭也不生气。笑着说道:“不高兴的时候在后面呢,等见到你姐,嘿嘿…” “幸灾乐祸。”黄诚华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姐最疼我了。你甭想看热闹。” “是吗?”吴铭拉长了声音,“那我可是白操心了。N为了祝贺你和姐姐马上就要重逢,我做首诗吧!” “做诗?”黄诚华撇了撇嘴,“你做蜡去吧!” “啊!大海!”吴铭突然大声朗诵道,吓了黄诚华一跳,“啊!它全是水啊!” 噗卟,黄诚华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捂着肚子在地上扭动。 好半天,黄诚华才胀红着脸安静下来,吴铭蹲下身子,轻轻抚了抚他的头,“笑了,笑了就好,呆会咱们就去餐厅吃饭。” “不笑还能哭呀!”黄诚华无奈地站起身,“我知道,你是不想心有杂念,才要把我送走,我只是一个没用的累赘。” “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没有。”吴铭搂着黄诚华的肩膀,“具体是哪个国家哪个将领我记不清了,故事的大概这个国家遭到了外敌的侵略,已经打到了首都,形势很危急,这个时候,学校地学生找到了指挥官,请求参战。那个指挥官拒绝了,他说,你们是国家未来振兴的希望,你们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不要牺牲在战场上,那是我们士兵的责任。呵呵,我不会讲故事,不过,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黄诚华愣愣地瞅着吴铭,回味着这个故事。 “说得好。”徐珍珍领着弟弟从后面走了过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才能发挥更大地效力。” “唉,为什么我说什么话,都有人把它升到名言的高度呢!”吴铭很苦恼地摇了摇头。。wAN。 “因为你说的确实很对呀!”徐珍珍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小弟,你说呢?” 小家伙没有来得及作出评论,船上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在甲板上急促地跑来跑去。 “出什么事了?”徐珍珍紧紧拉住弟弟,问道。 “日本军舰。”吴铭伸手指了指船头的方向,那里有一艘巨大的军舰正在向他们驶来,尽管天色有些昏暗,吴铭仍然看清了舰首那面膏药旗。“象是巡洋舰,很可能是去什么地方炮击岸上目标的。”他安慰着几个人。 “应该是这样,这艘邮船可是英国国籍地。”徐珍珍喃喃说道。 但是日本军舰开始向他们发信号了,邮船缓缓地停在了海面上。 “日本人要干什么?”徐珍珍疑惑的问道。 “他们的火炮在动,要开始炮击了。”吴铭皱着眉头说道。 “轰”,突然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大炮声,日本军舰上蓦地喷出七八道刺眼地火光,成一面火墙似的向邮船压了过来,仿佛顷刻间就要将邮船吞没。 船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天哪……”徐珍珍失声叫道。 “别怕,这炮,不是对我们开地……”吴铭静静地望着这面“火墙”,手轻轻拍着黄诚华的肩膀。 果然,“火墙”掠过他们的头顶,扑向远处的海岸线。只一瞬间,岸上就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火光中,无数个碎片状的东西被抛向天空,又纷纷落下。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轰炸完毕,吴铭面无表情,徐珍珍紧皱着眉头。 “这就是差距,中国和日本实力上的差距,要缩小,甚至赶超,就只有依靠你们了。”吴铭轻轻拍了拍紧握着拳头的黄诚华,“看清楚了,记在心里,一辈子都别忘。” 海面上终于安静下来,日本军舰停止了炮击,开始启动了,引擎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船上的人心惊肉跳,那渐渐压过来的庞大舰体让人感觉到危险真正开始降临。 “没事,只是吓唬人,示威而已。”吴铭也有点晕了,日本人要与英国开战了吗?自己的历史是不太好,可是也不是今年 日本军舰从邮船边上驶了过去,掀起的海浪将邮船弄得剧烈摇摆起来,吴铭身子微微下蹲,极力稳住身体,伸手搂住就要跌倒的徐珍珍的腰。 “日本人,真,真是太嚣张了。”徐珍珍望着远去的日本军舰,恨恨地说道。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走吧,吃饭去,虚惊一场啊!” “气都气饱了。”徐珍珍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生气呀?” “生气有用吗?”吴铭反问道:“要有用的话,我也可以来一点的。” 徐珍珍无可奈何,白了吴铭一眼,“谢谢你刚才扶我。” “不客气。”吴铭很随意地摆了摆手,“也谢谢你给我一个搂住美女的机会。” 1939年的香港已经有些惶恐不安了,隔岸相望的广州正到处飘扬着刺眼的膏药旗,日本兵在海岸线一带操兵练武,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式。粤九线已经中断了,日军的炮火将这条铁路死死的控制了起来。 几个人一下船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战争气氛,“日本人真的会同英、美开战吗?”徐珍珍喃喃自语道。 “我想会的。”吴铭答道:“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我看事情一向很准的。” “难道你还能预测未来?”徐珍珍不相信,摇了摇头,“不过是一种威压而已,英国已经对日本妥协了,难道日本人还会把英国人逼上绝路吗?现在能够对日本保持强硬的就剩下美国了,美国的实力可不的日本所能匹敌的。” “可惜美国并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吴铭反驳道:“日本人的疯狂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除了我。” “不和你辩论。”徐珍珍笑着说道,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久别的未婚夫,她的心情特别好,“我们先去宾馆吧,四星级的哦!” 吴铭淡淡的笑了笑,不忍再打击徐珍珍的情绪,心想:别说四星级的,老子可是连总统套房都住过,当我土包子呀! 第三十五章 到香港 吴铭等人下榻在一家英国人办的四星级宾馆里,宾馆里是一应豪华而精致的西式陈设。 “香港啊,我又回来了。”吴铭望着窗外,感慨万千,大街上多是英语的广告和各种欧式店堂,但来来往往不绝如缕的中国人,顽强地表现着香港真正的属性。 “走吧,诚华。”吴铭穿好衣服招呼道:“别怕,有我在,你姐姐不会太难为你的。” “哦!”黄诚华答应一声,跟着吴铭走了出来。 “久别重逢,就先不打扰他们了。”吴铭看了看徐珍珍的房间,轻轻笑了笑,叫过一名侍者,交待了几句。 香港九龙柯士甸道,中国红十字会总办事处便设立于此,当时,海外侨胞对抗战捐助的物资及对难民的救济品,都由这里接收运往汉口或重庆。 “我姐姐在这里面?”黄诚华有些畏缩地问道。 吴铭鼓励地拍了拍黄诚华,“你姐看到我,哪还有工夫收拾你。。。”说完拉着他的手迈步走上台阶。 半晌,两个人又有些丧气的走了出来,吴铭轻轻摇了摇头,“咱俩在那边等一等吧,里面的人不是说你姐跟着那个会长出去办事了,一会儿便能回来吗?” 黄诚华犹豫着瞅了吴铭一眼,“姐夫,你是不是来得太急了,衣服都没换。是不有点影响您高大威武的形象啊?” “你懂什么?”吴铭别有深意地笑着,“这才显得我心急,才显得我心诚,再说。我也想看看你姐的反应。” 黄诚华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懂?”说完学吴铭的样子,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两辆小汽车行驶过来。停在了中国红十字会总办事处地大门口。 几个彪形大汉保护着一个穿长衫的刀削脸的男人走下了车。N黄玉霜则和另一个年轻女孩边说笑着,边向大门走来。 “玉霜。”声音不大,却象天籁一般回响在黄玉霜的耳旁。 她没有回答,惊愕地转过头,不远处,一张熟悉地脸出现在她面前,他抚着胸口。一时竟不敢相信这是真地,还以为阳光把她的眼睛耀花了呢!她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用神再看一次,于是,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全凝住了。只有一颗心在猛烈的跳。这一刻好象很长,又好象很短,黄玉霜快活地叫了一声,飞跑了过去,扑在吴铭的身上。 旁边众人都被黄玉霜的举动吓了一跳,和黄玉霜走在一起的年轻女孩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红着脸低声对那个刀削脸说道:“师爷。咱们先进去吧!” “哦,哦!”刀削脸似笑非笑地轻轻摇了摇头,领着众人走进了屋子。 吴铭搂着黄玉霜地纤腰,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花。WAN伸手将黄诚华的脑袋一扭,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温润的香唇。 好半天。两个人才分开,互相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没心没肺的,你也没瘦啊?”黄玉霜端详着吴铭地脸,嗔道。 “没有玉霜你的批准,我哪敢瘦啊!”吴铭捏了捏黄玉霜柔滑的脸蛋。 “贫嘴。”黄玉霜白了吴铭一眼,“老实说,准备在香港呆几天?” “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吴铭拉过黄玉霜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直到你满意为止。” “骗人。”黄玉霜轻轻打开吴铭的手,眼睛瞟见黄诚华,立刻瞪起了眼睛,“你这个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吓唬他了,他已经知道错了。”吴铭赶紧劝道。 “是呀,姐,这些日子我可想你哪!”黄诚华立刻挤出笑容配合道。 “真的?”黄玉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黄诚华。 “呵呵,你就别难为我小舅子了。”吴铭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找个地方和我好好说说。” “你等着,我去请假。”黄玉霜嫣然一笑,转身而去。 “老爹他们已经去了澳门,暂时安顿下来了。”黄玉霜轻轻呷了口茶水,说道:“正在按你说的,找机会进入到赌业当中。” “慢慢来,隔行如隔山,这件事情着急不得。”吴铭从怀里掏出样东西,“这是汇丰银行地存单,虽然不多,希望多少能帮上点忙吧!” “黄家还不缺你这点钱。”黄玉霜轻轻推了回去,“你在外面闯荡,还是留着吧!” “正因为我在外面闯荡,钱还能缺了吗?”吴铭笑着说道:“替我攒着,就算我的彩礼,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赚来的。” 黄玉霜笑着摇了摇头,接了过来,“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被你洗劫了,还说什么辛苦。” “呵呵,就不能说得含蓄些。”吴铭干笑了两声,“对了,杜月笙今晚请吃饭,是个什么意思?祝贺咱们久别重逢,理由是不是有些牵强?你只是在这里暂时帮忙而已,即使那个徒孙女孩是你的同学,也不应该如此啊?” “杜大叔从澳门回来后,便递了门帖,入了青帮。”黄玉霜斟酌着字眼,“会不会是他把你地事情和杜先生说了?” 吴铭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不管了,知道了又怎么样?杜月笙虽然在上海红透半边天,但在这里也不过是逃难客,这里是英国人的天下,他不能呼风唤雨。不过,你们还是不要留在香港了,尽快回到澳门,我也就放心了。过些日子,我去上海,留意下赌场方面,争取码点有用地人才。” 郁闷中,昨夜雷雨交加,电脑主板被击坏,才修好,看来集成网卡是有缺陷啊! 第三十六章 青帮大亨 杜月笙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他从一个小瘪三混进十里洋场,成为上海最大的黑帮帮主;他文质彬彬,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为虎作伥,却又有着鲜明的爱国心;他狡猾、奸诈,却又很讲义气,他出身贫民窟却又成为涉足娱乐、文化、教育、金融、新闻各业的财富大亨,他出入于红道、黑道,游刃于商界、政界,他是上海滩黑社会里最引人注目的猛汉,一生都是惊心动魄的传奇。 香港杜公馆便设立于九龙柯土甸道号到号,双开间门面,三层楼,恰好与上海华格泉路杜公馆差不多。屋主是澳门烟赌大亨,素有“澳门杜月笙”之称的高可宁。 “月笙哥,你为什么要请个小辈来吃饭?”,小八股党的头脑之一顾嘉棠,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不懂。”杜月笙轻轻的摇了摇头,“那是一个杀星,从雨农戴笠那里我还是知道一些他的事情的。” “能杀人的多了,月笙哥的门下就有不少人才。”顾嘉棠疑惑地问道。 杜月笙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不能由我的徒弟下手的,论江湖义气,我便站不住道理了。” “月笙哥说的是张大帅张啸林的事情?”顾嘉棠说道。“在重庆,雨农请我吃饭的时候,曾经问我:大帅是不是转不过身来了?还对我说要大义灭亲。”杜月笙有些激动,“我当时便说,我的人绝不杀他。” “可是。您的弟子有不少已经加入了军统,您是无法阻止戴笠下命令地。”顾嘉棠皱起了眉头,“张先生走错了路,国人皆曰可杀。奉命执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总怪他不顾大义,咎由自取。” “你讲的道理一点不错。但是大帅和我有二三十年的交情,我们曾经一道出生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里想到当年地兄弟,如今落了这样一个大不相同地结果。N”杜月笙慨叹道:“我几次三番的拉他。他就几次三番的大骂我,我倒不是怕挨他的骂,实在是骂过了之后,他还是不肯出来。” “那您今天请那个小子,是想让他……”顾嘉棠猜测着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他给大帅一个教训,让大帅迷途知返,学金荣哥那样避世快活。”杜月笙揉了揉太阳穴,“受点皮肉之苦,总比丢了命要强吧!” “陈默他们不行吗?”顾嘉棠问道。 “他们不行。”杜月笙摇了摇头,“他们是我的弟子,如果让他们执行。张大帅肯定会恨之入骨,反倒和我结了冤家,邪路会越走越远。” “要是他不答应呢?”顾嘉棠不放心地问道。N “那也没有办法,成不成总得试一试吧!”杜月笙摆了摆手。“交个朋友总没害处。” “杜先生。”对这位黑道大亨吴铭还是比较尊重的,因为他也出身黑道地缘故吧。“谢谢您的盛情,也多谢您对玉霜的照顾。” “客气了。”在上海三大亨中,有“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的说法。他一改传统流氓身着短打、手戴戒指、卷袖开怀的打扮,而是四季身着长衫,打扮斯文,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地形象。“杜某平生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好汉,特别是象王先生这样在民族危难之际,敢与日本人争锋的热血男 “杜先生过奖了。”吴铭笑了笑,“一介武夫,可不敢当先生之称,而且一些传闻,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不仅身手高明,而且言谈不俗,王先生就不必过谦了。”杜月笙举起酒杯示意。 酒宴上,只有杜月笙和女徒孙相陪,这样气氛比较放松一些。 “听玉霜说,王先生要着力在澳门发展。”杜月笙放下酒杯,擦了擦嘴,“香港与澳门相比,条件优越得多,不知王先生是出于何种考虑?” 吴铭稍微想了一下,抬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认为香港不保险,被日本人占领只是个时间问题。” “哦。”杜月笙很感兴趣,用目光示意吴铭继续向下说。连两个在旁边轻声说笑的女孩子都停了下来,把目光转向吴铭。 “法国现在已经战败,势单力孤的英国人自顾不暇,面对德国的攻势,只剩下苦苦支撑的份,连他们地本土都危在旦夕,外强中干的英国人哪还有力气保护海外的殖民地。”吴铭侃侃而谈道:“贪婪成性的日本人是不会放过香港之块肥肉地,现在只是欠缺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杜月笙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英、美乃是一体,虽然美国还未参与到战争中来,但是日本人还是要顾忌三分吧!”女徒孙金月君反驳道。 “呵呵,我只是谈自己地看法。”吴铭无所谓地一笑,“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看得准,预先做些防备总是好的,反正我就是觉得香港不保险。” “你这人?”金月君本以为吴铭会与其辩论辩论,没想到吴铭竟然耍起赖来,不由得微绌眉头,不满地瞪圆了眼睛。 “呵呵。”反倒是黄玉霜已经习惯了吴铭这副脾气,笑着抱住了金月君,在其耳旁低声嘀咕着。不一会儿,两个人又笑逐颜开起来。 “王先生好见识。”杜月笙再次举杯,“未雨绸缪,确实高明,来,喝一杯。” 第三十七章 互相帮 晚饭过后,杜月笙邀吴铭一同到阳台歇凉,看香港夜景,任轻风拂面。这时,杜月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别怪杜华。”杜月笙幽然说道:“知道这事的只有我和顾嘉棠,而且以后也是我们两个人。” “怪他还有用吗?”吴铭相当不满意,“替我告诉他一句话,嘴巴大会害死人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杜月笙抿了抿嘴,“如果你想在澳门发展,我在那边还有一些朋友,倒可以帮上些忙。其实你的想法也很有道理,重庆那边的水太深,香港也是点不保险,如果象你说的那样,日本人不会动澳门,倒也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吴铭暂时没有说话,呆了半晌,说道:“告诉玉霜吧,我暂时不会去澳门的。” “听说军统很希望你能到上海。”杜月笙说道:“在那里我的门人不少,不如你带着我的帖子,多少也能帮到你一点。N” “谢谢。”吴铭简短地回答道:“杜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都是道上混的,如果能帮忙,我尽力就是了。” “好,我喜欢。”杜月笙用力拍了拍吴铭的肩膀,笑道:“有头脑,有魄力,身手又高明,我很看好你。”边说边示意吴铭坐下,开始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吴铭听完后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了,杜先生是想全兄弟之义,可张大帅要是执迷不悟……” “我仁至义尽。如果他还转不过身来,我也没有办法了。”杜月笙叹了口气,“即使要杀他,最好也不是由我徒弟下手。” “那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吧!”吴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不是杜先生门下。又挂着军统的招牌,影响不到杜先生。” 杜月笙瞅着吴铭,好半天才无可奈何地笑了一笑。 “能弄到电台吗?”吴铭开口说道:“我想和澳门保持联系。” “可以,我派人送到澳门。”杜月笙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上海的电台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好,你去取便行了。” “那就多谢了。”吴铭笑着站起身,“再过几天我就回上海。希望杜先生的徒弟们手没那么快。” “你不去澳门了?”黄玉霜有些失落地问道。 吴铭搂着黄玉霜地纤腰,轻轻点了点头,“在澳门没有地头蛇的帮助,恐怕发展起来不容易,有了杜先生。相信会好很多。等价交换,我也得帮他这个忙,杜先生是个讲义气的人,以后借助他的时候会很多,总得处好关系呀!” “敏姐又该失望了。”黄玉霜轻轻叹了口气。 “你也早些走吧!”吴铭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再在香港呆几天,等你学会收发电报,咱们以后直接联系。。N。” “上海鱼龙混杂。你千万要小心。”黄玉霜将头靠在吴铭肩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现在上海倒没什么问题,有租界在,日本人还不能横冲直撞。”吴铭轻轻说道:“正因为鱼龙混杂。反倒让我能够乱中取利。等到形势恶化,我便回澳门。全力建设咱们地新家。” “别逞能,也别想再娶小老婆。”黄玉霜使劲捶了吴铭一拳,警告道。 “大老婆都没娶,哪来地小老婆。”吴铭笑着在黄玉霜的坚挺的臀部轻轻一拍,“住在杜公馆真是不方便,走,和我回宾馆去睡。” 黄玉霜翻了翻媚眼,“那成什么话,还不得让别人笑话死啊!你到隔壁客房去睡吧,明天咱们一起去见你的朋友。” 吴铭叹了口气,现在的女人很注重名声,也很保守,不过他喜欢,这样更有情调。自己前世的那些女人除了绮芳可是太随便了,没见两面,便能上床,先性后爱,很没有意思。 “我有梦游症,晚上没准就游到你这里来了。”吴铭坏笑着说道:“你可要有点精神准备啊!” “别胡来啊!”黄玉霜用玉指使劲戳着吴铭的脑门,“我和月君是住在一起地,那丫头可是会武的,小心打你个美梦难醒啊!” 教堂内,徐珍珍和男友的婚礼正在进行,吴铭和黄玉霜分别作为伴郎和伴娘规规矩矩地站在两位新人身后,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本来徐珍珍的意思是要从俭,可是杜月笙从黄玉霜那里听到了消息,带了很多人来捧场。 “学着点。”黄玉霜轻声说道。 “哦。”吴铭答应了一声,“玉霜,你要是穿上婚纱,肯定是世上最美丽地新娘。” 黄玉霜的脸上红了红,望着徐珍珍的白色礼服、面纱,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别着急。”吴铭笑着轻声安慰道:“酒越存越香,幸福越等越甜蜜。” “贫嘴。”黄玉霜白了吴铭一眼,“呆会帮我把花球抢过来,要是…哼哼。”黄玉霜用鼻子表示着威胁。 “OK,肯定落在你手里,谁抢我和谁急。”吴铭瞪起了眼睛,旋即又放松了下来,“大姐,好象女宾就你一人吧?还抢什么呢?” “杜先生后面的不是金月君吗?”黄玉霜的眼睛瞟了瞟,“有一个敌人也不能放松。” 女人哪,还真是,吴铭苦笑着,偷偷挽了挽袖子,抢也要抢的技术些,就好象花球自己落在黄玉霜手里一样。 ………………………… 第三十八章 离港 杜月笙很焦灼,绕室彷徨。他刚刚请朋友劝说张啸林保住晚节,悬崖勒马,而张啸林又是豹眼一翻,破口大骂。他很怕老把兄死在他的爱徒之手,虽然吴铭答应他到上海走一趟,他却又不好直接表达出来催促的意思。 吴铭看着杜月笙强颜欢笑,早已心中有数,过了几天,和黄玉霜定好联络密码和注意事项之后,便向杜月笙辞行了。 “到了上海,你可以找我的管家万墨林,让他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见吴铭来辞行,杜月笙正中下怀,也没有虚情假意的挽留,直接向他说明了情况。 “我知道了。”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澳门那边还请杜先生多多费心,上海那边,我不敢向您保证什么,尽力而为吧!” “你是一个稳重的人,要是象有些人那样拍着胸脯,赌咒发誓,我还真不敢相信。”杜月笙拍了拍吴铭的肩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事情办成与否,澳门那边我都会尽全力帮助玉霜的。N” “杜先生一言九鼎,我先在这里谢谢了。”吴铭抱了抱拳,“船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便要启程,就不再登门烦扰了。” “也好。”杜月笙点了点头,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转身递给了吴铭,“里面是我的名帖还有给万墨林的信,至于那些钱,是让你在上海好好玩玩的,等到抗战结束了,我回到上海。再尽地主之谊。” 吴铭淡淡一笑,坦然地伸手接了过来,又和杜月笙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出。 从杜月笙这里告辞。吴铭和黄玉霜又来到了徐珍珍下榻的宾馆。将自己马上要离开的事情告诉了她。 “怎么走得这么急?”徐珍珍和爱人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道。 “有些事情总是让人难以预料。N”吴铭无奈地摇了摇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俩就好好地度完蜜月再走吧!” 徐珍珍的脸红了红,嗔怪地瞅了自己爱人一眼,“哪有那么悠闲。最多再呆十几天,我们也要分开了。” “是啊!”徐珍珍的爱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战争时期,这婚假也是缩短的,要不是因为我是美国国籍。恐怕还出不来呢!” “呵呵,想再团聚,恐怕也用不了很长时间。”吴铭笑了笑,“我自己先走了,如果你怕路上没人照应,可以和杜先生说一声,他地人经常在香港和上海之间跑。你和他们搭个伙吧!” “嗯,也只有这样了。”徐珍珍有些不舍地点了点头,“到上海如果有麻烦,就去美国大使馆求助。他们会帮助你地。” “再说吧!”吴铭点了点头,“让小弟留下。和玉霜一起到澳门,相信我,没错的。” “是啊,诚华好也有个伴儿,原来不是说好的吗!”黄玉霜笑着接口道。 “本来是这样想的。”徐珍珍瞅了一眼爱人,有些犹豫地说道:“他说可以带小弟到重庆那边去,所以……” “重庆那边被日本人轰炸得很厉害。”黄玉霜皱了皱眉,“再说一个男人,也照顾不好吧!” “这件事情让他们好好考虑考虑,反正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吴铭插嘴道:“现在这年月,谁敢说就一定安全保险呢,徐珍珍,我到上海后,估计会与你保持电台联系,咱俩尽快把这件事情说明白才好。” 吴铭躺在床上,紧紧搂着黄玉霜,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搂抱着睡了一宿。黄玉霜的眼泪打湿了吴铭的衣服,谁都不说话,吴铭只是不时地抚摸着她地头发来安慰。 “最多再等两年。”吴铭喃喃地说道:“等到上海的环境恶化的时候,我便回来。” “真的?”黄玉霜轻轻地问道:“不骗我?” “当然不骗你。”吴铭轻轻捻着黄玉霜的耳垂。 “你有些害怕是吗?害怕会辜负我地等待。”黄玉霜将身体紧贴在吴铭身上,“因为潜意识的原因,你对我才没有那个,就象和阿敏那样的。” “我不知道。”吴铭回答道:“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吧,不过,我觉得我不会出什么事,肯定会平安归来,所以想把那一刻留在重逢的喜悦之后。” “我等你。”黄玉霜不再说话,轻轻拱了拱,枕着吴铭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什么,吴铭突然想起了那个禽兽不如的笑话,自己在前世可不是这样的,改变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很难让人觉察,直到一个临界点,突破之后,才意识到。 汽笛一声长鸣,轮船缓缓驶离了码头,破开波浪,速度越来越快。 吴铭站在甲板上,注视着岸上,那里已经看不见送行地人影,但他还是感觉到人就在那里正痴痴地望着这边,或许黄玉霜已经泪流满面。 苦笑了一下,他缓缓地离开了甲板,向着自己的舱室走去。 休息休息,虽然他并不劳累,但心态确实需要重新调整,上海在等着他,那里有灯红酒绿,更有腥风血雨。带着感情负担,瞻前顾后,不能专心致志,那将是自己的致命伤。无情未必真豪杰,那只是一台没思想的杀戮机器。心中有情时,更重地责任,亲口的承诺,难道不能转化成更强大地动力与漏*点吗?过犹不及,吴铭倒不认为一个不太冷的杀手便注定会失败。 第三十九章 上海滩印象 轮船驶入了吴淞口,进入黄浦江,舱外的脚步声杂沓,人语喧哗。 吴铭缓缓睁开眼睛,将随身的东西收拾好,又半倚着等着船靠岸,闲着无事,将从杜月笙那里学来的一些青帮切口手势练习练习。 轮船一到码头,下船的人群和接船的人们特别拥挤,人流顺着栈桥缓缓地向外走。吴铭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向码头上走去。 “”的一声,一个拎着酒瓶的青年跑到吴铭旁边,突然将酒瓶摔在地上,伸手拉住了吴铭的衣服,大声嚷道:“好啊,你把我的酒给碰碎了,你不赔,小爷儿今天跟你拼了!” 紧接着,又窜过来一个青年,冲着吴铭捋起袖子,软硬兼施地说道:“先生,你有话好讲嘛,何必摔酒瓶,这个小师傅替人做生意这酒哪赔得起?先生,你看怎么办吧?” 吴铭伸出手指猛戳了一下向自己身上靠过来的小青年的肩井穴,嘿嘿一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碰瓷吧? 从兜里掏出两张钞票塞进呲牙咧嘴揉着肩膀的家伙手里,吴铭似笑非笑的轻声说道:“兄弟,以后麻烦你专业一些好不好,弄瓶自来水很容易露馅的,连点酒味都没有。WAN” 说完,吴铭转身扬长而去,看自己单身一个人,又没有来接船的,便以为自己好欺负,要不是自己不想惹人注目,非废了这两个小子不可。 “大哥,给的是美元哪!”摔酒瓶的家伙望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眼睛直放光。 “先。先带我去看大夫。”另一个家伙一脸苦相,“这家伙一指头戳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咱们今天可看走眼了。” 旧上海,当时是世界上最繁荣地城市。东方排名第一的大都会。无数创业家的传奇发生在这里。。wAN。无数的超级富豪产生在这里,沙逊大厦、和平饭店、安利洋行,这些充满传奇色彩地名字都足够进入哈佛MBA地教程,很多企业至今仍然是世界级的玩家,如汇丰银行、友邦人寿等。 旧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其中有着两重意思,一是说从事商业贸易。这里有的是机遇,只要你能耐够大。二是说从事刑事犯罪活动,这里同样是宽松的天堂。 盗匪丛生,又无法有效整治,于是。在繁华鲜亮的背后,盗窃,抢劫,诈骗,贩毒等犯罪活动一刻不停地在上海滩发生着。旧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流氓,恶霸,他们混迹在社会地各个层面。在各种犯罪活动中,成,收益最大,风险较低又危害最剧的。就是曾经风行上海的贩毒。 吴铭坐着一辆三轮车行驶在上海的马路上,沿途他看到了头上包着手巾。腰里别着警棍的印度阿三,狐假虎威地安南巡捕,小巷口的“野鸡”,洋人,乞丐……。还有一百多年以前的欧洲大楼,巴罗克式的,青春艺术式的,芝加哥式的,罗马式的,几经沧桑而不毁。 “先生,我这个车子,你要快,用脚踩一踩踏板,我就会快,你要慢慢地看,吃吃瓜子,看看风景,我就慢慢地踏。从前地小姐,都是这样子的,把脚跷个二郎腿,坐相好看得不得了。街上的人也看你们,好像是看风景。”中年车夫说道。 吴铭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的景观,随口说道:“那你就慢慢地骑吧,我觉得挺有趣地。” “要是到了晚上,景色会更漂亮。”中年车夫有些炫耀地说道:“一栋栋大楼的灯全点上,那,那可真是一座不夜城。”他贫乏地词汇实在描绘不出夜上海的美丽。 “听你说话,你不是上海人哪!”吴铭问道。 “是的,我是从华北逃难过来的。”中年车夫用发黄的毛巾擦了擦汗,“这一晃到上海也两年多了。” “在上海,生活还过得去吧?”吴铭问道。 “勉强糊口吧!”车夫苦笑了一下,“穷人到哪都是一样,上海是享乐的地方,有钞票才过得快活。先生是海外回来的富人,要小心一些,这里流氓瘪三太多了,乱得很。” “谢谢,我知道了。”吴铭淡淡地答道。 “砰”,不远处传来了枪声,车夫见怪不怪地紧蹬了几下车子,对吴铭说道:“现在和日本人打得狠,这白天还算太平的。” 吴铭笑了笑,将身子向后一靠,悠闲地微闭上了眼睛。这也算太平,整一个东方萨拉热窝吗,不过,我喜欢。也只有在这种乱局下,自己还能够乱中取胜,大显身手。各方势力角逐下,自己反倒会不引人注目。 在上海繁华的南京路黄河路拐角,耸立着一座于1934年建成的闻名中外的24层高楼,那就是当年被称为远东第一高楼的国际饭店。它曾经是上海的象征,上海的骄傲。她保持“远东第一高楼”记录三十年、保持上海最高建筑记录五十年。 20世纪30年代,中国人能建造远东最高大厦,自办一流水平的大饭店,并在国内外享有盛誉,很不容易。饭店对面便是十里洋场和跑马厅,当时站在饭店顶层,整个上海景物尽收眼底,可以看见浦江蜿蜒如带;吴淞龙华风光云烟,遥遥可望,甚至昆山佘山,也依稀可辨。 吴铭来到上海,谁也没找,直接下榻在这座闻名国内外的大饭店内,领略一下大上海的风光。再有一个目的就是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与万墨林见面,或者与军统联络员联系,他准备先在上海滩落脚之后再说。 第四十章 重逢 在香港与杜月笙谈事情的时候,吴铭便请他介绍几位在上海身分比较单纯的老实朋友,既和青帮联系不大,又和其他势力没有过深的牵扯。杜月笙对此很是赞同,便把他的一个同乡,在公共租界里开个小店的马祥生介绍给了吴铭,并且亲笔写了一封信。 也亏了吴铭到得比较快,这个马祥生是个胆小谨慎的人,现在时局混乱,他那几个店铺又生意惨淡,便决定全家迁到美国投靠亲戚,手续都已办妥,就等着把店盘出,房子卖掉了。正好吴铭不仅需要一个落脚点,如果有个职业掩护就更好了,便决定把一间小杂货店和马祥生住的房子统统买下,钱不够就只好让马祥生顺道到趟香港,由杜老板给垫上了。看在杜月笙的面子上,马祥生倒是很痛快便答应下来,并再三说明,此房也是借助于杜先生才能够买下来。马祥生交待了一下杂货店里的两个小伙计,又让自己的一个上海亲戚继续将剩下的店铺变为现钱再与他到美国会合。全家买了船票,不过两、三天便离开了上海。 马祥生的住宅是上海最具特色的石库门房屋。它起源于太平天国起义时期,当时的战乱迫使江浙一带的富商、地主、官绅纷纷举家拥入租界寻求庇护,外国的房产商乘机大量修建住宅。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围合仍是上海住宅的主要特征,但不再讲究雕刻,而是追求简约,多进改为单进。中西合璧的石库门住宅应运而生。。N。这种建筑大量吸收了江南民居的式样,以石头做门框,以乌漆实心厚木做门扇,这种建筑因此得名“石库门”。 房子一进门是一个横长的天井。两侧是左右厢房。正对面是长窗落地地客堂间。客堂宽约四米,深约六米,为会客、宴请之处。客堂两侧为次间,后面有通往二层楼的木扶梯,再往后是后天井,其进深仅及前天井的一半,有水井一口。后天井后面为单层斜坡的附屋。一般作厨房、杂屋和储藏室。整座住宅前后各有出入口,前立面由天井围墙、厢房山墙组成,正中即为“石库门”;后围墙与前围墙大致同高,形成一圈近乎封闭地外立面。所以,石库门虽处闹市。却仍有一点高墙深院、闹中取静地好处。 吴铭对这个房子很满意,住在这里,不容易被堵死退路,而且他又买了一些木板和钉子,准备在房子的围墙下设上一圈陷阱,以防万一。 诸事忙乎完毕,已经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吴铭搬进了新家,这才联系了万墨林,在静安寺路的皇后咖啡厅见了面。 “原来是张先生。”看过杜月笙的亲笔信,这个杜月笙的老管家万墨林笑着说道:“爷叔交待的事情我明白了。不知张先生需要我做些什么?” “万管家客气了。”吴铭蜡黄地脸上露出笑容,低声说道:“请把张大帅的最近的行踪告诉我。。N。我也好尽快完成杜先生的嘱托。” 万墨林点了点头,将头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张大帅不在上海,他现在正在莫干山的别墅里避暑,如果他回来,我一定转告张先生。” “他倒逍遥。”吴铭皱了皱眉头,沉吟着说道:“那电台地事情?” “明天还在这里交货。”万墨林肯定地说道:“以后就用电台联系吗?” “通过香港的杜先生,这样更加稳妥一些。”吴铭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我已经和杜先生商量好的。” “好,张先生是稳重人。以后有事情就用那条秘密通话线路找我,爷叔看好的人肯定不会错的。”万墨林对杜月笙非常忠心,对吴铭也显得非常信任。 两个人又低声说了会话,定好下次联络暗号,便各自离开了咖啡厅。 第二天墨林果然如约送来了一部电台,并再三叮嘱吴铭发报时要千万小心,防备日本人侦测电波。 韩寒在重庆经过短期受训后,作为吴铭的联络员来到了上海,化名韩中冰,现在地掩饰身分美晚报》的一名记者。这段时间他很郁闷,来到上海这么长时间了,那个王不四竟然没有跟他联系,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早上,他象往常一样,拿起刚刚发行的报纸浏览起来,并没有抱太大地希望,这已经是他养成的一个习惯了。 “哦。”韩寒眼睛一亮,紧盯着报上地一则寻人启事,看了两遍后,他才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终于还是来了,可让我等得心急火燎。 晚间七点,华灯初上、行人如织的国际大饭店前门,韩寒站在那里,等着和吴铭的第一次接头。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吴铭还没有露面。 “先生。”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跑了过来,手里紧紧捏着个纸条,“有个大胡子让我把纸条交给你,还说你会给我一块赏钱。” 韩寒愣了一下,望着小乞丐有些紧张的表情,手里捏得死死的小纸条,不禁苦笑着掏出一块钱,将小纸条换了过来。 打开纸条,“事情紧急,明日再见。”八个字呈现在韩寒面前,他将纸条撕碎,兴奋化成了失落,缓缓地沿着街道垂头丧气地走去。一辆三轮车停在了已经走过两条街的韩寒身旁,满脸大胡子的吴铭笑着招呼道:“韩老弟,这么巧啊,上车一起走吧!” 韩寒瞪着满脸笑容的吴铭,好半天才认出来,他还气得鼓鼓的,不过再三犹豫,还是登上了三轮车。 “嘿嘿,韩老弟,戴上副眼镜,还真象个文明人呢!”吴铭取笑道。 哼,韩寒生气地转过了头,望着道旁不时闪过的路灯。 “没想到这车这么”吴铭抱怨道:“太挤了,咱俩还是下来走走吧!车夫,在前面那个道口停下。” 韩寒一声不吭,还在生闷气,吴铭也不着急,慢慢地散着步。 “王莹她们怎么样了?”吴铭语气比较柔和,透出一种关切,“我没想到是你负责联络,你和她们还有联系吗?” 韩寒抬头看了吴铭一眼,“她们挺好的,上面默许她们组成的别动队,编入了我姑父的部队,现在应该正在前线与日本鬼子战斗呢!听说,战果还不错。” “听说?”吴铭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一点不关心她呢,我是怎么教你的。女人得哄…” “还哄哪?”韩寒撇了撇嘴,“她说了,不要再来烦她,有什么事等打完鬼子再说。” “失去信心了?”吴铭皱着眉头训斥道:“人家没把门关死,你就等不了了?没出息,要是真爱她,就等她几年又何妨?” “谁说我不等了。”韩寒急道:“我可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这辈子我还就娶她了。” 吴铭笑着拍了拍韩寒的肩膀,诚恳地说道:“刚才的事情你别多心,我来的时候听说军统有不少人叛变投敌,对你我倒是放心,怕就怕你已经被人盯上,所以……” “别说了,王大哥。”韩寒笑着打断了吴铭,“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在上海这么复杂的环境里,同志并不永远是同志,敌人也并不永远是敌人。你谨慎小心是对的,小弟可没有半点不满。” “呵呵。”吴铭点了点头,赞赏地笑了两声,“说说吧,有什么合适的目标,咱俩配合,怎么也得来个来门红吧,可别跟我说,你这些日子光在想着怎么娶媳妇呢!” “哪能呢!”韩寒一听要行动,兴奋起来,“小弟挂着个记者的名头,到处走了走,看了看,再借助组织上掌握的情报,倒是替王兄物色了几个好买卖,王兄先听一听,选择一个较为稳妥的,咱们一炮打响。” “我对上海的情况不熟,你给我讲一讲吧!”吴铭笑着说道:“明天你再带我到处走一走,熟悉一下,踩好点就动手,这些日子可把你给憋坏了吧!“不如到我租的房子去吧?那里很大,也比较安全清静。”韩寒建议道:“顺便买点酒菜,咱俩好好聊一聊,只听说你在北平干了几票漂亮活,我可是很想听听的。” “买点吃的就行了,酒我是不陪你喝的。”吴铭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想请教你是如何安全的发电报的。” 第四十一章 开门红(一) “现在组织在上海确实遭到了很大损失。”韩寒轻轻摇着头,“虽然已经派了后续人员,但想开展工作,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象丁默、王天木、林之江、万里浪等人,原是军统出身,对组织的活动规律和特点掌握得很清楚,确实是个很大的威胁。” “这么多人叛变投敌了?”吴铭很惊讶,“军统是怎么训练的,也太差劲了吧!” “别忘了你名义上也是军统的人。”韩寒撕下条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大浪淘沙,方显英雄本色,那些个垃圾,平常人五人六的,到关键时刻,就他妈一个个成了熊蛋。” “嘿嘿。”吴铭冷笑两声,挟了口菜,边吃边说:“别感慨了,说重点。” “哦。”韩寒将嘴里的肉咽下,说道:“虽然说杀这些个叛徒对组织有利,但这些个家伙都很怕死,行踪不定,保卫严密,又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有些难度,只能等待时机再下手。。N。” “唔,唔。”吴铭嘴里含着东西,只能点头示意韩寒继续说下去。 “我选中的目标是76号的警卫大队长吴世宝。”韩寒继续说道:“这个家伙是流氓出身,贪财好色,心狠手辣,网罗了一批亡命之徒,敲诈勒索,包赌包娼,干尽了坏事。虽然他每次外出都有很多保镖跟随,但他处事很是张扬,所以杀他的机会要多一些。” “不是就这些情况吧?”吴铭不满地说道:“他要是这么穷凶极恶,我随便找个人打听,也能得到你说的这些东西吧!” “当然不止这些。”韩寒得意的扬了扬头。“吴世宝刚刚霸占了一个叫马三媛地舞女,金屋藏娇的地点就在极司非而路乐安坊对面55号。” “那个地方有多少保镖?吴世宝几天一去?”吴铭连续问道。。N。 “这个……”韩寒有些脸红,“我先说说吴世宝的长相吧,这个家伙长得象浮尸一具。皮肤漆黑。满脸横肉,一张大脸上长着一对鼠目,十分难看。” “明白了。”吴铭白了韩寒一眼,“明天我就偷偷溜进那个金屋,躺在那个马三媛的床上等吴世宝来。要是吴世宝两、三天没去,还得麻烦老弟给我送点饭去呀!” “嘿嘿,哈哈。”韩寒干笑了两声。“咱们这不正在商量办法吗?我只是提供下思路,至于怎么行动,那还得王大哥您开动一下绝顶聪明地脑袋,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和我再说说吴世宝地其他情况,咱们不能傻等着他送上门来。而应该抓住他的弱点,将他调动出来。”吴铭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正色说道。 “那好,我就详细说说吴世宝的其他情况。”韩寒点了点头,继续开始讲述。 半晌,吴铭吃饱喝足,擦了擦手。若有所思的说道:“吴世宝很怕老婆,他老婆佘爱珍又是个醋坛子,他金屋藏娇肯定瞒着佘爱珍,你看我们可不可在这上面动点手脚。让吴世宝自己蹦出来。” 韩寒想了一下,笑着伸出了大拇指。“好,这招不错,我明天便去把佘爱珍和吴世宝在7号的电话弄清楚,你就做好准备吧!” “你明天不陪我逛上海了?”吴铭瞪了韩寒一眼,“那我可自己找向导去了。” “向导?”韩寒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可别到向导社去乱找啊,那些女向导可不是什么向导。” “什么意思?说绕口令。”吴铭疑惑地问道。 “嘿嘿,告诉你吧,那些所谓向导社就是一个幌子,那些个女向导其实就是妓女。”韩寒怪笑着说道。 “妓女就叫野鸡呗,叫什么向导啊!”吴铭有些啼笑皆非,“看来我对上海了解得太少了,还真得向你好好学习。” 吴世宝,是二十二代通字辈的青帮、绰号烂脚炳根地徒弟。他的职业是汽车司机。在抗战前,为丽都舞厅的老板高鑫宝开车,后来由于赌台兴起,于是改行去做抱台脚即赌台的保镖,就在这时候搭上了摇缸女郎,潮州人佘爱珍。直到李士群做了汉奸,预备招集一批亡命之徒时,才由李士群的老头子季云卿介绍做了汉奸。 吴世宝已经做上了警卫大队长了,由于他干地那些震慑上海的血腥罪行,吴世宝三个字不仅在76号,即以上海来说,也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 如今在上海滩,他仗着76号的势力,领着一群亡命之徒,制毒包赌,敲诈勒索,那钱象流水一样进了他的腰包。钞票之多,几乎天天在中航空奖券。他在饮食起居上,穷奢极侈,极尽享受外,把旧上海社会的蠹贼,沽名钓誉的那一套,都拿来向自己身上乱堆。吴本身就像大胖猪一只,走路已感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能谈得上运动?但他除在跑马厅养有两三匹马外,还在家里养有一个足球队,且常在比赛时为了别苗头,不惜出巨资买义球,抬高自己身价。这还不够,有时对几个慈善团体也花几个钱,于是当时的报纸,今天阿猫团体,明天阿狗团体,都来鸣谢“大善士”吴云甫,慷慨捐助本团经费多少多少,把一个杀人放火、绑架勒索、无恶不作地大特务、大流氓、大强盗,装扮得像寺院山门口的弥勒佛一样。 事业上春风得意,加之最近又将名舞女马三媛揽入怀中,他的心情是非常好,坐在76号办公室里,满脸横肉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难得地笑容。 第四十二章 开门红(二) 注:由于本人对上海话实在不了解,以后文中基本使用普通话。 叮呤呤,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吴世宝的意淫。 “我是吴世宝。”他满心不悦地拿起话筒,刚说了一句话,一个惶急得变了声调的声音便急促地传了过来,“大哥,你快来吧,大嫂带了一票人闯过来了,马姑娘被打得口吐鲜血,眼瞅着就要出人命了。” “啊!”吴世宝大吃一惊,跳了起来,他老婆的凶悍他可是非常清楚的,这下子可坏了,我的小美人还不得被佘爱珍打死呀!虽然肯定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但还是先救下马三媛这个小美人再说吧! “来人,备车。”吴世宝肥胖的身体突然变得异常敏捷,边跑边对手下喊道。 吴铭冷笑一声,放下电话,快步走到停靠在路边的三轮车旁,冲着韩寒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韩寒脸上抹了点灰尘,一身车夫的打扮,笑着点了点头,将车子蹬到乐安坊55号大门的斜对面街角的位置停了下来。 “一会儿你可得卖点力气,别蹬得跟个老太婆似的。”吴铭取笑道。 “行了,大哥,只要你得手,别说骑个破车,就是让我背着您,那跑起来也跟飞一样。”韩寒扬了扬头,笑着说道。“那个佘爱珍长得可真够瞧的,脸盘化妆得像块蛋糕,头发卷曲,整个一强盗婆。”吴铭边说边将手枪子弹检查了一遍。放在腿上,用件衣服盖了起来,“也难怪吴世宝要另觅新欢,金屋藏娇了。” “等你看到吴世宝那个大肥猪。就该替佘爱珍抱不平了。”韩寒撇了撇嘴。“你听,叽哇乱叫的,里面打起来了,这女人的嗓门就是尖,在这都能听到一点。” “心疼那个舞女了?”吴铭笑道:“想冲进去来个英雄救美,我是不会拦着你地。。1#6#K#。” “得了吧!”韩寒白了吴铭一眼,“我还怕你打小报告呢!” 悍妇佘爱珍接到密告电话后。怒火中烧,领着一群男女干将,开车来到了这里,率先冲进了屋子,见到马三媛。把一腔酸气都撒在了本来是无辜受蹂躏的可怜舞女身上。 “狐狸精,小妖怪。”佘爱珍暴跳如雷,高声冲上去,一把揪住马三媛的头发,拉倒在地,拳脚耳光齐上,就是一顿暴打。 马三媛一个弱女子被这泼妇打得连连惨叫。只能用手捂住头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根本不敢还手。 奉命看宅地几个保镖见到是76号警卫大队不挂名地队长在大发雌威,一个个目瞪口呆。噤若寒蝉,不知道如何是好。。N。 “来了。”吴铭眼睛盯着开过来的汽车。低声提醒,一只手臂做支架,举起了手枪,枪上还用衣服盖着。韩寒则立刻躬身来了个预备动作,随时准备蹬车狂飚。 “嘎”的一声尖叫,吴世宝的保险汽车停了下来,还没等保镖下车,这个大肥猪便以少有的敏捷跳下来,听到里面传出的惨叫,心急如焚,象个肉球似的滚向大门。 到了门口,一脚前一脚后,刚迈进去,一颗子弹无声无息地飞了过来,直射入他那肥大的脑袋,吴世宝身子一个踉跄,栽进了门里。吴铭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从后面看,就好象是吴世宝着急,摔了一跤似的。他的保镖,行人,根本没有觉察到这个满手血腥的大流氓、大汉奸、大强盗已经一命呜呼了。 “快走。”吴铭收枪,低声喝道。 韩寒身子向前一压,脚下使劲,车子转过街角,混入人流,越来越快,又转了几个弯,顺利地跑出了危险地带。 “就这么完了?”韩寒放松下来,抽出毛巾擦着汗,喃喃自语道,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你以为呢?”吴铭不禁笑了起来,“难道要我冲过去,手持双枪,或者端挺机关枪,威风八面地一通射击,这是暗杀,不是显摆,我的老弟呀,你什么时候能成熟起来呢?” “哦,明白了。”韩寒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准备了好几天,行动就用了几秒钟,不太习惯,嗯,是有点不太适应。”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吴铭慨叹道:“其实杀手和戏子还真有相通之处,平时的苦练,不过是为了那耀眼的一刻,绝杀的一瞬。” “你就酸吧!”韩寒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如咱俩换换职业,我看你很有当记者地潜质,我就勉为其难,当个小商人。” “做梦去吧!好了,别废话了,现在你去车行还车,我把东西送回家。”吴铭示意韩寒把车停下,“我们在老地方见,你带我去雇个做饭的,再找个打杂的,偌大的房子,只住我一个人,太显眼了。” “雇不如买。”韩寒歪着头,说道:“我曾经偷偷去过人市,想写一篇报道来着,价钱很便宜,特别是那些个活不下去地穷苦人,要求不高,只要能吃饱,对主家还是很忠心的,你又不是短时间用人,还是用这些老实巴交地比较合适。再说,没准碰上个眉清目秀的,买个丫环暖被窝也好啊!”说着,他冲吴铭坏坏地眨了眨眼睛。 “小韩,你又调皮了。”吴铭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韩寒的肩膀,接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丫的就是一坏蛋,人渣,色狼。小心我告诉王莹休了你啊!”说完,背着手,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韩寒在那里发愣。 第四十三章 人市,七十六号 旧上海的人市,这里电灯不明,马路不平,街道狭窄,房屋破败,是有名的贫民窟。 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当街的房门便次第打开,三三两两的人叽叽喳喳地涌出门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多是逃难的或是从农村来的。在人贩子的张罗下,他们或站或坐,各就各位,一些不在此地食宿的人也陆续前来报到。 不大一会儿,整条街两边的阶沿也就差不多挤满了。初来乍到者诚怕诚恐,坐立不安。老弱者一言不发,呆坐在长凳上,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灰白的天空。最令人受不了的是一阵阵的哭声,那是亲人在最后话别,因为今天便是交了定钱的主家来领人了。 早上八点左右,随着第一个买家的光临,待雇者的谈话戛然而止,肃立两旁,齐齐地向来人注目行礼。男的挺起胸脯,老人打起精神,奶妈解开胸襟,微微露出双乳,哭泣的亲人也暂抑悲声,人市的交易便揭开了序幕。 下午三点左右,吴铭穿着长衫,戴了副墨镜,手里还拿着把折扇,在韩寒的陪同下,来到了人市。 “要不咱明天再来。”韩寒再次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好货都被挑得差不多了。” “你很烦哪!”吴铭刷地一声打开折扇,使劲扇了两下,“我就要这个时候来,省得你看上什么眉清目秀的小丫头。” “行,算我没说。”韩寒无奈地摇摇头,“主要是我一来这里心情便不好,要是挑不到合意的。不是还得来一回吗!” “缺乏锻炼。”吴铭教训道:“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我可不愿意和你搭档,心要硬,要硬。要梆梆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呀,还是嫩哪!” “好,好,那就让我开开眼界,看看您这梆梆硬地心理素质。”韩寒一赌气,索性跟在吴铭身后也不吱声了。。。 “咱们先走一圈。然后把招工的纸一亮,就算完事。”吴铭很得意地说道。 “好,您怎么说我怎么做。”韩寒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觉得还是雇,嗯,是买上海本地人比较好。”吴铭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认识路,起码象传个信儿什么的,能帮上我点忙。” “行,您说得很有道理。”韩寒敷衍道。 夏日的太阳当头一照,让人感觉懒洋洋地昏昏欲睡,人市地高峰期在上午,如今这些人都有些没精打采。两个人走在狭窄的街道上,吴铭面无表情,韩寒强压住不忍,目光在两边的人中扫来扫去。 “你怎么死心眼呢?”不远处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喝斥声。“让女娃去享福,总比两个人一起饿死强吧?非要在一起。你也不瞅瞅自家的样子,是要吓死个人。” 吴铭和韩寒互相瞅了一眼,向那边走了过去。 一个胭脂花粉涂得血红的女人站在那里,身旁还站着一个敝胸裂怀的大汉,一个人贩子正教训着面前地一对母女,不时带出点四川口音。 “你这么不落教,剪我的眉毛,我也不管你们了。”人贩子继续威胁道:“把饭钱宿钱都还给我,你们滚蛋吧!”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畏缩地躲在母亲怀里,虽然有些面黄肌瘦,但脸面却还透出一丝清秀,如果养一养,倒也算得上俊俏。她的母亲偶一抬头,吴铭和韩寒都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少*妇半边脸和正常人一样,另半边脸却象被火烧过似的,满是疤痕,眼睛都变了形,显得分外可怖。身上地衣服有补丁,虽然都有些掉色了,但洗得却很干净。 听了几句,吴铭和韩寒便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个涂脂抹粉的是个老鸨,看中了那个小丫头,而小丫头的母亲却坚持两个人要一起走,她做饭打杂都能干,就是由于她那吓人的长相,买家却只坚持要一个,甚至提高了价钱,她却死活不同意。于是便惹恼了人贩子,正在挨骂。 吴铭想了一下,举手便要说话,韩寒赶紧拉住了他,轻轻在他耳旁说道:“这样不行,在这里抬杠是落人家面子,坍人家的台,是要结梁子的,你想救那个小女孩,又不怕那个丑婆子,也只能和那个老鸨私下里打商量或者等她不买了,咱们再上去。” “这样啊!”吴铭点了点头,“那就只好打商量了,好在我怀里始终揣着杜先生地名帖,希望他这个上海滩黑老大的名头够分量。” “够,肯定够。”韩寒连连点头,“那我过去叫那个老鸨过来了。” 老鸨扭着身子和那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那个大汉做了几个手势,吴铭淡淡一笑,还了几个手势。大汉点了点头,冲着老鸨耳语了几句。 “既然是杜先生的人,那我就只好忍痛割爱了,那个小姑娘还真是不错。”老鸨媚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粉直往下掉,“我是小东门地大阿姐,很乐意和张先生交个朋友。” “好说,好说。”吴铭拱了拱手,“实在是不好意思,抢了大阿姐的买卖。改日我请客,赔个罪。” “张先生真是个趣人。”老鸨娇笑着用手帕甩了吴铭一下,吴铭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吃饭就不必了,记着多来小东门玩玩啊!”说着和吴铭擦身而过,袅袅而去,一阵香风吹得吴铭直咧嘴,赶紧摇了几下扇子,韩寒则在一旁偷笑起来。 “你刚才说会做饭?”在吴铭眼神的示意下,韩寒走了过去,冲着那个女人问道。N “我娘,我娘做饭可好吃了。”小丫头怯生生的回答道。一口吴侬软语煞是好听。 人贩子见又来了买家,立刻抖擞精神,开始介绍,“她的嗓子有问题。说话象破锯锯木头。刺耳地很。不过,您看她身体多壮实,做饭也是顶好吃,顶好吃。那个小丫头模样周正,养上两年,嘿嘿,很不错的。”这家伙边说。边对着吴铭淫笑着伸出了大拇指,“先生的眼光不错,真的不错。” 吴铭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扇子,说道:“行了,就是她俩吧。小韩哪,剩下就是你地事情了,赶紧办吧!” 沪西地极司非而路,是英、美帝国主义凭借它的兵舰大炮,在原来的公共租界即英租界区域以外,强行筑起来的一条马路,大家都叫它越界筑路。在这条越界筑路的马路两侧。房、店、住宅虽仍属华界,可是这条马路,英、美帝国主义都把它擅自视为租界区域,在路上行使警权。汪伪的特务魔窟76号就在这条路上。汪伪76号。全称应该是“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由于门外是越界筑路,不能派人警卫。汪伪便在76号的大厅里,站了一排弓上弦,刀出鞘,荷枪实弹地喽,来作警戒。在76号西邻华村的西尽头墙沿下,搭了一间木头房子,派了几个小特务,开了一爿白铁店作为掩护;在76号的东首康家桥口安乐坊附近,也开了一家杂货店,作为外围“望风哨”。另外,从曹家渡的新康里起,沿极司非而路以迄地丰路今乌鲁木齐北路东面的秋园附近,还设有各式各样地零星摊贩,作为外围“岗哨”与“望风哨”。经常有人在作联系,传递情况,以补警戒之不足,所以在76号附近的摊贩都是惹不得的特务人员。76号成为“特工总部”后,房子与人都被涂脂抹粉打扮一新,原来的一座洋式二门,改为朱柱飞檐的牌楼,并且在上面的横额上,还镌上“天下为公”四个蓝底白色的大字,装成“和平民主”地景象。可是就在这牌楼下面的两侧,却砌了两个机枪眼,两挺机枪直向大门,这算是76号的第二条防线了。摘自《七十六号:汪伪特工口述史》 “混蛋,一群无能的废物。”特工总部主任丁默拍着桌子,暴跳如雷,底下是一群跟着吴世宝地特务和保镖。“吴世宝明明是被子弹打死的,你们聋了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没有发觉,养你们这群王八蛋有什么用?” 副主任李士群面无表情地摆弄着茶杯盖,冷眼瞧着这一切。当初他自知自己地三个字没有太大的号召力;二来生怕露了头面,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拖来了丁默,做他的挡箭牌。反正只要有利可图,而又不用自己出头露面,所以他愿意让丁默去做前台经理,自己甘居幕后,做后台老板。谁知丁默一做上这个黑店经理,有了政治资本,竟以此勾上了汪精卫。对李士群来说,深悔棋子走错一着。过去以为只要图利,不必图名,可没想到现在还可以做官,做了官便能搞更多的钱。可是经理一职,丁默已在干了,大权业已旁落,又不能马上反悔,出尔反尔。所以他一面讨好汪精卫,自我介绍丁默是个“摆子”,他是老板,丁只是他用的当手而已。同时,他还培养实力,以打击对方,把实权渐渐地转移到自己这方面来。 “奇耻大辱,负责警卫的大队长竟然让人轻易地做掉了。要是传出去,七十六号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丁默还在继续发飚。 好半晌,丁默有点骂累了,一屁股坐了下来,喝了口水,放缓了口气,对李士群说道:“士群,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李士群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很难办啊,据查,那两个电话是同一个公用电话打出来的,除了这个,就是那无声的子弹了,头绪太少。” 丁默也知道李士群与自己的关系现在很紧张,指望他给自己出谋划策,无异于太阳从西面出来。可是由于实力的关系,再加上自己的业务不如李士群,还真硬气不起来。所以,淡淡一笑,也不再追问。 这时,一个小特务进门报告,佘爱珍还在76号会客室里哭闹不止,非要让76号倾巢出动,抓住凶手,为吴世宝报仇。 这一说,丁默的火气腾地一下又冲了上来,蹦起来大骂道:“这个臭女人,还有脸哭闹,要不是她中了人家的引虎出山之计,吴世宝哪会急急忙忙,在没有严密保卫的情况下跑出去,都是她惹的祸,让她给我滚回去,老实呆在家里。” 李士群站起身,止住了要向外跑的小特务,“主任,还是让我去劝劝佘爱珍吧,死者为大,可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胡说八道。” 丁默愣了一下,脑袋一想,对呀,这个时候更要收买人心,让底下的人不至于兔死狐悲才对,这好事怎么能让你去做呢?“士群啊。”丁默和蔼地笑着,“你说的很对,我是主任,还是由我去吧,怎么也得让死者荣光,生者安心哪,刚才我也是一时的气话,当不得准。” “主任既然如此关心兄弟们,那我就留在这里想想案子的头绪吧。”李士群也不和他争,转身又坐了下来。 看着丁默离去,李士群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冲着下边的小特务们说道:“这件事情暂时不得外传,你们都下去吧!” 众特务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跑了个一干二净。 李士群拿起电话,直接叫通了自己的心腹,第一行动队长林之江,沉声吩咐道:“和北平联系一下,把日本特使被刺案的资料调过来,这件事情要保密,明白了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满意地放下了电话。何其相似的两件案子啊,驳壳枪子弹,干净利擞,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四十四章 死人也不放过 “没脸没皮吃个够。”韩寒自嘲地笑了笑,“要不别说吃上你的饭,恐怕连你家的门都摸不到吧?” “当我是什么人了?”吴铭虽然心里有点不太乐意,但表面上却还是热情如故,“早便要请你到我的新居来作客,这两天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先将就一下,等改天再来尝尝张兄请来的大厨的手艺。”韩寒将买来的饭菜一一打开,唯独留下了烤鸭和几个馒头。 吴铭点了点头,转身招呼买来的两个女人,指着中年妇女说道:“你姓张,就后我就管你叫张嫂。”又指了指小女孩,“你的名字不好听,以后就叫秋香吧!” 顿了顿,吴铭接着说道:“今天有点晚了,出去买菜现做也来不及,你俩先对付一顿,明天再重新开始,把这个和这个拿走吧!还有,楼下的房间你们娘俩随便找一间休息,这楼上没有我的话是不能上来的,至于别的规矩明天再和你们细说。。。” 秋香接过烤鸭和馒头,蹲了蹲,细声细气的说道:“谢谢老板。” “去吧,去吧!”吴铭笑着摆了摆手,“吃过了早些休息,明天早上熬些粥就可以了,我记得厨房里好象有点米。哦,你俩小心墙根底下防贼的钉子啊,可别被扎着了。” 看着张嫂和秋香离开,韩寒突然一抱拳,坏笑着说道:“恭喜呀,伯虎兄。” “伯你个头。”吴铭笑骂道:“吃饭,再胡说八道我可不客气了。” 陪韩寒喝了一小杯酒后。吴铭便不再喝了,韩寒虽然能喝,但也深知在这种环境下,喝多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两个人便开始以茶代酒。边喝边聊。 “韩寒哪!”吴铭咽下嘴里的菜,正色说道:“说点事,你可别不爱听。” 韩寒愣了一下,抬起头,“什么爱听不爱听的,我是那种不明事理地人吗?” “就因为你不是,我才要说。HTN”吴铭拿起扇子扇了扇。“虽然我俩可以说是搭档,可是这来往的次数还是要控制一些,既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好。” 韩寒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就这么点事,至于一本正经的吗?我明白你的好意,这样省得让人顺藤摸瓜,一个人出事倒要牵扯另一个人。” “聪明人往往不用把话说得太透。”吴铭放下扇子,举起茶杯,“来,为我们能活着看到胜利。干一杯。” “活着看到胜利,对,再加上能活着再见到王莹,干杯。”韩寒也端起茶杯。咣地一声,一饮而尽。两个人相视大笑。 “我想到吴四宝家里去一趟。”吴铭用扇子轻轻点着桌子。 “吴四宝都死了,去那干什么?”韩寒疑惑地问道。 “我想给一个人送份大礼,想借吴世宝身上地零件用用。”吴铭似笑非笑的表情很阴险。 “还有别的目的吗?”韩寒思索着问道。 “吴四宝虽然死了,可他搜刮的钱财还在吧!别以为两眼一闭就万事大吉,我绝不放过这种罪大恶极的王八蛋,把那些钱弄两个来花花也是很舒服的事情。”吴铭毫不掩饰地说道。 韩寒低下头,吃着菜,并没有马上说话。吴铭也不着急,悠闲地摇着扇子。 “算你狠,连死人都不放过。”半晌,韩寒放下筷子,抬起了头,笑着说道:“你想怎么做?要我帮忙吗?” “领我去他家,再在外面接应一下。”吴铭笑了起来,“我连石灰和斧头都预备好了,明晚就去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听起来好象挺刺激地。”韩寒兴致盎然地点着头,“得来的钱咱们四六分帐,我四你六,我也得攒点老婆本是吧!” “干什么?四六分帐,你抢劫去好了。”吴铭瞪起了眼睛,不悦地说道:“怎么也得五五分帐才行,王莹是我的徒弟,我能看着她跟着你受苦吗?”韩寒被弄得啼笑皆非,只好苦笑着连连点头。 “厨房的灯怎么亮了?”吴铭皱了皱眉,指着窗户外面。 “哦。”韩寒站起身,向外面看了看,“好象是张嫂和你的秋香在收拾厨房呢?” “人倒是满勤快地。”吴铭用扇子在手心里敲了敲,“你看那个张嫂有什么特别吗?” 韩寒走回座位,翘起二郎腿,“是大户人家出身,要不是脸被烧了,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谁问你这个了。”吴铭将扇子啪的扔在桌上,“如果身世不单纯,我就得防着点,不行的话就给点钱打发她们走。” “那倒不必。”韩寒摆了摆手,“如果有问题,我早就劝你了。我和人伢子都打听清楚了,她的脸是淞沪事变的时候,被日本人扔炸弹给烧坏的,全家人死地就剩下她和女儿了。她原来是……” “好了,知道这些就够了。”吴铭点了点头,“至于更多的,我不想知道,也没心情知道。” “吃饱喝足,我就告辞了。”韩寒拍着肚子站了起来,“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见,东西你都准备好,我除了枪可是什么都不带的。” “OK。”吴铭点了点头,“租辆车,没准收获大,咱俩扛不动呢!”得,我就再当回车夫。”韩寒无奈地答道:“今天真该雇个包车夫,省得我挨累。” “包车夫?我信不过。”吴铭摇了摇头,笑道:“要是你来当,我可以出高薪。你蹬车的技术还是不错地,我很满意。” 第四十五章 狗男女 吴四宝在光天化日下被杀死是76号的耻辱,再加吴铭特制的子弹从他后脑射进,在眼睛处穿出,大胖脸上弄出了一个大血洞,死相太难看。所以尸体并没有送至殡仪馆,而是装殓后在家里设了灵堂,供人吊唁。 夜深了,一辆三轮车悄悄地靠近了吴家公馆的围墙,吴铭跳下车,来到墙角,向里面扔了块石头,见没有动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掌慢慢撑到墙壁上,在韩寒惊讶的目光中,吴铭手脚并用顺着墙角慢慢地爬了上去。 灵堂方向灯火通明,不时有哀声传来,吴家有头脸的都在那里,接待不时前来吊唁的名人大亨。后宅则灯光昏暗,亮得很少,保卫也很松懈。 吴铭蹑足潜踪,躲开了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保镖护院,来到了小洋楼底下。瞅瞅四下无人,纵身而起,三两下便攀着铁栏杆爬了上去,闪身钻进了落地窗。 这是一间办公室,吴铭微微有些失望,这里的陈设很豪华,却没有他想看到的保险柜。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吴铭快步贴近房门,侧耳倾听。 “卧室收拾好了?”一个女人沉声问道。 “收拾好了。”另一个女人回答道。 “太太心情不好,可别出了差子,惹她发火。再到各处检查检查吧!” “是。”随着回答,旁边的房门被关上,发出嘎吧一声锁响,脚步声渐渐远去。 吴铭掏出口袋里的开锁工具。又侧耳听了一下,伸手轻轻拉开房门,探头飞快的一看,闪身来到了另一边。十几秒钟后。锁便被打开了。他脚下无声,轻巧地掠进屋内。 佘爱珍在一群人地相劝下,被搀扶着回到了内宅,一进门,佘爱珍又哭倒在地。 众人赶紧又来劝解,什么节哀顺便,什么保重身体。什么死者已矣,再哭也没有用处…好劝歹说,佘爱珍还是又哭又叫,不肯干休。 这时有人提议,说只有胡次长的话吴太太会听。不如把正在灵堂的胡次长叫来劝一劝,立刻便有人跑着去招呼这位说话好使的胡次长了。 胡次长,何许人也?胡兰成,中国近代作家颇有争议性人物。抗战爆发,上海沦陷,胡兰成作为香港《南华日报》编辑。他写了一篇卖国社论《战难,和亦不易》。受汪精卫妻陈璧君赏识,立刻提升胡为《中华日报》总主笔。从此,开始替汪精卫地亲日伪政权服务,汪记伪政府成立。胡兰成任汪伪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法制局长、《大楚报》主笔。 吴世宝这辈上海“白相人”,与胡兰成本不相关。可他与吴却是投契。 有一天,他到七十六号去见李士群,吴世宝对他极为恭敬,坐车亲自陪送他回家,两人就此结识。此时,胡兰成刚刚被免宣传部次长,在上海无事闲住,就常到吴家去玩。 吴家陈设豪华,吴世宝夫妇又爱讲排场,出手豪爽,家里日日迎来送往客如流。胡兰成素爱富贵,如此人家作派很对胃口,常在吴家留连。他爱去吴家还因为女主人佘爱珍,佘地长相打扮和风度为人,令他欣赏备至:她走动时的安详轻快,有一股风头,又注意到她的脚样鞋样好,同样一双丝袜,穿在她脚上就引起女伴的羡慕。她长挑身裁,雪白皮肤,脸如银盆。她那种脸相,只有小时是圆脸,随着年纪成长,从她这人的聪明秀气与英断舒发出来的轮廓线条,笔笔分明,但又难说是长圆脸或长脸带有方形圆意,可比花气日影摇动,不能定准,都变得是意思无限。她眉毛生得极清,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眼白从来不带一丝红筋,真真是像秋水……省略省略,我吐会先。……那年她三十八岁,人家看她总要年,且觉得女人的妙年只能是像她现在这样地岁数。她是生的男人相,性情亦大方佻达像男人,谁亦与她只能是极清洁的男女相见,不觉得她有魅力,却自然大家都欢喜她,敬重她。她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或派头,却完全是现代中国大都市的民间女人,没有一点美人地夸张。(我服了,银盆血口一脸凶相的悍妇,被大汉奸胡大才子如此一描写竟然能称得上美丽无双了。佩服,无耻就是无耻,到极点则无敌。) 不大一会儿,胡兰成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轻身上前,将佘爱珍扶起,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不要哭了,将来会报仇的。”佘爱珍停止了哭泣,顺势倒在胡兰成的身上,胡兰成抱起佘爱珍,走上了楼梯,有眼力的丫环赶紧打开了卧室的房门,胡兰成抱着佘爱珍走进了屋里,将她在床上放下。 “奸夫淫妇,奸夫淫妇。”吴铭趴在床底下,心里不停地咒骂着。缠在腰间的长布袋里,钻翠首饰、金条大洋喀得他很疼,他呲牙咧嘴,难受得很。 外面“兰成,爱珍”肉麻的叫个不停,然后是悉悉嗦嗦,再后就是床吱吱呀呀的响,人也开始哼哼叽叽。 吴铭实在忍不住了,拉下面罩,偷偷地爬了出来,趁着这对狗男女正沉浸在苟合地快感当中,正微闭着眼睛哼叽着享受的时候,猛地扑了过去,抓住胡兰成地脑袋用力按下去,咣,两颗脑袋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哼,狗男女。”看着胡兰成和佘爱珍翻起了白眼,满头大包地软瘫在床上,吴铭收回手,恨恨地骂道。 第四十六章 偷盗成功与胡乱猜想 火光,浓烟突然从小洋楼冒了出来,外面的护院保镖很快便发现了异样,呜嗷乱喊着拥了过来,小洋楼内的侍女仆人也惊叫着四处逃窜。 门一下子被推开,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胡次长”用手帕捂着嘴,扛着衣衫不整、昏迷不醒的佘爱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头发乱篷篷的,一张小白脸已经变成了包黑子,余悸未消的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小洋楼,好半天才嘶哑着说道:“把人都叫来,快点救火。”说完,将佘爱珍交给别人,又含混地说了句“我去找医生。”便匆匆忙忙的跑去灵堂方向。 灵堂上火烛摇曳,幡条飘荡,偌大的楠木棺材摆在正中。听到外面着火的消息,大部分人都跑了出去,只剩下两三个忠心的徒子徒孙留在那里听着外面纷杂的叫喊声和脚步声,有些不知所措。 “快去救火,快去救火。”满脸烟火色的“胡次长”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催促起来。 “您是?”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道。 咣,咣,“胡次长”勃然大怒,上面一掌,下面一脚,哑着嗓子骂道:“瞎了眼睛,我是胡次长。”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眼拙。”另一个家伙赶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倒霉蛋,几个人急忙跑出去救火。“胡次长”放下了掩在脸上的手帕,直起了腰板,眼中射出慑人的光芒,突然飞身而起。重重的一脚踹在棺材盖上,还没钉钉地沉重的棺材盖竟被踢得偏了,露出了一条大缝子,“胡次长”再次飞身跳上棺材。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手斧。干净利索的剁了下去。 灵堂又冒起了火光,什么纸人纸马、布幔条幡,这些可都是易燃之物,火势一下子烧得很大。 小洋楼内的火刚刚扑灭,这边又烧了起来,吴府上下可乱了营。 眼见得小洋楼火起,在外面准备接应地韩寒立刻将三轮车驶远。躲在街角,焦灼不安地等着吴铭。不大工夫,另一边又烧了起来,吴家公馆里人喊马嘶,乱成了一锅粥。连周围的住户都惊动了不少。不过,吴家凶名在外,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幸灾乐祸的在旁观,很少有人冲上去帮忙救火。 “搞什么呀?”韩寒满头的黑线,“偷东西也要弄得这么惊天动地,我真是服了。” 一个人影快步走了过来,腋下还挟着什么东西。来到韩寒原来停车的地方,略一停顿,又直奔街角而来。 “收工了,跑路了。”吴铭跳上三轮车。急急忙忙的摆着手,一边脱下西服。拉下领带,将衬衫左右一分,露出了里面穿的衣服。 “好嘞!”韩寒强忍住笑,将一条湿毛巾扔给了吴铭,蹬起三轮车,如飞般扬长而去。 穿大街过小巷,两个人很快便跑回了家。吴铭开了门,也没惊动张嫂和秋香,将车子往天井里一扔,两个人上了楼。 “哇!”韩寒不禁发出了惊叹,金条、珠翠、宝钻在昏暗地灯光下发出美丽的光芒。 “累死我了。”吴铭揉着腰,低声抱怨道,咕咚咚喝下半壶凉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真漂亮。”韩寒拿着一枚钻戒,爱不释手,“要是戴在阿莹手上,啧啧。” “瞧你那样子,真没见过大世面。”吴铭笑骂道,走过来,将珠翠宝钻粗粗地分了两堆,又将金条按数平均分好,“那个戒指算你的,剩下的你挑哪堆?” “嘿嘿。”韩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手一指,“咱们还算得这么细干什么,就这堆吧!” “亲兄弟明算帐。”吴铭拿过两个小袋子,在其中一个上面涂上钢笔水,“看好了,这是你的,这是我地。”说着一把抢过韩寒手中的戒指,连同珠宝金条都装进了袋子。 “财不露白。”吴铭郑重地叮嘱道:“而且这些珠宝没准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被人认出来,所以你点清之后,暂时存放在我这里,怎么样,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吧?” “瞧大哥您说的。”韩寒压下兴奋的心情,拿过茶壶,对着壶嘴,干下去半壶,“这都是托您的福,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不是寒碜小弟吗!” “那就好。”吴铭点了点头,在墙角抠出块砖,露出黑乎乎地一个小洞,“看好了,东西就藏在这里,等风声过去了,咱们再偷偷换成现钱。” 韩寒将地上的大洋捡起来,“大哥,不如把那三轮车买下来,老去租,很麻烦的。” “那个车,多少钱,我买。”吴铭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这大洋不多啊,其实还是这东西花起来顺手。”韩寒将大洋数了数,码成两摞放在桌上。 “你怎么知道不多?”吴铭白了他一眼,“实在拿不了啊,只能先捡值钱的东西。” “哦。”韩寒地眼睛又放出了光,“下次带我一起去,我帮您拿啊!反正都不是正路来的,不花白不花。” “不要这个样子。”吴铭一本正经地说道:“人家孤儿寡妇的也不容易,你非要偷得人家上街乞讨啊!” 韩寒撇了撇嘴,对吴铭的话嗤之以鼻,“鬼才信你的话呢?对了,那是什么东西“想要的话可以分你一半。”吴铭打开了破布包,一只惨白的胖手露了出来。 “这…您还真把吴四宝的零件给卸下来了。”韩寒震惊地望着吴铭。 “本来想砍脑袋的,可是那猪头太大了,不好拿。”吴铭从床下拿过一个盒子,将断手连破布一起扔了进去。又拿过一个石灰包,将石灰都洒了上去,“可惜了上面的戒指,要不是怕人认不出来。我很想摘下来送给你地。” “别。别,我戴上不合适。”韩寒连忙摇头,“这东西您要送给谁呀?” “张大帅,知道吗?”吴铭将盒子包好,一脚踢到床下,又示意韩寒打开一个酒瓶,倒酒洗了洗手。。。 “那个老家伙。不好好猫起来养老,偏要当汉奸。”韩寒咒骂道:“吓吓他也好。” “对了,提起老家伙,我倒想起一个人。”韩寒挠了挠头,对吴铭说道:“咱俩把佘爱珍给弄得这么惨。可要小心她干爹帮他报仇。” “她干爹是谁?”吴铭好奇的问道:“很厉害吗?” “她干爹是季云卿,一个大流氓头子,大汉奸。”韩寒说道:“手下有不少地痞无赖,而且还是李士群的老头子,吴四宝听说也是靠着他发家的,而且也是由他介绍进地76号。” “一个糟老头子,还是大汉奸。”吴铭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要不。把他给干掉。” 韩寒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先下手为强,佘爱珍肯定会找他地。这个老混蛋估计也会帮忙。” 吴铭抬头看了看韩寒,突然伸手打了他一下。 “干嘛打我。”韩寒不解地问道。 “先下手为强呀!”吴铭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估计你要打我。所以我先下手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一个老汉奸,杀他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吴家公馆,火已经被扑灭,破坏得也并不严重,不过,那烧焦的气味和熏黑的痕迹却显得非常狼狈。 李士群捏着鼻子四处看了看,对吴家的护院保镖不悦地斥骂道:“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让人偷偷溜进来放火都不知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棺材里地水倒掉,给世宝重新换套衣服。” 吴世宝可真够惨的了,一枪被吴铭打了个大血洞,棺材盖又被吴铭踹开,一救火,灌了半棺材水,现在整个成了浮尸。 “主任,你看。”一个小特务突然惊惧地指着搬出来的尸体说道。 “怎么了?”李士群不悦地转过身,顺着小特务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大吃一惊,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吴世宝已经成了一把手,另一只手不翼而飞,只剩下醒目的断口。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士群心里泛起一股寒意,狠狠盯着几个吓得目瞪口呆地护院保镖。 几个护院保镖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家伙咧了咧嘴,站了出来,“李先生,我们,我们本来是在灵堂看着的,可后来胡次长闯了进来,让我们去救火,后来…后来这里便着火了。” “放屁。”李士群大骂道:“胡次长刚刚从那边楼里被抢救出来,你们眼花了啊,胡说八道就想推卸责任,我看你们不进76号是不会说实话的。” 扑通,几个护院保镖吓得跪倒在地,赌咒发誓。 “都他妈的闭嘴。”李士群气得上前一阵猛踹,“赶紧把尸体给盖起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要你们的脑袋。” 几个人刚刚手忙脚乱地把吴四宝盖上,肿胀着脸的佘爱珍便哭嚎着奔了过来,“李大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世宝尸骨未寒,就有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佘爱珍后面是被人搀扶的鼻青脸肿地胡兰成,身上穿着不合体的拷绸衣服,目光有些呆滞,边走边用手揉着脑袋,让人不禁怀疑这位大才子有可能被打成了傻子。 “弟妹呀!”李士群赶忙迎了上去,“不要着急,我已经联系了租界的巡捕房,而且76号的兄弟们也全部出动,这个胆大包天地家伙跑不了的。” “这个挨千刀地。”佘爱珍紧紧拉住李士群的胳膊不放,“竟敢打我这个寡妇的主意,他不得好死啊,抓住他,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对,对,把他千刀万剐才解恨。”李士群敷衍道:“弟妹这两天过于劳累,又受了惊吓,不如先到我家里休息休息,让你嫂子陪你。”说着,对旁边的人使着眼色,马上便有几个家伙凑上来,陪着笑脸好说歹劝把佘爱珍扶上了汽车。 “兰成,我派人先送你上医院检查检查,没事的话到我家里暂住吧!”李士群又走上前,拉住胡兰成的手,关切地说道。 “哦,啊!”胡兰成明显有些反应迟钝,瞅着李士群发愣。 “我陪着你去好了。”李士群苦笑着摇了摇头,扶着胡兰成的一只胳膊向外面走去,回头对自己手下的特务头子万里浪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 万里浪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说道:“主任尽管放心陪着胡次长去医院,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李士群陪着胡兰成上完医院,又回家安顿好他的住处,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独自坐在客厅,喝了两杯咖啡提了提神,望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听着刚刚赶到的万里浪汇报情况。 “两个保险柜都被打开,佘爱珍身上的钥匙失踪。”万里浪拿着一份卷宗,逐条汇报道。 “被窍的财物佘爱珍无法提供准确数字,但她提供了几件名贵首饰的特点,我已经让弟兄们与当铺、金行打了招呼,一旦发现,马上报告。” 李士群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万里浪继续说下去。 “此人应该是专为盗窃而来,擅长攀登,身手敏捷,而且留下的痕迹很少,是个盗中高手。”万里浪顿了顿,“可是他为什么又跑到灵堂,剁了吴世宝的手,属下实在是猜不透。” “泄愤!”李士群自作聪明地下了判断,“他肯定与世宝有深仇大恨,偷盗完还觉得不够,便跑到灵堂剁了世宝的手,剁手是什么意思?那是嫌世宝以前的手伸得太长了。” “主任高见。”万里浪吹捧道。 “世宝做事霸道,得罪的人太多。”李士群轻轻叹了口气,“他一死,那些个仇人自然想再弄他一把出出气。不过,能请到这样的高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样的高手在江湖上也不会默默无闻吧,你去联系青帮大佬,让他们帮忙查一查,近有什么高手进入了上海滩。” 第四十七章 老年痴呆呀 吴铭没有想到,在吴家公馆这么一闹,又使76号怀疑到吴世宝生前的仇人身上,而且认定了是一位黑道高手受雇盗财泄愤。 象平常一样,吴铭依旧过着比较有规律的生活,早上吃过饭,他便到那个半死不活的小杂货店走上一趟,对着两个愁眉不展的小伙计鼓励一番,保证不管生意如何,薪水照旧,而且他是有办法让小店重新兴隆的,只是还要等待一段时间;然后他就坐上三轮车在上海街道上闲逛,尽量熟悉街道名称和小巷子的去向;中午回到家里,吃完可口的饭菜,到屋里睡个午觉,坐在天井里乘凉或者躲在屋内做一些用得着的武器。因为现在是夏天,穿着单薄,武器不好藏在身上,所以他一般在吃过晚饭后,借口应酬或散步,总要在九点左右才回去。习惯成自然,要是突然在晚上出去,反倒容易让人怀疑。 第二天他便将装着断手的盒子交给了万墨林,让他找个人送到莫干山张啸林的别墅,警告这个青帮大亨一下。至于效果如何,吴铭倒也不太在意,如果他执迷不悟,自己动手快一些,也就算完成杜月笙的嘱托了。 这一天,韩寒约吴铭在外面会面,吴铭便知道季云卿恐怕命不久矣。 76号魔窟,可以说与青帮头子季云卿是分不开的。这里的特务头子李士群、唐惠民都是季的徒弟。其他,如朱顺林、许福宝、张鲁以及吴世宝等流氓,也无不由季云卿介绍到76号入的伙。季云卿每月都接受特务机关为收买他从事所谓“和平运动”而支付的一笔可观地费用。 季云卿在上海流氓界,尤其是在长江路一带相当吃得开。但对于特务这一行。毕竟是个外行。自以为在暗里干的勾当,外面决不会有人知道。再说,他也自恃自己是个大流氓,即便有人知道。N也不敢对他怎样。正如白相人(即流氓)所说“这点事勿要摆拉心上”。所以日常行动,一切如旧。 “你说他平常很随便,有时候连保镖都不带?”吴铭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韩寒点了点头,他现在跟吴铭学的,出门在外也经常会化化装了,“是啊,怎么?觉得有点没劲。那不如这次由我来动手,你接应好了。” “他那个宅子我昨天去看过一回,下手快一些,哪还用什么接应。”吴铭摇了摇头,“交给我吧。这次我不想用枪。” “他每天都在福楼记吃早茶,听段评书,一般回家都会走后门,因为那里比较肃静,而且随身最多不超过两个保镖,有时候就是他一个人。”韩寒有些轻篾地说道:“大概是老糊涂了,自己干过多少坏事都记不住。” “老年痴呆呀!”吴铭笑着撇了撇嘴。伸手叫过一辆车,和韩寒挥手告别。 今年七十二岁的季云卿身体还不错,到了他这个年龄,更加注意自己身体地健康。每天都步行去吃早茶。然后再散步回家。 有了在76号呼风唤雨地几个弟子,再加上自己徒子徒孙众多。季云卿自忖在上海滩那是黑白两道都玩得转,根本没人敢对付他。 今天象往常一样,这个老家伙吃完早茶,优哉游哉地向自家走去,身后跟着徒弟“烂脚炳”尹阿根。 “阿根哪!”季云卿伸手招呼道:“你不是一直想去76号吗?” 尹阿根赶紧凑了过来,低眉顺眼的回答道:“还请师父成全。” 季云卿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和你师兄说过了,明天你就去吧!到了那里好好干,别丢了师父的脸面。” “谢谢师父。”尹阿根喜不自胜,连连作揖。 “季先生,季先生。”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两个人回头看去,一个小胡子正跑着追了上来,尹阿根赶忙挺身挡住了季云卿,横眉立目,手放在了腰间。 “季先生。”小胡子很识趣,也没太向前凑,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我想拜您为师,这投帖和拜师礼都带来了,还请您收下我吧!” 季云卿有些好笑,哪有这么拜师的,没有引荐人,就这么愣愣地闯了过来,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 “滚开。”尹阿根狗仗人势,大声喝道:“季先生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会收你这样的赤佬。”说着,伸手用力一推吴铭,转身跟上了季云卿。 “呼”,一阵恶风不善,吴铭的手斧狠狠地劈在了尹阿根地后脑上,尹阿根连哼都没哼一声,大睁着死鱼般的眼睛,张着嘴巴,被吴铭一脚踹倒在地,鲜血和脑浆慢慢地淌了出来。 听到声音,季云卿愕然回身,正看到吴铭狞笑着走了上来,手中的斧子还在滴答着鲜血。 “你…”季云卿心胆俱裂,撩起长袍,慌慌张张的伸手去掏手枪。 “呼”的一声,吴铭把斧子重重劈在季云卿地脑门上,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白色的头发流了下来,两只眼睛鼓鼓的,象是要迸出眼眶。 吴铭飞起一脚,将尸体踢翻在地,迅速地将斧头上的鲜血在季云卿的衣服上擦了擦,又向腰带上一插,将敞开的衣服一拢一系,满脸轻松地转身跑着步离开了现场。 小巷内恢复了平静,一阵风吹过,带起了一股难闻地血腥味,两具尸体一卧一仰,鲜血不断地流出来,染红了地面。季云卿头上凌乱的白发随风而动,木然的眼神望着灰色的天空,似乎在诉说心中地不甘。 第四十八章 叹息桥 张啸林在避暑圣地莫干山,置有一座别墅,修竹万竿,一色青碧,号称“林海”。 此刻,竹林的清爽,凉凉的山风,也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惊惧。 盒子就摆在桌案上,一只戴着醒目大戒指的惨白的手让他不寒而栗。“送东西的人呢?”他阴沉着脸,沉声问道。 “把东西送到门口就走了。”管家也是刀枪中打拼过的江湖人物,看见盒中的断手表现得还算镇静。“要不要派人把他抓回来?” “不必了。”张大帅摆了摆手,“一个小喽罗,抓了有什么用?反倒与人结了冤仇,也让人笑我没有肚量。”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此次送手,下次剁头。”张啸林用扇子点着盒子里的纸条,嘿嘿一笑,“我张啸林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被吓大的。”语气虽然强硬,却也有些色厉内荏。 “先生,咱们虽然不怕,可也得防备一二。”管家皱了皱眉,“这个戒指,如果我没认错的话……” “你没认错。”张啸林微微叹了口气,“吴世宝看来是凶多吉少,敢对他下手,不简单 “我这就派人回上海,把事情经过打听清楚。”管家说完转身欲走。 “等一等。”张啸林伸手叫住了管家,沉吟了一下,说道:“东洋人催得很紧,依你的意思…” “先生,等上海那边打听清楚再决定也不迟。。N。”管家答道:“至于东洋人,也好对付。咱们学学黄老板,称病拒客不就完了,怎么着也得拖些日子才好。” “好,就照你说的办吧!”张啸林用扇子敲打着手心。“再招一些身手好的保镖。一定要摸清底细,可不能把狼养在身边哪!” “我明白了,先生请放心吧!”管家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青帮大佬横死,疑为江湖仇杀》,标题很醒目,吴铭随手翻看着报纸。冷笑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要地就是这种效果,让大家去胡乱猜测吧!吴铭端起碗,惬意地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张嫂做的饭菜还真是不错,而且知道自己相貌吓人,一般不在自己面前晃悠,出去买菜脸上也蒙着东西,而且是带着秋香一起去。 秋香在和自己呆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不时能瞟见张嫂的身影悄悄闪过,吴铭偷偷瞅了一眼身旁低着头。束手恭立地秋香,这小丫头吃得好,吃得饱,脸色比刚来时好看多了。老子不是变态。对幼女不感兴趣,吴铭虽然很想告诉张嫂。不必如此警惕自己,但这种越描越黑地做法还是算了吧! 在上海的商业电台,呼号是要登记的。吴铭陷入了沉思,经过韩寒的解释和说明,他弄明白自己的电台是不能够随便发的,查无登记的神秘呼号很可能被日军驻沪地情报机关所侦测,当然收就没有问题了。N韩寒的电台是军统做了工作,获得批准的,他还很热心地承担了吴铭要发出去的电报。 黄玉霜等人已经到达了澳门,在杜月笙的关照下,澳门方面地事情有了很大的进展,想到此,吴铭微微露出了笑容。 嚓、嚓,两声轻响打断了吴铭的沉思,转头一看,秋香可能是站得有点久了,低着头轻轻蹭了两下脚。 “收拾了吧!”吴铭放下饭碗,轻声吩咐道。 秋香收拾了饭菜,退了出去,吴铭开始思考韩寒昨天与自己说的另一件事情。 租界工部局于1938年1月1日声称:在公共租界对武装力量犯罪的任何人,都可能被引渡给所涉及的武装力量。7月19日,这条规定被修改成:公共租界内,未经租界当局允许而携带武器或爆炸物,或者与恐怖活动有关的任何人,都将被逐出租界。尽管美国领事反对这一措施,但这条规定最后还是实施了。通过这一不成熟地步骤,代表着租界当局出于安抚好战的日本军队的目的,已经答应与侵略军合作,以搜捕租界内地爱国者以及反抗对祖国进行蹂躏的组织,不经审判便将他们引渡给残暴地日本刽子手。 弱国无外交,既然有租界,也就怪不得外国人势利。N吴铭皱着眉头,轻轻用扇子敲着手 军统的一名特工欲叛变投敌时被军统追杀,不巧的是被租界巡捕抓获,两天后便要在外白渡桥又名叹息桥引渡给日本人,军统已经作了很多工作,无奈巡捕房中已经被日本人渗透,工部局警务处日捕股极力阻挠,看得很紧。使得军统的营救工作陷入僵局。好在这个叛徒自抬身价,不到日本地头,不见到日本官员,坚决不说出军统的情况。时间紧迫,为了不使军统组织受到更大的破坏,军统一边下达了疏散隐蔽的命令,一边命令上海行动组务必要杀人灭口,不能让叛徒落在日本人手里。为了不激怒租界当局,使他们更加倒向日本人,军统还要行动组特别注意,尽量避免大的流血冲突,而且绝对不能被租界抓到是军统所为的真凭实据。这便使灭口行动变得困难起来。 由于吴铭在北平的表现,让军统很满意,一到上海又干掉了76号的警卫大队长吴世宝,还有李士群等人的老头子季云卿,所以军统发给韩寒的电报中,希望能说服吴铭也参加此次行动,并且说明吴铭可以单独行动,不必参加到其它行动组中去,这样做为一个双保险,如果行动组行动失败或者没有机会下手,还有吴铭把最后一关。 吴铭微闭着眼睛,想了很久,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借这次机会倒可以和军统谈谈条件,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这是很值得的。 想到这里,吴铭穿好衣服,走出了大门,叫了辆车,简短地说道:“到巡捕房。” 到了工部局巡捕房,吴铭下了车,在附近走了一圈,又换了辆车,直奔外白渡桥,一路上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与建筑物。 闻名中外的外白渡桥处于苏州河下游河口,频临黄浦江,是旧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之一。白渡桥建于1856年,名为“威尔斯桥”,原来是座木桥。到了光绪年间,木桥几经补修,已不能适应交通发展的需要,工部局决定另建钢桥代替。光绪32年,打下第一根桩,第二年竣工。该桥上部结构为下承式简支铆接钢珩架,下部结构为木桩基础钢筋混凝土桥台和混凝土空心薄板桥墩,桥宽60英尺(其中车道36英尺,人行道24英尺),长171英尺,为当时技术最新的钢铁结构。 桥这边是公共租界,桥北便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隔着苏州河,能不时看见对面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后,膏药旗在建筑物上迎风飘荡。已经被日本占领的上海滩著名的百老汇大厦、礼查饭店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似乎向人们诉说着被抛弃的委屈和屈辱。 走在河堤上,吴铭围着桥头转了两圈,心中大概有了底,走到电话亭给韩寒打了个电话,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怎么样?”急急忙忙赶到的韩寒开口便问道:“两天后的事情参不参与?” 吴铭暂时没有回答,笑着做了个跟随的手势,沿着堤坝缓缓向前走去。 “你和我说说引渡人犯时的程序吧?”吴铭说道:“说得详细一些,我这一路上走来,有了点初步的想法,听你说说具体情况,我也好选定一个最可行的。” 韩寒点了点头,说道:“大概在早上九点,巡捕房将人犯装进铁甲车,然后在最少两辆汽车的护送下,走大街,直奔外白渡桥,在桥头停车,几个巡捕押着人犯步行走到桥中间,与前来押解犯人的日本宪兵进行交接,然后各自返回。程序大概就是这样,不过以前日本人并没有渗透进巡捕房,现在不同,戒备可能会更加严密一些。” “铁甲车。”吴铭微微皱了皱眉,“这么说来,如果他路上不下车的话,基本上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难度很大。”韩寒轻轻摇着头,“除非用重武器或者炸弹,否则………” 吴铭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到距离桥头足有四、五百米的一座酒店眯起了眼睛,“先回去吧,下午化了装我去那里看一看,如果可能的话,还得请你帮我弄支长枪,当然最好是狙击步枪。成不成功,我也不敢打保票。” 今天没有了,明天再来。起点玩赖,评论区回档,加出去的精华又不还给我,这周肯定不够了,有多少加多少,欠的下周一定补上。 第四十九章 合作 脸色蜡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着长袍马褂的吴铭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面前的叫刘戈青的年轻人。军统上海行动组深感此次行动之艰巨,既不能挑起与租界当局的大规模的流血冲突,还不能让租界当局抓到把柄,颇有些头痛。 就在这时,韩寒请求帮助的电报被重庆方面转了过来,听说有办法除掉叛徒,上海行动组喜出望外,立刻派出了精干的人员与吴铭通过重庆电台联系会面,准备全力配合他,把宝全押在了吴铭的身上。 吴铭经过慎重考虑,也觉得这次行动如果有人配合,胜算更大,便同意了上海行动组的建议。当然,小心谨慎的他对于此次会面也颇费了不少心思,看看面前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满脸不忿的刘戈青就知道了。 刘戈青,原军统上海区区长王天木的得力干将、被称为超级杀手的行动组长,曾组织实施了对汪伪外交部长陈的刺杀。极度崇拜戴笠,曾发誓在任何情况下决不会为个人安危而改变对戴笠的忠诚。 刘戈青擦了擦汗,也在打量着吴铭。貌不惊人,看脸色甚至显得还有些虚弱,凭什么吹牛皮,要不是这次任务关系重大,而且顾忌太多,哪有用得着牵就这个家伙。哼,看行动失败后,我怎么向上面告状吧! “把步枪准备好,撤退时的车辆也要安排妥当。”吴铭淡淡的说道:“你一会去**酒店订房间,只要401或者402,把东西都带过去,明晚我会去那里找你。” 刘戈青咽了口唾沫。见吴铭有要走的意思,不禁又追问道:“完了,就这些?” 吴铭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道:“还有。不要告诉或动用太多地人。这种事情不是靠人多势众就能解决的,还有,我并没有充足的把握,你们如果有办法,自己去干。” 刘戈青嘴唇动了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N 吴铭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把你的形象变一下。难道你们没学过化装吗?回去想一想,怎么把这件事情脱了干系,不落人口实。和你们合作,操心费力,还要担惊受怕。真是地。” “好,好,好,你牛。”望着吴铭地背影,刘戈青咬着牙连连点头,“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又一个闪电,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了下来,砸起了许多尘土,土里微带着雨气,风、土、雨混在一起。联成一片。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 吴铭坐在**酒店斜对着401的房间内,望着窗外的大雨,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希望这雨明天早上会小一些。否则,拿着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步枪,能顺利狙杀那个叛徒吗?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吴铭抢先住进了这家酒店,坐在屋里,时刻监视着对面屋地动静。。N。刘戈青住进来,时间不长,又有一个女人拿着个箱子进入了房间,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吴铭的耳朵和眼睛。 到时间了,吴铭看了看外面黑乎乎的天色,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转身走了出去。 刘戈青和女朋友陆谛看到吴铭进来,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焦急的神态缓和了下来。“东西在这里。”刘戈青将一个长方形地箱子打开,一支中步式步枪静静地躺在箱子的对角线上,旁边是锯掉的枪托和两个弹夹。 吴铭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拿起枪,仔细端详着。枪托上有两个钉子,正好能插进另一半钻好的洞里,一组合,便成了一支完整的步枪。 仿制M1898毛瑟步枪的中正式,枪管缩短到600mm,全枪重量4kg,采用7.9257mm尖头弹为制式弹药,杀伤力极大。弹头分为两种:S型轻尖弹,弹头质量9.98g,最早在1903年开始采用,是世界上第一种被正式采用的尖头弹,特点是弹头底部呈裙边状,发射后变形紧贴枪管壁,可有效密闭火药燃气;sS型重尖弹,弹头质量12.83g,弹头底部呈舟尾形,可有效减小阻力,从而改进了弹道地平直性及增加了有效射程。 将窗帘拉了一条小缝,吴铭示意刘戈青将灯关上,然后举起枪,冲着桥头的方向瞄了瞄,放下重新调整标尺,再举起瞄准。最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瞄准镜,反复地用枪,用瞄准镜测算着,校正着。 刘戈青从缝隙望了下外面,疑惑地问道:“从这里,能看清楚吗?” “看不清。”吴铭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依旧一丝苟地做着准备工作。 “那怎么办?”刘戈青担心地说道。 “凭感觉。”吴铭抬头瞅了他一眼,放下调整好的步枪,拿起两个弹夹,将子弹卸下来,一颗颗仔细地检察。 刘戈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地女朋友陆谛则饶有兴趣地蹲下身,看着吴铭的动作。 吴铭仔细挑选了五颗sS型重尖弹,掏出把小刀,在弹头上用力刻划着。 “为什么要划花?”陆谛好奇地问道。 “能爆炸。”吴铭头也不抬,冷冷地回答道。 吴铭将加工好地子弹压入弹仓,又从身上掏出一根铁丝,绕着枪口,一圈圈缠出了个螺旋形,然后轻轻拉伸出二十多公分的样子,将怀里的毛巾用水打湿,缠在铁丝圈了外面。 “这用什么用?”陆谛是个好奇宝宝,对吴铭的冷淡一点也不在意,继续问道。 “消音。”吴铭举起枪,试了试,土办法做的消音器并不影响瞄准。他抱着枪倚墙而坐,微微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章 狙击 当刘戈青和陆谛睡醒,吴铭还是保持着那副样子,似乎从来没有动过。两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苦相。 吴铭缓缓睁开眼睛,站起来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顺着窗帘的缝隙向外看去。 外面一点风也没有,晨光里降着柔软温和的小雨,树叶、树枝和小草上,都挂着水珠儿,一种潮湿的味道,由窗中穿过来。 桥头已经有了不少租界巡捕,三三两两地在巡视,布置着粗略的警戒范围。 “还要等一段时间。”刘戈青示意陆谛将带来的食物摆在桌子上,“吃完饭,你就到后门,车来了就在上面等我们吧!” 陆谛点了点头,笑着对吴铭说道:“大哥,来吃点东西吧!我替您看着外面。” 吴铭摇了摇头,伸手掏出几块巧克力糖,慢条斯理地塞进了嘴里。 陆谛走了,屋内只剩下吴铭和刘戈青两个人。吴铭将桌子搬到窗前,将枪架好,左右上下调整着角度。 刘戈青也开始忙碌起来,从兜里掏出张写着字的纸,团成一团,扔到了床下,又将随身的东西收拾利索,清理了下痕迹,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 桥头上的巡捕多了起来,拦阻着过往行人,在桥头两侧形成了一个严密的警戒圈。 吴铭用瞄准镜仔细观察着,重新调整了下位置,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刘戈青皱着眉头。手斜进衣服口袋,听着外面的声音。 吴铭地眼睛突然眯了起来,随着桥头巡捕的视线集中转向,他一只手握住了枪。 一辆小汽车驶了过来。停在桥头。几个高级巡捕跳下车,四下看了看。紧接着一辆铁甲囚车打了个横,停了下来,后面是又一辆小汽车。 几个高级巡捕向桥中间看了看,交头结耳地商议了一下,其中一个挥了挥手,走向囚车。 囚车门被打开。两个日籍巡捕夹着一个带着手铐的人走了下来,两个探长点了点头,当先向桥上走去,两个日籍巡捕押着犯人紧随其后。 吴铭深吸了一口气,将枪口瞄准了犯人的后背。对于没有瞄准镜地步枪来说,这个距离确实有些远,打头虽然能一击毙命,但他因为不太有把握,所以采取了折衷地方式,被改成类似于达姆弹的子弹,如果击中后背。照样能把内脏搅个粉碎。 刘戈青紧张地站了起来,摘下眼罩,伸着头使劲向外张望,又不敢胡乱走动。影响到吴铭。 远离了警戒的人群,犯人走上了铁桥。两个日籍巡捕一左一右挟着他,紧张的左右望着。 “通。”吴铭的步枪发出了一声闷响,他身子稍稍一顿,手上毫不停留,拉拴推弹上膛,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他再次眼睛紧瞄着前方,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被挟着地人犯身子象被人猛然推了一把,突然向前一冲,两个日籍巡捕愣了一下,愕然瞅着身子突然发软的人犯。 “通。”吴铭再发一枪,马上站起,将枪一拉,分成了两半,扔给刘戈青,嘴上喝道:“装上快走。” 刘戈青赶紧将枪、枪托、铁圈塞进了箱子,将眼罩一拉,拎起来转身便走,吴铭戴上礼帽,紧随在他的身后。 没坐电梯,直接跑到四楼,一拐弯,直奔后门而去。出了后门一站,不远处的一辆小汽车发动起来,开过来,停在了两个人身前。 这个时候,警笛声大作,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喊叫声,两个人飞身上车,呜的一声,小汽车飞快地冲了出去。 刘戈青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吴铭,问道:“怎么样?干掉了吗?”陆谛也从前排转过头来,好奇地望着吴铭。 “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气儿。”吴铭随口说道,然后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句,“在前面路口停下。” “停车干什么?”刘戈青疑惑地问道。“停车。”吴铭冷冷地命令道。 小汽车嘎地一声停在了路旁,吴铭开门跳下车,冲着车内地人一招手,“白白了,您呐。”说完,头也不回,转身钻进了一个小街。 刘戈青大瞪着眼睛,愣了一会儿,转头对司机叫道:“咱们快走,到最近的落脚点,车里有枪,要是被巡捕拦住搜查可就坏事了。” “白白了,您呐。”陆谛坐在车上,自言自语道:“白白了,您呐。呵呵,真有意思。” 刘戈青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冲着前座的司机说道:“这家伙疑心太大了,太难相处。” “还有相处的机会吗?”司机抿了抿嘴角,将车子开进了一条小巷,停在了大门口,立刻有人出来将车子开走了。 几个人进了屋,将装枪的箱子藏好,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喝茶,等着巡捕房的内线前来报告情况。 “没想到枪口上套上这么个破东西,还真能减弱声音。”刘戈青摆弄着铁圈,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陆谛瞅了一眼,转头问那个司机,“老大,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很狂啊!” “狂也得有狂的资本。”上海特别行动队队长陈默轻轻点了点桌案,“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戴老板和杜老板都很赏识地人,想来是不会错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汉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对着陈默说道:“老王让我传话,目标身中两枪,已经死了,租界巡捕正在到处拦路搜查可疑人物,他走不开,让咱们小心一些。” 陈默点了点头,“这下子租界巡捕可要受罪了,让兄弟们小心一些,别惹麻烦。” “身中两枪?”刘戈青苦笑了一下,赞叹道:“离得那么远,啧啧,还真是弹无虚发啊!佩服,佩服。” “你俩先在这里躲着,过两天就去香港,这是老板的命令。”陈默站起身,严肃地命令道。 第五十一章 新的目标 被引渡的人犯被刺杀,而且发生在公共租界巡捕的眼皮子底下,这让租界当局非常愤怒,而日本方面因为没有得到继续摧毁军统的口供,便利用这次机会试图让租界当局进一步退让,达到他们进军租界的目的。日方强烈指责租界当局已经没有能力制止恐怖活动在租界的进一步蔓延和扩大,强烈提出应由日军进入租界,维护局势的稳定,以防止恐怖活动的进一步升级。 租界当局焦头烂额之际,唯有加强力量,以求尽快侦破这起刺杀案。弹道专家很快便确定了子弹的来源,在对酒店房间的搜查中,一位“眼尖”的巡捕不仅在床下发现了用日语写的一个纸团,还在地板下搜出了一张日本特高课的命令书,上面含糊的意思是说:这个想投靠日方的中国叛徒在巡捕房已经向日籍巡捕全盘招供,他已经没用了,现在杀掉他以方便日方对租界当局施加压力云云。 这下子,租界当局可算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且不管它是真是假,立刻向日方提出了抗议,抗议日方在租界内搞血腥行动,以达到其染指租界的目的。 日本人也不示弱,坚决否认这件事是特高课指使,并且声称此乃是重庆方面的阴谋,杀人灭口又嫁祸栽赃。 租界内亲重庆的报纸立刻反驳,并将日本人历来耍阴谋弄诡计的前科一一列出,来加强说服力。 租界当局可不管这是谁的阴谋,反正一口咬定是日本人指使,便能暂时扼制日本人伸向租界的魔爪。既然下手的人抓不到。希望以后也不要抓到,只凭着这留在现场地唯一的线索,就能作为租界当局抵挡日本人的理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这场刺杀案竟然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口水官司。各方引经据典,充分发挥着想象力,把脏水一盆盆向对方身上泼去,倒忘了去缉拿凶手。。。 “这也太能扯了,什么东西一涉及政治,怎么就变了味了呢?”吴铭被文人的想象力搞得头大,不屑地将报纸扔到了桌上。 不过。通过这次行动,吴铭也达到了一些自己地目地。在他的要求下,他和韩寒这一组成了与上海其他特工小组的平行机构,与其它小组再没有横向联系,改为由重庆转发或重庆直接联系。这样大大提高了安全性。即使其它军统成员被抓或叛变,也很难牵扯到吴铭身上。而且这样一来,他与澳门的联系方便多了,按照他的建议和杜月笙的帮助,黄家已经涉入到澳门赌业,虽然份额不大,但也算是个好的开端。 为了以后地发展。吴铭开始到上海的赌场观察学习,并且通过杜月笙的管家万墨林,在几家豪华赌场办理了会员。N 最令吴铭感兴趣的是上海的“吃角子老虎”,由于这种赌具每次只能塞入一枚硬币。不像其他赌具,输赢动辄上百上千。甚至上万,所以许多人为了消闲取乐,不在乎几个“角子”,不断向“虎口”投去。吴铭看到几乎上海所有地公共场所,如舞厅、咖啡馆、游乐场、说书场,都摆有“吃角子老虎”,其周围经常是人头攒动,争相往“虎口”送角子。粗略估算了一下,在地理位置适中的场所,每台机器平均每昼夜可收入四百多元,差一些的平均也有二百多元。如果一个人拥有数百台机器,每天可净赚数千元之多。 经过电报往来,吴铭在知道澳门还没有这种新玩意的时候,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发财的路子,他便从上海买了两台,通过邮船发往澳门,相信凭黄玉霜的经营脑瓜,肯定会很好地利用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赌具发上一笔。 想到这里,吴铭很惬意地将秋香刚刚切好地西瓜稀里哗啦干掉了两块,摸着肚子走上了楼。 这些日子,奉杜月笙之命加入军统的,杜门中后起之秀的狠脚色陈默所领导的上海行动小组和忠义救国军老干部严密配合,进行了多次制裁敌伪地除奸工作。“强盗律师”范罡,“上海市民协会”负责人尤菊荪,“市民协会委员”杨福源、“上海市政督办公署秘书长”任保安,都先后遇刺,饮弹毙命。 上海滩上雷霆万钧,铁与血俱,使得民心大快,同仇敌忾之心更加增涨。而76号也针锋相对,以原来军统的四大金刚林之江、王天木为首,再有一批青帮流氓相助,一边继续威胁利诱,一边疯狂地抓人杀人,进行着血腥的报复。 同志并不永远是同志,敌人也并不永远是敌人。信徒、对手、英雄、叛徒这些形形总总的角色,走马灯似的在大上海这个舞台上表演。 “林之江,王天木。”吴铭眯着眼睛,轻轻自语道:“你们也敢称四大金刚,就冲这名字,我也要灭了你俩。” 拿起两个人的资料,吴铭翻看起来,当看到林之江的资料时,皱了皱眉,旋即又笑了起来,“这个小子,够毒的,挺合我胃口。” 原来林之江惯常使用的是一支左轮手枪,不仅枪法准,而且使用的子弹还是铅头,而且他把弹头用刀划开,再把它浸入一种植物液中,据说这样一来,其毒无比。因为弹头已预先划开,更易于爆炸,故中枪后,都是进口小而出口大,同时植物液与铅加热后,在人身体内易于溶化,便起化学作用,无异中了达姆弹。所以凡是中了这种子弹的人,不论是否击中要害部位,都是很难有一线生机的。 “以有备击无奋,你枪法准,子弹毒,使不出来又有个屁用。”吴铭将看过的资料点着,扔到了铁桶里,望着燃烧起来的火焰,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五十二章 百乐门惊魂 上海成为孤岛后,一般具有民族气节的人,除留在上海从事敌后工作外,大都转入后方,参加抗战。而那些醉生梦死之徒与民族败类,则把上海视为“乐土”,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那时妓院酒肆歌榭舞场,都畸形发展,尤以舞场为甚。地处公共租界与越界筑路的边缘的百乐门舞厅,尤为汉奸国贼趋之若鹜之所,加之又有不少如陈曼丽、任黛黛之流的红舞女做阵,因此舞业之盛,为全市各舞场之冠。 此刻,百乐门舞厅的舞池里,颓废的爵士音乐一个接着一个地狂吹乱奏,男女双双正如醉如痴翩翩起舞,吴铭心不在焉地搂着一个舞女,转来转去,林之江啊,王天木,你们咋还不来呢?这都三天了,多好玩的地方,快来吧,我等得头发都白了,哪怕来一个也好。 一曲终了,吴铭领着舞女走回了座椅, “先生,来瓶香槟吧?”吴铭挑的舞女看来是刚入道,没有什么经验的新手,看到吴铭有些意兴阑珊,便有些怯怯的问道。 舞女是舞厅中以伴舞为职业的女性。人们只看到舞女浓艳抹,在豪华舞厅中起舞的潇洒,并不知其中饱含着难言的辛酸。舞女的来源主要是小职员、家庭主妇、逃妾和侍女等,有的舞女竟然是未成年学生,这些人之所以到舞场中充当陪舞陪笑的舞女,都是为生活所迫才出此下策的。除了舞厅中所给的工资外,舞女另一项主要收入就寄希望能得到“拖车”地施舍,让他们多在舞厅中消当时的舞厅规定。舞客每买一比较昂贵的香槟酒,舞女可以从中抽取一元二元。 “好的。”吴铭很随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唇上地两撇小胡子,又向上推了推眼镜。 舞女立刻露出喜色。招呼着侍应生上酒。并殷勤地给吴铭倒上。吴铭淡淡一笑,掏钱付了帐,准备喝两杯,歇一下便离开。 这时,舞厅门口一阵骚动,吴铭转头看去,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N 几个76号地大特务在十几个保镖喽罗的簇拥下。昂然走进了舞厅,在侍应生点头哈腰的招呼下,占据了一个小舞池,不大一会儿,当红舞女陈曼丽便领着几个花枝招展的舞女走了过去。 其他人吴铭不认识。他只看见了林之江赫然在那群人中间。 这些人中除林之江外,还有何天风、陈明楚与冯国桢,都是投靠76号的特务头子。 “汪兄就是胆子小,咱们扛了十条枪,怕什么?”林之江搂着陈曼丽,略有些醉意的说道。 “他不是怕死,是怕老婆。”何天风摇着头。突然伸手在一个舞女的胸前掏了一把,在舞女地惊叫声中,几个汉奸哈哈大笑起来。 吴铭微微冷笑一声,端起香槟酒轻轻抿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他并没有放弃的想法。杀人容易逃跑难,他正在思考着得手后如何安然撤退。为了减少麻烦,他随身并没有带枪,只是在腰带的夹层里插着五枚钢针和他的钢锥。 “先生,再跳一曲吧!”旁边地舞女问道。 “你去吧,我坐一会儿就走了。”吴铭掏出几张钱币,塞在舞女的手里,挥手示意她离开。 林之江等人各自搂着一个舞女,走进小舞池开始起舞。只有何天风站起来,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吴铭放下酒杯,也跟着走了过去。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卫生间门口,瞅了吴铭一眼,继续抱着膀子守在那里。 吴铭推开门,走进了卫生间。在离何天风不远的小便池停下脚步,装模作样的解着腰带,暗暗将钢锥套在手指上。 何天风排完水,惬意地舒了口气,边系腰带边向外走。刚刚经过吴铭的身旁,吴铭便迅雷不及掩耳地猛扑过来,一只手捏住了他地喉咙,钢锥迅速地刺进了他有胸口何天风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手脚抽搐着,挣扎着。 吴铭双手使劲,连提带推,将何天风弄进了小隔间,这时何天风终于停止了挣扎,嘴角流出一股污血。 甩脱提何天风抓着自己衣服的脏手,将何天风的尸体趴在马桶上,将他的手枪揣在腰间,吴铭又了一下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老板在里面吐得很厉害。”吴铭推开门,一本正经地对外面地两个保镖说道。 两个保镖互相瞅了一眼,一把拔开吴铭,闯了进去,吴铭反手一带一拧,将门反锁,嗖嗖甩出了两枚钢针,身体猛扑了上去。 不大一会儿,吴铭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慢慢地向林之江等人的小舞池走了过去,身子躲在一个大柱子后面,冷静地观察着。 一曲终了,林之江等人嘻嘻哈哈地走向了大沙发,“再跳两曲,咱们翻场子吧,到兆丰总会抽两筒,赌几圈。” “好啊!”陈明楚答道:“难得出来一回,索性玩个痛快。” “等老何回来再问问他地意思。”冯国桢说道。 “嗯!”林之江突然晃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伸手捂住了胸口。 “老林,怎么…”陈明楚转头问道,舞厅里灯光昏暗,他并没有看清楚林之江胸口上露出的一小截针尾。 吴铭飞出钢针后,反手拔出了手枪,“、、、…”,连射几枪,陈明楚的话还没说完,便中枪倒地,生死不明。屋顶的一盏玻璃大吊灯稀哩哗啦掉下无数碎片。 枪声一响,全场男女争相奔避,夺门逃窜,你挤我攘乱做一团。 吴铭甩掉手枪,快步窜入混乱的人群当中,他并不随众向外逃避,门口拥挤,反而不好逃出去,三挤两挤,他避开了人群,反向从音乐台右面,奔入通向后面百乐门饭店的那条走廊,飞跑着逃出了百乐门。 第五十三章 绝技 在上海,众多明目张胆的暗杀活动,绝不仅仅是一两个有组织的指挥部所能完成的,政治暗杀自然而然地衍生了自30年代初的民族救亡运动,它导致上海的小市民中产生了部分人为、部分自发的组织和机构,他们为了爱国,也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行动。有时候,这些个人与国民党的军事特工组织结合起来,有时候则采取单独行动。摘自美国著名汉学家魏斐德《上海歹土》 “何天风及两名保镖被杀,陈明楚重伤,林之江吗…”韩寒故意停顿下来,呵呵笑了起来。 “林之江没死?”吴铭微微皱了皱眉,翻了翻眼睛,“灯光昏暗,没刺中要害倒也说得过去,可我的钢针上可是淬了毒的,这家伙还真是命大。” “呵呵,那个家伙命是够大了。”韩寒坏笑着,“可却是生不如死啊!” “把话说清楚。”吴铭有些不满地瞪了韩寒一眼,“什么生不如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抹的毒你还不知道效果吗?”韩寒奇怪地问道:“林之江现在躺在医院里,就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难道这还不叫生不如死啊?” “植物人?”吴铭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这些蛇毒还是别人送的,我也是胡乱一抹,难道这玩艺儿竟然能把人的神经系统搞坏?”“反正这次76号里面的汉奸们是吃了个大亏,十多个保镖竟然能让你得手。”韩寒钦佩地望着吴铭,“听说现在76号已经严令手下的特务头子不准随意到娱乐场所胡混,这下子可把他们吓得够呛。下次要是碰上机会。可得想着带上我啊,我都快闷死了。” “下次再说下次。”吴铭摆了摆手,拿过桌上的一个骰盅,使劲地摇了起来。三粒骰子在骰盅里发出零乱地响声。他双眼微微眯拢,凝神聆听。 韩寒搞不清吴铭在干什么,愣愣地盯着他的举动。 “猜猜,是大是”吴铭手按住骰盅,笑着问道。 “不是大就是小喽。”韩寒不在意地说道,看见吴铭瞪眼睛,忙改口。“我压大。” 吴铭摇了摇头,“你这是蒙的,做不得数。来,你来摇,我来猜。” “我猜对了?”韩寒有些不信。揭开盅盖一看,果然是大。 “嘿嘿,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啊!”韩寒拿起骰盅,使劲摇了起来。 摇过几把,吴铭竟然猜得很准,韩寒有些纳闷,开始认真起来。左摇右摇,上摇下摇,可吴铭依然能保持相当地准确率。 “歇会儿吧!”吴铭摆了摆手,说道:“大概是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地成功率。看来我还得练哪!” 韩寒不可思议地看着吴铭,仔细回想着吴铭刚才的举动。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是靠这里。”他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耳朵。 “很聪明。”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听说有人能听骰,到了上海便买了个骰盅,闲着没事便摇一摇,琢磨其中的门道。” “你的耳朵本来就很灵敏,所以经过练习,掌握了其中的决窍。”韩寒补充道。 “哪里有什么决窍,都是练出来的。”吴铭有些得意地说道:“骰子落至盅底地玻璃垫上时,每面真的具有不同的声调,当然这种不同是非常微妙的,不过,我现在已经能听出来一些变化,虽然还不是百分百中,但亦不远矣。” 韩寒冲着吴铭伸出了大拇指,“厉害,凭这一手,也能发大财了。” “娱乐,纯粹是闲暇时的娱乐。”吴铭故作谦虚地摇了摇头,“大财我倒没想过,这小财吗,发发也所谓了。” “你这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呀?”韩寒用手指轻轻敲着盅盖,皱着眉头。 “这是副业,我心里还是能分清主次地。”吴铭刷地一声打开扇子,“再说我用闲暇时间学习新东西又有什么不对?没准以后我还真靠这个吃饭了呢?” “我说不过你。”韩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在上海滩,象你我这种身分,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好。” “这个我明白。”吴铭轻轻摇着扇子,“又不是去砸场子,赚点小钱,只要控制得当,不会有人注意的。再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倒觉得做个中隐也是不错的,一味地寻求低调反倒有点小问题。今晚,你就陪我去走一走,看看我的技术能不能经受实践的考验。” 兆丰总会并不是家公开的赌场,不是会员或不由会员介绍便不能入内。那里地会员大多是汪伪政权中的“新贵”,另外一些则是上海的有钱人。到这里来的人主要是为赌,底层两间大厅里摆设着各种赌台。其中一部分赌博如轮盘、牌九、大小、番摊等,是由赌客和赌场对赌地,而另一些赌博如麻将、扑克、沙蟹等,则是在赌客之间互赌,场方只管抽头。 吴铭选择这里也是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这里环境好,比较肃静,不太容易干扰自己听骰;另一方面则是这里实力雄厚,自己羸点钱不会引人注意,而且这里地信誉还是不错的,起码应该不会在自己嬴钱后派些混混追在自己后面砍人。吴铭一身西装笔挺,眉头上翘,眼角微微下垂,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坐在距离荷官最近的位置上。韩寒则是保镖打扮,戴着个眼罩,抱着膀子坐在他的旁边。今天玩这个的人不多,这张台子上只有吴铭一人。 吴铭伸手向荷官示意,可以开铺了。 第五十四章 重金无敌 吴铭全神贯注地听着,骰子在盅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在玻璃面上,滚动,停下,第一铺,他随手扔了个小筹码,毕竟在家里和在赌场不同,他先来个投石问路,试探一下。 揭盅,吴铭胜,开门红。 吴铭淡淡一笑,举手示意荷官,继续。 慢慢地,吴铭面前的筹码多了起来,韩寒这才发现吴铭采取的策略,虽然输羸的次数基本上差不了多少,但却是个小输大羸的场面。 聪明,厉害。韩寒不由得暗自点头。这种打法确实很巧妙,吴铭在拿不准的情况下,投注很小,有时甚至是在故意输,但他在羸的时候却下注很大,一出一入之间,本来是输羸各半或者是吴铭稍落下风的局面下,筹码却在不知不觉地增加。 这时,赌台上又来了几个玩家,开始下注,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吴铭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他很烦这种嘈杂的声音。但他没有停止,但连续几铺都押得比较少。 “买定离手啦!”荷官将骰盅一放,高声说道。HTN 吴铭看了看桌上的筹码,已经有大概四、五千块了,比来时翻了一番还多,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一多半的筹码都押在了大上。 “双五单六,十六点大!”荷官大声报道。 吴铭悠闲地点上了根香烟,韩寒笑嘻嘻地将筹码拢了过来。 “四点、五点、六点,十五点大!”吴铭又羸了一把大的,足有五千多块。 “一、二、三,六点小啊!”随着荷官兴奋的声音。吴铭输了两千多块。 “走吧,看看别处有什么好玩的。”吴铭顺势站起身来,轻轻摇着头,对韩寒说道。 “一千多变成一万多。啧啧。真过瘾啊!”坐在三轮车上,韩寒捧着钱袋子,喜笑颜开地说道。 “这些钱是拿着零花地,剩下变成钱票的就先别乱花,拿它当赌本,经常换换地方,积少成多!”吴铭也很高兴。向后一靠,悠闲地吐了个烟圈。 行驶在大上海的马路上,昏暗的老式路灯一个个闪过,把两旁高高地大楼下地大街映得象一个没底的深壑。 韩寒犹豫了半晌,鼓起勇气对吴铭说道:“我不想在报社干了。” “为什么?”吴铭有些诧异地问道:“嫌赚得少。不对,钱你是不缺的呀?” “就是觉得没意思。”韩寒满脸苦相,“不如我给你打工吧?” 吴铭翻了翻眼睛,摸着下巴暂时没有回答。 “我去帮你管理那个小杂货店。”韩寒谄笑着,“你也省心不是。” “搞到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吴铭瞅了韩寒一眼,“这件事情回去再说吧!”说着冲着车夫努了努嘴。 韩寒会意地点点头。坐直了身子,不再说话了。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突然从旁边的小胡同里窜了出来,“嘎”的一声,三轮车发出刺耳的声音。N停了下来,吴铭和韩寒身体猛地向前一倾。 这个女人没跑多远。身子晃了一下,甩掉鞋子,一瘸一拐继续逃跑,好象是扭了脚。 “抓住她。”从小胡同里追出七、八个大汉,边追边喊。 “小蹄子,往哪跑,抓回去打你个半死。” “我死也不回去,和你们拼了。”女人背靠着墙,手里拿着从地上捡起来半截树枝,抡得呼呼生风,正在做困兽之斗。 “哎哟,贱女人。”有人大意中了一棍。 吴铭皱着眉头,轻轻推了韩寒一下,“你听刚才那声音,是不是有点耳熟啊?” “熟吗?”韩寒摇了摇头,“没听出来呀!”停顿了一下,说道:“那我下去看看。”说着不待吴铭答应,便跳下车,大步走了过去。 吴铭挠了挠脑袋,翻着眼睛仔细回想。 “啊,小蹄子咬人。”又有个人大叫了一声。 “咬死你们这群王八蛋,让你们知道洪家地人不是好欺负的。”那个女人的头发也散了,呼呼喘着粗气,恶狠狠的咒骂着。 “洪家?洪…月。”吴铭这下可听清楚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先生,您的手下和那帮人打起来了。”车夫是个憨粗地青年,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吴铭也懒得理他,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瞅了瞅旁边,先找个家伙,这样不显眼。 就它了,吴铭抓过一个钱袋,在手上绕了两圈,直奔那群大汉而去,老子用钱砸死你们,这武器够猛的吧! “我打!”随着叫声,呼,钱袋带着风声砸在一个大汉的后脑,哗啦一响,这个家伙晃了晃,一头栽倒。吴铭反手一抡,钱袋子与另一个大汉的面门来了个亲密接触,满天的银星闪烁,这个家伙也被重金击倒在地。 韩寒功夫本来就不错,加上这些日子憋闷得够呛,如今终于有了舒筋活血的好机会,嗷嗷地叫着,南拳北腿,耍得是淋漓尽致。再加上吴铭无可抵挡的金钱攻势,七、八个只能平时狐假虎威,欺负弱小地流氓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不大一会儿,就被打得东倒西歪,一地狼籍。 “流星赶月。”吴铭将手里的钱袋子飞了出去,正击中一个见势不妙,想要开溜的家伙地后脑。 韩寒东瞅瞅西看看,已经没有对手了,用手指了指洪月,转身跑去捡钱袋子。 “还抡!”吴铭一把抢过洪月手中的棍子,随手扔到一边,“洪大小姐,别发飚了,走啦,走啦!” “走?上哪去?”洪月双拳护住胸前,摆着架势。 “得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吴铭好笑地拔开她地拳头,低声说道:“我是你王大哥,王不四。” 洪月愣了一下,使劲看着吴铭的脸,半晌,委屈和郁闷终于爆发出来,可算是遇到亲人了,一把抓住吴铭的胳膊,鼻涕眼泪哗哗而下,大声哭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洪月的悲惨遭遇 吴铭愕然的看着洪月狼吞虎咽的大嚼着一碗白米饭,半晌才摇了摇头,“慢慢吃,别噎着了。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是这样一副狼狈样呢?” 洪月白了吴铭一眼,嘴里呜噜呜噜地说了一句,吴铭没听懂,她又埋头继续吃饭。 韩寒在旁边坐着,伸手挠了挠后背,“很长时间没动手了,有些生,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偷袭,抡了我一棍子,好在力量不大。” 吴铭努了努嘴,笑道:“好象当时手里有家伙的,就洪大小姐一人吧!” 洪月偏了偏头,鼓着腮帮子又呜噜了两句,好象是说: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们怎么还跟我过不去呢?要是我吃饱了饭,抡你个骨断筋折。 韩寒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索性装大度,摆了摆手,“算了,这一棍子算我倒霉,不跟你计较了。” 吴铭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着说道:“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等脚好了,把上面的鼻涕给我洗干净就行了。。。” 洪月瞪了瞪眼睛,用狠狠的咀嚼作为抗议。 这时,秋香捧着碗香气扑鼻的汤,张嫂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把她受伤的脚泡在这凉水里!”吴铭冲着端着水盆进来的张嫂说道。 洪月乍看到张嫂的脸,满脸的惊骇,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咳,咳,吴铭咳嗽了两声,洪月才有所觉察。赶忙低下头去喝汤。 “大哥。”韩寒在一旁捅了捅吴铭,“我跟你说的那事,你想好了没有。” 吴铭呲牙咧嘴,很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来吧。来吧,反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了。” “谢谢,谢谢。”韩寒抓住吴铭的手,连连摇晃,似乎要表现出痛哭流涕地样子,吓得吴铭赶紧甩开。 “小弟这就告辞。”韩寒得偿所愿。高兴非常,“我回去收拾东西,明早便去辞了差使。” 呃,洪月惬意地打了个饱呃,向椅子上一靠。一脸满足地抚了抚肚子。 “房间收拾好,你们就先休息吧!”吴铭冲着张嫂和秋香说道。 “是,先生。”秋香恭敬地回答,收拾着盘子和碗。 “明天去买两双鞋,再买几套衣服,给我表妹穿。”吴铭从钱袋里拿出一撂大洋,“你俩也买两套新衣服。走在外面总不好丢了我的面子。” “你和小韩去劫道了,弄了这么多不义之财。”洪月斜着眼睛说道:“拿着钱袋子砸人,我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 “胡说八道。”吴铭摆了摆手,“这是我凭本事在兆丰总会羸来的。” 等张嫂和秋香走了出去。吴铭看着倚在椅子上象一只懒猫样的洪月,戏谑地笑道:“说说吧。洪大小姐,是让哪个小白脸给骗得沦落得这般境地。N” 洪月撇了撇嘴,不悦地说道:“本小姐有你说地那么不堪吗?唉,一时不慎,虎落平阳啊!” “别叹气了,给我说说,我很好奇地。”吴铭摇着扇子,挑了挑眉毛。 “少做怪样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洪月拍了拍扶手,“走的时候连个面都不打,留下一封狗屁不通的信就跑了。” “时间太紧,来不及了。”吴铭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洪月瞪着吴铭,好半晌目光才算缓和下来,皱着眉头很苦恼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走了不久,我爹就给我定了门亲事。” “不错,这是好事啊!”吴铭笑着说道。 “好个屁。”洪月一提起这事,气便不打一处来,“那个混蛋,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却是个阴损绝坏的王八蛋,我怎么说我爹也不相信,我一气之下便偷跑出来。” “逃婚?”吴铭点了点头,“还算有些勇气吗!” 哼,洪月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到上海的一个同学家躲上一阵子,可到了上海却发现她家不知搬到哪去了,一不小心,我的钱又被贼给偷了。后来,我被一个看起来很热心地女人给骗到了…,嗯,那个地方你知道的,他们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让我打扮起来去…,嗯嗯,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嗯嗯嗯,我全都明白。”吴铭很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找了个空子,便逃出来了,之后便遇到了我们。不过,你那脸打扮的可真是,嘿嘿,是接客还是吓鬼呀!” “没办法,吓到你了吧!”洪月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看了看吴铭,有些不忿地说道:“你倒过得挺滋润的,有女佣,还收了个清秀的小丫头,你老婆呢?” “大姐,不过因为自己吃了亏,就看别人也不顺眼。”吴铭收起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过些日子,你地脚也好了,就回北平吧,在外面躲着总不是个事儿。” “我才不回去呢!”洪月摆着双手,急道:“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跳进火坑吗?” “那你有什么打算。”吴铭扬了扬下巴。 “先让我在你这住着。”洪月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等到亲事黄了,我再回去,怎么样?” “那得多长时间呀?”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老爹会担心死的。“没关系,我写封信,让他别担心,只要他把亲事退了,并保证以后听我的,我就回去。” 吴铭眨了眨眼睛,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把洪月推出门去,他又做不到。 “虽然你这里房子小了些,女仆长得恐怖了些,不过我不嫌弃。”洪月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等我走的时候,饭费宿费十倍给你。” “有钱就了不起呀!”吴铭走过去,用扇子敲了下她地脑袋,“先穿我的鞋,我扶你回屋休息,有事明天再说,我看你是把米饭都吃进脑袋里了,撑糊涂了你。” 第五十六章 乱世佳人 吴铭的杂货店里正好有一个伙计要回老家,韩寒的到来补上了这个缺,于是他便成了只有一个手下的经理。他们找人又把杂货店重新收拾了一下,给韩寒单独隔出了两个单间,到了晚上,这里便是他的天下了。 连着几天晚上,吴铭和韩寒都大胜而归,“秋园”、“伊文泰”、“惠尔登”、“荣生”等赌场走了个遍,两个人也不贪心,羸个一、两万便拍屁股走人,即使这样,现在两个人也有了将近二十万的钱财。把韩寒高兴得够呛,消停两天,便浑身发痒,乐此不疲地催促着吴铭上这家,上那家。 而住在吴铭这里的洪月受过打击后,变得老实起来,起码在养脚伤的日子里,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而且和小丫环秋香处得相当不错。 “今晚还去赌呀?”洪月看吴铭吃过晚饭便换了衣服,有些担忧地问道:“钱,你要多少是多呀?” “我可不是那种假清高的人。”吴铭摇了摇头,“俗话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趁着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决窍,再不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那才是傻子呢!再说我羸的是赌场的不义之财,也算是做善事了。” “小心一些。”洪月叮嘱道:“开赌场的都有后台,都养了不少护台的打手。” “小羸,小羸。”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又没羸得他们倾家荡产,犯不着和我过不去。” “带我去看看呗?”洪月笑着说道。 吴铭马上摇头道:“不行,你老实呆着。哪也不准去。让你留在我这里,已经担了很大的风险了,可别再给我惹麻烦。”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兆丰总会。吴铭和韩寒在店铺会合。简单地打扮了一下,又来到了这个赌场。吴铭很喜欢这个比其它赌场品味高、环境好的地方,这里是会员制,来的都是有身份地人,一掷千金眼都不眨,多羸点也不显眼。 “今天多羸点,我想歇几天。N”吴铭低声说道。身后是托着筹码盘的韩寒。 “十万。”韩寒狠狠点了点头,“挣套小房子。” 吴铭微微一笑,找了个没人的台子坐了下来。他发现玩这种老式游戏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在这种层次比较高地大赌场。 “是个女地耶。”韩寒低头在吴铭的耳旁说了一句。 “心软了?”吴铭斜了他一眼。 “嘿嘿。”韩寒坏笑了一声,“把她内裤都羸来才算你能耐。” “很难。”吴铭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因为她好象没穿呀!哈哈哈哈。” 女荷官似乎见惯了赌场中赌客们的嘴脸,看着吴铭和韩寒在低声说话,还淫笑着,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摆弄了几下骰子,有些不屑地举手示意道:“可以开始吗?两位先生。” 吴铭正襟危坐,稳定了下情绪。点了点头。 女荷官开始摇骰。 骰盅内“蝉鸣”滋滋,仿佛在向吴铭打暗号。根据掌握的经验,吴铭听出此刻正在摩擦玻璃底垫的骰子,均为三、五、六几个大点数。按听大买小的原理,他心里默数。这一铺买“小”必赚无疑。 女荷官将骰盅静置于台前,示意吴铭下注。 吴铭右手按定1000元筹码,推到“小”的图案上。准备先来个开门红,讨个吉利。 女荷官揭盅,大声报出骰子点数:“双六单二,十四点大!” 吴铭稍稍愣了一下,旁边韩寒用惊讶地目光瞅着他,他没有转头,抿了抿嘴角,点上一棵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示意女荷官继续。 每次的下注额减少为50元,一铺接一铺地揭盅,吴铭竟没有一次听准,连输了十把。 韩寒有些坐立不安,频频将目光瞅向吴铭,可吴铭却不理不睬,将烟头按在烟灰缸中,再次示意女荷官开始。吴铭虽然不知道骰盅或骰子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但只要有规律,就还是自己能羸,押得相反不就得了。 他听“大”买“大”,听“小”买“小”,竟然连下重注,一气羸了六把。 韩寒松了一口气,竟然冲着有些纳闷的女荷官吹了声口哨。 这声口哨倒是提醒了吴铭,不能太锋芒毕露了,于是他又开始玩弄起以前的把戏,细水长流,钝刀子割肉。 不远处的椅子响了一下,吴铭侧头瞟了一眼,一个身穿黑色衣裙,束玫瑰红腰带地年轻女人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杯白兰地,看她的目光有些忧郁,仿佛正在想什么事情。 虽然还隔着两张椅子,吴铭还是很希望这个赌台上就自己一个人才好,略想了一下,他伸手一弹,一枚百元筹码啪啪啪在台子上撞了几下,正好停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他的意思是让这个象是舞女的女人得到赏钱,能够离开这里。 女荷官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黑衣女人盯着面前的筹码,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笑了,抬头冲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 吴铭也礼貌地笑了笑,转头示意女荷官继续开始,却没见到黑衣女人冲着有些惊呆了的女荷官使了个眼色。 黑衣女人并没有走,反倒饶有兴致地看着吴铭开赌。吴铭有些无可奈何,看来是钱给少了。 不大一会儿,吴铭总共羸了能有五、六万,他再一次下了重注,押在“大”上,一只纤纤小手伸了过来。把一百块筹码也押在了“大”上。吴铭转头瞅了瞅,黑衣女人轻轻呷着酒,眼睛在看着女荷官。 五、六把过后,吴铭有些头大。这个黑衣女人仿佛看透了他地把戏。每注必押,不管吴铭是羸是输,她却是始终在羸。 吴铭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眼角瞟了黑衣女人一下,她正盯着手里的酒杯,眼神始终不与吴铭接触。 吴铭伸手下了轻注,黑衣女人故技重施。押得与吴铭相反,开盅,吴铭胜。 黑衣女人抿了抿嘴,摆弄着桌上的筹码。 吴铭再押,黑衣女人跟上。又输了。 几把过后,黑衣女人输光了,她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若无其事般地走了。 吴铭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捣乱地赶跑了,这下可要大杀八方。抓紧时间羸个够。 羸,羸,羸,女荷官看着吴铭面前不断增长的筹码。不由得用日语低声嘀咕了一句。 吴铭地耳朵何其好使,他妈地。日本人,老子让你输得光屁股。全押上,韩寒对吴铭突然地大手笔有些纳闷,女荷官手按在盅盖上,犹豫了一下。 “开呀!”吴铭冷冷地说道。 “买定离手又试开。双一、二,四开啊!”女荷官惊呼了一声。 女荷官再次摇骰,这次她摇得很快,时间很长。 吴铭再次全押,分别押在“小”和“一点”、“二点”上。 揭盅,女荷官的汗下来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吴铭已经把眼前的女荷官当成了万恶的日本鬼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快意非常。他听着骰子的声音,再次笃定地全部押上。 女荷官几乎要晕倒了,结结巴巴地报着骰子数。 “老大,要低调,低调。”韩寒忍不住了,紧贴着吴铭的耳朵劝诫道,粘在脸上地胡子弄得吴铭很痒。 “不玩了。”吴铭嘿嘿一笑,潇洒地挥了挥手,顺便挥开了韩寒的毛脸。站在吴铭身后的赌场总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赌场总管跑回了内库,不大一会儿,只见他两手伸直,各托着两条扎成长方形的银纸出来。 “先生赌术精湛,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赌场总管将银纸递到吴铭面前,“这里是一百万,请先生查收。”“一百万?”吴铭轻轻摇了摇头,“我好象没羸那么多吧?” “交个朋友吗!”赌场总管谄笑着说道:“这里还有我们老板娘王吉女士送给先生地一张黄金会员卡,舞厅、休息室、餐厅都会对您免费开放,她欢迎先生常来光顾。”他的话里面没有提到赌场,意思也就很明确了。 “老板娘?王吉?”吴铭疑惑地问道:“我不认识她呀?” “我听说过。”韩寒的毛脸又凑了过来。 当年上海的交际名媛如唐瑛、陆小曼、周叔苹等都出身名门世家,但也有少数人并非名门出身而成为社交界名花的,这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当时被多家小报称为“乱世佳人”的“黑猫”王吉。 “黑猫”这外号具有双重含义。其一是由于王吉在嫁人之前曾在上海有名地黑猫舞厅中当过伴舞女郎,不仅擅于伴跳华尔兹和探戈,还能表演西班牙舞和吉普赛舞蹈,常常获得满场喝彩;其二是她常年穿黑色衣裙或旗袍,束玫瑰红腰带或辫带。 王吉可称是多才多艺,她能操英、法、日三国语言,又会书画,是当时有名画家符铁年的入室弟子;她还善于演唱京剧、昆曲,曾与梅兰芳合演过《游园惊梦》,饰演春香。 王吉的丈夫潘三省原是上海滩上一个有名的赌徒。上海沦陷之后,当了名小汉奸,又攀附上了原任日本陆军少佐地浪人佐佐木康五郎和汪伪政权的沪西警察局长潘达,获得特许在白利南路(今长宁开出了沪西越界筑路地区地第一家赌场,并且在接踵开张的“秋园”、“伊文泰”、“惠尔登”、“荣生”等数十家赌场中都参加股份,于是骤然间成为巨商。 兆丰总会中的一应事务都由“老板娘”王吉打理,王吉经常穿着长及脚背的黑色旗袍,在各张赌台之间穿梭来往招呼赌客,遇到相熟的朋友有时会在身旁坐下谈笑会儿。 “这么说,我刚才赏了一百块钱筹码的就是她了?”吴铭询问般地转头问女荷官。 女荷官咧了咧嘴算是肯定了吴铭的猜测。 “前面的舞厅刚刚挖到了百乐门的红舞女任黛黛,那真是艳光四射,谈吐不凡,连日本人都来捧她的场,尤其是日本宪兵大队长杉原,嘿嘿……”赌场主管开始介绍别的地方的好处,他真是不希望吴铭再来他这里搅和了。 “我们老板娘还用高薪从礼查饭店中挖来了一个专做法国菜的高级厨师,那西菜的味道很不错的,有些会员就是专冲着吃西菜而来我们总会的。”赌场主管夸完舞厅,又开始夸餐厅,反正就是想让吴铭尽快转移目标。还有后面楼上的休息室,洗浴、吸烟,还有专门训练的装烟女郎伺候着,那可都是干净的姑娘,在单间里,您是可以自由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嘿嘿…”赌场主管脸上的淫笑有让吴铭狠狠揍上几拳的冲动。 “得了。”吴铭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赌场主管的介绍,“这是王吉的意思,还是你的想法。” 赌场主管立刻苦着脸,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思,您是不知道,我们这给老板打工的其实很辛苦,别看我穿得人模狗样的,可随时都会被老板一脚踢回家去,可怜我一家老小,全靠我…” “闭嘴,闭嘴。”吴铭差点抓狂,“你继续人模狗样吧,我看到你就头晕,以后不来了,不来了。” 对不起,昨天搬家,网线没装好,再加上收拾东西累得要死,所以没更,今天开始努力,七月一日了,厚着脸皮要点月票,不给就拉倒,别削我啊! 第五十七章 玉殒香消 “生气了,大哥。”韩寒小心翼翼地跟在吴铭身后,“要不要回去想个法子,整整这个汉奸开的赌窝,还有那个汉奸舞女。” 吴铭的脚步只是顿了顿,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下,廉耻并不廉价,很多人是维持不起的。” “那以后还来这里吗?”韩寒问道。 “来,以后到舞厅去玩。”吴铭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见识一下艳光四射的红舞女。” 韩寒会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吴铭又把目光转移到日本人身上了,来捧任黛黛场的日本人要倒霉了。 1939年夏,汪精卫到上海后开展了所谓“和平运动”,他的卖国投敌的活动,受到上海舆论界的一致谴责。重庆方面也再次对潜伏在上海的军统人员命令,要求他们更加努力地行动起来,打击汉奸卖国贼,破坏汪精卫发起的“和平运动”。 汪伪76号为了保证“和平运动”的进行,丁默与李士群派人打砸了骂得最凶的《大美晚报》,希望杀一儆百。N《大美晚报》虽受此一场打击,事后也觉得不过如此,于是在报上骂得比原来还要凶。76号于是把对付报馆的办法,改为对人。先后派人暗杀了编附刊的编辑朱惺公和《大美晚报》经理李骏英与总编辑张似旭。 而军统方面针锋相对,不仅连砍了两个汉奸的脑袋,而且同时在四个舞场外投掷炸弹、抛撒警告舞友的传单。 舞友们:你们有人跳狐步,有人跳华尔兹。却为什么不上前线杀敌?你们畅饮白兰地、威士忌,却为什么不给军队捐点钱,购买更多的军火杀敌? 舞友们:你们身上散发着被奴役者地腐气,清除这种腐气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你们自己的热血献给整个民族。你们寻欢作乐,我们将送上薄礼炸弹,为你们增添欢娱。 上海孤岛在各方的拼杀和血腥事件层出不穷地状况下,再次吸引了中外人群地眼球。 汉口路扬子江饭店,红舞女任黛黛就住在这里。 侦察到任黛黛的住处后,吴铭和韩寒便化装在此也开了间房,轮流在这里监视。希望能干掉日本宪兵大队长杉原这条大鱼。 当吴铭再一次来到饭店的房间时,韩寒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门边向外窥探。吴铭有些感叹,通讯真是不方便呀,要是有手机,哪怕是“大砖头子”也行呀! “咱们不在这里等了。”吴铭笑着说道:“观察了几天。那个杉原太谨慎了,每次都是派车把任黛黛接到别处,自己根本不来这个地方,咱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也好。”韩寒点了点头,“舞厅不好下手,咱们就在路上干,我去弄炸药怎么样?” “弄吧!”吴铭刚说完。突然伸手示意韩寒噤声,将耳朵紧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着。N 几个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了过去。吴铭突然听到一句压得极低的日语,“干完后把刀留下。警告重庆方面。” “什么意思?”吴铭皱起了眉头,轻轻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影影绰绰看见三个汉子正在敲任黛黛所住的房间。 房门一开,一个汉子猛然闯了进去,传来半声被打断地低声惊呼,另两个人也鱼贯而入,走在最后面的家面从腰里抽出一柄刀,倭刀。 “日本人?警告重庆?”吴铭模模糊糊猜到了一些情况,冲着韩寒一招手,“拿家伙,准备动手,你一个我两个。”说完,转身推门就向外走。 韩寒抽出匕首,袖在衣筒里,有些迷糊。 走到房门前,后面不远处的房间走出了人,吴铭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暴力,用身子挡住门,用工具拔动了门锁,咔吧一声,锁被打开,屋里传来了一声喝问,“什么人?” “是我。”吴铭转头冲韩寒使了个眼色,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将里面过来堵门的汉子撞了个踉跄。 晚了,屋内的其他两个日本人,一个捂着任黛黛地嘴巴,另一个已经将倭刀插入了她的胸膛。 吴铭也不说话,抖手飞出两枚钢针,飞身跳了过去,身后的韩寒反手一带房门,手持匕首恶狠狠地向刚站稳当的日本人扑了过去。 手持倭刀的家伙,来不及拔刀,已经被钢针击中的太阳穴,身子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家伙的肩膀上中了钢针,痛得闷哼一声,松开了任黛黛,伸手去腰间掏枪。 吴铭在空中一个鞭腿,狠狠踢在了他地脑袋上,他头脑“轰”的一声,眼前发黑,身体晃动着,随着一声碎鸡蛋的声音,下身又传来一阵剧痛,他翻了翻白眼,一头栽了下去。 那边韩寒也结束了战斗,匕首从日本人的胸膛拔了出来,擦干净,持刀立在门口。 任黛黛仰脸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胸前地粉色旗袍,嘴角溢出一溜鲜血。 吴铭轻轻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望着任黛黛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正插在胸口地那把倭刀,无声地叹了口气。 “钢针?”任黛黛看着吴铭的脸,用低低的声音说道:“百,百乐门,杀林,林之江的高手?”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想扶起她的身子,又无奈地放弃了,轻轻托起她头,让她能够舒服一些。任黛黛竟然轻轻笑了笑,脸上是凄然的美丽,“可惜,杉原没来,要不,我就死也无憾了。” “你,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吴铭轻声问道,将耳朵凑近了她的嘴巴。 任黛黛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痛苦,眼神有些涣散,“告诉,我,弟弟,我不是,不是汉奸舞女,他叫任宝川,住在……,谢谢你。”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不可闻。 第二更,没脸没皮要月票,打就打吧,别打我的手就行,靠这吃饭呢! 第五十八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汉口路扬子江饭店发生特大凶案,现场凶腥异常,当红舞女任黛黛安祥地躺在床上,象熟睡了一般,旁边的桌子上祭着三颗人头和一柄倭刀,疑为…… 吴铭摇了摇头,又拿起一份报纸,看了两眼,随手又扔到了一旁。 “妈的,人都死了还有的人在张嘴臭骂,他们又干了什么?口口声声骂别人是汉奸。”吴铭大骂道。 韩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嘴两张皮,不知道实情也怪不得人家胡乱猜测。” 吴铭瞪了他一眼,呼呼扇着扇子,“你查得怎么样了?任黛黛到底是哪个组织的?” “应该统的外围人员,目标是杉原。”韩寒挠了挠脑袋,回答道。 “一群混帐。”吴铭刷地合起扇子,使劲敲着扶手,“拿人命开玩笑,一个外围人员,没经过严格的训练,就让她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美人儿计,当是拍电影呢?干你老妈全家铲的。N” 韩寒咧了咧嘴,附和道:“是呀,是有些草率了。” “草率?”吴铭又敲了两下,把破扇子甩到一旁,“不负责任,连承认的胆子都没有,为什么不给人家正名,任由别人向她身上泼脏水,让她死都不安心,干你老妈全家铲。” 韩寒满脸苦笑,缩在椅子上不出声。 “嗨,你不是当过记者吗?”吴铭指着韩寒,“去,多写几封匿名信。邮到报社,把事情真相说清楚。” “这样好吗?”韩寒摸着下巴,“要是万一害怕,不敢承认怎么办?” 吴铭翻着眼睛想了想。一拍大腿。“你傻呀,非得把她归到去,你胡编一个抗日团体的名字,威风点的,反正只要把任黛黛归到忍辱负重的抗日义士里去就行了呗。” “这倒不错。”韩塞点头赞同道:“既给她正了名,又能干扰日本人地视线。。。” “那就这么办吧!”吴铭站起身,“我去地窖里摆弄摆弄炸弹。这件事情是因为杉原那个老鬼子引起,我们总要给死者一个交待,让她了无遗憾才是。” 天色晚了,吴铭带着一些东西,领着韩寒回到了家里。准备吃过晚饭后多做几个定时引爆器。 三个人围坐在桌旁,吃着张嫂做出的可口饭菜,闲聊着,吴铭心情不是特别好,只是随口敷衍着,埋头吃饭。 洪月可能是想活跃下气氛,放下筷子。笑着说道:“今天的报纸看了吗?那个汉奸舞女的案子,可是猜地五花八门,什么思路都有啊!” 吴铭皱起了眉头,不悦地放下了饭碗。韩寒则冲着洪月连打眼色。 “有些事情并不是象表面上看到地那样简单。”吴铭阴着脸说话了,“说她是汉奸。她除了陪日本人跳舞,和杉原关系甚密以外,谁又能举出几个她是怎么样出卖国家、祸害百姓的例子来。HT为了生活所迫,做些违心的事情,对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来说,本无可厚非,舍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连饭都吃不上,饿着肚子,也就没有说三道四的心情了。” 洪月瘪了瘪嘴,有些委屈,低声说道:“我知道了,大哥。” 吴铭哼了一声,三两下扒完饭,转身上了楼。 韩寒苦笑了一下,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对发着呆的洪月说道:“你呀,哪壶不开提哪壶,快吃饭吧,明天找大哥赔个不是,这件事情估计明天便会有定论了。” 洪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吃不下,一会儿你和我聊聊好吗?” “唔,唔。”韩寒嘴里塞着饭,胡乱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儿,韩寒吃饱喝足,秋香把桌子收拾干净,端上来两杯茶。 洪月勉强笑了笑,“秋香,你下去吧,我不叫你,你先不用过来。” “说吧,想聊什么?”韩寒瞅了瞅楼上地灯光,轻轻点了点桌子。 “王大哥为什么那么生气?我说错什么了吗?”洪月苦着脸问道。 “这件事情,呆会再说。”韩寒挠了挠脑袋,“我想先好好教导教导你,省得你以后再惹大哥生气。” 洪月感激地点了点头。 “大哥这个人呢,有点象三国里的关云长,傲上而不凌下,对社会底层的那些老百姓真的很好,你也看到了,张嫂和秋香那真是好福气,碰上了大哥这样的主家。”韩寒轻轻呷了口茶水,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你千万不能因为你地出身,便瞧不起这些人,这样很容易让大哥反感。” “我没有啊!”洪月直喊冤。 “还没有,你刚才嘴里说汉奸舞女,且不说这汉奸两个字,你刚才的神情,明显就是瞧不起舞女。”韩寒教训道:“大哥刚才说的话你仔细回味一下,可以想出来很多东西的。” 洪月皱着眉头苦思了片刻,喃喃地说道:“难道他嫌弃我,说我除了有个好家世,连舞女都不如。” “嘿嘿。”韩寒干笑了两声,“那些舞女是为了生活,你呢,生下来吃穿不愁,从某种意义上讲,你这么想也没什么错。” “洪家与大哥的恩恩怨怨我也知道一些,大哥这次能把你留下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韩寒继续说道:“让知道自己底细的人留下来,你想想是个什么概念,你不做出点让大哥满意并且放心地事情,他会转变对洪家的看法吗?这对你也是很不利的事情。” 洪月黯然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解释,我还自我感觉良好呢,你和我说说那个任黛黛地事情吧!” 要,还要,我还要,月月月票。 第五十九章 爆炸烧烤 第二天,上海的几家报纸突然登出了一个叫“抗日铁血团”的郑重声明,该声明首先将任黛黛归入自己的团体,并且说明她生前的任务就是忍辱负重,伺机刺杀杉原,不幸为日本人所觉察,遭到了毒手。“抗日铁血团”得到消息赶去,只击杀了三名日本特务,并且砍下他们的狗头祭奠这位抗日英雄云云,并号召广大民众,全力抗争,显示炎黄子孙英勇不屈的精神,与不共戴天的日本侵略者战斗到底………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篇声明一下子产生了极大的轰动效应,那些原来对任黛黛这个汉奸舞女百般轻视、骂不绝口的所谓爱国人士在短暂的失声后,马上对任黛黛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什么“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忍辱负重的奇女子”……溢美之辞,各种光环毫不吝啬地加到了任黛黛的头上,连到殡仪馆里瞻仰遗容的人都一下子增加了无数。 日本方面故意轻描淡写地否认饭店内死的三个人并不是什么日本特务,努力将此案渲染成争风吃醋的桃色事件。三名特务被人杀死在饭店内,连脑袋都割了下去,怎么说也是对日方的一次沉重打击,这么丢人的事情当然不能承认。 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吴铭仔细地将制作好的一个定时爆炸和一个用电池引爆的装置装入了小箱子,可惜做不了遥控起爆,他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大哥,下来吃饭了。”外面洪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来到楼下。韩寒和洪月已经等了一会儿,韩寒这个家伙现在是得寸进尺,杂货店离这里不远,他时常厚着脸皮来蹭饭。吴铭倒也没有办法。 “吃饭吧!”吴铭淡淡地摆了摆手。洪月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亲自给吴铭盛饭。 韩寒冲着秋香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站在那里伺候,秋香知趣地退了出去。 “大哥,信我昨晚发出去了,今天报社便能收到。估计下午有不少报社就要出号外了。”韩寒笑着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端起碗开始吃饭。 洪月端起碗又放下,犹豫再三,怯怯地说道:“大哥,对不起。我昨晚说的话不对,不应该污辱任黛黛,她是一个英雄。” 吴铭细细咀嚼着,慢慢地抬起头,说道:“出身不同,有些观念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我们要学会尊重别人。不要人云亦云,你不用奔泊劳作,为了一口饱饭而奋斗,当然不会理解他们地苦痛。要说汉奸。嘿嘿,洪家和日本人做生意。算不算呢?” 洪月的头使劲低着,半晌才抬起来,“大哥您说得对,洪家赚的钱确实不光彩,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根本也没有资格笑话别人,我知道错了。” “吃饭吧!”吴铭用筷子点了点桌子,“明白了就好,一个弱女子,能够顶着骂名,做出生入死的大事,确实值得我们钦佩。” “嗯。”洪月点头答应道:“让我帮您做点事情吧,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花洪家地一分脏钱。” 吴铭抿了抿嘴角,说道:“要不,你去店里帮忙吧,小韩,找个理由把那个伙计打发了,记得多算点工钱。N” “要不要我交投名状?”洪月瞪着眼睛问道:“我想和你们一起干,又怕您不相信我。” 吴铭笑了起来,“投名状?呵呵,当然是要交地,你先干好你的工作,等有机会就告诉你。” “我想去殡仪馆。”洪月低声说道:“去瞻仰一下任小姐。” 吴铭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乘着报纸上还没登出来那则声明。” 杉原这个老色鬼,在派人杀了任黛黛后,又迷上了“米高梅”舞厅的当红舞女吴可可,经常在晚上坐着保险汽车带着三个保镖去捧场。 吴铭和韩寒经过几天的跟踪,确定了杉原行走的路线和晚上大概的时间,刺杀行动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 这天晚上,负责在“米高梅”门口盯梢地吴铭急匆匆赶回了杂货店。 “快收拾东西。”吴铭冲着店内的韩寒和洪月说道:“我在米高梅看到杉原的汽车了,今晚正好行动。” “交通工具呢?”韩寒问道:“我去家里骑上三轮车吧!” “不用了。”吴铭摆着手,“我偷了辆小汽车,就停在外面,咱们就坐它了。” 洪月有些紧张,手足无措不知该干些什么。 “拿着这个。”吴铭将一个手电筒塞进了她的手里,“按照计划,发出信号就行,你不会这么没用吧?” 洪月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一下,“投名状吗,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误事的。” 路灯昏暗,天上也没有星月,远处树木和建筑物地黑影动也不动,象怪物摆着姿势。 洪月坐在停靠在街角的汽车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她的眼睛都酸了。 两道雪亮的灯柱突然从远处射了过来,她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再次瞪大了眼睛,手里紧紧握着手电筒。 “有信号了。”躲在垃圾堆后面的韩寒突然低声说道。 “行动。”吴铭一声令下,两个人飞快地冲上了街道,将破衣服包裹的炸药包放到了一个小洼坑里,迅速地放着电线,刚刚藏好身形,杉原地保险汽车拐过了街角,雪亮的灯光扫了过去。 吴铭默默地注视着开过来小汽车,手紧紧地捏着两股电线。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气浪猛然间向街道四周蔓延,保险汽车被爆炸地气浪推上了天空,翻滚着转了几个圈后又“哗啦”一声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吴铭和韩寒抓起事先准备好的汽油瓶,点着后猛地掷了过去。 “呼,呼,呼。”几团火焰在保险车上猛然升腾起来,一下子将整个汽车包了进去。 火光映照下,两个人撒腿便跑,影子拖得老长,随即从街角传来了汽车发动地声音。 “轰”,保险汽车的发动机受不了炽热的烧烤,爆炸了。 月月月票,有的再有点吧! 第六十章自杀背心 吴铭开着车,熟练地在事先探好的小巷里拐了几圈,上了大道,进入了公共租界。 洪月呼地吐出了一口大气,竟然笑了起来,对吴铭说道:“你是不是特喜欢拿火烧人玩呀?我记得那次在树林子里,你把那个鬼子也是烧得一塌糊涂。” “火能净化罪恶的灵魂。”吴铭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我觉得最适合给这帮畜牧用了。可惜,炸药好象是多了些,车里的鬼子估计摔不死也都晕得人事不醒,不能尝到这烈火焚身的极度快感,真的是很遗憾 洪月咧了咧嘴,说道:“鬼哭狼嚎的,太难听了。只是我没想到杀个人也不是很难哪,保险汽车也不好使。” “大哥说得好,只要用心,只在他在外面晃悠,就肯定有机会,除非把人藏进保险柜子里才算有那么点安全。”韩寒头也不抬地说道。 “呵呵,美国总统知道不?”吴铭轻轻一笑,“那么个大人物,保护够严密的吧,你们算算被刺杀了几位了。” 洪月扳着指头数了数,“三个了吧,林肯、加菲尔德、麦金莱。” 韩寒将起爆器和电线都装进了箱子里,抬头说道:“这下子日本人可要吃哑巴亏了,那里是他们强行从租界手中接收的越界筑路区,治安是由日本宪兵负责。吴铭点了点头,“你俩在前面下车,把东西藏好,小韩你送洪月回家。我把车扔了就回去!” 日本宪兵大队长杉原的被杀极大的震憾了大上海,人们很自然地将此事与任黛黛的死联系到了一起,认为这是“抗日铁血团”在为任黛黛报仇而实施地血腥报复。多家报纸都刊登了此事,并进行了自以为有理有据的分析判断。认为这个“抗日铁血团”手段狠辣。是一个潜力巨大的新崛起的恐怖组织。将对日本人构成极大地威胁。 日本人地梅机关和汪伪76号则是大吃一惊,如此娴熟地运用了炸药、燃烧瓶,如此干净利索地干掉了在保险汽车中的杉原等人,将他们烧成了惨不忍睹的叫化鸡,都说明杀人者是极为训练有素的高手。但是据他们掌握的资料,对“抗日铁血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强大对手实在是知之甚少。 于是,日伪特工组织一面加强工作。以期能捕捉到关于“抗日铁血团”的线索;一面在报纸上开展舆论攻势,期待更多意志不坚地叛徒来为他们效力。 “………中国今天与日本之战已无希望。英国政府从中国撤走军队一事表明,他们已认清了中国的真正形势,美国驻沪海军更是无力采取行动,或做对中国人民有益的事情。与我们合作吧!共建中国的和平。结束血腥的战争。还在进行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地敌对行动的家伙,我们敦促你们一星期内向极司菲尔路76号报到,你们将受到热烈的欢迎。假如你们仍然执迷不悟,等待你们的将是刺刀和子弹………” 吴铭摇了摇头,轻篾地将报纸扔给了韩寒。 “色厉内荏,黔驴技穷。”韩寒咧嘴笑了笑,将报纸拍在了桌子上。“76号难道就剩下空喊吓唬人了,真是有些可笑。” “不是空喊吧?”吴铭似笑非笑的说道:“对付象《申报》这样缺少防护的地方,他们不是也能扔颗手榴弹吗!” “东施效颦。”韩寒不屑地撇了撇嘴,“咱们是不是再搞一次行动。震慑一下这些日本走狗。” 吴铭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本来是想在别的地方再搞一次爆炸。现在76号既然叫板,那咱们就炸他们吧!” “怎么炸?”韩寒立刻来了精神,“靠不进去呀,外围那么多狗腿子。” “我是这么想地。”吴铭摸着下巴,边说边在屋内慢慢走着,“这个炸弹由76号的人自己带进去,前提是得找一个胆子够小的、容易吓唬的家伙………” “这样也行?”韩寒翻着眼睛瞅着天棚,想了一会儿,“好象听起来是可行地,就是难度有点大。N” “我也只是一个想法,咱们再仔细商量商量吗!再说那个定时爆炸装置我还要改进一下,用闹钟声音太大,不如改进成腐蚀性的。还有那个爆炸背心,也需要改改。”吴铭坐下来,轻轻揉着太阳穴,思考起来。 张北生,南通人,抗战前是国民党地南通县长,与76号的警卫大队长吴世宝是小同乡。抗战后,他在家乡丢了官,钻营了一个时期钻不出名堂来,于是在1939年底辗转来到上海。 不知他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藉此就去找吴世宝,向76号密报了国民党江苏省党部的主任委员马元放与委员掌牧民、石顺渊的行踪,由此搭上了76号的关系。被李士群聘为76号特工总部的顾问。李士群表面上装做保护张,叫他搬到华去住,实际上对他这种惯于出卖人者,亦不敢深信,所以等于软禁。 张北生本想立了个大功,能飞黄腾达起来,没想到却得到了这种待遇,挂着个顾问的虚衔被人不闻不问,心情很是郁闷,经常甩开那两个心不在焉监视的人,独自跑到旁边的小酒馆里喝闷酒。 这天晚上,他又喝得酒气熏天,晃晃荡荡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个不停。 吴铭坐在三轮车上,轻轻踏下了车板,韩寒会意地蹬了起来,跟上了这个倒霉蛋。 张北生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他抬头看见了远处一所洋房顶上异常庞大的霓虹电管广告,射出的赤光和青磷似的绿焰刺激了他的眼睛,妈的,老子早晚也要有洋房,有汽车,你李士群不相信我,下次我找丁默,我就不信没有出头之日。 一辆三轮车擦着张北生的身旁停了下来,吴铭跳下车,二话不说,狠狠的两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呜”,张北生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剧痛难当,刚吃进去的食物和酒水从嘴里喷了出来。 吴铭皱着眉头,一脚两脚狠狠地踹了下去,张北生趴在地上痛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五官全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双手不断的发抖,满身满脸都是污垢,已经被打晕了。 吴铭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进了旁边黑乎乎的弄堂里。韩寒骑着车,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 吴铭用脚踩着张北生的脸,用力地碾压着,冷冷地说道:“想死还是想活。” 张北生强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呜呜”的叫着。“王八蛋。”吴铭边骂边一脚踢在张北生的嘴巴上,鲜血和着牙齿顺着嘴流了出来。 “饶命啊!大爷!”张北生酒已经醒了大半,费力地爬起来磕头,吴铭下手很有分寸,让他疼得说话都费劲,偏偏脑袋还很清醒。 “把这封信送到76号去,这是我们抗日铁血团下的战书。”吴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张北生。 “一定,一定送到。”张北生满脸是血,吐字不清地保证道。 吴铭又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骂道:“臭死了,把衣服脱了,穿上这个。” “我穿,我穿。”张北生爬起来,脱掉了脏衣服,穿上了吴铭递上来的象是马甲的东西。 吴铭咔咔两声,把马甲上的锁头锁上,阴森的目光死死盯着张北生,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丸药,命令道:“吃下去。” 张北生犹豫了一下,韩寒在旁边哼了一声,晃了晃手枪,他一咬牙,张嘴吞了下去。 吴铭冷冷地用皮带扎上了张北生的嘴,说道:“这毒药三十分钟起效,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跑步到76号送信,然后守在警卫室的电话跟前,十五分钟后我会打电话告诉你解药在哪,如果你不在那里,哼哼,还不快滚。” 张北生愣愣地听着吴铭的威胁,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直到吴铭又是狠狠的一脚踢过去,才如梦初醒,象被砍了一刀的野狗一样飞奔而去。 “快走。”吴铭跳上车,吩咐道。 稍晚还有一更,有月票的再给点。 第六十一章 肉弹袭击 “就这么完了?”洪月听完韩寒的讲述,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韩寒蹬车出了一身汗,正在啃着切好的西瓜,唔唔地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漏洞太多,不完美。”洪月摇着头,“万一那个姓赵的半路上突然想通了先去医院怎么办?万一他觉察到穿着件炸药和碎钉子的背心,先找人把锁砸开怎么办?万一………” “没有那么多万一。”吴铭换了身衣服,摇着扇子走了出来。 “这其实就是赌一把,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吴铭坐了下来,解释道。 “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吴铭继续说道:“想靠近76号那太困难了,而且据我观察和判断,那个赵北生虽然利欲熏心,却是个极为怕死的家伙。我先把他打得晕头转向,再让他穿上背心,最后又逼他吞了毒药,又用言语刺激威胁他。这一连串的精神打击下,他无暇判断那件背心是什么东西,心里只记得毒药的事情,所以我猜想他有很大的可能一路狂奔到76号。” “那个毒药是假的?”洪月疑惑地问道。 “是真的。”韩寒扔掉瓜皮,点了点头,“即使出了意外,不炸死他,也能毒死他,再说我和大哥都化了装,在晚上他看不清楚,这就更加保险。” “心理暗示?”洪月思索着说道:“重点说毒药,让他忽略穿上的背心。” “不错,你猜想得对。”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能知道敌人在想什么。想干什么?整他们还不象玩儿似的。再说,这次行动不求杀敌多少,主要是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只要赵北生在76号附近爆炸成功。咱们的目地也就达到了。” “还有一个用闹钟做的定时炸弹。”韩寒冲洪月笑着扬了扬下巴。“大哥明天领你去虹口的小东京电影院,美吧,能看电影了。” “真的?”洪月兴奋地望着吴铭。 “别听他瞎说。”吴铭很深沉地摆了摆手,“明天白天我先去踩踩点,如果条件允许地话,就给小日本来一下。” 76号正中地那座大楼,大家叫它高洋房。是76号的主要建筑物。走上石阶迎面便是穿堂与楼梯,东首是会客室。它的后面为交际室。会客室的楼上,是丁默的寝室兼办公室。丁默非常怕死,他并不睡在这个房间里的床上,真正的卧室。却是这个房间里地浴室,因为这浴室的四周,都装有防弹钢板,要睡的时候,便锁上房门与浴间的门,在浴盆上安上一张棕绷,即可安心入睡。这样万一出了事。还有最后一道防线,这个汉奸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轰!”一声不太响的爆炸声突然传来,正在办公地丁默象一只受惊的兔子,嗖的一声窜进浴室。咔嚓一声锁上门锁。 不大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近。几个人来到了房门外,开始呼唤着丁默,并且不停地敲着门。 好半天,丁默意识到没有危险了,才走出浴室,打开了房门。 “丁主任,不好了。”新任警卫大队长马啸天脸色惶急,不待丁默提问,便开口说道:“刚才赵北生急急忙忙地跑来,手里还拿着封信,说是抗日铁血团下的战书。” “然后呢?”丁默皱着眉头,问道。 “天色将晚,门口的兄弟们便拦住了他,把信送到了我那里。”马啸天继续说道:“可是那个赵北生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急吼吼地非要到里面的警卫室接什么电话,在大厅里和兄弟们争执起来。然后,他突然爆炸,连带着周围地几个兄弟……” “他爆炸?”丁默瞪大了眼睛,“是拉响手榴弹还是炸药包?” “都不是呀!”马啸天跺了跺脚,“好几个兄弟在那里,他要有所举动,早就制住他了,真的是他自己突然爆炸了。” “带我去看看。”丁默转身就向外走,他要亲眼怎么回事。 沪西的极司非而路,是英、美帝国主义凭借它的兵舰大炮,在原来地公共租界即英租界区域以外,强行筑起来的一条马路,大家都叫它越界筑路。由于门外是越界筑路,不能派人警卫,所以在76号地大厅里,经常站了一排弓上弦,刀出鞘,荷枪实弹的喽,来担任警戒。 此时的大厅里一片狼籍,血肉横飞,吴铭做的爆炸背心里炸药虽然只有三斤多,可是却掺了很多钢珠铁屑,爆炸起来,杀伤力惊人。 当时紧围着赵广生的警卫基本上没有幸免,被密集的钢珠铁屑打成了筛子,就连后面的人也有不少被击中,正哎哟哎哟的叫唤。 驻76号的几个日本宪兵正在涩谷准尉的带领下,仔细检查着现场。 “丁桑。”见丁默等人赶了过来,涩谷摇着头说道:“赵广生的是个叛徒,他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背着炸弹的干活。” “背着炸弹?”丁默低头看了看血淋淋的现场,可怜的赵广生已经肢离破碎,唯一保存完好的竟然是他的脑袋。 “丁主任。”一个受伤的警卫捂着满是血迹的脸,说道:“赵广生这个王八蛋,他没背炸弹,否则兄弟们早就把他按住了。” “那是怎么回事?”丁默皱着眉头问道:“没背炸弹怎么会突然爆炸的?” “是,是他穿着的背心。”那个受伤的警卫说道:“厚厚的,还带着锁头,兄弟们只是觉得奇怪,也没太当回事,就是那玩艺突然爆炸,害了兄弟们。” 丁默蹲下身子,捏起了一块粘着鲜血的破布,那是一种非常结实的,类似于帆布的东西,哪有用这种布做衣服的,他紧紧皱起了眉头。 “把爆炸专家找来,勘察现场。”丁默站起身,命令道:“再在这里砌一堵厚墙,以后来人先搜身,再让进去。这件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太丢人了。”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第六十二章 女杀手养成计划 丁默本来是以陈立夫为首的调查统计局第三处处长,后来调查统计局一分为二,形成军统和中统两个系统。戴笠地位上升,成为军统首脑;徐恩曾继续经营中统;丁默则被架空,仅挂了个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的闲职,郁郁不得志之下,被昔日的老部下李士群招走,投入了汪精卫的阵营。 丁默投敌全然从人事斗争落败,意志不遂作为出发点,怨而成恨,转而投敌,纯属一种怨 妇式的报复,而置家国于不顾,民族观念抛诸脑后。 可怕的是,这样的投敌潮,不是丁氏一个人而是一大批人,不是民国那一特殊时期而是明末等前朝从来就大规模上演过的。 为了抑制降日潮流,震慑亲日分子,鼓舞抗日斗志,潜伏在“孤岛”中的军统、中统机关,则奉命对有代表性的汉奸,采取暗杀、狙击等手段加以制裁。 丁默作为汪伪特工总部的主任,已经上了黑名单,执行刺杀行动的是一位上海名媛,使用的是吴铭所不齿的美人儿计。因为丁默极善防身,高度防备到杯弓蛇影的地步,象他这样的人既然选择了铤而走险的生涯,便会料到随时都有杀身之祸。 吴铭依然在我行我素的进行着自己的行动,虹口“小东京”电影院被他制造的定时炸弹所袭击,提包炸弹炸死炸伤了近二十名日本人,以至于报纸上惊呼,恐怖行动升级了,炸弹取代了手枪。爆炸声压过了枪声。 随后,重庆发来了在76号的内线报告,赵广生的自杀式袭击基本成功,炸死炸伤76号警卫多人。使得76号颜面扫地。刻意隐瞒了此事。 76号想隐瞒,戴老板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亲重庆的报纸以《舍生取义,重创汉奸》为标题,详细披露了这件事情地内幕,把赵广生归为了抗日斗士,说他忍辱负重。HT假意投敌,抓住机会,以殉身为代价,炸死炸伤76号内的汉奸多人,此种不惧牺牲的勇武精神将鼓舞国人的抗日斗志云云。 此文一出。各方都皆目瞪口呆,那个时候地自杀式袭击还不是主流,大家也很少听说或见到。多数情况下,都是被追得走投无路,或事败被抓时,才会采取这一极端举动。被吴铭这么一搞,自杀式袭击倒成了很铁血、很刺激、很时尚、很爱国地一项活动。连一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都知道在被欺负得狠了的时候。放出狠话:侬个瘪三,再逼阿拉,阿拉就背个炸弹轰侬全家。 而日本人则深刻意识到此件事情的危害性,试想一下。如果有更多的中国人采取类似的自杀行动,别说是炸弹。就是一人一把水果刀,也足以将上海的日本人全部杀光。进入虹口地几座桥梁盘查变得非常严格,日本宪兵如临大敌,在街道上来回巡视,检查着一切可疑的人和物。 汪伪76号则闷不作声,在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清查,出入制度也变得异常严格。谁敢保证会不会再有一个赵广生,再来这么一下子,互相不信任的情绪在7号内蔓延。 “鸡飞狗跳。”吴铭笑着将报纸扔到洪月面前,“只是让那个赵广生得了个大便宜,竟然成了抗日英雄。” “都死了,你还嫉妒呀!”洪月拿起报纸随便看了一眼,“搞这么一下子,倒把日本人紧张得够呛。” “能不紧张吗?”吴铭淡淡地说道:“不用多了,一万人里出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家伙,就够日本人头痛的了。” “可惜,真地没有那么多慷慨取义的中国人。”洪月轻轻叹了口气,“宁肯被窝窝囊囊的杀死,也鲜有挺身反抗,决死一击的。” “嘿嘿。”吴铭无奈地笑了笑,用扇子敲打着桌子,“休息时间到了,起来继续练。” 洪月二话不说,站起身,走到练功架旁,开始练腿功。 “要准,要有爆发力。”吴铭在一旁边看,边悠闲地指点着,“用脚尖,发力于一点。” 洪月点了点头,嗨,一脚将摆好的瓶子踢碎。 “虽然有进步,还得要继续努力。”吴铭勉强鼓励了洪月一句,“记住,是点,不是踢,等你什么时候能光把瓶口踢碎,瓶子还不倒,也就差不多了。” 洪月撇了撇嘴巴,“很难哪,要是把瓶子固定住就好了,虚虚浮浮的摆在那,不把它踢飞就不错了。” 吴铭摇了摇头,踢掉拖鞋,穿上皮鞋,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摆了摆手,“你摆瓶子,我踢给你看。” “好啊!”洪月喜孜孜地摆了两个瓶子。 吴铭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下身体,突然起脚,一声脆响,瓶口被踢碎了。脚落地,旋身踢,又是一声脆响。 “速度,准确,力量。”吴铭指点着,“你在这三个方面都有欠缺,好好练吧,边练还得边琢磨,架子上挂着的东西就是让你练准确和力量地。” 洪月钦佩地点了点头,“我拼了命的练,可你答应给我特制的鞋子也得抓紧啊!” “不光是鞋子,我还给你设计了好几样凶器呢!”吴铭苦笑着连连摇头,背着手边走边抱怨道:“我当个师傅容易吗?包吃包住,还得供应武器,再也没有比我惨的师傅了。” 洪月望着吴铭地背影,坏坏的一笑,嗨,哈,嘿,冲着一个沙袋开始了猛烈进攻。在吴铭地教导下,一个女杀手在慢慢的成长。 第六十三章 勇猛的“印度阿三” 1939年7月26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宣布,给予日本六个月的必要时间,以废除美日1911年签订的通商条约。中国人闻此消息,齐声吹呼。而日本人,尤其是东京的军国主义者,则将此事视作美国东亚政策的根本性转变,开始谋划针对美国的新的举措。 与此同时,公共租界中的美国当局开始变得强硬起来,对于日本损害租界自治权的举动开始倔强的阻止。 而随着伪警察倚仗日军将势力扩张到郊区,他们与工部局警务处在沪西越界筑路地区的冲突也相应激烈起来,双方的枪击事件不断发生。 “你觉不觉得这是一个趁乱取利的好机会。”吴铭叨着烟,指点着报纸上的新闻说道。 “什么意思?”韩寒拿着枚钢针,冲着木框比比划划。如果说洪月在吴铭的教导下,练习的是拳脚功夫和一击必杀的小技巧,而韩寒唯独对吴铭甩飞针情有独钟,一有时间便自己练习。 “帮着工部局的巡捕,杀7号的人呀!”吴铭说道:“乱战吗,越乱越好。N” “怎么杀?”韩寒抬头问道:“穿上巡捕的衣服?” “可以呀!”吴铭点了点头,“带上枪,今晚就去,凭我和你的枪法,可不会象报纸上写的那样,一阵激烈无比的枪战,竟然死伤不了几个,全是浪费子弹,真让人笑掉大牙。” “你就坏吧!”韩寒站起身,“我回店里准备准备。晚上在那里会合吧!” 太阳下了地平线,软风一阵一阵吹上人面,怪痒痒的。苏州河的浊水幻成了金绿色,向西流去。黄浦的夕潮已经涨上来了。将各色船只浮得高高地。暮蔼挟着薄雾笼罩了外白渡桥的高耸钢架,电车驶过时,钢架下横空架挂的电车时时爆发出几朵碧绿的火花。 “印度阿三?”吴铭指着前面地两印籍巡捕,微微皱了皱眉,“算了,就他俩吧!” “左边地归我,你来右边的。”韩寒晃了晃脖子。咔巴咔巴响了两扬,“英国人的狗,不是好东西,对日军卑躬屈膝,抓了不少抗日人士。” “我手可黑着呢!”吴铭淡淡一笑。“左边的归我,看起来他的衣服对我比较合适。” 夜晚九点左右,两个戴着包头的印籍巡捕来到了76号东首康家桥口安乐坊附近的一家杂货店旁边。这里是76号地外围望风哨,有几个小特务在此值守。 “晚上行动方便多了。”韩寒低声介绍道:“白天这附近76号设有各式各样的零星摊贩,作为外围岗哨。”“先端了这里。”吴铭边说,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作为望风哨的杂货店当然要昼夜营业,此时铺子里有两个小特务在值守。见两个印籍巡捕走了过来,在柜台底下握住了手枪,戒备地注视着吴铭和韩寒。 “刚才这里有抢劫案发生,你们看到嫌疑人了吗?”吴铭沉声问道。。。 “搞错了吧?”一个小特务摇着头。“这里什么也没发生。” “把手举起来。”吴铭身后的韩寒突然掏出手枪,对着两个小特务。“我们要搜查。” “搜查?”一个特务故意大声反问道:“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76号地。” “喊那么大声,里面看来还有人喽!”吴铭笑嘻嘻地说道:“那就一起去死吧!”他的脸色一变,拔出手枪就打。 “、”两声枪响,两个小特务栽倒在地,杂货店里面一阵胡乱喊叫,有人打着枪想要冲出来,吴铭连续开枪,死死的压住了里面的特务。 韩寒趁机从怀里掏出个燃烧瓶,点着瓶口的布条,一扬手,扔进了杂货店。呼,一团火焰腾空而起,迅速在木制的杂货店里烧了起来。 两个人边开枪压制,边迅速地各自跑到了旁边隐蔽的地方。 枪声和火光惊动了再向里面地76号布置的岗哨和特务,他们迅速地赶过来增援。 “、”,按照计划,韩寒首先从藏身之地探出头来,向着特务们开枪射击。 众特务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呜嗷乱叫着向韩寒开枪。 吴铭隐在暗处,冷笑着端起了自己的消音驳壳枪,开始狙杀这些乌合之众。沉闷地“卟、卟”声被清脆的枪声和人们地喊叫声所掩盖,一具具尸体颓然倒地。 76号招募的小特务多是上海滩的地痦流氓,仓促进行了下训练,平常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又是地头蛇,消息灵通,再加上有日本人撑腰,才成了气候。那些有能力的中特务、大特务则多是从中统、军统叛变过去的专业特工,当然不可能冲锋陷阵。 在吴铭眼里,这帮家伙不过是些有公开身分的土匪而已,技战术能力差劲之极,似乎对于巷战根本就不会。 “有人打黑枪!”在莫名其妙倒下了第七个人的时候,终于有个特务发现不对劲了。 这个时候,附近巡捕房的华籍、印籍巡捕也赶了过来,拎着枪,吹着警笛。 吴铭收起驳壳枪和消音器,拔出了印籍巡捕的左轮手枪,跳出来,大喊道:“增援,增援,开枪打呀!”边喊,边向76号的特务射击。韩寒在另一边也跳出来一起捣乱。 众特务莫名其妙死了不少人,见到一个印籍巡捕跳出来向他们射击,又见到跑过来的不少巡捕,立刻不分青红皂白,把吴铭和巡捕当成了一伙,拔枪便射。 刚跑过来的巡捕见到特务们开枪,而有两个印籍巡捕已经先于他们与暴徒交火,也不甘示弱,开枪还击。 好一场乱战,76号特务们本来就死伤了不少,人数少于赶来的巡捕,再加上吴铭和韩寒勇猛精准的射击,被打得节节败退,又丢下了好几具尸体。 第六十四章 被耍了还是轻的 眼看着特务们退入了极司菲尔路76号,巡捕房也不敢造次,赶忙退了回来,待要寻找刚才那两位首先与76号特务交火,并且表现得勇猛无比的“印度阿三”同僚时,却找不到这两位的身影了,不禁面面相觑。 现在介绍一下76号内人员的打扮,丁默与李士群,当然还是西装革履,可是警卫人员,却与在大西路或忆定盘路时,有所不同。在忆定盘路95弄时,做警卫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吴世宝手下的小流氓,穿的还是原来敞开了胸襟的黑衫裤,头上歪戴了帽子,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有时在手掌里还不停地盘转着两个铁蛋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在这95弄里穿来穿去。一些不知就里而又老于上海世道的人,总以为这里面不是有个秘密的赌台,便是一个花会听洞。 等搬到了76号,这批家伙,除死了的警卫大队长吴世宝外,都给他们在外面罩上了一套草绿色的制服,头上给他们换上了一顶没有帽徽的军帽,小流氓一下变为大丘八了。由于76号大门外就是越界筑路,这批家伙穿了制服站不出去,只好在大门里面装装“威风”。 “脱衣服,抄家伙,出去跟他们干。”新任警卫大队长马啸天挥着手枪,咆哮着,“把机关枪也端上。” “慢着。”闻讯赶来的特工部副主任李士群喝止了他,“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你跟李主任把事情讲清楚。”马啸天气鼓鼓的坐了下来,冲着身旁的人喝道:“都准备好,一会儿就冲出去干他娘的。” “主任。事情,是,是这样地。”杂货店里唯一的幸存者勉强爬了起来,活脱脱一个灶王爷。衣服烧得七零八落。头发早烧没了,浑身上下有大片大片的烧伤痕迹。 “这两个印度阿三下手太狠了,又是枪打,又是火烧。”幸存者眼泪都下来,也不知是难过还是疼的,“五个兄弟就剩下我一个。N” “然后,这两个家伙就对赶来地弟兄们下了黑手。他们枪法很准,动作很快。”旁边一个肩膀受伤地特务咬牙切齿地补充道:“我亲眼看见吴老四倒在地上,那个印度阿三冲上来补了一枪。” “是啊,是啊!”又有一个特务余悸未消地说道:“那两个印度阿三凶悍得很,后面来的那些巡捕弟兄们倒真不放在眼里。” “哦!”李士群阴下了脸。“这么说,你们这一大帮人是被两个印度阿三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也,也不是。”小特务见李士群面色不善,赶紧解释道:“要不是后来巡捕房的人到了,咱们一定能抓住这两个印度阿 “主任。”一个特务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巡捕房打来电话,说刚才冲突中有两个印籍巡捕被我们抓获。要我们保证这两个印度阿三的生命安全,具体事宜可以好好商量。N” 李士群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这个特务,吓得这个家伙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李士群摆了摆手。揉着太阳穴坐了下来。 “主任,让我领人去操了巡捕房。给兄弟们报仇。”马啸天气吼吼地站了起来,“妈了个巴子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们连印度阿三的毛也没有啊!” “闭嘴。”李士群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骂道:“你猪脑子啊,我们被人耍了,你知不知道?” “被,被人耍了?”马啸天被骂愣了,喃喃的问道。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白吃干饭地混蛋。”李士群又转身对着一群小特务骂道:“就该让那两个高手把你们全杀光,留着你们除了给76号丢脸还有个屁用。” “高手?”马啸天疑惑的问道:“难道那两个印度阿三是假的?” “你还不算笨到家。”李士群白了他一眼,“巡捕房恐怕也发现事情不对劲,否则也不会把那两个印度阿三推到咱们身上。” “现在还不是与租界工部局彻底翻脸的时候。”李士群摆摆手,打断了马啸天想说话的举动,“那两个人就等着渔人得利呢!咱们千万不能中计,再说日本人现在还不能公然与西方列强敌对,租界里咱们也就不能和工部局警务处弄得太僵。” “你们该治伤治伤,先忍一下。”李士群对着小特务们安慰道:“每人先发一笔钱,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些日子要加强戒备,我要动用所有力量查出来是谁在与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对。” “很痛快吧?”洪月跟着吴铭走进了屋里,有些不满地说道。 吴铭淡淡的笑了笑,将身上的枪支装备藏好,坐在椅子上,接过洪月递上来的毛巾,冲她点了点头。 “术业有专攻,这次大杀大砍的行动不适合你。”喝了口水,吴铭解释道:“先把功夫练好,以后机会多的是。” “真的?”洪月有些不相信,“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怎么是坏点子。”吴铭翻了翻眼睛,“是一条妙计,给76号来个釜底抽薪,断了它地根。” “说说。”洪月很感兴趣的问道:“我给你参谋参谋。” “嘿嘿。”吴铭得意的一笑,“这也是刚刚得到的启发,你知道76号地特务除了那几个降兵叛将,大多数都是那些青红帮的混混儿和地痞流氓。如果针对这些小特务采取行动,我想会很容易,他们总要露面吧,总得回家吧,又没有保镖和保险车。” “你想把这些小特务都吓跑?”洪月瞪大了眼睛,“没人给76号跑腿卖命,就剩下一些光杆司令。” “孺子可教也。”吴铭翘起二郎腿,刷地一声打开地扇子,很潇洒很臭屁的样子。 第六十五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孺子可教也!”军统局长戴笠一拍手里的电报,高声说道。 “这招是够毒的。”长着圆圆脸的郑介民那两只长长的耳朵又开始抖动了起来,“从小喽罗下手,倒也不失为一个搞垮7号的办法。” “让内线在五天内尽力搞出一份为76号办事人的名单,最好连做饭的也不要漏掉。”戴笠恶狠狠的说道:“请杜先生帮忙,查清楚他们的住址和家里情况,我倒要看看丁默、李士群这两个王八蛋成了孤家寡人的时候,也怎么跟我斗。” “再让上海的报纸登一条消息,威胁劝告,限那些小喽罗五天内滚出76号,否则就让他们吃子弹。”戴笠继续说道。 “命令在上海的各行动组暂停活动,准备来一次狠的,干掉这些小喽罗估计不会太困难吧?”戴笠边想边交待着。 “没有问题。”郑介民肯定地点了点头,“杀那些大人物,比较麻烦,对付这些76号刚招进来的流氓混混儿,咱们可是太专业了。N” “那就好。”戴笠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问道:“中统那边不是有一个刺杀丁默的行动计划吗?现在咱们了解了多少?” “只知道个大概。”郑介民有些遗憾地说道:“利用丁默好色的特点,中统准备用美人计来诱杀他。” 戴笠沉思了片刻,“多用点心思,把这个计划搞清楚,咱们也不是要争功。就是怕互相撞车而已。” 吴铭领着洪月走出了贫民窟,虽然里面的气味着实让洪月受不了,但怕吴铭不高兴,强忍着没有捂鼻子。装作闷热的样子。掏出手帕使劲扇着风。 吴铭有些好笑的瞟了洪月一眼,说道:“这味确实很难闻,你也不用那么怕我,我连香臭还是能分得清地。表面上装,心里却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欢。” 洪月“呼”的长出了一口气,立刻用手帕捂着鼻子。连声说道:“真臭,好臭啊!” “走吧!”吴铭伸手叫了辆三轮车,“咱们到人市去找任宝川,出来一趟,总得见着一面才好啊!” 两个人来到人市已经是九点多了。这个时候正是人市交易最热闹的时候。 “给刘老爷拉私车,活路有搞头,哪个来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大声说着,吴铭和洪月询声走了过去,听任宝川地街坊说,他也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以拉车为生。而且脾气倔强,老是得罪人,原来还能租车干活,现在连租车地钱都没有了。 随着管家的声音。几个汉子应声跨出行列。 管家笑道:“只要一个哇!哪个是熟手?” 这一下子就只剩下两个汉子还站在那里,管家目光灼灼。象选牲口似的围着汉子仔细打量了一通,用拳头敲敲他们的胸脯,伸手捏捏他们的臂膀,点了点头,好象还算满意。 “来”,管家手一挥,“跑个趟趟儿来看看!” “让开!看溜溜马罗!”旁边的好事者代为清道,把街中间吆喝出一样巷子,嘻嘻哈哈地向两个汉子打趣。 一个年轻些的汉子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没动。另一个汉子脸红了红,咬咬牙,挽起裤腿,吸口气,甩开手脚,沿着街心跑了起来………… “宝川。”看着管家雇好人走了,一个年岁稍大地汉子走出来拍了拍刚才年轻人的肩膀,“你功夫好,可就是太倔了,不改改,谁来用你。” 年轻人叹了口气,“我就是拉不下脸儿,让他们象挑牲口似的摆弄。” “脸面重要还是肚皮重要。”吴铭在旁冷笑道:“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正,到这里还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蠢 “你…”任宝川涨红了脸,握紧了拳头,瞪着吴铭,虽然吴铭说的新名词他有些不懂,但还是听明白了大概意思。 “先坐那好好想想自己是来干嘛地?”吴铭满不在乎的摇着扇子,“你不跑两下,谁知道你的功夫怎么样啊?傻子才会雇你呢?你要知道,你是来当车夫,不是当大爷的。” “先生说得对,说得对。”年岁稍大的汉子赶忙拉住了任宝川,警告道:“别惹事儿,你的脾气是得改改了。咱就是穷人,为了口饭活着。” 任宝川长出了口气,瞪了吴铭一眼,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不服气?”吴铭将扇子在手心里拍得啪啪作响,“起来跑个趟趟儿,要真有功夫,我就雇你,工钱给刚才那位加五成。” 任宝川瞪大眼睛瞅着吴铭,气得直喘粗气,吴铭则用挑衅地目光盯着任宝川,“怎么?原来不过是个软脚蟹呀,一跑就露底儿啦!” 哼,任宝川愤然站了起来,挥着手喊道:“闪开,闪开,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软脚蟹。” 跑了两趟,任宝川涨红着脸望着吴铭,横眉冷对。 “还算可以吧!”吴铭脸上淡淡的表情,“你姓什么?叫什么?” “他姓任,叫任宝川。”旁边的汉子赶紧介绍道。 “我雇你了,这是预付的工钱,你明天到**街**号来干活吧!”说着,从兜里掏出点钱,递给了任宝川。 “快拿着呀!”年岁大地汉子赶忙接了过来,塞进任宝川的衣兜里,“这位先生多豪爽,旁边地太太也面善,你走狗屎运了,还不赶紧谢谢先生和太太。” 第六十六章 乱战 “看见没,要不是任黛黛的关系,我才懒得答理他。”刚走出人市,吴铭就不由得批评道。 “有点个性也是不错的。”洪月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不明白你怎么看他不顺眼呢?” “个性?他那也叫个性?”吴铭有些不屑说道:“说得好听点叫倔强,说得难听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没饿透他。” “再说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吴铭竖起了一根手指,“我不需要太显眼的人在身边,这两天先让他蹬车接送你到杂货店,如果他还是这个臭样子,就给点钱打发他走。” “那任黛黛临终时的嘱托?”洪月皱着眉头问道。 “那算什么嘱托?”吴铭摇着头,“我们在报纸上已经算给她正了名声,任宝川应该也知道了吧?如果他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在他面前随意谈论一下,让他知道也就是了。” 军统在发出限期警告之后,意味着从原来专杀巨奸大恶到小虾米的转变,从遏制降日潮流,震慑亲日分子,鼓舞抗日斗志,到要从根本上瓦解击倒76号这个对手。 同时,远在香港的杜月笙也依靠自己的影响力,对上海的青红帮发出了呼吁,不要为日本人做事,不要去当汉奸,国难当头之际,卖国求荣者,人人得而诛之。 76号能够发展壮大,在短时间内便能对军统、中统构成威胁,主要是基于以下几个原因。首先是抗日战争初期战局不利,使得一些意志不坚、投机取巧的军统、中统人员相继叛变投敌。就象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个带倒一组,一组带倒一片,凭空给76号增加了很多技术骨干。使得丁、李在初期所制定的用军统打倒军统的计划大获成功。然后便是76号处于主场作战之利。能得到日本宪队地支援,行事比军统方便很多。后的一点便是自杜月笙离沪赴港之后,上海的青红帮失去了他的影响力之后,在张啸林等流氓头子地鼓动下,大批青红帮弟子加入了76号,有了这些地头蛇地帮助,使得76号的耳目众多并且实力大为增加。 然而有一利便有一弊。算起来这些流氓倒是76号最弱的一环,没经过太多的专业训练,又太招摇,这帮家伙又多是上海本地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有名单在手,再在杜月笙的徒子徒孙帮助下,对他们下手很是容易。 76号一开始并没有将军统发在报纸上的警告放在眼里,况且他们也没有能力对所有人实施保护,毕竟这里是特工机关,不是军营,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倒是安全。可特工的工作还怎么干呢? 七天后,准备充分地军统各行动组对各自的目标开始了突然而猛烈的打击,一夜之间连杀十余名为76号效力的小流氓小混混 同时,杜月笙的管家万墨林也组织起“恒社”地势力。。。刀砍斧剁,威逼利诱。也开始了对76号的釜底抽薪之战。 “马上请张啸林回沪。”李士群皱着眉头,吩咐手下的特务,“这是一场大混战,军统既然请出了杜月笙,但他毕竟不在上海,张啸林不是早就想取而代之吗?该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主任,你看呢?”李士群发号完司令,转头礼貌性的问着丁默。 “士群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吧!”丁默暗自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正主任放在眼里,想把我踢出76号,你好一手遮天,好,我先躲一躲,看你怎么应付这个局面。等你焦头烂额了,我再回来收拾残局,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指手划脚。 避暑圣地莫干山的张家别墅内,张啸林挠着头发,看着桌子上杜月笙的电报,很是苦恼。 “怎么办?”张啸林将椅子上靠了靠,拍了拍脑门。 “风口浪尖,先生要谨慎哪!”管家在旁轻轻摇了摇头。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张啸林不知道从哪听来两句诗,黯然道:“季云卿,陆连奎,俞叶封都完蛋了,上海滩现在是龙潭虎穴,太危险了。日本宪兵队长杉原坐着保险汽车都被烧成了焦碳,那帮人下手是越来越狠了。” “很快就会有人来请先生出山了。”管家皱着眉头,“没有您坐阵,他们不是军统与杜先生联盟地对手。” “妈特个B的,就算要我去平事,可总得给好处吧!”张啸林冷笑道:“上回对日本人说我要拿个省主席干干,那龟孙子说不好办,现在老子还不稀罕了呢!” “76号还真出不出这么大的价钱。”管家笑着说道:“先生不如就让他们斗去,如果他们不行了,咱们再出山也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你说得对。”张啸林赞成地点了点头,“现在刚开打,傻子才去做出头鸟,我看高鑫宝那个家伙就要够呛,不自量力,要给人杀鸡儆猴了。” “哼,吴世宝都死无全尸,他还不知道厉害。”管家冷笑道:“仗着是吴世宝地先生,我看他是被那个扫帚星佘爱珍说动了心,想趁机扩大势力,与您在上海滩平起平坐呢!” “那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啦!”张啸林嘲笑道:“想爬得高,就要有抗摔的骨头,我看他是好梦难成,性命不保啊,哈哈哈哈。“呵呵,先生说得对极了。”管家笑着附和道:“我这就去门口告诉保镖,先生偶感风寒,谢绝见客,让他们在上海滩先闹腾吧!” “还有,让咱们地人先老实老实,别碍了他们的路。”张啸林吩咐道:“保存实力,哪边也不怕。” 第六十七章 虚惊一场与四大流氓 上海着名流氓小八股之一的高鑫宝,以抢土鸦片、运土、贩土起家,在麦特赫司脱路开了一家丽都舞厅,自任经理,居然出入汽车、居住洋房,摆出一副阔佬派头。上海沦陷以后,高鑫宝更抖了起来,因为沪西歹土76号的警卫大队长吴世宝曾替他开过汽车,还向高磕过响头,拜高做了“先生”吴原拜青帮荣炳根为“老头子”,按青帮规矩,拜过老头子的不能再拜别人,否则便属“欺师天祖”,有犯帮规,为众所唾弃。但拜“先生”不在此列,因为拜“先生”不算正式进帮。所以高与吴,不仅是主仆,且属“师生”之谊。现在高的“学生”在上海吃香了,高自然更吃得开了。那时沪西歹土赌台林立,高通过吴世宝,搭上了李士群的关系,除在沪西的几家大赌台投资充任股东外,还在丽都舞厅楼上也开了一间半公开的小型赌台。倒也“生意兴隆,财源茂盛”,比它公开的舞厅还要赚钱。 高鑫宝的利益与76号休戚相关,吴世宝一死,这个老流氓本来就有些担心,现在76号受到了损害,李士群一联系,他便自然要出力,以保持与76号的亲密关系。凭着他在公共租界里的恶势力,竟然不自量力的想帮76号,为虎作伥。 这天,接到报警电话的巡捕房巡捕在一个外国巡官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丽都舞厅,随后又有报社的记者赶到了这里,巡捕们首先进行了人员疏散,经过细致的检查。在舞厅里和赌场里找到了两个发出嘀哒响声的小箱子。 虽然经过拆除,发现箱子里只是装了两只小闹钟,虚惊一场。但此事经报纸一宣传,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高鑫宝是得罪人了。这次只是警告,下次估计就该玩真地了。由此,丽都舞厅和赌场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两只小闹钟,威力很大啊!”洪月笑着将报纸递给了吴铭,“这么一下子,看谁还敢去那里跳舞赌钱?” “高鑫宝要是识趣,就此打住。HTN还能保住一条命。”吴铭说道:“要是真老糊涂了,咱们也只好送他到阴间去报到。” “76号这下子恐怕要元气大伤了,不知道他们还能挺到什么时候?”洪月若有所思地说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吴铭摇头道:“汉奸是杀不尽也杀不完的,即便把丁默、李士群之流都干掉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又会长出一茬来。” “遏制一下投降的势头也好。”洪月低头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为了利益,或者是为了自己地野心,他们总有自己地理由,我哥也是一样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吴铭淡淡的问道:“回家当大小姐不好吗?别和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那你是为了什么?”洪月笑着反问道:“也别和我说那些忧国忧民的鬼话啊!” “赚钱。”吴铭随口答道。停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全面,又补充道:“顺便找点事情干,不让自己过于空虚和失落。” “钱你已经够多的了。这点不是理由。”洪月反驳道:“至于后一个理由,我听不明白。” “别说你不明白。到现在我有时还在问自己,这是不是做梦呢!”吴铭苦笑着说道。 “让我打你一顿,看疼不疼。”洪月晃了晃小拳头。 “不管用。”吴铭摇着头,“我都经常掐自己,再说你那点劲儿,给我挠痒痒还差不多。” “对了,你给家里写信了吗?”吴铭随口岔开了话题。 “写了。”洪月点了点头,又撇了撇嘴,“放心好了,我没留地址,找不到我的。” “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傻。”吴铭笑着说道:“那边如果退了亲,怎么通知你呀?” 洪月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不知道啊“登报纸啊。”吴铭很鄙视洪月地智商,“你再写一封信,告诉他们如果退了亲,而且以后不再逼你,就派人在上海的某某报纸上刊登启事,你不就可以回家了吗?真是笨死了。” “先别说我笨。”洪月翻了翻眼睛,“你赶紧给我找个实践的机会,都答应多少遍了。” “手上沾了血,可再也洗不掉了!”吴铭皱了皱眉,“你可得想好了。” 顾竹轩,名如茂,江苏盐城人。因家中排行老四,又名“顾四”。自小家境贫穷,为人佣耕。16岁到上海,先是做马路工,而后又在闸北区的“飞星车行”拉黄包车。因为肯吃苦,又俭朴,几年下来小有积蓄。后来车行德国老板回国,便将车行低价转给了为人仗义的顾四。 顾四做老板后没多久,认识了一位来自扬州地小寡妇王月花。一来二去,两人也就好上了。就像桂生姐之于黄金荣,每个成功的流氓背后,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顾竹轩也不例外。王月花虽是一名寡妇,但是,这个女人在死了前夫后,似乎霉运到了头,突然开始很“旺夫”。她不但让顾四懂得了做男人的乐趣,而且,还把前夫家带来的一笔不小的财产投给了顾四,替他经营,帮他规划人生。由此,顾竹轩的事业蒸蒸日上,很快就成为了闸北区地老大,手下门徒不计其数,上万名拉黄包车的,以及大量的苏北籍难民,无不以他为马首,人称“四爷”。 提起旧上海的流氓头子,大家首先想到地。往往是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而事实上,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顾竹轩地势力和威望并不比他们三个差。在没有开办“天蟾舞台”之前,这人纯粹就是一“丐帮帮主”。控制了上海最低端也是最广泛地流氓市场。成千上万名拉黄包车以及马路难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N。可以说,四爷地耳目遍布了上海地每个角落。要跟踪一个人,暗杀一个人易如翻掌。 三四十年代,为了抢夺娱乐市场,顾竹轩和黄金荣火拼,黄金荣手下有很多人就是死在黄包车上的。经常是上了车。就被拉进一死胡同,然后车停了来,还没弄明白,就见车夫转过身来,面目狰狞。一声冷笑,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再看远处的路口,早已被其他黄包车封死。还有的,更是被直接拉进了苏州河黄浦江,神不觉鬼不知。 “大世界”的总经理唐嘉鹏,原先是顾竹轩的徒弟。后被黄金荣用“反间计”挖了过去,最后被四爷地人用枪直接打死在了店门口,据说凶手当时正好趴在大世界门口讨饭,见总经理出来了。便从身下掏了枪。当警察赶来的时候,现场已被大量的看热闹的黄包车所包围。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顾竹轩的同乡观念极强,对苏北人甚好,基本上有求必应。每到洪灾,他总要捐出大批钱财。上海陷落后,顾竹轩不但抵制日货,更不惜把“天蟾舞台”关掉,让它成为苏北民众地避难所。所以,在上海的近百万苏北人都认他。大量的苏北人投身上海,没别的理想,只是相信,只要有四爷在,生活就会有希望。由此,顾竹轩也就基本控制了上海的劳动力市场,或说“人贩市场”。 在真实的历史中,旧上海“三大”流氓,杜月笙是爱国的,跟国民党关系最为密切,他手下很多人都曾为军统服务过,最后客死香港。黄金荣即不抗日,也不卖国,保持中立,新中国成立后,被迫上街扫大街,在穷困潦倒中死去。张啸林最后做了汉奸,在家里被国民党军统特务暗杀掉,死地最惨。 顾竹轩和他们不一样,他不但爱国,而且,还和共产党关系密切。三十年代初,中共中央的总部就在“天蟾舞台”的隔壁,在抗战期间,包括抗战结束以后,顾竹轩帮共产党干过不少好事情,掩护地下党员,给新四军运输枪支弹药,购买药品,等等。上海解放后,新四军的人见到顾竹轩没有一个不是客客气气地。顾竹轩因此成为了少有的一个能善始善终地流氓头子。这可能也就是,为什么有“三大流氓”的说法,而没有把顾竹轩列进去,称为“四大流氓”的缘故。共产党也不愿意,把一个曾给过他们帮助的人称呼为流氓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给别人,也是给自己。 此时,这位“四爷”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名帖发愣。 “四爷。”站在顾竹轩身旁的亲信轻声说道:“杜老板的人肯定是为了现在和76号火拼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您前两天拒绝了军统方面的拉拢,今天………” 顾竹轩抬起头,轻轻摇了摇手,“月笙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人还是见一下的好,当年要不是月笙哥为我策划撑腰,天赡舞台的官司是输定了,我也只好回苏北老家去吃山芋稀饭了。” 当年,工部局和永安公司勾结,强令天赡舞台拆迁,正是由于杜月笙的支持,顾竹轩请了两个洋人律师将官司打到了伦敦大理院,终于获胜,由此顾竹轩的名声一夜之间响彻上海。如今他还记着此事,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不大一会儿,吴铭一身长衫,手中拿着折扇,走进了顾竹轩的办公室。 “四爷,您好。”吴铭不卑不亢地抱拳拱手。 “不必客气。”顾竹轩一脸横肉,看着是一副凶样,不过表情还算和蔼,至少他自己认为是不错的。 吴铭点头称谢,坐了下来,将杜月笙给他的信物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月笙哥在那边可好?”顾竹轩示意上茶,关切地问道。 “杜先生在香港过得很好,就是忙得很。”吴铭笑着回答道。 “月笙哥就是这个样子,越忙越精神。”顾竹轩笑着说道:“当年月笙哥援手之恩,顾某始终记在心里,你是月笙哥的人,到了上海我自当照顾一二的。” “不过,”顾竹轩话锋一转,“现在的局势很复杂,日本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进了租界,我虽然不怕死,可也得为手下的弟兄们考虑,有些事情确实很让我为难哪!” “四爷说得是。”让顾竹轩很意外,吴铭竟然点头赞同,“没了您这棵大树遮着,兄弟们是很不好搞的。” 顾竹轩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你来,有什么事情?” “前两天四爷拒绝了军统。”吴铭端起茶碗喝了一“我自然不会再强人所难,这点请四爷放心。” “那就好。”顾竹轩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我还真是怕驳了月笙哥的面子,日后不好见面哪!” “四爷,恕我胆大,咱们开门见山吧!”吴铭将茶碗一放,正色说道:“虽然我不会勉强四爷的弟兄们直接对76号的人下手,不过,我请借您灵通的耳目一用……” 顾竹轩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你们有多少人?”顾竹轩的亲信插嘴道:“别失了风,把四爷给带进来。” “就我一人。”吴铭傲然答道,伸手进嘴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 顾竹轩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虽有必死之心,却不知道身手如何啊?” “嗖”吴铭突然扬手,一枚钢针电射而出,将墙上的一只苍蝇死死地钉住。 “林之江?”顾竹轩的眼皮抖了抖,试探地说道。 吴铭轻轻一笑,凑近了顾竹轩,轻声说道:“还有吴世宝,老鬼子杉原。” 顾竹轩身子向后靠了靠,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不可置信地望着吴铭。 第六十八章 对策与雨夜狙杀 “顾四爷还算给面子。”吴铭轻轻摇着折扇,“答应有限度地提供76号人员的一些情报,三天后到指定地点去取。” “要是他能与军统全力合作就好了。”韩寒略有些遗憾,“凭他的徒子徒孙,一旦全力出手,简直是防不胜防。” “强人所难不好。”吴铭摇了摇头,“事情闹得太大,顾四爷也怕惹火烧身哪!” “也是这个道理。”韩寒点头赞同道:“我看顾四爷也是有试探的意思,等到咱们大获全胜,有限度的合作是不可避免的,关键是要让他看到我们的实力。” “你说的不错。”吴铭眯了眯眼睛,“据我想来,第一次的情报不会太有价值,无非是些小特务们的住址行踪之类,为了让顾四爷放心,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活,到时候你联系重庆,让重庆方面下令,咱们一起出手,干个漂亮的让顾四爷看看。” “丁默这个王八蛋,占着茅坑不拉屎。”76号里,李士群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早不有病,晚不有病,现在这个时候躲起来,想看老子的好戏呀!” “黄金荣病了,张啸林病了,高鑫宝也被两个闹钟吓病了。妈的,现在上海流行瘟疫吗?一个个都他妈的当缩头乌龟。王天木、万里浪、马啸天等人脸色难看,他们对军统采取的这次行动缺乏准备,再加上本身76号在建立时的先天不足和急于求成,基础不牢固。招收的多是一些想趁机捞一笔地地痞流氓。这帮人胜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却经受不起考验,在逆境当中便各怀心思。根本没有忠诚和团结可言。 这边。戴笠的军统和杜月笙的恒社联手,频频对这些地痦流氓开展打杀,而这边的领军人物张啸林、高鑫宝等要么称病不出,要么噤若寒蝉,失去了这些人地支持和号召,76号地那些地痞流氓有些混乱,特别是家在本地。有亲朋故旧的,更是害怕得要死。全然失去了以往狐假虎威,横行霸道的气势。 李士群在办公室里对着心腹发泄了一通,余怒未息的坐了下来,拍了拍桌子。“说说吧,别跟个哑巴似的,现在这种情况如何对付啊?”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都停在王天木身上,他的官衔最大,当然应该由他先来发言。 王天木心中暗骂,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咳嗽了一声,说道:“重庆方面和杜月笙联合起来,确实对我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这釜底抽薪之计真毒啊!” 李士群皱了皱眉。不满地瞪了王天木一眼,耐着性喘了口粗气。 王天木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咱们地那些手下多是黑道出来的,现在的关键是缺少领军人物,如果张大帅、高鑫宝等人登高一呼,不说能打败重庆和杜月笙,起码也是旗鼓相当。稳定军心是重点,我认为可以用高官厚禄来让张、高之流站出来。” “张啸林倒是合适,可惜他胃口太大。”万里浪接口道:“一个粗胚,竟然说要弄个浙江省主席干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啸林要请,别的人也不能放过。”马啸天点了点头,“象高鑫宝之流,虽然说影响力号召力不如张啸林,但手下还是有不少人的,把这批人说动了,也是不容忽视地力量。” “可惜顾老四不肯助我们一臂之力。”王天木有些惋惜,“黄金荣虽然既不抗日又不肯出山当维持会长,但他对来访的日本人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不敢得罪他们。我看可以以他的名义邀请青红帮的头面人物,到时候咱们把话说明白了,软的用高官厚禄,硬的就用日本人来压迫他们。” 李士群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件事情先这么定了,我亲自去一趟莫干山,争取把张大帅请出来,我再请卢英派些弟兄,先稳定住局面。” 卢英,是黄金荣的得意门徒,在抗战前夕担任上海市警察局侦缉队长,年月日,日伪成立上海市大道政府,物色卢英担任警察局长。 大雨象一片巨大地瀑布,遮天盖地的卷了过来。雷在低低的云层中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沉地夜空。 徐铁珊领着四个手下,冒雨匆匆走在小胡同里,不远处就是他的家门。作为闸北比较有名地小流氓,加上又是麻皮金荣的门下,又加入了76号,平常可是横着膀子晃的,哪有这么悄无声息,和做贼似的。可他没有想到,同是闸北起家的顾竹轩早就看他不顺眼,借这次与吴铭的有限度合作,把他送进了头批黑名单。 一个打着伞的年轻女人迎面走来,女人的后面不远处还跟着一个男人,这并没有引起徐铁珊等人的注意,一个手下竟轻佻地冲那女人吹了声口哨。徐铁珊淫笑一声,也没有制止。 年轻女人走到跟前,似乎有些害怕,紧贴着墙,想给这几个家伙让道。 咔,头上一个闪电,刹那间,走在前面的两个流氓看到那个不远处的男人伞下充满杀气的脸,还有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枪声和着轰隆隆的雷声,雷声不断,大雨滂沱,从徐铁珊等人的身后又冒出了一个身穿雨衣的家伙,举起了手中的掌心雷。狭窄的胡同内,前后夹击,枪枪必杀。 靠在墙边的年轻女人眼中寒光一闪,飞腿起脚,鞋尖上不知何时已经弹出了一截刀刃,深深刺进了一个家伙的前胸,收腿旋身,握着伞把的右手抽出了一把短剑,扎进了徐铁珊的咽喉,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在徐铁珊的脑门上绽开了灿烂的血花。 又一个闪,正在头上,震耳的雷声和大雨滂沱的嘈杂声中,穿着雨衣的韩寒快步走了上来,冲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每个又补了一枪,拉了有点发呆的洪月一把,两个人一前一后紧随着吴铭走出了胡同,那里停着一辆三轮车。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异样的猖狂放肆,每块云都在畅快的倾泻着。 第六十九章 各方反应 洪月捋了下额头的湿发,望着大雨,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头一次杀人,难免有些异常的情绪。 吴铭悠然地向后靠了靠,说道:“头一次,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也算很不错了,不是让你杀一个吗?怎么改了主意。” “我…”洪月难看地咧了咧嘴,好半天才咬了咬牙,故作轻松地说道:“原来杀人也是很轻松的呀!” “呵呵。”吴铭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微微闭上了眼睛,“大姐,别吹了,你刚才的动作有些变形了。” “变形了又怎么样?”洪月嘴硬道:“不是照样干掉了吗?目的达到了就行呗。” “对,你说得对。”吴铭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赶紧回家换衣服吧,大姐,你,你那旗袍开衩都开到腰上了。”说完,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啊?”洪月大吃一惊,低头一看,满脸飞红,有些气急败坏地责问道:“那你还坐在那边,存心不良。。N。” “我是好心替你挡着,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吴铭笑着解释道:“要不你坐这边,让外人看个够?” “不理你了。”洪月用手臂遮掩着,猛踩踏板,催促道:“小韩子,快点骑,快点骑,再笑,我拿伞抽你。” 今晚,雷雨交加,并不只是吴铭等人单独在行动,按照顾四爷提供的地址,混着猛烈的雷声,骇人的闪电。杀人与被杀在各处上演。 这场大雨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悄然而停,云散开了,显现出蓝色地天空,如被拖开的帷幕越来越大。一块美丽的蔚蓝色的天空。明净而深远,展开在大地上。 顾竹轩吃过早饭,照例来到自己设在金蟾舞台地办公室。刚刚喝了一杯茶地工夫,一个亲信便面色古怪地走了进来。 “四爷。”亲信恭敬地行礼问好,掏出一张低递给了顾竹轩。 顾竹轩打开看了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严肃地用手指点了点。“这是听来的,还是已经确定的?” “四爷,这都是兄弟们已经确定的事情。”亲信肯定地回答道:“这光是闸北这边的,别处的还没有回报呢!” “是这样啊。”顾竹轩喃喃的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手了,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在亲信递过来地纸上。按照顾竹轩所提供的76号特务的信息,闸北区的基本都被消除,只有一个家伙昨天没回家而幸免于难。至于住在别的地方地,估计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 “如此狠辣,他是在显示实力和决心。”亲信思索着说道:“都是老江湖了,四爷您存心试探,他想必也是能看出来的。HT” 顾竹轩微微闭上眼睛。思考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按他说的办吧!”顾竹轩带着丝狡黠,“咱们只负责提供情报,让他们动手好了。事情做得干净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放心吧。四爷。”亲信自信地点了点头,问道:“咱们要不要混水摸鱼,清理一些挡道的混蛋,反正现在有人顶缸。” 顾竹轩嘿嘿一笑,赞同地点了点头,“先借他们的手,如果不行,咱们再亲自来,要干得不留痕迹,把事情都推到他们头上。” 黄金荣,绰号麻皮金荣,旧上海赫赫有名的青帮头子,流氓“三大亨”之首。尽管他从未拜过老头子、开过香堂,是个“空子”,他却凭借着势大力大而自称为“天字辈”青帮老大。当时,上海滩青帮最高辈分为“大”字辈。 这位黑社会的太上皇,自从过了六十岁大寿以后,便辞去法捕房华探督察长之职,退休闲居。他贪财又怕死,对各项社会活动,一概以年老体弱为名,谢绝不去。每日下午到逍遥池浴室洗澡,视为常课。他每年都要做一次生日,借祝寿为名,向门生和平素交往地人敲一记竹杠。 “这笔钱太烫手啊!”黄金荣虽然喜欢钱财,但还没老糊涂,他有些不舍地将支票拍到桌上,“退回去,就说我无功不受禄,受不起这大礼。” 仇万荣是黄金荣的徒弟,每年寿筵酒席都由他所开的“桃花宫”包办。他恭身道:“先生所说极是,现在外面杀得昏天黑地,76号焦头烂额,想借先生的名头,可是没安什么好心。” “哼,要不是他们遇到困难,哪会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黄金荣突然怒火中烧,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吴世宝这个王八蛋,当初仗着76号地势,给我难堪,现在又想利用我,做梦。” 年初,高兰生在丽都花园摆宴做五十岁生日,黄金荣前往祝贺。同座者有公共租界捕房探长尚武、刘绍奎、汤坚等人。这时,吴世宝从外面进来,当着黄金荣的面,手指尚武、刘绍奎等人,指桑骂槐地说道:“这批瘪三,现在寿世已满,再与老子为难,穷爷一个个都要打死他们!”这件事,黄金荣可是一直恨在心里。 “报应。”仇万荣幸灾乐祸地笑着,“那个瘪三,不仅让人打碎了脑壳,连爪子都让人剁了一只,死无全尸啊!” “万荣,你提前去给来祝寿的打个招呼,就说这件事我是两不相帮,徐铁珊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黄金荣思索着说道:“给日本人办事,是要臭名声的,以不变应万变才能行得万年船,别把自己的徒子徒孙推进阎王殿。” “先生放心,这件事我去办。”仇万荣点头赞同道:“您老的寿筵,76号肯定派人参加,先打了招呼,到时候省得意见不大家再闹将起来。” 第七十章 汽车炸弹 黄金荣的寿筵如期在“桃花宫”后改名为大利春举行,上海滩的黑白两道人物纷纷前来祝贺,桃花宫门前人头涌动,车辆来往不停。 吴铭坐在汽车里,抚摸着中正式步枪,面无表情。 上海特别行动队队长陈默坐在司机的位置,回过头笑着说道:“据可靠情报,76号的王天木和日本宪兵队准尉涩谷今天会来,而且保卫相当严密,没办法,又得麻烦您了。” “第一目标呢,先打王天木,还是日本人?”吴铭头也不抬地问道。 “哪个好打打哪个。”陈默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最好是在进门前就干掉他们中的一个,这样他们想借这次机会来威胁利诱青帮头子就行不通了。” “你们就不能弄把好枪吗?连个瞄准镜也没有。”吴铭不由得抱怨道。 陈默愣了一下,槛尬地笑了起来,“上回您用得不是挺好吗?我们怕换了家伙您用不惯,再说,我们平常确实也不用步枪,要是机关枪倒有两挺…” “算了。”吴铭随意地摆了摆手,“如果有可能,这把枪我一会儿带走,重新改装一下。” “没问题。”陈默点了点头。 “炸弹呢?”吴铭问道。 “就,就在您的屁股底下。”陈默的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又强憋住了。 吴铭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转进头,伸出手,透过车窗观察着桃花宫门口。说道:“再向前开两米,车子向南歪一些。” “阁下,呆会您可以凶一些,我呢来打圆场。”保险汽车里。王天木象条狗似的对涩谷说道。 “明白。我的明白。”涩谷含笑点头,“你们中国人的话,一个唱白地脸,一个唱红的脸。” “正是,没想到涩谷阁下这么精通中国的俗话,佩服佩服。”王天木装作钦佩万分地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我们日本人常说。N只有了解支那,才能征服支那。王桑,你认为如何?”涩谷自得地笑道。 “精辟,精辟呀!”王天木差点便要鼓掌了。 说话间,在四辆汽车的拱卫下。来到了桃花宫门口,停了下来。 从四辆汽车上跳下十几个汉奸,荷枪实弹迅速将桃花宫门口围了起来,形成一道人墙。守在门口地黄家总管接过拜帖,慌忙跑进去禀报黄金荣。 远处,斜冲着桃花宫地汽车,车窗被摇下一小半。吴铭将枪口伸出一小点,顺着人墙的缝隙慢慢地移动着,寻找着目标。王天木跳下车,拉开车门。涩谷故作威严地走了下来,倒前着手。抬头看了看酒店的招牌,迈步就要向里面走。 “阁下。”王天木急忙不露痕迹地挡住了涩谷,轻声说道:“先声夺人,等黄金荣出来迎接再进去不迟。” 吴铭皱了皱眉,将枪口对准了桃花宫的大门,门前有几级台阶,王天木和涩谷只要上了台阶,到了门口,人墙便挡不住他们,这便是机会。二百多米的距离,他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不大一会儿,黄金荣带着几个人便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热情扬溢的笑容,抱拳拱手,“欢迎,欢迎,原来是涩谷先生大驾光临,黄某受宠若惊啊,快请进,快请进。” 涩谷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在黄金荣盛情邀请下,迈步走了进去。身旁地王天木笑吟吟的跟在后面。 涩谷个子太矮,虽然王天木落后他一个台阶,但还是挡住了涩谷的身体。 “”的一声枪响,带着热量的子弹斜着穿入了王天木地耳朵,在他的脑袋里急剧翻滚,将里面搅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浆糊。 汽车启动起来,陈默脚踩着油门,等着吴铭的第二枪或者是撤退的命令。 王天木一头栽了下去,将走在前面的涩谷生生撞了个踉跄。“八嘎!”涩谷嚎叫一声,转身快步而回,扶起了满头是血的王天木。充当人墙地汉奸们也快步跑了上来,将两个人围在中间,抽出了手枪,抬头四处张望,喊叫着,寻找着狙击手的位置。 “”,吴铭再发一枪,击倒了一个大喊大叫象是头目的家伙。陈默用力踩下油门,汽车猛然窜出,向前驶去。 “那边,那辆车。”有特务嘶声叫道,手指着正向前行驶的汽车喊道。 “上车,追上去。”涩谷将手里正在慢慢变凉地尸体递给了一个小特务,站起来大声嚎中着,抽出了手枪。 立刻有几个特务在一个头目的指挥下,跑过去钻进了汽车,一阵汽车发动和喀滋喀滋地响声过后,,两辆汽车载着追击的汉奸,调转车头追了上去。 陈默拐过一个街角,放慢了车速,吴铭也不说话,推开车门,抱着装步枪的箱子,合身一滚,跳出了车外。汽车立刻又加快了速度,向前驶去。 吴铭隐身在墙后,不大一会儿,两辆小汽车拐了过来,追着前面的汽车开远了。他冷笑一声,快步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那边韩寒的车子正等着他呢!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在陈默若即若离、忽快忽慢的引领下,总算没有跟丢,而且距离在不断拉近。 又拐过一个街角,特务们发现了横在道路中间的汽车,另一边,有个人影正在奋力奔跑逃窜。 “绕过去。”特务头目指挥着司机,想从挡路的汽车旁边开过去。 “,…”特务们的汽车刚开到小汽车的旁边,从前方突然射来密集的子弹,几个人影跳跃着不停地开枪阻击,两辆汽车里的特务们纷纷跳了下来,以汽车为掩护,奋力开枪还击。 枪战持续着,特务们发现前面阻击人的枪法很滥,士气大振,呼嚎着回强了进攻的力度。 “轰”,横在路上的汽车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烈爆炸了,旁边的几个特务象稻草人一样被气浪推到了半空,离得近的更是被无情的撕碎了肢体,一瞬间,现场是一地狼籍,哀声一片。 第七十一章 急于求成 林之江、王天木,原军统的四大金刚,叛变投敌的汉奸,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涩谷在得到追击的特务遭遇汽车炸弹,损失惨重的消息后,气愤难当,甩袖离开了桃花宫,威胁拉拢青帮的计划完全破产,而且76号颜面尽失。 “都看到了吧!”黄金荣微眯着眼睛,手略微有些颤抖,“该说的万荣都给你们说了,今朝事体不同,你们是怎么个打算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不过,作为前辈,要是眼看着你们就要一脚踏上阎王殿,却怕你们懊恼而不说,那就是我这个老头子对不起后辈了。” “老夫子。”徒弟金鼎勋赶忙捧场,“您老的苦心大家都是明白的,现在外面杀得昏天黑地,有家有业的谁愿意去趟浑水呀!” 沧州饭店老板姚松如皱了皱眉,有些不忿地说道:“黄老板说得有道理,可是这帮人未免太不给您面子了,在您寿筵上杀人。HT”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来的。”顾竹轩阴阳怪气地说道:“要是让东洋人进了门,出去再杀,可就更不象话了。” 黄金荣眉毛跳了跳,睁开眼睛,“顾四啊,你今天能来,我很承你的情,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老了,面子这个东西,嘿嘿,不要也罢。” “老夫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仇万荣有些不高兴了,“他们不是送了五千块的寿礼,并且说如果日本人敢来,要是惊扰了寿筵。还请您老人家海涵吗!” “不说这些了。”黄金荣比较满意地摆了摆手,“我的话说到了,你们想帮谁就去帮谁,不过。我劝你们还是等等的好。站队站错了会吃子弹地。” 意志不坚者,当然也就谈不上忠诚。贪生怕者,趋吉避害的本事也就越大。 在吴铭的杀招下,76号连损大将,而军统、中统、杜门中人联手一击,气势如虹。这一轮交锋当中,由于76号在明。军统在暗,所以明显落于下风。再加上张啸林、黄金荣、高鑫宝等大亨保持沉默,大批底层的流氓喽罗为了性命考虑,纷纷以各种理由告假或离开,致使76号实力大损。不得不抽调汪伪警察加强防护,并请日军加大支持力度,以扭转局面。 “日本方面以武力相威胁,对租界方面施加压力,而且据情报,日本人地宪兵队、梅机关、松机关等特务机构也开始大力支援76号,他们似乎正在酝酿着一次大地反击行动。”韩寒皱着眉头说道。 “反击?”吴铭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日本人是不会派兵公然进入租界的,因为他们还没准备好,如果这时候与英美冲突,岂不是打草惊蛇。” “现在不是隐蔽低调的时候。应该一鼓作气把76号彻底打倒。”吴铭继续说道:“还没到松口气的时候,等到76号恢复了元气。咬起人来会更加疯狂。” “你理解错了。”韩寒摇头道:“重庆方面只是要求谨慎小心一些,减少一些影响较小的行动,不是象你说的那样隐蔽低调。” “急于求成。”吴铭撇了撇嘴,“不把恶狗打死,就想直接进屋,连点耐心都没有。” 韩寒苦笑着,对吴铭的话不好置评,半晌才接着说道:“汪精卫、丁默、李士群地脑袋可是很值钱的,你想要哪个?” “我不是神仙。”吴铭翻了翻眼睛,“想要他们就给,先歇一歇吧,等有了机会再说。” “也好。”韩寒点了点头,“顾四爷那提供的情报怎么办?” “按时去取。”吴铭摆了摆手,“这个家伙公报私仇,借咱们的手除去了不少对头,闸北现在可真是他一家独大了。” “还有件事情。”韩寒犹豫了一下,“你给我的那个北平地电台呼号,昨夜发来了封电报。”说着,将一张纸递给了吴铭。 吴铭接过来也没打开看,只是点了点头,直接揣进了怀里,应该是徐珍珍发来的,韩寒没有密码本,翻译不出来,一点小秘密,自己保留着还是有好处的。 韩寒走后,吴铭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架上拿起一本英文书,坐下来,开始翻译徐珍珍发过来的电报。 在电报中,徐珍珍客气了几句,对吴铭在香港所作的事情再次表示了感谢,同时,希望吴铭方便的时候,能提供一些日本人地情报,看来美国使馆对上海租界受到日军的武力威胁多少也有些担心,毕竟驻扎在租界的海军陆战队只是个象征作用,根本不足以保护美国在租界内的利益。而且现在美国国内正弥漫着孤立主义,广大民众非常厌恶战争,也认为凭着美国地实力,根本没有爆发战争的可能。美国官员很想知道,日本方面对于美国地经济制裁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吴铭将翻译完的电报又看了一遍,点火将它烧成了灰烬,微微闭上了眼睛,思索起来。 记得在电影《虎虎虎》中,也就是偷袭珍珠港之前,日本人努力摆出了一副和平姿态,又示弱又谈判,借此麻痹了美国,才使得偷袭成功。也就是说,在1941年12月8日前,日本人肯定不会太过分,来招致美国的戒心和过度反应。 呵呵,我去弄什么情报,还得冒风险,不如依据自己那点微薄的历史知识,随便编点东西忽悠忽悠美国人,吴铭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最近家里有点琐事,忙得很,过两天更新肯定加快。 第七十二章 久别重逢 经过了慎重考虑,吴铭编造了一份情报,让美国继续保持强硬姿态,并且断定日本人只是色厉内茬,搞点小动作有可能,但绝不会有大的行动。至于珍珠港事件,才不告诉你们呢,一群短视自私的家伙,我还巴不得日本人早点发疯,把你们给拖进来呢!这样中国也能减少点损失,人民减少些伤亡。 既然军统又开始选择那些巨奸大恶下手,吴铭便偷起懒来,为自己将来的美好生活准备起来。他不断地将自己的钱汇到澳门,前后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万,这在当时是个很大的数目。 “大哥。”韩寒有些讷讷地说道。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吴铭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那个,能不能把我的钱也存到嫂子那里。”韩寒说道:“您老和我说日本和英美要开仗,弄得我有点害怕,存银行里实在是不放心,我这可是老婆本呀!” 吴铭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赖帐,让你打光棍。” “这是什么话?”韩寒一脸正色的说道:“您是我大哥,这钱也是您帮我赚的……” “行了。”吴铭挥手打断了他,“算你小子聪明,跟我走吧,今天就把钱汇走,哼,投资可比存银行强多了。” “那是,那是。N”韩寒忙不迭地跟在吴铭身后,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 两个人到了银行,顺利地办完了汇款手续。看看时间还早,便闲逛了起来。 “过几天我要去趟澳门。”吴铭轻轻说道。 “想嫂子了?”韩寒调笑着问道。 “是啊!”吴铭也不隐瞒,坦然承认,“从电报上看。似乎在那边的发展遇到点困难。虽然玉霜没明说,显然是怕我分 韩寒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很想阿莹,可惜联系不上,天南地北,迢迢万里,唉。” “好饭不怕晚。酒越陈越香。”吴铭安慰性的拍了拍韩寒地肩膀,“再挺个一、两年,我想办法让你回去。” “想什么办法?”韩寒问道:“你知道吗,军统对逃兵的处罚就是枪毙。” “谁让你逃跑啦?”吴铭白了他一眼,“你就别管了。到时候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哦,明白了。”韩寒的眼神被一位只穿着亮纱旗袍,连肌肤都看得分明的时装女人所勾走,这个女人高坐在黄包车上,翘起了赤裸裸地一只大白腿。 吴铭淡淡一笑,“别瞅了,要是实在憋得慌。就去找个干净地泄泄火,我给你保密。” 韩寒有些不好意思,狐疑地瞅着吴铭,撇着嘴摇了摇头。“别来这套,我意志可坚强着呢!” “那你就熬着吧!”吴铭嘿嘿一笑。“等我走了,你再偷偷去快活,可别图便宜染上病啊!” “切,我是那样人吗!”韩寒翻着眼睛,“喂,你看马路对面那个女的是不是在冲你招手呢?” 吴铭扭过头,阳光正射在他眼睛上,“胡说八道,我在上海哪有熟人?是不是你这家伙在外面偷偷的拈花惹草,算了,碰上了,你就去打个招呼吧!” “我不认识。”韩寒推了推墨镜,“她好象在喊什么刘大哥,刘大哥的。嗨,跑过来了。” “认错人了吧?”吴铭用手打了个凉篷,“谁姓刘呀?”等他看清楚跑过来的女孩时,不由得恍然大悟,“是找我的,我确实姓刘。你,你还回去吧!” “重色轻友,见了美女把自己的姓都改了。”韩寒不满地嘟囔道:“那我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吴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头对跑过来地姑娘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纪采凤跑到跟前,微微喘着气,欣喜地望着吴铭一时说不出话来。 “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吴铭笑嘻地说道:“来,让刘大哥抱抱。纪采凤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慢慢伸出了手,轻声说道:“刘大哥,您好。” “好!”吴铭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使劲捏了捏,说道:“站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走。”说着,伸手叫停了一辆黄包车,不由分说,拉着纪采凤上了车。 外滩公园是一所著名的夏天晚上地纳凉地,因为它三面临着黄浦江的缘故。它的地皮原来是英国驻沪领事馆前面的涨滩,由于泥沙累积于一只沉沦的破船片上而逐渐升起当今公园中设音乐台的附近,就是昔日沉舟的地方。该公园初建时,仅允许外国人入园,门口立标志,有“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地条文。这种不平等的待遇,引起上海人民的不断抗议和斗争。公共租界工部局于1928年7月1日宣布,外滩、兆丰、虹口三公园对华人开放。每人年券1元,零券铜地10枚大洋1角。 树荫下,轻风拂面,十分凉爽,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游人走过。 吴铭和纪采凤坐在僻静处地石椅上,象一对谈情说爱的情侣。 “你怎么跑到上海来了?”吴铭收起了玩笑地神情,首先开口问道。 纪采凤轻抚了抚发烧的脸颊,定了定心神,抬头说道:“我们要前往大后方,所以从北平来到了上海。” “我们?”吴铭疑惑地问道:“有多少人哪?” “十几个吧!”纪采凤答道:“昨天到的,因为校务长正在上海开会,今天我们推举了三个代表去见他。” “司徒雷登那个老头也在上海。”吴铭咧嘴笑了笑,“小李子呢?他应该和你在一起吧?” “嗯。”纪采凤点了点头,“但他是来送我的,这次不走。而且,而且他说上海最近连着出大事,估计您也在上海,没准能遇见呢!” “呵呵,这不就遇见了。”吴铭苦笑着说道:“这世界真小啊,我就今天出门没拾掇,还就让你给认出来了。” “怎么?你不高兴看见我们吗?”纪采凤歪着头皱着眉问道。 “高兴,我怎么能不高兴呢!”吴铭笑着拍了拍纪采凤的肩膀,“住在哪呢?晚上我请你和小李子吃饭,只有你们两个哦!” 吴铭此刻有些不太适应,真的是有些不太适应,被一大男人用那一种目光灼灼地盯着,任谁都感到有些别扭。 “小李呀!”吴铭无可奈何地招呼道:“别老盯着我,有什么话今天让你说个够,实在不行,今晚就住下。” 想来想去,吴铭还是决定在家里招待两位客人,这样说话方便,而且他对李振英和纪采凤还是比较相信的。 “刘大哥,久别重逢,您风采依旧,小弟敬您一杯。”李振英很激动。 “呵呵。”吴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你就别让我脸红了,住着大宅子,又有仆人丫环侍候着,这个,风采依旧,有些过了。” “刘大哥谦虚了。”纪采凤笑着说道:“看到北平转载的上海方面的消息,我们一猜就知道是您在出手,干得漂亮,大快人心哪!” “不说这个。”吴铭随意地摆了摆手,“知道你们有话要说,所以就我一个人陪着,酒我是不喝的,你们随意,咱们畅所欲言。” 李振英和纪采凤吃着菜,只喝了一小杯酒,便步入了正题。 “今天我作为代表去见校务长。”李振英皱着眉头说道:“司徒雷登先生坦承:现在的形势很不好,他对这批学子前往大后方,很是支持。” “倒还没这么严重,就算日本人与美国开仗,起码也要等上一年多,才能做好准备。”吴铭放下筷子,分析道:“国力的差距,注定了日本人不会堂堂正正地宣而后战,这是一场赌博,准备的时间越长,越有一击而中的希望,所以现在日本人是不会太过分的,起码要在外交彻底失败后才会有所行动。” “天津已经站不住脚了。”纪采凤轻轻叹了口气,“李大哥干掉了叛徒裴级三,试图重新依靠天津租界建立起一个行动团,可是后来日本特务中岛成子策划了戴奥特事件,迫使英法开放了租界……” 第七十三章 初步计划 “戴奥特事件”事件的起因是天津出了几宗暗杀日本人的事件,明知道这些凶手逃进了英法的租界,日军却不能越界去抓人。多的抗日爱国分子躲进了英法租界,日本警察署、宪兵队、驻屯军都束手无策,解决这一难题的任务落到了女特务中岛成子头上。敏感的中岛成子感到,这是一个增加自身名望的绝好机会,加上她一心想盖过宿敌川岛芳子,领命以后积极筹划,决定用绑架的办法,以英法两国重要人物的性命相要挟,迫使英法两国就犯。 实施这个计划的是她最得力的中国搭档、土匪头子东耀华,这个中国人的败类绑架了英国工商会议所会长戴奥特,然后逃进了日本的势力范围。 英法两国和日本谈判,以开放租界为条件,要求日本方面“解救”戴奥特。人质“成功获救”后,英法两国害怕再出现类似的事件,允许日本宪兵不分昼夜自由出入他们的租界捉拿抗日的中国人士,从而使抗日爱国人士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和基地。N “在这种情况下撤出天津是明智之举。”吴铭伸手示意两个人继续吃喝,“要是上海也出现这种情况,我的选择估计跟你们一样。” 李振英苦笑了下,说道:“刘大哥是在宽我的心,要是您在那,肯定能救出戴奥特,干掉中岛成子和东耀华这两个狗男女。”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吴铭摇头道:“说说采凤的事情吧,你们怎么要分开了?” “虽然北平还有燕京大学这么一块藏身之地,但是日本人已经开始注意了。”李振英瞅了一眼纪采凤,说道:“星条旗能一辈子悬于燕园上空吗?总不能等到形势恶化。让日本人一窝端了吧!” 吴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能光指望一个燕园,到大后方是个不错的选择。N北平地力量要做长期潜伏的打算。在城郊建立基地,能打能跑,互相策应,才能坚持得长久。” “李大哥已经重组了抗团,情报与行动已经彻底分离,现在组织严密了许多。”纪采凤笑着说道:“而且建立了两个秘密基地,还与北平郊区的忠义救国军也有了联系。” 吴铭伸出大拇指比了比。夸赞道:“厉害,杀人你不如我,组织能力我不如你。” “照猫画虎而已。”李振英谦虚道:“要是您在北平就好了,我心里也有底。” 吴铭咧嘴笑了笑,说道:“也许有再次合作的机会。我还没有想好下一步地打算,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似乎很尊敬司徒雷登那个老头,还特意去看他。嘿嘿,你们知道,我在燕大纯是混日子。就见过一面,对他不是很了解。N” “他对你可是有印象。”纪采凤笑着说道:“你跑了以后,听说他还特地问过老师,那个联谊会上弹琴唱歌地小子怎么不见了?” “呵呵。”李振英笑了起来。“刘大哥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来介绍一下好了……” 燕园之父司徒雷登。是国内外有名望的绅士!他无私地为中国教育事业、抗日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七七事变后,在中国教育机构悉数内迁,无力为沦陷区人民提供教育服务的情况下,要么不接受教育,要么被迫进入日伪控制的学校,接受奴化教育,本来只有这种两难选择的沦陷区学子,因为燕京大学的坚守而有了新地选择。反抗未必都是明火执仗上前线,就地反抗也是一种反抗,而且是一种更坚忍、更无畏的反抗,这成了司徒雷登的信念,也成了燕京大学师生的共识。这样一来,燕京大学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屈地象征。 而来自日本当局的巨大压力,更有赖司徒雷登一人抵挡。司徒雷登在国内的名气极大,加之又是美国侨民的关系,即使是暗地里在校园内收容抗日学生,日本人也不敢对司徒雷登公开有所表示。而且凡是有燕大学生在校外被捕,司徒雷登仍不肯坐视,他总要与占领当局交涉,迫其放人。刺杀周作人的燕大学生,就得益于司徒雷登的保护而成功脱逃。 凡是有要奔赴大后方和敌后根据地的学生,临行前司徒雷登都要在临湖轩设宴饯行并承担全部路费。他希望燕京大生,无论是到大后方,还是到敌后根据地,都要在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起到桥梁作用,以加强合作,共同抗日。 “照你这么说,倒是个可敬的美国老头。”吴铭举杯示意,轻轻抿了一下,转而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李振英和纪采凤对视了一下,低头吃菜,没有说话打扰吴铭。 “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吴铭放下酒杯,缓缓说道:“虽然不一定能够实施,但对你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刘大哥你请说。”李振英放下筷子,目光炯炯。 “你回去之后,通过各种渠道,准备一批日本军装和武器。”吴铭说道:“这件事情知道地人越少越好,还要秘密斟察建立一条从北平撤到山区或者是最近的敌后根据地地交通线。” 李振英仔细听着,轻轻点着头。 “还有些细节我们再慢慢商量。”吴铭摸着下巴,“我们可以用电台保持联络,呼号与密码我明天告诉你,过两天等我办完私事回来,估计整个思路会清晰很多,到时候咱们把详细计划制定出来。” “好,我送完采凤就回去等您。”李振英使劲点着头,“肯定是大手笔,我喜欢。” 第七十四章 澳门赌场 这一夜,吴铭和李振英谈了很久,原来还模模糊糊的大框在吴铭的头脑中逐渐清晰,两个人都很兴奋,直到纪采凤打瞌睡,脑袋碰到了桌子上,才相视一笑,各自去休息。 热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当这股力量被释放出来支持明确的目标,并且不断用信心补充它的能量时,它便会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并足以克服一切困难。 第二天早晨,看李振英的状态便知道他的热情在直线上升,勇气值全满。 吃过早饭,吴铭领着他们来到了杂货店,和韩寒在后面又商议了好半天才算基本把事情交待完。 “刘大哥,希望你早些回北平。”李振英颇为恋恋不舍的说道。 “尽力,我也只能这么说。”吴铭笑着说道。 “早些去帮振英。”纪采凤很恳切的说道:“刘大哥在,我也放心。” “放心,他要敢瞅别的女人,我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吴铭调笑道。 “不是这样的。”纪采凤嗔怒地一跺脚,小女儿之态让李振英看直了眼。 “好,我明白了。”吴铭轻轻拍了拍李振英,“直眼了,天天瞅还没瞅够啊!我就不送你俩了,赶紧忙完我的事,再和你们联系。”“大哥,您真要离开上海,跑到北平去呀!”韩寒疑惑地问道。 “有这个打算。”吴铭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还得等我去完澳门才能决定。” “这是为什么?”韩寒脸上的笑有些怪异,“难道大哥行事还得嫂子批准不成。” “没有的事。”吴铭瞪了他一眼,“反正和你说你也听不懂,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回来。” “再者。这说不定是一个名正言顺离开这里地机会。”吴铭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了你好,风风光光回去见阿莹,能美死你。” “谢谢,谢谢。”韩寒装模作样的点头哈腰,然后斜着眼睛问道:“那你呢,无利不起早,肯定憋着什么坏点子呢吧!” “为国为民。我东挡西杀,不惧艰险,难道这个理由不够高尚吗?”吴铭扬起下巴,目光很深沉很伟大。 “太高尚了。”韩寒咧了咧嘴,摇了摇头。“所以打死我也不相信。” “嘿嘿,说实话,我也不信。”吴铭干笑了两声。 1937年,傅老榕联合押业大王高可宁,合作开办”泰兴公司”,以三倍于旧饷的出价,击败卢九等人的“豪兴公司”,取得澳门赌场地专营权,承包全澳赌业。分别在中央酒店、福院新街、十月初五街开设三间大赌场,经营番摊、骰宝百家乐等品种。 吴铭地突然到来,令黄玉霜、沈敏喜出望外,很是让吴铭享受了一下香艳的感觉。HT两个女人左拥右抱。满脸是胭脂唇印,幸福得让他都忘了哪是北啦! “怎么舍得回来了?”黄玉霜偷偷地拧着吴铭腰间的软肉。脸上红红的。 “大姐,你都问八遍了。”吴铭苦着脸,手上却不甘示弱地捏着玉霜的翘臀,“我不是想你们了吗?怎么就不信呢?” “阿敏,你总相信我吧?”吴铭转头向沈敏问道。 “我俩是一伙的。”黄玉霜冲沈敏挤了挤眼睛,“你甭想分化瓦解、个个击破。” “唉!”吴铭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既然个个击破不管用,那我就,就一举全歼吧!”说着,一手一个使劲搂在怀里,在两个女人惊叫声中,一顿飞禽大咬。 半晌,三个人衣裳不整地躺在地毯上喘气,沈敏和黄玉霜一人霸占了一条胳膊,象小猫一样乖乖地枕着。 “嗨。”黄玉霜轻声说道:“是不是我发的电报让你有些不安心,所以才回来看看的。” 吴铭慢慢睁开眼睛,说道:“听你的语气不太对,我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我选的这条路是不是合适,毕竟这才是咱们以后好好生活地根本。” “生活倒没问题,就是有些憋气。”黄玉霜坐起来,捋着有些纷乱的头发,娇嗔道:“不许再欺负人啊,我和阿敏好好跟你说会儿话。” “我不太懂这些,还是让玉霜给你说吧!”沈敏还是那种随和安稳的性格,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我去拿些茶点,咱们慢慢聊。” 随着黄玉霜的讲述,吴铭皱起了眉头,点着香烟,缓缓地抽着。 “傅老榕刚愎自用,霸道着呢!”黄玉霜很是不满的说道:“要不是杜先生出面,高可宁让了点股份,咱们根本进不了这个圈子。” “但高可宁只是出资入股,具体的经营管理,则完全由傅老榕一手把持。”黄玉霜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说是股东之也就是吃些红利罢了。” “那个老虎机怎么样?”吴铭吐出一口烟雾,问道。 “是个好东西。”黄玉霜点了点头,苦笑道:“一开始傅老榕没看在眼里,后来见获利颇丰,竟然横插一腿,给了咱们一家小赌场,又联合了几个大股东,把老虎机地收益给分走了。” “这么不是东西。”吴铭掐灭了烟头,“那个小赌场收益如何?我汇过来的钱看来是暂时用不上了。” “收益一般,总不是坐吃山空。”黄玉霜宽慰道:“时间还不长,你也不用操心,慢慢来吧!” 吴铭淡淡的一笑,将沈敏和黄玉霜拉到身边坐下,“现在咱们先隐忍,积蓄实力,等日本人败了,战争结束,再大干一场,我已经有了好几个方案,管饱没有问题。” “说说。”黄玉霜笑着说道:“没想到我都头痛的事情,你却有好几个办法,真是奇才啊!” 第七十五章 全部推倒 与民生有密切关系的生意都有作为,女人喜爱珠宝,人要住屋,年轻人成家后自辟小天地,对楼宇便有大量需求,做这些生意不会错到哪里 而赌博与民生无关,但与人性有关。虽属偏门,但来钱极快。既然想在赌这方面发财,就要出奇招,谁让咱们抢不来赌牌呢!开赌船,到公海去赌,别说是在公海上开赌,就是在公海上杀人越货,谁也管不着。开赛马,另辟蹊径。或者到别处开赌场,什么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现在还没有一点赌城的影子,正好先下手,买它几块地皮,到时候可是一本万利。 吴铭洋洋洒洒一通胡白话,把黄玉霜和沈敏听得一愣一愣的。 “喝点水吧!”沈敏倒了杯水给吴铭。“嘴角都冒白沫了,快擦擦。”黄玉霜强忍笑,将手帕递了过去。“怎么样?”吴铭喝了口水,擦了擦嘴,得意地说道:“两位夫人,为夫说得如何?是不是都听傻了。”“嗯,确实不同凡响。”黄玉霜轻轻点了点头,“您说的我大概明白了,赌船、赛马,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赌船不需纳税,经营赚头大。赛马比较新鲜,参加人数较多。可这个拉斯什么的,是在美国吧,那里咱们可没有熟人,恐怕不行吧?” “现在是没有,以后会有的。”吴铭自信地说道:“我已经有了个计划,跟美国人拉上关系。你们看。我的护照都是美国地。” “别太冒险了。”黄玉霜关心地劝道:“咱们地钱够花了,这仗不会一直打下去吧,你不是说再有五、六年也就结束了吗?咱们用这些本钱,干点别的也行吗!”“别担心,我有数的。”吴铭笑着说道:“多赚些钱,咱们以后就不用操劳了,生十几个孩子,一家人住在大别墅里。吃喝玩乐,你说多美呀!”黄玉霜和沈敏对视了一眼,都轻轻叹了口气。前景倒是非常美好,可什么时候能真正实现呢?听着吴铭的话,两个人都笑不出来。 “快了。”吴铭强笑道:“最长也就一年多,我就金盆洗手,咱们找个地方团聚在一起。”“真的?”沈敏和黄玉霜异口同声地问道。 “真的。”吴铭郑重点头。“相信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肯定算数,起码到时候我不再让你们担惊受怕。”“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黄玉霜点了点头,“我们等你,就两年,到时候……哼哼。”“等我一下。”吴铭站起来,拿过自己的箱子。用刀子把夹层割开,一小堆亮光闪闪的金银钻饰呈现在两个人地面前。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对珠宝首饰缺乏免疫力,黄玉霜和沈敏也不例外,齐齐倒吸了口冷气,眼睛再也离不开了。 “今晚谁陪我呀?”吴铭坏笑着问道。“就凭这些小东西就想收买我俩呀?”黄玉霜翻了翻眼睛,故作不屑地说道。沈敏脸红了红,心里愿意也不好意思说了。“那怎么办?”吴铭一摊双手。“难道开了赌场。还得赌两把不成。” “这倒是个好主意。”黄玉霜拍了拍手。“你说赌什么?我来定规矩。”吴铭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想了一下。“那就赌骰子吧,赌大小,这个最简单。”“好,就赌骰子。”黄玉霜笑得很好看,“我和阿敏各摇三把,你全猜对了才算羸,错了一把,你就搂枕头睡去。”“不是吧,三局两胜行不行?”吴铭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脸上却露出一副苦相。 “不行。”黄玉霜很坚定地说道:“这是对你的惩罚。”“那好吧!不过,我先练两把总行吧?”吴铭装作很勉强的样子答应道。小样的,上钩了不是,今晚要不把你俩都推倒,算我白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听骰绝技。…………………………………………“阿敏…你丰满了。”芬芳的气息还在吴铭地嘴唇回荡,两具赤裸的肉体紧紧缠绕在一起,沈敏尽力将呻吟压得最低,闭着眼睛,眼角还有着激动的泪痕。“嗯…”勾魂的低吟声更加激起了吴铭的斗志,嘿咻嘿咻,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窗外的月亮也羞得躲进了云里。“玉霜呢?”风雨停歇,沈敏睁开羞意满盈地眸子颤声问道。“嘿嘿。”吴铭咧嘴满足地笑了,“拿下了,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停了一下,沈敏轻声说道:“你去陪陪她吧,在这里全靠她经营,很辛苦的。”“我知道。”吴铭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有点。”沈敏很干脆地承认了,“虽然玉霜对我很好,只我总觉得有点自卑,对于经营我是一点也不懂。”“没必要。”吴铭抚摸着她的秀发,“玉霜刚才还夸你来着,你俩能好好相处,我很欣慰。”“你说的那个两年,是不是在骗人呢?”沈敏伸手擦掉吴铭头上的汗珠。“刚才玉霜也这么问我来着。”吴铭叼上烟,惬意地吸了一口。 “如果现在是我一个人,我肯定会将冒险继续下去。”吴铭慢慢地说道:“但是现在因为有了你们,所以我的心态有了变化,你们可能感觉不到,我自己能觉察出来,比以前谨慎小心多了,心里有了牵挂。好在上海有租界,并不全是日本人地天下,要是形势有了变化,我是不会呆在那里冒险地。”“我并不是那么高尚,以后我也变不成什么高尚无私地人。”吴铭自嘲地笑道:“只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做些能让良心过得去的事情而已。”一个人的抗日 飒沓千里不流行 第七十五章 全部推倒 第七十六章 再见杜老大 什么叫乐不思蜀?就象吴铭这样,每天悠哉游哉,去赌海边玩玩,有两位美女殷勤的陪着,这生活过得那叫一个美。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转眼间一个月便过去了,这期间澳门赌场也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便是以金三爷为首的听骰党大闹赌场,羸了巨款。后来被傅老榕的手下将来被称为澳门赌枭的叶汉击败。吴铭听到了也只是微微一笑,自从他来到澳门,便让黄玉霜将自家小赌场里的骰盅做了改造,底上铺了一层金丝绒,骰子落在上面没有声音,听骰,还听个屁呀!当然,他手里还留了一个原装的骰盅,来和黄玉霜沈敏玩游戏。这一天,吴铭陪着岳父黄双虎到海边闲逛了一圈回到家里,发现情形有些不对头。“还是,还是告诉他吧!”沈敏目光闪烁,犹豫了半天,将目光投向黄玉霜。 黄玉霜无奈地叹了口气,“杜先生打来电报,询问你在不在这里,如果在的话,想请你去趟香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呢?”吴铭有些不太理解,“肯定是向上海发电报,韩寒说我不在,估计杜老板也是瞎猜的。” “杜先生的口气很急,好象出了什么大事!”黄玉霜轻轻摇了摇头,“本想着能把你留下,唉,这下子估计你又要走了。”吴铭苦笑,走上前将黄玉霜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你俩地心思我还不明白,这些日子在温柔乡里,我还真不想走了。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杜先生的事情总不能甩了不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黄玉霜将头靠在吴铭肩头。好半晌,才轻声说道:“去吧,给杜先生发个电报,谁让你能耐大呢,可别忘了那个两年的承诺。”……………………………………香港,杜月笙此时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时抬头焦急地看看门口。身旁的医生正在给他打针。 “月笙哥。”顾嘉棠快步走了过来,“王老弟来了。”“快请,快请。”杜月笙地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声催促道。时间不大,吴铭迈步进屋,一见杜月笙的样子,不由得一愣,“杜先生,您这是怎么了?”“一言难尽哪!“杜月笙苦笑着摇头,“快坐。快坐。打扰你和娇妻团聚,月笙万般不安哪!” “嘿嘿。”吴铭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吗!”寒喧了几句,杜月笙转入了正题,日本人抓了。”吴铭点了点头,并没有太惊讶,反正他和万墨林接触的时候都是化装。而且每次都是他打电话把万墨林约出来。万墨林并不知道他的太多的情况。所以对他影响不大。“墨林虽然与军统没有组织关系,但他做的事情不少。交通、情报、调度特务经费,乃至掩护与配合行动等等,他都干。”杜月笙掩饰不住心中的焦虑,“上海来地急电说,他被抓进了76号,立~刑,这么样狠的“做”他,墨林熬不熬得过,撑不撑得住,大有疑问。所以,很多相关人员已经变换了住址和联络方式,行动暂时陷入停顿。” 吴铭点了点头,默默的听着。“我打电报本来是想让你小心,没想到你不在上海,我猜想你可能去那边了,正好手里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试着发了个电报。”杜月笙边说边示意医生离开,屋里只剩下他,吴铭和顾嘉棠三个人。“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吴铭笑着问道:“在电报里说不清楚,非要我来趟香港。”“当然非常重要,我这病就是因为这个落下的。”杜月笙无可奈何地说道。 汪精卫到上海前,其阵营内已分为两派。高宗武、陶希圣等认为汪精卫如果要组成新政府,一定要在日军占领的地区之外建立,且此政府有自由,不受日本的控制,此即所谓“高宗武路线”。周佛海领导的另外一派认为当时汪精卫的分裂运动缺乏武力,不得不依赖日本的支持,而在南京建立政权,此即所谓“周佛海路线”。 现在,“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开始谈判,高宗武、陶希圣一看日方提出地条件,日本全面控制中国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们把中国划分为“满州国”、“蒙疆自治政府”、“华北”、“华中”和“华南”5个地带,而把海南岛和台湾一般列为日本的军事基地。五大地带还不包括外蒙、新疆、西甫和西北以及西藏,那便是说,日本要瓜分中国。陶希圣认为,像这样“白纸写上黑字”,要借中国人之手去签署,这件事是“断不可能地”,面暗中策划如何出走。 他们通过黄溯初联系上了杜月笙,表达了出逃的意愿,寻求帮助。杜月笙闻听喜出望外,立刻飞往重庆进谒蒋介石,请示高宗武反正事宜,应该如何处理?得到了“从速返港,秘密进行”的指示还有蒋介石给高宗武的亲笔信。杜月笙十分振奋,搭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兴冲冲地离开重庆回香港。然而,他所搭乘的这一架飞机飞到半路,竟碰到日本军机扫射追逐,飞机师为了保全飞机和旅客地生命,拼命盘旋攀高逃脱敌机地轰击。这时民航飞机既没有空气调节,又缺乏舒适安全地各种设备,杜月笙在飞机上,一时感到天旋地转,金星四迸,身子猛烈的摇来晃去,时上时下,鹘起翻飞,这转得他头昏眼花,几乎昏厥,最后飞机爬升到00公尺地高度,机上不备氧气,而高空空气稀薄,杜月笙呼吸艰难,几度窒息。 幸好,敌机追逐到了00公尺以上的高度,眼看民航飞机驾驶员翻腾揉升,技术高明得很,再追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枉费心机,于是便一个转弯,飞开去了。然而,杜月笙却特别的惨,虽然拣了条命,但喘息不止,坐不下去,惟有躺在飞机上一路到香港。这便是使杜月笙烦恼痛苦十二年,严重损及他的健康,最后终于使他难免一死的气喘病的由来。他在这次敌机袭击中逃出了性命,却换来一副百病丛生、经常不适的身体。一个人的抗日 飒沓千里不流行 第七十六章 再见杜老大 第七十七章 待遇的差别 吴铭耐心地听杜月笙讲述着事情的经过,轻轻点了点头,“杜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联络高宗武,然后营救他们安然脱险。” “营救他们你当然得出力,你的能力我是非常相信的。”杜月笙赞赏地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墨林如果挺不住,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影响?” “应该不会。”吴铭很肯定地回答道:“我和他接触不多,而且很小心。” “那就好。”杜月笙轻轻一笑,“这捎信的事情就得麻烦你了,送给上海地方协会的总干事徐采丞,由他来和高、陶交涉。” “这事容易。”吴铭笑着点头答应,“还有别的事情吗?杜先生。” “张啸林回上海了。”杜月笙皱了皱眉,“而且还在帮日本人筹措军资,你,回去后自行处理吧!据我所知,雨农已经下达了制裁命令,而且是由我的徒弟下手,你争取把这差使揽过来吧!” 吴铭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HT 杜月笙伸手从枕边拿过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信和一张支票,递给了吴铭。 吴铭淡淡一笑,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杜先生好好养病,我明天便走。” 张啸林突然回到上海,并不是他视死如归,甘为日本人效力,而是出于一件意外的变故。因为忠义救国军的“苏嘉沪挺进总队”,以莫干山为根据地,通过吴兴。向金泽、章练塘一带频频出击,骚扰敌军。日本人一怒之下,将附近丰草和数十里的参天修竹一把火烧个精光,想让游击队不再有茂林草丛可以躲藏。莫干山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张啸林心惊肉跳地住不下去了,他匆匆返回上海,仍旧深居简出,避风头。而且他一口气雇了二十几名身怀绝技、枪法奇准的保镖,华格臬路张公馆前后门都有日本宪兵守卫,日夜巡逻,如临大敌。就像铜墙铁壁的堡垒一般。。。 张啸林不曾做成汉奸官,却是着着实实发了汉奸财。他组织了一个“新亚和平促进会”,召集他的弟子和手下一起统统参加,到乡下去搜刮物资资敌,为日军地经济掠夺效劳。为虎作伥,也是罪大恶极。 张啸林返回上海,立刻引起了戴笠和杜月笙地警觉和关注,杜在上海的帮会势力,张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假若张翻脸不认人。这就会严重威胁到杜在上海的地位和利益。而从戴笠来说,他深知张啸林的恶势力遍布上海各个方面,在租界内也有一批门徒。如果让他和日军结合在一起,孤岛租界就会面临恶劣的局面。军统在上海的处境就会变得艰难,甚至会被完全挤出租界。后果不堪设想。 吴铭行色匆匆,只休息了一天,便又登上轮船,返回了上海。下了船,他连家也没回,急忙赶到了杂货店,找到了韩寒。 “给重庆发报,就说我们要制裁张啸林,请他们提供情报配合。N”吴铭见到韩寒,顾不得寒喧,一把将他拉到后面,郑重交待道。 “你倒是享受够了,瞧你满面红光的样就知道。”韩寒翻了翻眼睛,故意把喜悦压了下去,不满地说道:“我又得管这个破店,又得帮你撒谎骗人,你回来不说犒劳安慰吧,又让我干这干那,是不是有点过分哪!” “过个屁分。”吴铭笑骂道:“我知道你辛苦,哪能让你白干呢,快去发报吧,吃不了亏地,快去,快去。” 连推带搡的赶走了韩寒,吴铭走回到铺面,冲着洪月歉意地笑了笑,“这些日子辛苦了,晚上我犒劳你俩,表示我的谢意。” 洪月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要回北平了,就等着你回来见一面呢!” “那边的事情推掉了?”吴铭疑惑地问道。 “嗯。”洪月点了点头,表情却有些失落。 “好事情啊!”吴铭很替她高兴,“自己的事情就是要自己作主,这一辈子地事情怎么能当作交易呢?我很替你高兴。” “我这个累赘走了,你当然要高兴了。”洪月轻轻叹了口气,“再也没人烦你了。” “瞎说。”吴铭摆了摆手,“除了刚开始,谁也没这么看你呀,这要回家过好日子了,你怎么又耍起小姐脾气了,我刚下船,累得很,你就别翻旧帐,挑毛病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阿月,给我泡杯茶,我以后可没这个福气,喝洪大小姐亲手泡的茶水了。” 哼,洪月瞪起了眼睛,恶狠狠地瞅着吴铭,半晌,跺了跺脚,转身去泡茶水了。 韩寒从后面走了出来,坐在吴铭对面,苦着脸说道:“洪大小姐呢?这几天可把我折腾得够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没给过我好脸儿。” “她要回北平了。”吴铭慢慢的说道:“打是亲骂是爱,大概是舍不得你吧!” “少往我这推。”韩寒撇了撇嘴,坏笑道:“你回澳门,向没向嫂子请示,收了她呀?” “别胡说。”吴铭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的恩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就是可能,我也不会考虑,我可不是那种见一个收一个的花花公子。”“不是冤家不聚头。”韩寒一副长者地洞彻,“再送你一句,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很清楚的。要说她对你没意思,嘿嘿……” 洪月端着茶走了过来,将茶碗重重一放,粗声大气地说道:“喝吧,茶来了。” “那个,我也想喝。”韩寒装出可怜样。 “没长手啊,自己去泡。”洪月一瞪眼睛。 韩寒嘿嘿一笑,冲着吴铭眨了眨眼睛,站起身,边嘟囔边走,“唉,同样是人,这待遇咋就相差这么大呢!” 第七十八章 小笨一郎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吃力地喷出一股股白雾,象只老牛一样发出沉重的喘吸,一声汽笛,速度越来越快,驶出了车站。 “走了。”吴铭转身招呼道。 “走了?”韩寒摇了摇头,转身跟上吴铭,“就让她这么走了?你知道她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却装傻。” “说出来有用吗?”吴铭淡淡地笑着,“洪月真的长大了,成熟了,想问题、看问题知道深思熟虑,再不是以前那个任性、不知轻重的大小姐了。” “嗯,是有这么点感觉。”韩寒点了点头。 “呵呵。”吴铭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说,她的功夫很有进步,再有逼婚的事情,她会不会偷偷摸摸地把她不喜欢的男人给杀了。” “很有可能。”韩寒很赞同的说道:“这下好了,再不用离家出走了,用暴力解决,很直接也很见效。” “那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吴铭拍了拍韩寒的肩膀,“为可怜的想娶洪大小姐的花花公子们祈祷吧!” “先为张大帅祈祷吧!”韩寒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被你惦记上的家伙,我真是为他感到悲哀。” 且说张啸林,他下了莫干山,回到上海后发现事情不对。重庆方面的军统、中统与汪伪特务之间正在拼命厮杀,上海滩硝烟弥漫,血肉横飞。76号已然处于了下风,全靠伪军与日本宪兵全力支撑。尤其是他回来不久。他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伪上海市财政局长周文瑞便在四马路望平街中被枪打成重伤,两星期后伪“和平运动促进会委员长”李金标又被行刺,这种血淋淋地实例不能不使他暗自着慌。张啸林也吓怕了,他不再敢到公开场合露面。 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这样的钱财。使人高枕无忧。不义之财得到的越多,死亡越快。张啸林已经被钱财迷失了本性,或许他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因为他不曾做汉奸官,只是帮日本人做生意,所以他还是担任着“新亚和平促进会”的会长,带着一帮子徒子徒孙。大发着汉奸财。 大上海舞台门前,熙熙攘攘,人头涌动。今天是京剧程派名角新艳秋在上海地最后一场演出,戏目“玉堂春”。俞叶封是张啸林最亲近的老弟,他给老弟兄俞叶封一项优差。请他专门搜购棉花,很是发了一笔财。这时,俞叶封正在力捧新艳秋,张啸林拗不过俞叶封的苦请,他包了楼上几个包厢,要亲自驾临,给新艳秋捧一次场。却不知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吴铭把信送给了徐采丞后,又和韩寒做了多日准备,各种方案都仔细商量过,暗中潜入张宅刺杀。路上埋炸弹,远距离狙杀。。N。无奈张啸林闭门不出,连最爱去的俱乐部也不去赌了,而且他雇了二十几名身怀绝技、枪法奇准的保镖,张公馆前后门又都有日本宪兵守卫,日夜巡逻,如临大敌,就像铜墙铁壁的堡垒一般。委实没有特别好的机会下手,这天得到张啸林要去更新舞台,不由得喜出望外,仔细计划了一下后,两个人带上武器,直奔更新舞台。这次不仅要干掉张啸林,吴铭还想泼日本人一身污水,让他们恶心一段时间。 更新大舞台,演出在精采地进行着。张啸林地包厢门前,十几个精壮的保镖全神戒备,腰间插着快慢机,怒目横眉。里面,张啸林、俞叶封和几个朋友吃着喝着,喝彩色不绝。 “妈特个*,一天到晚憋在家里,真是闷坏了。”此时的张啸林被热闹的气氛感染,发泄着这些天的郁闷。 “杜老板也忒过分了,他那帮狠脚色地弟子帮着军统横杀竖砍,搅得上海滩鸡犬不宁。”俞叶封附和道:“我看哪,要是真惹恼了东洋人,却也得不到个好下场。” “老子又没做日本人的官,只不过做些生意,这他妈的也不行。”张啸林被说起了火头,“我看他是两眼不观井中水,一心只想跳龙门,到后来,热面孔贴了冷屁股!” “人各有志,无法相强。现在我们桥归桥来路归路,各走各的。。。”张啸林继续说道:“我早和他说过,东洋人到中国来了就不要中国人了呀?等到东洋人把全中国都变成从前的法兰西租界,我、金荣哥还有你们这帮老弟兄,咱们再开一个比现在大十倍、百倍、千倍的大公司。” “啸林哥仗义。”“啸林哥有眼光。”“跟着啸林哥干肯定没错。”………… 狐朋狗友们一通吹捧,张啸林满脸红光,心情也好了起来。 “啸林哥,这新艳秋唱得可地道?”俞叶封讨好般的问道。 “不错,唱得不错,这模儿样也俊俏。”张啸林嘿嘿淫笑道:“老俞,你这么卖力捧她,可得了手没有呀!” “啸林哥说笑了,说笑了。”俞叶封一本正经地摇着头,“兄弟就是看她唱得好,想捧红了她,让她念着我地好,日后好到我这做个台柱子。” 这时,包厢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张啸林眉头一皱,看到屋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转头张望,这门外可都是他的保镖,他觉得有些失了他的面子。“妈特个*,一天到晚吃饱了饭没事干,到了这里还吵吵闹闹,简直是毫无体统!”张大帅扭头骂道:“等老子多叫点东洋宪兵来,让这帮家伙统统滚蛋!” 包厢门一开,保镖地头目林部怀走了进来,凑近了张啸林,“老板,门口来了个日本便宪兵,说是有紧急情况要见您,现在被兄弟们阻住了,您看………” “东洋宪兵?”张啸林愣了一下,用询问的眼神瞅着林部怀。 林部怀立刻解释道:“他有证件,可东洋字七扭八歪,咱看不懂,他还说了几句东洋话。” “那就没错了。”张啸林这个大老粗,哪里知道乔装这种把戏,自以为是地摆了摆手,“这些东洋人,怎么追到这来了?” “瞧见没,这东洋人离了啸林哥就玩不转了,巴巴地跟在啸林哥地屁股后面。”俞叶封不失时机地吹捧道。 “哈哈哈哈。”张大帅对这马屁很受用,得意地笑了起来,“叫他进来吧,这东洋人就是烦人,非要在我家门前派兵保护,出来看场戏也要跟着。” “还是啸林哥面子大呀!”“在这租界里,东洋人也得看咱们啸林哥的脸色。”……… 又是一顿狂拍马屁,张啸林咧开大嘴笑着,骨头都轻了几两。 门一开,稍有些蜡黄,眉毛高挑的吴铭迈步走了进来,在两个保镖的陪伴下径自来到张啸林跟前。 “张先生,鄙人是日本宪兵队的小笨一郎。”吴铭微微一躬,恭敬地说道:“我们得到消息,重庆方面的人已经混进了戏院,要对您下毒手。” “啊?”张啸林大吃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张先生不必惊慌。”吴铭安慰道:“我们已经布置好了,绝对保证您的生命安全。” 张啸林眨了眨眼睛,觉得表现有些不妥,便硬充好汉道:“我也是尸山血海里滚爬过来,想当年创业的时候,那也是真刀真枪闯过来的。几个刺客,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是,那是。”吴铭一脸真诚,“张老板能打,黄老板爱财,杜老板会应酬,在上海都是知道的。请张先生安心看戏,呆会将重庆分子一网打尽,省得他们不死心,再来骚扰张先生。” “好,好。”张啸林此时倒不敢出去了,谁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还是等东洋人把事情解决了再走不迟。 “还是东洋人够朋友。”张啸林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小,小笨先生,请坐。”又转头冲着林部怀说道:“你留下吧。” “是。”林部怀不仅枪法准,身手也极是敏捷,张啸林留下他,心里也觉得安全许多。 林怀部轻轻坐下,右手习惯性地放在腰间,快慢机的准星已经被锉掉,一看就知道是个玩枪的老手。 吴铭泰然自若地望着外面戏台,欣赏着演出,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个看起来有点功夫的保镖支走。 看来不喊不给呀!大家别嫌我烦,就四个字,给点月票! 第七十九章 张大帅之死 “哟西,哟西。”吴铭突然鼓掌叫好,引得众人都侧目观看。 “张先生,你们支那的这个很好看。”吴铭指着外面的戏台对着张啸林解释道。 “哦!”张啸林有些诧异,“小笨先生看得懂京剧?” “很热闹,咦咦呀呀很有趣。”吴铭笑着回答。 张啸林笑着点了点头,腹诽道:谅你个小日本儿,中国话学得再好,又怎么能听得懂咱们中国人的东西,没知识,没见识,只会打枪开炮的笨蛋。 吴铭看了下手表,站起身,从兜里掏出块手帕,“马上就要行动了,还请张先生稍坐片刻。”说着走到包厢窗口,突然转身对张啸林说道:“还请张先生告诉一下门口的手下,如果万一开枪的话,请不要慌张,守住门口就好。” 张啸林点了点头,转头对林部怀吩咐道:“你去告诉门口的人,给我好好守住,回去有重赏。。N。” “是。”林怀部不疑有他,转身走了出去。 吴铭将手帕伸出窗外,快速挥舞了三下,回身将手帕揣进了怀里,冷笑望着张啸林。 “”,吴铭的手迅速从怀里再伸出来,一枪击在张啸林的脑袋上,同时嘴里骂了一句日语,胳膊肘一压,飞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被林部怀撞开,他反应相当迅速,听见枪声立刻做出了反应。他手里拎着枪,几步便蹿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二楼,依吴铭的身手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脚一落地。立刻做出相应的动作。卸掉了压力。 “,,。”在下面接应的韩寒向空中连打三枪,高声喊道:“杀人啦,快跑呀!” 如果说吴铭那一枪很突然,看戏地观众还没反应过来,而韩寒这几枪可把大家吓坏了。场秩序大乱,尖叫声、惊呼声立刻充斥了整个戏院,椅子凳子一阵乱响,人群蜂拥着向各个出口逃去。 林部怀跑进包厢,先看张啸林的伤势。脑门一个小洞,脑后却是碗大的伤口,红的、白地,粘糊糊地让人害怕。他一皱眉,两步蹿到窗口,底下已经乱了营,到处都是挤得密密麻麻的人头。哪里还能找到吴铭的身影。 一个日本宪兵杀了张啸林,消息首先从张啸林的朋友和保镖之中传了出去,这个重磅炸弹把上海滩的人们震得迷迷糊糊。 张啸林虽然帮日本人搜刮物资,但他在却在76号与重庆军统和杜门的冲突中态度暖味。装病推诿,所以日本人对他很不满。对他下了毒手,警告其他人不要骑墙。 张啸林目高于顶,满口三字经,噱头又来得个多。WAN当初日本人找他的时候,他开口便要弄个浙江省主席玩玩。胃口太大,引起了日本人地反感,现在杀掉他是要换马了。 张啸林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表面上在为日本人做事,其实他是重庆的人,玩的是卧底无间道,76号警卫大队长吴世宝就是他派人干掉的,而且杀手还剁了吴世宝的手去找张啸林要赏钱去呢! 在短暂地失声后,别有用心的和不知真相胡乱猜测的言论充斥报端,造成了更大的混乱。但是,总之,在一些若有若无的引导下,事态向不利于日本人的方向发展。汉奸们惶恐不安,现在不但要担心重庆方面的锄奸,还要提防日本主子不满,卸磨杀驴呀!而且不管这件事是哪方做地,这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日本方面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声明此事绝不是宪兵所为,而是重庆方面在挑拔离间,对于张啸林这样的忠实的朋友,日本方面一向是尊重爱护地。为了表示诚意,很多日本官员来到张公馆吊唁,为失去了如此忠心的狗奴才表示沉痛哀悼。 日本宪兵队和76号首脑还当众宣布:张先生地死,我们是同深哀痛的,是和平运动的巨大损失。在张先生死后竟有人放出了一个恶毒的谣言,说张先生的死,是日本宪兵杀死的,这是绝对的造谣,日本宪兵是代表日本天皇执行宪兵任务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吗?造谣不仅对日本宪兵是最大的诬蔑,也是对日本天皇的大不敬,这是不能容忍的!我们为了要证实日本宪兵是不干这种事的,这几天双方联手进行了调查,已得到了重要线索,真相不久就会水落石出。 果真如日本宪兵队和76号所说,只用了三天工夫,便抓到了杀人凶手,脸色腊黄,眉毛高挑。经过“审讯”,该凶手如实交待了他奉重庆命令,刺杀张啸林,并栽赃嫁祸给日本方面,破坏日本与“支那有识之士”的合作关系。口供被赫然登载在报纸上,凶手也被雷厉风行的枪毙了。这一切似乎尘埃落定,有了定论。 而重庆方面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弃这次机会,一面恶意地嘲笑日本人是贼喊捉贼,一方面又悄悄动员了一名当时在场的保镖逃离上海,并指认此凶手非彼凶手,这都是日本人自导自演的一幕丑剧,奉劝那些给日本人做事的汉奸,要有“鸟尽弓藏,兔死狗亨”的觉悟。 “乱套了。”吴铭无奈地笑着,“现在没人答理咱俩了,都在忙着打口水仗,擦屁股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韩寒悠闲地喝着茶水,“不管日本人怎么擦屁股,这汉奸对日本人的猜疑和不信任已经或多或少在心里扎下了根,哪是那么容易清除的。” “扎根,发芽,开花,结果。”吴铭冷笑着说道。 看来不喊不给呀!大家别嫌我烦,就四个字,给点月票! 第八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是初冬了。吴铭秉持着劳逸结合,避免暴露的心态,杀了张啸林后竟然没有再出手,悠哉游哉地过着日子,至少在表面上是这个懒散的样子。只有韩寒清楚,他与北平的李振英保持着联系,遥控指挥着北平的抗团,为他日后的大计忙乎着。 吴铭休息,并不表示上海滩太平,由于日本人在租界里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抓人,而帮凶76号又实力大损,重庆方面在这段时间里活动得非常厉害。 从年元月到年底,上海的行动小组一共制裁了六十二名日本人、大汉奸,在上海工作站的指挥之下,他们从事过二十二次造成敌人重大损失的破坏工作。这些忠肝义胆,慷慨激烈的热血男儿,炸仓库,烧机房,即使重重戒备、停泊江心的日本军舰,他们也敢摸上去破坏爆炸,杀人放火。日本运输舰卢山丸在杨树捕瑞熔造船厂修理,刚刚修好,便被他们放一把火烧掉,接下来给他们焚毁的日本运输舰,还有顺丸、沅江丸、南通丸,音户丸,至于作为水上运输工具的军用小汽艇,被他们烧毁二十艘之多。 持续的暗杀,持续的爆炸,不断的纵火,不断的破坏,使日军造成重大的损失,汉奸们坐卧不安。一名宪兵补充队长高荚郎生病住进自己的野战医院,居然被人下了毒药,毒发身死。两个日本间谍、“上海市政府”顾问池田正治和喜多昭次,大白天里在四马路望平里熙来攘往的人丛中散步。突然之间,砰砰两枪,立即倒卧于血泊之中。 暗杀、爆炸、纵火、破坏,构成了此时上海滩的主旋律。重庆方面的活动在此时达到了一个高潮。 上海虹口狄司威路、天潼路菜场横街。有一所二层日本式地红砖楼房,门口马路上用竹竿横挂着一面约三尺长二尺宽长方形的小旗,上绣“井上公馆”四个黑字。N 井上日昭,原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八.一三”事变后,他辞去军职,来到上海。招集了一批脑子里充满了法西斯毒素和黩武主义思想的日本浪人,收买了一批汉奸,以井上公馆为活动基地,进行刺探政治、军事情报并从事破坏活动。 在他手下工作的日本浪人,共有六十多人。都是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地壮汉,没有一个女性,连佣仆、厨师都是日本男人。这些人都在黑龙会等特务机构受过训练,熟谙各种特务工作地技能,而且大都在伪满或华北搞过特务活动,熟悉中国民情风俗,并能操熟练的北方话或上海话。他们不同于日本社会上的一般流氓。在中国,他们以各种身份作掩护,甚至化装成中国人,从事着罪恶的活动。 “井上公馆”虽然不是日本正式的官方机关。N只是一个日本浪人集团的秘密组织,但是由于他们在特务活动中做出了不少成绩。所以得到了日本军部和上海领事馆的承认,并且予以积极支持。 井上日昭四十多岁地样子,中等身材,狭长的脸型,苍白的面色,经常穿着西服,手中常拿着一把手杖,内藏十分锋利的钢 此时,井上日昭脸色阴沉,面对着大厅内的众人,沉声说道:“诸君,大日本帝国损失数万精兵,激战三个多月,才将上海占领,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实在让人担忧。” 停顿了一下,井上日昭继续说道:“重庆分子活动猖獗,如不加以膺惩,势必对大日本帝国地尊严造成损害,而且想与帝国合作的支那人也会望而却步。” “军队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做吧!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大日本圣战。”井上日昭瞪起了眼睛,声色俱厉地一挥手。 “哈依。”一群人形机器刷地站立而起,振臂高呼,“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圣战必胜!” 在日本的文化、制度下,奴化思想非常严重,人基本上都而已,日本人多数没有脑袋,无法独立思考,让它们独立思考比杀了它们还难受。因为奴化,所以在主子命令下会去做某件事情并且承担全部的失败责任就成为日本文化的主要特点。但是因为奴化思想造成的思维能力有限,无法看到事情地整体处理方式,结果导致死钻牛角尖,服从,盲目的服从就是这个特点。 因日本人独立思考能力有限,所以日本未见出过思想家,更不曾出现对文明进程有重大影响的发明家,控制思想的主脑就是日本地天蝗。 井上日昭很满意地向下按了按手,刷,机器人整齐地坐了下来,瞪着一双神经质的眼睛望着他。 “我已经命令黄道会地常玉清全力配合此次行动,还有沪西的佐佐木君和万岁俱乐部。”井上日昭轻轻摸着手杖,眼睛里凶光四射,“以杀止杀,把躲在租界里的老鼠们都挖出来,用他们的血来为天皇陛下效忠,为大日本圣战努力。” 黄道会是由汉奸常玉清在日寇庇护下,组成的武装特务秘密组织,由井上公馆的稼本担任顾问。 佐佐木康五郎则是另一个日本浪人组织的首脑,与头山满、内田良平、小川云平、井上日昭构成了日本浪人的五大领袖。 万岁俱乐部,大部分是由租界巡捕房中的日籍警探组成,也就是日本人安插进租界的耳目和爪牙。 山雨欲来风满楼,又一场大战拉开了帷幕,杀人不亮剑里我独行,吴铭的悠闲日子到头了。 看来不喊不给呀!大家别嫌我烦,就四个字,给点月票! 第八十一章 “打头挖眼割耳” 《社会晚报》主编蔡钓徒被黄道会成员诱骗到新亚酒店,惨遭杀害,人头被挂到租界的电线杆上。 《大美晚报》经理李骏英被刺杀,死在福州路附近。随后总编辑张似旭被枪杀于南京路咖啡馆楼上。 《大陆报》报馆遭暴徒打砸烧抢,主编受重伤。 一连串的血案,死的都是亲重庆的报业闻人,或者是大骂汪精卫等汉奸卖国求荣的正直之士。 日本人的报复是残酷和血腥的,他们无法找到真正的对手,重庆的特工,便把枪口对准了这些手无寸铁的铁骨文人。 而孤岛上的爱国报人,在血腥恐怖中,毫不屈服,以笔为武器,同敌伪展开了殊死的斗争,用生命和鲜血在孤岛上浇灌起一片希望的绿洲。 “谁说书生弱无骨,且听文笔利似刀。”吴铭拿着手中的报纸,赞赏地连连点头,“别说,这帮子读书人还真有股子倔劲,这话写得真好啊!” “玩笔杆子的怎么能打得过玩枪的。”韩寒很忧虑地摇着头,“日本人是下毒手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 “行动?”吴铭白了他一眼,“找谁去?连目标都不清楚,行动个屁。等重庆那边调查清楚,找到敌人再说吧!” “肯定是日本人干的,咱们去到虹口区,随便杀几个倭人,起码心情要好一些。”韩寒恨恨地咬着牙齿。 “我是谁?”吴铭突然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您是我大哥呀!”韩寒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还有吗?”吴铭挑了挑眼眉。做出很英挺的表情。 “您是……”韩寒挠着头,苦想着。 “笨死了。”吴铭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我还是个出手必杀。凶悍无比,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地绝世高手。” 看到韩寒大张着嘴巴,吴铭很满意这种效果,继续说道:“我只杀有价值的目标,那些在街上乱逛的卑微的、猥琐地东洋锉子怎么配让我出手,找出他们地首领来。那才勉强够格。” “高人!”韩寒配合地叫道,脸上的表情却让吴铭一阵恶寒,“我对您的景仰之情,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您真是……。” “井上公馆,黄道会岁俱乐部,佐佐木康五郎,76号。”吴铭细细数着这些名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的。”韩塞在一旁插嘴道:“消息很可靠。就是这些组织联手起来,策划实施的膺惩行动,代号叫捕鼠夹。” “按照这上面所说,井上与佐佐木康木郎是脑袋。。。万岁俱乐部是耳目,那些浪人和黄道会就是手脚。”吴铭一一指点着。沉吟着说道:“是先砍头,还是先挖眼割耳,还是先打瘸他们的手脚呢?” “别的行动组已经开始对黄道会成员开始了制裁。”韩寒补充道:“只是这帮家伙狡猾得很,都落脚在新亚酒店,那里在日本兵控制地虹口区,难度很大呀!” “汉奸何其多也?”吴铭不禁慨叹一声,“明天我去找顾四爷吧,请他的人注意在井上公馆和新亚酒店出入的人员,也只有这种办法了。咱俩抽空去看看井上公馆和万岁俱乐部,争取砍了日本人的脑袋,弄瞎他们的眼睛,弄聋他们地耳朵。” 井上公馆门口设有警卫、传达和门仆,楼房的平台上,有一个日本人在巡视,鸟瞰大门进出的情形。 “井上日昭的行踪十分诡秘,他并不常来公馆。”韩寒和吴铭走在马路上,轻声说道:“平时住在北四川路的新亚酒店,有时在哈同大楼的通原洋行,有时也别的地方。” 吴铭轻轻点了点头,“日本宪兵很多呀,这一路上就看到好几拔。即使能潜入这里,打枪也不行,而且还要预留一条过苏州河地路,别到时候几座桥一戒严,跑不回去。” “依你的身手,进这里并不困难。”韩寒说道:“只是不能干掉井上日昭,即使将这里的日本人都杀了,恐怕也于事无补。” “这里的人并不多。”吴铭皱着眉头,“应该不是很困难,不过象你说地,要是不能干掉井上日昭,杀这些看门护院确实价值不大。” “咱们去看看万岁俱乐部吧!”韩寒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离这里不算远,看看那里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万岁俱乐部以虹口华德路上的日本旅馆“万岁馆”为基地,成员是当时租界巡捕房中地日本巡捕和日本警官。这个地方表面上以酒菜、棋艺、歌舞等为掩护,实际上却是日本特务收集和交换有关各种抗日活动情报的大本营。 特别是星期六晚上和星期日,这个俱乐部就显得更加热闹。井上日昭有时也在这个场合出现,拉上几个骨干,悄悄的在酒座中,凑在一起出谋划策。 “没有特别的防护。”吴铭在万岁馆旁走过,轻声说道:“大概是因为成员都是巡捕和警官,身上带着家伙,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有日本宪兵保护。” “不好混进去呀!”韩寒说道:“都是日本人,而且相互都比较熟悉,生人会很快被认出来的。” 吴铭皱着眉头,思索着没有说话,半晌,抬起头,自信的神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回去再说,事在人为,总是会有办法的。” 看来不喊不给呀!大家别嫌我烦,就四个字,给点月票! 第八十二章 我是闲云,自由飞翔 守株待兔肯定不行,谁知道井上日昭什么时候出现,或者在什么地方出现,再说虹口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日本宪兵的巡逻次数很勤,日本人也特别多,没有稳定的落脚点,鬼鬼祟祟地呆在一个地方,时间一长难保不被人注意。 直捣新亚酒店,难度有点大。这幢座落于虹口四川路桥北的六层大厦,伪维新政府设在四楼,伪维新政府绥靖部设在三楼,常玉清的黄道会和井上日昭的住所都在二楼,试想这样一个重要地方,人员众多,戒备肯定很严。 想来想去岁俱乐部成了首选,成员制,没关系,不认识,不要紧。晚上趁他们睡觉,摸进去大杀一番。切断了日本人在租界中的耳目,黄道会再想进租界破坏,恐怕会有些困难了吧! 人到用时方成恨少,起码要三、四个人才更加保险。吴铭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需要帮手,嗯,上回那个陈默还是不错的,就再和他们合作一次吧! 陈默,字冰思,中等身材,一脸精悍,他是杜月笙的得意门生,在军校高校班受过训,抗战之前在做上海警备司令部稽察处经济组长。。N。陈默是杜门中后起之秀中的狠脚色,辣起手来几乎不下于顾嘉棠,论头脑精细,胸却还在顾嘉棠之上,更理想的是他有军事训练基础。所以当上海行动组特别组成立时,戴笠请杜月笙介绍一位负得起责的人,担起出生入死、冒险犯难的要紧任务时,杜月笙毫不犹豫地介绍了他。陈默也给杜月笙争气。加入军统后,上海行动小组和忠义救国军老干部严密配合,制裁敌伪地除奸工作干得有声有色,着实干了几件轰动的大事。 自从日本人开始所谓的膺惩计划之后。虽然并没有伤到真正的上海行动组。但是看着亲重庆地文人志士接连倒在血泊之中,陈默还是焦急万分,调动人马,准备组织反击。就在这时,通过重庆,吴铭找了来。 “四个人,是不是少了些?”陈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N。 “人再多。能比日本宪兵多吗?”吴铭淡然笑道:“人多了一被发现,跑起来反倒不便,有一个被抓住,恐怕你们都得隐蔽躲藏。” “我的人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子。”陈默不由得反驳道。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就依你的计划,船、衣服、武器我来想办法。” “计划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时间、地点、目标,到开始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吴铭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 陈默对吴铭的谨慎小心已经有所习惯了,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万墨林怎么样了?”吴铭好奇地问道,旋即一笑,“看你这个样子,他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虽然还未开释。但是杜先生活动得很好,现在万墨林在南京关一阵。N上海押一押,不拷、不打、不骂,不给他吃苦头。过一阵子,等风声小了,再使把劲,估计就能放出来了。” 吴铭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礼帽,说道:“你加紧准备吧,行动地前一天我再来,咱们演练一下,省得到时候缺乏默契。” 陈默看吴铭要走的架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道:“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果然让人十分的佩服。” 吴铭瞅着陈默,回味着他这句话是褒是贬,半晌,无所谓地一笑,轻轻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我是闲云,自由飞翔!白白了您哪!”说完,潇洒地转身飘然而去。 陈默挠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自失地摇着头,喃喃道:“高人,诗人?搞不懂。” 不大一会儿,刘戈青从后面转了出来,看着他们的头儿还在喃喃自语,“白白,白白了,白白了您哪!” “陈大哥,您在干嘛?”刘戈青不解地问道。 陈默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没什么,刚把高人送走,正琢磨他地话呢!”“高人?哪位高人?”刘戈青问道:“弟兄们已经准备好了,咱们是不是到虹口地面杀几个日本人?” “不用了。”陈默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来,戈青,我和你好好商量一下,有大买卖啦!” 等陈默讲述完,刘戈青沉思了半晌,笑着说道:“原来您说的高人就是他呀,我刚从香港过来,最近他又干了什么大事?还是那副胆小多疑谨慎的性格啊!” “先不说这个。”陈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说,他的这个计划还有什么疏漏,我可是已经答应下来了。” “这个办法倒是很新颖,很大胆,可是如果遇到真的日本宪兵怎么办?咱们谁会说日语呀?”刘戈青微微皱了皱眉。 “他会说。”陈默肯定地回答道:“张啸林就是被他装成日本宪兵给干掉的,对了,这件事情你还不知道。” “既然是这样,我看可以干一下。”刘戈青点了点头,“这样的行动,别说我们没做过,就算是日本人恐怕也不会想到,出其不意,只要手脚够利擞,成功地概率还是很大的。再说,他想得很细致,退路也安排得很好。” 陈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转而又稍有遗憾地说道:“可惜,这个家伙神出鬼没的,如果他能和咱们合为一家,那就太好了。” “和他再次合作,我是很期待的。”刘戈青很洒脱,“既然他愿意独来独往,那咱们也不要强人所难,这次行动算我一个。” 陈默苦笑,“他让咱们出三个人,一个在船上接应,两个人随他行动,你占一个名额,那剩下地就由我亲自来吧,咱也学学高人的杀人风范。” 看来不喊不给呀!大家别嫌我烦,就四个字,给点月票! 第八十三章 万岁俱乐部 黑黝黝的天空,象涂了一层墨,静静流淌的苏州河也象睡着了一样。 “哗啦、哗啦!”的水声打破了沉寂,一条小船突然从暗处划了出来,出现在河面上,迅速地驶向对岸。 船刚刚靠岸,身着日本宪兵衣服的吴铭便跳了上去,迅速地爬上堤岸,观察了一下,冲后面挥了挥手。韩寒、陈默、刘戈青从船舱里钻了出来,跟在吴铭身后。 已经是夜里两点左右了,城市里的房屋、楼房、货栈、电线杆都显得分外沉重的在明处或暗处矗立着,在地上投着黑黑的暗影。一切都埋进昏昏的沉睡里边。街道上的路灯象经不起四下无边黑夜的压迫似的,在吃力的吐着昏黄的光芒。 四个日本宪兵挺着胸脯,踏得钉子皮靴咔咔的响,直奔万岁俱乐部而去。 大摇大摆,就是这个形容词,路上他们不是没遇到其他的日本宪兵,可是凭借着吴铭流利的日语,从容不迫的神态,没有人怀疑到这四个面容冷淡的帝国军人。 万岁馆门前的两盏灯笼不死不活地散发出幽暗的光芒,隔着敞开的门,能看见柜台后正在打盹的一个日本女人。 吴铭抬手示意后面的人放轻脚步,随后当先走了进去。 “您好,少尉先生。”日本女人打起精神,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吴铭迅速地扫视了屋里,转头严肃地说道:“我来找河野小五郎,他和我约好的。” “河野小五郎?”日本女人皱了皱眉。“好象我们这里没有这样一个客人啊?” “麻烦你查一下登记簿,确认一下。”吴铭好象不太相信,指着桌上的登记簿说道。 “好地,请稍等一下。”日本女人低下头。打开登记簿查看起来。 正认真翻看登记簿的日本女人突然感觉到两只手同时扶住了自己的下巴和后脑。还没来得及说话,在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能面对背后地人了,那是一张带着冷酷肃杀地意味的脸。 吴铭将日本女人的尸体扔进桌子下面,拿起登记簿,刷、刷两声将今天登记入住的页撕了下来,分别递给了韩寒等三个人,命令道:“按着房间号去杀人。我在这里应付。” 韩寒嘿嘿一笑,“我包二楼,你们俩包三楼。”说着,向吴铭伸出手来。 吴铭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驳壳枪和消音器。递给了韩寒,“动作快点,按原计划你们三个在一起行动,要不我不放 陈默点了点头,从后腰拔出一把锋利的小斧子,刘戈青则抽出匕首,韩寒拎着枪。三个人鱼贯走上了楼。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吴铭悠闲地在一层酒座里观赏着墙壁上挂着的各种饰物,斧子、匕首,再加上无声手枪。这里的房间又是典型地日本拉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没办法。谁让只有自己会说日本话呢,这个时候也只能相信队友的实力了。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摘下墙上挂着的一把武士刀,欣赏着。 “噗”,陈默的斧子砍断了一个日本人的脖子,刘戈青同时则纵身骑上了一个日本女妓地身上,一手捂嘴,一手握着匕首用力扎下去。门口的韩寒皱了皱眉,无声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借来的枪,只打了一发子弹便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陈默咧嘴一笑,脸上的血迹便得他看上去很是狰狞。刘戈青也好不到哪去,身上脸上也溅了不少的血。幸好吴铭早有准备,三个人的军装都脱下放在了楼梯口,要不穿着一身血衣可真没办法回去了。两个人杀得很是痛快,只有韩寒比较郁闷,可吴铭的话他又不敢违背,只好跟在这两个杀星后面擦屁股。 今天是周六,大多数地万岁俱乐部成员都赶了过来,一是好好休息一下,二来现在的膺惩行动也需要租界的大量情报,而且明天井上日昭会来,给他们下达新的任务。 这个时间是人睡得最香甜地时候,而且谁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人胆大到如此地步,不但是在日本人的势力范围,而且是日本人最集方来杀人。 拉门被轻轻推开,两个煞神斧劈刀刺,后面还有韩寒的子弹等着,三个人行动起来配合默契,一路杀上了三楼,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开始弥漫开来。 吴铭抽了抽鼻子,有些不满地瞟了眼楼梯口,杀人弄出这么大的味道,太血腥了,就不能讲究点艺术和美感。虽然这种血腥味,常人可能闻不出来,可要是真有一个杀人高手在这里,可就坏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嘎”的一声,停在了门口。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自己留在这里还真对了,要是换个人一张嘴就得露馅。吴铭皱了皱眉,伸手将腰带上的钢针拉出了头,一手握着武士刀冷冷地注视着门口。 一辆日本塌鼻子小汽车停稳,从前面跳下来一男一女,借着昏暗的灯光,吴铭看到车后面没坐人,不禁冷笑着点了点头。 “招待,招待呢?”那个男的象是司机又象是个保镖,进门四处看了一下,便大声喊道。 “招待上楼帮我叫人去了。”吴铭站起来走了过去,“你等一会儿吧!” 日本男人皱了皱眉,转头望向身后穿着便装的女人。 看来不喊不给呀!大家别嫌我烦,就四个字,给点月票! 第八十四章 眼镜蛇皇后 “少尉,如果你是来办私事的,就不应该穿着军装。”这个穿便装的日本女人沉下脸来教训道:“这是违反纪律的。” “不劳您费心。”吴铭心中已经起了杀机,于是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来这里找人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圣战事业,不知道您来这种风月场所又是为了什么?我不记得这里有提供男妓的服务啊!” “八嘎!”日本男人瞪起眼睛怒骂道:“一个小小的少尉竟敢对南云小姐无礼。” 日本女人也柳眉倒竖,怒不可遏,“说出你的名字,对我的侮辱会让你悔恨终生。” “是吗?”吴铭不屑地反问道:“敢威胁一位为大日本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军人,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地方。”吴铭故意激怒这两个日本人,也是让他们无暇辨别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日本女人气极反笑,对身旁的日本男人努了努嘴,“给宪兵队打电话,让佐藤马上过来,看看他的手下是如何无理?” 日本男人冷笑着看着吴铭,嘲讽道:“少尉,现在磕头认错兴许还来得及,南云小姐也许会仁慈地给你一个到南方立功的机会。” “南方啊?我看还是到日本比较好。” 吴铭轻篾地瞅着这两个日本人,楼梯上的脚步声他已经听到了耳里,是该动手的的时候了。 刷,刀出鞘,寒光一闪,日本男人就感觉飞了起来。在翻滚中他第一次从一种奇异的角度看到了自己地身体,一个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慢慢的跪到在地,从切口处随着心跳的节奏高高地泵出了一束血花。 噗地一声,狭长的武士刀从惊愕的日本女人的肋间斜刺入了胸膛。锋利的剑尖一直从背后的肩胛骨后斜上穿行出来。大量的血涌进了她地呼吸道。骤然被自己的鲜血呛到的日本女人试图把血咳出来。而随着胸膛剧烈的运动肺里面的伤口一下被撕得更大了,这也让更多地血流进了她的气管中。几次这样的往复后,日本女人就失去了咳嗽的力气。重伤的她只有任由鲜血逐渐充满了整个肺部,瞪着眼睛望着吴铭。 吴铭冷冷一笑,手腕一拧,搅动着拔出了刀。 陈默、刘戈青、韩寒三个人边系着衣服扣边跑了下来,却被血腥的场面吓了一跳。 吴铭蹲下身子。从日本男人的手里拿过公文包和钥匙,也不说话,挥了挥手,直奔门外地小汽车。 “痛快!”陈默的脸兴奋得有些发红,咧着嘴说道。 吴铭淡淡一笑。将车拐向沿河的马路,两道灯柱刺穿了黎明前的黑暗。“刚才被你杀地是什么人?”韩寒问道。 “日本人。”吴铭嘴角抿了抿,“无名之辈,那个女的好象姓南云。算他们倒霉,偏赶到这个时候进来。N” “南云?不会是她吧?”刘戈青和陈默对视了一眼,猜测道。 “姓南云地有什么出名的人物吗?”吴铭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刘戈青和陈默的举动,奇怪地问道。 “是有一个挺出名的家伙。而且也在上海。”韩寒说道:“等我回去给你讲一讲,要真是她,你的运气那也实在是太好了。” 说话间,吴铭已经把车停了下来。陈默跳下车,跑上堤坝。冲着河对面亮了几下手电。 不大一会儿,一条小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河面上,快速向这边划了过来。 “南云造子,原来这个日本女人叫南云造子。”吴铭和韩寒翻墙回到了家,将窗帘挡得严严实实,开始翻看抢回来的公文包。 “真的是她!”韩寒满脸羡慕的神情,“你说,你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瞎撞都能杀个大人物。” “大人物?”吴铭抬头看了韩寒一眼,“和我说说这个大人物的事情。”说完,又埋头看起文件来。 日本女谍南云造子,号称“帝国之花”,又被人称为“眼镜蛇皇后”,现任日军上海特务机关特一课课长。南云造子师从著名的间谍头目土肥原贤二,她两度谋刺蒋介石,成功收买多位国民党高官。并且擅用美女计,成功色诱行政院主任秘书的黄浚及黄浚的儿子,使得抗战初期最重要的军事计划封锁长江江阴江面,截断日军舰队退路的计划。未及实施便宣告失败。后来南造云子被军统逮捕,判处无期徒刑,关押在南京老虎桥中央监狱。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的老虎桥监狱安然脱逃,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老蒋为此事连骂了几声“娘希匹”,戴笠则一脸土色,狼狈不堪。 “这个南云造子早被组织列为重要铲除对象,没想到却被你瞎猫撞上死耗子给干掉了。”韩寒仰天长叹,“天道不公啊!” “天道本来就不公平,你叹个屁气呀!”吴铭没好气地说道:“去,睡觉去,别在这烦我。” “睡觉!”韩寒有气无力地答应道,转身爬上了床。 吴铭的日语说得不错,可对日文的文件也只能连猜带蒙,不过,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日本人的重大阴谋。 这个计划模仿另一个日本女谍中岛成子在天津租界绑架英国佬,从而迫使租界对日本宪兵开放的例子,只是这次的对象变成了美国人。文件上有配合实施此次计划的日籍巡捕和警官的名字,甚至还有一个潜伏在美国大使馆的日本间谍的名字。 吴铭冷笑起来,这份证据确凿的情报落到美国人手里,还不搞得日本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哪,卖个人情给美国人吧! 想到这里,吴铭站起身,一把将刚刚入睡的韩寒揪了起来,“睡够了,快去给北平发报,让驻上海的美国大使馆派人与我秘密接洽,我有重要情报。” 看来不喊不给呀!大家别嫌我烦,就四个字,给点月票! 第八十五章 当好狗的觉悟 上海虹口区万岁馆被封闭了,门前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一个个脸色凝重,戒备森严,充满了肃杀之气。 馆内,日本宪兵队队长佐藤,特高课课长畈部,井上日昭等人都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前面的地板上整齐地码放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 一个日本宪兵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属于宪兵队的技术人员,在这几位大佬面前,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犹豫了一下,他拿起手中的纸轻声念道:“据统计,共死亡四十七人,其中俱乐部成员三十三名,工作人员十二名,再,再加上南云造子小姐与司机……” “我不想听枯燥的数字。”宪兵队长佐藤突然咆哮道:“我要听关于凶手的线索,线索。” “哈依。”日本宪兵吓得身体一抖,颤声应道。 “凶手有,有四个。”日本宪兵继续汇报,“三个上楼杀人,一个在楼下接应。。。从现场痕迹来看,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壮人员。作案凶器有斧子、匕首和手枪,还有,还有一把武士 佐藤对手下的汇报非常不满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还,还有。”日本宪兵更加紧张,“从足迹判断,他们穿着我们的军用皮靴,而且,而且从南云小姐和司机的伤口判断,至少有一个人擅长日本刀术。” 佐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个日本宪兵如蒙大赦,躬身退了下去。 “日本刀术?宪兵皮靴?”井上日昭喃喃说道,手不停地摩挲着锃亮的手杖。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便装的日本人,凑到特高课课长畈部的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畈部眉头皱了起来,抬手挥了挥。 “南云课长曾经拟定了一个行动计划。”畈部低沉地声音响了起来。“是针对美国方面的。刚才我的人前来汇报,这份计划并不在南云课长的办公室,也就是说,计划书丢失了。” “很严重吗?”佐藤担心地问道。 “如果落到美国人手里,外交纠纷是不可避免地。而且,潜伏在美国使馆内部特工也将暴露。”畈部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这份计划是否被南云课长带到了这里,也不管这份计划最后是否会落入美国人地手里。我们都要做一些应变准备。”畈部决然地挥了挥手,“对不起,我得先回去布置,这里就交给诸君了,斟查报告请送到我办公室。如果需要我们配合,特高课会尽全力。” “拜托了。”畈部微微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畈部离去的背影,宪兵队长佐藤苦恼地摇着头,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恶性事件,做为负责治安的宪兵队长他难辞其咎,况且凶手留下的线索如此少。。。由不得他不郁闷。 井上日昭缓缓的在屋内踱着步,脑海里不停地将残破的线索组合,分析,希望能有所收获。突然。他地目光凝住了,宪兵皮靴。日本刀术,会说日本话的日本宪兵,张啸林的被杀让他突然有所领悟。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当时的情景,四个日本宪兵大摇大摆地走进万岁馆,突下杀手,将女招待地脖子拧断。然后,一个留在这里,其他三个冲上楼去,挨个屋的杀人。最后,南云造子来到了这里,那个留下来的日本宪兵,装模作样地上前搭讪,在南云造子和司机失去警惕的时候猝然翻脸,又砍又刺……… 想到这里,井上日昭倒吸了口冷气,不太确定地揉起了太阳穴。 “井上君。”宪兵队长佐藤发现了井上日昭的异样,在一旁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这个…”井上日昭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将佐藤拉到一边,低声将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佐藤君,我也只是个猜测,毕竟能说流利的日语,还会日本刀术地支那人实在是有些……” “虽然这种人非常难找,但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佐藤沉吟着说道:“我可以仔细询问一下昨晚当值的宪兵,还有这周围的日本侨民,是否发现过四人一组的宪兵巡逻队。” “膺惩行动刚刚开始,没想到敌人地反击竟然是如此凶猛迅速。”井上日昭用手杖使劲点着地面,满脸的怒容,“如果不是我行踪飘忽,估计井上公馆就是他们地首选目标。” “我马上加强井上公馆、新亚酒店的防卫。”佐藤点头赞同道:“再请畈部君加紧对重庆方面驻上海机构的情报侦察。” “过几天,我让常玉清和他的黄道会搬出新亚酒店。”井上日昭突然冷冷地说道。 “哦?”佐藤有些不解地望着井上日昭。 “他该为大日本帝国的事业做出牺牲了。”井上日昭阴险地解释道:“敌人的反击不会停止,我们也该为他们再推出一个合适的目标。” “那么,我们宪兵队就不用再提供保护了。一条好狗应该有为主人牺牲的觉悟。”佐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不,该提供的还得提供。”井上日昭的眼中闪着寒光,“要让敌人相信这不是个诱饵,那么就要做得逼真一些。” “井上君高见。”佐藤用手指推了推眼镜,“猎物总得有让捕食者有扑上来的冲动才是。”我会和佐佐木君商讨一下。”井上日昭皱着眉头说道:“重新调查一下上海的日本侨民,如果敌人就隐藏在我们中间,那不仅是危险,而是耻辱,叛徒绝对不能出现在大和民族之中。”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叨,一票撂倒。不信,您拿月票试试。 第八十六章 新色戒 微风吹来,黄浦江上泛起层层涟漪,本来应该是很美的景色,却被江面上飘浮的菜叶和垃圾破坏了。再加上远处依稀可见的灰沉沉的日本军舰,更让这一切充满了压抑。 江边,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正在漫步,年轻女人长着鹅蛋脸,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秋波含笑,桃腮生春,很有动人的丰韵。 “丁默狡猾多疑,又极善防身。”中统专员嵇希宗望着江面,慢慢地说道:“要有耐心,你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机会总是会出现的。” 郑苹如低下头,秀丽的脸上笼着淡淡的忧虑,“林之江、王天木等人的死对他刺激很大,他现在的行动根本没有规律,平常就躲在76号里面,很少出来。” “军统有杜月笙的支持,又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高手助阵,干得是风生水起呀!”嵇希宗轻轻叹了口气,“咱们中统也得干出点成绩来,否则老大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都是为了国家、民族,都是为了抗日,哪还有门户之见。N”郑苹如有些不理解,“我倒是很钦佩他们,杀得汉奸和日本人风声鹤唳,寝食不安,丁默就是个例子。我倒真希望那个高手能把丁默干掉,我也就不用强颜欢笑,应付这个死汉奸了。” “为国家做出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嵇希宗这话说得有些没底气,对女孩子来说,这种牺牲不能算小事,他只好轻轻摇了摇头。“那个高手听说是听宣不听调,神出鬼没,行动有相当的独立性,一来是找不到他。再说就算军统也从来只是建议。而不是命令。想让他出手,难,难哪!” 郑苹如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抓起一根树枝在江水里撩拔着,把水里的倒影给搅碎了。很久很久,她才在撩拔的水声中忧闷地说道:“我会尽力地。如果有机会,希望你派来的人不会失手。” 郑苹如是法租界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首席检察官郑钺之女,生母是日本人,她在上海法国学校读书,为上海名媛。。。当年上海第一大画报《良友画报》曾将其作为封面女郎。 郑苹如生性聪颖,风姿飒爽,典型的上海小姐。此时年方二十,婷婷玉立,既会说标准国语和上海话,又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在上海社交界十分活跃。1937年底经中统专员嵇希宗介绍加入了中统。1938年,郑苹如奉中统江浙区指示,与日伪各路人物周旋,搜集了不少情报。例如。1938年她曾搜集到汪精卫拟叛逃地情报,可惜当时重庆没有相信。在汪政权中。大多擅长醇酒妇人之道,而七十六号地特工首领丁默,尤其是一个色中饿鬼,他虽然支离病骨,弱不禁风,肺结核早已到了第三期,但壮阳药仍然是他为纵欲而不离身的法宝。 1939年初,丁默到上海不久,诱捕了国民党中统的熊剑东。郑苹如此时参加中统已一年多,奉命设法营救熊剑东。抗战之前,丁默担任过上海民光中学校长,郑苹如在民光过书。藉此契机,郑苹如拜访了丁默。郑苹如青春年华,光彩照人,算来与丁默还有师生之谊。两人互有所求,几次见面下来,就十分熟悉了。 而如今由于76号内的汉奸叛徒接连被暗杀,丁默心惊胆战,愈加小心谨慎,使得中统刺丁的计划一再拖延。 金发碧眼、前凸后翘,这个洋妞真是个漂亮的魔鬼,尽管是第二次见面了,吴铭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赞叹。 多萝西带着迷人的笑容,很优雅地伸出手,与吴铭握了握。这个东方男子非常特别,黑亮地眼睛里似乎藏着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淡淡的笑容背后似乎时常显出一丝玩世不恭或者是讥讽的神情。 “找我有什么事情?”吴铭开门见山地问道。 “非常感谢刘先生提供的情报。”多萝西递给吴铭一张支票,“只是可惜,让那个潜伏的日本间谍跑了。” 吴铭愣了一下,伸出地手又收了回来,不悦地说道:“什么意思?没抓到人,难道怀疑我的情报有问题吗?” “当然不是。”多萝西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次情报不是经过几次来回中转的话,那个该死的日本矮子就跑不掉了。” 吴铭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给我个电话号码,有事我会与你们联系的。” 多萝西将早已准备好的片子和一个文件袋从皮包里拿了出来,“这是一份美国公民地身分证明,如果您需要,美国使馆可以为您提供庇护。” 吴铭淡淡一笑,接了过来。 “好了,公事谈完了。”多萝西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笑容,“您是不是请我喝上一杯,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吴铭愣了一下,想找个借口推脱。习惯性的谨慎,使他不想与陌生人过多相处。虽然这个洋妞很漂亮,外国人似乎对那种事情也很随便,但他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怎么?怕我看见您摘下胡须后英俊地脸,还是怕我……呵呵。”多萝西故意抢先说道,这一下倒让吴铭找借口拒绝落了下乘。 “如您所愿,能邀请象您这样一位美女喝酒,是我的荣幸。如果支票能付帐地话,请您跟我走吧!”吴铭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多萝西。我没钱,你看着办吧! 多萝西怔住了,奇怪地看着吴铭,半晌才笑了起来,“没关系,今天算我的,请您赏给我这个为您付帐的荣幸,你来选地方吧!”还就不信了,看你还能怎么说,多萝西不由自主地英语轻声嘀咕了一句英语,“真是个特别的家伙。” 吴铭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轻声用英语说道:“Tee特别,就特别了。” 被各位老大撂倒了,现在用月票使劲砸我吧,让我爬不起来。 第八十七章 “林青霞”? 多萝西对吴铭会说英语的惊讶刚刚过去,又一件令她惊愕的事情又出现了,她用手指着一家破烂、肮脏的门脸,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您,您选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这个…”吴铭沉吟了一下,很郑重地说道:“别看这门面不太好看,其实里面这个,很有内涵,嗯,很有内涵,据说那个名人谁谁曾经来过。” “洋鬼子!哇……洋鬼子!哇……洋鬼子!” 门口有两个穿着破烂的乞丐,看样子象是外地逃难来的母子,那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尖声哭叫起来,小小的手指指向金发碧眼的多萝西,那个母亲慌忙上前捂住孩子的嘴。 多萝西的脸色有些难堪,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乎吴铭的意料,她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币,走过去轻轻放在了女乞丐的面前。 吴铭看着多萝西走回来,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脸上却一点也没表露出来,“看来这里虽然有内涵,还是不太合适,咱们换个地方吧!” 反差太大,刚从一个破烂不堪的包子铺换到了一个高级的法国餐厅,多萝西明显有点发呆。。1#6#K#。 两个人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一个法国姑娘拿着菜谱走过来时,多萝西才终于恢复些自信和从容,她先用法语说了声谢谢,然后客气把菜谱递给了吴铭。吴铭接过菜谱装模作样地翻了两下,说道:“来一份八成熟的牛排,一份鹅肝。”然后把菜谱递给了多萝西。 等到侍者转身走了,多萝西有些钦佩地说道:“没想到你连法国话也懂。” 吴铭淡淡一笑。摇着头说道:“我不懂,就算她拿张白纸来,我也就点这几样,看菜谱就是装样子。” 多萝西噗卟一笑。“刘先生。您太幽默了。” “说正题吧!”吴铭看了眼手表,作为一个警惕性很高,而且非常谨慎的人,在没有预先约好的地方停留不超过半小时,这是他地准则。N 多萝西收敛了笑容,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刘先生在北平是不是很有势力?哦。好象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是认识不少厉害的朋友,在燕大的。” “这个,谈不上。”吴铭一时搞不清她的意思。很小心地回答道:“不知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先。” “刘先生不必多心,我和珍珍是最好地朋友,是她向我提地这个建议,希望您不要怪她。”多萝西解释道。 吴铭轻轻点了点头,“我不怪她,因为她向美国方面介绍我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 “那我就放心了。”多萝西笑着点了点头。这时,侍者将饭菜端了上来,两个人默契地闭上了嘴。 吴铭熟练地使用着刀叉,开始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多萝西笑着说道:“举止高雅。又有刺激的工作,真的是很羡慕您。” “高雅谈不上。其实我更习惯用筷子,还是先说说北平的事情吧!”吴铭咽下嘴里的东西,对多萝西吹捧毫不在意。 多萝西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直接一点也好,这件事情是关系到我的父亲,一个既正直又倔强地老头。” 吴铭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手上却没有停止。 “他是燕京大学的教授,中文名字叫林迈可。”多萝西继续说道:“如今时局不稳,我很担心,劝他回国,他又舍不得学校和他的学生,所以……。而且他是一个非常热爱中国的美国老人,为了他的学生他…” “到底要我做些什么呢?”吴铭对此还是不理解,“要我叫人绑架他,送回美国,这个我可做不到。” “不是,不是这个样子地。”多萝西连忙摇头。 “我只想让刘先生的朋友在关键的时候保护一下我的父亲。” “我明白了。”吴铭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不过我会尽力,尽力,你懂吗?” “我懂。”多萝西笑着说道:“你们中国人的说话习惯,凡事都不说得太满,以免做不到让人笑话。” “呵呵。”吴铭笑了起来,“你说得意思差不多,看来你对中国人很了解。” “我的真实职业是记者。”多萝西回答道:“而且我已经在中国呆了六年,我名字叫林青霞。” “呃!”吴铭不由得噎了一下,“那个,林青霞呀!这事也说完了,我也吃好了。”吴铭用餐巾擦了擦嘴,“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的。”多萝西站起来,“跟您谈话很愉快,希望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林青霞?”吴铭边想边笑了起来,“不知道以后还会碰到哪些名人哪?真是期待呀!” “喂!你傻笑什么呢?”韩寒在一旁问道:“做梦娶媳妇 “我不用做梦也娶了媳妇儿。”吴铭白了他一眼,“不象某人,只能在梦中意淫。” “我不生气,不生气。”韩寒左右晃着脑袋,皮眉瞪眼地说道。 “说正事。”吴铭抬脚吓唬道:“刚才你说那个常玉清出来了,他上哪啦?” “他和黄道会搬出了新亚酒店,住在虹口区南京路的一所洋房内。”韩寒说道:“这是顾四爷刚刚提供的情报。” “搬就搬呗!”吴铭皱着眉头,无所谓地说道:“等探听清楚再说吧!” “如果有机会,再给他来个一窝端。”韩寒恶狠狠地说道。 吴铭想了一下,郑重地说道:“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那就是敌人希望我们去做地事情,我们千万不要去做,因为那是敌人希望的。在情况没弄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林青霞来了,大家赶紧投票,投票! 第八十八章 杀出一片天 万岁俱乐部一战,日本人在租界中的耳目损失很大,没有了这些日籍巡捕、警官的通风报信儿和配合,黄道会的活动不得不有所收敛。 “刘大哥,我现在很为难。”陈默苦着脸对吴铭说道:“万岁俱乐部大获全胜之后,手下都群情激愤,大受鼓舞。” “这是好事儿呀!”吴铭不解地问道:“那你愁眉苦脸的找我来干什么?” “黄道会不是搬出来了吗?”陈默解释道:“大家伙都想着把黄玉清给干掉,这样黄道会也就完蛋了。经过再三侦察,那里好象并没有什么异常。” “且不管那是不是日本人故意扔出来的诱饵,也不管那里有没有陷阱,放着眼前的不吃,非去舍近求远,我反正是不会去的。”吴铭摇着头,一口拒绝道。 “眼前的,您说的是76号?”陈默问道。 “就是76号,既然我们是以租界为基地,怎么能容许这颗钉子存在呢?”吴铭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难道等他们缓过劲来,再与咱们争斗不成。N再说,常玉清就是一条狗,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日本人会再找十条,百条这样的瘌皮狗来,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数典忘祖的汉奸。” “那您的意思?”陈默试探性的问道。 “调动全部人马,对76号进行无差别攻击。”吴铭恶狠狠地说道:“凡是76号的,格杀勿论,就是买菜买粮的也绝不放过,即使不能全灭。也要把他们挤出租界,让这里变成我们的天下。” 陈默抿了抿嘴,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我再回去商量一下。到时候需要您帮忙地话……” “没问题。”吴铭爽快地答应下来。“最好你再搞点威力大的武器,手榴弹、掷弹筒之类的,吓也吓死这帮汉奸。” “巡捕房要是介入怎么办?”陈默依然有所顾虑。 “那些巡捕总比日本宪兵要好对付吧!告诉他们,赶跑了7号我们就收兵,让他们长点眼睛,否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以前76号不也威胁过巡捕房吗?这是中国人对日本人和汉奸的战争。让他们保持中立。要让他们明白,日本人狠,我们比日本人更狠。”吴铭并不是很在意地摆了摆手,一股杀气冲体而出。 陈默苦笑着点了点头,对吴铭地建议表示了一定程度地怀疑。 吴铭笑着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知道王亚樵吗?这几天我无意中知道了这个号称暗杀大王的资料,在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学他,知道为什么他在上海能横冲直撞,连上海滩超级大亨黄金荣、杜月笙一类流氓泰斗遇上王亚樵,也得赶紧绕着道儿走吗?” “因为他无所顾忌,杀起人来不要命。”陈默是青帮出身。对这位曾经叱咤上海滩的“斧头帮帮主”并不陌生,“杜老板曾经告诉我们:以后碰上斧头帮的,尽量离远点!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我们惹不起。”说着。陈默笑了起来。 “世人皆怕魔鬼,我们要比魔鬼更可怕。不如此,就无法在孤岛长期坚持下去。”吴铭淡淡地笑着,“用雷霆手段,再加上锲而不舍的精神,让敌人在我们脚下颤抖吧!” “你们是管行动地,说白了就是一恐怖组织。”吴铭继续说道:“放开手脚,天上飞的地下走的,上至日本官员下到爪牙爬虫,统统死啦死啦的。” “当然了,我们还要找个非常合理的借口。”吴铭坏笑着,“76号是什么?那是租界罪恶地策源地,我们这是为了租界的长治久安做贡献吗!” “有道理,有道理呀!”陈默大受启发,“我们不是军统,我们是民众自发的组织,是为消除租界的罪恶之源。” “嗯!”吴铭赞赏地点着头,“敌人在明,我们在暗,趁他病要他命,让租界当局知道我们比日本人更惹不起。” “妈个巴子的,洋人就是欺软怕硬,不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狠辣,就光会给日本人溜须舔腚。”陈默恨恨地骂道。 “杀,杀光,统统杀光。”吴铭挥着拳头,“学习王亚樵,杀出一片天。” 在风雨飘摇的近代,曾经乱世中横空杀出-条好汉,此人来自安徽,为在龙蛇混杂地上海滩安身,召集一帮在上海的安徽同乡组织起黑帮恐怖暗杀组织斧头帮。为求自保,众人打造了百把利斧作为防身武器,以不择手段的实现自己的革命理想。此后这一百把斧头将上海滩杀得昏天黑地,斧头帮从此声名鹊起。 他,就是被国人称为“暗杀大王”,民国“第一杀手”,又被日本人称为“人间魔鬼”地斧头帮帮主王亚樵。 世人都怕魔鬼,但魔鬼怕王亚樵。蒋介石一提这个人,假牙就发酸;戴笠若是听说这个人又露面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而汪精卫的肋巴骨硬是被王亚樵这三个字活活敲断地。 王亚樵带着一帮弟兄,崇尚以“五步流血”的暗杀手段除暴安良,救国救民。他谋杀蒋介石,枪击宋子文,刺伤汪精卫,炸死侵华日军总司令官白川大将,让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后半辈子只能金鸡独立。 他行踪飘忽、神出鬼没,屡屡出手不凡。封建余孽他杀,党政要人他杀,曰本鬼子他杀,贪官污吏他杀,汉奸特务更是他的下酒小菜。挥刀举枪马不停蹄,一路畅通杀得好不潇洒,从合肥杀到上海,从上海杀到南京,从南京杀到武汉、福州、香港、南宁善游者,死于水。而他自己最后却也落得个被国民党特务戴笠暗杀的结果。 这个人,你怎么评价他都可以,你可以说他是流氓,是杀恶魔,也可以说是志士,是采取极端手段的爱国者。 “好汉子,很强大。”吴铭对这位同行也只能伸出大拇指由衷地称赞一句,深深叹息,以不能与这位第一杀手切蹉交流为憾事。 给月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逃不了,我是魔鬼,嘎嘎。 第八十九章 杀出一片天(二) 中国人喜欢内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是中国国民性的弱点,有传言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三个中国人成了虫。说一个日本人是一头猪,三个日本人就成了龙。还有一则更形象化的故事。说的是英国人赛跑,后面的人非常佩服前面的人;美国人赛跑,后面的人想法要追上前面的人;日本人赛跑,后面的人还在这次赛跑的过程之中,就在研究下一次赛跑时如何超过前面的人;而中国人赛跑,起跑枪声一响,赛跑的运动员就扭打在一起,直到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才慢慢地走向领奖台。这是个对中国人有污蔑性的故事。我们抛开它的观点倾向不说,以宽容的态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正确对待这则故事,可以说对几个国家的国民性说的都有一点道理。 此时,76号的丁默和李士群之间的内斗正处于激烈进行中。李士群如今深悔将丁默推到前台,自己幕后指挥的决定。丁默一做了这个黑店经理,有了政治资本,竟以此勾上了汪精卫。这,不仅李士群未曾料到,即丁默也是意想不到的。李士群过去对汪精卫这个大汉奸根本不认识,即使大权在握,也搭不上线。所以汪精卫一到上海,李便托人转给汪精卫一封万言长书,自我介绍丁默是个“摆子”,他是老板,丁只是他用的当手而已。同时,为了讨好汪精卫,一切都做在丁默的前头,以示愿为先驱。他觉得这还不够,还必须培养实力。以打击对方,把实权渐渐地转移到自己这方面来。。。 李士群纵然做得这样起劲,可在汪精卫的眼睛里,这个伪特工总部主任。毕竟还是丁默。而不是李士群,以表现权力来看,他也只能承认丁,而不承认李士群。因此,在“还都”之前,汪精卫为了要把伪警特工化,便准备以丁默为伪社会部长兼伪警政部长。李士群也只好像任伪特工总部副主任一样,去做个偏房侧室的“次长”,丁李之间地利害矛盾,因此便呈剑拔弩张的形势。 丁默眼见李士群的实力,不由得稍微服了下软。但他却将伪警政部长的头衔让给了周佛海。李士群眼见得将对手嘴里地肉骨头打了下来,却被丁默打碎了狗食盆,弄了个谁也吃不着。他心里郁闷难当,拼命想将丁默踢出76号,显示实力地同时也要出口怨气。 就是在这个时候,吴铭和陈默经过准备,对76号开始了凶悍的进攻。 从曹家渡的新康里起。沿极司非而路以迄地丰路今乌鲁木齐北路东面的秋园附近,有各式各样的零星摊贩,都是76号的外围“岗哨”与“望风哨”。经常有人在作联系,传递情况。以补警戒之不足,所以在76号附近的摊贩都是惹不得地特务人员。 “先把这条街上的全干掉。”陈默指了指外面。“情况已经摸清了,一共六个,这次我可是集中了精锐,还偷偷地走苏州河从忠义救国军那里运来了一批武器。” 吴铭点了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掷弹筒,摆弄着,“我听你指挥,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陈默嘿嘿一笑,“今天不一定要您出手,等到我们能真正靠近七十六号大门的时候,就该您大显身手了。好了,时间要到了,快开始了。” 太阳半露在地平线上,红通通的云彩有气无力地显示着自己最后的炫烂。 两辆汽车驶了过来,间距大概有十米,窗帘低垂。当行驶到大街中间地时候,突然减慢了速度,车窗被迅速摇下,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 “哒哒哒……”“啪啪啪……”军统特工用手中的驳壳枪、左轮枪、花机关猛烈开火,子弹象下雨一样泼洒向路旁的目标。 “啊哦!”吴铭透过瞄准镜看到了电影中经典的一幕,人体象触电般猛烈颤抖,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不由得兴奋地轻轻叫了一声。这几个准备收摊下班的76号特工万万没有想到会遭到如此凶悍,如此明目张胆的袭击,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只有一个动作快地家伙掏出了手枪,还没来得及瞄准射击,就被十几颗子弹打成了筛子。 “不错。”吴铭赞赏道:“零打碎敲哪有这种效果,把人员武器集中使用,你已经突破了在城市中偷偷摸摸打冷枪的界限。” “思维模式的转变,恐怕让76号也得大吃一惊。”陈默津津有味地举着个望远镜,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很有趣,有几分后世电影中黑帮火并地味道。 两辆汽车开始加速,在路口向右一拐,留下一片儿狼籍的摊子和几具血肉模糊地尸体。 “走了。”陈默启动了汽车,“用你手里的家伙把爿白铁店炸了吧!” “不好!”吴铭拒绝道:“这个东西先留着,不能让76号提早有了准备。我带着步枪呢,正好练练枪法。” “随你的便。”陈默轻轻笑着,“经过这次行动,不光7号要胆战心惊,巡捕房以后恐怕也不敢再招惹咱们。” “给报社的东西什么时候能登出来?”吴铭问道。 “明天早上见报。”陈默回答道:“也就是下战书,或者叫宣战了,咱们和76号不死不休,而且由于是自发性的行动,租界当局也没法向重庆方面施加压力。” 76号西邻华村的西尽头墙沿下,原警卫大队长吴世宝活着的时候,让人搭了一间木头房子,派了几个小特务,开了一爿白铁店作为掩护。 陈默按照吴铭的指示,将汽车远远地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吴铭取出经过改造的那支中正式步枪。 “这是我自己安上的瞄准镜。”吴铭指点道:“条件有限,并不是很牢固,我估计打十几发子弹就会松动。” “看你用过才知道这玩艺厉害。”陈默感叹道:“远距离射杀,让人防不胜防,我已经开始培养神枪手了,而且也向重庆方面提出要求,配几支带瞄准镜的步枪。” “严格的说,这叫狙击手,和神枪手不太一样。”吴铭端起枪,开始瞄准白铁店前的人影。 “刘戈青对此很着迷,希望您有机会能指点他一下。”陈默诚恳地说道。 吴铭深呼吸,没有答话,将准星稳稳地套住了目标。 “!”的一声沉闷的枪响,子弹快速飞出枪膛,击中了一个小特务的肚子。 在望远镜中,陈默看到那个小特务踉跄了一下,还低头看了下伤口,才慢慢地跪倒在地。 “瞄准镜装得有偏差。”吴铭低声说道:“现在没时间重新修正了,只好按我的误差计算,估计着打了。” “一点小误差而已,我看他够呛能活。”陈默举着望远镜,安慰道。 另两个特务抽出了手枪,隐蔽起来,东张西望寻找袭击者的位置,嘴里互相喊叫着什么。他们根本想不到有人在四百多米的距离在向他们开枪,而视线所及,却又没什么发现。一个特务高声叫着,意思是让另一个家伙注意掩护,他则弓着腰,向重伤倒地的小特务跑去。 “!”又一颗子弹飞出,经过修正的弹道准确了许多,直接射中了这家伙的下巴,他立刻捂着断裂的下巴,吐出几颗碎牙,倒了下去。 “还是有点低了。”吴铭喃喃自语,又推上了一颗子弹,耐心地等待着最后一个家伙露出头来。 重伤的小特务已经没有力气呼救了,流血过多的他只能闭着眼睛,痛苦地喘息着。另一个下巴骨被打裂的特务忍痛慢慢向回爬。 “!”吴铭再射一枪,这次非常准确,子弹射进了他的左眼眶,迸出一朵血花。陈默清晰地看到这个特务的左眼整个爆了出来,被腺体连着,就这么血淋淋地拖在他的脸上。 “走吧!”吴铭放下了枪,“目的基本达到了,留下那个家伙给76号,倒也不算坏事。” 陈默放下了望远镜,发动了汽车,“刘戈青是个好汉子,够胆子,够义气,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人。”他依然没放弃让吴铭教导刘戈青的心思。 “下次让他跟着我在一起吧!”吴铭收拾着自己的武器,头也不抬地说道。 给月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逃不了,我是魔鬼杀人狂,怕了吧,嘎嘎。 第九十章 杀出一片天(三)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日本人在租界没有控制权,所以他们和汪伪政府都需要这么一股邪恶势力在孤岛上海进行各种扰乱和破坏,76号成为日本推行侵华政策、汪伪政府实行卖国统治的得力助手和重要工具。 76号既然是日本侵略者的鹰犬,自然为正直的中国人民所不齿。聚集到这里的,除了甘心认贼作父、为虎作伥的汉奸外,就是一帮原属黑社会的地痞流氓。76号为了开展特务活动,扩大队伍,他们采取软硬兼施的办法,将一部分国民党情报人员突击过去。有一批军统、中统特务就这样具备了特务、汉奸的双重身份。 麇集于76号的特务们,操纵他们的原本就是对权势利欲的无比贪婪。他们的人生哲学是“有奶便是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经过吴铭和军统的几次打击,76号内的骨干人员如王天木、何天风、林之江等授首,而作为其基础的那些地痞流氓根本没经过系统的特工训练,只是为谋取私利来捞一票。面对顺境时还能气势汹汹,但当周围都是子弹和尖刀,走在大街上也要加倍提防时,难免就要首鼠两端,各怀心思了。 “……76号不仅是当地政治黑社会的中心,并且还是杀人犯、窃贼、暴徒、劫匪以及租界缉捕的其他种种逃犯的避风港。……76号是租界罪恶的策源地,以日本人为靠山,卖国求荣、杀人勒索、无恶不作,为所有正义人士所不耻……” “……抗日铁血团乃民众自发组织。。。今致力于租界的长治久安,人民的生活安定,决心与76号及其日本主子血战到底,刀枪无眼。生死勿论。请无关人员保持中立,假以时日,必将还租界一片青天白日,将所有罪恶消除于民众面前……” 字字带血,凛然杀气跃然纸上,李士群脸色铁青,啪地一声将报纸扔到了桌子上。大声斥骂道:“杀人就是杀人,还要编造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他妈的的自发组织,又是盒子炮,又是冲锋枪。军统和现在玩得是越来越高明了。” 一众特务头目肃立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 “巡捕房怎么说?”李士群没好气地问道。 马啸天咧了咧嘴,心想:当初吴世宝这个王八蛋,为了自己那个惹事生非地老婆,可把巡捕房得罪死了,不仅派喽罗围了巡捕房,迫使巡捕房答应以后凡是静安寺捕房地警备车与警务人员。只能在76号门口通过,不得停留或往来巡视,骑马的印警不能通过。就样还不罢休,还派人刺杀了华探长刘长赓与陆根生。现在吴世宝死了。76号势弱,那些见风使舵的流氓头子自张啸林死后都近而远之。巡捕房能帮助咱们才怪。 “啸天,你来说。N”李士群见众人都不说话,不悦地叫道。 “主任。”马啸天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巡捕房说了,咱们被打死的那些手下,身上都藏有武器,这是违反租界法律的,这让他们不好向工部局交待,希望咱们注意一下。” “放屁。”李士群重重地一拍桌子,“以前一直是这样,现在又要咱们注意,落井下石还早了点。这帮王八蛋,不给他们点厉害,还真以为咱们要不行了。” 马啸天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邻近的几个巡捕房都增加了人手,但是他们得到的命令是防止事态蔓延,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们要坐山观虎斗,看咱们和军统和打生打死。”李士群咬着牙补充道。 “丁默这个王八蛋,挂着个主任,没看过一件公文,没过问过一件公事,硬挺着想看我地笑话啊!躲在苏州养病,他妈的得的是花柳还是梅毒啊!”李士群突然又想了老冤家,不由得破口大骂。 第二行动队长万里浪皱了皱眉,上前说道:“主任,请息怒,冲动与事无补,现在应该组织积极的反击,只要能挺过去,相信各方的态度就会有所变化。” 李士群做了几个深呼吸,皱着眉头向后靠去,“谁能告诉我,敌人在哪?找不到敌人,如何反击?” “昨天敌人能得手,靠地是偷袭。。。”万里浪说道:“既然巡捕房表示不插手,那么咱们拿着武器出去,只要不过界,敌人想再来就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有手枪、冲锋枪,咱们也不比他们差呀!要是退缩反倒让敌人得意,旁观者的立场会更加坚定。” “显示力量。”李士群苦笑了一下,“我在明,敌在暗,真的是不太好对付,不过,这也是一个办法。” “我会再让黄道会弄出点动静,你们各个行动组也不能闲着。”李士群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虽然耳目不象以前那么灵通了,但是总不会一点没有吧,你们这一段时间以来根本没取得什么成绩,这让日本人很不高兴。” “76号又派出观风哨了。”吴铭点了点头,“我们的行动已经震慑了很多人,巡捕房不是很含蓄地表示了中立吗,现在76号有了准备,再搞那样的偷袭已经不行,那就看我的吧,远距离狙杀,见枪不见人,我看76号有多少人能来让我练枪。” “我留下两个小组帮助你。”陈默说道:“他们都是不错地汉子,如果76号出动的人多了,让他们掩护你。” “好的。”吴铭答应道:“我一个一个杀,压缩76号,你联系的报社要跟踪报导,让各方继续保持现在这种状态。” “没想到你还有美国人地路子。”刘戈青在旁边说道:“工部局决定观望,美国方面的意见还是很主要地。” “巡捕房对76号的绥靖手法,本来是一种临时应付措施。它是为了对自己警区的治安负责,对76号还是时时警戒,处处防范的。”吴铭解释道:“其实这也是很让工部局头痛的一件事情,明知道76号有日本人撑腰,胡作非为,但又不好采取过激的行动。如今,咱们能出头,他们自然愿意乐观其成,拔掉了76号这颗毒牙,租界的治安确实能好很多。” “我去把一组的人手都散开,只要是76号的车,有机会就烧。”陈默咬了咬牙,“一个瓶子扔过去,人就开溜。顺便再把定点狙击的地方弄几个。” “不择手段,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吴铭恶狠狠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就得百无禁忌,凶狠一些,那些观望的人不可靠,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了想法。” “明白了。”陈默点头答应道:“戈青给你当司机,你顺便教他两手吧!” “知道了。”吴铭摆了摆手。 小汽车围着76号开始缓缓地行驶,在吴铭的要求下,始终和76号再次派出的观风哨保持着四、五百米的距离,经过昨天的调节后,吴铭的射击精度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车不停枪也不停,子弹象长了眼睛一样飞进敌人的身体。吴铭的时机掌握得很好,每次都是在汽车马上要开过街道,隐没的时候开枪,使得敌人往往莫名其妙,搞不清子弹来自何方。 这两圈下来,已经有六个人倒了下去,无言的恐惧笼罩了所有被派出来的特务。手里拿着枪,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而那准确无比、神出鬼没的子弹总象无处不在,使得这些小特务不知道该如何隐蔽、躲藏。 刘戈青慨然叹道:“原来做一个狙击手这么难呀,本来我还觉得我枪法不算,应该能很快的。” “我觉得在城市里狙击手虽然厉害,但却不是个培养狙击手的好地方。”吴铭抚摸着步枪,说道:“勤奋加实战,在这里出手的机会太少了,现在我们对76号的打法已经超越了特工的界限,要是平常,估计很少要用到步枪的。” 刘戈青点了点头,“主要是这长枪拿起来太显眼了,我们暗杀时多用手枪,不过我很喜欢用步枪,主要是敌人不好防范,而且距离远,跑起来也很方便。” “明天定点狙击,你可以试一下。”吴铭笑着说道:“先吃午饭去吧,看看76号有什么反应,下午再转一圈就收工。” “我不认为他们会有什么好办法?”刘戈青冷笑着说道:“早上出来买菜的都跑了,扔到菜篮子一颗手榴弹就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不废话了,有月票的就给一张。 第九十一章 杀出一片天(四) 附骨之蛆,不死不休。 身边有个疯子在游荡,本来就够可怕的了,更何况这个疯子手里还拿着枪,枪法还出奇的好。 吴铭作为一个杀手,此时爆发出了超乎常人的韧性,只要目标还活着,他可以不眠不休,纠缠到对方抓狂为止。 “76号出动了四辆保险汽车,三辆作为观风哨的堡垒,一辆作为巡逻之用。而且警戒范围缩小了。”刘戈青将最新情报念给吴铭。 “保险汽车?嘿嘿,我看应该是四个轮子的棺材。”吴铭冷酷地说道,那种凛然逼人的杀气让刘戈青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风卷起了街道上的垃圾,冷冷清清,家家关门闭户,生怕两方的大战殃及到自己头上。 “你们不用怕,我们是来杀76号那些王八蛋的。”刘戈青努力保持着和颜悦色,对着战战兢兢的一群人说道。 “都老实坐在这里,完事后我们就走。”他的手下可没这好脾气,眼睛一瞪,吓得这家主人和仆妇佣人腿直发软,连连点头。 刘戈青摆了摆手,“各就各位,都去准备吧!”说完,转身上了二楼。 吴铭在二楼上已经找好了位置,正目测着距离,脚下放着掷弹筒,目光所及,围墙后有三个大汉正摆弄着几个凳子,反复地站在上边估计着高度和角度。 “我这准备好了,你去下面指挥吧!”吴铭将手中的枪放好,转身对刘戈青说道:“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抓紧时间。” “明白。”刘戈青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下去。 万里浪坐在保险汽车里,手紧紧握着左轮手枪,掌心里湿湿得难受。从军统到76号,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可从来没有这么心神不安过,总感觉有一双冷森森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脖子后面怎么凉嗖嗖的。他做了几下深呼吸,精神作用,精神作用,周围静悄悄地并没有什么异常,普通枪弹也没法打穿这保险汽车。他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准备,准备。”刘戈青低声命令道,低着身子爬上凳子,头转向吴铭所呆的二楼,手里握着颗手榴弹。等着吴铭发信号。 三个大汉蹲在凳子上,一人手里拿着个汽油瓶,全神贯注地等着命令。 “通”,吴铭射出了一枚榴弹,“轰”的一声,正在汽车的前面爆炸,汽车司机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嘎”地一声,汽车停了下来。“戒备,有人袭击。”看着前面腾起地烟尘里浪在车内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开始!”随着爆炸声刚过。刘戈青便低喝一声,身子向上探起。 三个大汉几乎同时站直了身子。稍停顿了一下,奋力向街道上的保险汽车扔出了汽油瓶。两个命中,另一个偏了少许,落在了汽车的前面。 与此同时,刘戈青拉掉了拉弦,延迟了几秒,投出了手榴弹,随后将身子弯了下去。 “轰”,手榴弹爆炸了,随即引燃了保险汽车上面的汽油,大火迅速将汽车包了起来。 吴铭举起了步枪,瞄准了烧起了大火的汽车,神情专注,面无表情。 “咣”里浪见势不妙,一脚踹开了车门,一手提枪,翻滚到了街上,动作很利索,边翻滚还边开了两枪。 在熊熊烈火面前,其它的特务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打开车门向外逃。 “”,吴铭首先开枪,子弹带着热量射进了刚刚半跪而起,正在射击地万里浪的鼻梁,从后脑开了个窟窿,扬长而去。万里浪的两个眼珠被挤压出来,瞪着两个血洞颓然倒地。 刘戈青和三个汉子也从墙上探出身子,挥枪急射,刚刚逃出汽车的特务们躲没处躲,藏没处藏,徒劳的反击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吴铭再发一枪,将最后一个特务击倒在地,与此同时,“轰”地一声,汽车发生了爆炸,乱七八糟的汽车零件飞散在空中。 在楼下看守的汉子见吴铭跑了下来,将手枪向腰间一插,接过吴铭手中的掷弹筒。 “谢谢你们,你们为抗日出了一分力,人民不会忘记。。。”吴铭满脸胡子,嘶哑着声音向众人笑着说道。然后,摆了摆手,领着人向外走去。 冷清的街道,萧瑟的风,小汽车还在噼啪地燃烧着,周围散落着四具或仰或卧的尸体。 又一辆保险汽车拐了个弯行驶了过来,停在不远处,那是离得最近地特务巡风哨。 “好,好象是队长的车。”特务司机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眼没瞎。”特务头目大声吼道。 “咱们,回,回去,报告吧!”另一个小特务结巴得更厉害。 特务头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行,就这样回去,肯定要吃苦头,下去看看还没有活着的,把万队长的尸体带上,也算交差了。” “可,可是。”特务司机心有余悸地四下看了看。 “弄出这么大阵仗,人还不早跑了。”特务头目狠狠瞪了他一眼,“特工知识你他妈地怎么学的,连这都不懂,把车开过去。” 汽车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刚停稳,特务头目便命令道:“小三,小四,你们俩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地兄弟。” 两个小特务互相瞅了一眼,苦着脸咧了咧嘴,磨磨蹭蹭地下了车。 “看,那个好象还活着。”特务司机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一具动弹了的尸体说道。 “这么大声干屁呀,吓了我一跳。”特务头目定睛观看,果然,一个满脸是血,身上也沾染着鲜红的家伙慢慢地动了起来,正吃力地想坐起来。 “小三,小四,先把那位弟兄扶过来。”特务头目摇下车窗,探头吩咐道。 两个小特务依言行动起来,跑了过去,一左一右架起了伤者,小汽车也开了过来,停在了旁边。 “”,远处一声枪响,小三的后背迸出朵血花,晃了一下,直挺挺倒了下去。 “快上车,快上车。”特务头目慌慌张张地摇着车窗,气极败坏地叫道。 这时,那个伤者动作突然迅速灵活起来,一把甩开了小四,钻进了汽车,小四愣了一下,也哈腰想跟进来,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他的胸膛。 “通”枪口紧紧贴着肌肉发出了一声闷响,小四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倒在了车下。 特务头目不明所以,愕然回头,看到的是冒着青烟的枪口。 “开车。”刘戈青冷冷一笑,配合着脸上的血迹,显得特别狰狞,“就向前面开,想死的话爷爷成全你们。” “我,我开。”特务司机哆嗦着启动了汽车,特务头目丧气地转过头,无奈地感受着顶在后脑勺上的冰冷。 “76号门前也布置了不少警卫?”刘戈青用湿毛巾擦着脸上的血迹,斜着眼睛望了下畏畏缩缩的特务。 “是,是的。”小特务讨好地说道:“原来,原来是没有的,现在,因为巡捕房也不管了,主任,便在,便在门口也布置了不少人,有长枪、短枪、机关枪。” 刘戈青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将小特务押了下去,转头询问道:“刘大哥,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想好了便去做,别老问我。”吴铭笑着说道:“趁7号还没发现,我看可行,而且,我看这保险汽车也能挡子弹。” 刘戈青又想了一下,一跺脚,“干了。”转头对手下招呼道:“操家伙,上车,咱们到76号门口再干一票。” “我就不去了。”吴铭拿着枪,钻进了那辆普通的汽车,“约个地方,我带两个人接应你们吧,祝你们马到成功。” “好的。”刘戈青似乎被吴铭挑起了旺盛的斗志,信心特别足,“我来开车,你们呆会儿到了76号门口就是一通打,带上那支花机关,其他人都换上快慢机。” “从刚才的那个地方过。”吴铭懒洋洋地提醒道:“如果没有异样再开过去,如果被发现了也不要逞能,这次不成还有下次,这命可是只有一条。” “放心吧!刘大哥。”刘戈青轻轻一笑,“我可不是拿弟兄们的命不当回事儿的那种人,再说即使不成功,有您在,我看76号也挺不了几天了。” 小点声,有月票吗?别让人听见了,有人抢啊! 第九十二章 杀出一片天(五) 特工,对,先把这个称呼给76号的匪徒们用一下。当他们失去了身上的隐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才赫然发现,他们的战斗力远远不及一个疯狂的战士,他们也就只能打打冷枪,偷偷地放两个炸弹。 “面对面的战斗,76号那些家伙根本不行。”吴铭略带轻篾地说道:“咱们现在用正规打法,靠的是实打实的战斗力,除非他们筑街垒、修碉堡,否则他们就只能步步后退,最后龟缩在76号大院子里挨打。” “以正规战对特工,以特工战对正规军。”陈默思索着说道:“那就是都有一个大前提,敌在明我在暗。” “回答正确。”吴铭笑着说道:“76号成立时间太短,降兵叛将,地痞流氓,凝聚力、忠诚度都太差,不过是仗着日本人撑腰,租界方面投鼠忌器,才让他们成了些气候。” 陈默点了点头,对吴铭的话深表赞同,“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现在就看日本人怎么办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狗被活活打死吧!” “不管日本人怎么做,对7号的打击绝不能停止。”吴铭皱了皱眉,“这是日本人伸到租界里的一只手,不把他打残了,咱们在租界里的行动就不会自如。哪怕由于日本人的干预,咱们的行动不再象现在这样猛烈凶狠,也要安排专门的人负责,时不时狠揍他一下,让他们收敛自己的举动,夹着尾巴做一条瘌皮狗。” “您说得对。”陈默说道:“趁着日本人正在与租界当局打官司。再狠狠揍76号一顿,即使不能达到将76号挤出租界的目地,也要让他们心惊胆战,实力大损。” “今夜全力以赴。你调集人马替我挡住76号可能的进攻。我要猛轰76号。”吴铭的脸上一层冷冰,说出的话都带着寒气。 “没问题。”陈默地眼睛也透出了杀气,“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让您无忧。” “最多半小时,你弄来地榴弹也就那么多。”吴铭宽慰道:“我估计即使交火也不会太激烈。” 李士群发愁啊,郁闷啊,一缕一缕向下薅头发啊!他很想冲出去告诉外面的对手。大家都是特工,不是军队,争斗也得讲究点美感不是,怎么能这么打呢,一点也没有特工的觉悟。 “疯子。一群不要命的疯子。”最后,李士群下了结论,却感到一阵阵的害怕。这人要疯了,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地怕不要命的。如此凶悍、毫无顾忌的打法,怎么能不让人心惊胆战。 万里浪死了。加上其它死伤的特务,二十多具血淋淋的尸体让76号内部充满了悲观地气氛。在本地招募的小流氓、小混混已经偷偷跑了很多,更多的人在瞅着机会溜掉。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N”警卫大队长马啸天哀叹道。 不光是那些小特务人心惶惶。连那些降兵叛将,76号的业务骨干现在都是一副兔死狐悲的熊样。算一算,王天木、林之江、何天风、陈明楚、万里浪,都变成了孤魂野鬼,下一个该轮到谁了,他们不愿想,也不敢去想。唉,当汉奸,也不容易呀! “大家不要丧气。”这个时候,必须要先把军心稳定下来,李士群面色从容地走出了办公室,对着一众大小特务说道:“外面那群疯子蹦达不了几天了,日本方面已经向租界当局提出了严正交涉,而且给我们补充的人马和武器很快就会到位,到时候咱们一鼓作……” 空中突然传来一股尖啸声,打断了李士群鼓舞人心的讲话,“轰”,榴弹落在二门里面地东首平房处,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又一声尖啸,榴弹划着曲线再一次落在了76号里面,“轰“的一声,将一所房子的屋顶炸了个窟窿。 “打*炮了,打*炮了。”小特务们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各自奔向自认为安方。 “疯了,疯了。”李士群双眼发直,喃喃自语道,当个汉奸也不至于用炮轰吧!。 “不是炮弹,是掷弹筒。”马啸天有经验,愣了一下便判断出来,“敌人离得不远,估计就在附近。” “轰”,一发榴弹落在不远处,震得屋顶的灰尘蔌蔌落下,电灯也忽然昏暗了一下。 “组织人马,冲出去,打掉敌人地掷弹筒。”李士群高声喊叫道。 留守在76号的日本宪兵准尉涩谷也从屋里冲了出来,领着几个宪兵连踢带打地整顿着乱跑乱叫的小特务,“八嘎,是掷弹筒的干活,冲出去,杀死他们。” 掷弹筒的威力有限,吴铭他们本来也没有想依靠这个给76号的特务们以大量杀伤,心理震慑才是主要目的。 “轰!”“轰!”……十几秒一发,榴弹每次爆炸的巨响都象敲击在特务们的心上一样,他们万般无奈的在几个日本宪兵和马啸天等头目的率领下,冲出了大门,循着榴弹射来的方向乱轰轰地涌了过去。 一辆保险汽车横在路口,吴铭躲在车后,悠然地发射着。 “来了,冲过来了。”刘戈青探头看了一下,提醒道。吴铭站起身,看了一眼,估计了下距离和方向,又蹲了下来,将掷弹筒改变了方向。 “轰”,一枚榴弹突然落在了蜂拥而来的特务群中,缺乏军事训练的特务们猝不及防之下,被炸倒了一片。 “轰!”,“轰!”接连又是两枚榴弹,这次,在马啸天等人的狂吼之下,特务们知道趴下卧倒来躲避了。 嗯!效果不错,我再厚着脸皮伸出手,兄弟姐妹们,可怜可怜吧! 第九十三章 无耻 “撤退!”吴铭一边抓起身边的步枪,一边大声叫道。 刘戈青扭头一看,没榴弹了,不禁猛地一拍大腿,对周围埋伏的人员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起来,起来。”宪兵准尉涩谷见对面人影绰绰,急得够呛,“猪猡,懦夫,敌人没有榴弹了,给我向前冲,抓住他们。”几个宪兵和他一起,连踢带打,希望将这些趴在地上装死的小特务组织起来,一鼓作气冲上去。 这个短粗胖、罗圈腿的家伙上蹿下跳,连吼带骂,引起了吴铭的注意,吴铭将枪口瞄准了这个表现特别活跃的混蛋,“我让你蹦达。”吴铭扣动了板机。 “!”,枪声幽幽传来,子弹掀掉了涩谷的半个脑壳,红的白的肮脏之物溅了周围的人一头一脸。 片刻沉寂,“日本太君死了!”“涩谷准尉死了!”……特务们一阵混乱。N “一群垃圾。”吴铭不屑地摇了摇头,转身猫着腰跑掉了。 自1939年9月3日,英国对德宣战后,汪伪警察倚仗日军的势力将势力扩展到郊区,并且不断向越界筑路区进行渗透,沪西警署告诉伪警察:对租界警察持强硬无畏的态度,并授权使用武力对付任何人,而不用管妨碍他们警务的是哪国人。由此,双方的关系紧张起来,枪击对射时有发生。 此时吴铭和陈默组织的行动,正好合了英国人的心意。他们害怕与日本人地直接冲突,却又不甘心让出越界筑路区,可是在欧洲开战,又没多余的精力来与日本人支持的伪警察抗争。趁着越界筑路区还在自己的控制当中。索性让这个自发地抗日铁血团给日本人制造点麻烦。而美国方面正因为日本人策划却实施未遂地绑架恼怒未止,也乐于坐山观虎斗。 而日本人心怀鬼胎,南进策略已经初定,这个时候过于强硬,挑起日、英、美之间的冲突殊为不智,色厉内茬,表面上十分暴怒强硬。实际上却掌握着分寸。 微妙,非常微妙的局面,双方的大战便是在这种微妙的局面下进行的。 狙击、埋伏、化装、奇袭……,不光陈默等人学到了新鲜的致敌奇招,76号地特务们也得到印象深刻的教训。不过,这个教训却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 就在76号这条狗被打成半残的时候,他地日本主子终于坐不住了,遭到掷弹筒袭击的第二天夜里,日本宪兵与伪警察夺取了极司菲尔路上的几所大宅,并在其大门外建起以沙包为掩体的机枪工事。翌日,沪西警察署公告。宣布沪西业已属于维新政府管辖,欢迎工部局警务处加入上海警察局。 租界当局与沪西的西方军事先拒绝承认伪政府的权力声明,双方的关系骤然紧张起来,随后。工部局警务处探长率领巡捕与伪警察展开了枪战,历时30分钟。 鉴于形势地变化。陈默断然结束了对76号的攻击,转而在吴铭的帮助下,横扫租界内76号的秘密分部,以雷霆之势在两天之内,将租界内76号地四个分部连根拔起。 等到工部局总办费利浦与伪政府代表经过交涉,达成原则性协议组织一支沪西特别警察部队,其中某些主要官员将由工部局推荐的候选人担任,他们将处理涉及外国人地任何案件。时,陈默和手下已经达到目的,暂时停止了在租界内明目张胆的暴力行动,将目光再次转向了虹口的日本人。 伴随着伪政府与租界工部局签署《临时协定》,伪政府的报纸热烈欢呼,腆不知耻地宣布“新中国的目标是致力于独立,排除一切侵略势力,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沪西越界筑路问题的解决,就标志着这一切的开端。”这份伪报还谴责了“蒋介石以及共产党人,只会空喊收复租界,结果却一事无成,新的中央政府即将成立之机,便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不仅我们的政府急于收复租界,连我们的友邦日本也表示,将帮助我们收复租界。” 吴铭呆在了家里,事实上是不得不呆着养伤,这是可爱的小秋香干的。 由于吴铭经常在外面活动,有时很晚才回家,为了不引起秋香母子的注意和怀疑,他有时候不走大门,直接翻墙而入。为了方便,他在围墙下布的钉子阵里特意留下了一个小缺口,每次都安然无事,身法和步伐掌握得非常好。可就在那一天,秋香在院子里发现防贼的钉子阵有了疏漏,立刻热心地补了上去。这可好,吴铭晚上再次翻墙而进,脚一落地便感觉不妙,等到忍着痛爬起来时,就已经变成了铁拐李。 “该,作茧自缚。”韩寒对攻击76号的行动中吴铭不让他参加还是耿耿于怀,听到吴铭受伤的经过,没好气地说道。 吴铭白了他一眼,抿着茶水,看着报纸,懒得答理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高手啊!人人敬佩的高手,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打伤了,真是有趣呀!”韩寒见吴铭不理他,开始坏笑着继续刺激。 “我乐意,你管不着。”吴铭看着报纸,淡淡地说道,一点也不生气,“我觉得这样挺好,反正有人侍候,挺舒服的呀!” “去,这都什么人哪,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韩寒刚想反驳,被吴铭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 对不起,电脑坏了,拿朋友那去修了,听说是硬盘有坏道,能不能修复还不好说,这章是在网吧码的,环境太嘈杂,思路不集中,字数有点少,见谅。 第九十四章 得失成败 韩寒愕然道:“不是吧,说你两句,我就无耻啦?” “你?”吴铭鄙视道:“你还真配不上这无耻两个字,我说的是那些汉奸文人。”说着将手中的报纸扔到了桌上。 韩寒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又扔回到桌上,“我可能买错报纸了,这上面全是一群狗在狂吠而已。” “闲着没事,研究研究。”吴铭转头看到秋香走了进来,立刻恢复了常态。 “先生,药买来了。”秋香对吴铭说道:“我给您抹上吧!” “药?”吴铭愣了一下,“我没让你买药呀,你看我这脚都处理好了呀!” “可是昨晚上……”秋香看到吴铭的脚上已经抹上了药,疑惑之余稍有些失落。 韩寒赶紧接过话题,“你昨天看见他受伤,今儿一大早就去买药了吧!” “嗯!”秋香点了点头。 韩寒转头偷偷对吴铭做了个鬼脸。 “来,把药给我吧!”吴铭有些感动,笑着说道:“晚上换药就抹你买的这个。” 秋香的脸立刻浮上一丝喜色,走上前将药瓶递给了吴铭,她还根本不知道吴铭的伤便是她无意中给弄出来的。 “把桌上的报纸拿走吧!”吴铭接过药,指了指桌上的报纸,“我知道张嫂一直在教你认字,用的就是这些报纸吧?” “谢谢先生!”秋香恭身一礼,“我娘说,难得碰到您这样的好主家,工钱给得又多。人又和气,让我多识点字,以后好报答先生。” “怎么报答呀?”韩寒笑咪咪地问道。 “这个,我娘没告诉我。”秋香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吴铭适时地摆了摆手。“你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今天好象有点晚哪!” “我娘在熬大补汤呢,可能时间要稍长一些。1%6%K%小%说%网”秋香解释道,转身走了出去。 吴铭冲着韩寒翻了翻眼睛,“一个小女孩,你别老逗人家。” “开个玩笑。”韩寒笑着说道:“不过,这丫头自从来到这里,吃得好。又省心,这些日子可是长大了不少啊!” “是吗?”吴铭摇了摇头,“我忙得很,倒没工夫注意这些,也只有你这样心理阴暗的家伙才贼溜溜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要不是我盯得紧,恐怕你都不会放过。” “我有那么龌龊吗?”韩寒叫屈道:“谁让你不让我参加行动地,我不是憋得难受,才损了你几句吗!” “我的理由很充分,也对你说过好几遍了。”吴铭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想再重复,反正现在行动已经基本结束了。” “知道。明白。”韩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败下阵来,“第一是怕我出危险,第二是不想暴露。” “明白就好。”吴铭说道:“在上海咱们呆的时间不长了。在离开前地这段时间还是安全第一最为重要,出风头。过瘾地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多一些吧!” “可惜76号还在苟延残喘,说不定过些日子又能缓过劲来。”韩寒略有些不甘地说道。 “事前我就同你说过,想一举打垮76号是相当困难的。”吴铭冷笑着说道:“但目标可以订得远大一些,这样的战果也大一些,起码在短时间内,租界内的敌我力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不光是鬼子和汉奸,连租界的巡捕以后办起事来也得惦量惦量。” “嗯,这点我同意。”韩寒点了点头,赞同道:“证明我们有强大的实力,别人也就不太敢轻举妄动。对了,重庆发过来一份情报,针对丁默地刺杀行动已经搞清楚了,希望我们能……” 吴铭吸了吸鼻子,一股香味传了过来,脚步声正由远而近,他立刻扬手打断了韩寒,“等我脚好了再说吧!现在我是独脚大仙,力不从心哪!” 落日在黄浦江上洒上一片金黄,连平时浮在水面有碍观瞻的垃圾都不那么明显了。 “丁默要回来了。”中统专员嵇希宗慢慢地说道:“据可靠情报,日本人对这次76号与军统,呵呵,应该叫抗日铁血团的交锋十分不满,有意让丁默重回76号主事,李士群这回要被冷落了。” “我倒觉得丁默要比李士群好对付一些,刺杀了丁默,岂不是要面对更加狡猾凶狠的李士群。”郑苹如皱了皱眉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说地未尝没有道理。”嵇希宗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已经向上反映过意见,但上面心意已决,在军统接连取得成绩,戴笠又野心勃勃,时刻想将中统、军统合二为一的时候,上面也是有些着急,行动指令已经下达,你就不要有其它的想法了。” 郑苹如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我明白了,这次行动不光是抗日锄奸那么简单,还涉及到了上面的权力争夺。” “你明白就好。”嵇希宗将目光转向黄浦江,“丁默是76号的特工主任,是汉奸,该杀,你记住这点就够了。” 郑苹如抿了抿嘴,好奇地问道:“据报纸披露,这次76号可是吃了个大亏,死伤惨重,要不是日本人出手援助,他们很可能就被打垮了,这是否有夸大的嫌疑呢?” “吃了大亏是真的,不过就此说会被打垮,我看有些过于自大了。”嵇希宗解释道:“毕竟76号有日本人撑腰,还有汪伪政府组织地伪军补充,想消灭他们,凭着军统在租界里的力量,很困难。” “而且这次行动虽然使76号损失很大,但也相当于丢失了越界筑路区这一块地方,嗯,嗯,得失成败不好说,不好说啊!”嵇希宗轻轻摇着头说道。 硬盘废了,据说是引导区坏了,好在里面的数据抢救出一部分,损失,损失了我几百块大洋,心疼啊! 第九十五章 误解 “虽然越界筑路区被所谓的特别警察部队接管,但这些软蛋伪军,我们还真不放在眼里。”刘戈青抚摸着刚从忠义救国军那里偷运来的日本97式狙击步枪,说道。 “你先把枪放下,这正开会呢!”陈默皱着眉头教训道。 刘戈青咧嘴一笑,“头儿,您说,咱继续开会。我正琢磨着把枪托锯了,让枪变短点呢!” 陈默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说道:“这些天大家也看到了,学到了不少好东西,不能老指望别人,人家只是帮忙,以后没有特别重要的行动,还是不麻烦他的好。” “有我就行。”刘戈青很自信地插嘴道:“我已经全学会了。” “那好,今晚就看看你的能耐。”陈默翻了翻眼睛,“坐船偷过苏州河,偷袭虹口的日本宪兵巡逻队。” “先生,我扶您上楼!”看到吴铭有些瘸拐地向楼上去,秋香赶紧过来帮忙。 “没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吴铭不想秋香跟他到楼上,很巧妙地避开了秋香的手。 秋香讷讷地站在楼梯口,绞着手指,望着吴铭,似乎有难言之隐。 “有事吗?”吴铭停下了脚步,看着秋香的样子有些疑惑地问道。秋香犹豫了半晌,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含着眼泪说道:“先生。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娘。” 吴铭被弄得手足无措,“快起来,有事说事。怎么还下跪呢?快起来。” “先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秋香倔强地摇了摇头。 “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吴铭哭笑不得,“来,快起来,扶着我到那边坐下,把事情说清楚,要是我能帮上忙,一定不推托。” 秋香抹了把眼泪。站起来扶着吴铭又走回到客厅,待吴铭坐下,她作势又要跪。 “停。N”吴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悦地说道:“我最看不得膝盖软的家伙,如果我能帮上忙。你不用跪我也帮,要是我无能为力,你就算跪个十天半月,也是没用。坐在那边,把事情说清楚。” 等到秋香把事情简单说过,吴铭思索着点了点头。 “咳血?不是外伤的话,那就应该是肺病了。”吴铭依据自己地经验。作出了判断,转而问道:“是这几天的事吗?” “自从被炸倒了房了,娘为了救我被烧伤,便时常咳嗽。但这几天特别严重。”秋香忧心地回答道:“娘又不许我说,不让我花钱找医生。我实在担心得很。”吴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去店去一趟,让韩经理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您,您不会赶我们走吧?”秋香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 “不会,当然不会。”吴铭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趁你娘买东西还没回来,你赶紧去吧,我是让韩经理带你娘去看病,他应该知道哪家外国人的医院好,你娘的肺病,得用西医,用中医恐怕不行。” “我知道了。”秋香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只要能治好我娘地病,我给先生当牛作马,怎么地都行。” “快去吧!”吴铭无奈地摆着手,对秋香的这个具有时代特色的保证有些不适应。 秋香这丫头吃好喝好,这些日子再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个子也长高了,要是没遇到自己这样的主人,兴许秋香就……,可自己又能救几个,不过是眼前的一个、两个罢了,其他的眼不见心不烦,自欺欺人而已。 由秋香,吴铭又想起了韩寒所统特工针对丁默的美人计,听说那个女特工郑苹如是上海名媛,并没有经过什么特别专业的训练,象她这样交际广泛的人物,应该专心于情报工作,直不知道中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参与刺杀丁默,难道丁默一死,她能不受嫌疑吗?吴铭突然想起了任黛黛香消玉殒时地情景,不禁长叹一声,乱世性命贱如狗,不知曾糟蹋了几多有为的青年! 门一响,张嫂买东西回来了,大概是没看到秋香来接,有些狐疑地向厅堂里望了一眼。 “张嫂,你过来一下。”吴铭放下茶碗,提高了声音。 张嫂愣了一下,抬腿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立在那里。 “那个……”吴铭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听秋香说你的身体不大好,我让她去把韩经理找来,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嫂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 “如果有病呢,那就好好治。”吴铭继续说道:“至于钱,你不用操心,而且这里不会再招别人,等你病好了再回来。你做的饭菜,我已经吃习惯了。” 张嫂皱起了眉头,思索着没有答话,半晌,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先生,秋香她还小,是个孩子。” 吴铭刚喝进去一口水,一下子呛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这个年代,做好人也不容易呀! “张嫂,你想到哪去了。”吴铭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和秋香也来了不短地日子了吧,怎么还是………” “算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吴铭苦恼地说道:“等你治好病,想走的话,我给你们点钱,你们愿意上哪就上哪去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嫂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样说。 “你也是大家大户里出来的,可能是前一段时间受地苦多了些,有些过于敏感了。”吴铭站起身,瘸拉瘸拉地走向楼梯,“这世上不全是坏人,你不放心我也理解,治病的时候就把秋香也带在身边好了。” 今晚应该还有一更,请投票。 第九十六章 另辟蹊径 临近黄昏时,韩寒和秋香坐着任宝川的三轮车回来了,看到韩寒笑呵呵的样子,吴铭才稍许放下心来。 “是肺病,传染的,我便安排她住院了。”韩寒简短地解释道。 吴铭点了点头,是肺结核,自己猜得还是没错的。转头对秋香说道:“收拾点东西,我给你带点钱,去医院陪着吧!” 秋香摇了摇头,很坚定地拒绝道:“我娘说了,她能照顾自己,先生没人伺候,是不行的。我做饭虽然没娘做的好听,可也差不多。” 吴铭用怪异的眼神瞅着秋香,“真是张嫂这么说的,不是你编出来的?” 秋香的脸涨红了,“当然是我娘这么说的,我从来不说谎的。” “是这样的,我可以作证。”韩寒在一旁接口道:“张嫂说你脚还没好,这端茶倒水的人缺不了,秋香是被赶回来的。” “这样啊!”吴铭点了点头,对秋香说道:“那你每天去医院看看张嫂吧,让任宝川拉着你去。。。” 秋香欣喜地点头答应,转身去做饭了。 “来,跟我统刺杀丁默的事情。”吴铭见厅堂里只剩下他和韩寒两个人,便伸手招呼道。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韩寒有些纳闷,“那天我和你说起过,你不太热心的呀!” “难道你想看着再出现一个任黛黛吗?”吴铭翻了翻眼睛,“详细说说,看看咱们能不能插进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详细不详细的。”韩寒坐下来喝了口水,“上面掌握的也并不全面。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个女特工,至于行动方式,行动时间,行动人选。都不清楚。” 吴铭想了想。抬头戏谑地说道:“既然是这样,就得由你出马来接近那个女特工,施展你男子汉地魅力,了解更多的情况了。” “我?别逗了。”韩寒撇了撇嘴,“应该是你去才对,正好你瘸着脚,很能激起女人的同情心。N你看张嫂都让秋香回来伺候你了,这得下多大的决心呀!” “说得可真难听,好象张嫂把秋香送进了虎口似地。”吴铭说道:“什么同情心?要不要我把你腿都打折,坐着轮椅好象比拄着拐杖更有效果吧?” “打死我也不去。”韩寒一摊手,耍起了无赖。“你能把我怎么样?想当鸭子自己去,我丢不起那人。” “俗,太俗了。”吴铭鄙视道:“鸭子?君子动口不动手,感情投资你懂不懂,跟你这种没文化地家伙就是说不通。” “别说了,要去自己去。”韩寒白了吴铭一眼,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翻看起来。“你不是号称情场杀手鬼见愁,少女妇女一把搂吗,快去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吴铭很奇怪地望着韩寒。问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外号了?都上报纸了,不过这外号实在是有点长。。。” 韩寒将报纸扔到一旁。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吴铭坏笑着继续折磨他,“你说,我是来个英雄救美显示一下我的阳刚之气呢?还是来个护花雨夜行,浪漫柔情一下呢?” 韩寒苦着脸拱了拱手,“大哥,您怎么来都行,只要不让我装流氓配合,不让我装车夫拉着你们就行,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就冲你叫我大哥,那这件事…”吴铭故意沉吟了一下,看着韩寒充满希翼的脸,话风一转,“怎么能少了你呢,我辛苦一下,今晚写个好剧本,明天你就照着把台词和动作都记清楚了,放心,我会多给你安排点戏的。” 深夜,虹口区的大街上安静得可怕,只有惨淡的路灯象鬼火似地发出昏黄的光芒。 自从万岁馆遭到袭击,几十名日本人命丧黄泉后,日本人在虹口区便实行了霄禁,一到夜里,行人绝迹,只有日本宪兵的巡逻队不时从街上走过,加重着紧张的气氛。月亮躲进了一块云彩,立时又使着黑暗浓重了很多。 “哗啦,哗啦!”随着轻轻的划水声,两条小船借着夜色地掩护,驶过了苏州河,在虹口区这边悄悄地靠了岸。 陈默带着五个手下,将身子藏在沿河大街的草丛中,背对着苏州河,目光灼灼地注视着。 刘戈青藏在不远处,手中的枪直直指着街道,眯着眼睛,嘴里嚼着一小根野草,让那苦涩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咔,咔,咔……”,特有的钉子靴敲击路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六个日本宪兵出现在街道上。 现在日本宪兵巡逻时,如果遇到其它的巡逻队,都会小心翼翼,日语对话、核对口令……然后才会解除戒备,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带队地宪兵手紧紧扣在腰间的龟盖匣子,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刘戈青借着微弱的光,将枪口瞄准了最前面地日本宪兵,等待着他们走进伏击圈。 “!”刘戈青扣动了板机,一颗子弹瞬间钻入了日本宪兵的胸膛。 枪声便是信号,身穿深蓝色衣服地军统人员用手中的自动武器,向着日本宪兵们猛射,子弹在刹那间便覆盖了这几名猝不及防的日本宪兵。 随后,几个人影小跑着奔向堤坝,跳上刚刚隐藏起来的两只小船,拼命划向对岸。 “头儿。”刘戈青拍了拍手中的步枪,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没说大话吧!” “嗯!”陈默瞅了他一眼,“还得多加训练,别得意忘形啊!” “哪能呢!”刘戈青笑着摇头,转而正色低声对陈默说道:“这一下子,日本人可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防止咱们再次偷渡苏州河了。” 陈默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小子机灵,看出了自己想先把日本人的精力放在防止有人偷渡袭击虹口的日本人上面。 到了,有点晚,我都困了。 第九十七章 上海长明灯 “陈默干得不错。”吴铭微微点头,“这样,把日本人的精力吸引到虹口区,租界里的压力便会减轻。” “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虹口区的巡逻队增加到了十人一队,装甲车沿河巡视。”韩寒接口道:“小东京不准中国人进入,各座大桥上的检查异常严格。” 吴铭笑了笑,用手指敲击着柜台,“我的脚好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去万宜坊看看,没准能碰见那个郑苹如呢!” 韩寒翻了翻眼睛,哈腰在柜台底下翻了翻,啪的一声扔过一本杂志,“认清楚了。” “《良友》,呵呵,我还以为你藏着《花花公子》呢!”吴铭拿起来,笑着说道:“行啊,这么老的杂志你都能搞到。” “算我这个做兄弟的一份心意。”韩寒嘿嘿笑着,“祝大哥旗开得胜,抱美而归。” 吴铭斜着眼睛瞅了瞅韩寒,“算了,听你说得还比较诚恳,就先放你一马,且让你看哥哥是如何泡妞的,想学的话我教你几手,管饱将阿莹收拾得服服贴贴。” “我很期待。”韩寒没什么精神,“可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相信凭真心就够了。” “飘然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吴铭拍了拍韩寒的肩膀,“没必要这么苦着自己,要不,你先来试试。” “免了吧!”韩寒使劲摇着头,“你真的想把她……” “我是那样的人吗?”吴铭正色道:“交个朋友,让她打消刺杀丁默的计划,或者找个机会将丁默杀了。还得让她脱了嫌疑。” 郑苹如地家住在上海重庆南路205弄的万宜坊,这里曾居住过许多名人,其中包括作家邹韬奋、丁玲、张天翼等。郑苹如的父亲郑钺是一位正直的高级检察官,上海沦陷后。日本人曾希望他出任汪伪政权地司法部长。他以病婉拒。 吴铭在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却并没有那样地想法,交个朋友,也不过而已,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瞅一眼罢了。 “宝川哪,听说最近你能在店里帮忙了?”吴铭倚在车上,随口问道。 “是的。先生。”任宝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韩先生教我的,他说多学点总没坏处。” “艺不压身,在这个乱世里,多会点东西就多了些活下去的本钱。”吴铭点了点头,说道。 “先生是个大好人。韩先生也是个大好人。”任宝川用朴实的话表达着, “为什么这么说呢?”吴铭好奇地问道。 “张嫂是个下人,您和韩先生都能出钱给她治病。N”任宝川咽了口唾沫,“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家。” “没见过并不能说明没有吗,只是少一些而已,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地,你把这事看得太重了。”吴铭不在意地说道。 “不一样。不一样的。”任宝川摇头道。 吴铭突然用脚跺着踏板,“跟上那辆车,有个女的坐着那辆。” 任宝川愣了一下,急忙紧蹬了两下。跟上了郑苹如坐着的车。 郑苹如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微微皱着眉。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她地心情不太好,虽然听上司讲了一通大道理,可她还是有些迷茫和困惑,象往常一样,每当感觉苦闷时,她都要到胶州路孤军营去看一看,虽然鉴于特工的身分,不能离得太近,但远远一眼,对她的也是一种排解。 1937年10月25日,与日军激战两月余后,中国军队在宝山大场的防线被突破。数十万大军西撤,为牵制敌人火力,更为保持在上海市区的存在,可壮国际视听,争取即将召开的九国公约会议施于日本压力,524团团副谢晋元自告奋勇,率该团一营,留守原师部所在四行仓库。对外则还称一个团,是为“八百孤军”的由来,其实不过450人。四行仓库成为十里洋场,唯一一块属于中国军队守卫地国土。 “余一枪一弹誓与敌周旋到底,流最后一滴血,必向倭寇取相当代价。”这便是八百孤军的临战誓言。凭必死的决心,八百壮士以弹丸之地、血肉之躯,抗击日军数万人,激战四昼夜,毙敌200余,伤敌无数。 四行仓库对岸有两个巨大储气罐,日军之前不敢以飞机重炮轰炸四行仓库,就是投鼠忌器,恐时机不成熟,毁了租界,引起英美干戈。后见始终无法战胜孤军,日军恼羞成怒,威胁租界当局,如不采取行动逼走孤军,将“不顾租界安危,采取极端手段对付中国守军”。租界当局只好去逼国民政府,令孤军撤出战斗。可当孤军冒着枪林弹雨,以死伤30多人的代价进入租界时,英国方面出尔反尔,被英军勒令收缴武器。在国民政府代表地劝说下,孤军的枪交了出去,却被押上车辆,送胶州公园,是为“孤军营”。 八百壮士被羁留胶州路孤军营后,上海市民多了一件日常功课,就是看望孤军。有好吃地,给孤军送去,有高兴的事,要让孤军分享。最多时,孤军营一天接待数千人。崇敬是其更多的,是找寻一份风雨飘扬中的振作。当时报纸这么描绘孤军营门前的情景:“每天人来人往,好像信徒们涌向圣地。” 铮铮铁骨的八百壮士,对于身处黑暗困于孤岛的上海人,就像一盏长明灯,看着它,便坚定了抗日的必胜信念。 晚上还有一更,请投票,我先去吃饭。 第九十八章 另类的结识 八百壮士到胶州公园后,被铁丝网围在一个约十五亩大的空地上,并被“万国商团”的白俄兵监守。孤军每日坚持徒手队列训练、拳术训练和体育比赛,后又用木头做假枪练刺杀,国耻不忘。崇敬八百壮士的中外人士多次提出解救方案,但谢晋元一一谢绝,表示:“余自奉命撤退之始,即知今后环境之艰危,当十倍于固守四行之时。余为奉令撤退,光明而来,亦当正大而去。” 郑苹如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铁丝网内的孤军战士在操练,听着激昂的口号声,抿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既未成功,又未成仁,仅仅做到绝对服从命令六个字而已。”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不合谐的声音,让郑苹如不禁皱起了眉头。 吴铭背对着郑苹如,拄着根手杖,指指点点,旁边的任宝川也听不太懂,只是胡乱点头。 “宝川,你说他们乱喊口号,乱蹦达什么呢?”吴铭用手杖指了指正在操练的孤军。 “锻炼身体呢!”任宝川这点看得很明白,还补充道:“等以后出来再和日本人干。” “哦,我看是在瞎胡闹。”吴铭摇着头,“他们根本不想出来,锻炼好身体,不过是以后给日本人提供些劳工,为日本的侵华事业做贡献。”“胡说八闹。”郑苹如终于忍不住了,这个混蛋竟敢如此侮辱自己心中的偶像,她被气得涨红了脸,走上前来与吴铭理论。 吴铭装作愕然的样子。转过身来,“小姐,是在说我吗?” 郑苹如伸手一指孤军营,大声说道:“不准你侮辱这些民族英雄。国军楷模。留有用之身。另图报国之道。国家所期于此八百壮士者至深且远,不是你这种人能理解的。” 哼,哼,吴铭冷笑了两声,“肤浅,你说地这些话央日报》所解释的吧,你自己没长脑子吗?是谁命令孤军停止抵抗。。。撤进租界的,又是谁命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的?留有用之身,另图报国之道,说得好听。为什么任由他们被关押在此处?” “任其死守,壮烈牺牲,为国家莫大之损失。”郑苹如眨了眨眼睛,反驳道:“你又怎么知道国家没有尽力营救,谢将军说过,奉令撤退,自当光明而来。正大而去。” 吴铭摇了摇头,“快两年了吧,还谈什么光明而来,正大而去。既然前途黯淡,为何不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在这牢笼里,做些样子又给谁看?” “你,你……”郑苹如被吴铭地歪理气得身子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前可敬,后可叹。”吴铭惋惜地叹了口气,“我敢说,即使现在我给他们个机会,把枪支弹药都送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拿起来再重显当日地荣耀与无畏。。N。” “热血也是会冷却的。”吴铭眼望着孤军营,很沧桑的样子,“时间,时间便是最好的磨刀石,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他们也只能在梦中回味了。”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郑苹如稳定了下情绪,继续说道:“不象某些人,嘴上说着歪理,实际上什么利国利民的事情都没做过。”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吴铭缓缓吟诵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股杀气从身上油然而出,“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吴铭双手拄着手杖,身体象渊岳一样凝重,无坚不摧,傲视群伦,气势,他的气势压迫着郑苹如和任宝川,任宝川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郑苹如的声音稍微平和了一些,紧盯着吴铭问道。 “其实我是……”吴铭很严肃地转过头,突然换了副谄媚地笑容,伸手从怀里掏出《良友》,“我是郑二小姐的崇拜者呀,你看,有你封面的杂志,我保存得很好,天天揣在怀里。” 晕,有些头晕,郑苹如退了两步,使劲晃了晃脑袋,睁大了眼睛望着吴铭。 “吓着你了吧?”吴铭笑呵呵地走上前一步,“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郑二小姐,你让我想得好苦啊!” “别,别过来。”郑苹如向后退去,用手指着吴铭,“再向前走,我可喊巡捕了。” “喊巡捕?”吴铭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怕,难道真心表白也有罪吗?郑二小姐,你是读过书,有学问的新时代女性,怎么也这么封建呢?” “我,我……”郑苹如象只受惊的小鸟,使劲向后退,转身便跑。从深沉到跳脱,从哲人到疯子,这其中地变化着实把她吓坏了。 “唉!”吴铭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来,“要是我脚没伤,肯定能追上她。” “那个……”任宝川吧哒吧哒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你自己回去吧!”吴铭摆了摆手,“我心情不好,在这附近转一转,一会儿再回去。” 任宝川犹豫了一下,好心地说道:“先生,您,您要是真想,就找个媒人去她家提亲。这个样子,恐怕不好吧?” “知道了。”吴铭笑着拍了拍任宝川的后背,“我本以为她会喜欢这样浪漫又新潮的方式,没想到却把她吓着了。你说得很对,先回去吧!” 任宝川憨厚地一笑,“先生,其实早该找个主母了,您是个好心人,肯定有好报的。” 第二章到,请投票,为了吴铭与郑苹如的结识。 第九十九章 你到底要怎么样? 看着任宝川蹬车走远,吴铭轻轻一笑,伸手叫了辆车,说道:“去万宜坊,蹬得快再加钱。” “疯子,今天遇到疯子,真可怕。”郑苹如落荒而逃,小心肝吓得乱跳,见吴铭并没有追上来,才稍有些放心,迷迷糊糊又呆了一会儿,才叫了辆车向家里驶去,一路上还余悸未消地念叨着。 这条路是那样的熟悉,以前自己经常骑着脚踏车从这里走过,去学校,再从学校返家。看到了万宜坊出现在自己眼里,郑苹如的心情才算平稳下来。 “二小姐,您的同学来了,正在客厅等您呢!”刚走进家门,一个仆妇便说道。 “我的同学?”郑苹如有些诧异,今天没约谁呀? “是啊,是个男的,就是腿脚有点毛病。”仆妇补充道,“老爷正在客厅里和他聊天呢!” “腿脚有毛病?”郑苹如更加纳闷,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现了刚才那个拿着手杖的家伙,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旋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个家伙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在客厅里,吴铭正在和郑钺攀谈着,现在吴铭一副温文而雅的神态,与刚才是判若两人。。。 “伯父的忧虑很有道理,现在日本人步步紧逼。”吴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而英国陷于欧洲战场,无暇它顾,而且英国人最为自私短视,美国国内孤立主义大行其道,不受大的刺激。即使政府想参战,民众也不会答应。” “想让美国受到大的刺激,恐怕日本人不会干这个蠢事。”郑铖思索着答道:“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工业潜力。美国与日本都不是一个档次。” “战争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吴铭摇头反对道:“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并不少见,日本人未必没有出奇制胜地想法。” “话虽如此,可日本人,没有道理再树强敌呀!”郑铖皱了皱眉头,反驳道。N “占领了大半个中国,日本人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吴铭笑着解释道:“反倒陷身于泥潭,再加上美国又要中断日美通商条约。等于掐断了日本人的脖子,饿急了的狼除了拼命以外,我还真想不出日本人能有什么办法。” “石油?”郑铖点了点头,“你说地很有道理,但这也只是猜测。没准日本与美国会通过谈判来解决呢!” “是地,这只是我的猜测。”吴铭颌首微笑,“可是把希望寄托在外国人身上终是不可靠,他们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肯定不会考虑中国人的感受。” “年轻人,眼光很独到。”郑铖赞赏地说道:“现在热血青年不少,但能象你这样冷静思考。分析透彻的却不多。” “伯父过奖了。”吴铭谦虚道:“还不是闲着没事瞎琢磨,哪里称得上透彻。N” “没错,你还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倒还算有自知之明。”郑苹如气乎乎地走了进来。“爸爸,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同学。赶紧把他赶走。” “苹如。”吴铭装出很难过的样子,“以前地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成了家,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呢?” “是啊!”郑铖说道:“小刘他把以前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年轻人吗,一时冲动,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现在人家就要离国赴美了,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以前的什么事情?”郑苹如愕然,“爸,您别听这个人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是个疯子。” 吴铭叹了口气,“苹如,没想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还这么恨我,今天能看到你,我也就没有什么抱怨了。”转头又对郑铖说道:“伯父,我这就告辞了。” “别走。”郑铖连忙伸手阻拦,冲着郑苹如生气地说道:“太不象话了,以前我和你母亲是如何教育你的,要有一颗包容宽广的心,你一进屋便恶语伤人,人家却始终是彬彬有礼,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爸,这个疯子跟您都说了什么?让您这么相信他。”郑苹如一跺脚,急着解释道:“我真地不认识他,他真不是我同学,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伯父,我真的很抱歉。”吴铭冲着郑铖一躬,“今天我真的不该来,让您和苹如……,您别说苹如了,我这就走。” 说完,拿起手杖,一瘸一瘸地向外走去,背影显是那么无奈和寂廖。 郑铖被吴铭忽悠晕了,伸出手,指着郑苹如,以异常严厉的口吻说道:“你如果今天不把小刘同学留下来,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郑苹如的母亲木村花子赶忙从偏厅走了出来,冲着郑苹如使眼色,“苹如,听你父亲的话,快去把小刘同学拉回来。” 委屈,太委屈了,郑苹如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着父亲严厉地神情,再看看母亲焦急的眼色,无奈地一跺脚,追出了客厅。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郑苹如追上吴铭,三分恼怒,七分哀恳,“你说,咱俩本来素不相识,你演这出戏到底是为什么呢?” 吴铭微笑着,看了郑苹如片刻,缓缓说道:“都说郑二小姐是上海名媛,可今天是闻名不如见面,很是让我失望。你说,在你家里,我又能把你怎么样?为什么不能拿出沉静从容的姿态,让事情发展下去,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郑苹如愣愣地瞅了吴铭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你羸了,但只是今天,以后请不要再缠着我。” 吴铭不置可否,笑着说道:“扶我进去吧,别让伯父伯母等急了。” 昨天有事耽误了,今天早起奉上一章,继续去码字。 第一百章 做自己能做的 郑铖很热情地招待吴铭吃午饭,无它,一方面是吴铭的表演很出色,再一方面是他和吴铭谈得很投机,吴铭虽然不是很精通历史,但在后世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又有网络的帮助,结合着现在的情况,掺杂些惊人之语和后世的一些观点,确也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郑苹如虽然还沉着脸,也被吸引得时时侧目。 在历史上,郑苹如刺丁失败后,丁默将其发交给原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林之江看守盘问。拘留的地点,也就是林之江的沪西家。郑苹如真有本事,她对林之江眉挑目语,一再诱林相偕私逃。 后来枪决命令下达,由林之江押着她到中山路旁的旷地上执行,上车时告诉她是解往南京,不久即可开释。车抵中山路旷地76号屠人场,要她下来时,她才知道这已是她的毕命之地。但是她依然态度从容,下了车,仰著头,向碧空痴痴地望著,叹一口气,对之江说:“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地方!白日青天,红颜薄命,竟这样的撒手西归!之江!我们到底有数日相聚之情,现在要同走,还来得及。。。要是你真的忍心,那么,开枪吧!但是!我请求你,不要毁坏了我自己一向十分珍惜的容颜!”说完,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林之江,面上还露出一丝微笑。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林之江,对此一代红妆,而又表演戏剧化的一幕,竟至手颤心悸,下不了毒手。他背过脸,指挥他的卫兵上去。他急忙走远了几丈路,枪声起处,血溅荒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此为国殉身。到今天。还有谁想到她呢?似乎抗战胜利以后,恤典中且并无郑苹如之名! 由此看来,郑苹如其实是个很会表演地人物,今天如此失态,也是被吴铭接二连三出人意料的举动给弄晕了。 吃过午饭,郑苹如已经基本恢复了常态,或许是觉得吴铭来得蹊跷。目的很可疑,反正,她不再象原来那种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态度,反倒偶露微笑。旁敲侧击地想从吴铭口中得到些东西。WAN 郑铖稍待了片刻,便去午睡了,客厅里只剩下吴铭和郑苹如两个人。 “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是什么目地?”郑苹如被吴铭东拉西扯,似是而非地谈话搞得再度头晕,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不会吧,这么直接。”吴铭双手枕在脑后。很惬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能沉得住性子,急怒不形于色的高明人物呢,真是让我失望。” “失望不失望是你的事情。”郑苹如脸沉下来。“你还是把你的目的说清楚。” 吴铭盯了她片刻,淡然一笑。正色说道:“去香港结婚吧,你未婚夫不是来信催了好几次了吗,好好地享受一下幸福生活,等你再回到上海,也许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什么意思?”郑苹如皱了皱眉,“别装出莫测高深地样子,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直接点。。wAN。” “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而不是做自己该做的。”吴铭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有些事情即便是能够成功,你也脱不了身,想想伯父和伯母吧!” “我该走了。”吴铭拿起手杖,不待郑苹如说话,抢先站起身告辞。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郑苹如冷冰冰地说道,但还是不失礼貌地站了起来。 吴铭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深沉地说道:“我说话虽然有些不入耳,但也未尝没有道理,希望你冷静地思考一下,孤军营的那些人,如果日美万一真地开战,你想想他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光明而来,正大而去,嘿嘿,有时候奉令行事真的是很可悲,谢晋元不该拒绝各方的营救,起码换成是我,我会为底下的人多考虑。” “言尽于此,郑二小姐就不用送了。”吴铭摆了摆手,拄着手杖慢慢走远。 “就这么完了?”韩寒津津有味地听吴铭说完,意犹未尽地问道:“什么时候再去?” “再说吧!”吴铭苦笑了一下,“希望她是个聪明人,能领悟透我话中的含意。” “你说得太含蓄了。”韩寒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不直接一点。” “直接一点?”吴铭翻了翻眼睛,“怎么说?就说我不想看着她象任黛黛那样红颜薄命,让她放弃刺杀丁默;或者说我是高手,这刺丁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吧,你一个女人应该靠边站,搞搞情报就行了。” “不太好,这样说是不太好。”韩寒想了一下,否定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吴铭撇了撇嘴,“做自己能做地事情,就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韩寒疑惑道:“说话直接点好不好,装什么深沉哪!” “有些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并不在我们掌握之中。”吴铭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成天去盯着她,所以,我们仁至义尽就行了,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那你是打算就此放弃了,静待事情的发展?”韩寒有些丧气,“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外号,叫鬼难缠吗?” “算了,自从我受伤以后,这鬼难缠地外号就准备让给你了。”吴铭假装颓丧地叹了口气。“瞧我这腿脚,怕是比乌龟也快不了多少。” “少来了你。”韩寒狠狠瞪了吴铭一眼,“你那点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别拿着根手杖在这跟我装,把外号让给我,肯定憋着什么坏水,这事儿你肯定还有别的后招,不过想让我给你跑腿,门都没有。“ “自己地妞自己泡,我从来也没指望过你。”吴铭拿起手杖,潇洒地耍了一下。 哇哈哈,现在人都很牛啊,下午奉命去给母亲找个保姆,没想到竟然如此……,唉,欠钱的是大爷,打工的是皇帝,真的是很相象啊! 第一百零一章 丁默邨的苦恼 “苹儿,在想什么呢?”午睡过后,郑铖走出卧室,发现郑苹如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紧皱眉头发呆,不由得开口问道:“小刘同学走了?” 郑苹如抬起头,展颜一笑,“走了,他早就走了。” 郑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你这个同学很有意思,看事情的角度很怪异,想法也非常独特。” 郑苹如苦笑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问道:“爸爸,我没回来的时候,他都跟您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郑铖的眼神有些怪异,“就说了你们俩以前的那些事,我看他挺坦诚的,年轻人吗,情不自禁,犯点冲动的小错误,值得原谅。” “冲动的小错误?”郑苹如有些好奇,也有些恼怒,“他胡说八道,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 “对,对,没什么。”郑铖似笑非笑地说道。 “您怎么不相信我?”郑苹如嗔道:“他肯定没说好话,您别信他。” “不信,我一点都不信。”郑铖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有那么一点点得意,自己的女儿,有追求者好象很给他长面子似的。 “算了,您爱信不信。”郑苹如无力地倚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心里把吴铭恨得要死。丁默很得意,虽然面上表现得很淡静,很从容。假惺惺地安慰了一下李士群,又对76号的人员训了话。才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起最近的资料和情报来。 不管是丁默还是李士群,在日本人眼里不过是值得利用地狗而已,干得不好。自然要敲两棍子。饿两顿,况且狗很多,你不行,不卖力气,有的是狗想把你咬趴下。 丁默此次回来,可是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从虹口那边抽调了很多人手前来助阵。这也让在实力上一直不如李士群的丁默挺起了腰杆,将这些人安排进76号,再有很多见风使舵地家伙前来投靠,只要不出大事,自己地地位便不会有问题。至于李士群。得想办法把他挤出去,就象他以前对付自己一样,可不能给他咸鱼翻身的机会。 得意归得意,丁默也是老特务出身,虽然不如李士群,但有些问题也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他一直很纳闷。能力在自己之上的李士群是如何栽了这么个大跟斗的?翻看着最近的资料,他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这是特工战吗?”丁默越看越觉得心惊,抛开当时特定地条件,也就是租界工部局坐山观虎斗。使得敌人有所倚恃,可这打法也太凶狠。太出人意料了。机关枪、手榴弹、汽油瓶,最后连掷弹筒都用上了,保险汽车一损一失里浪、涩谷死于非命。没想到敌人的实力如此强大,面对着这种疯狂的进攻,李士群败得不冤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丁默冥思苦想起来,76号成立以后,着实发展得很快,首先拉来了吴世宝,得到了大批地痞流氓的帮助,再后来采取威胁利诱,以军统打军统,得到了王天木、林之江、何天风、万里浪等骨干,本来是风生水起的形势,为何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分析,研究,丁默并不是无能之辈,否则也做不到少将参议地职位。此时,他以一种事后诸葛亮的态度重新审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件,终于让他捋清了一些头绪。 李士群肯定也分析出了原因,你不告诉我,想让我再吃亏,嘿嘿,恐怕不会如你的心愿。想到这里,丁默不由得冷笑起来。 应该是从吴世宝的死开始,形势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然后是给76号介绍了从多弟子,如朱顺林、许福宝、张鲁等人的季云卿,命丧斧下。再往后便是林之江、何天风等人地舞厅被杀,针对76号内的地痞流氓出身的特务展开大范围的暗杀和行刺,由此动摇了76号地基础。由于王天木被狙杀,又使上海滩的白相人心怀戒惧,对76号敬而远之,不敢再施以援手。又用人体炸弹袭击了76号,化装成印度巡捕拔掉了外围观风哨,打击了76号内小特务们地信心。最后在大形势有利的情况下,准备充分的敌人才对被削弱的76号发动了雷霆攻击,一举占据了上风。 这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方面的原因便是杜月笙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众多的门人弟子完全倒向重庆一方,使得敌人的势力迅速壮大,而张啸林的死,使7号失去了最后补充力量的机会,人员开始流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再从头这些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脉络才清晰,看得才透彻。如果当时要自己来,恐怕比李士群还要难看。这么一想,他反倒更觉得把李士群赶走是当务之急。攘外必先安内,在自己做事的时候,可不想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在自己出错的时候猛挥闷棍,将自己从高位击下。 现在已经可以判断出来,从吴世宝被杀开始,有一个或几个神秘的高手已经来到了上海,并且盯住了76号,这一连串的暗杀,使用的武器手法各不相同,用手枪、钢针、斧子等凶器一个个将76号的骨干和后援消灭。特别是那种远距离的射杀,更具威胁,且更加不好防范。 原因想到了,并不代表就有解决之道。经此一战,76号实力大损,在租界内的力量被彻底打残,想要象以前那样恐怕得等一段时间。而且,自己的安全似乎面临着更大的威胁,保险汽车已经不再保险,暗处那绝准的步枪又时时刻刻让人提心吊胆。我到底该如何做呢?丁默现在有些苦恼了。 第一百零二章 勾心斗角 日本帝国主义原想短期内灭亡中国,却很快陷入中华民族全民抗战的汪洋大海,军费支出剧增,财政开始竭蹶,国内阶级矛盾加深。所以,日本帝国主义为了从中日战争的泥潭中摆脱出来,对重庆国民党政府的诱降活动一直没有停止过。而重庆的蒋介石也一直保持着和日本联系的几条秘密通道。 赵秉谷,是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的咨询委员,调查科即中统的最高组织机构干事。193年,丁默已出任76号的前台经特工总部主任,赵以老友与中统的关系,居然闯进76号,来看丁默。丁知道赵是做说客的,可是这时的丁默,早已利欲熏心,于是便把赵留住在高洋房的三层楼上,要啥有啥,待如上宾。其实是把赵软禁起来,到汪精卫那里去表“功”,以示自己的“立场坚定”。 赵秉谷此来,确是奉陈立夫之命,对丁进行策反的,谁知丁默却来了这一手,好像蒋干到东吴那样,有话说不出口。。。好在做特务的人,都像狐狸般善变的,赵秉谷觉得奉陈立夫的命令来说丁默,目的既告失败,于是就掉转头来,以帮丁去通陈的姿态,来为丁效劳。 丁默突然想到了还住在7号的赵秉谷,既然他已经没有了什么用处,为什么不让他去试着与重庆方面沟通,双方达成一种默契的妥协,哪怕重庆方面稍微收敛一些,也让刚上任的自己面子上好看一些。 还有那个万墨林,既是杜月笙的亲戚。又是他地亲信。关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而且日本方面有那么一批人,对于杜月笙的幻想一直未曾破灭,而杜月笙的驻沪私人徐采丞和日本驻沪陆军部部长川本之流私交很好。而且徐采丞已经连通了东北籍议员金鼎勋的门路。走日本决策机构“兴亚院”这样高级路线,说服兴亚院地高等参谋冈田和一位相关巨商坂田,由坂田、冈田影响兴亚院,指使日本军方:“皇军如需彻底统治上海,杜月笙有无法估计之利用价值,顷者犹在多方争取杜氏之际,汪政府特工羁押其亲戚既亲信万墨林。实为极其不智之举。” 在兴亚院和日本军方地重大压力之下墨林的被释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这样,自己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卖杜月笙个面子。让杜月笙的徒子徒孙少给自己找点麻烦。 这是对外,对内呢,还是要先完全控制76号,将自己带来的人员尽快安插进重要部门,重新训练,加紧对租界的渗透,原来完全指望那些本地的地痞流氓看来是不行地。这帮人胜则一拥而上,败则落花流水,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和凝聚。而且吴世宝这个流氓,自当了76号的警卫大队长。手里有的是家伙,因此杀人成性。凭借恶势力。绑架越货,强抢勒索,不管什么恶事、丑事他都干,只要是钱。。。惹得怨声载道,顺风顺水时倒还好说,一旦失风,落井下石看笑话的自然大有人在。黄金荣等人束手旁观,未必没有借机出口怨气的可能。好在这个李士群地死党挂了,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 且不说丁默在办公室里盘算着以后该如何如何,李士群那里也没有闲着。 “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李士群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亲信胡均鹤说道。 “主任,您这么一走,岂不是让丁默遂了心愿。”胡均鹤哭丧着脸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他先蹦达几天。”李士群冷笑一声,“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您走了,这些个老兄弟们怎么办?”胡均鹤问道。 “听他的,别跟他对着干,在76号扎下根,保住力量。”李士群坐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我是还会回来的,让弟兄们先忍一忍。” “还有。”李士群沉吟了一下,望着胡均鹤,却没有再说下去。 “主任,您还信不着我吗?”胡均鹤知道此时该如何做,急忙表白道:“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豁出命来也得干得漂亮。” “倒没那么严重。”李士群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胡均鹤,“这是日本特务机关转来的,我扣下了,没给丁默。” 胡均鹤接过来看了看,抬头疑惑地看着李士群,“主任,您的意思是借刀……” 李士群摆了摆手,打断了胡均鹤,“是不是真有问题还不好说,你注意一下,如果这个女人真地想算计丁默,我看咱们倒不介意帮她这个忙。” “明白了。”胡均鹤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冷厉,“就是她没这个心,咱们也会想办法把事情栽到她的头上,您就放心吧!” “要稳妥,要万无一失。”李士群脸色凝重地嘱咐道:“你们先忍些时候,我到南京名为养病,实际是走上层路线,如果汪不行,就走周佛海的路子,这个人野心很大,早就想把76号掌握在自己手里。” “您放心的去吧!”胡均鹤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揣进怀里,起身告辞。 郑苹如在刚加入中统时,工作积极,立功心切,她利用机会“勾引”正在上海地日相近卫的儿子近卫文隆,甚至动起绑架地念头。近卫文隆曾在一九三八年年底“失踪”了四十八小时,日本特工军警大为紧张,最后发现原来是被郑苹如藏了起来。就因为此次失踪事件后,日本特务机关开始注意郑苹如。 李士群偷偷藏起这份日本特务机关转来的文件,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借机除掉丁默,重回76号主事。 月底了,有票的别掖着了,天热,容易馊的。 第一百零三章 掀你的底 “这么早?”韩寒看着吴铭从外面进来,戏谑地问道:“老岳父没留女婿吃饭?” “嘿嘿。”吴铭干笑了一声,“门都没进,就在外面溜达了一圈。” “怎么了?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害羞的人哪?”韩寒很好奇的样子,“说说,当时是怎么想的?到了门口怎么不进去呀?” “附近好象有狗。”吴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水,仰脖灌了进去。 “76号?日本人?”韩寒皱了皱眉头,猜测着。 “说不准。”吴铭摇了摇头,“我今天没化装,怕惹起注意,没仔细观察。但我凭感觉,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好路数。” “是针对郑苹如的吗?”韩寒问完便自失地笑了,“肯定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呀,就是谨慎。” 吴铭淡淡一笑,“这也容易,我头一次去她家的时候,把电话号码记住了,到时候把她约出来,再观察那两个人的表现就很清楚了。。N。” “然后呢?”韩寒问道:“做了他们?” 吴铭思索了半晌,轻轻摇头,“要真是对郑苹如去的,就不能简单地干掉他们,这不是反倒证明郑苹如有问题吗?” 韩寒想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真麻烦,有了女人事情就变得麻烦,哪象以前杀来杀去的痛快就行。” 吴铭淡淡一笑,慢慢抿着茶水,静静的思考起来。 连着好几天,吴铭也没再上门。郑苹如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对这个神神秘秘的所谓同学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二姐,有电话找你。”三妹郑天如推开了她的房门,笑着说道。 郑苹如冲着妹妹一笑。站起身下了楼。 “郑二小姐。是我,你地同学。”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郑苹如不由得翻了翻眼睛。 “我说过的,不要再骚扰我,我要挂电话了。”郑苹如冷冷地说道。 “你挂吧,你敢挂电话,我就给76号的丁默打电话,说你是我地女人。让这个死汉奸痨病鬼离你远点。”吴铭轻轻笑了一下,威胁道:“否则我就找人做了这个王八蛋。” “你…”郑苹如一下子被噎住了,皱起了眉头,停顿了一下,说道:“不错。我认识丁默,不过只是一面之交,你用这个来威胁我是没用地。” “哦,原来是这样。”吴铭在听筒那边好象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那我也得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你已经是名花有主了。让他不要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是你吧!”郑苹如忍无可忍,声音也提高了一些,“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便会。我便会……” “以身相许。”吴铭补充道:“这样不好吧,我们才见两次面。还没有什么感情,不如我们多交流交流,增进一下彼此的了解。HT别挂电话啊,中统的郑苹如小姐。” 郑苹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拿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在梦幽咖啡馆等你,记着,走着过来。”吴铭的口气变得冰冷且让人不容拒绝,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郑苹如又呆了好半天,才有些无力地将电话放下。颓然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思量着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什么感觉,就象是一个人正赤身裸体洗澡的时候,突然被人打开房门看了个精光。 半晌,郑苹如咬了咬牙,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从隐秘处拿出了一把小手枪,端详了良久,藏在身上。 梦幽咖啡馆不远处,一个挟着大盒子的小胡子看着郑苹如走了进去,她地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走进了咖啡馆,另一个停下来,倚在大树上抽起了烟。 果然是冲着郑苹如来的,吴铭暗自点了点头,叨起一根烟,晃晃悠悠地走了。 郑苹如心不在蔫地喝着咖啡,眼睛没离开过咖啡馆的大门,十分钟过去了,吴铭还是没有出现。 “叮铃铃。”咖啡馆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郑苹如一跳。 “郑苹如小姐,请问郑苹如小姐在吗?”接电话的招待大声问道。 直到喊了第三声,郑苹如才醒悟过来,站起身,“我就是郑苹如,请问有什么事?” “郑小姐,有电话找您。”招待笑着示意她过来接电话。 拿起电话,吴铭那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苹如,等急了吧!” 郑苹如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在公共场合却还得保持着一份镇静从容,“你在哪?让一个女士等你,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 “呵呵。”吴铭无所谓地笑了笑,“苹如,你实在是太光彩照人了,后面怎么老跟着尾巴呢?别回头,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咖啡馆里那个穿浅灰色西服地,还有外面穿着蓝色学生装的。”吴铭继续说道:“从你出门便跟着你,我实在是有些害怕,怕被你的两个追求者揍一顿呀!” 郑苹如皱了皱眉头,装作若有其事的样子,问道:“这样啊,你今天既然有事,那咱们改天再聚,老同学了,到了上海怎么也得给你接接风啊!” “嘿嘿。”吴铭坏笑了两声,“这是你说地,可不许耍赖啊,我也不敢要你破费,下次我到你家的时候,拜托对我温柔一点,亲切一点,别老嘟噜着个老脸,象我欠你似地。” 郑苹如勉强笑了笑,“一言为定,我先回家了。” “带小镜子了吗?”吴铭说道:“你可以用镜子偷偷看看那两个家伙的尊容,哪有我帅呀,快点回家吧,你会得到一份惊喜,我送给你的。Byby。美女。” 第一百零四章 多萝西的保证 郑苹如出了咖啡馆,真的按吴铭教的,装作头发,用小镜子偷偷瞟了瞟后面跟着的两个小特务。苦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 “二姐,有人给你送礼物哦!”三妹郑天如嘻笑着将一个纸盒递给了郑苹如,“包得挺好看呢,是个小胡子送来的。” 郑苹如接过盒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摸了摸小妹的头,被人牵着鼻子走,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滋味真不好受。 戒指,旁边还有一个小瓶子,郑苹如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拿出了盒子底下的一张信笺。 等到看完,郑苹如才明白过来,赶紧仔细翻找,在盒子边上发现了空心针。又拿起戒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找到了上面灌毒水和插针的小孔。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郑苹如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是敌是友,真是难以分辨,不会是试探我吧?真是被你给搞糊涂了。” “怎么办?”郑苹如一头栽倒床上,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迷惑,索性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不提郑苹如在这里郁闷,此时吴铭正坐在一家川菜饭店的雅间内悠然自得地等着洋妞呢! 门帘一掀,多萝西在伙计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吴铭含笑示意她请坐,转头对伙计吩咐道:“上菜吧,要快些。” “刘先生这么有闲情雅致。”多萝西笑意殷殷地问道:“这家饭店是不是也很有内涵呀?” “有内涵,那是相当有内涵。”吴铭端起茶壶给她倒了碗茶。“就怕你呆会受不了。” “和你在一起,神经得坚强。”多萝西抿了抿嘴角,模样煞是好看,“否则就要被你搞得头晕脑胀。” “没那么严重吧!”吴铭很委屈地抱怨道。 多萝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笑呵呵地望着吴铭。 “那个。北平那边我已经交待了朋友。”吴铭正色说道:“万无一失我不敢保证,尽力保护林教授安全就是了。” “谢谢。”多萝西收起了嘻笑,很正式地低了低头。 “今天请你来,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吴铭把玩着茶碗,“我在上海认识的女朋友不多,也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多萝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帮忙。” “事情是这样地。”吴铭刚刚开口,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茶倌,拎着一把有细长的壶中级的大大的铜壶。 吴铭淡淡一笑,知道是这家四川饭店用来招徕顾客地手段。点了点头。 茶倌将两只茶碗摆放好,将大铜壶高高提起来,滚烫的茶水蓦地就注满了那只小小的盖碗杯,没有一滴溅出来,淡淡的茶香飘了出来,引得多萝西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好奇地盯着那把大铜壶。 “很有趣。不是吗?”多萝西指着桌上的小盖碗茶,“真的很有内涵呀!” “来,先吃饭,呆会再说事情吧!”吴铭对多萝西地大惊小怪很不以为意。N他指着桌上的四个菜说道:“两个麻辣的,两个稍微清淡点的。你配合着吃。” 尽管吴铭好心的提醒,多萝西对美味地适应力还是让他很惊讶。 “OK,OK!”多萝西吃得直冒汗,哧哧哈哈的倒吸着凉气,“很辣,很刺激。” “也很过瘾。”吴铭笑着补充道:“呆会儿我让你办的事情也很刺激,保证合你的胃 “我喜欢新鲜和刺激。”多萝西用手帕擦了擦汗,笑着说道:“平淡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趣了,太枯燥了。” “那就好。”吴铭趁热打铁,将头凑了过去,“明天呢,你陪着我去……,然后呢,你故意……,我再这般这般,明白了?” “明白了,很好玩儿的事情吗!”多萝西眉开眼笑地答应道,一点也没有被吴铭利用的觉悟。 “认真些,到时候嘻嘻哈哈地就不好了。”吴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生怕自己找错了人,把事情搞砸了。 “我保证,我向你保证。”多萝西举起一只手,只是还拿着筷子,有些个似是而非,“我保证很圆满地完成这个表演,不会让你失望。” “没办法,只好相信你了。”吴铭苦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郑苹如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家人聊天,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着实有些让她摸不清头脑,情绪明显不高。 “苹儿,你身体不舒服吗?”郑铖关心地问道。 “没有啊!”郑苹如敷衍道:“刚吃过饭,有些困,呆会儿就好了。” “二姐,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呀?”郑天如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指着郑苹如戒指问道。 郑苹如看了看,无精打采地说道:“自己随便买来戴着玩儿的,不好看吗?” “呵呵,不是那个小胡子送地吧?”郑天如戏谑地说道:“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 “哪有,不过是个小玩意儿。”郑苹如解释道:“是我自己买的。” “多少钱?给我买一个戴着玩。”郑天如捧着郑苹如的手,仔细端详着。 “小孩子,戴什么戒指。”郑苹如很后悔把戒指戴着,赶紧岔开了话题,“哪天姐姐给你买点别的好玩的。” “二小姐,您的电话。”一个女佣恭敬地叫道,总算暂时把郑苹如解脱了。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郑苹如接过电话,有气无力地说道:“喂,哪位?” “我不是丁默。”吴铭说起话来还是那么气人,“失望吗?” “我和你生不起那气。”郑苹如被折磨得没了脾气,“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吧!” “明天十点半到大世界来,让你看出好戏。”吴铭笑呵呵的说道。 “我不去能行吗?”郑苹如很无奈地说道:“明天十点半,大世界。” 最后一天了,不投就作废了啊! 第一百零五章 惊声尖叫 大世界游乐中心至今已有二十余年的历史,它始建于1917年,创办人是黄楚九,后被黄金荣买下。“大世界”曾经是旧上海最吸引市民的娱乐场所,里面设有许多小型戏台,轮番表演各种戏曲、曲艺、歌舞和游艺杂耍等,中间有露天的空中环游飞船,还设有电影院、商场、小吃摊和中西餐馆等,游客在游乐场可玩上一整天。 郑苹如在大世界门前下了车,略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人们,迈步走了进去。 不远处一辆三轮车停了下来,两个盯梢的小特务跳了下来,一前一后快步跟了上去。 “看见没,就那两个家伙。”吴铭伸手悄悄指点着,心里有些鄙视,太业余了,换了套行头就不认识你俩了,怎么也得在脸上整点东西呀! “打哪个?”多萝西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差捋胳膊挽袖子了。 “你看哪个不顺眼就打哪个。”吴铭嘿嘿一笑。 “两个都不顺眼。”多萝西皱了皱眉,咬牙说道。 “别,就打一个啊,你没看见那两个不在一块吗?”吴铭赶紧劝解道。 “哦,我知道了。”多萝西温顺地一笑,挽起吴铭的胳膊向大世界走去。 郑苹如走进大世界,东看看西逛逛,后面跟着两个尾巴,又看不到吴铭,感觉非常别扭。 多萝西挽着吴铭向一个小特务靠了过去,这个家伙正混在来来往往的玩客中间,偷偷地透过人缝监视着郑苹如的举动。 “啊!”多萝西突然发出惊声尖叫,脸涨得通红。从吴铭的胳膊里抽出手,给了那个小特务一巴掌,“流氓,偷摸我。” “流氓!”吴铭立刻瞪起了眼睛。配上络腮胡子和立起地眉毛显得十分凶恶。 “小瘪三。敢偷摸我的洋朋友。”吴铭不由分说,上前对着正捂着脸惊愣在那里的小特务就是一顿组合拳。N 左摆,右摆,下钩,只不轻不重的三下子,那个倒霉地小特务便吐出两颗黄色地牙齿仰脸摔在了地上。 “我,呜…”小特务被打得昏头胀脑。嘴也破了,呜呜噜噜地想解释,手向怀里伸去,也不知道是想掏枪还是想掏证件。 “让你坏,让你坏。”多萝西用高跟鞋狠狠踩着小特务的手。 吴铭嗖地一下骑上去。左右开弓,一顿暴打,顺手将他怀里的证件偷了出来,向袖子里一弹,又一把扯开小特务的衣服,露出了里面藏着的手枪。 “有枪!”多萝西装出惊骇万分的样子,转身冲着正闻声赶过来两个英国巡捕大声呼救。等到两个英国巡捕赶到跟前,这个小特务已经被吴铭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吴铭正余怒未息地站在旁边揉着拳头。 租界内禁止带枪。违者将被驱逐。两个巡捕收缴了小特务的枪,又没从他身上找到什么证明身分地东西。WAN便安慰了多萝西几句,连拖带架地将小特务押走了。 不远处的另一个特务本来想过来帮忙,只是吴铭的动作太快了,周围围观的人不少,又有英国巡捕赶来,如果当众亮明身分恐怕有些不妥,恨恨地挖了吴铭一眼,紧跟着两个巡捕走了,去营救自己的同伴。 “流氓被抓了,咱们也走吧!”吴铭收起了嘴角地一丝嘲笑,转头对多萝西说道。 “是啊!该好好去玩了。”多萝西挽住了吴铭的胳膊。 “玩?好象没有这个节目呀?”吴铭轻轻挣了一下。 “到了大世界,你不好好玩一圈会惹人怀疑的。”多萝西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拉着吴铭向前就走。 “不会吧?”吴铭东张四望了一下,正看见郑苹如在不远处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立刻心虚地向另一边走去,嘴里说道:“来,上那边看看去。” 来上海这么久了,吴铭还真没来大世界玩过,一方面是怕抛头露面,一方面在后世玩过太多的好东西,总觉得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好玩的。 自以为躲开了郑苹如,吴铭便放下心来,轻松地欣赏起现在的娱乐节目来,什么京剧、评剧、歌舞,都听上一会儿。再尝尝各种小吃,看场哑巴电影,逛逛商场,也是蛮有趣的。反正他身边地多萝西是饶有兴致,在卖香水的柜台前挑来挑去。 “来,从你们男人的角度,来帮我挑挑。”多萝西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伸手将吴铭唤了过来。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很专业地打开瓶盖,用手扇了扇,细细品味着。多萝西的性格比较接近后世地女孩子,很开放,让吴铭觉得有一点亲切感。 “嗯,这两瓶不错。”吴铭点评道:“一瓶比较青春奔放,一瓶比较典雅端庄,在不同的场合下,应该有不错地效果。” “先生真是行家,一下子就把这两瓶香水的本质说了出来。”女店员用很钦佩的目光瞅着吴铭,恭维道。 “那就这两瓶了。”多萝西喜孜孜地打开包就要掏钱。 “我来吧!”吴铭伸手制止道:“请尊重一下中国的传统,顺便让我表现一下绅士的风度。” “谢谢。”多萝西很诚恳地说道:“其实和你呆的时间越长,发现你异于常人的地方越多,有时候真的是很吸引人。” “我有两个老婆,当然要多学点东西,要不怎么……”吴铭和多萝西向店外走去,突然发现郑苹如似笑非笑地从一个大柱子后面转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打扮成这样,她肯定认不出来,再说我也不瘸了,怕她做什么?吴铭自我安慰着,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 本月最后一天,身体状态有所恢复,医嘱:多运动少抽烟,多吃果蔬少吃肉……,祝大家身体健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第一百零六章 合作的承诺 郑苹如其实真有些拿不准,不过她也不傻,吴铭约她到大世界,却又不露面,而身后的两个尾巴一伤一走,这两个中外组合要说和吴铭没关系,纯粹是巧合,打死她都不信。 她思来想去,终于想好了办法,要彻底弄清楚困扰自己的事情,却又找不到吴铭和多萝西的身影。郑苹如也很执着,就在门口附近溜达,别说,还真让她给堵着了。 看见吴铭面不改色地走了过来,郑苹如略一犹豫,还是一咬牙迎了上来,笑容浮现在脸上,热情地打着招呼,“刘同学,这么巧,在这见面了。” 吴铭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我这里还有毕业照呢!”郑苹如伸出戴着戒指的手夸张地晃了晃,拍了拍自己的包。 “这位是你的夫人?”郑苹如指了指多萝西,“长得可真漂亮,认识一下,我叫郑苹如。”说着,便作势要与多萝西握手。 “哎呀!瞧我这记性。。。”吴铭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上前拉住了郑苹如的手,这家伙,戴着个毒戒指,比比划划的可别真给多萝西来一下子,这几天自己是有点过分,把郑苹如折磨得够呛,她可别真豁出去了。女人要真发起疯来,还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 “看看,想起来了不是。”郑苹如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装作无意的样子用戒指在自己手上蹭了两下,暗示吴铭,这上面没装毒针。 什么人哪?拿自己送的东西来吓唬自己。吴铭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是我地同学郑苹如。”吴铭给多萝西介绍道,又给郑苹如介绍,“这是我的外国朋友,叫多萝西。” 两个女人很热情地握手寒喧了几句。 “那个。今天我陪多萝西随便游玩。改天我登门拜访,再叙同学之谊吧!”吴铭对郑苹如说道。 “听说你刚从外国回来,这大上海变化很大,不如我来给你们当向导。”郑苹如笑着回答。 “哪敢劳您大驾。”吴铭拒绝道:“在大世界玩的时间不短了,我还是送多萝西回去,改天再请您当向导好了。” “你们出去得坐车吧!”郑苹如很好心地提醒道:“那些车夫很欺生,没有本地人指点。他们会漫天要价,有我跟着,知道行情,他们就不敢的。” “没关系地………………” “那可不行………………” 多萝西瞅瞅吴铭,再瞅瞅郑苹如。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毫不退让,不由得苦笑起来。 吴铭无奈地翻了翻眼睛,看来郑苹如是铁了心要跟着自己,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了。 “多萝西,不好意思,我想和老同学单独说会儿话。”吴铭转头对多萝西说道。 “那我去那家餐厅等你。”多萝西指了指前面,冲着郑苹如礼貌地点了点头。N “一个善解人意地好姑娘。”郑苹如望着多萝西的背影。轻声说道。 吴铭叹了口气,“郑二小姐,你这样搞是不对的,弄得我很被动。” “难道我这些日子就不被动了吗?”郑苹如白了吴铭一眼。“装什么神秘,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很好吗?” “别激动。要冷静。”吴铭伸手示意郑苹如跟着他,两个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吴铭从兜里掏出小特务的证件,随便翻了翻,递给了郑苹如,“不管是不是丁默的意思,76号已经注意你了,你也该死了刺杀丁默地心。” 郑苹如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你话里话外总是让我放弃刺杀丁默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刺杀丁默并不是一招好棋。”吴铭盯着郑苹如,很严肃地说道:“特别是在李士群还活着的时候,杀了条狼,却来了只虎,得不偿失的事情,反倒会结束丁、李的争斗。“还有。”吴铭伸出两个手指,继续说道:“于私来说,我不想让任黛黛的悲剧再发生在你地身上,即使你成功了,我想事后也会牵连到你的身上,你说呢!” “为国为民,殒身不恤。”郑苹如坚定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吴铭点了点头,“你可以跟你的上司说,刺杀丁默的事情由你一个人来就行了,我给你做件炸弹背心,你把丁默约出来,然后轰的一声,同归于尽,多干脆利落。” “你…,在讽刺我是吗?”郑苹如瞪着眼睛问道。 “没那个意思。”吴铭摆了摆手,“我只是认为,那些为虎作伥的汉奸都象狗一样,根本不值得优秀地人和他们一命抵一命,他们不配。特别是在76号已经注意你的情况下,你已经有了停止行动的借口,再实施什么刺丁的计划,那只能说明你地愚蠢。” 郑苹如垂下眼睑,静静的思考起来。 “我说地就是这些,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不认为会有什么希望。”吴铭冷笑着,“最多不过是拉着个狗一样的汉奸陪葬而已,难道这样你甘心吗?”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郑苹如抬起了头,语气已经变得柔和。 “我,算是军统的吧!”吴铭淡淡一笑。 “算是军统的?”郑苹如突然狡黠地一笑,“言多必失,您露出了一个小破绽,同为国家民族效力,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呢?” 吴铭疑惑地望着郑苹如,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 “我非常想和您合作,不为别的,就是和您在一起,我比较有信心。”郑苹如解释道。 吴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不介意和美女在一起并肩做战。至于联络方法,我会通知你的。” 八月第一章,月票的给。 第一百零七章 上海的初冬 “你这个老同学挺厉害呀!”多萝西笑着对吴铭说道:“你打扮成这样,她都能把你给认出来。” “嘿嘿,她是恨之入骨啊!”吴铭干笑着摇了摇头,“得罪女人真是得不偿失,我现在是知道厉害了。” “始乱终弃?负心薄幸?”多萝西坏笑着问道。 “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吴铭翻了翻白眼,“我可不是那种人。” “Sorry,Sorry”多萝西笑嘻嘻地道歉。 “算了,看你是外国人,对中国话理解不透,我大人大量,不怪你。”吴铭很大度地摆了摆手,倒惹来多萝西一阵欢笑。 经过这一次交谈,郑苹如在心中认定了吴铭便是那个听宣不听调的神秘高手,由此给了她很大的自信。再加上她本身对为了某种上层的争斗,便不顾实际情况刺杀丁默有反感情绪,如今有了很好的理由躲避,自然听从了吴铭的话。 郑苹如将自己已经受到76号特务的监视,并把特务证件作为证据交了上去,中统见事情出了岔子,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为了以防万与郑苹如的联系也少了起来。。。 76号在日本人的帮助下舔着自己的伤口,休息养伤。而军统也在戴笠的指挥下吸取了以往一个人叛变就被一锅端的教训,重新编织着在孤岛地组织。吸收着新鲜的血液,壮大自己的力量。虹口区的戒备依旧森严,与租界相通的几座桥梁都有重兵守卫,盘查得异常仔细,装甲车沿着苏州河来往巡逻。经过一番厮杀。几方面好象都达到了一种平衡,暗杀事件也大幅度减少。可是在这种看似平静地气氛中,几方势力都在暗中寻找着对手的破绽,这种诡异的微妙的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腥风血雨所打破。 就是在这样一种气氛下。吴铭迎来了在上海地第一个冬天。 上海的冬天,又湿又冷,很少见下雪。每年冬天的来临,都有经历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树上的黄叶,好象凋落的特别快。前些天还是绿黄绿黄的,突然间寒风来袭,经过几场小雨,和寒风的凛冽,然后就只看到光脱的枝桠直指着天空。一切变得那么静谧,萧瑟。 阴雨连绵月余。整个世界都是湿湿的,这种阴冷好象是上海地冬天特有的,似乎只有逃离这个城市才能找到阳光,找到干燥的感觉。 “上海的冬天竟然是这个样子。”吴铭望着窗外的小雨,很是不爽地说道:“让人觉得压抑,沉重,就象现在中国的形势。”快晴天了。”韩寒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嘟囔着,“今年的雨特别长。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了?” “也许晴天以后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吴铭淡淡地说道:“等把高宗武的事情搞完,我要去趟北平,你留在上海吧!” “等等再说吧!”韩寒歪头瞅了吴铭一眼,“李士群在南京活动,躲过了南京行动组的一次暗杀,没准上面还要你出手呢?” “我又不是神仙。。。”吴铭冷笑一声,“南京不比上海,李士群是搞特务地,谨慎多疑。哪有那么容易下手。” “随你的便。”韩寒无奈地低下头,枕着胳膊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该走了。”吴铭拿起了雨伞,“今天是和郑苹如联络的日子,总不好爽约啊!” “联络?打情骂俏去吧!”韩寒头也不抬地说道:“把门关好啊,我可不想动弹。” 郑苹如今天很高兴,这段日子她一直按照正常的生活习惯。根本不把门外的盯梢当回事。按吴铭所说,就当他们不存在。该干什么干什么,才会让人不起疑。三天了,门口的盯梢没了,因为这个,她还特意多出了几次门,大商场,大世界地逛了逛,最后确认了一下。 “叮铃铃…”电话按时响了起来,郑苹如精神一振,跳起来,抓起了电话。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吴铭很随意地问道。 “挺好啊!”郑苹如笑嘻嘻地回答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不错啊,是不是要请我喝喜酒了。”吴铭打趣道。 “呵呵,猜错了。”郑苹如笑道:“门口的尾巴没了,这都第三天了。” 吴铭愣了一下,思索着没有回答。 “我确认过了,真的没了。”郑苹如强调道。 “真是的,一点耐性都没有。”吴铭调笑道:“追美女就得要锲而不舍,哪能这么放弃呢?” “请我吃饭吧!”郑苹如高兴地说道:“有个情报要当面告诉你。” “电话里说不是一样。”吴铭推脱道:“先别得意忘形,没准76号是故意让你放松警惕呢?” “这不才要你这个行家给确定一下吗?”郑苹如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好吧!”吴铭有些无奈地答应下来,“你先走到梦幽咖啡馆坐上十分钟,然后到……” “我想吃粤菜,听说大世界旁边新开了一家饭店。”郑苹如说道。 “那好,就去那吧!”吴铭轻轻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一个小时后,吴铭和郑苹如坐进了粤菜馆地雅间内,郑苹如简单地化了装,脸有些发黄,嘴角还点了颗痣,弄得吴铭一直在抿嘴笑。 “别笑了,我知道有点丑。”郑苹如白了吴铭一眼,不满地说道。 “这样挺好。”吴铭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衣服里面再塞点东西就更好了。” “12月13日庆祝占领南京两周年,日本军官俱乐部要举行活动。”郑苹如抿了口茶水,轻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南京大屠杀”,吴铭的脑海里蓦然浮现这几个字,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今天第二更,重做电脑系统,看还来不来及更一章。 第一百零八章 弃戎从笔 吴铭摆了摆手,略有些奇怪地看了郑苹如一眼,说出南京被占领既南京大屠杀,她的表情是不是有点轻松,怎么没有痛心疾首,恨之入骨的意思。 其实,吴铭有点想当然了。南京大屠杀在当时甚至到抗日结束,都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每个人都知道,提起来便是恨得咬牙。对此件中国人的巨大灾难,宣传上竟然没有轰轰烈烈,也难怪吴铭有点奇怪了。 当然,象郑苹如那样知道些情况的也不少,但事实的残忍程度却出乎了他们的想象和预料。 关于南京的暴行,世界并非一无所知;在事态发展的同时,全球公众就不断地得到大屠杀的消息。南京沦陷前的几个月,大批住在这座都城的外国记者报道了日本飞行员对南京的空中轰炸。12月初日本逼近这座在劫难逃的都城时,记者几乎每天都提供有关战争进行情况、最后时刻的撤离和建立国际安全区的清晰的报道。令人惊愕的是,大屠杀开始的时候,日本报章刊载了把中国人驱拢起来枪决、成堆成堆的尸首在河边等候销毁、日本士兵之间进行杀戮竞赛的照片,甚至还有记者对日本人屠杀骇人听闻的评述。 “南京大屠杀”的消息首先传到外界,是由《纽约时报》驻南京记者窦奠安所发的电稿。《纽约时报》年月日封面大标题为“南京强*奸事件”,其小标题为“日军陷南京。屠杀两万人”,世界舆论为之大哗。 尽管如此,国府虽然也表示了愤怒,但远不如后世那样,广泛地搜集证据。系统地关于大屠杀的资料。甚至把这件事情宣传得家喻户晓,让百姓、士兵们都知道。在吴铭想来,如果好好地利用这件事情,起码士兵们在投降日军地时候会想到严重的后果。 而且。在欧美等西方国家,南京大屠杀一般英译为Nanire南京屠杀或RapeofNanin南京的洗劫、南京的强*奸等字眼,但总体上人民对其的认知往往远不如对纳粹地种族灭绝过程的认知。 “遗憾,真是遗憾。”吴铭在谨慎地询问了郑苹如之后,不由得感慨万千。 “怎么了?”郑苹如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先吃饭,呆会儿出去细说。”吴铭勉强笑了笑,提起南京大屠杀,只要是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会舒服。 细雨如织,雨巷中。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淡雅的旗袍,走在上海老街地石库门里,撑着一把油纸伞,轻轻的走过,偶尔回眸莞尔一笑似乎应该是这样很富有诗意,很浪漫让人冥想的情景,现在却象这乌沉沉的天,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竟然是这么残忍。”郑苹如喃喃自语。“三十多万,三十多万条生命。”虽然吴铭只是按照后世的记忆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南京大屠杀的事情,这也够郑苹如惊骇莫名了。N “我没想到这样一件骇人听闻的惨案,大家知道得会这么不全面。”吴铭伸出手,看着着雨点在掌心汇聚,“大概是没有人,也没有工夫详细的资料吧?” “你呢?”郑苹如脸色有些异样,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吴铭地描述吓着了,“你是否有这样的想法?” “我?”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我适合干这样的工作吗?杀杀人我还是在行的。” “为了几十万冤魂,为了子孙后代计,为了让现在的人们觉醒。”郑苹如殷切地望着吴铭,“你,我们都责无旁贷。” 吴铭沉默了下来,将掌心里一小掬雨水洒在了地上。久久没有说话。 “从现在开始。点点滴滴,终会成为血的河流。仇恨的海洋。”郑苹如幽幽说道。 “从现在开始?”吴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抗日战争,中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巨大的财产损失,却换来了一个不槛不尬地胜利。可悲的是,世人仍以消极的态度面对日本的第二次暴行日本人拒绝为他们在南京的罪行道歉,甚至拒绝承认发生过大屠杀,更有甚者,日本的极端分子还试图在世界历史中涂抹掉这一事件。HTN要了解这种不公正的程度,人们只须比较一下日本和德国政府在战后的赔偿就一清二楚了。虽然仅金钱本身不能使死难者复生,也不能磨去幸存者痛苦的记忆,但至少可以说明罪孽地元凶究竟是谁。 “我…们能行吗?”吴铭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着凭自己的良心干点简单的事情,赚点钱,和两个老婆过上安稳的日子,从来没有这么宏大的理想。” 郑苹如噗卟一声笑了起来,“这么没志气,两个老婆就满足了,那个多萝西真的不错,来个中西合璧也挺好地呀!” “呵呵,你当我不想啊!”吴铭调笑道:“如果有可能,我连你都想推倒,可是,那不成种马了。” “种马?”郑苹如对吴铭地新鲜词摇了摇头,旋即正色说道:“一个人,一支枪,或许能救很多人,但一支笔有时却能唤醒千万,你来尝试一下好不好?” “古有弃笔从戎,你却劝我弃戎从笔。”吴铭苦笑着将伞放了下来,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头发,他地衣裳。 “满天的眼泪。”郑苹如学着吴铭的样子,将脸仰起,雨水浇在了她秀丽的脸上。 半晌,吴铭突然拉起了郑苹如的手,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在雨中向前默默地走去。 “挑战,我喜欢。”吴铭转头一笑,松开了郑苹如,端详着自己的手,“听说玩笔也能玩死人,我很期待呀!” “很安全,适合你的性格。”郑苹如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打听清楚,我想去参加日本人的庆祝活动。”吴铭用力一脚将地上的积水跺得水花四溅,马上跳了开去。 郑苹如不甘示弱地也跺了一脚,蹦跳着说道:“如你所愿!” “我一手拿枪,一手拿笔,文武全才。”吴铭意气风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哈哈笑了起来,“唉,可就不能搂老婆的腰,拉姑娘的手了。” “那就让她们搂着你好了。”郑苹如用手捋了下额头的湿发。 “从现在开始,搜集资料、证据。”吴铭的声音很清晰明了,“悲剧已经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凶手受到惩罚,让死难者安息。” 雨似乎小了一些,两个人边谈边走,计划的脉络逐渐清晰,逐步完善。对吴铭来说,这是一个在思想上的巨大变化。 尽管你走到夜晚的森林迷了路,尽管你现在非常的无助 尽管那命运将你的双眼著蒙住,你觉得前方根本没有路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黑暗之中闪亮一条路 尽管那撒旦一直围著你跳著舞,尽管它一直要你认输 尽管那狂风暴雨挡著你的去路,尽管你掉到深深的山谷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黑暗之中你自己的路 跳入荆棘冲向围篱 走进污泥就在这里 尽管你无法忍受被遗忘的孤独,没有人知道你在何处 尽管你陷入放眼全是烟的迷雾,压迫到快要窒息的程度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你的脚步就是你的路 跳入荆棘冲向围篱 走进污泥就在这里 走进污泥就在这里 四周的漆黑将你的神经都绷住,你开始觉得恍恍忽忽 别以为这样就是断了线没了路,闪亮的路就在你的脚步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你的脚步就是你的路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黑暗之中你自己的路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没人可以阻挡我的路 吴铭轻声唱着,漫漫的细雨象一个怨妇的申诉,不得不在哽咽中停止了抽泣。久违的冬阳勉力从云层中透出了一丝光亮。 第一更,不好意思,领儿子去看病,耽误了半天时间。 第一百零九章 新的开端 吴铭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在郑苹如的劝说下,决定系统全面地搜集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资料,并由此延伸,使得中国能在战后避免那种槛尬的结局,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虽然也算经过高等教育,但对于历史方面和思想哲学却是个门外汉,不过是占着一点先知的便宜,偶尔说出几句后世的观点而已。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中国为什么会这样?那得从历史渊源,人文思想上找毛病,对这点,吴铭还是知道的,他可不会以为凭自己的几句话便能让人们都改变了想法,说到底,转变人的思想要比杀一百个人还要困难。 “你怎么突然对历史感兴趣了?”多萝西指着吴铭放在桌上的书,有些奇怪地问道:“手不释卷,连吃饭都带着。” “唉,一时冲动。”吴铭叹了口气,“现在要是后悔又怕被人说我没毅力,不象个男人,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我父亲对历史很有研究,有空你可以向他请教。”多萝西含笑说道:“还有,这是你托我搞的一些资料,其他的我正在想办法。” 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叮嘱道:“小心一些,别让日本人知道了。如果你知道资料在哪?而且不太方便拿,就告诉我好了。” “知道了。”多萝西的表情变得很凝重,指着一个文件袋说道:“作为一个记者,报导事实是天职。这些都是日本报章刊载的把中国人驱拢起来枪决、成堆成堆地尸首在河边等候销毁、日本士兵之间进行杀戮竞赛的照片,甚至还有记者对日本人屠杀骇人听闻的评述。显然,在国际舆论介入之前,屠杀的最初几天令日本政府极其得意。后来在帕奈号船沉没以及大肆屠杀南京市民遭到国际上的谴责之后,日本政府才赶紧试图掩盖其军队地所作所为。” “希望你的神经足够坚强。”吴铭将手按在文件袋上。用很沉重的语气说道:“这只是冰山一角,随着你调查的深入,或许你会越来越震惊,甚至精神崩溃。” 多萝西沉默了半晌。淡淡一笑,“我正在联络当时在南京地三位美国驻外记者,大屠杀时,他们曾在南京逗留,不仅撰写报道,由美国各家最负盛名的大报登载在显著的位置上,而且参加了国际安全区委员会,努力拯救生命。南京的暴行迫使他们脱离其作为中立观察者的正常角色,而成为这出战争惨剧的正式参与者。我作为一个记者,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美国人。为你此次的计划而振奋。只有深处在这场战争之中,才会真正感受到日本人的疯狂和暴虐,我希望我做的能让美国人警醒,而不是象一只驼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便会以为平安无事。美国作为一个大国,应该更勇敢地负起自己地责任。HTN” “英法的绥靖成全了德国,却尝到了自己种的恶果。”吴铭冷笑着,“你们美国对日本人的妥协和让步,嘿嘿。天知道会得到什么?日本人可不是会感恩图报的民族。” “人们总是在错误发生之后才会发觉,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检讨的缘故。”多萝西不无忧虑地说道:“美国的制度,你知道的,并不是总统一个人说了算,在战争这种大事上,他要顺应民意,要议院授权,换句话说,美国民众被激怒了。议院被激怒了,美国才会参战,可这是要用血的代价来换取地。” “该付的代价总是要付的。”吴铭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咱们也就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让上帝去安排吧!”多萝西无奈地说道:“文件袋里面有一些小的建议,如果你能力所及,希望可以尝试一下。” “明白了。十分感谢。”吴铭举起茶杯。表示谢意。 “能力所及?我看是异想天开。”韩寒拿着多萝西的建议,使劲摇着头。“到日本去,开玩笑吗?” 吴铭拿着历史书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心不在蔫地回答道:“怎么是开玩笑呢?我倒觉得这提议不错,日本也不是不能去看一看的。” “我倒忘了你会说日本话。”韩寒皱着眉头,“不过,你一个人恐怕太冒险了吧?” “冒险?我看不至于。”吴铭放下了手里的书,“日本本土哪里会戒备森严,到了那里,反倒会安全。” “话是这么说。”韩寒摇着头,“如果你只是偷点东西倒还可以,就怕你到时候又会贪心不足,非要搞出什么大动静,再说,东西你怎么拿回来呢?” “我需要个微型照相机,资料可以拍成胶卷,这样也好隐藏。”吴铭已经有了自己初步的想法,“当然这也是个初步想法,有很多细节我还正在在考虑之中。” “可惜我就不能与你同去了。”韩寒见吴铭其意甚坚,有些遗憾地说道:“我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那个郑苹如会日语,没准能帮上你呢?” 吴铭微微一笑,“想跟我去,那也得看看她的能力,等到南京大屠杀两周年纪念日以后再说吧!” “你还真想和她装成日本人去参加日本军官俱乐部地活动呀?”韩寒很惊讶,“我还以为你只而已。” “我已经让陈默帮我准备一应物品,当然,具体的行动还没告诉他。”吴铭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我打算先到苏州或别的地方,换装后再进入上海虹口区。” “就怕和高宗武的事情在时间上有冲突。”韩寒不无担心地说道:“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谈判已基本完成,签字仪式预计也在十二月份举行。到时候,高宗武也要跑路了吧!” “赶上哪个算哪个吧!”吴铭倒是很轻松,“不要把自己看得跟神仙一样,没有咱们事情就办不成了?” “这倒也是。”韩寒笑了起来,“不过,由你出手,显得更把握一些。” 随着十二月十三日的临近,吴铭和郑苹如都在做着充分的准备。从陈默那里传来地消息,吴铭要求他准备地物品已经全部齐备,已经秘密运到了苏州的联络点,就等着吴铭去取了。而郑苹如地社交活动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她甚至弄到了请帖,这让吴铭更加信心倍增。 “哈依!”郑苹如穿着一身合服,正在自己的卧室里一丝不苟地练习着。虽然她的日语没有问题,但到底是在中国长大,和日本女人的行动举止有相当大的差异,自从吴铭告诉她大概的计划之后,她便开始了每天的训练。好在她的母亲是日本人,而且平常社交活动中也见过不少日本女人,所以学习起来也算有些模样。 “咔咔咔”,穿着小木屐,迈着小碎步,还要微微弓着腰,着实有些累人。但郑苹如却兴致不减,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76号内,胡均鹤正愁眉苦脸的翻看着前些日子对郑苹如的跟踪报告。一切正常,郑苹如竟然没有象他们想象的那样刻意去接近丁默,甚至在丁默的两次主动邀请下,也找借口不冷不热地拒绝了。现在丁默似乎对郑苹如的热情开始下降,这个色鬼现在倒跟女特务钮美波,原沪上交际界的“花魁状元”打得火热。 对于这些,胡均鹤认为只要时间一长,如果郑苹如真有问题,迟早也会暴露。但丁默却没有给他们这些所谓的李士群的人太长的时间。借着外部宽松的情况,丁默迅速地开始提拔自己的亲信,打击李士群的势力。踢出的踢出,架空的架空,降职的降职,一时间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而且丁默是个极端记仇、心胸狭隘的家伙,虽然胡均鹤等人曲意奉承、规矩听命,却也没有得到丁默的信任,只是对他们的手段柔和了一些,实权是没有了,想呆在76号,就先做个闲人吧。 由此一来,胡均鹤想再秘密派人跟踪监视郑苹如,便有些困难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消息会不会走漏,原来的手下会不会将这件事情捅到丁默那里,告他一个擅自行动,欺瞒上司的罪名。丁默可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来收拾他呢? “唉,不是我不想做,实在是没办法做呀!李主任,你把丁默想得太简单了。”胡均鹤叹了口气,将资料点着,化成了一堆灰烬。 第一百一十章 独家秘方的威力 “越过高山,尸横遍野;越过海洋,尸浮海面;为天皇而死,视死如归……”日本军官俱乐部内一群狂热的野兽齐声嚎着。 伪装成从日本赶来的《东京日日新闻》记者的吴铭和身着合服的郑苹如也顺利混了进来,举着照相机,拿着小笔记本站在角落里。 吴铭放下照相机,从旁边桌上拿起一瓶刚刚打开的酒,趁人不备,悄悄地站在郑苹如身后,从郑苹如合服那厚厚的腰带里抠出了几个纸包,揣进了自己兜里,又迅速撕开一个,将药面倒进了酒瓶,使劲晃了几下,又将酒轻轻放到了桌上。 此次为了稳妥起见,吴铭没有化装成日本军官,他怕到了里面,因为人头不熟,在谈话中露出什么破绽,比如部队的番号、指挥官、军衔等一碰到同一个部队的,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可就麻烦了。而选择日本本土的报社,就不会有人太注意,还能因为身份职业的关系,减少与日本军官的攀谈。这样做的缺点便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带武器进来,不过这对于吴铭来说,倒也不太发愁,在他的眼里,这帮鬼子身上的枪、刀,只要自己想要,那是举手之劳,当然,就是需要一点合适的时机。 唱完了歌,日本军官们哈哈笑着各自归座,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十分的热闹。吴铭冲郑苹如点了点头,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向四处溜达起来。 “井野君。一别两年,你是步步高升,春风得意啊!”两个日本军官的谈话突然引起了吴铭地注意。 “杜川学长,自从攻占南京,我也是兢兢业业。拼死作战,才换来这中佐军衔。”井野苦笑着摇了摇头,“您当初要不是因为受伤转到卫戍部队,恐怕成就远在我之上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井野君能有如此成就,我也是非常高兴。”杜川很感慨地喝了口酒,“攻占南京时,在劈杀比赛中,我可是输给你的。” “平手,平手而已。”井野谦虚道。 吴铭微微皱了皱眉,给郑苹如使了个眼色,迈步走了过去。 “打扰两位一下,鄙人是《东京日日新闻》的记者河野太郎,我想采访二位。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吴铭微微一躬,对着两个日本军官说道。 “东京来的?”杜川和井野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下跟在吴铭身后的郑苹如,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两个人坐下。 “不知河野先生想采访什么?”杜川笑着问道:“看到从家乡过来地人,总是感到特别亲 “是啊!”井野附和道:“成天是打仗打仗,随便攀谈一下,要是上了报纸,家里人看到了。会特别高兴和放心吧!” 吴铭装模作样地给两个家伙照了张像,坐了下来,“今天是占领南京纪念日,不如就谈谈攻占南京的事情好了,我刚才听到两位阁下谈起这件事的。” 杜川看到郑苹如打开笔记本,作好了记录的准备,不由得稍稍皱了皱眉,说道:“有些事情是不好见报地。” “没关系。”吴铭笑着宽慰道:“只是随便聊聊,事后我们会作删减处理的。否则新闻管理局也不会允许呀!” “那就说说吧!”井野倒是很随便,“河野先生说得有理,超出记者权限的事情,报社也是不会同意的。” 杜川点头表示同意,便和井野互相补充着,谈起了攻占南京的前前后后。 “……………我和井野定下了百人斩之约。从句容杀到紫金山。井野君终于还是比我多砍了一个。”杜川毫不在意地笑着讲述道。 “杜川学长谦虚了,劈杀105人与106人。在时间上已经无法确定谁先到达百人,所以是打成了平手。当时的田中军吉大尉可是用宝刀砍了三百多人哪!”井野掩饰着心中的得意,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郑苹如的脸色已经发白,在旁人看来,也只是女人的心理承受力比较弱而已。 吴铭面不改色,微笑着问道:“不知这位田中军吉勇士今天来没来?” “在那边,脸上有道疤地就是,现在他已经是大佐了。。。”井野伸手指了指,很羡慕地说道。 “谢谢二位。”吴铭抬起身,很有礼貌地说道:“二位的讲述给我这次支那的采访增添了很多素材。” “开始行动吧!”郑苹如轻轻对吴铭说道:“在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吴铭点了点头,走到酒柜前,要了两瓶酒,和郑苹如走到了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里。在郑苹如的掩护下,将毒药混入了酒里。 “走吧!”吴铭将酒递给郑苹如,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这么好的日子,咱们应该敬他们一杯。拿杯别的饮料,可别自己也喝了哦!” 郑苹如坚定地点了点头,和吴铭分头开始行动,两个人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穿行在日本人当中,恭维着,给这帮凶手、杀人犯敬着酒。 这时,俱乐部的门被打开,一个日本老头走了进来,后面竟然跟着一群日本女伎。看来,他是为这次活动增加娱乐地妓院老板。 俱乐部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喝得本来就有些兴奋的日本军官立刻忘记了自己的仪表,淫笑着上前搂抱着这些女人。 吴铭将空酒瓶放到了桌上,看了看手表,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郑苹如。 郑苹如已经把酒都倒光了,转身穿过人丛想与吴铭会合。 “过来陪我。”一个喝得半醉的家伙突然晃了过来,错把她当成了女伎,伸手就搂。 郑苹如向旁边一躲,冷起脸说道:“阁下,您搞错了,我是记者,不是女伎。” “什么?”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故意如此,瞪着眼睛,再次扑了上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郑苹如奋力推开了那双脏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子。 “八嘎!”这个家伙退了两步,晃了晃脑袋,举手就要打,手停在半空却落不下去。 “阁下,请注意您的仪表。”吴铭及时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只手将郑苹如拉到身后,“请看清楚了,这位小姐是我的同事,是一位记者。” “那又怎样?”这个家伙瞪着眼睛,挣脱了吴铭,“我们是帝国地勇士,拼命流血为天皇陛下效忠,难道她就不应该犒劳我们吗?” 吴铭冷笑起来,“难道没有女人,阁下就不为天皇陛下效忠了?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意思?” 杜川赶紧走了过来,将这个喝得半醉的日本军官拉到了一旁,对吴铭说道:“河野先生,他喝醉了,请不要介意,为天皇陛下效忠是我们大和民族每个人应尽的责任,哪能讲别的条件呢?”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醉话当然不能当真,请杜川阁下放心,对您的采访我们非常满意,您让我们见识了一个真正地帝国勇士,现在我们也该回去了。” 杜川很得意,谦虚了几句,将吴铭和郑苹如送到了门口。 “还算成功吧!”吴铭抬起头,望着青天白日,长长地出了口气。 “至少八个。”郑苹如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你配地毒药好不好使,喝下一杯能不能毒死个畜牲。” “呵呵,别的我不敢夸口,这杀人还是有把握地。”吴铭轻笑了一声,“这种药别人都没见过,现在可是我的独家秘方,实在是居家旅游、杀人灭口的必备良物啊!” “慢性毒药总是让人心里没底。”郑苹如皱了皱眉,“实在没有看着这帮禽兽当场倒毙过瘾。” “这说明我的层次又提高了。”吴铭得意地说道:“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安全又可靠。” “嗳,对了,你为什么说现在是你的独家秘方,难道以前不是吗?”郑苹如反应不慢,抓住了吴铭话里的一个小毛病。 “这个?”吴铭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实话,这个东西是很多人研究出来的,不过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而已。” “听不懂。”郑苹如摇了摇头。 “听不懂就算了。”吴铭嘿嘿一笑,“你就听好消息吧,这次不死个十个二十的,我就嫁给你得了。” “别,我可不敢娶你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郑苹如嘻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高陶出走(接第一百一十章) 用刀杀人是杀,用枪杀人也是杀,用毒药杀人…也是杀。过程不同,结果却是一样。除了显得阴狠、无形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次非暴力的行动,却比真刀真枪的效果还要好。 虽然日本人隐瞒并封锁了在第二天十几名日本军官毒发身亡的事实,但吴铭还是通过军统的内线得到此次行动的战果。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日本军官俱乐部的下毒行动,正赶上了国军的冬季大反攻,五名少佐,四名中佐,三名大佐的中毒身亡恰恰给冬季反攻壮了声色。 1939年隆冬,北风呼号,寒凝大地里破碎的河山,一派痛苦不堪的凄凉景象。但是,中华民族心灵中的屈辱已达极限,中华民族心中复仇的怒火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其势锐不可挡。 长江两岸,大江南北里疆场,到处都集结着上万,上十万,甚至几十万的整装待发的中国军队将士。到处都响着蒋介石对参加冬季反攻的将士的训示的声音:日军的进攻能力已经被我国军大大消耗,其进攻的锐气已迎我顿挫,只有招来之势,穷途未日。与此相反,我强大的国军已经完成重建和整训,战力倍增,转守为攻的时机已经到来了!我全军抗日将士,要发扬决战决胜精神,奋勇杀敌,收复失地! 长江两岸的冬季大反攻作战,干1939年12月上旬开始,至1940年2月20日前后停止。中国方面投入第一线直接对日进攻作战的兵力在五十万人以上。前后历时两个多月,大小战斗一千三百四十次,攻取了若干城镇、据点、阵地。 蒋介石于1939年末在长江下游两岸发动地空前规模的冬季攻势,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同时。使日军看到了蒋介石军队的强大和对侵华日军构成的严重威胁。于是,招致了日军一系列政治的、军事地、经济的残酷报复。这就是1940年以后的近两三年的艰难时期。 日本方面为抵销重庆国民政府地影响,决心加紧推出汪精卫这个傀儡,建立全国性的汉奸政权。12月31日。日、汪之间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谈判完成,举行了签字仪式。“建国”的人选、组织、机构都早已按日本人的旨意准备好,只等“黄道吉,粉墨登场了。 吴铭轻轻将钢针擦好,一根根插在腰带上,又将钢锥套在手指上,比划了两下,笑着说道:“咱俩又要联手作战了,这些日子可把你闲得够呛吧!” “人是越呆越懒呀!”韩寒很感慨,摸着小肚子说道:“再不活动活动。这肚子上就该长肥肉了。”高宗武有陈默帮着,咱们只管陶希圣。”吴铭摊开了一张简易的街道图,指点着说道:“这两天据我观察,确实有人在监视他,大概跟他拒绝在中日密约上签字,称病不出有关系。” “是76号的人吗?”韩寒看着图,问道:“好在他住在法租界,要是住在虹口区就麻烦了。”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吴铭指着图解说道:“明天早上八点陶希圣准时从家里出发,先步行。走过这里,这里,在这一段比较僻静的路上,咱俩要把跟踪监视地特务全干掉,然后我陪他再坐车转向南京路,从固泰饭店前门进去,在后门有专门的车等候,他上了车,咱俩的任务便宣告完成。” “一共几个人?”韩寒用手点了点图。“在大道上杀人会不会招来巡捕呀?” “我估计应该是两个。”吴铭抬起头,盯着韩寒说道:“不能让他们给76号打电话,而且杀人的时候要掌握好时机,还要把他们身上的证件拿走,这样等查清他们的身份,通知了76号也晚了。” “这样啊?”韩寒挠了挠脑袋。稍微有些为难。 “呵呵。就由我来干吧!”吴铭早有预料,轻轻一笑。“你蹬好你的车就行了。” “啊?”韩寒咧起了嘴,“这就是你要我干的活呀?把我当傻小子使唤。” “谁说你傻,我跟谁急。”吴铭瞪起了眼睛,“术业有专攻,能者多劳吗,你蹬车技术那么好,不发挥一下可就浪费了。” “蹬车还要什么技术?”韩寒翻了翻眼睛,“说得那么好听,直接说我有把子力气不就完了。N” “得了,别抱怨了。”吴铭亲切地拍了拍韩寒的肩膀,“好好化个装,去车行租辆车,办完事把车一扔就完事。” 年月日上午,陶希圣收拾完毕,轻轻拍了拍妻子地手,“别怕,呆会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镇静,重庆那面已经安排好了。76号针对的是我,我先走,门口的特务就不会注意你了。” “我不怕,原来不就决定了吗,如果逃不出上海,大不了一死了之。”妻子安慰道:“还是你要千万小心才是。” “放心吧!”陶希圣戴上礼帽,深深地瞅了妻子一眼,转身走出了家门。 清冷的空气吹来,陶希圣不由得紧了紧大衣,不慌不忙地按照事先约好的路线向前走去。 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小特务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别从街道两旁缓步跟上。 “蹬过去。”吴铭踩了踩踏板,“先干掉右边的,一会儿记着用车挡住另一边特务的视线。” “明白。”韩寒答应一声,蹬起了车子。 螳螂捕蟑,黄雀在后。两个小特务根本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人盯着要他们地命,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陶希圣。吴铭已经跳下了车,靠近了自己的目标,冲着韩寒点了点头。 韩寒猛蹬几下,追上了右边的小特务,车子很准确地挡住了另一边的视线,转头很惊讶地说道:“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小特务一愣,低头向去,什么也没有,不禁大怒,抬起头便要开骂。 吴铭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扣住了他地喉咙,钢锥狠狠地刺进了他地心脏,一下,两下。 “兄弟,好久不见,咱哥俩坐车找个地方去喝两盅。”吴铭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手上用力扶着小特务在迅速变冷地尸体。 “坐我的车,坐我的车。”韩寒跳了下来,和吴铭一左一右半拖半架将小特务塞进了车里。 街上行人并不太多,即便有人看到有些异样,也不会上前看个究竟。 韩寒蹬着车子,吴铭坐在车上,将小特务身上的证件手枪搜出来,揣进了怀里,又将尸体重新摆放好姿势,在离另一特务不远的地方跳下了车。“妈的,这小子倒会偷懒。”小特务回头瞅了一下,对面的同伴正坐在一辆三轮车上,手拄着腮帮子,歪着脑袋,很悠闲的样子,不由得骂了一句。 “先生,是你掉的钱吗?”吴铭在小特务身后大声问道。 小特务诧异地转过身来,看着吴铭手里晃动的钞票,不禁伸手去摸兜。 吴铭突然抬脚,皮鞋重重踢在了小特务的两腿中间,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爆裂声。 “呃!”小特务疼得吸了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捂着下体痛苦地弯下了腰。 “你怎么了?先生。”吴铭故作焦急地喊道,上前扶住了小特务,伸手招唤着韩寒。 “你…”小特务嘶哑地刚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吴铭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咔吧,一声轻微的脆响。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吴铭追上了陶希圣,不动声色地在他身后说道。 陶希圣的脚步顿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暴风雨来了,海燕在高傲地飞翔。” “上车。”吴铭向前一步,与陶希圣走了个并排,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汽车。 陶希圣偷眼瞅了瞅吴铭,见他一副镇静从容的样子,也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到了南京路固泰饭店前门,两个人下了车,进入大厦,直奔后门。 “是你呀!”吴铭见到接应的人,不禁张嘴问道。 刘戈青摸了摸了脸上的胡子,有些失落地说道:“这样也能认出来?服了你了。” 吴铭嘿嘿一笑,和陶希圣跳上了汽车,直奔码头而去。 “美国胡佛总统号客轮。”刘戈青随手将船票递给了陶希圣,又拿起一个纸袋给了吴铭,“回去看看,希望你能帮个忙。” 第一百一十三章 赴日前的准备 年月日,《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及其附件原文摄影在香港发表,这一重大新闻轰动世界,无异于给了正要“还都”的汪伪政府沉重一击,国人交相唾骂汪精卫等汉奸的无耻卖国行径。 “高陶事件”让汪精卫对杜月笙恨之入骨,他恨声不绝地骂道:“我跟他有什么过不去?他竟这么样来对付我!” 汪精卫当即命令76号特务头子丁默专程到广州指挥,派遣凶手到香港去解决杜月笙。然而杜月笙早就防范严密,刺客没有下手的机会。但是,汪精卫仍不甘心,他再派人去香港警署,借口有人密告杜月笙是“流氓”,要把他驱逐出境。 而杜月笙通过与香港总督私交很深的原上海市长俞鸿钧向港督送上一份备忘录,说明杜月笙是中国的高级官员,社会领袖,指出港警搜查中国官员的住宅及其办公会客的地点,完全是非法而无礼的行动。港督接到了俞鸿钧的备忘录后,当即表示道歉,同时保证此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一桩公案就此了结,汪精卫的报复终没有得逞。 “你呀!太倔了。”韩寒看着吴铭在收拾东西,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吴铭轻轻一笑,说道:“干就要干好,这是我的准则,在日本的各家报社肯定有很多禁止发表的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资料,早去能搜集得完全一些。N等到日本人销毁了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你这一去,时间可短不了。”韩寒很舍不得吴铭离开,指着报纸尽力劝道:“你让我跟上面怎么交待呢?再说,这有一笔十万大洋的买卖。不如咱俩干这个得了。” 吴铭瞟了一眼,原来是重庆政府发出的对汪精卫等人的通缉令,悬赏十万大洋,拿取汪精卫的人头。 “这钱不好赚哪!”吴铭微微摇了摇头。“要钱不要命地事情还是不要干的好,我可还等着打完仗跟老婆好好过日子呢!” “那陈默那边的请求也回绝了?”韩寒问道。 韩寒所说的便是刘戈青在车上给吴铭地那个纸袋里提到的事情,据内线的情报:汪精卫等一些汉奸,在南京成立伪政权,准备邀约在上海的德、意、日三国驻上海的外交官、侨领、使馆人员,由日、伪军数百人随车保护,自上海开一列专车到南京,参加他的“还都典礼”。陈默的行动组准备在路上预埋炸弹,进行一次大的破坏袭击。 “让他们自己去干吧!”吴铭停顿了一下,抬头答道:“他们这是投桃报李。想让咱们也能沾点功劳,毕竟这不同于暗杀或者是战斗,这种大规模的破坏活动一定会在郊区等稍微偏远的地方进行,并没有什么特别困难。。N。” “让我去吧!”韩寒有点跃跃欲试地样子。 “按我的意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吴铭说道:“万一出了事,我与重庆方面的联系可就断了,你不如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再说。等我走后,你就向重庆汇报,说我得了病。已经到国外去治疗了,最多半年左右就能够回来。” “好吧!”韩寒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早去早回吧!” “没准儿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吴铭宽慰道:“郑苹如母亲的娘家在日本是个比较大的武士家族,她跟着去可能会给我带来很大地方便。” “别日久生情就好。”韩寒戏谑地说道:“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很容易产生感情的,看你回来怎么跟两位嫂子交待。” “我不是那种人。”吴铭很正色地回答道:“郑苹如的未婚夫是国军的飞行员,我不会做这种缺德事情的。”转脸又换了副淫邪的表情。“在日本,可不愁找不到女人,我会好好调教她们的,一展中国男人的雄风,为国增光。” “对了,我走以后。你也可以偷偷腥。”吴铭冲着韩寒眨了眨眼睛。“时间长了,我怕你憋坏了。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湿了鞋就洗个脚,洗个脚不如再洗个澡。” “什么人哪?”韩寒很鄙视吴铭,撇了撇嘴,“找女人还能扯到为国增光上,你也太无耻了吧!” “别给我装正经。”吴铭翻了翻眼睛,“我可警告你,找女人是找女人,别图便宜,弄个全身溃烂就完蛋了,而且不准你酒后去找,不准你在外面过夜,干完就撤,可别胡说八道出什么事。” “怎么说我是装正经。”韩寒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地心里只有阿莹一个,你这是对我纯真感情的污篾,诽谤,歧视。”他东张西望,突然伸手一指窗外的秋香,“秋香就是证明,这么水灵的丫头,你说我和她经常在一起,可是起过坏心,动过手脚。” “没动手脚,嗯,反正我是没看见。”吴铭笑着说道:“至于有没有坏心,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人家那么小的丫头,你要是下手,可真是有点丧天良。” “小丫头?她哪里小了,都快被你养成大姑娘了。”韩寒瞪了吴铭一眼,“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 “说实话了吧!”吴铭坏笑着,“还敢说没坏心,也别在这跟我赌咒发誓地,正常地生理需要我不会介意的,你失了身不要紧,只要不失心就是好地。”韩寒哼了一声,用鼻孔对吴铭的歪论表示不满。 “把我这儿的重要东西藏到你那里。”吴铭正色说道:“我把多萝西的联络方式暂时交给你,她有什么东西,你先替我保管好,等我回来处理。” 张嫂的病已经大见好转,出院回到了这里。经过这一次事情,她和秋香对吴铭是感激涕零,不再象刚来时那样戒心重重,象只老母鸡似的护着女儿。 吃过晚饭,吴铭将母女两个唤了过来,要在走之前交待一些事情。 “张嫂,我要出趟远门,可能要几个月的时间。”吴铭示意恭手而立的两个人坐下,“这段时间呢,你们看好家,有什么事情就找韩先生。” 母女二人只在椅子上坐了小半个身子,冲着吴铭连连点头。 吴铭淡淡一笑,“听秋香说,你有一个表弟现在正在孤军营里面,我希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就不要再去看他了,免得惹出麻烦来。” “明白了,先生。”张嫂瞅了秋香一眼,恭声回答道。 “还有。”吴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买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两个人一起去,留下一个看家,我的卧室不需要打扫,除了韩先生也不要任何人进去。“是,先生。” 为了摆脱76号可能对郑苹如的监视,吴铭和郑苹如最后决定分开走,由郑苹如先坐船至香港,再换船至日本。吴铭则晚出发两天,由上海登船直赴日本东京。如果路上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两个人到达日本的时间应该差不了多少。 “苹儿,你一个人到香港,还要呆那么长的时间。”郑铖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爸爸实在有些担心。” “爸爸,女儿已经是大人了。”郑苹如抱着郑铖的肩膀,笑着宽慰道:“再说,我有同学跟着。走一走看一看,增长下见识,您不用担心的。” 郑铖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爸爸不知道你参加了什么组织,这次去是执行什么任务?但爸爸是一个中国人,我支持我的女儿为国为民族做些该做的事情,不过,你可要小心哪!” 郑苹如将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瞒着您,让您担心了,我这次其实是要去日本看一看。” 郑铖轻轻点了点头,“让你母亲写封信,如果在日本碰到麻烦,也许你母亲的娘家人能帮助你呢!当初我在日本参加同盟会,她利用家族的身份掩护帮助了我的革命事业。”“我知道了。”郑苹如抬起头,“爸爸,您身体不好,多注意一些,而且在工作上要特别当心,当初丁默不是说,如果不参加所谓的和平运动,就会有性命之忧吗,所以您要特别当心,要不您就托病休息休息好了。” 郑铖瞅着爱女,脸上挂着欣慰满足的笑容,伸手轻轻抚摸着郑苹如的头发。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思想的升华 时光荏冉,转眼到了1940年4月29日,日本东京此时正是樱花初绽,春意渐浓之时。今天非比寻常,当太阳照上东京街头,“君之代”国歌疯狂地响遍全城时,整座城市便被歌声、欢呼声、鞭炮声和嘈杂的人声搅扰得骚动不宁。人们早已停下了活计,停下了一日正常的生活,走出家门拥上街头。警察、街区洽安员推搡着挤乱的人流,恶狠狠地咒骂着,踢打着。身着戎装的军人三五成群,目光骄傲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在这座城市里,青年男子已不很多了,他们很为自己身上散发着的朝气和力量而自豪。 代代木阅兵场,早已搭起了彩台。多少年来,这里一直是“天长节”天皇检阅部队的场所。彩台两侧,太阳旗插得遍地都是。精心挑选的陆、海、空三军仪仗队队员,象一块块整齐的铁板,精神抖擞地立于台前,一双双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身后,市民们拥着、挤着,都想争睹一下大和天神的风彩。 当天皇一身戎装,手戴雪白的手套,骑着高头大马步入阅兵场彩门时,国歌大作,欢声如潮,整个阅兵场象爆开的水锅。上千年的天皇制,已把天皇神化了,在普通人眼里,天皇是天照女神派来日本列岛的使者。他具有无上的力量,能拯救大和民族脱离苦海,奔向繁荣。他甚至连姓氏也没有,神圣的天皇是不能有姓地。他不能苟同于芸芸众生。即使内阁大臣也不例外。他具有无边的权利,他可以让他们为他而生,也可以让 他们为他而死。 裕仁站在台上,看着威严齐整的受阅队伍,听着振奋人心的“咔咔”脚步声。心情很激动,感觉很豪迈。正是这支军队,正在实现着他历代祖辈都未曾实现的梦想。正是他们,给他带来了耀眼地辉煌。也使大和民族万民子孙顶礼膜拜,更加疯狂。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更加激动的欢呼、喝彩声。裕仁平静的脸上终于现出了笑容,一双眼睛充满赞许。 船已经拔锚起航,吴铭站在甲板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城市,郑苹如也是目光凝重,站在他地身旁。 通过近三个月的努力,吴铭和郑苹如在日本国内采取借阅、潜入、偷*拍等手段,获取了大量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证据,将它们变成了一卷卷的胶片。在这期间。郑苹如利用自己的身份,成功地借助母亲家族的影响为两个人提供了掩护,使得吴铭的行动得以比较顺利地进行。 “起火了。”郑苹如轻声说道,目光注视着岸上的城市。 吴铭抿了抿嘴角,抬头看着城市上空慢慢升起的几团不大的烟柱,那是他临行前,用蜡烛和汽油瓶在东京民居中设置地五个延时燃烧器,也算是送给倭皇的生日礼物。 “恶心一下倭皇,效果可能不会太好。”吴铭有些萧瑟地说道:“聊胜于无吧!” “离开这个疯狂的城市。你好象心情并不太好。”郑苹如有些疑惑地问道。 吴铭苦笑了一下,拍了拍郑苹如的肩膀,“我只是有些感慨,也觉得不虚此行。” 停顿了一下,吴铭继续说道:“我没想到日本人会是这么个状态,以前老是相信某些人的言论,说什么日本国内的人民大多是好的,不过是受到了军国主义的毒害,现在。嘿嘿。” “大概是他们不了解实际情况吧?”郑苹如回答道:“再说,你是从哪听到这样的言论地。” “我也记不得了。”吴铭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读了点历史书,竟然发现在中日两千年的交往中,中国与日本之间,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之间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平等友好的关系。什么一衣带水的邻居。有着悠久的世代友好的有中国特色。都是他妈的在骗人。” “唐朝是有遣唐使的。”郑苹如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中国强盛时,日本人是中国人的门生。中国衰弱时,中国人却沦为日本人地刀下鬼。”吴铭使劲拍了下船上的栏杆,愤愤不平地说道:“虽然我只是匆匆浏览,细节没有细瞅,但给我的印象就是如此。” 郑苹如沉默了半晌,无奈地一笑,“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思想方法和道德准则去估量别的民族,不能假定别的民族有着和我们类似地善恶观念,日本人地行为好象无法理解,这只是我们研究的不透,我们应当从他们地行为总结出他们的习性,研究他们思维和行为的规律。” “是啊,不从实证态度出发,总是以自己民族的善良宽厚来看待他人,这亏吃得太多了。”吴铭叹了口气,“你的日文读、说能力比我强,搞来的这些日文资料还是由你来翻译吧,这个职业比你当特工要有前途,而且对民族国家的贡献也要大很多,希望中国以后不要再走老路了。” 郑苹如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很耗费时间的,还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场所,你想好地方了吗?上海,香港,国统区…” “上海肯定不行。”吴铭扳起手指,一一分析道:“香港是英国佬的地盘,恐怕英国佬害怕日本人,不会让公开发行的;国统区呢,条件好象不太好。” “而且,我的意思是先用手头的资料尽快弄出个东西来,警醒一下现在的国人,然后再慢慢补充,最后弄出一本完整的。”吴铭慢慢解释道:“而且这个工作不会局限于南京大屠杀,只要是日本人在中国土地上犯下的罪恶,以后都要搜集,用血淋淋的事实来教育这一代和下一代。” “这个法子不错。”郑苹如赞同道:“要想尽善尽美恐怕等打完仗也编不出来,我看就把书编成号,以第一本,第二本,这样的形式慢慢增发。” 吴铭伸出大拇指,赞扬道:“果然有学问,快赶上我老婆了。” “呵呵。”郑苹如轻笑着,“是不是在嫂子面前觉得自卑,所以才在外面鬼混不回家呀?” “哪有。”吴铭申辩道:“在家里,我就是天,她有学问也得给我藏着,她是头虎也得给我趴着。” “真的假的。”郑苹如摇头不信。 “不说这个了。”吴铭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在香港把初期工作完成吧,先编辑出来,然后或者到国统区,或者到别的地方再印刷发行。” “也好,我早想把全家人都搬离上海这个是非之地,如今也算有了合适的借口了。”郑苹如点头表示同意。 经过日本之行,让吴铭思想状态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在前世听到的一些中日友好言论彻底被他所抛弃,中日友好的说法从中国人嘴里说出来只能让日本人感到可笑,更加加深对中国人的轻视:受害者跟逍遥法外、否认罪行的日本人讲友谊,莫非是被杀怕了,要忘却不共戴天之仇,想求皇军日后留条生路? 那种认为日本人其实跟中国人差不多,他们的暴行只不过是因为受了军国主义的灌滑天下之大稽,这种将一切归咎于军国主义的说法颠倒了因果。日本的残暴由来以久,从中国历史看至少可以追索到明朝的倭寇,如果从日本本身的历史来看,嗜杀的血腥特质其实是其文化固有的一部份,军国主义的产生实际上是这种特质发展到高级阶段的必然结果,而不是相反。 大谈中日友好,自己捏着鼻子哄自己,不仅淡化了日本罪行的严重性,还麻痹了我们应有的警觉,实在是愚蠢之极。 中日友好既没有历史的根据,也没有现实的基础。向中国人民宣传中日友好的观念,必然造成思想上的错误和混乱,不是导致人们思想麻醉,就是引起国人对政府的不信任。 象日本这样的民族,如果没有受到沉重的教训是绝不可能自动反省的。从这样的现实展望中日关系,我们看到的是一场生死搏杀。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吴铭由此想到了前世网络上的所谓“愤青”,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虽然说多数愤青都是口头上的不服气,甚到被某些人骂成无知浅薄,但那却代表了一代人的精神,比那些颠倒黑白、引经据典的汉奸文人要可爱可敬的多。 第一章 北平的冬天 北平的天空,被一层浓重的乌云笼罩着,遇上了这样的鬼天气,除了寒流刺骨,它还给人们凭添了一种郁闷、烦躁和不安的感觉。 北平--祖国历代的故都,;间的春色和痛苦。在她的生活史上,几经沧桑,几度凌辱!过去,她曾经遭受过八国联军的浩劫,如今她又呻吟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蹂躏之下。命运如此多怎不令人为之凄楚 街道上行人寥寥,冷冷清清。一队队头戴钢盔,脚穿大皮靴的日本士兵,不时沿街而过,给人们的精神造成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夜色中,有两个人肩并着肩,臂擦着臂。在长安街的人行道上由西向东而去。这两个人都是中等身材都着同一式样的服装。他们同穿棉絮裤褂,罩一件灰长衫,头戴一顶灰礼帽,颈上围着一条深蓝色项巾,脚登一双黑色溜尖儿皮鞋。从装束上看,他们好象完全是一付商人模样。 他们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轻声交谈着,还时不时地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大哥,你真行,把我扔在上海,你自己去逍遥快乐。”韩寒很不满地说道。 “呵呵,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啊!”吴铭嘴上说着,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我白天要和玉霜、苹如她们一起整理资料,编写撰稿。晚上还要陪好两个老婆。真的是很辛苦呀!” “还好意思说。”韩寒白了吴铭一眼,“国难当头之际,你还沉浸在温柔之乡。” “少来。让我当个忧国忧民的清教徒,做梦去吧!”吴铭摆了摆手,“再说我也没闲着,你以为我让你到北平来是干什么地?我策划了很长时间,而且我已经来了快三个月了,这可是一次大行动。很有意义地大行动。” “我相信你。”韩寒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本《绝不宽恕之南京血泪》真的很好,是件很轰动的事情,不仅让日本人在国际社会颜面尽失,而且汪伪政府也大失人心,最关键地是激起了无数中国人的血性,认清了日本人残忍的禽兽面目,真的是很有意义。”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书的作者叫铭霜如了吧!”吴铭搓了搓手。感慨道:“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啊!” 蒋介石于1939年末在长江下游两岸>..日军以沉重打击,同时,使日军看到了蒋介石军队的强大和对侵华日军构成的严重威胁。于是。招致了日军一系列政治的、军事的、经济的残酷报复。这就是1940年以后的近两三年地艰难时期。 日军为了摧毁重庆国民政府的抗战意志,倾其海陆军航空力量。对以重庆为中心的西南根据地、进行了连续半年之久的狂轰滥炸。 受到冬季攻势沉重打击地华中日军,决心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报复作战,于1940年51日,发动对李宗仁第五战区地进攻。5月下旬,占领枣阳,第五战区第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将军壮烈殉国。6月,日军攻占宜昌,国府都门宣告丢失。宜昌以上的长江三峡段,成为拱卫重庆的最后一道屏障,重庆国民政府面临着异常严峻的局势。 1940年822,当国民党长江方面战场遭到重大打击,陪都重庆正处在危急之时,八路军突然来了场百团大战,从背后狠狠捅了日本人一刀子,大大减轻了长江方面的压力。 日军从中央统帅部到侵华日军上上下下,对八路军发动的这场突然袭击,尽皆大惊失色。惊呼“日军从未想到中共势力竟能扩大到如此程度,”“完全出乎日军意料。”中国派遣军总部急忙从武汉,从上海地区抽调兵力,转属华北方面军,对“过去一直潜伏地下的八路军”进行反扑。 1941年春,华北日军在对太行山的.|.后,迅速回过头来、集中了七个师团的兵力,向蒋介石在黄河以北的最后地盘——中条山进攻。中条山守军同敌人展开了空前悲壮的殊死搏斗。许多山头阵地被敌机轰炸削 战一星期,中国军队死伤竟达数万人之多!各集团军总司令以下各级将官,都持枪在第一线战壕工事里同敌血战。中条山血流成河,终告失守。 1940年秋季,德、意、日三国签订~侵略国家的军事同盟条约,条约中用十分露骨的字眼警告美国。罗斯福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种警告,认为美国已无法避免一战,美国现在面临的已经不是参不参战的问题,而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参战才最有利的问题。罗斯福认为正在进行着的世界大战,好比一场橄榄球比赛,现在场上冲杀的第一梯队有俄国人和中国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有英国人。美国要大力支持他们更加英勇地同对手冲杀。美国则应做好一切准备,预定充当球赛进入高潮后得分的跑手。 美、英此时对中国抗战的支持也开始态度明朗起来。10月8,邱吉尔政府宣布重开援蒋的缅公路;12月2,美国国会通过对华借款一亿美元;12月10日,英国批准对华贷款 至此,蒋介石敏感地意识到,中日战争与世界大战终于沾上了边,挂上了号。此一变化,对孤军奋战的中国是很有利的。蒋介石借正式明令重庆为抗战首都之事,向国内外庄严宣言,困难再大也将毫不动摇地抗战到底,中、日战争只有通过战争的胜利才能得以解决。因此,即使是最体面的和平条件,中国也断然拒绝,日本把战争强加在中国头上,中国就只有反侵略直至最后胜利。 — “正因为国际局势的变化,才使得那本书能在美国顺利印刷发行。”吴铭吐出一口浓重的白气,“当然,这也多亏了多萝西的四方奔走和游说。” “无论从公从私,我也该来北平一趟。”吴铭笑着说道。 “恐怕不那么简单吧!”韩寒用手揉搓着耳朵,“要是只带走那个洋妞的父亲,你都来了这么时间了,怎么还没成功,难道一个倔老头你还对付不了吗?” “来都来了,一个也是救,一群也是救,索性做件大好事吧!”吴铭搂起韩寒的肩膀,“这些日子我帮着抗团训练了些人手,燕大里比较进步容易引起注意的学生也撤退了不少,现在就等着把一些老外给弄出去了。” “很麻烦吗?为什么还不动手?”韩寒问道。 “当然麻烦,那些老外可是很显眼的,如果不安排好逃跑的路线、接应的人员,哪敢轻举妄动?”吴铭苦笑着,“幸好有些人已经提前转道上海走了,就剩下几个人了。” “剩下的都是些什么人?”韩寒有些不解地问道。 “几个老倔头。”吴铭翻着眼睛,无奈地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倔头,不过,我已经都布置好了,明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迟了好几天才到。” “家里总得安排一下吧!没误了你的事情就行呗。”韩寒解释道。 “都安排什么了?需要这么长时间。”吴铭戏谑地说道:“日久生情啊,可别告诉我你和那个秋香有了什么瓜葛。男人要负责任哪,可别始乱终弃哦!” 韩寒摇了摇头,说道:“说没感情那是假的,可她还小啊,再说阿莹那边,嘿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留个后备的。”吴铭说道:“要是阿莹得不到,你就娶秋香,要是阿莹宽宏大量,你就来个大小通吃对不,呵呵,行啊,小子,心眼活泛了。” 韩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那个,把她留在上海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那个,我把房子和铺子卖了,让她和张嫂到香港,再转去国统区。” “行,胆子变大了。”吴铭点头笑道:“我倒是很想看看这结果会如何,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王莹她们到底怎么样了,还真是有点想她们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章 北平的冬天 第二章 临近的危险 历史上,对于日本突袭美国珍珠港一事有着各种各样论,但无庸置疑,日本人成功了,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情况下,突袭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日本在珍珠港的大轰炸,在希特勒看来,他的这位亚洲伙伴简直是神经错乱,是发了疯。避免同美国开战,是他从战争初起直到现在,都竭力努力的事。但是,现在大错铸就,无可挽回。为了将日本更紧地捆在他的战车上,也为了鼓舞德军士气,他不得已硬撑面子,对美宣战。 珍珠港事件的同日,罗斯福总统向美国人民宣布,此日为美国国耻日,发誓领导美国人民报仇雪恨。美国朝野内外,各阶层人士的意志一下被珍珠港的火海给熔炼成一块。罗斯福政府顺利通过了国会审核,并于第二天宣布对德、日、意法西斯处于战争状态。 日军奇袭珍珠港,对美、英宣战的消息传到中国,艰苦抗战的中国军队,从前线阵地到后方重庆的街头,将军和士兵都一片欢腾,庆贺世界反法西斯战线的形成。 存在就有理由,日本人对此是如何考虑的呢?首先,征服东南亚后,日本将得到它所需要的大米、锡、橡胶,尤其是石油。东南亚以及日本军队已经占领的地方合在一起,将构成大东亚共荣圈。这样,日本就能达到经济自给,完全摆脱它以前对美国和英联邦的使人讨厌的依赖关系。其次,日本是想打一场目标有限地战争,也许它是不得已而如此。因为它不可能希望完全打垮它地主要敌手美国。对美国来说。在远东被打败,虽然是严重的,可耻的。但毕竟并没有重大关系,因此日本相信它自己能坚持较长地时间,以磨灭美国人民继续进行一场遥遥无期的、费用很大的战争的意志。至于英国,日本预料它或者会被德国完全击败,或者至少大伤元气,以致无法挽回东南亚战争的命运。 1941年12月2。距太平洋战争爆发不过6天。籍教授夏仁德在燕园主持了一次外籍教师茶话会。这是司徒雷登在与吴铭等人深谈后采取的应变措施。他相信日美战争已不可避免,为使燕大外籍教师免遭铁窗之苦,他指派与敌后根据地交情颇厚地夏仁德主持会议,说服外籍教师撤往敌后根据地。但会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据我的估算,中、外籍教师中至少应有十五人要撤出北平。”燕大校长司徒雷登对着前来汇报的夏仁德说道:“爱丽小姐懂医学,是敌后根据地急需的人才;你和博晨光很有组织能力。也应该去敌后根据地。还有林迈可,更是非走不可。” “现在已经有十个人在抗团的保护下出了北平。”夏仁德汇报道:“今天是12月6日,咱们这些撑门面的也该撤了,包括您。燕大校长。” 司徒雷登将目光投向临湖轩外面,轻轻点了点头。“我预计形势已酝酿着巨变,星条旗恐不能久悬于燕园上空。如果燕大真的被占领当局查封,便决定把燕大搬到大后方。没想到,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今晚就走吧,李振英他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夏仁德说道。 ……………………… 剧烈的颠簸让徐珍珍醒了过来,应该是在汽车上,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清,她使劲摇晃了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醒了。”多箩西感觉到怀里徐珍珍的动作,轻声安慰道。 “这是哪?”徐珍珍叹了了口气,大概也猜想到了一些。 此次保护一些燕大的中、外籍教授撤出北平,吴铭也没忘了徐珍珍,可是两人谈得并不投机。徐珍珍认为自己是使馆的工作人员,在没有得到撤退指令时,不能擅自离开,而且即使日、美开战,作为外交人员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几番争论之下,气得吴铭动了手。 “别怪他,他也是为了你好。”多萝西轻轻揉着徐珍珍地脖子,她不放心自己的父亲,便随吴铭一起赶回了北平。没想到地是,自己的父亲林迈可在燕大帮助实施牛津试行的新式教学制度——导师制,选收了八名导师制学生,其中唯一的女生李效黎,现在从两人的关系来看,颇有希望成为她的小妈。 怪他,现在怪他还有什么用?”黑暗之中的徐珍珍苦多箩西的手,“他下手很有分寸,我不疼的。” 两辆汽车停了下来,蓬布一掀,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下车吧!”吴铭穿着一身日本军服,对车上的人说道。 — 徐珍珍抓着吴铭的手跳下车厢,还不忘记狠狠挖了他一眼,吴铭无所谓地笑了笑,一一将车厢内的人扶了下来。 这里已经是北京城西郊的山区,从树林里涌出在此接应的抗团人员,牵着马匹、骡子,将这些中、外籍的学者扶了上去,行李也都驮好。 “我领三个人打头,你带领其他人护卫好这些人,并且和我们要拉开距离。”吴铭将一件长衫罩在身上,跳上马背,对着李振英交待道。 李振英点了点头,挥手叫过一名抗团成员,“你一直负责和城外的国军游击队联系,前面的接应地点你也知道,你跟着刘大哥。”一共十八名抗团成员,护卫着司徒雷登等人开始向着山里出发。 ………………………… 黑山,在北平西北约二十里,距颐和园不过三四里,那儿有一个教堂,便是国军游击队与抗团约定的会合地点。 教堂里,吴三多和东耀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偷眼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的中岛成子,中岛成子的身后站着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怀里抱着一把武士刀。 这支国军的游击队原来的头儿是原29军的连长沈原,北他招集了一些散兵组织了这支游击队。沈原在抗日上还是很坚决的,曾经攻破过德胜门外的模范监狱,多次伏击过小股日军,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也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 怪只怪沈原急于扩充实力,招收了很多良莠不齐的家伙,吴三多就是其中一个,他本是个土匪头子,带着一票人投奔了沈原,由于敢拼命,慢慢的在游击队里也混上了一个队长的头衔,可是这也给游击队种下了隐患。 历史上,在众多的日本间谍中,也不乏优秀的女谍,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南造云子、川岛芳子、中岛成子。川岛芳子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女谍能够望其项背。她的名声和成绩使其他女谍黯然失色,也使她们大为不服、极为不满。到川岛芳子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新生代的女谍们纷纷向这位前辈发起攻击,意图通过“打倒芳子”树立自己的地位。这其中,攻击最为猛烈的要数中岛成子。 中岛成子在天津套牢了津沽著名的土匪头子东耀华,通过绑架英国商人成功地迫使租界开放,得到了日本军方的大力嘉奖,风头首次盖过川岛芳子。但她还觉得不够,在知道东耀华的旧日结拜兄弟吴三多现在在北平郊外的游击队时,又将黑手伸了过来。 吴三多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日本人的威逼利诱,再加上把兄东耀华的淳淳劝说,决定投降日寇。他纠合起自己的亲信,再加上东耀华还带来了一些人,突然反水,一场火并后杀害了沈原和其亲信,还有抗团派在游击队的联络员,基本控制了这支游击队。 中岛成子面色平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次不仅收编了一支国军游击队,顺便还得到了一批北平抗团成员在今晚要与游击队在此会合的情报,实在是意外之喜。要是今晚的埋伏能够成功,那可是一大功劳,就能够彻底把川岛芳子踩在脚下,那个败类,不过是日本人的一条狗,就会干些男盗女娼的事情!竟有人把我和她常常相提并论,这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和这样的滥女人为伍,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我的天,请永远不要把我和这样的人放在一块! 虽然在与沈原的火并中,这支游击队连死带伤,实力大损,但中岛成子却是很有信心,凭借现在所剩的百八十个健全的家伙,还是伏击,还怕收拾不了只能在北平城里鼠窜作乱的抗团吗?就因为如此,她为了独占功劳,并没有立即通知北平的日军。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章 临近的危险 第三章 险被腰斩 朗星稀,洁净无云,清冷的月光照射下,白皑皑的雪衣的树林。 哒哒哒的马蹄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吴铭等四人拉开了距离,快速地向会合地点奔来。 “呵呵,警惕性还挺高呢!”中岛成子在山坡上举着望远镜远远地瞄着。 “只要他们上来,一顿乱枪,一个也跑不了。”吴三多在旁讨好地说道。 哼,中岛成子身旁的阴沉中年人不满地哼了一声,吓得吴三多一缩脖子,这个家伙的刀法他还是见过的,很快很猛。 中岛成子的嘴角向上动了动,头也不回地说道:“轻装而来,这几个人应该是探路的,枪一响,这大鱼可就跑了。” 东耀华上前说道:“我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把他们都留下,保证不打草惊蛇。” “好。”中岛成子赞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阴沉的中年人说道:“麻烦福田先生走一趟,一定要把这四个人无声无息地留下来。” 福田微微一低头,转身和东耀华走了出去。 “吴先生,你对抗团了解不多啊?”中岛成子摇着头对吴三多说道。 “那个,都是沈原直接负责,卑职确实了解不多。”吴三多脸一红,低头回答道。 中岛成子淡淡一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对吴三多已经很是不满,摆了摆手,“你也去吧,好歹你是游击队的人,抗团之中应该有人认识你吧!” 吴铭没有下马。看着前面不远处。抗团的张海涛正在与前面闪出来地游击队在交谈。他向后看了看,另两个抗团成员骑在马上,也在注视着这边。 “王维峰呢?他怎么不在?”张海涛疑惑地问道。 吴三多笑了笑。“王兄弟不小心扭了脚,便没下来,他正在教堂里等着呢!” “那沈司令呢?不是说好地,他要亲自来吗?”张海涛虽然认识吴三多,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沈司令在教堂里陪着王兄弟,特让我来迎候。”吴三多强作镇静。解释道:“怎么,张兄弟信不过我吴三多吗?” 不远处的吴铭突然眯了眯眼睛,他瞟见一道很微弱的亮光在旁边地树林里闪现,有埋伏?还是游击队安排的暗哨? 他只去过一次游击队,对于沈原他还是比较相信的,而且对于今晚这么大的行动,他没理由不亲自过来呀?而且留在游击队负责双方联络的王维峰也没来,他本来就比较多疑。现在一想愈发觉得不妥,管他呢,试一下就知道了。 吴铭突然一转马头,也不说话。直接向回路飞奔而去,手伸进腰间。握住了枪。 吴铭骤然的行动让所有人都惊愣住了,吴三多最先反应过来,做贼心虚地他跳着脚高声喊叫起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蠢货!”教堂里的中岛成子愤恨难当,这点小小的试探都看不出来,要真发现情况,早就开口喊叫了。 吴铭听得吴三多喊叫,立刻知道游击队出状况了,立刻回身,“啪,啪,啪”,向着吴三多等人连续开枪,击倒了两个家伙。 张海涛立刻明白过来,伸手就去掏枪,吴三多旁边的几个人立刻扑了上来,一阵拳打脚踢,张海涛寡不敌众,尽管奋力挣扎,还是被按倒在地。 断后的两个抗团成员见情形不对,拔转马头,提枪在手,策马狂奔。 这时,东耀华等人还未包抄到位,见计划暴露,也顾不得其它了,边开枪射击,边急吼吼地冲了下来。 吴铭身子紧贴着马背,一边急冲,一边举枪向树林中的开枪的敌人还击,跑在前面的两个队员也回身开枪掩护。 嗖,旁边坡上地树丛中突然蹦出一条黑影,在吴铭的头上掠过,匹练似的刀光直斩下来,象打过一道闪电。 吴铭猛地将手里的枪迎着刀光掷了过去,同时将身体猛地偏向马地一侧,嘎嚓一声,刀光劈开了手枪,偏了些,余势未衰,在他的后背上划过。 纵马一瞬,交手一招,吴铭已经冲了过去,福田康夫势在必得地一刀被吴铭躲了过去,他跳落在地,已经来不及追赶了。 吴铭伸手在腿上一探,又抽出把手枪,回身便射,福田康夫身手灵活,头脑机敏,飞快地趴下身子,躲了起来。 ……………………… “怎么回事?”李振英的大队听到枪声,立刻命令原地停下,率领着几个队员迎了上来。 “游击队出状况了 埋伏要抓我们。”飞奔而回的队员报告道:“亏了发现了异常,差一点就跑不回来了。” “怎么会?”李振英大吃一惊,后面可是有一批老弱妇孺,这些非战斗人员怎么办? 这时吴铭也跑了回来,勒住了马头,嘴角抿了抿,冷声说道:“振英,你马上领着人先躲到我们的秘密据点去,给我六个身手好的,留下几支长枪,我来掩护你们。” 李振英见吴铭面色凝重,也不多说,点了点头,转身交待了几句,纵马向大队驰去。 “吃亏了?”韩寒凑了过来,看了看吴铭背上破开的衣服,戏谑地说道:“这衣服,穿起来倒是凉快。” 吴铭转过身,白了韩寒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长枪,“还凉快呢,差点被腰斩了。” “你和振英他们一起走。”吴铭拍了拍韩寒的肩膀,“那里可不能出岔子。” “人够多的了,不在乎我一个。”韩寒摇了摇头,嘻皮笑脸地说道:“我就跟着你,看看是谁能砍了你一刀,你还没吃过这么大亏吧?”说着,将手里的步枪顶上子弹。 — 吴铭点了点头,伸手将留下的几个人招到身边,简短布置着,然后挥了挥手,八个人身披白布,迅速分成两部分,占领了山道两旁的小高坡。 “蠢货,笨蛋。”中岛成子指着吴三多的鼻子臭骂道:“你没有脑子啊,那个人明显是在试探,要是真发现情况,他早喊叫起来了。你一叫唤,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暴露吗?” 吴三多被骂得哑口无言,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东耀华见把兄弟被骂得狗血淋头,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成子小姐,我们有三十多匹马,刚才我已经召集了一部分弟兄,现在追,兴许还来得及。” “嘿嘿,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被捆得结结实实,脸上还带着血迹的张海涛在角落里发出了嘲笑。 “**你妈的。”受了一肚子气的吴三多大怒,冲过去就是一脚,“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要跑到哪去?” 呸,张海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屑地瞅着吴三多,“一条疯狗,给日本人舔腚去吧,你爷爷我懒得理你这个不要祖宗的王八蛋。” “**…”吴三多抬起脚又要去踢。 “吴三多。”中岛成子厉声喝道:“你马上和东耀华去追敌人,不要在这里烦我。” 看着东耀华和吴三多走了出去,中岛成子望着张海涛冷冷一笑,“想拖延点时间?好让你的同伴们逃得远一些,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张海涛脸上还是那副嘲笑的神情,“得意什么?你个日本臭女人,等着给那些王八蛋收尸吧!” 中岛成子摇了摇头,用怜悯的口气说道:“我可真为你不值啊,刚才你的同伴弃你而不顾,只会自己逃命……” “别费心了。”张海涛打断了中岛成子,“想挑拔离间?爷爷我不吃这一套。” 中岛成子却有不恼,笑着说道:“跟在你后面的那个家伙挺厉害的,竟然懂得用试探的手段,而且身手不错,躲过了福田的一刀斩,可惜也是身受重伤啊!” “你就吹吧!”张海涛撇了撇嘴,“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他躲过了这个小日本的偷袭,还回身用枪打得你连滚带爬。唉,你们日本人就是卑鄙无耻,只会偷偷摸摸,要是堂堂正正比试,他早就砍下你的狗头当夜壶了。” 福田康夫的脸色变了变,手上的感觉是砍中了吴铭,可是在地上却并没有发现血迹,对失手的事情,他耿耿于怀,也不想和张海涛争论,只是抱着手里的宝刀翻着眼睛望着上面。 中岛成子皱了皱眉,叫进两个汉奸,把张海涛押了下去。 “福田君,我们率领人马跟上去吧!”中岛成子说道:“抗团到底来了多少人?我们并不清楚,要是人多的话,东耀华他们未必能够得手。” 福田康夫点了点头,东耀华和吴三多是不是抗团的对手并不重要,这种人即使死了,也对日本人没什么大碍,派他们追击,只是希望他们能缠住敌人就行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章 险被腰斩 第四章 漂亮的阻击 日杀奸团早期国、共混杂,在1939,景逐渐暴露,而且国共合作也已经出现了裂痕,所以,抗团中的亲共人员陆续脱离,有的进入了平西根据地,有的成为了GCD“别动队”的一员。但是,出于某种目的,也有极少数的人员奉命继续留在了抗团内,做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工作,借助于抗团搜集到的情报,为GCD服务。 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一支四十多人的队伍正在向黑山疾进,这些人身着便装,携带短枪,急匆匆地向前走着。 “队长,侦察班报告,黑山那里刚才打过一阵枪,具体情况正在侦察。”一个精干的汉子跑了过来,低声向孟庆时说道。 孟庆时点了点头,下达了全队戒备,加速前进的命令,一行人开始小跑着向黑山赶去。 “……此次抗团搞这么大的行动,护卫燕大的中、外知名学者撤往大后方,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重要情报,可能日、美真的要开战了。不管怎样,我们平西军分区离北平这么近,虽然说抗团背后有军统的影子,但我们出动人马配合协助也无可厚非。而且,我们GCD一直都很孤立,缺乏国际支持,我们也一直在努力,如果这次行动能让我们得到中、外学者的好感,甚至博取到一定的国际社会的支持,那就太好了。当然,这个目标看起来有些遥远,但包括司徒雷登先生在内的燕大学者,他们都无私地为中国教育事业、抗日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所以作为回报。确保他们地人身安全也是应该地……” 临行前,军分区领导的话语在孟庆时的脑海再一次浮起,他将目光投向远方。使劲搓了搓手指,前面有枪声,说明抗团地行动好象并不顺利,那无疑是给了自己所率领的这支短枪队表现的机会,只是,能否达成领导的意图。可还是没有把握。 伴着粗重的呼吸,一个稍嫌矮小的身影从孟庆时身旁跑过,打断了他地思路。 孟庆时快步追了上去,伸手快速夺过章葆娟肩膀上的包裹,不待章娟说话,沉声命令道:“跟上队伍。” 章葆娟抹了下发梢上的汗珠,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跟着队伍行军。她在燕大读过书。也曾经在抗团呆过一段时间,所以此次行动为了更好的沟通,将她也带了过来。 一些杂草树枝胡乱地堆积在路上,韩寒侧耳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哈了口热气,使劲搓了搓手指。握紧了手里的步枪。这个家伙,简单布置完毕,便不知钻到哪里去了,肯定是躲起来偷偷摸摸打黑枪,这是他的强项。眼前的这一关并不难过,可是以后呢,带着这一批非战斗人员,没有军队护送,穿过鬼子地封锁线,到达大后方。想到这里,他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 四骑前锋快马追了上来,后面不远处跟着东耀华和吴三多率领的三十余骑,路上的障碍物使得马匹的奔势一滞,四个人勒住马,提着枪,警惕地东张西望。 “呯,呯,呯…”韩寒和三个抗团队员一阵乱枪打去,四个家伙有三个落马,剩下一个拔马就跑。 “下马,进攻。”东耀华见前锋遇袭,飞快地下达了命令,路狭窄,而且还有障碍,骑着马根本无法展开,而且听着枪声对面地人数并不多。 “弟兄们,给我上。”急于捞回面子的吴三多跳下马,挥舞着手枪,高声吆喝着。 众匪徒将马草草一拴,借着路两旁地树木杂草作掩护,打着枪,向前冲了上来。 吴铭静静地趴在地上,冰冷的感觉让他更加的振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邢台附近那血战的日子,身上的白布让他很好地隐藏在敌人的侧面,与下面的两个小阵地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经过观察判断,他将枪口瞄准了吴三多。 “砰!”吴铭手中的步枪突然开火了,枯草丛中,吴三多艰难的站直了身体,摇晃了几下后才“扑通”一声向山坡下摔去。 “当家的死了。”“当家的被打死了。”望着滚落在道旁的尸体,匪徒们一阵慌乱。 “不要慌,不要乱。”东耀华指挥几个心腹去稳定人马,他却躲在树后,狐疑地张望。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个正大声嚎叫着的匪徒戛然而止,脑袋被打 西瓜,鲜血和脑浆甚至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 “砰!”,激射的子弹穿透了一棵小树,躲在树后的匪徒象喝醉了一样晃了出来,身体打着旋摔倒在地。 “砰,砰……”抗团的两个阵地上爆发出一阵枪声,很漂亮的三角阵地,增加了匪徒们隐蔽的难度,最好的办法便是趴在地上。 吴铭换了个位置,将枪放好,耐心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东耀华很吃惊,他本来以为抗团的人都是在城市中偷偷摸摸搞破坏,肯定顶不住他们这样的正规冲击,没想到一个照面下来,便死伤了近十个人,而且己方似乎被压制住了。 枪声已经停了下来,这使得他能够冷静地思考,孤注一掷进攻,仗着人多撕破敌人的防守?不行,且不说自己在这支新投降的队伍里的号召力,单凭这比对方多不了多少的人马,冲过去也不大现实。 “呯”,冷冷的一声枪响,一个趴在枯草丛中的匪徒抬头张望,一颗子弹飞来掀开了他的头盖骨。 “神枪手。”东耀华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股寒气从脚下直冲脑门,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下身子。 — 他怕死,可他手下还是有亡命之徒的,韩中和自恃枪法高明,身手灵活,大致判断了下枪手的位置,带着几个老弟兄互相开枪掩护着,借着树木、杂草的遮蔽,向着吴铭的位置包抄而来。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吴铭的枪法,虽然这个家伙动作很快,从一个隐蔽处到另一个隐蔽处移动得相当迅速,但暴露的那点时间,还是给他们带来了致命的死亡。 “呯!”,一个匪徒灵活地跳了起来,吴铭把握住了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提前瞄准了他落脚的地方,这个家伙刚好和射来的子弹亲密接触,结果在空中就被击毙,尸体“扑通”一声掉在小凹地里,而那个凹地本来是他想跳进去躲藏的地方。 吴铭使用自己改装的三八大盖由于枪管长,几乎没有火光,再加上白布的掩护,又不停轻轻移动位置,匪徒们凭借枪声想准确找到他的位置谈何容易。这一批人轻装而来,手中的两挺机关枪一挺也没带,根本形成不了压制火力,更为要命的是他们穿着深色衣服,更为吴铭的准确狙击提供了方便条件。 月光有些凄凉,挂在天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场别开生面的移动靶射击。 “唉!”韩寒看着一个匪徒发出惨叫,捂着胸口滚下了山坡,不禁摇着头叹了口气,“这家伙,一旦进入状态,真的是难以匹敌呀!瞧这样子,好象又找到了以前和阿莹她们在山里跟鬼子打的感觉,一枪比一枪准,一枪比一枪快,露头打头,露脚打脚,没法玩了。这帮土包子,没见过这种打法吧?今天运气好啊,到棺材里去回味吧!” 韩寒瞅了一眼手表,将目光转向不远处正聚精会神观看的史志勇,轻声招呼道:“喂,喂,别傻看着了。” “哦!”史志勇这才反应过来,吩咐了几句,两个队员点了点头,轻轻溜下去,跑到后面的路上和另一边下来的两个队员会合,挥舞刺刀将杂草树枝砍下来,堆放在道路上,设置第二道障碍。 “呯!”韩寒不甘示弱地开枪射击,没打中,“枪不好,没装瞄准镜。”他自我安慰着,又开始寻找起目标来。 韩中和很“幸运”地冲了上去,背靠着一棵大树,看了下手中驳壳枪弹夹里的子弹,静静地等着吴铭的枪响,好趁他上子弹的空当猛冲出来。 山风呼呼地从韩中和耳旁刮过,他所期待的枪声却迟迟不响,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流过鼻尖,滴落下来。 “呯!”,神经绷得紧紧的韩中和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跃而出,驳壳枪“啪,啪,啪…”地一阵猛射,向着一切可疑的目标喷射出无情的子弹。 “嗖!”,一道寒光从树上飞射而来,与此同时,吴铭将手中的步枪扔了下来,飞身跳下,在地上打了个滚,侧着身子用手枪指着韩中和。 刺刀深深扎进了韩中和的胸膛,热血上涌,呛进肺里,气管里,又从鼻子和嘴里喷出。带着不甘,他大睁着眼睛颓然倒地。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章 漂亮的阻击 第五章 交涉 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坡上掷了下来,在雪地上翻滚着到 嗞,看清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韩中和的人头,头发眉毛上沾着雪和烂草,两只死鱼一样的眼睛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脸上满是血污,被割得参差不齐的脖子上还挂着些血淋淋的累赘。 恐怖、震慑、威胁……,这颗人头打消了包括东耀华在内,所有匪徒的轻举妄动的决心。东耀华将目光从人头转向旁边,默不作声。其他人也都成了驼鸟,深深低下了头。 吴铭扔完人头便远远绕了过去,他的目标转向了匪徒们拴在后面的马匹,没有了交通工具,你们就靠脚丫子来追老子吧! …………………… 孟庆时抬头望了望枪声传来的方向,想了一会儿,摆了摆手,示意将侦察班抓到的“舌头”押下去,转身将几个小干部叫到了身边。 “情况就是这样,国军游击队被日本人收买,已经投降了。”孟庆时简单地介绍道:“现在他们正和抗团激战,我们的机会来了。” “冲上去,和抗团来个前后夹击,干掉这伙汉奸。”一个愣头青挥了挥枪,急吼吼地说道。 “不行。”另一个小干部反对道:“我们都是短枪,和敌人摆开架势打,肯定要吃亏,再说,敌人有百八十人呢!” 孟庆时点了点头,“我们要打狼,还不能让狼咬着。我们都是短枪。就要发挥短枪的优势。老王,你带着一队从左面,我带着一队从右面。趁着敌人的注意力被抗团吸引,咱们尽量靠上去,贴得越近越好,等到机会,用近战发挥我们短枪连射地优势,一举摧垮这股敌人。再让侦察班带着章葆娟绕过敌人。争取和抗团先联络上。” “明白了。”几个小干部点着头。 孟庆时轻轻一笑,脱下棉衣,反穿过来,“这叫保护色,情报上说,抗团这次可是准备得很充分,而且还有高手训练了快两个月,咱们条件差些。也只好这么将就着来了。” “哈哈哈哈!”众人相视而笑,有样学样,将浅色地衣服暴露在外面。 ……………………… “哎哟!”“哎哟!”…几匹失去理智的惊马急驰而来,连踢带撞。将中岛成子率领的大队人马干翻了好几个。 “快派几个人上前面侦察。”中岛成子面色不变,心里却有些惊骇。前面地枪声有一声没一声,这些惊马身上鲜血淋漓,难道东耀华、吴三多他们完蛋了,这抗团到底有多少人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挫败追击的前锋。 吴铭看了眼手表,决定再顶半小时就撤退,两个小时,留给李振英他们这些时间应该够了。而且敌人的大队已经开过来了,增加无谓的伤亡对以后可是十分不利。想到这里,他悄悄地向己方的阵地移动。 沙沙沙,咯吱咯吱,轻轻地声音使他皱起了眉头,迅速地爬进一个小凹地,将白布一蒙,只露出两只眼睛观察起来。 四、五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嗯!”一声轻哼,章葆娟被雪里的树根绊了个跟斗。 “小心。”侦察班班长孙宏普轻声叫道,伸手将章葆娟拉了起来。 “呆会更要小心。”一个队员低声嘟囓道:“抗团是一群公子哥,会不会咱们热脸贴了冷屁股?” “别胡说。”孙宏普轻声斥道:“虽然分属国共两方,但都是抗日打鬼子的,再说咱们也是好心,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比较傲气,呆会儿见了面把你们的嘴巴给我管严点,交涉的事情由我和章葆娟负责。” “再说,抗团护送的都是些中、外知名学者,如今负责接应他们的国军游击队已经反水,他们应该会慎重考虑我们地好意,不会意气用事的。”孙宏普说完,轻轻摆了摆手,几个人继续前进。 吴铭看着几个人从身旁走过,皱着眉飞快地思考着,GCD的人,他不愿意与之打交道的人,却偏偏来了。 说起对GCD地印象,在吴铭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他的父母本是大陆广州人氏.文革动乱中因家庭出身问题被弄得家破人亡,母亲被打得不行于是拼死一搏.偷渡到香港。可是由于伤病地原因,不久便过世了,这些记忆在被孤儿院收养的吴铭心中是永久的痛,所以尽管他知道抗战后 +:+因。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几个人已经走远了,这时,坡下的敌人乱哄哄的喊叫声将他的注意力又转了过去。 在弄清了大致情况后,中岛成子略想了一下,伸手指了指绑着的张海涛,阴笑着说道:“将他推在前面走,我倒要看看你的同伙怎么办?是不是真的不顾你的死活?” 张海涛冷冷一笑,歪着头在肩膀上蹭了下嘴角的血迹,“那就试试看吧,结果恐怕会出乎你的预料。” 中岛成子轻轻摆了摆手,几个匪徒连推带搡地将张海涛带到了前面。中岛成子挥手招过一个头目,低声吩咐道:“在撬开他的嘴巴前,我还需要这个活口,所以,看紧了,别让咱们人伤着他,我想敌人是不会向自己人开枪的。” “抗团的弟兄们,你们看他是谁呀?”几个匪徒推着张海涛边走边喊,“你们敢开枪,我们就要他的命!” 韩寒和史志勇交换了下眼色,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吴铭所在的山坡,等着他的反应。 吴铭毫不犹豫地支起枪,瞄准了张海涛身后的敌人,稳稳地扣动了板机。 “砰!”,子弹毫不留情地射入喊得最欢实的敌人的脑袋,稍作停留后,又从另一侧穿了出来,余势未衰钻进了雪地。 突如其来的射杀让匪徒们集体失声,一下子惊愣在当场。 — “呯!”,吴铭迅速推弹上膛,又是一枪,击毙了一个拿手枪的家伙。 哄,这下子匪徒们可炸营了,四散奔逃隐蔽,只剩下中岛成子郑重交待过的那名小头目紧抓着张海涛不放,将身体藏在张海涛身后,慢慢地向后退。 “哈哈哈哈…”张海涛暴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用力扭动身子。 小头目挥舞起手枪,用枪柄猛打张海涛,“妈了个巴子,再乱动,老了崩…” “呯!”吴铭手中的枪再次打响,子弹象长了眼睛一样,擦过张海涛的耳朵,掀掉了小头目的头盖骨。 “狙击手!”中岛成子看着远处躺倒在地肆无忌惮大笑的张海涛,皱起了眉头,和福田康夫对视了一眼,福田康夫苦笑着摇了摇头。 “敌人人数不多,一个狙击手挡不住我们。”中岛成子挥手唤过几个头目,命令道:“你领一队人从左边坡上迂回攻击,你领一队人从右边迂回攻击,我率其他人与你们一起向前推进。” 吴铭看了眼手表,阻击的时间已经到了,透过瞄准镜他惋惜地将张海涛套入准星,食指在板机上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轻叹了口气,收枪向后跑去。 “机会来了。”孟庆时抿了抿嘴角,挥手率领手下靠了上去,中岛成子的分兵包抄给了孟庆时的短枪队一个偷袭的机会。 “哒哒哒……”,中岛成子指挥着两挺机关枪将子弹泼向对面抗团的阵地,然后督促着人马向前缓缓压上。 等吴铭跑回来的时候,李振英放心不下,带领着几个队员前来接应,韩寒、史志勇他们已经撤了下来,在第二道障碍物后面正与平西游击队的侦察班交涉,但是他们手里的枪却都对准了孙宏普他们,明显是不信任这帮突然冒出来的GCD的部队。 “刘大哥。”李振英把吴铭拉到一旁,轻声介绍了一下情况,语气里自然而然地透出了不信任,“虽然孙宏普以前曾在抗团呆过,但时间已经很长了,我看不能相信他们,咱们还是骑马先走为好。” 吴铭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不要把路先堵死,虽然我们现在还损失不大,而且也有自己建立的秘密路线,但是没有了国军游击队的护送,光凭我们,想带着这些非战斗人员穿越封锁线,难度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们都不怕死。”李振英拍了拍胸脯。 “我们是不怕死。”吴铭微微一笑,拍了拍李振英的肩膀,“可是我们要保护的那些中、外学者怎么办?虽然我不愿意与GCD合作,但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些人,起码要先看看他们的实力,再与那些学者们商量一下,有限度的合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章 交涉 第六章 咱们玩刀吧 我们的目的就是让那些学者到达安全的地方,至于过活一些。”吴铭有些无奈地说道:“而且,我们也是有原则的,如果谈不拢,我们就自己来。” “好吧!”李振英点了点头,“他们的部队正要从后面偷袭,我们就在这守一会儿,等打完这仗再说。” “我们有马,呆会儿形势不利也可以一跑了之。”吴铭淡淡一笑,转头看了看孙宏普等人,“找两个人先将他们看起来,然后在这等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张海涛救出来。” 抗团的不礼貌行为让孙宏普所带领的人起了一阵骚动,孙宏普皱了皱眉,挥手示意部下保持安静,自己带头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眼睛却不时扫过吴铭。 吴铭和李振英布置阵地,分配人员,然后独自跑到了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小土包后面,准备迎击攻上来的敌人。 看着手下很顺利地推进,马上就要占领抗团坚守的阵地,中岛成子轻轻摇了摇头,对面的抗团估计已经跑掉了,很好的一次机会在手里溜掉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从抓住的这一个抗团成员嘴里得到重要的情报了。 “呯!”冲在前面的一个匪徒被击倒在地,中岛成子不怒反喜,原来抗团的还没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是以为有个狙击手便过于狂妄了。 “冲上去,给弟兄们报仇啊!”东耀华躲在人群后面,大声命令道。 “来吧!再押上一点。”吴铭冷笑一声,“GCD的游击队。别说我没给你们创造机会。至于打好打坏,就算是对你们的一次考察吧!” 孟庆时挥手叫过一名队员,命令道:“你跑去对面传令。让他们五分钟后呈扇形下压攻击,封住敌人地退路,让抗团也看看我们地能力。” 事实往往出乎预料,这边刚刚派出传令兵,对面山坡已经响起了枪声,不知道是暴露了还是主动开始的进攻。枪声越打越密,如爆豆般响个不停。 孟庆时微微摇了摇头,挥摆手枪下达了攻击命令。 注意力被吸引到前方的敌人猝不及防,被偷偷靠近地短枪队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手里多数都拿着粗笨的单发步枪,在手枪凶猛的连射火力下,死伤惨重,狼狈逃窜。 短枪队七、八人一组。三条战线象波浪似的向前不停滚动,不间歇地将子弹射向敌人。在近的距离,又有树木杂草,短兵相接。手枪的威力得到了最好地发挥。再加上中岛成子分兵后,敌人在人数上并没有多大的优势。在付出了不大的伤亡后,孟庆和率领的这一队人马很快便把敌人压下了山坡。另一边的人马经过努力也冲了下来,顺利地与孟庆和会师,牢牢堵住了敌人的退路,用缴获的几十支长枪向中岛成子所率领的敌人开火。 形势急转直下,中岛成子说到底只是个特工,并不擅长指挥正规作战,稍微一犹豫,撤退地时机便丧失了,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 匆忙之下,她又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命令,将唯一的压制火力,两挺机关枪分开使用,试图顶住来自两边地压力。 “蠢货!”吴铭骂了一句,此时趁短枪队立足未稳,集中火力未必不能打通道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呯!”吴铭一枪打掉了敌人的机枪手,趁着敌人丧失了压制火力,军心不稳地时候,下达了进攻命令,李振英、韩寒立刻率领着抗团开始逆袭。在他精准枪法的配合下,抗团的人一顿乱枪,重新压回了原来的阵地。 吴铭拼命的快速拉动着枪拴狙杀着敢靠近机枪的敌人,很快,机枪边上摆满了一圈尸体,瞄准抗团的机枪从头到尾愣是没有打完一梭子子弹,至于瞄准短枪队的机枪,吴铭百忙之中看了看,嗯!那一边先缓一缓吧,我的人比你们重要! 孟庆时派人封住道路后,马上再次分兵,从左右两个山坡向着敌人展开了迂回进攻,四面发力,逐渐蚕食压缩着敌人,步步紧逼。 战斗力并不是很强,战斗意志更是薄弱的这支队伍,刚刚投降日本人,准备用同胞的血来作为自己享受荣华富贵的礼物的败类们,在四面打击之下,彻 了。中岛成子、福田康夫和东耀华在几个亲信的护头鼠窜、惊慌失措的手下,带着被俘的张海涛且战且走,吴铭和李振英领着人紧紧追赶,连连射击,终于在孟庆时等人的帮助下,将这最后的几个残敌包围在半山腰。 “呯!”吴铭开枪击毙了东耀华的最后一个亲信,一群人慢慢围了上去,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残存的几个敌人。 中岛成子背靠大树,呼呼喘着粗气,用手里的小手枪顶着张海涛的后脑勺,福田康夫、东耀华紧贴在她的身旁,为了防止张海涛乱喊乱叫,已经堵上了他的嘴。 — “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不要赶尽杀绝。”东耀华在右侧用枪指着张海涛的太阳穴,脸色苍白,嚎叫道:“出来个说话好使的,咱们谈谈条件。” 孟庆时愣了一下,转头望着抗团这边的人马,既然被俘的是抗团的人,理应由他们处置,自己还是不要急着下令的好。 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轻柔的雪花,很稀疏,很轻雅,本是很浪漫的情景,却被浓重的杀意所摧毁。 吴铭将长枪交给李振英,缓缓脱下身上的白斗篷,那身背后有一道大口子的日本军装让所有人都一愣,他低声对韩寒、李振英说了几句话,接过一把日军指挥刀,缓步走了过去。 韩寒和李振英举起枪,向前走了两步,枪口牢牢指着东耀华和福田康夫,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既然你说是在江湖上混的,那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吴铭抽出指挥刀,刷刷刷地耍了几下,“按江湖规矩,咱们玩刀吧,胜了就可以走,败了就把命留下。” “我不相信你。”东耀华大声喊道:“要么放我们走,要么我拉这小子垫背。” 吴铭也不答理东耀华,转身用刀指着福田康夫,“你砍过我一刀,呆会儿我砍还给你。” 福田康夫哼了一声,刷地拔出刀来,平放在张海涛的脖子上。 吴铭撇了撇嘴,转头冲着东耀华嘲弄地说道:“我说你长没长脑子,要是先来跟我打,有那两个家伙给你押阵,你还怕我反悔不成,要是胜了我,送你匹马,先跑了多好,要是最后剩下你,嘿嘿,那可就不好说了。” 东耀华咬牙切齿想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又偷眼瞅了瞅中岛成子和福田康夫,狠了狠心,子。”生活攸关,也顾不得什么日本人不日本人了,象吴铭说的,先打胜先走,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现在这样,拼一下也还有一线生机。 吴铭微微一笑,张开双手,示意周围的人让开了一块小空地,有人扔过一把刀。 东耀华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捡起刀,缓缓抽出,瞪着摆好架势面带冷笑的吴铭。 “啊!”东耀华也是刀头舔血混出来的草莽,亡命之徒的本性在此刻显露无疑,大吼一声,一个跨步,迎头一刀。 吴铭微微后退,待东耀华的刀刚刚劈过,快速进步,直刺东耀华的胸口,东耀华也有两把刷子,手腕一转,挡开了。吴铭将指挥刀当西洋剑使,身体前后纵跃,步法快速又有弹性,手腕的翻转,旋扭非常流畅,一下接着一下,就是一个招式,刺,而且是极快的刺。 东耀华根本不熟悉这种打法,被吴铭的快速进攻弄得手忙脚乱,疲于招架。嘭,吴铭突然踢起一丛积雪,身子跃起,改成双手握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当!”的一声,东耀华勉强架住了吴铭这一招突然如其来的重击,双臂发麻,吴铭的脚无声无息地踢在了他的胫骨上,他身子一歪,吴铭又是狠狠一刀砍下,底下又是阴毒的一脚,东耀华左腿疼痛欲断,单腿跪在了地上。 吴铭一个假劈,利用手腕的灵活性,刀改变了轨迹,横削而过。 “呃…”东耀华的刀落在地上,眼睛鼓了出来,双手捂着狂喷鲜血的脖子,半晌,无力地扑倒在地,颈椎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脑袋向后背倒了过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章 咱们玩刀吧 第七章 血杀 花在无声的飘着,场上也是一片寂静。 吴铭摆了摆手,两个抗团的人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捏着鼻子将东耀华的尸体拖走,地上只留下一条红红的血带。 挑衅,篾视的目光从吴铭眼中射出来,福田康夫握刀的手有些颤抖,目光很愤怒。 “害怕了,哆嗦了。”吴铭冲着福田康夫一呲牙,“你们日本人就是天生的贱种,这样吧,爷爷我也不逼你,你只要把手里的刀送上,再给爷磕上几个响头,再大声喊上几句:日本天皇是大蛆,日本武士是妓女,爷爷我就饶了你的狗命!哈哈哈……” 听着吴铭肆无忌惮的嘲骂,福田康夫的脸色彻底变了。 “给我杀了他!”中岛成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侮辱天皇陛下者死,我们呆会儿一起去见天照大神吧!在我死之前,我要看着这个该死的支那人人头落地!” 福田康夫明白中岛成子的意思,手里的人质现在还不能死,如果杀了人质,他们两个马上就会被打成筛子,便宜了面前这个侮辱天皇陛下,践踏武士荣誉的支那人。 福田康夫上前一步,抽刀在手,高举过头,“低贱的支那人,你要为你说出的话付出血的代价。” “天皇是大蛆,武士是妓女。”吴铭笑着重复了一遍,轻篾地用刀指向福田康夫,“何必呢?何必呢?拿着把刀你照样是妓女,还是跪下磕头吧!” “八嘎!”福田康夫怒吼一声,急上两步。挥刀直劈。 日本式刀法以技法朴实严整、劲力充实流畅为主要特点。摈弃后世中国剑法“徒支虚架,以图人前美观”的流弊,发扬了中国剑法“持短入长。倏忽纵横”的传统优点,而且日本武士根据充分利用地形、空间以发挥人自为战地要求,创造出了一套变换极其迅速灵活地步伐,把漂疾悍的大劈大杀,同进退轻捷结合起来。如果你不熟悉这种刀法,对战时肯定会吃亏。往往会被简简单单的招式弄得手忙脚乱。 福田康夫地功夫不错,步法灵活,刀法凌厉,虽然在暴怒之下,仍能很有章法的进行攻防,而且特别注意吴铭脚上的偷袭。两个人叮叮当当战在一处,吴铭忽刺忽砍,身法步法并不逊于福田康夫。 “当啷”。福田康夫手中的家传宝刀毕竟不是吴铭手中那普通的刀所能比的,一记重砍之后,吴铭手中地刀竟被砍断了。 吴铭稍一后退,手中半截断刀向福田康夫掷去。故伎重施,又踢出了一团积雪。然后身体向旁一跃,手中的钢针无声无息掷了出去。 正瞪大眼睛观看的张海涛腿上一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猛一出溜,躲在他身后的中岛成子正紧张地观看着场中的格斗,注意力不集中,一下子便暴露了出来,手中的枪也偏离了张海涛的后脑勺。 “啪,啪,啪…”李振英和韩寒等着就是这个时候,立刻乱枪齐发。 听到枪声,福田康夫大吃一惊,回头看去,中岛成子已经脑浆迸裂,满身鲜血的倒在了地上,两只黑洞洞地枪口指着他。 “呵呵,傻眼了吧!”吴铭伸手接过手下抛来的刀,重新摆好了架势,“现在都没有后顾之忧了,不过,我的提议还有效,就看你有没有那两下子了。”说完,纵身上前,一刀刺向福田康夫。 两个人再次战到一处,吴铭再无牵挂,立时占了上风,刺、劈、削、挑、抹,全是技巧性的动作,尽量 田康夫地刀大力碰撞,而且头、手、肩、肘、膝、脚攻的武器,顶、撞、踢、踩…,福田康夫对这种比自己地刀法更接近实战的路数十分不适应,吴铭层出不穷的小手段立刻将福田康夫打得步步后退。 吴铭和福田康夫对战,更多的考虑是在GCD的短枪队面前立威,虽然有很大的可能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将那些中、外学者送到后方,但也不能让他们看轻了自己的人马。 “嘭!”福田康夫的刀被拔开,近身的瞬间,吴铭快速地一拳击中了他的面部,福田康夫踉跄了一下,快速后退,想与吴铭拉开距离,吴铭却如影随形,紧紧贴住了福田康夫,嘭,嘭,连续击中福田康夫。 福田康夫当机立断,将刀一扔,伸手去抓吴铭,想用柔道与吴铭展开近身战。 吴铭却是狡猾的很,见福田康夫弃刀,立刻用灵活的步法快速后退,又踢起了一丛积雪,雪尘未散,刀光便象闪电一样劈了过来。 “啊!”福田康夫惨叫一声,捂着血淋淋的断臂,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吴铭暴喝一声,趁胜追击,冷寒的刀光象划过天空的霹雳,重伤的福田康夫勉强躲闪,吴铭一刀走空,蹲身猛地一旋,咯嚓,福田康夫的一条腿齐膝而断,他惨叫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脚尖一挑,吴铭将福田康夫的家传宝刀接在手中,眯着眼睛看了看,淡淡一笑,“刀不错,不过给你这个武士妓女使,真是可惜了。” — 福田康夫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精力随着喷涌的鲜血飞快地流淌,他怨毒的眼神越来越黯淡,终于停止了挣扎,见天照大婶去了。 “好身手!”孟庆和稳了稳心绪,走上前来,“我是八路军平西军分区短枪队队长孟庆时,这位先生…” 吴铭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孟庆时,招手将李振英叫了过来,“你们谈吧!”说完,走向旁边正捂着大腿嗞牙咧嘴的张海涛。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章 血杀 第八章 合流 大教授夏仁德是美国费城人,19238月来中国,任教学系,在燕大做了许多地下工作,多年来,他在燕园的家一直是中共地下组织的重要据点。很多中共地下工作者因夏仁德的庇护而躲过了当局的追捕。后来出任新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的黄华,也是夏仁德的学生。当黄华秘密离校,投奔延安之后,校务会议曾讨论要不要给黄华发文凭。夏仁德力排众议,全力为自己心爱的学生辩护。他说:我在中国多年,黄华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外籍教授林迈可从牛津毕业一年,他与白求恩同船赴华,奉派前往燕大,帮助实施牛津试行的新式教学制度——导师制。来华途中,林迈可与白求恩约定,将来在华北根据地重逢。林迈可很快兑现了这个诺言,于1938年夏首次进入晋察冀根据地.感受到根据地战争物资的短缺。于是频繁往返于上海、香港、重庆之间,设法为根据地代购战争物资。后到达延安后,任八路军通讯顾问和新华社对外广播顾问,并设计制造了对外广播仪器。他用一口正宗的牛津腔英语,不断向全世界报告中国战场的捷报。 中国学者张东是现代哲学家、政治活动家、政论家、报人。曾为研究系、中国国家社会党、中国民主社会党领袖之一,曾任中国民盟中央常委、秘书长。主张调和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共产党与国民党,借以共同对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所谓“中间性的政治路线”。 在抗团带出来地中、外学者中,这个时候已经不把GCD看成是洪水猛兽。除了夏仁德、林迈可等亲共人士外。张东等执中间路线地也不在人数,所以,当吴铭把现在的情况讲述完之后。大家经过了短暂的讨论之后,多数人还是同意接受GCD地帮助。 “刘,请你提出我们的条件。”司徒雷登对一直默默不语的吴铭说道:“请他们尽快护送我们去西南大后方,不要干涉我们的自由,不要借故耽搁或者让我们去我们不想去的地方,我们是学者。不想被任何党派利用,成为他们达到自己某种目的地工具。” 吴铭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刘,希望你们能一直跟着我们到大后方。”司徒雷登笑着说道:“你是个很有思想、很有创意的人,而且,你们都算是我的学生,有你们贴身保护,我们也很放心。” “如您所愿。”吴铭笑着行了个西方骑士的礼。动作很潇洒。 “司徒雷登先生的要求并不过分。”孟庆时对李振英说道:“而且对于抗团的各位,我们也是热烈欢迎的。” “我们的背景你们也清楚,而且我们可是还带着电台地。”李振英皱了皱眉,如实说道:“你要不要请示一下你的上级。” “不用。我来的时候,上级说得已经非常清楚了。”孟庆时笑着摇了摇头。“一切以这些知名学者的安全为要。” 吴铭轻笑了一下,转身走开,手里无聊地把玩着福田康夫地武士刀。 一行人重新收拾了行装,在孟庆时所率领的短枪队带领下,准备向着平西根据地出发了。由于昨晚地激战,短枪队死伤了不少,吴铭等人只得挤了挤,腾出了一些牲口给他们。 “刘,我是个没人要的可怜人。”多萝西走到吴铭身边,可怜兮兮地说道。 “哦!”吴铭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来,“怎么啦?是谁这么不开眼,连你这样的美女都不要。” “没人愿意和我同骑,我只好自己在地上走了。”多萝西噘起了嘴,指了指前面。 队伍里共有四个女人,多萝西、李效黎、徐珍珍和章葆娟,而会骑马的只有徐珍珍,林迈可这个老不修正和李效黎同坐在一匹马上,徐珍珍和章葆娟合骑着一匹大青骡,真的只剩下了多萝西一个。 吴铭苦笑了一下,不是没有人带她,而是她不想和别的男人同骑。 “你坐前面还是坐后面。”吴铭拉过马,笑着问道。 “随便。”多箩西喜笑颜开地回答道。 “这样吧,如果是冲锋,你坐前面,可以给我挡子弹。”吴铭玩笑道:“如果是撤退,你坐后面,还是可以挡子弹,OK?” “怎么能这样?”多萝西目瞪口呆。 “呵呵…”吴铭笑着飞身上马,低下身子,伸出了手,“还是坐我后面吧,不要可要抱紧喽!” 章葆娟抱着徐珍珍的腰,偷偷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吴铭,见他好象是因为雪地有些晃眼,竟从身上摸出一副墨镜戴上,还神气活现地东张西望了一下。 “人模狗样。”章娟对这个冷淡傲气的家伙可没有什么好感,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谁呢?”徐珍珍微微偏了偏头,正看见吴铭,立刻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得没错,确实是人模狗样。” “你也讨厌他吗?学姐。”章娟有些奇怪地问道。 徐珍珍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我虽然有点生他的气,但却很感激他,可是这个家伙,打了我,连句软话都不说,我都准备好原谅他了。” “真是个无礼的家伙,连女人都打。”章葆娟对吴铭的印象更加恶劣了,“千万不能轻易原谅他,那样他的气焰会更嚣张,我们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嚣张,唉,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徐珍珍轻轻叹了口气,“他也有这个本钱。”禁言,删贴,就这么简单,这个世界清静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章 合流 第九章 行路 铭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嗨,你不要抓得那么紧才人多,我不好意思揭穿你,你会骑马的对不对?” “那个。”多箩西轻笑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我其实比较擅长骑驴,不过我心好,把驴让给那位老先生了。” 吴铭定睛瞅了瞅,笑了起来,张东戴着一副近视镜,骑在驴背上,活脱脱一个帐房先生。 “骑个驴还这么小心,真是…”吴铭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指了指林迈可和李效黎,“你那老爹很厉害呀,给你找了个小妈,怎么样?高兴不。” “什么小妈?”多萝西不悦地说道:“哪象你们中国人,三妻四妾的,什么大妈,二妈。” “我是说她的年龄,可不是别的意思。”吴铭解释道:“不是让你从上海转道香港,再去西南大后方吗?颠颠地跑到北平干什么?你那借口骗你爹行,骗我可不行。” “我要是说想和你一起走,你信吗?”多萝西环着吴铭的手故意紧了紧,嘴里的哈气都喷到他的耳朵上了。 “正经点啊!”吴铭苦笑着歪了歪头,“我可是有妇之夫,你勾引我可是没什么好处。” “我勾引你了吗?”多萝西格格笑着,“你们中国人就是这么保守,不过,你除外,你的性格很开放,和你在一起很愉快。” “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吴铭无奈地说道:“人多眼杂,可是有人在偷看我们呢!” “看就看吧!”多萝西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我是想请你做我的私人保镖。陪我走几个地方。” “哪些地方?”吴铭皱了皱眉。“你可不要乱跑啊,我的能力可是有限,不敢保你地安全。” “不是乱跑。”多箩西正色说道:“这次是个好机会。我父亲到了平西根据地以后,可能不会去大西南了,而是要转道去延安。” 吴铭点了点头,“你要去便跟着去好了,现在GCD巴不得有外国人去访问采访,肯定会保证你地安全。” “我想让你跟着我。”多箩西直言相告。“埃德加斯诺靠一本《西行漫记》轰动世界,我想和你写出一本比他更全面、更深入、更透彻的书来,因为我早就发现你看事情的角度、方法很是独特,得出地结论也很是新颖,往往是异于常人。” “你不是骂我脑子不正常吧!”吴铭用鞭梢挠了挠脑袋,“你的想法虽好,但是好象并不可行,首先说说我的身份吧!你可别忘了我名义上还是军统的人。GCD会任由我这样的人在他们的地盘里乱窜吗?早就把我当刺探情报地特务抓起来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多箩西继续说道:“不过,你是有美国护照的,而且如果把你是《绝不宽恕之南京血泪》这本书的作者公布出来,也未必不能征得GCD的同意。” “我对GCD的印象并不太好。你让我跟着,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啊!”吴铭婉转地拒绝道。 “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使你对GCD缺乏好感。但我认为走一走,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会更好。”多箩西继续努力劝说,“要不你现在就将原因告诉我,是你听说的,还是亲身经历的。” 吴铭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先让我考虑考虑吧!” “你欠我的人情哦!”多萝西见吴铭有所松动,立刻又说道:“我帮你搜集资料,帮你在美国国内活动,那本书才能够顺利出版地,你可是还没表示过谢意。” “那本书的序言里,因为提供资料,你可是榜上有名,这还不算吗?”吴铭辩解道。 “不算。”多箩西使劲地摇着头,“你帮我象埃德加那样出名就行了。” “再说吧!”吴铭催动马匹,向前小跑起来。 徐珍珍和章葆娟是校友,又都是女人,在另一边谈得十分投机。 “你别看他冷冰冰的样子,还有点傲,其实他在熟人面前还是很活泼的。”说到这里,徐珍珍不由得笑了起来,“活泼,呵呵,这么说也行。而且他弹琴唱歌都很厉害,你可要小心,别被他给勾引了。呵呵。”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们地人都说他功夫很厉 刀砍死了两个敌人。”章娟瞟了一眼吴铭,轻声 “我只知道他的枪法很好,而且他地胆子特别大。”徐珍珍轻轻摇了摇头,“看过《绝不宽恕》这本书吗?” “听说过,还没看到。”章娟略有些遗憾地说道:“听说写得很好,资料很详实,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呵呵,怎么和他没关系,他可是作者之一呀!”徐珍珍略有些炫耀地说道:“而且书中的资料有很多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日本偷回来的,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这么厉害,敢跑到日本去偷东西。”章葆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干的大事可是不少,不过,我不能说多了,这样他会不高兴的,他要不高兴,后果会很严重。”徐珍珍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的行李里有一本英文版的《绝不宽恕》,你如果想看,我可以借给你。” “想看,想看。”章娟忙不迭地答应道:“谢谢学姐,谢谢学姐。” 众学者和平西分区的短枪队一起走路,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几个学者出于好奇,开始试着和这些战士们搭腔。 — “让各位见笑了!我们根据地的条件相当艰苦,过冬的棉衣很单薄。”孟庆时发现有几个学者盯着战士们单薄的棉衣,无奈地笑着说道:“每年过冬的时候,我们都会有战士被冻伤,去年甚至发生过伤员被冻死的事情。” “哦!”林迈可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一个在马上冻得瑟瑟发抖的伤员,“我的行李里还有件大衣,给那位小伙子穿上吧!” “谢谢您的关心。”孟庆时礼貌地回答道。 有林迈可作表率,不少学者都把自己多余的衣服拿了出来,给那些衣衫单薄的伤员穿上。 “孟队长。”李振英指了指游击队员身上背着的一支破步枪,“这玩艺已经坏了,你们还带着干什么?” “李团长,我们的所有粮饷、装备都要靠我们自己解决,你所看到的八路军装备除了少数是自造以外,其它的都是从日伪军那里用鲜血和生命夺来的。”孟庆时解释道:“所以,只要不是彻底报废的装备,我们都会想尽办法修复!” 李振英点了点头,因为这涉及到国、共两党的合作和争端,便闭口不再说话。 “那个刘先生,功夫真的很厉害。”孟庆时笑着说道:“恕我眼拙,竟然没看出他的刀法是出自哪个门派。” “哪里有什么门派。”李振英笑着回答道:“身经百战,博采众长,就是一种实战,杀人的刀法。” “是这样啊!”孟庆时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刘先生的经历肯定是丰富多彩,让人羡慕啦!” “丰富多彩不太恰当,应该是尸山血海才对。”李振英用钦佩的目光偷偷瞅了瞅正与多萝西闲聊的吴铭,“他到底杀了多少日本人,多少汉奸,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哦,那刘先生怎么声名不显。”孟庆时诧异地问道。 “声名不显,呵呵,那是他的名字太多的缘故。”李振英笑了起来,“不过,很抱歉,我不能说得太多,他一直寻求低调,我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 孟庆时理解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快马回去通报情况了,我们的大部队很快便会前来接应,那时候就没有危险了。” “费心了,孟队长。”李振英感谢道:“你们能够放下成见,积极配合我们,我代表抗团非常感谢。” “李团长客气了。”孟庆时轻轻摆了摆手,“我党对抗日武装一向是团结合作的态度,对于战斗在平津的抗团也是十分钦佩,你们在平津的活动可是让日本人和汉奸寝食不安哪!不知道此次护送任务完成,是否要再次返回呢?” 李振英摇了摇头,“我们到达大后方后,可能短期内不会重返平津,去向还有待商议。” “明白了。”孟庆时知趣地打住了话题,这涉及到抗团的机密,李振英是不会把真实的打算告诉自己的。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章 行路 第十章 我不认识你 要是他们不是GCD就好了。”司徒雷登骑着马靠近了说道:“刘,你怎么看待中国GCD?” 在历史上,司徒雷登对中国GCD一直都是充满了敌视和矛盾,甚至可以用“爱恨交加”来概括他对GCD的情感。一方面,他和其他自由世界的名流一样,对共产主义持强烈的敌视态度,在早年的时候,他强调过国内的基督教与GCD难以共存的评论。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深恶痛绝国民党的专制、腐朽!时常对中G发出许多赞美之词,声称GCD有远大的理想抱负,是中国最主要的进步力量!有严明的组织纪律、不谋私利、勤俭节约等。 而中国GCD在对待司徒雷登的反G言论上,因为政治方面的原因,并没有与之计较,反而还一直对他频繁示好。 吴铭沉吟了一下,轻轻一笑,“我对他们没什么研究,也不好批评什么,不过,我相信存在就有道理这句话,GCD能在中国生根,并且发展壮大,必定有他的可取之处,我还是多看少说为好。” “那你为什么对GCD没有好感,我还以为你很了解他们呢!”多萝西说道。 “说了你也不懂。”吴铭有些无奈地说道:“司徒先生,您为什么不和他们搭话,他们能出手帮助,恐怕多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吧!” “我在中国长大,一向把自己看成是半个中国人,所以对GCD信奉、效忠的对象是主义而不是国家和民族十分不满。”司徒雷登解释道:“如果不是……” “对不起。是我们安排得不好。”吴铭真诚地说道。 “不。你们做得很好。”司徒雷登笑着摆了摆手,“如果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固执,不肯提前分散撤离。哪里又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冒着生命危险护送。” “我在燕大读过几天书,也算是您的半个学生,您不必如此客气。”吴铭谦逊道:“再说,我这么做也是有我地私心。” “坦诚相告。”司徒雷登赞赏地点了点头,“比那些暗地里算计地家伙好很多,不过我做事是有原则的。” “不会让您违反原则的。”吴铭笑着让司徒雷登放心。“中国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怨家少赌墙,我只是想多个朋友帮我而已,想必各位学者都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地人吧!” “哈哈哈哈。”司徒雷登开怀笑道:“你说得很对,我们都不介意多一个小朋友,而且还是个令人愉快的小朋友。” “他可不小了,都有两个老婆了。”多萝西戏谑地说道:“说说。她们都很美丽,是怎么看上你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的。” “问你自己吧,别到时候哭着喊着要我娶你就好。”吴铭撇了撇嘴,怪笑着说道。 “想什么呢?”多萝西瞪大了眼睛。“甭想用这烂招脱身,你这个贴身保镖我要定了。” “司徒先生。您看到了。”吴铭无可奈何地说道:“是她在纠缠我,死抱着我不放,还要我当什么贴身保镖,剥夺我的自由。” “哈哈,让你知道我们美国姑娘的厉害。”司徒雷登看着小辈说笑,自己仿佛也年轻了许多。 “One=etsinyead:oid不过地。”多箩西使劲抱住了吴铭,得意地笑着。 “Quitn’tit。lesn’todles。做不做呢,要不要呢. “Thereidents世间无巧登眨了眨眼睛,很同情地对吴铭说道:“好自为之吧,小伙子。” 天色将黑的时候,这支混合队伍在八路军接应部队的掩护下,穿越了最后一道封锁线,进入了根据地外围村庄。 虽然有八路军的干部和战士维持秩序,但队伍中的洋人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差不多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围过来看“妖怪”。 “瞧,他们很热情啊!”多萝西笑呵呵地冲着几个小孩招手示意,“多可爱的孩子,眼睛瞪得那么大。” “是啊,看妖怪能不瞪大眼睛吗?”吴铭撇了撇嘴,戏谑地笑道:“快拿头巾把自己地脸挡住,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天黑了还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妖怪?你是说我吗?”多萝西疑惑地问道:“不是洋鬼子了?” “忘了恭喜你了,你已经从鬼子晋级成妖怪了。”吴铭将大衣的领了一掀,“我不认识你,千万别说认识我啊!” …………………………… 平西根据地位于北平西面,平绥铁路以南,平汉铁路以西。包括宛平、房山、昌平、延庆、良乡和沸水、鹿、县、蔚县、宣化等县的一部分。七七事变后,中共北平地下组织建立平西抗日游击队。春,邓华支队和宋时轮支队先后挺进平西,组成第四纵队,着手建立抗日民主政权,根据地初具规模。1939年2,以萧克为司令员地冀热察挺进军在三坡成立,先后建立平西地委、平西专员公署和6个联合县政府。 “司令员,接应部队已经出发,估计最迟明天便能将这批人带进根据地。”政委邓华苦笑着说道:“如何接待这批人,真的是很头痛啊” “是啊!”萧克也很烦恼,“这批人身分复杂,又很敏感,真地是很难处理,先把他们接进来,具体的只好等中央那边的指示了。” “那就先不要让他们进入根据地的核心地区吧!”邓华说道:“那些中、外学者还好办,可是抗团的人,还带着电台,我们也不得不防。” “就照你的意思办吧!”萧克轻轻叹了口气,“先派人搞好招待,咱俩先不要急着去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章 我不认识你 第十一章 根据地的第一夜 铭等人被安排在一所大宅院里,据说这原来是一个大已经被镇压了,屋子里的陈设很简陋,浮财应该被分给了劳苦大众。 孟庆时、章葆娟领着几个小战士端来了晚饭,炒鸡蛋,白菜炖鸡肉,一点咸菜,白米饭,不算丰盛,但大家都表示了理解和感谢。 吴铭正在给己方的三个伤员再次处理伤口,由于这次准备得比较充分,带着不少药品,甚至还有一套简单的手术器械,再加上这些人的伤并不严重,所以很快便处理完毕。 孟庆时看着吴铭娴熟地给伤员上药包扎,再看看旁田摆放的各种药品,满脸是羡慕的神情,咂了咂嘴,讪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刘先生还精通医术啊!” 吴铭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那些药你可以拿走一些,治疗你们的伤员吧!” “谢谢。”章娟听到这话,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翻拣起来,孟庆时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跟人家比,八路军就是穷光蛋,那些抗团的轻伤员在他看来真的是没有必要浪费这比金子还宝贵的药品。 …………………………… “吃过饭,大家歇一会儿便睡觉吧!”李振英放下饭碗,看了眼吴铭,“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少说少动,千万不要惹出事来。” “外面都是人家地人。想到处走走也不行。”一个队员抱怨道。 “这地方有什么可走的,穷乡僻壤。”吴铭笑着解释道:“都挺累的,还是早点休息吧,别让八路军以为我们别有用心。” 吃过晚饭,吴铭悠闲地吸着烟,和韩寒一起走到了院子里。李振英已经等在那了。 “刘大哥,我觉得这次八路军短枪队突然出现,恐怕不是偶然。”李振英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人里估计有GCD的人。” “有就有吧!”吴铭满不在乎地吐着烟圈,“现在我们可是在八路军的地头上,还能大张旗鼓的找内奸吗?让人笑话。” “我知道。”李振英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GCD这么做,实在是不地道。” 吴铭笑着拍了拍李振英地肩膀,“这种事情常见得很。合作之时互相渗透,这种事情小韩应该知道得比较多一些。” “多观察吧!”韩寒点了点头,“现在先装作没发觉的样子,等以后再处理。” “对了,咱们什么时候跟重庆联系?这附近还有什么实力比较强的国军?”韩寒问道。 “过两天再联络吧!”吴铭将烟头弹向围墙,溅起了小小的火花,“等平津那边传来消息再说,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嘿嘿,不好意思。这华北除了日本人,好象就属八路军势力大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韩寒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咱们是逼不得已,到时候就把责任推到八路军或者那些老外头上。” “你怕什么?”吴铭白了他一眼,“这是多大的功劳,稍有差错也连累不到你。还给你返回后方抱老婆的机会,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你们三个家伙在这里嘀咕什么呢?”多萝西地声音传了过来。 “你要上哪去?穿得这么整齐。”吴铭皱了皱眉头,问道。 “走一走,看一看呀!”多萝西拉着不情不愿的徐珍珍,“从小处着眼,埃德加就是这么做的,每到一地都到普通老百姓家里坐一坐,谈一谈。这也是搜集素材的一种方法。” “那个,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韩寒苦着脸,转身就走。 “我去看一下伤员的情况。”李振英也连忙开溜。 吴铭翻了翻眼睛。暗暗鄙视两个人一下,转头正色对多萝西说道:“你现在不能出去,老实回屋休息。” “为什么?”多萝西不服气地说道。 “你呀,长着个美国人的脑袋,偏要和中国人打交道。”吴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八路军虽然把咱们客客气气地接进了根据地,可咱们这些人,有中国人,有外国人,还有军统背景的抗 分复杂得很,人家还没想好如何对待咱们,你就出去 “为什么这么说?”多萝西疑惑地问道。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你可能不太清楚司徒雷登先生在中国的影响,可是来到了根据地,你可看到八路军有分量的人物前来迎接,军务繁忙,来得仓促,正在通报,这些理由也就能骗骗你。” — 多萝西眨着大眼睛,思考着吴铭的话。 “你也别着急,事情会有转机地。”吴铭安慰道:“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赶路挺累的,还是早点休息吧!” “回去吧!他分析得挺有道理的。”徐珍珍拉了拉多萝西,“你现在出去乱跑,不是让外面的八路军为难吗?” “原来这么复杂呀!”多萝西摇着脑袋,慨叹道:“中国人的事情还真是麻烦。” “珍珍。”吴铭抬手止住了徐珍珍,“这两天事儿也多,这人也多,弄得我连向你说对不起都没机会,你不会还生气吧?” “算了,我是明白道理地人,不会小肚鸡肠的。”徐珍珍大度地摆了摆手。 “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的,打是亲骂是爱吗!”吴铭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弄得徐珍珍哭笑不得,轻啐了一口。 “八路军的人,我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软禁我们?”多萝西突然发现孟庆时和章葆娟走进了院子,立刻气呼呼地说道。 “停,别去,我的小祖宗。”吴铭急忙拦住了她,“他们不过是个小兵,你这不是难为他们吗?冷静,一定要冷静。” “各位吃、住有什么不便之处,请尽管对葆娟说。”孟庆时走过来,笑着对吴铭等人说道:“我们根据地条件艰苦,但是会尽量满足各位的要求。” “屋子里有老鼠,又肥又大的老鼠。”多萝西不满地说道。 孟庆时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我立刻让人把屋里仔细检查一遍,把所有地洞都堵上。” 吴铭撇了撇嘴,仰脸望天,强忍着不笑出来,在这么艰苦的地方,老鼠要么搬家,要么骨瘦如柴,哪里会有又肥又大的家伙。 徐珍珍见章葆娟面上带有忧色,不禁问道:“怎么啦,小学妹,是不是我们的到来让你们很为难哪?” “不是,不是。”章娟连忙摇头否认,“是这样地,我们想打听一下,这些学者里有没有医生,精通外科手术的医生,因为我们有两个伤员情况很不好,需要马上手术取出手弹,而我们根据地医疗队的那位医生正在别处,明天中午才能赶到。” “有吗?”徐珍珍转头询问吴铭,孟庆时和章葆娟则满脸期望地望着吴铭。 吴铭摇了摇头,“没有,这批学者都是耍嘴皮子的,没有玩刀的。” 孟庆时和章葆娟掩饰不住失望之情,不约而同地叹了了口气。 吴铭稍微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如果情况真的很紧急,而且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四个人的目光一下子投注在吴铭身上,有惊讶,有诧异,有难以置信。 “那个,我确实是医科毕业。”吴铭翻了翻眼睛,解释道:“而且也有那么点实践经验,当然,如果手术出了意外,我是不会负责任的。也就是说,如果硬挺着,他们是十死无生,要是让我来做手术呢,九死一生,还是有那么一线生机的。” 孟庆时咧了咧嘴,看了看章葆娟,郑重地点了点头,“刘先生,您肯出手,我们便足感大恩,出了意外,我们再不懂事,也不会怪到您的身上。” “我去拿手术器械,你们稍等我一会儿。”吴铭面无表情,转身向屋里走去。 多萝西眨了眨眼睛,笑着对孟庆时说道:“我是他的助手,是不是可以一起去呀!” “当然可以。”孟庆时笑着回答道,顺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一章 根据地的第一夜 第十二章 李副政委 当啷”,一枚血污的子弹头掉进了盘子,吴铭稍稍松合伤口,上药,打消炎针,然后示意孟庆和躺下来。 孟庆时和伤员头脚相反躺在床上,吴铭拿出简易输血器。带着针头的皮管连接在他们靠紧的左右两臂静脉上,皮管中间一个三通阀门,阀门上连着注射器。吴铭把阀门通向孟庆时,抽拉针栓,殷红的鲜血流入注射器,他再转动阀门,血液便流入伤员体内。 “输血”在当时是一个比较新鲜的技术,特别是在野战医疗条件下输血,是人们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1938年6月,加拿大共产党员诺尔曼.白求恩才在五台县进行了第一次成功的战地输血,但直到现在,八路军的多数医疗还不能熟练地使用这项技术。 看着尚未苏醒的伤员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吴铭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摘下口罩,手套,走出了屋子。 “谢谢您,刘先生。”孟庆时跟着走了出来,脸上略有些苍白。 “尽人事,听天命。”吴铭摆了摆手,“他们并没脱离危险,你现在谢我还太早。” “您的心意,我们必须表示感谢,这与结果无关。”孟庆时真诚地说道。 吴铭淡淡一笑,转头寻找多萝西,却看到刚才自告奋勇来当助手的多箩西,现在正坐在不远处一个轻伤员跟前拿着个小本本在记录着什么。那个轻伤员则是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在讲述着。 “她是个热心地美国记者,这是职业习惯。”吴铭微微皱眉,“你们八路军如果有什么规矩,或者对于拍照、搜集材料或访问谈话等有限制的话,还请告诉她。” “任何一个新闻记者来根据地访问。我们都欢迎。不许新闻记者来根据地采访的,不是我们,是GMD。”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吸引了吴铭的目光。 “副政委。”孟庆时转头看清进来的人,马上一个立正,敬了个军礼。 “你好,刘先生。”副政委李锦林本人物纯属虚构轻轻点了点头,走上前伸出手来。“感谢你为挽救八路军战士所作的努力。” “客气了。”吴铭和他握了握手,脸上很平静,“都是中国人,这算不了什么。” 这时,多萝西也结束了与八路军伤员地谈话,笑着走了过来,“密斯特李,非常感谢,我得到第一手的资料。”看来,李锦林是早就来过。看到吴铭正在给伤员作手术便没进去打扰,而且还允许了多萝西的采访。 “如果两位不累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谈话!”李锦林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这些伤员好好休息。” “当然,我们不累。”多箩西抢着回答,吴铭只好咧了咧嘴。露出一点难看的笑意。 李锦林个子不高,中等身材,尽管留着胡子,但外表却并不苍老,也不显得粗鲁,又大又深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吸引力。他竟然会讲英语,虽然有点迟缓,但相当准确。据他说已经有五年不讲英语了。这使吴铭感到很惊讶。 “我来得稍迟了些,天色很晚,再加上各位旅途劳顿,便没有去打扰。”李锦林笑着说道:“我们根据地条件有限。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李政委客气了。”吴铭微微一笑,“八路军这次能够出手相助,我们是感激不尽,些许不便,我们都理解,毕竟这是在敌后。” “密斯特李,你是我遇到了GCD的,最大地官。”多萝西拿着小本本凑了过来,“不知道是否方便接受一下我的采访?” “那个,李政委刚刚赶了很远的路,一定很是疲惫,不如先让他休息休息,改天再采访吧!”吴铭抢着说道。 李锦林笑着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吴铭一眼,“也好,我随时欢迎你们来采访。” 多萝西有些不甘地收起了小本本,和吴铭站起来告辞。 “明明是你不想让我采访,偏要说他赶路很累。”刚走出不远,多箩西便对吴铭不满地说道:“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搞的。” “我累了,想睡觉。”吴铭简短地回答道:“你现在回去采访也来得及,干嘛要跟我一起出来。” “我们是一伙的,自然要共进退。”多萝西理所当然地说道。 “谁和你是一伙的,胡说八道。”吴铭嗤之以鼻,“少套近乎,你愿意去采访你自己去,我可不陪着你,臭洋妞。” “我哪 。”多箩西一把揪住吴铭的衣服,“忘恩负义,过个…,你…,你这个敢娶两个老婆的混蛋,信不信我掀你的老底。” “掀哪,你倒是掀哪!”吴铭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更何况你个女洋鬼子。” “掀就掀,你第一个老婆把你当成救命恩人,而你却……;你第二个老婆是你绑架来的……” “我第三个老婆是个臭洋妞,叫多萝西。”吴铭突然坏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就跑。 “你…混蛋。” ………………………… — 看着两个人吵吵闹闹地越走越远,李锦林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招呼孟庆时,“小孟,来,把情况给我介绍一下。噢,还有小章呢?跑哪去了?” “她刚刚借了本书,肯定是躲起来看书去了,我这就派人把她叫来。”孟庆时回答道。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孟庆时、章葆娟便来到了李锦林的房间,章葆娟的神情有些悲痛,情绪很是低落。 “怎么了,小章,情绪有点不对头啊!”李锦林示意两个人坐到炕上,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看书受了点影响。”章葆娟勉强笑了笑,“政委,您什么时候来的?” “到了没多长时间。”李锦林盘腿坐在炕桌前,“中央有新的指示,我们派人全程陪同这批客人,除了核心要害部门不允许进入以外,其它地方一律放行!” “你俩先跟我谈谈他们地大概情况,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李锦林敲了敲炕桌,说道。 “这是中、外学者的名单。”孟庆时递过来一张纸,“共十八人,抗团成员共有二十七人,名单在背面。” 李锦林接过来看了看,笑了起来,“这来头还真是不小,一个个全是中、外闻名啊,司徒雷登、夏仁德、林迈可、张东获,这抗团还真是有能耐,竟然能把这些人都弄到一起,就不怕被日本人一窝端了。” “政委,我正要说这事呢!”孟庆时指着名单说道:“抗团的战斗力不容小看,特别是这个刘德华,据我们的内线报告,他不仅身手很厉害,而且在近两个月内作为教官,让抗团的战力提高不少,特别是对北平抗团的团长李振英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哦,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还是个厉害人物啊!”李锦林笑着说道。 “不仅如此,他和那些中、外学者地关系也很密切,除了那个美国女记者外,在路上,我还看到他和司徒雷登交谈甚欢。”章葆娟补充道:“而且,他或者也能被称之为学者,这本书的作者便有他一个,听说为了搜集资料,他还只身前往日本。” 李锦林接过章葆娟递过来的书,脸色凝重起来,“英文书,我倒是听说过,据说很轰动,给日本人造成了很大的恶劣影响。” “小章,你就是看了这本书才心情不好地吧!”李锦林随手翻到插图,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凡是中国人,谁看了都会难受,心里觉得憋得慌。”章葆娟点头承认道:“恨不得拿刀砍几个日本人发泄。” “刘德华和那个美国女记者多萝西关系很好啊!”李锦林轻轻拍了拍书,“而且他虽然表面上很客气,但刚才却阻挠多萝西的采访,是不是他对我党有什么误解?” “他对我党是有些反感,但原因还不清楚。”章葆娟点头道:“或许是他不了解吧?你看那书的前言里,提到了多萝西的名字,她是资料提供者之一。” “看来,这个刘德华是这个队伍里的核心人物,不光是对抗团,对那些中、外学者也有很大的影响力。”李锦林思索着说道:“最好是能了解他为什么对我党印象不好,即便是不能让司徒雷登延安一行,也要争取尽量多的中、外学者的同情与支持。” “这样吧,小章你多同多萝西接触,由她来影响刘德华的态度。”李锦林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小孟,你和抗团的人要搞好关系,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应该会有共同语言吧!” “这本书,我先留下看一看,从这里面大概能分析出刘德华的一些思想。”李锦林笑着说道:“小章啊,我看完就还给你,也不知道扔了这几年,英语还能不能看得顺畅啊!”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二章 李副政委 第十三章 焦点人物 +:|:,由183飞机组成的首从日本联合舰队起飞,猛烈攻击珍珠港内的美国舰队。1小时后,日军出动191架飞机编队,实施第二次攻击。结果共击沉美战列舰5艘,击艘,毁损其他舰艇10艘;击毁飞机188,击伤291架;美军官兵死人,伤2000余人,美太平洋舰队受重创.<29架,战死者不足百人。 下午2,日本特使来栖和野村大使到美国国务院,向国务卿赫尔递交了备忘录。尽管罗斯福事先对赫尔有所叮嘱:对他们冷淡,不要发作。但赫尔还是抑制不住。他看了一眼备忘录,说道:“在我50年的公职生活中,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充满虚伪与狡辩的文件。”说完向门的方向抬了抬下颚。 12月7日下午3时,消息流传开来,.:;.到美国和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12月8清晨8点左右,吴铭在睡梦~.了眼窗外,不满地嘀咕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 “大哥快醒醒,日本和美国开战了。”李振英两眼放光,提高了声音,“快醒醒吧,日本偷袭珍珠港,真的打起来了。” “打就打呗。我早说过要开打地。”吴铭并不十分惊讶,揉了揉眼睛,穿衣下炕。 “留守北平的情报员发来电报,现在北平满大街都是日伪特务,他们不但强行关闭了各大院校,还疯狂地抓捕爱国师生、美、英等国的侨民。接管他们在华的资产。”李振英补充道:“小日本已经对美国宣战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听收音机的广播,关注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您也去吧!” 吴铭洗了把脸,清醒清醒脑袋,穿上大衣,跟着李振英走了出去。 “罗斯福在竞选总统地时候,曾经说过:除非美国首先遭到攻击。否则他不会让美国卷入战争。这下子可好,日本鬼子做了件罗斯福一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吴铭边走边冷笑着说道:“赔了个珍珠港,却把有严重分歧的美国人都团结起来,不算太亏本啊!” “呆会儿您可别这么说。”李振英低声提醒道:“幸灾乐祸会让那些老外很生气的。” “知道。”吴铭点了点头,“我可没那么傻,我在肚子里偷着乐,嘿嘿。” “……美国总统罗斯福先生在国会发表演讲:1941年127将成为国耻日。美利坚合众国遭到了日本海军蓄谋的突然袭击,我请求国会宣布,由于日本发动了突然的进攻,美国和日本已处于交战状态……” 当吴铭和李振英走进屋内的时候。收音机的广播已经接近了尾声。 啪地一声,收音机被关上,屋内一阵沉寂。 半晌,司徒雷登轻轻叹了口气,“仅仅在几个月前,美国人还庆幸自己躲在‘两洋堡垒’的后面。日本人和德国人都打不着。而现在,他们将义无反顾地投入太平洋,与日本法西斯搏斗;越过大西洋,与德国法西斯作战。这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战争。” “卑劣无耻的日本人,美利坚合众国的强大军队是无敌的,将把他们统统碾碎!”林迈可很激愤地挥舞着拳头。 李振英悄悄摆了摆手,抗团的人纷纷放轻脚步,走出了屋子。这帮家伙一点也不知道掩饰,看他们满脸兴奋的神情,留在这里不太合适,不过出去以后。他们肯定找地方热烈讨论去了。 “明天和重庆联络吧,时间拖久了不好。”韩寒走到吴铭身旁,轻声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把我们迫于无奈的举动一定要充分描述,还有就是他们,让他们也替咱们背负些责任。”边说,他边用手指了指那些学者。 韩寒笑着眨了眨眼睛,转身也走了出去。 “刘,李,你们也来了。”司徒雷登看见两人,立刻走过来,亲切地招呼道:“我们要感谢你们,让我们这些人免遭日本法西斯的迫害和囚禁。” “对于中国人地朋友,我们尽绵薄之力进行帮助,是应该的。”吴铭客气道:“对于贵国遭到日本法西斯卑鄙的偷袭,我感到万分遗憾,也为失去了燕大这个最后的基地感到万分痛心。” 司徒雷登神色一黯,无声地叹了口气,强笑着说道:“燕大的旗帜永远不会倒,三角旗帜在大后方会重新升起。我相信燕京师生也并不会惊惶四散,他们将满怀仇恨,彼此提携,一群群一队队,以无比坚忍的毅力奔赴大后方。” “如果是这样,您还真得跟八路军搞好关系。”吴铭微微一笑,“有他们地帮助,那些师生会多一条前往大后方的路。” 司徒雷登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稍显无奈地说道:“刘,你说得对,形势比人强,一切从实际出发,不以自己的好恶作为依据,这一惯是你的行事作风。” “呵呵,我怎么听着象骂我墙头草呢?”吴铭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道。 “你不是墙头草,却是个大滑头。”多萝西走过来,不满地说道。 司徒雷登笑着摇了摇头,对吴铭说道:“日美开战,国际形势必将发生重大变化,中国的地位将得到很大的提升,看来,我们这些人快要成抢手货了。” “没错,您就等着他们来向您示好吧!”吴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们也沾各位先生地光。这待遇要改善了。” ……………………… “……美日开战,国际形势必将发生重大的变化,从欧美地立场出发,断不会允许中国暴发内战,因为这将大大削弱反抗日本的力量,为了将日军拖死在中国这个泥潭。减轻本身的压力,大批的军援必将源源而来。让美国人特别是争取美国记者到延安来进行采访,通过舆论影响美国方面地政策、取得美国政府方面的好感、博取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支持,将成为党内一项急迫的任务!如今,司徒雷登等中、外知名人士滞留你处,你们要把握好这一难得机遇,与其搞好关系……” — 萧克将延安的电报轻轻放在了桌上,笑着说道:“身价倍增啊。我的政委,还得麻烦你去安排一下,今天下午他们就要到了吧!” 邓华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布置,然后一起去迎接这些知名人士,说实话,中央的任务很艰巨呀!” “是啊,要求他们自愿谈何容易。”萧克摆弄着茶杯,戏谑地说道:“事在人为吗,现在叫苦可不是好同志啊!” …………………………… 冬天的田野。显得特别空旷、辽阔。风在田野里一无阻挡地呼啸着。村子里地柴草堆被吹得翻飞起来,大树象强打精神一样,竭力站稳身子,让自己的枝条和风吹闹着,摇晃着。 “事实上这里以前没有这么荒凉!”李锦林对司徒雷登有些黯然地解释道:“日军一次次的残酷扫荡,不但破坏了根据地的经济。还造成了我根据地人民的大量伤亡。” “在这种环境下和日本军队作战、并且还要生存下来,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司徒雷登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对你们八路军在这样恶劣的条件反抗日本法西斯的顽强不屈的斗志表示敬佩和同情!” “人民,是人民给了我们巨大的、无私地帮助。”李锦林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村庄,“经历过日本鬼子的残暴之后,虽然老百姓们伤亡巨大,但他们还是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亲人送到我们八路军,将仅有的口粮捐献出来。使得我们八路军能在敌后战场与日军战斗下去。” “恐怕在这一、两年里,你们的日子会更难过。”多萝西在旁边地毛驴上抬起头,放下手里的小本本,向手上哈了几口热气。“确切的说,这一、两年应该是中国抗战最艰苦的时期。” “请多萝西小姐说得详细一些。”李锦林饶有兴致地问道。 “珍珠港事件后,日军在南洋一带已经取得了局部的制海、制空优势,开战之初日本方面必然占据相当的优势,即便是在美国国内战争机器全面开动的情况下,开始反攻估计最少也要两年。而为了支援南洋作战,日本必然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所以中国国内地抗日战场必将迎来一个艰苦困难的时期。”多箩西侃侃而谈,“所以,对于战斗在敌后的你们来说,局势会更加险恶。” 李锦林思考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你分析得很深入,也很透彻,没想到多萝西小姐还是一名战略高手。” “可不是我说的。”多箩西狡黠地一笑,“我是听他们谈论日、美开战对中国地影响,偷偷记下来的。”说着,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抗团一行人,“刘,才是个战略高手,他的分析判断异常准确,每每有惊人之语。只可惜,他不太爱出风头,而且对你们GCD有点误解。” “既然是误解,那就能解开。”李锦林很有深意地看了看前面骑在马上,正和李振英、韩寒、徐珍珍在一起说着话的吴铭,笑着说道:“我昨夜看了他的书,感触良多,虽然有些偏激,但也不失一股英雄气。只是不知道,这作者的名字为什么叫铭霜如。” “三个人名字的合写。”多箩西解释道:“霜是他的老婆,很漂亮很有学问的小家碧玉。如是他从上海拐骗的一个美女,曾经和他一起到日本搜集资料。” “呵呵,很有意思的组合。”李锦林笑了起来,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这本书交给他,希望能从中消除一些对我党的误解。” “《西行漫记》,好的,由我交给他吧!”多萝西接过来点了点头,“我一直想让他陪我到延安,可是他一直推托敷衍,希望这本书能让他有所转变。” 哈欠,吴铭突然打了个喷嚏,伸手抹了下鼻子。 “有人想你了,呵呵。”徐珍珍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看你,离得这么近,想我干什么?”吴铭嘿嘿笑着,“咱俩可都是有主的人,不能瞎想啊!” “贫嘴!”徐珍珍白了他一眼,“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啊,GCD好象对你很感兴趣,多萝西这个伤丫头被人当枪使呢!” “还不都怪你。”吴铭皱了皱眉,“把那本书拿出来显摆什么?” 徐珍珍眨了眨眼睛,颇有些无辜地说道:“看你象老鼠似的我就来气,太低调了反而不好,我想让你有点名气。” “有名气的老鼠可不好躲藏啊!”韩寒戏谑地说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小心大家用石头砸你。” “刘大哥注定是要出人头第,名扬天下的。”李振英把玩着吴铭的武士刀,“就象这把刀,看着普通,出鞘便寒光四射,锋利不可阻挡。” “唉!”吴铭叹了口气,“我和你们有代沟,绝对是有代沟,我只想做一只小小的虫子,你们却非让我知道冰雪是什么样子。”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三章 焦点人物 第十四章 南腔北调大汇串 古庙临时改建的露天剧场里,八路军文工团正在忙忙着,寒冷的天气也无法让他们的热情降温。 正如吴铭所预料的,司徒雷登一行人在根据地不仅受到了GCD官员的热烈欢迎,而且还特地布置了一个欢迎晚会。 篝火在廊下一堆堆被点燃,驱散了寒意。司徒雷登等人稍事休息之后,在根据地的官员陪同下,进入了会场。发现司徒雷登过来后,几个在根据地的燕京学子上前和老校长进行着亲热地交谈! 吴铭等抗团成员在孟庆时、章葆娟的引领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在小板凳上。更多的战士和百姓则或蹲或站,散布在周围。 “听说延安发来了慰问电报,热切慰问虎口脱身的司徒雷登等人,并且欢迎司徒雷登等人去延安。”看到孟庆时不在身边,韩寒低声说道。 “随他们去吧!”吴铭淡淡地说道:“司徒雷登先生恐怕不会去,至于其他人,咱们不管。” “那我晚上可发电报了。”韩寒说道:“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重庆那边估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嗯!”吴铭点了点头,掏出烟来,叼在了嘴上。 短暂的欢迎致词后,演出开始了,有短剧、舞蹈、歌唱,节目充满了明显的宣传,也并不精致,道具都很简单。但是优点是从锣鼓钹和假嗓歌唱中解放出来。采用地是活的题材,而且演出生气勃勃,幽默风趣,弥补了一部分细腻精美的不足。 因为在中国,看戏的把时间主要花在吃水果、嗑瓜子、聊天、把热毛巾扔来扔去、到别的包厢里去访客,只是偶尔才看一下台上的戏。所以。这种表演形式使人感到很新鲜,除了吴铭以外,大家都看得很专注。 有一个短剧叫歌唱二小放牛郎,说地是在日本鬼子扫荡一条山沟的时候,为了掩护几千名老乡和干部,放牛的娃儿王二小,他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把敌人带进了八路军的埋伏圈。气急败坏的日本鬼子把王二小挑在枪尖摔死在大石头的上面。干部和老乡脱离了危险。小英雄王二小英勇牺牲了,每一个老乡都含着眼泪,歌唱二小放牛郎。 随着歌曲《歌唱二小放牛郎》的结束,短剧表演完毕,对于王二小地牺牲,引起了根据地军民极大的不满,有些人将仇恨的目光落到扮演日本鬼子的演员身上,现场的人群有些轻微骚动。 接着的节目是一个舞蹈,由文工团的十几个女孩子优美地演出。在寒冷的天气里,她们很敬业地光着脚。穿着农民的裤子和花衣服,头上系着头巾,模仿着在田间的动作,跳起舞来动作整齐优美。 演出稍微停顿了一下,十几个小孩儿,应该是儿童团地。端着茶杯和水壶上来给客人倒上热腾腾的茶水。 “谢谢!”吴铭很客气地从面前虎头虎脑的小子手里接过茶杯,点头微笑。 “不客气。”这个小子似乎对抗团这伙人的整齐衣服却没有补丁不太感冒,冷冷淡淡地说道。 “这是我们儿童团的团长小猛子,自学成才,精通日语,跟刘先生有得一拼哪!”孟庆时在旁打趣道。 “哦!”吴铭诧异地盯着小猛子,“说两句听听。”旁边抗团成员的目光也都被吸引过来。 小猛子很老成地咳了一声,酝酿了下情绪。冲着吴铭凶狠地瞪起了眼睛,“你地,良心大大的坏了。” 吴铭愕然,眼睛瞪得溜圆。瞅着这位自学成才的日语通。 “你的,瞪眼睛的不要,死啦死啦的。”小猛子接着做了个空手举刀的动作,大声吼道。 哈哈哈哈,抗团成员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引来的很多人地侧目,韩寒捂着肚子指着吴铭,“傻了吧,傻了吧!” “呵呵,呵呵。”吴铭苦笑着伸出了大拇指,“你的,日语的,相当的地道,哟西哟西。” 小猛子很得意地扬起了小下巴,指了指舞台方向,“文工团地叔叔阿姨教我的。” 小小的插曲或者说是花絮过后,演出又接着进行,无非还是歌舞,短剧之类。 最后一个节目是合唱团演唱国际歌,从灯光集中的一个圆柱上拉出绳子来挂着万国旗,周围伏着许多舞蹈演员。她们慢慢地跟着歌词抬起身来,挺立着,最后在歌声结束时高举着紧握的拳头。 在演出即将结束之际,观众中不时有人叫喊吴铭有充分理由怀疑这是预先埋伏的托儿,要请在场的各方即兴表演节目。在大家的要求下,五六个八路军的女兵上台唱了首民歌。接着,吴铭看到坐在前排的GCD官员似乎在和司徒雷登笑眯眯地说着什么,然后司徒雷登又与在座的学者们交头结耳了一番,然后便有些槛尬地向司令员萧克解释起来,然后,他看到多萝西跳了起来,在司徒雷登的耳旁说了几句,眼睛却向他瞟了一下。 臭洋妞,在搞什么?刚才那眼神好象,不怀好意,对,就是不怀好意,吴铭突然觉得有点冷。 司徒雷登走上前,跟报幕员轻声说了几句后,很坦然很得意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面我们请英勇战斗在平津的抗团成员刘华德先生表演一个节目,大家热烈鼓掌。”女报幕员优美动听的声音现在吴铭听来很刺耳,热烈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 “刘华德先生多才多艺,不仅刀法出众,力劈鬼子,而且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作词谱曲,也不在话下,最近……” “来了,来了。”吴铭慌忙站起,大声说道,再不站起来,还不定说什么呢?弄不好真把自己的老底儿都掀了。 — 站在舞台上,吴铭稳了稳神儿,凌厉的眼神直射多萝西,多萝西笑眯眯地眨了眼睛,还带着鼓起了掌。 “那个。”吴铭冲四下拱了拱手,“刚才报幕员小姐说得不对啊,我这个人五音不全,六根不净,唱起歌来南腔北调,希望呆会儿不要吓着大家。”台下听着吴铭这别具一格的开场白,惹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 “国难当头之际,身为中国人,不管他是穷是富,是男是女,是GMD还是GCD,一.||.声说道:“下面我将这首《精忠报国》献给大家。”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哗哗,非常热烈的掌声,吴铭长出了口气,不算太差,唱得还可以。 “刘先生唱得好不好啊!” “好啊!” “再来一个要不要啊!” “要!” 这个该死的托儿,吴铭心里暗骂,苦着脸四下拱手。见掌声不息,他眼珠一转,笑着举手向下按了按。 “实在对不起,我这肚子里今天是真没货了。”吴铭笑着说道,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给大家推荐一位真正的艺术大家,她不仅擅长狐步舞、圆舞曲、波希米和圣母玛丽亚,对于京剧更有很深的造诣,她就是…”吴铭已经看到多萝西的脸色发白,心里这个快活呀,用手一指,“来自大洋彼岸的美国朋友,多萝西小姐,大家热烈鼓掌,欢迎她上场。” 看着多萝西在掌声的催促下象受刑似的走上来,吴铭快意地一笑,顶着多萝西要杀人的目光昂然走了个对面,低声说道:“老婆,好好唱哦,别给我丢脸。” 哼,多萝西用鼻子重重出气作为回答。 “洋妞会唱京剧?真了不起呀!”李振英满脸钦佩地望着台上。 “呵呵,唱得可好了。”吴铭一屁股坐在小凳上,怪笑着说道:“你别看她平常说中国话挺溜的,一唱起京剧来,那个南腔北调,能把人乐死,大家都有点心理准备啊!” “你这家伙可真够坏的。”韩寒笑着说道。 洋人唱京剧,真的是很新鲜,大家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台上有点扭捏的多箩西。 多萝西呲牙咧嘴,运了半天气,开口唱了一段“苏三起解”。刚唱了两、三句,底下笑倒了一片,好不容易在八路军工作人员各种动作的制止下,大家都在努力地憋着笑,身体一颤一颤的,手都在捂着肚子。“好,再来一个。”吴铭站起来,大声喝彩。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四章 南腔北调大汇串 第十五章 感悟 红星照耀中国》,一部纪实性很强的报道性作品。埃德加•斯诺真实记录了自1936年6月至10月在中国陕甘宁边区进行实地采访的所见所闻,向全世界真实报道了中国和中国工农红军以及许多红军领袖、红军将领的情况。 1938年210,第一个中文全译本在孤岛上海问世。考虑到在敌占区和国民党政府统治区发行的缘故,译本改名为《西行漫记》。此书在短短的十个月内就印行4,轰动了国内及海外华聚集地,在香港及海外华人集中地还出现难以计数的重印本和翻印本。 在书中,斯诺探求了中国革命发生的背景、发展的原因。他判断由于中国GCD的宣传和具体行动,使穷人和受压迫者对国家、社会和个人有了新的理念,有了必须行动起来的新的信念。由于有了一种思想武装,有一批坚决的青年,所以能够对GMD的统治进行群众性的斗争长达十年之久。作者还描绘了中国共产党人和红军战士坚韧不拔、英勇卓绝的伟大斗争,以及他们的领袖人物的伟大而平凡的精神风貌。 他面对面采访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贺龙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和红军将领,结下了或浅或深的交情。斯诺准确地把握到毛泽东同以农民为主体的中国民众地精神纽带。没有人比毛泽东更了解他们。更擅长综合、表达和了解他们的意愿。这将深刻地制约着以后数十年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包括其成功和曲折。 吴铭掐掉烟头,在烟雾缭绕的小屋子里,轻轻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一整天的时间,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这是时代和人民地选择,也是由中国的国情所决定。吴铭用手拍了拍桌上的《西行漫记》。现在中国的穷人太多了,尤其是在广大的农村,旧中国的农村,是一头得了重症的大象,当大城市的那些资产阶级,他们自己走进自己国家地农村,都不敢相信,怎么会存在这样的旧农村?这样的旧农民?蒋氏政权。偏离旧中国农村现实太遥远!他改变不了中国农村的现状,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彻底割裂那些支持他的资产阶级财团和地主的联系,这是他的统治基础,也就必然要照顾到他们的利益。而被武装起来的千千万万农民和社会最底层地人们的热情和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所以他败了。 只有毛泽东,对普通中国百姓尤其是农民即将在历史创造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作出了正确的预言,他发现了隐藏在亿万劳动人民身上的力量,并断言中国地未来就掌握在他们手中。他领导的GCD,从农村开始,将旧思想、旧意识、旧腐朽连根拔起。再涤荡城市,用大手术来改造中国。 不可否认,这时的GCD是廉洁的、高效的、信仰坚定的脚踏实地的政党,但是为什么后来会犯那么多的错误,走那么多地弯路,吴铭百思不得其解。 香港人有句话:第一毛泽东。第二李小龙。毛泽东有的是横扫千军的气魄和战略,李小龙有的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地拳脚功夫。对此,吴铭还是很服气的,伟人哪,想不佩服都不行。可是伟人哪怕犯个小错误那也是惊天动地,而自己这样的小虫虫撑死也就能顶翻两根枯草。 “嗯?”吴铭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但还是很模糊。 咣的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吓了吴铭一跳。咳、咳、咳,多萝西刚刚伸进脑袋,便被呛了回去。 “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准人进来吗?”吴铭十分生气。大声吼道。 “咳,咳。”多箩西毫不示弱,一边咳嗽一边伸手挡住了房门,“你,你是国王,还是皇帝,说的话就不能违犯,说呀!” “国王?皇帝?”吴铭似有所悟,痴痴地瞅着多萝西,“金口玉言?民主?专制?” “喂!”多萝西莫名其妙,伸手在吴铭眼前晃了晃,“怎么啦?一天了,要吃饭了,我来叫你。喂!” 吴铭的眼珠转了转,恢复了灵气,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挥手打开了多萝西,“喂什么喂,你都这么大了吃饭还让人喂呀!” 呵呵,徐珍珍笑着拉开了多萝西,“会开玩笑,会挖苦人,那就证明他没病。你看他的眼珠子又灵活了,还是离他远点吧!” 吴铭拿起桌上的《西行漫记》,递给了多萝西,“看完了,吃饭去喽!” 连声谢谢都不说,都不懂礼貌。”多萝西捂着鼻子,喋喋不休。 “呆会儿我还得喂你呢,着什么急呀!”吴铭头也不回地说道,后背立刻挨了几记粉拳。 ………………………… “你的脸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吴铭看见李振英鬼鬼樂樂,遮遮掩掩,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一小块青紫。 “没,没什么。”李振英嘿嘿笑着。 “咱们穿得象个少爷,看不惯八路军士兵那鄙视的眼神,正好他们在训练,便跟他们切蹉了一下。”韩寒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可是五战三胜,赢了的。” “都比什么?拳脚,射击,或者是跑步。”吴铭抿了抿嘴角,满不在乎地问道。 “拳脚。”李振英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那个,明天,大哥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八路军有个家伙挺厉害的,听说在少林寺当过和尚。” “少林寺的,我还武当峨嵋呢!”吴铭翻了翻眼睛,“切蹉,点到为止,还不就是象杂耍似的比划,我的功夫太毒辣,你们不是想让我上去跟这个少林寺的和尚比武吧?” — “大哥,你去教训教训他也好。”李振英呲牙咧嘴地揉着脸,“他听说你刀法很好,功夫很棒,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看着特生气。” “少来,咱是文明人,不动手动脚的。”吴铭摇着头,挟了口菜扔进嘴里。 “不比也好,省得你一世英名付之东流。”韩寒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本来也没什么英名。”吴铭毫不在意地笑着,“拿什么付之东流,你呀,真没学问。” 李振英和韩寒相视苦笑,都摇了摇头,无计可施。 “得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吴铭放下了碗筷,“我也闷了一天了,明天就和你们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至于动不动手,到时候再说吧!” “行,去了就行。”李振英很高兴地拍着马屁,“大哥你往那一站,就能把那家伙吓得再回少林寺去当和尚,再不敢说自己会武。” “过了,过了。”吴铭很谦虚地拍了拍李振英的肩膀,“虽然我长得很帅,也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要谦虚,要低调。” “呃!”韩寒作出呕吐状,众人哄堂大笑。 吃过晚饭,吴铭等人回到房中,聊了会儿天,徐珍珍和多萝西,还有章娟便过来找他。 “找我什么事?”吴铭走出房门,开口问道。 章葆娟迟疑了一下,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刘先生唱的那首精忠报国真的很好,我们文工团也想学会这首歌,所以想请刘先生方便的话能去教一下。” “去吧!”徐珍珍笑着劝说道:“这样好的一首歌,不让它流传出去,真的是很可惜。” “就这么件小事,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干什么?”吴铭笑着说道:“我去就是了。” 多萝西对吴铭的爽快有些意外,左看右看,轻轻拉了下吴铭的衣服。 吴铭皱了皱眉,落后两步,轻声问道:“干嘛,有话就说。” “你有点变了。”多箩西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很干脆的拒绝呢,是不是看了《西行漫记》有所感悟啊!” “有那么点意思吧,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而已。”吴铭低声回答道。 “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多萝西笑着挨近了吴铭,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小的时候,有没有人说你将来会长得很丑?而且会干很多坏事?”吴铭问道。 “胡说,我小的时候很可爱,人人都喜欢我。”多萝西瞪了吴铭一眼,“再说,那个时候我还小,凭什么就能断定我的将来?” “是啊,还小,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我就不能苛责它可能要犯而还未犯的错误。”吴铭慨叹道:“是我的时空错乱,先入为主了。虽然我的力量很单薄,但我会尽力,找出它曲折生长的原因,避免将来的悲剧发生,这可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听不太懂。”多箩西很老实地回答道。 “听不懂就对了。”吴铭淡淡一笑,“人生如梦,我有时就在想,没准哪天我一觉醒来,这世界就变了模样。可是在我没醒之前,我还是要中国做点什么,就算是为了我的母亲吧!”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五章 感悟 第十六章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了八路军文工团,吴铭将歌词写下来,又唱了两遍,上,喝着端上来的茶水,听着一群女孩子们在叽叽喳喳。 乐观、积极,虽然条件艰苦,却还能保持这种作风,GCD确实很厉害,吴铭心里暗自想着:可惜自己走过的地方太少,没有什么国、共对比的材料,等最后回到国统区再看一看吧!他对以后的行动,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即便自己不能改变历史,那就尽量让自己和自己的亲人朋友活得好一些,这也应该能做到的。 “刘先生。”文工团团长何,也就是那个报幕员走了过来,“这首歌好是好,就是女孩子唱起来有点气势不足,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别的歌曲?” “呵呵,我又不是真的能谱曲作词,这些歌都是我听来的。”吴铭笑着说道:“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唱女孩子能唱的歌,你不觉得有些滑稽吗?” “对不起,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何雯歉意地笑了笑,坐在旁边,“不知道刘先生是在哪听到的歌曲?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位词曲作者,也希望他能写出更多的激励人心的歌曲。” “这个,嘿嘿。”吴铭干笑了两声,“他不喜欢被人打扰,脾气怪得很。” “原来是这样。”何凝视着吴铭,似乎想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吴铭很镇静。微笑着与她对视,显示自己说得是真话,不心虚。别说,这个何雯长得还挺漂亮,就是脸上有几个不易觉察地小雀斑,但并不影响整体的美观。嗯。这眼睛有问题,眼梢上挑,是个泼辣厉害的家伙。 “您眨眼睛了。”何突然笑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吴铭不以为然地说道:“谁都要眨眼睛的。” “说明您没说实话。”何狡黠地说道:“即便精忠报国不是您作词谱曲,您肯定也有别的适合我们唱的歌,对不对?” “不对,不对。”吴铭地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一样。 “同志们。”何突然冲着其他的团员喊道:“大家都过来,刘先生要教咱们唱一首新歌。” “喂!”吴铭急着伸手制止,“别胡说呀。我真的不会了。” 一群女孩子围拢过来,何雯接着说道:“刘先生说这首歌比较难,怕大家学不会哦!” “唉!”吴铭的耳朵里象是塞进了一群麻雀,吵得他头如斗大,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一想。”吴铭揉着太阳穴很痛苦地呻吟道。 过了一会儿,何雯站在场中,轻展歌喉,“我们的大中国呀!好大的一个家,经过那个多少风吹和雨打。我们的大中国呀………” “我父亲已经决定到延安为八路军工作。”多萝西走过来,轻声说道。 见吴铭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发表意见,多萝西继续说道:“要不要陪我去延安?中国不是有句话:破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吗?” 吴铭淡淡一笑,“如果你不讨厌我,如果GCD能够允许。我倒是不介意陪着你这个美女去游山玩水。但是,不能超过三个月,毕竟你已经有了前人的一些参考,有些地方、有些人你没有必要再去采访。而且,我还想早点回到国统区,不管是帮助司徒雷登先生重建燕大,还是拿起枪再杀几个鬼子,总要做点力所能及地事情吧!” “真的?”多萝西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了吴铭的胳膊,“三个月就三个月,只要你肯帮忙就好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想通的?” “什么怎么想的?”吴铭笑着说道:“我是怕你被老百姓当鬼追着打,才决定保护你。” “假话连篇。”多箩西嗔怪道:“不过,对你的决定我真的很高兴,帮助我,写出一本不朽的名著,让驱逐黑暗的火焰不停地燃烧,照亮伟大的中国人民真正地民主、自由和正义之路……” 吴铭看着多萝西有些狂热执着的眼神,很感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会帮助你的,但是对你能有多大作用,我可不好说。” “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放心。”多萝西轻轻地说道:“我记得你曾随口说过:不求天长 但求曾经拥有。” — “那是屁话,骗小姑娘用的,始乱终弃的借口。”吴铭赶紧岔开话题,轻柔地甩开了多萝西地手,“走吧,叫上徐珍珍,天不早了,该回去了。” “……对他们进行最好的生活招待!府、下到群众中去;准许他们参观所有关于工农生产、市场物价和贸易、单位行政、学校教育、卫生保健等边区政府的施政计划;准许他们进入日本工农学校参观、以及和日本俘虏进行面对面的交谈;准许他们参观人民代表机构、以及让他们和无党派人士进行交流。但我方必须派人全程陪同……”邓华拿起电报念道:“这便是中央的答复。” “需要决定价值呀!”萧克笑着说道:“虽然司徒雷登的态度还不明朗,但是有那几个中、外学者答应去延安,我们也算能交差了。” “章葆娟和孟庆时将陪同司徒雷登等人前往国统区,初定由何雯和顾宝龙陪同其他人去延安。”邓华说道:“司令员,您看这样行不行?” “就照你说的办吧!”萧克站起身,“今天听说他们去观看驻军训练,是不是还有什么别地想法呀?” “还不是和尚那帮人惹的祸。”邓华皱眉苦笑道:“话里话外嘲笑抗团的是一群公子哥,这下可好,两下子叫起劲来了。” “呵呵。”萧克笑了起来,“都是年轻人,还能指望他们能闲下来。” ………………………………… 啪,一块砖头在和尚的头上被拍碎,使劲摇了摇头,晃掉头上地碎渣子,外号叫和尚的八路军用挑衅的目光瞅了瞅不远处的抗团。 “脑袋这么硬!”吴铭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看来是真下过苦功。” “上去教训教训他,这都是花架子,没什么了不起。”韩寒在一旁蹿啜道。 “你怎么不去?”吴铭瞪了他一眼,“给他顶一架试试,你不头破血流我输给你点什么。” “那怎么办?”李振英不服气地说道:“看着他在那发威,咱们当缩头乌龟。” “我都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我的功夫是杀人用的,不是表演杂耍的。”吴铭皱着眉头教训道:“也根本不适合什么比武。” “直接说你怕了不就完了。”韩寒鄙视道:“看没看到洋妞和那个美女在旁边,不怕丢人就在这站着好了。” “我没那么无聊,还是你来表现表现吧!”吴铭头也不回地说道。 “嘿嘿,哪能轮到我呢!”韩寒突然坏笑道:“看到没,向你挑战来了,大家快闪开一些,快把刘大侠让出来,别挡着他发出灿烂的光啊!” “你好,刘先生是吗?”和尚伸出手来,“久仰大名啊!下场比划比划?” “我这三手猫的功夫哪能和少林寺的比呢?”吴铭淡淡地笑着,“我只擅长杀鬼子,别的还真不行。” “可是现在没鬼子可杀呀?”和尚挠了挠头上的短发,“这可怎么比呢?” “你杀鬼子是用枪还是用拳脚?”吴铭问道:“你们训练的时候不是有很多科目吗?要比就比这些吧!” 吴铭说完,对旁边默不作声的孟庆时说道:“就比射击好了,你们八路军子弹缺乏,想来枪法应该不错吧!” “好吧!”孟庆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手枪,步枪,就比这两项,如何?” 吴铭从兜里掏出一块儿大洋,在手里抛了抛,“要比就比个新鲜的,将这块大洋放在枪上,射击时落地就算输,如果都未落地,再算环数如何?” 孟庆时眨了眨眼睛,以这种奇怪的比法有些摸不准,笑着伸手,“那请刘先生先来。” 吴铭点了点头,走到训练场上,揣出驳壳枪,将大洋往枪上一放,瞄准后稳稳地扣动了板机。 注意:这些字不算钱哦!主角到延安一行将会略略几笔代过,毕竟这不是本书的重点,虽然主角不太可能改变历史,但他会尽自己的努力,多杀几个鬼子,多救几个中国人。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六章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第十七章 黄土地 刘,多萝西告诉我,你要陪她去延安。”司徒雷登外,开口问道:“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还是你的政治观念发生了变化?” “呵呵,司徒先生,我哪有什么政治观念。”吴铭笑着回答:“我有钱,以后会更有钱,是个富人,在GCD眼中,我是资产阶级,是剥削者。可是我不想,也不愿改变这种生活方式,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投向GCD。至于我为什么要去延安,我是这样想的,虽然我对GCD反感,但到目前为止却找不到什么充分的理由,这确实有点问题。不能因为反对而反对,总要找到一些反对的理由吧,而且还得要人信服。” “其实,这样也不必去延安呀!”司徒雷登皱眉道:“找几本共产主义书籍看一看,就能将他们驳得体无完肤。” “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吴铭耐心解释道:“何况中国有独特的国情,在您的角度看GCD,和从中国的老百姓的角度来看,是不一样的。” 司徒雷登沉思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不过,你可要小心,GCD的赤化是很厉害的。” “放心好了,我可是有两个老婆在等着我呢!”吴铭笑着宽慰道:“而且你还不了解我吗?奸懒馋滑,我可过不惯GCD那种清教徒似的苦日子。” 司徒雷登笑了起来。“刘,照顾好多萝西,我在成都等你们,新地燕大需要你们出力。” “Yes,sir。”吴铭一个立正,敬了个礼。 夏仁德、林迈可夫妇要留在延安为八路军工作。多萝西要在吴铭的陪伴下完成自己的梦想,还有几位中、外学者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到延安。其余的人随着司徒雷登直奔大后方,重庆已经派出了精干的武装小分队,并且承诺要以最快地速度在成都重建燕大。 GCD达到了部分目的,虽然司徒雷登还是没去延安,但好歹也留下了一些人,不能强迫,完全自愿。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 黄土高原上的冬天清冽的冷,耳朵冻得生疼,手冻的发麻,风来的时候连牙齿也要打架。好在只是暂时的,黄土高原上的太阳也是毫不吝啬地,暖洋洋的,照在黄土上,也照在身上,在没有风的地方,感觉还是暖和的。 下午的阳光斜斜的照着。阳光下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恬静。山谷里的树林里的雉鸡拍打着有力的翅膀,打破了山谷地寂静。野兔子跳跃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黄土层的上空,每年,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和来自东南部海洋的热空气准时相遇,变成雨雪润泽大地。其中的大部分汇入黄河,黄河在中国辽阔的版图上摆成一个巨大地“几”字形状,她被华夏儿女比喻为母亲河,她的中间部分把黄土层分割成面积大概相等的两块,并一路裹胁去了大量黄土。而这些黄土确实是通过风力,从遥远的西北方向而来,经过亿万年的积累起来的,土质绵软细腻。 “这便是黄土高坡?”多萝西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围独特的景致。 “是吧?”吴铭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举目四望,心苍茫。” 黄土高原冬天的中午一般很宁静,甚至有点寂寥和萧瑟,太阳与丘平行。很刺眼很亮地照在这些变化无穷地土丘上。有的山丘象巨大的城堡,有的象成队地猛犸,有的象滚圆的大馒头,有的象被巨手撕裂的岗峦,上面还留着粗暴的指痕。土丘上,只有风,很干很硬。 “很怪异的感觉,象是上帝胡乱捏造的世界,又有点超现实主义的味道。”多箩西微笑着说道:“可是走了这么久,看见田畴和耕地,却好象并没有看见房屋或者村落呀!” “多萝西小姐有所不知。”何骑着一匹大青骡,向前凑了凑,“这是陕北的风情特点,上山不见人,入村不见村,平地起炊烟,忽闻鸡犬声。大家都在半山坡上掘洞而居,称之为窑洞。” 在整个西北,多少世纪以来已成了习惯,都是在那坚硬的淡褐色的山壁上掘洞而居的,中国人称之为“窑洞”。可是这种窑洞同西洋人所说的洞穴并不是一回事儿。窑洞冬暖夏凉,易于建造,也易于打扫。就连最富有的地主,也往往在山上挖洞为家。有些是有好几间屋子的大宅,设备和装饰华丽 的地板,高敞的居室,光线从墙上的纸窗透进室内,坚固的黑漆大门。 “山坡上?洞穴?”多萝西诧异地问道:“想起来了,埃德加在《红星照耀中国》里面提到过的,真是神奇啊!” “窑洞和洞穴是两码事,别胡说。”吴铭翻了翻白眼,“如果你中文掌握不好词汇的准确性,就直接说英语好了,省得让人笑话你没学问。” “呵呵,向导说了,今晚咱们就在前面的村子里歇息,到时候多萝西小姐就能亲眼看一看窑洞是什么样子了。”何雯笑着说道。 “而且,到了前面便比较安全了,护送咱们的部队明天就要返回,由本地的部队接任。”何继续说道。 — “那你呢?也要走了吗?”多萝西问道。 “不,我还要进抗大学习,所以会一直陪着你们。”何雯说道。 冬季的白天确实很短,很快太阳就像一个熟透的柿饼样沉进很远的土丘之间,天忽地一下就黯淡了。前面影影绰绰出现了一股股青烟,随风飘来有很重的苦艾草的芳香……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正是做饭的时候,很多女人们提着笼出来在麦堆里揽柴,她们微倾着身子,好奇地扬起头打量着这支奇怪的队伍。 “原来这就是窑洞。”多箩西借着黄昏黯淡的光,边打量,边跑来跑去的观察。 这是正儿八经的窑洞啊,从一块平整的地上四四方方地挖下去,有两三层楼高,然后在四周凿上窑洞,从更远的地方打一个斜坡,供人上下。窑洞冬暖夏凉,里面砌着土炕,是由几块硕大的泥坯铺成的,上面可以横七竖八地躺五六个人。 当地苏维埃的主席给吴铭等人安排了住处,还找了几个据说是妇救会的人给他们拉风箱生火做饭,很显然从她们不时偷眼去瞅几个老外来看,这让她们觉得很新鲜。 由于路上很不巧地发生了一起遭遇战,几名八路军战士包括准备陪同吴铭和多萝西访问的顾金龙都受了伤,而吴铭责无旁贷地担起了医生的职责。先将伤员安置好,吴铭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窑洞。 炕已经烧热了,这个大炕上应该安排好几个人睡,林迈可和那几个学者,吴铭铺上毯子,躺在上面觉得很舒服。 这一路走来,就吴铭所见到的来说,百姓们对GCD八路军并无不满的流露。有些百姓还十分友善,非常向着他们。他们很自愿地把他们的一点点吃的东西卖给他们,并且理所应当地收下了他们的钱。 而且从八路军战士身上吴铭看到了一种很特殊的东西,正如埃德加在书中所说:他们几乎全体都遭遇过人生的悲剧,但是他们都没有太悲伤,也许是因为年纪太轻的缘故,这是一批真正感到快活的中国无产者。在中国,消极的满足是普遍的现象,但是快活这种比较高级的感情,却的确是罕见的,这意味着对于生存有着一种自信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更象是一种类似于宗教的狂热,有信仰,有追求,起码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这是保持团结和战斗力的方法吧! 但是吴铭在路上还是与八路军产生一些矛盾,他发现八路军竟然把少得可怜的大米、白面给那些日本俘虏吃,把他气得够呛。当一名GCD的政治干部向他一本正经地解释:他们只反对日本军阀,资本家和其他“法西斯压迫者”,日本人民是他们潜在盟友,这些日本兵都是受到了军国主义毒害的时候。他毫不客气地予以了反驳,你到过日本吗?你知道日本国内民众对侵华是什么态度吗?受害者想当然地为杀人凶手辩护、开脱,这种可笑荒唐的事情也就在中国能够发生。既然你们GCD八路军标榜自己是为人民服务,那就让老百姓来审判这帮畜牲,你们没有权力把老百姓捐献的粮食给这帮畜牲吃,这是犯罪。 什么?你跟我谈日内瓦公约,屁,战俘的定义你都没搞明白,双手沾满了平民鲜血的也配叫战俘,你脑袋进水了吧! 注意:这些不算钱哦!延安之行不超过三到五章,中间可能会让人产生跳跃感,没办法,该省得省呀,和老一辈革命家在一起,过于敏感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七章 黄土地 第十八章 童言无忌 距,隔阂,这便是两个时代观念的不同。 吴铭苦笑着坐起身,这次冲突的发生,要不是多萝西等人的苦劝,自己就要千里走单骑,直奔国统区了。但是看那些八路军战士的反应,对优待俘虏的政策,还是有所意见保留的。 从这以后,吴铭拒绝了多萝西等人要与八路军战士同甘共苦的要求,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最好的伙食待遇,按他的话说,难道我还不如那些日本禽兽吗?凭什么日本鬼子能吃好的,我就得吃粗粮野菜,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抗日人士,谁想装什么以德报怨,谁想教条地遵守日内瓦公约,那就让他去把鬼子俘虏当祖宗似的供着吧! “刘先生,吃饭去了。”何走进屋,招呼道。 “这人都干嘛去了?”吴铭奇怪地问道:“半天也没见一个人。” “他们去看说书的了。”何解释道:“估计也快回来了。” “说书的有什么好看的,大城市茶馆里又不是没有。”吴铭边走边嘀咕道。 “不一样的。”何笑着说道:“不是说评书,而是陕北说书,是唱的。” “哦,那倒没听过。”吴铭笑了笑,也没太在意,在何雯的引领下去吃饭。 刚吃了几口,多萝西等人便连说带笑地回来,多萝西跑到吴铭跟前,笑着说道:“呆会儿来说书,我把他们请到这里来了。” “没听够?”吴铭停下筷子。笑着问道:“正好我也没听过,就沾你地光了。” 陕北说书主要流行于陕西省北部的延安和榆林等地。最初是由穷苦盲人运用陕北的民歌小调演唱一些传说故事,后来吸收眉户、秦腔及道情和信天游的曲调,逐步形成为说唱表演长篇故事的说书形式。过去均为盲人演唱。表演形式为一人自弹自唱,伴奏乐器为三弦或琵琶,此外。还有绑在小腿上的,以两块木板制成地甩板,和绑在手腕上的,称“嘛喳喳”的一串小木板,这是作为打节奏用的。 在陕北每逢过庙会、祭祖、过生日、做满月或喜庆佳节都会请说书的前来助兴。平常他们也带上乐器,走村窜户。华灯初上时,男男女女的村民们就相聚而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说书人周围。这时醒木一响,三弦拨动,鼓声咚咚,方言开篇,唱词娓娓吟来,顿时里里外外鸦雀无声。 “在这里表演不太好吧!”吴铭突然想到一事,皱起眉头说道:“那屋里可都是伤员,影响他们休息呀!” “没关系的。”负责护送的八路军干部正从伤员地窑洞里走出来,笑着说道:“我刚刚看过,那些伤员都挺好的。多谢刘先生妙手回春啊!这陕北说书可不是想听就能听到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成天打仗的战士,这个机会可是不能错过。” 在这缺少娱乐活动的年代里,那些穷苦人出身的八路军战士碰到这种好事,包括伤员,哪还有那么多意见。 吃过晚饭。村民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向这里聚集,几个村干部和八路军战士维持着秩序。 “弹起我那三弦定起个音,我说一段往事大家听。却不说前朝往代的人,单说那唐朝手里事一宗。”随着醒木一响,说书人开始唱了起来。 说书人是两个,一个中年盲人弹着三弦在唱,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在旁击鼓打板。 陕北说书长期在农村演出,唱词生活气息浓厚。通俗易懂。唱腔激越、粗犷,具有浓郁的陕北风情。曲目内容多以“奸臣害忠良,相公招姑娘”为主。 “头大如斗,眼赛铜铃。口似血盆、牙赛钢锥,捶头一攥炒菜盆,两只老脚赛门樽”这些词是用来形容古代英雄的。让吴铭差点没喷出来,这血盆大口,獠牙利齿地不整个一妖怪吗,哪里象英雄啦!不过,这陕北说书倒是真的与众不同,挺有意思的。 演出结束了,纯朴的百姓依依不舍地纷纷散去,吴铭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洋,走过去,放在说书人的面前。 “谢谢先生。”小丫头惊愣了一下,躬身答谢,又对身旁的盲人说道:“师傅,有位先生赏了两个大头。” “买两件厚实地棉衣吧!”吴铭不等盲人站起来道谢,摆了摆手,抢先说道。 ……………………… 第二天清晨,在吴铭的建议下,一行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直去延安,吴铭和多萝西则要稍停留一下,然后将在何雯和新来的延安向导陪同下,先深入其它地方,最后再去延安。 多萝西拉着吴铭和何雯在村子里晃悠,与那些纯朴的农民聊天,问话,很尽职地扮演着一个记者的角色。 他们的身后总跟着一群孩子,可能是他们头一次看到金发碧眼的洋鬼子,这从他们好奇而又有些害怕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 “你去问他们几个问题好吗?”多萝西低声说道,眼睛瞟了瞟身后地小尾巴。 “为什么让我去?你自己问不是更好吗!”吴铭反问道。 “他们,他们好象有点怕我。”多萝西说道:“这是我想问的问题,都写在纸上了。当然你也可以自由发挥。” “好吧!”吴铭接过来,故意放慢了脚步。 于是,一场简单的对话便在吴铭和孩子们之间展开。 “什么是GCD呀?”吴铭笑着问道。 “GCD是领导八路军打鬼子,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一个十岁左右地男孩子吸着鼻涕回答道。 “还有呢?”吴铭继续问道。 “他们帮助我们打地主和资本家。” “那什么叫资本家呢?”这个问题比较难,几个孩子半天没有回答。 “资本家自己不干活,却让别人给他干活。”这个答复也许过分简单了,但却能从孩子的身上看到以后资产阶级的命运。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八章 童言无忌 第十九章 终于说话了 个多月后,在延安城外空旷无人的山坡上,吴铭和多肩边走边说着什么。 这些日子,吴铭和多萝西走过了陕北的很多地方,多萝西的采访笔记就有了好几大本,但吴铭与她的观察点却不一样,而且反复跟多萝西说过,要想超越她的前辈埃德加.斯诺,就要有一个全新的视角,写出新颖的东西,否则只是拾人牙惠而已。 到达延安这些日子,吴铭见到了许许多多鲜活的历史名人,每天陪着多箩西采访这个,采访那个,但他却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也很少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然后晚上躺下的时候拼命的思考,得出自己的结论,偷偷地把它记录下来。 连多萝西也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每次问及,吴铭都轻轻摇着头,含笑不语。 “据我自己的感觉,毛泽东将会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物。”多萝西说道,并用探询的目光瞅着吴铭。 吴铭微微一笑,说道:“你还算有眼光,毛先生将来必然是个大大的伟人。” 对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会同意这样的看法。但毛泽东的威信是从何而来的呢?首先是从军队和老百姓当中取得的。见过毛泽东的人很少不承认他的伟大。著名的爱国华资本家陈嘉庚访问延安后叹道“我原来以为中国的救星尚未出世……其实,此人已经四、五十岁了。……此人现在延安,他就是毛主席。”国民党统治区地知识分子去了延安后个个被毛泽东所倾倒,连驻延安的美国观察团的绝大部分成员也为毛泽东的魅力所征服,从而使他们失去美国政府的信任,回国后受到美国政府的迫害。 对毛地崇拜是历史自然产生的。而且,树立毛主席的权威也是当时革命斗争的需要。否则党就没有一个核心,无法凝聚党心、民心。但是领袖不是自封的,而是在斗争中自然产生的。我们知道,老百姓对当政者出自内心的歌功颂德是不容易的,一般都是骂当官地,就和我们现在这样。 所以,取得人民的拥护和爱戴不是那么容易的。30年代初期在中央苏区的时候,群众集会就高喊:“保卫苏维埃。保卫毛主席”的口号了,1935年到陕北后,就开始喊“毛主.:遍。 由于极度的个人崇拜,后来给中国造成了很大损失,这个教训值得记取。但是不等于说毛泽东的威信是宣传的结果,也不等于人民把毛泽东当作神,而是对领袖的热爱。生活在那个时候的人会有更深地体会,对毛泽东的崇拜是有漫长的历史和伟大的功勋作为基础和积累的。 吴铭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时代的选择。这是历史地注定,这也是中国人自己的选择。只能这样认为,意识形态、思维观念的不同,决定了这是一个必然。而在英国,二战一结束,由于丘吉尔的权力与威望都达到了顶峰。英国人民唯恐他们的民主制度受到威胁,出现一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强者,立刻毫不犹豫地将这位功臣赶下了台。而丘吉尔却没有中国人那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悲切与伤感,而是很开朗地说道:“看吧,这就是民主,我们一直在争取的东西。” 中、西方文化地差异,决定了历史的必然。不是一只小小的蝴蝶扇扇翅膀便能改变的。 “抗日大学邀请我去作报告,这让我很为难。”多萝西继续说道:“本来想此次延安之行会有所突破,没想到还是走着埃德加地老路。还有你,说得好好的要帮我。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你好象就长着眼睛和耳朵。” “时间差不多了,你做完报告咱们就该走了。”吴铭对多萝西的抱怨并不在意,“至于你做报告的内容,我想给你点提示,等回到国统区,我会实现自己的承诺,把我的看法和结论统统告诉你,希望对你能有所帮助!” “好啊,终于肯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多萝西笑着说道。 “呵呵,看你说的,我早晚要把心里话告诉你的,你就是太着急了。”吴铭笑道。 吴铭略整理了下思路,指了指旁边一段枯木,两个人坐了下来,他的眼神投向远处的山谷,声音变得凝重起来,“你的报告内容就以‘内王外圣的危害’和‘要法治不要人治’为中心吧,这对GCD是有好处的,如果他们能听从一些,甚至对中国也会有好处。” “内王外圣?”多萝西不解地问道:“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用你们西方的话来说,就是魔鬼与天使并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吴铭挠了挠脑袋,尽量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解释,“在中国的历史中,这种现象实在是太多了,对内残酷严苛,对外却要装出一副宽宏大度、泽被四海的虚伪形象,这不好,很不好。” “对内是魔鬼,是镇压;对外是天使,是容让。”多萝西费力地想着字眼,“刘,你是不是对GCD的整风运动有意见呀?” 1942年2,毛泽东连续发表《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两篇演说,标志着全党普遍整风的开始,由中央社会部部长和情报部部长的康生具体主持其事,已经出现了肃反扩大化的苗头。 “你还不笨吗,竟然能联想到这里。不过,我确实有意见,对烧杀抢掠的日本畜牲尚且能容忍,对自己人太狠就真说不过去了。”吴铭笑了起来,“得了,这个报告就由咱俩合写吧,反正也要经过审查才能讲,就算在这不让说,咱们拿到国统区去发表。”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十九章 终于说话了 第二十章 别了,红色延安 “主席,这是抗大送来的美国记者多萝西撰写的稿件。毛泽东一杳文稿,“他们不敢作主,特意送来请您审阅。” “嗯!”毛泽东首先看了看稿件封页的标题,“中国历史的痼疾”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美国人会对中国历史有什么理解?这话有些大了。”毛泽东笑着翻开了稿件,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毛泽东不停地吸着烟,轻轻放下了手里的稿件,在烟雾弥漫之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不是一个美国记者应该有的思路和文笔,更不符合美国人的思维习惯,我看,应该是那个刘德华想出来的东西。这个人,不简单哪!” “既然这样,我马上把稿件返回去,告诉抗大取消这次美国记者的报告。”秘书立刻伸手准备将稿件拿回来。 “不!”毛泽东伸手制止道:“虽然这里面有些嘲讽的意味,但有些观点和理论却未尝没有道理,比如说凌驾于法律之上,乃是民主的灾难,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废除终身制。自己走上神坛和被人推上神坛,都将阻碍国家的民主进程。” “还有这里,关于内王外圣的批判。”毛泽东用手指点着,“不让她去做报告,岂不是说我们GCD人的胸襟不够。在这里不能说,她难道不会回到国统区再发表吗?”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毛泽东吐出一口浓浓地烟>越辩越明,我们GCD人有无私广阔的胸怀,我们有很多敌人,但却没有一个私敌。让她去抗大做报告,我相信被党教育过的那些学生们有分辩事非的能力。” “主席。我明白了。”秘书接过稿件,转身欲走。 “等一下。”毛泽东站挥挥洒洒写下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人民,只有人民才能创造历史,而不是什么天才和伟人。” “把这个送给他们。就算是我的昨别赠言吧!”毛泽东指着桌上地纸说道。 不愧是伟人,思路灵敏胸襟广阔,短短几个字便说出了对历史的概括和总结和对自己担心的答复,吴铭从心里由衷地折服。 探索一条新道路是非常艰难的,遇上坎坷、挫折,在所难免,由于有苏联这个榜样,就象迷茫中看到灯光一样,GCD热烈地崇拜苏联,不少抄袭和模仿苏联思想、制度、方法、组织的地方。但GCD在借用的过程也有不少改动。俄国的思想或制度很少有不经大加改动以适应具体环境而仍存在下来的。十年地实际经验消灭了不分青红皂白一概进口的做法,结果也造成苏维埃制度中带有完全是中国式的特点。 当然,在中国的资产阶级世界里,模仿和采用西方的过程也正在进行。不论对于建设一个资产阶级的,还是社会主义的能够应付国家今天千头万绪的新需要的现代化社会,至少到现在。除了吴铭以外,还没有人能看出谁胜谁负。 真的很奇妙,在旧中国这个子宫中同时孕育了两个卵细胞,而且都是从国外受精地。 然而,中国GCD的政治思想、策略路线、理论领导都在共产国际的指导之下,而共产国际实际上已成了俄国共产党的一个分局。说到最后,这意味着,不论是好是坏。中国GCD象每一个其他国家的共产党一样,他们的政策必须符合,而且往往是必须从属于斯大林独裁统治下苏俄地广泛战略需要。 苏联,斯大林。都不是***好东西。吴铭暗自发狠道:看来自己很有必要痛骂一不苏联在二战中的龌龊行为,中国GCD会不会因为这个而疏远苏联,获得西方国家的好感,从而避免以后的封锁,和中国一边倒的外交政策。 三个月很快便过去了,吴铭和多萝西最后一次走过延安的街道,林迈可和李效黎在依依不舍地与多萝西说着话,例行公事般的送行队伍里有中G外交部地一些人员。 出了城,在一条溪流边,队伍停了下来,多萝西忙着拍照,情绪有些激动,看得出来,她对这里很留恋。 吴铭抬头回望着宝塔山,呆呆地出神,就这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终于,他下了决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尽到你的义务和职责,至于结果,个人是控制不了地,就把它交给历史的命运吧! 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又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吴铭一拔马头,来到了负责送行的中G干部面前,在他有些惊愣的目光中递了过去,“毛先生临别赠言,我却没有什么回赠,真的是很失礼,麻烦你把这两样东西转交给毛先生,就作为我临别的赠物吧!” 中G干部接了过来,礼貌地点头笑道:“请放心,我一定毛主席,谢谢刘先生,祝你们一路顺风,有机会的话,欢迎再来延安。” 吴铭点头微笑,和多萝西趟过溪流,回头向他们挥手告别,在一小队八路军的护送下渐行渐远。 “你刚才送的笔记本是不是原来想留给我的?”多萝西低声问道。 “是呀!”吴铭点了点头,“那上面的有些支离破碎,我会重新整理,再给你一本的。” “好的。”多箩西明显情绪不太高,“刚才我心里想,那些个认识的人,也许我是看到他们活着的最后一个外国人了,所以我心里感到很难过。” “人生就是这样,聚散无常,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吴铭宽慰道:“伤感是没有用的,路还要朝前走,实际的帮助要比伤心的眼泪有用的多。” “来吧,挺起胸,大步朝前走。”吴铭扬鞭一指,“我们无法完全支配命运,那就做好自己的本分,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章 别了,红色延安 第二十一章 打飞机 川。在这块小小的盆地四周,北有秦岭、大巴山脉;东南有大娄山、武陵山;南面横绝乌蒙山;西边是终年积雪的大雪山和岷山。 闭塞的西南之地,由于历代封建统治者的反动和无能,工业不发达,交通十分落后。四川多山,交通闭塞,抗战前还没有一条与外省相通的公路。 蒋介石明白,如不改变四川的交通状况,就势必被日军困死。数百万筑路民工,开山劈岭,挖土运石,全凭一双手。有的使錾子、锄头;有的用木杠、扁担,施工劳作原始而艰巨。为赶在限期内完成,百万筑路大军以马灯照明,顶风冒雨,挑灯夜战,抢时间争速度。工地又多在深山峡谷、悬崖绝壁之中。民工们攀崖开凿,开山放炮,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在全民抗战的激流中,数十万民工拼命大干、苦干,雄壮的歌声在深深的山谷回荡:修公路,打日本;大家努力,一齐向前…… 到1940年底,川陕、川湘、川、.. 公路、大道开出了不少,但汽车却成了宝贝疙瘩。全川公路总共五万六千公里。客车共220,内中缺零件待修者45,报废者85辆,可用者仅90辆。这就是全省的客车情况! 此时,中国还不能自己生产石油。据蒋介石的苏军总顾问亚&#伊•切列潘诺夫所著《中国国民革命军地北伐》一书上说。当时,由于油料断绝和国际封锁,国民政府中只有蒋介石一人才配有专门汽车。 以汽车制造工程师高国恕为首,组织了中国煤气机制造厂,研制用汽油汽车改装成木炭汽车。所谓木炭汽车,就是把固体燃料放进特制的煤气炉灶内烧。使之产生煤气。推动发动机运动。木炭车,每行一步都淌着中国抗战的辛酸泪水。 与木炭车同辈的还有桐油车、酒精汽车等。它们恰像中国人的不屈不挠性格,木炭车载着沉重的抗战物资、士兵、伤员和将军,在燃烧地长江两岸战场上,在险峻的军用公路上,顽强地、颠颠簸簸地向前挪行! 吴铭将衣领向上掀起来,抵御着冰冷的寒风,小小的动作却惊扰了倚靠在他身上的多萝西。这个洋妞在路上染了风寒,虽然有吴铭的精心照料,病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有些萎靡不振,“怎么啦?到成都了吗?”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还早呢?”吴铭笑着说道:“你先别睡了,山风越来越大,很容易受病的。” 多萝西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处透风的木炭车,还有车上用布扎起来地弹孔,无奈地笑了笑。把脑袋依旧倚靠在吴铭的肩膀上,似乎这样就能给他带来温暖。 经过路上的大病,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起来,但是都不是小孩子了,也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多萝西的眼神里时常透出一种伤感和无奈。 他俩搭的是一辆装载伤员的车。一个年轻的女医护兵随行护送,她很尽职地在车厢里走来走去,试试伤员的温度,轻声宽慰疼痛难忍地伤员。 一个非常年轻的伤员安静地躺在吴铭和多萝西的跟前,稚嫩的脸很苍白,吴铭看到他的一条腿已经没有了,心里也挺不好受。现在中国这个状况,恐怕对这些个伤兵也没有太好安置措施。发些钱却养不了老。 女医护兵走了过来,将脸颊边的乱发拔到耳后,展开亲切地微笑说道:“小五子,还痛不痛了。到了前面的镇子我就给你换药啊!” 叫小五子的伤兵抿抿干瘪的嘴唇,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我瞅着刘先生特别面熟,很象我一个表哥的样子。” “呵呵,你要愿意,我是没意见。”吴铭笑道:“我还真想有个弟弟。” “我表哥很厉害的,出国留过学,也娶了个洋媳妇儿。”小五子看了眼多萝西,继续说道。 “嘿嘿,其实不是……”吴铭突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嗡嗡……”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吴铭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好象是飞机!” 这时,汽车司机也发现了情况,方向盘一扭,偏离了大路,开向远处的小树林。 “来不及了。”吴铭看着后面地“甲壳虫”越来越大,依这破车的速度,恐怕来不及隐藏,停车疏散伤员也不够时间,急得一跺脚。 “待着别动!”吴铭轻轻一推多萝西,随手操起车上的一支步枪,一边甩下大衣,一边纵身一跳跃了出去,跑上了大路,抬手便是一枪。 已经选好目标的鬼子飞行员正向汽车追来,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大路上竟然有个家伙螳臂挡车,正用步枪向飞机射击,不禁大怒,狞笑着拉动操纵杆,压机头狠狠地向吴铭俯冲过来。 “哒哒哒……”飞机机枪子弹在地上激起一溜烟尘,象一条毒蛇飞快地向吴铭张开了凶恶地嘴巴,直扑而来。 吴铭不动如山,枪口稳定地瞄准着越来越近的飞机,似乎连驾驶舱内鬼子狰狞的面目都能瞅清楚了,才扣动了板机,子弹尖啸着向前方飞去,瞬间敌机的驾驶舱就爆出一蓬血雨,开完枪后他飞身一跃,连枪也不要了,打着滚向路边闪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扑过来的“毒蛇”。 无人驾驶的鬼子飞机歪歪扭扭地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一头撞在附近的山梁上,“轰”的一声巨响,爆起了一个绚烂大火球。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一章 打飞机 第二十二章 防空哨和掩蔽所 枪打飞机,听起来象是神话,但在当时,却不属于吴1939年10月,平西~.落过日军的飞机。 吴铭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走到大道上将步枪捡了起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长吁了一口气,吴铭抬头向远处的树林子望去,却发现多萝西正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来。 “我没事,我是不死小强,我是变形金刚。”吴铭赶紧迎上去,安慰着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的多萝西。 多萝西也不说话,上来便是几记粉拳,吴铭笑嘻嘻地承受下来,就当是挠痒痒了。 “唔…”多萝西一把抱住了吴铭,将温热的嘴唇紧紧压在了吴铭的嘴上,把吴铭弄得措手不及。很火辣,很强力,洋妞的吻果然很厉害,多箩西近乎用一种疯狂的吸吮来发泄着心中的情感。等到吴铭经过短暂的愣怔后,开始回应的时候,她才放松了下来,两个人的长吻缠绵而且甜蜜,直到远远地传来了汽车的轰鸣。 “那个…”两个人目光相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吴铭不好意思地一笑,用衣服袖子擦去多萝西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又抹了抹自己的脸。 “上车吧!”多萝西挽起吴铭的胳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科学实验证明,接吻对人体健康很有好处。” “是。对。”吴铭连忙点头,“接吻能使脸部肌肉得到锻炼,有美容效果;接吻还能代替口香糖,保护牙齿,没有蛀牙,嘿嘿。哈哈。” 多萝西看着吴铭有点局促地神情,特别开心,轻轻捋了下头发,笑得象花一样。 汽车在两个身旁停下,司机探出身子,伸出了大拇指,“了不起,真了不起。用步枪打下鬼子飞机,我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瞎蒙的。”吴铭谦虚道,“你也很了不起,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开着车。” “大不了一起死呗!”司机苦笑了一下,“总不能将这些伤员扔了,我自己跑吧,那我还是人吗?” 吴铭和多萝西走上汽车,发现车内的气氛有些个怪异,所有人都把热切的目光投注在吴铭身上,弄得他不太舒服。 “我代表全车的人谢谢您。”女医护兵很崇拜很感激地说道:“您的英勇行为救了全车地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用这么客气。”吴铭摆了摆手,“别忘了我也是车上的乘客,飞机追上来投弹扫射,我也幸免不了的。” “对了,这是谁的枪?”吴铭将步枪又放回原处,笑着问道:“今天多亏了有这支枪。否则我还真没招了,只好拉着,拉着她跳车逃命了。”吴铭有些槛尬地瞅了瞅多箩西。当众热吻,这称呼还真是挺让她为难,说是媳妇儿吧,又怕弄假成真,让多萝西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不叫吧。车上的人也肯定不相信。 “是,是我的。”一个从上车到现在一直蜷缩着身子的人抬起了头,怯怯地说道:“我胆子太小,是个没用地懦夫。”这个半大孩子模样的小青年苍白着脸。喏喏地说着。 女医护兵走过去,象个大姐姐似的轻声安慰道:“你还小,没有经验,这没什么可丢脸的,把伤员安全护送到后方,完成任务就是好的。” “可我一点用也没有。”小青年的脸涨红了起来,“我看到他们受的伤就害怕,刚才来了飞机我吓得都不会动了。” “别这么说,没有人天生便是战士。”吴铭安慰道:“害怕是很自然的事情,但你得想办法改变,比如……”他指了指车上的伤员,“为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喂点水,试试温度,跟他们聊聊天,慢慢地你便会适应这种残酷地环境,胆子也会变大,你窝在那里,我还以为你也是个伤员呢!” “是啊!”小五子插嘴道:“我第一次上战场,枪一响,还尿了裤子呢!血见得多了,慢慢也就不怕了,战场上就是这样,你越怕,反倒死得越快。”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兵呢!”吴铭打趣道。 “也不算什么老兵,不过两年多而已。”小五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倒是大哥您,身手硬是要得,胆子也大得出奇。刚才周蒙都看到了,飞机呼地飞过来,您却是稳如泰山,眼睛都不眨一下。” “呵呵,谁说我的眼睛不眨的。”吴铭笑着看了眼女医护兵,“我可是出了一身冷汗呢!” “不过,我倒是有点奇怪。”吴铭轻轻拍了拍多萝西的手,示意她松开,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司机的身后。 “师傅,我想问一下,在这条路上跑,经常遇到鬼子的飞机吗?”吴铭问道。 “最近多了些,这些该死地小鬼子,看见了就不放过,比疯狗还狠呢!”司机咬着牙说道:“前几天就有辆车被炸翻了,那叫一个惨,树上挂着血淋淋断手断脚,地上还有人血和脑浆,整个车上没几个人活下来。” “在路上为什么没有防空哨和隐蔽地呢?”吴铭皱着眉头问道:“凭着司机的眼睛和耳朵,有时候根本没法躲避呀!” “防空哨?隐蔽地?”司机摇着头,“没听说过,这路开通以来,俺们就是这样跑的。” “这样啊!”吴铭点了点头,思索着走了回来。 如果在路上,每隔一段距离便在高处设置一个防空哨,用枪声来预警,再多修建几个隐蔽所,发现飞机便及时发出信号,而汽车司机就可以马上将车开进离得最近的隐蔽所,人员、物资的损失就会降到最小的程度。看来有必要提出这个建议,但是向谁反映好呢?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二章 防空哨和掩蔽所 第二十三章 虚伪还是高尚 向谁反映?你真傻了不成。”多萝西笑意殷殷地瞅 吴铭挠了挠脑袋,“刚才你大概是太猛了一些,把我的智慧都吸走了。” “哦,还有这个作用?”多萝西白了吴铭一眼,“过来,现在我就把你吸傻了,让你只记得我一个人。” “别,呵呵。”吴铭使劲摇着头,轻声说道:“车里这么多人呢,注意影响啊!” “那没人的时候呢?”多萝西似乎很喜欢看吴铭发窘,低声问道。 “别忘了你是美国人。”吴铭有些无奈地说道:“咱俩是不会有结果的!” 多萝西表情有些黯然,轻轻叹了口气,很忧怨地瞅了吴铭一眼,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半晌,多萝西也没有回头,轻轻地说道:“可以把你的建议告诉报界,让舆论帮助你实现有益的想法,这样简单也有效。要是你一级一级反映上去,等批准下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谢谢,你说得很对。”吴铭老老实实地说道,坐在那里也有些槛尬。 …………………… 绵阳,古称“城”、“绵州”,自古有“蜀道明珠”、“富乐之乡”之美誉。位于四川盆地西北部,距成都90公里。 吴铭和多萝西在这里下了车,车上的伤员也到了目的地,将住进绵阳的陆军医院进行治疗。所以顺风车也就搭不成了。 这个时候,连木炭车都是极为珍贵稀少地,而且主要用来运输军用物资,伤员和士兵,想搭一辆前往成都的汽车,你就得等机会。 汽车司机很热心地将两个人拉到了一家旅馆。据说是绵阳条件最好的,才与吴铭和多萝西挥手告别。 “老板,两个单间。”吴铭提着两个大皮箱,一个里面全是多萝西的采访资料,一个是两个人的衣物,大步走进店内,冲着店主说道。 “一个单间。”多箩西有些赌气,又有些挑衅地说道。 “两个。”吴铭再一次强调。 “一个。”多箩西毫不示弱。 “两个。” “一个。” ………… “二位。二位。”老板慌忙举起双手,“先别吵,听我说,听我说。” “你说。”吴铭没好气地收回目光,望着老板说道。 “我们店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套间和一个单间,您看是不是……”老板陪着笑脸说道。 “这世道不太平,我一个不敢住,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多箩西翻着眼睛说道:“除非不吃不喝。” “套间行吗?”这下可抓住了吴铭的痛脚,他只好陪起笑脸。对着多箩西说道:“这样也方便一些。” 多萝西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来个套间吧,多送点热水上去,我们都要洗个澡。”这一路上。多箩西显然已经适应了大后方地旅馆基本上都没有浴室的特点,很熟练地说道。 “好的,好的,一会儿就给您二位送上去。”老板拿着花花绿绿的美钞,喜不自胜。 吴铭撇了撇嘴,这个老家伙竟然认得美钞,否则的话只有从臭烘烘的鞋垫底下拿出自己珍藏的最后一条小黄鱼来了。 “高炮部队可以采取集中兵力、重点保卫、高度机动地作战方针,主要掩护桥梁、车站等重要目标。并以部分小口径高炮部队实施机动作战,深入研究日军飞机的飞行路线和活动规律,使作战效果得到提高……另外应加大力度普及防空知识以减少不必要的平民伤亡,并在公路、城镇等地设置防空哨。使预警时间大大缩短,具体实施办法如下…………”吴铭坐在桌前,仔细回忆着关于防空的点滴知识,将其付诸纸上。他写得很入神,连里间“哗啦哗啦”的水声停了下来都不知道。 一股淡雅清新的味道传进了吴铭的鼻子,多萝西穿着一件睡衣边擦着头发的水珠边走了出来,轻轻坐到吴铭的身旁。金黄色的头发在吴铭地眼前晃动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使吴铭觉得很舒服,感到很放松。 “写得差不多了。”吴铭抬起头,将纸递给多萝西,“帮我看看,再修改一下。” 多萝西接过来,吸了吸鼻子,嗔怪地说道:“你也去洗一洗,实在不想说你,不过这味道也太人受不了。” “嘿嘿。”吴铭干笑了两声,“在车上贴得那么近,现在倒嫌我了。” “所以呢,你要想这么臭烘烘的阻止我靠近你是行不通的。”多萝西狡黠地说道:“快去吧,洗完了换身衣服,咱们出去吃饭。” “OK!”吴铭很痛快地站起身,“你可别以为我是什么善男信女,柳下惠转世,引火烧身什么意思?你知道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 ……………………… “干杯。”吴铭率先举杯,笑着说道:“为你的美丽和智慧。” “干杯,为了你被我吸走的智慧。”多萝西戏谑地笑着。 这里是一家上好地川菜馆,雅座的四周特意挂满了鲜艳的红辣椒。 “在中国,做新娘的女人必须是处女。洞房之夜,新郎要将一块白手绢放在新娘的身子下面,如果房事之后手绢见红了,新娘就被证明是处女;如果不见红,新娘就会被赶回娘家,结局会很悲惨。”吴铭轻轻抿了一口酒,郑重地说道。 “这是中国的恶俗,我是美国人。”多萝西摇了摇头,并不是很在意。 “说实话,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吴铭苦笑了一下,“不过,我有那种情结,也有那样的责任感,对于自己喜欢地女人,如果不能娶她,就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多萝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你因为喜欢我,所以就不能和我过于亲密,而当你和一个不认识的妓女做爱时,就不会有这样地心理负担,对吗?” “是不是有些虚伪。”吴铭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酒,热灼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感觉器官。 “狗屁不通的中国道理,没想到我会连一个妓女都不如。”多萝西勉强笑了一下,一扬脖,将酒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三章 虚伪还是高尚 第二十四章 “认死理儿” 醉了,多萝西喝得满口胡话,又哭又闹,不仅弄了吴水和眼泪,还把吴铭的胳膊掐得多出不少青紫。 吴铭喝得也不少,晃晃悠悠地将多萝西半抱半架地弄回了旅馆,躺在床上多萝西还喃喃自语着,手里抱着吴铭的胳膊不放,挣了两下没挣出来,吴铭的酒劲上涌,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早晨的时候,吴铭睁开了眼睛,阳光在窗外闪闪烁烁,他发现身上多了条毯子,多萝西枕着他的肩膀睡得很香甜。 吴铭动了下酸麻的胳膊,却让多萝西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瞅着吴铭露出了笑意。 “呵呵。”吴铭笑了两声,嗓子有些沙哑,“中国的东西是不是很神奇,毯子都能长腿。” “就是这竹床不太好,又硬又冷。”多萝西伸手抚摸着吴铭的脸,“还有一头小猪,边睡边哼哼。” “嘿嘿,我一喝多酒就打呼噜。”吴铭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吵着你了吧?” “既然知道,那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多萝西的脑袋轻轻拱了拱,手轻轻地向下抚摸着,脖子,胸口,腹部…… “嗯刺激。他歪过头去,吻上了多箩西的嘴唇,缠绵悱恻的一个深深的长吻,融化了两个人的心和最后一丝隔膜。 两个人地衣服不知什么时候都被甩到了地上。赤裸相拥,肌肤相贴,热情驱散了冰冷,屋子里的温度好象都上升了好几度…… 暗影摇红,海棠开后,谁唱阳关?云收雨散。 …………………… 很甜蜜。也很激情,也很意外,当多萝西从身子底下突然抽出一条染血的粉手绢,笑着对吴铭说: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新娘,是不是不会被赶回娘家的时候,吴铭是真的吃了一惊,很无语地张大了嘴巴。 两个人又在床上腻了好一阵子。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穿好衣服,吴铭打开了房门,一个戴着眼镜,挎着相机地姑娘冲着他露出了笑容,伸出了手。 “您好,刘德华先生,我是中央日报驻绵阳的记者任丝丽。” “你好。”吴铭和她轻轻握了握手,疑惑地问道:“我们好象不认识呀,请问任小姐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任丝丽解释道:“昨天我在陆军医院采访伤兵,听到了您用步枪击落日机的壮举。我觉得这将非常有助于鼓舞人民抗战的决心,所以想对您进行一次独家专访,让您的英雄事迹见诸于报端。”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吴铭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写好的防空建议,还是决定忍耐一下。 “呵呵。在绵阳,象贤俪这样地真的是非常少。”任丝丽略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只找了三家旅馆便找到了您。” 吴铭转头看了看从里屋走出来的多萝西,苦笑了一下,在这个时候,领着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确实是很显眼。 “你好,我是美国记者多萝西,咱们算是同行。”多萝西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和任丝丽握了握手。“我们正要下去吃早饭,咱们边吃边谈怎么样?而且我们还有一些合理化建议希望你能将它付诸报端,这将产生很大的影响。” “好啊!”任丝丽很痛快地答应道:“对面有家小饭馆,吃早点很适合。我在那里等两位吧!” 看着任丝丽转身离去,吴铭关上房门,走到桌前拿起自己写的稿件。 “先不要交给她,看看她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记者再说。”多萝西穿上外套,温柔地嘱咐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吴铭笑着说道:“你瞧瞧她戴着眼镜,很执着的样子.再听听她的名字,认死理儿,只要她认为有道理,肯定会坚持不懈地跟踪报道,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用担心这建议落不到实处了。” “认死理儿,亏你想得出来。”多萝西抿着嘴笑得很欢畅,“以后你就叫我地中文名字,青霞。你不是一直这样叫你的两个老婆吗,什么玉霜啦,阿敏啦,还有那个苹如,挺好听的。” “怎么扯上郑苹如了,人家那可是名花有主,还是军婚。”吴铭任由多箩西挽着他的胳膊向外走去,嘴里却分辨道:“以后不要胡说,中国女人很注重名节的,风言***害死人呀!” ……………………… 豆花饭,椒盐鸭肝,蒸腊肉,很简单、很地道的四川早点,当吴铭和多箩西来到小饭馆地时候,任丝丽已经替他们点好了,这让吴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昨天喝了不少的酒,肚子里反倒没有装下足够的食物。吴铭将手里的稿件递给任丝丽,简单说了几句,便和多萝西开始大吃起来。 豆芽脆,豆花嫩,蘸水香,i荤素搭配口感特别好,两个人的心情不错,吃得很香,很爽。 “没想到刘先生不仅身手高明,英勇过人,策划也是很精僻。”任丝丽看过之后,赞叹道:“本来只想写一个勇敢无畏,舍身救人的英雄事迹,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 “别这么说。”吴铭接过多箩西递过来地手绢,又仔细鉴定了一下,确信不是染血的那条后,才放心地擦了擦嘴巴。 “你应该多写写在陆军医院躺着的那些伤员,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能挖掘出动人地故事。”吴铭继续说道:“如果说我碰巧击落日机,挽救了一些人的生命的话,相信凭你的眼光,这份建议的分量会更重,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它作为重点,别的事情可以一笔略过。你知道,我并不想出什么风头,希望你能理解。” 任丝丽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但您也要小心,记者的嗅觉是很灵敏的,这件事想盖也盖不住,现在估计已经流传开了,在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记者啊!” 吴铭苦起了脸,瞅了瞅正冲他笑着挤眼睛的多萝西,步枪打飞机,舍身救人,又和洋媳妇儿当众热吻情深意重,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小报上的各种标题。 注意:我发现我写两千字一章很顺溜,一天最少能写四千,要是写三千一章的,反倒效率下降,所以我以后会以章节数弥补字数不足。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四章 “认死理儿” 第二十五章 远征? +|立了驿运管理局。驿运:原始的非机动车辆的陆上运输。 “跑什么跑,就跟做贼似的。”吴铭和多萝西此时坐在一辆载货的马车上,多萝西还在抱怨,倒不是抱怨坐马车,而是抱怨在绵阳温馨甜蜜的两人世界只持续了两天。 “不跑?等着咱俩的照片上了报纸满天飞呀!”吴铭叼着个小草棍,两眼望着天空,“认死理儿是好说话,虽然报道了.却没强要拍照,别人呢,你还不了解记者的特点吗,比猎狗还难缠。” “什么话。”多箩西白了他一眼,“我们记者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吴铭嘿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徐珍珍和司徒雷登办不办事,我老婆是不是得到通知到了新燕大?” “唉!”多萝西叹了口气,“到了成都我会得相思病的。” 吴铭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天空,“嗨,你看那朵云,很象那个…那个…” “少打岔。”多箩西没好气地伸手掐了他一把,“知不知道我们西方有句古话:私通能治相思病。” “你瞎编的吧!”吴铭苦着脸,“知道在中国私通叫什么吗?通奸呀,奸夫淫妇,多难听。” “象那个西金莲和潘门庆似的?”多萝西笑着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地。”吴铭哭笑不得地说道:“张冠李戴你现在是越来越拿手了。” “哼!”多萝西用鼻子来表示不满。转而很坚定地说道:“为了伟大的自由的爱情,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很在乎。”吴铭无奈地望着前方,“我总觉得很对不起玉霜和阿敏,我在外面,她们不知有多担心,可是……” “装可怜呀!”多萝西抱着吴铭的胳膊。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顺势枕在吴铭的腿上.“刚才是逗你玩呢,我还要做一个超越埃德加的名记者呢,这事你可得帮我吧!” “帮,我一定得帮你。”吴铭笑着抚摸多萝西地金发,“那咱们就先谈谈中国GCD学习苏联的事情,再说说哪个国家在战争中最无耻吧!” ……………………… 这一路上,有大批国军官兵排成两列的行军队形也在向成都开进。军容还算整齐,为了不引人注目,多萝西的头上包了一条头巾,与吴铭谈天说地,马车队停停走走,倒也很惬意。 吴铭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嘘,听,他们在唱歌。” 多萝西愣了一下。也侧耳倾听起来。 一开始,歌声只在队伍前响起,后来,象传染一样,整个行军的队伍都应和着唱了起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 昂然含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 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采石一载复金陵,冀鲁吉黑次第平, 破波楼船出辽海,蔽天铁鸟扑东京! 一夜捣碎倭奴穴,太平洋水尽赤色, 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 归来夹道万人看,朵朵鲜花掷马前, 门楣生辉笑白发,闾里欢腾骄红颜。 国史明标第一功,中华从此号长雄, 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人类同沐大汉风! …………………………… “有气势,振汉唐之威,很好。”吴铭倾听了半晌,点着头赞赏地说道。 多萝西的中文水平使她只能听得一知半解,轻轻笑着从包里掏出食物,递给吴铭。 马车又停了下来,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几个女兵急匆匆地跑了进去,还留下了两个人在外面看守。 “咦?”吴铭突然发现了一个看起来熟悉的身影,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他轻轻拍了拍多萝西的肩膀,“等我一会儿,我好象看见了一个熟人。” 吴铭跳下马车,快步向小树林看着去。 “站住,你现在不能进去。”一个长着圆圆脸蛋地女兵伸手拦住了吴铭。 “穿得西服革履的,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呢?”另一个脸上有几颗小雀斑的女兵更不客气。 吴铭愣了一下,挠了挠脑袋,明白了,原来是去嘘嘘,怪不得两个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吴铭赶紧笑着后退两步,把身子背了过去。 “哼。”两个女兵冷哼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不大一会儿,树林里依次走出了几个女兵,低低的说话声传了过来,“看那个人,一点也不识趣,刚才还想装糊涂往里闯呢!” 吴铭苦笑着,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也怪自己性急了些。 “喂,你转过头来。”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喝斥。 吴铭笑着转过身,冲着纪采凤做了个鬼脸,“还真是你这个丫头呀,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刘,刘大哥。”纪采凤瞪大了惊讶的眼睛,用手指着吴铭,半天才反应过来。 “哈哈,真的是您呀!”纪采凤一把抓住了吴铭,“真是太巧了,在这里能遇到真是想都不敢想。” “呵呵,咱们上那边谈。”吴铭笑着冲纪采凤身后的女兵们眨了眨眼睛,拉着纪采凤向马车走去。 经过介绍,多萝西和纪采凤很快便熟悉起来,两个女人大嚼着多萝西在绵阳买来地各种食物,笑语欢声,唯独把吴铭甩在地上步行起来。 “采凤,你们这是要向哪开呀?”吴铭好不容易找到了间隙,开口问道。 “远征缅甸,扬威域外。”纪采凤咽下嘴里的食物,得意地炫耀道:“厉害吧!” “哦!”吴铭转过头仔细瞅着国军士兵的装备,搜索了好半天才转过头疑惑地问道:“缅甸应该是热带丛林呀,我怎么没看到你们身上有丛林战的装备,你们经受过热带丛林战的针对性训练吗?” 注意:远征缅甸的时间跟历史上有所出入,请大家不要太认真。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五章 远征? 第二十六章 有准备才能成功 没有。”纪采凤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转而又说道:在平地上打,不会钻林子的,将近十万大军呢!” 吴铭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跟着马车,不再说话。 “对了,刘大哥。”纪采凤岔开话题,笑着说道:“振英也到我们师了,他在师部给美国顾问当翻译,要是知道您在这,肯定非常高兴。” “是吗?”吴铭勉强开颜一笑,“他是冲是你来的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应该到成都了。”纪采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比我们出发的早,我们到成都后可能呆上两天才会向昆明进发。” “我会去看他的。”吴铭轻轻点了点头,情绪并不是太高。 “刘大哥,多萝西,我得下车赶队伍了,这个马车实在是太慢了。”纪采凤跳下马车,挥了挥手,“咱们成都见。” “成都见。”多箩西挥着手,高兴地喊道,吴铭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坐上马车,开始陷入了沉思。 “怎么啦?碰见熟人心情好象并不好啊?”多萝西递给吴铭一块灯影牛肉干,奇怪地问道。 吴铭接过来,嚼了几下,指着行军的队伍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根本不知道热带丛林的危险,在那里,环境有时就是你最大的敌人。战斗之前的准备程度决定着你是生还是死。你需要知道你将要去地地方的环境。必须练习适合那个环境的基础技能,没有经过生存及战场求生的基础技能训练,在战场上求生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 “没有那么严重吧!”多萝西望着吴铭凝重地表情,停止了咀嚼,小声地宽慰道:“毕竟他们这么多人。” “人多死得也多。”吴铭双手枕头,向后一仰。望着蓝天,幽幽地说道:“我有幸去过金三角,要不是事前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准备得充分,还有几个当地人作向导,在那个恐怖的丛林里我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别说那些毒蛇猛兽了,就是水、蚂蚁、蚊子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人一旦昏倒了。在蚂蝗吸血,蚂蚁侵蚀,大雨冲刷下,数小时内就会变为白骨。” “真的那么,那么恐怖。”多箩西咧了咧嘴,有些受惊的样子。 吴铭苦笑着,“你以为呢?在热带丛林中得小心再小心,连砍挡路的枝条都是有说道的。象我这么胆大地都有些后怕,更别提这些根本不知道热带丛林为何物的士兵了,战事顺遂倒还将就。一旦……,嘿嘿,进入丛林就是九死一生。” “那怎么办?”多萝西现在已经没有了胃口,焦急地问道。 “让我安静一会儿。”吴铭轻轻拍了拍多萝西的手,“看看有什么办法。” 过了一会儿,吴铭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拿笔拿本,我要写些东西,不管来不来得及,尽了力心里就少一分愧疚,少一分难受。” ……………………………… 吴铭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原来的历史中,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由于中、英、美三方矛盾重重,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但结果却是一场惨败。 自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珍珠港事变后,同月十一日第一次下动员令起;至一九四二年二月十六日远征军正式动员。这两个多月期间,时而动员入缅,时而停止待命,时而准备东调,反反复复,捉摸不定,坐使仰光沦陷,已经失去保全仰光国际交通线的根本目的。大军入缅后,指挥多次变动,系统紊乱,权限不明,各有所私,以及指挥无能,部队战力悬殊等等,既未能适时适地集中主力与敌决战,以期收复仰光,又未能退而凭据险要与敌作持久战,保全腊戍的物资。东拉西扯,一无所成,徒使将士悲壮地浴血牺牲。因此,尽管中国远征军在缅甸战场上捷报频传,名将辈出,但败局已定,无可挽回。在热带丛林中,10万远征军以6人地牺牲书写了二战史上极为惨烈的一笔。 而且绝大多数的伤亡不是因为与日军的战斗,而是在撤退穿越野人山时造成,第5大部队在野人山陷入困境,粮尽弹绝,军心散,疾病流行,病死饿死大量官兵,以至沿途尸骨遍野,前后相继,惨绝人寰,万5多人只剩3千多人,其中第200师长戴安澜、团长柳树人、第副师长胡义宾、团长凌则民等牺牲殉国。 另外跟随第5后入野人山的66军第28师5人因前面第5军已将树皮、草根、芭蕉叶等都吃完,处境更惨,最后只剩百余人活命。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后人的感叹吴铭听不到,也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凭着感觉,不想见到一条条鲜活地生命遗憾地离去,所以他搅尽脑汁,奋笔疾书,将自己记忆中的热带丛林中的生存常识、注意事项、必要装备和物资统统地记录下来。至于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没有时间去考虑,直到天色全黑,他才不甘心地放下了笔,有些丧气地向后躺倒。 “别灰心,前面就到成都了。”多萝西心痛地揉着吴铭的脑袋,“进了城,你找个地方赶紧写,我去找司徒雷登,去找报馆,尽快地把这东西印出来,发到远征的士兵手里。” “谢谢你,青霞。”吴铭长吁了一口气,“其实这个热带丛林生存常识到底能起多大作用,我也不知道,也许战事顺利,用不着它的。” “写出来总会有用的。”多箩西转头望了望前面依稀可辨地黑乎乎的城墙,“我相信你,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 注意:远征军地番号、将领、时间与史实不一样,小说吗,是允许YY的,对吧!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六章 有准备才能成功 第二十七章 成都新燕大 铭想了想,轻轻摇着头,“这样不好,天这么黑了,到处乱跑,危险不说,恐怕也没有什么进展。咱俩进城以后直接就去新燕大,招呼几个熟人应该不难,学校不是有油印机吗?我一边写,他们一边印,明天早上先把印出来的样品通过李振英交给军队,没准人家还看不上这东西呢?现在便弄得鸡飞狗跳,容易惹人笑话。” “也好。”多箩西点了点头,“油印虽然清晰度差些,但胜在速度快,要是通过报馆排版印刷,时间上就慢多了。” 位于成都市区南部的华西坝是四川近代高等教育的发祥地,早在1910年,私立华西协和大学便建于此。1937年抗战爆发后,东部与中部高校相继被迫西迁。齐鲁大学、燕京大学、金陵大学、金陵女子大学迁至四川成都,云集华西坝,历经战火流离的师生终于在这个中国的大后方,覓得一块相对清静的治学之地,华西坝则成为有名的“五大学”。 面对纷扰的局面,几所学校表现出了精诚团结,共渡国难的合作精神。各校采取松散结盟的方式,相互利用对方的师资、校舍、设备进行协作办学,对教学采取统一安排,分别开课的办法,允许学生在校际之间任意选课,各校承认学生读得的学分,教授师资和教学设备都可以互通有无,一时间华西坝成为五大学地共同校园。 伴随着前方的血雨腥风。华西坝上的高等教育不仅没有萎缩,反而得到了发展。增多;在战时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各校还增设了一批系科。更值得一提的是,各校师生由于朝夕相处,互相取长补短。既增进了友情,也扩展了知识。 司徒雷登一行人安全脱险,顺利地进入了大后方,在重庆受到了国府地热烈欢迎,蒋介石夫妇特意设宴为他们压惊洗尘。 短暂的停留之后,司徒雷登便谢绝了蒋介石夫妇的挽留,来到了成都,重新投身到他所热受的教育事业中来。 而在北平被赶出校门的燕大师生们。也并没有惊惶四散。他们满怀仇恨,按照他们事先构思好的旅程,彼此提携,一群群一队队,从开封向西,渡过黄河;然后转道郑州至洛阳,由洛阳辗转前往成都。 看着越来越多的昔日的学生重新汇聚到自己地身旁,这个美国老头心怀大慰,借助于自己的影响,愈加努力地工作着。 当吴铭和多萝西急匆匆赶到新燕大。又找到司徒雷登的时候,虽然天已经很晚,司徒雷登却并未休息,还在筹划着学校的事情。 见了面,不过匆匆几句问候,吴铭便不客气地占据了司徒雷登的办公室。拿出自己的东西开始写了起来,留下多萝西向司徒雷登解释原因。 不大一会儿,司徒雷登便找来了一个老师和几个学生,搬来了油印机,开始忙活起来。 凌晨三点左右,吴铭才放下笔,使劲揉了揉酸痛的双眼。 一杯香浓的咖啡轻轻端到了他的面前,吴铭抬头一看。原来是多萝西在旁边一直默默地陪着他。 “谢谢。”吴铭很感激地说道:“赶路很辛苦,你其实不必陪我的。” “我问过司徒校长了,你那两个老婆和郑苹如出去搜寻资料,暂时不在这里。”多箩西笑着说道:“等她们回来。我想陪你也没机会了。” 吴铭抱歉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司徒先生呢?岁数大了,熬不住了吧?” “他早去睡了。”多箩西也是满脸疲惫,“不过,这咖啡可是他地,而且还交待了外面燕大的学生在印刷呢,也算不错了。” “是啊!”吴铭点了点头,“你去睡吧,我去看看外面忙乎得怎么样了?” “我就在这躺一会儿吧!”多萝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沙发,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也不好找住的地方了。” 吴铭点了点头,拿起大衣给多萝西盖上,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 多萝西抱以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吴铭拿着最后完稿的几张纸走出屋来,来到了旁边地房间,看到几个青年学生守着两架油印机正干得热火朝天,低声谈笑着,丝毫没有倦意。 “不好意思,辛苦诸位了。”吴铭笑着说道。 几个学生转头笑了起 边一个正在刻蜡纸的青年站了起来,“刘先生,您都 “是啊!”吴铭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印出来?” — “没问题的,您放心好了。”青年接过纸,笑着说道:“绝对不会耽误您送给远征军的。” “你们也知道了?”吴铭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呵呵,看这内容就知道个大概。”一个学生从印刷机旁抬起花脸,笑着说道:“扬威域外,痛歼倭寇,没想到我们也能出一份力,真的是很振奋啊!” “呵呵,看来我要说麻烦诸位,还真是不合时宜了。”吴铭笑了起来。 正在刻腊纸的学生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犹豫再三,才抬起头低声问道:“刘先生,这热带丛林当真是如些危险吗?”这时,其他学生也都竖起了耳朵。 吴铭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对于不熟悉环境的人,进去之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地。蚊子咬你一口都可能让你感染上疾,还有其它昆虫传播的热带病,登革热,特别是食物和水,别以为那里雨量充沛,就不会被渴死,有些水可是有毒的。” “原来是这样啊。”青年学生眉头皱了皱,很苦恼地摇着头。 “刘先生,您一路奔波,又写了大半夜,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另一个学生很体贴地说道:“您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们肯定完成任务。” “那我就不客气了。”吴铭也着实有些困倦,便站起身,笑着向司徒雷登的办公室走去。 ………………………… 成都郊外军营。 “师座,您找属下有什么事情?”一身戎装地李振英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开口问道。 国军89师师长戴安澜,字衍功,号海鸥,1924投笔从戎,由于作战勇敢,得以步步升迁。后保送至广东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学习,毕业后参加北伐战争,作战身先士卒,屡立战功,曾先后参加过台儿庄战役、中条山战役、武汉保卫战等著名战役。时有中国军队出国远征缅甸日寇的消息,戴将军闻之,常与人说:“如能出国远征异域,始偿男儿志愿!”后来果然接到出国远征入缅之令,他兴奋异常,高唱《满江红》歌曲,抒发爱国之志,召集全师战士,宣讲诸葛武侯远征史迹,勉励部属务期扬威国外,立功异域,为抵御外侮,保卫祖国而英勇献身。 “振英,坐吧!”戴安澜笑着扬了扬手。 看到李振英恭谨地坐了下来,戴安澜低头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实话实说吧,这样才是一个军人的本性。找你来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关于那个美国顾问的。” “汤姆?他怎么了?”李振英疑惑地问道。 “也没怎么。”戴安澜微微皱起了眉头,“我对很不满意,中国军队与美国军队在训练上、装备上,包括战法上,都有很大不同,可他偏要什么事情都管,指手划脚瞎指挥。” “那师座您的意思是?”李振英询问道。 “一个洋人,在打仗时是不会把我们中国人的生命当回事的。”戴安澜很气恼地拍了拍桌子,“可我却要对这些兄弟们负责,所以想请你在美国顾问面前转寰一下。” “师座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是不是让我在翻译的时候糊弄糊弄他,帮着您说话。”李振英试探地问道。 “不愧是燕大毕业,就是聪明。”戴安澜笑着夸奖道:“也不要事事都如此,只要在指挥作战的时候糊弄住他,不要让他瞎指挥就行了。” “呵呵,没问题。”李振英笑了起来,“他不了解实际情况,肯定不能把兄弟们的命交给一个洋人,师座您就放心吧!” “好。”戴安澜点着头,满脸的笑容,“小伙子,好好干,象你这样又有知识,又有军事基础的在军队里是很有前途的。” “师座过奖了,我才临时跟师傅学了几个月,那点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李振英谦虚道。 “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的枪法和格斗在师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到底是哪个师傅教的,我怎么看不出来你的招数呢?”戴安澜疑惑地问道。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七章 成都新燕大 第二十八章 初步的想法 师座,您前两天不是看过一本书吗,那就是我师傅与的。”李振英说道。 “哦,还是文武全才。”戴安澜很惊讶地说道。 “文吗?依我看,他的见识和想法倒是主要的。”李振英用很敬佩的语气说道:“至于武,嘿嘿,不是我夸大话,反正我是没见过能超过他的。师座,还记得路过绵阳时看到的报纸吗?我估计那个用步枪打飞机的十有八九便是他干的。” “这么厉害。”戴安澜咂了咂嘴,有些忱惜地说道:“可惜了,这等人物,却没有与之把酒论武的机会。” “也不一定啊!”李振英宽慰道:“我得到消息,他在成都,很可能这两天便要来找我。” “好,好。”戴安澜很高兴地说道:“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引荐啊,我很想认识这样的英雄人物。” 这时,一个传令兵走了进来,立正敬礼道:“师座,外面有人找李参谋。” 李振英惊喜地站了起来,“那个人可是姓刘?” “是的,李参谋,那人自称叫刘德华。”传令兵如实回答道。 “哈哈。”李振英大笑,转头对戴安澜说道:“师座,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师傅他来了。” ………………………… 吴铭早上起来,简单吃了点饭,便拿着燕大学生们连夜赶印出来的十份《热带丛林生存手册》来到了军营。 “大哥。”李振英小跑着迎了出来。 “呵呵。穿上军装挺帅气地呀!”吴铭轻轻拍了拍李振英的肩膀,笑着说道。 “嘿嘿,还行吗?”李振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整理了下军装,“大哥,你也真是的。碰见了采凤就应该马上来找我,不知道我想你呀?” “想我,鬼才信呢!”吴铭撇了撇嘴,戏谑地说道:“有了采凤,你这家伙还能想起我来?” “大哥你可别冤枉我,我哪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呀!”李振英说着拉住吴铭,“来,咱俩进去好好聊。正好有个人想见你呢!” “我不是来找你聊天的,我有正事。”吴铭将印好的东西递给了李振英,“这些东西你能不能让你地长官看看,这对你们远征是有好处的。” “哦,这是什么?”李振英接过来翻了翻,“热带丛林生存手册,大哥,这是你写的?” “当然啦,我可是熬了一夜才写完的。”吴铭揉着太阳穴,“很辛苦的。可别白写啦。” 李振英瞅了瞅吴铭的黑眼圈,笑着点了点头,“大哥,跟我来,想见你的人是我们师座,给他看正合适。” ……………………… 戴安澜拿着《热带丛林生存手册》。很认真地看着,边看边不时地点头。 “很好啊!”戴安澜轻轻放下手册,又用手在上面拍了拍,“光有雄心壮志还是不够,听说这次入缅的日军是经过丛林训练地,而我们却是凭着人多势众,一腔报国热血。如今有了这个手册,对我军确实是大有好处。” “感谢刘先生。我代表全师,全体远征军感谢你。”戴安澜用江湖上的抱拳拱手来表达心中的谢意。 “戴师长过誉了。”吴铭也抱拳还礼,“不管有用没用,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起码生存训练可以减少大家对未知环境的恐惧,增强大家的自信,教大家如何靠自己的智慧活命。而且,嘿嘿,要是万一战事不顺,退入丛林,也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损失。” “说得没错。”戴安澜轻轻点头,“虽然大家都有扬威域外,痛歼倭寇的决心,但这次远征却是相当的复杂,还未入缅,为了指挥权地争夺,几方已经弄得不可开交,英国人自私自利,不可信,而把指挥权交给美国人,我还是持保留意见的。” 吴铭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只好沉默不语,静静倾听。 “呵呵,说得多了。”戴安澜自嘲地笑了笑,冲着吴铭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不知道刘先生有什么打算?” “还没仔细想过,司徒雷登老先生倒是想让我留在燕大帮他,说我可以当个体育老师,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去打打猎,给学校的学生们改善改善伙食。”吴铭笑着说道。 戴安澜愣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暗中冲李振英使了个眼色。 “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李振英心领神会,瞪大了眼睛,“凭你的身手,不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博个封妻荫子,太可惜了,当体育老师? 糟蹋人才吗?” “我哪是什么人才。”吴铭轻轻摆了摆手,“再说帮帮司徒校长,也是为教育事业尽力吗!” “刘先生,振英说得没错。”戴安澜也劝道:“难得有你这样精通热带丛林作战地专家,我们确实很需要你的指点和帮助,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委任你为教官,具休军衔等上报军部后才能定夺。” 吴铭淡淡笑了笑,“什么军衔不军衔的,如果我想去,就是当大头兵也没有关系,但是,总得容我好好考虑考虑不是,我可是有家的人哪!” — “那是自然。”戴安澜点头同意,“我们后天便要直下昆明,这两天刘先生应该能做出决定了,我们要加印一批《热带丛林生存手册》,还要向上面打报告,按照手册上的需要,重新申请一批装备,就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了。” “可以先从成都购买一批物资,比如肥皂、药品、柴刀等物,要是等上面配发,恐怕根本来不及。”吴铭提出了建议。 “很有道理,为了弟兄们少损失,我马上找参谋长商量这事。”戴安澜站起身,“振英,你替我陪陪刘先生吧!” ……………………… “大哥,我是真希望你也能一起去。”李振英陪着吴铭在军营里走着,不远处一条小溪在缓缓流着,叮咚的水声听来分外悦耳。 吴铭没有说话,只是在沉思,心不在焉地听着李振英自己在说。 “你看,我巴巴地要进军队,就是想干个痛快,真刀真枪,上战场多过瘾呀,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李振英慷慨激昂地继续劝说。 吴铭笑了起来,拍着李振英的肩膀,“你知道我是不太适合军队里这种正规打法的,偷袭渗透倒还可以,可惜你们没有这种性质地部队。”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振英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我可以向师座进言,组建这样一支小部队,由你来训练和统领,如果不行,你再拒绝也不迟。” “别做梦了,我是什么人?值得这样吗?”吴铭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师长不会同意的,与其得不到发挥,我不如去当我的体育老师,那大学里地可是有不少美女,很养眼的哦!” “那也不一定。”李振英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可得拿出真本事来,否则可震慑不住那帮兵痞子。” “我考虑考虑,你们也斟酌一下。”吴铭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先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还有很多人要交待清楚呢!” ………………………… 吴铭猜想得没错,作为组织严密的军统,如果连他和多萝西这么明显的目标进入大后方都不知道,那也太逊了。 等他回到新燕大的时候,一身中山装的韩寒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又是你,军统没人了吗?老是派你这个家伙来跟我打交道。”吴铭没好气地说道。 “你当我想等你呀!”韩寒无奈地翻着白眼,“还不是我和你比较熟,我也没办法。” “说吧!怎么个意思?”吴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当时可是说好的,现在要反悔了。” “那倒没有。”韩寒拍了拍桌子,“你说你这人,见了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咱哥俩儿可是共患难过的,我是不会来害你的。” 吴铭嘿嘿冷笑,盯着韩寒眼都不眨,直到韩寒发毛。 “好吧,我实话实说。”韩寒苦着脸说道:“上面对你在上海、北平的工作非常满意,这奖金都给你存好了,也希望你能继续为组织效力,至于你陪着洋记者到延安的事情,我也给你遮掩了,倒出不了岔子。” “你知道我今天一大早去干嘛了吧!”吴铭收回目光,悠闲地问道。 “知道。”韩寒指了指桌上的原稿,“不是送这个去了吗,写的不错,怎么?又有别的想法了。” “算是吧!”吴铭点了点头,“李振英想让我参加远征军,我正在考虑。” 韩寒皱了皱眉,“这好象不太适合你的风格,在军统也有升迁的,而且官衔升得也不慢。” “我是那种想当官的人吗?”吴铭反驳道:“我自然有我的条件,你替我想个办法,怎么样才能让组织上不来烦我。”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八章 初步的想法 第二十九章 别动队 寒连连苦笑,抓耳挠腮了半天,无可奈何地说道:“可真能给我出难题呀!” “既然叫我老大,那你就是想帮我了。”吴铭笑呵呵地给他倒了杯茶水,“说吧,怎么弄才好?” “其实也很简单。”韩寒象做贼似的四下瞅了瞅,低声说道:“别忘了你有美国护照,现在是什么时候,美国人可吃香着呢!而且你和司徒雷登那老头的关系不错,再说徐珍珍又回到美国使馆工作了,你不是和徐珍珍有那么一腿么,你就是不干了,组织上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放屁,我和徐珍珍哪来的一腿。”吴铭笑骂道。 “呵呵,说着玩儿的。”韩寒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当然,要是和组织上弄得太僵了,也不太好,所以你得找个人帮你美言几句,这事呢,我估计也就算完了。” “找谁呢?”吴铭皱了皱眉,“司徒雷登不太合适,你,行不行呀?” 韩寒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当然不行,杜先生呢,现在可是在重庆,他和戴老板私交甚好,他替你说两句,戴老板会卖他的面子的。” “有道理。”吴铭点了点头,把手一伸,“电话号码。” “我该你的。”韩寒叹了口气,掏出了小本本,翻了翻,“喏,就是这个,可千万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啊!” “你好象早就预备好了?”吴铭眯起眼睛瞅着韩寒。“怎么个想法?” “为以后做点打算呗。”韩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组织上有规定,抗战期间不许结婚,而且我也不想干一辈子呀,靠上老大,以后也能照顾一下小弟不是。” 吴铭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回来后没去看看阿莹?” “看过了。”韩寒稍显无奈,“她们在第六战区,能力已经得到了军方地承认和重视,在和日军交界的地方,她们光靠冷枪狙杀就打出了名头,陈诚长官还特意嘉奖了她们,阿莹和几个人都成了扩建的狙击队的教官。” “我是说她对你的态度。”吴铭摇了摇头。“看你的样子,好象不太顺利啊!” “也没什么。”韩寒摆弄着茶杯,“她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杀气重了些,笑容更少了,对我吗,还是那句话,打完鬼子再说。” “对了,你带过地那些人牺牲了几个,还有几个因伤退役了。”韩寒看了眼吴铭的脸色。继续说道:“现在就剩下五个人了。” 吴铭轻轻点了点头,“自己选择的道路,她们应该不会后悔吧?” 韩寒把身子向后靠了靠,摸着下巴,“反正剩下的这几个都很感激你,让我转告你。她们没丢你的脸,如果有机会她们想和你再聚一聚。” 吴铭抿了抿嘴,将目光移向窗外,半晌才缓缓说道:“打完鬼子再说吧,到时候……”,他停了下来,留下半截话。 ………………………………… 事不宜迟,吴铭马上把电话打到了重庆杜公馆。此时杜月笙正在筹建重庆医院。要建成床位三百多张,各科设备齐全,当时最先进的战时后方医院。 听到吴铭的打算,杜月笙非常义气地答应下来。这不仅是吴铭曾经在上海帮过他,更因为他早就从戴笠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吴铭现在写书也算有了点小名气,跟美国人又有联系,再加上吴铭先前跟军统也是合作地关系,也确实给军统作出了不少成绩,长了不少脸,如今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并不意外。本来戴笠还想着让杜月笙挽留一下,可当杜月笙听到吴铭坚定的口吻时,便决定帮吴铭这个忙,既然留不住,那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念着军统的好,没准吴铭以后还有再回来的心思呢! “既然他想进军队建功立业,不如就成全他吧!”杜月笙找到了戴笠,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他也算为军统立过功,而且又有几个相熟的美国佬,总不好太勉强他。” 戴笠早在1921—1923在上海当流氓时就认识了杜月笙。1927年秋,蒋介石从国民党政府辞职并暂时解散了他的秘密调查单位,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密切起来。几乎身无分文的戴笠又到上海来寻找生财之道, 到了老朋友杜月笙那儿求援。那时,杜月笙已是个两次给了戴笠50块钱来对付困境。事实证明,戴笠地穷困并不长久。但在蒋介石恢复了权力并重组他的私人秘密特工之后,戴笠一直记着杜月笙的慷慨。 — “杜先生啊,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对于他的能力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戴笠沉吟着说道:“我常说:只要你开始就给他们的脖子上圈套,以后你就可以驾驭他们了。可是对他,我还真是没有特别多地办法。” “关键还是司徒雷登和那些被他救回大后方的外国人。”杜月笙点了点头,“而且他还得到了美国护照,如果想给他打上军统的烙印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象他所说,给他一支三、五百人的类似于忠义救国军的别动队,干得成绩好,自然还是军统的功劳。” “看来杜先生还是很相信他的能力的。”戴笠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得到情报,说他刚写了一本关于热带丛林作战和生存地手册,送给了远征的部队,如果他真的熟悉热带丛林的战法,我倒是不介意在云南给他几百人来指挥和训练。当然,这要在我看到这本手册以后再说。” “时间很紧呀,可别让军队得了便宜。”杜月笙说道。 “杜先生,您先稳住他,我今天晚上就给他准信儿。”戴笠说道:“先不要让他急着答应军队那面地邀请。” “忠义救国军”起源于戴笠成立的、杜月笙组织的苏浙行动委员会下的“别动队”。万人;尽管它由于反对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的活动而在中国进步人士中臭名昭著,但在秋天,它的确有效地在长江三角洲开展了抗日游击战。1938年夏,有数可靠的报告说,在该地区内陆坐船或卡车旅行的小股日本人受到袭击。尽管日军维持了他们通讯线路的通畅,但美国观察家们报告说“游击队活动造成的伤亡很大”。而且,在当年9月和10临训班的学生加入了“忠义救国军”以后,游击活动的水平显然提高了。 将吴铭留在这样一支由军统控制的别动队里,虽然名义上可以给吴铭一个指挥官的头衔,但是这会让戴笠更加放心,也更好掌控。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对于入缅作战都抱有很大的信心,十万国军,再加上几万英军,还有英国的飞机,即便不能痛歼日军,但是据险而守还是可以的吧!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英军根本无心据守,飞机也都调到了北非作战。与日军作战稍一失利,英国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国军入缅不过只是起到了掩护英军撤退的作用,而且由于英军的溃退和指挥上的失误,国军会被切断退路,险些全军覆没。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乐观的想法,戴笠在很难留住吴铭的情况下,还在想着能否再让军统露一回脸,沾点军功。 …………………………… 到了当天晚上,吴铭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军统方面终于给了吴铭一个答复,虽然让他不是很满意。 吴铭看着军统的计划,紧紧皱起眉头,半晌没有说话。 “老大,这已经很不错了。”韩寒在一旁劝道:“任命你为别动队的少校指挥官,全权负责别动队的训练和作战,而且装备都是美国刚刚运过来的。” “哼,你别跟我装傻了。”吴铭冷笑着说道:“我全权指挥,还不如说是戴老板遥控指挥来得实在,里面有多少监视我的人?我孤身一人,没有自己的班底,能玩得动他们吗?” “那就不要去了,留在燕大也不错。”韩寒苦笑着。 “你给戴老板发电报,我既然是全权负责,那我就有权力挑选我认为合格的士兵。”吴铭恨恨地一摆手,“我要的是能打仗的军队,不是一帮去捞功劳的旅行团,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宁肯到戴安澜手下去当一个大头兵,也不去当什么傀儡少校。我现在就给杜先生打个电话,仔细问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二十九章 别动队 第三十章 少校教官 寒自然不会把吴铭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老板,而是表达。在他想来,既然让吴铭指挥这支别动队,吴铭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戴老板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目的,也绝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事儿。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戴笠很是慷慨激昂地表示:组建别动队自然是为国效力,杀敌立功,如果训练不合格,自然不能上战场给军统丢人现眼。 “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欺负我一个人,没班底。”吴铭听了韩寒的讲述,撇着嘴不屑地说道:“哼,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自己想办法。” “别太过分了。”韩寒劝告道:“戴老板可是不能得罪的人呀!” “那我的命呢?”吴铭不悦地摆了摆手,“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我嫌命长啊!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韩寒走后,吴铭开始琢磨应对的办法。要想让这支别动队如臂所使,必须要有自己的班底,否则很有可能被架空,人呢,也不用太多,七、八个也就差不多了。 “真的要去吗?”多萝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你不会是想躲着我吧?” “当然不是。”吴铭笑着指了指椅子,“想让生活过得有意思一些,仅此而已,你可别乱想。” 多萝西紧盯着吴铭,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言不由衷地证据。但是很明显,吴铭的表情让她失望了。 “你还真是爱国呀!”多萝西的语气很怪异。 吴铭挠了挠脑袋,“什么意思?就兴你们美国人抛妻离子,就不许我们中国人打日本鬼子了。” “倒没那个意思。”多箩西摆了摆手,“只是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一个人,对了。我告诉你,我也要走了。” “上哪去?”吴铭诧异地问道。 “找你老婆去。”多箩西没好气地说道:“她们不是在到处搜寻资料,准备写第二本书吗,我去助她们一臂之力。” “你不是要超过那个埃德加.斯诺吗?怎么不写了?”吴铭很是不解地说道。 “总得有对比才好啊!”多萝西捋了捋头发,笑着说道:“GCD的地方我去了,GMD的天下我也得走走不是。” “那为什么非得找我老婆呢?”吴铭还是有些疑惑。 “人多了热闹。”多箩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再说,我一个人在外面跑。你也不放心是吧?” “嘿嘿,是啊,我是不放心。”吴铭无可奈何地说道:“在我老婆面前可别乱说啊!” “那可没准儿,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多萝西坏笑着,站起身走了。 …………………………… 一般来说,军人与特务的关系总是有着隔阂,这主要是因为双方地禀性与工作性质决定的。军人多数比较直爽,喜欢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去达成自己的目标,所以对于特务的阴险、诡暗、偷偷摸摸瞧不起,也不太愿意与之打交道。 当吴铭在第二天向戴安澜提出借人的事情时。心里并没有什么底,如果在这里行不通,他也只好再想别的办法。 “真是可惜。”戴安澜轻轻摇着头,叹息着,“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呀!我没想到军统竟然如此缠人。”吴铭苦笑连连。 “那还不是因为刘先生你太出色了。”戴安澜笑着说道:“我可是听振英讲过,北平、上海你是杀了一路呀。换成是我,也不会轻易放你跑。” “原来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尽份力,顺便再赚些钱。”吴铭摇着头,很是后悔。 “好了,别说这个了。”戴安澜轻轻摆了摆手,“我不是迂腐的人,刘先生地品格我还是信得过的。振英不也算是军统的人吗,我对他可是没有什么偏见。” “这么说,师座您是答应了?”吴铭很期盼地问道。 “可以,不就是十来个人吗!”戴安澜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我可就白当这个师长了,不过呢…” 吴铭眨了眨眼睛,“不过什么?师座您就直说好了,有什么要我做的,我尽力而为。” “那好 不绕***。”戴安澜轻轻一拍桌子,“我这个师里营,我想让刘先生帮我训练训练这些臭小子,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没问题。”吴铭很痛快地点了点头,“我正好把热带丛林作战的技能教给他们,那借我人是不是也从这里面挑选呢?” “可以,除了军官,我可以借你十个人。”戴安澜点头答应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取行李和东西,还有军统给我的军服,是个官也好管人不是。”吴铭笑着站起身,告辞而出。 ………………………… “哎哟,顺子,轻点,你***轻点。”刘老么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叫唤着。 “老么哥,你这可是自讨苦吃。”顺子一边给他揉着背,一边说道:“非要试试新来的少校教官的斤两,怎么样?” “去,又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想法。”刘老么歪着头,斜眯着眼睛,“谁想到这个教官手底下硬是要得。” — “不是猛龙不过江。”顺子轻轻摇着头,“手底下没真章,敢到咱们特务营来吗?” “嘿嘿。”刘老么突然笑了起来,“我这不算什么,王川可比我惨多了,谁让他那么倔呢,不行就象我似的,认输装可怜呗,这下子被教官连摔了十几个大马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奶奶样呢?” “啊欠!”另一个帐篷里地王川打了个喷嚏,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这个小动作都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气,“这家伙,哪蹦出来的,太他妈厉害了。” “没听师长说,是他高薪聘请来的吗?”勤务兵用跌打酒轻轻擦着,“不过这家伙也太狂了,带着几箱跌打酒,说是给咱们预备的。” “狂就狂吧!”王川咧了咧嘴,“我是服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学王老么,趴在地上装死狗呢!” “对了,教官叫什么名字来着?”王川挠了挠脑袋,开口问道。 “连长,您不是被摔傻了吧?”勤务兵好笑地说道。 “光记着他气人的话了,还真没记住他叫什么名字。”王川不好意思地说道。 “姓刘,叫刘德华。”勤务兵一字一顿地说道。 吴铭刚到特务营,便给这帮平常牛逼哄哄地骄兵悍将来了个下马威,不如此,也无法建立自己的威信。好在当兵的性子直,对比自己强的人都很服气,连着击倒几个尖子后,大家的眼神便都变了,起码特务营的营长黄大彪对吴铭的态度便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刘少校打得好。”黄大彪此时正坐在吴铭地跟前,“这帮家伙早该收拾了,师座就是了解我的难处呀!” “呵呵,黄营长这是怎么了?”吴铭笑着说道:“难道当兵的还敢跟您叫号不成?我这初来乍到的,以后还得黄营长多关照才是。” “什么关照不关照地,这话可见外了。”黄大彪故意沉下脸,“这帮家伙只服有本事的,刘少校这一来,我的工作也好做了,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说实话,这拳脚功夫我倒是不太看重,关键还是教会大家热带丛林作战的要领。”吴铭正色说道:“这才是我来此的目的,时间很紧,也只能让大家辛苦一些,在行军的间隔进行一下训练了。” “这个没有问题。”黄大彪沉吟了一下,很自信地答道:“我们特务营本来就是集中了全师的精兵,如果连这点苦,这点累都受不了,我就让他滚蛋。” “这样就好。”吴铭点了点头,“师座的意思是训练基本完成后,要将特务营的弟兄们暂时打散,分到各个营、团去,大家到时候也能当把教官过过瘾了。” “好办法。”黄大彪高兴地一拍手,“当兵的哪有几个认书识字的,那个《丛林生存手册》好是好,可没人教还是学不会。” “原来是这样啊!”吴铭恍然大悟,这个时候中国人的识字率少得可怜,看来自己以为写了本《丛林生存手册》便以为万事大吉是大错特错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章 少校教官 第三十一章 到昆明 安澜的第200在成都进行了换装,坐上了军运卡车,开去。 “我们每个人都是拳打脚踢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渐渐地我们习惯了舒适的生活。我们把生活变得越来越舒适,不喜欢不便和不适,所以当我们处于极度不适、不便、充满压力的求生困境时会发生什么呢?这个时候,求生的意志——珍惜生命——是极为重要的。你从日常生活以及军校的训练中获得的经验、知识都和你的求生意志有重大关系。面临困境绝不屈服的顽强意志会给你精神上、体力上带来巨大的力量,忍受种种痛苦,而坚持下去。”在颠簸的汽车上,吴铭面对着一群戴安澜找来的全师文化程度最高的男、女士兵们侃侃而谈。这是在他和特务营长黄大彪谈话之后才有的想法,主要是想培养更多的老师,把《丛林生存手册》以最快的速度教给更多的士兵。 “若想了解某个地区,最好去观察当地人是如何进行日常生活的。他们什么时候吃饭?吃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在哪里、以及如何获得他们的食物?他们什么时候、去哪儿找水?他们通常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该地区动物的活动也可以给你提供生存线索。动物也需要食物、水和避身场所。观察它们你就可以找到水和食物。”吴铭继续说道:“下面我们就刚才讲述在缅甸地热带丛林中如何生存……” “………在困境中。找到的食物可能很难看,很难闻,简直让人没有胃口。但是,只要是能吃的,都必须吃下去……知道如何对受了重伤的同伴进行急救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很重要的,这一点在生存困境中尤为关键。因为那时没有医护人员,而且很可能在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内都得不到医护人员的治疗……在求生时,昆虫及相关害虫危害健康,不仅仅因为它们地叮咬本身带来的不舒服,还因为有些昆虫会携带病菌,有些会引起严重的过敏反应……你可以敷以下东西在虫子叮过的伤口上以止痒及防止其他不适:冰凉的敷布、淤泥和草木灰混合而成的糊状物、蒲公英树液、或者捣碎大蒜所得的汁液……” 汽车在行驶,知识在传播,吴铭所讲的要比生存手册上地多很多。这里面还结合了他自身在缅甸丛林中穿行和生活的一些实例,有的惊险,也有的让人们忍禁不住,不由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辛苦了,喝点水。”暂时休息的时候,坐在人群中听讲的戴安澜亲自端过水壶,笑着说道:“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呀,热带丛林竟然是如此复杂诡异。” “不敢当,师座客气了。”吴铭谦虚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对入缅作战有多大的作用,如果到时候师座觉得士兵们掌握得不好,那也只有进入缅甸后多抓,哦,多找一些当地人当向导了。” “我晓得。”戴安澜点了点头,低声对吴铭说道:“那些简易的急救和就地取材地方法特别好。说实话,入缅远征的准备其实并不充分,特别是药品,你也知道,现在那些西药在大后方有多么紧缺,连治疗常见的疾所需的金鸡纳霜都非常稀少。” “怎么会这样?”吴铭很诧异,这个疾在热带丛林可是非常多的,被蚊子叮上一口都可能得上。 “国家穷啊!落后啊!”戴安澜叹了口气。“想必你也看到了,打日本鬼子,除了将士的生命和勇气还有什么?这些军车还是美国刚刚援助地,连司机都大多是南洋来的机工。” 吴铭黯然不语。轻轻叹了口气。是呀,国家贫弱,也只有用血肉之躯来拼命抗争了。 ………………………………… 昆明,云南省省会,具有两千四百多年的历史,地处我国西南边陲、云贵高原中部。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百花盛开,气候宜人,是著名的“春城”、“花城”。 短短的几天时间,虽然吴铭和戴安澜都希望路能再远一段,时间能再长一些,士兵们学得能更好一点,但是希望终究是希望,往往不随人心愿,昆明还是到了。看来,也只有让士兵们在实践去不断学习了。 “德华呀,你放心去吧!”戴安澜虽然不 是强作笑颜地送别,“部队到了中缅边境还要休整、所以还有几天的缓冲时间,又有相对合适的环境,相信他们会基本掌握这些知识的。” 吴铭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这几天时间虽短,大家还是有很大地进步的,如果结合实践,估计能长进得更快。” “是呀,多亏了有你指导。”戴安澜拍了拍吴铭的肩膀,“那个《热带丛林生存手册》虽然加印了不少,各部队也都分发了下去,但是重视程度却未可知,能否下大力气让士兵去学习掌握,也是不好说的事情。” “我尽力了,问心无愧,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决定地了。”吴铭长吁了口气,望了望身后自己挑选出来的十名士兵,淡淡地笑道。 — “如果不够,还可以再挑上一些。”戴安澜豪爽地说道:“不必拘泥于我们两人的约定,一个师里少上几十名,甚至上百名士兵,没有什么大碍的。” “够了。”吴铭摇了摇头,“这些人技术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他们却是最听我话的老实人,我需要的便是能不打折扣地执行命令的士兵,至于那个别动队,如果不合我的心意,我可是要厚着脸皮去找师座收留呀!” “哈哈哈,欢迎欢迎,我是巴不得这样。”戴安澜大笑起来,“到时候我定当倒履相迎。” “呵呵,一言为定。”吴铭笑着拱了拱手,“我这便告辞了,祝师座旗开得胜,扬威域外。” “借你吉言。”戴安澜也拱了拱手,目送着吴铭等人渐渐远去。 …………………………… 沈醉,字叔逸,湖南湘潭人。长期服务于国民党军统局,深得军统特务头子戴笠的信任。在军统局素以年纪小、资格老而著称。他就参加了军统的前身——复兴社特务处。先后担任少校行动组长、稽查处上校处长、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军统局云南站站长、国防部少将专员、云南专员公署主任、中将游击司令等职。 沈醉和许多国民党高级将领不同,身上没有官气,而且性格活跃,喜动难静,举止比较随便。更令人惊异的是沈醉有一身很好的武功,吃核桃从来不用锤子,都是手一捏就解决了。他的武功是入军统前练成的,并不是特务训练的结果。这一点在军统非常有名,也给他带来很大麻烦,1949年卢汉起义,沈醉和余程万~.软禁,只有他不但加上手铐脚镣,而且哨兵就在其身边盯着。 听到吴铭已经来到了昆明,作为军统在云南的最高长官,沈醉带着几个手下迎了出来,乍见到吴铭还带着十名卫兵,他稍稍一皱眉,立刻又满脸笑容,伸出手来,“欢迎,沈某对刘少校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啊!” “沈先生客气了。”吴铭见沈醉没穿军装,也不好称呼其军衔,只好以先生相称,“刘某来到昆明,还要沈先生多多关照才是啊!” “哪里话,都是为党国效力,不必如此客气。”沈醉很客气地说道,将手下几个干将一一介绍给吴铭。 “嗯?”吴铭原本很随意的笑容稍稍一顿,又马上嘲弄般地轻轻点了点头。 沈醉手下的干将余醒恒正在得意的时候,冷不防吴铭的手上传来了一阵大力,余醒恒的脸色一变,顺着眼角往下一看,手掌被人家快捏得变形了! 吴铭很快就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甩开余醒恒已经变形、红通通的手,转头对沈醉说道:“沈先生手下还真是猛将如云,刘某佩服。” 沈醉没想到余醒恒竟然存着给吴铭下马威的心思,如今也只好干笑了两声,趁人不备狠狠瞪了他一眼,引领着吴铭向里面走去,“刘少校的事情我可是早就耳熟能详,北平、上海可是干出了一番大事业,为军统挣了好大的名声啊!” “以前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远征军马上便要入缅,我心急得很。”吴铭很客气地说道:“沈先生,失礼了,不知这支别动队的素质如何?明天是否能够让刘某接手训练呢?”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一章 到昆明 第三十二章 十选一的残酷训练 保安团?警察?”吴铭听到沈醉的话,微微皱了皱眉行吗?” “是这样的。”沈醉对吴铭的疑虑表示理解,很客气地请吴铭落座,慢慢地解释道:“保安团以前是很差劲,兄弟来到云南之后,派出不少人手对他们加强了军事训练,能力提高不少,而且他们都是本地人,对于环境的适应应该更快一些。” 看到吴铭若有所思地点头,沈醉继续说道:“兄弟知道刘少校时间不多,所以便想了这样一个折衷的办法。至于从中央警察学校派来的二十多人,他们那的训练应该没有问题,只需要在环境适应上多下力气。” “当然,人员的去留都是刘少校全权负责。”沈醉笑着说道:“如果达不到要求,那就让他们滚蛋好了。” “请问一下,这一共有多少人?”吴铭问道。 “一共应该是五百六十三人。”沈醉略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不够,还可以从别处再调。” “先这样吧!”吴铭点了点头,“别动队的人数本来就不能太多,这五百多人十取二,哪怕十取一也差不多够了,人要是多了,我也没那么大的精力。” 中央警察学校,前身是浙江警察学校和南京警察学校,它“受命把旧保安队的某些部分取消后将其改变成警察”。校长是中国的首要警察专家李士珍。同蒋介石一样。李认为现代国家地基础是有一支出色的警察力量。他对中央警校1943年毕业班的学生说:“假如你要建立一新国家,那你首先得建立一个新社会。假如你要建立一个新社会,那么你首先必须建立一支现代的全国警察力量。”入学的男女学生都是高中毕业生,年龄在20-30之间。良好的条件,除食宿之外,每月还有15元地津贴。并装备有“步枪、左轮手枪、机关枪、自行车、马匹和汽车”。 然而,戴笠一心要在中央警校内用争夺警政训练权来排挤李士珍。于是,为在学生中贬低李士珍的权威,戴笠让自己首先成为“校务委员会”的成员。然后,他利用手中的秘密特工权力,在警校内建立了一个特工委员会,自任主席,特工委员会的成员包括他的弟子和亲信们。由此变相地夺取了警察学校的大部分权力。换而言之,归入吴铭麾下的这些警察学员,都是戴老板地学生。 吴铭心中暗想:管你是保安团还是中央警校的,老子可不会牵就你们,如果在我的魔鬼训练中能撑下来我自然没有什么话说,要是撑不下去,那我可没什么客气的。 和沈醉又攀谈了一会儿,对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下后,吴铭等人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会合了中央警校的学员们。直奔别动队的训练营地,缅边境的丛林地带,为期两个月的魔鬼训练终于开始了。 ………………………… “教官,请您尊重我们的人格,我们是人,不是畜牲。”付立君梗着脖子。满脸的污泥,对着吴铭大声说道。 吴铭地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伸手制止了身后十个打手的举动,“尊重,在这里只有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象你这样的窝囊废,不配。” 他阴沉着脸扫视着已经被淘汰了一半的别动队,声音比寒冬还要冷酷。“不想呆在这里就给我滚出去,别象个女人似的跟我叽叽歪歪。” “你,今天没有饭吃。”吴铭恶狠狠地指着付立君,“自己拿把砍刀去丛林里呆上三天。这就是我给你地尊重。” 看着付立君脸色涨红,吴铭冷哼一声,对身后的两个士兵交待道:“下了他的装备,看着他进丛林,如果撑不住爬出来,你们就把他给我扔出去,我这里不要浪费粮食的废物。” “是。”两个士兵立正敬礼,面无表情地走到付立君身边,将他身上的枪、刀等物品统统取下,塞给他一把砍刀,又狠狠地推了一把。 “还有谁想要尊重?还有谁想快点滚出去?”吴铭瞪着眼睛吼道:“说呀!” 凡是警察学校出来的,看来他们在来之前都得到了严重的警告,如果坚持不下去,肯定得不到什么好。所以众人只好敢怒不敢言地低下了头,连付立君也犹豫再三, 刀咬着牙走向了丛林。 “爬过去再爬回来。”吴铭挥手指着前面的一片满是污泥地地域,里面特意扔了不少人屎马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十分钟,超时的混蛋继续爬,合格的可以吃饭。现在开始计时。” “扑通”一声,保安团地谭政跳入污泥中,奋力向前爬去,训练了一上午,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学员们咬了咬牙,接二连三跳了进去,也有二、三十人走到一旁,摘下身上的装备,默默地向外走去,代表着放弃。 吴铭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背着双手,冷冷地注视着。时间太短了,只有一个特种部队的雏形而已,就算你们能坚持到训练结束,以后还是不免要用鲜血和生命去交学费,在这个非常时期,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摆上饭菜。”吴铭轻轻摆了摆手,几个炊事员立刻将做好的饭菜倾倒在几张长桌子上,没有碗,没有筷子。 “三分钟吃饭时间。”吴铭对着满身满脸污垢、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学员们大声喝道:“休息一个小时后进行十公里急行军。” 没有水洗手,没有碗筷吃饭,一帮人愣了,有人抵不住饭菜的诱惑,将头扎进饭菜里象猪一样吃了起来,脸上的污垢沾染到了饭菜上,有的人将手上的污垢胡乱一抹,象狼一样地抓起来便吃。 “哼,一群贱骨头,你们饿得还是不够。”吴铭大声斥骂着,“饿急了,给你们大便也能吃下去。” 三分钟的时间转眼便到了,吴铭和几个监督员挥着棍棒凶神恶煞般将学员们赶开,将饭菜都掀到了地上,“想吃,就在地上捡着吃。” …………………………… — 徒手格斗、紧急行军、攀登爬树、武装洇渡、野外生存、丛林演练、手语联络……,再加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心理、身体的折磨,别动队在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只剩下了五十多人。 警察学校的学员中因为身体原因被淘汰了八个,而保安团中能够坚持下来的都是出身贫苦、有着坚忍毅力的山民。正因为他们原始的适应力,也由于能够入选别动队后那丰厚的军饷,也是支持他们的一个精神支柱。 “十选一,没想到你们这群混蛋还挺能忍的。”吴铭望着这些饱受折磨的学员,对他的冷嘲热讽,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神经坚韧了许多,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在训话。 “从大后天开始,将要进行最后的武器训练。”吴铭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为了表示我对你们能够坚持下来的尊重,也为了安慰你们那饱受摧残的心灵,更为了你们正式入选别动队,从现在开始给你们放三天假,都***给我滚吧!” 静寂,众人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就象劫后余生一般地又蹦又跳,有的人流下了喜悦的眼泪。他们用自己的坚忍和毅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通过了地狱般的考验。 毛巾、肥皂、大洋、干净的衣服已经整齐地码放好,另一边饭菜的香味正徐徐飘来,只有经历了各种折磨的人才突然感到这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不错,不错。”押送装备而来的沈醉夸赞道:“眼神够冷酷。” 吴铭轻轻笑了笑,对沈醉基于客套的夸奖并不在意,光从表面上如何能看出这些人的变化,只有进了丛林,在实战中才能了解这群人强大的适应力和生存力。 “刘少校,我想问你件事情。”沈醉和吴铭并肩走向帐篷,开口说道:“为什么上面特意拔发的美式装备你不全要,而专门要日式枪械呢?” “主要是补给的关系。”吴铭解释道:“美械装备的射速快.火力强.弹药消耗也大.深入丛林与日军战斗,哪有那么充弹却可以在战斗中随时进行补充,所以我没有全部采用美式装备。但是那个火箭筒、定时炸弹等东西我还是要装备的。” 沈醉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把话吞了下去,看来这个刘少校还真是准备与日本人死磕了,并不是打打边鼓,装装门面,捞点功劳的想法。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二章 十选一的残酷训练 第三十三章 入缅 本发动太平洋战争时,虽然由于兵力不足,未能在进香港、马来亚等地的同时进攻缅甸,而只以第15军入侵泰国边境,积极作进攻缅甸的准备;但在日本大本营向南方军下达的作战计划中,却已将缅甸列为必须攻占的目标。 英美两国为了集中力量先在欧洲打败德国和意大利,故在东方对日作战中就必须依靠中国来困住大量的日军,以减轻日军对他们的压力;同时要以中国为基地对日本发动空中和地面攻势,还要积极加强中国的军事力量,能对日本作出决定性的进攻。为此,就必须确保缅路畅通无阻,以便源源不断地向中国提供必需的物资。 丘吉尔就多次指出了缅甸战略地位的重要性,并采取了一些步骤以防止缅甸陷落。1942年1月20,他在给参谋长委员会的电文中讲道:“作为一个战备目标,我认为使缅公路畅通无阻要比保持新加坡更为重要。如果缅甸丧失,那就惨了。这样会使我们同中国人隔绝,在同日本人交战的军队当中,中国军队算是最成功的……新加坡一旦沦陷,科里几多尔必将相继沦陷,这将使印度大大震惊;只有强大部队的来到和缅甸方面战事的成功才能把印度支持下来。”23日,他在给东南亚战区总司令韦维尔的电报中说:“我对你拒绝中国帮助防守缅甸和缅公路地理由。依然困惑不解。……缅甸似有遭受蹂躏的严重危险。当我们想起中国人在孤立无援而武装恶劣的情况下,坚持抗日已经多久,当我们看到他们在日本人手下过着什么样的艰难的日子,我就不能了解我们为什么不欢迎中国人的援助。” 而英军统帅韦维尔却固执地坚持殖民主义偏见,“宁愿让日军侵缅,也不想为守住缅甸而欠中国地情份”。他怕中国军队会赖在缅甸不走,便拒绝中国军队适时入缅,从而三次丧失了中英军队在缅甸战胜日军的机会,使中国军队在缅甸打了胜仗反而败退。 不能独立自主,处处受制于盟友的战争,虽获胜利,却不无遗憾。对缅甸之战尤当深深反思:夺取战争的胜利固然非常非常重要,而维护国家主权和利益。则是最重要前提。入缅作战使中国军队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不利的条件、错误的指挥下蒙受了重大损失,血地教训极其深刻。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狂雨就这样骤然勃发开,倾泻着,天空更加窒息,声音奔腾的如无数的瀑布,集在一起冲落,崩塌下来,异样的猖狂放肆。 四辆军用卡车沿着泥泞的公路奋力向前行驶。直到沉重的车轮再也无法转动。 车一停,别动队成员便纷纷跳下车来,整理装备和雨衣,默不作声地集结排成三个小队,动作整齐而严肃。 吴铭判断了下方向,将雨帽戴好。挥了挥手,队伍开始冒着大雨向前行进。 日军开始攻缅作战后,英军毫无士气,一败再败,丢失仰光,此时韦维尔一反常态,向中国紧急求援。国军56两军被急调入缅。但韦维尔却将英军汽车调去抢修印缅公路,竟不向入缅的中国军队提供交通工具和粮食燃料。致使作为先头部队的200及第5军骑兵团、工兵团同古与优势日军血战,援军却要用两条腿去增援。 吴铭借用军统地关系紧急调来了四辆汽车,率别动队昼夜兼程进入缅甸,冒雨直奔同古。 同古防御战的第十一天。戴安澜所部虽然采取了“深沟高垒、坑道串通;广设埋伏,多用奇袭;诱敌深入,近距急袭;利用夜暗,短程突击”等战术手段,在近距离与敌决斗,以夜战、近战给予了日军沉重的打击。但是在日军先后赶到的55师团、56师团及两个坦克团、3重炮团的猛烈攻击下,依然伤亡极大,接近于弹尽粮绝的地步。 “激战十二天,击退日军数十次进攻,毙伤敌在佐以下四千余人,毁伤坦克7辆、装甲车16辆、大炮37门,缴获枪炮1500余件,人。”周参谋长脸色凝重地汇报道:“粮弹基本告尽,伤亡五千余人。” 戴安澜沉默不语,半晌才 ,苦涩一笑,“援军是来不了了,我们也支撑到了极集诸位,便是安排明日凌晨撤退地事情。” 众将脸上都有不甘之色,但情况就是如此,再打下去,就只有拼刺刀用棍棒了。团长林承熙站了起来,说道:“师座,我团建制还算完整,可以担任后卫。” 戴安澜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承熙勇担重任,值得嘉奖,各部将弹药尽量抽调出来供给林团吧!” 周参谋长打开文件夹,开始布置各部撤退的前后顺序和注意事项,并且特别强调了一点,那就是连一个伤员都不要丢下。 “撤退不是溃逃,自己的袍泽绝不能放弃。”戴安澜又郑重地重申道:“在我们200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的,否则军法从事。” 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报告而进,在戴安澜耳旁低语了几句,戴安澜的脸色变了几变,也说不是惊还是喜,思索了一下,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师座,撤退任务已经交待完毕。”周参谋长合起了文件夹,向戴安澜请示道:“师座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 戴安澜点了点头,“原定的当地华侨志愿队是随我们一起撤退的,现在情况有了些小变化,刘德华少校率领别动队星夜驰援,刚刚到达了同古。” 戴安澜抬手将下压了压,众人地小小骚动立刻平静了下来,“别动队人数不多,对于战局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不过,德华老弟是暂时不准备后撤的,他要瞧瞧这小日本鬼子是不是长高了些,呵呵。” 众人都发出了善意的微笑,华侨志愿队队长黄宗吾笑着站起身,“师座,我愿意率领余部留下配合刘少校地别动队,毕竟我们熟悉这里的情况,至于伤员还请师座带着他们一起撤退。” “好,黄队长深明大义,忠肝义胆,不愧是炎黄子孙。”戴安澜发自内心地夸赞道,黄宗吾既说是配合作战,那么指挥权自然落在吴铭的手里,戴安澜还真怕自己的好心反倒给吴铭添了麻烦。 “对于刘少校,黄某在师里也有所耳闻。”黄宗吾很真诚地说道:“对于能写书,武功又高强的人,黄某很是佩服,能在刘少校麾下与日军作战,我感到很荣幸。” “黄队长不会失望的。”戴安澜笑着说道,转头对其他将领又交待了几句,才站起身,“走,我带你去见见刘少校。” 吃着热汤热饭,吴铭等人身上的疲劳消退了不少,他轻轻放下碗,冲着李振英说道:“情况原来这么糟糕,看来这同古是守不下去了。” 李振英苦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哥你在这个时候赶来,要是带来一个师就好了。” 吴铭淡淡笑了笑,“戴师长很可能正在开会决定是战是撤的事情,我估计是撤的可能性比较大,明摆着再打下去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局面,要是让当兵的用刺刀、用拳头与日军拼杀,这可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能做出来的事情。” “大哥,你真的要留下来?”李振英凑近过来,轻声问道:“这万一要是反攻不回来,你领着这些人可就深陷敌后了。” “我就是要深陷敌后。”吴铭点了点头,“别动队是干什么的?难道要象正规军那样与日本鬼子面对面的战斗?只有在敌后才能显出我们的能耐来,而且日军还要进攻,在后方的兵力不会太多,正会给我们创造机会。热带丛林,莽莽大山,想抓我们,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大哥,既然这样,我给你提个建议。”李振英见吴铭心意已决,只好退而求其次,“师座到达同古后,除了督促部队挖工事,夜以继日地到各部队去巡视,指导他们进行备战和应战演练外,还派政工人员访问了华侨和当地缅人,组建了一支规模不大的华侨志愿队协助部队作战。要是他们能够留下来,依他们对这里地形、山林的了解,对大哥的帮助肯定会不小。” “明白了。”吴铭笑着点头,“不能全部留下,我只要精干的人员,等戴师长来了我跟他说说。”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三章 入缅 第三十四章 入缅第一战 古之战虽未实现收复仰光的战略目标,却给了日军极击,大挫敌焰,振奋盟军士气,其战略意义十分明显。后200奉命于凌晨全师安全撤出,不仅未丢下一个伤员,且使敌军未曾发觉。日本防卫厅战史室在《缅甸攻略战》上册64页写道:“200师意志始终旺盛、担任撤退收容的部队直至最后仍固守阵地拼死抵抗,虽说是敌人确实十分英勇,军司令官饭田中将及其部下,对其勇敢均表称赞。 吴铭率领别动队再加上华侨志愿队共七十余人退入丛林,准备先建立一个临时营地.在日军大队开走后,再寻机击敌。 山高谷深、形状奇特、气候多变、雨多雾重、河溪纵横、流向各异,绿幽幽黑沉沉的丛林,是一个对外来的闯入者是不折不扣的迷宫,抑或是冷酷狞恶的陷阱。 别动队在华侨志愿队的引领下攀藤附葛,时而缘壁而上,时而匍匐而行。许多地方要用柴刀开路,无休止地爬行,穿过密林深草,涉过弯曲的小溪,或是在光秃的岩石上奔跑。 “很多年了,那个地方早已经废弃,没想到现在还能再用上。”黄宗吾笑着说道:“这几年生活安逸,这身体都不行了。”他所说的是一处早已经被开采完,被废弃的宝石矿山,那里的山坡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绣屋和窝棚,但是那里有溪水。也非常隐蔽,非常适合作一个营地。 “黄队长谦虚了。”吴铭淡淡一笑,“我们不也是差不多吗?” “不能这么说,训练刚刚两、三个月,已经不错了。”黄宗吾说道:“有潜力啊,而且这衣服真地很好用。隔得稍远便难以分辨。” 迷彩服最早是作为伪装服出现的,希特勒的军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首先使用了迷彩服,为“三色迷彩服”。规则的3斑块一方面这些斑块可歪曲人体的线条轮廓,另一方面其中部分斑块颜色与背景色近似一体,部分斑块又与背景色差别明显,从视觉效果上分割了人体外形,从而达到伪装变形的效果。 吴铭等人身上所穿地类似于乞丐服是用碎布拼接的伪装服,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四色服、六色服。但在丛林中的伪装效果还是要比单一颜色的强很多。 “现在你们知道什么叫劈荆斩棘了吧?这两个月的训练都是小儿科,如果想在丛林中来去自如,连我都做不到,咱们还得在实践中共同学习进步才行啊!”吴铭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些手下,他们都精神萎靡疲惫不堪,迷彩服早被汗水湿透,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汗水和污泥的恶臭,难忍的闷热,恨不能撕下身上地一层皮。可是,吴铭和黄宗吾都以权威的口吻命令大家不准松开袖口、领口和裤脚管。因为污水中有水,树叶上有蚂蝗,草丛中有毒虫。 大家轮流操起大砍刀奋力向前,经过吴铭和黄宗吾的指点,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窍门,不再象一开始那样胡砍乱剁。平白浪费体力。砍伐越来越有经验,只是开通一条单人行道不再乱砍乱劈,有时,人可以从空隙中穿越或是爬行,尽量少动刀斧。 这便是热带丛林,对不熟悉的人来说是凶险异常,可对于适应了这个环境的人们来说,比如山林中的半原始人。却是最美好的地方。 这就是热带丛林,阴暗潮湿、头上高悬着生命的群落,脚下是葛藤荆棒,它们生死相缠。丛林又浓又密。明灿的阳光竟然穿不透繁枝茂叶织成的天幕,只是偶尔从网眼里透进几粒光斑。脚下是软绵绵地淤黑积叶,不知名的大树上悬挂着网状的气根,微荡着,像一排绞索,再向前纵目远望,前面就好像是一条绿得发黑的隧道通向无底深渊,每一步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探险。 ………………………………… 十天以后,吴铭除留下十几个人看守营地外,再次率领别动队走出了丛林,在同古的附近开始窥探日军地动向。 “看来,日本人把这里作为临时的物资集散地了。”吴铭放下望远镜,轻声说道。 “虽然大部队已经开走了,可是留守的部队也是不少。”黄宗吾皱了皱眉,“而且防卫还是很严密的。” “那就先打日本人的车队,我需 军装。”吴铭指了指公路,“设伏,在路上日本人的护送士兵。” “那就到三公里外的公路去,那里是个打埋伏的好去处。”黄宗吾略想了想,指着地图说道。 “黄队长,有你跟着,我真是捡到宝了。”吴铭笑着夸奖道:“有了你,这地图用不用都没什么关系了。” “过奖了,过奖了。”黄宗吾急忙谦虚道。 同古以北三公里地大路上,这里是一个拐弯处,道路两旁百米外便是丛林,从地理上看,确实是个打伏击的好去处。 — “你看,日本人占领同古后,肯定派兵在附近搜索清理过一番。”黄宗吾指着丛林中松软泥地上的脚印说道:“这应该是日本兵军靴留下的痕迹,而且附近还发现不少折断不久地树枝和野草。” “确实如此。”吴铭早已看到了这些,反倒信心大增,“这说明日军肯定已经放松了警惕,认为这一带不会有滞留的敌人,看来我们的伏击成功的希望更大了。” “谭政,你们二队到对面埋伏。”吴铭脸色一正,开始对手下交待任务,“付立君,你的三队在这里埋伏,爆破组去路上放炸弹,我率领一队向后展开,头车炸翻之后,立刻开始进攻。记住,只射击不冲锋,听到我的信号后,立刻撤退,不得恋战。” “是。”众人立正答应,纷纷带人离去。 天空出奇地晴朗,太阳慢慢炽烈起来,不高的草丛中繁星似的野花向着初升的太阳炫耀着各自的色彩,芳香的气味在酷热中溶解挥发,丛林漠然死寂。 果然如吴铭所说,日军并没有察觉到这附近会有敌人存在,大军已经追击而去,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后方。所以运送弹药物资的车队并没有太多的押送部队。 随着远处传来的马达声,接着就隐隐约约地看到敌人汽车的影子。汽车越来越近,一共是十五辆汽车,后面还有一大溜的马车。头一辆汽车上插着一面“膏药旗”,坐着几十个日本鬼子,头戴闪光的钢盔,带刺刀的步枪抱在怀里。他们在车上指手划脚,叽哩哇啦的不知讲些什么。 “轰”的一声巨响,头车被威力巨大的美国炸弹整个掀了起来,巨大的气浪将汽车零件和车上的鬼子抛上了半空,又重重地落下,汽车残骸燃起了熊熊大火。 随着这一声爆炸,埋伏的别动队队员立刻用手中的武器猛烈开火,掷弹筒,火箭弹,机关枪,步枪,各种弹药疯狂地向猝不及防的鬼子辎重队倾泻。 头车爆炸起火,后边的汽车、大车和骡马等互相拥挤在一起,走不动了。那些司机和副驾驶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打晕了,纷纷跳下车四处散开。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会在白天、会在这里遇上这样凶猛的打击。 被迫停在路上的汽车成了别动队的活靶子,接二连三地被击中起火爆炸,而受了惊的马匹、骡子嘶叫着,在弹雨中乱跑乱撞,更加剧了日军的混乱。而从汽车上、马车上跳下来的鬼子虽然在最初的懵懂中清醒过来,端着枪努力还击,却无法对占据地利、人和优势的别动队构成太大的威胁。 “呯!呯!呯!”吴铭开枪击毙了一名举着军刀拚命嚎叫的指挥官,又打死了一个正趴在汽车底下要架起机关枪的小鬼子。在这种距离,不用狙击步枪,他即使用美制卡宾枪也是弹无虚发,而且可以连续射击。 “轰、轰、轰!”爆炸声连连响起,一辆汽车上装载的手榴弹发生了殉爆,别动队队员身下分明能够感觉到地面都在颤动,不断有杂物落下来砸得地面“咚咚”直响,有不少被气浪抛到空中的手榴弹四溅爆炸,炸毁了更多的汽车,引发了更大的殉爆,炸死了更多的骡马和鬼子。 一阵呛人的硝烟味飘了过来,吴铭定睛望去,公路上的未爆炸的手榴弹东一颗西一颗的落得到处都是,地上出现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小坑,这都是四处乱飞的手榴弹炸出来的。惨叫声、马嘶声从火中、爆炸中不断传来。 “发信号,撤退。”吴铭冲着身后的士兵作了个手势,缓缓向后退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四章 入缅第一战 第三十五章 丛林第一战 路上的汽车残骸和被烧焦的的鬼子尸体衣物仍在冒火有三十多具尸体,有几具尸体被烧得龇牙裂嘴,充分表现出死前的极端痛苦,散发着人肉、头发、胶鞋、血腥、机油相混合的恶味。有的被烧得像一段弯曲的木头,有的中了枪弹,在地上扭曲着像是临死前的痉挛,这样一幅惊心动魄的图景此时就展现在同古日军指挥官冈部直村大佐的眼前。 “阁下。”中队长斋藤走了过来,“敌人大概在五、六十人,已经退入了丛林,请允许卑职率部追击。” “他们是如何躲过搜索的?”冈村直村瞪起了眼睛,“敌人潜伏在我们身边,我们却还认为这里已经是安全的后方。” “阁下,卑职认为这些人可能是国军撤退时遗留下来的残兵败将。”斋藤顿了下继续说道:“他们困在丛林中,缺粮少弹,这次就是想夺取给养,要不是我们增援及时,他们就要得逞了。” “斋藤君是说他们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冈部直村思索着,“可是据幸存的士兵描述,这伙人的火力很强,而且并没有急着冲上来抢夺物资呀?” “他们人不多,很可能是怕冲出来暴露实力。”斋藤想了一下,说道。 冈村直村沉思了半晌,点了点头,“斋藤君,我命令你率部追击敌人,要谨慎小心,提防敌人使诈。” “哈依!”斋藤立正敬礼,召集自己的中队。胡乱带了些补给,循着别动队撤退地路线追了下去。他本来就对留在同古看守物资不太满意,此次有了立功的机会,他兴奋异常。 “日本鬼子追上来了,大约有一个中队的兵力。”殿后的别动队队员洪大彪跑了过来,向吴铭汇报道。 “一个中队呀!看来日本人瞧不起咱们哪!”吴铭冷笑着站起身,命令道:“各小队的狙击手留下,跟我迟滞吸引日军。其他人随着黄队长到那个乱石堆埋伏。由付立君负责。” “是。”初战的轻易取胜使别动队队员们都充满了信心。回答起来特别响亮。 丛林中除了茂密的灌木丛,就是参天的古木,地上是厚厚地腐植层,踩上去就变腐泥,到处都散发着刺鼻地味道,腐植层又软又深,就像沼泽地一样。直没小腿。 “呯!”在丛林中枪声显得有些沉闷,一个鬼子尖兵地脑袋立刻象泼上了一盆红白相间的油彩,摔倒在松软的土地上。 “呯!呯!……”“哒哒哒……”鬼子们立刻向丛林深处泼洒过去一阵弹雨,击落无数的断枝树叶。 敌人没有出现,这种一片死静的气氛令日本鬼子的心情开始躁动、紧张,追入丛林后,倒在冷枪下的士兵已经达到了惊人地十九名,而除了隐约看见远处几个人影闪过外。他们依然是一无所获。 “该死的丛林。该死的混蛋!”斋藤恨恨地咒骂道,士兵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湿透,汗臭和丛林的腐臭味充斥其间。可在这丛林里却根本无法提高追击的速度,分兵迂回包抄更是个笑话,这里不比平原和山地,本来就举步维艰,所以根本无法展开兵力。 “阁下,我们是不是按原路返回?”一个小队长皱着眉头请示道:“天色将晚,如果再追下去,我们就要在这丛林里宿营了。” 斋藤思考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请命追击,不仅毫无收获,还死了不少士兵,这个面子无论如何不能丢。 “八嘎!”斋藤瞪眼训斥道:“我们难道是懦夫吗?就这么让杀害大日本帝国士兵的凶手跑掉。我们带的给养足够支持五天,我们必须要追下去,膺惩这些可恶地支那人。你,全权负责在前方开路,支那人地毅志怎么会超过我们这些受到丛林训练的大日本皇军。” “哈依。”小队长一个立正,带着自己的部下奋力向前面追去。 敌人放弃阻击,仓惶逃窜了?还是另有阴谋?对面地冷枪突然停了下来,日本追击部队进展迅速,斋藤反倒有些狐疑起来。临行前冈部直村的忠告又响了起来,要谨慎小心,提防敌人使诈。 下,前面似乎有流水的声音。”一个在前面追击的日来,满脸喜色地报告道。 “那是一条小河吗?”斋藤自言自语道,随后立刻对着这个士兵说道:“告诉村田小队长,加速前过,这将是晚上宿营地的最好位置。” “士兵们,你们听,前面有一条小河!我们不仅能使劲喝水,还能够洗澡了,加紧前进啊!”不用斋藤的命令下达,鬼子小队长已经兴奋地鼓舞起士气来。 鬼子兵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虽然急迫,但仍保持着戒备的状态。 重重绿树遮掩着小溪,日本鬼子们都欢呼起来,小溪的叮咚是一曲最美妙的沁人肺腑的歌。这小溪的响声是由一处两米高的落差造成的,在青翠的杂树丛中一股溪流白练似地飞溅而下,在陡崖下溅起层层水花。如果处在正常情况下,它根本算不上瀑布,甚至谈不上景观,可是对从古木老林里钻出来的窒闷得要死的士兵来说,这简直可以说是天堂,士兵们被这近似虚幻的景象所鼓舞,变得忘乎所以了。 突然有人惨叫一声,一个日本鬼子把步枪向上一举就跌落下去,在地面上消失了,随即发出非人的凄厉的哀嚎。 “小心陷阱!”鬼子小队长大声提醒着士兵们,命令两个士兵去把落阱者拖上来。 落阱的日本鬼子从从竹签上拔出时,他的全部肚肠拖了出来,陷阱上溅满鲜血,尖利的竹签像直矗的刺刀从士兵的下腹穿进从后背透出,他被平放在地下,身下立即变成血洼,他的眼窝深抠下去,嘴里流着鲜血,他望着鬼子小队长,布满血沫的嘴唇嚅动了一下,头一歪就死了,痉挛的手里还抓住了两把血泥。 “八嘎!”鬼子小队长抬起头望着前面那沉默无声的丛林和小溪,胸间升腾起怨毒恨火,我要为死去的士兵报仇! “轰”眼前突然爆起了一团火光,这是一颗跳雷,从草丛中蹦起一公尺高,在轰然一声爆炸之后,无数块碎片带着滚烫的热风尖啸着扑向日本鬼子,激起了一片鬼哭狼嚎。 等到斋藤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极为血腥的一幕,美国造的跳雷威力果然极为强大,在地上稀稀拉拉的摆着十多具尸体,有些鬼子尸体成了马蜂窝、麻布袋,残肢断臂抛得到处都是。一抬头不远处就是潺潺的小溪,可由于鬼子小队长已经死在了地上,剩下的鬼子就是不敢再前进了。 斋藤的心陡然沉落下去,小溪旁的这块砂滩地是最适合宿营的地方,可是如果不能判断出对面的敌人的情况,这块没有树林遮掩的开阔地就是士兵们的葬身之地。 “组织尖兵,向对岸搜索,确定敌人的去向,其他部队准备火力掩护。”斋藤想了一下,对着旁边的军官命令道。 对岸的丛林中,只有吴铭和九个狙击手默默地趴在灌木丛中、石头后,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对岸。他们身后的一个小队散布在小溪上下游四、五百米的距离,负责警戒。剩余的人马已经在黄宗吾的引领下,从下游越过小溪向着日军背后包抄。吴铭等十个人两人一组,散得很开,挑选的位置也非常隐蔽巧妙。 将要沉入西方的太阳艳丽极了,炽烈的红光映红了西部天空,像漫天大火。 “呯!”吴铭率先开枪,一个鬼子尖兵仰面摔倒在乱石滩上,其他的六个鬼子慌忙趴在地上,鬼子的大小枪支疯狂地这边倾泻着弹雨,但这种盲射效果非常差。 “呯!”“呯!”……,单调有节奏的步枪不时响起,暴露在乱石滩上的鬼子尖兵一个个被击死击伤。吴铭给别动队选择的是日本击步枪,枪管长,火药燃烧充分,几乎没有余焰,在丛林中射击,光靠声音判断,很难找准狙击手的位置。 乱石滩上只剩下两名鬼子伤兵在惨叫呻吟,吴铭等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看看是否有不怕死的鬼子前来抢救伤员,这样鬼子将付出更大的伤亡。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五章 丛林第一战 第三十六章 炮火急袭 藤挥手命令鬼子们停止了射击,眉头紧皱,现在他真难。优势兵力在满是灌木和大树的丛林中无法展开,尽管对面枪声不是很密集,但是很精准,再说敌人的人数可是应该在五十人左右,自己如果冒然命令士兵展开集团冲锋,被敌人来个半渡而击,可就损失惨重了。要是分兵从上、下游迂回包抄,不说追赶了大半天的士兵们都疲累已极,单是黑夜里在丛林中穿行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接踵而至的灰暗的暮色,蓝烟似的夜雾从四面涌来,朦胧的阴影笼罩了表面幽静的丛林。斋藤终于下定了决心,就地宿营,明天便撤出去,在丛林中与敌人周旋,两、三倍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必须要有当地人作向导才行。 疲惫的鬼子兵开始打起精神清理地面,布置宿营地,说实话,眼瞅着那块最适合宿营的河滩地却不能用,他们心里都很郁闷,而且别说洗澡了,连喝水都得控制,这水壶里的水可是还得坚持到明天呢! 斋藤叫过一个小军官,细细地叮嘱了一遍,这个日本军官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手下拿着盛水的器具,避开了开阔的河滩地,从灌木丛中慢慢向小溪潜去。 “我还以为鬼子会不计代价冲过来呢!”吴铭自言自语道:“不是有武士道吗?怎么今天不用了?” 给他当观察员的陈志强是土生土长地云南人,参加保安团前据说是个猎户。他挠了挠脑袋,轻声回答道:“鬼子大概是怕死吧,从开阔地冲过来,再趟过小溪,那得死不少人,而且现在天黑了,他们不想冒险吧。” “有水用不上,小鬼子肯定得想别的办法。”吴铭冷笑了一下。“把我的命令传下去。让上下游的部队注意溪边的动静。” 夜幕降临下来。月光照在清亮的小溪上,潺潺的水声伴着反射而来的光芒,景色显得很幽深安静。 “哒哒哒…”地射击声打破了宁静,机关枪地枪口喷出一道火舌,对面灌林丛中痉挛弹跳起几个日本士兵,在弹雨中跳着舞,然后直挺挺地摔倒下去。手里地盛水器具扔了一地。 别动队机枪手狞笑着向对岸的灌木丛中倾泻了两梭子子弹,方才意犹未尽地换了个位置,嘿嘿,小鬼子想偷水,这下子知道做贼的害处了吧! 听到枪声,火堆前的斋藤心里一沉,强作镇静地坐着不动,周围的鬼子看指挥官沉着镇定。也放下心来。继续自己的工作。 “阁下。”过了很长时间,一个日本军官颓丧地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取水部队遭到对岸敌人机枪的扫射。阵亡五名,受伤三名,只取回五水壶地水。是否……” “不用了。”斋藤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他轻轻摆了摆手,“用宝贵的帝国士兵的生命去换这点水,代价太昂贵,我已经告诉士兵们节约饮用水,不得放量饮用。” “哈依。”日本军官立正回答,递给斋藤的勤务兵三个水壶,默默地走了。 仓促了,冲动了,斋藤拿过水壶,痛饮着,清冷冰爽的水让他烦乱的心绪慢慢冷静下来,这是阴谋,把追兵一路引到这里绝对是个阴谋。他们守住了水源,如果明天不能尽快撤出去,一个中队地士兵就将垮掉。 想到这里,斋藤挥手叫过一名传令兵,下达了命令,加强戒备,将哨兵尽可能派得远一些,多一些,提防敌人趁夜偷袭。 …………………………… 凌晨三点,吴铭被电报员叫醒了,看着手里地电报,他露出了一丝笑意。迂回部队已经到位,就要准备总攻了。他挥手叫过几个别动队的小头目,细细地安排起来。 两门迫击炮被架好,这是戴安澜率部撤退时留给别动队的,只是炮弹有些少,只有九枚。一个攀登技术最好地队员爬上了最高的树冠,举着望远镜了望对面的敌人。 上、下游散开的队伍开始向这里集结,三挺机关枪,四支冲锋枪,将组成突击火力组,对后撤的鬼子进行追杀。 一切准备就绪,丛林里安静异常,隐藏着即将到来的杀机。 四点钟,经过一夜休整后的日军士兵反而显得萎靡不振、睡眼惺忪、疲倦不堪了,汗湿的污秽的军装在焐干之后留下了白花花的盐霜,简单吃过早饭后,斋藤命令一个小队的士兵作为后卫,监视对面的敌人。其他的士兵开始集合,他的本意是想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来鼓舞一下士气再开始撤退,没想到这却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听到大树上的观察员发出惊喜的呼叫,吴铭猛地一挥手,“三发急促射,开始。” “通!通!”迫击炮发出沉闷的响声,炮弹掠过小溪,扎入了丛林深处,爆炸声轰隆隆地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仅仅六发炮弹就把日本鬼子打懵了,所造成的混乱是难以想象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别动队竟然会有火炮,而且更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发动了攻击,在昨天开出来的林间空地上,集合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斋藤费力地推开趴在身上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勤务兵,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关键时刻,这个尽职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 炮击停止了,爆炸声变成了伤兵的惨叫和呻吟,其实这六发炮弹顶多造成了二十多人的伤亡,但是对日本士兵心理的打击却是最大的。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六章 炮火急袭 第三十七章 “窒息战” 子后撤了,频受折磨的斋藤放弃了报复,放弃继续争着伤员,抛下了尸体,慢慢地向来路撤退了,他害怕再拖下去,整个队伍的士气和体力会更加低落,到时候阴暗的丛林便会吞吃了这百多人的队伍。 吴铭率领着别动队趟过了溪流,不紧不慢地跟着日军,只要迂回部队挡住日军,如果今天晚上日军冲不出去,不用他们动手,干渴和脱水便会拖垮这伙鬼子。 “轰!”一颗跳雷突然从地上蹦起,将无数死亡的碎片射向鬼子兵,一片惨叫声中,灌木丛中类似于三角形伏击阵地中的冲锋枪喷吐出三条长长的火舌,急骤的弹雨狂猛地泼到敌人身上,一时间血肉横飞。 打完一梭子子弹,别动队队员扔掉冲锋枪,迅速钻入大树后,灌木丛中,借助于迷彩服的伪装保护,他们很快便消失在莽莽丛林之中,无影无踪。 “这绝对不是什么散兵游勇、残兵败将。”斋藤看着捡来的冲锋枪,心沉入了谷底,“这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别动队,而且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个狡猾、阴狠的家伙,从引诱追兵入丛林,再在临近天黑时到达小溪,炮火急袭,迂回包抄,一步步走得是那么巧妙,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猜透了自己的心理,就这样让自己不知不觉地陷进了困境,直到现在才发现优势竟然不在自己这边。” “不能再犹豫了,哪怕冲出去一个人也要向指挥官报告这里的情况。让他明白这支别动队地危险性。”斋藤立刻召集几个军官,将自己的判断讲述了一遍,决定抛下伤员,全力武装攻击前进,打开一条通路。 还没布置完毕,后面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斋藤皱了皱眉,叫过一个传令兵,“命令依田小队。阻击追兵。不准后撤。” 斋藤决定烈士断腕了。如果带着伤员,在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的情况下会把他们全都拖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起码那些被丢下的伤员好象都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地发作。他们默默地看着队伍向前开去,手里紧紧捏着手榴弹或步枪,等待着自己的最后一刻。 前面的枪声稀稀拉拉。从各个方向响起,并没有斋藤预料地猛烈阻击,这反倒让他产生了更加不好地预感。 “轰!”斋藤觉得脚下象是爆发了一个雷霆,身体被一种锐器重重一撞,像有一块烧红地烙铁打在他的身上,随着气浪的冲击,他飞了起来,一阵猛烈的咆哮冲进了脑海。整个世界在这瞬间崩塌。他觉得自己向深渊沉落、沉落,最后落进一片黑色的海浪中…… 这是一枚大威力电引爆的遥控炸弹,放过了前面的鬼子。将斋藤和身边地几个鬼子炸得肢离破碎,飞上了天,是他的军服和望远镜出卖了他。 前面的鬼子被身后的大爆炸吓了一大跳,没等他们转身,又一枚遥控炸弹在人群中炸响,随着爆炸,前面隐藏的火力骤然猛烈起来,机关枪、步枪、掷弹筒从各个方位向他们射来。 日军进入丛林以来,接连损兵折将,人数上的优势已经基本丧失,火力又不如别动队,加上指挥官阵亡,体力士气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已经处于低谷,于是被牢牢地封住了去路。而付立君率领的迂回部队按照吴铭地布置,却不是死打硬抗,而是节节阻击,用炸弹和陷阱不断地消耗着日军地有生力量,迟滞着他们前进的脚步。 这边日军举步维艰,却还是有些希望,毕竟是在向前走吗,虽然伤亡大了点,可不向外走又能怎么办?水已经都快喝完了,再不冲出去,只有等人给自己收尸,哦,不对,是收骨头了。 后面阻击的日军也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吴铭带着狙击手,不紧不慢地四下击杀着鬼子,配合着火力突击队缓缓向前压缩着。在这个时候,各国对于狙击手并不是特别重视,日本鬼子虽然在南洋作战的时候,用狙击手给美军以极大的杀伤,但严格来说,他们应该属于神枪手的行列。很多日本鬼子藏在树上开枪,根本没有退路,一旦被发现,下场就是被机关枪的猛烈火力象打鸟一样击落。 而作为吴铭的特长,别动队中的狙击手都是他手把手亲自教出来的,虽然时间很短,他们还有些生疏,但是对上普通的日本鬼子还是占有上风的。 “呯!”吴铭一枪击断了日军阵地上的一根树枝,一条花蛇掉了下来,在灌木丛中四下游走,发出“嗞嗞”的叫声。 “啊!啊!”几个日军发出了惊叫,不由自主抬高了身体,立刻成了几个狙击手的目标。 …………………… 绞索已经套在了日军的脖子上,而猎手正在耐心地一点点收紧,看着猎物慢慢地因为缺氧而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终于窒息得翻起了白眼。 随着两枚大威力的遥控炸弹的轰然爆炸,付立君所部率先发起了勇猛的反击,这是一次猛烈的冲锋,三支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在前面开路,其余的队员们带着一种疯狂的情绪不顾死活地冲上前去,并且发出欢呼似地呐喊声,这种奇特的感染力抵消了他们对于死亡的恐惧,几十个人谈不上排山倒海,但那种气势却是前所未有。 黄宗吾刚兴奋地冲了几步,便被付立君拉了回来,“黄队长,我们长官交待了,要绝对保证你的安全,请你配合。” “可,可这真的…”黄宗吾想辩解,两个华侨志愿队队员带着苦笑拉住了他,遗憾地看着别人冲上去,呐喊着向残余的鬼子进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七章 “窒息战” 第三十八章 刚刚开始 倒已经虚弱,或者说是被严重削弱实力的日军,别动出多大的伤亡,甚至在很多人眼里都有些微不足道。五死八伤,消灭了一个中队的鬼子,这是一个多么令人不可思议的胜利。 然而吴铭却皱起了眉头,损失无法补充,这是别动队的弱点,也是在异国它乡开展游击战最大的困难。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采取窒息战法,慢慢削弱日军的原因。 黄宗吾的年龄比吴铭要大上几岁,以前在缅甸是做玉石生意的,经常要到深远的山林里去收矿。很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让他阅历丰富。看到吴铭有些不悦,他想了想,便判断出了原因。 “刘少校。”黄宗吾走到吴铭身旁,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人员补充的问题,我可以想办法拉来更多的华侨,甚至缅人也可以,刚打了胜仗,你阴沉着脸对士气可有影响。” 吴铭抬起头,瞅了他一会儿,释然一笑,“黄队长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你们过来看看。”吴铭笑着招呼大家,用手指着脚下一个满脸是血,半死不活的日本伤员说道:“这个家伙够倒霉的,想用手雷自杀,在自己脑袋上磕了半天,愣是没响,倒把自己砸了个满脸是血,昏头胀脑。” “哈哈哈哈。”众人心胸大畅,走过来七言八语地说着,不少人还用脚踢着这条死狗。 “轻点。”吴铭佯怒道:“我还想从他嘴里得到些东西呢,可别给弄死了。” 这时。这个日本伤兵呻吟着扭动了一下,醒了过来。这个家伙眼窝塌陷,颧骨高耸,沾着血迹的脸显得很狰狞,两只火红地眼睛瞪视着众人。 吴铭冷笑着用手里的步枪顶在他的大腿伤口上,用日语问道:“告诉我,你们的部队番号,长官姓名。还有同古的布防情况。” “该死的支那人……啊!”日本伤兵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后半句却因为吴铭的用力下压变成了惨叫。 吴铭的枪捅进了日本伤兵地伤口。面无表情地碾压着,搅动着。 日本伤兵惨叫着似乎想要搏斗,把身子奋然挺起,刚伸出手,便被两个队员踢到在地,牢牢踩住了他地双手。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意。”吴铭阴冷地话语象利剑刺入了日本伤兵的耳朵里,“你们应该是受过丛林训练的。肯定知道丛林里一些生物的危险,但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食人蜘蛛?把它放进你的嘴里,它会钻进你的肚子,钻进你的脑袋,吃你地内脏、脑汁,从眼睛、耳朵、鼻子里再爬出来,而你还不会死。” 看着日本伤兵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睛,吴铭继续说道:“我把你钉在地上。每天给你饭吃。给你水喝,让食人蜘蛛在你的肚子里安家落户,产卵下子。然后成千上万的蜘蛛慢慢吃掉你的肉,这是不是很好玩儿呀?” 吴铭挥了挥手,“拿竹签子来,把他钉在地上,再把装食人蜘蛛的绣筒拿来,给他灌进去。”他说着对付立君很隐蔽地使了个眼色。 几个队员应喏一声,拿着竹签子走了过来,付立君心领神会,阴笑着从一个华侨队员的身上拿过一个也不知道装什么的竹筒,凑到了日本伤兵地嘴前。 “我说,我说。”日本伤兵终于崩溃了,将脑袋奋力扭到一旁,躲开那个恐怖地竹筒。 ………………………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吴铭给了日本伤兵一个痛快,满足了他的心愿。别动队队员开始按照吴铭地命令,从日本鬼子身上扒下一件件军装。 “不准去洗。”吴铭制止了别动队中唯一的两位女性的举动,其实他一直很好奇,是什么力量支撑她们挺过了严酷的训练,使他没有什么理由赶走她们。 “洗得没有异味,哪还象丛林里死里逃生跑出去的。”吴铭解释道:“先放到一边,明天我们就要用了。” “是,长官。”刘文梅和张淑华面色已经晒得很黑,身体虽然不比男队员壮实,但她俩搭档做狙击手还是很让吴铭满意的。而且她俩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女人,在别动队中并没有让大家感到很多的不便。甚至当吴铭命令队员们剃光头、除体毛的时候,她俩也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两个人都特别能吃苦,而且不芶言笑,这也使吴铭几次想问问她们为什么非要呆在别动队,却又几次打消了这个念头。 “长官。”一个队员跑过来汇报道:“担架已经做好了,明天非得抬着那个死鬼子行军吗?那个家伙还挺沉呢!” 吴铭略想了一下,抬头对着刘文梅和张淑华说道:“你们两个,去给那个死鬼子减点重量,胳膊腿儿的就不用要了。” 那个队员愣了一下,急忙说道:“长官,就不麻烦她俩了,还是我去吧!” 吴铭没有说话,用目光紧紧盯着刘文梅和张淑华的反应。 刘文梅和张淑华对视了一眼,抽出腰里的砍刀,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是不是有些变态了?逼着两个女人去做这么恶心的事情?”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吴铭突然有些后悔起来。 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队员们睡在空旷的河滩地上,享受着初夜的清凉。黑暗裹着潮湿的夜气,从四周丛林里向这里合拢过来,队员们都在身上裹上雨衣。 在一天的极度紧张疲倦之后,很多战士已经沉睡,各自进入了梦乡。如果他们的梦境能够显现,那将是多么离奇古怪。 这才刚刚开始,艰苦的战斗还在后头,在无尽的遐想中,吴铭裹紧了身上的雨衣,也渐渐进入梦乡。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八章 刚刚开始 第三十九章 装甲车 古的公路上,已经加强了戒备。六辆装甲车缓缓地逻,指挥官木谷警惕而略带焦灼的目光不时紧盯着路旁丛林。 斋藤中队进入丛林追击敌人已经两天两夜了,走的仓促,给养带的不多,而且没带电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木谷这样想着,强压下心中的焦灼,举起望远镜向丛林中了望。却不知道几双眼睛隐藏在丛林中,已经盯了他们好一会儿了。 回到丛林深处,吴铭换上了污垢破烂的日本军装,开始细细的布置。 “呆会出了丛林,大家都要装得象一些,否则都得被机枪突突死。”吴铭面色严肃地交待道:“由我来跟日本人说话,你们看我的手势,装作要水喝的样子靠近各自的目标,动手的时候都给我利索点,别弄出什么大响动。”说完,严厉的目光缓缓扫过队员,直到没发现任何破绽和不妥,才挥了挥手,“出发。” 一群破衣烂衫,满脸污泥血迹的日军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丛林,来到路边便象死狗一样排开或坐或躺倒在地上。吴铭拄着一支三八大盖,冲着日军装甲车大声呼唤道。 木谷紧盯着这一群残兵败将,皱着眉头举的示意装甲车停了下来,命令一个士兵前去查看。不大一会儿,这个士兵便跑了回来,“阁下,是第九中队的士兵,他们在丛林中遭到了埋伏,斋藤阁下踩到了地雷。已经阵亡了,我看到了他的遗体。” 木谷闭上了眼睛,为自己这位同乡地死感到难过,半晌叹了口气,挥手命令道:“前进,我去看一下斋藤君。” 看着几辆装甲车开过来,停在了跟前,吴铭长出了一口气。冒险成功了。他装作很费力地站直了身子。对着木谷一个立正。敬礼道:“上尉阁下,请给我们点水和食物,我们实在是太疲惫了。” 木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身旁的勤务兵交待了一句,便快步走向路旁的一个简易担架。 吴铭冲着自己人做了个手势,别动队队员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几个人一组围住了装甲车。接过车上鬼子递过来的水壶、饼干,猛吃了起来,可有几个家伙根本不饿,为了装得象,狼吞虎咽,呛得咳嗽起来,惹得装甲车上的鬼子连说慢点吃,慢点喝。 吴铭见众人都到位了。便走到了木谷的身边。冷眼瞅着他的一举一动。 木谷掀开了盖在斋藤身上的破布,一股尸臭扑面而来,不禁用手挡住了鼻子。 “怎么会这样?”木谷将破布越掀越大。表情也越来越奇怪,“斋藤君地胳膊和腿呢?难道地雷会造成这种效果吗?” 勤务兵也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刚才匆匆一瞥,只是看到了斋藤地面目,并没有看到全部,现在看到了一幕令人恶心作呕地景象,白花花的蛆在斋藤的断臂断腿伤口上蠕动。 “哈哈哈,抬着太重,我拿刀砍掉了。”吴铭大声笑着,给手下发了准备动手的信号,说道:“本来想砍下脑袋拿着的,又怕阁下生气,所以只好累一些了。” 木谷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瞅着吴铭,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吴铭一声大吼,一拳击在木谷的下巴上,骨头碎裂声传来,木谷仰面摔倒,吴铭左手一个掌刀,劈在勤务兵的脖颈上。 听到吴铭地大吼,别动队队员立刻变得生龙活虎,扑向早已选好的目标,刀光闪动,拳脚横飞,惨叫声,怒吼声响成一片。受到突然袭击后,日本鬼子们也不甘示弱的嚎叫着作困兽斗! 吴铭抬起右脚,重重地踏在木谷的胸膛,咔巴咔巴,折断的肋骨刺进了他的心脏,木谷双眼象要鼓出眶外,嘴里汨汨流出鲜血,头一歪,死了。 吴铭转身加入战团,钢针、拳头、飞脚无所不用,混乱中一个鬼子拔出了手枪,刚刚将手臂抬起来,一枚钢针扎进了他的手腕,然后吴铭快步赶到,拳头重重击在他的鼻梁骨上。“呜……”鬼子只叫了半声就带着满脸污血倒了下去,吴铭地膝盖狠狠地顶在他地小弟弟上,甚到能听到蛋碎的声音。 吴铭从后面抓住一个日本鬼子的脖子,用力一拧,日本鬼子地脑袋立刻耷拉下来,象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了下去。 不到五、六分钟的时间里,装甲车上的鬼子全部被解决,只是队员们特别是几个身手差一些的身上是一片狼藉,本来就破烂的衣服被日本鬼子几乎扯成碎片,公路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 付立君脸上带着一块淤青,呲牙咧嘴地狠狠地在日本鬼子的胸口上逐一踩了几脚,察觉到确实没有活人了才罢手。 吴铭发出了信号,丛林中其他的队员蜂拥跑了过来,将日本鬼子的衣服扒下,将尸体抬进了丛林深处。 “黄兄,去兜兜风怎么样?”吴铭笑着指了指装甲车,边穿木谷的军装边对着黄宗吾说道。 “呵呵,太好了。”黄宗吾高兴地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鬼子军装就穿,“终于能让我活动活动了,躲在后面可把我憋坏了。” “呵呵,黄兄也只能过过眼瘾。”吴铭轻轻摇了摇头,“亲自动手那多掉身份,您指路,咱们去开道机场蹓一蹓吧!您再安排几个队员领着剩下的人去附近埋伏,接应一下。” “没问题。”黄宗吾随手叫过一名华侨队员,交待了几句。 “来几个技术好的开车,再上来些身体壮实的。”吴铭大声说道:“剩下的随华侨队员去接应我们。”这些警察学员都经过驾驶训练,可不象以前拉过来会开车的就用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三十九章 装甲车 第四十章 机场大战 古北郊的开道机场戒备很严,环绕机场的二十多个隙大的探照灯和重机枪,机场外面有三道铁丝网,如果发现可疑现象,重型机枪不发警告就立即射击。除了必需的通道之外,机场周围都布满地雷,此外还有十几支巡逻队和嗅觉灵敏的军犬,日夜不断地巡逻,若想破坏机场非常困难。 六辆装甲车开了过来,停在机场门口,此时正是午饭的时间,远远望去,机场上很冷清,没有运进仓库的货物堆积在一起,停机坪上有三架中型运输机,十几架战斗机。 吴铭跳下装甲车,在两个队员的陪伴下,径自走到机场守卫面前,朗声说道:“军部参谋木村大佐阁下的坐机到了没有,我是奉命来护送他前往同古城的本多上尉。” 机场守卫被问蒙了,保持着立正敬礼的姿势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 “带我去警卫室,我打电话直接问机场调度。”吴铭的脸沉了下来,生气地摆了摆手,示意守卫头前带路。 这个鬼子守卫乖乖地带着吴铭走进了大门旁边的警卫室,屋里只有三个无聊地鬼子兵,嘴里正抱怨肚子饿,希望吃饭的同伴能快点回来。 见到吴铭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三个鬼子慌忙立正敬礼,吴铭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在他们面前走过,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一个鬼子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成鹰爪扣住另一个鬼子地喉咙。发力一捏。他身后的两个队员也同时动手,用匕首解决了剩下的两个鬼子。 检查了一遍,见没有能喘气的鬼子了,吴铭指了指门口的半环形机枪工事,“我留下一辆装甲车,你们给我守住这里。” “是。”两个队员二话不说,跳进机枪工事,将枪口调转。 机场大门被打开。吴铭率领着五辆装甲车直奔跑道上堆积的物资。车一停。队员们跳下车,将药品、食盐、弹药呼呼向车里装。 见车里已经装满了东西,吴铭命令谭政乘一辆装甲车向停放的飞机驶去,其他四辆则压向另一侧的营房和仓库,火箭筒、机关枪都做好了发射准备,象四只猛兽张开了狰狞地大嘴。 “哒哒哒……”枪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机场地宁静。接着是惊天动地地爆炸,一架飞机轰然炸开,零件飞得到处都是,燃起了熊熊大火。谭政所在的装甲车在停机坪上行驶,手中的机关枪喷吐出一道道火舌,扑向一架架飞机,身边的队员不时抽空扔出一颗颗手榴弹,飞机一架架地起火爆炸燃烧。漫天飞舞的零件对谭政丝毫没有什么影响。或者应该说他根本没顾及到,兴奋、灼烈、狂热的感觉在他胸中升腾,象一堆堆变成残骸的飞机一样迅猛燃烧着。 听到枪声和爆炸。餐厅里、宿舍里地鬼子慌忙向外跑,正对上吴铭率领的四辆装甲车,死神张开了大口,几道长长的火舌卷了过来,将几个跑在前面的拦腰打成两截。 在密集的弹雨中,无数鬼子象跳舞一样抖动着,战栗着,喷着血花的尸体一具具倒了下去。射击,射击,看着敌人一个个血肉模糊地倒下,别动队队员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狂热兴奋,机枪射手大张着嘴巴,疯狂地转动着机枪,把仇恨贯注于每一颗射出的子弹。 吴铭拿着火箭筒跳下车,向貌似仓库模样的建筑发射。其他车上地队员也纷纷用火箭筒向着餐厅、宿舍、瞭望塔等物射出了火箭弹。 机场在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子弹四射,血肉横飞,爆炸地火球迸射出耀眼的炫烂。 仓库的大门被轰开,吴铭又装弹向里面发射了一枚,然后跳上装甲车下达了撤退地命令。这时他才发现黄宗吾已经跑到了机枪位置,正瞪圆了眼睛,涨红着脸,突突突地拼命射击着,随着枪身的抖动,他脸上的肉也在不停地颤动。 十五分钟的奇袭,给开道机场造成了巨大的混乱,无数匆忙冲出来的鬼子作了枪下亡魂,停机坪上的飞机全部被击毁,仓库也燃起了火光。在驻扎在机场的鬼子兵组织起反击的时候,吴铭率领着别动队已经开始迅速地撤出战斗,车轮滚滚,一路横冲直撞,开出了机场大门,向着远处狂奔。 “轰!”“轰!”……,身后的机场仓库接二连三发生了爆炸,冲天气浪掀掉了仓库的屋顶,一个巨大的火球红得刺耳,一朵的蘑菇云缓缓上升并张开。那是仓库里存放的燃油和弹药在大火里发生了殉爆,时间仓促,日军的地下仓库还未完工,而且自恃已经掌握了制空权,这下他们尝到了大大的苦果。 吴铭又快又稳地操纵着方向盘,在黄宗吾的指点下,向着预定的地点急驶,他从后视镜里依稀看到开道机场的惨状,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黄兄,你受伤了。”吴铭的皱了皱眉,眼角瞟见黄宗吾的左臂渗出了鲜血,“快,来人包扎。” 黄宗吾急忙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擦破点皮。”随后大笑着说道:“过瘾,真过瘾呀,跟着刘兄弟打仗真是意想不到的过瘾。” “是鬼子轻敌了。”吴铭淡淡地笑了笑,“而且他们不熟悉我们的战法,初期可能给日本人带来些麻烦,等到他们调整布署,重视我们的时候,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头儿,我们相信你。”付立君现在已经对吴铭钦佩万分,并且把称呼改成了“头儿”,“既然你能领我们连打胜仗,肯定对以后的安排心中有数,我们听你的,肯定没错。”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章 机场大战 第四十一章 策划与合流 辆熊熊燃烧的装甲车,噼啦作响,火光映着冈部直村这位素以稳定坚韧著称的指挥官现在的嘴唇都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愤怒,还是两者合一的复杂情绪。 他不想回头,也不愿回头,机场的大火还在燃烧,虽然隔得很远,依然能看见火光和浓烟。 丛林里跑出两个士兵,有些害怕的样子来到了冈部直村的面前,立正敬礼,低低的声音报告道:“司令官阁下,搜索队的军犬已经失灵,而且,而且踩响了两颗地雷,伊田中队长负轻伤,特来请示,是否,是否继续追击。” 冈部直村恶狠狠地瞪了这两个士兵一眼,将头偏到一旁,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两个士兵只好喏喏地站到了一旁。 为什么巡逻的装甲车会被敌人利用?敌人是如何不声不响地夺取装甲车的?冈部直村在等,等另外一支巡逻队搜索的结果。 远处的马达声响了起来,冈部直村抬起头,望着越来越近的装甲车。 装甲车一停,一个日本军官便跳下来,跑到了冈部直村的面前,立正敬礼,“报告阁不,借助于军犬的帮助,我们在路边的丛林里发现了第一装甲巡逻队全体人员的尸体,都是被冷兵器所杀,而且,而且,还发现了斋藤中队长的遗体。” 冈部直村微微点了点头,短暂的思考过后,大概猜出了敌人是用何种手段夺取装甲车。奇袭飞机场的。 他伸手叫过刚才那两名士兵,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命令伊田中队停止追击,原路撤回。”天色将晚,军犬又失灵,不能因为自己愤怒地情绪而强令部队在丛林里乱撞,而且这样做也不会产生什么效果。 看着两个士兵领命而去,冈部直村又伸手叫过两名参谋,“增加巡逻的兵力和次数。加强戒备。口令三个小时一变。口令回答不对的,无须警告,立刻开火。”他转头冲着另一名参谋命令道:“你再去机场,将敌人袭击的情况详细了解,人数、装备、特点,尽快写出报告呈给我。” “哈依。”两名参谋领命而去,冈部直村又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才坐车返回同古指挥部,现在是该他头痛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何向上峰交待呢? ………………………………… 月光时隐时现,丛林忽明忽暗。吴铭等一行人扛着抢来的物资,在夜里九点左右回到了那条小溪旁的空旷地。跋涉时,胜利的喜悦夹杂着对追兵地紧张,大家都没有感到太累。而一旦放下包袱。疲惫便袭了上来。让人一动也不想再动。 吴铭用不可抗拒地命令,让部队分三处宿营,日军清理出地林间空地。溪边的空旷地,还有溪水另一边别动队员建立的小型营地,虽然溪边的空旷地是最好的宿营环境,而且空间也足够,但吴铭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态依然坚持如此安排。 仅有的几颗警戒雷被一丝不芶地埋上,警戒哨被一个不落地派出去,虽然撤退时撒下了干扰剂,而且布了很多误导敌人地圈套,可谁能保证鬼子不会发疯一般在晚上进行追击,谁又能保证鬼子一定会被误导而追错了方向呢?寄希望于敌人愚蠢,反倒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这种事情吴铭是不会犯的。 经过这几次作战,别动队携带的火箭弹、炸弹、地雷已经基本用完,虽然武器弹药又缴获了很多,但对吴铭来说,没有了这些东西,行动上便多了很多不便,甚至会带来很大的伤亡,好不容易训练出一批有点模样的丛林部队,可不能这样无谓地消耗。 既然想长期坚持,就要有补充物资的渠道,而且在丛林中的营地要再多一些,好保证出击时间的突然性和出击路线地灵活性,光围着同古转,那不是办法,时间长了很可能会被鬼子倒咬一口。 别地人都在忙活,吴铭看似清闲地坐在溪边,可脑子里却在想着很多的事情,没有一个长远的规划,走一步算一步不是他地性格。就象他作为一个杀手,在行动前,也要仔细观察,细致策划,行动的时间、方式等等,连逃跑的路线都要想好一样。 想来想去,用飞机空投是最可行的办法,在这莽莽丛林中,又是异国它乡,可不比在国内八路军打游击,有厚重的群众基础。无根之草,也只能用外力来使它不致被狂风连根拔掉了。 回到营地,便把战果报告上去吧,毕竟这也算给军统长脸了。希望戴老板高兴之下,能够运用军统的力量,给这支别动队以更大的支持。如果解决了补给问题,别动队会创造更大的成绩,这也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吧! “头儿,吃饭了。”黄宗吾轻轻走了过来,将缴获的日本罐头和饼干递了过来,“不能生火,只好将就一下了。” 吴铭谦虚道:“黄兄,你可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刘老弟更舒服一些。” “你别叫我黄兄,叫我一声老黄就行。”黄宗吾坐在吴铭身旁,“有件事情,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嫌我脸皮厚啊!” “这是什么话?”吴铭不解地问道:“好歹我们也是并肩杀敌的战友,有什么事情,老黄你尽管说。” “我想解散华侨志愿队。”黄宗吾一语惊人,看着吴铭瞪大了眼睛,他继续说道:“全体队员都已经同意了,解散志愿队加入别动队,就是不知道老弟能不能看上我们这些人。” “呵呵,老黄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呢,倒吓了我一跳。”吴铭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大家愿意加入别动队,那是我的荣幸,也是瞧得起我刘某,我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那好,既然你同意,那就将志愿队的人找散编入你的队伍。”黄宗吾正色说道:“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从普通士兵做起。”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一章 策划与合流 第四十二章 孤军转进 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倔强而执着,别动队的横空出世捷,却也无法撼动历史的轨迹,只是扬起了一点点飞尘。 但是就是这一点点飞尘,却足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比如说,你今天要办的事情,出门的时候迟五分钟早五分钟,或许就会得到不同的结果。经过建筑工地时,快一步,慢一步,那不慎落下的砖头就会落在地上或者正好落在你的头上,阴差阳错,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同古机场被袭,物资损失殆尽,虽然不是特别多,却让侵缅日军的脚步迟缓了半天,这半天的时间,有多少人的命运因此而变,小到普通士兵,大到师长、军长,却是不得而知。 国府总裁蒋介石来到梅苗部署作战,又召见杜聿明、甘丽初、戴安澜等一众将领,并一同进餐,留宿行辕,慰勉有加,甚是倚重。原指望在平满纳会战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不料英军背信弃义,不但擅自放弃西线要地阿兰谬、马圭、萨斯瓦,炸仁安羌油田,使日军长驱直入,平满纳右侧背受到了严重威胁,而且硬逼着史迪威、罗卓英将平满纳会战的唯一预备队新38师调去解救被围的英军,从而导致平满纳会途夭折,缅甸战局开始恶化。 吴铭将云南站以沈醉名义转发的回复电文看了两遍,随手扔到了一旁,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电文的意思大致是说:一,别动队连战连捷。老板十分满意,所有队员晋升一级,发奖金若干以示嘉奖;二,战事激烈,制空权现为日军所掌握,飞机空投给养相当困难,暂时无法实施;三,你部过于深入。现孤悬敌后。应向北方转进。远征军正在平满纳一带,如果营地在靠近省或印度地地方,沿途可建立多个营地作为物资中转站,倒是可以尝试由陆地运送物资的途径。最后电文含蓄地说道:战局不明,前途艰险,以兄之智勇,当能化险为夷。全师以还。 看来远征军战事不顺,前途不妙啊!吴铭翻开地图,仔细看着,如果远征军失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过于深入了,西面遥远的地方是孟加拉湾,东面是已经落入日军手中的泰国。在这里开展游击战困难很大啊,特别是沈醉还传来了一份情报。在日本的支持下。反对英国殖民政府、渴望独立的昂山将军在日本受训组织了缅甸独立义勇军,他率军与日军一起参加了对英军的战斗,然后在日军支持下宣布缅甸从英国独立。 对于日军。吴铭倒不怕什么,可是这支由缅甸人组成地亲日地独立义勇军却是开展丛林游击战地心腹大患,当地人熟悉丛林、地形、河流,在丧失了群众基础,别动队在得不到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会越打越少。这也就是抗日时期在华北的八路军能越战越强,而照葫芦画瓢的美国特种部队,即使有强大的火力,犀利的装备却在丛林战中输给了越共。 思虑再三,吴铭决定率部向北转进,在靠近省或印度的地方建立基地,在能得到人员、物资地补充的情况下,也就是最坏的打算,在远征军失利的情况下,开展对日军的游击战。既然做出了决定,事不宜迟,他召集了全体队员,宣布了这个决定。 “我不同意,转进,说得好听,那就是逃跑。”别动队队员洪大彪大声说道。 “败而退叫逃跑,胜而退才叫转进。”小队长付立君反驳道:“头儿分析得对,要是远征军真的失利,咱们别动队在日本鬼子和缅甸独立义勇军的双重打击和围困下,能坚持多久。” 黄宗吾思考再三,也很无奈地说道:“昂山这个人我知道,他在缅甸人当中还是挺有威信和号召力的,如果真地面对当地人,咱们恐怕会有麻烦。” “怕死了,我们参加别动队就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管他缅甸人还是日本人,谁敢来就揍谁。”另一队员慷慨激昂地说道:“死了也轰轰烈烈……” 咳,吴铭重重咳嗽了一声,众人立刻停止了争论,把目光移向吴铭。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吴铭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叫你们来是下达命令,不是让你们来讨论地。” “再说,谁说转进是逃跑,到一个补充方便的地方再战斗不是更好吗?”吴铭继续说道:“没脑子的家伙,打了几场小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想逞匹夫之勇地可以留下,我给他留名青史的机会。现在都下去收拾东西,多余的弹药埋了,药品、食盐争取都带上,明天早上就出发。”说完挥挥手示意散会。 别动队队员对吴铭这种强横的作风都已经习惯,即使反对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去收拾东西。 “老黄,你留一下。”吴铭拦住了黄宗吾,说着说道:“咱俩还得定一下转进的路线,找一条最稳妥的,路难走一些没有关系,就算是进行丛林拉练好了。” “刘老弟,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黄宗吾犹豫地说道:“让他们把话说完,你再好好解释,以理服人吗!” “老黄,你不用担心他们。”吴铭很随意地摆了摆手,“现在可不是讲民主的时候,形势不利的时候就要当机立断,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再说入队之初我就是这么做的,这帮家伙已经习惯了,没事的,顶多背后发几句牢骚。”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黄宗吾点头笑道:“倒是我想得多了,没料到这是别动队的一个习惯。”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二章 孤军转进 第四十三章 战局变化 二天一大早,吴铭便率领着别动队启程出发了。经仔细商量,决定先沿河而上,这样不受劈荆斩棘的辛苦,而且也避开了大路上的日军,夜晚,大家可以找块砂石滩宿营。按照黄宗吾的经验和推算,这条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小河在到达掸邦的达贡附近后会分成若干小溪,至于这若干条小溪流向何处,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能较轻地走完这么长的路程,吴铭已经感到很满意了。 在出发前,所有队员脱帽向牺牲队员的坟墓告别。队员们已经能平静自己的心情,不再有那种失去战友的悲哀的原始冲动。 因为有河水相傍,此次转进无异于一次惬意的旅游。如果溪岸不能通过,别动队就踏着卵石趟着水前行。潺潺的流水欢快的波浪使他们忘记了炎阳的酷热,阳光仿佛也感到焦渴,透过夹溪的绿荫在波浪里闪耀嬉戏。 掩在密林中的河流使队员们享受到幽静、芬芳和清凉,鸟雀在林间啁啾鸣,安适和疲惫之后的酣畅使大家心情变得很好。 转进之路上几乎没有人烟,吴铭严令队员不得擅自用枪,沿途设陷阱,用自制的弓箭捕猎来弥补粮食的不足。在实践中学习,在实践中进步,吴铭特别希望经过此次转进能将别动队里的每个人都变成真正的丛林通。 “要说真正的丛林通,还要属居住在丛林深处的野人。”黄宗吾边走边和吴铭聊着一些事情,“这些野人无论男女。皆上身赤裸,下身兽皮或麻布,他们地头领一般被称为山官。” “山里还有野人?”吴铭对这个倒感到很新鲜,“他们吃人肉吗?” 黄宗吾呵呵一笑,“他们倒是不吃人肉,却喜欢砍人的脑袋,而且他们特别恨英国人。” “英国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吴铭深有同感地说道:“自私自利,背信弃义。” “那倒不是这个原因。”黄宗吾摇了摇头。解释道:“缅甸盛产玉石和裴翠。在英国人没来之前。很多矿洞都是属于当地人的,英国人来了之后,用枪、炮强行夺取了这些财源,杀死了不少人,剩下的就被撵到了深山老林里。” “你的意思是说原来这些野人不是野人,后来才变成了野人?”吴铭奇怪地问道。 “差不多吧!”黄宗吾点了点头,“不过就算他们不跑进丛林里。文明程度也不高。” “那还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吴铭随口问道。 “有一支叫人的民族,是野人的一支,当客至其家中,必以妻女陪宿,称为款客,三宿而止。三宿后,若客人仍逗留其屋,客人在熟睡之时。主人就会潜进屋来。将客人地衣服拿走;若客人依旧贪恋美色,还是没有去意,主人就会将其杀掉。用来祭鬼;可是如果客人拒绝其妻女陪宿,则被视为看不起主人,同样会招来杀身之祸。”黄宗吾继续说道。 “这倒是一个很奇特地习俗。”吴铭好笑道:“老黄,你到过人地山寨吗?” “没有。”黄宗吾慌忙否认,“我也是听老辈人讲的,却从没碰见过。” “开个玩笑,我倒是很想去做客。”吴铭看黄宗吾发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睡白不睡,多好的事情啊!” “你别光想着好事。”黄宗吾苦笑着摇了摇头,“野人们崇信鬼神,如果在你到来前后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们会认为是你带来的,可是不会把你当客人的。而且野人山寨里禁忌繁多,一切大小便、洗脸水、漱口水,不可随意乱泼,皆有方向。就连客人带地刀,也不能在墙上随意乱挂,而是刀刃须向外,若刀刃向内,会被视为刺客。所以,咱们还是不要与其打交道为好,免得糊里糊涂便被他们视为敌人。” “我只是说说而已。”吴铭笑着宽慰道:“咱们赶路要紧,哪有那闲心情去逗野人玩。” “可也要小心些。”黄宗吾郑重地警告道:“这条路我是没走过,谁知道会不会撞上野人。” “对了,我倒忘了问你。”吴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奇地问道:“这些野人生产力低下,根本谈不上知道科学技术,可他们是怎么找到那么多矿的?用的是什么办法?” “这我就不清楚了。”黄宗吾摇头,“兴许他们有自己独特的办法,也许是胡乱挖出来的。” 吴铭自嘲地笑了笑,现是是在转进,说得不好听点,叫逃窜也行,可自己还惦记着赚钱,真是有点过分了。 …………………………… 同古之战过后,廖耀湘率所部新22师九千余人采取分段抵抗的战术,在耶得谢至平满纳间百余公里的地区内,抗击日军两个师团数万之众达十八天之久,迟滞了敌人的进攻,以伤亡五百余人地代价,取得歼敌五千余地战果,并缴获大批武器、马匹、车辆和弹药,造成了一次以少胜多、以弱敌强较为成功的逐次抵抗的战例。 同古撤退前,中国远征军已决定实施平满纳会战。200、96师在新22师掩护下集中于平满纳附近,积极准备会战。其时66军业已入缅,38师戍守曼德勒,新28师集结于梅苗、..被新22师阻止于斯瓦附近。 这个时候如能及时集中第5和第66军全力在平满纳与敌18、决战,取胜地希望很大。怎奈英军继放弃阿兰谬后,又放弃萨斯瓦、东墩支、新榜卫,使平满纳地区第5右侧背大受威胁。 几天后,英军又放弃空军基地马圭和战略要地新甸,英缅第1军军长斯利姆下令炸毁仁安羌油田。仁安羌是缅甸最大的油田,年产石油百余万吨,侵缅日军早就对其垂涎三尺,力图尽早夺取这个极端重要的战目标,掠取其丰富的石油,以供其侵略战争的急需。当日军第33师团长樱井省三中将得知仁安羌油田已被英军炸了,遥望该处火光冲天,响声动地,不禁怒火中烧,率部连夜扑向仁安羌,将英缅1师和装7围住。国人这下大吃一惊,亚历山大和在新德里的韦维尔以及在伦敦的邱吉尔都闻讯大惊,心急如焚,纷纷向中国求援。这下子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英方及史迪威的严令下,国军只得放弃了平满纳会战,并星夜派新38师赴仁安羌救援被困的英军。孙立人率所部击破围困仁安羌的日军33师团,激战一昼夜,歼敌两千余人,敌弃尸一千二百余具救出英一师七千余人,又从日军俘虏营中救出英美军文人员五百余人,另有马千余匹,汽车三百多辆,世称“仁安羌大捷”。 当时在缅甸任英缅第一军军长后升任英帝国参谋总长和澳大利亚总督的斯利姆元帅亲自向孙立人师长和刘放吾团长热烈地表示感激之情。并在其所著《反败为胜》一书中说:“中国军人是出色的勇士。他们在缅甸仁安羌一役中,不但打败了兵力十倍于己的强敌,救出了濒临绝境的英军,而且在战史上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以弱破强、以寡击众、出奇制胜的奇迹,是一个不朽的典范。在那次作战中,孙立人将军和刘放吾团长都展现出中国军人的优良传统和品质,他们勇敢沉着,有过人的智慧和胆略,遇事冷静,处事果断,战术灵活,指挥巧妙,都是最优秀的指挥官。尤其是孙立人将军英勇善战,乐于助人,维吉尼亚军校应以有孙立人将军为荣。他们在任何国家,都是最好的指挥官。” 空话就是空话,听起来舒服,但对战局一点作用也不起。英军被解救后,拔腿就跑,全军向印度急退,新38师竟然变成了英军加上史迪威、罗卓英在亚历山大的蛊惑下,已经放弃平满纳会战,把第军调到塔泽、敏铁拉一带去组织曼德勒会战。这样一来新38师就身陷敌后,仁安羌大捷的战果,瞬间消失了。 ……………………………… 吴铭在转进途中,始终与昆明的电台保持着联系,关注着缅甸战事的发展和远征军的举动,当一份份解密的电报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不禁越来越担忧此次远征缅甸的结果和十万远征军的命运。 “我虽然对于这种大型战役的策划并不擅长,但也觉得远征军的计划似乎变化过于频繁了。”吴铭在地图上用笔轻轻地划着,对身旁的小队长们讲述道:“朝令夕改,就因为英国人的错误指挥,我们就犯了兵家大忌,添油战术不可能对日军造成威胁。” “早就应该甩开英国人,自己独立进行战役安排。”付立君皱着眉头说道:“英国人靠不住,还要指望他们配合,怎么能不一次次陷入被动。” “国家弱,主导权不在手里,出现这种结果也不意外。”吴铭低沉地说道:“战局一日一变,看来我们要加快行程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三章 战局变化 第四十四章 野人与熊 带丛林里的景色千奇百怪,目不暇接,一些奇异的花形怪状的果子随处可见。外表如此妩媚而生动的地方,在不了解不熟悉的人们来说,却是暗伏杀机,时时都可能张开吞噬的大口。 所以尽管吴铭下令加快了行进和脚步,却还是再三警告队员们不要陶醉在热带雨林中那些奇异景象中,毒蛇猛兽水蚂蝗无处不在,各种果子更是不要轻易入口。他拿着一本从燕大图书馆借来的植物图鉴细细分辨,仔细观察。行进当中更象是一个学习充实的过程,美中不足的就是很多植物在图鉴上没有,使他觉得颇为遗憾。 “要是真能有个野人帮助就太好了。”吴铭不由得慨叹道:“他们应该认识这些东西,哪个能吃,哪个有毒,这种有什么功效?” 吴铭抬起脚将这些奇花异果踢进了水里,将图鉴放入背包,大声招呼道:“休息已毕,继续前进。” 经过这些日子的战斗和行军,别动队队员们被晒得更加黑了,但身体却显得更加结实,特别是精神状态,特别的饱满,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许多,这让吴铭感到很是欣慰。假以时日,他们就能当教官了,培养出更多的丛林战士。 吴铭在行进时一直和一个当地的华侨走在队伍的前面,吴铭对自己的身手、反应能力和听觉、视觉还是很有信心的。而这个华侨据说曾经在丛林里当过猎手,不过在吴铭看来。他也只能打打山鸡、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吴铭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示意后面地队员戒备,他耳中听到了野兽的嘶吼,而那个华侨猎人也发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紧张,动作也有些慌乱。他拉了一下吴铭的衣角,伸手向右边指了指,“好象是熊的叫声。” “那是熊叫唤吗?”吴铭轻轻点了点头。“我怎么听着还有别的声音。象是人。” “我们抓紧前进吧!”华侨猎人建议道:“熊这种动物可是非常凶猛的。我们又不能随便开枪,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恐怕来不及了。”吴铭听着嘶吼声和沉重地脚步声向这边移动,一把将他拔到身后,用手一指河对岸,高声命令道:“过河戒备,注意野兽,没有我地命令不许开枪。” 听到吴铭地命令。河这边的队员扑通扑通跳了下去,趟着河水奋力向对岸奔去,对岸的队员们也都摘下枪,指向这边的丛林。 吴铭率领队员刚刚来到河对岸,便看到这边的树枝杂草一阵乱动,一个上身赤裸、下身围着麻布、头发零乱肮脏的汉子就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跳下河,哗哗地趟着水向这边跑来。 这个汉子刚到河中间。蓦地一声嘶吼。一头熊也窜出了丛林,跳入可中,这个畜牲身上有两个小小的伤口。对着汉子是紧追不舍,扑腾起无数地水花。 吴铭转身从两个队员腰上拔出两把刺刀,跳上了河边的一块巨石,让过了逃跑的汉子,脱手飞出一把刺刀,冲着熊就是一声示威似的大吼。 正在水里的熊骤然遇袭,虽然皮糙肉厚,但还是给它造成了伤害,背上冒出了血,而且这个袭击自己的家伙,竟然还冲着自己吼叫。这个畜牲猛然站直了身子,张开大嘴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又是一道白光,吴铭抓住机会飞出第二把刺刀,直接刺进了熊张开的嘴巴,然后转身就跑。 熊地吼叫戛然而止,它痛苦地晃动着脑袋,嘴巴里鲜血直流,掉进水里,变成一团团殷红,这个畜牲就这么站着向吴铭追了过来,速度已经慢了不少。 吴铭边跑边摘下肩上地步枪,一个急停,单手握枪,枪口冲下,双脚一前一后,望着追过来的熊,眯起了眼睛。 越来越近,熊那凶恶仇恨的眼睛,喷着血地大嘴,左右挥舞着的利爪,吴铭知道它已经受了重伤,但却不敢掉以轻心,熊这种动物,就算临死前的挣扎,如果应付不好,那也是会致命的。 吴铭突然抬起了手里的枪,两只手握在一起,用枪口顶住了熊的胸口那一撮白毛,扣动了板机,然后借着熊前冲的力量快步后退。 “通”的一声闷响,经过处理的子弹将熊的心脏炸成了碎片,熊的身体猛的一顿,晃了晃,爪子奋力一打,将吴铭的步枪拍出去老远。 吴铭 了两个右滚翻,绕到了熊的侧面,利用熊转向慢的弱连蹿带蹦,和熊拉开了距离。 熊费力地转动身子,凶恶的眼睛瞪着吴铭,步履开始蹒跚,眼神开始黯淡,走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死了吧?”吴铭不放心地问道。 别动队队员们都远远地端着枪围着,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靠前。 “看我射它一下。”一个队员将枪背上,从肩上拿下自制的简陋的弓箭,瞄准放了一箭。 见熊半天没动静,地上的血已经成了个小水沆了,吴铭和队员们才放下心来,围拢上去用上了刺刀的步枪胡乱拔弄起来。 “这么大个家伙,啧啧,真是没见过。”那个华侨猎手咧了咧嘴,冲着吴铭伸出了大拇指。 “头儿,你以前打过熊呀?”付立君拿过一把日本指挥刀,开始砍熊掌。 “这可是好东西呀,熊掌哦,咱们今天有口福了。”谭政故意做出馋涎欲滴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 “我打过猎,还真没打过熊。”吴铭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过我看过的书里介绍过一个猎人打熊的窍门,今天一试果然好使。” “刘老弟,你太冒险了。”黄宗吾不满地说道:“刚才多紧张,多惊险,我握枪的手都出汗了。” “看起来挺悬的,其实倒真的没什么。”吴铭笑着拍了拍黄宗吾的肩膀,“我躲着它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行的时候一声令下,乱枪齐发还不把它打成个筛子,我这是有恃无恐。” 黄宗吾对吴铭是无可奈何,只好苦笑着对那个华侨猎手说道:“你去把熊胆取出来,那可是好东西,别糟踏了。” “咦?刚才那个把熊引来的家伙呢?”吴铭愕然地四处张望,“给咱们惹了麻烦,一声不响地就跑了,我看他穿得很象老黄说过的野人啊!” “在那儿,爬得倒是快,在那棵大树上呢!”一个队员指着大树顶上说道。 那个野人样的家伙趁着吴铭等人阻挡住了熊的追赶,已经爬上了丛林中一棵高高的树冠,正瞪着眼睛向这里张望,吴铭咂了咂嘴,爬得这么高,这个家伙不简单,即使不是野人,也肯定是在山林里跑惯了的家伙。 “我去看看,看能不能跟他说上话,看他倒不太象又矮又黑的缅人。”黄宗吾走上前去,要跟这个家伙交流,吴铭轻轻摆了摆手,几个队员端着枪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黄宗吾满脸失望地走了回来,对着吴铭一摊手,“没办法,这家伙不懂缅语,也不肯下来,而且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那就算了,我们赶路要紧,别理他了。”吴铭见几个队员已经将熊肉、熊掌都卸完了,便整队准备出发。 “那个家伙在跟着我们。”没走多远,有个队员提醒道。 吴铭停下脚步,奇怪地望着远处探头探脑的家伙,示意队员们背好枪,不要如临大敌的样子,然后和黄宗吾还有那个华侨猎手走了过去。 兴许是看到吴铭等人没有敌意,也许他还有别的目的,这个象野人似的家伙犹豫着,畏缩地没有逃避。 “你不要跟着我们,赶紧走吧!”吴铭连比划带说地对野人表示道。 野人嘴里发出叽哩哇啦的声音,用手连连比划,指着那个华侨猎人。 吴铭等人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 “妈妈…”野人大概是急了,忽然从嘴里蹦出两个中文,然后指着华猎人又蹦出了“病…药…”等词汇。 “会说汉话的野人?”黄宗吾惊讶万分,“他的意思好象是他妈妈有病。” “他在向你要药呢!”吴铭觉得挺有趣,拍了拍华侨猎人的肩膀,“是不是你挖出的那个熊胆呀?掏出来让他认认。” 吴铭猜对了,野人对熊胆非常渴望,冲着他们连连行礼,虽然是他们没见过的礼节,但看着野人充满期盼的目光便知道是这么回事。 “熊胆倒没什么,我很想知道这个野人是怎么会汉语的?”黄宗吾摸着下巴思索道:“我们再试一试,看看他妈妈离这远不远,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四章 野人与熊 第四十五章 我要回家 铭无可无不可地站在那里,看着黄宗吾等人在手脚乱着,那个野人多次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还偷偷地指过好几次。 “什么?他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跟他去?”吴铭好笑地听黄宗吾向自己解释交流的结果。 “是的。”黄宗吾点了点头,“看他的眼神和动作,大概是认为你这个杀熊英雄能驱走他妈妈身上的恶鬼,野人的思维不是咱们能揣摸透的。”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吴铭想了一下,“我可以跟着他去,不过你们注意远远地盯着,有什么事也好接应。” “明白了。”黄宗吾点头应是,示意那个华侨猎手将熊胆交给吴铭。 “走吧,野人兄。”吴铭笑嘻嘻地对着野人做着走的手势。 吴铭跟着野人在丛林中走了很远,来到了一片不一样的地方,这里的丛林不知什么原因受到自然之神的虐待,许多百年朽木横倒在地上,像天神用震怒的巨斧把它们砍倒,这片老林尸体狼藉。抑或是神兵天将追捕凶恶的林妖,在此有一场恶斗。那些朽木之下又有新树生出,在这里吴铭看到了野人的妈妈。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野人会引着熊跑到别处,他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 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穿着麻布衣服,倚靠在一棵树旁,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岁月的痕迹铭刻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她警惕地看着儿子领来的陌生人。 野人跑过去,扶着她,叽哩哇啦地急促地说着话,这个女人轻轻点了点头,也用吴铭听不懂的语言和野人在对话。 “这是枪伤。”吴铭看着女人大腿上的伤口,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这倒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啊!” 听到吴铭说话,那个女人立刻把头转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惊喜,也有惊讶,半晌才用艰涩的汉语说道:“汉人?你是汉人?” 吴铭愣了半晌,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说汉语,没错,我是汉人。” “我,我也是汉人。”那个女人费力地用汉语说道,似乎是很久没说汉语了,她的语调有点怪异,但吴铭还是能听得懂。 吴铭疑惑地打量着她,觉察到怀疑的意味,那个女人有点着急,嘴唇翕动着,“我,我真的是汉人,十多年,十多年没说汉话,有,有点说不清楚,我的名字叫刀凤怡。”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我能治你的枪伤,让这个野人,哦,让你儿子背着跟我走吧,我的同伴就在前面的河边,他们也都是汉人。” 听到吴铭说到野人两个字,这个女人的脸上黯然神伤,略想了一会儿,冲着野人儿子急促地说了几句。 ……………………………… 挖出子弹,割掉坏肉,上药包扎。吴铭的手法快速而熟练,也可以说有那么点粗暴。 刘文梅用毛巾擦去刀凤怡额头上的汗珠,张淑华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帮她穿上。 “谢谢你们。”刀凤怡轻声说道:“不知你们要去哪里?是要去打仗吗?”她说得很慢,尽量把每个字都咬得清楚一些。 “我们要回国。”刘文梅回答道:“你应该还回山寨吧?” “不。”刀凤怡坚决地摇了摇头,“山寨仇杀,已经完了,你们能带我一起走吗?” 吴铭从河边洗完手走了过来,“你姓刀,这应该是云南少数民族的姓氏吧?” 刀凤怡点了点头,恳求道:“求求您,带我们一起走吧,十八年了,我就想着能回家,要不早就活不下去了。”说着,她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我们可能在路上会遇到敌人,你和我们一起走并不安全。”吴铭轻轻摇了摇头,“而且你有伤,也会拖累我们的。” “不会的。”刀凤怡抹了下眼泪,“那鲁很有力气,他背着我走,肯定能跟上,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到云南。” 吴铭仔细审视着刀凤怡,这个女人在野人山寨里肯定吃了不少的苦,从她到野人山寨,再到现在,曲折的遭遇估计能写成一本书。自然,他也不会刨根问底,揭人家的疮疤。 “我们不会特别照顾你,因为我们是一个战斗的部队。”吴铭郑重地说道:“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谢谢,谢谢。”刀凤怡连声感谢,“那鲁很能干,也听我的话,他从小就在丛林里生活,他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经过了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吴铭率领着队伍再次踏上了征途。象刀凤怡说的那样,那鲁虽然年岁不大,在丛林中却锻炼了他强健的体魄和敏捷灵活的身手,跟他相比,吴铭等人的打猎手段实在是太业余了。蛇、蜴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东西,都成了众人嘴里的食物,虽然大家都面色难看,但在吴铭的命令下,还是硬吃了下去。 特别是那鲁对于丛林的熟悉,让吴铭等人叹为观止,他知道什么植物的汁液涂在脸上能驱除蚊蝇,虽然闻起来味道有点怪,却能让人头脑清醒,不受瘴气的影响。而且他还摘来了很多野果,让吴铭等人终于知道什么能吃,什么好吃了。 刀凤怡的汉话说得越来越顺当了,和刘文梅和张淑华谈得很投机,而且刻意地开始教导那鲁的语言。听那鲁吭吭哧哧地说着南腔北调的汉话,刀凤怡也不嫌烦,耐心地教导,看来,她在为将来回来家乡做准备工作。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五章 我要回家 第四十六章 棠吉狙击 +|在国外进行的一次反法西斯战争。这一战役以盟国方面的失败而告终,远征军损失也十分惨重。 现在重温一下历史,进行缜密的分析,可以吸取教训,汲取经验,防止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件。 当时中国出兵缅甸,主要是从中国本身战略利益出发,中国在缅甸最重要的利益所在即保卫缅甸南部的仰光出海口,以维持较为便捷的海外物资输入的运输线。 但是当缅甸仰光及东南亚地区失陷后,这一目标已难以实现,在英国未表现出坚守缅甸决心情况下,中国当然也不愿为英国作嫁,担当防守全缅的义务。 集中远征军在曼德勒地区作战,是蒋介石的初衷,这里有几方面的有利因素。曼德勒扼缅北之咽喉,为缅北广大地区之屏障,同时,又是中国经缅北西向印度公、铁交通之枢纽,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保卫曼德勒,既可使缅北地区充当中国大西南地区的缓冲,使大西南地区免受日军的直接威胁,又可保住中国经缅甸至印度的对外通道,维持获得外援的间接途径,符合中国的战略利益。也就是说,当仰光失陷后,守住曼德勒,即是中国在缅作战的最大利益目标。 但是,新任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的想法一开始就和蒋介石有很大不同。史迪威对中国之行雄心勃勃,他一开始就没有把其在中国的位置限于蒋介石地参谋长地位上。指挥军队建功立业,是史迪威衷心追求的目标。而他当时对中日两军的素质、特点、战斗力均未有全面了解,在缺乏背景知识的情况下,按照他“具有以最快的速度轻率地作出最生硬的结论的才能”的个性,进攻战显然更符合他地选择。 正是从如上数原因出发,史迪威对蒋介石综合中国各方调查提出地缅甸作战意见不以为然,同时对蒋提出地中英协同问题、缅甸地形、后方联络、第五纵队等在缅作战诸困难也均不表重视。当其受命负责缅甸前线指挥并走马上任后,即把蒋的计划完全置诸脑后。此后。一直到缅甸战役失败。史迪威实际都坚持和蒋思路完全相反的进攻战略。中国远征军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和史迪威的这一战略思路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整个入缅战争,相比日军战略上的精密计划,中国远征军明显缺乏远见,既没有整体地作战思路,更对日军可能发动的大幅度迂回作战没有足够警惕。 日军第56师团长驱直入。相继夺取了和榜、棠吉等要地,使腊戎的大门洞开。这使史迪威、罗卓英均十分震惊,当即决定调200向东攻夺棠吉。戴师长受命后,即派军骑兵团和598附装甲车连先行出发,占领棠吉西方的要地黑河,掩护师主力集结,并于第三日拂晓对棠吉之敌展开围攻。 此时,吴铭所率别动队沿河辗转跋涉。终于到达了黑河附近。在云南昆明军统电台的指引下,与200建立了联系,他们顾不上休息。直赴棠吉,吴铭率别动队狙击手参加了棠吉战斗。 棠吉战事激烈异常,200官兵与第五军直属队不顾长途辛苦,奋力冲杀,一举攻占了日军在棠吉西侧的警戒阵地沈白,对棠吉构成南北包围、东西夹击之态势,并于次日拂晓对棠吉之敌展开围攻,激战一天一夜后,突入市区与日军展开了血腥的巷战。 在最后的日军据点即指挥部前,被炸毁地装甲车还在熊熊燃烧,厚实地围墙东倒西歪的坍塌于地,而地上则遍是冒着青烟的土坑和洼地,几百具敌我双方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吴铭接过水壶,咕咚咚喝下去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浇在了自己的头上,凉爽的感觉让他疲惫的精神振作了起来。 城市中到处都是废墟和瓦砾,各处都有未灭的火在燃烧着,吴铭身边的几个人都累得不行,横七竖八地坐卧在地。 “天亮了,能看得更清楚,这将是最后一次进攻。”吴铭边向枪里压着子弹,边鼓舞着士气,“再加把劲,分散寻找位置,重点是日军指挥官和机枪射手,都给我盯紧了,帮助200弟兄们消灭最后一批鬼子。” 半小时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200官兵对日军发起了最后一击,“轰,轰,轰……”各种型号的火炮对着日军的阵地猛烈地轰击,然后一道道散兵线呐喊着迅速围了上去。 “呯!”的一声枪响,一个正咬牙切齿操纵机枪的鬼子被掀掉了头盖骨,带着满头红白相间的污物仰面倒下,喷吐着火舌的机关枪为之一顿。 吴铭飞快地推弹上膛,死死盯住了这挺吞噬生命的重机枪,又一个鬼子刚接过重机枪的手柄,他冷冷的又是一枪爆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军阵地上的中、下级指挥官,机枪操作手越来越多的被吴铭等狙击手所击死击伤,鬼子的防线出现了松动与混乱。国军士兵借势一鼓作气,冲进了日军的前沿阵地,开始了短兵相接的厮杀,手榴弹爆炸的火光耀眼而绚烂。 吴铭在瞄准镜中突然捕捉到了前沿阵地上一个日本指挥官的身影,他竟然爬了起来,挥舞着指挥刀,嚎叫着,组织日本鬼子要反冲锋。 吴铭迅速将鬼子装入了瞄准镜,轻轻扣动了板机。瞄准镜里,这个鬼子指挥官的胸口冒出了朵血花,他立刻停止了手舞足蹈的吼叫,低头看了看,颓然地摔倒在地。 这个指挥官的死亡,使得反冲锋的鬼子混乱了起来,国军士兵则不断地冲杀过来,稳住了阵脚,轻重火力一起开火,向着纵深继续进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六章 棠吉狙击 第四十七章 战友惜别 斗刚刚结束,硝烟还未散尽,戴安澜便在几个警卫员周参谋长一起走上了狼籍血腥的阵地。 阵地上的国军士兵们正在收拢伤员,寻找尸体。戴安澜脸色凝重地在尚有余温、遍是弹片尸体的阵地上巡视。 “嗯,这应该是刘老弟他们打的吧?”戴安澜盯着一挺日军重机枪附近脑袋开花的几具日军尸体,开口问道。 周参谋长用脚踢了踢,“我刚才粗略看了看,阵地上有不少鬼子指挥官和机枪手都是脑袋中枪,一枪致命这应该是他们狙击手的习惯。” “这情我们得领呀!”戴安澜轻轻点了点头,“人家从敌后转进而来,没休息便立刻便参加了战斗,难得呀!” “这家伙还挺有本事的。”周参谋长推了推眼镜,“战报我看了,虽然有夸大之嫌,但这几战都有可圈点之处,他是深悉游击战法的精髓,而且转战返回,他的人马似乎又精壮了许多啊!” “他能力是有的。”戴安澜轻轻笑了笑,“只是他不会象咱们那样把生死看得很轻,这就注定了他的行动方式是稳健有余而魄力不足,也可以说他轻易不会出手,要么不打,打便要有十足把握。” “是不是说他的计划会非常细致,想得会非常周到。”周参谋长抿着嘴笑道。 “差不多吧!”戴安澜抬起头望向远方,“一开始我听说他从敌后转进而回。着实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肯定遭受了重大挫折,可后来才知道别动队并未有什么损失,由此可见,他是不想自陷险地,这也与远征军的战事不顺有关哪!” 周参谋长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叫过几名士兵,叫他们分头去打听吴铭等人地去向。 ………………………… “德华老弟。不知你以后是如何打算的?”戴安澜笑着对吴铭说道:“不若留在这里。咱们并肩作战如何呀?” “师座可是在说笑了。”吴铭轻轻一笑。“我们这些人可是不熟悉军队的正规战法,留在这里可是会碍手碍脚,当然,我倒是想在此地暂留几天,看看远征军进一步的行动再说。” 戴安澜张了张嘴巴,又把话咽了回去,名义上别动队属于军统。自己是不方便将其绑在身上的。他略显无奈地点了点头,“战局骤变,200孤悬敌后,又复受命东进击敌,前途艰险是勿庸讳言的。” “有那么严重吗?”吴铭略微想了一下,说道:“棠吉已复,东路局势似乎已有所缓和,为何师座如此判断?” “你有所不知。”戴安澜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以实相告。“司令部执意坚持在曼德勒会战,向我第5连发出四道命令:除向东面罗列姆攻击以外,第5直属部队一部。新22,第96师及第均集中于曼德勒,准备与日军进行会战” “棠吉不守了?”吴铭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还让200师孤军东进,这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那腊戎要是被日军奔袭而下,岂不是连退路都没了。” “杜长官曾要求增调新22师来此作战,未获史、罗同意皱了皱眉,“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命令我200沿着向腊戎奔袭的日军的进路,自敌背后给以狠狠打击,我200全体官兵自当奋力冲杀,挽救缅甸危机,化险为夷。” 吴铭沉默了半晌,抬起头真诚地说道:“戴兄,能听老弟说几句心里话吗?” 称呼地改变让戴安澜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早就应该这样,师座师座叫得让人觉得疏远。德华老弟,看来你是准备说心里话了,我很欣慰呀!” “先别这么早下定论。”吴铭抱歉地笑了笑,“我地话可是有些刺耳,就怕戴兄听了发火呀!” “忠言逆耳,我戴某自信还是有这点肚量地。”戴安澜很大度地摆了摆手,“德华老弟,你肯说,便是没把我当外人,我是不会介意的。” 吴铭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棠吉东面多是掸邦高原的丛林,戴兄的200不仅要进攻日军,还要穿行在丛林当中,困难重重啊。我知道戴兄是个铮铮铁骨的真正的军人,但是依你的判断,现在司令部地命令是否有不合理之处呢?戴兄是否有下一步的计划,如果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戴兄如何带着这几千个弟兄转危为安哪?” 吴 戴安澜说话,继续抢先说道:“200能征善战,我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如果远征军万一失败,戴兄您严格遵照司令部的命令,又有何益处?” 吴铭最后诚恳地说道:“兄弟我不敢让戴兄违命,但是戴兄应该对万一出现的困难局面有所准备,任命而道远,要想化险为夷,全师以还,尚望慎之又慎!” 戴安澜苦笑着点了点头,“德华兄弟一片赤诚,戴某岂能不知,我也曾私下思考过,但是为了怕军士们多心,从未提起过此事。”说着,他走到了墙上的地图前,指点着说道:“我军奉命东击雷列姆,如果在这期间战局崩坏,那么200将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向景东,与第六军会合后退入省东里、佛海(今西双版||所部靠拢,重归第五军建制。” 吴铭也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看,又拿手比量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要是我来选择,当然是向景东撤退,从这里到省路程要短很多,虽然向东、向北都多是丛林莽莽,而且现在又临近雨季,路滑难行,但是路途的缩短,会让军队减少很大的伤亡。” 戴安澜眨着眼睛,盯了吴铭一会儿,开怀一笑,伸手拍着吴铭地肩膀,“德华兄弟,我从你地话里听出了一些道理,也知道了自己的缺点,确实是受益良多呀!” “我没说什么呀?”吴铭有些愕然,“只是自己一点不成熟的看法,戴兄不是在挖苦我吧?” “多心了不是。”戴安澜抓着吴铭地手臂重新坐了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包括很多国军将领都太注重自己的名声了,只求打胜、扬名,从来不象德华老弟这般将士兵的生命和伤亡看得如此之重。你刚才所说的,都是时时把弟兄们挂在嘴边,想在心里,这一点,着实让我心里愧得慌啊!”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吴铭这才明白过来,轻轻一笑,“戴兄过谦了,我只是想着那些士兵都是背井离乡,来到这域外,为国为民而战,能多带回去一些便多带回去一些,试问,都是有家有亲人的,谁想埋骨它乡呢!” “不错,说得很好。”戴安澜赞赏地说道:“你说得很符合西方的价值观念,也就是在中国,以贫弱之姿奋起抵抗,才一直用人命来跟日本鬼子血战,这打来打去的,将领们便习惯了、麻木了,如今,老弟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呀!” “戴兄,看来我是不能在这里休息了。”吴铭略有些遗憾地说道:“我准备将别动队的人员分出一部分,随着戴兄行动,他们比200师的弟兄们更熟悉丛林,万一战事不遂,也能对戴兄有所帮助,还望戴兄不要嫌充。” “我是求之不得呀!”戴安澜抓住吴铭的手,使劲握了握,“德华老弟,真是太感谢了。” ……………………………… 在真实的历史发展中,远征军失败后,戴安澜分别得到了林蔚和杜聿明的急电,林蔚的电报令200退到景东,归甘丽初节制;而杜聿明却令他向北突围,到卡萨归建。戴安澜由于恪守自己直属杜长官的命令,舍近求远,错误地决定北上寻找第5归建。200师6200名官兵穿过原始森林,历尽艰难险阻,行抵细保到抹谷公路西南侧森林中,正准备越过公路时,突遭到拥有装甲车的大批日军伏击。在敌我混战中,戴安澜不幸身受重伤,由于医药缺乏,伤口严重感染,当部队转移到瑞丽江畔茅邦村时,戴安澜将军为国家流尽了最后一滴热血。 但是现在由于吴铭的开导,再加上在时间上已经有了小小的偏差,戴安澜和其所部的命运在此时发生小小的改变。 万里旌旗耀眼开,王师出境岛夷摧。 扬鞭遥指花如许,诸葛前身今又来。 策马奔车走八荒,远征功业迈秦皇。 澄清宇宙安黎庶,先挽长弓射夕阳。 吴铭站在路边,借着西沉夕阳的余辉,目送戴安澜的汽车慢慢消失在远方,却仍凝神注视戴安澜的去向,默然无语,直到部下来催他,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吴铭轻轻念着戴安澜赋的《七绝•远征》,率领着别动队再次踏上了征程。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七章 战友惜别 第四十八章 茫茫野人山(一) 于远征军指挥部一连串错误的判断和指挥,缅甸战局继续恶化。日军主力在曼德勒方向按兵不动,另一路日军则乘汽车奔袭,陷雷列姆、旁克吐,占南沧、西保,攻取了远征军的后勤基地腊戍,切断了缅公路。而后日军连下八莫、密支那,彻底隔绝中国远征军退回国内的通路。 而中国远征军在撤兵关键时刻,却将大部分兵力屯驻于曼德勒附近,进退不定,自动放弃了向缅北地区转移的宝贵时间。 陷入了穷途末路窘困境的远征军长官部终于下达撤退命令,令集中在曼德勒的各部队后撤。然面由于命令既未明确各部撤退路线,也未指明相互协同的行动计划,各部撤退实际是各自为政,最终不可避免地演变成了大溃退。 野人山,位于中缅印接壤地带,绵延千里,纵深200公里,高度平均在2600米以上。山上乔木遮天,藤草迷漫,终年不见天日,猛兽成群,毒蛇、蚊、蚂蝗遍地。 “就是死,也要爬到祖国的土地上去死!”无数国军士兵禀持着这个信念,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跋涉在这绿色的魔窟之中。 满山遍野都是逃生的散兵游勇,他们跌跌撞撞,勉力支撑着自己越来越重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在狼狈不堪的溃兵潮中,有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却保持着严整地队形。他们背着行囊,装备齐伍,步伐快速而坚定,不断地超越着败退的国军小队伍。 越深入丛林,见到的死尸越多,有的尸体膨胀得像十月怀胎似的,肚子高高隆起,嘴里、鼻子里、耳朵里的蛆爬来爬去。一股恶臭使人眩晕。每当看到死不瞑目的死尸。总有别动队的队员上前用手把他们地双眼皮抹下。默祷他们能魂归故里。 吴铭阴沉着脸,快步走在队伍地前面,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队员们谁也不敢去问,都紧紧地跟着他地脚步。 从棠吉与戴安澜的200分手之后,吴铭率领着别动队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杜聿明还是听从了蒋介石的命令,率领部队钻入了野人山,要从这里踩出一条回国的路。 吴铭快步踏上了小高地,下面是一条波浪翻滚的溪流,与对岸相隔约有三十多米,对岸又是茂密的丛林。 岸边浓密的枝叶向溪水倾斜,给溪岸搭起了一个天然地绿色天篷,被染成绿色的白雾若隐若现。 吴铭举起望远镜。四下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默默地站立在高地上,思考了好半天。缓缓地说道:“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停下吧!” …………………………… “走吧,姐妹们,坚持住。” “进了山里就好了,那里到处是野果,就不会饿着了。” “进了山里鬼子再有能耐也追不上来了。” “是呀!撤到野人山就好了,天然屏障,小日本鬼子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山中有吃不完的野果野味,那才美呢!” …………… 溃败的队伍中,新22师护士班的几个女兵带着天真的想励着徒步前进,一个个脚上起满血泡,旧泡破了,新泡又起了,泡连泡,泡叠泡。一不小心,沙子掉进鞋子嵌进血泡中,痛得钻心。 几个女兵一一的,走一步咬一咬牙。胸部还裹着一块当乳罩用的布,汗水浸泡后粘在身上,难受极了。成天雨淋汗浸,不洗澡地她们头上都生满了虱子,一个个灰黑色地虱子有米粒大,白色的虱一串串像撒满了白芝麻。腋窝里也有,还有阴虱,咬得女兵们苦不堪言,边走边抓,女兵们被折磨得不像人样了。 溃退的队伍在黑森林里钻了三天,前进不到十里。部队很快就断粮了,开始出现三三两两饿死地人。从此,部队幵始与饥饿抗争---皮鞋煮吃了,皮带煮吃了,连手枪套也成了肚中物。再往后,从司令到士兵,只有靠树皮草根度命了。由于部队没有进行过丛林生存训练,许多官兵吃了毒物而丧生。有的战友走着走着,突然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野人山到处是山蚂蝗,女兵们每天都要从身上逮下来一些。腿上,肚子上、乳房上不知什幺时候都爬满了蚂蝗,直到护士长何珊发明了“火燎法”,以后才少受了些皮肉之苦。 野人山的蚊子也大得出奇,翅膀一展开像只蜻蜓,咬得人满身是包,红肿奇痒。细皮嫩肉的女兵更是蚊子重点攻击目标。女兵们都是满脸红肿,有时走到低洼处,蚊子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她们只有抱头鼠窜。 “我走不动了,你们不要管我了。”年龄最小的陈娜哭着坐倒在地,“就把我扔在这吧!”她进野人山的第一天便被蛇咬了,抢救及时虽没有发作,但心里总是感到闷胀难受,精神格外差。大家也格外关心她,她的东西,大家抢着去背,鼓励她安慰她。 “娜娜,说什么傻话。”何珊走上前轻声劝解道:“你忘了跟着咱们的那两个怪物了,要是被他们抓去可就完了,还是再坚持坚持吧!来,我扶着你走。” 兴许是要验证何珊的话,林子里突然起了一阵风,树叶哗啦啦的直响,唬得几个女兵战战兢兢,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枪,四下乱瞄着。 “在那儿。”吴桂英指着一棵大树上的黑影,也不知道是她眼花了,还是真有,反正她举起枪就打。 枪声一响,女兵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乒乒乓乓地向着周围可疑的东西开枪射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八章 茫茫野人山一 第四十九章 茫茫野人山(二) 过一阵子混乱,女兵们都紧张异常,连陈娜也勉强支来,在别人的搀扶下继续向前跋涉。可是怪物的阴影还笼罩在女兵的心头,幸好她们又遇见了几个男兵,胆子才壮了许多。 越往山里走,丛林越是阴森恐怖,行程越是艰难。更可怕的瘴气出现了,瘴气是热带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致病细菌,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热带气温过高,这些人不知道防范措施,更没有防范的药物,接二连三的有病了,就这样他们勉力支撑着又走了两天,身体是越来越虚弱。 “我方便一下。”李芳捂着肚子,轻声对吴桂英说道。 “我陪着你。”吴桂英端起枪,陪着李芳绕到了大树后面,警惕地望着四周。 另几个人着脚蹒跚着继续向前走,不过三、四分钟的样子,谁也没想到大白天的,而且就这么短的时间竟然会出事。 “呯!”的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听到声音,走在前面的几个男兵慌忙向回跑,只见两个高大的黑影扛着两个女兵正在向远处逃窜,虽然背着人,可在林子里却非常敏捷快速,让人惊讶。几个人没命地追了过去,一个男兵眼见追不上,急了,举起步枪,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一枪。 子弹击中了黑影头上的树枝,一个家伙受惊扔下了背上地女兵。和另一个家伙三下两下钻入了丛林之中。 “野人,野人。”被救醒的吴桂英余悸未消的说着。 “阿芳,阿芳。”几个女兵望着密密的丛林深处,失声痛哭起来。 李芳被野人掠走了,凭他们的体力在这莽莽丛林中根本无法追上去,众人束手无策,唉声叹息了好一阵子,才收起悲声。无可奈何地准备继续上路。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支二十多人的小队伍突然出现在路的拐弯处。他们身着花花绿绿地衣服,脸上涂着褐色地颜料,身上挂着蛇、鸟、山鸡、猴子等动物地尸体。 “自己人,不要开枪。”见这支溃兵惊慌失措地举起了枪,队伍前头的谭政忙高声喊道:“我们是国军别动队。” 这支十几人的溃兵听到熟悉的中国话,这才恍然大悟,欣喜若狂地跑了上来。嘴里高喊道:“得救了,我们得救了,终于走出野人山了。” 唉,吴铭在队伍里轻轻叹了口气,这里不过是刚刚深入野人山二十多公里,就已经把这帮人折磨成这样了,看他们的样子,想走出野人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野人?原来真的有野人。”大概了解了下刚才这里发生地情况。谭政转身向吴铭汇报道:“营地哨兵的报告是真实的。他们没有眼花,更没有说谎。” 吴铭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分出几个人带着猎物护送他们到前面的营地。剩下的随我去前面看一看。” ………………………… 袅袅炊烟,芭蕉叶搭的小窝棚,还有用粗大树干架起的简易遮雨所,十几顶钢盔在火上炖着肉,香气四溢。在丛林里备受折磨的这十几个人仿佛来到了神话中地世外桃源,苍白憔悴地脸上都浮现出惊喜的笑容。 “你们先坐在这里喝肉汤,然后男女分开,会有人领你们的。”别动队队员薛增显指了指路边地一个大横木,严厉地说道:“记住了,在这里不想死的话就得听命令,忘记你们的军衔,忘记你们的性别,这是规矩。” “这都走出野人山了,为什么还这么凶。”陈娜低声嘀咕道。话音虽轻,还是被薛增显听到了。 “走出野人山?”薛增显抿了抿嘴角,“别天真了,这里不过才二十多公里,野人山可是有一百多公里的纵深,想活着走出去,就乖乖地服从命令。” “什么?这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众人面面相视,情绪立刻低落下来,颓然地坐在了大横木上。 “别发愁,来,先喝热汤补一补。”一个叼着烟袋的中年汉子指挥着几个士兵给他们盛上了热腾腾的肉汤,笑着说道:“这里是第一个,那个,叫,叫生命,生命加油站。”他挠着光光的脑袋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刘长官已经派出精壮部队前行,去建立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加油站去了,我们在这里先歇一歇,缓缓气,治治伤。然后再出发,走不了三、五日,就会到达另一个象这样的地方,这样一步步地挪,走出野人山便不再困难了。” 薛增显笑着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膀,“老王,给他们讲讲规矩,这些猎物就交给你们拾掇了,我带着人再去转一圈,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大家伙。” “小心着点。”老王关切地嘱咐道:“刘长官不是已经发电报了吗?盟军的飞机就会来空投物资的,犯不着这么拼命。” “呵呵,我们头儿有句话。”薛增显笑了两声,说道:“依靠别人有时会害死自己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救世主,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成功。” 几碗热汤下肚,这些人的精神明显见好,话也多了起来。 “王大叔,这刘长官是什么人哪?还有什么别动队?”一个男兵开口问道。 “你小子连这都不知道?”老王摇着头,一副你孤陋寡闻的样子,“深入敌后,在同古附近打日本军车,炸日本机场,那是多大的事情啊!” “我在战报上倒有所耳闻。”吴桂英思索着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们,不知道是哪位长官命令他们在这里接应的。” “没人命令。”老王郑重地说道:“是刘长官见溃兵太可怜,自己决定留在这里的,要不,凭着别动队在丛林中来去自如的身手,恐怕早就走出野人山了,咱们也就是一个一个倒在路上的下场。”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四十九章 茫茫野人山二 第五十章 茫茫野人山(三) 铭仔细观察着野人逃跑时留下的痕迹,拍了拍蹲在地笑着指了指自己估计的方向,那鲁点了点头,憨笑着肯定了吴铭的判断。 “我和那鲁、王灵光打头,谭政率部在后戒备。”站起身,吴铭下达了命令。 墨绿色的树叶在头上飒飒响着,在落叶乔木的枝干上啄木鸟在轻捷地跳动着,用它的尖利的喙嘴敲着枝干,发出“梆梆”的响声。松鼠像一阵轻风吹过树丛在树枝间窜来窜去,甩动着大尾巴,瞪着豆粒般的惊奇的眼好奇地看着吴铭这群人。 丛林中有许多可以通行的人行小道,或钻过藤蔓,或爬过雨水冲刷出来的沟渠,或者从一棵低矮树木的枝干上跳到另一棵树上,两个野人由于带着人,所以行走的道路都基本在地上,这给吴铭等人的追踪带来的便利。要是象营地哨兵所描述的那样,野人能象猴子一样在树上攀爬荡回,恐怕吴铭等人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拐弯了,吴铭有些不太确定地望着那鲁,是不是跟踪出现了问题,警惕万分地追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是个弧线。 那鲁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连连点头。 吴铭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凡是人类的居住地都应该靠近水源,野人住的地方也不例外,按照追踪路线所指,临时营地前面的那条小河也应该是给野人提供着水源。如果逆流而上,没准就会发现小河附近地野人山寨。 他瞅瞅手表。再有三个小时便要天黑了,是不是应该放弃追踪,收兵回去,明天天明再逆流而上,从便捷的途径找到这附近的野人呢? “啊!”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从远处丛林中传了过来,打断了吴铭的思考,他挥了挥手,率领别动队继续追踪而去。 越来越近了。那是一片林间的小空地。吴铭甚至能听到野人发出的放肆张扬的笑声。还有他们叽叽咕咕地怪异地说话声。 咔吧一声,王灵光不慎踩断了一根树枝,吴铭微微皱眉,飞快地举起狙击步枪,将瞄准镜对准了野人发出声音地大概位置。 一颗脸上带着刺青或油彩的面容狰狞的脑袋探了出来,向着吴铭这边张望,吴铭立刻将其套入了瞄准镜。在他发出尖叫的同时扣动了板机。 “呯!”,随着枪响,吴铭在瞄准镜里看见这颗脑袋爆开红、白的污物,然后消失在灌木丛后面,既然已经暴露,他和那鲁、王灵光便开始快步向前奔跑。 一道身影迅速地隐入树后,速度之快让吴铭十分惊讶。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那棵大树。又分别向左右晃了晃。那鲁和王灵光开始向两侧迂回过去,谭政率领的后队也开始快步向前逼近,各种武器都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吴铭推弹上膛。时刻准备着再次射击,全身戒备地向那棵大树缓缓移动。 “嗖!”地一声,从那棵大树上浓密的树叶中突然飞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划着弧线飞向吴铭的脑袋。 吴铭迅速掉转枪托,“当”的一声将“暗器”击落在地,嗯,很有力道,他不由得稍稍抿了抿嘴角,锐利的眼睛仔细搜寻着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爬上大树并且袭击自己的野人。 吴铭身后地谭政可不管那么多,端起冲锋枪,冲着树上就是一顿猛扫,密集地子弹打得枝叶乱飞。 一道敏捷的身影突然飞了出来,迅速地落在另一棵大树上,稍微隐没了一下,又再次荡起,向着更远处的树冠飞去。 “呯!”,又是一枪,吴铭飞快地计算着野人在空中飞行地速度,在他将要隐没在树后的时候扣动了板机。 野人的身子晃了晃,象断了线的风筝落了下来,吴铭等人迅速地追了过去。 “跑了,没打中要害。”吴铭蹲下身子,看着枯草败叶上的血迹,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那边。”那鲁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手指着野人逃走的方向。 “天要黑了,我们未必追得上。”王灵光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头儿,被掠的女兵在这里,你,过来看看吧!”谭政在林间小空地上招呼道,语调里有愤怒和颤抖。 李芳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她赤身裸体,下身流出很多血和乳白色的液体,两条瘦瘦的腿被分得很开,下身流出的血已经微微干涸,凝在腿上。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深深的齿印,在乳房上更多,左乳头已被咬去,只留下流着血的创口,被撕成布条的衣裤散落在周围。 吴铭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胸中的愤怒,挥手示意队员脱下衣服将李芳包住。这帮野人,如此残忍,统统该死。 “你派五个人护送她回营地。”吴铭想了一会儿,对谭政说道:“咱们继续追击,直捣他们的老巢。” “是,一定杀光这帮混蛋。”谭政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转身安排队员去了。 “这就是袭击我的暗器?”吴铭看那鲁手里拿着样东西走过来,便伸手招呼道。 这是一个用硬木做成的香蕉形的东西,经过了粗糙的打磨,并不精细,被汗渍和污垢染得很黑。 “看样子很象澳洲土著人的传统狞猎工具回旋镖啊!”吴铭摆弄了两下,自言自语道,随后他用力向外掷了出去,这个东西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又向他飞了回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被他再次用枪托击落在地。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章 茫茫野人山三 第五十一章 茫茫野人山(四) 娜赤身裸体的哭丧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双手抱着,斜着眼睛偷偷瞅了瞅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虽然都是女人,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用得着这样吗?不光剃光了自己的头发,连腋毛、阴毛都刮掉了,这实在是太过份了。不过这两个凶女人很厉害,手跟铁钳子似的,捏得自己现在胳膊还疼呢! 不大一会工夫,几个新来的女兵便都是同一副模样,她们互相瞅着,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营地里最缺医护人员,你们抓紧时间休息,身体好了马上就要工作。”张淑华冷着脸对众人说道:“老王把简单的规矩都告诉你们了吧,在这里没有军衔高低,没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想活下去的人。” “你们都听清楚了吧?”刘和梅在旁厉声说道:“现在,你们去那边听凤姐的,谁要敢挑刺捣乱,就把谁扔进毒蛇堆里。” “好了,好了,她们都知道了。”刀凤怡在一旁笑着招呼道:“来吧,丫头们,跟着姐姐去洗澡上药睡觉。” “谁不听话,凤姐你告诉我。”张淑华在一旁瞪着眼睛继续威胁道。 “呵呵,我知道了,你俩还是抓紧时间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可是累坏了。”刀凤怡心疼地看着两个人削瘦的脸庞,关切地说道。 在另一个草屋里,几个女兵洗了个热水澡,用的是草木灰和动物油脂混合成地糊糊状肥皂。一个个舒服得直哆嗦。然后赤条条地躺下来,刀凤怡领着两个先期到达这里的女兵给她们抹上一种奇怪的草药,由于奇痒难耐,女兵们已经把皮肤抓烂,抹上药后,被火烫了似地哇哇叫喊,痛快地呻吟。 “这罐子东西能防止蚊虫叮咬,虽然味道难闻一些。却很有效。”刀凤怡拿来几件洗得干净的衣服。“你们穿上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得抹上,要不很容易得病的。” “谢谢凤姐。”陈娜的精神好多了,穿上衣服对刀凤怡说道:“凤姐和蔼可亲,可比刚才那两个人好多了。” “别这么说,小妹妹。”刀凤怡轻轻摇了摇头,“她们俩那是累的,其实心眼挺好地。以后你们就会了解地。” “好了,好好睡个安稳觉吧!”刀凤怡笑着站起身,“谁身体不舒服就到旁边地小窝棚找我,想方便的话出门向右拐,记着把排泄物埋上啊。” 看着刀凤怡等人走了出去,吴桂英突然怔怔地流下眼泪,哽咽着哭了起来。 “就差那么一会儿,阿芳要是不出事该多好。”她哭着说道。 “阿芳应该会没事的。别动队不是追下去了吗?”陈娜用不确定的语气安慰道。 众人黯然神伤。互相安慰、宽解,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 傍晚,天边上露出大片的火烧云的时候。吴铭等人循着时断时续的血迹和树枝杂草折断翻倒地痕迹追踪到了河边。这倒跟吴铭预想的差不多,但是痕迹到这里却消失不见了,眼看着天色将黑,吴铭心急如焚。 “过河了?”吴铭皱着眉头和那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头绪,只得命令谭政和那鲁带着一部分人趟过齐腰深的河水到对岸加紧寻找痕迹,他则带着另一部分人分别向小河的上、下游细致搜索。 “嗯!”一个队员突然滑了一跤,屁股上沾了粘乎乎的东西,“恶心,是屎。” 吴铭略带惊愕地“哦“了一声,走过来仔细瞅了瞅,闻了闻,点头道:”不错,是牛粪。我们快要找到目标了,大家继续仔细观察。” 借着夕阳最后的余辉,经过仔细搜寻,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串牛蹄印,沿着小溪,斜进一条林间小道。显然,这附近便应该是野人的巢穴了,队员们都振奋起来,那兴高采烈之状,犹如饥渴的人突然发现了食物一样。 “让对岸地人全部回来,我闻到了敌人地气息。”吴铭眯着眼睛,望着那条林间小道,有些狰狞地笑了起来。 ………………………… “何姐,快起来。”夜半时分,护士长何珊睡得正香,被吴桂英呼唤醒来。 “桂英,怎么了?”何珊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下意识地嘟囓着。 “阿芳被别动队救回来了,不过情况不是太好。”吴桂英焦急地说道。 “啊!”何珊立刻清醒过来,爬起来就走,“快,快带我去看看她。” 李芳闭着双眼躺在那里,脸上烧得通红,不时惊悸地抽动着身体,嘴里还恐惧地喊叫几声。 刀凤怡仔细地给她的伤口抹上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不断换着她额头上地湿毛巾,低声喃喃地说道:“可怜的姑娘,可怜的姑娘,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何珊轻轻走过去,握住李芳不断抽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眼泪不停地落了下来。吴桂英则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人还没死,别在这嚎丧。”刘和梅阴沉着脸训斥道,“出去,这里需要安静。” 屋外传来的张淑华和别动队队员的对话声,“头儿呢,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 “一个野人被打死,另一个受了伤,头儿和谭队领着人继续追下去了。” “你去集合其他队员,准备接应头儿他们吧,今晚大家都辛苦一些。” “明白,张姐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张淑华走了进来,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何珊,“这是我们剩下的最后一点药了,能用就用上吧,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一章 茫茫野人山四 第五十二章 茫茫野人山(五) 铭用望远镜在野人寨子的西面高地上观察了一会儿,政,低声说道:“派两人和那鲁坐着河边的竹筏顺流回去,召集营地的人马来接应咱们。” “头儿,等灭了这个寨子再让他们回去也不迟啊!”谭政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行。”吴铭坚决否定道:“这不同于别的敌人,你忘了那鲁的感受,我们不能让他心里留下阴影,哪怕是这种可能也要杜绝,明白吗?” “我知道了。”谭政点了点头,回身招呼了两名队员,细细叮嘱着。 “那鲁。”吴铭伸手将那鲁叫了过来,连比划带说,终于让那鲁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那鲁起初把脑袋摇得飞快,不想离开,吴铭连哄带骗,又把谭政的望远镜挂在那鲁的脖子上,才算达到了目的。 吴铭将四个枪法好的队员安排在村口,并且配备了一支冲锋枪,再三叮嘱不许野人逃出去,他率领着其他队员分成三个五人小组,分三面向野人山寨潜了过去。 野人山寨里似乎正在搞什么祭祀活动,所有人都集中在寨子中间的空地上,围着一个大火堆在乱蹦乱跳,领头的是一长发披散,脸上画着奇怪图案的瘦削汉子,他跳着一种怪异的舞蹈,他一边跳舞,还一边举刀乱砍,口中喃喃念着咒语。其他人则就着锣声、鼓声在咿咿呀呀应和着。一些围着兽皮的汉子也握刀在手,边舞蹈边用刀相互击打。长刀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地金属之声。 据吴铭观察,这伙百八十个野人懂得用火,懂得耕种,虽然他们多数都身围兽皮,但也有少数几个穿着麻布衣服。而且似乎他们同外界也是有接触的,这从一些精壮汉子手里拿的金属长刀便可以看出来。这个寨子有很多草房,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有几处房子是建在大树上的。 可惜他们惹怒了吴铭。本来应该相安无事。现在却要面临灭寨的危险。死道友莫死贫道。为了远征军能安然撤退,吴铭不能容忍他们的骚扰袭击,而且灭了这个寨子,应该能够得到很多粮食和牲畜,这正是远征军此时最最需要的,而李芳地事情则给了吴铭和别动队一个很好地借口。 趁着野人们集中在空地,吴铭等人顺利地摸进了寨子。占据了有利地位置,包围了这伙正在狂欢的野人。 离得近了,吴铭才发现寨子中间的树上还绑着几个人,看他们破烂的衣服,应该是掉队的远征军伤兵,一个个都萎靡不振地耷拉着脑袋。 随着领头的长发汉子一声大吼,野人们都安静下来,将目光转向树上绑着的远征军战士。 几个上身赤裸地野人妇女扭着腰肢来到了树边。冲着被抓的远征军士兵齐声欢笑。有几个手持长刀的汉子则在旁边瞪着眼睛仔细地看着,那个姿势好象随时准备挥刀砍下,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呯!”的一声枪响。那个领头跳舞的汉子仰面摔倒,掉进了身后的火堆,溅起了无数火星。 随着吴铭的开火,到位的别动队队员从三面开始了进攻,手榴弹、冲锋枪、步枪、手枪,各种武器向着惊愣在当场地野人们猛烈开火。 骤然遇袭地野人们被打懵了,发出惊恐的尖叫四下奔逃,又不断地被子弹、弹片击中,惨叫声、怪叫声响彻整个山寨。 吴铭躲在一所树屋内,快速地拉栓,推弹,上膛,射击,他瞄准的都是精壮敏捷地男野人,毫不留情地一个个将他们击倒在地。 已经接到吴铭一个不留的灭寨命令的别动队队员,将子弹狂猛地射到野人身上,同时甩出一颗颗手榴弹,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山寨里是血肉横飞。这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屠杀,那些野人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比他们太多的热兵器打得遍地死尸。那些中弹侥幸未死的野人奔跑、蹦跳、跌倒,又跳起来嚎叫着发疯似地狂奔,冲出几步又再次被击中。 冲向寨子门口的野人们一个也没跑出去,迎面是一支冲锋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几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劈头盖脸砸了过来,打得他们尸体狼籍。 东撞西撞,野人们处处碰壁,活着的是越来越少,尖叫声也越来越轻,直到变成了哀嚎。 枪声、爆炸声渐渐减弱了,沉寂了,制高点的队员继续监视着寨子,其他的队员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开始逐屋摸索漏网的和未死的野人,零星的枪声和惨叫不时传来。 吴铭端着枪,缓步走向寨中的空场地,火堆还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火光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悲哀。 脚下有一个肚子中弹的野人妇女,仰身躺着,一边呻吟一边扭动,眼睛灼灼如焚地瞪视着着吴铭。 吴铭面无表情,慢慢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呼!”的一声,从不远处的树屋上突然扔过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吴铭砸来。 吴铭双手举枪,猛地向外招架,枪杆在与这个东西接触的刹那间,他便感觉到不对劲,这个东西软软的,长长的,似乎有生命似的粘在了步枪上,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吴铭赶紧扔枪,一歪头,向旁边躲了过去。 “大蛇呀!”吴铭身后的队员发出一声惊呼,“呯!”的就是一枪。 吴铭快步后退,一手从腰间拔出手枪,一手握住了刀柄。地上是一条碗口粗的蟒蛇,蠕动着身体快速游了过来。 “嗖!”的一声,从刚才那个树屋内又飞出了一样东西,划着弧线向吴铭击来。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二章 茫茫野人山五 第五十三章 茫茫野人山(六) 有回旋镖击头,下有蟒蛇追来,吴铭只得抬起手枪,向回旋镖,同时眼角瞄了下蟒蛇,脚尖挑住地上的一柄长刀。 “当”的一声,这个野人掷出的回旋镖气力很大,硬将吴铭的手枪磕得脱了手。吴铭来不及捡枪,脚尖一挑,将长刀砸向蟒蛇,反手从腰里拔出了日本指挥刀。 “呯!”,跟着吴铭的别动队队员向着树屋射击,以防躲在里面的野人再发射暗器袭击。 “咣、咣、咣。”吴铭边退边不断地将地上的东西踢向蟒蛇,趁着蟒蛇躲闪,速度减慢的空当,飞身而起,从上至下猛的一刀,硬生生将蟒蛇的脑袋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脆响,吴铭被垂死挣扎的蟒蛇的尾巴击中,高台跳水似地向上跃起,然后在空中翻转了一下,摔在地上。 一道身影从树屋里窜了出来,落地的同时向别动队队员飞出了一记回旋镖,然后快步向旁边的一间草屋逃去,刚跑了两步,忽然一个踉跄摔了个跟斗。 吴铭飞出钢针后,忍着腰臀上的阵阵疼痛,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走前两步,费力捡起了自己的步枪。他身后的队员快速卧倒,虽然狼狈一些,却也躲过了回旋镖的袭击,他爬起来,紧紧跟着吴铭。 倒在地上的野人肩膀上带着枪伤,膝弯处钉着一枚钢针,坐在地上,凶恶的眼睛瞪视着吴铭,嘴里尖声发出叽哩哇啦地叫唤。应该是在恶毒地咒骂。 “王八蛋,就是你这个家伙。”别动队队员看到野人肩膀上的旧枪伤,愤怒地骂道,冲上两步,将刺刀捅入了他地胸膛。 这个男野人似乎想要继续搏斗,把身子奋然挺起,双手抓住了队员的枪身,吴铭一脚踹在他的头上。大瞪着眼睛。他不甘地软倒在地。 …………………………… 半夜的时候。借助于别动队仅剩下的西药,李芳的烧慢慢地退了,迷迷糊糊中被灌下半碗肉汤后,她不再抽动,沉沉地睡了过去。 刀凤怡等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暂时没有危险了,大家轮流去休息一下吧!”刀凤怡抬起头扫视着屋里的女兵。说道:“这些日子大家轮流看护她,出了这种事情,她有可能想不开,我是有这种感受的。” “我明白。”护士长何珊点了点头,马上安排了看护地班次和人员,命令无关地人员马上去休息。 “凤姐,您刚才说地话是什么意思?”见众人离开了,心直口快的吴桂英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您说有这样的感受呢?” 刀凤怡苦笑了一下。指了指熟睡的李芳。“以后再说吧,反正在她情绪稳定之前,时时刻刻都要有人陪着。那种屈辱和伤心真的让人不想活下去了。” 何珊冲吴桂英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追问下去。 外面起了一阵喧闹,刘和梅和张淑华全副武装地走了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芳,转头对刀凤怡低声说道:“凤姐,那鲁回来了,头儿需要我们去接应,虽然他说明天天亮再去就行,可是我们还是决定连夜出发,逆河而上。” “有麻烦了吗?”刀凤怡担心地问道。 “应该不会。”刘和梅微微皱了皱眉,“听他们说,那里不过是个百八十人的小寨子,头儿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地,我们尽快赶过去,这样更放心一些。” “外面的岗哨和警卫我们已经重新安排好了。”张淑华接着说道:“有什么事情凤姐你可以去找小张,他和那鲁就在东面的那个窝棚里休息。” “让那鲁也跟着去吧!”刀凤怡提议道:“他身体好着呢,而且还认识路。” 刘和梅轻轻摇了摇头,“让他休息一下吧,我们逆流而上,应该不会迷路,况且这也是头儿的意思。” 刀凤怡疑惑地蹙起眉毛,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苦笑着点了点头。 ………………………………… 山寨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吴铭坐在树屋,看着队员将一具具尸体扔入熊熊燃烧的火堆,又不断地向火里添着柴禾,焦糊的烤肉味随风飘来,他转头去,闭上眼睛伸手揉搓着腰部。 “头儿,感觉好点了没有。”谭政探着脑袋问道:“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河边留了五个人迎候前来接应的大队人马,寨子里各制高点也都布置了岗哨,您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吧!” 吴铭点了点头,睁开眼睛问道:“寨子里的仓库去看了吗?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看过了,有很多谷子和肉干,另外简单清点了一下,有将近六十头牛,咱们这次收获不小啊!”谭政满脸喜色地回答道。 吴铭笑了起来,“看来吃饭问题是暂时解决了,不要那些牛先不要杀,留着驮东西吧,要是飞机再空投些药品、物资,又能少死不少人了。” “呵呵,那条大蟒蛇已经被剥皮炖上了,敢打你,咱们就把它吃肚子里才解恨。”谭政轻笑着说道。 “那个皮就给我留着做个纪念吧!”吴铭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肉我就不吃了,大家都轮流休息一下,我先睡一会儿,等大队来了,恐怕又有得忙了。” “那好,您就放心休息吧!”谭政笑着点了点头,爬下了树屋。 大蟒蛇猛力抽这一下子,着实不轻,吴铭这一躺下,腰臀上地疼痛便阵阵传了过来,他只好趴在兽皮上,好半天才进入了梦乡。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三章 茫茫野人山六 第五十四章 茫茫野人山(七) 铭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自从在丛林中建立营地以硬的手段不断将溃兵组织起来,有伤的治伤,有病的治病,身体强壮的便跟着别动队分组进入丛林打猎,下到河里捕鱼。又不断地发电报,请求派飞机空投物资,更是派出了黄宗吾带队,率领一批身体较好的士兵前行探路并在合适地点建立中转营地。 他每天殚精竭虑,事事都要操心,越来越大的食物缺口,几尽用竭的药品,让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如今躺在树屋内,一放松下来,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喧闹声惊醒过来。 坐起身,吴铭伸了个懒腰,腰臀的疼痛好象减轻了不少,他感到肚中饥饿,看了下表,打着哈欠走下了树屋。 下面站着尽忠职守的队员,见他下来,如释重负般地笑了起来,“头儿,您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倒把大家吓得够呛,谭队他们悄悄上去看过您好几回,没发现异样才放心。” “人都来了。”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是不是该吃饭了?” “营地的人早晨就到了,经过休息,现在正忙乎着装东西呢!”队员回答道:“谭队为了赶时间,支了两口大锅,有肉,有粮食,谁饿了谁吃,咱们也去填下肚子吧!” “好啊!”吴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睡觉倒让你辛苦了,其实你自己吃饭就行了,我还能出什么事呢?” “嘿嘿。倒没那么辛苦。”这个队员笑着说道:“大家是换着班来的,我也就站了两、三个小时。” 吴铭在队员地引领下向前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人跟他热情地打着招呼,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收拾东西会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了。 盆盆罐罐,兽皮粮食,盐巴干肉,凡是能拿得动的东西大家都在捆扎打包,整个一副大搬家的架势。吴铭苦笑着。现在的远征军是什么都缺呀。论器皿的齐全。真的是还赶不上这些野人呢! 喝了两碗肉汤,连吃了三碗大米饭,张淑华和刘和梅的饭量让吴铭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歉意地笑了笑,“我地决定让你们跟着受苦了,要是咱们别动队自己走,再怎么地也不会吃不饱吧!” “知道就好。”刘和梅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睡着地时候没打扰你,现在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被大蟒蛇打成什么样了?” “没事的。”吴铭向嘴里扒着饭,含混着说道:“不过才碗口粗的家伙,我还见过水桶粗的呢!” “要是水桶粗,你现在就被装在蛇肚子里了吧!”张淑华和刘和梅来到吴铭身后,不由分说掀开了他的衣服,“还说没事。这腰上都青紫了。不知道屁股上怎么样?把裤子也脱下来看看。” “停,停。”吴铭慌忙告饶,“我是医生。这伤还是我自己治吧,两位的心意我领了,十分感谢,感谢万分。” “哼,不识好人心。”张淑华哼了一声,伸出手给吴铭揉捏着腰上的青紫。 “头儿,你说这野人为什么有铁锅,住房子,这和我地理解不太一样啊!”刘和梅疑惑地问道。 “野人和原始人是不一样的。”吴铭慢慢地解释道:“在你印象中,野人应该是光着屁股,举着棍棒满地乱跑追猎物吧!其实野人就是比较封闭,风俗野蛮残忍的一群少数民族,并不是茹毛饮血的半兽半人的家伙,而且封闭并不代表他们跟外界没有联系,他们有铁锅,长刀,盐巴,这可不是他们自己能制造出来的。” “你们看。”吴铭放下饭碗,从兜里掏出些东西,“这是钻石,就在我睡的那间树屋里发现的,还有一些玉石玛瑙之类地东西,看来那里原来住地人在寨子里地位不低,而且我估计他们就是靠这些东西与外界以物换物的。” “那我去看看。”刘和梅转身就跑了出去,倒让吴铭吓了一跳。 “没想到她还是个贪财的家伙。”吴铭笑着说道。 “昨天晚上黄大哥发来电报,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地地方,休息一夜便开始建立营地。”张淑华说道。 “五天,他们走了五天。”吴铭盘算着,“回到营地马上派出第二批队伍,赶着牛,驮着粮食去支援老黄,这样也能减轻我们这边的压力。要是飞机能来空投,那就更好了。还有,这里还得留些人,把地里没成熟的庄稼都得割了。” “那边还没有消息。”张淑华轻轻摇了摇头,“而且药品基本上都用光了,还有很多得了疾的士兵因为没药而硬挺着呢!” “金鸡纳霜,可惜这里不长这种树。”吴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生死有命,您也不必太烦恼了。”张淑华劝道:“您又不是神仙,能做这步就很不简单了,难道您还能随便揪把草,便能把它变成治病的灵丹不成。” “我自然不能。”吴铭抿了抿嘴角,“只是在我印象中,好象还有一种东西能治疾,而且这种东西还很常见,也不起眼,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嘿嘿,哈哈。”刘和梅傻笑着跑了进来,将包里的东西掏出来炫耀道:“看,我找到好多宝贝,阿华,咱俩一人一半。” “对,一人一半。”吴铭点着头笑道:“没钱作嫁妆,你们俩可怎么嫁得出去哟!” “哎哟,轻点,轻点。”吴铭的腰上被张淑华掐了一把,慌忙讨饶,“口误,口误,我是说要是出得彩礼少了,你俩千万不能嫁。”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四章 茫茫野人山七 第五十五章 茫茫野人山(八) 日露出小小的一角,辉映着朝霞,光芒四射,令人不直视。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灿若锦绣。一股强烈的山风吹来,云烟四散。 五百多人的队伍,赶着四十多头牛,驮着粮食、盐巴,作为探路第二梯队,正整装待发。 “再见,我们在前面等你们。”几个随队出发的女医护兵与何珊等人挥手告别。 “一路保重,我们很快便会跟上去的。”何珊使劲挥着手,短短两、三天的相处,几个女孩子已经成了莫逆之交。 “那鲁,要听话,听谭队长的话。”另一边,刀凤怡在嘱咐着那鲁,“不许胡来,要不妈妈就不要你了。” 那鲁使劲点着头,一身迷彩服,头上还包着头巾,荷枪实弹,衬托得他很是威武。 “告诉老黄,尽快向外扩展,这么多人,如果不能走出野人山,后果会越来越严重。”吴铭对着谭政说道:“空投到了,我会马上组织第三支、第四支队伍,带着物资去支援你们。” “明白。”谭政郑重地敬礼,“溃兵越来越多,滞留在这里,光吃饭就是个问题。” “明白就好。”吴铭点了点头,“出发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谭政转身跳上一块大石头,用力挥了挥手,队伍开始前进,向着丛林深处出发。 吴铭沐浴在晨光中,站在高地上目送着队伍。直到他们没入了莽莽丛林,再也看不到了。 “报告长官。”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新22师医护班请求长官分配工作。” 吴铭转过身,望着几个正向自己敬礼的女兵,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恢复得很快,本来想再让你们休息几天。可这聚过来地人是越来越多。也只好辛苦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请问何珊是哪一位?” “长官。我就是护士长何珊。”何珊上前一步,端端正正敬礼道。 “我要把女兵营地改成战地医院,就由你负责吧!”吴铭正色说道:“患病的人很多,而且有很多病都是有传染性的,你们要有牺牲的决心和准备。” “请长官放心,这是我们医护人员的职责。”几个女兵齐声回答道。 “虽然靠着臭篙,初步控制了疾。但这还是不够的。”吴铭继续交待道:“明天会有美国飞机前来空投物资,有了药品,我希望你们能挽救更多战士的生命。” “是,保证完成任务。” 在中医药千年的历史中,大名鼎鼎地黄花篙(地资格都没有,因为它地臭味较大,很难当成青篙(.百姓只是用它来薰薰蚊子而已。可是后来,黄花篙忽然时来运转。一举成名天下知。 在吴铭所处的原来历史中。事情还要追溯到1959年,越共中央委会决定武装统一越南,并派遣大量军事人员前往南越组织武装颠覆。而美国肯尼迪总统则派遣了一支特种部队进驻南越。标志着越战的开始。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前苏联和中国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全力以赴地支持北越政府。越战逐步升级,越打越烈。 除了提供大批物质金钱支援越南北方政府以外,中国政府派遣中国人民解放军6886部队秘密入越参战。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中国人民解放的标志,身着越南人民军的黄绿色军装,头戴胡志明帽,在越南的丛林中周旋。战士们纷纷感染疾,其中恶性疾死亡率极高,极大地影响战斗力。但是当时抗特效药已经产生抗药性,医护人员对战斗人员大量减员一筹莫展,毛泽东主席和中央军委对此十分关注。为此国务院专门成立“5.23办公室。各地承担5:目地科研人员把中医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瓶瓶罐罐翻了个底朝天,检验了无数的中草药治疗疾的成方、单方、验方、秘方。花掉了以亿元计算的人民币,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一个偶然的事件中,发现了青篙的抗药用价值。 作为第一个由中国发现地全新化学结构地药品,也是我国率先在国际上获得专利的化学药品,这件事情在当时是非常轰动的,并被称为现代中国地“新四大发明”。 吴铭在回忆起这件事情以后,立刻采集臭篙,用榨出的汁水治疗疾患者,虽然纯度 但是采用多次,大量用药后,还是具有一定效果的。 “那个叫李芳的,现在情绪稳定了没有?”吴铭将何珊叫到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道。 “她在那边。”何珊抬手指了指,“自从凤姐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她,她就离不开凤姐了,象个小孩子似的寸步不离。” 吴铭抬起头,望着远处和刀凤怡一起走向营地的背影,抿了抿嘴,轻轻摇了摇头。 ………………………… 当两架飞机贴着丛林的树冠飞行,以清亮的河水为参照,沿河洒下一朵朵伞花的时候,整个营地的人们都沸腾了。战士们沿河布开,喜笑颜开地捞取着药品、刀具、粮食等物资,这也意味着他们不再是孤立无援地独自在丛林中挣扎,外界的援助将使他们渡过生死之关,走出野人山的希望重新升腾起来。 原来的历史中,几万远征军在丛林中痛苦挣扎,死伤惨重。究其原因,主要有这么几点,一是没经过丛林生存训练,在缺药少食的情况下大量减员;二是组织混乱,各自为政,身体强壮的还能勉力支撑,身体虚弱的只能被无情吞噬;三是没有电台,无法及时呼叫得到外界救援,等到决定在印度整训中国军队,以备再次反攻缅甸,派出飞机寻找消失在野人山的远征军,并且建立救助营地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 远征军副司令长官杜聿明与史迪威在战略策略上屡屡相左,恶感频生。当他带着军部和新22行抵英多时,龙陵时,八英,密支那均已陷敌,杜聿明不顾史、罗二人的一再敦促,仍决定听命于蒋介石率部回国,终于同史迪威分道而驰了。他率领着军直属队在缅北密林中转了一个多月,官兵大部罹难,他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最后在史迪威派来飞机的救助下,才到达印度列多。杜聿明虽保住了个人性命,但看着损失惨重的军直属队,却是痛悔异常。当他知道吴铭的别动队正在孤军奋力帮助滞留在丛林里的第五军其他部队的时候,他带着满腹的遗憾和崇敬,极力促成了盟军出动飞机支援。并且赶到丛林外围,建立救助营地,准备亲自迎接自己的部队走出野人山。 “最困难的时期终于过去了。”吴铭站在高地上,凝视着绽放在空中的伞花,擦了擦眼睛,竟然是一团湿热。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伤兵由于伤重离开人世,埋在了丛林之中,对埋骨异域的英烈们的崇敬与不舍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吴铭轻轻说道。 “头儿,这是给你的。”一个队员拿着个小盒子跑了上来。 吴铭接过来,轻轻打开,不出意外,盒子里是一副崭新的上校军衔和一枚勋章。 “呵呵,又升官了。”吴铭不太在意地将小盒子放在一旁,笑着说道。 “头儿,预祝您早日成为将军。”队员羡慕地说道。 “借你吉言,大家一起努力吧!”吴铭很随意地说道:“我去电报房,看看老黄那边接没接到空投。” 吴铭快步走到电报房,接过电报员递过来的电报翻看起来。 一份是黄宗吾刚刚发来的,美军飞机的空投比较顺利,他们已经接收到了急需的物资,准备继续前进,转向印度。吴铭看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 另一份是远征军总司令部发来的,是史迪威的名义,大致意思是不要废弃这些营地,留下来准备反攻缅甸使用。 哼,吴铭轻轻摇了摇头,将电报扔到一旁。要想不废弃,就得留人看守,可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别动队已经全部找散了,一部分人不断地跟着远征军向前走,另一部分在领着身体恢复的远征军士兵熟悉丛林,打猎充饥,而且都已经非常疲惫,急需休整。 美国佬,根本不知道士兵的困苦,只会高高在上意想天开地发布命令。反攻缅北,猴年马月的事情,我才不管你呢,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干,更何况军统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吴铭冷笑着将电报扔到了一旁。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五章 茫茫野人山八 第五十六章 欢送酒宴 一旦被狼盯上,千万不要有过激动作,不要奔跑,要看它们,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万一要是狼从背后扑过来,千万不要回头,如果回头狼会立即咬住你的脖子,要顺势一个背摔将它摔过去,然后用匕首对付它。铜头铁尾豆腐腰,狼这种动物腰背最脆弱,如同打蛇要打七寸一样,打狼就要照着腰猛揍。一般情况下,南方的丛林狼个头不会很大,只要不慌张,完全可以对付得了,如果身上有肉的话,扔点给它们,狼群有时候会为了争食而打架,可以拖延不少时间。”吴铭笑着给围坐成一圈的战士们讲述着。 “关键是要镇定,不能乱了手脚,如果你当那些野兽不存在,它们反倒就不大会袭击你,因为在这丛林里面,野兽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人对他们来说是个未知物种,除非它很饿,或者你去抢它的猎物,你在盯着它的时候,或许它也在想,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野兽动物跟我们一样,会评估作战风险,不对,应该是我们跟动物一样。”吴铭继续说道。 哈哈哈哈,士兵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欺山不欺水,欺水变水鬼!山一次爬不上去我们可以爬第二次,水一次游不过去很难有下次了。所以没有特殊情况,尽量不要洇渡。另外在丛林里富含盐份的地方要么是矿盐,要么在河边网浮游生物和植物。如果没有盐分的补充,三天后就会感觉体乏,头晕。除了盐分,还有维生素地补充,你们如果见到了野猴子,呵呵,恭喜你们有水果吃了.你们可以拣起树下的石头等物去砸它们,猴子肯定不甘示弱地投弹还击。当然。你们要保护好自己的脑袋。可别让猴子把你们的头给打肿了。其实丛林并不可怕,如果你适应了丛林环境,你就会知道在这里不缺吃,不缺喝,缺的就是你们头脑中的知识。”吴铭伸手制止了大家的哄笑,郑重地说道:“等你们掌握了这些知识,你们就会知道很多战友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大家地情绪变得凝重起来。想到一路上倒下地战友,他们心头涌起一阵阵伤感。 “好了,现在由王文给大家讲述关于丛林生存地其它知识,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啊!”吴铭轻轻拍了拍手,示意别动队队员王文接替自己开始讲课,自己转身走到了一旁。 一批批远征军士兵恢复了体力,继续向前开拔,带着吴铭和别动队队员们对他们丛林生存知识的灌输。而且经此惨败后。吴铭所编写的《丛林生存手册》也被军队所高度重视起来,来到印度的远征军士兵将人手一册,系统地进行训练。 国军的第一次远征作战以失败告终。但在人员损失的数字上却与历史上有了很大差别。戴安澜的200没有听从杜聿明地命令向北突围归建,而是向东撤退,与第六军残部会合后,渡过萨尔温江,由景东退入了省的东里、佛海,基本保全了实力,戴安澜也没有象历史上那样因为遭到日军伏击而伤重不治,此时他由于同古和东枝的战功,正在云南昆明受到蒋总裁的嘉奖。翻越野人山的两个师本来损失了两万多人马,现在由于吴铭和别动队的努力,有一万多人走出了丛林,重新组建了驻印军,接受了军援装备和训练,准备反攻缅甸。 而且保卫缅甸战役使日军受到沉重打击,士气大挫,损失严重。日军虽占有缅甸全境,却不敢乘胜越境深入追击。在怒江与国军形成了对峙局面,大西南暂无危险。 缅甸是盟国同中国保持联系的纽带,是中国赖以获得物资的孔道。日军占领缅甸后,美国虽然及时开辟并扩大了中印驼峰航线地空运,但因自然条件限制,空运量一直不多,每月仅数百吨,有时仅十余吨,而且飞机时有损毁,远远不能满足中国抗日作战和准备反攻地需要。 反攻缅甸,既是中国反攻的前提条件,又是太平洋上反攻作战必要的侧翼行动,关系着亚太地区反攻作战地全局,从某种意义上讲,反攻缅甸作战,有如开辟亚洲大陆的第二战场。美国是从缅甸失守那天起就力主迅速收复缅甸,而中国则希望尽快 光和全缅。在印度史迪威加紧训练武装驻印国军,军也正在组织第二批远征军以备反攻。 在丛林中呆了四个多月后,吴铭等人在上面电报的再三催促下,终于要离开这个营地了,历史不能假设,更不能重新再来一次。没有了原来历史上的惨重伤亡做依照,没有人确切知道吴铭他们的努力到底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使多少人侥幸走出了野人山。但别动队经过同古袭击战,丛林大救援,已经得到了远征军的承认,更是得到国府的重视,也为军统赚取了很大的声誉。 但求问心无愧,不问功勋富贵。或许吴铭可以自豪地这样说,他的心里现在正在惦记着军统戴老板的承诺,在野人山外,一支千余人的新别动队正在等着他去训练挑选,陈纳德的飞虎队将在以后为他们再次深入缅境作战提供物力上的支持。 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一片无涯的寂静似乎弥漫了整个的空间,使得四周肃穆无声。一阵轻风刮过,水面上起了一片涟漪,仿佛那被吞没出的太阳向大地吐出了一口满足的气息。 “你们在这再等半个月吧!”站在小高地上,吴铭对着刘和梅和何珊等人嘱咐道:“多等一天兴许就能多救一个远征军战士,现在物资、设备都有了很大改善,相信对你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困难的任务。” “凤姐也要走,是吗?”何珊问道。 “是的,她归心似箭,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是歉疚的很呐。”吴铭点了点头解释道:“再说,我看你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工作,足以胜任,所以才这样决定的。” “李芳情绪稳定了许多,跟着凤姐早日走出去,对她的身体很有好处。”何珊轻轻笑了笑,“现在条件可比我刚来的时候好多了,而且工作量越来越小,我相信我能做好。” “我们最后撤走的时候,这营地还是保持原样吧!”刘和梅向下看着营地五颜六色用降落伞搭建的帐篷,轻声说道:“我们很快便会再杀回来的,没准还用得着。” “好吧,你是留守人员的头儿,到时候你说了算。”吴铭笑着说道。 “大家听说你明天便要走,准备在今晚庆祝一下,搞个欢送宴会。”张淑华摘下包头巾,挠了挠刚长出来的发茬,“我让他们杀两头牛,炖上一大锅肉,还有空投的几瓶酒,咱们喝个痛快。” “你们知道我很少喝酒的。”吴铭笑着摆了摆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着问道:“快去,别让他们杀牛,那些牛是给你们女孩子骑着走路的,吃那些肉干就行了。” “我和淑华不用骑,何珊说她也用不着。”刘和梅伸手拉住了吴铭,“现在路已经探好了,我们走着便能出去,您就甭操心了,放心吃新鲜牛肉吧!” “唉,现在是雨季,骑牛走可是方便多了。”吴铭停下了脚步,“我又不是嘴馋的人,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何必非要这么做呢?” “这么做也不过份哪!”何珊接口道:“只有走过野人山的人才能明白您和别动队所做的事情是多么伟大,否则将会有多少人身化白骨,魂丧异域,这是我们大家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崇拜,一会儿,我和几个女兵要亲自给您敬酒,您可不许推托呀!” “象你说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吴铭立刻找到了何珊话中的小漏洞,“要敬酒也不能可着我一个人来呀,男对男,女对女,你们和阿梅阿华她们喝就行了,我这点酒量,可架不住这么多人灌哦。” “头儿,这还没喝怎么就熊了。”刘和梅不怀好意地看着吴铭,“自从建立别动队,您好象还没和我们一起喝过酒吧,我和营地的其他队员是不是也该谢谢您的教导之恩哪!” “这个时候不太好吧!”吴铭瞪了刘和梅一眼,想用威势压住她,见她满不在乎地将头转开,口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在山外等着你们,等到咱们别动队全体聚集在一起,一定来个一醉方休。”(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六章 欢送酒宴 第五十七章 华侨领袖 国自甲午后第一次出国作战虽以失败告终,但全体官义愤,同仇敌忾,英勇杀敌,不怕牺牲,在同古保卫战,平蛮纳会战,仁安羌解围战,东枝攻克战等战斗中,重创日军,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赢得了世界反法西斯各国人民的高度赞扬。 戴安澜将军率200血战同古,重创日军,连日军都愕然惊呼:“南进以来,从未遭遇若是之劲敌。劲敌为谁?即支那军队。”英国《泰士报》称赞说:“华军以少敌众,英勇果敢,将使华军之战绩益增光辉。”美军战史也赞扬第200“是缅甸战役中防御最久的部队,后撤时也是全师而退,很有秩序。” 新38师师长孙立人率不足一千兵力,经过两昼夜的激战羌。解救被围英军七千余人,被救的还有美国传教士、记者和被俘英军500人,并夺回辎重车100辆、驮马1000匹。其英勇战绩轰动了英伦三岛,被英国报纸誉为“暴雨前暂时沉寂中的一道清流。”同时,英、美、苏、印各国报纸都在显著位置发表要闻,高度评价仁安羌解围战胜利的重大意义,认为这是盟军在缅作战的首次捷音。 相比于前两位虎将来说,在后世并称为“远征军三杰”的刘德华上校则显得比较另类,他的声名不显于外,却被很多远征军官兵铭记于心,他的战绩不以杀伤敌人为主。但却以偷袭、破坏、潜入渗透等特种战法让世人耳目一新,给日军造成了很大地混乱和伤害,被盟军称为“特种战专家”,日军则称之为“丛林狡狐”。 中国远征军的训练基地印度朗姆茄,吴铭穿着一身笔挺的上校军装在两名军统人员的陪同下走出了列车。 “敬礼!”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车站上列队等候的新别动队全体队员肃然敬礼。 吴铭含笑还礼,目光扫视过前排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黄宗吾、谭政、付立君等等先期走出野人山的老人都赫然在目。后面是一个个年轻地陌生地面孔。眼中都充满了炽炽热情。相比于远征军其他部队地损失。别动队在缅不仅连战连捷。而且以近乎全师而退的骄人成绩让人侧目,队员们以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应得的尊重。再加上贪功心切的戴老板的大力吹捧,军统别动队现在已经是声名远播了。 “搞什么吗?”吴铭和黄宗吾握手,低声说道:“弄这么在阵仗干什么?倒吓了我一跳。” “没办法。”黄宗吾苦笑了一下,“新队员都对您是仰慕的很,听说您要来,非要全体列队欢迎。” “本来我是不想来地。上面说有个贵客非要见见我,你知道是谁吗?”吴铭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 “嗯,来头不小,是个财神爷。”黄宗吾卖了个关子,轻笑着没有回答。 吴铭翻了翻眼睛,对这个老家伙的敷衍很不满意。 ………………………………… 在抗战最艰难的日子,从精神和经济上支撑重庆政府这座大厦的。除了国内的民众。还有一根顶梁柱——八百多万华侨。 海外华侨以地区形成三大集团:第一大集团,南洋华侨。居住南洋诸国,人数为六百七十多万。以陈嘉庚为首成立有南侨总会。第二大集团,美洲华侨。主要为美国华人十力余众,以司徒美堂为首,称为全美洲洪门华侨。第三大集团,欧洲华侨,主要是居住在英、法两国的华人,成立有全欧华侨抗日救国联合会。 这些侨居海外,接受了所谓海洋文化,受过西方文明熏陶的中国人,对国内的党派之争,多采取不偏不倚地中立态度。他们幻想中国人地脑袋在外人飞机大炮的狠狠轰炸下能“开窍”.抛弃严重束缚民族手脚、智慧的封建专制,真正接受文明和科学。因此,这部分中国人勒紧裤带支持抗战,要比国内大后方人民倾囊支持抗战,多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接受他们经济支援地国民政府,必须保证国内政治上的民主与自由。 鉴于这种情况,抗战时期,蒋介石不得不暂时放下了老子党、家天下的架子,宣布各党各派政治上一律平等,也曾一度造成国内民主政治假象,这对海外华侨是一个莫大的安慰,他 宣言,掏尽腰包,支持国民政府抗战,拥护蒋介石抗 由于蒋介石以孙中山忠实信徒自居,并打着民主共和旗帜,海外华基本上都买他的帐。国民政府之下,专门设立侨务委员会。蒋介石经常通过这个委员会向华侨求援要钱。华侨突击性的捐款已解决了政府不少难题,但蒋介石苦于常年常月的战费开支,便直接打电报给各地华组织,请求他们搞常月捐。常月捐,就是每月都有个固定的捐款数,就像老板给工人发工资一样,每月都有。 重庆国民政府统计宣布:从1937年:|为:二百二十六亿元。其中华汇款为:五十三亿元,相当于国府总收入的四分之一,将近国府军费开支的二分之一。国民政府对此评价:华庞大之外汇,对于祖国之抗战,实予以巨大之助力。 华侨,您们那一颗爱国的心,将与祖国同在!您们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期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摘自《中日大决战》 如今吴铭的面前便是被毛泽东高度评价为“华侨旗帜,民族光辉”的著名华侨领袖陈嘉庚,确确实实当得起黄宗吾所说的“财神爷”三个字。 陈嘉庚早在1910年就参加同盟会,>.国成立后,他一再反对日寇侵略,筹款救灾抵制日货,导致工厂被焚,亦在所不惜。“七七”抗日军兴,他在新加坡组织“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首先把南洋各属1000余万;|.席,华侨领袖地位从此确立。1942年,日寇攻占新加坡,他被迫避难尼,在这期间,他搞到一小包“化”藏在怀里,随时准备以身殉国,表现了他崇高的民族气节。 陈嘉庚含笑打量着吴铭,吴铭则有些狐疑,不知道这位连蒋总裁都敬其三分的财神爷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打着慰军的旗号跑来见自己。两个人握手寒喧,竟然有些冷场。 “刘上校这么年轻,便能与戴将军、孙将军并称为远征军三杰,真是了不起呀!”陈嘉庚客气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刘上校前途无量啊!” “陈老先生过奖了,什么三杰,是别人吹捧,我可真是没脸跟那两位虎将排在一起。”吴铭淡淡地笑了笑,“陈老先生的为人和气节我是很钦佩的,对了,我还没恭喜陈老先生安全脱险呢!” “呵呵,刘上校过谦了。”陈嘉庚笑着摆了摆手,“我们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开门见山吧,我这次来见你,首先是想证实国内或者说是军统对你的宣传是不是真实的,然后是给你送过来一些南洋的华侨子弟,你知道,现在不光是中国在抗日奋战,南洋的中华儿女也同时在奋勇厮杀。” “这个我倒是知道,新加坡、马来亚等地的抗日武装多是华人所组织,叫义勇军是吧?”吴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此事,“您的意思是让我训练他们,然后再……” “在哪都是抗日,他们不一定要返回南洋诸地。”陈嘉庚笑着说道:“当然,这得要看他们的意思,还有你这个指挥官的安排。” “您还没考察完呢,怎么就这么放心地交给我。”吴铭笑着反问道:“万一我是军统捧出来的假货,岂不是……,呵呵。” “已经考察过了,恭喜你,达到了我的要求。”陈嘉庚笑了起来,“我向黄宗吾等别动队队员详细了解,并且和很多远征军士兵们谈过话,《丛林生存手册》我也拜读了,你的能力我是很满意的。” “陈老先生,您满意了,可不代表我会收下这些华侨子弟。”吴铭正色说道:“战场是残酷的,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过不了我的训练,那他们……” “那他们就不会成为一个好兵,你自然有权力将他们赶出去。”陈嘉庚很爽快地表示道。 吴铭点了点头,望着陈嘉庚,很严肃地说道:“陈老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在国内华人拼死抗争,是不想当亡国奴,不知道华人义勇军奋战厮杀是为了什么呢?”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七章 华侨领袖 第五十八章 华人独立民主党 嘉庚愣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道:“不知道刘上校这话思?难道你认为他们应该俯首贴耳做日本人的奴隶吗?” “做日本人的奴隶和做英国佬的奴隶有什么区别吗?”吴铭笑着说道:“不过是严苛和残酷的区别而已。据我所知,马来亚、印尼的外,是没有公民权的,说句难听的,不过是些奴隶而已。而且那些当地人似乎都归顺了日本鬼子,却是一批奴隶在抵抗,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 “难道是想打跑日本鬼子,再让英国佬来继续统治,或者是想因为抗日而得到英国佬的好感,对他们能够统治得宽松一些。”吴铭略含讽刺地继续说道:“殖民地,那些都是英国佬的殖民地,历史上,英国佬勾结土著人迫害屠杀华人的事情,陈老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陈嘉庚脸沉了下来,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半晌才低沉地说道:“南洋有一千万华人,历史上的苦难一定不会重演。” “一千万手无寸铁又不齐心的家伙,比不上一千个武装齐备的士兵。”吴铭叹了口气,“我总得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才能决定教他们什么吧?您知道,战士不光是要有好的身手,更要有一个执着的信念。”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嘉庚是个富豪,也是个有气节的强烈的爱国者,但他不可能象吴铭想得那么远,看得那么透。在吴铭看来。那些南洋义勇军用牺牲和英勇并没有让华人得到应有的地位和回报,战后英国人勾结土著人软硬兼施,用阴谋诡计又对华人进行了清洗和镇压,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华人没有一个远大地目标,平白的奋斗却给别人作了嫁衣。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陈嘉庚沉吟着说道:“南洋华侨,特别是老人历来有这么一个观念,飘洋过海是为了求财,不想参政、议政。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没有参政、议政的权力。挣到手的钱也会被人抢走。”吴铭冷笑道:“这又不是一次两次的教训了,有钱的永远不如有枪地,那些南洋土著是什么德性,想必陈老先生比我要知道得清楚。” “没想到竟然会牵扯这么深,这么远。”陈嘉庚苦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太大了,我得和南洋各地地华侨首领好好商量一下,大家都是商人。不懂得政治呀。” “不懂就学呗,陈老先生想不想当个华人独立建国地总统?”吴铭笑嘻嘻地开玩笑道。 “华人建国?”陈嘉庚被吴铭的远大目标给忽悠蒙了,嗫嚅着喃喃说道:“一个梦,一个宏伟的理想。” “也是一个注定要付出牺牲,流淌热血的艰难之路。”吴铭郑重地补充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日本人咱们都不怕。还怕那些英国佬不成。缅甸一战,依我看来,英国军队顶多算是二流。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趁着战后世界格局发生变化,一千万华人独立建国应该行得通。” ………………………… 夜晚,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烁着动人地光芒,周围似乎都在静穆的沉睡,唯有一群华侨子弟围坐在训练营地外默默无语。 “刘成,你把我们叫来,到底有什么事呀?”华侨子弟李啸海张嘴问道:“今天下午就瞅你状态不对,你怎么了?” 刘成瞅了瞅大家,叹了口气,“我今天无意中听到了陈先生和刘上校的对话,所以把大家找来商量一下。” “害怕了,不就是训练严酷吗?”赵笑眉撇了撇嘴,“早就听姓谭的说过了,我就不相信咱们会坚持不下来,第一批不是就有两个女的挺过来了吗?” “不是这事。”刘成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如果有谁要真坚持不下来,那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快说吧,别吊大家胃口了。”李海啸不耐烦地说道:“明天就要开始正式训练了,早点回去睡觉,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就是,就是。”众人随声附和道。 “今天陈先生和刘上校见面,忘了吃药,我便给他送去。”刘成很神秘地说道:“我到了门口,正听见他们谈话,你们猜,刘上校在和陈先生说什么?” “去,知道还问你呀!”赵笑眉伸手推了刘成一下,“快说,他们在说 是不是和我们有关?” “不仅是和我们有关,和南洋的所有华人都有关。”刘成的眼睛闪闪发亮,激动地说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变新天,他们谈的是南洋华人独立建国地事情。” “独立建国!”这四个字象一声惊雷响起在每个人地头顶,众人鸦雀无声,都被这个意外的事情惊呆了。没有人想过,真的是没有人想过这么大地事情。 “怎么样?够震憾吧!”刘成得意地说道:“当时我也是你们这个样子,连步子都迈不动了,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是陈先生的意思,还是刘上校的说法。”赵笑眉紧皱起眉头,一把抓住刘成追问道:“你把当时他们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好,我说,我全都说出来。”刘成呲牙咧嘴地甩着胳膊,“你掐疼我了。” 等到刘成把听来的话详详细细地讲述完毕,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的震惊。 “这,这是不是有点,有点异想天开呀?”一个华侨子弟挠着脑袋,不敢相信地说道。 “胡说,这怎么是异想天开呢?”刘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想,在新加坡、马来亚,华人占多大的比例,凭想就得让那些土著人和英国佬骑在头上。” “你们怎么看?”赵笑眉环视着众人,“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现在奋力抗日的华人义勇军,胜利后我们还要把权利还给那些奴颜婢膝的土著人和望风而逃的英国佬不成?” “我赞同,日本鬼子都压不服咱们,难道还怕了英国佬不成。”李海啸紧紧攥着拳头,挥舞了一下,“老一辈的苦难要从我们这一代终结,刘上校说得对,有钱的比不上有枪的,有财的比不上有权的,英国佬拉拢土著人迫害屠杀华人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割了一茬长一茬,华人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抗日谁就没想着活着,可是我们的牺牲应该有所得,我支持华人独立建国,用我们的鲜血为后代创造不受欺压的幸福生活。”一个华侨子弟瞪着眼睛吼道。 “祖辈们的容忍和懦弱,只能让豺狼更加凶狠。”刘成猛地将帽子摔在地上,“打,用枪杆子打出属于南洋华人的一片自由天空。” “没错,百年前我们的祖先拿着一条挑杆以近乎奴隶的方式卖猪仔到南洋打工,经过百年奋斗,掌握了南洋的经济,但最后很可能也是拿着一条挑杆离开南洋,南洋华人的一切努力都是为土著们做嫁衣裳,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有人激愤地说道。 这些华侨子弟都有强烈的爱国心,也都具有牺牲精神,一旦被人指出了光明的前途,他们热血沸腾,根本就不把方方面面的困难看在眼里,群情激昂地表达着心中的愿望。 “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肖明华轻轻挥了挥手,制止了众人的喧闹,“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和美好愿望,就凭我们这些人,恐怕难以成事,华人义勇军的指挥权和决策权并不在我们这里,他们是怎么个想法,我们还不知道。而且陈先生虽然有所意动,但协调各方的结果未必会很令人满意。” “那我们该怎么办?”赵笑眉急切地问道:“难道只能听天由命吗?” “不,不是听天由命。”肖明华坚定地摇着头,“既然有了光明的前景,宏伟的目标,那我们就要为之奋斗、拼搏,但我们首先要有一个完整、周密的计划,一步步坚定地走下去,绝不退缩,绝不妥协,为达到这一目的而流血牺牲也在所不惜。” “肖哥,你思虑周详,我们都听你的。”刘成的炽炽目光紧盯着肖明华,众人也围拢过来,表示对肖明华的承认和支持。 “好,今天我们聚在这里,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发誓。”肖明华脸红红的,是兴奋也是激动,“为建立一个独立、民主、自由的国家而奋斗,不怕牺牲,排除万难………” 在这天夜里,一个自称为“华人独立民主党”的小团体成立了,在战后以这个小团体为主,在马来半岛掀起了一场震惊世界的独立运动。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八章 华人独立民主党 第五十九章 军训与参观 尊重,在这里只有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来获取,在之前,不要叽叽歪歪地罗嗦。”谭政对着新队员吼叫道:“在这里,窝囊废只能爬出去。” 吴铭挠了挠脸,感觉这话听起来挺熟悉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台词,现在被谭政剽窃了。 1943年9月吴铭率别动队全体人员仍循来印时路线开赴雷多附近的的山麓营地,开始了为期五个月的艰苦训练。 由于时间的关系,此次训练比在云南那次进行得更加系统、严酷,训练的科目更加多样,在丛林战以外,还增加了城市巷战、伞降作战、奔袭演练等等。这也是出于吴铭的私心,那些华侨子弟在以后的战斗中他想尽量减少他们的伤亡,留着为自己的宏伟目标而效力。 陈嘉庚的奔走活动并不是很顺利,现在主要是抗日,明目张胆地提出华人独立建国不合时宜,而且会使英国人提前反应,所以他尽量隐晦的暗示也只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但是他还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打着爱国抗日的旗号,从南洋各地华侨子弟中源源不断地向这里输送人员。 “华人独立民主党”这个小团体的主张在热血的华侨子弟中很有市场,不知不觉在扩大自己的影响。对此,吴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特意将华子弟统编为一队,为他们暗中创造着条件。 “这帮华侨子弟还真能熬,到现在训练快结束了都还在坚持。连那几个女的也不叫苦。”谭政走到吴铭跟前不解地说道:“真是邪门了,头儿你说是不是?” “呵呵,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不告诉你。”吴铭笑着说道:“那个英国佬地温格特远程突击学校过几天便要派人来参观,大家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是按头儿说的准备的,只展现单兵素质,不搞战术演练。”谭政说道:“这样会不会让英国佬看扁了咱们。” “看高或看扁对咱们有什么影响吗?”吴铭反问道:“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展现给外人,我是坚决不同意这样搞的。就算得到英国佬几句口头上的称赞或者在报纸上大吹大擂。在我看来。根本是什么用都没有。”其实吴铭并没有说出全部理由,如果战后南洋华人真的高举起独立建国的大旗,必然会与想重温殖民梦地英国人产生冲突,爆发持续地战争也是有可能地,所以吴铭不想让英国佬知道得太多,以免给以后南洋华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了,我也讨厌英国佬。”谭政信以为真。点头赞同道:“在他们面前露脸儿,还不如在战场上多杀鬼子呢!” “训练快结束了,正好避开了雨季,我们还是仔细研究一下深入敌后的事情吧!”吴铭将目光投到莽莽的深山丛林处,缓缓地说道。 英国远程突击学校是英国温格特将军亲手创建的(温格特少将是英国远程突击队的创始人,时任司令,通称英印第三师师长)。当时由龙腾准将主持校务。学校实际上是一个丛林战的训练中心,在得光湖西侧一座原始森林里面。没有一间房屋。全是帐篷。生活在这里,与世隔绝,完全过着一种如缅北原始森林里地土著的生活。温格特选定这块地方来实施他的“远程突击战”训练。目的就是让受训的士兵熟悉缅甸特别是缅北那种地形内的生活和战斗,倒是很注意实战的适应性。 平心而论,温格特是个较少英国传统的军人,在反攻缅甸地时候,虽然他不得不恪守蒙巴顿地命令,但却将他指挥的美军五三零七团归还史迪威,在奇袭密支那机场的战斗中发挥了很大地作用。 “谭教官,您今天手脚还真重,现在我这身上还疼着呢!”华侨队的刘成呲牙咧嘴地抱怨道,周围是一群颇有同感的华侨子弟在频频点头。 “哦,是吗?”谭政白了他一眼,“前两天刘教官和张教官训练你们的时候怎么都不叫苦啊?” “她俩不是女的吗。”刘成干脆地答道:“再疼也得装出男人样不是。” “那在我面前就装女人样吗?”谭政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嘿嘿,哪能呢,我们可是对您的身手非常景仰,十分佩服的。”李海啸嘻皮笑脸地说道:“谭 别动队里的第一高手,连刘上校估计都不是您的对手么从来不亲自出手教我们呢!” 谭政摇着头,脸有些红,“不要胡说,我的功夫要比头儿差点儿,嗯,差那么一点儿。”说完瞅了眼旁边的付立君自顾自的走了。 “原来只差一点儿呀,这有什么脸红的。”刘成疑惑地说道:“刻苦些不就赶上了。” “是差一点,差一点就爬不起来了。”付立君笑着解释道:“你们这些新人当然没福气领教头儿的功夫了,我们那时候可是比你们还惨呢!” “老谭可是拜过师,真练过几年的武把式。”付立君继续说道:“头儿刚来的时候,大家被整治得够呛,赶到教徒手格斗的时候,老谭憋足了劲第一个冲上去要报仇,没想到被头儿打得满地乱爬,从那时候起,他就对头儿心服口服了。” “哇,谭教官能一个打我们五个,那刘上校岂不是能打我们十个。”李海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说呢?”付立君翻着眼睛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老谭说过,要是生死相搏的话,他就是有十条命也得被头儿全拿走,你们自己琢磨吧!” “不过,老谭确实是别动队里的这个。”付立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由于他有练武的基础,所以头儿特意教授了一些难度颇高的功夫给他,我见老谭练过,凶狠毒辣,招式包括有头撞,口咬,拳打,脚踢,蹬踹,扫绊,肘击,膝顶,肩抵,臂撞,还有推拽,抓捏,压打,摔跤等。全身任何部位,可用则用,是一种非常具有实战性的拳术,大家练的动作中便包括了其中的一部分,至于对身体有特殊要求的难度大的则被删掉了。” “原来真本事咱们都没学到,只学了一些简单容易的。”刘成有些丧气。 “话不能这么说。”付立君摇头道:“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学徒手格斗只是以备万一,多一种制敌的手段,各个科目都有自己的目的,你们可都要好好学呀!” …………………………… 太阳很大,五百多别动队队员背着手直直地站在操场上顶着烈日在观看和英国远程突击学校的友谊切蹉。没准备遮阳伞、桌子、椅子,吴铭和几名教官也在队前直挺挺的站着,一言不发。射击、攀登、徒手格斗等等,一直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英国远程突击学校派来的精兵强将为了面子,也就这样站着一起晒太阳。 “抬走。”吴铭不断地摆手,冷冷地下着命令。 一个个英国士兵被医务兵抬了下去,温格特铁青着脸,对吴铭轻声说道:“刘上校,今天的友好比试就先到这里吧,明天继续进行。” 吴铭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下达了解散的命令。 “哈哈,虽然我很累,可是看着英国佬一个个倒下去,这心里可真痛快。”晚上,在欢迎英国远程突击学校的篝火联谊会上,肖明华偷偷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笑容满面地说道。 “且不论比试结果如何,单这一下子,可就把英国人比下去了,你没看到那个英国老头脸沉得象要滴出水来。”刘成畅快地说道。 “头儿用心良苦啊!”肖明华望着前方正与温格特笑着说话的吴铭,称呼不由自主地改了,“只比试单兵素质,不搞战术演练,他为了我们的将来,对英国人留了一手。” “我们知道了。”李海啸点了点头,“大家都在努力学习,拼命训练,就是为了以后的大事业,等反攻缅甸结束,我们也就有了实战的经验,到时候就按肖大哥的意思,分批潜回马来半岛,进入义勇军。” “只有自己的能力突出,才能在义勇军中出人头地,获取权力,扩大影响。”肖明华低沉地说道:“很多华人还沉浸在迷梦当中,或许只有严酷的现实才能让他们清醒。” “要是能把头儿和其他教官聘请过去就好了。”刘成眨了眨眼睛,“你们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我们可以通过陈先生试着与他们沟通,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肖明华思索着回答道。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五十九章 军训与参观 第六十章 空中照相 本占领缅甸后,世界局势开始发生变化,19425月7在西南太平洋的珊瑚海交锋。日本海军首次受挫,被迫放弃了攻打新几内亚莫尔兹比港的战略目标。一个月以后,日美海军又在夏威夷洋面上展开了中途岛大海战,日本遭到了决定性失败,开始丧失在太平洋上的海空优势。1942年8至1943年2,日美军队展开了持续半年之久的瓜达尔卡纳尔岛之战,此战日军以惨败告终。至此,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完全丧失了战略主动权。随后日本制定了以退缩和防守为主的“国家绝对国防圈”,在太平洋上转入了全面战略防御态势。 在二战形势开始发生转折的时候,作为盟军亚洲太平洋战场重要基地缅甸的丧失,对盟国的总体战略产生了巨大影响。缅路的截断,使进入艰苦抗战第六年的中国失去了取得盟国军援的唯一陆上通道。虽然驼峰航线空运仍在进行,但数量十分有限。日军占领缅甸,打开了进攻印度的门户,英印危在旦夕。缅甸的失陷,还加重了美国在太平洋上的军事压力和驼峰航线的空运负担。这一切,迫使盟国不得不考虑反攻缅甸的战略计划。中国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全局和打通国际通道,获取援华物质以坚持抗日战争的目的出发,率先提出了反攻缅甸的战略计划。 英国却不然,他既不愿意中国成为大国。同英帝国平起平坐,更不想看到中国军队再次入缅,播下“反英亲华”的种子,促进亚洲人地团结。所以,英国对反攻缅甸,不但态度消极,而且多方阻挠,以致反攻缅甸作战。前后磋商了一年有半计划屡定屡变。范围日见缩小。行动步步推迟。 从卡萨布兰卡会议直到开罗会议、德黑兰会议,盟国之间反复研讨了反攻缅甸的作战计划,同时又不断重复这一计划。在英美海军取消海上登陆,以切断日军交通运输线的情况下,中国不愿轻易单独出兵攻打缅北,是合乎一般情理的。但是中国为了实施盟国商定的计划,组建了中国驻印军和中国远征军。并且与美国合作,进行了认真的集结和整训。 就在美英中三方反复研究,多次改变计划的时候,吴铭率领训练完毕的别动队五百余人重新踏进了丛林,进入了野人山,向甸进行渗透潜入。 胡康河谷,缅语为“魔鬼居住地地方”。是大洛盆地和新平洋盆地地总称,共约2.8千平方里。全部是原始森林。除大龙、大奈、大宛、大比四大河流外。小河错综,交布组织,雨季则泛滥成灾。舟亦难通航。因此,胡康地区在雨季有绝地之称。旱季可利用小路交通,河流亦可徒涉,但是山陡林密,不见天日,殊难用兵。胡康河谷北方就是方圆100平方公里,海拔7千英尺地野 驻守胡康河谷的是田中新一中将指挥的日军第18师团,55、56联队,共有兵力3.2人。支王牌部队,以凶顽闻名,参加过进攻上海和南京的作战,是制造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1938年,它又南下在广东大鹏湾登陆,~陆,投入进攻南宁的作战。1940年,它被调往南洋地区专门进行丛林战地特别训练。于1941年占越南、进泰国、横扫马来亚。翌年在新加坡创造了以3多人迫使8.5英军缴枪投降的奇迹,随后又投入缅甸作战。长期的热带丛林作战经验,使其获得了“丛林作战之王”的美称。 “当面日军被称为丛林作战之王,你们怕不怕啊?”吴铭似笑非笑地看着别动队队员。 “妈的,日本小萝卜头也敢称王,难道吃着缅甸大米个子长高了不成。”谭政一脸不忿地骂道。 “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蹓蹓。”付立君冷笑着说道:“上回入缅,咱们是没打几仗,这回咱就把这丛林之王的名头从日本人那抢过来。” 吴铭含笑望着新兵,“他们倚老卖老,能吹牛,你们别答理他们,说说你们的想法。” “头儿,我们来打鬼子,哪有怕不怕的问题。”肖明华站起身,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们武器比鬼子好,训练难道还不如鬼子吗?您这不是怀疑自己地能力吗?” “呵呵,是我问得不对。”吴铭微微一笑,“训练和实战是不一样地,别太自信,也别妄自菲薄,咱们从小战开始,让你们这些新兵蛋子见见血。” “新兵蛋子?”刘成有些不满地嘟囓道。 “你以为你们都是老兵啊?”刘和梅伸手就是一个暴栗,“没见过血,没杀过人的都是新兵蛋子。” 吴铭率队循着老路穿过了野人山,来到了当初的那个野人山寨,在这里他们得到了空投补给,补充了充足地物资,而且美国飞机还扔下了空中照相图,这时候,对于这种高科技的侦察方式,国军将领和参谋大多数都不能判读空中照相图,因此不能抓住战机,及时调整部署。 “你们都过来看看。”吴铭伸手将几个华侨小队长招呼了过来,“这种侦察方式很特别,也很有效,关键是速度快,大家都要学一学。” 谭政抿了抿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对吴铭对这些华侨队员特别热心的照顾却有些不以为然。 “这里应该是敌人的指挥中心,这里应该是炮兵阵地,这里应该是仓库,研读这种空中照相,也是需要经验的,第一次看,难免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多看看多问问,以后没准儿用得着呢!现在这种东西还不普及,日本人还不知道用假目标来迷惑我们。但是大家要做到心中有数,对付这处空中侦察也是有手段的,比如设假目标、假阵地,高科技也是有缺陷的。”吴铭指着照片,详细地给各级干部解释道。 “头儿,您真厉害。”肖明华感激地望着吴铭,“好象没什么您不会的,而且一下子就能想到对付的办法。”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章 空中照相 第六十一章 纸上谈兵 少拍马屁,就这么个小镇子,第一次行动就由华侨队铭笑骂道:“看清楚照片和地图,不懂的赶紧问,然后你们去把行动计划制定出来,我们来审阅通过。” “保证不让各位长官失望。”肖明华等人凛然敬礼。 “你们也去拿个计划出来,让我也看看你们的想法,不要怕稀奇古怪,只要能减少伤亡又能干净利索就行。”吴铭转头对来自国内的几个队员说道。 “不到一百鬼子,用得着这么郑重吗?”刘成边走边小声对肖明华说道。 “战事无大小,计划周密才能减少损失。”肖明华瞪了他一眼,“辛苦训练出来,就为一个小失误丢了性命,你说值不值?” “再说,头儿是在锻炼我们的能力,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李海啸说道:“我们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看着肖明华他们渐渐走远,吴铭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伸手将付立君叫了过来,“来,把你们侦察到的情况仔细说一下,咱们看看这第一仗该怎么打?”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呢?”付立君奇怪地问道:“他们不实地了解一下,能制定好吗?” “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吴铭轻轻地说道:“纸上谈兵是不可取的,一个负责任的指挥官可不是在地图上练出来的。等他们兴冲冲地回来,我这迎头一盆凉水,你说他们这辈子是不是该印象深刻呀?” “嗯。有道理。”谭政摸着下巴,很有同感地点着头,“这招不错,我很佩服。” ……………………… 经过了集思广益,仔细研究,两组人马都兴冲冲地交上了行动计划,从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他们对自己地成果都很有信心。 吴铭接过来。看都没看。只是别有深意地打量着他们。直瞅到他们心里没底,冷汗直冒,不知道吴铭犯了什么毛病。 “咋想出来的。”吴铭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空中照片好象没这个小镇子吧?看地图,厉害,我是真的很佩服你们,竟然从一张纸上便能知道哪里有沟,哪里有坡。教教我好吗?” 口气不对呀,肖明华和马天祥等人傻眼了,这才知道他们掉进了吴铭的圈套,表扬是肯定没了,就看这场暴风雨的强度吧! “怎么了?都不说话呢!”吴铭拿着计划书在几个人面前走来走去,继续说道:“以为你们是什么?是将军还是元帅,只提出个战略目标就有各部参谋替你们斟测地形,拾遗补缺。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计划。说实话。这场小战斗只涉及到战术层面的问题,而且鬼子又不多,咱们这五百人一拥而上就能解决掉。可没想到你们却这么令我失望。你们是不是还想得到我的夸奖呢?” “报告指挥官,华侨队请求重新制定计划。”肖明华上前一步,一个敬礼,“我将亲自去目标地侦察斟测,请指挥官批准。” 马天祥将头抬起,也向前一步,敬礼说道:“我们队也请求撤销原计划,等侦察完毕后再向指挥官报告。” 吴铭点了点头,将手中地计划报告递了回去,“这种意想天开,纸上谈兵地东西我就不看了,希望你们在落日之前能提供给我一个满意地答案。” ………………………………… 这个小镇子位于缅甸大家铺和新平洋的中间地带,是在日军胡康河谷第一道防御线后的侧背,雨季刚过,这里驻守的日军根本没料到敌人会这么快便潜入进来,再加上有防御线在前,所以防守很是松懈。 凌晨,别动队各部已经全部到位,包围了这个小镇子,并切断了日军的电话线,彻底隔绝了这里驻守的日军。 乒乒乓乓的枪声和轰轰地爆炸声突然打破了早晨的寂静,也惊醒了镇子里的田下少尉。 田下少尉一把推开睡在身旁的缅甸女人,急吼吼地扑向桌上正呤呤作响的电话。 “报告阁下,我是北面哨所的木村上士,巡视镇外公路的巡逻队遭到了突然袭击,敌人有二十多人,穿着破烂,武器也不精良。”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我马上带人增援。”田下少尉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继续观察敌人地情况。” 在镇外公路上,巡逻队地十个日军士兵在别动队的突然伏击下,已经全部被消灭,肖明华正率领着二十多个衣衫褴褛的队员在迅速清扫着战场,衣服、鞋子、武器,一样也没剩下。几分钟后十个日本鬼子地尸体便被剥得精光,连兜裆布也没留下,十具光溜溜的沾满血污的尸体就这样凄惨地躺在地上。肖明华冷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别动队队员立刻顺着公路向北逃窜而去。 “八嘎牙鲁。”赶到现场的田下少尉面对着日军的尸体暴跳如雷,部下死得这么难看,这绝对是指挥官的耻辱,熊熊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 “追上去,杀光这些土匪。”田下少尉抽出指挥刀,向前方一指,他所率领的四、五十个鬼子立刻红着眼睛嗷嗷叫着纷纷跳上三辆汽车,奋力向可恶的土匪追去,架在车顶的机关枪“哒哒哒”地发泄般地向公路两侧的丛林扫射。 没追出去多远,日本鬼子便发现了前面公路上正奔跑的几个人影,他们立刻加快了追赶的速度,嘴里还在不停地大声骂着。 前面正不紧不慢逃跑的“土匪”们发现了越追越近的日本鬼子,立刻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怒火已经冲昏了田下少尉的头脑,破烂的衣服,简单的装备,更加让他确定这是一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他催促着司机加快了速度,直接冲到了树林的边上。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一章 纸上谈兵 第六十二章 谆谆教导 轰!”一枚大炸弹突然爆响,将第一辆鬼子汽车掀翻着公路两侧火箭筒、机关枪、冲锋枪如雨点般地射了过来。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多数日本鬼子连汽车都来不及下,便被打成了筛子,炸上了天空。随着汽车爆炸燃烧,侥幸未死的日本鬼子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了,暴露在公路上遭受到来自两边的无情攻击。 在镇上的留守的鬼子军官松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远处爆发的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说明这伙袭击巡逻队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土匪和散兵游勇,田下少尉居然胆敢盲目追击,这种情况很容易遭到伏击。 “他们回来啦!”有鬼子兵大声提醒道。松本立刻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过去,隐隐看到稀稀拉拉的二十多个自己人正在顺着公路向镇子涌来,个个满身血污,狼狈不堪。队伍的前面好象是田下少尉,脸上是血污和灰土,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手里拎着指挥刀在大声嚎叫着什么。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串军容整齐的追兵,松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十多人的队伍居然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在震惊的同时松本马上布置士兵做好战斗准备,接应败兵返回镇里,依据工事准备阻击敌人。 “开火阻击敌人。”跑在前面的“田下少尉”冲着镇里的日军一声嚎叫,伸手用指挥刀向后一指,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呀叽给给。”见败兵进入了己方阵地。松本嚎叫一声,日本兵轻重火力一起射击,追兵脚步一顿,纷纷卧倒还击,并有向后退却地迹象。 松本稍微松了口气,走出碉堡,准备先安慰一下田下少尉,并且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阁下。敌人已经暂时被挡住了。下一步该如何处置?”松本粗暴地推开几个败兵。来到了低着头的“田下少尉”跟前,恭敬地请示道。 “田下少尉”抬起头,呲牙一笑,松本大吃一惊,还没等他叫出声,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匕首从后背扎进了他的心脏。 吴铭冷冷一笑。拔出了手枪,命令道:“分成小组,干活了。” “哈依。”谭政将松本的尸体扔在地上,笑着说道。 ………………………… “不过瘾呀!”刘成踢了踢地上鬼子的尸体,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赵笑眉轻轻推了推沉思地肖明华,“肖大哥,想什么呢?我还真没预料到消灭这些鬼子会如此容易。” 肖明华轻轻摇了摇头,“你们仔细想想。在这一战中我们到底有了几条计策。首先埋伏偷袭巡逻队。然后扒光鬼子地衣服,激怒鬼子,再示弱以敌。引诱鬼子前来追赶,在我们预定地地点,用预设的埋伏一举全歼日军,最后化装潜入,从鬼子内部开花,压取小镇。战斗规模虽小,可这一步步连接紧密,环环相扣的战术战法很值得我们深思啊!” “肖大哥,你是说头儿在给我们大家演练一种不一样的战法?”赵笑眉想了一下说道。 “差不多是这样。”肖明华点了点头,“要是我来制定计划,顶多也就做到前面那些,可是化装潜入就想不到了,也就是说不够完美。” “头儿狡猾大大的。”李海啸撇了撇嘴,“忘了教咱们的那几句日本话:天皇是蛆虫,天皇是男妓。这话要是一喊,那日本人还不象疯狗似的乖乖地跟着来呀!” “呵呵,这鬼子是自己上当了,要不听了这话得气个半死。”赵笑眉也好笑道:“头儿把日本鬼子地心理琢磨透了。” “对,你说得太对了。”肖明华突然一拍巴掌,“关键就是这里,我终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头儿是把握着敌人的心理来实行自己的计划,这样敌人在不知不觉当中越陷越深,才使得一系列作战能流畅。” 啪啪啪,几下鼓掌声让众人回过头来。 “孺子可教也。”吴铭和黄宗吾笑着走了过来。 “头儿,黄教官。”一帮华子弟恭谨地敬礼。 “呵呵,能挖出头儿制敌的诀窍,不简单哪!”黄宗吾笑着点头夸赞道。 “老黄,你也别太夸了,他们还嫩着呢!”吴铭摆了摆手,环视着众人。 “这是一场小战斗,说实话,并不激烈。”吴铭缓缓地说道:“可能某些人会失望,这热血沸腾了半天,还没怎么着呢就打完了。” 赵笑眉轻轻捅了下刘成,憋着笑,刘成则苦笑了一下,站得笔直。 “战斗的目的是胜利,是杀死敌人保存自己。”吴铭继续说道:“只要达到这个目的,过程越简单越完美当然是越好的了,在我地眼里,战场不是炫耀武勇地舞台,而是残酷厮杀的角斗场,而且是没有规则限制的,逞一时之快是绝对不允许地。” “至于说到在这个小战斗中使用的一系列小手段。”吴铭沉吟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肖明华,“肖明华说到了一些关键,战场上知己知彼,不仅仅是要知道敌人的兵力、装备、阵地布置等情况,更深一层的就是要熟悉敌人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传统习俗。举个例子,日本军人现在很狂傲,而且把天皇视为神一样的存在,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践踏,那我们就可以从这里找到一些可被利用的弱点。再者,日本人思想顽固,忠于武士道精神,所以我要求大家特别小心鬼子的伤兵。” “善于从敌人的观点看问题,便能找到敌人行动的规律,还是那句话,要琢磨敌人的心理,你对敌人了解得越深,那么猜中的机会便越大。”吴铭最后总结道:“思虑要周详,尽可能设计几套后备的方案,可能是我谨慎的性格,决定了别动队的行动方式,至于可不可取,还有你们将来的敌人可能的行动方式和思维规律,那就要靠你们自己摸索总结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二章 谆谆教导 第六十三章 重复攻击 外公路两旁的大树上,三八大盖的刺刀钉着一具具日一直排出去老远。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变质,白花花的蛆虫在尸体的嘴巴鼻孔里爬进爬出,有些尸体的肚子高高隆起,不时发出“嘭”的一声暴响,一股恶臭迎风吹来,令人作呕。 恐怖和血腥的味道迎接着刚刚赶过来的日军士兵,杜边少尉铁青着脸命令手下将钉在树上的尸体一具具放下来,摆放在地上。 一辆装甲车开过来,一个日军伍长跳下车,跑过来敬礼报告:“报告阁下,据镇子里的缅民讲述,战斗在昨天早晨打响,大概在九点多钟一伙支那人便占领了全镇,敌人约有一百五六十人,他们在天黑前破坏了镇子里既设工事后开着几辆汽车撤走了,是向南去的。据我们的侦察判断,情况应该属实。” “向南?”杜边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自言自语道:“难道敌人想袭击新平洋机场吗?从他们能击败田下少尉的驻军来看,这伙人的战斗力很惊人,武器很精良。这样一支强悍的小分队,一定是负有某种特殊任务才会潜入进来的。” “阁下,被砍断的电话线已经接好了,是不是向上面进行汇报?”一个线务兵跑了过来。 杜边点了点头,接过电话,开始向上司汇报这里发生的情况,建议新平洋机场方面应加强戒备,并且在公路上设卡严密盘查,以防敌人混过去。 距离镇子五公里远的地方。一根电话线很隐蔽地从路边地电杆上延伸下来,埋在土下,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一个精通日语的别动队队员坐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上聚精会神地听着杜边与上司在对话,半晌,他从怀里掏出纸笔,刷刷地将听到的情况记录下来,将纸条抛下了树。树下的队员捡起纸条。飞快地向丛林的更深处跑去。 没错。别动队的大部就隐藏在镇子不远处的丛林里。另一支部队攻进镇子大张旗鼓地露个脸,立刻佯装向南前进地样子,使日军产生了错误地判断。 “一切正常。”吴铭将纸条看完,传给了其他干部,“日军果然没料到咱们消灭完他地驻防部队后还敢留在附近,而且由于咱们布置的假象使他们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认为咱们这支小分队是冲着新平洋机场去的。” “今天日落前将有一个小队的日军从南面开来。驻防这个小镇子,现在镇子里的装甲巡逻队将继续进行搜索。”黄宗吾补充道:“如果要歼灭他们,咱们可得抓紧时间了。” “南面,日落前赶到,也就是说只能从这里派兵了。”付立君摊开地图,指着说道:“让我们算一下时间和路程,看看能否在路上伏击这一个小队的日军?” “第三队应该已经走到这里。”吴铭指着地图,“跟他们联系一下。如果让他们改变路线地话。看看能不能与第二队会合,参加伏击,我则率领第一队化装成驻防军攻击日军的装甲巡逻队。” “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只伏击赶过来的驻防日军,装甲巡逻队就先放过去。”黄宗吾建议道。 “可以,我们不贪多,但求每战必胜。”吴铭点了点头,“就按这个意思制定计划吧!反正我们有藏着的鬼子卡车,还有随身携带的鬼子军装,怎么打都是挺有把握的。” 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设伏,或者使用同一种手段连续打击敌人,本来是一种很愚蠢的表现,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可吴铭却敢这样,取地便是出人意料,钻人们思维地盲点,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再加上他又给日军设置了障眼法,如今还真按他想的,这个重复攻击计划在一步步变为可能。 ……………………… 鬼子的尸体被架上镇外地火堆,一具具地燃烧起来,慢慢地化为灰烬。 杜边微微低下头,向自己的战友告别,心里却很不平静。中国驻印军调动频繁,已经开始集结,这大战一起,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命丧沙场了。在战场上阵亡还光彩一点,可是象田下少尉这些人的死法却有些难看,该死的支那小分队,我一定要追上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段,或用我的战车把你们碾成肉泥,为惨死在你们手里的帝国士兵报仇雪恨。 远处的马达声隐约可闻,杜边收回了思绪,抬头望了望太阳,轻轻点了点头,这驻防军赶来的速度还是很让人满意的,把这里的事情交待清楚,自己终于可以前去追击支那小分队了。 四辆轻型坦克,六辆装甲车,凭着这钢铁之躯,杜边觉得对付轻装的小分队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他们不可能携带重型武器。 在自己派出去的两辆装甲车的引领下,四辆满载日本士兵的卡车驶了过来,看来他们已经进行了接洽,杜边低声命令身旁的士兵,将散布在镇子周围的装甲车和坦克向这里集中,准备和驻防军军官交待几句便开拔离开这里。 汽车停了下来,穿着一身鬼子少尉军装的吴铭跳出驾驶室,喊着口令,开始指挥纷纷跳下汽车的队员们列队。 列队完毕,吴铭冲着黄宗吾轻轻点了点头,带着两名精干队员向杜边走了过来。 “川畸少尉,奉命前来接防。”吴铭敬礼,高声说道,表现出一个军人良好的气质。 “杜边少尉,来得好快呀!”杜边忙还礼说道:“这里被破坏得很严重,恐怕川畸君要辛苦辛苦了。” “这是军人的本分,不敢言辛苦二字。”吴铭冷冰冰地说道:“不知道袭击帝国士兵的凶手有没有下落?” “他们应该是向南逃窜了。”杜边指了指镇子边的一个小房子,“川君,进去谈吧,交接完毕,我便要率队前去追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三章 重复攻击 第六十四章 斩首行动 铭和杜边各带着两个护兵向小房子走去,走到门口的挥了挥手,命令两个队员在门口等候,“你们在门口守着,我和杜边君单独谈谈。” 杜边愣了一下,旋即为了表示礼貌,也对自己的护兵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一进屋,吴铭随手关上房门,没等杜边说话,箭步上前,飞快地搂住了杜边的脖子,用力一扳,咔吧一声,杜边的身子便软了下来。 将杜边的尸体摆放在椅子上,吴铭将房门拉开一条缝,冲着杜边的护兵说道:“杜边阁下命令巡逻队全体官兵在镇外列队集合,他马上便去训话。” 一个日本兵领命而去,吴铭冲着两个队员使了个眼色,两个队员心领神会,突然出手,捂嘴捅刀,干净利索地干掉了另一个鬼子。 镇外,黄宗吾见鬼子兵们开始列队集合,低声下达了准备动手的命令,装扮成鬼子的队员们悄悄地准备好武器,就等一声令下了。 吴铭走了过来,远远地冲着黄宗吾做了个挥手下切的动作,黄宗吾会意地点了点头,大声提醒队员准备动手,然后猛地大喝一声:“开火。” “呯!呯!呯!……”别动队队员手枪步枪一起开火,向站得整整齐齐的日本鬼子射出了无情的子弹。 “哒哒哒……”两挺机关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子弹在鬼子身上迸射出一朵朵血花,在惨叫声声和子弹射入人体的“吱吱”声中。日军士兵象割麦子一样被成片击倒在地。 很短地时间过去了,放眼望去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鬼子了,这些日本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这样窝窝囊囊地丢掉了狗命,很多被打成筛子似的死尸都瞪着惊讶难以置信的眼睛。黄宗吾最后下了一道命令,大声说道:“仔细搜索,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这回过瘾了吧?”肖明华用手里的刺刀拔弄着死尸,低声对刘成说道:“站得整整齐齐的让你打,这些鬼子够意思吧?” “嘿嘿。”刘成干笑了两声。用力将刺刀捅入奄奄奄一息的鬼子的胸口。又用力拔出来。嘴里骂道:“死鬼子,让你也尝尝刺刀地滋味。” “看着吧,头儿肯定还有后着。”肖明华抬头偷偷看了眼正和黄宗吾说话地吴铭,“要不他非要夺这些装甲车干什么?” “头儿喜欢连锁攻击,一个接着一个,跟着头儿打仗是我们地福气。”李海啸将刺刀上的血擦干净,笑着说道。 黄宗吾摊开地图。指点着说道:“现在一切顺利,就按你的意思行动吧,从空中照片和侦察的情报判断,日军前线的指挥部应该就设在这里,现在坐着装甲车向北连夜奔袭,明天凌晨就能到达。” “老黄,你暂且留在这附近,等着其他两队赶来后马上向密支那方向移动。”吴铭指着地图说道:“反攻缅甸即将开始。设在密支那的日军师团指挥部肯定会前移。到时候是伏击还是趁机夺城,看实际情况而定吧!” “好,给我留两个人就行。实施斩首行动可是需要很强的兵力。”黄宗吾说道:“咱们密支那附近见,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呵呵,借你吉言。”吴铭笑着拍了拍黄宗吾地肩膀,“注意监听日军的动向,要不就让情报组带着电台潜伏不动,随时将侦听到的情报通知我们。” ……………………… 孟关居胡康河谷之中心,扼交通之要冲,素为胡康之重镇。日军以此为中心,集结兵力,分向大龙河、大宛河、大奈河各要点,利用复杂地形,布设坚固阵地,组成防御阵形.企图阻止驻印军南进,以孟关为防守缅北第一关。 孟关南面不远的达罗镇,是日军第十八师团55联队的指联队队长是藤井小五郎大佐。联队直属队再加上专门的警卫部队,这个镇子里共有五百多日军。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急驰,吴铭率领着别动队第一队比较顺利地通过了几道关卡,赶到了达罗镇外围,停下车进行战前的休整和布置。 啃着干粮、喝着冷水,别动队队员略显疲惫地脸上却充满了一种异样地兴奋。 吴铭和几个小干部在地上画着简单的图形,在侦察兵的解说下,紧张地布置着战术。 “猛冲猛打, 键就是猛、快两个字。”吴铭严肃地说道:“趁着防,大量杀伤敌人,不给对手调整、防守、反攻地机会。” “镇子中间有一座小二楼,有天线,应该就是指挥部所在。”侦察兵将一块小石头放在镇子图的中间,“镇子周围有防御工事,但不是永久性的,村南村北各有一个小型军营。” 吴铭瞅着图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我们来个直捣黄龙,两辆坦克在前猛冲,用坦克炮和机关枪开路,从村南的军营快速杀过去,直接打击日本人的指挥中心,斩将夺旗后迅速撤出来。” “卡车装载的队员可以先在这里设置阵地,接应突击部队撤回。”肖明华大着胆子说道:“如果日本人敢盲目追击,在此狠狠打他们一下,再用战车杀个回马枪。” “不错,想得很周到。”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狙击手先行靠近敌人军营,寻找合适阵位,突击队打响后,立刻对有价值的目标趁乱进行点杀,加剧日本人的混乱。” “明白。”刘和梅和张淑华答应一声,带着几个狙击手转身离开。 “好了,我带突击队杀进去。”吴铭转头看着肖明华,“布置阻击阵地,接应我们撤回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是,保证完成任务。”肖明华立正敬礼,头一次担负重任,他的脸涨得通红。 ……………………… 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由远而近,打破了黎明的寂静,在两辆坦克的引领下,几辆装甲车紧跟其后,不紧不慢地向着鬼子军营开进。 哨卡的两个哨兵伸手示意这支机械化部队停车,迈步走上前,准备盘问这支部队的去向和番号。 坦克降低了速度,好象有停下来的样子,可就在离哨兵不太远的时候,马达声突然大了起来,坦克猛然加速,向两个哨兵压了过来。 “啊,啊!”两个鬼子哨兵猝不及防,被碾到了车下,随着咯吱喀吧的声间,两个鬼子被压成了肉饼,沾着鲜血和碎肉的坦克履带在地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迹。 战车队横冲直撞,冲进了鬼子军营,向着镇子里隆隆开进,还未起床的日本鬼子纷纷被惊醒,冲出帐篷,莫名其妙地指着这一支战车队乱喊乱叫。 “哒哒哒……”几辆装甲车上突然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几个暴露在枪口下的鬼子兵就像抽筋一样栽到了下去,。 “通!”坦克炮口迸发出一团火光,“轰”的一声巨响,镇口的机枪工事被掀上了半天。 很短的时间内,战车队已经冲进了镇子,一辆接着一辆地猛烈开火,如同雨点般的子弹毫不留情地打在闻声冲出来的鬼子身上。 吴铭开着坦克,冲杀在前,迅速地接近鬼子联队指挥部。“轰!”坦克炮再次击发,不远处的鬼子指挥部小二楼冒起了火光。 吴铭突然看见一群日军窜了出来,护着几个军官向南逃跑。吴铭立刻一踩油门,紧紧追了上去。一些日本鬼子用手里的枪徒劳地向坦克射击,并向着岔道跑去,想借此引开坦克的注意力。 吴铭不为所动,一边命令机枪手猛烈射击,一边认准目标,加速追了上去,对着鬼子群猛冲猛扎。仓惶逃窜的鬼子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大片大片地倒下去,地上中弹哀号的鬼子还没缓过起来,又被气焰嚣张的坦克瞬间压成肉泥。吴铭身后的第二辆坦克杀得火起,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一边用炮轰,一边开足了马力向有鬼子射击的房子猛撞。有两辆装甲车停在了日军指挥所前面,在机枪的掩护下,几个队员端着冲锋枪冲进去开始搜索重要资料和战利品。 吴铭的坦克车前,鬼子兵一个个倒下去,越跑越少,渐渐露出了他们死命要保护的几个大人物,几个鬼子亡命般转身冲过来,手里举着冒烟的手榴弹。在几辆战车机枪密集的弹雨下,这伙武士道十足的鬼子被打得浑身弹孔,“轰、轰、轰。”手榴弹爆炸的烟尘未落,吴铭驾驶的坦克巨大的身影便冲了出来,如史前巨兽般将最后几个鬼子碾在了脚下,几声凄厉的惨叫声稍瞬即逝。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四章 斩首行动 第六十五章 联队军旗 员在吴铭的命令下,不顾危险,将身子探出车外,挥下达了撤退的的命令。 接到撤退命令的战车队纷纷开始掉头,并向周围的房屋发射燃烧弹,这里的房屋绝大多数都是竹木结构,几个火头迅速燃烧起来,并且向周围蔓延。 战车队迅猛的攻击使日本鬼子遭到了巨大的伤亡,首先攻击的时间是在黎明,正是鬼子们睡觉的时候,再一个原因就是日本鬼子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受到坦克和装甲车的凶狠攻击,他们缺乏破甲武器和相应的防御工事。虽然有不少亡命的日本鬼子抱着手榴弹进行自杀性的攻击,但多数都被密集的机枪火力撕成了碎片,只有一辆装甲车被炸翻,里面的别动队队员阵亡四名,受伤六名,伤员也被很快地抢进了别的装甲车内。 一辆坦克迅速掉头跑到了队伍前面,装甲车紧跟其后,吴铭所在的坦克断后,一条钢铁长龙再次吼叫着杀了回来。 村南军营里的鬼子很倒霉,刚被凶猛的战车部队蹂躏了一番,没等他们重新组织起来,奉命压上的别动队狙击手便开始对鬼子机枪手、迫击炮手、下级军官展开了点杀行动,阻碍着日军任何有组织的行动。混乱当中,鬼子兵不知道是该尾随敌人的战车部队进行攻击,还是组织兵力向外冲杀,清除那些讨厌的狙击手。 就在日军还在混乱当中的时候,战车队再次轰鸣着冲了出来。机枪、车载小口径火炮疯狂地射向日本鬼子,而鬼子们地轻武器火力,打在装甲车和坦克上,发出密集的爆豆一样的剧烈响声,却无法损伤战车队的分毫。 战车队一路向前,碾压着满地的尸体,嚣张无比地又在鬼子军营里穿行而过,播洒下一路的死亡。 ……………………… 沾满灰尘泥土的日军第55联队军旗、文件资料、私人文>队长藤井小五郎的关防印信等等。战利品一件件地摆放出来。别动队队员们都激动万分。伸手摸摸这个,碰碰那个,遏制不住地兴奋。 日军地军旗与古代中国地外交使节手中拿的奉节一模一样,是很长的一串节,每个步兵联队都有这种军旗,军旗是个图腾也代表部队,军旗没了部队就消失。每个部队都必需与军旗共存亡,这种军旗在抗日战场上也从来就没有缴获过,日军战败时各部队都烧掉军旗,因此日军战败也没有交出任何一个部队的军旗,现在绝大多数中国人肯定根本不知道日军的军旗原来就是这个模样。军旗这个长节可以缝上写有部队名称的旭日旗,但旗面不是军旗,这串节穗才是真正的军旗,由天皇亲赐。 日军地军法对于失去军旗的惩罚。一向都是极为严厉的。当事人往往被命令剖腹自裁,故日军对于军旗那是高于自己的生命的。军旗都被中国军队夺去了,那五十五联队的命运就不言而喻了。 “头儿。你看,当时在日军指挥部的瓦砾废墟中,我就瞅着露出个亮晶晶的东西,用力一拔,呵呵,就是这个东西了。”一个队员笑得眼睛都合不上了,指着日军联队军旗说道。 “说是斩将夺旗,没想到咱们还真都做到了。”吴铭随手拿起来摆弄了几下,又扔了回去,转身向伤员们走去。 此次斩首行动由于计划周密细致、行动迅速勇猛而大获全胜。代价则是两辆装甲车损毁,六人阵亡,八人受伤。相对于日军地损失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没想到日本鬼子这么顽强,在没有重火器地情况下竟然使用肉弹攻击。”肖明华摇着头,轻声说道:“看来头儿的快打策略是正确的,要是盲目恋战,损失肯定会更大。” “我们地损失已经是非常小了。”李海啸说道:“端掉了鬼子的联队部,杀死杀伤了至少有二百多鬼子,这样的战果简直可以用巨大和辉煌来评价。” “是啊,战场就是这样。”肖明华自失的一笑,“是我太苛求了,将来的我们要迎接的战斗还不知道有多残酷,多艰难。不过为独立自由而死,我是没有遗憾的。” “我们大家都是这样。”刘成在一旁接口道:“为了信仰和理想而战,纵死也无悔。” 埋葬了阵亡的烈士,吴铭 了十几个人带着伤员和战利品去山中丛林的秘密营地着别动队破坏了装甲车和坦克,避开了公路,又一头扎进了莽莽丛林,向着密支那方向行进。 经过了几次战斗的洗礼,别动队队员们都变得成熟起来,特别是吴铭关照的华侨子弟,身上没有了稚嫩,随之而来的是满身杀气和眼中的坚毅。 ……………………………… 戴笠的“三件宝”无人不知,学生、手枪和汽车。这三样东西令戴笠喜爱,更令他为之付出心血。尤其是头一件宝,培养学生要比获得手枪和汽车艰难得多,但唯其如此,戴笠才才得这头一件宝是许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象手枪和汽车,这两样东西,只要有了钱和权中的任何一种,就不愁弄不到手。而学生,学生是要用智慧和能力才会得到的。 戴笠神采飞扬,他刚刚在间谍学校侃侃而谈,对学生们进行“精神训话”,并主持了毕业典礼,特地为他的学生们颁发他亲笔签名的毕业证书。现在又接到了别动队入缅连番获胜的消息,此刻他正赶去蒋介石的官邸,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敬爱的蒋委员长。 他虽然将别动队的指挥训练权下放给了吴铭,但他却相信自己精心挑选派过去的学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戴笠的脸上浮起别有深意的笑容。由于吴铭的身份特殊,使得他无法完全信任,即使对吴铭的能力敬佩推崇也不例外。缅战结束后,给他加个虚衔,就把别动队调回来,可不能让这些精英白白牺牲。一旦别动队真正属于自己,拥有了这支强有力的部队,自己的政治仕途将更加通畅。想到这里,戴笠得意地笑了起来。 重庆黄山,这座不大的山峰几乎就是此时中国政权的象征。风景秀丽的山峦因为蒋介石的居住而终日戒备森严。道路两旁全副武装的卫兵五步一个排成一个长蛇队,逶迤地伸向山中一座高大的砖墙前,营造着紧张的气氛。让人走到这里,有一种即将走进皇宫晋见皇帝的感觉。 “雨农,你急匆匆地赶来,要什么事情吗?”蒋介石的心情看来不是太好,在书房内接见了戴笠,张嘴问道。 “总裁。”戴笠在旁人面前阴险跋扈,在蒋介石面前却总是尊崇和略带惶恐,“别动队入缅作战,连战连捷,昨日突袭了日军五十五联队的指挥部,击毙联队长藤井小五郎等高级军官多名,歼敌五百余人,并缴获日军联队军旗和关防印信等物。”见蒋介石脸阴着,戴笠赶紧把好消息说了出来。 “哦,击毙了日军联队长,还缴获了日军联队军旗?”蒋介石惊诧地反问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没有问题。”戴笠坚决地保证道:“我已经让正在驻印训练的别动队候补队派出精干小分队前去接收,东西到手后马上用飞机空运重庆。” “好,好啊!”蒋介石的脸上多云转晴,一拍桌子,“英国佬自私自利,在反攻缅甸的事情上百般阻挠,我一直担心由我军单独实施攻缅计划恐怕力有不逮,如今别动队倒是开了个好头。联队军旗,倭皇亲赐,嗯,这是抗战以来头一次缴获此等重要物品,对日军实在是一个重大的心理打击。” “总裁明鉴。”戴笠陪着笑,“抗战以来,国军虽也有歼灭日军联队、师团等战例,但却从没有缴获过联队军旗,日军视军旗胜过生命,即使战败也必先烧毁之,如今别动队开创先河,实在是振奋军心,鼓舞士气啊!” “雨农,这件事情要抓紧办理。”蒋介石想了一下,说道:“反攻缅甸即将开始,此消息很有助于提高我军之必胜信心,既然你保证此事不虚,那么就先在报纸上发布,等到联队军旗和关防印信等物运到重庆,再召集记者招待会,或办个小展览会,好好灭灭日本人的威风。” “是,属下马上去办。”戴笠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至于有功人员的擢赏……”蒋介石沉吟着。 “不如等战事结束再论功行赏,现在可以先发个嘉奖令以示慰劳。”戴笠眼珠转了转,建议道。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五章 联队军旗 第六十六章 都不放过 介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别动队的指挥官华,身份虽然特殊,但如果他能心向党国,还是可以重用的,毕竟人才难得,他的能力还是很突出的。如果他的政治倾向摸不准,那么反攻缅甸结束后,就把他养起来吧!” “是,学生明白。”戴笠恭声回答:“既然他熟悉丛林作战,就在云南设一个训练营地,由他任教官,至于政治思想的教育,就由我们自己人来好了。” “要研究他的战术战法和训练方法,几百人的小部队竟然能创造出如此大的成绩,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蒋介石郑重地交待道。 “总裁高见。”戴笠恭维道。 “陈嘉庚是怎么回事?”蒋介石摆了摆手,打断了戴笠,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塞了那么多华侨子弟进别动队,到底有何目的?” “我已经调查过了,这是陈嘉庚为南洋抗日义勇军训练的骨干,过一段时间,他们将分批前往马来亚半岛,和日本人血战。”戴笠赶忙答道。 蒋介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即使是这样,倒也犯不着得罪他,但也要严防这些人流入到GCD那边。” “总裁放心,学生定然严加控制,绝不会出差错。”戴笠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 重庆红岩嘴,十八集团军驻重庆办事处所在地。 周恩L将手中的《中央日报》放在桌上,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首长。GMD肯道:“连战连捷,三、五百人的小部队在日军腹地横冲直撞,还将日军联队部包了饺子,这谁信呀?要论在敌后的游击战,肯定还是咱们八路军、新四军最厉害。” “小赵,你先出去一下。”薰必W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看到警卫员走了出去。带上房门。薰必W伸手拍了拍桌上的《中央日报》。“有水分,但消息应该是可靠的,第一次入缅远征失利的时候,这支别动队便出过名,当时虽然没有什么轰动的战果,但也是给鬼子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不仅全师以还。还协助很多败退地远征军走出了野人山,不简单哪!” 周恩L点了点头,“这个刘德华身分相当复杂,由于在北平成功营救出很多中、外知名学者,包括司徒雷登在内,很多人都对他印象甚佳。另外据我们在军统内部地人员报告,他在北平、上海都呆过,还干了几件大事。精于暗杀、破坏。只是没想到他还精通丛林游击战术。日军联队地军旗可不是那么好缴获的。” “他的政治立场比较模糊,陪着美国记者去延安的时候少言寡语,好象并没有表示什么。”薰必W思索着说道:“当时很多人都怀疑美国记者在抗大所作的报告是出于他的观点。是对整风运动的不满,我记得那篇报告地主题思想是批评中国历朝历代内王外圣的危害,还有人治超越法治的弊病的。” “一叶知秋。”周恩L点了点头,“他在去延安根据地的路上还与我们的战士发生了冲突,认为我党的优待俘虏政策是胆怯、懦弱的表现,并认为屠杀过平民地不属于战俘之列,不享受《日内瓦公约》所规定地待遇。他认为中国人应该实行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报复,不放过一个手上沾血的侵略者。” “我听说过此事。”薰必W含笑点了点头,“当时他是这么说地,你们优待俘虏,把好吃的都给鬼子吃,是不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等皇军来了网开一面,还是说你们的脑袋被驴踢了,准备礼送这些王八蛋揣着抢掠而来的钱财回到日本,还要低三下四地对鬼子们说,中国太穷,此次各位皇军远道而来,抢的这点东西实在是有碍观瞻,请各位回去好好休息,等中国富了再来抢吧杀吧!言语尖酸刻薄之极,当时他就要拂袖而去,孤身一人上演千里走单骑的好戏呢!”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是他的原话。”周恩L点了点头,“虽然战士们不懂这话,但他还是得到了很多八路军士兵和当地老百姓的赞同,当地老百姓提出,如果用他们省吃俭用的粮食来喂那些日本畜牲,他们就不再捐献粮食。” “说远了。”薰必W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恩L,.u.训练出来的别动队吧,如果以后GG开战,这 “训练班还在源源不断地招生,我的意思是派人以学生的名义潜伏进去,了解他们的战术战法。”周恩L低声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吗!” “从警察学校里挑人吧!”董必W思的名义,不过这就需要陈嘉庚先生的协助了。” “还是从警察学校里挑人。”周恩L皱着眉头说道:“这样更保险一些。”周恩L是搞情报、从事地下工作出身的,他想得比薰必W要深要远,观察得更加细致周到。 …………………………… “斩将压旗,厉害厉害。”郑苹如仔细翻看着报纸,不停地赞叹道:“这回来后,肯定最少是个少将,敏敏组,玉霜姐,您二位可就成了将军夫人了。” “谁稀罕。”黄玉霜撇了撇嘴,“这个死鬼,东跑西颠,连个面儿都不见就一下子蹿到缅甸去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离婚,阿敏,你呢?” “我?”沈敏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 “玉霜姐,你可想好了?”郑苹如调侃道:“现在你们是抗战夫人,难道等他回来,还让他能如愿以偿地搂着胜利夫人跑了不成。” 黄玉霜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手,“对,你说得对,绝不能让他如愿以偿,我绝不放过他。”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六章 都不放过 第六十七章 密支那外围 啊欠!”走在丛林中,吴铭突然打了个喷嚏,抹了抹些莫名其妙,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地打起来没完。 “头儿,不是感冒了吧?”赵笑眉关切地问道,并且伸手过来想试试吴铭的额头。 “没事儿,大概是我媳妇儿想我了。”吴铭礼貌地挡开了她的手,嘻笑着说道。 赵笑眉轻轻一笑,不再说话,低头继续赶路。 “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旁边的张淑华同情地看着赵笑眉的背影,酸酸地低声吟道。 “酸,真酸。”吴铭白了她一眼,“你也吃醋了。” “去,胡说什么。”张淑华嗔怒道:“本小姐无论人品、相貌、能力,那都是上上之选,有多少俊男……” “是,对。”吴铭笑着说道:“虽然身上肌肉多了些,摸上去手感不太好,不过身形那是相当的标准。” “你摸过?”刘和梅在一旁打趣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咳咳,吴铭干咳了两声,指着刘和梅说道:“姑娘家说话注意点,都是跟这帮男兵学坏的。” “错了,都是跟你学的。”刘和梅撇了撇嘴,眨了眨眼睛说道。 “呵呵,好的不学,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你都看不到,偏学的油嘴滑舌。”吴铭笑着摆了个姿势,“看,多么英明神武,多么帅气酷毙。” ………………………………… 1942年5,日本占领缅甸以后。立刻加固各战略要点,构筑工事,巩固缅北外围边防。但是,日军实际上处于三面受敌的境地。在缅甸西部地印缅边境,与从印坊为基地的英军对峙,在缅北的胡康河谷,与从雷多为基地的史迪威、郑洞国统率的中国驻印军不断进行小规模战斗,在中国云南。与从保山为基地的中国远征军隔怒江而战。战略态势对日本非常不利。 1943年。中美两国的陆空军力量日渐增强。中美两国构筑雷多公路更使日军感到恐惧,日军预测中美军队在列多公路完工后,就会开始反攻。日军在三面临敌的广大战场上,对占绝对优势地中美英印军队地反攻,如以守势应战,势必防不胜防。 因此,日军决定在中美英反攻前。应先行攻击中美英地根据地,以攻为守。为此,日军认为英印兵力比较脆弱,决定先行攻打印缅边界的英军。1943年冬,缅甸的第15军司令部确认盟军布,主力攻击曼德勒,然后向南,收复整个缅甸。因此。制定了攻击印坊英军的计划。 但在日军攻击印坊以前。中国驻印军就已进入胡康河谷,打乱了日军的战略部署,揭开了中美英印反攻缅甸的序幕。 1943年12月。驻印军对胡康河谷之敌展开了~长约200里的胡康河谷(其南端又称孟拱河谷)蜿蜒其间,森林覆盖,地形复杂。尤以河谷北部两旁大小崖坎对峙,大奈河从谷中流过,隘路狭窄,丘陵起伏,部队运动十分困难,其中孟关最为险要,是入缅咽喉。 敌第18师团在大奈河畔构筑半永久性子母堡坚固阵地,拼死顽抗,此时,驻印军以《租借法案》提供地物资装备,除有战车营、山炮营外,每个步兵连配备6门小迫击炮,士兵多为冲锋枪,小迫击炮在山地使用优于日军的掷弹筒。这两种武器在森林中使用至为便利,效果很好。日军则素以白刃战自豪,武器装备劣于驻印军。驻印军不仅有强大的地面火力,而且英、美空军已经掌握了制空权。战略机队不断飞往敌后进行轰炸,战斗机、轰炸机则三五成群协同地面部队攻击日军阵地。 缅北地形复杂,森林河川湖沼纵横交错,对于特种训练要求高,如游泳、操舟、架桥、开路、地形判断、指南针的使用、各种联络方法,均须熟练掌握。中国驻印军战前曾于雷多附近森林进行丛林战训练,所以战斗中能够灵活运用各种战术。仅这一点就不是第一次远征缅甸时远征军所能比的。 两支军队曾于1942年在缅甸作过殊+|红,驻印军攻势凶猛异常,战况极为激烈。 吴铭站在山顶,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密支那 才放下手,转身走了回来。 “给驻印军总部和云南昆明站发报,日军第十八师团师团部将于明早开出密支那,向北方前移,约有一千五百人,坦克装甲车几十辆。”吴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请求空军远程战略机队进行空袭轰炸,我别动队将为其指示目标,并趁乱攻击之。” 密支那位于缅甸北部,周围多山,中间是小平原,为缅甸铁道终点,可直达孟拱、曼德勒、仰光等地。公路北通孙布拉板,南通八莫至腊戍,接缅公路入云南,西至孟拱经卡盟可达胡康谷地,与中印公路相接。东有伊洛瓦底江环绕,向东南倾注,经缅甸中部流入大海。不但交通发达,而且是缅北的商业中心和最大城市之一。密支那西北为有名的库芒山脉,把密支那与孟拱河谷隔断,是防守地天然障碍。密支那城西、北面两方都有机场,中印公路也经过此地,战略地位尤显重要。 吴铭率队赶到密支那外围与其他别动队会合后,立刻将部队铺开,准备寻找战机。结合侦听到地日军电话,得知日军师团总部在得知驻印军展开反攻后,正在准备前移至孟拱就近指挥作战。 别动队连战连捷,心气正高,有不少干部主张设伏袭击敌师团总部,以少胜多,再建功勋,可吴铭和黄宗吾等人却大力反对。 “第一,敌师团部前移,兵力较多,戒备森严。贸然出击,必然损失较多;第二,我们别动队轻装而来,缺乏重火力,面对日军的坦克、装甲车,仅凭火箭筒、炸弹等近距离火器,没有必胜把握;第三,别动队不以阵地战见长,敌三倍于我,一旦胶着,周围日军蜂拥而来,后果不堪设想。”吴铭耐心地解释道:“我把你们带出来,也要尽量安全地将你们带回去,你们在我眼里,一个人能换十个日军,我都觉得心痛。” “日本鬼子是畜牲,怎么能跟咱们的人相提并论。”黄宗吾在一旁笑着说道,引起了队员们一阵哄笑。 “呵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不打无把握之仗。”吴铭笑了两声,做出了最后地结论,“跟你们说这么多,希望不是浪费口水,都得给我记在脑袋里,以后换成是谁是指挥,也绝对不许冒险。” “要是飞机不来轰炸怎么办?”谭政轻声嘟囓道:“放着这一大块肥肉不吃,真是有点不甘心。” “大肥肉,撑不死你。”吴铭狠狠瞪了他一眼,“有的是目标等我们去打,飞机场、弹药粮食仓库等等,我们既要吃得下,还得吃得舒服。” “你们这伙混球,打了几个胜仗就觉得了不起了,把日本人看成土鸡瓦狗是要吃大亏的。”吴铭大声教训道:“借用别人的话,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你们都给我好好琢磨琢磨。现在,留下监视部队,其他的人随我在日军的必经之路上进行侦察布置,打不打是一回事,有没有准备是另一回事。” ………………………………… “这次我准备让狙击手完成任务。”吴铭冷酷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队员,“这与以往不同,主要是考验长期潜伏的能力,每隔八百米设置一个掩蔽所,如果没有飞机轰炸来配合,我们将在公路上设置炸弹,混乱敌人的行军队伍,争取让敌人的重要目标自己暴露出来。” “你们可能在想,这里比较空旷,不适合藏身。”吴铭抿了抿嘴角,继续说道:“错了,真正的狙击手是不会被这难住的,我的想法是挖个坑把人埋在泥土里面进行伪装,这需要的耐心和毅力,几个小时甚至是一天,长时间的潜伏对素质要求非常高,有谁认为自己坚持不了的,请退后一步。” 所有的狙击手眼都不眨一下,紧盯着吴铭,脚步根本没有移动。 “女狙击手请站到一边。”吴铭轻轻挥了挥手,“你们有另外的任务。” 队伍中的三个女兵似乎愣住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吴铭不相信她们的能力,这次艰巨的任务已经把她们排除在外了。 “服从命令。”张淑华大声说道:“都到我这边来。”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七章 密支那外围 第六十八章 夜谈将来 头儿不相信我们。”赵笑眉气鼓鼓地说道,眼圈里一点就委屈地掉下眼泪。 “不是那么回事。”张淑华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为了你们好。” “几个小时,或者是一天。”刘和梅冲着三个女兵翻了翻眼睛,“吃喝拉撒,你们怎么解决?女人与男人比,有些地方根本没得比。” “是啊!”张淑华轻轻叹了口气,“远征军从野人山撤退的时候,有一个女护士的下身被蚂蝗钻进去,折腾得死去活来。还有那个女护士长,过河的时候正赶上来例假,走一步,河里一片红,看着真是可怜。” “所以,不要事事争先。”刘和梅说道:“你们要体谅头儿的良苦用心,做好自己能力以内的事情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三个女兵这才恍然大悟,想到种种可怕的情景,身体都觉得不舒服起来。 ………………………… 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昆明发来了回复电文,称日军为了策应缅甸作战,在大陆上蠢蠢欲动,有发动攻势的迹象,飞机已大部转场成都,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对别动队的给养补充尚可完成,出动飞机编队袭击日军第十八师团部的目标无法达到。 吴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驻印军能否同意他的设想没有把握,毕竟别动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作战单位,并不隶属于史迪威和郑洞国指挥。如果单独行动。虽然有成功地希望,但力量还是稍嫌不足。思来想去,决定再等一等,最少也要看到日军师团部的行动是否有破绽才做结论。 吴铭站起身,开始巡视营地。月光时隐时现,山林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散着野花的芬芳,起风了。四周的林木受了惊吓似地沙沙作响。涛声澎湃。夜风清凉。幽蓝色的星座已经倾斜,多数队员已经蒙着雨衣倒头睡了。 吴铭听到前面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便轻轻走了过去。 “跟我说说,你们白天是怎么布置的?”赵笑眉轻声问道:“我参加不了行动,可身为狙击手,也得知道这样的打法不是。” “你偷偷地跑来不让大家睡觉,就为了这事呀?”肖明华反问道:“我看你还是对头儿不让你们参加不服气呀。这确实不是女人能做地事情。” “肖大哥,我就是想听听还不行吗?”赵笑眉嘟着嘴,“快说说,说完你们就可以睡觉了。” 咳,吴铭咳嗽一声,沉着脸走了出来。 “头儿。”赵笑眉嗫嚅着站了起来,“我,我……” “头儿。小赵是来借点东西。马上就要走了。”肖明华赶紧替赵笑眉打掩护。 “是吗?”吴铭瞅了瞅局促不安地赵笑眉,“当我好骗是吗?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找什么借口。” “是。”赵笑眉低声答道:“我错了。不该违反纪律,偷偷地跑过来,影响大家休息。” “坐下吧!”吴铭摆了摆手,“既然都睡不着,咱们就聊会儿天。” “起来了,起来了。”肖明华轻声呼唤着身边地几个战友,“别装睡了,头儿给咱们上小灶了。” “上什么小灶?”吴铭笑骂道:“以前人多眼杂,有些话不太好说,现在就你们几个人,咱们说说你们将来的事情。” “缅甸战事告一段落后,我们便准备分批回去。”肖明华直言不晦地说道:“参加南洋的抗日义勇军,扩大影响,积聚实力。” “日本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吴铭缓缓地说道:“估计再打一年多,世界大战将尘埃落定,到那时候才是考验你们的真正时刻。” “一年多,也就是在四五年战争便要结束了。”李海啸扳着手指头算道。 “是啊!”吴铭点了点头,“我教给你们的军事能力,但政治这种东西对你们来说还很深奥,我是怕你们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下犯错误,遭到不该有的损失。” “我有几种设想,想请头儿指教一下。”肖明华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们在义勇军中发展顺利,能够控制大部分地力量,那么在日本人投降或战败的时候,就全部接收日军所占城镇,宣告独立,将英国人挡在外面。” 不是那么理想该怎么办?”吴铭轻轻笑了一下,问道 “这也正是我苦恼的地方。”肖明华叹了口气,“如果在义勇军中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如果单独行动势必造成分裂和混乱,战后肯定有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在英国人身上,想着回家过安乐的日子,这个时候是最不好处理的。” “不好处理就顺其自然。”吴铭随手将一根木柴扔进了火堆,激起了无数火星,“有些人只能在严酷的现实面前才能清醒,代价,这是觉醒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头儿,你详细地说一下好吗?”刘成挠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好,我试着剖析一二。”吴铭点着头,用匕首在地上划着,“从缅甸战事,我们就可以看出来,英国佬还在做着殖民地大国地美梦,时刻不忘卷土重来。” “战后,如果你们控制了大部义勇军,并且独立建国地主张得到了大多数华人的拥护,那就在日本人战败后马上宣告独立,占据道义上的高点,御敌于国门之外,任何擅入地他国军队都可视为侵略者予以打击,其实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吴铭说道:“如果不能控制大部分抗日义勇军,就象明华所说,大部分的华人不理解你们的主张。你们便要采取一下策略,以屈为伸,团结组织好自己能控制的部队,将武器、弹药、物资尽量隐藏起来,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 “头儿,喝口水。”赵笑眉把水壶递给吴铭,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 “嗯!”吴铭接过来,喝了两口,“英国佬玩假民主真凶手的把戏那是行家,他们一开始估计会采用怀柔政策,表彰抗日义勇军的功绩,采用各种手段诱骗义勇军放下武器,承诺建立什么民主的国家。但他们拉拢当地人,打压华人的政策不会改变,如果义勇军解散,那英国佬的真面目便要暴露出来了,在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就是你们竖起大旗,绝死反击的时刻,以暴力对抗暴力,猛烈地反击英国佬,这个时候,我相信大多数华人在认清了英国佬的本质后,便会转而支持你们。” “头儿,这么错综复杂的斗争,我们恐怕把握不了啊?”肖明华苦着脸说道:“这里面关键时机的把握,对英国佬让步的表面工作,将所属部队转入地下骗过英国佬的计划,靠我们这些年轻人恐怕难以胜任。” “是啊!”赵笑眉附和道:“头儿,要不您加入我们的华人独立民主党,去指导我们独立建国的大业吧!” “这个。”吴铭为难地挠了挠脑袋。 “您来当我们党的主席吧!”肖明华热切地说道:“有了您的指导和帮助,我相信独立建国再怎么困难也有成功的希望。”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吴铭推托道:“咱们保持联系,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我,我一定责无旁贷。” “肯定需要您,希望到时候您不要恋着两位温柔美丽的夫人,不肯出山才好。”赵笑眉酸溜溜地挤兑着吴铭。 “哪能呢,我不是那样的人。”吴铭笑着摆了摆手,转而郑重地说道:“还有两件事情我要特别提醒你们。” “头儿,我们记着,您说吧!”肖明华和众人都凛然直视着吴铭。 “第一,在日本人战败后,义勇军在接收城镇的时候,对那些有影响、有权势的当地人要狠狠地大杀一批,以日奸的名义,杀得越多越好。这样在英国人来了之后,也失去了很多扶持拉拢的对象。”吴铭的眼睛咄咄放光,冷厉地说道:“妇人之仁要不得,为了南洋华人的将来,你们能做到这点吗?” “杀!”众人沉默了半晌,李海啸率先表态,“土著人、苏丹、英国佬,我杀他们绝不会手软。” “对。”肖明华咬着牙说道:“任何阻碍南洋华人独立建国大业的渣滓,我们都要把他们碾成肉泥。” 看着众人都相继表明了态度,吴铭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没有这种一往无前、横凶霸道的气势,根本成不了大事。”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八章 夜谈将来 第六十九章 袭击 头儿,您说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肖明华稳定了下问道。 “第二件事情。”吴铭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就是不要和GCD扯上关系,如果只是独立建国,你们的敌人只是英国佬,但是如果和GCD有牵连,那就将和所有的西方列强为敌,你们的大业必将遭受百倍的阻力。” “明白了。”肖明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头儿,有人来找你了,好象是黄大哥和电报员。”赵笑眉抬起头,望着快步走过来的两个人。 “哦。”吴铭站起身,语重心长地对众人说道:“可能是有好消息了,你们任重而道远,诸位以后多多努力吧!最后我再送你们一句话:超越一切界线和限度的战争,简而言之叫做超限战。这种战争意味着手段无所不备,信息无所不至,战场无所不在”说完转身向黄宗吾和电报员迎了上去。 黄宗吾果然带来了好消息,史迪威同意派飞机在日军十八师团部前移时袭击轰炸,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看来史迪威对这句中国老话还是理解得很深的。十架飞机正在雷多机场待命,接到别动队的电报后一个半小时便会飞临密支那。 “一个半小时。”吴铭思量着,拿出地图和几个闻讯赶来的队长仔细研究了半天,才确定了伏击的地点,“从密支那出发,一个半小时大概是走到这里。先给驻印军发报,告诉他们大概的坐标,省得到时候麻烦。再跟监视密支那情况地小组联系,让他们密切注意。” “看来大家是不用再睡了。”黄宗吾笑着说道:“咱们先行赶往这里,察看地形,设置标志物,先行做好准备才是。” “辛苦一点没关系。”谭政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这帮小子一听说有仗打。那不得蹦到天上去呀。让他们睡他们也睡不着了。” “就这么定了。”吴铭站起身。“召集人马,即刻出发。” ……………………………… 清晨,浓雾刚刚散去,日军的先头搜索部队便乘坐着装甲车和坦克从密支那出发了,沿着公路搜索巡视,为师团部的行进做警戒工作。看来,日军对于前些日子别动队的袭击还是心有余悸。搜索得很细致,每到林多草密的地方,必定停下车,派出士兵仔细检查。这些日军士兵持枪哈着腰,成战斗队形缓缓前进。一面虚张声势地咋呼着,一边用机枪、步枪四处盲目射击。等到搜索没有发现异常,便稀稀拉拉地朝车辆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哇啦哇啦”地扯起嗓子唱歌。 约两个小时后。十八师团部在严密护卫下出城了,沿着公路向北进发。刚出密支那,日军走得很快。 “监视哨发来电报。日军师团部行进的速度很快呀!”黄宗吾不无担心地说道,第一次与空军协同作战,在时间的把握上,别动队队员大多心里没底,生怕错过潜伏好地地点。 吴铭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老黄,你别担心,这是刚出密支那,日军不用担心遭到袭击,等到他们与前面搜索队比较接近地时候,速度自然便会慢下来,所以我们估计时间还是应以日军搜索队地速度为准。” 停顿了一下,吴铭继续说道:“再者,我们不可能被动地放任日军自由行进,如果超出我们的预计,可以派出战斗小组骚扰一下。” 黄宗吾点了点头,“那就计算时间,然后给驻印军那边发电报吧!” 事情果然如吴铭所料,在离前面搜索队两、三公里的时候,日军师团部放慢了速度,好象不时与搜索队保持着联系,时快时慢地和搜索队保持着距离。 别动队五百多人分成了十个组,散布在一个很宽大的面上,准备在飞机轰炸后,从四面压上突击,给日军制造更大的混乱,为隐藏在内线的狙击手和突击组创造有利的条件。 突然,“叭!叭!”两发信号弹升上天空,那是走在前面地日军搜索队发出的警告信号,日军大队立刻停了下来,汽车、装甲车、坦克等车辆迅速拐弯,向路旁的树林里开去。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日军大部分都迅 着路旁的树林进行着躲避,并不是特别慌乱,看来日肯定有过突遭空袭的准备。 当天边冒出几个小黑点的时候,丛林中突然射出了十几颗信号弹,带着闪亮地尾巴从空中划过,直接射向鬼子躲藏地地方,给轰炸机指明了攻击的位置,也惹起了日军官兵的一阵慌乱。 空中地轰炸机群立刻象闻见了血腥的苍蝇一样,压低机身,呼啸着飞临树林上空轰炸扫射,炸弹、燃烧弹劈头盖脸地扔了下去。刹那间,树林里烈火升腾浓烟滚滚,爆炸声接二连三,大树被连根拔起,随着爆炸的隆隆声冲天而上,接着又跌落下来。树林里象开了锅一样,日本鬼子被这意想不到的袭击打晕了,有些坦克和装甲车冲了出来,躲避着大火和炸弹。 十架飞机飞过之后,迅速掉头编队,再次飞了回来,超低空呼啸而过,机上的机关枪像魔鬼眨眼似地闪烁,一路扫射。并将剩余的炸弹、燃烧弹统统扔了下去,然后摆摆翅膀,向着远处扬长而去。 飞机刚刚在天边消失,四面八方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别动队十个小组开始向内压缩,给刚受到轰炸的日军伤口上又洒了一把盐。 日军这才知道不光是有人在给飞机指示目标,而且丛林深处埋伏的敌人人数还不少,听着到处在打枪,难道是被包围了?在军官的指挥下,师团部开始向外撤出树林,准备在公路上用坦克和装甲车围成一个圆形阵势进行保护。士兵们则在队长、小队长的带领下迎向别动队,想为防御争取一点时间。 杂沓的脚步声和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在树林里回荡着,吴化文趁乱轻轻推开头上的掩蔽物,纵身一跃,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翻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树林里有不少被炸翻燃烧的军车,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日军尸体,一身鬼子军装的吴化文趴在那里,并没有引起正在混乱中的鬼子的注意。 视野里,一群鬼子兵正围着几个高级军官向树林外跑去,吴化文伸枪瞄准,轻轻扣动了板机,“呯!”的一声,混杂着周围的枪声和爆炸,吴化文的射击并不显眼。子弹准确地穿过人缝,将人群中间的一个戴着眼镜的鬼子军官打得脑浆迸裂。 这群鬼子大惊失色,立刻将另几个军官围得严严实实,边退边向着树林里胡乱打枪,机枪手也开始向四周的密林不断扫射。 吴化文在地上打着滚,换了个地方,伸出手,在旁边的一具尸体上抹了点血,涂在自己的脸上,掉转枪口,再次瞄准击发,将一个背对自己,正举着指挥刀,乱喊狂叫指挥的鬼子军官击倒在地。然后,滚到一边装死人。 “哒哒哒……”,潜伏的突击组也开火了,密集的子弹朝日军泼了过去,瞬间就打倒了一片,冲上去想阻挡别动队的鬼子兵被身后的袭击给搞晕了,面对着前后方密集的火力,凶悍刁钻的进攻,只好边打边撤,退出了树林,向公路上靠拢。公路上的日军用坦克炮,机关枪拼命地向树林里射击,阻击敌人的进攻。 “撤退!”吴铭挥手下达了命令,公路上日军用坦克、装甲车、汽车围成了防御阵势,傻子才会硬去撞呢!反正目的已经基本达到,再打下去,徒增伤亡。 枪声渐渐停息,日本人疯狂地发泄了一通后,发现并没有人冲出树林,纷纷停止了射击。在等待了很长时间后,派出了小股部队进入树林,除了被打死、炸死的鬼子尸体,还有几辆燃烧的车辆外,袭击者已经不见所踪。 ………………………… “在战斗区域共有三名狙击手、五名突击手埋伏。阵亡狙击手一名,突击手三名。”黄宗吾在清点人数后,对吴铭汇报道:“击毙日军将级军官两名,佐级军官三名。” “除了狙击手和突击手,进攻部队的伤亡如何?”吴铭皱了皱眉,轻声问道,狙击手是他最重视的,而且基本上都是他亲自挑选,亲手训练出来的,如今一下子死了两个,他是颇有些心痛。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六十九章 袭击 第七十章 向GCD学习 黄宗吾犹豫了一下,说道:“据各队报上来的数字,阵亡八名,受伤十四名,但战果还是很大的,至少也打死打伤了一百多个鬼子,再加上飞机轰炸造成的伤害……” 吴铭点了点头,瞅着黄宗吾缓缓地说道:“老黄,我想将别动队分散开来行动,这样目标小不容易让鬼子发现,而且散布起来的话,四处骚扰,也容易给日军造成更大的混乱。” “你说得有道理。”黄宗吾想了一下,赞同道:“打了鬼子的师团部,鬼子肯定要报复,分散开目标小,而且活动的范围大了,鬼子也不好防备。” “我领一队,付立君一队,老黄你和谭政一队。”吴铭说道:“咱们随时保持联系,时分时合,灵活地进行战斗,把他们几个叫过来,把区域划分一下。” ……………………… 日军师团参谋长尾少将和几名高级将领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师团长田中新一瞪着血红的眼睛在搜索队几个军官的身上扫来扫去,视线里的几个鬼子军官连大气都不敢出,良久,田中新一冷笑着,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出了这种事情,诸君还有什么话说?” 几个军官听到田中新一的冷笑后,都低垂着头,既不敢说。也不愿意说,场面就那么沉默着。田中新一对着搜索队的佐藤少佐勾了勾手指头,佐藤硬着头皮走上去站在田中新一地面前。 “啪啪啪……”一阵暴风急雨,田中新一足足打了佐藤几十个耳光,佐藤的身体一阵摇晃,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 “五十五联队军旗被夺,联队长阵亡,已经是我们师团的奇耻大辱。”田中新一怒斥道:“支那别动队就潜伏在我们周围。可你们依然疏忽大意。如今出师未捷。濑尾参谋长等人又惨遭毒手,你们难道已经被安逸的生活所消磨,忘记了一个帝国军人的责任了吗?” “师团长阁下。”佐藤连嘴角的血都不敢擦,一个立正,“都是卑职的失职,请师团长阁下容许卑职象一个武士那样保全颜面地死去。” 田中新一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微眯着眼睛死盯着佐藤,“在战场上奋勇作战,挽回你的荣誉吧,我将给你一支部队,寻找支那别动队作战,密支那也将派出侦察飞机,搜寻这伙该死地支那人。” “哈依!”佐藤精神一振,慨然答道:“请师团长阁下放心。我将率队深入丛林。彻底击败并肃清这伙支那人。” ………………………………… “有敌机,快隐蔽。”随着有人高喊一声,别动队队员们立刻迅速地躲藏在草丛树下。一双双警惕地眼睛紧紧盯着天空。 鬼子地侦察飞机飞得很低,慢悠悠地径直飞走了,对下面的情况没有任何的觉察。 “头儿,看来鬼子是被打急了。”肖明华抖抖身上的灰尘,凑到吴铭跟前说道:“今天这是第三回碰到飞机了吧!” 吴铭轻轻一笑,指着周围的莽莽丛林和起伏的山峦,“大自然赐给我们如此复杂隐蔽的环境,日军想找到我们,那是痴心妄想。不过,我们可以故布疑阵,让日军摸不着头脑,兴许还能让他们吃点亏。” “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肖明华朗声说道:“地形,历来是作战中所必须加以重视地一个因素,光《孙子兵》中就总结了六种地形的作战原则。” 吴铭点了点头,拍拍肖明华的肩膀,“好小子,有前途,我很看好你。不过你刚才嘟嘟噜噜的说那么一长串,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头儿,您别开玩笑了。”肖明华不好意思地说道:“您听不懂,谁信哪?” “我真的听不太懂。”吴铭很真诚地说道:“虽然我也当过兵,可却没看过《孙子兵法》,只是对很多有名的战例感兴趣,特别研究了一下,我可不会这么文绉绉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我只能用平实的大白话来讲述我的理解。”吴铭说地是实话,他超越别人地,不是满腹 之乎者也,而是对现代化战争的理解和领悟。比如争中,越南人在丛林中死缠乱打,终于把山姆大叔赶了出去。也知道苏联发动了侵略阿富汗的战争,虽然很快便灭亡了阿富汗政府,但在后来地九年中却被阿富汗的各派穆斯林武装拖进了一个完全可以和越南战争相比的烂泥潭。 换句话说,吴铭不具备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素质和才能,但他却能站在历史的高度,从战略层面看问题。他知道对付不同的敌人有不同的打法,也知道历史的大概走向,这便使他的看法往往被看成是一种天才的主意,让人有耳目一新、豁然开朗的感觉。 现在,他率领的这一队人马,除了那鲁以外,都是华侨子弟,说话便方便了许多,很多新奇的主意,对战后各国局面的思考,政治层面的见解,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肖明华等骨干成员。让他们在万分钦佩之余,也对华人在南洋独立建国充满了信心。 “头儿您太谦虚了。”肖明华笑着说道。 吴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曾经到过延安,在去延安的路上,我研读了一些GCD人的著作和书籍,不得不曾认,毛泽D的战略思想是..也能读一读。” “您不是忠告我们不要沾GCD的边吗?”赵笑眉在旁疑惑地插嘴道。 “取其精华未尝不可。”吴铭自嘲地说道:“我让你们学习其中一些有用的方法,可不是要你们信奉GCD。” “头儿,您给我们说说吧!”肖明华热切地说道。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吴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是中国的一句老话,用GCD人的话来说,好象就是穷苦大众起来造反,失去的只有枷锁。我记不太清原话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南洋华人奋起抗争,失去生命却能得到自由和民主。”赵笑眉思索着说道:“换句话说,只要敢拼命,独立建国大有希望。” “呵呵,你倒挺会联想的。”吴铭笑着瞅了赵笑眉一眼,“毛泽D说过,打不破的铜墙铁壁就是民众。你们可能对GCD的敌后抗战有所耳闻,为什么GCD游击队能坚持下去,日本人面对的可能就是那些妇女、老头和小孩,可是,他们比军队还要军队,干军队干不了作不到的事,这也可称为一种特种战法,应该叫人民战争。” “全民皆兵,让英国人处处提心吊胆,不得安生。”李海啸也凑过来说道。 “南洋华人有多少?可以组织起多少军队?而英国又有多少兵源能不远万里开过来?”吴铭冷笑着说道:“一颗子弹从英国制造好,再运过来,成本可能要抵上一颗炮弹,而你们却没有这种负担,GCD八路军主要是靠缴获的武器进行作战,你们难道就做不到吗?” “地域的变化,使得英国人负担远远大于我们。”肖明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只要拖下去,便大有希望。” “拖下去可不是要消极防守。”吴铭继续说道:“要四处出击,战果不求巨大,哪怕一天只摸掉他一两个岗哨,炸毁一辆汽车,也要时时刻刻让英国人觉得危险就在身边,直到把神经崩断。” “学学GCD八路军对付日本人的办法,你们会获益非浅。”吴铭语重心长地说道:“那是个真正的战争艺术思想宝库,有用不完的法宝,日本人搞‘战略村’,他能把它变成‘战斗村’,日本人用飞机轰炸,他有几套土防空设施对付,你炸平了他的村镇,他们搬到山林里去。什么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掀帘战等等,让人眼花缭乱啊!真是不得不承认,中国人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而GCD的武装则把它发挥到了极致。” “头儿,您仔细说说吧!”赵笑眉殷勤地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吴铭,“尝尝,我加了糖的。” 吴铭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答应道:“好吧,今晚就在这宿营,咱们好好谈一谈,交流一下。”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章 向GCD学习 第七十一章 故布疑阵 ……地雷可以分为绊发雷、饵雷、诡雷、跳雷、引爆体制作方法和埋藏手段是这样的……鬼子进了村子,不敢用脚踢房门,因为那上面很可能有挂雷悬着。也不敢随便乱动屋里的物品,防止引发挂了弦的手雷……”吴铭侃侃而谈,周围是一群听得如醉如痴、求知若渴的华侨队员。 “在中国游击区的村民,几乎家家有地洞和夹墙,里面躲藏着人、畜、鸡鸭和粮食,也很可能还有游击队的弹药库和地下医院,再往后发展,可以将家家的地洞连通,形成一道地下长城,日本鬼子进了村,不时有冷枪从四面打来,放眼望去却找不到人……” “呵呵,地老鼠战术。”赵笑眉有些好笑地说道。 “管它叫什么?只要能打击敌人,保存自己就行。”吴铭笑着回答道。 “卷帘战术也是八路军游击队独创的,他们躲在屋里不动,就是敌人进了院子他们也沉默无声,只要敌人推门而进,他们就突然冲出,刺刀、短枪、手榴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冲猛打,把敌人打得懵头转向时,他们便夺走敌人的武器飞快地撤走。”吴铭讲得口干,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千奇百怪的非正规战法,却把鬼子打得屁滚尿流。”肖明华慨叹道。 “这就叫强弱转换定律。”吴铭笑道:“在特定的环境下,弱地能变强。强的能变弱。” “没听说过,不如叫刘氏定律好了。”刘成玩笑道。 “还有一种心理战,用软刀子杀人的宣传更加狠毒。”吴铭微笑着说道:“建个对敌广播电台,打击他们的士气,绝不要长篇大论枯燥地解说,而是和你促膝谈心,说英国话,唱英国歌曲。嗯。我看小赵就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我?”赵笑眉愕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虽然我英语说得还行,可是恐怕胜任这项工作吧?” “为什么不行?”吴铭笑着鼓励道:“很好学的,我先给你做个示范啊!” 清了清嗓子,吴铭柔声说道:“亲爱的英国的士兵阿哥们,我是喜爱你们关怀你们希望你们幸福地伊丽莎白汉娜!你们在丛林里受尽了苦难,吃尽了苦头,死在丛林里。谁来找你?你死在别国地土地上,你地灵魂永远得不到安宁。……你们看见了吗?你们有多少弟兄断了腿断了手,回国怎么谋生?你们死在战场上,用尸袋装运回家,发着尸臭,你们家人见了多么伤心?……我知道你们是不愿意上战场的,是那些为了自己前程的军官们逼你们投入战斗的,为了和平。为了民主。为了自由,反对战争,你们应该倒转枪口……” 顿了顿。吴铭继续低沉而忧郁地说道:“亲爱的英国士兵阿哥们!我是喜爱你们关怀你们希望你们幸福的伊丽莎白汉娜!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打仗?华人对你们并没有仇恨,你们也有父母兄妹,为什么到这里来杀害无辜?我们为了自由幸福才奋起抗争。祖国和亲人在想念你们,父亲、母亲、哥哥、妹妹、妻子、情人盼望你们早日回来,现在,我来给你们唱一首歌……” “咦!你们冷吗?”吴铭停了下来,看着周围一群浑身直掉鸡皮疙瘩的队员,奇怪地问道。 “嘿嘿,起,起见了啊!”肖明华言不由衷地打岔道。 “头儿,你让我当广播员,好,好难受啊!”赵笑眉苦笑着说道:“还什么伊丽莎白汉娜?听起来就不舒服。” “呵呵,我学女声不象。”吴铭自嘲地笑道:“你就不一样了,用略带忧郁低沉地标准的伦敦口音显得特别情深而真诚,从声音就能想象出你的美貌和温柔,再说,一个名字,你还不是随便起。” “是啊!”李海啸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这种软刀子真的很厉害,笑眉,你就好好练吧!” “别打岔。”赵笑眉白了他一眼,“头儿,你不是要唱一首歌给我们听吗?” “啥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吴铭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刚才呀,你说我来给你们唱一首歌,你们都听到了吧?”赵笑眉坏笑着说道。 “对,对,对,头儿是这么说的。”众人连忙点头。 “那能算吗?那是广播里的台词,怎么能算数。”吴铭摇头道。 “算数,算数。”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这帮家伙,不学好。”吴铭笑骂道:“让我想一想啊,看看有什么切题的英文歌我会唱地。”吴铭搅尽脑汁想了一会儿 了两声,用英语唱道: 阳光明媚照耀美丽地故乡, 在夏天,朋友们十分欢畅。 玉米熟了,草原处处花儿香, 枝头鸟儿终日歌唱。 有谁料想,不幸的命运却来拜访, 奉命参战,开赴遥远南方, 亲人就要离开家乡, 别哭吧,姑娘,不要悲伤。 告别了姑娘,来到战场, 只见火海刀山,丛林莽苍苍, 我不知道为谁打仗, 更不知死在何方! 别哭吧,我的姑娘,你别悲伤, 我不愿意再向敌人开枪, 我要活着回去,拥抱你呀,我地姑娘! 你莫要悲伤,莫要悲伤,我要退出战场。 回到你身旁!…… ……………………………………… 山谷中,炊烟在袅袅升起,树枝竹杆搭建的几所小草屋矗立在一片小空地上,隐隐约约是一个小小的营地。 一架鬼子的侦察机象只令人讨厌的苍蝇一样嗡嗡叫着飞了过来,鬼子飞行员看到升起的炊烟,就象闻到了血腥一样兴奋。两天多的搜索侦察,终于有了收获,那个急得嗷嗷叫的佐藤队长这下可以安静点了吧! 鬼子飞行员驾机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突然发现敌人营地里似乎有某种奇怪的图案,鬼子飞行员不知道这是什么,盘旋一圈后又降低了高度仔细观察。 “哒哒哒……”隐藏在山顶上的别动队队员突然开火,冲锋枪、机关枪、狙击步枪同时喷出了仇恨的子弹,道道火舌顷刻间包围了日军的飞机,鬼子的飞机飞得太低,虽然受袭后立刻拼命爬升,但是依然无济于事。鬼子飞行员突然一阵眩晕跟着就不省人事了,“轰!”天空中鬼子飞机的机身冒出了一团小小的火花,发动机的声音也紧跟着变异,然后机身的火花越来越大,飞机后面脱出了老长一条浓烟,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向东南方向飘落下去。良久,“轰”的爆炸声传了过来,远处的丛林上空腾起了一缕黑烟。 “巴嘎牙鲁!”佐藤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侦察报告摔到了参谋的脸上,“支那人的临时营地已经发现了十几个,东南西北到处都是,飞行员都是傻瓜吗?连真假都分不清楚就胡乱报告,难道让我们跑断腿一个一个地去证实不成。” “佐藤阁下。”鬼子参谋壮起胆子说道:“支那人故布疑阵是可能的,但也可能他们已经化整为零,以小队伍的形式进行活动。而且,而且……”说到这里,鬼子参谋哈腰捡起了地上的侦察报告,继续说道:“空军的侦察机有一架在西南方向突然失去了联系,如果刨除意外失事的原因,卑职判断是被支那人所击落。而且据后来负责搜索的飞机报告,在西南方向的山谷中确实发现了一个小型营地。” “你的意思是说支那人的大部在西南方向,其余地方的都是小股部队在故布疑阵?”佐藤恶狠狠地瞪着参谋,片刻后才强压住怒火,说道:“多派几架飞机,对西南方向进行重点侦察搜索,务必找到支那人的主力。” 透过头上密密的枝叶,在缝隙中看着鬼子飞机一闪而过,吴铭冷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的指示下,其他的小队建立了很多假营地、假目标来对付鬼子飞机的侦察和搜索,在这样遍地开花的情况下,相信鬼子肯定被搞晕了,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太多的兵力来四处出击,只要在过几天,各部队潜伏到位,开始骚扰攻击的时候,日本鬼子面对到处的报警肯定会更加头疼吧! “头儿,鬼子是不是盯上咱们了?”肖明华比较细心,面对着明显增多的飞机侦察,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侦察飞机明显增多了不少,击落敌机前可不是这样的。” 吴铭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这样,咱们应该如何做呢?” 肖明华皱眉想了一下,说道:“不如来个将计就计,继续前进,并且给鬼子留下痕迹,然后部队突然昼伏夜出,迅速转向,插向密支那。灯下黑,灯下黑,我们猫在鬼子眼皮子底下,肯定出乎他们的预料。” “呵呵,不错。”吴铭用力拍了拍肖明华的肩膀,赞赏道:“你小子以后肯定有出息,就按你的意思办。我们这几天继续前进,多准备干粮食物,躲在鬼子眼皮子底下可是不能太张扬的。”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一章 故布疑阵 第七十二章 了断 在佐藤的部队正在为别动队的行踪难定而愁眉不展的配合前方驻印远征军在胡康河谷的进攻,散布在宽广区域内的别动队开始了四面开花的骚扰作战。日军的车辆、哨所、仓库、据点,几乎都受到了小规模的骚扰攻击,更有美国的轰炸机在别动队的地面指示下,对日军的重要地点进行了狂轰乱炸。各小队充分贯彻吴铭的意图,零敲碎打,战果虽然不大,但却给日军的后方造成了很大困扰和混乱。特别是弹药、粮食的运输补给,没有重兵护卫,没有工兵开路,根本不敢进行运输,即便是这样,还要小心突如其来的飞机轰炸。 在胡康河谷作战的日军十八师团实力很强,而且占有地形之利,许多地方都预设工事。但因防御地区过宽,兵力分散,形成了不少的薄弱,而且在火力上处于下风。即便如此,由于日军的顽强,驻印军第一线部队先在后方用炮兵火力,集中猛烈轰击,然后发起冲锋。一次不成,即向后撤,再进行第二次炮轰,对敌坚固纵深阵地有时须经反复多次炮轰与多次冲锋才能攻下。 日军第18师团初战失利,自达罗、太白加一线后撤后,变防御部署,将第55、56联队成梯次配+.[的孟关和瓦鲁班地区,两地前后相距约十二公里,18师团放图引诱中国军队进攻工事坚固。地势险要的师团司令部所在地孟关,而以主力从右翼包抄进攻孟关地中国军队侧背,一举歼灭。 达罗——太白加战斗的胜利,使中国驻印军在缅甸境内站稳了脚跟,开辟了向纵深地区进攻的道路。以训练完成的新22师配属军重炮团和战车营攻击孟关,以新38师112和113掩护22左侧背。 战斗开始后,新38师在大比河南岸截住日军的迂回部队在孟关苦战一周。伤亡惨重。寸步难进。孙立人得知新22困境后。果断决定留112在大比河和日军相持,分出113迂回抄击孟关背后的日军要点瓦鲁班。113于3月5抵达瓦鲁班,将其包围后发起攻击。3月1日,美军第5307部队突击队抵达瓦鲁班东北面地区,随即向日军发起攻击,并占领其侧后南北河渡口。 日军发觉其后方被截断后,除留少数部队在孟关正面抵抗外。集中全力向瓦鲁班发起反击。美军第5307部队突击队在已迂回至此的新38113支援下,与日军展开激战。被中国军队切断后路的报告当日传到孟关,日军军心大乱,新22师乘势发起攻击,战车营一举突>::线,34日,新22师攻克孟关,38中午。38第113团、战车第营和美军拉加哈德突击队向瓦鲁班发起攻击。9日占领瓦鲁班。歼灭日军第18师一部。至此胡康河谷之战以驻印军地胜利而宣告结束,孟拱河谷战役又拉开了帷幕。卡盟加迈,孟拱。密支那三大要点呈现在史迪威等驻印军高级将领地面前。 孟拱河谷为沿孟拱河西岸谷地地总称,地形狭长。孟拱河(又名高江)自大利以南.~.底江。船可航至八莫,铁路从孟拱东至密支那,西经卡萨南下仰光,公路可达卡盟。孟拱城位于水陆交通中心,握缅北交通之枢纽。孟拱与密支那及卡盟成犄角,为缅北军事重镇。 日军为阻止中国驻印军南进,确保缅北,以善于丛林战、从胡康谷地撤出的第18师团步兵第55、56两联队残部、114联队部分、|:种兵大队、野战重炮第21大队、独立第13射炮大队等部队为基干,并于4调第56师团今冈宗次郎大佐指挥的146联队(欠l大队)、于5上旬调第2团一勇策大佐指挥的第4联队及该师团直属炮兵第2队第2队,于6月初调第53团冈田博二大佐指挥的第126联队主力及桥本驹次郎大佐指挥的第151联队第1大队,增援孟失大,由久留米、姬路师管区调拨1千多名新兵,均无战斗经验,原有士兵因久战体力也已下降。但第18师团与其它部队相比,素质 良,应战沉着,能坚守阵地,射击准确,在日军中,战士”自誉。 “这个美国老家伙是不是喝多了?”吴铭皱着眉头将电报扔到一旁,“竟然要咱们集中全力夺取密支那机场,然后盟军立刻从空中运补重武器,粮弹和增援部队,奇袭密支那。” “密支那为进出缅甸必争的战略要地,据我们连日来地侦察判断,固守密支那的约有三千多人,史迪威是不是判断敌情不准,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肖明华思索着说道:“再加上驻印军攻打孟拱、卡盟推进很慢,他们才会想到奇袭密支那,来个迂回攻击。” 吴铭沉思了一会儿,“记录,密支那守军约有三千,我别动队夺取机场力不从心,即便能突袭成功在城内日军之反扑下也无法有力固守,如想行动成功,请驻印军组建密支那特遣队,从山路秘密挺进,夺取密支那机场,我部可密切配合行动,争取在雨季到来之前结束缅北战役。” “在夺取密支那机场之前,是不是该和那支讨厌的日军搜索队做个了结了?”肖明华抬起头问道。 吴铭冷冷一笑,“日军防线太长,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如今这唯一的一支搜索队辛辛苦苦找了咱们这些日子,咱们是该露露面,表示一下了。”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给第二队、第三队发报,告诉他们迅速集结后向预定地点开拔,一定不要引起鬼子的注意,咱们准备打大仗了。” 莽莽丛林中,一身邋遢、鼻孔喷着粗气的佐藤,憋着一团火气站在飞机侦察所指示的敌人营地内,愤怒地看着地上因为掉入陷阱而被扎得血肉模糊地两具日军士兵地尸体。 “发电报!”佐藤好半天才收回恶狠狠的目光,冲着身边的参谋说道:“卑职率部追击支那别动队多日,但侦察飞机所指示支那军之营地,多为虚设。我搜索队地粮食已经不多,在丛林之中难以补充,加之天气炎热,士兵又连续行军,将士中暑甚多,造成了士气大幅低落。加之支那军布置的地雷、陷阱,不断给帝国军队造成非战斗性减员!如果不能准确快速确定支那别动队的踪迹,我部将不得不暂时停止追击,请求返回密支那进行物资补充、恢复士气,以利再战!” 两个小时后,佐藤收到了驻密支那最高司令长官的电报。 “孟拱、卡盟正在激战之中,如果后方不靖,将影响到弹药、粮秣的供给,缅北战局将因此更加恶化。诸君!退一步满盘皆输,进一步则大功告成!据查,现各处骚扰攻击之敌,皆为支那小部队。司令部经过仔细分析后得出结论,此皆为疑兵,支那别动队之主力应离你部不远,结合空军连日之侦察,他们正在向西逃窜。猎人虽累,亡命奔逃之猎物更是已经筋疲力尽,诸君必须以坚忍不拔之毅力,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歼灭支那别动队之主力,然后再分兵扫荡,彻底安定后方。你部将士所需之粮秣物资,将由飞机空运进行补充!万望诸君不要辜负天皇陛下之恩宠,玷污帝国之荣耀!” 片刻后,佐藤发狂般地撕毁了那份电报,对一旁的参谋吼叫道:“立刻设立空投场,补充完毕后继续追击支那别动队。” 密支那到孟拱、卡盟的铁路再次被炸毁,随着孟拱、卡盟的激战越来越激烈,日军对别动队的憎恨与忌惮也越来越强烈,后方不靖,如何全力支持孟拱会战,孟拱、卡盟若失,密支那失去犄角,离陷落也就不远了。日本缅甸派遣军司令官河边正三亲临密支那视察防务时曾指示:关于日军胜败之关键,乃在中印公路能否阻止而定,尤以密支那的得失为前提。责任如此重大,密支那司令部下达死命令,消灭钻进自己腹心的这支敌军也就顺理成章了。 战争中,指挥官情绪的变化与军队的进退胜败有着极大的关系,指挥官的冲动或冷静,胆怯或鲁莽,往往在一闪念间就决定了战争进程的变化和无数官兵的命运。 佐藤恰恰在上压下激的情形下,恰恰违犯了这条致关重要的原则,由于一时的盛怒,必将铸成大错。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二章 了断 第七十三章 决战来临 伏,一种非常古老而常见的战术,但在战争中却屡试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鸡蛋一样,如果将埋伏的战例加以仔细研究,便会发现没有哪两次的埋伏是完全一样的。 《孙子兵法.九变篇》便提出了在特殊情况下,指挥要根据战情发展随机应变的较想,对“九变”虽历来说法不一,但都是因时、因地变换作战指导思想,而不要一味墨守一般原则。 “这里确实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吴铭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然后拍了拍肖明华的肩膀,“谁都能看出来这里地势险恶,你说日本鬼子会上当吗?” 肖明华愣住了,张了张嘴巴,嗫嚅着说道:“埋伏不就是要依靠有利的地形地势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样。”吴铭摇了摇头,“这是理解上的错误,虽然多数的埋伏确实是这样的,但那也是有很多前提和条件的。按我的理解,埋伏的依据是敌我双方的作战态势,如果对我有利,则可进行,对我不利,则不必生搬硬套。” “关键的一点是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成功寄托在敌人的愚蠢上,这会显得自己很无能。”吴铭笑着说道:“如果你是鬼子指挥官,在面对这样的地形时,你会如何应对?” “我?”肖明华想了一下,说道:“我会派出小股搜索队严密侦察,确认敌人没有在此设伏后。才会继续前进。” “如果把部队都埋伏在此地,你认为会不会被鬼子发现?”吴铭接着问道。 “应该会,咱们又不会隐身术。”肖明华如实回答道:“如果是一、两个人还有可能不被发现,一百多人恐怕够呛。” “这就是了。”吴铭拍了拍手,“埋伏不成功,反倒要和鬼子打阵地战了,虽然这里地形易守难攻,可是鬼子要是把飞机调来。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那就取消这次埋伏。咱们继续西撤。等到和二、三队会合后,再一举歼灭这股日军。”肖明华虽然对自己的头一次作战设想被否定有些不甘,但还是很快便想通了,“再拖敌人几天,等到敌人疲惫不堪地时候,我们再集中全力,一击成功。” “很对。”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不过这埋伏还是要设的,一切照常,该设陷阱的地方便设,该埋地雷的照埋,让日军觉得没有什么异常,放心大胆地追上来。” 肖明华疑惑地瞅着吴铭,低头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是呀。这么好的地方没有埋伏。这日本鬼子还不知道怎么想呢?让他们经历些痛苦,不断地识破我们的阴谋诡计,排除万难。终于接近了目标,这样才应该是事情正常发展的规律,我明白了。” …………………………… 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在远处响起,佐藤冷笑着举起了望远镜,虽然负责向两侧高地搜索地几十个日军士兵可能寡不敌众,但凭借自己正确地指挥,大队人马却避免了遭遇埋伏,支那人地企图再一次破产。 “向两侧高地增援,击垮支那军。”佐藤得意地下达着命令,现在离支那别动队是越来越近了,在己方的穷追不舍之下,他们已经沉不住气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头。 “佐藤阁下,看来我们已经摸到了支那人的屁股,他们沉不住气了。”鬼子参谋在旁用敬佩的语气说道:“这里确实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可惜再次被阁下所识破。” “狗急跳墙。”佐藤轻篾地说道:“如果能摆脱我们的追击,他们早就跑了,看来他们也被咱们追得很狼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搞阴谋诡计。” “阁下高见。”鬼子参谋笑着说道:“支那别动队一向是避实击虚,如今急于想击垮我军,可以确定他们被我军追得很惨,也是支持不下去了。” 佐藤微笑着点了点头,“给密支那发报,我军以坚忍不拔之毅力,连续追击,现已发现支那别动队之主力,敌人已经相当疲惫,请空军紧密配合,严密监视,如此歼灭支那别动队主力,彻底安定后方指日可待。” 时间不长,前方的鬼子便来报告,“阁下, 支那别动队被我搜索部队发现之后,猛烈射击,导致重大伤亡,在增援部队赶到之前,他们迅速后撤。” “哦。”佐藤皱了皱眉,问道:“支那军的火力很猛烈,动作很迅速?” “是的,阁下。”鬼子回答道:“他们使用的自动武器确实很猛烈,而且还使用了轻型迫击炮。” 佐藤冷笑一声,“他们这是在向我们示威,表示他们弹药充足,战斗力犹存。”顿了一下,佐藤继续说道:“欲盖弥彰啊,如果他们示弱,我军倒要小心一些,如今敌人如此做,倒让我放心了。” “示之以弱,必有诡计。”鬼子参谋也补充道:“只有快山穷水尽之时,才会虚势恫吓。” 佐藤点了点头,命令道:“命令部队加紧追击,毕竟我们是猎人,他们才是猎物。在我军的控制范围内,敌人远不如我军方便灵活,他们已经相当疲惫,正当一举破之。” 人地思维便是如此,在吴铭地一再引导下,佐藤已经陷入了思维的怪圈而不自知。日军对别动队的人数一直以来便存在着错误地判断,他们始终认为别动队不超过两百人,而且别动队也确实没有真正集中过全部兵力开展大的行动。再者,日军一直以为他们的角色是追捕者,在自己的腹地,别动队就应该象现在这样仓惶逃命,沿途的陷阱、地雷便说明逃跑者在心理上是害怕的,不敢与搜索队正面碰撞,东躲西藏才是别动队的本分。 …………………………………… 驻印军总指挥部在接到吴铭的电报后,再综合侦察飞机传回来的情况,重新制定了在密支那另辟战场的计划。1944421日,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决定,由美国的加拉哈德团和中国部队组成一支突击队,从山路秘密挺进,在吴铭的别动队配合下夺取密支那机场,然后通过空运,把部队和装备运往密支那,最后占领密支那城。这样,中美两国军队混合编组,组成了一支先遣突击队。 先遣突击队队长为米尔准将。第1纵队(K纵队)队长凯利生上校,第纵队(H纵队)队长亨特上校。1纵队由美军加拉哈德团步兵1营、新30步兵88团、新22师山炮兵4组成。第2纵队由|:5炮兵1排(美军组成)、50步兵150团组成。428,两个纵队武器装备都补充完毕,由1400名美军4000中国军队和600克钦族突击队员组成的特遣队就开始行动了。 密支那特遣队翻山越岭,先后在雷班和丁克路高与日军发生遭遇战。在丁克路高战斗中,88团第3与日军相持17天,使主力绕道前进,直到密支那战役打响,日军撤退,第3才脱离战斗。 由于库芒山区古木蔽日,悬坡峻岭,部队艰难地以每天四至五英里的速度爬行前进,有时只得手膝并用,途中有一半骡子都累死或掉进了峡谷,不少士兵因染上斑疹伤寒而死。 “头儿,特遣队发来电报,他们距密支那还有八、九天的路程。”肖明华跑过来汇报道:“要求我们在密支那城西机场五英里的地方接应。” “八、九天的路程?”吴铭轻轻摇了摇头,“那是他们的估计,沿途道路如此难走,还要躲避日军,再有十几天就是快的。不过,我们跟日军的决战马上便要开始了,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头儿,二、三队也发来电报,他们已经顺利会合,已经休整了两天,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肖明华继续说道:“我看,歼灭这伙鬼子的时机已经成熟。” 吴铭点了点头,自己的部队拖着日军搜索队连日行军,确实已经很疲惫,二、三队养精蓄锐,应该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命令部队,马上砍伐树木,用结实的树枝杂草铺路,再用绳子将士兵拴在一起,迅速通过前方的沼泽地。命令二、三队迅速向我部靠拢,这里便是日军的葬身之地。”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三章 决战来临 第七十四章 恶有恶报 是一片宽广的齐腰深的沼泽地,别动队如果绕路走,的会合必将拖后一天左右的时间。 先在沼泽边上铺了一些树枝和杂草后,吴铭试着踩了一脚,污水漫过脚底,他又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感觉象踩在松软的棉被上,水漫过了丛林靴的一半,还好不再下沉了。 “再多铺一些应该效果更好。”肖明华建议道:“我在南洋也走过这种沼泽地,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有问题。” 吴铭点了点头,回到干地,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这片沼泽地,远处枯木状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肖明华看到吴铭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不由得也好奇地端起了望远镜开始了望。 “这,这不会是它吧?”吴铭喃喃自语道:“不太可能啊,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头儿,你说的是什么呀?”刘成疑惑地问道。 吴铭摇了摇头,没有答话,摘下身上的狙击步枪,瞄准了那块枯木旁边,“呯!”的就是一枪。 奇迹发生了,那块枯木猛然动了一下,迅速沉了下去,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鳄…鱼…”肖明华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惊讶地说道。 “告诉队员们别忙乎了,咱们绕路走。”吴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晚一些就晚一些吧,咱们可犯不着拿命去冒险。” “我听说鳄鱼看似凶恶,其实胆子很小。有的小鳄鱼甚至会因受惊而生病。”肖明华边走边问道。 “别听他们胡说。”吴铭冷笑着说道:“有人还跟我说鳄鱼很少主动袭击人类,经过训练,它还可以与人合作表演呢。可我只知道鳄鱼形象狰狞丑陋,生性凶恶暴戾,有很多人都葬身鳄腹。” “嘿嘿。”赵笑眉强笑了两声,“头儿地决定是英明果断的,那个东西看着就吓人,多走点路也甘心。” “话虽这么说。大家也要注意。”吴铭皱着眉头。“如果万一碰上鳄鱼。就戳它的眼睛,这是它的弱点所在,这件事情大家都要知道。” …………………………… 莽莽丛林,披荆斩棘。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锻炼,别动队队员都非常熟悉这种前进方式。抡着开山刀,队员们轮流开路,刀法很纯熟。不再胡砍乱劈,只开出能一人通过的小路,有时还会从雨水冲刷出的沟渠中钻过以节省体力。 阴暗潮湿的丛林,头上高悬着生命地群落,脚下是葛藤荆棒,明灿地阳光竟然穿不透繁枝茂叶织成地天幕,只是偶尔从网眼里透进几粒光斑。脚下是软绵绵的淤黑积叶。向前纵目远望,觉得目力锐减。前面好像是一条绿得发黑的隧道通向无底深渊。每一步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探险。 为了避免日军过于顺利地沿着别动队开出的路追击而来,走在后面的队员不进停下来设置一些小陷阱。在这密密的丛林中,即使有指南针。也会迷路,所以在行进中要经常地校对前进地方向,而且很多队员都学会了用固定的步伐来确保自己前进的正确性。 “头儿,你在想什么?”肖明华看着吴铭走着走着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由得轻声问道。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吴铭摆了摆手,“我就是在想这鳄鱼是个好东西呀,肉很好吃,这皮还能做钱包,真是不错。” “那咱们有空的时候抓两条来尝尝。”刘成兴致勃勃地说道:“在丛林里咱们什么没吃过呀,就差鳄鱼没尝过了。” “就知道吃。”赵笑眉白了他一眼,“鳄鱼多可怕呀,牙齿尖尖的,血盆大口。” “鳄鱼虽长有看似尖锐锋利的牙齿,可却是槽生齿,这种牙齿脱落下来后能够很快重新长出,可惜它不能撕咬和咀嚼食物。既然不能撕咬和咀嚼,它的双颌只能像钳子一样把食物夹住然后囫囵吞咬下去。”吴铭开始讲述动物世界了,“所以当鳄鱼扑到较大地陆生动物时,它不是把它们咬死,而是把它们拖入水中淹死;在遇到大块食物不能吞咽地时候,鳄鱼往往用大嘴夹着食物在石头或树干上猛烈摔打,直到把它摔软或摔碎后再张口吞下,如还不行,它干脆把猎物丢在一旁,任其自然腐烂,等烂到可以吞食了,再吞下去。” “好恶心哪!”赵笑眉呲牙咧嘴,一脸的苦相。 “别恶心哪!”肖明华打趣道:“我还想着用鳄鱼皮给你做双皮靴呢!” “不要,疙疙瘩瘩 就不舒服。”赵笑眉一口拒绝道。 ……………………………… 吴铭率领第一队付出了辛苦和汗水,终于绕过了沼泽,穿过丛林,在第二天夜里地时候与二、三队会合了。 安排自己的队员去休息,吴铭马上和黄宗吾、谭政、付立君等干部开始商议歼灭日军搜索队的计划。 “离我们不远处便是沼泽。”吴铭的眼中透过一丝阴狠,在这一路上具体的作战布署基本上已经在他的头脑中成形,所以他说起来很顺畅,“明天一早,留下五十人隐藏起来,全队继续向西转进,让日军搜索队跟上来。等日军走后,这五十人马上在此地构筑工事,牢牢把住日军后退的道路,然后我们全队开始反击,将日军压向沼泽地一举歼灭之。 “日军搜索队不过四、五百人,用得着这么费脑筋吗?”心直口快的谭政说道:“就在此地,我军会合后人数已不弱于日军,武器装备又强于鬼子,直接打他个落花流水。” “落花流水倒是可以,全歼难度太大。”付立君摇头道:“这莽莽丛林,鬼子一头钻进去,咱们上哪去找?我同意头儿的意见,有沼泽地挡着,我们便省了一个方向的伏兵。” “那片沼泽地是不可涉过的吗?”黄宗吾抬头问道:“可别让鬼子从那里趟出一条跑呀!” “这个没问题。”吴铭坏笑着说道:“要是能过来,我们也不会绕路走了,如果计划顺利,呵呵,到时候你们就擎好吧!” ……………………………………… 扮猎吃老虎,支那别动队隐藏了实力,佐藤此刻终于醒悟了过来。当他率领着搜索队满怀信心地追击而来的时候,遭到了别动队突如其来的凶猛反击。 “没有白天和黑夜地追击,现在终于迎面相撞了!”镜瞭望着前方的激战。 “支那别动队以逸待劳,比搜索队的皇军有明显的体力优势!而且他们的人数似乎并不是一百多人,而是基本与皇军相当,火力更是猛烈异常,压得我们正步步后退。”鬼子参谋一脸的忧色,“我们可能上当了,天色已晚,空中支援要等到明早才会到来。” “梯次阻击,缓缓后撤。”佐藤冷冷地下令,“坚持到晚上,支那军是不可能夜战的,因为视界不清将无法发挥他们的火力优势,明早在飞机的轰炸下,支那军将无法再保持攻势。” 丛林中,别动队队员用密集的弹雨压得日军抬不起头来,火箭弹不时将日军的机关枪掀上半空,狙击手则躲在暗处,冷酷地狙杀着日本鬼子。 兵力不占优势,武器更是不如别动队,疲惫的日军搜索队只得且战且退,在沼泽边缘又遭到了预伏的别动队的猛烈阻击,万般无奈之下,不知个中缘由的日军退到了沼泽地。 “构筑工事,全队戒备,今晚是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让日军跑掉。”吴铭见日军已经按自己的设想,退到了沼泽地,还是不敢松懈。 “日本鬼子还真是顽强。”谭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来我们一时很难消灭这伙鬼子了。” “恐怕用不着咱们动手。”吴铭眯起眼睛摇了摇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真是很想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对的。” 入夜,设置好阻击阵地后,疲惫的日军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正当他们准备好好睡一觉来应付第二天的战斗时,一群群鳄鱼被岸上死伤士兵身上发出的血腥气味引了出来,黑夜正是它们觅食的时间。这些鳄鱼蹿出水面,向日军凶猛地扑了过来。已经疲惫不堪的日军被突如其来的鳄鱼的凶猛进攻惊呆了,他们拼命用机枪、步枪向鳄鱼射击,但还是招架不住鳄鱼群的凶猛袭击。 这些全身长满疙瘩的鳄鱼,在水面上东游西窜,无数发光的眼睛时隐时现,令人毛骨悚然。沼泽地上爆发出一片呼救声、谩骂声、嚎啕声和惨叫声,并夹杂着一阵阵水上搏击声,开枪射击声。 兄弟们,本来我也想快点写,可是由于过于劳累,样样得了肩周炎,现正在理疗,实在是对不起大家了,在月票翻倍了日子里,竟然只能保持这个速度,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个,不是装可怜啊,大家有月票的,或者觉得这本书看得还算过得去的,就给两张意思一下。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四章 恶有恶报 第七十五章 野兽与野兽的战斗 外围严密警戒的别动队被日军这边突然发出的激烈枪喊叫弄得十分困惑,不知道日军在搞什么名堂。 “准备射击,日本鬼子要玩命了。”吴铭心知肚明,立刻大声呼喊道:“给我往死里打,一个也不要放过。” 肖明华抿了抿嘴,他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却没有说话,将枪架好,瞪着眼睛盯视着前方。 随着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喊,一大群日军鬼子冲了过来,与其说是冲锋,倒不如说是象屁股着了火或者是身后有厉鬼在索命,这些鬼子脸上带着惊恐莫名的表情,疯了似的狂喊乱叫着向前狂奔。很多鬼子身上衣服破烂,满是污泥和血垢,不少鬼子伤兵瘸着腿、吊着胳膊紧紧跟着。他们脚步匆匆,似乎根本不在意对面的敌人。 “嗒嗒嗒……”别动队的轻重火力猛烈开火,就像打靶子一样击中冲出来的鬼子兵,人体一个接一个的沉闷的扑倒在地上。 “你说这小鬼子是不是真的傻了?”谭政莫名其妙地问着同样是一脸奇怪的黄宗吾,“这不象是冲锋,倒象是亡命奔逃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黄宗吾摇了摇头,“这得问头儿是怎么安排的了。” 陷入沼泽的日本鬼子在拼命挣扎,全力与鳄鱼进行着殊死搏斗。很多士兵被鳄鱼咬得破碎不堪,幸存的几十个鬼子兵用枪支、棍子、皮带、水壶带,系饭盒用的链子等。在露出水面地土埂上搭起三个一米多高绑得相当结实的八脚架,试图抵御鳄鱼的袭击。他们站在架子的上面,射击着,用刺刀和枪托驱赶着鳄鱼。可是,凶残饿极了的鳄鱼岂能放掉到嘴的“肥肉”,它们成群结队地蜂拥而上,很快又包围了这个脚架,并不断撞击脚架。脚架不停地摇晃。残存的鬼子兵疯狂地呼叫着。竭尽全力与鳄鱼拼杀。 “野兽与野兽之间的战斗。”吴铭抬头望着沼泽,轻声说道。 赵笑眉咽了口唾沫,“恐怕沼泽地里地鬼子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吧?” “那得看鳄鱼地肚子有多大了。”吴铭苦笑了一下,“这不是咱们该操心地事情,明天早上你就不要去看热闹了。” 吴铭转头命令道:“三个队轮流固守阵地,抓紧时间休息,天一亮就打扫战场。准备撤退。” 黎明的曙色刚刚出现,吴铭便率领队员们向沼泽地压了过去,踏过被打成筛子似的日军尸体,当沼泽地展现在眼前的时候,队员们都惊呆了。 沼泽地里都是被鳄鱼撕碎了的日军尸体和几十只被枪弹、刺刀击毙的鳄鱼尸体,水都被鲜血染红了。三个八脚架如今只剩下一个,还是摇摇欲坠。四、五个日本鬼子在架子上面还在呼喝着与假想中的鳄鱼奋力搏杀,都已经筋疲力尽。嗓子嘶哑。精神已经完全崩溃。 昨天被赶到沼泽地地三百多鬼子,有二百多被别动队的密集枪弹所击毙,剩下的全部葬身于鳄鱼的腹内。大概是鳄鱼的肚皮填得差不多了。才口下留情,使这几个鬼子兵死里逃生。 “掷弹筒。”吴铭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让他们解脱了吧!”说完,转身离开了这一片血腥残忍的杀戮场。 “还想吃鳄鱼肉吗?”肖明华捅了捅刘成,轻声问道:“听说很美味呀!” “这个,以后再说吧!”刘成翻了翻眼睛,将目光转向现出晨曦的天空。 ………………………… 别动队迅速撤出了战场,隐藏了起来。在休整的一天多时间里,日本从密支那派出来地飞机,一架接一架地过来寻找已经不存在地搜索部队!在绝望、无果的情况下,鬼子战机带着强烈的报复心、不分青红皂白地向日军搜索队最后出现地地方进行了猛烈的轰炸。 同时,驻印军密支那特遣队再次发来了电报,称亨特上校率领的H纵队昼夜兼程,距离密支那机场还有三天左右的路程,请别动队准时前往接应。 “三天?”吴铭看着地图,用小尺子量了量,抬起头说道:“现在孟拱、卡盟战事正紧,日军已经抽不出机动兵力来对付咱们,这对咱们的加速行进很有利,按时赶到预定地点我看是有把握的。” “紧贴着大路走,鬼子来了就隐蔽。”付立君点头赞同道:“这样能节省很大的路程。” “现在除去伤员和牺牲的队员,别动队还有四百一十三人。”黄宗吾补充道:“不如由我率领一支小队先行出发,特遣队到达的也只是先头部队,如果不全部会合,相信他们也不会展开攻势吧?” “还是由我来带队先行吧!”吴铭笑着说道:“这条路我们走过,比你们要熟悉一些,哪怕是钻丛林,我也有信心按时赶到。” “这恐怕是我们全体别动队员在缅甸的最后一战了。”吴铭摆弄着小尺子,“密支那如果被攻占,缅北战役便基本结束了,华侨队便要启程前往马来半岛,与抗日义勇军会合,继续与鬼子战斗。” “吓了我一跳。”谭政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别动队要解散了呢!” 吴铭意味深长地望着肖明华,“巷战是最后一次训练的科目,攻打密支那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不过,我可不希望搞出太大的伤亡。” “头儿,我心里有数。”肖明华感激地望着吴铭,“我也想带着尽量多的队员回到南洋战场呢!”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五章 野兽与野兽的战斗 第七十六章 误解 美密支那特遣队~|.崖峻岭的库芒山区,付出了不小的伤亡,终于在516日来到了离密支那城西机场五英里的地方,与吴铭率领的别动队会合了。 H纵队的亨特上校是个很豪爽的美国军人,对待他手下的中国士兵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姿态,这让吴铭对他的感觉还不错。亨特也对吴铭率领的别动队能在敌后坚持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感到惊奇,并对别动队为他及他的士兵所做的安排表示了感谢。 “刘上校,亨特上校想知道您对奇袭密支那的看法。”随军翻译的水平不是太高,他翻译过来的话只能让吴铭勉强听懂。 吴铭善意地对这名年轻的翻译点了点头,用汉语说道:“我的英语还说得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直接和亨特上校交流。”吴铭这样做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觉得在严谨的作战安排上,如果翻译得有问题,影响是很大的。 “当然可以。”随军翻译略带羞涩的笑了一下,低声说道:“那个原来的翻译爬山时不小心摔成了重伤,我是临时充数的。” 吴铭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翻译得还是不错的,只是过于书本化了,有些生硬,多说说就会好的。” “谢谢。”翻译感激地点着头,转身将吴铭的话翻译给了亨特。 在亨特略显惊讶地目光注视下。吴铭挥手叫过几名手下,和亨特及几位特遣队军官围着地图开始商议。 “特遣队以大兵力实施远距离奇袭,行动秘密迅速,成功地潜入密支那外围,这在战略上是成功的。”吴铭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首先攻击并占领机场,使日军丧失在缅北的空军基地,并使我军获得增援和补给的便利,这是首要目标。但是日军机场距离密支那城过于接近。在迫击炮的射程之内。这也使得我们不得不把密支那的敌人一起考虑进去。” 停顿了一会儿。等随军翻译将自己的话翻译成汉语后,吴铭继续说道:“我地意见是由盟军出动飞机先对密支那敌军地各要点和炮兵阵地进行猛烈轰炸,随后我军奇袭机场与攻打密支那同时进行,使日军顾此失彼,摸不清我军地目的所在。占领机场后,则马上呼叫增援,使得重武器和援兵能尽快投入战斗。趁日军猝不及防,无法及时调集周围援兵之时,一举拿下密支那。” 吴铭又拿起地图旁的空中照相图,指点着说道:“日军在密支那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如果不能迅速攻占,等到鬼子援兵到来,那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血战。而且雨季将至,到时候空运难以维持。再加上气候恶劣。我军将陷入很困难的局面。”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看法,具体地计划还是大家商议决定吧!”吴铭很谦逊地作了结束语。 “刘。你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亨特很钦佩地拍着手掌,“分析得很透彻,眼光很深远,我将把你的意见如实转达给随后到来的米尔准将,相信他会非常重视的。” 150团黄春城饶有兴致的看着吴铭,半晌才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厉害,喝过洋墨水吧,这鸟语说得多流利,还能看懂这些空中照相图,不愧是远征军‘三杰’啊!” 吴铭淡淡地笑了笑,“黄团长过奖了,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跟你们这些在战场上真正大砍大杀的将领可差远了。” …………………………… “头儿,那个姓黄的语气不对呀!”走出了亨特地帐篷,付立君皱着眉头说道。 “他是中校,您是上校,看他地神态,哪有尊敬的意思。”谭政也很是不满,忿忿地说道。 吴铭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付立君和谭政一眼,“大敌当前,不要说这种话,容易让咱们的队员和特遣队产生隔阂。黄团长是老军人作风,崇尚地是真刀真枪、面对面的战斗,对于咱们这种打法有误解也是可以理解的。难道他对我表示尊敬,见了面就点头哈腰,说上一堆恭维话就是好人了?我倒是很喜欢这种真来真去的性格,比伪君子真小人强多了。” 肖明华在一旁笑着说道:“头儿说得有道理,这种人表面上对你不满,但在战场上却不用担心他背后捅刀子,再说双方各有隶属,可能人家出生入死,不知道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才从小兵当上团长,心里自然会对头儿的升迁速度有所不满,我听说头儿的军衔最低也是个少校吧!” “怎么?”吴铭故意嗔怪地说道:“你觉得我这个上校有水分不成,我还嫌这军衔有些低了呢?”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肖明华使劲摇着头,正色解释道:“外人不知道,我们还不了解吗?您创造了一种新奇的战术,并且不断将之完善,就凭这,早就该成为将军了。” “是啊!”谭政在一旁补充道:“姓黄的肯定是从国内空运到印度集训的,要是他爬过野人山,哪敢对头儿如此无礼。” “哈哈,这话咱们几个说说就算了。”吴铭笑着说道:“要是让旁人听去,还以为你们都是马屁精呢?咱们这次是配合作战,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咱们别动队可不是正规部队,低调才能创造更大的奇迹。” “这个我们都懂。”付立君笑着说道:“您说过,我们是匕首,是手枪,正规军是大炮,是坦克。我们只是发发牢骚,替您抱不平,绝没有炫耀的思想。”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六章 误解 第七十七章 巷战布置 动队全体队员整整齐齐地围坐成一个圆圈,中间的小在给他们讲述巷战的战术和注意事项。 “巷战,一般也被人们称为“城市战”,这是因为巷战是在街巷之间逐街、逐屋进行的争夺战,发生的地点通常都是在城市或大型村庄内。” 吴铭笑着讲述道:“其实我除了在东枝和200打过一仗外,还真没打过真正意义上的巷战,不过是纸上谈兵,以供参考。一切都还得靠咱们逐步摸索,从中学会真正的实战经验。” “头儿,还有您不会的呀?”谭政起哄道:“是不是太谦虚了?” “不是谦虚,绝对不是。”吴铭摇着头,“这巷战是最残酷的,也是最不好把握的,好在我们人少,只是配合作战,要是主攻,我是不会接受的。现在我就给大家继续讲解啊,你们都给我好好记着,然后咱们好好商议,定下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所采取的战术。” 肖明华拿着小本本,把吴铭的每句话都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 “总的来说,巷战具有以下两个显著特点:其一,是敌我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残酷性大。由于战斗几乎都是以步兵轻火力突击为主,又都在视距内进行,地形复杂莫测,因此在巷战中,重武器基本上没有用武之地。城市中建筑物密集,高楼林立,提供主要火力支援的坦克和装甲车等由于自身结构地限制,无法将炮管抬到足够的高度。因此也就无法对高处目标进行有效射击。狭窄的街道还使坦克等大型战车无法掉头,从而使其侧面及尾部极易遭受攻击。在巷战中,部队的机动性受到严重制约;视野局限,使得观察、射击、协同非常不便,很多情况下部队战斗队形被割裂,只好分散成各个单元独立作战。其二,是敌我彼此混杂、犬牙交错,危险性强。由于没有一条清晰的战线。敌我混杂。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相胶着状态。而进攻一方在明处,抵御一方躲在暗处,则更增加了巷战这种军事行动所具有的难度和风险。高大的建筑物和构筑在地下地掩体正是藏匿狙击手地好地方,在别人向你射击前,你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子弹来自何处。出其不意地伏击与防不胜防的狙击,常常使进攻者胆颤心惊。陷入惊惶不安的恐惧魔影中而不能自拔。” 顿了一下,吴铭面色凝重地说道:“大家对于巷战的残酷性认识得不够,在这里我要郑重提醒你们,日本鬼子生性残忍顽固,又主张玉碎防守,这必然使密支那的巷战更加的激烈。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苏联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这才是现代战争真正意义上地第一次大规模的巷战,也是名副其实的城市绞肉机。” “那是1942年7月份的事情吧?”付立君思索着说道:“具体情形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德、苏双方都是损失惨重。德军最终没有占领这座城市。” “斯大林格勒之战其惨烈程度可谓举世无双,空前绝后。在斯大林不准后退一步的严令下,苏军依托市内复杂地形和众多人工建筑。同敌人展开殊死搏斗。一层楼、一间房、一座水塔、一段铁路路基,甚至一堵墙、一堆瓦砾,都能引发激烈的争夺战。德军往往付出极大代价攻下的残断壁,转眼又被苏军重新夺回。火车站反复易手即达十几次之多。整个斯大林格勒烈焰升腾,血肉横飞。敌我双方拼死对垒,子弹打完了,就贴身展开白刃格斗,坦克上来了,身上绑着手榴弹冲过去与之同归于尽。”吴铭低沉地说道:“日军之顽强较之苏军不惶多让,如果不能尽快攻下密支那,让日军得到外围的增援,加强了兵力,后果是怎样地,相信你们也应该明白。” 别动队队员都沉默了下来,在吴铭地渲染下,对巷战的残酷性他们虽然不能尽知,也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困难是有地,但大家却不能被吓到呀。”吴铭摆了摆手,“关于打巷战的战术安排,我先提个头,大家再集思广益。” 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吴铭开口说道:“队员和小组之间要密切配合,狙击手、突击手紧密协作,多个人便多一双眼睛,便少一点被偷袭的危险,多用手榴弹、火箭筒,尽量少在街道上暴露,我们可以在建筑物内进行穿墙攻击,协助正规军步步为营,用信号弹给轰炸机和迫击炮指示目标。总之,就是一句话,要巧打不要硬拼,一切以减少伤亡为第一要务。” 别动队队员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都把目光转到吴铭身上。 “干什么?”吴铭奇怪地问道:“干嘛这么瞅着我,该你们发表意见了,我不是说过要集思广益吗?” “头儿,您真不厚道。”肖明华笑着说道:“就不能少说点,也给我们个表现的机会,好象该说的您都说完了,你让我们说什么呀?” “就是。”赵笑眉也取笑道:“考虑得这么周详,让我们补充也难呀!” “要说的多着呢!”吴铭撇了撇嘴,“你们是不动脑筋,还怪我说得多了,你们说说这战斗小组该如何配置?都用什么武器?再比如说那座草棚,日本鬼子就在里面,你们该如何攻进去?谁警戒,谁进攻?” “你们这群懒蛋。”吴铭用手指点着,笑骂道:“都在这给我想,想不好不准走,我先去睡会儿,等你们想好了给我演示一下,就攻击那座草棚。”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七章 巷战布置 第七十八章 密支那之战 炸。上午10,夺取机场的战斗打响了。第50师150攻击机场,加拉哈德团奉命佯攻密支那城,吴铭率领的别动队夺取附近伊洛瓦底江渡口。 由于中美联合部队行动秘密,密支那的日军在突然打击下惊慌失措、混乱不堪,突袭完全成功,机场很快就被攻占了。加上日军虽然有三千多人,可在密支那城里只有一个联队,另一部在瑞里、雷邦对孟拱方向进行警戒,其余的则散布在密支那周围,兵力并不集中,所以无法实施反攻,对中美联合部队也构成不了大的威胁。 十点五十分,米尔准将在得到各部发来的电报,确认行动进展顺利,基本已经达到预期目的后,立刻用暗语向中国驻印军总指挥史迪威发去了“威尼斯商人”的电报,这比历史上的情况提前了四个小时。 集结于阿萨密省的马鲁和乔哈特空军基地,已经作好了出发准备的中国驻印军新30师第89团立刻登机启航[:支那。中午十二时零八分,首批两架运输机着陆在密支那长型机场,这时候肃清机场外围残敌的战斗与佯攻密支那的战斗还在进行中,枪炮声依然激烈。整个下午,满载着重武器、弹药、给养和增援部队的运输机和滑翔机在密支那机场频繁起落。米尔准将这个美国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地笑容,他立即命令89团第一营前往伊洛瓦底江+动队防守。第二营、第三营在机场周围构筑阵地固守布防,150在肃清残敌后马上转向进攻密支那城。 米尔准将是一个开朗、爽直的中年人,通过亨特的介绍,他刚到密支那外围便和吴铭进行了会面,吴铭流利的英语,以及对密支那情况的熟悉,立刻使他对吴铭产生了好感,这里面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于吴铭的作派和国军军官的有很大地不同。吴铭在自己那个时代见地外国人多了去。打地交道更是不少。所以在谈话不卑不亢。与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有很大的不同。或许吴铭没有注意到这些,但就是这些特点使他能与象司徒雷登、亨特、米尔之类的外国人没有代沟,一般都能相处得很融洽。 “刘,我军进展如此顺利,还要感谢你提供的准确情报和你提出来的合理建议。”米尔满脸笑容地在自己的帐篷里再次和匆匆赶到地吴铭会面。 “将军,您是不是过于乐观了。”吴铭微笑着将刚缴获到的一柄比较精致的小胁差递给了米尔,“用我们中国人的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呵呵,刘,你说话还是这么直接。”米尔笑着接过小胁差,把玩了两下,“我们已经成功占领了机场,并且得到了援兵和重武器的补充,攻占密支那指日可待呀!”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桌前的地图旁。用手指点着说道:“将军,现在密支那的守军数量是不太多,但是如果日军增援就不好办了。您说。是在野外消灭日军容易,还是击破凭借坚固的工事,顽固抵抗地日军容易。要我说呀,我军地兵力还是不够,至少要再运过来四个团。” 米尔准将的脸色凝重起来,在吴铭手指的地图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四个团分别卡住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地日军援兵,我们有机场在手,可以对日军进行空中轰炸,在野战中是很有把握歼灭增援的日军的,这样的话密支那守军在数量上便处于绝对劣势,即便有坚固的工事也很难坚守下去。” “不过,我很担心密支那日军突围而去,或者与援兵一道夹击我军的阻援部队。”米尔微笑看着吴铭。 “将军这是在考我吧!”吴铭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睛,“第一,日军奉行的是‘玉碎’防守,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轻易放弃密支那的;第二,日军突围不正是我们希望的吗?离开他们修筑的硬乌龟壳,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我看您是巴不得日本鬼子赶紧滚蛋,好在野外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吧?” “哈哈哈哈。”米尔亲热地拍了拍吴铭的肩膀,“刘,和你交谈总是很愉快,你的思路和视野都很开阔,语言又幽默诙谐,这在我见过的中国人是非常少见的,我现在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了。” “您的怀疑是站不住脚的。”吴铭突然压低的声音,“您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两个妻子吧?你们老外哪有这个艳福啊!” “这样不好,很不好。”米尔煞有介事地摇着头,嘟囓道:“上帝是不允许的,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 “上帝说过这话吗?”吴铭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是您的妻子不允许吧?” “哦,她就是我的上帝。”米尔在胸口画着十字,虔诚地说道。 “呵呵,您可真是幸福,天天和上帝睡在一起,让她听您打呼噜的声音。”吴铭取笑道。 米尔愣了一下,傻乎乎地望着吴铭,好一会儿才忍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刘,我马上把你的想法整理清楚。”米尔笑了一会儿,正色说道:“史迪威将军在晚上便要到达这里,随机而来的还有十几位战地记者,我要当面向他汇报此事,相信他会支持的。” “这么快。”吴铭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打了个愣怔,旋即便明白了。第一次缅甸战役失败,被史迪威视为奇耻大辱,在经历了两年之久的一系列挫折后,此次终于赢得了第一个重大胜利,使他难免有久早逢甘露之感,性急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八章 密支那之战 第七十九章 密支那之战(二) 迪威身材高挑,平常不愿穿表明军阶的制服。他脚靴,戴一顶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旧式硬边战斗帽,嘴里叼着烟斗。严肃、深沉又很敏感,并且非常自负,这便是史迪威给吴铭留下的第一印象。 由于美国将军和中国领袖对于处理问题的不同看法,蒋介石和史迪威两者的关系已经很紧张,而且现在距两人彻底翻脸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透过现象看本质,蒋史两人不同的理念主要归咎于四个方面:首先,近代中国领导人始终认为中国是西方帝国主义下的牺牲者,他们欢迎像美国这样的盟军来对抗日本,夺回中国失去的领土,并且建立一个现代化的新中国,能够在平等的基础上与西方国家交往。史迪威对于中国现状与对日抗战却有完全不同的认知与看法。他看到中国内部持续战乱,而且先前在中国担任驻华武官的经历,使他对中国的民主化和改革几乎不抱希望。第二,史迪威的首要任务在于阻挡日军进入缅甸,他的注意力过多集中在缅甸,催促蒋提供更多的军事与人力资源。然而蒋身为国民政府的领导人,需要保卫整个中国,而不能只单独考虑缅甸。第三,两人对于对抗日军的战略也不相同。对于中国来说,抗战的首要任务是收复失地,统一国家,而美方的主要看法却是支持国民政府在战争中挺住,以牵制日本大军。第四。史迪威看不起蒋手下的众多将军。他向蒋抱怨中国军官地素质太差,认为中国将领能力乃“二流”,并告诫蒋如果他依然把大量军务交给这样的将军,“那将是白费力气”,且将会“在美英诸盟国之间,产生极为不良的印象”。 有如上因素,吾人也就不足为奇为什么史迪威和国民政府领导层的关系是如此恶劣,而且越来越糟糕。当蒋得知史迪威设法联系延安的共产党。并想邀请他们加入国军以对抗日军时。蒋尤为恼火。蒋认为这个建议“太过分”。触碰到了他与国民党官员的禁忌。随后在讨论使用美国空军于中国战区和利用更多军力为盟军收复缅甸这两个议题时,双方矛盾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蒋极力争辩空军用于缅甸也用于中国,而史迪威在美国国防部长马歇尔将军的大力支持下,强烈反对蒋地看法。 或许是奇袭密支那地初期胜利,使得史迪威抛却了暂时地不快,有些意气风发。毕竟这是由他指挥的,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他的雪耻之战。所以。当米尔准将把吴铭特意介绍给他的时候,史迪威用他那炯炯的目光透过他的眼镜镜片对吴铭仔细审视了好一会儿,这才伸过他那只瘦却很刚劲的手来与吴铭握了握。 “刘上校,你率领别动队深入敌后,打得很好。”史迪威说道:“而且对此次奇袭密支那提供了很大地帮助。” “谢谢夸奖。”吴铭微微点了点头,“荣誉属于战士,忠诚铸就辉煌。” 史迪威愣了一下,对吴铭说的话感到很新奇。半天才咧嘴一笑。“刘上校原来如此珍惜战士,很好,很好。” 众人陪着史迪威走进了临时指挥部。先由米尔准将把战斗情况作了一个介绍,然后对日军的援兵将要进入密支那表示了担忧,并按照吴铭的设想将攻打密支那的计划向史迪威进行了汇报。 “米尔,如果我们不加以阻止,你估计日军的增援速度应该是怎样的?”史迪威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 “刘上校。”米尔准将招手将吴铭叫了过来,“你熟悉密支那周围日军的情况,由你向将军介绍一下情况吧!” 吴铭点了点头,指着地图说道:“如果我军不加以阻止,放任日军增援密支那,我估计在一周内密支那日军将达到三千人,二周内日军将达到五千人,这还不包括从八莫及西可能增援而来地日军。” 史迪威皱起了眉头,用手指轻轻点着地图,“南面可以派英军地钦迪远程突击队阻击,东、西、北三面就要靠我们自己努力了。五千多日军凭险固守,确实很让人头痛,再加上雨季将至,拖延时间对我们很不利。” “将军。”一个参谋提醒道:“14师的4142、新30的第90团、第50师地149团,目前正在向机场集结,命令他们加快速度,飞机如果不分日夜,加紧运输的话,在五天内运来四个团还是有把握的。” 史迪威点了点头,“马上下命令,让他们抓紧行动,绝不能让日本鬼子钻进乌龟壳里,争取把日本鬼子的援兵尽量消灭在野外。” “将军。”150团长黄春城走上前来,“驻守密支那的不过是一个联队,我们加紧攻城的话,没准等那些日本鬼子援兵到达我们已经占领密支那了。” 史迪威疑惑地瞅着黄春城,“密支那守军约有一个联队,又是凭险固守,我军既要保卫机场,又要控制渡口,能够参与攻城的部队不超过两个团,不如先进行试探性进攻,摸清日军防守的虚实,并且卡住密支那外围小股日军增援的道路。” “将军,兵贵神速啊!”黄春城继续说道:“日军虽然有一个联队,可是却要分散在整个城区工事内,我军攻其一点,未必没有成功的希望,一点破,点点破,日军如要阻止我军,必然要集中兵力,坚固的防线就会出现漏洞。” ”我反对。”吴铭冷冷地说道:“当务之急是阻止外围日军增援密支那,而不是用脑袋去撞日军的坚固工事,巷战不比其它,依我军现有的重武器,并不足以摧毁日军的坚固工事。”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七十九章 密支那之战二 第八十章 密支那之战(三) 铭无视黄春城的目光,继续说道:“依据现有的兵力不失,卡住进出密支那的道路,使小股日军无法增援密支那,并且能开展小规模的试探性进攻。如果盲目地大举进攻密支那,恐怕不会有什么进展,而且逐次使用不占很大优势的兵力,这种添油战术是兵家大忌。” “刘上校,多虑了吧!”黄春城将这几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想提醒吴铭什么,“我黄某人是从小兵当起,身经百战,流过血负过伤,当时拿的汉阳造,咱也没怵过小鬼子,现在拿的连珠枪,又有飞机大炮,反倒害怕了吗?我可不象某些人,凭着门路来缅甸镀镀金,仗没打几个象样的,倒是很能搞些噱头来哗众取宠。” “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事情。”吴铭翻了翻眼睛,心里对这个自高自大的家伙开始反感起来,言语也就没留什么情面,“作为指挥官,就要考虑整个战局,不能靠想当然的热情。这可不是当小兵的时候,有个耳朵听命令,不怕死就行了。“ “姓刘的,你什么意思?”黄春城脸涨得通红,狠狠瞪着吴铭,“你是骂我没脑子吗?别以为凭了军统的关系,带着几百人在缅北东躲西藏了一阵子,侥幸杀了几个鬼子哨兵便觉得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一群被鬼子追得东逃西窜的老鼠,你们提供的情报根本就是胡扯。” “放屁!”跟着吴铭的谭政和付立君齐声怒吼,“说你没脑子那是抬举你。王八蛋,在印度训练了几天,换了武器就他妈地目中无人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别动队杀了多少鬼子,你连零头都赶不上……” 吴铭“哼”了一声,抬手制止了谭政和付立君,理都不理黄春城。径自对史迪威说道:“将军。您经验丰富。应该知道巷战是如何残酷,日本鬼子是如何顽固,我军多数并没有巷战的经验,而且没有足够的兵力,攻击便没有持续性,在巷战中形成拉锯战,反倒会放松对日本援兵的阻击。这是得不偿失的布置。我相信凭将军的睿智与英明,会做出最合理的决定。” 史迪威点了点头,“各位先下去吧,让我和参谋们商议一下,命令随后便会下达。” 吴铭和两个队长默不作声地向自己的营地走去,好半天,谭政实在忍不住了,低低地骂道:“什么玩艺儿。敢瞧不起咱们别动队。” 吴铭摇了摇头。轻声吩咐道:“让老黄、明华他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说。” 等到众人都来齐地时候,吴铭发现各人地脸色都有些忿忿不平。想来是谭政把刚发生地事情告诉了他们。 “其实今天这事儿也没什么。”吴铭沉吟着说道:“正规军吗,总以为摆明车马,堂堂正正的进行战斗才是货真价实,对咱们这些偷偷摸摸的举动自然有些看不过眼。再加上咱们又赚了几个大彩头,有些人心里觉得不得劲也是很正常的。大家用不着这么激动不安。” “就是有些生气而已。”黄宗吾苦笑了一下,“不被人认可,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甘。” “不甘归不甘,在下面的行动中可不能参杂情绪。”吴铭正色说道:“想着干出个样儿来让别人信服,这头脑一发热,难保不出错,咱们可不能象那个黄春城一样,要时刻保持冷静。” “不会的。”付立君笑道:“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们是不会那么没脑子的,再说咱们地战绩可是实打实的,别人想压过咱们也不太可能。” “咱们与正规军不同,这争名的事情是不能干的。”吴铭伸出手,指点着众人,“要能耐得住寂寞,才能干出惊天的大事。” “明白。”众人齐声回答道。 “其实那个黄春城…”吴铭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从士兵当上团长,也算是有些本事,象他说的,流过血负过伤,倒也不是个孬种。只是有些急躁,我想团长大概也就到头儿了。” “头儿说得有道理。”付立君点头赞同道:“没有两把刷子,也不会被组进特遣队里来。” “人哪!”吴铭慨叹道:“这心态的稳定绝对是一个难关,他当士兵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当上团长了,想地便是另一样了。” 时间不长,史迪威地命令便下发了,基本上是按照吴铭的意思来制定实施,这让吴铭松了一口气。 30师89团的三个营分赴密支那三面..=那;50师150负责小规模进攻,牵制并试探守军;美军加拉哈德团防守机场,并在跑马堤构筑工事,防备密支那日军攻击机场。吴铭地别动队则渡过伊洛瓦底江,切断八莫到密支那的交通线,并要构筑工事,尽量拖延可能从八莫来援的日军。 “这个美国老头在中国还学会了平衡术。”肖明华笑着说道:“150攻击密支那,虽然是小规模试探性进攻,也算给了黄春城一个面子。又把我们调到伊洛瓦底江那边,和150拉开了距离,免得再起冲突。” “这样也好。”吴铭点了点头,“八莫的日军恐怕不会这么快赶到,等后续部队运来,咱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别的不行,逐次阻击,拖住日军,咱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知道有没有练习巷战的机会?”谭政略有些遗憾地说道:“也不知道咱们演练过的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 “学了就不白学。”吴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让队员通过流血牺牲来获得知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章 密支那之战三 第八十一章 密支那之战(四) 美军队占领密支那长型机场使盟军东南亚司令部大为顿作为东南亚盟军最高统帅,一觉醒来发现在他名义指挥下的一支军队已经攻打到密支那。而他事先竟被蒙在鼓里,因此对没有事先通知他而非常恼怒。丘吉尔来电质问他:“中美军队是怎样漂亮地在密支那从天而降的?对此你有何解释。”一天半以后,蒙巴顿以东南亚盟军最高统帅的名义发给史迪威一份嘉奖令,其中写道:“在你英勇指挥下,美、中两国部队英勇作战,一举夺取密支那机场,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而此时,吴铭率领别动队趁夜成功偷渡伊洛瓦底江,沿着八莫至密支那的公路展开了战线。 “打来打去,又跑到鬼子堆里了。”谭政叨着草棍,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挺好的。”黄宗吾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侦察兵已经派出去了,咱们就在这等着好了。” “老黄大哥。”谭政吐掉嘴里的草棍,对黄宗吾说道:“等这日本鬼子打跑了,您还住在这缅甸吗?” “是呀,习惯了。”黄宗吾笑着说道:“把老婆孩子从云南接回来,就在这儿过余生吧!” “云南也不错的。”付立君凑过来说道:“气候、地理跟这不是挺接近的吗,咱们这些人还能经常见面。” “头儿不让。”黄宗吾偷偷瞅了瞅四周,低声说道:“我跟他闲聊的时候说起过这事。他让我留在缅甸。” “什么意思?”付立君疑惑地问道:“上面在昆明成立突击队学校了,难道头儿不回去了?” “应该回去吧!”黄宗吾想了一下,“不过,对于头儿地眼光我还是很佩服的,所以,我决定听他的话,或许会留在昆明当当教官,或许直接回到缅甸过日子。” “你们觉不觉得头儿对肖明华特别照顾呀?”谭政转换了话题。很神秘地说道。 “神神秘秘的。这事谁不知道呀!”付立君翻了翻眼睛。“人家还要去马来半岛参加抗日义勇军,头儿想把他教得厉害一些也很正常呀,再说这小伙子很聪明,能服众,那帮华侨子弟都听他的。” 黄宗吾轻轻笑了笑,他知道那些华侨子弟现在的梦想,作为一个流浪在外很多年的炎黄子孙。品尝过英殖民者的压迫和当地人地歧视,对华人独立建国这件事他是举双手赞成,便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不能够大肆宣扬地。 “哦,倒也是这么回事。”谭政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看,电报员好象收到了什么消息,没准有仗要打了呢?”黄宗吾站起身,拍打拍打身上地灰土,招呼着两个人一起向吴铭那边走了过去。 “我们的位置正处在八莫与密支那之间。具体来说就是腹背受敌。”吴铭指着地图对几个干部介绍道:“向八莫方向行进的侦察哨还没有消息传来。但离我们不远的密支那渡口附近,据侦察哨报告,倒是有不到一千日军。几百名炮兵。剩下的是警卫部队。慑于美军飞机的轰炸,日本炮兵正在游动使用,不时用炮火支援河对岸的密支那守军。” “先搞掉这伙鬼子,再回头对付八莫方向地日军。”谭政很干脆地挥着拳头。 “这一打可就告诉周围的日军,我们已经渡过河了。”黄宗吾皱了皱眉,“要是不能干净利索地干掉他们,恐怕就有麻烦了,我们的任务可是阻击八莫方向的日军。” “八莫的鬼子还不知道来不来呢?”谭政不服气地说道:“先击破这伙鬼子,也省得以后腹背受敌。” “利用美国的飞机吧!”付立君试探地说道:“找到鬼子的宿营地或藏身之处,呼叫飞机轰炸,也许不用出手便能打残他们。” “付哥的说法我赞成。”肖明华点头道:“尽量不要显山露水,能下黑手就下黑手,关键时候再来一下狠地,炮兵吗,战斗力肯定不行。” “那就先这么办吧!”吴铭转头对电报员说道:“给侦察班发报,让他们摸清日本鬼子地驻扎情况,仔细标定位置,尽量不要暴露目标。” “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应该让部队向敌人再靠近一些,只要注意一些,应该不会被发现。”吴铭对几个干部说道:“你们觉得呢?” 看可以。”黄宗吾赞同道:“隐蔽接近本来就是咱那个加强连先留在这里,准备接应。” “同意。”“同意。”…………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地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丛林上仿佛笼起一片轻烟,朦朦胧胧。 为了躲避美国飞机的轰炸,日军的营地并不集中,且都设在隐密之地,一共有三个营地,营中的空地上停放着披着伪装的卡车和大炮,哨兵在来回巡视着。一切平静的外表下却暗藏着致命的杀机,别动队已经从四面包围了这座最大的军营。 “嗡嗡……”飞机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实行***管制的军营里刹时间一片漆黑,而营地内的日军并没有太大的慌乱,都以为是偶尔路过的飞机而已。 “啪,啪,啪…”几颗红色的信号弹从营地外升起,带着绚烂的亮尾飞进了营地,光芒照亮了鬼子惊恐的面容。 空中的飞机象闻着血腥的猛兽,凌空扑了过来,一颗颗燃烧弹呼啸着落了下来,爆炸后燃起了熊熊火光,火光中日军开始狂奔而出,有的去抢救空地的卡车和大炮,有的架起了机关枪指向天空,鬼子哨兵则端起枪,向发射信号弹的地追击搜索。 借着火光,吴铭轻轻扣动了扳机,一个站在卡车旁边指手划脚指挥的鬼子军官象被突然重击了一拳,一个呛啷摔倒在地上。六百多米,看来技术没有退步,吴铭冷笑着继续搜寻着有价值的目标。其他隐藏的别动队狙击手也纷纷开火,子弹从黑暗中不断射出,鬼子军官、卡车司机、机枪射手纷纷倒毙。 扔下了燃烧弹的飞机掉头又重新飞了回来,冒着地面零星的机枪火力,掠过树梢,象下蛋一样把炸弹倾泻在日军的营地内。 卡车起火燃烧,大炮垂下了高昂的头,爆炸的火光中,残肢断臂,破碎的武器漫天飞舞,混着硝烟和尘土,惨叫声、哀嚎声、尖叫声充斥于耳。鬼子们大多数惊慌失措,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在炸弹旁边的鬼子被整个的抛上几米摔了下来就不再动弹,混乱,一团混乱,几个大胆的鬼子拿着枪漫无目的的乱射.大多数人已经惊恐万分,嘴里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吴铭在瞄准镜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将一个个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目标击倒在地。 “哒哒哒……”前面负责压制的别动队火力组纷纷开火,密集的子弹朝人群泼了过去,一瞬间,冲出营地四散奔逃的日军就被打倒了一大片。机关枪、冲锋枪不断地喷吐着火舌,轻迫击炮也开始发射,而吴铭等狙击手则慢条斯理的将最有价值的目标一个一个干掉。 时间不长,日军的抵抗在机枪、冲锋枪的疯狂射击中,在狙击手精确的打击下崩溃了,渗透组和突击组开始行动,把惊慌失措的日本鬼子干掉。依据掩蔽物负隅顽抗的鬼子则是狙击手的靶子。 一个小时后,军营基本被肃清,整个营地一片狼籍,鬼子的尸体满地都是,有些受伤的也被别动队毫不留情地射杀。其他两个鬼子营地在同时也受到了由地面指引的飞机的狂轰乱炸,自身损失惨重不说,也无力增援这里。 “收队。”吴铭站起身,对着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一颗绿色信号弹凌空飞起,别动队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批撤出战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报告。”一个参谋走进了史迪威的帐篷,将手中的电报递了上去,“别动队发来电报,在飞机的轰炸下,别动队全歼了其中一个营地的鬼子四百多人,另外两个营地也损失惨重,特别是火炮,基本被摧毁殆尽,刚刚返回的飞机也证实了这些情况。” 史迪威点了点头,喜色转瞬即逝,“150一营还联系不上吗?” “是的,将军。”参谋如实答道:“前往解围的二营遭到了日军的顽强抵抗,进展缓慢,我们估计一营恐怕情况不妙。” “啪”的一声,史迪威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容满面,“马上给我撤掉黄春城的团长职务,由亨特上校接替指挥。”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一章 密支那之战四 第八十二章 密支那之战(五) 八日晨七时,按照指挥部计划,150开始向密支那市试探性攻击。此时密支那城中的一个联队日军再加上从城郊先期撤入城中的日军,已经达到了两千。这两千多日军守在宽广的市区,面对着机场的火炮、空中飞机的轰炸,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日军指挥官水上源藏少将依据上司的“死守密支那”的命令,一边将周边的日军调回,一边指挥城内日军顽强抵抗。日军在街市的防御,利用民房和街道两侧构筑了坚强的掩蔽体,重要区域以壕沟相连。重火器设置在十字路口、交通要道。炮兵大部移到伊洛瓦底江东岸游动使用。日军在阵地上只安排少数人使用自动火器阻击,大部分都在掩体内休息,中美军队不逼近阵地,绝不轻易射击。 这个时候150团长黄春城却犯了个错误,他见密支那车站方向似乎抵抗虚弱,便想一举突破日军防线,占领这个重要之地。于是他抽调了其他方向的兵力,集中了一营、二营猛攻。 其他方向压力一减,使得水上源藏能够抽调兵力,在车站方向投入重兵,并且采取诱敌深入,分割包围的战术,将攻入车站的第一营包围在车站附近,切断了一、二营对外的通信联络,由于美军联络官孔姆中尉的阵亡,以致无法要求机场的空军和炮兵的援助,第一营、第二营损失惨重,当天晚上。第一营弹尽粮绝,被迫同日军进行白刃战,晚九时许,在第三营的全力解围下,两个营损失近半,撤退到跑马堤。日军乘机跟进,加固原有工事,不仅恢复了原来地战线。而且趁国军新败。开始向机场方向进攻。 十九日清晨。史迪威至第一线视察各部队,并抽调保卫机场的美军加拉哈德团一个营,对接替黄春城指挥的亨特上校下达了不惜任何牺牲,固守跑马堤的命令。中午,第50师的149团两个营乘坐运输机降落到密支那机场,有些危险的局势方有所缓解。 二十日、二十一日连着两天,密支那机场上飞机昼夜往来穿梭不断。1441团42团,新30的第90、第50的149团,连同着大批武器物资,被紧急运了过来。密支那局势重新变得有利起来,随着各部队相继到位,密支那守军终于被彻底隔绝,成为了一支孤军。 史迪威地头脑还是很清醒地,自始至终没有动用新30师:得阻援、打援的任务得以顺利完成。在三天的时间内,89团在飞机的配合下,在密支那外围击溃消灭了试图进入密支那城的日军小股部队共一千多人。这给攻打密支那创造了一个好的条件。 “如今我军基本到位,可以开始总攻了。”史迪威这几日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将军,我看应该把别动队从河对岸调回来,另派部队接防。”米尔准将建议道:“我曾经看到他们进行巷战地演练,攻城之时应该能起到作用。” “刘上校?”史迪威点了点头,“他是中国军队中难得一见的人物,思想作风都与大多数国军军官都不一样,我也很喜欢他谨慎又不乏冒险精神的性格。这不但是从军人的角度来看,他都与中国人有所不同。” “可惜的是,刘上校和他的别动队实际上是隶属于那个戴笠所领导的臭名昭著的情报组织,正如将军您所说地‘国民党政府地权力结构,是建立在恐惧和袒护之上,掌握在无知、专断和冥顽不灵的人们手上’。这样一支具有强大战斗力的队伍,甚至在某些方向已经超过精锐美军地部队,以后的道路上帝才知道会走到哪里?”米尔准将很惋惜地说道。 “一柄双刃剑。”史迪威苦笑道:“南事变发生后,我担心酿成内战。那些喋喋不休的反共宣传,也使我心烦意乱,我不时地问自己,‘我们怎样才能帮助中国人民’。”停顿了一下史迪威继续说道:“后来我想明白了,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做好自己的本分,一切让上帝去选择吧!” “将军,恕我直言。”米尔准将犹豫了一下,说道:“您和蒋委员长的关系越闹越僵,您是不是稍微放低下姿态,否则在他喋喋不休的诉说下,总统会不会……” “米尔,你是要我在支配援 的时候屈从于花生米的意愿吗?”史迪威坚定地摇着我绝不会这么做,虽然我的存在是对走私诈骗者的现实威胁,而且我因不向走私诈骗者发放军用物资而恶名远扬,并受到他们对我的人身攻击,但我绝不会屈服,我有我的原则,我是一个能率领部队作战的将军,而不是一个只会与重庆发展关系的协调者和物资供应者。” 米尔苦笑了一下,说道:“将军,我建议让149团在别动队的配合下强渡伊洛瓦底江,彻底扫荡干净日军残部,然后阻击可能从八莫赶来的日军。” “好,就这么办吧!”史迪威慨慷激昂了一阵,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 “密支那,巷战。”吴铭站在高地上,用望远镜瞭望着密支那城,喃喃地说道。 “150的一个营就是在车站附近全军覆没的。”黄宗吾用手指了指,沉痛地说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四面围攻之下,想必日军再也抽调不出足够的兵力来实施分割包围的伎俩来了。”肖明华感叹道:“阻援还是基本成功了,现在城内日军满打满算也是不足两千人。” “只是雨季将至,对攻城还是有所影响。”吴铭放下望远镜,轻轻摇了摇头,“巷战是急不得的,只能一步步慢慢推进,一会儿见到史迪威,我会把别动队分散开来,配合正规军攻城。” “头儿,希望您这次不要再照顾我们队。”肖明华上前坚决地说道:“不经历真正的血火考验,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吴铭犹豫了,停顿了半晌,“不光是你们队,对其他各队都是一样,我不打算把好容易训练出来的精英消耗在这座城里。打肯定是要打的,但配合就是配合,我会向史迪威建议,让部队在间歇时间学习巷战,并且先采取轮换小规模作战的方式熟悉下战法,中国人是多,可也不是这么个胜利的方法。” “刘上校,你的部队在江对岸打得很好。”史迪威笑着又和吴铭握手,“基本上消灭了日军残余的炮兵,对攻打密支那打下了一个好的基础。” “将军您过奖了。”吴铭淡淡一笑,“如今我军各部皆已到位,在总攻之前我想提个建议,希望将军能够采纳。” “坐下说。”史迪威做了个手势,“刘上校总是有一些好思路、好办法,我相信这个建议也不例外。” “将军,恕我直言。”吴铭正色说道:“驻印军经受得是丛林战训练,似乎并没有太多攻坚战和巷战的经验,如果急于求成,在日军的顽抗下,恐怕会招致极大的伤亡。况且雨季将至,如果进展不顺,加上气候恶劣,迫使飞机飞行中断的话,我军的给养将遭到很大的考验。” “刘上校,你说的好象有些自相矛盾啊!”米尔准将在旁插嘴道:“雨季将至,我军不是更要加紧进攻,怎么又有急于求成之说呢?” 吴铭笑了笑,“将军,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我们中国的一句老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功,意思是说用钝刀子砍树还不如费点时间先把刀磨快。别动队经过一些巷战的演练,可以把一些经验和注意事项传授给攻城部队,而且还可以集思广益,多想出一些巷战的实用战术战法,我们可以采取在火线后面进行训练的办法。每天八小时训练,八小时作战,八小时休息,我想这样效率会很高。” 史迪威想了一下,和米尔准将交换了下眼色,笑着点了点头,“攻城的基本上都是中国士兵,你想减少伤亡这我能够理解,在我的思想上,我也不希望这是一场损失惨重的胜利。事不宜迟,就从明天开始,训练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别动队了。” “谢谢您,将军。”吴铭感激地说道:“不仅仅是训练,在攻城的时候,别动队将全体出动,配合正规军进行作战。” 五月二十三日,飞机、大炮不断地对城内日军工事进行狂轰乱炸,指挥部则命令各团抽调一个营到后方进行短期的对据点攻击演习,其余各部构筑据点,为以后攻击作好准备。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二章 密支那之战五 第八十三章 密支那之战(六) ……巷战到了最激烈的时候。三天来面对支那军的日本皇军虽然英勇抵抗,但是支那军依仗兵力优势,轮番休息,采取了不间断的进攻,这使得英勇的大日本皇军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变得异常疲惫……特别要提醒诸君的是,三天来支那军的进攻显得很有章法,而且技战术水平越来越熟练,再加上敌人飞机大炮的协同,我守城部队已经陷入苦战。特别是支那军中的神枪手,给帝国士兵构成了巨大的威胁,瓦砾成堆的街道,楼房的断壁残垣,折断的柱子,被焚毁的汽车等障碍给他们提供了数不胜数的掩蔽所,他们象一群饿狼没日没夜地窥探着皇军的阵地,他们或者射杀暴露的帝国士兵,或者呼叫飞机或炮火轰击,在前沿阵地,伤员运不下来,物资输送不上去,如果援军不到,我不知道帝国士兵还能不眠不休地坚持多久……” ——————————摘自日军指挥官水上源藏少将的战地日记 从五月二十四日开始,围攻密支那城的战斗正式打响,由吴铭提出的“熬鹰打法”,“遮断轰炸”,“潜伏渗透”,“破墙攻击”,“狙击压制”等战术被史迪威欣然采纳。 而守城的日军却对驻印军采取的新战术却很不适应,加上前期的成功阻援,城内日军数量上处于劣势,不到两千人的守军疲于应付驻印军来自四面的不间断攻击。由于日军炮火地缺乏,使得狙击手在此次攻城战中大显风光。从各部队抽调出来的枪法好的士兵,经过别动队的短训,散布于各条战线,给日军以极大的杀伤。 狙击活动本身并不新鲜,德军、苏军、日军和美军在二战时都干过这事。但作为一种主要而非辅助的、带有某种战略性行动色彩的作战形式,中国军队在密支那这是首创。 一架轻型侦察机从密支那机场起飞,在密支那城上空盘旋巡视着。攻击还在继续进行着,地面上不时腾起一团团爆炸的火球。硝烟弥漫在空中。 “日军虽然已经很疲惫。但他们地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顽强到了令人恶心地程度。”米尔准将指点着地面有些厌恶地说道:“不过。根据前线进攻地部队反映,日军在不断地虚弱,特别是全线的昼间活动,基本上被我军的狙击手和飞机大炮所控制。现在日本鬼子龟缩在工事内,连大小便都在里面解决,装在罐头盒内扔出工事。”说着,米尔准将不由得笑了起来。 “打法很奏效。可惜我们的时间不多。”史迪威微微皱了皱眉,“雨季马上就要来了,我们的物资供应到时候恐怕……” “将军,指挥部对主攻方面进展迟缓不满,部队的各级指挥官,则认为指挥部命令不合理,使部队伤亡太重。”吴铭斟酌着字眼,慢慢地说道:“最多再有一周。日军就将被我军这种熬鹰战术所拖垮。到时候他们除了收缩兵力,减少受攻面,或者转移防御重点。别无其他选择。雨季到了,我军所面临的困难,同样日军也要面对,现在就是比拼意志地时候,希望将军不要改变原有的战略设想。” “您看,我军已经突入城内,建立了稳固的立脚点,正在依此向日军阵地渗透蚕食。”吴铭透过舷窗望着战火纷飞的地面,“只要再等上几天,日军的身体和精神再坚韧,也有绷断的时候,您不是也说过,不希望得到一场损失惨重的胜利吗?” “刘,我理解你的心情。”史迪威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是不体恤士兵地将军,可是你要知道我地压力也很大,援华物资大部分都用到了缅甸,花生米对我已经非常不满意了,日本为了缓解缅甸的压力,在中国开始了‘一号’作战,花生米扬言要抽调驻印军主力回国参战,所以密支那战事不能久拖不决。” 吴铭沉默了下来,这种政治上的事情影响军事上地部署在历史上屡见不鲜,那些大人物为了达到目的,才不会考虑小兵的死活,战争永远是为政治服务,这点是无可置疑的。 “将军,请给我七天的时间。”吴铭郑重地说道:“我要重新制定一个作战计划,在这几天里还请将军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物资.我要在短期内训练出一支伞降部队。” 史迪威考虑了一会儿,拍了拍 肩膀,“不要冒险,你是中国军队中难得一见的人才天的时间,你需要的东西我会全力保证。” …………………… “已经十天了,支那军的攻势依然持续不断,援军却遥遥无期。”在坚固的地下掩蔽部内,日军指挥官水上源藏少将满眼的血丝,头发乱篷篷的象一堆杂草,听着外面隆隆的爆炸声,喃喃自语道。 “阁下,我军已经非常疲惫。”参谋长吉村大佐谨慎地建议道:“实在是无力防守如此宽广的战线,密支那市米厂、足球场、天主堂、缅人寺及火车修理厂已经相继陷落,我军应该收缩防线,将防御重点由市区移向城北高地西打坡。” “雨季要到了。”水上源藏少将叹息道:“支那军的攻势难以持续,物资难以供应,飞机难以起降,这便是我们的机会。收缩防线容易,想再夺回来就难了,再坚持两天吧!” 吉村大佐张了张嘴巴,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战场上,驻印军的炮弹象雨点似的倾泻在日军的阵地上,猛烈爆炸的火光连绚烂的晚霞都相形见绌。 三天以来,每到快日落的时候,驻印军都会来一次凶狠的进攻,这对于日军似乎已经习惯了。 炮击刚停,天空中又出现了一批美军的机群,嘶吼着将炸弹密密麻麻地扔了下来,不少飞机超低空掠过,对疑似日军工事的目标猛烈轰炸。 在大轰炸中,趁着晚霞在天边失去了颜色,几架大型飞机拖曳着滑翔机悄然起飞,直奔密支那飞来。 接近空降区域后,第一批滑翔机脱离了飞机的牵引,进入了低空滑翔,在硝烟还未散尽的战场上,在日军的指挥中心附近降落。 必须承认日本人的作战是英勇的,而且是疾速的,一等他们清醒过来,便立即组织了强有力的反击,他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想聚歼突然空降的敌军,连几挺不时不敢使用,也不舍得使用的高射机枪也被推出了掩体,拼命向空中射击。 第一批空降部队面对日军猛烈的攻击,在谭政的指挥不,拼命支撑着,想保护起一片空投场,却因为人数少而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第二批,第三批飞机在防空炮火的攻击下,艰难地在空中进行着规避,被迫在空投场上空盘旋。 突然,已经怒吼着在上空绕了一圈的飞机突然迎着火网一个猛子扎了下来。开始日本人以为它是中了弹,没等他们振臂欢呼胜利,机腹下的枪管发出了炽烈的火光,打得地上火星四溅,草木横飞。 飞机拖着滑翔机已经飞到了近三百米的低空,日军的高射机枪几乎已经端平了扫射,可它还在带着巨大的呼啸声扑下来。滑翔机的舱门突然打开,一个接一个伞兵闪电般地跳了下来,这时飞机的高度仅有六百英尺,182.88,历史上跳伞的最低高度。 这简直不象是在跳伞,而更象是在跳楼,一团团雪白的花朵奇迹般地开放在空中,日军的枪弹离开了飞机,开始向伞兵们扫射。但已经太迟了,由于跳伞高度太低,下降速度快,伞兵们只是在空中晃了一下,便已经落到了地面,只有少数伞兵被枪弹击中,血洒地面。 中国人创造了奇迹,而这个奇迹必定要影响整个战局。两批空降兵奋力厮杀,并不断地用信号弹给空中的攻击机指示目标,终于将反攻的日军击退,扩大并稳固了空投场,设置了飞机着陆的标志物。第二批,第三批滑翔机开始降落,牢牢封死了日军指挥部,切断了它的对外联系。 吴铭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联络员说道:“向史迪威将军报告,飞鸟成功降落,可以开始总攻。” 肖明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头儿,我们队已经开始向日军指挥部进攻,您还有什么指示?” “按预定计划执行。”吴铭冷冷地点了点头,“用炸弹、火焰喷射器,我们不要活的,全都给我干掉他们。” “明白。”肖明华兴奋地回答道:“凡是窟窿,就算它是老鼠洞,我也会命令队员们塞几颗炸弹进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三章 密支那之战六 第八十四章 密支那之战(七) 好样的,鬼子的指挥部完蛋了。”史迪威一把将电上,兴奋得满脸通红,高声命令道:“命令部队,立刻全线进攻,要猛,要狠,大胆穿插迂回,不给鬼子调整的时间和机会。命令机场待命的飞机马上起飞,按照地面指示,将人员、弹药迅速空投进去,攻击机配合伞降部队击退日军反扑。” “日本人完蛋了。”米尔准将笑着说道:“现在伞降部队已经达到了六百余人,日军现在估计总共也就一千二、三百人,他们拿什么反扑啊?” “奇迹,真是一个奇迹。”史迪威喃喃说道:“六百英尺,米尔,你听说过这个跳伞的高度吗?太不可思议了。” 米尔摇了摇头,“其实在刘上校力主实施飞鸟计划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想到他们会创造奇迹,只是这个奇迹是由中国人创造而不是由我们美国人创造,让我有些遗憾,冒险应该是我们美国人的性格才是。” “冒险而不鲁莽,激情也不失冷静。”史迪威嘟囓着坐在椅子上,“缅甸以后的战事恐怕看不到别动队和刘上校的身影了,花生米和那个戴笠怎么会看着这样一支精锐在与日本人的战斗中损失呢?” ………………………………… “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仿佛就在日军指挥官水上源藏少将耳边响起,蓄电池供电的小灯泡忽明忽暗,头上地尘土扑簌簌直往下掉。鬼子兵们来来回回地跑动。焚毁文件、资料,砸毁设备、器械。 地下室的中间燃烧着一堆大火,吉村参谋长手中拿着一沓文件还在犹豫,几秒钟后对水上源藏少将建议道:“阁下!地下室异常坚固,我们是不是再坚持一下,外面的部队正在围攻支那伞兵。” “来不及了。”水上源藏少将无力地摆了摆手,“经过十天血战,皇军还剩多少可战之兵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中心开花。内外夹攻。失去统一指挥的皇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烧了吧!” 又是几声爆炸,地下室里的空气慢慢变得污浊起来,看来是通气口被炸塌了。 吉村将手里的文件扔进了火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水上源藏少将恍若未闻,伸手拿过桌上的小胁差。用手帕擦拭着,竟轻轻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天空中,借着战火地亮光,空中大片大片地降落伞按着别动队点燃地规则火堆向下降落,士兵、武器、弹药不断地补充进来。数十架轰炸机、战斗机在空中盘旋,对着蜂拥而来的日本士兵扫射、轰炸。 “通、通、通……”飞机上射出的大口径子弹猛烈喷射,将前排的日军打穿,带起了一片血花后。又射入了紧随其后的鬼子体内。疯了似的鬼子象割麦子一样成片被击倒、炸飞。变成了交叉重叠的碎尸。鬼子为了挽救指挥部,不得不暴露出来,被迫同空中、地上地敌人进行两面的作战。 驻印军的总攻更加给了鬼子致命一击。没有了统一指挥,一片混乱的日军各部只能自行其事,有在原地顽抗的,有率领部队去援救指挥部的。在没日没夜的进攻中,日军的锐气和体力已经消磨殆尽,现在只是靠着那个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在支撑。 战局已经不可逆转,得到了死命令地攻城部队奋勇攻击,穿插迂回,将各自为战地日军各部分割包围,他们并不急于消灭这些日军,而是继续前冲,竭尽全力与占领日军指挥部地表阵地的别动队会合。 鬼子指挥部的地下室里一片烟雾弥漫,不时地有鬼子咳嗽两声,这帮自知末日已到地家伙手里拿着手榴弹,握着手枪,哀伤地等待着自己的最后一刻。 “轰,轰…”,地下室的铁门处传来几声巨响,地下室里的鬼子们当场被声浪震得头晕目眩,灰尘和垃圾被气浪搅上了半空中,地下室的气味变得更加呛人、难闻。 几分钟后,又是几声巨响,厚重的铁门摇晃着轰然倒地。尘烟还未落地,几团炽烈的火焰和密集的子弹便呼地一声倾泻而来,后面是是激昂的呐喊声。 “都结束了。”水上源藏少将手上用力,小胁差切进了肚子,血流了出来,但他并没有马上死亡,只好又痛苦地使了一把劲,最后非常难看地趴倒在地。 随着一片鬼哭狼嚎,手榴弹的爆炸声,手枪的呯呯声不断响起,一片狼籍的地下室里又陷入了安静。 外面,不知道指挥部已经全部覆没的鬼子们还在舍生忘死地向前猛冲,空中的炸弹、燃烧弹象下雨一样落了下来,一架接一架的飞机喷吐着火舌俯冲拉起,再俯冲。 “呯!”的一声枪响,吴铭的肩膀稍微一震,瞄准镜中鬼子军官的脑袋被掀掉了大半,红的、白的向四处飞溅开来。旁边的鬼子停也没停,象行尸走肉般继续前冲,目光疯狂而凝滞,就是一架人形机器。 “哒哒哒……”谭政手里的机关枪喷出长长的火舌,他狞笑着,畅快淋漓地将自己的仇恨贯注在每一颗飞出的子弹之中。得到了补充的空降部队,无论从火力,还是从人数,都不可能是匆忙抽调而来的小股日军所能撼动的。 鬼子在长时间的折磨下,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如今被重重一击,已经丧失了思考转寰的功能,面对着前方的条条火舌,依然没知觉地向前冲锋,象一群可怜又可悲的飞蛾,争先恐后地奔向死亡。 攻守易势,日本鬼子钻出了乌龟壳,暴露在地表阵地上,地面密集弹雨的扫射,空中疯狂的轰炸,俨然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四章 密支那之战七 第八十五章 胜利 晨三时,外围攻击部队与空降部队胜利会师,标志着城的战斗已经大局已定。 “我军已牢牢把握住密支那城的主动权,城内日军已经完全被分割、压缩在城内数块狭小的工事群内,预计很快便会被逐一肃清。”美军参谋满脸喜色地汇报道:“另外,一股日军在西打坡江边坐竹筏或油桶试图顺江而下,被我沿江警戒部队悉数击沉。” 史迪威拿起他的硬边帽,扣在头上,“走,该去密支那城看看了。” “将军。”米尔准将阻止道:“城内战斗还在继续,您还是坐飞机巡视吧!”虽然胜利已经基本握在了手里,可城内残存的日军还有顽抗,此时到入密支那城并不安全。 史迪威皱了皱眉,轻轻摆了摆手,“能打中我的鬼子子弹还没做出来呢!”说罢,转身就走。 晨曦好象在暗示什么一样,慢慢的艰难的开始浮现在天边。天空渐渐变成淡白的——白的——浅红的——红的——玫瑰色,一线金色的曙光率先吻到了地面。 吴铭翻看完被烧得残缺不全的水上源藏少将的战地日记,随手扔给了身边的士兵,“留着吧,战后可以捐到博物馆。” “你的腿怎么样了?”吴铭转头问肖明华,“不会就此瘸了吧?” “哪能呢!”肖明华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不过是落地时扭了脚踝,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美国有个瘸子总统。我还以为南洋也会出一位瘸子领导人呢?”吴铭打趣道:“你这家伙又说活蹦乱跳,真是让我失望。” “头儿,您可太不厚道了。”肖明华苦着脸埋怨道:“我还没结婚呢,您怎么就盼着我残疾呢?” “瘸了就不能找到好老婆了?”吴铭笑着说道:“你把天下的女人都看得那么势利不成。” “说什么呢?”刘和梅带着几个女兵走了过来,“大男人在背后说女人地坏话,害不害臊呀?” “害臊,臊得很。”吴铭笑着招了招手,“在鬼子指挥部找到什么好东西了。你就是个财迷。” “还敢说我。”刘和梅嗔怒地白了吴铭一眼。说道:“本来好心留了点给嫂子。你却不识好人心。喏,这是给你的。” 吴铭伸手接过来,打开小布袋看了看,“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为什么总对这些亮晶晶的小东西感兴趣呢,不过,我还是先代我老婆谢谢你们啊!” “嘴上说得好听。这心里都乐开花了吧?”张淑华取笑道:“人可不能这么虚伪呀!” “头儿,史迪威来了。”赵笑眉轻声提醒道。 “哦,乔大叔还挺性急的。”吴铭站起身,迎着在一大群保卫簇拥的史迪威走了过去。 “将军,您给了我十天的时间,好在我幸不辱命。”吴铭笑着和史迪威握手。 “刘,你创造了奇迹。”史迪威没有佩戴军衔标志,身穿美式军便服。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过精神状态可是很亢奋。 “奇迹属于每一个参加和协助的人。”吴铭谦逊道:“更离不开您英明的指挥和无私地帮助。” “拍马屁。”史迪威用四川话怪腔怪调地说道,引来周围别动队队员地一阵大笑。 “乔大叔,您地发音不对。”谭政吊着一支胳膊。笑着纠正道。 史迪威喜欢人们叫他“乔大叔”,这在士兵们都差不多知道,他听到谭政喊他“乔大叔”三个字,果然喜上眉稍,乐呵呵地发笑,饶有兴致地与士兵们攀谈,并翻看从日军指挥部搜出来的战利品。 “将军,这就是日军指挥官水上源藏少将切腹自尽时用的小胁差。”吴铭指着武士刀介绍道:“血都擦干净了,您有没有兴趣收藏起来。” “No!No!”史迪~.恶的表情。 “刘上校。”一个战地记者凑到吴铭跟前,“首先祝贺您率领伞降部队再次斩首成功,对,应该是叫斩首战术吧?”在得到吴铭肯定的回答后,记者继续说道:“请问,当您带领队员们在六百英尺的高度跳伞的时候,您有把握吗?还是拼了命一试?” “六百英尺不是极限。”吴铭郑重地说道:“之所以被称为纪录,是因为没有人在这个高度进行尝试,而不是因为它是不能超越地。我不会明知道是摔死,还会命令队员们跟我一起跳,在以后,我相信这个纪录会不断被打破。” “密支那奇袭战之后,刘上校您可以被称之为特种战专家了。”另一个记者接着问道:“请问您对特种战在战争中的作用有何评价?” “战争是一个综合实力的考验,也是各种武器,各种手段表演的舞台,特种战只是它的一个组成部分。”吴铭想了一下,回答道:“说到特种战的作用,出奇制胜还可以,但在大兵团作战的时候,恐怕作用将很有限。” “这是不是您太谦虚了?”记者追问道:“我看过您率领别动队屡创佳绩,目前您可是保持是国军的好几项纪录,首获日军联队军旗,首次机降、伞降作战,目前战场上最低地跳伞纪录等,就说此次斩首成功,使得密支那城轻易攻取,您为什么还要说特种战作用有限呢?” “记者先生恐怕对此次密支那攻城战看得并不全面。”吴铭笑着说道:“不错,最后地空投作战是一锤定音,可要是没有正规军持续作战将日军拖得筋疲力尽,后来又没有他们的猛攻配合,恐怕我们都要葬身于此,还谈什么斩首成功呢?史迪威将军是此次密支那战役的指挥官,相信各位得从他嘴里得到更多关于此次战役地内幕消息。”吴铭很客气地伸手将记者们让给了史迪威。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五章 胜利 第八十六章 影响 月的重庆,国军首获日军联队军旗的小型展览会刚刚央日报》又刊登了别动队在密支那空降,击毙日酋水上源藏少将,驻印军占领密支那的消息。紧接着各大报纸或转载外国战地记者的报道和照片,或独家刊登评论,赞誉之词铺天盖地而来。 “神兵天降,敌酋授首。”,“凌空一跳,书写历史。”,“国军精英,抗日先锋。”,“异域扬威,盟军赞叹。”,“特战专家,再创辉煌。”等等大幅标题充斥报端,由战地记者拍摄的日酋水上源藏等将领自杀的丑态、缴获的小胁差等战利品的照片更让饱受日军轰炸的大后方民众解气解恨,欢欣鼓舞。 一张身着迷彩服、脸上涂着保护色、头上包着花布的别动队战士照片更是引起了大众的关注,他那张狂傲气的眼神,冷酷嚣张的姿势,让无数热血青年为之神往,使无数年轻女性为之倾慕。 “你瞧他那个样子,真想揍他一顿。”黄玉霜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翻过来掉过去,咬着牙说道。 “呵呵,我看是舍不得放下吧?”郑苹如调笑道:“多酷多帅呀,他好象就受说这两个字,外面可是有很多女孩子都把这张照片剪下来藏好,对他,人家可是仰慕得很哪!” “她们剪下来有什么用。”黄玉霜撇了撇嘴,“你瞧他脸上画的这样,等洗干净脸,就是走个对面。她们也认不出来的。” “敏姐,你看玉霜是不是在吃味呢?”郑苹如坏笑着问道。 沈敏轻轻一笑,“你就别逗她了,听说你那位不是要来了吗,你还不赶紧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黄玉霜冲着郑苹如眨了眨眼睛,“有张床就行了。” “你净瞎说。”郑苹如脸上腾起一朵红云,伸手作势要打,“哪有你这么说话地。羞不羞呀?” 黄玉霜嘻笑着躲闪。“就行你逗我。不许我逗你呀,呵呵。” 哼,郑苹如用小鼻子重重地出了口气,“这么顽皮,知不知道他就快回来了?” “谁呀?谁要回来了?”黄玉霜没搞清楚,笑嘻嘻地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这个欠揍的家伙。”郑苹如用手指着报纸上的照片,“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吧。一定要弄个床,特别大的那一种哦。” ……………………… 中美军队攻占密支那以后,切断了孟拱、加盟之敌的后勤补给线,大大鼓舞了新22师和新38师对日军的正+<敌团团包围,主力迅速向孟拱方向急进。6月1日。新22师攻克马兰高地,立即向加盟发展进攻。8,22占领加迈。歼敌大部。1师团师团长田中新一率三千余残兵,在第53师团主力的接应逃。6月15,38攻克孟拱。歼敌一千六百余人。完成了夺取胡康谷地、孟拱河谷、密支那的预定战略计划,胜利结束了缅北会战地第一期任务。 密支那地克复,标志着盟军缅北会战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缅甸战场地主动权从此转入盟军手中。日军失去了密支那,就丧失了缅甸最北部的重要基地和空军机场。对中国来说,则意味着两条被阻断的运输线——中印公路同缅公路的连通指日可待,危险的“驼峰航线”从此载入史册,空中航线过了密支那,驼峰就绕过了,空运的飞机既消除了日军战斗机的阻截,又避开了最恶劣地飞行条件,可以从东南部更安全、更便捷的航线飞往昆明和重庆。因此空中运输的战略物资急剧增加,这对于正在困难中坚持抗战的中国,是一个巨大的支持。 而且缅北的胜利,使中国西南战略形势发生了根本改观,抗日大后方真正有了稳定感。而日军对缅甸的占领已屈指可数,其在亚洲大陆的全面进攻,也从此演变成节节防御,最后彻底崩溃。 关键地是:此次会战给日军王牌第18师团等部以毁灭性日军两万多人,中国远征军一雪两年前兵败缅甸地耻辱。新22师师长廖耀湘在胜利后,立即致电蒋介石,兴奋地谈到“此次敌重武器及军用车辆遗失之巨,人员死伤疾病转于沟壑者之众,狼狈溃散惨状,有甚于两年前国军野人山之转进。追昔睹今,因此痛雪前耻,官兵大奋。” 六月初,密支那城,满地灰尘被狂风卷得团团乱转,大雨点已开始稀稀疏疏地直打下来。接着是大雨沱,缅甸的雨季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热带丛林地区的雨季有一个特点,雨量大持续时间长,从五、六月一直到十月份,少有晴天地时候,天就象漏了一样,畅快淋漓地泼洒着雨水。雨水和洪水往往使低地变成沼泽,沼泽变成汪洋。 “这鬼天气。”谭政跑进屋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嘴里骂道。 “得了。”吴铭半倚在行军床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书,和肖明华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闻声抬起头,笑骂道:“要不是咱们运气好,空降作战成功,现在可能正滚爬在泥土里和日本鬼子拼命呢,你还不知足。” 坐在旁边的肖明华也笑道:“谭哥,是不是闲得发慌,想找点事来做呀?” “是有点闲得慌。”谭政也不客气,拉过把椅子坐了下来,抱怨道:“上面让咱们在密支那休整待命,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现在不杀鬼子就难受,你们说怎么办?” 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缅北战事已经告一段落,要想开展第二期攻势,恐怕要等些日子,雨季吗,物资运输不方便,部队行军作战更是困难,而且我看上面发来的电报,隐约有要把咱们撤回去的意思。”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六章 影响 第八十七章 加官晋爵 政愣了一下,疑惑地说道:“不会吧?授勋嘉奖,然咱们出来打仗,还能把咱们这些精兵强将养起来不成?” 吴铭轻笑了一下,“仗还有的打,可那是你们,我吗?真的要过清闲日子了。” “为什么?”谭政依然是一头雾水,“没头儿您指挥,这别动队的战力要大打折扣呀!” “这事儿就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了。”肖明华轻叹了口气,“咱们的战绩越大,这支队伍就更要掌握在上面信任的人手里,象头儿这样政治态度模糊,又有外国国籍的人,上面怎么放心把别动队长期由头儿指挥。” 谭政挠了挠脑袋,张了张嘴巴。 “回去后肯定要给我加官晋爵,然后给我个闲差。”吴铭笑着说道:“估计怎么也得给个将军当当吧,也挺好的,你们都成长起来了,我也比较放心,以后替我多杀几个鬼子吧!” “哦!”谭政很郁闷地答应一声,又东扯西扯地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看看这个。”吴铭将手里的书递给肖明华,“对,就是这段,读一读,对你是不是有所启发。” 肖明华微微一笑,别看书皮是三国演义,可里面他却知道是GCD的一些文章和理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总方针: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发展进步势力是关键,争取中间势力有三个条件。一是要有充足的力量,二要保护他们地利益,三对顽固势力要坚决斗争,并取得胜利。统一战线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团结尽可能多的社会力量,最大限度地孤立主要敌人,要善于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在敌人营垒中找朋友。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反对少数。各个击破。把原则的坚定性和策略的灵活性有机地结合起来。” “你对南洋那边的情况比我要了解。”吴铭用手指敲着手心,“好好琢磨这话,看看能不能灵活运用一下。” 肖明华思索了片刻,郑重点了点头,“进步势力应该就是指我们自身,顽固势力就是英国佬和那些想保有特权地当地土人和苏丹,中间势力就是其它被歧视地各民族。” “这本书就送给你了。”吴铭欣慰地点了点头。“战后世界地格局必将发生巨大的变化,那些老牌殖民国家实力大伤,殖民地肯定要掀起一场民族独立的风潮,美国却不会参与其中,他会很乐意地看到这些殖民国家土崩瓦解,重新建立一个新秩序。所以光有军事知识是不够的,政治是一个很错综复杂的东西,要好好学习。GCD能在GMD的围剿中生存下来。并在日寇的后方不断发展壮大,有很多做法是值得思考和借鉴地。我说的可是学习方法,而不是被他们的理论所征服啊!” “我明白了。”肖明华很珍重地将书揣进怀里。“头儿,我们就要分手了,谢谢您教我的东西,希望您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能够前来指导帮助。” 吴铭笑着拍了拍肖明华的肩膀,“我很看好你的,为了华人的将来,多多努力吧!” …………………………… 六月中旬,上面地指令终于下来了,晋升吴铭为少将,并将由蒋总裁亲自颁发青天白日勋章,而别动队则全体回国接受嘉奖。 “青天白日勋章,很高地荣誉啦!”付立君羡慕地说道:“不知道咱们能给个什么勋章。” 青天白日勋章在国光勋章制定之前为国军最高荣誉勋章,民间亦有“免死金牌”之称,颁授初期获颁者皆为捍御外侮者,而抗战胜利后却皆为反共先锋,自国军去台后期颁授更甚沦为参谋总长或国防部长卸任时的一项“必然荣誉”。 青天白日勋章中心为中华民国青天白日国徽,代表国家,四周为光芒,象征荣获此章者,有御侮克敌,使国家光輝四耀的功勋。此章于1929年515国民政府公布「陆海空军勋章条例」时颁行。1935年6月15日修订为「陆海空军勋赏条例」,此章依旧颁行,为襟绶,有表,不分等级。 此章颁授捍御外侮、保卫国家,著有下列卓著战功之一者地陆海空军人: 一、运筹适宜致获全功者。 二、战斗间处置妥善,使全军或一部得重要之胜利者。 三、冒险前进侦得重要敌情致获全胜者。 四、最困苦时毅然奋起战斗挽回颓势者。 五、冒险办理战场后方勤务成绩最著者。 六、冒险破坏敌人伏置水雷或障碍物以开导战舰之进路者。 七、我军舰护送多数船舶骤遇敌优势舰队剧战之后,俾护送船舶得安全航到其目的地者。 八、于一次任务中击落敌机四架以上地面击毀敌机六架以上者。 九、空中轰炸命中敌军之重要根据地、高级司令部、兵工厂、巡洋舰驱逐舰等,使之全毁或沉沒,有确实证明者。 此章于著军礼服时,佩于左襟中部;著军常服时,得佩带勋表,与其他勋章并佩时,其位置居于国光勋章之后,宝鼎勋章之前。 历史上,自1930年蒋介石颁授张学水扁授予李杰第209号勋章止,获颁青天白日勋章者共有二百零九员,其中四位为外籍,不知道加上吴铭现在能有多少名了。 “头儿晋升少将,咱们起码也能升到校级吧?”谭政咧着大嘴憧憬着美好的前景,“至于勋章吗?嘿嘿,想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少将,勋章的,先不要说这些了。”吴铭并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明华他们就要走了,咱们还是好好聚一聚是真的,前途漫漫,再见面时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七章 加官晋爵 第八十八章 分离 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酒精的刺激让吴铭越吼越兴奋,手舞足蹈,他擂着桌子,敲着盘子,放纵地发泄着一切情感,过往的,现在的,后世的,激情在他的血液中奔流涌动着。 一群喝得半疯狂的别动队队员们扯着脖子跟着嚎叫,然后…,吴铭迷迷糊糊地看到谭政搂着肖明华在痛哭流涕,手里拿着,拿着一根鸡腿模样的东西很郑重地插在肖明华的腰带上;付立君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只臭鞋在傻笑,还有……。反正他还知道说了句话,好象是“放哨防空”之类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空很明亮,空气变得凉爽起来,吴铭站在白色云彩里,一朵一朵的白云从他的身边慢慢飘过来,又飘过去。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他的眼前,天宫吗?那些身着五彩衣裙的年轻女子就是仙女吧?可惜她们的脸上都蒙着白色面纱,只有闪烁的星眸。洋溢着难以言说地感情。有一位女子露着面孔。走上前来向他点头微笑。还递给他一壶琼浆玉液。天哪,是多箩西! “我是天宫地仙女,排行老七,人家都叫我七仙女。”多萝西带着甜美地笑容,缓缓地说道,许多仙女都围了过来。 等等,这不对。你是美国人,怎么会成了七仙女?吴铭一把抓住多箩西,急着想告诉她这件事,可嗓子干得难受,便对着壶嘴把手里的琼浆玉液灌进嘴里。幽香而温润,就是壶嘴似乎小了点,他用力地吸着,吮着…… 突然。天空里传出了巨大的轰响。云彩都受了惊吓,跑开了,多箩西和仙女们也都在一瞬间无影无踪了。吴铭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琼浆玉液也离开了自己的嘴边。 “醒醒,快醒醒!”赵笑眉涨红着脸,使劲推着吴铭,并用一只湿毛巾不断地擦着吴铭的脸。 吴铭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半痴般地望着赵笑眉,“我看见天上的仙女了,她们人很多…” “去他地仙女吧!”赵笑眉有些气急败坏,“日本飞机来啦,快去地下室躲避吧,你听外面的空袭警报。” “不,我不跟你去地洞,我又不是老鼠。”吴铭摇着头。 “不是地洞,是地下室。”赵笑眉使劲拉扯着吴铭,索性将一壶水倒在吴铭头上,“你怎么啦?还在想天上的仙女吗?” ……………………… 地下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喝了一肚子凉水的吴铭已经清醒了不少,低着脑袋瓜子,湿淋淋的头发还在滴答着水珠。 “琼浆玉液真是好喝,就是少了点。”吴铭带着一丝微笑,眯着眼睛还在回味,“幽香温润,还有一点点甜,真象初恋的吻。” 坐在旁边的赵笑眉听到这话,不由得把头垂到胸口,两颊烧得通红,幸亏这里的光线不足,别人应该看不到。 “这该死地小鬼子,穷折腾什么?”谭政晃着脑袋站了起来,“凭他们那点破飞机,还敢到这来找死。” “大概是想报复一下吧?”肖明华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干地,在我腰上别了个鸡腿,这睡到半夜,别说我还真饿了。” “别提了。”付立君苦笑着,“我抱着一只鞋子睡了一宿,也不知道是谁的。” “以后,这酒是真不能这么喝了。”吴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喝得一塌糊涂,咱们都喝得跟死猪一样,也没人放哨警戒了。” “谁说没有。”对面地刘和梅撇着嘴插话道:“我们这些女兵可遭了罪了,又放哨,又得照顾你们这群醉鬼。” “女同胞辛苦了。”吴铭歪头凑近赵笑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狐疑地抽了抽鼻子,若有所思地瞅着赵笑眉。 赵笑眉被瞅得浑身不自在,舔了舔嘴唇,“我,我去看看鬼子飞机走了没有,这地下室里的空气,空气难闻。” 吴铭瞅着赵笑眉急匆匆的背影,摸着下巴,陷入了对梦中琼浆玉液的思考。半晌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天难得地放晴了,华侨子弟们吴铭他们也该各自上路了,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充满祝福、不舍、期盼的眼神在互相交流。用力的拥抱,此时没有男女之分,也没有羞涩害臊,感情是那么的真诚厚重。 赵笑眉登上飞机,回眸深深地望了吴铭一眼,似乎要把他的面容身影永远印进自己的眼中,有些凄然地一笑,至少给吴铭的感觉是这样。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吴铭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老要去想,这几天自己不是在刻意避开她吗,为什么此刻却还被她那回眸一笑弄得心神不宁。 “头儿,我们也该登机了。”黄宗吾在旁提醒道。 “登机,回家。”吴铭喃喃地说道,旋即对手下意气风发地大声喊道:“走啦,上飞机,我们回家。”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八章 分离 第八十九章 雾都行(一) 层开始变成大朵大朵的云团,云团又开始变得稀疏、于,云团裂开来,一片看上去显得有些黝黑的大地出现在机翼下面。 吴铭把脸贴在舷窗上,细细望着这一片土地。那一条长长的江水,一定就是长江了,那一条与长江相汇的江水,一定就是嘉陵江了!那个半岛式的地方,那个岩石嶙旬之间盖着许多小房子的地方,一定就是重庆了!那是一些用泥土和竹子盖起来的小房子,它们一层一层地从江岸边向上盖去。最上面就是一些灰色的石头建筑。这些房子肩并着肩,一层一层地挤在江水的两岸,看上去灰蒙蒙的样子。 从昆明转机后,大部分队员都留下待命,只有几个小队长和吴铭一起在沈醉的陪同下,来到了重庆。 “刘将军,是头一次来重庆吗?”对面的沈醉见吴铭对下面的景致很关心,便开口问道。 “嗯,是头一回。”吴铭收回目光,笑着说道:“光知道重庆又叫雾都,这一副灰蒙蒙的样子倒也贴切。” “重庆古称江州,以后又称巴郡、楚州、渝州、恭州。后宋光宗先封恭王,后即帝位,自诩‘双重喜庆’,便升恭州为重庆府,重庆由此得名。”沈醉笑意殷殷地介绍道:“现在的重庆是中华民国陪都。又全国抗日战争和反法西斯的最高指挥部,中国大后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故又有‘三都之地’之称。” “沈先生还真是博学。”吴铭点了点头。“对重庆的历史人文知道得如此清楚。” “一些杂学,不登大雅之堂。”沈醉谦逊道:“哪里比得上刘将军,在缅甸纵横驰骋,现在已经是世界闻名了。美国人、英国人现在都对特种战术非常感兴趣,昆明学校一开,少不了派人去参观学习呀!” “侥幸,侥幸。”吴铭淡淡地笑着。 飞机降落在长江中地一个小沙洲上,四周望去皆是茫茫江水。间或有一、两根木头顺流而下。 吴铭默默跳上小舢板。船夫动作娴熟地将舢板撑开。平稳地驶向一座峭壁。峭壁脚下,一条石阶长长地向上延伸而去,古老而壮观。在已逝去的无数岁月里,不知道有多少只脚在这石阶上面走来走去,一层层的阶石已经被人们的脚底板磨得光滑而蹭亮。 几乘竹轿停在石阶的尽头,轿夫都露着光亮的脊背,两位轿夫大声喊了一句什么。吴铭就被高高地抬在了半空中,听着竹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轿夫们赤裸地双足重重地踏在石阶上所发出频率一致地喘息声,吴铭颇有兴致地留心着石阶地数目。 几辆福特牌小汽车早已等在那里,十几个脸色严肃的精干汉子警惕地望着四周。沈醉冲着领头的说了几句话,做了个手势请吴铭上车。 “尊敬的蒋委员长正亲临抗日前线指挥作战,戴老板也不在重庆,对此他深表歉意。”沈醉解释道:“不过戴老板已经为刘将军准备好了住处。重庆第一流的条件。还请刘将军先好好休息一下。” 吴铭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车窗外,泥泞不堪的大街。成串成串跑在上面的黄包车夫,让他有一种强烈地看旧电影的感觉。 接风!中国餐桌上的欢迎仪式,晚上的接风由戴笠的两名下属代为举办,在这幢独门独户的公寓里举行。一个又一个的盘子端了上来,每一个新端上来的盘子都先摆在吴铭地面前,等到下一道菜又端上来时,先前地那只盘子就被迅速挪开,有时候吴铭几乎没看清那是一些怎样的菜肴,只看清盘子都是那么大。 这叫实惠,中国人的习惯,吴铭咧了咧嘴,端起小小地瓷酒杯,酒是被烫过的,暖暖的黄酒,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他一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亮给大家,说道:“干杯!” 不断地干杯是中国人的爱好,而且中国人是那么地酷爱劝人喝酒,以至于吴铭不得不使用小动作来把酒倒掉。 这顿接风晚宴进行了好几个小时,当在座的各人原来的黄脸已经变成红紫色时候,吴铭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摇晃着站了起来。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得礼貌一些,毕竟人家是请他吃饭。 几位军统要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哈了哈腰,走去拿起帽子和大衣,又哈了哈腰,转眼就不见了,唉,中国人告辞倒是干脆,吴铭叹了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窗外,沉沉的夜色裹着漫漫的雾气,吴铭望着它们在发呆。 “雾都重庆,天府之国…”吴铭默念着这座城市的别名,这座城市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显得陌生而疏远。 见过这些老古董也算没白活来一次,吴铭微笑着想道,然后到昆明新成立的学校去教学生,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远离这阴沉沉的城市和政治,等日本投降后,是回香港还是到南洋,到时候再说,反正也就这一年多的时间了。 自己是注定要被养起来了,从到达重庆,别动队的其他人便和自己被客气地分开居住,美其名曰是对自己的重视和优待,恐怕现在这些人正在向戴老板进行汇报吧!近而远之,谁让自己来历不明,政治意向模糊呢,反正自己也不想过深地掺合进肮脏的政治,正好遂了自己的意。 不知道那位号称“蒋介石的配剑”、“中国的盖世太保”、“中国最神秘人物”、“杀人魔王”的戴老板在如何跟那些别动队的军统人物谈话。 也不知道GCD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估计要把自己归进培训反动派、与人民为敌的一类人里面了。 来到重庆的第一个夜里,吴铭就在胡思乱想中慢慢进入了梦乡。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八十九章 雾都行一 第九十章 雾都行(二) 二天一早,吴铭先用冷毛巾敷了一下脸,说实话,他好的屋子里竟然会有老鼠,隐藏在暗处的老鼠跟他捉了半宿迷藏。只要他一关灯,它们就跑出来,可当他起身打开电灯时,它们就会无影无踪。 “呵呵,四川的老鼠,可是中国最大、最凶的,你根本斗不过它们的。”早餐的时候,沈醉笑着说道。 “我投降。”吴铭无奈地说道,“对了,沈先生,听说杜月笙杜先生就住在重庆,我想去拜访,麻烦你给安排一下好吗?” “没有问题。”沈醉爽快地点了点头,“杜先生和戴老板可是好朋友呢,刘将军和杜先生既是故交,来到了重庆自然要去拜访一下的。” 吴铭拿起餐巾抹了下嘴巴,“给我安排个司机作向导就行,头一回来重庆,怎么也得四下转转吧!” 沈醉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委婉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刘将军现在声名远播,这要是在大街上被认出来。现在是非常时期,难免不会有隐藏的日本特务会对您的安全造成威胁,我必须对您的人身安全负责啊!” “我可以化化装,这样就不怕别人认出我来了。”吴铭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笑着说道:“再说这重庆水可是深得很,我一个小小的少将哪里有那么扎眼。” 沈醉低头想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知道你功夫好。不过,我还是要安排几个人保护你,而且你尽量不要到环境复杂的地方去。” “可以,我是个很低调地人,这点你不用担心。”吴铭笑着点头答应。 提起范绍增来,知道的人很少。但一说他就是“傻儿师长”的原型来,大伙就对其不陌生了。长期担任川军师长的范绍增,四川大竹县人。曾为袍哥中人。出身绿林。因为从小生就一副憨眉憨态。逗人喜爱,人称“范哈儿”。平生豪爽、侠义、耿直,在江湖上颇有盛名。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期,范绍增为了便于金屋藏娇,讨姨太太们的欢心,斥巨资在今重庆大礼堂对面的民国路,修建了占地面积可观的公馆——范庄。这处花园式建筑设计新颖。装修华丽,花园为亭台阁榭、怪石奇葩,绿树掩映;还辟有健身房、台球馆、游泳池、风雨网球场、舞厅;大门侧面养着狮、虎、熊等动物。稍后,他又在来龙巷修了一座规模稍小的公馆,在旁边又修了一座别墅。 抗日战争爆发后,国民党政府内迁重庆,一时间,陪都权贵云集。范绍增为了巴结国民党要员。特别腾出范庄。盛情邀请显贵们进驻。先后在范庄住过地有蒋介石、宋美龄、孔祥熙及南京警备司令杨虎等等。参谋总长何应钦、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在整个抗战期间更是举家进驻,如今杜月笙也暂住在此地。 如此一个相交皆朱紫。往来无白丁地高级场所,没有请柬,就凭吴铭这小小地少将还真进不去。现在的重庆,那可是中将、上将一抓一大把,部长、司长遍地都是的地方。 真***,连通报一声都不行,吴铭暗自骂道。在范庄门口转了两圈,他恨恨地一跺脚,回去先打听一下电话号码,打完电话再约时间见面吧!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范庄里突然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女孩子让他眼前一亮,吴铭快步迎了上去。 “金小姐,真是巧啊,在这儿见面了。”吴铭热情地说道。 金月君向后退了一步,疑惑地打量着吴铭,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伸手拦住了吴铭。 “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金月君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我,我是……”吴铭伸手揪下假胡子说道:“在香港我们一起吃过饭的,我老婆黄玉霜和你是好姐妹呀!” “王,王…”金月君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吴铭。 “没错,就是你王大哥。”吴铭笑着说道:“怎么?认不出来了?” 金月君翻了翻眼睛,伸手示意两名保镖让开,走上两步,仔细打量着吴铭,半晌才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呀,这都当上将军了,混得不错吗!” “呵呵。”吴铭淡淡一笑,“混不好瞎混,那个,我刚到重庆,想拜访一下杜先生,金小姐能不能带我进去呀?” “嗯?”金月君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冲着吴铭眨了眨眼睛,“这倒是可以,但是我不能白跑腿儿吧?” “你又不是门房,还要门包,小财迷。”吴铭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块从缅甸带回来的宝石,“我身上没别地,这个你将就着收下吧!” 金月君嘻笑着接过来,“走吧,看在玉霜的面子上就不难为你了。” “谢谢,谢谢金大小姐。”吴铭苦着脸跟在金月君身后。 “爷叔,吴将军来拜访您了。”金月君到了杜月笙跟前,立刻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杜先生,香港一别,您是风采依旧呀!”吴铭虽然穿着崭新的军装,依然依着江湖上的礼节拱手抱拳。 “哈哈哈哈。”杜月笙指着吴铭一阵大笑,“老弟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如今已经是名闻四海了。” “杜先生过奖了。”吴铭谦虚道:“侥幸,纯属侥幸。” “快坐。”杜月笙指了指沙发,“刚到重庆吧,蒋委员长要亲授勋章,这是多大的荣耀呀!了不起呀,你这是实打实的成绩,连外国人都为之侧目,为国增光啊!” 吴铭站在沙发上,摘下帽子,用手指弹了弹帽徽,轻轻叹了口气,“杜先生,象我这样历史不清,政治倾向模糊的人会得到重用吗?您就不用说好话了,有些事情我是心知肚明,昆明新成立地训练军校不就是我地归宿吗,以后不过是个少将级的教练而已。”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章 雾都行二 第九十一章 雾都行(三) 这确实是个问题。”杜月笙皱着眉头示意金月君去过也不是没办法改变,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 “军人要是只管打仗就好了。”吴铭苦笑着说道:“我是不适合在复杂的政治***里混的,在昆明那个四季花香的地方休息一下也好。”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杜月笙拿起把小刀削着水果,斜着眼睛瞅了吴铭一眼,“要是你有意思,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吴铭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劳动杜先生的大驾了,我已经下了决心,陪着老婆过几天清闲日子。” 杜月笙将削好的水果递给吴铭,笑着说道:“好好考虑考虑吗,雨农前些日子还和我提起过你呢,他认为你是很有前途的,可不要埋没了你的才能啊!” 吴铭沉默着没有说话,慢慢吃着水果,这时金月君端了一杯茶和一杯咖啡走了过来,放在吴铭和杜月笙的面前。 “爷叔的水果好吃,戴老板的罚酒可不好喝呀!”金月君坐在杜月笙身旁,冲着吴铭说道:“你要是不想趟进混水里,到昆明养老也不错。” “小孩子懂什么?”杜月笙皱了皱眉,“是不是跟玉霜通过气,你这话说得没道理,王先生正是好年龄,借此威名远播之际,正是龙腾虎跃之时,养什么老?” 金月君偷偷吐了下舌头,捧起茶碗递给杜月笙。“爷叔,这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拿命换来地荣誉和官位就那么好吗?人人都说平平安安就是福,那么拼命干什么?” “妇人之见。”杜月笙苦笑着连连摇头。 “呵呵,说得也对。”吴铭轻轻放下咖啡杯,笑了一下,“这命要没了,这荣誉和官位有什么用?我还是去享清福比较好。” “个人有志。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杜月笙因为自己没当好说客而感到有些失落。轻轻叹了口气。“雨农那里我尽力了,吴老弟是个知足的人,再说下去好象逼着老弟去卖命一样,没意思。” “不好意思,让杜先生为难了。”吴铭抱歉地笑了笑。 “没什么。”杜月笙大度地摆了摆手,“在昆明训练学员,也是为国出力。为抗日出力吗,只要你高兴就好。” “不过。”杜月笙又郑重地提醒道:“目前看好别动队和你的人不少,都想把这支异军突起的部队拉拢走,所以你要把握好立场,雨农这个人…嘿嘿。” “多谢杜先生提醒。”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我既然决定退居二线,自然不会再被别人拉拢,呵呵。昆明是个不错的地方。感觉比重庆好多了。” “是呀,重庆的水深得很,不好混哪!”杜月笙无可奈何地看着吴铭。“还是那副随便的样子,远离这个是非圈也是件好事。” “你惨了,你惨了。”金月君冲着吴铭挤了挤眼睛,“别以为给我块破石头就能替你说好话,等着被玉霜修理吧!” “我才不怕呢!”吴铭扬起了脖子,“这次本打算办个结婚典礼,名正言顺地把她俩娶进门,她要是修理我,我可就找别人结婚了。” “陈世美。”金月君恨恨地一瞪眼睛,“升了官,出了名就想甩了结发妻子,亏得玉霜还那么痴心地等着你,为你担惊受怕。” “这丫头净胡说。”杜月笙笑着瞪了金月君一眼,“象王老弟这样既英俊潇洒又有本事的夫婿打着灯笼都难找,玉霜还能把他放走。” “呵呵,杜先生夸奖了。”吴铭讪笑着瞅了金月君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这次来,还真是有事情想麻烦杜先生地。” “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杜月笙摆了摆手,很随意地说道。 “这个,嘿嘿。”吴铭瞅着金月君,欲言又止。 “想瞒着我?”金月君斜着眼睛瞅着吴铭,“爷叔地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和万总管出头,你还想把我支出去,没门。” 杜月笙点了点头,“没关系地,你就说吧,月君应该算是我的私人秘书,没什么可瞒着的。” “杜先生,您知道我训练了一批南洋的华侨子弟,现在他们已经潜回马来半岛参加抗日义勇军了。”吴铭缓缓地说道:“独自抗日,无械无饷,我对他们很是有些担心,陈嘉庚老先生便托我在国内想想办法。” “军火?”杜月笙倒吸了口冷气,“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不止是军火,还有药品。”吴铭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东西现在在国内也是非常紧俏,但受人所托,只好厚着脸皮提一提了。” 杜月笙没说话,用手指轻轻弹着沙发扶手,静静地思考。 噗卟一声,金月君笑了起来,“就这件事呀,我看爷叔和王大哥是有些搞错了。” “哦,怎么搞错了。”杜月笙感兴趣地问道。 “既然是为南洋华侨抗日筹措物资,爷叔和王大哥出头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呀?”金月君笑着说道:“放着陈大财神不用,你们操个什么心。” “你的意思是让陈嘉庚老先生出面?”吴铭明知故问,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人给支招,自己以后做事也就明正言顺,不会出什么事了。 “陈老先生是什么分量,就是蒋委员长也是毕恭毕敬的,难道他出面筹措点物资会有困难吗?”金月君说道:“别忘了,国民政府的一大半开支现在可是依靠着南洋华侨地常月捐来支撑呢。” “有道理。”吴铭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我还认识不少美国朋友,有些东西可以让他们设法从美国国内来解决,月君妹子真是聪明绝顶啊!” “呵呵,月君说得好。”杜月笙笑道:“这样一来,咱们便能脱得干干净净,即便是这些物资去向不明,也不关咱们的事情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一章 雾都行三 第九十二章 雾都行(四) 40年代在中国的大多数外国人来说,戴笠是一个传物,被普遍认为“不是中国的卡那瑞斯上将,而是亨利希•希姆莱”。 戴笠给人的印象是聪明而有想象力,残酷而不择手段。他是中国国民党的希姆莱。他几乎是所有美国民主理想的敌人。在蒋的统治下,他企图通过铁腕来统一中国。他冷酷、狡猾而残忍。 那些将戴笠简称为T.L那时在美国政府的情报***里,大多数官员都相信“戴笠将军以刽子手闻名;以他为首的“蓝衣社”,是个类似盖世太保的组织,至少在上海是众所周知;对政敌他有自己的集中营;他不喜欢外国人,而且外国人很少有人见过他”。 个别的几个在太平洋战争期间当戴笠处于鼎盛时期见过他的西方人,却对他有强烈多彩的印象。象要比他更黑;而从另一方面去看,又没人比他更白,”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锐利的目光所震慑。一个戴笠领导下的在敌后工作的OSS美国战略情报局人员说:“戴笠的身材中等壮实,外表粗犷强硬,有军人的干练。他的脸轮廓分明,尖锐的目光咄咄逼人,还有一张坚毅的嘴。”一个出生于中国传教士家庭的美国军官写道:“他英俊瘦长,有一双纤细优美的手。走起路来像是脊梁骨上了钢条,步子大而有力,像是中国戏台上地英雄人物。他那犀利审视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的五官和个性记下来以备日后之用。” 戴笠自己为能够“秉承领袖意志,体念领袖苦心”而感到骄傲。而在他的对手们看来,这种自负是戴笠狂热地效忠于蒋介石“有公无我,有我无公”信念的表示。就像所有专制政治的奴仆一样,戴笠是一个强和弱的矛盾结合。他作为蒋介石内部***里的人。大权在握。然而他对蒋地谦卑、对领袖地服从。最终又证明了他个性上地软弱。他对蒋介石走狗般的效忠。并且乐意当蒋的“爪牙”戴笠自己的“犬马之劳”的说法似乎也透露出他愿意从主子那儿接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不管怎么说,戴笠是中国近代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甚至在政府官员里,都很少有人认识他,很少有他地照片。他在受到一些人赞赏的同时,又被很多人深深地仇恨和惧怕。 吴铭笑着但并不谦卑地向这位大人物敬礼,同时快速地打量着。矮个子、壮实、深色的皮肤,有点象拉丁美洲人。黑马靴,普通的蓝制服,过时的欧式帽子。印象最深的是戴笠的手,很小,象中国瓷娃娃般白晳纤细。 “刘将军,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戴笠微笑着,“很抱歉。由于突然的公事。让你久等了。” “戴老板客气了。”吴铭轻轻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住得很舒服,现在是战争时期。我知道戴老板是个大忙人。” “是呀,我这个老板不好当啊。”戴笠看来对吴铭地称呼并不生气,反倒诉苦道:“对内对外都要**心,不象刘老弟,既能为我脸上争光,也不用太过劳心。” “戴老板能力强,责任也自然大,再说要是没有戴老板地鼎力支持,别动队哪能创造出这么好的成绩。”吴铭不轻不重地拍了记马屁。 “刘老弟,你一口一个老板的叫,是不是合作愉快,就要转成我们军统正式地人员了?”戴笠似笑非笑地问道。 吴铭愣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戴老板,我是个比较懒散随便的人,军统规矩大,我怕我受不了呀,与其日后犯了错让戴老板为难,还不如就继续合作下去。” 戴笠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从杜月笙那里已经知道了吴铭的打算,但亲耳听见了吴铭的拒绝,还是觉得有些不快。 “昆明成立训练学校后,刘某倒愿意去当个教官,如果戴老板不怕我误人子弟的话。”吴铭接着说道。 戴笠点了点头,勉强收起了不快,伸手相让道:“刘老弟,来,咱们边吃边聊,有些事情你恐怕还不十分明了。” 酒菜被陆续送了上来,酒竟然是名贵的五星轩尼诗,这种酒对吴铭来说是久违了。 戴笠把酒瓶口在吴铭的面前晃 让他看清是一瓶尚未开启的,然后,颇为熟练地将酒两个酒杯中斟满,自己率先喝下一杯,杯底朝上对着吴铭说道:“刘老弟,我先干为敬了。” 吴铭微笑地望着戴笠这一连串的动作,听说这是他的习惯,从来都是当众打开酒瓶并且自己喝下第一杯,以示酒里无毒。这位整日里与暗杀、特务之类事情打交道的人,却最忌讳来自别人的疑心。 “我也干了。”吴铭也向戴笠举起空了的酒杯。 戴笠笑着点头,他决心与吴铭一起将这瓶轩尼诗酒喝干,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吴铭谈,他相信酒精的作用能够让吴铭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 “刘老弟,我们的合作是从39年开始的吧?”戴笠又和一杯,抬头问道:“从北平到上海,再从成都到缅甸,一晃就是五年了,刘老弟为军统做出的种种贡献,我是一直没有忘的。” “只是尽一些微薄之力罢了。”吴铭谦虚道:“日本鬼子欺人太甚,给他们点教训很正常。” “这可不是一点点教训哪!”戴笠笑着说道:“刘老弟,你还不知道,由于别动队太出彩了,现在可是有很多人都在盯着呢!” 吴铭想了一下,说道:“是军方吗?算起来,也就他们能有这个理由。” “不错,正是军方的几位大佬。”戴笠生气地轻轻一墩酒杯,“事前不出力,这摘桃子倒是好手,军统辛辛苦苦培训出来的骨干,怎么可能拱手交与他人。” “在昆明成立训练学校不是您的意思吗?”吴铭明知故问道:“难道军方还要接手不成。” “接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戴笠很坚决地说道:“如果他们退一步,我倒是不介意军队中送些人来训练,但学校必须掌握在我们军统手里。” “戴老板,您要我怎么做?”吴铭很干脆地问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只要自己的目的能达成就行了。 “蒋委员长大概后天便会返回重庆。”戴笠赞赏地望着吴铭,“此次授勋将会搞得很隆重,前方战场上失利,就靠老弟和别动队的战绩来鼓舞士气呢!” 吴铭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对于军方的提议,委员长正在考虑。”戴笠伸手示意吴铭吃菜,继续说道:“按照惯例,蒋委员长授勋完毕后,肯定要单独和你谈话,以示慰勉。到时候你就说别动队应该单独建制,而且这种小规模的特种战更加适合于军统方面,我再进言几句,应该就没有问题,至于接受军方派人来接受训练,嘿嘿,学校是军统的主导,教官都是军统的人,想必他们也没办法再掀起什么大风浪来。” 吴铭点头答应,“这很好办,别动队本来就是执行一些秘密的、特殊的任务,这与正规军的打法本就不同,倒更象戴老板手下的忠义救国军在敌后打游击一样。” “不错,不错。”戴笠高兴地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还有那个伞兵空降,不是正好能投放到敌人后方,攻打重要目标,或者搞破坏,这正是咱们军统的强处,而且中美合作所也正在培训游击队,先让美国人训练一下,再让咱们中国人训练一下,就正好可以合乎中国的形势和特点了。” 两个人频频举杯,气氛开始变得热烈起来。 “还有件事情。”戴笠突然放下了酒杯,“关于南洋抗日义勇军的,你很看重他们,这我都知道,可你敢保证筹措的物资不会流到别处吗?” 吴铭放下筷子,郑重地说道:“戴老板,我知道您的担心是什么,所以我在此向您保证,这些物资肯定是供给南洋的,绝不会流到别的地方。” 戴笠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吴铭,半晌才努力用着亲切的口吻说道:“刘老弟,我也就是确认一下,毕竟如果物资流入了GCD那里,可是天大的祸事啊!我是相信你的,而且我也可以为南洋华侨抗日出一份力,都是炎黄子孙吗!” 吴铭笑着连连点头,心里道:这话鬼才信呢,不过是看上南洋华侨的钱,利用你自己的职权,搞些美援来赚钱才是真的。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二章 雾都行四 第九十三章 雾都行(五) 笠原名戴春风,是在报考黄埔军校第一次落榜了后改戴笠的名字取自“卿虽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逢下车揖;我步行,君乘马,他日相逢君当下”,大概意思是朋友相交不以贵贱而改变。 尽管戴笠孤僻诡秘,他仍在社会各阶层有广泛的熟人和朋友***。其中大多数人对他有用,这些人包括老警卫队的人,也有重要的军官、银行家、海外商人、上海黑帮和四川秘密社会的头子们。 有意思的是,他的一些朋友都是佛教或者天主教的教徒。在天主教徒中,戴笠的朋友包括中国的红衣主教田耕莘,法国在重庆的主教,还有中国天主教牧师于斌。其中他与于斌的关系可能包括业务上的接触。因为正是通过于斌,戴笠才得以在河南陕甘边界区的一个当地的天主教教堂里,开展起在军事委员会西北站控制下的情报收集活动。但是戴笠更大的朋友***则超出了简单的宗教或非宗教的划分,尤其是在他取得了名望后。 戴笠给人的印象是聪明而有想象力,残酷而不择手段。他是中国国民党的希姆莱。他几乎是所有美国民主理想的敌人。戴笠自己知道这个绰号,而且他不止一次企图向他的美国朋友们证实他是支持民主的。 重庆外的歌乐山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一个奢华的宴会正在举行。提起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不少人就会将它等同于白公馆及渣滓洞,印象中就是一个法西斯暴政的工具,关押ZG政治犯的阴森森的魔窟。 《红岩》等ZG文艺宣传作品为了宣传反对“美帝国主义”和“中华民国”,而将三者糅合在一起,这使得在1949后。对中美合作所的主观印象倾向负面。实际上,中美合作所的历史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地结束而结束,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从未参与过国共争端。不过,在白公馆和渣滓洞里对ZG政治犯进行刑讯的一些军统人员,确实是由中美合作所培养出来的。 1941年12月8,日本偷袭珍珠港成功,使美国最终参战。美国与日本隔太平洋相望,打击日本必须主要依靠海军及空军,掌握足够的气象、地理及军情信息就成了重要的工作。而美国认为中国在地理位置上占有优势,可以为美国提供这些信息。为了战胜日本。美国必须要同中国的军情机构合作,在中国成立一个军事情报机构,为中美共同打击日本提供相应情报。1942年5,美国海军中校梅乐斯奉命来到中国,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和骚扰日本”。在中国驻美武官萧信如的帮助下,梅乐斯与军统戴笠取得了联系,并就合作事宜进行了磋商。 1943415,按照《中美合作所协定》的条约,得到了罗斯福和蒋介石的批准,中美合作所正式成立。中美合作所直接隶属于中美两国最高军事统帅部。总部设在中国重庆西北郊的歌乐山下杨家山。成立时,美国海军部长诺克斯,中华民国外交部部长宋子文、杜诺万少将、萧信如上校和梅乐斯、戴笠先后签名。军统领导人戴笠、美国海军中校梅乐斯分任主任。中美合作所主要有情报组、气象组、心理组、军事组和秘密行动组等部门组成。 按照成立时地约定,中美合作所的主要任务是:扩大搜集与交换情报。分呈两国最高统帅部参考;严密布置东南沿海的敌后情报网,准备策应美军登陆;布置中国全国气象网,制定气象预报,提供美国海、空军参考;侦译敌方电讯、研究敌人动态;加强情报通讯、争取情报的时效。使能制敌机先;扩大警特训练,以达成防奸防谍,维护治安的任务;开展心理作战;加强秘密破坏工作。摧毁敌人的军事设施及军用物资。 按照上述任务要求。中美合作所做了大量工作。为取得对日作战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如中美合作所经过电讯侦测与密码破译,为美国准确提供了情报。使得美国空军得以击落日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座机。中美合作所还建立了165气象台、通讯电台、观测哨等,为作战提供气象信息,这些情报对美军日后在太 进攻日占岛屿和轰炸日本本土都起了重要作用。此所还对日进行了心理战,如在中国沦陷区用秘密广播进行干扰日本广播并进行反宣传,展开宣传攻势瓦解日军士气,或者加强抗战宣传,增强沦陷区中国人的信心。对经济战方面的工作如印制汪精卫政权储蓄券的假钞偷运到沦陷区,扰乱当地金融,并大量收购日货与沦陷区物资运回大后方等。 中美合作所存续期间,美国特工部门主持在各地举办了22特工训练班,美军为军统提供了9000余吨特工备了10万余名军统人员,加强了中方对日作战地能力。二战结束后,美国的一份报告评价中美合作所的军事及气象信息“成为美国太平洋舰队和在中国沿海的美潜艇攻击敌海军地惟一情报来源”。 宴会上,歌乐山乐队刚刚学会演奏“扬基歌”和“迪克斯”,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人群中的美国人还是为这些歌曲拍手欢呼。 “刘将军,我对密支那的空降作战很感兴趣,希望你能详细地介绍一下。”梅乐斯与吴铭轻轻碰杯,笑着说道:“报纸上的不详实,也不客观,如果能亲耳听到当事人地讲解,我会非常荣幸。” 吴铭点了点头,轻呷了一口酒,说道:“胜利总是留给有充分准备的一方,当我有了斩首的设想之后,一方面开始对人员进行伞降和机降训练,一方面测定了日军指挥中心地大概区域,由于史迪威将军地大力配合,盟军地飞机对该区域进行了连续一周的狂轰乱炸,地表基本上被炸成了废墟,这样既能使日军对飞机地轰炸和在头顶上的肆意飞行产生麻痹,又使机降变成可能。” “是机降而不是伞降?”梅乐斯说道:“看来报纸上的报道有些模糊。” “机降能够一次投下很多兵力,而伞降,按照当时习惯的跳伞高度,由于风向等因素,滞空时间长,容易受到地面火力的攻击;而且又分散,对于开拓空投场很不利。”吴铭抿了抿嘴,继续说道:“至于后面的伞降,则有些无奈和冒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日本人围攻消灭,这便是事情的经过。” “可是你成功了。”梅乐斯举杯表示祝贺,“我一向认为奇迹的产生有运气,但更重要的却是自己的努力。” “对这一点,我深表赞同。”吴铭礼貌地举杯示意。 戴笠与梅乐斯的关系现在是非常融洽,在梅乐斯的面前,戴笠对部下说话时的态度变得温和了许多。因为梅乐斯多次劝说过戴笠,要用美国的方式对待部下,不要动辄打骂,不但要使部下口服,更要心服。虽然戴笠从来没有那样做过,但在梅乐斯的面前,他还是收敛了许多。 而梅乐斯很懂得戴笠的心理,他为了永久能利用军统这一组织在中国从事特务活动,除了在美国宣传戴笠的种种神话式的传闻和他在蒋介石身边的作用,使得戴笠感到浑身舒适以外,他还极力怂勇戴笠应当去美国游历一下。而最能使戴笠感激不尽、终身难忘的恩赐,是在开罗会议期间,罗斯福总统当面向蒋介石提出希望能见一见这个中国的希姆莱。戴笠听到了之后,知道是梅乐斯替他在美国吹嘘的关系,才使他得到主子的主子这么重视。他愈加感到梅乐斯对他未来的前程关系太大,便更加俯首贴耳了。 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戴笠用中国式的巧妙方法实际上与美国人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当做他们的走狗。他在确保自己对中美合作所最高控制权的同时,又使梅乐斯以为具有领导权。但实际上,尽管美国人不惜血本地训练、武装和布署了每一支游击队,梅乐斯对游击队的战地活动并无实际控制力。 精致的餐具、绝妙的咖啡和拿破仑白兰地,悠扬的乐曲、狂欢的人群,让吴铭产生了一种错乱的感觉,仿佛不是置身于正处于艰苦抗战中的物资正十分匮乏的陪都,而是身在和平时期的狂欢派对。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三章 雾都行五 第九十四章 雾都行(六) 会正在热烈之时,戴笠突然打断了聚会,通过翻译刘座的美国人说着什么。 吴铭仔细一听,原来这位老兄正在解释外面对他不实的传闻,大概意思是请美国朋友不要相信关于他的坏话,他不是什么希姆莱,只是总司令的戴笠,他是支持民主的,并不是什么“中国的盖世太保”、“杀人魔王”、“民主制度的敌人”云云。 看来,关于这样的解释和辩白并不是第一次了,大多数美国人都显得很平常,根本没有惊讶的表情。 吴铭看着戴笠在那里或用他听不懂的方言,或用他能听懂的汉语在表述着自己的的意思,不禁微微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争辩和解释的,戴笠这么做反倒容易产生相反的效果。 “刘老弟。”沈醉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有件事情一直忘了问。” “什么事情?”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沈老兄尽管说。” “这个,刘老弟是海外回来的,不知道有字没有?”沈醉说道:“明天授勋的时候,如果有字的话,称呼起来也显得亲切不是。” 吴铭挠了挠脑袋,自己名字够多的了,还真把中国人的这个习惯给忽略了,“那个,我现在想一个行不行?” “行。”沈醉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要不太拗口就行。” “刘德华,字,字,字华健。”吴铭翻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沈兄看如何?” “华健,中华康健,好。不错。”沈醉点着头连声称赞,“有蕴涵,有意义。” “嘿嘿。”吴铭干笑了两声,借此掩饰一下尴尬。 这个时候,戴笠已经发表完了辩白演说,挥手示意乐队继续,然后向吴铭走了过来。 “刘老弟,还有件事情忘了提醒你了。”戴笠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来,跟我到这边来谈一谈。” 吴铭放下酒杯。跟着戴笠来到了厅角的沙发坐下。 “云南远征军渡过怒江进行反攻作战,现在阻于松山脚下,伤亡惨重。”戴笠缓缓地说道:“前日夜里,荣一师3的两个连精锐偷偷摸上松山主峰子高地,试图也来个斩首行动,捣毁日军的指挥部,不料立足未稳即陷入日军的火力埋伏圈,激战至天明,仅有两名带伤的士兵突围出来。”顿了顿,注意到吴铭皱起了眉头。戴笠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接到松山战况地报告后,已经有人向委员长进言,要调别动队参战。” “别动队不是万能灵药。”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对于实际上的情况我并不了解。所以我不敢保证去了一定会起到作用,毕竟别动队对于某些特定环境下的作战并不是很适合。” “嗯,你说得对。”戴笠点头赞同道:“明天授勋前或授勋后,按照惯例。因为是给你一个人授勋,委员长一定会单独接见,以示慰勉。对松山的战事委员长很可能询问你的意思。你就照刚才所说应对就行。既不说一定行,也不要说丧气的话。一切还是等了解了情况再说。我是真不希望咱们自己的精锐白白扔到那个尸山血海当中啊!” “我明白。”吴铭点头称是,“戴老板,能不能把现有的关于松山的资料找一些来,我想先研究研究。” “没有问题。”戴笠故作亲热地拍了拍吴铭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地表情。 ……………………….. 重庆黄山,通过了戒备森严的警卫,吴铭在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人的引领下,走进了蒋委员长的官邸,在某种意义上讲,也应该算是古时候的皇宫。 可是这里的布置竟一点也不象皇宫,甚至连一般富足人家的布置也够不上。这座楼里的房间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鲜花,没有图画,没有挂轴,墙上也没有装饰布,更见不到名贵地摆设和古玩之类的东西。 来到了最后的一个大房间后,吴铭看见了蒋委员长,中国大元帅。蒋介石一身黄叽军装站在办公桌前,没扎武装带,也没佩戴徽章、勋章和绶带之类的饰物,甚至他脚上还穿着一双中国地传统老式黑布便鞋。据说这种黑布鞋虽然看上去不太考究,但穿上后脚却十分舒服。 吴铭站在门口,端端正正敬了 ,嘴里响亮地喊道:“报告。” 蒋介石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对吴铭点了点头,用右手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长沙发。 吴铭轻轻地走过去,又轻轻地坐下来,房间里过于安静的气氛令吴铭有些不太舒服。 那个穿灰长衫的领着一个象是书记员模样地人走了进来,这似乎标志着会见的开始,因为蒋介石开口说话了,声音缓慢而清晰。 “这次,华健率领别动队先是斩将夺旗,又率奇兵空投夺取密支那,有功于国,更是扩大了国军在国际上的影响,这些我都是晓得地。” 华健,哦,这是说我呢!吴铭虽然有些奇怪,昨天刚起地字,今天这老蒋怎么就知道了?而且蒋介石地浙江口音让他听起来有些费劲,但还是听懂了。吴铭很谦虚地站起来敬礼说道:“事逢其时,又有几分运气,再加上士兵们肯拼命作战,属下不敢居功。” “坐吧。”蒋介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使他枯黄地脸庞有了几分生气,“无庸讳言,抗战以来,由于国力艰危,对日军作战虽有胜绩,但却鲜有以少胜多之例,别动队的表现让外国人意识到如果国军的武器装备能够得到加强,再经过严格训练后,战力足以超过日本人,足以担负起更大的责任。” 吴铭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说训练不足,他很同意,但要把战争的胜负都归咎于武器装备,便失之片面。 “这个,特种战便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蒋介石坐下来,喝了口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小股部队,机动灵活,以巧取代替强攻,现在不光是国军,连外国人对别动队的行动都是很感兴趣的。” “虽然如此,特种作战也是有局限性的。”吴铭插话道:“它胜在突然、诡秘,并且对时间、地理、气候等有很大的依赖性,而且它不同于一般的游击作战,它是对敌重要目标进行快打快收,而不象游击战那样长期坚持。” 蒋介石若有所思地听着,点头示意吴铭继续说下去。 “特种部队与正规军的区别在于它的训练更严格,但作战却更加灵活。”吴铭继续说道:“毕竟特种部队执行的多数任务都在敌人之腹心内进行,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这就需要指挥官临时决断,而不是机械地去按计划行事,否则就可能反被敌重兵所围,遭到重创,甚至于全军覆没。” “就象你在六百英尺高空率领队员由机降变为伞降一样吗?”蒋介石瞅了一眼正刷刷作记录的书记员,开口说道:“如果当时还按照原定计划行事,那么这次能被载入史册的奇袭作战就将以失败收场吧!” “可以这么说。”吴铭点了点头,“这也就说明了一点,特种作战主要是靠出其不意,有时候既要出乎敌人的预料,甚至连自己人都感到意外。创意决定方法,而方法决定了结果的不同。” “创意?”蒋介石对这个新词很感兴趣,笑着说道:“听说华健走南闯北,知识广博,见解独特,果然有些意思。” “委员长过奖了,这只是我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和观点。”吴铭谦逊道:“长刀有长刀的用法,匕首有匕首的使法,让用惯了长刀大砍大杀的人去用匕首行险肉搏难免有些别扭,杀敌不成,反倒容易误伤了自己。” 吴铭的说法使得蒋介石对他产生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很多人在与他交谈时都习惯性地说些客套话,态度谦卑而恭敬,而吴铭侃侃而谈、毫不怯场的态度,却是与众不同。而且吴铭的这个比喻很贴切,让那些正规军的军官来指挥别动队,不正是让用惯了长刀的人去使匕首吗,匕首虽然锋利,但使用不得法,却也收不到预期的效果。 “授勋完毕后,华健你带领别动队到松山那里去看看吧!”蒋介石把身子向后靠了靠,坐得更舒服了一些,抬头看了看挂钟,“那边的战事僵持不下,日本人倚仗坚固异常的工事拼命顽抗,国军打得很苦啊!”“是。”吴铭起立敬礼告辞。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四章 雾都行六 第九十五章 松山血战(一) 介石有自己的勇气、精力和领袖品质,他不仅是一个的人物,而且从希腊悲剧的意义上讲,他也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历史的偶然使蒋介石不得不和另一个更加独特、更加优秀的人物毛ZD决一雌雄,这是蒋介石的不幸。换句话说,蒋介石缺少那些将军和政治家流芳百世的先决条件——运气。他的运气糟糕透顶,同样,他的错误也的确是不可估量的。 他对自己的道德操守确信不疑,但却对他的家庭成员和下属聚敛财富的丑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蒋介石没有认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对此采取任何措施,这是他重大的疏忽。 国民党在重庆这个难以适应的战时首都,陷入孤立,这里的公共设施过于拥挤,而且很不方便,气候令人难以忍受。国民党政权很快就腐败盛行,而这却成了高级军官和官僚阶层的一种生活方式;大量征兵的行径令人愤慨万分,身披枷锁的农民忍饥挨饿。身受病魔和死亡威胁的事实使得农民——中国人口的绝大多数——支持蒋介石和国民党的最轻微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了。最后,巨大的通货膨胀首先出现在重庆,达到了战后的最高峰,给者百姓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也使得政权普遍腐化堕落。 蒋介石所犯的大部分错误也许是由于他的性格和思想上潜在缺点、以及幼年时期受教育很少的缘故。 他擅于挑动一个人或一派人反对另一个人或另一派人,但他的观点是狭隘地军事观点。他企图依靠强力来实现他地权威,他对付反叛者的办法是惩罚而不是改造。在他看来。最大的罪行莫过于不忠。在他的性格中存在着三处矛盾。其中之一是虽然他能够对敌手残忍地进行报复,并常常采用立即审讯及处决的办法,但他缺少彻底地成为一个令人难忘的暴君所具有的那种残酷地性格。 蒋介石的头脑过于简单。从宣传角度讲,这种简单化是有意义的,但从政治决策角度来讲,过于简单化就是缺少创见性。 吴铭转身离开之后,蒋介石并没有因为有事而离开。而是拿起桌上地一份文件资料仔细翻看起来。 “俊如,你出来吧!”蒋介石轻轻放下手里地资料,说道。 “是。委员长。”卫立煌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卫立煌。汉族,字俊如,安徽合肥人。青年时期曾在孙中山先生广州国民政府担任警卫。后历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14师师长,第九军副军长,徐州戒严司令,首都卫戍副司令,第十四军军长。第14集团军总司令兼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河南省主席,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同盟国中国战区中国陆军副总司令等职。 卫立煌将军是国民党军中的“五虎上将”之一。他从担任孙中山先生的警卫员起步入民主革命运动地浪潮,从一名普通士兵一步步走到了中国陆军副总司令的人生巅峰。这对于杂牌军将领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多见的奇迹。 中国远征军渡过怒江,从西进行大反攻以来,一线部队进展甚微,日军且有反攻趋势。当美国派人送来一份缴获的紧急情报,并附有一张怒江东岸日军防卫兵力部署图表时。卫立煌大吃一惊,且愤怒异常。因为日军这个部署毫无疑问是有明确针对性地。按照计划,远征军军进攻分为左右两翼。左侧松山、龙陵由一个军佯攻,目的是分散和牵制敌人,右翼腾冲才是主攻方向。主攻集团为第二十集团军,第十一集团军担任增援。日军却似乎早已洞悉远征军军部署,将第五十六师团主力三万余人全部集中在腾冲高黎贡山一线。攻击部队屡屡失利,增援部队堵在峡谷里进退两难;炮火施展不开,:据山头,居高临下地大量杀伤中国军队。开战头一周,中国军队伤亡近万人。六月雨季来临,天降大雨,江水陡涨,中国军地攻势势近乎自行瓦解。如果二十万中国大军对区区三万日军尚不能取胜,那么失败的影响必将迅速波及到缅北、英帕尔和整个东南亚。日本人完全有可能乘胜挺进,直取缅甸、印度,进攻昆明、贵阳、重庆,那时候亚洲战场的“多米诺骨牌”就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怒江战场而发生难以预料的倒坍。 泄密事件在 高级将领中引起极大震动。究竟是谁并怎样把机密那里去的,卫立煌认定重庆方面出了奸细。作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他不同于何应钦、陈诚之类政治军人,军人面对战争胜负,政客面对利害得失。他连夜招集两位集团军总司令紧急商议对策。在取得两位集团军司令官的一致同意后,立即责令参谋部变更原来的进攻计划。他亲自带著新起草的作战方案直飞重庆面见蒋介石。 “俊如,对刘某人有何评价?”蒋介石指了指沙发,直接了当地问道。 卫立煌恭谨地坐了下来,思考着说道:“很有见地,敢说真话,但也不太好驾驭。” “大概是在外国呆久了,受到了外国人言论行为的影响。”蒋介石垂下目光,幽幽地说道:“好在他是为党国效力,让他去昆明当教官吧,既能为党国培养人才,而且手里没有兵,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委员长高见。”卫立煌说道。 “敌前变更部署,关系重大,谁能负责?”蒋介石严肃地问道。 卫立煌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立正敬礼,“如果失败,卑职愿领罪责。” 蒋介石凝视着卫立煌半天没说话,最后低下头,提起笔,在新的作战方案上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横断山脉的南麓,怒江的西岸,耸立着一座海拔2690的险峰——松山。它像一头巨大的恐怖怪兽扼守着缅公路的要冲,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松山为龙陵县境内第一高峰,形如一座天然的桥头堡。 自从一九四二年日军长驱直入占领怒江西岸之后,松山的战略地位就变得尤其重要。它不仅牢牢控制了缅公路,而且掌握著怒江战场的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还与腾冲,龙陵形成犄角之势,互相呼应。登上主峰子高地,勿须借助望远镜便能将东岸婆海山敌军阵地尽收眼底。平时云开雾散,每个标准视力的人都能清楚地望见峡谷里那架折断的怒江大桥惠通桥,还能看见公里长的灰色公路好像带子一样在两岸山间绕来绕去。美军飞机获得的航测资料表明,日军设在松山阵地上的一一五榴炮群至少可以将两岸一百公里路段完全;.缅路上的直布罗陀”。 令中国军人咬牙切齿的是:一支精锐的日军部队盘踞其上,并用了一年的时间修建了极为复杂的永久性工事,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据点。从而牢牢控制着怒江战场的主动权。 这支精锐的日军是56师团下属的拉孟松山守备队,混成部队。指挥官为炮兵出身的金光惠次朗少佐。兵员共计1400名,配备有100米重炮群、山炮、战车、高射机枪等强大的组合火力。值得一提的是:这支守备队是日军中的尖子,在缅甸方面军一年一度的军事项目比赛中,他们一直保持步枪射击、火炮射击、负重攀登的三项第一;尤其是敌酋金光少佐,以冷静顽强闻名军中,他曾在南昌战役中,亲自指挥一门野炮抵近射击,致使中国第29军中将军长陈安 值得一提的还有日本官兵的军事素质和战斗精神,不得不承认,就作用而言,日军可望以一当五、当十,我军若无五倍十倍优势于敌人,则不能歼敌。这既有士兵的原因,也有将领的原因。抗战胜利后,一位名叫方诚的国民党将领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一本名叫《八年抗战小史》的书,意在总结经验,明辨得失。该书列举二十三大条对中日两军进行详尽比较。外,日军竟有二十一条优于华军。例如第二条“敌中级以上官佐,其战术修养简直不能与敌相比。”又如第十三条“独立作战精神;我军一连有时尚不能独立作战,敌兵一班甚至一名,担任搜索、掩护与阻击时,常能发生很大效用。第一次南宁作战,我军数师,因受敌一班掩护之兵力,而迟滞数小时前进。”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五章 松山血战一 第九十六章 松山血战(二) 军守卫在松山日本人称为拉孟要塞各个高地——口、阴登山、滚龙坡以及主峰子高地——大小不一的地堡群里,这些地堡修得诡诈坚固,堡与堡之间通道相连,战车也能在地堡里开进开出,此外地堡里还有庞大的军火仓库以及几十名妓女的军中妓院。但最重要的,是其坚固程度不可思议。 工事全部完工后,日本缅甸方面军总司令河边正三中将,第任司令官牟田口廉也中将和第56师团长松山佑三中将都曾亲>场观看重炮轰击和飞机轰炸试验。当试验结果表明数颗五百磅的重型炸弹直接命中竟未能使工事内部受到损害时,几个日军首脑狂喜不已,河边正三中将随后在写给南方军总司令的报告中称:“松山工事的坚固性足以抵御任何程度的猛烈猛击,并可坚守8月以上”。 显然,当时要拿下松山,必然是一场军事领域中难度极大的攻坚战,不付出罕见的代价不行。这注定了松山将要书写现代军事史上惨烈的一笔! 于是,一场地狱般的血战在松山拉开了帷幕。国军将士就要在这里谱写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抗日壮歌。 松山血战是在三十架美军“-29”飞机的狂轰滥炸中拉开序幕的,当飞机和大炮把日军阵地犁成一片片焦土时,71军中将亲自督阵,国军开始仰攻松山。 身着土黄色军服的士兵密密麻麻顺着山谷和山坡朝山颠猫腰进攻,他们认为剩下的日军不会太难对付。因为根据情报。山上地守军只有3400人。火炮5,机枪10挺,经过美军轰炸机充分地“照顾”,只要一鼓作气冲上主峰子高地,青天白日旗就可飘扬在松山之巅。 500、400米500米,日军沉默着,200米。日军依旧沉默,越接进山头,这种沉默越发显得阴险和不祥。快接进山顶地时候。仿佛卷起了狂飙。机枪、小炮、掷弹筒从隐蔽的地堡中喷出火舌,形成交叉火网,地雷、手榴弹的烟柱此起彼落。爆炸声响成一片,阵地上腾起的黑烟吞没了士兵灰色的身影,无数烟柱此起彼落,死亡的阴影渐渐遮没了天空。机枪响了,不是十挺。而是五十挺,一百挺。强大的火网笼罩著灰色地人群,将他们纷纷抛入血泊和死亡中。中国士兵顿时像被割草一样倒下,土黄色的尸体滚满山坡。主攻团1营只退回一排人,营指挥官全牺牲在山头。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刻钟之内。 若非亲眼所见,锺军长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实,即日本人眨眼工夫就把他地部队赶下了山。于是第二轮炮轰之后,更大规模地进攻又开始了,然而进攻依然失败。 钟军长被激怒了。不仅激怒,他更因失败感到惊恐不安。因为在军长背后还有一双双更加严厉更加冷酷的眼睛集团军司令官,远征军总司令,直至委员长都在注视着松山,注视着强大的第七十一军在敌人区区一支守备队面前一败涂地,溃不成军。部下打败仗,他却不能容忍失败带来地后果。 第二十八师在军长亲自督战下,各团各营轮番投入进攻。各级长官层层督战,士兵们被督战队的枪口逼迫着,好像一群群面如死灰的囚犯,硬着头皮冲向日本人的火网。有时白天打下一座山头,夜晚又被日本人夺回去,漫山遍野躺满了中国士兵的尸体。 松山,注定要给第七十一军带来灭顶之灾! 章法单一地重复进攻,失去理智的监督冲锋,导致士兵面对无法躲避地死亡产生了恐惧与绝望,与其曝尸荒野不如自己捡条活命,于是成班成排的逃兵出现了。他们或遁迹山林,或乘夜间洇水逃回内地。初战半月,第二十八师伤亡达三千人,逃亡近一半,剩余部队军心涣散,攻势日衰,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境地。 钟军长才确实获悉日军守备队共有兵力一千二百余人,十门,机枪百余挺,另有坦克若干。 “该杀,钟彬该杀。”吴铭听完同机而行的卫立煌的详细讲述,恨恨地一拍扶手,大声说道:“如此指挥官,置万千将士生命于不顾,头脑简单,盲目督战,真该 谢天下。” 卫立煌的副官脸色变了,分辨道:“松山堡垒坚固,有缅路的直布罗陀之称,我军攻之不克,也有情可原。” “有情可原?”吴铭斜着眼睛瞅着这个副官,“打了近一个月,才知道日本守军的实力,在松山甚至连抓舌头这样的战术行动都不曾采取。战术单调呆板,逼着士兵用血肉之躯去碰敌人的火网、炸弹,这也是有情可原,这种只顾自己前程的指挥官无能昏庸,踩着士兵的尸骨爬上高位,会得报应的。” 卫立煌也十分不悦,毕竟吴铭这样露骨地批评远征军将领,也是落了他的脸面。 “那刘将军有何高见呢?”卫立煌强压心中的不快,沉声问道。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吴铭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我可不象某些将领,看着地图便会异想天开地给下面的部队定下什么指标,限某某日攻取某某目标,纸上谈兵,误国误民。” “你…”卫立煌的副官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即使我没看到前线的情况,也知道这种打法是错误的。”吴铭冲着副官翻了翻眼睛,“吃过大饼吗?不从边上吃起,而是一头扎进饼中央,不沾你一脸油才怪呢?” 卫立煌抬手制止了气得鼓鼓的欲要辩解的副官,凝视着吴铭,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敌之强,强其工事,堡垒、火力。若与敌争夺一山一地得失,中敌计也。须摧毁其工事,肃清其堡垒,斩杀顽敌,余始克有济。从外围着手,一个地堡一个地堡的摧毁,向山头地堡群的中心逐步推进。这样虽然看起来很慢,但扎实有效。” “火焰喷射器是地堡的克星,战防炮抵近平射也能发挥作用。”吴铭补充道:“将幸存的士兵召集起来,将日军的地堡、火力点进行标注,然后组织火力组,喷火组,爆破组,各司其职,对既定目标连续突击。” “换句话说,依据现在的武器,对付这样象刺猬似的坚固堡垒,没有什么省时省力的办法。”吴铭想起了美军血洒硫磺岛,伤亡惨重的战例,“只有用最合理的战术,步步为营,把刺一根根拔掉。” 卫立煌轻轻叹了口气,用带有复杂感情的目光望着吴铭,半晌才幽幽说道:“创意决定方法,方法决定结果,为什么只有付出血的代价才能换来对战争艺术的重新认识和深刻反省呢?” 吴铭怔住了,很奇怪地打量着卫立煌,终于明白当初在蒋介石接见时,屏风后的人是谁了。 “习惯性的思维,麻木陈旧的观念。”吴铭一针见血地批评道:“抗战以来,老是强调种种不利的因素,所以便习惯于把自己摆在弱者的地位,一旦得到胜利,不管花费多大代价,都会沾沾自喜,大肆宣扬,从来不考虑这样的胜利值不值得,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长此以往,指挥官对于部队的伤亡便保持着一种麻木的感觉。就象现在,二十万国军对三万日军,如果打败了日军,二十万国军只剩下万把人,我看谁还有脸以胜利者自居,国军再多,又经得起几场这样的胜利。” 卫立煌沉默不语,连他随身的副官侍卫们都好象有所感触般安静了下来。 “中国人是多,赶鸭子上架也能凑了万八千的。”吴铭略带嘲讽地说道:“死了就死了,反正死人见得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达到了上面的要求,管他脚下有多少尸骨,管他有多少孤儿寡母在等待亲人回家团聚,你们说,那个钟彬该不该杀,由于他的不理智,枉死了多少中华男儿,这样的军官,当连长则害一个连,当团长则害一个团,当军长则害一个军。” “别说了。”卫立煌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摆了摆手,“我作为远征军总司令官,责无旁贷,该负的责任我不会推却,要不是我督促太急,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司令,您别这么说。”副官急着说道:“您上面不是还有……” “闭嘴。”卫立煌严厉地斥责道:“作为一个军人,推卸责任是可耻的行为,我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心里清楚。”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六章 松山血战二 第九十七章 松山血战(三) 过在飞机上的一番交谈,吴铭和卫立煌倒成了好朋友赏吴铭的直言不讳和奇思妙想,吴铭对卫立煌的直爽和敢作敢当也很欣赏。卫立煌在飞机上便给接替71军攻打松山的第八军发了电报,将吴铭的一些设想如实告诉了李弥军长,并且以严厉的口气严禁第八军胡冲乱打,凭血气之勇攻打松山。 在昆明下了飞机,与早已集结等候的别动队人马会合,乘坐汽车向怒江大桥急驶而去。一到大桥,便看见成群的民夫队,担架一个挨一个,排了几公里长,有很多重伤员没等过江便咽了气,更多的是不停痛叫的轻伤员。 卫立煌的脸色黯淡下来,只有亲眼看到了这惨状,才能对吴铭的话产生深深的感触,他却不知道这算不了什么,等到了松山,才是真正地狱般的情景。 由于松山据点始终像根鱼刺那样牢牢卡住缅公路的咽喉要道,国军队急需的粮食弹药后勤物资均要依靠人力骡马经由山间小道运抵松山和龙陵前线,因此前线供应时时发生危机。特别是六月中旬,西雨季来临之后,昼夜之间,到处山洪暴发。怒江江面比平时涨宽一倍。交通断绝,山道泥泞,民夫骡马均不能行,美军飞机亦无法起飞。前线作战的军队失去后勤保障,好比飞机舰船没有了动力,一时军心动摇,功势颓缓。士兵们蹲在光秃秃的战壕里,怀抱步枪,日夜听凭大雨浇泼。苦不堪言。有时实在耐不住饥饿。就满山遍野去寻覓野菜等充饥之物。伤员运不下来,只好听其自然死亡,痛号呻吟之声到处可闻,其状甚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到了松山,卫立煌才知道前线的情况有多糟糕。值得庆幸地是。不可收拾地局面终于没有出现。头场暴雨只下了两周便有了二三日好天气。怒江上空雨驻云薄,时隐时现的阳光将深山大谷照耀的满目青翠。大雨暂时洗刷了战场上的硝烟气息,使人感到一派清新气象。数千民夫和骡马队抓紧起程。大批美军机群迅速飞临前线阵地进行空投。面。 阵地前面到处都是尸体。由于日本鬼子枪法很准,谁也不愿意去抢救伤员,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断气。到了晚上。日军经常派敢死队来夜袭,又搞得人人都很紧张。只要有飞机轰炸,或者大炮开火,阵地上到处都能见到腾起一团团血雾,死人胳膊大腿飞上了半天。而且热带的气候也在考验着远征军士兵。早上下雨冷得发抖,太阳一出来。烤得又跟三伏天一样。死人不出一两天,尸体就开始腐烂发臭,生出白花花的大蛆,爬得阵地掩体到处都是。 前线地士兵们天天泡在尸水里打仗,状,手臂,脚腿,身上的皮肤都被尸水咬成黑色,死人的臭气在他们身上散发着。 第八军原为中国远征军总预备队,驻昆明。军长何绍周,是军政部长兼总参谋长何应钦地侄儿。何氏虽然身为中将军长,实际并不特别擅长打仗,又尤其不擅长与日本人打仗,因此每有战事或遭遇激烈战斗,便将前线指挥权慷慨交与副军长李弥,自己蹲在第二线掩蔽部里坐享其成。 “炳仁,是不是我在这呆了三天,有些不舒服呀?”卫立煌放下手中地文件,似笑非笑地问道。 “司令,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李弥赶紧辩解道:“只是这三天松山攻势停顿,属下有些心急,不知道那位刘少将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磨刀不误砍柴功。”卫立煌缓缓地说道:“你也知道再按原来的办法攻击,徒费生命,进展却不大,华健在飞机上所谈你不也认为很有道理吗?” “是地,属下也认为从外围慢慢来是比较合适的战术,虽然缓慢一些,但却扎实有效,而且可以少死不少弟兄。”李弥点头道:“只是司令总揽全局,重任在肩,在这松山呆的时间过长恐怕不妥呀?” “现在战事虽然错综复杂,但是松山却是战争焦点和取胜关键。”卫立煌皱着眉头说道:“对日本人来说,松山是内线,是钉子,是支 的据点。松山不守,腾冲、龙陵则无依托,怒江防支点就将瓦解,将我军各个击破地战略设想也将化为泡影。对国军来说,松山据点正好是插在心窝上的一把匕首,它地战略作用是把国军分割成彼此孤立的三块,致使龙陵方向的中国军队首尾不能相顾,始终处于被动挨打和岌岌可危的境地。松山不克,腾冲龙陵之师都成孤军,随时有被敌人各个击破最终导致全线崩溃的局面。松山若克,则满盘皆活,三处战场连成一片,后续部队及物资便能源源投入战略大反攻,日军必将败亡。” “打松山没有办法,我这心放不下呀!”卫立煌最后叹息道。 李弥深以为然地点着头,为自己肩上的重任而感到异乎寻常的压力,“司令之言确实精僻,松山不克,我远征军是如梗在喉啊!” “报告,刘少将在外候见。”传令兵大声说道。 “快请他进来。”卫立煌喜出望外,站了起来。 “司令,李军长。”吴铭大步走了进来,立正敬礼。 “华健老弟,快来坐下。”卫立煌亲热地招呼道:“我和炳仁正说起你,你就到了,快来告诉我们,对攻克松山有什么好的策略。” “哪有什么好的策略,不过是自己的一点粗浅看法而已。”吴铭谦虚道,将带着的文件打开,“那我就班门弄斧,在两位老前辈面前献丑了。” “学无止境,达者为师。”李弥笑道:“我们老了,这脑袋不如你们年轻人灵活,正该好好学习。” 吴铭淡淡一笑,低下头,用手指点着说道:“这几天,我率部详细侦察了敌人的松山阵地,又向参加进攻的士兵们了解了不少情况。对松山之战有了点不成熟的看法。首先,松山敌人防御工事构筑,不是一道道的防线,而是许许多多的堡垒组成几个独立作战的据点,敌人顽强死守。因此,要一个一个攻陷,敌人要全部歼灭,才能克复一个据点。所以对松山的攻击,要有排除万难,付出很大的牺牲决心和承受力。总的说,整个松山阵地以四个独立作战的坚固据点组成:松山顶峰称为子高地、滚龙坡、大>+.一个或二个主堡,在两侧构筑若干个子堡,在阵地前构筑侧射潜伏小堡,用交通壕部分有盖相连接。敌人防御工事深入地下,隐蔽,坚固,不易发现,不易破坏,大小堡垒均为有掩盖之工事,工事表面有巧妙的伪装,地面及上空均不容易发现。” “侦察得很详实,观察得也很仔细。”李弥夸奖道:“这真是一只铁刺猬,扎嘴得很。” “想击败日军,不仅要有拔刺的铁钳,还要有一副铁嘴钢牙。”吴铭笑着说道:“我说几点建议,请两位前辈定夺。第一,抱定寸土必争之决心,攻到那里,占到那里,就地挖坑,夜间进行掘壕作业,尽量接近敌堡垒,发挥大炮上刺刀的精神,将山炮、战防炮抵近发射;第二,用棉被等物制作土战车,缓慢推进,以减少战士们的伤亡,尽量消除士兵们的恐惧感;第三,美国虽然提供了火焰喷射器,然而我军是初次使用,由于射手操作不熟练,射不准确,或火焰射不进敌堡,或草率喷射,不辩风向,我听说有因此而误伤自身的情况发生,而且有时因敌火猛烈使射手未进到发射位置就牺牲了,致火焰放射器不能发挥预期效果。我的建议是每组火焰喷射器设正副射手两人,轻机枪组四人组成。集中训练一周,对火焰放射器使用要领、发射操作、运动方法、火力协调等,反复演练,待动作纯熟后,再对敌堡垒进行攻击……” “好,说得好。”李弥不禁鼓掌大叫,见打断了吴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讪讪地说道:“华健老弟,你继续,继续。” 卫立煌亲自倒了杯水,递给吴铭,“华健老弟,喝点水再说,如今听你这么一讲,我是越来越有信心了,这小鬼子的日可是不长久喽!”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七章 松山血战三 第九十八章 松山血战(四) 铭端起卫立煌递过来的茶杯,道谢后喝了两口,继续四,加强部队夜战能力,以夜袭对夜袭,让鬼子不得安生。还可以打破常规,进攻前不进行炮火准备,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第五,用飞机大量投掷燃烧弹,烧毁地表伪装物,再施以重磅炸弹或猛烈炮火,争取切断敌堡垒之间隐秘的堑壕、输水管及照明电源;第六,诱敌反击,在地表歼敌;第七,步、炮紧密协同,步兵稳步推进的同时,炮兵应实施遮断掩护,当然这需要炮兵具有准确的射击和快速的反应;第八,如果把坦克前面加个东西当推土机使,能把鬼子埋起来不少。嗯,我现在就想到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最后,吴铭谦虚地说道。 卫立煌与李弥对视了一眼,喜色毫不掩盖。 “大事成矣。”卫立煌一拍桌子,高兴地大声说道:“现在我可以放心离开,静候佳音了。” “字字珠矶,大开眼界呀。”李弥感叹道:“太高明了,处处都想到如此周到,我第八军合该因为华健老弟而建此殊勋。” ………………………… 一周以来,第八军除了掘壕向日军阵地缓慢推进,而以小股部队试探性进攻,以侦察敌之火力点外,便没有了大型的攻势,部队轮换着进行了攻坚战的短期培训,并且用木板加棉被做了大量的土战车,经过实弹射击,可以有效抵御枪弹的射击,增加了战士们的信心。 飞机和大炮则不断地进行着准备,燃烧弹扔完、烧完,再用炮弹猛烈轰炸,将浮土炸开后,又是燃烧弹,再炸,再烧。如此反复。日军的大小堡垒均为有掩盖之工事,有些盖材是用直径20~30分树干一二层,再积土在一公尺以上。工事表面又有巧妙的伪装,但经此破坏,有些工事的顶盖被烧毁,再经炮弹轰炸,已经完全报废,很多连接堡垒的坑道暴露或被炸塌。 七月七日。七.七事纪念日,趁着黎明前的黑暗,第八军103的两个营在没进行炮火准备地情况下,突然对滚龙坡的日军阵地发起了进攻。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占领敌前哨阵地。 天色一亮,美国轰炸机、怒江东岸的重炮群便对大>+地进行了猛烈轰炸,以防日军松山子高地的火力钳制。以及大>+龙坡的侧击。 国军士兵或匍匐前进,边爬边推着土战车作掩护,或时爬时跃,利用阵地上的弹坑、沆地作掩蔽。在后面轻、重机枪的压制射击下,向着敌人的堡垒推进。 军属炮兵团地榴弹炮不断延伸,始终与向前推进的士兵保持着五十多米的距离。遮断轰炸腾起的硝烟和泥土有效地阻碍了日军后面堡垒地火力支援。迫击炮群则用准确的炮火与前锋保持着三十多米的距离。用炸起的烟雾和尘土为攻坚地突击组、火力组、喷射组提供掩护。 此时在战场上的敌我双方都会国军士兵并没有像以往野外作战那样。拉开一条散兵线直接扑向预定阵地,而是以排为攻击单位。队列呈三角形,火力组、突击组、爆破组、支援组相互掩护。这种队形在攻击时不但减少了己方的伤亡,还得以迅速接近日军的火力点、地堡,然后用炸药包、火焰喷射器或者战防炮直射一一摧毁日军地火力点。 “轰!”被推上去抵近射击的山炮愤怒的射出一发炮弹,顷刻间炮弹猛烈地撞上了鬼子地地堡,剧烈爆炸后,地堡被炸出了三、四平方米地大缺口,里面的鬼子哇哇乱叫着,通过缺口向外拼命射击,国军士兵也用手里地机枪、步枪、手榴弹使劲招呼。 “呼!”一道火龙喷进了地堡,地堡立刻冒出许多浓烟来。日本鬼子在地堡里惨叫着,有几个没烧死的带着满身的烟火嘶喊着钻出地堡逃命,立刻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轰!”的一声,火焰进入地堡后,引起了地堡内弹药燃烧、爆炸,巨大的力量整个掀掉了地堡的顶盖。 鬼子地堡三、五成群,在密集的交叉火和不断射出的掷弹筒的轰炸下,不时有国军士兵受伤或阵亡,土战车也不时被炸毁。但国军的阵地依旧坚定而执着地不停 伸,推进。 几架对地攻击机在滚龙坡上空盘旋着,不时俯冲下来,用炸弹、机关枪攻击着暴露出来的鬼子和火力点。 “战法很奏效啊!”掩蔽部内,李弥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对着一群来观摩学习的军官说道:“虽然有伤亡,但是比起以前来,那是好得太多了。” 团长程鹏点了点头,瞅了一眼还举着望远镜在仔细观察的吴铭,对李弥说道:“军座,照这速度打下去,两天打下滚龙坡还是有把握的。” “攻得下,也要守得住。”李弥严厉地说道:“白天辛辛苦苦推上去,晚上再窝窝囊囊地败下来。” “绝对不会。”程鹏一个立正,保证道:“卑职在晚上将亲自守卫在一线阵地上,绝不后退一步。” 吴铭放下了望远镜,建议道:“天黑以后,可以让工兵埋一些警戒地雷,或者点上几堆火,或者不停地发射照明弹,这样鬼子即使夜袭,也讨不了好。” “照刘将军的意见去办。”李弥郑重地交待道:“照明弹美国人还没运来,那我们就用前两个办法,你把三营留下,是不是就为了夜间防守用啊?” “是,卑职就是这个想法。”程鹏回答道。 “不错,你的安排很正确。”李弥赞赏地说道:“其他人都要好好学习,轮到你们进攻的时候,可别给我装熊啊!” “军座,趁着打法有效,我军应该持续作战,不给日军调整的时间。”一个军官建议道:“等307团弟兄们疲惫之时,我308可以马上投入战斗,彻夜作战。” “夜战?”李弥犹豫了一下,“夜间飞机不能来助战,炮兵恐怕也不好进行协同。” “我看倒是可以试一下。”吴铭笑着说道:“夜间我军的不利因素,鬼子也不能幸免,可以让炮兵先标定好射击诸元,由前线士兵用报话机进行指引,还可以用曳光弹为炮兵指示目标。夜色昏暗,鬼子的射击精度将大打折扣,也有利于我军隐蔽接近。” 李弥点了点头,转向军属炮兵团长问道:“你有把握吗?如果答应下来,要是误伤了弟兄们,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军座。”炮兵团长越众而出,立正敬礼道:“卑职有信心,有把握,如果出了差错,愿受军法惩处。” “好,我第八军将士就是要有这个心气。”李弥大声说道:“我命令,入夜后,由308接替307团连夜进攻,309团作为预备队:=:应付敌人反扑。” 火焰喷射器在进攻滚龙坡的战斗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一般在三四十公尺以内,瞄准了必定有效。火焰进入堡垒后,往往引起堡垒内物体燃烧,弹药爆炸,人员窒息死亡,增援之敌亦不能马上利用。但是日本人的确非常顽固,往往地堡上层烧坍了,下层继续往外打枪,直到被烧死或者把地堡彻底炸坍为止。 在付出了流血牺牲后,黄昏时,307团已经夺取了全部的外围阵地,虽然没有将滚龙坡全部攻克,但已取得很大成果,滚龙坡公路西南高地均为国军所占据。并且构筑成轻重机枪掩体,各个散兵坑用交通壕连接起来,形成了简单的野战阵地,308立刻投入到一线,对滚龙坡的日军主阵地连夜发起不间断的进攻。 榴弹炮、山炮、迫击炮、手榴弹、轻重机枪的火力把黑暗的夜空照成了白昼,敌我双方一个火力点一个火力点地激烈争夺。 “头儿,是不是该我们上了?”谭政上前轻声说道。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是狙击手上去,而不是我们全部都上去。” 刘和梅冲着谭政眨了眨眼睛,转身出去集合队员去了。 激战至半夜时分,面对着国军的步步紧逼,日军纠集了预备队,趁着黑夜没有飞机轰炸,国军的火炮轰击也变得微弱的时候,开始了猛烈的反击。 攻击的国军竟然被日军的夜战反击压得步步后退,眼看便要将辛苦攻下的主阵地部分安全丢失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八章 松山血战四 第九十九章 松山血战(五) 命令预备队压上去,一步也不许后退,否则军法从事狠狠地下达着命令,抓起一顶钢盔带着特务营上前面督阵去了。 309团的加入,终于顶住了日军的疯狂反扑,战斗已经进了白热化,一道道火龙射了出去,借着步兵的指引,炮弹“轰轰”的在阵地上爆炸。在剧烈炮火的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亡命之徒般的日军正越逼越近。不时有身上着火的鬼子惨叫着向国军阵地疯狂地冲来,转眼又被弹雨撕成碎片。 一个灰头土脸、身上挂满了炸弹的日军肉弹突然跳了出来,带着后背上冒出的火焰,疯狂地、绝望地嚎叫着冲了过来,“呯!”,一声不经意的枪响,鬼子兵的脑袋迸出了一朵血花,摔倒在地。“轰”的一声巨响,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几米的大坑,借着战场的火光,能清楚地看到血雾、肉屑漫天飞舞。 “这鬼子是真疯了。”军参谋长咂了咂嘴巴,“要是国军都能这样,嘿嘿,哪能让小鬼子这么猖狂。” “等战事结束,我想请刘将军把咱们的特务营好好调教调教。”李弥低声说道:“不服气不行呀,你看到这别动队的素质了吗?比特务营高出一大截。” “盛名之下无虚士。”参谋长慨叹道:“军座,您当他们斩将夺旗,奇兵空降都是吹牛皮哪!” “只是听司令说,这别动队和昆明成立的训练学校,还是让姓戴的都拿走了。”李弥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华健老弟也被支到学校做什么狗屁的副校长。” “军座,小点声。”参谋长偷偷瞅了瞅四周,“这还不是老头子的意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刘将军的出身和经历也是太复杂了些。” “我知道。”李弥轻轻叹了口气,“要不是老头子的意思,我就招揽他了。” 凌晨两点,鬼子的反扑终于被击退。预备队伤亡惨重,已经无力再组织反扑,单薄的兵力使得日军只能龟缩在地堡、坑道内,做着困兽之斗。 国军顶住了日军夜袭的反扑,士气大振,在稳固原有阵地地基础上,继续从四面八方蚕食着日军的主阵地,枪炮声、喊杀声彻底不停。一条条火龙不时升腾而起,射进地堡内,将顽抗的日本鬼子烧成灰烬。 看着鬼子被烧得惨叫连连,带着满身的火狂蹦乱跳。复仇的快感洋溢在每一个国军士兵心中。 ………………… “司令!松山最新战报!”指挥作战的参谋长将一张电报送到卫立煌的手中.抑制不住脸上的惊讶表情。 几秒钟后,卫立煌看着电报上地寥寥数字忍不住抬头望着参谋长,犹豫了半晌,吩咐道:“让他们发一个战斗过程的详报过来。” 滚龙坡居然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被攻下。这可能么?按照参谋们的推断,这仗至少要打上一周。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参谋再次拿过来一份电报,朗声读道:“根据第八军发来地电报证实。此次滚龙坡作战步炮空一体,密切协同,尖刀战术大获成功。火焰喷射器实为攻破敌堡垒之杀手锏。103三个团不畏艰辛。轮番进攻,并拼死击破日军趁夜之亡命反扑。迫使日军由于兵力不足,只能龟缩于堡垒之中坐以待毙,我英勇之国军再接再厉,连续突击,于九时三十四分将日军之主堡炸塌,将顽敌全部消灭。” 参谋说完后又递上去一张电报,补充道:“李军长发来的电报,后日将对大>+)|口,309团、荣3团担任正面进攻,82以一个团从右夹击,预计五天解决战斗,进逼松山子高地。” “这个李弥,敢我还打马虎眼。”卫立煌如释重负,笑骂道:“五天就五天吧,让部队撑得太足了也不好。”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拿这份电报给军委会、委员长报捷!再加上一句,松山将在一个月内被攻克,日军所夸海口:‘松山工事的坚固性足以抵御任何程度的猛烈攻击,并可坚守八个月以上。华军不付出十万人牺牲不能攻克松山。’将成为笑话。” “是。”参谋笑着答道。司令批评别人打马虎眼,他倒是理直气壮 委会、委员长也来起这套了。 满是弹坑、瓦砾地战场上,硝烟还没有散尽,一些被烧着的木头还在冒着火苗,散发着青烟。一队队国军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搬运尸体、清点缴获的武器。 远处,国军士兵的遗体被整齐地摆放成长长地一溜,他们安静地躺在血染的土地上,身上盖着各色布匹。 李弥和一众军官在卫兵的保护下,正站在鬼子地主堡垒前指指点点。 “军座,这便是鬼子地指挥所。”307团团长程鹏指着脚下地瓦说道:“鬼子顽抗的厉害,上层烧着了,下层还向上打枪,只好扔了两个炸药包,把这里彻底炸塌了。” “便宜了这帮狗杂种。”309团团长陈一匡狠狠啐了口唾沫,跺着脚骂道。 李弥淡淡笑了笑,此次攻击滚龙坡,合计伤亡达到了一个半营,不过,这已经大大小于参谋部地预计,对此,他还是很满意的,而且对下面的进攻充满了信心。 “初次演练新战法,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李弥说道:“但是也暴露了不足之处,这两天的休整,你们召集士兵,总结经验,要精益求精。另外荣一团和82401团要加紧训练,让士兵们多与参加滚龙坡之战的士兵交流,互相促进,我已经给司令打了包票,五天之内拿下大>+口,到时候你们可别让我脸上无光啊!” “军座,攻取大>+.昨天的打法,我看顶多两天就够了。” “你不懂军座的意思。”陈一匡拍了拍程鹏的肩膀,笑着开导道:“凡事不能说得太满,军座这是给咱们留下了余地,毕竟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有个马高蹬短的,咱们也不用拼了死命用人垫哪!” “妈的,你小子倒猜得准。”李弥笑骂道,转而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最难的是松山子高地,那里日军的工事相当坚固,火力强大,再有山高坡陡,不易攀登,枪都有立起来才能射到鬼子,困难重重啊!” 程鹏翻着眼睛想了想,建议道:“不如让别动队再来一次空降,直接捣毁日军的指挥部。” “不行。”参谋长摇头道:“松山工事众多,深沟壁垒,火网稠密,你们别忘了那二百多弟兄的遭遇。” “是啊,他们现在还在上面躺着呢!”李弥转头望着松山子高地,幽幽叹了口气。 “但愿刘将军能想出办法来。”陈一匡说道:“如果要用人垫,我是没脸让弟兄们白白去送命啊!” “这是打仗,该付出的牺牲还是要付出的。”李弥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刘将军不是神仙,他能提供的只是最接近成功的方法,而不是让我们大摇大摆地去接收敌人的阵地。” ………………………… “松山主峰叫子高地,山头只有一两亩地大小,四周有十几个高高低低.相连,互相依托。根据航拍的照片测算,能把战壕一直掘到离子高地还有两百米的地方,就再也没法前进了。”此时的吴铭没有为顺利攻占滚龙坡而沾沾自喜,他正和别动队的全体队员们商议着后面的作战计划,“而且山坡特别陡,至少有五六十度,连打枪都得仰起头,再让士兵们手脚并用向上爬,还得躲避日军火力点的射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蚕食不行,那就直取中枢。”付立君脱口而出,马上又苦笑着摇头道:“不行,这里不比密支那,日军工事稠密,火网密集,而且坚固异常,飞机大炮都不能损坏,如果空降,势必落入敌人的包围圈中,损失太大且难以成功。” “妈了个巴子的,这日本人属耗子的,不是把山挖空了,就是藏地底下,气死我了。”谭政骂骂咧咧地说道。 “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黄宗吾打趣道:“日本人本就不是什么好种,说他们属耗子还是抬举他们哪!” 吴铭猛然抬头看着黄宗吾,若有所思地说道:“耗子?打洞?”他猛然间一拍大腿,“哈哈,有办法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九十九章 松山血战五 第一百章 松山血战(六) 月十五日中午,日机四架趁阴雨天气偷偷飞临松山上怒江开战日本官兵见到自家飞机,全都欢声雷动忘乎所以,钻出战壕和地堡拾取空投物品。 没等他们得意完,十几架盟国飞机便象饿狼般飞来,几架围攻日机,另几架则向松山倾泻着炸弹和燃烧弹。 被炸得狼狈不堪的日军重新又钻进了地堡,望着外面一架架日本飞机被击落爆炸,如丧考妣。 将军阁下 感谢今天的空投。全体官兵对手榴弹合掌致意,誓保奋战中每发必中,伤员共五百零九名。一只眼,一只手和一条腿的人也在火线上战斗。我军飞机为空投弹药进行勇敢低飞,竟为敌人炮火所伤。全体守军深感痛心,务请今后不必过于冒险。另支那军最近采取之战术颇不寻常,无论是战术队形,还是攻坚装备,都与以往有明显不同,在敌绝对优势兵力之逐步蚕食下,滚龙坡、大>+依然陷落。卑职所采用偷袭战术一度延缓了支那军队的进攻。此后,由于支那军加强了防范,火堆整夜不熄,照明弹一刻不停,我军伤亡增加,卑职为保存有生力量已停止了夜袭。值此危急关头,腊孟守军致电师团长并向天皇宣誓决心全体“玉碎”,誓死完成神圣使命。 腊孟守备队司令 金光惠次郎少佐 七月十四日,攻克大>+美国顾问亲自测量计算。为了掩护这个重大的行动,李弥命令炮火天天轰击山顶,步兵每天佯攻迷惑日军。工兵分成四班,白天黑夜地挖掘。 地道是先挖一个平行的直洞,通到子高地的正下方。工兵分成几班不分昼夜地挖,每天美军顾问按时来测量距离。十多天后,美军顾问经过测量。确定已挖到子高地的正下方了,说声“OK”。向,成“Y”字形朝上挖。之后,美军顾问认为可以挖炸药室。于是工兵们就在“Y”型的两个顶端各挖出一个炸药室,左边炸药室放了四吨炸药,右边炸药室放了五吨炸药,搬运炸药的时间花了一天一夜。这时据侦察,子高地的日军已经有了觉察。正在向下挖反击地道。李弥深恐有变,当即决定次日进行爆破作业。 1944年81日].;<要让大家开开眼界。一清早,太阳从怒江东岸升起来,把松山子高地照得通红。炮兵照例先打一通炮弹,步兵又佯攻一阵。目的是把更多的敌人吸引到子高地,使爆破取得最大地效果。远征军司令卫立煌和一批美军顾问以及宋希、何绍周都早早地过了怒江,来到隐蔽部观看。 九点,所有的部队都撤下了大>+|手有些抖,他猛吸几口烟,然后扔掉烟头。狠狠摇动那架电话机改装的起爆装置。 大地颤动一下。接著又颤动几下。象地震一样,掩蔽部的木头支架嘎吱嘎吱晃动起来。尘土一股一股向下落。子高地有一股浓浓的烟柱窜起来,越来越高,象一个巨大的蘑菇,烟柱足足有一两百公尺高,停留在半空中,久久不散。这时爆炸的声音传了过来,沉闷地象远方云层里打雷。 中国士兵迅速地向子高峰冲击,山上的敌人果然都炸懵了,直到荣三团的步兵不费一枪一弹冲上子高地,残余地堡的敌人才又拼命打起枪来。 掩蔽部内地军官们都非常紧张,一是不知道爆破效果到底如何?二是怕冲上去的士兵再象以往那样被打下来。 李弥举着望远镜紧盯着子高地,手有些抖,久久不敢放下。 “嘀铃铃…”通往前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李弥一跳。 参谋长马上接起电话,听着前线传回来的报告,嘴里不停地“嗯!”“啊!” 半晌,参谋长用手捂住话筒,兴奋地向李弥说道:“军座,前线报告,松山主峰被炸出两40来米宽、30米深地大坑。全被炸飞了,已经没有了踪影。荣三团一营攻破日军四个地堡,二营攻破三个,三营攻破三个,各部进展顺利,正在向纵深推进,荣 荣一团请令参战。” 李弥怔了一下,马上一挥手,高声命令道:“准许荣二团、荣一团参战,命令各部,许进不许退,顶住日军的反扑,争取一鼓作气拿下子高地。” 掩蔽部内的气氛这才热烈起来,卫立煌等中国军官和美军顾问开始额手相庆,互致祝贺。 “这种阵地攻坚法,是罕见的。”一个美军顾问笑着说道:“华军在松山攻坚后段所使用地战术战法必将载入书本,值得包括美军在内的各国军队学习借鉴。特别是华军士兵们展现出来的英勇精神,更让我们动容。” “战事还未结束,顾问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卫立煌虽然面上表示谦虚,可这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吹捧、谦虚了一阵子,卫立煌走到李弥身边,轻声说道:“炳仁,再加再励,第八军一战成名就在此时。” “司令放心,仗打到这程度,要是再拿不下松山,我可是真没脸儿穿这身军装了。”李弥低声回答道。 “不要松懈。”卫立煌叮嘱道:“战事完毕,我会向委员长给你请功,给第八军一个响亮地称号,这以后几十年地荣誉也就有了。” “多谢司令。”李弥喜出望外。 “华健老弟呢?”卫立煌接着问道:“和老外打交道,还是他比较擅长。” “他带着别动队抵近观察。”李弥回答道:“合适地时候要进行渗透作战,而且对于日军的夜间偷袭还是他更会布置,更会对付。要是能抓两个俘虏,攻打松山可就更完美了。” “日本鬼子顽固得很,你准备好照相了吗?”卫立煌不放心地问道:“抓住了,照完相,是死是活就不用管他了。” “司令放心,我早已经准备停当。”李弥说道,两个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地笑容。 子高地中心开花,日军牢不可破的防线被撕开一个大缺口。至少有七八十个日本兵被埋在坑里,还有十几个炸成碎片,更重要的是竟然将日军在主堡垒内囤积的粮食弹药全部深埋。 金光少佐困兽犹斗,亲率士兵全力反击,试图重新夺回子高地。只是国军趁爆炸给日军造成的混乱和失措,已经登上山顶,险要已失去作用,日军寡不敌众,第二天夜里九时不得不退至松山西北角堡垒内死守。 至此,腊孟守军已经四面楚歌,粮食、弹药、饮水所剩无几,抵抗也只是延缓死亡的到来而已。 芒市。松山师团长并转河边总司令官。 将军阁下: 从六月一日以来,死守阵地已有两月有余,卒因卑职指挥不力,弹药罄尽,帝国将士大部战死,现所余七十三人,无一不带伤者,所以未能做到支撑全军攻势,深感内疚。为此我已下令焚毁军旗与密码本,准备全体玉碎殉国。 承蒙总司令官、师团长阁下长期特别关怀,腊孟守备队全体不胜感激。今后尚乞对阵亡官兵家属多加关照。我等将在九泉之下,遥祝大日本皇军取得最后之胜利。 腊孟守备队司令官 金光惠次郎少佐 发完电报,金光惠次郎少佐命令砸碎电台,焚毁军旗,每个活着的日本官兵都默默地注视着这象征末日来临的黯淡一幕。 浓重的夜色覆盖大地,也遮盖了怒江西岸这块即将被中国军队占领的阵地。天明之后,这里的一切将不复存在。每个活着的人都将死去,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或者碎片,然后从大地上消失。远处山坡上,峡谷里,到处是一堆堆晃动的篝火,那是成千上万的国军在等候天亮的最后一击。阵地上,白天美军飞机投掷的凝固汽油弹还在燃烧,山风刮起,送来一阵阵树木和尸体焦糊的臭味。 所有的日本军人都僵立著,来,默默望著司令官手中那面象征大和民族胜利和征服精神的旗帜被一团鲜艳的火苗无情地吞噬着。 火光忽明忽暗,映亮士兵们一张张被硝烟熏黑的肮脏的面孔。他们的表情无比沉重和黯然,虽然也有人流出了悲痛的泪水,但是更多的人却早已经麻木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章 松山血战六 第一百零一章 松山血战(七) 光少佐的手在微微颤抖,军旗已经点燃了,火焰慢慢他却很平静,一直坚持让火焰在手上燃烧,周围的日军士兵都嗅到了皮肉烤焦的糊味。火焰熄灭时,金光少佐的手已经烧黑了 失败的潮水将不可避免地吞没这些意志顽强的日本鬼子。他们中间有的曾经是工人、农民、职员和大学生,但是战争的号角一夜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并把他们变成一群侵略者,一群吃人的野兽。 “木下君。”金光少佐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有一个极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那就是突出重围,代表腊孟守军向上级汇报迄今为止发生的战斗经过,呈递有功将士事迹,并将官兵遗书、日记、信件转交其家属。拜托了。”金光少佐深深地弯下腰。 “阁下…”木下护旗官眼中流出了热泪,“卑职定不负所托,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完成任务。” 看着木下中尉含泪敬礼,然后换上便衣,潜入阵地外面的茫茫夜色之中,金光少佐转身和军医走下了地堡的底层。 面色憔悴的女人们默默注视着突然出现的金光少佐,她们的身边横七竖八倒着不少鬼子的伤兵,虽然不知道外面已经焚烧军旗,但是指挥官的脸色告诉了她们一切。金光少佐努力对她们笑了笑,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脸拉长了,变得十分狰狞。 “女人们。你们听好,我最后一次劝告你们,”少佐的声音听上去生硬,冷淡,像铁块一样不动感情。“快逃走吧,下山去投降,请珍惜生命回家去。天亮以后,阵地将不复存在,我们要和敌人进行最后地决战。” 女人们中间起了小小的骚动。但是没有人站起身来响应。 “你们一直给士兵带来很大的欢乐和安慰,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请赶快下山去吧”军医也催促道。其实早在五月开战前,守备队就命令军妓随在阵地上。白天做饭,洗衣,搬运弹药,晚上还要“安慰”士兵。用肉体鼓舞士气。这些女人尤其是日本女人已经将自己同士兵和阵地结为一个整体。 一个叫樱子的日本姑娘虚弱地仰起脸来,代表大家回答“长官,我们不下山。让我们同士兵一起去死吧。” 军医斥责道“胡说!我们是军人,军人必须按照天皇的命令去死。可你 “没时间了,赶她们下山去。”金光少佐不耐烦地说道。 “长官。我是日本女人。”樱子向少佐深深鞠了一躬。哀求道“我是为L啦。” 又有几个女人也搀扶著站起来,她们都很年轻。都是日本女人,“我们不走!拜托啦……” 少佐呆立无语,脸色铁青,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他突然扬起手,狂怒地打了樱子一个耳光,吼道:“混蛋。”然后机械地转过身,大步走出地堡。 八个朝鲜和台湾女人打着白旗走下山去,六名日本女人和她们的士兵男人留下来,留在即将毁灭的阵地上,等待生命中最后一个黎明的到来。 黎明前地黑暗,恰似这群残存鬼子的心情,由于害怕国军的炮火,鬼子兵们没有点火,默默地整理着枪支、弹药,准备进行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冲杀。 但是,吴铭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在黑暗地掩护下,穿着鬼子军装的别动队队员趴在地上缓缓向前蠕动着,从四面慢慢地将绞索收紧。 吴铭轻轻拾起一块石头,猛地一抛,石头划着弧线越过了战壕,啪嗒一声发出了响声。 一个鬼子哨兵狐疑地半站起来,转过身观察,吴铭趁机从洼地上跃起,翻入了战壕,等鬼子觉察刚刚回过头,吴铭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怎么啦?”不远处地另一个哨兵开口问道,枪口指了过来。 吴铭嘶哑着,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没事,脚下绊了一下。”边说边走了过去,“还有吃的吗?” “我还有一个冷饭团,这个时候你还吃得下吗?”鬼子哨兵不满地说道。 “不吃饿得慌呀!”吴铭凑到跟 怀好意地呲牙笑道,一个掌刀切在他的脖子上。 缺口被打开了,别动队队员从这里悄悄越过了警戒线,继续向里渗透,这两个倒霉的鬼子被绑得结结实实,嘴上都戴上了嚼子,有几个队员则顺着战壕向两边摸去。 “呯!”地一声枪响,打破了周围的沉寂,紧接着密集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已经摸到地堡边上地吴铭不禁皱起了眉头,渗透还是被鬼子发觉了,他当机立断,一挥手,率领几个队员向地堡跑去,用日语高喊道:“敌袭,敌袭!” 金光惠次郎听到外面地枪声,马上站起来,奔到地堡了望口向外看,在他地印象中,夜袭那是日本人的特长,华军并不擅长,他们地夜间作战和夜袭是两回事。身心俱疲的他犯了个错误,没有马上下令封闭地堡或者率人冲出去,也就是这十几秒钟的时间,吴铭等人已经趁着门口鬼子兵惊愕的空当,快速冲了进来。 地堡里几支蜡烛散发出昏暗的光,吴铭一进来,二话不说,脚踢肘撞膝顶,将门口的几个鬼子打倒在地,手枪指着惊讶回头的金光惠次郎。 “巴嘎牙鲁!”金光惠次郎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一丝惧怕都没有,顺手操起倚在旁边的步枪,圆睁着血红的双眼向吴铭冲来。 “啪!啪!”,吴铭连开两枪,打断了金光惠次郎的右胳膊和一条腿,接着和其他队员冲着地堡内的鬼子就是一阵急射。 乱枪过后,地堡内的鬼子死得死,伤得伤,再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了。 吴铭用手枪指了指,两个队员立刻一左一右用枪封死了通向下层的出口。 “你,你。”吴铭命令道:“把受了伤的鬼子都给我捆好,特别是那个家伙,想死也得等李军长过目后再死,其他人和我封住外面的鬼子。” 金光惠次郎用单手支撑着身体,咒骂着抬起头,猛地将头向地上撞去,一个队员眼疾脚快,咣地一下子踢了他一个满脸花,几颗断牙喷了出来,这个队员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没听头儿发话了吗,就是想死也得等会儿。”说着和另一个队员三下五除二,将金光惠次郎捆成了粽子,这下,金光惠次郎就剩下眼睛能动了。 “早就和你们说过,这枪法要好好练。”吴铭透过射击孔向外张望,嘴里还数落道:“你瞧瞧你们,一下子打死了好几个,不知道这都是钱吗?一群败家仔。” “财迷!”谭政低声嘟囓了一句,冲着外面向地堡跑过来的几个人影大声喝道:“口令!” 回答他的是叽哩哇啦的日本话,“操,小鬼子。”谭政边骂边毫不犹豫地扣动板机,“哒哒哒…”一串子弹射出去,将几个人影打得东倒西歪,惨叫声一片。 “头儿,下面有动静。”一个队员指着地堡底层的出口说道。 “先别管它。”吴铭回头瞟了一眼,摇了摇头,“等收拾完外面的再说,冒头就给我往死里打。” 一轮红得耀眼的朝阳缓缓升起,将鲜血一般的光晖洒向怒江峡谷的崇山峻岭,涂抹在弹坑累累遍地焦土的松山主峰上,残余的最后能够站起来的士兵还剩下十七名,他们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一个鬼子少尉的带领下,进行了最后一次自杀性的冲锋。 在别动队猛烈的弹雨下,仅仅在几秒钟之内他们就鲜血四溅地栽倒在这片焦黑的异国土地上,用撕裂的肉体和破碎的灵魂祭奠一个属于岛国民族的野心勃勃的狂妄梦想。 一九四四年九月,美国驻华新闻处发表战报《怒江战役述要》,其中第二节第九段载:……八月二日,英勇之中国军队攻上松山,日军残部继续死力抗拒。最后有二十余人坚守地堡底层,中国士兵向他们喊话,令其投降,但遭到拒绝。这些人终于全部战死。检查他们的尸体,发现他们都是伤员。在该地下室里,还发现另外六具年轻女尸,身着华丽的日本和服,并涂有脂粉。据推测,是日军担心她们被俘,事先将她们残忍地杀害了。据医官检验结果:这些女性系妓女,致死原因是服用化剧毒……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一章 松山血战七 第一百零二章 松山血战(八) 庆。蒋介石的黄山官邸内,为欢迎美国副总统华莱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史迪威和蒋介石的关系现在是越闹越僵,特别是在使用两架运输机的问题上,蒋介石和史迪威发生了争执。蒋介石没想到史迪威如此桀骜不驯,恼羞成怒后,决心撵走史迪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面对蒋介石不肯放弃调换史迪威的要求,美国总统罗斯福腻烦透了,他写信给马歇尔说:“史迪威在中国的情形到底怎样?很显然,他与委员长的关系非常紧张,因此我认为,他在其他地方会比在中国更加有用。”马歇尔来到白宫,当面向罗斯福说:“担负重新打通缅甸重任的人,必须是一个能率领部队作战的统帅,而不是一个只会与重庆发展关系的协调者和物资供应者。”他认为,在美国再也找不到比史迪威更合适的人选了。 面对美国方面的答复,蒋介石换了一种方式,要求罗斯福派一位高级别特使,来调查中国战区的情况。罗斯福便派了副总统华莱士来到中国考察,华莱士抵华后,几乎每天都被蒋介石和宋子文所困扰。到后来,华莱士竟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史迪威必须离开中国。这就使罗斯福最终采纳了蒋介石的建议,选派赫尔利作为特使,充当蒋介石和自己的联系人,将史迪威从中国撤回。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蒋委员长今天特意身着戎装。精神抖擞,胸前佩带的大元帅胸标非常醒目。他面带笑容,缓缓地环视来宾,正要致词,一个侍从快步走到委员长跟前,把一份前线急电呈送给他。 蒋委员长快速阅过一遍,掩饰不住地喜悦偷偷爬上眉梢,他挥了挥手,宴会在轻快的《迎宾曲》中开始了。 “尊敬的先生们。朋友们。”蒋介石用以出人意料的沉重口吻说道:“今天,我们很高兴在这里欢迎刚刚从华盛顿飞来的副总统华莱士先生。华莱士先生将要把我国军民浴血奋战的真实消息带回去,带给美国总统和人民。但是,在我致词以前。我要报告大家一个消息,它可以被看作对华莱士先生最好的欢迎礼物。就在几小时以前,我军奋勇作战,终于攻克怒江前线的重要据点松山。并生俘日军指挥官金光惠次郎少佐。” 中外来宾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我提议,让我们对前仆后继英勇阵亡地前线将士致以崇高的敬意,并且默哀一分钟。”蒋介石躬身将一杯酒缓缓泼洒在地毯上。 …………………………… 盘踞在松山腊孟守备军。除以松山顶峰、滚龙坡、大>+.据点外,还在长岭岗周围500方米面积内利用小村庄、山洞构成堡垒群,地形也很险要。第八军克复滚龙坡、大>+无牵制。抰大胜之余威于八月六日全力进攻。经两天奋战,扫平了最后一个障碍。 攻克松山的胜利立刻打破了怒江战场的僵局。八月八日。大批增援部队和后勤辎重通过缅公路,源源开往龙陵前线。 十四日,腾冲告捷,左右两翼连成一片,合力猛攻龙陵。日军终于抵挡不<了日本军队 松山大战历时六十七天。在这座方圆不足十平方公里的阵地上,中国军队先后投入两个军五个步兵师及工兵部队若干,总计达六万余人,火炮两百门,发射炮弹数万发。动员后勤民工达十余万人次。另有美国飞机空中支援。日本军队在松山的兵力为一千三百余人,火炮三十门,坦克四辆。交战双方兵员之比约为五十比一。 是役中国官兵阵亡四千余人,伤者六千余人。日本守军除护旗官木下少尉一人突围外全部被歼。双方付出地代价之比为八比一。 由于国家的孱弱,军队的建设水准太低,中低层指挥官及士兵的素质远不及日军,国军士兵夜战能力不强,往往白天攻下地阵地,夜间就被日军夺回。而且情报侦察能力太差,打了近一个月,才知道守军的实力,在松山甚至连抓舌头这样的战术行动都不曾采取。最重要地就是进攻战术呆板单调,基层军官和士兵地主观能动性不够,战术地变动完全依赖高层拿主意。在真正的松山大战历史上,双方地伤亡之比达到了十五 .术的事情被他提前并且完善了,他也许不能改变得太多,但却能使过程的惨烈程度不再那么惊世骇俗。 隆隆地炮声厮杀声已经随风远去,几场雨水冲刷了血战松山的勇士们的淤血,吴铭和李弥等军官静静地凭吊着逝去的英魂。 “愿吾我华夏子民能享受牺牲的勇士换来安宁和幸福,在阳光明媚的华夏大地自在地生息,我们同样也在享受先烈给我们的福荫,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无畏与英勇。”李弥轻轻说道,然后率领众人向松山,这座高耸的、永远屹立于怒江之畔的抗战纪念碑三鞠躬。 “岛寇荼毒,病及西。谁无血气,忍弃边陲。桓桓将士,不顾艰危。十汤十决,甘死如饴。忠有,名勒丰碑。凛凛大义,昭示来兹。”参谋长梁筱斋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委员长已经下令在昆明圆通公园建立西战役阵亡将士纪念碑,愿勇士们英魂永存。” “为国而战者,万古流芳。”吴铭端端正正敬了个军礼,“英魂不逝,永固吾土。” 一群人凭吊完毕,都略有些伤感地往回走。 “华健老弟呀,这次多亏了你。”李弥感激地拍了拍吴铭的肩膀,“我第八军得了破坚军的称号,荣三团又被誉为猛虎团,可惜这么快我们便要分手,真是有些舍不得呀!” “呵呵,老兄这可是过奖了。”吴铭摆了摆手,“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这么说可真是打我的脸了。” “没有你动嘴皮子,估计到现在我军还困在这里。”李弥笑道:“这次回去,华健老弟的喜酒我是喝不上了,等有机会再见,老弟可一定要补上啊!” “那是自然。”吴铭保证道:“我把家搬到昆明,老兄每次回去可别忘了去看我呀!” “没问题,少打扰不了。”李弥哈哈一笑,招了招手,一个侍卫拎着个皮箱走了过来。 “这是赏金。”李弥用手拍了拍,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我现在可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你能下子抓十几头日本猪,这一名俘虏一千块的赏格就该订得低一些,亏了,亏了啊!” 吴铭哈哈一笑,“老兄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出尔反尔的事情也想做,看来趁老兄还没反悔,我得赶紧把钱拿走。再说,你老兄不是还把那几头日本猪交给我带到重庆吗?这可不是轻松的事情啊!” “有医官跟着,到了重庆只要剩口气儿就行。”李弥鄙夷地看着远方几个捆成粽子样的鬼子俘虏被抬上汽车,“这日本鬼子不老是说什么玉碎玉碎的吗,这几头日本猪就是他们的笑柄,让他们在世界上丢脸去吧!” “炳仁兄,各位,那我就先走了,咱们以后见。”吴铭笑着点了点头,和李弥等军官挨个握手告别。 …………………………… “小鬼子,瞪我也没用。”吴铭嘲笑着几个正用能杀人的眼光望着自己的日本俘虏,“这下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吧?这就是你们的报应,有点心理准备啊,想象一下被关在笼子里展览的滋味,啧啧,多给你们日本人长脸哪!” 几个日本俘虏费劲地轻微蠕动了几下,浑身的臭味让吴铭掩住了鼻子。 “省点力气吧!”吴铭轻篾地说道:“不老实就给你们灌屎尿,你们日本人最喜欢这种变态的东西了,那个天皇听说一天不吃都难受。” 金光惠次郎愤怒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眼眶,看着这个可恨万分的家伙施施然地转身走了。 “头儿,您又刺激那几个鬼子了。”付立君熟练地开着车,笑着问道。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吴铭笑道:“到昆明咱们分赃,李军长还真是说话算数啊,我算算,一个一千,两个两千,三个…咱们抓了几个活的?” “头儿,弟兄们都商量好了,这钱就算我们的礼金。”付立君摇了摇头,“您大喜的日子我们可能就去不了了。” “把我当啥人了,都是卖命挣的钱,我先给你们存着,需要的时候来找我吧!”吴铭坐在车上,微闭着眼睛,感受着车窗外的清风,轻轻地唱起歌来,玉霜、阿敏,我来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二章 松山血战八 第一百零三章 幸福 有一般历史常识的人,应该知道希特勒为了营救他的象”实施的“橡树计划”。那时候,意大利的独裁者、法西斯首领墨索里尼被囚禁在亚平宁山脉的大萨索山巅之上。德国党卫军奥托&#尔兹内上尉,用一架怪鸟式飞机把墨索里尼带走。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冒险行动,感动了、启发了、也鼓舞了许多敢于冒险的军人,因为这个行动在特种战争史上闪射着奇异的光辉。 从特种部队的历史来看,也许美国的特种部队更为源远流长,它可以追溯到欧洲人对北美洲殖民统治的最初年代。当时的印第安人就是游击战的能手,他们的突然袭击经常使欧洲殖民者受到严重损伤,欧洲殖民军用传统战法,根本就不是印第安人的对手,他们被迫改变战术:首先是利用投靠殖民军的印第安人组织几支能征惯战行动迅速的小分队,以精良的武器装备用游击战法来对付印第安人的游击战争。这些机动灵活执行特殊任务的突击部队,便被称之为“特别行动部队”——简称“别动队”!在美国特种部队来说,印第安人的游击战是他们的祖先。 这种特种部队,随着美国的独立战争结束而解散,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又重新崛起。在1942年至1944期间,这种特种战争为英、美同盟在北非和南欧战胜法西斯立下了汗马功劳:美国在北爱尔兰培训的第一支“别动队”于1943年3空降到北非突尼斯德军后方,用突然袭击地办法攻占了重要交通枢纽。而后又在西西里岛的登陆战役和在法国的诺曼底登陆战役中。都是连连得手战绩辉煌。 而国军的别动队从组建到声名远播,所花的时间却是最少的,几次成功的行动更是引来了各方高度的关注。不管在抗日胜利之后的内战中,这支别动队将扮演什么样地角色,吴铭将背负什么样的罪名,这都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为国而战,为民族而战,有这一条就足够了,如果说提升国军战力。使得他们能在对日寇的战斗中少损失一点,多取得一些胜利就是罪地话,吴铭倒是甘愿承担,虽然在他心里最是希望两方打不起来。能组建联合政府。历史是公正的,在抗日八年中为国捐躯,为抗日而流血牺牲的所有先烈永远是我们应该感恩,应该崇敬的。不能因为政治或其它目地而抹煞先烈的惨重付出。 不知道戴笠为什么这么高兴,竟然不顾日本俘虏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捏着鼻子,脸上却象小孩儿一样笑。 “这人都到了。该看你们的了。”戴笠转头对着手下严厉地说道:“到时候可别让我丢脸。” “一号,您就放心吧!”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地家伙谄媚地答道:“美国人的药物。我们已经在犯人身上试过多回。只要时间把握得好。绝对没有问题。” “嗯!”戴笠点了点头,挥手命人把几个俘虏抬了下去。 吴铭用无限怜悯的眼光望着几个俘虏。看来就是死也要背负一身地污名,想当宁死不屈地英雄,做梦吧!美国人地药物,估计就是那种能让人失去推理能力,消除精神抑制状态,对付嘴硬的犯人用地东西吧!或者是把人变成白痴的那种,这下日本人的脸可丢到家了。 “华健老弟呀!”戴笠现出一副笑脸,“松山一战,你可是又露脸儿了,那个日本指挥官真是个好东西呀,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戴老板,这几个家伙可是顽固得很。”吴铭装作很迷惑的样子,“要是给他们松了绳子,天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这点不用担心。”戴笠得意地笑着,“明天我要让众多记者都看看日本鬼子的丑态。” “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戴笠顿了顿,笑着伸手相邀,“走,和我去见几个人,给你来个惊喜。” 吴铭有些迷惑,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随戴笠坐上了汽车。 范庄,吴铭下了车,不解地问道:“戴老板,是杜先生找我吗?干嘛还弄得这么神秘?” “别着急。”戴笠摆了摆手,狡黠地一笑,“这几个可比杜先生更有趣,你见了也会更高兴。” 吴铭摸不清头脑,只好跟着戴笠走了进去,直 轩。 走到门口,戴笠停下了脚步,脸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吴铭。 吴铭侧耳一听,里面是几个女孩子在说话,很熟悉、很思念的声音,让他一下子怔住了。 “杜先生在花园里。”一个佣人躬身说道。 戴笠轻轻拍了拍吴铭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先去找杜先生聊聊。”说罢,转身在佣人的引领下走了。 “这件是不是有些艳了?”黄玉霜拿着件衣服,左看右看,冲着金月君问道。 “艳点有什么关系?大喜的日子吗,一辈子还不就这么一回。”金月君不以为然地说道。 “阿敏的为什么素淡?”黄玉霜用衣服在沈敏的身上比量着,“嗯,还算合身,不如你穿这件好了。” “哪件都好。”沈敏很随和地说道:“只要他喜欢就行。” “这话说得对。”郑苹如笑道:“女为悦己者容,穿得再漂亮,要是他不喜欢看,也是很无趣的。” “在家里可以这么说,可这次婚礼很隆重的。”金月君摇头道:“爷叔负责操办,怎么也不能让外人笑话爷叔小气呀!” “杜先生真是太客气了。”黄玉霜感激地说道:“非要接我们到重庆来,本来和他说好的到成都简单操办一下就完了,现在弄得这么郑重。” “你们家那位现在正红着呢,太草率了总是不好,再说……”金月君突然欲言又止,笑了一下,不再向下说了。 “再说什么?”黄玉霜不满地揪住了金月君,“说话说半截,快,都说出来。” “呵呵,会有人和你说的。”金月君躲闪着。 吴铭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件事情估计又是军统的主意,借自己这次结婚,难道想钓出隐藏着的日本间谍,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反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哪来的那么多好心肠。 黄玉霜正收拾着新衣服,啪嗒一声,一块红色的宝石落了下来。她惊愕地回过身来,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窗前,她的心猛烈地跳起来。 …………………………… 痛并快乐着,吴铭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身上挨了无数粉拳和龙抓手的同时他也占了不少便宜,又亲又摸,又搂又抱。 “你身上好臭呀!没长时间没洗澡了?”黄玉霜嘴上说着,却抱住吴铭的一只胳膊不放手。 “不是没洗澡,是一路上让日本猪给薰的。”吴铭用手捏着两个女人结实的大腿,笑着分辨道:“你俩锻炼得不错吗,这腿上肌肉都有了,晚上让我好好检查检查胸肌哦。” “想得美呀!”黄玉霜白了他一眼,“你当是在自己家里呢,那么随便,结婚之前可别让人笑话啊!” 沈敏把脸贴在吴铭的肩膀上,也不说话,只是笑,眼里却有泪光闪动。 吴铭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女人一左一右搂在怀里,“笑话我,谁敢,把你们骗到重庆,我还没找他们算帐呢!” “对呀,杜先生为什么那么热心呢?”黄玉霜皱了皱眉,“我也是觉得很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吴铭的两只手在黄玉霜和沈敏的腰和臀上留连,冷笑道:“这几次行动以来,日本人肯定恨透了我,他们这么大张旗鼓一宣扬,没准就有日本人来找我麻烦。如此一来,他们张开罗网,没准就能一举摧毁日本人在川的,或者是在重庆的情报组织。” “原来是拿我们结婚做诱饵。”黄玉霜恍然大悟道:“这个金月君,到现在还不肯和我说实话,枉我还把她当成好姐妹。” “呆会儿我和杜先生、戴老板好好谈谈。”吴铭淡淡一笑,“想利用我,可以,要是有危险,那就免谈。” “结完婚就到昆明去。”沈敏轻声说道:“你训练你的学生,当你的教官,咱们好好过日子。” “对,重庆的水太深。”黄玉霜附和道:“人际关系太复杂,咱们可没有什么政治能细长,所以根本不适合呆在这里。” “昆明好啊!”吴铭微闭上眼睛,“花城,春城,景色好,空气好,再有两位美女陪着,我真是太幸福了。”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三章 幸福 第一百零四章 提问与回答 吴铭到来重庆的前几天,大后方的《中央日报》,开报道远征军松山大捷的消息。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龙陵,腾冲先后被攻取,远征军和驻印军会师在即,与盟国的陆地交通线打通在望。缅北、西反攻战,是抗战以来正面战场唯一获得彻底胜利的大规模进攻作战,GMD方面是大力宣传,以振奋民心士气。 随后,军方又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展示了很多战地照片和一些战利品,并且将几个傻头傻脑的日本俘虏带到了会场,让记者自由提问几分钟。 “金光惠次郎,作为松山守备队的指挥官,你的手下全部玉碎,而你却还活着,这是不是一种绝妙的讽刺。”一个中央日报的记者首先发问。 “我自杀过,但被阻止了。”金光惠次郎目光呆滞,本能地回答道。 “在最后的堡垒内,死去的伤员和军妓都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另一个记者追问道。 “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来的。”金光惠次郎伸手挡了下眼睛,似乎闪光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立刻就有军统人员上前劝诫。 “军妓在日本军队里是不是相当普遍?军妓的组成都是怎么样的?”这个记者不知道为什么,对军妓非常感兴趣。 “她们不叫军妓,她们是慰安妇。”一个日本俘虏迷迷糊糊地说道:“有日本人,朝鲜人。台湾人,还有被抓来的支那女人,她们给士兵们带来欢乐和安慰。” “王八蛋。”一个女记者愤怒地骂道。 “现在没人阻止你了,你为什么不自杀?”一个戴着眼镜地记者很奇怪地问道:“现在并没有把你五花大绑,也没有堵住你的嘴,听说咬舌头也是能死的。”这个记者话音未落,便遭到现场保卫的喝斥。 “自杀?”金光惠次郎反应很迟钝,皱着眉头重复道:“咬舌头?” 没等他回答,又有几个记者争先恐后地向几个日本俘虏提出了问题。 短短的几分钟过去了。日本俘虏被押了下去,就在记者们意犹未尽的时候,戴着墨镜的吴铭和几个官员走了进来。 “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战功赫赫的别动队的指挥官。获得委员长亲授青天白日勋章地刘德华,刘将军。”招待会的主持人满脸笑容地将吴铭介绍给在座的记者们,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哄动。 “相信大家都有很多问题想向刘将军提问,那么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请大家注意秩序,先报出自己地家门,不要乱。”主持人说完将话筒推到了吴铭的面前。 “刘将军,刘将军。您还记得我吗?”一个女记者举着手,跳着脚打招呼。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任丝丽小姐。我记得。” “请问刘将军。您率领别动队屡挫日军。频创佳绩,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任丝丽见吴铭还认得自己。喜出望外,抢先问道。 吴铭沉吟了一下,说道:“勇气和智慧,首先要有不害怕的心理,日本鬼子虽然凶悍,却也不是不可战胜,在心中坚信这一点,便要开动脑筋,以最少地代价争取最大的胜利。” “刘将军,我是纽约时报的驻外记者。”一个老外站起来,用稍有些生硬的中国话说道:“中国政府抗战以来,鲜有以少胜多地战例,多是靠人多取胜,而刘将军却屡屡以少胜多,您认为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 “战争就象两个人打架,一方体质弱,武器简陋;一方身体力壮,武器精良;所以体弱的一方自然要处于下风,身上要受点伤。”吴铭很委婉地说道:“而别动队就象一个刺客,惯于在暗中杀出冷箭,所以以少胜多地例子并不适合与正规军地作战相比。” “我是华盛顿邮报地记者,据日方的报纸描述,您率领地别动队是一支怯懦的、卑鄙的、惯于偷袭的刺客部队。”一个美国记者站起来提问道:“是缺乏骑士精神的无赖部队,请问刘将军,您对此有何议论?” “如果说我们怯懦卑鄙,缺乏骑士精神,那么日本军队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的 作何解释?”吴铭冷笑道:“况且刺客和无赖的子弹爱国精神,而且作用会更大。有进刺客的一颗子弹可以挽救无数的生命,甚至可以结束一场战争。虽然行刺不是什么让人感到舒服的事情,但战争更让人痛苦。在您的祖国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南联邦的李将军倚仗他的军事天才,把战争拖延了数年之久,如果当时有一位刺客能把他暗杀的话,贵国会少死很多人,少损失很多,不是吗?” “我是英国泰晤士报的记者,假设温格特远程突击学校的学员能组建一支别动队,请问刘将军,您有把握战而胜之吗?”一个英国记者站起来问道,看他的表情,似乎对温格特远程突击学校非常有信心。 “假设?呵呵,这位记者先生不专业了。”吴铭淡淡地笑道:“战争是没有假设的,假设当初日军进攻缅甸的时候,英国军队能够稍微英勇地抵挡一下,也就不用国军派出一个团去解救七千余陷入重围的英军了。” “我是新华日报的记者,我党的八路军等游击队武装在日军后方艰苦卓绝,坚持抗战,屡挫强敌,请问是否与别动队有相似之处,您对此如何评价?”一个记者突然站起来发难,倒把吴铭弄得怔住了。 “此次记者招待会只谈别动队的战术问题,这位记者所提已经超过了这个范畴,刘将军可以不予回答。”主持人站起来沉着脸说道。 吴铭笑了起来,“这位记者先生恐怕不了解别动队,我可以从专业的角度给你解释一下,说起别动队来,那是真的深入敌后,可贵党的武装,呵呵,那周围可都是中国的老百姓,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别动队的每个队员都是经受了严格或者说是残酷的训练,战斗素养要远远超过贵党的士兵;第三点,别动队的所有队员都对日本鬼子有着刻骨的仇恨,绝不会有哪个人会假仁假义地去对待那些个畜生。” “日内瓦公约对战俘有明确的规定,这如何是假仁假义呢?”新华社记者不服气地反驳道。 “战俘的定义你们都没搞清楚,还谈什么日内瓦公约,真是可笑。”吴铭讥笑道:“知道什么是战犯吗?千万不要把战俘和战犯混成一团。也千万不要对我说以德报怨的屁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杀人、放火、强奸、抢掠,如果所有这些罪行都可以宽恕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还要抗战到底。” “刘将军,请问您对目前的战争形势怎么看?中国人民的浴血抗战还要再坚持到什么时候?”一个中央日报记者在得到了主持人的眼色后,抢着提问,岔开了话题。 “敌人一天天衰落,我们一天天强大。”吴铭信心十足地答道:“日本鬼子已经没有几天好蹦达的了,中国所受的屈辱和巨大的损失,很快便要全部讨还,甲午战争后,日本踩着中国的脊背,喝着中国的鲜血强大起来,而中国的崛起必将伴随踏碎东瀛岛国的野心和梦想。” …………………………… “很成功!”黄玉霜冲着吴铭伸出了大拇指,“很振奋人心,而且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吴铭笑着握住黄玉霜的小手,眼睛转到车窗外,“该露面的也露了,军统的钓鱼计划跟咱们没关系了,好好的婚礼竟然搞成了一场阴谋,我这心里真觉得对不起你们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黄玉霜将头倚靠在吴铭肩头,“好在离我们自由自在的时候也不远了。” “有所失,就有所得。”吴铭侧脸在黄玉霜额头轻轻一吻,说道:“对你们的亏欠,我会加倍偿还的。” “说得这么生分。”黄玉霜娇嗔道:“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就用你的一辈子时间来陪我吧!再也不准离开我俩身旁。” “呵呵,我是求之不得呢!”吴铭轻笑道:“携美闯天下,看潮起潮落,生死相依,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四章 提问与回答 第一百零五章 心有不甘 铭来到了昆明,终于得到真正的休息了,他的燃烧的去,安静地任凭光阴在平平淡淡中度过。 婚礼举行完,吴铭便带着黄玉霜和沈敏悄悄地离开了重庆,至于军统在重庆的钓鱼行动,他根本不关心有多少战果。只是后来在报纸上看到关于大破日本情报网的消息,至于是真是假,那就只有军统内部人才知道了。 新的训练学校位于昆明远郊,环境很幽静,周围有山有水,倒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闭上双眼,静听自己的呼吸、飞鸟的叽喳和小溪的潺潺,还有低空飞行供伞降训练的小型飞机马达的轰鸣声和部队试炮的轰响。 听完了再去嗅野花的香气,感受泥土的湿润,让人忘我地沉醉在自然与人类的混杂的声音和气息中。 原来的别动队大部分已经被调走了,只有黄宗吾少数人留下来当了教官,这便使吴铭的工作变得异常轻松。 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华侨队的训练当中,而其他学员则没有这份待遇,尽管他们很仰慕很崇拜吴铭。 吴铭不光对华侨队的军事训练非常尽心,还经常与他们探讨各种战略战术,游击战与反游击战自然是他们研究的重点,八路军的敌后游击战成了他们的教材,吴铭和他们还系统细致地进行了归纳和总结: 1.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是游击战的基本原则; 2.以袭击为主地进攻,是游击战的基本作战形式; 3.根据地,是游击战赖以生存和发展的依托; 4.在一定条件下,游击战可以作为某个战略阶段的主要作战形式; 5.战略上的集中指挥与战役战斗上的分散指挥相结合,是游击战的指挥原则; 6.游击战要向正规战发展。 7.游击战因兵力少而突击力弱,很难独立地解决整个战争问题,只有积极创造条件。使游击队发展成正规军,使正规战与游击战紧密配合,才能加快战争胜利的进程。 游击战因兵力少而火力弱,很难独立地进行长时间作战。只有积极创造条件,以机动力、主动出击化整为零,消耗敌人战力、拖延敌人行动、误导敌人方向,形成敌人心理压力才可能致胜。 游是走。击是打,游而不击是逃跑主义,击而不游是拼命主义。遵循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离。 “所以说。游击战是一种手段。拖垮敌人。或使敌人虚弱,为彻底击败敌人作准备。”吴铭说道:“拖得时间越长。对侵略者越不利,也许不用等到被打败,敌人就会很识趣地退出去,这未免不是一种体面的方式。” “将军,您未免太乐观了吧?”马志超笑着说道:“日本人对付八路军也是有很多办法地,比如砍伐青纱帐、焚山烧林、修碉堡建公路,集家并村等等。” “那八路军不是还活蹦乱跳,越打越多吗!”吴铭抬手看了看表,“这个话题就作为你们的作业,回去好好想想,想得办法越多越巧妙,以后你们的日子也越好过。我要招待客人,今天就到这里吧!” ………………………………… 在训练学校不远的一处大宅院,这里便是吴铭和教官们地宿舍,最大的一个偏院便是吴铭和两位夫人的住处。 “久别重逢,干嘛抹眼泪呀?”吴铭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拍了拍沈敏的后背。 “就是。”王莹擦了下眼角,“我能活着从战场上下来,大家应该高兴才是,就怪阿敏,哭什么吗?” “是啊!”吴铭慷叹道:“活着就好,不过是少了半个胳膊,那美国总统还坐着轮椅呢!” “来,为阿莹能活着回来,咱们干一杯。”黄玉霜在旁打着圆场。 大家一起喝了杯酒,吴铭犹豫了一下,说道:“韩寒呢?你没和他再见面?” 王莹摇了摇头,很洒脱地说道:“见面不如不见,我从医院里出来,便收拾收拾来看你们了,在医院躺着地时候看报纸知道你们在重庆结婚,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便来到昆明了。” “你怕韩寒变心?”沈敏疑惑地问道:“就因为你被炸断了半条胳膊?” “他变不变心 么关系?”王莹淡淡地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他 “这话说得。”吴铭伸手给王莹挟着菜,“你应该和他见个面,这不正是看穿一个人的好机会吗?” “不说这个行不行啊?”王莹用筷子点了点盘子,“这么多好吃的,让我先多吃点,在军队里可是想也不敢想。” “好,以后让你天天吃。”沈敏手不停地挟着菜。 王莹大口大口的吃着,慢慢地情绪有些低落下来,苦笑了一下,“你们不用替我难过,不过是少了只手,我还是能养活自己地,比起那些牺牲了的姐妹们,我是很幸运的了。” “不说别地吧,前些日子地长沙大战中,我就亲眼看着陈丽娟和胡青……”说到这里,王莹摇了摇头,强笑着说道:“说这些干嘛,我们地命不都是捡来的,又多活了好几年,人应该知足不是。” 吴铭摇了摇头,历史地车轮还是倔强地滚滚向前,自己这只小蝴蝶依旧无法改变它的轨迹。 1944年,美、英军攻占马绍尔群岛.=特鲁克和马里亚纳、加罗,日本于19429月25日宣布划分的太平洋绝对国防圈已被撕开了个大口子,战火快烧到日本大门口了。 值此严重时刻,东条英机却认为,战争失利是因为日本国内政治民主化造成的。民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成天吵吵嚷嚷,干扰政令统一,使全国不能统一意志,集中力量进行圣战这个战争狂人崇尚的是独裁统治。他和所有独裁者一样认为,独裁的好处在于:用管理一个班十个士兵的方法,就能管理好一个国家。当然这方法是极血腥和野蛮的。 东条英机首相独裁地实现一元化:立即决定于1944度扩军三十二个师团,连同原有的六十九个师团,共一百零一个师团,实行全民皆兵。并向烟俊六大将下令,实施1号作战,即打通大陆走廊作战。此次作战的目的是。第一,在美;英军封锁太平洋航线的情况下,打通一条北起满洲,横穿中国大陆,南至越南河内的铁路交通线,又从满洲到朝鲜半岛与日本相连,保持日本与大陆的进出自由:第二,消灭中国西南地区的中、美空军基地,消除其轰炸日本的威胁;第三,消灭重庆军队主力,特别是蒋介石的中央嫡系部队。 东条英机孤注一掷发动1号作战,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太平洋战争接连失败情况下,集中优势兵力在中国大陆上施展淫威,以改变其独裁统治的被动局面。 打通大陆走廊作战,自19444开始,至1945年1月结束。日军在灭亡前,在中国大陆上几乎疯狂了一年时间。 别人或许不知道此次日军的作战给中国带来了多么大的严重后果,可吴铭却知道这里的严重性。 抗战,中国全民奋起的大血战,为的是收回失地,包括1895前被日本夺去的台湾岛。可因为此次惨败,却被列强出卖,将北方一百五十六万五千平方公里的外蒙领土割出去,让其“独立”,这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这是在中国尚在淌血的伤口上又残忍地割了一刀。。 造成这个苦果的直接原因,是1944中国和太平洋战场对日作战都不理想。罗斯福和邱吉尔都并不了解日本在这一年,大力强化扩军,在原有六十九个师团的基础上,突然突击扩充为一百零一个师团的兵力。而这众多的兵力,又主要用于中国作战,企图以打通大陆作战来鼓舞日本士气。这样,美、英军在太平洋上受到更加强大的抵抗和中国军队遭到突然增强的日军猝不及防的冲击。于是,美、英方面把在太平洋上受到的强大阻击,怪罪于中国军队没有有效地牵制日军兵力,同时,又毫无理由地指责中国军队的又一次大溃败。认为中国已无能力与日军对抗。他们把对日作战的胜利寄托在苏联出兵身上。因此,当斯大林在雅尔塔会议上提出那些侵害中国领土主权的要求时,罗斯福和邱吉尔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不惜牺牲中国这个忠实伙伴,而先后表示同意。因为在他们看来,美国、英国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五章 心有不甘 第一百零六章 苏联最无耻 发什么呆呀?”黄玉霜轻轻推了推吴铭,嗔怪道。 “看他的样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王莹笑着说道。 “呵呵,哪有。”吴铭干笑了两声,对王莹正色道:“说说你的打算,让我们给你参谋一下。” “看看你们,然后我想去成都,等战后再回家。”王莹笑着说道,但吴铭在她的笑容里面看到了无奈和失落。 “家里还有什么人?”吴铭问道。 “谁知道呢?”王莹摇了摇头,“山东都被鬼子占了,早就断了音信。” “那你到成都干什么?”沈敏开口问道,“那里有亲戚,还是朋友?” “我想去晓怡,她退下来嫁了个老实的小商人,听说还不错。”王莹如实说道。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吧!”吴铭用手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晓怡既然过得不错,就不要去给她添麻烦了。” “是啊!”黄玉霜笑了起来,“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在这里总要好一些,阿铭还有那么点权力,给你在训练学校里安插一个职位,想来也不是难事。” “留下吧!”沈敏用殷切的目光瞅着有些犹豫的王莹。 “怎么?还学会清高了?”吴铭脸色一沉,“你们跟了我时间也不短,知道我讨厌什么,什么饿死不受嗟来之食,都是狗屁。” “呵呵,你还不让人家想一想啊!”王莹笑着白了吴铭一眼,“你当我们都是那么迂腐的人吗,跟着你早就学得皮糙肉厚了,既然你这么强烈地希望我留下,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人不能这么无耻啊,你们现在可不只是皮糙肉厚这么简单了。”吴铭伸手指点着王莹,“好,既然答应了。那就留下来好好干,说实话,在训练学校里我还真缺能说实话信得过的人。” …………………… “这老毛子又怎么得罪你了?”黄玉霜托着下巴,看着吴铭冥思苦想地写着东西,疑惑地问道:“骂日本鬼子的第二本书还没定稿,你又编排起老毛子来了。” “什么叫编排?这都是事实。”吴铭翻了翻眼睛,“媳妇儿,这些天帮我找些资料再充实一下。该死的老毛子,老子就是要恶心恶心他们。” “搞不懂你。”黄玉霜摇了摇头,“明天我和阿敏想陪着王莹上昆明转转,给她买点衣服什么的。顺道帮你查吧!不过,当天可不一定能回来。” “嗯!”吴铭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就按这个意思找,明天把我的卫队都带去,这样我也放心。” “卫队?盯着你的吧?”黄玉霜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说道。 “管他呢,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吴铭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反正又不花我的钱,免费地保镖不用白不用。” “你这个人哪!”黄玉霜无奈地站起身。“行了,挺晚了,早点休息吧!” “对,睡觉要紧。”吴铭坏笑着揽住黄玉霜的腰,“有话咱躺下说。” 或许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吴铭感到无力避免,但心有不甘之下。竟然想到了一个歪点子,管他有用没用,先给老毛子抹一脸黑。 后世吴铭曾在网络上看过一个贴子,给二战中的各国家排了个座次,第一无耻的便是苏联。主要理由有如下几点:列宁在世时许诺将侵占中国的土地奉还。到了斯大林就完全不认帐了,而且还在1929年对国进行了小规模的入侵。二战前与德国签定互不侵犯条约,约定共同瓜分波兰。39年91日,德国入侵波兰,9月17日,苏联也从背后入侵波兰。一路上对混乱的波兰军民说:“我们是来打德国人地。”一度时间内竟未受到抵抗。等波兰人醒悟过来为时已晚,波兰政府在两线夹击中已风雨飘摇,不得宣布投降。德国按照约定,把波兰第二大城市移交给苏联,苏联却跨过预定分界线,占领了原本划给德国的油田。后来德国在卡廷森林发现大批波兰军人的尸体,苏联指责是德国干的,结果苏联解体后地档案显示:正是伟大的共产主义国家苏联干了这件好事! 战争中,苏联人民仍然受到暴政的压迫。一批批没有受过训练的平民被迫拿着原始的武器去延缓德军的进攻,他们没有撤 力。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苏联就枪毙了13500叛国,主要是逃兵和没守住阵地的低级军官。苏联的暴政导致苏德战场上出现了百万伪军! 二战后期,苏联兵临华沙城下,华沙人遂发动起义以配合苏军.不想苏联竟然以‘起义由地主阶级领导‘为由,按兵不动,导致城内起义者遭到了德军的屠杀.英美要求苏联发起进攻,遭到拒绝;要求苏联提供一个空军基地以支援起义者,亦遭拒绝.苏联便是以这种态度表明了一个“盟军”地身份.丘吉尔愤然讲道:“华沙起义的功过暂且不论,现在的情况是,几乎赤手空拳的华沙人正在攻击德军的坦克控制了东欧很多国家,剥夺了它们的独立与自由。车臣等少数民族,被苏联政府以“与敌人合作”的罪名逐出了家园,赶到了中亚。 在亚洲,苏联逼迫中国承认分裂国家地雅尔塔协定,在攻打倭国的机会下强占了中国东北,由此获取了在东北的非法权益。孙中山死前称苏联为“红色帝国主义”。 当然,现在有些事情还未发生,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但是吴铭可以将一些事情删除,而加上苏联的其他一些事情,比如血腥的大清之类,反正是有损苏联名声地吴铭就不准备放过。 ………………………… “生命中有你,日子便充满无限生机;一路上有你,还怕什么电闪雷击;只因为有你,快乐与满足时刻洋溢……”天亮了,吴铭搂着黄玉霜依旧不想起床,微闭着眼睛甜言蜜语,“所以,好玉霜,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少来这套。”黄玉霜笑着打掉吴铭的咸猪手,“多大了,还得人家天天早上哄你起床,快起来吧,领着你的手下跑步去。” “让他们自己跑去呗!”吴铭不是那种没有毅力的人,可他就是喜欢早上和两个媳妇逗会儿嘴,这似乎成了一个新习惯,他边说,边亲了黄玉霜一口,又摸了好几把,才坐起来穿衣服,“你再多睡一会儿,然后直接去食堂吃饭好了。” “我也要起来锻炼锻炼。”黄玉霜嗔怪地踹了吴铭一脚,用被子遮住身体,“省得以后你东跑西颠,嫌我累赘。” “没有道理。”吴铭笑着说道:“我啥时候嫌过你了。” “说实话。”黄玉霜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对华侨队有些过于偏爱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没事还拿着南洋的地图研究起没完,难道你想到那边去?” 吴铭沉默了一下,给黄玉霜拉了拉被角,“事情还没最后决定,而且现在我也是个有家室地人了,哪能说上哪就去哪,怎么也得和你们商量一下不是。” “我和阿敏商量过了。”黄玉霜伸手握住吴铭的手,露出了白嫩的半拉肩膀,“不过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不反对,但不能把我俩扔到一旁,夫妻本是同林鸟,患难与共才是恩爱。” 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既然如此,锻炼好身体就非常必要,起来,咱们一起去跑步。” “去,谁跟你们一群臭男人跑步。”黄玉霜笑道:“赶紧去吧,别在这耍贫嘴了。” “我臭吗?”吴铭笑着捏了捏黄玉霜的鼻子,“那晚上是谁粘在我身上,要枕着我的胳膊睡来着。” “胳膊比枕头舒服。”黄玉霜很直接地说道。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穿戴已毕走了出去。 晨风中,队员们精赤着上身,汗流浃背跑着步,吴铭稍微观察了一下,绝大多数人已经对呼吸的频率和深浅掌握得很好,不再象刚开始那样大口大口的喘气,累得将舌头甩来甩去了。而且身后的几个家伙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体力明显有所保留。看来是给自己留面子,不好意思超过自己。 “青出于蓝胜于蓝,徒弟要能超过师傅才是好徒弟。”吴铭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大声说道:“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以后每天都选出跑得最快的前三名来,我腾出半天的时间单独辅导。” 众队员们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立刻象屁股着了火一样飞快地向前跑去。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六章 苏联最无耻 第一百零七章 可行性设想 铭摘下拳套,很惬意地长出了一口气,好久没亲自动的头三名哼哼唧唧在地上或坐或躺,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别装熊,都起来吧!”吴铭转身拿了条毛巾擦了擦汗,“下面我带你们去练习潜伏狙击。” “头儿,您以后下手能不能稍微轻点呀!”马志超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我的屁股都被摔成两瓣了。” “屁股本来就是两瓣。”吴铭白了他一眼,“再说,我给你摔成八瓣怎么样?” “别,别。”马志超一脸苦脸。 “你是不是姓杨?第二队的?”吴铭指了指一个下巴上有道疤的学员,“干嘛这么拼命?” “报告教官,我叫杨振华,是第二队的学员。”杨振华立正回答道:“全体学员都希望能得到您的亲自教导,我也不例外。” “呵呵,我也教不出花来。”吴铭摆了摆手,“教学科目是我和各位教官审定的,你们严格训练就能得到好成绩,换我教,除了多受皮肉之苦,也没什么特别。” “即便如此,我也会天天跑进前三名。”马志超边向身上背装备,边钦佩地瞅了眼吴铭,“这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激励,由抗日英雄刘将军亲手教导过,这到外面一说,该是多长脸的事情呀!” “长脸,我看你是肿脸还差不多。”吴铭笑道:“要是挺不住,就别跑那么快。也给别人一个挨揍的机会。” 第二批华侨队员,也就是在印度受训地那一批,眼看便要毕业回去了,在吴铭的安排下,十个老队员留在了学校,十个参加了南洋机工队,他们就是火种,不断地在南洋青年中灌输独立建国的理想,扩大华人独立民主党的影响。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入侵中国,东南亚海外华人出钱出力,支援中国抗日运动。由陈嘉庚领导的南侨总会号召青年回国抗战,当时有四万名东南亚华人。毅然离家弃亲,回中国参加抗日战争。 当时中国非常缺乏司机,没人会驾驶运输车,结果军火与军粮的补给便出了问题。一批南洋青年。怀着满腔热血,响应南总会号召,报名参加抗战部队。他们都是一批司机,在危机重重的中缅公路。负责运送军需品支援最前线部队。他们便是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服务团。他们先参加军事训练,考取一级驾驶员军阶后,正式被编入抗日军。身披军服、手持枪弹。肩负运输军需品入前线重任。他们人数众多。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且他们热血、年轻、思想进步。象独立建国这种激进的主张,更容易在他们身上得到响应和拥护。 吴铭不仅尽心尽力地教导华侨队,而且他还给远在马来亚半岛奋战地肖明华带去了建议,就地成立临时军校,囤积物资,发展军事力量,避免与日本人打硬仗保存实力等等。并且趁史迪威还没被赶走,吴铭依靠与他的良好关系,尽最大的努力地试图将华侨抗日义勇军直接由盟军统一指挥,成为盟军对日作战的重要力量。希望借此获得盟军地武器物资补给,虽然现在还未成功,但美军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而且这将与义勇军的下一次行动是否成功有关,也作为美军考察的一个依据。 经过这一阵子与南洋华侨子弟地交流,再加上吴铭自己的研究,他发现华人要在南洋独立建国的困难要比原来想象中的大很多。 首先,从地理上讲,现在地南洋一带并没有特别确切的国家疆域确定。后世的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现在都是英国地殖民地.包括马来半岛河加里曼丹岛地北部。加里曼丹岛则被英国与荷兰分割。北部属于英国,称为马来西亚地组成部分;南部属于荷兰,称为荷兰殖民地印度尼西亚的组成部分。这就是现在被呼为“马来西亚联邦”地国家,由马来亚、新加坡、沙捞越、沙巴四个部分组成,前两个部分在马来半岛,后两个部分在北加里曼丹南加里曼丹被荷兰占领。 这些土地上的华人移民最多,加起来约有两千多万,土著则是马来人以及马来人的分支。华人移民主要分布在现在的马来半岛和加里曼丹 ,马来半岛的中国人超过一半,加里曼丹岛的中国人四分之一,这便引起英国殖民者很大的不安。于是,英国人一贯是联合当地马来人,在政治上迫害华人,排挤华人。 南洋华人长期受到欧洲殖民者和当地土著的双重压迫,迫切希望有自己的祖国不是满洲清国,满洲清国不但对国内中国人不信任,而且对海外中国人恨得牙痒痒。因此当中华民国成立的时候,受到了南洋华人的大量资助,很多国民党元老级别的人物,都是出生在南洋中国人。有的南洋中国人甚至宣布独立,加入中华民国,组建“大中华民国”,但旋即被欧洲殖民者镇压了。孙中山也多次提到要向南洋扩张,中华民国政府甚至承认南洋所有华人血统的中国国籍,在南洋选举国会议员,在新加坡建立南洋大学,用汉语培养南洋华人子弟。南洋中国人在抗日战争时期纷纷支持中国政府抗战,因此受到了日本的残酷迫害。 吴铭慢慢有点明白英国佬的招数了,新加坡能独立建国,这完全是英国佬的诡计,将华人最多的地方从马来半岛分离出去,剩下的马来西亚的华人比重便大大降低,马来人便能长期把持政权,和英国人一起欺压占少数的华人了。 这不仅是一场严酷的军事斗争,更涉及到方方面面的政治斗争,复杂程度可想而知。但最最重要的还是南洋华人的决心和思想,依靠虚伪贪婪的英政府建立民主自由的新马来亚,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只有靠自己的努力,用流血牺牲来争取自由民主的权力才能成功,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毛ZD的论断真是至理名言。 那么,先在南洋华人中树立起这种不等不靠,依靠自己的思想,然后才是军事上的坚决斗争。其次,在国际大势上也是有利的,英法和荷兰等欧洲殖民主义帝国在二战中受到了重创,而且美国在二战中的战略政策是拳头向两边打,既打击法西斯主义又打击殖民主义,前者威胁美国自身的安全,后者妨碍美国资本和商品进入世界市场。所以才有罗斯福总统着力扶持中国成为四大国之一,德国一投降,日本人还在顽抗,杜鲁门总统就停止租借法案,连已经进入英国港口的美国货船也被勒令返回。缺少食品、燃料的英国人度过了一个饥寒交迫的冬天,公民生活必需品的供应甚至还不如战争年代。英国内阁当时哀叹:这真是历史上最冷酷无情的决策 从1945年二战结束一直到1948马歇尔计划实施,整整三年欧洲都笼罩在绝望的气氛之中,数千万人口靠联合国善后总署和红十字会提供的救济物资活命,各个政府都面临被左翼力量推翻和国内饥民暴动的双重威胁,无法也无力恢复海外的殖民统治,英、法、荷等老牌殖民国家也是如此。 在此期间,越南、缅甸、印尼等相继宣布独立,唯有马来亚,顺从地被英国佬所摆布,直至英国佬露出了爪牙,华人抗日军才纷纷走回森林中,重新拿起武器进行自卫斗争,但被突然袭击后,声势已大不如前。以至最后不得不与马来亚联邦政府谈判,被迫接受了苛刻的条件,只有五分之一的华人获得了公民权,马来人则享有很多特权,至此华人和印巴人沦为二等公民。 南洋华人立国首先那些大家族大富豪其实是不可靠的,他们有家有业,在殖民政府里有的还挂了职,所以真正能起核心作用还是年轻人的军事组织和政治组织的结合体。只要不沾GCD的边,美国人不掺合进来,哪怕只是表示同情和中立,这场斗争实际上在1949年中国内战分出胜负前就有成功的希望。 吴铭认真地将自己的想法和论断写在笔记本上,这已经是他的一个习惯,想到一些便记一些,最后再总结归纳,或者与南洋华侨子弟们讨论研究,将它们完善充实,毕竟南洋现在的情形,吴铭并不是很了解,只有在那里土生土长的,才能知道这种设想是否切合实际。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七章 可行性设想 第一百零八章 国内大战 洋华人独立建国,争取平等、自由、民主的历程还是事情,或者只是一个美好的希望。 而现在国内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冈村宁次在南京召开各方面军和各军司令官会议,正式下达老河口和芷江进攻作战的命令。冈村宁茨在会上狂妄叫嚣,“本总司令官决心在三军将士奋起之下,在北方确保大东亚圈内的宝库;在东方海岸要域布成铁桶般的阵地,当敌登陆时予以歼灭;在西方排除万难挺进深入重庆要域,以彻底摧毁敌之根据地,一劳永逸解决支那问题。” 在日本和苏联关系一度紧张时,关东军共有六、七十万兵力。但是从1944年初日军决定进行打通大陆走廊+].军。在1至3间,关东军一部分调往华中,使总兵力由一百六十五个步兵大队减少到九十六个大队,炮兵由七十三个大队减少到五十一个大队。兵员总数则由六十五万人减至五十万人。当豫中会战打响后,再次从关东军抽兵南下,4中旬,关东军总人数仅为四十万人。 至1944年底,日军打通大陆走廊作+./一半,仅二、三十万兵力。调出的主要兵团达十二个师团和一个坦克师团,以及大部分航空兵。 被一直宣称为百万精锐的关东军,在苏军参战前夕,仅为那点可怜的人马。而且。据日军陆军部记载,关东军地师团基本上是1944年底至1945年初临时征招补充的,名为师团,|:仅为其30%。”日军大本营决定让关东军在外观上保持强大军备威容”,“以外貌强大的军备威胁苏联。”如此看来,所谓的“伟大的苏联红军”的参战,摧枯拉朽之势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这同期,驻于长江下游地区的日军大量增兵。共有第60、第第65、第70、第69,118、第63、第117、第59、第110、第39、第个师团,再加一个坦克师团和三个独立混成旅团,而且这些部队几乎全是日军精锐。冈村宁次西攻方案的目的是先打败了蒋介石。再回过头来对付美、英登陆。具体设想是:发动芷江进攻,夺取芷江要地,再突进重庆;发动者河口进攻,进而攻取西安。再由西安北攻四川盆地。 “衍功兄,我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再创辉煌。”吴铭举杯。对着戴安澜说道。 “借华健老弟吉言。”戴安澜笑着举杯而尽。 面对着严峻地形势,蒋介石不得不从缅甸、云南抽调远征军的精兵强将,以对付日军的疯狂进攻。戴安澜现在已经升任第五军军长。将和廖耀湘的新六军先期回国参战。在昆明集结等待飞机空运地时间里。特意到训练学校来看望吴铭。久别重逢。两人不胜唏嘘。 “在这场战争中,中国在很大程度上降到了配角的地位。当然。中国是重要的,因为它牵制了大量的日军,否则这些日军便可被自由地用于其他地方了。中国地领土还被用来建立美国空军基地,可以从这些基地出发袭击日本的船只。但是,仅此而已。”吴铭放下酒杯,摇头叹息道。 “是啊!”戴安澜点头赞同道:“太平洋战场盟军捷报频传,而日军在中国土地上却肆意横行,很多未遭蹂躏的省市,现在也遭到了侵犯和破坏。如不能成功遏制日寇的疯狂进攻,国家地声望必将受到很大的影响,什么四巨头,四大国,都名不符实,徒惹国际笑话。” 吴铭苦笑了一下,国家贫弱,罗斯福和赫尔虽然不是不意识到中国现存的弱点,但是他们对中国在战后世界上可能起地作用怀着乐观地期望。而丘吉尔和斯大林地估计却不是如此乐观的。丘吉尔说,还在太平洋战争初期他在华盛顿地时候,他就“发现中国在美国人心目中,甚至在最上层的美国人心目中占有极不相称的重要地位”。他对罗斯福说:“当然,我愿意永远帮助中国人并对他们以礼相待;作为一个民族,我钦佩他们,喜欢他们,也同情他们一直遭受的政治腐败。但是决不能指望我接受一个我认为是完全不真实的价值标准。”斯大林在莫斯科以及在德黑兰会议上,也同样对中国在战时和战后的贡献表示怀疑。 但是什么力量也改变不了罗斯福和赫尔为中国争得一个大国地位的决心, 中国将与苏联、美国和英联邦并列为大国,并设想在联盟”后作为维护世界和平的“四警察”之一。结果,中国参加了年的敦巴顿橡树园会议,而且是1945年>:.国之一。另外,联合国宪章给予中国在安理会一个常任理事国席位——这一规定成了以后许多麻烦的一个根源。所有这一切都使中国人踌躇满志,但是在另一方面,对中国来说也是不幸的,而且大大破坏了中美关系。因为,中国根本没有能力履行由于它所处的如此崇高地位而应尽的责任。在美国人所希望的中国与实际的中国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距,因而在华盛顿产生了对中国很不耐烦和恼怒的情绪。 “能力与责任成正比,国力、军力的增强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国军现在对日作战也存有余力吧?”吴铭低声说道。 戴安澜咧嘴笑得很难看,略显无奈地说道:“这种层面的事情就不是咱们能考虑的了,既然现在有机会为国而战,那我就只想做一个军人的本分,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衍功兄说得对,为国而战,非为一家一姓之天下。”吴铭冲着戴安澜挤了挤眼睛,笑着说道:“反正我是问心无愧,在抵御外侮的战争中也算出过力,流过血,虽然不多。” “你呀。”戴安澜哭笑不得地指着吴铭,“怪不得把你这个少将给发配到这里来教学生,果然是自由散漫惯了,受西方的思想影响太多了。” “嘿嘿,发配,说得难听点吧?”吴铭不在意地笑着说道:“倒不如说是安排我休假,你看这里山清水秀,绿色环保,多逍遥自在,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有后劲,有潜力着呢!” “你不在意,我和一些人都觉得可惜。”戴安澜端起酒杯示意,干了一杯后,瞅着吴铭说道:“整体实力上国军确实处于下风,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可要是说想在国际上造成些影响,还得靠别动队这样的。” “别动队还在呀!”吴铭抿了抿嘴角,挟起菜大口吃着,“不过要想找点有轰动效应的大事恐怕不容易。”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有什么样的指挥官便有什么样的部队。”戴安澜皱了皱眉,“我不知道现在别动队的指挥官是谁,但总觉得要是你来指挥,那种灵活机动,天马行空式的想象力会让别动队插上翅膀,再创辉煌。” “衍功兄抬举我了。”吴铭摆了摆手,很严肃地说道:“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别动队离了我也照样是一把利剑,照样打胜仗。” “怕只怕利剑只能藏在鞘里生锈呀!”戴安澜喝着酒,叹了口气,“华健老弟,别动队现在是军统的王牌,戴笠会冒着伤亡过大的风险,使用它吗?我看着悬哪!” 吴铭沉默了一会儿,不很确定地说道:“应该不会吧?这训练学校一开,也不是没有后备力量,给他再立些功劳不好吗?” “你以为他是靠是功劳升上去的?”戴安澜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说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喝酒。” “对,喝酒。”吴铭暂时收起思绪,陪着戴安澜喝着小酒,随便聊了些其它的小事,倒也有说有笑。 “这昆明城就要将星云集了。”饮至半酣,戴安澜涨红着脸拍了拍吴铭的肩膀,“你的逍遥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什么意思?”吴铭诧异地问道:“难道重庆要守不住,撤到昆明来?” “什么话?”戴安澜摇着头白了吴铭一眼,“日军到底还是兵力有限,而我军凭险据守,到底还是人多占着便宜,再加上日军到底还是担心英、美在中国登陆,所以不可能孤注一掷,所以,我估计将出现难以预料的中、日两军大规模决战的局势。我说的是重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为了适应与美、英等同盟国军的联合行动,由守势转为攻势,将在昆明设立了中国战区中国陆军总司令部,由参谋总长何应钦上将兼任陆军总司令。陆军总司令部所辖部队大致为:卫立煌的中国远征军;以卢汉、张发奎、汤恩伯、王耀武为司令的四个方面军;杜聿明的昆明防守司令部等部队;共计二十八个军,七十多万兵力。”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八章 国内大战 第一百零九章 南洋伟举 七十多万比较精锐的国军,大部分都换装了美式装备尽全力与日寇作战就太好了。”夜晚,吴铭躺在床上叹息着。 “这不太可能。”黄玉霜睁开眼睛,望着房顶,幽幽地说道:“太平洋战争一爆发,重庆和延安双方都认为最终将导致日本的失败,因而中国内部两股力量各自都在争夺地盘或调动兵力,当然对日作战时也都保存了实力。” “你对国G双方都是怎么看的?”吴铭伸手将黄玉霜搂在“毕竟你和苹如走了很多地方,搜集了很多资料,不象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战场上或者搞偷偷摸摸的暗杀了。” 黄玉霜思索了一会儿,用纤细的指尖轻柔的抚摸着吴铭的手,“在国统区,自由职业者、低级官员和广大士兵陷于赤贫和事实上的饥饿,而发战争财的人也就是那些囤积居奇者、投机倒把者、贪污腐败的文武官员的财富和显赫以及政府在对付这些腐败邪恶方面的无能显得非常突出。这一切都有利于GCD人。他们无疑是比较廉洁,比较有效能的;他们不需要供养大量的城市人口,因此他们的问题相对说来比较简单,比较好办;但是比GCD地盘的扩大和武装力量的增长更为重要的是,中国知识界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产生了这样一个信念:他们认为中国在经济和社会方面的种种弊端,只有通过GCD的胜利才能根治。虽然这可能意味着以暴君代替昏君。但是在国民党黑暗统治下地那些厌倦而愤怒的受害者,现在已无心考虑这一点了。” “换句话说,对现在政府不满的人太多了,或者说是穷人太多了。”吴铭若有所思地说道:“没想到我的玉霜现在看问题这么透彻,这么有深度。”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我和官员、士兵、农民、学生都聊过,自然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黄玉霜张嘴咬了咬吴铭的手指,谦虚道。 “那你认为。日本被打败后,中国的内战是无法避免的了。”吴铭轻轻捏了捏黄玉霜地脸蛋儿,戏谑地说道。 “关键还是看双方的立场差异的大不大,还有妥协的程度。”黄玉霜说道:“强势一方要多占点便宜。弱势地一方要强撑着少输一点,政治吗,就是那么回事。” “这好象不太符合中国人的性格。”吴铭歪头过去,轻轻舔了舔黄玉霜温润的嘴唇。“斩草要除根,中国人可没有象西方国家那么成熟的政治观。” “不是还有美国吗?”黄玉霜靠着吴铭地肩膀,“国民党不能不考虑美国的态度和立场吧?” 吴铭轻轻叹了口气,在黄玉霜温软的身体依偎下。欲火从小腹升起,连黄玉霜都觉察到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嘿嘿。咱俩先大战一场。我只是全力发挥。从来不保存实力的哦!”吴铭腆着脸压了过去。 ………………………… 在南洋坚持抗日地游击队多是由华人组成,这跟日军以屠杀华侨抗日分子为主要目的的“大验证”行动有关。日军首先在新加坡遭到华人义勇军地打击。怀恨在心,进入新加坡后,便命令男性华侨“听候良民登记”。在“验证”中,几乎每一个华侨都受到了日寇地严厉审问,各界华成功人士更是日军迫害地重点对象。凡是被日军“认定”的抗日华,或被捆绑后推入海中淹死,或被活埋,或被毒死,或被集中枪杀,其状惨不忍睹。许多华甚至仅仅因为接受审问时有点紧张就被当作抗日分子杀死。后来,日寇几乎每攻占一个地方,都要进行类似地“验证”,致使槟城、怡保、吉隆坡、马六甲等大中城市中成千上万的抗日华侨蒙难。 日本侵略者的这种屠杀政策反倒更激发了南洋华侨的抗日热情,日本军国主义的铁蹄践踏到哪里,哪里的华侨就拿起武器,协同当地人民一同抗击敌人,浴血保卫自己的第二故乡。在印尼,抗日华侨先后创建了两个武装根据地,打击日军巡逻队和日军驻地。在泰国,以华侨华人为主体的抗日义勇队坚持“驱逐日寇出泰国,保卫泰国独立自由”的行动宗旨,队伍发展壮 )人。在越南,华积极参加了胡志明领导的“越盟”,还建立了“越南华侨救亡会”等组织。在缅甸,华侨参加了缅甸民族英雄昂山领导的抗日队伍,与日军展开激战。 在这些华人抗日义勇军中,最出名的当属抗日华侨许敬诚率领的菲律宾华侨抗日游击支队和由华侨林谋盛领导的马来亚抗日义勇军。 特别是林谋盛指挥下的马来亚抗日义勇军,在联络敌后抗日武装力量、增强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的军火物资供应、协作训练作战技术、搜集情报、联络电讯最后配合盟军登陆反攻方面,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令人惋惜的是,1944年327日,林谋盛因营救抗日战友不幸被捕。在日寇狱中的几个月里,他受尽各种酷刑,但始终不屈,最后光荣牺牲。 而肖明华率领受训完毕的华侨子弟辗转潜回马来亚后,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技能,在马来亚抗日义勇军中崭露头角,部队不断吸收壮大,临近1944年年底的时候,直接管辖的部队>:.抗日武装中比较强大的一支力量。虽然他们表面也接受华人抗日军中央军事委员会的指挥,但他们成立的华人独立民主党却有着自己明确的奋斗目标,在这一点上他们就要比其它抗日部队有发展潜力,而且这种影响正在部队中不断地加深扩大。 1944年年底,肖明华率部队奇袭了了被囚禁的六百多名美国侨民。此次行动赢得了美军的高度赞赏,称其“实属伟举”。由此,这支抗日义勇军声名大噪,不仅在马来亚抗日军中具有了较重要的地位,更使得美国人刮目相看,不顾英国佬的反对,直接将其纳入盟军统一指挥之下,成为盟军对日作战的重要力量,并且开始对这支抗日义勇军供应武器物资,以便更有效地对日作战。用纳尔逊的格言来说——最大胆的行动才是最安全的,义勇军这一次出乎寻常的行动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得到这个消息后,吴铭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离日本投降还有不到一年,得到了充足的物资供应,肖明华的义勇军便能够迅速发展壮大,为以后的独立之战积蓄更大的力量。 思想决定行动,目标的远大决定了脚下的路能走多远。下面就要看南洋的华人是否有这个决心和毅力了,吴铭这样想着走出了房门,迎着天空中的太阳深深吸了口气,清洌舒服的感觉立刻充满了整个胸膛。 抗战完成,自己便要走了,内战打是不打,自己都不想参与进去,不知道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旧地重游,这片土地,这片蓝天,真的是很让人眷恋,让人怀念啊! GCD不会收留自己,自己更没有血祭轩辕的觉悟,GMD过于腐败,虽有良将人才,却无力阻止大势滔滔。自己是为抗日训练人马,问心无愧,要说因为这样,而被人指责在国家的内战中拖长了时间,增大了民众的苦难,那自己也无话可说。难道在外侮当前,自己什么也不做才是爱国吗?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吴铭自嘲地一笑,这句话俗是俗了点,却很合自己的意思。 回香港,还是到南洋?吴铭翻着眼睛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很苦恼地拍着脑袋回到了屋里,拿起桌上的报纸又看了一遍,抿着嘴角坏坏地笑了起来。 终于给老毛子泼了一头脏水,自己匿名给多家中、外报社投的稿子终于见报了,其中不仅将苏联的污点或真或假地说出来,还很明确地点明了苏联对中国领土的野心。现在各家报纸上可是舆论纷纷,有同意的,有斥责的,已经吵成了一锅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自己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也让国人看清苏联的丑恶面目,让国人知道国与国之间残酷的丛林法则。什么盟国,什么条约,为了自己本国的利益,对于中国这样的弱国,那是可以牺牲的。 国不自立,人不自强,世界之大,哪里还有中华民族的生存之地?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零九章 南洋伟举 第一百一十章 穷途末日 查清楚,这是谁写的?”蒋介石用手敲着桌案上的报严重伤害盟国感情,破坏统一抗日的言论将会对国家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如果是外国人写的还有情可原,如果是国人所写,那他居心何在?驻英军事代表团的桂永清和郭汝瑰刚刚带来令人兴奋的消息,英国政界主动要求同我国长期结盟。可现在却出现了诋毁盟国的言论,而且弄得舆论纷纷,你说说这该如何向盟国方面解释?” 原来,英国人认为邱吉尔领导战时的英国政府,为保卫大英帝国的利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那是他作为一个英国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为了避免邱吉尔因显赫战功而由公民变成“神仙皇帝”,滑到独裁统治者的邪路,在全力支持他抗击法西斯侵略的同时,已在国内政治圈内酝酿着形成一种力量。一旦战争胜利,就请他下台,另选政治家组阁,以保证他们的民主制度的连续性。 当时最有执政希望的英国工党已经明确地意识到,战后将形成美、苏两霸主宰世界的格局,英国原来的霸主地位将继续被降低。为了与之相抗衡,英国工党政治家暗中与中国驻英军事代表团团长桂永清密谈,许诺说该党若在选举中获胜,愿将香港交还中国邱吉尔一直反对这桩事,作为交换条件。中国在战后不附美,也不要靠近苏联,而与英国结成紧密联盟,英、中两国于战后在美、苏之间撅起一股第三势力。 桂永清得到英国工党方面的这个许诺。认为只要能使香港回归,自然是一大喜事,便怀着难以抑制地激动心情,匆匆回国向蒋介石汇报。 蒋介石听了桂永清来自英国的报告,现在虽然正在思考如何作出答复,但激动的心情却是难以抑制,英国人伸出榄橄枝,说明中国的国际地位正在提高,作为国家的领袖。这脸上也是有光的。 “委员长放心,我马上去查。”戴笠恭谨地说道。 这时,一个侍从官手里拿着电报敲门而入,躬身放到了蒋介石的桌子上。 蒋介石随手拿过来。翻看着,突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连手都有些颤抖。 戴笠心里一突。难道盟国方面这么快便来指责,来质问,这报纸上的言论真有这么大的威力,西方国家不是一向标榜言论自由吗? 这封密电是中国驻美大使魏道明发来地。里面的内容一下子使蒋介石惊得目瞪口呆。 密电上说:前些日子在苏联克里米亚半岛的雅尔塔召开的美、英、苏三国首脑会议,对外公报为专门讨论欧洲战场问题。但实际上,对亚洲地对日战争也进行了磋商。订有极不利于中国的秘密条约。美国为了换取苏联出兵对日作战。在斯大林的强硬态度下。妥协屈服,答应了苏联了一些条件:1承认外蒙独立;2大连开为国联有优惠权利;3苏联租借旅顺为海军基地;4中东.由中、苏共管。 好半天,蒋介石才放下手中的密电,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室内地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闷。 “雨农,你先下去吧!”蒋介石轻轻摆了摆手,当戴笠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那件事就不用查了。” 戴笠愣了一下,马上低头答应,“是,委员长。”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蒋介石皱着眉,又拿起魏大使的密电仔细看了一遍,苦思冥想了半天,才叫进来一个侍从,吩咐道:“将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宋子文叫来,还有何应钦部长…对了,还有陈先生。” “……中国之独立统一,自由民主政治之建立,而烦友邦劳心,且劳其征求英、俄同意,殊为我国耻辱;国不自立,人不自强,宇宙之大,其尚有我民族生存之地耶?能不戒惧乎哉?……”晚上,蒋介石在自己的日记中发出这样地感慨。 ……………………… 1945年春,日本中国派遣军的西进不前,后又在雪峰山冒进遭受惨败,使日军统帅部感到冈村宁茨大将的西进计划,如果不是出于急于表现自己,就是一种毫不顾及实 率行为。 日本人没有想到地是,为了证明国军尚有实力与日军作战,挽回雅尔塔密约对中国地伤害,蒋介石一面派出宋子文去英、美斡旋,一面命令何应钦调集远征军包括孙立人的新一军在内地精兵强将,在中、美空军混合大队配合下,从西南开始全面的反攻。决意要将日军的大陆走廊南段拦腰斩断,分块吃掉。 面对国军咄咄逼人的攻势,中、美联合空军的狂轰乱炸,日本陆军部提出了收缩集中大陆兵力的方案:即撤回长江以南的湖南、广西、广东数省的日军。也就是撤掉用了一百五十个大队的地面部队和一个航空军的兵力,扫了半年才完成的大陆走廊南段。 日军的主动撤退,加上国军的凶猛进攻,使得1945的春天中国大陆的抗日捷报频传。率部驻于百色地区的张发奎4面军对南宁之敌发起总反攻,经一天激战,攻取南宁城。汤恩伯第3面军主力,从雪峰山南麓地区挥师南下,会同张发奎第2面军,迅速包围了柳州之敌,经数日激战,攻取了该城。第2第3两个方面军乘胜北上,包围了桂林。桂林之敌勉强抵抗了一下,便夺路而逃,退入衡阳地区,至此,中国军队收复了广西全境。随后,国军开始反攻广东。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曾几何时,日军飞机在中国大地上肆意横行,欠下了数不清的血债,如今日本人也尝到了炸弹、燃烧弹的滋味。 中、美空军的大规模反攻作战,从19446月就开始了,进入年,空军的反攻规模更加空前。从中国大陆西南航空基地起飞的轰炸机群,同太平洋上马绍尔群岛、菲律宾等地的航空基地上起飞的轰炸机群,对日本本上构成了空中突击。 进入1945年春季,在长江中、下游/整个大西南后方基地上空,已很少见到涂着“红太阳”的飞机了,相反,涂有美军星徽和中国空军星徽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却经常大群大群地翱翔于广阔的蓝天,对日军进行着毁灭性的轰炸。 1945年310,午夜。天气晴朗,北风猛烈。在强风横扫下,日本领土上的雷达无法正常工作。 深夜零时八分。三百三十架B29炸机超低空飞临东京上空,立即进行地毯式轰炸。大量燃烧弹爆炸后,使全城各处火光冲天。 日本人信奉神道,但这天夜里,被他们虔诚供奉了千百年的神灵,好像都变了。阵阵强风,像是受了神的驱使,把被燃烧弹点燃的大火,一下子就吹腾上了天空,风助火势,火借风势,遥相呼应,全城火势顿时蔓延开来,浓烟笼罩了整个城市。 B29炸机的踪影,被那弥天浓烟掩护得神神秘秘,忽隐忽现,简直难以寻找和捕捉。机群整整轰炸了两个小时又三十二分钟,才悠然离去。 东京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际。大火直烧到翌日八点,与初升的太阳“比试”了一阵亮度,才渐渐被扑灭下去。 这次大轰炸,仅东京民房就被烧毁三十余万户;炸死、烧毙居民八万三千零七十人驻军死亡除外;轻、重伤十一万三千六百零二人;受灾者达一百二十万人。 413深夜和15深夜,B29机群又接连对东京进行大空袭。皇宫被炸,火光冲天。明治天皇的神宫化为灰烬。皇族住宅、不是被炸就是被烧。宫内大臣们也成了无家可归者。在轰炸东京的同时,全日本各大城市无一幸免,许多地方变成一片废墟。生产设施大部被摧毁,战力、国力已根本无法恢复。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是一句中国的古话。 日本人万万没有想到落到自己头上的报应是如此猛烈,如此痛快。以重庆和东京为例,日本飞机每向重庆丢一颗炸弹,那么后来东京遭到的报复轰炸,则为二十三颗炸弹。 日本已经是一派穷途未日的状态,中国人民离最后的胜利已经指日可待。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一十章 穷途末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郊外的波茨坦森林举行会议。会后,于7月26日,以美、英、中首脑杜鲁门、邱吉尔、蒋介石联合署名,发表对日本最后通谍式的《波茨坦公告》。公告以非常强硬的口气限令日本无条件投降:“吾人通告日本政府文即宣布所有日本武装部队无条件投降,并对此种行动诚意予以适当及充分保证。仅此一途,否则日本将迅速完全毁灭。” 而日本国内一直存在着探求结束战争的政治力量在《波茨坦公告》发表后,促使他们更加公开自己的政治主张,他们认为:日本的决底失败已成定局,战争往后拖一天,日本就加大一天的灾难,长此下去,日本将彻底毁灭。因此,日本只有选择无条件投降,以保全大和民族。 但是,随着苏联参战的趋势明朗化,他们又认为,这给日本的无条件投降增加了一个选择机会。他们看出,美、苏将很快成为水火难容的两大阵营,日本是向美国阵营投降还是向苏联阵营投降,这是决定日本民族将来前途命运的异常严肃的大事。 他们认为,就目前而言,美国是日本的头号敌人,美国把日本炸得最惨,但是,鉴于前不久苏军占领半个德国后的一些做法,又使他们不寒而栗。经过反复争论,他们认为,鉴于苏联占领半个德国后的情况,日本情愿向头号敌人美国投降。情愿让美国人来占领日本本上。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但对无条件投降这一字眼讳漠如深。他们觉得,既然美、英、苏、中各怀心计,那么,总有空子可钻,总还可以争取到比“无条件”稍稍体面一点地结局。 但日本军方由于对苏联存在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导致他们对战争形势的判断产生根本错误。他们认为苏联与日本是讲信用的,因此不会对日开战。这是因为,在中、日两国长达八年的战争中。日本经常通过朝鲜半岛经满洲、华北调兵遣将。在与苏联邻近的长长的“走廊”上,日军进进出出,来去自由,与苏军相安无事。使日军对中国的战争未受到干扰。其间虽然在“满”、苏边境有那么两回大的摩擦,但都是莫斯科方面采取了高姿态,而使紧张局势得以平息,同样。在希特勒挥师从西线杀到莫斯科近郊,苏联处于生死存亡之时,日本人也信守了与苏联地友好“中立”,没有趁火打劫。使苏军得以从容对付德军。 另一方面,日本自以为深知中、苏两大邻国的心底,认为苏联绝不会为了一个完全倒向美国的中国政府的利益。而向中国地敌人宣战。在这方面。日本的判断错得更厉害。在错误的路上走得更远。 凡是明眼人都知道日本人马上就要完蛋了,虽然日本军队还在拼命顽抗。甚至竟以大将级的高级将领,亲率神风特攻队,与美军进行搏斗。但不过是垂死挣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没有人知道就在召开波茨但会议地第一天,美国在新墨西哥州的阿拉莫戈多沙漠上,成功地爆炸了人类历史上第一颗原子弹。原子弹的试验成功,意味着美国拥有了瞬间可以抹掉一座大城市的打击能力。 杜鲁门闻讯兴奋异常,对马歇尔说,我们既然拥有了这种神奇武器,就完全可以同英国和中国一道打败日本。那就没有请求苏联帮忙地必要了。 杜鲁门和马歇尔商定:美国仍欢迎苏联参战,但并不对此寄予什么希望。同时,要尽力挽回雅尔塔密约中牺牲中国利益的部分,以便使中国更加坚定地站在美国一边。同时杜鲁门向蒋介石捎来秘密信件,叫中国在中、苏谈判中,态度要强硬些,不要顾及得罪了苏联而导致其不出兵的事情。 美国态度地突然变化以及中国谈判代表态度地突然强硬,使斯大林觉得这其中必有缘故。于是,苏军更加紧了向中国边境集结兵力地步伐。 千载难逢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要在这亚洲地东方结束了,同盟国各方不可能不在这最后一幕重头戏中挤上舞台去做一番突出的表演。 波茨坦公告一出,吴铭便通过陈嘉庚给肖明华发 ,很肯定地断言,日本将在一个月内投降,提醒华侨准备,务必要赶在英国人登陆之前造成既成的独立事实。 可他没想到,只过了三天,陈嘉庚便急匆匆地坐飞机赶到了昆明。 “德华老弟,这是明华发过来的电报。”陈嘉庚从兜里拿出电报递给吴铭,“事情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哦!”吴铭带着疑问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马来亚的华人抗日军经过三年半的战斗己经发展成一支拥有一万五千余人的强大武装队伍,但肖明华等人能直接控制的只有七千余人,日军败局已定,华人抗日军也因为意见不统一,陷入了争吵之中。 华人抗日军中央军事委员会负责人刘尧等认为,英军是盟军,况且在他们败退之时,是华人抗日军在浴血奋战,英国人是不会忘记华人抗日军贡献,二战后,马来亚已进入了民主建设时代,华人抗日军主要是协助英政府建立民主自由的新马来亚,因此华人抗日军不要采取激进的行动,最起码也应该看看英国人的作为再说。而且很多义勇军战士们也存在着这样一种思想,认为英国人是不会亏待他们这些抗日有功的人士的,因而战后可解甲归田,安心去过平民生活。 “华人抗日军要分裂吗?”吴铭喃喃地自语道:“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为什么要用感恩图报这种幼稚的想法来揣度政治,揣度殖民者的心理,难道以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还指望着殖民者突然会发善心不成?” 陈嘉庚苦笑了一下,说实话,他也是处于矛盾之中,既希望借此机会能让南洋华人从此翻身,可又希望能用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 “陈先生,您先住下来。”吴铭缓缓站起,“让我考虑考虑,时间不会太长。” “好吧!”陈嘉庚点了点头,“还要谢谢你那个美国朋友,广播器材已经从美国运过来了,她还亲自跟着,说办点事儿就来昆明找你。” 吴铭咧了咧嘴,心里很后悔,为什么要联系回国的多萝西,托她给采购物资呢?这下子,见了面岂不是很尴尬,头痛啊! “你们怎么看?”吴铭回头马上召集了就要返回南洋的最后一批队员中的骨干,将电报传阅了一遍,开口问道。 “分裂便分裂,用血肉和牺牲来争取民主、自由的权利。”肖辉愤愤地说道:“英国人贪婪、狡猾、狠毒成性,吸着南洋华人的血,还不时要捅上两刀。想当年英国人为在马来亚进行殖民扩张,他们以“到南洋淘黑金”为诱饵将华人劳工骗到大马,剥削其劳动力,华人劳工为了100的价格就要付出为期三年的债奴劳动。我的祖父就是死在了锡矿上,他们还要逼着我父亲偿还债务。” “血泪斑斑的猪仔钱,辛酸苦难的历程,他们都忘了。”马志超阴沉着脸,说出的话冷森森的,“英国佬会感恩,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 “关键不是这些。”陈全桦摇了摇头,“说句难听的话,这是多数华人的一个痼疾,不看到流血,不看到屠刀,就不会认清英国人的嘴脸。” “是啊!”吴铭点了点头,赞同道:“如果肖明华所部坚持己见,与英国人兵戎相见,我担心不会得到其他华人的认同和支持,反倒会埋怨因为这样而使华人丧失了取得应得权利的机会。” “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马志超无声地叹了口气,“毕竟英国佬是玩政治的老手,分化瓦解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如果南洋华人不能团结一致,仅凭咱们自己的力量,恐怕会很难。” “难道,难道非要血流成河才能醒悟,难道南洋华人非要再付出代价才会团结一致吗?”肖辉拳头握得紧紧的,悲愤地说道。 “或许真的要如此才行。”吴铭无奈地说道:“这可能就是为了自由、民主所要付出的代价,虽然这代价有些无奈,有些惨痛,但却能使南洋华人团结成铁板一块。”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郊外的波茨坦森林举行会议。会后,于7月26日,以美、英、中首脑杜鲁门、邱吉尔、蒋介石联合署名,发表对日本最后通谍式的《波茨坦公告》。公告以非常强硬的口气限令日本无条件投降:“吾人通告日本政府文即宣布所有日本武装部队无条件投降,并对此种行动诚意予以适当及充分保证。仅此一途,否则日本将迅速完全毁灭。” 而日本国内一直存在着探求结束战争的政治力量在《波茨坦公告》发表后,促使他们更加公开自己的政治主张,他们认为:日本的决底失败已成定局,战争往后拖一天,日本就加大一天的灾难,长此下去,日本将彻底毁灭。因此,日本只有选择无条件投降,以保全大和民族。 但是,随着苏联参战的趋势明朗化,他们又认为,这给日本的无条件投降增加了一个选择机会。他们看出,美、苏将很快成为水火难容的两大阵营,日本是向美国阵营投降还是向苏联阵营投降,这是决定日本民族将来前途命运的异常严肃的大事。 他们认为,就目前而言,美国是日本的头号敌人,美国把日本炸得最惨,但是,鉴于前不久苏军占领半个德国后的一些做法,又使他们不寒而栗。经过反复争论,他们认为,鉴于苏联占领半个德国后的情况,日本情愿向头号敌人美国投降。情愿让美国人来占领日本本上。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但对无条件投降这一字眼讳漠如深。他们觉得,既然美、英、苏、中各怀心计,那么,总有空子可钻,总还可以争取到比“无条件”稍稍体面一点地结局。 但日本军方由于对苏联存在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导致他们对战争形势的判断产生根本错误。他们认为苏联与日本是讲信用的,因此不会对日开战。这是因为,在中、日两国长达八年的战争中。日本经常通过朝鲜半岛经满洲、华北调兵遣将。在与苏联邻近的长长的“走廊”上,日军进进出出,来去自由,与苏军相安无事。使日军对中国的战争未受到干扰。其间虽然在“满”、苏边境有那么两回大的摩擦,但都是莫斯科方面采取了高姿态,而使紧张局势得以平息,同样。在希特勒挥师从西线杀到莫斯科近郊,苏联处于生死存亡之时,日本人也信守了与苏联地友好“中立”,没有趁火打劫。使苏军得以从容对付德军。 另一方面,日本自以为深知中、苏两大邻国的心底,认为苏联绝不会为了一个完全倒向美国的中国政府的利益。而向中国地敌人宣战。在这方面。日本的判断错得更厉害。在错误的路上走得更远。 凡是明眼人都知道日本人马上就要完蛋了,虽然日本军队还在拼命顽抗。甚至竟以大将级的高级将领,亲率神风特攻队,与美军进行搏斗。但不过是垂死挣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没有人知道就在召开波茨但会议地第一天,美国在新墨西哥州的阿拉莫戈多沙漠上,成功地爆炸了人类历史上第一颗原子弹。原子弹的试验成功,意味着美国拥有了瞬间可以抹掉一座大城市的打击能力。 杜鲁门闻讯兴奋异常,对马歇尔说,我们既然拥有了这种神奇武器,就完全可以同英国和中国一道打败日本。那就没有请求苏联帮忙地必要了。 杜鲁门和马歇尔商定:美国仍欢迎苏联参战,但并不对此寄予什么希望。同时,要尽力挽回雅尔塔密约中牺牲中国利益的部分,以便使中国更加坚定地站在美国一边。同时杜鲁门向蒋介石捎来秘密信件,叫中国在中、苏谈判中,态度要强硬些,不要顾及得罪了苏联而导致其不出兵的事情。 美国态度地突然变化以及中国谈判代表态度地突然强硬,使斯大林觉得这其中必有缘故。于是,苏军更加紧了向中国边境集结兵力地步伐。 千载难逢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要在这亚洲地东方结束了,同盟国各方不可能不在这最后一幕重头戏中挤上舞台去做一番突出的表演。 波茨坦公告一出,吴铭便通过陈嘉庚给肖明华发 ,很肯定地断言,日本将在一个月内投降,提醒华侨准备,务必要赶在英国人登陆之前造成既成的独立事实。 可他没想到,只过了三天,陈嘉庚便急匆匆地坐飞机赶到了昆明。 “德华老弟,这是明华发过来的电报。”陈嘉庚从兜里拿出电报递给吴铭,“事情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哦!”吴铭带着疑问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马来亚的华人抗日军经过三年半的战斗己经发展成一支拥有一万五千余人的强大武装队伍,但肖明华等人能直接控制的只有七千余人,日军败局已定,华人抗日军也因为意见不统一,陷入了争吵之中。 华人抗日军中央军事委员会负责人刘尧等认为,英军是盟军,况且在他们败退之时,是华人抗日军在浴血奋战,英国人是不会忘记华人抗日军贡献,二战后,马来亚已进入了民主建设时代,华人抗日军主要是协助英政府建立民主自由的新马来亚,因此华人抗日军不要采取激进的行动,最起码也应该看看英国人的作为再说。而且很多义勇军战士们也存在着这样一种思想,认为英国人是不会亏待他们这些抗日有功的人士的,因而战后可解甲归田,安心去过平民生活。 “华人抗日军要分裂吗?”吴铭喃喃地自语道:“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为什么要用感恩图报这种幼稚的想法来揣度政治,揣度殖民者的心理,难道以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还指望着殖民者突然会发善心不成?” 陈嘉庚苦笑了一下,说实话,他也是处于矛盾之中,既希望借此机会能让南洋华人从此翻身,可又希望能用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 “陈先生,您先住下来。”吴铭缓缓站起,“让我考虑考虑,时间不会太长。” “好吧!”陈嘉庚点了点头,“还要谢谢你那个美国朋友,广播器材已经从美国运过来了,她还亲自跟着,说办点事儿就来昆明找你。” 吴铭咧了咧嘴,心里很后悔,为什么要联系回国的多萝西,托她给采购物资呢?这下子,见了面岂不是很尴尬,头痛啊! “你们怎么看?”吴铭回头马上召集了就要返回南洋的最后一批队员中的骨干,将电报传阅了一遍,开口问道。 “分裂便分裂,用血肉和牺牲来争取民主、自由的权利。”肖辉愤愤地说道:“英国人贪婪、狡猾、狠毒成性,吸着南洋华人的血,还不时要捅上两刀。想当年英国人为在马来亚进行殖民扩张,他们以“到南洋淘黑金”为诱饵将华人劳工骗到大马,剥削其劳动力,华人劳工为了100的价格就要付出为期三年的债奴劳动。我的祖父就是死在了锡矿上,他们还要逼着我父亲偿还债务。” “血泪斑斑的猪仔钱,辛酸苦难的历程,他们都忘了。”马志超阴沉着脸,说出的话冷森森的,“英国佬会感恩,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 “关键不是这些。”陈全桦摇了摇头,“说句难听的话,这是多数华人的一个痼疾,不看到流血,不看到屠刀,就不会认清英国人的嘴脸。” “是啊!”吴铭点了点头,赞同道:“如果肖明华所部坚持己见,与英国人兵戎相见,我担心不会得到其他华人的认同和支持,反倒会埋怨因为这样而使华人丧失了取得应得权利的机会。” “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马志超无声地叹了口气,“毕竟英国佬是玩政治的老手,分化瓦解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如果南洋华人不能团结一致,仅凭咱们自己的力量,恐怕会很难。” “难道,难道非要血流成河才能醒悟,难道南洋华人非要再付出代价才会团结一致吗?”肖辉拳头握得紧紧的,悲愤地说道。 “或许真的要如此才行。”吴铭无奈地说道:“这可能就是为了自由、民主所要付出的代价,虽然这代价有些无奈,有些惨痛,但却能使南洋华人团结成铁板一块。”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汉风?平南洋? 头儿,您最好,最好能去领导我们。“马志超犹豫您的手下,好象什么事情都不用怕,这心里有底呀!” 吴铭挠了挠脑袋,自己可是还想着日本投降后到澳门或香港,靠赌发大财呢,再说现在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带着妻子到南洋去打仗,好象有些不妥,可要把两个老婆再放到别的地方,她们俩肯定又不会愿意。 “头儿,您是不是放心不下两位师母?”陈全桦笑着说道:“要不这样,让两位师母先到美国或瑞士住段时间,如果两位师母不同意,那便随您一起到南洋,我们这些人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她们周全,您看如何?” “这个,我得回去和她们商量一下。”吴铭笑着说道:“咱们现在讨论的是正事,扯上我干什么?好了,如果大家没意见,我就给肖明华去电报,告诉他如果事不可为,那就先忍让一下,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先让英国佬高兴一下。” “好象只能这样了。”马志超等人无奈地说道。 陈嘉庚听完了吴铭的讲述,也不禁松了口气,他其实也不希望抗日义勇军因为意见分歧而分裂,而且在心底里他也希望最好能通过不流血的方式来解决南洋华人的地位问题。 吴铭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奈地暗暗摇头,看来持有这种看法的是大有人在,一旦现在和英国人冲突起来。确实不一定能得到多数华人的衷心支持和拥护啊,该流地血还是要流,该付出的代价也一定要付出,虽然这看起来有些悲哀,有些无奈,却很难避免。 “陈先生,虽然是暂时隐忍观望,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好。”吴铭给陈嘉庚斟了杯茶,接着说道:“那些物资还是要想办法运回去。即便能够和平解决,这些花钱买来的东西也能够派上用场不是。”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陈嘉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希望能够不流血能解决问题是一回事。但还是要面对最坏的结果的可能,如果对此没有准备,那就是愚蠢了,我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 “陈先生。”吴铭笑着说道:“日本人估计就要投降了。您是不是要返回南洋?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大批物资正好一起运回去。”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地。”陈嘉庚意味深长地望着吴铭,“明华还给我发了封电报。殷切地希望你能去南洋,他们这些年轻人在大事的把握上还是火候不足,有所欠缺呀!” “他们年轻。我也不老啊!”吴铭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起来。“您容我考虑考虑,现在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怕您笑话,我可不如陈先生公忠谋国,无私无畏。”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陈嘉庚摇着头,“畏惧失败,才是可耻。非常事业要达成功,亦应受非常之辛苦,难道凭你地能力,真的甘心搂着老婆做个富家翁?” “呵呵,陈先生您也别激我,我的理想还真是这样的。”吴铭毫不在意地挠着脑袋,“有点丢人是吧?” “算了。”陈嘉庚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吴铭地肩膀,“给你考虑的时间,希望我们能一起回去。” ………………………………… “唉,没办法。”黄玉霜叹了了口气,怪模怪样的瞅着吴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非得嫁给你呢?你到哪去,我们俩就跟到哪里好了。” “别这么说呀!”吴铭苦着脸辩解道:“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吗,要是不愿意,咱们就去香港或澳门,过安乐的日子,那也不错啊!阿敏,你说呢?” “这样不好。”沈敏摇了摇头,“你自己地真实想法是什么就直说出来,要是因为我们而改变,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的真实想法?”吴铭眨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是呀,你要是想去,那就直说。”黄玉霜轻轻拍了拍吴铭地手臂,“我和阿敏都是识大体地,先前你去打鬼子,风里来雨里去,冒着那么大地风险,我们也没埋怨过你,拖过你的腿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为民做些事情,我们也是很高兴地。” “还记得你在山上吟过的诗吗?”沈敏笑着说道:“纵酒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当时你是多么意气风发,无所顾忌,怎么这越活顾虑越多了呢?” 吴铭苦笑着看着两位娇妻,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去就去,别瞻前顾后的。”黄玉霜一拍桌子,“我和阿敏可是一直在锻炼身体,到时候累不了你,去闯出一片新天地,我和阿敏也能和你沾光。” “我知道了。”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那就准备准备,咱们上南洋,到时候买个小岛,我是国王,你们就成了皇后,怎么样?够臭屁的吧!” “呵呵,你想弄三宫六院不成。”黄玉霜调侃道:“别尽想美事了,今天那个美国女记者不是就到了吗?你不去接一接呀?” “接什么呀?”吴铭嘴硬道:“自己有脚,再说记者比猎狗都厉害,肯定能找得到的。” “别嘴硬了。”沈敏轻轻推了吴铭一把,“不是陪着人家走过很多地方吗,也算是熟人了,再说她也帮过你很多忙,远道而来,可不要失了礼数。” “呵呵,别让老外笑话我们中国人不懂礼貌。”黄玉霜似笑非笑地瞅着吴铭,“再说咱们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日后可别想得慌呀!” ………………………… 怀着复杂的心情,吴铭再次见到了多萝西,两个人都没什么大的改变,只是多萝西变得沉稳了许多,而吴铭则相对显得有些局促。 “想没想我。”多箩西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唉,干嘛问这个?”吴铭很苦恼地翻了翻眼睛,“刚刚还觉得你长大了,原来还是这么调皮。” “在别人面前,我沉稳,在你面前,要是不和你逗趣,就没意思了。”多箩西轻轻挽起吴铭的胳膊,“怎么啦?结了婚就变得胆子小了,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入中国国籍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娶我了。” “啊?”吴铭吓得赶紧跳开,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多萝西。 “哈哈,吓到你了吧!”多萝西上前两步抓住吴铭,得意地说道:“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 呼,吴铭长出了一口气,“我心脏不好,你可不要再吓唬我了。对了,我得多谢你在美国帮我们采购的东西。” “这没什么,反正你们也是花了钱的。”多萝西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前方,“走走吧,在你两位夫人面前总是要装着些,有些话不方便说。” “那往这边走。”吴铭拐了个方向,“这边清静,不怕人看见。” “又不是干坏事,还怕人看见。”多萝西白了吴铭一眼,还是顺从地和吴铭并排走着,“这日本人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国内,还是到别的地方?” “国内我是不会呆的。”吴铭如实说道:“也不瞒你,日本一投降,我准备去南洋,就是马来亚半岛。” “去那里?”多萝西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那里可是英国人和荷兰人的殖民地,战争一结束,他们肯定要着手恢复加强那里的殖民统治。” “如果是这样,那英国人就会知道殖民统治已经过时了。”吴铭淡淡地说道:“靠着吸血和剥削是没有出路的。” 多萝西停下脚步,凝视着吴铭,半晌才轻轻一笑,“玻利瓦尔还是圣马丁,为什么你总是给人意外呢?” “都不是。”吴铭咧嘴一笑,“我给自己起了新名字,平南洋或者叫汉风,你说哪个好?” “呵呵。”多箩西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都不错,不过我建议你前期叫汉风,比较隐晦,真和英国人打起来,就可以叫平南洋,这样听起来比较有震慑力。” “那好,就听你的。”吴铭点了点头,“到时候希望你这个记者能在舆论上帮助我们。”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汉风?平南洋? 第一百一十四章 热泪欢歌 这是一个记者的职业道德。”多萝西很痛快地答应正地报导,支持你们的正义事业,当然,我也会因此而出名,对不对?” “对,你会见证为了自由、平等、民主而战斗到底的一群可敬可佩的人。”吴铭拍了拍多箩西的手臂,“就象你们美国的独立战争。” “我倒是希望你能成为又一个华盛顿。”多萝西将吴铭的胳膊抱得很紧,用很复杂的语气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 吴铭愣了一下,戏谑地说道:“那你还抱得那么紧,存心让你老公和我决斗吗?” “他虽然是个勇敢的正义的记者,但却打不过你。”多萝西微微放松了些,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就怕你有心理障碍,临时摘下来了。” “你不戴我才有心理障碍。”吴铭嘿嘿一笑,“这下我就放心了,看到你幸福我也替你高兴。” “不是替我高兴,而是为能摆脱我而心喜吧?”多萝西歪头撞了撞吴铭的肩膀,“这下子可不用担心我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你了。” “这话听起来挺耳熟。”吴铭翻着眼睛望着蓝天,“剽窃可不好哦!记者也要有职业道德吗!” 多萝西呵呵笑了笑,用手捋了下额头的乱发,感慨道:“八年抗战,终于要胜利了,我真为你们中国人感到高兴,苦难深重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未必呀!”吴铭深沉地回答道:“不过,再打就是兄弟俩地内战了。和抵御外侮性质就不同了。” “你是担心国G之间可能重新发生全面冲突吗?”多萝西摇头,“据我所知道的情况,好象是不会的。” “为什么?说说看。”吴铭饶有兴趣地问道。 “第一,国G之间如果发生全面冲突,苏联就可能站在GCD一边进行干预,而西方盟国可能因此将被迫站在另一边进行干预。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美国政府正极力想促进国G达成协定,还想促使中定,以排除苏联干涉中国内政的可能性;第二。蒋介石已经重申他愿意同共产党人和平解决,也不排除接受美国为此目的进行斡旋的建议的可能性;第三,苏联政府在暗地里已经表示同中国GCD人没有任何联系,外长莫洛托夫曾说。严格说来这些人并不能真正被认为是GC主义者。他表示,苏联赞成美国在尽力促进中国的统一和改革中的领导作用。”多箩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看,只要作为弱势一方地GCD能够多做出一些让步。而GMD能高姿态一些,加上GCD又失去了苏联的支持,我看内战是可以避免的。” 吴铭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如果说GCD失去外援就会步步退让。那可真是太天真了,他们历来都是在缺乏外援的情况下在奋斗,而美国对GMD:)...图。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吴铭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位伟人的论断。 “你说什么?”多萝西没太听清。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一位伟人做的论断。”吴铭轻轻一笑,解释道:“这位伟人说过。从本质上看,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他们貌似强大,实际上是很虚弱地。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其原因就在于反动派代表反动,而人民代表进步。” “哪位伟人说的?”多萝西职业敏感大发作,拉着吴铭开始追根刨底,“我自认为不比你读地书少,这句话怎么没听到过呢?” “没听过吗?不可能吧?”吴铭很诧异,难道这么伟大的论断还没有出现,自己是太超前了?“我也忘了是哪位伟人了,我回去好好查查再告诉你。”最后,他只好胡乱地搪塞起来。 “瞧你那样。”多箩西不满地说道:“就算是你编出来的,我也不会笑话你,犯得着胡说八道吗?” “呵呵,不是你想地那样。”吴铭干笑了两声,“走,回去吃饭,今天可是有很多好吃地,为了欢迎你来,那鲁和阿莹早上就进山里打野味去了。” “不会是鸿门宴吧?”多萝西用玩笑地口吻说道。 “害怕了?害怕还敢来?”吴铭换了个方向,稍稍 步伐,笑着说道:“拉开点距离啊,要不可真变成鸿 ……………………… 多萝西只呆了两天便走了,吴铭递交了辞职报告,也不管上面的回复或挽留,将学校地事务统统交出,和一家人开始准备行装,就等着日本投降的那一天了。 这期间韩寒来过信,询问王莹的情况,吴铭也劝说过王莹,但这个倔强的女人却不为所动,竟坚持要和吴铭一家去南洋见识见识,弄得吴铭也没有办法。 还有那鲁,母亲回族居之地后,似乎是嫌带着他名声不好,或者是别的其他原因,反正就是来过两封信,嘱咐他好好跟着吴铭,听吴铭的话,一句想他或希望他也回去的话都没有。吴铭看他天性淳厚,便把他留在身边,早已经习惯了当成一家人,如今把他自己留下也实在是不放心,询问了他母亲的意思,便决定把他也带上。 吴铭在这边忙忙碌碌,为着去南洋做准备。而国际形势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日本人终于为他们的自作聪明尝到了苦果。 1945年86日~ 日本和全世界的收音机,都能收听到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广播声明:美、英、中所以于7月26日在波茨坦发表对日本的最后通谍,其目的在于最后关头唤醒日本当局的良知,使日本人民免遭全部毁灭。但是,日本当局执迷不悟,拒绝了那项旨在挽救日本人民的最后通谍。现在,如果他们仍拒不接受我方条件,可以预期,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毁灭性打击将从空中向他们袭来。 在杜鲁门发表广播声明之前的十个小时、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毁灭性打击武器,已经从空中袭击了日本广岛。 6上午八点钟。B29飞机自东方飞临广岛市上空约一万米,投下了一个胖男孩似的炸弹。“胖男孩”在二千英尺左右的空中,闪出一道眩目的蓝白色闪光;一声足以撼动大地的沉闷的轰鸣,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地面上腾起一个白中略带黄色的巨型烟柱;火球、烟柱,剧烈地翻滚、蠕动;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蘑菇云。 五个钟头之后。美军派出数十架F13型飞机,飞到广岛上空去侦察原子弹爆炸后的情况。一会儿,他们从空中向美军总部报告:整个广岛城一片火海,浓烟遮天蔽日。广岛城还存在否,无法判断。 89日,上午十一时许。B29飞机两架,飞临日本长崎市上空,投下了第二个“胖男孩”。摧毁该地区工业68.:,死伤各数万人。 日本上上下下,对美国施行的核打击力量,感到大惊失色。89日,夜。日本召开御前会议。天皇决走:“鉴于彼我战力悬殊,纵继续战争,徒使无辜涂炭,文化摧毁,导致国家灭亡,尤其原子弹的出现,后果不堪设想。为此,朕决定结束战争。” 翌日,日本向全世界广播,向美、中、英、苏四国无条件投降。 810,日本投降的消息已在中国各地传开。苦难深重的中国人民再也按纳不住心头的激动,纷纷奔走相告,尽情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10日晚上,重庆、成都、昆明、贵阳、西安、延安等地巷,锣鼓齐呜,彻夜狂欢,鞭炮放过的纸屑,在地上竟积了厚厚一层。长江两岸各战区、各部队广大官兵,无法压抑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掀起的浪潮,纷纷从战壕工事里一跃而起,举枪狂呼。有的官兵违令燃放鞭炮,有的朝天射击…… 此时吴铭携着家人已经来到了昆明,在旅馆中凭窗眺望,街道上千千万万的军民正在一起游行欢呼,手里拿着能敲响的家伙,艰难的历程和胜利的冲动,使很多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象孩子似地在人流中,一边打鼓扭秧歌,一边号陶痛哭! 吴铭左右偷偷一瞅,两位夫人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抚今思昔,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眼睛一潮,一股热流缓缓淌下。 中国军民血战的记载将永垂于世,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挺身而出,以身殉国的壮士们的英灵将永垂不朽。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 热泪欢歌 第一百一十五章 热泪欢歌 这是一个记者的职业道德。”多萝西很痛快地答应正地报导,支持你们的正义事业,当然,我也会因此而出名,对不对?” “对,你会见证为了自由、平等、民主而战斗到底的一群可敬可佩的人。”吴铭拍了拍多箩西的手臂,“就象你们美国的独立战争。” “我倒是希望你能成为又一个华盛顿。”多萝西将吴铭的胳膊抱得很紧,用很复杂的语气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 吴铭愣了一下,戏谑地说道:“那你还抱得那么紧,存心让你老公和我决斗吗?” “他虽然是个勇敢的正义的记者,但却打不过你。”多萝西微微放松了些,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就怕你有心理障碍,临时摘下来了。” “你不戴我才有心理障碍。”吴铭嘿嘿一笑,“这下我就放心了,看到你幸福我也替你高兴。” “不是替我高兴,而是为能摆脱我而心喜吧?”多萝西歪头撞了撞吴铭的肩膀,“这下子可不用担心我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你了。” “这话听起来挺耳熟。”吴铭翻着眼睛望着蓝天,“剽窃可不好哦!记者也要有职业道德吗!” 多萝西呵呵笑了笑,用手捋了下额头的乱发,感慨道:“八年抗战,终于要胜利了,我真为你们中国人感到高兴,苦难深重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未必呀!”吴铭深沉地回答道:“不过,再打就是兄弟俩地内战了。和抵御外侮性质就不同了。” “你是担心国G之间可能重新发生全面冲突吗?”多萝西摇头,“据我所知道的情况,好象是不会的。” “为什么?说说看。”吴铭饶有兴趣地问道。 “第一,国G之间如果发生全面冲突,苏联就可能站在GCD一边进行干预,而西方盟国可能因此将被迫站在另一边进行干预。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美国政府正极力想促进国G达成协定,还想促使中定,以排除苏联干涉中国内政的可能性;第二。蒋介石已经重申他愿意同共产党人和平解决,也不排除接受美国为此目的进行斡旋的建议的可能性;第三,苏联政府在暗地里已经表示同中国GCD人没有任何联系,外长莫洛托夫曾说。严格说来这些人并不能真正被认为是GC主义者。他表示,苏联赞成美国在尽力促进中国的统一和改革中的领导作用。”多箩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看,只要作为弱势一方地GCD能够多做出一些让步。而GMD能高姿态一些,加上GCD又失去了苏联的支持,我看内战是可以避免的。” 吴铭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如果说GCD失去外援就会步步退让。那可真是太天真了,他们历来都是在缺乏外援的情况下在奋斗,而美国对GMD:)...图。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吴铭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位伟人的论断。 “你说什么?”多萝西没太听清。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一位伟人做的论断。”吴铭轻轻一笑,解释道:“这位伟人说过。从本质上看,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他们貌似强大,实际上是很虚弱地。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其原因就在于反动派代表反动,而人民代表进步。” “哪位伟人说的?”多萝西职业敏感大发作,拉着吴铭开始追根刨底,“我自认为不比你读地书少,这句话怎么没听到过呢?” “没听过吗?不可能吧?”吴铭很诧异,难道这么伟大的论断还没有出现,自己是太超前了?“我也忘了是哪位伟人了,我回去好好查查再告诉你。”最后,他只好胡乱地搪塞起来。 “瞧你那样。”多箩西不满地说道:“就算是你编出来的,我也不会笑话你,犯得着胡说八道吗?” “呵呵,不是你想地那样。”吴铭干笑了两声,“走,回去吃饭,今天可是有很多好吃地,为了欢迎你来,那鲁和阿莹早上就进山里打野味去了。” “不会是鸿门宴吧?”多萝西用玩笑地口吻说道。 “害怕了?害怕还敢来?”吴铭换了个方向,稍稍 步伐,笑着说道:“拉开点距离啊,要不可真变成鸿 ……………………… 多萝西只呆了两天便走了,吴铭递交了辞职报告,也不管上面的回复或挽留,将学校地事务统统交出,和一家人开始准备行装,就等着日本投降的那一天了。 这期间韩寒来过信,询问王莹的情况,吴铭也劝说过王莹,但这个倔强的女人却不为所动,竟坚持要和吴铭一家去南洋见识见识,弄得吴铭也没有办法。 还有那鲁,母亲回族居之地后,似乎是嫌带着他名声不好,或者是别的其他原因,反正就是来过两封信,嘱咐他好好跟着吴铭,听吴铭的话,一句想他或希望他也回去的话都没有。吴铭看他天性淳厚,便把他留在身边,早已经习惯了当成一家人,如今把他自己留下也实在是不放心,询问了他母亲的意思,便决定把他也带上。 吴铭在这边忙忙碌碌,为着去南洋做准备。而国际形势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日本人终于为他们的自作聪明尝到了苦果。 1945年86日~ 日本和全世界的收音机,都能收听到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广播声明:美、英、中所以于7月26日在波茨坦发表对日本的最后通谍,其目的在于最后关头唤醒日本当局的良知,使日本人民免遭全部毁灭。但是,日本当局执迷不悟,拒绝了那项旨在挽救日本人民的最后通谍。现在,如果他们仍拒不接受我方条件,可以预期,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毁灭性打击将从空中向他们袭来。 在杜鲁门发表广播声明之前的十个小时、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毁灭性打击武器,已经从空中袭击了日本广岛。 6上午八点钟。B29飞机自东方飞临广岛市上空约一万米,投下了一个胖男孩似的炸弹。“胖男孩”在二千英尺左右的空中,闪出一道眩目的蓝白色闪光;一声足以撼动大地的沉闷的轰鸣,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地面上腾起一个白中略带黄色的巨型烟柱;火球、烟柱,剧烈地翻滚、蠕动;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蘑菇云。 五个钟头之后。美军派出数十架F13型飞机,飞到广岛上空去侦察原子弹爆炸后的情况。一会儿,他们从空中向美军总部报告:整个广岛城一片火海,浓烟遮天蔽日。广岛城还存在否,无法判断。 89日,上午十一时许。B29飞机两架,飞临日本长崎市上空,投下了第二个“胖男孩”。摧毁该地区工业68.:,死伤各数万人。 日本上上下下,对美国施行的核打击力量,感到大惊失色。89日,夜。日本召开御前会议。天皇决走:“鉴于彼我战力悬殊,纵继续战争,徒使无辜涂炭,文化摧毁,导致国家灭亡,尤其原子弹的出现,后果不堪设想。为此,朕决定结束战争。” 翌日,日本向全世界广播,向美、中、英、苏四国无条件投降。 810,日本投降的消息已在中国各地传开。苦难深重的中国人民再也按纳不住心头的激动,纷纷奔走相告,尽情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10日晚上,重庆、成都、昆明、贵阳、西安、延安等地巷,锣鼓齐呜,彻夜狂欢,鞭炮放过的纸屑,在地上竟积了厚厚一层。长江两岸各战区、各部队广大官兵,无法压抑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掀起的浪潮,纷纷从战壕工事里一跃而起,举枪狂呼。有的官兵违令燃放鞭炮,有的朝天射击…… 此时吴铭携着家人已经来到了昆明,在旅馆中凭窗眺望,街道上千千万万的军民正在一起游行欢呼,手里拿着能敲响的家伙,艰难的历程和胜利的冲动,使很多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象孩子似地在人流中,一边打鼓扭秧歌,一边号陶痛哭! 吴铭左右偷偷一瞅,两位夫人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抚今思昔,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眼睛一潮,一股热流缓缓淌下。 中国军民血战的记载将永垂于世,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挺身而出,以身殉国的壮士们的英灵将永垂不朽。一个人的抗日 不惭世上英,意气紫霓生 第一百一十五章 热泪欢歌 第一章 最接近成功的机会 噼啪啪的鞭炮燃放起来,硝烟裹着纸屑,连人都看不嘀嘀嗒嗒地吹奏起来,陈嘉庚满脸笑容,打着拱手走下了栈桥。 码头上人潮如涌,巨大的条幅上写着“庆祝陈嘉庚先生平安归来!”,五百多个社团的欢迎场面是异常壮观。 陈嘉庚不愧是华侨领袖,在他由重庆启程,要返回新加坡时,重庆各团体举行了欢送大会。毛泽东给他高度评价,称他为“华侨旗帜,民族光辉”。周恩来及王若飞的祝词:“为民族解放尽了最大努力,为团结抗战受尽无限苦辛,诽言不能伤,威武不能屈,庆安全健在,再为民请命”。 吴铭和两位夫人戴着墨镜,他的嘴下还粘着假胡子,笑吟吟地隔着舷窗望着码头上的盛况。 这艘被包了的美国籍的轮船上装载着医药、广播器材,最重要的是一些武器弹药,甚至还有五门拆成零件的高射炮。为了以防万一,最后一批受训的华侨子弟全部跟船返回,此时也正在船舱里静静地等待夜幕的降临。没办法,陈嘉庚的名头太响,外面这么乱哄哄的,还是不要引人注目才是。 “众望所归,陈先生还真是当之无愧的华侨领袖。”黄玉霜指着外面,笑着说道:“咱们也只好先猫在船上等清静了再走了。” “低调,咱们要低调。”吴铭嘿嘿一笑,“估计咱们这一家子还能在南洋先享受一段时间,沙滩、海水、椭子树。多美呀,就当是来渡假吧!” “呵呵,渡假也是我和玉霜的事情,你还能闲着不成。”沈敏眨着眼睛调笑道:“什么沙滩、海水、椭子树,你就甭想了。” “那怎么行?”吴铭坏笑着左瞅瞅右看看,“两位夫人穿泳装地飒爽英姿我可得好好欣赏,别便宜了别人。” “想什么美事呢?”黄玉霜嗔怪地白了吴铭一眼,“就你订做的那个什么泳装,那是女人能穿出去的吗?没来的羞死个人啦!” “羞什么呀?”吴铭伸手在黄玉霜的翘臀上捏了捏。“你俩的身材那么好,不穿上展示一下,多可惜呀,要是害羞。就在家里穿给我一个人看好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我要在海边盖座别墅,弄个大泳池,咱们一家子在里面玩水。你们说好不好?” “好个头。”黄玉霜一掌拍在吴铭的脑门上,“这刚来就想着以后过逍遥的日子,让别人听见该怎么想?” “那能怎么想,奋斗不是为了以后过好日子吗?”吴铭撇了撇嘴。“人之常情,谁能说不好。” “我去看看阿莹,看她睡醒没有。”沈敏抬手看了看表。“在海上可把她给折腾坏了。这命都去了半条。” “还多亏了那鲁。”吴铭点了点头。“,你们说。阿莹和那鲁有没有那么点意思?” 沈敏奇怪地看着吴铭,问道:“你觉得他们俩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地。”吴铭反问道:“那鲁多实在一个人,肚子里一点弯弯绕也没有,虽然出身不太好,可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影响。” “别瞎操心了。”黄玉霜笑着推了吴铭一把,“这种事情顺其自然的好,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去保媒拉纤不成。” “好,我不管。”吴铭摘下墨镜,瞪着眼睛仔细望着码头,“你们也该关心一下吗?看,外面接咱们的人来了,收拾一下吧!” …………………………… 太平洋战争期间日本对马来亚的统治虽然只有三年半,但影响却是深远地。日军攻入新加坡岛后在裕廊和武吉智马遭遇英国军官训练和指挥的华人义勇军,被义勇军落花流水地杀了一阵,结下了仇怨。因而日军在新加坡曾对华人平民进行屠杀,而那些华人义勇军在新加坡沦陷后便转移到马来半岛组成马来亚华人抗日军继续奋战。而马来土邦的苏丹们态度却有所不同,他们投靠日本,日本跟英国一样保留各土邦的苏丹行政机构,日本顾问取代了英国驻扎官,因而做成英国在战后一度迫使这些墙头草两边倒地苏丹”自动让出权力”的原因。而日本也利用了印度国大党前主席鲍斯在新加坡成立自由印度临时政府及在新加坡和马来亚组织印度国民军,在新加坡和马来亚的印度人大多参加了此活动,因而在 争夺战中印裔部队同时出现在日军和英军中地怪现象摩箩差,即阿三打阿三,是不是很怪异。只是后来因鲍斯堕机身亡才没有更多的印度人去当日军的炮灰。所以太平洋战争期间马来亚基本上只有华人在抗日,马来人和印度人都投靠日本去了。 马来亚地总人口中,马来人43.3%,44.9%,印度人占华人比马来人多一点,华印两族相加超过半数,此情况引起马来人大为关切和恐慌,而英殖民者利用此情况,把自己打扮成马来人地保护者,以此转移马来土著民族主义者地斗争方向和独立目标,从而巩固英国殖民统治。在二次大战前华印两族大多是外侨,没有公民权,所以他们对母国政治的关心甚于对当地政治地关心,因此避免了马来土著民族主义者、印度民族主义者和华人民族主义者之间的尖锐冲突,因而不致形成像印度的强大反殖民主义独立运动。 其实,吴铭和肖明华等人不知道的是,1942底正当马来亚华人抗日军在奋战时,英国战时内阁便向伦敦殖民地部和陆军部下达了一项秘密指示,要他们着手制定战后在马来亚恢复与加强殖民统治的计划,1943年底负责该项任务的“马来亚策划;|>德华.贞特的主持下,完成了战后马来亚宪制报告书的起草工作,翌年五月报告书被核准,随后又批准了战后马来亚军事管制基本计划,并将该策划组人员增至289人并陆续派往印度,具体筹划接管事宜。 然而,战后东南亚各地兴起的民族独立运动打乱了英国人的如意算盘。就在日本投降前夕,胡志明领导的越盟发动全民暴动夺取了越南很多城市,并于1945.9.2宣:L|投降的第三天,即1945.8.17在一批印尼青年和武装部队(由日军训练和在日军投降后获日军移交武器)宣布印尼独立,成立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缅甸昂山领导的缅甸独立军在战后打着缅甸国民军旗帜以胜利者的姿态在仰光游行。 因此马来亚的华人抗日军将如何动作,这是英国政府和蒙巴顿最担心的事,1945年815日皇宣布投降的当天,东南亚盟军最高统帅蒙巴顿上将便迅速按既定计划宣布成立马来亚军事管制政府,全权负责日军受降事宜。194545.9.4军便在马来亚西南部登陆,紧接1945.9.12巴顿亲自抵达新加坡接受日军投降,并宣布马来亚军事管制机构正式设立及其组成名单,完成了英军对马来亚半岛的重新控制。 虽然蒙巴顿在日本投降第二天向华人抗日军发布了命令,要求华人抗日军不要进城接受日军投降,但华人抗日军中央委员会决定对此无理要求不予理会,几天后华人抗日军各支队便接管了大小城镇。事实上在英军抵达前,马来亚的华人抗日军早己接管包括新加坡在内的大部份城镇。特别是肖明华等人直接控制的部队,动作更为猛烈激进,他们进城后收缴警察局的枪枝弹药,成立临时治安委员会,没收敌产、救济难民、以日奸名义逮捕惩办了一大批马来人奸细和特务,并在此基础上组织人民委员会取代治安委员会行使地方政府职权。 事实上,如果不是由于华人抗日军中的分歧,抗日军的多数高层还把英军当作盟军。在英军重返马来亚时,华人抗日军己经成立的州级人民委员会有雪兰、北柔佛、南柔佛、丁加奴、新山、马六甲等,这是马来亚的华人最接近掌握政权的一次绝好机会。 “头儿,现在情况大抵是就是这样。”在一个隐秘的大房子里,肖明华等人一见到吴铭,便把现在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看得出来他们对即将到达目的的热切,更有对整个抗日军不能团结一致,实现独立希望的困惑和不甘。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一章 最接近成功的机会 第二章 谋划 真是可惜呀!”吴铭叹息道:“马来亚的华人抗日军各级地方政权,但却并无意建立全马来亚政权和英国军事管制政府相抗衡,也没有号召人民立即起来争取独立。一个多好的机会呀,现在白白被错过了。” “那帮人,现在还沾沾自喜呢!”刘成不忿地说道:“英国军政府组织了‘咨询委员会’,邀请马来亚的华人抗日军、马来亚共产党代表参加这没有实权的狗屁组织,你们看看里面那些成员,多为英国佬精心挑选的亲英份子、封建贵族和某些社会渣滓,目的是不就要取代各地的人民委员会。” “英国殖民者还有更迷惑的一手呢,那就是表彰抗日军功绩,授予有功将士奖章,邀请华人抗日军参加胜利游行。”李啸海接口道:“不就是想让华人抗日军相信英军仍为盟友,不会忘记华人抗日军的贡献,让咱们交出武器,解甲归田,这没有了枪杆子,以后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肖明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头儿,现在各地的人民委员会正先后被英国军事管制委员会接管,只有我们控制的还在撑着,而且抗日军的高层正在与英国人商讨解散华人军的事情。” “把你们给撇开了?”吴铭皱着眉头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吧!”肖明华点了点头,“几次违反军事委员会的命令,我们已经成了桀骜不驯的典型。英国佬地态度倒还比他们强。” “因为你们是强硬派,英国佬现在不能确信怀柔手段是否能够起作用,他们自然会装出一副伪善的样子。”吴铭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原来电报往来,既不方便,说得也不十分清楚,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应对?” “头儿,您稍等一下。”肖明华轻轻一笑,“等笑眉安顿完两位嫂子。回来后再向您做详细汇报,毕竟她是管文件的,有些东西的数字她比我们更清楚。” “好啊!”吴铭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以后不要叫我头儿了。我起了个新名字,汉风,你们就叫我汉哥好了。” “汉风,大汉之风。”李啸海伸了伸大拇指。“好名字,有气势。” “等和英国佬兵戎相见的时候,我就叫平南洋。”吴铭哈哈一笑,用大拇指点石了点自己的鼻子。“这样才够煞气。” “汉哥,您换名字就象吃饭那么容易,真的是很羡慕您呀!”刘成摸了摸耳朵。“我也改个名字。刘成龙。或者简称成龙,怎么样?” “不错。不错。”肖明华拍了拍刘成的肩膀,“咱们各自都取个代号似的名字怎么样?很方便以后地斗争需要,会让敌人摸不清底细。” “有道理,有道理。”李啸海连连点头,“我得好好想想,起个又响亮,又好听的名字。” 敲门声传来,赵笑眉挟着个文件包迈步走了进来,打趣道:“这是谁呀?好端端的改什么名字呢?还要又响亮又好听。” 经过这一年多的奔泊与战斗,赵笑眉地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成熟沉稳,特别是眼神,只是与吴铭对视的时候还稍有一丝羞涩和温柔,其他的时候都透出坚定与沉静,甚至还有一点凌厉。 “呵呵,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汉风,这帮臭小子也跟着起哄,非要改名字,还说是利于以后地斗争。”吴铭笑着解释道。 赵笑眉淡然一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吴铭这才发现大家坐的位置很有意思,有点类似于圆桌会议,肖明华坐在他的坐首,空出的位子正好由赵笑眉坐着,隐隐将自己拱在中间,看来大家都很有默契。 “说到起名字,我还真是赞同。”赵笑眉将包往桌上一放,冲着吴铭笑道:“起码不知情地外人就摸不清状况,有点搞地下工作的味道。” “要说搞地下工作,那就起个地下的名字。”刘成说道:“啸海呀,我给你推荐几个,地瓜、土豆、萝卜,这些怎么样?可都是长在地下地哦!” “去,你怎么不叫地瓜土豆呢?拿我开心是吧!”李啸海笑骂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肖明 摆了摆手,正色道:“那个,汉,汉风大哥携家带口里,为南洋华人能够得到平等地权利,享受自由地生活而奋斗,我们都非常感激,这心里也有了底,现在咱们就把工作向汉风大哥汇报一下,大家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再把以后的工作筹划细分一下。” 吴铭谦逊地拱了拱手,“过了,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为了自己地权利共同奋斗吗,这汇报有些言重了,就是互相讨论研究吧!” “您就别谦虚了。”赵笑眉打开文件包,边拿文件边说道:“您没来的时候,大家可都是愁眉苦脸,哪象现在这样笑逐颜开,心情开朗的。光是这定海神针的作用,您就是不可替代的。” “可别说你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啊?”吴铭也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我在船上可是想了很多,但还是不太具体,也不知道切不切合实际情况,所以还是你们先来说说,抛玉引砖吗!” 肖明华笑着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首先我来介绍一下华人抗日军的情况,我们直属的部队有八千余人,目前编为八个支队,支队骨干都是您训练过的学员,思想比较统一,行动能够协调一致。由于阻止英军登陆的计划没有成功实施,我们已经将其中两个支队秘密撤退至丛林深处的根据地,他们正在利用缴获的日本人的水泥钢筋等建筑材料修建要塞式堡垒,那里将是战时的指挥中心。另外,弹药物资的储备囤积也正在加紧进行,目前已经设立了十五个秘密诸存点,还有一些正在建立中,具体的数字请笑眉详细解说。” 赵笑眉含笑点了点头,打开文件,朗声读道:“日本投降后,我们所属部队迅速进城,共缴获步枪两千一百二十三条,轻机枪二百三十六挺,重机枪四十七挺,高射机枪十一架,手榴弹、子弹无数,其中还有装甲车二十七辆,轻型坦克十五辆,汽车八十七辆,还有一些杂物我就不一一列举了。镇压日奸七百五十四名,没收财产合计约值一万两黄金,这其中包括粮食、药品、贵重器皿等物,这些都是要隐蔽深藏的。” 等了一下,吴铭东瞅瞅西望望,迟疑着问道:“完了,说完了。” “是呀!”肖明华有些莫名其妙,“这基本上都是您电报上的建议,而且也是经过我们大家讨论,认为可行的。” “是这样啊!”吴铭从信封里掏出几张纸,笑了笑,“那我就只好献丑了。” “我说下囤积物资的事情,那些大物件,比如坦克、装甲车太显眼,藏着掖着反倒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而且一旦开战,我认为也用不上,又没有汽油零件的补充,倒不如装作大方,就留在表面,一旦抗日军高层决定解散,就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好了。”吴铭缓缓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定下了后发制人的策略,就不要让敌人产生警觉,让英国人尽早露出真面目对我们是越有利。” “如此痛快,和我们以前所持的强硬立场差别太大,恐怕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赵笑眉说道。 “这倒不怕,我们可以向英国人提出一些稍微过分的要求,既不让英国人觉得难以答应,又可以作为我们软化立场的条件,这样一来,就顺理成章了。”肖明华想了一下,说道:“即使我们以后与英国人开战,也是以游击战为主,那些日本人的坦克、装甲车也真是用不上,而且它们在性能上与英国的差距很大,留着确实没有什么价值。” “呵呵,听我说完,咱们再讨论。”吴铭笑着说道:“现在看来解散抗日军应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么部队的安排便要提早准备,我的意思是一旦抗日军解散,就将部队以营、连规模进行分散,囤积点也要多设,并且交可靠的人专门负责,特别是联络方式,要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这样才能在英国人下毒手的时候,迅速地集结人马,展开迅如雷霆般的反击。”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章 谋划 第三章 白皮书来了 众人都点头赞同,吴铭继续说道:“我建议马上成立动的部门,从现在开始便要动用人马,对有价值的打击目标进行绘图斟测,比如说英军的军营,警察局,飞机场,英国高官的住宅、办公地点等等,特别是抗日军解散后,据我的估计,应该还有一小段缓冲的时间。” “不如就由汉风大哥担任这个部门的领导好了。”李啸海建议道:“您就负责抓总,挑选合适的目标,制定行动计划,毕竟在这里,您是特种战的专家。” “我同意。”肖明华点头,“没有比汉风大哥更合适的人选了,这个工作非您莫属。” “这个,等下再细分职责。”吴铭挠了挠脑袋,故意抱怨道:“让我陪夫人好好观赏一下热带风光都不行,这么快就给我套上笼头了。” “时间上还来得及。”赵笑眉眨了眨眼睛,笑道:“等人把情报侦察清楚,汇报上来,怎么也得个几天吧,再说我们也会给您配些人手,可不敢累您一个人呀!” “那还可以。”吴铭抿了抿嘴角,继续说道:“临时还有个小小的建议,缴获的那些贵重物品我看就不要藏起来了,买粮买药买布买卧车,或者是用得着的其他东西,毕竟我们可能要面临一个长期的战斗,金银虽好,却不能吃不能穿,到时候英国人一封锁,我们想花也很难花出去。” “现在的粮食很贵呀!”刘成说道:“我们再抢购地话,会不会把价格拉上去?” “我看可以少量多次购买。毕竟我们的人有很多。”赵笑眉说道:“分批购买后再设法集中,毕竟抗日军还没解散,英国人总要维持一下社会的相对稳定吧!” “我看可以。”肖明华望着赵笑眉,笑着说道:“在这里,我想把职责重新划分一下,党、政、军三方面各选出一个领导班子来,各有专司,协调配合,这以后工作也好开展。” 经过短暂的讨论。华人自由民主党为了便于斗争,原华人独立民主党暂时改名,党的总书记定为肖明华;民族解放军抗日军改名总司令为肖明华,但具体军事行动由总指挥吴铭负责。参谋长为刘成;政务则由赵笑眉、李啸海负责;这样三套班子便初步建立起来,党、政、军的工作进行了细分,职责更加明晰。 “我怕能力有限,干不好。”赵笑眉谦逊道。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慢慢学吗!”肖明华宽慰道:“你问问大家,谁心里不是有些忐忑,可是靠得住的也就是咱们这些人,就是赶鸭子上架。也得拿起来不是。” “华侨子弟中肯定有不少知识分子,多招些法学的、政学的,帮衬着干呗!”吴铭建议道:“我有个朋友。是国内地。要是她能来。给你当助手正合适。” “女的?”赵笑眉疑惑地问道:“能来吗?” “说不太准,我临来的时候跟她说起过。”吴铭有些黯然地说道:“她的丈夫和弟弟都是国军飞行员。相继牺牲,她还没完全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吴铭所说地朋友便是郑苹如,她的弟弟郑海澄驾机与日寇搏击于长空,在保卫重庆的空战中壮烈牺牲。时隔不到一年,她的丈夫王汉勋又在衡山执行军事任务时牺牲,时为上校大队长。 “一门忠烈,可敬可佩。”肖明华慨叹道。 ……………………………… 吴铭地到来仿佛给民族解放军打了针强心剂,一天的会议更是制定了周密的计划,明确了近期和长远的目标。从这一天开始,肖明华、吴铭、赵笑眉等人便开始率领人马拼命地布置起来,历史地车轮在这一天偏离了轨道。 而从这一天开始,抗日军中的强硬派即民族解放军的态度慢慢地有所软化,这使得英殖民者喜出望外,在答应了他们提出地一些诸如提供粮食、生活必需品地要求后,华人抗日军领导达成了“共识”,在年十一月十五日正式接受了英国军事管制政府提出地解散华人抗日军的计划。 华人抗日军中央军事委员会负责人刘尧在吉隆坡中华大会堂招待各界人士,就抗日军复员一事发表演说:“战争业已结束,抗日任务 ,华人抗日军已没有存在必要,马来亚已进入民主建来亚人民主要是协助英政府建立民主自由地新马来亚,因此解散华人抗日军是应该的而且是必要的。” 十二月一日华人抗日军各支队奉中央军委命令正式解散,英国军事管制政府在全马十二个地方举行复员检阅典礼,发给华人抗日军战士每人350慰劳金,并向抗日有功将士颁赐奖章。英国军事管制委员会在十二月的月报中说:“本月初对华人抗日军的解散工作在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顺利完成,抗日军交出的武器大大超出预期的数目。” 1946.1.6英当局在新.i+授与华人抗日军将领奖章和授带。这一天英国殖民者个个喜气洋洋,格外兴奋,因为他们是庆祝双重胜利,庆祝抗日胜利重新控制马来亚,庆祝解散华人抗日军顺利结束。 战前英国与马来亚各土邦之间的条约,只是要求英国给与保护,并无把各土邦苏丹的最高裁判权让渡给英国。现在为了英殖民者建立的战后殖民地新体制,也为了惩罚这些墙头草两边倒,在战时投靠日本的苏丹。英国便强迫九位苏丹在”自愿将统治权全部转给英王乔治六世条约”的文件上签字画押。这样,到1945年底英国政府手里已掌握了九苏丹签字画押的”自愿将统治权全部转给英王乔治六世条约”,取得了直接统治马来亚的新”法律根据”。加上又顺利收缴了华人抗日军的武器,解散了这支强大的武装部队及由其建立的遍及马来亚半岛的地方人民委员会,英国认为建立战后马来亚殖民新秩序的时机已经成熟,便拋出了他为马来亚人民泡制的新宪制改革方案即白皮书。 白皮书提出取消战前的的行政组织单位,另组马来亚联邦Malay Union,由战前的四个土邦,即雪兰、霹雳、森美兰、彭亨,战前马来亚属邦的五个土邦,即柔佛、吉兰打、丁加奴、吉打和玻璃市,另海峡殖民地的两个城市,即槟榔屿和马六甲组成。而新加坡则从马来亚分割出去,单独成了直辖殖民地。白皮书规定,马来亚以英王委任的总督为最高的统治者,下设行政和立法两会议局,各土邦和槟榔屿和马六甲两市则设地方议会,各苏丹不再拥有名义上统治者的地位,只保留宗教方面权力。白皮书答应在马来亚联邦成立后,非马来人可较容易取得公民资格,即如年满十八岁,或在1942.2前十五年在马来亚或新加坡住满十年即可取得公民资格等。 白皮书一出,马来亚左翼政党便指责其把战前之间接统治变为直接统治,把行政立法大权集中在英王委任的总督手中,把新加坡从马来亚强行分离出去,将公民分成马来人和非马来人是破坏各民族团结。而保守马来亚上层人士和马来裔人民则不满英国如此粗暴强迫苏丹”自动让出权力”,为42个马来人在拿督奥恩.加尔法尔的领导下于1946.3组成马来民族统一机构简称巫统,强烈要求保护马来人特权,反对给与非马来人公民权。巫统号召马来人展开抵制活动,四月一日马来亚联邦首任总督贞特主持马来亚联邦成立典礼,九位马来苏丹和英国委任的马来裔议员全部缺席,各地马来人举办哀悼周活动以示抗议。 形势变得复杂起来,马来亚各方都在抗议,伦敦派来了东南亚最高专员麦克唐纳来马来亚处理马来亚各方的反抗。 而此时,民族解放军的高层再一次召开了秘密的全体会议,制定行动计划应对这复杂的局势。 “苹如,你不要这么拼命工作。”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吴铭走到郑苹如跟前,轻声说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要是你再这样,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谢谢你。”郑苹如生硬地笑了笑,“别看我瘦了,可身体没有毛病,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说工作起来让我觉得充实,你也不希望我意志消沉吧!”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章 白皮书来了 第四章 蓝皮书 劳逸结合才是正道。”赵笑眉在一旁插嘴道:“我风大哥的话你总该听几句吧!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可得好好保养身体。” “我知道了。”郑苹如点头答应,“以后我会注意的。” “这么大人了,还得别人操心。”吴铭轻轻拍了拍郑苹如的肩膀,“怎么就没有在上海时那么听话呢?” “还说。”郑苹如嗔怪地白了吴铭一眼,“算了怕你了还不行吗?” “怕了就得听话。”吴铭微微一笑,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在上海,他欺负过你呀?”赵笑眉一脸八卦像的凑了过来,低声问道。 “嘿嘿,不是欺负,是折磨。”郑苹如无可奈何地说道:“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哭笑不得。” “那个,抽空……”赵笑眉见会议已经开始,收住了话头,摊开文件准备发言。 会议开始后,首先由赵笑眉将最近的马来亚发生的大小事情作了通告,“……白皮书推出后,英国、左翼政党、巫统各有各的说法,刚才我已经都介绍完毕了,现在请政务助理郑苹如女士通过专业的角度给大家讲说一下。” 郑苹如礼貌地冲大家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英国人推出的白皮书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只给公民资格而不给公民权利。专业的说,公民的权利可分为民事权利和政治权利。公民地民事权利包括财产所有权、债权、知识产权、人身权(生命健康权)、姓名权、名称权与肖像权、名誉权与荣誉权、自由权、隐私权、家庭成员之间地身份权等,因此民法实际上就是权利法。又是侵权行为法。它从法律上保护那些受到侵权行为损害的公民得到相应的赔偿。而政治权利则包括:公民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有宗教信仰自由;有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人格尊严不受侵犯、住宅不受侵犯的权利;有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的权利;有对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提出批评和建议,并对他们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地权利等等。” “直白点说,有了公民资格而没有公民权利,就是没有奴隶名头的奴隶。”赵笑眉总结道:“英国人的用心昭然若揭,可那些马来人连这都要反对,可见通过和平手段解决华人地权利问题地希望已经破灭。” “现在下结论是不是还早?”刘成疑惑地问道:“如果下了结论,那么部队便要开始动员。集结,而英国人麦克唐纳的态度还不明朗。” “关于这个问题,我来说两句。”吴铭举手示意。“我的参谋长。你是怕部队提前动作,会带来不好地后果吧?依我看,现在可以开始准备行动了。麦克唐纳是什么人?英国东南亚最高专员。他考虑问题会从我们的角度出发吗?当然不会,他只会为英国的利益着想。现在的反对阵营中确切说存有两种不同的势力,左派真正目地是结束英国的统治,是真正危险所在;而苏丹和巫统只要求恢复战前保护国地位,他们要求马来人有特权。其矛头并非直接针对英国,而是反对轻易给非马来人公民资格。如此一想。麦克唐纳会如何做也就明确了。” “还是老一套,拉拢马来人,打压非马来人。”肖明华冷笑道:“汉风大哥分析得非常有道理,这样看来,英国人下手地时间就快到了,华人抗日军已经解散,武器已经上缴,英国佬还会有什么顾忌。把华人比重最大的新加坡从马来亚分离,就是一招毒棋,现在新加坡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分离出去不还是直辖殖民地吗?”李啸海撇了撇嘴说道:“争取民主权利,争取独立自由的正义斗争不能把新加坡排除在外,我们党在新加坡的发展势头很好,特别是宣传得很到位,解散的华人抗日军中已经转变思想的约有两千多人。” “那就准备开战吧!”肖明华的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芒,“非战斗人员和机构开始疏散撤离,笑眉你们要准备好舆论宣传,开打之后,我们的主张、口号、目标要在第一时间发到世界知名媒体,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没有 现在与我们建立直接联系的有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等多家媒体,这还多亏了汉风大哥的那位美国朋友。”赵笑眉感激地冲吴铭点了点头。 “汉风大哥,南洋华人欠您太多了。”肖明华充满感情地对吴铭说道:“我们就要陆续撤离,您还得指挥反击行动,真是过意不去。” “少来了。”吴铭笑着摆了摆手,“苹如和笑眉要是来感情攻势还差不多,你一个大男人,就别这么儿女情长了,我们把行动安排简单说一下,具体的,等参谋部制定完毕马上呈送党中央。” “呵呵,那我就来介绍一下行动的大致安排。”刘成轻轻抽出一件文件,笑着说道:“反击行动既要象迅雷般突然,又要象雷霆般猛烈,最重要的是造成的影响要大,所以参谋部决定在吉隆坡开展大行动,那附近有英国的一个营地,驻军两千余人,警察和保安部队一千余人,还有一个军用机场,城里还有英国人的不少机构,我方具体动用兵力大约在三千左右,目前在目标附近散布有一千左右部队,命令下达后,七天之内,三千人应该集结完毕,只需要十天就可以开始行动。” “当然,这只是暂定目标。”吴铭补充道:“我们参谋部还制定了两套备用行动方案,如果消息走漏或者敌情发生了变化,我们就会紧急启用备案,另外,其它支队的打击目标已经确定,届时,一声令下,整个大马将烽火遍地。” “就让我们用热血与忠诚开创南洋华人新的自由平等的世界吧!”肖明华霍然站起,挥舞着拳头,“行动口令就是龙腾南洋,独立万岁,自由平等万岁!” “万岁,独立、自由、平等万岁!”众人挥舞拳头,纵声高呼。 ………………………………… 伦敦派东南亚最高专员麦克唐纳来马来亚处理马来亚各方的反抗,正如吴铭等人分析的一样,他来到马来亚后发现反对阵营中的左翼力量是真正危胁到英国殖民统治的;而苏丹和巫统则是要求恢复战前保护国地位,他们要求马来人享有特权,反对轻易给非马来人公民资格。麦克唐纳立记得授意总督贞特放弃“马来亚联邦”的原有政策,转由英殖民政府、马来苏丹和巫统三方代表组成了新的“宪制工作委员会”,重新起草一部新宪法,这个“宪制工作委员会”将左派和非马来人(即华人和印度人)排除在外 “宪制工作委员会”终于在1946年_.皮书形式公布,蓝皮书把马来亚联邦改称马来亚联合邦,新加坡仍旧分割出去,联合邦有强大的中央政府,由英国委任最高统治者,掌握行政立法大权,只是不再称为总督而改称高级专员。各土邦苏丹大体恢复昔日名义上的统治者地位,蓝皮书强调马来人的特权,对非马来人取得公民权规定了比白皮书更为苛刻的条件。 这部蓝皮书立刻引起以华人为主的非马来人反对,“全马联合行动委员会”和“马华公会”等左翼组织马上号召举行罢市、罢课,整个新加坡的动脉骤然停顿,其它马来亚城市也陷于瘫痪状态。但是英国殖民当局将马来人拉到自己一边后,根本不理会总休业,坚决成立马来亚联合邦及执行偏袒马来人的新宪法。并于1946年12底突然在霹雳州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又在全马来亚半岛实施紧急法令,授意军警任意捕人和杀人的无限权力。 于是全国各地的特务,警察、军队大举出动,袭击工会、左翼政党、人民团体社团,搜捕共产党人、民主人士、反英分子,并宣布马来亚民族解放党、共产党、马来亚国民党、全马总工会、马来亚华人抗日军退伍军人协会、青年团等党团为非法组织,血腥镇压和屠杀以华人为主的无辜人民,仅十二月二十八日晚,全马各地就有以华人为主的六百多人被捕,三百多个以华人为主的工会和社团被封。1946年年底,已以华人为主的13341人被关进监牢或被驱逐出境,以华人为主的四百多人被屠杀,主要针对华人的白色恐怖笼罩了全马。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章 蓝皮书 第五章 愤怒雷霆 隆坡在1857年建立于鹅麦河与巴>|泞河口。当时,雪兰州皇族,拉查阿都拉把巴生谷开放于采锡矿者,吸引了大量中国矿工来采锡,吉隆坡就从而渐渐地发展起来。换句话说.吉隆坡是华人矿工发展起来的。 又一道闪电,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照出了在风雨中狂乱摇摆的树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大雨象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的卷了过来。沉重的,兽性的,倾泻着。 一队队穿着雨衣的人马借着倾盆大雨的黑夜,从四面八方,进入了吉隆坡。选择此时反击,民族独立解放军有自己的几个目的,一,此时英国人以为大局已定,华人武装被解散,华人社团党团已经被他们突然的袭击彻底摧毁。即便有暴民骚乱,也不会有如此规模,装备如此完备,行动如此迅速猛烈的成建制的军队。二,英国人的嘴脸彻底暴露出来,原来主张和平解决、妥协退让的华人党派遭到重创,号召力大为减弱,华人独立民主党已经一枝独秀,无论从实力还是从名望上,此时登高振臂一呼,很有万马齐喑,唯我独醒的气势。 为了取得最大的效果,进入吉隆坡的解放军共有两千余人,他们分成上百个小队,在熟悉地形的战士指引下,向着预定的目标默不作声的跑步前进,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偶尔闪电划过,照亮了他们沾满雨水、严肃仇恨的脸庞。 “快,加快速度,准备战斗。”马志超猛地一挥手,高声喝道。远处已经响起了枪声,看来是其他部队与英军巡逻队遭遇了,他的任务是率领最大的一支部队,攻击英国总督府。虽然在隆隆的惊雷中枪声有些若隐若现,但是如果万一让总督府的守卫加强了戒备,不能达成攻击的突然性,那么自己的人马就要付出较大地代价,而且要是让总督跑了,任务完成得就不完满了。 飞快地跑过两条街,一拐弯,英国总督府大门赫然在望。一些总督府的守卫明显觉察到了异常,荷枪实弹,警惕地看着四周。但他们没有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还以为是小规模的骚乱。然而就在这狂雨之夜,民族独立解放军的雷霆反击终于来临。 此次反击民族独立解放军准备得非常充分,不仅各部队都有详细的城内指示图,标有应占据的城内制高点,应攻击的英殖民机构、监狱、警察局等,而且还偷偷搜集了相当部分的英军军服,身着英军军服地队员都会说英语,脸上抹着伪装色,在队伍的前面开路,能混则混。混不过去就强力突击。 “城内发生暴动,我们奉史密斯少校的命令前来保护总督阁下。”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借口,马志超大声对总督府守卫喊着,脚下一步不停,率领人马迅速接近过去。 总督府地守卫望着奔过来的几名穿着英军制式雨衣解放军战士,犹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将枪口放低。一个上尉从旁边的岗亭内探出头来,大声说道:“你们停止前进,等我通告总督阁下。” 哼,马志超撇了撇嘴角,不屑地冷笑着依旧快步前进。嘴里喊道:“你说什么?听不清,再说一遍。” “停止前进,我命令你们停止前进。”上尉冲出岗亭,挥着手,大声喊道。 “开火!”马志超猛地一掀雨衣,将冲锋枪一横。高声喝道。 “哒哒哒…”几支乌黑的枪口喷吐出通红的火舌,横扫向英军守卫,密集的弹雨瞬间就将门口的英军打得象风中的落叶,颤抖着、战栗着摔倒在地。 压抑已久的呐喊声从战士们的胸腔内迸发出来,一百余名解放军士兵象疯虎一样蜂拥而上,向总督府里冲了过去,枪声、爆炸声、呐喊声、惨叫声混着雷声、雨声,构成了一曲奇怪地乐章。 一方是有备而来,出其不意;一方是仓促应战,准备不足;不大一会儿,解放军战士便开始在总督府的三层大楼里与顽抗的英军开始逐屋逐房的争夺,临近的街巷突然也爆发出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负责阻援的部队将近在咫尺地警察局的增援牢牢挡住了,并且突然的袭击使听到枪声急匆匆赶来的英国警察损失惨重 吉隆坡城里的战斗在各处展开,枪炮声压过了雷雨声,爆炸地火光和着闪电照亮了街道上、房屋顶的条条匆匆移动的身影。 ………………………… 城西的军用机场,瞭望塔上的巨大的探照灯,艰难地透过雨幕,扫射着三道铁丝网,视野也就到此了,要在平时,方圆五公里都逃不过观察哨地望远镜。如果发现疑象,重型机枪和轻型火炮不发警告就立即射击,保卫机场的坦克也立即驶向出事的地方。除了必需的通道之外,机场周围都布满地雷,此外还有十几支巡逻队和嗅觉灵敏的军犬,日夜不断地巡逻。 可是瓢泼的大雨却给另一支部队创造了绝好的偷袭良机,两公里外的一个小树林里,四门重型迫击炮竖起了炮口,遥遥指向停机坪上的英军飞机。要是在平时天气晴朗的时候,不光瞭望塔上的英军监视哨容易用望远镜发现他们,就是巡逻队和军犬都很难应付。 “快,把炮弹都搬上来,三分钟的时间全都给我打出去。”肖辉索性将身上的雨衣一扔,急促地布置着,“城里马上就要打响,咱们耽搁不起。” 一百来人的小部队除了警戒外,剩下的二、三十人都在炮前忙呼着,不大一会儿,便准备完毕。 “到时间了。”肖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命令道:“给我开炮,不管城里进展如何,咱们先炸英国佬一个人仰马翻。” “通,通……”四声闷响,炮弹穿过层层雨幕,在停机坪上炸响,几个装填手机械而迅速地一发一发不停地向炮口内装着炮弹,几个炮手用手和肩膀顶着,调整着迫击炮的仰角。 爆炸的火光在远处一个接一个不停地闪现,凄厉的警报声响了起来,机场的英军守卫开始匆匆忙忙地跑出宿舍,赤裸着身子站在雨里忘记了开枪,而且也不知向哪里开枪,瞭望塔上的观察哨指着炮弹飞来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短短的三分钟时间,奇袭小队发射了一百六十多发炮弹,停机坪、跑道、英军宿舍、机场大门都被从天而降的炮弹光顾,在一片混乱中,肖辉带着人马扛起迫击炮溜之大吉,只留下了一地的空弹药箱。 …………………………… 一溜军用汽车从英军兵营中鱼贯开出,满载着士兵,在两辆坦克车的带领下,压过泥泞的道路,向吉隆坡开去。城里的战斗惊动了他们,通讯全部被切断,使他们对情况的判断出现了错误,他们并没有提高足够的警惕。 离城不远的道路两旁,一双双眼睛透过草丛、树木,紧紧盯视着这支增援的英军进入了埋伏圈,黑洞洞的枪口慢慢地伸了出来,一颗颗手榴弹被拧开了盖子。 “轰,轰,轰……”,随着一个个起爆手柄被按下,道路上突然依次腾起一道道火光,汽车的残碎零件和人体的残肢断臂随之飞舞而起,还没等遇袭的英军反应过后,雨点般的手榴弹冒着丝丝青烟便从天而降,再次刮起了一片金属的风暴。 机枪、步枪、冲锋枪一起开火,无情的子弹纷纷钻入了惊慌失措的英军士兵的身体,迸射出一朵朵血花。 一颗信号弹升起,呐喊声惊天动地,民族解放军的战士们纷纷跃起,挺着上了刺刀的枪支冲向残存的英军。 缜密的计划和准备,在充分准备的基础上快速进攻,快速消灭敌人,快速打扫战场,快速撤离。这便是民族解放军的新战法,一慢四快。 “总督府被攻占,总督贞特下落不明,部队正在搜寻。” “市政厅被占领,俘虏英籍官员三十六名。” “警察局被攻破,攻击部队正在搜捕残存英警。” “拿马监狱被占领,千余名华人囚犯被解救。” “机场奇袭成功,炮兵小队已与埋伏部队顺利会合。” “埋伏成功,毙伤英军八百余名,部队正向英军兵营前进。” …………………… 代号“愤怒雷霆”的反击行动已经开始了三个小时,凌晨一点半,各部开始向总参谋部发电汇报战况。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章 愤怒雷霆 第六章 独立宣言 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总参谋部修改了在大马全计划,集中了四千人马,在吉隆坡出其不意,一举胜利,战果空前。 吴铭听着参谋喜不自胜地念着战报,整个指挥部里的人们脸上都挂上了笑容,他微微一笑,转头冲着刘成说道:“两个小时后,开始撤退?” “可以。”刘成笑着点了点头,命令道:“命令各部队,打扫战场,消除残余,两个小时后按原定计划撤退。马上给中央发报,愤怒雷霆行动大获成功,请接应人员做好准备。” 吴铭站起身,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雨衣,“参谋长,我去一趟城里,督促各部队的行动,别让他们因为贪吃而耽误了时间。” “您是总指挥,还是我去吧!”刘成站起来,说道。 “还是我去,你在这里统一协调指挥。”吴铭摇了摇头,执拗地伸手挡住了刘成。 “你们保护好总指挥,总指挥掉根头发,你们也不用回来了。”刘成严肃地对警卫队长说道。 “呵呵,我又不是瓷人,碰都碰不得了。”吴铭摆了摆手,示意刘成放心,转身走出帐篷,扎进了风雨之中。 英国人固然可恨,那些要享有特权的马来人,吴铭也是特别反感,借着此次行动,他秘密地下达了一道命令,由一个专门的小队负责对巫统高层人物的清洗,涉及到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心狠手辣是必须的。即使打败了英国人,在马来亚华人与马来人的斗争也将持续,马来人和非马来人以前、现在及将来都是互相对立。根本不存在什么各民族团结,除非马来人乖乖地当顺民。当然,此时独立民主党提出地口号还是各民族和平共处、团结一体,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上,就要享有平等的权利。 此时,已经有大大小小的车辆满载着战利品开到城外,有军用卡车,有英国官员和富商乘坐的小轿车,还有很多畜力车,在解放军士兵的指挥下。整齐地排队。一些军队的后勤官员在车上翻拣着,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随手扔到泥水中。 很多华人冒着雨,背着简单的行囊,前来参加自己的队伍,在解放军战士的引领下,分批向远处撤离。这其中有刚从监狱解救出来地华人社团骨干,原抗日军的老战士,还有很多闻讯赶来的居住在城里的华人青年,甚至还有不少拖家带口的。 一批批俘虏被荷枪实弹、刺刀闪闪的解放军士兵押解着走出城,这其中有英军士兵、警察。还有英国官员、侨民和家属,一个个神情沮丧。蓬头垢面,衣裳不整,在解放军战士的喝斥踢打下,踉跄而行。 吴铭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去,几个军官立刻迎了上来。 “总指挥!”“总指挥!”… 吴铭回礼笑道:“要抓紧时间啦,等英国佬反应过来,可别咬住咱们的尾巴。” “是。”马志超非常振奋,“总指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英国总督贞特刚刚被我们的士兵活捉,您猜,这个家伙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哦!”吴铭笑着瞅了瞅马志超,想了一下。“你还真会出难题,没点提示,我可猜不到。” “呵呵。这个家伙眼瞅着总督府保不住了,又跑不出去,竟然抓了件仆妇的衣服穿上身上,脸上抹得红一道绿一道,躲在一群仆役当中想混过去。”马志超失笑道。 “哈哈,堂堂总督竟然装成肥胖地女佣,英国绅士的派头不要了。”吴铭扭头望向俘虏群,在一堆被严密看管地英国官员中发现了这位“大妈”,就这形象,还真是够鹤立鸡群的。 “呆会儿宣传队的就要来了,给他们照相。”马志超坏坏地笑道。 “嗯,这造型倒省得化妆了。”吴铭又简单聊了几句,便让他们各自忙自己的工作,他在警卫的保护下,站在那里眺首观望。 城里的枪声已经疏落下来,解放军士兵们开始成队有组织地慢慢撤出来,激战了几个小时的战士们脸上又是泥又是水,却没有疲惫之感,一个个精神振奋地在城外排队集合,在军官的指挥下,押送着俘虏和物资冒雨奔向远方。 来了,吴铭的眼睛眯了眯,注视着一小队身着整齐的英军雨衣地彪悍队伍,这群人都是在第一批在印度经受过训练的华侨队员,而且是优中选优的精锐,跟着吴铭经受过缅甸战火的洗礼,又在南洋丛林中拼杀了一年多时间,满身地杀气。 小队长华强看见吴铭等人立在那里,急忙挥了 率领着队伍走了过来。 “头儿!”华强铁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低声说道:“任务基本完成,有几个目标扑了空,剩下的全部消除。”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又掏出手电给吴铭照亮。 吴铭借着手电光,简单浏览了一下,纸上是一些人名和地址,很多被打上了叉,代表这些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吴铭冷笑着点了点头,将纸叠起揣进怀里,“很好,你们干得很好,稍微休息一下,准备撤退吧!” “是!”华强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严肃地面孔,带着队伍走了。 巫统这下子是元气大伤,依靠英国人,哼,英国佬是自身难保,你们的好日子我看还能有几天,吴铭掀掉雨帽,抬头迎着亮闪闪的雨滴,长长出了口气。 ………………………… — 凌晨三点,一缕缕电波从华人独立民主党重新改名的总部发向世界各地的知名通讯社,广播电台也第一次开机,信号覆盖向马来半岛。 “……在有关人类事务的发展过程中,当一个民族必须解除其和另一个民族之间的政治联系,并在世界各国之间依照自然法则和自然神明,取得独立和平等的地位时,出于对人类公意的尊重,必须宣布他们不得不独立的原因。 真理是不言而喻的:造物者创造了平等的个人,并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任何形式的政府,只要破坏上述目的,人民就有权利改变或废除它,并建立新政府;新政府赖以奠基的原则,得以组织权力的方式,都要最大可能地增进民众的安全和幸福。过去的一切经验也都说明,任何苦难,只要尚能忍受,人类都宁愿容忍,而无意废除他们久已习惯了的政府来恢复自身的权益。但是,当政府一贯滥用职权、强取豪夺,一成不变地追逐这一目标,足以证明它旨在把人民置于绝对专制残暴统治之下时,那么,人民就有权利,也有义务推翻这个政府,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建立新的保障--这就是这些殖民地过去逆来顺受的情况,也是它们现在不得不改变以前政府制度的原因。 当今大不列颠王国的历史,是损人利己和强取豪夺的历史,是贪婪掠夺和残暴统治的历史,是血腥肮脏和丑恶万分的历史,所有这些暴行的直接目的,就是想在殖民地建立一种绝对的暴政。 在我们生活的土地上,英国驻扎大批武装部队,以便向这里的各殖民地推行残暴的专制统治,他在我们的家园大肆掠夺,蹂躏我们的善良的意愿,焚烧我们的市镇,残害我们人民的生命。此时他正在利用军队来完成屠杀、破坏和肆虐的勾当,这种勾当早就开始,其残酷卑劣甚至在最野蛮的时代也难出其右。他完全不配做一个文明国家的统治者。 是的,英国是掠夺和吸血,镇压和屠杀的代名词,一群侵略者、殖民者偏要装出民主的伪善面孔,手上却滴着善良人民的鲜血。 现在,英国撕下了温情脉脉的面具,向着曾经为这片土地洒过热血,英勇抗日的战士功臣们举起了屠刀,他们操纵的立法机关企图把残暴的管辖权横加到我们的头上…………….. 在这些压迫的每一阶段中,我们都曾用最谦卑最诚恳的言辞请求,但我们一再的请愿所得到的答覆却是一再的伤害。为了证明所言属实,现把下列事实向公正的世界宣布………………………… 1775年,美国人民为了自由和民主的殖民地争取民族独立的战争,它的胜利,给大英帝国的殖民体系打开了一个缺口,为殖民地民族解放战争树立了范例。现在我们同样集合在独立自由民主的大旗下,为我们各项正当意图,吁请全世界最崇高的正义:以各殖民地善良人民的名义并经他们授权,我们极为庄严地宣布,这些联合一致的殖民地从此成为、而且是名正言顺地成为自由和独立的国家;它们解除效忠英国王室的一切义务,它们和大不列颠国家之间的一切政治关系从此全部断绝,而且必须断绝;所有英国殖民者参与制定的法律法规全部废除而且理应废除;我们怀着深信正义必胜的信念,谨以我们的生命、财富和神圣的荣誉,相互保证,共同宣誓……………”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章 独立宣言 第七章 不自由毋宁死 如其来的震憾消息使各国媒体集体失声,就在他们紧出号外的时候,紧跟着“独立宣言”发出的,还有一份正式的对英国殖民者的宣战书,宣战书用坚定铿锵的语气说道:“……如果我们仍然渴望得到自由—如果我们还想使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奋斗谋求的那些重大权利不遭殖民者粗暴的侵犯——如果我们还不准备使我们久久以来便辛苦从事并且矢志进行到底的这场伟大斗争半途而废斗!我再重复一遍,我们必须战斗.我们不恤流血,不恤牺牲,敌人很强大,但是他们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却永远也夺不走我们的自由!!!在此谨以我们的生命与荣誉庄严起誓,不把英国殖民者赶出我们的家园绝不罢休,即使战至一人一弹,也绝不退缩……” 华人独立民主党此次的准备可以说是非常充分,这不仅仅包括军事上的准备,政治舆论上的也非常重要,道义的高度先要占领,并且搜集的证据异常充分详实,趁着英国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先把英国人的丑恶嘴脸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各国媒体面前,先把你名声搞臭,就算你以后再辩驳,总会有人存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认为你是在狡辩,在撒谎。 而且独立宣言是经过了大家几番讨论,几番斟酌,才最后搞定的。其中把美国的独立战争吹捧了一下,会让美国政府和民众产生好感吧,只要美国不插手,打败英国佬还是有信心的。 突如其来的反击,慷慨激昂地独立宣言。铿锵坚定的宣战书,再加上广播里重复播放的《告马来亚全体人民书》,这一套军事政治的组合拳又快又猛,从国外到国内,方方面面考虑得极为周到细致,无论怎么看,都很经典。 华人独立民主党的总部会议室内,收音机一遍遍地重复着肖明华那深沉激昂的声音,“……指引我前进步伐的明灯只有一盏,那便是经验之灯。帮助我判断未来的方法只有一种。那便是过去的事。因此,如果鉴往可以知来的话,那么我很想知道,过去几十年来英政府地所作所为又有哪一桩哪一件足以使我们全体人民可以稍抱乐观和稍可自慰?是我们把请愿书递上时接受人的那副狰狞的笑容吗?还是当局授与军、警、特肆意的抓捕和屠杀权力?还是突然实施的紧急状态?” “这一切一切都是冲着我们而来,而不是为着别的,这一切都是英政府长期以来便已打制好的种种镣铐,以便把我们重重束缚起来,好继续奴役我们,压迫我们。而我们又能靠什么来抵御他们呢?靠辩论吗?人民们,辩论我们已经用过几十年了。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能提出什么新的东西来吗?提不出的。我们已经把这个问题从各个可能想到的方面都提出过。但却一概无效。靠殷殷恳请和哀哀祈求吗?一切要说地话不是早已说尽了吗?因此我郑重敦请各位,我们再不能欺骗自己了。先生女士们。为了避免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我们确实已经竭尽了我们地最大努力。我们递过申请;提过抗辩;做过祈求;我们甚至匍匐跪伏在总督阶前,哀告制止政府的暴行。但是我们的申请却只遭到了轻蔑;我们的抗辩招来了更多的暴行与侮辱;我们的祈求根本没有得到人家的理睬;我们所得到的不过是在遭人百般奚落之后,一脚踢开了事。” “如果在经过了这一切之后,如果我们仍不能从那委曲求和的迷梦当中清醒过来,那真是太不实际了。现在已没有存在着半点幻想的余地。我们必须拿起武器战斗斯一样,我们要诉诸武力,诉诸那万军之主,这才是留给我们的唯一前途。” “是的。我们的力量还很弱小,可能不足以抵御英国这样一个强敌。那么请问要等到何时才能变强?等到下月还是下年还是十年百年之后?要等到我们家家户户都由英军来驻守吗?难道迟疑不决、因循坐误,便能蓄集力量、转弱为强吗?难道一枕高卧,满脑幻想。直至敌来,束手就缚,便是最好地却敌之策吗?人民们。我们 并不软弱,如果我们能将上天赋予我们手中的力量充来,所有民众能够武装起来,为着自由平等这个神圣事业而进行战斗,而且转战于我们生活地熟悉的土地上,那么敌人的军队再大再强,也必将无法取胜。” “再有,人民们,我们绝非是孤军奋战。这个世界上公理正义必将为我们做主,他必将召来友邦,助我作战。而战争的胜利,人民们,并不一定属于强者;它终将属于那机警主动、英勇善战、百折不挠的人。更何况,我们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即使我们仍想很不光彩地退出斗争,现在也已为时过晚。屈服与奴役之外,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退路们的枷锁已经制成免——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让它来吧淋漓的鲜血和执着的信念鼓舞我们,让渴望自由平等的不灭的理想激励我们。” “人民们,一切缓和事态的企图都是徒劳的。有些先生们和女士们也许仍在叫嚷和平和平——但现在已经没有和平。战争已经爆发的轰鸣即将不断地传来我们的耳边!我们的兄弟们、同胞们此刻已经开赴战场!我们岂可还在这里袖手旁观,坐视不动?请问一些人到底心怀什么目的?他们到底希望得到什么?难道性命就是那么值钱,求和就是那么美妙,因而只能以镣铐和奴役为代价来换取吗?我不知道其他人在这件事上有何高论,但是对我,对和我并肩作战的可亲可佩的人们来说,在我们生活繁衍的土地上,凡事应由我们作主,子孙后代的幸福应由我们打造。贪婪残忍的殖民主义者必将做为历史垃圾被扫落尘埃,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万世唾骂,让我们高呼吧,呐喊吧,义无反顾的拿起武器去战斗到底,不自由毋宁死!” —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坐在桌前,听着那发自他们心底的声音,听着那压抑了几十年或是上百年的华人的呐喊。 “咳,咳。”肖明华轻咳了两声,得意的一笑,“大家听够了没有,这都第三遍了,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声音这么有吸引力。” “别臭美了。”赵笑眉给了肖明华一个白眼球,“我们是听着这文章好,让人热血沸腾,哪个夸你的声音好了。” “啊,哦!”肖明华挠着脑袋很受伤地直哼哼。 “文章好,肖书记的声音也不错。”郑苹如打着圆场,“有磁性,很激昂,很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呵呵。”肖明华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话说得我爱听,凡事总要实事求是的吗,这段话我可是录了五次才通过,很辛苦的。当然,主要是文章好,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大家的功劳。” 一个警卫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放到了肖明华面前,敬礼退了出去。 “好消息。”肖明华一拍大腿,“如果大家不嫌我声音难听,我给大家念念最新战报吧!汉风大哥又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还是我来吧!”郑苹如伸过手来,“你们非让我兼职英语播音员,我得多练练不是。” “好。”肖明华将电报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声音甜美,英语流利,也就你最合适。” 郑苹如淡淡一笑,开口念道:“吉隆坡反击战业已全部结束,各部队正在按原计划分路撤入山区,此次作战,大获成功,俘虏英籍士兵、官员、家属一千零三十二人,英国总督贞特被活捉,战利品无数,另华人各界人士踊跃参军,共有三千余人随行,合格兵员经初步统计约有两千三百余人。趁着英军在马来半岛兵力不多,而且分散,总参谋部建议马上实施第二阶段作战计划,在英军增兵前狠狠打击其有生力量,争取创造一个较好的局面,以备将来之长期坚持。” “英国总督被活捉,这还真是个大新闻。”赵笑眉拍手道:“呆会儿我们就向各大媒体发电报,他们可又该加印号外了。”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七章 不自由毋宁死 第八章 征服 当头一棒,不仅震慑敌人,还能鼓舞士气。”肖明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这一下子,那些犹豫观望的人们会有不少都改变心思吧!” “应该尽快把这条消息散发给媒体,并且通过广播告诉广大的民众。”郑苹如轻轻放下电报,笑着说道:“玉霜嫂子虽然勉强答应担任华语广播员,可是为了避嫌,始终不肯参加核心会议,我这就去找她,顺便把汉风大哥打了胜仗的消息告诉她。” “笑眉,你和苹如要加强两位嫂子的思想工作。”肖明华微微皱了皱眉,笑道:“争取让她们尽快加入我们的党,至于汉风大哥,就由我和啸海负责,早晚让他皈依我佛。” “早晚是什么意思啊?”赵笑眉不满地说道:“你们也要抓紧时间才是,别老是催着我俩呀,要不咱们换换,我们做汉风大哥的工作,你们做两位嫂子的工作?” “这,这样不好吧?”李啸海停下了笔,苦着脸抬起头,“这个,男女有别,是不是不大方便呀?” “对吗!”肖明华附和道:“还是女人和女人说话方便一些,再说,要是你俩去做汉风大哥的工作,我怕两位嫂子……嘿嘿。” “胡说八道。”赵笑眉啐道:“还党首呢,说话一点也不庄重。” “我说我不当,你们非要我当。”肖明华委屈道:“其实我最想跟着汉风大哥去打仗,那样才过瘾。” “呵呵,我不是也被拴住了。”李啸海揉着酸痛的手腕,“搞这些方案工作可比打仗累多了,还真是羡慕刘成那个家伙。” “没办法。”郑苹如笑着摊了摊手。“你们是创始人吗,不由你们担任党首,别人也不够格呀,再说,先苦后甜,等建国成功,你们可就是大总统了” “就是,当总统还不够你们臭屁的。”赵笑眉说道:“对了,陈嘉庚老先生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好到达美国就发电报平安的,现在估计差不多了吧?” “嗯。也就这两天的事情。”肖明华点了点头,“陈老先生不顾年老体弱,率着代表团为我们地事业奔走在世界各地,争取外界的支持和援助,这样的好人必定吉人天相,一路平安。” …………………… 在狂风暴雨的泥泞里,一队队人马在小道上向山里艰难跋涉着,那一声声霹雳犹如炮火的轰响,倾盆的豪雨弹丸似地击打着他们,乌云低垂象黑色的海浪碾过他们的头顶。 “再走一个小时。就有临时营地了。”刘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战士们还没什么问题。跟着咱们的那些志愿者却都有点受不了了,还有那些俘虏。” 吴铭没有说话,跳下马,走到路边一个正歇息地老者跟前,“老人家,您这么大年岁了,怎么还跟着我们去受苦受累呀?” 老头抬头看了看吴铭,点了点头,“看架势,你是个官儿吧?” “呵呵。倒是管着几个人。”吴铭松了松雨衣胸前的扣子,笑着说道:“我们可是要提着脑袋跟英国佬干到底的,您老不怕吗?” “要不拼命干我还不跟着来呢!”老头撇了撇嘴,“多少年了。从我爷爷开始,就受英国人的气,当地土人的气。如今终于有冒头的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能出把力,入了土对着祖宗也能说上几句硬气话。” “要不是看你们打英国人打得够狠实,我和爷爷才不会连药铺都扔了,跟着你们呢!”旁边一个给老头撑着伞的“小伙子”说道。 吴铭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眉清目秀,说话细声细气的“小伙子”,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她的胸脯,弄得她涨红了脸,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吴铭 “老人家,好好保重身体,您会看到华人挺起腰杆的那一天地。”吴铭将马缰绳向“小伙子”手上一塞,“好好照顾你爷爷,跟上大队,前面就有临时营地休息。” 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和群众打成一片,吴铭洋洋得意地想着,转身大踏步的向前走去。榜样地力量是无穷的,他身旁的战士们也纷纷跳下马,将马让给疲惫不堪的追随者。 “总指挥。”一个军官快步从前面跑了过来,来到吴铭和刘成面前,“那些英国俘虏不老实,我看是不是都……”,他恶狠狠地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吴铭和刘成对视了一眼,刘成苦笑了一下,“这帮家伙真能找麻烦,不过,按 的设想,还真不能用这么简单的方式解决。” “我去看看。”吴铭冷笑一声,“都是些贱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杀几只小鸡子,也吓不住臭猴子,我要让他们都患上‘斯得哥尔摩症候群’。” “斯什么哥什么症?”刘成被弄糊涂了,劝告道:“总指挥,有些事情是不该由您这种身分的人干的,偷偷的交给战士们就行了。” — “我知道。”吴铭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警卫快步向前走去。 在心理学中,有一种病症叫“斯得哥尔摩症候群”,这个名称来源于一起抢劫案,案件中地被劫人质一反常态,居然主动掩护枪匪逃走,阻拦警察,让很多人不解。 这个现象是可以用心理学来解释的:人质在强大的压力和威胁下,会倾向于服从控制自己的一方,这也正是为什么人质会服从配合绑匪地原因。著名的战争影片《桂河桥》描述的就是这样一群被日军俘虏后,积极配合日军军事行动,患上“斯得哥尔摩症候群”地英国军人。 英国总督贞特身上穿着不知是哪位同僚捐献出来的衣服,身上、脸上都是泥水,却高傲地昂着头,摆出了一副贵族的样子,正在激动地与看押他们解放军战士交涉,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狼狈不堪,但都是气鼓鼓的英国人。 “我们要休息,要吃饭。”贞特边比划边说道:“日内瓦公约中规定不能虐待战俘,而且我们要求得到与我们身分相符的待遇,请叫你们的指挥官过来。” 几个战士不耐烦地瞅着贞特,眼神里满是鄙夷与篾视,这种表情深深刺痛了这个具有贵族化脾气和保守主义倾向的绅士,他愈发激昂地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不满。 吴铭走过来,踢起泥水溅了贞特一脸,用冷血的眼神盯着他。 “这里是我们生活的土地,你们是侵略者。”吴铭用英语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你们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是你们的贪婪和残暴造成的,用你们的话说:这是上帝的惩罚。” “这里没有什么总督,没有什么上校、将军,有的只是战败的俘虏。”吴铭用充满杀气的眼神扫视着闹事的俘虏,被他注视到的都不由得低下了头,“在到达战俘营之前,一切不服从都将被视为敌对行动,将受到包括枪毙在内的惩罚。” “战争已经开始,没有怜悯和同情,没有妥协和退让。”吴铭挥手示意战士们挺着刺刀向前,“是征服疲倦、丛林、炎热和潮湿,征服自己的软弱和失望,早一天到达你们的天堂——战俘营,还是象死狗一样倒卧在泥泞中,或者逼着我们使这一条跋涉之路充满鲜血和死亡,这是你们的选择。” “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总督贞特选择了服从,嘴上还威胁道:“你们将面临的是强大的英国军队的报复。” “你还是向上帝祈祷你能多活几天吧!”吴铭不屑地说道:“你和所有的英国佬将看到一个民族压抑了百年的愤怒一旦喷发是多么的不可阻挡,向往自由平等的心灵之火将焚毁掉一切障碍,包括你所说的强大的英国军队。或许,只有无尽的死亡和不停的流血才会让你们英国佬明白这一切。” “狠狠抽他十鞭子,作为初次违犯的惩罚。”吴铭转身冷冷地命令道:“以后凡是跟不上队伍的俘虏,打断腿扔进丛林,去喂毒蛇和蚂蚁。” “是!”警卫队长张履祥答应一声,提着手里的马鞭子走了过去。 鞭子抽在肉体上发出“啪,啪……”的响声,贞特踉跄了一下,咬着牙挺直身体,努力想保持一个绅士高贵坚强的形象。 可事实上,英国人的尊严和体面在这一声声鞭响中被击得粉碎,他们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只是一群可怜又可鄙的俘虏。 很多追随解放军的志愿者都看到了这一切,听到了这一切,不久之后,必将传得更多更远,英国人颜面扫地,总督被鞭打,在心理上,无疑是对他们的巨大鼓舞和激励。 真的很累,当孝子真的很累,不过我还是要坚持下去,感恩吧,生养之恩。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我也是会老的,会病的,儿子虽然还小,可也能记住,给他做个表率,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无穷的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八章 征服 第九章 人肉盾牌 林深处,椰叶搭建的寮棚,还有很多帐篷,这便是临地,虽然简陋,但辛苦跋涉的人们在这里喝到了热水,吃到了热饭,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休息。 几个大喇叭正在重复播放着“独立宣言”、“告马来亚人民书”、“宣战文告”,马来语、华语、英语,将这些激昂的言语送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累坏了吧?”刘成笑着对营地负责人赵阳说道:“我们这是最后一批了,你也能休息一下了。” “累点这心里也高兴啊!”赵阳刚刚去看过被俘虏的英国总督,脸上的兴奋还没褪去,“高高在上的英国佬也有今天,你瞧瞧他们,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哪还有绅士的派头。” “这一路上可没给他们好果子吃。”刘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吴铭在一旁轻轻笑了笑,也没插言,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仔细地看着,思考着。 民族解放军现在总军力为七千余人,主力四千五百余人汇聚在马来亚半岛中部的吉保山脉,其余的成小规模散布在整个马来亚,此次反击行动也是以这里为主,其它的地方都是些小打小闹,壮壮声势而已。如今大获全胜之后,吴铭想的是下一步的行动,按照原计划,民族解放军应趁英军是屯驻军,分散于各处,再度开展攻势,采取个个击破的策略。现在英军在马来亚驻军约有四万至五万人,即便全部集结起来。对躲在深山里的解放军也构不成大地威胁,反倒容易顾此失彼,为活动在各地的小股游击队创造战机。 而且据统计,在英国人实施紧急状态的前后,已经有不少当年的华人抗日军陆陆续续地走进深山,拿起武器进行自卫斗争。有很多工会和社团的骨干份子在反白皮书和蓝皮书的斗争中已认清英国迟早会下毒手,在大搜捕前已转移他处。现在的民族解放军已经扩充到一万两千余人,但是这部分后加入的部队正在进行包括思想和作战技能的短期急训,在三个月内无法参战。只能留在根据地腹心进行看押俘虏,运输物资地工作。也就是说,除去训练部队的教官和安插进新部队的中、下级军官外,民族解放军能够再次出战的兵力只有三千余人。如何把这三千人运用得充分得当。该向哪里进攻,英军地反应是怎么样的?这些便是现在摆在吴铭等人面前的问题。 “我想知道英国人现在的反应。”吴铭抬起头,严肃地说道:“参谋长,麻烦你催问一下情报机构,从广播和英国媒体能够得到什么消息?” “好的。”刘成点了点头,“部队已经在附近集结驻扎,剩下的工作全部交给新军,英军的反应再快。调动兵力也需要时间,我们还有时间慎重部署。” “我知道,但是行动越快。越会让英国人来不及反应。”吴铭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很长时间,我们要保存实力对付英国人的反扑和报复,所以进攻一定要慎重。对了,参谋长。这是我地一些设想和建议,你来看看,如果没意见。就发给中央吧!” “我就知道您留有后手。”刘成笑着接了过来,“这一点点往外挤,不嫌麻烦哪?” “这是一步一步紧密相连的,如果此次不是战果巨大,这建议也就拿不出来了。”吴铭解释道:“这就象是下棋,走一步看三步,先要有个大概的计算,具体地招法主要还是要看对手的应对和你走出这一步的结果吗!” “人肉盾牌?”刘成刚看到题目便是一愣,抬头奇怪地看了吴铭一眼,坐下来仔细阅读起来。 民族解放军的根据地在大山深处,本身便有很多小村子,如今又加上军队和前来投奔的平民,要安置他们,不仅小村子要扩大,还会新增很多聚居点,这样地话,如何防范英国人的飞机轰炸便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虽然参谋部制定了一些防范措施,比如设置防空哨,村子里地居民家家挖小型防空洞等等,但吴铭这次提出的,却是借鉴了伊拉克对付美国人的招数,将英国俘虏分散关押,每个村子都竖起红十字旗帜,让英国飞机轰炸时投鼠忌器。当然,吴铭还有更狠更毒的一招,却没在字面上写出来。 “这样是不是有违反国际公法的嫌疑?”刘成犹豫着放下文件,不无疑虑地问道:“当然,这个设想和建议非常好,英国人总不会炸自己人吧,而且炸死了自己人,只要我们一对外公布,英国国内的舆论也不会放过军方。” “这你就多虑了。”吴铭摇了摇头,解释道:“第一,轰炸平民本来就是违反国际公法的,英国人应该知道这点;第二,我们分散关押也是可以找出理由的,而且我们树起了红十字旗帜,英国人再无理轰炸,造成的人员损失当然由他们自己负责。于情于理,我们这么做都能占住理儿,难道你非说是把这些俘虏当作人质,来抵挡英国人的轰炸不成?” 刘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自嘲地笑了,“我又犯了毛病,现在是战争,只要有利于取胜,还考虑什么手段问题,真是愚不可及。只要不被国际社会指责,只要不陷入孤立,我赞成您的想法和建议。”说着,刘成掏出笔,郑重地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也能考验一个群体的智慧和魄力。”吴铭宽慰地拍了拍刘成的肩膀,“死道友莫死贫道,要想保住大多数来投奔咱们的人的性命,什么歪门斜道都是可以的,你看着吧,上面或许会争论一下。但最后肯定会通过,而且想出的理由会非常充分,非常动听。只要英国人敢炸,甭管炸没炸死他们自己人,就算是他们地炸弹长着眼睛,我也能让他们国内舆论纷纷。” “您是意思是……”刘成瞪大了眼睛,盯着吴铭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应该由您来干。命令还是我来下达吧!” “怎么?这骂名也来跟我 .我的小辫子的。” …………………………… 在短暂的等待后。吴铭等人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英国人的反应还算是比较迅速的,他们把马来亚民族解放军诬蔑为”土匪”,把吉隆坡反击战称为暴乱,把这场镇压以华人为主的战争描绘成维持治安的”警察行动”。并声称,将在十天后发动剿匪月行动,要调动数万正规军,以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等现代化军事装备在一个月内将以华人为主地马来亚民族解放军彻底消灭。 “牛皮吹得挺大。”刘成读完情报,轻篾地扔到桌上。“那咱们就给英国佬开个利市吧!” “英军在军事装备上占据上风,我们就要扬长避短,打夜战。丛林战,伏击战。”吴铭接着说道:“英国人以为我们会老老实实地缩进深山老林,等着他们做好部署,我们偏偏要再次出乎他们的预料,主动进攻。争取聚歼新古毛的守军。现在由参谋长来布置任务。” “新古毛的英国守军约有一千五百人。”刘成用木棍指点着地图说道:“一旦英军调动完毕,那里必将是进攻我们地前哨,趁其兵力还没有完全到位。我军要力争拔掉这个钉子。如果说吉隆坡反击战的意义更多是侧重于政治效应,那么急攻新古毛就是出于真正军事上的考虑。各部于今夜出发,在丛林中秘密急进,在后天夜间应该全部到位。记住,作战时间只有一夜,无论战果如何,在拂晓前都要撤出战斗,以躲避英国飞机的轰炸。” “快打快撤,这将是今后我们作战的一个主要特点。”刘成继续说道:“英国人有飞机,但我们就是要让他们始终跟不上我们的节奏,我们不仅要打击敌人,更要保存好自己,这将是一个长期的、艰苦的过程,诸位不要存着速胜地想法,存了速胜的想法,就很容易造成军事行动上的冒进和冲动。英军即将发动所谓地剿匪月,这以后还会不断向马来亚增兵,我们采取的策略,用形象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零敲牛皮糖。每天都要杀伤英军,每天都要有所行动,哪怕是派一个组,派一个狙击手进行的行动,就是要不断地打击英军,让死亡击垮英国人长期打下去的信心。 ” “为了策应此次行动,一团一营将抽调出来,分散成小队,进行多方位地骚扰游击,以混乱敌人的视线和注意力。”刘成开始分派任务,指着一个黝黑的将领说道。 “是,分散成小队,骚扰袭击。”一营营长起身回答。 “这是一团、二团、三团地行进路线和进攻位置。”刘成将三张纸分别递了过去,“围三阙一,如果敌人逃跑,就由特种大队在路上截击。”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马上问参谋长。”吴铭笑着说道:“我再补充一条命令,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尽量将被击毙的英军身上的身份证明给我带回来,统一交给宣传队。” 几个团、营长都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对这个奇怪的命令感到迷惑不解,但最后还是表示坚决执行。 “总指挥呀,您的奇思妙想真是让人…嘿嘿。”等众人领命下去准备,刘成干笑了两声对吴铭说道:“这又给广播电台增加了一个节目,我看就叫每日死亡得了。” “甭管它叫什么,每天把英军的死亡名单向各地广播,顺便再给外界媒体来上一份,单是这种心理的压力就够英国政府受的了。”吴铭说道:“我们要把宣传队变成战地记者,并且要邀请世界各地勇敢的新闻工作者,把血淋淋的战争场景拉到那些见到耗子都会尖叫害怕的妇女儿童面前,把战争的惨烈之状推到全世界乃至英国观众面前,这是一场没有界限的全方位的战争,我们将为世界创造一种新颖、特殊的战争,让英国人自己吓自己,隔着远洋大海,看他们能坚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七年,八年,只要我们坚持战斗下去,这场遥遥无期的战争就会拖垮英国佬,当然,如果能打败他们就更好了。” “我记得您以前说过所谓的超限战,这是不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呢?”刘成示意身后的参谋把吴铭的话记下来,很感兴趣地问道。 “对,超限战这一概念涵括了战争与战法两个方面,这是一种可以超越实力局限和制约的战争方式。”吴铭点了点头,使劲搜索着关于这方面的后世理论,“换句话说,新的战争原理将不再是‘用武力手段强迫敌方接受自己的意志’,而是‘用一切手段,包括武力和非武力、军事和非军事、杀伤和非杀伤的手段,强迫敌方接受自己的利益’。” “超越一切界线和限度的战争,简而言之:就是超限战。如果这一命名能够成立的话,那么,这种战争意味着手段无所不备,信息无所不至,战场无所不在;意味着一切武器和技术都可以任意叠加;意味着横亘在战争与非战争、军事与非军事两个世界间的全部界限统统都要被打破;还意味着已有的许多作战原则将会被修改,甚至连战争法也需要重新修订。”吴铭瞟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作纪录的参谋,喝了口水笑着继续说道:“如果可能,战后我想安静地呆在一座海边别墅里,当一个作家,可不是坐在家里哦。所以,你们现在做的记录参谋部的人自己看看就行了,要是流出去,小心我告你们侵权啊!” “稿费和别墅等胜利后,由国家解决好了。”刘成调侃道:“不过,这些记录我会复印一份送到中央,对新式战争的思考和建议,如果可行,必将伴随着总体战略思想的转变,而且这将是我们党的一份宝贵的思想财富。”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九章 人肉盾牌 第十章 大洋彼岸 平洋的彼岸,阳光明媚的早晨,美国白宫的后花园的鲁门总统正和刚从中国被召回,就被任命为国务卿的马歇尔在谈论着。 1945年12月17日,杜鲁门总统公开宣布接受赫尔利的辞职并派乔治•马歇尔将军以大使衔作为他驻中国的特使。挑选一位杰出的军人担任这一使命,这表明美国政府对中国事态发展的不祥征兆十分担忧。 马歇尔将军的任命宣布以后,国民政府同GCD之间的谈判恢复了。GCD决定参加政治协商会议,并已选定了他们的大部分代表。借此机会,GCD表示,ZG的政策与苏联的政策无关,他们特别想同美国保持友好关系,并认识到在战后时期美国向中国提供援助是必要的。 由各党派和无党派团体的代表组成的政治协商会议于1在重庆召开。在开幕式上,委员长宣布政府很快就将允许言论、出版和集会自由,允许各党派有平等合法的地位,推行地方自治,并释放除卖国贼和犯有危害民国罪行者以外的所有政治犯。两天后,周恩来声明,GCD承认蒋介石对全国的领导和国民党作为主要政党的地位,并且否认GCD有建立一个独立政权的意图。 政治协商会议还规定,在国民政府改组前,对那些解放区的行政管理尚有争议者仍维持现状;并规定整编军队。经政府和ZG代表双方同意。建立了一个由张治中将军国民党、周恩来将军GCD以及作为顾问地马歇尔将军组成的军事小组,制订军队整编的细节。 政治协商会议并不是一个立宪议会,其决议需经有关各党派批准方能生效。国民党内部的各右翼集团唯恐将失去一党专权的地位,纷纷表示不满;各反对党则对拟议中的总统否决权大加批评指责。然而,在会议的闭幕式上,蒋介石代表政府保证将执行大会决议,GCD、民主同盟和青年党也许下了同样的诺言。 当时看来,马歇尔作为调解人的努力仿佛即将大功告成,中国和平统一的目标似乎就要实现了。在短短地两个月里,马歇尔成功地使有关下列事项的协议得以签订。即停止军事冲突,扩大政府的基础以及整编军队,使它能成为一支不受党派政治影响的、真正的国家武装力量。现在一切都取决于这些协定是获得忠实执行,还是被国民党和GCD集团内部的顽固分子弄成一纸空文。不幸的是,事态的发展很快就证明了,马歇尔在这方面的忧虑一点也不过分。 国G双方的战斗首先在东北打了起来,这使国共双方之间恨和怀疑。GCD认为国民党是想用武力来消灭他们,国民党则认为GCD从未真正打算按照一个立宪政党那样行事,而是一心要在全国建立自己地独裁政权。 等马歇尔将军于34返回中国时。他发现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方面,都已陷入僵局。马歇尔发现双方的思想是如此对立,因而他暂时不能再进行正式调解。虽然他仍然继续为和平作出努力。但他试图获得和平的第二次调处又告失败,他本人地处境也变得越来越困难。马歇尔将军考虑到自己的地位正遭到政府和共产党双方的损害,建议委派一位正式的美国驻华大使,协助他进行调停工作。他建议由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博士担任这一职务。司徒雷登在中国卓越的资历和长期的经验足以使他成为一个为各党派所欢迎的人物。可是,无论是马歇尔还是司徒雷登,都无法使那冗长而复杂地建议、反建议以及终年不断、不值得细述的讨论取得任何真正的进展。蒋介石及其军事顾问们确信他们能够用武力摧毁GCD人,他们把GCD人从许多城镇赶了出去。这个表面上的胜利增强了他们对自己力量的信心。但是,GCD<=|通运输处于瘫痪状态。政府显然无法迫使GCD接受他们提出的政治和军事解决条件。 12月1.举行会谈,在会谈中马歇尔重申他坚信国民党人将会发现他们无法用武力摧毁GCD;如果国民党硬要这样做,将给自己带来财政和经济上的崩溃,而这正是GCD所求之不得的。蒋介石回答说:他坚信GCD从来没有诚意和国民政府合作;在苏联地影响下,他们的目地是要瓦解国民政府。他认为有必要摧毁GCD地军事力量,并相信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处埋GCD的问题就没有什么困难了。 马歇尔意识到,作为一个调停人。他在中国已失去了作用。所以他明智地拒绝了要他继续留在中国充当委员长顾问地建议。l947年日,杜鲁门总统宣布把马歇尔召回华盛顿汇报形势。第二天又宣布任命马歇尔为国务卿。 “总统先生。”马歇尔略有些沮丧地说道:“国民党内部一批占统治地位的反动分子的影响力很强大,这些人反对和平的一切努力,下定决心要用武力摧毁GCD,并相信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可以指望得到美国的支持。当然,我也对GCD抱有怀疑,GCD的领导人是马克思主义者,他们的目的是要在中国最终建立一个GCD的政权。” “我看过你的报告,你区分了两种GCD人:一种是彻头彻尾的GCD人,这种人为了推翻政府,不借破坏整个中国的经济;另一种是自由主义分子。他们之所以参加GCD,:如说是由于厌恶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无能。”杜鲁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对GCD的内部活动没有亲身经验,而且有许多人不相信GCD内部存在着真正的观点上或政策上的分歧。所以,寄希望于经过改组的中国政府可能由国民党和第三方面的自由主义分子来担任领导是不现实的。” “这是否标志着美国正式调停国共两党冲突的终结,也预示着美国放弃了原来鼓励中国建立一个包括GCD在内的联合政府地政策,或者这也开始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美国部分撤出中国的新阶段。”马歇尔问道。 “我们不想让蒋介石进行战争,但也不想让他丢失中国。”杜鲁门有些无奈地说道:“国会是不会允许美国直接插手中国的内战,在紧要关头。我们也只能通过经济与军事援助来支持蒋介石,尽管这样会招致一部分中国人对美国政策的强烈谴责。” 马歇尔沉默了片刻,谨慎地说道:“总统先生,我通过司徒雷登给蒋介石带了个口信,单单靠军事援助是医治不了中国的疾病的。但愿蒋委员长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并在事实上采取一些措施。 ” 杜鲁门苦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侍从再端两杯咖啡过来。 “英国人的后院起火了,而且很大。”马歇尔突然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吉隆坡被攻陷,英国总督被俘,大丢颜面哪!” “我已经让中央情报组美国中央情报局(CIA)成立时名叫美国情报组织战略服务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该组织被撤销,成立了国家情报局及其行动机构。即中央情报组,以协调和核对这些情报报告。年,中央情报局取代了中央情报组,正式成为美国总统执行办公室的一个独立机构。核实并调查,评估一下这场战争地性质以及对美国的影响。”杜鲁门喝了口咖啡说道:“麻烦的是,南洋地华人领袖陈嘉庚率领着一批人刚刚抵达了纽约,正和中国洪门致公党全美总部主席司徒美堂会。这个时候来。目的不言而明,好在他们的行为并不过分,只是安排了一些人进入学校去学习,政治、经济、科技什么都学。不过,从初步评估来看,民族解放军这支武装部队有一个高明的指挥官,叫汉风。” “总统先生,您是担心华人独立民主党有GCD的性质和倾向吧?”马歇尔笑着说道:“昨天夜里,司徒雷登大使跟我通过电话。让我知道了一些民族解放军的内幕。” “哦,司徒雷登。他怎么会知道的。”杜鲁门疑惑地问道。 “因为那个高超地指挥官汉风是他的老熟人。”马歇尔解释道:“而且我们也是有所耳闻。他的真实名字是刘德华,中国国民政府授过少将军衔。得过勋章的抗日英雄。” “刘德华…”杜鲁门眯起眼睛仔细回忆着,“是那个从六百英尺高度跳伞,被称为特种战专家的刘上校吗?” “就是他,不过上校是他当时的军衔,密支那战役不久就升为少将了,而且与刚刚过世的史迪威将军相处也比较融洽。”马歇尔笑着说道:“总统先生可以调取他的详细资料,甚至可以请中国政府协助,当然,这件事情最好保密。” “司徒雷登是什么意思?保证刘德华是亲美派吗?还是希望美国援助他们?”杜鲁门沉吟着问道。 “不是,他不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马歇尔摇头道:“他只是建议政府在此次英国人与民族解放军地战争中保持中立,或者给予他们道义上的支持,他对刘德华将军地能力很有信心,预言不过五年,英国人必然灰溜溜地撤出马来亚,而且华人独立民主党建立地将是一个美国模式的联邦制国家。” “政府地幕僚曾经仔细研读过华人独立民主党所发表的文件,认为其中有很多地方在向美国表达善意。”杜鲁门点了点头,说道:“但他们不排除这是一种烟幕,但是如果把这种种迹象通盘加以考虑的话,他们说的倒象是真话。派人来学习,也是为了以后打算,看来,他们对打败英国人很有信心吗!” “我希望政府能慎重考虑司徒雷登地建议。”马歇尔郑重地说道:“如果民族解放军真的 利,我是说可能,那么我国是否能借此扩大在东南亚者是找到了一个盟友,借此可以压制印尼的共产主义运动。” 1945年817日印尼民族党的苏加诺宣布独立,建立印度尼西尼亚共和国,苏加诺和哈达分别出任总统、副总统。颁布了《“四五”宪法》。实行“总统制”,推行“有领导的民主”,提出民族主义、宗教主义和共产主义三种思潮合作的设想,即“纳沙贡”思想。并在随后的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就印尼问题展开的辩论中,还请求斯大林进行调解,被认为是亲苏亲共的国家。 “那也要看他们地实力和表现。”杜鲁门微微思考后说道:“如果英国人真的不行的时候,美国政府再援助也不迟,现在吗,不冷不热,表示一种模糊的态度不是很好吗。既不惹恼英国,又不得罪民族解放军。” “那些新闻单位呢?”马歇尔问道:“这个刘德华与美国的一些媒体记者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既然他能说动司徒雷登。难保不联系那些记者,而且美洲各华侨报界也会统一口径,大力宣扬。” “在美国,新闻言论是自由的,这是美国的政策。”杜鲁门狡猾地笑道:“连英国的泰晤士报都登载了马来亚的消息,我们还担心什么。” ……………………… 提起20世纪三四十年代美国华侨地抗日救国运动,名闻:“大佬”司徒美堂可谓中坚人物。 1868年。司徒美堂出生在广东省开平市赤坎镇一个穷苦的农民家庭。 12岁为生活所迫随乡人远渡重洋到美国谋生,在唐人街杂工。当时,为了保护自己利益,很多华侨加入了洪门致公堂等组织。洪门致公堂是当时北美华侨下层群众地一个最大的民间结社组织。它以“忠心义气、团结互助”为信条,以“反清复明”为旗号。1885年,岁的司徒美堂拜堂盟誓,加入了洪门致公堂,走上了一条影响他一生的道路。 司徒美堂从小学过武术,有一身好武艺。手持一刀一棍,十数人不能近其身。20那年。一个白人流氓到司徒美堂打工的餐馆吃“霸王餐”。司徒美堂气愤不过,三拳两拳把那个流氓打死。被判了死刑。华及洪门人士立即凑钱营救,最后改判了十个月。这件事使司徒美堂在华人社会出了名。 1894年,司徒美堂来到波士顿,成弱,除暴安良”的旗号。安良堂很快就成为洪门致公堂旗下的强势团体,最后发展到全美国31个城市都有安良堂,规模浩大,成人。1905年,司徒美堂在纽约成立了“安良总堂”,自任总理。司徒美堂本人被称为“大佬”,尊称为“叔父”。该堂也像现在地社团那样,有自己的法律顾问,当时的法律顾问竟然是后来的美国总统——林•罗斯福。 抗战爆发后,司徒美堂与旅美进步人士共同发起成立纽约华侨抗日救国筹饷总会,发动华侨支援祖国抗战。抗战八年,纽约“筹饷总局”募捐达1400万美元。这之中,由司徒美堂领导的安良堂捐款最多。 1945年3,“美洲洪门恳亲大会”在纽约举行,决定将洪门致公堂改组成海外华侨政党“中国洪门致公党”,司徒美堂被选为全美总部的主席,成为举足轻重的美洲侨领。会上,他联合美洲各华侨报界发出著名的《十报宣言》,提出结束“国民党的一党专政,还政于民,召开国民代表会议,成立民主政府”地政治主张。 在纽约致公堂总部,陈嘉庚和司徒美堂两位大佬,不,应该说是南洋、美洲的两位侨领正在密商着。 “国内地局势着实令人失望,抗战刚胜利又同室操戈,骨肉相残。”司徒美堂叹息道:“我曾想要回沪召开五洲洪门恳亲大会。分别致电中共、民盟和蒋介石,中共和民盟当即复电欢迎,惟蒋不予答复。” “东方不亮西方亮。”陈嘉庚笑着说道:“叔父,在南洋咱们华人不是正在创造新地天地吗?” “别这么叫,我长你几岁,就叫我司徒哥好了。”司徒美堂摆了摆手,“你说得有道理,国内是兄弟打架,咱们不好插手,南洋这边可是和英国佬干,我们可要全力支持,我已经向美洲华侨报界打了招呼,并且要再开筹饷局。” “司徒老哥,我可是带巨额公款而来,这个筹饷局还是不要开了。”陈嘉庚说道:“抗战以来,美洲华侨倾囊捐献,这身家都不富裕,我可不是来化缘的,而是寻求舆论道义上地支持,并且在美国建立一个宣传阵地,还有就是购买一些物资,等待那边的形势变化,有机会就运回去。”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章 大洋彼岸 第十一章 剿匪月 徒美堂皱起了眉头,疑虑地说道:“英国人肯定要封措倒没什么,要想运回去,恐怕很难。” 陈嘉庚点了点头,“我的想法和您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要相信他们,特别是汉风,相信他们会有办法的。” “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会请到这样一个高人来助阵。”司徒美堂捋着胡子说道:“他是个聪明人啊,抗战一结束便抽身而退,难道他已经预见到内战不可避免?” “怎么说呢?”陈嘉庚思索着回答道:“主要还是他的思路与别人不同,他似乎很喜欢美国的民主,虽然他到过延安,便似乎印象并不太好,对GCD和GMD都采取了近而远之的态度。而且他对苏联非常反感,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老毛子确实可恨。”司徒美堂恨恨地一拍桌子,“趁火打劫,割走了外蒙古,要不是国力不济,非要再来个抗苏战争不可。”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嘉庚叹息道:“以前身在他乡,只能把这份赤子之情用在母国,现在不同了,希望他们早日为咱们这些游子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自己的天地。”司徒美堂点头,深情地说道:“就为了这个目标,海外华人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支持到底。” “这是一场绝不妥协的战争,不胜利不收兵。”陈嘉庚地脸上散发出坚毅的神情。“此次与以往不同,牺牲而没有回报,哪怕打他十年、二十年,我们就算死了,也要鼓励下一辈人继续打下去,华人在南洋不挺直腰杆绝不罢休。 ” “南洋的胜利不光是南洋的,而是全世界华人的。”司徒美堂深情地拍了拍陈嘉庚的手背,“英国佬如果被打败,你知道影响会多么大,民族自豪感是要有实力做后盾的。希望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家伙能亲眼看到这一天。” ……………………… 在美国官方的默许下,华人报纸开始长篇累牍地将马来亚战争的缘由和性质登载出来,并请有名地人士作评论。上百年来华人在南洋的辛勤劳动和所受的不公平待遇,英国人损人利己、两面三刀的历史资料也被一起翻了出来。紧接着美国的报纸也开始对此事进行了报导,并有评论员的评论。 就在大家都在为独立解放军能一举击破吉隆坡,俘虏英国总督而感到惊讶的时候,解放军的再一次胜利又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一夜激战,成建制地击破了英军的一个团,占领了新古毛,如果吉隆坡之战是英国人没有防备。大意失荆州的话,在英国人发布剿匪令之后,解放军还能攻城掠寨。那只能说明民族独立解放军是一支接近于正规军地强大武装,而不象英国人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暴乱,剿匪只是单纯的警察行动了。 “这是一场正义地战争,一场为争取自由、民主、独立而进行的战争,一场反对专制残暴的殖民者所进行的伟大战争。从此意义上讲,正在马来亚半岛拿起武器反抗暴政的民族解放军可以同美国独立战争时的大陆军相提并论!我们是幸运的。虽然作为美国人,没有经历百多年前那场轰轰烈烈地独立战争,却在今天有幸看到另一个民族的伟大的独立自由之战………英国贪婪地吸吮着殖民地的财富而强大,如今当殖民者这一称呼已经臭名远扬,成为历史垃圾的时候,他们又伪善地披上了民主的外衣,然而这一切都将在这场战争中暴露无遗,遭到全世界热爱自由、民主的人民的唾弃……”多萝西用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辞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支持民族解放军地文章,在美国报界引起了一阵波澜。随后,她宣称。如果条件允许。她将作为一名战地记者到马来亚去实地报导。 在中国国内,国G双方正在激战。所以对此事的关注程度都不太高,特别是在不了解此次战争究竟能持续几时,民族解放军地性质地时候,都深恐轻易表态得罪人,所以都含糊其词地敷衍几句便不再吭声,静观其变了。 “总统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马歇尔将文件递给了杜鲁门。 杜鲁门点了点头,拿过文件,喝着咖啡看了起来。 这份文件资料很详细,主要部分是从军统转过来地,包括了近乎吴铭所有在大 事情,甚至连他偷偷发表的那份苏联最无耻的文章,调查清楚。 “一个了不起的中国人,哦,或者也应该算是个美国人。”杜鲁门微笑着放下了资料,对马歇尔说道:“现在只差他到延安的资料了,多箩西女士什么时候能到?” 马歇尔看了看表,回答道:“如果飞机正点的话,她应该在往这里来的路上。稍犹豫了一下,马歇尔说道:“总统先生,英国方面希望美国政府能制止不利于马来亚暴乱的宣传,并且将陈嘉庚等一行人驱逐出境。” “以什么名义?”杜鲁门不悦地说道:“新闻、言论自由是美国宪法规定的,陈嘉庚等人是来美国观光旅游和探亲学习的。再说,什么时候论到英国人对美国指手划脚了,如果他们能打败民族解放军,不用他们提,我也会照他们说的去做,但是现在却是不行。” “英国人在二战中元气大伤,只要民族解放军能坚持下去,就能拖垮英国重新振兴的希望。”马歇尔冷笑着说道:“马来亚战前可是一个粮仓,战争一起,别说粮食,就是橡胶、锡等物资,输送到英国也必然受影响。” “别指望美国帮助他们。”杜鲁门严肃地说道:“政府一分钱也不会投向英国,让他们继续把持马来亚,继续这场肮脏的战争。” 正说着,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总统先生,纽约时报的多萝西女士到了,请问您什么时间能够见她。” “就是现在吧!”杜鲁门微微一笑,说道:“马来亚关系到美国在东南亚的整体战略,不得不慎重,这位多萝西女士不仅是个正直的记者,更与刘德华,哦,应该叫汉风私交甚密,两个人一起去过延安,通过她,能了解得更加详细一些,我委实对这个汉风非常感兴趣。” “看来汉风倒是很有魅力呀!”马歇尔笑着附和道:“民族解放军中的军官大多是他的学生,连现在独立民主党的党首肖明华也不例外,他的倾向基本上就代表了整个解放军的态度,所以了解清楚他是非常必要的。而且,如果……,那么多箩西女士便可以作为一个中间人,转达我们美国政府的善意,毕竟她的记者身份还是很方便的。” ………………………… 马来亚半岛,英国殖民当局发动了剿匪月,调动三万正规军,以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等现代化军事装备妄图在一个月内将以华人为主的马来亚华人民族解放军一举消灭。 “英军妄图用三万军队扑灭我们,我看他们脑袋有问题。 ”参谋长刘成轻篾地笑道:“丛林有多大,三万军队不过象撒了把沙子,还四面包围,这到处是窟窿,怎么消灭咱们?” “第一,英军还认为他们的失利是没有防备,暴乱吗,定的是这个基调,当然是越快平定越好了;第二,麦克唐纳一意孤行,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急于找回来也是原因之一;第三,这说明英国政府还没有摸透我们的实力,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吴铭笑着说道:“敌人看起来是气势汹汹,又是飞机又是大炮,可是一旦进入山区,进入丛林,这些武器能发挥多大作用就可想而知了。敌人分散,我们集中;敌人若集中,我们就分散;总要将英国人打痛,打得他们在国际上颜面扫地才好。” “新兵刚刚开始训练,恐怕能打大仗的部队并不是很多。”肖明华说道:“如果再有三个月时间,民族解放军便能扩充到一万五千余人,可惜时不我待呀!” “英军总不能全聚在一起向前推进吧?”吴铭笑着解释道:“包围圈越大,兵力便越单薄,我们不能等待下去,如果等他们推进,兵力的厚度,各部的距离缩短的时候,就不容易击破他们了。即便能参战的部队不多,也总有三、四千人,攥紧拳头向一个地方使劲,打开一个缺口,再用小部队向外进行佯动,打乱英军的计划,大部队则隐蔽起来,寻找时机,打出致命的一击。”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一章 剿匪月 第十二章 德森的失败 而且发起总攻的时间要掌握好,不能过早,要在敌人月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 ”吴铭继续说道:“这样,英国政府即便增兵,也给我们训练新兵投入战场争取了时间。” “战事你们负责。”肖明华笑着说道:“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感谢肖主席,感谢党中央,感谢在座诸位对我们的信任。”吴铭调皮地说道:“不过据我所知,逃到这里的不少小党派还有不同意见,对付他们够你们头痛的吧?” “放心吧!”赵笑眉叨着笔,此时倒象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他们也就停留在嘴皮子上,对军队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这打嘴仗,对我们也是一种锻炼。” “还有些事情,向大家通报一下。”肖明华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拿起一件文件念了起来,“现在国际上的舆论是褒贬不一,但是美国政府的态度十分暖昧,既不鼓励,也不反对,这是一个好现象。而且美洲的华热情非常高涨,不光是在报纸摇旗呐喊,美国致公党已经开始了募捐和签名活动。再就是马来亚的华人已经觉悟,最近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前来参加的已经有一万多青年,散落在各处的原抗日军士兵也通过各种途径传达了信息,表示愿意汇聚在我们的大旗下,听从我们的指挥,与英军作战到底。” “要想得到支持。表达善意是不够地,还要显示出实力。”吴铭沉吟着说道:“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势利,没有价值谁会答理你。” “利益,主要还是利益。”李啸海说道:“没有平白无故的施舍,这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那咱们只能依靠汉风大哥和咱们的军队了。”肖明华深沉地点了点头,“胜仗打得越多,咱们说话的分量越重,得到的帮助就会更多。” ……………………… 黎明前的一场豪雨,浇熄了安顺机场上的闷热,晨风送来一阵阵清凉。 军士长克斯在候机楼前将一个连的士兵重新整队之后。紧跑几步在德森中尉面前立定,报告他们地到达,并递过一份花名册,请德森中尉作简短的训示。克斯的神采奕奕的情态,好像对德森中尉说:“队长,由我精选的这些机敏强悍的士兵,一定会使你满意!” 德森威严的目光扫描似地从士兵僵硬的脸上一掠而过,士兵们收腹挺胸意态凛然,显示出军人的自信和豪迈,向他证明他们都是训练有素货真价实的家伙。他们都怀着美丽地梦想:谱写一曲为国作战荣立功勋的壮歌! “士兵们,我是你们的新任队长,我地名字是约翰•德森。我将带领你们进入丛林。去袭击民族解放军的营地,消灭这伙暴民,解救被他们掳走的人质。战斗的胜利,将使我成为上尉,而你们也将论功晋级,你们的胸前将佩上叮当作响的奖章和勋章。它将给你、给你的家人乃至后代带来荣耀!……现在,听我地口令――全体向后转!” 三列横队“刷啦”一声转向西方。此时越升越高的太阳正照耀着西部苍绿色的群山。 “士兵们。你们透过那一派山林看到了什么?那里有五颜六色的鲜花,有盘根错节的古木苍藤,有千奇百怪的洞穴和岩石,有潺潺流水蜿蜒其间……”德森命令士兵们转过身,再次面对着他。 士兵们裂开嘴向德森微笑,笑得很傻,但是在德森看来却有一种立即投入丛林的渴望在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燃烧。 “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错了。我必须告诉你们,那里的每寸土地都隐藏着危险。每一棵树后都隐藏着死神地钩刀。两天之后,我们将进入险恶的丛林。与狡猾地暴乱分子作战。我现在就提请你们记住:在你们疲累至极不堪忍受时,我将无情地驱赶你们前进;当你们面对敌人地顽强抵抗时。我将强迫你们冲向死亡,那时,请你们不要怨恨,是我挡住你们堕入耻辱的深渊,引领你们走向荣耀之途!” 德森听到了热烈地掌声。他知道,士兵的心已经被他紧紧抓住了,他完全意识到自己的成功。 这支刚刚从温格特远程突击学校调来的英军士兵连住在安顺西面的基地,有四排营房,还有一块足球场大的训练地,在这里的左边,就是基地的野战医院。从那里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墨绿色的装尸袋,将一批一批从这里运往国内,无疑,对这批刚到的英国士兵们的士气是一个打击。 几辆军用卡车开了过来,这是从新古毛逃出来的英军。其实,他们已经很难称为士兵了:一个个衣衫褴楼,早已看不出原来军装的色彩,就像是从污泥坑里扒出来的,他们歪歪斜斜地蹒跚着开过营区,有的用三角巾吊着臂膀,有的贴在腮帮子上的纱布涸出铁锈色的血迹,他们目光呆滞,好像带着从噩梦中惊醒的那种骇异,活脱脱是一队作了三年苦役的囚犯。 “这个带队的连长是个混蛋!”德森骂道:“怎么让士兵这样返回基地?最低限度也要他们整整军容,免得给作战部队带来耻辱……” “他们是幸运的一群!”一个基地军官低声回答:“从新古毛逃出来的,一个团哪,只回来这些人!民族解放军攻势猛烈而突然,他们可不是什么暴民,很多人都是跟日本人打了多年游击战的老兵,有丰富的经验,而且他们的指挥官很厉害,并且在有了真正值得流血牺牲的目标后,他们变得悍不畏死。” “少尉!”德森顿时 |绪是反常的,你胸前有勋章,是因为你有战功,不是个懦夫,所以我原谅你!” “中尉先生,”基地官员用冷淡的声调说道:“等你们与那伙‘暴民’打上几仗,能够活着回来。你就知道谁该原谅谁了!” 德森哼了一声,带着他的部队转身走了。现在的他踌躇满志,根本听不进去令人沮丧,或者打击士气的话。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是伤地躺在了战俘营中。 噩梦,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飞机四周突然爆裂开无数朵白色的烟花,接着又有几串礼花似的白烟爆开,密集地高射炮炮弹将三架低空飞行的飞机全部包围。飞机象吃醉了酒似地摇晃起来,接着爆裂出一团团火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跌落下去。腾起一团团火球。“轰!”,这是一颗跳雷,从草丛中蹦起一公尺高。在轰然一声爆炸之后,无数块碎片带着滚烫的热风尖啸着扑向尖兵班,几乎将他他们全部报销,烟尘过后,地上是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惨叫的伤员。“啊!”非人的凄厉的哀嚎过后,一个士兵把冲锋枪向上一举就跌落下去,在地面上消失了。等把他救上来的时候。几根尖利的绣签像刺刀一样从士兵地下腹穿进从后背透出,鲜血淋淋的肚肠拖了出来。“纾钡囊弧∩,不知从何处射来地子弹将德森身边的报话员打得脑浆迸裂,红白相间的污物竟溅到了他的脸上。“纾币豢徘沽竦打在喷火兵身上,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瓶轰然爆炸,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身上冒着烟火的英国士兵奔跑、蹦跳、跌倒,又跳起来嚎叫着发疯似地狂奔,冲出几步又猝然翻倒。活像落在滚油锅里地活鱼。一个满身血迹肚肠满地却没有死去的解放军战士,仰身躺着。脸如死灰。两只火红的眼睛却灼灼如焚地瞪视着德森,他突然畅快地笑了起来。拿开了手,两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让所有围过来抓俘虏的英军士兵目瞪口呆。德森觉得脚下爆发了一个雷霆,被一种锐器重重一撞,像有一块烧红的烙铁打在他的身上,随着气浪的冲击,他飞了起来,一阵猛烈的咆哮冲进了脑海,整个世界在这瞬间崩塌,他觉得自己向深渊沉落、沉落,最后落进一片黑色地海浪之中…… “啊――水!”德森大叫一声。 “啊!醒过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惊喜地叫道,乱哄哄地还夹杂着别人地声音。有人把水壶放在他地嘴边,几滴清凉的甘泉使他获得了神奇地力量,朦胧中,他看到几个晃动的人影。 “水!”德森又叫了一声。 “不能给他喝得太多!”陌生的女人郑重提醒道。 德森抬起手死死抓住水壶,贪婪地喝了几口,那水,像清凉的甘露,把他胸中的炽热的火焰浇息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德森疑惑地问道:“是基地的野战医院吗?” “这里是战俘营,中尉,恭喜你,你已经被民族解放军俘虏了。”一个金色头发的美丽女人笑着答道:“上帝保佑,你还能活下来,我叫露茜娜,是这里的护士兼医生。” 德森缓慢地移动脑袋,打量着周围简陋的一切,紧皱着眉头。 “剿匪月结束了?”德森有气无力地颓然问道。 “结束了。”露茜娜苦笑着回答:“虽然坏消息对你的身体不好,想必你也能猜到结果。” “要是胜利的话,我就不会呆在战俘营里了。”德森咧了咧嘴,“不知道我的别动队怎么样了?” “还有两个轻伤员是和你一起送来的,等你好一些,可以去问他们。”露茜娜说道:“现在还是请你好好休息吧!” 德森闭上了眼睛,虽然很虚弱,但精神却很亢奋,也许是伤口的疼痛造成的。到现在,他率领的别动队的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那些高高在上蹲在参谋部里的混蛋们,总是纸上谈兵,按想象来策划作战,还自以为精明绝顶,真希望这些自封的战略家们去吃点苦头,掉根胳臂断条腿什么的,好让脑袋瓜儿清醒清醒。德森忿忿地想着,在军校时,他们都进行过野战训练,那里也有颇似马来亚的丛林,也有假设敌为他们制造危险,他们也在无粮无水无助的情况下,靠一把匕首、一个指南针锻炼生存技能。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战场,那里没有真正的敌人。那种摹拟的试验有惊无险,就像让你扑进一堆假火,虽有火苗却不会燃烧。 那些所谓的严格作战演练,大都是一厢情愿的巧意安排。可是民族解放军的袭击,根本无规律可寻。在丛林中,你既无法进行正常的射击,也不可能像教练场上那样匍匐前进,你甚至不知道射击的目标在哪里,你举枪瞄准的很可能是个假人,而你却被他们打中,装备齐全武器精良恰恰成了劣势,背着几十公斤的大背囊,在丛林中很难转动,你追无法追,你逃无法逃,你是猛虎,他是蚊蝇,他叮你咬你,你却打不到他。 妈的,还说据可靠情报和反复侦察,可那个战俘营根本就是个假目标,还说民族解放军根本没有防空武器,见到飞机只能仓惶逃窜或者用步枪、机枪对空射击,可那么多高射炮是一夜之间就造出来的吗?德森忍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不断地在心里骂着那些把他和他的别动队送入危境的人们。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二章 德森的失败 第十三章 命运女神的青睐 ……他们可不是什么暴民,很多人都是跟日本人打了的老兵,有丰富的经验,而且他们的指挥官很厉害,并且在有了真正值得流血牺牲的目标后,他们变得悍不畏死。基地军官的话再次在德森耳边响起,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明白这些话是千真万确。想到这里,德森的心倏忽间沉落下去,竟然忘记了自身的伤痛,一时间的惊悸直感就是两个字——完了!有多少人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英国政府恐怕也是这样,到底要葬送多少英国士兵宝贵的生命,才会让他们彻底明白过来。 研究战略战策的人远离战场;投入战场的人却又不研究战略战术。就德森这个突击学校的高才生来说,所写的轰动校园的特种作战的文章,也多是东拼西凑把别人的牙慧用自己的小聪明和灵感连缀起来,结果,进入丛林处处碰壁,差点就一命呜呼。 德森仿佛进入了扑朔迷离的迷宫,无法看清走出困境的途径,他是按着理论的推测和预想进入丛林的,可是,进入丛林后的每一步,都不象他推测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一切都要临机应变。这种苦苦的思索,一时间使他竟忘记了伤痛。 军校主要是通过严酷的野战训练,造就军人的品格——体魄坚韧、心理健康、不畏艰险、勇敢顽强、执行命令、服从指挥!一句话,是造就为了军校荣誉和国家利益而战的铁血军人。 而真正提供战略咨询的是国家地战略思想库或是叫作战略咨询系统,但它真的科学吗?德森现在对它表示怀疑。除了部队、政府、国会拥有自己的咨询机构外。各地大学也都设有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这些民间的研究机构大者数百人,小者几个人。这些大大小小的智囊团,提供各种可能性,提供利弊权衡,最后由决策者来作最佳选择。这种貌似集思广益的乱嚷嚷会不会把决策者搞得方寸大乱莫衷一是呢?这种脱离实际貌似内行的外行,能调察瞬息万变的世界风云和战场形势吗?这样,似乎不需要智慧和实践,所以国防部长也可以不是职业军人。但是。德森在丛林历险之后,却懂得了不会游泳的人单凭训练教材,当不好游泳教练。 军人理应亲临战场。涉艰历险,铁马金戈以壮军魂。为国家地荣誉而战。同时,这次特种部队的行动已经超越了战斗本身的得失成败,超越了英勇杀敌地战斗目的。而是以小行动去获取更高层次地战略意义,胜,可以得到经验,对战争作深远的指导;败,可以得到教训,在战略战术上引起追溯与反思!这种战略战术的最实际地体察和研究,确实是值得推崇的开创式的行为。就象中国政府的那支在缅北屡创佳绩的别动队一样,上面可是对他们这些人寄于厚望,希望他们能解救出英国战俘,振奋军心士气。然而他们现在不仅败了。连经验和教训都无法让上面得知,这才是悲哀的事情。 “就要到听广播的时间了。”露茜娜走了进来,看到德森皱着眉睁着眼睛在思考。便轻声说道:“我已经向看守说了,你的骨头断了不能移动。可以躺在这里休息,有事的话,可以喊人,看守就在门外,他会去叫我。” “听广播?是英国的吗?”德森问道。 “民族解放军自己地电台,除了一些战场上的事情外,也会转述一些英国政府的言论和国际大报地观点。”露茜娜回答道。 “我想去听,能办到吗?”德森动了下胳膊,微微咧了咧嘴。 “这对你的康复可没有好处。”露茜娜皱了皱眉,看着德森倔强地眼神,抿了抿嘴角,“我去试试吧,兴许可以让看守将收音机放到门口。” “谢谢你,白衣天使。”德森感激地笑了笑。 ……………………… 民族解放军的总参谋部内。 “英国人显然对我们的挑战很不适应,他们的战略战术和训练已经落伍了。 ”吴铭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上的战报,“这场冲突,看似新强度的热战,其实它的根源却很古老——利用游击队、叛变分子,打入拉出,进行刺杀和突然袭击来颠覆对方;它们不是正规战而是慢慢渗透,以腐蚀、瓦解、消耗来摧垮对手,扬长避短,以弱胜强。英军以精干的小部队来袭击我们,本来无可厚非,可惜在丛林里他们是瞎子是聋子,而我们却设置了无数的岗哨,有无数双警惕的眼睛。最重要的一点,这支特种部队实战经验不足,拿着张航拍地图便可以深入丛林,太轻敌了。况且他们受的训练是游击战,而不是反游击战。” “不过,对于英军的这种偷袭作战还要更加警惕。”吴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民兵、观察哨、联防等要继续加强。” “我们的报告已经送上去了,很快中央便会发文件的。”刘成整理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虽然我们击退了英军的围剿,并且聚歼了一个团,击溃了一个团,战绩很好,但有些经验教训还是要总结,通报全军。特别是我的失误,差一点酿成了大错。” “不必如此自责。”吴铭安慰道:“这件事情责任在我,而且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对这种大规模伏击野战,部队还缺乏经验,更缺乏耐性,这方面的训练以后还要加强。依我看作小范围总结就行了,全军通报就不必了。” “不行。”刘成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作为此次作战的指挥,连错误都不敢承认,又怎么厚着脸皮处分下面的责任人。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警醒 军官,一帆风顺难免骄傲大意。” 吴铭见刘成意志坚决,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拿起这次战斗地详报看了起来。 由于攻克新古毛的胜利,民族解放军的很多团营干部,产生了一种乘胜进击继续攻打城镇的欲望,但吴铭和刘成却命令暂时撤兵,在新古毛以西的山地密林中设伏,给即将进犯的英军布下一个口袋,待机歼敌。 等部队开进伏击地域,天却下起雨来,一连数日的阴云。遍地泥泞,全身湿透。英军重新占领新古毛后,住在据点里按兵不动。而解放军战士却在山林里忍受风雨的摧残,许多人都病倒了。躺在已经帐蓬里呻吟。 等啊,等啊,一天。两天,五天,六天,别的地方地英军已经开始向根据地发起了进攻,而新古毛的敌人就是不来。正在这时,得到一支精锐英军空投进根据地腹地,被观察哨发现,正被留守部队纠缠的消息,吴铭便将指挥权交给刘成,并且提醒他要耐住性子。提高警惕,新古毛地英军可能在等其他方面的情况,如果确定其他方面进攻地英军遭到了有力的抵抗。便会觉得有机可趁而出动。他交待完便亲自带着一支小部队前去迎战英军特种部队。 又过了两天,部队听到英军正在丛林中与其他部队缠斗激战。认为新古毛的英军不会出来了,认为计划已经落空了。而刘成也对此产生了动摇,貌似镇定地情态里掩盖着烦乱和迷惘。最严重的时刻来了,由于长期潜伏,部队口粮已经告罄,部队潜伏区的附近就有几片稻田,刘成提出就地收割以备急需。但是,很多军官认为割稻不是办法,最好的办法是派部队到后方去背粮,部队已经空等了近十天的时间,英军始终没有出动的迹象,调动一部分部队背粮可以早去早归。刘成虽然持有异议,但他屈从于过大的压力,不再过分坚持,同意只去一部分部队,并且携带能够投入战斗的武器和弹药。 但是,背粮的部队刚刚出发不久,英军一个团突然从迷迷蒙蒙的晨雾中像妖魔鬼怪似地出现。敌人地出现过分突然,十天的漫长等待,部队早已不再戒备,去后方背粮这个行动,完全解除了战士们的临战状态。英军竟然来了个突然袭击,从他们伏击地域穿插过来,前面两个团地伏击部队竟然没有开火,部队被这意外的情况惊得目瞪口呆。 由于背粮,部队建制已经打乱,要组织有效地阻击已不可能!在这危急的时刻,刘成下达了命令,不管各部队情况如何,立即投入战斗,于是一场标准的仓促迎战开始了。 英军受到袭击后突然停住,而后攻占了一个小山包,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占据山包后和民族解放军对峙。这场大雾救了民族解放军,英军不知道实情,也不知周围的地形,一旦受到袭击,就把头缩起来作自我防护,既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只能等待大雾消散后,才能决定对策,民族解放军是仓促应敌,他们更是懵头转向。当然,英军也有自己的打算,据险固守,等待雾散云开,新古毛的驻军就会倾巢而动接应他们突围,而且强大的空中支援,也会使他们顺利脱险! 刘成立刻抓住时机,重新派出一支部队,趁大雾尚未散开的时候,卡断了英军的退路,并组织起所有阵地上的部队,为了洗雪失职的耻辱,对英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英军在遭到猛烈的攻击后,指挥官便误以为陷入了解放军的重围,其实,当时的重围并不严密,而是他们龟缩成一团在等待解放军去重重包围。他们的错误的报告,自然使英军指挥部作出错误的决策,命令他们丢弃辎重离开大路迅速突围,并且命令新古毛的英军前去解围。按说这并没有大错,错的是这支英军在回撤时遭到了阻击部队顽强的拼命的截击,慌不择路,竟然昏头昏脑地钻进古平山中。 命运女神终于站在了民族解放军一边,就像一个不高明的棋手,没有利用对方的失误,反而使对方受到了迷惑,英军突围而出并非幸事,反而造成了两大损伤:一,他们离开了公路,辎重武器和大量物资都丢弃了;二,他们突围的路线完全错误钻进了地形复杂丛林稠密的古平山中。 好像一只凶兽撞开了围捕它的篱笆,反而落进了陷阱! 后来的战斗依然十分激烈,英军进入古平山以后拚命挣扎,凶狠地反扑,妄想与援军会合。战斗非常惨烈,最危险的时刻,两支英军只相隔几百米的距离,只要再跨前一步,他们就能拉起手来…… 幸好,吴铭得到消息后,带领着根据地训练还未完成的部队赶来增援。最后,民族解放军经过苦战,终于全歼了古平山之敌,并且掉过头来对新古毛开出的英军开始反攻,将这股英军击溃。至此,英军的围剿圈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为了防止全线崩溃,英军指挥部下达了全军撤退,收缩防线的命令。深陷于丛林之中,正被民族解放军的纠缠和游击搞得苦不堪言的英军各部如蒙大赦,急忙后撤。 这次胜利标志着英国人声称的剿匪月以惨败告终,在国际上又丢了个大脸。英殖民者把马来亚民族解放军诬蔑为”土匪”,并把这场镇压以华人为主的战争描绘成维持治安的”警察行动”,成为了国际笑柄,英国保守党议员甘蒙承认在剿匪月英国保安队的伤亡比解放军严重,竟成五比一的比例。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三章 命运女神的青睐 第十四章 软刀子 在战争这个竞技场上,常胜将军是很少的,偶然性往键的作用。用‘假如和如果’来设想战争,就会气象万千,而且也是不合适的。”吴铭看完了详细战报,缓缓地说道:“敌人犯了错误,我们也犯了错误,但是我们打出了经验,打出了勇气,打出了信心,震动了马来亚、伦敦和全世界。现在,我同意你的意见,是要好好总结,深刻反省,为了以后的胜利,也为了少流点血,少付出一些牺牲。” “总结会开完之后,我请求派我去东海岸山脉开辟根据地。”刘成正色说道。 “这又是何必呢?”吴铭不解地问道:“难道犯了一次错误便要自己下放改造不成,你也太执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成摇了摇头,解释道:“对于大兵团作战,我还是欠缺经验,既然如此,不如从支队长做起,从实战中慢慢积累,一步步提高。” “对于大兵团作战,我也是没有什么经验,可这并不妨碍你当参谋长啊?”吴铭依旧反对,“我们有很多参谋,慢慢锻炼就是了,英国人吃了个大亏,这以后大的歼灭战并不会很多。” “我的报告已经写完了。”刘成执拗地说道:“进入东海岸山脉,向北发展,这是我们的战略构想,控制或打通到暹罗的秘密通道,这对我们的发展是相当重要的,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吴铭无奈地笑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支持你了。多带些人,参谋部里的随便你挑。” “人带得多,哪能显出我地本事。”刘成摇了摇头,“还是按原定计划,一千五百人就行了,至于随军参谋,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定得多带几个。” 罗也就是现在的泰国,在二战中。暹罗政府是在几乎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向盟国宣战的。当时盟国甚至连它们自己在东南亚的领地都无法捍卫,更谈不上保卫暹罗了。而暹罗人又显然没有能力抵御日本人的进攻。再者,不但亲日首相披波•颂堪元帅已经于1944年7下了台。而且在战争的最后阶段,东南亚司令部已同暹罗政府的高级人物——如摄政乃比里•帕依荣——建立了联系。 所以。1945年8罗于1942年1在1941年12月8:了很少的部队进入暹罗,比起在印度支那印度支那是指印度和中国地“结合部”,即中南半岛,包括越南、老挝、柬埔寨三个国家。和印度尼西亚的类似地部队来说,这支占领军的任务是轻松的,因为它是在一个国内政治形势相对稳定地国家里执行任务。盟军对暹罗的占领似乎仅仅引起轻微的不满,而这种不满又是任何一支占领军都必然要引起的。1946年11月15日,当总批被遣返回国时,盟军对暹罗的占领也就结束了。 不过,暹罗到底是宣过战的。这是个事实。所以,在与盟国签订的媾和条款里,包括了一些并不过分苛刻。但又确实是某种惩罚的内容,罗被迫以无偿提供大米地形式支付战争赔款。 而在暹罗。控制着大米贸易的华商却不想把一百五十万吨大米作为礼品无偿地赠送给世界谷物市场,甚至也不愿以公道的价格卖给暹罗政府;他们宁愿把大米走私到马来亚或香港,那里普遍地粮荒使得他们可以在饥民身上牟取暴利 如果民族解放军在马来亚和暹罗边境地带能够创建根据地,就可以买到粮食,甚至可以得到一些支持他们战斗的暹罗华商地无偿援助。再往深里考虑,或许还可以建立一条经过暹罗的秘密物资通道,这对于民族解放军的长期坚持来说,是很有益处的。 罗本身的武装力量很弱小,多股印度支那的叛乱分子正以暹罗领土为基地劫掠老挝的村庄,并向法国人发动偷袭。 即便创建根据地的设想落空,这支民族解放军也可以退入暹罗境内,得到喘息的机会。 ………………………………… “……谎言终将被揭穿,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为了自由和平等而战的民族解放军被英国政府诬蔑为‘土匪’和‘暴民’,动用了数万正规军,使用了坦克、飞机、大炮等重武器的剿匪月军事行动被英国政 维持治安的‘警察行动’。然而事实毫不留情地给了个响亮的耳光,将他们龌龊卑鄙的嘴脸暴露在全世界所有正义人民的面前。截止于昨天,民族解放军共毙伤俘英军近万人,取得了这场正义战争的初期胜利。此战英国俘虏包括105少校团长麦克米伦,特种行动队队长德森中尉,105肯尼中尉……。”收音机里传出的消息使得战俘营中的英军俘虏都十分沮丧,神情黯然,默默无语。 “……英国政府失败之后,恼羞成怒,撕下了伪善的面孔,悍然轰炸了悬挂有国际红十字标志的村庄,不仅使五十余名和平居民伤亡,并且造成了在该村庄里设置的战俘营里的三十九名英国俘虏全部遇难。在此我们对英国军队犯下的战争罪行表示愤慨,并且沉痛地将遇难者的名字公布于世:琼尼•麦克森,威廉•安德森,夏尔•斯托里,克里斯•泰勒………”一个个英文名字被广播员毫无感情地念了出来,所有倾听广播的英国俘虏都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回想着每个名字,有熟悉的,已经发出了抽泣的声音。露茜娜那双莹亮的略显忧凄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双手捂着嘴,努力不使自己哭出声来。 “就在昨天,英国议会通过了一系列决议,这些贪婪自私的政府官僚,不惜扩大战争,继续将无辜的英国士兵送入死亡之地。前殖民大臣在议会上大声叫嚣:我请求政府把整个马来亚问题看作首要问题,假如我们在马来亚打败仗一切都完蛋。英国政府任命田普勒高级专员赶赴马来亚,并决定从东非、斐济、澳大利亚、新西兰等英联邦地区招募军人,预计将把在马来亚的英国正规军从四、五万扩充到十三万。如果再加上武装警察和保安部队,共计约四十六万人,差不多每十五个马来亚居民将配一个士兵或警察………我们从来不希望战争,但也从不害怕战争,特别是这场战争是为了民主,为了自由而战的时候。为了这个正义崇高的目标,民族解放军向全世界庄严宣布,将把马来亚丛林变成所有侵略者的坟墓,将让侵略者流干他们肮脏的血。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你要战便来战,我们的决心不可动摇,我们的军队坚不可摧。在此,我们郑重忠告那些脑满肠肥的英国绅士们,别让贪婪狠毒和吸血的本性迷失了双眼,进来的时候还是想想将来如何退出吧,你们挑起并扩大了战争,最后你们寄希望于体面的收场都会是奢侈的遥远的要求,你们将一步一步地陷入军事上和政治上的无底深潭……英国的士兵们,你们远渡重洋,来到这阴森恐怖的丛林里。你们在丛林里将受尽苦难,吃尽苦头,最后的归宿就是死在丛林里,尸体散出着恶臭,被蚂蚁啃食成一堆白骨。那时候谁来找你?谁来安息你们的灵魂?当你们幸运地被用绿色尸袋装运回家时,你们父母家人的悲痛和伤心,你们能看到吗?…我知道你们是不愿意上战场的,是那些为了自己前程的军官们和伦敦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官僚逼你们投入战斗的,为了和平,为了民主,为了自由,反对战争,你们应该好好反思,不要再做惟命是从,白白牺牲的行尸走肉和无畏炮灰………” 优美的音乐响了起来,那是一首悦耳的英文歌曲: 一个人要走完多少路,方才能称作人? 白鸽要飞越多少大海,才在沙家里安眠? 炮弹还要飞舞多少回,才能永远销毁? 亲爱的朋友啊,这答案就在你眼前。…… 一个人要仰望多少回,才能看见青天? 人类要得到自由幸福,要忍耐多少年? 还要牺牲多少生命,才能换来觉醒? 亲爱的朋友啊,这答案就在你眼前!…… 这种软刀子杀人的宣传太狠毒了,它在挑起英国国内的反战与主战派之间的冲突,能让英国后院起火。德森骇然地想道:特别是那首歌,在国内时他也只是一般地听听唱唱,绝没有想到它有这样大的渗透力,这歌儿使人迷茫也使人深思。 妈的,这哪里是一伙暴民,分明是一个职能齐全,人才济济的小政府,上面的官僚欺骗了我们,他们认为:只要派些士兵,丢几颗炸弹,躲在丛林深处的民族解放军就会吓得发抖自行崩溃,简直是痴心妄想,胡说八道!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四章 软刀子 第十五章 杜鲁门主义 机轰炸事件不仅在英国,而且在国际上引起了很大的者的家属举着遗像,在英国议会门前游行示威,要求军方对此做出合理的解释,一部分议员也要求调回马来亚的空军指挥官加以质询。 美国的报纸的倾向性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对英国军队这一不人道的、违反国际法的行为大加贬斥。《纽约时报》的名记者多萝西更是大胆断言:英国目前的战略不可能成功地消耗掉民族解放军的兵力,或瓦解其战争意志,即使再增兵也不能达到目的。 继续升级给英国政府造成的困难将远甚于民族军。它将大大加强英国国内的反战运动和不满情绪,激起国内的巨大危机和风险。英国政府应该改弦更张,将战略目的由夺取军事胜利改为谈判解决,让马来亚人民自由决定其政治体制…… 美国白宫内,杜鲁门仔细翻阅着报告,不时抬头询问国务卿马歇尔一些问题。 这份由智囊团和中央情报组联合撰写的报告,分析了英国的现状,得出了几个这样的结论:一,战后英国虽然获得了战胜国的桂冠,却输尽了财富,它在战争中损失兵力120,消耗了大量资金,外贸濒于停顿,黄金储备几乎枯竭,海外投资也大部分变卖。现在是债台高筑,英国不仅不能再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欧洲和世界舞台上指手画脚,而且在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都不得不依附于美国;二。英国业已丧失了工业科技地优势,技术发明和创造的主要国家现在已不是英国,而是后起的美国。即便是英国发明的先进技术,也因工业界的保守思想而没有发生积极作用。再加上英国没有及时进行经济结构调整,造成英国在新兴产业地研发方面远远落后于美国。新兴产业占整个工业的比重非常低;三,英国经济对外依赖程度非常高,资金不断地从国内转向国外。依赖性的经济是十分脆弱的,英国经济必须围绕着国际经济运转,必须确保无形贸易的收入,必须确保金本位制、自由贸易政策和平衡财政等经济手段的有效运行。一旦这些条件改变,经济的依赖性必然成为一种制约经济发展的力量,换句话说。英国依赖国际贸易和国际金融是一种战略弱点;四,缅甸和印度地独立思潮有愈演愈烈之势,英国已经捉襟见肘,应对乏术。这份报告在全面地分析了英国的现状后,得出了结论。英国现在增兵马来亚,维持这十几万人的正规军和二十几万的警察保安部队已经是竭尽全力,在一年半的时间内如果得不到美国地支援,而且又无法彻底击败民族解放军的话,庞大的军费开支将拖垮战后虚弱的英国经济。并且使英国的战后重建计划遭到巨大的挫折,国内地动乱和不满将使现任的英国政府下台。 “乔治。你认为民族解放军能坚持下去吗?”杜鲁门严肃地问道。 “总统先生,据我个人判断,英国人打赢这场战争的希望很渺茫。”马歇尔谨慎地回答道:“民族解放军到目前为止,所运用的战略战术非常高明,特别是宣传方面,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学习。虽然从军事角度看,民族解放军要想彻底获胜,难度也非常大,但他们已经抓住了英国人的弱点。” “你说的是大量的英国战俘。”杜鲁门抿了抿嘴角。笑着说道:“这一招确实很漂亮,将战俘分散关押在各个村庄、居住点,让英国人投鼠忌器,并且在舆论上陷于极大的被动。而且还搞了个什么每日播报,将每天阵亡的英国士兵向全世界,最主要地是英国播出,这将引起英国人越来越严重的反战情绪。“ “汉风是特种战、游击战的专家,而马来亚广袤的丛林将使他如鱼得水,我很难想象英军能在凶险无比的丛林中击败他。”马歇尔补充道:“他们准备得太充分了。英国人却是仓促迎战,等到各地的援军千里迢迢赶到马来亚。战局将发生怎样的变化,我真是很期待,相信他不会放过这个趁胜而进的机会,马来亚的英军散得太开,只要民族解放军聚力一击,英军地防线必将出现漏洞,这是参谋部经过分析得出的结论。” 杜鲁门想了一下,问道:“现在援助民族解放军是不是有些早啊?” “先对民族解放军作出一些承诺 止援助英国。”马歇尔建议道:“姿态总要先表示联借机插手,那将是非常令人头痛地事情。” “苏联的手伸得太长了,向土耳其施压,还威胁要接管希腊,贪婪成性的北极熊。”杜鲁门皱着眉头,很厌恶的说道:“既然英国无法取胜,那就先和南洋的非官方团体进行一下蹉商,派人寻求援助物资的路线和方法,千万不要让他们倒向苏联。” ………………… 1947年312,美国总统杜鲁门在国会两院联席会议上宣读了后来被称为“杜鲁门主义”的国情咨文,发表了敌视社会主义国家的讲话。国会两院经过辩论后,分别422和58日通过关于援助希腊、土耳其的法案。开始。 在国情咨文中,有如下话语:“……在世界历史的现阶段,几乎每一个民族都必须在两种生活方式之中选择其一。这种选择大都不是自由的选择.一种生活方式是基于多数人的意志,其特点为自由制度,代议制政府,自由选举,个人自由之保障,言论与信仰之自由,免于政治压迫。;的是恐怖和压迫,操纵下的报纸和广播,内定的选举和对个人自由之压制……美国的政策必须是支持各自由民族,他们抵抗着企图征服他们的掌握武装的少数人或外来的压力,我们必须帮助自由民族通过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安排自己的命运……这些在非常不利的情势下奋斗已久的国家,如果失去他们为之付出重大感性的胜利成果,那真是难以言喻的悲剧。自由制度的崩溃和独立的丧失,不仅对于他们,而且对于全世界,都是一场灾难。那些正在竭力维护自由和独立的毗邻民族,很快就会为之气馁,还可能陷于失败……我们必须采取立即的和果断的行动,全世界的自由人民期待我们支持他们维护自由……” — 国情咨文的发布,被外界普遍地认为是美国外交政策上的一个新的急剧转变,其对全世界的影响相当于一八二三年宣布西半球不再受欧洲殖民主义者支配的“门罗主义”,是美国方面对苏联控制地区与苏联不断扩张的一个公开威胁。 422和5月8美国议会通过了关于接替国内经济困难的英国政府,继续援助希腊、土耳其的法案,并且中止了继续给予英国的贷款,此项法案被媒体和观察家认为是对英国政府顽固推行殖民政策的不满的一种表示。 其实,美国政府对英国的不满还有其他方面,比如说,现任的英国首相克莱门特•艾德礼。 在1945年大选中,在克莱门特•艾德礼的领导下举取得了历倒性的胜利,并击败寻求连任的丘吉尔,成为英国首相。然而,在克莱门特•艾德礼的带领下,英国政府采取了不同措施,竟然与斯大林和苏联改善关系。在1946年,克莱门特•艾德礼邀请了一批苏联科学家和工程师到英国。而且他不顾英国皇家空军的强烈反对,允许这批专家到访劳斯-莱斯的飞机引擎制造工厂•惠特尔设计的夏威夷雁飞机引擎。而后克莱门特•艾德礼本人更是同意向苏联赠40部夏威夷雁飞机引擎。结果,苏联人不久以后即凭夏威夷雁引擎,秘密地改良出克里莫夫引擎,并使用于米格-机。使得美军的B-29轰炸机面临了很大威胁,对此美国人始终是耿耿于怀,并把克莱门特•艾德礼归为左翼人物。 随后,美国政府派人秘密与南洋由陈嘉庚率领的非官方代表团接触,并对他们采取了更宽容的态度,同意接纳更多的华人留学生来美国学习深造。于是,在陈嘉庚和司徒美堂的组织和号召下,南洋、美洲的大量华人青年开始奔赴美国,深入到各行各业,努力地学习,准备用知识武装自己,为华人将要建立的自己的国家而贡献力量。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五章 杜鲁门主义 第十六章 战略村 马来亚,民族解放军趁英国的援军未到,向敌人发起小规模的战术反击,英军鉴于民族解放军有聚歼其营、团的实力,不敢处处分兵守卫,只能守住人口密集的战略要点,放弃了大量的农村土地,等待援兵的到来。 借此良机,民族解放军分别向东海岸山脉和马、泰边境的贝隆派出了两个支队去渗透和开辟新的根据地,完成了战略展开的第一步。 根据地内的建设也走上了正轨,在森林中建立了粮食种植基地和几十个小村落,军队的整训、后备兵员的补充和训练都建立了比较顺畅的流程。 1947年528,华人独立民主党在总部召开了高级别的会议,就目前的国际形势,英国政府的动向,民族解放军内部的问题,以及下一阶段工作做了统一细致的安排。 “现在国际形势对我们很有利,美国政府已经同意给予我们援助,虽然只是经济方面而不包括军事援助,但随着我们越来越体现出自身的价值,相信美国方面的态度会有所改变。”赵笑眉首先向大家通报了国际形势,“而且国际上的舆论越来越倾向于我们,英国政府会越来越孤立,再加上缅甸、印度也正在掀起自治独立的风潮,英国人会越来越力不从心。据美国方面通报的消息,英国财政维持马来亚的驻军规模,现在已经是极限,而且最多不会保持一年半的时间。就象外界报纸观察家的评论,英国在战后已经沦为二流国家。 经济受战债所拖累,加上英国地经济正过渡回和平时期,维持战略性的军事部署更造成了贸易差额失衡和美元短缺的问题。战后欧洲的重建、冷战的开始、联合国的成立以及英帝国的非殖民地化,这是现在困扰英国政府的四大难题。” “我们一天天强大,敌人一天天垮下去。”肖明华对此表示了谨慎的乐观,“根据地的建设已经走入正轨,足以支撑我们打下去,按照刚才地报告,英国已经是落日黄花,蹦达不了几天了。如果他们勉强打下去。经济就将崩溃,光是英国国内的矛盾就会将他们炸成碎片。” “不过,我们可不要存了保守的想法,认为只要再熬一年半,英国人就会滚出马来亚,我们就可以不费力气地获得胜利。”肖明华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军队方面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认为很有道理,现在。请他们把理由讲述一遍。” 当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吴铭身上时,他明显有些不太适应。苦笑着对身旁的新任参谋长刘浩天说道:“我地参谋长,该你做报告了。” “哦?”刘浩天愣了一下。心想,这怎么推到我头上来了,不是您地事情吗?在吴铭眼神的示意下。他还是有些无奈地打开了文件夹,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了起来。 “我军虽然打破了英军地围剿,并且占据了不少土地,但敌强我弱之势依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英军在得到增援后随时有可能发动新地攻势,我军必须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特别是英国地高级专员田普勒在吉隆坡上任后,已经制定了针对我们的计划。主要军事计划我们还未获取,但一些辅助性的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田普勒计划建立五百多个战略村,把近六十万人强迫移入,以防止粮食流入我们手中,并且将派飞机轰炸烧毁我们地粮食基地,另外还要加强封锁,把我们困死在丛林之中…” 李啸海举手示意,暂时打断了刘浩天的报告,他笑着说道:“我提个建议,这么做报告显得很枯燥,不如改成答记者问,我们当回记者提问,请汉风大哥和刘参谋长等军方人员回答,活跃一下气氛怎么样?” “我同意!”肖明华举手赞同,其他人也都笑呵呵地表示同意。 吴铭翻了翻眼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净出馊主意,我们可不敢保证把无可奉告改成有问必答啊!” “那就由我先抛砖引玉吧!”赵笑眉坏笑着举手,“请问汉风大哥,能不能把关于英国人建立战略村的厉害关系和应对方法详细解说一下呢?” “所谓的战略村,不过是拾人牙蒽,不是什么创新,所以我们还是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学习的。”吴铭点了点头,说道:“在中国的抗日战场上,日本人就使用过这招,不过是名字不同罢了。日本人管这叫集家并村,就是把把几个至十几个自然村住户赶进一个高墙大院。大部落占地二三百亩,小部落占地三四十亩,中等部落占地一二百亩。部落围墙四五米高,一米宽,围墙四角有炮楼,也有五六个炮楼的。围墙外,有护围渠,深宽二三米,环渠放水。部落围墙大门多少不等,一般的四个,多的六七个,少的两个,有栅栏门。部落正门设岗哨,部落警察昼夜轮流值班,开关大门有规定时间,日出后开门,日落前关门。不准百姓随便出入,不准串亲访友,家来客人要报告。每个部落都有部落长和部落警察,还有自卫团和勤劳奉仕队,加上牌甲长和十家连坐制度,捆绑住百姓手脚,一家出事连累十家,以致连累牌甲。有的部落还驻有特高队、警察讨伐队、伪国兵,监督与镇压百姓。” “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英国人想建立的战略村和日本人的集家并村大同小异,英国人准备在我们活动频繁的地区,将村民们圈在防卫营里,四周环绕铁丝网和壕沟,每个村都建立民兵护卫队,以此来防止我们的活动。”吴铭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认为,这种凭 战略村计划。很可能起不到预期的效果。我不认为卫组织能挡住我们的进攻,英国人如果分兵驻扎,就给了我们个个击破的机会,英国人总不能一个团一个营地扔进广大的农村吧?在中国,八路军游击队采用的办法是枪打出头鸟,对最积极,最反动的战略村实施猛烈打击,以震慑人心。我们也可以采取类似的策略,一个一个地摧毁其战略村,或者使战略村的防卫队装聋作哑。不敢与我们为敌。而且,英国人配发给他们的武器物资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既然英国人这么想当运输队长,我们就让他们如愿以偿吧!” “如果田普勒高级专员听到您把他精心泡制的战略村形容得如此不堪一击,肯定会大口吐血。”李啸海戏谑地说道:“原来这位专员地构想不过是抄袭日本鬼子的,看来是得不了什么好结果了。” “这不过是一个思路。”吴铭谦虚地说道:“我建议把这个思路传达给各个部队,并且要他们在实践中完善。对能提出新思路、新战法的部队要通令嘉奖。通报全军。” “那么,关于粮食基地的问题怎么办?”郑苹如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虽然我们在战前秘密储备了很多粮食。但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 “那个,由刘参谋长回答吧!”吴铭显得有些为难。将这个问题踢给了刘浩天。 “您,唉!”刘浩天叹了口气。轻声嘟哝道:“算了,做次坏人也没什么。” “前段时间的英军俘虏被炸事件在英国国内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们地设想是通过政治宣传手段让英国人陷入两难地境地。虽然这个手段有些不太光彩。”刘浩天挠着脑袋说道:“如果英国人轰炸摧毁我们的粮食基地,我们可以借口粮食紧缺,削减战俘地食品供应,并且允许他们写信,并将信件有选择地广播或透露给外界媒体,让他们诉苦,英国政府如果不采取行动,那他们国内的民众肯定会不满,到时候……” “到时候英国人会送给我们粮食,让我们吃饱了去打他们?”郑苹如地脑袋没转过弯来,疑惑地问道。 “嗯,这个,有这种可能。”刘浩天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如果不处理好战俘问题,英国政府的威信就会扫地,而且我们也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让那些战俘白吃白喝不是。” “这个事情得好好研究,缜密分析。”肖明华有些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建议虽好,但还是要有理、有据、有节,既能在道义上占住脚,又能让世界舆论对此不产生大地反对意见,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得到很多同情和支持的,可不能一下子毁坏了名声。” “是啊,这好象有点耍无赖。”郑苹如似笑非笑地瞅着吴铭,“人家炸你耕地,你就给战俘断粮,怎么向外说呀?肯定是你想出来的坏主意。” “要说你们哪,这思想地高度还是没提上去。”吴铭伸手指点着众人,“话能是一个意思,就得看你怎么说了。我可没说光给战俘断粮哦,我的意思是说由于英国人的轰炸和封锁,民族解放军的粮食紧缺,士兵们每天只能喝野菜汤,可本着人道主义,还是尽力保证了英国战俘每人每天两碗粥,这种高风亮节,舍己为人的精神难道不是值得自称绅士的英国人学习吗?当然了,对于每天两碗粥的供应我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急需世界上热爱生命、具有人道主义的组织和个人的帮助。” 众人听着吴铭的高论,都目瞪口呆,郑苹如好半天才指着吴铭,哭笑不得地说道:“和你做对,英国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耍无赖还高风亮节,舍己为人,你要把英国人活活气死不成。 我发现,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没办法。”吴铭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光顾着打仗,好久没和老婆团聚了,吻的少了,脸皮也在长吗!” 咳,咳,肖明华强忍着笑咳嗽了两声,“这个,汉风大哥的建议很好,很切合实际,很那个,什么,我们就按着这个思路把它完善。大规模的粮食基地建设应该立即取消,要化整为零,一平方米一平方米地种,我看英国人怎么炸,怎么烧?” “丛林里还有很多能吃的东西,我就不信能饿死咱们。”赵笑眉接口道:“我建议粮食应该保证一线战斗部队的供应,号召留守部队和住民想办法,提建议,向丛林要吃的。” “这是一个办法。”刘浩天说道:“我们军队也将尽力打通粮道,或者从英国人那里抢夺,总要坚持下去。” “还有高炮部队。”吴铭转头对高炮团团长韩楚说道:“你们制定的计划不错,给大家说一下。” “是。”韩楚稍有些局促,这种最高级别的会议他还是头一次参加,他整理了下思路,说道:“我们高炮部队虽然弱小,但也要给英国人施加压力,不能让英国人来去自由,我们采取的方针主要是集中兵力、重点保卫、高度机动,加强对地形地势的测侦察,分析研究敌机飞行的路线、规律,依靠山势高地实施定点埋伏,狙击敌人的飞机……” “很好,只要大家群策群力,英国人看似强大,却也不是不可战胜吗!”肖明华赞扬道:“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这段日子大家都累得够呛,晚上咱们会餐,然后开个小P.,一下。”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六章 战略村 第十七章 我来!我看见!我征服! 堆大大的篝火在空地上熊熊燃烧,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放着轻柔的圆舞曲。明月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朦朦胧胧,如同坠入梦境。 本来是一个高层的小小聚会,却被搞成了篝火舞会,军政学校的学员们、总部的工作人员,呼呼啦啦地足有上百人。平日里正经严肃的人们,仿佛都从沉思中挣脱出来,活泼得象小鸟。一对对舞伴在简陋的平整的土地上起舞,都是那么年轻,充满了朝气。 “开完会,又要去打仗了?”黄玉霜凝视着吴铭的脸庞,柔声问道。 “呵呵,现在不要太担心了。”吴铭轻轻在她腰肢上捏摸着,“我是指挥官,可不象以前那样亲赴前线了。” “那也要多注意安全。”黄玉霜关心地说道:“我在总部挺好的,有意义的工作总是让人觉得很充实。阿敏和阿莹在野战狙击军校那边也不错,前些日子还托人给我送来一张兽皮,让我铺着盖着。” “你觉得好就行。”吴铭点头笑道:“放心吧,这仗也打不了太长时间,就是拖也把英国佬给拖垮了,到时候,我就领你俩住在海边别墅,看潮起潮落,看日落日升,多惬意的事情。” “恐怕不能让你如愿。”黄玉霜轻轻摇了摇头,“知不知道中央已经有了战后的设想和规划,内定你为国防部长或是外交部长。他们毕竟年轻,有些事情,特别是国际上的风云变幻,他们把握不好。 ” “这么有信心?连各部部长都安排好了?”吴铭有些啼笑皆非。“这也有点太性急了吧?” “还不是你领着军队打得好。”黄玉霜娇嗔地白了吴铭一眼,“再加上你提的那些歪门斜道的建议,如今国际形势和内部发展都呈现出良好地势头,他们才会如此有信心。” 看着火光映照下黄玉霜明媚的面容,吴铭费力地咽了几口唾沫,将黄玉霜的腰肢搂得更紧。“最多当个顾问吧,我实在是个懒人,也想好好陪陪你俩,过几天悠闲的日子。” “到时候再说吧!”黄玉霜突然笑着努了努嘴。“你看,明华笨得象个狗熊,被苹如拖来拖去。” “哈哈。”吴铭一瞟,也忍不住失笑起来,“这个家伙,我看他是装的。从开始到现在,怎么老缠着苹如。是不是居心不良啊,我得去问问他。” “你添个什么乱。”黄玉霜轻轻捶了他一拳,“这事儿呀,你们大男人别瞎掺和,我看着他俩挺般配的。你难道不想看着苹如幸福吗,还是你有什么心思啊?” “哪有,我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看地。”吴铭慌忙解释道:“好。我不管,你来好了。” “你可给我老实点。”黄玉霜瞪起秀目,手指上使劲,“我可是知道有很多女孩子都很仰慕你呢,我的汉风总指挥。” “我还不够老实啊?”吴铭咧了咧嘴,“你看我贴着假胡子,戴着大墨镜,多低调,要不,你调到我身边当参谋吧,这样咱俩天天能在一起,也省得我也是阴阳失调。” “我又不懂打仗,才不跟你去呢!”黄玉霜脸上浮起一片红晕,还象未婚的少女般美丽,让吴铭看得呆了。 “对了,你可不能再和洋妞纠缠不清,以前那个多萝西,我就不说什么了。”黄玉霜似笑非笑地斜着吴铭,“那个露茜娜,你给我离得远点。” “哪跟哪呀?”吴铭哭笑不得地说道:“人家露茜娜是给肖明华写的信吧,你们不是说她有南丁.格尔地风采,要尽力满足她的要求吗,现在怎么又怪到我身上来了,我可就见过她一面儿。” “一面儿,你还想见几面儿啊?”黄玉霜继续笑道:“那为什么在讨论提前释放她和一批战俘的时候,你反对呀?” “时机不到吗!”吴铭解释道:“现在释放,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等到英国佬骑虎难下,我们再送他们个台阶不是更好。” “呵呵,你以为我们不懂啊?做贼心虚。”黄玉霜撇了撇嘴,“在英国战俘中,她是唯一值得尊重的人,她不但是一个白衣天使,而且是一个真正顽强的战士。撇开战争性质,就救死扶伤地精神来说,需要一颗多么善良、伟大而又火热的心啊!” “平心而论,她那封信写得还是不错地。”吴铭点了点头,“在外界媒体上发表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现在她被称为天使呢。” 的肖明华主席:我以神圣的红十字人道主义的名义,平地祝愿。我和受伤的英国士兵全都希望我们两国在不再战争的承诺上建立友谊关系,如果我能有幸回到我地祖国,我一定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造成能使我们两国人民互相谅解的气氛,以便利于维护与重建我们全人类所希望的和平事业!……祝马来亚人民幸福!”黄玉霜很轻松地将原话复述了一遍,佩服地说道:“她拒绝了单独释放她的命令,要坚持与英国战俘呆在一起,照顾伤员到战争结束。” “战争结束?”吴铭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和平不是靠幻想和祈求得来的,自己的权利要自己争取,不把英国人打惨了,他们就不会老老实实地坐到谈判桌前,明天就该讨论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了,有不断补充的兵力,还有训练出来的狙击手,我们将努力使战争的进程缩短。而英国人也会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招惹不起的对手。” “英国人走了,不是还有马来人吗?”黄玉霜低声说道:“英国佬不是在学日本人,招收并武装马来人警察吗?” “那倒不足为虑。”吴铭不屑地笑了笑,“一群狐假虎威的家伙,怎么是我们手下这帮百战之兵的对手。要对抗的话,倒正合了咱们的心意,省得国际舆论说咱们搞种族屠杀。” “唉,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黄玉霜有些遗憾地说道。 “不放弃特权就只能兵戎相见,不服气就比实力。”吴铭轻轻拍了拍黄玉霜的背,“谁拳头硬谁就有道理,按我的理解,华人要想长久和平,就一定要把马来人压在脚下,或许能给他们一些表面上平等的权利,但党、政、军的一些要害部门绝不能让马来人充当,这是一个长期的国策,你可能还不知道,中央已经在制定一套秘密的纲领,就是规定的这些。” “我这种天真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黄玉霜慨叹道:“象你说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不把马来人彻底压下去,大家也不会放心。” …………………… 太阳很大,热辣辣地挂在天上。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吴铭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身后的桌子、椅子、遮阳伞都成了摆设。 他威严的目光透过墨镜审视着面前的第一批补充部队,三千多人的队伍鸦雀无声,不时有士兵晕倒,发出扑通的响声,被医务兵抬出去。 “什么时候能结束呀?”远处的树荫下,黄玉霜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别担心,汉风大哥心里有数。”肖明华笑着说道:“想当年……” “想当年,你不也趴下了,我是听别人说的啊!”赵笑眉调笑道。 “那怎么能算,我可是在汉风大哥说结束的时候才倒下的。”肖明华偷偷瞅了眼旁边的郑苹如,急忙解释道:“嫂子,你别听笑眉的,我可是好样的。” “呵呵,知道,你是好样的。”黄玉霜把他的小举动看在眼里,笑着安慰道。 吴铭走上两步,对着话筒生硬地说道:“士兵们!你们都是志愿来参加这场伟大的战争的,为争取独立、自由、民主而战是你们的信念,军队按照机智、勇敢、忠诚、尽职的标准挑选了你们,这是你们的光荣!历史将记住你们的丰功伟绩,勇往直前、不怕牺牲的精神,它将给你、给你的家人乃至后代带来幸福和荣耀!这里是我们生长的土地,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百多年的欺压已经不堪忍受,砸烂枷锁,自由幸福的生活,我们要靠自己的奋斗和牺牲来争取。记住,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士兵们!我现在用古罗马的伟大统帅凯撒的一句名言来结束我的训词,带着你们走上战场,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我们坚不可摧的意志吧!那句话就是:‘我来!我看见!我征服!’。” “我来!我看见!我征服!”震天的吼声响了起来。 “挺帅的吗!”郑苹如挽着黄玉霜的胳膊,笑着说道:“小嫂子,可要看紧点哦,看没看见总部的那些小丫头都直眼了。” “是吗?”黄玉霜装模作样的瞅了瞅,轻声说道:“我没看见呀,只发现有个坏男人贼头贼脑的老盯着你呢?好象是姓肖吧?”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七章 我来!我看见!我征服! 第十八章 独立大潮,势不可挡 前,在缅甸、印度支那和印度尼西亚等殖民地都曾经乱,在马来亚的华人中也有过规模较小的骚乱,但至少在有一些国家,宗主国的控制曾有所放松,这些国家的人民曾指望有一种虽然缓慢但不断发展的自治。wap.8080txt.com大多数有识之士都认为:为了使政治和经济结构有秩序地发展,宗主国的援助是必要的;另外,既然在当今的世界上弱小的独立国家的生存前景十分渺茫,与宗主国保持紧密的联系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日本对东南亚的征服使人们对这些原则的一切信念都发生了动摇。欧洲人被赶了出去,当地人民失去了欧洲人的行政和经济方面的援助,日子却仍然过下来了,行政管理工作在没有欧洲人——官员以及其他人——在场扶持的情况下,仍然维持了下来,至少是勉强维持下来了,而这种扶持曾被欧洲人认为是东南亚人生活中所必不可少的东西。 日本人给予当地行政官员的权力范围可能极其有限,但是日常的行政事务都交给了当地的文职人员;而对大多数人民来说,重要的就是政府的这些日常行政事务。因此,所谓在管理东南亚公共事务中需要外来援助的说法,原来只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或许比起战前来,效率差了一点,但现有的效率已足以应付日常的工作。 当地的文职人员和军人被提升到他们在战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级别,并且已经设法掌管了他们自己负责的部门的工作。长期以来,殖民主义国家力图为自己统治附属国作辩护,其理由是。至少它们做到了保护附属国免受其他强国地侵略。可是,当考验来临时,他们溃退了、投降了,完全没有履行自己所承担的责任。wap.8080txt.com美国人、英国人、荷兰人和法国人都一样,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而这正是政府的首要职责。 对比之下,象暹罗这个东南亚唯一的独立国家。倒比其他地区容易的多地幸免了战争地浩劫。而恰恰是那些殖民强国力图坚守的地区如马来亚、缅甸和菲律宾,却损失最重,由此可见,在政治上和军事上依附于西方宗主国。其实在战时并不一定是有利的。也许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在日本地军事占领下,印度支那、菲律宾、缅甸和印度尼西亚等地区在名义上都成了独立的主权国家。 虽然在某些方面,日本给予它们实际上的独立性可能比以往西方大国统治时所给予它们的政治自由还要少,但无论是印尼人、缅甸人或其他东南亚人,在当了那么多年的仆从之后。没有一个不为自己能当一个名义上自由的主权国家地公民而感到骄傲的。而日本做到了西方列强曾说过地而事实上从未做到的事。 此外,几乎在东南亚的每一个地区都掀起了抵抗运动。这些抵抗运动绝大部分出于自发。它们并不是由从前统治这些地区的强国鼓动起来的,而是东南亚人民自己组织起来地,而且大部分是由政治上的左翼分子自愿结合而成,因为右翼分子他们通常在本国拥有大宗财产对于要冒着生命和财产的危险去公开反对得胜地敌人,是要更为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 抵抗运动虽然经过多年的挫折,但最后结果证明了他们是胜利的一方,这使他们赢得了巨大的威望。而且他们对自己在赢得胜利这件事上所作的贡献,也许倾向于估价得比其实际的贡献为高。wap.8080txt.com他们对他们的狭小地区以外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在胜利中的那一份功劳、而对别人所起的作用却没有同等看待。因此,他们要求取得胜利的果实,而他们认为,唯一合适的报酬是由他们自己来管理国家,这个国家不仅是他们自己的,而且他们认为是自己从敌人手中拯救出来的。 因此,在政治领域内,一个主要的也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要求独立——这一要求,是抵抗运动所大声疾呼、并得到上述有关的大部分国家其他各阶层人士支持的。比较清醒的民族主义者仍然希望同宗主国进行友好合作,而左翼却仍然保持着战争时期的组织,并且得到一些准军事性组织的支持。 缅甸的国民军领 在仰光的集会上发表演说,谴责英帝国主义为魔鬼,“法西斯主义者”,以此来鼓动群众,号召缅甸人民起来摆脱英帝国主义的奴役,争取自由,行使自决权。他们已不能满足于英国自治领的地位或英帝国主义体制内的任何其他地位,声称将通过由成年人普选产生的立宪议会来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而且这个议会必须是一个拥有主权的立宪议会,而不是一个在英帝国主义庇荫下选出的议会。 在越南,胡志明领导的越盟在日本人投降前夕,发动全民暴动夺取全越南很多城市,于1945.9.2布越南民主共和国成立,随后与赶来想恢复殖民统治的法国军队展开了武装斗争。并且宣布完全同法国脱离关系,废除法国与越南签订的一切条约,取消法国在越南的一切特权。 越南全民族要坚决地用全部精力、生命和财产来维护这个自由、独立的权利! 自1945年8:|.,日本人同意印度尼西亚独立。在此鼓舞下,苏加诺博士和哈达博士于8月17日在巴达维亚宣布了共和国的诞生,第二天,曾由日本/月赞助成立的独立筹备委员会通过了共和国宪法。苏加诺指挥军队在泗水保卫战中,阻挡盟军对印度尼西亚的再度占领,继续囚禁着成千上万名被日本人关押的荷兰侨民,借此手段来迫使盟国表态,并影响荷兰人在即将举行的独立谈判中的态度。 印度,曾经是英国称霸世界的最重要的殖民地,被誉为女王皇冠上最闪亮耀眼的宝石。然而在二战爆发后,希特勒咄咄逼人的攻势,却不得不让英国人重新考虑与印度的关系。印度这个历经沧桑的文明古国,辉煌后突如其来的没落,困扰了印度人上百年,积聚了一百多年渴望自由的期望具有惊天动地的力量。此时的印度已经对大英帝国的殖民者失去了耐心,独立的步伐越走越急,以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抵抗运动开始,国大党号召印度人民掀起了一波波独立浪潮。 马来亚,就在英国人为解除了华人抗日军的武装,重新掌握了这块殖民地而弹冠相庆的时候,华人独立民主党却异军突起,以极其漂亮的政治、军事攻势给了英国人当头一击。而且,在面对着英国人的强力反扑时,民族解放军在那位神秘的叫汉风的指挥官的领导下,却依然没有丝毫溃败的迹象,顽强地用子弹和死亡回敬着固执的英国佬。 二战后的世界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争取自由独立的浪潮席卷着整个东南亚,而英国,这位昔日的世界霸主,已经没落了,只能生活在美、苏两大国的大呼小叫之中,蜷缩在国际社会的一角,看着两位老大在那里风风火火地大展拳脚。 政治地位的丢失往往都是建立在一片狼籍的经济基础之上,当英国政府向美国请求经济援助的要求再一次被拒绝时,当美国劝说英国洒脱一些,《大西洋宪章》中已经声明了战胜德国的目的是和平,两国不能对外扩张,各民族有选择其政府形式的自由,如果有国家剥夺了各民族的主权和自治权,美、英两国都要设法予以恢复;当民族解放军的渗透和袭击越演越烈,英国军队以每天伤亡五十余人的代价不断损耗的时候;当国际舆论越来越对英国不利的时候;当国内的反战情绪越来越强烈的时候;英国人意识到要想再用殖民主义的老思路来维持,已经不行了。 伴随着皇家印度海军的起义,英国政府是真的筋疲力尽了,在印度连续发生的反英浪潮中,他们只能不断退让。印度总督韦维尔在写给乔治六世的信中,语调悲凉且无奈地表示,现在的印度已经是没有安全和法律可言的国家,罢工、游行、起义、暴动说来就来,象家常便饭一般,尽快撤离是平息风波的唯一途径。 而此时的马来亚半岛,英国政府努力保持起来的强硬也面临着巨大的考验。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八章 独立大潮,势不可挡 第十九章 谈判? +=u|数军事观察家和记者聚集在这两个地方,更有些勇敢的战地记者甚至深入战区去获取能令他们声名鹊起的资料和新闻。醉露书院 当勇敢的美国记者多萝西和她的丈夫威尔逊将英国人雇用264名婆罗洲达克族人,以猎人头的原始办法,深入丛林狩猎解放军人头的新闻公之于世的时候,世界舆论为之哗然,纷纷对此表示遗憾和愤慨。 随后民族解放军一反平日以偷袭、狙击、渗透为主的消耗战法,突然动用了重兵,使用了火炮、火焰喷射器、火箭筒等各种武器,连续开展了一周的夜间攻势,拔除了几个英军驻守的坚固据点。 据西方观察家评论,虽然民族解放军在为期一周的夜间攻坚战中,几乎付出了两倍于守军的伤亡,但在政治上却获得了巨大的胜利。而且他们普遍认为民族解放军在战报中所说的由于守军顽强抵抗,以致全军覆没,没抓到俘虏的说法是对英国人的严厉报复。并且证明民族解放军的实力依然很强大,完全能够将丛林游击战争转成局部的正规战争,虽然马来亚的英联邦的军队依然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广褒的丛林却始终是民族解放军的天下。 驻吉隆坡的美国《华盛顿邮报》特约军事观察员保罗这样说道:“当英国专员田普勒信心满满地建立起五百多个战略村,并将战略村实际上变成了集中营时,曾经自得意满地断言民族解放军将在一年的时间内被困死、饿死,然而现实却无情的给了英国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我们可以看到。醉露书院民族解放军地渗透获得了高度的成功,他们达到了一个村一个村地摧毁战略村的目的。英国殖民政府留给战略村自卫队的武器和物资反倒成了民族解放军的囊中之物,而且民族解放军地不断胜利和强硬立场,得到了广大华人的支持,每当战略村被摧毁时,无数华人青年抛家弃子。走入丛林,去投身于这个在他们心中无比伟大庄严的独立事业当中。因此,我非常怀疑英国的军事行动能否使这样地情况得到改变。” 美国的《时代》杂志写道:“当伦敦在暖意融融的季节里,到处都是鲜花在散发着馥郁的浓香。然而,市民的气氛却因为千里外的民族解放军地七日攻势,而笼罩在悲伤的阴影里。 当被炸成碎片,被烧成焦碳地英军尸体的照片刊登出来的时候,英国民众的心理承受似乎到达了极限。对于这次报复意味浓厚的攻击行动,英国民众普遍把不满发泄在了政府身上。而外界也异口同声地指责英国政府或者是马来亚的殖民政府违反了人道主义。并把殖民政府雇佣婆罗洲达克族人的行动看成了穷途末路,驴技穷地表现。” 英国《泰晤士报》却没有《时代杂志》的幽默和安闲。它用沉痛的语气说道:“英国政府卷入了一场错误的战争,他们在考虑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如何体面的退出。当世界舆论越来越倾向于民族解放军,英国政府越来越孤立的时候,这场耗费巨资的战争还遥遥无期,每天每时每刻。都有英国士兵在流血、阵亡,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将压垮士兵们战斗下去的信心。我们看到,每支被调往前线的部队任凭军官如何鼓动。醉露书院都是士气低落,将丛林视为九死一生的险途,而当他们满身伤痕的回来的时候,却在为还活着,只是丢掉了一条胳膊或一条腿而感到无比的庆幸。从高大茂密的灌木丛到崎岖的山地,到处都晃动着民族解放军狙击手幽灵般的影子,到处都埋藏着防不胜防的地雷和炸弹。狙击手们两人一组躲在每个角落射杀英军的军官、士官、哨兵、火炮观测员、信号员、炮手、传令兵、车辆调度员等一切看得见的目标。据可靠情报,目前民族解放军已经投放到各处的狙击手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四百名,而且还在以每六周两百人的数量继续增长着。当国内的战后重建因为资金紧张而步履艰难的时候,政府却将大量的金钱投放到马来亚这个无底洞中,我们要问,政府到底能在马来亚的战争中得到什么?他们想得到什么?” 法国《费加罗报》则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描述道: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正在越南丛林中与法军激战的越盟,无论是从战略战术,还是从指挥官士兵的素质,都远远没有达到民族解放军的这种高度,或者我们可以从民族解放军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有助于我们在越南的战事。” 美国《纽约时报》则是另一种语调,因为他们又因为名记者多萝西发回来的独家报道和婆罗洲达克族人的照片而赚得钵满盆满,声名大噪。他们对英国政府使用了四倍用于在抵抗日军入侵马来亚的兵力,运用了各种海陆空军现代化装备,对抗人数力量都处于下风的民族解放军却无法取胜而大加嘲讽。对英国政府雇佣野蛮的达克族人大加批责,并对英国的战争前景感到极度悲观和失望。不仅如此,他们还对民族解放军和独立民主党大加赞赏,毫不吝惜地称赞他们是独立运动的领袖,自由世界的榜样,堪与美国独立战争媲美的伟大的自由之战。并且郑重声明,他们已经得到了关于民族解放军的指挥官汉风的独家资料,将在适当时候公之于众,为公众掀开这位神秘人物的面纱。 此时,无论对内对外,对英国殖民者来说是已到了非不得已的时候了。英国为了避免到了时候措手不及,便开始出面鼓励支持一些亲英份子组织政党,许多官方委任的立法和行政议会的成员就成了这类政党的骨干。1947年9月英殖民者又开始在联合邦内实行阁员制度,把一些次要部门如农林和土地、矿产与交通、教育与生活等部门的职权从英人转到英国人认为可靠的上述以马来人为主的政党领导人手里。至于财政、律政、防务、警政等要害部门仍控制在英人手中。 除此以外,面对着内外的巨大的压力,英殖民者在向民族解放军提出停火谈判的同时,却悄悄的开始大量武装马来人,并派出军官对他们进行训练。 华人独立民主党的总部内,除吴铭外,所有的高层人物都在场,正在讨论英国人提出的谈判问题。 “汉风大哥正在前线指挥作战,对于此次会议讨论的内容,我特意征求了他的意见,汉风大哥谈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肖明华伸手向下压了压,清了清嗓子说道:“一,谈是要谈的,爱好和平的姿态是做给外人看的,但是不要希望一次成功;二,英国人虽然面临困难,但实力依旧存在,并未受到绝对沉重的打击,此时和谈未必真的有什么诚意;三,英国人现在正在给咱们以后的统治制造障碍,我们要提前有准备;三,谈判和停火可以分开,可以边打边谈,以打促谈,谈谈打打;四,谈判时态度要强硬,我们拖得起,英国人拖不起,而且强硬的不妥协的立场可以得到大多数华人的支持。” “我个人认为,汉风大哥的看法是正确的。”肖明华郑重说道:“下面我们大家将就谈判的事情进行研究讨论,定下谈判的人选和策略。首先由情报司的沈阳通报一下英国人最近的情况,也好让大家心中有数。” “最近英国人的思路有所改变,特别是面对着越来越大的国内外压力。”沈阳这个特务头子绷着一张脸,开始通报情况,“首先,他们开始大力地支持一些亲英的马来人团体,鼓励他们建立军队并武装训练他们,同时,各个城市中的马来人警察数量也大幅增加,来分担原来应由英军承担的工作。而且英国人开始设法取得马来人上层的谅解,计划将原来的在马来亚居住十五年才有资格申请公民权的期限缩短为十年,并计划最迟于今年年底开放吉隆坡市议会的选举。 很显然,英国人开放选举的目的是以‘民主政治’的假象吸引群众,孤立我们,但我们要对此提高警惕,及时提出相对的斗争的口号,以免华人为英国人所骗。” “面带虔诚,口谈和平,手握屠刀。”李啸海冷笑着说道:“看来谈判不过是英国佬的又一次欺骗,我们也要虚与伪蛇,做好两手准备。”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十九章 谈判? 第二十章 谈判准备 线的军方代表刘浩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汉风总方筹划,夏季攻势已然成形,部队已经开始调动。zui*露书院谈不拢,便立即开打,总要让英国人清醒过来,这种欺骗手段是没用的,最后还是看谁的拳头硬。至于那些马来人,我个人并不认为在英国人退走后,他们能与我们的百战之军抗衡。” 总后勤部部长周仲鸣补充道:“目前新兵入伍的势头很好,两个月的短训期过后,将有一万人的部队可以奔赴战场,如果把培训期再缩短,补充的速度将会更快。在物资方面,经过不断的缴获,再加上我们与东海岸根据地的秘密通道行将建成,而且目前英军战俘所需的食物和物资,已经全部由国际红十字会负责,当然,我们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总之,现在我们与英国人继续战斗下去的物质基础依旧没有问题。” “到底是军方的代表啊!”赵笑眉抬起头笑着说道:“谁也没说要停战,你们急什么呀?” “呵呵,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吗。”肖明华笑了两声,“我们是不会再上当的,打肯定是要打,你们的决心和信心我们都知道,但是谈判也是要谈的,总不能让外界说我们是一群不热爱和平的好战分子吧,谈判也是要以实力为后盾的,军队便是我们理直气壮的保证。zui*露书院我看,在谈判的代表中可以由军方出一个吗!” “要出人,我们也是个陪衬。”刘浩天和周仲鸣对了下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打仗是没说的,要是去耍嘴皮子,我们恐怕都不行。” “本来汉风大哥是最好的人选,但他对我们来说是太重要了。”赵笑眉有些遗憾地说道:“所以,我们得选出个懂国际法的,形象也得差不多点的,可不能让英国人抓住把柄。让那些记者笑话。” 众人呲牙咧嘴,愁眉苦脸的都不出声了,虽然他们都经受过高等教育,但要说在正式的外交场合,唇枪舌剑的交锋。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难题。 “那个…”郑苹如犹豫着打破了沉寂,“如果实在选不出来,如果大家不怕我误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去试试。” 肖明华眨巴眨巴眼睛。zui*露书院望着郑苹如,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苹如。要说在座地这些人里面还就数你合适。你学过法律,而且最近又熟读了国际法。再说你在上海的时候也是出死生入死,见过大世面,性子沉稳而又执着……”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呀?”郑苹如一瞪秀目,打断了肖明华的赞美。 “同意。我同意。”肖明华连连点头,那副样子惹得郑苹如直翻眼睛。 “我也同意苹如姐当谈判代表。”赵笑眉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要论说话的逻辑性和严密性。以及对国际法的熟知,苹如姐都是最好地人选。” “我也同意。”刘浩天点头赞同,“军队会派出最好的保卫随同,保证郑女士的绝对安全。” “谢谢。”郑苹如启齿一笑,“英国人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在全世界的面前做出无理的举动,我地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都同意,那我们就鼓掌通过,继续研究谈判地底线和条件吧!”李啸海率先鼓掌,开始了下一个议题。 “既然有继续打下去地物质基础和心理准备,我们的条件对于英国人来说就要苛刻一些。”赵笑眉建议道:“反正英国人也是在敷衍世界舆论。” “那就要求英国人撤出马来亚,所有英国殖民者参与制定的法律条文全部作废,由马来亚半岛的人民通过选举选出自己的政府和议会。”肖明华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便是我们地谈判底线和条件。” “这样是不是显得我们没有诚意呀?”李啸海皱了皱眉,迟疑着说道。 “诚意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进行表达。”刘浩天说道:“我来的时候,汉风指挥官提过一部战俘是不是可以提前释放,我认为既然我们一开始地基调把英国人当成侵略者,现在就应该坚持下去,侵略者就是应该滚出去。” “我看释放一部分英国的平民俘虏是可行的。”沈阳说道:“本来他们便是带有人质嫌疑,而且释放他们对我们军事上几乎没有影响,至于那些士兵战俘,什么时候彻底谈判成功,什么时候再放。” 郑苹如点了点头,“虽然继续扣留他们在国际上也说得过去,毕竟我们是向英国正式宣战了的,但是现在释放他们对瓦解英国民众,增加英国政府的压力是有好处的,再者又向世界上证明了我们和平解决问题的诚意,先占据了道义上的高度,如果谈判破裂,那么我们就可以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同意,这些平民俘虏的作用已经起到了,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李啸海举手道:“虽然都是虚与伪蛇,我们不如就装得洒脱一些,继续博取世界舆论的支持和同情。” “我也同意。”赵笑眉也表示了赞同,“而且我建议尽早释放,就在苹如姐率领代表团去谈判之前,先制造对我们有利的声势,而且可以多请一些记者来,把这件事好好宣传一下。” “那就这么决定了。”肖明华最后拍板定案,“请多萝西女士和他的丈夫来,我希望能由他们陪同苹如去,实地报道谈判的全过程。苹如,你尽快挑选代表团人选,顺道去看看汉风大哥,相信他会有很好的建议和思路,而且你也应该对他下一步的军事攻势心中有数,好在谈判中把握好时间的尺度。”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章 谈判准备 第二十一章 缜密分析 地间一片静寂,山林在落日余辉中闪烁着红里透蓝的彩。醉露书院向远处望去,连绵高山的巨大剪影像宇宙大厅里的一扇屏风,阳光从锯齿形的山后扇面似地向蓝色的天幕上喷射着金辉,远山被衬托成一片青紫。 山>+炊烟在袅袅升起。 吴铭轻轻地碰了碰郑苹如的肘臂,把她从遐想中唤醒,“怎么?在总部看不到这样的情景吗?发什么愣呀?”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想起很多事情,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郑苹如捋了捋额头上的头发,轻声说道:“想想在上海的时候,再看看现在,你敢说不是因为你而改变了我的人生。” 吴铭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或许是吧,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这人生都不是依着固定轨迹在运行,你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是别人,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心决定自己的道路。” “怎么说也是你的影响最大。”郑苹如笑着说道:“要不是被你折磨得够呛,我的性格还不会那么快成熟起来。醉露书院” “呵呵,这话说得可不对,作为一个谈判专家,说话可要严密。”吴铭很委屈地说道:“折磨,我是一个男人,你是一个女人,这两个字很容易让人产生别的不好的想法的。” “你怕吗?”郑苹如坏笑着问道:“要不要我挽着你照几张相片,给嫂子看看。” “NO,NO。”吴铭的脑袋摇得象拔浪鼓似的,“你嫂子看了倒无所谓,我就怕肖明华看见了上火。” “别听别人乱说。”郑苹如没有吴铭想象中那种害羞不安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说道:“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吴铭撇了撇嘴,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我是很希望你俩能够幸福的。如果你觉得他还不是太讨厌,就好好地用心去观察,去体会。看看他是不是值得托付终身,自从…,总之,我们都希望你能走出阴影,找到幸福。如果你有意思,我倒是很想帮助一下肖明华那个毛头小子。” 郑苹如沉默了片刻,莞尔一笑,“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谈判弄好吧!” “谈就谈呗。醉露书院非要到我这来跑一趟。”吴铭无奈地挠了挠脑袋,“按我理解,这种外交谈判。就是把简单的话说得复杂,一句话变成十句话。耍嘴皮子的干活。” “不上你这来,我怎么能安心。”郑苹如轻轻推了吴铭一把,“不说给人家点鼓励和信心。非要把很正式地谈判说得那么不堪。” “呵呵。好。我就鼓励鼓励我们的郑二小姐。”吴铭做了个请的手势,“天快黑了。呆会儿路就不好走了,咱俩还是回住处吧,边走边谈。” “好吧,就先说说这个夏季攻势。”郑苹如随着吴铭边走边好奇地问道:“在总部的时候,听说英国人的兵力有四十多万,我军发展到现在,算上新兵,也只有四万出头儿吧,你哪来那么大的胆量和信心,还要进攻敌人,这可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呵呵,你对军事没有细致研究,所以提出这个问题也不奇怪。”吴铭笑着解释道:“我来给你算一下,你就明白了。现在马来亚半岛的敌人总兵力应该是四十四万左右,其中正规军十二万多,其余的都是武装警察和保安部队。在马来人警察和部队没有训练好之前,英国的武装警察和保安部队是很难抽离出来的。我们呢,现在共有大型根据地三处,小规模游击队二十余支,在广阔地战线上,我们直接面对的其实就是那十二万多的正规军,而在这些正规军中,有一半是从东非、斐济、澳大利亚、新西兰等英联邦地区招募地军人,这些人的战斗意志不强,只能凭险据守,打顺风仗,特别是在我军实施报复进攻后,他们更加不敢顽抗到底。” “按你这么一算,敌人地实际战斗力不过是七、八万人左右了。”郑苹如说道:“而且他们还分布于各个据点,也就是说你可以集中兵力,形成某些局部优势。” “孺子可教也。”吴铭夸奖道:“之所以我军一直没有利用这点,是因为英国人掌握着制空权,而且运输工具充足,可以在各个据点之间快速增援,这也就是前段时间我军要采用夜间攻击的缘故。” “原来如此。”郑苹如恍然大悟,“那么夏季攻势就不怕……,雨季,难道你是想利用雨季,英国人交通不便,轰炸不便,来一次决定性的攻势。” “说对了。”吴铭笑着点了点头,“而且夏季攻势是专打英国人,据我们参谋部地判断,一旦敌人地防御圈被打破,那些杂七杂八地多国部队不会拼死抵抗,多半是会采取后退保实力的做法。” “打一批,吓一批,真是好算计。”郑苹如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英国人是要吃大亏了。” “不吃大亏,他们怎么能甘心撤出马来亚。”吴铭冷笑着说道:“这是第一场战争,第二场战争地敌人就是马来人组成的警察和保安部队了,希望英国人能训练得快一点,多一点。” “这是为什么?”郑苹如不解地问道。 “这是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你会明白的。”吴铭停止了话题,留给郑苹如一脑袋的问号。 “跟我还保密。”郑苹如嗔怒地白了吴铭一眼,“不知道你憋着什么坏主意,不告诉我,正好省心。” “对,省心。”吴铭指了指前面的房子,“走,我特意准备了好东西,给你们代表团饯行,在总部可是吃不着的哦!”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一章 缜密分析 第二十二章 唇枪舌剑 +国殖民政府两方代表开始了和平谈判。醉露书院此次和平谈判是在美国的倡议下,并且美国派出了级别很高的调处大使,以充当中间人的角色。 谈判前,民族解放军表现出了对和平谈判的足够诚意和善意,释放了两百五十三名英国的平民战俘,此举在国际社会得到了广泛的赞扬。特别是在英国,当这些平民战俘乘机回到伦敦,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受到了民众的热烈欢迎。而且他们的精神似乎还好,身体状态也还不错,这使英国政府一贯诬蔑民族解放军是暴徒的言论不攻自破。甚至有一些勇敢的正义的英国战俘不顾政府的阻挠和反对,对媒体发表了同情民族解放军的言论,希望政府不要再让英国青年的鲜血无谓地流淌在马来亚的土地上。 当民族解放军的首席谈判代表郑苹如女士率领代表团出现在记者云集的华玲小镇时,她的美丽、宁静、微笑和博学立刻引起了记者的注意,虽然在外交上,她还略显青涩,但这却更显出了她的真诚。醉露书院与英国代表团那些显得古板、固执的官僚相比,立刻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谈判未开始,民族解放军便先得了一分。 在双方即将开始正式谈判时,美国政府发表了声明,希望双方通过谈判以结束敌对行动。在声明中,他们表示相信双方领袖对媾和都抱有真诚的愿望,但同时又指出。在一些主要问题上,此次谈判似乎不可能达成协议。 同一天,杜鲁门总统在给英国首相的一份电报中,对于马来亚战争地久拖未决深表遗憾,并宣称,英国的现有政策正在阻碍马来亚人民实现自己的愿望。杜鲁门接着表示,这种事态已引起越来越多的美国公众要求重新审查美国的对外政策。电文最后警告说。如果英国在谋求和解方面不能迅速取得令人信服的真正进展,美国的政策必将有所改变。 然而。英国政府似乎对此警告并不是十分重视。毕竟从开始,马来亚战争便没有得到过美国地支持和帮助,而且在马来亚,英国现在还掌握着军事上的优势,这是从人数和装备上考虑地。醉露书院 谈判开始后,双方在桌上地交锋依然充满了火药味。郑苹如逐条驳斥了英国军队驻留马来亚的理由,对英国殖民政府参与制定的法律的合法性合理性表示了质疑,并且对英国殖民政府对华人的血腥镇压表示愤慨。她代表民族解放军提出了和平解决的条件:英国军队全部撤出马来亚;马来亚半岛的事情由马来亚半岛的人民自己协商解决,英国人不得干涉;马来亚联邦的议会的选举和民主政府地建立将邀请联合国监督执行,由不是由英国人在操纵…… 英国殖民政府则坚持马来亚联邦是英联邦中的一分子。他们在此驻留军队是为履行英联邦义务和国际义务所必需的武装力量,要求民族解放军放弃武装对抗的立场,一起参与到即将进行的马来亚各邦议会的选举中。 民族解放军谈判代表团则对英国的借口和条件有些篾视,他们举例对英国殖民政府一贯地背信弃义感到失望,表示无法再度相信英国人的单方面承诺。并对英国殖民政府大肆武装马来人,在马来亚形成新地对抗表示抗议,要求英国殖民政府立即停止这些损人不利己地做法。 英国人狡辩说:武装马来亚人是为了维持治安。并不是正规军队,而且马来亚人对民族解放军也是深怀戒意。这是为了维持双方的实力平衡。英国人顽固地坚持民族解放军必须放下武器。才能参加到马来亚即将自治地民主进程中,并威胁如果谈判破裂。英国方面可能再度增加兵力,用武力来迫使民族解放军屈服。 民族解放军谈判代表团对于英国人的武力恫吓针锋相对,强硬地表示:英国人作为实际意义上的侵略者,必须全部撤出马来亚,所有英国人参与制定的法律法规全部无效,马来亚的前途不是自治而是完全独立。 郑苹如随后在记者招待会上庄重说道:“我们要求独立。我们对实质比对形式更为关切。我们通情达理。如果英国人想用他们自己的词令‘保全面子’的话,那是可以的。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不带武器作为顾问回来,或者作为一个受欢迎的观光客回来,但绝不是作为主人回来。我们需要来自国外的指教和援助,但是我们坚持有权向我们喜欢的国家——美国和其他国家,不仅英国——请求那种援助。 英国人说,我们没有准备好独立。但是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上百年了,如果我们还不能管理我们自己,这是他们的过错。他们使人民处于无知状态。他们开发马来亚半岛不是为了住在这里的人民的利益,而是为了英国的利益。而且一有任何反抗迹象,他们就残酷无情地加以镇压。 你们对我们不相信他们的诺言感到诧异吗?可这是无数血淋淋的事实教育我们的,我们必须得到保证。我们并不反对英国人民;我们只是反对英国的统治,我们要求得到真正的民主、平等和自由,那种没有外来势力干涉的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民主、自由。我们准备继续与英国保持文化和经济关系,英国人也可以相信他们的财政利益将得到保护……我们不喜欢战争,但也绝不惧怕战争,我们可以做出某些实质上的让步,但英国如果顽固地坚持立场,那我们也只有抗争到底,哪怕这场战争持续一百年,一千年,我们也将奉陪到底。”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二章 唇枪舌剑 第二十三章 谈判破裂 如果说郑苹如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讲话预示着此次谈判将毫无成果,那么导致谈判破裂的导火索便是英国人最后的狂妄自大和愚蠢,他们将民族解放军主动将战线后移、建立非军事区的建议视为了软弱可欺,依旧顽固地坚持着强硬的立场和条件。当这场谈判看来已经明显无法达到目的的时候,民族解放军的代表团在接到了总部的指示后,愤然退出了持续一个月的毫无希望的谈判。 亚热带的雨季绵长而沉闷,无休无止的大雨浇熄渴望和平的心愿,当记者们看着民族解放军代表团召开了最后一次招待会,怀着激愤的情绪返回的时候,纷纷对谈判的破裂表示遗憾,并预计枪炮声将再次响起,鲜血将继续流淌。 “我们还会回来的,而且将是在英国人的百般恳请下回来。”郑苹如充满自信地向记者们说道:“此次谈判虽然破裂,但并不意味着政治解决马来亚问题的可能被彻底断绝,希望大家继续为此而努力,我们爱好和平的心依然火热。” 就在谈判正式宣布破裂的同一天,《纽约时报》再次爆料,将民族解放军的指挥官汉风的资料合盘托出,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汉风,真名刘德华,国军少将,具有中、美双重国籍,在华北以化名王不四营救过国军女战俘,并且率领她们与日军激战数场,屡次获胜。随后其被军统雇佣,在上海、北平单枪匹马,接连制造惊天大案,狙杀天皇特使,击毙吴世宝、张啸林、林天木、季云卿等有名汉奸,血洗万岁俱乐部、刀劈南云造子。珍珠港事件前,他又率领抗日锄奸团搭救了一批中、外学者。这其中就包括现任中国大使司徒雷登。随后,他应军统要求,组建别动队,并率领队伍进入缅甸与日军作战。斩将夺旗,奇袭密支那。松山血战俘获敌指挥官,功勋着著,被国府授与青天白日勋章,并晋升为少将。由于他出色的表现,被军界称为特种战专家。 一篇篇极富传奇色彩的经历在多萝西妙笔生花的描述下,既迎合了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美国人,又把吴铭塑造成爱国主义精神浓厚的自由斗士,让世人为之称道。他既没有加入国民党,也对GCD近而远之,如今他又毅然投身于南洋华人为争取自由、平等、民主而进行的伟大事业中。再次让世人为之瞩目。 “原来我们面对的敌人是精通丛林特种战地行家,怪不得我们的特种行动败多胜少。”驻马来亚的英军司令鲍尔在得到消息后,好半天才发现了一声叹息,“如果知道是他在指挥民族解放军,我们会少损失很多精兵强将,现在我们要仔细研究他的特点,避免悲剧地再次发生。而且。他最擅长的斩首偷袭似乎并没有施展,对此我们要提高警惕。” 在英国地议会上。议员麦克用郑重的语气说道:“或许我们应该重新看待马来亚战争的前景,重新评估民族解放军的战力,当一群为了心中伟大的目标不惜任何牺牲的人们又有了一个大名鼎鼎的极为优秀的指挥官时,我们原来的估计是不是有些太草率而且过于乐观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更加灵活的策略而不是现在地强硬固执的立场。” 但是,英国的鹰派议员多姆却傲慢的说道:“战争是综合实力的体现。只凭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是远远不够的。以前是我们不了解,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就可以有地放矢地研究他,制定出相应的战略,恐怕这次民族解放军故意暴露他地身分的做法,非但无法使我们产生恐惧和动摇,反倒会增加我们胜利的信心。” 正在世界上的媒体和观察家们在纷纷猜测民族解放军此举的真正意图,以及汉风对马来亚战争所能起到地真正作用时,民族解放军地雨季攻势突然开始了。 在马来亚等亚热带地区,雨季一般是在五月至十月之间,利用雨季英军侦察飞机的飞行受到影响,民族解放军偷偷地调动物资和人员,并且进行了周密地计划和部署,终于在谈判破裂之前准备完毕。 当英国人因为获悉了吴铭的真正身份而产生了一些小小的混乱,并且在军事行动上重新开始审查其合理性时,民族解放军开始了大反攻。 金马伦,大汉山,兰章,是横在中央根据地和东海岸根据地之间的三个钉子,其中尤以大汉山最为坚固、险要。只要拔掉了这三个钉子,中央根据地将和东海岸根据地连起手来,依托吉兰丹河,将马来亚半岛整个切下四分之一,并且将与泰国接壤,获取大量的粮食和物资,整个战略态势将变得异常有利。 而英国人也看到了这一点,在刘成支队偷越封锁线,进入东海岸山脉后,在金马伦、大汉山、兰章驻守的都换成了英军,而且在金马伦和大汉山之间的南方城市瓜拉立卑还驻扎着英军在马来亚最强大的机动力量,皇军第六装甲旅,有着一百多辆坦克和几十辆装甲车。而且从开战之初,尽管第六装甲旅多次出击,但民族解放军一直便对其采取避战的策略,从而使英军包括第六装甲旅的大部分人员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民族解放军的反装甲能力有限,无法与其正面抗衡。 然而,产生这种骄傲轻敌的心理正是民族解放军所希望的,步兵打坦克,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埃及第二步兵师全歼以色列王牌装甲旅的战例便是吴铭最好的老师,历史将提前上演让世界震惊的一幕。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三章 谈判破裂 第二十四章 围攻?打援? 大汉山堡垒群是英国人精心构筑,并且驻扎有两千英军的异常坚固的据点,铁丝网、地雷、坚固的工事,以及海拔2185米的主峰阵地,被英国人喻为“发怒的刺猥”,并且极为自信地预言,民族解放军想攻克此地,必将遭受到异常沉重的打击。 “发怒的刺猥,英国人倒是很有想象力。”吴铭轻轻抿了抿嘴角,笑容在脸上一闪而逝,严肃地说道:“虽然我军的攻势给外界造成的印象是打通两个根据地之间的联系,但是对于大汉山这样坚固的堡垒,我军在缺乏重炮的情况下,并不准备强攻,我也绝不允许各位指挥员以殉难的狂热去用战士们和他的血肉之躯作无谓的进攻,现在还不是你们表现自己献身狂热的时刻,即使此举可使你们名留千古。” 参谋长刘浩天在看到了吴铭的手势后,接着补充道:“围攻是假多于真,打援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将英军的部队一支支调动起来,让他们冒着大雨,从乌龟壳里爬出来,我们尽量将他们消灭在野外。这是一次全局性的大战役,各支队、各游击小队都接到了命令,将积极实施佯动,以配合中央根据地的此次行动。” “关于各部队的任务已经交待清楚了,在我军总体兵力略显不足的情况下,我希望各级官兵要发挥持续作战,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吴铭沉声说道:“以快速行动来弥补我军兵力的不足,这必然要求官兵付出加倍的辛苦,特别是在雨季行动不便的情况下。动员令早已下达,如果到时候因为动作迟缓而影响了大局,我别的能耐没有,挥泪斩马谡的功夫还是有的。” “英国人坚持顽固的立场,我们在谈判桌上得不到地东西就在战场上得到吧!”吴铭冷酷地一摆手,“计划只是一张纸。我和参谋部将会根据实际情况,临时更改变动,希望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再有两个多月雨季就要过去了,时不我待。如果不能在雨季结束时形成一个有利的战略态势,粮食物资的补给将会出现紧张。到时候没被英国人打垮,反倒要被饿趴下了。” “自家的事情自己知道,大家要对我们地恶劣处境有充分的认识,虽然在外界看来,我们与英国人地较量,一直略处上风。”吴铭继续说道:“大量人员的涌入,光靠我们在丛林中种的那些地,靠我们在战斗中的缴获,已经无法满足需要,此次作战不仅是要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更是要拓展生存空间,没有相对宽松的环境,我们怎么跟英国人长期耗下去。” “勇猛、顽强、视死如归,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要在此次战役完全展现我军的优秀品质,在心理上彻底击垮敌人的勇气和斗志。我已经邀请了多名勇敢的战地记者跟随部队,将战争地残酷。我军的勇猛展现在全世界面前,特别是英国人面前。让他们明白,即使是用原子弹,也无法阻挡我们争取胜利的决心和努力。”吴铭霍然起身,很有气势地一挥手,将会场的气氛推上的高潮。 “勇猛。顽强。视死如归。”所有指战员都刷地起立,挥舞着拳头。高呼着口号。 气象条件更加恶劣,铅灰色的天空,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到处都是泥流。七月二十八日,秘密运动到达指定位置的民族解放军突然对金马伦开始了猛攻,炮声裹着轰隆隆地雷声,使得驻防的英军大为惊骇。他们没有想到民族解放军竟然能以惊人地能力将重武器施上陡峭、泥泞的丛林小路,并以捆扎树梢的巧妙方式进行了伪装,甚至用人力将火炮拖运到靠近前沿的斜坡上。民族解放军挖掩体把火炮隐蔽定位,使其可向英军阵地的薄弱点,尤其是英军地关键机构实施直瞄射击。 这一天,民族解放军地炮火持续不断,奇袭取得了重大的战果。炮火集中打击了英军地炮兵阵地,同时打击整个营地的中心。正在指挥作战的英军佩戈少校由于指挥所中弹而丧命,紧接着,中心扇形防御阵地指挥官戈谢上校阵亡。下午5时30分,勇敢顽强的民族解放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金马伦的特丽斯据点发起攻击。他们在遍地泥泞中,呐喊着紧跟延伸的弹幕,毫不惧怕被炸死炸伤,异常勇猛地扑向被撕开无数缺口的铁丝网,同伴的倒下丝毫也不能影响他们的狂猛攻势。到午夜时分,特丽斯据点的英军全部被歼,该据点落入民族解放军手中。特丽斯据点是金马伦整个防御体系的一个薄弱据点,它的失守意味着金马伦的其它据点已处于民族解放军火力的直接打击之下。 同日,东海岸支队在刘成的指挥下,向兰章发起了进攻,初步造成了两军并进,会师大汉山的攻击态势。而在全马来亚,各支民族解放军的武装同时开始了军事行动,虽然多以袭击、骚扰为主,但却使英军指挥部内报警频频,使其在半天的时间内竟然无从判断民族解放军的攻击重点。 金马伦的守军在民族解放军的突然而猛烈的打击下,开战之初便处于被动,频频向马来亚英军指挥部告急,再加上兰章也遭到了猛烈的进攻,终于让英军司令部得出了判断,急令在瓜拉立卑驻扎着的皇军第六装甲旅冒雨增援,很多英军参谋人员认为如果金马伦的守军能将好不容易集结起来不打游击的民族解放军的主力死死粘住,在强大的第六装甲旅的攻击下,极可能会使民族解放军遭到重创,从而改变整个马来亚的战局。 请大家谅解,不是我不想多更,实在是事情太多。老母卧病在床,全天24小时的保姆还未雇到,只有一个专管白天的,而且过几天就又不干了。父亲年龄大,而且过几天要做个小手术,我和弟弟现在轮流在晚上去侍候老母亲,这又上班,自己还有孩子,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有时间多写。而且情绪必然受到影响,想写快也写不出来呀,挺过这段时间吧,真的是很累,身心俱疲呀!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四章 围攻?打援? 第二十五章 诱敌 皇军第六装甲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英军司令部派了出来。至上而下的情绪也影响了装甲旅的指挥官亚古里上校,建功心切的他立刻命令部队以每小时35至40公里的速度向金马伦前进。 民族解放军指挥部得到皇军第六装甲旅这个眼中钉出动的情报,立刻命令四个营的部队进入预设阵地,构筑射击掩体,埋设由炮弹改装的反坦克地雷,并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前出阻击。民族解放军的反坦克武器主要是不到一百具美国造巴祖卡火箭筒,这还是日本人投降前,盟军补给了一部分,战后又通其他渠道偷偷搞到的。这将做为歼灭装甲旅的中坚武器,其他的反坦克枪榴弹,地雷,反坦克手雷,燃烧瓶等,此次作战民族解放军是把全部能用来打坦克的武器尽数集中在一起,决心不可谓不大,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为了打好伏击,民族解放军早已经提前准备了很长时间,选择好了伏击阵地,并且多次派出人员在实地进行了秘密斟测,每个掩体的位置,配备的武器都研究确定,并且在模拟地形进行了多次实战演练,摸索出了最佳的人员配置。即每个反坦克武器班由两个反坦克武器组和一个突击爆破组组成。每个武器组由射手、副射手组成,以火箭筒对抗敌坦克;突击爆破组主要是携带冲锋枪、反坦克手雷、燃烧瓶、炸药包等,负责掩护武器组行动,消灭坦克内的逃敌,并抓住有利时机以反坦克手雷、燃烧瓶、炸药包炸毁敌坦克。这样每个反坦克武器班都具有火力、爆破、突击能力。而且各个武器班的移动,换位都有着相当熟练的配合。 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一支部队,无论它有多高的训练水平,装备多么先进武器。在不了解敌情的情况下轻率开进,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尤其是在对方已有充分准备,以逸待劳之时,盲目急进带来的后果则是相当可怕的。 亚古里上校指挥地是一支训练、装备都堪称一流的装甲部队。也是马来亚英军中最强大的一支机动力量,民族解放军早就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而皇家第六装甲旅却因为装备好、战斗力强而一惯骄横,又欺负民族解放军没有反装甲利器,因而冒失轻敌,建功心切,不想正中了吴铭精心设下的圈套。此时民族解放军布置地各种反坦克武器,虽然品种不一,但在数量上对比第六装甲旅的110辆坦克,已处于优势,加之有预设阵地作依托,正好以逸待劳。歼敌于运动之中。 双方地战斗首先在民族解放军设置的第一道防御阵前打响,第六装甲旅与一个营的民族解放军遭遇,为了使假象更为逼真,负责阻击诱敌的部队是民族解放军的精锐,并且持有十五具火箭筒。诱敌深入,一般都是用非主力部队,而这次民族解放军却使用了精锐部队。一是让阻击更加逼真,以掩盖诱敌的真实目的;二来是因为敌军的战斗力确实很强。进行阻击的部队一方面要达到诱敌深入的目地,又必须能够顶住敌人的猛烈进攻,将时间掌握好。 在大雨中,亚古里上校先后从不同的方向发起了三次攻击,每次出动一个坦克连的兵力。但在陷阱、防坦克壕、火箭筒的前面。都被击退,先后有三十二辆坦克被击毁击伤。民族解放军的这个营也伤亡较重。 与此同时,民族解放军有意加强了金马伦方面的攻势,一封封求援电报使得亚古里上校恼羞成怒,将剩余地坦克,全部集结在第二道战线,向民族解放军的阵地发起了猛攻。 此时夜幕降临,阻击部队在得到撤退命令后,稍做抵抗,便显出筋疲力尽地样子,佯装败退,撤出了阵地。 在战场上的谋略,按吴铭的理解,就是心理战,琢磨透敌人的心理,用各种手段和假象使得敌人的思路向自己预定地方向发展,一厢情愿,想当然是不行地。要把自己想象成敌人一方,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做,会上当吗?吴铭在参谋部里便是如此对参谋们说的,也是这么教他们地,这种换位思考的方法让那些自以为读几本兵书便可以运筹帷幄的参谋们觉得非常新颖独特,也受益匪浅,可以说,这次行动的策划已经不再以吴铭为主,而是在吴铭的百般挑剔下产生的集体智慧的结晶。 亚古里虽然占领了民族解放军的阻击阵地,但却被打掉了三十二辆坦克,而且耽搁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下子可激怒了亚古里,他象一头斗牛见到红布,血一下子涌上脑门,命令部队连夜出发,誓要在金马伦重创民族解放军,报这一箭之仇。 亚古里也不是没有一些理智,只是根据向导所说,前面的路况与现在的有所不同,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灌木,而不是密密的丛林,敌人要想设伏,难度非常大,而且他认为,民族解放军的反装甲力量已经在刚刚的阻击战中损失殆尽,现在根本没有能对他的装甲旅产生威胁的手段。难道抱着炸药包、举着燃烧瓶的自杀式攻击能阻止他的钢铁部队滚滚向前吗?再加上金马伦的守军一个电报一个电报的发过来,不停地询问援军的进展,也让亚古里上校不能采取稳步推进的策略战法。 夜幕完全降临了,英军的坦克将车灯打开,这使得黑暗中除了机械轰鸣声以外,还有几百道眨巴眨巴的雪亮灯光---亚古里将自己的部队完全暴露在夜幕下! 历史的巧合,总是如此相似,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埃及第2步兵师全歼以军190装甲旅的战斗是在道路两旁都是沙漠的地形上,而此次民族解放军的围歼战斗也非常类似,只不过沙漠换成了低矮的灌木,白天换成了夜晚,晴天变成了大雨。只是结果却惊人的相同。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五章 诱敌 第二十六章 停火谈判? “轰!轰!轰!……”连续的电引爆炸弹接连发出了轰鸣,火光闪现,泥土翻飞,打头的坦克被威力巨大的炸弹炸了个侧翻,履带朝天“哗啦啦”地转着。醉露书院“噗、噗、噗……”连续几声,几枚烟雾弹突然掉入了英军的坦克队伍中,短短几秒钟后,坦克的照明灯就不管用了!皇家第六装甲旅全部进入了伏击圈,围歼战斗打响了。 早已经严阵以待的民族解放军战士们已经在掩体里泡在齐腰深的积水里一个多小时了,听到信号,迅速掀掉掩体的顶盖,借着烟雾的掩护,以各种火器突然猛烈地开始了攻击。 此时,亚古里的装甲旅正成一条线摆在公路上,受到突然袭击后,后续坦克慌忙转动炮塔,转动车头,但实际上却已经乱了阵脚,因为他们的坦克炮和机枪几乎都在胡乱开炮、扫射。英军的坦克队伍完全混乱了,除了少数坦克依旧向前猛冲以外,大多数坦克都停了下来,几辆坦克甚至因为倒车太急而与其它坦克碰撞在一起。 民族解放军采取齐射的战法,即在同一时间内,对同目标发射两枚火箭弹,一枚打履带,一枚打炮塔旋转部位,火力非常猛烈,平均每分钟就有八十多发火箭弹击中英军坦克。 “轰、轰、轰……”连续剧烈的爆炸声传来,被摧毁的钢铁战车,有的不断迸发出余爆,有的燃起大火,烧得铁板“嘎巴嘎巴”直响,火光迅速映红了雨中的夜幕。 “嗒嗒嗒……”猛烈的枪声不时响起,爬出受损坦克想逃跑的英国坦克兵就像抽筋一样栽到了下去。 “轰、轰、轰……”接连不断的巨响声传来,自始至终沉默的民族解放军的重迫击炮,也终于爆发了!为了配合步兵地军事行动,解放军的炮火向英军坦克所在的一公里长的道路进行猛烈地火力覆盖。醉露书院 少数勇敢地英军驾驶员驾驶着坦克。不顾解放军的反坦克火力地威胁,疯狂扫射着开足马力向路边开去。 一辆猛烈开火并且迅速冲破了烟幕的英军坦克,刚刚出现在路边的灌木丛前,突然没来由地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履带被火箭弹炸断。骤然停了下来。一个身影突然从灌木丛里跃起身子,将手中的自爆式燃烧瓶丢到了英军坦克上。“嘭”的一声闷响,坦克车迅速燃起了大火。 挨了燃烧瓶的英军坦克调转枪口,一道火舌迅速向解放军战士喷来,躲闪不及的解放军战士被坦克地机枪火力拦腰切断。又一个身影跃起,投出了燃烧瓶。片刻工夫后,坦克的火势越来越大,在剧烈地爆炸声中,坦克变成了烧红的烙铁。一个满脸漆黑的英军坦克手才打开舱盖。就一头栽倒在坦克上不动了。 激战仅用了三十多分钟,英军皇家装甲第六旅就被民族解放军全部歼灭在中间是公路,其余全是低矮灌木的两平方公里的地区内,亚古里上校被击毙,六辆坦克举起白旗投降。 战场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燃烧地坦克残骸。雨水下,解放军战士们押解着俘虏,抬着战友地遗体,井然有序地退出了战场。来到现场的战地记者还在不停地拍照,这可是震惊世界地大新闻。 付出了血的代价。总会有回报。经此一战,英国人恐怕要落胆了。自由、平等已经露出了胜利的曙光,战争的主动权已经落在了民族解放军手中。醉露书院 战争主动权在战争中对于交战双方是十分重要的,它关系到军队的生死存亡,关系到整场战争的胜负。谁掌握了主动权,谁就能决定战争什么时候开始打,以什么方式打,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在哪里发动进攻,以多大的规模发动进攻等。事实表明力量强大的一方往往拥有战争主动权,但是并不意味着力量弱的一方就没有主动权,主动权是需要主动争取的,主动权会随着力量的变化或战争态势变化而在交战双方易手。 英军皇家装甲旅的覆没,使得金马伦变得更加更加危险,而民族解放军则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猛攻。金马伦核心阵地的门户916高地驻守着八百英军,曾和民族解放军进行激烈的肉搏战,战斗力十分顽强,是金马伦最英勇的部队。凌晨三点,民族解放军突然使用了刚缴获的六辆英国坦克,对916高地进行了猛攻。因为首次使用,守军没有防备,攻势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民族解放军拿下了916高地,守军只有十二名突围逃出,其他全部被歼。 916高地的失守,增援部队装甲旅的被歼,使得金马伦核心阵地的守军士气低落,弥漫着失败的情绪。英国人的战斗意志一向并不坚强,这一点比不上美国人,更比不上日本人。 上午十一点,民族解放军对金马伦核心阵地的芒清据点实施了坑道爆破,一吨炸药的剧烈爆炸,仿佛天崩地裂,坑道内的英军工事大部震塌,顶部堡垒则飞上天空,工事里的士兵全部被震死,七窍流血。 下午十四时,面对民族解放军的强大攻势,英军自感大势已去,在接到了民族解放军投降还是死亡”的最后通谍后,指挥官卡斯特利准将命令停止抵抗,最后三个据点相继举起了白旗。 驻马来亚英军司令部沉寂了,英国政府沉寂,英国议会沉寂了,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谈判破裂只过去了三天,民族解放军便在雨季开始了凌厉的攻势,这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英军装甲旅的全军覆灭、金马伦据点被攻占更让所谓的军事观察家们大跌眼镜。 英国驻马来亚殖民政府慌了手脚,马上联系民族解放军,避免误解和冲突,重开和平谈判并立即停火,同时紧急约见了美国调停大使,请求美方参与斡旋。 “停火谈判?”肖明华有些不屑地晃着手中的电报,“我军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雨季英军的飞机又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这个时候停火谈判,开玩笑。” “开玩笑也好,缓兵之计也罢,我们总得有个说法。”李啸海笑着说道:“我看就按计划好的,把停火谈判的条件发给英国人。” “还是稍微修改一下吧!”赵笑眉建议道:“我们原先也没有估计到进展会如此顺利,战果有如此巨大,这条件是不是宽松了些?” “随行就市,说得有道理。”肖明华笑着点了点头,“上次苹如谈判表现得很出色,要不要把她找来商量一下,毕竟她和英国人直接打过交道,比我们要了解得多。” “要不再召集几个人,直接开个会吧!”李啸海说道:“前方战役进展顺利,我们在后面可不要拖了汉风大哥的后腿,过问安排一下后勤的运作,物资的储备,伤员的安置。” “我同意。”赵笑眉表示赞同。 “各位,我已经与汉风大哥联系了一下。”见人都到齐了,肖明华开口说道:“现在前方我军正在进行第二阶段战役,而且战役的进展还要看英军的反应,汉风大哥的意思是等几天再说,或者提出苛刻的条件,使得我军能够占据更加有利的地位,保持对主动权的控制。” “我觉得还是先拖几天再给英国人答复比较好。”总后勤部部长周仲鸣说道:“我军的粮道并未打通,如果谈判旷日持久,只怕后勤就要吃紧。” “这个意见我看可以采纳。”李啸海琢磨了一下,说道:“让英国人先急几天。” “如果我军进展顺利,哪怕在实际控制线停火也是可以考虑的。”肖明华说道:“我看条件可以这么写,双方在实际控制线就地停火,不得作任何的军事调动。” “英军装甲旅被全歼的消息我们已经通过电台发出去了。”赵笑眉说道:“只是战地记者们的照片还无法传递出去,我们拖几天,正好可以看下英国国内的反应,毕竟殖民政府这么快提出谈判,可信度不高,有缓兵之计的嫌疑。“苹如,你谈谈自己的看法。”肖明华亲切地说道。 “英国人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结合英国国内、外的情况来综合分析,他们确实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郑苹如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是他们着急,我们可以拖几天,看看形势如何变化,苛刻的条件是对英国人来说,对于我们那可都是正当的要求,所以尽可以强硬到底,这样既能争取广大华人的支持,又能让英国人清醒,甩掉不合实际的幻想。”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六章 停火谈判? 第二十七章 吉兰丹河 肖明华笑着连连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说得很透彻,我怎么没想到对英国人来说是苛刻,可对咱们来说却是正当的要求,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英勇战斗的吗!” 郑苹如脸稍微红了一下,翻了翻眼睛,低下头摆弄着钢笔,不说话了。醉露书院 “仲鸣,后勤方面怎么样了?”李啸海笑着打岔道:“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都摆出来,可不能委屈了前方将士们,还有英勇作战负伤的弟兄们!” “那我就先说下困难。”周仲鸣说道:“弹药储备已经不多了,好在前方打胜仗能够缴获一些,照金马伦这样的攻势,还能支撑两、三次左右,粮食还能吃两个月,药品我们也只能克扣国际红十字会供给战俘营的了,关键是运输问题,时值雨季,道路泥泞,只能靠人抬肩扛,虽然二线补充的兵员带走了一批,但这以后只能是动员更多的群众,否则恐怕供应不上啊。” “根据地的卫戍部队是不是可以减少一些?现在这个时候,英国人还会深入丛林打根据地的主意吗?”肖明华试探性的问道。 “这样恐怕不行,汉风大哥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醉露书院”赵笑眉摇了摇头,“我看,还是加大动员力度,再从各处非战斗人员抽调一部分,来全力保障前方的供应为好。” “那就从总部开始抽调人员,这场大战从外界来看是我们主动,但我们也有不得不如此的原因啊!”李啸海慨叹道。 “英国人在苦苦支撑,我们何尝不是。”肖明华苦笑着说道:“没有外界的实际支持,弹药、粮食、药品,这都是束缚我们手脚的不利条件,趁着国际大形势对我们有利。发动这场在外人看来是对英国人强硬态度的反击。其实却是我们拓展空间,打断国际援助通道的决定性之战,所以我们要使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支持前方部队。” 皇家装甲旅的覆灭、金马伦地失陷,引起了伦敦地巨大恐慌,各家媒体围堵着英国的政要。询问他们的看法和态度,让这帮政客不胜其烦。 英国的电视新闻,把激战的惨烈之状推到英国观众面前,它成了全英国公众关心的焦点,在每晚新闻广播地时候,全家人都会端坐在电视机前。每个家庭都在全神贯注地瞪视着这场战争。 当勇敢的战地记者通过各种渠道把录相急速送回到各家媒体后,那些血火交迸的场景,遍地坦克残骸士兵尸体的景象,让英国人不停地惊呼,“啊,我的上帝。醉露书院” 金马伦之战中,法新社记者托斯里拍摄的战争场景更让英国人目瞪口呆,两军士兵疯子似地狂叫着。在泥水和战火中扑跌腾跃,被烟火熏黑、被黑泥沾污地脸上瞪着炯炯发光的凶狠的眼睛。似乎是一群失去理智的凶险丑陋的魔怪在烟火里笨拙地奔突跳舞……成群成群的英国战俘或高举着双手,或抬着伤员,被解放军战士押解着走向远方。 此时,首相艾德礼也对着电视屏幕沉着脸,神经质般地嘟囔着:“可怕的现代科技。这些混蛋记者。难道世界末日到了吗?”他把脸转向一边,眼神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冲动和烦乱。“英国是在为自己地荣誉而战斗!”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英国在马来亚的政策开始真正转向。民族解放军地攻势,在实际上将英国人在心理上打败了,战争的支持者一落千丈,国内反战情绪异常高涨。它给英国公众带来了深刻的冲击力量。民族解放军怎么会歼灭具有强大战力的皇家装甲旅?怎么会攻下重要据点金马伦?民族解放军下一次的行动是不是更大?战争何时才是尽头? 在英国公众中享有盛誉地新闻播音员沃尔特以罕见地个人报道方式宣称马来亚战争是一场肮脏的、代价高昂地战争,英国所付的代价太大了,只有谈判才是唯一的出路。无疑,这对马来亚的进一步升级是致命的一击,英国公众的反战情绪达到了空前激烈的程度。 当英国政府不断向兰章、大汉山增兵,并信誓旦旦地保证大汉山堡垒群坚不可破,乃是东方的凡尔登,必将给前来进攻的民族解放军以致命打击的时候,民族解放军出乎意料的举动再次使英国政府陷入了被动。 “一线部队两千人,二线部队四千人组成的佯攻集团正在向大汉山挺进。”刘浩天指着地图向吴铭做着汇报,“而一线部队的三个团已经秘密移动至吉兰丹河十五公里处,刘成支队的主力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吴铭趴在地图上,拿着铅笔比量了半天,摸着下巴思索着,好半天才抬起头说道:“记录,佯攻集团今晚改道,全速奔向吉兰丹河,第4团,第5团,第6团明天拂晓五点发起进攻,一定要拿下吉兰丹河上的三处主要桥梁并且坚决守住它,以便接应佯攻集团过河,刘成支队主力向北运动,威胁并伺机攻取瓜拉吉来,切断吉兰丹河以北英军南逃之路。” 刘浩天点了点头,示意身边记录的参谋去发电报,笑着说道:“汉风大哥,我们手里的六千机动兵团是不是也该动一动,制造点声势。” 吴铭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摇着头否决了刘浩天的提议,“不行,这机动兵团是我们的暗手,不到最后我不想动用,而且英军各部的调动还不十分清楚,我们也得以防万一。” “您是怕大汉山的英军南下?”刘浩天试探地问道:“我看他们未必有这个胆量。” “有没有不要先下定论。”吴铭淡淡地笑道:“在吉兰丹河以北,我军是占据了兵力优势,但也要提防英国人从南面调兵增援。我们只要打通与泰国接壤的国际通道,便已经处于有利的地位,哪怕英国人决心打下去,我们也有了支撑下去的本钱,到那时候,我想英国人会知难而退吧!所以,我们还是要留一手,静观其变的好。”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七章 吉兰丹河 第二十八章 举棋不定 吉兰丹河,吉兰丹州最大河流,纵贯全州,处于中央山脉和东海岸山脉之间,沿河重要城镇有哥打巴鲁、巴西马士及瓜拉吉来。 突破吉兰丹河,民族解放军便可以由南向北攻击,直抵马、泰边境,也可以从西向东挺进,夺取东部沿海城市哥打巴鲁,从而打通北到泰国或东到大海的国际通道,战略空间空前扩大,英国人的封锁和围困将彻底破产。 更为重要的是,英军的主力基本上都在马来亚半岛的经济较发达地区西海岸城镇和华人比例最大的新加坡,而东海岸的油气资源还未被发现,所以吉兰丹河以南再到东海岸,都是欠发达地区,地广人稀,并未受到英国人的重视。 吴铭和参谋部的思路便是根据英军这个弱点,撇开防守坚固的军事要塞大汉山,走大迂回路线,偷袭渡桥,在吉兰丹河以北进行会师,从而将该地驻守英军彻底切断,个个歼灭。 可以说,此次军事行动极为大胆,在雨季的掩护下,各部队的秘密集结和行动成功地瞒过了英国人,加上金马伦被攻克,佯动集团所造成的假象,把英国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大汉山,当民族解放军突然潜伏到吉兰丹河附近,按时发起了夺桥战斗的时候,英军指挥部的参谋们还认为这是民族解放军的又一次骚扰作战呢!直到就近的英军前去救援却被击败,消失的攻打大汉山的解放军集团突然出现在吉兰丹河,并且顺利通过桥梁直入吉兰丹州的时候,英军指挥部才恍然大悟,他们又一次失算了,大汉山堡垒已经成了可笑的摆设,民族解放军是不会撞过来的了。 局部地区,局部优势。民族解放军将这一理论演绎得非常完美,现在吉兰丹河被突破以后,该地区的英军在人数上处于下风,且是分散驻扎,仓促之下无法迅速集结,立刻呈现出被个个击破地颓势。 “必须尽快重新制定策略,吉兰丹州的部队没有支援将无法阻挡民族解放军的攻势。如果吉兰丹州被解放军占领,那将是灾难性的结果。”驻马来亚的英军司令鲍尔一脸的憔悴,民族解放军开始雨季攻势以来。他面临了巨大的压力,国内换将的呼声甚嚣尘上,“我们将干净彻底的失去马来亚,连谈判地本钱都将输得一干二净。” “参谋们制定了四个应急方案,请阁下定夺。”参谋长威杜将文件递给了鲍尔。 鲍尔很疲倦地摆了摆手,“你给我念一下吧。” “是。”威杜很同情的瞅了鲍尔一眼,开始念道:“第一。可以将西海岸和新加坡的军队从海路运至哥打巴鲁,虽然我们现在并没有军舰在马来亚,但我们可以征用商船和民船。但是由于各地游击队活动十分频繁,恐怕一时间没有办法抽调太多的兵力;第二,命令大汉山的部队分兵一部,向北进发。渡过吉兰丹河,阻止民族解放军的前进。陆路增兵,只有那里兵力较多,路程较近;第三,命令吉兰丹州的部队迅速后撤集结,以免被民族解放军各个击破,让他们固守哥打巴鲁,等待援军到达后再反攻。雨季再有一个多月便要结束了;第四,围魏救赵。命令防御圈各部队深入丛林进攻民族解放军地主根据地,但是,道路泥泞,丛林环境复杂多变,可能会一无所获。” “后撤不行。丢失了吉兰丹州大部城镇。国内的舆论和政要便不会罢休。”鲍尔苦笑着否决了第三点,“第四条也不妥当。在丛林中,民族解放军的战斗力要远远超过我军,一个小分队就可能使我军一个团裹足不前,一个狙击手就可能拖垮我军一个连。” 威杜点了点头,鲍尔的判断和他是不谋而合,“阁下,我的判断也是这样,在我军的飞机无法正常发挥作用地时候,只有第三条最为积极有效,而且第二条可以变通一下,命令吉兰丹州的部队边抵抗边集结边后退,尽量延缓解放军前进的脚步而避免我军的损失。” “大汉山的部队现在有五千人,如果抽调出三千,不影响大汉山的防守吧?”鲍尔犹豫着问道。 “应该不会。”威杜答道:“大汉山的防御设施极为完善,加上民族解放军的主力全部用于吉兰丹州作战,他们哪来地兵力来攻打大汉山?” “吉兰丹州的军队报告说,民族解放军足有近两万人,我却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夸大敌情。”鲍尔疑虑重重,轻抚着额头,“如果因为抽调大汉山地部队而造成大汉山失守,那我们可就万劫不复了。” 威杜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些外籍部队倒是有可能夸大敌情,好为他们的退缩寻找借口,我们英国的部队恐怕不会如此吧?” “你忘了那个叫吉拉的军官是怎么死的了吗?”鲍尔痛心地说道:“反战浪潮由英国公众转向军内,这是一个可怕地变化,我很害怕,当军官命令士兵们去执行任务地时候,会不会再有谋杀事件发生。而且,面对连续发生的破坏事件,为了不损士气,我们并没有过于追究,这可都是隐患。” “我研究过那个刘德华地资料。”鲍尔继续说道:“虽然说他很有冒险的性格倾向,但有很多时候,他考虑得还是相当周全,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所以,我对于抽调大汉山的兵力总是有疑虑。“那么放弃兰章怎么样?”威杜建议道:“将兰章的守军撤至大汉山休整,增加大汉山的守卫力量,然后再抽调兵力直奔瓜拉吉来,与吉兰丹的部队会合一处,阻止民族解放军的推进。” “让我再考虑考虑。”鲍尔揉着太阳穴,轻轻晃着僵硬的脖子,“你马上再和吉兰丹州的部队联系,详细核实一下情况,我需要准确的情况报告。”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八章 举棋不定 第二十九章 兵败如山倒 民族解放军的突进集团不分兵守城镇,而是采取了多路急进,大纵深穿插,互相配合,迂回包围的策略,这让想节节抵抗拖延时间的英军无所适从,跑得慢了都可能被包围全歼,谁还敢呆在原地。再加上派出的大量三、五人的渗透小组,不管不顾,一个劲地往前钻,见到敌人便开枪、埋地雷进行骚扰。就在英军指挥部举棋不定的时候,随着几支英军外籍部队率先逃跑,吉兰丹河以北的英军各部纷纷开始了大败退,城镇里的英国警察、保安部队也仓惶逃窜。 建制混乱,满脸惊慌,败逃之势难以挽回,英国人再也没有胆子停留下来,公路两旁随处可见抛锚损坏的车辆辎重,没有了车便是步行,在大雨中,踩着泥泞,向东,向东,再向东,一直逃到海边。 在路边的树林里不时有民族解放军的渗透小组用子弹打击着汽车驾驶员、军官、交通疏导的宪兵,每一次被袭击都造成了一片混乱。 亚热带的可怕的雨季中,雷暴雨以肆虐为乐,展现它的天威!在狂风暴雨的泥泞里,那一声声霹雳犹如炮火的轰响,倾盆的豪雨弹丸似地击打着他们,乌云低垂像黑色的海浪碾过他们的头顶,败逃的英军向哪里去找躲避风雨的竹楼?夜间也只能在泥泞中倒卧,许多人躺倒之后就不再起来,他的同行者不但无力把他掩埋也无须掩埋,后来者却毫不客气地脱下他们的军靴。同时扯下他地破烂的衣服作包脚之用,沿途不断有人倒下。那些东倒西歪地人祈祷君临一切的上苍,让他们少受跋涉之苦。 “应该说这是一段悲壮地行程!”英军的约翰上尉后来对记者说道:“败兵难收。新西兰、东非的两个营不战而退,使得民族解放军迅速突破了我们的防线,就象雪崩一样,恐慌和失败的情绪弥漫开来,那个时候士兵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只想着逃命,如果军官强迫他们留下来阻击。多半一转身就会挨黑枪。” “那么你认为如果士兵们依旧战志旺盛。便能阻止民族解放军的攻势吗?”记者问道。 “起码不会这么惨。”约翰上尉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民族解放军也是远途作战,重武器很少。我们在吉兰丹河以北加上警察和保安部队一共有五万多人,要是逐点据守,他们想一一击败我们恐怕有困难,时间上也不允许。可是我们还是败了,所以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不可否认。民族解放军地这次战役组织、策划是相当大胆。相当高明。而且他们士兵地精神更值得称道,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了伟大的目标而变得异常勇猛顽强吧!“这场战争对英国土兵来说。毫无意义,或者说具有一种非常不同的意义,那就是什么也没有损失,只丧失了生命。你地理解是这样吗?” “是的,我赞成这种说法,战士不需要战争,他们需要的不是领土财富而是荣誉。”约翰点了点头,“当英国士兵都失去了荣誉感时,又怎么能指望那些外籍士兵去抛洒鲜血和生命。我们当时或许都有一个念头,尽快离开这该死战争,这该死的丛林,该死的雨季,回到英国与亲人团聚。这个念头一直在暗中鼓励着我,让我征服疲倦、丛林、炎热和潮湿,还有防不胜防地袭击,最重要地是征服自己的软弱和失望。” “失望,我不太理解这个词地含义,能否解释一下?” “怎么说呢?对政府失望,对司令部失望,对外籍士兵失望,应该是各种失望聚合到一起的情绪,政府和那些政要明知道早晚要给予马来亚自治或独立,却还贪婪地想多榨取一段时间,平白让英国士兵的鲜血毫无意义的流淌;那些高高在上蹲在参谋部里的混蛋们制定的那些军事计划,都是胡扯淡,若要真正知道什么是丛林战争,你必须亲自去体验!而他们一开始狂妄自大,受到挫折后又畏首畏尾。他们总是纸上谈兵,按想象来策划作战,给总参谋部的决策提供一些靠不住的数据,使政府和指挥官作出错误的决策,还自以为精明绝顶,所以我很希望他们这些自封的战略家们去丛林里吃点苦头,掉根胳臂断条腿什么的,好让脑袋瓜儿清醒清醒。” 战局的迅速变化,既让英国人措手不及,也使民族解放军的参谋部有些出乎预料。 “没想到进展这么快,英军已经没有了斗志,看来我们胜利可期呀。”参谋长刘浩天手里捏着前线的电报,喜色满面,其他人也都一副同样的表情。 “雪崩?”吴铭看着参谋用小旗将部队的进展情况标在沙盘上,点了点头,“兵败如山倒,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要不要再增加兵力?使胜利来得更快一些,这眼看着雨季就要结束了。”刘浩天建议道。 吴铭盯着沙盘,久久没有说话,思考已毕,他抬起头问道:“如果你是英军指挥官,要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我?”刘浩天愣了一下,盯着沙盘想了一会儿,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可以从海路增兵,虽然根据情报,马来亚目前并没有军舰驻港,但可以征集商船、民船,从哥打巴鲁登陆,或者逆吉兰丹河而上,直抵瓜拉吉来,但是这需要时间,不管是集结兵力,还是征集船只,都不是几天的工夫可以完成的。或者,我可以从,从大汉山调兵,直取瓜拉吉来,这是最快捷的方法。”说完,他霍然抬起头望着吴铭,“这不得不防,金马伦被攻陷后,英军陆续增兵大汉山,目前应该有五、六千人,抽出两、三千还是能够做到的。”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二十九章 兵败如山倒 第三十章 最后一击(一) 吴铭轻轻坐下来,手指叩击着桌子,半晌才抬起头,缓缓说道:“虽然我们还不确定英国人是否会这么做,但在胜利的时候也不能昏了头脑,我想将预备兵团分出两个团,沿着吉兰丹河南岸向东开进,一面监视大汉山的英军,并且保护挺进兵团的侧翼。” “我同意。”刘浩天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确实有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忽略了英国人的反应。” “呵呵,挺进兵团进展之快也是出乎我的预料啊。”吴铭宽慰道:“看来在雨季结束之前,吉兰丹州将被我军掌握这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是英军真的从大汉山调兵,那么战争的进程将大大加快,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了。” “是啊,英国士兵已经丧失了勇气,失去了战斗意志的士兵和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没有什么区别。”刘浩天笑着说道:“我建议再给挺进兵团发份电报,提醒他们要注意吉兰丹河以南的英军援兵。” “嗯,这回你想到我前面去了。”吴铭赞赏地点了点头,“刘成支队的进展如何?让他们注意兰章的守军,如果瓜拉吉来不易攻克,就让他们向东向南分兵运动,节节阻击逃窜之敌。” “现在谁都知道,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英军司令鲍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苦笑着对威杜说道:“可国内还要求我们尽力支撑下去。最起码不要败得太难看,他们是要用士兵们的生命为马上开始地谈判建立一个较为有利的地位。” “我对目前部队厌战的状况深感震惊和忧伤!”威杜有些悲哀的说道:“运兵的船只刚刚出港,便被人为破坏,只好拖回来修理,士兵们已经不愿意为大英帝国地荣誉而战了。” 鲍尔凄怆地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和不停的雨。无奈地说道:“命令大汉山部队抽调三千人,兰章守军抽调一千五百人,向瓜拉吉来攻击前进,接应吉兰丹河以北的部队。” “是。”威杜点头答应,转身要走。 “等等。”鲍尔伸手叫住了威杜,又嘱咐道:“让他们小心前进,再命令大汉山守军加强戒备,兵心士气已颓。我们再也经受不住重大的打击了。” 反战、恐战情绪开始从公众向军队弥漫。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最近随着民族解放军的节节胜利,这种现象和思潮越来越激烈。驻扎在各地的英军部队都不愿去前线作战。因为他们知道英国政府要给予马来亚自治已经走上了日程,退出马来亚是早晚地事情。如果不顾他们地死活,让战争继续下去。他们或者将把军方和国家领导人当作敌人。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难道只是为了保护和维持马来人地特权,这简直太可笑了。 当被人为破坏的商船返回港口,破坏船的士兵被宪兵带走时,他们悲愤地说道:“我们跟马来亚华人无怨无仇。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地国家和家庭。我们没有理由去和他们打仗,更不愿意为那些要享受特权的马来混蛋们去送死!” 民族解放军不停的政治宣传加上凌厉的攻势。一软一硬,终于成功瓦解了英军的斗志,将英国这个老大帝国地东南亚殖民梦想彻底击碎。 英国国内地反战浪潮此时正席卷了全国各大城市,示威者同警察进行了激烈的流血冲突。新闻媒介以“东南亚地战争正在引起英国一种内战”为题播送到每一个家庭。麦克,这个在马来亚战争中腿部受伤的瘸子上尉抱怨说:“我们这些为祖国荣誉而战的伤残者,回国后,并没有受到尊敬。可见这场战争并不得人心。结束这场战争就是结束英国的痛苦和耻辱!” 骑在虎背上的英国政府现在想寻求体面的撤出马来亚变得困难艰巨,首先民族解放军方面拒绝了英国政府的就地停火谈判的请求,坚持要在中立的第三国举行正式谈判,而且是作为一个独立的政体与英国人平等对话,并且对英国人最关心的停火时间不置可否。 “大汉山的英军出动了。”刘浩天将侦察兵发回来的电报念了一遍,对着吴铭说道:“是否让策应部队阻击英 吴铭沉思良久,轻轻摇了摇头,“英军已经士气低落,受到阻击便会缩回乌龟壳,对我们以后作战十分不利,我的意见是先放过去,然后从后面攻击,将他们压向吉兰丹河,而且我们全军出动,争取全歼这支增援部队,这样大汉山的守军再无力出击,只能死守了。” “雨季攻势的最后一击。”刘浩天仔细看着沙盘,点头赞同道:“那就给此次攻势划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也许不是此次攻势,而是整个马来亚战争。”吴铭笑着纠正道:“这一战之后,英国人大概会老老实实坐在谈判桌前了吧?” “还谈什么判,直接滚出去就行了。”刘浩天撇了撇嘴,“就凭现在我们手中的战俘,英国佬也硬气不起来了。” “那就下达命令,马上出发吧!”吴铭笑着摆了摆手,低下头仔细看着沙盘。 刘浩天答应一声,转身而去,似乎听见吴铭在轻声自语什么奠边府这类的话语。 为了加强谈判的实力地位,英国政府面对民族解放军的回应,并不想在惨败之后立刻坐下谈判,最起码他们也想减少一些损失,或者打一个小小的胜仗。就为了这个目标,大汉山的守军抽调出三千人的部队,小心翼翼地向瓜拉吉来推进。一来解除刘成支队对此的围攻,二来可以接应败军退过吉兰丹河。 然而,民族解放军一直隐藏的杀手锏此时终于出手,等待英国人的是一场更加悲惨的结局。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章 最后一击一 第三十一章 最后一战(二) 吉兰丹河以北英军的溃败,造成了雪崩似的后果,不仅使得英军士气低落,反战浪潮高涨,更把大汉山的英军也拖进了深渊,使得这座被称“发怒的刺猬”的坚固堡垒因为兵力空虚而变得脆弱了许多。 事后英军司令鲍尔伤感地说道:“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战役进行到最后阶段,民族解放军竟然还留有一个重兵集团在暗中窥探,要知道大汉山不仅连接着东海岸山脉和中央山脉,还是马来亚最坚固、最牢不可破的堡垒,它的被围或者失守,对我们的心理打击将是极为沉重和致命的。虽然我们最后守住了,但民族解放军明显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显示了自己的巨大潜能,给英国公众带来了深刻的冲击力量。民族解放军怎么会发动这样大规模的进攻?下一次的行动是不是更大?如果要打下去何时才是尽头?雨季攻势是向英国进行的力量示威,他们胜利了,虽然我们还控制着马来亚的大部分土地,兵力也还占着优势,但人们已经厌烦了这场战争,士兵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和信心,他们只想早点回家。” 英国从大汉山抽调的援军指挥官富布特上校后来是这样说的:当我们奉命出发的时候,从军官到士兵都有些惶恐不安,倒不是因为我们知道民族解放军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是因为离开了大汉山这个坚固的堡垒,对于战争的前景,大家都觉得很黯淡,也都厌倦了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虽然我作为军官,还在竭力鼓舞士气,并以能解救友军脱离困境为荣。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吉兰丹河以北的部队已经崩溃,那我们会不会被拖进去,就象一个陷入沼泽的垂死的人。会不会把他手边的一切东西都抓进深渊……” 富布特上校不可谓不谨慎,在出兵的同时,和兰章地援军约定好,齐头并进,两部相距不过十五公里,而且他把自己的部队分成两部,也采取了类似的策略,这样英军援军便以三个箭头并进的方式向前推进,互相照应,相互警戒。 “倒还真是个麻烦的事情。”刘浩天看着沙盘上的敌我态势图。皱了皱眉,“我看是不是让前锋的两个团暂停行动。等待我们加紧赶上去再说。” “如果这样做,就必须命令挺进兵团分兵,在吉兰丹河阻击英军。”吴铭思索着说道:“这对整个战局是有影响的,如果我们回快行军速度,两天便能赶到战场,而放任英军在这两天内自由行动,这不仅将对挺进兵团,对刘成支队也将造成威胁。” “不如就让前锋部队切断英军的后路,我看英军未必有继续挺进。背水一战的勇气。”刘浩天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 吴铭抬头定定地瞅了他一会儿,转而赞赏地笑了起来,“有胆魄,想法很好,我看可以招集参谋们按这个思路进行完善。” 不大一会儿,参谋部里地参谋们都聚集到了沙盘前。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切断英军退路,让其军心大乱,我赞同这个计划。”一个参谋说道:“但是也要考虑大汉山英军地行动。我建议派出小股部队在大汉山外围阵地进行骚扰侦察,让大汉山的驻守英军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兰章的英军,如果他们退回去还好说,可如果他们向大汉山的英军靠拢,阻击部队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另一个参谋谨慎的说道:“是不是可以让刘成支队派出一些兵力。牵制一下。毕竟他们虽然围着瓜拉吉来,却并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攻击。” “大家说得很好。这一下不就考虑得全面了吗!”吴铭赞扬道:“首先我们可以让前锋部队派出以排为单位的小分队,在大汉山外围阵地进行骚扰侦察,故意让大汉山的守军知道有敌人在附近活动,现在大汉山的守军已经不多,估计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再来可以命令前锋部队切断英军退路地同时,派出小股部队穿插进英军的结合部,让他们在思想上以为已经四面陷敌,想想看,一群惊弓之鸟,除了绕路或夺路而逃,哪里还有勇气继续向吉兰丹河进发,那不是越陷越深吗?第三,刘成支队可以派出部队进行阻击,再由前锋部队派出两个连,急速向兰章前进,与大汉山一样,后路遭到威胁,兰章的英军必然回军救援。只要我们打得猛,装得象,兰章英军还会向陷入重围的友军靠拢吗?他们不会自投罗网,自陷死地吧?” “为了稳妥起见,我看可以命令挺进兵团派出警戒部队在吉兰丹河的桥梁上埋设炸药,如果英军真的狗急跳墙,就用雨季暴涨的吉兰丹河拦阻他们一、两天,我们地主力也就能赶到了。即便英军渡过了河,在我军夹击之下,也难逃覆没的命运。”刘浩天最后补充道。 “关键还是看前锋部队的这两个团啊!”吴铭眯了眯眼睛,“既要打得猛,又要守得住,对他们是一个极大地考验。”停顿了一下,他回头对刘浩天说道:“马上给各部发电,就按照刚才的计划实施行动,命令部队连夜出发,急速赶到战场,全歼英军。” 在雨幕中,接到了命令的各支部队开始急速行动起来,各级指战员心里都清楚,从开战到现在,全军尽皆出动,这还是头一回,也可能是最后一回,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再受此打击,英的士气和信心将遭受毁灭性地打击。 1947年九月三日,民族解放军地两个团除派出一个营牵制大汉山守军外,以一个团的兵力突然切断了英国援军地退路,另两个营凶悍地插入英军的结合部,将英军南逃大汉山东窜兰章的道路彻底堵死。同时刘成支队分兵迎头阻击从兰章救援之敌,并派出一支小部队潜向兰章进行骚扰牵制。 “突围,只有冲过去才有活路。”面对突然的打击,富布特上校很快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继续向北突进,就算能冲过吉兰丹河,那可是越陷越深。向西绕路返回大汉山,路途远不说,他很怕又撞进了另一个陷阱。权衡再三,他选择了最快捷的方式,突围,向南回大汉山,向东与兰章友军会合,于是他命令部队在十几辆坦克的掩护下,向第138团防守阵地连续发起十余次猛攻,企图打开南逃的通路。 民族解放军138团和131团两个营面对英军的猛烈进攻,依托有利地形和抢构的工事,以少数兵力扼守防御前沿,主要兵力疏散隐蔽在机动位置上,采取坚守和反击相结合的战法,互相配合,攻此则彼侧击,在东南两线打退英军多次进攻。特别是138团在腹背受敌的不利条件下,依靠刘成支队和131团两个营的侧击配合下,象一颗钉子一样牢牢地将大汉山之敌与兰章之敌隔断。 “轰隆!”一声巨响,英军的坦克被炸断了履带,跟着冲锋的步兵攻势为之一滞,在民族解放军并不太密集的火力攻击下,仓惶退了下来。 富布特举着望远镜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他亲眼看见一个解放军战士浑身绑满了炸药,从泥坑里跃起,钻进了坦克下面,在这一天的战斗中,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目睹了不止一回两回。 “绕路,从西面绕路撤退。”富布特无奈地对身边的参谋说道:“这样英勇的士兵据守的阵地,咱们攻不下来。” 参谋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一天的猛攻,不但无法突破民族解放军的阵地,英军士兵反倒被民族解放军战士们那种顽强无畏的精神所震憾,士气越来越低落,最后一次的攻击根本就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然而想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觉察到英军有逃跑的迹象后,民族解放军的部队开始进行主动的袭扰,使得英军的撤退大费周章,而且各部都不愿意充当后卫。 连布置带休息,英军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才最后准备完毕,开始向西绕路而行,而民族解放军的131团也开始缓缓移动,不紧不慢地跟着英军开始向西追击。而兰章的英军在得到通知后,也停止了攻击,开始后撤。 英军耽搁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把自己送上了死路,吴铭亲自率领的主力兵团已经迎头赶了上来,九月四日下午三时,决战终于拉开了帷幕。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一章 最后一战二 第三十二章 曙光 当英军与主力兵团的先头营迎面撞上时,面对着节节抵抗、不断后退的民族解放军,富布特感到了一点恐慌,他命令部队加紧攻击前进,天黑前一定要到达并占领西退的关键地点布托镇。 下午五时三十分,到达布托镇外的英军突然遭到了预先占领此地,并构筑了简单工事的民族解放军一个团的猛烈阻击,压力的骤然增加,使英军士兵都感到十分沮丧和震惊。腹背受敌的处境,让英军士兵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尽管军官们还在竭力鼓舞他们,但前有阻击,后有追兵,或许还有源源不断的民族解放军正在陆续赶来。 晚上七时许,用急行军的速度赶上来的民族解放军主力不顾疲劳,对当面英军发起了凶猛的反攻。尾随英军的131团也从后面加速赶到,对英军形成了三面围攻的态势。 激战至晚八时许,英军抵挡不住民族解放军强大攻势,各部丢下大批辎重装备纷纷向北败退。晚九时,英军被围困在离吉兰丹河十五公里处的一个小丘陵,败亡已成定局。 “投降可以回国与家人团聚,顽抗必将化为死亡的腐土,何去何从,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十时,我军将发动雷霆攻势,届时将不会有人能够活着离开。”由一个被俘英军士兵传递给英军的最后通谍,傲慢而冷酷,让富布特等军官面面觑,黯然失色。 “我们,我们已经失败了。”一个军官叹了口气,“士兵们惶惶不安,辎重装备丢失殆尽,已经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了。” 富布特身上都是泥水,低着头考虑了半晌。苦笑着说道:“我没有能力带你们打胜仗,那就将你们安全地带回国内吧。没有意义的抵抗只会使更多的英国士兵埋骨他乡。” 富布特说完这话,听到很多人都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他哀叹了一声,从军心士气来讲。这仗是真打不下去了。 “命令士兵们停止战斗,我们投降。”富布特痛苦地摆了摆手。 “啪嚓!”英军司令鲍尔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参谋长威杜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无奈地看着这位可怜的司令官,迫于上层地压力派出了援兵,没想到却遭受了更大的损失,这下子连大汉山都不安全了。大汉山一失,由北向南地通路便被打开,民族解放军占据了此处,近可攻退可守,与中央山脉,东海岸山脉成品字形,直逼马来亚半岛中部。已处于不败之地。 “要战就战,要和就和。偏要搞出许多花样,把我军拖到如此境地。”鲍尔突然咆哮起来。“那此伦敦的混蛋们所制定的马来亚政策是一个巨大的骗局也是一个巨大地错误,到底要流多少血还能让他们明白过来。” “阁下,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威杜苦笑着劝解道:“吉兰丹州已经糜烂,不可再派兵救援,我们也没有能力派出强有力的兵团。与其不断地向深渊里跳。还不如将吉兰丹州的军队能抢出多少是多少。趁着哥打巴鲁还在我军控制之下,就从这里把人员都运出来吧!” “再来一次敦刻尔克大撤退?”鲍尔疑惑地看了一眼威杜。“大汉山才是我最忧虑地地方,你知道如果大汉山被攻克,后果将非常严重。对了,你刚才打过电话,与民族解放军停火谈判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威杜轻轻摇了摇头,“民族解放军认为我们频繁进行军事调动,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诚意,他们同意谈判,但对停火却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看来,在他们的此次攻势结束之前,停火是不可能的。” “雨季快结束了,可我们也再损失不起。”鲍尔计算着时间,摇着头,“就按你说的办吧,别等着民族解放军把吉兰丹州的我军全部消灭。” 民族解放军成功迫降了富布特率领的英国援军后,除留下一个团监视大汉山外,吴铭亲自率领着主力兵团沿河西进,九月十日逼近兰章,兰章守敌慑于民族解放军的强大兵力与横扫千军的气势,弃城南逃。至此,大汉山堡垒地南北两个要点金马伦和兰章皆被民族解放军所占领,彻底成为一个孤立的堡垒。 九月十三日,主力兵团南下攻克吉兰丹州重镇瓜拉吉来,并沿河东进,与挺进兵团、刘成支队直取海岸城市哥打巴鲁。 九月十六日,民族解放军兵不雪刃解放哥打巴鲁,在这之前的一天,汇聚在哥打巴鲁地英军溃兵乘坐紧急调来的船只仓惶逃往马来亚南方。 九月二十日,民族解放军六千余部队开始从三面压迫大汉山堡垒群,并挖掘壕沟步步进逼,接近了大汉山军用机场。 九月二十三日,马来亚殖民政府总督终于盼来了民族解放军对其停火谈判建议的答复,电文极其简单:“同意阁下的建议,即日起就地停火,并恢复谈判。” 大自然不可能是永远晴朗的天空,也不可能永远是风暴雨狂,狂风暴雨清扫洗刷过地天空,是不是会格外清亮? 今年雨季一直持续到十月十三日,随着天空地放晴,硝烟的散淡,民族解放军地谈判代表团在美国调停特使的陪同上,从哥打巴鲁登上了美国邮轮华盛顿号,前往法国巴黎与英国政府开始就马来亚问题展开会谈。 吉兰丹州的陷落,在英国来说,不是一次战役的失败,而是英国殖民者上百年来的“东方帝国”迷梦的破灭,它丧失了吉兰丹州,也就丧失了马来亚! 三千余人阵亡,被俘六千余人,武器辎重损失无数,这惨痛的数字让英国人彻底明白了民族解放军的力量与信心,也让他们明白这场战争已经不得人心,他们依靠的军队已经失去了顽强奋战的斗志。 雨季战役结束,民族解放军如愿控制了马、泰边境的地区。在陈嘉庚等华侨领袖的联系号召下,早有准备的泰国华商将筹集好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了进来,随着大米、药品等物资一起进入马来亚的还有络绎不绝的南洋华人青年。他们怀着对民族解放军的钦佩和景仰,怀着对投身于这伟大的事业的自豪感和使命感从南洋各地赶来。再加上吉兰丹州华人民众掀起的参军高潮,民族解放军的兵员不仅得到了及时的补充,而且更加的扩大了。 胜利为期不远,为了应对新的形势,华人独立民主党于十月十五日在吉兰丹州的锡马小镇召开了高层扩大会议,讨论制定以后的政策。 “新的形势下,我们一方面还要整军备战,一方面也要重新分析英国人可能采取的政策,以及马来人的具体动向,以方便下一步工作的展开。”在会上,肖明华首先发言,“今天到会的有军队的指战员,还有总部分管政治、宣传等部门的人员,会议上大家畅所欲言,尽量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得详细周到。会议开始前,我们首先要感谢英勇的军队为我们打下了如此有利的局面,感谢和缅怀为了自由事业抛洒热血的将士们。我提议,让我们起立默哀三分钟。” 默哀过后,会议进入了正题,作为对吴铭英勇善战的尊重和对其长远目光的敬佩,肖明华等人极为热情地请他先发言。 “呵呵。”吴铭笑了两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热情,那我也就实话实说,有些话是有些残忍过分,不过我请大家好好考虑一下,现在不是在乎个人名声的时候,要为马来亚或者南洋的所有华人的将来着想。在这场付出了极大牺牲的战争结束后,在这片洒着烈士鲜血的土地上,我希望看到一个强势的华人政府的存在,华人将作为马来亚的主体民族存在,而不是一种妥协的不完美的充满了遗憾的胜利。自然,我只是给大家提个醒,这说得对与不对,你们自己考虑,反正呢,战争结束后,我的去留还在两可之间。” “刘大哥,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赵笑眉不安地问道:“怎么提到要走的问题了?您看看在座的各位,大多都应该算是您的弟子,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对我们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是啊!”肖明华接口道:“要不是您当年首先提出了华人独立建国的构想,要不是您不怕危险,亲自来领导大家奋战,我们哪有今天,您说这话可有些伤人,我们大家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混蛋。” 一帮人都很真诚的表示了对吴铭的感激和尊重,这让吴铭感到很欣慰,他轻轻点着头,“刚才那话也是有感而发,我实在是不想让烈士们的鲜血白流,既然你们大家都这么真诚,那我就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二章 曙光 第三十三章 高枕无忧的策略 “据我个人判断,英国人对马来亚的问题很有可能采取两种方式。”吴铭喝了口水,稳定下情绪,开口说道:“一种就是将其分割,就象新加坡那样,这种方案我们自然是不会同意的;第二便是在撤走前扶植马来人建立军队与我们分庭抗礼。不知道各位对这两种方案都有什么想法?” “要是第一种,那没什么说的,英国人不走,咱就继续打下去,英国人走了,咱就统一全马来亚就是了。”李啸海说道:“至于第二种,我个人认为在马来亚最好不要拥有两支武装力量,但是要讲究策略,如果能合编,那都是马来亚的国防军,不能太过强硬授人以柄,毕竟马来人才是这里的原住民,太过分了恐怕要受到国际舆论的谴责。” “我倒是不这么看。”刘成摇着头,不客气地反驳道:“将来的马来亚要想稳定,只能有一支国防军,那就是我们华人民族解放军。马来人,日本人来了当日奸;英国人来了当英奸。老实不客气的讲,这次谈判如果马来亚能够独立,那都是我们华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凭什么让他们坐享其成。” “我同意刘成的意见。”刘浩天瞅了李啸海一眼,说道:“大家别忘了,无论是日本人打过来,还是英国人打过来,马来人都是作为走狗参与了对华人的迫害,他们不是一直要享受特权,高人一等吗?如今迫于形势可能会有所转变,但骨子里那种思想却不会消除。军队合编?只会让以后的事情更复杂,如果我们独立民主党不能执政怎么办?如果是马来人的政党占据了合法的统治地位,我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胜利果实就被这样他们窃取了吗?我们华人还要仰人鼻息,靠马来人恩赐自由和民主吗?” “难道我们还要搞种族灭绝不成?”赵笑眉疑问道:“这可不行,虽然我对马来人也没什么好印象。可种族屠杀和灭绝可是不能搞,这样国际上会干预的。没准英国人就会找到同盟军再杀回来呢!” “据情报显示,英国人初步制定了武装、整训五万马来人军队的计划,而且正在实施。以后这个计划会不会再扩大,就不得而知了。”沈阳这个特务头子冷冰冰地说道:“我们才有多少军队?现在还不到五万吧!” “光凭我们师就能灭了这五万乌合之众。”第一师师长鲁大海拍着胸脯说道:“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管他什么舆论、影响,打趴下马来人,英国人来了照打。” “打也要有打地理由。”周仲鸣笑着对鲁大海说道:“不过呢,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就不信找不到借口。”“这句话说得好。”吴铭赞赏地笑了起来,冲着肖明华等人说道:“我就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不是为了南洋华人而宁肯背负遗臭万年的名声,如果是。那我们就接着议下去,如果不是,你们还想着自己地名声,自己的好处,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马上联系陈嘉庚和司徒美堂老先生,给我在美国找个地方,我领着老婆去享福。” “刘大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肖明华郑重地点了点头,“这胜利马上要到来。我们某些人确实有了瞻前顾后的心理,包括我在内,我得向大家道歉。以前的誓言我再重申一下,为了马来亚华人的平等、自由,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所以我肖明华如果为了什么名声,什么私利。而让马来亚华人受到伤害。那我还是人吗?我绝不会忘记为了我们的胜利而英勇牺牲的战士们。” 李啸海有些羞愧地补充道:“我错了,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烈士们。” “干嘛说得那么严重。”吴铭笑着摆了摆手,“真要变成屠夫,我还害怕千夫所指呢!这次会议不就是商讨出一个合情合理地办法吗,提出不同意见又有什么不对?” “我说说我的思路,如果大家认为可行,那就多提宝贵意见,好好完善,如果认为不行,那再想别的办法。”吴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马来人组建军队这件事,如果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倒也不能算是坏事,浮上水面总要比隐藏在暗处更好对付。而且,就象仲鸣说的那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借口总是能找到地,找不到便自己制造,这个可以让沈阳来筹划。” “没问题,我们情报部门虽然成立时间不长,做这件事情还是没什么问题。”沈阳点了点头,回答道。 “而且在攻击马来人军队的时候,我们不能动用太多的兵力。”吴铭说道:“兵力比他们多,好象是有预谋的清理,我们参战的部队要少而精,马来人五万军队,我看我们用两万人足以击败他们,以少击多,在外界看来是不是更象平定叛乱的架势。” “平定叛乱,自卫还击,不错,这个借口非常好。”肖明华笑着连连点头。 “马来人失去了军队,我们还可以借此宣布对马来亚进行暂时的军事管制。”吴铭眯了下眼睛,“在军事管制期间,我们就可以为大选作好充分的准备,比如从别的地方迁入华人,制定限制马来人参选资格的各种条件,等到认为条件成熟,我们就可以进行大选,从而名正言顺地管理马来亚事务。” “刘大哥地思路和计划非常全面,非常周密,我看我们可以按照这个大体思路继续进行完善。”刘成笑着鼓拍了拍手掌,“而且我建议,今天在会上应该制定出一个我们党的秘密纲领,那就是以后在马来亚只有一支国防军,那就是我们的民族解放军,马来人以后也不准许参与到军、警、宪、特等部门地事务中去,只要我们打垮了马来人军队,也就折断了他们的脊梁,掌握了军队,也就掌握了华人的未来命运,这样才能高枕无忧。”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三章 高枕无忧的策略 第三十四章 和平协议 当华人民主独立党全体达成共识,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路,制定了一系列后续的政策法规,当然,有些东西是严格保密,不得外传的。 马来人和非马来人从来、现在及将来都是互相对立,根本不存在什么各民族团结的问题,如果想稳定,想让马来亚华人不再受到历史上的不公待遇,必须是马来人彻底臣服,华人必须是占绝对统治地位的主体民族,军、警、宪、特必须将马来人排除在外,这些部门必须由华人绝对控制。 为了更快地提高马来亚半岛华人所占的比重,会议上还制定了独立后大量批准华人移民移居马来亚的方针、政策、口号,以及限制马来人参选资格的秘密条件。 吴铭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希望的就是一个不妥协的强势的华人政权,至于那些马来人,如果你够乖,那就在马来亚好好生活,等着被华人同化或淹没吧! 英国政府面临着马来亚的惨败和国内越来越汹涌的反战浪潮,他们必须在战争升级或是近乎撤退之间作出抉择。他们召来了国防部长克利福德,由他组成特别工作组,对英国的选择作彻底的评估。克利福德11人委员会的考查结果,进一步证实了悲观的观点:“英国目前的战略不可能成功地消耗掉越战越强的敌方的兵力,或瓦解其战争意志。继续升级给英国政府造成地困难将远甚于民族解放军。它将大大加强英国国内的已经愈演愈烈的反战运动和不满情绪,激起国内的巨大危机和风险。甚至在马来亚的军队也已经失去了胜利的信心和战斗的勇气,如果战争持续下去,不排除会有大批士兵投降地事情发生。”备忘录主张战略目地应由夺取军事胜利改为谈判解决,让马来亚人民自由决定其政治体制。英国应该置身事外,以免独立后的马来亚政府对英国存有敌意。” 而主张战争升级的议员也很快起草了一份致首相的备忘录,作为正式建议送到克莱门特•理查德•艾德礼面前。这个备忘录的升级决心是惊人的:它要求立即增兵22000人。其余180000人留待对马来亚战争政策进一步讨论后决定。立即征召预备役2620000人;趁着雨季结束加强对民族解放军地轰炸。不降低和谈条件。 可是,这个气势汹汹的备忘录显然忘了是不是可能。这种赌徒式的孤注一掷在国内已经没有市场。《泰晤士报》首先透露了政府要大量增兵的消息,标题是:《政府在孤注一掷的处境中要求增兵206000人!》惊动了全国,激起了一片反对之声;另则消息则说:“驻马来亚英军司令鲍尔十分恐慌,要求用20600部队去解围!” 当然,英国战争意志趋于瓦解的原因并不是来源于新闻界的误导。而是由于民族解放军展现的不屈不挠的斗争意志,而且代价奇大的马来亚战争对于英国人来说仍然是一场看不到尽头,或者说还看不到打赢地可能! 与英国人的马拉松式谈判还在进行,英国人内外交困,虽然退意已定,但为了给武装马来人军队争取时间,还在拖延着,但明眼人已经看到,英国人斤斤计较的不过是鸡毛蒜皮地小事,与马来亚独立大局已经无关紧要了。 民族解放军也在整军经武。军队的数量和素质在不断提高,在三个月谈判结束后,正规军已经达到了四万人。后备兵力四万余人。为了避免英国人突然翻脸用飞机轰炸,大部分部队的营地都设在丛林中,而且开始沿着东海岸山脉和中央山脉的崎岖山路逐步向马来亚中、南部渗透集结,从而绕过了大汉山这座堡垒,到达了有利的位置。 把人力物力用于农村绥靖;确保人口密集城镇地治安;加强马来人军队。逐渐转移战争负担。便成了英国人从马来亚拔腿地根本策略。 之后,英国人加快了撤退前的准备。将大量武器弹药赠送给马来人军队,并将政府部门地职位移交给亲英的马来人政党管理,最重要的是大量的马来人军队开始进入英军的各处阵地,英军则退居二线监督指导。 1948年3月15日,郑苹如、爱德华•金特爵士和巫统的东姑鸭都拉赫曼在巴黎草签了最后解决办法的10项协议。根本精神是英军全部撤出马来亚,而最后的问题解决留待马来亚全民选举或华人独立民主党和巫统等全马来亚各政党协商解决! 这就是说:待英国人撤走之后还要较量! 马来人已经感到了被丢弃的危险,某位巫统高层人物曾私下悲愤地抱怨说:“最好让英国人为他们自己辩解----而我们听到许多在马来亚负有重大责任的重要人物说,除了背叛,背叛之外,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在这场战争中,英国除了付出多方面的惨重代价外,什么也没有得到。英国的政治观察家们自然众说纷坛,很难一一引证,但有几种观点是值得记述的,有人认为:“巴黎和谈的协议有一个最明显的缺陷,就是没有以任何明白的方式说明民族解放军或马来人军队的前景。”有人则认为:“英国给民族解放军的是全部撤军;民族解放军给英国的是----让巫弘继续掌权的保全脸面的大诡计!而他们自己的打算是;好吧,先让英国人撤走,让巫统暂且留下,让他在今年明年或是后年自行消失。” 也许英国也知道他们脱身之后,巫统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但他甘愿接受民族解放军的大诡计----借个台阶快快走! 东姑鸭都拉赫曼说的却几乎是两回事,他说:“英国人曾发誓在必要时让英军重新进入马来亚,他们曾郑重地保证:假如民族解放军破坏了和平协议,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的话,英国将作出强有力的反应。” 即使后来英国人未能做到这一点,马来人在埋怨的同时似乎也应该有所自责。在和平协议签字之前,英国方面就给了他们价值巨大的军事装备,并且帮助他们训练了十万部队,而因为马来人的无能,这些装备几乎没来得及使用,就拱手交给了民族解放军,怪谁? 在吉隆坡,这一天,驻马来亚军援司令部的大楼前,举行了收旗仪式,最后一任驻越美国司令官鲍尔半跪着,手捧米字旗,低下高傲的头颅,吻着旗角,眼里含着凄怆的泪水。接着,他就到机场送走第一批英国官兵,那些士兵们怀着一种难言的惆怅和快慰登上了回祖国的飞机。他们还在机舱门口默默地回望了一眼,不是留恋,而是想将这段充满痛苦的历史铭记一生,其中有一位一脸倦容悲喜参半的少校,对着迷蒙灰苍的远方,惨烈而欢快地高叫了一声:“永别了,马来亚的丛林!” 与此同时,在北部港口哥打巴鲁,第一批被释放的英国伤员战俘在露茜娜的照顾下,登上了英国客轮。 “露茜娜小姐,我记得你曾经两次拒绝提前释放,现在你终于可以回国了。”赵笑眉笑着说道:“或许你还会回来,是作为游客或者来此定居,我们在此表示欢迎。” “战争终于结束了,不论是英国人,还是华人,都不用再流血。”露茜娜感慨地说道:“不得不说,你们是一群勇敢的人,也是一群有着高素质的文明人,我对英国战俘能受到人道主义待遇而表示感谢。” “是啊,战争结束了。”赵笑眉意有所指地淡淡一笑,伸手示意露茜娜上船。 “战争并没有结束,这里也不会有和平。”从旁边走过的德森突然停下了脚步,朗声说道:“这次战争的结束正是下次战争的序幕,你们与英国的战争告一段落,与马来人的战争却刚刚开始。虽然我不知道英国政府到底是怎么想的,武装起一伙乌合之众想与你们抗衡,你们要谢谢英国政府那些政客异想天开的愚蠢,又有一大批武器装备可以不费力气的得到了。” “和平,谈判,协商。”赵笑眉轻轻摇着头,“可不要把我们想象成一群好战分子,德森中尉。” “马来人会给你们战斗的机会的。”德森狡黠地一笑,“也许你们自己也会找到合适的借口,刘德华将军,我很佩服他,当初在印度我曾经参观过他的别动队训练。如果早知道是他在这里指挥,我进入丛林的时候也许不会败得这么惨。” “我会向刘将军转达你的敬意。”赵笑眉微微一笑,“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回到祖国,回到家里。”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四章 和平协议 第三十五章 崛起与没落 1948年,国际上风云变幻,正在加速形成以美、苏为主体的两个对峙集团。而在亚洲,民族独立风暴此起彼伏,不断改变着世界格局。 1947年8月14日和15日,古老的印度被分为国大党统治的印度和穆斯林联盟统治的巴基斯坦,大英帝国就在这一刻开始瓦解。 1947年12月25日,在中国大陆,毛ZD主席发表宣言。他声音洪亮,充满了信心。他宣告说:历史的转折点已经来到了,中国GCD现在已从防御阶段走向进攻阶段。他谴责美国是世界人民的敌人,美国应为中国内战负责。在谈到蒋介石时,他说:蒋介石是“美帝国主义的走狗”。 毛ZD是正确的,历史潮流确实转向了。1948年,每个人大概蒋介石除外都看得很清楚,国民党政府的失败已成为不可扭转的趋势,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数量在扩大,力量在壮大,已成为一支不可抵挡的部队。 他们热情高涨,正向着人数在不断减少、内部在不断分裂、士气在不断低落的国民党军队发动进攻。虽然在1948年1月,国民党军队在人数上仍然超过共产党,双方的人数比例几乎是2:1是,这早已不是个单纯的数量问题,美国只是从道义上考虑才继续不情愿地向国民党提供武器弹药。 1948年3月15日,巴黎和谈签订协议。英国军队全面退出了马来亚,民族解放军开始与马来人军队对峙,双方代表团开始谈判。 历史开了个大玩笑,在亚洲的两个地方,中国大陆和马来亚地事务竟然都是涉及到华人,只不过一场是华人与华人的内战,一场是华人与马来人的纠纷。 “双方以目前拥有的正规军数量进行合编。即民族解放军四万人,马来人军队十万人,合编后的军队由选举产生的联邦政府进行节制。双方以目前实际控制线实施永久停火,不得进行任何对一方不利的军事调动。五月一日实行马来亚全民大选,选民资格以目前法律规定为准,至大选前,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手段增加选民数量……”赵笑眉朗声念着,参加会议地人员脸色都不太好看。 “马来人是不是都疯了?”赵笑眉刚念完。军方人员便怒不可遏。刘成则有些轻篾地说道:“还是他们以为英国佬会回来为他们作主。” “狂妄、无知、自大、浅薄。”刘浩天冷笑道:“还真把那十万土鸡瓦狗当回事了。” “还谈什么?用枪炮说话吧!”周仲鸣挥舞着拳头,“只有打服他们,才会丢掉幻想,光凭嘴皮子,无济于事。” 吴铭转头轻声询问了一下坐在他身旁的沈阳,得到答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打是肯定的了,会议只是讨论开战的时机。并且要统一口径。”肖明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你们急什么?不做好准备,谈判还是要拖下去的。不过我们的条件是不会降低的,这一点大家放心好了。” “让沈阳说一下吧!”吴铭开口说道:“他们是负责制造事端,寻找借口的,至于军队方面,基本上已经布置完毕。随时可以动作。” 沈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们地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无论是地点、事端。还是关系到媒体舆论地宣传和采访,都应该没有问题,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可以配合军方立刻开始实施行动。” “条件已经成熟,时间上也不宜拖得太久。”肖明华说道:“那么请刘大哥介绍一下此次作战的大体情况吧!” “速战速决,不给境外敌对势力干预的时间。”吴铭说道:“主力兵团三万人已经运动到中央山脉和东海岸山脉南端,开战后,将兵分三路,从山中杀出,横扫马来亚半岛中南部,跟随作战的还有一万五千二线部队。另外,主力兵团将有五千人在二线部队一万人的配合下,围困大汉山,其余部队则组建成西进兵团,解放吉兰丹州以北的土地。” “中南部是人口密集区,也是马来人军队集中的地方,将重兵投入此地很妥当。”肖明华赞赏道:“反正有刘大哥在,这军事上的事情总是很完美。” 吴铭笑着谦虚道:“呵呵,过奖了。”,转而正色对肖明华说道:“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大家不要认为我擅权,此次行动地具体实施命令由我来下达吧,到时候就不请求中央批准了。” 肖明华愣了一下,和众人交换了下目光,抿嘴一笑,“刘大哥,您这样可不好,难道我连这点担待都没有,什么责任?什么骂名?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背呢?” “对呀!”赵笑眉接口道:“您想给自己抹一脸黑,然后去享清福,哪有您这么懒的,有责任大家一起担,挨骂也一起来,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大哥还真是狡猾,竟然能想到这招。”李啸海冲着吴铭眨了眨眼睛,“真是自私,遗臭万年这么好的事情,您想一个人吃独食。” “这事也争,你们是不是喝多了。”吴铭哭笑不得地说道:“再说,我作为总指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这也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呀!” “这才是我应当应分地事情。”肖明华慨叹道:“您和将士们已经为南洋华人做了太多的事情,付出了太多的牺牲,这次就让我来担负此事有可能要担负的责任吧。” 历史具有天生的管理能力,当世界出现不平衡,它总会想方设法将这个突起铲平,就是这样,不断有崛起,也不断有没落。 当华人独立民主党举起独立、自由、民主地大旗,与英国人分庭抗礼,武装对抗地时候,马来人就应该意识到如果他们胜利,马来人的特权将不再享有,华人将挺直腰杆,与马来人同起同坐,不再是忍辱受屈地二等公民。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五章 崛起与没落 第三十六章 摧枯拉朽 儒家圣人孔子说过:“……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人类虚伪的表现,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即使没人相信,也要言之凿凿的再三陈述。就算是日本人这种禽兽,侵略中国也要制造九.一八,七七事变这样的把戏。 华人独立民主党和巫统等马来人政党的谈判在僵持着,双方谁也不肯轻易让步,这不光是关系到本党派的利益,在双方的背后还有两个民族的利益在左右着双方的立场。如果妥协后得不到所代表的民族的认可,这个政党也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基础。 1948年5月4日凌明,激烈的枪声突然在吉兰丹州东北部的一个小镇响起,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了整个马来亚的局势,也使双方的谈判宣布彻底破裂。 “挑衅,对和平的悍然破坏!”当天中午,华人独立民主党就以此标题向世界发表了对马来人军队突然袭击民族解放军的愤慨,并有被击毙的马来人军人的照片为证。 撤回谈判团,军队总动员,要求马来人交出幕后主使,民主独立党的一系列行动让和平解决马来亚问题的各方努力化为泡影,双方军队在各自防线上剑拔弩张,一派紧张气氛。 双方武装对峙,难免就有擦枪走火的冲突发生。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来就难以分清责任。就在国际社会忙于调停时,双方地武装摩擦越演越烈,终于在大汉山一线暴发了激战。 同日,民主独立党下达了进攻命令,宣称要建立一个马来亚各民族完全平等的联邦制国家,民族解放军作为将殖民者赶出去的功臣,为马来亚的独立付出的鲜血和生命,应该当之无愧地成为未来马来亚的唯一国防军。而那些见风倒。当日奸、当英奸,镇压过华人正义运动的马来人组成的军队必须马上解散。 1948年五月十日,民族解放军逼近大汉山外围堡垒,并用炮火轰击了马来人军队据守的318高地。而马来人军队则不断向大汉山增兵,马来亚半岛的内战正式爆发。 开战之初,民族解放军似乎畏于大汉山坚固地防御,多是采取试探性的小规模进攻。这让马来人军队信心倍增,叫嚣着要让民族解放军血流成河。有的激进的马来人政党头脑发热,竟然喊出了要武力消灭民族解放军,统一马来亚地口号。 而国际上,包括英国人在内,却不这么乐观,依旧在呼吁双方保持克制,结束冲突,重新坐回到谈判桌前。特别是英国方面。通过吉隆坡的大使馆向马来人高层传递了要谨慎小心,不要盲目乐观的忠告,并且建议他们在政治上作出让步,不要与民族解放军武力对抗。 然而。马来人的政党代表了土邦苏丹、中产阶级等各阶层马来人的利益,人多意见就多,难以在政治上取得意见地统一,到五月十五日,民族解放军发动总攻势后。他们即使再想妥协。也没有机会了。 当国、内外很多人都把大汉山争夺战看成了双方一决雌雄的关键时,民族解放军的三支大军突然由崇山峻岭中杀了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接连突破马来人的三道防御线,将只上过靶场射击的马来人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横扫马来亚中南部,凌厉的攻势,迅猛的进展让世人为之大吃一惊。 五月十七日,右路军攻占甘榜锡拉马,切断了大汉山马来军队的退路,并分兵向彭亨河挺进。 同日,中路军进入瓜拉立卑,继续向南攻击前进,于二十日攻占淡马鲁。 五月十八日,左路军占领新古毛,向吉隆坡推进。 “这就是专业和业余地区别,刚刚训练完成的新兵,无论拿着多好的武器,在勇气和毅力上也无法和百战老兵相比。”赋闲在家的原英军驻马来亚司令官鲍尔在家中得到马来亚地最新战况时,用不出预料的口气说道:“可惜那些马来人和政府的高官却不相信,或者说存着侥幸的心理,浪费了那么多英国的武器。” “看来,马来亚战事很快便会结束了。”白宫里,马歇尔向杜鲁门总统汇报道:“打仗,马来人不行,陈嘉庚地代表团已经得到了民主独立党地内部通报,如无意外,最迟两个月,他们就要返国了。而且,随之而行的,还将有一大批正在学习地南洋青年。”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杜鲁门感叹道:“我们可能就要失去中国,但在东南亚能有一个朋友,也算是补偿了。现在,该是我们表明态度的时候了。” “我们派人马上与陈嘉庚率领的代表团进行实质性接触,并且对外要表明立场,马来亚的战争是马来亚的内部问题,不允许任何势力偏坦或插手,让在马来亚居住的人们自己选择吧!”马歇尔建议道。 五月十九日,吉隆坡的很多华人居民遭到了马来人暴徒的洗劫和迫害,这遭到了国际舆论的一致谴责,但这也为民主独立党解放马来亚后采取了紧急状态,对马来人进行大清洗制造了绝好的借口。 五月二十日,美国政府发表声明,认为马来亚战争是内政问题,不希望任何外来势力加以干涉。 同日,左路军击溃了马来人的微弱抵抗后,进入吉隆坡,受到了当地华人的热烈欢迎。而很多马来政党的头脑在前一日已经仓惶出逃,直奔海滨城市马六甲。 五月二十一日,金马士发生华人暴动,收缴了当地感到末日来临,惶恐不安的马来人警察的武器。 五月二十三日,中路军先遣团兵不雪刃进入金马士。 五月二十五日,左路军攻占马六甲,逼迫马来政党首脑再次出海逃往加里曼丹岛。 与此同时,民族解放军对大汉山发动猛攻,一夜之间拔掉其外围据点六处,占领大汉山的军用机场,逼近其主阵地。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六章 摧枯拉朽 第三十七章 外交部长 战争就是这样,永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战术技能、心理素质都无法与民族解放军抗衡的马来人军队在凶猛的打击下,土崩瓦解,溃败的速度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六月一日,大汉山的两万多马来人军队举起白旗,向民族解放军投降。 六月五日,民族解放军攻占柔佛巴鲁,当然,后期的战斗已经乏善可陈,与接收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日,新加坡的一支游击队在华人的热烈欢呼中进入新加坡城,至此,全马除加里曼丹岛外,大小城镇基本上都被民族解放军所控制。 随后,独立民主党发布了戒严令,在全马实施为期半年的紧急状态,各部队开始肃清残敌,维护治安,镇压马来人中的不安分因素,并成立了马来亚联邦临时军政府,开始行使政府权力,并对全世界宣布,将定于七月十五日在吉隆坡举行开国大典,邀请各国政要代表参加。全民大选的日期暂定为1949年1月1日,从现在开始进行筹备。 “一,参加过警察军队的马来人以反叛罪剥夺政治权利一年,监禁半年;二,协助过日军镇压抗日运动的马来人以日奸罪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写悔过书以自新;三,在英国殖民者占领期间,帮助英国人镇压华人独立解放运动的马来人剥夺政治权利两年,监禁一个;四。宣布逃到加里曼丹岛而拒不回国地马来人政党为非法政党,以叛国罪进行通缉;五。向全世界华人发出号召,希望他们能回到马来亚,建设马来亚,在马来亚安家;六,派出代表团进行外交活动,争取国际社会特别是西方国家的认可与支持;七,大力招收华人青年进入警察保安部队,并将二线部队一万人编入保安部队。切实保障各城镇华人地安全,并严厉打击违法犯罪活动;八,在一个月内组建临时国会,制定临时宪法,选举临时大总统;九。……” 赵笑眉念完后,笑着对大家说道:“战争基本结束,现在就是这些零零总总的琐碎事情了,不过,大家可不能放松,这可是关系到大选时,华人是否能占据绝对优势的大问题。” “这么七搞八搞,有选民资格的马来人已经减少了不少。再加上我们大量的移民,希望到时候能以无可争议的优势取得大选的胜利。”肖明华总结道:“临时国会的议长已经敲定,由陈嘉庚老先生担任,这临时大总统吗……” “临时大总统就是你了。你是民主独立党地主席,难道你想偷懒不成。”吴铭笑着说道。 “呵呵,不是他想偷懒,而是刘大哥你想偷懒吧!”李啸海望着吴铭,笑道:“那可不行。你可是还得继续帮助我们才行。这临时外交部长的职位非您莫属。” “不是吧?不是已经内定由苹如担任了吗?”吴铭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又变卦了?” 咳。肖明华咳嗽了一声,郑重地说道:“苹如以后不会担任政府里的任何职务,因为,因为她将是临时第一夫人。” “临时,第一夫人?”吴铭眨了眨眼睛,“你是临时总统,那么她就是你的…咦,她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这个,在我地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她已经在昨天晚上答应我了。”肖明华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所以,她今天没有出席会议,婚礼呢,要等苹如的父母到来之后再商定。” “嘿,嘿,嘿。”吴铭咂着嘴,惊叹道:“早知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没想到这个时候勾搭到一起,倒是把我给坑了啊,我的海边别墅呢,我的休闲生活呢?” “海边别墅有,政府给您安排,休闲生活也有,可不是现在。”赵笑眉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也得您去外面跑一圈吧,这美国、英国、法国、中国…,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经济援助,军事援助,科技援助,人员援助,没有您,谁能办成这么大的事情。” “少拍马屁,不就是想给我套上缰绳使劲拉车吗!”吴铭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出去公费旅游旅游。” “您去旅游,我们的事情可都不少啊!”肖明华拍了拍桌上地文件,“从新加坡移民到马来亚中南部,这事不好办,还有建立大学,科研机构,安置从各地迁来的华人,我想想便头痛。” “万事开头难。”刘成笑着劝慰道:“刘大哥辞去总指挥的职务,由我接手军队,这也是一副重担,不过刘大哥您这个顾问可是不能不顾不问哪!” “我顾,我问。”吴铭无奈地点着头,“到美国,不就是给你们要飞机,要军舰吗,至于加里曼丹岛,我的建议是先不要动手,那些马来人政党呆在那里对大选还是有好处地,而且一帮跳梁小丑,什么时候想收拾还不是手拿把掐。” “先让他们聚得多点,最后来个一网打尽。”肖明华点头赞同道:“刘大哥想得就是周到,对了,为什么您说在东海岸一带可能有石油呢,我们可是给陈老先生发电报了,让他回来时聘请一个勘探队来的。如果真发现了石油,我们马来亚的将来就充满了光明。” “这个,据我夜观星象啊!”吴铭看到有人想笑,便改口道:“你们知道我在大陆的时候跟日本人打过交道,这个情况也是我无意中在一份日本人的机密文件中看到地,当然,日本人当时也不十分确定,不过,咱们试试也没什么害处。” “是这样啊!”肖明华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要是日本人确定了,恐怕早就开采了,也不会留给咱们。”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七章 外交部长 第三十八章 出访前的准备 马来亚大局已定,民族解放军正式更名为马来亚国防军,民主独立党更名为民主进步党,各地的骚乱在国防军与警察部队的铁拳镇压下陆续安定。虽然英国人对此很不满意,但是已经无法改变,要冒着得罪一个国家的危险继续去支持已经没落的马来人,显然与其国家利益不符,所以只是不痛不痒的批评了民主进步党用武力统一,有悖于民主协商的原则,实行紧急状态法,并对有历史问题的马来人进行歧视和镇压外,再也没有什么强硬的措施。 当成立的临时政府向美国政府发出明确信号,如果美国政府允许,临时外交部长刘德华将于开国大典后启程访美,就两国的进一步合作进行蹉商,希望美国在马来亚的重建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当然,临时政府还对英、法、中国等国家发出了国事访问的要求。 相对于英、法两国的可有可无,美国和中国的反应却很热烈。美国是得到了马来亚临时政府的秘密承诺,采购美国飞机、军舰,并邀请美国教官前去指导教学。美国政府认为这以后,马来亚将成为美国在亚洲的坚定盟友,作为可能失去中国的补偿,并以此对抗印度尼西亚。作为欢迎的表示,美国立刻向马来亚临时政府赠送了三架大型飞机,作为马来亚联邦建国的礼物和对外国事访问的座机,并且提供了飞行人员。 而中国,蒋介石表示欢迎却是出于另外的考虑。一九四八年三月二十九日,行宪国民大会在南京揭幕。国大的重头戏自然是选总统,也就是选蒋介石当总统。总统选举是一边倒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跟蒋介石竞选。然而。副总统选举就大不一样了。一人之下,群雄竞争。这几位当中,最让蒋顾忌的就是桂系首领李宗仁,李宗仁不仅是军人,而且有实力,战时地功勋和战后地人望使蒋介石感到威胁。于是蒋便推出本无意竞选的孙科作为副总统候选人与李抗衡,孙科是孙中山的儿子,又是广东人,可以分李宗仁的西南选票。以为这样再加上黄埔和C的势力。可以击败李宗仁。然而在四月二十九日的第四次投票选举中,李宗仁竟然击败了孙科,当选为副总统,使蒋介石愤恨异常。 选举总统本来是要凸显全国最高领袖的,但会前会后的表现却使蒋介石深感自己的威信已经随着战事地不利开始大大降低。连全党的领袖都成问题,充其量是黄埔系和CC系的领袖。此时,连美国都有些轻视蒋介石,转而有意支持李宗仁,蒋介石真的很需要一个事情来提高自己的威望。 马来亚临时政府提出地国事访问要求正合乎了蒋介石的意愿,一来蒋介石已经不复当年世界四巨头的荣光,各国对中国内战的胜败已经偏离了国民政府;二来面对连战连败的局面,蒋介石的个人威信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三来刘德华的个人身分。也是为国民政府工作过地,并且受到过蒋介石的授勋。借接待访问团,可以证明国民政府还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我蒋某人还是当之无愧的领袖。还是受到国外地关注的。 “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赵笑眉点头道:“这五项原则很好,我预计这不仅将成为中国奉行独立自主和平外交政策的基础,而且也将被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接受,成为规范国际关系的重要准则。” “我也有同感。”肖明华笑着说道:“刘大哥当外交部长确实是当之无愧,你们看看。就这几天。就整理出这么多好东西,我们国家的外交方向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 “嘿嘿。这也有玉霜功劳。”吴铭轻轻笑了笑,“这次访问,就去美国和大陆,一来是敲定马来亚重建地物资和经济援助,最重要地还是招揽人才,依我看来,蒋介石政府败局已定,大陆的那些资本家、大地主,还有工商业人士,崇拜西式民主地知识分子,未必敢继续留在国内,而要是寻找出路的话,也不外乎是香港和美国,现在我们伸出橄榄枝,到底都是华人,他们如果能到马来亚来投资、定居,对我们国家的发展还是大有好处的。” “这样一可以吸经投资,二来也能增加华人比重,一举两得的好处。”李啸海说道:“关于这些,我们国家已经制定了相当优厚的条件,并且承认双重国籍,新加坡的大学、科研机构也在紧急建设中,相信会有很多华人来马来亚定居发展的。” “在美洲,在大陆,我们都已经开始了宣传,提出的口号是:马来亚,世界上所有华人的家园。”赵笑眉接着说道:“只要马来亚能够稳定下来,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华人来建设马来亚。而且我们将给予他们非常好的生活条件,发展空间。” “只要我们有军队,马来亚便乱不起来。”吴铭对此表现得很乐观,“而且这种优势要继续保持下去,这才能让来马来亚的华人放心。” “马来人本就是欺软怕硬,经过我们狂风暴雨式的打击,现在原马来亚土邦的六位苏丹都已经在自愿将统治权全部转交给马来亚临时政府的条约上签字画押。剩下的三个跑到了加里曼丹岛,我们实际上已经取得了直接统治马来亚的法律根据。”肖明华冷笑道:“希望英国插手马来亚事务的幻想已经泡汤,可是印度尼西亚却在暗中支持他们,等到美国援助的军舰、飞机到位,我们的空军、海军训练完毕,就进攻加里曼丹岛,彻底统一马来亚,顺便狠狠地教训印尼。”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八章 出访前的准备 第三十九章 中间力量 当吴铭携夫人乘坐飞机来到美国的时候,对美国华人的宣传已经在致公党的大力帮助下非常有效的展开,虽然不少华人有了去马来亚发展的愿望,但是其中不少人还在观望,观察马来亚政局是否能够稳定,华人政党是否能够掌权,政治制度是向西方学习还是向共产主义靠拢。 二战后的美国,战争的阴影还没有消失,冷战的恐怖气氛又接踵而至。美国一方面在国际上与苏联对抗,另一方面在国内清除所谓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打击进步势力。 1945年3月,美国众议院以207票赞成、186票反对,将其臭名昭著的“非美委员会”改为常设机构。与此同时,由于美国国内通货膨胀指数急剧上升,在短短的一年中发生了3.47万次罢工,共有450多万工人走上街头。众院非美委员会借机指责工会已被共产党渗透”,极力煽动公众反对共产主义和共产党,迫害进步人士。 1945年3月11日,美国联邦调查局借口当年1月26日出版的《美亚》杂志上有一篇文章与他们掌握的一份秘密材料在内容上相似,伙同战略情报局的特工人员一起闯进了《美亚》杂志编辑部,并声称“从办公室搜出170多份机密级和其他密级的政府文件”。美国司法部以“偷窃政府绝密文件”的罪名逮捕了曾在美军驻延安观察组长期工作的国务院官员谢伟思等6人。 事后查明,《美亚》杂志所使用的文件是谢伟思私人保存的发自延安的报告的副本,并非什么“绝密文件”。这些报告中的观点,大部分是谢伟思等人在中国延安的近一年时间里,通过同毛ZD、周EL等中共领导人交谈和美军驻延安观察组成员的实地调查得出地真知灼见。如在1945年2月中旬,谢伟思提议美国政府对中国GCD奉行类似盟国对南斯拉夫的铁托游击队所奉行的政策----即根据一切党派在对德作战中地表现,而不是以它们的意识形态来判断提供援助与否;希望美国政府在制定其中国政策时从自身角度考虑,不要支持蒋介石政府打内战等。谢伟思被捕后,延安《解放日报》发表社论,将这一事件看作是“中美关系的分水岭”。 尽管联邦大陪审团在8月份宣布因证据不能成立。谢伟思无罪开释,但在《美亚》案的影响下,杜鲁门政府还是从1947年12月17日起开始对联邦政府、武装部队和国防订货承包商实行所谓“忠诚调查”。其调查对象的范围甚至扩大到了荒谬可笑的地步。在帕萨迪纳。有个3岁的小姑娘为商店当广告模特,她的母亲接到通知书,小姑娘必须签署忠诚宣誓书后才能领取报酬。据统计,在“忠诚调查”期间,总共有2000多万美国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审查。在“忠诚调查”地影响下,美国的社会舆论也随之右转,教授社会科学的教师如果不在课堂上大骂苏联和共产主义就会被解雇,辛辛那提红色棒球队被迫更改了名称,甚至参加角逐美国小姐的候选人都必须陈述她们对卡尔•马克思的看法。 面对着美国地这样一种局势。在临行前,吴铭与众人进行了细致的商讨研究,统一了口径,确定了以马来亚的发展为中心,远离共产主义势力的主张。 1948年七月二十日。在白宫,就在吴铭将代表马来亚临时政府与美国政府开始正式会谈与蹉商之前,美国总统杜鲁门,国务卿马歇尔与吴铭进行了秘密的会谈。 “纵观世界,马来亚政府是最年轻的一个政府,领导人的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这非常让人惊讶。”杜鲁门笑着说道:“年轻,便有朝气。有活力,我们美国政府还是非常看好马来亚的前途地。” “年轻是优势,也有弱点。”吴铭很诚恳地表示道:“我们还缺乏管理国家的实践经验,而马来亚联邦无论从政治制度。还是从国家结构上看,都与美国比较相似,所以我们还要从美国汲取经验,而且也准备邀请一些管理专家去马来亚来帮助我们。” “对于友好国家,我们美国是不吝于帮助的。”马歇尔点了点头。“民族解放军。哦,应该叫马来亚国防军。战斗力很强,对于加里曼丹岛为何置之不理呢?难道是顾忌印度尼西亚?” “对于我国的领土,我们一寸也不会放弃。可是国务卿先生,想必您也知道,从独立战争开始,我们就没有得到任何外来地武器。”吴铭解释道:“靠着日军的遗留和缴获英军的武器,我们凭着钢铁般的意志,赢得了胜利,现在要继续进行军事行动,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何况要收复加里曼丹岛的领土,就要跨海作战,对于军用船只地缺乏,也制约了我们想进行军事行动地意图。” “对这一点,我们表示理解。”杜鲁门思索着说道:“因为美、英是盟国,所以在马来亚独立战争时,我们是不方便提供军事援助的,只能提供一些道义上地支持,这些也请你们理解。” “那么现在呢?”吴铭笑着反问道:“马来亚联邦已经宣布独立,而且没有加入英联邦,是不是贵国的这种顾虑就不存在了。” “原则上是这样的。”马歇尔点了点头,“但是,出于对未来国际局势,或者说是中国局势的忧虑,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军援的事情,毕竟,马来亚联邦也将是一个华人为主体的国家。” “我明白贵国的意思。”吴铭淡淡的说道:“中国大陆的局势我们也了解,从现在来看,中国GCD极有可能击败国民党,取得对中国的统治权,作为母国,贵国对马来亚华人的未来立场表示关注和忧虑也是情有可原。那么,在这里,我可以代表马来亚政府作出承诺,马来亚绝对不会走共产主义的道路,至于对未来可能的中国GCD政府的交往和关系,我们也在密切观察中。但是,按照中国GCD的理论,蒋介石政府是美帝国主义的走狗,大概,我们也不能例外。” “呵呵,刘先生说话非常坦率幽默。”杜鲁门笑道:“虽然我们不愿承认,但红色中国正在慢慢变成现实。”说着,杜鲁门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在我们预想中,红色中国一旦成立,一切会象恶梦一样地回到了1840年之前,中国的大门重新对西方人关上了,中国又出现了一个具有乾隆式威权与傲慢的皇帝,而且这一次还披上了共产主义的红色披风。” 吴铭略想了一下,说道:“我去过延安,对于毛ZD个人的人格魅力和领导才能相信没人会说什么,但是我个人,及马来亚政府,都对领袖政治持相反的意见,象总统阁下所描述的这种情况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我们虽然感到痛心但却无力阻止。但是,对于美国,一个强大的国家,我是否可以阐述一下我个人的意见和看法。” “当然可以。”杜鲁门和马歇尔对视了一眼,同意道:“刘先生的一些真知灼见,在评论苏联的文章中,还有那本《绝不饶恕》的书中我们可是都有所拜读。” “那好,我就谈一下我个人的看法。”吴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慢的说道:“据我的观察,中国GCD和苏联GCD并不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从毛ZD的为人和斯大林的态度来看,即便是红色中国成立,但是作为苏联的附属国存在是不太可能。目前在国际上正形成以美、苏为首的两大集团,总统先生,国务卿先生,我认为以意识形态来划分敌我势力,有些粗糙,或者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在没有出现共产主义之前,难道世界上就和平了吗?还不是照样打得你死我活,世界上数不完的战争,有几场是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打的?英国的炸弹是丢在柏林而不是莫斯科;袭击珍珠港的也不是苏联红军。英法百年战争也不是为了什么主义才打的!” “刘先生的意思是想让美国再回到孤立主义中去?”马歇尔疑惑地问道。 “不是,可能是我的话有些笼统。”吴铭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红色中国真的成立了,美国是不是可以进行一下尝试,让红色中国成为一个游离在美、苏之外的中间力量。毕竟,把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逼到苏联的怀抱里,增加以苏联为首的集团的力量,这并不符合美国的利益。”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三十九章 中间力量 第四十章 非正式会谈 吴铭所说的这些话是经过慎重考虑和众人细致研究的,只有这种开诚布公的坦率谈话才能消除美国方面对马来亚政府的疑虑。如果开口痛骂,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反倒会引起了怀疑,毕竟中国也是华人组成的,相对而言更是马来亚政府中很多人的母国。 而且西方对对红色中国的敌视与恐惧,主要体现在对集权暴政的敌视与恐惧。反面的中国形象由各种灾难与迫害的恐怖故事组成。这种想象往往相隔的现实距离越远,就越真切。5年代初的红色中国与1840年前的中华帝国一样,基本上是一个封闭的国家。30年代最高峰的时候有将近20,000美国人在中国,而50年代最低谷的时代,在中国大陆的美国人还不到20名。在这种相互隔绝的状态下,任何从那个封闭的红色帝国传来的消息,都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证实着西方人的仇恨与恐慌。这些故事的叙述者或见证人,大多是最初几年从红色中国逃出的“流亡者”和一些到处搜集小道消息的记者。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来自于道听途说与猜测。没有人关注什么才是真实,也不可能获得真实的报道。因为直到万隆会议之后,西方记者才被允许进入中国。 在西方人的想象中,GCD将会使中国从一个和平、宽容、宁静的东方国家,变成一个斗争、仇恨、暴乱的GCD国家,甚至比苏联东欧更加更怕。他们哀叹的不仅是将失去了亲美的国民党中国,还有神秘甚至有几分可爱的传统中国。那个在赛珍珠笔下描述的王龙阿兰们耕耘地黄土与墓碑间的田园。后一种态度尤其普遍出现在西欧国家,伴随着他们二战以后殖民帝国主义体系崩溃造成的感伤。 在吴铭想来,如果中国不是被迫进入了封闭状态。那么中国国内在那个年代造成地悲剧,还有西方对中国地恐惧和仇视可能会减轻。当然,也也只是大家的想象而已。 杜鲁门和马歇尔同时沉思起来。半晌。马歇尔抬头问道:“刘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在共产主义阵营里搞区别对待,让他们在内部产生不和?” “共产主义阵营并非铁板一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慢慢演变。”吴铭点了点头,说道:“而外来的压力却将使他们之间忽略矛盾,团结得更紧密。” “高论,很高明的理论。”杜鲁门两眼闪闪发光。对马歇尔说道:“对于这种理论的可行性我们有必要组织专家进行研究,而且要电告司徒雷登,让他搜集这方面的资料。” “美国政府地东亚政策是比较僵硬,但这不是某个人的意志。”马歇尔说道:“而是一群人,一大群人的意志,我们是否能够灵活地采取不同的策略,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是当然,要不美国不也成了独裁的国家了。”吴铭笑着说道:“我这也只是个人的看法。姑妄听之吧!” “这种看法很独特,也很有诱惑力。”杜鲁门说道:“如果能在中、苏间制造裂痕,当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刘先生,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你通过私人关系和现在中国地一些熟人打了招呼。一方面通过新闻媒体,一方面希望他们能说服中国的工商资本家、银行家、各行各业的学者专家能到马来亚发展。”马歇尔狡黠地笑着说道:“这是不是在提前挖中国GCD的墙角啊?”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些人在马来亚和美国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和更广阔地发展前景。”吴铭笑着解释道:“相信总统先生和国务卿先生也会这么认为。” “资金,人才。看来马来亚政府想得很周到。”杜鲁门赞赏道:“一方面为国家的发展提供帮助。一方面也能让这些人避免共产主义的迫害,对此。我是很赞同的。这么看来,刘先生也是并不看好内战中的蒋先生地国民政府地了?” “只是从军事上的角度加以分析,国民政府地处境不妙。”吴铭点了点头,“战争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虽然现在国民党军在人数上还占据优势,但什么叫击败敌人?必然是消灭其武力,使其不能作战。然蒋先生总是不肯放弃土地城池,处处死守,也就处处守死,反观GCD军,为了保存实力,不惜放弃延安,转战陕北,直到击败国民党军,再收复延安。从指挥艺术上看,明显高出一筹。” “攻占延安的最大成就仅止于宣传,并未也实际的军事效果。”马歇尔明显对蒋介石有不满,有些轻视的说道:“他刚刚已经拒绝了美军顾问团从东北撤军,巩固华北的建议。” 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总统先生,国务卿先生,我和现在的驻中国大使司徒雷登先生私交不错,只是碍于他的官方身份,并没有要求他在中国运用影响力,使更多的知名人士来马来亚,在此,我想征求一下意见,我是否可以这么做呢?” “如果是以你个人名义发出的邀请,我想这是私事,于司徒雷登的官方身分无碍。”杜鲁门狡猾的说道:“这可以做为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来处理。” 吴铭呵呵一笑,伸出大拇指对着杜鲁门比划了一下,“如果是这样,我很乐意以我个人的名义向老朋友司徒雷登先生提出要求,以他的人脉和名望,我想会有很大的收获。” “我们的会谈很愉快,刘先生的睿智和幽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杜鲁门对吴铭这个举动感到很新鲜,也很高兴,“刘先生不仅在战争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外交上也是一位杰出的外交家,相信在随后进行的正式会谈中,美国和马来亚能达成更多的共识,我个人很希望美国能在马来亚的重建中起到巨大的作用。”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章 非正式会谈 第四十一章 答学生问 贷款、技术、人才,对于马来亚联邦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不依靠山姆大叔,自力更生,将使发展和崛起的速度大大降低。马来亚联邦的邻居印度尼西亚不怀好意,而且从吴铭的角度思考看待,印度尼西亚必然是未来马来西亚的敌人,印尼的土著人是没有人性的一群垃圾,趁着印尼的亲美军政府发动政变夺取政权之前,借着英、美对印尼的敌视,马来亚是很有可能从中攫取大量好处的。而这个前提,就是尽快的提高军力,空军、海军、陆军的装备得到极大提升后,就是对印尼开战的时候了。留着加里曼丹岛的领土没有收复,也就是留下了以后开战的借 在随后开始的正式会谈中,吴铭以真诚和坦率赢得了美国政府官员的好感,经济援助、军事援助、人员援助,一系列关系到马来亚发展的协议和文件被签署。当然,好处不可能是单方面的,马来亚的巴生港和丰盛港将作为美国的海军基地,但是防务驻军不得超过一千人,不足部分可由马来亚政府派出国防军予以协助,而且对于驻马美军,将不享有外交上的豁免权。双方将在这两个港口设置特别联合法庭,以审理驻马美军有可能犯下的罪行。另外,在金马伦,将设置一个美国空军基地,所驻飞机不得超过一百架,而且未经马来亚政府同意不得用此基地从事对第三国的军事行动。 马、美友好同盟条约于194年8月13日签订。该条约附有两个照会和四个协定。大概内容如下:双方同意在维护世界和平和地区稳定方面相互协作;非经彼此同意,不单独同没有放弃对双方持敌对态度的国家缔结任何协定或和约。缔约国地一方如遭到第三国的进攻,缔约国他方应给予军事援助。双方都不缔结或参加任何反对另一方的同盟。双方同意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共同合作。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而且,双方进一步“为了便利及加速两国之复兴及对世界繁荣有所贡献起见,同意彼此给予最惠国待遇及一切可能之经济援助”。条约有效期限为十年,并规定,条约期满时如不通知废止,则该条约继续有效。 条约签订完成后。吴铭在美方官员的陪同下。拜访了纽约致公党的主席司徒美堂,对这位老先生和美洲华侨在马来亚独立时给予的无私帮助表示感谢。随后吴铭携夫人黄玉霜来到马萨诸塞州参观了麻省理工学院,确定了麻省理工学院和新加坡大学成为友好联谊学校并将互派教职员和留学生。在麻省理工学院,吴铭和夫人与华裔学生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没想到,却成了一个答学生问。 “刘部长,请问马来亚政府成立之初,就提出了科教兴国地战略。是不是意味着把科技和教育摆在经济、社会发展地重要位置,这方面的人才也将在马来亚享受良好的待遇?” “科教兴国是马来亚政府践行科学发展观而实施的一项战略决策,这对遍布世界各地且拥有技术、智力、资本、管理等优势的数千万华侨华人也是一次重大机遇。我们已经成立了专门的部门负责归国华侨的各项事务,加快建立完善华侨华人归国创业和涉侨法律体系,为其提供法律保障;加大监督执法力度,保障华侨华人回国创业的正当权益。而且,在建国之初,各方面资金都非常紧张地条件下。马来亚政府便投入巨资在新加坡扩建了新加坡大学,并且成立了科研机构,列入计划即将动工的还有吉隆坡大学。在政府计划中,将在两年内在马来亚全国普及九年义务制教育。至于说到归国后的待遇,政府正在新加坡建设十个华侨华人社区。虽然没有达到别墅的标准,可在马来亚那也是一流的住宅了。”吴铭笑着回答道。 “刘部长,对于马来亚社会的稳定是否有坚定的信心和决 “这是自然,马来亚政府的国防军是经过千锤百炼地,不论是对外。对内。对于维护马来亚的稳定都有坚定的信心和决心。而且,大家注意到没有。重要的研究机构和大学都设在新加坡,大家仔细想一想就能明白马来亚政府保护人才的用意了。” “现在马来亚政府正在对马来人进行一系列地打压,请问这会不会激化社会矛盾?会不会产生动乱?” “我更正一点,马来亚政府的行动不是打压,而是清算。”吴铭举起一根手指,晃着说道:“而且这一系列行动正是为了马来亚的稳定,为了消灭动乱的根源,一个稳定的国家必然要有一个稳定地主体民族,华人可不会要求特权,而且在马来亚,也将不会有任何一个民族享有特权。” “刘部长,我想请问一个您个人地问题,当然,如果您不想回答也关系。”一个女学生笑着说道:“您有两位妻子,按照现在国际上通行的一夫一妻制,您觉得这样对您有没有什么影响?这对您地妻子是否不太公平?” 吴铭苦笑着咧了咧嘴,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两位妻子都与我共患难过,在我出生入死的时候,她们也牵肠挂肚,我深爱着她们,所以,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幸运,至于说到公平,我想我只有三分之一的发言权。” 黄玉霜在吴铭深情的注视下,笑着说道:“我觉得有这样一位丈夫很幸福,这样是不是就有三分之二的发言权了,我相信沈敏和我有同样的感受。但是,在座的男同学可不要学他啊,省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尴尬。” “哈哈哈哈……”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一章 答学生问 第四十二章 中国形势 麻省理工学院于1861年由一位着名的自然科学家威廉•巴顿•罗杰斯创立。他希望能够创建一个自由的学院来适应正快速发展的美国。由于南北战争,直到186年MIT才迎来了第一批学生。随后其在自然及工程领域迅速发展。在大萧条时期,MIT曾一度被认为会同哈佛大学合并,但在该校学生的抗议之下,被迫取消了这一计划。1916年MIT从波士顿迁往剑桥。 近一个世纪来的发展,麻省理工学院已经发展成全世界极为重要的高科技知识殿堂及研发基地。因为二战和冷战,美国政府在自然及工程科学上大量投资,使得MIT在这段时间内迅速发展;五十多年来麻省理工也为美国政府制造许多威力极大的高科技武器。 麻省理工学院人才荟萃,其中华裔精英更是不少。借着大陆正在内战,政局不稳,马来亚联邦在人才争夺战中领先一步。 吴铭和黄玉霜以平易近人、真诚幽默的回答征服了华裔学生的心,特别是在和学生们的交谈全篇见报后,在随后的几年中,大批从学校毕业的华裔学生来到了马来亚,对马来亚的复兴和崛起贡献了巨大的力量。 在接下来的访问中,吴铭和夫人又参加了美国侨商欢迎会,作为一个新兴的又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侨商对招商引资表现了足够的兴趣和意向。而且他们对马来亚联邦的开放政策十分赞赏,对马来亚政府欢迎他们回去办厂经商表示了感谢。 此次访美不仅得到美国政府的大笔贷款和援助,在人才、资金方面也吸引了广大华侨地支持,真可谓成果丰硕。 1948年九月五日。吴铭结束了一个多月的访美之行,乘坐飞机前往中国。 此时的中国国内不仅是战争阴云密布,而且暴发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在上海货币市场进行的调查表明,中国通货膨胀的速度是惊人的,几天之内,美元与法市的兑换率由1:200万涨到1:400万。几星期后,非官方兑换率达到1:800万,法市又减值了一半。8月份,比率又上涨到1:1100万,高得令人难以置信。当通货膨胀开始加剧时。蒋总统却在一篇讲话中说。经济形势令人满意,通货膨胀全是共产党宣传的结果,是外国人瞎说的结果,是上海商人投机地结果。 在所有这些挫折面前,蒋介石仍继续给人一种高做、镇定地形象。1948年5月20日,他在就任中华民国总统时说:他不否认中国前面的道路困难重重,也不否认重建中国是件不易之事,他认为实行民主的基本条件尚未成熟。但时代的力量已使国民党向前走上了立宪民主的道路……。他还说:他这40年来领导国家取得的经验,使他更加坚信孙中山先生的格言,任何措施“只要符合自然规律,只要符合人类认识水平,只要顺应世界潮流,只要反映人民愿望,并为社会精英所发现,就一定会成功地实现。”蒋介石外表镇静。却掩盖不了内心的不安,并且在这个时候比任何时候表现得都明显。 然而此时更让他忧心地是越来越恶化的军事形势,国民党渐渐控制不住东北的据点了。他们于3月12日从吉林撤出,并用军事上惯用的陈词滥调解释说这是为了缩短运输线。驻军撤到长春,给这个被围城市增加了极大的负担。GCD封锁了通往长春的所有食物供应路线。每天饿死的人高达100之多。经过激烈争夺,四平在吉林失陷三天之后失守了,而GCD此时可以向沈阳发起进攻了。 美国军事顾问小组的头头大卫•G•勃尔恳求蒋介石撤出沈阳,结果是徒劳,蒋介石地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大卫的建议。4月24日。共产党的彭德怀将军经过一场苦战后。重新夺回了毛ZD原来的根据地延安。接着,国民党也打了胜仗。但为时不长,这时情况已经很明显,中国人民解放军已不再是游击队,而是正规军了。6月份,在河南开封之战中,陈毅将军率领近20万大军与数量相等的国民党军队展开了战斗,该城于22日失守,但25日又夺了回来。 7月份,山西地国民党驻军被围困在那里。除了日军占领那段时间以外,山西从1912年一直被精明的老牌军阀阎锡山统治着。山西有煤矿、铁矿,建有钢铁厂、兵工厂,足可为阎锡山供应正常的军备需求。22日,蒋介石冒险飞往太原,在三个机场中唯一由政府控制的机场着陆。在此之前,蒋介石还冒着生命危险飞往郑州,那时郑州正面临着被GCD占领的危险。他还飞到济南和沈阳去鼓舞士气。由于不停地奔波,企图把所有势力都控制在自己手中,蒋介石得了失眠症。 杜月笙、司徒雷登等人在接到吴铭地请求后,曾经向蒋介石反映过,询问马来亚政府在此时向大陆招揽人才是否要加以阻止,换句话说,他们在试探蒋介石地态度。而蒋介石对此事却始终没有表态,等于变相的默许。但他也下达了一个命令,凡是有意去马来亚发展地人必须要经过政府的审核,一些具有特殊才能和声望的先不要放走。此时,在局势不可收拾时撤退到台湾已经被蒋介石所认可,台湾地域太小,能去的人也是有限。在蒋介石想来,人才宁可便宜了马来亚华人,也不给GCD留下。甚至他还想到万一台湾不保,是在美国,还是在马来亚成立流亡政府的事情。 1948年九月八日,吴铭乘坐的飞机在重庆机场降落,国民政府总理翁文灏在机场迎候。在国民大会的选举中,国民党因在选举副总统时未占上风,感到极为不安,他们想通过提议选举何应钦为总理来挽回其丧失的地位。但是,他们再次失败了。这个职位由干练、廉洁的翁文灏担任,翁文灏的出现使新内阁具有某种更加自由的色彩。但是这一切在吴铭看来,已为时过晚,中国大陆的形势发展跟原来的历史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二章 中国形势 第四十三章 同机而行 蒋介石明显的苍老了,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里,在吴铭看来,他不过是在硬撑着,或许他还固执的坚持着,但蒋介石所犯的大部分错误也许是由于他的性格和思想上潜在缺点、以及幼年时期受教育很少的缘故。造成现在这样一种局面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能够解决的。 由于教育和信仰的原因,他的思想很保守,但他却认为他自己是个革命者,而革命的含义包含很重要的几个方面:推翻清朝统治;废除外国在华特权;通过重新树立对传统和儒家思想的尊敬来恢复中国在世界上的应有地位。 他擅于挑动一个人或一派人反对另一个人或另一派人,但他的观点是狭隘的军事观点。他企图依靠强力来实现他的权威,他对付反叛者的办法是惩罚而不是改造。 蒋介石的头脑过于简单。从宣传角度讲,这种简单化是有意义的,但从政治决策角度来讲,过于简单化就是缺少创见性。一个假的标签会很快破坏贴标签者的信誉,看来蒋介石对这种问题缺乏认识。 另一方面,在意识形态上,毛ZD无疑也占了上风。毛ZD看到了接受马列主义的可能性,并使之适应中国这个农民占绝大多数的国家的实际情况。他还利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中国知识分子的潜在吸引力,而这些知识分子已经丧失了他们的根基。 相比之下。蒋介石和国民党却疏远知识阶层,使他们无路可走,只有靠拢毛ZD和中国GCD。虽然蒋介石认识到需要一种意识形态。但他试图创立地新观念却让人难以接受,最后终于流产。 另一方面,毛ZD赢得了农民,而蒋介石却听信地主残酷地对待农民,而且很久没有解决土地改革的问题。 蒋介石在官邸会见了吴铭夫妇,在谈话中,双方都很默契的避开了目前中国国内地问题,一切都是在外交辞令似的虚伪的什么两国友好相处。相互合作的话题。 中华民国作为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席位直到1971年才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所取代,马来亚政府与之建立良好的关系,也是从实际利益出发。毕竟早晚要对印度尼西亚采取军事行动,取得美、中等联合国拥有否决权的常任理事国的支持是很必要的。 此时,北平“七五”惨案刚刚平息,辽沈战役又已经开始,国民政府婉转地拒绝了吴铭的北平燕大之行。在会谈中,吴铭提出的其他访问要求还有移民马来亚地请求都获得了蒋介石的首肯,而且蒋老先生还露出笑容,告诉吴铭,在上海有几个老朋友正在等着欢迎他。最后,吴铭替自己的二老婆沈敏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国民政府能帮助寻找曾经和沈敏在一起训练、战斗过的幸存战友,并邀请她们去马来亚见面相聚。 国宴招待、拜谒中山陵、签订两国建交公报等等事情在几天内完成,国民政府还与马来亚协商了通航事宜,上海机场和港口可以让马来亚飞机轮船停靠。 等一切事情基本处理完毕,吴铭拜别了蒋介石。在国府官员的陪同下前往上海滩,而肩负金圆券改革,至上海进行经济管制的蒋经国也同机而行。 蒋经国是大多数台湾人民所认同的政治领袖,也是中华民国在台湾的历任总统中,唯一符合政治家定义的“总统”。蒋经国主政台湾时期。台湾经济发展迅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1万美元,并使台湾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在蒋经国执政晚年逐步开始自由化的改革。先是未强力镇压民主进步党突破党禁宣布组党,继而于1987年宣布解严、开放赴中国大陆探亲,次年开放报禁。蒋经国提出地“法统在法不在人”的决定,确定了台湾向民主改革迈进的不可逆转的方向。 在飞机上,吴铭与这位蒋介石的继承人,将来地台湾之主相谈甚欢。或许是年龄相差不大的关系,也或许是吴铭对这位能在独裁中大刀阔斧地进行政治革新,推进台湾的民主进程的人物心存钦佩的关系,两个人谈论了很多事情,由此也建立了两个人较好地个人关系。 蒋经国为蒋介石原配妻子毛福梅所生。蒋经国1910年出生於浙江奉化;1922年到上海读书;蒋经国15岁时,也就是192年积极参加五卅运动,後受吴稚晖启发,同年10月前往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同学中有比他大六岁地邓小平。蒋经国1927年毕业於莫斯科中山大学。其间曾正式加入苏联共产党。国共关系恶化後,遭斯大林扣留下来当人质。由于涉及斯大林与托洛斯基的党内斗争,曾被下放至西伯利亚,其间与白俄罗斯姑娘芬娜後改名蒋方良结婚。 蒋经国在前苏联经历了太多地事,吃了太多的苦,从事过多种工作,接受过鲜花掌声,也承受过打击和磨难。特别是在1929年至1931年间,曾有过下放农村“劳改”睡教堂车房、没人搭理及自行耕种的农村生活;有过放逐到西伯利亚“劳动集中营”在金矿每天淘金沙、挑柴炭,有过在机器制造厂实习时背铁条、修马路、抬机器的重体力劳动;有过在冻得要命的西伯利亚车站重病之中,没有朋友来探望的伤感;有过被秘密警察监视的晦暗日子;也有过被王明等中共左倾分子批判的经历;当然也有过不少顺利遂心的生活,这些经历并非常人所不能忍受,只是蒋介石的大公子过这样的生活则属不平常。正是在这特殊的环境中,蒋经国从十五岁长到二十七岁,占去了他一生中最宝贵的青春时期,并完成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磨炼期,完成了思想上的定型和心理上的成型,完成了由“拥苏拥共”向“反苏反共”的潜移转变,以至在其父蒋介石身后执掌大权逐渐推行民主进程的光辉,这些显然都与他在前苏联时的经历不无关系,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经历反思沉淀后的作为。 在苏十二年年间,蒋经国虽然没有太大作为,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留在了那里,从十五岁的稚气少年到二十七岁的成熟青年,可谓沧桑历尽,爱恨交织,一生都不能释怀,对他以后的政治生涯影响至为深远。影响最深的莫过于他学到苏联革命的全部基本理论和观点。作为后来中国反共势力的总头目之一,竟然掌握了世界革命中心所在国的全部革命理论、战略和策略。在国民党逃台后以蒋介石的名义主写、出版的《苏俄在中国》等反共理论书籍中,就能看到蒋经国在苏联学到的理论上的功夫。“我对苏联社会的平等精神及不重物质享受的特色,也钦佩苏联重视青年动员工作,发动群众支持政府行动的做法等等。”蒋经国在讲述了一通苏联共产主义的理论后说道:“但是对他们的一些法西斯作法是很厌恶的,他们对反对者一向从肉体上消灭。” “看来经国兄在苏联十二年的光阴,也并非艰难空度,你有两个受用一生的巨大收获。一是忠实于你的妻子芳娜;二是认识了苏联共产主义的虚伪、残暴和不人道。”吴铭笑着说道。 “唉,要是比起刘先生的传奇经历来,还是差得远了。”蒋经国看来对吴铭的个人经历也是十分熟悉,开口说道:“从国内杀到南洋,打出了一片天地,恐怕从古至今也找不到第二个。” “不过是顺应潮流,否则单凭我个人,哪有那么大的力量。”吴铭谦虚道:“经国兄此次去上海整顿经济,可是擎着尚方宝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差不多吧?”蒋经国淡淡一笑,很坚定的说道:“此次上海之行,我只打老虎,不拍苍蝇,要打祸国殃民的败类,救最苦难的同胞。” “那我就先预祝经国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吴铭拱了拱手,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官僚资本的势力已经完全深入到国家政权的每一个角落,国民政府已经烂了。再说蒋介石本人就身在其中,他的起家可是全靠这些老虎支持的,自己打自己?看来蒋经国虽然一腔热血,满怀正义,但还是没看清事情的本质啊! 对不起,上章出了小毛病,应该是降落在南京机场,而不是重庆机场,糊涂了,真是糊涂了。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三章 同机而行 第四十四章 上海之行 年月日,南京政府颁布“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发行金元券,规定金圆券元合“法币”万元,金圆券元合美金元,月日,南京政府为加强经济管制,特在各重要地区设置经济管制监导员,特派俞鸿钧负责督导上海,张历生督导天津;宋子文督导广州,同时令电各省市政府。不久,鉴于上海的情况改由蒋经国亲自挂帅。 根据“经济紧急处分办法”的规定,自年月日起“法币”停止发行,民间持有之一切“法币”、外币及金银,一律需在限期以内兑换金圆券。这时正值举国灾患频仍,物价飞涨,民生维艰,蒋介石政权在人民的攻势之下到了命脉如丝的生死存亡关头,“经济紧急处分令”就是蒋介石颁发,是一帖要起死回生、振疲起衰的猛剂,所以蒋介石是下了大决心要把这场运动作为一场战争来做的。 上海,吴铭又回到了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自然是感慨万千。 “衣锦还乡啊!”蒋经国望着舷窗外欢迎的人群,打趣道。 “是欢迎我的,还是欢迎你的?”吴铭笑着反问道:“恐怕还是迎候你的多一些吧,说到底,我是个客人,你可是提着棍棒来打老虎的。” “不会的。”蒋经国摇了摇头,“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在飞机上,我在飞机上呆一会儿,等你走了我再下去吧!” “那也好。”吴铭起身与蒋经国握手告别,“预祝经国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谢,谢谢刘部长吉言。” 杜月笙的身体在姚玉兰、孟小冬通力合作和悉心照料之下,已有好转的迹象,精神体力渐渐恢复正常。他刚刚参加完在南京举行的行宪第一届“国民大会”,回到上海,又在国际饭店开会。为在上海举行的第七届全国运动会,筹募到一笔巨额经费。 此时的杜月笙在抗战胜利后频遭打击,先是由杜月笙及杜门中人一手提拔,足足喊了十年“先生”、“夫子大人”、“师座”的吴绍澍,“叛”性大发。在杜月笙回到上海时找人高喊“打倒恶势力!”“杜月笙是恶势力的代表!”等口号,给一团欢喜地回乡的杜月笙浇了一盆冷水。后来,虽然杜月笙虽然借助于戴笠报了仇,可好友戴笠不久却又飞机失事,命丧黄泉。 随后,在上海市议会的选举中,老早安排好了地一出有声有色连台好戏,便因为吴绍澍阴谋使人投下大批空白票,败人之兴。惟有草草收场。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杜月笙拉着吴铭的手不停的慨叹道:“比不得刘老弟,在南洋干得风生水起。现在是衣锦还乡。” “杜先生,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对俗事何必太在意呢!”吴铭安慰道:“我可是听说您最近当选中国第一任“全国棉纺织业公会”理事长,再者您所拥有的煌煌头衔,也实在是多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虚地,都是虚的。”杜月笙无奈的一笑,转身给吴铭介绍起上海工商界、金融界的各位大佬来。 王晓籁、顾竹轩、章士钊、钱新之、徐寄、范绍增,刘航琛等等,不是资本家就是银行家,上海滩的大富翁、大厂主在杜月笙的招呼下都来捧场。国内局势日趋动荡。这些人也在寻找着后路,原来台湾应该是首选,其他的美国、香港、东南亚也在选择之中,现在多了个马来亚,相比于小孤岛台湾。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守住,以华人为主体的马来亚无疑压倒了台湾。 随后,在国际大酒店召开了隆重的欢迎酒会,宽广无比地正厅布置得花团锦簇,红烛高烧。香烟缭绕;五彩缤纷、芬香扑鼻的各式花篮由礼堂外面沿着两旁墙角。一直摆到照壁,简直数不清那该有几千百个。 欢迎酒会上。先由杜月笙致欢迎辞,然后在吴铭致词答谢,和夫人与各界名士共同举杯畅饮欢谈,场面显得热烈而又轻松。 “刘老弟,这里有很多大地主来望风色。”杜月笙低声对吴铭耳语道:“这些人有钱,但是对经商、建厂并不热衷,他们最喜欢土地,不知道马来亚政府的政策是怎么样地?” “我明白了。”吴铭点了点头,说道:“在马来亚,土地国有这是不可改变的政策,但是我也有话说,希望他们能转变观念。明天,我想请他们在这里再聚一次,作为答谢交流会吧,到时候我会对他们的疑问一一解答。” “好,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杜月笙笑道:“没准我也要去马来亚定居呢,不知道欢迎不欢迎。” “欢迎,杜先生能去,我们是求之不得。”吴铭真诚的说道:“杜先生如果到马来亚,我将亲自去迎接。” “谢谢!”杜月笙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回想当年一道冒险犯难、出生入死的那班老兄弟,真是感慨万千,老一辈的弟兄或者老成凋谢,或者龙钟老迈,我这身子,也不知能熬到几时,但愿还能与刘老弟在马来亚聚上一场,老弟交待的事情,我在上海尽力就是。” “杜先生老当益壮,可不要说这丧气的话。”黄玉霜在旁轻声安慰道:“身体要紧,这些事情就交给徒弟们办好了,至于能去马来亚地人多还是人少,我们其实都足感盛情了。” “呵呵,我晓得,晓得。”杜月笙感激地一笑,“总要在马来亚大选前多运过去一些人才妥当,算算日子可是不远了。” “那只是暂定的日子,如果我们准备不充分是可以找借口再向后推一推的。”吴铭劝慰道:“要是因为这事再累坏了身子,我们可就于心难安了。” “我会量力而行的。”杜月笙笑着说道。 对于携有巨大资金的逃难地主,马来亚政府也是有准备地,一个政府组织的投资理财顾问团已经筹备完成,随吴铭出访的就有很多经济方面的人才,专门解答他们的疑问,争取让他们放心地来到马来亚,不用再当地主,而转行成为各家公司和工厂地股东。 而且马来亚派驻中华民国的外交机构也将在上海驻留,负责组织协商大陆民众移居马来亚事宜。 辽沈战役地进展对国军越来越不利,连带着北平、上海也有些人心惶惶,吴铭只在上海呆了三天,期间跟各界人士谈话聊天,解答疑问,又在杜月笙的帮助下,安置了留守人员,随后赶往此次出访的最后一站泰国。 泰国在同原英属马来亚接壤的南方四府北大年、那拉特越、亚拉和沙敦,其居民主要是马来人。有一段时期,这些领土最终归于泰国还是归于英属马来亚,一直没有确定。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泰国的少数民族马来人曾希望泰国的统治将从此结束,四个府将由英国归并过去;在马来亚有些地方也有人抱着同样的希望。但是盟国给予泰国宽容的和平方针,而大西洋宪章又确定其成员国不得谋求领土的扩张,因而排除了进行领土调整的任何可能性。 但是现在,宗教信仰和种族的不同使暹罗人没有能够把信伊斯兰教的马来人同化过来。泰国官方要求把泰语作为学校教学用语这类事件,一次又一次在南方四府引起动乱。马来亚彻底独立后,原来迫切要求回到马来亚的南方四府马来人害怕了,而且据可靠情报,有一些马来人的极端组织逃到了南方四府,这对马来亚联邦北方构成了威胁。 鉴于马来亚联邦这么快便得到了美国的支持,而且国防军变得越来越具有的强大战力和强硬手段,泰国政府深恐由此造成边境冲突,而依照泰国的军力想彻底稳定南方四府又力有未逮,再加上在马来亚独立战争中,泰国的华商向马来亚联邦输送大米的事情,泰国政府并未进行严厉封锁,他们觉得马来亚联邦应该感念这份情,马来亚独立后,在泰国生活的二百万华人面对着马来亚联邦华人掌权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平素压抑忍认的情绪有所抬头。况且,华人学校的地位问题长期以来就是冲突的一个根源。对泰国政府强迫这些学校接受泰国课程,并且阻挠讲授中文的举动越来越反对。泰国政府邀请吴铭访问,一是协商南部四府的治安,二是想与马来亚达成协议,为在泰国居住的二百万华人的地位问题找到解决的办法。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四章 上海之行 第四十五章 总统人选 虽然泰国在二战时并未受到大的损失,但战争结束后依然给其带来了不少的麻烦。1941年,泰国政府在日本人的帮助下,沿着东部边境获得了一些原先在法国人手中的领土。这些领土包括老挝在湄公河西岸的某些地区和柬埔寨北部的某些地区,这些地方是1893年至1904年间法国强迫泰国割让的。可是,自由法兰西从来就不承认维希政府出让领土是有效的。日本一投降,他们就向泰国政府明白表示,希望泰国归还上述土地。 法国人决心收复失地,并要求赔偿其所受的损失。割让领土这件事使法国人想起维希向轴心国屈膝投降的耻辱时期,因而对法国人的感情来说也是无法忍受的。如果要洗雪战争年代蒙受的耻辱,如果要重建法国在印度支那的权威,1941年的失地就非收复不可。另一方面,泰国人无疑希望,法国人当时在印度支那所遭受的重重困难,会使他们无法采取强硬的措施。因此谈判僵持不下,毫无结果;到1946年4月底,边界上已经出现了事实上的战争状态。 曼谷报纸抱怨说,法国军队在追捕安南叛乱分子时侵犯了边界,并由此而使泰国国民遭受伤亡。而法国政府否认曾采取任何侵略行动,只承认法国军队在追捕匪徒时曾偶尔越过边界;但他们争辩说,这种行动是正当的,因为泰国当局显然没有能力控制老挝和安南叛乱者的活动。 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当马来亚联邦的国防军向边境增兵准备对付泰国南方四府的马来人对马来亚联邦的有可能的骚扰和袭击时,为了不使形势更加困难,现任地泰国内阁做出了邀请吴铭访问,以达成某种和平协议。 农业是泰国的传统经济产业,每年的大米出口达到了150万吨。而马来亚联邦的经济计划是要先建成劳动密集型产业。然后再逐渐转型,所以对于粮食的需要就要依靠从泰国的进口。 1948年10月3日,吴铭代表马来亚联邦政府与泰国签订了友好条约,条约内容包括:两国之间永久和平,世代和睦,互换外交和领事代表,并按照所在国的法律,给予对方侨民以最惠国的待遇。如给予侨民出入国境地权利,保障其人身和财产安全,给予旅行、居住和工作的权利,给予开办学校、集会、结社以及出版和宗教信仰的自由。这个条约标志着马泰关系的一个重要阶段,马来亚在泰国派驻外交和领事代表,从而使在泰国出生的华人有权要求加入马来亚国籍。华人在所办学校方面也将享有最惠国待遇;而且根据条约签署时暹罗政府发表的一项声明,条约附文中规定小学必须教授泰国文,但同时保证为小学讲授一门外语提供机会,并且不限制中等学校教授外语。过去泰国政府企图限制华人移民入境也曾经引起冲突;现在条约禁止对华人有任何歧视。在作为条约附件的双方交换互会中,泰政府保证,不再向移民征收过高的入境费。如果泰国政府为了控制移民入境而采取限额办法时。将沿用“其他国家为了同一目的所通常采取地做法----例如要考虑缔约国侨民在桥居国人口中所占的比例”。 关于教育和移民的规定,虽然形式上是互惠地,但显然只是有利于华人,当然,马来亚政府也做出了一些让步,比如:放弃支持泰国南方四府的马来人分裂泰国的企图;未经泰国政府授权,马来亚军队将不会越境打击马来人极端组织,但是马来亚政府将时刻关注泰国南方四府马来人反对势力的发展情况以及泰国对此的打击力度,如果事态严重,两国将采取联合行动。而且参与的部队将是保安和武装警察而不是正规军。并且马来亚政府立即用美国的贷款用公道的价格秘密购买了泰国的大批大米,使得泰国可以以粮食不足来堵住英国要求泰国用粮食来支付被迫提供的战争赔款,或者以很低地价格卖给英国人,并使泰国得到了急需的钱款来应付普遍的通货膨胀以及随之而来的生活费用高涨。 1948年10月5日,吴铭结束了对各国的访问。回到了马来亚联邦首都吉隆坡,受到了马来亚党、政、军各位领导地热烈欢迎。 赵笑眉等人将吴铭等人迎进政府大楼会议室,寒喧已毕,开始进入正题。 吴铭有些奇怪,肖明华并没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便开口问道:“明华呢,蜜月应该度完了吧?” “度完了。度完了。”李啸海叹了口气,说道:“出了点事情,在外面怕您分心便没告诉您。” “什么事情?”吴铭皱起了眉头,“可别告诉我,在马来亚由于你们保护不力,明华出了意外。” “不是,当然不是这样的。”刘成赶紧解释道:“明华他挺好的,就是查出有肝病,已经送他到美国去治疗了。” “肝病?严重吗?”黄玉霜有些紧张的问道。 “昨天陪他去美国的苹如打过电报,说是在美国医院刚刚检查完毕,因为发现得早,并没有什么危险。”赵笑眉说道:“但是要安心治疗,不能劳累。” “大概得多长时间?”吴铭问道:“大选日期要不要延后?” “明华地意思是按期进行。”李啸海说道:“但他已经放弃了总统选举,他来信说了,作为开国总统,那是非常劳累地,他的病即使治好了也怕不能承担太重地工作,所以他请求您马上接替他的工作,并作为总统候选人参加大选。而且作为第一任开国总统,那是要顾及到国家形象和国家未来建设的,除了您,在资历、名望、功绩上,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你们不是和明华合起来骗我吧?”吴铭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好象在一步步把我引到坑里面去呢?”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五章 总统人选 第四十六章 临时代总统 权力的巅峰,人生的顶点,没有人不会为此动心,吴铭虽然觉得有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对是否接受参加总统选举还有些犹豫。但在两位夫人的极力撺掇下还是答应下来,女人的虚荣心让黄玉霜非常热切的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成为马来亚联邦开国的第一任正式大总统,而沈敏一直行事比较低调,可是对吴铭能更上一层楼也是支持的态度。 吴铭接手政务工作之后,听取了各方的汇报,发现如果如期进行大选,移民工作刚刚展开,取胜是肯定的,但是优势不会太明显。经过了讨论研究,马来亚临时政府发布了公告,以社会还不稳定,原代理总统肖明华因病让位为由,将大选延后至194年6月。 随着美国贷款的到位,马来亚政府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国家建设。第一个五年计划在1948年11月2日获得通过,主要是坚持自由经济政策,采取刺激外资和私人资本等措施,大力推行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转口贸易、加工出口、制造业、建筑业、航运和旅游服务业,以多样化经济使马来亚尽快富强。 1948年11月15日,马、美联合勘探队传来好消息,在马来亚东海岸发现油气田,使得马来亚的战略地位一下子得到了提升。美国政府立刻派出官方代表团,其中还有美孚石油公司的高层决策人物。1948年11月25日,马、美两国政府达成了以石油还贷款的协议,马来亚政府与美孚石油公司合作建立两个马来亚政府控股的大型炼油厂,美孚公司先期优惠提供设备和技术人员。所炼出石油的百分之五十以美国国内价格为准,提供给驻马来亚美国空军和海军。贷款还清后,马来亚政府将废止此协议,双方重新协商具体事宜。 1948年12月。大规模地移民潮来了,主要是大陆方面的人员。 此时中国大陆,国民党军接连失败,保定失陷,徐州易手,月间徐蚌会战又起,江南局势越来越紧,麇集而来的难民由徐蚌而南京,由南京而上海,不日之间。就达到了数十万。 年阴历年前,浦口战云密布,首都南京一夕数惊。于是,连南京的商卖百升斗平民,也都争先恐后地挤进了逃难行列。而这时逃难地目标只有上海一隅,因为往上海逃难有钱人可以乘飞机、轮船,逃赴国外、香港或台湾,中等人可以沿沪杭南、浙赣、粤汉铁路逃到广州或西南,无钱的人万一非留在上海不可,至少上海要比南京安全,而且,“讨饭讨到上海也不怕”。就是为求解决生活、衣食,上海也远比南京,或者其他各地容易因此,一时间南京下关车站一片紊乱,车站外的大广场。难民餐风露宿,或坐或卧,也不晓得挤了若干万人,月台上,更是万头攒动。挥汗如雨。车站秩序完全破坏无遗,用不着买票、验票与剪票。火车站的司乘人员,面对着蠕蠕而动的人潮束手无策,难民们惟有从车站广场尽头起,一步步的往月台挨,一步步的往月台挤,好不容易等来一列火车,月台就近的人一拥而上,直到车顶、车衔头,甚至车厢下火车轮子两旁,都绑满了急于到上海的难民,火车才能不按班次,不照时间地向东驶走。 难民涌到上海,开始还只是住处的恐慌,随后不久便演变成严重地衣食问题。上海市政府虽然可以眼睁睁地望着他们冻馁而死,但是,却怕这些难民濒临饥寒交迫的边缘会去铤而走险,有十万以上的饥民出现上海街头,上海滩地治安马上出现了问题。 但是,上海市政府何来庞大的救济经费?这时上海已是物价飞腾,币值一日数落,许多机关为了解决职工的生活,薪津一日一发,还得到处筹措,煞费张罗。 “不得了,上海已经变成一个大收容所,庙宇,祠堂、公庙、学校……转瞬之间,上海凡有屋顶的公众场合全部住满,可是,还有大批的难民,正在源源不断地涌来。”赵笑眉皱着眉头向吴铭汇报道:“我们的船只看来不够用啊,维持秩序的人员也要增加。” “驻上海的机构还给我带来了杜先生的口信,他希望我们能施以援手,帮助解决一下上海的难民问题。”吴铭揉着太阳穴很愁闷,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船只不够就向美国租借,再运两船大米到上海,交给杜先生,让他组织徒子徒孙开粥棚,起码不能让人饿死啊!对了,再与国府协商,在广州再开一个接送点,我估计着西南也将很快不保。” “好地,我马上就去办!”赵笑眉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吴铭伸手叫住了她,“这移民潮来势比我们预计得要凶猛,所以各方面工作不能有疏漏,《劳工法》要加紧制定颁布,普法宣传员还要增加,移民一到,先让他们知道这里的规矩,然后按特长进行登记,合理分到各个州去,没有一技之长的可以组织他们去参加公路、铁路的建设,先让他们能生活下去。政府还要和各家厂矿共同建立一批职业技术短训学校,让移民们学到技术。另外,给上海的机构发份电报,让他们做好移民工作,有身份地就坐飞机,普通的就坐船,而且要注意杜先生的去向,他要是能来马来亚,肯定会带来一大批知名人士。“明白了。”赵笑眉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赵笑眉走后,吴铭开始翻看文件,在马来亚国内,国防军铁腕般的镇压使得马来人不再敢轻举妄动。除了强硬手段外,政府还采取了移民政策,将有劣迹的马来人全家迁往地广人稀地东海岸一带,大量地华人警察部队经过训练正在逐步接替正规军的工作。而正规军地换装也在进行中,空军、海军的训练已经在美国的帮助下开始,据估计,最快在半年后可以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土邦苏丹的屈服使得马来亚联邦土地国有化的进程大大加快,对其他的土地主,则采取了以土地折价投资或者分期付款赎买的政策。 各州的行政机构正在越来越熟练的进行着工作,年轻的、充满朝气的官员坚定地推行着中央政府的各项方针政策。 “应付完这次大移民潮后,马来亚才真正会稳定下来。”吴铭轻轻推开文件,抬头望着墙上的大地图,自言自语道:“加里曼丹岛,有你在外面分裂着,大选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黄玉霜提着个盒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知道你忙,我做了些饭菜送来,今天就不到食堂吃了吧!” “好啊!”吴铭站起身,做了两个扩胸运动,“这个位子还真不好做,累脑子,也累身体。” “万事开头难吗!”黄玉霜将吴铭推坐在沙发上,从后面轻轻按摩着他的肩膀,“等到国家稳定了,各项工作都走上了正轨,就不会这么累了。” “话是这么说。”吴铭轻轻拍了拍黄玉霜的手,慨叹道:“只怕到时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国内稳定了,这国际上又要操心了。” “国际上又有什么事情?难道还能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不成?咱们谁也不管,中立总行吧,管他打生打死。”黄玉霜揉完肩膀又揉太阳穴,柔软的小手让吴铭觉得特别舒服,这心情也放松下来。 “管他打生打死,不妥啊!”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将黄玉霜拉到自己腿上,“唉,反正我也想开了,先把这个国家顾好是真的,有些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吃饭吧,尝尝我和阿敏的手艺。”黄玉霜轻轻贴了贴吴铭的脸,站起来打开了食盒,“阿敏的心里还是有些事情放不下,你有空的时候开导开导。” “我知道了。”吴铭挟起菜嚼着,“大陆那边有消息,成晓怡等三个人已经联系上了,现在那边的局势不稳,她们已经答应来马来亚,我已经让人安排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敏,她大概能高兴一些。”“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黄玉霜笑着说道:“王莹和那鲁要结婚了,我们送什么礼物呀?” “送什么礼物你决定吧!”吴铭将脸转向窗外,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们两个倒挺般配,王莹饱经沧桑,受了很多苦,那鲁心思单纯,不会计较她的过去,而且他也需要王莹的头脑和生活经验。世上的事情真是有趣,好象老天特意安排好了似的。”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六章 临时代总统 第四十七章 实用主义 1949年元旦后,马来亚政府的工作重点便是安置大量的移民。成千上万的大陆移民拖家带口乘坐客船来到马来亚,有钱的便住旅馆、去买房子,没钱的只好等着政府安置。虽然事先已经招聘了大量的华人工作者,马来亚政府依然是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大量的移民造成了马来亚政府暂时的困难,但从长远来考虑却是利大于弊。一是马来亚联邦的华人比重大大提高,从而稳定了政府的统治基础;二来大量的技术工人给马来亚的工业发展提供了十足的后劲;三是大量农民的到来,加快了马来亚偏远地区的荒地开发,使得土地得到充分利用;四是大量携带巨资的资本家、大地主的到来,为马来亚的工业发展提供了大量的资金;五,初期的闲散劳动力大大加快了马来亚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的建设速度,为马来亚日后的发展打下了好的基础。 “蒋介石搬财物,咱们拉人,相得益彰啊!”吴铭在召开的政务会上是如此说的。 “上海机构发来电报,杜先生对我们赠予粮食非常感谢,通过此举,政府在民众中的威望和信用大幅增加。”赵笑眉说道:“杜先生已经决定,如果局势恶化,他将来马来亚,但是他急于办理的事情相当的多。他要尽量调集现金,作为他庞大家族长期逃难的生活准备;他还要将一手创办的中汇银行做个了结,他希望账目能够结得清清楚楚,不至于因中汇的未了事宜留人口实话柄。” “他的事情多,那些亲戚朋友呢,上海耆绅、金融工商“领袖五大亨”陈光甫、李馥生、宋流章和钱新之等人是如何决定的?”吴铭问道。搜书网 “有两个去了香港,别人还在观风色,或者是在等杜先生。”情报局局长沈阳汇报道:“杜先生对于自己的家人子女,心腹亲信,以及要好相关的朋友。原则上是大家一道走,不过,由于各人情形不同,环境各异,他在劝促那许多人早日离沪时,在表面的方式上,略有不同。” “要是一起走也行,安排一艘中等客轮等在吴淞口,先让他们把东西都搬上来。”吴铭说道。 “明白了。”沈阳突然淡淡一笑。“刘大哥,您知道杜先生现在最常说的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吴铭奇怪地问道。 “杜先生对许多人都说:跟国民党走,好歹还有一碗稀饭吃;跟共产党嘛。只有吃米田共的份!”沈阳带着怪笑回答道。 “米田共?那,那不就是大粪吗!”吴铭也哑然失笑,“他说这话也够损的了。” “还不止,他对人说血债血还是GCD一直在喊的口号。GCD居心险恶,他们报起仇,算起账来,以命抵命之外,还要给人极痛苦的侮辱和折磨。他们杀一个人不但要叫那人死,尤其还要那人在死前吃足苦头。”沈阳接着说道:“吓得跟GCD有旧仇宿怨的不是跑去香港、台湾,就是要到马来亚。” 吴铭苦笑了一下,“杜先生还真是卖力气,咱们还是度过目前的困难再说吧,给那些耆绅、大亨安排好房屋。GCD容不下剥削阶级,咱们统统接纳。这便是我们与他们的不同,我们不是消灭剥削阶级而是引导他们,而且剥削阶级在我看来是无法彻底消灭的。只有以法治国,把他们地剥削限制在可承受的限度之内。并且照顾到绝大部分人的利益,这个国家才会稳定。” “说到这,我得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赵笑眉笑着说道:“《劳工法草案》已经制定完毕,正在进行最后地审定,而且《公司法》《卫生法》《市容法》《教育法》《义务兵役法》等等也已经基本制定出大框。不出三个月将有二十多部法律法规出台颁布。这段时间不光是移民的高潮,还是出台法律的高潮。” “法治社会吗。就应该如此。”吴铭笑道:“成立独立的廉政局、劳动监察局等部门地工作也要加快进行,蒋介石的失败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一个遍地贪腐的政府不管他是信奉的什么主义,早晚会被人民踩到脚下。” “赤化的危险是存在的。”沈阳郑重的点了点头,“红色中国的成立,革命输出的理论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我国,我们早做准备是应该的,而且,总统对成立政府参与地总工会的建议是正确的。” “华人历来是最能忍耐的,不是实在欺压过甚,或者吃不上饭,他们是不会造反的。”吴铭用手指叩击着桌案,“但是我们要考虑到这一点,让他们安居乐业,想尽各种办法缓解社会矛盾,等到国家财富积累起来,我们还要采取各种福利政策,使老有所养,幼有所学,病有所治。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我们取其成功之处,弃其理想主义,我们走地应该是一种实用主义路线。我们只要记住对人民有利,对国家有利这样一句话,这个国家想不稳定都难。” “共产主义的前景虽然美妙,但太理想化了,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难免遇到坎坷,而一个国家的道路遇到挫折,可不象一个人,一个工厂,受损的可是千千万万地老百姓。我们一个新兴国家经受不起如此沉重地打击。”沈阳说道。 “我对于苏联的那种共产主义是深恶痛绝,虽然现在苏联是一个大国,一个能与美国媲美地强国,但其中的隐患却也是显而易见的。”赵笑眉说道:“用纯粹暴力机器维护的稳定总会暴发,苏联的霸道做法也会使所谓的共产主义阵营慢慢瓦解。” “呵呵,不光共产主义阵营要瓦解,恐怕很多年以后,连苏联这个庞然大物都可能解体呀!”吴铭冷笑道:“那就不是咱们考虑的事情了,我感到欣慰的是,各政府机构在这次大移民潮中密切协作,积累了相当多的工作经验,不容易呀,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政府能做到这一步,很好,很好啊。”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七章 实用主义 第四十八章 争取资金 年月日,蒋介石发表文告,决定身先引退,当日离京飞杭,转赴奉化溪口,同日,李宗仁宣布代总统职,大家都知道,大陆局势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杜月笙和他的心腹智囊几次紧急会商。然后,大家分头做撤离上海的准备,但是,在表面上杜月笙和手下心腹一个个依然装着若无其事,甚至装着是在徘徊观望,以免引起怀疑,酿成意外。 年月,李宗仁的和平计划宣告全面失败,月日,解放军发动全面攻击,自安徽荻港渡过长江,日李宗仁悄然飞往桂林,南京弃守;日宜兴,吴兴、长兴国民党军相继撤离,万解放军正向上海四郊集中,淞沪大战将起,杜月笙不能不动身了。他起先还想坐飞机,一脚到马来亚去。但是,给他看病的医生一致反对,他们认为杜月笙健康情形太坏,坐飞机有生命危险。医生的话不能不听,迫于无奈,杜月笙只好决定乘船。 时值杜月笙喘疾大发方告小痊之后,大病初愈,他身体极为衰弱,在此情形之下匆匆就道,大有“扶上雕鞍马不知”之慨。这次离开土生土长、血肉相连的上海滩,他早就晓得今生今世不会再回来,国事如麻,大局难逆转,此情此形,以他的精神体力都不容许他有所作为了。英雄末路,他内心中有着无限地凄凉感慨。 因为在杜月笙老一辈的朋友中。黄金荣迟疑复迟疑,迁延又迁延,最后终于决定拼死留在上海。杨虎则听信了他海员工会老部下王寄一等人地一派言语,跟杜门距离越拉越远,而且行动诡秘,颇有投共的迹象,这两位老弟兄的作为都使杜月笙深感绝望,却是又无可奈何。对于个人进退出处、当前大局环境,头脑“最清楚的”还数金廷荪金三哥,金三哥在杜月笙撤离上海之前。即曾不止一次地语重心长地说:“月笙,你不能上人家的当啊,我们跟共产党的恩怨你心中要有数目。” 金廷荪所指“我们跟共产党的恩怨”,除了杀汪寿华之外,还有早在年时,国民革命军北伐之役,上海“三大亨”黄、杜、张加上了金廷荪,响应蒋介石的号召,组织共进会,加入“清党”。攻克工人武装纠察队的据点多处。除此以外,“剿共”战事时期,抗战前与胜利后,杜月笙在上海利用地利、人和之便,对肃奸防谍,曾有相当的贡献,凡此,也都被共产党认为是必须“血偿”地“血债”。 对此。杜月笙心知肚明,他不胜感慨地告诉金廷荪说:“他们要骗我留下来,目的就在于把我弄死为止。” 年月5日,船抵新加坡,黄玉霜亲来迎接。 “杜先生,实在是对不起。”黄玉霜搀扶着杜月笙,真诚的说道:“德华事务繁忙,坐镇吉隆坡实在抽不开身。他让我向杜先生表示歉意,请您不要见怪。等他忙完,一定亲自来看望您。” “我知道,我知道。”杜月笙笑着连连点头,“大选就要开始了。他身为代总统当然是要忙的。你能来,我就足感盛情了。再过些日子,你可就是第一夫人了。” “呵呵,杜先生您取笑了。”黄玉霜对这话非常受用,喜笑颜开,“知道您身体不好,我们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院,还有您的家人和朋友住的房屋,生活方面您大可放心。除了气候不大相同,其他的方面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谢谢,谢谢你们了。”杜月笙抬起头,仔细看着周周的景致,“好歹这里也是华人地天下,住在这里也安心,看着德华老弟一步步走到现在,真是了不起呀!” “运气好,运气好。”黄玉霜笑道:“杜先生既然要在这里安家落户,少不得大选时投德华一票啊!” “那是当然。”杜月笙远离上海的愁怅稍微减轻了一些,淡淡的笑道:“准备得怎么样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当选总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州议会的选举中华人未必能占上风。”黄玉霜轻声说道:“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可以向世界证明此次选举是公正的。” “本来呢,由于精神体力的关系,加以环境所限,心情萧索,我早已失却创办事业养家活口,作长期打算的壮志雄心。”杜月笙慢慢说道:“可是这么一大家人地生活所需,我自己每月还要庞大的医药费用,坐吃山空用光是不行的。说实话吧,我离开上海的时候一共只有两笔财产,之一是美金十万,当年曾因预储子女教育费的关系交给了好友宋子良,请他带到美国代营生意。另一笔,约有美金三十万,这是出卖杜美路那幢渠渠华厦之所得。我准备先拿出二十万进行投资,至于什么项目,我对这边也不太了解,玉霜啊,你看着给办理一下吧!” “这事不着急。”黄玉霜劝解道:“先好好休息,我会让投资顾问团给您选个好项目,这一点您放心。” 吴铭尽量争取杜月笙留在马来亚,除开他个人的声望及号召力量外,还有一层最重要的原因,当时上海金融领袖、工商巨子莫不纷纷跟着杜月笙转移,他们挟巨资而逃,争取到他们,无异于为马来亚的建设争取到了巨额地无息贷款。 1949年月日,上海国军因抵抗不了解放军的进攻撤出了上海,同一日,杨虎、吴绍澍等自大西路引入解放军。共产党指派陈毅为上海市长。陈毅进入上海后,所办的第一件事,便是“情词恳切”地公开致电上海耆绅、金融工商“领袖五大亨”杜月笙、陈光甫、李馥生、宋流章和钱新之。 但是,陈毅的长电却犹如石沉大海,“五大亨”并无只字片语的答复,于是,陈毅又派与“五大亨”关系颇好地徐采丞以上海市地方协会秘书长地地位与关系,专程跑一趟,迎接杜、陈、李、宋、钱“五大亨”返沪。徐采丞却为自己脱离虎口,和陈毅耍了一起噱头,他先是抵达香港以后,后来又跑到了马来亚,从此再也不回到上海了。 在随后的时间里,在杜月笙地感召下,旅台、旅港的不少工商业巨子、金融大亨相继来到了马来亚。相比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台湾这个还不保险的地方来讲,马来亚确实很具有诱惑力,新兴的国家,新兴的广大的市场,廉洁高效好客的政府机构,使得很多人都决定扎根下来,在马来亚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 1949年6月,马来亚大选开始举行。由于先期对马来人的打压,加上加里曼丹岛残余马来人势力的影响,整个大选对华人来说非常有利,除吴铭以毫无争议的优势击败马来人候选人外,十三个州的州议会选举也是华人占了优势,只有柔佛、丁加奴的州议公,马来人占了微弱多数。联邦议会议长由陈嘉庚当选,各大部部长也相继产生,除卫生部部长由马来人担任正职外,其余各部部长皆由华人担任正职。赵笑眉当选为第一任国务卿,刘成为国防部长。 至此,马来亚政局尘埃落定,华人大获全胜,牢牢控制住了政权,马来人的没落成为定局。 移民还在继续,华人的比重在继续加大,马来亚的船只开始向广州汇集,上海的一幕又开始在广州上演。 1949年9月,随着解放军炮声渐近,广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难民潮与日俱涨,广九线、广三线火车、省港轮船、省澳轮船、省梧渡全被难民挤得水泄不通,大部分是国民党官员及其家眷,鸡飞狗跳,觅路而逃。月初,港澳穗航运船票已定至中旬,电话难以叫通,中国、中央航机停售客票,所有客机均征作政府逋迁之用。 市面秩序大乱,土匪、盗贼、溃兵乘机四处抢掠,有谣言说“大天二”将入城洗劫,也有人说共产党将举行大暴动。滔滔者天下皆是。流花桥不断响起枪毙犯人的枪声,尸体一律草草掩埋。另外一些遭到秘密处死的犯人,则被弃置于河涌和水井里,尸骸无存。 9月15日夜晚,驻守广州的国军,奉命向海南岛转移,广州已决定不守。卫戍司令部命令部队在退过河南以后,把海珠桥炸毁。除此之外,天河机场、白云机场、自来水厂、电厂和一些重要工厂,都是爆破目标。国民党发出“总撤退、总罢工、总破坏”的号召。而中共则组织消防队、救护队、自卫队、修理队,护厂、护校、护路,大局已成惊涛骇浪之势。 此时的国军已经无法顾及到马来亚船只的行动,在此之前,马来亚已经与卫戍司令部达成了秘密协议,以黄金、美钞购买了大批的工厂机械、水电厂设备,拼命的向船上运,工厂的工人愿意走的都拖儿带女合家上船。等到国军开始爆炸破坏的时候,不少的工厂都已经成了空厂。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八章 争取资金 第四十九章 无题 1949年10月1日下午2时,毛泽东主持的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在首都北京举行第一次全体会议。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委员全体出席会议,宣布就职。 会议一致决议: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接受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为政府施政纲领。选举林伯渠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秘书长;任命周恩来为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毛ZD为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沈钧儒为中央人民政府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罗荣桓为中央人民政府最高人民检察署检察长,并责成他们迅速组成政府机关,推行各项工作。 下午3时,北京30万军民在天安门广场举行集会,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 人民政府成立。林伯渠宣布典礼开始,主席、副主席和委员们在天安门城楼上 就位。 毛ZD主席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于本日成立了。”在国歌声中,毛泽东亲自按动电钮,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54门礼炮齐鸣28响。毛泽东又宣读了政府公告,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接着,举行盛大的阅兵式,朱德总司令检阅了陆海空三军,并宣读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命令,命令人民解放军“迅速肃清国民党反对军队的残余,解放一切尚未解放的国土,同时肃清土匪和其他一切反革命匪徒,镇压他们的一切反抗和捣乱行为。” 此时的历史与原来已经有所不同,美国政府对中、美的新关系还处在犹豫和观望之中,司徒雷登已经北上到北京拜见中共领导人,以便共同探讨新时期的中美关系。中共方面宣称他“会被作为许多中共人士的老朋友而受到欢迎”。 马来亚联邦地大批移民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开始步入大建设时期。吴铭当选为总统后,于十一月中旬巡视各州,听取各州政府的工作汇报。 新加坡作为华人最集中。社会环境最稳定的州,大多数的重要机构皆设立在此,比如众多地科研机构、最高等的教育机构,甚至连从大陆迁来的重要人物,皆安排在此居住。所以,吴铭将新加坡作为自己巡视的第一站。 “引进。学习,消化,创新,超越。”吴铭在视察科学院的时候,对从世界各地赶来参加马来亚建设的科技人员提出了十字方针,鼓励他们在科学领域勇于探索,尽快跟上世界先进国家地步伐,并且对电子计算机、发动机制造、生物制药等项目的前景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吴铭还当场拍板,每年政府要重奖在科研上有突出成绩的工作人员。 在随后与科技工作者的座谈中。有人将现在的技术革命称之为第三次科技革命,并且断言此次革命已经从美国兴起,并且将第一次,第二次科技革命都做了时间上的划分。第一次科技革命首先发生在英国,并以英国为主体;以轻工业为主导;以蒸汽动力为主要标志;技术发明主要源于工人和技师的实践经验。第二次科技革命则表示在电力的广泛应用;内燃机和新交通工具地创制;新通讯手段的发明;科学同技术开始密切结合,新技术发明几乎同时发生在几个国家,一些国家两次工业革命交叉进行。第三次科技革命是在二战后,资本主义推行福利制度与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政局稳定,科学理论的重大突破和一定的物质、技术基础的形成。直接推动力是二战及战后各国对高科技迫切的需要。并且将主要体现在以原子能技术、航天技术、电子计算机的应用为代表。 对此,吴铭深以为然,决定加大对原子能技术、航天技术、电子计算机等科目研究的投入力度,并且将自己当年在缅甸得到的几颗宝石捐出,作为个人对科学院的支持和期望。 “是机遇也是挑战。”吴铭在总结发言时,对科技工作者寄以厚望,“我们刚刚建国,想要在科技方面迎头赶上。就要靠各位地努力。随着科技的进步,人类的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也将发生变革。随着世界各国经济相互依存、联系的日益紧密,科学技术的竞争在国际经济竞争中的地位也将日益重要。科学技术水平的差距,将进一步扩大了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地经济差距。由此看来,科学技术的发展将影响到一个国家的方方面面。千万松懈不得。政府将想法设法继续加大对科研的投入和扶持力度。让各位能够安心工作,为马来亚的腾飞插上科技地翅膀。” 接着。吴铭又与聚集于新加坡地工商界人士、大地主等具有巨额资产的大陆移民进行了座谈,号召并鼓励他们扎根下来,继续创业。 “只要遵纪守法,政府是大力支持地,不限发展比例、不限发展速度、不限经营方式、不限经营规模,希望你们放心、放手、放开、放胆地发展自己的事业。事业走向成功,最需要的是一种精神和毅力。要想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取胜,还要摒弃旧有的、落后的管理经营方法,要注重了人才引进、科技投入和管理制度的创新。同时,政府希望并扶持小工商业者以资金筹集多元化、投资主体企业化,逐步组建起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在国际市场的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现在是一个大发展的时代,先行一步便具有先发优势,只有不怨、不懒、务实、开拓、敢为天下先,才能在事业上获得成功。《企业公司法》已经出台,大家要仔细研读,还有政府投资顾问团也能给大家答疑解惑,提供投资意见。大家有什么疑问,有什么顾虑,可以向政府及时反映,给我写信我也欢迎。”吴铭的讲话进一步使这些还有犹豫观望情绪的工商业者、大地主等都打消了顾虑,或者说是这群剥削阶级可以凭借资金继续“不劳而获”而欢欣鼓舞。 为了避免劳资纠纷,马来亚政府先期成立了有政府参与的总工会,并且成立了政府组织的保安公司,这些经过专业培训和法律教育的保安人员将受雇担任各家企业公司的保安、警卫、保镖等工作,但实际控制权却在政府手中,这样便避免了个人企业和公司蓄养打手,非法打骂工人事件的发生。 对于新中国的成立,吴铭的情绪是很复杂的,只能用且喜且忧来形容。对于马来亚的影响他也是有些担心,革命输出和武装夺取政权是不是会在马共的身上得到响应,他也有些搞不准。马共现在虽然势力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马来亚要发展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需要华人齐心合力才行。对此,他特别要情报局加强对马共的监视,并且与马共领导人陈平进行了谈话,奉告马共不要为了党派的利益而影响到马来亚的大局,如果马共以和平、合法的方式参与到马来亚事务当中,吴铭表示欢迎,但要是马共进行非法的活动,试图引起马来亚社会的动荡,政府将毫不留情的予以打击,并且宣布马共非法,剥夺马共作为合法党派的一切权利。 胡萝卜加大棒,对于马共的效果如何,只有边走边看了。吴铭还特意让宣传机构加强了以和平稳定发展为基调的宣传,对于底层的劳动人民也是积极以法律来加以维护。他确信,只要所谓的阶级矛盾不激化,政府工作得力,随着财富的增加,各项福利制度逐步到位,人民安居乐业,也就消灭了GCD武装夺取政权的基础。 晚上,吴铭携妻子抽出时间来到了杜月笙的住处,与之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 “总统……”杜月笙刚刚开口便被吴铭笑着打断,“杜先生,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看望您的,朋友之间称呼官职太生分了,我们随便些好了,您就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刘老弟吧!” “贫贱时眼中不著富贵,他日得志必不骄。富贵时意中不忘贫贱,一旦退休必不怨。”杜月笙赞赏说道:“难怪你能干出这么一番大事业,佩服,佩服。” “杜先生,公务繁忙,到现在才来看您,失礼之处还请不要见怪。”吴铭亲手扶着杜月笙坐下来,歉意的说道。 “你看你,客气了不是。”杜月笙摆了摆手,“玉霜安排得很好,我还要感谢你们呢,一条丧家之犬得到如此礼遇,知足了。” “杜先生对离开上海还是耿耿于怀,这对您的身体可没有好处。”吴铭劝解道:“世事无常,随遇而安,您信不信,时间不长,这里就象上海一样繁华。” “我信,我信。”杜月笙连连点头,转而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我可要对你提点意见了。” “您说,我们马上改正。”黄玉霜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杜月笙的家属和朋友可是她负责安排的,难道哪里做得不好? “你们要小心了,中共的统战工作要做到这里来了。”杜月笙缓缓说道:“章士钊昨天来了,他是奉毛ZD的命令来的。”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四十九章 无题 第五十章 礼送出境 章士钊,曾经身为国共和谈五代表之一,被代总统李宗仁派到北平去跟毛泽东谈判。章士钊随同和谈代表团在年月日飞北平,谈判二十八不得要领,后谈判破裂,留在北平历时四月有余,他又接毛ZD之命前往香港,劝说几位旅港士绅富商回到大陆,后又乘船来到新加坡,希望能够做通杜月笙等人的工作。 “章先生滔滔不绝,盛赞毛ZD是如何的尊老敬贤,求才若渴。我便问他,在北平定居是想照旧挂牌做律师还是想改行做做生意?”杜月笙看到吴铭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他说GCD统治下是用不着律师的,而且做生意嘛,只怕共产制度也不容许。不过,毛ZD当面告诉过他,他在大陆个人的生活种种,是用不着耽心的。” “章先生年纪一大把,做官的兴致高!只要有官做,他跟谁都可以,但是他投了GCD毛ZD,却只说是保障他的生活。既然只为了生活的话,这里、台湾、香港、美国……随便哪一个地方,也要比GCD那边的日子舒服得多哩。”杜月笙略有些不屑的说道。 “真是不象话,这么做事也太不厚道了,GCD挖墙角都挖到这里来了。”黄玉霜生气的说道:“德华,你赶紧叫人把姓章的抓起来,不要让他扰了杜先生的清静。” 吴铭轻轻摇了摇头,对杜月笙说道:“章士钊是杜先生的朋友,如果我们把他抓起来,杜先生岂不是成了出卖朋友的不义之人,这件事情依我看还是章士钊自作主张,GCD应该只派他到香港。可他立功心切,便盯上了杜先生这位重量级人物。只要杜先生风向一变,跟随的人肯定不少。” “你说得很对。”杜月笙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我把这事告诉你们,是因为他时常登门,这场什么统战攻势,不知要到几时方休。你们将他礼送出境便是。千万不能让我背负不义之名。” “我明白。”吴铭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既不让杜先生名声受损,又会让这位章先生知难而退。” “我杜月笙一生不做半吊子地事,我的风向早已定了,是绝不会跟GCD走的。”杜月笙提高了声音说道:“这就是我的心意。无论如何,我还晓得个好歹香臭。我杜月笙一生一世,凡事都要做到言话一句。哪能这么一件大事反倒会破例?总而言之一句话,我杜月笙是随便怎样也不会回头的。” 在吴铭下榻的临时住所里,章士钊被很客气的请了过来。 “章先生来到这里,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吴铭伸手示意章士钊请坐,淡淡地说道:“不知章先生此行的目地如何啊?是代表中共政府还是个人访友探亲?” “我来看望几个老朋友,顺便劝说他们回大陆。”章士钊倒也光棍,直言相告,“总统先生,您派飞机、轮船趁着大陆局势混乱,接走了大批的金融工商巨子和普通民众。这恐怕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吧?” “我是派了飞机和轮船,可他们都是出于自愿。”吴铭轻轻一笑,说道:“现在他们在这里生活工作得很好,而且多数都入了马来亚国籍,你来劝说他们离开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章士钊针锋相对的反驳道:“总统先生,我只是劝说,也没逼他们哪,难道马来亚是个许进不许出的地方?” “打铁还要自身硬。”吴铭抿了抿嘴角。缓缓说道:“想让他们回去倒也容易,撤离大陆的金融工商巨子他们所携出的只是少数地资金,大部分资产还留在大陆,如果大陆有很好的工商政策,还有一个宽松的发展环境。不用你磨嘴皮子。他们也会回去。可你只带着毛Z先生的一句话,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我们对于这些金融工商巨子的态度是来时欢迎。走时欢送,如果大陆确实搞得很好,他们自愿离开,我们绝不阻拦。” “可是你在这里空口白话的蛊惑人心却是不行。”吴铭很严肃的说道:“我和杜先生等人也是朋友,深知他们义字当头的作风,即便已经拿定了主意,对你也不意思恶语相向。章先生是个聪明人,做这种死缠烂打的事情未免有些失身份吧?” 章士钊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回去,不过,总统先生,可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来去自由,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当然不反悔。”吴铭轻轻挥了挥手,指着桌上捆扎好地一撂书说道:“这些是马来亚政府出台的法律法规,还有一些鼓励工商的措施,就算是送给章先生来马来亚的礼物吧!还请章先生给中共领导带几句话:一,种好梧桐树,凤凰自然来;二,喊口号,搞运动,是不能把国家建设好的,共产主义不是贫穷主义,只有人民生活好了才能证明它的优越性;三,领袖政治要不得,人不是神,难免是会犯错误的,一个人的错误却要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受到损害,代价太大;四,意识形态地差异,并不影响取长补短,互通有无。资本主义能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共产主义毕竟是刚刚兴起,美好的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想要一蹴而就,恐怕并不现实。” “谢谢总统先生的好意。”章士钊站起身,冷冷地说道:“我会将这些话转告给中共领导人地,也希望总统先生记得自己是个华人,与大陆人民是同根同源,千万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有些事情未必如想象般美好,特别是国与国之间地关系,不是某个人能够决定的。我身为马来亚总统,首先要考虑到马来亚人民的利益,然后还能顾及其它方面。杜先生身体不好,我看你就不必再去打扰他了。”吴铭说着拍了拍手,外面走进来两个身穿便服的情报局人员,“今天就有船去香港,章先生,他们会护送你顺利登船的。”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章 礼送出境 第五十一章 风云变幻 虽然说马来亚最初的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政府所控制的强大暴力机器的基础上的,但这种稳定确实非常有意义。一是社会环境的相对稳事实上保证促进了经济的飞速发展,使得马来亚政府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积累相当多的财富,推行全民福利的政策,让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使得社会稳定与经济发展形成了良性循环;二是镇慑并压服了马来人的骚动,迫使各马来人政党转变思路,不得不放弃武装对抗的愚蠢办法,转而寻求一种和平的合法的方式;三是安定了大批华人移民的心,使他们能尽快融入马来亚中,政府的高效廉洁,务实周到,使得他们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建设自己新家园的工作中去。 时间飞快,转眼便到了195年元旦,吴铭在致全马来亚人民的元旦贺辞中重申了国家要和平,要发展,要使全体人民生活得更幸福的方针政策,还用坚定的语气表明了政府对统一马来亚的决心,敦促加里曼丹岛的一小撮分裂分子认清形势,回头是岸。并警告某些敌对国家不要插手马来亚的内部事务,否则必须遭到马来亚国防军的迎头痛击。 这个信号是非常明显的,有可能干预马来亚军事行动的除了一贯反对马来亚联邦成立,并且始终采取对抗政策的印度尼西亚外,再没有其它国家了。 马来亚国防军此时已经扩大为拥有十万陆军,五千空军,八千海军的强大武装,并且在美国的援助下,全部换装完毕,虽然海军和空军建军时间较短。还比较弱小,但在东南亚论实力已经是第一强军的姿态。相比于其他国家的战乱,马来亚军事实力的发展在一年地时间里确实是令人瞩目。 元旦假期过后,马来亚政府正式提出申请加入联合国,并且向日本提出了战争赔偿的要求。此时的吴铭开始将精力大部投到军队的建设中来,军事演习,陆、海、空三军协调作战。军队开始陆续向南海岸和新加坡集结待命,一派紧张备战的气氛。 虽然印度尼西亚宣布独立的时间是在1945年8月17日,但是这几年来,战乱不止,情况并不乐观。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8月17日,民族独立运动领导人苏加诺、哈达签署了《独立宣言》,宣布印度尼西亚独立,成立共和国。印尼开始了八月革命。第二天,印尼各政党、社团领导人召开了“印度尼西亚独立筹备委员会”。通过了共和国宪法,选举苏加诺、哈达为正副总统。随后,英军以接受日军投降为名,在爪哇登陆,随即占领了雅加达、万隆等城市。在英国的支持下,10月初,流亡澳大利亚地荷印殖民政府重返印尼;原被日军关押在集中营的荷印殖民军获释后,组成了“荷印联军”,他们与从欧洲开来的荷军一起。力图恢复殖民统治。 荷兰殖民者为了迫使印尼政府屈服,1947年7月发动了第一次殖民战争。美国利用联合国插手荷印冲突。在美国等国的斡旋下,1948年印尼同荷兰于停泊在雅加达的美国运输舰上签订了《伦维尔协定》。协定规定,双方就地停火;在荷占区的一些地方举行公民投票,以确定是回归印尼共和国,还是直接参加印尼联邦;在印尼联邦成立之前,荷兰在印尼继续行使主权。这样,印尼最富庶的地区,包括爪哇岛的大部分、苏门答腊的一部分和马都拉地全部都被荷兰殖民者占领。1948年12月,荷兰殖民者又发动了第二次殖民战争。并攻占了印尼共和国临时首都日惹。苏加诺、哈达等政府领导人被俘。但是,印尼人组织游击队,继续抗击荷兰殖民军。由于战争旷日持久,荷军伤亡和军费开支与日俱增。美国乘荷兰处境日益困难之机,通过联合国安理会向荷兰施加压力。1949年5月,荷兰印尼签订停战协定。11月又签订了《圆桌会议协定》,规定:印尼共和国与荷兰在印尼建立的15个傀儡邦组成“印度尼西亚联邦共和国”,后者再同荷兰、荷属苏里南和库拉索共同组成以荷兰女王为元首的“荷兰--印度尼西亚联邦”;荷兰应将主权交给“印度尼西亚联邦共和国”。但保留了军事、外交、经济方面的许多特权。 《圆桌会议协定》签订后,荷军从印尼撤走。1949年12月,印度尼西亚联邦共和国成立,苏加诺任总统,哈达任总理。同月。荷兰向它移交“主权”。 苏加诺在国内提出民族主义、宗教和共产主义三大思潮(即“纳沙贡”)合作的主张。对印尼共产党采取又联合又限制的方针。对右派势力则分化拉拢,力图平衡左右两派力量。加强自己的统治地位。印尼共产党则利用国内这一有利形势,加紧扩大影响,壮大力量,发动群众参加志愿人员的军事训练,积极参与对抗马来亚斗争,并建议组建武装民兵作为第五军种编入印尼武装部队,对付帝国主义的威胁。苏加诺不仅同意印尼共产党关于建立第五军种地建议,还进一步提出在军队中设立“纳沙贡顾问委员会”的主张。 正因为如此,印度尼西亚遭到了英、美等国的敌视,对于马来亚将要采取的统一国土的军事行动表示支持,并希望马来亚能在遏制印度尼西亚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就在马来亚政府即将准备就绪,就要开始统一之战的时候,另一件影响国际形势的大事又发生了。 1950年2月9日是美国第十六任总统林肯的诞辰年纪念日,就在这一天,在这一年的民意测验中,被评为当年“最糟糕地参议员”的美国威斯康星州参议员麦卡锡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他在俄亥俄县的共和党妇女俱乐部发表了题为“国务院里地共产党”的演讲,声称在他手中有“一份205人的名单”,“这些人全都是共产党和间谍网的成员”。“国务卿知道名单上这些人都是共产党员。但这些人至今仍在草拟和制定国务院的政策。”。麦卡锡地演说有如晴天霹雳,令美国上下一片哗然。此前如履薄冰的麦卡锡则一夜之间成为声震全国地政治明星。 惠林演说之后,麦卡锡又相继飞往犹他州的盐湖城和内华达州的雷诺,重复他在惠林地演讲。略有不同地是,此时的麦卡锡手中还挥舞着一张小纸片,这就是所谓地“间谍名单”。2月11日,得意忘形的麦卡锡特地打电话给总统杜鲁门。要求他们对他的演讲公开表态。收到电话后地杜鲁门恼羞成怒,愤而提笔回信道:“我确信,威斯康星州人民极其遗憾,他们的代表竟是像你这样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人。”但是,在写完信后,杜鲁门并未将其发出,而是将其列入“归档”,他另外责成国务卿帮办普里福依打电话给麦卡锡,希望他“把名单公布出来”。 喜形于色的麦卡锡没有理睬杜鲁门的询问。又在参议院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所谓“揭露和清查美国政府中的共产党活动的浪潮”。麦卡锡更是借口杜鲁门政府中有人暗中“私通苏联”、“出卖了蒋介石集团”、“帮了共产主义的忙”,将民主党执政的20年称为“叛国20年”,并将锋芒直指杜鲁门政府。 “坏了,这个该死地麦卡锡,会把国际形势搞的一团糟。”吴铭在办公室里拍着桌上的报纸,忿忿的骂道。 “现在还不是特别严重,不过,麦卡锡代表了整个美国社会上保守及排外团体的广泛的政治同盟,恐怕没有谁能逃脱他们的攻击。”赵笑眉皱着眉头说道。 “对于我国外交方面的影响现在还不明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应对的准备。”外交部长郑苹如说道:“现在反共将成为美国政府的唯一选择,与中共地接触与试探将会结束。” “我想与杜鲁门总统通电话,对此表示忧虑,美国可能走向美国式的法西斯主义。我还要提醒他,在美国外交政策方面,究竟是总统的权力大,还是麦卡锡的权力大?如果任这个声名狼藉的麦卡锡再折腾下去,共和党将变成一半属于麦卡锡,一半属于杜鲁门了。”吴铭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苹如,通知驻美国的外交机构,注意美国国内对于华裔的态度变化,及时报告。” 事态的发展远比吴铭等人预料地要快,麦卡锡非美活动调查小组委员会的活动越来越猖獗,麦卡锡在国务院发表了平生最长的一次演说,直接指责杜鲁门政府对外政策重要制定者,曾经担任驻华特使、国务卿和国防部长。被杜鲁门称作“现今最伟大的人物”的乔治•马歇尔将军。在这篇六万多字地演说中,他将“叛徒”甚至“谋杀者”地罪名安在马歇尔头上,说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极力反对在巴尔干开辟第二战场,使得苏联先于西方盟国到达东欧;在雅尔塔会议上蒙蔽罗斯福,使苏联在领土等方面获利;在担任杜鲁门总统派驻中国的特使调停国共两党冲突期间暗中支持共产党。“出卖国民党”;在国务院任职期间制定了对蒋介石集团不利地政策。“帮助中国共产党取得政权”等。同时受到麦卡锡无端指责的还有在战时和战后参与美国对华事务的欧文•拉铁摩尔、费正清、谢伟思、柯乐布以及时任国务卿的艾奇逊等人。在麦卡锡的无端指责和谩骂中,马歇尔不得不主动辞职。回弗吉尼亚州里斯堡农场养老。 召回司徒雷登,撤出所有外交人员,美国政府的一系列举动使得中美关系进入冰冻期。 “历史大势确实不是个人所能轻易撼动的。”吴铭叹息道:“不过,我们对于印尼的军事行动势在必行,而且时机已经成熟,对我们特别有利。” 吴铭所说的时机成熟是指在1950年4月13日印度尼西亚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首先印尼同英、美矛盾进一步加剧,印尼反帝调子逐步提高,进而发展到派遣武装人员进入北加里曼丹等地公开支持马来叛乱分子。美国为了支持马来亚,迅即将其第七舰队开入印度洋游弋,对印尼进行军事恫吓,接着宣布停止对印尼的经济援助。苏加诺总统则宣称“第七舰队吓不倒印尼”,“让你们(美国)的援助见鬼去吧!”继而接管美资企业,封闭美国新闻处,驱赶美国和平队,公开宣布退出当时美国操纵的联合国。 印尼的行动,牵涉到同马来亚的两国关系,也涉及英、美在该地区的势力范围,并未得广泛的国际同情。印尼便主要寄希望于中国的支持、援助。印尼共产党对这一斗争非常重视,积极支持。北加里曼丹的分裂势力也支持和参加了这场斗争。中国当时与美国交恶,又基于一贯支持亚非拉民族民主革命的立场,同意印尼共关于马来西亚问题的观点,支持印尼反美立场和对抗马来亚的斗争,从而使中印尼关系日益密切。双方积极扩大经济技术合作和贸易,并加强了军事方面的往来,中国答允向印尼无偿提供组建民兵所需之武器。中印尼在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斗争中互相支持,协调行动,在国际上一时被渲染为“北京一雅加达轴心”。 至此,马来亚在对加里曼丹岛的收复战中,底气更足,更多的部队开始向印尼、马来亚边境附近集结,准备应付随时有扩大危险的战争。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一章 风云变幻 第五十二章 分裂企 1950年4月15日,吴铭在总统府召开了重要的军事会议,国务卿赵笑眉,外长郑苹如,国防部长刘成,军校校长肖明华病愈复出,情报局局长沈阳,以及全军师以上高级军官列席了此次会议。 吴铭眯着眼睛,望着墙上的大地图久久没有说话,会场的气氛显得凝重而紧张。 “从地图上,你们看到了什么?”吴铭缓缓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 “地图这么一放大,看起来我国的位置好象很,很怪异。”外长郑苹如因为和吴铭的个人关系非常好,所以在众人都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她率先笑着说道。 “不要笑吗!”吴铭无奈的摇着头,“我特意营造出这种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让你给破坏了。” “大总统,你又玩深沉,有什么话就直说,非要让大家摸不着头脑。”赵笑眉说道:“既然如此,大家就都说说,说错了又不打你。” “那我先来说说吧!”肖明华挠了挠脑袋,试探的说道:“从这幅特制的地图上看,我国的地理位置隐隐受到了印度尼西亚的制约,苏门答腊岛、邦加岛、芒加尔,再加上南加里曼丹岛,成三面包围的状态,即使收复了北加里曼丹的领土,我国似乎还是处于不利的地位,在马六甲海峡我国与印尼形成犄角对立之势,这以后的对抗和冲突恐怕难以避免。” 刘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不错,这苏门答腊岛与新加坡毗邻。如果两国形成对抗,新加坡集中了我国地科研教育机构。势必牵扯我军的很多兵力。” 有人起了个头儿,一些军官开始热血奔腾。怎么瞅地图怎么不顺眼,纷纷发表意见,都对马来亚所处地地理位置和以后的发展表示了忧虑和不安。 “看,让他给煽乎起来了,这就是他想要地效果。”郑苹如侧头轻声对赵笑眉说道。 “你那口子也不错啊,一下子就看出他的意图。”赵笑眉冲着正微笑颌首的吴铭的方向努了努嘴,“看把他给乐的,好战分子。” 嗯,吴铭很欣慰的点着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用教鞭指点着说道:“大家看得都很准,形势的确不容乐观哪,印尼一贯反对、敌视我国,插手我国内政,支持叛乱分子,我们如果不打破这种不利态势,日后的经济发展和军事防务必将受到牵制。林雷所以,此次收复领土之战要引起足够的重视,为了拓展生存和发展的空间。我们要有不怕打大仗地心理准备。如果在收复加里曼丹岛的战斗中,确实发现有印尼在作怪的证据,我们不惜与印尼撕破脸皮,正式开战。相比印尼,我们多了一年的发展,还有美国的支持和援助,更有英勇无畏的百战之师。你们都是军人,为国开疆拓土。是多么大的荣耀,如今各个方面都有利于我,大战正是时机。” “有情报显示,印尼正在帮助加里曼丹岛的分裂分子准备对抗我们的军事行动。”沈阳面无表情的说道:“想要证据应该不难,只是国会是否能批准军方要求开战地请求?” “这个就是我的事情了。”吴铭走回到座位。很轻松的说道:“我和陈老先生单独沟通。再多做一做议员的工作,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如今收复领土、统一马来亚的调子唱得这么高。他们好意思反对吗?” “但是,你的工作将会加重。”吴铭正色对沈阳说道:“一定要看住了马共,不能让他们乱说乱动,更不能让他们与国外的势力勾结,稳定,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 “我明白。”沈阳简单干脆地说道。 “总统,我提议在新加坡建立前敌指挥部,对外可以声称是针对加里曼丹岛的,一旦开战,我军可以从新加坡直插苏门答腊岛。”刘成建议道。 “一个指挥中心,两套参谋班子,这样在两个战场上我军可以更好的协调,我同意刘成的建议。”肖明华赞同道。 “可以,但是要分清主次,哪个战场该急,哪个战场该缓,要掌握好。”吴铭也表示了同意,“时间不等人,五月一日必须要发起进攻,争取一个月内解决问题。”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美国政府对印尼最近的行动非常恼火,表示将全力支持我国为统一所作地努力,包括军事行动地升级。”国务卿赵笑眉说道:“新的一批援助武器已经启程,不日就将到达。” “美国人打地好算盘,他们出钱出枪,我们出人,在东南亚一定要打下印尼的威风。”郑苹如说道:“印尼共在东南亚诸国中是势力最大的,但在印尼国内,军方的右翼势力也比较强大,如果我们狠狠教训了印尼,说不定印尼的政局会象美国所希望的方向转变。” “趁它还没转变,还没得到美国的谅解和同情,我们就要不失时机的进行这场战争。”吴铭冷笑道:“东南亚只能有一只老虎,那就是我们。” “战争后的政治工作要做好。”吴铭转头对赵笑眉等人说道:“笑眉,苹如,沈阳,这是你们的工作。” 1950年5月1日,四万马来亚国防军乘坐美国军舰,在飞机的掩护下,突然登陆斯里巴加湾,以凶悍的陆空协调进攻将北加里曼丹截成两半,并以主要兵力向西横扫,连续击败马来叛军,连克隆拉马、隆亚甲、隆穆伦等重镇。 5月10日,马来亚国防军在美拉牙遭遇到印尼武装人员和马来亚叛军的联合阻击,在空军的猛烈轰炸下,经一天的战斗,克复此城,几个马来亚分裂分子首脑向南逃窜,随后进入印尼境内。 5月12日,总统吴铭在国会展示了印尼武装人员公然参与加里曼丹战争的证据,并向全世界宣布:印尼悍然干涉马来亚内政,支持叛军,阻挠马来亚的统一大业。并向印尼发出严重警告,要求印尼的武装人员在48小时内撤出北加里曼丹岛的马来亚领土,并将分裂分子引渡给马来亚,否则两国将进入战争状态。随后,国会表决通过了吴铭的提议,最后通谍正式传递给印度尼西亚。 接到最后通谍的印度尼西亚很快便给予了明确答复,表示支持马来亚分裂分子在北加里曼丹独立建国,并对马来亚倚仗帝国主义的势力,不顾北加里曼丹的民意,悍然使用武力表示愤慨,要求马来亚立刻撤军,在北加里曼丹进行全民公决,以决定北加里曼丹的归属。 “这是你们自寻死路,可怨不得别人。”吴铭啪的一把将印尼的回复拍在桌子上,冷笑着说道:“沈阳,亚齐省、廖内省的独立分子是否准备妥当?话说出来就要算数的,48小时一过我们就要开始进攻,要让印尼从此一撅不振。” “自由亚齐和廖内省独立分子已经接受了我们提供的武器,并且答应,只要我军一至,立刻配合我军驱赶并消灭印尼军队。”沈阳将一份文件递到吴铭面前,“另外,我们已经开始向东帝汶和伊里安查亚省派出工作人员,与独立分子建立联系,相信这以后,印尼的日子不会好过。” 11世纪时,盘据南部巨港地区的室利佛逝帝国的势力扩张到苏门答腊大部分地区,以及其他岛屿和大陆地区。1377年室利佛逝王国的首都沦入爪哇的麻喏巴歇帝国之手,此後王国便在苏门答腊一蹶不振。16世纪开始,欧洲列强----最初为葡萄牙,後为荷兰和英国----先後与苏门答腊沿海地区的公国贸易、交战,并在此建立若干堡垒。1824和1871年订立的英荷条约撤消英国在苏门答腊的主权,而荷兰则透过经济开发和行政手段,在19世纪逐渐将内陆地区纳入势力范围。然而亚齐北部地区则历经30年的争战才在20世纪初勉强为荷兰掌控。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门答腊曾被日军占领,1950年成为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的一部分。 此后,苏门答腊人不时表达对中央政府的不满,特别是亚齐省和廖内省的独立倾向更加强烈,更加明显。 马来亚建国之后,吴铭便指示情报局开始了针对印度尼西亚的工作,寻找其内部的漏洞和缺陷。俗称“千岛之国”的印度尼西亚,领土虽然大,但各个省的情况却并不相同,除亚齐和廖内省外,有独立倾向的还有东帝汶、伊里安查亚省、苏拉威西省等地。这下子可让吴铭抓到了制约印尼,分裂印尼的办法,支援反政府分子,不用自己花多大力气,便能让印尼不得安稳,无力发展与马来亚抗衡,如果干得好,印尼的分裂也将大大削弱国家的力量。 心情不好,象吃了个苍蝇般难受。那位所谓的文化部公务员先生,你竟能从这本书里看出我是个日本人,还反党反国家,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文化水平。如果你身份确实,我不知道是应该感到悲哀还是难受,连政府对建国初期的政策失误都不讳言,这才是开明、公正、勇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的态度。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二章 分裂企 第五十三章 马、印战争 1950年5月15日,马来亚时间凌晨三点,马来亚空军二十架飞机突然出现在印尼首都雅加达机场上空,将印尼的三十多架破烂飞机尽皆摧毁在地面。凌晨四时,集结于新加坡的马来亚国防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攻势,向苏门答腊的印尼军发动了猛攻。战斗开始后,马来亚空军拥有了绝对的制空权,三百门大炮一起怒吼,把炮弹倾泄在印尼军阵地上。由于马来亚军队准备充分,又事先在加里曼丹岛增兵进行了迷惑行动,使得印尼军对此次进攻措手不及。 早上七时,马来亚军队突破了印尼军的防线,以装甲部队为核心,在飞机的掩护指引下,迅速向前推进。早上七时三十分,廖内省的独立分子开始进行配合作战,他们袭击小股印尼军,为马来亚飞机指示轰炸目标,造成了印尼军极大的被动,影响了印尼军向北干阿鲁集结组织新防线的计划。早上九时,马来亚军队攻取布阿旦,然后突然南下攻击前进,在廖内省独立分子的指引下,横穿廖内省,向沙哇伦多前进,目的是切断在北苏门答腊的印尼军队的退路而一举歼灭之。 与此同时,加里曼丹岛上的马来亚军队也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攻入印尼的西加里曼丹省,并派飞机轰炸了西加里曼丹省的首府坤甸。说打就打,迅如雷霆,马来亚国防军禀持着一贯的凶悍作风,一年多的时间使得马来亚国防军成为了一支各兵种相对齐全,武器较为先进地强军。而印尼的战乱频繁。又与英美交恶,使得印尼军的硬件水平远逊于马来亚军队,虽然印尼军的总人数是马来亚军队的四倍,但却分散在各个省,战斗力也远逊于马来亚军队。相对于马来亚的处心积虑,印尼军明显没有预料到马来亚军队会如此迅猛地攻入苏门答腊。 5月16日。亚齐省的自由亚齐组织开始武装暴动,猛烈攻击省内已经所剩不多地印尼军队。 5月17日。马来亚军队进行空降作战,成立只一年的马来亚空降旅突然出现在沙哇伦多,并击溃了该地守军,堵住了印尼军南下的道路。 5月18日。马来亚空降旅在空军的配合下。击退南下印尼军地多次进攻,成功坚守至黄昏陆军装甲部队地到来。林雷 5月19日、20日,后续部队源源不断赶到,留下阻击部队后,大举南下,开始猛烈进攻南苏门答腊地区。 印尼方面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之后,于5月16日发布了总动员令,并向苏门答腊增兵,总统苏加诺发表演说。号召印尼人民行动起来,英勇抵抗美帝国主义的走狗兼打手马来亚的侵略。 由于战争的起因是由于印尼支持马来亚分裂分子,所以印尼在国际上并未获得广泛的同情的支持,只有苏联、中国、澳大利亚等国表示了对印尼的支持,并呼吁双方立即停火。用政治方式解决两国的争端。 英、美对马来亚收复北加里曼丹领土是支持地。但他们并没有预料到马来亚竟然会采取如此强悍、凶猛的军事行动。在马来亚国防军攻入苏门答腊的时候,纷纷给吴铭打来电话。对战争的扩大表示了担忧。 然而就在苏门答腊的亚齐省和廖内省于5月20日宣布独立后,英、美两国地态度发生了明显地改变,立即承认了亚齐省和廖内省独立的现实,并对苏门答腊人民地自主选择表示了钦佩和支持。 “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象小孩子变脸一样容易。”吴铭挥舞着美国方面的电报冷笑着说道:“利益,都是为了利益,亚齐省和廖内省有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扼守着马六甲海峡的一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今又是他们自己宣布独立的,美英两国可以不担负国际上的舆论压力,便象两条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他们不是还得经过我们这一关吗?”赵笑眉笑道:“美国方面又提供了一批免费军援,并派团来协商共同开发事宜,也算是给面子了,不象英国,死抠。” “自从那个混蛋麦卡锡出来捣乱,美国国内形势很坏,有成千上万的华裔和亚裔被怀疑为间谍。他们不仅被非法传讯,不准寄钱给中国的亲人,甚至被禁止公开谈论自己的家乡,还有不少人因被指责同情共产党而受监禁、被驱逐甚至遭暗杀。”吴铭点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缓缓说道:“很多在美国工作的华裔科学家也受到了联邦调查局的传讯,国家安全许可证被吊销,已经不能继续从事研究,甚至不能留在实验室里工作了。借这个机会,我们是否可以牺牲一些实际的利益,来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郑苹如沉思了一下,说道:“可以进行一下尝试,劝说他们暂到马来亚躲避,当然,这需要美国政府的允许,移民局和联邦调查局松口才行。” “那就这么办吧!”吴铭点了点头,“如果事情顺利,为他们提供住所和研究环境,虽然他们不一定会定居马来亚,但总是华人,同根同源,能帮他们就帮一些。” 战争还在继续,印尼向南苏门答腊不断增兵,集结于哥拉布米,妄图先阻止马来亚军队的南进势头后,再力图反攻。近十万印尼军与三万马来亚国防军于五月二十三日在哥拉布米拉开架势,形成了决战的态势。 五月二十四日,马来亚海军突然出现在南苏门答腊与爪哇岛之间,击沉了三艘印尼船只,隔绝了爪哇岛与苏门答腊岛的联系,使得印尼在苏门答腊的军队成为了一支孤军。 五月二十五日,印尼总统苏加诺愤怒的对外宣称,美国悍然出动军舰,悬挂马来亚国旗参与了封锁苏门答腊的军事行动,要求全世界对美国进行谴责,并要求美国军舰立刻退出该海域,否则将遭受印尼军民的沉重打击。 美国政府断然否认了印尼的指控,重申在马、印战争中严守中立,并对由于印尼支持马来亚分裂分子而引起的这场战争表示遗憾。 五月二十六日,马来亚军队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对印尼军队开始了猛攻,海军舰只炮轰苏门答腊的丹戎加和爪哇岛的雅加达,并由从加里曼丹岛抽调的五千部队在丹戎加进行登陆作战,开始合围印尼军队。 五月三十日,弹尽援绝的印尼军队在马来亚军队的凶狠打击下,陆续放弃抵抗,举旗投降,马来亚军队开始与亚齐省和廖内省的独立分子配合扫荡苏门答腊岛上的印尼残军。 六月五日,重新调整完毕的马来亚军队在加里曼丹岛再次发起了强大攻势,分兵三路进攻印尼的东、西、中加里曼丹省,而印尼鉴于马来亚和美国的海军,不敢增兵,以免重蹈苏门答腊的悲剧。虽然叫嚣的厉害,却连战连败,损失惨重,不得已之下请求国际调停。 六月十五日,马来亚军队已经占领加里曼丹岛大部,在苏联、澳大利亚等国提议下,双方停火,开始谈判。 历时一个月的马、印战争,马来亚大获全胜,虽然这里面有美国人的影子,但马来亚国防军的强大战力还是让全世界刮目相看。以不足八万的兵力,纵横驰骋,消灭了苏门答腊岛和加里曼丹岛的印尼军队近二十万,将印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能不说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如果不是迫于国际压力停火,马来亚军队恐怕能登上爪哇岛,攻下印尼的首都雅加达。 停火并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马来亚已经得到了巨大的利益,想要他轻易放弃,恐怕很困难。而且苏门答腊对马来亚来说非常重要,战领此地不仅独控马六甲海峡,而且使新加坡这个科技文化教育中心成了一种非常安全的所在,再不用担心印尼从苏门答腊的进攻。而且亚齐和廖内独立后,也非常希望马来亚军队能守住南苏门答腊,隔开印尼的威胁。 印尼战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国内反共的军人集团和左翼势力的矛盾日趋尖锐,一场反共、反苏加诺的政变在印尼右派军人集团内部暗暗地酝酿着。并且开始积极寻找外部支持,马来亚和美国自然成了他们的首选。 “不做承诺,保持接触。”吴铭对沈阳指示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要尽快消化苏门答腊,亚齐和廖内虽然独立了,但南苏门答腊的归属还悬而未决,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国际上必然会要求我们归还给印尼,这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新加坡必须要有外部屏障。” “居民置换的工作正在加紧进行,南苏门答腊的居民要么同意我们的提议,要么迁移到亚齐和廖内,而亚齐和廖内的民众已经开始向南苏门答腊集中,支持我们也就是保护他们,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清楚的。”沈阳回答道:“但是,我们需要时间,至少要两个月。”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三章 马、印战争 第五十四章 创意 两个月的时间,如果想拖并不困难,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大多是事与愿违的。就在马来亚为如何能名正言顺的占领苏门答腊,为新加坡争得缓冲之地的时候,另一件大事在东亚发生了。 1945年8月9日,在日本战败投降的前夕,美国提出以北纬3度线为界,即三八线,美国和苏联分别占领朝鲜半岛南部和北部的提议,并得到了苏联的认可。 1945年12月29日,美军政府公布了12月27日由美、英、苏三国外长会议签署的关于对朝鲜半岛进行托管和建立临时朝鲜半岛民主政府的《莫斯科协定》。1946年3月组成了美苏英托管委员会中国因处在内战边缘未参与,形式上完成了雅尔塔协议中的约定。尽管该委员会的目标是在这个委员会监督下尽快使朝鲜半岛选出自己的合法民主政府,但与此同时美国和苏联均在自己军队的占领范围内分别扶持了服从于自己的政权。处在冷战边缘的美苏两国均吸收了在欧洲的教训,在作为雅尔塔协定中真空区的朝鲜半岛问题上都开始大胆地设立“铁幕”。 在北方北朝鲜,苏军在朝鲜平北龙岩浦镇压了右翼学生运动,在新义州镇压了“反托管”学生运动;北朝鲜民族主义分子和右翼分子被扫除干净,在北方的政党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共产党或左翼团体,右派基本消除。 在南方南韩,共产党各派在美国占领军和右翼势力打击下活动空间越来越小,至1947年南韩共产党主要领导人逃往北方。它在南韩影响也就消失了。美国要想扶植一位倾向于美国政府的代言人,只能是李承晚集团了。 1948年5月10日,在军警的严密戒备和监督下,南韩举行了单独选举。据10日夜各投票点关闭后地统计,南韩800万选民中。大约85%以上的人参加了选举。选举的结果是李承晚以略优的优势当上南韩总统。8月15日,大韩民国政府正式宣告成立,联合国随即接纳他为联合国成员国。 而北方在没有中立国的监督下,则采取了自己单独选举地措施。据苏联称在北朝鲜,参加这次选举的选民占99.98%,金日成当选北朝鲜的最高领导人。1948年9月9日成立了最高人民会议,它宣布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苏联及东欧各社会主义国家立即予以承认。 由此,朝鲜半岛形成了两个意识形态上敌对地政权。朝鲜半岛南北双方都认为朝鲜半岛上只存在一个国家,国家处于分裂状态之中,国家统一是双方努力追求的目标从世界冷战史的角度看,比照当时同样作为美苏插手的其它国家,比如希腊、阿塞拜疆、德国和中国来说,朝鲜半岛上地这块铁幕和德国的柏林墙一样又厚又高,达到了民族主义都无法攻破的程度。值得提出的是。在这一时期美国的远东战略中心在中国,故在对南韩的支持上不及苏联对北朝鲜的。而随着司徒雷登最后一次对华外交努力的失败和美国国务院外交白皮书地发表,美国在远东战略上体现出整体上失去了支撑点后的暂时退却。杜鲁门公开发表讲话,将美国战略防御线落在了对马海峡和台湾东海岸,也就是这个决定让南韩和台湾成了被暂时抛出的弃子。也正是这个决定让金日成感到机会来了,进而正式向斯大林提出武力统一朝鲜半岛的想法。 1950年6月25日凌晨,在得到斯大林的同意之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首相兼朝鲜人民军司令官金日成下令军队越过三八线,发动了对大韩民国的突然进攻。当时大韩民国国防军三分之二的军队尚未进入战备状态,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三天之后汉城今首尔就失守了。 苏联参与了进攻南朝鲜军事行动的所有策划、准备和实施过程,只是为了避免引起美国的干预和遭到世界舆论的指责,斯大林采取了较为隐蔽地措施。在进攻开始时,斯大林下令召回在朝鲜人民军前线部队中的所有苏联顾问,他们不想留下证据被指控参与了这件事。 然而。新中国对战争的准备过程和具体计划却毫不知情。或许是考虑到中国正在加紧准备进攻台湾。或许是估计到美国不会干涉从而不需要也不希望中国介入,总之。斯大林和金日成对中国封锁了消息和情报。在战争爆发前,所有苏联援助的武器都是从海路,而不是通过中国铁路运抵朝鲜的,这样做地目地是不让中国获知朝鲜的准备工作。以至朝鲜战争爆发地最初消息,毛ZD竟是从外国报纸上得知的。 金日成在信心十足、踌躇满志的时候,也不希望中国插手朝鲜事务,而斯大林在考虑改变对朝鲜半岛的政策时,对于中国这位新的盟友有两点顾忌:既担心毛ZD在事前反对莫斯科的决定,又担心局势发生困难时毛ZD会置身事外,不听从莫斯科的指挥。林雷 1950年初毛ZD访苏,迫使斯大林签订了新的中苏条约,其结果是苏联将要失去通往太平洋的出海口和不冻港。为了保持苏联在远东的战略目标,斯大林必须实现对整个朝鲜半岛的控制,以替代在中国东北丧失的战略地位。于是,莫斯科决定积极支持北朝鲜发动突击战,迅速统一朝鲜半岛。 而新中国刚刚成立,并且正在准备解放台湾的战役,毛ZD显然不希望朝鲜在此时发生一场可能给中国安全造成威胁的战争。但是,作为亚洲革命的负责人,毛ZD又无法拒绝金日成的要求,特别是在斯大林已经表态之后。中国只能接受既成事实。 朝鲜战争地爆发,对于华盛顿来讲的确是出乎意料的。然而,美国的反应却异常迅速而且激烈。从最初获得战争消息感到震惊和慌乱,到做出全面介入战争的最后决定,前后不过几天时间。美国对朝政策乃至远东政策骤然发生转变。 认识盲目、判断失误以及心理和军事都准备不足地情况下,美国政府仓促做出了进入战争状态的重大决定。这不能不说是带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在这种偶然性的背后,在各种偶然性地交叉中。仍然存在着某种必然性,存在着美国卷入战争的历史基础。 首先,战后的世界分裂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存在着两种互相对立和敌视的意识形态。美国既然自认为是资本主义世界地领袖。也就担负起了保卫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责任和义务。而苏联则是社会主义阵营的领袖,在美国眼里,苏联正在利用其战后建立起来的军事优势---这种优势由于掌握了原子武器而更具威胁性,实现其一贯宣传的目标:解放全人类。所以,美国认为向南朝鲜的进攻就是社会主义阵营向资本主义阵营的公然挑战。 再者,杜鲁门主义的出台早已为美国对外政策定下了这样地基调:做为西方世界的领袖,美国必须抵制苏联发动的任何进攻或制造的紧张局势。从希腊到柏林,从伊朗到中国。从西亚到远东,战后几年的历程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尽管从军事战略的角度上讲,朝鲜半岛被划在美国的远东防御线之外,但是从政治战略的角度上讲,南朝鲜毕竟属于美国的势力范围,毕竟是受美国保护地西方世界的前沿阵地。为了维持美国在世界范围内的这种威信,为了不失掉“自由世界领袖”的面子,即使是在军事和经济上对美国都不很重要的朝鲜半岛,也成为美国决心保卫西方世界免遭“共产主义侵略”地象征。自1949年“丢失”中国之后,就使得南朝鲜在远东地这一象征更具重要性和代表性。 美国认定对南朝鲜的进攻是苏联战略进攻地第一步。因此对这一行动的后果设想得十分严重。6月25日的布莱尔大厦会议之后,艾奇逊递交杜鲁门一份杜勒斯从东京发来的电报。杜勒斯的分析是:“坐视朝鲜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遭受武装攻击的蹂躏,就将产生一连串灾难性的后果,从而极可能引起世界大战。” 6月26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驻日本的美国远东空军协助韩国作战。27日再度命令美国第七舰队驶入基隆、高雄两个港口。在台湾海峡巡逻,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军渡海攻占台湾。美国驻联合国代表还向安理会提交了动议案。在苏联代表因自1950年1月起抗议中国代表席位被中华民国台湾政府继续占有而缺席的情况下,以13:1南斯拉夫投了反对票的情况下动议得到通过。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时苏联驻联合国大使曾向斯大林建议,苏联代表应于6月底前返回安理会,以便行使否决权,反对联合国通过不利于朝鲜的决议,但被斯大林拒绝了。 组成的联合国军以美军为主导,其他15个国家也派小部分军队参战。英国、土耳其、加拿大、泰国、新西兰、澳大利亚、荷兰、法国、菲律宾、希腊、比利时、哥伦比亚、埃塞俄比亚、卢森堡、南非与大韩民国国防军均归驻日的美远东军指挥,麦克阿瑟上将为美军远东军司令。7月5日美军参加了第一场对朝鲜的战役。 “朝鲜人误事,美国人糊涂啊!”吴铭拿着报纸不禁心里慨叹道:“经过四年火与血的较量,中国GCD终于取得了全国政权,而国民党则败逃台湾一隅。对于中国GCD来说,完成全国解放和统一大业只差这最后一击了,而对于国民党来说,则对兵败国破之辱耿耿于怀,时刻不忘反攻大陆。美国政府在这种时刻再次插手国共之间,袒护国民党,自然引起中国新政府的极大愤慨。同时,美国政府关于台湾尚属日本领土。其地位还有待商议的说法,也极大地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民族感情。美国派军舰进驻台湾海峡,地确使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台湾的进攻受阻。然而,新中国不得不放弃攻打台湾的方针计划,其客观上的结果是中国大量的军队得以从东南沿海抽调至东北。也就是说。这种状况地结果,为大规模中国军队入朝作战创造了一种客观条件。后来的情况发展也正是如此。如果没有美国干预台湾问题,那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东南沿海举行渡海战役的同时,很少有可能再在东北边陲集结大军。入朝作战。因此,第七舰队阻止了中国军队进攻台湾,却使得麦克阿瑟面对几十万入朝作战的中国军队,这是美国政府决策时始料不及地。”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预料到新中国会出兵入朝参战吧!”吴铭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使得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一些,“虽然马来亚还未加入联合国,但是中国入朝参战将使马来亚的地位变得微妙起来,如何在这段缓冲时间里获取更大地利益,使马来亚步入平稳的发展期,真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 “总统。陈议长来了,还带着一个人。”一个侍从推门进来报告道。 “快请,端两杯茶上来。”吴铭收起思绪,点头吩咐道。 门一开,陈嘉庚和司徒美堂走了进来,倒把吴铭弄得愣住了。 “司徒老,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让我这个做晚辈的去迎接您哪。”吴铭连忙上前,将两位老先生扶坐在沙发上。 “就怕你去迎接。耽搁正事。”司徒美堂笑着摆了摆手,“这人老了,就想趁着还能走动,到处看看。” “司徒老下了船才通知我,还让我不告诉你。”陈嘉庚在旁插嘴道:“司徒老是随第一批从美国返回的华裔来到马来亚的。” 吴铭亲自将侍从送来的茶水端到两位老人面前。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外交部安排地船只也不知道一路上照顾得怎么样?司徒老,您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哈哈,兴师问罪我老头子可不敢。”司徒美堂笑道:“只是想在你这儿讨个底儿,然后我想上大陆去看看。” “去大陆?”吴铭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去大陆,司徒老,您对我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在外人看,我是总统,这关起门来,我就是晚辈,有什么话不能坦白的说呢?” “多心了,多心了。”司徒美堂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从在马来亚举起独立大旗到立国,再到现在,已经算得上东南亚霸主,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成绩让世人惊讶,可以说,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是呀!”陈嘉庚在旁说道:“南洋华人能有现在,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德华,你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世界大势的把握上,相信没有人能超过你。百年前华人拿着一条挑杆以近乎奴隶的方式卖猪仔到南洋打工,经过奋斗,掌握了南洋的经济,要是没有马来亚这个国家,最后很可能也是拿着一条挑杆离开南洋。” “不光是南洋华人,美洲华人也应该感谢你所作出的努力。”司徒美堂感慨道:“就拿这一次美国华裔能来马来亚避难,就足以说明你和你所建立的政府是为华人着想的,听说为此马来亚牺牲了很多别地方面的利益,才换得美国政府松口的。”“这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不会忘记马来亚建国时全世界华人所作出的努力。”吴铭轻轻摇着头说道:“南洋华人按情按理都应该拥有自己应有地地位,我只是顺应大势,真地没做什么。” “是啊,全世界华人同根同源,就应该守助互望。”司徒美堂点头道:“那么,对于大陆,对于新中国,你是什么态度?能和我们这两个老头子说说吗?” 吴铭沉思了一下,苦笑着说道:“新中国成立,我更多的是一种观望地态度,两位前辈不会因为我倾向与美国。便会认为我对新中国是敌视的态度吧?” “毕竟我要为马来亚地未来着想,为马来亚的华人着想,依赖美国对马来亚的崛起是绝对有利的,国情不同,发展道路不同。这其实并不影响国与国之间的交往,然而,现在地国际大势却不是这样。不是黑就是白,在中共的报纸上。可是已经把我和马来亚列为美帝国主义的走狗兼打手,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吴铭抱屈道。 “马来亚的发展是有目共睹地,依赖美国也不是错误。”司徒美堂说道:“否则在马来亚独立的时候,美国要插手。华人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还不一定能够成功。但中国与马来亚的华人毕竟都是炎黄子孙,彼此隔绝是不行地。” “司徒老,在目前这种国际形势下进行官方往来是不现实的。”吴铭耐心解释道:“马来亚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发展,至少需要五年,工业才会初具规模,社会才能彻底稳定,如果此时向左转,不说中共能否信任。单说美英等国的封锁和打压,就足以使马来亚崩溃,国内马来人势力现在是被暂时打压下去,如果有外力支持,难保不会死灰复燃,印尼对马来亚一贯敌视,如果得到美英的支持,马来亚外部也将没有宁日,到时候,别说发展了。华人能否继续掌权也很悬呢!” 陈嘉庚也苦笑着点了点头,“司徒老,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我原来的想法也和您差不多,可是看着马来亚一步步走过来。才知道是非常的艰难。内忧外患,无钱无基础。形势不能掉以轻心哪,南洋华人好容易有了一个家,可不能毁于一旦 “是我想得简单了。”司徒美堂慨叹道:“对毛ZD的为人,我是很佩服地,看着华人隔绝,我感到痛心哪!” “隔绝?司徒老这话说得可过了。”吴铭笑着说道:“我们可没有象美国那样谈虎色变,不准华人寄钱给中国的亲人,不准他们公开谈论自己的家乡,甚至他们想回去定居,只要经过移民局审批,政府也没有故意设置障碍,这些,陈老可以做证。” “这没错。”陈嘉庚点头道:“在某些方面,马来亚要比标榜自己是自由世界的美国都要开放。国会正在审议马来亚的节日问题,大多数可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而且汉学将被定为大学的必修科目,优秀文化和优良传统的传承将是马来亚下一步的重点,文治武功,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样就好。”司徒美堂点了点头,“比美国有些华人只会说外国话,学外国人强多了。” “而且与新中国地交往已经有了一个设想。”陈嘉庚继续说道:“官方往来不行就先进行民间交往吗,我呢,干完这一届,帮着德华将马来亚的根基打牢便要退下来了,到时候,我将做为民间团体的代表与新中国进行接触,凭着我这张老脸,兴许两方都能卖点面子。” “原来德华有这么深远的考虑。”司徒美堂赞赏的点了点头,对吴铭说道:“我去大陆,是否可以把这些告诉中共领导人呢?” “这些还是不要说地好。”吴铭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郑重说道:“朝鲜战争爆发,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中美大战。据我个人判断,麦克阿瑟与杜鲁门之间是有矛盾地,杜鲁门政府是不想打世界大战的,这在核武时代是非常危险地。但是有限战争对很多人还是一种生疏的概念,把握分寸,见好就收,对各方都是有利的。凭借新中国的实力是很难完成朝鲜统一大业的,现代化的战争最后比拼的还是综合实力,后勤补给是重中之重。” 司徒美堂很诧异的望着吴铭,半晌没有说话。 陈嘉庚突然若有所悟的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笑着说道:“德华对世界形势的判断一向准确,这可是金玉良言哪,可得记住了。” 司徒美堂眨了眨眼睛,会心的笑了笑,“谢谢,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已经全记住了。” “中美都是大国,在没有沟通渠道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误会。”吴铭缓缓说道:“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建立一种非常规的模式,两国互不承认,却有会谈关系,没有外交关系,却又互相派出大使在第三国进行长期会谈;双方还可以达成某种协议,即协议声明,创造协议上你讲你的,我讲我的。这样能起到表明两国的立场、态度,并进行直接斗争和交涉的作用。甚至还可以同某些国家互派代办,建立一种半外交关系的协议。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想法,是否尝试,嘿嘿,那就不取决于我们了。”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四章 创意 第五十五章 支持谁 丛林法则是人类社会要遵守的生存法则。大到国家间、政权间的竞争,小到企业间、人与人之间的竞争,都要遵循丛林法则,至于竞争的结束,就全看各自的实力、智慧和造化了。 朝鲜战争爆发,美国派第七舰队进驻台湾海峡,使得马来亚对印尼的军事压力有所减轻,然而在飞机、军舰上马来亚仍然具有优势。随着苏门答腊的全部占领,马来亚军队直接对爪哇岛的印尼首都雅加达产生了巨大的威胁,使得印尼在谈判中无法占据主动。 马来亚方面对于谈判并不积极,三天一休会,五天一暂停,虽然印尼方面很迫切的想要收回苏门答腊和加里曼丹岛的领土,但实力不济,说出的话没有什么分量,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谈判依然毫无进展。 1950年7月底,印尼总统苏加诺患了重病,印尼左、右翼势力认为苏加诺将不久于人世,都在积极的应变准备。右派势力秘密成了将领委员会,加紧了篡夺政权、消灭左派势力的策划。左派也不甘示弱,扩充实力,准备反击。 外有强敌威压,内有派系争斗,印尼的国内形势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右翼军人集团几次同马来亚秘密接触,想寻求支持,推翻苏加诺政权,马来亚方面都采取了不支持、不反对,模棱两可的态度。尽管如此,右翼集团依据自己的判断,认为马来亚亲近英美,必然对印尼共深恶痛绝,所以他们觉得到时候,一旦起事,马来亚方面一定会支持他们。s 就在此时,印尼国内突然掀起了一股反华排华的风气,开始还是个别事件,但却愈演愈烈,至1950年8月20日。这次反华浪潮达到了顶点。他们把世代为印尼民族独立和经济发展流过血汗的华侨、华人当作敌人,在全印尼的上百个城镇。暴徒们对华侨、华人进行了野蛮迫害、蹂躏。他们焚烧华侨的房屋,抢掠华侨的财产,封闭华侨社团和学校,霸占华侨的商店,使无数华侨、华人倾家荡产,流离失所,陷于生存绝境。让人感到愤慨的是,这些暴徒竟然还有军警混在其中。 在反华浪潮刚起的时候,马来亚政府立刻进行交涉、抗议和揭露。并且警告印尼政府,如果不能尽快平息事态地发展,马来亚政府将开始护侨行动,而且不排除武装护侨的可能。 1950年8月21日,马来亚政府鉴于印尼政府已无力制止反华事态地发展,并且认为此次反华行动是印尼政府默许和支持的,断然无限期中断了和平谈判。立刻开始了武装护侨的军事行动。 8月22日,马来亚军队在加里曼丹岛再度发起了攻势,只两天便占领了加里曼丹岛全境,消灭了残存的印尼军队。同时,四艘马来亚军舰逼近爪哇岛,炮轰印尼军岸上工事,飞机也奉命起飞,连续数天猛烈轰炸了雅加达的印尼政府机构。 如此坚决而猛烈的军事行动让印尼政府措手不及,无论是苏加诺、左翼势力和右翼势力都大吃一惊。左翼指责右翼策划了此次反华暴乱,是想激怒马来亚。乱中夺权。右翼则坚决否认,并认为此次暴乱是左翼先掀起的,目的是想借机打压右翼的实力。 随着马来亚地攻势越来越猛烈,印尼政府慌忙做出了机构迁移的决定,并呼吁马来亚立刻停火,印尼政府有能力马上控制局势。此次在应对马来亚的进攻中,充分显示了印尼国内两股势力的分裂,哪方也不想在与马亚亚的冲突中损耗自己的实力,在夺权中落下风,所以对抵抗马来亚的进攻都采取了消极地态度。 8月25日。马来亚政府提出停火条件:一,立刻制止印尼国内的反华暴乱,并且赔偿华侨、华人所遭受的财产损失;二,对要求离开印尼的华侨、华人必须予以放行,不得阻拦。马来亚将派船只前往接人;三。交出凶手和暴徒,并向受害华侨、华人予以赔偿…… 8月26日。马来亚军队继续猛攻,并在爪哇岛西南角乌戎库隆成功登陆,兵锋指向雅加达。 8月29日午夜,迁到苏拉尔卡塔的印尼政府发生了动乱,以印尼总统警卫部队查克拉比拉瓦营营长翁东中校为首的亲苏加诺军官,在印尼共产党的支持与配合下,以陆军中有个“将领委员会”在苏拉尔卡塔大量集结兵力、阴谋发动推翻苏加诺总统的军事政变为由,在苏拉尔卡塔逮捕和处死了包括陆军司令亚尼在内的六名陆军将领和一名军官。苏加诺的政敌、国防安全统筹部长纳苏蒂安本是逮捕名单地头名,则侥幸逃脱,其幼女被误杀。 这一突发事件,给了以纳苏蒂安为首的军人集团公开反共的口实,引发大规模镇压共产党的行动。9月1日,时任战略后备司令部司令的陆军少将苏哈托调动大量兵力控制了临时首都苏拉尔卡塔,全城通宵戒严,军、宪密布,陆军控制的报纸和电台发动宣传攻势,就“九卅事件”中处死6名陆军将领事极力煽惑。在陆军当局控制下的一些政党团体,也公开指责印尼共产党是“九卅事件”的主谋。9月2日,印尼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及《忠诚报》被禁止发行。9月3日,印尼国家通讯社《安塔拉》被封,旋被军管。9月8日至10日,印尼共、人民青年团、全印尼中央职工会和印尼妇女运动协会等的总部办公处相继被捣毁。 此时,正向雅加达攻击前进的马来亚军队地动向便显得非常敏感,马来亚政府的态度更是举足轻重,是支持左翼还是支持右翼?其实这在马来亚政府却显得很简单,谁能承诺给予马来亚更多的好处,谁更卖国,便支持谁。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中国传统地“财帛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价值观,不符合丛林法则,如果教条地遵守这个价值观,只能在国际关系中被耍来耍去。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五章 支持谁 第五十六章 印尼政变 “这是苏哈托派来的人员与我们达成的秘密协定。”沈阳将双方会谈纪要递给吴铭,“基本达成了我们的目的,这是苏加诺的特使所承诺的条件,制止反华骚乱,同意苏门答腊人自己的选择,但要求我们退出加里曼丹岛的印尼领土。” “相比较,还是苏哈托比较大方。”吴铭仔细翻看着文件,冷笑道:“不仅承诺制止反华暴乱,赔偿华人损失,还同意苏门答腊和加里曼丹的问题由那里的人民自主选择,而我们只要不插手,不偏向,苏哈托认为他们有能力控制印尼的局势,并且将与马来亚友好和平相处。” “那我们就与苏哈托合作吧,把印尼的华人、华侨接到加里曼丹岛,驱逐那里的印尼居民。”赵笑眉说道:“等到苏哈托集团掌握了政权,要是他不听话,光凭这份秘密协定就可以让他滚下台。” “我看可以。”吴铭点头赞同道:“命令登陆爪哇岛的部队暂时停止行动,静观其变,告诉苏哈托,这份协定必须要他和纳苏蒂安的亲笔签字认可,而且印尼华人的迁移要马上开始。否则我们就动用武力,在这个时候,英、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朝鲜,我们的态度就将决定印尼的政权落在谁的手中,不多索取好处实在是说不过去。” 1950年9月15日,印尼右翼与左翼虽然剑拔弩张,但为了不进一步激怒马来亚军队,都采取了相应行动,制止反华暴乱,镇压暴乱分子。s华人、华侨开始向沿海城市集中,等待马来亚船只的到来。虽然马来亚已经与苏哈托集团达成了协议,但这种秘密协定是不能见光的,马来亚撤出华人、华侨。除了签订协议的双方,别人只知道这些华人、华侨是前往南加里曼丹岛暂避灾难的,进一步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 9月20日。与马来亚达成秘密协议的苏哈托底气十足,宣布取缔印尼共、人民青年团、全印尼中央职工会和印尼妇女运动协会等组织和其他一些左翼团体。随后指挥军队大开杀戒,在两个月内,印尼左翼团体受到严重摧残,其主要领导人艾地等全部被杀。据不完全统计,先后有几十万人惨遭杀戮,约三十多万人被逮捕监禁。与此同时,军人集团一方面逼压苏加诺总统逐步让权,一方面不断通过媒体诬蔑中国支持“九卅运动”、干涉印尼内政。陆军的《战斗报》含沙射影地说:“难道九卅运动仅出自翁东地想法。而没有作为幕后主使者的国内或国外的政治活动家地参与谋划吗?难道九卅运动的反革命冒险仅靠他们各自的物质力量,而没有国内或国外广大阶层在物质和精神上的支持和帮助吗?” 当时,中国认为“九卅事件”是印尼国内阶级矛盾发展的结果。过去“纳沙贡”的表面合作掩盖了革命与反革命的界限,此次事件后,革命和反革命的力量迅速分化,双方的阵线日趋明朗。左派已由合法地、和平的斗争被迫转为地下的、武装的斗争,这有利于印尼革命力量的进一步发展。但中国出于政治考虑。对事件的公开态度则是尽量客观,电台、报刊暂不报道印尼政局变化。当时中国定的方针是:坚决支持印尼人民地革命斗争,集中打击和孤立右派,缩小中间派的欺骗作用并促其分化,对右派的攻击给予坚决回击。 然而,印尼的局势却急转直下,苏哈托及军方集团以武力残酷镇压了左翼集团,1950年10月15日,苏加诺在军人挟持下组成新内阁,并授权苏哈托代行总统职权。苏加诺完全陷于无权地位。两国关系日益恶化。各种来往陆续中断。 1950年10月30日,印尼国会通过决议,表示印尼政府可“根据情况发展,就印尼和中国之间的关系采取坚决措施,必要时断绝外交关系”。 11月5日,印尼外交部分别照会中国驻印尼使馆和外交部,宣布印尼政府决定关闭印尼驻华使馆,要求中国保证其使馆人员安全撤离中国。同时,要求中国自1950年11月10日起,关闭驻印尼大使馆、驻雅加达总领事馆以及驻棉兰、马辰和望加锡领事馆。上述机构的全体中国人员在最短时间内离开印尼领土。 11月8日,中国政府发表声明,中国和印尼两国关系的中断,责任完全在印尼方面,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必须完全由印尼现政府承担。 11月10日。在印尼华人、华侨转移顺利的情况下,马来亚军队开始徐徐后退。解除了对雅加达的威胁,但还驻于乌戎库隆,起着威慑作用。第二次马、印战争结束,马来亚军队全部占领了加里曼丹岛,并且将印尼华人迁至该岛,为下一步民众大选决定加里曼丹岛地归属打下了基础。 这场印尼政乱相比于朝鲜战场的突然变化,明显没被国际上所重视,虽然英美等国对印尼的右翼势力掌权表示出了欢迎,但是中国的参战使得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朝鲜半岛上。 1950年9月15日,麦克阿瑟登上旗舰麦金利山号亲自督战,在美英两国三百多艘军舰和五百多架飞机掩护下,美军第十军团成功登陆仁川,从朝鲜军队后方突袭,切断朝鲜半岛的蜂腰部一线,,迅速夺回了仁川港和附近岛屿。9月22日,撤退到釜山环形防御圈的联合国军乘势反击,9月27日仁川登陆部队与釜山部队水原附近会合,一日之后重夺汉城。 美国原先将朝鲜军队赶回三八线以北的计划因战事进展极其顺利而有所改变。麦克阿瑟将军要求乘势追击,将共产主义逐出整个朝鲜半岛。9月27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与总统杜鲁门都同意了麦克阿瑟的建议,但是总统要求麦克阿瑟只有在中国和苏联不会参战的情况下才可攻击朝鲜。次日美军部队就进逼三八线,10月1日韩国第一批部队终于进入朝鲜作战。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六章 印尼政变 第五十七章 大油田 仁川登陆后,朝鲜半岛局势逆转,中国政府几乎每天都通过广播警告美国,如果跨过三八线,中国就会出兵。9月30日,中国总理周EL在政协国庆大会上发表强硬讲话,10月3日凌晨美国部队大规模进入朝鲜半岛北部前,周EL召见印度驻华大使潘尼迦,要他转告美国政府:“若美军跨过三八线,侵略朝鲜,我们不会坐视不顾。”这番警告被杜鲁门视为北京对联合国的“外交讹诈”而没有被重视。 美国总统杜鲁门在美军大举进攻前,曾与麦克阿瑟在威克岛会面。麦克阿瑟保证不会侵略中国,并且自信地表示中国“无意参加这场战争。当今是我们强大而中国软弱的时代,若中国部队渡过鸭绿江,我就要使他们遭受到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屠杀。”他同时还认为战事将在感恩节前结束,称要让美国的子弟兵回家过这个美国的传统节日。 中国虽然做出强硬声明,高层领导人内部意见却不一致,大部分倾向于不参战,因为中国历经多年战乱,百废待兴,卷入这场战争对国家发展不利,以至于到10月初中国政府仍然未能对参战与否做成最后决定。10月8日中国GCD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才最终决定介入朝鲜战争。中国政府作出这个决定的直接原因是美国飞机轰炸了中国丹东的文物市场,中国领土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朝鲜如被占领,将会更直接威胁到中国的国家利益。中国政府十分顾虑麦克阿瑟是否有可能在取得整个朝鲜半岛后继续向北进军,威胁到GCD在中国大陆的政权。s即使美军不袭击中国,一个与中国有长达1000多公里边界线的国家落入资本主义阵营,对中国也是很大的威胁。而如果朝鲜亡国,中国势必要让金日成在中国的东北设立流亡政府,但这对中国十分不利,因为将为美军侵犯中国东北提供了强有力的借口。同时,由于美军进入台湾海峡。迫使中华人民共和国中止解放台湾的渡海战役,让中国直接感受到美国的威胁。 在新中国成立前地1949年3月3日,杜鲁门批准了NSC34/2号文件,此文件基本精神是说国民党政权马上就要完蛋,美国的措施就是停止援助蒋政权,并与之拉开距离。不久又推出NSC41号文件,这两份文件是在1949年年终前,一直是指导美国对华政策的纲领性文件。从文件的内容上看,是有一定的现实成份和非敌视倾向的。比如它允许在“必不可少的安全体制下”。新中国可以与曰本和西方世界建立正常的贸易关系。还具体规定除直接军品外,对苏联、东欧地区禁止出口的“非军用物资”可以向中国出口;某些对美国安全“有重大关系”,而中国经济又非需要不可地战略物资。如某些重要工业、交通和通讯装备,只要中国保证不向苏联及卫星国转售,也可向中国出口。至于私商对华贸易及通常情况下的中国大宗非战略商品贸易,文件规定。应“只受最低程度的管制”。 美国出台这对文件地意思就是觉得当时中国有铁托主义的倾向。想要在中苏之间打入楔子,促成中苏分裂,同时在战略上可造成中国对西方的依赖,还有一点,可以使曰本恢复经济得到必不可少的粮食和工业原料来源及保证中国继续供给美国原料。 当时新中国经济十分落后,又处于经济恢复时期,而NSC41文件对中国还是有一定地益处地。 1950年上半年,中国与美、英、日、香港、马来亚5个国家和地区的贸易额即占中国外贸总额的一半以上。其中美国对华贸易额与1949年同期相当,约占中国外贸总额的四分之一。 朝鲜战争爆发后的头几个月。为适应战争需要,美国下令“暂时中断”了对中国的石油产品输出,并要求英法等国也同样如此。但对华贸易基本政策并未因朝鲜战争爆发而完全放弃,美国与新中国的贸易仍在进行。其他西方国家的对华贸易不但继续进行,而且在某些领域还有所扩大。 马来亚在建国后。与中国的贸易便采取了一种非官方地措施。政府并未有强硬规定,只是因为马来亚的工业刚刚起步。出口的多是一些原料和简单的民用品。 “你是说他们采买的钻探设备有套购地嫌疑?实际上应该是运往中国地?”吴铭疑惑地问道。 “据我们情报显示是这样的,虽然目地地上显示是第三国。”沈阳如实答道。 吴铭沉思良久,揉着太阳穴说道:“放行吧,就当我们都不知道此事,受骗上当好了,你回去把相关书面材料全部销毁。” “是。”沈阳回答道,刚要转身,又被吴铭叫住了。 吴铭抬起手又放下,犹豫了半天,才说道:“算了,你们情报部门掺合进去不合适,我找陈老先生商量吧!” “你说这里有石油?”陈嘉庚愕然的瞅着吴铭在中国地图上画的小圈,难以置信的问道。 “具体位置记不太清了,应该就是在这一片。”吴铭挠着脑袋苦苦思索着,“东北黑龙江省是没错的,这里应该有一个大油田。” “你是怎么知道的?情报确切吗?来源呢?”陈嘉庚疑惑地问道。 “情报很确切,但来源恕我不能奉告。”吴铭抱歉的说道:“陈老先生,希望您不要见怪,这件事情还希望您能出面,转告给中共政府,但是不要暴露一丝有关政府和我的信息。” “我对你一向是相信的。”陈嘉庚郑重说道:“你不说,一定有你的原因,这件事要是真能成功,将是造福中华民族的大喜事。司徒老还在北京,我可以派人以看望他的名义将此事由他转告中共政府。” “信我的没错。”吴铭嘿嘿一笑,“我说过,中国肯定出兵朝鲜,美国人打过三八线,这事儿就快证实了,再过几年,发现大油田也会被证实的。”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七章 大油田 第五十八章 旧金山和约 1950年至1960年被称为马来亚的“黄金十年”,经过了建国初期的混乱和为拓展生存发展的宽松环境而过行的战争后,马来亚开足马力,开始闷头发展。 汽车、建筑、钢铁被马来亚政府定为优先发展的三大支柱产业。首先汽车已经从一种实验性的发明转变为关联产业最广、工业技术波及效果最大的综合性工业,它的发展将带动一系列相关产业的发展。而没有钢铁就没有工业可言,发展工业化需要钢铁,打战更需要钢铁,钢铁是很重要的工业资源,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炼钢业需要大量劳动力,却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钢铁属于劳力密集型的大型基础产业,相当适合当前马来亚初期工业化发展的需要。而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建筑业也将占有越来越大的比重,对于要把马来亚建成一个旅游胜地的目标来说,建筑业更是在扶持之列。 为了提高劳工素质,马来亚联邦、州、地方三级政府均参与职业教育的组织与实施。一方面利用国家财政资助职业教育的发展,一方面为了减少政府的开支,同时也为了学生能掌握更多的实践知识,国家还鼓励大中小企业开办职业学校,并对这些企业在税收上给予各种优惠,如将企业用于教育的所有费用都计入成本,等等。有些小企业如接受职业培训,还可向政府申请一定数额的补贴。 为使职业教育内容能及时跟上时代的发展,马来亚联邦还专门成立了职业教育研究所,其主要成员由联邦、州、工会和雇主四方代表组成。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听取各类专家的意见、跟踪各行业的发展趋势、拟定培训条例和教学大纲草案,最后由联邦教育与科学部及其他各专业部门共同对草案进行审核并通过。 与相关职业对应的便是在三年内实现就业执照化,无论驾驶车辆、担任律师,还是从事其他所有职业工种都全凭执照工作。执照意味着一种资格,这种资格必须具备一定地专业知识或学历。经过考虑才能认证。各专业协会担负各种资格地审查,这样一旦获得执照也就取得了专业上岗的资格。同时,执照又意味着一种责任,每个持有执照的人都必须对这种执照所规定的职责负责,实施自我制约。否则就会在市场竞争中信.誉扫地而不能被人所聘。执照还意味着一种饭碗,如果在履行职责中出现重大失误,就会被认证机构吊销执照。所职业化工种执照化,不失为一种提高职业责任、职业素质和职业能力的好方法。 大国地崛起靠的是科技。国与国之间的较量说到底就是国民素质的较量。是人才地较量。马来亚建国较晚,虽然吸收了大批大陆和外国地知识人才,但在国民整体素质与发达国家的相比还不是一个等级。所以在建国之初便颁布实施了强迫教育法令,规定512岁的儿童必须到学校接受教育,否则对家长要课以重罚。 马来亚半岛的地区差异也决定了各州所实行的崛起战略的不同,以新加坡为例,除传统上以商业为主外,还包括大力发展转口贸易、加工出口、航运等,致力建成东南亚最大的海港、重要商业城市和转口贸易中心。并且建立多个大型机场,希望能使新加坡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和重要的航空中心。 而国家的崛起还有一个重要地因素,便是民族自信心和民族凝聚力。《马来亚日报》率先提出要使儒教理论和儒学精神现代化,要创造出一套适应现代社会的儒教伦理。其中国会议长陈嘉庚更是亲笔撰文,号召要深入研究儒教理论和儒学精神。剔除糟粕。提取精华。因为儒家思想依然是中华民族一般民众的核心价值观,并在国界上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的代表和民族传统标记。而且仁义孝悌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应该提倡,不能被物欲横流地社会所沾污。仁礼忠恕和孝悌及义中取利、诚信为本、已群兼顾、共生协调等德目体系会成全我们良好地品格,凭着良好的品格再运用就可以应付进取现实地东西。他提倡发掘夫子基本说言精神,更提倡于双方于实际内外合一以更可适应实际的规则、更完美的思想来对待自己的人生、事业、国家。并充满信心的说道:谁最开放、最愿意接受异优质文化影响,进而更新更完善于自我,谁就会立于时代高峰 1950年12月5日,马来亚与印尼达成正式协议,南加里曼丹作为印尼华人的居住地,以后的归属问题将暂时搁置,印尼承认苏门答腊岛的既成事实,马来亚从爪哇岛撤军,而且苏门答腊岛上的油气资源将优先优惠的提供给印尼。 1950年12月10日,马来亚联邦被联合国正式接纳为会员国。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马来亚联邦平定了马来人叛乱集团,有了一个宽松、和平的发展环境,政府充满信心地制定了远景规划,用吴铭的话来说就是要撒腿飞奔,用十年的时间将马来亚迅速建设成一个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随着美国向远东委员会成员国提交所谓“对日媾和七原则”,并公开发表该“原则”,马来亚政府再一次面临了选择。 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美国不顾苏联等国的反对,推行其单独占领日本的政策,采取了一系列旨在加强控制日本的措施。在这种形势下,美国政府企图通过缔结对日和约,使长期占领日本合法化,积极准备对日媾和。 1947年3月,由国务院远东司东北亚处处长博顿主持的机构提到了对日和约的初稿史称“博顿草案”。初稿共分6个部分,即:一、有关领土条款,二、盟国当局的权限;三、日本的非武装与非军事化;四、一般改革计划;五、关于赔偿和让与。六、关于清算有关战争的技术问题等。基本上是按照《波茨坦公告》精神。主张严厉惩罚日本,其中规定日本在2年之内不得拥有军队,故在美国政府内部遭到各种责难。 7月11日,美国政府向远东委员会提出关于召开对日媾和预备会议地建议。其内容是:一、希望在远东委员会之外先举行11国代表会议,磋商和拟定和约草案;二、希望先不召开外长会议;三、建议会议在签订对日和约时采取2/3地多数票表决制;四、希望会议于8月19日举行。会址设在美国旧金山市。随后,美国又向远东委员会成员国中的其他10个成员国,即中、苏、英、法、菲、加、印、澳、荷、新发出了于8月19日在旧金山市召开对日媾和会议的通知。美国擅自作出的安排,严重违反了国际协定中关于在处理日本问题时。必须获得中、苏、美、英4国代表一致同意的原则。 美国在1950年进一步加快了对日媾和地步伐。4月27日。美国政府任命杜勒斯为国务院顾问,并负责对日媾和问题。杜勒斯为早日实现对日媾和积极奔走。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日本成为美军侵朝的重要基地。美国政府为把日本早日纳入其战略体系,更加急于对日媾和。 “对日媾和七原则”遭到苏联、中国等国反对后,美国政府为了获得其他国家的支持,采取所谓个别外交活动。从1951年1月起,杜勒斯作为美国政府对日媾和问题的总统特使,先后访问日本、菲律宾、澳大利亚、新西兰、马来亚等国。通过个别磋商和保证、许诺等手段获得他们地同意。 “我们国家刚刚建立,各种产业刚刚初具规模,资金、技术地缺口很大,此时反对美国,恐怕于我国的发展不利。”建设部部长高显增说道。 “发展归发展。不能因为要发展便抛弃自己的立场。变成美国的附庸。”国会议长陈嘉庚说道:“坚持独立自主,积极吸收外援。这是我们的国策,不能凡事都唯唯喏喏。” “陈老说得对,但我们要充分考虑到将来的困难。”国防部长刘成说道:“印尼虽然与我们达成了协议,但是我们一旦失去了美国的支持,战争的威胁还是有的。” “对于日本犯下地战争罪行,我和总统是有亲身体会的。”外交部长郑苹如说道:“对于日本人的民族性格也是有所了解,对日媾和七原则一没有限制日本武装力量和禁止日本法西斯组织活动的规定;二在赔偿问题上,条约只原则性地规定日本须支付战争赔偿费,而不提具体赔偿数字,并强调日本资源不足以应付赔偿;三是抗击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的主力、也是在抗击日本侵略中付出牺牲最大地中国,却因为美国地阻挠而被粗暴地拒之门外。所以我对此和约的合法性表示怀疑,并对签订合约所造成地后果表示忧虑。” “说实话,在座各位大多都与日本人战斗过,在马来亚的土地上华人义勇军也抛洒过无数的热血。”赵笑眉沉重的说道:“日本是战败国,如今签订这份和约确实在心理上是一种折磨,但是支持还是反对,抑或是沉默,要反对,又该如何拒绝,如何保持强硬的底线,都是需要研究讨论的。”“伤疤,从来就没有愈合,但是我们对于那种铭心刻骨的痛楚感,反而会慢慢的以一种我们不自觉的方式麻木着。”吴铭缓缓说道:“做人要有原则,国家也应该有个底线,在对日本的问题上,我认为应该保持强硬。这个和约一旦签署,后果将相当严重,这个美国冷战思维孕育出来的怪胎,将在很长时间里折磨亚洲政治,并对亚洲的稳定构成威胁。” “日本人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宽容而反省、感激,他们的民族性格决定了他们一旦再次崛起,必定会在战争责任问题上对外降低到最小范围,对内否认战争责任或将其模糊处理。”吴铭继续说道:“虽然国家建设刚刚步入正轨,但是不能因此便失去了判断是非的标准,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忍让,有些事情必须要严正表明我们的立场。我们控制了马六甲海峡,我们有石油,我们有军队,我们还有无数正义的人民,这些都是我们强硬的基础。而且,现在朝战正如火如荼,如果我们宣布对日本实行单方面的制裁,对进出日本的所有船只征收巨额的过水费,或者扬言要与某些国家组成一个反日同盟,你们说美国害不害怕。” “我们还可以进行一下穿梭联络,在东南亚,缅甸、印尼、印度、泰国、越南等受过日本侵略的国家。”赵笑眉笑着说道:“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隐然有东南亚霸主的面貌,号召力和影响力正在蒸蒸日上,实在没有必要妄自菲薄。” “我们的军工企业已经能够仿制轻型武器,而且实行义务兵役法后,军队将在半年内扩充至二十万,对付周边国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刘成皱着眉头说道:“唯一可虑的便是飞机、军舰的维修和补充,如果美国干涉,当然这种可能性是不太大的,只是威胁恫吓,美国也是很害怕在朝战的关键时刻,我们向左转造成的巨大影响。” “我们的原则是反对《旧金山和约》,使之能向我们希望的那样重新制定,如果美国一意孤行,我们也拒绝签字,并将从此开始对日本的敌对。”吴铭说道:“苹如,招集人员,立刻对《旧金山和约》的不足之处进行补充,等杜勒斯来到马来亚,我与他好好分析一下日本人的性格,指出美国武装日本,扶持日本的严重错误,并要严正表明我们的立场和采取的进一步行动。”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八章 旧金山和约 第五十九章 强硬立场 “一个不对罪恶忏悔和反省的民族,是难以获得世界的信任和亲近的。”“做一个有责任感和尊严感的国家。”“战争赔偿是受害人民应该得到正当权力,任何人包括总统也无权决定。”“警惕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为亚洲乃至马来亚的稳定而奋斗。”………… 在政府的授意下,马来亚各家报纸都刊登了关于美国对日媾和七原则的事情,并配发了评论员文章,大部分舆论都倾向于反对和约,惩罚日本的战争罪行。更有敬业的记者采访了义勇军的抗日老兵和受害者的家属或本人,对日本在马来亚及在亚洲犯下的滔天罪行进行了揭露和谴责。并暴料声称日军在占领亚洲各国期间,不仅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的惨剧,而且劫掠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文物古玩,并且秘密运到了日本,日本所说无力赔付战争赔偿乃是天大的谎言。 1951年1月21日,美国国务卿顾问、美国政府对日媾和问题的总统特使杜勒斯来到了马来亚,面对着马来亚报界的汹涌舆论,这位美国著名的政治家、外交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与他原来的设想有着巨大的反差,他敏感的意识到,此行不会那么顺利。马来亚这位曾与日军战斗过,又将英国人打跑的总统恐怕不象预期中那样顺从。在东南亚诸国中,越南还处于战争状态,泰国的军力孱弱,印尼被马来亚打得满地找牙,柬埔寨、老挝等小国人微言轻,马来亚已经是东南亚的第一强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已今非昔比。特别是马来亚具有丰富的资源,并且近乎独霸了马六甲海峡,战略地位的空前提高,使得此次穿梭外交。马来亚也成为了华盛顿的选择。来之初,杜勒斯认为马来亚政府正在依赖美国开展经济建设,对美国倡导的对日媾和七原则多半是不会反对的,再说,他还带来了美国政府地承诺和保证。 随后,吴铭接见了杜勒斯特使。国务卿赵笑眉和外长郑苹如都参加了此次会谈。 会谈开始,便是一番毫无营养的马、美友好合作的客套话,吴铭含笑点头,气氛似乎很是友好。很快,会谈便进入了正题。 “特使先生,近日贵国政府提出的对日媾和问题,马来亚的舆论包括政府对此很有意见。”吴铭皱着眉头说道:“虽然马、美两国一直友好相处,我们对贵国的支援也感激在心,但在这件事情上,贵国政府似乎对此考虑不周。” “总统先生。对日媾和七原则虽有不到之处,但却是现在地国际形势使然,还是希望贵国能够支持我国政府的这项决定。”杜勒斯说道。“既有不到之处,不如就改一改。”郑苹如说道:“我们也不是要置日本于死地而后快,但是彻底清算战争罪行,清除右翼分子,惩办战犯。支付战争赔偿,消除战争潜力,并且日本政府正式真诚的忏悔战争罪行,这对于警醒世人,对于亚洲的稳定是必须的。不做到这些,我们将对日本军国主义的再度复活表示极度的忧虑。” “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杜勒斯很坚定的摇头道:“我们美国也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受害者之一,美国政府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的。” “要彻底杜绝,只能从严从重地惩罚日本。”赵笑眉说道:“当然,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不是要把日本人全部饿死。而且据我们所知,日本人也饿不死,二战期间,日本人掠夺了无数的财富,到现在,也该连本带利一起吐出来了。” “特使先生。”吴铭淡淡的笑着,“我知道贵国的真实意图,想要把日本建成能够在远东遏制意识形态敌人的大规模武装力量的国家,但这个意图是错误的。日本人地民族性格既是固执的又是善变的,只有深入研究才会发现这一点。你要理解我们的民族感情。武装日本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战败国就应该有战败国的觉悟,欠的总是要还的。虽然我是总统,但民意不可违,战争赔偿不是给我个人的,而是给广大受害的人民地。我和政府都没有这个权力说不要。” “另外。我想通过特使先生告诉日本人。”吴铭继续说道:“学学德国人,只有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悔罪。才能得到谅解,才能重返国际社会。” “总统先生,请不要这么干脆的拒绝。”杜勒斯笑着说道:“战争赔偿未必有我国政府的援助来得及时,我是带着诚意和承诺来的。” “对于特使先生的诚意我们深表感谢。”吴铭点了点头,缓缓而坚定的说道:“但我们的原则不容更改,如果贵国政府执意用这七原则对待日本,那我们将保持进一步采取行动的权利,出现这种情况,将是贵国与我国都不愿意看到地,对两国的利益损害极大,还请特使先生转告贵国政府,慎重考虑这件事情。” 会谈出乎意料的不顺利,而且可以说是相当棘手,杜勒斯及随从不理解马来亚政府为何在对日问题上毫不退让,而对美国的优厚条件视而不见。 “对进出日本的船只收取高额过水费以示惩罚。”“不论意识形态,政府应与反日国家结成同盟,对拒不认罪地日本实行围堵。”“抗日没有结束,亚洲稳定任重而道远。”…… 当更加激烈地舆论攻势见诸报端的时候,杜勒斯意识到此事将变得异常严重,处理不好将直接影响到美国地全球战略。反日同盟,别忘了马来亚现在是以华人为主体的国家,与红色中国同根同源,如果真的出现中、马同盟,那将是灾难性的结果。美国对红色中国的围堵封锁将因为马来亚的反水而彻底崩溃,通过南海,红色中国的势力将直接进入印度洋,威胁到美国的海军基地菲律宾,甚至可能通过胁迫印尼而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间,将美国的包围圈击得粉碎。 虽然这种可能性因为马来亚与红色中国的意识形态而变得并不大,但作为杜勒斯来说,哪怕这种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那也将是灾难性的,责任绝不是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第一次会谈后的当天晚上,杜勒斯便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向华盛顿汇报,并对对日媾和的严重后果表示了忧虑。 “如果说马来亚总统反对对日媾和七原则是因为他曾与日军作战,对日本人怀有深深的敌意和恶感的话,那么马来亚的政府官员及民众对此条约的反对程度则让人更加感到忧虑,有激进的言论甚至要联合某些社会主义国家组成反日同盟。”杜勒斯在电报中是这样描述的:“诚然,马来亚总统现在还是理智的,他所提出的对日行动仅仅包括对进出日本的船只征收巨额的过水费,还将通知马来亚石油公司的美国股东及马来亚的各个企业,明令产于马来亚的石油、钢铁制品等战略物资将对日本全面禁运。虽然说马来亚与红色中国的结盟似乎遥不可及,但马来亚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不容低估,泰国、印尼、缅甸等国家在马来亚的威慑下是极有可能一起参与进来,最后的事态发展可能出乎我们的预料。以下为马来亚政府提出的对日媾和的条件……请注意,马来亚政府对重新武装日本有着很深的戒惧,或者说有些神经过敏。他们提出了两个建议,日本可以列为没有正规军队只有警察部队的特殊国家,而日本周边国家可以达成一个协议,任何对日本的武力行动将被视为侵略,将遭到所有缔约国的合力压制。或者由联合国牵头,组成一支多国维和部队,长期驻扎日本,经费将由日本的国防经费中扣出,马来亚甚至承诺可以派出三万人参加此次行动,并将对我国政府的日本经济振兴计划表示支持和赞成……” 此时的华盛顿正在因为朝鲜战场的失利而垂头丧气,随着1950年12月31日中朝军队发起第三次战役,推进至三八线以南5英里处,汉城被中国人民志愿军第50军与朝鲜人民军第一军团占领,美国人变得异常震怒和痛恨。 而且,杜鲁门政府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心患竟是自己的前方指挥官。麦克阿瑟将军在朝鲜半岛的行动很多都未得到华府的首肯,有些甚至违背了华盛顿的决策。麦克阿瑟提出过多次针对中国的攻击,如大规模轰炸中国东北、动用原子弹轰炸中国东南沿海大城市以及邀请蒋介石军队参战等,虽然都一一被杜鲁门驳回,但杜鲁门明显感到了危机。 杜勒斯在马来亚发来的长篇电报更使杜鲁门感到困惑和不安,他不理解马来亚政府的强硬立场,或者不了解吴铭的思维,在朝鲜战争严重受挫的时刻,他知道马来亚如果采取激进行动意味着什么。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五十九章 强硬立场 第六十章 电话沟通 马六甲海峡无论在经济或军事上而言,都是很重要的国际水道。重要性可与苏伊士运河或巴拿马运河相比。马六甲海峡还是印度洋与太平洋之间的重要水道,是西亚石油到东亚的重要通道,说马六甲海峡是日本等东亚国家的“生命线”也不为过。 如果马来亚政府真的封闭马六甲海峡,或者即便收取高额的过水费,也是美国和日本所不能承受的。虽然美国可以用强大的军力强行打通这条海道,但这种念头在杜鲁门脑中只是一闪便忽略了。朝战尚在僵持,再在马来亚动武,一个泥潭尚未拔出,又陷入另一个泥潭,无论如何是不行的。况且将马来亚逼急了,与红色中国结盟,亚洲的局面将彻底糜烂,共产主义势力将延伸到印度洋、太平洋,世界秩序将由此产生巨变。 而且离开了美国,马来亚的发展真的就不行了吗?杜鲁门和他的智囊进行了紧急商议,认为此时与马来亚交恶会给英国带来机会,马来亚的影响力已经今非昔比,英国人早就在后悔,与马来亚政府的进一步交往因为英国人在马来亚独立时的一系列阴谋举动而受阻,如果此时美国退出,难保英国不会趁虚而入,用英磅取代美元,重新树立英国在东南亚的影响。而且,马来亚政府似乎已经有所准备,早些时候派出了商务代表团访问英国和法国,就在新加坡建立巨型船坞一事与两国进行了合作性蹉商,据说英国人对此反应很热烈,虽然双方还未达成任何协议。但杜鲁门的智囊团普遍认为这是马来亚试图摆脱美国经济的全面控制走出的第一步。 “我们不能失去马来亚这样一个位置重要且敏感地盟友。”国务卿艾奇逊叹息道:“总统应该与刘德华进行电话沟通,我认为,对日本的仇视和愤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早年的抗日经历和民族感情,在杜勒斯的报告中,我们可以依稀看到马来亚政府的意愿,他们可以容忍日本经济崛起,但绝不能容忍日本成为政治、军事大国,并且在未保障日本向和平、安全和民主的方向发展、未能限制日本的武装力量和军事工业的时候。他们有些过于敏感,这可能是东方的思维习惯。东方不是有句话:斩草要除根吗。” “那我可以答应他什么?”杜鲁门反问道:“难道和约真地要更改吗?那我们岂不是放弃了对日本的扶植和控制,放弃了将其作为我们战略基地的可能?” “进行一下沟通,马来亚政府的领导班子过于年轻,考虑事情不周到。”艾奇逊说道:“而且领导班子中的大多数人都经历过抗日的惨痛经历,意气用事也是有的。”“我倒不这么认为。”杜鲁门轻轻摇了摇头,“别人倒还可能,可马来亚总统刘德华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的战略性眼光和对事物地预见性很让我佩服。在朝鲜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不是提醒过我们,不要越过三八线吗,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如果美军越过三八线,美国将陷入战争的泥潭,将不得不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错误地敌人打一场错误的消耗战争,并且最后将一无所获。” “这或许是因为他具有的东方思维的缘故吧!”艾奇逊猜测道:“无论如何,总统都要与他沟通不是吗?听听他的想法。我们也好进行下一步的举措。” 总统直通电话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杜鲁门才脸色凝重的走了出来。 半晌,杜鲁门才涩然一笑,对默默注视他,等他说明情况的国务卿和智囊团说道:“马来亚政府一如既往的强硬,说实话,他们的忧虑比我们考虑得更深远,对日本地民族性格认识得更清楚,为了让我们放弃武装日本的企图,总统刘德华甚至承诺可以派出五万军队驻扎日本。而且前期的驻扎费用可以本国自酬,以后一并计算进日本的战争赔偿中。” 艾奇逊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说道:“从三万增加到了五万,相当于现在马来亚国防军的一半,下定如此大的决心,看来马来亚政府是不会在对日和约的问题上让步了。那么对于朝鲜战争的看法,他是如何说的?” “他认为双方最终将打成平手,任何一方试图统一朝鲜半岛都是不可能的。尽管远东司令部和华盛顿当局都不愿承认,但联合国军所面对地确实是一支数量庞大而又很卓越的军队。北京一直把这支部队中的军人叫做志愿军。显然是因为双方都把朝鲜战争当作一场地区性冲突,始终想维持这一荒诞的说法。”杜鲁门坐下来,缓缓说道:“联合国军虽然拥有强大的火力优势和制空权,但相比于中共军队地东方式地顽强和巨大的人数优势,也是无法从根本上击败中共军队地。打下去徒增伤亡和消耗而已。并且他对联合国军司令麦克阿瑟颇有微词。基本上同意了我们的观点。过去的成绩和荣耀已经使麦克阿瑟成了一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他渴望别人对他的赞誉崇拜。在某些场合伸手索要荣誉或贪人之功据为已有。麦克阿瑟感情容易冲动,抱有不切实际的乐观情绪,好打心理战,自以为一贯正确,往往忽略或轻视参谋人员符合实际的批评建议。麦克阿瑟一经定下作战决心,就不愿再听到行不通或也许行得通的话,因而精悍干练的参谋人员被拒之门外,独有唯唯诺诺或阿谈奉承之辈留在身边。麦克阿瑟绝对不能容忍批评或承认错误,惯于竭力掩饰错误或大言不惭地撒谎。” “最后,他说道:麦克阿瑟不顾政治目标,而仅仅追求军事上的利益,这种行为其实会使任何一场冲突升级为世界大战,而这在核武时代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军人的责任和义务是为国家的利益和荣誉而战,从某些方面来说,麦克阿瑟已经背离了这些。”杜鲁门继续说道:“麦克阿瑟的狂妄言语,诸如说要让GCD中国血流成河,要使用核武器攻击中国沿海地区,威胁轰炸中国东北,这都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美国政府把战争局限在朝鲜半岛的决策是正确英明的,任何试图扩大冲突并延长战争的企图都将伤害到美国。”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章 电话沟通 第六十一章 无题 虽然面对马来亚的强硬立场,美国政府的对日政策表现了一点程度的松动,但随着朝鲜局势的恶化,美国政府要将日本建成东亚的“**先锋”的宗旨终于还是压倒了一切。 1951年9月4日,美国单方面邀请了52个国家,在旧金山举行对日和会。 马来亚政府鉴于《对日和约修正案》不符合马来亚的利益,没有充分考虑到马来亚政府的要求而断然拒绝参加,并声明马来亚绝不承认《对日和约修正案》的合法性,并保持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1951年的9月8日,以美、英、法等四十八个国家为一方与日本为另一方在旧金山会议上签订。主要内容:盟国承认日本对其领土和领海有完全的主权;日本承认朝鲜独立;日本放弃对台湾及澎湖列岛的一切权利;日本同意将琉球群岛和小笠原群岛等置于联合国托管之下而以美国为唯一管理当局;日本得自愿加入集体安全协定;盟国可与日本缔结双边协定在日本驻军;盟国放弃对日本的赔偿要求。但与会的越南、朝鲜、蒙古宣布不承认该条约。周恩来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声明,也不承认《旧金山和约》的合法性。在和约签订的当天,美国与日本还签订了《日美安全条约》。 消息传出,马来亚政府立刻做出了激烈的反应,宣布将于本日起对来往日本的船只收取高额过水费,并对日本实施战略物资禁运。 此举一出,将使来往日本的船只被迫多走两千多公里从印尼的天目海峡通过,营运成本大幅增加。随后,马来亚政府外长开始穿梭访问,与东南亚国家泰国、缅甸、印尼等商讨成立东南亚国家联盟的事宜。 马、美关系经此事后有所冷淡。但并未破裂,马来亚政府开始正式大步走向多边合作的道路,试图逐渐摆脱全面依靠美国的政策。 1951年10月10日,吴铭开始巡回访问欧洲各国,积极开展多方位外交。 1951年10月15日,吴铭首先在伦敦与英国政府达成协议,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并开始合作建设新加坡地巨型船坞和一个大型造船厂。 1951年10月23日,吴铭在巴黎正式聘请法国专家参与疏浚马六甲海峡。并与法国达成了双边贸易和最惠国协定。 1951年11月5日,马来亚政府拒绝了美国政府的提议,开始独力勘探开发南苏门答腊岛。 1951年11月10日,马来亚汽车公司与西德大众汽车公司签署合作协议,在马来亚成立了马来亚-大众汽车公司,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1951年11月15日,吴铭在布鲁塞尔代表马来亚政府与欧共体的前身欧洲煤钢共同体签署合作协议。 马来亚政府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外交活动和经济建设合作活动,被世界普遍认为是发泄对美国主持下的《旧金山和约》的不满,向美国政府示威,并且表现出自己独立自主外交政策的强硬举动。以致多数被排除在马来亚二期建设之外的美国财团和企业对政府十分不满。认为失去马来亚这样一个潜力巨大地贸易伙伴是愚蠢的行为。 美国政府对此表示沉默,但为了防止马来亚倒向东方阵营,却暗地里继续向马来亚表示,两国应该继续保持友好合作的关系,而且美国愿意继续向马来亚提供经济、技术上的支持,并且再三保证,绝不会允许日本走上军国主义道路。 1951年7月10日朝鲜停战谈判在开城举行。朝鲜战争进入了谈谈打打的阶段。由于双方的条件过于悬殊,停战谈判整整进行了两年。在这两年中,在双方的防御线上,密集地部署着200多万人的大军,构筑了世界战争史上最漫长的、最复杂的、最坚固地防御工事。联合**的防线由部署严密的火炮阵地、坦克群以及步兵组成,数层阵地纵深达300公里,每一层防线都构筑了永久性的工事和堑壕,每一层防线都制定了周密的空军支援预案,形成了一个火力强大的立体防御网络,这条防线被称做“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深渊”。而中**队地防线上。数十万官兵开始建设世界上最浩大的地下防御工程,其土石方总量能开凿数条苏伊士运河、沿着对峙线自西向东,数百公里的防线上,深理在地下的永久式坑道和交通壕蛛网般四通八达,前沿的数十万中国官兵设施齐全地生活在地下,他们所布置的火力陷阱能令任何进攻的敌人立即遭到毁灭性打击,这些在地下枕戈待旦的中国官兵被称之为“闭居洞中的龙”。 “迪安将军,你是否真正认为美国人民需要这个朝鲜战争?如果美国继续实行扩张侵略,你是否认为你们能继续获取胜利?” “不。我怀疑我们在任何基础上获得胜利。我的意思是,即使我们美国将战争放在发动一切力量地基础上。也赢得不了朝鲜战争的胜利。因为中国就在朝鲜后门。中国有着取之不竭的人力。即使我们占领了全朝鲜,他们仍然会在边界的那边和我们战斗。我看不出来,实在看不出来,世界任何人有什么办法去征服中国。美国一直想征服中国,可我一直觉得。这好像是美国一个根本没有希望的工作。没有希望的任务,没有希望的目的。可以这样说。中国那宽阔的土地没有一个是你可以攻击的关键之点。你取得了上海,但是你又取得了什么呢?他们仍有偌大地土地;即使你进攻而直达北京,你又取得了什么呢?中国还是中国。和蒋介石一样,我们的心都很大,但不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中国是一个广大而无限量的国家,不论你到这个国家的什么地方,他们在四面八方都有雄厚地后备力量。我认为历史在中国是重复地。一个一个国家都曾想吞下中国,但都没有吞下,不仅10年、100年是这样,1000年、1万年以后也还是这样。任何企图征服中国的国家最终都被中国赶跑了,丢尽了脸面,有地甚至被中国同化了。这个国家了不得,碰不得。” “你曾经说美国人民都愿意和世界人民和平共处,这话当真?” “怎么不当真?美国人民不好战,大部分美国人民怕和平在一夜之间被战争夺走。我现在认识到。美国政府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倾向战争的,而很多人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跟着政府叫。要说可怕这是最可怕的事情。可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谁叫他们是美国政府领导下的人民呢!这个其实也很正常,每个国家的人民都是跟着自己地政府跑的。想叫人家国家的人民听你们的话,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天真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有一点可以相信,在对和平的祈盼上,天下人都一样,不要和平的人是神经病。不过。这样的神经病也还是有的。你我都不要太天真了,以为和平能祈盼来,和平其实要靠武力去争取。我们美国人就最懂得用武力去夺取和平。很遗憾,我们美国人在夺取和平地路上走得太远了,犯了一个个错误,跑到朝鲜来就是一个证明。” “这场针对朝鲜和中国人的战争,是杜鲁门和艾奇逊的远东政策的一大错误。这么看,你是否同意?” “对GCD中国,美国官方是不大看重,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所受的教育就是这样,**是祸水,谁搞**我们就和谁斗。但我们错了,总有一天要改变这种看法,转而看重GCD,看重毛ZD。毛ZD会让中国变得强大起来,让你不能不小心他。” 迪安是朝鲜人民军的俘虏。他在1950年7月底在大田战斗中被俘后。被单独关在平壤附近地战俘营。迪安是最早对美国发动朝鲜战争进行反思的美国将领之一。以上记录的是迪安和朝中代表当时多次交谈的主要内容。 1953年,艾森豪威尔就任美国总统,决定结束这场让美国公众厌倦透了的朝鲜战争。 1953年的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签字。至此,这场从南北朝鲜的内战扩大升级成为可以称之为准世界大战的历时三年,伤亡百万的大战终告结束。一边是以美国为首打着联合国旗号的16国联军,率先介入朝鲜内战并跨越三八分界线直抵中朝边境鸭绿江。最后却不得不回到三八线上去签这个自己也承认是没有胜利地停战协定。另一边是在近代曾屡战屡败,不但打不过英法联军,打不过8国联军,也打不过日本的中**队。奋起一战,迫使强敌签订城下之盟。 在鸦片战争中趴下去的中国人,终于在朝鲜战争中站立了起来。从胜利抵御外侮,重赢世界尊敬的角度,朝鲜战争无疑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毛ZD、彭DH和志愿军解放军官兵们就是为全体中国人竖立这座丰碑的英雄。 朝鲜战争之后。由于中国无私而英勇的战斗。苏联终于打消了中国有铁托主义倾向的顾虑,开始大规模援助中国的工业建设。也从此打下了新中国的工业基础。 参加过朝鲜战争归国地中国将领,对先进的军事技术的效果有了第一手的体验,相信战争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此后五年中,作为国防部长,彭DH花费了大量精力改造解放军,试图使之成为一支现代化地职业军队。 而对于毛ZD则不是这样,对毛ZD来说,装备较差地中**队同美**队的精华打了个平手地事实,使他关于意志力而不是武器决定战争胜负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朝鲜战争是人类历史上在二战后的又一个决定性的转折点。这场战争使中国的统一由现实的可能变成了没有穷期的愿景,中国和平崛起的起步时间被推迟了约20年;中国的国内政治因朝鲜战争因素的介入,使国家制度的建设彻底走上了一条斯大林主义的道路,在随后的一代人时间内约20多年排除了任何其他选择的可能性,当代中国非理性乃至灾难性的国家行为,如暴力土改、镇反、三反五反、反右、大跃进乃至文革,都可从某种程度上溯源于这场战争;朝鲜战争后世界陷入时间漫长的冷战,以美苏为首的两个社会制度不同的国家集团展开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军备竞赛,苏联因国力不逮而导致国家经济被拖垮,从而引发了戈尔巴乔夫式的改革,并最终导致苏联解体和后来的东欧社会主义国家集团依次发生颜色革命,从而使近代世界搞了近80年的原教旨社会主义制度实践被基本终结;因中国在朝鲜参战前有过美军不能越过38度线的警告而被美国领导的联合**置之不理,结果是中国果然参战;所以,在后来的越战时,美国对中国再次警告美军不可越过17线予以了认真对待,其结果是,美国在越南战争中其陆军始终没有越过17度线,从而避免了与中国在越南再次兵戎相见;日本各大产业从战争中获得大量订单,其二战后恢复的速度被急剧加速,日本作为二战的惨败国在美国的扶持下,从战后的废墟中快速重新崛起,成了朝鲜战争的最大赢家。 1954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军事援助下,北越在奠边府战役中赢得对法军的决定性胜利,法国撤出越南北部。根据日内瓦会议1954年的决议,南北越暂时以北纬17度线分治,北越由胡志明统治,南越在保大皇帝的控制之下。接着,吴庭艳在西贡发动政变,建立越南共和国称“南越”。 随着美国开始扶植南越的总统吴庭艳政权,马来亚在该地区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再次摆在了艾森豪威尔面前。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一章 无题 第六十二章 再伸橄榄枝 在东南亚,只有菲律宾和马来亚的美军基地比较完备,而从地缘关系上看,马来亚离越南更近,从马来亚的军事基地支援南越,更加方便。 但是美国政府对在杜鲁门执政后期,由于对日和约而造成的马、美之间的嫌隙有所顾虑。虽然马来亚政府在美国财团和企业组团访问期间,表达了足够的合作的诚意,但对美国政府在国际社会上的一些提议却表示了冷漠,甚至是批评。 特别是在吴铭成功连选总统后,在华洋华人中具有很高影响力的国会议长陈嘉庚却辞去了官方职务,组织成立了一个民间组织,访问了红色中国。而对于中、马的民间交往,马来亚政府一直没有表示异议和反对,甚至在某方面来说是纵容的。虽然马来亚政府一度被新中国斥为美帝的走狗,但马来亚政府却一直采取沉默以对的政策,似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国内建设上。特别是第一个五年计划打下了马来亚的工业基础后,在国会通过的第二个五年计划中开始有侧重的发展一些产业,并对农业建设开始重视。 马来亚政府加强英国等欧洲国家的交往与合作,影响了美国的既定计划。特别是马来亚政府有条件的对由英国倡导的南亚以及东南亚地区发展的“科伦坡计划”表示了支持。“科伦坡计划”旨在通过以资金和技术援助、教育及培训计划等形式的国际合作,来加强南亚和东南亚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并有抗衡美国正在实施的“第四点计划”的意图。 马来亚政府稳扎稳打,虽然不显山露水,但由于资源丰富,发展得异常坚实。随着马六甲海峡舒浚工作的完成,这条黄金水道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和英国合作建设地巨型船坞已经完工,能够修理世界最大的超级油轮。而且新加坡港的二期建设正在展开。预计四年后吞吐量将为世界第四,港内码头岸线将长达三四千米,可同时容纳30余艘巨轮停泊。造船厂也将于1955年建成投产,将可以制造万吨轮船,界时将解决马来亚海军的舰艇问题,而且英国、法国都表示可以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 美国政府曾多次提及马来亚的海军力量难以应付海盗和恐怖袭击,希望美军能够进驻该地区,并称美国愿意与马来亚组成联合巡逻队,确保马六甲海峡安全。但是遭到马来西亚的拒绝。眼瞅着英、法等老牌国家似乎正慢慢的渗透进东南亚,美国政府感到心急如焚。 另外,由于印尼华人问题的解决,马、印两国结束敌对,达成了谅解,进行了一系列地经济合作。马来亚缩回了鼓动印尼地方独立的黑手,并且对来往印尼的船只实行过水免费。而印尼在平稳了国内局势后,由于其也强烈反对《旧金山和约》,于近期在天目海峡也对来往日本的船只实施高收费。 缅甸、菲律宾、印尼、马来亚等反对《旧金山和约》的国家正在慢慢联合起来,对日本的经济发展构成了越来越大的阻力。马来亚在这个尚未正式形成体系的联盟中。越来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发挥着越来越大的影响。而且因为马来亚地强硬,已经多次拒绝了日本试图与之改善关系的努力。 1954年4月26日,在日内瓦会议上,以期对朝鲜问题取得和平解决,并讨论恢复印度支那的和平问题。日内瓦会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第一次以大国身分参加的重要国际性会议,周EL在会上所表现出的宽阔的政治家的胸怀和高超地斗争艺术。给与会者及国际社会留下了深刻印象,也使新中国在国际外交舞台上初露锋芒。 日内瓦会议1954年规定,统一国家的选举定于1956年7月举行,但是这场选举从来没有举行。吴庭艳得到美国的支持,在南越行个人独断独行的威权统治,这也使北越赢得公共关系战的胜利。北越实现了大规模的农业改革,将土地分发给农民,引起了南方人民的向往。有人认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艾森豪威尔才在其备忘录中写道。如果全国选举举行,**将会获胜。不过另外一个解释是,北方的**者不可能允许自由的选举在他们那一半越南举行。最后,美国和两越都没有签署协议中的选举条款。 在冷战地环境中,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开始将东南亚看成冷战中潜在的关键战场,重新获取马来亚政府在该地区对美国的支持变得非常重要。 而横亘在马、美关系上的障碍便是日本问题,马来亚政府从来不承认《旧金山和约》,不仅坚持自己的强硬立场,而且借助于自己的影响力影响着周边的国家,这非常让美国政府头痛。 1954年9月。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访问马来亚,就马、美之间的关系再次展开外交,希望重新获得马来亚政府的好感和支持。 “日本在贵国的扶持下,真是发展迅速啊!”吴铭用有些嘲笑地口吻对杜勒斯说道:“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到1956年。除外贸一项。日本的经济指标将基本达到或超过了战前最高水平。一个战败国的发展超过很多象我们这样的战胜国,贵国地能力还真是不小。” “不。不,总统所说有些不准确。”杜勒斯轻轻摇了摇头,“由于贵国在马六甲海峡实施对日封锁,使日本经济地发展背上了沉重的负担,而贵国地成绩也非常让人感到惊讶。贵国政府所采取的对企业设备实行特别折旧制度马来亚政府规定,企业购入新设备的当年就可以提取相当设备价格50%的折旧费,从利润总额中扣除,不须纳税。在政府的鼓励下,各企业竞相增加投资,更新设备非常具有创造性,加速设备更新,扩大资本积累的速度。而且自从贵国于1951年加入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后,贵国企业利用外资,进口设备也逐渐增多。据我们的统计显示,贵国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已经提高了32%,工业生产平均每年增长10.3%。而且我国政府一直对贵国的发展竭尽所能,就地域、资源和发展后劲来说,贵国想超越日本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而且朝鲜战争促使西方各国扩军备战升级,掀起了一股采购物资热,贵国自1950年以来由于市场萧条积压下来的近300亿美元货物随之倾销殆尽。轻纺工业因为得到大量订货迅速恢复发展;钢铁、机械、水泥等行业的生产也有大幅度增长。”杜勒斯显得比较诚恳的继续说道:“随着新加坡造船厂的竣工,贵国的发展潜力要大大强于日本。“国务卿先生倒是了解得不少。”赵笑眉在旁接口道:“可您知道我国由于反对《旧金山和约》,在马六甲海峡对日本实施制裁,损失了多少?看着昔日的侵略者不仅没有受到严厉的惩罚,却在迅速崛起,我们的正义感和民族感情又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日本的崛起将对东亚**扩张起到重大的作用,而且我国再三郑重承诺过,崛起的日本不会走军国主义道路,不会成为自由国家的威胁。”杜勒斯解释道:“而且日本政府对战争带给贵国的伤害也表示了歉意,并且许诺对贵国逐年进行无偿援助。” “这是日本政府托您私下表示的意愿,还是要正式对外宣布?”吴铭抿了抿嘴角,“要是私下的就不必再说了,而且必须正式道歉,以战争赔偿的名义进行,分化瓦解、巧立名目这一套在这里不好使。” “这是对日本政府认识战争罪行的态度的考验。”郑苹如说道:“无偿援助?说得好听,日本人就是不想认罪,拉着块遮羞布不放。” “态度问题很重要。”吴铭正色说道:“请国务卿先生再次转告日本,不要再遮三挡四,一个没有责任感,不敢真诚认错的民族是不会有出息的。马六甲海峡将永远对日本人关闭,除非日本能再组织起一支联合舰队,再来一次珍珠港事件。” “好吧,我会转告日本政府。”杜勒斯点了点头,说道:“抛下日本问题不谈,毕竟这事情还是需要你们两个国家自行沟通解决。这是艾森豪威尔总统给总统先生的亲笔信,真诚的希望我们两国政府能加深合作,继续密切彼此间的关系。”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二章 再伸橄榄枝 第六十三章 争论 会谈进行了很久,杜勒斯告辞后,屋子里一片沉寂,吴铭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 “历史就像一盘走过的棋,胜负已经不可更改。”吴铭苦笑着说道:“如果复盘分析每一步的得失,那就会气象万千,肯定会争论不休。因为未发生的事情,存在着多种可能性,可变因素太多了。” “印度支那真的会象朝鲜战争那样打起来吗?”赵笑眉有些疑惑的说道:“如果假设成立,对我国来说确实是一次难得的腾飞的机会。” “美国人害怕了。”郑苹如冷笑着说道:“我国现在真成了宝贝,他们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怕我们向左转。” “现在意识形态的争斗当然是他们最看重的,对共产主义的恐惧让他们有些神经过敏了。”吴铭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缓缓说道:“多米诺骨牌理论现在在西方大为盛行,一旦东南亚共产主义胜利,并且取得成功,菲律宾、冲绳、台湾等海岛基地就无安全可言,太平洋就会成为红色海洋,美国就不得不退守西海岸。所以在印度支那问题上,美国自然要巩固南越这个反共桥头堡。他们更担心我们向左转,使共产主义不战而胜。当然这是好事,我们可以左右逢源,从中渔利。如果我们不答应,美国自然会去找日本。我们没有彻底扼制住日本的经济复苏,但却有机会减缓他的发展速度,并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据有利的地位。” “据统计,虽然我们国家因为收取高额过水费有很大的损失,但对日本这个资源贫乏的小国来说,我们的制裁使他们产品的成本平均上升了百分之十,随着我国经济地日益发展,在长期的眼光看来,日本产品在价格上将无法与我们国家匹敌。”赵笑眉说道:“可以说。借着反对《旧金山和约》的机会,我们已经慢慢将日本压入了非常被动地境地。随着朝战的结束,美国对于日本就近补给的物资将会大量减少。争取海外市场成为日本最迫切的需要。相信这以后,日本会通过各种渠道与我国沟通和解。” “日本人很鬼,和他们打交道,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吴铭郑重说道:“有时候资本侵略比真刀真枪地战争还要残酷。明天召开内阁会议,先讨论美国人提出的要求。” 陈嘉庚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者。著名的实业家,也是一位毕生热诚办教育地教育事业家、名副其实地教育家。他一生生活俭朴,但兴学育才则竭尽全力,十分热心。他办学时间之长。规模之大。毅力之坚,为中国及世界所罕见。 陈嘉庚说:“民智不开,民心不齐,启迪民智,有助于革命,有助于救国,其理甚明。教育是千秋万代的事业,是提高国民文化水平的根本措施,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本着上述办学目的和动机。他不惜倾资办学。 1913年,陈嘉庚在家乡集美创办小学,以后陆续办起师范、中学、水产、航海、商业、农林等校共十所;另设幼稚园、医院、图书馆、科学馆、教育推广部,统称“集美学校”;此外,资助闽省各地中小学70余所。并提供办学方面的指导。192年孙中山大元帅大本营批准“承认集美为中国永久和平学村”。“集美学村”之名就是由此而来。规模这样宏大,体系这样完整的“学校”。全国还找不到第二个。 1921年陈嘉庚认捐开办费100万元,常年费分12年付款共300万元,创办了厦门大学,设有文、理、法、商、教育,五院17个系,这是一所华侨创办的唯一大学,也是全国唯一独资创办的大学。陈嘉庚独力维持厦大16年,直至1937年春,他为了全力维持集美学校,才将厦大无条件献给政府,改私立为国立。 如今站在这座倾注了自己无数心血的校舍面前,陈嘉庚不禁唏嘘。抗战期间和解放初期,集美学校先后遭到日寇炮轰和国民党飞机滥炸,现在校舍毁坏大半,满目疮痍。 “由于帝国主义地封锁,国内经济状况很困难。”陪同的政府官员解释道:“不过政府已将集美的重建列入计划,正在筹措资金。陈老先生,您不必伤感,相信不久之后,集美就会以崭新的面貌展现在您的面前。” “我了解,我了解。”陈嘉庚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新中国不比马来亚,建立之初便处于不利地国际环境中,朝鲜战争又耗费极大,如今是百废待兴啊!” “马来亚……”一个政府官员有些轻篾地刚张嘴,另一个陪同官员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有些不甘地转过头去。 “马来亚政府致力于国计民生,发展得相当快。”一个随同陈嘉庚来访问的民间团体华侨将这副情景看在眼中,有些不解的说道:“虽然走的是所谓资本主义路线,却不象你们想象的那样一片黑暗。而且马来亚正在向民主化的国家迈进,人民享受着越来越多的民主权利,在第二个五年计划中将推行较为广泛的社会福利制度,防止人民的极端贫困和社会动荡,社会形势是非常稳定的。而且对美国也不是唯唯喏喏,政府顶着压力对日本实施制裁,也显示出一种独立自主、不畏强权的品质,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意识形态的差异便对马来亚有什么偏见。退一万步讲,马来亚是南洋华人的家,使南洋华人不再受欺压,这就是一个铁的事实。” “马来亚政府是美帝国主义的帮凶,不与新中国站在一起,对新中国的朋友印尼大打出手,这就是霸权主义。”政府官员不服气的反驳道:“而且马来亚政府也对新中国实施了禁运,与美帝国主义一起封锁新中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印尼?在印尼发生的反华暴乱你们知道吗?”随行人员立刻问道:“那里……” “不要吵了。”陈嘉庚皱着眉头不悦的瞪了随行人员一眼,转身而去。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三章 争论 第六十四章 玄机 “我是不是很可笑,试图改变一些应该是根本难以改变的东西,徒然自寻烦恼。”吴铭自嘲的笑了笑,仰望着晴朗的夜空,暗自想道。 随着陈嘉庚率领的民间团体访问新中国,两国的民间交往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贸易额在逐渐攀升,民间舆论在增进互相了解中也在好转。 然而,1968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首先,由于对社会主义经济发展规律和中国经济的基本情况认识不够,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经验不足,加之毛ZD等人在胜利面前滋长了骄傲自满情绪,急于求成,夸大主观意志和主观努力的作用,因而在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提出之后,没经过认真的调查研究,就轻率地发动了“大跃进”运动。 “浮夸风”作为“大跃进运动”的症结之一,首先在当时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浩劫就是大量农民的饿死。另一方面其影响甚远,大跃进之后的几十年甚至直至现在,在大陆社会主要体现在政界,为了追求政绩,不少党政领导特别是有些主要领导,仍旧使用虚报数据,如财政收入、GDP总量、国民收入,甚至计划生育玩数字游戏。 在大跃进过程中,出现了很多虚报产量的事。其中最著名的是河北徐水县,号称一年收获粮食12亿斤。《人民日报》对这种行为进行了宣传。依照这种报告制定的国家征收粮食额度严重超出实际产量。也是导致后来灾荒的主要原因。 大跃进对一个曾经因为落后挨打地中国人来说,本来是个美妙地字眼。中国又是个大国穷国,不跃进行吗?国家领导人明确的认识到这一点。因此。就企图通过几个运动、几场人海战术。就可以改变中国的落后面貌,用几年的时间,就可以超过英、美等国家。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放手发动群众,搞个大跃进。放手发动群众。在战争年代是一个成功的经验。但是,转入经济建设阶段后,再用大搞群众运动地办法,显然是不适用了。因为经济是按照规律发展的,要有科学的管理,严格的工艺要求,还必须遵守各种规章制度。只有这样才能够生产出来合格的产品。才能够持续的发展。放手发动群众。过分的强调发挥职工地积极性,打乱了各种规则制度。事实证明,良好地愿望,并不能促进经济的发展。只有尊重和掌握经济发展规律,尊重科学技术,靠先进的管理,才能高速发展经济。 “又在发什么呆呢?过来吃饭了。”黄玉霜抱着三岁的儿子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干好自己的事情,这些天胡思乱想干什么。” “吃饭啦!”吴铭站起身。笑着摸了摸孩子胖嘟嘟的脸蛋,“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明天我让科学院的专家也种个试验田,采用密植的办法,深翻土地。多施肥料。白天用鼓风机向里边通风,晚上再点灯光照射。我倒要看看这粮食能打多少斤。” “吃饱了撑地。”黄玉霜白了他一眼。“哪学来的法子,听着就不对劲。” “听着不对劲,那是你的思想不解放,要敢想,要敢做。”吴铭轻轻揽着黄玉霜的腰向饭桌走去,“没听说过吗,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 “胡说八道。”黄玉霜抱着孩子,轻声细语的哄着孩子吃饭。 “是啊,这怎么胡说八道就有人信呢,就没一个人公开质疑?”吴铭端着饭碗,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这样明显地造假行为,不但不加以批评,反而各大媒体争先恐后的报道,真是奇哉怪哉!” “是从香港转来地报纸吧?”黄玉霜抬头问道:“又有什么新鲜事让你这么疑惑?不行的话,就问问沈阳,他们的情报不是挺准确的吗?” “明天再说吧!”吴铭仔细端详着碗里的米饭,苦笑着摇了摇头。 “总统,美国白宫的专线电话。”一个侍卫敲门进来报告道。 吴铭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皱着眉头放下碗,嘟囔道:“又出什么事了?真是烦人。” 1958年7月15日,美国海军陆战队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附近登陆,武装干涉黎巴嫩和伊拉克内政,中东燃起战火。台湾当局伺机摆出反攻大陆的姿态。美国重申不承认中国,并支持台湾当局在台湾海峡进行战争挑衅。在这一背景下,毛ZD决定炮击金门,以牵动全球战略格局,震慑美蒋顽固势力。 7月18日晚,毛主席召集有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和海、空军领导人参加的会议,作出炮击金门的指示:金门炮战,意在击美,支援阿拉伯人民的反侵略斗争。 8月20日,毛泽东决定:立即集中力量,对金门国民党军突然猛烈打击不打马祖,把它封锁起来。8月21日,毛泽东在北戴河召开会议,作出8月23日17时30分发起炮击金门的决定。 8月23日,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部队以空前猛烈的炮火轰击金门,仅2小时内,就有4.5万多发炮弹密集倾泻到金门岛。金门炮声,天下惊闻。摸不着头脑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杜勒斯赶紧跑到北卡罗来纳山中地下深处的防弹掩蔽所,向总统艾森豪威尔汇报了金门的消息。艾森豪威尔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也没搞懂其中的玄机。于是他那丰富的想象力开始发挥作用:金门、马祖失守,台湾也就保不住了,这将威胁“日本、菲律宾、泰国、越南,甚至冲绳未来的安全……因而将使美国的根本利益受到严重的损失”。他不敢再往下想,急急忙忙回到华盛顿,下令从部署中东的第6舰队调出两艘航空母舰加入第7舰队。同时,给吴铭打来电话,希望能借助吴铭的东方思维方式帮他参悟其中的奥妙。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四章 玄机 第六十五章 决定 “美军在远东的陆海空军进入戒备状态,并且与蒋介石的军队搞联合军事演习,加强空军对大陆的侦察活动,使台海局势变得十分紧张。”吴铭缓缓说道:“炮击金门,首先是对蒋介石的惩罚,让蒋介石不再敢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窜犯大陆,保住东南地区一方平安。再者,也是警告贵国政府,贵国先是中断了中美大使级会谈,继而怂恿逃到台湾的蒋介石集团对大陆沿海进行骚扰破坏,想通过制造既成事实把台海两岸的分裂状况永久固定下来,这对于毛ZD来说是绝不能容忍的。” “那么,金、马是不是已经没有坚守的必要,我国政府是不是压迫蒋介石退守台湾?是不是要做好大战的准备?”艾森豪威尔问道。 “那倒未必,还是观察一下再决定的好。”吴铭说道:“我想中、美两国最后摊牌的日子也不远了。再说根据《美台共同防御条约》,所谓共同防御的领土,就中华民国而言,应指台湾与澎湖,这很显然就已将金门和马祖等沿海岛屿排除在外。冒昧问一下,如果解放军只取金、马而不跨海攻台,美国是否要根据上述条约出兵干涉?” 电话里犹豫了一下,然后艾森豪威尔说道:“毛ZD选择这样的时机发动大规模炮击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我们怀疑这件事背后有苏联人撑腰。如果失去了金门和马祖,那么接下去我们还将失去台湾、日本、菲律宾、泰国、越南、韩国,进而威胁到整个自由世界的根本利益。所以。美国政府必要时将会协助台湾方面协防金门和马祖。” 吴铭敏锐的觉察到艾森豪威尔地小小迟疑。嘴角不禁挂上一丝冷笑,装模作样地说道:“总统先生,我还是希望中、美两国政府尽快恢复大使级会谈,达成谅解,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不要形成大的军事冲突。” 吴铭放下电话,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坐在沙发上,慢慢吸着烟,在思考着问题。对于艾森豪威尔,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判断和智囊团的全部研究结果。 炮击金门是国共之间武装斗争的延续。从战略角度看,这次特殊“内战”地双方都不约而同地着眼于当时美国的对华政策。并对中苏关系产生了重大影响。 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击金门。又不攻占金门,这就造成了国共之间战争仍然在进行的态势。这里面更深层的意思,是让蒋介石守住金门,守住台湾,争取与蒋介石对话,粉碎美国一些人搞“两个中国”的阴谋。 中共着眼于世界局势,着眼于台海局势,着眼于祖国统一,并没有武力拿下金门、马祖诸岛的打算。按照中共的思路:自从美国第七舰队侵入台湾后。已经与新中国形成了军事对峙局面。留着金门、马祖诸岛,暂时不打下来,可以牵制住美国一部分军事力量,使美国无论是在中东用兵,还是在欧洲用兵。都有所顾忌。这有利于世界地和平与稳定,也有利于社会主义阵营地巩固。而且国共两党已经在台海地区形成了军事对抗局面。如果解放军强攻金、马,虽然可以拿下来,但会造成很大损失,倒不如暂时在这个地区与蒋介石形成交战局面,牵制蒋介石,使其所谓“反攻大陆”的全盘“军事计划”不能实施。再加上美国人进入台海后,国际上特别是美国人中,有一种“把台湾交给联合国托管”的论调,其目的是使台湾问题国际化。如果蒋介石答应“把台湾交给联合国托管”,就会使台海局势更加复杂。不如暂留金门、马祖不打,让蒋介石守住金门、马祖,守住台湾,使其下不了把“台湾问题国际化”的决心,争取和平解决。如果和平解决不成,待时机成熟,再用武力解决。 其实台湾方面在加紧与美国勾结,借助美国的军事力量防守台湾的同时,对美国一些人鼓吹“把台湾交给联合国托管”,也有所警惕。在台湾内部,蒋介石下令把鼓吹“台湾独立”的人抓起来,长期关押,出狱后把他们“驱逐”出台湾,基本稳定了台湾内部。对美国方面向他做的“台湾问题国际化”地试探,蒋介石也一直表示“不能同意”。1958年5月25日,蒋介石在答美国记者的提问时甚至声称:国民党“反攻大陆,无须美国直接参战”。这实际上是说,台湾海峡两岸的事情,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事,不需要美国人来插手。 而从全球战略角度来看,实际上美国最高军事战略分析家们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他们把军事介入地重点放在了中东和亚洲两个方向,这样就出现了两个重点,形成了顾头顾不了尾地局面。实际上美国在两个方面都不敢打硬仗。 从各方面加以分析,中共炮击金门,是要收“一石三鸟”之效的。即,第一,要打痛蒋介石,又拉住蒋介石,使蒋介石不敢轻易窜犯大陆,又不敢悍然把台湾从祖国分裂出去;第二,要震慑美军,使美军知道中国人民是不好惹地。如果他们支持蒋介石搞分裂,必将遭到与朝鲜战场上同样的失败;第三,支持中东人民革命,也帮苏联一把,提高中国在社会主义国家中的地位和威信。 这次军事行动时,表现出了毛ZD的高超指挥艺术和政治家的高远眼光,这一点,由不得后人不佩服。 但是吴铭在佩服之余,也在深深的忧虑之中,反右派、人民公社、大跃进,当一幅幅历史画面不受控制的重新浮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半响,吴铭狠狠按灭了烟头,做出了决定。既然沉默和温和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就用一些激烈的方式吧,后果如何,怎么也不会比真实的历史更糟吧?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五章 决定 第六十六章 中苏裂痕 “中国有句古话:饿死不受嗟来之食,意思是人活得要有尊严。中国还有一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在60年代新中国面临困难的时候,不懂东方思维的美国政府提出了不以武力威胁周边国家的附带政治条件的援助被中国政府断然拒绝,导致了中苏联盟出现裂痕后,中美之间关系正常化的一次试探半途而废。而马来亚政府却抓住了这次机会,为新中国提供了巨额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援助,使得两国之间的关系日益好转,终于水到渠成。” “那么请问总统先生,马来亚当时与美国关系比较良好,又与美国的敌人红色中国来往,这是否会被看成是两面讨好,首鼠两端的行为?” “确实有人这么看,而且人数还不少。不过,我要说明一下,在国际事务中,非黑即白是错误的,你不是盟友,就是敌人,没有中间,这样会把很多事情搞糟。承认中间是灰色地带,就会用最大的弹性来处理灰色地带。而当承认有灰色地带的时候,就会以解决问题的态度来谈问题,就会冷静下来坐下用协商来解决问题。” “马来亚与日本的关系一直到1964年东京奥运会前都很僵硬,外界一直猜测这与您的性格和经历有关,借此机会您是否可以说些不同于马来亚政府一贯言论的真实想法?” “难道马来亚的官方言论站不住脚吗?难道我是一个以个人情绪代替国家政策的随便人吗?多萝西,这么多年相交,你还不了解我吗?不谈了,不谈了,什么破回忆录。不用你替我写了。还要分你稿费……嗨,你这家伙敢偷着录音,赶紧的,把磁带还给我。” “还给你,做什么梦呢?你还抢。我藏这里,你倒是抢呀,抢呀……” “算了,记住啊,这录音带你自己没事听着玩行,可别传出去,有损我的光辉形象。到时我可告你侵犯隐私。” -----------------以上节选自1980年《原马来亚开国总统刘德华与美国知名记者多萝西地谈话录音》 在炮击金门后地两个多月里。尽管美国政府和军方向蒋介石提供了“响尾蛇”导弹和大口径远程火炮,但美国人始终与这场战争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美舰都在距金门岛3海里外抛锚,由国民党士兵卸货后运抵金门。 1958年9月4日,中美双方因为炮击金门而形成的紧张局势有所缓和,双方终于亮出了底牌。 中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中国领海宽度为12海里,“一切外国飞机和军用船舶,未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许可,不得进入中国的领海和领海上空”。声明中。中国政府严正指出:“台湾和澎湖等地尚待收复,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有权采取一切适当地方法在适当的时候,收复这些地区,这是中国的内政,不容外国干涉。”这个声明向美国政府表明了中国人民捍卫祖国领海、领空的严正立场。又包含着试探美国底牌的意思。 美国沉不住气了。也亮出了底牌。就在声明发表的当天,杜勒斯代表美国政府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声明。公然宣布美国政府将会派兵协防金、马;同时,杜勒斯又在同一份声明中向新中国暗示,美国并没有放弃通过中美大使级会谈解决台湾问题地希望。 吴铭对于杜勒斯地声明在政府会议上私下评价道:“前面很硬,后面就软了,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然而中国突然采取的炮击金门的军事行动却触怒了莫斯科,引起了赫鲁晓夫的强烈不满,其原因在于:第一,事前中国丝毫没有向苏联透露早已谋划的这次行动。赫鲁晓夫认为中国的这种违反常规的做法不啻为对盟国的蔑视和侮辱。第二,毛ZD有意向苏联显示中国可以独立行事的地位和能力:如何解决台湾问题是中国地内部事务,无须向别人请示或与别人协商。第三,炮击行动本身充分表明中国不赞成苏联缓和国际紧张局势的对外政策。毛ZD认为,中国也可以搞“战争边缘政策”,因为“国际紧张”实际上对美国不利。第四,中国拖延向苏联提供在台海危机空战中获得的一枚美国“响尾蛇”导弹,这使赫鲁晓夫愤怒不已。总之,在赫鲁晓夫看来,毛ZD根本无视同盟的存在。 中国与苏联的对外政策越走越远,越走走背离。苏联当时从苏共“二十大”以后越来越倾向于对美国采取缓和政策,特别是1954年苏联地氢弹试制成功以后。很多苏联专家给苏共中央写报告,他们认为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再打仗,一旦打仗就是人类地毁灭,有很多分析的数据和理由。他们说主要是不能解决第一次打击地问题,对方就可以反击,只要反击就是两败俱伤。这对赫鲁晓夫的影响特别大,他认为到了现代社会,至少是大国之间不能再爆发战争,一旦爆发战争就是核战争,如果是核战争就是人类的毁灭,所以他要求缓和。再一个就是1956年苏共提出发展经济,要发展经济就需要有一个和平的环境。基于这一点,他反复地强调要缓和,不要什么事儿都跟美国人吵架,通过谈判提出来什么限制核武器问题呀,什么禁止核试验,他都去参加,高峰会谈啊,日内瓦跟艾森豪威尔会见之类的。但是当时中国不行,特别是1957年以后,毛ZD认为紧张的状态才能推动革命的发展----这都是他的原话,他认为紧张的状态一方面可以刺激美国,可以拴住它,不让它去镇压全世界各地的革命运动。你看,我这一打炮老美就紧张了,他一紧张,就把他的军事力量都调到台湾海峡来,其他的什么黎巴嫩、中东的革命就蓬勃发展了。另外也能刺激中国的生产。根据这种思路,他就认为紧张没有什么可怕的,战争边缘政策没有什么不好的。说实话,毛那种革命的激情反映到对外政策上就是一种冲动,就是要跟美国对着干,你怕,我不怕。正如后来毛ZD在一次最高国务会议上所说的:我们不怕鬼,所以炮击金门,赫鲁晓夫怕鬼,与美国人妥协。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六章 中苏裂痕 第六十七章 全面援助 关于“三年自然灾害”倒底死了多少人,并没有什么官方半官方的统计数字的。关于死人的原因,官方的态度是认定其为“三年自然灾害”,其它的观点很多,但大多数语焉不详。据薄一波同志的《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一书,其中资料不少,大体应还可信。在回顾一书第873页,薄氏写道:“据统计,1960年全国总人口减少1000千多万。”这个人口的减少,应该是指死亡人数减去出生人数,但考虑到饥荒在1959年已经开始,1960年出生人口应该不会太多,所以这1000多万基本上可以认定为1960年死亡人数。又考虑到薄氏举1960年为例,其理由应该是1960年是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年,依此推论,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总的死亡人数应该在2000万以上。 1959年7月,华东地区长江发洪水。据灾害中心数据,因为淹水和接下来歉收所带来的饥荒,洪水直接带来的死亡人数估计达两百万,而且别的地区也多少受到影响。这场灾害被列为20世纪死亡人数最多的灾害的第七名。 1960年,55的耕地或多或少遭受到干旱或者其它恶劣天气,其中60%的耕地根本就没有降雨。大英百科全书1958年至1962年年鉴也报告了异常天气。 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和饥荒研究专家阿马蒂亚•库马尔•森认为绝大多数饥荒的起因不仅是因为食物产量下降,也因为不合理或者是低效的食物分配,而且通常结合着对于问题严重程度认识的信息匮乏或者干脆是有意的误导信息。在中国这场59-61年的大饥荒中,居民享有定量的口粮。与此相对比地是,因为新的集体经济,农村地下级官员因抢着虚报他们公社收获产量,而留给当地农民远少的剩余。 当时中国出现了一系列的重大的政策性失误。其影响最大的为大跃进时地“浮夸风”和“大炼钢铁”。这些做法导致国家大部分的生产资料遭受毁灭性的破坏,树木砍伐。农田荒芜。其时农村地区因缺少粮食导致饥饿出现全国性的生育率急剧下降。全国推崇以生产队为单位的人民公社大食堂导致“放开肚皮吃饱饭”,实行不计报酬的劳动导致劳动效率急剧低下。在全国范围出现严重的饥荒地情况下,1958至1959年,中国政府仍然按着下面报上来地虚高的产量数字大量征购,大量向苏联和东欧等社会主义国家出口粮食以快速发展军事工业。全年出口粮食数量达到历史上的最高。为415.75万吨。 实事求是地讲,大炼钢铁和大跃进时,毛ZD虽然退居二线,但他仍然是党和国家的最高决策者。大跃进不能全盘否定,但是大跃进是以严重的剥夺农民为代价的,毛ZD没想到社会主义的原始积累还是没能避免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悲剧。诸如全民炼钢的荒唐、共产主义大食堂地“吃他娘穿他娘”的败家闹剧,虽然是下边人搞的。但作为最高领导人。毛ZD仍然要负主要责任,当然,很多人都要负责任。难道别人都是清醒的,只有一个人犯错误,这也是不客观的。 “我们将尽全力援助中国,但现在还不能以官方地名义。”吴铭耐心地向陈嘉庚解释道:“这涉及到名义的问题,此时马来亚政府如果冒然出头,会被中共政府看成是施舍,反倒容易耽误事情。” “您刚刚回来。有些情况可能还不知道。”吴铭面色严肃地说道:“美国总统肯尼迪及其政府对中国现在的情况也给与了特别关注。他们认为,中国国内的严峻形势以及中苏两国日渐交恶的变化,给美国带来了调整对华政策的契机,决定尝试通过粮食援助,向中国伸出橄榄枝。美方提出了两个方案。一份不带任何条件的:允许中国用硬通货向美国购买300--500万吨小麦。另一个附带政治条件的方案是:如果中国同意放弃它对邻国的军事政治压力。美方同意以长期和低息赊销的方式每年出售上千万吨小麦给中国。肯尼迪明确表示,如果中国政府同意。人民的生活受到了影响,美国将从人道主义立场给与尽可能的帮助,美国甚至可以给中国的穷人送救济包。不过,在中美方大使级的沟通中,王炳南代表中国政府表示,虽然中国受到了自然灾害的影响,但是有信心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些困难,中国人民决不依靠别人的施舍而生活,更不会拿原则去做交易,由此,拒绝了美国的粮食援助提议。” “是这样啊!”陈嘉庚喃喃的说道:“自尊心,骨气,可这关系到无数百姓的生存啊!” “不仅如此,中国政府还拒绝了苏联的粮食援助,而只接受了古巴糖,这里面的意思陈老先生应该明白。”吴铭继续说道:“印度支那已经燃起战火,越共中央委员会决定武装统一越南,并派遣大量军事人员前往南越组织武装颠覆。中国和苏联都需要在国际共运中树立自己的形象,因而都积极支持北越对南方进攻。虽然有美国的军事援助,但政治上的威权与腐败导致吴庭艳政府民心丧尽,无力阻止民族解放战线扩大势力,美军早晚将参战。我不能阻止日本经济的第一次崛起,但第二次机会绝不能放弃,马来亚将因为此次战争而受益,如果马六甲海峡的封锁不解除,据估算,到1970年前后马来亚的经济将有可能超过日本。” “这也是一个理由。”陈嘉庚无奈的叹了口气,“下届总统选举在即,听说你已经准备放弃选举,接班人定的是谁?我担心政策的连续性是否能够得到保障。” “接班人?”吴铭笑了笑,“这是党内的事情,我是不会指定,也不会偏向某人的,不过据我判断,笑眉极有可能成为党内候选人,这也开了个先河,马来亚的第一任女总统。” “那你呢?就准备逍遥快活去了?”陈嘉庚不满的说道。 “他们要给我政府顾问的职位,顾问,顾问,顾上了就问问,顾不上就不问,我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吴铭笑道:“至于政策的连续性,我看没有必要担心。这里是政府拟定的全面援助方案,除了名义上是民间外,其余的都是政府行为,希望陈老先生您能满意。” 陈嘉庚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赞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如此数量的援助物品,可不是短时间能筹集齐全的。” “我倒希望他用不上,可形势发展,唉!”吴铭叹了口气,真诚的说道:“陈老先生,您年事已高,就不要再奔泊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办好了。” “不行,我这张老脸在中国还是有些用处的。”陈嘉庚摇头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马来亚政权的顺利交接,平稳过渡,也够你操心的了。”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七章 全面援助 第六十八章 面子问题 二战结束后,美国恨透了日本,决定彻底消除日本的战争威胁,彻底解除其重工业生产能力。《波利赔偿计划》:把日本2000万吨钢铁设备、3/4以上的机器、全部镁铝和3/4的造船业拆迁给东亚国家作为战争赔偿。与此相应的则准备大力援助中国,把中国建设成为在远东对抗苏联的坚强堡垒。为了让中国避免内战,尽快发展起来,杜鲁门派遣马歇尔将军前来调停国共矛盾。 但是,国共水火不容,内战爆发,中国大陆变“红”,一边倒向苏联。苏联阴谋挑起朝鲜战争,诓骗中国卷入,以牵制美国。麦克阿瑟不懂政治,故意轰炸中国边境。在诓骗与逼迫之下,新中国竭力参战。中国不仅让美国大失所望,而且变成了美国的劲敌、死敌。 1951年6月25日朝鲜突然进攻韩国。9月新中国突然参战。当月,52个国家的代表在旧金山举行对日和会,除苏联、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大部分与会国签署了《旧金山合约》:结束了日本的被占领时代、确立了以军事同盟为基础的美日关系,第十四款还特别规定与会各国“放弃对日本索取战争赔偿的权利”。 美国立即返还被拆迁的日本设备,并帮助日本大上新设备,开足马力生产,包括秘密生产凝固汽油弹,全力供给朝鲜战争。日本一下子取代中国,变成了美国在远东的坚强堡垒。 1951--1953年,日本接受美国为朝鲜战场的各种订货达36亿美元。1950--1960年,日本接受美国的“特需”订货累计610.7亿美元。到1955年,除“外贸”一项外。日本的经济指标基本达到或超过了战前最高水平。获取海外资源、重返海外市场成为日本当务之急。 然而,对于“放弃对日本索取战争赔偿地权利”的《旧金山合约》,中国拒绝承认,菲律宾提出抵制和会,朝鲜、缅甸、蒙古、越南、印尼等众多亚洲国家纷纷反对,马来亚更是不给日本狗的主人美国政府的面子,封锁马六甲海峡。单方面的制裁日本。这给日本的亚洲外交蒙上了浓重的阴影,也使日本经济地发展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众所周知,日本是个资源贫乏的岛国,所需的生产原料大部分都需进口。马六甲海峡不啻于它地生命线。随着马来亚等新兴国家的崛起,生产原料的高成本导致了产品的高价格,日本商品在国际市场上越来越失去竞争力。改善马来亚等亚洲国家的态度,便成为了日本政府的重中之重。 此时在马来亚的会议大厅内,包括吴铭在内地政府官员象小学生似地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位中年男人在讲课。 “日本自从加入了英国主导的援助东南亚的“科伦坡计划”后,采取分别对待、各个突破的策略:对态度强硬、坚持赔偿的缅甸、菲律宾、印尼、越南,许诺逐年赔偿;对放弃赔偿的老挝、柬埔寨、泰国、韩国。签订了准赔偿协定即提供无偿援助。如今又提出了日元贷款。对此,我郑重提醒总统及各位先生,这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将目光转向众人。 吴铭皱了皱眉,问道:“日元贷款,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战争赔偿,这里又有什么圈套不成?” “总统先生。”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您在别的方面都很优秀,可对经济学并不精通。当然看不出这里面的东西,请问:一个国家取得日元贷款之后,要从哪个国家进口?进口哪些货物?习惯哪国产品?储备哪国货币?” “当然是要从日本进口,进口日本的设备、钢铁、汽车、摩托、化肥、手表、电器、照相机等等。但是把日元兑换成美元、英镑,去购买其他国家的货物不就行了。”吴铭对中年男子地倨傲没有在意。而是微笑着说道。 “即使你把日元兑换成美元、英镑。去购买其他国家地货物,可是。兑换到日元的国家却必须去购买日货,何况现在日元还不是国际货币。”中年男子嘴角地笑意有些象是嘲讽,这让很多政府官员都感到不舒服,只是碍于吴铭在座,都没有表示什么,中年男子却没有觉察,兀自说道:“没有人意识到,日元贷款对于日本经济的重大意义。购买了日货,习惯于日货,就会继续购买日货,就要储备日元。因此,长此以往,日元会逐渐被亚洲国家接受,被国际社会接受,成为国际货币。” “另一方面,日元贷款又是有偿的,必须偿还。亚洲国家用什么偿还日元贷款?是矿石、石油、木材、天然橡胶。而这些,正是日本工业生产的最基本的原材料。大家都知道,农产品、初级产品的价格现在都非常低廉。这样,日本从中又会获得了无穷利益。把战争赔偿与经济援助结合起来,从长远的结果上看,对日本扩大贸易将发挥巨大的、积极的作用。政府方面所做出的再过八、九年就能超过日本,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中年男子最后总结道。 “由此看来,侵略战争使日本获益匪浅啊,不仅开拓了源远流长的海外贸易,还带来了滚滚不断的财源。”赵笑眉转头对着吴铭说道:“如果被侵略国家拒绝日本的援助、贷款,也就堵住了日本的经济扩展。如果坚持索要战争赔偿,而且是美元赔偿,就会抽干日本的血液。” “今天我也是获益匪浅。”吴铭点头赞同道:“那个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美元是与黄金挂钩的,汇率固定,1盎司黄金等于35美元。如果我们都坚持索要美元的战争赔偿,那么日本就沦为了我们的长工,想出头就很困难。” “这家伙是个人才,虽然有些倨傲无礼,不过,在座的恐怕有很多人都会对他不满。”外交部长郑苹如在旁低声说道。 吴铭点了点头,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中年男子身旁,很客气的请他坐下。 “今天我们在专家面前是出丑了,丢脸了。”吴铭转身对着众多政府官员说道:“不过,我认为被批评批评,不管是认真的,还是不认真的,都是很正常的,人无完人嘛。在我的理解里,健康自信的表现是,一个人可以接受表扬,也可以接受批评,可以听好话,也可以听坏话,若是过度敏感,并因此恨上了说你的人,那么多半我们只能自我检讨一下,是不是对坏话过度敏感?为何我们会被一句话、一个举动所影响所伤害?或许很多人都说这位鲁晓专家对我们不够尊重,我要说明一下,这是一个误区,我们所理解的尊重仅仅是害怕罢了。我们完全可以既尊重一个人,又去开开这个人的玩笑,又去批评他,这是一种宽容友善的气氛下所产生的轻松的人际关系,更是基于对人性的深刻理解所产生的文化。不知道大家看过林语堂先生的《面子与法制》没有,所谓面子并不是一种真实与现实,而是一种被个人精心保护起来的假象。俗话说得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大家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好话,一点也不在乎这种好话是不是客观,这种心理使得好话变得廉价而敷衍,毫无分量。同时,这种爱面子心理导致一种纠错能力的匮乏,是一种内容贫乏的外在表现,更是一种无聊的虚荣。” 吴铭在台上走了两趟,抬头继续说道:“我说得有点乱,大家可能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等我整理一下,发到报纸上,大家一起讨论这个问题。不过,我决定向鲁晓专家正式提出邀请,请他担任政府的经济顾问,在我任期内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帮助政府处理好对日谈判的问题,我也希望下一届政府能虚心、能丢掉所谓的面子,为马来亚的大发展而奋斗。” 会场上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这也是吴铭头一次正式提出不参选总统的想法,多多少少都有人感到惊愕。经过十年的发展,现在的马来亚的总体发展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社会财富的快速积累,使得全民福利政策开始逐步铺开,社会环境日趋稳定,科学技术进步飞快,潜力巨大。吴铭无论是在军界、政界、工商界都具有崇高的威望,而且与西方领导人的个人关系也算良好。虽然宪法规定:没有极端特殊的情况,总统任期不能超过两届,但很多人都觉得再让吴铭留任一届,对马来亚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件事情我已经向民主进步党内说过了,相信党内很快便会推出新的总统候选人,不管是谁,对于总统选举,反正我对民主进步党是很有信心的。”吴铭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事情,本来是想在我任期内解决的,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只好把难题和重担留给下一任领导了。希望大家精诚合作,将此次政权交接平稳过渡过去。”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八章 面子问题 第六十九章 大结局 1969年1月20日,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在宣誓就职时,演说词是很动人的,他说:“历史所能赠予的最大荣誉是和平缔造者的称号,这一荣誉现在召唤着美国----这是一个帮助全世界最终走出骚乱的低谷、走上自文明的曙光出现以来人类梦寐以求的和平高地的机会……”他保证在越南实现和平。他采纳了“贤哲”们的建议,改善阮文绍政府军的装备,扩充其兵员,以便转移战争负担,撤出美国部队,到1969年底西贡军已达到8万人! 越南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战争。十多年的越战,美国耗费了至少二千五百亿美元。尽管军事上美国并未失败,但它表明美国冷战策略上的重大失误。越战极大的改变了冷战的态势。美国由冷战中的强势一方变为弱势,面对苏联咄咄逼人的进攻,尼克松开展“均势外交”,增强美国对付苏联的力量,并调整其亚洲政策,多次作出寻求“与中共改善关系”的姿态。 而马来亚在战争期间获取了最少1000亿美元的订单,并且由新加坡船坞承担了大部分的美军船只舰艇的修理和保养,到现在经济产值已经超过了日本,可以说是越战中的最大受益者。而且在整体发展方面也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果,1968年,晚于新中国四年,马来亚也掌握了核武器。成为继美、苏、英、法、中外,第六个掌握和拥有核武器地国家。在东盟成立后,当之无懈的成为东盟的支柱力量。 1970年7月20日,马来亚总统特使吴铭乘坐专机飞抵北京,新中国成立后,马来亚国旗首次在北京上空飘扬。 自1961年8月12日陈嘉庚先生在京病逝,遵从他的遗愿,陈嘉庚先生被安葬在集美鳌园。虽然每年都有马来亚政府派人来凭吊扫墓。但是象吴铭这种身分,公开来华,其意义却是非常重大。最为让外人感到不解的是,随行而来的还有两位美国记者。多萝西和其丈夫。 当飞机舱门打开后,吴铭和夫人先行走下舷梯,在离地面还有三、四级台阶时,吴铭就身体前倾,向迎候的周EL总理伸出手说道:“我非常高兴来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北京,感谢中国政府对我此次访问所作出地安排。” 周EL总理笑道:“二十年了,时间终究还是隔绝不了同文同种的血脉。你的手伸过了辽阔的海洋。” “时间和地域从来也没有割断血脉和联系。”吴铭稍有些黯然地说道:“这都要感谢陈嘉庚老先生的良苦用心啊” “是啊。陈嘉庚老先生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国界,他的精神在海内外都将永放光芒。”周EL总理点头道。 当吴铭向周EL总理介绍到美国记者多萝西夫妇时,周EL总理亲切的与他们握手并称赞他们是正直的具有职业道德的记者。 亲历了中、马关系进入新篇章地多萝西在很多年以后著述地《马来亚开国总统》一书中评论道:“………中、马建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时马来亚内部包括美国方面都存在着许多反对的声音,但是刘德华利用他的威望和对国际事物一贯的判断准确说服了马来亚政府,并且同意带上多萝西这个美国人当然,需要也北京方面的同意,作为中美改善关系的一种试探………在访问过程中,刘德华展示了自己谦逊的一面。在周EL和毛Z面前象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尊敬。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知道周EL地一只手臂受过伤,不太灵活,当周EL到钓鱼台拜会他时,站在楼厅门口迎候的刘德华满脸笑容地走到周恩来身后,主动为周EL脱掉了呢子大衣………” 中、马正式建交在事实上基本没有什么障碍。双方的民间交往很有历史。而且马来亚从来没有承认过台湾,或者对新中国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行为。当然。马来亚政府最多的是保持沉默地态度。外界对于中、马正式建交地公报有些不以为然,却对其中的毛ZD和周EL与吴铭地会谈内容纷纷猜测,普遍认为中、马在某些政治领域达成了某种同识,以后的几年里发生的事情也证明有些人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1971年7月911日,基辛格秘密访华。中美双方讨论了国际形势及中美关系问题,并就尼克松访华一事达成协议,7月16日发表了《公告》。公告说:“获悉,尼克松总统曾表示希望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周EL总理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邀请尼克松总统于1972年5月以前的适当时间访问中国。尼克松总统愉快地接受了这一邀请。 1972年2月21日,尼克松一行抵达北京,对中国进行为期七天的历史性访问。访问期间,尼克松总统会见了毛ZD主席,同周EL总理进行了会谈。双方就国际形势和中美关系交换了意见,着重讨论了印支问题和台湾问题。1972年2月28日,中美双方经过反复磋商,终于在上海发表了《联合公报》又称《上海公报》。 特别是1970年后期的中国外交政策经过及时调整,生命力开始显现出来,而且马来亚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运用其经济实力和地理优势帮助新中国积极实行外交策略。1971年,中国与尼日利亚、科威特、喀麦隆、奥地利、圣马力诺、塞拉勒窝内、土耳其、伊朗、比利时、秘鲁、黎巴嫩、卢旺达、塞内加尔、冰岛、塞浦路斯共计15个国家建交,是建国2年来建交国最多的一年。截至1971年底,中国先后与世界76个国家建立过外交关系。有趣的是:1971年10月,第26届联大在纽约开始讨论和表决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席位,赞成中国恢复合法席位的票数也是7张。 在很多年以后,吴铭曾经感慨的说道:“只有经过仔细研究和分析,并用时间这个标准来考验,才知道毛ZD理论的伟大。平心而论,尽管毛ZD在晚年犯过各种各样的错误,但毛ZD永远是人民心中的一座丰碑。毛ZD时代的一大特色,是全体中国人民具有很强的凝聚力,这是中国成为现代化强国必不可少的条件。中国在毛ZD时代,可以说是亿万军民众志成城,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敢惹。可以断言,如果毛ZD在世,给美国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炸中国大使馆。令人遗憾的是,毛ZD逝世以后,中国某些不明道理的知识分子,大肆攻击毛ZD及其领导的社会主义制度,而推崇西方的所谓民主,造成社会人心混乱。他们并不真正了解欧美和“四小龙”,盲目推崇西方,使中国人在一夜之间丧失了民族自豪感和凝聚力,众多的人才外流。现在许多有点钱或技术的人都想移民西方,许多有点姿色的女人也都想嫁西方人(哪怕是白发老翁)。本来香港和台湾根本不值得效仿,它们近年的萧条已经说明了其殖民地经济模式的失败。但在这些知识分子们的美化下,香港和台湾被许多人看成了天堂,那些没有文化、没有才干,只会吼几嗓子的港台歌星们,竟然成了内地众多少男少女倾慕的对象。在毛ZD时代,中国的少年儿童们高唱着气壮山河的革命战歌,这样有战斗力的一代没有任何国家不害怕;而现在中国的少年儿童们沉迷的是港台的靡靡之音,哈美哈日哈韩。这样,美国会把中国放在眼里吗?人无完人,功是功,过是过,如果混为一谈,既不客观,也没有历史的严肃性……………………敏对着面前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赞不绝口的夸奖道:“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专门找人到香港孤儿院把这个叫绮芳的小姑娘弄来。” “嗨,不是给咱儿子找的媳妇儿吧?”黄玉霜低声在吴铭耳旁说道:“现在婚姻自由,儿子长大了能不能同意可不好说啊!” “想什么呢?”吴铭翻了翻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先当自己的孩子养着吧,她长大还不知道迷死多少男人呢,那个臭小子,到时候,人家能不能看上他还两说呢?” “那不如让敏姐认她做干女儿,敏姐没有孩子,这也算是个安慰不是。”黄玉霜建议道。 “好吧!”吴铭点了点头,突然又醒悟过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自己前世的知心爱人小绮芳,心里哀叹道:唉,小吴铭没找到,只找到小绮芳,自己曾经的爱人还得喊自己干爹,这都什么事呀! 全书完毕,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指正,一年多的时间,在春节前完稿,是不是很有意义。一个人的抗日 龙腾南洋 第六十九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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