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人间鬼事》 第1章 鬼令旗,婴灵 我叫赖二,是个孤儿,从小是潘爷把我带大的。 在村里人的眼里,潘爷是个怪人,几乎从来不和别人来往,在村里唯一能够和他说上话的只有沈疯子。 沈疯子是村里出了名的道士先生,哪家有白事都少不了他。 因为他总是神神叨叨的,说话做事总让人感到诡异,私下里都叫他沈疯子。 不过我一直觉得奇怪,沈疯子虽然隔三差五都会来找潘爷,可是两人几乎就没有说些什么,总是相同的对白: “来了” “嗯。” “坐,二子,拿酒来” 然后两人喝到滥醉,我才把沈疯子给送回去。 那天晚上他们喝完酒已经是大半夜了,我照旧拿了手电筒扶着沈疯子送他回去。 和往常一样,潘爷叮嘱了一句小心点,他就回房睡了。 从我们的住处到沈疯子家要经过一片果园。 说是果园,但从我记事开始那园子就一直荒着,平时里别看潘爷不怎么说话,可只要见到有人进入那果园他就会骂骂咧咧,大发雷霆地把人往外撵。 就连我也不例外,为这我也没少挨潘爷骂。 那园子原本就是潘爷的,村里人只觉得是潘爷小气,一个破园子连棵果树都没有,瞎紧张个啥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每次送沈疯子回去,经过果园的时候他都会朝地上吐三下口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在说醉话。 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从出门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心绪不宁。 再有十几米就到那片果园了,一阵凉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沈疯子打了个酒嗝,然后停了下来。 我发现此刻他的脸上竟然已经醉意全无,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果园的方向。 “二子,你眼力好,看看园子里是不是有火光” 我楞了一下,哪里有什么火光,不过我再仔细一瞧,确实见到一抹淡蓝色的火焰,它像是在半空中飘动着。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莫非是鬼火 鬼火其实就是磷火,我是见过的,不该是这个样子,它是不会形成不灭的火焰的。 我木然地点了下头。 “蓝色火焰”沈疯子的声调提高了些,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与焦急。 “是的,沈叔,怎么了” 见沈疯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也害怕起来。 沈疯子叫了一声“不好”,对我说了一句:“去请潘爷来” 说完他就飞一般地向着果园跑去。 我从来没见过沈疯子这般的清醒过,见他说得慎重,也着实吓了一跳,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我敢说这是我从小到大跑得最快的一次,才到门口就看到潘爷开门走了出来。 “走” 潘爷永远都是惜字如金,他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就跑在了头里。 我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却充满了疑惑,他是怎么知道园子里出事了 但我没有多问,潘爷就这脾气,该告诉你的,你不问他也会说,不该你知道的,问也白搭。 快到果园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我的心里直发毛,小跑着跟到了潘爷的身边。 潘爷一把夺下我手上的电筒,冲在前面。 突然他停了下来,电筒光射在了前面不远的地上。 我看到了地上插着一面巴掌大,黑色的三角小旗,旗上写着一个白色的“令”字。 “鬼令旗”潘爷的脸色大变,也不管我就往里面跑去。 我此刻已经明白,园子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惨叫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不过那不是沈疯子的声音,我也略略安心了。 但内心的恐惧就更甚了,我屁颠着一路小跑跟上潘爷,这个时候我可不敢一个人。 进了园子,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沈疯子的脸上,身上满是鲜血,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就在不远处像是躺着一个人,那人的身上坐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婴儿光着身子,一身的皮肤就好象是老树的褶皱。 婴儿没有眼睛,整个眼眶是黑洞洞的空泛,他的小手从地上那人的身上掏出了血淋淋的内脏,然后放在嘴里咀嚼着,沙沙作响。 园子中央的那块地显然是被人挖开过,旁边还有一坯黄土。 潘爷一把拉住我,走到沈疯子的旁边,我发现那婴儿的“眼睛”也跟着我们移动。 我的头皮发麻,后背也泛起一丝凉意,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你没事吧”潘爷关切地看了一眼沈疯子,沈疯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可惜我没能够救下他。” “黑色鬼令旗,是言家的猎魂师,估计是路过的,唉他也是好意。”潘爷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明白潘爷和沈疯子在说些什么,我拉了拉潘爷的衣角,然后望向那婴儿。 我害怕,因为我听到了那婴儿好象在磨着牙齿,散发着恨意。 潘爷的目光冰冷,紧紧地盯着那婴儿:“原本见你死得冤枉,替你收了尸,布了阵,想等过了十八年去了你身上的戾气再超度你去投胎转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仍然怨气冲天” 那婴儿又掏了一把内脏塞进了嘴里,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向下流。 他的头左右转动了一下:“嘶”一声怪叫,突然闪电般地扑了过来。 他的叫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犹为刺耳,我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时潘爷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接着中指覆于食指之上,又收回了食指,中指伸展相接,之后拇指、食指、小指相接,其余紧扣 眨眼的功夫潘爷的双手变化了无数个动作,嘴里轻轻念叨:“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每念一个字,他的手势就做一次变化,那婴儿仿佛对潘爷很是惧怕,几次扑上前又退了出去,就像潘爷那手势充满了什么可怕的能量一样,逼得他左躲右闪。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潘爷的这些手势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叫大手印 那婴儿的口中不停“嘶”叫着,几次攻击被潘爷打退,他仿佛有些发疯了,在场中央的半空中悬着,继而快速地旋转起来。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在他停止旋转时,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九个一模一样血肉模糊的婴儿。 “九婴分命”沈疯子惊呼一声,我看到潘爷的脸色变了,哪怕就在刚才他对付这鬼婴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淡定从容,此刻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 “你还能行么”潘爷轻声问道,沈疯子“嗯”了一声,他不顾身上的伤痛,站到了潘爷的身边。 潘爷朝他看了一眼,只见沈疯子手中多了一纸黄符:“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 沈疯子话音刚落,手中黄符便凭空燃烧了起来,他用那火光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接着他的身上竟然真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肉眼刚好能够看到的金光。 潘爷又望着我:“平日里我教你的那个手势还记得么” 我屈手上举到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心向外。 潘爷淡淡地说道:“就这样,呆在这儿别动” 说来也奇怪,九个鬼婴就那样静静地停在半空,并没有马上出手,他们那表情很是不屑,好象在他们看来我们已经死定了一般。 潘爷取下左手手腕上的一串念珠,对沈疯子点了下头。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护我助我,降妖伏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沈疯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四纸黄符,同时飞出手去,直射向那九婴所在,黄符飞出之后幻化成四道金黄色的虚影,不正是传说中的四只神兽么 太神奇了,太震撼了,我从未想到整日里疯疯癫癫的沈疯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九个鬼婴并没有被吓住,两个朝着潘爷和沈疯子扑来,其余的一下子就围住了黄符所化的四兽厮打起来。 潘爷早就提防着他们的偷袭,他扯断了念珠的绳子,两粒珠子射向疾飞而来的两个鬼婴:“罗刹、鬼神、天龙八部之一切魔障,灭” 此刻的我已经没有恐惧,眼里满是兴奋,姥姥的,这也太给力了,潘爷和沈疯子不会是人们常说的“活神仙”吧,要是我能够有他们这样的本事多好 潘爷的两粒佛珠打在鬼婴的身上就炸开了,两个鬼婴突然就消失了踪影,我正在纳闷,不曾想他们竟然在我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又凭空地出现了。 怪叫着向我扑来。 妈呀我拔腿就跑。 正所谓慌不择路,等我听到潘爷叫我站住时我整个人都吓呆了,姥姥的,我这是往哪跑啊,竟然跑到鬼婴与四兽的战团中来了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么 我想要往回跑,可一双腿就象是灌了铅一样,根本就挪不动。 “嘶嘶”耳中都是鬼婴的叫声,潘爷好象在大声对我叫着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一个鬼婴扑到了我的肩上,侧着头看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张大了嘴,我闻到他口中那带着血腥的恶臭。 : 第2章 半条命,五弊三缺 我的心里满是惊恐,我不知道他这一口咬下来我会成什么样子。 情急之下我第一次爆了粗口:“麻辣隔壁,你去死吧”我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把他扯了下来,想要把他扔出去。 但马上我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我发现我的手上空空的,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抓住了他。 而他的一张恐怖的脸还在我的面前,仍旧张着充满了血腥与恶臭的大口,神情中带着嘲弄。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嘶嘶”几声惊叫,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异样,相反好象我肩膀上也一下子轻松了,那鬼婴仿佛没了 我忙睁开眼睛,潘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 也不知道刚才他是用什么法子逼退围住我的鬼婴的,不过此刻那些鬼婴又围了上来,我发现原本与鬼婴缠斗的四只神兽虚影已经不见了 我和潘爷就成了所有鬼婴的目标 “二子,怕么”潘爷轻声问我。 怕,怕得要命,从小到大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啊,能不怕吗 我点了点头,潘爷淡淡地说道:“马上你就不会再害怕了” 潘爷抬起了手,一下就拍在我的天灵盖上。 “潘叔,不要”我听到沈疯子大声喝止着潘爷,我想说什么,可头却一下子痛得厉害。 “他迟早也要走上这条路的,这是他的命”潘爷的手上用了力:“除去灵台印,还你半条命,启” 潘爷的手离开我的头顶,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海中不停闪现。 潘爷的大手贴住了我的后背:“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见诸相非相,一切皆为虚妄。心静境灭” 我的心绪才渐渐平静,我发现眼前那些狰狞的鬼婴变得不再恐怖。 相反那些原本围住我们的鬼婴突然都散开了去,潘爷轻喝一声:“金刚手,菩萨心,现世活佛莲花生” 潘爷说完一指点在我的眉心,我打了个颤,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潘爷和沈疯子就守在我的身边。 “你醒了”潘爷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我们不是正在果园里对付着那些凶恶的鬼婴么 “我怎么会在这儿那些鬼婴呢”我一脸的茫然。 潘爷和沈疯子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微微一笑。 “鬼婴被你打得灰飞烟灭了。” 潘爷的语气很是平淡,可我却着实吓得不轻,一下子坐了起来:“我” 我怎么可能相信,就我能把鬼婴给灭了开什么玩笑 “爷爷没有骗你,鬼婴确实是你给灭掉的。二子,你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了” 潘爷说,我从出生的时候起就只有半条命。 所有的生命结束之后都会进入六道轮回,根据其生前的善恶业力来决定他的轮回之道。 半条命其实就是投胎转世的人三魂七魄不全,他们原本应该投生畜生道的,可却因为某些原因误入人道,所以出生以后大多都是痴呆、弱智。 当然也有例外,虽然转世者的三魂七魄不全,但却并不影响他的心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应该说我算是一个幸运儿了,可沈疯子却说虽然我能够躲过天劫,但却是天生的“五弊三缺”命。 所谓的“五弊三缺”就是说我这一生注定鳏、寡、孤、独、残,一生缺钱,没权,短命。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他们说的这些,我大多都听不太懂,就“短命”我有些概念。 因为村里的一个小伙伴阿强八岁时溺水死了,潘爷曾经说过阿强生来就是一副短命相,是来向爹妈讨债的。 潘爷和沈疯子的话让我的心里很是沮丧,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苦命的娃,你说弊啊缺的也就算了,怎么还就短命呢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我才多大,十二岁 潘爷坐到床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子,你也不必害怕,虽然你天生半条命,注定五弊三缺,但并不意味着没办法保住你的性命。” 听到他的话我的眼睛一亮,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要求,觉得只要能够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为什么你能够灭掉那些鬼婴么” 我摇了摇头,当时我根本就意识全无,哪里知道。 潘爷告诉我,正因为我的魂魄不全,所以他很容易就请了值神菩萨上了我的身,灭了那些鬼婴。 他说我如果想要破了命缺之困这辈子只能够选择一个与佛家或道家相关的职业,结善果,积阴德。 我想到了他和沈疯子在果园里与鬼婴搏斗时那牛逼的样子,我兴奋地问道:“是不是像你们一样” 潘爷点了点头:“对,从现在起,我们会把自己的本事都悉数传授给你,未来的这几年,你会很苦,甚至也再也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读书、上学,没有朋友,没有伙伴” 我答应了,除了答应他们我想不出我还有什么选择。 于是后来的五年,我整天就跟着他们学佛学道,咒语、法术,潘爷还教了我一些拳脚的功夫,再后来的五年,潘爷领着我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华夏,替人消灾灭难,驱魔捉鬼。 就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晚,潘爷破天荒地让我陪他一块喝酒,那晚我们喝得很尽兴,而那晚潘爷也是第一次和我说了那么多与修行无关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他温情的一面。 当第二天我醒来以后,潘爷不见了,他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他在信上说,这些年来我的表现让他很是欣慰,虽然我的性子有些野,但心地却很善良,对于一个修行的人来说这是最重要的。 我是半条命,但“五弊三缺”并不是真正的那么可怕,因为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能够给我另外半条命的人。 他交待我到南方去,因为那个能够给我另外半条命的人会在南方出现,他让我用他留下的钱在南方谋个生计,但必须是与佛家或是道家相关的,否则我会做什么赔什么,无法维生 他让我别惦记他,他说他会回到村子里去,沈疯子还等着他回去喝酒。 最后他反复强调,在我没找回自己另外半条命之前,千万不要回去,十年前他们对我说了个谎,那个鬼婴其实并没有被消灭,只是重新封印住了。 其实这一点他不说我也知道,这十年我几乎尽得了他们的真传。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沈疯子提到“九婴分命”,那婴灵原就厉鬼冤魂,本体九分,它的怨忿与戾气也就增加了九倍,就算当日真请了值神菩萨上身,也不可能将它彻底地灭了。 潘爷说我的魂魄不全,固然容易请神上身,但也很容易被鬼上身,所以从小他就封印了我的灵台,不希望我招惹那些脏东西。 但那日若不是为了对付“九婴分命”他也不会给我解封,一旦解封就无法再恢复,这也是后来他们逼着我学佛学道的原因,只有这样那些鬼怪才会对我敬而远之。 当初他们用我的身体请了值神对付“九婴分命”,所以它对我很是憎恨,这种憎恨很可能会导致我一旦回到村里,它的怨忿和戾气太强烈而冲破封印。 一旦冲破封印,实力又会大大增强,潘爷和沉疯子根本无法抵抗,那样甚至会给整个村子带来更大的灾难。 我遵照潘爷的意思,去了南方,可南方那么大,我应该在哪个地方驻留 最后我选择了深南市,用潘爷留给我的那笔钱在这儿开了一个小店,专门卖一些佛像、法器什么的。 店面很小,只有四、五个平方,而且也不当街,不过生意却还马马虎虎,至少生活是没问题。 潘爷说过,无论我做什么营生都必须与佛、道沾边,否则都会血本无归。 一晃我在深南市就呆了大半年了,这半年来我的生活很是平静,白天守店,晚上吃过饭在屋里看下电视,然后就上床睡觉。 不是我的性格恬静,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想像其他的年轻人一样,尽情地享受生活,可是那得有钱吧,潘爷给的钱刚好够开店,店里挣的钱又刚好够生活。 地主家里没余粮,也只能乖乖地捱着长工的日子,这是命 在深南,我没有什么朋友,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是我租住的这个小区的一个小保安,他叫曹国柱。 我搬来的第一天因为对附近的环境不了解,就向他打听,他倒是热心,当时刚好交班,就带着我在附近转了转,哪有菜场,哪有超市,哪有公交车站,几路车能够到什么地方。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偶尔他不上班的时候也会去我的店里坐坐,望着我店里那些佛像、法器,他问我这些玩意管用么,我就把自己的故事说了一些给他听。 他听得瞪大了眼睛,他说既然我那么有本事,守着这巴掌大的小店简直是太屈才了。 在深南市有钱人很多,总会有人遇到这样那样诡异的事情,如果能够帮他们解决这些问题那可是能够挣大钱的 我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过不了多久他还真给我拉来了生意,也是这笔“生意”,我在深南市的生活从此不再平静: 第3章 裹尸布,断魂香 这天下着毛雨,我坐在店里发呆,这样的鬼天气应该不会有客人上门了。 我店里的神像和法器很杂,有佛家的,也有道家的。 曹国柱问过我,我究竟是属于佛家还是道家,这问题把我给难倒了。 潘爷是藏教密宗的传人,而沈疯子则是正一教的嫡传,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走到一块去了,最后弄出我这样一个佛不佛,道不道的怪胎。 我也觉得很纳闷,无论是潘爷还是沈疯子,他们都算是一等一的高人了,怎么会躲在那个偏僻的穷山沟里 莫非是为了那封印的婴灵如果是那样,那婴灵和他们又有什么什么样的关系 管他的,这些问题不是我应该考虑的,至于是佛还是道都无所谓,老话不是说吗,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突然一个人影晃进了我的店里,是曹国柱。 他才进门就冲我笑了笑:“二子,有个生意你接不接”我楞了一下,才想起这货曾经给我提起过的那件事。 见我没反应,他说道:“就是做场法事,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我听说只是做场法事,这倒是容易,前后要不了两个钟头就能完事。 我眯起了眼睛:“你小子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曹国柱咳了两声,尴尬地笑着比了三个指头。 “三百” 谁知道他却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吓了一跳,舌头有些捋不直了:“三,三千” 两个钟头就能够挣三千,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嗯,我给你说过,深南这地方都是有钱人,只要咱有本事,挣钱还真不是难事。不过”曹国柱说到这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什么”其实我心里早已经猜到这小子一定是想说这钱怎么分,我也不点破,我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心。 “二子,我知道这事得你来做,可我牵线搭桥总得给点好处吧” 我点了点头:“你说,要多少” 他想了想然后很小心地回答道:“三百,百分之十,你看行不如果你觉得不行,那么你说,你说多少就多少” 我笑了:“三百当然不行了,我赖二有那么不讲义气么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那哪成,不行不行”我看得出他拒绝得蛮真诚的,他的表现让我很是满意,这说明他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就听我的吧,别再推辞了。” 他还想说什么,我就岔开了话题:“说说吧,那事主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拿人钱财,自然就得替人消灾,虽说只是做场法事,但总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曹国柱说事主是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说到那女人他来了劲,简直把她夸上了天,什么美若天仙,气质优雅云云。 姥姥的,这小子连小学都没毕业能够往一个女人身上堆出这么多的形容词也真是难为他了。 这个女人叫肖茜茹,半年前嫁给了一个地产商。 过门两个月,那个地产商出车祸死了。 地产商死了才两个月,公公在浴室里滑倒摔死了。 而前几天,她的婆婆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滚了下去,也一命呜呼了,这时距离她公公的死也正好是两个月。 过门半年,男方家三个人相继死于意外,肖茜茹的心里除了难过,也有疑惑,她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诡异。 想来想去,她觉得估计是男方的家里有什么脏东西,弄得家宅不宁。 原本她想搬走了之,可一个要好的姐妹告诉她,光搬走是没用的,如果真有脏东西,不把它给解决了任你搬到哪儿它都会跟着。 她听了也吓了一跳。 于是她悄悄地让地产公司的保安部长想办法帮她找一个法师,准备在家里做场法事。 恰好那保安部长和曹国柱认识,曾经听曹国柱给他吹过我如何如何的厉害,就给曹国柱打了电话。 听他说完,我皱起了眉头,半年之内一家三口陆续死于意外,这也太邪门了,我隐隐感觉到这应该不只是做场法事那么简单。 “柱子,以后别急着和人谈价格,先看看是什么事儿”如果真象我想的那样,那么三千块就亏大了。 曹国柱忙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明白着呢,三千只是做法事的钱,如果还需要别的业务,那得另算” 我笑了,这小子倒是很有头脑,有做奸商的潜质。 我让他和对方联系一下,我要先到她的家里看看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对自己的本事很是自信,但自信并不是自负,潘爷曾经说过,干我们这行容不得一点疏忽,有时候一个不小心赔上的就会是自己的小命。 就象那个想要对付婴灵的言家的猎魂师一样,不知道那婴灵的底细就贸然出手,最后只能命丧黄泉。 那个猎灵师死后的惨状我一直记忆犹新,每次回想起鬼婴吞噬他的内脏的那一幕我都会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所以我不能大意,我可还没活够。 “翠堤小筑”就是肖茜茹嫁的那个地产商修建的,是个别墅区,里面最大的那一栋便是肖茜茹的家。 当保安部长领着我和曹国柱进了别墅,我一眼就看到了曹国柱吹上了天的肖茜茹。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很有眼光的,这些年我跟着潘爷走南闯北也算是阅人无数,但像肖茜茹这样的美女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她看上去冷若冰霜,黑色的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懒。 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双眼闪烁出仿若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芒,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被冷酷深深掩藏。 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双唇看不到一丝血色,绝美的脸上透着苍白。 她坐在沙发上,只是抬眼瞟了我们一下。 我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她的无礼,而是因为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像是昙香,但又不完全是昙香的气味,有些怪异。 我仔细地闻了闻,心里一惊,这里面竟然夹杂了松香和麝香的气味,这哪是什么昙香,分明就是“断魂香” 怪不得这女人看上去是这般的诡异,原来是“断魂香”闻多了的缘故,必须要阻止她,否则迟早她也难逃一死 “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高人”肖茜茹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冷冷地说了一句。 领我们来的那个保安部长忙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是的,肖总,这位赖先生很厉害的”他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向曹国柱瞪了一下。 我明白他心里恨死了曹国柱,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我这样年纪轻轻,吊儿郎当的样子会是什么高人。 我知道此刻我要再不露两手就要被人家给看扁了。 我轻咳了两声,淡淡地说道:“看来肖总是觉得我没什么本事,柱子,我们走吧,省得在这儿看人家的白眼。不过肖总,相见是缘,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吧,再继续这样夜夜承欢,你就离死不远了” 说完我拉上曹国柱就作势要离开。 “站住”肖茜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那保安部长恨恨地剜了我一眼,在他看来我根本就是来砸他的饭碗的。 我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望向肖茜茹。 “赖先生,对不起,刚才怠慢了。”肖茜茹走上前来,友善地伸出手来。 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再说了,谁愿意和钱过不去呢第一笔生意,我可不想搞砸了。 我握了一下她的手,柔软而光滑,可是却是异常的冰冷,我从来没有这样握过一个女人的手,忍不住多握了一下,有些舍不得放开。 她赶紧把手抽了回去,望向我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羞涩,但马上就消失了,幽幽地叹了口气:“赖先生,请坐。” 曹国柱也想跟着坐下来,肖茜茹目光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想和赖先生单独聊聊,可以么” 曹国柱一脸的尴尬,挤出个笑脸:“可以,当然可以。”就悻悻地跟着保安部长出去了。 “何妈,给客人上茶”肖茜茹叫了一声,没多久,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就端了杯茶上来,我看了这个何妈一眼,我感觉到她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尸气 可她分明就是一个大活人。 虽然我心里疑惑,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接过茶说了声谢谢。 何妈看了我一眼,我在她的眼神里发现一抹煞气。 何妈下去了,肖茜茹才轻声说道:“赖先生,刚才你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肖总,我能够去你的卧室看看么” 肖茜茹脸色一变,目光有如利刃,就像是要杀人一般。 我迎着她的目光,脸上带着笑容。 终于她低下了头:“跟我来吧”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淡粉色的调调儿再加上面前的冰美人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我径直走到了床边:“平时你都是自己铺床叠被的么” 她摇了摇头:“不,平时都是何妈在负责我的起居生活。” 我揿起了她的床单,就在垫褥的最底下,我看到了一张白布。 果然是这样,我冷笑了一声,趁她还没到跟前,迅速地把床单放了下去。 我已经明白了肖茜茹家里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她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裹尸布,断魂香,这分明就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第4章 养尸,控魂 “你在干什么”肖茜茹走过来,望着我。 我转过身去,看到何妈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肖总,我能够和何妈单独谈谈吗” 肖茜茹皱起了眉头,疑惑地望了何妈一眼。 何妈听到我想和她单独谈谈时,身子微微一颤,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肖茜茹点了点头,我对何妈笑了笑:“何妈,到你的房间去吧” 何妈的脸上隐隐有些怒意,不过当着肖茜茹的面,她还是忍了。 进了何妈的房间,我轻轻关上了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何妈,不管你和肖总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 何妈冷笑一声:“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那样或许命会长一些。” 果然如我猜测的一样,这一切都和何妈有关。 我淡淡地说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一切告诉肖总” “你可以告诉她,看她会不会相信你的话,就算她相信你的话那又怎么样你救不了她,非但救不了她,就连你自己也自身难保” 何妈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我笑了:“不就是养尸,控魂么” 何妈沉下了脸,目光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看来你是不愿意放手了” 我当然不会放手不管,无论是出于对肖茜茹的同情还是出于一个学佛学道之人除魔卫道的本能,这件事情我都必须得管上一管。 虽然我知道不是怨恨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谁也不愿意用养尸、控魂的手段来害人。 养尸、控魂对于施法者而言会造成极大的损伤,甚至还会被反噬,可以说这是一种疯狂的自杀式的复仇。 “我倒是觉得该放手的人是你,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你愿意放手,我一定会念上三天的经替他超度的。”我说得很诚恳,可是何妈却是油盐不进。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用在这儿多废口舌了,各凭本事吧”何妈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肖茜茹坐在客厅里,见我和何妈出来,她疑惑地望着我们。 何妈走到她的面前轻声说:“肖总,你该吃药了”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药瓶子,只见她双手颤微微地拧开了瓶盖,然后抖出两粒药片递给了肖茜茹。 肖茜茹接过药,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服下。 “慢着”我忍不住叫了一声,肖茜茹望向我:“怎么了” 我斜了何妈一眼然后对肖茜茹说道:“肖总,你吃的这是什么药” 肖茜茹还没说话何妈说开口了:“最近肖总的精神总是恍惚,这是医生给她开的安神的药。”肖茜茹点了点头,然后就着水把药吞了下去。 何妈下去了,肖茜茹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何妈说得没错,肖茜茹是很相信她的,如果现在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何妈在捣鬼她一定不会相信。 就算她相信那又怎么样,不找到何妈养的尸,破了借尸控魂术,肖茜茹迟早也得死。 想了想,我还是告诉了她真相,但我却没有告诉她这一切很可能就是何妈所为。 “开什么玩笑,赖先生,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吗如果你嫌三千块钱少了,我可以再给你加一点,五千,不能再多了,你可以去问问,在深南市,做场法事,五千已经不少了” 看来这女人还真把我当成江湖骗子了,这哪里是一场法事就能够摆平的事情。 我还没提何妈的事情她就这样一个态度了,如果我把实情告诉她,她更不会相信。 我苦笑了一下:“肖总,我只是想告诉你,单单是一场法事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你想想,半年间家里就死了三个人,而这些天来每天晚上你都在经历着什么,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如果你真认为我是想借机骗钱的话,那么我只好告辞了” 我不知道我的话她是不是听进去了,但这次我离开她并没有再叫住我。 当曹国柱听我说完,他瞪大了眼睛,他怪我多事,按他的意思管他那么多呢,既然肖茜茹只是想做场法事,咱做就是了,犯不着和钱过不去。 至于养尸、控魂什么的,我已经提醒过她了,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怨不得我们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得轻松,法事做了,肖家却依旧闹鬼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么 “二子,这事情真就这么算了”曹国柱还是有些不死心,我眯起了眼睛:“柱子,你给我把何妈盯紧了,看看除了肖家,她还会去些什么地方” 我断定何妈应该就是那个养尸人,在她的身上我能够感觉到尸气的存在,不过肖家却绝非她养尸地的所在。 “养尸地”是很有讲究的,阴气充裕,阳气不侵,尸体存于其中肌肉及内脏器官不会自然腐坏,而且毛发、牙齿和指甲还会自然生长,尸体夺日月之光,汲天地精华,部分生理机能恢复生机,死魄便会变成生魂。 一旦生魂复苏,就会发生“尸变”,成为我们所说的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精血为生。 在子不语中,把僵尸分为了八个品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和不化骨。 除了有目的的“养尸”,很多僵尸的形成都是偶然的,人死之后,草草下葬,碰巧就葬进了“养尸地”,年长月久,僵尸便这样生成了。 但何妈“养尸”一定不是这样,人为的“养尸”,那么养尸人就必须会“控魂”。 在“养尸”的过程中,死魄转生魂,养尸人必须要控制住新生的魂魄,以防止僵尸的形成,一旦控制不住,那么自己将会成为僵尸最先攻击的目标,因为控魂所形成的怨气是很重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何妈是在玩火的原因。 当然,一旦控制住了,那这生魂将会是养尸人最有利的武器,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潘爷曾经说过,“养尸”要让死魄出生魂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如果养尸人是死者的至亲,只要找对了“养尸地”以亲人的血液来供养的话,七七四十九天内就能够生出生魂,九九八十一天生魂就能够成型了。 所以我判定何妈养尸,那死者一定是她的血肉至亲,而且一定是男性,否则不可能和肖茜茹发生“夜魅”的关系。 “夜魅”其实就是在“睡梦”中与鬼魂发生了关系。 因为肖茜茹是女人,那么我自然很肯定,与她“夜魅”的一定是男人的鬼魂,这也是为什么我对肖茜茹提起她再“夜夜承欢”会离死不远时,她又震惊,又愤怒,又羞涩的原因。 说是“睡梦”中,可是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她甚至能够清晰地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在那个时候,她内心的欲望很可能会被调动一极致,主动迎合,但事后,她的内心会充满了恐惧。 曹国柱听我这样说,眼睛一亮:“这么说这事儿没完” 我拍了下他的头:“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的问题,不过你得把这东西带上,自己小心一点,发现不妙赶紧想办法逃跑” 我从手腕上退下一串小紫檀佛珠,递给了他。 这小子是个聪明人,接过佛珠脸上露出了苦涩:“我说二子,不会真有什么危险吧” 我笑了笑:“柱子,富贵险中求,想多赚钱这点危险算得了什么呢” 他想想也是,接过了佛珠:“你说我要不要和肖总先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她再加点钱,这么危险的事情,五千肯定不够的。” 我当然阻止了他,现在不是谈钱的时候,肖茜茹不相信我的话,在心里把我当成了江湖骗子,这个时候再去管她谈钱不就更让她看轻了 再说了,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了,就算一分钱都没有,这事情也必须得管,何妈真要有个闪失,控制不住生魂,生成了“僵尸”那后果就会很严重。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一旦何妈那边失控,生成的至少是绿僵,甚至是毛僵,假如是毛僵,以我目前的本事根本就对付不了 要化解这场灾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何妈还能够控制住生魂的时候,我们找到尸体,将它摧毁。 这并不容易,何妈一定会百般的阻挠,所以千万不能让她发现,否则她很可能会被激怒,让生魂与死魄融合,促成僵尸的生成。 这些我并没有告诉柱子,我怕吓着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轻叹了口气,希望这小子能够机灵些,别把这事儿给弄砸了。 晚饭前,我接到了肖茜茹的电话,她说她现在在“龙门渔港”,想请我吃饭。 下午她的态度还那么生硬,怎么一下子就转了性了虽然有些不解,但我还是答应了,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得到她的配合就好办多了。 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仍旧是一脸的恬淡。 “下午实在是不好意思,还希望赖先生别太介意,这顿饭算是我向赖先生赔不是”她主动向我道歉,可是从她的脸上我却看不出一点诚意。: 第5章 鬼上身,威吓 肖茜茹端起酒杯:“赖先生,这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罪了。”说完,她自己先一饮而尽,我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 肖茜茹的脸上露出了愠色:“赖先生,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诚意啊” “好了,别再演戏了,你不是肖茜茹”我夹了块菜喂到嘴里,小样,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了肖茜茹的身 早在我进入包房看到肖茜茹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 我天生半条命,从潘爷解除了对我的封印之后就开启了天眼,肖茜茹后背明明就伏着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男子的鬼魂,还真当我是瞎子 再说,有些道行的人,就算是没开天眼,只要看到肖茜茹的印堂发黑,眉心有淡淡的铜钱大小的黑色印迹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鬼上身,暗黑煞气逼死人。也就是说被鬼上身的人,你能够在他的身上看到暗黑色的煞气,而这煞气很可能会要了被鬼上身那人的命。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事情不是你能够管的”肖茜茹的嘴在动着,可我听到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笑了:“你觉得威吓对我有用么” 我知道这仍旧是何妈的意思,因为此刻这生魂是没有自己的主张与意识的,是受了何妈的控制才会上了肖茜茹的身。 此刻和我对话的人不是肖茜茹,也不是这鬼魂,而是何妈。 我没有出手,生魂是不可能被打散的,要消灭生魂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毁掉那具尸体,何妈的“养尸”,假如我贸然出手不但消灭不了生魂,还很可能会导致何妈控制不住它,而生成僵尸。 何妈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让它附在肖茜茹的身上和我对话。 这是何妈对我的威吓,她在向我展示她高超的控魂术,如果我还不应答放手,那么下一步她很可能会让这生魂直接攻击我,而我因为投鼠忌器必定畏手畏脚。 这让我的心里很是郁闷,还没开始交手,我就已经输了。 果然,我在强硬地回敬了一句之后,就感觉到包房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我感觉到一丝寒冷。 接着头顶上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砰砰”几声,那灯泡全都爆裂开来,包房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那生魂被我激怒了。 生魂是不具备这样的破坏力的,这一切都是幻像,虽然让人感觉很真实,但它只不过麻痹了我们的感官罢了。 假如它真的已经这般的强大,何妈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眼中幻即心中幻,破” 包房里又灯火通明,肖茜茹正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轻叹了一声:“玩火者,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站了起来,慢慢向肖茜茹走过去。 伏在肖茜茹肩上那鬼魂的脸上露出惊怕:“你,你想怎么样” 我没有搭理它,到了肖茜茹面前,我一指点上肖茜茹的眉心:“以金刚指,化慈悲心,去”那鬼魂一下从肖茜茹的身上弹出,它恨恨地瞪着我:“小子,我和你没完” 说罢它便没了踪影。 肖茜茹一脸的茫然,她看了看面前的我,又环视了包房一圈:“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鬼上身了,它借你的名义约我来,想威吓我让我别再管你的事情。” 肖茜茹吓了一跳,她显然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可是她自己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就和我坐在一个包房里面。 见她将信将疑的样子,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了。 当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肖茜茹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何妈做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她无冤无仇,而且一直以来我们都相处得很不错,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回答不了她的这个问题。 我想到何妈养鬼,养的一定是自己的至亲,我问肖茜茹,对何妈的家庭她了解么,何妈还有什么亲人 肖茜茹说何妈很可怜的,她丈夫死得早,只有个儿子相依为命,可是一年前她儿子发生意外死了,从此就剩下何妈一个人。 我问肖茜茹,有没有见过何妈的儿子,肖茜茹苦笑了一下,她说她是半年前才嫁过来的,那时何妈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有半年多了,她哪里见过。 不过她也觉得奇怪,她去过何妈的房间,房间里竟然连儿子的照片也没有一张。 她问过何妈,何妈说是因为自己的公婆不许她在家里摆放死人的照片,说是不吉利,这也很正常,毕竟那不是何妈的家。 这就怪了,照肖茜茹的说法,她根本不可能和何妈有什么恩怨,可何妈为什么要养尸控魂来害她呢 而且肖茜茹也说了,何妈在罗家,也就是肖茜茹的夫家干了差不多十年了,宾主之间一直相处得很好,她也没有理由害死罗家的人啊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肖茜茹不知道的。 分开的时候,我劝肖茜茹还是暂时别回去了,可以先到朋友家去住两天,那别墅不干净。 肖茜茹答应了,她说她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暂时搬回家去住。 因为这顿在她看来很是怪异的晚饭,让她多少相信了我说的话,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她还是不太相信这一切都是何妈所为,但还是正式委托我帮她解决掉这个麻烦,前提条件是不能太过声张,她怕一旦“翠堤小筑”闹鬼的事情传了出去,会对公司造成负面的影响。 我答应了,我掏出一个玉坠交到她的手中,那是一枚弥勒佛祖的坠子,是经藏地的佛爷加持过的,我告诉肖茜茹贴身带着能够起到辟邪的作用。 晚上十点多钟,柱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一直躲在肖茜茹家附近,整个晚上何妈都没有离开过别墅。 我问他有没有看到肖茜茹回去,他告诉我肖茜茹八点左右就回了别墅,我又问他有没有看到肖茜茹离开,他说没有。 坏了,肖茜茹不是说回去收拾下就先搬回家去住的么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二子,怎么了说话啊”半天没见我说话,曹国柱在电话里叫道。 “没事,你在那儿守着,我马上过来”我担心肖茜茹出事,抓起平时做法用的工具包就出了门。 我怕肖茜茹要离开别墅的事情会刺激到何妈,那样何妈很可能会对肖茜茹不利。 因为在那个别墅里,有断魂香,有裹尸布,还有那生魂,何妈能够让肖茜茹彻底地处于迷幻之中,肖茜茹的生死就如同罗家三口一样,牢牢控制在何妈的手中 而一旦肖茜茹离开了那幢别墅,何妈就鞭长莫及了,只要肖茜茹带着加持过的法器,生魂对她就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我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劝肖茜茹搬离别墅固然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但也是在逼着何妈出手。 别的我不担心,我最怕的就是何妈狗急跳墙,让生魂与死魄结合,生成僵尸为祸 拦了一部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听说是去“翠堤小筑”她皱了下眉头,好象有些犹豫。 “翠堤小筑”在城郊,她有顾忌很正常,据说最近的治安并不好,常常有出租车司机被骗到郊外,抢钱还算是小事,还发生过杀人的事儿。 不过最后她还是让我上了车。 “说实话,要不是看你人老实巴交的样子,我还真不敢跑这趟。”女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歉意地说道。 没多久,我便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车子跑着跑着四周就变得一片漆黑了就算是车灯照到的地方也是空洞无物就算是晚上,在城里也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扭头望向女司机,昏暗中,她的一张脸惨白没有半分的血色,她也正缓缓地转过头来,她的眼角流着血,正呲着嘴对我微笑。 “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 我已经确定了,这是一个女鬼,而我也看出来了,我坐的哪是什么出租车,根本就是一个纸扎的车模罢了。 姥姥的,我这儿心急如焚地赶着去救人,偏偏她跑来添乱,我哪能不发火。 “我知道你有急事,不过我确实是有事相求,这样吧,你先下车,等你这事儿解决了我再找你” 见她没有恶意,我也懒得理她,就推开车门下了车,我楞了一下,还真到了“翠堤小筑”的大门口,回头来看看身后,哪里有那女鬼的影子。 我苦笑了一下,这算什么事啊竟然一个女鬼用纸扎的车子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小跑着到了肖茜茹家附近,见到了柱子,他很是惊讶:“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我看了手机,原来从我挂了柱子电话到出现在他面前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看来那女鬼的能量倒是蛮大的,也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没有和柱子解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在这呆着,我进去看看。” 我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想他跟着我一起去冒险。再说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添乱。 我告诉他如果半小时我还没出来,他就赶紧离开。: 第6章 尸变,绿毛僵 别墅的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虽然是夏天,我还是感觉到屋子里有着森森的寒意。 屋里很安静,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柱子说何妈和肖茜茹都没有过离开别墅,那么她们俩都应该是在家的,怎么会听不到一点动静 我上了楼,来到肖茜茹房间的门口,房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没有任何的反应,伸手抓住了门上的球型锁,轻轻拧了一下,门开了。 我看到肖茜茹几乎身无一线地躺在床上,扭动着,不时还能够听到她的轻吟声。 “夜魅” 我正准备出手,突然发现墙上映出一条人影,手上好象拿着一柄尖刀 我赶紧闪身到了一旁,何妈手中的刀已经插了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此刻已经被她刺中了。 “去死吧”何妈手中的刀再次捅了过来,我一把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来” 何妈并不说话,张嘴就向我的手臂咬了一口,我痛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把手松开,接着我感觉到手臂一阵冰凉,何妈的尖刀划破了我的手臂。 她没有再管我,踉跄着往楼下跑去。 我想要追她,可想到屋里的肖茜茹只得先冲进了房间。 虽然我看得出那生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可她还沉醉在“夜魅”中,那神态让我感觉到脸红心跳,身体里一股邪火往上冒。 不过我马上就敛了心神,抓起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又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天地同生,扫秽除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黄符拍向了肖茜茹的脑门,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我并发现自己的窘态时,她羞红了脸:“你,你干什么” 我也懒得解释:“赶紧地穿好衣服吧” 她没有动:“你在这儿我怎么穿”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掀起了床垫,抽出了那张裹尸布,走出了房间:“穿好赶紧出来” 掩上门,我忙给柱子打电话,他应该是追着何妈去了吧 曹国柱确实是跟着何妈去了,他告诉我何妈离开了别墅,向着西南方向去了。 我让他跟紧了,只要到了地头告诉我地址就行,不许他轻举妄动。 我一再破坏何妈的好事,我担心她会铤而走险。 万一那“养尸”真变成了僵尸,那柱子就危险了。 肖茜茹红着脸从屋里出来时,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拖着她就跑出了别墅。 我把裹尸布在院子里烧了,然后让肖茜茹开车去追何妈。 路上我又给柱子打了个电话,柱子告诉我何妈进了“龙兴园” 肖茜茹听我说到“龙兴园”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一丝恐惧。 “龙兴园”是深南市最大的公墓,大半夜地何妈怎么就跑那里去了莫非那就是何妈养尸的地方 很有可能,公墓原本就是阴气极重,阳气不侵的地方。 车子在“龙兴园”门口停了下来,我背上了自己的小包,曹国柱迎了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二子,我没有跟进去,我怕被她发现了” 我心里清楚,这小子不是怕被何妈发现了,而是胆子小不敢进公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留下陪着肖总,你们就在车上,关好车窗,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下车” 这地方阴气重,我也担心他们会撞邪。 见他们上了车关上车门,我在车子四周贴了几道符了之后才冲进了公墓。 并不是随便一块地都适合养尸,养尸地必须是凶险之地,必须暗合诸如“死牛肚穴”、“狗脑壳穴”、“木硬枪头”、“土不成土”这样的山形脉象。 所以“龙兴园”虽然大,但对于我来说要找到这样适合养尸的地方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在墓地中间穿梭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有找到适合“养尸”的所在。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莫非是被何妈忽悠了她进公墓只是个烟雾,打了一圈就离开了 这样的可能性也很大,就在我准备离开去和柱子他们会合再想办法的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平房,那应该是看守公墓的人的住所,不过那山形竟然就是“土不成土、坡不成坡”,看上去就象一个小馒头的土包。 是谁他娘出的馊主意,这地势能修房住人么哪怕就是值班室也不行啊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但马上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养尸地,莫非这就是何妈的养尸地,她不会就在那屋子里养尸吧 想到这儿,我向着那平房跑去,就在距离平房不到五米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惨叫,那是何妈的声音 完了,一定是那生魂与死魄结合生成僵尸了,而何妈便成为了僵尸的第一顿美餐。 绿僵毛僵我的心里很是忐忑,如果是绿僵,还能够搏上一把,如果是毛僵那我就没辄了 “轰”地一声,那平房的门被震开了,一个人影从屋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月光下,我看到那人的身上生着绿色的绒毛,我松了口气,绿毛僵,虽然比绿僵厉害些,却还没有完全达到毛僵的程度,否则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扭头就跑了。 我从背包中摸出一把短剑,这是一把桃木剑,沈疯子说这玩意配上冥纸、黑狗血对付绿僵是很管用的,冥纸我备得有,黑狗血我也有一小瓶,看来平时准备充分是有好处的。 我的动作很快,三张冥纸插到了桃木剑上,黑狗血抹了上去。 那僵尸静静地站在那儿,歪着头用那根本就看到到眼珠的眼睛望着我,好象想弄明白我在干什么。 我轻喝一声,挺剑就向那僵尸的心口刺去 只见桃木剑碰到僵尸心口之后半分也刺不进去,剑上插着的沾了黑狗血的冥纸却燃了起来。 “嗷”那僵尸叫了一声,好象很是愤怒,伸手就夺过了桃木剑。 他的动作很快,快得我根本就无法躲避。 真正的僵尸可不象那些电影电视上的那样笨拙,只会一蹦一跳的,那都是骗人的,僵尸的行动是很自如的,它的等级越高,力量和速度也就越快,甚至刀枪不入,消灭它的难度也就越大。 我是宁愿对付厉鬼也不愿意对付僵尸,对付厉鬼那是技术活,可对付僵尸更多却是体力活 那僵尸夺过桃木剑,一把折断,再次向我扑来。 幸好平时我也练过一些拳脚,还不至于只能站着挨打。 我一拳狠狠地打在它的头上,姥姥的,痛死我了,我感觉自己的拳头象要碎了一样 哇考,我怎么就忘记了沈疯子说过的话,绿僵变成了绿毛僵,虽然没有毛僵那样恐怖的力量,可是他浑身生了绿毛的地方都会坚硬无比,刀枪不入。 不行,我可不能再傻乎乎和他硬碰,那样吃亏的可是我自己。 我掏出两张黄符,匆忙中看了一眼,一张是“定身符”,一张是“三昧真火符”,我心里大喜,先用定身符把它定住了,再用火烧死它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 “定身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他确实是顿了一下,可马上那双爪子又朝我挥舞起来,而“三昧真火”更垃圾,烧上它的身上马上就灭了 他被激怒了,疯了似的向我扑来,我忙快速向后退,双手结起了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瞬间,九个手印挥出,他好象有些畏惧,退后好几步,但马上我就发现这手印对他的用处也只是威慑,落在他的身上根本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他又来了 他紧紧地咬住我不放,我又是手印,又是符咒的,虽然能够拖他一时,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和潘爷在一起这五年,鬼啊怪的对付过不少,可还是第一次遇到僵尸,而且还是绿毛僵。 原本我还充满了自信,认为只要他还没有彻底变成毛僵之前我能够应对,看来我是高估自己了。 我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念头,我的内心很是挣扎,再死扛下去,结果是什么我的心里清楚,搞不好到时候我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真要逃,这僵尸很可能就会给深南市带来巨大的灾难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可以说是我挑起的,如果当时我就听了何妈的劝,撒手不管她也不会轻易让僵尸生成,都是我逼她走到这一步的。 可我也没有办法,从小到大潘爷和沈疯子就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明明知道何妈养尸控魂害人,我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 不行,我不能撤,绿毛僵除了皮头厚些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至少有一点比不上我,那就是我有脑子,他没有,那一缕生魂根本就比不上人的灵智 “二子,二子,你在哪” “赖先生,赖先生” 我听到了曹国柱和肖茜茹的叫声,妈的,他们来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我一面应付着面前的绿毛僵,一面大声叫道:“回去,快离开这儿” 谁知道我不吼这一嗓子还好,我这一叫唤,两人竟然冲着这边跑来了。: 第7章 墓园,守夜人 看到曹国柱和肖茜茹惊慌地向我们这边跑来,我哭笑不得,两人相携而来,分明都很胆怯害怕,他们就不看看我现在正在干嘛 “二子,有鬼”曹国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一句。 麻辣隔壁的,我当然知道有鬼,正在和我纠斗在一起的不正是僵尸鬼么。 两人距离我们只有三、五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肖茜茹手中的手电筒射到了那绿毛僵的身上,她惊叫了一声:“这,这是什么” 那绿毛僵被她那手电一晃,先是后退了半步,接着转身就向肖茜茹扑去,肖茜茹吓得大叫了一声。 我忙一把抓住了绿毛僵的手臂,如果肖茜茹被他那爪子给抓到,很可能会中尸毒,那样就麻烦了,就算是我有办法替她解毒,她也得难受好几天的。 绿毛僵被我拉住,扭头就朝我吼了一声,张嘴咬向我的脖子。 我忙放开了他,后退一步,右手放在右膝盖上,躬身手指触地,一个“降魔印”弹出,闪身就到了肖茜茹和曹国柱的身边。 “柱子,赶紧带肖总离开”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绿毛僵,“降魔印”仿佛让他有些惧怕,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曹国柱应了一声,拉住肖茜茹正准备离开,但他又顿住了。 我瞪了他一眼:“走啊,还楞着做什么,回车上去”这个曹国柱也是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个情况,他和肖茜茹在这儿不是添乱么 谁知道肖茜茹却带着哭腔说他们刚才见了鬼,他们就是被那鬼吓进墓园来的。 鬼我看了看四周,黑暗中只看到一座座墓碑的黑影,哪来的什么鬼 不过我想他们俩应该不会说谎,这儿是墓园,真遇到什么孤魂野鬼也很正常。 可我明明已经在他们的车子四周贴了符的,应该说鬼是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的。 我正想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绿毛僵突然又扑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拉开了肖茜茹,谁知道那绿毛僵一只手就箍住了曹国柱的脖子,将他拖到了一旁。 “柱子,别让他咬到你”很多电影、电视上演的那些都是错的,误导了观众,被僵尸咬了以后是不会变成僵尸的,最多是中尸毒而死。 可曹国柱哪里知道这些,听我这么一叫,那脸吓得惨白,他也不知道哪儿就来了勇气,双手紧紧地掰住了绿毛僵的头:“二,二子,是不是被他咬到就会变成僵尸啊” 我哪里还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松开了肖茜茹的手,冲了过去,手中一道“定身符”就拍了过去,虽然这玩意并不能够让他定住,但只要能够让他顿一顿,先抢下柱子再说。 果然那绿毛僵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我撞开了曹国柱,双手把绿毛僵的两只手臂压住,双掌猛地用力推向他的胸口,绿毛僵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曹国柱还楞在那儿,我恨不得踹他一脚:“赶紧带肖总离开,快” 我从口袋里又抓出几张黄符,对着已经有些疯狂地再次扑向我的绿毛僵扔了出去。 哪知那些黄符对他好象根本就不管用,很快他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忙着结手印,这次他倒是聪明了,双后抓住了我的两只手掌,用力往下一掰,妈呀,疼死我了。 慌乱中我抬腿就朝他的身上乱踢,虽然我一脚都没落空,可却根本就讨不了一点好处,那感觉就象是踢在石头上一样。 “嗷”绿毛僵愤怒地叫着,他手上更加的用力了,麻辣隔壁的,我的十指感觉就要被他给掰断了 曹国柱拉着肖茜茹才跑没几步,听到我的惨叫,他们又停了下来。 “二子,我来了”只见曹国柱不知道在哪捡了半块砖头抓在手里,他跳了起来,那砖门就往绿毛僵的头上拍去 柱子这架势应该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砖块狠狠地拍在了绿毛僵的头上,谁知道绿毛僵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曹国柱抡起砖块又拍了过来,这时只听肖茜茹娇喝一声手里抓着一根木棍,刺向绿毛僵的腰际。 “哧”的一声,那木棍真刺了进去,溅出恶臭的血水,肖茜茹吓得连忙松开了手,站在那儿哆嗦着,被肖茜茹这一刺,绿毛僵放开了我,转身扑向肖茜茹。 我忙上前紧紧从后面抱住了绿毛僵,可偏偏曹国柱那一板砖狠狠地打在了我的后背上。 “啊”兔崽子,够狠啊,这一板砖痛得我一下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子,你怎么了”柱子也知道那一砖头竟然是干到了我的身上,他慌忙扔了砖头拉着我问道。 我心里很是苦涩,我想让他带着肖茜茹快跑,可我现在根本接不上气来,哪里能够说话他一个劲地摇着我,摇得我紧抱着绿毛僵的手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终于我的嘴里迸出一句:“你们快跑,跑啊” 曹国柱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跑去拉住了肖茜茹,但他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跑掉了,我才有机会跑。 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再逞能了,保命要紧,至于这绿毛僵,再想办法吧,希望深南市还有高人,不行只得给潘爷打电话求援了 曹国柱这才拉着肖茜茹跑了,肖茜茹的眼里虽然有些担忧,但她也知道留下来根本就帮不了我什么。 与这个恐怖的僵尸相比,他们刚才见到的鬼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所以他们也没那么害怕了。 那绿毛僵好象很是仇恨肖茜茹,虽然僵尸没有痛觉的,可是破体却能够激起他们最原始的愤怒,被肖茜茹用木棍刺穿了腰,他便死了心地要追杀肖茜茹。 他的挣扎越来越有力,我终于架不住了,松开了手。 我退后了几步和他拉开了两米的距离,口中重复了一遍“九字真言”,一轮手印就打了过去。 原本他是准备去追肖茜茹的,被我的一轮手印给拦住了,他歪了歪头,“嗷嗷”叫唤了两声,疯狂地向我扑来,乖乖,这要再让他抓住非得把我撕成碎片不可。 我下意识地放弃了搏斗,转身就跑。 逃命的时候根本就不管方向,我竟然朝着那座小房子跑去。 “咳咳”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人来,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枯瘦矮小,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这哪是什么人哪,根本就是一孤魂野鬼。 妈的,这个时候你跑出来添什么乱,我嘴里念起咒语,就要结手印打去。 “别,别打,我没有恶意”那老头害怕地闪到了一旁,让开了路。 我也懒得管他,直接就冲进了屋里,用力地关上了门。 那绿毛僵很快也追到了门口,用力地拍门推门,我死命地抵住了门,但我知道我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那老头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瞪了他一眼,虽然对那绿毛杂种我没有办法,可是对付他这样的鬼怪却根本不费什么事儿。 他应该是死了没到一年,并没有什么能力,只是因为一口怨气未消,所以还在尘世游荡。 我皱起了眉头,不管他有什么怨气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胡闹,没见我正忙着吗“你阴魂不散的到底想干嘛” 老头叹了口气:“我姓沐,叫沐生,是这墓园的守夜人。” 我楞了一下,墓园的守夜人我看了看这屋子:“这么说这屋子是你的” 他点了点头,他告诉我他和何妈是老乡,自从一年前认识了何妈以后,何妈就经常到墓园来看他。 他一个孤老头子,突然多了个伴当然很高兴,可没想到何妈接近他根本就是有目的的,因为何妈看中了他值夜的这个小屋 我冷笑一声:“这屋子还真会选地方,分明就是一个天然的养尸地” “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这屋子是墓园盖的,估计也没有看过风水。” 接着他说大概十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何妈又来了,不过那晚何妈给他的感觉有些诡异,总在自言自语,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可后来他才感觉不对劲,原来何妈根本就是在和鬼魂说话 当沐老头反应过来的时候,何妈突然掏出一把匕首,了他的胸膛,然后把他给埋在了后山的一处荒地。 沐老头心里怨气难消,可他一个刚死的鬼魂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虽然后来他知道了何妈是想利用他这小屋养尸,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几次想来报仇都被何妈控制住的生魂给打了回去。 何妈还施了什么法术,让他的魂魄根本就无法离开这个墓园,他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有冤无处伸,有仇也无法报 我算是明白了,这老头是想借我的手报仇,不消了他这口怨气,他就根本无法去轮回转世。 可是我现在这样子帮得了他么,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我苦笑了一下:“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我知道绿毛僵有死穴”沐老头轻声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仿佛回忆起沈疯子好象也说过绿毛僵是有死穴的,我怎么就忘记了呢这也难怪,和潘爷一起的这些年,我们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僵尸。 我想不起沈疯子说过的绿毛僵的死穴在哪:“在哪,快说啊” “绿毛僵身上唯一一处不长毛的地方,就是他的脚底板”沐老头说完一下子便消失掉了,原来他就是为了给我说这句话才现身的。: 第8章 死穴,往生咒 知道了绿毛僵的死穴,当然就有对付他的办法。 可是他的死穴在脚底,以我的能耐要把他弄翻在地还真有些为难我了。 虽然平时我也很注意锻炼身体,可是我这身板儿比他矮了一截,力气也没有他的大。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疼痛,可我不行,挨他狠狠来上几下就疼得要死要活。 可怜曹国柱那小子也不在,不然我们两人合力拼上一把应该还有几分胜算。 绿毛僵用力地推着门,我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我用背紧紧地抵住门,手在口袋里摸索,我准备打个电话给曹国柱,要制服这绿毛杂种非得有人帮忙才行。 当然,我也可以一跑了之,可是我这一跑,让这家伙出了墓园,指不定要害死多少人。 归根结底这鬼东西也是因为我而生成的,就这样跑了真要害死人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好容易才掏出了手机,可还没等我拨号,绿毛僵就撞开了门,我也一下子被撞飞到了墙角,更可恨是的手机摔到了地上。 屋里昏黄的灯光映在他那泛着绿芒的身上,他那空洞的眼眶中竟然还闪着淡红色的光芒。 我迅速地爬了起来,抄起身旁的一张木椅,死命地拍在他的身上,椅子被拍烂了。 闪到一旁,我忙结了个“不动明王印”,绿毛僵后退了半步,好象他对“不动明王印”有些畏惧。 “不动明王印”挥了出去,这货果然身子歪了歪,我顾不了这么多,整个身子撞了过去,必须得撞倒他,不然我根本就摸不到他的脚底。 谁知道我这全力的一撞他只是踉跄了一下,身子靠住墙壁又站住了。 麻辣隔壁的,我怎么就躲到这屋子里来了呢,如果是在屋外,没那墙给他挡那一下他不就栽倒了么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儿,可偏偏这货庞大的身躯把门口给堵得严严实实。 必须得冲出去,我再一次卯足了劲,双手手印频出,还飞了两纸黄符,终于逼得这货后退了一步。 趁着这个空档,我冲出了门,可我用力太猛,竟然忘记了门口是个小土坡,一下子就跌了下去,扑在了地上。 我赶紧就地一滚,想要扑起来,那绿毛僵疯狂地追来,不知道让什么绊了一下,直直向我这边倒了下来。 乖乖,这要真让他给压实了还了得我忙躲开了。 “砰”的一声,他倒在了我的面前,月光的照射下能够看到激起了尘土。 机会来了我没多想,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背上,可方向错了,我的脸冲着他的后脑勺。我赶忙掉转方向,他用力地挣扎着,我念着咒语,又是一张“定向符”贴在他的后脑上。 他消停了些,我连滚带爬,一只手抱住了他乱动的双脚,他的脚底板上果然没有绿毛,可是脏得让我直打恶心,我的双脚紧紧抵住他的两个腋窝。 这姿势让我暂时控制住了他的身体,从小包里摸出纯银匕首,想划破手指,可是那手正捧着绿毛僵的臭脚,哪敢放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张开嘴,伸出舌头在刀刃上轻轻一抹,原本银晃晃的匕首因为鲜血的注入一下子闪起了金色的光芒。 我深吸一口气,匕首对准他的左脚脚掌心用力插了下去。 只听“哧”地一声,竟然冒出白色的烟雾,绿毛僵惨叫一声,在这静夜里,那叫声让人很是瘆得慌。 我可不管那么多,对着右脚掌心也狠狠地来了那么一下,拔出匕首,从包里抓出一把糯米照着那被刺穿的脚掌撒去。 那一双脚就象是被硫酸泼了一样,渐渐融化开去,我跳了起来,站到了一边。 绿毛僵在痛苦地挣扎着,这一刻我的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忍,我知道他最后会化为一滩黄水,最可怜的是他的魂魄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这时我突然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何妈来,记得在绿毛僵出现之前她不是在屋里的么,当时还听到她的一声惨叫。 刚才我只在外屋,没看到她,她应该是躲在里屋吧 那声惨叫我知道,一定是她放弃了控魂术,使绿毛僵生成之后被绿毛僵反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撑到现在。 虽然她做恶搞出的这一切,可是作为修道之人,却不能见死不救。 我冲进了屋里,果然她就躺在里屋靠墙角的地上。 她的脖子上有一个咬痕,冒出黑色的血,而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抓了把糯米敷在了伤口上,掏出一张“续命符”临空一挥,顿时化成了灰烬,把那灰硬塞到她的嘴里。 说是“续命符”其实只能够延缓一下,让她能够一口气暂时不灭。 她的一张脸变得黑如墨汁,看来尸毒已经攻心了,别说我,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救活她了。 她那原本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些,几乎没有一点生气。 “为什么,我阻止过你,我就是害怕发生今天这一幕”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她的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如果不是肖茜茹,我的辉儿也不会死,可是他在临死的时候都还在惦记着,惦记着那个贱人,我,我只不过是满足辉儿最后的心,心愿” 说完,她喷出一口黑血,其中也掺杂着我喂进去的“续命符”的纸灰,咽了气。 她的话让我的心里充满了迷惑,她做这一切是为了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好象一直都暗恋着肖茜茹,甚至还是因为肖茜茹死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离开了那屋子,我的心情有些沉重,丝毫没有斗败绿毛僵劫后余生的那种喜悦,我很想问问肖茜茹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师父,请留步”我听出身后是沐生的声音,我淡淡地说道:“你自由了,我会给你念一段往生咒,到时候你就自己轮回去吧。” 沐生的声音充满了感激:“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曹国柱和肖茜茹坐在车里,看到我出来,曹国柱一脸的激动,下了车就一把将我抱住:“我就说嘛,你小子能耐着呢,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感觉得出他对我的关心,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放心吧,我死不了” 我看了看也下了车正站在车边的肖茜茹,然后对柱子说:“上车吧,我们上车再说。” 上了车我问肖茜茹是不是对我说了谎,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把何妈儿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肖茜茹皱起了眉头,好象她真不认识何妈的儿子一般。 “她儿子的名字里应该有个辉字吧,她叫他辉儿”我提示她好好想想。 “阿辉”肖茜茹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我以前的男朋友叫刘明辉,可是一年前被几个小混混给杀死了,这之后我才嫁给了罗风的。” 看来刘明辉应该就是何妈的儿子了,只是肖茜茹竟然不知道 肖茜茹的神色有些悲伤:“其实当时我和阿辉交往也就是三个多月,那时候他和罗风一起追求我,但我却选择了他,虽然他没有钱,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却觉得很快乐。” “那后来你为什么会嫁给罗风”我轻声问道。 肖茜茹沉默了一下:“阿辉死了以后,罗风对我很是关心,而且当时我的家里也急需要一笔钱给我父亲看病,所以” 如果只是这样,何妈做这一切就太过分了,养尸,控魂是道家偏门用来报复有深仇大恨的仇家的一种手段,何妈害了罗家的三条人命,难道就只因为肖茜茹嫁给了罗风 不,没有这么简单,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你就没有想过,刘明辉的死很可能和罗风有关” 我的话让肖茜茹楞住了,半天她才说道:“我还真没有想过,现在你提起来我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通过和罗风的接触,他确实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好好查查的。” 我苦笑了一下,这是一个糊涂的女人,现在再查这事儿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轻咳了一声,慢慢凑到她的耳边问了她一个很私密的问题,我问她每晚夜魅的时候就没感觉出那个鬼就是刘明辉么 她红着脸很小声的说,其实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那人确实很像是刘明辉,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太思念刘明辉的缘故吧,只是这样的事情是羞于启齿的,所以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她最要好的朋友。 而且她也想不到刘明辉就是何妈的儿子,所以她从来没有把这事儿和何妈联系到一起,她和刘明辉交往的时间不长,对于刘明辉的家庭自然不会很了解。 现在想来她才回过神来,为什么在何妈的房间里会看不到何妈儿子的照片。 至于刘明辉从来没有在肖茜茹的面前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我猜想或许是因为他不想让肖茜茹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是罗风家的老妈子吧,那样他也许会觉得没有面子。 当然,我只是个江湖术士,而不是警察,至于个中缘由我自然就不会去深究了。 不过我这个人的心地很善良,无论何妈也好,刘明辉也好,还有罗家的三个冤魂以及沐生那老头子,我都会做场法事,念往生咒让他们去轮回往生的。: 第9章 扎纸人,空屋 在肖茜茹的别墅做完了法事,这桩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刘明辉与罗风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我没有再问,那些原本就不关我的事情。 肖茜茹说晚上请我和曹国柱吃饭,我还没来得及表态,曹国柱就欣然答应了。 我趁着收拾东西的空档把曹国柱拉到一旁:“我说柱子,你小子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吧人家可是大公司的老总” 我话还没说完,曹国柱瞪了我一眼:“二子,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她是我们的客户,再怎么我也不会对客户生什么心思的。” 他偷偷看了看不远处的肖茜茹,低声说道:“她在深南市可是交游广泛,说不定以后她还能够给我们带来业务,我只是想和她打好关系,再说了,这个还没谈呢” 他抬起手,拇指食指搓了搓,我笑了,我就知道他忘不了钱的事情。 肖茜茹在“老湘菜”订了一个包房。 “老湘菜”在深南很有名,风味独特,却经济实惠。 “赖先生,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肖茜茹让服务员倒上了酒,端起杯子微笑着说。 我笑了笑:“肖总,叫我赖二吧,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别人叫我先生。” “成,我就叫你赖二,你们也别叫我什么肖总了,论年龄我比你们要大上两岁,以后你们就叫我肖姐吧” 我应了一声,却看到曹国柱脸色有些尴尬。 我轻轻碰了他一下,曹国柱歪头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说二子,现在就和她套近乎,一会我还怎么谈钱的事啊” 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我轻声说:“得了,由着她给吧,别太小家子气,咱可不能丢了份儿。” 我们正在嘀咕,却听到肖茜茹轻咳了一声,我和曹国柱忙分开了。 只见肖茜茹从坤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二子,柱子,这是姐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你们不要推辞。”说着她用手指压着支票推了过来。 我拿起支票看了一眼,心里一惊,竟然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肖姐,这,这钱多了些吧”我话才出口,曹国柱就伸手接了过去,等他看清了支票上的数额也瞪大了眼睛。 肖茜茹摆了摆手:“这次的惊险姐是知道的,说你们是拼了命也不为过,所以这钱呐,你们就收下吧。”我还想说什么,曹国柱拐了我一下,然后笑着向肖茜茹道谢了。 “肖姐,以后再有这样的活计记得找我们”曹国柱口无遮拦,我打了一下他的头:“瞎说些什么,谁愿意再遇到这样的事啊” 曹国柱的脸上一红:“看我这嘴,其实我是想说肖姐的人缘广,如果以后碰到有谁有这方面的需要,记得关照我们,对了,二子还开了个法器店,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大师加持过的” 肖茜茹笑了:“行,没问题,如果有机会姐一定会让他们去照顾你们的生意,姐这次可是见识到了,二子是个有能耐的人。” 让肖茜茹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那绿毛僵却把我的自信打击得一塌糊涂。 如果那晚没有那个守墓人的鬼魂出现,提醒了我绿毛僵的死穴所在,说不定最后我也只得夺路而逃,那将后是什么样一个后果我还真不敢想像。 吃过饭肖茜茹就离开了,她晚上好像约了朋友。 从“老湘菜”出来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曹国柱还处于兴奋之中,作为一个从农村来的小保安,十万块那可不是笔小数目,他说这笔钱在他的老家都能够重新盖一栋房子了。 只可惜现在已经是晚上,不然他一定会马上去银行把这钱给兑出来。 “二子,你说有了这笔钱我们是不是能够做点什么”曹国柱拍了拍上衣口袋,那儿正装着那张支票。 我耸了从肩膀:“我有自己的小店,至于你想做什么我可管不着。” 曹国柱象是下了决心:“我准备把保安的工作辞了,二子,咱们合伙吧,你那小店仍然开着,我入股,然后我们再增加抓鬼,做法事什么的这些业务,我呢就负责去揽活,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小子象是铁了心了,他也不想想,哪能总遇到这样的好事 “你就确信自己能够接到活”我想打击他一下,谁知道他挺起了胸脯:“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愁没活。”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如果你能够再接一单活,这事我就依了你” 说罢我拦了一部出租车就上了车,那小子大声叫道:“你说话算数” 车子已经开动了,我伸出头看了他一眼:“算数” “先生,去哪”女司机轻声问了一句,听到这声音我的那点醉意全都没了。 我扭头望向她,不正是那晚送我去肖茜茹家的那个女鬼么,哇考,我又上了她的扎纸车了 事实确实如此,而四周也陷入了一处黑暗之中。 我知道这是她玩的障眼法,这小伎俩我自然不会害怕,她的目的只是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到我的异常罢了。 “说吧,你三番五次地找上我到底有什么事”我的语气有些冰冷,不管怎么说,我很不喜欢她用这样的手段,让我感觉有一种上贼船的味道。 “我知道先生是个高人,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找上先生,我想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早看出她是个枉死的人,原本我以为她是想让我替她报仇,这种事情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到了阴司地狱有阎王、判官,她有地方伸冤的。 可我没想到她是想让我救她的孩子,听她那口气,她孩子应该还活着。 女人告诉我,她是戚娟,生前是个出租车司机,因为经常轮夜班,所以冷落了她丈夫。 她丈夫就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并提出了离婚。 她死活不同意,毕竟孩子还小,只有六岁,她希望丈夫能够看在孩子的面上放弃那个女人,她甚至愿意换一份工作,多抽时间陪着他和孩子。 但她丈夫却象是鬼迷心窍一般,非得要离,没办法,她去找了那个女人。 可怪事却发生了。 戚娟告诉我,她去找那女人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钟,那晚还飘着毛雨。 那女人住在“南山小区”二号楼,b栋十三层一室,她下了电梯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门牌。 她抬手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动静,她以为没有人在,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锁响了一声,接着,门就虚了条缝,里面透出了一丝光线。 戚娟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当她站在那个客厅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楞住了。 这屋子根本就没有装修过,而屋里摆放着的那些所谓的“家俱”全是纸扎的,沙发、茶几、冰箱 戚娟心里突然害怕起来,莫非她弄错了这儿怎么可能住人 当时她下意识地就想离开,却听到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既然来了,怎么又着急走呢”戚娟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慢慢地走到了房间门口,心却沉了下去。 房间里哪里有什么人,纸扎的床,床头柜,衣柜,所有的一切都是纸扎的,而床边还坐着一个纸扎的女人,背对着门,那姿势仿佛正在梳头。 戚娟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刚才真有女人说话吗 “进来啊”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戚娟确定那声音竟然就是那纸扎的人发出的,她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 眼看就要跑到了门边,“砰”地一声,那门关上了,戚娟怎么都打不开那扇门,屋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时明时灭,戚娟此刻脚都软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灯光停止了闪烁,戚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刚才的那个屋子吗 屋子装修得很漂亮,家俱看上去很有档次,不过那色彩却和刚才的纸扎很是相似。 戚娟告诉自己,幻觉,一定是幻觉,她相信自己一定产生了幻觉,可是她却分辨不出孰真孰假,到底哪一个是幻,哪一个是真 那个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戚娟是见过这个女人的,瘦高的头子,脸色苍白,眼睛也没有神采,嘴上沫着腥红色的唇彩。 女人的头发散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一把梳子,而她的衣着根本就和刚才那纸人没有什么分别。 “你到底是人是鬼”戚娟说当时她甚至把自己的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女人冷笑了一声:“你说呢” 说着就向她走来,女人走到她的面前,凑到她的耳边:“我要是说我是一个纸人,你信么”戚娟的身体在颤抖,她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头皮发麻。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确实是个纸人”她走到了沙发边坐下,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戚娟:“坐吧” 戚娟根本就挪不动脚步,她颤微微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露出一个狰狞的笑,那鲜红的嘴唇更象一个血盆:“再过几个月就是你儿子六岁的生日了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儿子的生日那天,也将成为他的祭日”: 第10章 扎纸匠,缚魂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见多了,可当听戚娟叙述的时候我也感到后背发凉。 戚娟没想到那女人的目标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母亲的本性让她一下子鼓起了勇气。 她冲到女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她告诉那女人只要自己还活着,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那女人笑了,她双手一下就箍住了戚娟的脖子,用力把戚娟推到了窗边,戚娟没想到女人的力气竟然那样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她被那女人从十三楼扔了下去 一个大活人竟然被一个纸人扔下了楼,恐怕戚娟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可是我相信,因为潘爷曾经告诉我,扎纸是一个很神秘的行当,别小看那些纸扎的东西,它们都有一定的灵性。 我也好奇地问过,扎纸怎么会有灵性,潘爷说,很多扎纸匠都还有着另一种本事,那就是缚魂术。 扎纸匠能够缚住过往的孤魂野鬼,将它们的三魂七魄分离出来,将其中的一缕注入到他们的纸扎中去,这样他扎出的东西就有了灵性。 而一般需要注入魂魄的纸扎只有那对金童玉女,当然,也有些讲究的,也会扎一些佣人管家什么的,在扎这些人型的时候,他们同样也会灌注一缕魂魄的。 当时我就在想,假如给一个纸扎注入三魂七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潘爷听了冷笑着说,没有一个扎纸匠会那样,除非他嫌自己的命长。 潘爷说一旦纸人三魂七魄俱全,它就有了灵魂,它就希望自己能够和真正的人一样生活,不再靠阴煞之气来维持它的变形。 只要它能够得到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它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当然,还有一个最苛刻的条件,那就是这颗心的主人和这纸人是同一天生日,而它为自己装上这颗心也必须是在他们生日的那一天,只有这样才能够瞒过举头三尺的神明。 所以此刻我大概已经明白了,那女人应该是一个已经拥有了三魂七魄的纸人,而这纸人的“生日”和戚娟儿子的生日应该是同一天。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纳闷,如果是这样,那纸人根本没必提前去接近戚娟的家人,只要时机到了,她直接对戚娟的孩子下手不就结了 我问戚娟,她儿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告诉我是三天后。 她说原本她想把这事情告诉她丈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就无法接触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她,甚至除了我,就没有人能看到她。 我翻了个白眼,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她死未出七七,又被人封了七窍,除非是开了天眼的人,不然能看到她就是怪事了。 “求求你,帮帮我,好吗”戚娟一脸的恳求。 其实她就是不求我帮忙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实话,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问了她丈夫和孩子的一些情况就下车了,和上次一样,她用她的纸车儿又把我送到了家。 回到家里,我拿上了我的“工具包”就出门了,我打了个车就去了“南山小区”。 二号楼,b栋十三层一室,我清楚地记得戚娟说的这个地址。 我倒是要看看,那屋子是不是象戚娟说的那样满屋都是纸扎。 我敲了敲门,没有一点动静。 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 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嗒”的一声,听到那防盗门的锁响了一下,正如戚娟描述的一般,门虚开了一条缝。 我推门进去,果然满屋摆放着的都是纸扎 纸沙发,纸茶几,纸书柜,纸条柜,上面还有纸电视,一旁是纸冰箱,纸空调,全都是纸扎的。 我心里一声冷笑,看来戚娟没有说谎,我往着那小房间走去,房间里也如戚娟说的一模一样,唯一只是少了那个纸人。 纸人竟然不在莫非她去找戚娟的丈夫去了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勾引戚娟的丈夫,这不合逻辑,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在她伤害戚娟的儿子之前除掉她。 要除掉她对于我来说并不难,只要找到她,一把火把她烧了就是了。 在我看来这应该是没有难度的事情。 既然她不在,我也不想多呆,就准备离开。 不过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吧,我把那些纸扎拢到了客厅的中央,掏出一纸黄符,燃起“三昧真火”就点向了那些纸扎,怎么也得给她个下马威 望着火光跳跃,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干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扭头望去,门边站着一个老头,望着屋内脸上露出愠色。 我确定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应该已经年过古稀,一脸的皱纹,就象那枯萎褶皱的树皮,他矮小瘦弱,看上去整个人就象是皮包骨一般。 “你是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他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望着我,半天才“哼”的一声:“你会遭到报应的。”转脸就离开了。 我的心里很是疑惑,他到底是谁他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追了出去,可他却已经没了踪影。 我回到了那屋子,我决定就在那儿等她,这件事情总得要解决的。 屋里满是被烧尽的纸灰,我靠着墙角坐下,这鬼地方,连张椅子都没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竟然睡了过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我忙坐了起来,四下里看了看,这屋子有些熟悉,可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屋里还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床单、被子和窗帘都是粉色的,这应该是个女人的房间。 “你醒了” 我猛一抬头,看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短发,瓜子脸,大眼睛,脸上带着微笑,还有一对小酒窝。恤,牛仔裤,很阳光,也很美。 我的脸上微微一红:“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笑道:“昨晚我和姐姐回来的时候见你躺在楼道里,正发着烧呢,我们就把你弄回来了,我给你打了退烧的针。” “你是医生” 她点了点头:“算是吧,实习医生。好了,起来吧,我弄了早点,吃了你也该回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和她聊过我才知道,她们是十三层二室的住户,这房子是她们租的,她叫任蕾,是个医生,在市一医实习,她姐姐任蓓,是市报法制专栏的记者。 她好奇地问我,怎么大晚上会躺在外面的走道上,我苦笑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说我是来找人的,至于怎么就晕了过去我就不知道了。 “找人这层只有我们这屋子有人住,其他两家都空着的。”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那件事情告诉她,想想我还是忍住没说,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隔壁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恐怕她再也睡不安稳了。 不过我想到了戚娟的死,警方当时应该调查过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清楚这事。 “或许我搞错了吧,对了,听说前段时间有人从这楼上跳了下去”我试探着问她,她叹了口气:“是啊,一个女人,听姐姐说她是开出租的,家里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我又问她知道那女人为什么自杀么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姐姐说应该是精神压力太大吧,也怪常老爹,没把门关好,那女人也不知道就闯进了他家里,就是从他家的窗口跳下去的。” “常老爹” “嗯,是的,隔壁是常老爹家,不过一直空着。”她看了我一眼:“吃好了吗吃好了就走吧,我还有事呢” 我忙说吃好了,我拿上我的工具包,就准备离开,走到门边我停了下来:“对了,那个常老爹是做什么的” 任蕾抓起了自己的包也走到了门边:“你这个人问题还真多,常老爹就在后边那条街的街尾开了一个纸扎店,偶尔他也会把一些纸扎拿到这儿来存放。”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我咬了咬嘴唇:“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和你姐姐住在这儿就不害怕吗”任蕾笑了:“你这人年纪轻轻地,怎么这么迷信。” 她并没有当一回事。 我劝她们最好别再继续住在这儿,她根本就不听我的,下了楼,她拦了一部出租车就离开了。 我站在路边,心里却充满了疑惑,我明明是在隔壁的屋里的,怎么就躺在走道上了,还发着烧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昨晚我见到的那个老头莫非就是常老伯我必须要找到那老头,我想昨晚我的诡异经历应该和那老头的出现有关。 我清楚地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说过,我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害人的人并不是我,我怎么就会遭报应了 任蕾说常老爹在后街街尾开了一个纸扎店,那个女人莫非就是他的杰作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他又会做何解释: 第11章 扎纸店,遗像 虽然我没见到任蓓,任蕾说她一大早就接到采访任务走了,但我相信她和她妹妹一样,也是个美丽、善良的女人。 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她们能够伸出援手,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想到这儿,我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劝劝她们,那里不能再住了,不安全。 可任蕾的态度让我无奈,看来我得找机会见见她的那个姐姐,或许她要好说服些。 后街的街尾果然有一家纸扎店,这大清早店门就已经开了。 店里没开灯,光线很暗。 半截柜台,柜台里面陈放着香、蜡、纸、烛,还有鞭炮什么的,三面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式样的花圈,靠里的墙角上摆放着几个纸人,那做工倒是精湛,看上去很有神韵。 十几平米的店里堆得乱七八糟的,有做好的纸扎,也有破好还没有用的竹篾,还有一刀刀的彩色皱纹纸。 就在那些竹篾和彩纸的面前有一张小板凳,估计那就是常老爹平时扎纸扎时的座位。 我感觉到侧面的墙壁上好象有一点光亮,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墙壁上挂着一个玻璃面的小像框,只是被花圈遮住了大半。 “有人吗”我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我确定店里没有人,虽然光线不是太好,可是这巴掌大的店面里如果有人以我的眼力不可能看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充满了好奇,我很想看清楚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照片。 我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看到昨晚曾经见过的那个怪老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走进了店里,来到了那像框前,伸手拨开了挡住了半边像框的花圈,昏暗中我看到一幅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老妇人,也是一脸的褶皱,应该是掉了许多牙的,看上去嘴有些瘪,穿着一件老式的斜襟布扣外衣,戴了一顶黑色的线帽。 那照片的下方还有一窄溜白纸上用毛笔写着一排黑字:爱妻何淑珍遗像。 突然我感觉到照片中妇人那双眼睛象是动了一下,吓了我一跳,忙定睛望去,应该是我看花眼了。 “你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去,面前站着的正是昨晚见过的那个枯瘦老头,他仍旧是一脸愠色的瞪眼看着我。 此刻他也认出我了:“是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我眯着眼睛望着他:“你是常老爹”他冷哼一声,不愿搭理我。 我叹了口气:“常老爹,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有句话我必须得说,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否则害人害己。” 响鼓不用重捶,我的话他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心里已经认定那纸人肯定是出自他的手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为那纸人灌注三魂七魄,但我知道只要那纸人还没有“心”的时候他就至少有十种方法把它给灭了。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行规,扎纸匠也一样,很多扎纸匠都有缚魂的本事,将一抹魂魄附入扎纸里,让它们有些灵气也无可厚非。 可象他这样以纸人为祸就犯了忌讳,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滚,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不想死就离她远点”常老爹真的愤怒了,他提起了地上的篾刀。 从扎纸店出来,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这老头子看来是铁了心了,如果单纯是对付那个纸人倒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这老头从中作梗那就不好说了。 别的不说,昨晚我所遭遇的诡异就很说明问题,我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昨晚就是这老头把我从那屋里扔到走道上去的,而我却浑然不知,任蕾还说她和姐姐看到我的时候我正发着高烧。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我禁不住有些后怕,如果他起了杀心,很可能我也会象戚娟那样,被他从十三楼给扔下去了。 手机响了,是曹国柱打来的:“二子,你在哪啊”这小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有什么事吗”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在银行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兴奋,大清早他就跑银行去兑现那张支票了。 这事儿看起来有些复杂,我正好也需要个帮手,柱子当然是最好的人选。 于是我赶去了他说的那家银行,取出了现金,一人办了一张卡,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五万就把那钱给分了。 曹国柱拿着银行卡,一脸的满足感。 “柱子,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忙”接着我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曹国柱眼睛都瞪大了:“什么纸人会杀人” 我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情的委托人是个死人,没钱收的。” 曹国柱一脸的尴尬:“二子,在你心里我就这样现实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有没有钱,只要你决心要做的,吱一声就是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都会挺你的” 他的话说得很诚恳,这让我的心里十分的感动,能够有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从银行出来,我拉着他就去了戚娟丈夫的单位,我要见见戚娟的丈夫,和他聊聊关于戚娟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戚娟的丈夫叫李宏强,是深南第二印刷厂的工人。 他看到我们的时候一脸的迷茫。 “你们是” 车间里还有很多工人,我微笑着问他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谈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我们到了车间外面的小花园里,这儿没有什么人,倒也安静。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李宏强点了支烟,眼色不善地望着我们。 说实话,我们就这样找上他确实有些突兀,不过时间紧急,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想要救他和戚娟的儿子的话就得先取得他的信任,得到他的支持。 “李师傅,你别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来找你其实是受了戚娟的委托。”我这话才说完,李宏强的脸便沉了下来。 “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想做什么,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戚娟已经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李宏强当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李师傅,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激动,听我把事情说完好么”我耐着性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答应了戚娟救那孩子,我还真不想和李宏强多罗嗦。 李宏强没有再说话,闷头抽着烟,我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谁知道他听完以后一声冷笑:“说完了这就是你说的事实的真相” 我点了点头,李宏强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吗你们如果想从我这讹钱,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打错算盘了,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滚,快滚,不然我就报警了” 曹国柱拦在了我的面前,怒视着李宏强:“你特么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迟早有一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二子,我们走” 曹国柱拉着我就要走,走出几步我停了下来:“李师傅,你应该去过南山小区吧” 李宏强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一定去过,我冷笑一声:“如果我告诉你,那是一套根本就没有装修过的,只是堆满了一些纸扎的空屋,你信吗” 李宏强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见李宏强这样的反应我知道有戏了:“要不我们打个赌,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如果我说错了,那么你大可报警告我们行骗,如果我没说错,那么” 李宏强接过了话茬:“如果你没说错,要我怎么样都行” 李宏强向车间主任请了假,跟着我们就去了“南山小区”。 电梯在十三楼停了下来,走进楼道,我下意识地向着1302室看了看,房门是关着的。 我们来到了1301室的门口,李宏强看了看我和曹国柱,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门竟然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边,对着李宏强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当她看到我和曹国柱的时候皱起了眉头:“宏强,他们是谁啊” 李宏强告诉她我们是他的朋友,女人这才淡淡地说:“进来吧” 进了屋,我的心里一惊,这哪里是我昨晚见过的那套清水房啊,分明是精装修的,曹国柱也不安地望向我,李宏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笑意。 障眼法,绝对是障眼法。 不过这手法俨然相当的高明,连我都糊弄住了。 在客厅里坐下,李宏强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是开了天眼的人,可竟然看不出这屋里有什么破绽。 女人给我们泡了茶,静静地坐在李宏强的身边,冷眼看着我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望向那女人,女人迎着我的目光,那眼神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 我突然站了起来,咬破了右手食指:“以金刚指,化慈悲心,破”一指就点向那女人的眉心,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要能够逼着这纸人现形,李宏强就会相信我的话了。 可没想到女人一下子被李宏强拉到了一旁,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指:“你想干什么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 他又对女人说:“小芸,快,打电话报警”: 第12章 是错觉,还是幻觉 那个叫小芸的女人就和戚娟和我提起过的一样,瘦高的头子,脸色苍白,眼睛也没有神采,嘴着沫着腥红色的唇彩,脸盘子却还算是漂亮,却让我觉得阴森森的。 听到李宏强让她报警,她双手抓住了李宏强的胳膊:“宏强,算了,上次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再把警察给招来不好” 我看得出那女人根本就不希望报警,她冷冷地望向我们:“你们还不快走” 我拉起了曹国柱:“我们走” 我知道有李宏强在,我根本就不能把小芸怎么样,不过我却很是纳闷,莫非戚娟死以后警方没有找过李宏强么否则李宏强怎么会不知道1301是个空宅呢 我们刚出门就听到身后“砰”地一声,房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国柱一头的雾水:“那屋子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我当然知道不一样,我甚至还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女人不希望李宏强报警,因为警察一来她就无法掩盖事实的真相了。 我冷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报警,那么我来,我打了报警电话,告诉警察这儿有人强闯民宅,说了地址我就挂上了电话。 曹国柱是个本分人,他没想到我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报警,他一把拉住了我:“我说二子,你疯了呆会警察来了怎么办” 我正希望警察来呢,警察肯定知道不久前这儿有人跳楼自杀,而且任蕾都知道当时戚娟是从1301室的窗口跳下去的,警察没有理由不知道,只要警察到了1301室那时我看那女人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我拉着曹国柱到电梯口,耐心地等着警察的到来。 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却没有看到警察的影子,而李宏强和那女人也不见出来。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我和曹国柱都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听了电话。 “是你报的警”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子严肃的声音:“你知道报假案的后果吗” 是,我是报的假案,可是你们不是也没来么凭什么就打电话来质问我。 我轻咳了一声:“我说警察同志,你们人都没来凭什么就说我是报假案,我可是一直在这儿等着的” “是吗我们此刻就在1301室的门口,你在哪呢小同志,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我们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的。”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那警察说他们已经来了,而且正在1301室的门口,这怎么可能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我马上就想明白了,我一把拉住曹国柱:“走” 我扯着曹国柱冲向了消防通道,见了楼梯就跑了下去,到了下一层楼,我们钻进了走道,果然我看到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四十来岁,另一个则是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那中年警察眼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刚才和我通电话的人是你吧” 我一边喘息着一边看了一眼楼层的层标,果然是十三楼。 “那电话确实是我打的,不过”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干脆说道:“警官,能不能跟着我一起上去看看” 年轻警察想说什么,那中年警察却先说道:“好,我倒想看看你在捣什么鬼” 我们没有等电梯,就一层楼爬楼梯比等电梯快多了。 等我们到十四楼的时候那个中年警察先楞住了,因为这一层的层标竟然也是十三楼 年轻警察说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层标上可以做手脚,那电梯呢我们之前是乘电梯上来的,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摁的是十三楼,而两个警察也确定他们是乘电梯来的,可却在楼下就停下了。 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说出来他们也不信,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警察来告诉李宏强事情的真相。 我们来到了1301室的门口,我抬手敲了敲门。 门竟然开了,我忙推开了门,可这下办到我傻眼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客厅的中间是一堆灰烬这堆灰烬不正是昨晚我烧掉的那些纸扎么怎么回事 柱子也吓了一跳,他轻声问我:“二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警察一把抓住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小秦,别激动”中年警察拉开了这个叫小秦的年轻人,我看得出小秦的脸色有些苍白,而中年警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中年警察轻声说道:“楼下1301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们刚才进去看过,和这屋里的情形一模一样” 小秦指着我:“伍哥,是他,一定是他捣的鬼,报警电话是他打的,他就是想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一切” 我苦笑了一下,这小子看似精明,可是却没有脑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伍警官看了看小秦,然后对我说:“你过来一下” 我跟着伍警官走到了一旁,伍警官压低了声音:“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的对方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青天白日的把我玩得团团转,丫的,别落到我的手上,不然有你的好看 我望着伍警官:“警官,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门,接着一个年轻女人伸头望了进来。 只见那小秦有些激动地叫道:“任蓓,怎么是你啊” 任蓓不是任蕾的姐姐么,她怎么来了对了,她们姐妹就住在隔壁,一定是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所以就来看看。 任蓓只是冲小秦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就望向我和伍警官。 看到我的时候她明显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小蕾不是说一大早你就走了么” 伍警官笑着问她:“小蓓,你们认识啊” 任蓓点了下头,马上又摇了摇头,她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发现当小秦听到我竟然在她的家里过了一夜时,脸上很是不善,眼睛望向我:“任蓓,这世道坏人多着呢,下次可要提高点警惕性哦。” 他那眼神好象已经鉴定清楚了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任蓓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她更感兴趣的是我们怎么会在1301室。 任蓓和任蕾长得很像,只不过她看上去要成熟得多,也干练得多,比任蕾多了几分英气。 当她知道是我报警把警察招来的时候,她紧紧地盯着我:“我说,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么” 伍警官和小秦也都看着我,我尴尬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当小秦听说我只是个做小买卖的时候,他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伍警官更关心的还是眼前的这件怪事,可他又明显不想让小秦知道,见小秦不停的跟任蓓搭讪时,他拉了我一把:“小伙子,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偏偏任蓓听到了伍警官的话,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问题。 小秦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任蓓却根本不相信,她说一定是我们产生了错觉,怎么可能有这样荒诞的事情,她在这儿住了差不多两年了,还从来没发现有两个十三楼。 小秦见她不相信,拉了她就下楼去,我们也跟着去了。 下了一层,果然是十二楼,小秦傻眼了,他望向伍警官,而伍警官却望向了我。 任蓓让我们去她家里坐下说,看得出她也很好奇,或许这是她做记者的职业习惯吧。 大家在任蓓家坐下,我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从戚娟的鬼魂找上我开始一直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没有一点的隐瞒。 “你的故事说得还真精彩”任蓓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手,我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事情说出来他们不会相信的。 曹国柱说道:“他可没有说谎,我能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小秦瞪了曹国柱一眼:“这么说你也见到戚娟的鬼魂了” 曹国柱并没有见过,他摇了摇头:“可你刚才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撞了邪了,我们怎么会看到两层十三楼” 小秦的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伍警官点了支烟,闷声抽着,没有说话。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李宏强,他和我们一起来的。”曹国柱说。 伍警官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戚娟的案子就是我办的,其实我一直觉得戚娟的案子没那么简单,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自杀” “再有,我到出租车公司去了解过,一个和她要好的姐妹说,戚娟和她说过李宏强有了别的女人,这事我们也调查了,根本没有这回事,就连她儿子也说,她临死前的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怪怪的,常常说胡话,李宏强说感觉她总是恍惚” 从伍警官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调查结果也有些怀疑。 “伍哥,你不会相信这小子说的吧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也太邪乎了吧”小秦对伍警官提出了质疑。 任蓓也点了点头:“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啊怪的,如果非得说有鬼,那是人的心里有鬼。” 伍警官苦笑道:“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告诉你们吧,上次我出现场的时候,刚踏进1301室,心里就很不舒服,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好象暗处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的后背一阵的发凉”: 第13章 回魂夜,惊变 我很想劝任蓓和任蕾搬离那栋楼的,可她们姐妹都不相信这个世上真会有什么鬼怪,特别是任蓓,她的态度比任蕾的还要强硬得多。 从任蓓家离开的时候伍警官告诉我,他们会去找李宏强了解情况,有什么事情他会和我联系的。 我看得出来,只有伍警官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了,或许他年长一些,经历也要多些的缘故吧。 “二子,你看这事闹得,把警察都惊动了,还有,在警察面前你怎么能说实话呢,在他们看来咱这套是封建迷信你不知道吗” 曹国柱不停地在责怪我,怪不得刚才和伍警官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这小子一言不发,敢情他是在担心,害怕。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迷信我们说了不算,他们说了也不算,这事儿你也看到了,分明就是透着诡异,早晚他们会知道我们说的是真话。放心吧,没事,那个伍警官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我心里真正担心的是任蓓和任蕾两姐妹。 之前她们能够和隔壁那纸人相安无事那是因为她们对于隔壁的情况一无所知,但现在任蓓已经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哪怕她嘴里说着不信,以她的性格,心里却不可能不好奇。 我怕她的好奇会给她带来危险,可是她们姐妹俩根本就不听劝,怎么办 原本我想去看看戚娟的儿子的,可伍警官交待过,在他们和李宏强接触之前,让我别再去打扰李宏强父子的生活,否则李宏强一旦报警,他们也不好做。 那个小秦对我有敌意,我觉得应该是因为任蓓的原因,这小子喜欢任蓓,可是任蓓对他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 虽然任蓓不相信我说的这些鬼啊怪的东西,可她对我却很是和善,这就让姓秦的那小子对我更是不满了。 这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我和任家姐妹也是萍水相逢,这小子犯得着把我当假想敌么人家姐妹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这点我拎得很清楚,我可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并不是我妄自菲薄,我是“半条命”,五弊三缺,命中注定的鳏寡孤独,缺钱短命,就算有女孩对我有意思,我也不能坑了害了人家吧 “二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白天的我们真的见鬼了” 曹国柱虽然是个贼大胆,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他难免也会有些害怕。 潘爷说过,其实很多事情说白了,看透了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可怕的,人的恐惧是因为无知。 “现在知道了吧,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我说的是实话,远的不说,就拿斗绿毛僵的事情来说吧,根本就是命悬一线,生与死一步之遥。 曹国柱笑了,他搂住了我的肩膀:“我才不怕呢,我对你有信心,再说了,干什么能够比做这活儿来钱快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交友不慎,这小子整个都掉进钱眼里去了。 午饭过后,我在店里整理着我的那些货物,曹国柱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去了。 我没有劝他,无论佛家还是道家,不都讲究一个随缘吗 伍警官打来电话,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他们找到了李宏强,可是李宏强却否认见过我们,还否认和我们一起去过南山小区。 为此,他还特意让小秦去调南山小区的监控,可南山小区那边却说中控装置早就坏了,厂家说是会派人来维修,却一直没见人来。 就连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复杂了。 按理说纸人“夺心”根本没有必要和目标发生任何的交集,“小芸”的目标是李宏强和戚娟的儿子,为什么她要去勾引李宏强,杀死戚娟 这个叫“小芸”的纸人到底是不是出自那个常老爹之手莫非常老爹和李宏强夫妇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李宏强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另外,我甚至有些怀疑戚娟是不是没有和我说实话,她或许隐瞒了我什么事情。 我决定再去一趟常老爹的纸扎店,一定要和这个怪老头好好谈谈。 常老爹正坐在那张小板凳上,背对着门口,拿着篾刀破着那些竹条,我站在那半截柜台外面,轻轻咳了两声,老头缓缓地扭过头来。 当看清楚是我之后他站了起来,一只手拎着篾刀,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根竹条。 他走过来在我的面前站住了,我们中间隔着那半截柜台。 “常老爹,我能和你谈谈么”想起早上他拿着篾刀撵我时的样子,我小心地问了一句。 此刻他看上去表情木然,没有了早上的那种激动与愤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些许的沙哑。 “我想知道你到底和李宏强、戚娟夫妇有什么仇怨,为什么非得置他们一家于死地” 我的语气很坚决,说话也很不客气。 他望着我,那皱如树皮的老脸微微有些颤动。 “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呢”他叹了口气,我却笑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这样的事情没遇上也就算了,遇上了你觉得我能袖手旁观吗” 他咬了咬嘴唇:“可你找我也没用,这件事情和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淡淡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随你的便,你愿意多事那是你的事,不过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说完他转身坐回到小板凳上,继续着忙活着他手上的活。 我忍不住追进了店里,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常老爹,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孩子是无辜的,那孩子才六岁,难道你忍心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吗” 常老爹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他看了看我,然后抬头看了看右面的墙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墙上挂着的正是那幅遗像。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看到相片里那妇人的一双眼睛正充满了怨毒地看着我,正是这样的眼神,让我感觉相片上的妇人就象是活的一般。 “她是我的老伴。”耳边响起了常老爹的声音:“这家纸扎店原本是她父亲开的,后来传给了她,是她教会了我这门手艺。” 常老爹放下了篾刀和竹条:“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四十多年来,我们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吵过一次嘴,虽然我们的日子一直都过得很清贫,但却很开心,也很快乐,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会懂的。” “那种相濡以沫的爱情,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就无法理解,无法体会。”常老爹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旱烟杆,点上嗑吧了两口。 “直到她临死的时候心里还记挂着我,这一辈子,我的生活都是她在照料着,当时她就在担心,她死了以后我怎么办,她说这辈子最对不住我的就是没能够给我生下一男半女。” 常老爹说他从来没有怪过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一点他看得很开。 其实我很羡慕他们老俩口的这种感情的,简单平淡,却是真正的天长地久。 “她临死的头一天晚上,把我叫到床边,她说,如果我愿意照着她的话做,那么她就能够复活,重新陪伴着我。我听了很是开心,可当她把这法子说了出来,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恐惧” 我已经猜到了何淑珍所说的法子,那就是让常老爹用扎纸匠所特有的缚魂手段,在她死后缚住她的三魂七魄,然后将它们灌注到纸人的身上。 “你答应她了” 常老爹摇了摇头,他说他很爱自己的老伴,可是他不能够这样做,虽然平时他们确实会用缚魂术来让纸人有灵性,可是那只是束缚住一缕魂魄,不会影响到亡魂的轮回转世。 但一旦束缚的是一个人完整的魂魄,那么这魂魄就再也无法进入轮回了。 扎纸匠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职业,他们都是相信因果轮回的,常老爹自然不会答应这样有悖天理人伦的事情。 最后何淑珍带着遗憾闭上眼睛,离开了人世。 可就在何淑珍死后的“头七”那天晚上怪事却发生了。 那时他们原来住的老屋还没有拆迁,南山小区这套房子就是拆迁还的。 常老爹还记得,何淑珍“头七”那晚他早早就供了饭,烧了包,然后虚掩着门,坐在客厅里等着老伴的魂魄回来再看这个家最后一眼。 按老规矩,“回魂夜”家人也是应该回避的,否则死者魂魄见到家人,会让他的心里记挂,影响到他的投胎转世。 可常老爹却想再多看老伴一眼。 那晚,常老爹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钟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风,“砰”的一声房门被吹开了,屋里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 屋里只有何淑珍遗像前的烛火还在跳跃着,竟然没让风给吹灭。 一定是淑珍回来了,常老爹的心里并不害怕,相反有些激动:“淑珍,是你吗淑珍” 就在这时,常老爹听到墙角有声响,他知道墙角堆放的是几只纸扎的小人,他想或许是风吹的缘故吧。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望了过去,这一望,却把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上。 因为他看到其中一个纸人竟然动了,只见它的头扭了扭,接着眼睛眨了几下,慢慢地向着他这边移动,常老爹扭头看了一眼老伴的遗像,他发现老伴竟然在笑: 第14章 七月半,纸灵 听常老爹说到这儿,我不自觉地望向了墙上何淑珍的遗像,我感觉她正瘪着嘴在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向来胆子都挺大的,但常老爹的故事却让我感觉到后脊梁有些发寒。 等常老爹再转过头来,却发现那纸人竟然不见了。 常老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他赶忙跑到墙角仔细看了看,果然少了一个纸人,那是他老伴生前亲手扎的一个玉女。 常老爹的心里生出了恐惧,他确定自己没看花眼,刚才那纸人真是动了,可它去了哪了莫非它自己跑了 怎么可能,常老爹跑到了门边,他呆住了。 原来他之前按照习俗在地上洒了面粉,传说这样亲人回来就算你看不到也能够知道他们回来过,因为他们会在这面粉上留下脚印。 常老爹此刻就看到了面粉上的脚印,不过那脚印不是进来的,是出去的,而且脚印很小,常老爹马上反应过来这脚步一定是那纸人留下的。 常老爹的心里无比的恐惧,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回想起何淑珍临死前说的那件事儿,莫非真是老伴的魂魄回来附在了那纸人的身上想到这儿,常老爹马上就冲了出去,可哪里还有那纸人的影子。 这之后,常老爹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就好象那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老伴死后没多久,老屋拆迁了,南山小区的那套房子和这个门面就是拆迁的补偿。 常老爹还是习惯地在门面里住,晚上就打个地铺。 常老爹磕了磕烧光了的烟锅子,把烟杆放到一旁,端起了柜台上的那只大茶缸,那茶缸已经黑得看不清本色了。 “搬过来没多久就是七月半,记得那天是七月十三吧”常老爹回忆着。 农历七月半,老百姓叫它鬼节,道家叫它中元节,佛家叫它盂兰盆节,不管怎么一个叫法,它终归是一个鬼的节日。 传说整个七月鬼门关会大开,一些无主孤魂能够到阳间享用人们的供奉,而各家也会在这个日子里,接故去的先祖魂魄回家,晨、午、昏,一日三顿茶饭祭供,一直到七月三十为止。 而七月十三到十五这三天则是整个鬼节的高潮,也是地府出来的鬼魂最多,阳间阴气最重的时候。 民间的祭祀习俗更习惯在这三天来表达对鬼神的崇敬以及对先人的哀思。 所以老百姓俗称过“七月半”大多都是指的这三天,民间有一句老话:七月半,鬼乱窜,这三天的晚上,除了为先人烧纸、化钱外,一般人都不出门的,怕点儿背,真正地见了鬼。 这也应了那句老话,敬鬼神而远之。 七月十三那晚,常老爹也和其他人一样,供了饭,烧纸化钱,还烧去了一些他扎的那些物件。 那晚他和往常一样,十点不到就睡下了,半夜里,他感觉口渴,就起身想要喝口水,可是当他打开灯的时候他发现店里原本堆满的那些纸扎竟然都不见了。 他扎的沙发、茶几、冰箱、彩电什么的都不见了,他第一反应是屋里进了贼,可马上他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卷帘门关得好好的,那铝皮做的门要有什么动静他不会听不到,平时就是风吹大一些都会有响声。 再说了,就算是屋里真进了贼,为什么就只拿走了所有的纸扎 这件事情太诡异,第二天,常老爹再也不敢在店里睡了,他认识一个孤老头,就住在这附近不远,他腆着脸去和那老头打挤。 可这总不是办法,又过了两天,他想自己在南山小区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好好拾掇下可以去那儿住,装修不装修的对他来说无所谓,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 其实这房子他是想要卖掉的,他一个人根本就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还有那管理费他也觉得太贵了。 那天他拿了铺盖儿就去了南山小区,谁知道当他打开1301室的房门时整个人都楞住了。 房间里竟然整齐地摆放着那些店里不翼而飞的纸扎,就象是有人精心布置的一般。 “小伙子,你一定感受不到当时我内心的那种恐惧,我这么大的岁数了,什么样古怪的事情没经历过,可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些东西都是我亲手扎的,可此刻我却觉得是那样的可怕” 我问他是不是也见到了那个曾经自己跑掉的纸人,他点了点头:“她就坐在那纸扎的床边,正在梳头不过她就是一纸扎的人儿。” 常老爹说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离开那鬼地方,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说他还听到屋里传来女人的笑声。 在走道里,他碰到了隔壁住的一个姑娘,姑娘见他的神色古怪就拉住了他,他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就没敢告诉那姑娘出了什么事,只说是隔壁的业主,来放些东西。 谁知道那姑娘很警惕,硬是要问个清楚,不得已他才告诉那姑娘自己的来历,但那些诡异的事情他还是没说。 听到这儿我才明白为什么任家姐妹会知道一室是常老爹家的房子,还说常老爹常常会把一些纸扎堆放在里边。 可她们却不知道,那些纸扎并不是常老爹放进去的,至于它们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屋子里面鬼才知道。 之后没多久,警察就找上门了,说是有个女人从自己那屋子里跳楼自杀了,常老爹隐隐明白,应该是那纸人捣鬼,那纸人应该是有了魂魄的,只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老伴的魂魄附在了那纸人的身上。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再次去了那个屋子,可是他看到的还是一堆纸扎,就连那纸人也是一样,甚至还保持着上次见到的那梳头的姿势。 “我问她,到底是不是她干的,我问她是不是真是淑珍,可是她不说话,我很想一把火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烧掉,可是我下不去手,如果真是淑珍那么我不就害得她魂飞魄散了么” “所以最后我还是离开了,当我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她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会死得很难看,我当时就顿住了,我再次问她到底是不是淑珍,她说如果我不听他的,淑珍就会永世不得超生” 我望着这老头:“于是你就屈服了,你不但自己不敢管,甚至还不许我插手,对么” 常老爹苦笑了一下:“你听说过纸灵么” 纸灵 我当然听说过,传说含冤而死,死不瞑目的人会化为厉鬼,假如机缘巧合的话它就会附着在带了一抹灵性的扎纸人身上,从而或者躯体和神秘的力量,来帮助它们复仇 纸灵的力量很强大,潘爷曾经提起过,纸灵比厉鬼要难对付得多,因为纸灵不光有厉鬼那冲天的怨气转化的黑暗法术,还具备了常人一样的智慧。 人对付纸灵,仅凭法术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足够的智慧。 “你是说它很可能是纸灵你确定不是你老伴的魂魄” 常老爹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确定的,淑珍是个善良的人,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在那纸人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你应该能够消灭它的”我听潘爷说过,要消灭纸灵必须借助扎纸匠的缚魂技术,至于具体应该怎么办,潘爷倒是没有说过。 常老爹苦笑道:“我消灭不了它,要消灭它必须由扎出它的人先抽回原先注入它身上的那缕魂魄,可是它是淑珍扎的,那缕魂魄也是淑珍注入的,我,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我唯一能够做的只是阻止那些试图接近它的人,不让他们被它的伤害到” 但我知道他做不到,他可以阻拦那些想要接近纸人的人,却无法阻止那纸人出去伤人。 就象他明明知道那纸人缠上了李宏强,可是他却无力阻止一样。 “常老爹,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必须得管,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我很诚恳地望着他,我知道这纸灵不好对付,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不一定会是它的对手。 而常老爹是扎纸匠,他有他的本事,而且对于纸灵,他懂的比我多得多,所以我需要他的帮忙。 常老爹的脸色阴晴不定,终于他象是下了决心,点了点头:“好吧,我尽力,至于能不能行,就看造化了。” 离开常老爹的扎纸店已经是五点多钟了,曹国柱说公司那边的事情他已经搞定了,为了庆祝他的失业今晚他请我吃饭,约好去“夏家清水烫”。 我才赶到“夏家清水烫”就接到了伍警官的电话,他说找我有急事,也没征求曹国柱的意见我就让他到“夏家清水烫”来,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间,警察也是要吃饭的,大家边吃边聊吧。 “柱子,多拿两瓶啤酒吧,伍警官也要过来。” 曹国柱瘪了瘪嘴,我知道他很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瘪什么嘴他一定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再说他这人很实在的,很好相处,一会你可别给我挂着这副马脸,说不定以后很多事情我们还得麻烦人家。”: 第15章 撞邪,跳楼 伍警官叫伍坤,是市局的老刑警了,原本我那报案和他们刑警队没多大关系的,但那地址有些特殊,上次曾经发生了戚娟的自杀案件,所以报警中心才转到了他们那儿去。 小秦叫秦怀安,是伍坤的新搭档,伍坤说他的老搭档在一次协助缉毒任务中牺牲了。 秦怀安参加工作没几年,因为家世好,又是警官大学的高材生,所以平时他总有一种优越感,伍警官说小秦这人本质是不错的,如果有什么得罪了我们的地方还希望我们能够多多包涵。 其实有什么包涵不包涵的,如果不是因为戚娟的事情,我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任何的交集的。 两杯啤酒下肚,大家就不再拘束了。 伍坤悄悄问我,是不是真有那些鬼啊怪的,我还没开口曹国柱就说当然是真的,他说他都看见过。 我告诉他们其实鬼魂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的,只是平时人们是看不见的,除非是开了天眼又或者那鬼魂想让你看到,不过那也属于是点儿背了。 曹国柱瞪大了眼睛:“二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是说我和肖总点背喽” 我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那段时间肖茜茹原本就被鬼怪缠身,而你呢,柱子,最近你印堂发黑,灾星浮动,凡事小心些,别惹了什么是非” 伍坤听我说这些,他忙拉住我:“你给我也看看” 我笑了:“你没事,阳气旺,神鬼不侵。” 接着我们的话题回到了李宏强的身上,伍坤说他和小秦去找过李宏强,李宏强矢口否认我和柱子去找过他,更不承认他和我们一直到过南山小区。 伍坤还向他提起了小芸,李宏强说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小芸。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伍坤夹了块菜送进了嘴里:“神情木然,虽然有问必答,可是他的语速、语调很机械,上次因为戚娟的事情去见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眯起了眼睛,我明白伍坤为什么急着要见我了,他应该是怀疑李宏强是不是鬼上身了。 因为除了我,他不可能对别人说这样的话,他是个警察 “你是不是怀疑他被鬼上身了”我压低了声音。 伍坤苦笑了一下:“至少我觉得和我们说话的人不是李宏强,当然,小秦或许没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这一切没法解释。 我把和常老爹见面的事情也说了一遍,包括我们谈到的“纸灵”,伍坤和曹国柱都听得两眼发直,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甚至颠覆了他们从前的认知。 我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纸灵”在作祟,我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那就是李宏强夫妇是不是之前害过什么人,然后现在人家回来复仇。 我这么说就是希望伍坤能够好好查查,如果能够查出点什么端倪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捉鬼抓妖一样也讲究对症下药,否则也只能是抓瞎,会走弯路,做无用功。 伍坤是个精明人,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事交给我,我去办。”我告诉伍坤这事儿得抓紧,毕竟李宏强和戚娟的孩子两天后的生日,他可是纸人“夺心”的目标。 “对了,还有件事儿也很麻烦”我对伍坤说,任家姐妹住在那层楼很可能会有危险。 伍坤叹了口气,他说任家姐妹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姐妹俩一个是记者,一个是医生,两人都是无神论者,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她们,她们是根本不可能搬离那层楼的。 曹国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说二子,你不会是对这两姐妹有意思吧说吧,你是看上了姐姐还是妹妹妹妹我没见过,不过看姐姐那模样,妹妹也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胡说什么一边呆着去。” 吃完饭,伍坤就走了,曹国柱问我有晚上有什么打算,我说想再去趟南山小区,曹国柱笑了:“你还真对那两姐妹上心了” 我怎么可能对人家有什么想法,我是天生的“五弊三缺”之命,我不能坑了人家不是 再说了,人家什么身份,记者,医生,都是知识分子,而我呢说得好听是个修道之人,说得不好听就是个神棍,我想此刻在那个任蓓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白了曹国柱一眼:“你能不那么龌龊么我只是不想她们有什么危险,这事情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曹国柱没有跟我一起去,这小子不知道约了谁,神神秘秘的就离开了。 我想他不会是恋爱了吧太有可能了,这两天他的眼里泛着桃花潮,明天一定得好好问问他。 电梯在13楼停了下来,我直接到了1302室的门口,摁了下门铃。 “咦,怎么是你”开门的是妹妹任蕾。 我笑了笑:“我是特意登门感谢的,你姐姐在吗” 这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了任蓓的声音:“谁啊” “还有谁,不就是你说的那个神棍么”任蕾说完忙吐了下舌头,捂住了嘴。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还真让我说中了,任蓓一准把我当神棍了。 任蓓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有什么事吗”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梁:“能让我进去说吗”任蓓淡淡地说:“进来吧” 进去坐下,我先向她们道了谢,不管怎么说昨晚她们总算是帮过我。 昨晚的事情我问了常老爹,他承认了这事情是他干的,他把我从那屋里弄出来是怕我在那屋里有什么危险,只是他没想到我会发烧。 “其实我来主要是想和你们说一声,这段时间你们最好暂时别再住在这儿了,这地方真的很危险。”虽然我知道她们一定不会听我的,但我还是耐心地劝道。 任蓓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有两个小酒窝:“我记得你是姓赖吧” 我点了下头,她翘起了腿:“赖先生,我很想知道你说的危险指的是什么” 我豁出去了,反正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神棍,与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们。 “纸灵你是说是纸人在杀人”任蕾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的姐姐。 任蓓冷笑一声:“你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 任蕾没有说话,我冷冷地说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鬼话,大可拭目以待,我提醒你们也只是出于好意,至于信与不信全由你们”我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 “喂”任蕾叫了一声,然后向任蓓:“姐” 任蓓没有再说话,我走到门口:“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我把事先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任蕾,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听到“砰”的一声,那是关门的声音,从1301室那边传来的。 我皱了下眉头,任蕾却明显一哆嗦,她象是有些害怕,或许是刚才我说的那些事情让她的心里生起了畏惧。 我向1301室那边走去,任蕾犹豫了一下:“我也去”只听到任蓓在屋里叫道:“小蕾,你去哪”任蕾歪头回了一句:“隔壁好象有人” 任蓓也跑了出来。 我没有理会这对姐妹,任由她们跟在后面,伸手轻轻敲了敲1301室的门,门是关着的,没有一点动静。 只听任蓓冷哼一声:“装神弄鬼,这门经常没关好,不过是风吹门关上了罢了。”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敲门。 “敲吧,就是敲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可她的话音未落,“嗒”地一声,门竟然开了条缝儿。 任蕾一下抓住了她姐姐,而任蓓也不说话了。 “你们最好留在外面。”我轻声对她们说,可任蓓却不答应:“凭什么我们就要进去看看”看来她的好奇心上来了。 我懒得管她们,推门就走了进去,屋里黑漆漆的,我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房间里空荡荡的,敞开着的窗户外吹来阵阵凉风,地上那堆纸灰被飞吹了起来,在半空中打着转儿。 “这就是你所谓的鬼”任蓓过去把窗户关上,那飞旋着的纸灰一下子掉到地上,安静了下来。 我没说话,向小房间走去,走到小房间的门口我吓了一跳,我看到一个人影正爬上窗台,那样子是准备往下跳啊我几步跑上前去把那人抱住,这时房间的灯亮了,应该是姐妹俩开的。 我看清了抱住的那人竟然是常老爹:“老爹,你这是干什么”我大声问道。 常老爹不说话,一脸的木然,任蕾过来先翻看了下常老爹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脉搏:“他没事。”任蓓也蹲了下来,抓住常老爹的胳膊摇了摇:“老爹,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他中邪了,那东西想要弄死他”我忙结了个金刚指印,右手食指直直指向常老爹的额头:“心无垢则眼无尘,醒来” 常老爹激灵一下,那原本浑浊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澈,我则警惕地留意着四周,也不知道那纸灵是不是也在这屋里。: 第16章 鬼打墙,惊吓 常老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脸惊恐地望着我:“是你我怎么会在这儿” 任蓓的脸上露出疑惑,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常老爹。 而任蕾却紧紧挨着任蓓,很是害怕。 我苦笑了一下:“我哪知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们是听到响动赶过来的,如果我们来晚一步,你或许就跳下去了。” 任蓓望着常老爹,很认真地问道:“常老爹,你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常老爹眯缝着眼睛,他望向我:“看来它是想要除掉我” 我点了点头:“因为你答应帮我一起除掉它,所以它才会对你出手” 任蕾轻声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它是谁是那纸人么” 任蓓没有说话,那样子也在等着我们的回答。 我扭头望着任蓓:“现在你相信了”任蓓嘴硬:“除非我亲眼见到,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她扶住常老爹:“你真没事了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常老爹摆了摆手:“不用,我没事,我没事,小赖,你能送我回去吗” 我送常老爹回纸扎店,临走的时候我把脖子上的观音像和手腕的佛珠取了下来,交给任蕾,告诉她,她和姐姐一人拿着一样,回家关好门,不管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都别开门,别出声。 见我说得慎重,任蕾用力地点了点头,而任蓓的脸上阴晴不定。 进了电梯,我问常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他说他明明记得自己关了店门正准备休息呢,可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楼上了,他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被我们发现,此刻他已经成了枉死鬼了。 “老爹,要不这几天你到我那儿去住吧”我那屋里可是佛家、道家的神像、法器摆了一屋子,我相信那纸灵不敢乱闯。 “这,方便么”看来常老爹确实是害怕了,他说做了一辈子的扎纸匠,挣了一辈子的死人钱,听过的,碰到的怪事应该也不会少,可是这一次却是他觉得最恐怖的一次。 我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反正是一个人住,暂时克服几天罢了,等把那纸灵灭了就天下太平了。 我们还是先去了一趟常老爹的店面,店门大大的开着,灯去是熄的。 常老爹倒没有惊慌,他说店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打开灯收了些东西,然后关上了店门。 我拦了部出租把常老爹领到了我的住处。 进了屋,常老爹惊讶地左看看,右看看,他并不知道我是卖法器的,我笑着拿过一串小紫檀佛珠递给他:“戴在左手手腕上吧,能够消灾辟邪,这是藏地桑吉大师加持过的。” 常老爹接在手上并没有着急戴上:“这,应该值不少钱吧” “什么钱不钱的,送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说真的,对于钱我还真心没那个概念,我做这小生意也是为了糊口,我知道自己的命运,要那么多钱来也没什么用,或许有命赚还不一定有命花。 所以肖茜茹那赚到的钱我也没当回事儿,该吃吃,该花花,“五弊三缺”的命儿,谁知道哪天就嗝了屁了。 常老爹这才把佛珠套到手腕上,然后他颤微微地从脖子上取出一个坠子,那坠子很特别,象是颗牙齿,只是却黑黝黝的:“这是当年我和淑珍结婚的时候我那岳父给我的,说是能够辟邪,这么些年倒也没遇过什么事儿,可是这次,唉” 我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眼,心里很是震惊:“魑魃珠” “你认识”常老爹说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岳父送的,他就一直随身戴着。 “我也只是怀疑,毕竟这东西只是听说过,我还没有真正看到过,传说魑魃珠是旱魃掉下的牙齿,黝黑坚硬,因为旱魃是上古悍妖,鬼畏神惧,所以魑魃珠也是很强大的法器,甚至可与佛门的舍利、道家的檀骨媲美。” 常老爹听我说这玩意那么厉害,他苦笑着说:“我想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东西吧,否则它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 我摇了摇头:“可不能这么说,法器虽然有庇佑的作用,可毕竟它是死物,不能够把希望全寄在它的身上,这是好东西,老爹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我把魑魃珠还给了他,他贴身戴在了胸口,对于这玩意我也是道听途说,该怎么用我也不是很清楚。 常老爹一把年纪,我自然不能让他当厅长,所以我把床让给了他,自己抱了一床被子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大概凌晨两点多钟,我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哪位”我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还是问了一句。 “赖,赖二么我是任蕾”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应该是在害怕。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别着急” “隔壁一直在吵架,一男一女,声音好大,我,我好害怕”任蕾说的隔壁我知道指的一定是1301室。 我问她任蓓呢,她说报社来电话,让任蓓晚上去趟印刷厂,说是版面有什么问题去解决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也给保安室打了电话,可却没人接。 我告诉任蕾,我会马上赶过去,不过在我没到之前她就呆在屋里,不管隔壁有多大的动静都别出去。 我说话的声音把常老爹也吵醒了,他知道了这事非得和我一块去看看。 很快我们就赶到了南山小区,电梯上了十三楼停下,我和常老爹快步走到了1301室的门口,可奇怪的是楼道里很是安静,哪有什么吵架的声音。 我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我想到了报警的那件事儿,莫非我们又遭遇了相同的情况,出现了两个十三楼 我掏出电话给任蕾打了过去,她很快就接听了,焦急地问我是不是已经到了,我的心里有些苦涩,到是到了,可是我不确定自己所在的楼层是不是就是她所在的那一楼。 我轻咳了一声,问她隔壁的吵闹声还有么,她说已经停了,这才让我松了口气,我一边和她说着电话,一边走到了1302室的门口,我让她把门打开,我的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她开的正是我面前的这扇门。 可我们面前的门紧紧地关闭着,接着电话里传来任蕾的声音:“赖二,赖二,你在哪呢赖,啊”最后是一声尖叫声。 姥姥的,还是出事了 我对常老爹叫了一声:“走”然后就向着消防通道跑去。 上次我们是往下跑遇到的警察,这一次我还是往下跑,果然楼层的层标上也写着十三楼,1302室的门是紧紧关着的,1301室的门也是紧紧关着的,整层楼没有一点声响,不对,看来我是弄错了 赶紧重新往楼上跑去,接连上了两层楼,层标还是十三楼,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常老爹已经气喘吁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眯着眼睛:“鬼打墙,这是它玩的小伎俩,我相信就算我们再继续往上,或者往下,都是在十三层” 常老爹当然知道什么是“鬼打墙”,他惊恐地问该怎么办。 我抬起了手,示意他别出声,然后竖起了双手的食指和中指,绕了三圈,分别抵住了左右太阳穴:“无相无我,无我无相,破” 此刻我看清了,我们确实是在十三楼,而1302室的门大开着,里面传来了任蕾那几乎带着哭腔的叫声:“赖二,赖二,你在哪啊”她在叫我,我能够感觉出她内心的恐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颤抖 我一下就冲进了屋里,我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叫小芸的女人,她的脸已经扭曲,一双眼珠子仿佛要凸出来一般,那涂着鲜红唇彩的嘴张得很大,就要咬向被她紧紧抓住的任蕾的脖颈。 我两步踏上前去,伸出左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右手手掌猛地拍向她的额头。 她放开了任蕾,扭头死死地盯着我,任蕾忙跑到了常老爹的身旁。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如果说这纸灵是回来向李宏强和戚娟一家复仇,她为什么要伤害任家姐妹 她找上常老爹,找上我,我都能够想得通,毕竟我和常老爹想要消灭它。 可是她找上任家姐妹就不应该了,我知道对于死魂灵来说,它们的复仇不会是滥杀,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小芸突然一把推开了我,直直射向那开着的窗户,那样子就象是跳了出去一般。 任蕾吓得大叫一声,我跑到窗前,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我望向任蕾,安慰道:“没事,她跑了” 任蕾也走到窗边,怯怯地向下望了望:“她,她没摔死么” 我和常老爹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苦涩,我告诉任蕾,小芸根本就是个纸人,怎么可能摔死呢。 我问任蕾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告诉我们原本她已经睡着了,是被隔壁的吵架声音给闹醒的,她原本想开门去说几句的,突然想起隔壁根本就没住有人,再想起我说的那些事儿她很害怕。 她先给任蓓打电话,可是任蓓的电话无法接通,之后她才打了我的,再后来我到了,让她开门,她打开门却没看到我,正说着话,这女人便出现了。: 第17章 绝症者,谜 任蕾在给我打电话之前竟然打过好几个电话的,她姐姐,单位同事,物管保安,甚至报警电话,可是她告诉我唯一只有我的电话是打通了的。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潘爷曾经说过,鬼怪灵异的事件不是每一件都能够用科学解释清楚的。 任蓓是凌晨四点多钟回来的,看到我们在她的家里她很是惊讶,直到任蕾哭着把半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任蓓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她是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话的,甚至还骂我是个神棍。 可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不会说瞎话,她有些尴尬地向我道谢。 其实谢不谢的不重要,我更希望这几天她们能够暂时搬离这儿。 可任蓓的脾气也很倔,她竟然对这事儿起了好奇心,她向单位请了两天假,说是一定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一个记者她甚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其中的新闻价值。 任蓓回来了,天也要亮了,我准备和常老爹回去了,这一番折腾,我困得不行。 临走的时候任蕾叫住了我,她红着脸对我说明天是她的生日,希望我能够过来和她一起庆祝。 我没有多想随口就答应了,无意中瞥见常老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心里暗笑,这老头不会是因为任蕾没邀请他而心里有什么想法吧,年轻人的聚会,他也想凑热闹么 回到住处我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要不是中午曹国柱过来说不定我能够一觉睡到下午。 “你小子,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在忙活些什么啊”我一边刷牙,一边问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交了个女朋友,原本想带过来让你帮我参谋参谋的,不过我知道这两天你事儿多,再说她也有些小脸,我寻思着等几天再说吧。” 这小子果然是恋爱了,我打心眼里也替他高兴,他家是农村的,在他的家乡,他这年纪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他也说了,家里的老人早就盼着他能够早点生个大胖小子了。 “二子,你怎么有床不睡,睡客厅啊” 我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他怪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给他打电话,我心道就是给你打了你能来吗那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躺在温柔乡里呢。 常老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那个年纪睡眠相对也就要少许多,或许早起看店去了吧。 “二子,今天我们做什么今天可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戚娟那儿子的六岁生日了”曹国柱一边把玩着我家里摆放的那些法器,一边问我。 是啊,明天就是戚娟儿子的生日了,如果明天之前还没找到办法灭了那纸灵,那么明天的那一战可就会很艰苦了,说不定还会吓着人家孩子。 “等等看吧,看看伍警官那边的调查有没有什么进展。”如果能够查到小芸,也就是那纸灵的来历,知道她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怨气,那么要对付她就要容易得多。 否则就只能够等到戚娟孩子的生日当晚,做布置,在她“夺心”的时候,全力施法灭了她,不过那样的话有着一定的风险。 生日我突然想起了答应任蕾的事情,明天不只是戚娟孩子的生日,也是任蕾的生日。怎么会这么巧 我的心里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确实不对劲,那就是当我真正卷入这件事情以后戚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不应该,她既然那么在乎自己的孩子,怎么就再不露面了呢 我开始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先是戚娟出现,再接着戚娟告诉我自己是被害死的,害死她的人是个纸人,纸人不但勾引了她的老公,还想要夺她儿子的心,这一切都是戚娟明示或者暗示给我的信息。 也是她引我来到了南山小区,认识了任家姐妹、常老爹,让我知道了1301室的古怪。 而当我介入了这一切以后,她却消失了,再也没有在我的视线中出现过,就好象它从来都不曾来找过我一样。 曹国柱见我发楞,拍了我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把心中所想告诉了他,他耸了耸肩膀:“或许是她有别的事情去了,又或者她知道有你这样的高手出马,她儿子不会有事所以很放心,我想关键的时候它会冒出来的。” 下午我没去开店,伍坤打电话给我,我让他直接到家里来。 伍坤才进门就递给我一个档案袋:“你看看吧,这是一些关于戚娟的材料。” 我见他的神情很是严肃,接了过来就仔细地看了起来。 当看完这份材料的时候我皱起了眉头,伍坤轻声说道:“戚娟在自杀前就已经得到绝症,就算她不自杀,也活不过三个月。” “另外在戚娟临死前一个月里,她曾经对一起开出租的同事抱怨过李宏强瞒着她出轨的事情,经我们调查,李宏强的品行向来很端正,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戚娟的事情,倒是在戚娟死了以后,他的表现才开始反常。” 不得不承认伍坤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当然警察的身份也给他的调查带来了便利。 只是他的调查结果让我的心里更加的茫然了,伍坤还告诉我,无论是李宏强还是戚娟,他们夫妇为人处世都很是谦恭谨慎,亲切和善,并没有什么仇家。 原本我认为是他们夫妇害了什么人,所以那人积怨太深附身纸人来复仇,先杀了戚娟,然后再对付她的丈夫、儿子,可现在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再则刚才我还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戚娟真是那么紧张和担心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之后她没有再出现过 我苦笑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侦探的头脑子,而这纸灵的案子竟然会如此错综复杂。 伍坤点了支烟:“还有件事情是我无意中听说的,我想或许对你会有些帮助吧” 我瞪大眼睛望向伍坤,伍坤说道:“戚娟的外公听说以前也是个扎纸匠,戚娟是外公外婆带大的,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外公去世以后才被父母接回南粤。” 我的脑子中隐隐出现了一条线,只是它有些虚无飘渺,一时间还无法握住。 我要去见李宏强,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伍坤陪着我一起去的,李宏强下午没上班,我们直接去了他的家里。 一进门,在左面的墙上,我看到了戚娟的遗像,没错,确实是戚娟。 李宏强在刚看到伍坤的时候脸上勉强还能够看到一抹微笑,但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伍坤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象是无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那天就是他和我们一道去的南山小区,当时他还一个劲囔着要报警呢,要不是那个小芸拦着,那报警电话就不是我打的了。 李宏强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位是”他装得倒是很像那么回事,不过他越是装做不认识我,我的心里便却肯定他有古怪。 “他是我的朋友赖二,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你点事。”伍坤并没有告诉他我是什么人,我知道他是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 我能够感觉到李宏强在我的面前有些局促,我叹了口气:“李大哥,看得出来你是个老实人,也不会说谎,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想知道小芸是不是就是戚娟” 李宏强的身子微微颤抖,他望着我,咬紧了嘴唇,仿佛害怕自己说错什么。 伍坤的眼里也充满了震惊,因为我问的这话一直没有和他提起过。 “戚娟的魂魄来找我,她说她发现你有了外遇,然后她去和那女人对质,然后她向我虚构了她看到什么扎纸人什么的那一幕,因为在戚娟死之前,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小芸存在,小芸是戚娟死了以后才出现的” 李宏强突然笑了:“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是娟子死后才出现的纸灵么你错了,纸灵之前就存在一直都存在的” 李宏强突然站起来走到门边:“伍警官,如果你们今天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情,那么请你们离开吧”我还想说什么,伍坤一把抓住了我。 我知道伍坤是怕万一激怒了李宏强,这小子反咬我们一口就不好玩了,毕竟这事情太玄乎,伍坤一个警察不可能对别人说是去找李宏强了解关于纸灵的事吧再说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说了也得有人信不是 从李宏强的家里出来,伍坤有些责怪我:“赖二,你说的小芸就是戚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你告诉我说戚娟的外公以前也曾经是个扎纸匠,而戚娟还和他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我就在想,戚娟一定也知道纸灵的事情,或许她还懂得这门技术。” 我当然不会是凭空的猜测,在我看来戚娟得到绝症,知道自己已经活不过三个月,可是她舍弃不下自己的老公和孩子,于是她想到了纸灵,只有那样她才能够永远地陪着自己的亲人。 但是并不是随便就能够当自己的魂魄附着在纸扎人的身上的,她的魂魄必须得和扎那纸人的扎纸匠有些牵连。 也不知道戚娟怎么就打听到了南山小区这个1301室是常老爹的房子,她从这屋子里跳楼自杀,那么她的魂魄就和这屋子有了联系,那么同样也就与常老爹有了联系。 这样她就能够将自己的魂魄附着在常老爹扎出的纸人身上,于是才有了小芸。: 第18章 灵叠,规劝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有几个问题我却还是想不明白。 常老爹说过那纸人是在他老伴头七的那晚跑掉的,再后来过七月伴,常老爹的店子里纸扎不翼而飞,这两件事情的发生却都是在戚娟还活着的时候。 戚娟自杀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半月不到的时间,七七四十九天都没有过去,如果说那个纸灵就是戚娟,那么之前常老爹家发生的那些事情又如何解释 从李宏强的家里出来,我的心里还是揣着很多的谜团。 突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常老爹纸扎店墙壁上的那幅照片,确切地说是出现了那幅遗像里何淑珍的样子,那纸灵到底是被何淑珍的魂魄附着还是被戚娟的魂魄附着 不管它是被谁附着,它要成为真正的纸灵都必须经历那最后一步,那就是“夺心” 想到这儿,我觉得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夺心”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纸灵要找到与它同“生日”的人,并在那人的生日那天得到那人的心脏,来成全自己成为鲜活的生命。 那我只要查查何淑珍与戚娟的生日是哪一天不就清楚了吗 查这二人的生日,伍坤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很快就查出来了,结果却让我的头更大了。 原来何淑珍、戚娟、戚娟的儿子和任蕾竟然都是同一天生的,我的心沉了下来,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关于纸灵的传说,那就是“灵叠” 也就是说同一天生日的死魂灵,它们能够同时附着在一个纸人的身上,那样纸灵的灵力就会更加的强大,只不过它们之间也会有一场争战,一主一从,一强一弱,这就要看哪一个的怨气更重,灵识更强。 而被“灵叠”的纸灵“夺心”却不用两次,只要夺一次心就够了。 “夺心,夺心”我的眼睛突然一变,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常老爹在说谎,李宏强在说谎,而戚娟也说了谎。 我的心里很是郁闷,自己这一次竟然被鬼玩了 “二子,你这是什么表情”曹国柱望着我的表情变化,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一把拉起他:“走,我们去找常老爹” 我和曹国柱来到了常老爹的纸扎店,他见到我们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昨天那件事情以后我们也算是熟悉了。 我走进纸扎店,站到了何淑珍的遗像前,常老爹觉得有些奇怪,他也来到了我的身旁,曹国柱坐在柜台前的那破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我,想知道我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常老爹,我记得你肯定地告诉过我,那纸灵并不是何大妈的魂魄附着,而是其他的鬼魂对吧”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常老爹楞了一下,店里太黑,看不到他脸上的变化,但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是的,我确定不是她,如果是她我一定能够察觉出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老爹,你在说谎,其实你早就知道那是她了,你也知道她就在1301室,你甚至知道店里的那些纸扎品也是她弄走的,而在一个月以前,你是经常上去的,所以任家姐妹才会对你熟悉” 常老爹没有说话,昏暗中我看到他握紧了拳头。 “再有两个月,你老伴就整整走了一年了,虽然他已经附着在了纸人的身上,成了纸灵,但如果在一年内找不到夺心的目标,那么最后她一样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也就是说她会再死一次” 常老爹轻轻咳了起来。 “而就在一两个月前吧,我想应该是那个时候,你们终于找到了夺心的目标,那就是李宏强和戚娟六岁的儿子,只是你们没想到,原本你们觉得很是隐秘的事情竟然被戚娟知道了,戚娟当然知道,因为戚娟的外公原本也是个扎纸匠。” 曹国柱听到这儿也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他忍不住问我,然后呢 这事儿让戚娟知道了,她怎么可能同意让常老爹和何淑珍得逞 每一个做父母的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子女受到伤害。 于是戚娟便去找到了纸人化身的“小芸”,她应该是试图提出献出自己的那颗心,让他们放过自己的孩子。 可戚娟根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她的心根本就维持不了纸灵多长的寿命,何淑珍自然不会答应,可戚娟却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因为她还知道关于纸灵的另一个传说,那就是“灵叠” 所以她去南山小区那晚特意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在与“小芸”协商后,见“小芸”根本不让步,她就和“小芸”扭打起来。 “小芸”是纸灵,自然有着很强的灵力,也就是鬼魂的黑暗力量,她把一心求死的戚娟扔下了楼,造成了戚娟跳楼自杀的假象。 可是无论是常老爹还是化身“小芸”的何淑珍,他们都没想到戚娟是故意被“小芸”杀死,来成就她强大的怨气,想想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被恶灵杀了,还特意穿了红色的衣裙,那怨气得多深 这就是戚娟想要达到的效果,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顺利地实现“灵叠”,也只有她的怨气足够强大她才能够成为纸灵的主导。 当戚娟占了主导权后,她很快就锁定了夺心的目标,那就是任蕾,当然,她是怎么找到任蕾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最先发现原本被何淑珍附着的纸灵被“灵叠”的人应该是常老爹,也正因为如此,常老爹就很没有再上十三楼来了。 一来是他心里也对戚娟产生了惧怕,二来他需要时间想办法消灭掉戚娟的魂魄,他不能让戚娟破坏了纸灵,更不有让何淑珍的苦心付诸东流。 戚娟当然知道常老爹会怎么想,所以她找上了我,她要借我的手来对付常老爹,对付何淑珍,她是“灵叠”的主体,可以随时离开纸灵,出现在我的面前,掩饰了那股戾气 她能够在我的面前掩饰戾气,我相信一定是她的外公教的,一个老扎纸匠应该有这样的本事。 就算我毁灭了她们栖身的那纸人,她一样能够附着到常老爹扎出的其他纸人身上。 只是何淑珍的魂魄就不行了,作为纸灵的从属,她再也不能够离开那纸人。 虽然我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儿,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些苦涩,这事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评判。 常老爹和何淑珍是罪魁祸首,如果当初不是他们先起了这样的心思,要去招惹戚娟一家,戚娟也不会这样的反击,自然也就不会出生现在这样的故事了。 而戚娟也因为尝到了甜头,她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活下来,所以她找上了任蕾,而任蕾我感觉应该就是戚娟想要“夺心”的目标。 我说到这儿望向常老爹:“而你发现了戚娟的灵叠,所以她必须要置你于死地,所以才会有昨天想让你跳楼自杀的那一幕,常老爹,我说的这些没有错吧” 常老爹眯着眼睛望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耸了耸肩膀:“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当我听说戚娟的外公生前是个扎纸匠,一辈子都以扎纸为生,而又知道戚娟和你老伴都是同一天的生日时,我就想到了,老爹你也对我说了谎,那就是这个纸人并不是你的老伴扎的,而是出自你的手。” “你把这一切推得干干净净,说都是你老伴的意思,而在你老伴头七那晚,你家里摆的纸人怎么可能是你老伴所扎,哪怕就是为是表示对她的哀悼,那纸人也只能是你扎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晚根本就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你是故意等着你老伴回魂,你知道要拢住她的三魂七魄回魂夜是最好的机会可你却给我编了个故事,我竟然还相信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常老爹有些激动起来。 “我必须要在她们夺心之前消灭她们,不过我也不想赶尽杀绝,我会设法保全她们的魂魄,替她们超度,让她们能够往生西方极乐” 常老爹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口,曹国柱忙拉住了他:“喂,老头,你可别乱来”常老爹有些疯了:“不,你不能这样,明天,明天淑珍就能够真正地活下来了,我不能让你动她” 我冷冷地说:“是的,她是能够活下来了,可是为了她能够活下来,就不惜牺牲其他无辜者的性命你们已经害死了戚娟,当然,就算你们不害她她也活不了多久,可是她毕竟是因你们而死” 我推开了常老爹:“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最后活下来的还是你老伴么不,只能是戚娟,她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而她对于你只有憎恨,她恨不得你死” “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戚娟要害任蕾,那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她们姐妹对你也应该很是关心与尊重吧,你就忍心么” “一旦等她真正夺心成功,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奈何得了她吗” “老爹,你只知道夺心成功她能够活下来,但你却不知道,她接下来就会希望永生不灭,那么她就要在心未枯竭之时不停地夺心,你是不是希望永远都有人在为她而死”: 第19章 起法坛,召魂 这是一个鬼案,伍坤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是人犯了事作为警察他还能有所作为,可偏偏是鬼魂作祟他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常老爹答应帮你了”伍坤听我说过,常老爹是对付那个“灵叠”纸灵的关键一环,他担心地问我。 常老爹确实是答应我了,可是我却有些不太放心,因为照我的计划那就是他和我一人对付纸灵上的一个附魂,我对付已经暴戾了的戚娟,他对付何淑珍。 按理说他和何淑珍的感觉很深,他对付起来要简单得多,或许何淑珍会念及生前的种种情份而听他的劝阻。 但不得不防着他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果那样,我可就会腹背受敌 可是这件事情除了常老爹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到谁能够帮我,常老爹是老扎纸匠了,分魂缚魄他应该有一手,我对付戚娟,一对一还行,如果再加上常老爹家那死老太婆,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不过我却不想让伍坤和曹国柱为我担心,我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柱子,以后你可得多学着些,不然每一次都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可不行。” 曹国柱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此刻应该也明白了,这行饭不好吃,每一次都是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赖二,我能够帮你做什么”伍坤诚恳地问。 伍坤给我的印象倒是蛮好的,他对人对事都很是热心,其实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还真有事情要你们帮我,这样吧” 我决定今晚就出手,不能等到明晚了,明天就是任蕾和戚娟儿子的生日,就算是把他们聚到一起,到时候的情况也会很复杂,假如我和常老爹失手了,无论是戚娟的儿子还是任蕾出事我的心都会不安的。 下午四点多钟我就领着曹国柱带了两大包东西去了南山小区,直接就进了1301室。 进了门,曹国柱就双手合什四下里拜拜。 “你小子拜什么呢”我瞪了他一眼,他嘿嘿一笑:“电视上不都是这样吗进门拜拜,有怪莫怪” 有个屁用,我们是专程来消灭它们的,一旦开起打来你就算是磕破了头人家也不会饶了你:“行了,先把符幔给挂上吧注意一下我在上面标了顺序,还有正反两面可别弄错了” 今晚我会在这儿起个坛,我知道那纸灵把这儿当成了她的家,虽然我的出现让她躲了起来,但只要她的心里有“家”我就能够有办法把她给召回来,只要她回来我就能够消灭她 柱子在忙着钉铁丝,挂符幔。 所谓符幔就是画好了符咒的黄色布幔,根据一定的阵法来悬挂,只要纸灵回来就能够用阵法把它困在其中。 为了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两套符幔,一套画的是道家的符咒,一套是佛家的密语。 这件事情我很是慎重,做了周密的安排,宁可细一点,绝对不能糙,胆子再大,心不能不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趁着柱子挂符幔的空档,我把早就准备好的那些小八卦镜安放好,又用生石灰在地面上画了一个近似于迷宫的玩意,在中间那个极点空格内写上了三个字“酆都城”,四角注上了四大城隍鬼府 然后备上了引路的蜡烛,到时候起坛做法时点上蜡烛争取一次就把那两上魂魄送归地府。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我听到了任蓓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生怕她的脚踩坏了我才用白石灰画的地府图:“别进来”我忙冲到了门边。 她好奇地伸头看了看:“我说赖迷信,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我能搞什么鬼,我这不是为了你那宝贝妹妹好么我把后来我们调查的结果就了一遍,她皱起了眉头:“伍哥也是的,怎么就陪着你们疯呢” 曹国柱可不答应了,自从他准备和我一起干,他就一直把这当成一份神圣的事业,他站在梯子上回了一句:“驱魔捉鬼,救人性命可是积阴功,种善果的好事,怎么叫疯呢,再说了,你妹妹可是亲身经历了那种恐惧的。” 任蓓轻哼一声:“她啊,恐怖小说看多了,自己吓自己,哪真有什么鬼怪,我还真就不信了,我妹妹那是神经衰弱,心里产生了幻觉” 我把任蓓拉出门去:“我说姑奶奶,你不信我也不敢勉强你相信,你就当我们是在发疯好了,不过你能不能别来添乱” 任蓓瞪了我一眼:“我看看不行吗放心了,不会捣乱的。”说着她斜了一眼里面的曹国柱:“今晚我能跟着看看么虽然我不信邪,但我觉得你们这样玩也很有意思的”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玩,有意思,亏她想得出。 说难听一点我这可是在玩命,我要是玩输了,任蕾很可能小命都没了。 我叹了口气:“行,不过你得听我的,我说什么是什么,不许多问,更不许自作主张。” 其实今晚原本我也要把任蕾请过来的,那是我的饵,今晚设了这个局,要启动它还真少不了任蕾的帮助。 听我这样说她才满意地离开,走出几步她说今晚她会多备些饭菜,我们忙完就在她家里对付吃一些。 大概花了近两个小时,六点左右我和曹国柱才布置妥当,任蓓就叫我们过去吃饭,没想到又来了两个赶饭的,一个是伍坤,另一个是小秦。 “不好意思,下了班他就一直闹着要跟我过来开开眼界,其实呐,他是不相信这种事情。”伍坤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机会向我解释道。 其实别人信或者不信我真无所谓,我咳了一下:“记住喽,今晚是我搭台唱戏,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听我的话,别惹麻烦,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任蓓还做了一手好菜,乖乖,差点就把我吃撑了。 曹国柱戏谑地问我,吃这么多一会真要对付那两个鬼魂我还跳得动么。 我看了看表,七点一刻了,怎么常老爹还没有来 原本我说去店里接他的,他却说他得去准备些东西,让我们就在十三楼等着。 吃过饭,秦怀安帮着任蓓收拾着东西,竟然还自告奋勇地说帮她洗碗。 任蕾笑着对秦怀安说道:“我爸说,君子远疱厨,秦哥,你这样会让我姐看不起的”秦怀安楞了一下:“啊” 任蕾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爸说了,男人是做大事的,别为家庭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累,所以做家务什么的都是女人的活儿” 秦怀安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也不知道任蕾说的是真的假的。 任蓓打了任蕾的脑袋一家伙:“还不赶紧刷碗去,在这扯什么咸淡啊” 一直等到了七点四十五分,常老爹还没有来,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一刻钟了,起坛的时间我可是算好的,八点零六分,只剩下二十一分钟了。 要是常老爹不来我就没有一点的把握了。 “柱子,你去店里看看常老爹怎么还不来”我有些急了。 “我来了”果然是常老爹推门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李宏强:“我去找他,跟他把事儿说了,放心吧,这事儿他也知道了深浅,他也愿意帮我们” 这太好了,有李宏强帮助,我就有信心困住戚娟的魂魄了,我看到了他身后那个小男孩,我拉过孩子交给伍坤:“伍大哥,你一定得保证了孩子的安全” 伍坤点了点头,双手扶住男孩的肩膀:“放心吧”秦怀安也一脸的严肃:“有我们在这孩子不会有事的。”他又在任蓓面前挣表现了,我也懒得说穿,笑了笑:“时间不早了,过去吧” 我原本是想把不相干的人留在这边的,可又怕到时候那些魂魄窜出来反而保护不了他们不如都带过去。 人家陆续小心地走进了1301室,然后我让他们关上了房门,除了小房间的窗子开着外,其余所有的窗子都关掉。 最后让柱子把灯全都灭了,然后我才走到了法坛前,屋里只剩下法坛前的一对白烛亮着。 我提起早就准备出的一支铜钱串成的小剑,抓了一张召魂符,念了几句咒语,把黄符穿过了剑尖。 拿起了法坛上的那个小铃铛:“天灵灵,地灵灵,老君开坛召纸灵,纸灵纸灵快回来,纸灵纸灵快回来” 突然那剑尖上的符纸一下子燃了起来,任蕾象是吓得惊叫了一声。 曹国柱忙拍了任蕾一下,我告诉过他们,召魂的时候他们是千万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的。 我这折腾了半天,却没见一点动静,眼睛余光瞟去,我看到任蓓的脸上有些不屑,此刻她一定更以为我在装神弄鬼了,这小丫头片子,看来得让你见真章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我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米,凑着那白烛洒去,又祭出一张召魂符:“天灵灵,地灵灵,老君开坛召纸灵,纸灵纸灵快回来,纸灵纸灵快回来”这米是问路米,我喝了一声:“如若不来,毁你府第” 突然,阴风阵阵,一对白烛烛光猛烈地摇晃起来。: 第20章 召魂铃,明王印 阵阵的阴风,吹得面前那对烛火摇曳。 站在门边靠墙的柱子他们脸上都露出一丝惊恐,人的脸因烛光的明灭忽明忽暗,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我望向常老爹,他的表情很是凝重,他的手上提着一根贴满了白纸条儿的棍子,那是哭丧棍,传说中无常二鬼用的就是那玩意。 虽然我也不确定他拿这东西是准备做什么的,但我想一定是他们扎纸匠对付纸灵时的法器吧。 屋子里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了房间里的那扇窗子开了一半。 但我们在客厅里仍然能够听到呼啸的风声,那些符幔被风吹得有些摇晃。 突然风里夹杂着“桀桀”的带了几分凄怆的哭叫声,一定是那纸灵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望向曹国柱。 他稳了稳手上握着的那根绳子,因为从客厅通向小房间的那个通道是空着的,我告诉过他,一旦纸灵出现在客厅里他就拉下绳子,放下那条符幔把那通道给封住。 “哒,哒”那小房间里传出高跟鞋的声音,我看到任蕾紧紧抓住了任蓓的胳膊,而任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迷惑与恐惧。 我心里暗笑,这下她总该相信了吧 不过我也不敢大意,黄符抓在手中,只要等那纸灵踏入了客厅,那么我就要立刻点燃地上四角和中间的那五根白烛。 那可是引魂灯,只要逼出纸灵里的那两个魂魄,就得做法送它们上路呢。 那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只是她走得很慢,感觉很小心,也很谨慎,仿佛怕误入了陷阱。 通道中出现了一个黑影,修长的身材,穿着连衣裙,那裙裾被风吹动,飘摇着。 终于她走到了有光线的地方,那是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我记得戚娟死前穿着的就是这样一条裙子。 李宏强有些激动:“娟子,是你吗娟子”说着他就想向那女人冲去。 常老爹一把抓住了他:“站住,你不要命了,她已经不是你的娟子了”李宏强在挣扎着,同样挣扎着的还有他和戚娟的六岁大的儿子,他的嘴里还叫着“妈妈”。 我轻轻叹了口气,他们这一家算是团聚了,可是却人鬼殊途。 我看到了女人的那张脸,此刻哪里还是曾经见过的那个小芸,根本就是戚娟嘛,虽然有些变形了,可是我依然能够一眼就看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白得就象是糊了一层白面,黑色的眼眶,那双眼睛很是黯淡,无神,呲着牙,目光紧紧地盯在我的脸上。 我示意曹国柱迅速拉下了符幔,我手中黄符频射,瞬间地上的那五根白烛几乎同时点亮了。那纸灵看了看脚下,然后大叫一声,想要退后几步。 可是她又哪里能够退得出去,我念了一句咒语,引了地上中心的那道烛光射向了一面八卦镜。 接下来那八卦镜便把那折射了出去,一个传给一个,最后五个八卦象的光都联到了一起。看得出他们都很是不解,这个时候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不小心应付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地府东门开,迎面来鬼差;地府南门开,牛头马面排;地府西门开,无常拘魂来,地府北门开,判官骑五鬼;地府中门开,阎王坐殿判官来” 迅速向地上东南西北和中央刚燃起的白烛撒出问路米,请地府诸差官列位。 那纸灵望向我,尖声叫道:“去死吧”抬起双手就往我的脖子上掐来。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我往旁边斜跨出一步,躲开了她的攻击,小剑刺向她的眼睛,嘴里叫出了“九字真言咒”,与此同时,柱子打开了事先安好的三枚碧蓝色的射灯,直射在纸灵的身上。 此刻只见那纸灵化成的女人身上,还有两个虚幻却又清晰的人影在颤动着,挣扎着,一个是个老太婆,那便是常老爹的老伴何淑珍的魂魄,另一个不正是戚娟么 周围的黄色符幔上那些红色的符咒闪耀出淡金色的光芒,一波波的金光向着那纸灵飘去。 伍坤他们一帮人都看呆了,作为我的助手的曹国柱也楞在一旁,常老爹却持起哭丧棍朝着那虚幻的何淑珍拍去。 “一拍魂离体,二拍魄离身,三拍拍下抽去魂魄纸人是纸人”常老爹几乎是哭着喊出的这几句话,因为我们都听到了何淑珍的惨叫声。 “死老婆子,你就出来吧我不想你再遭罪了。”常老爹拍得更狠了。 “哈哈哈哈,老太婆,我没说错吧,他不会顾及你们的情份的”说这话的人不是戚娟是谁她突然放弃我,直接冲向了常老爹。 她很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她更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常老爹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将哭丧棒挥了过来,一棒打在了戚娟的脸上。 戚娟“呀”的一声,接着便七窍流出血来,一张脸也变得铁青而狰狞,露出了獠牙,手上的指甲也一下子长了好几分 “找死”她的一只爪子抓住了常老爹的肩膀,那指甲刺进常老爹的肉里,他叫了一声。 小秦离得近,想上前帮忙,我喝止道:“别动” 不许他乱动是因为我怕这小子守不住本心,很容易让鬼魂上身,此刻他们只要站在我给他们画定的生门乾位那么鬼魂就上不了他们的身。 对付纸人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出手,可真要是谁被鬼上了身,出手就会有了顾忌 我的左手提着召魂铃,右手换上铁八卦,一下子蹿到了常老爹的身旁,铁八卦直直印向了那女人的胸口。 哇塞,也太实感了吧分明是纸人却仍旧触手的柔软,不过我可不会胡思乱想,召魂铃摇摇:“召魂铃声响,魂魄听我令,速离纸人身” 我将铁八卦抡起用力一旋,我确定里面的黑狗血已经溢出之后,再一次向着那女人的头上拍去 “嗤”的一声,那渗着黑狗血的铁八卦印在了女人那流着鲜血、秽物的脸上,竟然冒出烟来。 常老爹忙叫道:“赖兄弟,别打散了淑珍的魂魄” 我心里很是苦涩,姥姥的,这个时候我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啊原本我以为常老爹一定能够把何淑珍的魂魄给拉出来的,可没想到他那老伴竟然这么倔,死都不出来。 他自己反倒是被戚娟给伤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可是这样一来很可能何淑珍和戚娟就真会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了。 修道之人,降妖除魔卫道没错,但潘爷说过,如果不是十分必要的话尽可能给这些枉死的冤魂一条活路,消灭一个鬼魂容易,但要度化一个鬼魂才是真正的功德 我入这行原本就是行善积德修阴功的,这一条对于我来说犹为重要。 可现在这架势我能够怎么办关键是这纸灵她根本不会听我们的劝,只要明晚完成了夺心她就完全地成功了,相当于脱胎换骨,改头换面,这万里长征她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她会放弃吗 “常老爹,你再试一次吧,如果”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何淑珍的魂魄突然飞了出来,没入了常老爹的身体中。 接着常老爹整个人都变了,疯了似的扑向了戚娟的儿子 伍坤赶紧用身子护住那孩子,而戚娟也动了,她一下子从身后箍住了常老爹的脖子:“我警告过你,不许碰我儿子” 看来戚娟的本性还未泯灭,那份母性的慈爱流露无余。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滑步拦住了戚娟,右手一记“马头明王印”拍在她的额头,嘴里念起了“大悲咒”而左手的召魂铃迅速地摇动着。 我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戚娟,在碧蓝的光线映照下,我看到戚娟的魂魄开始扭曲,突然她的一颗头掉到了地上,我一下子失去目标,戚娟的魂魄一下子也飞了出去,目标竟然也是常老爹 那边伍坤和被附了体的常老爹纠缠着,此刻的常老爹一脸的凶相,那目光也充满了仇恨,他的力气也一下子变大了许多,伍坤、小秦和李宏强居然没抓住他。 我怎么能够让戚娟再上了常老爹的身她和何淑珍在纸人身上的争斗倒也罢了,那争斗真要放在活人的身上不把人活活撑死。 “般若波罗蜜”一记般若印打在了常老爹的背上,这一掌我出手不轻,想要震撼魂魄必须是全力以赴,戚娟见势忙向后一闪,没有立即侵入常老爹的身体。 而常老爹身体里的何淑珍却一声哀嚎,也从常老爹的身体里出来了。 何淑珍和戚娟离开了那女人的身体,女人变成了纸人,任蓓他们哪里见过这阵势,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我望着那个没有了头的纸人,手中一张“真火符”就烧了过去,戚娟大叫一声,那纸人一下子飞开了。那是的寄栖所,若是没有了她们就成了孤魂野鬼,再说这纸灵可是只剩下三个月不到的期限了,到时候纸灵一亡,她们二人的魂魄也就消散了 虽然戚娟新死,可她既然成了纸灵,只能依着那纸灵的期限了。: 第21章 爱憎逝,悲别离 “柱子,设法烧了那纸人”我大声叫道。 之前虽然何淑珍的魂魄离开了纸人,可是戚娟的还在,此刻戚娟竟然自己离开了纸人,我自然不能再让她回去。 别看那纸人无头,若是让她回到纸人的身上那头她是有本事把它给弄回去的。 曹国柱听到我的叫唤,他大声应了一声,虽然他也很害怕,但还是奔着那纸人跑去。 戚娟飞向曹国柱,我的铁八卦拦了过去,此刻我不能让戚娟和何淑珍任何一个人回到纸人的身上,常老爹已经回过气来,咳了两声。 亏得他的反应也快,提起哭丧棒拦住了同时攻向曹国柱的何淑珍。 常老爹这回出手就凌厉多了,一边用哭丧棒拍打何淑珍的魂魄,一边又继续念叨着,接着常老爹扯下了胸着的“魑魃珠”砸向了何淑珍的灵台 我的心里一惊,原来常老爹是知道这东西的用途的看来他一直没有下决心对付何淑珍,要不是刚才何淑珍上了他的身,他也不会真正出手。 这一分神,那戚娟绕开了我,扑到了柱子的面前。 “妈呀,爹啊,二子,救命啊”曹国柱刚好一只手提起了纸人,被戚娟这一吓,有些语无伦次。 我急忙回身打出一记手印,阻了戚娟一下,可曹国柱的胸口还是让戚娟抓破了皮。 这呆小子,他的身边不是有一根白烛燃着的吗烧啊 我这一提醒,戚娟更是拼了命了。 曹国柱这小子被戚娟给吓怕了,并没有将那纸人凑到火上去,而是向我扔了过来。 不过他这一扔还真管用,戚娟马上放开了他,但却把我给活活气死了,因为戚娟一下子就又钻回到了纸人的身体里去。 一个没有头的女人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横了心了,姥姥的,原本想给你留条活路的,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我从身上掏出了几张黄符,“真火符”、“天雷符”,我下了决心,大不了就把她打得魂飞魄散,阴德可以慢慢积,命可就只有一条。 “柱子,换符幔” 曹国柱迅速翻动了符幔的另一面,打开了白色射灯。 我念着咒语,将召魂铃和铁八卦放到一旁,黄符飞去,竟然都让戚娟的妖法中途弄灭了。 无奈之下只能摘下了手上的一串佛珠,肉痛啊,这可是我去藏地办货的时候,潘爷的上师桑吉大师所赠,他佩戴了近二十年的珠子,他告诉我这珠子能够让恶鬼冤魂魂飞魄散 扯断了连绳,抬手一粒珠子就飞了过去,那佛珠砸在女人身上顿时就起了一团火焰,那样子就象是一个人浑身被火烧着了痛苦般的扭动着。 “妈妈,妈妈”我听到了小男孩的哭声,那小男孩竟然挣脱了伍坤他们,奔向那团火焰。 我一把抓住了男孩,他恨恨地看着我,在我的手腕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李宏强抱起了他,他哭着打着李宏强,李宏强的眼里也有着泪水。 我望着那团火焰,我知道一旦那火焰熄灭以后戚娟的魂魄也就消散了,我突然生起了恻隐之心,抓起一条符幔便笼了上去,重新拾起了召魂铃,扑灭那火,用力摇动铃铛。 当我揭开符幔时,火已经灭了。 戚娟的魂魄“倏”地窜到了一边,眼神更加的怨毒了。 常老爹那边已经结束了战斗,“魑魃珠”把何淑珍的魂魄暂时收了,他走到了我的身旁:“让我来吧” 我摇了摇头,虽然我没有常老爹那样霸气的法宝,可是作为一个法师我也有我的尊严不是这可是我和活儿,都让你做了不是显得我太无能了。 常老爹苦笑了一下,他没想到都到这会了我还这么倔强。 “戚娟,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不是看在你孩子,丈夫的面上,此刻你已经灰飞烟灭了要知道,生而有道,道既天道,天道是什么,是自然法则,生,老,病,死,自然轮回,我知道你真实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可现在为什么也想要逆天道而行” 戚娟冷笑一声:“说得容易,要换是你有活着的机会你会放过么进六道轮回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我现在愿意放下,也已经是罪孽满满,等着我的将是无间地狱,就算是轮回不是地狱道也是恶鬼道。” 看来她是铁了心了,我轻轻叹了口气,望向李宏强和小男孩。 男孩抽泣着说道:“妈妈,别离开我和爸爸,我一定好好听话” 我皱起了眉头,他说这话不是在添乱么,李宏强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然后将孩子递给了伍坤,就向着戚娟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想要拦住他,谁知道他在推开我的手时抠走了我手里的一粒佛珠。 “娟子,放手吧”李宏强的语气很温柔,戚娟怒视着他:“你也和他们一样,想要我永世承受地狱恶苦么” 李宏强摇了摇头:“娟子,你以前不是说过,前世恶,现世报,你说你得绝症便是前世的报应,让我坦然面对,你说十八年以后我们还会以另一种缘份相见,你难道忘记了吗” 戚娟冷笑一声:“十八年后,十八年太长,我等不了,只要我夺了心,我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永远宏强,只要我不灭,你也不会死,我会帮着你永生” 戚娟还来劲了,他这是在告诉李宏强,即使有一天李宏强死了她也会用这样的法子让他活下来。 李宏强眯起了眼睛:“娟子,我爱你”就在他说出我爱你的时候,他手里握着的,从我这拿去的那粒佛珠飞了出去,直直射向戚娟,戚娟没有防备,再一次被佛珠打中,屋里重新生起了一团火焰。 我听到了李宏强的哭声,柱子悄悄靠近我:“她怎么不跑,一直呆在这儿等我们对付她啊”我白了这小子一眼,我又是符幔法阵,又是地狱五门的要是她还能跑掉那我真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此刻任蓓接过了伍坤手上哭得伤心的孩子,轻叹了口气,常老爹拍了拍李宏强的肩膀,想安慰他两句,可是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团火焰熄灭了,而根本就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屋里只有那纸人被烧成的纸灰飘飞着。 “爸爸,妈妈呢” “爸爸和你说过,妈妈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李宏强没有再理我们,抱着孩子就离开了。 我让曹国柱打扫战场,他苦着脸:“二子,为什么这些粗活,累活都是我的啊” “技术活你干得来么”说完我拉了一下常老爹:“走,去你的店里。”我答应过他,如果他收复了老伴的魂魄,我一定会给他老伴做法事念经超度,不让他老伴的魂魄堕入无间地狱。 任蕾囔着想跟着去看热闹,我拒绝了,任蓓也叫住了她,任蓓再次面对我的时候脸上有些尴尬,她没有再叫我神棍,而是对我轻声说了句:“赖二,谢谢你” 伍坤和小秦没有马上离开,伍坤说晚上请吃宵夜,小秦也答应了,硬要拉上任蓓姐妹,还死气白捏地要在任蓓家里等我回来,任蓓可不给他好脸子,撵着他去帮柱子收拾去了。 在常老爹的店里一直忙到十一点多钟才忙完,我心里惦着宵夜,请常老爹一起去,他拒绝了,他说他想好好静静。 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原本今晚我最担心的是他这儿出什么岔子,可没想到真正难应付的竟然是戚娟。 吃宵夜的时候任家姐妹的兴趣并不高,特别是任蕾,她的眼睛还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起那孩子叫妈妈时的样子我就想哭。” 伍坤叹息道:“我倒是蛮佩服李宏强的,其实他和戚娟的感情一直很好,让他亲手把戚娟毁灭掉他的内心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点了点头,任蓓坐我的旁边,她轻轻碰了碰我:“当时除了灭掉她你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反复地想过,我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舍不得糟蹋了两粒佛珠。 一串珠子十三粒,现在就只剩下十一粒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坐在对面的小秦脸色有些不好看,任蓓对我的态度和对他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曹国柱冷哼一声:“人家说点悄悄话关你什么事啊” 小秦气结:“你” 我也不管他们斗嘴,我望着任蓓的脸看了看,她的脸红了一下:“有这样盯着女人看的么”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千万别到水边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任蓓的脸色变了变:“神棍,你不是在吓我吧” 我郁闷至极,我可是实话实话,怎么又变回到神棍了 “我是认真的,相信我。”我的声音大了些,秦怀安站了起来:“喂,你不会是在向小蓓表白吧”任蓓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闭嘴,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我不知道任蓓会不会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她的印堂微黑泛蓝,带压了一粒芝麻大小的痣,主遇水则危。 只要她到水边去,无论是江、河、湖、海都会给她带来灾难。: 第22章 思亲,杀妻 曹国柱报怨纸灵这件事情我们根本是赔本赚吆喝,而且还是贴着命在干活。 我笑了,我告诉他不是很件事情都必须和利益挂上钩来的,再说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认识了伍坤,认识了任家姐妹,常老爹这些善良的人们,当然还有那个秦怀安。 秦怀安挺有意思的,一直把我当成情敌,说话阴阳怪气,酸儿吧唧的,不过看得出这小子人的心眼不坏,那晚吃完宵夜大家分开的时候他特意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要我放弃任蓓,说任蕾也是个好姑娘,他不介意和我做连襟。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和任蓓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可能和她们姐妹有什么关系的。 他听我这么说,那态度一百八十充的大转变,搂着我的肩膀直叫哥们,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一声。 说来也怪,这些天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一个礼拜的营业额几乎抵上以前大半个月了。 只是曹国柱这两天忙着恋爱,每天就到店里来晃一下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午后的阳光很是温暖,吃过午饭我泡了杯浓茶,搬了椅子坐在店外,静静地享受着这大自然无私的馈赠,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请问,你是赖二先生么”朦胧间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眯缝着眼睛,面前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女人穿着一条粉色的旗袍,白色的丝袜,黑色高跟鞋,烫着卷发,五官很是精致,身材也很好。 这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胚。 出于礼貌,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 女人微微一笑:“我叫颜君,是茜茹介绍我来的。” 我笑了,没想到肖姐还真给我们拉来了客户,不过我也有些纳闷,从女人的面相上看,她不象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也看不出她有什么麻烦。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么”我搬了张椅子请她坐下,顺手给她倒了杯茶。 她抿了抿嘴唇:“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我朋友的孩子好象出了点什么状况,我也不敢肯定。” 颜君告诉我她离过婚,现在有一个新男朋友,叫付军。 付军也是个可怜人,两年前妻子背着他有了外遇,和情人去攀岩,因为保险绳断裂摔死了。 留下了一个四岁大的女孩,这两年来,男人又当爹,又当妈,很不容易。 颜君也是被他对孩子的那颗爱心所打动,和他走到了一起。 两人正式交往了一年,这一年来颜君很努力地想要得到女孩的认可,她多次让付军给她创造与女孩独处的机会。 可女孩的性格很是孤癖,对她总是不理不睬,而且很多时候喜欢自言自语,听她那语气又好象是在和谁说话。 起初颜君并不以为然,因为小孩子在孤独的时候会和自己的玩具说说“心里话”,她自己的童年里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 但当她有一次无意中听清小女孩说的话时,她心里吓了一跳,她感觉小女孩确实是在和谁说话,那一问一答的认真劲儿,还不时有争辩,逻辑和条理也十分的清晰。 颜君说当时她有一种恐惧感,她觉得屋里除了自己和那个女孩仿佛还有一个自己无法感知到的第三者存在。 她试探着问那女孩是在和谁说话,小女孩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诡异,然后嘴里迸出两个字:妈妈 颜君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吗当时我就有一种后背冰凉的感觉,我把这事情告诉了付军,可他却说可能是孩子太思念她妈妈了的缘故。他让我别担心,等孩子大一些好就好。” 我问颜君,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在付军的家里发生的,颜君点了点头:“自从付军的妻子出事以后,那孩子就不太愿意出门,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我去陪她的时候她也不怎么理我,虽然有时候我问什么她也回答,可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原本颜君也以为象付军说的那样,孩子是太思念母亲了才会这样,所以她抽了更多的时间想去转移孩子对母亲的那份情感,直到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才让她真正地害怕起来。 那天是周末,刚好付军公司里有些事,颜君一大早就去了付家。 付军出门的时候思思还没有起来,颜君打扫了一下屋子就准备去叫思思起床吃早餐。 可是她刚走到房间,就看到思思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最喜欢的布娃娃,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妈妈说,她一个人住好孤独,好寂寞,好冷” 颜君说到这儿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赖先生,你不知道,当时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句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问她,妈妈什么时候对她说的,她的手指了指床沿,然后面带微笑地轻声问了一句,妈妈,我说得没错吧” “当时我吓得差点想要扭头就跑,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四岁小女孩能够做出的恶作剧,平心而论,思思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颜君又把这事儿告诉了付军,付军安慰她说可能是思思一时还接受不了妈妈死了的事实,这在心理学上是什么遭到重大刺激后的应激反应来着,产生了幻想,他说他会带思思去看心理医生的。 不过付军让她这段时间暂时就不要再过去了,付军说思思好象有些排斥自己。 听颜君说完,我大致明白了,颜君来找我是怀疑思思是不是被她妈妈的鬼魂给缠上了。我问颜君除了思思说话有些神神叨叨的以外,屋里还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对劲的事儿。 颜君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事儿或许就象付军说的那样,很可能是思思过度思念她的母亲的一种表现,至少在颜君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如果真是思思母亲的鬼魂作祟颜君经常出入付家多少也会沾染上一些阴煞之气。 我安慰了一下颜君,也用了付军的那套说辞,她虽然将信将疑但明显情绪舒缓多了,最后她在我店里请了一个弥勒吊坠悻悻地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留给她一张名片,那玩意还是曹国柱给我弄的,我让她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就打电话给我。 颜君走后不久曹国柱便来了,听说了颜君的事情后他很后悔自己竟然来晚了,送上门的客户就让我这样给推走了。 我白了他一眼:“柱子,我可警告你,挣钱归挣钱,可咱们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更不能够装神弄鬼却挣昧心的钱”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两天后的一大早,我接到了肖茜茹的电话,她告诉我颜君死了,是在付军的家里被付军用刀子给捅死的,付军目前已经被警方抓起来了。 肖茜茹说之前她曾经让颜君来找过我,她说颜君要是肯听她的话来找我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的话让我很是汗颜,我告诉肖茜茹,颜君确实来找过我,可是我却没察觉出她有什么不妥,肖茜茹听了只是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吧,我早就说了,她和付军走在一起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很疑惑肖茜茹为什么会这么说,肖茜茹告诉我,她一直都觉得付军是一个很虚伪,表里不一的人,也正因为这样,她一直不太喜欢和付军打交道。 不过我此刻更关心的是付军的那个女儿,我问她知不知道思思现在在哪儿,我觉得如果颜君的死真是鬼怪作祟的话,那么付思思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付军的女儿已经被他姐姐领走了,唉,这孩子倒真是可怜” 挂了肖茜茹的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在为颜君的死自责。 怎么会这样 如果颜君真有这一劫为什么那天我在她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的端倪,按理说人的生死祸福大多都会在面相上显示,怎么这个颜君我就偏偏没能够看出来呢 假如当时我认真一点,询问一下她的生辰八字,或许她就能够躲过这一劫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或许我能够为她做的事情就是念经超度了。 下午关店门的时候伍坤竟然来了,说是请我吃饭,不过从他的神情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我突然想到了颜君的死来,付军杀了颜君,已经被警方刑拘了,这案子不会是他在负责吧 晚饭是在我住的小区门口那家小饭馆吃的,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付军的案子还真是伍坤在具体负责,他来找我也与付军杀人的事情有关。 “小赖啊,按说这案子的事情我是不应该和你说的,但是我总觉得太过诡异。”伍坤好象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我,我把颜君之前来找过我的事情先对他说了一遍。 他听完后眯起了眼睛:“今天我们对付军突击审讯,他对杀害颜君的事实倒是供认不讳,但他却坚持说自己杀的是何莉,不是颜君,何莉是他的妻子,两年前攀岩发生意外死了。”: 第23章 女童,怨气 伍坤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说他感觉付军不象是在说话,起初他以为付军很可能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谁知道付军却坚持他说的是实话,他说不信可以去问思思。 伍坤还真去问找了思思。 “我去了付军的姐姐家,见到了思思,不过” 伍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四下里瞟了瞟:“你是不知道,看到那女孩我吓了一跳,那神态,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哪里象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伍坤这才缓缓地把见到思思的情况说了一遍。 伍坤是午饭后去的付萍家,付萍就是付军的姐姐。 付萍告诉伍坤,思思接回来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谁也不搭理。 思思的房门关着,不过并没有锁,伍坤拧开门锁推门进去,思思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埋头拍着她的布娃娃。 伍坤露出笑脸:“小朋友,你就是思思吧” 思思那带着稚气的声音,嫩声嫩气地说:“你是警察,是为了付军的事情来的吧”她叫的是付军,而不是爸爸。 伍坤当时就很是震惊,特别是思思再次望向他的时候,那目光很是凌厉。 “人是他杀的,都是他杀的你们抓了他,抓得好,他罪有应得,哈哈哈哈”思思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很是冰冷。 特别是她那笑声伍坤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过伍坤还是壮起了胆子问她:“你爸爸为什么要杀了那个阿姨” “该死,他们都该死”突然思思站了起来,走到伍坤的面前:“你们抓了他就应该判他的罪,判他死刑,枪毙他不然,你们都得死” 伍坤不怎么也不相信,这些话会是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带着森森的冤气,特别是他的威吓,伍坤怎么也不觉得是在说笑。 思思说完这话也不再理伍坤,抱着布娃娃轻轻摇着:“哦,不怕,不怕,有妈妈在,什么都不怕” 伍坤说完他又喝了口酒:“小赖啊,你说这事邪乎不邪乎” 确实邪乎,我甚至可以肯定这个思思是被鬼上身上,而付军杀人应该也是因此鬼迷了心窍,可是伍坤是警察,他总不能红口白牙齿的说这个案子是鬼干的吧 真要这样结案那就太荒唐了。 “所以小赖啊,这事儿你可帮你伍哥一把,虽然说人确实是付军杀的,但总得有个原因吧再说思思不是还说了一句么,人是他杀的,都是他杀的,那个都是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付军不只是杀了颜君,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人命” 这些我倒没有太去关注,我不是警察,对于案子本身我没有太多的兴趣,相比之下,我更担心的是伍坤提到的,思思最后的句恐吓,从她的口气中听得出来,如果付军不能够被定罪,判刑,那么还有人会死。 伍坤都能够感觉到森森的怨气,说明那鬼魂确实死得很冤,心中含了怨忿。 伍坤见我半天不说话,问了一句:“小赖,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说道:“我能见见这个思思吗”伍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他看来只要我答应帮他,什么事都不叫事儿。 吃过晚饭,他便拉着我去了吉庆街,付萍家就住在吉庆胡同四号。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戴着副眼镜,看上去很是儒雅。 “你们找谁”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伍坤穿的是便服,他掏出证件:“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我们想看看思思” 男子忙把我们让进屋,听见里屋里传来付萍的声音:“老罗,谁来了”男子回了一声:“哦,来了两个警察同志。” 付萍从里屋出来,介绍之后我们才知道,中年男子是她丈夫,叫罗朝中,是个中学老师,请我们坐下以后,付萍看了看思思的那个房间,叹了口气。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么对我们爱理不理,要么就是一嘴的胡话,以前她可不是这样。”付萍的脸的愁容:“真害怕家里发生的事儿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影响” “可不是么,这小孩子啊,如果小时候心理上的创伤不能够及时地让它愈合,对以后的影响可就大了”罗朝中是老师,就起来头头是道。 我看了看伍坤,伍坤才止住了罗朝中的长篇大论,在经付萍的同意,伍坤和我进了思思的房间,付萍没有跟着来,我感觉得出来不管是付萍还是罗朝中都不太愿意接近思思。 房间里亮着灯,思思坐在小床上,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伍坤走到思思跟前:“思思,你好啊,叔叔又来看你了”伍坤脸上露出微笑。 我紧紧地盯着思思,而思思根本就不看伍坤,而是望向了我。 “你不是警察”思思的声音确实很稚嫩,可俨然是个老人精的样子。 我笑了:“伍哥,能让我单独和她谈谈么” 伍坤没有一点迟疑,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思思的面前:“我知道你不是思思,说吧,你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思思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手上结了个金刚指印,迅速指向了思思的额头。 “啊”思思大叫一声,房门开了,伍坤和付萍夫妇都冲了进来,付萍跑到床边抱住思思,思思一脸痛苦的神色:“姑妈,他,他打我” 说着,她拿了狡黠的眼神挑衅般地看了我一眼。 付萍露出愤怒之色:“你对她干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罗朝中也护在了俩人的面前:“就是,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哪有对小孩子动手的呢”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已经断定思思是鬼上身上,可是此刻她的表现却又很正常,她在博取付萍和罗朝中的同情,我知道我想要再接触她就难了。 伍坤也皱起了眉头,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我会去找你们领导,我想问问,警察就能欺侮小孩子了吗”付萍指向门口,罗朝中上前来对伍坤说道:“你们还是走吧,以后想找孩子问话,最好让女同志来” 我和伍坤被撵了出来,伍坤叹了口气:“我说小赖,你这是怎么了” 我耸了耸肩膀:“我怎么了被那家伙坑了呗,我根本就没有把她怎么样。”我大概说了一下经过,伍坤见我已经肯定思思是被鬼上了身,他很担心。 “如果真是这样,思思不是很危险么” 我点了点头,思思的处境确实很不妙,被鬼上身是很损伤元气的,虽然小孩的火要旺些,但也经不住长时间被这样折腾。 可是现如今我们根本没有一点的办法。 “这下好了,想再接近思思是不可能了。”伍坤有些丧气。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除非我能够向付萍和罗朝中证明他们的这个侄女被鬼付身了,可是他们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伍哥,我还想再见一个人” 伍坤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见付军” 我确实想见付军,我想付军或许心里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伍坤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让我见付军无疑是违反纪律的,再说了,这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我说你就不能用你的手段,把那个颜君的魂召来问问不就明白了”伍坤没有明着拒绝我的要求,反倒是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 我翻了一个白眼,要是谁的鬼魂都能够那么随随便便就召来,那还要你们警察干什么,只要发生人命案让道士法师召魂来问问多简单啊 “伍哥,你真以为地府是我家开的,想见谁见谁,想召谁召谁召魂得有一定的条件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真象你说的那么容易,根本就不用刑警,警察局里养两个法师成本不低得多了” 伍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确实不太懂嘛,好吧,我试试能不能安排你和付军见一面,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付军是重犯,案子没结案没移交检方之前我也不能保证你能够见到他。”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伍坤是行家,既然他这么说我知道他会尽力去办。 伍坤搂住了我的肩膀:“小赖啊,你得好好想想,如果见不了付军又怎么办这个案子上面催得急,我准备这两天就让人给付军做一个精神鉴定,这是程序,不管怎么说,他的供词很不合道理。” 我想阻止伍坤,如果真给付军一个精神病的鉴定结果,那么付军一定不会再受到严厉的法律制裁,虽然那些不关我的事儿,可是思思的威吓我却不能置之不理。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如果思思是个成年人还好说,偏偏她是个孩子,不满五岁的孩子,她有姑父,姑妈护着,就算明明知道她是鬼上身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说服付萍,她是付军的姐姐,那鬼既然能对付军下手,很难说它就不会对付萍夫妇: 第24章 说客,布偶 “本台消息,青云湖景点将于下月重新开放,针对日前社会上关于青云湖景区三年死了九个人是因为闹鬼的传言,部分专家学者认为纯属无稽之谈。” “本市著名学者,社会学家沈游水先生希望广大市民能够用科学的眼光看待问题,不传谣,不信谣,他说之前青云湖景区在硬件及软件的管理上是有一定的疏漏的,造成部分景点的安全防护不到位,而导致安全意外时有发生。” “景区负责人戴洪告诉记者,针对这些不安全因素,景区已经做了相当到位的整改,相信不会再发生之前那样的意外,同时,景区还为游客购买高额的保险,当然,保险只是希望能够给游客一个心理上的保障,主要还是他对景区的安全很有信心。” “市里也把下月即将召开的法制研讨与宣传会议放在青云湖景区召开,希望为期四天的会议结束后能够彻底粉碎所谓景区闹鬼的传言” 我关掉了收音机,我没去过青云湖,但对于这则消息我还是有些疑虑的,三年死了九个人不管怎么说那地方都不会很干净。 当然,这也不关我的事,要是我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发表这样的论调不被当成宣传迷信,传谣造谣的人抓起来才怪。 可我没想到,半个多月以后我还真和它扯上了关系,这是后话。 今天我没有去店里,打电话让曹国柱帮我守店,我在家里等伍坤的消息,看看他能不能安排我和付军见上一面。 另外我也让伍坤给我找些关于付军的资料,我想如果伍坤那边不能够安排我和他见面的话,那些资料或许对我会有些用处。 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可是伍坤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来。 我准备到小区门口的小面馆随便吃点对付一下,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打电话来的是肖茜茹。 “二子,有时间吗”肖茜茹很直接,省略掉了平时的客套。 我说有时间,她说一起吃个午饭,她有点事情想和我说,又问了我在哪,说开车过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苦笑了一下,我怎么就把她给忘记了,要了解颜君与付军的事情,或许她应该知道不少。 半个小时以后她在小区门口接上我,然后就去了她早订好的一家家常饭馆。 随便点了些菜,她便开门见山地问我:“你去找过付萍” “你怎么知道”我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肖茜茹说付萍和她的关系也很不错,今天早上付萍给她打过电话。 当然付萍并不知道我是谁,更不会知道我和肖茜茹之间的关系。 她找肖茜茹是说思思的事情,原来她也觉得思思有问题,她说大半夜听到思思的房间有说话的声音,原本她以为是思思在自言自语,可后来她认真听了一下,竟然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这让她吓得不轻,她听说前些日子肖茜茹找人清过宅子,所以想打听一下。 她还告诉肖茜茹昨晚去了两个警察,鬼鬼祟祟的,付萍把我的样子给肖茜茹一描述,付萍吃了一惊,她说她实在没想到,警察竟然会把我找去,看来事情还真的有些邪门。 于是她希望肖茜茹能够帮着和我说声对不起,再牵个线儿,请我帮忙。 我瞪大了眼睛,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整个晚上我都在担心罗朝中和付萍真会找上警察局去,那样伍坤就不好应付了,还有就是怎么才能够说服他们夫妻俩让我和思思再见一面,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送上门来了。 看来还得感谢那个“思思”。 “二子,你不会那么小心眼吧,其实付姐并不是不好相处的人,她人很好,心地也很善的,你就帮帮她吧”肖茜茹见我没有说话,忙又替付萍说话。 我笑道:“肖姐,你看我象那小肚鸡肠的人么” 肖茜茹脸上露出惊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点了点头。 肖茜茹忙说道:“那我马上给她打电话,她正担心着呢。” 我摆了摆手:“肖姐,这电话就别打了,吃过饭我们一起过去一趟吧。” 肖茜茹想想这样也好,就先收起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从肖茜茹那儿我对付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原来付军在深南市也是个有头有脑的人,开了一家电子原件生产厂,听说规模还不算小,也算是市里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 付军的妻子叫关雪琳,是他大学的同学,毕业以后两人一起到深南来闯荡,共同创业,付军很有商业头脑,没几年他就在深南立住了脚,厂子也一步步地上了规模。 后来他妻子有了身孕,也就没有再在厂子里帮他了,关雪琳生了孩子,就在家里做了全职的太太,关雪琳原本就是个户外运动的爱好者,生完孩子那体型变化了她就有一天抱怨,她说医生说了,要多运动才能够恢复身材。 软磨硬泡的,付军也就同意了,他知道哪个女人都很看重自己的外貌身材的,于是关雪琳又重新和那些攀岩爱好者开始了户外运动。 最初她还有些节制,一个月去那么一、两次,每次也就三、五天,后来她竟然一个月只有三、五天呆在家了。 开始付军也并没有起疑心,心想她就是玩性大了些吧,只是偶尔见面或打电话时说她两句,付军是个工作狂,整天就忙着挣钱。 可没多久就听到了传言,说是关雪琳外面有人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事他都可以不在乎,但这件事情他能不在乎么这关乎男人的尊严啊 他问关雪琳,关雪琳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他也没有办法,原本他想提出离婚,可是想到孩子还小,再说了,没有娘也会影响孩子的心理成长,他忍了,但他不许关雪琳再去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谁知道,关雪琳在家里没老实多久又走了,不过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和她在外面的那个男人攀岩的时候出事摔死了。 那时候思思只有两岁。 关雪琳死了以后,付军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公司他也管得少了,大多是由他的助理打理着,他自己总是窝在家陪着思思。 思思还小,上不了幼儿园,虽然找了保姆,可让保姆带着他也不放心,总觉得他得守着看着心里才踏实。 我轻声问道:“那他和颜君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肖茜茹想了想:“应该是在雪琳死后不久吧,具体什么时候我记不清楚了。” “颜君原本曾经在付军的公司做过事,后来自己跳出去开了家公司,听说当时付军的厂子资金出了点问题,颜君念及旧情,主动提出拆借,这一来二往,颜君喜欢上了付军,付军也觉得她人不错,对思思也好,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我仔细问了一下颜君在付军公司呆过多久,什么时候离开公司的。 肖茜茹说在付军公司只呆了近两年多,离开的时候好象关雪琳刚刚有了身孕。 我皱起了眉头,颜君在付军公司只呆了两年就有实力自己开公司了而之后还有资金拆借扶持付军,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幕呢 吃过饭,我们就去了付萍家。 罗朝中上班去了,付萍见到我脸上有些尴尬,她先笑了笑:“昨晚真是不好意思。” 我摇了摇头:“这不怪你,其实昨晚我就是发现她不对劲,所以才” 肖茜茹拉住了付萍的胳膊:“好了付姐,怎么着也应该先让我们进屋坐下再说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思思竟然也在客厅里坐着,她的手里没有抱着那个布娃娃,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动画片呢。 见我们进屋她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又盯住了电视。 “思思,你不和叔叔、阿姨打个招呼么”付萍走到思思的面前,微笑着轻声说道。 思思这才站了起来走到我和肖茜茹面前:“叔叔好,阿姨好”她的眼神很是清澈,我摸了摸他的手:“思思好,思思真乖,还记得叔叔吗” 思思摇了下头:“不记得了。” 付萍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别说什么。 “思思啊,你先回房间呆一会好吗姑妈和”付萍还没说完,我拦住了:“让她看吧,我们到屋里去聊” 进了屋,付萍关上了门。 “我没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啊”肖茜茹轻声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她现在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付萍忙点头道:“是啊,吃饭的时候我问她,昨晚在和谁说话,她说她没有和谁说话,说是我让她睡觉她就乖乖地睡了。” 从现在思思的表现看来,那鬼应该是暂时离开了她的身体,我提出到思思的房间去看看,付萍当然不会阻拦。 思思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付萍说这屋原本是自己女儿的,女儿现在读高中,进了封闭式的学校,不回来住的。 我一眼看到了思思床上的那个布娃娃,我伸手把娃娃拿了起来。 这布娃娃是手工的,做得有些粗糙,五官的绣工也不怎么样,特别是那色彩让人感到压抑,我隐隐觉得这娃娃透着诡异。: 第25章 妥协,约会 “别动我的娃娃”一个冷冷的,稚嫩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原本应该在客厅看电视的思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她下用冰冷的目光望着我们。 我举着布娃娃微笑着问她:“这是你的布娃娃”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也不回答我的话:“给我” 肖茜茹和付萍都望向我,我把布娃娃递给了思思,然后蹲下去双手扶住了思思的肩膀:“思思,告诉叔叔,这布娃娃是谁送给你的啊” 思思抱着布娃娃,身子扭了扭挣开了我的双手,然后恨了我一眼,跑出了房间,重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别怕,哦,哦,妈妈在呢,思思别害怕” 付萍的脸色微微一变,带着几分惊恐。 肖茜茹也拉住了我的胳膊,她也被思思的话给吓住了。 我轻轻拍了拍肖茜茹的手背:“肖姐,付姐,你们别害怕,先回屋去吧,我和她好好谈谈”付萍咬着嘴唇,想说什么,我笑了:“放心吧,我不会伤害思思的。” 肖茜茹拉着付萍进了屋,我走到了思思的身旁坐下。 “你到底是谁”我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此刻我已经知道这冤魂是藏在哪的了,它一直就藏在思思的这个布偶里。 而这布偶却是思思最高心爱之物,对于思思来说,这布偶是她最亲近的,也是最没有任何戒心的,所以它才能够自如地附上思思的身体。 “你很喜欢管闲事吗”思思望着我,似笑非笑。 我抬手就准备结印。 “你别乱来,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就算我斗不过你,要了这丫头的性命我还是做得到的”思思的目光凌厉,语气极度森寒。 我顿住了,她并没有吓我,如果她真是穷凶极恶,就算我能够灭了她,但她我出手之前她至少有若干种方法杀了思思。 我不敢赌,我没有权利拿一个小女孩的性命来赌,况且我也赌不赢。 我无奈地抱住双手,以显示我放弃了敌意:“我说,你到底是谁,想怎么样要不这样,你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然后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是那句话,付军必须死”她的态度很是强硬,我有些恼了:“要想杀了付军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你有那本事。” “哈哈哈哈,我是可以杀他,可是我不会让他死得太痛快,我要慢慢地折磨他,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他在乎的人一个一个都离他而去,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这些孽全都是他自己做下的” 我见过不少复仇的恶鬼,可我至今为止没有一个象她这样的恶毒。 姥姥的,这该有多大的仇啊 “你是关雪琳”我试探着问道。 “哼,我怎么会是那个贱人”思思眼里充满了恨。 “那你到底是谁你敢害人却连自己的来历都不敢说吗” 思思笑了,她抱着布娃娃站起来走了两步,扭过头望着我:“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够查到我是谁,然后做场法事替我超度了,我就放开手让住,你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一个星期内你做不到,那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再多事” 我眯缝着眼睛:“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这一个星期你不许再害人” 思思摇了摇头:“对不住了,这个我办不到,不过我可以悠着些,不那么着急,当然,你也可以施展你的本事救人的,其实我也想好好和你玩玩。” 思思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付萍和肖茜茹从房间里出来,付萍紧张地问道:“我们在房里都听到了,怎么办,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肖茜茹拉了下付萍:“你不是也听到了,她死活不说,不过听得出来她和付军之间好象有着莫大的怨气,你是付军的姐姐,你想想付军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付萍也急了,她的眼睛不停地瞟向思思房间的方向,声音小了许多:“我哪知道啊,我是他姐姐,可是他的事情我很少掺和,我结婚以后就连见面的时间都不多,一个月也见不了两次。” “再说了,他也忙着自己的事情,不是有大事小事电话都打得少。” 看来这句事情最后还得落在付军的身上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伍坤想办法容我和付军见上一面。 他害过什么人,谁会对他这么怨毒,他的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然,还有个办法,那就是硬把它给逼出来,可是思思太小,搞不好就会伤到她。 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情是她会不会对付萍夫妇下手,不行,我还是得和她说个明白,否则就算会伤到思思我也只能现在就出手了。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懂得最简单的算术题,那就是如果这一周里她肆无忌惮地作恶,那么会害死很多人,不能为了一个思思而让那么多人枉死。 我没有管付萍和肖茜茹,又冲进了思思的房间。 “看来你得不到我的一个承诺你会如坐针毡,是吧”思思竟然早就猜到我会来了,我淡淡地说:“我改变主意了,死一个思思总比死更多的人好” 说罢,我结了金刚指印:“以金刚指,化慈悲心”指尖直向思思的额头戳去,思思大惊,急忙闪到了一边,速度很快。 “你真要逼我杀了她”她还在威胁我。 “临、后、斗”九字真言咒才出了三个手印,她就叫了起来:“停,我答应你,这一个星期里我不会杀人,你满意了吧” 我冷冷地望着她:“你说的话我能信吗” “爱信不信,我并不是怕了你,我只是不希望伤到孩子”思思说话那语气神态让我觉得很是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她并不想伤害思思。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离开的时候付萍把我们送到了门口,我看得出付萍有些害怕,我告诉付萍不用害怕,至少这一个星期里“思思”不会再闹腾了,平时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好了。 回到住处,我打电话给伍坤,我把去了付家的事情又向他说了下,我告诉他,我必须要见到付军,我要知道付军到底是得罪,不,应该是狠狠地伤害了谁,人家才会用这样怨毒的手段报复他 伍坤说这事很难办,让我给他点时间,他在想办法呢。 我告诉他,退一万步,就算是我见不到他,伍坤也要设法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躺在床上,我想不明白,那鬼之前可是用思思的生死威胁我来着,可是为什么见我动真格的了它又服了软,莫非它真在意思思的安危 可思思是关雪琳和付军的女儿,而它却口口声声叫半雪琳是贱人。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了,不管了,反正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相信它不会不讲信用。 “咚咚”。 我打开门楞了一下,不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任蕾,她一脸的笑:“怎么,不欢迎我进去坐坐么” 我忙把她让进屋:“你怎么来了我好象没告诉过你我住哪吧” 任蕾往沙发上一坐:“是柱子告诉我的,我去店里找你,柱子说你已经两天没去店里了,在忙别的事儿,我就问了你的地址过来了。” “哦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这话一问,任蕾的脸顿时就红了:“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就觉得有一阵暖流奔涌。 “我想请你吃晚饭”任蕾见我不说话,轻轻说了一句。 “好。”我搓了搓双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二十二岁了,可我却从来没有真正和女孩子接触过,我自己是什么命我清楚,根本就不敢却想什么感情上的事情。 但这并不等于说我不渴望情感,只是不敢去碰,不想害人也不想害己。 按理说我是应该拒绝她的,可是她那腼腆的样子,让我怎么忍拒绝。 “我知道东门新开了一间小火锅,很不错的。”她见我答应了,显得很是开心,我问她还有谁,她扭捏地摇了摇头,她说姐姐今天不回来吃饭,就我们两个人。 她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有些不自在了:“要不叫上柱子吧,我和他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 任蕾盯着我的眼睛:“你说谎,他说他晚上有约会。” 我更加的尴尬,她走到了我的面前:“你是不是讨厌我”我忙摇了摇头,任蕾轻声说道:“那你喜欢我吗” 我的心跳加速,她也太直接了吧不是说这种事情都是男人主动么 我苦笑了一下:“能别吓我吗” 任蕾也笑了:“好了,逗你玩呢,看你这样子,好象我真是什么洪水猛兽。都已经五点半了,从这到东门打车也要半小时,走吧” 我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她再继续逼问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准备趁着一会吃小火锅的时候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让她知道我命无情缘,让她知难而退,我不能明着拒绝她,但我也不能给她希望。 我不傻,虽然她说是逗我玩的,但我知道她应该是对我有些意思。: 第26章 罪行,见证 吃过晚饭,我们沿着深南大道慢慢地走着,我知道,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她的那一切或许她会觉得是一个天方夜谭,是我想拒绝她的一套说辞,又或者她是被我坎坷的命运所感动,所以一路上她几乎沉默不语。 任蕾是个可爱的女孩,性格直爽,说话做事不拐弯抹角,她的沉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送你回家吧”我轻声问了一句。 她扭头看了看我:“你是在等那个掌握着你另外半条命的人么一定是个女人吧”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个男人也说不定。” 她没有再说什么,挥手拦了部出租车,临上车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以后我还能找你玩么”我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能,当然能” 我的内心里其实是很渴望着一份感情的,哪怕它不是爱情,只是一份纯洁的友情。 望着出租车远去,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内疚。 其实对于任家姐妹我是有好感的,不过仅仅是好感,而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人家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们在各方面的差距都太大,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再说了,我的命运就连我自己也把握不了,如果等不到那个能给我“半条命”的人出现,就连自己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接受一个女孩,去奢望一段爱情呢 我不能害了人家。 刚回到家,就接到了伍坤的电话,他让我马上赶到市看守所去,我想或许是见付军的事情有门儿了。 我打了个车很快就赶到了看守所,伍坤已经等在门口了。 “一个小时前,付军突然象发疯了一般,在号子里又哭,又闹,他的样子有些吓人,好象,好象他看到了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和那家伙说好了的吗这一个星期里它不能再害人。 我跟着伍坤进了看守所,他应该已经和里面的看守打过招呼了,也没有人说什么。 我来到了关押付军的号子着,伍坤打开上面那巴掌大的小窗口,我凑上前去看到付军一个人坐在床沿上,嘴里絮絮叨叨地象在和谁说话,只是听不清楚。 他好象很害怕的样子,突然他一下子滚到了床上,蜷缩在墙边,接着他好象被什么东西掀了一下,整个人竟然掉下床来,就听到了他惊恐的叫声。 “这小子疯了”那看守一边说,一边抽出支烟来点上:“大晚上的他这么一闹,还怪让人心里寒得慌的。” “伍哥,能开门让我进去吗”我轻声问伍坤。 伍坤看了那看守一眼:“小郭,能不能给他开下门。” 看守眯缝着眼睛看了我一下:“老伍,他是” 伍坤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再告诉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小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我慢慢地走了进去,伍坤和小郭跟在我的身后。 就在我快走到付军面前时,突然付军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我,那苍白的脸慢慢变得扭曲,这时房间里的灯“滋滋”作响,或明或暗地闪烁起来。 “砰”地一声,号子的门竟然一下子关上了。 而这时,付军象是一下子泄了气,坐到了床上。 “啊”是伍坤的叫声,我急忙转过身去,看到小郭在伍坤的身后一只手牢牢地箍住了伍坤的脖子,小郭的脸色铁青,脖子在不停地抽搐着:“去死,你们都给我去死” 我急忙冲了过去,一个“马头明王印”盖向小郭的额头,另一只手去掰他箍住伍坤的手。 小郭被手印打中额头,轻叫了一声,后退了半步,他呲了下嘴,掏出枪来,伍坤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他握枪的手,在他还没有抠动扳机的时候夺下了他的枪。 这下我们才松了口气,掏出一张黄符,贴到了小郭的胸口,他颤抖了一下,然后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的目光望向我身后的伍坤时,脸色大变:“老伍,不要” 我也惊慌地转过身去,伍坤正狞笑着举枪对准了我的头,我呆住了。 “臭小子,我警告过你别多管闲事,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伍坤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而我明显看到伍坤身后不远处的付军听到伍坤的声音后吓了一跳,他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小郭想要上前来,“伍坤”的枪口歪了歪,小郭忙停住了。 我的手背在后面,轻轻地摇了摇,我希望小郭能够看到,现在这个情形我们谁都不能轻举妄动,无论是我还是小郭,我们都挡不住子弹的。 “小彤”就在我们僵持着的时候付军突然叫了一声。 只见“伍坤”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小彤,我知道是你”付军慢慢地走上前来,“伍坤”侧身靠到墙边,他的枪口指向了付军:“站住,你给我站住” 趁着他的目光移向了付军,我猛地一下就扑了过去,抓住了他握枪的手高高举起,“砰”的一声,枪响了,小郭也上前来下掉了“伍坤”手上的枪。 “伍坤”发怒了,眼里冒出了红光,瞪向小郭,小郭“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伍坤”侧了下头,小郭整个人就撞在了墙上。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轮手印打了出去,竟然全让他给躲开了。 “小子,我知道你有些道行,可惜在我的眼里还不够看” 说着他眼神凌厉地望着我,手一抬,我便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力量把我举了起来。 “啊”痛得我大叫一声,简直是变态,竟然将我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扔到了地上。 真不知道付军到底把人家怎么了,这不仅是冤魂,还化了厉鬼看来今晚它是想把我们全都给玩死。 一旁的小郭扶起了我,然后枪口对准了伍坤,我拦住了他:“别,他是被鬼上身了,你开枪除了害死伍哥,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我试过了,门根本就打不开。”小郭说。 我微微点了点头,早在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不搞定它,今晚我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你答应过给我一周的时间,怎么能够出尔反尔” 我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嘴里质问着它。 “可是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杀了他” 我的心里一凛:“你把思思怎么了” 伍坤扭头望着我,冷冷地说:“那孩子还活着” “既然你不守信用,那你就别怪我了”我从包里掏出了银剑,拇指在剑身划过,银剑闪过一抹淡淡的金光。 银剑拍打过去,我不敢刺,我怕刺伤了伍坤。 伍坤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么当时我只是不想伤了那孩子。” 银剑拍到了他的身上,他竟然象没事的一样,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脸上,伍坤是什么人,刑警,人家那体质是没得说的,我被他这一拳打得七荦八素,丫的,下手还真够狠。 当然,我知道这怨不得伍坤。 我的心沉了下来,我感觉到它将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劲的敌人。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在见到颜君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它若是没那么强大的法力,怎么我会察觉不出颜君身上潜在的危险 我拽下了一粒佛珠,心里很是苦涩,总不能每一次都要靠着这佛珠来战胜对手吧这珠子总有用完的时候。 同时我也有些纳闷,既然她不是关雪琳,又对付军和他身边的人这样的憎恨,可是为什么偏偏她好象又对小思思很是维护呢 我大声问付军:“付军,你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谁”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付军犹豫了一下:“她是小彤,是,是我们家以前的小保姆” 怪不得,她仇恨与付军有关的任何人,唯独对思思却很好,我怀疑她的魂魄一直就躲藏在思思的那个布娃娃里,偶尔她会上思思的身。 可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她是谁,此刻我都不能够再允许她继续害人。 或许她的心里有恨,有冤屈,但阳间有法律,阴司有判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任由她这样乱来。 我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小彤是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再害人,只要你不再害人,我会为你念经祈福,往升极乐” “伍坤”的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我:“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淡淡地说:“那我就只能够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了” “伍坤”大笑起来。 小郭一直在那儿想要打开那扇门,我很想告诉他别浪费这力气,不把这个“小彤”给解决了,我们根本就无法离开。 我感觉小彤好象是想要和付军做个了断,但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之前不直接杀了付军,而是要选择此时此刻。 就在我满是困惑的时候,“伍坤”开口了:“其实我原本早就应该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可是我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了,至少他所犯过的那些罪行应该有人知道” “伍坤”并不惧怕我刚才说的话,他转身走向付军:“之所以我要等到现在,是因为我需要有人见证,免得他就是死了也还留下个好名声”: 第27章 真相,畜生 我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听这话,看来这个小彤是想给我们说故事了,至少她不会现在就对付军下手,原本因为恐惧想要离开却打不开门的小郭也停止了他的忙碌。 付军的面如死灰,他抬头望向被小彤上身的伍坤,那眼里有恐惧,却也充满了恨意,他象是恨不得杀了伍坤,不,应该说是小彤一般。 付军望着我:“你有办法对付她的是不是,你快灭了她,杀了她别听她胡说,她” 我和小郭都冷眼望向付军,我淡淡地说:“她现在暂时还不会伤害到谁,既然她想说点什么,我们不妨听听” 付军还想说什么,可是“伍坤”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时,房间里的原本闪烁着的灯光停止了闪烁。 “八年前,这个畜生刚结婚没多久,我就到了他家” 原来小彤是付军和关雪琳婚后请来的小保姆,付军和关雪琳结婚差不多近三年时间,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关雪琳的肚子就是没有一点的动静。 两人都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于是他们悄悄去做了检查,才发现关雪琳竟然没有生育能力。 可是夫妻俩的感情很好,付军不愿意因此而和关雪琳分开,可孩子的事情却困扰着他们。 后来关雪琳就把主意打到了小彤的身上,别看小彤是从农村来的,可是人却生得很是俊俏,水灵,关雪琳找了小彤,希望她能够代自己替付军生下个一儿半女。 当然,关雪琳也许了承诺,少不得小彤的好处,会给她一大笔钱,并让她能够在这座城市立足。 小彤还是个小姑娘,哪里肯答应,虽然她也很想象关雪琳那样成为城里人,过着优越的生活,可是她却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 但她毕竟没经历过多少事儿,在关雪琳的物质与情感的攻势下最后她终于答应了。 于是付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关雪琳“怀孕”了,奇怪的是付军却谢绝了亲友的探望,就是关雪琳怀孕之后性情大变,不愿意见客。 大家都以为关雪琳是因为“恐孕”才这样,谁也没有怀疑所谓的关雪琳怀孕只是个骗局。 其实真正怀孕的人不是关雪琳,是小彤。 “不知道为什么,当能够感觉到那小生命的存在以后,我的心里很是复杂,明明我是这孩子的母亲,可我却知道,她出生的那天就是我们骨肉分离的一刻,突然我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舍。” 虽然我没有为人父母的经历,我一直是个孤儿,可我却总是盼望着能够有一日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个世界上,哪个儿女不想得到父母的疼爱,又有哪个父母愿意承受骨肉分离。 我在心里并不恨他们,我想或许他们扔下我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小彤继续说着,在她怀孕的那段时间里,付军夫妇对她可谓是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那十个月,她找到了做主人的感觉,而关雪琳则象是个保姆。 付军原本是想请个人来照顾小彤的,可是关雪琳没同意,她说那样很容易就让人给发现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关雪琳衣不解带,陪护左右。 这让原本心里还有些委屈的小彤很是感动,她觉得虽然自己答应的这事儿有些荒唐,可人家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了。 为了怕事情败露,就在小彤临产的前一周的大半夜,付军用车带着小彤和关雪琳离开了深南市,到了粤州市郊的一家私人的小医院待产。 那家小医院的条件并不是十分的好,可老板却是付军早就花钱买通了的。 小彤生产的时候难产了。 当时医生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付军和关雪琳当然都说是保孩子,可巧小彤也算是命大,竟然又挺过来了。 在医院里只呆了三、四天的时间,付军就提出出院,说是医院的条件太差,还是让小彤回家去静养。 小彤也不疑有它,就任由付军安排,也是大半夜,还是付军开着车子往深南赶。 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彤当时还在熟睡着,突然就感觉到有人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小彤很是虚弱,哪里动弹得了,她感到一阵窒息,一只手紧紧抓着她亲手做的一个布娃娃。 她至死都没想明白,付军为什么要杀了自己,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为她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且她的心里已经暗暗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她甚至还天真的以为付军也和自己一样 她并没有想过要拆散付军和关雪琳,关雪琳那样照顾自己她是记在心里的,虽然她也很羡慕关雪琳,可是她的本性却是善良的。 她早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哪怕自己再舍不得,她也会如约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两个人的生活,虽然要忘记不可能,顶多是想女儿的时候能够远远地看上一眼。 可是她没想到,付军竟然会那样的丧心病狂,要杀了自己。 她多么希望那个和蔼的关姐姐能够叫住这个魔鬼,可谁知道她竟然听到关雪琳的声音:“怎么那么磨蹭,快一点” 她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一路心思。 为什么,为什么 付军的脸色苍白,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小郭望向付军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我感到一阵心酸,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杀死了,而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竟然还是为他们夫妇延续了香火的恩人,畜生,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我倒有些同情起小彤来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你的家人就没有起一点疑心”小郭是警察,他首先想到的是案子。 “伍坤”望着付军:“那就得问这个畜生了” 那晚付军停车的地方竟然是他早就选好的地儿,就在距离公路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坟地,付军早就事先在那里挖了一个大坑,他亲自把小彤给埋进了坑里,而关雪琳则留在车里带着熟睡中的婴儿。 埋了小彤的尸体,做好了伪装,平时根本也没有人却那儿,几场雨水过后就看不出新动土的痕迹了,付军的胆子很大,可是他却也是异常的聪明。 时间,地点他也选择掐得恰到好处,他相信,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小彤曾经在他家里当保姆的事儿,他也早在传出关雪琳“怀孕”的消息时就已经解决了,那时候他就已经传出话说小彤不愿意照顾孕妇,所以早就离开了。 而外界一直就认为在关雪琳怀孕期间,是付萍在照顾她。 我打断了小彤的话:“这么说付萍也是知情的” 小彤惨笑了两声:“她岂只是知情,后来我才知道,这主意根本就是她出的,她说只有我死了,才能够永远保住这个秘密,保住这畜生的名誉,保证我以后不会拿这事来要胁付家,不会来和付家抢孩子,当然,还能够省了答应给我的一百万” 我叹了口气:“可是颜君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害她” “无辜你知道这畜生不在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待我的女儿的么她根本就是个刻薄的女人,她压根就不喜欢思思,甚至还打她,骂她,可是在这畜生面前,在外人面前,她却装得人模狗样的” 不好我望向被小彤附身的伍坤:“你是不是已经杀了付萍” “你确实很聪明,该死的全都得死,这畜生就是最后一个” 说着“伍坤”就要抬手,我叫了声:“慢” “你曾经说过都是他杀的,指的是关雪琳吧你是说付军杀了关雪琳” 小彤冷笑一声:“是的,他不光是杀了关雪琳,还杀了关雪琳的那个野男人,他一心对关雪琳好,也以为关雪琳会对他一心一意,所以他就一心扑在事业上,可偏偏关雪琳耐不住寂寞,给他戴了绿帽子” 付军突然象是疯了一样:“闭嘴,你给我闭嘴,不许说,不许你说雪琳的坏话”他扑向了“伍坤”,“伍坤”只是一扬手,他整个人就撞到了墙上,头上流出了血。 付军挣扎着爬了起来,小彤大喝一声:“去死吧” 这时我一把拉住了“伍坤”扬起的手,一记金刚指指向了他的眉心,接着左手一纸黄符拍在他的胸口,只听“啊”的一声,一道虚影从伍坤的身体里弹了出来。 那道虚影一下子就变得真实起来,那是一个穿着碎花的蓝色连衣裙的女孩,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五官,伍坤对刚才的事情却一点都不知道,茫然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都没有回答他,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那个女孩,她的双脚竟然离地面有一掌的距离,脚尖垂向下,整个人就象是在半空中飘着。 她猛地抬起了头,只见那白如灰面的脸上,两个眼珠突出,伸长着舌头,眼睛里还渗着血:“别逼我,只要让我杀了他,我不会再害任何人”她抬手指向付军。 付军一下子跪了下去:“小彤,我,我错了,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 他的话让我都感觉到恶心,差点就想要呕吐。: 第28章 托孤,出卖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是关雪琳那个贱人和我姐姐合谋的,我,我起初也不同意,后来架不住她们俩” “你放屁”小彤张开了嘴,呲出两枚大獠牙,瞬间影移到了付军的面前,一口咬向了他的脖子,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正忙着听付军的解释,没想到小彤竟然就动了。 “小彤,不要再伤人了”我一个“华盖印”打了过去,我并没有下死手,只要把她轰一就行了,付军虽然被咬了一口,只要救治得及时也不至于有性命之悠。 小彤竟然生生承受了我的大手印,她拉住付军侧过身来,一双鼓鼓的眼睛望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突然她用力咬了下去,付军狂叫一声,只见那血喷得老高。 我知道再也不能等了,扬手就准备掷出佛珠,不曾想我的手却被伍坤给抓住了,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很是复杂,那眼神象是在哀求我放过小彤,就连小郭也摇了摇头。 我轻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作为一个修行之人,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鬼魅杀死一个大活人,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不过转念我又一起,就算我真将打得它灰飞烟灭的话,我的心里又会好受吗 付军的眼睛也望着我们,他的嘴动了几下,可是根本就发不出声来。 他原本还有些希望的眼里慢慢变成了绝望,最后他抽搐了几下咽了气 “谢谢”小彤满嘴沾满了血,只是她脸上的戾气已经散去了,她这话是对我们说的。 我淡淡地说:“现在你应该可以安心地上路了吧” 她沉默了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我猜到她一定是想看看自己的那个女儿,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始至终,她都一直很是维护思思,那可是她的至亲血脉。 我又问了她一个问题:“罗朝中呢你也杀了他” 小彤面无表情:“没有,他是个好人,他并不知道付萍付军他们干的事情,而且他对思思也很好,以后思思也只能靠着他了” “其实你又何必再多看这一眼呢,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你也带不走今生的记忆”不是我心狠,我说的确实是实话,过了奈何桥,她躲不开孟婆汤 小彤虽然有些失望,可她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送我一程吧” 我也没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四面小令旗,往地上一插,将铁八卦放在当中,又抓了一把米:“问路绝死境,打开地狱门”说着,我冲着死门的位置撒下一把米。 嘴里念起了咒语,接着只见铁八卦的上方浮动了一团黑气,就象一块黑色的薄玻璃一般,小彤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地飘了进去,然后就彻底失去了踪影。 小郭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离奇的事情,一脸的惊讶与好奇,他刚开口准备询问我什么,伍坤却拍了拍小郭的肩膀:“小郭,这下了麻烦了。” 小郭马上就被伍坤的话拉回现实了,是啊,一个人犯就这样死在了狱中,而且还是这样的惨死,小郭是负责他的看守,他能说得清楚吗 小郭的脸色骤变:“伍,伍哥,你说这事咋整啊”他一下子乱了方寸。 就连伍坤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自己让小郭开门把他和我放进来,接着付军就死了,就算我们三个人能够众口一词说他是被鬼咬死的那也得有人相信吧 伍坤看了一眼付军的尸体,然后轻声对我说:“小赖,你先收拾东西走吧。”我苦笑了一下:“我来的时候一路上那些看守可都是看到的,就是我走了又能够脱了干系么” 伍坤说不管怎么说这事情不关我的事,至少善后的事情还轮不到我来操心,他和小郭会处理好的。 我想想也是,这个时候就算是我留下,非但帮不了他们什么反而还会添乱。 他们把我送出去了,我告诉伍坤如果这事儿需要我做点什么他尽管开口。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赶去了付军的家里。 没想到警察竟然也在,其中就有小秦,他们是接到报案,付萍死了,而那死状很是离奇,就象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被吓死的一样。 罗朝中的神情很是沮丧,他带着思思,思思的手里仍旧抱着她的小布娃娃,只是她的神情却带着一些悲伤。 秦怀安看到我,忙把我拉到了一边:“我说怎么哪都有你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敢情这件事情伍坤还没有对他说,我也没有和他多解释什么,只是说我来看看罗朝中和思思,我觉得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让罗朝中知道。 “告诉你件事情,马上我就能够有和小蓓独处的机会了,羡慕吧”秦怀安得意地说,我此刻哪里有心情和他说这些,只是笑了笑。 “你想想,青云湖景区里山清水秀,又有佳人相伴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他还在那儿骚包,我一把扯开了他:“行了,少臭美了,我和罗老师有些话要说。” 秦怀安指着我:“小子,我可警告你,破案可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可别多管闲事啊,这事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懒得理他,走到罗朝中面前:“罗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罗朝中点了点头,我又看了看思思:“思思,你还好吗”思思摇头说:“不好,大姑死了,思思好难过。” 我轻轻叹了口气:“思思,你先进房间去,我和你姑父说两句话,行吗” 思思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她二话没说这回了房间。 “罗老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心里也很难过,希望你能够节哀。”我说完,罗朝中眯起眼睛望着我:“付萍曾经说过,你会帮她的,她说只要你愿意帮她,她就不会有事的。” 罗朝中的眼里带着几分埋怨,在他看来一定是我没有出手相助。 我把他拉到一旁,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他听完之后脸色很是难看,那样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嘴里喃喃道:“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进了思思的房间,到了房间门口他才扭过头来:“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放心吧,我会好好对思思的。” 我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我没有再在付萍家呆下去,便拦了部出租回了自己的住处。 坐在出租车上我想了很多,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伍坤和小郭那边最后是怎么解决的,付军的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天大的麻烦。 我又想到了秦怀安,这小子好象说什么要和任蓓去青云湖景点,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看过的任蓓的面相,遇水则危,青云湖景点不就是“水”吗 我忙掏出了手机,给任蓓打了过去,那次以后,我们倒是都互相留下了电话的。 “喂”任蓓的声音很是慵懒:“你都喜欢在大半夜给人打电话吗”任蓓好象有些不满的样子。 我才不理会这些:“听说你要去青云湖景区” 任蓓明显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下周吧,一号到四号,我去参加法制研讨与宣传会议,这是市里决定的,为青云湖景区正名,澄清社会上一些不利于景区的谣言。” 我苦笑了一下:“你也觉得那是谣言三年九条人命,任蓓难道你忘记了我给你的提醒么” 任蓓半天才说道:“我也没办法,推不掉,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法制专栏记者,这是我的工作,我说迷信壳子,你就不能盼着我些好啊,不说了,这两天忙着赶稿,累死了,我要继续睡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记起了,那天在出租车上不就听广播在提起这件事情吗原本我还想多劝她几句的,后来想想还是等她醒了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伍坤打电话,我在惦记着他和小郭是怎么交差的,伍坤没有接电话,半个多小时以后他给我回了过来,我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扫着柜台,一边问他付军的事情他们是怎么解决的。 “我已经和我们头说了,他来处理。”伍坤的声音有些憔悴,看来应该是一晚上没有睡。 “你不会真和你们领导说是鬼怪作祟吧”我开玩笑地问道。 伍坤也笑了:“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和小郭向局长说了这事情的始末,你知道局长说我们什么吗说我们一定都疯了。不过当我把之前戚娟跳楼和纸灵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让小秦作证以后他终于有些信了。” 我这才替他们松了口气。 “不过我们局长说他想见见你,当然,仅你的时间”看来伍坤把我给卖了。 “那啥,这不太好吧” 伍坤说道:“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局长说了,或许以后我们还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不过他也说了,多少我们会意思一下的。对了,有件事情你得有心理准备,我们局里还压了几件古怪的案子,或许我们局长会” “伍哥,你这是彻底把我给卖了,一天净忙这些事情,我这店子怎么办” 伍坤笑道:“顶出去算了,干脆以后你就给我们当个顾问什么的,或者开个什么捉鬼专门店”: 第29章 古怪事,赴宴 曹国柱今天来得也很早,十点没到他就到店里来了,一脸的愁容。 “失恋了”我抬眼看了了一下,继续又翻了今天的都市报。 “你就不能盼着哥们点好”曹国柱过来扯下了我手上的报纸:“我说二子,有件事情你给我分析分析” 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杯,刚才我已经把它喝干了,曹国柱二话没说就拿起杯子,给我继了水,然后放到我的面前。 “我交了个女朋友,我告诉过你的,你还记得吧” 我点了点头,这事我是知道的,他也说找个时间让我认识,只是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 “她家里出了些状况,昨天她接到她爸的电话,说是她的妈妈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伤了,所以一大早她就赶回去了。” 我不知道这小子要我分析什么,人家的家里出了事儿,回去看看很正常吧 谁知道这小子话锋一转:“不过我总觉得她的家里最近怎么老出事,你说,会不会是她家里人撞了什么邪了” 接着曹国柱告诉我,他女朋友叫陈颖。 陈颖和曹国柱是老乡,都来自黔州省南部禄县,只是他们不在一个村镇。 一个月前,陈颖的小叔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被毒蛇咬伤了,幸好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所以救治得比较及时,所以捡回了一条命。 接着她的表哥,大伯家的老二晚上回家的时候通过小水坝,竟然就掉进了河里,那条路他不知道起了多少遍,说得夸张一些就是闭上眼睛也不可能走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还好他表哥反应快,也够镇定,再加上会点水,自己倒是游了回来,却把头给磕破了。 再接着她奶奶不知道怎么回来,一下子就卧床不起了,医生来瞧过,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一周后,已经奄奄一息,大家都以为老人家挺不住了,开始准备后事,谁知道她自己突然又奇迹般的好了。 这一次又轮到了陈颖的妈妈从楼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折了。 听完曹国柱说的我的心里也很是疑惑,虽然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一个月的时间里,家里发生了四起意外这也太诡异了些吧 最关键的问题是所有的人都是大难不死,如果说这是冥冥中有神明护佑的缘故吧,那么为什么又会让一家人频频受险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是人,不是神,仅仅凭着曹国柱说的这些我也分析不出什么来,但我隐隐地感觉得出,虽然他们会遇到一些灾难,可是却不会出人命。 我让曹国柱和她保持联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如果再发生什么新的状况,说不得我们或许要跑一趟了,因为我知道陈家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曹国柱见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叹了口气。 我笑了:“你是不是不太放心她,要不你就先跟着去看看吧。” 曹国柱摇了摇头:“算了,她要是想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就不会走了才给我发短信了,她说还没有和她家人说过我,我就这样跟着去会让她很难做的。” 我能够理解,他们虽然是来自一个县的,毕竟以前并不认识,才开始接触就追着去女方家这会让女孩很难堪的。 吃过午饭,我让柱子守店,我约了任蓓,那件事情我还是耿耿于怀,我的朋友并不多,现在她应该也算是一个了,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们约的是一个小咖啡厅,这里的环境还不够,挺幽静的,白天的人也不算太多。 我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旁边的桌子都空着的,我想这样方便我们说话。 我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她才姗姗来迟。 “你迟到了十分钟”我微笑着说。 她却给了我一个白眼:“你不知道迟到是女人的专利吗十分钟你觉得长了” 我就不明白了,任蓓和任蕾是两姊妹,怎么性格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卡布奇诺”她坐下后,摘下墨镜,翘起脚很熟练地向服务员说。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是一件暗红色的衬衣,黑色高跟鞋,看起来很是干练,只是她的眼圈微微有些发黑,应该这两天都没休息好。 我要了一杯碳烧,其实咖啡这玩意我不懂,更说不上喜欢,我只是觉得它最便宜就点了。 “工作别太拼了,总是熬夜不好”我很诚恳地劝了她一句。 她扭了扭脖子,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颈:“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嘘寒问暖送爱心” 我的脸微微一红,她笑了:“小蕾找过你吧” 我点了下头,她叹了口气:“那丫头就是这样,一点都不知道矜持,不过我警告你,你可别对她有什么想法,她是我最亲的人,我可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苦笑了一下,她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听说小秦也会和你们一起去青云湖” 她眯起眼睛看着我,笑得有些暧昧:“你在吃醋你别告诉我你喜欢我,那样我会很鄙视你,一面和我妹妹约会,一面对姐姐这样的关切,我说小赖同志,我有些怀疑你的人品有问题” 我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对你没感觉,对你妹妹也没兴趣,总之,我对女人没兴趣” 她张大了嘴:“啊莫非你是” 我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任蕾没告诉过你我的事么”她摇了摇头,于是我把自己“半条命”的事儿说了出来,她听得皱起了眉头:“你在编故事” 我保证没有编故事,可是她却不太相信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在她看来我说的这些都很不靠谱。 我也不想再和她纠结这个问题:“我说,我们能不说这些吗” 她嘟了下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姑且听之信之。是的,秦怀安也会去,这小子很会来事,也不知道和他们领导怎么说的,竟然让他负责会议期间的安保工作。”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青云湖那边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跟小秦呆在一起,他身上有股子煞气,能够保你一时的安全,另外,我送给你们姐妹的东西你最好带上。” 服务员把咖啡端了上来,任蓓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嘴边沾了些白色的沫:“赖二,你知道你这样给我的压力很大,我这还没去呢,你就已经让我的心里对那儿充满了恐惧,能不能别这样吓人” 我举起了左手:“我发誓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么你自己小心一点,注意安全应该没什么错吧” 任蓓望着我,点了点头:“好,我会听你的,还有什么交待吗” 我知道她虽然嘴上答应了,可心里却不一定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有什么事马上给我电话,不管什么时候”我补了一句。 任蓓笑了:“赖二,我给你一个忠告,别太过度的去关心一个女人,她很容易产生错觉的,也很可能会对你产生好感” 我被她说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应答,只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忘了加糖,那味道还真苦。 接下来便是几分钟的沉默,然后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分别面对这对姐妹的时候我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和任蓓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无所适从,生怕说错什么话,和任蕾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要轻松得多,可是却有些害怕她的热情。 我把这归结于我对女人的恐惧,而根源或者就是我命里的“五弊三缺”。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过得很平淡,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其间任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昨天要到沪市去参观学习一段时间,我告诉她在外面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她说临走之前能不能一起吃顿饭,我找了个借口推脱了,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只是找了个借口,但是我真不愿意再去招惹她。 临关店门的时候伍坤打来电话,说是晚上一起吃个饭,给我介绍个朋友。 我把曹国柱也带上了,反正大家都是熟人。 伍坤约的地方档次可不低,在“五月花”酒楼,还订的包间。 而他自己则早早等在了门口。 “伍哥,你这也太客气了吧,咱们都是兄弟,犯不着在这儿整,花这冤枉钱。”一见面我就说他,曹国柱也跟着说:“就是,要不咱换个地方,我知道有家小火锅不错。” 伍坤笑了,他好象很满意我们把他当朋友,一边搂了一个:“走吧,哪那么多的废话,今天不是我买单,大老板在楼上呢”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他说过还有一个朋友。 上楼进了包房我们才看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们曾经见过的小郭,另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我看了看他的面相,天庭饱满,地廓方圆,脸上泛着红光,那眼里也有着异彩。 “小赖,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宋局长” 那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伸出手微笑着说道:“宋廉,你们也可以叫我老宋。”: 第30章 民俗顾问,积案 他自己可以谦虚,可是我们又哪里敢含糊,我忙双手握了过去:“宋局长,您好” 曹国柱自然也有样学样,别看他到深南市有些日子了,可他还没有真正接触过什么当官的,在他看来警察局长可是很大的官了,想想整个深南市有多少警察,全都归他管。 宋廉很客气地招呼我们坐下,然后小郭去招呼服务员上菜,他自己拿起酒瓶给大家倒酒。 “小赖啊,宋局听说了你的能耐,就很想见见你,今天这顿饭就是我们宋局做东。”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潘爷说过,宴无好宴,宋局长平白无故的也不会请我们吃饭,只怕是这顿饭并不是那么好吃的。 我望了伍坤一眼,今天这姓宋的找我不会真象那天伍哥说的那样,想要请我做什么顾问,然后去帮他们玩什么那些诡异的悬案吧 这可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的脸上还得堆满了笑:“宋局长,你可别听伍哥的,我没他说的那么厉害,不堪大事的,否则我也不会只守着那巴掌大的小店了。” 宋廉端起了酒杯:“小赖啊,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这小大隐隐于市,你们这么高人啊都喜欢在都市中修行,以磨砺自己的身心。”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高帽子戴得我的心里都乐滋滋的了。 不过这高帽子可不是白戴的,碰了几杯酒后,宋廉看了一眼伍坤,伍坤站了起来,又跟我喝了一杯:“小赖啊,上次我和你说过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果然绕到这上面来了。 我点了点头,伍坤继续说道:“我们宋局长的意思是想聘请你为我们市局的民俗顾问,对我们在侦破工作中涉及这些民俗问题的时候让你提供帮助。当然,我们除了按月给你一份顾问费以外,每个个案都会给你一定的奖励” 听伍坤这样一说,曹国柱向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我哪里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以前是一门心思想当警察,现在有机会给警察局当顾问在他来说可是很牛的一件事儿。 我轻咳了一声:“这个,宋局,你也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解决的,就比如之前的一些事情,都全靠了我的助手。” 曹国柱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宋廉呵呵一笑:“这好办,这位小兄弟姓曹吧我们也一并聘请,你是特级顾问,他是顾问,每个月你的顾问津贴一千元,小曹七百元,你看怎么样就象伍坤说的那样,特别的个案我们另有奖励。” 我眯着眼睛,心里还有些犹豫。 小郭却紧张地说道:“小赖,你就别犹豫了,答应了吧” 我有些纳闷,小郭怎么会这么上心,伍坤偷偷告诉我,如果我们答应下来,小郭就会从看守所调到局里来,担任积案办的主任,当然,是个光杆司令,那些案子都很诡异,是多年未决的悬案。 我苦笑了一下,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卖力呢。 宋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和我碰杯。 “好吧,既然宋局这样抬爱我也就先应下了,可是我这顾问是不是真能够帮到你们可就不好说了,还希望宋局别抱太大的希望。” 宋廉笑了:“没事,能帮多少是多少,以后就由小郭代表局里和你们接洽。” 吃完饭送走了宋廉,小郭才拉住了我:“兄弟,刚才我还真怕你给拒绝了,我早就想离开看守所了,如果这次机会没了,下次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得,哥记你这情,改天我做东” 伍坤在一旁笑了笑,大家又说了两句话才分手。 我和曹国柱一路,刘颖回家了,曹国柱这整天粘着我,缠着我教他一些法术,我告诉他这玩意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会的,不过我还是从最浅显的易理、佛经教他,谁知道这小子只听了半天就没了兴趣。 他竟然问我有没有什么捷径,能够最短的时间掌握抓鬼捉妖的技术。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够踏实,我初学就是五年,再接着和潘爷边实践边学习又是五年,就这样潘爷都说我只是学会了一些皮毛,还是个半吊子,要是有捷径我早就走了。 不过这小子的脑子活,虽然他没兴趣学这些基本功,却想着了创新。 他问我对付鬼怪什么的能不能引入一些高科技的东西,比如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探测到鬼怪的存在,还有他记得哪部电视里西方的猎鬼者都是用枪,用什么银子弹的对付吸血鬼,咱是不是也能够改良一下,鸟枪换炮。 他说虽然他不懂什么符咒,也不懂什么手印,但能不能把这些符咒都刻到譬如什么子弹上,然后他有把枪就能够轻松的应对了。 还别说,他的话真给了我不少的启发,这个问题值得我好好考虑考虑。 回到我的住处,曹国柱还是一脸的兴奋:“二子,看来当初决定跟着你混算是走对了,我就说嘛,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这回咱可是给警察局当顾问,露脸着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真别得意忘形,咱这顾问其实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就是警察局也不希望我们张扬着让其他的人知道,为什么叫民俗顾问,他们就是担心到时候有人说他们在整迷信” “再说了,他们为什么要拉我们做顾问,我可是听伍哥说了,他们压了好几件陈案,倒都是带着诡异的,他们也想把这些案子给搞明白,弄清楚。” “我们拿那点顾问费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我们是编外人员,一年我们只要能够弄明白两个案子,也能够增加他们的破案率的。” 我这样一说他也明白了,总之,天下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 看来真如伍坤说的那样,我那店子必须得顶出去了,否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照顾它,我让曹国柱去办这件事情,曹国柱却说那店可以不顶出去,等陈颖回来就让她去守吧。 陈颖原本是在一家酒楼工作的,工资不高,还总有客人毛手毛脚,又还要看老板的脸色,我笑了:“你小子,看来这次是认真的了” 又过了两天,小郭来到了我们的店里,这次他带来了两个厚厚的档案袋,他告诉我,这里面都是这些年来没有能够侦破的几个诡案,悬案。 他说宋局的意思是我们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破案,当然,并没有给我们设定什么时限,宋廉心里也清楚,警察这么专业的团队这么些年都没能够拿下的案子,我们不是神,不可能说破案就破案。 我接过了他手中的档案袋,并没有着急看,毕竟这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办成的,我对小郭说:“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上忙。” 小郭忙笑道:“什么事啊” “后天市里不是在青云湖景区有个什么法制研讨及宣传的会议么,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个名额”小郭楞了一下,不过这是司法口的事情,只要宋局说一声问题也不大。 不过这小子的脑子也活络:“赖兄弟,你是不是觉得青云湖景区会出什么事啊”这次青云湖景区的安保可是由市局全权负责,真要有什么事,那么也是市局没面子。 我当然不能红口白牙齿地乱说,我笑而不语。 小郭说他马上去办,应该问题不大,他指了指我手上的那两袋资料,我说,这事儿不急,反正也没有个时间限制,我这话儿他也听清楚了,无形中我是在告诉他,青云湖那边的事情才是紧急的,虽然我不敢肯定会出事,但一旦出事那么市局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第二天下午小郭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我们的店里,他告诉我,宋局听了我的要求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而且宋局还让他转告我,如果发生什么事,小郭会协调负责安保的全部人员都听从我的调遣。 曹国柱很希望能够跟着我去,我却让他留着守店,有小郭陪着我就够了。 “二子,你也太不仗义了,我可是你的助手”曹国柱的嘴翘得老高,我告诉他,这事儿根本就没个准的,他还是安心地看好店,等着陈颖那边的消息。 天刚蒙蒙亮,小郭就开着警车来接我了。 他说我们跟着负责安保的人先进场,住的地方也给准备好了,不过得委屈我一下,和他挤一个房间,他还向我保证他不打呼的。 其实这些我都无所谓,我真正关心的就是青云湖三年九条人命的那件事情。 “我要的东西呢”我问小郭。 “我带来了,在后座上,你看看吧,其实我给你的那堆资料里也是有的。”: 第31章 水中鬼影,演艺厅 一个地方,三年发生九宗命案,而且都是离奇、诡异的死亡,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我不相信青云湖景区真象他们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安全防护没有做好的缘故。 我对比了这九宗命案,它们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而且看上去确实都是意外死亡,可是唯一相同的就是死者最后的表情都是一张扭曲的脸上带着无限的恐惧。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小郭一面开着车子,一面问我。 我把资料合上,放回到了后座:“没有,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些人并不是真正死于意外,而是死于惊吓。” 小郭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们很可能是被吓死的” 我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我想他们一定在这儿都有一段恐怖的经历。” 我在深南也呆了有段时间了,不过还是第一次到青云湖来。 峰峦叠嶂,碧水如翠玉般的环绕,雕栏画栋的长廊,长亭接短亭。 住处也很特别,环湖的一圈小平房,并没有紧紧相连,之间相隔了大约二、三十米,每座平房就只有一个客厅,左右各一间卧室,也有的是一个客厅,一个大卧室,那是为夫妻和情侣准备的。 小郭告诉我,湖边一共有近百个这样的小房子,大概能容纳所三百人同时入住。 这次会议一共有一百二十多人参加,加上近三十个安保人员,入住率也只有一半多一点。 在去我们房间的路上他给我介绍了一下,大概每隔四到五座房子就会有一个安保值班室,负责安保的警察和景区的保安也安排了夜间的巡逻,他说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房间里布置得很是温馨,不象普通的酒店,更有家居的感觉。 我和小郭的卧室分别在客厅的左右,我们把东西放好之后,我提出想四下里走走,小郭自然不会说什么,他也说过,他来这儿就是配合我的一切行动。 我们向湖边走去,因为是早上,湖面上泛着薄薄的雾气,看不清远方。 我和小郭延着湖边漫步,刚到一个地方,我习惯性地要熟悉一下,感受一下。 如果这儿真有什么诡异,我想我应该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那儿就是石舫水榭”我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小石船问道。 我记得那九个人中有一个就是死在那石舫上的,死于心脏病突发。 因为那石舫上有一座很亭子,所以叫石舫水榭。 小郭点了点头:“嗯,那石舫可是花了很多的钱,那水榭有个很雅致的名字,舞榭,字是华夏著名的书法家范老题的。” 我不是一个雅人,对那些根本就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九个人的死到底是什么鬼怪在作祟。那个心脏病人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会被活生生的吓死。 就在距离那小石船不到五米,我突然看到石船上好象有人影晃动,一个红色的身影,好象进了亭子里去。 “船上有人”我轻声说,小郭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看见。” 难道是我的眼睛花了 我们上了石舫,来到了亭子里,果然空无一人。 可是我在这亭子里总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啊欠”小郭打了个喷嚏:“怎么突然感觉好冷。” 我没有说话,四下里看了看,我楞住了,我看到不远处的湖里慢慢地冒出半个人的身子,一个红衣长发,浑身湿透的女人,她低着头,长发把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 小郭见我这样子,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一脸的茫然:“小赖,你在看什么啊”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小郭一定没有看见,这也正常,他没有开天眼,如果那女鬼不想让他看见,他是不会看到的。 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湖中那个女人,我看到她缓缓地抬起了手,指向我右边的远方,那看不见脸的头好象用力地摇了摇,然后她整个人一下子重新沉了下去,只是水上没有看到任何的波动。 “你看到什么了” 见我终于回过神来,小郭拉住了我的胳膊问道。 他知道我有特殊的本事,我那神情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我告诉他刚才我就发现石舫上有条红色的人影晃动,可等我们上来之后却不见了,直到刚才我看到那女人出现在湖中 小郭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四下里看了看:“真,真的” 其实他并不是怀疑我说的话,他只是害怕,下意识问了一句,他更希望我说的这一切不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小郭问我那女人指那个方向代表了什么意思,我又哪里知道,她从开始在石舫上出现,到从湖里冒出来,她应该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或许她是想向我提示什么 “那边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小郭想了想:“那边好象是演艺厅吧,每天晚上那儿都有一些演出。” 果然是个演艺厅,只是大门是紧紧地关着的:“我想进去看看。” 小郭说没问题,他马上给景区的保安部长打电话,因为小郭也挂了安保的负责人之一。 不一会,景区的保安部长领着一个保安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保安部长叫葛从焕,是个胖子,脸团团的,看着就象是一个肉圆子,大鼻子大嘴偏偏就配了一双小眼睛。 当知道我们想进演艺厅看看时,葛从焕脸上的横肉轻轻地抽搐了一下,他对身边的保安说:“小吴,把门打开吧” 保安小吴掏出钥匙,又看了葛从焕一眼,小吴的样子好象有些害怕。 葛从焕皱起了眉头:“让你开你就开,磨蹭什么呢” 小吴这才过去开门,我发现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眯起了眼睛,我记得那虽然在这个景区前后死了九个人,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在这个演艺厅里死的,可是无论是葛从焕还是小吴,这两个景区的保安怎么都好象有些害怕 莫非这个演艺厅里发生过什么事儿或是藏着什么秘密 门开了,小吴却没有进去,而是退到了一边。 我轻声说道:“走吧,进去看看。”我走在前面,小郭跟在我的身后,我扭头看了看葛从焕,他好象是咬了下牙才跟着进来,至于那小吴,他根本就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这就是一个小型的演艺厅,舞台,后台,加上能够坐一百人左右的观众席。 进了演艺厅,连我都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寒意。 葛从焕在我们的身后解释道:“这演艺厅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还是这次重新开业我们才又进行了一次装修。” 我问葛从焕,能够把灯打开吗他让我们等一下,然后自己就打着手电往后台那边走去,他走得很慢,不时还扭头望向我们。 小郭轻声说道:“他好象很害怕”我点了点头:“不只是他,你没看到吗门口那位连进来的胆量都没有。” 小郭很是不解:“可是资料上提到的那九个死者没有一个是死在演艺厅的啊,他们怕什么” 我们正说着,突然听到从后台方向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我和小郭对望了一眼,那是葛从焕的声音,我们借着从门口射进来的那一点光线,摸着黑向后台方向跑去,说是跑,其实比走快不了多少。 我们没有带手电,因为我们没想过大白天的会用得上那玩意。 就在我们跑出没几步,大厅里的灯亮了,我和小郭都停下了脚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台方向传来,越来越近。 接着我们看到了葛胖子。 这下我们才松了口气,小郭瞪了他一眼:“没事瞎咋呼什么” 葛胖子一脸的迷茫:“我没咋呼啊” 我问道:“刚才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的声音,从后台方向传来的。” 听我这样说,葛胖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我看到了一个白影,吓了一跳,可能是我的眼花了吧,开了灯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件白色的演出服。” 葛胖子没有说实话,就连他刚才的迷茫也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的脸上仍旧带着恐惧。 我们向后台走去,后台有一个侯演室,配电箱也就在这儿,还有三个小房间,其中一个是化妆间,另外两个分别是男女演员的换衣间。 我向化妆间走去,才走到化妆间的门口,就听到有人说话。 “咦,怎么回事,灯怎么熄了”是葛胖子的声音:“娘的,肯定是又跳闸了” 小郭走到我的身边,望着我,眼里带着恐惧,明明灯还亮着,葛胖子却象是陷在黑暗中一般。 我们都望向了葛胖子,他不象是在演戏,就算是再专业的演员也演不出他那样的神态。 “郭警官,赖先生,你们等等,我马上就把灯打开。” 他拍了拍手里的手电,手电是亮着的:“这个时候没电了,搞什么飞机”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火,着火了郭警官,你们在哪啊” 小郭应了一声,葛胖子好象根本就没听到,他惊恐地象是想要逃离,向着出口方向踏出半步,却又退了回来,双手护住了头,接着他在自己的身上扑打着,就好象真的被火烧着了一般。: 第32章 心魔,死之异 小郭吓了跳,上前想要拉住葛胖子,可手才摸到葛胖子的身体,就象被烫了一下赶紧缩了回来:“好烫”此刻我也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去:“别碰他” 说完,我一指抵向葛胖子的眉心:“眼中幻即心中幻,破”当我的手指碰到葛胖子眉心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来自指尖的灼热。 就在最初的时候我以为葛胖子是看到了幻象,直到小郭去拉他感觉到“好烫”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葛胖子并不是在幻象中,而是中了心魔。 心魔与幻象不一样,幻象只是一种视觉的冲击,虽然看上去真切,但却不会让旁人有那么真实的感受。 心魔不一样,它有幻象,却是看得见也感受得到,如果我不能够让葛胖子醒过来,那么他一定会被活活的“烧”死。 我忍着那灼热的疼痛,念起了“静心咒”,最后大喝一声:“葛从焕,醒来” 接着我结了一个“马头明王印”拍在了他的心口,只见葛从焕突然停止了动作,“噗”地喷出一口血来,急促地喘息着,脸色白如纸。 他茫然地看了看我和小郭,打了个冷战:“火,失火了,快跑啊”他跳起来拉住我的手就想要跑。 我拉住了他,双手紧紧地扶住了他的双肩:“老葛,你别动,听我说,没有失火,那只是你的幻觉”他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的脸,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确定这儿应该没有脏东西,不过葛胖子中的是心魔,心魔一直躲藏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一旦时间,环境契合了,就很容易爆发出来。 “走吧,先离开这儿再说。”小郭也有些害怕了。 原本我还想看看那两个房间的,见他们都不愿意再呆了,也只好放弃了。 葛从焕没有再关上电闸,而只是关了灯的开关。 从演艺厅出来,小吴望着失魂落魄的葛从焕,问他怎么了,葛从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解释。 “郭警官,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葛从焕那样子好象着急要走,一刻也不想和我们呆在一起了。 小郭看了看我,我笑道:“麻烦你们了,你们忙去吧。” 葛从焕和小吴小跑着离开了。 我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演艺厅,我总觉得这里面一定埋藏着什么秘密。 小郭轻声问我不会还想再进去吧 我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看得出小郭也不愿意再进去,虽然刚才出事的是葛从焕,可是他也吓得不轻。 他苦笑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让葛从焕把钥匙留下”我摇了摇头:“不用,刚才我悄悄地把后台的一扇窗户给打开了。” 小郭无奈地歪了下头:“那走吧” 他还真往后台方向走去,我叫住了他:“我想晚上再去。”小郭瞪大了眼睛:“晚上” 我告诉他,白天的时候阳气相对旺盛,那些阴邪的东西都会躲开,特别是见到生人更会退避三舍,只有晚上,阴煞之气厚重,那是它们的天下,那样它们才会无所顾忌地现形。 我知道小郭是心里害怕:“如果你害怕不用跟着来,我自己来看看就行了。” 小郭忙挺了挺胸:“怕我才不怕呢,宋局可是交待过,你去哪我去哪,让我一定要跟着你。” 我们沿着小路回住处,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来参加会议的人,不过却没有见到小秦和任蓓。 回到屋里,小郭给我倒了杯水,然后递给我一支烟,我摆了摆手。 我给曹国柱打电话,我问他陈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他说陈颖给他来了电话,目前她母亲的情况好了许多,说估计下周她就会回来了。 曹国柱对我还是有意见的,他说这么好的游山玩水的机会都不带上他。 “你那兄弟蛮有意思的”见我挂了电话,小郭笑道。 我把和曹国柱结识的经过和他聊了一下,小郭说他很羡慕这样真挚而坦诚的友情。 我们又随意地聊了几句后,我重新拿起他给我的那些资料看了起来,然后在纸上把那些人的死亡方式和地点又重新列了出来。 九个死者: 王景深,男,三十六岁,小私营业主,半山“观湖台”护拦突然断裂,摔下山而死。 陆琼,女,二十八岁,退役游泳运动员,得过全运会亚军,游泳溺水而死。 邱冬明,男,四十岁,医生,知名的心血管疾病专家,在石舫上心脏病突发而死。 马观潮,男,三十岁,深南大学生物学教授,华夏知名动物学家,在住处被毒蛇咬死。 张妍,女,三十三岁,红酒代理商,在住处酒精中毒而死。 秦默雁,女,三十五岁,京剧团花旦,在景区门口被正在倒车的大客车撞倒,碾死。 李方中,男,三十九岁,原景区保安部长,在景区巡逻时被高压电线掉落,电死。注:死者曾是电力公司工人 李汉容,男,五十岁,原景区负责人之一,在办公室用手术刀割喉自杀。注:死者曾是外科医生 罗翰,男,二十九岁,作家,在湖心亭上吊自杀。 我合上了卷宗,然后问小郭:“你发现没有,这九个死者的死,大多都很有意思,善泳者溺于水,心血管疾病专家死于心脏病,动物学家被蛇咬死,酒商死于酒精中毒,电力工人死于高压电,医生死于手术刀” 小郭说警方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不管怎么查,查来查去得到的结果都是意外死亡,当然,自然的那两例不算。 “这几个案子虽然局里对外声称都是意外,也已经结案了,但局里也把它们列入了诡异的悬案,赖兄,要是你真能把青云湖的案子给揭开了,那么一下子我们就破了九个大案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想得太简单了,这算我这边真能够揭开案件的真相,可是却不一定是能够拿得上台面的,你总不能用什么鬼啊怪的去结案吧” 小郭没有说话,只是诡异地笑了笑。 中午吃饭是在景区的大餐厅,我才进餐厅就见到了秦怀安,他也看到了我。 秦怀安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好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你还要跟着来搞破坏” 我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个青云湖景区有古怪,我还真不愿意来。 虽说这的风景确实不错,在深南这样的沿海城市,能够看到这样的自然山水的确是很难得,但对于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因为那五年和潘爷几乎走遍了华夏的每一个角落。 “我说过了,我没有你那样的心思,我来是有别的事情,和任蓓无关,你想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 秦怀安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不过他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向我的身后走去。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任蓓来了。 我转过身去,就看到秦怀安象膏药一样地贴上了任蓓,小声地不知道在向任蓓说着什么。任蓓的目光却望向了我,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管秦怀安,径直走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任蓓一定以为我是奔着她来的,想到这儿我觉得有些尴尬:“是市局的宋局请我来的,我已经答应了宋局,给市局当顾问。” 秦怀安竟然还不知道这回事:“顾问什么顾问”此刻他才看到和我一路的小郭,小郭咳了一声:“民俗顾问。” 秦怀安很是不解,市警察局需要民俗顾问而且这事他竟然都不知道。 不过有小郭的证实他也不会怀疑。 任蓓笑了:“哟,这才几天没见啊,就成了顾问了,既然碰上了,一块吃吧小秦,你不是说你已经订好了桌子了吗走吧,一起。” 秦怀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原本他是想讨好任蓓的,没想到让任蓓拿出来做了顺水人情。不过他又敢说什么,恨了我们一眼,然后对着任蓓挤出了一个笑脸:“好,这当然好” 其实他的内心是很希望我们拒绝的,不过我为什么要拒绝,我很喜欢看他这种抓狂的样子,骨子里我还是很促狭的。 小郭也看出来了,他对我笑了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兄弟,你很有眼光,任蓓可是出了名的美女记者,知道深南市有多少人想要追求她吗我告诉你,要是让他们排队的话,至少得排出一公里。” 他这纯粹就是夸张了,不过我相信想要追求任蓓的男人肯定不少,她美丽,有气质,关键是人好,虽然有时候言语有些刻薄,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欣赏。 不过我可不能让小郭这样瞎说,本来人家小秦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对我已经充满了敌意,他再这样不是火上浇油么 “郭兄,这话你可别乱说,你没看到那小子已经想吃掉我了,你可别再搞风搞雨。”我拍了拍小郭的后背。 入座的时候不知道任蓓是不是故意的,她偏偏就坐到了我的身旁。 秦怀安则抢着坐到她的另一边。 她没有管秦怀安,而是歪头凑近我:“你到青云湖来是不是为了我” 哇考,她竟然问得这么直接,其实最初我还真是为了她,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就算是她不来我很可能也会来,作为一个修行的人,谁出事我都不愿意看到。: 第33章 半山,观湖亭 任蓓的脸上带着微笑,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让秦怀安的一双眼睛要冒出火来。 我一脸的苦涩:“瞧你说的,我来也是有公务的好不” “哟,这才当上顾问,说话就不一样了,公务都说出来了,好吧,那我就预祝你能够顺利完成你的公务,在这儿抓住一个半个鬼啊,怪什么的。” 任蓓说到这儿,扭头望着秦怀安:“我说小秦,你们局长那脑袋给门夹了,这些邪乎的事儿他竟然也信” 秦怀安还没开口,小郭忙去关上了包房的门:“我说任大记者,能不能小声一点,市里现在下这么大的气力就是想把青云湖景区重新给炒起来,你这话万一让别人听到了我们是会挨板子的。” 任蓓鼻子一哼:“我说错了么再说了,挨板子的人反正不是我。” 我淡淡地说:“你可别忘记了,青云湖景区还曾经发生过九条命案,你也相信真的全都是意外么游泳健将溺水死了,心血管疾病专家死于心脏病,动物学家被蛇咬死,酒商死于酒精中毒,电力工人死于高压电,医生用手术刀自杀,这一切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正常” 任蓓被我的话震住了,她没有再继续讽刺、挖苦,秦怀安这才给大家倒了饮料,根本要求,午餐是不能饮酒的。 服务员上了菜,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吃着,虽然秦怀安总是想讨好任蓓,可是任蓓却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任他做些什么,任蓓高低就不和他搭腔。 直到大家差不多吃饱喝足了,任蓓才说:“小神棍,莫非青云湖真的有古怪” 我想了想,把早上我和小郭的经历说了一遍,小郭紧张地交待着秦怀安和任蓓,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的。 任蓓眯起了眼睛:“赖二,我有请求。” 我楞了一下,她对我的称呼又变了,从小神棍变成了赖二,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又在打着什么主意:“说吧。” “我想你们做调查的时候能够带上我。”看来任蓓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在我的视线范围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我问她不用开会了么 她笑了,说那样的会哪次的内容不是大同小异,只要把去年的稿子拿出来修改一下就能用了。 秦怀安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任蓓竟然主动地贴上我了,秦瞪了我一大眼:“我也参加” 任蓓扔给他一个白眼球:“你参加个屁,好好做好你的安保工作吧,真要出点什么闪失你的前途可就毁了” 任蓓说得没错,秦怀安可是自己主动请缨来负责这次的安保工作的,如果出了什么事,秦怀安这差事就算办砸了,以后他的处境就会很艰难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我也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为了美人不顾一切,作为一个警察,他会不知道青云湖发生的这些事情么还主动请缨来负责这次会议的安全工作,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经任蓓这样一说,秦怀安的心里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并不是个愚蠢的人,事情哪个轻哪个重他能掂得清。 秦怀安斜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表达对我的不满。 我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他哪次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就有意见呗,不关我的事,这都是任蓓自己要求的。 吃过了饭,秦怀安听到对讲机里有人找他有事就先离开了。 任蓓却扯着我要我好好和她说说那九个案子的事情,我说得很简单,几乎就是轻描淡写,也不是我想偷工减料,关键问题是警方给我的资料也就是那么一点东西。 小郭很是没有办法,任蓓是个记者,他还真怕任蓓把我说的那些事情给捅了出去,现在市里可是在推青云湖的旅游项目,好象还有人想要投资一些相关和配套设施,如果任蓓把这些给见了报,谁还敢还青云湖玩,没有了游客说还会来投资。 这样一来,上面一定要追究责任,要打人板子的,任蓓说得没错,这板子不会是任蓓来挨,多半就是他和我来背黑锅。 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坐实了这个“神棍”的名声,可是小郭不一样,他才调动过来,屁股还没有坐稳当就出再次让人扫地出门,他怎么会甘心。 任蓓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就那么不放心我吗我和小神棍可比你还先认识,上次的事情我可没有说出去,你不要忘记了,我也不敢信口雌黄的乱开黄腔的。” 她确实不敢,她是法制专栏的特邀记者,她就得对自己的文字负责。 真让她写一篇关于鬼怪的文章,那么一定会给读者带来巨大的恐慌,也会给青云湖带来不良的,负面的影响。 小郭这才放下心来。 “小郭,你和景区联系一下,看看那两个曾经死过人的房间是否安排了住宿。” 小郭点了点头,然后给组委会去了电话,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告诉我,那两个房间都没有安排出去,空着的,景区的老总说过,如果不是真正没空房间安排了,尽可能就别安排那两个房间。 任蓓问我是不是想去那两个房间看看,我摇了摇头,我不相信那两个房间里还会有什么线索,她倒是闲不住,说那我们就去半山看看吧,看看半山观湖亭那儿是不是有什么古怪,要么就上湖心亭去逛逛。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去,那些人已经死了很久了,就算我们去看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不是警察,我不会根据那些所谓的蛛丝马迹来推理。 再说了,我既然已经认定了这些事情很是蹊跷,那么我就相信一定是鬼怪在作祟了,去案发现场是根本看不出什么的,而且我也用不着去寻找什么破案的证据。 今天早上我让小郭陪我四下里走走,我只是想感受了一下这个景区内的氛围,是不是能够感觉到我预想中可能存在的那种煞气,阴气,显然早上我还是有所收获的。 女鬼,演艺厅,葛从焕的遭遇等等都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并没有错,青云湖景区有古怪,只是那古怪到底是什么 我偷偷告诉小郭,今晚我们夜探演艺厅的事情可别让任蓓知道了,少一个人要我照顾,我会轻松许多。而且晚上不比白天,白天的时候阳气旺,那些鬼怪不敢嚣张,到了晚上,那就是它们的天下了。 下午我还是被任蓓拖去了半山,小郭没有跟着去,他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他悄悄对我说这是个好机会,让我好好把握,他不想跟着去当电灯泡。 上山的路上,我突然有一种错觉,面前的是任蕾而非任蓓,因为此刻的任蓓不再象那个充满了理性,说话做事咄咄逼人的大记者。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对于大自然的这些花草树石仿佛有着无穷的兴趣。 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她竟然也是个“自拍控”,走到哪里那手机一个劲地“喀嚓”着。 半山,观湖亭。 任蓓走进了亭子里,然后扭过头对我挥手:“快来看,从这儿就能够看到整个青云湖的全貌了”我没有动,站在离亭子不远的地方,望着这个伸出山沿的观湖台。 台子并不大,也就百来个平方,一角还修了个“观湖亭”。 观湖台的护栏都是石砌的,轻易根本就不可能损毁,至少让有些蛮力气的我用尽了力气是根本无法撼动的。 那个叫王景深又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他就碰到了护栏断裂,掉下去摔死了。 显然任蓓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来到了我的身边:“你说,这护栏真那么容易断裂么”我笑了笑,当然不容易,不过如果不是人力那就难说了。 任蓓见我笑而不语,她很是不满:“小神棍,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故作高深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很欠扁” 我看了她一眼:“好了,半山你也来过了,现在我们下山吧。” “别啊,再上去看看吧”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山上,不曾想我竟然看到在接近山顶的某处竟然有浓浓的阴煞之气,正是沈疯子说过的那种冲天煞气。 我问任蓓:“你真想上山” 任蓓点了点头,我很认真地说道:“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上了山以后你必须得听我的”任蓓竟然一下子护住了胸口,警惕地望着我:“你想做什么” 我恨不得踢她一大脚,也不知道她想到哪儿去了。 “山上有很重的煞气,我怕有危险。”我没好气地解释道。 这下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真,真的” “骗你做什么” 她一下子挽住了我的胳膊:“好,我答应你”不知道为什么,她挽着我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偶尔会感受到一些柔软,我的心跳加速,脸也红了起来。 我们慢慢地往山上走去,没走多久我就收敛了心神,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四周的气温象是骤然降低了许多,任蓓把我拉得更紧了,我能够感觉到她好象有些哆嗦。: 第34章 浴火,锁魂阵 快到山顶的时候,石阶没了,只剩下了一条窄窄的小路,两旁树木参天,枝叶繁茂,几乎把天空全都给遮住了,从半山到山顶仿佛是两个世界。 “二子,要不我们就别再上去了,我觉得好阴森,好恐怖”任蓓竟然会感到害怕,她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我却摇了摇头,都已经上来了,我自然要好好看看到底哪来的那冲天的煞气。 “没事,你跟紧了我,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的脸微微一红,不再说话了。 再继续往前走了不久,就发现前面没了路。 而林子里起了雾。 任蓓没有再提回去的事情,只是紧紧地把我的胳膊拽住,她的手上很用力,我甚至感觉到隐隐的疼痛。 我拉着她走入了迷雾之中,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我发现身边的这些树木和刚才的并不一样,这些树木仿佛是被雷劈电击过一般,又或是被烈火焚烧过一样全都被烧焦了。 那些枝丫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枝叶的遮挡,这儿应该是能够看到阳光的,可抬头望上去,我们却象是置身黑夜。 而之前我看到阴气冲天的地方就是这儿。 “二子,你看那”任蓓的声音都变了,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缓缓地飘着一个淡青色的,朦胧的影子。 “那,那还有”任蓓又指向另一个方向。 我皱起了眉头,这些都是怨魂,我们称之为摄青鬼,看上去数量还不少。 这林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怨魂,在这片林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我相信它们应该和青云湖景区发生的那些诡异的案子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摄青鬼很是凶猛,而且很难沟通,因为它们的怨气很重,简直就是一根筋。 我握住了任蓓的手:“走” 在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不会贸然出手,再说身边还有个美女,我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我拉着任蓓转身就跑,可才跑出几步,“呼”的一声,四周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心魔,这一定是心魔我想起了葛从焕早上在演艺厅的遭遇,虽然我也能够感觉到来自四周的的热浪,但我相信这一切只是我心里的魔障。 任蓓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你怎么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没事,别相信你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在安慰她,我怕她被会被眼前的一幕吓坏。 谁知道任蓓的那张美丽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然后她脸上的皮肤也变得褶皱,嘴也瘪了下去,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下意识地摔开了她的手,那张脸我太熟悉了,不正是何淑珍么 而那只是瞬间的影像,我揉了揉眼睛,任蓓还是任蓓,她正惶恐地望着我,一只手捂住了嘴我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我” 我正准备走近她,她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对着我:“别过来,你别过来”她手中的小刀疯狂地挥舞着。 我顿时明白了,她一定也产生了幻觉。 “哈哈哈哈”周围全是阴森的笑声,我知道一定是那些摄青鬼在捣鬼。 而大火在蔓延着,那火圈慢慢向我们收拢。 我的心里着急,虽然我知道这完全是我们的心魔引出的幻象,可是那种真实的灼热感觉会让我们在其中迷失,在自己臆想的大火被活活烧死。 就算我可能能够撑着逃出这片火海,可任蓓却不能。 我一只手抓住了任蓓正在疯狂挥舞的那只握着刀的手,另一只手一指戳向她的眉心:“守意凝神,斗战心魔,静” 任蓓一下子象是散了架似的,软软地就要往地上滑去。 我搂住了她的腰,拖着拽着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我的心里一直在念着静心咒,想要驱散心魔。 那些摄青鬼的笑声还在我的耳边萦绕,可它们却没有靠上前来。 “都是幻象,都是假的”我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 不知道抱着任蓓跑了多久,终于,火海消失了,四周一下子回复了平静。 我发现我们已经到了林子的边缘,重新看到了上山时的石阶。 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时我听到怀里一个羞涩的声音很是柔弱地说道:“能放开我吗” 原来是任蓓苏醒过来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在慌乱中我搂住她逃跑的时候那手竟然没放对地方,压迫住了她柔软胸口。 此刻我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忙放开了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见我这窘样,她红着脸笑了起来:“谢谢你” 我干咳了一声:“刚才你看到了什么”任蓓咬了咬嘴唇:“我看到了三年前我跟踪报导的一起碎尸案,那个死者的样子。” 她望着我:“你摔开我的手时看到了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我看到了常老爹的老伴,何淑珍。” “怎么会这样那大火真的只是我们的幻觉吗”她心有余悸地往林子里望去,我说当然是我们的幻觉了,否则山下的人早就上来救火了。 我也扭头望向林子,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林子边一块石头上。 那是一块大约二尺见方的大石头,暗赭色,表面光滑,我看到上面好象刻着什么图案。 任蓓跟着我凑上前去:“咦,是只鸟儿”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鸟。我告诉任蓓,这是“朱雀”,上古的神兽。 我眯着眼睛望着林子里:“如果我没猜错,这是阵石” “阵石”任蓓一脸的好奇,我点了下头:“是的,四象锁魂阵,我们这个位置正好是刚才我们出现幻象的那片林子的正南方,青龙镇东,白虎镇西,朱雀镇南,玄武镇北。” 我告诉任蓓,四象锁魂阵是最简单但也最管用的古老法阵,在一些怨魂云集的极阴之地,法师道士就会用这样的四象锁魂阵将这片区域给镇住,不让这些怨魂出来害人。 就比如古代许多的陵墓都会布下这样的法阵,特别是早先以活人殉葬风气盛行的时候,那些帝王将相的墓地就是阴煞之气最重的地方。 如果不靠这四象锁魂阵镇住,它们就会为祸人间。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按说有这四象锁魂阵那些鬼啊魂的是不可能出来的,莫非 “想什么呢我们还是快下去吧”任蓓拉了我一把。 回去的路上,我们几乎没有说话,或许是我们的心里都有些尴尬吧。 不过我想得更多的还是那个四象锁魂阵怎么没能够锁住那些魂魄,很可能是法阵的哪一块阵石被人动过了,又或者是毁损了。 下了山,任蓓再次说了一句谢谢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回了住处。 “怎么样,携美游山,那感觉应该很惬意吧”小郭一脸的贼笑。 “怎么你羡慕啊”我白了他一眼,小郭咳了一声:“我羡慕没用,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对了,你们不是去半山吗是不是突然有了感觉,把整个山都游遍了” 我把在山上经历的事情很详细地对他说了一遍,他听得瞪大了眼睛:“妈呀,怎么跟你在一起总是玩得那么心跳呢你不是很厉害吗,就没有在她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把那些鬼全都给抓了” 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捉鬼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怨鬼冤魂其实很多都是有些极度悲惨的经历的,潘爷和沈疯子曾经就说过,能够化解就尽可能的化解,实在化解不了的才要想办法消灭。 对付鬼怪如果一味的施加暴力,那样很容易影响修行,平添了自己的戾气,甚至还会损毁自己的阴功阴德。 晚饭我们是在大厅吃的,秦怀安得了教训,不再耍心眼想和任蓓独处了。 任蓓主动拉我和她坐到了一桌,给我介绍了几个深南市的名人,其中就包括我在广播里听过的那个叫沈游水的专家和景区的负责人戴洪。 沈游水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谢了顶,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那镜片好象酒瓶的底儿一样的厚实,穿着倒也朴素,很有老一辈知识分子的风范。 他人很瘦弱,留着山羊胡须,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很作,很假。 戴洪四十出头的样子,他不只是景区的负责人,也是景区最早的投资商,开发商,他说早在十几年前他就看中了这片“风水宝地”,他说这是深南这座现代化城市所剩下的最后一片净土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戴洪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怪异,这个人很阴,他属于那种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戴总,为什么青云山你们只开发了半山呢”任蓓象是很随意地问道。 戴洪笑了笑:“也不怕你们见笑,我现在的资金有些紧张,不过只要景区重新开业,走上了正轨,下一步我们就会把整个青云山都进行开发,在山上修建新的度假别墅群。” 戴洪说到这儿,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凛,他不会是知道我和任蓓上过山吧 这顿晚饭吃得并不怎么舒服,我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应酬式地吃饭的,完全是背名饿实,回到了住处,我又泡了盒面,然后细心地做着准备,等十一点以后再去演艺厅看看。: 第35章 湖心亭,鬼影 可是九点多钟,任蓓的一个电话就打乱了我们原定的计划。 “二子,沈老说要去湖心亭赏月,要一块去吗” 湖心亭我记得那个年轻作家不就是在湖心亭上吊自杀的吗这个沈游水莫非不知道吗大晚上的,跑去那鬼地方赏月。 这些文人不管去哪,如果不应个景儿,充点高雅,仿佛就显摆不出他们那文人的特质。 我决定跟着上湖心亭走一趟,至于演艺厅,晚一点再去吧,再不然就明晚再去。 反正葛从焕说了,这次会议并没有安排晚上的演艺节目,用主办方的话说,不搞低级庸俗的那一套,只是最后一晚会在那儿搞一个茶话会,好象市跳舞剧团的人会来进行表演。 我答应了任蓓,她好象很开心。 从山上下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叫过我神棍,或者是叫我赖二,又或者跟着柱子叫我二子。好象从经历了山上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近了许多。 “任蓓约我去湖心亭,你要不要去”我问小郭,他说肯定得去,不管我走到哪他都会跟着,当然,假如我是单独和任蓓约会的话那又两说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郭之所以喜欢跟着我并不是完全因为宋局长有过交代,而是他的心里害怕。 对于青云湖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知道得很多,再加上刚来就遭遇了葛从焕的事儿,他晚上几乎都不愿意一个人呆在屋里。 如果不是他不好意思,甚至晚上他都不想一个人睡在一个房间。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不可能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挤一个铺吧,我是肯定不乐意的。 九点半钟,两条小船缓缓地向湖心亭划去。 没想到戴洪也跟着来了,据说他是为了陪同沈老。 他是应该对沈游水心怀感激的,沈游水没有在媒体的面前为他出力。我甚至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也不知道这老头子得到了戴洪多少的好处,听说这次会也是在他的极力劝说下才放到这儿开的。 “这湖心亭我曾经来过一次,小戴啊,好象那时候是冬天吧” 沈游水微笑着望向戴洪,戴洪也笑了笑:“是冬天,您老来了兴致,非得让我驾了小船陪你到这亭中煮茶,观雪呢,您还说明代有个叫张什么的人来着写了一篇湖心亭看雪,那意境,美呐” 沈游水用手指了指戴洪:“你啊,就是不多读书,张岱,明代末年的人。小戴啊,也不是你沈叔说你,趁着年轻,多看看书,读书能够明事理,通人性,做人做事的道理啊,书里都有。” “只有多读书,才不会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任大记者,你说对吧” 沈游水的眼睛不时地瞟向了我,我的心里很是郁闷,你要明事理也好,通人性也罢,指着我看什么啊,敢情我就是那不读书,不明事情不通人性的怪力乱神 任蓓感觉到我的不忿,她拿眼神示意我别生气,然后微笑着对沈游水说道:“沈老,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至少以现在我们的科学而言,确实如此。” 任蓓可不管你是什么专家不专家的,我知道她说话做事可是顶着真的。 我扭头看了看后面的小船上的人,有两个是景区的工作人员,带着茶具、碳炉,我暗笑,这老头真能折腾人,快十点了竟然还不让人家工作人员休息,还有三个是景区的保安,葛从焕也在其中。 他对我笑了笑,我微微点了点头。 上了湖心的小岛,这就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不足两百个平方,除了一座亭子以外,远处还有两间平房,一个卫生间。 两个工作人员向平房走去,不一会抬来一些桌椅。 我和任蓓站在亭子前面欣赏着这亭子,不得不说,这亭子无论是设计还是工艺都是十分的精美,端端的八角,雕梁画栋,特别是八只飞檐竟是刻画了八只栩栩如生的灵兽。 牌匾上“湖心亭”那三个字遒劲有力,龙飞凤舞,落款竟然是沈游水。 还真没想到这老头子还写得一手好字。 只是牌匾中间上方有一个八角印子有些显眼,任蓓轻声问道:“那儿原本应该是挂了什么吧” 我淡淡地说道:“应该是一枚八卦镜” 我看了看不远处正与沈游水相谈甚欢的戴洪,看得出来这小岛上应该很久都没有人上来过了,如果不是沈游水要登岛,估计那枚八卦镜也不会取下来。 “呱呱” 两声鸦叫,我的心里一紧,这可不是好兆头,这大晚上的,小岛上的阴气也重,湖心亭还死过人,在这儿放一枚铁八卦原本有镇邪的作用。 但或许是戴洪怕别人说什么闲话,而让人取了去,我感觉到一丝不安,希望今晚别发生什么状况才好,而且我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表演。 “郭警官,赖先生,早上的事情真是谢谢二位了”瞅了个没有人的空档,葛从焕来到我们面前,笑着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我听到戴洪的声音:“葛部长”戴洪的声音好象有些怒气,我皱起了眉头,他不会是因为葛从焕和我们说两句话就这副样子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谁知道并不象我想的那样,只见他指着那牌匾问道:“葛从焕,这上面的镜子呢” 葛从焕一面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回答道:“是张副总让我们取下来的,他说这次来参加会议的人都是些” 他还没说完,戴强瞪大了眼睛:“胡说,马上给我把它给装上去,快”我看得出戴强有些焦躁不安,看来这小岛上还真是有古怪。 戴强训完葛从焕,他换了一张笑脸,请我们进亭子里入座,品茶。 而葛从焕则让人从小房子那边取了那八卦镜,还有楼梯,在他的指挥下,两个保安开始忙碌着把镜子挂上。 “这可是难得的上好龙井,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我可是亲自去茶农的家里耗来的。”戴洪有些得意,他告诉大家,他最喜欢的就是烟、酒、茶了,对于三者他都是很挑剔的,品味很高。 小郭凑近我:“他要是没钱就不会这么说了,毛线的品味,不过是吃饭了撑着变着法的烧钱罢了。”我想笑,却忍住了,没想到这小子倒也是性情中人。 他说得没错,他要是没钱也会象很多人说一样的话,其实我对烟没讲究,能嗑吧出烟子来就行了,茶有点茶味就好,反正也品不出什么好赖,酒呢,包谷烧一样能够醉人不是 “鬼,鬼啊”亭外一个颤抖的声音尖声叫道。 是站在梯子上正在挂八卦镜的那年轻小保安的声音,他竟然从梯子上滚了下来。 亭子里的人一下子都站起来冲了出去。 只见那小保安指着湖里,他还在一个劲地哆嗦。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湖里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衣的女人,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早上正是她指引着我去了演艺厅,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 “这,这是怎么回事”别看沈游水平时一副大儒的模样,此刻他也很是惊慌,紧紧地挨在戴洪的身边。 而戴洪的脸色有些苍白,嘴里说:“没事,一定是我们眼花了,眼花了” 他在自欺欺人,要真是眼花了怎么可能所有人的眼睛都花了任蓓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是细腻,柔滑,再着暖暖的温度。 我却轻轻放开了:“带了我送给你的东西了吗”她点了点头,指了指胸前,我知道她拿到的一定是那个弥勒玉坠,我告诉她站在这儿别动,她有些紧张:“你,你不会是想要过去吧” 我确实是要过去,我想看看是不是可以和她沟通一下,我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她 任蓓知道她是阻拦不了我的,她再次握住了我的手:“你自己小心一点。”然后才放开了,我对她笑了笑,今晚我可是有备而来的,虽然并没有把我的“工具包”全都背了来,却还是随身带了一些法器的。 我慢慢地向着湖边走去,我听到戴洪叫我的声音,还有葛从焕也在说什么,可是我没有理睬他们,我加快了步伐,我怕一会她就消失了。 到了湖边,我跳上了小船,向着那女鬼的方向划去。 她距离我只有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在月光下,这样的气氛很是诡异。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突然她就消失不见了,而湖面上起了雾,红色的雾,在这样的雾中,我竟然迷失了方向。 我的心里一惊,坏了,好象她是针对我来的,这是故意把我引下小岛,莫非岛上会发生什么事么 我赶紧掏出小罗盘,确定了小岛的方位,然后用力向小岛那边划去。 红色的雾气中,弥漫着一种血腥。 这雾就仿佛是鲜血凝聚而成的一般。 “二子,二子” “小赖,小赖你在吗” 我听到远处任蓓和小郭的声音,他们在叫着我,我应了一声:“我在这儿,你们没事吧” 可就在我回答过后,他们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我的心里着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第36章 血雾,彼岸花 我至少划了近十分钟,我当时划过来的时候连五分钟都要不了,可是现在近十分钟了却还没能够靠岸,我确信我的方向没有错,但小岛在哪里去了 我大声叫了好多声都没听到回应,幻象,一定是幻象。 是幻象就能够破,我心里默念着“清心咒”,然后坚定了一个信念,径直往我认定的方向划去。 幻象还在,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破不了这幻象,这得有多大的怨气才能够凝集出这样磅礴的幻象来 好在我竟然靠了岸,我跳下船,向着湖心亭的方向跑去,一面叫着:“任蓓,小郭,你们在吗”却没听见回答。 隐约中我看到了亭子的影子,却没有看到和我一起上岛的那些人的身影。 我走了过去,亭子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是沈游水,他正一脸恬静地在摆弄着茶具,他瞟了我一眼:“坐吧,这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说着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坐了下来,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我很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可是我却根本看不出来,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好象我的那些法术、技能到了这个小岛上就全都失灵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尝尝吧,味道很不错的。”他自己端起杯子来轻轻品了一下。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杯里,杯里是鲜红的液体,带着浓浓的腥味,这哪里是茶,分明就是血。 我放下杯子,冷眼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一起来的那些人呢” 沈游水抬眼看着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怎么,这茶不好喝么” 我结了一个手印,作势就要拍出,他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可否认你是有些本事,可是你没有发现吗在这儿任你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突然他的脸变了,原本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变得铁青,他抬起双手在脸上用力地抓着,撕着,扯着,不一会一张脸就变得血肉模糊。 他的脸皮全都撕扯干净了,只剩下浸着鲜血的红彤彤的肉。 而那张脸的轮廓也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饶是我见过不少诡异的场面,这一幕仍旧让我的胃里泛着酸水。 我没有动,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此刻我根本施展不了任何的法术,我猜想这个小岛上一定让人下了什么禁制。 只是搞出这一切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我发现他的脸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人。 他呲着嘴对我笑了一下:“马上就好了。” 他从口袋里象是摸出了一张人皮,然后覆盖住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轻轻地捏着掐着,终于他看上去又象一个正常人了。 “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不该来”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用冰冷的口吻对我说。 “我再问你一遍,他们的人呢”我手中已经握住了一粒佛珠,我不相信,就算我的法术在这儿真的用不上,但桑吉大师的这佛珠却是无上佛法加持过的,一定能够发挥作用。 “他们不就在你的后面吗”他抬眼望向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哪里有人,我知道自己上当了,再回过头来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我站了起来冲出亭子,想找到他,血雾更浓了,除了那红色的迷雾,我什么都看不见。 他是谁我想起了曾经在湖心亭自杀的那个罗翰,莫非是他 “二子,二子,你在哪” 是任蓓我的心里一阵欣喜,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我循着她声音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我在这,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来了”从声音判断我们之间的距离大约就是七、八米,很快我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她是背对着我的。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慢慢地转过身来,我一下子惊呆了,这哪是任蓓,分明就是戚娟,她的脸上还带着血渍,一只眼珠暴出大半,而另一只眼珠已经不见了,从眼眶、鼻孔和嘴角正渗出黑色腥臭的汁液。 “二子,我好苦,救我,救救我吧”声音却是任蓓的。 我知道这是幻象,戚娟也好,何淑珍也好,她们都已经被我彻底地解决了,一个被打得魂飞魄散,另一个则被送去转世轮回了,她们都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任蓓在哪告诉我,任蓓在什么地方” 她那张恐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让我感觉更加的恐怖:“二子,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任蓓啊” “不,你不是,你不是她”我又用力地摇了摇她,“咚”她的头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那黑色的液体从她那断裂的脖子喷了出来,我忙放开她,退后了两步。 “啊谁”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不是任蓓又是谁,而我感觉得出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 我忙转过身去,果然是任蓓。 她也看清了我的样子,露出了惊喜:“是你叫小神棍”我几乎可以确定了,她就是任蓓,因为她知道叫我小神棍。 “你没事吧”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但我的心里突然又升起了一抹疑惑。 她在我身后,我睬到了她的脚背,那么刚才她和我是站在一起,一前一后面对着同一个方向的,那么刚才戚娟那样子,还有我把戚娟的头摇掉的情形她应该都看见了。 为什么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恐惧之色,再说了,离这么近,她怎么会认不出我来就凭一个背影她也不应该看不出是我吧 “你不是任蓓”我沉下了脸,她楞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我淡淡地说:“你要真是任蓓,不可能在我踩了你之后认不出我,更不可能看到刚才这一幕你没有一丁点的害怕”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她一脸的茫然,我扭过头去,哪里还看得见戚娟的头和那已经没有了头的身子。 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二子,你快带我们离开这儿吧,这儿好恐怖,好诡异”任蓓已经没有了刚见到我时的那种惊喜,我问她其他的人呢,她也不知道,反正所有的人在那血雾乍起的时候全都走散了。 或许她真的是任蓓。 我不能肯定,但也不敢轻易地否定。 她主动地握住了我的手,我能够感觉到从她掌心传递出来的温度,她应该就是任蓓,因为这种感觉我很熟悉。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我和你们都一样,我的法术在小岛上根本就使不出来,带来的那些东西也用不上。” 她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从出道到现在,我倚仗着潘爷和沈疯子传授给我的法术,以及那些法器,与鬼怪搏斗,虽然有时候充满了惊险,但至少我还能够放手一搏,可是现在呢 我的心情十分的沮丧,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受了,原来作为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这样的事件时是多么的恐惧,多么的悲哀。 那是一个痛彻心扉的无能无力。 记得潘爷曾经说过,法术也好,法器也好,只是工具与手段,而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真正需要的是智慧,是一个冷静、清醒的头脑。 越是在生死关头越不能慌乱,更不能够出错,因为这个时候你的任何一个错误或许都会是致命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对任蓓说:“先不管这么多,我们先设法找到小郭他们。雾总会散去,天也总会亮的。” 任蓓应了一声,突然她说道:“戴总”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戴洪正向我们这边走来,他的身影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他的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鲜红似火,娇艳欲滴的鲜花。 细长的花瓣有舒有卷,层次分明,错落有致,这花真的很美,只是却没有叶子。 戴洪没有看我,眼睛紧紧地盯着任蓓,一脸的木然。 走到任蓓的面前,他把花递了过来:“送给你”他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任蓓的样子好象也有些害怕,她嘴里喃喃道:“彼岸花,地狱之花” 原来她是认识这花的,这确实是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传说是地狱之花,花开不见叶,有叶便无花。 “这儿到处都是这样的花。”戴洪说着傻笑了一下:“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到了地狱” 听了戴洪的话,我和任蓓忙四下里望去,果然竟然好多地方都盛开出这样的花来,戴洪再一次把花递过来,任蓓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一把拍掉了戴洪手上的花:“你不是戴洪” 他机械般地扭过头望着我:“我就是戴洪,我是这儿的主人,他们都叫我戴总。”他捡起被我拍落在地上的花,竟然又递了过来,我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保证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他的胳膊却断了。 拿着他的半条断臂,我楞了一下,接着马上把它扔到了地上。 戴洪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慢慢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半条断臂,直起身子,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我们,把那半条断臂接了回去。 然后他试着转动了手臂,竟然转了三百六十度,任蓓握紧了我的手,她很用力,我知道那是因为恐惧导致的。: 第37章 凌迟,啖肉 戴洪苍白的而木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笑得那样的恐怖而诡异。 他的眼眶慢慢地变灰,变黑了,那原本黯淡的眼球也泛起了绿光,歪了歪头,呲着牙:“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小子,你死定了,你要死,你们都要死” 说着他猛地扑了过来,双手直直地扼向了我的脖子。 我拉着任蓓就跑,这个时候和他搏斗是不明智的,凭着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对付不了他,别看我平时没少锻炼,可眼前的戴洪根本就不是人。 没有法力我只能和他肉搏,人家可是断臂轻易就接了回去,简直就是个打不死的妖精,和他纠斗根本就是在找虐。 我也不管前面是不是有路,拉着任蓓一个劲的跑着,任蓓好几次都险些跌倒,她的手应该被我攥得有些疼了,但她却没有哼一声,或许她也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刻。 戴洪一路怪叫,在后边追着,只是他跑得并不快。 他的声音渐渐地被我们抛在了身后,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任蓓气喘吁吁地说:“我,我跑不动了”我们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确定戴洪并没有追来。 “休息一下吧”其实我也很累了。 任蓓轻声说:“能放开你的手吗”我这才想起她的小手还被我紧紧地握着,我忙放开,尴尬地笑了笑。 任蓓轻轻揉搓着手腕。 “是不是很疼”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苦笑一下:“现在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任蓓也知道我此刻根本就施展不了任何的法术,她拉住我的手臂:“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想到办法的。” 认识她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温柔,虽然知道她这是在安慰我,我的心里依然很是感动,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触手是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嗯,天总会亮的” 手机没有信号,此刻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从我们上岛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二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任蓓重新握起了我的手。 或许在她的心里,只有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才能够感到踏实。 今晚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从我跳上小船往湖里去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我们往同一个方向跑了很久,可是这小岛根本就没有那么大。”任蓓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一点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没有说就是不想让她的心里感到恐惧。 “别害怕,这一切都是幻象,都是他们有意制造的幻觉,这是幻觉” 她轻轻“嗯”了一声,此刻那血色的雾气仿佛淡了些,视线能够看到几米以外了。 “啊”我们听到了一张惨叫,竟然是小郭的声音。 声音是从东北方向传来的,估计距离我们应该不远。 我们忙向着东北方向跑去,大概跑了七、八分钟的样子,我们停下了脚步。 就在我们面前两、三米,小郭被绑在一根石柱上。 见鬼,这岛上哪里来的这样的石柱除了湖心亭的那几根柱子外外,这岛上我根本就没见到过什么柱状物。 小郭的头上,脸上,身上都满是鲜血,而在他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葛从焕,另一个则是他的手下保安小吴。 葛从焕手中拿着一把略为弯曲的尖刀,刀上沾满了鲜血,他和小吴仿佛根本就没留意到我和任蓓的到来。 小郭却象是看见了我们,张着嘴象是要说什么,可是我们只能够听到他喉腔发出哼哼声,他一张嘴,就从嘴里涌出很多的血来。 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任蓓的嘴动了动,我忙捂住了,我不确定我们看到的这一幕是不是真的存在,至少那根石柱在我看来是完全不存在的。 葛从焕拿起刀轻轻地在小郭的身上划下了一块肉,原本我们看到的只是他的侧面,此刻我才看清了葛从焕的嘴边有着少许的血迹。 葛从焕的两根手指捏着从小郭身上割下的一小块肉,竟然放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那样子好象十分的享受。 接着他把那尖刀递给了小吴,小吴也走到了小郭的面前,照着葛从焕的样子,只是他切下的是小郭的一只耳朵,小郭在痛苦地挣扎着,咆哮着,疼痛,愤怒,绝望,小郭的神情复杂地变幻着。 “你怎么能够忍心见死不救”任蓓的声音开始颤抖,她打了个干呕,象是想要吐。 我淡淡地说:“你能确定我们看到的这一幕都是真的吗”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应该救小郭,万一是真的呢”任蓓坚持着。 我叹了口气,她说得也没有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都不能置之不理。 可是要怎么救 我放开了任蓓的手,几步走上前去:“住手” 可是葛从焕和小吴根本就当我是透明的,只有小郭望着我,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小吴又把刀递给葛从焕,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的机械而缓慢,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我伸手就准备去夺那刀。 可当我的手碰到那刀和小吴的手时,我才发觉哪有什么小吴,又哪有什么刀这一切都是幻象。 突然,葛从焕消失了,小吴消失了,就连那绑在石柱上的小郭也消失了。 我心里一惊,忙扭过头去,哪里还有任蓓的影子。 我的心里满是失落与懊悔,如果我不放开任蓓的手就好了。 我大叫了两声:“任蓓,任蓓”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回音。 我第一次有这样深刻的恐惧感,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开始有些绝望了。 突然,我看到一个人影从我的面前闪过,是小郭 “小郭”我叫了一声,赶紧追了上去,他跑得很快,象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叫他。 终于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 这时我的耳边却听到有人在说话:“这可是难得的上好龙井,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我可是亲自去茶农的家里耗来的。” 我的寒毛立了起来,这句话太耳熟了,不正是我们刚上岛的时候,在湖心亭里沈游水泡茶时戴洪说过的话吗而且这声音也是戴洪的。 我记得这时候小郭还凑到我的耳边说了一句:“他要是没钱就不会这么说了,毛线的品味,不过是吃饭了撑着变着法的烧钱罢了。” 再接下来就应该是那保安的叫声了。 “鬼,鬼啊”果然这声音真的响起了。 我感到一阵寒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循着那声音的方向跑去,果然看到了湖心亭,而在亭子外面,站着的不正是那一帮子人吗除了我,一个也没少。 而此刻那血雾彻底地消失了。 我走到任蓓的身边,她的目光正望着湖里出现的那个穿着红衣披头散发的女鬼,见我过来忙挽住了我的胳膊轻声问我:“怎么上个厕所去了那么久”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刚才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切是幻象还是幻象还在继续。 面对着自己经历过的这一幕,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的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够找那女鬼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我又有些害怕,害怕刚才的那一幕会再次重复。 小郭也靠近了我的身边,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不是你早上看到的那个” 小郭的话让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能够提及早上的事情,看来现在应该是现实了,那刚才我所经历的那一幕可能是我的幻想。 我决定再赌一把,看看我真去了湖中是不是真会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我拉开了任蓓的手,就走了出去,我看了看身后的这些人,包括沈游水和戴洪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恐惧,微微有些苍白。 “你,你不会是想要过去吧”任蓓拉住了我的衣袖,轻声问道。 我问她带了我送给他的坠子没有,她点了点头。 “嗯,我去看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这一次我走得很慢慢,上了小船,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六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划着小船向着那红衣女鬼去了。 还差十米、五米、三米。 我的心跳加速,祈祷着不要再出现那血雾。 终于,我到了女鬼的面前,并没有出现什么血雾,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么”我们距离不到一米,可是我还是看不清她的样子,她低着头,那散乱的头发把脸完全都给遮掩住了。 她抬起手,指向小岛:“快离开那儿,否则”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完全都沉入了湖中。 她是在示警,她在告诉我如果我们不赶紧离开小岛,就会有危险。 我划着小船回到了岛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我,沈游水皱起了眉头:“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否则我们全都会有危险。”: 第38章 凶兆,失算 我的话并没有人怀疑,只是沈游水和戴洪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戴洪讪笑道:“小赖的胆子挺大的嘛,竟然还能和鬼说上话。” 沈游水瞪了戴洪一眼:“张口鬼,闭口鬼的,鬼在哪里,哪里有什么鬼啊,戴总,你可别乱说话,你不知道这次市里为什么要在你这儿召开这次会议吗” 戴洪一脸的尴尬,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我,净说胡话了。” 沈游水说道:“好了,我也累了,今晚就到这儿吧,我们回去。” 我心里冷笑,这个沈游水明明就是心里害怕了,还要道貌岸然地装谦谦君子,明明青云湖就透着诡异,有鬼怪为祸,他偏偏还要强加掩饰,。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离开这儿。 沈游水看了看亭子里刚泡好的茶,走过去喝了一口,仿佛他来这一趟不喝了这口茶就很不甘心。 任蓓紧紧地挨着我:“她还说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听到戴洪大叫:“沈老,沈老” 只见沈游水双手紧紧地箍住自己的脖子,一张脸涨得血红,眼睛突了出来,舌头也伸了出来,急促地喘着。 戴洪和葛从焕死命地想要掰开沈游水的双手,可是哪里掰得开。 任蓓吓得花容失色,我感觉到她的指甲都掐进了我的肉里。 小郭想要上去帮忙,我拦住了压低了声音:“小郭,还记得死在湖心亭的那个青年作家么”小郭点了点头。 我让小郭照顾任蓓,然后走到了沈游水的面前:“戴总,你们让开。” 葛从焕很听我的话,戴洪犹豫了一下也让开了。 我念着“九字真言”,一掌拍向沈游水的天灵盖,另一掌则轰向了半空。 “冤有头,债有主,何必滥杀无辜”我大声叫道。 这时我看到一道灰影急速地闪出了亭子,沈游水的双手这才放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我想如果我再晚一点出手,他就死定了。 刚才我之所以迟疑也是心里没底,因为在幻境中,我的法术根本就无法施展,一直到现在我都还不能确定我们此刻是处于幻境还是真实。 我最后决定出手也是抱了试一试的心态。 “谢谢”沈游水望着我,轻声说了一句,我淡淡地说道:“赶紧走吧” 戴洪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他一眼,他这是明知故问,他如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保安把那八卦镜给放回去呢 我没有说话,和任蓓、小郭向着小船去了。 沈游水和戴洪还是和我们一条船,刚开始大家都没有说话,只听到那桨声吱呀地唱着。 沉默了一会,戴洪望着我,咬了咬嘴唇:“任记者,小赖,郭警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知道他的“不情之请”一定是希望我们别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任蓓看了我一眼,小郭也象是在等我的态度。 我苦笑了一下:“戴总,有的事情就算我们想瞒,也要瞒得住,我想就是你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吧会议要开四天,与会者也会在这儿住四个晚上,第五天早上才离开。” “今天是第一晚,你能够保证剩下的三晚不会再出什么状况么” 我说的是实话,参加会议的有一百四、五十号人,就算是我们不说,又能够保证其他的人不碰到诡异的事情么 我对戴洪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想怎么去掩盖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答应他什么都不说,但一定要保证与会者的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了一眼沈游水,如果刚才我不出手,此刻沈游水已经死了。 “小赖,我看出来了,你是个有能耐的人,这事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笑了,我怎么帮就算我有些本事也不可能同时照顾到一百多号人吧 “戴总,凡事都是有因才会有果的,如果不把事情的根源找到,彻底地解决掉这个麻烦,我就算生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同时保证一百多号人的安全,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听了我的话,戴洪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象是下意识地看了沈游水一眼。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船上也没有外人,我淡淡地说:“青云山的山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怨魂,我在那儿还发现了四象锁魂阵,我想一定有高人指点过戴总吧。” 戴洪嘴刚动了动我又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想知道演艺厅是不是也发生过什么,那儿的阴煞之气很重。” “另外,那九个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查不出什么,但我想戴总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吧” 我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些才是搞清楚青云湖景区发生这一切诡异事件的根源。 我相信戴洪是知道些什么的,就连沈游水也应该是多少知情的。 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不知道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样的秘密。 戴洪和沈游水都不说话了,我也不再说什么,其实他们就算不开口,我到青云湖来就是为了揭开青云湖诡异事件的真相,解决青云湖的问题。 宋局能够答应我,并让小郭跟着我也表明了他的一个态度。 下了船,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分开了,谁也没有再提这事儿。 “走吧,我们送你回住处。”我对任蓓说,她点了点头。 一路上她也没有说话,开始小郭还絮叨几句,见气氛不对他也就不开腔了。 任蓓是和市电视台的一个女孩住一个屋,那个女孩叫谭慧,午饭的时候见过一面。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在任蓓她们的小屋门口徘徊,是秦怀安。 秦怀安见到我们回来,他脸上先是惊喜,等看到任蓓身边的人是我时,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小蓓,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 秦怀安面对任蓓的时候挤出了一个笑脸。 任蓓横了他一眼:“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要休息了,好累。” 说着她也没有和我们打招呼,直接就回了屋,关上了房门。 秦怀安一脸的尴尬,他望着我:“我说赖子,你是不是诚心的”我苦笑了一下,这事怨得着我吗今晚分明是任蓓约的我,而我之所以答应她也是因为怕他们去湖心亭会出什么事。 小郭过去搂住了秦怀安的肩膀:“兄弟,事情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沈老约了我们去湖心亭赏月。”秦怀安皱起了眉头:“湖心亭” 小郭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轻声把在湖上的经历说了一遍,秦怀安忘了吃醋,他下意识地四下里看了看。 我淡淡地说:“好了,折腾了一晚上了,洗洗睡吧”我拉着小郭这走,秦怀安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应该去敲任蓓的门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离开。 最后他还是叫了一声:“喂,你们等等我” 秦怀安竟然腆着脸跟我们回了住处,小郭也没拿他当外人。 小郭问我:“今晚我们还去吗”秦怀安好奇地问道:“去哪” 小郭把早上在演艺厅发生的事情又对他说了一遍,秦怀安望着我:“赖二,你真黑,只要有你的地方就会发生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瞪了他一眼:“你错了,应该说是因为发生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才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秦怀安想想也是,青云湖三年发生了九桩命案,确实很是诡异。 小郭又问我今晚还要不要去,我摇了摇头:“明晚再去吧,今晚说不定我们还会有客人来。”小郭楞了一下,他不知道我说的客人是谁,秦怀安更是一头的雾水。 秦怀安没呆了多久就走了,他对我们到青云湖之后遭遇的事情好象很感兴趣,可是也很害怕,我能够理解他的这种心理,之前纸灵的事情就把他吓得不轻,听伍哥说那件事情之后他请了好几天假。 “你说的客人不会是指戴洪他们吧”小郭轻声问我。 我点了下头:“当然是他们,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商量着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在小船上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的心里很纠结。 可是我却失算了,因为整个晚上都过去了,他们都没有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去餐厅吃早餐,任蓓竟然没有来,谭慧说她生病了。 离开餐厅的时候我碰到了戴洪,他的脸色很难看,见到我只是勉强笑了笑。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任蓓。”任蓓竟然生病了,莫非她是因为昨晚受了惊吓不管怎么样,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她的。 小郭笑了笑:“看来你们之间一定有问题” 我踹出一脚,他一边躲闪一边跑掉了。 我的手机响了,我想或许是曹国柱,莫不是陈颖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 我掏出手机才看清是任蕾打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怕接这个电话,我知道任蕾对我有好感,她甚至还向我很隐晦地做了表白。 如果说一开始我拒绝她是因为自己的“五弊三缺”,那么现在则是因为心里有鬼,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任蓓的影子。: 第39章 落水,鬼助 “二子,你也去了青云湖”任蕾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应该是任蓓告诉她的吧,我“嗯”了一声:“是的,你也知道青云湖透着诡异。” 任蕾说道:“当时姐姐说要去青云湖的时候我就劝她,你不是说过么,她近水则有危险,可她去偏偏不听,这下好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对了,你有没有想我啊”任蕾象是开玩笑地问我,我的舌头象是打了结一般:“我” “好了,没意思,别再和我说你那套,我也不想听。我打电话来只是想告诉你,小心一点,马上上课了,挂了”她说挂就挂,连给我说声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看来等她回到深市我必须得好好和她说清楚,不能让她再对我抱有任何的幻想。 不过我真是因为自己的命数么还是因为任蓓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对任蓓有了感觉。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不是一个有资格去爱的人,我必须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能再任其泛滥。 我敲了敲门。 “进来吧”任蓓开门把我让了进去。 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却没有生病的样子。 “和小蕾通过电话了”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电视遥控器胡乱地翻着台。 “我听小谭说你生病了”我坐了后轻声问道。 任蓓望了我一眼:“小蕾好象很喜欢你。” 我楞住了,她这句话很直接,直接到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 任蓓叹了口气:“你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我苦笑道:“我和她说过的,我是天生的五弊三缺,用我们的行话说,就只有半条命,我不能害了别人。” “可是她的脾气很倔的,她认定的事情就连我都没有办法。”任蓓站起来给我倒了杯茶。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她的脸微微一红。 我尴尬地把杯子放到了桌上:“等她回来以后我会找她说清楚的。” “她是我妹妹。”任蓓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我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点了点头。 任蓓咬着嘴唇,我们一下子就冷场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我站了起来走到门边。 任蓓叫住了我:“二子” 我顿住了,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我转过身去望着她。 她淡淡地说道:“二子,昨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当时我只是太害怕,太紧张了。”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说过,我不想害任何人。” 离开任蓓的住处时,心里空空的。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当听到任蓓向我解释昨晚的事情时,我的心里却充满了失落,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也好,这样我也不会再有什么幻想。 “来人啊,人有投湖了”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大声叫唤,虽然我游泳也是个半吊子,但救人要求,来不及细想就向湖边冲去。 湖边已经围了三四个人,也有两人跳了下去,我想也没想,把手机和钱包放在了岸边,“噗通”一声也跳了下去。 不过我才下水就看到那人已经被救了起来,爬上岸,打了一个冷战,然后我看到了那个投湖者,竟然就是和任蓓住一个屋的谭慧,此刻她的面色苍白,看着已经奄奄一息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忙着给她做人工呼吸,景区的管理人员也陆续地赶了过来,秦怀安也来了。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秦怀安问道。 只听“噗”的一声,谭慧吐了一大口水,终于还过阳来。 那妇女望着谭慧叹了口气:“小姑娘,什么事情那么想不开啊,人这辈子路还长着呢,没有过不去的坎。” 谭慧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没想自杀,我只是在湖边散步,是,是有人把我推下去的。” 可却有人证明当时谭慧的身旁根本没有什么人,我靠近秦怀安:“让大家都散了吧。” 秦怀安这次没有和我抬杠,他把围观的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了景区的一个医生替谭慧检查了一下,谭慧的身体没有大碍事,医生让她一会到医务室去取些感冒药,预防感冒。 我让秦怀安跟着医生去取,然后自己送谭慧回去。 秦怀安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照我说的去做了。 “你确实是有人推你吗”我轻声问道。 谭慧点了点头:“嗯,至少这感觉很真切,我被人从身后用力地推了一把,不过” 她咬了咬嘴唇。 “是不是你还看到了什么,比如说在湖里你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听我这样问,谭慧一脸惊讶地望着我,谭慧的五官很是精细,虽然说不上漂亮,却很是耐看,此刻她的头上还带着些水滴,宛若出水芙蓉。 “是不是一个穿着红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其实说是女鬼更准确得多。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确切地说,是她救了我,我不会水,而且当我被推入湖中时,我能够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将我往下摁,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她正用力的把我往上托,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如果不是你提到她,我还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谭慧说到这儿打了个喷嚏。 我敲了敲门,任蓓开门见我:“你怎么回来了”接着她看到了一身湿漉漉的谭慧:“小慧,你这是怎么了”她虽然很是惊讶,却一把拉住了谭慧,让谭慧赶紧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小慧回了自己的房间,任蓓才皱着眉头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大概向她说了一遍。 “你说得对,如果不把这事情的根源找到,彻底地解决问题的话,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就算是我们这次会议能够顺利结束,可以后呢,那些游客呢” 任家姐妹的心地都很善良,她望着我:“二子,这件事情你不能袖手旁观,佛家不是说过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还不只是救一个人,或许是更多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道理我比她明白得多,就算她不说,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可问题的关键却在沈游水和戴洪的身上。 “放心吧,这次我来就是要把这事情给弄清楚。”我给了任蓓一个承诺。 任蓓问我,今晚是不是要去演艺厅,我点了点头,她说她也想跟着去,我有些犹豫,其实从我的内心来说,今晚我是想单独行动的,别说是她,这连小郭我也不想他跟着。 我一个人进退自如,他们跟着我反而多了一种牵绊。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只是想把这事儿搞清楚,我是个记者,你知道,记者的好奇心很强的。”她有些执着。 我笑了:“你不会把这些事情给写出来吧” 她也笑了:“就算我敢写,也得他们敢发才行,不过我倒是考虑把它写成一部小说,就以你为原型,为你的故事为素材。” 她递给我一杯水。 “那你要完成这部小说不是得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喽”我戏谑道。 她嘟想了嘴:“跟着就跟着,你以为我怕你啊。”接着她发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暧昧,红了脸,低下了头。 谭慧换好了衣服出来,她也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小慧,你没事吧”任蓓搂住她的肩膀,谭慧摇了摇头:“没事。” 谭慧望着我:“赖先生,我知道你有本事,小蓓和我说过一点你的事情,你说,青云湖是不是真的闹鬼”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谭慧叹息道:“其实之前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存在,虽然我也知道青云湖的一些传闻,三年死了九个人,可是我觉得那些都只是意外,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她又看了看任蓓:“小蓓和我说你的事的时候我的心里根本就不以为然,我觉得应该是她的情感在作祟,因为她对你有好感,所以就接受了你的一切,我也觉得奇怪,小蓓原来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很有原则的。”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任蓓满脸通红,尴尬地捶了她的肩膀一下。 谭慧笑了:“本来就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只要说到他你就眉飞色舞,二子,小神棍,那些称呼真让人肉麻。” “咚咚”,有人敲门,应该是秦怀安拿了药来。 我也很是尴尬,谭慧也太口无遮掩了。 我站起来开门,避开了她们的说笑。 秦怀安进来,见我们竟然谈笑风生,有些醋意:“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望向我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友善。 谭慧看到他手上的药,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谢谢了,秦警官。” 秦怀安把药送到谭慧的手里:“赶紧吃了,别生病了。”说着他去给谭慧倒了杯水。 我看到谭慧的眼里有一种异样的光彩,或许是秦怀安的体贴入微让她的心里有所感触吧。 “谢谢”谭慧的脸竟然微微红了。 秦怀安却没有发现,他坐了下来:“你们在说什么呢”我看了看任蓓,没有说话,任蓓淡淡地说:“我们在讨论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秦怀安大咧咧地说道:“这还用说吗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不过当他的目光望到我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在我的面前他说这话底气根本就不足。: 第40章 封口费,故事 谭慧的事情很快就在参会者中传遍了,戴洪亲自来找谭慧,他是听底下的员工说谭慧被救上来的时候说是有人把她推下去的。 而当时谭慧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 戴洪希望谭慧别再坚持她的说法,让谭慧承认这是个意外。 起初谭慧有些不乐意的,任蓓劝了她几句,谭慧最后才答应了。 戴洪还给她送来了两千块钱慰问金,在我们看来这是封口费。 戴洪处理完谭慧的事情,临走的时候在门边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我:“赖先生,有兴趣到我那儿喝杯茶么” 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他约我肯定不是喝茶那么简单,或许他和沈游水已经沟通好了,想和我好好谈谈。 秦怀安倒是巴不得我走,倒是任蓓,她很想跟着我去的,她一定知道戴洪肯定会和我说点什么,不过戴洪没有邀请她,她当然不好腆着脸去。 戴洪的办公室就在景区的那栋小办公楼的最顶层,很是宽敞透亮,在办公室的正北方供奉着钟馗。 一般很少有人供奉钟馗的,除非一些以捉鬼、伏魔、降妖的法师、道士。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人,那就是感觉自己被厉鬼纠缠,又或者知道自己身处鬼怪横行之境,戴洪不是同道中人,自然就是属于后者了,而且我敢肯定,这钟馗一定是有高人指点他供奉的。 因为他只点了一柱香。 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在供奉神祗的时候都是香烧三柱,在佛家代表了对佛、法、僧三宝的敬重,在道家代表了对天、地、人自然的崇尚。 独有敬钟馗的时候却是烧孤香,不管怎么说,钟馗总是鬼王,带着阴煞之气。 俗话说,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谁也不敢保证在供奉的时候不会出现香火两短一长的情况。 若是放在供奉神佛上,倒也还罢了,可是对于敬鬼王来说,那却是天大的不吉利,非但起不到消灾镇宅的作用,相反还会引来阴邪。 所以行有行规,供奉钟馗以孤香为宜,钟馗原本就是善心忠厚之人,他不会计较太多,甚至就是清水淡茶,他也是领情份的。 戴洪请我在沙发上坐下,递给我一支烟:“赖先生,昨晚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我摆了摆手,告诉他我不会吸烟。 “戴总,我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是生意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我的话问得很是直接,我不相信戴洪会不知道青云湖的凶险,他自己供奉了钟馗,我敢肯定他的身上也带了辟邪的物件。 戴洪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他尴尬地笑了笑:“赖先生,其实并不是象你想的那样,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也找过很多高人,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可是他们都表示无能为力。” “怪不得,山顶上会有一个四象锁魂阵。”我淡淡地说。 戴洪点了点头:“是的,大概半年前请了一个老道士,老道士来到景区马上就想转身离开,他说这儿的怨气冲天,以他的法力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些冤魂。最后我诚恳是挽留,又许以重金,所以他才设坛做了法事,把那些怨魂都给封在了山上的法阵里。” 半年前而的法阵,可是那道士也太坑爹了,分明布的是个裸阵,按理说那四象石应该是深埋的,而不是暴露在外面,那样很容易会遭到人为的破坏。 有不懂的人很可能会损坏四象石,哪怕只是其中之一,也会影响到法阵的威力,甚至会让法阵形同虚设。 “那法阵应该已经被人为的损坏了。”我淡淡地说。 戴洪叹了口气:“我早就已经猜到了,那老道士说过,有那法阵困住那些怨魂,青云湖就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只是他也告诫我,一定要保护好那个法阵,不许任何人上山。” 我轻笑一声:“当初他就没有告诉过你,四象石最好设井深埋,以防止人为的破坏么” 戴洪楞了一下:“啊他还真没有说,他只是留下一个电话,说是再发生什么事情就给他打电话,不过” 我猜到了他的下文:“不过他的收费一定不低吧” 戴洪不好意思地笑了:“是的,他聚敛怨魂,布下法阵,做了场大法事我就付出了近二十万。其实钱不是问题,但只是半年竟然又生出了是非,我就想,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戴洪望着我:“赖先生,昨晚我也看出了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你能够彻底把这事情给我摆平了,我除了一次性付给你二十万以外,还会让给你景区百分之五的股权,当然,只代表每年你能够拿到五个点的红利。” 我微微一笑,就象戴洪说的那样,钱不钱对于我来说真心不是问题,甚至有太多的钱对于我来说指不定并不是一件好事,只怕是有命找来没命花。 “戴总,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地把事情的始末和我说说,不然我还真使不上力。” 我端起茶杯:“你也知道,有句老话叫冤有头,债有主,鬼也好,怪也好都一样,他们的怨忿是因何而起,为什么要出来害人,这些不搞清楚,弄明白,我还真帮不上你” 戴洪点上了烟,眯着眼睛,象是在回忆着什么,又象是在想怎么开口。 终于,他象是下了决心,向我说出了一段陈年的往事。 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了,那时侯戴洪刚从西南某个小城市来到深南,他的手里有笔资金,于是就做起了房地产的开发,入行早,他确实赚了一大笔。 一次聚会上他认识了当时还是深南市二医的外科副主任李汉容,李汉容在深南市很是混得开,并不是因为他的医术多厉害,而是他的人缘广,交际手腕也很高,深南市有头有脸的人他几乎都够得着,还能说上话儿。 戴洪一个外来户,这方面恰恰是他最缺乏的,于是他就和李汉容搭上了线。 接触下来他才发现,这个李汉容很不简单,他很会利用手中的资源,把他的优势充分量化成利益。 戴洪通过李汉容结交了不少深南市有实权有实力的人物,为自己的事业打通了道路。 而李汉容也从戴洪这儿获得了不少的利益,这也没什么,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直到五年前的一天,李汉容突然打电话给戴洪,他先是拐弯抹角地和戴洪说了一些经营之道,他强调不能够把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筐里。 戴洪不笨,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李汉容是不是想要拉自己做什么投资。 此刻的戴洪已经不再是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了,对于李汉容,他也不象原来那样需要了,他甚至还有些反感这个人,太现实,没有一点人情味,他为戴洪做的一切,都不是无偿的。 不过当李汉容提到想在青云湖建景区的时候他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他是商人,商人重利,在深南这个沿海的大都会,青云湖可以算是唯一的一片休闲的净土,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动过念头,只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量把这个项目给吃下来。 可李汉容却有这样的能量,戴洪说他相信李汉容甚至也有足够的资金,只是这个人太贪,而且他不愿意承担哪怕一点点的风险。 最后两人商定,由戴洪全额出资,李汉容则负责相当手续的相当事宜。 不得不说李汉容还是很厉害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手续都让他给办妥当了,最后便是征地、拆迁、侵苗补偿等等,这些事情也是他自告奋勇地承担了。 戴洪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或许你不知道,征地、拆迁其中的猫腻可大了,当时光是这笔费用我就花了近三百万,其实根本这儿原本就没有几户人家,其中还有一户并非农户。” 我眯起了眼睛,我隐隐觉得这些事情应该都与这个李汉容有关,征地、拆迁、侵苗补偿,这些都是很容易捞钱的事儿,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到底多少钱能够落到拆迁户的手中呢 怕的就是李汉容为了吞下这笔钱,而闹出了人命,这些怨魂肯定不会是没来由的。 果然,接下来戴洪就说到了这事儿,听说在李汉容进行拆迁工作的初期还是很顺利的,那几户农户多少拿到些钱,又被许诺能够年轻人能够进入景区工作,他们自然也就答应了。 但那户非农户却成了钉子户。 这家人原本在深南市还是小有名气的,是个过了气的戏剧演员。 老俩口并没有子女,却收了一些学生,据说他们对那些学生都是免费授课的。 老俩口很喜欢青云湖畔的简单生活,自己又辟了块菜地,自娱自乐,大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山野闲情。 李汉容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们说,他们不会影响到景区的营业的,戴洪当时也劝李汉容,实在不行就算了,老俩口也不容易。 可李汉容却不答应,他说这样不便于景区的管理,容易造成安全的隐患。: 第41章 火灾,人命案 戴洪当然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戴洪早就打听清楚了李汉容给那些农户的补偿,李汉容在这件事情上至少赚了百八十万。 不过按照约定,李汉容当时是景区的真正负责人,这些事情戴洪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只能任由他放手去做了。 不曾想,就在不久后的一个晚上,老俩口的住处便发生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不仅烧死了那两个老人,还把他们的五、六个学生也烧死了,据说当时有一个侥幸从火海里逃了出来,跳进了湖里,可却没逃过一死,淹死了。 我的心里有些了然了,他说的那个侥幸逃出火海的人,一定就是湖里出现的那个红衣女鬼,那么她手指的演艺厅的方向是不是就是以前那对老夫妇的住处 我问戴洪,他很肯定地告诉我就是那儿。 他说火灾的事情后来李汉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媒体并没有报导,而经过调查得出的结果也是因为夫妇俩不小心,造成的火灾,因为那夫妇俩并没有亲人,他们也葬身了火海,所以那几个学生的家长也没能够获得赔偿。 那个时候景区还没有真正建成,当然也不会为这事情买单。 戴洪一脸的戚然:“我一直都怀疑这件事情是李汉容捣的鬼,在失火的那天下午他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那对老夫妇已经同意搬迁了,还收下了他送去的钱,而当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的心里也很是气愤,为了钱竟然将这么多条人命视若草菅,看来那个李汉容是死有余辜。 而此刻我也明白了,山上那个四象锁魂阵里的那些树木会有焦灼的情况,那些应该都是老道士让戴洪这样干的,是为了让那些怨魂化作的摄青鬼误以为那儿就是它们的丧生之所。 魂不离死地,对于自己死亡的地方,特别是怨魂,它们都把那片地方看作是自己的领域。 当然这并不代表它们不会去复仇,但无论它们的仇家在什么地方,报仇之后它们大多都会回到原地,如果那怨气已经散了,或许还有机会去转世轮回。 也有的就算是报了仇,那怨气依然存在,时常也会出来为祸害人。 那是由于长期的积怨,增长了它的戾气。 戴洪说后来景区建成开业都没有出过什么事,直到三年前开始陆续发生命案,才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开始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那些屈死的冤魂在作祟,李汉容的自杀让他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我有些好奇地问他,这些事情与沈游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戴洪告诉我,沈游水其实他也是通过李汉容认识的,沈游水是深南市知名的专家学者,他的话就是对深南市的一些相关领导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在刚刚开始发生人命案的时候,那时李汉容还活着,他说要尽可能运用沈游水的影响力来为我们排除景区所谓闹鬼的负面影响,沈游水这个人倒好说话,而且用沈游水自己的话说,他是不相信什么鬼啊怪的。 他愿意替戴洪他们说话,不过他不为了钱什么的,他是文人,文人自有人清高的地方,他只是隔三差五会领些人来景区玩上一两天,当然,戴洪他们也很懂事,单是必须免的。 直到李汉容的死,戴洪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市里也在这个时候提出让景区停业整改,把不安全的因素给修改完善。 这一停就是大半年,那道士做过法以后,戴洪才又找上了沈游水,经过沈游水的努力,这才有了景区重新开业的这一出。 戴洪还告诉我,今天一大早沈老就回市里去了,估计是昨晚的经历让他吓坏了。 人到了他这个岁数还真是不太经得住吓的。 “至于另外那八条人命,我也想不明白,如果说冤有头,债有主,那么杀一个李汉容就是了,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滥杀无辜。” 我看了戴洪一眼:“话不能这么说,它们也是无辜,如果不是你们利欲熏心,他们也不会死。戴总,你也别急着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李汉容的事情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或者你所谓的睁只眼闭只眼,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戴洪一脸的苦涩:“是的,虽然我不杀伯仁,可伯仁却是因我而死。” 我看了看他供奉的钟馗:“这也是那道士让你请的吧” 戴洪点了点头:“他说只要我虔诚供奉,就能够保我的平安。” 我陷入了沉默,那场火灾死了近十个人,他们死得太冤了,怪不得我能够感觉到那冲天的怨气仿佛无处不在。 要对付它们其实并不难,那道士确实黑了心地留下了后手,在我看来至少有两个办法,第一是在演艺厅召魂,将这些曾经在那儿被活活烧死的怨魂给召拢,然后封闭生门死门位,用“三昧真火”将它们再次焚烧。 只是这样它们必然魂飞魄散,它们的遭遇,我是不忍心用这样残酷的方法的。 那就只能够象那老道士一般用“四象锁魂阵”,不过还得在阵中加阵,加一个密宗的“莲花化戾阵”,这样只要过了七年,这些怨魂的戾气化尽,那么它们就会不受阵法所拘而往生。 不过这些怨魂却不是我真正担心的,恐怕那道士真正想要逃离的原因戴洪并不知道,那道士是在害怕,他既然能够把这些怨魂困在山顶,说明这些怨魂对他还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 真正的威胁来源于那九个被怨魂折磨而死的人 他们化成的厉鬼才更为厉害。 善人化作厉鬼,大多都有一丝善良不会泯灭,可是恶人化作的厉鬼,那就不仅仅是厉鬼那么简单,甚至还是恶鬼。 我心里很清楚一件事情,如果戴洪说的不是假话,那么这九个人都有他们该死之处,就象我对戴洪说过的,大凡善良的人因为积怨化为厉鬼,哪怕是戾气再重,怨气冲天,它们都会一直把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 它们不会随便害人,也就是说它们只会杀那些该死之人。 可恶鬼就不一样了,它们杀人只是为了出胸中的怨气,而有的则是掌握了一定的黑暗力量,在为自己找替身。 见我的脸色阴晴不定,戴洪还以为我是想要打退堂鼓。 “赖先生,如果你是嫌报酬少,价钱我们还可以谈” 我摆了摆手:“戴总,我想你误会了,你提出的报酬已经很不少了,只是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他却并不震惊,看来他是知道的 “那老道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对于那次在火灾中丧生的人他可以帮我想办法镇住,但真正可怕的是后来死的那九个人,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化了厉鬼恶魔,他说他是无能无力了。” 我倒不觉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做起来很复杂,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景区最好是别再营业,甚至连工作人员都最好一个不留。 因为我的办法很简单,也很危险,那就是一个一个的收服,当然也不能排除它们会集体出来对付我。 我甚至在心里想是不是请潘爷他们来一趟,那老道有一点没有说错,包括我都没有十分的把握。 “李汉容原先的办公室也在这栋楼里么”我问戴洪。 戴洪说是的,他这儿是四楼,李汉容原来的办公室在三楼最左边。 他告诉我三楼左边几乎都空置了,员工们都不敢在那边办公,哪怕就是白天也经常会听到他的办公室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些大的响动。 戴洪苦笑了一下:“为了让他们保密,不把这事说出去,在每个月他们的工资里都会有三百块钱的保密费。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做,可是你也知道,在这个景区我投入了好几千万,不能打了水漂。” “能带我去看看吗”我望着戴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下了楼,到了三楼,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三楼的右边全是办公室,而左边,一道铁门好象是关闭着的。 “我们的员工晚上都不会到办公大楼来,就连我也不会过来,值班人员我让他们都在商务中心那边办公,作为他们的老板,我也不希望他们发生什么意外。” 接着他摸出一串钥匙,我们走到了铁门前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原来那铁门竟然没有锁上,虚了一条缝儿,戴洪轻声说道:“奇怪,平时这扇门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开了” 他冲着左边那走道叫了两声:“小郑” 一个小平头的年轻人忙应声跑了过来:“戴总” 戴洪问道:“这门怎么开了。” 小郑咬了下嘴唇:“大概半小时前吧,一个女孩说是李总的亲戚,她说难得来一趟,想看看李总之前工作过的地方,原本我是不想理她的,可是见她说得可怜,所以就把钥匙给了她,说她想看自己来看,看完了再把钥匙还我。” 戴洪瞪大了眼睛:“胡闹,你怎么能把钥匙给她呢,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啊”戴洪气得牙痒痒,手指指了小郑两下,小郑低下了头。 我微微一笑:“戴总,你也别怪他了,人之常情嘛,要不这样,我自己进去看看就行了。” 戴洪说那样也好,我看得出来他根本也不想进去,他说如果我见到那女孩,最好劝她赶紧出来。: 第42章 言家女,猎魂师 我的心里很是好奇,一个女孩自称是李汉容的亲戚,大老远的跑来就为了想要“瞻仰”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有点意思。 进了铁门,我能够感觉到森森的阴气,难怪那些工作人员都不愿意在这边办公,点子稍微背一点的人确实容易看到,听到一些什么。 我背着双手,慢慢地往最里面那边的办公室走去,戴洪告诉过我,李汉容的办公室是在走廊的左手边。 推开门,果然看到了一个女孩,年纪最多二十岁,脸上的稚气未脱,却面若冰霜。 女孩长了一副瓜子脸,蛾眉纤细,一双眼睛水灵灵的象是会说话一般,高高的鼻梁,殷红的小嘴,黑风衣,黑衬衣,黑色平底皮鞋,就连她的袜子也是黑色的,肩膀上背了一个黑色帆布的双肩包,一副黑色墨镜挂在领口。 长长的黑发挽起,在头顶打了个发髻,用黑色透着亮的发夹夹住,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就象一粒闪着光亮的黑珍珠。 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我。 “你是谁”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女孩皱起了眉头:“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吧。” 我楞了一下,接着便笑了:“为什么这儿你来得我来不得” 女孩白了我一眼:“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走的,不过我想请你离开这儿,确实象你说的那样,这儿不是你该来的。” 女孩“咦”了一声:“你不会是同行吧” 我眯起了眼睛,这女孩的身上确实有着一股熟悉的特质,莫非她也是同道中人 “这个地方很诡异,我是路过的,看到这边好象怨气冲天,所以好奇就来看看,或许能够有机会接一单生意。” 她说了这儿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不会你已经捷足先登了吧那也无所谓,我刚才还在想呢,估计这单活我一个人还不一定能够应付,如果不介意,我们合伙,赚钱五五分账。” “不过” 我微笑着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恶鬼的魂魄归我,我得把它们给收了。”她的脸上微微一红。 我猜到了她是什么人,猎魂师,她一定是个猎魂师,而且看她一身黑色,估计应该是言家的。 “言家的猎魂师”我试探着问道。 她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小时候那次斗婴灵,就是因为一个言家的猎魂师破了潘爷他们的法阵闯了大祸,还搭上了他自己的性命。 事后潘爷告诉我,在华夏有三个以猎魂为职业的世家,言家、白家和刀家。 言家在湘西,白家在东北,而刀家在滇南。 三家的最大区别就是服饰和他们使用的鬼令旗的颜色上,言家是黑色,白家是白色,而刀家是红色。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除了猎魂师,谁会收取鬼魂的魂魄,除了言家的人,谁会一身的黑色” 她听完笑了起来:“也是哦,看来你倒还算是有些见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言欢,欢乐的欢。” 她终归还是个小女孩,虽然她很努力地想把自己装得老成持重,还特意板着脸,可是此刻她那活泼的本性却展现无遗。 她伸出手来,我和她握了握,她的手很冰,她说她的身体总是冰凉的,家里人都说她是个冷血动物。 我告诉她我叫赖二,她想了半天说并没有听说过圈子里有我这号人物,我笑着告诉她我并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我只是个卖法器的,只是学过一些三脚猫的本事而已。 她她摇了摇头:“可不能妄自菲薄,我爷爷说过,高手在民间,与这些鬼怪打交道可来不得半点虚的,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啊这可是在玩命,一个不好那就得和这个世界说拜拜的” 她说得确实没错,我说道:“其实我刚才也在想是不是找个帮手,既然你有兴趣那么大家一起联手吧,不过有两件事情我得先说清楚,一个是这次的报酬” 我还没说完,她就说了:“报酬的事情随人,钱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想了想:“也不能让你吃亏,五五分账,报酬是二十万,外加景区百分之五的股权分红。” 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罗嗦,我都说了,钱不重要,好吧,我拿十万,什么股权不股权的我不稀罕。说说你的第二吧,是什么” “第二点那就是恶鬼的魂魄你可以带走,可是怨魂却不行,我会设法超度的。” 于是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她听完也是义愤填膺,心里恨死了这个李汉容。 “我怎么就说是他的亲戚了呢,呸,真晦气” 我领着她去了戴洪的办公室,当戴洪听我介绍言欢的时候他很是震惊,他没想到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猎魂师这个职业。 言欢很讨厌戴洪那夸张的眼神,她扔给戴洪一个白眼球:“你是不是觉得我年轻,又是女孩就看不起我啊” 戴洪忙说:“哪里哪里,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奇怪的职业。” 言欢也懒得搭理他,我看得出言欢这个人很是随心随性的,说话做事都凭着自己的喜好。 她一把拉住我:“走吧,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我一楞:“干嘛” 她没好气地说道:“我总得先有个住的地方吧。”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就算你要先住下来也不可能和我住一起吧,这个时候戴洪开腔了:“言小姐,这事我来安排,我来安排。” 戴洪也看出了我的窘相,谁知道言欢并不买账:“没事,我跟着他就行了,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商量呢,再说了,江湖儿女,没必要拘泥于小节。”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妹啊,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就没看到电视里说男女授受不亲么不过我知道这小妮子很倔,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的,看来我只得把自己那小房间让给她了,大不了和小郭去打挤。 “没事,戴总,她就跟着我吧。” 戴洪笑了笑,他也看出了我的无奈,不过他更乐于看到我能够多一个帮手,毕竟他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见我领着一个女孩回来,小郭的脸上露出了惊诧,当听我说这女孩会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神情就更加的复杂了。 “那个,晚上你们可别闹出太大的动静,我这人睡眠不太好,很容易失眠的。” 听他这么说,我恨不得一大脚给他踢过去,谁知道言欢却说道:“我说这位朋友,你能不能挪个地方,别说我还怕真的惊扰到你呢。”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这小妮子难道听不出小郭话语里那猥琐的意思吗她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和小郭认真起来。 小郭望向我,我耸了耸肩膀,你小子要招惹人家,自己搞定吧。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任蓓和谭慧,两人原本是在说笑着的,当她们看到屋里的言欢时,都楞了一下,任蓓的脸色有些难看,谭慧望着我,微笑地问道:“二子,这是谁啊” 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言欢就向她们伸出了手:“我是他的伙伴,我叫言欢。” 伙伴这个词是很有歧义的,至少之前任蓓是知道的,我唯一的一个能够称得上伙伴的人就是曹国柱了,我相信对于我她们姐妹应该很容易就了解到了。 这个时候突然多出这样一个“伙伴”来,她不多想才怪。 我这才站出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湘西言家的言欢,猎魂师,我们刚刚认识,言欢,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任蓓和谭慧。” 任蓓虽然和言欢握了下手,但我感觉到她的脸上还是有着一层冰霜。 谭慧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她笑道:“我们是来叫你们一起去吃午饭的。” 我这才想起现在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任蓓淡淡地说:“既然你这有客人,那我们就先去了。” 言欢说道:“我可不是客人,从现在起我会在这儿住下。” 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妹的,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谭慧瞪大了眼睛:“你住在这儿和他们一起” 言欢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是他”她指了我一下,然后斜了小郭一眼:“至于他,刚才我已经让他挪地方了,别影响了我们办正事。” 任蓓的脸色苍白,拉了谭慧:“走吧,我们也别影响了人家办正事。” 临走的时候她拿眼睛剜了我一下。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我保证,在我面前上演的这一出绝对是恐怖片,我真不知道言欢是太不会说话了还是太会说话了,好好的一句话竟然让她说得我差点要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小郭轻叹了一口气,凑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是这么花心,小心鸡飞蛋打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瞎说什么呢,从现在起她就是我的合伙人,我们会联手把青云湖的事情搞定。” 小郭这才回过神来,他望着言欢:“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啊” 言欢“啊”了一声:“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小郭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吃饭了,你自己保重吧”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如何向任蓓解释的事情,怎么解释我头都大了。: 第43章 设计,上山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向任蓓解释呢我跟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充其量也只能够算是朋友,对任蕾也是一样,有必要解释吗 望着面前这个貌似没心没肺的言欢,我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她的出现也是一件好事,能够将我还没来得及萌动的感情被铲除在萌芽状态。 言欢提着她的背包径直去了小郭的房间,不一会小郭的东西被她给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把小郭的东西拿到了我的房间去:“走吧,吃饭去。” “那个任蓓好象对你有点意思”路上言欢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底气。 言欢一抬手:“切,没劲,你们都没劲,喜欢一个人还要这样遮遮掩掩的,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很紧张她对吧人家一走,你那魂都像是丢掉了一样。” 这小妞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熟吧再说了,我的事情关你屁事啊。 我沉下了脸,白了她一眼:“我是天生的五弊三缺。” “那又怎么样五弊三缺怎么了不就是命不好么,那就改命呗,你听说过欺天没有” 我当然知道“欺天”,也就是所谓的“逆天改命”,可是说说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言欢见我不作声,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也懒得再搭腔,还真看不出她竟然是个自来熟,看来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她那副冷酷的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 到了餐厅,任蓓那桌已经坐满了,而秦怀安就坐在她的身边,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任蓓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移向了一边,倒是小郭,同情般地耸了耸肩膀,表示他的爱莫能助。 我领着言欢坐到了另外一桌,言欢凑到我的耳边:“她身边那个奶油小生是你的情敌吧”我瞪了她一眼:“我再说一遍,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言欢吐了下舌头:“得,不承认就算了,那么凶干嘛” 我发现我拿她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我能够感觉到她没有什么坏心眼,想什么就说什么,倒也是个直人。 “你们言家的人都喜欢独来独往”我把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 她把玩着茶杯:“猎魂师都是孤独的,不只是我们言家,白家和刀家也是一样,一般来说猎魂师都不会结伴而行。别问我为什么,爷爷说这是祖宗的定制,我们都只能遵守。” “你应该也就二十岁吧,一个人出来闯荡家里人能放心吗听你的口气你爷爷好象很疼你吧” “是啊,爷爷很疼我,他们老是不愿意让我出来见见世面,要不是”她话没说完,突然就翻了脸:“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和你很熟吗” 这小妮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我隐隐有些怀疑,她不会是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吧 不过那又关我什么事呢,我唯一担心的是她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别到时候她只会添乱,还得我分神来照顾她。 任蓓那桌先吃完走了,我们吃完饭回到住处,小郭正拿着他的东西准备离开:“戴总已经给我重新安排了住处,离这最近的那栋房子,也就二十米远,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对了二子,有行动一定要通知我。” 小郭走了,言欢脱掉了风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们都叫你二子,我也这么叫你行吗”我点了点头,怎么叫都无所谓了,名字就只是个代号而已。 “二子,说说你的想法,你准备怎么干”她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看来做事的时候她也是个很认真的人。 我把我的想法大概和她说了一下,她点了点头:“召魂,法阵你是高手,把那些含冤而死的怨魂用法阵困住,而设法化解它们的戾气,让它们能够转世投胎也是件积功德的好事。” “不过对于那些恶鬼,我倒是建议各个突破,也不必让景区疏散所有的人员,你想过没有,如果景区的人全都疏散了,那么整个景区就会真正成为一个没有人气的极阴之地。” 我心里一惊,她说得没错,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一旦整个景区成了极阴之地,恶鬼厉鬼的黑暗法力就会变得更加的强大,而且很可能它们会联合起来对抗,那样凭借我们两人的力量,能不能应付就难说了。 言欢建议我们最好能够在把那些怨魂安置好后,她再用“鬼令旗”对小区域进行锁闭,然后将那些恶鬼各个击破。 她的办法好是好,可是我却担心在我们办事的时候其他的恶鬼会出来为祸。 言欢嘟了下小嘴:“哪管得了那么多至少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这样我们还可能有一些胜算。” “再说了,如果它们现在同时出来害人,你也只能救下一个,对吧” 她说得没错,我点了下头:“那好吧,今晚子时我们就开干,山顶上有个四象阵,不过受了损毁,一会我们上山去一起,检查一下到底是哪个方位出了问题,看看能不能把它修复。” 还得借一把铁锹,把四象石埋到地底下去。 我给戴洪打了个电话,当知道我们要上山修复四象锁魂阵的时候他立刻就表示会让葛从焕找两个胆大的带着工具跟着我们去,那些力气活让葛从焕他们做。 我和言欢到半山的时候葛从焕已经领了两个年轻人等在那儿了。 见我们来,葛从焕一脸的笑:“赖先生,戴总让我们在这候着,说是一切听从你的吩咐。” 我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你们了,走吧。” 说完我和言欢就往山上走去,我听到葛从焕的声音有些颤抖:“上,上山啊”我转过身去:“怎么戴总没告诉过你们吗” 葛从焕和那两个年轻保安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言欢皱起了眉头:“怕什么,这不还有我们在吗” 葛从焕“哦”了一声,对那两个年轻人说道:“走吧,还楞着干嘛” 其实原本我并没有想让他们跟着上去的,可是想到要把四象石埋下去,别说搬动那石头了,就是挖四个深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自己是做不到的,莫非还能指望一个女孩子来做这事么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石阶的尽头,头上的阳光被茂密的树荫给遮掩得严严实实,眼前是层层的雾霭。 葛从焕打了个喷嚏:“妈呀,山上怎么会这么冷” “湿气重,阴气也重,自然就冷了。”言欢淡淡地说,她的目光望向那片林子里。 我先走了进去,我记得第一块四象石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老葛,在这挖一个二尺见方的坑。” 葛从焕指挥着两个手下开始干活,两个年轻人都是农村来的,倒也是壮劳力,干起活来没得说的。 葛从焕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我摆了摆手,我不会抽烟,并不是因为什么吸烟会有害健康这些大道理,而是从小到大都没碰过那玩意。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凄惨地笑声从林子深处传来,那笑声有些苍老,又带着几分嘶哑。 葛从焕刚叼在嘴上没来得及点火的香烟掉到了地上,他紧张地往我身边靠了靠。 两个年轻人也扔下了铁锹,跑到我们的身边。 我说道:“别怕,继续干你们的活,有我们在,保证你们不会有事。再说了,你们这一辈子也难得有一次见鬼的经历不是” 我这话倒是让他们都笑了起来,其实好好的一个人,谁愿意有这样的经历。 “月惨淡,风凄零,白露冷冷,寒蛩哀鸣,俺无主的幽魂,漂泊难凭,似断线的风筝,又飘到”林子里竟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悲歌。 葛从焕好容易刚点着了烟又吓了一大跳:“我,我知道这是哪一出,是,是李慧娘,老故事了,说的是一个冤死的女鬼” 他这话让那两个原本还装着胆子干活的年轻人再一次扔掉了铁锹,言欢瞪了葛从焕一眼:“行了,就你知道,你们俩继续干你们的活去吧,不就是唱戏吗,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 我听得出那是一段昆曲的唱段,潘爷很好这一口,那唱腔确实凄婉,就象是天大的怨气无处伸冤的感觉。 我想到戴总说过,被火烧死的那对夫妇是过了气的戏剧演员,还带了好几个学生,此刻看来一定是他们在捣鬼,他们用这李慧娘的唱段来向我们诉说他们的冤屈吧。 从内心来说我对他们还是充满了同情的,可是阳世有阳世的法律,阴司有阴司的法度,既然他们已经死了,就不应该再在人世游荡,更不能出来害人。 言欢轻轻碰了碰我:“要不让我把它们全都给收了” 我白了她一眼,她忙吐了个舌头:“得,当我没说,别用那要杀人的眼神看我。” 葛从焕见我和言欢这个时候还能够谈笑自若,他的心里也像是踏实了许多,竟然陪着笑起来。: 第44章 悲悯,阴阳眼 死于那场火灾的那些人是很可怜的,他们只是李汉容利欲熏心的牺牲品。 他们死得冤,死得屈,死后一股怨气根本就无法发泄出来,所以他们的怨魂必须复仇。 所以才会有那九个人的死,这九个人中就有李汉容,而其他的八个我想或多或少都应该与那场火灾有一定的关系。 就比如那个原来景区的保安部长李方中,他是李汉容的亲戚,远房亲戚,他管李汉容叫哥。 而当年李汉容在负责征地拆迁的时候他就开始跟着李汉容,戴洪说他甚至怀疑那场火灾就是李方中的杰作。 李方中原本是电力公司的工人,如果他在用电方面做了手脚,要酝酿一场火灾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这只是戴洪的猜测,不过我觉得很有道理,它们既然找上了李方中,一定不是胡乱来的,我相信这些善良的人死后虽然积聚着怨气,但它们一定不会残害无辜。 冤有头,债有主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另外那七个人,我不好说,反正我们会陆续地与它们交手过招,那时候一定能够弄个明明白白。 那女人的声音还在林子里凄凄地唱着,我自然是不会害怕的,干上这行,胆子自然要大,女鬼唱上几句我都要害怕的话,那还怎么玩 不过我的心里却泛起阵阵的悲凉之意,言欢递给我一块口香糖,自己也嚼了一块。 “要不我过去看看咿啊哟的吵得人烦死了。”言欢一脸的不耐烦,我淡淡地说:“算了,就让她发泄一下吧。” 想到要不了多久我即将要把它们再次封印在法阵中,我竟然生起了恻隐之心。 “二子,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干这行,你太滥情,对不起,我用错了词,我是想说你的情感过于丰富,要知道,人鬼殊途,不管生前它们的遭遇有多悲惨,有多凄凉,可是他们已经死了,此刻他们和我们根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 言欢看着我,很认真地给我上起了课。 葛从焕没有插话,他转过身去给那两个小伙子搭手去了,可能他觉得我们的话题他根本就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又或者他觉得以他的身份很多的话他都是不便说的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赞成言欢的观点,我确实有时候会很感性,对于这些鬼怪会生出同情心,但那是因为它们本身也值得同情,再则它们除了有限的报复,并没有伤害到别的人。 如果它们真正丧失了自己的原则,报复没有了底限,那么我不介意把它们的魂魄打散。 这些年来,形形色色的鬼怪我确实是见过不少,很多时候我觉得鬼甚至比人更可爱,至少它们的爱憎相对来说要分明得多。 不象人,人大多的时候都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 他们总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然这只是个比喻,他们真要见到鬼我保证他们一准是说不出话来的。 其实想见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它真想让你看到又或者你点子太背的时候,不小心也能够看到它。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象我这样,开了天眼,也就是人们所谓的“阴阳眼”。 人们总是认为有人会天生有“阴阳眼”,并不是这样,一般有着特殊命格的人都有可能具备“阴阳眼”,但具备是一回事,是不是能够开发出来又是一回事。 “阴阳眼”一样是需要开发的,只是各自的契机不一样罢了。 当然,作为法师或者道士来说,他们还有其他的开眼的技巧与方法,甚至你不是“阴阳眼”他们也有办法让你见到鬼。 道家会用“牛眼泪”,而佛家的方法就要更有效一些,因为佛家有一个大法门叫“天眼通”,可以自通,也可以是你的师父替你打通。 这就不是“牛眼泪”的效果可以比拟的,“牛眼泪”只能够让你在一段时间内能够具备“阴阳眼”的效果,时间到了,效果就消失了,而且并不是对什么人都有用。 “天眼通”就不一样了,只要通了,那么这能力你就永远都会具备。 我的天眼就是潘爷给我打通的,他用了“灌顶”的手法给我开的天眼。 很多人都会误以为一旦开了天眼你就能够分分钟,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鬼,不是那样的,如果真是那样你的生活就彻底的乱了套了。 因为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有上千年的历史,死的人千千万,也万万千,没能够进入轮回或者逃避了地狱煎熬的孤魂野鬼可以说不计其数,甚至并不比这个世界的活人少。 假如“阴阳眼”开象很多小说里说的那样,随时随地都能够见鬼,那么你还能够分清这个世界到底是人的世界还是鬼的世界么 也有人说,这个世界其实还并存着另一个平行的空间,而那些鬼魂就生存在那个平行的空间里,对于这种说话我是不相信的,我只相信潘爷说的,开了天眼,你就能够看到你想看到的。 至于你不想看到的,天眼是会自动无视的,除非它能够感觉到危险,那个时候它会把危险的目标列为你的可视对象。 也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带着怨气、戾气的,它们只是留恋尘世,不愿意离开罢了,甚至有一些鬼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它还在这个世上痛苦的挣扎着。 “不过也难怪,你的师承太杂,道家,佛门,它们都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悲天悯人。”言欢见我不说话,继续说着。 我不想和她争论这个问题:“你看着他们,我过去看看。” 言欢也意识到我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笑了笑:“去吧,这有我呢” 我慢慢地向林中走去,这一次并没有象上次我和任蓓来的时候一样,再出现那身处火场的幻觉。 不过就在我快接近那歌声的时候,歌声便戛然而止了。 “怎么不唱了”我淡淡地说道。 树林里很是昏暗,我看到不远的地方几条青影在晃动。 正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些摄青鬼,也就是我说的怨魂。 “既然不唱了,那么出现聊聊吧” 我从手腕上退下那串佛珠,握在手里,轻轻地抹动着。 一条青影从林中飘了出来,到了我的面前。 原本虚淡的影子慢慢变得真实起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披散着头发,双脚并没有沾着地面,双手直直地垂着,脸色白得发青,双眼暗淡无光,很是涣散。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也很是空洞,根本不象刚才唱昆曲时那样带着悲凉的情感。 我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帮你们。” “哈哈哈哈”她笑了,她的笑声中带着不屑也带着嘲讽。 “帮我们你一定是那个人请来的吧” 我皱起了眉头,她说的那个人是谁自然不可能是李汉容,她应该知道李汉容已经死了的,莫非说的是戴洪 “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只是想替你们化解了戾气,让你们能够去投胎转世” 她冷哼一声:“他不死,我们是哪都不会去的” 突然我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都骤然降了许多,而林子里的那些青影也一下子飘了出来,我能够感觉到它们的怨气,还有对我产生的那种仇恨。 看它们那架势好象一言不合就会扑上来把我撕了。 此刻和我对话的那个女人的脸开始了变化,她的皮肤变得斑驳起来,红一块,黑一块,白一块,脸上也尽是烧伤的伤痕,还流着浓血。 其他的几个摄青鬼也露出了这样的面目,每一张脸都狰狞恐怖。 “你们杀了李汉容,又杀了李方中,还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仇也报了,为什么还要搞风搞雨” 虽然知道他们是在以他们的方式在向我示威,但我并不害怕,我之所以两次没有对他们出手,就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李汉容算什么,他不过是个帮凶罢了再说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伤害过无辜,除了李汉容和李方中,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 我的心里一惊,我知道鬼是不会说谎的,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 “那么那些人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忙问道。 “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吧不过在没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我劝你最好别妄动,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但如果你想硬来,我们也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 她在威胁我,我眯起了眼睛,用力掐下了佛珠,虽然我很同情它们,这并不代表它们可以威胁我。 “如果你能够把元凶绳之以法,那么我们也会主动消失,甚至根本不用你们来动手” 她的话才说完,便化回了青影,再接着几道青影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 回到了言欢他们那边,我轻声说了一句:“撤吧,下山。”言欢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下山,你听不懂么” 葛从焕听了忙招呼着那两个保安:“停,停,别干了,下山,下山” 言欢一把拉住了我:“赖二,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5章 冤屈,谁是主谋 我先把葛从焕他们打发下了山,然后把在林子里和那些冤鬼的对话告诉了她。 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就因为这样你就放手了我说二子,你没搞错吧我们是抓鬼的,不是法官,谁是谁非并不管我们的事情,你不会真想要替它们申冤吧”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的心里很乱,我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那么冤魂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其实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一定是戴洪。 如果真是他,那么他就对我们说了谎。 我轻轻叹了口气:“你着什么急,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嘛。” 她摇了摇头:“赖二,你真不适合干这一行,干脆你去当警察算了。” 她对我很是无语,她说还没见过我这样脑残的,这世上的怨鬼冤魂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要为它们申冤鸣不平吗 再说了,赶紧搞定了这儿的事情,戴洪给的是真金白银,而真要帮着这些鬼魂把戴洪给拿了,它们能够给我什么,冥纸么 我淡淡地说:“你错了,它们给我的是做人的良心,言小姐,不管你怎么想,这事儿我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如果你真的那么看重钱的话,我们的合作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瞪了我一眼:“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着就自己冲下了山。 下岗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该如何入手,直接去找戴洪,问他是不是那件纵火案的主谋他会承认才怪呢,那我又该怎样给那些怨魂一个交待呢。 言欢一直说我不适合做这行,或许她说得并没有错。 我忍不住给潘爷打了个电话,他听我说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问了我一句:“你觉得你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我觉得我是对的,因为如果我不管不顾,按着原定的计划把这些鬼魂都给锁住了,拿了戴洪给我的好处拍拍屁股就走的话,我想我很可能会一辈子都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责备。 “既然你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有什么好想的,让住我的一句话,不管做事做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这就是我们唯一的原则。” 和潘爷说了几句以后,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这个元凶给揪出来,给这些怨魂一个交待。 回到住处,言欢还嘟着她的小嘴:“我告诉你,这单买卖要是搞砸了,那么我就跟着你回去白吃白住。你倒是好,饱汉不知饿汉饥,你知道不知道,现在钱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知道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重要,可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她是真正的缺钱了。 “你们言家的人出来行走江湖都不给些盘缠的”我有些好奇。 “有个屁的盘缠,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她说完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瞪了我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又是言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当个猎魂师,怎么敢随便让她出来经历风浪 原来是逃出来的。 “你不会是逃婚来的吧”我开玩笑似的随口回了一句。 谁知道她却敏感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逃什么婚啊,我想出来走走不行么只是我的钱在跑上让小偷给偷了” 看来我随便乱说都让我说中了,她果然是逃婚出来的。 “好了,不和你扯这些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办真要查吗”言欢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的,不然我的心里会不踏实,我不希望我的下半生会一地受到自己良心的拷问与责罚。” 言欢的眼睛紧紧地望着我,半天她才说道:“你知道吗你真是个怪物。” 我还是决心去找戴洪,因为有的事情我是得当面和他说明白的。 我到戴洪的办公室找他,他不在,好象是在二楼开个什么会,他的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秘书直接引我去了他的办公室。 秘书泡好了茶就离开了。 “好茶。”我品了一口,心里暗暗赞叹不已,有钱人就是好,想要什么就能够买到什么。 我站了起来,在戴洪的办公室里走几步,最后我走到了他供奉钟馗面前,望着那一手握着扇子,一手提着宝剑的钟馗像,为起了眼睛。 此刻我已经明白了,戴洪供奉钟馗根本就是心里有鬼,他怕那些鬼魂来找他报复。 “小赖,你们不是上山去了么”戴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我笑了笑:“我算了一下,今天的日子不好,破岁日,所以还是决定改日再上山。” 戴洪走了进来,不过他好象皱了下眉头:“今天是破岁日” 他的话让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竟然也知道破岁日,而且看他这样子,甚至很可能还知道我在骗他。 我试探着问道:“戴总也知道破岁日”戴洪忙摇了摇头:“谈不上知道,只是那老道说过,破岁日是诸事不宜。” 我点了点头:“是啊,诸事不宜,所以我的小言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错过今天再说。” 戴洪让我在沙发上坐下,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原本我是想直接问他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戴洪的身上看来竟然藏着莫大的秘密。 我没有坐多久就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就是这一次戴洪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那种改变我也说不出来。 回到住处,言欢看了我一眼:“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我压根就没有问。 我把和戴洪见面里顺口编了个“破岁日”的借口的事情告诉言欢,她也觉得戴洪那样反问一定是知道“破岁日”的,她轻声问道:“你说这个戴洪会不会也是懂些道术的”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他懂得法术,他要真是元凶,那些怨魂应该早就对他下手了,可是他却依旧安然无恙。 “那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言欢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小郭来得很快,当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他瞪大了眼睛:“我说小赖,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不知道戴总的能量,他在深南可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他神通广大也不为过。”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拿不出证据来,是不可以随便乱怀疑戴洪的。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叫你来就是想让你一起想想办法,我也没打算扯着嗓子到处去咋呼。” 他尴尬地笑了笑:“我哪有什么办法,既然它们说戴洪是元凶,那么它们就不能想办法让我们查出点什么” 我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解铃还需系铃人。 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如果那些怨魂都被困在山上,那么演艺厅那边又是怎么回事那天早上我分明就没有感觉到有怨魂的存在,可葛从焕却差点因为心魔被活活“烧”死 还有就是昨晚在湖心亭,我怎么会产生那样的一个幻觉,那么的真实,还有沈游水差一点被鬼掐死又怎么解释 言欢拍了我一下:“发什么楞啊” “有时候做怪的人不一定就是鬼怪,而是人。”我很突兀地说了一句,因为我的心里怀疑昨晚在那小岛上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在捣鬼,要知道昨晚戴洪也在岛上的。 没想到言欢却附和道:“对啊,我爷爷也经常说其实鬼怪并不可怕,面对鬼怪的时候相反很简单,打得赢就打,抓得住就抓,打不赢那就有多远跑多远,别送了小命,可是和人打交道就不一样了,别看他一脸的笑,谁知道心里是不是没憋什么好屁” 她的目光落在了小郭的脸上,小郭原本还带着微笑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说,我没招你惹你吧”小郭委屈地说道。 言欢轻哼一声:“我有说你吗你要是心里没鬼这么紧张干嘛,上赶着对号入座,明明就是你自己心虚嘛” 我忙叫停了他们:“好了,都别吵了,这样吧,晚上我再上山去一趟,希望能够和它们好好谈谈。” 言欢说她晚上也出去看看,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个李汉容的魂魄所在。 我让她小心一些,她却横了我一眼:“我可是言家的嫡传,怕什么” 我很想说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曾经见过一个言家的猎魂师惨死,可是我却不敢说。 因为潘爷曾经告诉过我,这些猎魂世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生不说死,也就是说明明你知道死的是言家的人,但是你不能在言家人的面前提起。 而这三个猎魂世家的人虽然成年在外面行走,可是不管天大的事情,到春节都必须回去,如果有人当年春节没能够回去,言家的人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当时我就觉得言家这样很没有人情味,潘爷却说这是他们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其实想透彻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就象古代的那些将军一样,征战八方,却只留下一句:“青山处处葬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只要家人没有确切地得到他们的死讯,那么在家里人的心里,他们就依旧活着,或许这种自欺欺人也是一种善良的纪念吧。: 第46章 鬼幡,黑暗契约 言欢告诉我她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整个青云湖景区里除了演艺厅、山顶和那湖中能够感觉到有积怨之气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也就是说原本我们认为那九个人的怨魂很可能已经化作了恶鬼厉鬼四处害人,可是不然,整个景区里都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我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觉,太不科学。 无论是我还是言欢都知道,其他七个死者怎么死的我们不能肯定,既然那些摄青鬼已经说了,李汉容和李方中是它们杀死的,那么被怨魂杀死的人如果不是经人超度度化,那么至少这二人的魂魄是不可能投胎转世的。 它们会带着积怨,带着戾气化为恶鬼为祸人间。 而它们甚至会比那些怨魂更为恐怖,更加难以应付。 在我看来,只要我们稍微细心一些,就不可能找不到李汉容和李方中魂魄的踪迹,而言家在追魂上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言欢有些沮丧,她是尽了力的,明明知道对方肯定存在,可是却无踪迹可循,作为一个职业的猎魂师,她不郁闷才怪。 我安慰她,我说或许我们什么地方遗漏了,再说了,就刚才那会时间她也不可能把整个景区都转遍了吧用不着气馁,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我让小郭去查一下李汉容和李方中死后是不是火化的,无论是否火化,我想知道两人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小郭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就搞定了这件事情,他说李汉容和李方中确实是火化的,可是奇怪的是两人的家人都没有把他们的骨灰安葬在深南。 因为两人的死相隔不到一周,火化以后家人便带着他们的骨灰回了老家。 他们并不是简单地把骨灰送回老家安葬,而是全家人都因此搬离了深南。 言欢望着我:“你是怀疑他们的尸体或者骨灰被人动了手脚” 我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在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供养了他们的魂魄。” 言欢瞪大了眼睛:“控魂” 我摇了摇头,虽然道理和控魂的很相似,可是难度却比控魂要大得多。 而且控魂必须养尸,仅靠供奉骨灰是根本做不到的。 “你是言家的传人,你们言家猎取的魂魄一般都装在什么地方” “聚魂幡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幡,普通的鬼幡可以容纳近百只魂魄”言欢说到这儿惊声问道:“你不会怀疑这件事情会和猎魂师有关吧” 我淡淡地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李汉容和李方中的家人为什么要举家离开深南,说是把二人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当然,如果说落叶归根也勉强说得过去。” 小郭却插话道:“说不过去,李汉容的父亲是在深南去世的,也是葬在深南的,还有他大哥也是,为什么偏偏到了他自己就要落叶归根了”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看来我的推测是很准确的。 “普通的猎魂师虽然会制鬼幡来存储所猎取到的魂魄,可是也只是普通的容器罢了。” 言欢点了点头:“是的,就算是我也只能够做到把那些魂魄收进去,取出来,却根本就无法控制。” 我笑了笑:“你知道除了你们三大猎魂世家还有什么人也惯用鬼幡吗” 言欢回答道:“茅山派、还有一些阴阳师他们也懂得鬼幡的运用,只是他们大多是用来招魂。” 我和言欢的交谈小郭听得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插不上一句话,不过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摇了摇头:“北方的游牧民族其实也深谙制幡之道,在北方有一个教派,他们对鬼幡的控制手段很是高明,他们不只是猎取魂魄,还供奉其骨灰及牌位,用灵魂对这些魂魄进行控制。” 言欢象是也想起了什么来:“萨满教” “别以为他们就只会跳大神,萨满教和藏教密宗一样的神秘,甚至还要神秘些。很多手段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无论是潘爷还是沈疯子都曾经提醒过我,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最好别和萨满教的人起什么冲突,因为萨满教的人不好对付,至于怎么不好对付,他们只是说超乎我的想像。 当然,一直到现在我也只是一种猜测,从内心而言,我真心也不希望我们的对手真的是萨满教的人。 “用这样的方式控制那些鬼魂,他就不怕被反噬么人的灵魂相对来说是很脆弱的。”言欢还是不明白。 我叹了口气:“是的,人的灵魂相对这些厉鬼冤魂来说很是脆弱,所以他不单单是控制,还得供奉,供奉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鬼魂本身就是一种收买,再加上他们之间或者还会达成某种契约。” “黑暗契约” 我看了言欢一眼,没想到这丫头知道的也不算少,我能够知道这些是因为和潘爷闯荡了五年,这五年,每经历一件事情潘爷就会对我详细的讲解,告诉我一些相关的事情。 “是的,签订黑暗契约其实也就是把自己的灵魂也卖掉了,契约者会把自己的灵魂与这些鬼魂的魂魄相融合,这样他能够驱使鬼幡里的厉鬼怨魂为自己所用,而因为有他的掩护,就算再厉害的法师、道士也无法发现那些魂魄的存在” 小郭小心地问了一句:“那如果他所控制的魂魄越多,是不是就越厉害” 小郭没有说错,如果那“鬼幡”里的厉鬼怨魂越多,那么控制它的人就越是厉害。 言欢眯起了眼睛:“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把山顶上那些怨魂也给收了” 我冷笑了一声:“假如你们猎魂师,能够收服亲手杀死的人的魂魄么” 言欢楞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能。 无论再厉害的猎魂师、控魂师,他们都不可能收服得了与自己有着深深仇怨的怨魂,相反,他们害怕这样的怨魂,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杀了人,惹了积怨,是造了孽障。 即便他再厉害,在面对这些怨魂的时候他的法术很难全力施展出来,用一句行话说,这是“破法”,因为你有了心魔,你的法术就会受到影响,受到破坏。 所以他们必须假其他法师的手来消灭掉这些怨魂,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有心魔,才能够真正的变得强大。 小郭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他也听出了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小赖,你不会怀疑这个人就是戴洪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让他查查戴洪在来深南之前是做什么的。 小郭马上就打了电话,不过挂了电话他一脸的尴尬:“没查出来,只知道戴洪的籍贯是南方人。” 在我看来,戴洪的嫌疑是最大的,特别是在我刚才和他见过面以后,我感觉他对于阴阳、易理并不是一窍不通,他很可能还是个高人,只是在饰猪吃老虎。 当然他或许很希望我们的帮助,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假如他就是那个精通萨满教的“鬼幡”之术,又种了黑暗契约的人,而山顶上那些怨魂的死又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的话,他自然是希望借我们的手把那些怨魂给消灭了。 昨晚在湖中的小岛上,我竟然会莫名其妙地置身幻境此刻我的心里也有些明悟,萨满教不是也精于迷幻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秦怀安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慌张:“赖二,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问他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他告诉我在自己的住处,和他一个屋的另一个警察小孙突然就变得立疯疯癫癫起来,在屋里手舞足蹈,嘴里还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象是胡言乱语。 我们赶紧往秦怀安的住处去。 秦怀安打开门,一脸的焦急与恐惧:“你快看看吧,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鬼上身了”我点了下头:“他有没有暴力的行为” “这倒没有。”秦怀安说,他还说这件事情他没有再告诉任何人,一来是因为这次会议原本的初衷就是为了给景区闹鬼的言论辟谣,二来他也怕会损害到警察局的声誉。 小孙叫孙联伟,年纪比我们大些,此刻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扯得稀巴烂,襟襟吊吊的,他站在自己的床上蹦着跳着,双手伸在前方,不停地抖动。 嘴里确实是在念叨着什么,只是我们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言欢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果然是萨满教的人在装神弄鬼” 秦怀安不解地问道:“萨满教什么萨满教” 言欢也不搭话,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黑色的令牌,这牌子我曾经见过,言家的鬼令牌。 她也不说话,鬼令牌直接向着孙联伟的额头拍去,她这力量不轻,我们都听到了响。 说也奇怪,这令牌拍到孙联伟的额头之后,孙联伟一下子就停止了舞蹈,栽倒在了床上,嘴里吐出了白沫,那样子很象抽了羊癫疯。 言欢上前掐住她的人中:“拿杯水来”秦怀安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便倒水去了。 小郭问我孙联伟是不是真的鬼上身了,我摇了摇头,这不是鬼上身,因为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鬼附着,他是撞了邪,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 第47章 怨灵砂,撞邪 秦怀安端来一杯水,言欢接过含了一口然后扶起了孙联伟朝着他的后颈就喷了去,慢慢地只见孙联伟的后脖子中间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 言欢伸手擦了一下,那红点就没了,看着就象是专门点上去的朱砂一样。 秦怀安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轻声说道:“这叫怨灵砂,其实就是朱砂渗着冤死者的骨灰制成的。” 我望向言欢,心里也微微有些诧异,她又是怎么知道怨灵砂的 这确实是萨满教的手段,我之前就和他们说过,供养怨魂厉鬼的骨灰,结下黑暗契约,就能够以灵魂力来控制那么魂魄为自己所用。 而怨灵砂中的骨灰则是取自那被供奉的骨灰,施法者利用怨魂的那股怨气附着在活人的身上就能控制那人的行为。 “虽然我对萨满教的鬼幡知道得不过,可是我却接触过他们的怨灵砂,言家曾经有人在内蒙猎魂的时候与萨满教的人遭遇过,就是中了他们的怨灵砂,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制成的,但我看爷爷是这样解的也就有样学样了。” 言欢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怨灵砂的来历告诉了她,她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他是谁啊”秦怀安一边苦着脸为孙联伟擦着口中的污秽,一边问我们。 孙联伟已经不再呕吐,脸色也慢慢由苍白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小郭望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示意他还是先别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其实我也还只是怀疑,因为戴洪知上的终点太多了。 秦怀安不满地说道:“你们倒是说啊,这到底是谁干的” 言欢白了他一眼:“告诉你有用吗你斗得过人家吗” 秦怀安轻哼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告诉我是谁,我一定要抓住他好好审审,看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欢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哪怕秦安是警察:“抓抓个屁啊,你凭什么抓人家,你有证据吗再说了,不想死最好离这事儿远点。别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了,这个世界一样有警察管不了的事儿” 秦怀安气得脸色铁青,偏偏言欢说得一点都没错,就是告诉他是谁干的他还真心没辙,要抓人你也得有证据吧,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它能够摆到台面上来吗 小郭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怀安的肩膀:“好了,你就听言姑娘的吧,这事我们还真心管不了,除非小赖他们能够拿出那人罪犯的证据。” 秦怀安又是一声轻哼。 孙联伟慢慢地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我们,然后吃了一惊:“我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然后他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头:“我的头怎么会那么痛” 秦怀安这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孙哥,你这是怎么搞的,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支烟的功夫就象疯了似的。” 孙联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轻声问道:“那你回来之前的事情还记得么” 他说之前的事情他倒是记得,因为他负责与景区方面负责联合安保值班沟通的事宜,所以他去找了葛从焕,葛从焕是景区的保安部长,景区保安的值班是由他安排的。 我问他是不是只是见过葛从焕,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他苦笑了一下,说见过的人可多了,一路上都人来人往的,就算在葛从焕的办公室里,也还有两个保安在。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他有没有见过戴洪。 “你是去的他们办公大楼”我知道葛从焕他们保安部就在一楼。 孙联伟点了下头:“是的。” “那你见到他们戴总了吗” 孙联伟说没有,言欢问他有没有和谁有近距离的接触,或者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后颈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她指的是那怨灵砂。 孙联伟很认真地想了半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在我离开办公大楼的时候撞到一个人,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当时她没站稳,差点就摔倒了,我扶了她一把,她的手好象接触过我的脖子。” 小郭的眼睛一亮:“那个女人也是他们景区的人” 孙联伟不知道,我问他再见到那个女人还能够认出来吗,他说可以的。 我便让他在景区里多转转,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他说的那个女人。 我们离开的时候秦怀安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为他觉得我们有很多的事情都瞒着他。其实我并不是有心瞒着他,小郭说得对,有些事情如果拿不出证据,不能确定的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小赖,你不是说孙联伟是撞了邪,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吗你怎么就不问问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小郭终于问了出来,其实刚才我就见他的嘴过了几次,只是碍着秦怀安和孙联伟在,他忍住了。 我笑了:“其实他已经给了我们答案了,你想想,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刚才他的那番回忆应该早就想到,告诉我们了,可是没有,反而对撞上那个女人他的印象深刻。” 小郭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可能是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他不该看到的” 言欢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不是怀疑那个女人并不是人” 小郭瞪大了眼睛:“青天白日的,不是人难道还会是鬼啊我想她多半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萨满教的人” 言欢没好气地说:“谁告诉你鬼大白天不会出来不敢见光的都是些低级的鬼,那样的鬼别说是白天了,就是晚上它们都得避开人。俗话说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说的就是这种鬼。” 我向小郭解释道:“言小姐说得没错,如果鬼的黑暗能量强大,白天它们也可能出现,只是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得见的,如果孙联伟看到的真是鬼,那么只能说他最近的时运太低,点儿有些背。” 小郭这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那女鬼被他看到了,所以才对它下手的不过鬼也会用怨灵砂么” 当然会,因为那鬼是有人操控着的。 回去的路上,我见到了任蓓,她一个人在湖边漫步。 “你们先回去吧。”我对小郭和言欢说道。 小郭笑了笑,言欢给了我一个白眼球,扭头就走了。 等他们走了,我才追向任蓓。 “在这干嘛呢”我微笑着问道,任蓓只是斜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和言欢只是合作关系,她是言家的猎魂师,这儿的事情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需要她的帮手,再说了,其实我和她并不熟,也是今天一大早才认识的。” 任蓓停下了脚步:“赖先生,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是吗”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其实她说得也没错,细想来我们之间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点了点头:“我明白。” 任蓓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你也不会明白,你来得正好,我也正有件事情想和你说说,既然你已经说了,你天生是五弊三缺的命,也不可能接受小蕾,那么我想以后你最后离她远点,别去招惹她。” 她顿了顿:“小蕾从来没经历过感情,我不希望她第一次的感情经历就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希望你能够理解。” 说完她再没有理会我,大步地离开了。 我望站她的背影,一阵没来由的悲伤。 “人都走了,还在想啥呢”身后传来言欢的声音。 我转过身去:“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她笑了:“原本我是准备回去了,可想想万一某人受了打击想不开投了湖怎么办” 我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和她调侃。 “赖二,不是我说你,先不说你的命格,抛开那该死的五弊三缺不管,你和她们仍旧是两个世界的,大家根本就不是同类人,就算是勉强走在一起也不合适的。” 我没好气地说:“照你这么说,我这样的人就没有喜欢人与被人喜欢的权利了么我和她们不是一类人,那和你应该是一类人吧,要不我们凑合一下” 我说的是气话,言欢的话其实说得很对,我和任家姐妹确实不是同路人,无论是学历、地位还是家庭什么的,我们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不过我这话却让言欢的脸微微一红,她咬着牙,瞪着眼:“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但她的语气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强硬。 “懒得理你”说罢,她扭头就跑了。 我回到住处的时候言欢正在和小郭说话,好象在聊一部什么小说。 见我进屋小郭笑道:“解释得怎么样啊” 我淡淡地说:“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 吃过晚饭没多久我就上山去了,我一个人去的,言欢说她再到其他的地方看看,或许晚上她能够有什么收获,原本小郭是想跟着我一道上山的,可我嫌他是个累赘就没答应带上他。: 第48章 阴冷目光,截杀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在山脚我却感到了一股子的凉意。 我没有带我的工具包,除了口袋里装着的一些黄符,和那把小银剑外,就只有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我并不是上山捉鬼的,而是有所求,有所求自然就必须拿出自己的诚意。 我慢慢地向山上走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但这种感觉却很是真切,我好几次回头,除了石阶两边的森森树影,我并没有发现有人。 我继续往前走,速度并不快,四周很是安静,我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到了半山,我看到观湖亭里有一道人影闪过,那人影从亭子里到了护栏边,那儿不正是那个王景深从半山坠落的地方么 原本我想直接上山的,但心里却又有些好奇,我想看看是谁这么好有兴趣,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到这半山来。 这次来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心里都明白,这次会议旨在为青云湖景区的闹鬼之说辟谣,谁不知道这鬼地方三年间就死了九个人,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在这儿游山玩水。 特别是晚上,大家几乎都呆在自己的房间,没事的话都不愿意四处走动,谁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成为第十个“意外死亡”的人。 所以两天以来,几乎就没有看到谁真正的在会议之余安心游玩,偶尔也就是在住处外的湖边散散步,但从谭慧莫名落水那件事发生后,就连湖边散步的人也很少了。 敢在晚上上山的人就更少了,半山观湖台,观湖亭原本就发生过意外,谁会没事一个人往这儿来 想了想我还是往观湖亭那边走了去,我想劝他最好离开,这大晚上的,阴气重,很难说会不会撞邪。 我确定那道影子是人,而不是鬼,否则我的天眼一定能够感应得出。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了,天黑了下来。 我走到观湖台,看到那人正背对着我,望着远处。 我先用手电光照了他身旁一下,然后轻轻地咳了一声,我怕突然开口说话会吓着他。 谁知道那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走到他的身边:“晚上这山上不干净,最好还是下山是吧”我善意地提醒着。 那人慢慢地扭过头来,黑暗中我还是隐约看清了他的样子,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沈游水么 “沈老,怎么是你” 沈游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在等你。” 我楞了一下,他不是已经离开景区回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而且他说在等我,等我做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晚上会来 “沈老找我有什么事么”我轻声问道。 他往我这边挪了半步,紧紧地挨着我:“我只想告诉你,好好地干你该干的事,别的事情别多管,别给自己惹祸上身。” 我皱起了眉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我冷笑道:“是戴洪让你来的吧沈老,其实我原本很敬重你是一个大知识分子,大儒,可是现在看来,你不过也是金钱的奴隶罢了。”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就好象我的话根本就刺激不到他:“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多管闲事喽” 我淡淡地说:“这事我还真的管定了,我不象你们,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什么假话谎话都敢说,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专家学者,全他娘的扯淡” 接着我转身就准备离开:“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我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的。” “那你就去死吧”沈游水突然象是疯了一般,扑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没想到,一个六旬的老者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虽然我平时也有锻炼,甚至也学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搏击技法,但此刻我的对手是一个老头子,而且还是深南市的大儒名士,我哪里敢放开手和他大干 我只能挣扎,躲闪,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想要放开我的意思,他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用力把我推到了护栏边上,我的半个身子已经倾出了护栏。 看来这老头子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不过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怀疑,这还是沈游水么昨晚在湖心亭他表现出来的胆小与懦弱现在已经荡然无存,莫非了昨晚是在演戏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出了孙联伟的那一幕,怨灵砂能够控制一个人的行为,沈游水一定是被控制住了。 想到这儿,我挣扎着腾出一只手来,结了个金刚指就向着沈游水的脑门给戳了过去:“以金刚指,度菩萨心,破” 终于,沈老头象是定住了,接着他也如孙联伟一般,口里冒出了白沫。 我忙把他抱到了亭子里坐下,半山哪里能够找到什么水,我只得对着他的脖子后边吐了两下口水,手电光射上去,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我也顾不得脏,将就衣袖用力地在他的脖子上蹭了半天。 沈游水原本急促的喘息象是平和了许多,没多久他回过神来了,看到我他仿佛大吃一惊,再看看四周他神色惶恐地问道:“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苦笑了一下:“沈老,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沈游水点了点头:“是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皱起了眉头:“那你还记得什么” 沈游水说他记得下午的时候他在后坝钓鱼,之后觉得有些困,就睡着了,之后的事情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后坝 见我不知道后坝在哪,他笑了笑:“后坝其实就在景区外不远,是青云湖的上游所在。” “你不是已经回市里了么”我问道。 “谁说我回市里了,一大早小戴就说知道我喜欢钓鱼,给我安排了一个好地方,原本我还真想回市里的,但听到钓鱼我又来了劲,再说了,他安排的地方不在景区里,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说到这儿神情有些尴尬,他无意中透露出了自己的胆怯。 “就你一个人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告诉我还有另外两个人,不过他都不认识,说是戴洪的朋友,两人四十来岁的男子,对他倒也尊重,也是喜欢钓鱼的人。 接着他便问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他吓了一跳,一脸恐惧地四下里看了看:“你这么说是我被人做了手脚” 这还用问吗 分明是有人想假他的口来威胁我,一旦我不受威胁,那么就让他杀了我。 就算他杀不了我,只要挣扎中,搏斗中我把他给伤了,或者推下了半山那么我立马就成了杀人犯。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是什么怨灵砂作怪,就算是有言欢、孙联伟他们作证也没用,那些事情是拿不上台面的,就算有人相信,上了法庭法官也只能说这是疯言疯语。 “小赖,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啊”别看沈游水是个大学者,大知识分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依旧是六神无主。 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照我的想法就直接跟着他去找戴洪,听听戴洪是怎么解释的,再说了,这一切现在看来确实是戴洪安排的了,可是偏偏就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就算是沈游水找上门去,他也能够有办法推个干干净净。 再说了,如果戴洪真是萨满教的高人,此刻我们送上门去很可能还会有危险。 想了想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让他和言欢来接沈游水到我们那儿去,最好别让任何人发现。 小郭和言欢很快就来了,言欢虽然不认识沈游水,但她听我说过昨晚在湖心岛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倒是小郭,职业习惯让他忍不住向沈游水多问了几句。 换在平时,沈游水可是眼高于顶,哪里会把一个小警察放在眼里,可是经历了今晚的事情他也很是害怕,他反复咒骂着戴洪,说自己这样尽心尽力地帮戴洪,戴洪却拿他当枪使。 他们离开了,而是则继续往山上走去,经过了刚才的一幕,我更加坚信要撕开戴洪的假面具,揭穿他的所有罪行,关键还在山上困住的那些怨魂身上。 或许它们能够帮助我们找到证据。 才走了没多久,那种感觉又出现了,黑暗中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停下了脚步,手电向树林中扫了一下:“谁,出来” 可是林子里却没有一点动静。 我并不怕躲在暗处的是鬼是怪,它们很难对我造成什么威胁,我怕的是人。 就象刚才那样,如果我不是想到了沈游水很可能也被怨灵砂给控制住了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下场。 那一刻沈游水根本就是性命相搏,无论是他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我有些害怕起来,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沈游水” 那双眼睛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后背发凉,我继续往山上走去,我担心他很快就要出手了,因为一旦让我平安地到了山顶,他就失去了机会,不,或许他是想等我下山的时候动手吧: 第49章 图穷匕现,元凶 突然前面不远处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我停下了脚步,那道白影竟然是一道鬼影,我确定它并不是我曾经在山上见过的摄青鬼。 我眯起了眼睛,对于鬼我反而没有多少惧怕,吃这行饭也有些年头了,虽然知道鬼魅有时候并不那么容易对付,但毕竟那是少数。 再说了,再厉害的鬼怪不到万不得已,它们也不愿意主动招惹法师、道士什么的,很多时候各行其道,尽可能相安无事。 那白影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在前面的树林中。 我慢慢往前走去,就在我还差几十米就走到石阶尽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打着赤脚的女人,苍白的脸上泛着绿色的光芒。 应该就是刚才出现的那个鬼魂。 她的眼神并不象其他鬼魂一般的空洞,而是带着怨毒,紧紧地盯着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他”那女鬼开口了。 我淡淡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女鬼张开了嘴,呲着牙,对我嚎叫了两声。 她的叫声很是凄惨,特别是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有一种夺人心魄的感觉。 “我要杀了你”说着,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你妹的,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了我退后半步,抬手就是一个“马头明王印”,女鬼象是有些惧怕,忙向后飘去几米。 我冷笑一声,还以为她有多能耐呢。 女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为了钱” “能告诉我你说的他是谁吗” 我对这个更感兴趣。 那女鬼说道:“戴洪,是他,是他害死了我们” “你们” 女鬼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他就杀了我们灭口。” 虽然我只是个捉鬼的,可是这件事情竟然如此的复杂倒也牵起了我的好奇心。 女鬼告诉我她叫张妍,我马上就想到了,不就是那个红酒代理商么,我记得她好象是在自己的住处因为酒精中毒而死的。 张妍却说她确实是死于酒精中毒,可是那毒去不是因为她喝酒造成的,而是有人故意在她的身体里注射了过量的高浓度酒精。 这就造成了她喝多了酒,酒精中毒的假象。 “你们发现了他的什么秘密”我轻声问道,我相信张妍的话,很多时候人们总喜欢用鬼话连篇来形容一个人没有一句实话。 其实那是人们对鬼不误解,鬼一般来说是根本不会说谎骗人的,它们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妍却闭上了嘴,往我身后看了看便迅速地消失了。 我也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至少是三个。 走在最前面的果然就是戴强,而他的身边跟着的便是葛从焕和小吴保安。 葛从焕和小吴的手里提着应急灯,那光很亮。 葛从焕手中的灯光射向了我的这边,我用手遮住了眼睛。 “咦,是赖先生”戴洪的声音好象有几分欣激动。 说话间,他们三人就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挤出了一个笑脸:“戴总好敬业了,大晚上还领着保安巡山。” 戴洪的目光四下里扫了一下:“巡什么山啊,我听小葛他们说刚才山上有动静,怕出什么事就领着他们来看看,你也知道,现在会议期间,真要出了点什么事情我这生意就得黄了。” 我猜到他一定是冲着沈游水来的,他对沈游水做了手脚,想利用沈游水杀我,又或者让我杀了沈游水,再给我安个杀人的罪名,他这是着急着想看结果。 可惜他的计划落空了。 “那戴总发现什么了吗”我故意问道。 戴洪叹了口气:“确实有所发现,就在山脚我们碰到了任大记者,不过她好象出事了那个小秦连夜开着车送她去医院了。” 我的心里一惊,任蓓出事了一定是戴洪捣的鬼,他知道沈游水没能够除掉我,而我铁了心要干涉青云湖发生的这些事情,所以他想用任蓓来逼走我。 “任蓓她怎么了”我着急地问道。 戴洪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听小秦说那样子很象是鬼上身。” “我让小吴去你屋里叫你,不过小吴却回来说你上山了,正好我们在山脚,所以上来通知你一下,这山顶上手机信号很不方便的,该建议移动公司在这儿建个基站。” 戴洪的废话不少,我的双眼冷冷地瞪着他:“言欢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任蓓如果真是鬼上身,那么秦怀安第一个会找的人一定是我,虽然我不在房间里,可是小郭一定可以联系到言欢。 言欢一个猎魂师,自然有对付鬼上身的方法,秦怀安是经历过纸灵案的,就算他之前再怎么不相信鬼怪,此刻他也不会愚蠢地在任蓓鬼上身以后还着急着把她送进城去。 除非他找不到我,换不到言欢,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到任蓓的人,但这解释也不科学,他大可以等我下山,而不是急着进城 我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正如我说的,面对鬼怪,我可以很平静,很坦然,可是面对象戴洪这样的人,我的心里却无来由的恐惧,因为黑了心的人,你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是说那个小女孩么她很好,此刻正在我的办公室里呆着,她不是一直都想找到李汉容的,我已经满足了她的要求。”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戴洪终于出手了,而且他一出手就是这么狠。 言欢虽然是猎魂师,可是她对付鬼怪或许还行,但她绝对不会是两个孔武有力的保安的对手,戴洪要捉住她并不难,只要用李汉容的魂魄作诱饵就行了。 “我给过你们机会,其实只要你们今天白天的时候把四象锁魂阵修复那么你们的事儿就算完了,就算不修复,你帮着那小妞把那些鬼魂都给收了也成,可偏偏你喜欢多事。” 戴洪说着冷笑一声。 我望着他:“如果下午的时候我们没能解了孙联伟的怨灵砂,或许你还不会这么快出手吧” 戴洪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怨灵砂其实是我故意做出的试探,我想看看你们是不是真正怀疑上我了,如果你们没有猜出我是萨满教的人,那么就算那些怨鬼说什么我都不会在乎,毕竟你们就算是知道我才是幕后主谋你们也拿不出一点证据” 他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这是阳间,法律是讲求证据的,你说对吧” 他收回了手,然后脸色一变。 “可是你们猜到了我是萨满教,甚至还知道怨灵砂,那么肯定也知道鬼幡,那样你们就很可能找到我控制魂魄的证据,虽然不能够证明我就是元凶,但警方既然请你做了什么狗屁顾问,那么一定会咬住我不放” 他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我可不希望警察天天盯着我,那样我会寝食难安,所以你必须死,还有言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也不能活。”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看来他是准备对我下毒手了。 我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思考着怎么才能够逃离险境。 我可不想就这样死在这儿,我死了警方虽然也会怀疑,可是青云湖出的意外已经不少了,也不太乎多我一个,以戴洪的能量,他一样能够把这事情给摆平的。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转身就往山上跑去,只要能够跑进四象锁魂阵里去我就安全了。 戴洪对于那些怨魂是惧怕的,因为那些怨魂他根本就不能收为己用,他甚至没有消灭它们的能力,否则他也不会诓骗我和言欢来修复四象法阵了。 戴洪明显没想到我会往山上跑,直到我跑出六、七米他才反应过来,踢了面前的葛从焕一脚:“还不快追”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去,葛从焕和小吴的手中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这几十米的距离我觉得好长,虽然拿着手电,可是脚下去仍旧是高一脚矮一脚,跌跌撞撞。 我也不知道葛从焕和小吴从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就不怕这山上的鬼魂么 “小子,你给我站住”别看葛从焕人胖,可是他跑起来却不慢,紧紧地追着我不放。 那石阶仿佛没完没了了,我觉得不太对劲,莫非自己陷入了幻境。 “这边”我听到张妍的声音,果然她就站在左边不远的林子边上向我招手,我想也没想就朝她那边跑了去。 接着她转身就飘进了林子,她的速度并不快,我能够跟得上,我不知道她会把我带到哪去,但我相信她应该是在帮我。 刚才一定是戴洪做了手脚,我清楚地记得我在见到张妍的时候那石阶只有几十级就该完了,可是我跑了差不多十分钟,前面的石阶路却仍旧那么长。 后面的葛从焕和小吴仍旧穷追不舍,张妍突然停了下来:“对直走,就能够到四象法阵,我不能进去了,那两个人我来对付他们。” 我点了点头:“你小心一点,见到他赶紧跑” 张妍没有再说话,冲着葛从焕和小吴去了。 我其实很担心张妍,她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戾气,虽然她死得也很冤,但怨气却没有郁积,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能耐,吓吓人行,根本就抵抗不住戴洪。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去复仇,而要躲在山上的原因,她需要这些怨魂的庇护,只有在这山上戴洪才不会轻易上来,她应该很怕戴洪的“招魂幡”。: 第50章 毁阵,复仇 平心而论,对于戴洪我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恐惧的。 因为打心眼里我并不觉得自己斗得过他,我的恐惧是源于昨晚在湖心亭产生的那一幕幻象,我根本就破不了他的幻象,在他的幻象中,我连法术都施展不出来。 而此刻他又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再加上我的心已经乱了,任蓓、言欢还有秦怀安,我的心里惦记着他们的安危,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想办法下山去,找到小郭,现在只有他能够帮到我了。 可是此刻我想要下山谈何容易,就算我不要命地冲下山去,戴洪能够把我困在幻象中,而他身边还带了两个杀手。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照着张妍给我指的路,果然我闯进了“四象锁魂阵”。 终于能够停下来了,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几条青影向我靠了过来。 “他想要杀你” 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那些青影慢慢变得真实。 除了那天和我说过话的那个女人,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妇人,另外还有一个小伙。 我马上就猜到了老头和老妇人应该就是那对老夫妇,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他们的学生,他们全都是丧生在那场大火中的。 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眼光木然地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那妇人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助纣为虐的下场” 老头慢慢地扭头望了老妇人一眼:“他不是助纣为虐,否则不会因为露露的话离开了。” 露露就是那个和我说过话的女人,她说道:“你把四象阵给破了,我们帮你对付他” 老头和老妇人也跟着点了点头,他们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青,显得有些阴森。 我眯起了眼睛,如果我彻底地毁掉四象阵,它们自然是能够出去与戴洪抗衡,可是之后呢我不敢保证它们不会下山祸害无辜的人。 没有四象阵,我想要同时对付七、八个摄青鬼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出了我的犹豫,老头子淡淡地说道:“你放心吧,只要让我们报了仇,我们一定不会乱来,你应该知道,我们之所以一直逗留人世就是心中这口怨气出不去。” 老妇人也说道:“只要让我们出了这口怨气,根本就不用什么四象阵,你为我们念段往生咒,我们自己会去该去的地方” 另外四条青影也飘了出来,他们站成一排,都用力地点了点头。 “戴总,这小子进了林子,怎么办”我听到了葛从焕的声音。 戴洪他们竟然已经追来了,那么张妍的魂魄莫非已经被他给收入了“鬼幡” “小伙子,别再犹豫了,否则我们也帮不了你”老头一脸的恳切。 我想了想,豁出去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希望你们记住自己的承诺,否则我真不介意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我便动手开始彻底破掉这四象阵。 虽说这四象阵之前有些损毁,但却仍旧能够把它们困住,只是再无法限制他们在阵中出没罢了。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就已经毁掉了三块四象石,毁掉它的办法很简单,血污眼,用鲜血敷住那四只神兽的眼睛。这样它们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再管事了。 当我向入口处的那块朱雀石走去的时候,几道青影就没入了林中,其实此刻这法阵已经功效全失了。 戴洪和葛从焕他们还守在那儿,他们是铁了心的要除掉我。 只是戴洪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会和怨魂达成协议,毁掉四象石,放出摄青鬼 “小子,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戴洪狞笑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戴洪得意地说道:“你错在太认真,做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分清楚是白还是黑。如果你不是那么较真,那么强的原则,我还真不敢把你往这山上赶” 我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找那些怨魂来帮着我对付你么” 戴洪笑了:“如果换作是那鬼灵精怪的丫头我还真会怕,可你太固守原则了,否则你也不会管这破事,拿了钱早就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你得意得太早了,而且你也看错我了,我确实有原则,但有原则不等于不能变通” “戴总,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做了得了”葛从焕一脸的凶相,眼里也露出了凶光。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小吴大叫一声:“鬼,鬼啊” 几条青影一下子向着我们飘了过来,戴洪吓了一跳:“你,你竟然毁了四象阵” “所以我说你得意早了,你也看错我了” 我往后面一退,八个摄青鬼就扑了上去,葛从焕哪里还有刚才那嚣张的劲儿,他一下子就躲到了戴洪的身后,只是小吴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露露给抓住了。 “露露,别伤害他,给他个机会吧” 此时的露露早已经变了一个样子,浑身青色,就连脸也是青的,呲着獠牙,那身上的皮肤尽是烧伤的斑块。 小吴吓得大叫一声,竟然晕死过去。 露露迟疑了一下,然后把小吴扔到了一边,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戴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一尺来长的小幡,上面是用蒙满文字写着的咒语,这就是他的鬼幡 虽然刚才他吓了一跳,可是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区区几个摄青鬼能耐我何”说着,他手里晃着鬼幡,嘴里念念有词 我知道他是不可能用这鬼幡收了这八个怨鬼的,不过我却感觉到了这八个摄青鬼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我皱起了眉头,不好,他在想把鬼幡里的恶鬼魂魄给放出来,他想让鬼打鬼 虽然摄青鬼在鬼里面算是厉害的,可是我知道它们根本不可能和鬼幡里的恶鬼相比。 因为萨满教还会炼幡,所谓炼幡,就是炼制鬼幡里的魂魄。 就拿戴洪这鬼幡来说,假如里面装了一百只鬼,那么他供养的那几个恶鬼就会成为幡中鬼王,戴洪通过炼制之法让几个鬼王吞噬掉其他的魂魄,那么鬼王的黑暗法力就会越来越高强。 当然,这也得他的实力能够控制得住,原本黑暗契约出卖的就是灵魂,一旦他控制不住那就会被反噬,自己的灵魂或许就会被恶鬼给吃掉,那样一来,他的身体就变成了鬼王的奴仆 戴洪这是想放鬼打鬼,他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危险,弄不好他也必死无疑,只是他不想就这样被摄青鬼杀死。 他冷冷地看着我,我想他此刻心里一定会很懊悔吧,假如他在半山埋下的不是沈游水,而是葛从焕他们,或许我还真就已经嗝屁了,偏偏他要玩这么个心眼。 我知道他一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我,那么山上怎么也比半山安全,二来他太相信他自己对幻象的控制,只是他不曾想到,会冒出张妍的鬼魂,鬼魂是不会被幻象所困的。 我想这一定就是得道者与失道者的区别吧。 凭心而论,戴洪可以算是同行中的前辈了,他的本事按理说根本不是我能比的,哪怕是我和言欢联手,都不一定能够有胜算。 只是他的心术不正,潘爷常常说,人在做,天在看,修行的人就应该常怀悲悯之心,心正,人正便是道,得道者多助。 “戴总,你确定把你幡里的那些小鬼放出来会有用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是言欢 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丫头,竟然没事,还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了。 戴洪的脸色苍白,他有些犹豫了,言欢是言家的传人,虽然他自信自己炼幡有一套本事,可是他更知道,言家猎魂更是一绝,再加上还有我这个半吊子的江湖术士在。 言欢他们已经来到了戴洪他们身后,除了言欢,还有伍坤、小郭、秦怀安和沈游水。 “戴洪,你涉嫌几起杀人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伍坤竟然也来了,这是我没想到的,小郭和秦怀安上前抓住了戴洪,我看到小郭和秦怀安看向那几个摄青鬼的目光中再着畏惧,而沈游水要不是伍坤扶住,估计也要滑到地上去了。 言欢上前一把夺下了戴洪手中的鬼幡,脸上露出喜色。 我一下子搞不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坤说道:“沈游水自首了,戴洪的很多事情他都知情,只是他拿了戴洪不少好处,上了贼船,没办法。这次戴洪想将他一块除掉,他最后选择了自首”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伍坤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下午就到了,沈游水的家人说一大早打电话来他就已经离开了景区,可下午都还没有消息,局里就让我带人赶了过来。” “就这么放过他了”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说话的是露露。 我叹了口气:“人间有人间的法律,放心吧,他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至于你们,我会为你们念经祈福,让你们早日转世投胎” 露露还想说什么,老妇人拉住了她:“他说得没错” 接着,妇人望着我:“放心吧,我们答应过你的话一定会遵守,不过我们有个要求” 我笑了:“我知道你的要求,你们要亲眼看到他伏法才会去往生对吧”几个怨魂都点了点头。: 第51章 收留,幻视 人的本性充斥着自私与贪婪,只是大多数人还能够坚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受着它的约束罢了。 李汉容确实如戴洪说的那样,是贪婪的,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很精明,他善于交际,深谙一套混迹所谓的上层社会的为人处世的哲学。 所以在深南市他掌握了巨大的人脉资源,这的确是他的本事。 戴洪就喜欢他的贪婪,因为贪婪就是李汉容的七寸,只要掐住了李汉容的七寸,那么李汉容就是戴洪在深南立足的最大助力。 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李汉容的资源尽都为戴洪所用以后,就是李汉容的死期了。 李汉容做的这一切,杀了这么多条人命,其实戴洪都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李汉容这么做几是为了侵吞几百万的拆迁款。 他不但没有阻止,还暗中推波助澜,在李汉容拿不定主意,下不了决心的时候从旁做了引导。 之后怨鬼找李汉容报复的时候戴洪自然也清楚,他很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最后李汉容根本就是鸡飞蛋打。 虽然李汉容是在拆迁的时候捞到了一些好处,但他一死,原本戴洪承诺的景区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就省了下来,那可就不是区区三、五百万了。 只是让戴洪头痛的是这些怨魂,根本就不受他的鬼幡控制,而他自己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还得提防着它们的报复,所以他必须要假借他人之手。 之前找了个老道,老道忽悠了他一笔钱,却并没有帮他把事情办彻底了。 原本我以为那老道象戴洪说的那样,是想留一手,再讹次钱,现在我想明白了,老道应该也是良知未泯,故意在四象阵中留下了漏洞,给这些怨魂留下了复仇的希望。 死后来死去的那七个人中,秦默雁是李汉容的情妇,对于戴洪与李汉容之间的内幕交易知道得太清楚,戴洪自然不能让她活着。 马观潮确实是死于意外,被毒蛇咬死的。 但陆琼和邱冬明却是被吓死的,他们都是看到了那红衣女鬼,其实我想红衣女鬼并不是想害死他们,只是想请他们帮着查清自己的冤情。 至于张妍、王景深和罗翰,他们则是或多或少发现了戴洪的一些罪行,而被灭口的。只是杀人的不是人,而是戴洪驱使的那些恶鬼。 我们在戴洪办公室的隔间里果然发现了很多骨灰盒,它们被以特殊的方式供奉着。 伍坤冷笑道:“外面供着钟馗,里面却供着恶鬼,这钟馗也太不地道了吧,就因为吃了供奉就和恶鬼同流合污了” 我咳了两声,这伍哥还真是口无遮拦:“伍哥,别乱说话了。” 钟馗本来就是鬼王,以鬼为伍很正常,再说了,这钟馗对着门,戴洪是让他守卫门户不让那些怨魂侵入的,对于屋里的事情,他可不会多管,毕竟他吃的原本就是戴洪的供奉。 “任蓓没事吧”我轻声问伍哥。 伍哥笑了:“现在才想起问她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秦怀安看了我一眼:“也多亏你送给她那玉坠,关键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亮光,把那鬼给吓跑了。” “明明知道她被鬼附身你还带着她满世界乱跑”我瞪了秦怀安一下。 伍哥忙说道:“是我让他这样做的,沈游水说戴洪最擅长装神弄鬼,他说这一定是戴洪干的,我想他这么做多半是想引起警方的恐慌,干脆就配合他一下了。” “至于言欢,小郭一直跟着的,否则她真就被戴洪手下的那些人给杀了,不得不说,戴洪这一手还真是毒,如果今晚让他得逞了,先利用沈老杀了你,再造成小言的意外死亡,那么他以后就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伍哥把我心里的疑惑全都倒了出来,我这才发现并没有看到言欢跟来。 伍哥说得没错,只要他除掉了我和言欢,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再讲个能人来修复了四象阵那以后他就能够平安无事了。 回到住处,言欢正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她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猎魂师是孤独的。” “谢谢你”我是由衷地感谢,如果不是她和警察及时赶到,让戴洪祭出了鬼幡里的魂魄,之后就会是鬼打鬼,人打鬼,鬼打人的一片乱局,那样说不定会不会再伤害到无辜的生命。 她突然笑了起来,凑到了我的身边。 我闻到她身上仿佛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你真想谢我”她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 “那么你就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我真的累了,而且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了” 我这才想到,这小妮子可是逃婚出来的。 我略为犹豫了一下,她却嘟起了小嘴:“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不答应就算了,有什么好为难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好吧。” 她这才重新露出了笑脸:“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她抱住了我的胳膊:“放心吧,我不会吃闲饭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留下我是多么英明的决定。” 英明吗我不觉得,这样一来我很可能会得罪言家,再说了,我们孤男寡女的还真容易让人家误会。 我寻思着要不要重新给她租套房子,反正我的手上也有些钱。 “这样吧,我出钱另外给你租套房子。”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 谁知道这丫头一下子放开了我的手臂:“你嫌弃我” 天地良好,我可都是为她好,我一个大男人,我倒是不怕,可你一个小女孩,整天和我住在一起总会有闲言闲语。 我解释了半天她都一口咬死她不在乎,既然她自己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回了市里,青云湖的案子总算是水落石出了,昨晚我就重新修复了四象阵,既然它们要等着看戴洪接受法律的制裁才去往生,我还是先用四象阵困住了它们。 待戴洪案审结了以后我再回来替它们超度。 可我却没想到,戴洪身上的秘密远远没那么简单,我更没想到,不久之后我和他之间仍然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斗法,当然,那是后话。 戴洪的鬼幡成了言欢的战利品,反正这玩意警方也不愿意要,再说了,警方也不可能把这个案子真实的原委都说出来,鬼啊怪的部分他们肯定是“喀嚓”掉了的,这东西也就没有什么用了,连个证物都算不了。 在市中心,我让小郭停下了车,我答应要陪言欢去买些生活用品,让他别再等我们了,一会我们自己回去。 言欢一身的黑引来了很多人异样的目光。 言欢却高高地昂着头,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言欢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我:“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就在刚才一瞬间我突然又有了那种感觉,好象在某个地方有人正在偷偷地看着我。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踏实,就好象有一支暗箭,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射过来。 我向四下里张望,言欢一脸莫名地也跟着四下里看了看:“喂,你怎么了撞邪了” 我确实撞邪了,我看到商场门口一个身影一晃就不见了,我赶紧地追了出去。 那身影不见了,就好象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不是遇到什么熟人了”言欢问道。 确实是遇到熟人了,而且熟得不能再熟:“如果我说我看到了我自己,你相信吗” 我的目光还在四处搜寻着,嘴里轻声说。 我的的确确是看到了我自己,刚才我感觉到某他地方仿佛有双眼睛在偷偷看着我的时候,我猛地回头就看到了我自己。 他正在商场门口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但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却象是突然蒸发了一般。 言欢也疑惑地到处看了看,她说道:“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可能”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怀疑了,或许是这两天事情太多,精神过度的紧张产生了幻觉吧。 买了东西,我们就打了个车回到住处。 “怎么就一间卧室啊”言欢很不满地问道:“那我睡哪啊” 我心里也很是郁闷,一居室对于我自己来说那是足够了,我也不知道你会硬要挤进来啊。 正想说什么,曹国柱打来了电话:“二子,听说你回来了” 我楞了一下,这小子的消息可真是灵通:“你听谁说的” 曹国柱笑了:“这你就别管了,我还听说你拐了个小女孩,蛮漂亮的” “你就别说了,我这屋有多大你知道的,现在麻烦了,哪里住得下啊” 曹国柱促狭地说道:“床够大就行了” 我气极:“你小子想死啊” 曹国柱收起了笑声:“我正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呢,我住的地方要到期了,好象你那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吧,这两天我刚好看了一套房,大三室,要不我们合租” 想想也是,我这儿也就再有一个多月就到期了,也不知道这丫头会在这个呆多久,总这样挤着也不是办法。 “多少钱” “三千八,房子很不错的,要不是那房东是我一哥们的朋友,这价是肯定得不到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家俱家电俱全,拎包入住。” 这价格在深南还真算是便宜的,就这小一居都差不多要两千,还考虑什么。 “行,你定吧,最好今天就搬过去。”这不搬不行啊,我总不成又当厅长吧。: 第52章 恶梦,幽灵电话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忙着搬家,其实我没有多少行李,大多都是我卖的那些佛像、法器。店子太小,放不下那么多,再说放店里也不安全,我只得先放在家里了。 “我说赖二,你这些东西是不是都没开过光啊”见我把东西都理了出来,言欢拿起一尊观音像随意地问道。 我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也是那些蒙货啊我卖的法器可都是大师加持过的,再说了,我自己也能够开光,不会卖假货。” 曹国柱拍了拍手:“妈呀,终于忙活完了,二子,六点多了,找个地方好好搓一顿,一来庆贺我们乔迁之喜,二来欢迎言小姐的加入” “叫我言欢就行,别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她拍了下我的肩膀:“要不我也叫你二子” 我点了点头,叫什么我还真是无所谓。 吃饭的时候曹国柱又提起了开个什么顾问公司或者事务所的事情,看来他是铁了心的想吃这行饭。 这小子的脑子很是灵光,当知道言欢的来历,他连言欢的主意也打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给言欢灌了什么迷汤,言欢竟然也兴奋起来,跟着他一起窜唆起我来。 我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言大小姐,你可别忘记了,你是逃出来的,真要是我们做出点小名气啊,言家的人立马就会找上门来,你不怕” 言欢楞了一下:“不怕,大不了我就躲在幕后呗,不过你们可不能坑了我的那份钱” 又是一个小财迷。 我想既然那小店让陈颖去张罗,那么搞个这样的事务所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有没有生意就另说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别租什么办公室了,就将就我们新居的客厅就行了。 两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柱子也说一般找我们做事的都是些熟人介绍来的,要不要办公室无所谓。不过得印些名片,最好再搞些唬人的头衔,譬如什么警察局特约顾问什么的。 他的建议让我否了,我知道警察局虽然请了我做顾问,可是我这顾问却是拿不上台面,见不得光的。 言欢也说我们不需要什么名头,只要能够拿到业务就行了,她是很现实的。 她从家里逃出来,身上根本也没带多少的钱,早就用完了。 早在我们一起离开景区的时候她就说了,这段时间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大不上算她借的,等她挣了钱再还给我。 第二天上午,我刚刚领着言欢到店里,小郭就打来了电话,他告诉我青云湖的案子宋局长很是满意,根据之前我们的协议,宋局特批了一笔钱作为奖励,钱不多,只有三万元,希望我别嫌少。 我哪里会嫌儿,就算没钱,这事儿我也会管,三万元几乎是我们一年的房租了,相信曹国柱那小子也一定会很开心。 小郭知道我在店里,他说一会就把钱给送过来。 “二子,这钱是不是有我一份啊”言欢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啊,我们早就说好了的,我们三人一人一份。” 假如当时我答应了戴洪,那我们不仅能够拿到二十万,还能够得到景区百分之五的股权,不过那样的钱拿着心里会很不踏实,甚至还会做恶梦吧。 言欢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也笑了:“不就是一万块钱么,瞧把你乐得” 她很认真地说道:“这对你或许不算什么,对我却很重要,至少这钱几乎能够抵一年的房租了,我也不算是寄人篱下了,对吗” 没想到她还是个倔女孩,我可没把她看作是寄人篱下。 小郭来得倒是挺快的,三小沓钱就放到了我的柜台上。 “谢谢” 小郭摆了摆手笑道:“谢我做什么,我还指望你给我多长脸呢,你不知道,这次我这积案组一下扫掉了好几桩命案,为这钱我还说宋局呢,太抠门了,几桩命案就奖励了三万元” 我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们宋局能这样已经很难为他了,替我谢谢他吧。” 小郭“嗯”了一声,他刚才的话也只是表明了一个态度。 “小赖啊,这两天累坏了,等你空闲下来可要记得看看我给你的那些卷宗啊,我相信有些案子你一定也会感兴趣的。” 我一回来,曹国柱就坐不住了,他说他要跑业务,拉生意去,只要提到赚钱,他满是动力。 反倒是我教他的那些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多少兴趣。 不过我知道这也不能勉强,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耳濡目染我想他多少都能够学到一些的。 小郭没坐多久就走了,我和言欢在店里胡侃着,不过我看得出言欢好象有心事。 “想什么呢”我递给她一杯水,她看了我一眼:“二子,你不会怪我吧” 我有些不解:“我怪你什么” “那个任蓓,我看得出你们彼此都有些意思,就因为我的出现,你们之间的关系弄成了这样。” 我揉了下她的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其实就象你说的那样,我和她们根本就不是一路的,我们的相识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她笑了。 店里的生意并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两天那小子经常关门的缘故。 做生意就是这样,经常关门的店子人家一般都不愿意光顾的。 我和言欢聊了一会竟然就伏在柜台上睡着了。 我梦到自己来到了一片林子里,这林子很熟悉,不就是当年潘爷和沈疯子斗婴灵的那片果林么我怎么会到了这儿 突然林中闪过一个人影,我叫了声“谁”,紧赶着就追了过去。 林子里很是昏暗,但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有一个人影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飞奔向前,他也在跑着,那背景是如此的熟悉。 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慢地扭过头来,我吓了一跳,竟然就是我自己。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言欢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我分明感觉到自己并没有真正地入睡,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手机响了,可显示的却是未知来电。 “喂,哪位”我轻声问道,听筒里却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不说话我挂了”因为那个怪梦,我的心情原本就不太好,现在又来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我是谁”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这不正是我自己的声音吗看来昨天在商场门口不是我眼花了,还有刚才的那个奇怪的梦都是那个“我”在捣鬼。 言欢皱起了眉头:“你又怎么了” 我没有理她,对着电话说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把你那半条命给我”说着,电话便挂断了。 我感觉到浑身冰凉,我很希望这是哪个认识我的人搞的恶作剧,我打了个电话给伍坤,让他帮我设法查一下刚才那个电话到底是从哪儿打来的,是谁打的。 和伍坤说完,我静静地坐着,言欢走过来拍了拍我:“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我苦笑了一下:“知道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她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告诉她那电话竟然是另一个“我”打来的,而且还口口声声地要我还他半条命。 她和我的反应是一样的,说那是有人故意在搞恶作剧,不过几分钟后伍坤的电话让我的心更加地揪紧了。 伍坤说移动公司那边根本就没有我刚才的通话记录,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人给我打过电话。 就连言欢也吃了一惊,她说我一定是见鬼了,难不成是幽灵打来的电话 不过她又承认刚才是听到我电话铃响的,我也确实是接了电话,她甚至还能够听到电话里传来隐约的笑声。 而我电话上的记录还在,冰凉地写着四个字:未知来电 这些年我见过不少古怪的事情,但与自己有关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而且这事情还是这么的荒诞、诡异。 言欢眯着眼睛:“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有本事他敢站出来,姑奶奶一定把他给收了” 我茫然地点了下头,我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如果那个真的是“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狠得下心对他出手。 整整一天,我的脑子里都在想着这件事情,吃饭的时候曹国柱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他瞪大了眼睛:“我说二子,你那么厉害还怕个球啊,再说了,这不是有言小,言欢帮衬着吗” 我轻声说道:“要是连你们也分不出哪一个是我哪一个是他呢”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我真怕哪一天我自己就这样消失了,而那个“我”却堂而皇之地代替了我。 我这么一说言欢和柱子都沉默了,他们应该都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办”柱子先问道。 言欢说是不是我们可以来点暗语手势什么的,我觉得这办法不错。: 第53章 柱子的梦,叮嘱 这个夜晚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好几次抻起身子望向床头柜上的电话,我最担心的就是突然又是一个“未知来电”。 一点多钟了,我想潘爷他们应该也已经休息了吧,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他们,听听他们是什么意见。 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觉到万分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从商场门口那一眼开始,我就有一种很惶恐的感觉,总是担心哪一天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而赖二却仍旧在这世间逍遥着。 我拿起了电话,终于下了决心给潘爷打了过去。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声音,我挂了线。 刚准备把电话放回去,电话就响了,莫非是潘爷打过来的 我看了一眼,心沉了下去。 “未知来电” 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话屏幕那蓝色的光就显得格外的耀眼。 “轰隆隆”窗外打起了雷,一道闪电映得房间里刹那间的发亮。 电话还在执着地响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摁了接听:“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我半条命,还我半条命”这确实是我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听起来空洞而凄惨,我挂断了电话,取下了电池。 “咚咚” 我听到了敲门声,从床上爬了起来,开了灯走到门边,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也不知道是柱子还是言欢。 我打开了门,门口却没有人,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从我房间里射出的一抹光亮。 柱子和言欢的房间门是紧紧关着的。 我冷哼了一声,应该是那个“我”在捣鬼 我走到了客厅里大声叫道:“出来,有本事你就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我打开了客厅的灯,我的叫声把柱子和言欢都惊醒了,言欢先开门出来,望了我一下,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柱子则出来得晚些,还一边揉着惺忪睡眼:“我说二子,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儿发什么神经啊” 言欢瞪了他一眼:“想睡觉滚回你的房间里去。” 然后她望向我:“是不是他来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先是接到电话,我挂断了,接着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这下柱子的瞌睡醒了,他抱住了自己的手臂,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言欢皱起了眉头,她挨着我的身边挽住我的手臂很轻声地说道:“可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她穿着一条昨天才买的吊带睡裙,挨得太紧,我感觉手臂被柔软地挤压着,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告诉她,我总觉得他好象就在这屋里的某个角落偷偷看着我。 “我说二子,能不这样吓人吗这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柱子也跑到了我的身边,在我另一旁站住,他的目光还在四下乱瞟。 我的手臂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言欢可能也意识到这样有些暧昧,忙放开了我的手臂,还轻轻地瞪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笑了笑:“吵到你们睡觉了,没事了,都回屋去睡吧。” 曹国柱一脸的苦涩:“我说大哥,你玩了这么一出,我还怎么睡啊” 我对言欢说:“你去睡吧。”言欢“嗯”了一声:“你自己小心。” 别看言欢是女孩子,可人家是言家出来的,自小就与鬼魂打交道,胆子自然就比曹国柱要大得多,她回了房,我看了下曹国柱:“你不想睡就在客厅里呆着吧。” 说完我也回了房间,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儿。 谁知道曹国柱也跟着跑进了我的房间:“二子,我想明白了,为了让你不被掉包,我从现在起就贴身保护你” 这小子倒是要面子,明明自己害怕还说是要保护我。 我也不点破:“自己打地铺吧。” 曹国柱瞪大眼睛:“喂,其实我们可以挤挤的吧”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更喜欢一个人睡。 他最后想了想还是悻悻地回屋了,我的心里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我把他们吵醒,让他受到惊吓,他也不会这个样子。 可我也是没有办法,自从十二岁第一次遭遇婴灵那件事情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象这样这样感到过深深的恐惧。 我上了床,关上了灯,右手轻轻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仿佛只有它能够让我安心,让我踏实一些,但如果真的有另一个“我”站在面前,我真能够下得了手,亲手将“自己”毁灭掉么 “滴滴”我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果真是见了鬼了,我明明已经拔掉子手机的电池,那电板就放在手机旁边的。 我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未知号码”发来的。 “还我半条命”望着这条短信,我忍不住在心里暴了一句粗口,姥姥,我都不知道找谁还我半条命呢 想到这儿,我眯起了眼睛,莫非另一个“我”就是那个可能给我另外半条命的人 不能用“给”这个词,因为他也想得到我这半条命,或许我们之间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残忍了,太不科学了另一个“我”到底是谁,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潘爷一定早就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早一些告诉我 我把手机电池给重新上好,既然拔了电池也阻止不了这幽灵般的电话和讯息,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坦然面对。 我也想明白了,假如我注定避无可避的要和那个“我”直面,那我就一定不能象现在这样以一个弱者的姿态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言欢来敲门我才醒来。 “昨晚没睡好吧”言欢望着我,我告诉她其实后来我睡得很好,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她笑了笑:“是该这样,否则你们还没有真正的交锋,你就已经输掉了。快去洗漱吧,我弄了些早餐。” 我问她柱子起来了没有,她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门关着的,我还没去叫他。” 当我叩开曹国柱的门时,看到他那双熊猫眼:“你这是怎么了一晚上都没睡么” 他没好气地说道:“让你来那么一下我还睡得着吗” 吃早餐的时候曹国柱说:“其实原本我回房间还真没捱住睡着了,可一个梦却把我给吓醒了。” 原本我并没有在意曹国柱会做什么样的梦,可当他把这梦说出来的时候我原本才平静下来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真的邪了,我竟然梦到我被困在一个小树林里”曹国柱对那片树林的描述让我心惊胆寒,竟然是我童年记忆里的那片果林。 “林子里满是雾气,我怎么也走不出去,突然我看到了二子。”柱子说到这儿眼睛望向我。 “我就大声地叫着他,追着他,终于好象就要追到了,二子也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很恐怖,我说不出那样的感觉,而且隐隐还泛着红光,他说,你在叫我么” 言欢也看了我一眼,我确定童年的那段故事我并没有和柱子说过,他是怎么知道那片林子的 “就在这时,我被一只手抓住,拉着就跑,当我扭头看向拉我的那个人时,我吓尿了,怎么会出现了两个二子,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任由他牵着我疯跑。” 柱子说到这儿就停下了,言欢着急地问道:“后来呢” 柱子苦笑了一下:“后来我突然就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净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越想越是害怕。” 我站了起来:“你们吃,我去打个电话。” 我回了房间,再次拨打了潘爷的电话,这件事情要不搞清楚,我怀疑自己都会被弄得神经衰弱。 电话通了,我还没说话,潘爷就先开口了:“二子,三个月后是你的生日,回来一趟吧。”潘爷的声音有些沉重。 我“嗯”了一声:“潘爷,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是的,我看见了自己。” 潘爷笑了:“是不是很害怕”在潘爷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的,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潘爷收起了笑容:“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过这件事情总是要解决了,所以你生日那天一定要回来一趟。” 看来潘爷他们确实已经知道了这事儿,我想到了那片果林,想到了那个婴灵。 我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婴灵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他在这三个月里不再纠缠你,该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记得生日前一定要回来。” 潘爷再三地叮嘱之后挂断了电话。 “二子,二子” 柱子惊慌失措地闯进了我的房间:“二子,陈颖,陈颖出事了” 言欢也走了进来:“陈颖是谁啊” “陈颖是柱子的女朋友。”我解释了一句,然后问曹国柱:“慢慢说,陈颖到底怎么了”: 第54章 影子跑了,驱邪符 陈颖中邪了,这是她父亲在电话里说的,说是昨晚她从镇上抓药回来,走的夜路,回到家时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反复就说着两个字:影子 正好这几天我们也没什么事,而另一个“我”的事情潘爷也说了,让我别让在心上,他会应付,至少这三个月那个“我”不会再出现,扰乱我的生活。 所以我对柱子就干脆我们就去一趟黔州,不亲自去看看单凭电话里陈颖父亲说的那些我们也不可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言欢也执意要跟着去,她的理由很充分,一来她会是我一个很好的帮手,二来她一个人留在深南不安全。 我明白她说的不安全是什么,她是害怕言家的人找到她,把她抓回去。 临走的时候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说是要离开深南几天,有些事情要办。 他倒没有说什么,我原本也就只是个挂名顾问,彼此之间倒没有太多的约束力。 我曾经去过一次黔州,那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苗族、布衣族、水族、侗族等等,以苗族居多,也是我国著名的苗疆之一。 禄县在黔州省的南部,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 陈颖家在上垄镇的麻千乡,而曹国柱家在下垄镇的多鱼乡。 我们到上垄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要赶到陈颖家大概还得走两个小时。 我们在镇上吃过晚饭已经是八点多钟,天已经黑了才继续赶路。 天空挂着一轮满月,把大地照得很是明亮,根本用不着手电。 “我说柱子,你认得路么” 柱子白了我一眼:“废话,到乡里就这一条路,到了乡里再往西边的小路走了三里路就是塘坝了,陈颖家就在坝上。” 言欢嘟起了嘴:“一点都不好玩,这和我们湘西的乡下有什么区别啊。” 我淡淡地说:“没有人逼着你来,再说我们也不是来玩的。” 夜晚的乡间小路很是安静,偶尔能够听到几声蛙声。 曹国柱的嘴就没有停过,他在向我们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也说了一些苗家的禁忌,比如说别乱动人家晾晒的衣物啊,妇女不能和长辈同坐一条板凳啊,不要称苗人“苗子”,不打狗,杀狗什么的。 他告诉我们陈颖家就是苗族,坝上村几乎整个村都是姓陈的,在塘坝陈家是个大家族。 就在我们快到乡里的时候,曹国柱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拉住了我:“影,影子跑了” 我皱起了眉头,言欢也一脸迷惑地望向曹国柱。 曹国柱的脸色有些难看:“看我干嘛,看地上啊,我的影子它,它自己跑了” 我和言欢都低下了头,地上分明是三条影子,我淡淡地说道:“你出现了幻觉。”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明白,曹国柱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一定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作祟。 言欢也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曹国柱这才稳住了心神,看了一眼地上,果然自己的影子还在。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或许是我太紧张了。” 言欢轻轻碰了我一下,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灰色的影子向远处的山边飘了去。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什么,不管有什么问题先到了陈颖家再说。 经过刚才的惊吓,柱子的话明显少了许多。 大约十一点差几分我们就到了坝上,陈颖的父亲和一个年轻早早等在了村口。 陈颖的父亲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一看就是一个善良纯朴的农民。 那年轻人是陈颖的堂弟,叔叔家的孩子,至于是哪个叔她父亲没有说,反正整个村子都是陈家,那亲叔、堂叔的一大堆,我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弄清楚,我就记住了他的名字,陈曦。 看得出来,柱子在陈颖父亲的面前还是挺拘束的,因为面前这个中年人很可能就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不过这未来老丈人对他倒还是比较和气,而陈曦则扯着我们问这问那,多是关于深南市的,比如那边是不是好找事情做啊,收入情况怎么样啊,他说也很想出去闯闯。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没有哪儿是天堂,也不能够真有什么地方遍地是黄金。 能不能在一个地方立足,关键的问题我觉得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有没有坚持。 “深南的机会还是蛮多的,你可以去试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到了陈颖家,我问她父亲:“能够让我们去看看陈颖么” 她父亲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我们是陈颖的朋友,我们能够这么大老远的来看陈颖,用他的话说已经很是感激了。 我和言欢都是第一次见陈颖,看上去有些清瘦,也有些憔悴。 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曹国柱走上前去轻轻叫了一声:“陈颖,我们来看你了” 陈颖的父亲和陈曦站在我们的身后,曹国柱拉住我的胳膊:“二子,你快帮帮她吧。” 我微微点了点头,此刻我已经确定了,陈颖确实是撞了邪。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驱邪符”,嘴里念着咒语,然后那黄符就贴到了陈颖的额头上。 “你们做什么”陈曦一惊叫了一声,陈颖的父亲有些见识,他拉住了陈曦。 这时陈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歪过头对着床外就吐了起来。 我早就已经退后了,柱子被她吐了一身,我在一旁暗笑。 陈颖的眼里恢复了清澈,她发现了贴在自己额头上的黄符,抬手扯了下来,望见曹国柱,她激动地叫了一声:“柱子” 竟然握住了柱子的手,曹国柱的脸上有些尴尬,这当着“老丈人”的面,怎么说都不应该这样的,可是他偏偏又不好抽出手来。 还是陈颖看到了父亲,这才羞怯地缩回了手。 “你看这弄得,陈曦,去找身干净的衣服,让小曹换了。”陈颖的父亲对陈曦说,陈曦笑了笑,言欢捂住鼻子皱了下眉头,她退到了我的身边。 突然陈颖的脸色骤变:“影子,影子自己跑了”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曹国柱也象是吓了一跳:“你是说你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影子自己跑了” 陈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影子自己跑了,而我竟然没有影子” 在很多时候我们都不一定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这不是什么怪是,可是当在阴冷的夜晚,你一个人走在乡间路上,一直都是影子为伴,那影子却自己跑开了,确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陈叔说,一定是她眼睛花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至少他就不相信。 曹国柱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一定也想说来的路上他也曾经看到过,我摇了摇头,他才忍住了。 陈叔碰了碰我的手臂:“小赖,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我跟着陈叔离开了陈颖的房间,我们就站在厢房的门口。 “刚才谢谢你了。”陈叔递给我一支烟,原本我想拒绝的,想想怕他误会,以为我是看不上他的纸烟,就接了过来。 没想到他掏出火机就要给我点上,我也不好推辞,才吸了一口呛得我直咳嗽。 “叔的烟不好,呛的。”我刚想把烟扔了,他这话一说我只得硬着头皮又吸了一下,还别说,我挺喜欢这味道的。 “叔,别这样说,其实我也不太会吸烟的。” 陈叔笑了:“看出来了,不过男人嘛,烟啊酒的,场面上是免不了的。” 说完他扭头看了看厢房:“叔看得出,你是有本事的人,你说说,颖丫头是不是撞邪了,最近家里什么事情都不顺,出了这么多事儿我们这心里啊,唉” 我初来乍到,也还没搞清楚状况:“陈叔,这事您也甭急,我想总会找到原因的。” 正说着,就听到远处传来“劈里啪啦”一阵短促的鞭炮声,陈叔的沉着脸:“不好,这是人有过世了” 我知道在华夏很多地方都保留着这样的习俗,家里有人过世的时候就会放一小串鞭炮,称“落气炮”,指的是人的最后一口气咽了,这炮是在向乡里四邻报丧呢。 “小赖啊,我去看看,颖丫头就劳烦你们照顾一下了。”陈叔说完向着放炮的方向去了。 陈曦拿了件衣服过来:“也不知道是哪家死了人了,看来村子里又得热闹了。” 我问他怎么没见陈颖的母亲,他指了指楼上:“在楼上养着呢,三伯娘这次摔得可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没那么快就好。” 说完他拿了衣服进了屋给柱子换上,我听到陈颖问陈曦是哪家放的炮,陈曦说他也不知道,等三伯回来就知道了。 接着陈曦和曹国柱聊了起来,言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挨近我的身边:“二子,你发觉没有,这个村子好象透着诡异。” 我点了点头,我们来不就是冲着这份诡异来的么 “在我们湘西的一些地方也有这样的吊脚楼。”言欢一下子又换了个话题。 我问她是不是想家了,她摇了摇头:“不想,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我笑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吧” “那有什么不能的,只要你不撵我走,我还真就赖上你了”她说完这话,好象也觉得有些过于暧昧,忙又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 转身就进了屋,只剩下我一脸的苦涩。: 第55章 马灯,丧事 不知不觉我竟然把那支烟给抽完了,我还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吸烟的天赋。 我发现我很享受那种吞云吐雾的感觉。 “二子,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呢”柱子从屋里出来,拖着我进了屋。 “这就是二子,是他替你驱了邪”曹国柱很认真地向陈颖作介绍,我微笑着伸出手去:“老听柱子提起你。”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们了,害你们跑一趟。” 正说着,灯就熄了,我忙放开了她的手,曹国柱打开了手电:“怎么搞的” 陈曦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山旮旯里经常停电,上面的小水电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去拿马灯过来。” 这时听到陈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狗子,一会你招呼颖丫头的几个客人休息了就到六爷家去吧,你六奶奶没了。” 陈曦应了一声就出去了,陈颖却说道:“六奶奶怎么就没了呢这两天她还好好的,上前天我还见她下地干活呢。” 我轻声问道:“你六奶奶多大年纪” 陈颖说快七十了,我安慰她,老人上了年纪,总会落下这样那样的病根,突发了很容易就没了,特别是在农村不比城里,城里大病小痛的还能够时不时地跑下医院,这儿要上趟医院得倒腾好几趟车的。 所以平时他们也就没把这些病痛放在心上,日积月累的,小病也拖大了。 陈颖摇了摇头:“二子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回来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吱,砰”的一声,房间门狠狠地关上了,冷不丁的就连我也吓了一跳,就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可,大可” 陈颖挣扎着要爬起来:“是我娘,她一定有什么事。” 言欢扶住了她:“我陪你一块上去吧。” 我过去给她们开门,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了个人,原来是陈曦,他提着马灯,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和刚才判若两人。 曹国柱并没有看出来:“你三伯娘在楼上叫人呢。” 陈曦木然地转身离开了:“我要去六爷家。”他走得很慢,那速度仿佛很小心,生怕踩死了地上的蚂蚁。 陈颖察觉出了异样:“他怎么了”我说没事,我跟着去看看,让她们先上楼去看看她母亲有什么需要。 曹国柱楞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应该跟着陈颖她们上楼还是跟着我走,我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地不适合去掺和女人的事情:“柱子,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他应了一声,小跑着追了过来。 这边有言欢在我并不担心,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陈曦又撞了什么邪。 “陈曦,你等等”曹国柱叫了一声,陈曦停下了脚步,可是他并没有转过身来。 我们到了他的身边,曹国柱还想说什么,我说他的话太多,他才闭上了嘴。 村里各家各户原本已经睡了,是因为六爷家的这阵炮仗把他们给惊醒了。 整个村子原本就是一个大家族,六奶奶过世他们当然都会上前帮忙的。 不过到了六爷家的门口我却楞住了,因为我感觉不到六爷家有一点阴气,按说家里有人过世,那多少宅子会走些阴气,照老辈的说法,那就是得辟了阴路儿让鬼差来拘魂。 曹国柱见我停下了脚步,他问道:“你怎么了” 我忙说没什么,跟上了陈曦的脚步。 陈叔没想到我们会跟着过来,他忙扯住了我:“小赖啊,按我们这的规矩这刚落气的人不见生的,你们来干嘛” 我指了指陈曦,孙叔眯起眼睛看了看:“这小子好象有些怪怪的。” 我心道,还有更怪的事情呢,我偷偷问道:“陈叔,你断定六奶奶真的断气了” 陈叔的脸上有不满,我想如果我不是客人,又或者刚才不是我让陈颖清醒过来,他一定会和我急。 不过陈叔也是经历过些事情的,他的脸色慢慢又缓和了:“小赖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阴阳先生都来了,他是不会弄错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我知道阴阳先生在乡村是很受人敬重的。 “土疯子也给六奶奶净了身了,他不会分不清人是死是活吧” 土疯子也是乡间以白丧为生的一种职业,一般这样的人脑子多半都有些问题,胆子也大,专门为死去的人擦身穿衣,有的还会修补死者身上的伤痕,就好象城里殡仪馆里的入敛师和冥妆师。 只是他们更不上那么专业罢了。 曹国柱拉了我一把:“既然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 看来他并不想在这地方多呆,这时我才发现陈曦已经不见了。 我这才和陈叔打上个招呼,跟着曹国柱离开了。 “我说二子,人家办丧事你跟着起什么哄啊你不会觉得那个六奶奶没死吧” 曹国柱有些不觉地问我,我看了他一眼,他确实没有说错,我还真是怀疑这个六奶奶并没有死,可是陈叔说得那么肯定,土疯子和阴阳先生也都看过,我想他们不该看不出来的。 我对曹国柱说自己只是好奇,所以问问。 这小子的胆子虽然不算小,但我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什么惊吓。 回到陈颖家,她们还没有从楼上下来,我和曹国柱站在陈颖的房间门口,这是一个小走廊,远远的能够看到六爷家的方向手电光、烛光在晃动着。 “二子,其实我最怕的就是寨子里办丧事了,每一次我都觉得那心里毛揪揪的。” 我淡淡地说:“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做我们这一行,就得看淡看透。其实不只是我们,那些医生啊,护士什么的,甚至那些长期搞救援的人也是一样。” 曹国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甚至有些后悔来了。” 这时我们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下来的声音,是言欢和陈颖。 “你母亲还好吗”我轻声问陈颖,她点了点头:“嗯,就是做了个恶梦,已经睡着了。” 恶梦 我问她知道不知道她母亲做了一个什么梦,陈颖叹了口气:“她不是第一次梦到我太奶了,她刚才还在叹息着,说不知道是欠了太奶什么,才要这样折磨她。” “怎么样,你们发现了什么”言欢问我,陈颖也瞪大了眼睛。 我苦笑了一下:“我在六爷家没看到屋子泄出阴气,我觉得” “你觉得六奶奶并没有死”言欢是行家,我一句话她就听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可是陈叔说土疯子和阴阳先生已经看过了,都确定六奶奶已经咽了气。” 陈颖咬着嘴唇,脸上带着震惊,或许我和言欢的谈话让她感觉到了恐惧。 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怀疑六奶奶没死。 “对了,陈曦呢”陈颖问道。 我把陈曦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听到我们说陈曦有些不正常的时候陈颖问我陈曦不会有事吧,我说不会,至少陈曦那面相不是个短命夭折的人。 陈颖把我和曹国柱安排在了一个屋里,而言欢住我们隔壁,言欢房间的另一边则是陈颖的屋了。 安排了屋但我们并没有马上就去睡,陈颖说她想去看看六奶奶,被我拦住了,我说她现在的身子还很是虚弱,换句话说,她现在的样子很容易再次撞了邪,最好还是别到那种场合去。 言欢也是这样劝她,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说六奶奶一直以来对她很是照顾的,现在去了,自己是该去送六奶奶一程的。 我安慰道:“不急,这才第一天,我听陈叔说至少要停灵七天的,这两天你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好一点了再去也不迟。” 好容易劝她回屋了,让曹国柱去陪她说说话,这小子倒是巴不得。 我站在走廊上,言欢也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总感觉今晚还会出什么事。”我轻声说道。 言欢问我是不是在担心陈曦,我说不清楚,只是说晚上最好别睡得太死了,留意听着些响动。 我可以确定上坝村发生的这些事情应该全都是鬼怪作祟,不过除了在路上见过那个灰影之外,到了坝上我还真没发现鬼怪的存在。 我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就连言欢也说她同样没有发现。 “二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言欢也认为这村里在闹鬼,只是她和我一样存着疑问。 一点亮光从远处慢慢地过来,是陈曦 他来到了吊脚楼下,抬手向我招了招,言欢沉下了脸:“他好象被鬼迷心了。” 我点了点头,刚才我就发现了,只是我并没有让他醒过来,在村子里,我并没有发现鬼怪的存在,我故意让他保持着这个样子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我对言欢说道:“我下去看看。”言欢想跟我一起去,我不同意,她必须留下,陈颖和二子的安全她得负责的。 言欢无奈只得让我小心一点,我笑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下了楼,我来到了陈曦的身边,他木然地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提着马灯领着我往村口那边走去,到了村口就转入了一条细细的小道,这道看着应该是往山上去的。: 第56章 蜻蜓点水,风水穴 我并没有问陈曦这是去哪,就算是我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他是想把我引上山,要说我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的,还是那句老话,鬼怪我不怕,可这万一陈曦向我出手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着我,也就是说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在搏斗中无论是他伤了我还是我伤了他都不是什么好事,也都说不清楚。 上山的路并不平坦,虽然有皎洁的月光,但杂草丛生的地方依旧是深一脚,浅一脚。 “呱,呱”两声鸦鸣。 我的心里更是忐忑,三更半夜的听到乌鸦叫原本就不是什么吉兆,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 突然,陈曦停下了脚步,我望了他一眼,他抬起手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指了指,嘴里木然地说出两个字:“去吧” 说完他也不管我,一个人转身就下山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叫什么事啊我犹豫着自己应该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上去看看呢,还是跟着他一起下山。 后来我还是拿定主意,既然都已经上来了,自然就要去看个究竟。 我继续往前走,上了小土坡,没走多远就是一座坟茔,我看了看这山形地势,东面临河,西傍山,坐南面北,再看看这座坟,我的心里一惊。 “故显妣陈门罗氏丽娟之墓”。 我用手电照着,看清了墓碑上的字,又看了看这坟竟然是十五年前下葬的。 这个罗丽娟竟然就是陈颖口中提到的太奶,因为石碑上列出了一串子孙的名字,陈颖、陈曦也在其中。 这座坟应该是经过新修葺的,修葺得很好,水泥的拜台,左右还有两张石桌,石桌边还环了六张石凳。 就连整个坟都用水泥给包住了,看上去不失高端大气,上档次。 可是在我看来这却很是要命。 “东临河,西傍山,坐南面北”。 这本是一块风水宝地,在风水学中这地势有个说法,叫“蜻蜓点水”穴。 只不过这墓穴也很讲究,长不过一丈三尺,可用仅三尺,阔不过一丈四尺,可用也仅四尺,若是葬得好,后世子孙都受益无穷。 我敢说,替她点这穴的一定是个高人,只是这穴的葬法却更是讲究,那就是“法葬”,你想想,长、阔可用仅仅三尺的四尺,那棺材横着是放不下的,只能直着放。 这就叫“法葬”。 我想既然能够替她点了这处“蜻蜓点水”穴的人一定也知道墓葬的规矩,相信这棺材应该是直放的,否则的话陈家早就灾祸不断,人命连连了,根本就挺不到陈颖这辈。 只是砌这拜台,用水泥把整座坟都包了却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 用水泥包了整座坟还封砌了拜台,隔了地气,失了水性,那还叫蜻蜓点水么 我隐约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要让陈曦把我引到这儿来,敢情是想让我来看这坟茔。 我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位陈家太奶在捣鬼,她这是在向后世子孙发泄着不满呢,现在日子好过了,大家好心重新修葺了她的坟墓,却坏了风水的格局。 她着急,她要不惩治一下这些儿孙,让他们找个高人来看看,那么接下来搞不好就会是真正的灾祸了。 我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感觉到有鬼魂的存在,便自顾地下了山去。 我回到陈颖家的时候陈曦已经在那儿了,哪里还有之前的呆滞,整个人又回复了灵光。 见到我回来他上前一把将我拉住:“二子哥,言姐楞是说是我把你叫走的,还追问着我把你弄哪去了呢,快帮我说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带走了” 看他那样子,应该已经记不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了。 我微笑着说道:“你刚才跑哪去了” “拿马灯啊”他说得很顺溜,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柱子和陈颖也在走廊上站着,他们也是听说我被陈曦叫走了正在拷问陈曦呢。 我问陈颖她太奶奶的坟是什么时候重新修葺的,她答不上来。 倒是陈曦说道:“哦,得有四、五个月了吧,当时是摆雾乡的那个杜先生到我们乡来玩,对大公说的,说我太奶的坟头土松了,他建议重新包下,整个拜台什么的,那样陈家会更加发达,否则就会有灾祸。” 我眯起了眼睛:“杜先生” 陈颖说道:“杜先生是摆雾乡的,也是我们这儿十里八乡的风水先生,人挺好的,我爹说这些日子生了这么多事,他去请过杜先生,杜先生说这段时间要出趟远门,等回来了过来看看。” 我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我还真没想到这馊主意竟然是个风水先生提出来的。 我对陈曦说道:“麻烦你去把你三伯叫来一下。”我想这件事情得先和陈颖的父亲沟通,这事儿说起来也有些麻烦,因为在农村来说想要说服人家动祖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说了,我们又是外乡人,而且还只是陈颖的朋友,说话根本就没有份量。 没一会,陈叔回来了,他看到我们都在走廊上站着,问道:“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呢” 我说想和他单独谈谈,他狐疑地看了看我,还是点头同意了。 “陈叔,有件事情我想必须和你说一下,这关系到你们陈家今后的运势。” 好在刚才我露过一手,所以他对我的话还是有些相信的:“啊关系到陈家的运程说吧,什么事。” 我这才把陈颖太奶的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赖,你是个后生,可千万不能胡说,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学过一点阴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明白的,杜先生可是我们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风水先生,他的话咋会错呢” 我郁闷至极,他们就那么信任那个杜先生 不过说来也正常,就象在我们乡下,大家都相信沈疯子一样,那简直可以说是盲目崇拜了。 陈叔四下里看了看:“小赖啊,你也知道陈家这段日子事儿多,所以有的话你可别瞎说,记住了,陈家的人多,有的人啊,唉,记着了,没事你们就早些离开吧,这乱轰轰的,等过段时间再来玩,让颖丫头也和你们一道走吧” 说完他说那边还有事就急匆匆地走了。 言欢这才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把上山看到的一切都说了一遍,言欢眯起了眼睛:“这么说来这个杜先生就很有问题了。”陈颖也担心地说道:“如果不管的话会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现在是你太奶在惩治你们,也只是吓唬你们一下,真要不管不顾的话,你太奶的魂魄就会被困死在墓穴之中。” 我看了她和陈曦一眼:“而到时候失去了祖宗的庇护陈家也会大难临头,到时候就不会象现在这样有惊无险了,而是真正会闹出人命。” 陈颖和陈曦都很是着急,问我该怎么办。 问题是就连陈颖的父亲都不相信我的话,我能怎么办 这时言欢轻声说道:“你能不能肯定六奶奶并没有死” “你应该也能够看出来吧,刚才陈叔回来身上也没再有一丝的阴气” 言欢点了点头:“好,既然我们都能够肯定六奶奶没死,那么我们就用它来做文章,只要能够让六奶奶活过来,他们一定会相信我们的话的” 我的眼睛一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如果不能够说服他们,弄不好明天我们就会被撵回深南,虽然陈家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遇到了总不能不管吧 “什么,你们是说我六奶奶她并没有死”陈颖一脸的惊喜,曹国柱扶着她的肩膀,用力地点了点头:“你要相信二子的话,他是不会错的。” 柱子对我倒是无条件的信任。 我问曹国柱要了支烟,他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言欢瞪了他一眼:“让你拿你就拿呗,废话什么。”柱子忙掏了支烟给我,我点上后照例又轻咳了两声。 虽然言欢出了个很好的主意,但要怎么做还得好好谋划一下。 言欢看我抽烟的样子笑道:“其实抽烟的男人才真的有魅力。” 我扔给她一个大白眼。 突然,我的心里生出一计,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言欢,她连声说是好主意。 曹国柱他们三个并没有听到,急得曹国柱不停地问,我们准备怎么做。 我也不理他,而是对陈曦和陈颖说一会让他们领我们去六爷爷家去,我们也去磕两个头。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准备一下。 我们去六爷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陈叔没想到我们几个小辈子会过来,他望向我的眼神有些担心,我知道他是怕我乱说话,我也理解,他在陈家的辈份不算高,就陈颖的爷爷辈都还有好几个呢。 陈颖和陈曦因为有我说的话撑着,他们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悲伤,我也站到了一旁,望着言欢走到了灵堂的香案前,拿起了案上的香。 我看了言欢一眼,这场戏的开锣可是要靠言欢的,只要她能够制造机会开棺,让我看到六奶奶的“遗体”,那么我就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而言欢的开场戏也很精彩,那就是“诈尸”: 第57章 诈尸,陷害 我听到陈叔在责怪陈颖和陈曦,应该先过去给六奶奶上香的,他的目光好象也有些不满地望向我,他应该是觉得我也不太懂礼节,应该象言欢那样先上前敬个香,磕个头什么的。 照这个的习俗,遇到这样的白事,就算平时不熟识,作为小辈人去上香叩头是不丢人的,反而逝去的长者会保佑其平安。 我也懒得管他,此刻的表演者是言欢,只要她能够让躺在香案后面那棺材里的六奶奶发出响动,那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在这些地方,老人只要上了些年纪就会替自己考虑后事的,比如打好“寿木”,选好“生基”。 “寿木”就是我们所说的棺材,这的棺材大多是自己请人打的,有的还会亲自进去试试是不是“舒适”,而“生基”则是死后的墓地所在。 所以在这边的农村,人死就入棺也并不稀奇,只是棺盖则要等到出殡的头一晚,道士做了道士,亲属“绕城”,最后看一眼老人之后才会盖上,之前棺盖是在棺材上斜着的,露出死者的半截身子。 只见言欢拿起了九柱香,双手持香,手指轻翻,那香便在指尖舞了一圈,接着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掐住九柱香的中段,一用力,九柱香被掐成两段。 她的动作陈家很多人都看在了脸里,一些人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在他们看来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我很担心这个时候如果陈家的人闹起来,或是阻止,那接下来的戏就难演了。 我看了曹国柱一眼,之前我交代过他,不许任何人阻止言欢施法,他点了点头,只要有人上前,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拦下。 不过我的担心马上就变成了多余的,因为言欢的口中突然念起了咒语,让原本蠢蠢欲动的陈家人瞬间就安静了起来。 “断香烧九柱,引你还阳路,三柱召三魂,三柱唤七魄,三柱聚元神,起” 言欢一面念着,一面分三次把九柱香插入了香炉中,那动作很是优美。 怪事发生了,就在她说完“起”字的时候,棺材底下的“脚灯”突然就熄灭了,而棺材里听到了轻微的震动。 陈家几个胆小的女眷吓得惊叫了起来,而一些男人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一个老头跑到言欢的面前,我之前见过,他就是六爷爷。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老人很是生气,说话都在哆嗦着,我想他不只是生气,应该还有些害怕。 “哈哈哈哈”这时一阵笑声从门口传来:“真没有想到,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能够见到湘西言家的猎魂师” 我的心里一惊,感觉到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言欢原本是想向六爷爷解释的,也因为这人的出现而转过身去。 这个时候整个灵堂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也有人向来人打招呼的。 “是杜先生来了” “杜先生,你总算来了,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孩子,竟然到灵堂来捣乱。” “杜先生,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陈家的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杜先生莫非就是那个当地很有名气的阴阳先生 “你们放心,我会处理的,原本我是准备出趟远门的,可是我掐指一算,就算到六奶奶她阳寿未尽,并不是真死,所以就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她” 他的手指向言欢:“她就真把六奶奶的魂魄给拘了去了,刚才她就在玩诈尸,就是想让你们在惶恐混乱地情况下拘走六奶奶的魂魄。” 只见杜先生一把抓起了香案上的红烛,扔向了棺材旁边,一声惨叫,一道灰影显现出来,我知道那是言欢放出的最低级的小鬼,原本是准备演一出“诈尸”的,可我们的目的当然不是他说的那样。 接着杜先生一个跃起,手中一张黄布卷向那灰影,灰影无处遁形,被他给收在了黄布之中。 他举起手中包着小鬼的黄布:“这就是他们装神弄鬼的证据” 言欢气得脸色铁青:“你血口喷人”她也已经知道我们是被人算计了,说不定六奶奶的“死”就是他在捣鬼。 杜先生冷哼一声,也不管言欢,走到了棺材前,陈家的人却把我们给团团围住,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言欢大声叫道:“你们别听他的,他是故意在害陈家,要不是他,陈家也不会” “闭嘴,杜先生可是我们十里八乡的大善人,谁家没有受过他的恩惠”陈家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子扬手就给言欢一个大嘴巴,陈颖忙上前拦在了言欢的面前。 “二太爷,她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不是坏人。” 此刻杜先生已经走到了棺材前,只见他掏出一纸黄符,嘴里念着“还阳诀”,然后把黄符贴到了六奶奶的额头上,六奶奶幽幽地出了口气,竟然坐了起来。 你妹的,这事情原本应该是我来做的,照我们的计划,等棺材有了响动,我便能够顺理成章地接近棺材,一纸“还阳符”就能够让假死的六奶奶醒过来,这下好了,这杜先生把六奶奶给救醒,我们却坐实了装神弄鬼的罪名。 到时候他再给我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那个时候被激怒的陈家人又会怎么对我们陈家这一阵子总是不顺,这万一全都归罪于我们,我们就是百口莫辩了。 我挨近言欢:“还疼吗”言欢摇了摇头,我看到她那倔强的眼中带着泪花。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我还没说完,她就轻声说道:“不关你的事,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气的,我会撕下他的面具,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言欢的声音不大,我却听到她的牙齿咬得发响。 我苦笑了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的心里都没有谱。 “颖丫头,让开”二太爷望着陈颖,陈颖摇了摇头,二太爷叫道:“陈得顺,你不管管你家这个野丫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爷爷了” 陈叔走上前来,拉住陈颖:“你给我过来” 陈颖说道:“我不,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们要是敢对他们怎么样我就报警” 陈叔瞪大了眼睛:“你” 二太爷气得手中的拐杖直磕着地:“滚,让他们全都给我滚出坝上去” 杜先生却说道:“慢” 他缓缓地走到了言欢的面前:“小姑娘,言家也算是忠厚之家,我知道言家世代是以猎魂为业,但千万别昧了良心,干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他转向二太爷:“老爷子,这次就算了吧,给我一个面子,让他们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会替你们搞定。” 二太爷向杜先生打了个揖:“那就有劳杜先生了”然后转向陈颖的父亲:“得顺啊,让他们马上离开我们坝上。” 陈得顺叹了口气,拉着女儿,看了我们一眼:“走吧” 我轻轻地拉住了言欢的手臂,真怕她那倔劲上来和这些人顶牛,这个时候倔强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的危险与尴尬。 好在她没有发飙,顺从地跟着我们离开了。 回到陈颖家,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收拾着东西。 “这事我们就不管了”终于言欢忍不住了,她望着我质问道。 陈颖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着嘴唇:“二子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曹国柱也望向了我,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这事当然不能不管,必须得管。 可是此刻我们只能先离开这儿,然后再想办法。 我想这次我们是遇到对手了,而且我们的对手很是狡猾,我们被他彻底地算计了一回。 不过他并不是有心要算计我们,他并不知道我们的来历,只是他做了这一切,然后在暗中观察是不是有人会对他的整个计划从中作梗。 偏偏我们就撞上了,他一直隐在暗中,关键的时候冒了出来,一下子就把我们给陷害了,他这一手很毒,让我们在寨子里根本就没有立锥之地,夹着尾巴滚蛋了。 不过有一点却让我想不明白,他用这样的手段对付陈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总得有个企图吧。 “你倒是说话啊”言欢拍了我一下。 我苦笑道:“这事咱不能不管,可是得讲方式方法,现在我们已经被人家驱逐出境,先离开再说吧。” 我心里是有了计较的,想办法一定要看看这个杜先生是什么来头。 陈得顺和陈曦把我们送出了村口,陈颖也跟着我们走了,这是陈得顺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之前我就和他说过,六奶奶或许并没有死,而且我也跟他解释了,我们那样做原本就是想让六奶奶复活过来。 他说他相信,他也清楚地听到了言欢点的是“还阳香”,可是在这个大家族里,他人微言轻,说话没份量,让我们别怪他。 临分手的时候我把这事情的严重性和他说了,他惊得张大了嘴,他拉住我:“小赖啊,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该咋办啊” 他还是相信我们的,我安慰他道:“陈叔,有件事情你悄悄打听一下,这个杜先生是不是向陈家提了什么要求,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他这么做是想干嘛,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得摸清楚。”: 第58章 白仙,吉地凶墓 陈得顺点了点头,陈曦也说道:“其实我一直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见到谁都象火烧狗一样笑,那笑还特假。” 陈得顺问我们准备去哪,我说可能去乡里,他摇了摇头,他说如果在乡里的话我们可能也无法立足,最好先回镇上,杜先生在乡里可是很有影响力的。 他说的是实话,在乡里得罪了这样一个有名望的阴阳先生,我们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给我们好脸色看,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收留我们。 我们是摸着夜路来的,又摸着夜路离开,从这儿到镇上估摸着得走到天亮。 坝上村已经越来越远了,路上大家都不说话,郁闷,沮丧,无助。 我轻声问陈颖:“那个姓杜的家住在哪” 我这样一问,言欢也来了精神:“对,我们摸他老巢去看看。” 曹国柱说道:“他的家里应该还有人吧,到时候” 我摇了摇头:“他没有亲人的。” 陈颖一惊:“你怎么知道” 言欢淡淡地说:“他的面相就摆着那儿,庭低台窄,主无家室,鳏寡孤独。再说了,阴阳先生也多是弊缺之人,他的缺就是无亲无戚,独秀一枝。” 说到这儿,她问我:“对吧赖二”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对命相还有研究,言家好象并不擅长这些吧” “我自自己琢磨的,没事喜欢看看这方面的书。” 我让陈颖带我们去杜先生家里看看,她告诉我们杜先生住在前面个村子,不过并不在村里,而是在离路边不远的树林中。 “就往这儿去”又走了一会,陈颖指着一条小路,我皱起了眉头,这儿不正是曹国柱发现自己影子跑掉的地方吗 言欢也想到了,她问陈颖是不是还记得她发现自己的影子诡异离开的地方,陈颖想了想说差不多也是在这段路上。 言欢看着我冷笑了一下:“看来这也是他在捣鬼。” 我却提出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欢嘟着嘴:“这还不简单,想吓人呗” 曹国柱拉着陈颖的手:“别害,有我呢,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陈颖一脸的小幸福,有些羞涩。 言欢轻声说了句“肉麻”。 杜先生的大名叫杜先仲,应该有五十来岁了,陈颖说她听老辈人讲杜先仲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就相继亡故,他自己也好吃懒做,成了乡里出了名的二流子。 当时乡里人都恨死他了,可好象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变了,他竟然能够通灵了,经过一段时间,乡里人才相信了这个事实,而他也象是换了个人似的,从二流子转变成为了一个乐于帮助乡亲的阴阳先生。 言欢疑惑地问道:“大病一场就通了灵”陈颖用力地点了点头。 言欢靠近我:“你想到了什么”我笑了笑,这小妮子一定也想到了:“你不是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是黄是白。” 曹国柱听到我和言欢的对话:“什么黄啊白的” 陈颖也很好奇,我说道:“严格地说,他并不是什么阴阳先生,只是挂羊头卖狗肉,他应该是拜大仙的,大仙分很多种,黄,白,红等等,黄是黄鼠狼,白是蛇,红是狐” 我的话把陈颖吓了一跳。 言欢说杜先仲家以前一定不是这样远离村落的,只不过是拜了大仙,怕自己的一些秘密泄露,才选择了离群独居。 这一点陈颖说她也不清楚,反正她记事以后杜先仲就是住在这儿的,只是杜先仲家一般是不让人去的,而且他就象个先知,哪家有什么事,需要找他的时候总是很神奇地他就出现了。 进了林子,我对大家说小心一点,因为我觉得这片林子里充满着邪性。 四人来到了杜先仲家的门口,屋里是黑着灯的,曹国柱轻轻地推开了门,抬腿准备进去,我一把拉住了他。 因为我听到屋里有响动。 我先用手电向屋里射去,看上去就象是普通的农家一样,只是正面的墙上什么都没有,换作平常的农家,那位置应该是“天地宗亲师”位。 这正证实了我和言欢的猜想,拜大仙的人,自然不会把供奉放在堂屋。 我猜想那供奉的“神龛”一定是在后堂。 我伸手在墙边,打开了堂屋的灯,招手示意他们进来,然后自己走到了通往内堂的门边。看到门边就有个拉线开关,伸手拉了一下,内堂的灯也亮了,只不过这灯光并不是普通的黄光或白光,而是暗淡的红光。 就在内堂正面的墙壁上供着一个神龛,只是神龛里没有任何的神祗,而是在神龛里的墙上贴了一块巴掌大的白纸。 “哇考,这姓杜的毛病啊,竟然供一张白纸。”曹国柱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这代表他供奉的是白仙,也就是蛇精。”我的眼睛四下里瞟了一下,供奉大仙一般都很可能有大仙驻宅的,刚才我在门外听到的响动莫非就是蛇精 言欢也是一脸的警惕,她轻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我知道言欢在担心什么,驱鬼猎魂她有办法,可是对付精啊怪的,言家确实没有优势。 我点了点头:“嗯。” 我并不是贼大胆,这些成了精的所谓“大仙”对付起来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其中以白仙犹为难斗。 我们刚退出内堂,就听到内堂原本关着的那扇门被撞开了,我心道不好,还真有大仙驻宅,那么我们这些闯入者就一定会成为它的目标。 我叫道:“跑,快跑” 言欢拉起陈颖就往门外跑去,曹国柱跟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我一边跑一边扭过头去,你妹啊,这不是普通的白仙,普通的白仙也就是一条小蛇,可是这是小蛇吗是蟒 我反手扔出一张“三昧真火”符,那符才出手,就燃烧起来,小火球飞向了那蟒蛇。 大仙都是有灵性的,别看这蟒很大,但动作却很是敏捷。 它只是侧了侧身子就躲开了我的火符,一下向我扑了过来。 我有些后悔,早猜到了杜先仲可能供奉了白仙,怎么就不想想很可能是条大蟒呢 不过见言欢他们三人都跑出了屋子,我的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我记得大仙驻宅是不会追出宅子的,只要我跑出去了它也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我鼓起劲儿,一趟子就跑到了门边,关上了门。 只听到那门被重重地拍打了两下就不再有响动了。 我大口是喘着粗气,这算不算是有惊无险 我追上了言欢他们,他们并没有跑远,就在林子旁停了下来。 “二子,怎么办”言欢他们虽然没有看到,但也猜到了那宅子里应该有所谓的“大仙”在。我很艰难地说:“好大的一条蟒蛇,陈颖,你们这儿是不是经常丢什么猪啊羊的,甚至是小孩” 她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在家呆的时间并不多。” “你是说这宅子里有蟒蛇怎,怎么会呢,如果真有蟒蛇那四里乡邻的还不遭殃了” 言欢蹲了下去,她轻轻地抚开了地上的那些泥沙,地面露出了白色。 “上面是炭末,下面是石灰粉,一个防潮,另一个防腐,看来这地底下一定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想说尸体,但想想还是换了说法。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那门竟然给撞开了,我大叫一声:“跑啊” 四人没了命地就往大路方向跑去。 好在我们四个都是年轻人,那速度还真是飞快,我有意慢了半拍,就怕那蟒蛇追得太快。 我们跑上了大路,直到确定了那白蟒没有追来我们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歇口气了。”曹国柱大口地喘息着,双手叉着腰,陈颖也小手拍着胸脯。 言欢说:“他和这白蟒是心灵相通的,一定已经知道我们闯过他的家了。” 我点了点头,言欢说得没错,供养大仙,就是与大仙通灵,那么大仙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揭穿他”陈颖问道。 我轻声说:“拜大仙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特别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是盛行,只要不用来作恶,是无可厚非的。” “我不觉得,这些都是邪修,我爷爷就说过,所谓的拜大仙的人其实最后都会迷失了本性,因为他与所谓的大仙心神合一,大仙附体,那就是大仙在用着他的身体修炼,迟早一天他会在其中迷失,甚至送命,而大仙呢,则会去找下一个替身。” 她说道:“我觉得最好还是把这个所谓的大仙给灭了,你们不觉得现在杜先仲已经入了魔道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是丧心病狂了。” 曹国柱苦着脸:“灭怎么灭就那大白蟒我们就对付不了,二子,用那些法术有用吗” 我说道:“用法术直接对付那大蟒我还真没有信心,不过可以先破了他宅子的风水格局。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宅子所在的那片地,是片吉地。” “但因为用了炭灰、石灰铺垫,底下一定葬着人或者是动物的尸骨,那就是所谓的吉地凶墓,是那些尸气给了白蛇戾气,让那气泄了,白蟒也就逞不了凶了。”: 第59章 托梦,恩怨之由 我们还是连夜赶到了镇上,因为要破了杜先仲那宅子的风水格局还需要些东西,得到镇上才能够买得到。 到镇上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找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两间房,先把言欢和陈颖送进房间。 “你的手怎么了”我看到言欢的手心在渗着血,抓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她的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手去,我看到那破皮的地方闪着亮光:“别动”她不敢再动,我拿出小银剑“忍着些。” 轻轻一挑,是一块小玻璃渣了。 “陈颖,刚才我看到柜台上有小支的二锅头卖,去买一瓶来,给她洗洗。”我放开了言欢的手。 言欢说:“可能是刚才在杜先仲家门口那地上抹的时候被扎的,那石灰里掺了好多的玻璃渣子。” 我皱起了眉头,曹国柱问道:“怎么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事儿不象我想的那么容易,知道这玻璃渣有什么用途吗” 曹国柱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 言欢开口了:“这玻璃一定是他用来吸收日精月华的,这样那白蟒长期受日月精华的滋润,很可能还有变身的本事。” 曹国柱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你们就不能把它打回原形吗” 我瞪了曹国柱一眼,他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白蟒真能够变幻人形,我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其他人呢,甚至于说还有警察,人家只要报警,我们就算是再有本事能当着警察的面杀“人”吗 再说了,是不是真能够把它打回原形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和潘爷曾经对付过一个“黄大仙”,可是白仙比黄仙更难缠,也更强大,就说那成了精的黄鼠狼若不是潘爷厉害,就凭我是拿它没有办法的。 这些精啊怪的和鬼不一样,捉鬼猎魂相对来说容易多了,而对付精啊怪的,你得找到它的弱点,还得知道恩怨的由来,否则两眼一抹黑,就只能被动挨打。 拿这白蟒来说吧,大蛇精,除了蟒蛇的天性以外,它还拥有什么样的本事我们不知道,还有那个杜先仲,受了“仙体”又有多大的能耐我们也不清楚。 不知己知彼,贸然出手相斗的话,我们甚至连一成的胜算也没有。 更要命的是,这样的战斗,有时候还得拼体力、身手,这根本就是我们这几个人都不怎么具备的,虽然我学过一点搏击,可那身手就和我的法术一样,都是半吊子。 我甚至在心里有些想打退堂鼓的意思,不过当看到正在为言欢清洗包扎的陈颖时,忍不住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真就这样走了,那么这一辈子我的良心都会感觉到不安的。 “时间不早了,柱子,我们也回屋休息吧,对了,言欢,十一点以后再起吧,中午吃点东西,把该买的买了,晚上我们再回去。” 得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和那白蟒斗,很有可能得拼体力,休息不好怎么行。 言欢点了下头,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好象有些复杂。 我们就住在隔壁,经过这一天一晚的折腾,还真是累了,我们连洗漱都免了,扔下包袱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二子,我感觉你好象有心事是不是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曹国柱好象看出了什么,我扭头望着他:“如果我说这次的行动很危险,搞不好我们当中会有人搭上性命,最好就此打住,离开这儿你答应吗” 曹国柱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真有这样严重吗” 我淡淡地说:“假如我说有呢” 曹国柱咬了咬嘴唇:“二子,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很过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帮陈颖,救救陈家。” “你就不怕” 曹国柱苦笑了一下:“怕,怎么不怕,可是怕我也不会放弃,二子,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虽然我不懂你们那些高来高去的法术,可是出力气的活儿我还是能做些的。” 我笑了笑:“好了,睡吧,好好休息,明晚,不,应该说是今晚搞不好还有一场恶战。” 他应了一声,然后没几分钟就听到了他的鼾声,而我也在胡思乱想中入睡了。 朦胧间,我听到屋里有响动,慢慢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床边立着那条白蟒,正吐着长长的红信子。 我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邻床的曹国柱,他却睡得正香。 那白蟒竟然发出了人声:“小子,我希望你们别再管这事儿。” 竟然是女人的声音,很是甜美,接着它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赤着脚,披着长发的美丽女子。 我冷笑一声:“别以为变个女人你就是白娘子了,如果你只是修你的仙我当然不管,可是你这样伤害陈家我就不能坐视,相信你也知道” 女人眯起了眼睛:“我伤害了陈家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才问道:“为什么” “陈家杀了我的孩子”她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如果是这样,以这些大仙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这样对付陈家还真不算什么。 “我就奇了怪了,以你的实力,直接对陈家的人下手不更痛快,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她楞了一下,接着笑了:“小子,看来你还真是个半吊子,你既然已经看出了陈家老太的那墓穴是蜻蜓点水穴,就不知道这样的墓穴中葬的先祖对子孙有强大的庇护力么”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陈家发生那么多事其实并不是陈家那太奶弄出来的,是你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却是那太奶的暗中庇佑。” 她点了点头:“对,你很聪明,可惜却偏偏喜欢多管闲事。” 我冷笑一声:“你让杜先仲利用他的声望,骗陈家动了太奶的墓,用水泥来隔绝墓穴的灵气,就是想让陈家失去庇护,然后再报复” “是的,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否则”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红光,透着煞气。 我问她,陈家怎么可能杀了她的孩子,再说了,一个白仙,怎么可能生孩子,那样不是就泄了修为。 当她听到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脸竟然红了:“那是我和先仲的孩子,你应该知道,大仙如果与附体发生点什么,修为是不会泄的,反而会更强,而先仲也不会因为而折了寿缘。不然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你妹的,我还真没想到这点,我之前还在纳闷,一般请了大仙的人,他的所谓“仙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削弱,然后身体开始多病,直到死亡。 而杜先仲从二十几岁到现在年过五十了,怎么还能够这样的容光焕发,法力也很高强,原来他们是在阴阳互补 她告诉我,她和杜先仲生了一个孩子,不过却是蛇身,那蛇崽子也很顽皮,一天跑到了坝上村去,虽然它尽量想要避开人,却还是让陈家的两个孩子给发现了,抓住了它,拿回家去炖了蛇羹。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白蟒,一气之下她不顿杜先仲的阻拦,亲自去了坝上村,可是还没进村就让陈家太奶魂魄给拦住了,而偏偏陈家太奶的身边还有值星鬼官相伴,白蟒没有办法只得悻悻地回来。 之后她又捣了几次鬼,想要杀陈家的人报复,却每一次都因为陈家太奶的魂魄从中作梗而没能够成功,陈家的人都是有惊无险。 其实在陈颖的母亲出事之前,坝上村陈家人就出了好多次这样的意外,只是陈颖不知道罢了。 杜先仲也因为痛失爱子而痛心,想着因为“蜻蜓点水”墓穴而使陈家的人免遭了灾祸,他就在了家人找上自己的时候出了那个点子,他知道只要把那墓穴的灵气给毁掉了,那么陈家太奶就再也没有能力庇护自己的子孙了。 其中还有一个很戏剧性的环节,那就是当时为陈家太奶点穴下葬的人也正是杜先仲,所以在杜先仲的眼里,陈家根本是恩将仇报。 他曾经和陈家的人说过,不能打蛇,否则陈家会遭到严重的报应,可是陈家的人却把他的话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听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的心里感觉有些怪异,我对她和杜先仲还是多少有些同情的。 我相信有一点她应该没有骗我,那就是近三十年来,她和杜先仲都没有干这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相反,杜先仲靠着她的灵力,为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还真做了不少的好事。 替陈家太奶寻的这好墓穴也是最好的证明。 “不管怎么样,你儿子已经死了,再说了,陈家人并不知道那条小蛇会与你们有如此的渊源,不知者不为过,不是吗所以我希望你们还是收手吧,你修行也不易,能够三十年来一直积德行善就更不易了,为什么要让它毁于一旦呢” “我不管,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你阻止不了我的,我劝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大不了我答应你放过陈家那小丫头” 她已经疯了,我摇了摇头:“对不起,除非你收手,否则我一定会管到底的。” 她一下子变回了蛇身,张开大口,一下就向我吞来。 我一惊,突然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是南柯一梦,我吓得一头的冷汗,我确信那不是梦,应该是那白蟒托梦给我,想让我知难而退。: 第60章 信心,坏消息 我的睡意全消,坐在床上,看到曹国柱扔在床头柜上的香烟和火机,我拿了起来点上一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喜欢上抽烟的感觉,那让我的心情能够放松许多。 “咳咳”还是照例被呛得咳了起来,曹国柱被我的咳嗽声吵醒:“我说二子,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哪里是没睡,是被那个梦给惊醒了。 我看了他一眼:“吵到你了” “废话,好容易才睡着,你这样咳上两声,吓都吓醒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苦笑了一下,咳两声就把他给吓醒了,要是他也做了刚才我做的这个梦的话,会是什么个样子。 我把刚才的梦说了一遍,他用被子裹住了身子,只露出一个头,那眼珠子在眼眶里四下转动:“我说二子,它没真来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托了个梦。” 柱子“啧啧”地咂吧了下嘴:“能够托梦,看来她的本事不小啊” 我望着他:“现在不是评论她是不是有本事,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柱子楞了楞:“其实我觉得她也挺可惜的,你刚才也说了,他们这三十年来并没有作恶,为害乡里,唉,可是陈家的事情我们又不能不管。” “二子,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化解吗我觉得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和平解决是最好的。” 其实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如果不用这样钉子钉板子的斗下去就好了,只是要让那白蟒彻底放弃报仇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丧子之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刚才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我们此刻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希望能够帮助陈家,不让陈家的人受到伤害,可是杜先仲和白蟒的伤痛又如何弥补。 虽然陈家的是人,而杜先仲与白蟒的孩子是条蛇,可是从生命的角度来说,人和蛇又有什么不同就因为人是高级动物就能够轻易地决定其他物种的生或者死么 鸡、鸭、猪、狗、牛、羊等等,等等,它们是不是都应该有自己生存的权利,就因为人的食欲它们就该被剥夺生命么 “二子,你在想什么”柱子见我没有回答,他问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在想,白蟒的孩子与人类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柱子笑了:“当然不同啊,它的孩子是条蛇,能和人相提并论吗” 我淡淡地说:“为什么人类就能够决定其他生物体的命运其实人自己本身也是很脆弱的,现在你也看到了,陈家的人杀了白蟒的孩子,而现在白蟒开始复仇了,陈家人的却是如此的不堪。” “你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陈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得管,不是么”曹国柱担心我会不管陈颖家的事,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管肯定要管,我也希望象你说的那样,能够和她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妥善解决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够照原定的计划了。” 我们都不说话了,柱子也点了支烟,神情有些落寞,看来刚才我那一席话对他多少也有些影响。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先睡吧,到时候该怎么准备还得准备。” 十一点多钟,言欢就敲开了我们的门:“都几点了,还不快起来” 我和柱子赶紧爬了起来,太阳已经老大了。 陈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她担心家里会出什么事,言欢说要不一会买了东西再回坝上看看。 我说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然后把白蟒给我托梦的事情说了一遍,陈颖惊得张大了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坝上的陈家会因为这样而得罪了白大仙。 言欢听完皱起了眉头:“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她望向陈颖:“这就是陈家不对在先了,杜先仲为陈家太奶点了这样一处好的墓穴,陈家非但不感激,还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他说不让陈家的人伤害蛇类,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陈颖点了点头,看得出她的内心很是忐忑:“你们不会撒手不管了吧” 言欢轻哼一声:“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我还真是想撒手不管了呢,知道这叫什么吗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陈颖低下了头,言欢看了我一眼:“二子,看看能不能设法帮他们化解吧,如果谈不拢也只能动手了。” 陈颖这才激动地拉住了言欢的手臂:“谢谢,谢谢”她的目光转向我:“二子哥,谢谢你们了” 我开了一张单子:公鸡、朱砂、墨汁、墨斗、菜刀两把 曹国柱拿着这单子:“二子,要这些玩意做什么” 言欢瞪了他一眼:“让你准备你就准备好了,哪那么多的废话。” 陈颖拉了曹国柱:“走吧,我陪你一块去买。” 两人走了,我和言欢两个人坐在房间里,她坐在门边的那张破单人沙发上,我坐在床边。 她看了看我,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望向她的手:“还疼吗” “这点小伤口,没必要小题大作吧你是不是对着我就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她又变成了那个小刺猬。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问道:“出来两三天了,你那个小蓓蓓没有给你来电话” 我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不只是任蓓,就是任蕾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或许任蓓和任蕾说了什么吧,两姐妹都不理我了。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那么纠结,言欢说得没错,我和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彼此都不适合。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或许你现在已经在甜蜜的恋爱了”言欢笑了。 会么不会的,不管她们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是不会也不敢迈出这一步的。 “你想多了,我和她们姐妹只是朋友,甚至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些沮丧,言欢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好了,要是真舍不行,大不了回去我替你去解释一下吧,别耷拉着个脸。”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挨我很近,我能够闻到她身上少女的体香,心跳有些快了,她也感觉到这样的姿势有些暧昧,忙放开了手,坐了回去。 “我的事就别说了,说说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吧。”我岔开了话题,不然我们俩都会觉得尴尬。 她说道:“我建议和这个白大仙好好谈谈吧,按说她的遭遇也很可怜的。” 我点了下头:“怕的是她不愿意放手,她托梦给我就是想让我们放手。” “这可由不得她,虽然她的遭遇值得同情,可并不是她能够为祸人间的理由,如果她真的执迷不悟,大不了斗上一场。” 言欢就是这样的脾气,我笑了笑:“你有必胜的把握么” 言欢说我们联手应该是有把握的,我却不这么认为,白蟒可是至少修行了几十年的“大仙”,再加上有杜先仲相助,我还真没有自信能够战胜他们。 就拿杜先仲来说,他的阴阳、堪舆之术很是厉害,我感觉他的法术甚至不在潘爷、任疯子之下。 言欢淡淡地说:“有没有把握我不好说,不过我却感觉你好象并没有什么信心。” 我确实没有信心。 言欢说道:“对手是很强,但你真正怕的不是他们的强大,而是过不了感情这一关,你同情他们,悲悯他们,你更多是下不了手,对吗” 我的心里一震,一直以来我都在告诫自己对手是如何的强大,是自己不能战胜的,甚至我在心里想过逃离,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斗志,在知道了这段恩怨由来以后,我的斗志已经泯灭了。 “其实我也同情他们,可是同情归同情,如果他们执迷不悟,想要害人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我爷爷曾经说过,我们做猎魂师的,可以有同情心,可以悲天悯人,但更要有立场” 言欢说到这儿,坚定的目光望着我,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伍哥打来的。 伍哥是知道我到黔州来的,没什么事他应该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两天没接到任家姐妹的电话,不会是她们出了什么事吧 “伍哥”我才开口,伍哥就焦急地问道:“二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了,他说:“沈游水死了,他死的时候家人都在身边,死得很诡异,先好象是在和谁对话,那样子很气愤,最后突然就断了气。” “他家人说他的头顶百会穴突然冒出了好多血,警方验尸报告说,他是被利器插入了百会穴,可他的家人说根本就没有人这么做,七、八双眼睛都看着的,但他的头顶确实有一个深约七寸的创口” 伍哥一口气说完:“你最好能回来一趟,宋局说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半天我才轻声问道:“戴洪呢人在哪” “还关在看守所的,应该不是他干的。” 我“嗯”了一声,现在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样吧,这边的事情估计一、两天就结束,然后我们马上赶回来。” “二子,先回来吧,人命关天啊” 我苦笑道:“我这边也是人命关天,而且还是几十上百条的人命。”不等他再说什么,我把电话给挂了。: 第61章 大秘密,交涉 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伍哥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 沈游水死得确实很是奇怪,这样的死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魇杀 也就是说有人做了小纸人,写上了沈游水的生辰八字,然后施了法,对纸人做了手脚,杀害了他。 “出了什么事”言欢见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她轻声问道。 我把伍哥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言欢听完也惊叫道:“魇杀”我点了点头。 她问我会不会是戴洪干的,我也说不准,戴洪应该是知道沈游水的生辰的,而且沈游水出卖了他,他怀恨在心自然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你担心深南那边的事情,那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交给我。”言欢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她轻声说道。 我摇了摇头,这边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我知道这些大仙都是些睚眦必报的,真要和它讲和的话不见得它会答应,虽然我很同情这白蟒的遭遇,可是言欢有一点说得对。 听得进劝,那皆大欢喜,要是听不见劝,执意妄为,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够成为敌人,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了。 “不行,我不能够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危险。” 她笑了:“你很在乎我” 我楞了一下,我也在问我自己,我在乎她吗 我突然才发现,经过这些日子,我根本就拿她当了自己人,而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就没有想过任家姐妹。 我的脸有些发烫:“我们是朋友,还是伙伴。”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任蓓更重要些”她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问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无论我回答什么,那答案好象都有些暧昧:“其实我们的关系好象还要更近些,你说是不” “好了,不逗你了,你说,这个沈游水到底是不是戴洪杀死的” 我想了想:“说不准,如果真是戴洪干的,那么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 言欢说,这还不简单,因为这个时候我们不在深南。 我淡淡地说道:“我们不在深南他又怎么知道” 言欢一时语塞:“那很可能不是他干的可又是谁呢” “如果是戴洪杀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还知道戴洪其他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言欢叫道:“这不科学,如果戴洪要杀他灭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我想了想:“现在杀,别人就怀疑不到他,至少你也说了,警方如果怀疑是他杀的,那就真不科学了” 言欢这下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沈游水之前隐瞒了什么,而且戴洪被抓了以后,沈游水应该是通过什么渠道和戴洪有过接触,他威胁戴洪,想从戴洪的身上捞取什么利益”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沈游水死了,戴洪也在看守所里,不管警方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怀疑一个原本就已经被他们抓住了的,一直困在他们眼皮底下的人能杀了在外面的人。 “没事,等一两天这儿的事情了了我们就回去,这次我们开个洋荦,坐飞机” 还别说,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坐过飞机,潘爷向来不喜欢坐飞机,他说飞机让他感觉不安全,脚踏不到实地,潘爷就觉得没有安全感。 言欢拍了拍手:“好啊,我也没坐过飞机” 一点多钟的时候,曹国柱和陈颖来了,我并没有把深南的事情告诉他们,一来景区的这件事情他们原本知道的也不多,再说了,现在的事情就已经够烦人的了,何必再让他们多添麻烦 “东西都备齐了,二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曹国柱问我。 我想了想:“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走,陈颖,你给你父亲打个电话,问问杜先仲是不是还在坝上,如果在,请他转告杜先仲,能不能和我见一面,我有事情要他商量。” 陈颖给他父亲打了电话,陈得顺告诉女儿,杜先仲已经离开了坝上,回家去了。 他听说我想见杜先仲,以为我们是不是想对杜先仲怎么样,在电话里一直对陈颖说,让她劝着我们些,千万别干傻事。 陈颖竟然也插不上嘴,我夺过了电话,把杜先仲养白大仙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陈家怎么会和白大仙结怨的事情说了下。 陈得顺听了吃了一大惊:“啊这,这可怎么办啊”原来陈家的人杀了条蛇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当初他还跟着劝说放生的,可是后来人家根本就不听他的。 没想到竟然会给陈家惹来了这样的大灾祸。 “小赖啊,这事情你可得帮着我们陈家啊,要不你和那大仙说说,我们一定杀猪宰羊,多给它供奉,只要大仙愿意放过陈家。” 我叹了口气:“陈叔,想让陈家没事你就必须说服了陈家的人,把太奶的那墓动动,把那些水泥给磕了” 我这么一说,他很是为难:“我说的话他们不会相信的,唉,我告诉过你,这十里八乡的人都杜先生都很是崇敬的。小赖啊,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我无奈地说,这事情交给我吧。 我也知道,就算陈家的人相信了他的话,把太奶的墓给恢复了,但谁能够保证陈家的人不会离开坝上,只要离开了坝上,失去了太奶的庇护,一样会被白蟒给杀了。 我决心还是和白蟒好好谈谈,当然,我想如果先做下杜先仲的工作,让他也跟着说服白蟒就更好了。 但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以杜先仲与白蟒的感情,他是不会听我的。 快下午四点钟我们就到了杜先仲家的那个路口,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去找杜先仲和白蟒交涉,白蟒给我托梦,我想它应该还是愿意谈谈的。 他们三人都留在了路口,言欢虽然嘴上没说,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仿佛是在要我自己小心一点,有危险就赶紧离开。 她的眼神让我的心里很是温暖,柱子也让我注意安全,陈颖却有些紧张,那架势好象去谈判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一般。 我知道她肯定会担心的,这可是关系到坝上村陈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呢,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无论是谁出了事,她的心里一定都不会好受。 我慢慢地走进了树林中的那条小路,不一会就到了杜先仲家门口。 门是紧紧地关着的,我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吱”的一声,门自己打开了。 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白蟒能够感知到我的到来很正常,它原本就是蛇精,通了灵性的,而她还用了杜先仲的身体修炼着。 门一开我就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杜先仲,他冷冷地看着我:“你来做什么” 我看了看他的身后,并没有那条大蟒的踪影,我微微一笑:“杜先生,我们能好好谈谈吗”杜先仲冷笑道:“如果你是来给陈家当说客的,那么我只能够告诉你两个字,免谈” 我皱起了眉头:“杜先生,我希望你还是三思,我们修行的人,对人命不应该看得如此之淡” “就他陈家的人命是命,金贵,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是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屋出来,接着我看到了那个在梦中曾经见过的女人。 我知道她就是白大仙的化身。 杜先仲见她出来,退到了一边:“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说了不和他们谈的吗” 女人摆了摆手:“没事,要谈也行,先仲,你也修炼了这么些年,一直以来我们都来行善积德,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唯一的一个孩子都让陈家的人杀了,而且当时那孩子根本就不愿意伤人,见了人就躲得远远的。” 女人望向我:“如果它不是听我的话,就那两个小孩能够抓得住它么,说那两个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我们的孩子跑掉了,却让陈得彪用雄黄和灰水给困住了。” “知道陈得彪怎么说的吗说这蛇有灵性,他甚至猜到了那小蛇很可能是白大仙的后代,说是炖吃了可以长寿他却不知道,我能够接收到我孩子最后的那种绝望与怨恨的讯息。我要让他知道,白大仙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你妹的,怎么还有这一段我就说嘛,大仙的儿子,虽然是蛇类哪里能够那么容易被两个孩子给抓住,原来她告诫过那孩子别乱伤人,所以那小蛇才没伤了两个孩子,自己逃了,却冒出一个二百五的陈得彪,惹出这祸 这下人家就更加占理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人家全占在理上,要报仇就太正常了。 “可是那只是陈得彪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要迁怒整个陈家呢” 女人望着我:“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知道你和你的那个同伴都是修行的人,我卖你一个面子,我不迁怒整个陈家,只要陈得彪一家三口偿命就是了,因为他们都吃了我儿子的肉,喝了那汤” 我当然不能答应,也不会答应,我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不管他是大善还是大恶,再说了,陈得彪就算是该死,可是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 “怎么,不答应这可是我的底线”女人的语气生冷,目光也带着凌厉的杀意。: 第62章 报应,净心咒 这是她的底线,也就是说她同意放过陈家的其他人,可是陈得彪的一家三口必须死。 可是我还是不能答应,此刻我的内心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觉得这是在拿人命做交易,讨价还价,如果我真的点头答应了,我都看不起我自己,这样的一种妥协是龌龊的。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非要以人命做代价么如果你愿意放过陈家的人,我会劝他们为你立长生位,永远供奉,你们也不想几十年的行善积德,就因为一口怨气而毁于一旦吧” “不行”她的眼里渐渐泛起了红光,那是她的怒火在燃烧。 “老话说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能够降低我的底线,是因为看在你们也是同道中人,而且正如你说的,我也不想造下太多的孽障,谁欠我的,我只找谁要回来,就这样你都觉得我过份了吗” 女人一阵狂笑:“莫非在你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只有你们人类的生命才是宝贵的,其他生物的全命都微不足道,你们都将之视为蝼蚁,或者草菅” 女人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她说得没错,这个问题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着。 从小到大潘爷就一直教导我,尊重生命,世间万物皆有生命灵性,不能够以己之私而妄伤之害之,否则迟早会有因果报应。 “你走吧,那三条命我们是一定要取的,当然,你也可以阻止,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但就算是死,我们也一定会拼了命地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的” 这次是杜先仲说的,说完他再也不看我一眼,扶着女人就进了内堂。 我悻悻地离开了,心情很是低落。 “谈得怎么样他们同意罢手了么”陈颖见到我,小跑上前来拉住我的手臂问道。 她很担心陈家的安全,因为那些都是她的亲人。 言欢和柱子也走上前来,紧紧地盯着我。 我摇了摇头:“他们还是不愿意罢手,不过他们也做了让步,不会对整个陈家下手,只要杀害他们孩子的陈得彪一家三口抵命。” 陈颖惊叫一声:“啊他们想杀了七叔一家不,不行,你没答应他们吧” 言欢也轻声问道:“你不会答应了吧” 我没有说我是不是答应,我只是目光冰冷地望着陈颖:“不行莫非你希望让整个陈家跟着陪葬么还有,你七叔杀了人家的孩子,那又怎么算” 陈颖的脸色苍白:“七叔他,他是无心之过” 我冷笑道:“好一个无心之过。”我把白蟒告诉我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陈颖听完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先是抓住了我的手臂:“二子哥,你救救七叔一家吧,就算他们真的做错了,也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见我不说话,她又去求言欢,曹国柱看不下去了:“二子,你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言欢替我回答了:“他没有答应,如果他答应了就不会说出来了。” 我望了一眼杜先仲家的方向,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件事情让我的心里很窝火,从感情上,我真是想答应他们的,可是” 我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我们先去坝上吧。” 柱子拍了拍自己背的那一大包东西:“我们不把这儿的阵给破了” 我瞪了他一眼:“现在他们都在,而且正处于激愤之中,要找死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我对陈颖说:“先回坝上,不管怎么说也要让你们陈家的人知道事情的始末,如果他们再不相信我们,那这事儿我还真不想管了。” 其实在我和他们谈判的时候心里曾经窜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他们再让一步,只杀陈得彪一个人,而放过其他不相干的人,我甚至在想,如果他们能够接受那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我不能开这个口,就如言欢说的那样,我们也有自己的立场与底线。 我的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这件事情到最后很可能会悲剧收场,不是杜先仲和白大仙的悲剧,就是陈家和我们的悲剧。 一念的执着,或许还会造成更多的伤害,可是我已经没得选择了。 一路上我都在沉默,言欢也不说话,我知道她的心情和我应该差不多。 陈颖也没有说话,她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看得出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只是就算她再同情白大仙,可是她却无法舍弃自己的亲人,那种血肉亲情是根本无法取舍的。 我们才到坝上村的村口就碰到陈家的二太爷和两个后生正站在那儿烤着太阳说话,二太爷抽着旱烟,脸上洋溢着笑容。 可看到我们的时候他的笑容僵住了,接着沉下了脸:“颖丫头,你怎么又把他们带回来了”陈颖歉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上前去拉住了老头:“二太爷” 她把二太爷拉到了一边,轻声说了半天,那二太爷才扭过头来望着我,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二太爷,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儿我阿爸他也知道的。” 陈颖有着急了,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二太爷眯起了眼睛:“得彪打蛇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当时他还疯扯扯的让我也去喝蛇汤,说是什么仙”说到这儿,二太爷的脸色变了,烟锅子在鞋子底上面磕了两下:“你们跟我来吧” 原来陈颖把事情的原委向二太爷说了,二太爷虽然生在这穷乡僻壤的,但也是上了年岁,经历的事情多了,听完陈颖的话,他也隐隐觉得陈家近来发生的事情是有些诡异。 他领我们去陈得彪家。 是陈得彪的老婆开的门:“二爷啊,你来得正好,快看看去吧,得彪打摆子呢嘴里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 等她看清楚了跟在二太爷身后的我们时,她楞了一下:“你们” 二太爷也不说话,只是对着陈得彪的老婆轻哼了一声,带着我们就进屋了。 陈得彪躺在床上,打着摆子,那样子就象是在筛糠一般,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顶,目光涣散,他十岁的儿子陈飞守在床边为他掖着被子:“阿爸,阿爸,你到底怎么了” 二太爷走到床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又把住了他的脉。 我没想到二太爷竟然还懂得号脉,陈颖小声地告诉我,她二太爷以前可以出过省城的,在外面做了好些年的走方郎中,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中医。 二太爷放下了手,一脸的疑惑:“脉象平和,只是有些脾虚表汗,不象生病的样子啊” 他当然不是生病,而是被白大仙做了什么手脚。 “二太爷,能让我看看吗” 二太爷看了我一眼,然后放出了位置。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后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得彪没有说话,依旧是那副模样。 他老婆说道:“没用的,和他说什么都没得用的。” 他老婆眼里竟然流下了眼泪,陈飞忙拉住了她的手:“阿妈,阿爸这是怎么了” 二太爷冷冷地说:“怎么了这是遭报应了” 陈得彪的老婆好象很不舒服二太爷这话,她望着二太爷:“二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太爷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们也是陈家的人,你们忘记了大爷说过的话了么打白蛇,吃蛇肉,喝蛇汤,哼” 陈得彪的老婆脸色一变,仿佛也想到了什么。 不过此刻我可不想他们再争吵:“好了,你们先少说两句” 陈得彪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中了邪,此刻他的脑子里应该已经“看”到了什么。 “打碗清水来” 不一会陈飞打来了一碗清水,我掏出一张“安神符”,右手食指中指夹住,念了道口诀,那符便燃了起来,等符燃尽,将符灰融入了清水中,然后灌进了陈得彪的嘴里。 灌完符水,我来来回回给他脸上抡了好几巴掌。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远,魄无上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醒” 念罢静心神咒,我又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只见他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吐着白沫。 我退到一旁,他老婆见状抓住了我的衣领:“你把他怎么了” 我淡淡地说道:“让他先顺口气,然后漱下口吧,臭死了” 我拂开了她的手,然后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颖走过来轻声问道:“七叔他不会有事吧” “死不了。”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不管怎么说我不应该对陈颖是这样的态度:“他只是中了邪,我已经替他驱了邪,马上他就能清醒过来了。” 果然几分钟后陈得彪醒了过来,二太爷用自己的拐杖在耸的床沿敲了敲:“得彪啊得彪,你晓得不晓得你惹上大麻烦了你,你差点把陈家给害死了。” 陈得彪的面色铁青,他整个人象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二爷,救我,你要救救我啊,蛇,大蟒蛇,它,它要杀了我” 真和我想的一样,陈得彪在那个梦境里确实也看到了白蟒,我心道,它要杀的岂只是你一个人,它是要你全家人的性命陪葬: 第63章 七星,九宫 二太爷没有再搭理陈得彪,陈得彪的老婆扶陈得彪坐了起来:“死鬼,是不是上次你杀的那蛇来找我们偿命了” 曹国柱冷笑道:“要真是那小蛇也好办了,我说陈家七叔,你当时明明就想过很可能是白大仙的儿孙,却还敢下手,佩服,佩服啊” 曹国柱也气不过,就因为陈得彪的过错,却害了自己的女朋友一家。 陈得彪喃喃道:“真是白大仙真是白大仙我他妈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乱说的,怎么会这样。”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他已经知道刚才是我替他驱了邪。 他一下子从床上翻滚下来,跪到了我的面前:“小兄弟,不,小师父,你得帮我啊,帮我一把,我不想死,飞儿还那么小,我不能死啊” 我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它如果只是想要你一个人的命就好了,它说过了,一定要杀了你的全家” 这话我本是不想说的,没来由的让他的老婆儿子跟着惶恐,可是我又必须说,因为迟早那白蟒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啊,怎么会这样”陈得彪的老婆也吓得不轻,只是他们的儿子陈飞却咬着牙,哼了一声:“来就来,大不了拼了” 我扶起了陈得彪,不管怎么说他是陈颖的长辈,这礼儿我受不起:“陈家七叔,你快起来吧,这事儿我们不会不管,不过能不能管得下来那就不好说了。” 我望向二太爷:“二太爷,有件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商量一下,赶紧办了,否则以我们的力量想要抵挡住白大仙的报复很难。” 二太爷也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嗯,这事我会马上联合族里的人商议,不过该怎么做到时候还需要你拿个章程,我想动土什么的应该是有个讲究的吧” 我“哼”了一声,那确实是需要些仪式的,不过并不繁琐,他们也无需准备什么。 “走吧,先到我家去歇歇脚去。”陈颖也不想和七叔家多说什么,她打心眼里还是很有气的,不是七叔惹这麻烦,陈家又怎么会这样。 陈得彪见我们要走,忙拉住了我:“小师父,要不你们就住在我家吧。”他对老婆说道:“去,杀只鸡好好招待一下小师父他们,颖丫头,你也留下一块吃饭吧” 我想了想,留下也好,毕竟白蟒他们的目标是陈得彪一家,既然他们已经摆好架势要和我们明斗,那应该不会再伤害其他人,守着陈得彪一家也更好保护他们。 我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就在这儿住下。” 陈得彪忙让老婆收拾房间,安顿我们,然后又催促老婆去做饭菜,他自己则一脸讨好地敬烟奉茶。 耐着性子和陈得彪聊了一会,心里对他的那种怨恨也少了许多,其实他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至于什么大仙的子孙吃了能够延年益寿什么的,这些倒在老时候都有传说,他也只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 他哪里就知道那样一条小蛇就真和大仙扯上了关系,就是他家的陈飞也不懂这些,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在西部,吃蛇肉喝蛇汤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东西很补的。 陈得彪哭丧着脸说如果他知道会惹来那么大的麻烦,打死他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听到白大仙竟然要杀他一家来报复的时候他说如果可以,他希望以他的一条命来补偿,只求那白大仙别伤害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孩子。 他这话倒是让我对他生出一些同情和好感,我淡淡地说:“这话你就不必说了,我会必力化解这场灾难。” 我并不看重他的盛情款待,我看重的是他对妻儿的那种亲情。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陈二太爷和陈曦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太爷爷说了,太奶的坟不能动,动了不吉利,他说这是太奶亲自托梦给他的,就是昨晚的事情”陈曦扶着二太爷,轻声说道。 二太爷也说:“小赖啊,这事儿我也没办法,他太爷是我们的族长,也是寨老,而且他太奶又是太爷的老婆,他要不许动土,我们还真没辙呢” 我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原本我以为只要说服了陈家的人,把陈家太奶坟上的那些水泥包给铲了,那样坝上还有着太奶的庇护,加上我和言欢的联手,我们还能够与白蟒拼一拼。 如果少了陈家太奶的阴魂庇护,那么我和言欢纵使联手,也根本没有什么胜算的。 二太爷望着我,脸上有些无奈:“我大哥那个人是很倔的,我,我说服不了他,如果不是大嫂昨晚给他托梦的话,或许他还会听我们的。” 陈家太奶怎么可能给陈老太爷托那样的梦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白蟒在捣鬼,看来它是早已经算准了我们不会置之不理,提前做了安排。 它也忌惮那“蜻蜓点水”穴给陈家太奶的阴魂带来的力量,不然的话它也不会先让杜先仲来装神弄鬼,让陈家用水泥把那坟墓的灵性给封闭了。 “二子,如果不大动土,你有没有办法让它恢复灵性,哪怕就是一点也好”言欢望着我。 曹国柱给我递来支烟,这小子自从昨晚看我抽了一支,今天就总是在给我递烟,好象能够把我拖下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不过我倒不排斥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来上那么一支,因为我觉得那玩意能够让我提神,再主要的是它好象能够给我灵感。 “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能够有多大的用我不知道。而且”我望向二太爷、陈曦和陈得彪几个陈家的人。 二太爷明事理:“小伙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说,如果我们能做,让我们去做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那我就说了,也不用大动,只要在坟包上按北斗七星的顺序开七个拇指大的孔,然后在墓的东南西北四方均匀地也开三个拇指大的孔就行了。” 言欢的眼睛一亮:“七星、九宫,一天一地,接过天地线,就能够让那坟地恢复灵性了,妙啊” 所有人的都望向我们,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和言欢在说些什么。 七星是续命,改命的存在,古时候诸葛亮就曾经用七星灯续命,不过却因魏延误踩翻了七星灯,而功亏一篑。 周瑜被气死,其实只是假死,当时他让自己的妻子在棺材底部也开了七星孔,说是三天后就能够续命还阳,谁知道诸葛亮前来吊孝,一把鼻涕一把泪,趁大家不注意,用鼻涕封掉了七个小孔,周瑜假死就变成真死了。 当然,这些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只是传说,可却是在很多阴阳家的典籍里有记录的。 所以七星是遮天偷命的做法,有些逆天的味道。 至于九宫,则是源于夏商时代,从那时的风水学里就有“天有九星,地有九宫”的说法,九宫是地之九格,对应紫白九星,九宫以八卦为基,取中央为中宫,以运星入值,取其变化以堪吉凶。 开九孔,暗合九宫之数,这样就能够恢复了地之灵气。 但是能够恢复多少我的心里却没有底。 听我解释了一遍,二太爷的脸上露出了崇敬的目光,虽然他的年纪不知道长我多少,但能者为师,他这表情我也很能够理解的。 “这事让我去办吧”陈曦自告奋勇。 我笑了笑:“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么”陈曦点了下头,他说我刚才说得那么仔细,他记住了。 我摇了摇头:“还是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吧。”言欢他们也想跟着去,我没答应,既然大太爷不同意,去的人多了反而惹眼,到时候还知道还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晚饭二太爷也被留了下来,还请来了陈颖的父亲陈得顺,陈得顺是个胆小的人,骨子里也懦弱,不怎么有担当,这很正常,用陈颖的话说,陈得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没见过世面,在他的心里,族长,寨老就是他的神 “二子啊,你说这事儿要不要报警啊,别闹出人命就不好收拾了” 陈得顺一脸的担忧,我心里很是苦涩,报警向警察说什么,说有白大仙要害人,说闹鬼警察会理你么 二太爷听了就瞪了他一眼:“我说得顺呐,你怎么那么胆小呢,再说了,咱们凭什么报警,你对警察说有妖怪鬼魂要害人,你也想得出来,警察不把你当成疯子才怪呢” 我说道:“二太爷,其实陈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出了命案,大家可得统一了口径,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在来的路上我就有些不安的,白蟒不答应和解,那么就必然有一场恶斗,我真不能保证能够不出一点意外。 陈得彪拉着我:“要不你再和它说道说道,一命填一命,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结了,那样就不会生了这么多是非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样的妥协不是办法,再说了,它坚持他的底线,那就是要你一家三口的命,除了和它斗到底,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 第64章 真假太奶,请鬼 十点多钟,我就和陈曦上山了,我让他准备了一些香烛和纸钱,不管怎么说,动人坟墓,总是得有些表示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天空中竟然看不到星月,在手电的微光中,我们俩慢慢往山上走去,虽然是第二次上山,可仍旧还是高一脚低一脚的。 乌鸦在树上聒噪着,“呱,呱”,陈曦轻声说:“二子哥,好象今晚很不对劲。” 我淡淡地说:“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说道:“我怎么感觉这路不对。” 我没感觉到什么不对:“没事,继续往前走就是了。” 如果真遇到什么鬼打墙我不可能感觉不出来,我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很可能不能顺利地完成我们的任务,假如那白蟒暗中作梗,让大太爷提前上了山,这事情才是真正的难办了。 “这路没错,看来我是在自己吓自己。”看到那小土坡,陈曦这才松了口气,而我的一颗心却掉了起来,因为我看到了一点火光,一明一暗的,说明那坟头上有人,那是有人在吸烟呢 陈曦见我没动,他拉了我一把:“二子哥,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一会见机行事吧,我想你太爷爷应该已经在那坟头上等着我们了。” 我们走了过去,果然一个苍老的老头子正坐在坟前石桌旁的石凳子上抽着烟,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年轻人,见我们上来,他们照亮了手电筒。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消停的”老头说着望向陈曦。 陈曦胆怯地叫了一声“太爷爷”,太爷冷哼一声:“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太爷爷么伙着外人就想动你太奶奶的土” 陈曦忙说道:“太爷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样的” 他还没来得及说,陈老太爷打断了他:“别给我解释,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说的话你们就信了还哄你二太爷来骗我,你们都是陈家的不孝子孙,不孝” 说着他的烟杆子就向陈曦打来,陈曦竟然不敢动,而陈老太爷身后的年轻人怒视着我。 “陈老太爷,这事情你能不能听我说说”我咳了两声,然后轻声问道。 陈老太爷白了我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把来历说了一下,接着就准备把陈得彪开罪白大仙的事情说出来,这时候突然阴风阵阵,几个年轻人包括陈曦都害怕的四下里望了望。 陈老太爷却很是激动:“老太婆,是你吗” 黑暗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他们不是好人,撵他们走,撵他们走”这声音很是尖利刺耳,陈老太爷却为之一震:“真是你,老太婆,这么些年了,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回来看看我” “我一直都在的,就在你的身边。”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果然是个老太婆的样子。 几个年轻人见了忙跪了下去“太奶奶”叫个不停。 那老太婆面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穿着当地蜡染的青布侧襟衣,两眼无神涣散。 她扭头看着我,脸上竟然有一丝隐藏的笑意,我心里早就明悟了,她根本就不是陈家太奶,她是白蟒化身的。 “陈老太爷,你别相信她,她不是陈老太奶”我对着陈老太爷大声叫道,陈老太爷怒哼一声:“后生崽,我自己的婆娘难道我都不认识了” 妹的,你还真就不认识了,可是一时间我也没办法证明给他看。 “陈曦,给我香烛” 他楞了一下,然后把肩膀上的小包给我,陈老太爷揪住了我的衣服:“你要干嘛”我苦笑道:“老太爷,我给太奶烧点香烛你不会也要阻止吧” 他望向老太婆,老太婆没有说话,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我从包里取出了一柱香,手中多了一戴红线,左手两根指头将红线绕了两转,套住了香的根部,然后将香点燃:“老太爷,你口口声声说她就是太奶奶,你敢让我再请一个太奶奶出来么” 只见那个假的“太奶”脸色微微一变:“老头子,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再把我请出来,他这是想装神弄鬼” 我冷笑道:“装神弄鬼的人是你吧”她瞪着我,目露凶光,不过她是背对着陈老太爷的,老爷子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凶相。 “如果你怕我把真的请出来了,揭穿了你的真面目的话,那你就赶紧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我知道她此刻不会贸然和我动手的,至少我们已经说好了,大不了斗一场,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能伤害无辜。 陈老太爷有些犹豫了,他当然不会是因为相信我的话,而是他可能对面前这个所谓的太奶也有着疑惑。 一个活了八、九十岁的人了,怎么说也是人精,只要人不糊涂,哪会是那么好骗的 陈太奶仿佛也知道如果她于阻拦,陈老太爷一定会起疑心。 “好,老头子,就让他试试也好,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陈老太奶冷声道。 陈老太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征得了陈老太爷的同意,我刺破了他的食指,取了一滴血,染在了红线上,红线的一头我拴在了他的大拇指上,然后将那柱燃烧着的香紧紧在碑上敲了三下。 “一叩门,阳间相信阴间人,二叩门,恳请阴人聚阴神,三叩门,金步移出酆都城” 念罢,我右手中指对着香弹了一下,那香被弹断了,燃烧着的那戴撞向了碑头。 只见那墓突然就起了烟雾,那雾气把整座坟墓给笼罩着。 我身后那“陈家太奶”尖声大笑,那笑声很是凄惨:“臭小子,看来你真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她的那张脸突然就变了,变成了一个蛇头,接着整个身子也迅速变成了蛇身,陈老太爷差点就吓晕过去,而几个年轻后生也赶紧扶住他跑向了我的这边。 “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望着白蟒,轻声说道。 “小子,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就阻止我,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我的目标不会变,陈得彪一家三口必须死”它说完,“倏”地一声,白蟒就一下子溜掉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刻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小伙子,谢谢你”是个老妇人的声音,我知道是我请出的真的陈家太奶在说话。 陈老太爷激动地望着一脸苍白,带着倦容的陈家太奶:“老婆子,真的是你” 陈家太奶望着他,点了点头:“老头子,你被骗了,这事儿啊,你管不了,是得彪造的孽,不然杜先生也不会这样的气愤。” 老太爷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走上前去:“老太奶,很对不起,我要动您的土了” 陈家太奶叹了口气:“动吧,不然我也难受,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老头子,明天这穴气就耗尽了,给我移个地方吧,只是,唉,我可能就再也顾及不了陈家的这些儿孙了。” 我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福也好,祸也好,是他们自己修的。” 陈家太奶看了我一眼:“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这一次,希望你能够帮着得彪度了这个劫,得彪不是坏人,他只是不懂事。” 我点了下头:“我们会尽力,到时候还希望太奶能够多庇佑一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其实我早就想好了,要说服陈老太爷唯一的办法就是召出陈老太奶的魂魄,只是我没想到那白蟒会亲自出马,在这儿演这样一出。 陈老太爷让几个年轻人按我的要求对那坟动了土,然后我又点了香烛,送陈老太奶回去,虽然陈老太爷有些不舍,可是人鬼殊途,他能够见上这一面也算是今生的奢侈了。 我们还在坟山上忙活着,陈老太爷就先下山了,他好象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不过还好,从他的面相来看,他至少还有八到十年的寿缘。 我想一定是这件事情的现实对他有了很大的打击,原本在他们如半仙一般的杜先生竟然私底下是靠养了大仙的,而这些年来彼此之间的那种关系和情感也很深厚,突然就要反目成仇,这样的心理落差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搞完以后我就拉着陈曦往山下赶,虽然刚才我已经打电话给言欢知道白蟒并没有到陈得彪家去搞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象什么地方算漏了。 而有一种危险也仿佛在慢慢逼近,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危险,就是心里有一种七上八下的感觉。 回到陈得彪的家,看到大家都很好,我才松了口气,我让曹国柱跟着陈颖去她家住,然后让陈曦也回去了,就只留下我和言欢陪着陈得彪一家人。 柱子也好,陈颖和陈曦也好,他们留下来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还要让我们分神照顾。 既然那白蟒一再强调他们不会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么我相信,除了陈得彪一家三口,坝上村的其他陈家的人都是安全的,很多时候,鬼怪比人要讲信用得多,这是我的心得。: 第65章 蛇之灾,忏悔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言欢就睡在我的隔壁,与我一墙之隔。 说是墙,其实在这样的农村,大多都是木板房,薄薄的木板是不可能隔音的,我们彼此能够听到对方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发出的响动。 “二子,睡了么”言欢的声音虽然不大,我却能够听得到。 陈得彪家住的不是吊脚楼,正中是堂屋,左右两边是厢房,我和言欢住在右边,右边一般是客厢,而左边是主人一家住的。 “睡不着,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我觉得我们好象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言欢说她也睡不着,她说她感觉今晚一定会出什么事。 她的感觉和我一样,我安慰她说我们都在这儿,就算是那白蟒真的来了,我们两人联手的话,应该还是有些胜算的。 我的话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底气,她叹了口气,说如果她能够象戴洪那样,把鬼幡里的厉鬼恶鬼驱出来为自己所用就好了。 我让她立刻断了这样的心思,想要驱使鬼幡里那些恶鬼是需要和它们订立黑暗契约的,那样她会慢慢迷失了自己的心智,结果可想而知。 “二子,你说这白大仙会怎么出手”言欢问我。 我想了想,我还真说不上来:“我也不清楚,其实我更怕的是它直接变了蛇身,对我们进行物理攻击,那样我们或许还真不是对手。” 言欢笑了:“如果那样它还不如让它的那些徒子徒孙一起来呢” 我一下子呆住了,对,这就是我们真正忽略了的一个事实,怪不得我的心里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白大仙是蛇精,甚至还是这方圆百里的蛇祖宗,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言欢,快起来”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千算万算,我怎么就没有算到白大仙是蛇祖宗呢 我们得赶紧做好应对,以防止白大仙以蛇阵来对付我们。 言欢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一惊一乍的,不过她还是很快就穿好衣服出现在我的面前:“怎么了” “我们得马上做好布置,白大仙的第一拨攻击还真有可能象你说的那样,让这些蛇子蛇孙打头阵。” 言欢的脸色也微微一变,这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对付鬼怪妖魔我们有一套办法,可是那些蛇根本不是法术能够对付得了的,特别是一些恐怖的毒蛇。 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叫醒了陈得彪夫妇。 其实也不存在叫不叫醒他们,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哪里睡得着,听到我们这边有响动他们也早就已经起来了。 “七叔,你曾经抓过蛇,你应该知道怎么对付蛇吧” 陈得彪点了点头:“嗯” “那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蛇进到家里”我问他,他皱起眉头想了想:“办法倒是有,但并不是绝对的有效果,而且这一时半会我家里也没有这么多的材料。” 言欢着急地问道:“那村里呢村里其他人家里应该有吧” 陈得彪说陈曦家里可能会有,我马上问清楚了陈得彪大概需要些什么,他说雄黄,制香粉,白灰和艾叶。 雄黄和白灰我倒是准备得有,之前想要破了白大仙的护命法阵备下的,只是没用上,至于制香粉,就是制作烧的那种香用的粉末,陈曦家是制作香烛的,那玩意他的家里有的,艾叶就得多问几家了。 我马上打电话给陈曦和陈颖,制香粉和艾叶就拜托他们去找了,不过要快。 我挂了电话,陈得彪轻声问道:“小师父,真会有很多的蛇来么”他的心里也充满了恐惧,一两条蛇或许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抓蛇有一手,可是如果是成百上千条蛇呢 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我没有说话,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应该清楚,白大仙是什么,就算真来成百上千条蛇,对于白大仙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我现在心里在祈祷,只希望陈颖和陈曦的材料能够及时赶到,我们还能够来得及布置。 我让陈得彪先将就手头的材料开始布置,他老婆跟着打下手,儿子让言欢给领着。 二十多分钟后,陈曦和陈颖把材料送来了,曹国柱担心陈颖的安全也跟着来了。 我把材料收入以后就撵三人离开了。 虽然他们也想留下来帮忙,可我不领这份情,留下只会是添乱,这是一场我们自己都没有把握打胜的仗,他们留下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时间仓促,艾叶的数量并不多,陈得彪说这样效果就差了许多,不过不管怎么说,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强吧 我问他这些到底能不能拦住蛇不让进家,他说应该是可以的,除非那些蛇自己会飞进来。 我眯起了眼睛,蛇自己当然不会飞进来,可是难保它们的老祖宗会帮它们“飞”进来。 我知道蛇怕烟火,我对陈得彪说赶紧的堂屋的地上再挖一小沟圈,大小要足够我们四、五个人容身。 好在屋里的地并不是水泥地,而且我让他挖的沟儿也不深,两三公分就行了,然后在小圈里塞上些纸啊布条什么的,浇上油,菜油、汽油、煤油都成,然后再渗入一些雄黄。 一直到我们都准备就绪了还没听到动静。 我让他们全都呆在堂屋的小圈子里,自己走到了屋外。 我掏出支烟点上,这烟是陈得彪给我的,紧张的时候点一支还真是管用。 莫非是我想多了白大仙根本就不屑用这样的方式报复,而是真要与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斗法么不应该,那样它也不会有太多的胜算。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沙沙”的声音,来了这声音应该是蛇行进的声音,而且正如我想的那样,不是一条两条,而是很多的蛇,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我们这边来的。 只是外面太黑,我根本就看不清来了多少,直到它们都挨近了屋子,在陈得彪放的那条“药线”外停了下来时,借着外面昏黄的路灯我才看到至少是一两百条之多 看来陈得彪的办法还是挺管用的,那些蛇到了那儿都停住了,离那“药线”大约一尺的距离就不再往前,这些蛇品种繁杂,其中有五步蛇,金环、银环,眼镜蛇,甚至很多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 它们互相挤压着,蠕动着,都昂着头吐着信。 我感觉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后背直发凉。 说实话我从小就怕蛇,我转身就进了堂屋里的小圈中:“来了,好多” 听到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言欢轻声问道:“你很害怕” 我苦笑了一下:“门口那些蛇根本就能够埋了我们。” 我这话一说,陈得彪的脸色也变了:“如果这一次我能够大难不死,以后我再也不杀生了” 我看了他一眼:“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为了你的老婆孩子你也不能死。留心了,一会如果有蛇闯了进来,马上就点火” 好在他家的堂屋空旷,这小圈子也不大,不深,点了火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陈得彪老婆也颤声说要不要让村里的人来帮忙,我摇了摇头:“不行,说好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如果让村里的人都掺和进来,白大仙的打击面就大了。” 我看了他老婆一眼继续说道:“说白了,就算我们失败了,死的就只是我们几个人,而坝上村的一百几十口人都能够得到保全。” 陈得彪的老婆哭了,她捶打着陈得彪:“都是你这个挨千刀的,要不是你非要吃什么灵蛇我们也不会有今天,我们死了也就算了,娃才多大你这个挨刀的” 言欢拉住了她:“行了,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不想死就安静些” 陈得彪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望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去找它,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命就要我的命,只要它不牵连你们,我愿意去死” 他站了起来就准备往门口走去。 “站住”我厉声叫道,陈得彪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再添乱就算你死了,你觉得它能够饶过你的老婆孩子吗这战斗还没开始呢,你就想要放弃了,早知道这样我们根本就不该来” 陈得彪被我给震住了,他颓然地走了回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是死了,剩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又该怎么办” 陈得彪也哭了:“我悔啊,我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 我叹了口气:“事情不出已经出了,坚强面对吧,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挺过去的,振作一点,对付蛇你可是高手,别让我们失望。”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这是发自内心的忏悔,但忏悔有用么 人真是不能够做错事,有时候错一次就足以致命,他算是运气好的,能够碰上我们。 假如没有陈颖和曹国柱之间的关系,我们也不认识陈颖,我想,那么要不了多久,这个村子很可能就会变成了荒村,而全村的人都会因为陈得彪的一个错误而用自己的生命来为他买单 就象老话说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回头已是百年身: 第66章 斗法,各安天命 大约过了十分钟,外面还是只听到蛇群“沙沙”的蠕动声,还有它们吐信的“嘘”声。 不过我知道这样的僵持不会持续太久。 果然,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一条条的蛇就射向了台阶。 “点火”我沉声说道,陈得彪马上就点上了火,事先挖好的圈子派上了用场,窜起的火苗拦住了那些蛇,它们不敢靠近。 言欢悄悄靠近我,在我耳边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如果不能够把这些蛇赶走,我们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看了看我们准备的那些油啊,酒的,如果这样烧下去还真坚持不了多久,最多两个小时就会耗尽,可是要驱赶蛇群我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 再说了,这些蛇都是受了它们蛇祖宗的驱使,普通的法子能够管用么 我问陈得彪:“七叔,有没有什么可以驱走蛇群的办法” 陈得彪摇了摇头:“没有,除非”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着急:“除非什么你就快说啊” 陈得彪看了我一眼:“除非是白大仙让它们退走。” 简直就是废话,这个时候根本就是我们和白大仙之间的争战,对方是铁了心要陈得彪一家人的命,怎么可能让蛇群退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如果我能够直接找到白大仙,或许就能逼着它退了蛇群。 言欢见我没有说话,她碰了碰我:“你不会真想去找白大仙吧” 我望向言欢,这个女孩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她却对我的心思摸得很是清楚。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拼一拼总比困死在这儿的好,我只是担心你们这儿能不能应付。” 言欢瞪了我一眼:“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是不是能够从这儿离开吧” 言欢说得没错,看这架势四周应该都有蛇围着,我想要闯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得彪轻声说:“小师父,你不会真要出去吧这些蛇都是很凶猛的,很多都是毒蛇,真要咬到了可就没命了。”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如果不出去,这样坚持下去也只能坚持两个小时,那两个小时之后呢一旦这火熄灭,那我们的死期就到了。 我和言欢就算是再有本事,那是对鬼对怪,在这些活的凶猛生物面前我们一样是弱者。 “没事,我会小心的。”我站了起来:“你们自己小心” 言欢一把拉住了我:“你一定要安全地回来。”我看到她的眼里有着晶莹的泪光,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象这是我们的生离死别一般。 想想不是么,或许我这一走还真就回不来了,又或者,他们根本就坚持不了两个小时,我咬了咬嘴唇,一把抱住了她,我什么话都没说,几秒钟后,我放开了她,就准备离开。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我等你”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扭头又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抬起脚就迈出了圈子。 我的左手洒出去一把白灰,右手是一纸“三昧真火”符,就这样在白灰与火符的帮助下我竟然杀出了一条路来,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就算我没有用这些的手段,它们也不会主动攻击我 突出了蛇围,我才想明白,原来白大仙真如它所说,它只要陈家三口的命,甚至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列为目标。 我的心里有些愧疚,它倒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可是我呢不过我也没办法,用言欢的话说这是一个立场问题。 这也是作为我们这一行的职业操守。 我叹了口气,这一战虽然非我所愿,可是我却必须坚持下去。 我四下里望了望,想找到白蟒的藏身之地,我知道它既然驱了蛇群来,自己一定也会躲在暗处的。 我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一片山林,虽然晚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我却能够感受到那片林子里有一股阴冷的煞气。 我冲着那片树林跑去,到了树林边我大声叫道:“出来,你给我出来”我相信它一定知道我这是在找他。 “叫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声音很是冷淡。 我忙转过身去,是杜先仲。 “我要见她”我对杜先仲说道:“你们不能用这样的手段” 杜先仲淡淡地说:“我说年轻人,为什么你非要处处跟我们作对我们已经很是忍让了,再说我们也说好了,能够阻止我们那是你的本事,阻止不了,你们就只能认命” “可是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明明知道我阻止不了群蛇,这样不公平,有本事我们斗法,大家都是修行中人,法术上见高下,只要不伤及其他的无辜,那么你们也不必对我们有什么顾忌,生死各安天命” 我也豁出去了,我知道要我们对付群蛇是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那不如斗法,赌一把,哪怕是赌生死,至少我们还有几成的把握。 杜先仲笑了:“斗法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斗,现在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什么要和你斗法,小伙子,我说过这件事情你们管不了,能够答应你放过陈家不相干的人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突然他的面色一沉,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十几条蛇就向我这边来了,这些蛇看上去都很美,很好看,但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我知道越毒的东西它就越美,越迷人。 这十几条蛇应该都是剧毒之物。 我抓了一把白灰洒了出去,左右手各掏出一张“三昧真火”符,化了两个小火球,扔了出去。 谁知道这样也只能把那些蛇阻挡一下,它们马上又迅速地上来了。 杜先仲的目光带着嘲讽:“既然你想找死,那么就去死吧” 我再掏出几张火符,艰难地应对着,可一条赤红的蛇却从地上弹了起来,直直飞得我的面部。 我弹出一个火球,侧身想要躲开,没想到它的速度远比我想像的还要快,一下子它就缠住了我的脖子,上半截身子往后倾倒,吐着信子望着我的脸,好象随时都可能“吻”过来。 我的心都凉了,这一口要下来我这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我不敢动,可这更加糟糕,十几条蛇都缠了上来,我能够感觉到我的双手,双腿都让这些蛇给缠住了。耳边尽是“嘘嘘”之声。 恐惧,绝望,我敢说我在面对任何鬼怪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是一种无能为力,全身仿佛都瘫软了,双脚不争气地打着摆子,我想克制住自己别发抖。 我害怕这万一我抖得厉害,惹怒了它们,忍不住对着我的身体来上一口的话,或许就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咬紧了牙,闭上了眼睛。 杜先仲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样,现在你知道了吧,很多时候你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强大,相反,你根本就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瞪着他,轻声说道:“没想到所谓的大仙竟然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取胜,我不服,有本事” 我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叹息:“散了吧”接着我身上的那些蛇一下子就退去了。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赤脚走到了我的面前:“如果我说,只要你愿意为他们死,我就放过他们,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凭什么愿意我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你让我很为难,我已经答应你只杀陈得彪一家了,我告诉过你这是我的底线,可是你还是这样没完没了,我又给了你最后的选择,你死,他们都能活,你却不愿意,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人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感,望向我的眼神也很是空洞,再着一种无奈的麻木。 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大家斗法,凭自己的法力公平的来一场生死之搏,无论谁生谁死,我们各安天命,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认了” 女人盯着我的脸:“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若是不答应倒显得我小气了,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有多大的能耐,一会我会撤去蛇阵,我就和你斗法,如果在天亮前我还杀不了陈得彪一家,就算我输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纠缠这件事。” 听到她的这话,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喜:“你说的是真的” 女人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象你们人类一样,说话不算数么” 见她这样子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现在到天亮也就是三、五个小时的时间,只要坚持这三、五个小时她不能杀了陈得彪家的人,那么她就输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岂非皆大欢喜 我们只要保护好陈家的人就行了,也不用怎么对付她,只要她不是执迷不悟,我也不想真与她为敌,毕竟这几十年来他们也算是在行善积德的。 我忙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不过我希望我们的比试等我回到陈家才开始,另外,撤了你的蛇阵” 她木然地点了点头:“可以” 我见杜无仲好象想要说什么,不过他只是嘴动了动,没有说出来,看来他还是很听这女人的话的,这也难怪,这女人才是他的主宰,他的一切都是这女人给予的。 我望着女人,半天才轻声说出两个字:“谢谢” “你不必谢我,或许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只是给了你想要的公平,可是谁又给了我们公平呢”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走进了林中,她那最后一句话好象只是个感慨,并不希望我能够回答。: 第67章 活人儡,惊戾之变 我飞快地往陈得彪家跑去,那些蛇群果然都退掉了。 言欢见我回来,她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你说服她了” 陈得彪夫妇也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我苦笑一下:“我只说服她撤了蛇群,我提出斗法,生死各安天命,言欢,我想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你回陈颖家去吧。” 我突然觉得没有必要让她陪着我冒险,这原本就是一场没有把握的仗,不管有她还是没她,我们的胜算都不大。 言欢原本脸上还带着微笑,就连我说斗法,生死各安天命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消散,可是却在我说出让她离开的话后那笑容凝结了。 她阴沉着脸:“赖二,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直都这么看不起我么” 我说这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我看了看陈得彪夫妇,又不能说我根本没有一点把握,言欢却冷冷地说道:“我不管,我是不会走的。” 她放开了我的手,我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钟了,距离天亮也就四个多小时,只要挺过这四个多小时,保证这四个多小时内陈家的人没事就算胜利了。 可是谁又能保证这四个多小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建议大家都呆在堂屋里,今晚是铁定不能睡的了。 言欢还在生我的气,虽然她也呆在了堂屋,却只是和陈飞在说着话,不拿眼睛看我。 一直快到三点的时候都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我,我想上趟茅房”陈得彪的老婆一脸的尴尬,茅房在后院里,要先出了堂屋,绕过厢房,然后从旁边的小门进后院,后院有一大片菜地,菜地南面才是茅房。 换在平时,自家的茅房就是在半夜的起夜都能够闭着眼睛摸去,可是今晚却不一样。 言欢站起来:“我陪你去吧。”陈得彪的老婆激动地点了点头:“唉,谢谢你了,小言” 陈飞说他也要去,言欢把他也带上了。 堂屋里只剩下了陈得彪和我,过了大概五分钟,陈得彪担心地问我:“他们怎么还不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我说应该没什么事,如果真出了事,怎么也该听得到他们的叫唤。 有言欢在,我想他们就算遇到了危险也不可能一点响动都发不出来。 我走到了堂前门口,向着小院门方向看去,昏黄的路灯被微风吹得晃动,却没看到人影。 掏出手机,我准备给言欢拨打电话,可就在这时,我看到地上多了一道影子,看那影子的样子好象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站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出来了”我想应该是陈得彪从屋里出来了,一边问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确实是陈得彪站在我的身后,可却吓了我一大跳,一个闪身和他拉开了两米的距离。 陈得彪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脸色也一下子变得苍白,眼里泛着淡淡的红光,他的双手抓着一把斧头高高举起,就象随时都会向我劈来。 “七叔,你这是干什么”我眯起了眼睛,从他的眼睛看来他很不正常,就象是被人控制了一般,可是他刚才明明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怎么就中了魔 他并不答话,一斧头就劈了下来。 还好他此刻的行动好象有些呆滞,否则以他那体质,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躲得过去。 我避开了这一斧,转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谁知道他用力往后一退,死死地把我抵在了墙边,撞得我的五脏六腑七荦八素的。 他的一只手在用力想要掰开我箍住他的那双手,他的指甲掐得我的手痛死了,但我不敢放开,这放开了还了得那斧头在他的手里,追着我劈那还有命吗 他的力气很大,很快我互扣着的双手就被掰开了,我心里一急,抓住了他另一只手握着的斧头柄,转身到了他的面前,双手用力想要夺过斧头,情急之下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斧头终于到了我的手上,我用力扔到了院子里。 他慢慢地扭头望了一眼被我扔出去的斧头,然后又呆呆地望着我,转动了一下脑袋,呲着牙,哼了两声,向我走来。 你妹的,有完没完,鬼不身中了邪魔我竖起金刚指几次想要点上他的额头都让他用手给格开了,他的大巴掌不停地向我拍来。 不得已我只能和他扭打起来,别看我比他年轻很多,他可是长期做农活的人,有着一副好身板和强劳力,这让我很是狼狈,几次都被他打得真踉跄。 我几乎都是在招架,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力气,当然,我也还不了手,能够少吃点亏就在里面了。 突然我发现他的耳后冒出了血一丝血来。 我确定我并没有伤着他,尤其没有碰到他的耳朵,怎么可能就出血了 终于,我逮住了一个机会,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念了一道咒语,原本我以为他会马上清醒过来,谁知道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血控,活人儡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金刚指,清心咒都不能让他醒来,那就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了。 一定是杜先仲事先从他的耳后取了他的一滴血,所以此刻控制他做活人儡时那伤处才会溢出血来。 这活人儡是有讲究的,那就是杜先仲那边以自己为主儡,也就是说他在控制着陈得彪的一举一动。 要破活人儡并不容易,除非这人儡不会动,他这样疯狂地攻击我,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施法。 言欢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我的心里也焦急了起来,莫不会是陈得彪的老婆也被控制了吧以言欢的体质如果要对付陈得彪老婆那样的人儡肯定要吃大亏。 我一边躲避陈得彪的攻击,一面连滚带爬地进了堂屋,取了一支香,和一根红线。 我必须要把这支香的竹签那头塞进陈得彪的嘴里,然后把红线的一头拴在他的拇指上,另一头拴在我的拇指上,再以我的血染透红线,那样我就能够破了他的法。 陈得彪追了进来,抓起一张条凳就向我砸来,我忙左躲右闪,心里很是苦涩,这样不行啊,我根本就无法把香插进他的嘴里,更别说拴红线的事了。 就算是我想打晕他也没用,他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傀儡,是打不晕的。 终于,我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是言欢他们回来了。 “二子,这是怎么回事”三人走到门口,见陈得彪正追着我打,言欢急忙问道。 陈得彪的老婆也大声喝止他,可是有用么 我说道:“你们想办法把他抱住,别让他动”陈得彪的老婆力气也大,冲着陈得彪过来,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言欢夺下了他手中的凳子。 陈飞害怕地躲到了门背后。 “这是怎么”陈得彪的老婆问我。 “他被控制了,现在他的行为根本就不受他自己支配,也没有自己的意识”我一边说,一边掐住了陈得彪的下巴,把香插进了他的嘴里,点燃。 然后迅速地拴好了红线,咬破自己的一个手指,用血把红线给浸湿,嘴里向言欢大致说了一下血控和活人儡的事情。 当我的鲜血浸透了红线,陈得彪一下子就定住了,不再动弹。 我让陈得彪老婆放开他,然后和言欢一起站远些。 她忙跑到了言欢的身边,拉过儿子,呆呆地望着我。 我拉扯了下红线,陈得彪跟着我的拉扯动弹了一下。 把陈得彪放平在地上,我的拇指摁在了他的耳后,擦掉了那血点,这时他口中的香竟然迅速往下滑去,就好象陈得彪在生吞一般。 我吃了一惊,左手食指、中指忙夹住了剩下的半截,右手中指将香头弹灭,迅速捻碎了香沫,用力在他的胸口一拍,原本被他吞下半截的香签一下子飞了出来。 陈得彪咳了几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刚才他自己的气息被生生压制,喷血是很正常的,可是他的这口血却让我们陷入了另一个危险境界。 就在陈得彪开始了喘息,准备清醒的时候他的老婆却是一声惨叫,我听到陈飞也叫了一声:“阿妈” 扭头望去,言欢从后面箍住了陈得彪老婆的脖子,张口就要咬下去。 这是什么状况我来不及想,跳了起来,手掌就塞进了言欢的口中,马上我就叫出声来,她也太下得口了,差点就把我的手给咬断了。 我拇指摁在了她的额头,转了半圈,然后掐住了她的下巴,才把我的手解救出来。 她木然地推开我,向着陈得彪走去。 “言欢”我准备追上去,没想到陈飞竟然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双手挂在了我的脖子上,也象刚才言欢一样张大了嘴。 我忙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襟,想拉开他,可他不知道哪儿来了那么大的力气,还好我扯住了他的衣服,他一时够不着我,否则我又得挨上一口了。 “小赖,救命啊”是陈得彪的声音,他被言欢和他老婆一左一右架住,两个女人那样子就象是要撕了他一般。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挥起拳头就准备向陈飞的脸上打去,可我还没打下去就吓了一大跳,这哪是陈飞啊,不正是那个婴灵么他那空洞的,没有眼球的黑眼睛正死死地看着我: 第68章 绝望,转机 幻觉 我确信这一定是幻觉,陈飞怎么就变成了婴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马头明王印”打在陈飞的胸口,我一直在小心一克制着,尽可能的不去伤害这个孩子。 陈飞痛喝一声,终于放开了我,我把他扔在地上就朝着陈得彪那边扑去,言欢和他老婆一人揪住了他的一只手臂,而言欢的另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言欢,你疯了”我拉住言欢的手,用力地想要掰开,言欢扭头望着我,双眼变得通红,她一下子放开了陈得彪,双手向我缠来,陈得彪的老婆也放开了手,可她的双手一下子死死掐住了陈得彪的脖子。 言欢的力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我用力地挣扎着,此时陈飞再次上前抱住了我的大腿,张口就咬。 言欢松开我退后两步,脸上带着狞笑。 “你是斗不过我的”言欢的嘴里轻轻地,慢慢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正用力拉开陈飞,言欢的脸色泛青,她一瞪眼,我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把我掀翻在地。 接着她伸出一只手,我们相离近两米,她的手臂竟然一下子就到了我的心口。 她不是言欢,就算言欢中邪也好,被附身也好,她的手臂也不可能伸出这么长的,我一个翻滚,躲开了。 才一站起来,我就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接着中指覆于食指之上,又收回了食指,中指伸展相接,之后拇指、食指、小指相接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印一气呵成,一手印轰去,她左躲右闪:“小子,确实有点本事,可是你觉得够看么” 够不够看我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如果我再不阻止陈得彪的老婆,那么陈得彪就得让她活活掐死了,而且我的心里也很着急,面前的言欢是那白蟒精幻化而成的,那言欢呢 没有言欢的帮助,此刻我自保都疲于应付,怎么救人 最要命的是白蟒精竟然把陈得彪的一家都控制住了,先是利用陈得彪来对付我,我好容易把陈得彪搞定了,此刻他老婆和孩子又“疯”掉了。 “你为什么不爽快地杀了他们”我一边变幻着手印,一边沉声问道。 既然她不是言欢,刚才完全有机会下手杀了陈得彪的妻儿,可是她没有,这一点我很是疑惑。 “既然你想玩,我自然要好好陪你玩玩,再说了,把他们杀了,此刻谁对付陈得彪啊你看着吧,最后陈得彪会亲自把自己的老婆给杀了的,人是自私的,为了自己,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罢,她望向陈得彪的儿子,眼里射出一道红光,陈得彪的儿子放开了我,一下子就挂到了陈得彪的脖子上,张口就向他的颈部咬了下去。 我听到陈得彪一声大叫,那血一下子飙得老高 陈飞竟然咬断了自己阿爸的颈动脉,我怒目瞪向“言欢”,她慢慢变回了自己的样子:“我说过,他们都得死” “大危德明王,心中心,疾”我双手内相挟作拳,两个中指竖立,指端相合,食指直直指向了白蟒精。 接着又变幻了一个莲花印,飞出两纸“三昧真火符”。 我被她激怒了,就算她要杀陈得彪,她自己出手也要好得多,让儿子咬死父亲,就我救下了陈飞,那他以后的日子都会活在阴影里。 白蟒精被我的手印逼退了好几步,她的脸色骤变:“小子,你想拼命” 我冷笑一声:“你有得和我拼么”扯下一粒佛珠,原本对她的那一丝同情之心也荡然无存。 言欢说得对,我们的立场不同,既然她一定要执迷不悟,那么我为什么不除恶务尽 如果我早一些下了决心,又怎么会出现陈飞咬断陈得彪的颈动脉这样的悲剧。 那边悲剧还在上演,陈得彪的老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剪刀,狠狠地刺进了陈得彪的心口。 “呀”我飞身撞了过去,把陈得彪老婆撞到了一边,扯开了陈飞,两人一脸狰狞,呲牙裂嘴巴向我走来,那白蟒精一脸邪笑地望着这一幕,她是想看看此刻我还能够怎么办。 我撕了一块衣布,迅速地包住了陈得彪的脖子:“还能动么”他点了点头,我让他自己把伤口扎紧,然后拦在他的面前,警惕地望着正在靠近的他老婆和孩子。 两人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陈飞一嘴的鲜血,还不停地歪头哼哼着。 “让他们住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我右手里扣着一粒佛珠,原本我不想对她用这玩意的,毕竟一开始她是占在理上的。 可是她报复的手段太过残忍,甚至有违人伦。 “你考虑清楚了,如果你真不想管那小丫头的死活,你就出手吧。”她的声音很是平淡,好象在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她的话在我的心里却很是震撼,是啊,她假冒言欢来害人,那么言欢一定在她的手上。 杜先仲没有来,一定是杜先仲在控制着言欢 我犹豫了,就算桑吉大师的佛珠能够灭了这蟒精,可是言欢一样会有危险,我能对言欢的安危不管不顾么 当然不能,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陈得彪的妻儿我也不能伤害,否则我不也成了白蟒精的帮凶了。 我的心里一种前所未有的郁闷。 陈得彪的老婆先扑了过来,她的手中还拿着剪刀,抬手就照着我的头上插来。 情急之下我扬手去挡,手臂让她的剪刀扎了个牢实,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夺过了她手中的剪刀,她竟然张口就咬,我试过金刚指、清心咒根本就不能够让他们清醒。 用力一推,把她撞向了墙角。 陈飞也到了我的面前,他那惨白的脸上,黑黑的眼眶,眼仁儿黯淡无神,带着血渍的嘴上不停地念叨着:“还我半条命来,你还我半条命来” 接着,他就要勾向我的脖子,张开了大口。 “你妹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一脚踢开了陈飞,我踢得并不重,不想伤着他,我的眼睛怒视着白蟒精,恨恨地叫道。 她冷冷地看着我,然后双手轻轻抬起,我听到地面发出了“吱吱”的声音,接着屋里的灯闪烁着,我看到很多的婴灵从地里爬了出来,它们一下子就围住了陈飞,陈飞此刻仿佛已经清醒了过来,吓得哭着叫着:“阿爸,救我” 陈得彪应了一声,也顾不得他的身体虚弱就要挣扎着过去。 “小飞,你不要怕,阿爸来了” 陈得彪的神情已经变得呆滞:“阿爸来了” 我拦着他:“你别动,幻觉,那是幻觉”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在那有如鬼火闪烁的灯光里,更多的婴灵从地里爬了出来,扑向了另一边的陈得彪的老婆,他老婆也发出了尖厉的叫声,那样的凄惨,悲怆。 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的无能,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看到陈飞和陈得彪妻子的一张身被咬得满是伤痕,浑身都在流血。 婴灵们争相用手挖入那母子的身体里,掏出白色的脑浆、红色的内腔吮吸着、咀嚼着。 我一阵恶心,打着干呕,陈得彪悲痛地拉住我的胳膊:“小赖,求你了,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吧,再不然给他们一个痛快吧,就是要死,别再折磨他们了好吗”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一切真是幻像吗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净心咒,可是眼前的景象依旧 “啊”我大叫一声,掏出几张“三昧真火符”,化了火球,扔了过去。 可是就在火球飞出的瞬间,所有的婴灵都不见了,陈得彪的妻儿还完好地,神情木然的站在那儿。 “不要”我扑了过去,我知道这些个火球的厉害,它们能够把这母子化成灰烬。 来不及了,母子俩并不是站在一起,我只能扑向陈飞,我把陈飞一下撞到了一边,躲开了火球,火球打在了木板墙上,燃烧起来。 我的内心充满了绝望,我望向陈得彪老婆那边,她应该被那火给烧着了吧,是我,是我亲手杀了她。 可就在我望过去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惊喜,那火球全都打在了屋外的石阶上,而陈得彪的老婆早被人拉到了一旁,她的身边站着言欢 而白蟒精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你怎么来了他呢” 言欢淡淡地说道:“你感觉不到么” 白蟒精问的当然是杜先仲了,杜先仲是她的附身,她自然是应该能够感觉到杜先仲的存在的。 白蟒精的一张脸瞬间变得恐怖、狰狞:“你,你把他杀了” 言欢冷笑了一声:“他若不是一心想杀了我,我也不会对他下手。”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被绑了起来,怎么能够杀得了他,而且你的法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望向言欢,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言欢,莫非你”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这样做,杜先仲就会杀了我,他说,杀了我再过来帮她”她指着白蟒精。 白蟒精的脸上满是悲愤:“死,你们都要死,全部都得死” 白蟒精一下子就变成了白色的巨蟒,张了血盆大口就向言欢和陈得彪的女人咬去。 我大叫一声“小心”,冲上前去试图用双手抓住它的大口,谁知道它一甩尾巴就把我给扇开了。 我的腰肋间隐隐作疼。: 第69章 微笑,凄情之美 我没能够拦住白蟒精,被它的尾巴扫到了一边,白蟒精再次向言欢扑去,我大叫:“言欢,小心” 陈得彪杀了白蟒精和杜先仲的孩子,言欢杀了杜先仲,白蟒精此刻已经疯狂了,它的心中已经满是仇恨。 它已经顾不得再施展什么法术,直接以蟒蛇之身攻击言欢。 我爬了起来,冲向白蟒精紧紧地抱住了它的一截身子,缓阻了一下它的动作。 言欢把陈得彪的老婆护在了身后,手中握着她从戴洪那夺到了“鬼幡”,嘴里轻声是念叨着什么,却见数道青烟立即从那鬼幡中冒出来。 几道青烟瞬间就化面了几条虚影,冲着白蟒精去,气势汹汹。 白蟒精还在摇摆、挣扎,想要摆脱我,我的双手紧紧地箍住它,被它摔得七荦八素的,头撞在门框上,差点就晕了过去。 言欢放出的几个厉鬼到了白蟒精的面前,白蟒精突然张口喷出一团白雾,把几个厉鬼逼退了去。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血糊糊的人影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进来。 陈得彪一家人早已经吓得呆了,眼前的这一切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连叫喊都没了精神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因为血人的进入,我一下楞了神,被白蟒精给甩了下来,白蟒精瞬间变回了女人的模样,扶住那血人:“先仲先仲” 那血人竟然是杜先仲,看上去很是虚弱,他也望着白蟒精:“我说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走,快走,君子报仇,十年,十年不晚。” 言欢一声冷笑,又念起咒来,几个厉鬼再次向着白蟒精冲去。 我忙阻拦,只要杜先仲没死,或许我还能劝说白蟒精,化解这段恩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厉鬼已经到了白蟒精和杜先仲面前。 白蟒精娇叱一声,一道碧蓝的蛇影把厉鬼给缠住了,厉鬼竟然不能动弹。 “修行不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对白蟒精说,她抬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被他抱着几乎奄奄一息的杜先仲,杜先仲用力推她:“你走啊,我来拦住他们” 也不知道杜先仲哪里来的力气,还真把白蟒精给推开了。 他的身子有些摇晃,但还是坚强地站立着,又手舞动,掐了个诀:“我以我血祭我仙,破魔” 念完,一张口喷出一团血雾,原本有些暗红的眼睛,慢慢地失去光亮,那几个厉鬼的青影被血雾笼罩,燃烧成烟。 言欢的心神此刻与那几个厉鬼联接在一起,控制着它们的进退,一下子竟遭了反噬,忍不住血气上涌,溢出嘴角。 “不要”白蟒精惨叫一声,原来杜先仲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用血祭的办法破了言欢的“鬼幡”,杜先仲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他对白蟒精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先走了,保重 那个微笑让我的内心很是震撼,一种悲怆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我们的本意是为了救人,可是杜先仲却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啊”白蟒精发出了一声尖啸,言欢大叫:“二子,你还在发什么楞,她在召唤蛇群” 言欢说着又吐了一口血,白蟒精抱着杜先仲的尸体,她没有跑,而是跪到了地上,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我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佛珠,可迟迟下不了决心。 言欢象是要开口催促我出手,白蟒精突然望向我,眼里闪过一抹红光:“死,你们都得死”说着就见她的头发一下子变成了蓝色,她放下了杜先仲,然后慢慢地站起朝我们走来。 我打出几个手印:“人死不能复生,冤冤相报何时了,放手吧” 她一边躲避我的手印,一边木然地说:“死,你们都要死” 我知道这段恩怨再也不可能化解了,心里一声轻叹,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粒佛珠射了出去。 就在佛珠射出的刹那,白蟒精又化了蛇形,“轰”地一声,它的身子被震开了两米。 出乎意料的是那佛珠对它仿佛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白蟒精的尾巴突然甩了过来,一下子就卷住了我,我根本就挣脱不了,只觉得它对我的束缚越来越紧,箍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言欢再次祭出了“鬼幡”,可还没等她施法,白蟒精口里又是一道白雾喷出,言欢连忙躲闪。也是她这一动,我感到那束缚之力减轻了许多。 想开口说话,仍旧透不过气。 “二子,你没事吧”言欢也急了,她是猎魂师,对付蟒蛇她和我一样根本就不在行 而此刻门外又开始传来“沙沙”的声音,我艰难地叫了一声:“七叔” 这个时候如果说能够帮助我们对付蛇的只能是陈得彪了。 陈得彪这才回过神来,他抓起了老婆扔在地上的剪刀,一下子冲了过来,那剪刀的刀尖插中了蟒精的尾巴,蟒蛇精条件反射地松了尾巴,我赶紧翻滚,逃了出来。 蟒蛇精却再次被激怒,张嘴就咬住了陈得彪的头。 你妹的,这还了得,就算陈得彪不会被它吞进肚子里也会窒息而死。 再说了,陈得彪的肚子还有着伤呢 我掏出了银剑,而言欢也拿出了匕首,我们一起向那蟒蛇的颚下刺去。 那儿是它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我们的刀都刺了进去,蟒蛇精放开了陈得彪,惨叫了一声尾巴将我和言欢扫到了一边。 “二子,再不赶紧结束战斗,它的那些蛇子蛇孙一来我们就都死定了。”言欢在我身边轻声说道,我听得出她此刻的心情也是十分的紧张,她说的我也明白,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桑吉大师给我的佛珠竟然对它象是没有多大的作用,一手印下来也只能是阻止一下它的攻击罢了。 身上的那些黄符我也用得差不多了,在它身上一样起不到什么效果。 以前我也和潘爷一起对付过黄大仙,潘爷应对起来却是那么的轻松,差距啊 从蟒蛇嘴里逃生的陈得彪大口地喘息着,他老婆好象才反应过来,惊叫着上前扶住了他:“得彪,你没事吧” 我和言欢护着两人退后,白蟒精冷冷地看着我们:“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吧” 它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一旁的陈得彪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我惹的祸,我愿意偿命,只希望你能够放过他们” 陈得彪老婆拦住了他:“得彪,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死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她望着我:“小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吧” 陈得彪咳了两声:“小师父已经尽力了。” 这时一些蛇已经越过了之前陈得彪布置的屋外的“防线”,进了堂屋,我用最后的“三昧真火符”把它们逼退了。 如果再没有办法让蟒蛇精收手,我们就死定了 陈得彪一下子甩开了老婆的手,跪到了蟒蛇精的面前:“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剪刀,我们谁都不曾想,他抬手就把剪刀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我们根本来不及阻止,陈得彪的血溅了出来,蟒蛇精也楞住了,我发现它的眼睛不自然地望向了陈得彪的老婆和孩子。 直到陈得彪的老婆那声凄厉的恸哭,我们才回过神来。 我将剩下的佛珠全部扔了过去,蟒蛇精竟没有躲闪,“轰”的一声,它软软地倒了下去,但马上又缓缓地要起来,言欢娇叱一声,双手握住了匕首,用力地插入了它的七寸。 我的银剑也直直地插入了它的脑门。 蟒蛇精悲凉地一声惨叫,它的眼角还在流着泪水。 突然,它用力地震了震身子,把我和言欢掀开了,言欢抓住匕首准备再冲上去,我拉住了她,因为我发现它将不是想向我们发起攻击,它被伤得不轻,虽然成了精,但被刺中了七寸一样没有再活着的可能。 只见它艰难地向前,到了杜先仲的尸体前,象是用尽了力气重新化成了人形,抱住了杜先仲的尸体。 她望着我,那眼神中仿佛带着乞求,门外的蛇群再次冲了进来,她扭头看了蛇群一眼,蛇群就全都退了。 她继续望着我,嘴唇翕动了两下,没能够发出声来。 “你是希望我把你们葬在一块”我轻声问她,她点了下头,那眼神更是充满了期盼,我叹了口气:“我答应你” 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样的微笑我是第二次见到了,刚才在杜先仲的脸上也出现过。 她的头轻轻地垂了下去,一滴眼泪落到了杜先仲的脸了,失去了最后的念力,她重新变回了蟒身,只是杜先仲仍旧在她的怀里。 一切都结束了,白蟒精死了,杜先仲死了,陈得彪也死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杜先仲和白蟒精化身女人后的最后的微笑,还有她的最后一滴眼泪。 或许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是胜利者,虽然没能够保住陈得彪,却保住了他的妻儿,保住了整个陈家,可是我的心里非但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相反很是压抑,满是悲凉。: 第70章 停尸间,福伯 “二子,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真想杀了杜先仲的,我手下留了情的,我只是用了法术切断了他和白蟒之间的联系,没想到” 言欢的心情并不比我的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不怪你,难道你看不出么,就在杜先仲临死的那一刻,白大仙就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心,而正是陈得彪的死,让它平了怨气,其实它也算是心善的,陈德彪死的那一刹那,它望向他老婆和儿子的目光中也带了怜悯。” 言欢没有说话,我告诉她,如果白蟒精不是自己求死,我们根本就杀不了它,至少在我来说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她扶起了陈得彪的老婆:“七婶,你别太难过,要节哀啊,别伤心坏了身子,陈飞还需要你” 我也走到了七婶的身旁:“对不起,我们没能够” 七婶用衣袖擦着眼泪:“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得彪也说过,你们已经尽了力了,命,都是命啊” 陈飞这时才从这巨大的变故中清醒过来,他扑向了陈得彪的尸体:“阿爸阿爸”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七婶取出一挂小鞭炮,黯然地走到了门口,她这是在向村里人报丧。 坝上村死了两个人,警察当晚就来看过了,当他们看到被打死的大蟒,结论是蟒蛇伤人,属于意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在陈家人的帮助下,我们夜里就把白蟒精和杜先仲给下了葬,答应白蟒精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 天一亮我们就离开坝上的,而坝上村正忙碌着陈得彪的丧事,一则是这儿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再没有我们什么事,二来深南那边确实催得很急。 一路走到乡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曹国柱才说想回家看看,迟两天再回深南。 我知道他一定是惦记着陈颖,陈颖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她要等陈得彪的丧事结束,然后给太奶重新动了坟才回深南。 “为什么一直到关键的时候陈家太奶都没有出来帮忙”曹国柱轻声问我,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一直疑惑,原本我以为是谁在那七星九宫阵上做了手脚,在埋葬白蟒精的时候我偷偷地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言欢说很可能是陈家太奶也觉得心里对白蟒精和杜先仲有愧疚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结局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得多,至少整个坝上村陈家人都活了下来。 “你非得这么做吗”我轻声问身边的言欢,她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她扭头望了我一眼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当时的情况十分的危急,杜先仲因为担心白蟒精的安危,所以想除掉我然后过来帮忙,我也是没有办法,而且我觉得就象有鬼使神差一样。” “把自己的灵魂交给恶鬼,你就不怕哪一天也步了戴洪的后尘。”我的心里还真的很替她担心。 她却摇了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只要心存善念,行得正,行得善就是了。” 我心里暗暗道,但愿能够象她所说的那样,我真不希望有一天我和她也会刀枪相向。 到了县城曹国柱就跟我们分手了,我和言欢又坐了上省城的车,从省城直接飞回了深南。 是小郭来机场接我们的,原来他们宋局已经等不及了,因为就在我们对付白蟒精的当晚,警方击毙了一下毒贩,可是让警方震惊的是法医在进行尸检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嫌疑人竟然早在两周前就已经死了的。 这样的事情警方自然不敢声张,毒贩竟然是个死人,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 “现在宋局已经下了封口令,这件事情不允许任何人对外泄露,他听到你今天回来的消息你可是没见到啊,那是欢喜到了极点。” 小郭说话的样子很是夸张,连声调也在模仿宋局长的样子:“小赖能回来就太好了,他一定能够帮我们搞定的。” 说到这儿小郭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宋局对你是多么的器重啊,只可惜,我们没有专门抓鬼的部门,否则一定会特招你去了。” 我可没闲心听这小子胡侃,这件事情确实十分的蹊跷。 从小郭的叙述来看,那个所谓的毒贩很可能是行尸,很多人都觉得行尸和僵尸差不多,那差别可大了去了,僵尸是因为尸体变得僵硬而致使的,行尸却是死而不僵。 只要控制住了行尸,就能够让它们替你做很多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在深南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用行尸来运毒,交易 原本我们是想先回趟住处,洗个澡换身衣服的,可是宋局竟然亲自打来了电话,让我们先赶过去,看来他是真的没辙了。 我和言欢没办法只好先去了市局。 宋局的办公室里伍坤也在,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见我们进来,宋局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小赖,快,坐这儿来。”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然后问我:“这几天深南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可把我们给忙坏了。” 我点了下头,行尸运毒,这当然不是普通警察能够对付的,不过我此刻也发表不了什么意见,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正是出了这样的事情,缉毒队才把案子递到了局里,宋局要求他们严格保密,然后把案子交给了伍坤,说是交给伍坤,其实宋局这老狐狸就是抹着弯想让我出手。 “这样吧,这案子我再熟悉一趟,现在我们得回去好好洗洗,折腾了好几天,又脏又累的,洗洗,睡个觉,其他的事情再说吧。” 晚饭前伍坤来了电话,说是一起吃饭,约的地点就是我们小区外面的一家小饭馆。 “怎么样,下午睡得还好吧”见我和言欢坐下,伍坤一脸暧昧地望着我们,还带着促狭的笑容。 “伍哥,你这眼神可是不太友好,再说,有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白了他一眼,我和言欢之间可是纯洁的阶级感情。 言欢的脸微微一红:“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没有正形儿。” 点了些下饭菜,又要了两瓶啤酒,伍哥才说到正题:“二子,在电话里你好象怀疑沈游的死与戴洪有关”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了杯啤酒,我端起来喝了一口:“是的,我怀疑他是被魇杀的。” 伍哥楞了一下,他哪里会知道什么叫魇杀。 言欢把魇杀和伍哥解释了一遍,伍哥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就算是戴洪人在看守所也完全有可能杀了沈游水” 我和言欢都点了点头。 伍哥又问道:“那么行尸运毒你觉得又会是什么人所为” “这个就不好说了,首先就华夏而言懂得操控行尸的门派很多,华夏之外也有这方面的能人,象日本的九菊社、通灵社,泰国的殇菊派、心降等等也都有操控行尸的手段,甚至西方也有这方面的高手” 言欢淡淡地说:“戴洪所在的萨满教也有这手段,他们的手段有些类似于殇菊派的尸舞,也就是以一口阳气度入刚死的人的口中,再在其肚脐插入一寸檀香,以施法者的血封住。” “这样施法者就能够控制行尸了,行尸的眼睛看到的一切都会传入施法者的脑海中,施法者可以用意念来驱使行尸做出各种动作。” 伍哥皱起了眉头:“用这种方式操控行尸,总有个距离的限制吧” 伍哥果然是个老刑警,哪怕这事情在他听来很是诡异可还是一下子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方圆三十里”我淡淡地说。 伍哥大吃一惊:“这么远”我笑了:“或许还更远些,这得看施法者的道行了。” 我并没有骗他,同样的法术,道行深的和道行浅的人施展出来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就象我,自信几乎得到了潘爷和沈疯子的全部真传,可是如果对付那白蟒精的是潘爷,又或者是沈疯子的话,我相信结果一定不会象我这样。 有时候我们欠缺的还有经验,还有应变,还有其他诸多的因素。 伍哥也喝了口酒:“这么说这件事情很可能也与戴洪有关啊” “或许有,或许没有,伍哥,沈游水的尸体还在吧” 伍哥点了点头:“留着的,就希望你能够看出些什么名堂,不过最好今晚你就去看看,他的家属一直在催着警方想领回遗体办丧事,你也知道,沈游水的身份很特别,我们怕是顶不住多久的。” 这一点我自然也知道,吃过晚饭我和言欢就跟着伍哥去了市二医,沈游水的尸体就放在市二医的停尸间。 “福伯”伍哥推开了停尸间旁边那小屋的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看起来很是猥琐、邋遢的老头正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喝着小酒。 老头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望着伍哥,又看了看我们:“伍警官啊,这么晚了有事么” 伍哥笑道:“我领他们来看看沈游水的尸体。” 福伯颤微微地站了起来,拿了钥匙,走到我们的面前,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盯在我的脸上:“小伙子,你自己本身就很是麻烦不少,还是少给自己惹些麻烦的好哦”: 第71章 劝告,预兆 言欢瞪着福伯:“老人家,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福伯冷笑了一下:“我只是随口说说,觉得不顺耳就当我没说好了” 言欢还想说什么,我拉了她一下:“别说了,我们先做事吧”福伯这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他没有跟我们进去,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伍哥,这福伯你熟么”我轻声问伍坤,他点了点头:“熟,人不坏,平时话也不多,我们局里没有停尸房,所以长期我们都会租借这儿的停尸间,一来二往的就熟悉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是熟悉,可他一定对福伯一点都不了解,至少在我看来这个福伯不是个普通人,他对我说的那话应该是有所指,又或许他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命相。 我打算做完正事以后抽个空好好和他聊聊,能够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相见也算是一种缘份吧。 我接过伍坤递给我的手套,戴上后扶起了沈游水的尸体:“伍哥,麻烦你把其余的灯都打开。” 停尸间的六盏灯全都亮了,我左手扶着沈游水的头,右手拇指摁住沈游水的右耳突,食指反向颈骨,同时用力,目光却紧紧盯住了他的头顶,果然他的头顶冒出了绿色的液汁,腥臭无比。 伍坤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冰符,魇杀也好,行尸也好,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他们都会偷偷在他们的百会穴里植入这冰符,用你们科学的说法就是事先安装好了接收器” 伍坤“啧啧”两声:“这玩意比高科技还灵光”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东西我也和他解释不了什么,因为用科学根本就无法解释。 “好了,再看也没什么意思了,明天让他的家人领走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已经证实了我心里的猜想,沈游水的尸体确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伍坤叹了口气:“这玩意留在脑子里他竟然感觉不到” “其实应该是能够感觉到的,不过你感觉到的只是头微微有些疼痛而已。它就类似于一小枚冰针,扎进了百会穴里当时会有痛感,可之后这种痛感就会消失,除非施法者催发它,否则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又检查了那个用来运毒,被警方“击毙”的行尸,果然也如我说的那样,百会穴上中了冰符。 我取下了手套,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伍坤也把沈游水的尸格推了回去。 走到门口,福伯已经站在那儿,他麻溜地关上了门,伍坤向他告辞他也只是哼了一声,就回了他的小房间。 “伍哥,你先送言欢回去吧,我想和他聊聊。” 言欢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冲气般地走了,伍坤问一会要不要来接我,我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了。 伍哥他们离开后,我就走进了福伯的房间,他没有看我一眼,自顾着喝着他的小酒。 我在他的小桌子旁坐下:“福伯,你刚才那话能说明白一点是什么意思吗” 他倒了杯酒,把酒杯递了过来,我接过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 他这才抬起头看着我:“天生的五弊三缺,不思自解,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你最多还有三、五个月的命,小伙子,这个时候你还不着急,真嫌命长么” 我眯起了眼睛:“那么依福伯看来我该怎么办” 他能够看出我是五弊三缺的命不算什么,可是他说我最多还有三、五个月的命我就纳闷了,我想到了潘爷说过的话,让我在生日前回去一趟莫非也是这个意思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是一个停尸房守夜的,我要知道该怎么办就好喽”他自己也喝了一杯。 “福伯,我知道你是个高人,还请你指点迷津。” 福伯笑了:“高人我是什么高人,我要是高人也不会整天窝在这儿了。指点迷津更是谈不上,你是有贵人助的人,只是你自己别耽搁了,虽然说成事在天,可谋事还在人。” 他又倒了一杯干掉:“小伙子,记住了,别为了闲事而误了自己的事儿,另外,你没留心小伍的眉宇之间么凝聚了一丝黑气,这小子人不错,经常给我带些酒啊菜的,我惦着他的好,可别让他出了什么事。” 我一惊,今天和伍坤面对面的时间不少,还真就没有发现他说的什么黑气呢。 我还想说什么,福伯摆了摆手:“去吧,今天喝多了,话也多了些,我困了,要睡了。” 他下了逐客令,我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潘爷曾经说过,高手在民间,永远都不要小看任何人,因为很可能那个人在某一方面就能够做你的老师,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牢记,一山更比一山高。 就拿戴洪来说吧,表面上他就是一个大老板,可谁知道他竟然还是个萨满教的高人,一对一,我确信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接近福伯的原因,因为我的心里没底,一个我再加上一个言欢,凭我们俩的实力是不是真能够斗过戴洪。 假如戴洪真是操控行尸的元凶,那么他很可能也有同伴,有帮凶,甚至还很可能也是萨满教的人,那么一来,我们就更加势单力薄了。 如果福伯真是高人,能够给我们搭一把手的话就好了。 谁知道他高低不愿意和我搭这茬,反而象是在劝我别多管这事儿,先把自己的事给摆平喽,我相信他也是一片好心,他是怕我管了这事儿耽搁了自己的正事。 打了个车回到住处,言欢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那老头怎么说” 看来她对那老头还是有些成见:“福伯这人还是很不错的,没坏心眼。” 言欢“哼”了一声:“我可不觉得,阴阳怪气的,特别是那双眼睛,蟑眉鼠目,一看就不象是好人,还有,他的身上阴气很重” 我笑了,我说他长期守在停尸房,身上要是不沾一点阴气那可就奇怪了。 言欢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不,你没留意到吗那不是单纯的尸气,他的身上还散发出淡淡地尸油的味道。” 我眯起了眼睛,这一点我还真是没留意。 我这是怎么了,伍哥眉间的黑气我没注意到,福伯身上的尸油味道我也没注意到,换在平时我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我问言欢发现伍哥的异常没有,言欢点了点头,说的也和福伯的一般无二,她说刚才伍哥送他上来的时候他把我屋里的一个观音坠子送给伍哥了。 “二子,你怎么了,好象有些魂不守舍的”言欢也看出了我有些不对劲,我叹了口气:“就觉得人有些累。” 言欢走到我的身边,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肩膀:“不对,你有心魔” 我咬住了嘴唇:“或许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浮出白蟒和杜先仲的微笑,还有那滴眼泪。” “看着我的眼睛”言欢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望着她的眼睛,她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说了,如果不是他们执迷不悟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一切不是我们的错,再说了,如果她不是一心求死,你觉得就凭我们能消灭得了她吗不能” 说到这儿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就象我,明明知道不应该用那鬼幡,更不应该象戴洪那样与它达成黑暗契约,可是情急之下我还是那样做了。” “爷爷曾经对我说过,事急从权,只要我们的出发点是对的,立场也是对的,紧要的时候,用上一些非常的手段也无可厚非。因为我们原本就不是普通人,二子,无论你我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与魔鬼打交道的人。”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时候我们做的都是对的吗是的,我们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维护着人类的安全,保护他们不受到那些阴邪的伤害。 可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么 第二天一大早伍坤就如约来接我,说好今天我们去见见戴洪的,沈游水的死在我看来是和戴洪脱不了干系的,就连那行尸,用操控的手段来看,也如出一辙。 去看守所的路上我问伍坤,有没有感觉这些天有什么异样。 在见到他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他的眉宇之间,果然隐隐有些黑气。 他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异样,也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太磨人。” 他告诉我们沈游水出事以后他也曾经来找过戴洪,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戴洪,只是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被关押的嫌疑犯还能够杀人。 伍坤眉宇间的这股子黑气确实是个不祥的预兆,如果他自己不多加小心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伍哥,这些天出入你还是小心一点,另外晚上最好少出门,有什么事赶紧给我们打电话。” 伍坤听我说得慎重,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昨晚言欢也给了我一个观音玉坠。” 我知道如果是换在从前,他一定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可是自从他有了亲身的经历,现在又出现了行尸案,他就是想不信也不行了,从他脸上的神情我也看出来他有些害怕和担忧。: 第72章 多情,恼无情 戴洪的气色很好,除了身上换了囚服之外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就猜到你会来”见到我,戴洪笑了笑。 我也笑了:“让我觉得好奇的是你竟然还没有走。” 听到我这样说,伍坤楞了一下,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我。 我对伍坤说:“他能够制造幻境,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他想逃离这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戴洪耸了耸肩膀:“走往哪走我现在只是嫌疑犯,要真走了那就是逃犯了。再说了,要走也得有那个本事啊,什么幻境,幻觉都是你在说,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戴洪用他的方式否认自己会制造幻境,可伍坤却相信我说的,他紧皱着眉头,好象在思考着该拿这戴洪怎么办。 这一点我是帮不上他什么忙的,戴洪制造的幻境就是我都无法破,血雾那一幕我仍旧心有余悸。 “戴洪,沈游水是你杀的吧”我问得很直接。 戴洪眯缝着眼睛:“沈老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再说了,我早被你们给关了起来,又怎么能够杀得了他” 他的抵赖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言欢轻哼一声:“戴洪,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先在他的身体里种了冰符,然后对他施法魇杀” 戴洪一脸的茫然:“什么冰符,什么魇杀,我不明白。” 不管我们说什么,戴洪都是一句话,不知道,不明白。 离开看守所,伍坤问我,怎么才能够阻止戴洪逃跑,我苦笑道:“目前我还没有想到能够阻止他逃跑的办法,不过至少他目前还不会逃跑。” 这一点我想得很明白,无论戴洪是与沈游水的死有关系还是与行尸案有关系,抑或是都有关系,这个时候他最好的避嫌的地方就是看守所。 “二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伍坤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 我摇了摇头,暂时我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唉,缉毒大队那边现在也是一筹莫展,运毒者是行尸,上、下线根本就查不到。”伍坤叹了口气:“局里的压力很大啊,这种事情不能具实上报,可上面却催得很急,宋局的头都大了。” 伍坤说到这儿,拍了拍自己的头,显然他自己也很头疼。 言欢说道:“现在我们只能等,等他们再出手,伍哥,你们击毙行尸,查获的毒品多么”伍坤点头说确实不少,是个大案。 “如果对方善用行尸,那么他们会不会再利用行尸来夺回那些毒品呢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钱飞了,他们能咽得下这口气么” 伍坤望向言欢:“言姑娘,你不做刑警就真的太可惜了,这么说来,我们只要让他们拿到那批货,暗中跟踪就能够顺藤摸瓜了。” 言欢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言欢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我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和伍坤分手后我和言欢去了店里,好几天没有开门了,隔壁两邻的都说以为我这店子歇业了。 整个上午都没有一个客人来,快午饭的时候我竟然接到了任蕾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已经从沪市学习回来了,想和我一起吃午饭。 原本是我想要拒绝的,可想想有些事情最好还是说清楚的好,我便答应了。 “哟,佳人有约啊” 言欢的语气有些怪异,知道我要和任蕾共进午餐她好象有些不高兴。 “要不一起去吧。”我轻声说道,言欢冷笑一声:“我去做什么,当电灯泡呢再说了,就算我愿意去,人家任家小姐也不乐意啊。我已经扰了你一回了,再扰你第二回你不和我急死。” 她的话里夹枪带棍的,我也懒得再搭理她,笑笑:“好了,只是普通朋友吃顿饭,你别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凭什么想多了,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们俩有关系么”言欢更是来劲了,我忙举起了双手:“行,我投降好不。” 任蕾约的地方是东门的那家小火锅店,就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时的那家。 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好象有两天没有休息好了。 “来了坐吧”见到我她挤出一个笑脸,招呼我坐下:“没等你来我就已经把菜点好了,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那几样,虽然你只说了一遍,可是我却记住了,厉害吧” 我的心里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很厉害,你姐姐她还好吧” 任蕾眯起了眼睛:“不好,她最近象是变了个人似的,就连对我也比以前冰冷了许多,而且她不许我提你,更不许我再和你联系,二子,你是不是欺侮她了”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欺侮她了,是她自己误会我了好吧 任蕾叹了口气:“二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我的嘴微微动了动,我不否认自己对她有过好感,但真正要说到喜欢,还真算不上,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那你喜欢我姐姐吗” 我又想到了在青云湖湖心小岛的那一晚和任蓓之间的那些小暧昧,心神不由一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言欢的影子,她拉着我的手时,眼里那晶莹的泪光。 “你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我等你。” 还有那个让我心痛的拥抱 “你回答我,你喜欢我姐姐吗”任蕾又一次问道。 我叹了口气:“其实对你,对你姐姐我的心都是一样的,你们是我的朋友,好朋友,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吗我的命中就没有情情爱爱的,我是一个天生注定要孤独终老的人。” “骗人,你这个大骗子,姐姐都告诉我了,你身边有一个叫言欢的女孩,我还知道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任蕾竟然轻声地抽泣起来,上菜的服务员用玩味的眼神看了我一下。 我尴尬地笑了笑,等服务员离开我才说:“小蕾,你别这样好吗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和言欢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只是因为在一起做事,而且” “你骗人,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顿饭不欢而散,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没有什么食欲。 离开饭馆她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走的时候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我则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没多久任蓓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只说了一句话,希望我以后别再打扰她们的正常生活,她不想自己唯一的妹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直到她挂掉电话我都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知道这一次我确实伤害了任蕾,可是我并不是有心的,或许我真的错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坚决一点,不要让她对我抱任何的幻想。 回到店里已经是三点多钟了,言欢正在看着报纸,见我回来只是瞟了一眼:“怎么了陪美女吃饭的时候那么兴奋,回来见到我就是这副苦瓜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言欢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并不生气,相反我笑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话里带着酸味” 她的脸微微一红:“你不会以为我在吃醋吧那你的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 她把报纸放到了一边:“二子,如果你不喜欢她,你就别给她任何的希望,你的心软,或许你觉得拒绝她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你想过没有,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她投入的情感越多,到最后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小丫头,你才多大,怎么搞得就象个情场老手一样啊”我揉了揉她的头,她瞪了我一眼:“胡说什么呢,只是我也是个女人,将心比心罢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她这话算不算是一种暗示,将心比心,莫非她的心里也有我 “喂,你可别多心,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好了,你自己慢慢在这儿守着吧,该我去溜达溜达了。”说完小跑着离开了店里。 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我确实不太懂,在我过去的二十二年里,潘爷和沈疯子教会我不少的东西,可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问题他们却只字没有提过。 或许他们觉得我不可能会出现这方面的问题吧,可此刻我却是实实在在地遇到了。 一直到打烊都没有一个顾客光临,而这段时间里我也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言欢,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甚至也在想她呢,也喜欢我吗 我发现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忘记了很多事情,比如我的“半条命”,又比如戴洪、行尸、白蟒精与杜先仲最后的微笑,以及那一滴眼泪 刚关好店门准备打电话给言欢问她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二子,关门了吗” “嗯。” “那赶快回来吧,我做好饭了,对了,回来的时候带提啤酒来吧。” 我没想到她竟然跑回去做饭了,我一直以为她不会做饭,认识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会做饭。: 第73章 问米,发引和扶乩 “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菜,而且蛮美味的”我是由衷的赞叹,谁知道言欢放下了碗,瞪了我一眼:“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根本就一无是处”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她这也太敏感了些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是在夸你。” 言欢这才端起了碗:“快吃吧,饭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望着她略带羞涩的样子,我有些恍惚,这情形好象在哪儿见过,但又很不确定。 不管怎么说,我很享受这一刻,给我一种温馨与浪漫。 吃过晚饭,她收拾着桌子:“你去看电视吧,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我“嗯”了一声,她又说道:“别以为以后都能够支使我伺候你们,我可不会天天都给你们烧菜做饭的。” 我笑了。 她收拾妥当也在客厅里坐下,眼里望着电视,也不和我说话,只是偶尔我们会偷偷地看对方一眼。 大概九点多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们这和谐宁静的气氛,我过去打开门见外面站着的是小郭,气喘吁吁,简直就是上气不接下气。 “出了什么事了这样风风火火的。”我轻声问道,言欢也紧紧地盯着小郭。 小郭终于喘过气来:“伍,伍哥出事了,他,他竟然偷偷拿走了那些毒品,跑,跑了” 我的心里一惊,伍哥拿着那些毒品跑了怎么会这样。 言欢皱起了眉头:“他去哪了” 小郭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打伤了证物室的人,拿走了毒品,一直到他离开了警察局我们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小郭拉住了我的胳膊:“今天早上你们曾经和他一起去的看守所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 伍坤能够有什么异常,不过我还是想起了当时言欢和他提到的毒品的事情,当时还在说对方不会轻易地放弃这批货,一定会派人来抢走的,只要跟着货就一定能够抓到人了。 可是没想到拿走货的人竟然是伍哥,我苦笑了一下:“你们相信是伍哥干的吗” 小郭叹了口气:“现在根本就不是我们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局里的监控已经显示,确实就是他干的。对于伍哥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他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我回想起伍坤在今天早上离开看守所时在车上拍打自己脑袋的事情,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因为破不了案的,心里着急,头大,现在看来应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头疼。 现在再看来很可能伍坤早就已经被他们种下了冰符,关键的时候催发冰符的效果,通过冰符对他进行控制,让他帮着盗取了那些毒品。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被人种下冰符的呢那个给他种下冰符的又是谁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戴洪,可是我又觉得他不太可能,以戴洪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对伍坤下手不太容易办到,戴洪在被抓之前和武坤是没有多少交集的,而他被抓后每次伍坤来看守所提审他都有其他人在。 众目睽睽之下他再本事也很难做到,我曾经问过伍坤,这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诸如幻象之类的怪事。 那么对伍坤下手的也另有其人。 “我们试过追踪伍哥的手机信号,可是他的手机落在了办公室,他并没有动警局的车子,我们认为应该是有人在外面接应他的。现在宋局很是恼火,他差别就要对伍哥下通缉令了。” “那怎么行,伍哥这么做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我知道一旦伍哥被通缉,那么他的前途就毁了,就算以后真的查出他是被人用冰符控制,可那结论是上不了台面的,想要脱罪就太难了。 小郭也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就劝宋局别着急,第一时间赶来找你们,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伍哥。” 现在看来找到伍哥的下落是关键,单纯要找到他并不太难,不过我需要拿到他的一些贴身的东西,比如身体上的毛发、血液或者一些衣物什么的。 我一说,小郭马上就说这没问题,在伍哥的家里一定能够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问小郭这件事情伍坤的老婆知道了吗他说宋局说了,暂时不要声张,把知情人控制在最小范围。 我们到伍坤家,见到了她的妻子张晓玲,这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见到我们很是茫然,我大致把伍坤的事情简单地向她说了一遍,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老伍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伍嫂,我也相信伍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过是被别人控制了,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伍哥,拿回那些东西,彻底解决伍哥身上的麻烦。” 张晓玲听说我们能够帮到伍坤,她想了想,然后领我们到了卫生间:“那是老伍的梳子,上面应该有他的头发,最近几天他老是掉头发,在家里也经常听到他在叹气,应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梳子上果然找到了两根短发,不过张晓玲有些疑惑:“就凭两根头发就能够找到老伍”虽然我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曾经听伍哥提起过我,知道我有些本事,可是凭两根头发就能够找到人在她看来还是蛮玄的事情。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我问张晓玲家里有没有香,她摇了摇头,小郭问我香烟能不,我白了他一眼,当然不行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回去,我那儿这些东西倒是应有尽有,我们走的时候张晓玲拉住了小郭:“要是有老伍的消息给我来个电话吧” 回到住处,我准备了一把米,一柱香、一个玻璃杯和三张纸钱。 我将伍坤的一根头发缠在了香上,然后望向小郭,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样看着我做才能,怪吓人的”小郭发现我的笑容有些不善。 我对他说,想要找出伍坤的下落还真需要他的帮助,他见我不象开玩笑才问我要他怎么做。 我让言欢又找来一张白纸,一只笔,把笔递给了小郭,让他坐到桌子边上,白纸也在他的手边。 然后我抓起几粒白米:“张嘴”他张开嘴,我把米扔进了他嘴里:“别嚼,直接吞了。” 他虽然有些犹豫,还是依言吞了下去,我把伍坤的另一根头发三张纸钱烧着了扔进了琉璃杯里,然后捏住了他的下颚用杯口对住了他的口鼻,他呛了一下。 我拔下杯子,将已经点燃的香插进了他的嘴里,手一抬合上了他的嘴:“凝神指路” 只见他整个人便象昏昏入睡一般,只有那手中的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些轨迹。 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他手中的笔停止了动作,言欢轻声问道:“好了” 我点了下头,将那香从小郭的口中拔出,捏住他的下颚对着他的后背用力一拍,只见他喷出了几粒米,原本的白米已经变成了黑色,接着就听到他放了一个响屁。 言欢忙捂住了鼻子,那屁简直是臭不可闻。 而小郭则如梦初醒,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们:“怎么了,我怎么睡着了,可以开始了吗” 我淡淡地说:“已经结束了。” 我拿起他面前刚才被他画过的白纸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小郭,你看看,这是,应该是你们警察局,那么这些轨迹就是伍坤经过的地方,这是终点,对于深南市我不是很熟悉,参照市区地图,这终点你能找出是哪吗” 小郭接过去看了一会,他说:“我把它拿回局里吧,他们一定能够查出来,不过这玩意准确吗” 我笑了笑:“应该有九成的准确。” 小郭走了,我告诉他如果查出了地址,他们行动的时候叫上我们,如果对方有我们的同道中人,他们贸然行动很容易会吃亏,而且还有可能伤害到伍哥。 “你还真有本事”言欢望站我:“白莲教的发引与黄大仙的问米相结合,其中又掺杂了扶乩。” 我耸了耸肩膀:“只能够说我学得太杂,要怪就怪我的那两个师父,不过你若是说发引是白莲教创的就错了,发引最初源于剃阴这个行当,也就是古代专门为死人剃头的匠人,他们能够通过死者的头发与死者的灵魂沟通,从而知道死者未了的心愿。” “只是他们不叫发引,而叫剃引,一字之差,大同小异,只是后来白莲教装神弄鬼,其中也有些有道行的剃阴头的匠人把剃引给神话了,也换了个称呼。” 言欢点了点头:“这些我也是以前听爷爷说的。” 她收拾着桌子:“其实爷爷一直不同意让我学猎魂,我是偷着学的,他说干这一行永远都是行走在死亡的边缘,哪怕是一点的闪失,说不定都会致命。” 她爷爷没有说错,同样的话沈疯子和潘爷也常常说,而且经过这几次的经历来看,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哪一次不是玄掉掉的死里逃生啊: 第74章 喘气的,不喘气的 不到一个小时,小郭就来接我们了。 他告诉我们那地方已经查到了,是华强北路小山工业园区。 不过他纳闷的是我到底是怎么查到这地方的,那图看着像是信手涂鸦,可路线却和市区交通图上的线路十分的吻合,警方技术人员根本没费多大的力就锁定了目标。 我说这都是他的功劳,那地图可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一头的黑线,他说他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听他那口气好象很是懊悔,如果他不是昏睡过去就不会错过一场精彩的表演了。 “刑警队那边已经有人过去了,宋局说了,他们必须等我们到了才能行动。不过宋局希望你们能够尽量保持低调,他就怕有外人看到一些什么,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我可不能保证这一点,不过我想既然是在工业园区里,问题应该不大,关键问题是这些警察不声张就行。 路上言欢没怎么说话,我看得出,自打从黔州回来她的心里也藏着事儿,或许是那黑暗契约的事情吧,我曾经问过她,她与那鬼幡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约定,她没有说。 她好象也不希望我多问,只是说不会有什么事的。 言欢的骨子里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她不愿意说就算我怎么问她都不会告诉我。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也压在她的心里,那就是言家的人或许正在四下里找她,她是逃婚出来的。 想到这儿我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言欢,她正忧郁地望向车窗外面。 她的神情让我的心里也有些难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是因为她的忧郁,还是因为她将是别人的新娘 小郭轻咳了一声:“我发觉你们这次从黔州回来有些不对劲啊,你们之间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我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专心开你的车吧。” 车子在距离小山工业园区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已经有一辆黑色商务车等在了那儿,应该就是小郭说的刑警队的人吧。 我们下了车,那两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我看到秦怀安也在其中。 “傅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赖二先生,这是他的搭档言欢小姐。” 小郭向领头那中年男子介绍了我们,又向我们介绍了这次来的几个刑警,大队长傅城,侦查员小金、小陆、小钱和我们的小秦同学。 秦怀安见到我和言欢时的表情很是复杂,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友好,打招呼也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言欢瞪了他一眼,他好象有些惧怕言欢,忙低下了头。 不友好的不只是秦怀安一个人,还有这个傅大队长傅城,刚才握手的时候我就看出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屑。 “我们可以行动了吗”傅城冷冷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有一点,你们不能向伍坤开枪。” 傅城冷笑:“这个就不劳你挂心了,只要他不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安全,我们还是会顾及平日的同事之宜的,当然,凡事没有绝对的。” 我皱起了眉头:“他现在被人控制了心智,就算他真对你们做了什么也不是他的本意,我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别伤害他。” 傅城淡淡地说:“对不起,这个我可不能答应你,我们有我们的做事原则,另外,你们做什么,怎么做我不管,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妨碍我们。” 你妹的,刑警队长就了不起了我妨碍你们,这破事我还真不愿意管呢。 我的脸沉了下来,言欢一把拉住了我:“我们走,不受这窝囊气。” 小郭见才见面我们就闹崩了,忙上前说道:“二子,小言,你们别生气,我们傅队就是这性格,没恶意的。” 说心里话,我确实也很是不爽,真想象言欢说的那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想想伍哥,我还真狠不下这个心,我掏出手机给宋局打了个电话,把这事情说了一遍。 我最后说得很清楚,如果警方不能够保证伍哥的安全,那么从现在起我不再掺和警方的这些破事。至于什么顾问不顾问的,我不稀罕,每个月一千块钱的顾问费那点可怜的奖金也还打不瞎我的眼睛。 宋局听出我语气不善,他安慰着我,说他一定会和傅城说,按照我的要求,保证伍坤的安全,他让我把电话交给小郭,小郭接过电话应了两声,然后把电话递给了傅城,傅城接电话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最后阴沉着脸挂断了电话。 他把电话递给小郭,明明知道好电话是我的,他却不亲自还我,看得出他对我的成见还是蛮深的。 “大家都听清楚了,不许伤害伍坤,如果他真有攻击性武器,自己自求多福,小心一点吧”他说这话时,用不满的眼神瞪了我一眼,这家伙的心里憋着气呢。 不过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关心的是伍哥的安危,我不希望他干了一辈子到头来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还要背上一个恶名。 “行动”随着傅城的一声令下,我们一行人就往园区大门走去。 值班室里两个保安看着一帮人过来,一个站起来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另一个却用警惕的眼神望着我们。 秦怀安走上前去亮出了证件:“我们是警察,这是搜查令。” 另一个保安慌忙拿起了电话,傅城冲进了保安室,指住了那保安:“电话放下”那保安吓坏了,那听筒扔都扔不快。 “小金,你在这儿看着他们”傅城不愧是刑警队长,行事很是果断,他走到那个想通风报信的保安面前:“说,想打给谁” 那保安说道:“聂副总说了,如果有外人来,马上给他打电话。” 傅城又问他聂副总现在是不是也在园区里,他点了点头:“应该在三号仓库,他留的是库房的电话,那个库房里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再问他那个库房有什么秘密他就不知道了,我觉得他不象说谎,他只是个小保安,一个副总让他做什么他自然就做什么,傅城问明白了三号库的位置,我们就去了。 小山工业园区是小山重工的一个分装厂区,园区不小,但我们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三号库。 库房门是紧紧地关着的,傅城做了个手势,小郭拉着我和言欢都躲到了大门的两边。 傅城试着推了推那扇小门,没有反应,他拍了两下,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是聂副总让我们送东西来的”傅城也很会信口开河,不过他这样一说还真是管用,刑警都穿了便衣,就算是对方开门一时间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壮汉刚准备开口询问,傅城就用枪抵住了他的头:“不许出声,进去”傅城的声音很小,那人显然被吓坏了:“别开枪,别开枪,有话好说。” 我们鱼贯而入,傅城才问道:“里面有多少人” “七个,不,九个,我也说不清楚。” 傅城很不满他的这个答案:“到底是七个还是九个” 那人说道:“七个能喘气的,两个不会喘气却会动的。” 傅城的脸上一片茫然,我却听明白了,不会喘气却会动的不是行尸是什么 “是不是行尸”我插了一句,那人忙点了下头。 傅城的脸色微微一变:“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怎么可能有什么行尸” 我就有些纳闷了,莫非行尸运毒案他不知道么这个案子为什么要交到他们刑警队来不正是缉毒大队搞不定了么 秦怀安这才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你就别和傅队效真了,他一直就不相信什么行尸的事情,为这事儿他和法医科的蒋老头可是吵了好几架了,他说老蒋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还说老蒋给出的尸检报告根本就是伪科学论。” 秦怀安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几乎都听不清楚,傅城却扭头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我叹了口气:“傅队,其实我并不排斥科学,对于高科技的东西我也稀罕,也喜欢,可是很多事情确实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他把我推到了一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会你们自己小心一点,我怀疑他们手上有枪,子弹可是没长眼睛的” 虽然他说的话有些冲味,可是还是充满了善意,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暂时和言欢退到了一边,然后大家继续前进。 仓库很大,大约有一千五到二千个平方左右,里面堆了很多的机械配件,有的比人还高了半截,让人感觉就象是在钻迷宫,这样也好,我们不容易看到对方,对方也不容易看到我们。 只是我们的进入里面的人是知道的,因为这大个头来开门他们应该有人知道的。 果然,只听到里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喊话的声音:“驼子,是谁啊”驼子就是被傅城控制住的这个大个头,他不驼啊,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这样一个雅号。 傅城的枪口抵了抵他的后背,他忙回答道:“没,没事。” 他这么一说,里面也没了声音。: 第75章 救人,丢人 傅城抬手,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有些不对劲,小秦,你看着他,小钱注意殿后,随时准备原路冲出去,小陆你跟着我,我们在前面开路。” 傅城指挥有度,然后看了我、言欢和小郭一眼:“小郭,你自己负责好你们三人的安全。” 我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言欢也没有说什么,小郭点了点头:“明白。” 傅城正准备转身向前,我拉住了他:“傅队,不管你信不信,如果碰到打不死的人,就打他脑袋,爆头,冰符是植入头顶百会穴的。” 傅城看了我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见傅城如此的慎重,看来他和我一样都预感到了危机,刚才那大块头回了那句话之后对方就悄无声息了,他们或者已经有了警惕。 就在这时,库房里的灯全都熄灭了。 而我们身后的那道门也“咣啷”一声关上了,负责殿后的小钱忙过去用力拉了半天,然后轻声说:“傅队,我们好象中了埋伏。” 因为我们所处的环境从光明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一团,大家的视力一下子没有适应。 秦怀安和小陆忙亮起了他们带来的手电。 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动。 “谁”傅城厉声问道,却没有人出声。 突然从货柜背后转出来一道身影,扑到了秦怀安的面前,拍掉了他手中的枪,一拳打向了傅城,傅城闪身躲过了他的拳头,抠动了扳机,子弹射入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却象没事人一样,拎住了秦怀安砸向我们这边,反手给了那个为我们开门的大高个心口一刀,大高个立马就断了气。 然后双手箍住了傅城的手臂,傅城抬腿一脚踢了过去,那人身子晃动了两下,手仍旧紧紧抓住了傅城。 小陆用枪柄狠狠在敲打了那人的脑袋两下。 我两步上前:“让我来” 我已经确定这是一具行尸,我示意言欢小心戒备,也不我们这边的混乱别给对方有机可趁。 小陆退到了一边,傅城看了我一眼,不过却没有说什么,他的脸色很难看,被那人抓住双臂他竟然挣扎不脱也动弹不得。 傅城是老刑警,身体看起来也很棒,可是那又怎么样,行尸是没有任何知觉的,而他们的力气根本就是人类的极限。 我的右手拇指摁住了那行尸的耳突,食指、中指迅速用力抵住了他的颈椎,左手全力在他的后背用力一拍,只见他的头顶突然窜出一根如缝衣针大小的蓝色冰针,接着他就不动了。 傅城得已解脱,他用很惊诧的眼神望向我手中的那枚冰针:“这就是你说的冰符” 我点了点头:“是的,它确实是冰符,只是被法术封住了,持久不化,除非是施法者放弃了尸控,那么它就会化为蓝色液体。” 我看了看僵立住的行尸,抢过秦怀安手中的电筒:“傅队,你看看这尸斑,你是老警察了,应该知道这人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以上吧虽然冰符能够控制住行尸,却不能抑制尸斑的形成。” 傅城接过手电仔细看了半天,咬了下嘴唇,最后他望着我,象是想说什么,不过却没有说出来。 就在这时,灯又亮了起来,头顶上有响动,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大声叫道:“伍哥”原来是伍坤被绑得严严实实地吊在那原本是用来输送货物的大辘轳上,正在缓缓向我们这边滑来。 伍哥没有动,他闭着眼睛象是睡着了一样。 “想要救人,你们就全部给我滚出去,否则”一声枪响,子弹打中了伍哥的小腿,那鲜血从半空中滴了下来。 而我们身后的那道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了。 “怎么办”秦怀安轻声问傅城,傅城看了看被吊在上边的伍坤,然后高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们退出去之后你会放人” 不管怎么说,伍坤都是自己人,傅城此刻应该是相信了伍坤被人控制的说法,从他的角度来说也不希望伍坤出什么事。 “老实说,我们并不想和你们警察发生什么冲突,更不想袭警,杀警察可是重罪,只要你们退出去,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他,十分钟以后你们再进来,就可以把他带走了。” 言欢轻轻挨近我,握住了我的手:“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我们就算是退出去他们又能够跑掉么”我眯起来眼睛,言欢说得没错,我们退出去他们根本也不可能逃得到。 如果说这儿有什么后门啊,秘道的话,他们要跑也早跑了,让我们退出去,他们争取这十分钟又是为了什么呢,细想起来还真有些诡异。 另外那人说话的声音象是用了小扩音器的,大晚上在这破地方用得着么 傅城象是下了决心,正准备让大家退出去,我附在他的耳边:“傅队,小心有诈。” 傅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出去”说罢他第一个冲出了门口,门外并没有什么埋伏,大家依次退了出去,言欢在我前面也跟着出去了,我和小秦走在最后,我推了小秦一把。 见小秦也出去了,我关上了那道门,却听到言欢惊慌地叫道:“二子,二子你快出来啊。” 我还听到傅城焦急地撞门:“小赖,小赖” 我没有回应,慢慢地向着里面走去,我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捣什么鬼。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的双腿在发抖,如果说大家只是斗法,我还有些底气,可是他们手上有枪,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壮着胆子留下来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一个猜测,那就是对方应该是在虚张声势,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逃了, “我数到三,你们再不出去的话,我就一枪打死他”那人的声音又响起了,我忙举起双手冲了出去:“别开枪,他们已经出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楞住了,前面哪里有什么人,只见不远处的一个货柜上放着一个小喇叭,而那声音正是从喇叭里传出来的,根本就是录音。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感觉到危险,才跑过去,发现在货柜的后边果然有个地道。 我没敢追,忙又倒回去给傅城他们开了门,把情况说了一下,大家重新冲了进来,小陆和小钱放下了伍坤,我把伍坤头里的冰符给逼了出来。 傅城领着小秦就下了地道,让小钱留下照顾伍坤,我们跟着也进入了地道。 地道并不长,大概十几米就见到一个楼梯,上去才发现竟然是后街的一个空门面,卷帘门大开着,这应该是个车库,地上还有油渍,想来他们已经开着车子逃掉了。 “姥姥的,让他们给逃了”小秦恨恨地拍了一下大腿,傅城说道:“估计在开始放录音之后,开了一枪,然后逼我们出去他们就逃了。” 言欢还是问出了刚才的疑问:“可为什么之前他们不逃在停电的那会,你们和行尸斗的那会可是很好的时机。” 傅城楞了一下,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糟了,赶紧回去,小金搞不好出事了。” 他说刚才这些人没有逃是因为小金那边还守着两个保安,说不定那两个保安是知情人,他们一定是在等着那边的消息,如果那边没能够把摆平,说不得他们很可能会和我们来一场鱼死网破 傅城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赶紧原路返回,在仓库接上了小钱和伍坤,向着大门口的值班室跑去,值班室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不得不说他们的计划很周密,他们早就做好了应急措施,因为我们能够找到这儿根本就是一个偶然,如果不是我用了那套法子,警方是查不到这个地方的。 在我们敲门进入仓库起,他们就对我们起了疑心,行尸的出现,并不是真想对付我们,而是杀人灭口,杀掉那个为我们开门的大块头,断电、喊话,其目的应该是拖延时间。 为的是把门卫室的麻烦给解决了。 前前后后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虽然救了一个人,却丢了一个人,而他们却是死了一个小喽罗,牺牲一具行尸后全身而退。 傅城让小郭、我和言欢送伍坤去医院,他则先回局里向宋局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傅城铁青着一张脸,不过面对我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下次别再这样冒险,其实迟十分钟,早十分钟的结果都一样。” 其实我很想说不一样,伍哥如果迟十分钟再放下来,他不知道还会流多少血。 不过我也知道他说这话是为我好,想想我还是鲁莽了,假如我的判断错了,那些人并没有逃走,那说话声也不是事先的录音,那么或许就会有子弹招呼到我的身上了。 我可是血肉之躯,挨了枪子铁定嗝屁的货。 言欢也很是不满,她说如果以后我做事情还是这么冲动的话,那她就要和我散伙了。 到了医院,伍坤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要为他取出小腿上的子弹,还好那子弹没打中血管、神经什么的,伍坤不会落下残疾,只是得养上一阵子了。 他仍旧昏迷,还没有醒,按理说把冰符逼了出来应该很快就能够醒过来,我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76章 火葬场,司炉 也是阴差阳错,我们竟然把伍哥送到了市二医,我不由又想到了那个福伯。 “言欢,你和小郭在这儿看着伍哥,我出去一下。”我对言欢说,然后看了看小郭。 言欢问我去哪,我悄悄告诉她去看下福伯,言欢皱了下眉头:“那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她也不再理我,坐到了伍坤床边的椅子上。 虽然和言欢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她的性格脾气我还真有些了解的,她是那种快言快语,喜恶溢于脸上的人,她对福伯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看得出她有些反感那个老头子。 从住院部到停尸房要经过一块空地,大约有七、八十米的距离,空地里长着杂草,只有中段那个垃圾池的电线杆上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不过今晚不知道为什么,那路灯竟然没开,又或者是灯泡坏了吧。 很多人都说医院是一个很阴森的地方,这话说得没错,其实阴森的地方很多,不仅仅是医院。 但凡白天人流量很多,往来的人员很杂的地方在晚上都会显得阴森恐怖,例如剧场、戏院、商场或者车站、码头等等,这些地方在白天的时候人潮涌动,看上去阴气很旺。 但在阴阳学说里就有提及,阴极生阳,而阳极生阴就是这个道理。 我慢慢地向着停尸房走去,远远地我看到了福伯小屋亮着的昏暗的灯光。 我自然不会感觉到害怕,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在我们这样的人心里真正害怕的不是鬼怪,也不是妖魔,而是人。 因为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那张笑脸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福伯小屋的窗子是关着的,那窗玻璃已经很脏了,除了能够看到里面的一抹光亮,根本就看不清屋子里的状况。 我到了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门没有关,我听到福伯那苍老的声音:“进来。” 福伯还是坐在他的那张小桌子前,喝着酒,不过今晚他下酒的不是油炸花生米,而是油煎的辣椒,那辣椒煎得带了些金黄色,上面撒了些盐。 福伯并没有抬头看我,而是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小凳子:“来一杯吗” 我坐了下来,象上次一样,他将就他喝的杯子倒了一杯给我,我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学着他的样子,伸手掐了一截辣椒送进了嘴里。 “小伙子,这么晚了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见我喝了酒,他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地说问。 我叹了口气:“送伍哥过来,正好想到了你,来看看” “哦,小伍出了什么事了”他眯起了眼睛,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福伯听完点了点头:“捡回条小命也不错了,经过这一劫,他马上就要走运了,你则是他命中的贵人。” 我尽可能把主题引到行尸上面去,谁知道福伯好象对这事情没有什么兴趣。 “小伙子,很多时候,我们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样重要,打个比方,如果你三、五个月以后死了,又或者我明天死了,你说,对这个世界会有多大的影响” 我楞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世界少了我们,人们一样在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在过活,地球没了你我,它也一样会继续转的。” 我笑了:“可是有些事情遇上了,我就必须得管,不是么” 喝了两杯酒,我站起来准备告辞,我知道在他这儿我是不可能探听到什么了。 “别着急着进啊,一会一个朋友要来,或许他那儿有你想听的故事。”他竟然很意外的挽留我,听他的意思还要把我介绍给他的一个朋友。 我安心地坐了下来,他说的那个朋友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也不知道他那朋友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等待的故事。 大约又坐了一刻钟的样子,一个人推门进来了,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的,手里提着两瓶“沱牌”大曲,还有个浸着油的牛皮纸袋,我闻到了卤肉的香味。 “福伯,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汉子声如洪钟,不过他看到我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问福伯:“这位是” 福伯只是笑笑:“一个小朋友。” 汉子找了张小凳子在我身边坐下,我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地尸油味,细细地看了看他的脸,中庭齐断,双眉之间也几根的色的毛,嘴角微微下瘪。 福伯瞟了我一眼:“看出我这朋友是干什么营生的了”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也是吃死人饭的。” 汉子望向福伯:“没想到这小兄弟也是个高人呐。” 福伯叹了口气:“是啊,可惜啊,他自己也是大难临头,能不能过了这关还两说呢。” 汉子用牙齿咬掉了酒瓶盖子,熟练地找出两只碗来,给我倒了一碗,然后再给自己倒上,将没有开的那瓶递给了福伯。 “福伯,既然你知道小兄弟有难,为什么不搭把手啊,我知道你是有那能耐的。” 汉子象是随意地说,福伯摇了摇头:“他这事儿我是帮不了忙的,自己的命,自己的运,都得靠他自己” 他望了汉子一眼:“胡子,前些天你不是说遇到了一件怪事吗你给我就小朋友说说,或许对他有些用处。” 这汉子是个络腮胡子,福伯叫他胡子倒也贴切。 胡子喝了一大口酒:“行,小兄弟,你也知道你胡子哥是吃死人饭的,那你可知道我具体是干什么的” 我轻声说道:“应该是火葬场的司炉师傅吧” 胡子瞪大了眼睛:“咦,还真是神了” “神个屁,火葬场的司炉,身上有着浓浓的尸油味,你来得多了,就连老头子我身上也沾了不少。”福伯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胡子尴尬地笑了笑。 “不错,我是在深南北区殡仪馆干司炉,也就是烧死人的,我从小就是个贼大胆,脑子笨,读不进书,后来好容易谋了这份差事,当时家里人都很是反对,不希望我干这营生。” 我心里暗笑,他是最适合这营生了,否则以他的命相来看,他不干这行干别的什么都是一事无成,反而还会祸事不断,恶病缠身。 果然接着他就说了,就在他和家里为这事闹矛盾的时候他的奶奶去世了,就在市二区,也是机缘巧合,让他们撞上了福伯,福伯也不知道和胡子的家人说了些什么,家里人便不再阻拦他,由他去了。 也是那一次之后,胡子和福伯成了忘年交。 胡子隔三岔五就会来陪福伯喝酒,而胡子原本那诸事不顺的命运也由此有所改变,甚至还娶了个漂亮的老婆,他老婆也是他的同事,是殡仪馆殡殓处的化妆师,虽然人长得漂亮,脾气却古怪,三十好几了也没找到婆家,人家一听她的职业,都吓跑了 说也奇怪,胡子和她接触,她竟然也不讨厌,一来二往两人便成了。 胡子说当时他还真没有这心思,若不是福伯说他们的八字暗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根本就没有胆量去追求这个冰美人的。 我咳他两声:“胡子大哥,还是先说说前几天的你遇到的怪事吧。” 对于听他的爱情故事我此刻没有多少心情,我现在就希望能够揭开行尸案的真相。 胡子有不好意思:“你看我,又说岔了。”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五、六天前一个年轻人来找胡子,说是想向他买点东西。 我皱起了眉头,去火葬场找司炉买东西,我马上就猜到了他想买什么,一定是尸油。 那东西寻常人是不会打主意的,一般都是一些通晓阴阳的人用来做法器的引儿,当然也有一些邪门中人买去干一些阴毒之事,例如喂盅虫、下降头、炼尸等等都用得上。 胡子平时也干些这样的勾当,火化尸体之后,尸油怎么处理虽然有规定,有操作流程,可是却没有人会真正去监督,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私下找点酒钱倒也没什么。 只是他一般都只和一些信得过的圈内人交易,用他的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于那些阴毒的邪师,就是出再多的钱他也是不会搭理的。 所以对于年轻人的要求他拒绝了,年轻人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原本他以为这事情也就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晚上他正和老婆在丈人家吃饭,老婆就接到了电话,说是临时送来一个被车撞死的人,半边脸都撞没了,亲属希望能够赶紧地为他修复一下,好让亲朋悼念的时候看到不至于太恐怖。 所以当晚十一点多钟他就陪着老婆赶回了殡仪馆。 因为化妆师也好,入殓师也罢,他们都是在晚上工作,这是行规,也是有讲究的。 他们不仅仅是为尸体化妆、殡殓那么简单,在他们修补尸体与及殡殓的过程中,还有一些引导死者灵魂往生的仪式,而子时是则是最佳的时机。 当然,如果死者的家属坚持非得让他们白天工作,他们也会尊重家属的要求。 毕竟有些事情他们是不能说透的,而尊重家属要求也是他们职业道德的范畴。: 第77章 殓房,化妆尸 胡子说,他记得那晚上他们回到殡仪馆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一刻左右,七号厅果然设了灵堂,还放着哀乐,应该就是那家了。 胡子陪着老婆到了殓房,和往常一样,那人的尸体已经停在了妆台上,旁边还摆着一张照片,是给化妆师做参照的。 胡子的老婆洗干净手,然后点了一柱檀香,胡子则拿起了那张照片,当他看清了照片上那人时,吃了一惊,不正是那天来找他买尸油的那年轻人么 听到这儿,我知道这个故事应该还没有完,单纯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是一个巧合,相反,从胡子那犹有余悸的脸上我能够看得出,那晚他和他的老婆一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福伯没有插话,自顾喝着小酒,只是不时看向我一眼。 “虽然当时我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不是常说人有旦夕祸福么,搞不好只是个巧合。可是不曾想,就在美琳准备开工的时候,灯突然熄了” 胡子也喝了一口酒。 他说,他和他老婆在这行做了也有十来年了,什么样的怪事没有见过,偶尔的跳匣、停电也是遇到过的,于是他找来了蜡烛点上,点了四、五支蜡烛,勉强也能够凑合着让他老婆修补尸体了。 因为停电,那哀乐声也停了,整个世界象是一下子静了下来。 胡子静静地坐在老婆的身边,象这样陪着老婆开工已经不是第一次,并不是他的老婆胆子小,而是大晚上一个女人回殡仪馆不安全,殡仪馆在城郊,有十几里的路大晚上是看不到一个人影的。 用胡子的话说,他们也不怕鬼啊怪的,相反他们怕的是人,人坏起来甚过鬼怪。 “咚咚我听到有人敲门就站了起来拿了一根蜡烛向门边走去,我想或许是值班的人领了死者亲属来,因为有时候亲属会临时有什么要求,可是当我打开门,楼道里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接着胡子说听到了老婆的尖叫,他忙跑了回去,只见老婆躲到了墙角,而原本在妆台上的那具尸体竟然燃了起来,胡子以为是老婆不小心弄翻了蜡烛,可他看了一眼,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忙抓起一块盖尸体的白布,用力地扑打着,可是无论他怎么扑打,那火越烧越大,胡子一把拉住已经吓呆了的老婆就往门外冲去。 两人在黑黑的走道上跌跌撞撞,这时候走道上那苍白的日光灯亮了,确切地说不是亮了,而是诡异地闪烁着,更凭借了几分恐怖的色彩。 冲出了那座小楼,胡子夫妇看到了一个巡夜的保安,他们大声叫着失火了,保安忙跑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胡子指着那殓房,正要说话,却发现殓房黑漆漆的,哪里有半点火光。 胡子楞住了,他看了看妻子,妻子的脸上却满是恐惧,顺着妻子的视线望去,正是那个巡夜的保安,这哪里是他们熟识的那个保安啊,分明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在殓房正被烈火焚烧的那个死者。 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呲着嘴对胡子一面傻笑,一面嘟囔着,给我一些尸油吧 胡子说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见鬼了,他拉起老婆就跑,可是跑了半天却看不到一个人,心想不管了,先离开这儿再说。 又经过七号厅,胡子看到了七、八个人正在那儿忙活着什么,胡子终于松了口气,有人了,只要见到了活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老婆也是这样想的,两人拼了老命地跑到了七号厅,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七号厅果然挂着那个死去的年轻人的遗像,不过此刻有了其他人在,他们多少还是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才松了不到几秒钟,胡子和他老婆的一颗心又揪紧了,这次他们更加强烈地感受到了恐怖。 因为胡子突然发现这些人都很诡异,说他们在忙活吧,确实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说话,而且他们的动作很是缓慢、机械,而每个人的眼神都暗淡无光。 他老婆也发现这些人不对劲,他老婆小声对他说,这些人怎么看起来都好象行尸走肉啊 胡子说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的害怕,他老婆也是个淡性子,胆子很大,当时却也吓得不轻,他握着她的手,能够感觉到她的颤抖。 胡子好怕惊动了这些“行尸走肉”,拉着老婆慢慢向后退。 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他们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着急着走。 他们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年轻人一脸漠然。 胡子夫妇大叫一声,疯也似地向殡仪馆大门跑去,身后还不时地传来那年轻人“咯咯”的怪笑声。 那晚他们夫妻俩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殡仪馆,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才拦了部出租车,他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了福伯这儿。 福伯替他们收了惊,夫妻二人的情绪渐渐平静了,又坐了一会才回家歇息。 第二天他们还是去了殡仪馆,不管怎么说,那是他们工作的地方。 再说了,福伯也说过,有些事情想办法弄清楚了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是当他们到了殡仪馆,才知道,昨晚根本没有谁打过电话让他老婆回来加班,七号厅也没有租出去,更不可能有人在七号厅办什么丧事。 而他老婆工作的那个殓房里面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火灾,只是胡子发现焚化间里的尸油没了。 胡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尸油,昨晚那一切就是因为自己拒绝了那年轻人之后遭到的恐吓与报复。 只是他们的手段太可怕了,胡子咽不下这口气,想要请福伯出手,可是福伯却对胡子说这事他不想管,也轮不到他管,他说恶人自有恶人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胡子说完,福伯笑着对他说:“喜欢管闲事的人来了,放心吧,这事儿他会替你出气的。”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明悟,看来今晚这一趟我可没有白来,胡子见到的那个年轻人是人是鬼不好说,但有一点,他看到了行尸一定不会有错,还有一点,那就是对方盗走了胡子积攒的尸油,那玩意对于操控行尸也是必不可少的。 福伯又看了我一眼:“酒也喝了,故事也听了,怎么着,还赖着不想走啊。” 我这才站了起来和他们告辞,我的心里还记挂着伍哥呢,走的时候我给胡子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告诉他,一旦那个年轻人再来找他,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回到急诊室,手术已经做完了,我问清了病房就去了住院部。 才进病房,言欢横了我一眼:“伍哥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我笑了:“你还别说,今晚这酒没有白喝,我还是很有收获的。” 言欢“哦”了一声,然后好奇地问道:“快说说,有什么收获。” 我望了下病床上躺着的伍哥:“医生怎么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言欢叹了口气:“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我在想,是不是那冰符没有清除干净。” “不可能,我逼出来的冰符很完整,应该不会有残留的。”这一点我可是很自信,我想或许是他受惊过度,加上又被冰符控制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虚脱的缘故吧。 小郭也凑上前来:“小赖啊,你刚才说有收获,有什么收获啊”原来他也很关心,我笑道:“我在福伯那儿见到了一个人” 大概半个多小时我才把事情说明白,言欢这才轻轻说道:“怪不得,我就说嘛,一个守医院停尸房的人身上怎么会有尸油的味道。” 接着她又说:“那个胡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偷偷卖尸油就是对逝者的大不敬,该死” 她仍旧是那种嫉恶如仇的脾性,不过他说得也不错,可是每个行业都是它的潜规则,再说胡子虽然这么做不对,可是他也还算是有所明辨的。 “现在不是就这个的时候,我更加关心的是他提到的那七、八个行尸走肉。” 小郭说道:“那几个所谓的人应该就是行尸无疑,而他们趁着那晚殡仪馆没有人就玩了这么一出,一来么是想吓吓胡子夫妇,二来是为了盗取尸油,不过我倒是有些想法。” 言欢看了一眼小郭:“郭哥,你是不是想说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小郭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想过,殡仪馆再没有人也有值班的人员,而且放在平时殡仪馆里最少也会有一、两桩生意的,可偏偏那晚没生意就让人钻了空子,这不科学 自然查内鬼的事情就交给了小郭。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局里派人接了伍坤爱人来照顾他之后我们才离开医院,医生说很奇怪,伍坤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怎么就醒不来呢 莫非对方在伍哥的身上还使了什么手段,而我们没有察觉呢 我仔细检查过伍坤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呢 言欢也紧锁着眉头,或许她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吧。 小郭把我们送回了住处:“上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们跑趟殡仪馆吧”我想了想说:“还是晚上再去吧,下午我还想去看看伍哥。” 小郭楞了一下:“晚,晚上”我笑了笑:“你害怕了” 他挺了挺胸:“有你们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第78章 收买,心动 伍坤还是在昏迷着,医生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用医生的话说,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总觉得他还没有彻底摆脱那些人的控制,他的昏迷是不正常的。 伍嫂的一双眼睛通红,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又加上偷偷哭过的缘故。 言欢陪着她说了几句话,这个时候小郭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他对我说:“是宋局打来的,说看守所那边打电话来,戴洪想见你”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戴洪想见我他要做什么,叙旧、聊天还是示威 那天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今天就转性了 再次来到看守所,我发现戒备来回的森严了,或许是因为那天却看他的时候我对伍坤说的那些话吧,不过我心里知道,守卫再森严,如果戴洪真是想跑,他一样有办法离开这鬼地方。 看守所的一个警察见到我们,他轻声问道:“你们谁是赖二” 我应了一声,他说道:“戴洪说想单独和你谈谈。”他说这话的时间用歉意的目光看了看小郭和言欢。 我对他们笑了笑:“既然他想单独和我谈,你们就等我一下吧。”真不能知道戴洪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小的接待室里,除了我和戴洪还有一个年轻的看守,戴洪看了那看守一眼,脸上有些不满,我却淡淡地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说了,看着你是他的职责。” 戴洪笑了:“你说得也对,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我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他说道:“我想和你谈笔买卖”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警方之所以指认我是什么凶手,把我关在这儿无非就是因为沈游水诬陷我的那些所谓的罪行,可我知道一直到现在警方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些坏事都不是我干的,是李汉容。” “可李汉容已经死了,就连沈游水也死了,人证,物证,警方什么都没有,我想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放我出去了。” 戴洪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信,不过他说的确实没有错,一旦警方再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有罪的话,最终还真的只能放过他了。 一旦戴洪出去,那就如鱼得水,想要再拿住他就太难了。 不过我也纳闷,既然他马上就能够出去了,那么他见我又有什么企图呢 我望向他的眼神带着疑惑,他说道:“我知道你在帮警方做事,做一些警方认为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要不是你多事,现在我也不可能被关在这儿,不过我也不会怪你,各为其主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绕了几句,他才把他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他说找我来就是想和我谈谈,是不是能够放手,别再管他的事情,他可以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这报酬就是一辈子我也不一定能够挣到的。 我并不看重钱,可是他说的那数目却足够让我咋舌,他出手很是阔绰,张嘴就是五十万,可他还是错了,他高估了金钱的力量,他以为我也象他一样,为了金钱而会放弃一切,不择手段。 “不要以为这样就表示我怕了你,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警方也知道,单凭你说的,哪怕你说的都是真的,警方也不可能定我的罪,法律是讲证据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你能够暂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你认为你逃得了一辈子么,俗话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报应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么说你是决心要和我作对到底喽” 我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看了他两眼,摇头离开了。 见我的脸色很难看,言欢轻声问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问小郭,是不是警方准备要放了戴洪,小郭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原本有沈游水作证,警方还能够把戴洪暂时收押收集相关的证据,可是沈游水死了,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戴洪的律师也多方活动,宋局已经顶不住压力了。 言欢听了很是气愤:“好容易把他抓住了就这么放了吗” 小郭说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那些鬼啊怪的出来当证人,让法院开庭审鬼案吧。 言欢哼了一声:“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还找二子做什么顾问啊,自己查成什么样算什么不就结了。” 小郭对言欢也很是了解了,他苦涩着脸:“我说小姑奶奶,那你觉得警察应该怎么办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逮着戴洪然后直接把他给毙了” 我笑了:“要是真能这样倒好了,倒是省事多了。” 言欢也被他问住了,警察是执法者,当然不可能象小郭说的这样,快意恩仇,否则这个社会还真要乱了套了。 “好了,你也别再郁闷了,小郭说得没错,其实你以为警方就甘心啊明明知道戴洪是凶手,却只能睁眼看着他继续逍遥法外,他们的心里也不好受呢。” 我轻轻拍了拍言欢的肩膀,言欢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继续说,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出来以后一定还会有什么动静,只要他再继续做恶,我们一定能够抓住他的尾巴。 而且我的心里隐隐觉得行尸案和他应该也有关联,虽然我不能够确定,反正现在对于行尸案我们也是一筹莫展,或许他出来能够给我们引出什么线索。 这一次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心理上他应该是很有优越感的,行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只要我们盯紧些,小心些就一定能够有所发现。 听我这么一说,言欢的脸色才开阔了些。 戴洪想要收买我,看来他对我还是有几分惧怕的,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青云山上的那几个怨魂的缘故,那些怨魂现在对他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它们已经被我封锁在了法阵之中。 我猜测更可能是因为现在我们正在调查的行尸案 小郭把我们送回了住处,约好晚上十点来接我们一起去殡仪馆。 言欢一直闷闷不乐,回到家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我弄好晚饭叫了好几遍她才出来,吃饭的时候她也不怎么说话。 “咚咚”有人敲门,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请问,这儿是不是有一个姓言的小姐” 我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言欢,言欢走了过来:“我就是,有事么”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男孩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了过来:“他说你看到这东西就知道他是谁了,今天晚上十一点半,他会在观澜苑的石桥上等你” 言欢接过那袋子正想说什么,那孩子扭头就跑了。 打开袋子,言欢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支鬼令旗,只是这旗子是白色的,这不是三大猎魂世家白家的标志么 我望向言欢,她的脸色变得很是苍白,手一抖,那旗子掉到了地上。 我弯腰捡了起来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嘴唇:“他还是找到我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关上门,拉住她的胳膊:“你别紧张,也别激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欢的眼里隐隐有泪光:“二子,你喜欢我吗” 她突然就抱住了我,我瞬间石化了,不过我却有些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样:“丫头,是不是你的未婚夫找来了,他是白家的人对吧” 言欢没有回答,她的双唇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嘴,我的脑子轰的一下象是炸了一般,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一颗心不争气地跳得飞快,就象是要突出来了似的。 原本还僵直着的两只手,慢慢地尝试着搂住了她。 你妹的,这就是初吻吗这感觉真是不摆了,让人一阵阵的眩晕,心里暖暖的,甚至丹田也升起了一股暖流。 半天我们才分开,言欢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我:“说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她笑了:“那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见我没有反应,嗔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连忙摇了摇头:“愿意,不过白家的人你怎么应付” 她想了想:“我不会去见他的,大不了我们就躲得远远的,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 我苦笑了一下:“躲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 她瞪大了眼睛:“赖二,你什么意思” “你能不激动吗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不想嫁给他,那就说清楚,让他死了那份心,问题总得解决的,不总永远都在逃避,不是吗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去见他” “你就不怕白家的人报复你吗”她望着我,我说不怕,她开心地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虽然我和言欢之间并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可是现在这架势却几乎确定了这一层关系,这样做对吗 且不去想我们彼此之间是不是真正的有那种感情,我一个五弊三缺的“半条命”,不会害了她吧: 第79章 死结,白杨 因为要解决言欢的麻烦,我打了个电话给小郭,告诉他今晚的行动取消了,至于什么时候再去另约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言欢一直问我打算怎么解决,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她告诉我她的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叫白杨,是白家年轻一代的猎魂师中最优秀的。 这个是一个自负、自私、自大的人,心眼很窄,也很是记仇,睚眦必报。 眼看就要十一点了,我拉着她准备出门,我们走路过去也差不多要二十多分钟,我这个人是不喜欢迟到的。 “二子,要不我们就别去了,懒得理他,他要敢胡来,让小郭他们去收拾他。”言欢竟然有些胆怯了,认识她这么久,哪怕遇到再大的危险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越是这样,我就更加觉得这件事情必须一次把它解决了,否则以后她的心里永远都会压着一块大石头。 姑且不论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可能在一起,就是作为最要好的朋友,我也希望能够帮她一把。 我握住了她的手:“走吧,别罗里罗嗦的,有我在,你怕什么。”我一脸的严肃,她看着我的脸,笑了:“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好有男人味” 观澜苑是距离我们这儿约三公里的一个休闲公园,石桥是它的标志性建筑。 白天那儿的人不少,可是到了晚上,因为它的周边几乎没有什么住宅区,所以很是冷清。 幽暗的路灯映出两条人影,我和言欢拉着手终于到了石桥, 桥上并没有人,莫非白杨还没有来 不,他应该是躲到了暗处,因为我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们,那目光很是阴冷,让我直冒鸡皮疙瘩。 言欢轻咳了一声:“白杨,出来吧,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应该光明磊落,别躲躲藏藏的,没劲” 果然,一个黑影从暗处的竹林中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慢慢,就象生怕踩到蚂蚁一般。 “欢欢,这人是谁” 这是一个长得很阴柔帅气的男人,应该大我两、三岁,高出我半个头,穿了一套魄的西装,看上去倒也精神。 他望向我的眼神很是不善,带着森森的煞气。 言欢淡淡地说道:“他叫赖二,是我男人”言欢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白杨听她这么说,脸色果然大变:“你,你们已经” 言欢冷笑一声:“已经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是不是已经睡过了,那我就很慎重地告诉你,是的,我早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白杨抬起手,一耳光就向言欢掴去,我抓住了他的手腕,比力气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瞪着他:“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白杨气极:“好,你有种,连我白杨的女人你都敢碰,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他恨恨地看了言欢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回头。 我上前去:“我希望以后你别再来纠缠言欢,不管你们之间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她是我的女人,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勉强她跟你走到了一起,她不会快乐,你也不可能幸福的。” 他转过身来:“说完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冷笑道:“那好,你给我听好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们都会后悔,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生不如死” 我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他转身就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你和他说什么都没用的,我告诉过你,他很小心眼的,他已经记恨上你了,迟早会报复你的。”言欢挽住了我的胳膊,我说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那是他的事情。 我问言欢这小子长得蛮帅的,也很有型,而且他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为什么她就不喜欢人家。 言欢没好气地说道:“他根本就是个禽兽,整天满世界的跑,一面猎魂,一面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而且他还有个癖好,只玩黄花大闺女。” 我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白杨看起来道貌岸然,竟然还是如此的奇葩,确实如言欢说的,他就是个禽兽。 “他就不怕女孩家告发他么”我问道。 言欢咬着牙:“白家自然有白家的手段,你应该也听过白家的摄魂术吧,事后这些女孩根本就记不起这事儿,若不是前几个月我偶尔听到白露说到这事我都蒙在鼓里。” “白露” “白露是他的亲妹妹,不过却不是一个妈生的,白露是个懦弱却又善良的女孩,唉,明明是两兄妹,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 我轻轻扶住了言欢的肩膀:“好了,过去了就别再想了,怪不得,那小子一听我们那个啥了,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言欢扭头瞪了我一眼,在我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你是不是在瞎想什么,我可警告你,不许瞎想”我轻轻叫了一声:“冤枉啊,我可没那想法” “什么你竟然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她拧住了我们耳朵,你妹啊,有想法她要掐,没想法她要拧,我要怎么说才能够顺她的意啊 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我自己什么命我自己清楚,我可不想坑了她,害了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哎呀,我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也急了,她拧得我的耳朵还真是疼。 她见我这个样子,“噗”地笑了:“必须有想法,不过只能想想,不能行动,除非你娶我,我会在新婚的夜晚把自己完全地给你” 应该说听到也说这话我应该很开心才对,可是我却有感到辛酸,我慢慢也发现我是喜欢她的,这种喜欢与之前对任家姐妹的那种感觉完全是两码事儿,可是当我真正感受到对她的感情,我的心里却充满了忧伤。 福伯也说了,如果我度不过去这个劫,那么我也就只剩下三、五个月的命了,相恋、相爱,结婚、生儿育女这些凡人的幸福对于我来说都只是浮云。 “你怎么了好象不开心”言欢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轻声问道,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很开心,我是太开心了,所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言欢又笑了,她的笑容仿若春的艳阳,一下融化了我心里的冰雪,管他呢,哪怕只剩下三、五个月,我一样要让自己的生活精彩,没有任何的遗憾。 这个晚上我竟然睡得很香。 一大早就接到了小郭的电话,伍坤失踪了 昨晚是伍坤的老婆张晓玲在照顾他,原本局里还派了一个年轻警察陪着的,张晓玲把他给打发回去了,她说晚上一般也没有什么事,伍坤昏迷着的,用不着那么多人陪着。 可偏偏她下半夜就睡着了,等睁开眼睛的时候伍坤不见了。 小郭问我还能不能再用上次的办法找到伍坤,我苦笑着告诉他,那种办法在一个人身上只能够用一次,再用就没有任何效果了。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好说,至少目前我还没想出来。 心里有事,我也睡不着了,起床后也叫醒了言欢,当她知道伍坤又失踪了的消息后说道:“看来很可能象你说的那样,他们除了用冰符,还用其他的办法控制着伍哥的,伍哥的失踪一定是他们做的手脚。”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伍哥,伍哥只不过是个小刑警罢了。 我们赶到了医院,张晓玲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一直在自责,她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睡着了,伍哥也不会丢了。 言欢忙安慰她,我把小郭拉到一旁:“医院的监控就没有什么发现么” 小郭轻声说道:“有,大约半夜四点多钟,他从病房出来,自己走出了医院。” 我眯起了眼睛:“你看到那视频了” 他点了下头:“嗯,视频已经被送到局里去了。” 我问道:“从他走路的样子看得出来他的腿受过枪伤么” 小郭楞了一下:“这个还真看不出来,看着好象健步如飞的样子,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当时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伍哥的腿上明明受了枪伤,可是竟然能够健步如飞,那说明他在走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他的行为是被外力支配的。 我的心里有些懊悔,明明已经猜到了他们可能在伍哥身上做了手脚,可却没有把它当一回事,现在伍哥失踪了,该怎么办 小郭望着我,好象期待着我能够有什么办法找到伍哥,我叹了口气:“你和宋局联系一下吧,让警察多留意一下吧,我再想想办法。” 拉着言欢,我们离开了医院。 “你说,白家的人怎么就找到你了”我轻声问她,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不会怀疑这件事情白家的人也参与了吧” “我还真有些怀疑,白家的摄魂术,根本就不用在人的体内留下什么”: 第80章 白家言家,危机感 “不,虽然我并不喜欢白家,可是作为猎魂世家,都有着自己的操守,而且还有家族的颜面,我不相信白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言欢对于猎魂世家还是很维护的。 我叹了口气:“我并不是怀疑整个白家,至少在我看来白杨根本就没有操守,否则他也不会用白家的本事来祸害那些女孩了,要知道,行尸藏毒可是大案,如果不是被发现,他们谋取的可是暴利。” 记得有句老话说得很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这个世上,总是上演着人为财死,死为食亡的戏,从古到今,总是有很多人乐此不疲。 “二子,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如果白杨真和他们混到了一起,那这事还真不好办,我听爷爷说过,若是说猎魂,我们言家可以算是第一,可若是说其他的那些小手段,白家就厉害多了”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听说过,我问言欢,如果白杨真参与了这事儿,她会怎么办,她冷哼一声:“如果他真的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再说了,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眯着眼睛:“我倒是建议你把这事情和你爷爷通个电话说说,别到时候为了一个白杨,闹成了言家和白家的大矛盾,你把事情和家里说说,到时候他们也好知道该怎么应对。” 言欢的脸色微微一变:“我不打,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来抓我回去的” 我说,如果白杨把这事儿先告诉了她的家里,他们一样会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先听了白杨的话,有了先入为主,她会更加的被动。 拗不过,言欢这才拿起了电话走到一旁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有点想念烟草的味道了,看到路旁有一个香烟摊,我走了过去。 “要买什么烟”守摊的小女孩问我,望着那么多的香烟品种我还真不知道如何选择,我指着一包“芙蓉王”:“给我拿一盒这个吧,再带个火机。” “烟二十三,火机两块,一共二十五块钱。” 买了烟,见言欢还在讲着电话就点上了一支,我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现在白家的人出现了,而且很可能还与行尸案有关系,这到底是白杨一个人的行为还是他代表了整个白家 如果只是白杨,那么事情还好办,如果涉及了整个白家,那么事情就真的很复杂。 另外言家与白家的关系看来也很是亲密,从两家准备联姻这件事情就能够看得出来。 虽然言欢说言家并不知道白杨在外面干的那些坏事,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言家的人怎么可能对白杨的人品全不知情 这说不过去,言家的人也是在江湖上飘着的,白杨的为人品性多少也应该有些耳闻才对。 如果明明知道白杨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硬要把言欢往火坑里推,那说明言家与白家早就有了默契,在某些利益上也结成了一个共同体,牺牲言欢只是为了让白家看到言家的诚意,让两家的关系因为姻亲而更加的稳固。 想到这样的可能,我的背上惊出一身的冷汗。 言欢已经挂了电话过来了,她的脸色很难看,看来这通电话她和家里聊得并不融洽。 “我都说不打了吧,现在倒好,爷爷说不许我管白家的事情,而且他还说这事儿我也管不了,她甚至还说了,让我赶紧回去准备和白杨的婚事” 言欢嘟着嘴:“我都说了白杨不是好人,他还骂我,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那样滥的一个人我能嫁么我偏不,和言家脱离关系就脱离关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把拉住了我:“二子,你不会不要我吧” 她看上去楚楚可怜,我微微一笑,替她捋捋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的头发:“怎么会呢,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离开你。” 她笑了,但马上就沉下脸来:“以后不许这么说,你当然会活着,而且还会长命百岁。”她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我的想法告诉她,可是我又怕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且这一切都还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没有经过证实。 “二子,你得有心理准备,白家和言家的人肯定会再来找我的,到时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矛盾。” 从昨晚与白杨见面之后我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过我不相信他们敢明打明地上门来闹事,那样我反而不怕,怎么说我也是市局的顾问,身边还有些警察朋友,他们上门闹事铁定是讨不了好处的。 我担心他们来阴的,白家的手段可是不少,邪的阴的更是应有尽有。 “放心吧,没事的,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我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我想吃冰淇淋”言欢突然象小女孩一样撒起娇来,认识她那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小女孩的一面:“好,我们去吃冰淇淋”。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不远处好象有人在看着我们,我扭头望去,竟然是任蓓,和她在一起的是曾经在景区见过的电视台的那个女孩谭慧。 言欢也望了过去,她轻声说道:“见到老相好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说着她拉着我就走了过去。 “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我和言欢的手还握在一起,她似有意似无意地摇动着。 任蓓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谭慧却微微一笑:“赖二,言欢,真没想到你们走到一起了,这是在恋爱的节奏”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摁住了言欢晃动着的手,望向任蓓:“好久不见,还好吧。” “我很好,谭慧,我们还有采访,赶紧走吧”任蓓拉了谭慧一把,谭慧茫然地“哦”了一声,然后歉意地向我笑了笑:“回头见,电话联系” 任蓓也对我们笑了笑,扯着谭慧就离开了。 “她还没有放下呢”言欢轻声说,那语气带了些醋意。 我白了她一眼:“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她妹妹好象也挺喜欢你的,你当初不会起了坏心思,想包揽姊妹花吧”言欢越说越是离谱。 天地良心,我可是从来都没敢有这样的心思。 我不否认,在遇到她们姐妹的时候我有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可是那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想太多,什么家庭、地位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享受那种朦胧感。 可我知道那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喜欢,或者爱,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更谈不上刻骨铭心了。 这也与我五弊三缺的半条命有些关系吧,正是因为这命,我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感情。 可是和言欢不一样,特别是在黔州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说经历过生离死别,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在我冲入蛇群的时候她的那句话和她脸上的泪水,就象是深深刻画在我的记忆深处,擦不掉,也抹不去 “怎么,心虚,不敢说话了”言欢瞪大了眼睛,我叹了口气:“走吧,别闹了。” 她不再说什么,只是松开了我的手,我知道她一定心里有气,她还是个小女孩,任性些也很正常。 我轻声说道:“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她斜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我搂住了她的肩膀:“我和你说正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们言家为什么极力想让你嫁给白杨,难道言家的人谁都不知道白杨有劣迹么” 她望向我:“你什么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有些话我还真的不敢乱说:“我只是好奇,言家明明知道白杨是个火坑,为什么还巴巴地希望你往里跳,这不正常。” 她眯起了眼睛:“能不能别和我打哑谜,我这人的脑子不是那么好用。” 我终于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我觉得不应该对她有什么隐瞒,让她的心里有个底,这样在面对言家或者白家的时候她能够有个危机意识,也不至于骤逢变故的时候会手足无措。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在言家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白家,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错只能是白杨一个人的事情,你干嘛非得扯到白家和言家的身上。”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她需要冷静地想想,在我的角度,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先回去再说。” 在路边拦了部出租我们就回了住处,一路上她的情绪都很是低落,看来我的话还真伤了她的心,虽然她逃离了言家,可是对于言家的那份感情却仍旧很深的。 特别是每次她提到爷爷的时候那眼神里都放出光芒,看来她爷爷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而她爷爷正好又是言家的掌门人,我这样怀疑言家,无疑也是在粉碎她心里爷爷那高大的形象。 一进家,她就钻进了自己的屋里,把门给关上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话,无聊地翻着台。: 第81章 宣誓主权,昏迷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忙站了起来,门开了,是曹国柱和陈颖。 曹国柱的脸上带着笑,一下子就扑过来抱住了我:“二子,几天没见,想死我了”我捶了他胸口一下:“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 我看了陈颖一眼,小丫头红着脸,还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是曹国柱没安什么好心,准备领她也住进来吧,婚前同居,这小子倒是搞到事了。 “二子哥,这是我阿爸让我给你带的老腌刀子。他说你们走得急,正好村里也忙着办事,缺了礼数,村里人都让我代他们向你们表示感谢呢。”陈颖递过来一个大袋子,轻声说。 老腌刀子其实就是腊肉,腌肉,在黔州的很多农村都这么叫。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好,我就这客气了,还别说,在你家吃过一次我还真喜欢你们腌制的味道,再着淡淡的火熏味。进来,快进来吧” 柱子果然把她的行李拿进了他自己的房间,陈颖跟着走了进去,柱子出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他坐到我的身边,看到茶几上的那盒“芙蓉王”他笑了:“哟,上了瘾了” 我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 柱子点了一支:“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 我这才把行尸案和他大致说了一遍,当听到这一两天戴洪很可能就放出来了,伍哥失踪以及白杨找上门这些事儿,他大呼可惜:“没想到我就在那边多呆了两天就错过了这么多精彩的事儿。” 他看了看言欢的房间,压低了声音:“这么说,你和言妮子已经那啥了” 我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胡说什么,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倒是你,你和陈颖是不是已经” 他抬起头,挺了挺胸:“那当然,二子,可别怪你柱子哥说你,女人啊,喜欢你就得占上,那就等于是插上了红旗,宣誓了主权。照我说,你得趁热打铁,赶紧的,别到时候她又变了卦,不知道又便宜了哪个小白脸。”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些谬论。 言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就连我都没留意到,她一巴掌又打在了柱子的头顶:“自己坏就得了,还想教坏我们家赖二,陈颖,陈颖” 言欢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一抹忧伤,她是一个很爽朗豁达的女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陈颖应了一声,忙从房间跑了出来。 “管管你家柱子,他在教我家赖二宣誓主权呢”言欢这话一说,陈颖闹了个大红脸,一定是柱子和她在那啥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吧,她瞪了柱子一眼:“从现在起,你就是厅长了” 柱子一脸的苦涩:“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 晚饭我们是在家里吃的,言欢和陈颖两个女孩下厨,做了整整一桌子的好菜。 可惜我却没有口福,因为就在柱子刚给我倒上一杯啤酒的时候电话来了,是小郭打来的,说是宋局请我怪上到局里去,小郭的车子已经到楼下了。 看那样子好象挺着急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只得不舍地看了那满桌的饭菜一眼,跟着小郭就去了局里。 局长办公室,除了宋局还有傅城也在。 “小赖啊,来,坐,快坐下。”小郭给我倒了杯水,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宋局和傅队的脸色都很难看,我的心里一凛,莫不是伍坤出了什么事了 “宋局,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这样闷着我的心里可是慌得很呢”路上我问小郭宋局找我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他也是临时接到宋局电话的。 宋局看了傅城一眼:“老傅,要不你来说吧。” 傅城点了点头:“两件事,今天上午十点左右,戴洪放出来了,第二件事情,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找到了小金,不过他的情形就好象伍坤一样,昏迷不醒,可是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我皱起了眉头,小金竟然找到了,可是却也昏迷不醒,各项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我问宋局他们有没有找到伍坤的下落,他们都摇了摇头。 我又问戴洪那边有人盯着吗傅城说他倒是派了两个人负责盯住戴洪,我说一定要留意他和哪些人有过接触,虽然我不能肯定他与行尸案是不是有关系,但只要有一丝的疑点,都不应该放过。 戴洪从看守所出来就回了他在市区的那栋别墅,然后就没有再出来。 当然,他们无权对戴洪的通信进行监听。 我提出去看看小金,宋局让傅城领我们去,他就不去了,他只是问我知道不知道什么手段能够让人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把白家的摄魂术的事情告诉他们,一来白家的事情是不是与言家有关我不知道,为了言欢,我不愿意和言家撕破脸,二来就算我说出来他们也不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得解释。 从宋局的办公室离开,下楼的时候傅城突然说了一句:“小赖,实在对不起,其实之前我一直就不相信这些,可是现在,唉” 我笑了笑:“傅队言重了,对了,小金现在在哪儿” 傅城说道:“鉴于伍坤的教训,他这样的情况应该也用不着进医院,所以我们把他安置在局里单身宿舍,这次专门派了两个警员守着。” 我问他们是在哪发现小金的,他说就在那个工业园区后街的垃圾池旁,这两天他们对那工业园区也做了调查,原来那保安是被买通的,那公司根本就没有那个啥副总,发生的那些事情公司也不清楚。 当然傅城不会相信公司的一面之词,可是细致调查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傅城说这一点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如果这件事情真和这家机械公司有关系的话,他们不会笨到自我暴露的。 这些我倒是不怎么关心,查案是警方的事情,我清楚自己的身份,虽然他们给我安了个顾问的头衔,可也只是内部发行,不对外的,而我这个顾问也只能够对其中的一些诡异现象给出适当的解释。 在小金的身上我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如果他现在不是处于昏迷,而是醒着的,或许我还能够从他的目光与眼神中看出些端倪。 我曾经在伍坤昏迷时试过一些让人清醒的咒语和手印,可是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如果他们中的真是白家的摄魂术,那白家的摄魂术还真心很是厉害,我问过言欢,她也不知道白家的摄魂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原理都不知道,想要破解自然就不容易了。 我不可能一直守着小金,这不现实,在那儿没呆多久我就离开了,傅城也清楚,我来也不能够让小金醒来的,只是宋局坚持说这件事情必须要让我知道。 我对傅城说,一旦小金有什么异常,别拦他,最好能够跟住他,傅城说我和他想到了一起去了,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机会查出伍坤的下落。 我和小郭就在外面凑合着吃了点东西,小郭问我今晚去不去殡仪馆,我说当然要去,不过得回去叫上言欢,要是让她知道我撇开她单独行动,她一准又要不高兴了。 不过现在还早,才八点多钟,我让小郭先送我去一趟市二医。 “你又要去看那个福伯”小郭一听就明白我想干什么了,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福伯好象知道些什么,只是他好象又不太想说。 车在市二医门口停了下来,小郭问道:“要我跟你一块去么”我摇了摇头,摸了下口袋,竟然忘记了带钱:“借我一百块” 每次我去都是空着手的,还蹭了人家的酒喝。 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小郭递给我两百块钱:“够不”我接过来:“够了” 两百也不错,买上两瓶好酒,又在旁边的小餐馆要了两份油炸花生米,就往停尸房的方向去了。 福伯并不在他的小房间里,停尸间的门开着。 我把酒和花生米放在了他房间里的小桌子上,然后走进了停尸间。 福伯果然在里面,正望着那尸床上的一具尸体发呆。 “福伯”我叫了一声,他竖起上食指:“嘘”我楞了一下,他这样子好象是生怕吵醒了那具尸体一般,我走了过去,当我看清了尸床上那具“尸体”里我整个人惊呆了,不正是伍坤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伍坤分明还活着,只是仍旧是昏迷着的,不过他的脸色苍白,乍一看上去还真象是死了一般。 “伍哥怎么会在这儿”我望着福伯,心里却充满了警惕。 要知道警方可是着力在寻找伍哥的下落,而且伍哥出现在这个地方确实不得不让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我如果说是他自己来的你相信吗”福伯很淡然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不相信,打死我也不相信,如果不是福伯做过什么手脚,伍哥怎么可能自己会跑到这鬼地方来。 “可偏偏我说的就是事实,好了,出去吧,先喝上几杯再说,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是醒不来的,不过你带酒了么”福伯竟然象没事人一样,还想着喝酒的事儿。: 第82章 还魂草,“背尸” 我没有再追问,我知道他自己应该会告诉我的,不过他说真话还是假话就不好说了。 “哟,好酒嘛”福伯望着那两瓶酒眯起眼睛笑了笑。 拿起一瓶打开,然后找了两个碗倒上,“啧”的一声,抿了一口,然后用手捏起两粒花生米放进了嘴里。 我也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福伯放下了碗:“小伙子,你听说过还阳草么” 还阳草我当然听说过,就是大家常见的太阳花,那玩意晒干了以后捣碎,和上酒吞下据说可以让死人还阳,不过潘爷说这说法不靠谱,这玩意真那么灵还要医生干嘛。 我点了点头,福伯站起来从身后的破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包,确切是说不是小包,而是一方已经看不清楚本色的手帕包着上小包东西。 他坐了下来,然后小心地拆开了手帕上打的疙瘩,只看到里面包着的竟然就是晒干的太阳花,他拿起了手边自己常用的那只小酒杯,两个指头捏了一小撮太阳花用力地捏了好几下。 那些粉末正好落在小酒杯里,直到把手上那些花都捏完了,他拿起酒瓶倒了一点进去。 “你来得还正是时候,刚才我还寻思着出去买瓶酒呢”他端起小酒杯,用他那看着脏兮兮的手指伸进去搅了两下。 “有一点你或许不知道吧,这玩意虽然不能够让死人复活,却能够解除摄魂术,白家的摄魂术,只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却不多,严格地说来只有白家的人知道” 我再次震惊了,福伯的话至少向我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就是伍哥中的果然是白家的摄魂术,第二,福伯知道如果解摄魂术的秘密,还说这秘密只有白家的人知道,那么他 “别瞎猜了,我确实是白家的人,我叫白福,只不过很多年就离开了白家,白家并不知道我还活着,在他们想来我已经早就死了” 他把杯子递给我:“去吧,喂他喝了。” 我接过杯子,皱起了眉头:“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到你这儿来的” 福伯笑了:“你就这么着急,去吧,喂他喝了,然后回头我再慢慢告诉你,你也希望他能够早些醒过来吧” 我端着酒杯去停尸间把这杯酒喂到了伍坤的嘴里,然后重新回到了小房间里。 坐下以后,福伯就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天你来告诉我小伍昏迷不醒的事情后我就多少猜到了些,只是我不能肯定,按理说白家的人不应该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些手段都是在猎魂时防止诈尸而用的小伎俩。” 他喝了一大口酒:“可是我还是偷偷上去看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还真是的,当时我翻开他的眼皮,那黑眼仁里隐隐有一点红斑,我才确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要看到红斑只能在关了灯以后。” 我的心里很感激,他这是在教我,怪不得我当时检查的时候没能够发现这点,无论我检查伍坤时还是小金,都是在光线很充足的时候,看不到自然也很正常。 再说了,就算是发现了也只知道他们是中了什么法术,也无法肯定就是摄魂术。 福伯这下肯定是白家的人到了深南,而且还做了恶事,不过他自己也是白家的人,虽然已经离开了白家,但那份血肉亲情却还在的,当年他也只是想结束那种猎魂师的生活而已。 所以他并不想与白家的人作对,可偏偏伍坤和他的关系不错,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他将就伍坤所中的摄魂术,对伍坤下了指令,趁着没人留意的时候就溜到他这儿来了。 医院里有监控,他还让伍坤出了医院的大门打了一趟才从小门进来的。 他说他这样已经很冒风险了,若是让白家的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找他的麻烦,判断家族的结果他是清楚的。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相信了,怪不得他一直都很是小心谨慎。 “还别说,为了找这些太阳花可是费了我不少的事,找来以后还得晒干,这东西不入中药的,一般药店也没有。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赶巧了,今天才把这花儿晒干,准备给他服下你就来了。” 福伯一口气说完,然后自顾地喝着酒,也不再说话。 我把小金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神情变得诡异,仿佛还有些害怕:“一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一定是的,我救走伍坤,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猜到一定是白家的人干的,所以又故计重施,想要看看和他们作对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端起碗碰了下福伯的酒碗:“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过你得把那些太阳花给我。” 福伯知道我是想要救小金,他点了点头:“拿去了,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如果不是为了小伍,我根本就不会管这些事儿,你现在知道了吧,为什么我一直躲在这个地方,一来是图个清闲,二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拿起了那包太阳花,然后站了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慢着”他叫住了我:“再等等,一会他醒了把他也带走吧” 我这才想到还有伍哥在这儿呢,他是怕伍哥在这儿的事情泄露出去了会给他惹来麻烦。 我想了想:“要不别等他醒了,我这就前他从后门走吧。” 他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好,这样也好,不过后门要淌过小河沟,你小心一点” 我背着伍哥出了医院的后门,后门这边很偏僻,倒不见什么人影,淌过小河沟,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让他绕到后边来接我,他很是不解,但还是很快就到了。 “小赖,你这是搞什么鬼啊” 才下车他就叫道,当看到我身上还背着人一动不动的人时,他吓了一跳:“哇考,你不会偷了具尸体出来吧” 我骂道:“别大呼小叫的你会死啊,快来搭把手” 他这才怯怯地走过来,直到他看清楚我们弄上车的人竟然是伍坤时,他惊呆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小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道:“快开车,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当然是送回他家去”我虽然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决定送他回去,一来他的家人不用再担心,二来接着我还要替小金解了法术,这事情迟早也包不住。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许对任何人说,就算是宋局傅城他们你也不能说,记住,我们没来过这儿。” 小郭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我淡淡地说道:“因为很可能会害死无辜的人” “福,福伯”他看了我一眼,我点了下头:“就连伍坤也不能告诉,以后我再细细地告诉你们吧。总之,这件事情你必须守口如瓶,否则会出人命的。” 快到伍坤家的时候他竟然醒了过来:“咦,小郭,二子,我,我怎么会在这儿”他想要坐起来,谁知道他的身子太弱,轻叫了一声又倒了下去。 我说道:“伍哥,你别动,一会到家了好好休息一下,至于你到底怎么了,现在我还不能说,谅解一下,还有,这些天别出门,任何人问你什么都推说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对于我他还是很信任的,我问他对这两天的事情有什么印象没有,他摇了摇头,他甚至连自己偷走了毒品,然后被当做人质还挨了一枪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并不觉得奇怪,白杨在这方面不是很有一手么,玩了人家黄花闺女,然后把他们的记忆给抹掉了。 伍哥的这段记忆一定也给抹去了,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把他给放了。 把伍哥送到家,张晓玲兴奋得根本就忘了问我们是怎么找到伍坤的,伍坤的身子很虚弱,腿上还有枪伤,够得她张罗了。 我们并没有在伍坤家多作停留就赶去了警察局的单身宿舍。 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宋局,把伍坤找到了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在哪里找到的我就卖了关子,我让他别再问,短期内也别让人去打扰伍坤,他有些为难:“伍坤偷走证物的事情总得有个了结吧” 我说道:“我的大局长,你是想现在追究伍哥的责任,然后放掉了元凶主犯那些大鱼吗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宋局长叹了口气:“好吧,小赖,那你那边抓紧些吧,还有小金你有办法吧” 我告诉我现在就准备给小金解他中的法术,不过我让宋局长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就算给小金解了法术,他一定也象伍哥那样,不会记得任何事情。 宋局长苦笑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喽,别的我可没有太多的奢望。” 没花多长的时间,我给小金解了法术,就和我想的一样,小金对于那晚之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的记忆。 折腾了大半天,回到住处已经是一点多钟了,我决定不去殡仪馆了,去了也没什么意义,查内鬼的事情有胡子夫妇就够了,至于那些诡异的事情,隔了这么久我们就算去了也不可能再查到什么的。 言欢还没有睡,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我回来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过来:“你可回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这时曹国柱的房间里传来弱弱的叫声,言欢的脸上一红,啐了一口:“牲口,都折腾老半天了还不消停。”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这小子,怎么就不悠着点。: 第83章 大作家,御姐范 我拉着言欢进了我的卧室,当见我把卧室门关上时,她比划起了她的小拳头,满脸通红地说:“二子,你想干嘛,我说过的,不到结婚的那天我是不会和你那个啥的,你敢乱来我揍你” 我这才想到我把她拉进屋,再加上隔壁那对贱人的配音,确实有些暧昧,也难怪她会瞎想。 “你想哪去了,我叫你进来是有要紧事情和你说的。”我放开了她,她这才一脸警惕地看着我,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你以为我象那牲口”我竟然学起了她的口气,她轻哼一声:“还别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过来,我苦笑了一下:“好吧,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只想告诉你,伍哥我找到了,刚把他送回家,然后我去解了小金身上的摄魂术” 听我说到这儿,言欢一脸的震惊:“果真是摄魂术可是你怎么会解,白家的摄术魂除了白家的一些顶尖的猎魂师外是不会外传的,更别说是解除的方法了。” 我问言欢,言家的猎魂师有没有可能厌倦那样的生活,而离开言家,隐姓埋名的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好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家族衡量一个猎魂师还是不是活着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当年的春节没能够回家,我们就认为他已经遇难了” “我想其他两个家族也差不多是这样吧” 她点了点头,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碰到了白家的人,而那个人已经隐姓埋名,不再做猎魂师了,对吧” 她的反应还真是快,竟然让她给猜中了,于是我把福伯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福,白福,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她喃喃自语,半天她才说道:“我想起来了,白福应该是白杨的爷爷辈了,听我爷爷提起过,他曾经是白家最杰出的猎魂师。” 言欢问我有没有听说过香江鬼宅的那件事情,当年很多阴阳玄学的高人,还有三大家的猎魂师,甚至日本的一个著名阴阳师都先后在那凶宅出了事,最后是白福把它搞定的,只是那一役以后白福就下落不明了,最后白家宣称他已经殒没。 香江凶宅的故事我当然也听潘爷提起过,沈疯子当时也去凑过热闹,死里逃生,差点就没能回来。 我没想到白福竟然这么厉害,可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看守医院停尸间的糟老头子,滥酒鬼。 我对言欢说,这件事情必须严格的保密,因为这是我对福伯的承诺,而且如果白家真的与行尸案有关联,说不定我们还有很多需要仰仗他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们。 毕竟他是白家的人,擅自离开家族他就已经很是内疚了,再让他与家族的人作对,从心理上他或许还真不能接受。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他给卖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去的店里,我把店里的货大致给陈颖说了一遍,反正以后这店子就交给她打理了,这店子柱子硬是掏了点钱参了股,陈颖则负责守店,每个月她能拿二千的工资,再加上提成。 原本柱子说不再拿提成的,我说那哪成,毕竟现在他们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口子,不能亏了人家。 才把店里的事情给理顺,一个年轻人就走了进来:“请问,赖二赖先生在吗” 我并不认识他,我问他找我什么事,他递给我一张请帖,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戴洪要请我和言欢吃饭,我冷笑了一声:“对不起,回去告诉你们戴总,我没时间。” 年轻人却说道:“戴先生请您务必出席,有个很重要的朋友想要郑重地介绍给您,而且这位朋友和言小姐还有些渊源。” 年轻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言欢的脸色微微一变:“二子,这戴洪在搞什么鬼” 我耸了耸肩膀:“不知道,不过我倒是隐约猜到了他的这位重要的朋友是谁了。” 言欢淡淡地说出了白杨的名字,我点了点头:“看来这顿饭很有意思,晚上我们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 曹国柱叹了口气:“你们倒好了,有人请吃的,看来今晚我就只能陪着我家小颖了” 陈颖瞪了他一眼:“不然你还想干嘛什么” 柱子忙说道:“我哪敢干嘛啊,其实我就喜欢陪着你了,能够陪在你的身边那是福啊” 我们都笑了。 中午我们一起吃了午饭我和言欢就离开了,那店子本来就不大,四个人挤在那儿就把空间都给占满了。 今天小郭竟然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打来电话,看来伍哥和小金的事情他们也够得忙活,其实他们就算忙活也是白忙活,两个人都不可能提供任何对他们有帮助的线索。 言欢拉着我陪她逛街,女人逛街还真是天生的特长,逛了大半天也不带累的,我却感觉脚都差点软了。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言欢见我没有什么兴致,不满地问道。 “我已经逛得筋疲力尽了,我说大小姐,咱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啊。” 她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几只袋子递给了我。 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我才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逛街了,打死也不逛了。 “对了二子,好象没听你再提起另一个你了”言欢端起橙汁喝了一口。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自从和潘爷通过那次电话以后,另一个我还真的没有再在我的生活中出现。 “这样不好么我就差点被他弄得神经衰弱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肖茜茹,她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在我们前面不远的一张桌子坐下,她放下包也看到了我。 “二子”她叫了我一声,我笑了笑:“肖姐” 我向肖茜茹介绍言欢,她微笑着和言欢握了握手,然后把身边那男人也向我们做了介绍。 那男人叫冯涛,是个作家,肖茜茹说他是写推理小说的,对灵异的事情也很感兴趣。 冯涛和我握手的时候说他曾听肖茜茹提起我,他很想听听我的一些故事,说是搜集素材,以后想写一部灵异题材的小说。 既然碰上,我们就拢到了一桌,言欢和肖茜茹很快就聊到了一起,而冯涛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攀谈着。 说实话,我对冯涛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我觉得这个男人让我感觉很虚假,一点都不真实,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是个作家。 一起坐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离开那咖啡厅,原本肖茜茹想请我们一起吃晚饭的,当知道我们已经有了饭局便只好说改天了。 “我看你好象不太喜欢那个姓冯的”和肖茜茹他们分开后,言欢问我。 我告诉她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他是肖茜茹的朋友,应付一下就是了,反正我也不会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言欢对于肖茜茹并不熟悉,不过曹国柱倒是说过我们为肖茜茹摆平的那个案子,言欢说:“她蛮漂亮的,气质也很好,典型的御姐范儿,你坦白说,就没有动心过么” 我摇了摇头,我还真没有对肖茜茹动过心思,不过我很不喜欢言欢这醋劲儿,我和她说过无数次,我这命儿,哪里敢有那样的奢望,就是和她走到一起,也更多是阴差阳错。 我们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钟了,把言欢采购的东西放了,又换了一身衣服,就打了辆车去赴宴。 戴洪的饭局根本就是个鸿门宴,不过就算是鸿门宴我们也必须得去,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再说是既然他那朋友真是白杨,我也想知道白杨想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报复我和言欢。 在酒店门口,那个给我们送请帖的年轻人早就等在那儿了,见我们下了出租车忙迎了上来:“二位,我们戴总已经到了,二位请跟我来吧” 他领着我们上了楼,推开了一个包房的门,里面早已经坐了三个人,戴洪,白杨还有一个女孩,我听到言欢惊喜地叫道:“白露” 原来那个女孩竟然就是白露,也就是白杨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那白露也高兴地叫了一声:“欢欢姐”扑过来抱住了言欢。 戴洪一脸带笑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赖先生,欢迎欢迎”他伸出手来,我并没有和他握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戴总请客,不来怎么好,那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他尴尬地缩回了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白家的白杨白公子,他也算是同道中人,而且他好象还是言小姐的未婚夫,对吧白杨” 他这是在有意恶心白杨,想挑起白杨对我的仇恨么 我可不在乎,就算他不在这儿煽阴风点鬼火,我和白杨之间的疙瘩也早就已经结下了,不仅仅是言欢的事儿,我解了伍坤和小金所中的摄魂术的事情我想白家的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我淡淡地说道:“是吗这我可不知道,欢儿,有这么回事么” 言欢走到我的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戴总,恐怕你是弄错了,我是赖二的女朋友,而且我们也早就已经在一起了,我想戴总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第84章 拉拢,拒绝 白杨的脸色显得很是苍白,没有多少血色,一是被我和言欢气的,二来我认为应该是他平时的生活不检点,过度的放纵导致的。 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望向我们的目光仿佛要滴出血来。 白露惊得张大了嘴,她看看言欢,又看看我。 白露长得也很漂亮,不过她和言欢却是两个类型的,她看上去很是文静,包括她的言语举止都很是幽雅,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白露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象是牛头般的坠子,拇指大小。 戴洪看到一开始就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他仿佛很是满意,不过却笑着说道:“你们看我,都怪我多嘴,我的错,来,坐,都坐下吧。” 我和言欢坐了下来,白露坐在言欢的另一边,拉着言欢小声地说着什么,她的目光偶尔还瞟上我一眼,我想她们应该是在谈论我吧 “赖先生,其实我今天请你们来原本是想当个和事佬的,把过去的事情揭过去,翻个篇,然后大家和和气气地握手言和,都是同道中人嘛,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和为贵” 他递给我一支烟,那烟看着蛮高档的,尽是外国字儿:“你说对不” 白杨冷哼一声:“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戴总觉得是两句话就能够揭过的么” “喂,白杨,什么叫夺妻之恨我可从来就没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白杨是什么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根本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言欢可不怕他,白露有些尴尬地夹在二人之间,一会看看言欢,一会又望向白杨,她想劝言欢,可是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我想或许她也知道言欢说的是事实。 白杨一下子站了起来:“言欢,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妨试试,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他笑了,用手指着我:“凭你就敢和我白家叫板” 我淡淡地说道:“白家又怎么了,我就不相信白家就不用遵守江湖规矩,就不用遵守国家的法度了。” 戴洪这才站起来劝道:“二位,都别斗气,别斗气,今天我做东就是想让你们化解恩怨的,大家都给我个面子吧,来,拿起杯子,大家喝杯和气酒如何。” 我并没有端起杯子,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我们来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而不是跟他们握手言和,杯酒释前嫌的。 白杨也没有端起杯子,而是斜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冷笑道:“我的戴总,戴大哥,你那面子搁人家那根本就不值钱呢” 戴洪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我站了起来:“戴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原本就没打算吃你这顿饭,更谈不上喝什么和气酒,我们本不是一路人,硬要坐到一块,你们不舒服,我们也难受,不如爽快些。” 戴洪楞了一下,然后笑了:“好,够爽快,赖先生快言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赖先生,我听说你给警方做了什么民俗顾问,其实我觉得做我们这一行的,没必要和官家纠葛,只要你辞去警方那顾问的差事,我请你们,你们两人一年五十万的顾问费,怎么样” 他终于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他原来是不想我们再帮警方,看来我想的确实没错,他们的心里有鬼行尸案或许还真的和他们有关呢。 “只要你们能够答应我的要求,那么白杨这边我会好好做他的工作,我还会让他主动提出解除他和言小姐的婚约,至于言小姐喜欢和谁在一起,他也不会再管,天涯何处无芳草,对吧,白杨” 他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地瞪了白杨一眼,白杨这才不甘地点了点头。 言欢的手在桌下轻轻握住了我,我看了她一眼,她轻声说道:“总有些事情是值得我们去坚持的,你说对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感动,她和我是一般的心思。 我对戴洪说:“戴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虽然警方给我们的顾问费很少,但那钱我们拿着心里踏实,不象你的五十万,拿了或许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再说了,我们修行的人信因果报应,对不起,我们不能接受。” 白杨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姓赖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告诉你,今天你们如果不答应,就是与我白家为敌,与戴总为敌” 我才懒得搭理这条疯狗,反正他迟早都会咬人的,我等着就是了。 我拉起言欢:“欢儿,我们走”言欢点了点头,我们大步地离开了包房,戴洪僵在那儿,不过他的一张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赖二,我建议你最好是好好考虑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相信戴洪一定是咬着牙说的这话儿。 “欢姐,等等我”白露竟然大叫着也跟了出来,只听到白杨在屋里大叫:“白露,你给我回来”白露根本就不理人。 我们三人出了酒店,言欢挽着白露:“小露,你又何必跟着来呢,我知道你想劝我,可是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就算是劝我,我们也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的。” 白露用力地摇着头:“欢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劝你,我也很反感他们这样,我只是想溜出来跟你一起去玩玩。” 言欢苦笑了一下:“你就不怕你哥哥生气吗” “没事,他能生什么气,就算我一直都跟在他身边,你觉得他又会在意我吗他有他的玩的,不过你倒是没有说错,他这次带着我来就是想让我来劝你。” 这个白露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心眼,一下子就把话给倒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几乎都成了一个听众,甚至有时候连听众都当不成,两个女人总有说不完的姨妈话儿,也不知道言欢和白露说了什么,当我听到她的笑声时却看到白露的脸上已经红霞满天了。 回到家里,陈颖知道我们没有吃饭,便进了厨房,给我们热饭菜,曹国柱听了我们说的和戴洪见面的经过后,他兴奋地说,那样的坏人绝对不能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可惜了那一年五十万了。 这小子平时看着好象是掉进了钱眼里,其实倒是爱憎分明,我知道就算今天戴洪是让他选择的话,他也会是这样的选择的。 白露很快就和大家都熟识了,三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我和柱子根本就让他们给无视了,我们俩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随意地聊着,三个女人去了言欢的房间,只听到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二子,现在我回来了,有什么事儿你可别把我撇到一边啊,我们可是合伙人,跑腿的活儿必须得是我的。”柱子好象真是怕因为我有了言欢而撇开了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永远都是合伙人。” 接着我便让他这两天多和小郭联系,看看警方那边有什么进展,另外我让他去报个名,学驾驶去,没有车我们办起事情来也不是那么顺畅,虽然有小郭那公车,可是总不是那么的方便。 我们的手上也还有些钱,等他学了驾照,买辆二手车,先应个急。 其实以我们和肖姐的关系,向她借辆车她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还是自己买一辆心里踏实些。 听到让他去学驾驶,他很是激动:“好啊,不过二子,我们不能总是替警方做啊,我们也得有自己的事做才是,不然就警方那点钱钱,嘿嘿” 我拍了下他的头:“好了,等这件案子结束了再说吧,这可是个大案,再说了,毒品的危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这事有戴洪和白家联手,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他们残害,我们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柱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点了点头:“嗯,这点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再说了,现在我们有个小店子,又有警方给的顾问费,生活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至于那驾照嘛,要不让宋局想想办法,何必花这几千块钱的冤枉钱,练车就找小郭。” 我想想也是,能省自然是省了的好,我给宋局打了个电话,他笑道:“这事让小郭去处理就是了,这点小事你不会真想让我这个大局长去办吧” 听他那口气,好象让他去帮我们弄两个本儿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不过想想也是,他又问我今晚是不是去和戴洪吃饭了,你妹的,他竟然监视我。 听到我的不满,他忙笑了:“你可别误会,当时我就在那家饭店吃饭,听那老板说的。” 我把戴洪找我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也慎重了起来:“看来这条线你追对了,小赖啊,这事情你知道,除了你们,我们根本就弄不来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我自然让他尽管放心了,戴洪是拉拢不了我的,既然我拒绝了,那么就表示这个案子我是肯定会跟下去的。 其实宋局他们对我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抽他们的吊桥吧: 第85章 提防,遗像 白露是个很可爱的女孩,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绝口不提她的哥哥,她知道我们对白杨很不感冒,她甚至连白家都没有提起。 第二天我才起床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味,看来又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洗漱完了我就到了饭厅,见竟然是白露在忙碌着,我有些不好意思:“你是客人,怎么能够让你做早餐啊,要不还是我来吧。” 我心里暗骂了言欢几声懒猪。 白露笑了笑:“这有什么啊,我平时在家里也习惯了早起,二子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还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想想这么多年跟着潘爷那早睡早起的人哪能够睡什么懒觉。 没多久,他们都陆续地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我和白露的谈话吵到了他们,还是他们闻到了早餐的香味。 吃早餐的时候柱子说今天他就去找小郭落实驾照的事情,他又问我有什么安排没有。 我还真没有什么安排,言欢说她今天要和白露去逛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把她拉进了卧室。 “欢儿,你和白露在一起千万不能把福伯的事情说出来。”我轻声说。 言欢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昨晚睡觉的时候她无意中也提到了,她问我你怎么懂得解白家的摄魂术,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应该就是随口问问,你不会怀疑她吧” 我没有说话,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白家的人,而且她是和白杨一同到深南来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没道理胳膊肘往外拐。 再说了,我总觉得她突然跟着我们回来这件事情很是突兀,而且白杨好象并没有真心要阻拦的意思,我不得不多个心眼,我怕他们的目的是想查出谁在暗中帮着我对付白家。 一旦让他们知道福伯的存在,那么福伯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言欢拉住了我的手臂:“放心了,我有分寸,虽然我和白露的关系向来不错,可是这个时候我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的。” 吃过早餐,言欢就和白露出门了,用她的话说,只要有人陪着逛街,哪怕就是逛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柱子先陪陈颖去开店门,然后要去找小郭弄驾照的事情,而我则一个人留在家里。 先给潘爷打了个电话,问候一下,报个平安,又把行尸案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 潘爷有些担心,他说白家的势力是很大的,这个白杨他听说过,说是白家最看好的接班人,不过听我说了之后他觉得白家的人也瞎了,这样的人品很可能会把白家带到沟里去。 “二子,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应付,我这边暂时离不开,如果真对付不了再给我电话吧,我会想法子赶过来。” 潘爷的这话让我的心里打起了小鼓,和潘爷分开以后很多事情他都是鼓励我独自去面对,自己想办法搞定,可这次他竟然有了亲自出马的意思。 和潘爷的这通电话还是影响到了我的心情,我点了支烟,然后看着早间新闻,电话却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我轻声问道,电话里传来了一上女人的声音,好象有些焦急:“是赖二吗” “我是,您哪位” “我叫席美琳,是胡子的老婆,胡子他,他出事了。”女人说着开始小声地抽搐起来。 我心里一惊,胡子哥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问我能不能见面再说。 她说她正在殡仪馆上班,如果方便请我过去一趟。 原本我想给小郭打电话的,想想一会柱子要去找他办事,便自己打了辆出租车往北区殡仪馆去。 “小兄弟,我只能到这了,你自己上去吧。”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坡脚就不愿意再往上走了。我问他为什么,莫非这大白天的也怕见鬼 他却苦笑了一下:“大白天或许不会见鬼,但难保不会撞邪,这鬼地方真的邪得很,我一哥们也是大白天跑了这边,回去以后就不省人事了。” 他这么一说我却皱起了眉头,不省人事莫非也是中了摄魂术 我一边开钱,一边问他那哥们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情,他说大概有七、八天的样子,他送了个人到这边来,当天晚上收了班就昏睡不醒了,家里人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都检查不出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这不是不中了邪” 我略微算了算这时间,大致就是胡子他们出事的那天,我又问道:“你怎么肯定他就是在这儿撞的邪啊,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他到过这儿” 那出租司机斜眼看了下我:“小兄弟,有些事情咱不能不信,不是吗那天他来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的,可是后来我再打电话他也没接,车还照跑,半道上我碰到他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人,我寻思啊,应该是从这儿回去之后就已经不正常了。” 我掏出一张名片:“司机大哥,现在我有些急事,晚一点你给我打电话,我想看看我那哥们,或许我能够帮上他的忙。” 说完我就准备自己走上山去,突然他叫住了我:“小兄弟” 我停下了脚步:“还有事吗” 他咬了咬嘴唇,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看在你这么热心的份上,我豁出去了,就送你上去。” 我笑了。 重新上了车,他问我是不是真能帮他的哥们,我点了点头,他哥们的情形和中了摄魂术是一样的,他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他老婆孩子就指望着他了,如果你真能帮他一把,那是积德啊” 我是在殡仪馆大门口下的车,因为席美琳早就等在那儿了。 胡子说得没错,席美琳长得确实很美,只是她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冷的特质,或许真与她的职业有关。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她主动和我握了下手,然后看了一眼门口室里正用惊诧目光看着我们的保安,淡淡地对我说:“去我办公室吧。” 她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她的工作间,这是一个套间,外面一间正中间是她为尸体进行修复及化妆的妆台,靠左边的墙边是一条长桌子,上面摆放着她的一些工具、器皿。 里面一间是个写字台,还有个文柜,沙发、茶几和一张小床。 她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杯茶。 “美琳姐,胡子哥到底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席美琳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昨晚他可是把我折腾惨了。” 原来昨晚胡子和她象往常一样,十点多钟就早早上床休息了,可到了半夜十二点多钟,席美琳听到动静,睁眼一看胡子正在穿衣服,那架势象是要出门。 席美琳问他去哪,和他说话,他却置若罔闻,就象是听不见似的。 席美琳看他这样子,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也忙穿好衣服,跟着他出门。 她就跟在胡子的身边,胡子却似浑然不知道有人跟着一般,在路边拦了部出租车,目的地竟然是殡仪馆。 席美琳也跟着上了车,那出租车到了山下,司机是死活都不愿意上去,席美琳正在哀求司机的时候胡子下了车,自顾着往山上走去。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扔给司机一百块钱也等不及司机找钱就跑去追胡子。 两人进了殡仪馆,胡子就向着他的焚化间走去,席美琳的心里很是疑惑,胡子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干嘛,一般焚化都是在白天,晚上司炉是不开工的。 她几次拉住胡子想问个明白,胡子却根本就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胡子进了焚化间,她也跟着进去,胡子很认真地关上了门,打开灯,慢慢地走到了焚尸炉前,拉开了那张铁“床”,然后慢慢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张破桌子前,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喝了两口酒。 突然他就不动了,楞楞地望着桌子上的什么发呆,席美琳悄悄地跟了过去,她吓了一跳,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有一张黑白照片,那不正是她自己么 而那相框边缘还挂着青纱。 席美琳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她用手捂住了嘴。 席美琳的反应是正常的,在那种环境,氛围之下,乍一见到自己的遗像谁都会吓一大跳,不过我知道她说的故事才真正刚刚开始。 她说,接着就看到胡子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对白烛,一把香,然后他又从门背后翻出一个破香炉来,先把烛点燃,就着烛点了香,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再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有些蔫巴的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在了遗像的面前。 就在席美琳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胡子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席美琳,嘴里喃喃地说,美琳,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去躺下吧,别害怕,不怕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一把拉住了席美琳就往焚尸炉走去,席美琳痛苦地挣扎着,内心充满了恐惧。 我也听得毛骨悚然,虽然席美琳此刻好好地坐在我的面前,可我的内心还在为她昨晚的经历捏了把汗,我轻声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她的眼睛望着前方,眯成了一条线:“后来”: 第86章 驻颜有术,邪魅 席美琳说到这儿自己打了个冷战。 胡子生拉硬扯地把她拉到了焚化炉前,推站搡着要她睡到那冰冷的焚尸台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灰烬,席美琳知道那都是些死人的骨灰。 “他那样子好象就是要把我当做死人给烧了。”席美琳心有余悸。 她说她当时死命地挣扎,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是胡子的对手,终于她被胡子摁到了焚尸台上,她大声地叫着,骂着,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多希望能够有人进来救救她。 就在这个时候焚尸间的灯突然就熄灭了,诺大的焚尸间里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只看到远处那小桌子上的白烛火焰在阵阵阴风中招摇着。 胡子松开了席美琳,四下里望了望,嘴里嘟囔着什么,席美琳说她也听不清楚。 胡子好象一下子又把席美琳给忘记了,向焚尸间后面的小门走去,席美琳也是殡仪馆的员工,又是胡子的妻子,这焚尸间她自然不只是来过一次,那小门里是一个小房间,供司炉平时休息用的,而电闸也在里面。 席美琳想胡子一定是去检查电闸去了,她想跑,如果胡子不是她的男人,她一定是一跑了之了,可是她又很担心胡子。 胡子今天太反常了,他的行为也很是诡异,象是着了什么魔一般。 她担心胡子有事,最后熄了逃跑的念头,她知道就算是跑出去找了人来,胡子也完了,这份工作丢了不说还会被人家当成了疯子。 席美琳坚信胡子不会真的疯了,胡子这个样子一定是中了什么邪,或者谁对他动了手脚。 她蹑手蹑脚地跟着胡子去了小房间,不曾想胡子并没有在检查什么电闸,而是从床底下拉出了工具箱,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锤子,转过身来瞪着席美琳,手中的锤子高高的举起 席美琳吓了一跳,正想转身逃跑,却不料胡子一下子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冲到了那张破桌子前,锤子对着那“遗像”狠命地砸了下去。 席美琳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胡子象是疯了一般,嘴里叫着,假的,都是假的,美琳没事,美琳不可能死的,哈哈哈哈他狂笑着,一对白烛被他打掉了一支,另一支白烛昏暗的光线映在胡子的脸上,席美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他对自己的那份深深的情。 席美琳一下子忘记了害怕,上前抓住了胡子握着锤子的手死命地摇着,她大叫着胡子的名字,胡子停止了狂笑,一双迷离的眼睛望着席美琳的脸。 他突然抓住了席美琳的双肩,叫着美琳,美琳,真是你吗 然后闭上了眼睛,栽倒在了地上。 后来席美琳才把他弄到了小房间的床上,席美琳心里虽然害怕,但却也只能在小房间里守着他,一直到天亮胡子醒过来。 “不怕你笑话,我吓得连去上洗手间都强忍着,憋到了天亮呢。你猜怎么着天亮后胡子发现我们竟然是呆在焚尸间的小屋里,他大吃一惊,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席美琳叹了口气:“是的,我问他那遗像还有白烛、白香是哪来的,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因为一大清早他有事做,所以他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二子,姐能这么叫你吧” 我说当然可以,我不是也叫她美琳姐吗 她说她很是担心这样的事情会没完没了,无论对胡子哥还是对她来说,这都是很恐怖的恶梦。 “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救救我们,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可是从这手段来看,应该是江湖术士所为。”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或许那天的事情就是由头。”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出租车司机的事儿,我问清楚了那晚她和胡子回殡仪馆的时间,果然是同一天。 我对席美琳说想去看看胡子哥,她看了看表:“嗯,也差不多完了,应该已经开门了。” 我知道胡子他们开工的时候是不让人在一旁看的,这是行规,当然,遇到倔的亲属,又有些权势非得要看他们也没有办法。 其实他们是为了亲属好。 就在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间传来:“美琳,在吗”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也是三十来往岁的样子。 席美琳应了一声,也站了起来,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穿得很讲究,烫着波浪头,一张脸也很是精致,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 席美琳忙说道:“吴姐,您怎么来了,有事吗” 女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席美琳笑道:“这小兄弟长得倒很俊的,是你朋友啊” 席美琳告诉她我是胡子哥的朋友,在等胡子哥,她向我介绍道:“这是我们殡仪馆的吴总。” 吴总叫吴莹,席美琳叫她姐,看来她的年纪应该比席美琳还要大上几岁,可是看上去她却是那么年轻,而且看得出她的脸上并没有用什么化妆品的痕迹,应该是有什么驻颜的方法。 “美琳啊,我听夜班的保安说你和小胡昨晚回来的,昨晚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啊,你们怎么” 听她这么问,席美琳的脸色微微一红:“吴姐,其实是这样的,昨晚我们都忘了带钥匙,你也知道,大半夜的哪里还能够找到开锁的,所以想想就回来呆上一晚,等今天回去再设法找人开锁。” 席美琳对吴莹说了谎,不过我能够理解,这样的事情张扬出去也没有什么好处。 吴莹笑了:“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俩重口味,跑这儿来找感觉呢” 席美琳的脸更红了,嗔道:“吴姐,你说什么啊。” 吴莹拍了拍她的脸,那动作让我觉得有些暧昧:“好了,姐是逗你玩的,只是觉得好奇想问问罢了。” 吴莹没呆多久就离开了,我和她一道出来便去了胡子的焚尸间。 门已经开了,我看到了正蹲在门边抽烟的胡子。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二子,你来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几个死者家属,他把我拉到了一边:“见着你美琳姐了” 我点了下头,他问我席美琳是不是已经把昨晚的事情说给我听了,我又点了下头。 “二子,这事儿我真担心会对美琳造成伤害,当我听说自己昨天差点把她推进了焚尸炉我就心里啊,唉” 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从我对他们夫妇的接触来看,他们的感情是很深的,这件事我当然要管,一来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了,还有福伯的面子我得看,二来他们的遭遇和我正在配合警方调查的行尸案必然有着联系。 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胡子哥,昨天白天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我问他,他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我不觉得遇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昨天一整天都在上班,下班就和美琳一起回家,哪都没去。” 我又问他对于上次的事情,那个内鬼的调查有什么结果没有,他郁闷地摇了摇头:“殡仪馆的人我都接触了一遍,我觉得谁都有嫌疑,又好象谁都是好人。” 他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没那断案的天份。” 就在这时,我感觉好象有人正在暗处看着我,我四下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吴莹正在和一个老头说着什么,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我这边,见我在看她,她妩媚地笑了笑。 她的笑容说是妩媚,我更觉得带了几分邪魅,不知道为什么,从在席美琳那儿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不用任何化妆品,却能够保养得这么年轻。 当然,并不是没有办法做到,只是我所知道的几种驻颜术中没有一种是正道的手段,大多都带着邪门。 不过我还是和她笑了笑,这是礼貌。 “你认识吴莹”胡子的脸上满是疑惑,我把刚才在席美琳那儿见到吴莹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才“哦”了一声:“我不喜欢这个女人。” 我笑了:“她人很漂亮,而且也有气质,如果不是听美琳姐叫她吴姐,我还真以为她才二十五、六呢。” 胡子的嘴动了动,不过却没有说什么,他好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说道:“我看她对美琳姐蛮好的。” 胡子“哼”了一声:“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胡子哥,你说一个女人又不用什么化妆品,怎么能够保持得这么好呢”我故意试探,他瘪了下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她啊,算了,这话不能乱说的,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他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了,我对他说,好好想想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想到了给我电话,还有晚上我想到他的家里去一趟,看看他们的住处是不是有什么古怪,被人动了手脚。: 第87章 防人之心,顾忌 曹国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我告诉他我刚刚从殡仪馆出来,正准备下去打车呢,他兴奋地说驾照的事情搞定了,只要给小郭两张照片就行了,他现在正和小郭在玉田坝那片大空地上练车呢。 他问我要不要去,想想左右没事,我拦了部出租就赶过去了。 不得不说曹国柱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小郭说他只是上车摸了两把就掌握了要领了,我就不行,一上去就感觉到手忙脚乱,小郭一直在旁边耐心地教授着,可偏偏我就没那悟性。 “得,你啊就是个当领导的命,看来啊以后我只能给你做专职的司机了”曹国柱的话语里带着得意的意味,小郭也笑了:“其实这也不错,一个人不是每件事情都在行的,你就别着急学了,等以后慢慢来吧,我先把小曹给教会了。” 中午我们就在玉田坝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的饭,那么的环境很差,店家的态度也不怎么好,就是卫生看上去也让人觉得不舒服,原本我是说换一家的,可他们说管他的,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两杯啤酒下肚,小郭叹了口气:“二子,你知道吗我们宋局的日子不好过啊,我们知道是行尸案,也知道大抵是谁在捣鬼,可是上面不知道啊,一阵急板子打来,唉” 他夹了一颗花生米喂到嘴里:“其实大家都很郁闷,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谁是犯罪嫌疑人,可偏偏就动不得,这案子就这样悬着,上面催得急了,总不成真对他们说这是行尸干的吧” 小郭说的我清楚,恐怕对于这个案子,我知道的甚至比他们要多得多。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戴洪也好,白家也罢都不是等闲之辈,可以说他们的本事都在我之上,况且现在并不是我和他们简单的斗法,其中还涉及了警方的案子,警方要的是什么,是证据 “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吧,总之,我会尽力的。”我怀疑小郭说这话是在替他们的宋大局长做试探,我只能够表明我的态度,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够替他们找到戴洪等人的犯罪证据那就得看运气了。 其实我也想早一点了结这件事情,这不仅仅是警方的运毒案,也是我和言欢与白家的一场恩怨。 有白家这样的一个仇家,我又怎么能够睡安稳觉。 言欢说过,白杨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又拒绝了戴洪他们的拉拢,完全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么白杨一定是会对我们下手的,戴洪也肯定不会阻拦,剪除我这个眼中钉不也正是他的希望么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石子,踢开或是搬开只是方式的问题,他们是坚决不会容忍我断了他们财路的。 对于警方而言,这或许就只是一件案子,可是对于我而言,它甚至关乎了我和言欢的安危生死 “二子,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小郭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真心不知道,说实话,我还没有找到主动出击的点,因为他们并没有露出多少破绽,不过我这边倒是拎住了一条线索,希望能够对这个案子有所帮助吧,另外” 我原本是希望警方能够对言欢提供保护的,可再想想,言欢自己是有本事的,相反那些警察却不然,来横的他们可能不会怕戴洪之流,可是玩阴的他们一样没辙。 我摆了摆手:“算了,你们还是耐心等着吧,再说了,他们不可能一直龟缩着不动吧毒品他们虽然已经弄回去了,总得出手吧缉毒那边只要把市场给盯住喽,应该能够抓到线索的。” 下午曹国柱继续练车,我却兴致缺缺了,打了个招呼我就回了住处。 言欢和白露三点多钟就回来了,她们竟然买了一大堆东西,不过言欢说都是些便宜货,女孩子就是这样的,逛街只要口袋不空,一般都不会空手而归。 “你在家里呆了一整天”言欢惊讶地问我,我看了白露一眼,然后微笑着说:“我也才回来没多久,去了一趟殡仪馆,又去陪柱子练了会车。” “都开始练车了看来驾照的事情搞定喽” 她也太小看堂堂深南市局的局长了,我说道:“估计柱子都已经能够开着上路了,真别说,那小子学这玩意真有些天份。” 白露说男人摸车都比女人学得快,悟性不一样。 我却苦着脸,我怎么就不觉得呢上了车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 她们把东西拿进房间放好后就出来了。 “你怎么跑殡仪馆去了”白露一边翻着杂志,一边象是漫不经心地问。 我把胡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我只说胡子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白露可是白家的人,听了我说的这些,她说:“你这朋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 言欢一面扎着头发一面说道:“是啊,在那种地方工作,撞邪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还说啊,今晚去他家里帮他看看风水,实在不行啊,让他们换份工作得了。” 言欢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她当然知道我在刻意向白露隐瞒福伯的事情。 “欢欢,我得回去了。”白露坐了一会,然后向言欢说她准备回去了,她说她回去会好好劝劝白杨的,从她的角度来说,她很希望言欢能够成为她的嫂子,不过她尊重言欢的选择,她也知道自己那个大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言欢亲自把白露送走,十几分钟后才回来。 “我总觉得这样防着白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逛街的时候她还和我说了很多关于白杨的事情呢,感觉她对我还是很真诚的,我说,我们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言欢直人直语,我却淡淡地说:“你不觉得白露跟着我们回来很奇怪吗” 言欢楞了一下:“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当初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白杨会是那么样的一个人呢,不是她我也不会从言家偷偷溜出来,更不会见到你,和你在一起,你啊,更应该感激她” 言欢的话我当然明白,我该感激白露,若不是她向言欢说起了白杨的劣迹,言欢就不会离开言家,逃婚出来,也不会和我走到了一起,成为我的女朋友了。 可是从头到尾我都是被动的,就连二子问我怎么就和言欢勾搭上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忙把话题给岔开了,我向言欢提到了吴莹的驻颜术,言欢嘟起了嘴:“我就说嘛,怎么上赶着往殡仪馆跑,原来那儿有勾魂的” 我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是去了以后才见到吴莹的,她那年纪至少也是三十五六了,我只不过是觉得她的驻颜术有些意思。” 言欢眯起了眼睛:“驻颜术其实并不难,只是法子都很邪门,不是正道所取,就我知道的几种办法,啧啧,想起都觉得恶心。” 我这才点了下头:“所以啊,我说她不正常呢。” 言欢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这个吴莹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内鬼,而她或许和戴洪之间也有关联可是你想过没有,既然吴莹是那地方的头儿,他们想要尸油直接找吴莹出面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绕那么个圈,把事情闹这么大呢” “胡子是个很实在的人,凡事都要究根问底,就算是吴莹亲自出马,他一样会问个清楚吴莹要那玩意的用途,吴莹的身上本来就很多的秘密,她哪里敢让胡子怀疑上她,所以干脆他们就玩了这一出。” 言欢不屑地说道:“这样的欲盖弥彰也只有他们做得出来。” 我摇了摇头:“你错了,如果胡子不是因为认识我,那么他们此次受了惊吓以后一定只能保持沉默,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言欢说如果吴莹真和戴洪他们有什么瓜葛,那么胡子和席美琳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言欢说得没错,吴莹出现在席美琳的办公室应该不是偶然,而且应该也不是象她自己说的那样对胡子和席美琳昨晚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殡仪馆表示关心,她是冲着我来的 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会随便再对胡子和席美琳出手,因为此刻她还不会想到我已经开始怀疑上她了,假如胡子和席美琳真出了什么事,那么很可能就会让我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 因为胡子他们在查殡仪馆的内鬼她应该有所耳闻,原本我们对殡仪馆就已经起了怀疑,她再有什么动作目标不可谓不大。 听我说晚上会到胡子家去看看,言欢说她也要一起去,她能够一起去当然更好了。 晚饭我们是在外面吃的,约的胡子哥夫妇,他们下班以后直接就到了我们约定的饭馆。 胡子哥的脸色恢复了不少,我向他们介绍言欢的时候只说是我的女朋友,并没有向他们提及什么言家,什么猎魂师的,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领域。: 第88章 月圆夜,少女之血 胡子的家里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且他们夫妇说平时很少邀人到家里来的。 胡子和席美琳的性子都很淡,这是他们的职业使然,就拿交际来说吧,胡子的朋友不多,除了福伯,估计我也只能算上半个,至于席美琳,就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能够和他们说得上话,有点走动的只能是殡仪馆的同事了,而那些也只限于在殡仪馆的时候有接触,下班以后就各回各家,几乎也没有多少的交集。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殡仪馆。 我和言欢没有在胡子家呆多久就离开了,我知道他们都习惯早点休息。 “咦,这是去哪我们不回去吗”言欢发现我带她走的并不是回去的路,好奇地问道。 我说我们去趟市二医,我想去看看福伯,胡子的事情我也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福伯是个高人,或许有时候他能够给我一些指点,让我少走弯路。 一听去见福伯,言欢嘟起了嘴:“我不喜欢那个老头,知道他是白家的人我就更不喜欢他了,要去你一个人去,我要回去睡了。” 我耸了耸肩膀:“那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言欢果然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苦笑了一下,言欢就是这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轻易改变。 我到了福伯这儿,他还是象往常一样品着他的小酒。 “自己拿个碗”他招呼了我一声,我找了个碗,倒上酒,喝了一口。 “福伯,胡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我问福伯,他点了点头:“嗯,他给我来过电话,大致说了一下,不过有你在,还用不着我老头子,再说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和白家的人当面锣,背面鼓的干。” 他咂吧了一下嘴:“你是不是想来问我胡子为什么会那样吧那不是摄魂术,你想想,摄魂术虽然能够控制一个人的行为,但被控制的人在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是无意识的,事后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记忆。” 这点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有些不解,席美琳告诉过我,胡子在那晚虽然做出了那样怪异的举动,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明镜似的,他在想着席美琳。 也就是说,虽然当时胡子的行为不可理喻,可是却是有思维,有意识的。 那他这什么会那么做,那事先准备好的遗像与香烛又怎么解释 福伯眯起了眼睛:“在我看来啊,他应该是被幻像所迷,不过这幻像却做得很巧妙,其中应该是掺杂了两个引子,其中一个就是把它从床上弄起来,让他回殡仪馆,另一个就是在焚尸间里的那个遗像。” 我完全同意福伯的看法,在我看来也是这么回事,我们说的引子无非就是一个深埋的诱因,用科学的说法那就是心理暗示。 胡子大晚上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殡仪馆,然后摆上遗像点上香烛祭奠席美琳,确实必须有两个暗示,而第二个暗示根本就是让他在心里认定席美琳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想要亲手火化席美琳。 “这么说来很可能就是戴洪做的了,戴洪是制造幻境的高手。”我又想到了景区的事情。 福伯笑了:“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儿啊我也管不了,来喝酒” 我们碰了一个,福伯剥了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其实萨满教的幻境制造很象那啥,瞧我这记性,上次我听二医的副院长说过,心理什么的,对,催眠,就连手法也大致相同。” 催眠这玩意我可不熟悉,不过我知道福伯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我又随便和他聊了聊就准备告辞,我知道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他叫住了我:“白家除了白杨,你还见过谁” “白杨的妹妹白露,她和言欢的感情好象挺不错的。”我不知道福伯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淡淡地说道:“白露这丫头的心机很重,凡事都不显在脸上,虽然我离开白家的时候她才是七、八岁,可老话说得好,从小看大,三岁看老,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福伯最后这话让我的心里很是不安,福伯应该是不会看走眼的,如果白露真的是藏着什么心思来接近言欢,以言欢那性格还真不敢说是不是能够应付得了。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他们都没有睡,三个人聚在客厅里闲聊着。 言欢看了我一眼:“哟,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多在那儿陪陪那老头子” 我坐了过去:“柱子,怎么样,敢开上路了吧” 柱子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下午的时候小郭就直接带我上路了,在这深南街上我都溜了两三圈呢,开车这事情不难,胆大,心细就行了,只是得多熟悉一下交规,不过在深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谁让咱有靠山呢” 我给了他脑袋一巴掌:“你可别净招事儿,该小心的还得小心,该谨慎的也还得谨慎,再说了,别乱给宋局和小郭他们添麻烦。” 柱子吐了吐舌头,我问他本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拿到手,他说大致还要两三天,我让他去挑部二手车先练着技术,他开心得要死,这可是我们自己的车子,他能不兴奋吗 第二天一大早,柱子和陈颖才走就有人敲门了,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伍坤,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伍哥,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这些天他不应该在家里静养么,他那枪伤虽然是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他现在的状态还是不适合工作的,再说了,他现在若是回队里去那毒品的事情他怎么解释 “在家里闷得慌,所以就跑你这儿来了。”我忙把他让进了屋,言欢给他倒了杯水。 “二子,这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我会成什么样呢。”伍坤很真诚地向我致谢,我摆了摆手,其实这功劳不是我的,如果不是福伯我也没有办法帮他的。 “伍哥,这事儿就别再提了,只是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么” 伍坤摇了摇头,他说那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对于他偷拿了毒品的事情他的心里很是内疚,而且他说最担心的就是这批毒品流入社会会造成多么大的破坏。 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尽责的警察,只是这一次他完全是被人家经暗算了。 “二子,能查出那批毒品的下落么,我想” 我拍了拍伍哥的肩膀:“我说伍哥,你最好是什么都别想,想了也没用,而且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找到那批毒品,只能看看缉毒大队那边会不会有所收获。” 伍哥的眼里有些失望:“这样啊,那算了吧。” 我知道他的心里难过,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得不好,别说回去工作了,指不定还会被追究责任,往重了说他的行为已经是犯罪了。 我们知道他是中了摄魂术,被人控制了,可是这理由却上不了台面的,说出来也得有人相信才是。 “伍哥,你别着急,这个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相信兄弟我么”我安慰着他,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电话响了,是小郭打来的,昨晚回来我让他给我查查那个吴莹的底细,没想到很快他那边就有了回音。 他说资料已经拿到了,他让柱子给我带回来,柱子一大早送了陈颖就去赖着小郭练车,偏偏小郭今天还真有事要忙,下好让他跑个腿。 我又把最近调查的一些情况向伍坤说了一下,知道事情还是有些进展的,伍坤的心里好受了些。 在听我提到吴莹的时候伍坤说他认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深南本地人,丈夫是市中心血站的站长,也算是个实权人物。 我皱了下眉头,中心血站联想到吴莹那逆天的驻颜之术,我想一定是沾了他老公的光,而且这事儿他老公一定也帮了忙,做了手脚。 月圆之夜,少女之血,能让人永葆芳颜。 “他老公一定也象她一样吧,看上去要比真实的年纪要年轻得多”我问了一句。 伍坤点了点头:“嗯,大家都在好奇,怎么他们夫妇俩就象不会老似的,特别是很多女人那羡慕嫉妒啊” 伍坤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二子,你怎么想到要调查吴莹,莫非她也和这案子有关系”我把胡子夫妇的事情也简单地说了一下,而胡子夫妇所在的单位正是吴莹所负责的那个殡仪馆。 “两百多年前南亚有一个神秘的宗教团体,叫拜月教,他们信奉的是月神,而他们的月神与西方所说的月神又不一样,这些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他们有一种邪恶的驻颜之术,那就是在月圆之夜,饮下少女的鲜血,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的容颜不老” 当然,并不象我说的这么简单,其中还要注入他们的一些宗教仪式,黑暗咒语什么的。 伍坤听得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淡淡地说:“事出反常必为妖,不过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得查证后再说。”: 第89章 伪车迷,无奈 吴莹,三十七岁,深南市北区殡仪馆负责人,丈夫聂奇,深南市中心血站站长,三十九岁。两人生有一女叫聂丹,深南一中高二的学生。 值得一提的是吴莹的父亲吴远达,南亚华侨,东南亚著名的外科大夫,在深南开了一家诊所,吴远达已经年过花甲,可看上去却也就是四十开外。 警方的资料并不多,因为这家人原本也没有什么劣迹,这些都是警方登记的最原始的资料了。 “二子,这个吴远达的背景很符合你刚才提到的南亚的那个拜月教,他是从南亚归国的华侨,你说会不会”伍坤轻声问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吴远达可是有名的外科医生,而且在整个东南亚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可不是我们能够凭了红口白牙齿就乱怀疑的。 “伍哥,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并不是我不愿意让伍坤参与案子的调查,让他静养其实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他无力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二子,伍哥这次是死是活就靠你了。”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些湿润,我笑了:“伍哥,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呢,你说是吧相信我,要不了多久这个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我和曹国柱把伍哥送到了门口,望着伍哥的背影,曹国柱叹了口气:“二子,伍哥一下子憔悴了好多,我真担心他挺不过去。” 我白了曹国柱一眼:“如果这一点难关他都挺不过去,这半辈子的刑警他就白当了。”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伍哥这次遭遇的挫折不小,但他不应该只是这一点心理承受能力,而且我们也还在努力着,宋局没有放弃,他的战友们没有放弃,就连我们也不有放弃。 曹国柱尴尬地笑了笑:“二子,有时间吗” 他竟然是想让我陪他一起去挑一辆二手车。 “不是驾照还得两天才能到手么,你就不能等等无证驾驶可是违规的。”虽然我们和市局的关系不错,可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的。 柱子从口袋里变魔术般地掏出两个绿皮本子,一脸的坏笑,原来他竟然已经把驾照给拿来了,没想到小郭的办事效率这么厉害。 想想现在我们也没什么事,我和言欢答应陪他一起去选车。 从肖茜茹那个案子一直到现在,我们也就挣了十来万,除去付了一年的房租三万多外,我们手上还真没有多少钱,留下一些生活费用估计能够用来买车的钱满打满算也就五万块。 这让柱子很是郁闷,他现在可是自我标榜爱车一族,车迷,五万块能够买到什么车啊 到二手车市场转了一圈,我们眼睛都花了,还别说,五万块能够买的车子真心不少。 可是我们都是车盲,哪个车好哪个车坏我们根本就分辨不出,就连柱子这个伪车迷也是两眼一抹黑。 “还是让小郭来帮我们参考一下吧。”我说,柱子无奈地点了点头,言欢轻哼一声:“还爱车一族,车迷,抓瞎了吧我说柱子,凡事只凭一腔热情是不够的,没文化真心很可怕” 曹国柱不敢和言欢斗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掏出手机就给小郭打了过去。 正好小郭那边已经开完了会,听到我们已经到了二手车的交易市场,他笑了,他说原本他是准备晚点告诉我们的,其实他有个朋友就在卖二手车,他已经帮我们物色好了一辆长城越野。 国产车,新车的价格也就七万多,原本那车主买来才用了不到三个月,觉得没档次就抛了出来,车这玩意就这样,新车在售的时候价格无论多坚挺,一旦买来哪怕你只用了一天再出手也只能当二手货卖了。 他那朋友两万八就入了手,他已经和朋友说好了,就这个价卖给我们,那车子别看是国产货,性能倒很是不错的,就是油耗高了些,不过油的问题他说可以去和宋局协调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够让局里出。 既然是这样我们自然也就没有话说了,两万八的价格确实很不错,真砸五万块钱去买部二手车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真有些肉痛。 半个小时后小郭开着他的那辆警车来了,他朋友的店面也在这儿。 小郭的朋友竟然是个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头不高,娃娃脸,看上去小巧玲珑的,倒也精致。 “小莲,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想要买车的朋友。” 女人微笑地望着我们,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个小酒窝,就越发的可爱了。 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小莲告诉我们,这次算是捡到宝了,虽然那车子说是用了三个月,可是跑了却不到两千公里,几乎就是辆新车,而且还过了磨合期,如果不是看在小郭的面上,她是根本不可能原价出手的,怎么着也能够卖上四万五的样子。 女人一看就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却很是诚恳,看得出她和小郭之间的关系确实不错,而我看小郭望向她的眼神,这小子八成在追求人家。 柱子兴奋地跳上去,东摸摸,西摸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然后爽快地付了钱。 看得出小莲也是个直人,和言欢很对脾性,两人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倒是把我和小郭冷落在了一旁。 小郭递给我一支烟,这玩意我竟然已经有瘾了,我们走到了门口看着在车上舍不得下来的曹国柱,两人点上了烟。 “上午伍哥来找过我。”我轻声说。 小郭叹了口气:“伍哥向宋局提了,想参与这件案子的侦破,可你也知道,他出了那档子事儿,还能安然在家里养伤宋局得顶多大的压力啊” 小郭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今天专案组的会议上严副局长还就这事儿说宋局呢,就他护短,谁都知道伍哥是宋局的人,当年宋局还是派出所长的时候,伍哥就跟着他的。”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这些渊源,可是对于宋局的难处我却十分的理解。 小郭说宋局让他给我带了个话,希望我这边能够早些有进展,不然这个案子可能最终会以其他的方式结案,那时候伍哥的结局可能会很惨。 买车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我知道宋局并不是在逼我,而是他真心的感到了无奈,我相信他一定也不忍把伍哥推向深渊,可是这个案子最终必然要有一个结果。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十天,请你转告宋局,十天之内我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我还真就不信了,活人能让尿憋死。 既然已经知道是戴洪、白杨一流做的手脚,他们不动那就打着他们动。 我相信只要肯动脑子,办法一定会有的。 听我给出这样的承诺,小郭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开口。宋局还说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 中午这顿饭是小莲请的,小莲确实是个很爽直的人,正如我所料小郭正在追求她,只是她却一直没有给小郭一个正面的回应。 回去的时候我们坐的是柱子开的车,说实话,我觉得要坐他的车还是需要些胆量的,我开始怀疑小郭说柱子的技术已经能够上路上是不是在忽悠人,不过言欢却很是淡定,居然还有闲心和我聊天。 “你看出来了吧,小郭在追求小莲。”她轻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言欢说小莲其实对小郭也蛮有意思的,只是她有顾忌,小郭虽然年龄上比她大两、三岁,可却没有结过婚,而她则是离过婚的。 虽然小郭说过不会计较,可小莲却担心小郭的家人会有什么想法。 我说这种事情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全得靠小郭自己努力。 言欢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怎么说小郭也是我们的朋友,再说了,我觉得小莲蛮好的,离过婚怎么了谁规定离过婚的人就不能再找自己的幸福了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这样,自己花心,却非得女人都为你们守身如玉,再说了,离婚也不是她的错,那是因为遇人不淑” 我顿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对于言欢的脾气我早就习惯了,她很多时候也是有口无心,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她说这事儿她是要管的,一定要帮着搓和搓和。 和她说着,我也忘记了柱子这个新手,慢慢觉得他开得也还是很稳当的。 把我们送回了住处,柱子说他去店里一趟,这小子,一定是去向陈颖显摆去了。 我坐在客厅里抽烟,满脑子在想这案子应该从哪里突破,十天的时间听着挺长的,可是过起来去很快。 “干嘛苦着个脸”言欢以为是刚才她在车上说的话让我不开心了,说我小心眼,我把小郭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她听了心里也是一惊:“这么说如果这案子破不了,伍哥就会很危险” 我点了点头,言欢大声叫道:“他们凭什么这样,伍哥是好人,他也是为了这个案子才被人陷害的,明明就是中了白家的摄魂术” 她还没说完我瞪了她一眼:“够了,大呼小叫的干嘛,行尸啊,摄魂术啊,我们都清楚,可是在法庭上你这么说法官信么这些东西你觉得可以作为呈堂的证供吗” 她一下子傻了眼了。: 第90章 泪湿背影,伤别离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射在屋里的茶几上,让我看清了空气中浮动舞蹈着的淡淡的尘埃。 言欢坐到我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我:“你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想出办法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满了,十天的时间我真能够为警方找到戴洪他们犯罪的证据么我会不会害了伍哥,如果这边我不是这样拍胸脯,宋局那边很可能会想别的办法替伍哥脱罪的。 拿着言欢给我的苹果,我无味地嚼了一口。 “他们不动,我们就逼着他们动呗,要我说啊,白杨就是最好的目标,只要我们激他一下,他一定会忍不住对我们出手的。”言欢心里对白杨仍旧耿耿于怀。 不过我觉得她说得没错,戴洪分明就是一头老狐狸,和他交手我们已经吃过了一次亏,徒劳无功,倒是这个白杨可以做做文章。 我想到了福伯和我说起的白露,福伯说白露这个人不简单,心机很重,我也感觉那天她是有意接近我们的,而且她还主动打听过我们是怎么解除了白家的摄魂术的,虽然问得隐讳,却也引起了我的怀疑。 我倒是希望她带着什么目的,比如做无间道,如果她真是想从我们这儿打探点什么,这一点倒是能够利用利用。 “白露回去以后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我问言欢。 言欢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我告诉你,休想,小心我剥了你的皮,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再喜欢别人,不然,嘿嘿”她舞动了一下手里剥苹果的刀。 “不然我让你成为华夏最后一个太监”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某处要害,苦着脸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是有意在接近你,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倒是可以利用她一把。” 言欢却坚称白露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白露从小就和她很是要好,简直可以说是亲如姐妹。 我扶住她的肩膀:“你听我说嘛,我只是怀疑,再说了就算是对她的考验吧,如果她真是这样的人,我们利用一把,理所当然,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不为我们所利用,我们也可以安心不是吗” 我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什么事情都应该慎重,在我不停地劝说下,她终于点了点头。 就在我们谈论着白露的时候,白露竟然就来电话了,言欢拿着电话瞪着我说:“看吧,背后莫说人,这一说她的电话就追来了” 我耸了耸肩膀,示意她先接电话。 谁知道接完电话言欢的脸色大变,她颤抖着说:“言理和言法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虽然我不知道她说的言理和言法是谁,但我却知道一定是言家的人,言欢一直是个贼大胆,至少她给我的形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言家来人又能怎么样,她惹是不想回去,他们也不可能架她回去吧。 言欢是成年人了,谁能够逼迫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不用怕,有我呢,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搂住了她的肩膀,她紧紧地望着我:“你不知道,言理和言法是言家负责执行家法的,我,我平时最怕的就是他们了。” 言欢的身子还在发抖。 “咚咚”敲门声响起,言欢吓了一跳:“一定是他们来了。” 说罢她一下子就躲进了卧室。 你妹的,我就不信了,这言理和言法真有三头六臂再说了,这是我家,他们能怎么样,敢怎么样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看上去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一身的旧式中山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都堆着微笑。 “你是赖二吧” “我们是言家的人。” “我叫言理。” “我叫言法。” “我们来找言欢” 两人除了自我介绍那一句外,其他的几句话都是一齐说出来的。 这让我的心里很是震惊,都说孪生兄弟之间有心灵感应,看来所言不虚,我突然在想,言欢是不是也有一个孪生的姐妹什么的,不过马上我的思绪又被二人给拉了回来。 “你是赖二么” 我这才点了下头:“不错,我就是赖二,不过言欢却不想见你们。” 二人对视了一眼。 “你最好还是让我们见见她,这对她有好处,再说了,这是我们言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还是别多管闲事” 二人又一同说道。 我冷笑了一下:“或许你们说得对,这是你言家的事,可是却不能说和我没有关系,言欢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知道言家是大世家,可是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我望向言理:“言理,顾名思义应该是讲理的人,言欢已经是成年人了,她的未来应该由她自己决定,不是么” 言理楞了一下,但马上两人又同时说:“不管怎么说,你让我们见她一面,说上几句话,如果我们说完,她还是执意要留下来跟你在一起,我们扭头就走” 我迟疑了一下,他们说得没错,言欢虽然从言家逃了出来,可是她还是言家的人,如果我连让他们见上一面都要拒绝,这有些说不过去。 “那你们等等,我先问问言欢,看她愿意不愿意见你们。”我淡淡地说。 我不管他们,先关上了门,然后去了言欢的房间,言欢听到我推门进来的声音,扭过头望着我:“是不是他们来了” 我点了下头:“他们说想见你一面,见还是不见你决定,我没让他们进来。他们还守在门口的,你决定好了我再和他们回话。” 从我的内心来说,我是不希望他们见面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怕言欢会被他们带走。 言欢眯着眼睛想了很久,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见吧,总要见的,毕竟逃避不了一辈子。”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开门让言家那二人进来,言欢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二位叔叔,进来说话。” 言理和言法进去以后,言欢就关上了门,我听不到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大约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房间的门开了,言理和言法走了出来,言欢叫我:“二子,你进来一下。” 言理和言法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也不看我,而当我进了屋,言欢一样关上了房门。 “二子,吻我”言欢微红着脸,轻声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 我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红唇便印了过来。 这是我第二次享受这样的感觉,温柔、湿润,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把心里的那一点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久我们才分开,可我却发现言欢的眼里却蕴含着泪水,我的心不由得一震,莫非我的担心成了现实,言欢要离我而去了么 “二子,你会忘记我吗”言欢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紧紧地抱住她:“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我怎么会忘记你。” 我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她咬着嘴唇:“可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你了,回言家去,他们说爷爷因为我的离家出走,已经病倒了,爷爷是最疼爱我的人,我,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 她没有再说下去,我却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 这份亲情她是不可能割舍得了的,我轻声说道:“你会听他们的话,嫁给白杨么” 她用力摇了摇头:“不会,死也不会” “我不许你说死字,你不会死的你还要陪着我和我一起面对未来的人生呢” 她笑了:“那你会来言家找我么” 我点了点头:“会,我一定会来的,我要让言家的人都知道,你言欢是属于我赖二的” 她终于松开了我:“我等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出去,只是看了言理和言法一眼,默默地走了,言理和言法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走到门边,她才扭过头来:“二子,我等你,等你来找我” 言理和言法也扭过头用一种怪异的望着我,接着跟着言欢离开了。 此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言欢走了就这样走了我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追出了门去,大叫道:“欢儿” 言欢的身影顿了顿,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二子,我会想你的,每天我都会想你的。但现在,我必须走了,别让我走得难过好吗回去,关上门,想想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别让你身边的人失望,我想信,我的二子是最棒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好酸,眼里涩涩的,想哭。 我冲她点了点头,顺从地进了屋子,关上门。 终于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从我记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掉泪,我在心里呐喊着,欢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言家找你,带你离开言家,永远都不会再让你离开。 我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不停地咳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干的,因为我的心仿佛已经被掏空了: 第91章 醉酒,奇怪短信 “咚咚”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我激动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到门边,打开门:“欢儿”当看清门口站着的人后,我的心又重新沮丧起来。 门口站着的不是言欢,是白露。 “你来做什么”我冷冷地问她,我知道言家的人之所以找到言欢并把她带走,肯定是戴洪和白杨他们捣的鬼,对于白露,我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白露轻声说:“能让我进去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她进了屋。 “我知道欢欢姐走了你很难过,她就是怕你因为她离开一蹶不振所以才让我来看看你。”原来白露是言欢让她来的。 “二子哥,对不起,是我哥把欢欢姐的行踪告诉言家的。”白露一脸的诚恳,我摆了摆手:“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已经看过我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就请回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露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非她还真有什么事情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白露象是下了决心:“这两天你自己小心点,我哥他们很可能会对你不利。” 我冷笑一声,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让言家的人把言欢带走,断了我的臂膀,下一步自然就是短兵相接了,这倒好,省得我还要自己去找突破口。 “谢谢提醒,还有别的事么” 白露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保重” 五点多钟,柱子接着陈颖回来了,当知道言欢已经被言家的人接走后,柱子瞪着我:“我说二子,你咋就那么怂啊,他们要带言欢走你就让他们再走啊” 我也想阻拦,可是去留是言欢自己决定的,我能怎么办 再说了,言家的人并没有对她用强,只说她爷爷病重,不管是真是假,她肯定都要回去看看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陈颖打了柱子一下:“你就少说两句,你以为二子哥不想拦啊,人家爷爷病重,要回去探望,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阻拦的,放心吧,如果她爷爷没事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陈颖想得倒也简单,我却很清楚,无论言欢的爷爷是不是真的病重,她这次回去以后,再想出来就难了。 言家一定会把她看得很紧,就算言家与白家没有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也不会让言欢再淌这趟浑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无法入睡。 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就出门了,没有惊动柱子他们。 一个人走在午夜的街头,却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不知不觉,来到了市二医。 福伯还没有醉,不过他也没有象往常一样喝着小酒,他正拿着一支竹笛,象在回忆着什么,听到我推门进来,他望了我一眼:“大晚上的,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我没说话,在小凳子上坐来,抓起了他桌子上的半瓶酒,就着瓶口就咕了一大口。 “喂,我就剩下那一点了,自己都舍不得喝,你别全给我糟贱了”他伸手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瓶子:“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失恋了是不是言家那丫头不理你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对着一支破笛子发什么楞啊” 福伯忙把笛子藏到了枕头下:“你管呢,想喝酒赶紧买去,记得带点下酒的东西。” 我还真听他的,跑去买了两瓶酒,又搞了些烧卤。 “哟,茅台小子,你是发了财了呢,还是钱多烧得慌” “你管呢,有给你喝的就是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么贵的酒,就是一时的冲动,不过在开钱的时候还真有一种解气的感觉,但当钱到了人家的手里时又有些后悔。 喝了几口酒,我才告诉他言欢被言家的人带走了,福伯说怪不得我才会这副样子。 “小子,我要是你就不会让她走”福伯用手捏了块猪头肉喂进嘴里,然后搓着手说。 我苦笑了一下:“我总不能阻止她去看她爷爷吧” 福伯叹了口气:“也是,明明知道言家的人在说谎,可是她却不能不信,这万一是真的,那老爷子真的一命呜呼了,她却没能够去见最后一面,她一定会痛苦后悔的。” 他抿了口酒:“那你呢,有什么打算,我可告诉你,她这一走,你们之间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我淡淡地说:“不会的,我答应过她,会去言家找她。” 福伯眯起了眼睛:“你可知道言家是什么地方”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答应她的,我一定会做到。”我一口把碗里的酒吞了下去。 “好小子,有种,来,我敬你一杯” 我和福伯竟然把这两瓶茅台给整了个见底,不过我却醉了,一直到第二天十点多钟我才醒来,发现自己就躺在福伯的小床上。 而福伯却不在房间里。 我走到屋外,就看到了正在院里打拳的福伯,此刻的他根本没有那佝偻、猥琐的劲头,目光凌厉,龙精虎猛。 “醒了你的手机一大早就响个不停,赶紧看看吧”他一边打拳,一边对我说。 我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好几个未接电话,有柱子打的,有小郭打的,还有一个竟然是言欢打来的,还有一条短信,也是她发来的:打你电话没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留下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去帮我取一下,替我保管好。 我激动地给她拨了过去,已经关机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就是青云湖景区李汉容的那间办公室么她什么时候留下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就没听她提起过 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是她让我去做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去的。 福伯打完拳:“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我也困了,不能喝以后就少喝点,别又占了我的床。” 离开市二医,我给柱子打了个电话,他责怪我怎么现在才回电话,害他着急了老半天,我说有什么好急的,难不成还会以为我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么 我让他开车到市二医来接我,我要去一趟景区。 接着我又打给了小郭,小郭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问问我这边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我告诉他别着急,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 二十分钟后,柱子就到了,我才上车他就说其实他早就猜到我可能到福伯这儿来了,他说在深南除了他,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 当知道我要去景区取言欢留下的东西时,柱子说:“你确定那短信真是言欢发的么要知道景区可是戴洪的地盘,如果那短信是他们搞的鬼,故意想骗你去,然后对你下毒手怎么办她的电话昨天就没有再打通过。” 这一点我也想过,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去看看,就算真是戴洪他们想玩什么花样,我也必须接招的,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这样僵持着的好:“一会你就在外面等着,发现情况不对赶紧走,先离开再说。” 曹国柱的头摇得象拨浪鼓一般:“那不成,我怎么可以扔下你不管,我和你一块进去,我还不信了,戴洪真敢对我们怎么着” 我瞪了他一眼:“听我的话,别逞强,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听我这么说,他才不再坚持:“二子,那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下了车,我就走进了景区,从上次的景区案以后,景区就再次被关闭了,当然,还有几个值守的保安。 负责守大门的保安我不认识,可他竟然认识我。 “赖,赖先生,你怎么来了”小保安一脸的困惑。 我说闲着没事过来看看。 小保安为难地说道:“现在景区已经暂停营业了,按理说是不能让外人进去的。赖先生,你还是回去吧。” “通融一下吧,我是真有事情。”我轻声说。 小保安扭头看了看景区里,然后扯住我的衣袖:“赖先生,你还是走吧。” “是不是你们戴总在”我问他,他咬了咬牙:“嗯,还有几个陌生人,有两个上了山,另外的人去了戴总的办公室,赖先生,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我只是个打工的,别让我为难。” 我笑了:“那你就更得让我进去了,就是你们戴总约我来的,你要是把我轰走了,你们戴总还不得怪罪你” “可是”他还是有些犹豫,我问他可是什么,他说他知道我和他们戴总不对付,之前景区发生的事情他很清楚,他怕我去了会出什么事儿。 这小保安倒是心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可是我必须进去。” 他退到了一旁,没再说什么。 我慢慢地往景区里走去,没有了人气的青云湖景区看起来荒凉了许多。 我的脑子里在想着小保安说的话,戴洪带了几个人进来,有两个人上山去了,我知道他们上山一定是替戴洪摆平那几个屈死的怨魂的,我有些后悔,当初如果我坚持,先替它们超度,让它们去转世就好了。 如果上山的也是白家的人,那么它们一定会成为白家那些猎魂师鬼幡中的冤魂,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此刻我自然不能上山去阻止,况且我也阻止不了。: 第92章 伤于脆弱,困于情 信心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原本我以为桑吉大师给我的佛珠我用完了,言欢走了,没了厉害的法器,失去了最好的伙伴与帮手我也会失去与戴洪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 可是此刻我才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虽然我不知道等着我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危险,可是我的心里并不害怕,相反,很坦然,有些事情我们是必须勇敢的去面对的,选择了战斗,你就只能做一个勇往直前的战士,结果不是胜利就是战死。 办公楼冷冷清清,气氛有些诡异。 我慢慢地往楼上走去,一直到了三楼,走道上的那道铁门是开着的。 只要进去,走到最里面那间办公室就是当日我和言欢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了,我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万一我进去后他们把门锁上,那我就成了他们的囚徒。 不过既然来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必须要看看,不然我的心里会留下遗憾,若是真的,以后再见到言欢的时候我无法向她交待。 我深吸了口气,抬腿走了进去,才走没几步,身后“砰”的一声,那道门真的关上了。 我转过身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没有理会,继续往里面走,突然,原本还有关光线的走廊一下子变得漆黑,四周的空气也一下子变得阴冷。 耳边传来了“啧啧”的诡异笑声。 幻觉,一定是幻觉。 戴洪是制造幻境的高手,这一定是他在捣鬼。 我心里冷笑一声,结了一个无畏印,继续往前走去。 一道灰影在不远处晃动了两下就钻进了顶头的那间屋里,那不正是李汉容的办公室么 我几步追了上去,那办公室的门却是紧紧关着的。 我伸手推了推,没有一点动静。 “哥哥,看到我妈妈了吗”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是思思,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手里还抱着她的那个小布偶,虽然是在黑暗中,我却能够看得明白,因为她的身上泛着淡淡的青色的微光。 思思的眼神很是空洞,象在看着我,又象是看着我的身后,莫不是我的身后有什么吗 不过我却没有回头,我蹲了下来看着她:“思思,你怎么会在这儿”伸出手想要却触摸她的肩膀,可她却一下子消失了。 我站了起来,听到身后“咯咯”有人磨牙的声音,一下子转过身去,是陈得彪,他的一只手里握着剪刀,一下一下地往自己的心口上戳着,头不住地轻轻扭头,嘴里正磨着牙齿。 和刚才我看到的思思一样,他的身上也泛着一道微青的光芒。 “我不想死,为什么你不救我为什么”他的行动机械而迟缓,鲜血随着他抽插剪刀而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我能够感觉到一丝的冰凉。 “心中无幻像,眼中无幻境,破”一个金刚指印冲着陈得彪打去,果然,陈得彪不见了,而旁边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屋里亮着熊熊的火光,而在大火之中的那根柱子上绑着一个人,眼看那大火就在把她给烧着了。 “二子,救我二子,快救我啊”言欢一脸的痛苦,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向我求救。 我冲了进去,房间里的温度很高,和外面的阴森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忙用手挡住了脸。 “二子”言欢嘶声大叫,一张脸也跟着扭曲起来:“救我,二子” 我已经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幻像还是现实,我只有一个念头,言欢不能有事,不能 我冲了过去,任由火苗点燃我的衣服,我甚至能够听到火苗炙烤着我,皮肤冒出的“滋滋”声,闻到自己被大火烘烤时散发出的焦糊的味儿。 我冲到了柱子前,言欢有些激动:“二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手忙脚乱地一边给她解着绳子,一边问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已经把这一切当成真实了。 她的一双手被反缚在背后,我好容易把绳子给解开了,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这大火烧着了,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 “快跑,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准备往外跑。谁知道她的手竟然是触手冰凉。 “你准备跑到哪儿去”那声音也很是冰冷,我楞了一下,扭头一看,哪里是言欢,明明是那白蟒的化身,那个穿了一袭白裙的女人,她的脸上是绝望的微笑,眼角还挂着凄凉的泪水。 “啊”我一下子摔开了她的手,而屋里的火也突然消失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只是想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你非得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的嘴动了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她的话语。 对于白蟒和杜先仲,我的心里一直都充满了内疚,也是他们让我第一次对人性提出了置疑,那之后我也无数次地想,如果重新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不会强出头 “去死”她一挥手,我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飞向离她最近的那扇窗户。 我的心里一惊,这要真掉下去还了得这里可是三楼,掉下去不死也得坐轮椅。 我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突然她的声音又变了,变成了言欢:“二子,你抓痛我了” 不过这一缓,我的身形算是稳住了,没有再向窗子飞去。 我放开了手大声叫道:“戴洪,你出来,我知道是你在捣鬼,有本事咱们面对面打一场,这样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我这一吼,面前言欢的影像也突然消失了。 整个世界又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黑暗也消散了。 “二子,二子你在哪” 是曹国柱的声音,这小子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他在外面等着的吗他怎么跑进来了。 我忙从房间里出去,跑到走廊上:“柱子,我在这儿” 我看到柱子正隔着那铁拦杆望里面张望。 “二子,二子,你在吗你小子倒是回个话啊”曹国柱还在大声叫着,我的心里一惊,刚才我不是答应他了么,我的声音可不小,他没理由听不见。 我跑到了铁门边,伸手拧了拧门锁,才发现门根本就打不开,而柱子的目光并没有看我,而是继续望着走廊的尽头:“二子,你到底在不在里面啊” 我伸手想要拍他一下,却发现我的手竟然触不到他,明明感觉迟在咫尺,怎么会触不可及 我忍不住叫道:“柱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看不到我吗”我移动身体,拦住他的视线,大声对他说着,可他却象是根本就看不见我一般。 突然,我看到曹国柱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白杨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满脸的狰狞,他将匕首高高举起,一下子就向着柱子的头顶插下去 “不要”我惊慌地叫道,心里充满了愤恨与恐惧。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床上,福伯那张肮脏的床上,而他却坐在小桌子边喝茅台酒,吃着烧卤,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诡异的笑。 “福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伯抿了口酒:“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让你去买酒,你弄来两瓶茅台,而你自己又客气,说我应该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就全都让给了我,自己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双手拍了拍脑袋,茅台,烧卤,这不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么言欢走的那晚,我可不相信自己是穿越了,我眯着眼睛,望着福伯,我想这一切一定是他搞的鬼。 他笑了:“好了,看你那一个的雾水,我只是闲着无聊,跟你开了个玩笑,怎么样,刺激吧” 我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我刚才的那些经历全都是你制造的幻境” 福伯点了点头:“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对抗幻境的能力,你说过,戴洪是萨满教的人,无论是萨满教还是白家,都可谓是制造幻境的高手,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真能够和他们一战么” 我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如果福伯没有骗我,那么从我买酒回来到现在,才过了整整四十分钟,而在幻境里我却仿佛度过了一整天 “其实所谓的幻境并不是真正的无中生有,它只是利用了你的弱点,你心里的脆弱面。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你心里最脆弱的是什么,只是制造了一个悲哀的情绪,或者恐惧的情绪,然后在这个幻境里,你自己会去对号入座。” 福伯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 “福伯,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自己克服了心里的脆弱,这幻境根本就对我产生不了作用,对吗” 他点了点头:“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在幻境里都看到了些什么,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你的情绪,时而悲伤、时而自责、时而激动,你的情绪太杂乱,说明你的心绪不宁,心结也很多” 他叹了口气:“伤于脆弱,困于情,小子,你的心太软,很容易感情用事,如果你不克服这点,唉,你根本就无法再和他们斗下去。”: 第93章 尸油,药 伤于脆弱,困于情。 这是福伯对我的评价,他告诉我,只有内心强大,才能够抵御幻境。 他说有时候他甚至希望我是一个无情的人,如果我无情,那么就不会再被幻境所困了。 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柱子和陈颖应该早就熟睡了。 我轻轻地推开了言欢的房间,房间里一切依旧,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连行李都没有拿,我想她或许是怕我把她忘记了,这是留给我对她的念想。 我苦笑了一下,她真是个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她呢 我靠在了她的床上,还能够依稀闻到那属于她的淡淡清香。 “欢儿,你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也在想我。”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回忆着我们相识后的点点滴滴,竟然就睡着了。 “二子,二子”我被曹国柱的叫声吵醒,天都已经大亮了。 见我从言欢的房间里出来,柱子楞了一下,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咦,你怎么” 我皱起了眉头:“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柱子说道:“有个姓胡的打电话来,说找你有急事,你也是的,电话在客厅里响了老半天竟然听不见” 他把电话递给了我,我忙给胡子去了电话,姓胡的我在深南认识的就只有胡子了。 “胡子哥,出什么事了” 胡子告诉我说他又见到那个人了,就是那个找他买尸油的年轻人。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他说今天他和席美琳正好都休息在家,一大早他就起来去买早餐,就在他家附近的胡同口看到了那个人。 不过那人并没有发现他,他就一路悄悄尾随着,出了胡同,就见那人上了一部红色的小轿车,他拦了部出租跟了上去,最后那车开进了城东的药业园区,也不知道进了哪家药厂,因为进了药业园区之后,跟丢了。 他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我问他是否看清了车牌号,他很肯定是把车牌说了出来。 我告诉他先回家去,这事情他别再管了,下次再见到那人,记得第一时间给我电话。他说他早就给我打电话的,只是我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 挂了电话,我给小郭打了过去,我请他帮着查那个车牌号,没多久他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那车是属于深北制药的,戴洪是它最大的股东。” 又是戴洪,明明知道他就是那幕后的黑手,可偏偏我们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上次抓住他,却因为沈游水的死而让他又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二子,你怎么想到查那辆车”小郭有些不解地问道,我说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不如我们见面再谈。 我洗漱完了,柱子已经候在了客厅:“去哪,我送你。” 我问他陈颖呢,他说陈颖早就去店里了,现在都快十点了。 我苦笑了一下,怎么一下子就睡得那么死,或许是这些天人太疲了吧。 我们真正去了市局,到了小郭的办公室。 小郭的办公室就他一个人,整个积案办从主任到小兵都是他自己。 “来,尝尝我这茶”小郭亲自给我们泡了茶,我笑了笑:“我可不懂得什么茶,再好的茶叶我也品不好什么味儿。” 小郭白了我一眼:“这可是我从宋局那顺来的,对了,那事宋局答应了,你们的车每个月给你们报销五百块钱的油费。” 我没想到小郭还真把油费的事情和宋局说了,我说宋局我工作那么忙,还拿这点小事去烦他,小郭让我们别客气,只要能够帮他们解决了一个积案,那就算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了。 再说了,行尸案这不也得有我们的帮忙吗 “好了,快说吧,怎么想到去查深北药业的车啊”看来小郭的好奇心还蛮重的。 我这才把胡子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小郭想了想:“对于买卖尸油的事情,没有法律上的明文规定,我们不好插手,不然倒可以把那年轻人揪来问问,至于他们装神弄鬼的那档子事,没有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不过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说吧,别扭扭捏捏的。”小郭掏出烟来发了一圈,我算是给他们彻底地带上路了。 点上烟,我才说道:“能不能联系上南洋的警方,我想查查吴远达的底,看看他是不是与那个拜月教有瓜葛。” 小郭呛了两口:“这个还真不好办,没有官方的手续我们根本无法让南洋的警方配合,我想想,我想想是不是有其他的法子。” 他拍了拍他的脑袋:“有了,我有个朋友在南洋那边,看看他能不能委托一家厉害的私家侦探。”如果不能让警方出面,那么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只是我只剩下九天的时间了。 “那就动作快一些,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离开警察局,柱子问我去哪,我想了想,让他陪我去趟胡子家。 胡子和席美琳都在家里,见我们来,胡子很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席美琳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给我们倒了茶水。 “今天不是周末,你们怎么都不上班啊”我好奇地问道。 胡子说他们在休年假,原本他们是想把年假留到过年的时候休的,好回老家过年。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的心情都很不好,特别是一回到殡仪馆就觉得很是压抑,而且心绪不宁。 “于是我就提出干脆就把年假休了吧,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状态好一点再去上班。”席美琳淡淡地说。 “其实这一关是殡仪馆最忙的时候,原本我以为吴总是不会批的,谁知道她倒是很爽快就答应了。”胡子看了看席美琳,好象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我想到那天见吴莹伸手摸席美琳的脸蛋那幕,当时我就觉得很是暧昧,莫非吴莹与席美琳之间有什么瓜葛不,席美琳不是那样的人,而且那天我在她的脸上分明看到了对吴莹的不耐。 再说了,胡子也不是一个能忍的人,要真是那样,他哪能这样的平静啊。 “美琳姐,我听胡子哥说过,你以前学过美术,会画像吗”我问席美琳,她点了点头:“是不是想让我把那年轻人的样子画出来” 我点了下头,如果她真能够把那人的样子画出来,警方也能够好好查查那人的底细,而我们或许也能够从那人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我就不相信了,只准他们装神弄鬼,我为什么不能那么做 那些手段若是拿来对付戴洪和白杨之流或许不好使,但对于他们手下的小喽罗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也是刚想明白这一点,从小到大,潘爷就告诫我,做人就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一直都固守着他的教导,但仔细想想,与善人交,与人为善,与恶人交,善良很可能会让自己成了喂狼的南郭先生。 非常时刻,就应该有非常的手段,否则十天,不,现在只有九天了,九天以后,伍哥怎么办而后又会有多少人因为戴洪他们的作恶而受到伤害。 席美琳说她可以试试,只是她怕自己记不太清楚,胡子在一旁说有他呢,那个人就是化成了灰他都能够认识。 离开胡子家,我们就回了住处,其实我的心里也很是烦躁,时间已经很是紧急,偏偏我却没有头绪,无所事事。 “二子,你说那个深北制药厂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望向柱子:“你是这么看的” 柱子嘟了下嘴:“你知道我脑子笨,不过我想那人为什么要去深北制药,他买尸油会不会是药厂那边需要呢” 药我眯起了眼睛,柱子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马上又给小郭去了电话。 我让他查查,深北制药厂是不是有什么畅销的药品,是什么功效,最好能够让药监部门对那种药进行检验,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五点多钟的时候柱子就去接陈颖去了,我们约好晚上去吃麻辣烫,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可柱子非得拉上我。 五点四十分,我在小区的门口等柱子的车,一阵急促地高跟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出租车” 一个十八、九的女孩站在我的身旁,焦急地拦着出租。 可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哪里打得到车拦了好几辆,车上都有客,没停下。 她哼了一声,嘟起了嘴,然后望向我:“你也是打车的”我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又望向一边:“好可爱的小孩子。”突然她大声叫道:“别到马路上去,危险,小弟弟,快回来” 说着她就准备冲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她。 她扭头怒目瞪着我:“你干什么放开了,你没看到那孩子很危险吗” 我淡淡地说道:“我只知道你如果冲过去才是真正的危险。”不过我的心里也很是惊讶,这女孩竟然能够看到游魂 刚才她看的地方确实有个孩子的魂魄在那儿游荡,我想应该是曾经在那儿因为车祸而死的,我能够看到并不稀奇,可她却不应该看到的。 她挣扎着,我说道:“你再看看,哪有什么小孩”她这才回过头去:“咦,那孩子呢” “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我轻声说。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到的。”她不停地摇头,这时二子的车来了,我递给女孩一张名片:“我看你最近可能会遇到什么麻烦,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第94章 找替身,包房公主 那女孩还是一头的雾水,我们的车已经开走了。 “二子,你也太那个啥了吧,言欢才走了一天,你就开始泡妞了”陈颖替言欢抱不平,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 我苦笑了一下:“你误会了。”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陈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动了心思呢。” 柱子却说道:“二子,她怎么能够看到那鬼魂呢莫不是她有阴阳眼” 我正色地说:“不,她最近正在走背运,估计是冲了煞,那个小鬼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它是在找替身,如果不是我拦着那女孩,现在她很可能就已经是那小鬼的替身了” “找替身为什么要找替身” 柱子问我,陈颖也好奇地说:“是啊,找替身是什么意思啊” 我这才告诉他们,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不希望人们自杀的,但由古至今却总有不少自杀的人,不过古时候忠臣殉国,烈女殉夫这些虽然都是横死,但因为所死有因,所以也算是寿终正寝,不用找替身。 而对于穷途末路,毫无生机的人,最后选择了自杀,上天也会悯其情非得已,裁其平生善恶,让他们去转世投胎,不用找替身。 但如果还有一线生机,又或者为了一点小事寻死觅活,自绝生路,甚至还拖累别人,这就违背了天地养万物的心,也叫有违天和,于是这会惩罚他们找替身。 他们的魂魄就会被禁锢在横死之处,等待下一个象他们一样自杀横死的人,如果等不到,他们就会永远地在这个幽闭的空间游荡,或许是几十年,上百年,又或许是上千年。 一般来说,正常的人是看不到它们的,只有时运背,点子低的人才可能看见,这个时候它们是不会放过的,它们会用尽它们的办法,诱使那个人去死,看上去就和自杀差不多。 这就是找替身,其实找替身也是在欺天,只是这些鬼魂找的替身一般也很可能都不久于人世,否则根本就看不到它们,所以老天爷才会睁之眼,闭只眼作罢了。 听我说完,陈颖轻叫一声:“二子哥,照你这么说那个女孩不是很可怜要不你就帮帮她,救救她吧。” 我淡淡地说道:“世间凡事都讲一个因果,有前因,才会结后果,很多事情都是命,运或许我可以帮她改改,可她的命就只能够看她自己了。” 其实命也是可以改的,只是那太逆天了,而我也没有那样的本事。 晚饭我吃得很少,这两天我一直都没有什么胃口,柱子和陈颖还在吃得津津有味,我点了支烟,拿起手机找出了言欢的号码,明明知道打不通,可我还是再一次执着地拨了过去。 电话竟然通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站起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喂,欢儿么”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言欢,这个电话号码以后也不会再用。”接着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整个人,整颗心都象冰冻一般。 那个女人是谁言欢的母亲,姐姐或者是她的其他什么亲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言家已经表明了对我的态度,而我想再见到言欢就太难了。 回到座位上,柱子见我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兄弟”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不管言家对我是什么一个态度,等我回去处理了自己的麻烦,一定会到言家去的,我一定要找到言欢,带她走 我相信言欢也一定会等着我,她说过,等我一辈子,她的心是不会变的。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哪位”我轻声问道。 电话里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是赖二吗” 我应了一声,她说她叫林雪娇,说不久前我们见过,我还给了她一张名片。 我想起来了,她应该就是刚才我在小区门口遇见的那个女孩。 “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喝咖啡,有时间吗” 我想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既然相见,就是有缘,能帮她一把我当然不会放手不管,我问清楚了地方,就挂了电话。 柱子原本说是想送我过去的,陈颖却说想让柱子陪她去看电影,想想那咖啡厅离这儿也不算太远,我就当散步,自己慢慢走着去。 再说了,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也还早,吃过饭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到咖啡厅的时候刚好踩着点,那女孩已经在靠窗的那桌坐着了。 “你很准时。”女孩淡淡地说,我微微一笑:“我确实很少迟到。” 女孩也笑了:“就是说也还是会有迟到的时候喽” “世事无绝对,我是人,不是圣人,更不是神。”我坐了下来,她说她已经给我点了一杯极品南山,我说了声谢谢。 我感觉她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很喜欢替人做主,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女生,我禁不住拿她和言欢比较,我发现不管看哪个方面,我都觉得言欢比她好。 “今天下午的事情谢谢你了。”林雪娇轻声说道。 “你终于相信我说的话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嗯,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前天我才去过凤凰庙,求了支签,那签文是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就不是什么好事,刚才我也去找了一个大师,他说我这很可能是撞了邪,犯了煞。” 我笑了:“既然都已经找了大师,他应该能够帮你解决吧” 她摇了摇头:“甭提了,那丫太黑了。”女孩一口的京腔,看来是从燕京来的。 “你知道吗他说他能够帮我解煞冲喜,可开口就要两万,我一个穷学生,哪里拿得出两万块啊。” 服务员端来咖啡,我喝了一口:“其实他也不算黑,两万块钱,救你一条性命,值。” 她瞪大了眼睛:“喂,你不会是他请来的托吧怎么你们都是一鼻孔出气啊” 我望着她,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她这个样子很象言欢。 包括她的脾气也和言欢有些相似,只是言欢没有她那样的控制欲。 “我说的是实话,你该不会觉得请我喝一杯咖啡我就会帮你的忙吧” 她嘟起了嘴:“那好吧,你要多少钱” 我想了想:“这样吧,五千。” “五百,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我真没钱,卡账都还不知道怎么还呢,你就行行好吧” 她的脸上夸张的可怜相,伸手来拉着我的胳膊。 我眯着眼睛:“你真是学生” “废话,我有必要骗你吗”她放开了手,其实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她真是学生穿得也太成熟了吧。 她从小包里掏出学生证,我看了一眼,深南大学哲学系,大二了。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成熟,所以”我把学生证递还给她,她一把夺了过去:“是觉得我穿得暴露吧” 说实话,还真是有一点,在我的印象中,只有欢场女子才多是这般的打扮。 “我白天上课,晚上在夜总会工作,做包房公主,知道什么是包房公主吗” 我摇了摇头,不过听到她果然是在那种地方上班,我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 “就是负责帮客人要酒水,点歌的那种,你可别误会,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们不同于坐台的那些女人,我们只是”说到这儿,她瞪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凭什么要解释,你是我什么人啊” 我也楞了一下,她说得确实没错,她没必要向我解释的,而对于我来说,就算她真是做那行的,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能不帮,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说吧,你是帮还是不帮”她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不过” 她瞪大了眼睛:“不过什么,我警告你,可别有什么歪念头,我可不是好惹的,我是跆拳道黑带呢” 这小妮子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想问清楚她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不问清楚来龙去脉我又怎么帮她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对你没兴趣,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说完喝了口咖啡。 她气极了:“你说什么我就那么差么” 我苦笑了一下:“林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不是你差不差的问题,而是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当然,如果硬说有关系,那就是交易关系,你付钱,我帮你解煞,明白吗” “这么说你答应了”她一脸的兴奋,我还有选择吗要是柱子知道我竟然接了一单五百元的生意,他一定会笑死,搞不好这一单我还得往里倒贴呢 她从包里掏出五张老人头,好象生怕我反悔似的:“说好了,就五百,给,我先付钱,你可别反悔,中途也不许加价” 我苦笑着接过了钱:“你就不怕我拿了钱就跑了” “你不会的,再说了,我知道你也住在那个小区里,我见过你,常常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在一起,我说得对吧”: 第95章 扭曲的脸,玛尼堆 林雪娇果然是从燕京来的,我很好奇京城那么多名牌大学,为什么她偏偏来到华夏南方的门户读书。 后来她才告诉我,她就想远离父母,不想被他们管束着。 我想这或许就是年少时的反叛心理在作祟吧,我很想告诉她,有父亲的呵护她是幸福的,哪像我,长这么大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更不知道父母的爱是什么滋味。 不过我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再说了,我和她也只是泛泛之交,总不能交浅言深的。 “林小姐,我想问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起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的” 她瞪了我一眼:“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姐我听着怪别扭的。” 我问她那我该叫她什么,她很认真地说:“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毕竟我们也不是很熟。我叫你赖二,没意见吧对了,你为什么叫赖二啊,是不是家里排行老二还有个大哥叫赖大” 我楞了一下,她倒是会举一反三,我耸了耸肩膀:“我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为什么叫赖二我还真没有好好考证过,或许象你说的那样,我真有个哥哥或者姐姐也不一定。” 说完我才回过神来,现在我们是在解决她的问题,怎么就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林雪娇,说你的事吧,你自己一堆麻烦,还有心思管我么” 她吐了下舌头,那模样很是顽皮。 “大概有半个月了吧,半个月前,我和同学去大梅沙,因为那两天我感冒,人不舒服就没有和同学们一起下水,而是一个人沿着海滩散步” 林雪娇回忆说当时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离营地很远了,她正想往回走,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石堆,那石堆很象藏地的玛尼堆。 “哦你也知道玛尼堆”我有些惊讶,林雪娇轻哼一声:“能不小看人么我曾经去藏地旅游过,还不只一次呢,当然知道了” 难怪。 “当时我有些好奇,在深南怎么会有这玩意,我就想一定是什么人无聊了在这儿胡乱堆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当时的心情不太好吧,走过去抬腿就踢了一脚。” 林雪娇说到这儿一脸的尴尬:“其实我真不是有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就象是鬼迷心窍一般。” “后来呢”我开始感觉到她的问题应该就是从那个玛尼堆开始的了。 玛尼堆是用来祈福或者禳解的,而我确定她所遇到了玛尼堆更多是后者,也就是说这是有人用来祈求神明消解灾祸的,这样的玛尼堆若是踢到了,就很可能断了人家的念想,甚至还会加重别人的灾祸 若是建这玛尼堆的人是一个通晓法术的人,发现得及时就能够施法“转厄”,所谓“转厄”就是把自己的灾祸转移到踢了玛尼堆的人身上。 这也怪不得别人,谁叫她管不住自己的脚,特别是在她已经知道那是玛尼堆的情况下。 “踢过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但已经踢了,我自然也就不去想了,掉头就往回走,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冷笑,忙掉过头去,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礁石上有一个妇人,她好象是蹲着的,距离不远,我能够看清她的样子。” 林雪娇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她告诉我,那女人的皮肤黝黑,脸上的五官几乎挤到了一起,看上去狰狞而恐怖,女人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虽然出着太阳,可林雪娇还是感觉到阵阵的寒冷。 她越想越是害怕,撒腿没命地跑回了营地。 回去的路上,女人那张丑陋的脸一直浮现在林雪娇的脑海,当晚她在夜总会上班的时候好几次竟然把包房里的女客人看成了那个妇人。 接连好几个晚上,她都出现这样的幻觉,还打碎两次东西,也正因为这样,夜总会把她给辞退了。 说完,她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那高跟鞋吊着,就靠脚趾头勾着,那玉腿轻轻晃着,倒有几分让人有想入非非的感觉。 “要不是夜总会开了我,我现在也不能和你坐在这儿喝咖啡,只是这样一来我的收入就断了”她说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问她,之后有没有再见过那个妇人,她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这两天晚上我总会梦到她那张脸” 她突然望向我:“我说,今晚我能够去你那儿住吗” 我楞住了,脑海里出现了言欢的样子,当时她不也是在刚认识就向我提出了这样的非份要求么 见我没说话,她又说道:“要不你去我那儿也行。”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腿上,她一下子收起了腿:“你可别想歪了,我,我只是一个人住害怕罢了。我那儿是小一居,你睡客厅”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会去你那儿,当然,我也不可能带你回去,收你五百元,我可没义务附加服务。好了,咖啡也喝了,事情也说了,我想想怎么帮你吧,再联系。” 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喂”她叫了我一声,声音很大,整个咖啡厅的人都望了过来,我一脸的苦涩,向那些投来的目光友善地笑了笑,然后走回去:“我说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啊” 她红着脸:“那个,我身上没钱了,你能把这单买了吗” 我听了她的话差一点晕倒在地上,收她五百,还得开咖啡钱,一共一百三十五块,也就是说这单生意我就只剩下三百六十五的进账了。 付过账,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还需要我给你打车的钱啊” 她忙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不是要回去么我和你挤挤” 我无语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事情不管也管了,那就管到底吧,只是不知道回去以后柱子又会怎么说我了。 回去的路上,林雪娇说咖啡钱和车钱她会还给我的,我笑了,说实话,虽然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钱,这点钱我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住处,柱子和陈颖还没回来,看来电影还没有散场。 我推开言欢房间的门,看了看,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胡乱地翻着台。 “滴滴。”短信提示音传来。 我看了一眼,是林雪娇发来的:赖二,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好象能够看到那张脸,好怕 原本我不想回她的,不过想想她也蛮可怜,就回了一条:害怕的时候就念三遍“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两分钟后,她又发来一条:有用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回了一句“心诚则灵”。 放下手机,我的脑子里想着林雪娇的遭遇。 那个妇人应该是从藏地来的,而且还懂得一些密法,比如“转厄”。只是我不解的是她怎么就会到深南来了,一般来说藏地的巫师一般很少踏足中原的。 她怎么就会跑到大梅沙去垒了个玛尼堆呢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够找到那个妇人,好好说说,让她放过林雪娇,那是最好的结果,潘爷说过,我们所习的也是藏密一支,最好不要和藏巫密法有什么矛盾。 不过这事儿可是人命关天,如果她不愿意放过林雪娇,免不了也会是一场恶斗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柱子他们回来了,见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柱子过来搂住我的肩膀:“今晚佳人有约,竟然回来得这么早” 陈颖也坐了过来:“二子,你没做什么对不起言欢的事吧” 我白了她一眼:“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安全感要是言欢在,她一定不会怀疑我。” 陈颖说:“废话,言欢在的话我也不会怀疑你,就是言欢她不在我才会这么想。” 我懒得理她,把今晚见林雪娇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等,二子,我没听错吧五百五百块钱你就答应帮她了”果然柱子一听到钱反应就很大。 我苦笑道:“你听漏了,我还买了咖啡的单,所以不是五百,是三百六十五块钱。” 柱子摸了下我的头:“没烧啊,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见这个林雪娇长得漂亮,你就丧失了原则和底线。”陈颖在一旁配合着点了点头。 我淡淡地说:“我的原则和底线是事关人命,就算是贴钱也得管。”我望向陈颖:“如果是为了钱,我也不会跟着柱子去黔州,去管陈家的事情,你们记住,没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特别是你,柱子,钱固然是好东西,可是为了钱而把良心丢了不值得。” 我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二子,对不起,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柱子一下子拉住了我。 陈颖也说道:“二子哥,我也支持你,不过做事归做事,你不能喜欢那个小丫头,你不能对不起言欢的,她还在等着你呢” 我笑了:“放心吧,没有人能够取代言欢在我心里的位置,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柱子,明天一早你陪我去趟大梅沙。” 我准备让林雪娇明天带我去看看她踢坏玛尼堆的地方,希望能够有所发现,我知道玛尼堆有很多的讲究,或许能够看出什么端倪。: 第96章 化妆间,人皮面膜 我们正准备回各自的房间,电话就响了,是胡子打来的。 “二子,不好了,你美琳姐她不见了,打她电话也没有人接”胡子的情绪很是激动,他说今晚席美琳说人有些不舒服,刚好胡子又想看场球,她就先去睡了。 说来也怪,胡子看球没多久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等醒过来关了电视回卧室才发现席美琳已经不见了。 他先是打了席美琳的电话,席美琳没有接,又打了吴莹的电话,问她是不是临时让席美琳回去加班了,吴莹说没有,还问他是不是两口子吵架了,把席美琳气得离家出走呢。 “二子,你说,她会去了哪啊”胡子有些乱了方寸。 我想了想,然后轻轻说道:“胡子哥,你想会不会和上次的的经历相似” 他惊道:“你是说她很可能还真去了殡仪馆了那怎么办不会真出什么事吧”这下他就更着急了,我问他现在在哪儿,他说在家,我让他在家里等着,我们一会就过去接他。 “柱子,走,我们去一趟。”我叫了柱子,陈颖却说道:“喂,你们要走了我怎么办啊我一个人在家里挺害怕的” 我看了她一眼:“门口有八卦镜,家里到处都是佛像、法器也不知道你怕什么”曹国术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她以前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就是家里出了那事以后就胆小了。” 我想了想,不如让林雪娇那丫头来陪她,反正那丫头也说一个人呆着睡不着。 我给林雪娇打了个电话,虽然陈颖一开始有些不情愿,可是后来知道我们是必须要去的她也只能答应了。 林雪娇来得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看来她真的没有睡着。 当她知道我们要出去时,她楞了一下:“赖二,你什么意思,把我叫过来你又要走” 我心道你不是说一个人害怕吗有陈颖做伴不是一样么,什么叫把你叫来我又要走,搞得你来是为了我陪你睡一般。 我轻咳了两声:“怎么说我这儿都要安全得多,对了陈颖,我床头有一串迦南木念珠,你拿给她戴上。”我看了林雪娇一眼:“那东西能够避邪转运,不过是借你戴的,别弄坏了或者弄丢了,挺贵重的。” 我拉着柱子离开了,只听林雪娇在身后小声说了句:“小气” 上了车,我们就直接往胡子家赶去,我摸了摸手上的佛珠,这是一串金刚檀木刻了梵文九字真言的珠子,虽然也是经桑吉大师开了光的,可是比起之前他送我的那串自己戴了几十年的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也不知道这珠子能够有多大的威力,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二子,你那包里有什么管用的吗也给我一件防身吧”曹国柱看来还是也挺心虚的,到现在为止,他真正跟着我办过的也就是肖茜茹的案子和扎纸人的案子。 那两个案子现在再反过头去看根本就不算什么,相比之下,这一次的确要凶险多了,因为我们对付的或许不仅仅是鬼啊怪的,还有人,诸如戴洪、白杨之流。 我斜了他一眼:“你脖子上的佛像,手腕上的佛珠都是开过光的,只要你别逞能,够用了,一会你就在车上,只要你不乱跑就不会有事。” 我掏出两张黄符贴在了车里:“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下车,实在怕就把眼睛闭着,捂住了耳朵” 胡子就等在路边,车灯射过去我们能够看出他有些发抖。 等他上了车,柱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快地往殡仪馆方向去了。 “二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很不踏实,就担心美琳会出什么事。”胡子看上去高大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应该是很男人的,可是这时候他哪里有半分男子汉的气概。 我扭过头去:“胡子哥,镇定一点,想想那晚你有事,美琳姐可是一个人就救下了你,你总不能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吧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吗现在就是你表现勇气的时候,可别露稀了,那样我都看不起你” 胡子苦笑了一下:“如果是我自己遇到什么我当然不会害怕,可是我担心美琳,我”他还没说完,我就拍了拍他的大手。 “好了,我知道你紧张美琳姐,相信我,美琳姐不会有事的,啊” 他点了点头。 车子已经到了山脚下,柱子开足了马力就往殡仪馆开去,突然一脚急刹车,车子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搞什么名堂”我扭过头来带着责备的口吻问柱子,不过马上我就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扭过头来:“我,我撞着人了” 我的心里一惊,真要是撞到人了那可麻烦大了,刚才他开得那么快我就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因为惦记着席美琳的事情也就由着他去了。 “你确实你眼睛没花没看错” 柱子点了点头:“没错,一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穿了一条大红色的裙子,就站在路中间,皮肤很白,还对我微笑呢。” 我犹疑地下了车,拿着手电往车底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又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上了车:“没事,兴许是你眼花了,什么都没有,赶紧开车吧。”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我没有说,那就是柱子见鬼了。 听我这么说柱子半信半疑:“真,真的”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这样的事情我敢开玩笑吗” 他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车子直接开到了殡仪馆的大门口,门卫室的光线很暗,应该是点的蜡烛,我问胡子,这边不会是晚上经常停电吧,胡子说以前几乎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现象。 一个年轻的保安机械地为我们开了闸,等我们车子进去后他重新合上了闸口,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往车上看一眼,就连胡子和他问他有没有见到席美琳他也没有搭理。 “这小李,看来他是还没睡醒呢”胡子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小李那个样子像是中了邪。 不过这事情一会再说,我们得先确定席美琳是不是真来过了。 车子停了下来,胡子兴奋地说道:“美琳的工作间里亮着灯呢。” 柱子随口说了一句:“这殡仪馆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啊,我曾经去过一次城西那边的殡仪馆,晚上可热闹了。” 胡子楞了一下:“怎么这样啊,昨天我们才接了两桩活,照理说今晚上应该”他还没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兴许记错了吧,你不是休假吗走吧,先去看看美琳姐在不在” 我可不想他把柱子给吓到了,不然一会柱子连守在车上的胆量都没有了。 可我还是忽略了柱子的反应能力,他也跟着跳下了车:“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他的手里也抓了一只手电,我只好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向着席美琳的工作间走去,到了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虚了条缝,那烛光映了出来。 胡子推开了门,我们三人走了进去。 席美琳背对着我们,好象正在忙碌着什么,就连我们三人进屋的响动她都不管不顾,十分的入神。 “美琳,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好找,吴莹也是的,既然要让你加班为什么不明说啊。”胡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但马上我就听到他“啊”的叫了一声。 我和柱子也走近前去,柱子竟然也叫了一声,而我看到妆台上躺着的那人时,我也吃了一惊,妆台上躺着的人不正在胡子嘴里正在埋怨的吴莹么 不过柱子并不认识吴莹,他又叫什么呢我想到刚才在路上他说自己撞到人了,而且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是了,妆台上的吴莹不正是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么 莫非刚才柱子“撞”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吴莹 我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搞不明白。 我绕到了席美琳的对面,她还在认真地做着手上的活计,根本就当我们三人不存在。 只见她正拿着一把手术刀沿着吴莹那张脸的边缘慢慢地切割着,很小心,也很仔细,象要把吴莹的那张脸给揭下来,那血顺着吴莹的脸流着,把那白色的尸单都给打湿了。 胡子的声音都颤抖了:“美琳,你,你在干嘛” 曹国柱也移到了我的身边。 我没有动,也不说话,因为我同样搞不明白席美琳在做什么,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子想出手阻止席美琳,我拦住了,现在阻止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与其看个明白再说。否则刚才我就出手了,席美琳这个样子肯定有问题,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搞清楚她想做什么。 那昏黄的烛光中,席美琳的一张原本美丽的脸看起来有些恐怖,她的眼中带着一丝邪恶的贪婪。 大约十分钟后,她果然把吴莹那张美丽的脸给完全地揭了起来,妆台上剩下的只是一个满是鲜血的“疙瘩”。 席美琳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 桌子上有一个小盆,盆里装着的好象清水一般的液体,她把揭下来的那张脸皮轻轻地放了进去,漂洗了一下,然后取出来甩了下水,就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柱子已经忍不住了,开始干呕起来。: 第97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我扶着曹国柱,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席美琳。 她把吴莹的脸皮儿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双手轻轻在脸上拍打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属于吴莹的那张脸竟然真融在了席美琳的脸上,就连接缝的地方都看不到一丝的异样。 胡子望向我:“二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鬼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竖起了食指:“嘘”既然已经当了一回观众,不妨再看看。 说实话,我并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已经变成吴莹样子的席美琳从材料袋里取出一块颜色、质地很象人皮的东西,看来象是硅胶做的,大小与人的脸差不多。 她坐了下来,把那块皮小心地贴到了妆台上安静躺着的尸体那血糊糊的裸脸上,拿起一枚针,一针一线地将那皮缝好,那尸体有了“脸”,可是那“脸”上却没有五官,依旧让人感到害怕。 她打开手边的化妆盒,取出了专门化阴妆用的笔和油彩,慢慢地在那张“脸”上画了起来,不一会,那张脸便栩栩如生了。 她笔下画出的那张脸竟然是原本的她,席美琳的。 我们三人都瞪大了眼睛,恐怕就连胡子也没想到席美琳的画功竟然这么的厉害。 就在这时,躺在妆台上的席美琳那画上去的眼睛突然眨巴了一下,如果刚才我们是感到震惊,那么此刻包括我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敲门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门“吱”地被推开了,而屋里的蜡烛一下子熄灭了。 接着灯亮了,门口站着的是席美琳,她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我们:“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开灯啊” 二子差点叫出声来,他把一只手塞到了嘴里,然后望向我,此刻我才发现刚才屋里的那个“席美琳”和妆台上躺着的“吴莹”都不见了。 胡子整个人都呆在那儿,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席美琳,好象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席美琳走到胡子的面前,手在他的眼边摆了摆:“胡子,你是这怎么了” 她又望向我:“二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胡子一下子捧住了她的脸,然后在她的脸上看了半天,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凑得很近,那样子倒还真有些暧昧。 席美琳的脸红了,她用力推开了胡子:“你干嘛呢” 胡子扭过头望着我:“二子,她到底是不是美琳”席美琳瞪了他一眼:“疯了” “美琳姐,你刚才去哪了”我确定她是席美琳,而刚才我们看到的一幕应该只是幻像,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切来得都太突然,把我给弄晕了。 席美琳说她是接到吴莹的电话,说是一会有个车祸的死者要送来,家属希望能够连夜把他的尸体给修补好,别明天吓着了来吊唁的亲友。 “胡子,我不是和你说了的吗你也答应了跟我一块来,可是临出门的时候你跑哪去了”席美琳说的和胡子说的根本就不一样,他们当中有人在说谎 我望向胡子,胡子望着席美琳的目光中带着恐惧说:“你说谎,你不是美琳,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席美琳也沉下了脸:“胡子,你什么意思,行了,我没时间和你罗嗦,我马上还有工作呢” 我示意柱子先把胡子拖出去,等他们离开后,我才轻声问道:“美琳姐,真是吴莹打电话让你来的” 席美琳点了点头:“怎么连你也怀疑我”我摇了摇头,我告诉她,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想问个清楚。 我把今晚的事情向席美琳说了一遍,包括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一幕,当席美琳听我说到她工作间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时,她下意识地四下里看了看,脸上也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二子,你别吓我”席美琳轻声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没有吓你,美琳姐,我说了你也别生气,在我看来,你和胡子哥之间有一个人说了谎,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是谁。” 席美琳皱起了眉头:“我没有说谎,确实是吴莹打电话让我来的,喏,这上面还有通话的记录,而且我接电话的时候胡子就在我的身边,当时她还很是不满,他说我们是在休假,休假都不得安宁,明明还有其他化妆师的,吴莹为什么偏偏就找我。” 我也问了个为什么,她叹了口气:“因为另一个的修复技术要差了许多,所以但凡是难度大的活,一般都是找我。” “你说临出门的时候不见了胡子,大约是什么时候” 她想了想,说大约是一点半左右吧,她就去换了外出的衣服,胡子就不见了。 原本她以为胡子先出门了,在外面等她,可谁知道一直到了小区的门口都没见到胡子的影子。 最后她只得自己打了个车,只到山下,她还是鼓起勇气自己小跑上来的呢,还不留神踩进了小水洼,溅了一腿的泥。 她的裤腿上果然还沾着些泥。 外面传来了刹车声,席美琳歉意地说:“二子,这事暂时不说了,我得先工作。”说完她穿上了工作服,然后跑到了门外,果然听到了一阵零乱的脚步声,我也到了门口的走廊上,果然工作人员推着一具尸体过来了。 席美琳忙着招呼着把尸体放到了妆台上,白车走了,席美琳和死者家属聊了一会,估计是听下家属有什么意见,然后打发了家属,对我苦笑了一下:“我要开工了,估计得有一会。” 她看了看走道上,皱了下眉头:“胡子呢”我才发现胡子竟然不见了,曹国柱跟在我的身边。 我问曹国柱:“胡子哥呢”柱子楞了一下:“啊他刚才不是在这儿的么。” 我对席美琳说:“美琳姐,你先忙,我去找找,应该没走远。” 席美琳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说完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我拉着柱子和我一道去找胡子,可是附近都拉了一遍,哪里有胡子的影子。 我掏出电话给胡子打了过去,电话通了。 “喂,二子,什么事啊”胡子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在睡觉一样,我问他跑哪去了,他居然说他在家。 “你说什么你在家”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骗你做什么,我是在家啊,说吧,有什么事” “你一个人吗”我又问道。 “嗯,你美琳姐加班去了,说好我陪她一起的,谁知道我上个厕所回来她就已经不见了,我正准备给她打个电话,问下她到了没有呢。” 挂了电话,我楞了半天,柱子碰了碰我:“我听你说什么在家,不会是胡子吧”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当然是胡子啊,他竟然告诉我他在家,我能相信吗 我一趟子跑到了席美琳的工作间:“美琳姐,你家里有座机么”席美琳虽然有些不解,还是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号码,我忙拨了过去,果然是胡子的声音。 席美琳听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可能胡子他,他在家那刚才” 她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必须好好想想,这其中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之前见到的胡子不是鬼怪,之前见过的席美琳也不是鬼怪,否则它们根本就躲不过我的眼睛。 那只有一种解释,今晚从接上那个“胡子”开始,我们就一直处于幻境之中,而且幻境与真实是重叠的,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就连我都根本分不清楚。 但有一点我却很清楚,我所接的那个“胡子”的电话一定是假的,是有人故意要把我骗到这儿来,为什么要把我骗来不可能只是想让我到这儿来看夜景,一定有个大圈套,大陷阱在等着我。 “二子,你怎么了”席美琳问我,柱子也紧紧地盯着我。 我笑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们想玩什么花样,我接着便是,不过我也不敢掉以轻心,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我真怕到时候出点什么人命案,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柱子见我这么谨慎,他轻声说道:“二子,我们该怎么办” “等”我轻声说道,现在除了等,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在席美琳的工作间里呆着,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美琳姐,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我问她,她摇了摇头:“这倒不会,就怕吓着了你们。” 我笑了:“没事。”她抬头望向我:“二子,胡子不会出什么事吧还有刚才的那个胡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道:“现在还说不好,我想应该是有人故意在捣鬼,放心吧,我一定会搞清楚的。” 我刚才给小郭去电话,一是让他带人去保护胡子,当然,也是想让他亲自证实一下胡子是在家的,二就是让他找两个便衣来殡仪馆,或许必要的时候用得上。 今天晚上肯定会出事,我有很强烈的预感。 我轻咳了两声:“美琳姐,柱子,我得提醒你们一下,今晚或许会出什么事,你们一定要小心,守住本心,别太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 “哟,这不是赖先生吗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出事,什么本心的,能让我也听听么”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我们看到了吴莹,她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 第98章 变脸头颅,焚尸 阴煞之气。 吴莹才走进来我就感觉到一股森寒的阴煞之气袭来。 我斜跨出一步拦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吴莹”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色慢慢变得铁青,张开了嘴,呲着牙齿,扭了扭头,只听到“喀喀”的骨折声。 “我不是吴莹,那我是谁”她的神情木然地望着我,我沉声道:“不管你是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都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我结了一个“小须弥指”就准备戳向她的脑门。 但我的手指刚要碰到她的额头,她的一颗脑袋便掉了下去,滚到了地上,屋里的灯也开始“吱吱”作响,闪烁不停。 席美琳“啊”的叫了一声。 “别怕,记住我对你们说过的,别相信你们的眼睛,也别相信你们的耳朵,这一切都是幻觉。”我高声说道。 “二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好痛,我好痛” 当我一纸黄符贴在那没有头颅的身子上时,地上的那颗脑袋却说话了,而我楞了一下,心里微微一颤。 那是言欢的声音,我望向地上那颗粒头颅,言欢正七窍流血一脸痛苦地看着我,而被黄符镇住的身体也仿佛在痛苦地扭动着。 我叫了一声:“卑鄙” 伸手就向地上那头颅抓去,明明知道言欢是我内心中最脆弱的存在,根本就是想借言欢来摧毁我的意志,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那头颅见我要抓它,一下子飞了起来 “言欢”的头颅张大了嘴,飞快射向我,就要朝着我的脖子咬去,我伸手一拍,缓了一下它的来势,然后一把抓住了它的头发。 “二子,痛,好痛” 听到这声音我没来由的心痛,微微一分心,只听到身后的柱子大叫:“二子,小心” 那原本贴着定身符的那身子竟然一下子向我扑了过来。 “临、兵、斗” 九字真言印才拍出三记,柱子一声惨叫,我忙回过头去,只见席美琳拿着手术刀,把柱子的手臂划出了血来。 “嘿嘿”我手里“言欢”的头颅发出了恐怖的笑声:“美琳,杀了他”声音变了,变成了胡子的声音。 你妹的,福伯说得没错,不抛开心里的那份情愫,我根本就无法专心对付这些鬼魅和幻境。 “美琳姐,醒来”我一脚踢开了扑来的那无头身子,一面疾退到了席美琳的身边,“金刚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手里握着刀,柱子身上流着血,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吓得扔掉了小刀。 而此刻我手中那头颅用力挣扎了两下,竟然逃脱了我的控制,我手里只握着一束头发。 它落在了席美琳的肩膀上,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席美琳的叫声很是凄惨,她白色的工作服的肩膀处被鲜血给染红了一片。 我想也没想,一记“降魔印”就拍上了席美琳的肩头,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次叫的不是席美琳,而是那头颅。 那头颅又变成了吴莹的样子,稳稳地落在了那无头却没有栽倒的身体上,只不过前后调了个个儿。 头和身子刚合为一体,她便夺门而逃,只是头却是望着我们的,她的嘴里发出诡异的笑声,那样子有些滑稽,可更多是恐怖,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这一跑,屋里的灯光恢复了正常,席美琳一只手捂住肩膀,轻轻喘息着,柱子也找了块布包住了自己的伤口。 “二子,这是怎么回事,太邪乎了吧”柱子点了支烟,我说很可能是对方忍不住了,准备对我们出手。 柱子一脸的不忿:“妈的,有本事面对面的来啊,这样玩阴的算什么”他肯定不舒服了,平时让他学些法术,可是他根本就没那心思,一天只知道和陈颖腻歪。 席美琳轻声问道:“二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能够说出话来,他们两人面对着我,背对着妆台,他们看不到妆台上刚送来的那具尸体竟然坐起来了,那被削掉了一半的脸露出狰狞,脑袋上的白浆和血水开始慢慢冒出来。 它伸出双手就要往柱子的脖子上箍去 我一把将席美琳和柱子拉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这一幕,惊叫过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跑出屋去。 “柱子,不能出去,把门关上”离开这屋子我怕走散了就更加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了。柱子对我的话很是信任,他拉住了席美琳,把门关上了,顺手还反锁了一下。 他们两人紧挨着躲在了墙角,而我冷冷地看着那正从妆台上起来的那具尸体。 我的右手握于左手心,双手的食指、中指伸出。 “不动明王,降妖伏魔,诛”一个“不动明王印”打在了那尸体的胸口,它顿了一下,机械地扭过头来,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望着我,那眼眶中根本连眼珠都没有,半张嘴也在翕动。 “吼”它抬手就抓向我的肩膀,动作很快,我竟然没能够躲开,情急之下一张“三昧真火符”化了小火球就向他的头上扔去。 “呼”的一声,它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再一个“罗汉印”终于把他的手给打开了。 我退后一步,它却又再次向我扑来,大有要和我同归于尽的架势。 我忙叫柱子:“开门跑啊”此刻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都燃起了大火,再不跑我们都得烧死在这里面,至少我知道自己的“三昧真火”可不是盖的。 柱子反应倒是很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可席美琳却张大嘴儿呆在那儿,我一把拉住她:“美琳姐,快跑”她这才回过神来。 “二子,你把尸体烧了,我怎么向家属交待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她竟然还想着这个。 “咦,二子,火,火怎么没了”柱子指着房间的方向,小声问了一句,我回过头去,确实火熄灭了。 不,那不是熄灭了,是根本就一点火光都看不到。 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上,席美琳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子,你在想什么” 扭头望向席美琳,又望向曹国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冷笑一声:“好真实的幻境,还真的差一点让我迷失在幻境里了,可惜” 我结了个“无幻印”,嘴里念着:“心中无幻,眼中无幻,幻由心生,也于心灭” 咒语刚停,一切的幻像都消失了,而我正坐在自家的客厅里,手中还握着遥控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小子,不错嘛,竟然能够摆脱我的幻境,可惜啊可惜,否则我一定能够把你杀死在幻境之中。”是白杨 我冷冷地说道:“你应该就在我家的附近吧” 我的心里很清楚,能够对我制造出这样的幻境,他离我一定不会太远。 白杨笑了:“刚才是的,不过现在就不奉陪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幻境的么” 我没有回答他,他等了两秒才淡淡地说:“不过你不会再有下一次,我知道你身边一定有白家的叛徒,他应该对你说过白家也精于幻境的制造,可他却不知道,白家还有一门绝技吧,幻杀我可不象戴洪那白痴一样,我能够控制你的幻境,也能够让你死于幻境”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沉了下来,他能够猜到我认识白家的人,这并不奇怪,我解了白家的摄魂术,他一定就能够猜到了,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他说的“幻杀”。 福伯曾经说,幻境的制造不难,但他却控制不了我的幻境,甚至不知道我在幻境里都有些什么样的经历,那些只是我内心最脆弱的情感所构成。 可是现在白杨的话却说明了他是能够控制幻境的,既然能够控制,那么就能够参与,怪不得,在幻境中他一直以言欢来做诱导,他知道幻境中一旦出现言欢我的判断就会受到影响。 看来之前我还是小看了白家,甚至小看了白杨,这次的交锋虽然我侥幸胜了,从他的幻境挣脱出来,但如他所说,下一次呢 白杨的问题我当然能够回答,但我不会告诉他,我之所以能够看破那是幻境是因为在那场景中他竟然让我的三昧真火熄灭了,三昧真火是不可能熄灭的,正是那火焰的熄灭才让我醒悟过来自己处于幻境之中 否则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真的身在殡仪馆,而所遭遇的是真假参半 白杨并不如我第一次见面的那么肤浅,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个劲敌。 门响了,柱子和陈颖回来了,柱子见我的脸色不是太好,他问我:“怎么了” 我苦笑了一下:“刚才坐在这儿经历了一场大战,累了” 两人都楞住了,他们当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才把刚才白杨给我来了一场“幻杀”的事情说了出来,柱子怒哼一声:“干脆我们就打上门去得了,咱不和他斗法,斗拳头” 我淡淡地说:“要是打打杀杀能解决问题,他们可比我们有优势多了,这些人原本就不是善类,玩黑的他能比你还黑” 我说的是实话,柱子一下子蔫了气:“那怎么办” 我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找到证据,把他们都送进监狱去的。”象他们这样的人,能力越强,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 第99章 幻觉,梵文 一大早小郭打电话来提醒我,距离我向宋局长承诺的时间只剩下七天了。 我知道他也在替我着急,我也着急,不过着急能有什么用 但有一点我相信,那就是他们最近一定会有什么大行动,不然白杨就不会想用“幻杀”来除掉我了。 我让小郭提醒警方一定要密切注意对方的动静,我的内心里期待着他们有大动静,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找到突破口,当然,我也想好了,我会适当地刺激他们一下,但前提是要保证柱子和陈颖他们的安全。 “二子,今天有什么安排”柱子要送陈颖去店里,临出门的时候问道。 我原本记得我对他说过让他今天陪我去一趟大梅沙的,他怎么就忘记了突然我才想到,我说那话的时候是在幻境里,我自嘲地笑了笑,被白杨玩这么一场,连我自己都恍惚于真实和幻境了。 “你送陈颖了再回来接我们,我准备让林雪娇带我去看看她踢到玛尼堆的地方。” 柱子他们走了以后,我给林雪娇打了个电话,约好半小时后在小区门口见。 半个小时后我在小区门口见到了林雪娇,她穿了一件粉色的t恤,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扎了个马尾辫,看上去很精神,也很阳光。 “喂,哪有让女孩等男孩的道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吗”她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 我看了看表:“我好象并没有迟到吧” 林雪娇楞了一下:“是吗” “昨晚睡得怎么样”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串迦南木的念珠递给她:“把这个戴上吧,爱惜一点,别弄坏了,很贵重的。” 林雪娇接过去:“好眼熟哟,我想想在哪见过。”她皱起了眉头。 她用力摇了摇头:“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也没放在心上,淡淡地说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珠子是藏地的迦南木念珠,经过了佛门高僧的加持,能起到避邪、转运的作用。” 她打断了我的话:“我想起来了昨晚好象在梦里见过这串珠子,具体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我记得是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孩交给我的,好象是在一间屋里,屋里还摆着好多的佛像” 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敢保证她说的那间屋子应该就是我们的住处,而那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应该就是陈颖 而她说的那一幕不正是我幻境里发生的么,虽然按理说那一幕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和柱子离开了。 她为什么也会有同样的幻境 “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林雪娇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你弄痛我了”一直到我们住的房门口,我才放开她,她瞪了我一眼,娇嗔道。 我也懒得管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你看看,你说的那间屋子是不是就是这里” 她进屋才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惊呆了:“对,就是这儿” 她扭头望向我:“二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你在捣什么鬼吧” 当然不是我,但我却很是佩服白杨,他制造的幻境竟然能够让林雪娇也陷入其中,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了半天,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白杨制造的幻境是能够影响到一定距离里的参与者的,当时白杨应该就在我们的小区里,而幻境中林雪娇也是一个角色,她又正好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她能够感觉到幻境的存在。 但柱子和陈颖因为当时并不在家,隔得太远,所以他们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事我一时和你解释不清楚,以后再说吧,走,柱子的车应该来了。” 我们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柱子的车果然也到了,他说他正准备给我们打电话呢。 上了车林雪娇缠着我把幻境的事情告诉她,她也是个急脾气,可偏偏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只得对她说这是我的一个仇家干的,这一切都是针对我来的,只是她被无辜地牵扯了进来。 柱子听了这件事情也直吐舌头:“二子,你说在幻境中真能够杀人上次我看了一美国大片,叫什么盗梦空间的,不是说在幻境中就算真正遇到危险是不会死的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说了,那是电影,而且幻境与梦境又不一样,人处在幻境中的时候严格意义上说他并没有真正进入睡眠的状态,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清醒的,幻境中的一切感觉都很真实,怎么说呢” 我也没有太多的理论水平,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要和他解释透彻还真不容易。 这时林雪娇接过了话茬:“我明白了,你是想说,在幻境中人的心理机能,身体机能都是正常的运行,包括他们的情绪也一样,所以在幻境中的感受相当于也是在现实中的真实感受,也因为这样,在幻境中被害的情形会真实到自己把自己吓死。”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就是这样想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幻境中你受到的受害造成的那些伤痕、伤口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但感受却是一样的。 用我们学道学佛者的话说,人活着就靠着精气神,当你真正感受了死亡,那么精气神也就泄了,那样就算是不真正的死,也离死不远了。 “妈呀,听起来好恐怖”柱子说道。 林雪娇问我,一旦遭遇幻境,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其实幻境不可怕,任何的幻境都是有漏洞的,就比如白杨向我制造的幻境一样,三昧真火的无端熄灭就让我马上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 可是幻境更多时候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特别是现实与虚幻相结合的时候,你就很难分得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那就要靠你自己的细心了,一些很熟悉的,很常识的事物突然变得不合情理,很有可能就是身处于幻境之中。” 这是经过白杨的“幻杀”,我所得到的一丝启发,如果当时白杨不是忽略了我的三昧真火,或许我还会陷在那幻境里。 当然,这法子好不好使就不知道了,因为到了那个关键的时刻,还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冷静的思考那些问题的,哪里还能够冷静地进行分析。 我们到了大梅沙,林雪娇便领着我们到了海滩的边上。 走在软软的沙滩上,海风徐徐吹来,耳边是海浪的声音。 一路上我还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白杨能够控制幻境,那么他对于幻境里发生的一切应该都很清楚的,他知道柱子和陈颖的存在,也知道林雪娇的存在,甚至还知道今天早上我们会到大梅沙来 想到这儿,我禁不住四下看了看。 没有看到什么异样,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我还真怕白杨无孔不入,又要趁机对我出手。 现在的情形对我们很不利,在大海边上,如果白杨故技重施,用幻境诱导我们跳海的话就麻烦了,林雪娇我不知道,可我和柱子都是旱鸭子。 “就是那儿”林雪娇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说道。 我们加快了步伐,这里我的眼睛余光发现旁边的山上闪过一个人影,我扭头望去,是个女人的背影,那背影很是熟悉,熟悉到我差点脱口而叫,言欢 可是那背影一下就不见了。 我揉了揉眼睛,或许是我看花了眼,虽然她才离开了几天,可我却没有一天停止过对她的想念。在这样的情况下,眼里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子,你在看什么呢”柱子问我,我摇了摇头。 确实是个玛尼堆,因为我看到那小堆玛尼石上有用红漆书写着的梵文。 这都是一些祈祷与祝福的文字,看过之后我能够确定这是懂得藏地巫术的人用来给自己或者亲人转运用的。 我问林雪娇,当时看到那个妇人是躲在什么地方的,她指向了七、八米外的一块大礁石,我走到礁石上,蹲下去细细地察看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发现。 我回到了沙滩上:“好了,我们回去吧” 林雪娇抓住我的手臂:“这就好了你就不做点什么吗要不你把它给堆回去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堆的,不是么”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这件事情解决起来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我只是想看看,证实一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至于该怎么办,还得等,我想那个妇人会出现的。” 我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怕白杨他们会利用这个机会对付我们,我说道:“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我们往回走,一直到了停车场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林雪娇轻声问我:“你好象有些紧张”她倒是细心,看出了我的异常。 我对她笑了笑:“没事,上车吧。” 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又看到了那个身影,就在停车场的尽头一闪而过。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我跳下车就向停车场的尽头跑去,柱子对我说什么我也没听清。请关注屋檐下文學網:e┳: 第100章 希望,或是绝望 停车场的尽头是悬崖,我跑到这儿的时候哪里见到一个人影 如果说第一次看到那个背影或许是因为我眼花了的缘故,那么第二次见到就肯定不会是那么回事。 我不相信同样的两次偶然。 “欢儿,是你吗”我大声叫着,目光四下里搜寻。 身后传来了柱子和林雪娇的声音,他们在叫我。 柱子走到了我的身边:“二子,我听到你在叫言欢怎么,你看到他的” 林雪娇好奇地问道:“言欢是谁啊” 柱子朝我嘟了下嘴:“二子的女朋友。” 林雪娇“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二子拉着我:“好了,我的二子哥,你一定是看错了,言欢已经回言家了,怎么可能再在这儿出现我们走吧。” 我木然地跟着他们返回到车边,临上车时,我不甘心地又四下里望了望。 把林雪娇送回家,柱子问我去哪,我让他送我去市二医。 “又去找白家那老头”柱子问道。 我点了点头:“想去找他随便聊聊。” 可是当我和柱子来到停尸间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福伯,那小房间里只有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正歪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带色的杂志,见我和柱子出现在门口,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事么”他警惕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请问福伯在么” 男人皱起了眉头:“福伯”显然他好象并不认识福伯,我告诉他是之前在这儿守停尸间的那个老头。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昨天才来的,之前的那个我不认识,听说是走了。” 福伯走了 我楞了一下,中年男人说如果想知道些什么,去问院办,或许院办知道。 去院办的途中我给胡子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二医院的办公室只有一个三十左右有些妖艳的女人坐在办公桌边,正在涂着指甲油。 “找谁啊”她抬眼望了我们一下,冷冷地问道。 我走上前去:“你好,我想打听一下,原本看守停尸间的那个福伯去哪了” 她一边吹着刚涂了指甲油的手指,一边问:“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我说是福伯的朋友,她轻哼一声,把指甲油的瓶子盖好:“朋友那老鬼还有朋友那他去哪了你们会不知道么” 我一头的雾水,我还真的不知道。 她说福伯竟然是不辞而别了,前天晚上他们就找不到福伯了。 就因为这样,他们才着急着重新找了个人来顶了这岗位,她斜了我一眼:“你的那朋友也太不靠谱了,就算是要走也该打声招呼啊” 从院办离开,我的心里很是疑惑,福伯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他是自己离开的还是出了什么事莫非是白家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而对他下了黑手 “二子,你说会不会是白杨干的”柱子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很有这样的可能,不会是因为我而泄露了他的行踪吧 午饭后我接到了伍哥的电话,他说在家里呆着很闷,想和我聊聊,二子去了店里陪陈颖去了,我就自己打了个车去伍坤家,张晓玲上班去了,就他一个人在。 他看上去消瘦了好多,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隐隐有些酸楚。 “伍哥” 他拉住了我的手:“来,坐,快坐,我这几天在家里正学泡茶呢,正好你尝尝我的手艺。” 坐了下来他认真地摆弄着他的茶具。 他泡茶的样子很专注,其实对于茶我并不懂,他的动作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 “伍哥,我”我才开口,他笑着摆了摆手:“先别忙说话,一会我们一边品,一边聊。”我“嗯”了一声,然后静静地看着他泡茶。 他倒了一杯递到我的手中:“来,先闻闻,香不”我接过来凑到鼻子上闻了一下,果然有淡淡的清香,他示意我尝尝,我轻轻呷了一口:“嗯,不错” 他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人生如茶啊,得细细品。” 他见我一脸的茫然,笑道:“这些天闲着没事,我就在胡思乱想。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在拼些什么没意思,没意思啊。” 这一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且我感觉得出他好象已经绝望了,他甚至不相信我能够帮助他,从我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问关于案情的事情,说明他已经不关心这事了。 “伍哥,我一定会尽力的,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没到最后的一刻,我们都不应该放弃”我安慰着他。 他却望着我淡淡地说道:“那你老实告诉伍哥,现在你有头绪了么” 谁知道我还没有开口,他又自顾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是戴洪之流在捣鬼,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暗中操控,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我今天打电话给缉毒那边,他们也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手中把玩着茶杯:“是的,他们没有线索,我这边也还没有找到线索,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按捺不住了,就在这两天,白杨已经向我出手了,虽然白杨和我因为言欢的事情积怨很深,可是我们的恩怨与他们的生意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 伍坤不愧是个老警察,他一听就知道我话中的意思,他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说,白杨对你出手并不是出于想要泄私愤,而是他们不希望你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欲除你而后快” 他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也可以说他们很可能近期会有什么大的行动,而他们害怕你破坏了他们的行动,而他们对你的惧怕,远远地超过了对警方的惧怕”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伍坤,我现在正在考虑刺激他们一下,我总不能永远都被动挨打,我也得主动给他们两下。 伍坤笑了:“好,好,二子,一定替我好好地给他们几耳光,出出这口恶气” 我知道我不能输,不能败,我若是败了,伍哥就完了。 他甚至还会因此而获罪,这是我最最不愿意看到的。 “二子,你也别有什么压力,大不了就是进去蹲上几年吧,重要的是你必须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安全是第一位的。”伍坤拍了拍我的手背,他说得很诚恳,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我没有向伍哥承诺什么,我确实想给他希望,可是却害怕希望太大,他会更加绝望。 我把话题岔到了茶上,又聊了一会就告辞了。 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办法,看看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回到住处,我发现言欢房间的门竟然是半开着的,我皱起了眉头,言欢走后她的房间除了我柱子和陈颖都不会进去,平时我都习惯把门给带上,出门的时候明明那门就是关上的,怎么就开了 我警惕地走了过去,里面并没有人。 我仔细地看了看整个屋子,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当我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时候却发现上面有一张字条。 “深井,深河玩具厂。”只有一个地址,没有其他的内容,没有日期,没有署名。 但字体清秀,应该出自女生的手,我脑子里浮现出了今天白天的那个背影,言欢可惜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却没见她写过字,不然我一定能够认出到底是不是她写的。 深井在深南市东郊,那儿的厂区很多,但都是小规模的家庭作坊,主要是小家电和小商品的制造业。 这个地址代表了什么 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我让他帮我查查深井的这家玩具厂,他也没问我为什么查,只是让我等一会,我说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我不确定这家玩具厂是不是和戴洪之流有关系。 我不希望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我还在想着留下字条的人到底是不是言欢,我希望是她,可是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谁能够这样自由地出入我们的住处,如果不是她,那这儿就已经太不安全了。 不一会,小郭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告诉我那家玩具厂可不是什么小家庭作坊,而是一家极具规模的大厂,生产的玩具主要是出口东南亚,公司的董事长是个女人,叫佟菲。 “二子,你知道这个佟菲是什么人么”小郭问我。 我当然不知道,听都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佟菲是吴远达的妻子,不过并不是吴茜的亲生母亲,吴茜的生母十几年前失踪了,没多久吴远达就和佟菲走到了一起,最后他娶了佟菲,最有意思的是佟菲是吴茜的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原本很要好,可是后来佟菲嫁给了吴远达,两人的关系就恶化了。” 我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顺嘴问了下他找人对吴远达的调查,他尴尬地说还没有消息,不过他倒是查到了另一件可能对我有帮助的事情,那就是吴远达竟然还是深北药业的股东 这下就串起来了,原本我就怀疑吴茜与戴洪之流有勾结,但却找不到明里的证据,现在小郭的调查结果显示吴远达与戴洪之间不仅有关系,关系还十分的密切。 “二子,你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需要我们警方配合的时候就吱一声,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请关注屋檐下文學網:e┳: 第101章 鬼火,锁命局 我想了想,把家里发现字条的事情告诉了小郭,小郭听了也很是不解:“这字条到底想说明什么莫不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与吴远达有很大的关系么” 我说或许还有其他的意思,那就是深河玩具厂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告诉他晚上我想去探探,他说他也一起去,我没答应,他的身份特殊,万一出了什么事会牵连到他。 他说那他就不进去,远远地等着我们,我们真有什么事他能够及时赶到。 我想想也好,因为我也不确定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陷阱。 挂了电话,我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我的脑子很乱,总是理不清头绪,干脆就不想了,等晚上去看了再说。 “咚咚”,有人敲门,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林雪娇。 “喂,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么”她的眼睛往屋里瞟了一下,我让她进了屋,给她倒了杯水:“有事么” 她不满地斜了我一眼:“来串串门不行么再说了,你可是收了我的钱的,我是你的客户,就把我扔在一边不闻不问的啊” “这两天我有别的事情,你的事情先放放,我想这几天你不会再有什么事的。”我并不是在忽悠她,我说的是实话,一来我给了她护身的法宝,二来我想对方在不明状况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出手。 “可是我怕啊,要不这样吧,我看你这儿挺宽敞的,让我搬过来住吧”她腆着脸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切,有什么不合适的,大不了我多给你一些钱嘛” 我再一次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三百多的生意,就我那串念珠都不只那价钱,还敢和我谈钱要不是看她是个学生,人还不坏我真心不想帮她这个忙,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这什么眼神啊,别看不起人,我家里面有的是钱,只是我不想向他们要罢了。”她嘟起了嘴,一脸的委屈。 我自然是不会答应让她搬过来的,她搬过来住哪言欢那间屋她是想都别想,那是我对言欢的念想。 “不行,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这里已经住不下了,对不起。”我婉言拒绝了她,她轻哼一声:“你骗人,你们这儿三间屋,曹大哥和陈姐一个屋,你一个屋,还有一个屋是空着的。” 我沉下了脸:“我说不行就不行,言欢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不会同意让你住她的屋的。” 她见我生气了,低下了头:“用得着那么凶么大不了你住她的房间,我住你的房间嘛,我,我真的害怕,不然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了。”说完她小声地抽泣起来。 见她这个样子我一下慌了神,这要是有人来指不定会怎么想。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真不能答应你。你的事情我会尽快帮你解决的,放心吧。” 她站了起来,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赖二,我讨厌你” 说完她转身就向门口跑去,打开门一溜烟地跑了。 几分钟后柱子和陈颖回来了。 柱子问我到底把人家林雪娇怎么了,哭成那样,陈颖也用好奇的目光望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净瞎想什么呢我能把她怎么了”接着我便把她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柱子和陈颖当然也和我一样不同意让她住进来,特别是陈颖,她和言欢的感情还真够深的,又替言欢给我上了一课。 不过在吃晚饭的时候陈颖又担心地问我,林雪娇是不是真的不会有事,如果她真有什么事到时候怎么办 我说暂时是不会有事的,不过她那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除非能够找到她说的那个老妇人。 陈颖还是说了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说颖子,你什么意思啊你不会是想把她接过来吧”柱子给我倒了杯啤酒,随口问道。 陈颖咬着嘴唇:“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又遇到这样的事情,晚上一定会害怕,吓得睡不着,怪可怜的。” 女人就是这样,刚才还在为言欢说话,差点就对我口诛笔伐,现在同情心又泛滥了,听她那口气好象又有些向着林雪娇。 柱子说道:“颖子,咱的立场一定要端正,她虽然值得同情,可值得同情的人多了去了,不能每个都领回家来吧,再说了,就算我们有这个心,也得有这能力才行啊。” 陈颖瞪了曹国柱一大眼:“我不就是说说嘛,你着什么急啊” 曹国柱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晚上十点整,小郭就来了电话,他说他已经到了我们小区的门口,我叫上柱子就走,出门的时候陈颖让我们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当然,她更加不放心的是柱子。 深河玩具厂的规模看上去确实不小,占了很大的一块地。 车子在距离玩具厂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郭在车上等着,而我和柱子则想办法摸进厂区里去。 从正门自然是不可能的,大门口的值班室亮着灯,有保安守着。 我们合计了一下,只能翻墙了。 好在这围墙倒不算高,两米多一点,柱子先把我抽了上去,自己也爬了上来。 “跳啊,坐在这儿干嘛,看风景么”柱子见我坐在墙头上发楞,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视线开阔,当然要先把里面的情形看个清楚,今天的月色并不好,而我们也不敢用手电,不先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误打误撞很容易出事的。 而且我的心里也有些疑惑,玩具厂这么大,那字条就给了一个地址,我们该从哪里入手 就在这时,我看到东边闪过一点碧绿的光芒,鬼火 我眯起了眼睛,一个玩具厂里怎么会出现鬼火我指了下那个方向,对柱子说道:“那边” 我们轻轻地跳了下去,往着鬼火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看不到一个人影,路上距离很远才有一盏路灯泛着白色的冷光,光并不强,只能够照亮灯下的那一小片。 一道围墙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而鬼火就在这围墙里面。 “上”柱子准备翻墙,我拉住了他,旁边不远处就有一扇小铁门,铁门虚掩着,一把挂锁就挂在一根铁栅上。 柱子伸手推开了铁门,铁门早已经锈蚀了,推开的时候发出了“吱”的声响。 我们俩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的北面是一排平房,大约有五六间,东边是一座两米多高的假山,西边是一个池塘,一潭死水,带着一股恶臭味。 鬼火竟然就漂浮在这池塘。 “二子”柱子就站在池塘的边上,他扭过头望向我,我忙走上前去,只看到池塘里那水面上漂着一叶“莲花灯”,而那灯亮出的就是碧绿的火焰。 这原本应该是冥河的“引魂灯”,是专门给引导逝者通往地府的,但它的火焰却是虚焰,碧绿火焰根本就不能引导逝者渡冥河,而是误导它在原处打转 而这院子的格局也很古怪,东山西水,北屋南门,原本是一个不错的生宅局,可是山是孤山,水是死水,屋是矮屋,门像囚门,这又是一个困死的阴宅局,我们称之为锁命局。 可这又不完全像是一个锁命局,因为它还缺了一样,那就是一座坟,这坟应该是在院子正中,而这个局就是把那坟中之人的魂魄锁住,再加上那作了假的“引魂灯”,这魂魄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的目光四下里搜寻着,想要找到原本应该在局中的那座坟墓。 “二子,我怎么觉得这儿阴森森的啊” 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走,去看看那几间屋子” 并排一共五个房间,我们来到了第一个房门前,门是虚掩的,里面黑洞洞的,我掏出了小手电,调暗了手电的光,伸手推开了第一扇门。 房间只有十几个平方大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个房间也是一样。 可就在我推开第三个房间的时候,吓了一跳,在房间的正中竟然有一座新坟,连那墓碑都是崭新的,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白福之墓。 白福不就是福伯么难道他真的遭了白杨他们的毒手 我的心里很是酸楚,柱子轻声说道:“要不要让小郭带人来”我很想把这座坟给掘开,我想看看是不是里面真正埋藏着福伯,我不相信福伯真的死了。 我摇了摇头:“不急,走,去隔壁看看。” 柱子“嗯”了一声:“不过你先去吧,我得去放水”我斜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 我推开第四扇门的时候瞬间就石化了,因为这屋里同样有一座坟,只是上面写着的却是:赖二之墓。 我冷笑了一下,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既然赖二的坟是假的,那么福伯的坟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别闹,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这时我听到门口柱子的声音,不对,他这是在和谁说话呢我忙出了房间向他那边望去,只看到一道白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柱子已经办完了事,转身看到我正在屋子外面,他忙警觉地扭头看了看身后,接着脸色变得难看,一下子跑了过来:“二子,刚才不是你吗”: 第102章 女鬼,两个福伯 当然不是我,我还没那么无聊,这个时候去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那道白影也不知道是哪儿窜出来的孤魂野鬼,不过我现在也没时间去理会,还差一个房间没有察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只是调皮的小鬼罢了。” 他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双眼睛四下里张望着。 我们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口,门上上了锁,一只普通的挂锁。 “柱子,把它打开。”我知道这小子对于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还是有些法子的,他应了一声就在身上掏着什么,但只听到“嗒”的一声,那锁竟然自己就弹开了。 柱子一惊,看了我一眼,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袖珍的小罗盘,只见那指针竟然指向了柱子。 “你到底是谁”我瞪着柱子,手上已经结了一个“金刚指印”。 柱子的脸泛起了铁青,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干嘛这么凶,我只不过是想玩玩嘛” 那声音很嗲,分明就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警告你,赶紧离开我朋友的身体,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一定是刚才看到的那道白影,只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竟然上了柱子的身。 我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因为我感觉得出从它出现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恶意,而刚才也是它暗中用它的能力把这锁给打开了。 柱子嘟起了嘴,一副小女人的模样,那样子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就许你们闯入我的家里,我玩玩都不行么” “倏”,那白影一下子飞出了柱子的身体,柱子整个人就象从梦中醒来一般,茫然地看着我,可当他再望向他右边的时候吓得叫出声来:“妈呀” 此刻那白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条月白色的旗袍,身材很好,长得也很漂亮,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很是鲜红。 女人的模样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摁住了柱子的肩膀:“别怕,她没有恶意。” 我眯着眼睛看着女人:“我知道你是谁了” 女人笑了:“我是谁” “吴远达的原配妻子,吴莹的亲生母亲”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吴莹的时候她也是穿着一件旗袍,粉色的旗袍,这个女人和吴茜无论从形象、气质来看都很是相似,所以我地会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怨与不忿:“你说得对,我是吴莹的母亲,曾经也是吴远达的妻子。” 她看了看我们面前的这扇门:“这里面有你要找的人。” 我没有急着打开门:“是你给我留的字条那两座坟又是怎么回事” 她苦笑了一下:“留什么纸条,你觉得我能够离开这个院子么至于那两座坟,我想你应该清楚是谁干的,只是他们没想到你提前找上门来了,否则”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知道那墓里埋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她告诉我,那个写着我名字墓穴中埋了我的几根头发,我的心里一惊,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可以有很多的办法把我的魂魄给召到这儿来,一旦那样我将和这女人一样,魂魄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而在别人的眼里,我则成了一个“植物人”。 我正准备对女人说谢谢的时候,女人却惊恐地说:“有人来了”接着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和柱子连忙躲到了一旁的暗处,来的人竟然连鬼都怕他,我想应该是同道中人,搞不好这个锁命局就是他设的,不然那女人不可能会吓成那样。 一个佝偻着背的黑影推开铁门走了进来,他的嘴里在哼着什么,含糊听不清楚,象是喝了酒。 不过那声音我却是很熟悉,我的心不禁沉了下去,福伯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福伯,原本我以为女人说的那个房间里有我要找的人才是福伯,现在看来我理会错了她的意思。 福伯失踪了,却出现在这儿,喝着小酒,哼着小曲,他依旧是过得那么的惬意,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原本我以为福伯是因为我,而遭到白杨他们的报复,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 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一直以来我都很尊敬福伯,在我的眼里,他是良师,又是益友,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和他聊聊,虚心地向他请教,可不曾想到他根本就是在演戏。 我很想出去质问他,可是现在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我只希望他在这儿呆的时间不会太久,因为我更想看看最后一个房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柱子轻轻碰了我一下,我知道他是在询问我应该怎么办。 等待,唯有等待,我们不能惊动了福伯,不,现在我只能叫他白福了。 白福在院子中间停下了脚步,他歪头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径直走向了最后一个房间,在房门口他站住了,他伸手抓住了门上的挂锁,狐疑地看了看,再一次转身看了看院子里。 “风旗动,云旗动,鬼幡祭出鬼神动”白福从怀里掏出一支白色的鬼幡,左手捏了个诀,轻声念着咒语,念毕他把白色的鬼令旗往地上一插,他的面前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个女鬼,也就是吴莹的生母。 女鬼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变得铁青,满是恐惧。 “贱人,我警告过你,不许你靠近这个房间,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灰飞烟灭,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白福露出他狰狞的面目,女鬼吓得直发抖:“我,我” 白福冷冷地说道:“滚,再有下次,我一定废了你” 女鬼这才消失掉。 我松了口气,我真怕她会把我们给拱出来。 白福取下了挂锁,进了屋子,柱子的身子动了动,看样子象是想跟过去,我拉住了他。 现在还真是不能乱动,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是非法闯入,到时候真要出点什么事我们可是说不清楚,总不能就拿屋子里的那两座坟说事吧再说了,他们随时都能够把那两座坟给清理了。 白福进了房间,房间里的灯亮了,接着传来争吵的声音。 柱子抬头望了我一眼,再也忍不住了,很小声地说道:“见了鬼了,自己和自己吵架” 我的心里也很是震惊,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白福一个人在那儿自己和自己争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就连我也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白福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关上了门,把锁锁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终于白福离开了,一切又归于平静。 那女鬼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她的出现把柱子吓了一跳。 “帮帮我,带我离开这儿,好么”女鬼一下子跪了下来,看来白福真的让她很害怕。 不管怎么说,她的年纪也算是长辈了,她这一跪还真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快起来吧,别这样” 她脸上露出惊喜:“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答应帮她并不全是因为同情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希望她能够帮我争取一下吴莹。 “你的尸体是埋在这儿的吧”我指了一下院子的中心,她“嗯”了一声:“连个坟包都没有,是不是很可悲” 我对柱子说道:“你赶紧想办法把她的尸体挖出来,我先去屋里看看。” 柱子瞪大了眼睛:“挖怎么挖啊什么都没有,你不会是让我用手刨吧” 其实我是逗他的,想要破了这个锁命局只要从池塘里取出“引魂灯”,再把那池塘的水给放了就是了。 听我这么说,柱子这才屁颠着跑到了池塘边。 来到那房间门口,我对女鬼说道:“还得麻烦你一下。” 她对着那锁吹了口气,锁就弹了起来,我取下挂锁,推门进去。 手电筒我交给了柱子,我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虽然这很冒险,可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可当灯亮的刹那,我楞住了,福伯 一个人被缠上了绳索,靠在冰冷墙角的不是福伯是谁,他正眨着眼睛,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二子,刚才我好怕你会忍不住闯进来。” 我的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我没有说话,蹲下去替他解着绳子,然后把他扶了起来:“先离开这儿再说。” 从屋里出来,二子那边已经搞定了,福伯轻咳了两声:“小子,还能撒尿吗在那正尸位再撒泡尿,不然这池塘一旦被他们修复她的魂魄还会被拘回来,只有破了正尸位,这个局才算是真正的破了。” 柱子为难地看了看那女鬼,女鬼笑了一声,消失了。 柱子这才在福伯的指点下,在埋尸体的正位上撒了泡尿,我们三人一鬼这才离开了这个院子。 来到了围墙边上,我问福伯身体捱得住么,他点了点头,其实他就是捱不住也没办法,我们只能够从这儿出去,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走大门的。 但马上我就发现我替福伯担心是多余的了,他上墙并没有费太大的劲。 出来以后我才真正松了口气,迅速地回到了车上,小郭见我们回来他说道:“你们总算来了,再过五分钟就超过我们约定的时间了,我都已经做好报警的准备了”: 第103章 虎毒食女,“死”字 福伯告诉我,我们见到的那个人是他孪生的兄弟,叫白禄,其实福伯之所以一直躲在深南市多半也是因为他这个孪生兄弟。 白禄和他一样,都是白家的猎魂师,十几年前白禄就离开了白家,当时白家的人都以为白禄已经死了,只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那就是白福。 都说孪生兄弟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福伯也一样,在他看来如果福禄真的死了,怎么着他也应该能够多少感觉得到。他也确实感觉到了,只是他感觉到的并不是白禄死了,而是白禄还活着。 他甚至还能够感觉到白禄就在南方的某个城市。 之后福伯也没有再回白家,他一直在寻找着自己这个兄弟的下落,直到几年前他才肯定了白禄就在深南。 他找到深南,好容易追查到了白禄的下落,可他却发现白禄并不只是象他想的那样,为了不再过猎魂师的生活而归于平淡,这其中包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于是福伯也在深南呆了下来,他找了一份不起眼的工作,在医院看守停尸间,平时也不太接触什么人,这样方便他能够暗中查清楚自己这个亲兄弟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别看我现在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其实我也才四十出头,记得离开白家的时候我正好二十六岁,当时家里已经给我说了媳妇,可为了我这个弟弟最后我还是毅然地离开了。”福伯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一声叹息。 “二子,你肯定吴远达前妻的尸体就埋在那个院子里吗”小郭问我,我点了点头:“嗯,如果可以,最好现在就让警察去搜查一下,只要找到尸体那么我们很可能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小郭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深河玩具厂是吴远达现在的妻子的产业,在里面发现他前妻的遗骸,不管怎么说吴远达和佟菲都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让我们争取到吴莹的帮助。 小郭给宋局去了电话,宋局二话没说就着手安排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福伯暂时住我们这儿,二医那边他肯定是回不去了。 小郭把我们送回来就赶去了局里,今天晚上警方的行动他是必须参加的。 “二子,你说警方要是抓住了白禄会把他怎么样”福伯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自己兄弟的关切。我苦笑了一下:“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在替他操心” 福伯叹了口气:“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血肉至亲,我能不关心么” 我说那就得看他到底做过些什么了,我心想他既然和戴洪、白杨他们掺和到一起,还真不会好到哪里去,回来的路上福伯也说了,白禄在风水上有很深的造诣,那锁命局应该就是白禄的杰作。 如果是那样,吴远达前妻的死多半也与他有些关系。 “每个人都得为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你也不用想太多了。”我让柱子找了瓶酒,拿了两个杯子,拆了包怪味胡豆陪福伯边喝边聊。 不过我的心里却记挂着警方那边的行动,也不知道白禄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有人闯入,把白福给救走了,还破了他的锁命局,如果发现了他们一定会动手脚,把那现场给清理了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的证据。 我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等着小郭给我打过来。 “我说二子,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那儿的,不会是一直让人盯着我吧”福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估计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猜疑。 我起身回到房间里拿出了那张字条:“喏,我也不知道是谁留在言欢房间里的书桌上的,看到了后我才决定夜里去探探的。” 福伯接过字条看了一眼:“这分明就是小丫头的笔迹,莫非” 柱子笑道:“你就别再提这茬了,你是不知道,自从言欢走了以后二子总是心神恍惚,就今天他两次都说自己看到了言欢,你说可能吗真要是言欢她干嘛要藏着躲着。” 福伯却紧皱着眉头:“也不能说得这么绝,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呢” 我听了心里很是兴奋:“福伯,你也是这么认为”我坚信我不应该会看错,如果只是一次,或许真有可能,可一天之内我竟然看到了两次,这就不仅仅是偶然了。 电话响了,是小郭打来的,他告诉我们行动结束了,确实在那个小院中挖出了一副骸骨,但到底是不是吴远达前妻的得等法医做了鉴定才能够下结论,在平房里也发现了那两座“坟墓”,只是并没有墓碑。 另外,他们把整个玩具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那个白禄。 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那两座坟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是空坟,他们只要把墓碑给取走就行了,虽然让人觉得诡异,但法律并没有规定不能够做诡异的事情。 倒是那具骸骨看来他们没来得及挖走,又或者他们心存侥幸,以为我们不会找到。 只是法医鉴定需要一个时间,给了他们一个缓冲,警方再找上门去的时候他们一定已经想好了应对,这让我的心里觉得多少有些遗憾。 当听到警方并没有找到白禄的时候福伯明显是松了口气,我们又喝了两杯才洗漱休息,一切都得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 我让福伯睡我的屋,我自己躺在了言欢的床上。 手里握着那张字条,欢儿,这是你写的么你真的还在深南么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见上一面,正如你所说的,我想你,很想你。 我是让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惊醒的,我以为是小郭那边有了结果,却不曾想到电话是胡子打来的,他说吴莹自杀了,一大早就在她的办公室里割腕自杀的,发现得太晚,已经没气了。 没多久,小郭的电话就打来了,说的也是同一件事情,殡仪馆报的警,刑警队做了现场的勘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已经给出了自杀的认定。 打死我也不相信吴莹真是自杀的,只是我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对方的反应还真是快,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吴远达前妻的事情一旦曝光,那么吴莹就是他们最不可控制的因素。 这件事情吴远达知道吗莫非他也同意杀了自己的女儿灭口么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假如吴远达真是这样真是禽兽不如。 来到客厅,福伯已经坐在那儿了,见我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问我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那骸骨不是吴远达妻子的 我摇了摇头,把吴莹的事情说了一遍,福伯的脸上也充满了激愤:“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呢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柱子正好送陈颖去商店回来,听到这事也很是生气:“二子,我们去见见这个吴远达,我倒要看看一个父亲怎么忍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的。” 说实话刚才我也很想去质问吴远达,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们出面去见他并不合适,我们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人家而且我们跳出来很容易让警方办案的过程中陷入被动。 见我反对去找吴远达,福伯问我有什么打算。 “福伯,我想你对白禄他们的事情知道的应该远比你说出来的要多得多,对吗”福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他楞了一下。 “你在深南市守着他已经五年了,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早就了然于胸,另外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很小心谨慎,没有和他相认,也没有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所以这一次你落入他们的手中根本就是你故意找上门去的,对吧” 我一口气说完,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小子,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有的事情我不能说,因为那是我弟弟,我的亲弟弟” 福伯的态度很是坚决,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就是他不说他的弟弟最终也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再说了,人在做,天在看,作了恶,干了坏事迟早都会遭到报应的,这一点他怎么就看不透。 可我却不知道此刻福伯的内心所想,以至于后来我酿成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错。 “咚咚”,有人敲门。 “这谁啊,敲这么急”柱子没好气地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林雪娇。 她一把推开了柱子,跑到了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手:“你跟我来一下”拖着我就往门外去,我向福伯苦笑了一下,他也笑了笑。 “你要拉他去哪啊”柱子随口问了一句,林雪娇说想知道就跟着来。 林雪娇把我拉到了她的住处,柱子也跟着来了。 她指着门口的墙壁上:“你看看这写的是什么啊” 我望着墙壁上的梵文,眯起了眼睛。这梵文是用朱砂写的,是个“死”字,我问林雪娇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告诉我说一大早她就去了学校,是接了物管的电话才赶回来的,物管还以为是她的杰作,责令她赶紧把它处理干净。 “二子,这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林雪娇问我,柱子笑道:“你没看那些电影么,欠了人家的钱,人家就在门口泼油漆,淋狗血,在墙壁上写下欠债还钱” 我瞪了柱子一眼:“好了,别闹了,你帮着她处理一下吧,对了,今晚你搬到我们那去住,和陈颖住一屋,柱子,你当厅长”曹国柱顿时傻眼了:“凭什么啊”: 第104章 打气,麻烦 原本我以为林雪娇的事情没有那么急,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 “二子,你倒是说啊,这字是什么意思”林雪娇见我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一脸的焦急,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臂。 柱子正在清理着那墙壁:“二子,为什么不找保安室调下监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我们干的,凭什么得我们清理,如果是外面的人干的,那就是物管的责任,保安的责任。” “行了,你都已经刮得差不多了,继续吧”我知道柱子说得没错,可是这事儿我不希望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望向林雪娇:“你真想知道那是什么字么” 她瞪大眼睛点了点头:“当然了” “那是梵文,写的是一个死字,怕吗” 她摇了摇头:“有你在我不怕,不过从现在起你得陪着我,一步都不能离开” 我苦笑了一下:“林大小姐,我好象没有那个义务吧,能够让你去我们那儿我就已经很慷慨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那儿还有一位高人,我不在的时候他也能够保护你。” 我说的自然是福伯,有福伯在我相信林雪娇一定不会有事的。 把林雪娇领回去,我又将她的事情向福伯说了一遍,福伯听说我想让他代为保护林雪娇几天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说原本他还不好意思在我们这儿白吃白住,还蹭酒喝,现在有点事儿让他做,他心里舒坦多了。 林雪娇显然对福伯能保护她有所怀疑,她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说她看那福伯就是一个佝偻、猥琐的糟老头儿,根本就不靠谱。 我警告她,这些话可不能当着福伯说,否则福伯会生气的。再有就是福伯的道行比我厉害多了,她若是想要平安无事,最好别得罪福伯。 被我这么一吓,她就乖多了,自己就粘上了胡伯,竟然还陪着福伯喝了两杯。 “不能喝就别喝。”我说道,林雪娇冷笑一声:“小看我,我可是在夜总会做事的,不是我吹,就你那小样,我能够对付你两、三个” 福伯眯着眼睛笑了,我也尴尬地陪着笑了两声:“二子,陪我出去一下。” 林雪娇问我们去哪,我们自然有我们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陪她,见我不搭话,她哼了一声也就不再理我,和福伯聊了起来。 下了楼柱子问我去哪,我说去找保安部调监控,他吐了吐舌头:“我说二子,敢情你玩我呢,刚才你不找他们,你要找了他们我也不用忙活半天了吧” 我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你想过没有,要是为清理墙壁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这事情铁定就会在小区里传开来,一方面很容易引起大家的不安,另一方面也会有好事者,那样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嘿嘿一笑:“二子,我怎么觉得跟你在一起我这智商就不够用呢” “没事,只要在你家陈颖面前你能够找到优越感就行了。” 虽然保安室的人很不情愿,但看在我扔给他们两包烟的面上还是给我们调出了监控录像,不过从画面里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画面原本就有些模糊,清晰度不高,再加上那人又经过了刻意地掩饰。 不过从那人的身材及举止来看,应该是个女人,从墙壁上字的高度以及监控里女人写字的姿势看她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 离开了保安室我们并没有回去,我让柱子开车送我去局里,我想见和宋局聊聊,就昨晚的事情沟通一下。 法医那边的速度也太慢了,我甚至在想吴远达和佟菲会不会趁机跑掉。 当我出现在宋局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惊讶,好象知道我一定会来似的。 “小赖啊,快,请坐”他又招呼了一下柱子,然后亲自给我们倒上茶:“正想让小郭给你打电话呢,法医的鉴定已经出来了,确实是吴远达的前妻,我们已经对吴远达提出传讯,不过却没有找到他,目前我们只能先找他的妻子佟菲,请她协助调查。” “据我所知,佟菲是在吴远达的前妻失踪之后她才会吴远达在一起的,她应该对很多事情都并不知情。”这些都是小郭之前调查的结果。 宋局叹了口气:“是啊,而且这个佟菲虽然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厂子里的生意几乎都是她的副总在盯着,她自己一天就是和姐妹们逛街或者打麻将,纯粹一个享乐型的。” 我明白宋局的意思,也就是说警方虽然请佟菲协助调查,可是佟菲很可能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深河玩具厂她就只是一个挂名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真正做事的是请来的职业经理人,而那副总说佟菲说过,后面那院子是禁区,厂里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而佟菲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吴远达的意思,她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个院子,不,她甚至从来都没有到过厂区的后面去。 “小赖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十天内给我拿出有力的证据,只剩下五天了。别怪我催你,我也着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伍坤受过吧就算我尽全力保他也不见得保得住啊,毕竟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 宋局和伍坤之间的感情是很深厚的,可是私人感情是一回事,法律又是另一回事,宋局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可能因私而废公的。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因为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减少我的信心也慢慢地开始动摇了。 可是我却不敢表露出这样的情绪,就如我对伍坤说的,没到最后的关头,我们就不能轻言放弃如果就连我都失去了信心,他们就会彻底地绝望了。 “我知道你的压力也很大,可是小赖,你必须打起精神来”宋局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离开警察局,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我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本事,对于很多事情我根本就无能无力。 “二子,宋局说得没错,我们谁都能够消沉,唯独你不能,因为你得给我们希望,知道吗”柱子一面开着车,一面轻声对我说道。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可是我给他们希望,谁又能够给我希望而我的希望又从哪里来 我挤出一个笑脸:“嗯,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认输,不会放弃的。” 车子驶过深南大道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肖茜茹打来的,她绕山绕水地说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真正想要找我的不是她,是她新交的那个男朋友,写悬疑小说的大作家冯涛。 肖茜茹说冯涛很想跟我了解一些灵异的事情,他最近正在构思一部灵异类的小说,他说他想成为现代的蒲松龄。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这个时候我哪里有心思管他的闲事,行尸案和林雪娇的事情都已经把我弄得焦头烂额了。 “肖姐,能不能过几天再说,这两天手头上正好有些事要忙。”我有些歉意地说,这歉意不是对冯涛的,毕竟肖茜茹对我们很是不错。 肖茜茹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看得出这个冯涛在她心里还是有些份量的,电话那边不知道冯涛对她说了些什么,肖茜茹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正处理着灵异事件啊” 看来我要是不答应应付那个冯涛一下,肖茜茹就会很为难,我淡淡地说道:“肖姐,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听我这么说,肖茜茹的话音里也充满了欣喜:“在家呢,如果有时间那就过来一趟吧” 这个冯涛还真是个麻烦,说实话我对他很不感冒,虽然只是接触过一次,但我觉得他很不真实,我真不知道肖姐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柱子,早知道当时我就鼓励你追求肖姐了,怎么说她也是个小富婆,你可以省了n多年的奋斗”挂了电话我说道。 曹国柱瞪了我一眼:“我说二子,能别那么没劲吗不想去直接拒绝就是了,自己不忍拒绝,又拿我来说事,这话要是让小颖听到了指不定要和我跺脚。” 肖茜茹和冯涛把我们迎进了屋,我笑着问肖茜茹:“肖姐,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可别要记得通知我们哟”肖茜茹的脸上一红:“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完她幽怨地看了冯涛一眼,我顿时明白了,原来她是着急着嫁的,可是那位大作家好象并没有想要结婚的意思。 这不由得让我更加证实了心中所想,他或许只是想从肖茜茹这儿捞点什么,而并不是真心喜欢肖茜茹。 冯涛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赖啊,刚才听茜茹说你手上正在办着灵异的案子,是不是让我跟着见识一下,我真的对这些很感兴趣。” 我微微一笑:“大作家,不是我不愿意让你跟着,只是这种事情太危险,稍微不小心那小命就没了,所以呢,跟着我们一起就算了,不过在我有时间的时候我不介意大家坐坐,然后给你说一些灵异故事。” 肖茜茹点了点头,她可是亲身经历过的,知道其中的凶险,而冯涛的脸上却充满了失望。: 第105章 叛逆,男朋友? 肖茜茹对冯涛的关切溢于言表,我却隐隐有些不安,我感觉和冯涛的交流他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我怀疑他接近肖茜茹的意图,甚至还怀疑他让肖茜茹牵线搭桥和我接触的目的。 “冯大哥,你有哪些大作啊,方便送两本我们学习学习吗”柱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很有水平地问了一句。 冯涛咳了两声:“我以前写的都是一些推理破案的,倒是出过两本书,不过手头上没有存书了,我找找,找到了让茜茹给你们。”他的脸色很不自然,我笑道:“肖姐有看过冯大哥的小说么” 肖茜茹摇了摇头,但她却不并没有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她笑着说:“书我虽然没看过,可是他经常讲一些这样的故事,还别说,听着挺吓人的。” 我的心里暗笑,是个男人都会编故事吓唬女人,看来得让小赖帮忙,好好查一下我们的这个大作家了。 我不得不多这个心,冯涛的面相就是个奸诈、刻薄之相,无论他再怎么伪装,相由心生,这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说白一点,他生就一副小人样儿。 我们坐了一会,和冯涛干扯了两个所谓的灵异事件,那都是当初与潘爷历练时的经历,不过我并没有把潘爷和沈疯子的事情说出来,在师承上有时间是需要保密的,特别是对于面前这个我并不知道深浅的冯大作家。 离开的时候冯涛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还是让我们给拒绝了,和我们告别的时候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想应该找个时间和肖姐单独的好好谈谈,但有没有效果我就不知道了,恋爱中的女人几乎是没有智商的,从她对冯涛的那种关心与容忍不难看出。 “二子,你好象对这个冯涛不怎么感冒” 柱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掏出烟盒扔给我,我抽出一支点上递给他:“你不觉得他对我们的事情过去好奇了吗另外谁知道他是不是真是作家,如果他真是作家不可能连肖姐都没看过他的作品。” 我说的是实话,按理说他如果真是什么作家,在追求肖茜茹的时候就应该展示一下他的才气,拿出两本象样的作品显摆一下的。 柱子“嗯”了一声:“那你觉得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柱子问我冯涛会不会和那些人也是一伙的,是他们派过来当卧底的。 我瞪了他一眼:“无间道你小子是电影看得多了。” 林雪娇给我打来电话,她很是不满,说我们把她扔在家里就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了。 她还说她有些害怕,问我人在哪儿什么时候才回去。 “福伯不是陪着你的吗”我问她,谁知道她却说一个多小时以前,福伯就扔下他出去了,说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办,没说去哪也没说要去多久。 我和柱子赶紧回到了住处,我问林雪娇福伯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比如有谁来找他,又或者是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福伯没有手机,如果是临时被人叫了出去应该就是周边的一些响动。 可林雪娇却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她说她在看电视,福伯也在客厅里品着小酒。 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福伯有什么反常的,她说福伯走时的那副样子就象是早就约好了人似的。 福伯去哪了他还会不会回来 “他不会是找他的兄弟去了吧我感觉他对那个白禄好象就挺在意的。他甚至害怕我们查到最后会伤害到白禄,唉,他也是的,就算是兄弟,这忠奸善恶总得分清吧” 曹国柱在很多时候还是识得大体的,他并不象最初给我的印象那么的肤浅,一开始我觉得他就是个财迷,后来一起共事,有了些经历我才发现他对钱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看重。 林雪娇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我去接个电话。” 说罢她就往房间里去了,还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柱子和我对望了一眼,看来林雪娇又有了新的麻烦。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她的声音,象是和对方发生了什么争执。 她接完电话从房间里出来:“我爸来了,他要我回燕京。” 如果在平时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却不行,玛尼堆的事情不解决,她就算是回了燕京也会厄运缠身,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我问林雪娇,她的父亲现在在哪,她说在她的住处,她必须马上过去。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觉得有必要和他的父亲好好谈谈,林雪娇咬了咬嘴唇:“不用了,我父亲的脾气不好,到时候” “我必须要和他谈谈,你不能回燕京,至少是现在不行,那件事情不处理好,你就算躲得再远也没用。”我这么一说把她也吓了一跳,她拉住了我的手臂:“二子,你说我会不会死” 我点了点头:“会。”她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可我不想死。” 我笑了:“每个人都不想死,可每个人都会死,没有人能够真正长生不死的。” 林雪娇这才知道她被我耍了,她狠狠地在我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嗔道:“就知道欺侮人” 她掐得我两眼直冒出金星,疼死了。 其实我只是想逗她放松下心情罢了,没想到却遭此“毒手”。 林雪娇告诉我她父亲林鹏飞是个商人,母亲是个话剧演员,从小林鹏飞对她就很是严厉,什么事情都要管,母亲虽然百般维护,但很多时候却也是和林鹏飞一样,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这让她觉得很是压抑,所以在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她瞒着父母考到了南方来,当时林鹏飞很是生气,非得要她就在燕京读书,林鹏飞说志愿的事情不去管它,他去帮林雪娇联系学校,可谁知道林雪娇竟然偷偷跑到深南大学报到了。 这下林鹏飞更是火大了,他说如果林雪娇不马上回去,他就不会再给她一分钱,看她没了家里的支持是不是还能够这么硬气。 偏偏父女俩都是倔驴,林雪娇还真就没有开口问家里要过一分钱,白天上学,晚上就到夜总会打工,半工半读地支撑了两年。 这两年间父女俩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联系,林雪娇说其实她的心里也很难过,有时候也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只是她又想要争下这口气。 我陪着她到了住处,在门口看到了她的严父林鹏飞。 这是个年近五十的老男人,灰色的西装,月白色的衬衣,没系领带,个头虽然不高,给人的感觉却很精神,也很威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样子不是司机就是保镖。 只是他的印堂有些发暗,刑宫有暗星明灭不定。 “爸”林雪娇怯怯地叫了一声,我也在一旁微笑着叫了声林叔。 “哼开门。”林鹏飞没有理我,只是让林雪娇打开门。 进了屋子,林雪娇轻声问道:“爸,你怎么来了,对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 林鹏飞的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你是什么人,和娇娇是什么关系” 我楞了一下,他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可以说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我和林雪娇说是朋友,我们还真没到那层关系,说是主雇,这完全是一笔蚀本的买卖。 “他是我的朋友,赖二。”林雪娇抢着回答了。 林鹏飞眯起了眼睛:“男朋友”林雪娇好象很不舒服林鹏飞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是的,那又怎么样” 我可不能任由着这丫头胡说,我忙说道:“林叔,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林鹏飞一声冷笑:“小伙子,大男人就应该是敢作敢当的,你这样我很看不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娇娇都住到你那儿去了,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么” 我瞪大了眼睛,天呐,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望向林雪娇:“喂,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林雪娇皱起了眉头:“怎么,我就比不上你那个言欢么,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言欢是谁”林鹏飞又问道。 全乱套了,这事儿必须得说清楚,不然还真是越扯越乱。 “林叔,你先别激动,事情是这样的”我干脆把自己怎么认识林雪娇的,她又惹上了什么祸事大抵说了一遍,林鹏飞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当我说完他淡淡地问道:“说完了” 我点了点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吗小伙子,你就算是要讲故事也拜托你编得象一点,什么神神鬼鬼怪怪的,说得你自己竟然成了个道行高深的法师,你觉得靠谱么” 林鹏飞一声冷笑,脸上满是不屑。 看来我要不露两手,还真得让他给看瘪了。 “林叔,你最近遇到了麻烦,如果处理不当,会有官司缠身,而且,林伯母的身体这些天也有些小问题,我说得没错吧”这些并不是我在唬他,他的刑宫有暗星明灭,说明他有麻烦,但这麻烦还不算太大,所以一明一暗的闪烁不定。 至于说林雪娇的母亲身体有小问题,我则是猜的,因为林雪娇说过,她母亲对她很是关心,如果不是身体有恙,只要不是太忙都应该会跟着一起来的,而且她也不会忙,她可是全职太太。: 第106章 空房间,獠牙 我的话音未落,林雪娇就惊声问道:“爸,我妈她生了什么病” 林鹏飞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我,那样子就活象是在看一个怪物:“你是不是暗中调查过雪娇的家世,你说,你接近我家娇娇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差点当场给晕死,我自己这边的事情都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调查他们的家世,再说了,我能有什么目的谋求你林家的家产么我赖二就半条命,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只怕是有命拿也没命花。 “爸,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一样把钱看得那么重么你快告诉我,妈她怎么了”林雪娇很是担心她的母亲,而林鹏飞现在倒是对我很感兴趣了。 我耸了从肩膀:“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调查过你们家,我也没那个闲功夫,既然你觉得我接近你女儿是别有用心,那行,我走,不过我提醒你一点,你女儿有危险,轻则厄运缠身,重则有可能丢了小命,你最好能够找个有真本事的法师帮她一把。” 说完我转身就准备离开,不料他却叫住了我:“等等” 我停下了脚步:“林先生还有什么事么”我没有再叫他林叔,我可没有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 “你口口声声说我女儿有危险,看你这样子是能够帮她的喽”林鹏飞一双眼睛如老鹰般紧紧地盯着我,我冷笑一声:“你原本就不相信这些的,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么” 林雪娇一脸的委屈:“爸,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林鹏飞不理她,只是看着我:“坐下。” 我的心里很反感他用这样的语气命令我,可我还是忍着坐了下来。 “三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娇娇在深南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到了一起,还说有人想打娇娇的主意,最终的目的是讹我的钱。我就娇娇一个女儿,为人父母的,自然是不希望子女出什么事,所以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就赶了过来,老实说,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带她走的。” 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我问他林雪娇的这个住址是不是电话里那人告诉他的,他点了点头。 “嗯,其实就算是那人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我在这边也有些朋友,常常从他们那儿知道娇娇的情况,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给我来电话,那天接完那个陌生人的电话我给朋友打过去,可他却不知道那人说的这些事儿,我怀疑我那朋友是不是在敷衍我,放心不下我就亲自过来了。” 我陷入了沉思,原本我以为林雪娇的事情并不很复杂,不过是误踢了玛尼堆,现在看来我错了,对方惊动了林鹏飞,是希望林鹏飞来把林雪娇带走,为什么要带走因为不把林雪娇带走,他们就没有机会下手。 可是林雪娇只是一个孩子,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她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林雪娇的命,而是别的什么,比如说林家的钱财。 “是谁这样乱嚼舌头根子”林雪娇愤然说道。 “林先生,我能单独和你谈谈么” 林鹏飞先是一楞,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进了房间,我把心里想的全都对他说了出来,他听完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真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存在,他更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手段来试图他的钱财。 “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就这样回燕京,不管娇娇的事了”很显然他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我却安慰他:“放心吧,她跟我们在一起会很安全的,你最好还是好好解决掉你现在的麻烦,否则很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有那么严重么”他犹疑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确实是很严重的。 他静静地望着我,我知道他还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消化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就象他说的那样,原本这些事情就是玄而又玄的。 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很有意思,要让一个从不相信鬼神的人去相信它们的存在是很难的,同样,要让一个笃信鬼神的人去相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鬼怪的也一样是件困难的事。 信仰这东西一旦形成几乎就是根深蒂固的,除非有非常的体验他们才会有所改变。 现在的林鹏飞就缺乏这样的体验。 不过很快,林鹏飞就有了这样的体验。 晚饭过后福伯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很是难看,那神情就象一只斗败的公鸡,问他什么都不说,他需要好好静静。 林雪娇跟着林鹏飞去了酒店,他们父女两年都互不搭理,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 十点多钟,我在客厅陪着福伯喝酒,柱子则和陈颖进了房间。 “福伯,你是不是去见了白禄”我给福伯倒了酒,然后轻声问道。 福伯叹了口气:“二子,明天我就离开这儿了。” 福伯说出这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我想今天他出去一定是去见了白禄,他一定是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做了最后的努力,但他还是绝望了。 “福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我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福伯苦笑了一下:“怎么想到提这茬了你不会怀疑我不是白福吧”我楞了一下,我还真没想过这点,虽然白福与白禄是孪生兄弟,但我还是能够分清细微的。 我摇了摇头:“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说” 我还没说完,福伯就说道:“你是想说,那时候我还能够关心你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够象你们一样,为这社会做点什么,是吧” 我确实是这个意思,既然他已经离开了白家,现在又没地方去,也没有什么事做,倒不如和我们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福伯淡淡地说:“我不想再管这些俗事了,找个清静的地方,自食其力,粗茶淡饭加小酒,好好享受后半生。”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福伯是想逃避,他不想再留下是因为他不愿意最后面对白禄,虽然我是他孤儿,但我能够感受得到他对白禄的那份至亲的情感。 “打算去哪”我轻声问道,他笑了笑:“不知道,到哪算哪吧,这个世界只要你愿意付出劳力就饿不死,是不么” 我们正说着电话就响了,陌生来电,手机号段是燕京的。 应该是林鹏飞打来的,我的心里一凛,莫非林雪娇出了什么事了 “喂,你好”我才开口,林鹏飞就着急地说道:“小赖啊,雪娇她,她不见了,还有我的保镖也不见了。” 我安慰他别着急,慢慢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林鹏飞说大约一个小时前林雪娇说要回去拿些东西,林鹏飞就让他的保镖陪着一起去,可是这一去就没有了音信,他打电话给林雪娇,打电话给他的保镖,都没有人接。 “林叔,您别着急,我这就过去看看。”挂了电话,我和福伯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出去了。 林雪娇住处的房门是紧紧地关着的,我敲打了半天都没有回应。我不知道他们是回来过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回来。 我打电话给林鹏飞,电话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 我又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我心道不妙,莫不是林鹏飞也出事了 “柱子,你赶紧出来,我在楼下等你,陪我出去一趟。”我只得打给曹国柱,让他开车送我去林鹏飞住的酒店。 柱子对于我的召唤行动向来都很快,上了车我把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他笑了:“你们或许都过于紧张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或许雪娇和那保镖压马路去了,两人故意不接林鹏飞的电话,又或者林鹏飞在洗澡,没时间接你的电话。”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去联想集团太可惜了。” 他吐了下舌头,加大了油门。 圣苑大酒店,1209号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可是屋里却没有一个人。 林鹏飞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床上还放着他的外套,烟灰缸里的半支雪茄还没有熄灭。 “二子,林先生应该刚出去不久吧”柱子轻轻问道。 “砰”房间门一下子关上了,而房间里的灯也一下子灭了。 柱子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这时从那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一股冷风,那窗帘也被吹得沙沙作响。 我掏出小罗盘,只见那指针转得飞快,我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柱子也挨着我坐下,一双眼睛四下里瞟着。 “臭小子,这是我和林家的事情,不关你的事,赶紧走吧”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接着那扇门又打开了。 “既然遇上了,我当然得管,告诉我林家父女在什么地方,或许我会念你良知未泯,放你一马。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真正成为一个孤魂。” “砰”门又关上了,一个人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个妇人,脸色铁青,还泛着微光,就算是黑暗中也让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而且我看得出我们也有些渊源,所以我才对你这么客气。”妇人目露凶光:“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了” “我再问你一次,林家父女在什么地方” 妇人笑了,露出一对尖利的獠牙,柱子往我的身上靠了靠。: 第107章 赌局,鬼戏 潘爷曾经对我说过,尽可能别和密教的人发生冲突,我也想避免这样的冲突,可是有时候这一切就象是天注定的一样,你越是想怕什么,偏偏就会来什么。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那个玛尼堆根本就是个陷阱,早就安排好的,当然,那天林雪娇踢了玛尼堆并不是什么阴差阳错,鬼使神差,而是有人暗中捣鬼,支配了她的意志。 也就是说早在林雪娇踢玛尼堆之前,人家就已经盯上她了,而大梅沙、玛尼堆只是真正拉开这场大戏帷幕的开场锣鼓。 “二子,她,她是鬼么”柱子望着那妇人,惊恐地说。 我摇了摇头:“她不是鬼,她只是在装鬼,在密教中有一门法术,叫出魂化鬼,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灵魂出窍,不过和平常你们理解的灵魂出窍并不一样,之所以叫出魂化鬼,不仅仅是出魂,还有化鬼,她的灵魂出窍之后就有了鬼魅的能力。” 妇人冷冷地地望着我:“没想到你竟然也知道出魂化鬼知道又怎么样,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笑了:“你要不是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觉得又会是我的对手么你之所以要用出魂,不就是对自己没信心,怕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吗你可能已经忘记了,我们修习密宗,心向的是佛,不是鬼,也不是魔” 妇人瞪大了眼睛,我继续说道:“你已经入了魔道,你以为入了魔道以后你的密宗法术还能够有佛性,有灵性吗就算以前你的修为或许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可是侵了魔你也就完了,不信你出手试试,看我怎么让你神形俱灭。” 我的话说得很强硬,但我的心里却根本没有一点的底。 “小子,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利,我可以告诉你林家父女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能够在凌晨三点前把他们救出来,那就算我输了,再也不会找他们麻烦。” “行,我赌了,如果我救不出他们,那么我就再也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过有一点,这个赌局必须是公平的,谁都不能作弊。” 妇人哈哈大笑:“你说的公平是指什么” “我们都是修行的人,要斗就斗法,还有就是我希望你告诉我的那个地方确实有林家三人存在,别让我在那里玩了半天,最后是你唱的一出空城计。” 房间里的灯亮了,妇人说了个地址就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二子,你相信她的话”柱子还犹自有些害怕。 我无奈地笑了笑:“就算是我不信,你觉得我能够不去么” 柱子想了一下:“我和你一块去吧,多个帮手也是好的。”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我可不想到时候还得腾出精力来照顾你。” “要不请福伯帮帮你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没有福伯在呢柱子,凡事都得靠自己,也只有自己才能够给自己希望。走吧,送我过去然后你赶紧离开,办完事我会自己打车回来。” 大鹏湾,华侨园。 车子在公墓门口停了下来,柱子最后问了一句:“真不需要我陪你去” 我微微一笑,对他挥了挥手。 车子走远了,我知道柱子的心里是很害怕的,只是他把我当做兄弟,想和我同甘共苦,这个时候他能够三番五次提出来陪我,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钟了,留给我的时间剩下不到四个小时。 好在车上我一直备着一个工具包,否则再折腾一趟,时间就更少了。 我望向墓园里面,满是阴煞之气,掐起指头算了一下,心里顿时充满了苦涩。 “阳刃忌神逢冲克,必作无头之鬼,有极凶之灾。” 已经入了子时,甲日卯,乙日寅皆属阳刃,而我的半条命中羊刃忌神,更是凶上加凶,玩得不好我的小命很可能就会交待在这儿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林家父女加上保镖可是三条人命,就冲着三条人命,我也得搏上一把,姥姥的,拼了,大不了一死,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只是欢儿,你在哪儿 我慢慢地踏入了墓园,身后的大铁门“咣”的一下就关上了。 我知道,游戏开始了,林家父女还有那个保镖都被那妇人困在这园子里,当然要找到他们,救出他们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上无星无月,阴风阵阵,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拿着小手电就往里走去。 “哇,哇。”耳边传来婴儿的哭声,我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突然一团黑影飞了出来,哭声没了,我看到了那个久违的婴灵,我下意识地摸出了一张黄符,扣在手中。 它在半空中顿住了,一双空洞并没有眼球的眼眶里流出黑色的粘液,他的嘴里发出的诡异的声音我分不清楚是哭还是笑。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没有回头,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只“手”,那不是人的手,毛茸茸的,而那毛泛着青绿。 绿毛僵姥姥的,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虚幻,无论是婴灵也好,绿毛僵也好,这些都是我斗战过的鬼魃,它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一个侧身,躲开了那只毛茸茸的绿手,而婴灵却一下子张大嘴猛地向我扑来。 “找死”我的黄符飞出,反手祭出了银剑,直刺向婴灵的胸口。 婴灵一声狂叫,疾退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中。 我转过身,绿毛僵也不见了。 “二子”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去,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女人站在三米之外,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正望着我。 “二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啊” 妈妈我没有妈妈,我只是个孤儿,从小我是潘爷拉扯大的。 我没有管她,而是向墓园深处走去。 “二子,我知道是妈妈的错,妈妈不应该抛弃你,可是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啊,阴阳相隔,妈妈就是想好好爱你,呵护你也没有办法”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的脚步缓了一缓,我曾经问过潘爷我的身世,可是他总是吱吱唔唔。 要说我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好奇那是假的,我当然很想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可是就算我再好奇,也不可能去相信一个臆造出来的鬼魂 我叹了口气,望着那女人摇了摇头:“任你再说得声泪俱下我也不会相信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就在这时,那婴灵突然又出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了女人的肩膀,张口就往她的咽喉咬去,我看到女人的鲜血喷得老高 “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隐隐作痛,我大叫一声:“不要啊” 一个伏魔印就打了出去。 那婴灵在笑,虽然没有声音,可我却感觉得出它在笑,轻蔑地,不屑地笑。 女人用无助的目光望着我:“二子,妈,妈对不起你” 女人闭上了眼睛,那婴灵伸手就挖入了女人的腹部,我知道它又要在我的面前表演那场噬血的画面。 我大步窜了上前去,手印频发,那婴灵一下子就消失掉了,只剩下地上的一具尸体。 那女人的尸体在我的眼前迅速地腐烂,化出了黑色的脓血,那血肉全都化开了,七窍里爬着的是白色的尸虫,慢慢爬满了她的全身。 “小子,看到了吧,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吧”那个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告诉你,这不是幻境,是鬼戏,这里躺着的这些都是我的演员,我可以让你看到很精彩的一幕,不过,就怕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看了,可惜啊,可惜” 我怒喝道:“有正事我们面对面来打一场,这样鬼鬼祟祟算什么本事” 妇人大声笑了起来:“你怕了对,你是应该怕的,因为你母亲是你害死的,她不死,你就不能活,好了,自己慢慢看吧,你会看明白的。” “你不光是冲着林家父女来的,更是冲着我来的,对么”否则她不可能对于我的身世知道这么多:“而且你也不是密宗的人,你假借了玛尼堆来扰乱我的视线,鬼戏,你是阴阳师,你之所以选择这墓园就是想玩百鬼夜行” 妇人拍了拍手:“聪明,确实聪明如果你觉得和我斗嘴很有意思我乐意奉陪,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还剩下三小时零八分钟,时间一到,你将永远带见不到林家那三个人,当然,你或许也永远都不能够活着离开这儿。” 这个妇人是冲着我来的,而我的身世她或许真的知道,到底我的身世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问及潘爷和沈疯子他们都会三缄其口 我一定要弄清楚,但此刻我必须先得过了这关,我是来救人的,我希望我要救的人能够活着,我也能够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没有再理会她,径直往墓园里走去,三个小时零八分钟,我不能再耽搁了。: 第108章 百鬼夜行,猎魂 阴阳师起源于华夏,它的全盛时期是在战国时代,隋唐以前传入日本,被渗入了当地的文化,形成了“阴阳教”。 经过历史的演变,华夏的阴阳师已经为道教所吸纳,成为正一教的一个分支,而在日本,阴阳教也逐渐衰退,但阴阳师却仍旧是一个神秘而受人尊重的职业。 很多已经被华夏道家所摒弃的邪恶法术在阴阳教中仍旧保持着传承,就比如“百鬼夜行” 墓园又静了下来,除了阵阵阴风,再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我在墓园中穿行,却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哪有林家父女和保镖的身影。 园子里漆黑一片,只有我手中的电筒发出微弱的光线。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左脚被人给抓住了,是一只枯骨般的爪子,接着右脚也被抓住了,两只爪子竟然是从地里钻出来的,我冷笑一声,右手结了个手印就准备打去,但马上我就发现情况不料了,因为我的肩膀上,头顶都出现了这样的枯爪。 我看到所有的坟墓里都爬出了一个人,从四面八方向我围拢过来。 说是人,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型,耷拉着脑袋,双手垂着,五官都已经腐烂了,它们的眼眶里都没有眼珠,都是一样的木然和呆滞。 果然是“百鬼夜行”,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之前我只是猜测,怀疑,但我并不希望是真的,沈疯子曾经说过,“百鬼夜行,死无人形” 当时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沈疯子就问我,听说过蚂蚁咬死大象的故事么,我当然听说过,他告诉我“百鬼夜行”中那百鬼就是蚂蚁,而法师就是大象,再厉害的法师被众鬼合围,最终的结果只能够是死得渣都不剩。 我一声暴喝:“唵,班札,巴尼,吽,呸”右手拂出一轮金刚手,念起“金刚手菩萨心咒”,一个旋转,把身上那些鬼手挣脱,周围的那些鬼魅还在继续向我围来。 我一下子坐了下去,盘起腿,闭上眼睛,把手电装进口袋,双手合了个“莲花合掌”:“无间地狱,碎如微尘,于中受苦众生,悉生极乐世界,三藐三没驮,俱众生得闻如来声,知如来意者,所有十恶五逆之罪,悉皆消灭,不堕恶趣之中” “临时抱佛脚,你不觉得晚了么”妇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马上你就会被它们给撕成碎片,百鬼夜行,你不会不知道它的厉害吧” 我略一分神,就感觉到了脖子被一双手扼住。 我忙守住元神:“无数天龙八部,百万火首金刚,昨日方隅,今日佛地,金刚到此,百无禁忌,佛光普照” 我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那些鬼魅全都消失了。 “小子,确实有些道行,不过你以为百鬼夜行就这么容易破么” 妇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冷冷地问道:“林家人到底在哪儿莫不是并不在墓园里” “放心吧,我不会耍诈,他们就在这墓园中,不过至于在哪儿得靠你自己找了,我友情提示一下,你真正破了百鬼夜行才可能找到他们”妇人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 就在她的身影消失的同时,我看到了无数的影子,灰的,白的,青的 与刚才那些象丧尸般的鬼魅相比,这些更难对付得多,至少我的心里没有底,这数是清的鬼魂我对付起来会很吃力,要是言欢在这儿就好了,对付它们,猎魂师更加有优势。 “让我来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墓园大门的方向传来,是福伯 他怎么来了一定是柱子把他请来的。 福伯说话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奇怪的是他经过的地方那些鬼魂纷纷躲到了一旁。 “猎魂师”那妇人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福伯手中还提着半瓶酒:“算你有见识”福伯说着又喝了口酒,然后把酒瓶往地上一摔,右手中多了几面白色的鬼令旗:“旗插四面,令发八方,迎鬼幡” 只见他撒出四面白色鬼令旗,锁住了东南西北四方,然后一支“招魂幡”直直树在中央,左手摸出一个比拳头小一点的铃铛,轻轻摇晃着:“三魂七魄听我号令,招魂铃一响,三魂都往鬼幡住,招魂铃再响,七魄都去鬼幡乡,招魂铃三响,鬼幡之中把魂养”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我发现福伯的咒语念完,那些鬼魂全都在颤抖着,而那鬼幡好象有很大的魔力一般,扯着那些鬼魂就往鬼幡里钻。 “死老头子,你敢坏我的好事”那妇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福伯看了我一眼:“小子,你的时间不多了,快去吧。” “柱子送你来的”我担心柱子是不是也来了,福伯轻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了去吧。” 有福伯帮我对付“百鬼夜行”,我自然就轻松多了,可是我还是对福伯说:“你自己小心”福伯淡淡地说道:“没事,这些小鬼奈何不了我。” 可我的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在福伯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面对死亡的淡然,我迟疑了一下,福伯瞪了我一眼:“你只有两个半小时了” 我一咬牙,转身离开了。 妇人说过,她并没有作弊,那么林家的三个人都在这墓园之中,可是我已经转了大半圈了,不在这儿难道在管理区,办公楼那边 想到这儿,我小跑着向办公楼那边去。 而福伯则被我抛在了墓园里。 办公楼只有三层,黑灯瞎火的,可我还是很快就把三层楼给找遍了,也没有见到林家的人。 时间又耗掉了二十多分钟,距离三点只有两小时十分钟不到了。 我飞跑着赶回墓园,墓园已经恢复了宁静,只有呼呼的风声,福伯呢怎么没见到福伯的人我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回到刚才他对付鬼魂的地方,鬼令旗还在,招魂幡还在,可是福伯却不见了,无论我怎么叫喊,除了我自己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再没有任何的音响。 就连那妇人也没有再出现,甚至说一句话。 我的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林家的人没有救出来,福伯也不见了。 “出来,你给我出来”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我要质问那个妇人,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她好象和福伯一样,彻底地从这个园子里消失了。我有些后悔,不应该扔下福伯一个人的,他是来帮我的,可我呢,却在关键的时候弃他于不顾。 我站在墓地的通道上发呆,但马上我就回过神来了,掏出手机看了看,只剩下一个小时四十几分钟了。 可整个墓地能藏人的地方我几乎都找遍了,可是他们在哪呢福伯,你又在哪呢如果福伯在这儿,或许他能够给我一点提示。 我突然感觉到好绝望,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无能,无力。 偏偏我还那么好管闲事,害己害人。 我一下子跪了下去,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地上,怎么办放弃么,认输么。 “轰隆隆”天空一记响雷,一道闪电划过,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下来了。 雨水让我感到清醒,没有时间了,现在我不能够再多想,必须马上找到林家父女他们。 可是他们在哪儿莫非他们是上了天,或者入了地 想到这儿,我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一下子奔跑于墓地之中,我在查看墓碑,那一座座墓碑,上天他们是不可能的,入地倒是很有可能。 终于在第三排的墓地我看到了三座墓碑,果然就是林家的父女和他们的保镖。 我知道这就是找到他们的钥匙,他们三人自然不可能已经死了,这墓碑是妇人给我的唯一提示,当然,这其中一定蕴含着阴阳五行术数,三人一定困于其中的某个地方,只是我看不到罢了。 阴阳五行术数包罗万象,我甚至怀疑林家的三人根本就已经看到了我,只是我却看不到他们。阴阳师精占卜,更通幻术,只是他们的幻术与我们的不一样,他们对于空间的认识更加的深刻。 幻于情,幻于景,后来的忍术便是运用的这一原理。 我的手轻轻放在了墓碑上,目光扫了一下四周。 “赖二”一个声音从坟墓里传来,是林雪娇的声音:“赖二,救我,救我,赖二” “啪”一声响雷,电光直接就劈在了墓碑上,将那墓碑劈成了两半,那坟台也劈开了一条缝儿,那裂缝越来越大,竟然出现了台阶,这是一个地道。 我的心里很清楚,这儿不可能出现林家三人的墓碑,更不可能让雷劈出什么地道。 这一切都是那妇人所制造出来的幻境,可是明明知道是假的,我却必须下去,破幻境只能在幻境中,当然,也很可能这一次我会死于幻境。 “二子,你要干嘛”一只大手拉住了我,我扭头看到了福伯,我的心里一阵惊喜:“福伯,你没事吧” 他对我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 接着他的笑容突然说消失了:“你不能下去,跟我来,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第109章 魂殇兮,人逝去 我看了看那条地道,又看了看眼前的福伯,我的脸沉了下来。 福伯虽然还是那个样子,可是他整个人我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阳气,而是一身的阴煞。 “你不是福伯”我挣脱了他的手,一个“金刚指印”就要点去。 “二子,不要”他一下子飘出好几米远,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他很惧怕我的大手印。 我冷冷地望着他:“你到底是谁”福伯叹了口气:“你不会真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我很希望他真是福伯,可是此刻在我眼前的只是一个鬼魂而已。我淡淡地说道:“你不是福伯,福伯是活生生的人,不会是个鬼魂,你再假冒福伯,我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 “二子,你要相信我,我确实是白福,只是刚才我被她破了法术,遭了鬼幡的反噬,她乘机把我的魂魄打出了身体。”那福伯向我解释道。 我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脸,他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他,现在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相信。 “二子,听我的劝,你不能下去,下去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真以为那是幻境么那是地煞天刑位,是死门,你看不出来吗” 他这一提醒我心里一惊,掏出罗盘看了看,这儿果然是地煞天刑位,这地道可以说是通往地狱之门,也是死门,生人入则闭,再也不能回来了。 “你现在相信我了”福伯一脸的真诚。 我也有些动摇了,他并没有骗我,而我刚才因为太心急,并没有留意到这个“死门”,他又说道:“我知道你想救人,跟我来吧,如果我不能够带你找到他们你再返回来,那时候你想下去我也不会再拦你。” “别相信他”另一个福伯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去,竟然还有一个福伯。 只是这福伯的身上却没有阴煞之气,虽然很是虚脱,但还有几缕阳气。 “二子,别相信他,他就是那个阴阳师出窍的魂魄变化而成的。”这个福伯拉住了我:“林家的人就在这地底下,我们赶紧下去救他们,快,不然他们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拉着我就准备进入地道,那魂魄一下飞上前来,就攻向福伯。 福伯虚弱成这样,哪里能够承受得住他这一击。 我掏出一张黄符,化作火球就扔了过去,虽然下着大雨,但三昧真火却不会被影响。 那魂魄吓了一跳,侧飞了出去:“二子,我才是福伯,它占了我的身体,你千万不能下去,那是一条死路,他们也根本不在那里面。” 身边的福伯一下子晕了过去,我叫了两声,那魂魄又一次飞了过来,我瞪了它一眼:“你再过来我一定会灭了你” 谁知道它却没有一点畏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下去,大不了我再也不还魂,我毁了这副臭皮囊” 我拦住了它:“你敢”我一个“马头明王印”就递了出去。 它没有躲闪,而是伸手掐住了福伯的脖子,原本距离并不太够,可它的手一下子象是长长了许多。 原本晕倒的福伯咳了两声,惊醒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动着,他在向我求救。 手印打在了那魂魄的身上,“滋滋”地冒出青烟。 “还不放手,真要我打散你”我又结了一个“小须弥印”点上了它的额头,它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我很容易,不正是我离开的时候他那种面对死亡的淡然么 我心里一惊,此刻我开始相信它的话了,我想收回手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须弥印”印在了它的额头上,它那实影一下子就虚了许多,我赶紧收了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躲”我大声叫道,它明明可以躲得过去的,可它却没有躲,拼了命地要掐死“福伯” 它仍旧没有放开手:“掐死他,你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我一掌拍在扶着的“福伯”头顶,念了一句咒语,谁知道并没有把占据着福伯身体的魂魄驱赶出去。 “没用的,它不是真正的鬼魂,有着阴阳术的加持,除非毁灭了躯体,否则它若是不出来,根本拿它没有一点的办法。”福伯的魂魄虚弱地说。 我说道:“那你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证明了,别说了,我给你招魂,否则你坚持不了多久”它的三魂七魄已经让我打散了,不赶紧招魂它就死定了。 “不这样你会相信我么别管我,来不及了,要救出林家的人并不容易,另外,林家的人和你有些渊源,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所以二子,我能死,可是他们不能死,我已经生死可恋,只是我有个请求,如果可以,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放白禄一马” 说完,它拉着我就要去救林家的人,我看了看刚苏醒又被他掐昏的“福伯”,很不甘心,他催促道:“走吧,否则你再也救不出他们,我就算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昏倒在地的“福伯”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声笑了起来,他瞪着福伯的魂魄:“老家伙,你竟然宁愿死也要帮这臭小子,好,好,那我成全你” 只见“福伯”抬起手来,张嘴轻轻一吹,那手臂就燃烧起来了:“小子,这不比你的三昧真火差吧”我看到那手臂燃烧着,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滴着油,我甚至还看到五根手指已经烧黑了,化作灰向下掉。 “不要啊”他在粉碎我最后的希望,原本我还在想,只要福伯的躯体还在,那魂魄我就能够想办法为他招回聚齐,让他还魂,可是这希望却被这团火焰焚化了。 我想要冲过去,可是福伯的魂魄却用尽了力量拉住了我:“二子,你不能去,她烧的是我的身体,也是你的时间,二子,你要是输了,甚至根本就用不着等到三个月以后了,二子” 它的声音都嘶哑了,原本就已经虚化了的身影变得更淡了。 “福伯”我带着哭腔,它却露出了微笑:“人总是会死的,其实今晚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再说了,我也活够了,还真想看看人死了以后会去往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别哭,你的路还长着呢,你会经历更多的生离死别,因为这就是人生。” 那个“福伯”得意地大声笑着。 我感觉自己的双眼在喷火,心在滴血。 “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觉得满意了我这放过他,虽然身体会有些残疾,但很可能还能够保住一条命”在火光中,那张脸好恐怖,好狰狞。 福伯的魂魄催促道:“走,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二子,就算你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想要活下去,你只能靠自己,二子” 最后“二子”那两个字它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再也不看那个已经蔓延着火焰的“福伯”,跟着他的魂魄去了。 “二子,福伯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善良不等于心软,男子汉要学会当机立断,该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对福伯的这份情,福伯心领了,记住,利害权衡一定要取其轻”福伯的魂魄轻声说着,它淡淡地在暗淡,在虚弱,在消失。 “去吧,松柏林里,反五行三才阵,你应该,应该能够”那影子完全消失了,福伯的魂魄已经如烟消云散了,我大叫了两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可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咬着牙冲进了松柏林,反五行三才阵是阴阳教派的古阵,沈疯子原本就是法阵的专家,这些阵法他都教过我的,破解起来一点麻烦都没有。 林子里也是一片漆黑,雨渐渐地小了,我掏出手电,四下里找着,我要找到三把插在地里的利刃,这三把利刃代表了“三才”天、地、人,毁掉这三把利刃,就等于是撤了阵眼,阵无眼如人无心,这阵也就破了一半了。 距离凌晨三点还有二十七分钟,松柏林并不小,这三把利刃应该是分别在西北、东南和东北角,西南是兑位,不能见兵利之器的,否则阵就失去了作用,故西南是“破门”。 大约找了近十分钟,我终于找到了第一把利刃,可就在我的手刚刚摸到刀柄的时候,“吱”的一声,一团白色的影子冲我撞来,撞开了我的手。 我的面前出现一个身高不到三尺的小孩,只穿着旧时的小肚兜,扎着两个冲天小辫子,全身皮肤苍白,脸上也没有血色,却打了重重的腮红,嘴唇也鲜红如血,眼睛全无神采,木然地看着我。 又是几声“吱”声,从四面冒出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小孩,五个小孩一般的打扮。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阵中阵,反五行三才阵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五鬼拍门阵”,而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了。 我已经没有时间细细思考该怎么办了,现在唯有拼了,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些机会。 对付这五个小鬼应该不会太难,只是时间上我却吃不准,可惜我分不出身去找到阵眼,我深呼吸了一下,准备出手。: 第110章 破阵,泪是咸的 “千叶菩提印”挥出几缕金光,扫向五个小鬼,我必须速度战速决。 在大手印挥出的同时我射出了第一枚佛珠,可是我瞄准的那个小鬼却好象早有准备,闪身让过了。 我的心里一惊,这小鬼怎么会有这么敏锐的判断,来不及细想,两个小鬼一左一右这向我攻来,别看它们一副小孩的模样,我知道它们的力大无穷,真要让他们给靠近,很可能就会把我撕成两半。 一个疾退,心里想要骂娘,双手同时飞出两粒佛珠,但却因为我的身形不稳而失了准头。只有一粒打中了右边的小鬼,它发出声惨叫,后退了半步。 我有些郁闷,这佛珠的法力好象并不怎么强,相比起之前桑吉大师用过的那串可是差远了。 情急之下我掏出两张黄符,一张是镇鬼符,一张是雷火符。 这两道符全都招呼向了迎面冲来的两个小鬼,又让他们给躲开了。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爬上了我的后背,不用想,我面前只有四个小鬼,背上的必然是最后一个小鬼了。 我的心里满是苦涩,反手一记“金刚伏魔印”,希望能够把它给逼下来,因为我感到背上的小鬼越来越重,压得我喘不过气,双脚也无法挪动。 可是手印好象并没有打到它,眨眼间那四个小鬼再一次向我涌来,我的内心已经笼起了一层绝望,莫非这一次我也要死在这里了吗 “心有菩提结,万朵莲花生”我想也没想,双手挽出一个莲花结,打出一个“如来印”,整个人就坐了下去:“以慈悲心,化金刚形,金身现”这是潘爷传授给我的金刚附身咒,他说在情急保命的时候用得着。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用过,因为之前还从来没有真正让我遇到这样的生死关头,哪怕当初对付那个暗害肖茜茹的绿毛僵时,我也不曾真正感受过生死一线。 我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一身顿时轻松了下来,身上伏着的小鬼应该已经离开了,我睁开眼睛,只见到几个淡金色的影子在晃动着。 那几个影子象是在和几个小鬼交手,只是小鬼对它十分的畏惧,不停地闪躲退让。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趁机拔出了那把利刃,插上一张镇鬼符,喂了鲜血,把利刃飞向了面前的一个小鬼。 “嘭”的一声,那小鬼化作了一道浓浓的白烟,消失了,紧跟着,剩下的四个小鬼了消失了,金色的身影也一下子不见了。 我没想到“五鬼拍门阵”竟然在我无助的时候以金刚附身咒给破了,我忙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七分钟 还有两把利刃我还没有找到,如果不能把它们拔出来,破不上反五行三才阵我就输了。 我飞奔着向西北方向,从东北方向向西北方向,我一路飞跑一路留意着地上,终于让我看到了几米外没入地下的刀柄。 我的心里不禁欢喜,冲过去就把那刀柄拔了出来,这一次很顺利,只用了两分钟,就只往下东南角了,不过这条线的路程最长我撒腿就猛跑着,当我赶到东南角找到那没入地里的刀柄时就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了。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只要把这刀柄拔出来,那么反五行三才阵也就破了,我就能够看到林家的三个人,这场赌局也就结束了。 就在我的手刚要触到那刀柄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树林里的松柏树竟然自己迅速地移动起来,地上那刀柄也在跟着不停地移动着方向,那移动根本就是瞬移,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判断的时候它就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就是反五行的妙处,以相生相克为原理,派生出生克间的负运动,如果我不把那刀柄拔出来,这运动就不会停,至少处于阵中的我看来它是不会停下的。 如果说刚才我还有几分即将胜利的喜悦,那么现在我是彻底的绝望了,因为我根本已经失去了我的目标,此刻那刀柄早就不在我的视线中了。 最后的两分钟我竟然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我怎么窜,怎么跑,周围的景物都在变化着,那刀柄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我在阵中就象个疯子,我告诉自己,就算是绝望了,也不能放弃,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秒钟,我也必须努力。 就在此刻我看到一道灰影出现在前面不远处,景物在动,唯有那淡淡的灰影不动,我冲着灰影奔去,那灰影一下子就消失了,而地上不正是一把没入地面的刀柄么 我伸手把刀柄拔了出来,整个世界一下子静止了。 “赖二” “小赖先生” 我听到了林雪娇和她父亲的声音,就在前方的三棵树上,分别绑着这三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 “赖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林雪娇望着我,大声说道,林鹏飞也很是激动:“小赖先生,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能不能先把我们给放了。” 我没有动,而是望向了左边的林子里:“出来吧” 那个妇人走了出来,依旧是以灵魂的形式出现的:“小子,这次算你赢了,不过我们没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几粒佛珠就打了过去,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我要为福伯报仇。可是她来得快,闪得也快:“小子,若不是有人帮你,你今天就死定了,你运气真好,哈哈哈哈” 她的话让我的心里也有些不解,她说的有人帮我指的绝对不是福伯,我想到了最后指引我找到最后一把利刃的灰影,那是一个虚弱的鬼魂,应该是让人控制住的,是谁呢 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言欢,她也是个猎魂师,她一样拥有控制魂魄的能力,真是她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见到那两个背影,在她的房间发现那张字条起,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就是她并没有离我远去,她就在我的身边,一直都在我身边,在暗处,悄悄地看着我,帮助我。 “赖二,你发什么呆啊”我这才回过神来,把林家三人的绳子给解开了。 我没有理林雪娇和林鹏飞,而是对他们的保镖说道:“赶紧带他们离开这儿吧,这里不安全。”说完我转身就走了,剩下林雪娇不满地在我身后叽叽歪歪。 这场游戏虽然我险胜了,可是我的心情却很难受,有想哭的冲动,因为福伯为了我已经去往了极乐,我要去找到他的尸体,我要为他收尸,为他招魂。 我顾不得林家的人了,小跑着去福伯出事的地方。 雨早就已经停了下来,我看到了福伯插在地上的鬼令旗,可是鬼幡却已经不见了,还有福伯的尸体我找了好一圈都没有找到,莫非那妇人真把福伯的尸体给烧毁了 我一下子瘫跪到了地上,狠狠一拳头砸了下去,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福伯报仇。 我把鬼令旗收拢,放进了自己的小包里,然后掏出小铃铛,轻轻摇了几下,盘腿坐下,开始为福伯招魂,念起了往生咒,我不能够让他的魂魄在这个鬼地方游荡。 我的脑子里总是出现福伯那淡然的微笑,我一边念着,一面忍不住还是流下了眼泪,泪是咸的,很苦,心也涩涩的。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林家的人并没有走,他们就静静地站在我的一旁,林雪娇轻声问我在干什么,我淡淡地说:“福伯死了。” 林雪娇的脸上也露出了悲伤,林鹏飞叹了口气:“小赖,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说的话。” 我摇了摇头:“这不关你们的事,走吧,这儿不是久留之地。” 我并不是在安慰他,确实不关他们的事,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妇人是冲着我来的,这一切也是因我而起,甚至林家的人很可能是受害人,不过我记得福伯好象说过,林家的人和我多少也有些渊源,至于是什么渊源我不知道,我想他们自己也不一定知道。 我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身世之谜起了好奇心,我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找潘爷他们问个清楚。 墓园已经回归了平静,就好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离开墓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钟了,走了很远才打到车,进了城我就下了车,让司机把林家的人送回酒店。 林雪娇和我说了很多话,可是我没有理她,她有些生气,不过那是她的事情,我实在不想说什么,我的心里在想着福伯,想着那个控制了灰色鬼魂帮了我大忙的人。 言欢,真的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出来和我相见好吗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一个人慢慢地往住处走去,电话响了,是柱子打来的,原来林雪娇给他打了电话,说我的情绪很不对劲,他着了急,开车出来接我。 回到住处,看着桌子上的半碟油炸花生米和一瓶喝了大半的红星二锅头,我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曹国柱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是福伯自己要去的,我当时刚从墓园回来就接到他的电话了,他甚至等不及我来接他,自己打了辆车就赶去了。二子,我知道你的心里不舒服,我的心里也不舒服,福伯他是个好人”: 第111章 遗书,将功补过 我们常常简单地把这个世界的人分为两种,男人或者女人,大人或者小孩,好人或者坏人。 福伯是个好人,可以说他是为了我而死的,可是我却连他的尸骨都没能够找到,我的心里充满了内疚。 我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依然灿烂,所有的人还会依旧忙碌着,没有多少人知道,昨晚一个好人死了。 但我却知道,在我的心里,福伯没有死,他永远都活着,我的耳边还回响着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眼里还浮现着他那淡然的微笑。 还剩下四天的时间,如果我再找不出戴洪他们犯罪的证据,那么伍坤就完了。 虽然福伯的死,我的心仍旧很痛,可是我不有时间伤心,也没有时间难过,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二子哥,这是福伯让我留给你的。”一大早,陈颖就交给我一个信封:“福伯说这对你有很大的用场,让我等你回来就交给你,可是我却睡着了。” 柱子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陈颖白了他一眼:“福伯走的时候你不是还没回来么” 我拿着信封就进了房间,撕开,里面装着一页薄薄的信纸,只写了半页。 “二子,医不自医,其实我们这行又何尝不是你是个好小伙子,心善,热情,好助人,这都是好事,可偏偏你时不济,运不济,生就五弊三缺,半条命地悬着。今日我看你的气色,命星晦暗,似大限将至之相,你走的时候更是气运皆败,在劫难逃。” 他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我的关切,我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反正我已经生无可恋,不如助你一臂之力,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另外,我是被他们强掳走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盗尸,估计他们很快会有下一步动作,这个线索或许对你有用,只是你要记住答应我的话,放过白禄,我就算九泉之下也会感激的。白福。” 字迹有些潦草,看来他是情急之下一气呵成的,他当时更担心的是我的安危。 我把信纸叠好,整理了一下心情:“柱子,给小郭打个电话,然后我们准备去市二医一趟。”柱子楞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叫他去市二医,我也不解释,等他联系了小郭我们就出发了。 上了车我才告诉他,戴洪、白杨他们掳走福伯,就是想要盗取停尸间的尸体,估计他们已经忍不住了,上次的交易失败,他们必须重新想办法,要偷盗尸体最好的地方就是医院,而市二医是市里最大的医院,市二医的停尸间也是尸体停放得最多的。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医院也被他们盯上的可能,所以我才让柱子联系小郭。 柱子听了很是兴奋,就怕对手没动作,只要他们有动静就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顺着这条线就一定能够抓住他们犯罪的证据了。” 我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没有他那么乐观。 在市二医的门口,我们见到了小郭。 “二子,你的脸色好难看,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小郭关切地问道,柱子正准备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柱子忙闭上了嘴。 “二子,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啊”小郭有些不太高兴,觉得我有事情瞒着他。 我淡淡地说:“昨晚只是帮一个女孩处理了一下麻烦,没什么值得说的。” 昨晚的事情我还真不想让小郭知道,一来那事儿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二来我心里还有另外的一个想法,那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留意一下,市区各大医院的停尸间你派人盯紧了,估计这一两天可能会有人盗尸。”我对小郭说,他瞪大了眼睛:“盗,盗尸” 我嘟着嘴点了点头:“你忘记了,我们的对手是用行尸运毒的。” 小郭应了下来,但又一脸的为难:“可是我们的人对付得了行尸吗” 我告诉他对方是不能够直接让尸为他们所用的,盗了尸要施炼尸之法,而且我希望他们别惊动盗尸者,只要跟着知道他们的落脚处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再说。 小郭走了,柱子不解地问道:“这事儿电话里就能说了,为什么非得让他跑一趟啊”我楞了一下,确实象柱子说的这样,看来我是因为福伯的事情有些恍惚了。 我和柱子径直往二医的停尸间方向去,到了那个小房间门口我呆住了。 只见“福伯”就坐在小桌子旁,一边剥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小酒。 柱子也瞪大了眼睛。 不过我马上就回过神来了,他不是福伯,而应该是福伯那个兄弟白禄。 我对柱子说道:“你在门口等着。”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他说,甚至柱子我也不想让他听见。 柱子很听话的离开了,我走进去在一张小板凳上坐下,拿起了旁边的一个小茶缸,给自己倒了杯酒:“以前我和福伯也经常象这样一起喝酒的。” 白禄望了我一眼:“他已经不在了,对吧”我竟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悲凉。 我点了点头:“是的,为了救我,他死了。” 白禄一声冷笑:“你竟然能够说得那么坦然,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内疚么” 我的心里确实很内疚,端起杯子,我喝了一大口。 “是的,我很内疚,可你呢,你内疚么”我望了他一眼:“他这些年来一直躲在这个鬼地方,你应该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吧” 他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喝干,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就干掉了。 “你知道他一直对我说什么吗”我轻声问道。 白禄眯着眼睛看着我,我说道:“他和我说了好几次,希望我能够放你一马,希望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你,他不希望你把自己给毁了。” 白禄又剥了两颗花生:“你放我一马你真觉得自己能够斗得过他们吗” 我笑了:“你说他们,看来你并没有真正把自己融入他们当中。” 白禄的脸色微微一变:“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回不了头了。” 我问他是不是手上沾了血,他摇了摇头:“没有,至少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不过我却帮他们做了不少的坏事,那个锁命局,还有景区里的四象阵,这些都是我做的。” 锁命局我自然知道是出自他之后,可我没想到四象阵也是他布的,不过从他布的四象阵来看他还算是良知未泯的,至少作为白家优秀的猎魂师,他并没有对那些枉死的怨魂赶尽杀绝,也并没有真正把四象阵给布实喽。 “不会也是你亲自把四象阵破坏了吧”我试探地问他,他的眼睑微微跳动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叹了口气:“因为我在你的眼里依旧看到了一抹善良。”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福伯留下的那封信:“你看看吧,这是福伯的绝笔,他直到最后还在替你着想。” 他颤抖着接过信纸,打开来看,浑浊的眼睛里有些晶莹。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轻声问他。 他没有说话,看完了信,递还给我:“我顶的是他的身份,正好那个人只呆了一天就呆不住了,我就顶了回来。”原来白禄竟然是顶了福伯的名来做这份工的。 “一定是你们捣鬼的吧” 他苦笑了一下:“是的,我哥的信上不是说了么他们想盗尸,所以我是他们最好的内应。”我把信纸收好,然后问他有什么打算,他望着我,心里明白我的意思,我这是在逼着他做选择。 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白杨也好,戴洪也好,都只是棋子,真正在幕后操控的另有其人,我其实很后悔,如果当初不是钱迷心窍,我也不会和他们混在一起,你不知道,猎魂师的生活我真的厌倦了。” 我原本以为戴洪就是幕后的主使,没想到还另有其人:“那个幕后的人是谁” 白禄摇了摇头:“一个不起眼的人,我没见过,不过我想你应该见过,因为他对你好象很熟悉。”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轻声问道。 “我还知道些什么”他斜眼看了我一下:“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我摇了摇头:“我答应过福伯,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们合作,将功补过,这样我才能够帮你,不然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笑了,他的笑很是凄凉:“帮我你怎么帮我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就算你想帮我也帮不了,小子,我知道你这个人心善,可是你知道么,这也正是你的弱点,你的死穴” 我淡淡地说:“我说能帮你就能帮你,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他的眼睛一亮:“你是想李代桃僵”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福伯没死。” 我说到这儿,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唯一能够救他的只能是让他冒充他的大哥白福,只有这样才能够救他,这虽然违反了我做人的原则,可是这是我久福伯的,我必须得还上。 虽然这样做有一定的难度,但我想一定有办法。: 第112章 鬼妈妈,爱与牵挂 “他就是福伯的那个兄弟你和他说了什么”回去的路上柱子问我,我轻声说道:“福伯的事情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另外你交代陈颖一声。” 柱子扭头看了我一眼:“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 我瞪了他一眼:“我答应过福伯的事情,我必须做到。” 柱子苦笑了一下:“可是除了我和陈颖,林雪娇一家也知道的,你不是说你告诉他们了吗”我点了点头:“嗯,这有些麻烦,不过我想还是先和他们谈谈吧。” 就算我不去找林鹏飞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的,回到住处的时候他们已经等在门口了。 进了屋,林鹏飞说道:“小赖先生,昨晚的事情真的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之前我说的那些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淡淡地说:“林先生,叫我小赖就行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想你们不会再有事了。”我希望他们早点回燕京去,这样白禄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谁知道林鹏飞却主动提起了福伯的事情:“那个福伯” 我眯起了眼睛:“福伯的事福伯什么事” 林鹏飞楞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雪娇,不过他不愧是混迹商场的人,脑子转得很快:“哦,没事,没事,小赖啊,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对了,我这儿有张支票,算是对你的报答,我听娇娇说,还欠你些钱呢。” 他把支票递过来,柱子伸手接了过去:“十万” 林鹏飞忙说道:“十万块确实少了,这样吧,你们说个数。” 我瞪了下曹国柱,他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不是多了些。” 林鹏飞笑了:“不多,小赖救了我们三个人,十万块钱只是一点心意,我还有个想法,如果你们想要创业,做点什么缺少资金的话,我可以无偿资助,当然,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摆了摆手:“林先生,谢谢了,这钱我们收下了,你们也不欠我们什么,两清了。” 我现在就希望他们早些离开深南,回燕京去,我不希望白禄的事情节外生枝,这事儿我是一定要办到的,不然我怎么都对不起福伯。 林鹏飞见我的态度很冷淡,好象也察觉出什么了:“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了,有机会到燕京来作客。”他站了起来,林雪娇却轻哼一声:“赖二,你什么意思,撵我们么”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这段时间我确实事情很多。” 林鹏飞拉了她一把:“好了,我们走吧,小赖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就不要再打扰他了。”林家的人走了,林雪娇离开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柱子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和林家的人打声招呼,说说福伯的事情,我告诉他这事儿他们并不有真正掺和进来,而且人家马上也要回燕京了,没必须有意去提,不过林雪娇可能不会跟着回去,过后还真得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说说。 中午饭后我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步,我知道下午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今晚或许就不平静了。白禄告诉我,戴洪和白杨今晚会有行动,他们会派人盗尸,估计最有可能是在市二医。 白禄也不知道他们会把尸体送到哪去,他说这事儿只能够是我们自己盯着。 今晚我会让柱子陪我蹲在市二医,至于其他的几个医院,就交给了小郭他们。 “叔叔,看到我妈妈了吗”一个五、六岁小男孩跑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问道。 我摇了摇头,蹲了下来:“小朋友,你住在哪个单元我送你回去。” 他抬手指了下六单元:“我住在那儿。”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妈妈,我看见妈妈了。”六单元的楼下站着一个女人,正在向小男孩缓缓地招手。 我皱起了眉头,拉住了正准备跑过去的小男孩:“她就是你妈妈”小男孩点了点头,我又望向那女人,女人看我的目光带着憎恨,我冷笑了一下,拉着小男孩就走了过去。 “亚林,跟妈妈回家”女人的声音很是冰冷,虽然是对小孩说话,眼睛却挑衅般的看着我。 小男孩挣脱了我的手,跟着女人去了。 我轻声说道:“等等” 女人顿了顿:“还有事么” “我想和你谈谈”我替小男孩担心,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妈妈根本已经是个死人,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一点阳气,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她的身体看起来倒也正常。 “我知道你想谈什么,不过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多事。”说着她拉着孩子就走,我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到了他们家的门口。 女人转过身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轻哼一声:“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我的目光望向小男孩,她也望了过去,奇怪的是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我也不希望,所以,我恳求你别管我的事,好吗”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她笑了,她的笑容有些凄惨:“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也知道我斗不过你,不过你真看不出来么”她看了看小男孩,我也望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一看我心里一惊,这小孩一脸的绝户相,也就是说他是的命中注定出生不久就丧父母,无亲人。 “现在你明白了吧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我不能再离开他”女人无奈地说。 我明白了,这女人才死不久,可是她的牵挂太深,这怨念支撑着她没有完全倒下,可是这并不是个事儿,俗话说,人鬼殊途,就算她是真心为了孩子,可是她还能够为孩子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家”已经是堆灰积尘,蛛网遮檐了。 就是孩子的吃喝,大概也只能够是树叶沙虫,因为她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些,只是孩子不知道,她对孩子做了障眼法,长此以往,孩子也会出事的。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我必须这么做,至少现在我必须让他知道我还活着,而我活着,只为了他不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 她的话竟然让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这小男孩和我何其的相似,假如我也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为了让我不至于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而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活着”,我会不会也会感受到幸福。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虽然我很同情你,可是你应该知道,这样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没命的,第一你现在已经根本无法给他正常的生活,第二以他的年纪也根本无法承受你的那阴煞之气,你不会真想要了他的命吧,你莫非真想剥夺掉他活着的权利么” 小男孩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们,女人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铁青,很是难看。 “如果你相信我,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不过你必须自己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我轻声说,我并不是意气用事,从看出了孩子是绝户命的时候我便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 因为只有我有资格收养他,任何人收养他都会有问题,除了我。 女人望着我,眯起了眼睛,好象在想什么。 “妈妈,叔叔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坏叔叔”他竟然踹了我一脚。女人拉住了小男孩:“亚林,不许没礼貌。”她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我点了点头:“最好快一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他的,另外,我会替你超度,送你上路的。晚饭前我会再来,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考虑清楚了。” 其实我已经下了决心,晚饭前不管她是不是考虑清楚,我都不能够让她再这样下去,为了孩子。 我转身走了,接着听到了女人开门关门的声音。 阳光明媚,之前我还在疑惑,一个浑身阴煞之气的鬼身怎么可能在阳光下行走,现在我明白了,爱感动天,她能够以死人的姿态“活着”是因为她的身上不是积怨,而是爱与牵挂 回到屋里,柱子正在看电视,我把鬼妈妈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夸张地说道:“二子,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我点了下头:“确实有些残忍,可是人总得面对现实的,为了孩子,我必须这么做。” 他叹了口气:“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给她留下一下午的时间就是希望他们母子能够单独多呆一会。”我确实是这个意思,不然对于这样一个新鬼,我有很多手段当时就把她给灭了。 可是我没有那么做,我不能够去阻止一个母亲爱自己的孩子,所以我给她时间,给她接受现实的时间,她一定会想明白,我是为了她的孩子好,也是为了她好。 “不过二子,你真做好了收养那个孩子的准备了吗要知道,带一个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再说了,你一个单身汉,也不符合收养的条件啊” 我想过了,这事儿最后还得请宋局长帮助,我想他应该帮忙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再说了,宋局应该是不会拒绝帮这个忙的。: 第113章 溺死人,不朽之爱 柱子说收养一个孩子并不单单是手续的问题,如果只是手续上的问题宋局确实可以帮忙,但这还涉及到我能够给这个孩子什么样的生活的问题,他说他倒觉得肖茜茹相比起来更适合一些。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让肖茜茹去收养一个绝户命的孩子 那样很可能也会给肖茜茹带去厄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生出这个念头的原因,我的五弊三缺和他的天生绝户才能够真正做到相生相克,他的命太硬,而我的命比他还硬,就这么简单。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孩子接受不了他母亲已经去世的事实,对于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来说,让他直面这个现实是很残酷的。 看得出这孩子也很爱他的妈妈,我甚至想,这件事情我是不是能够睁只眼,闭只眼,不过后来我还是下了决心,这件事情必须处理掉,快刀斩乱麻,继续拖下去对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小郭来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他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他问我市二医这边需不需要他们派人支援,我说不用了,市二医这边我和柱子会盯紧的,我再三叮嘱他让他们的人别盲动,只须探出他们的落脚点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四点多钟的时候我再次去了六单元的那个孩子家,柱子陪我一起去的。 才到门口就听到屋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孩子一边哭,一边在叫着妈妈。 我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跟柱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零乱,反倒是窗明几净。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个碗,碗里是泡面,还冒着热气,孩子的哭声是从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们进了发现,闻到了一股带着海水那腥咸味道的恶臭,那个女人就躺在床上,看上去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沾着一些水珠,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鼻孔和嘴角都溢着带细沙的黄水。 一条淡紫色的裙子已经褶皱,上面沾了很多海沙的颗粒,赤着脚。 这和我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判若两人,我知道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我伸手去摸了摸那男孩的头,他却把头给歪开了,转身看着我:“叔叔,你为什么要逼走我妈妈”我的心里有些酸楚:“你妈妈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不能永远都陪着你。” “可以的,她可以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面对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亚林什么都会做,亚林不需要妈妈照顾,只要她能够陪着亚林,亚林就已经很开心了” 听到孩子这话,我眯起了眼睛,我问他家里的卫生是不是都是他打扫的,他点了点头,我蹲了下去,扶着他的肩膀:“亚林是个乖孩子,可是亚林,你知道吗其实你妈妈” 我还没说完,亚林打断了我:“我知道,你不就想说我妈妈已经死了吗我也知道,可是既然她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够让她留下来,陪着亚林,她是亚林唯一的亲人了。” 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他的话让我很是震惊,原本我还以为孩子并不知道女人已经死了,怕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却不料他却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整天陪着他的那个妈妈是个死人 男孩一下子跑到了窗台边的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报纸,报纸是半个月前的,他指着里面的一则新闻。 “母亲为救儿子溺水身亡,儿子被救起后下落不明” 这则新闻里的那个儿子就是亚林,而其中的母亲就是躺在床上的亚林的妈妈。 亚林再一次让我震惊了,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而且还保存着这样一张报纸。 这还是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吗他的成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年龄,或许是因为他的经历让他不得不提前长大,想想当年的我不也一样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他。 “那天妈妈带我去海边玩,我一时贪玩,被一个大浪给卷了去,是妈妈把我救起来的,然后就拖着我回家了。可是回到家以后我觉得妈妈有些不对劲,我总能够在她停留过的地方发现一些沙粒和水渍,第二天我去上学,路过报亭,就看到了这张报纸” 他告诉我,真实他也有些害怕,可是慢慢地他也就习惯了,他感觉到妈妈还是那样的爱他,而他也不愿意接受妈妈已经去世的事实,希望妈妈能够永远陪着他。 柱子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摸了摸亚林的头。 我对亚林说:“妈妈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指了指书桌上,书桌上面有一张信纸,我走了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应该是女人写的,她在信上说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她放心不下亚林,她死了,亚林就成了孤儿,她不希望亚林的童年是在孤儿院度过。 她说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她感谢我愿意替她照顾亚林,她没有什么能够留给亚林的,只有这套房子和存折里的几万块钱,她知道那几万块钱作为亚林的生活费是少了点,她说如果我能够替她把亚林抚养成人,来世做牛做马她也会报答的。 信上她留下了存折的密码。 “亚林,你愿意和叔叔一块生活吗”我轻声问道。 亚林紧紧地咬着嘴唇,目光落在女人的那张脸上,我伸手却想要把女人的眼睛给抹合上,谁知道才合上马上就睁开了。 “亚林,难道你真想你妈妈走得不安心,眼都合不上么”我轻喝道。 亚林终于点了点头,又轻声抽泣起来。 这下床上的女人合上了眼。 “这房子,还有存折上的钱我都给你留着,等你长大了自己处置吧,现在我们先把你妈的后事给办了。” 我给胡子打了个电话,这事必须得请他帮忙,先把女人的遗体拉到殡仪馆去,然后我让柱子很把亚林带回我们的住处,我又给宋局打了个电话,把亚林的事情向他详细地说了一遍,他听了也很感动,他说虽然这事情有些麻烦,不过他一定会帮我办好的。 他说这也是积德的善事,他没想到会有这么相亲相爱的一对母子,这是不朽之爱,有机会他也想见见这个亚林。 挂了电话没多久,胡子便先过来了,他告诉我殡仪馆的白车一会就会到,他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胡子听了叹了口气,他说这件事情他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胡子哥,她的丧事就拜托你了,今晚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明天我会带着亚林过来的。”我对胡子说。 胡子问我,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孩子的亲人、朋友,这事情让我有些为难,想想还是先回去问问亚林,我告诉胡子,我会打电话给几个朋友,看他们愿意的话都去凑凑人气。 我的朋友不多,伍哥算一个,另外就是肖茜茹,还有就是任家姐妹,想到任家姐妹我有些为难,是不是也给她们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再见面我会觉得尴尬。 伍哥和肖茜茹听了这事,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对于伍哥我还是很感激的,这个时候他还能够爽快地答应我,那真是拿我当兄弟看待。 把这事儿落实了,我就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或许是柱子给陈颖打了电话,陈颖已经回来了,正陪着亚林说话。 亚林已经不再哭了,只是神情还很是悲哀。 我问他怎么通知他母亲的亲戚、朋友,他说父亲死后,是母亲做着小买卖维持生活,他也不知道母亲有些什么朋友,至于亲人,只有在老家还有一些,但都是远亲,他也不知道怎么联系,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去世了的,他的父母又都是独生子女。 他没有什么亲人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叹了口气,看来他母亲的丧事还真只能靠我们了。 “亚林,今晚你就住在这儿,明天一大早我们去殡仪馆,好吗” 他点了点头,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陈颖也很喜欢他。 吃过晚饭,胡子告诉我殡仪馆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也布置好了灵堂,今晚他会和伍哥守在那儿。 八点多钟,我和柱子就开着车去市二医,我们要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今晚我一定要抓到戴洪他们犯罪的证据。 我们的车子就停在二医那荒弃的后门,也就是当日我背出伍坤“尸体”的那个地方,我和柱子坐在车上,柱子递给我一支烟。 “二子,你确定他们会从这扇门出来么” 我点了点头,白禄是这样说的,他们早就已经约好了。 “二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那个白禄很鬼,反正我不太相信他。” 其实我也觉得白禄这个人有一些阴,他不像福伯,我总是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他,因为我曾经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悲伤,在提到福伯对他的那份关切时。 “他也是个猎魂师,而且和福伯一样,是白家最优秀的猎魂师之一,猎魂师给人的感觉总是很阴森的,我想他不会骗我。”我替白禄说话。 柱子笑了:“言欢也是猎魂师,可是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她阴森” 言欢我望着车窗外发起呆来,欢儿,你在哪呢,你是不是真的就在某处悄悄看着我,给予我帮助,为什么你不出来和我相见呢: 第114章 圈而套之,困厄 活着就是修行,这话我是听潘爷说的,不过他也不知道最早说这话的人是谁了。 但这句话却是至理名言,这世上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或贫穷,或富有,或喜,或悲,但无论这一生他们过得光鲜也好,卑微也罢,来是赤条条的来,去也是赤条条的去。 今世的因,是前世的果,而今世又何曾不是来生的因呢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会是这样,上辈子到底我做过了些什么才会有如此不堪的命运,我问潘爷,佛家的五眼、六通,说是能看前世今生,是真的吗 潘爷说,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着,知道前世如何,知道今生又如何,或许不如不知,修好自己这一生的德行就是了。 望着身边的柱子,其实我挺羡慕他的,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管,能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简单快乐。 我替他看过,他是个有福之人,衣食无忧,儿孙满堂,且夫妻长寿。 我也常常在想,这小子上辈子是怎么修的,能够这么好命。 “咳咳,二子,能不用这样暧昧的眼神看我吗我知道我错了,不应该在你的面前提言欢。”柱子竟然让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问道:“柱子,想过这辈子有什么打算吗” “混呗,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比做小保安的时候强多了,我说二子,咱这阵子都在忙活警察局的事儿,这可不行,我们也得好好替自己打算一下吧” 我瞪了他一眼,三句话又得绕回钱上面来了。 果然,他接着说道:“我寻思着,林先生这次有了亲身经历,他应该相信这世界上确实存在就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让他也帮着留意一下,宣传宣传,兴许还能够给我们带来大业务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他想要挣钱也不是坏事,只是这小子太懒惰,教他什么他都不愿意学。他甚至还说,学得会,讨得累,他还是安心地拓展业务。 “好了,就你话多,盯紧些吧,这可关系到伍哥的命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概十点多钟,我给小郭去了个电话,另外几家医院没有任何的动静,看来白禄确实没有骗我们,他们的目标还真是市二医,不过我在电话里告诉小郭,不能大意,还得盯紧一点。 他问我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我说目前倒是平安无事,估计他们还得等一会才会有所行动。 又过了一个小时,晚上十一点十七分,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消息,是白禄发来的:人已到,注意。短短的五个字却让我的心里很是激动,白禄是在告诉我那边的人已经到了市二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来。 二子还在抽烟,让我给夺了下来摁灭了,我们原本就是在盯梢,有火光很容易被他们给发现了。 十分钟后,后门开了,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对着门里悄悄招了招手,接着两个身上杠着“东西”的人也走了出来,不远处一辆商务车慢慢地驶到了路边,三人急忙上了车。 “柱子,紧紧给我跟上那辆车,看看它到底会开到哪儿去。”柱子应了一声:“你坐好了,这事交给我” 不得不说这小子在这方面倒还是有些天才的,这些日子他的车子开得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又快又稳的。 我告诉柱子既要咬住了,又不能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顺藤摸瓜,争取能够帮警方逮他们一个现行。 最好就是人赃俱获。 就在车子开动的时候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毕竟我和柱子跟踪都不专业,我把那辆车的车牌号告诉了他,他让我打开手机的定位系统,说是和我做了一个什么连接,说是能够跟踪到我们的位置,另外他会组织人在沿途待命,万一我们被发现他们的人可以继续跟上。 说实话,我的心里很紧张,我并不是害怕危险,而是怕今晚的事情给搞砸了,现在算起来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说是三天,可只要今晚的事情砸了,那么那三天我也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 戴洪也好,白杨也罢都不是鲁莽的人,别看白杨对我有着很强的敌意,可是他上次想用幻杀除掉我没成功,后来就没有再轻取妄动了,他也是一个很顾大局的人。 原本我想主动出手刺他们一下的,他们没给我这样的机会,他们只是稍微制造了几场幻境就已经让我应接不暇,后来又出了吴莹的事情,再之后又牵出了白禄,加上林雪娇那件事,我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没有信心,我没有主动去挑衅的信心,在我的心里,无论是戴洪还是白杨,我都觉得他们比我强,之前还有言欢帮着我,言欢走了,还有福伯,可现在福伯也不在了。 我们一路跟着那辆车,最后竟然驶进了深北制药,我的心里抑制不住狂喜,深北制药是戴洪的产业,他们盗尸了竟然会送到这儿来,真是出人意料,我很期望戴洪和白杨还有毒品都在这儿,这样警方就能够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们的车子自然不会跟着进去,远远地就停了下来。 我忙给小郭打电话,才知道他也快到了,他们的车子也在一路上跟着,只是不象我们跟得这么近。 大约五分钟后小郭他们就来了,他们来了两辆车,七八个便衣。 “二子,你真的确定他们把尸体运进里面去了”小郭和他的同伴脸上也很兴奋,他们都清楚,这些人用行尸运毒,可惜苦于一直都没有抓到任何的证据,这下好了。 尸体既然弄到这儿来了,那么很可能毒品也在里面,另外说不定还能够抓住首犯元凶。 我点了点头,白禄发信息确定了他们“盗”走了两具尸体,而且我和柱子也亲眼看到了他们出来,确实也杠了两个人型的大袋子出来,应该不会有错。 柱子却说道:“要不让人再去市二医核实一下吧,看看是不是真少了两具尸体。” 我看了柱子一眼,我明白柱子的心里想的什么,他还是对白禄存在着戒备,不过他说得也很有道理,核实一下也好,万一白禄真象柱子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是诚心和我们合作,而是反而把这个当成给我们下套的机会呢 我也对小郭说,最好再核实一下,毕竟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谁知道和小郭一起来的那个警察却说既然我们都看到了,就没有核实的必要了,以免打草惊蛇,再说了,一旦错过了时机,他们很可能就把尸体给转移了。 小郭也动摇了,这次行动虽然他是负责人,可是那些都是有经验的老刑警。 我苦笑了一下:“可是”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放心吧,就算是你们看错了,这事情也扯不到你们身上,不用你们负责。”他又望了下小郭,终于小郭下了决心:“行动” 我和柱子也跟着他们一起闯入了深北制药,看到那辆车子就停在办公楼的前面,看来人应该是上了楼了,只有一楼的几个办公室是亮着灯的,我们进去的时候被两个值班的保安给拦了下来,当知道面前是一队警察时,两个保安识趣地让开了。 小郭问他们门口那辆车上的人去了哪里,一个保安回答道:“小会议室。” 小郭留下一个警察守住办公楼的门口,然后我们就去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竟然有十几个人,坐在正中的不就是戴洪么而他的右手边坐着的是白杨。 看他们的样子好象正在开会,见我们闯进来,戴洪站起身来,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望向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戴洪沉着脸问道。 小郭亮明了身份:“我们是警察,正在侦办一起盗尸案,我们跟随作案车辆到了这儿,保安说车上的人进了会议室。” 戴洪冷笑一声:“警察你们有搜查令么”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和柱子的身上:“这二位好象不是警察吧” 小郭的脸微微一红:“他们是举报人,自然有权跟着我们来看个究竟了。” 白杨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们口口声声说盗尸者进了我们会议室,那么我请问一下他在哪儿,还有既然是盗尸,那尸体又在哪儿。” 之前那警察瞪了白杨一眼:“我警告你别太嚣张,等我们找到证据要你好看。” 白杨笑了:“吓我好,戴总,让他们好好搜搜吧,如果他们找不到盗尸人,也找不到所谓的尸体,我倒要看看警察局又怎么给我们一个交待。”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说不定我们还真被他们给算计了,柱子说得对,白禄还真是不能相信。 看戴洪和白杨有恃无恐的态度,这件事情说不定真的无法善终。 我看了看小郭,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看来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郭的人把整个栋办公楼都搜了一遍,一无所获,戴洪甚至还说可以再调些人来,把他的药厂好好翻个遍,小郭他们当然不可能再干这样的傻事。 看来我们是被人家算计了,圈而套之,而导我们入这困厄之局的人不是白禄是谁: 第115章 柳暗花明,短信 所有警察的脸上都很不好看,小郭轻声说道:“我们走” “等一下”戴洪拦住了小郭:“按说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应该尽的义务,可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们警方也不应该就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们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他咳了一声:“我是正经的生意人,生意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名声,特别是我们制药行业更是被名声如生命,你们这样一折腾,要是传出去,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小郭咬着嘴唇:“你想怎么样” 戴洪还没开口,白杨便回答道:“我们希望警方能够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开个新闻发布会对今天的事情进行道歉,消除不良的影响,而且我们还保留追究经济损失的权利。” 小郭冷笑了一下,戴洪望向我:“至于始作俑者,对我们进行诬告的人,我们也希望能够依法追究他的责任。” 离开深北制药的时候谁都没有再说话,心情很沉重。 小郭和他的同伴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我们打,完全不象刚才来的时候那样。 小郭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扛着,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他也上车走了。 柱子嘟着嘴:“原本就不关我们的事嘛,还不是他们急着抢功,我们都说了,最好还是让人去市二医落实一下,搞清楚再说,那个白禄根本就靠不住。我说二子,孪生的两兄弟,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我瞪了他一眼:“开你的车喽,贫什么。” 他这才问我:“去哪啊” 当然是去市二医了,我一定要亲自问问,白禄为什么要这样坑我。 柱子说白禄这样玩我们,怎么可能还会乖乖地呆在医院里等我们去找他算账,我却觉得他不会跑,因为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这是次是柱子和我一道进去的,白禄果然没有跑,还在怡然自得地喝着小酒。 我们走进小房间,他头也没抬:“来,坐下来陪我喝两杯吧。” 柱子瞪大了眼睛就要发作,我拉住了他,我还真就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拿起了小茶缸倒上酒,喝了一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冷冷地问道。 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眼睛很是浑浊:“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做什么了” 我冷笑一声:“白禄,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象是楞了一下,抬起手来:“慢着,二子,你叫我什么” “谁是白禄”他又问了一句,这下楞住的人是我,柱子也睁大了眼睛。 不过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我恨自己不该心软,一早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这下好了,他还真把自己当福伯了,而我根本就无法揭穿他,无论是从情还是从理。 “二子,有时候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也低估了你的对手,来,为你的失败,咱爷俩走一个”他端起了杯子。 我站了起来,望着他淡淡地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想送给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和柱子离开了,我的心里很是难受,今晚的事情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柱子提醒过我,白禄这个人不值得同情,也不能够相信,而且他远比我聪明得多。 我在回忆着白禄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他曾经提到过一句,那就是戴洪也好,白杨也好都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他说幕后的大老板是个很普通的人,当时他说得很肯定,可是我问他到底是谁时他却告诉我说不知道。 现在想想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不无得意,我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说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我把这事儿告诉柱子,柱子说道:“干脆就让警察把他给逮了,给他点颜色,看他招不招。” 我哭笑不得:“警察办案是讲证据的,你以为象你说的这样,乱来一气啊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还用得着我们跟着掺和吗” 我这话让柱子泄了气:“那怎么办二子,你可只剩下三天了”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信息:凌晨三点,白禄盗尸,白杨接应,毒品可能会在戴洪的车上。 “停车”我叫了一声,柱子赶紧踩下了刹车。 “怎么了”他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我把手机递给他看,他看了一眼:“知道是谁发的吗”我摇了摇头,不过我的心里却有一个朦胧的答案。 “你相信么”他轻声问。 “我相信。”如果真是她发的,我当然相信,她不会骗我,而我心里想的那个答案就是言欢。 柱子苦笑了一下:“可是你觉得小郭他们还会跟着我们折腾么” “会的,因为他们也憋了一肚子气,再说他们也知道时间不多了,实在不行,我就直接打电话给宋局。” 我知道不管怎么样都要赌一把,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消息是真的,而我们错过了,那么或许想要再揪住他们的辫子就更难了,再说了,我们确实没有时间了,我不能够让伍哥从一个警察真的沦为阶下囚。 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情绪确实不高,刚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我告诉他或许这是出这口气的好机会,反正不错已经错了,大不了再错一次。 小郭也让我说动心了:“嗯,我马上布置,姥姥,我还真就不信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一点多钟了,我们把车子停在巷口,然后潜入了市二医的后院,在距离停尸间不远的地方悄悄盯着。 也不知道小郭那边布置得怎么样,我发了个信息,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按照约定,我和柱子守在停尸间这儿,只要白禄盗尸,白杨接应,那么只要把事先编辑好的适合发送给小郭留给我的一个电话号码,就会有人出来把他们截下,至于戴洪那边,小郭亲自在盯着,只要他有什么异常,小郭就会把他扣住。 此刻我才隐隐有些明白了,白禄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这样一个套,我们在深北制药铩羽而归,士气一定会很是低落,就连我都感觉到沮丧,谁会想到他们真正的行动是在这之后 所以说,在我们闯了深北制药之后对于他们来说就会很安全。 因为无论是我还是警方暂时都不会再把目光放在他们的身上,想想原本今晚行动的消息就是白禄透露出来的,后来竟然是一个圈套,谁会再想到他们胆子竟然这么大,给我们下完套之后真有行动 “我好想抽烟”柱子轻声说,我让他忍忍,不许抽烟也不许说话。 距离三点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别说,就连我都觉得很难捱。 我干脆就把一些事情慢慢地理来在脑子里过一遍。 慢慢想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复杂,无非是白禄、白杨、戴洪他们串通一气,利用邪门歪道的手段来非法敛财,只是警方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拿他们没有办法罢了。 就拿戴洪来说,景区的事情竟然让他逃脱了制裁,不过俗话说了,人在做,天在看。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就是吴远达和吴莹父女在这个案子里又是什么样一个角色,吴莹已经死了,吴远达也不知所踪,这个只能靠警方自己去查了。 一直到两点四十多分,柱子拍了我一下:“有人来了” 来的是两个人,一高一矮,从住院部的方向过来。 当他们走到停尸间的门口时,我才从昏暗的灯光中看出其中一个就是白杨 果然来了,看来那短信说的非虚,白杨几乎准时到了。 我的心里忍不住惊喜,只要抓住他们盗尸的事实,那么警方就有理由把他们一举拿下,再把戴洪抓个现场,那么就是他们狗咬狗也能够把事情给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我又有些难过,那就是我答应福伯的事情似乎已经无法做到了,我无法再保住白禄,他是元凶首犯,这一切都是他鼓捣出来的,他是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俗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答应过福伯,我该做的也已经做了,是他自己没有珍惜这最后的机会。 柱子碰了碰我:“要跟过去么” 我摇了摇头,虽然这儿的视线不算好,但却能够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小郭既然已经有了布置,那我们就只能等待,等他们有所动作。 现在贸然出去如果让他们发现了,他们很可能会停止行动,那样我们根本就不能拿到他们的把柄,怎么说人家都还是本家叔侄的关系,就算是见个面,叙个旧都是能说得过去的。 “耐心的等等吧,这个时候去只能是打草惊蛇。”我压住了他的肩膀。 我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我掏出来小心地看了看,没有信息来,看来小郭那边戴洪也还没有动,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耐心,这是我们绝地反击的唯一机会了。: 第116章 天降救兵,疑团 时间过得好慢,而停尸间那边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我的手里握着手机,都有些出汗了,我的拇指就在发放键上,只要那边有什么动静我就把事先编辑发的短信发送出去。 柱子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道他是紧张还是害怕。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快看” 其实我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那个方向,此刻我看到几个人影慢慢地向后门方向走去,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人他们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白杨他们来的是两个人,就算加上白禄也只有三个人,可他们离开的时候竟然是五个,多出了两个。 多出来的应该就是他们盗取的尸体,只是那尸体已经被他们弄成了行尸。 这并不奇怪,很可能是白禄早就做好了手脚的。 不过我还是有些犹豫,拇指竟然摁不下去,我怕这是又一个圈套,如果他们都是人,而非我所想的行尸的话,怎么办 我开始有些不自信了,那条短信到底是不是言欢发的 “二子,你们发什么楞啊”柱子拍了我一下,我终于心一横,摁下了发送键,信息发了出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真是圈套我也认了,在我看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这一把我们必须赌。 我拉着柱子冲了出去,迅速地拦在了白杨他们面前,白禄竟然不在其中,而除了白杨身边那个年轻人外,其余的三个果然都是行尸,一身死气。 白杨看到我们先是一惊,接着冷笑一声:“赖二你真是阴魂不散。” 我淡淡地说道:“这一次我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白杨眯起了眼睛,四下里看了看:“你以为凭你们两个人就能够阻拦我们吗”说完他和那年轻人退到一边,嘴里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那三具行尸就朝我和柱子扑来。 小郭的人怎么还没来 我一把拉开柱子,两张定身符就贴了过去,稳稳地贴在了两具行尸的额头上,可是他们却没有定住,一个的手重重地抓住了我的肩膀,另一个伸手扼向我的脖子,还有一个则冲向柱子。 白杨一脸的微笑:“就你那半吊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口气打出几个手印,终于把那两个缠住我的行尸给逼退了,柱子倒也算是勇猛,竟然打攻击他的行尸给踢倒在地。 我退到了柱子的身边:“快给小郭打电话” 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站那三具重新向我们走来的行尸,准备出手。 白杨叹了口气:“赖二,你根本就是个猪脑,真不知道言欢到底喜欢你哪一点。” “咳咳”只见白禄和一个男人从停尸间方向走了过来,而他身旁的人竟然就是小郭 我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杨念了句咒语,手一挥,三具行尸退到了一边。 “小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我已经明白了,小郭出卖了我们,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赖二,我能够从看守所调到局里,确实是沾了你的光,原本我也想过,或许有你的帮助我的前途会是一片光明,但是戴总说得对,我不能够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押在你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半吊子江湖术士的身上,况且你和戴总的几次交锋根本就没占过上风” 我已经明白了,今晚不可能会有什么救兵,可是有一点我必须要问清楚:“给我发短信的人也是你” 小郭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所以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一惊,所以我才反复问你这事儿你向宋局说了没有,还好,你很相信我,否则今晚的事情还真不好办。” 柱子掏出手机:“二子,拦住他们,我给宋局打电话。” 谁知道小郭却笑了:“你看看你们的手机还有信号么” 我没有去看手机,但我知道小郭一定做了手脚把这个小范围内的无线讯号给屏蔽了,我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小郭瞪了我一眼:“是你自己太多事,我不能让你断了我们的财路,更不会让你毁了我的前程” 柱子原本是在我身后的,此刻却站到了我的身边,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小郭他们:“你们想把我们怎么样” 白禄笑了,他笑得很是狰狞:“我们还缺两具行尸体,正好你们两个可以补上,等我们的交易完成了,郭警官再带人把你们击毙,岂不也是大功一件” 这一招很是歹毒,我轻声问柱子:“怕么” 他摇了摇头:“不怕,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白杨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有资格和我们拼么” 小郭看了看表:“好了,别和他们废话,赶紧做事吧。” 就在这个时候,后门被撞开了,一队警察冲了进来,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团团围住了。 白禄、小郭和白杨的脸色大变,就连我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局”柱子先叫了一声,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宋局亲自带队。 宋局长的脸上带着微笑,朝我点了点头,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刑警队的大队长傅城,还有伍坤和小秦。 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这紧要的关头突然出现。 要是他们再来晚一会我和柱子说不定真成了行尸。 伍坤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子,谢谢你” 伍坤这话更是让我一头的雾水,傅城厉声说道:“把他们都带走”一众警察把小郭、白禄、白杨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全都抓了起来,宋局微笑着对我说:“这三具尸体还得你处理了。” 我点了点头,这对于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我连出了三记金刚指,三个失去了法术控制的行尸便倒了下去,柱子和两个警察把他们送回了停尸间,我却拉住了宋局,想把事情问个明白。 “宋局,你们怎么来了”我忍不住问道。 宋局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我,又看了看伍坤,伍坤掏出手机:“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有一条信息:凌晨三点,市二医,行尸案可揭秘,同时戴洪会携毒品赶去汇合,赖二。 我顿时石化了,发送信息的这个号码也正是给我发信息的电话号码。 伍坤说他收到信息的时候是已经是两点了,找到宋局,宋局才赶紧做了布置,他们刚到就听到了我们在里面的对话。 这时小郭正被两个警察押着从我们的身边经过,他挣扎着停下了脚步:“等等” 宋局阴沉着脸,冷眼望着他:“郭俊,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郭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傅城冷冷地说道:“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我们出发的时候试图给你打电话的,可是你的手机却打不通,直到我们到了这儿才明白,原来是你自己屏蔽掉了这附近的无线讯号。” 小郭先是一楞,接着发疯似的笑了:“没想到,我竟然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 宋局说道:“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不是你自己自作聪明,屏蔽了手机信号,说不定今晚我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收获。”说罢他一挥手,两个警察就把小郭押走了。 我问他们戴洪那边的情况,傅城告诉我戴洪已经抓住了,在他的车子上搜出了大量的毒品,戴洪被捕的时候一直在骂着小郭,他还以为是小郭把他给卖了,因为是小郭告诉他障碍已经清除,让他带着货去指定的地点会合的。 “小赖,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不过嘛,这个案子得保密,你呢也只能够做幕后英雄,行尸运毒我们是不能提的,只能说是犯罪分子用尸体运毒,不能造成社会的惶恐。” 即便宋局长不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我问他伍哥是不是没事了,宋局说当然没事了,只要没事了就好,至于他们怎么去操作我就不管了。 我看了一眼被押上车的白禄,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小赖,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傅城这次对我的态度可是明显好了很多,我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回去的路上柱子不满地说道:“你明明留了后手竟然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了半天,对了,你是不是早就怀疑小郭有问题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有那么神就好了。”我告诉他,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了我们,不然今晚我们都难逃厄运。 “你说这短信到底是谁发的”柱子也很是好奇:“不会真是言欢吧”我没有说话,在我看来除了言欢,确实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行尸运毒的案子警方算是靠破了,可是这个案子还留下了几个尾巴,对于我来说却是大疑团,其一就是发短信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其二,吴远达父女以及他现在的妻子与这案子是不是有关系,吴远达又跑哪去了。 案子的告破并没能够让我彻底松一口气,反而我嗅到一股强烈的,危险的味道,仿佛正冲我而来。 我点了支烟,望着车窗外的灯火,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第117章 不尽人意,秘密调查 这个晚上我注定失眠了,好在距离天亮也没有多少时间,我干脆就在客厅里坐着,把电视的音量调到了最小。 我一直在想着那种短信,我已经不只一次地照着那号码打过去了,提示是关机的,让伍哥帮着查一下这个号码,伍哥却说必须要等到天亮,伍哥问我天亮以后是不是也要到殡仪馆去,他说他也有些话想和我说。 八点多钟,我们就出了门,陈颖今天也不去店里了,她也要和我们一起去殡仪馆,昨晚一直是她陪着亚林,她的同情心因为亚林再一次的泛滥。 胡子和美琳姐昨晚就在那儿守着的,也难为了他们,陪着他们的还有殡仪馆两个值班的工作人员,他们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 亚林母子的故事若是别人听了不一定相信,可他们却是深信不疑的,他们在这儿工作,听的,见的古怪的事情多了,但却正如美琳姐说的那样,所有的这些故事里面,亚林母子的故事是最感人的。 是的,亚林母亲的那句话总会在我的耳边响起,她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活着”,只是为了亚林不会觉得在这个世上举目无亲。 来的路上亚林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进了灵堂,他一声嚎哭,就跪在了母亲的灵前,他一边痛哭,一边叫着“妈妈”,那哭声,那叫声,撕心裂肺。 我们到灵前上了柱香,陈颖想把亚林拉起来,谁知道他挣扎了一下,不愿意起身,我扯了下陈颖的衣袖:“让他哭吧,哭完了他会好受些。” 遗像里亚林的母亲正微笑着,那目光充满了温柔,仿佛正在凝视着她的儿子。 这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给了亚林两次生命,她甚至还希望能够永远陪在儿子的身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孤苦伶仃。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了胡子的面前:“胡子哥,丧葬的费用该多少你和柱子说一声,他会结算的。” 胡子摇了摇头:“二子,你把你胡子哥当什么人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和单位里说了,这孩子挺可怜的,这费用该会减免的。” 我也没有和他客气:“这两天就辛苦你了,这孩子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让他母亲的葬礼办得热闹先,体面些,别让孩子的心里有什么遗憾。” 这时候柱子过来轻声说道:“宋局他们来了。” 我忙出去迎迎,怎么说这也算是我的事儿。 和宋局一起来的还有傅城、伍坤、小秦,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任家姐妹竟然也来了,我看了小秦一眼,小秦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任家姐妹是他叫来的。 “宋局,你们怎么来了”我先和宋局打招呼,他一脸的戚然:“我来看看,给这位母亲上柱香” 傅城掏出一只大信封,轻声说:“赖二,这是我们局里同志的一点心意,收下吧,小家伙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没有推却,接了过来:“那我代亚林谢谢你们了。” 任蕾走到我的面前:“二子,这事儿我给伍哥打了电话,甚至连小秦你也通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任蓓也看了我一眼:“他心里压根就没有我们。” 我的心里满是苦涩,姐妹俩也不再管我,进了灵堂。 小秦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们,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给她们也打了电话,所以一大早就想约她们一块过来的。”说完他也跑了。 只剩下了伍哥,伍哥昨晚就来过的,是接到那短信他才离开的,所以也不急着进去。 他递给我一支烟:“二子,那短信真不是你发的”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不是,不然我还让你查什么” 伍哥皱起了眉头:“那就奇怪了,不过也不应该是你,你怎么可能对他们的行动这么了如指掌。” “那几个人审了么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伍哥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不是很清楚,是傅队在负责,我现在还没有复职呢,不过在来的路上宋局倒是说了,他们对自己的罪行都供认不讳,但没有再牵扯出其他人。” 我说这三个人都有些本事,所以必须要看严一点,伍哥笑了:“放心吧,他们再能耐也总有人收拾得了,昨晚连夜就把他们押到省城去了。” 我隐约明白了伍哥的意思,会心地笑了笑:“吴莹的死和吴远达的失踪有结果了吗” 伍哥说这事他还就真心不清楚了,让我一会直接问傅城。 正好傅城从灵堂里出来,我问了他关于吴家父女的事情,傅城眯着眼睛:“白禄、白杨和戴洪对于行尸运毒的案子倒是承认得蛮爽快的,唯独就是对吴远达和吴莹的事情一问摇头三不知,吴莹的死是个谜,吴远达的下落我们也还在极力的追查。” “也正因为这样,吴莹的死我们暂时只能维持着自杀的说法,不过我也觉得疑惑,行尸运毒案是重罪,他们甚至还承认了另两起谋杀案,为什么偏偏不承认吴莹的案子也是他们作的呢莫非真不是他们所为” 傅城说完,望着我。 “这一切我想最有解释权的应该是吴远达,只有找到他才可能弄清楚。吴莹的丈夫你们应该找过了吧” 傅城说他们早就问过了,不过他也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吴莹的“自杀”一下子成了悬案,这也给傅城他们留下了一个遗憾,就象行尸案残余的一条小尾巴,总是让人觉得不尽人意。 在殡仪馆忙了整整两天,总算把亚林母亲的丧事给办妥了,回到住处,大家刚在沙发上坐下,亚林就走了过来,在我们的面前跪下,我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扶他,他倔强地挣扎了一下:“赖叔叔、曹叔叔、陈阿姨,我妈的事情谢谢你们了” 说着就磕了个头,陈颖这才把他扶了起来:“亚林,不该和我们这么客气的,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叔叔阿姨都是你的亲人。” 我让柱子陪着亚林回去收拾一些衣物,从今天起他就正式搬过来住了,他的那套房子和他母亲留下的钱我会给他留着,等他长大了再交给他。 亚林住我的屋,而我则搬到了言欢的那个屋里。 接着好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伍哥已经复职了,只不过他没有再回刑警队,而是接替了小郭的工作。 用伍哥的话说,小郭是功利心太重了,其实在戴洪收买我未果,就把目标盯上了他,在戴洪的利诱下,他很快就倒了过去。 几天后的下午,我接到伍坤的电话,说是宋局让我去一趟,估计是亚林收养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另外就是局里批了我们协办这件运毒案的奖金。 伍坤在电话里说,这次可是件大案,奖金不少,说一定要我们请客才行。 挂了电话,我和柱子就去了市局,亚林去上学了,他刚上一年纪,这段时间已经拉下了不少的功课。 到了宋局长的办公室,他早已经泡好茶了:“来,二子,柱子,老伍,坐,快坐” “这是八万元的奖金,你们拿着,我说话算数,奖金是一定要兑现的。”宋局将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我笑了笑,看了柱子一眼,他一点都不客气地就拿了过去:“谢谢宋局” 宋局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有,亚林收养的手续也办好了,一会你一并带走,不过今天请你们过来还有一件事情。” 原来宋局长对吴莹的死和吴远达的失踪还是耿耿于怀,他说虽然警方对吴莹的死已经给出了自杀的结论,可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吴远达的失踪更是让吴莹的自杀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吴远达是个名人,著名的医学专家,他的失踪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而且人们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他女儿的自杀与他的失踪联系到一起,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尽快找到吴远达。” 我苦笑了一下,找人不正是警方的强项么怎么又成了我们的事情了 宋局长站起来,走到办公桌着拿来两个档案袋,先递给我一个,说是亚林的收养后续,然后他从另一个档案袋里掏出两页信纸:“你看看这个。” 我粗略地看了一眼,心里暗暗吃惊,之前我也曾经让小郭替我调查这个吴远达,只是一直都没有下文,我看了宋局一眼,他说道:“这是从南洋寄来的,收件人是小郭。” 我叹了口气:“当初是我让他查的,我还以为他在打马虎眼呢,没想到还真查了。” “这说明戴洪、白杨他们和吴远达应该不是一伙的,就算是有交集,应该也不是深层次的。” 根据那份调查报告显示,吴远达果然与拜月教有关系,而且很可能是拜月教的核心成员,不过后来他背叛了拜月教,回到了华夏。 “宋局是担心他是遭到了拜月教的报复” 宋局长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事情最好还是有个结果,你说是吗拜月教在南洋很盛行,南洋当局也承认它的合法性,但吴远达现在是我们华夏的公民,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华夏做出伤害我国公民的事情。” 我明白了宋局的意思,点了点头。: 第118章 求救,目标湘西 今天是言欢离开后的第二十天,可是我却总是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还在我的身边,特别是出门的时候我总感觉到在某处,她正静静地望着我。 亚林已经慢慢习惯了和我们在一起生活,渐渐地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只是他对我的称呼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他叫我二爸。 这些日子我和柱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吴远达失踪的案子,警方也在调查,不过他们是在明处。我理解为什么宋局长要委托我来做这件事情,因为那份资料里也清楚地提到,拜月教也有些邪门的手段。 让伍坤帮着查的那个电话号码也早就有了结果,那电话卡是从路边的小摊售出的,根本就没有真实的身份记录,而自从那晚以后,那号码就再也没有用过。 快五点了,我对柱子说:“亚林快放学了,我们去学校吧。” 我和柱子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下课铃声响起,我们下了车,向着校门走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街对面的马路上闪过一道人影,言欢 “柱子,你在这儿等着亚林,我去去就来”说完没等柱子说话我就追着那道人影去了,虽然只是背影,可是我却相信我不会看错。 可是追到了街的转角,那身影竟然消失了。 我找出言欢的电话拨打过去,提示已经停机。 我颓然地回到了车边,柱子已经接着亚林了。 “二爸,你去哪了”亚林嘟着小嘴,柱子轻声问道:“你不会又看到言欢了吧” 我点了点头,柱子瞪着眼睛:“我说二子,你一定是眼花了。” 我没有说话,上了车安静地坐着。 “你这样可不行,总是弄得自己精神恍惚,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这小子越扯越离谱了,我白了他一眼:“快开车吧” “嘀嘀”,短信来了,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那个神秘的号码发来的。 我忙打开了信息:二子,救我言欢。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真是言欢 我赶紧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铃响了半天,却没有人接电话。 “伍哥,麻烦你件事儿”我把收到短信的事情说了下,问他能不能想办法查到这手机的位置,伍哥说除非他一直开着机,不然还真没有办法。 果然,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我的心里很是着急,我有些相信这是真的了,因为除了言欢,我实在想不出谁会暗中帮助我们破了行尸运毒的案子,所以我觉得那个电话号码就是言欢的,只是她不想让我们知道,现在她出事了,我必须去救她。 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短信里什么有线索都没有留下。 “我要去言家”我必须要弄去言家,我要搞清楚言欢是不是真的回了言家,那条信息到底是不是言欢发来的。 “现在”柱子一个急刹车,我也很是矛盾,我确实很想马上就去,可又怕言欢根本就没有回言家,但如果那求救的信息真是她发来的,那么我这样就会耽误了救人。 “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住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亚林知道我们有事,他乖乖地回房写作业去了。 没多久伍坤也赶过来了,一进门他摇了摇头:“查不到。” 我请伍坤坐下,柱子给他泡了杯茶。 “二子,我知道你担心言欢,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信息就是言欢发的,所以我觉得”他的话没说完,我就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应该先到言家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嗯,不过你也说过,言家是个神秘的家族,你一个人去我还真是不放心,所以我想最好是我跟你一块去,不是有那条短信么我们可以和宋局说一下,到时候我可以以局里的名义进行调查,这样言家就没有理由将我们拒之门外了。” 我的心里很是感动,伍坤确实是替我着想。 “伍哥,万一言欢并不在言家,而且真的有危险呢”柱子问。 伍坤看着我,并不说话,这件事情他似乎希望我来决定。 我轻声说道:“原本我一直觉得暗中帮助我的人可能是言欢,那个短信极有可能是她发的,可是现在细细一想我开始怀疑了,伍哥,柱子,你们想想如果真是言欢,她为什么要躲着我,就算她有难言之隐,在遇到危难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再躲躲藏藏的了,而是直接给我打电话求助而不是发信息。” 伍坤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在行尸案侦办的过程中,我两次见到了言欢,今天又见到了一次,我肯定不是我的眼花了不过我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三次都是。” 伍坤听懂了我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自己也怀疑了,见到的不一定真是言欢,而是有人希望你认为她是言欢” 我也是刚才想明白的这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有人希望我觉得言欢就在我的身边,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么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我自然很快就联想到了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那就是他们想让我觉得那短信就是言欢发的,因为除了言欢,谁还会这样帮我们 可是行尸案已经了了,原本我以为那个号码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突然就传来了言欢的求救信号,更有意思是的短信来的时间竟然是在我看到她的身影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 “这么说你是决定要去湘西了”柱子问。 我点了下头:“是的,我必须去一趟,柱子,亚林就拜托你和陈颖了,另外我们一定要保持联系,我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伍坤上了开往湘西的列车。 火车飞驰,伍坤递给我一个苹果:“二子,你是不是在担心,万一真是言欢在深南求救,我们这一趟很可能会耽误了救人的事儿。” 要说我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是假话:“没事,深南有柱子还有宋局他们在,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一定会去救她的。” 伍坤也说:“嗯,这事儿宋局也说了,他会让傅队负责调查,有什么消息他们也会及时和我们联系的。今天早上我和宋局通话时他还在说,吴远达的事情还没弄明白,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宋局开玩笑说不知道是因为认识了你,我们才这么多事,还是因为原本有这么多事我们才会找上你” 伍坤的话让我的心里微微一凛,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吴远达的失踪,神秘的短信,戴洪、白杨等人的落网与言欢的求救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一直以为是言欢在暗中帮助我们,可是细想想,言欢又怎么可能知道戴洪他们这么多的事情,相反吴远达与他们有一定的交集,这样如果吴远达暗中对他们的一举一动进行监控反而不容易被他们怀疑,而且说不定吴远达早就在他们身边安插了眼线。 然后吴远达以匿名的方式把他们给出卖了,但吴远达并不想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好的切入点就是我,并且三番几次故意给我造成错觉,让我以为是言欢做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相信他只是想做好事,否则也不可能发生后面所谓言欢求救的事情。 见我半天不说话,伍坤轻轻碰了我一下:“想什么呢” 我压底了声音,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遍,他瞪大了眼睛:“如果真象你说的这样,那么吴远达身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秘密,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苦笑道:“那又怎么办到现在为止,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吴远达的影子。还有吴莹的死,戴洪他们并不认账,我怀疑这事是不是与吴远达有关,如果真是吴远达害死了自己的女儿,那么他还真算得上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我问伍坤,目前佟菲怎么样了,他说专门有人盯着的,只是因为佟菲平时根本就不管吴远达的事情,甚至工厂她也几乎没去过几次,警方也拿不到她的任何把柄,在警方看来,佟菲根本就是一个只知道花钱的女人。 “怎么,你怀疑佟菲”伍坤问我,我点了点头,我总觉得吴远达前妻的死,以及她和佟菲走到一起都不是偶然,白禄当时说他帮着吴远达设了锁命局,可并不承认吴远达的前妻是他杀的,那么很可能杀人的人是吴远达。 吴莹的死,如果不是自杀,那么也极可能是吴远达的杰作,要说作为妻子的佟菲一点都不知情,我还真是不相信了。 只是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吴莹的老公,中心血站的站长聂奇在吴莹自杀以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也有些不合常理,总之,吴家所有的人都让我觉得很奇怪,在第一眼看到吴莹时我就有这样怪异的感觉。 我怎么就把吴远达的前妻给忘记了在救出福伯以后她的魂魄就跑掉了,等回来一定得想办法找到她,那样就能够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甚至她也很有可能知道吴莹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119章 荒野,喜神客栈 湘西是个很美的地方,凤凰城,芙蓉镇,既有自然风景的奇秀,又有人文历史的底蕴。 不过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我们的目的地是在大山的深处,言欢曾经说那是一片仍旧未被污染和破坏的净土。 三年前我就随潘爷走过一趟张家界,当然潘爷带着我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记得刚进山我就有一种无处不阴森的感觉,伍坤说他也去过,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危险的气味无处不在。 我们这次虽然并不是在张家界,可乍一进山,这样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走了近三十多里路,我们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伍坤挨近我:“二子,我怎么觉得越走越不对劲啊,这儿离镇子也就几十里的样子,怎么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房屋也见不到。” 其实我的心里也有些纳闷,我一直在留心,路上做了不少的标志,就怕迷了路或者碰到鬼打墙,还好,我确信我们并不是在原地打转。、 “这样吧,我们继续往前走,只要看到人家我们就停下来歇一晚,天亮以后再继续赶路。”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原本这山中就阴沉沉的,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天黑了。 可是一直走到差不多六点钟,我们还是没有看到沿途有一点的人烟,连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撞邪了。 “二子,你看,那儿好象有人家”伍坤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了。 确实,走了三、四个小时,没见到一个人,一户人家,任谁都会觉得诡异,恐惧,就算是有过无数经历的我也是一样。 顺着伍坤手指的方向望去,就在左边的山腰果然看到一座木屋,因为隔得有些远,天又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所以也看不真切。 我们顿时来了精神,向着那屋子的方向跑去。 终于我们到了那屋子前,天已经黑下来了。 站在屋子前,我楞住了,屋子门口左右两边各挂了一个竹篾编的旧灯笼,糊着白纸,看上去都已经残破了,我用手电往上照了一下,左边一个灯笼上好象写了个“喜”字,右右边一个上面是个“栈”字。 屋子的两扇大门紧紧地关着,伍哥上前就准备敲门。 我一把拉住了他,他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轻声说道:“这儿不能住,我们还是重新找地方吧。” 伍哥用怪异的眼神望着我:“二子,天都黑了,而且我们走了这么久,你有见到哪有人家户么”我皱起了眉头:“反正我们不能住在这儿。” “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啊”伍哥也急了:“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就因为你一句不能住我们就得在山里瞎转悠” 我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座废弃了的喜神客栈,原本应该是四个灯笼的,估计时间太久了,只剩下了两个。” “喜神客栈什么意思”伍坤一头的雾水。 “就是赶尸客栈,你听说过湘西赶尸么”我轻声问道,伍坤楞了一下,接着脸色就变了:“我听说过,不过为什么叫喜神客栈呢” 我淡淡地说道:“这客栈是专门为赶尸人开的,为了讨吉利,他们把那些尸体叫喜神,这样的客栈以前在湘西并不少,不过大都是在偏僻的地方,后来赶尸这个行当就慢慢消亡了,这些客栈自然也就废弃了。” 我望向紧紧关着的两扇门:“喜神客栈一年四季两扇大门都是敞开着的,而这两扇大门后面就是供赶尸人停尸的地方,那些尸体在两扇门后站成一排,赶尸人就睡在楼上的客房里。” 伍哥听了我的话,皱了下眉头:“怪不得这儿黑灯瞎火的,不过二子,既然都来了,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儿吧,反正已经废弃了,应该没主人了,至少这儿能够遮风避雨,总比露宿荒野的强吧” 伍哥的话有些道理,只是我们今天的经历太过邪门,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没见到一个人,一户人家也就罢了,竟然还投到了“喜神客栈”来,这也太诡诈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吱,嘎”一声,那紧闭着的两扇木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我和伍哥都被吓了一跳,一齐朝屋里望去。 只见屋里的深处有一点光明,象是烛火,也象旧时候点的油灯。 那火焰一闪一闪的,应该是风的缘故。 “二子,怎,怎么回事”伍哥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见他的手下意识地伸进了衣服里,他是警察,遇到危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掏枪。 只是他此行怎么可能带枪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走吧,既然它开门迎客,我们不进去看看反而显得我们小气了。” 我走在前面,伍哥走在后面,进了那屋子,向着火光走去。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木屋,至少也有百年的历史了,那油灯就放在齐胸高的陈木柜台上,屋子的一楼空荡荡的,除了几根柱子和这截柜台外,连个摆设都没有。 柜台已经积满了灰尘,柜台里的墙檐上结满了蛛网。 屋里静悄悄地,我和伍哥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 “二子,还是听你的,我们离开这儿吧”伍哥改变了主意,之前他还一个劲地说就在这儿歇脚,此刻门开了,还亮起了灯,他却怕了。 “呼”油灯熄了,“嘭”那是大门紧紧关上的声音。 而此时我们听到头顶上的楼板吱啊呀地响,可是却听不到脚步声。 我和伍哥都亮起了手电,他小声地问道:“是人是鬼啊” 我也不能肯定,慢慢地向着楼梯口走去,伍哥跟在我的身后,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要木棍拎在手中。 我抬脚踏上了楼梯,那木制的楼梯颤了一下,当上到第三阶的时候,不曾想“咔嚓”一声,那楼梯坎子竟然让我给踩断了,我的身子一下就坠了下去,伍哥忙拉住了我。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挣扎着起来,再往上我的脚下就留意多了。 楼上有几个房间,房间里是简单的板床,床上铺着稻草,只是没有被子褥子,几个房间都这样,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刚才那响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伍哥忍不住又问,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到这屋里有一股子阴气。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最后一个房间出来,伍哥“咦”了一声,原来楼下竟然又亮了起来,是柜台上被风吹熄的油灯又被点亮了。 “咳咳”楼下传来有人咳嗽的声音,应该是个老头子。 我和伍哥下了楼,看到柜台边果然站着一个老头,青布长衫,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的布腰带,头上一顶青布小帽儿,脚上是一对草鞋,左手里拎着一面铜锣,腰带上还插着一根敲锣用的棍子,右手里拿着一个旱烟杆,身上背着一个斜挎的小布包。 他正眯着眼睛看着我和伍哥:“没想到这客栈还开着,不过你们不象是店主啊,也是来打尖歇脚的”他又四下里看了看:“没喜人儿” 伍哥正准备开口,我拉住了他。 我走上前去望着这老头:“这店早已经荒了的,我们是赶路的人,因为错过了宿头,就暂时进来歇下脚,老人家,您是” 老头皱着眉头:“店荒了不对啊,门口不是还亮着灯笼么喜神客栈四个大字不可能我会看错吧” 我的心里一惊,明明就只剩下两只灯笼了,他怎么会看到“喜神客栈”四个大字,不过看他这样子不象是在说谎,我挤出个笑脸:“老人家,你的喜人儿呢” 老头烟杆子指了一下大门:“诺,门背后站着呢,就两个,唉,这年头这行不好做啊,行了,不闲扯了,老板呢让他给安排间房,再弄点吃的。” 我摇了摇头:“我也没见着呢。” 老头挠了下头:“怎么会呢,我去后院看看去,对了,你们帮我看着下喜人儿,别让它们给跑掉了。”老头特别看了我一眼,好象是在说他看出了我能够胜任他的托付似的。 老头歪歪斜斜地向着我们身后的一扇小门去了,伍哥说这老头看上去很是古怪,我心里想,不古怪才怪了,据我所知就算是在湘西现在也已经没有赶尸人了,可这老头的装束也好,举止也好,分明就是个赶尸的。 “他那张脸好丑”伍哥说。 我告诉他,但凡是干赶尸这行的,就没有一个长得顺眼顺心的,这是职业需要,再想想,长得帅,去哪都能够刷脸的人谁会干这一行 “你不是说现在已经没有赶尸的人了么”伍哥惊讶地问,我的目光却落到了门背后的那两个“喜人儿”的身上,我开始有些好奇了。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伍哥已经猜到我想做什么了:“二子,这样不好吧” 我问他:“莫非你就不好奇吗”他犹豫了一下,用力地点了下头:“好奇可”他扭头望向那小门的方向,我说道:“没事,我们只看一眼,再说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可是当我看到门后那两个“喜人儿”的时候,就连我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第120章 我的尸体,我的魂 敞开的大门,把那两个“喜人儿”给挡住了,我和伍哥走到了门边,我伸手拉开了门,两个“喜人儿”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看到门背后的两个“喜人儿”我和伍哥都吓呆了,心里充满了恐惧。 因为门背后那两具面色苍白,七窍还挂着血丝的“喜人儿”竟然就是我和伍哥伍哥望着我,他瞪大了眼睛,嘴都合不拢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看么看清楚了吗”那个老头的声音从我们的身后传来,我和伍哥忙转过身去。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搞什么鬼” 老头叹了口气:“我么,不过是个赶尸人,能搞什么鬼,倒是你们俩,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么自己死了而不自知,可悲啊可悲” 伍哥大声叫道:“你少在那儿装神弄鬼” 老头子笑了:“我装神弄鬼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在这儿走了大半天,却连一个人一座屋都没看到,单单就看到了这个给尸啊鬼啊歇脚的客栈,你们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阴阳相隔,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再看到阳世的那些人啊物的了” 伍哥不吭声了,他扭头望着我,好象在向我求证这老头说的是不是事实。 我淡淡地说道:“伍哥,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一切都是他玩的障眼法”我扬手一个三昧真火符咒就打向了我自己的“尸体”,“蓬”地一声,那尸体燃烧起来,连着把挨得很近的伍哥的“尸体”也烧着了。 而这把火才起就灭了,哪里有什么尸体,一点灰烬都没有。 老头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对五哥说:“他不是赶尸人,他是猎魂师,刚才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他用魂魄虚构出的幻像。” 我上前一步,望着老头:“你是白家的人” 老头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真是猎魂师,此刻一定会把你们给收了。” 他与我擦肩而过,走向那门边,昏暗的光线映着他的背景有些佝偻。 就当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再一次呆住了,他竟然从空无一物的地上扶起了我的“尸体”,接着,他又扶起了伍哥的“尸体”,只见两具尸体的身上都变黑了,那是火烧过的痕迹。 “唉,人都死了还要遭这样的罪,造孽啊造孽”老头嘴里喃喃。 伍哥拉着我的胳膊,脸上已经不自信了,嘴哆嗦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老头把那门给重新掩好,再也没看我们一眼,向柜台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道:“老商,酒菜好了没有” “来了,催什么呢”后院竟然还真有人应了一声。 我眯起了眼睛,心里却忐忑不安。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我和伍哥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成了孤魂野鬼,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捣鬼,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一会,我就看到了老头口中的那个老商,他果真端着一盘酒菜来了,他把酒菜放在了柜台上:“看我,才开门,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巫老头,你就站在这儿凑合一下吧。对了,你的那些个喜人儿我得看看,可别跳了尸。” 老商向着我们这边走来,只是他的目光却直接把我们给无视了。就好象我们根本就不存在似的,他径直地走到了门边,推开门,看了下那两具尸体,然后拉了根栓,又回到柜台上端了半碗水饭,点上了一支香。 他走到大门边,把手把那半碗水饭泼了出去:“上路饭喽,黄泉路上也做个饱死鬼” 说完他把那支烟插在门上:“守魂香点上,三魂七魄归位了。” 接着他拍了拍手就往柜台的方向走去,我冷冷地说道:“我们两个人,你只泼半碗水饭,怕是不够吧” 谁知道他象是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走到了那个巫老头的面前:“好了,一会你自己上楼去睡吧,我就不陪你了,吃完了就把这些东西搁在这儿,明天一早我来收,对了,钱你得先付了明儿你走得早,我这儿可是不佘不欠的。” 我和伍坤也走了过去,只见巫老头掏出一张红钱钱递了过去,老商接过钱也不说话,调脸就走了。 “我没骗你们吧,老商是看不见你们的”巫老头喝了口酒,这话自然是对我们说的。 我白了巫老头一眼:“懒得理你,伍哥,我们先去睡吧,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呢” 伍哥“哦”了一声,不过我看得出,他的精神状况很差,如果不是我还在为他撑着,他一定会崩溃掉的。 上了楼,我随便挑了一间房进去,在床上坐了下来。 “二子,我感觉好害怕”伍哥终于忍不住说了口来。 我笑了:“怕什么怕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伍哥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走到他的面前,以着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疼得一下子捂住了脸,有些愤怒地叫道:“你干什么” 我耸了耸肩膀:“我在证明给你看,你并不是鬼魂,鬼魂是不知道疼,不知道痛的。” 伍哥楞了一下:“真的么”我认真是告诉他,是真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虽然我搜魂斗鬼的经历不算少,可是我还从来没有过做鬼魂的经历,不过我坚信我是人,所以我必须也要给伍哥这样的信心。 “可是下面那两具尸体”伍哥还是心有忌惮,我让他别去想,那老巫头就希望我们自己把自己给吓趴下了。 伍哥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湘西之地多古怪,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劝他还是啃点干粮以后好好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就好了。 伍哥在床上辗转了半天,终于睡下了,我虽然想强撑着,可还是睡着了。 “二子,醒醒”伍哥颤声叫着,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我和伍哥竟然就站在门背后,腰间一根长栓给拦着。伍哥的脸都绿了,我们站的位置不正是我们那两具“尸体”的位置么 天还是黑沉沉的,并没有亮,我伸手推开了那栓子,走了出去,柜台上的那油灯已经熄灭了,倒是门口的灯笼有光映进来。 “二子,怎么办要不我们走吧” 我苦笑了一下:“走这大晚上的我们能够走到哪儿去虽然这儿充满了诡异,但至少这里的环境我们也大致熟悉了,贸然出去,我们就是无头的苍蝇,再说了,我们的行李没了,能走多远” 伍哥傻了眼:“可是这儿也太恐怖了吧” “先上楼再说吧,怎么着也得找到我们的行李吧。”我有些纳闷,就算我们真的睡着了,被人从楼上搬到楼下我们竟然都不知道,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把我们给迷晕了。 现在我反倒不怎么害怕了,更多是充满了好奇,一则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白家的还是言家的,二则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阻止我们到言家去打探言欢的消息 还有就是他们是什么开始盯上我们的,应该是我们进山之前,因为这一切好象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伍哥的脚步开始有些虚了,我在心里暗暗叹息,真怕他会因此而崩溃,我扶住他:“伍哥,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了,也应该相信我,只要赖二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摸着黑上了楼,我听到了呼噜声,竟然是从我们之前睡的那个房间传来的,虽然没了手电,可是我还是能够听出那是巫老头的声音。 “好黑,二子,我什么都看不见”伍哥轻声说,我没有说话,慢慢摸黑进去,想看看我们的行李还在不在床上放着,却哪里摸得到。 不过我却在巫老头的床头摸到了一只手电,我打开手电筒,房间里一下子亮了,床上的巫老头睡得正香,那被胡须布满的嘴还在嗑吧着。 我们的行李并不在这间屋里,轻轻拍了下伍哥,去别的房间看看。 楼上楼下我们都找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我们的行李。 伍哥指了一下通往后院的那道小门,我点了点头,就往小门走去。 出了小门,沿着墙根往后院走去,后院哪里有什么房间,只有一个破烂的灶台,灶台上的大铁锅都已经锈蚀破烂了。 而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小坟包,那不到二尺高的墓碑也是让风雨浸蚀得字都褪色了。 “商别离之墓”。 伍哥咬着嘴唇:“二子,这不会就是我们见过的老商吧。” 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我的电筒光照到了坟边:“伍哥,你看” 坟边有两个大帆布的双肩背包,不正是我和伍哥的行李么 我们忙走了过去,把包拿上。 “二子,我真不想在这儿呆了,走吧,赶紧地离开这儿。”伍哥象是铁了心,虽然我很想留下来把这事情搞清楚,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不能不顾伍哥,他若真是崩溃了,我不但孤立无援,还得分神去照顾他,那就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第121章 诡夜,活跳尸 我和伍哥离开了那座“客栈”,在山道上走了大半天,我从背包里找出了手机,还好他们只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放过了背包里,要是扔了可就麻烦了。 我看了看时间,显示的是十一点多钟,也就是说我们在那客栈里呆了四、五个小时。 伍哥也在他的背包里找到了手机,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二子,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根本就是有人在捣鬼。咦,怎么就没信号呢” 我看了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大山:“可能是这山里没有信号吧,看看前面有没有基站。”手机没有信号我的心里就打起小鼓来,也不知道深南那边怎么样了,还有言欢会不会联系我 “二子,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等天亮再走路。” 伍哥打了个哈欠,我点了点头,看来今晚也只能在这荒郊野外露宿了。 伍哥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就带顶帐篷来了。” 我们打了一个背风的地方,烧了堆火。 “这下应该能够睡安稳了”伍哥望着那火堆,轻声说。 我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你先睡吧,我坐一会,对了,伍哥,有烟么”伍坤在身上摸了一下,掏出一包烟:“给” 我接过来见只剩下几支了,他说道:“抽吧,不够包里还有一条。” 我笑了笑:“够了,我瘾没那么大。” “嗯,你也早点睡吧,不然明天哪有精神赶路。” 我应了一声,点上烟,眯着眼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过今天确实走了不少的路,我也累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上路饭喽,黄泉路上也做个饱死鬼” “守魂香点上,三魂七魄归位了。” 我一下子惊醒了,这是老商的声音,我还记得,当时老商泼水饭,点引魂香的情形。 睁开眼睛,我和伍哥竟然又站解了那扇门的后面,隐约中看到一个人影透过门的缝隙晃动着。 接着就听到他拍着手掌的声音,那脚步是向着柜台那边去的。 “好了,一会你自己上楼去睡吧,我就不陪你了,吃完了就把这些东西搁在这儿,明天一早我来收,对了,钱你得先付了明儿你走得早,我这儿可是不佘不欠的。”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对白,见鬼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伍坤,他也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二,二子,这又是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也不要急,更不要怕” 我们一会是人,一会是魂,一会是尸,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恍惚了。 我拔开栓子走了出去,巫老头正坐在柜台边喝着小酒吃着菜。 “喂,巫老头,你到底想怎么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说这话并不夸张,我现在很担心再这样玩下去伍坤会给他们玩渣的 巫老头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后惊魂未定的伍坤:“看来我这酒喝多了,什么时候喜人儿也能开口说话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铃铛,嘴里念叨着什么,小铃铛轻轻摇晃着,我的脑子感到疼痛欲裂,他又从自己那小布包里摸出两张黄符,身形一晃两张符就贴到了我和伍哥的额头。 “无沟无坎,喜人儿跳跳”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伍哥竟然象是很听话的样子,跟着跳了两下。 他收起了铃铛抓起手边的小阴锣,敲了一下:“转身喽,喜人儿归位,歇夜喽” 我的心里郁闷到了极点,明明很清楚是他在捣鬼,可是身体却很是听他的摆布,我和伍哥都转过身,跳着回到了门后面,接着他大喝一声:“歇喽” 我感觉双腿象是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二子,我们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伍坤带着哭腔。 我瞪了他一眼:“死你个头啊”不过看到他额头上贴的那纸黄符,我又想笑,这是最简单的镇鬼符,姥姥的,向来只有我赖二拿符咒去镇人家,现在倒好,被人家拿符咒镇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可是为什么我动不了呢除了说话,我好象手脚都无法动一动。” 我不也一样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在脑子里搜寻着潘爷和沈疯子教给我的那些手段和他们说的一些江湖故事,终于我想起了沈疯子说过的一件恐怖的事情叫“活跳尸”也是湘西赶尸的一门绝技,就是把活人当尸来赶。 看来这个巫老头还真是个赶尸人,竟然连“活跳尸”都会。 人生最郁闷的事情就是明明知道自己在被人家玩着,偏偏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听之任之,甚至还要乖乖的配合。 “伍哥,你千万别着急,放心,我们现在仍旧是喘着粗气的大活人,只是被他们做了手脚,这个巫老头还真是湘西有本事的赶尸人,不幸的是,我们被他当僵尸经控制住了,用他们的行话说,我们是活尸,活跳尸” 我明显地看到伍哥听我说完这番话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望向柜台那边,其实隔着那堵门,他根本也看不到巫老头,我第一次听伍哥用那样怨毒的口吻说话:“他姥姥,迟早我要找他算账。” 算帐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想办法恢复我们的行动自由。 “好了,酒足饭饱,该睡觉了”巫老头象是打了个哈欠,然后往楼上走去。 “伍哥,困吗”我轻声问伍坤,他点了点头:“别说,还真有些犯困了。” 我说那干脆就先好好眯一下,反正现在四肢都是麻木的,感觉不到酸疼。 可是这一眯瞪,我们就更迷糊了。 因为我们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躺在床上的,行李也在我们的身边。 而隔壁屋里传来巫老头急促的咳喘声。 我摇醒了伍坤,他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别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摸摸口袋里,手机也还在,竟然是有信号的,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曹国柱打来的。 而时间显示竟然是十点多钟,日期就是我们进山的当天。 “见他娘的鬼了”我低声骂了一句,伍坤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脸色依旧很难看。 我给曹国柱打了过去,响了两声铃,就听到了那小子的声音:“喂,二子,你们进山了么”我应了一声,他责怪我晚上也不给他去个电话,害他们白担心了一场。 我问他今天几号,他一边嘀咕说我过的什么糊涂日子,一边告诉了我具体的日子,果真是我们进山的当天。 柱子又让亚林和我说了几句,我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下就挂了电话。 伍哥望着我,我轻声说:“日子没错,刚才的那些要么是幻觉,要么就是他们故意把我们的时间搞得错乱了。” 伍哥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和那老头好好谈谈吧” 就在这时,听到楼下有人叫了一声:“喂,有人吗” 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我和伍哥都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楼梯边,果然看到一个十七、八的年轻人在昏黄的灯光里抬头向上张望。 破局的人来了 我的心里一阵欣喜,我们已经被这个夜晚给折磨得要发疯了。 我们下了楼,那年轻人疑惑地望着我们:“这店是你们开的” 我们没有回答,我问他:“你是做什么的到这儿来干嘛” 年轻人耸了耸肩膀:“旅游的,迷路了,能在这儿睡一晚吗” 年轻人穿着一套廉价的运动服,小平头,人也长得小帅,看上去很阳光。 我轻声说道:“我们也是临时在这儿投宿的,上来吧” “小伙子,这地方有些邪门,你还是和我们一个屋吧。”伍哥搭上了年轻人的肩膀,年轻人笑了:“邪门大哥,你不会说这地方闹鬼吧”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要是闹鬼也倒好了,偏偏比闹鬼还要恐怖。 伍坤说道:“总之听哥的没错,哥是警察,是不会害你的。” 年轻人扭头看了看伍坤,伍坤还真把证件递了过去,年轻人只是就着伍坤的电筒光扫了一眼:“原来是伍大哥啊,这位也是警察”他望向我,我还没说话,伍坤代我回答:“他是我们警察局的顾问,你叫他赖哥就行了。” 年轻人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叫李坚,中原来的,原本是准备到南方找点事情做,不过几个朋友说先到湘西来玩一趟再一起南下,谁知道我和他们走散了。” “哦我以为你还是学生呢”十七、八岁在我看来最多就是高中毕业,谁知道李坚却说道:“我已经毕业了,少林武校毕业的,不过不太好就业,先看看是不是能去做保安什么的,先立足再说。” 武术学校毕业的那应该是个练家子了,我笑着说:“没想到李兄弟还是个武林高手” 他有些不好意思:“高手倒谈不上,不过比起电视上那些花拳绣腿来说应该要能打多了。”伍坤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二子,我倒是觉得你身边应该有个这样的人。”我楞了一下。: 第122章 遇袭,迷路 李坚的到来让伍坤有些兴奋,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是件好事,如果说我们是被人蒙在局中,李坚无疑是帮着我们破局的一大助力。 可是冷静下来我却又有些担心,一个路人,不知根也不知底,谁知道他是不是和巫老头一路货色,我绝对不相信巫老头一个人能够搞出这么多事,就说我和伍哥两个大老爷们,搬去挪来的,怎么着也得有出得了力气的帮手吧 我点了支烟,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伍坤和李坚说话,原来李坚走的竟然也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同样是这一路上也没看到一点的人烟,伍坤听了李坚的话,脸色好看多了。 他望着我像是说看来我们这一路上的遭遇并不是见鬼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真正见鬼的是到了这个破地方。 “两位大哥,刚才你们说这地方邪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李坚问道。 伍坤把我们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没想到李坚却笑了:“伍大哥,你不会是想要吓我吧我可不怕。” 伍坤还想说什么,我淡淡地说:“伍哥,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得赶路呢。” 隔壁的巫老头还在打着呼,我们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把他给吵醒,一个赶尸人应该是很警觉的,这让我很是疑惑,对于面前的李坚就更加的怀疑了。 我让伍坤和李坚早些休息,可是我却提醒自己千万别再睡着了,我要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伍坤招呼着李坚睡下:“二子,你也眯一会吧。” 不一会,两人就睡着了,我坐在床沿一个劲地抽烟,怕自己睡去,我就不相信只要我们醒着他们还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咳咳”隔壁的巫老头又急促地咳了两声,接着我听到了他起床的声音。 这怪老头要去哪我悄悄地走到了门边,看到他正弓着背下楼。 我想到了后院里的那座坟,又想到了和他说话的那个老商头。 他莫非是去找老商头,也不知道他们又憋了什么坏水。我想跟着去看看,可是又有些担心伍坤,也不知道这个李坚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犹豫了一下,就听到楼下传来小木门“嘎吱”被推响的声音,他果然是去了后院。 就在这时伍坤也醒了,正要说话,我做了个嘘声,指了指熟睡中的李坚,又指了指楼下,他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下头,我便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了。 通往后院的小木门是开着的,我沿着墙根慢慢地摸了过去。 转过墙沿,我楞住了,小坟包没有了,多了一间偏房,房子亮着烛光,隐隐还传来巫老头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还藏着好酒呢” 另一个人自然是老商:“听到你咳嗽我就知道你的酒瘾又犯了,我说巫老头,你怎么净给我惹麻烦啊你把那两个人招来干嘛” “不是两个,是三个,刚才又来了一个。” 我听得耳朵都直了,两个也好,三个也好,说的不就是我们吗 老商叹了口气:“我这店子已经好些年没来过客了,这乍不丁的来这么多人我还真不习惯呢。” 巫老头冷笑:“放心,钱不会少你一分的,这趟活路完了,我也该歇着了,新来那个后生交给你了,我要送两个喜人儿去交差。” “别说我不提醒你,那小子并不象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小心一点吧,还有,另外一个看着象吃官家饭的,你也得留心。” 他们说的是我和伍坤。 巫老头淡淡地说:“那又怎么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钱你也有拿,再说了,我们只有不害命,让他们知难而退,乖乖滚蛋就行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有人想要阻止我们前往言家,我很想冲进去问问他到底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暗中看个究竟。 阻止我们去言家,不让我们证实那信息的真伪,反倒是让我确定了一点,那就是那条求救的短信是假的,肯定不是言欢,因为如果是真的,他们巴不得我们到言家去,证实了言欢并不在言家。 这让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可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后脑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下,整个人就歪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竟然是在床上,可是却不见了伍坤和李坚。 我的行李也还在,手机显示的是晚上十一点多钟,可是却根本就没有信号。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拿着手电看了看几个房间,全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楼下也是漆黑一团。 我慢慢地下了楼,在一楼转悠了半天,还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发现。 伍哥呢李坚呢巫老头呢 还有,我明明记得大门外的灯笼原本是亮着的,怎么就熄了,我走到门边,抬头看了一眼,那四个亮着的灯笼果然不见了,只有初来时的那两只破灯笼挂着,并没有点上。 我的心里很是害怕,并不是因为这些诡异的事情,对于我而言,再诡异的事情无非是真的有鬼,或者有人装神弄鬼,无论哪一种,我都能够勉强应付,可是现在不一样,我的同伴不在了。 我很担心伍哥的安全,我们是一起来的,他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回去可怎么交待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 呸,我这是想什么呢伍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推门去了后院,和我想的一样,后院里就只是一座坟墓,破烂的灶台。 我眯着眼睛,细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幻象,可是怎么会这样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哪儿呢 我回到了大厅里,坐在楼梯坎上静静地想着。 如果这不是幻象,那么该怎么解释,除非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赶尸客栈。 我一直子跳了起来,对,一定是这样,两个一模一样的客栈,区别只是门口的灯笼和后院。 我上楼拿了行李,打着手电就离开了客栈。 昨晚我和伍哥出去过,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昨晚我们离开的一定不是这个客栈,而是另外一个,门口亮着灯笼的那个 只要看看路上的情形是不是和昨晚的一样就知道了。 可当我走上山道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就判别不出来这条路是不是昨晚我和伍哥走过的那条。俗话说,慌不择路,昨晚我和伍哥是惊慌失措地逃离,哪里会留心那么多。 我放慢了脚步,四下里张望,希望能够看到一点亮光,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同样的客栈。 可是走了很久,我都没有看到哪怕半点的灯火,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我甚至后悔不应该贸然离开的,越走越远,如果伍哥还困在那儿怎么办 我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不是该往回走。 突然一阵山风吹过,我打了个寒战,只见前面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又是那个背影言欢的背影,只是这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欢儿言欢”我大声叫道。 我只听到自己的回声在风中飘荡着。 就在这一刻我做了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是有人捣鬼,我想他们针对的应该不是伍哥,而是我,我才是主角,主角是不应该离开自己的舞台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我离开的时候十二点不到,这往回走又得两个多小时,我苦笑了一下,刚才太冲动了,白白折腾这四个小时。 我的脚下加快了步伐,可走着走着我才发现自己好象迷路了。 因为我已经走了应该不只两个小时了,只是手机没了电,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了。 我确定我是沿着来时的路来的,怎么就迷路了呢我索性停了下来,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走,迷失了方向再一味蛮走,只会离目标越来越远。 我在一棵大树底下坐了下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等待黎明,只要天一亮就好了,我相信这一切的阴谋都将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被彻底的粉碎。 等待是漫长的,那种过程也很是煎熬。 虽然已经很困了,可是我却根本不敢闭上眼睛,我怕再次睁开眼睛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摸了摸身上,伍哥给我的那烟盒里还剩下最后一支烟,掏出来正准备点,想想又放回了烟盒里,现在还撑得住,留着一会实在困得受不了的时候再抽吧,兴许能够提提神。 我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我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接到言欢求救的短信,湘西之行,一直到这个晚上发生的这许多事情。 也就是说,从接到求救短信开始,他们就已经算到我一定会赶往湘西,因为要证实那个短信到底是不是言欢发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湘西言家找言欢。 于是我们来了湘西,而这条路则是去言家的必经之路,所以他们就在这路上做了手脚,让我们最后自己撞到了他们布下的陷阱里,经历了这许多诡异的事情。 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阻止我去言家那他们又何必用那短信把我诓来,如果是希望我去言家,半路上为什么要耍这许多的花样。 矛盾,很是矛盾。: 第123章 永夜,惊梦 对了,刚才我看到那背影到底是不是言欢是我眼花了还是太想念一个人,所以总是出现幻觉,再或者根本又象在深南一样,那身影是故意出现在我的眼前。 想着已经入了湘西,马上就能够到言家,想着被言家人带走的言欢,我的心里奔涌着暖流,与那该死的短信相比,我更希望言欢是安然地呆在言家,等着我到言家来看她的。 我想着言欢,竟然那点困倦也没了。 可是另一种恐惧却油然而生,因为我已经坐了很久,按理说天应该亮了,可是这个世界还是漆黑一片。 我后悔没听柱子的话,他说出门在外最好戴块表,我说有手机呢,还要表做什么,现在我才知道,手机没了电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我努力很自己平静下来,或许是我太紧张了,等待原本就是一件揪心的事情,等待的时间相对是缓慢的,也许我在这儿坐的时间并不长,而我自己感觉很长罢了。 我终于还是把唯一剩下的那支烟给点上了,再等一会看看。 不知道又坐了多久,我竟然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并不象我想像的那样,又换了场景,我还是孤零零地坐在那棵大树底下,天依然没亮,到处都是黑乎乎的。 我陷入了永夜,永远的,无边的黑夜 我再也不能等了,背上包,继续赶路。 走了一会,我听到不远处响起两声闷锣,然后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喜神过路,闭户栓狗,生人回避”这声音好耳熟,是巫老头 我悄悄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掩去,便看到几个影子向这边过来,走在头里的一定就是巫老头,根据赶尸的规矩,赶尸人在前头领路,头戴高毡帽,额头上贴了黄符的尸体在他身后一蹦一跳地跟着。 果然我就听到了蹦跳的脚步声。 我的心里一惊,巫老头这是要去哪里,他赶着的尸体又是谁 我不敢惊动他,躲在两米外的树后,却看不真切,我决心跟着他,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够解开我的疑团。 可惜我看不到他身后跟着的“尸体”,我很好奇,他这次赶着的又会是谁。 等他们走远了些,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只听巫老头一路走,一路重复着那一句。 跟了很久,终于看到前面出现了一点亮光,巫老头竟然是冲着那亮光去的。 渐渐地,近了,我也慢慢认清了地方,那亮光就在半山腰上,四个白色的灯笼,上面写着“喜神客栈”。 就在巫老头赶着尸进客栈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他身后跟着的不正是伍哥和李坚么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等他们都进了店里,我才悄悄地来到了门口。 就听到巫老头在叫着老商。 老商并没有应,就象第一次我们见到他时一样,他往后门走了去。 我赶紧到了大门后,打着电筒望着目光呆滞的伍哥和李坚,伸手撕下了他们额头上的黄符,扯下那毡帽,两人顿时就清醒过来。 伍哥望着我:“二子”李坚也一脸的惊喜:“赖二哥” 我看了一眼小门那边:“快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拉着两人就往客栈外面跑。 跑出很远,我们才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了,我要疯了,这整个晚上就象见了鬼一样”伍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坚没有说话,只是脸上也充满了疑惑。 我问伍坤,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说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当时我让他们睡了,之后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恍惚中又象做了跳尸,再接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我,而他们则站在了那扇门的后面。 我明白李坚为什么会是一片茫然的表情了,伍坤说自己不受控制的时候很是恍惚,看来李坚还在恍惚,我把我的经历也说了一遍,当伍哥听我说到巫老头和老商的对话时,他瞪大了眼睛:“敢情都是这个巫老头在捣鬼,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李坚也有些怒不可遏。 再接着听我说到这个夜有多长的时候他们都楞住了,陷入永远的黑夜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两人的行李都不见了,手机也不见了,但伍哥的手上竟然戴了手表。 “二子,你是不是弄错了,现在才两点多钟” 伍哥明显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不过他这么一说我自己也不自信了。 李坚说:“我们为什么要跑啊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不行,我得去找那个老头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说个明白我还真会揍他” 李坚一脸的气愤,伍哥也点了点头:“二子,我们不能再这么受他的窝囊气了,姥姥的,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 我想想也是,有时候是得横一点才行。 我们三人就往那扇小木门走去。 后院哪里有人,坟包,烂灶这又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我原本以为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客栈,只是后院和前门头上的灯笼不一样,可是此刻明明这客栈门头上挂的是四个灯笼,后院里却是一坯土坟,不见一个人影。 伍哥轻声说:“二子,你真看到那老头来了后院”李坚也望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这儿发生的一切我都无法用常理来判断了。 李坚说既然怪事连连,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 不过他提出去取行李,虽然我不敢肯定他们的行李会不会还在上面,但还是陪着他们一道上去,谁知道行李竟然真的还在。 拿了行李,我们就离开了这古怪的“赶尸客栈”,至于什么巫老头、老商,我们都不去管了。 “可是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应该往哪儿走啊,总得辩明了方向吧” 我终于想起来了,包里还有一个小罗盘,那玩意可以当指北针用。 掏出来看了看方向,我指向北边:“走这边吧”李坚问我们要去哪,我告诉他,我们要去找人,如果他不想和我们一道我们也不勉强,不过我倒是希望他和我们一道,虽然只是萍水相逢,我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李坚想了想:“好吧,我跟你们一道。”别看他是习武的人,但碰到这样的事情一样也会害怕,总是有人喜欢标榜自己的胆子大,胆儿肥,那是他没有遇到可怕的事情,一旦遇到一次,那么他的心里永远都会有阴影,那胆也再也大不起来的。 按理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胆够大了吧,可也一样会害怕,会恐惧,人的恐惧是缘于无知,可是偏偏这样的无知我们还无法找到答案。 所以就连我的心里也充满了恐惧。 我们在黑夜中行进,三个人低声地议论着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 李坚因为知道得不多,听的时候多,说的时候少,偶尔插上两句,也都是问一些他没有经历的事情。 我们走了很久,终于伍哥说累了,要歇歇,看看表,五点多了。 “再一会天就亮了”伍哥感叹地说,他掏出烟来递给我和李坚,李坚摆了摆手:“我不抽烟的。”我倒是不客气地接了过来,顺便又从他那顺了一包放在口袋里。 我们就坐在地上聊着,等着天亮,可是一直到七点多钟,这个世界还是在黑暗之中。 这下轮到伍哥和李坚不淡定了,因为我有了一次这样的经历,反而很是淡然。 “怎么办”伍哥问道。 李坚也一脸的惊恐。 碰巧的是他们二人的手机也和我的一样没电了,就想求援都没有办法。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么继续往前走,要么就在这儿睡上一觉,或许睡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把一切能够让人静心的佛经、咒语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却无法让自己从这个“恶梦”中醒来。 听了我的建议,两人面面相觑,伍哥苦笑:“二子,就连你也想不出一点办法吗” 我叹了口气,我是人,不是神,我不可能什么都懂,再说了,这事情虽然古怪,可是偏偏从头到鬼我都没感觉出这其中有鬼或者有鬼,我的恐惧是因为这一切我都觉得无法理解,无法解释,如果真是什么鬼怪作祟倒好了 “我还真没办法,你们决定吧,是走还是眯一觉,我听你们的” 李坚咳了两声:“与其继续这样瞎撞,做无用功,我觉得倒不如美美地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再做打算。” 伍哥也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再说什么,睡吧,反正着急也没有办法,希望这一觉醒来真如我说的那样,这一切都过去了。 没多久我便也跟着进入了梦乡,朦胧中,我仿佛又见到了言欢,微红着脸,眼里噙着泪水。 “二子,你会记住我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你会来言家找我么” “二子,我等你,等你来找我” 然后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耳边响着伍哥的呼噜声,而我们所在的不是树林中,也不是那个见鬼的赶尸客栈,而是旅馆的双人间里,天已经大亮了。 我整个人懵住了,这时我们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头露了出来:“你们怎么还在睡啊,快起来了”我认得那是李坚。: 第124章 商医生,催眠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就一点都记不得了吗”我有些急了,因为伍坤也好,李坚也好,他们竟然对昨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们竟然说我们是在进山的路上结伴而行的,天快黑的时候就在路边的这个小旅馆歇脚了。 如果只是李坚一个人说这话,我一定认为他也参与了捣鬼,可是连伍哥都这么说,伍哥还说一定是我的梦还没有醒。 “好了,二子,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还得赶路呢,对了,刚才我问过老板了,他说走小路啊,晚饭前就能够到言家了,说是言家,当地人都叫它言村,因为整个村子都是言姓。”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矮胖的男子笑眯眯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袋馒头:“这是你们要的,我给你们配了些自制的腌菜,路上就着吃。” 伍坤说这就是店老板,人蛮和善的。 “对了,商医生也要到言村去,你们可以结个伴儿”店老板的一句话让我的筷子差点就掉到了地上,商医生 商这个姓并不多,所以我自然很是敏感:“商医生” 店老板说商医生也和我们一样是从城里来的,要到山里走亲戚,他要去的地方更远,不过会路过言村,他问我们方便一路搭个伴么。 伍坤笑着说:“这有什么,多个人路上更热闹些,不会那么闷。” 李坚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很好奇,这个商医生到底是何许人,他与我的那段诡异经历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我就见到了那个商医生,而见到他的时候我差一点叫出声来,因为他就是我见过的那个“老商”“喜神客栈”的那个神秘的老板。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我眼前的商医生穿得很整洁,人也白净多了,一身灰色的西装,还戴了金丝边的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各位好,我叫商仲,商量的商,伯仲的仲,是湘州市三医的医生。”商仲的样子根本也不认识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我有意地叫了他一声老商,他先是愕然,然后笑着说:“叫老商好,亲切,你们就叫我老商吧。” 相互认识之后,我们就结伴上路了。 商仲是个很健谈的人,很快他就和我们打成了一片,特别是伍哥和他好象特别聊得来,可我的心里还想着“夜里”发生的那一幕,所以对于商仲我是存着戒备的。 “老商啊,你也是湘西人吧”我随意地问道。 商仲点了点头:“嗯,我老家就是胡湾的,胡湾你们可能没听说过,大山里的一个小村落,不过胡湾商家可是有名的,早在几百年前,整个湘西没有人不知道商家的,因为在潇湘大地很多的喜神客栈都是商家的人在经营。” 商仲说得轻描淡写,可我的心里却是一凛,就连伍哥也瞟了我一眼,我可是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他说过一遍的,伍哥听我说过“喜神客栈”是什么玩意,也知道我那“梦”里地店老板也叫老商。 此刻他听到商仲的话自然也会吃惊。 倒是李坚,我对他的来历也有些怀疑,所以我并没有对他说得太多。 李坚好奇地问:“商医生,你说的喜神客栈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喜神啊” 商仲笑了:“小伙子,你就没听说过湘西赶尸所谓的喜神客栈就是供赶尸人歇脚的地方,旧时候在湘西有门手艺,专门负责帮人送那些客死异乡之人的尸体返乡的” 商仲解释了一遍,听得李坚一脸的震惊:“天哪,真有那么回事我还以为这只是那些写小说的人胡编乱造的呢”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伍哥,这个商仲就是我那个“梦”里赶尸客栈的老板,要是告诉了他还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老商,现在在湘西还有这样的客栈存在么”我微笑着问道。 他摇了摇头:“解放后就再也没有赶尸这行当了,懂得这门手艺的人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样的客栈自然也就没了,就算是有,应该也只是废弃的老屋了。” 我想到了那个赶尸客栈后院的那座坟,我记起了那墓碑上的名字,商别离。 “老商,你认识一个叫商别离的人么” 他扶了下眼睛,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认识,也是湘西的”我点了点头,他说道:“或许应该和我是远亲吧,当年商家的人散落在潇湘大地,但大多都是从这儿出去的。” “商医生,你还是给我说说赶尸的故事吧”李坚很是好奇,可是商仲却说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也都是听一些老人们说的,再说了,他是医生,对于这些事情他也半信半疑,后来电视上也说解了密,估计这些传说也不怎么靠谱,只是把一些简单的事情神秘化了。 我感觉得出他好象又不太想聊这个话题,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会主动提起商家,提起赶尸客栈呢莫非他是想向我暗示什么 四个人一起走路确实没那么无聊,中午的时候我们在一条小溪边稍作休息,吃了些干粮,抽了支烟。 “小赖啊,你的脸色好象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商仲很是关切地看着我。 我当然没有睡好,一晚上都在疲于奔命,能休息得好么再说了,打死我都不信这事情和眼前这个商仲没关系。 “是啊,做了一晚上的恶梦呢” “哦都说梦由心生,说来听听,看看我是不是能够帮你分析分析,我可是市里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对多梦失眠也很有研究的。” 我没想到商仲竟然还是个心理医生,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当然不可能是昨晚的那个店老板了,而且伍哥和李坚对昨天的记忆与我的迥然不同,用他们的话说,我的那些经历都是我自己臆造出来的,或者说真是一场梦。 我不相信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境,我甚至宁愿相信那是会法术者制造的幻境。 可此刻我又有了另一种怀疑,商仲既然是个心理医生,那么他有没有可能会催眠而我的那些古怪经历根本就是他催眠的结果,如果说我真是在做梦,那么这个梦也是他引着我做的。 想到这儿,我越发觉得太有这样的可能了:“哦既然是这样那么商医生就帮我解解梦吧。”接着我就绘声绘色地把昨晚的梦说了一遍,李坚只知道我做了梦,他却没想到我的梦境是如此的恐怖。 商仲也是一脸的惊讶:“小赖啊,你没有编故事吧” 我淡淡地说:“我有必要编故事么” 商仲搓了搓双手:“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一上人不可能把自己的梦境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几反几复的顺序、细节都如此清晰,一般来说能够记住个大概就已经算不错的了,有的是记住了开始,却没有结局,有的是记住了结果,没有开头。” 我叹了口气:“或许是这个梦给我的印象,不,应该说是惊吓太深刻了吧” 商仲点了点头:“嗯,换作是我做了这样的梦,我也会记忆犹新的。” 伍坤是警察,他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警惕,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了,交情也不浅,我的话此刻他也信了大半,虽然他自己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对我的信任几乎也是无条件的。 所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商仲的脸。 “或许是你听那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多了,再加上这地方应了景,所以难免就会有此梦。”商仲轻咳了两声。 我却说道:“商医生,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我之所以对现实没有多少记忆,相反对那个梦记得如此深刻,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商仲楞了一下:“这个”他有些尴尬地笑了:“小赖说笑了,有谁能够控制别人的梦境呢,再说了,你竟然把现实都忘记了,你可别说还有人能够抹去你的记忆啊” 我淡淡地说:“抹掉记忆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引我入梦境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商医生,你是心理医生,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被某个高人给催眠了” “催眠”商仲装得倒是蛮像的:“嗯,很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小赖啊,你不会怀疑是我催眠了你吧” 我笑了:“好了,开个玩笑,老商,你想多了。” 伍坤已经明白了我是在试探这个商仲,倒是李坚的神经粗条,跟着憨厚地笑了:“怎么会是商医生呢,我们都才见呢” 我拍了拍李坚的肩膀:“小兄弟,所谓江湖险恶,行走江湖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 接着我望向商仲:“老商,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教我这小兄弟一点江湖经验罢了。” 商仲也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个社会啊,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遇到的不可能全是好人,当然也不可能全是坏人,不过多几分警惕是应该的,所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继续赶路的时候,气氛显然就差了很多,李坚拉着商仲,一直在问着关于赶尸的一些逸事,伍哥和我落后了几步,伍哥轻轻拉住我:“二子,你不会真怀疑是商仲对你催眠了吧”: 第125章 吊脚楼,夜宿 催眠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反正电视上那些心理医生最惯用的就是这手段了,至于是不是真有那么玄 乎我不知道,但既然商仲已经说了,他自己就是心理医生,说不定还真是他在捣鬼,不然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根本就无法解释。 “小心一点好,我总觉得这地方透着诡异。”我压底了声音对伍哥说道。 又走了一会,李坚说要去方便一下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我们也正好停下来歇口气。 就在这时,天一下子阴了下来,商仲看了看天空:“这样子怕是有场大暴雨,我们得抓紧赶路,不然非得成了落汤鸡不可” 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响雷,李坚从林子里惊慌地跑出来:“这天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看着又要落雨了” 商仲笑道:“西部山区就是这样,百里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好了,前面就有人家,我们去避避雨吧。” 我们背上行李,匆匆忙忙朝前面跑去,前面确实是有人家,刚才我们沿着山路向下的时间就已经看到了,原本看着并不远,但我们竟然小跑了近二十分钟才到,还好天空一直是光打雷,没下雨。 这是一座在湘西比较常见的吊脚楼,依山而建,用当地盛产的杉木搭建成两层楼的构架,柱子因坡就势,长短不一地架在坡上,底下层是敞空的,一般用来做牲畜的棚栏,或者堆放一些农具和杂物。 上层住人,有两层、三层,讲究一点的还有阁楼,有客堂、卧室或者储藏室,四周向外伸出挑廊,可供人在廊间干活或者休息。 廊柱大多不落地,这样不占空间,不会影响人的活动,支撑挑廊的是楼板层挑出的若干横梁,人住在楼上通风防潮,还能够防止野兽、毒蛇的侵害。 “我们就这么上去合适么”因为没看到有人,李坚疑惑地问,商仲笑了笑:“没事,我先上去看看,主人家应该在屋里的,我去和他打个招呼,我想,他应该会答应让我们进去避雨的。” 商仲上了楼,经过廊前进了客堂,不一会就和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老妇走了出来,商仲象是在和老妇说着什么,老妇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商仲一边点头一边说话,商仲这才微笑着向我们招了招手。 我们刚上楼,一声惊雷,接着数道闪电,大暴雨终于来了。 “这是热毕老爹家,这位是麻姑婶。”进了客堂,商仲向我们介绍道,看得出他应该早就认识这妇人。 麻姑婶的手时拿着针线,象是刚才正纳着鞋底,她望着我们朴实地笑了,用汉语生涩地说:“坐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说着她把那鞋底和针线都放进了一个装着鞋样布垫的簸箕里,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着她又用当地的话对商仲说了句什么,商仲应了一声,她才离开了客堂。 商仲笑着说:“她让我招呼你们吃水。” 我轻声问道:“你好象和她很熟络”商仲“嗯”了一声:“我每年至少要回一到两次胡湾,在这山沟沟里,大家的走动虽然不多,但差不多都能认识,就算叫不上名字,也有面相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就拿我从小生活的那个小村落来说吧,十里八乡的人大家几乎也都是认识的,只要说到某某某家,大家都会有些印象。 “商医生,你不是说这是热毕老爹家么,怎么不见老爹还有他们的孩子呢”伍坤的职业习惯又来了,商仲告诉他热毕老爹去后山了,应该就要回来了,他们一共有两个孩子,一个在县里的工商所上班,另一个现在正读大学,屋里头就只剩下两个老人。 果然不一会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回来了,老头的个头很高,至少相对我而言,他大概一米八的样子,穿了一件黑布的长衫,腰里拴着布腰带,扎着黑色的头巾,山羊胡子,一张脸看上去黑红,那是长期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晒雨淋结果。 商仲给我们介绍这就是热毕老爹,热毕老爹脸上满是笑容:“哟,这家里还来了贵客呢”伍坤忙上前给热毕老爹敬烟,热毕老爹接过烟,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呢” 李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吊脚楼,有些兴奋,他跑到廊上去看外面下着的大雨:“赖二哥,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热毕老爹点了烟:“这雨非得下到后半夜去了,今晚你们是走不了的了,就在这儿歇吧,让老婆子杀只鸡,弄点小菜,咱们喝两盅,我去年酿的酒正到味呢” 商仲也说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的,就安心在这儿呆一夜,天明再赶路。 虽然我很着急想要早一点赶到言家去,可是这景儿应说“人不留客天留客”那句老话,伍坤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做决定,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也希望能够在这儿歇一晚。 我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聊了一会,大家都没了之前的生疏,也就随意多了,因为李坚的好奇,这话题竟然又引到了湘西赶尸上面去了,热毕老爹说他知道得也不多,都是听老人说的。 不过热毕老爹说,就在后山十几里住了一户人家,旧时候就是以赶尸为生计,不过后来这行不能做了,才又务了农。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那家不是姓巫吧” 热毕老爹吃了一惊:“咦,你怎么知道”我望向商仲,仿佛他也是一脸的好奇。 我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只是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叫巫老头的赶尸人。”我把巫老头的样子说了一遍,热毕老爹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他用很诡异的眼神望着我。 伍坤疑惑地问道:“莫非还真有这个巫老头” 热毕老爹叹了口气:“是的,那家就是姓巫,而老巫头则是他们家的老辈,不过前些年已经去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了巫老大和巫老二,兄弟俩没分家,也没娶上媳妇,都说啊” 说到这儿,热毕老爹突然就停下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扯远了,扯远了,人家家里的事,我们瞎唠叨什么呢,我去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着热毕老爹说出了客堂。 我望着商仲:“老商啊,你说我那梦怪是不怪竟然会这么真实。” 商仲眯着眼睛:“还真是奇怪,小赖啊,你不知道,刚才就连我都差点怀疑你是不是曾经来过我们这地方,不然怎么可能说得这么清楚,描述得这么真实。” 晚饭的气氛有些奇怪,大家虽然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过不管是热毕老爹还是商仲,甚至就连李坚也不再提那赶尸的事情了,或许我说的那些让李坚的心里也生起了恐惧。 说实话,我的心里还是存着戒备的,虽然热毕老爹家里酿的老土酒确实不错,可是我却不敢多喝,不知道为什么,我还真有点害怕夜晚,好容易才正常了一个白天,别一梦下去,又开始重复着那无边的,恐怖的夜。 李坚不抽烟,不喝酒,可是到了这地方他想一点不喝也不太可能,被热毕老爹逼着也整了小半碗,好在这酒的度数不高,而且也可口,伍坤就管不住自己了,一面赞着好酒,一面象是怕没得了喝一样的,那简直不叫倒也叫灌。 我却知道这酒虽然喝着酒味儿淡,可是那后劲很大的,看伍坤这样子不翻才怪。 我忙阻拦他:“伍哥,你有痛风的毛病还敢这样喝酒” 谁知道平日里蛮能够懂我意思的伍哥竟然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痛风我没有痛风啊”我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反应过来:“哦,哦,是的,我是有那毛病,好了,最后这一碗,喝完了吃饭” 商仲望向我,笑了笑。 我不明白他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不过那笑容一定有着它的深意。 酒足饭饱,热毕老爹掏出了旱烟杆子,蹲到了门边对正在收拾的老伴说道:“赶紧收拾,然后去给客人们罢铺”我知道这是让老伴给我们打理床铺的意思,忙笑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热毕老爹说:“有什么麻烦的,难得家里来远客,是件喜事。” 正好他们的儿子都不在家,就把我们安排在他儿子的屋里,一个屋两个人,挤一个铺。 我和伍坤一屋,商仲和李坚一屋。 伍坤喝得有些多了,脸上带着酡红,就连眼睛也是红的。 “怎么喝成这样”我皱起了眉头,伍坤眯着眼睛笑:“没事,这点酒根本就醉不了。” 说完,他脸上神色一正:“二子,我也发现这个商仲有问题,你在说起巫老头的时候虽然他的脸上也有惊讶,但我总感觉他的惊讶更多是装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伍哥,你知道么,我好怕这夜晚的来临。” 我确实怕,我怕睡着睡着,醒过来的时候这一切又变了。 伍哥轻声说:“没事,我们就这样坐上一夜,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现在才十点多一点,真要坐上一夜么伍哥喝了那么多酒,我还真就不信他能撑得到天亮,至于我,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天走了一天,我也不相信我能够捱到天明。: 第126章 蠕蛆为食,污水是酒 大雨过后山村的夜晚很是寂静,这样的宁静原本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但我却因这寂静而心生恐惧,没有月光,四周漆黑一片,黑暗是邪恶的,在这样的黑暗中,我仿佛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我轻声问道,伍哥看了看表,已经是快十二点了:“一地的泥泞,你确定真要去别滑个嘴啃泥。” 我倒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伍哥递给我一支烟:“二子,说老实话,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是在说梦话,可是这一路走来啊,我信了,想起来怪瘆得慌的。我就在想,要是我和你一样经历那么恐怖的梦境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我笑了:“还别说,当时你还真是吓坏了,一点也不象个警察。” 伍坤白了我一眼:“谁规定警察就不能害怕了,警察也不是神,再说了,如果是对付犯罪分子,你伍哥绝对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可是,嘿嘿,你知道的,这些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人的认知。” 我问他,那个李坚到底是什么来路,伍坤说是在进山的路上结的伴,还说当时是我自己答应让他跟着一道的,至于李坚的身份竟然也和我在那所谓的“梦境”里知道的一模一样。 还别说,就连我自己都是懵的,我已经不能肯定,哪些幻,哪些是真了。 我们一直这样聊着,终于在一点半左右,伍哥就没了动静,接着听到了他的呼噜声,而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又抽了两支烟,最后还是没能够抵挡住那种困倦。 “咚咚”,敲门声把我和伍哥都惊醒了,我跳下床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李坚。 “伍哥,赖二哥,商医生不见了”李坚一脸的惊慌。 伍坤轻声说:“别急,或许他去上茅房去了。” 李坚摇了摇头:“他是说去上茅房,可他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我看了看时间,三点不到,也就是说我才睡着没多久他就去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房间。 伍坤问李坚有没有去茅房找过,李坚说没有,微微低下了头:“我一个人不敢去,有些害怕。”我和伍坤都没有笑话他,因为不只是他,就连我的心里都有些不踏实。 伍坤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我点了点头,三人就慢慢下了楼,往后面的茅厕走去。 地上确实很滑,伍哥没留心差一点就滑了下去,李坚扶住了他。这小子不愧是练过的,反应倒是挺快。 我晃着电筒就走到了茅厕外面:“老商,商医生” 我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走进去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影。 我出来后对伍哥和李坚摇了摇头,伍哥看了看吊脚楼:“莫不是到热毕老爹那儿拉家常去了” 我轻声说道:“热毕老爹和老伴一个屋,大半夜的他怎么可能去他们的屋里拉家常,再说了,有黑灯瞎火拉家常的吗” “他的行李都还在,怎么人就没了呢”李坚还是很想不通,伍坤看了我一眼:“二子,你说他会不会跑后山去了。” 热毕老爹说过,后山过去十几里就是巫家,伍哥这是怀疑商仲去巫家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再找找”李坚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手足无措。 我摇了摇头:“他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走丢,再说了,对于这儿他要比我们熟悉多了。这样吧,我们先回屋去等着,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 找是不太现实的,到时候别说找不到他,反而还会把我们自己弄丢了。 而且我相信一定是他自己离开的,不然他就是上个茅房,真要危险他只要大叫两声我们就能够听到了。 我们三人回了屋,李坚竟然跟进了我们的房间,看得出他有些害怕,不敢一个人呆着。 “赖二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和热毕老爹说一声,这万一”李坚犹豫着,我想想也是,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着也该向主人家说的,万一商仲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还真说不清楚。 我们三人来到了热毕老爹的房门口,我轻轻敲了敲门:“热毕老爹,老爹”接连叫了几声,没有一点的动静,伍哥用电筒轻轻照了下门沿:“门没栓” 我这才发现,那门虚了一大条缝儿,而且从里面散发出来一股子霉味,很是刺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这门才推开,一团黑影带着“扑”声,就从我们的头上窜出,我们都吓了一跳,伍哥的电筒一闪:“蝙蝠” 我的心沉了下去,热毕老爹的屋里怎么可能飞出一堆蝙蝠来除非这屋子早就荒弃了很久,我慢慢地进了屋,用电筒扫了一下,屋里灰尘、蛛网,我伸手拉亮了屋里的灯,这哪里象是住人的屋子 屋里没有人,就连那张床上也没有被褥,床上的稻草上还窝了两只老鼠,正警惕地望着我们。 “二子,快看”伍坤的声音已经颤抖了,他的手电筒直射在墙上的两张照片上。 那两张照片分明就是热毕老爹和他的老伴,而照片下面分明写了这是两幅遗像。 难怪伍坤的声音会抖成这样,李坚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可能我们晚上的时候明明是见到了热毕老爹和他的老伴的,他们不可能是死人,否则我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呢晚上的时候我明明看到热毕老爹回屋的,就是这个房间,当时还听到他们夫妇在屋里小声说着什么呢。 “赖二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我们是见鬼了那我们吃的那顿晚餐”李坚说到这儿就忍不住开始恶心起来。 伍坤拍了我一下:“去厨房看看” 看来伍坤也有些担心了,在他们想来,一个死人招呼的晚餐指不定我们吃的喝的都是些什么呢。 厨房在楼下,是搭的偏屋,很是简易。 厨房的门很是破旧,果然如他们相的那样,厨房里也是厚厚的一层灰,灶上的锅是盖着的,李坚走上前去,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揭开了锅盖,接着他强烈地呕吐起来。 锅里竟然蠕动着一堆白色的小蛆,泡在酱色的脏水里,还有一股淡淡地酸味,那味道闻起来就和我们晚上吃的溜酸鸡一模一样,伍哥也开始呕吐,就连我也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 而灶台边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壶,那就是晚上盛着伍哥他们喝的那个“土酒”的壶。 只是晚饭的时候那壶里装着的是无色的酒,此刻却是满是灰尘、渣滓的臭水,里面还淹死了一只四脚蛇,翻着眼睛,身体也泡白了。 “伍哥,怪不得你酒量那么好,喝了这么多都没醉,不过我真怀疑这玩意就那么好喝么”伍哥呕吐得更厉害了,差点连黄胆都吐了出来,我们从厨房出来,伍哥还在不停地咳呕着。 李坚已经好多了,他说道:“真他娘恶心,赖二哥,你说,我们晚上吃的不会真是那些玩意吧”我摇了摇头,此刻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我现在不可能连人和鬼都分不清了吧 可如果他们真是人,那么这一切又如何解释,他们有必要这样的恶作剧么再说了,他们就能够保证我们一定会起来四处察看么或许我们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呢 可这时伍哥还真给我们解了惑,他有气无力地说:“谁说不是呢你们看” 原来他的呕吐物里果真都是些蛆虫,他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勇气了,再一次狂吐起来,接着李坚,就连我也跟着用力地呕吐着。 我们赶紧回自己的屋,我们的背包里还装有两瓶矿泉水,非得好好的漱口才行了,可当我们进了房间才发现,这屋子和热毕老爹他们的屋子也是一样的,看着已经荒废很久没有人住了,我们的包倒是都在床上。 三个人都很狼狈地涮着嘴,老半天才喘过气来。 “二子,我有些后悔跟着你到这鬼地方来了,太邪门,太吓人,也太恶心了。”伍坤点了支烟说道。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办我们是离开这儿还是在这里等到天亮”李坚说还是等天亮吧,再说了,商仲还没回来呢。 他让我们陪他到隔壁去拿他和商仲的包,可我们到了隔壁,商仲的包根本就已经不见了,他们那个屋和我们的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三个人挤在一个屋里,我和伍哥一个劲地抽着烟,李坚轻声问:“赖二哥,你说商医生是不是出事了”李坚的话让我的心里一凛,商仲是不是出事了我不知道,但我们三个铁定是出事了,这一切会不会是商仲在捣鬼 他不会带一次使了手段,用上了催眠吧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可能把我们三人同时都催眠了呢。 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怕引起他们的惶恐:“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到时候再看看吧。”伍哥望着我:“二子,你觉得天亮了我们有没有必要到后山那巫家去看看”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第127章 进言村,大打出手 才进湘西,我就有了好几次等待黎明的经历,这样的经历让人并不好受。 终于天亮了,我一颗悬着的心下放了下来。我真担心自己又陷入永远的夜,那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走吧”我背上了自己的背包,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落下东西。 “那商医生怎么办”李坚还在想着他的那个“室友”,伍坤说他应该已经走了,李坚说要不我们报警吧,伍坤笑了,说要是这样就报警,警察一定会觉得他们是疯子。 再说商仲原本就是一个结伴的路人,如果他真的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也很正常,另外昨晚的那些事情我和伍哥觉得一定和这个商仲有关系,否则他为什么要跑 李坚倒也单纯,听我们说了两句也就没了主见。 我们下了楼,我回头望了望这个吊脚楼,在这里面经历的诡异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想明白,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赶快赶到言家去。 原本之前我对伍哥说,要到山后的巫家去看看的,此刻我却改变了主意,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这路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在阻挠我们去言家,如果我们再绕道一趟山后,虽说只是十几里路,可是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耽搁大半天。 从这儿到言家应该没有多少的路途了,估计我们午饭前就能够赶到。 大雨过后的山道并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鞋子和裤腿上沾了很多的泥。 从早上八点不到,我们一直走到了十一点多钟,还没有到,路上遇到一个放牛的小孩,问了才知道我们走岔了道,还好条条大路通罗马,他指着另一条小路告诉我们,从这儿过去,翻过那座小山,底下就是言村了。 李坚问他大约还得走多久,小孩说要不了一个钟头。 按照小孩的指引,四十分钟之后我们果然看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子,这应该就是言村了。 我们看得呆了,一条小河如玉带般环绕着小村子,桃红柳绿,炊烟袅袅,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有一个小花圃,牡丹、芍药,姹紫嫣红。 这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怪不得言欢说,湘西是个美丽的地方,而言家则是湘西最美的地方。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儿竟然就是华夏三大猎魂世家的言家所在,在我看来,猎魂师是一个诡秘的职业,他们的生活应该不会如此的阳光。 不过再想想,也只有这样阳光的地方才能够养育出言欢这样阳光的,朴实纯真的女孩。 伍坤和李坚也看呆了,伍坤叹了口气:“能够生活在这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根本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嘛”李坚也说道:“我们那虽然也是农村,可是和这儿一比就差太远了” 我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别感慨了,我们还是先进村去吧。” 其实我也是在故做镇定,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言家,我来了,言欢,你在么 过了这座小石桥就进到了村里,我这才发现整个村子的布局是有讲究的,从房屋到庭前的树木,都暗合了九宫八卦的阵法,其中还有几个小阵法相互衔接,小周天镇魔阵、三光避邪阵等等。 而家家户户的门头上都挂了一面精致的八卦镜,缠了红布,八卦镜下,由古铜钱在墙上横嵌出一把小剑的样子。 才进村,一个荷着锄头的中年男子便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望向我们的目光并不友善:“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走上前去:“这位大哥,请问这是言村么”他点了点头,一脸的警惕。 “我是言欢的朋友,我是来找言欢的。”我这话一说完,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你们是来找言欢的”我“嗯”了一声,正准备说两句好话,谁知道他指着石桥方向:“滚,言村不欢迎你们,都给我滚” 我楞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李坚见状冲了上来拦在我的面前:“我说大叔,我们是来找人的,你凭什么让我们滚” “就凭这是言家,就凭我是言家的人”男子的声音很大,象是真的发了火,他的声音惊动了村里的人,马上就有几个年轻后生冲了出来。 我拉了李坚一把,虽然他是练家子,可是总归双拳抵不过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再说我是来找言欢的,怎么可以还没见到言欢就跟言家的人来一场武斗呢 况且就算真动起手来,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胜算,人家一个村子的人逞过来,我们根本就是找虐待。 “峰叔,怎么回事”一个看着五大三粗的年轻人不屑地望着我们,然后问那中年人,中年人说道:“他们说是来找言欢的,我撵他们滚蛋,他们还对我横呢” 年轻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小子,胆不小啊,敢到言家来撒野,相不相信,我把你给撕喽” 我用力掰开了他的手:“你们言家的人都是这么不讲理的么怎么说我们远来是客,莫非这就是你们言家的待客之道”我冷笑着说。 “揍他们” “让他们滚蛋” 看这架势还真免不了一场打斗了,我高声叫道:“言欢,言欢” 那五大三粗的年轻人抬腿就是一脚向我踢来,李坚眼尖手快,一把拉开了我。 伍坤和李坚也拉开了架势,李坚说:“既然要打架,那就打吧,谁怕谁” 李坚的话把他们经激怒了,双方都动起了手来,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加入了战团。 还别说,李坚真是打架的一把好手,他一个人就拖住了言家的三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包括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 “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把我们都震住了,大家都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他的身边跟着三个年轻人,而这三个年轻人一脸的冷峻,但却流露出一种让人畏惧的杀气。 “二爷爷”叫峰叔的中年人忙低头叫了一声,几个年轻人也赶紧叫二太爷。 老头走到我们面前,然后淡淡地问道:“言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峰瞪了我一眼:“二爷爷,他们三个外乡人是来找欢儿的” 老头“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我们三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叫什么” “赖二。”我回答道。 老头原本凝重的脸色才微微开阔了些,言峰却惊道:“啊你们不是白家的人” 老头扭头望了他一眼:“没搞清楚状况就胡来,就算他们真是白家的人,你们也不应该这样啊,要是让大太爷知道了,不剥了你们的皮” 几人都低下了头,看来他们对于大太爷还是很惧怕的。 老头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这样吧,先到寒舍去坐坐,喝杯茶吧” 我原本想问问言欢在不在的,可想想已经到了言家,倒也不急在一时,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三人跟着老头去了,言峰他们各自散了。 老头的家里很是朴实,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的东西,连电视都没有。 我们才坐下,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就给我们奉上了香茶。 老头端起他的茶杯:“赖二,我听说过你,欢丫头在深南得了你的照顾,谢谢” 他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我却听得出他在界定我和言欢之间的关系。 “老人家,不知道言欢在不在,我想见她,我答应过一定会到言家来找他的。” 老头放下杯子:“如果我说她根本就不在言村,你会信么”我摇了摇头,我说当初是言理和言法把她带走的,说是她爷爷病重,想要见她。 老头叹了口气:“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她也确实没有回来,就连言理和言法也都没了音讯。” 我的心里一惊,怎么会这样 伍坤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显然也不太相信老头的话。 我轻声问道:“我能见一见言欢的爷爷么或者她的父母亲。” 老头淡淡地说:“可以,不过有意义么你和言欢的事情我们都多少知道一些,言欢早就已经许给了白家的白杨,言家和白家是世交,这门亲事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的话语很是冰冷,我说道:“可是白杨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他犯了大罪,注定要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你们不会让言欢等他一辈子吧” 老头笑了:“看来你们还真不知道,昨天白杨就已经放出来了,那件案子根本就不关他的事,都是白禄和姓戴的勾结弄出来的,他并不知情。” 我马上看了伍坤一眼,他也是一脸的茫然,这么大的事情深南那边却根本没有人告诉我们一声 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宋局打了过去。 老头没有说话,静静地品着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赖啊,什么时候回来啊”宋局笑着问,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听说白杨放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宋局咳了两声:“白禄和戴洪把罪都认了,咬定这事情和白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我们也没有白杨参与犯罪的确切证据,所以只能把他放了。这也是昨天下午的事儿,给你们去过电话,只是无法接通,我原本还准备迟些再给你们电话呢”: 第128章 言老太爷,补偿 我没想到,白禄与戴洪竟然把白杨的罪给全都顶下来了,而警方除了在盗尸现场拿住白杨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证明白杨参与了贩毒案,宋局也说了,盗尸的事情也不足为外人道的。 所以最后逼不得已只能把白杨给放了。 宋局提醒我一定要小心白杨,因为白杨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扬言了,一定要让我好看。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白禄和戴洪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把自己对我的仇恨以及报仇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白杨的身上。 也就是说我和白杨之前迟早还有一场硬仗,其中又掺杂着白杨与言欢的婚约,白家与言家的关系。 老头见我打完电话,他轻声说:“娃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是说句老实话,对你的印象蛮不错的,至少比那个白杨要强得多,可是,唉,两家的渊源却不是说放开就能够放开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我的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虽然我只是见到言家的一个长者,但是我能够想得到,就算真见到了言欢的父母和她的爷爷,估计他们的话也会如出一辙。 但我还是坚持要见,老头想了想回头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言九,你去请大太爷和你六爷他们过来吧”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言欢的爷爷竟然是大太爷,而她的背份看来在言家并不低,至少是这几个年轻人的姑辈了。 不一会,就见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和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来了。 这个二爷爷忙站了起来:“大哥” 大太爷微微点了点头,那男子也对二爷爷叫了一声二叔。 大太爷和那男人坐了下来,大太爷眯着眼睛看着我:“你就是赖二” 我点了点头:“您是言欢的爷爷吧”大太爷笑了笑,那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言欢的父亲,言春。” 我站了起来:“言爷爷,言伯父”伍哥和李坚也忙着见礼。 言春微笑着说道:“小伙子人不错,精神,又懂礼貌。”大太爷“嗯”了一声,然后望向我:“赖二,你此番到言家来是为了见言欢吧” 我没有否认,他叹了口气:“可惜言欢根本就没有回来,我们也和他们失去了联系。”大太爷说到这儿顿了顿:“白家一直在拿欢丫头说事,赖二,你应该清楚,言欢与白家的白杨是有婚约的,这件事情是无法更改的。” 我没有说话,言春接过了话头:“小赖,我知道在深南言欢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没事,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我们言家会给你补偿,不过你和言欢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我的心里很是窝火,你们拿我赖二当什么人了,补偿莫非在你们看来我赖二千里迢迢来到湘西,来到言家只是为了向你们索要补偿么 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另外,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我不会用对言欢的情感来做交易,当然,我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但我希望那真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我想几位长辈,最好能够让我见见她,亲自听听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二爷爷身边一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小子,你怎么和太爷爷说话的” 我斜了他一眼:“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再说了,我并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我和言欢是真心相爱的,只要不是她自己的意愿,谁都无法拆散我们,我到言家来,也是兑现我对她的承诺,我答应过一定会来找她的。” 言春皱起了眉头:“我说你怎么就听不进话呢,都说了,言欢她不在言村,而且她是白杨的未婚妻,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我站了起来:“既然未婚,那就不叫妻,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这样包办婚姻,我觉得不道德的是你们” 我这话让几个年轻人都一下子围了过来,李坚护在我的面前:“怎么,你们想以多欺少么” 二太爷咳了两声,喝退了几个年轻人,他对我们说道:“小伙子,听句劝吧,言欢真不在言家,我一个老头子没必要骗你,其实我们也在找她,白家也逼得急,还说不日就会上门讨个说法,这不,你们刚进村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还误会你们是白家故意来找茬的呢,要是欢丫头真在这儿,我们有这么为难么” 我想了想,果然还真是这样,当时那什么言峰不就以为我们是白家来的么看来言欢真不在村里。其实就算她在村里,这些人不让我们见,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硬闯吧 而且我也不想和言家的人撕破脸,那样以后真要和言欢走到一起还怎么与她的家人相处。 “既然言欢不在,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站了起来,言春说道:“既然来了,就吃顿饭再走吧,不然就显得我言家不懂待客之道了。” 也不容我们拒绝,二太爷就交待三个年轻人去张罗。 伍坤和李坚都望着我,这事儿自然是等我来做决定。 正好我们腹内空空,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再说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他们。 “对了,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 言家的人对视了一眼,言春问我们遇到了什么事,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我那个所谓的“梦”里的惊险遭遇,连同遇到商医生和昨晚在热毕老爹家留宿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谁知道我说完之后,言家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言春望着大太爷轻声说道:“莫非商家和白家已经有了勾结” 二太爷也扭头望向大太爷,大太爷叹了口气:“商家,巫家一直都对我们言家虎视眈眈的,如果他们真和白家联了手,那么我们和白家的矛盾就不是一个联姻能够解决的了。” 我隐约听明白了,原来言家和白家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相反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需要用联姻才能够缓和了,可就因为这样他们就不顾言欢一生的幸福么 另外,我们的遭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言家也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们。 我轻声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太爷爷想了想说道:“他们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对付你们,而是想对付我们言家” 他望着伍坤:“你的身份很特殊,是官家人,如果你们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必定能够给言家带来麻烦,因为你们这一趟原本就是冲着言家来的。” 他说得没错,我和伍坤到湘西来,到言家来,宋局是知道的,如果我们俩真在湘西出了什么事情,言家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哪怕言家是猎魂世家,但真正要惹上了官非他们的日子一样的难过。 至于我们半道上的那些遭遇,言春说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商仲这个人他知道,是个心理医生,而且还是催眠大师,如果说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与他的催眠有关,言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他说倒是热毕夫妇是早就已经死了的,如果我们不是被催眠时产生了幻觉,那很可能巫家的人在背后出了手。 巫家是赶尸世家,老巫头这个人并没有死,还活着,只是听说已经下不了床了,用城里医生的话说就是已经成了植物人,能喘气,灌汤水也能勉强活着,大小便都要人伺候。 言春的话算是为我们解了惑,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自己搞清楚,弄明白。 假如真象言春说的那样,他们真想害我们,那么他们的机会太多了,可偏偏在我看来他们根本就只是想把我们吓退,撵跑。 对于言春的话,我也是不会全信的,只是想要把这些事情弄明白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除非我们去一趟巫家,又或者去商家找到商仲。 但再想想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找到言欢,言欢如果不在言村,那么那条短信就不得不让我重视了,心想着言欢很可能真的身处险境,我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商仲、老巫头的事儿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深南。 吃过饭我们就告辞了,虽然言家也假意挽留,但他们并不诚心,而我也没心思和他们客套,现在我就想着早些回到深南去。 离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并没有言欢说的那么美,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上了路,李坚说道:“赖二哥,我能够跟着你们去深南么伍哥说你身边缺人,要不把我捎上吧,工资多点少点都无所谓,只要有个住处就行了。” 我答应了,这一路上他的表现倒是还不错,身边有个懂点功夫的人,也多些安全感。 “二子,要不要去巫家看看”伍哥还在为昨晚的事情郁闷,我摇了摇头:“伍哥,言欢既然不在言家,那么那短信很可能就不是空穴来风了,不过也奇怪,那条短信之后怎么说再没有什么消息了呢” 伍哥想了想说:“或许只是个恶作剧吧,再说了,言欢的身边还有言家的两个高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但愿如此,可是言欢既然没有回言家,她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呢而此刻她又在哪儿呢 我还是决定早一点回深南,或许我们回去的时候她就出现了。: 第129章 言春买凶,报恩 我决心早一点回深南去,或许言欢根本就没有离开那座城市,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回去的时候明明我们是顺着原路去的,可是竟然在山中迷路了。 “伍哥,你确定没有带错路么”我问伍坤,伍坤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李坚也坚称确实没有错。 “再说了,明明就这一条道,我们又没有走过回头路,怎么可能错”伍坤振振有词。 是的,来的时候也就这一条路,应该是不会错的,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鬼打墙可是我也不看出有什么问题啊。 这一次的湘西之行我真心郁闷得紧,我觉得就象是上次在景区的湖心亭一般,自己的法术根本就不灵 可是又不完全是那样,我试了试,法力是在的,当真是见了鬼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天都黑了下来,李坚才指着远处说道:“那亮灯了,有人家” 看来今晚我们又得在这山中留宿了,既然有人家,我们必须得去碰碰运气,这鬼天气说不定还会有暴雨,露宿野外很可能就成了落汤鸡。 我们加快了步伐,紧赶慢紧也走了近一个钟头才到了那户人家的院门口,这家并不是吊脚楼,而是一座两层楼的木屋,楼下的堂屋开着门亮着灯。 “喂,有人吗”李坚叫了一声,从堂屋里出来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脸的络腮胡子,穿了一身黑色的粗布短衫,头是包着黑头巾,身材很是魁梧,而他身边那个人却让我们三人都是一惊,商仲 商仲的脸上带着微笑:“三位,又见面了。” 李坚正准备说什么,我拉住了他,微笑着上前一步:“老商,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见到你。” 商仲叹了口气:“昨晚真不好意思,因为接到我这位朋友的电话,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就赶过来了,都没来得及和你们说一声。” 他向我介绍身边的那男人:“这位是巫宝,巫家的老大,昨晚我们不是聊到赶尸家族么,巫家在湘西可是出了名的。对了,你说起的那个巫老头,其实就是巫宝的父亲。” 巫宝虽然看上去像个粗人,可却很有礼貌地冲我们笑了笑:“三位远来是客,一定还没吃饭吧,来来,我正让商仲陪我喝酒呢,现在你们来了,人多就更热闹了。” 李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巫老哥盛情,我们就打扰了。”我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的疑问,可是总不能站在门口说吧 倒是伍坤沉得住气,他也不说什么,只拿眼睛看我会做出什么反应。 我们进了堂屋,地灶上正煮着一锅香喷喷的猪肉,那小木桌上还有几道小炒,一瓶老酒,两只酒杯。 巫宝对着厨房那边叫了一声:“添三副碗筷,再拿三个杯子。” 不一会,一个妇人就把碗筷和酒杯拿了上来,巫宝倒上酒,伍坤闻到酒香忍不住端起来递到了嘴边,李坚却轻轻咳了一声。 我心里暗笑,我哪会不明白李坚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提醒伍哥,别忘记了昨晚那顿难忘的晚餐。 李坚的咳嗽果然让伍坤顿住了,他放下了酒杯,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巫宝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开口了:“老商,有件事情我想请问一下,今天我们到了言家,我们怎么听说热毕老爹夫妇俩早就过世了呢如果是这样,明晚那顿晚饭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昨晚你走了以后我们才发现,那屋子已经荒了很久了,而厨房里” 我看了看那一锅肉,忍住没往下说。 商仲瞪大了眼睛:“哦有这么一回事”我偷偷瞟了一眼巫宝,巫宝一脸的平静,好象我们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还清楚地记得,热毕老爹当时也说起过巫家兄弟,只是他说的兄弟俩并没有娶上媳妇,可刚才那个妇人年纪不大,不可能是巫宝的长辈,看那样子更象是媳妇。 伍坤冷笑道:“商医生,你可别说昨晚的事情你全都忘记干净了,我们可是都记得呢”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脸也撕破了,我倒想看看商仲会怎么说。 商仲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还真以为是我商仲想要害你们,可惜你们错了” 巫宝放下了酒杯,点上一支烟:“你们确实错了,他非但没有害你们的心思,而且还三番两次地救了你们。” 巫宝的话说得连我都有些糊涂了,救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巫宝淡淡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想杀你们的人是我,赖二,你真以为赶尸客栈那一晚完全是梦么” 他又扭过头去望向伍坤和李坚:“还有你们,果真对赶尸客栈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一点的记忆么”我的心里一惊,莫非赶尸客栈里发生的还真有其事而不是催眠,梦境 伍坤和李坚都面面相觑,看他们那样子还真是对赶尸客栈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 商仲轻声说道:“你们第一晚进山,在山中确实迷了路而住进了一家废弃的赶尸客栈,说是迷路不确切,当时是有人故意用了障眼法,把你们引到赶尸客栈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除掉你们。” 他看了李坚一眼:“当然,不包括你你是误打误撞,撞进这个局里来的。” 我眯起了眼睛,这事情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点意思:“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商仲笑了:“走了一整天的山路,没见到一户人家,也没有遇到一个路人,你们不会真觉得很正常吧并不是沿途没有人家,没有路人,只是有人不想让你们看到罢了。” 原来商仲当时就一直暗中跟着我们,直到见我们进了赶尸客栈,他又尾随而至,躲在了暗处:“我当时就察觉了,这鬼遮眼撵你们进赶尸客栈的手段是巫家的,这手段原本是巫家赶尸惯用的。” 伍坤不解地问道:“赶尸用得着鬼遮眼的手段么” 巫宝回答道:“当然用得着,作为一个赶尸人,就是把死者的尸体平安地送回他的老家,可是我祖上偶尔也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那就是原本已经死掉的人,在赶尸的途中又活过来了,可是既然已经是我们接下的业务,自然不能让他又跑了,送回家收了钱,他家里该怎么着再怎么着,所以对这样的诈尸,就得用这样的手段,让他暂时丧失心智。” 我插了一句:“这就是活跳尸的由来” 巫宝点了点头:“是的,那晚是我把你们撵到了赶尸客栈的,只不过我没想到老商会跟着你们一起来” 人玩人,玩死人,我已经恍惚了,我在努力想要分清楚这两天来所有的经历,哪些是假的,哪些又是真的。 “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么”巫宝望着我问道。 “白杨”我想也没想地就说了出来,巫宝摇了摇头:“出钱让巫家除掉你的不是白家,而且巫家与白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往。” 巫宝的话里有话,巫家与白家没有任何的交往,那么与言家的交往应该说不可谓不深,莫非是言家可言家为什么会这么做 “想要除掉你的是言家,别问我为什么,我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只能够告诉你,是言春花了大价钱,让我要了你的命。”巫宝继续喝着他的酒,而我的心突然感觉到了无比的寒冷。 如果巫宝说的是言家的其他任何一个人,或许我不会这么难受,可偏偏他说的是言春,言春是言欢的父亲,他竟然对我起了杀心 “老商一直在劝我放手,他甚至不惜以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为要胁,当时我就纳闷了,他为什么要这样的维护你。可我已经拿了言春的钱,而且我急需要这笔钱,所以我自然不会听老商的。” 听巫宝说到这儿,商仲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只得靠梦境来向你们示警,可谁知道你们却根本逃不出巫家的障眼法。” 此刻我的心情很是沉重,言欢的父亲想要杀我,而我呢,一直自以为是,可却只是个半吊子,无论是巫家的障眼法,还是商仲的催眠,我都恍若梦中,不辩真假,以我的本事,在他们面前根本就屁都不是。 巫宝懒洋洋地说道:“如果单凭老商,他是不足以令我改变主意的,哪怕真的翻脸,我也必须把你给除了,一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真正救了你的是你自己” 我又楞了一下:“我自己” 巫宝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是的,你自己,因为你在看到自己的尸体时使出了三昧真火符,那手段和我父亲的一个恩人很有渊源,只有他在打出火符的时候会手掐莲花。小赖兄弟,能告诉我沈渊是你什么人么” 沈渊那不是沈疯子么。 我轻声说道:“那是我的师父,我有两个师父,其中一个就是他。” 巫宝轻轻点了下头:“我父亲当时看到你那一手,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没想到你竟然是恩人的传人,后来他终于想起来了,才及时让我收了手,也算是报恩吧”: 第130章 解惑,示威 我还是有一肚子的疑惑,言家的人对我们说这一切很可能是巫家、商家与白家勾结,想要利用我们来陷害言家,还有热毕家我们的遭遇又怎么说。 另外就是言家曾经说过,老巫头早就已经意识全无,植物人一般地躺在床上,他又如何能够从我出符的手段看出是沈渊的传人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我索性一口气问了出来。 “说巫家、商家与白家勾结,这一点我不想辩解,也根本不需要辩解,因为与白家勾结的是他言家,当然,也不能说是勾结,他们本来就是百年故交,而且两家的关系盘根错节。” 商仲说到这儿:“再说了,你们在湘西出了事,真就能把言家拉下水了我看未必吧” 伍坤是个警察,他点了点头:“确实,甚至言家根本就不会被怀疑,二子,你与言欢的关系,言家根本就没有理由这样对你。” 商仲继续说道:“言家说这些无非是巫家没能够按他们的意思,除掉你们,所以他们把矛盾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巫家与商家的身上至于说到热毕老爹夫妇,他们并没有死,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有那样的遭遇,如果你怀疑我说的话,我们可以再回到他家,你们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巫宝说道:“至于说我父亲已经是植物人更是无稽之谈”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谁说我是植物人啊” 我望向门口,不正是在赶尸客栈里见过的那个老巫头么只是他的穿着有些变化。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巫老头一脸的微笑,巫宝忙站了起来,扶着巫老头坐下,巫老头坐了下来,端起了巫宝倒满酒的那个杯子,一饮而尽:“沈渊先生还好么” “还好吧,我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他们了,不过倒是经常通电话。”既然他与沈疯子有渊源,我对他就尊重多了。 “唉,一晃快三十年了,三十年前若不是他出手相助,解了我的血降,我早就死了,这三十年的命,是他给的。”老巫头淡淡地说。 他望向我:“你说他是你的两个师父之一,你另一个师父是不是姓潘啊” 没想到他竟然连潘爷也知道,我点了点头。 他却“啧啧”地直摇头:“潘定邦和沈渊一身的本事,怎么偏偏就教出你这样一个半吊子,而且竟然还敢让你独自行走江湖” 他的话让我的脸上一热,我一直以为我把潘爷和沈疯子的本事学得大概差不多了,没想到老巫头也说我是个半吊子。 “至于你说到热毕的事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热毕夫妇确实是活着的,言家在说谎,为什么说谎我就不说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但你们的遭遇,嘿,如果我没猜错,白家的人已经来了” 巫老头的手突然指向李坚,我们这才警觉地望去,只见李坚的双眼呆滞,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已经挨到了我的身后。 伍坤的反应极快,站起来就去夺李坚手上的刀,虎口被刀划出一道口,流出血来。 巫宝也冲了过去,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李坚的颈部,李坚一下子晕了过去。 此刻我已经完全明白了,热毕夫妇或许真如商仲、巫家说的那般还活着,而当时我们所见的荒宅废屋根本就是有人在捣鬼,是白家的人在作怪,幻境,幻杀 老巫头冷冷地说:“小宝,还不快去迎迎我们的客人” 我跟着巫宝、商仲走到了门口,就看到院门外站着三个人,最前头的是一个年轻人,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邪笑,他也正望着我:“赖二,我们又见面了” 白杨,竟然是白杨他这么快就赶到湘西来了,看来是冲着我来的。 白杨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脸的冷漠,三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巫家的院子。 “巫宝,是不是该请我进去坐坐,陪巫老爷子喝两杯啊” 白杨的样子很嚣张,根本就不把我和商仲放在眼里,就连对巫宝说话也并不客气。 “小宝,请客人进来吧”老巫头的声音传来,巫宝这才侧开身子:“请” 白杨坐了下来,两个年轻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巫老爷子,你不躺在床上装死,跟着瞎掺和什么劲,你真想巫家断了香火” 巫宝的脸上露出了怒容,老巫头却瞪了他一眼,老巫头的脸上带着微笑:“看来白家的家教并不怎么样,如果我的儿子都象你这样,当初生下来我早就把他们掐死喽” 这老头说话还真毒,而且不带一个脏字,伍坤听了也一声冷笑。 白杨却不再理会老巫头,而是望着我:“姓赖的,见到我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我有什么好失望的,你觉得一个不能给别人带来希望的人值得别人因他而失望么”我说的是实话,白杨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倘若说我有那么一点失望的话,那就是没能够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杨的脸皮很厚,他根本就不管我们言语中夹枪带棍,依旧是笑容满面:“听说你已经去过言家了,还见到了我的岳父,言家没给你好脸色,难过吧” 伍坤很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他指着白杨:“小子,别以为这一次你逃脱了法律的责罚就没事了,我警告你,别犯在我的手上” “哟,我怎么就忘记了,这还有个警察,你让我好害怕,对了,刚才你的话算不算是在威胁我,恐吓我呢我可是个好市民,否则警方也不会放了我,你威胁一个好市民,不合适吧” 伍哥还想说什么,我拉住了他:“白杨,你到底想干什么就明说吧” 白杨搓了搓手:“可惜啊可惜,巫家的人没杀了你,言家的人也没把你留在言村,赖二,我想怎么样你最清楚,我想你杀,我这些天做梦都想杀死你,不光是我,还有白禄,戴洪,我们都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昨晚在热毕家就是你在捣鬼”我轻声问道。 白杨笑了:“是的,当时我真想把你杀了,可我又觉得就那样杀了你是不是很无趣你应该死在言家人的手中的,我想看看当言欢知道是言家的人为了讨好白家而杀了你时,她会是什么样子” 这人简直就是一个变态,他的快乐根本就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之上。 白杨说完,站了起来:“好了,你们好好享受你们的晚餐吧,我就不打扰了,我得去见见我的岳父大人” 他用指头指了我一下:“小子,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死去,我要好好和你玩玩,就象猫玩老鼠那样,我要你每一天都生活在恍惚与恐惧之中,还有,言欢是我的,我要让你看看她是怎么被我征服的” 他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言家人会求着我接受言欢,而你呢”说着,他大笑着离开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害怕,也不会这样的生气,可我不允许他这样说言欢,更不能容忍他伤害言欢。 我大叫一声,就向白杨扑去,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反应很快,其中一个护住了他,另一个一脚蹬在了我的腹部,我跌坐到了地上。 “跟我玩横的你还嫩了些。”白杨冷笑一声,带着他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伍坤扶起我:“二子,你怎么那么冲动呢” 我没有说话,恨恨地看着白杨的背影。 老巫头咳了两声:“小伙子,看得出你对言家那丫头好象很在乎唉,一个情字,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真正能够看透勘破呢” 老巫头摆了摆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旁。 “你知道你和白杨的差距有多大么”老巫头眯着眼睛,我摇了摇头。 老巫头抿了下嘴:“你不如他,因为他比你狠,他出手很果断,做事很绝决,还有,他无情无义,心里只有他自己。你却不一样,你心软,你的牵挂太多,你出手的时候总是想着留余地” 他又嗑了两颗花生米:“心存慈悲善念是好事,可是慈悲心也好,善念也好,只能对值得你慈悲与行善的对象,同情心的泛滥只会让你自己陷于被动。就象那晚,你身处于障眼法与催眠的双重搏弈中,如果你果断出手,你是可以摆脱困局的。” “但你却没有出手,而是一味地逃避,你三番几次想要逃离这困局,你就没有想过通过自己的力量把这个局给打破么就如你在偷听到我和老商的对话时闯进来,果断出击,或许你早就已经脱困了” 是的,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离开那个鬼地方,竟然全然没有想过要对老巫头和那个老商怎么样,因为我打心底不愿意伤人。 商仲也苦笑一下:“所以你根本就斗不过白杨,更何况就实力而言,你确实要比他差了许多” 老巫头却说:“那也未必,虽然我说他是半吊子,但我说的是他的江湖阅历是半吊子,但他的法术技艺并不差,与白家那小子也不相上下,只是他缺少一些江湖经验罢了,对付鬼啊怪的还马马虎虎,和人斗就差得远了,也罢,相见是缘,我就传授些破幻境,破障眼法的本事给你吧。”: 第131章 秘技,密约 我们在老巫头的家里歇了一晚,第二天大早就准备踏上回程。 这一晚老巫头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他说其实潘爷也好,沈疯子也好,他们几乎都将毕生的技艺传授给了我,一来是我心地善良,过于仁慈,二来是我实战不够,不会灵活应用,所以那些技艺就象被雪藏的宝藏一样,无法发挥它们的作用。 他还告诉我,幻境也好,梦境也罢,与巫家的障眼法其实都是异曲同工,它们都利用了人的心理弱点,制造出的一个虚拟的“现实”,当然,这个虚拟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脱离了现实的虚拟就很容易被识破。 就比如我们第一次进赶尸客栈,那是我们的亲历,我和伍哥是真正被老巫头用障眼法引进去了,这样我们对这个客栈有了一个主观的认识,赶尸客栈是什么样的,里面都有些什么布置与陈设。 这样,另一个“赶尸客栈”也就在我们的认知与老巫头的障眼法交叠之下形成了,两个客栈一真一幻,可是我们却能够迷在其中。 再加上商仲的催眠也基于了这一场景,所以我就更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老巫头告诉我,但凡虚幻都有破绽,幻境、梦境、障眼法都一样,他教了我如何识别破绽,其实办法很简单,那就是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看所处的场景,如果与两只眼睛同时看到的不同,有所残缺那就说明自己正处于虚幻之中。 他还教我如何破除虚幻,只要打碎一样只有睁开双眼才能够看到的物件,那么幻境就破灭了,就能够回到现实。 就连我都不知道,原来破除幻境竟然是如此的容易,老巫头说这些其实我的两个师父应该都是知道的,或许他们忘记告诉我了。 这也很正常,之前和潘爷入世历练还真就没有遭遇过幻境。 那些鬼怪玩的那些小把戏,也只用开了天眼就能够看得清楚明白,没这么复杂。 “老商,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到底你是受了谁的托,暗中保护我的”我搂住了商仲的肩膀,轻声问道,这个问题我可是一直都耿耿于怀,在我看来能够找到商仲来保护我在湘西安全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言欢。 我很想知道言欢的下落,她不在言家,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怎么样。 商仲尴尬地笑了笑:“我说你就别难为我了吧,我答应不说的,其实你自己不是已经都猜到是谁了么”虽然我确实猜到了,可是他这一承认,我依然很是震惊:“真是她” 商仲点了点头:“放心吧,她很好,只是她现在不能和你相见,我想如果你们真的有缘,总会再见的,不是么” 果真是言欢,可是她到底有什么苦衷不能和我相见呢 商仲拍了拍我的肩膀:“言欢是个好孩子,别辜负了她” 早饭后我们就告辞离开了,商仲没有和我们一起,他还真要往商家去一趟。 李坚对于昨天提刀想要杀我的事情竟然没有一点印象,路上伍哥说起这事时他一脸的茫然,继而就是害怕:“妈呀,看来这个白杨还真是可怕,要是这刀真杀了下去我不就成了杀人犯了么” 他揉了揉自己的颈子:“话说那个巫宝下手还真是狠,我这脖子到现在都还在痛。” 回程就顺当多了,很快我们就登上了开往深南的列车,上车前我给柱子打了个电话,深南还是老样子,没出什么特别的事情,原来他并不知道白杨脱罪的事情,当听说白杨也到了湘西,还嚣张了一把,他气愤地说:“不行,我得问问老宋,为什么要放了那坏蛋” 我告诉他宋局也没有办法,所有的罪都让戴洪和白禄扛下来了,警方又没有白杨犯罪的证据,自然只能放人了。 柱子听我这么说也蔫了下去:“既然这样你自己小心一点,那小子不是什么善茬。不过你们也快回来了,只要他敢在深南乱来,看我不打烂他那张脸。” 我笑了:“你呀,就那张嘴厉害”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我们就回到了深南,柱子开着车来接我们的,当他看到李坚的时候楞了一下。 我这才把李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柱子嘟了嘟嘴:“二子,现在有了李坚,我觉得我就更没有什么用处了。” 我笑了,这小子是对自己不自信:“你怎么会没用的,当个司机也不错啊,再说你不还是我们的业务经理吗对了,这两天没接什么业务么” 他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这几天我一直在暗中查找吴远达的下落,还别说,我真有所发现。”我皱起了眉头:“哦你没把你的发现告诉宋局么” 我的心里有些责怪他,查到了线索他应该马上告诉宋局的,不然很可能这条线索又断了。 柱子感觉到了我的不悦,他咳了两声:“二子,这事有些复杂,所以我觉得还是等你回来先商量了再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瞟了伍哥一眼。 我瞪了他一眼:“伍哥不是外人,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最讨厌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故弄玄虚。” 柱子无奈,只得说道:“冯涛你还记得吧就是一天到晚巴着肖姐想要接近我们的那个大作家。”我当然记得,莫非那冯涛与吴远达有关系 柱子见我点头,他继续说道:“是的,前天肖姐打电话约我吃饭我就去了,那冯涛也在,他好象对你去了哪儿很感兴趣,一个劲地问个不停,吃饭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虽然隔得远了些,可我的眼睛却很好,看到来电的人名只有两个字,远达,我马上就想到了吴远达。” 不得不说,曹国柱的警惕性还是蛮高的。 “你还记得那个电话是哪一天,几点几分打的么”我问柱子,他说记得,原本他也想让宋局查一下这个号码,看看能不能定位的,可他又怕自己弄错了,闹了乌龙。 我记得那个冯涛曾经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我告诉了伍哥:“伍哥,你帮着悄悄查一查吧,柱子做得没错,等我们查清真是吴远达了再向宋局汇报。” 伍坤应了下来,我顺便让他再查查那个叫冯涛的大作家,上次这事情也委托了小郭,小郭却自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 李坚一脸的好奇,他悄悄问我是不是也是警察,我笑了:“我哪是什么警察,我是个好市民,经常为警方提供一些线索罢了。” 他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卧底”我一巴掌拍在人的头上:“我卧你个头啊,行了,别问那么多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李坚住我的房间,我还是住在言欢的房间。 我让李坚跟着我吃、住,帮着我做些事情,每个月给他两千块钱,当然,如果他真能够帮得上我,以后还会给他加钱的。 柱子和他很快就熟识了,我们的工作自然就由柱子和他说,当李坚知道我们竟然是专门做这行的,他有些犹豫了,我淡淡地说:“如果你真想做保安,我可以给你介绍。” 柱子咳了两声:“不过我可告诉你了,保安不是那么好当的,工资少不说,工作也很累,根本就象个打杂的,最主要运气不好,还得倒贴钱。” 柱子就把他曾经当保安的心得说了一些,什么看停车场,车子刮擦,赔钱;守工地,看大门,丢了东西,赔钱 最后李坚才勉强答应先留下来试试,话说出门在外,谁不是想赚几个钱,赔钱的事情哪个都不愿意干。 就在这时,柱子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二子,你的电话关机的么” 我掏出来看了看,确实关机了,他把电话递给我:“这个女人昨天就打过电话来,说有急事找你,我问她是谁,有什么事情她也不说,我就把你的电话告诉她了,没想到她又打来了,你接吧” 我接过电话:“喂,哪位” “你给我那电话打不通,总是关机的。”女人的声音有些着急,我说道:“我是赖二,我电话没电了,正在充电,有什么事吗” “你真是赖二”女人有些怀疑,我“嗯”了一声:“你是谁” 她说道:“我是佟菲,我是吴远达的妻子佟菲。” 佟菲找我而且看样子还很着急,我忙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说想和我见上一面,当面谈。 “行,时间地点你说。” 下午三点,市中区的“太阳城会所”。 柱子听说那女人竟然是佟菲他也吃了一惊:“她昨天就给我打过三个电话,二子,你说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摇了摇头:“不像,如果真是遇到什么危险,她应该会直接报警,而不是找我,她找我估计多半是她发现了什么,可是她一时间又吃不准,不愿意惊动警方,想先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李坚还没有进入状态,所以无论我和柱子说什么他都是一头的雾水。 “吃过午饭我陪你一起去吧”柱子说,李坚说他也去,我们都有事情做,真让他一个人闲在家里他也觉得很不习惯。: 第132章 昆罗摩,月华 我没想到太阳城会所竟然是一所私人会员制的会所,除了佟菲已经打了招呼的我之外,柱子和李坚都无法进入,只好让他们在车里等了。 进了包房,我看了到佟菲。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她看上去一样的年轻漂亮,甚至感觉比吴莹的年纪都要小上几岁,穿着很是时髦,一身的名牌,那身行头可谓价值不菲,看来之前警方的调查并没有言过其实,这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主。 乍一看去,她很象一个明星,只是输了些气质与神态。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坤包,皱着眉头,咬着嘴唇,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她也是第一次见我,先是一楞,然后轻声问:“你就是赖二”我点了点头,我当然是赖二,如假包换的赖二。 “赖先生,请坐”她招呼我坐下,等服务员送上了茶,她让服务员关上门,她不叫不许任何人进来。 等服务员关上门后,她好象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亲自走到站边把门反锁上了。 她如此的谨慎,让我也有些紧张起来,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她一个见过世面的女人怎么可能地象一只惊弓之鸟 “佟女士,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有何贵干”我掏出支烟点上,她虽然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制止我吸烟。 “我怀疑老吴他出事了”她很突兀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说明白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再说你要真担心吴总出事应该报警啊,找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不能报警,这事情警方肯定也没有办法,因为,因为”她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是不是拜月教”我淡淡地说。 她象是吃了一惊:“啊你怎么知道的” “早在我第一眼看到吴莹的时候,联想到吴远达曾经侨居东南亚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如果不是有着特殊的手段,吴莹,甚至是你怎么可能保持着这样年轻的容貌” 佟菲的脸微微一红,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纸上画了一个类似于魔鬼的头,长长的獠牙,一脸的微笑,而这魔鬼的眉心象是生了一只眼睛,又象是嵌了一颗珠子。 “这是我在老吴的书房里发现的,它叫昆罗摩,是拜月教信奉的月神的奴仆,传说它有三只眼,不过老吴说过,其实那并不是眼睛,而是一枚宝珠,它的名字叫月华。” 我静静地听着,她喝了口柠檬水,继续说道:“你看看背面。” 我也才把这纸翻过面来,只见上面写了两个汉字:偿还 我笑了:“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吴远达拿了拜月教的圣物月华,他们追到华夏来想让他偿还吧” 佟菲竟然还真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月华是不是真在老吴的手上,但是我相信拜月教不至于开这样的玩笑。” “也就是凭着这一张画,你就断定吴远达出事了,好吧,那你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我顿时觉得这个佟菲有些好玩,一副画就让她紧张成这样,再说了,昆罗摩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是个问题,更何况那“月华”。 她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到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放过老吴,我一定满足他们的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如果他们让你把月华给他们呢你拿得出来么” 她咬了咬嘴唇:“总之,我不希望老吴有事。”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让我挺感动的,那就是她愿意尽全力去救吴远达,她和吴远达是半路夫妻,而且还是老夫少妻,年龄悬殊了一大截,换了其他一些女人,这个时候巴不得吴远达死快一点,她好拢了家产去过自由的生活了。 “可是就凭着这一页纸,我就算想帮你查也查不出来啊,佟女士,如果你还知道些什么,希望你别隐瞒,都告诉我,不然我想我真心帮不了你。” 如果不是事先答应过宋局,帮他暗中调查拜月教的事情我还真不想管这闲事,我想去找言欢,无论她在哪儿我都一定要把她找到。 佟菲说道:“可是我确实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老吴平时也极少提及拜月教的事情,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拜月教的人左手中指上会有一个小小的刺青,一个半月和一颗四角的星星,老吴也有,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对于拜月教,虽然听说过一些,但我却没有真正接触过,所以知道的也不多,不曾想他们还有这么一个明显的标志。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在东南亚的那些国家,拜月教的存在是合法的。 我接过她画的那刺青图案,看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就好找多了,这样吧,你回去等我的消息,一有吴远达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她点了点头:“赖先生,这卡里有五万块钱,我知道你找人也需要花费,如果真能救出老吴,我会另有重谢。” 我没有客气,接过了卡,她说如果钱不够就吱一声,另外她不希望这事情让警方知道,一旦警方有什么行动,她怕对方会不顾一切地对老吴下手。 把事情说完,我也就没再逗留,先离开了。 柱子和李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才上车柱子就问道:“你们怎么谈了这么久啊” 我把那卡扔给了柱子:“她让我帮着找吴远达,这是她给的五万块的活动费。” 接着我把和她见面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柱子说这事情并不好办,一来我们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就去掰着人家的手看谁是拜月教的人吧 再说了,只要我们真闹出一点儿动静,搞不好早就打草惊蛇了。 “这事还得请伍哥帮忙,先让他查查最近是不是有从东南亚过来的人到了深南,都是些什么身份,住在哪个酒店,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通过手指上的刺青来找到他们。” 我总觉得佟菲给我的感觉有一些不真实,是哪儿呢她确实很紧张吴远达,甚至说了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吴远达的安全。 这一切她又不象是在演戏,但她和吴远达之间的感情真有那么深么她是一个从来不操持吴远达的生意的女人,就连划在她名下的产业也都可以不闻不问,除了花钱就是花钱,而且自从和吴远达在一起以后,她和吴莹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对吴远达有那么深的感情,我想不明白,对,这就是我觉得不真实的原因,而且吴远达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了,她早不急晚不急,偏偏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她着急了 她是惧怕拜月教的报复手段怕牵连到自己这个现在吴远达唯一的亲人 不会那么简单,突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月华” 她是为了“月华”,或许那东西真被吴远达得到了,而藏在了某处,吴远达曾经对她说过,只是当时她很可能没当一回事,直到看到这幅画她才回过味来。 那玩意如果真的存在,其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宗教圣物的价值很多时候根本就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 所以很可能她关心的并不是吴远达,而是那“月华”的下落想到这儿,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要把一个人想得这么坏 “回去么”柱子晃动着方向盘轻声问道,我让他等等,等我先打个电话,他把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宋局,我想见见小郭,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我拨通了宋局的电话,轻声问道。 宋局长沉默了一下:“他现在看押在省城的,这段时间可能不太方便,这样吧,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安排你们见一面。” 我道了谢,挂了电话,对柱子说:“回去吧,这两天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柱子发动了车子,叹了口气:“唉,想着原本想处得那么好,谁知道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了,你还记得小莲么”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卖二手车的女人,小郭追求的对象,我问柱子小莲怎么了,柱子说小莲听说了小郭的事情很是沮丧,原来小莲对小郭也是有意思的,只是他们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小莲说是她害了小郭,因为她有些钱,小郭怕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才会有了见财起意的心思,说来说去都是钱作怪,钱害人。 我明白了柱子的意思,他是在婉转地问我是不是能够在去看小郭的时候带上小莲,我问他是不是小莲的意思,小郭肯定是要被判上几年的,小莲如果真愿意等他,或许他也有个盼头。 其实打心眼里我并不恨小郭,虽然他最后出卖了我,相反我也为他感到惋惜,如果他不是因为小莲,或许真的也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来,说到底,他也是为情所惑,想来也有些可悲。 柱子点了点头:“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确实是这个意思。”我笑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以后说话最好直来直去的。” 我扭头看了李坚一眼:“还有你也一样。”: 第133章 辞行,孤男寡女 回去睡到晚饭的时候才起来的,没想到林雪娇也过来了。 她埋怨我回来也没有给她打个电话,我说我以为她跟着她父亲回燕京了。 她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去么”我想说你回不回去和我压根儿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当然这话有些伤人,我笑了笑:“其实能够守在父母亲的身边是一种福气。”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或许吧,我爸已经给我办了转学,我要回燕京了,今天算是来辞行的。对了,我爸说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他打电话,另外,欢迎你们去燕京作客。” 她这话很具外交辞令,估计就是转述他父亲的热情。 柱子笑道:“好啊,你回去以后也可以帮我们留心一下,有机会替我们联系点业务,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到燕京来找你玩了” 我瞪了曹国柱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挣钱,倒是工作玩乐两不误。 没想到林雪娇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没问题,我爸认识的人很多,其实啊,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都很迷信的,生意做得越大就越信这些,什么风水喽,属相喽,很多大老板每年都会请人给自己的公司和家宅看风水,上次我爸就请了一个,去公司转了一圈,乖乖,前后一个多小时就从我爸那诳去了八万块” 李坚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柱子也说道:“哇噻,那么说你爸给我们的那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林雪娇也一脸的不屑:“谁说不是呢所以你们别觉得他是我爸就和他客气,该拿的咱就得拿。二子,这次去湘西见到言欢了么” 我摇了摇头,她坐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我觉得啊,感情这问题上千万别一根筋,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当你放弃了一棵小树,你才会看到整片森林。” 陈颖白了林雪娇一眼:“娇娇,你不会是想说你就是那片森林吧” 林雪娇咳了一声:“是又怎么了我哪点比别人差了得,颖姐姐,你还别朝我扔白眼,我只是当他是哥们,开导开导他,他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肌肉男,很n,孔武有力的那种,那样才有安全感” 我笑了,指着李坚说道:“李坚不就是你说的这种人么,人家还是少林武校出来的呢,少林弟子,武林高手” 林雪娇在我的手臂用力掐了一下:“有你这样乱点鸳鸯谱的么,感情这事儿要有感情,fe,你懂吗土老冒” 大家笑了闹了一阵,陈颖已经做好了晚饭,这顿饭吃得很香,也许是人多的缘故吧。 吃过饭,林雪娇就告辞了,她的样子有些不舍,明天她就要回燕京了,送她出门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你们有时间一定要来找我玩” 我们都一口应了下来,她这才悻悻地离开了。 “二子哥,这丫头好象对你有意思”关上门,陈颖轻声说道。 “胡说什么,小女孩,任性,另外对人有依恋是很正常的事情,慢慢就会好了。” 陈颖笑了,说这才多久没见我就变得懂女孩子的心思了,其实我还真不懂,对于林雪娇,我从来就没有生出过那样的心思,在我看来她就象是一个小妹妹一般,需要人的关心与呵护,而且我看到她的时候多少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林雪娇走后,柱子和陈颖也拉着李坚去逛街了,说是让李坚好好领略一下深南的繁华。 原本他们也叫了我,可是我却没有提不起兴趣来。 九点多钟的时候伍坤打来电话,他说要通过大范围排查这段时间进入深南的东南亚人是不现实的,因为每天都会有很多东南亚的观光客到来,也会有很多离开。 仅就几家大旅行社来说,每天从东南亚发来的旅行团就有十几个,好几百人。 况且还有很多的散客,也就是说至少如果大范围的排查,我们的目标至少有好几千人,再说了,如果我们的方式方法一旦出现了问题,很容易就会引起误会,造成外交的事故。 所以伍坤的意思是最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外交无小事,真要出什么事甚至连宋局都扛不住。 他说得没错,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一个个地对这几千号人进行排查,看来得重新寻找一条路子,还是应该从吴远达的身上多寻找些线索。 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吴远达的家里,当然也有必要对拜月教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我拨通了佟菲的电话,当她听我说想到家里看看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告诉我现在她就在家里的,让我过去就是了。 我赶紧打了辆车过去,照着她说的地址,找到了他们在富春苑的别墅。 竟然只有佟菲一个人在家,家里甚至连个保姆都没有。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不太符合佟菲的性格,她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在我看来要打理这样一个别墅,她至少得有两个佣人的。 “赖先生,快请进”她穿了一条白色的吊带真丝睡裙。 我皱了下眉头,这女人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要来,怎么穿成这样 我进了屋,换上了拖鞋:“我想到吴总的书房去看看。”我想一些秘密他应该是藏在书房里的,当然,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卧室。 不过我的目光却让客厅里东南角的一个大鱼缸给吸引住了,那鱼缸里养的不是鱼,是一条蛇,青色的大概有两指粗细不足一米长的蛇。 隔着厚厚的玻璃,吐着信子,而缸底是五寸厚的粗沙碎石,沙石上有一层薄薄的木板覆盖。 “这是老吴养的庞物,虽然老吴说这蛇没毒,可是我向来怕蛇,刚到这个家的时候我甚至连觉都睡不着,总是担心这小东西会从鱼缸里跑出来。” 佟菲说着就把我领到了老吴的书房,不过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让我觉得气氛怪怪的,想要好好查看一下都放不开手脚。 我先看了看老吴的书架,上面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拜月教的书籍,我又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没有,当然,我也还有一点小发现。 书桌,抽屉,我都认真地搜了一遍。 “其实我早就已经搜过了,我给你的就是我觉得唯一有用的。”她抱着双手靠在门边轻声说。 就在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翻开的杂志时,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是吴莹和一个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我“见过”,就是在玩具厂我解救出的那个鬼魂,吴莹的母亲。 我看了看那本书,是一本医学杂志,吴远达是个知名的外科专家,书柜里也大多是医学书籍,这很正常,不过他为什么要把吴莹母女的照片放在桌子上这本翻开的杂志里呢,佟菲刚才说这书房她已经搜过一道了,她有看到过这张照片么 “这是吴莹和她母亲吧”我明知故问,把照片递给了佟菲,她接过去看了一眼:“是的。”她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我微微一笑:“你和吴莹是大学同学,你和吴远达走到一起是她主动牵的线吧” 佟菲看了我一眼,脸微微一红:“不是,是在吴远达的妻子,也就是吴莹的母亲失踪以后,我见吴远达很伤心,也很难过,就经常劝慰他,你也知道,我和吴莹的关系很好,经常到她家里玩的。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有了感情。” 我点了点头,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只有她自己知道,我问她,吴莹的母亲是怎么失踪的,作为吴莹的好朋友,怎么也应该多少听说一些吧 她摇了摇头,说这事情她还真不清楚,就连吴莹自己也没弄明白,她记得当时吴莹曾经说过,她母亲失踪的头一天还计划着一家人去日本旅行的事情。 “当听到警方说在玩具厂里挖出了她的骸骨时我吓坏了,偏偏那玩具厂又是老吴交给我打理的,这万一警方要是怀疑我,我该怎么办啊”佟菲一脸的无辜,我淡淡地说:“要相信我们的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佟菲点了下头:“我知道,可是,唉,不说了,对了,卧室你要看看吗” 我“嗯”了一声,她的脸又红了,我也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早知道就着柱子陪我一起来了,这孤男寡女的,还真不是个事儿。 卧室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就和佟菲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这味道有些让人迷醉,特别是看到佟菲那隐隐透明的薄裙时,还真有可能让人想入非非。 我收敛了心神:“算了,卧室我就不看了,我想这趟我来也是多此一举,这个家你应该早就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 她也笑了,她应该看出了我的局促,我不敢在这地方再多呆,赶紧就告辞离开了。 女人是老虎,这句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没错,至少在佟菲的家里我就有这样的感觉,特别是她看我的那眼神就仿佛是望着送到嘴边的绵羊,她的笑容里总是若隐若现地浮出暧昧。 这不是我的错觉,她的作派很有想要勾引我的嫌疑,这更证实了我的心里所想,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吴远达,而是为了“月华”,因为从我到她家一直到我离开,她都在认真地看着我在房里搜寻,却忘记了说出任何一句关心吴远达的话。: 第134章 藏宝,宿怨之敌 吴远达的家里我没能够发现任何有帮助的线索,不过我有些纳闷的是吴远达的家里竟然除了佟菲给我看过的那张纸外竟然找不到一点点与拜月教有关联的东西,这不正常。 另外吴远达养了一条宠物蛇,这么另类的宠物说明他对养宠物也应该是喜爱的,可是整个书架上也没找到一本关于宠物喂养的书,甚至连与动物相关的书籍都没有,这也不科学。 我回到家里,他们已经逛回来了,陈颖买了大包的零食,三人正窝在客厅里看意甲的联赛。 “二子,我们叫你出去玩你不去,原来是另有约会啊老实坦白,去哪了不会是和娇娇那丫头一起吧”柱子扔给我一个橘子,满嘴跑着火车。 我坐了下来,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少胡扯,我是去了佟菲家。” 听我竟然大晚上跑去佟菲家,柱子和陈颖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我知道这俩货满脑子没有好事,我才把伍哥打来电话的事情以及去佟菲家的原因说了一遍。 “这个吴远达挺变态的,竟然在家里养和小蛇,不过既然是无毒的蛇很多人都是放养的,偏偏他就把蛇关在鱼缸里。”陈颖也很怕软体动物的。 李坚笑道:“是啊,如果是冬天放进鱼缸衡温也还好说,这天气把蛇扔在鱼缸里蛇会舒服么,一点常识都不懂,估计啊,也就是有钱人学人家养宠物,跟风。” 我眯起了眼睛,无论是陈颖还是李坚,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如果说吴远达只是一个暴发户似的有钱人,跟风养下宠物,犯这样的错误也就算了,可吴远达却是个很知识有学问的人,而且还是个医生,医生可是半个生物学家的。 我抠了抠脑袋,象是想到了什么。 “哈哈,你们就没点想象力,这万一是人家的鱼缸里藏着什么宝贝,弄条蛇放那守着,防止有人乱动呢”柱子的一句玩笑话让我的茅塞顿开,宝贝,对,那鱼缸里还真可能是藏着什么宝贝。 我的心里有些激动,不会就是佟菲想得到的那颗宝珠,拜月教的圣物“月华”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吴远达还真的很有可能是被拜月教的人给弄去了。 而佟菲或许曾经听吴远达提到过这颗宝珠,只是吴远达并没有告诉她这玩意藏在什么地方,所以吴远达出事以后,佟菲也猜到一定与那珠子有关,她原本就是一个充满了贪婪心的女人,自然也很想得到这颗珠子。 所以她真正关心的不是吴远达,而是这珠子的下落,我心里忍不住暗暗叹息,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这恩情最终还是敌不过利益。 那“月华”如果真在那鱼缸里,那么一定是在那沙石之中,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那沙石之上吴远达要用薄木板隔开的原因,蛇会动,他是怕蛇在运动的过程中翻动了沙石而让珠子现出来。 所以那层隔板我最被看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伦不类,把一个自然的布置给破坏了。 看来那吴远达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知道佟菲怕蛇,他甚至根本就不阻止佟菲接近那鱼缸,反正佟菲自己是不敢靠近的,佟菲原本也不是一个聪明人,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原来她最想得到的东西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想通了这一个关节,我确定吴远达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假如真是拜月教来找他索宝的话,只要他们没拿到教中的圣物,自然是不会对吴远达下杀手的。 我们得尽快找到吴远达,行尸案还留着尾巴,那就是吴远达与戴洪他们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肯定不是单纯的生意上的合作,记得白禄曾经说过,吴远达的前妻不是他杀的,他只是替吴远达设了一个锁命困魂局而已。 那么吴远达前妻的死,吴莹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总之,吴远达的身上一定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甚至一度也怀疑过那个匿名的短信就是吴远达发出的,因为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对戴洪、白杨之流的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够找到吴远达呢我陷入了深思。 柱子从我手中夺去了剥好的橘子,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柱子吃得津津有味,我说我在想该怎么才能够找到吴远达,我并没有把吴远达家中藏着宝贝的事情说出来,这事儿一来是我的猜测,二来虽然家里几人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我也不希望横生枝节,万一那所谓的宝贝诱惑太大,让他们乱了心智就不好了。 我思来想去,这事儿还得让伍哥去办,那就是请伍哥派人盯住佟菲的家,如果看到佟菲不在,那么我们再设法把那珠子给弄出来。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给伍哥打的这个电话,对于伍哥我并没有什么隐瞒,而是把“月华”的事情也告诉了他,包括我的一些推测。 “二子,这事情不好办啊,盯着吴家的别墅倒没什么,可是要趁着没人进屋盗宝这就不是我们警方能做的事情了。”伍坤很是为难。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我笑道:“我倒没想过这一点,嗯,也好,就盯紧了吴家吧,如果吴远达真让拜月教抓住索要珠子的话,他一定会有扛不住的时候,只要有人想到吴家去取这珠子,我们就能够跟着他或者抓住他而找到吴远达。” 伍坤说这样就没有问题,我又提醒他一定把佟菲也要看紧了,佟菲或许会成为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 说完正事,伍坤问我有没有想过言欢很可能还在深南市,我当然也想过,那个短信反正不是吴远达发的应该就是言欢发的,只是言欢以的可能性相对来说要小得多,言欢不应该知道他们的事情,除非言欢被白杨控制住了。 不过从见到白杨,他对我的态度来看以及白家向言家施加压力的情形都说明白家也不知道言欢的下落。 “二子,你也不要沮丧,我会让他们留意的,你别忘记了,我们警方很多人都是见过言欢的,他们整天都在外面跑,只要见到她一定会马上通知我们的。” 我很感动,没想到伍哥竟然为了言欢的事情也在费心,我道了谢,反而遭到他的责备:“二子,你这就没有把我当朋友,当兄弟了,如果不是你,伍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以后可不许再和你伍哥说谢字了。” 半夜里下起了大雨,还打起大雷,划着闪电。 我朦胧中睁开眼睛,突然吓了一跳,我竟然看到就在床沿坐着一个妇人,这妇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她就是劫走林家人的那个阴阳师,害死了福伯的人。 她正一脸冷笑地望着我。 “你还敢来”我抬手就是一个“罗汉印”,可还没打出去她就淡淡地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楞住了,我当然想知道为什么,她对付林家根本就只是为了对付我,而福伯的死也是因为我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我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妇人只是个出窍之魂,而且如此之近,而我的房间里暗装禁制,只要我把禁制打开,我有把握把她给灭了,但我的好奇心还是让我收了手,问出了为什么。 “哈哈哈哈,为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所以你必须偿还,你让我饱尝了丧失亲人的痛苦,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加倍地让你偿还我也要你尝尝失去亲人,爱人的痛苦,我要让你慢慢地因为痛苦而死,而现在只是一个开始,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而我则还坐在床上发呆。 她说的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欠她的我让她饱尝了丧失亲人,爱人的痛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她说要将这痛苦加倍的偿还给我,那么她会不会对我身边的这些人下手,还有潘爷、沈疯子,对了,还有言欢言欢莫非也在她的手上 我的心一下子乱了,我甚至差点忍不住想给潘爷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我记事至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从不曾害过什么人,怎么就会把她害成了这样,她明明是满腔的积怨,积怨难平啊。 我睡不着了,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烟点了一支,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前。 “轰”,一声炸雷,我竟然跳了一跳,脑子里一直浮现出妇人的那张恐怖的脸,狰狞的笑。 距离潘爷让我回去的时间也只剩下一个半月了,这件事情回去再说吧,或许这是个误会,那妇人一定是搞错了,不过就算真是她搞错了,她也必须为她做错的事情负责,不管怎么说,福伯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从明天开始,要让柱子他们小心一点,千万别再让那妇人伤害了他们。 至于潘爷和沈疯子我反而不怎么担心,我相信妇人是不敢去捋他们的虎须的,可我还是想找到那妇人,我更担心的是言欢,如果言欢真在她的手中,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折磨言欢,想到言欢被她折磨时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隐隐作疼。: 第135章 虎离山,夺珠 早上十点多钟,我接到了宋局的电话,他说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去省城探视小郭,不过人不能太多,最多两个人,伍坤陪我们一道去。 我忙让柱子给小莲去了电话,小莲问清了我们的地上,很快就赶到了,她到的时候伍坤已经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让我去见他”小莲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那副女强人的样子俨然已经不再了。我叹了口气:“莲姐,你也别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小莲的脸上带着感激:“我还以为小郭出了事你们就不拿我当朋友了呢,那天给小曹打电话也是厚着脸皮的。真没想到,你们还愿意去看小郭,他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们还能够这样对他” “莲姐,你说哪里的话,不管小郭怎么样,你和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是不会改变的,虽然说小郭做错了事,可是一直以来他也帮过我们不少的忙,一个人的好或者坏,我们不应该是片面的全盘否定的,对吧,伍哥”我望向伍坤。 伍坤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如果换作今天被关起来的人是我,你们也一样会去探视的。” 这就是友情,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犯错,关键问题是犯了错知道不知道悔改。 之所以我会答应小莲,也是是希望她能够开导一下小郭,帮助小郭认识自己的错误,当然更是给小郭一个希望。 我们在门口的小吃店胡乱地吃了些东西就去了省城,柱子和李坚没有跟着去,我们估计晚上也就能够回来了,既然他们去了也见不到小郭,倒不如留在家里。 在省城第二看守所我们见到了小郭,他剃了光头,脸色有些腊黄,看来他确实很不好过。 他根本就没想到我们会来看他,当见到我们的时候一脸的惊愕,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小莲的身上,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小莲,你怎么也来了” 小莲的眼睛微微地红了:“我就不能来么” 小郭叹了口气:“其实我真心不希望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我悔啊”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泪,也许是因为宋局打过招呼的缘故吧,看守所的看守也没有太严厉地要求我们坐下,伍哥拍了拍小郭的肩膀:“走错了没关系,但要知道回头。” 小郭点了点头,小莲轻声说:“好好改造,我等你。” 小郭望着小莲,半天才摇了摇头:“你不用等我,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小莲坚定地说道:“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我只看到你对我的那份感情,那份情义就值得我等,除非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小郭的眼泪就更加的不争气了。 我们坐了下来,大家都在安慰他,鼓励他,大约一个小时后,才结束了会见。 小郭并没有向我们提及任何关于案情的事情,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回避,而是他该说的应该已经说了,再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而且以他当时的情况,那些人根本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太多的事情,顶多就是利用他来探听警方的动静罢了。 他只是对方的一枚棋子。 晚上八点多钟我们回到了深南,小莲硬要请我们吃饭,拗不过只得答应了,要是再不答应她又会觉得我们是故意在和她生分了。 吃饭的时候伍哥接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佟菲出门了,看样子好象有些匆忙,他让人跟上了。 吃过饭我们和小莲分别,伍哥发动了车子:“我们也过去看看吗”我问他吴家那边还有人看着吗他摇了摇头,我说那我们去吴家。伍哥吓了一跳:“你不会真想去盗宝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就没想过很可能是有人想故意调开佟菲么佟菲若是在家,他们有机会下手吗” 伍坤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调虎离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们的车子停在距离吴家别墅不远的地方,伍坤开的不是警车,而是一部不太显眼的“尼桑”。 “希望我们没有来晚吧”我叹了口气,我有些担心,毕竟我们赶过来差不多也用了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伍坤歪头看了看小区道路两边:“有监控的,你在这看着,我去查查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段去过吴家。”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伍坤的电话打了过来:“二子,还真让你猜对了,有人去过吴家,不过从视频上看不出是谁,男子,一米七五左右的个,一身黑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 我连忙冲向了吴家的大门,门果然被打开了,我摸到了门边灯开关,跑到了客厅的角落,那个鱼缸里的蛇不见了,不过那隔板却没有被破坏,我懵了,他们拿走的竟然是蛇莫非那珠子是在蛇的身上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会判断错了,迟疑了片刻,我忍不住拿起茶几上的大烟灰缸用力砸断了那隔板,在沙石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我摸到了一粒珠子,黑色却带着光泽的珠子。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这沙石里真藏着珠子,我的判断并没有错,可是他们为什么只是拿走了那条蛇呢来不及细想,我把珠子揣进了口袋,退回到了门边,没多久伍哥便领着小区的保安来了,他说保安已经通知了业主。 伍哥让保安看出屋子,他已经报了警,我把伍哥拉到了一边,然后把珠子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皱起了眉头:“二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破坏了现场” 我淡淡地说道:“我们必须先把这珠子给拿到手,只要对方没找到这粒珠子,吴远达才有机会活着,我这是在争取时间。” 今晚的事情已经证实了一点,那就是对方真是冲着这“月华”来的。 “至于你们警方怎么出现场,怎么处理你必须搞定,伍哥,如果你做不了主我打电话给宋局,这可是宋局给我布置的任务。” 伍坤苦笑了一下:“得了小子,你别抬宋局来压我,好吧,你先走吧,晚一点我们再联系,你若是留在这儿那佟菲很可能会怀疑这件事情与你有关系。” 我点了点头,就先回去了。 为什么他们只是拿走了蛇,而放过这粒珠子我想应该是吴远达故意这么说的,他也在为什么争取时间,而且也是在给佟菲一个提示,告诉佟菲东西就在那个鱼缸里。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那些人,就是怕他们拿到珠子以后会杀了他,如果佟菲找到了珠子,那么还能够与那些人做个交易,可他却根本不了解佟菲,至少在我看来佟菲是不会拿这珠子换取他的安全的。 珠子在我的手上,那么只要对方没拿到珠子就一定会与佟菲联系,提出交换,那样我们就有机会与他们交涉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回到住处,柱子他们正在看电视,聊天,见我回来他们问了一下小郭的情况,我应付了两句后就要等个重要的电话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是在等电话,等伍哥或者佟菲的电话,我想那些人既然没有拿到珠子,应该很快就会和佟菲联系的。 而佟菲手里根本就没有珠子,那么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报警,要么打电话给我。 一直等到十二点多钟,佟菲的电话来了,她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打给我说明我没看错,在她的眼里那珠子比起吴远达的性命要重要多了。 这样的女人很让我不屑,但我还是平静地说:“佟女士,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佟菲的声音有些激动:“赖先生,原来月华真的存在,他们已经打电话来了,叫我用它去换老吴,可是我哪里有那珠子啊。” 我让她慢慢说,她才说晚饭后她接到个电话,说是有人看到吴远达曾经在某处出现过,没等她问清楚,电话就挂了,他再打过去就没有人接了,于是她便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半道上她就接到了小区物业的电话,说她的家里被盗了,可偏偏什么都没丢,就丢了吴远达的那条宠物蛇。 “原本我以为老吴竟然把珠子藏在蛇的身上,所以他们才会拿走那条蛇,可是就在刚才大约二十分钟前那个电话又来了,说是让我带着珠子去换老吴,如果天亮前他们拿不到珠子就会要了老吴的命,赖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暗处冷笑,她这个电话打过来哪里真是想救老吴,她只是想让我帮她判断一下那珠子可能在什么地方。 “我建议你还是报警吧,这事情让警方去处理。”我轻声说,佟菲说道:“不,那不行,他们说了,如果我报警老吴的性命就不保了。” 我叹了口气:“那你找我也没用啊,你没有珠子,我更不可能有那珠子了。” “我,我就是想请你帮着想想,那珠子可能会被藏在什么地方,我想他们拿走蛇一定是听了老吴的话,所以我觉得那珠子很可能就在鱼缸里,可是我仔细地找了好几遍,根本就没看到那什么珠子。” 我问她对方有没有说让她把珠子送到什么地方去,她沉默了一下,好象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半天才说出了一个地点以及与对方联络的方法。: 第136章 血光,预言之画 此刻距离天亮还有六、七个小时,况且对方应该是在恐吓佟菲,他们高估了吴远达和佟菲的感情,我可以负责任地下这样的结论,如果佟菲真的找到了珠子,她巴不得对方真把吴远达给干掉了。 她是个利欲薰心的女人,嫁给吴远达,不惜与自己的所谓“好姐妹”翻脸,为的都是钱。和吴远达在一起以后,她没有为吴远达做过什么,除了让吴远达把一些产业拨到了她的名下外,她每天的事情就是想着如何用吴远达创造的财富来满足自己的享受。 不过有一点她却没有看明白,吴远达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一旦吴远达真被对方给杀了,对方也不会放过佟菲的。 那些人对“月华之珠”是志在必得,在吴远达身上没能够拿到这玩意,他们自然会把目光放到佟菲的身上。 佟菲把交换的时间、地点告诉了我,可我却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办。 我还是给伍坤打了电话,把这件事情向他说了,他想了想:“二子,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把珠子交给我们,我们马上去做一下佟菲的思想工作,我们陪着她一起去交换吴远达,至于其他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与人的性命相比,这珠子根本就微不足道,何况吴远达的身上还藏着一些秘密,对于我们彻底破解行尸案有着极大的帮助。 而这件事情也确实应该由警方去办,他们有着对付绑架案的经验,再说了,我去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 伍坤来得很快,不到半小时他就赶到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小秦和一个女警员,我把珠子交给了他,并告诉他佟菲很可能持的态度,另外就是这珠子的来历他就得精心地编排一下了,当然不能说是我拿走的。 他们没有耽搁,拿了东西就离开了,伍坤说有什么消息会在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的。 伍坤他们走后我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客厅里坐下,点了支烟。 这时柱子从房间里出来了,我听到他轻轻带上房间门的声音。 “刚才是伍哥来了”他轻声问道,我点了点头,这才把关于“月华之珠”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并没有追究我为什么要瞒着他们这件事情,只是说我这样的处理是对的,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警方的事。 “二子,你有没有觉得亚林有些不对劲。”他突然转变了话题,我楞了一下,我并没有觉得亚林有什么不对劲,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早熟,懂事的孩子,只是平时的话不多罢了。 “他怎么了”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亚林他们房间,李坚来了以后,亚林就和他住一个屋的。 柱子眯着眼睛:“我也说不好,我只觉得他不象其他的孩子,不爱玩,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整天喜欢窝在房间里,对了,他好象很喜欢画画,而且他画得还很不错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懂画” 柱子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最讨厌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 柱子站了起来:“你等等”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那是一幅画。 他把画递给我:“这是前几天你去湘西的时候亚林画的,对了,我记得那天你打过一个电话回来,亚林还和你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画下了这幅画。知道他画完这画的时候说了句什么吗他说你们就住在这里面,当时我们还笑他哪冒出来这样的想法,可他却很认真地说这是真的。” 我接过画来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幅铅笔的速写,而画的竟然就是我们遭遇诡异的那个赶尸客栈 是客栈的外景,四个灯笼飘摇着,灯笼上分别写着“喜神客栈”四个字,简直和我见到的那个客栈一模一样。 “我也没把它当一回事,昨天听你提到在湘西的遭遇时,我隐约觉得好象有什么事情应该和你说,却一时间没能够想起来,直到刚才说到亚林喜欢画画的事儿我才突然想起来。” 怎么可能除非他身临其境,否则怎么可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而且他画这画的时间也是如此的吻合。 “他的其他画呢”我轻声问道,此刻我也有了和柱子一样的想法,这孩子不简单,这画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够画出来的。 柱子说其他的画亚林自己收着的,这张画是那晚亚林给他看了以后他顺手就带回房间了。 我让柱子去亚林的房间把其他的画拿来,我要看看亚林都画了些什么。 柱子把画拿了出来,大概有十几幅的样子,有几幅是画的他母亲,还有几幅画的是风景,全是铅笔速写,虽然我不懂画,可是感觉那笔法很是老练,但有两幅画却让我惊呆了,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一幅画的是三个背影,两男一女的背影,三人走在瑟瑟的风中,那女人的背影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言欢,而她身边的两个人就是言理和言法,这个画面是那天言欢被他俩带走时深深印入我脑海的。 另一幅画上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女人的眉心正冒出汩汩的鲜血,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而一枚珠子就停留在距离她眉心不远的半空中,就象是从她的眉心飞出一般。 远处的背景里是一个黑影,头上象生了一对角,仿佛还有两颗獠牙。 地上的女人那张脸画得很细致,不是佟菲是谁而那黑影竟然就是昆罗摩 我感觉到了一阵寒冷,这幅画到底寓意着什么赶尸客栈,言欢的离去都是写实,那么这幅画着佟菲的死是不是也意味着会成为事实,难道这是预言么 亚林没有去湘西,我也没和他描述过赶尸客栈,另外,他根本也不认识言欢和佟菲。 此刻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必须叫醒亚林,我要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亚林被我从睡梦中叫醒,一脸的茫然,就连李坚也不明白大晚上的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微笑着把那些画递到亚林的手中:“亚林,这些都是你画的么” 他点了点头,我抽出了那三张,我先把赶尸客栈的那张拿出来:“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画出来的吗” 他的回答是不知道,只是脑子里突然闪出了这个画面他就画了下来,言欢的那张和佟菲的那张也是一样,这些画面是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的,他只是记录下了这个片段而已。 我看得出他没说谎,此刻我的心里不知道是应该惊还是喜,但这都不重要了,我鼓励了他两句,说以后他画的画一定要先拿给我看。 从亚林他们的房间出来,我马上给伍坤去了电话,他告诉我才到佟菲家,现在那个女警员正在和佟菲说话。 他问我有什么事,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他,说佟菲很可能会出事,因为亚林画的画么这幅画上出现了昆罗摩,月神的守护者,他可不是伍坤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这样吧,我马上赶过来,伍哥,一定要等我,我没来之前你们别急着去做交换。”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柱子,赶紧送我过去。” 我们赶到佟菲家的时候伍坤已经等在门口了。 “二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样火急火燎的。”伍坤皱着眉头问我,我苦笑了一下:“这事儿晚一点再向你解释,怎么样,她答应配合了吗” 伍坤点了点头:“好劝歹劝她总算是答应了,她一直在问我们这珠子是哪儿来的,你说得没错,她很看重这珠子。” “一会交换的时候我陪着她吧。”我轻声说,伍坤却不同意:“不行,我还是那句话,你件事情你不应该出面的,甚至这个时候你也不应该来,二子,要是她知道珠子是你拿走的,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不只是你有麻烦,就连我们也会跟着有麻烦。” 我还想说什么,伍坤撵我回到了车边:“你放心吧,我们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回去等信吧” “伍哥,这事我还真就不能听你的。”我犹豫了一下,掏出了亚林画的那幅画,伍坤看了一眼,一头雾水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这是亚林画的,而且亚林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有写实性与预言性,亚林压根就没见过佟菲,却画出了这样的画,这就说明佟菲的处境真心很危险。 再有就是背影中的那个昆罗摩,那是拜月教的魔神,假如它真的存在,就连伍哥他们的处境都会很危险。 伍坤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画上,半天他才说道:“二子,真有那么严重么”我点了点头,至少我相信亚林这幅画不会是臆造出来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会涌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但既然这是一个预警,那我们就应该谨慎应对。 伍坤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二子,你自己也要小心,另外,珠子的事情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她那珠子是警方出现场的时候找到的。只是她不相信,因为这玩意在不知道来历的人看来就象一颗普通的弹珠,谁会留意,所以她应该怀疑你把这事情透露给警方了,如果她对你有排斥不同意让你陪她一起去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第137章 死亡,预言成真 佟菲果然对我有了成见,当看到我的时候她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帮助了,你请回吧” 我的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女人心窄的时候就是这样,不会给你好脸色,横竖都会把你当成她的敌人。她并不知道,我之所以急急忙忙地赶来,只为了能够救她一命。 “佟女士,你别激动,你应该知道,你面对的是拜月教的信徒,甚至还可能是昆罗摩”我轻声说道。 佟菲笑了,她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屑:“昆罗摩你还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用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魔鬼来吓唬我。好了,你走吧,如果你不走我拒绝和警方合作。” 我还想说什么,伍坤把我拉到了一旁:“二子,时间不多了,你就别再节外生枝了,放心吧,那边我都做了安排,至于你说的那个昆什么摩,我想没那么邪乎吧” 我瞪了伍坤一眼:“伍哥,咱们一路走来,邪乎的事情见得还少么还有亚林的画”我还没说完,伍坤就打断了我:“二子,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们再不行动,吴远达很可能就会出事,你就不想把行尸案的尾给扫了么” 他又望向了佟菲,压低了声音:“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个女人,你都说了,她宁愿吴远达死也不愿意舍弃这珠子,她巴不得不去呢,你这不是给她制造机会么” 伍坤说得没错,我望向佟菲,这个看似美丽却心如铁石的女人也正用挑衅的目光望向我。 “好吧,那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只得假装放弃,不过我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会尾随着他们一起去,只不过不让他们发现罢了。 伍坤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子,好兄弟,这就对了,相信伍哥,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说罢他就准备转身,我拉住了他:“伍哥,听兄弟一句劝,凡事别逞强,如果真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记得保护好自己。” 伍坤点了点头,左右手一挥:“出发” 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柱子轻声问道:“跟上么”我应了一声,柱子知道我放心不下,肯定会跟着去的,我让他开慢一点,我知道交易的地点,也不怕跟丢了。 “二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曹国柱斜眼看了下我,我说他的滥毛病又来了,兄弟之间说话不应该有什么顾忌的。 他叹了口气:“二子,我觉得我们自从答应给警方做这个顾问以来,总是事情不断,麻烦不断,危险也不断,而且你的时间几乎全都被他们的事儿给占了,是的,他们也给予了我们一些回报,可是我却宁愿我们的生活简单一点,单纯一点,省得一天提心吊胆。” 我点上支烟:“你以前不是很想当警察的么现在做了警方的顾问,你怎么又生出这样的想法了” 柱子摇了下头:“这是两码事,毕竟我们也不是真正的警察,我们不该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警方的案子上,我希望我们能够做一点自己的事情。” 他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如果当初不是因为答应宋局做什么顾问,根本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当然,我也不可能认识言欢,但慢慢看来,除了认识言欢值得我庆幸之外,其他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让人顺心的。 “二子,如果你觉得实在抹不下面子,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反正我们现在手上有钱了,去哪都无所谓的,再说了,咱不还有手艺在么,我们是不会被饿死的。”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该做的事情我们还必须得做好,做完,至于离开这儿暂时我没有这个打算。”我要留在这儿等言欢,我怕哪天她回来找不到我。 柱子也猜到了我的心思:“我知道你想等言欢回来,好吧,这事等言欢回来以后再说吧,我想她也会同意我的的意见的。” 车子停了下来,柱子指前着不远处:“那儿就是陶然居茶舍了,大门开头,说明他们应该已经进去了,我们是在车上等着,还是进去” 我对他说道:“你在车上等着,我进去。” 我没等柱子有任何的反应就下了车,径直向着陶然居的大门跑到去。 我才到门口,就被小秦给拦住了:“赖二,你不能进去” “别拦我,让我进去,否则佟菲会有危险。”我想要推开他,他一脸的严肃:“你不能进去,里面我们已经做了布置,你这样闯进去除了添乱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我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自从我和任家姐妹疏远以后,与秦怀安的关系也慢慢地淡了。其实我们之间也谈不上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认识而已。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人命关天,我希望你还是别阻拦我”我再次企图推开他,他竟然拔出了枪来:“赖二,你别逼我,阻挠警察执行公务是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知道。” 我为之气结,退后两步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宋局的号码,谁知道这一次宋局并没有站在我这边:“小赖啊,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你就让伍坤他们处理吧,目前最紧要的是把吴远达给救出来,吴远达的身份很特殊,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会很被动。” 他轻咳了一声:“另外佟菲对你好象很有意见,如果因为你而失去了她的配合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不好,里面一定是了了什么状况了,我来不及和他扯淡了,跟着秦怀安就往里面跑去。 只见到影墙后的天井里,佟菲躺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眉心被子弹穿了个洞,鲜血直流。 而伍哥他们几个的枪对准了不远处的那个女警员,女警员举着枪,从她枪口对着的方向看佟菲就是被她给打死的。 “丁晓晴,把枪放下”伍哥大声叫道,叫丁晓晴的女警员一脸的木然,我叫了一声:“伍哥,你们把枪收起来,赶紧退出去,她交给我” 秦怀安说道:“那怎么行”伍哥没有理他:“二子,你行么” 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丁晓晴,微微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离开。 丁晓晴被鬼上身了,这一点我很肯定,而且我已经看到了她身上附着的是谁 秦怀安还想说什么,伍坤瞪了他一眼:“行了,我们都出去,这儿留给他处理” 几个警察都出去了,我才淡淡地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丁晓晴”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摇了摇头:“看来当初真不应该帮你” “丁晓晴”收起了笑容:“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不是你,我永远都摆脱不了那个困局,不是你我也夺不回主人的月华之珠” 只见一个黑影一下子从丁晓晴的身体里飞了出来,先是吴远达老婆的模样,接着又变成了通身黑色,头上伸出两个犄角,嘴里也冒出了两枚大獠牙,它的身体也变大了许多。 “你不是吴远达的前妻,你是昆罗摩,你竟然骗过了我的眼睛。”我很是后悔,原来被吴远达困在玩具厂后院的魂魄并不是他的前妻,而是昆罗摩 “完全正确,我已经被吴远达困了近十年,要不是你,我还真拿那个锁命局没有一点办法。”他摊开了手心:“当初就为了索回主人的月华之珠来到华夏,却不曾想被吴远达给算计,关在了那个破地方” 它的手心中不正是“月华之珠”么 那珠子不是应该在伍坤的手上吗怎么到了它的手里 “好奇吧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得到它的还是托了你的福,我折腾了吴远达半天都没能够问出它的下落,谁知道竟让你们给找到了,更可笑的是你们会想要用它来换回吴远达,把它交给了她” 它的目光望向地上躺着的丁晓晴,怪不得它会选择上了丁晓晴的身。 “既然锁命局里困着的是你,为什么吴远达前妻的骸骨会埋在那儿”我提出了第一个疑问,它夸张地笑了几声:“他的前妻是我杀的,因为我需要吞噬她的魂魄,否则后来我又怎么用她的魂魄来迷惑你,让你替我破局再说了,吴远达该死,他的全家都该死” 它的身上流露出森森的杀气,我瞬间明白了:“所以你一离开那个锁命局就逃掉了,你怕我发现你的秘密,你先找上了吴莹,杀了他,接着弄走了吴远达,想要逼他交出月华之珠” 昆罗摩眯起了眼睛:“聪明,确实聪明” “去吴远达家取走青蛇的也是你”我觉得应该不是它,否则它不可能发现不了那珠子就在沙石里。它不可能感受不到“月华之珠”灵动的气息。 昆罗摩摇了摇头:“不是我,那只是我临时控制住的一个魂仆罢了,吴远达很是狡猾,他算定我不会亲自去,居然骗我月华就藏在蛇腹之中,等我拿到那条蛇发现上当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他这是想提醒那贱人,月华藏在哪儿。等我想明白再赶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在那儿了”: 第138章 难题,认尸 “所以你故意让人打电话给佟菲说只要拿出月华之珠就可以交换吴远达,因为这一切你都是操控着人干的,所以在警方看来这只是一起绑架案,以勒索月华之珠为前提的绑架案。” “甚至吴远达书桌上的那张你的自画像也是你故意放的,你想让警方把目光放到来深南的东南亚人,确切地说拜月教信徒的身上。因为拜月教徒有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他们的手指上都有着星月的刺青。” 我说到这儿,它拍了下手掌:“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 我皱起了眉头:“可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佟菲会带着那珠子来你应该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昆罗摩叹了口气:“你不要忘记了,我不是人,你说我是神也好,是魔也好,总之我有着超人的能力与智慧,那女人确实很贪婪,但也因此当我知道她竟然答应交换的时候我确定了珠子并不在她的手上,那只能够在你或者那个警察的手上,你们总是宣扬以人为本,那么自然会由你们带着那珠子来了。” 说实话,和它的对话让我很是震惊,我从来就不曾想到,一个妖魔竟然能够有这样的智慧,我淡淡地说道:“吴远达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昆罗摩冷冷地说:“杀了,他盗了教内的圣物在前,又欺骗了我,他死有余辜”说罢他告诉我其实吴远达的尸体就在玩具厂的水池里,那地方警方搜查过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关注过。 我问它这圣物有什么用处,吴远达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盗来却束之高阁,它笑了:“月华之珠是圣物,自然有它的用途,就算只是把它放在家中,也足以让一家人永葆年轻,健康长寿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吴远达和他的家人看上去都年轻得逆天,我原本还以为是用了什么邪术,竟然是“月华之珠”的缘故。 我咬着嘴唇:“现在该我们做个了断了吧” 没想到它竟然一楞:“我们我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什么了断,你救过我,可以算有恩于我,不过我也已经还了你的情,如果不是我给你们提供线索,你觉得你们能够那么轻易地破了行尸案么” 原来那神秘的短信竟然是它发的 我问它,它没有否认,说短信确实是它发的,我一下子激动起来:“之前那两个短信你是在还我的情,让我们查出了行尸案,可你为什么要冒充言欢求救” “言欢谁是言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它脸上的表情说明应该没有说谎,我告诉它是同样的手机号码发出的第三条短信。 它笑了:“什么手机号码,其实我根本就不用什么手机,只要靠意念就能够让你接收到我想要传递的讯息。” 这么说来最后一条信息真不是它发的,它与言欢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第三条短信又作何解释呢 “小子,我不想与你为敌,而且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要伤害谁,至于吴远达一家,那是他们该死。”说完它的身影一下子飘出了好几米,突然就不见了。 我没有出手,因为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手,它说得没错,我救过它,它也还过我的情,至于吴远达一家已经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为了死去的吴远达一家拼命。 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吴远达盗取拜月教的“月华之珠”在先,又禁锢了昆罗摩在后,再加之吴远达还与戴洪他们沆瀣一气,我误打误撞地替昆罗摩解了禁也不会有这样一个结果。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有句很潮的江湖语说得没错,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地上的丁晓晴幽幽地醒了过来,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头,用力地摇了摇,当她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佟菲和自己掉在地上的枪时,她尖叫了一声,警惕地望着我:“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尖叫把伍坤他们引了进来,见她已经没事了,伍坤才松了口气,不过另外两个警察夺下了她手中的枪,还准备把她给铐了,伍坤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到一边去:“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向他说了一遍,他瞪大了眼睛,在他听来无非是另一个天方夜谭,不过我的话他还真不怀疑,唯一让他觉得为难的是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毕竟死了人,还是吴远达的妻子,特别的是开枪的人是个警察 “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报告怎么写,说是那叫什么昆罗摩的魔鬼窜出来杀的人就算宋局相信这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在这个结案报告上签字吧”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可是这不是我能够管得了的,我反问了一句:“如果我真把那魔鬼留下,你确定你们能够给它定罪么再说了,我还真可能不是它的对手伍哥,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这时秦怀安也走了过来,他一脸的责备:“赖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没好气地看了伍坤一眼:“你自己和他解释吧,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接下来擦屁股的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曹国柱靠在车边抽烟,一脸的焦急:“你终于出来了,我可是担心死了,对了,刚才那枪声是怎么一回事” 我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柱子发动了车子。 我告诉他佟菲死了,被昆罗摩附身在女警员的身上开枪打死的,我把昆罗摩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柱子一脸的惊愕:“妈呀,我原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这样的恶魔还真的存在啊” “谁告诉你它是恶魔,它是拜月教的守护神祗之一,月神的左右手,它的存在就是就是维护拜月教,替月神护法的,站在它的立场上,吴远达是拜月教的叛徒,不仅判了教,还偷盗了教内的圣物,无论在哪个宗教中这样的行为都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在它看来只是在执行教规,它并没有错。” “可是吴远达的家人却是无辜的。”柱子嘟着嘴,我淡淡地说:“或许吧,但那又怎么样,这个恶果还不是吴远达自己种下的恶因导致的么” 柱子不再说话了,我望着车窗外,脑子里却在想着言欢的那条求救的短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不是昆罗摩发的,那又是谁发的呢 虽然商仲说过,言欢很好,并没有什么危险,她只是暂时不方便见我,那她又在做什么呢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真后悔当时如果死缠住了商仲,或许他会给我一个答案。 回到了住处,柱子说了一句:“这样也好,警察局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一步我们就可以干我们的了,二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找言欢,我一定要找到言欢。” 柱子笑了:“言欢当然要找,不过我们也得做点别的对吧,我还指望着能够存点钱结婚呢。”我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是不是又接了什么活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个月后我会回老家一趟,那行程是雷打不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虽然昨晚折腾到后半夜,可是我却仍旧没有睡好,心里总是有事,一是来自那个阴阳师的麻烦,那个妇人就象插在我心头的一根毒刺,让我很难受却又拔不出来,二是言欢的事情也让我困惑,三是亚林的画,我也理不清个头绪。 吃了早餐柱子就开车送亚林上学顺道送陈颖去商店,屋里只剩下我和李坚。 李坚来了三天,闲了三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赖二哥,你说我每个月从你这拿两千块钱,却什么事都没得做的,我这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要不” 我摆了摆手:“行了,这两天没你什么事,正要有事可也有得你忙的,该休息的时候就安心休息。” 九点半钟,我接到了宋局的电话,说的就是昨晚的事情,他的语气中也有些责备的意味,不过他也知道就算我真能够把那昆罗摩给干掉了对于他们来说一样毫无意义。 他发了几句牢骚后说,这段时间我够辛苦的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告诉他过段时间我得回老家一趟,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说这顾问是不是就免了。 他想也没想就给我否定了,还问我是不是因为他刚才的话生气,我哪有那么小气,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回乡等待我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我打开了电视,深南一套正播放着本地新闻,是一则警方的认尸启事,说是在尖峰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当我看到电视画面里死者的照片时我呆住了,那不是言法么我肯定我没有认错人,那天就是他和言理从这儿把言欢带走的。 我忙拿起电话给伍坤打了过去,伍坤接听电话没好气地说:“我说二子,你昨晚可是休息好了,我可是忙到现在还没挨过床,这正准备眯瞪一会你就来骚扰了” “伍哥,我刚才看了电视新闻,尖峰发现的那男尸我认识。” 伍坤告诉我,这案子是傅城在负责,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我那死者是谁,当我说是言家的言法时他也听了一惊:“言法他怎么会死在尖峰,言理和言欢呢” 我怎么知道我比他更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给傅城打了个电话,他让我下午两点到法证科去认尸,电话里他详细地询问了关于言法的一些情况,其实我也不清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了。: 第139章 诡异死亡,杀气 柱子听说言法竟然死了,他也吓了一跳。 “二子,这么说言理和言欢很可能还在深南市,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主动和我们联系呢”柱子进屋说大声问道。 这个问题我哪里回答得出来,现在我有些怀疑商仲的话了,言欢真的安全么她真的只是不方便来见我吗 我找了很久,手机里竟然没有商仲的电话,我拍了拍脑袋,才记起自己竟然没有向他索要过电话号码。 我问李坚有没有留下商仲的号码,他也耸了耸肩膀:“没有。” 中午吃了碗面条柱子就开着车送我去了市局,李坚也跟着去的。 到市局的时候还不到一点钟,我们直接去了刑警队,傅城看到我们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心急,既然来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吧。” 去法证科的路上,傅城告诉我言法的死因很是诡异,是自己掐死自己的,发现尸体的时候言法的双手还紧紧地箍住自己的脖子。 我并不觉得奇怪,在灵异的世界里这种死法可以有很多的解释。 “傅队,除了我有没有人再联系过你们,比如言家的人”我想如果言理和言欢如果在深南市,他们一定也会看到这个新闻的,言法是言家的人,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傅城说这新闻今天早上才播出的,到目前为止倒是也有两个电话打进来,不过都是弄错了,并没有言家的人来过什么电话。 我有些失望,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或许因为言法的死,能够让我再见到言欢。 傅城应该也多少听说了言欢的事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事多磨,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这些日子就当是彼此对这份感情的一个考验吧” 我笑了,可心里却满是苦涩。 来到了法证科,尸体还在检验台上,法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傅城招呼道:“沈大姐,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沈法医摇了摇头,一脸的尴尬:“我觉得还是自杀,自己掐死了自己,不过这种死法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太不科学了,因为没有人会选择这种痛苦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想死办法是很多的,没必要这样” 她望向我们三人,傅城咳了两声:“他们是来认尸了,沈大姐,这位你应该听说过,小赖,赖二,我们宋局聘请的民俗顾问。” 沈法医笑了笑:“哦,原来你就是小赖啊,景区案、行尸案可都少不了你的功劳呢,我叫沈慧,你可以象他们一样叫我沈大姐。” 我们忙叫了声沈大姐。 “小赖,你确定他是言法”傅城问我,我点了点头:“他确实就是言法,对了傅队,你们发现他的尸体时,附近有没有发现他的行李、包袱什么的” 傅城摇了摇头:“没有。”他看了沈法医一眼:“当时出现场我没去,不过沈大姐去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 我还真有问题要问她:“沈大姐,在那附近你有没有看到这种东西”我掏出了一面白色的鬼令旗,那是福伯留下的。 “不过应该是黑色的。” 沈大姐看了半天,仔细地想了想:“好象还真是见到过,当时我还觉得这东西好古怪,不过我想应该跟这个案子没有多大关系就没太在意。小赖,这是什么啊” “鬼令旗,言家是猎魂世家,而言法是个猎魂师,他这样死法肯定是有古怪的,我怀疑可能是鬼怪作祟,又或许当时言法正在猎杀鬼魂,可他却斗不过,最后便难逃厄运。” 沈大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却看出她的脸上很是不屑。 这也难怪,她是法医,医生对于生啊死的看得都很淡,更别说她还是个专门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要让她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有怪还真不容易。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这样的事儿哪怕你再不信,但只有要过一次深刻的切身体会,肯定就不会再怀疑了。 无知的结果可能是无畏,也可能是极度的畏惧,这是两个极端,而一旦知之,这两个极端也很可能在瞬间互相转换。 我问明了地方,就告辞离开了,我要亲自去尖峰看看,我想弄清楚是谁杀了言法,我是不相信言法真会自杀。 李坚是第一次跟着我们出来做事,有些小兴奋:“赖二哥,刚才那傅队说你是警察局的民俗顾问,这是个什么职务”我白了他一眼:“那不是什么职务,只是挂个名,替警察局打打杂” 倒是柱子,一个劲地向李坚说着我们曾经的宏伟战绩,什么僵尸喽,行尸喽,白大仙喽,经过他的添油加醋,连我听起来都那么的惊心动魄。 李坚的眼睛都直了:“哇,赖二哥,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没事的时候能不能教教我啊” 我苦笑了一下:“想学是好事,只是我怕你也和他一样,没这长性,学了两天就没兴趣了。”我指的自然是柱子,柱子尴尬地笑了笑:“学习这玩意是需要天赋的,我没那天赋。” 李坚说道:“我肯定会好好学的” 我点了点头:“嗯,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教你” 柱子笑道:“是不是得拜师啊”我瞪了他一眼:“拜什么师,我自己都是个没出师的半吊子” 大家嘻嘻哈哈,很快就到了尖峰,找到了沈大姐说的那地方,警方拉的警戒线还有迹可循。 “应该就是这儿了,柱子,李坚,大家分散找,看看有没有鬼令旗或者招魂幡。”我们分开在半山上寻找,可是我们找到近半个小时,搜索了很大一片范围都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没有看到鬼令旗,更没有看到招魂幡。 最后我们只得悻悻地下山了。 我的心里很是纳闷,沈大姐明明记得曾经见过言家的鬼令旗的,怎么我们会找不到呢,警方并没有拿走,而这片区域警方也是三个小时前才撤掉警戒的,这地方出了命案,谁会没事跑到这儿来 就算有好事者上山来看热闹也不一定就能够发现那玩意,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那就是有人上山来清理过现场,把所有的线索都掐断了 “二子,接下来怎么办”柱子发动了车子问道,我说先回去再说。 回到住处,三人都在客厅里坐下。 “二子,你也不用担心,言欢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她很机灵的。” 李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我说道:“嗯,我只是觉得奇怪,言法跑到尖峰去干嘛,那么很干净,没有什么阴煞之气,我感觉他不可能到那儿去猎魂的” 柱子眯起了眼睛:“如果言法去那儿并不是去猎魂,那么他就不可能祭出鬼令旗的,那么沈大姐说她见过言家的鬼令旗应该是在说谎” 我扭头望向柱子:“撒谎她为什么要撒谎”我这一问把他给问住了,我淡淡地说:“祭出鬼令旗或许并不是猎魂,也可能是在斗法没有阴煞之气说明他的对手很可能是人。” 柱子听我这么说,他下意识地就说出了“白杨”两个字,白杨要是回到深南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只是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言欢就真的危险了。 柱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瞧我这乌鸦嘴,呸呸,应该不可能是他,你不是说他还在湘西吗” 我微微一笑:“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再说了,他本来就是我的敌人,白禄和戴洪顶下所有的罪,无非也是因为想让他出来找我报仇” 我说得轻松,可是心里却很是担心,如果白杨真的来了,而他又找到了言欢他们,那么言欢的处境真心会很危险。我嘴里说不怕白杨,可是我很清楚,论实力或许我真的不如他。 而且我还有一层畏惧,那就是那个阴阳师,一直躲在暗处对我下手的妇人,如果他们裹到了一起,那么我就不得不考虑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和言欢是不是真的安全得了了。 我感觉到了一股看不到的杀机慢慢地向我笼来,威胁着我和身边人,我有些害怕了,是不是应该给潘爷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不是能够帮我一把。 不过我的脸上却丝毫不敢流露出来,我不希望他们跟着我担惊受怕。 聊了一会,我对他们说我有些困了,就回了自己的屋,我决定还是把这儿的事情打个电话告诉潘爷,一想到要向潘爷说言欢的事我又有些胆怯了,要是潘爷知道我竟然对一个女孩动了心,还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可是事情紧急,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小子,你知道怕了”等我说完,潘爷笑着说。 “我只是不希望身边的人被自己连累,如果真是白杨在报复的话,那么了的报复就太疯狂了,言法可是言家很有实力的猎魂师,却” 潘爷淡淡地说道:“你惹上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再说了,我问你,你后悔与他为敌了吗”我楞了一下:“不后悔,如果还能重新来过,我一样会这么做。” 潘爷“嗯”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就要做到无惧无畏”: 第140章 恐怖的脸,聚阴之魂 潘爷的话让我很是振奋,他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就象一个斗士,不过我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有斗志不是坏事,但也必须正确地估计自己的能力。 “潘爷,那妇人说和我有仇,还说我害死了她的亲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呢” 潘爷半天才说:“这事儿说来话长,等你回来我们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听潘爷这口气,我知道他是不会过来的。 我有些失望,原本我以为自己的处境已经如此的危险,他和沈疯子怎么着也应该来帮我一把的。 “放心吧,那妇人不可能和白杨联手的,而且暂时她应该不会再对你出手,目前你只要小心应对白杨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要记住吉人自有天相,做自己认为该做的。”说完潘爷就挂断了电话。 打这个电话我是想向潘爷求援的,可到头来只得到了他精神上的支持。 不过听他说那妇人不会和白杨联手,而且这段时间她暂时也不会向我出手我的心里才略微踏实了些。 我的手里把玩着三枚旧铜钱,心里想着言欢。 说来也奇怪,好几次我都想卜算一下言欢的下落,可是每一次的卦象都不明,也就是说我根本就算不出任何有关言欢的事,她的去向,她的祸福与凶吉。 吃过晚饭,亚林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房间,他的桌子上摆着一幅画,应该是他吃饭前就画好的。 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拿起桌子上的画看了一下,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我确定那就是言欢,她正站在一块大礁石上,望着远方,象在看日出,或是日落。 那块大礁石看起来很是眼熟,我分明是在哪里见过。 我望向亚林:“你还看到了什么” 他咬了咬嘴唇,脸色有些苍白:“她的身旁还有一个人,长得很可怕,他的鼻子、眼睛还有嘴巴好象都挤到了一起,他之前也是这么站着的,突然转过脸上,吓了我一跳,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心里一惊:“你是说这画面里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 亚林点了点头,我轻声说道:“你能把那个人的样子画出来么”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坐了下去,取了纸笔就画了起来,我就站在他的身旁,我感觉得出他画这幅画的时候身体微微发抖,我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把那人画在这幅画里,因为他害怕,那人的样子把他给吓坏了。 佟菲死的情形都没有让他这样的恐惧,可那人的一张脸却把他吓成了这样,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终于画完了,画上那人的样子确实很恐怖,甚至差一点就分不清他的五官哪是哪了,最主要的是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疤痕,看上去皮肤应该是整洁的,那五官却象是拼凑上去的,两只眼睛一大一小,那鼻子也是歪着斜着,嘴皮厚薄也不一,还呲出一边獠牙。 披着一块头巾,身上穿着袍子,胸前象是挂着一个饰物,我仔细看了看,那坠子竟然也是一枚獠牙,不会是他自己的另一颗獠牙吧 这到底是人是鬼,言欢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一个怪物在一起 言理呢言理怎么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还有言法的死是不是和这个怪物有关系。 我抓住亚林的肩膀:“你还看到了什么吗他们在的是什么地方,这是哪” 亚林被我这样子吓了一跳,用力地摇着头:“叔叔,疼” 我也才回过神来,放开了手,一脸尴尬地说道:“对不起亚林,叔叔不是故意的,是叔叔太激动了。” 他笑了:“没事。” 亚林也不知道这画中的景象是什么地方,在他的脑子里果然就只是一个片段,甚至连片断都算不上,就是一个残缺的画面。 我又看了看之前的那张画,为什么那地方我会这么眼熟悉特别是那块大礁石。 突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大梅沙海边的那块大礁石,是它,就是它,怪不得那么眼熟呢,言欢真在深南,她曾经出现在大梅沙而且就站在那个妇人竟然站过的那块礁石上。 我的心里很是激动,对亚林说道:“谢谢,谢谢你” 我冲到了客厅里拉起了柱子:“走,陪我去个地方” 柱子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我拖到了门边,李坚也跟了来。 陈颖叫道:“二子哥,你这是要去哪啊”我来不及解释,只是说出去办点事儿。 当柱子听我说是要去大梅沙的时候他楞了一下,我把亚林新画的那幅画向他说了,李坚好奇地问道:“亚林真那么神么为什么他能够预知到这些” 此刻我哪里有心思理会亚林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儿我们也想了很久都没找到答案。 “二子,你说言欢在深南却不和我们联络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人,该不会她是被这人给控制住了吧” 柱子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仍旧有疑问,如果她真因为是被那人控制住才没和我们联系的话,可为什么商仲却能够知道她没有事呢而且她好象对我们的行踪也了如指掌,她知道我去了湘西,还事先让商仲一路保护我的安全 既然她能够联络商仲,偏偏为什么就不能联络我呢 这不禁又让我想到了当日在大梅沙看到了那个背影,包括后来又有两次看到了她的身影,原本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现在看来很可能我并没有看错,她或许根本就不曾远离我。 言欢,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愿意与我相见,为什么 我在心里呐喊着。 九点多钟我们终于到了大梅沙,车才停下我便跳了下去,向着那礁石的方向飞奔去。 李坚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柱子停了车在后面大声叫着:“等等我” 到了那礁石边上,我停下了脚步,上面根本就没有人,月光洒在海面上,随着那海浪一荡一荡,就象飘摇着的碎银一般,海风中夹杂着咸湿的味道,一如我流下的泪水般苦涩。 柱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懈气,其实这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知道了言欢还在深南,而且她也很安全” 李坚说道:“她不会就住在附近吧” 我眯起了眼睛,就算她真的住在附近,大梅沙这么大,天知道她是住在哪个角落。 “我想在这儿等她,我相信她一定还会在这儿出现的”我轻声说。 “我说兄弟,你该不会真想在这儿守株待兔吧假如她在这儿出现只是个偶然呢,或许她根本就只是路过这儿呢”柱子并不赞成我在这儿等待,我也知道他说得对,可是除了等在这儿我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坚定地说道:“我必须等在这儿,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一定会来的。” 柱子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想疯我们就陪你一起疯吧,大不了当是野营了。” “不,你必须回去,陈颖和亚林那边不能没有人,让李坚留下来陪我吧,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 柱子还想说什么,李坚忙说道:“柱子哥,放心吧,有我在呢” 柱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李坚,你跟我去把车上那几瓶水给拿来,还有些饼干。” 李坚应了一声跟着柱子去了。 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礁石上,我在想,言欢站在这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在我是一种锥心的痛,欢儿,你呢,也和我一样么 一直呆到了深夜,言欢都没有出现,我轻声问道:“几点了” 李坚看了看表:“一点多了,二子哥,我们要坐到什么时候” “其实你不该留下来陪我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轻声说。 “二子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坚急了,他以为我是在责怪他。 我苦笑道:“我没有怪你,我说的是实话,这确实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许一天,两天,或许十天半月,我也说不清楚。” 我看李坚已经有些困倦了,不过海边风大,他若是在这儿睡着了很有可能会感冒着凉。 于是我尽可能地陪他说话,聊天,给他说一些奇闻轶事。 突然起了阵风,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李坚却叫了一声:“谁”我朝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条黑影,那黑影不是言欢,言欢要纤弱多了。 黑影一下子就飘到了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我们看不清他的样子,却听到了两声“啧啧”的冷笑。 我和李坚站了起来,李坚警惕地护在我的面前,我却拉开了他,那黑影满是阴森煞气,它并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一般的鬼魂不可能有如此之重的阴气。 这是聚集了很多阴煞之气的聚阴之魂,我已经猜到它是从哪里来的了,我也知道了为什么言欢不敢与我相见,与我联系,这个黑影就是亚林笔下的那个丑陋之人,一定是它控制住了言欢,因为言欢与它曾经缔结过“黑暗契约” 它就是言欢夺得的戴洪的那支“招魂幡”中的鬼王,不知道它吞噬了多少魂魄才能够有如此强悍的阴煞之气,那气势竟然让我不寒而栗。: 第141章 千魔舞,正气歌 “一会我们动起手来你就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别管我”面对这样的一个恶鬼,我没有一点的信心,但我不能跑,它的出现也给了我一丝希望,因为见到它,我也许就能够见到言欢。 当然如果它诚心想要杀了我们,又跑得掉么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不管,二子哥,你可是花钱雇了我的,我没别的本事,打架的时候我带跑了那不是白蹭饭拿钱么” 这个二楞子竟然这样的一根筋,我苦笑道:“它不是人,是恶鬼,你根本就对付不了。你如果跑了我没了牵绊或许还能够全身而退,但若是你留在这儿,我还要分神保护你,那样你不但帮不了忙,还成了累赘。” 我问他,我给他的坠子和念珠带着吗他点了点头,我没有再说话,一手免不了会有一番搏斗,他能不能跑掉还要看他的造化。 那黑影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并不急着出手。 交待好李坚,我才走上前去,望着那恶鬼:“言欢呢” 我开口就问言欢,我怕等一下动起手来就没机会再问了。 “啧啧,没想到你还挺长情的,不过你不可能再见到她的,她是我的”那黑影冷笑了两声:“她是我的奴仆,这辈子她都只能够跟着我” “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 “小子,你没听说过黑暗契约么她与我有了契约,这辈子都只能为我作奴作婢了,啧啧” 听到它的这话,我的心在滴血,言欢当时订下这契约根本就是为了帮助我对付白大仙,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契约这么快就起了作用,甚至让她搭上了自己。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我轻声问道。 它一个瞬移就到了我的面前,月光正好照在他那张恐怖的脸上,李坚轻叫了一声,它望向李坚,我轻声说道:“不关他的事,让他走” “滚蛋”它对李坚喝道。 李坚看了我一眼,脸上有难色,他的内心一定也充满了畏惧,可是却又放不下我,我的心里很是感动,对他微微一笑:“去吧,赶紧走,我不会有事的。” 李坚咬了下嘴唇,转身就跑了。 只剩下了我和那恶鬼,冷风席席,空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它的声音很是冰冷:“要我放过她也行,只要你愿意替她成为我的奴仆,我就把她给放了。”我楞住了,我没想到它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怎么,你不愿意看来你对她的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嘛既然不愿意,以后你就对她死了那条心吧”它的言语中充满了嘲讽。 我笑了:“我确实不愿意,不过这与我对她的感情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不喜欢被别人威胁,我劝你还是把她给放了,否则我拼死也要和你斗上一斗” “斗你拿什么和我斗”它一声冷笑:“你那半吊子法术我暂且不说了,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杀了那女孩” 我淡淡地说:“她与其受控于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死了倒也干净,再说了,她之所以屈从于你,我想应该也是为了我的缘故,如果我拼死一战,死在你的手上,你觉得她还会怕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个黑暗契约,她如果死了,你也必定魂飞魄散” 它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凌厉的凶光:“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小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就受死吧” 我早就防着它这一手,双掌轻翻,嘴里念着“金刚手菩萨心咒”,打出两记“金刚降魔印”,淡淡的金光印记便向它轰去。 此时我已经没有了惧怕之心,怕也没用,不如放手一搏。 “啧啧,好,你想找死我成全你”它围着我疾速地转动起来,化出了无数的身影,那鬼叫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层层的寒气将我包裹着,我感觉自己好象掉进了冰窖一般。 我双手上抬环在头顶:“无数天龙八部,百万火首金刚,昨日方隅,今日佛地,金刚到此,百无禁忌,佛光普照”我的身上泛出了一层淡淡地金色佛光,对着一处用力一撞,撞出了圈外。 那护身的佛光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我必须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击败它,否则这一战我就败了。 “临、兵、斗、者”九字真言,一轮手印打了出去,它只是躲闪,不敢硬接,它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子狂劲,反而看起来慎重多了。 “小子,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半吊子,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得到了密宗的真传,可惜啊可惜,你年纪太轻,纵然法术使得精湛法力却太弱了。” 在我最后一个手印发出,想要换一个法术的空档,它竟然飞到了我的面前,抬手就插向我的咽喉。 此时我胸前的玉观音红光一闪,它直直地飞了出去,我撒手打出三粒佛珠,落在它的身上“滋滋”作响,冒出几股青烟。 我趁机摸出了两张黄符,念了“天雷咒”,两张黄符齐飞出去,它象是一惊,眨眼间就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是另一个方向了。 “好,好,你竟然如此的强悍,还真是留你不得”只见它轻喝一声,嘴里念念有词,便看到一团黑云遮住了月亮,周围团团黑色的氤氲之气速度向我们这边靠拢,慢慢地化成了无法青色的鬼魂,成百上千,张牙舞爪地向我压来。 此刻我的心里悔到了极点,早知道刚才就不急着把护体金刚罩给用了,那功法用一次就得等上很长的时间。 “小子,我知道你曾经对付过百鬼夜行,不过那一次并不是靠你自己的实力过的关,我这可不比百鬼夜行差,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千魔舞” 我的心一下了沉到了底,“千魔舞”我当然听说过,那是萨满教中慑魂一支的绝技,在长生幡,也就是传承几百上千年的大型招魂幡中养恶魂,以生魂喂食,让它们永远充满了戾气,这些恶魂最后全被魔化,用以对阵敌人则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而这邪恶法术偏偏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千魔舞 宁见活阎王,莫遇千魔舞,这句话是沈疯子说的,他说这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口头禅,因为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就是死于千魔舞。 沈疯子说他的曾师祖就是死于“千魔舞”,而他的那位曾师祖当时已经算是一派宗师了,足见这“千魔舞”有多邪毒厉害,只是我没想到戴洪手中的那招魂幡竟然会是传承千百年的“孤幡”,可以说整个萨满教就那么一支都让他拿到了。 看来戴洪确实很有来历。 不过现在可不是能够走神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绝望,看来这半条命根本就等不到一个半月后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知道自己根本就对付不了这“千魔舞”,就拿那“百鬼夜行”来说吧,当时不是福伯,我也根本过不了那一关,可此刻只有我自己,孤军作战,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管他的,横竖是个死,拼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我的四周回响着。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那声音中饱含了豪情,如惊雷,又如闪电。 接着一个身穿唐装的中年男子缓缓地步入了当场,白布袜,白边的黑布鞋,戴着一副银边的眼镜,虽然个头不高,看上去却很是儒雅,他负着双手,嘴里背诵着文天祥的正气歌从那些恶魔中穿过来到了我的身边。 中年男子的身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光芒,亮丽而耀眼。 他所过之处,鬼魂纷纷闪避。 “你是什么人,敢坏我的好事”那恶魔厉声叫道。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魑魅魍魉,也敢在我面前作恶” 只见他竖起右手的食指中指,从指尖透出淡金色的剑气,剑气一动,四面的鬼魂全纷纷后退。 他的嘴里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是李白的侠客行,别看我没真正上过什么学,可是从小国学潘爷可是对我抓得很紧的,唐诗晋书画,宋词汉文章他几乎全都灌输给了我。 剑气过处,阴魂便烟消云散,看得我是触目惊心,我在心里想着,这中年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不惧鬼怪,反而那些鬼怪却怕他怕得要命。我猜就是潘爷在这儿也不可能应对得如此的从容,高人啊 那恶魔忍无可忍,大叫一声扑了上来,中年男子收剑亮掌,同时换了首诗:“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他的双掌同样金光泛起,狠狠地推在了那恶魔的胸口,恶魔惨叫一声,飞出很远,然后“倏”地消失了。 那些鬼魂也和他一样全部不见了,我心里暗叫不妙,它这一跑,我哪里去找言欢 我望着那中年男子,目光中带着埋怨。 “小伙子,我救了你,你反而一脸的怨气,看来我这是多管闲事喽”他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我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帮了我的大忙,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此刻我恐怕已经挂了。: 第142章 儒术,百川归海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谢谢先生救命之恩” 从小潘爷和沈疯子就教导我,做人要学会感恩,受人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 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他会慢慢地丧失掉自己的人性,与那些禽兽畜生没有任何的区别。 “嗯,孺子可教,小伙子,你好象有什么心结,而且与刚才那恶魔有些关系,对吧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他微笑着坐了下来。 我摸了摸鼻子:“还不知道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我姓孔,孔令儒。”他扶了下眼镜,轻声回答。 孔家的人,我眯起了眼睛,此刻我终于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了,他是儒家的传人,而他用的法术便是儒术 其实华夏从古到今都有一个误区,他们只知道有儒家思想,对于儒术的认识也很是肤浅,觉得所谓的儒就是书呆子的意思,却不知儒也是道,儒家与道家甚至与佛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很多人都知道易学,知道周易,易术玄学他们都认为是道家的东西,其实不然,易学是儒家的,诗、书、礼、易、春秋都是儒家的名典,其中的易就是周易。 儒学大家自古有之,儒术也源远流长,只是他们大多都持中庸之道,隐忍、低调。 不过潘爷也说,儒术修习之难,比佛家、道家更甚,所以集大成者不多,能够以术悟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这就是为什么在玄学界儒家几乎占不了一席之地的原因。 没想到竟然让我给撞上了,而且还是它的正宗,孔老夫子的嫡亲后人。 华夏的姓氏万万千,千千万,但论起字辈来,只有孔家与孟家是一点都不会乱的,所有孔家或是孟家的人,只要一报姓名,谁是长辈谁是后辈便一清二楚。 “原来是儒家的孔先生,失敬” 寒喧之后,我才把言欢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听明了缘由笑了:“你是佛、道传承,应该也懂得梅花、六爻算术,查一个人的下落还不是小事一桩”我叹了口气,真要那么容易我也就不会这么愁了。 我告诉他,我根本就算不出来,他点了点头:“这就叫事关己则乱,你的心乱了,再加上那恶魔做了点手脚,你自然就算不出来了。” 他望了我一眼:“拿来”我楞了一下:“拿什么” 他笑道:“铜钱啊,一般我不带那玩意,就连钱我也很少碰,怕沾了铜臭” 我马上就知道他这是想代我起卦了,心里暗喜,忙掏出铜钱递给了他,他拿在双掌之中摇了摇,然后撒开,我想看一眼,他说道:“既让我来占卜,你又何必心急” 我脸上微微一红,收起了好奇心。 不一会,他把铜钱递给了我:“恭喜你,人就在这附近,我好人做到底,陪你走这一趟吧”我连忙点了点头:“谢谢,谢谢你孔先生” 他领着我往南走了两里路就出现了一个小木屋,小木屋亮着灯,我的心跳得厉害,言欢就在这儿么我看了孔令儒一眼,他的脸上是和善的微笑,他的笑让我的心里很是踏实,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我觉得有一种安全感觉。 在接近小木屋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那股凌厉的肃杀之气,就和刚才那恶魔散发出来的一样,我犹豫了一下,就怕我们这样逼得急了它会害了言欢。 孔令儒拍了拍我的肩膀:“是福不是祸,是祸你躲不过,这件事情你迟早都会面对的,不是么早面对和晚面对有什么不同” 他说得很对,我总要面对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向着小木屋走去,孔令儒负手走在我的身后,他的步子稳健,却又不显得沉重。 我推开了房门,言欢果然就坐在屋里的方桌边上,目光冷冷地望着我,她的手里握着的就是从戴洪那儿夺到的招魂幡,而这一切都因这幡而起。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追来的,信不信我和她同归于尽”这话是言欢说出来的,我听得心惊。我知道那恶魔控制住了言欢,我叹了口气:“只要你放过她,我可以放你一马” 孔令儒皱起了眉头望了我一眼:“你怎么能和魔鬼做交易呢” 我的心里顿时有气:“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被它杀死么”孔令儒叹了口气:“小伙子,永远不要和魔鬼做交易,也不要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承诺,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我没好气地问道:“那怎么办” 孔令儒淡淡地说道:“人是要救的,恶魔也是要灭的”说着他竟然就动了,整个人逼了过去,一掌重重地拍在了言欢的额头,又一掌拍上了言欢的灵台 我心里一惊,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道黑影从言欢的身体弹了出来,就要夺门而出,言欢软软地倒了下去。 “拦住它”孔令儒放下言欢,大声对我说,我这才回过神来一轮手印向着那黑影攻去,自己去抵在了门边。 那黑影被大手印阻滞了一下,再次向我冲来,可是孔令儒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他的双掌化出金光:“天行健,厚德载物,地势坤,自强不息”双掌狠狠地打在了那黑影的身上,黑影几番挣扎,却根本无法摆脱。 但孔令儒也已经是一头的汗水:“小子,别看热闹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往生炼魂符”抵向了它的额头,又起了一个金刚降魔印,准备打过去。 “慢着,去,切断你那小女朋友与它的黑暗契约先” “怎么切断啊”我脱口问道,孔令儒瞪了我一眼:“我哪知道,把她弄醒,她应该知道”我忙过去抱起了言欢,用力掐着她的人中:“欢儿,醒来,你快醒来啊” 叫了几声,她幽幽地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惊喜:“二子,真是你啊二子”她很是激动,眼眶也湿润了,她一下子抱紧了我,我们贴着脸,她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来的。” 我也哽咽了:“欢儿,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遭罪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喂,你们俩能不能别着急谈情说爱先办正事行吗”孔令儒那边已经开始有些落了下风,怎么会这样,刚才他不是很厉害的么。 “欢儿,你会切断与那玩意的黑暗契约么”我问言欢,言欢点了点头:“可以,但只能够是暂时的,只有十几秒” 孔令儒说道:“够了,十几秒就够了,切断后摒住心神,护住自己的心脉” 言欢点了点头,我对言欢说:“准备好了就切,切了说一声” 我回到了孔令儒的身边,紧张地做好了准备,那恶魔也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事情了,它斗得更加的顽强,我此刻才知道,就算是妖魔鬼怪也是一样有着求生的欲望,知道自己要被灭亡的时候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地作困兽之斗。 “好了”言欢叫了一声,孔令儒的双掌紧紧地吸住了那黑影,黑影在他金色的掌力下滋滋冒出青烟,而我一张炼魂符拍出,接着这是罗汉印,金刚降魔印轰了过去,一声巨响,那黑影彻底湮灭了,只剩下几缕青烟。 “噗”言欢吐了一大口血,整个人面色如纸,很是苍白。 “欢儿”我忙过去扶住她,孔令儒也走了过来,伸手扣向了言欢的脉搏:“还好,她的心脉护住了,只是被那黑暗契约的法术反噬了一下,吐了一口郁血,没事了,回去好好调养一下就行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我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老婆孩子就会担心了,我们就些别过吧” 孔令儒就准备离开,我说道:“孔先生,能不能留下一个联络的方式,改天我一定登门道谢。”他眯了下眼睛:“道谢倒是不用,不过相识是缘,大家可以交个朋友,小兄弟,你自己还有一道大坎要过,可得小心啊”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号码,有空联系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到了门边他停下了脚步:“佛、道兼修的人我也曾经见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修儒术,佛、道、儒三修,那样以后你的前途将是不可限量” 我楞了一下,他笑了:“其实你已经同修了佛、道之术,应该知道,无论哪一门哪一派其实于术之一途都是共通的,这就是所谓的百川归海,殊途同归,三者其实也并不是孤立的,也有他们融会贯通的地方,不是么” 我点了点头:“先生说得对,如果先生愿意教,我自然愿意学”他又笑了笑:“好,那就这样吧,你的那道坎也别太放在心上,总会过去的,记住,凡事坚持本心,还有一点,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够与魔鬼做交易” 说完他很有深意地看了言欢一眼,言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这话何尝又不是说给言欢听的如果言欢不是与那招魂幡缔结了黑暗契约,她又怎么会有这么一劫,若不是今晚我们有贵人相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第143章 别离后,故事 我给柱子打电话,他竟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原来是李坚给他打了电话。 我这才想到李坚,我告诉了柱子地方然后又打李坚的电话。 “赖二哥,我还在刚才那儿,我回来了,可是却没看到你,你,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我知道他没少替我担心。 “我没事,我们在南边二里外的海边小木屋,你过来吧” 言欢看起来很虚弱,我让她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不许她说话,让她听我说,我告诉她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我对她说以后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 她的脸上露出微笑,看得出她真的很开心。 我没有告诉她我去言家的那些遭遇,更不会让她知道她的父亲竟然买凶想要了我的命。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相比起她安然地回到我的身边,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不一会李坚就赶了过来,他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愧疚,我微笑着向他介绍言欢,他叫了声“欢姐”。 言欢见来了生人自己还躺在我的怀里,脸上有些不自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哪里肯依,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把头埋低了。 “赖二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扔下你一个人跑的。”李坚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说不怪他,让他走原本就是我的意思,那个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我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拼了一死和那恶魔同归于尽。 李坚很好奇我是怎么战胜那恶魔的,我苦笑了一下:“我可没那本事,如果不是遇到孔先生,我早就挂了。” “孔先生”李坚一脸的茫然。 “一会再说吧,省得柱子来了我还得重新来一遍。”曹国柱也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现在说了一会肯定还得再重复的。 没过多久柱子就来了,见到言欢的时候他也很激动,刚才我在电话里并没有告诉他找到了言欢,他狠狠地捶了我一拳:“好你个二子,找到言欢了也不说一声。”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间忘记说了。 果然如我所料,上了车柱子就开始打听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听到那控制言欢的竟然是招魂幡里的恶魂时柱子一脸的惊愕:“妈呀,黑暗契约竟然这么厉害” 我点了点头:“所以说,孔先生那句话说得没错,永远都不要和恶魔做交易” “我还真没想到,儒术竟然会这么厉害”柱子吐了吐舌头:“对老夫子我向来是近而远之的,在我的印象里,儒家就是穷酸与迂腐的象征。” 我瞪了他一眼,不过想想也就释颜了,长期以来儒家给人的印象不就是这样么 李坚因为是习武之人,对于这些知道得就更少了,所以插不上话。 言欢咳了两声:“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儒家,我只知道儒家应该不太相信什么牛鬼蛇神的,孔子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笑了:“孔老夫子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敬鬼神而远之,就是说对于鬼神要存着敬畏之心,但却又要保持距离,不要与之接近,与之为伍。当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也是孔老夫子说的,但他这么说是提倡正道在心,不要崇敬鬼神而泯灭了自己的正念,也就是说,他还是承认了鬼神的存在的。” 言欢吐了下舌头:“没想到你对儒学还有研究。” 我哪有什么研究,这一切都是潘爷教我的。 “对了二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言欢的精神好了些,这还真是孩子没娘,就来话长,我把亚林的故事一口气告诉了她,她听得流下了眼泪。 “如果不是亚林,我还真不知道你被困在这儿,其实要不是那恶魔自己找上我,恐怕我要找到你也没那么容易。” 言欢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一直以死威胁,它恐怕早就找你去了,你天生的五弊三缺于人来说是半死之命,可是于它而言而是天地通灵,假如与它缔结黑暗契约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它的法力恐怕会增强若干倍” 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言欢解释道:“其实世事都是这样的,有一利必有一弊,有一弊同样也会有一利,五弊三缺是于人的命格来说是破格,但却也是仙人格,天生的法师术士命,你想想,妖魔鬼怪惹是沾了仙气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屈从于那恶魔并以死相逼是为了防止我落入魔爪。 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轻轻握了下她的手:“欢儿,你不是随言理和言法回言家的吗有他们在你的身边怎么会让这家恶魔轻易地就控制住了你” 言欢苦笑了一下:“我是和他们一道准备返回湘西,不过路上言法叔悄悄告诉我爷爷根本就没病,他们是要把我骗回去,因为白家已经正式登门提亲了,他们想让我回去和白杨成亲。别看言法叔总是板着个脸,可他对我很好的。” 言理和言法是孪生兄弟,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我在想言法悄悄把这个秘密告诉言欢,言理会一点都不知道么 “言法叔希望我能够逃走,走得越远越好,可谁知道言理叔却知道了这件事情。”言欢叹了口气:“他们本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为了帮助我逃走,言法叔竟然向言理叔对起手来,我趁机就逃跑了,我想他们是兄弟,绝不会真正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不曾想白家的人也来了,我没逃多远就被白家的人给拦了下来,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无奈就动用了那鬼幡,你应该知道,黑暗契约就是这样,势强者主导,势弱者从属,偏偏我与那恶魔相比势弱多了,我动用鬼幡,它确实帮我赶走了白家的人,带着我逃到了这里,可是从那一刻起,我便受困于它了。” 言欢说到这儿顿了顿:“只是我却没想到它竟然打起了你的主意,其实从在景区那会,它就已经盯上你了,可你不是猎魂师,对鬼幡什么的也没兴趣,要知道订立黑暗契约是需要自愿的,所以它一直逼着我把你诓来,想用我来逼你就范,我怎么可能答应”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言欢的心意,她不希望我受到伤害正如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一样,我们彼此之间为了对方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 “我威胁它,如果再敢打你的主意,我就以契约意志自尽,这或许是黑暗契约对我来说唯一的好处了,那就是我有和它同归于尽的资本。不过我却没想到,你们会找到这儿来,虽然今晚它出去的时候我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却没想到它是去找你们去了,还好你没头脑发热答应它的要求用自己来交换我,否则就算有那孔先生帮忙也奈何不了它了” 听她说到这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来孔令儒的话还真没说错,别和魔鬼做交易。 我问言欢,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她点了点头,她告诉我几次我看到的都是她,当然她并没有跟着去湘西,在湘西我看到的只是幻像。 只是她却不敢与我相见,她怕我知道了真相会做出糊涂事来。 这就是情到深处转情薄,情到深处宁愿自己孤独逝去也不给对方造成哪怕一点的伤害 后来知道我去湘西的时候她很是纳闷,她并不知道我收到了她的求救信息,那信息当然也不可能是她发出的。 她心想明明我好几次都看到了她,应该知道她就在深南,怎么一下子就决定远走湘西了对于白家和言家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白家视我为敌,言家也不会因为一个言欢而破坏和白家数代人的交情,所以在她看来我此次的湘西之行是凶多吉少。 无奈之下她只能找了商仲,商家也是湘西大户,与言家也素有交情,商仲还是言欢的干爹,她叮咛万嘱咐,让商仲别把她的事情说出来,这也是商仲为什么知道她的近况却只字不向我们透露的原因。 我轻声问她商仲后来有没有给她打电话,说些什么。 她说商仲没有和她联系,因为她没有电话,是她主动联系的商仲,商仲告诉她我们安全离开了湘西,其他的没有多说。 我点了点头,看来商仲和我的想法一样,也不想把言春买凶想要杀我的事情让她知道,除了让她徒添伤感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想了想还是把言法的死讯告诉了她。 “一定是白家的人干的,言法叔放走了我,白家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他只是言理叔他难道就不念兄弟之情么他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言法叔被人家害死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太激动,是不是白家的人干的还不一定,现在我们也在找言理,我相信他不应该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再怎么说他们是兄弟,生意相通的孪生兄弟,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人的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变数,因为很多的因素都能够诱使它发生变化,如欲望、情感或者仇恨,修行的人,其实都是在修心,正念,守住人善的本性。 我之所以会为言理说话,是因为他与言法心意相通,言法的善对于他来说会是一种感染,只是有时候身在江湖,不由自己,言理会阻止言欢的逃离,但绝对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孪生兄弟: 第144章 死因,鬼镇阴婚 我执意让言欢去医院检查一下,刚才见她吐了那么一大口血,我很担心。 虽然她一直说自己没事,但见我这样的紧张她也就不再执拗了。 老中医的检查结果是过度劳累导致了心力交瘁,气血两虚,产无其他大碍。 建议她卧床休息几天,开了些药让她慢慢调养。 他特别交待,象言欢这样的情况别过多进补,此刻她是虚不受补,大补反而对她没有一点益处。 言欢的回归,我们那住处就显得拥挤了,房间我得让出来,而我准备搬到李坚他们那间的阳台去住,那阳台挺大的,能够放下一铺小床。 “我说二子,你装什么正经,干脆你们俩就挤一床得了,反正那也是迟早的事。”柱子的话让言欢的脸上一红,低下了头,那目光悄悄望向我。 我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们象你们一样,没结婚之前我们是不会那啥的” 我嘴上说得跟正人君子似的,但要说我一点都不想是不可能的,我也很想,可是我不能那样,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过得了自己命中的那道坎。 所以我不能害了言欢。 我这话一说,言欢的脸上有淡淡的失落,不过她马上笑道:“就是,只有你们两口子不知羞,常常大半夜玩得象杀猪似的。” 陈颖原本是挽着言欢的,一听她这话放开了言欢的胳膊:“小妮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亏得这些日子我天天帮你把赖二哥看得严严实实的,只要有个异性靠近我们都提高警惕,高度戒备,为的不就是你么现在倒好,编排起我来了” 说罢伸手就是“咯吱”言欢,言欢连忙讨饶。 言欢回来,大家的心情都很是兴奋,闹了小一会才歇住。 言欢很喜欢亚林,看得出亚林也喜欢她,总之他们相处得很不错。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言欢问我。 “下周吧。” “我陪你一起去”言欢握住了我的手,李坚说他也要去,接着柱子也凑热闹说要去。 “柱子,你得留下,陈颖要看店,亚林要上学,你留下来照顾他们。”我还没说话,言欢就一盆凉水给曹国柱泼了过去。 柱子一脸的颓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不开心,在这个家你可是顶梁柱。”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警察局那边没有打电话来,白家的人也没有找什么麻烦。 我听伍坤说因为佟菲的死宋局对我似乎有些意见,我心里很是苦涩,当时若不是小秦阻拦我进去,或许佟菲还真不会死,等我听到枪声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可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伍坤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听说了言欢回来的事儿,他说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能够请言欢到局里去一趟,傅城那边对言法的案子的侦破工作没有一丝的进展。 奇怪的是言法的案子宋局好象也没有想找我的心思,只是让刑警队的人在忙碌着。 这天上午我陪着言欢去了刑警队,一来是配合警方的调查,二来言欢想接回言法的遗体,让他入土为安。 “小赖,不介意我让人给言小姐录份口供吧”傅城和我握了下手,微笑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言欢跟着一个女警就去了隔壁房间,我相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是有分寸的。 傅城给我倒了杯茶:“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他的具体死因,估计会做出自杀的认定。”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从来都没有指望警方能够找到杀害言法的真凶。 “是不是做出认定以后我们就可以领走尸体了”我问他,他点了下头:“是的,不过二子,这件事情你就没有一点的想法吗” 我淡淡地说:“我还真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想早些让他入土为安。” 傅城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始终不相信他是自杀的。” 我看了傅城一眼:“傅队,这样的结果很好,真的,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追究了一个一二三的。” 没多久,言欢那边就搞定了,很快我们就办理好了手续,我打电话给胡子,请他们那边派车来拉走言法的遗体,没有任何的仪式,直接火化,下葬。 言欢在看到言法遗体的时候哭了,不管怎么说那是她的亲人,不久前还是鲜活的生命,此刻只是一捧白灰。 离开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胡子帮了我们的大忙,不过他对我的意见可大了,说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他了,最后一次还是因为亚林母亲的丧事。 和胡子在一起自然而然我们会谈起福伯,福伯的死就象一块石头一般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我还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福伯的事情,一定会帮他保住白禄。 可是我却失言了,当时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想把白禄从悬崖边上拉回来,可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头,他甚至还利用了我的善良。 一直到市区我们才和胡子分手,胡子原本说是要开车送我们回住处的,言欢说想要走走,胡子没有坚持,只是安慰了言欢两句就离开了。 今天我和言欢出来并没有叫上柱子和李坚,这是言欢的意思,她说现在我们的危机还没过去,尽可能别把柱子和李坚扯进这漩涡之中。 “二子,言法不是死于白家人之手”没了外人,言欢才轻轻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莫非她已经看出了言法的死因 她挽住了我的胳膊:“我有个小姑,叫言莉,五年前死在自己的家中,死状和言法叔的一模一样,我还记得当时我爷爷看到小姑的死状时脸都白了,嘴里嘟囔着,来了,它来了之后爷爷让人把小姑给火化了,而且不许家里的任何人再提起这事儿。”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我是爷爷最宠爱的孙女,你也知道我的好奇心向来都很重,我就问爷爷到底小姑是怎么死的,言家向来干净,人人都是猎魂师,整个村子又都布有法阵,家家户户都有桃符法器镇宅,小姑怎么会出事。” 言欢说的是事实,我去过言村,整个村子都被灵力法气给笼罩着,就算是再厉害的妖魔鬼怪也不可能侵入的。 “可爷爷却喝斥我,不许我问,后来我爸才悄悄地告诉我,爷爷还是个年轻的后生崽时,也曾经四处猎魂,甚至连华夏周边的一些国家都有他的足迹。有一次他途经安南,听说在安南北部有一个小镇,整个镇子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而且死状诡异,这引起了爷爷的好奇心” 我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的死状是不是和后来你小姑、言法叔的死状是一样的” 她点了点头:“是的,你也知道,有死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游魂,何况是整个镇子,那得增加多少的孤魂野鬼,这对于是个猎魂师而言是天大的好事,而且爷爷觉得能够做出屠镇的事,一定还有一个厉鬼恶魔,当时他年轻气盛,自然也想为民除害。” 这样,我们的这位言老太爷,当时言家年轻的猎魂师就去了那个镇子,两天之内他就收了八十只孤魂,可就是第二天晚上,他却遭遇了一件恐怖的事情,这件事情后来成为他毕生的一大阴影。 事情是这样的,所谓艺高人胆大,那晚他就在镇上的一家旅馆里住宿,当然是住免费的,因为镇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大约到了凌晨三点多钟,他突然听到房间门口有人说话,听得并不真切,他的心里一惊,这不是个死镇么,怎么除了自己还有人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发现手腕上的指北针一个劲地旋转不停,他顿时明白了,门口说话的根本不是人,指北针与罗盘有着相似之处,那就是出现鬼魂的时候磁场紊乱指针就会转个不停。 言老太爷并没有害怕,进镇子两天了,都是一些小鬼虾米,之前他可是抱着为民除害的心思来的,门口的那位应该就是祸害了整个镇子的正主儿。 推开门,言老太爷看到了一个身穿一袭白裙的美丽少女,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那小嘴更是带着诱惑,长发披肩,头上戴着一个花环,赤着脚,浑身再没有一点的装饰。 她的脸色很苍白,白如纸,可嘴唇去血红欲滴。 她正微笑地望着言老太爷,嘴里象是说着什么。 言老太爷就象被催眠了一般,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幕长长的影像。 那场景就是这座小镇,婚礼,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拜堂,新娘子一脸的泪痕,手里捧着的却是一块灵牌,之后她被装进了棺材,活活埋葬。 而整个小镇却仍旧喜气洋洋 言老太爷看清了那新娘的样子,不就是面前的这个美丽少女么 言老太爷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这个被冥婚活葬的新娘子的报复,整个小镇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她说一句话,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活活埋葬却一个个欢天喜地,笑逐颜开 但言老太爷还是觉得她的报复有些过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你,你找谁报仇这没错,可是迁怒于整个镇子,把全镇几百口人全都害死就不对了,杀心太重,戾气太重,这已经是入了魔道。: 第145章 鬼妻,大猎杀 言老太爷出手了,虽然他的内心也很内情这女孩的悲惨遭遇,可是作为一个猎魂师,职责所在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怨魂厉鬼,那场打斗据说很是激烈,最后言老太爷失手了。 可奇怪的是那女鬼并没有伤害他,言欢说是言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很帅的缘故,让那女鬼生出了倾慕之心,所以女鬼放过了他,不过却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她要做言老太爷的鬼妻 听到这儿我笑了,那女鬼生前被人配了活葬的冥婚,此刻自己成了鬼竟然也要冥嫁给一个活人,多少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你爷爷不会真答应她了吧”我戏谑地问道。 言欢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爷爷要不答应她很可能就不能活命了,所以爷爷还真的答应了她,按照安南国的风俗,就在那小镇上两人拜了天地。” 我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一件小事,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这段冥婚一旦结成那也算是“天作之合”,言老太爷不会不明白,一旦心生异念,那么很有可能会弄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还会祸害全家。 “爷爷当时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不过那女鬼对他倒确实好,但却不想让他离开安南回华夏,爷爷被迫跟着她在安南住了大半年,后来爷爷终于说服了她,她同意让爷爷回来,但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她也要跟着回言家。” 言欢说到这儿,她苦笑了下:“你也知道这对于言家来说会造成多大的震动,爷爷回到言家以后,当时言家的长辈们都很是生气,说爷爷这么做辱没了门风,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可偏偏这女鬼很是厉害,言家的人无奈只能表面上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暗中他们一直在想办法要除掉她,终于,就在爷爷他们回到言家的半年后,一场经过周密策划的,针对那女鬼的猎杀开始了,但那场猎杀言家的人并没有讨到什么好,以伤了十几个人而告终,其实那是女鬼留了情,没有下死手。” 可是言家并没有领情,虽然表面上不再针对那女鬼,暗中却联合了白家,在不久后进行了第二次猎杀,这一次把她给惹怒了,言家和白家的联手,几乎就要让她魂飞魄散,但还是让她给逃掉了,只是她的魂魄大半被打散,再也不能作恶。 这一战,言家和白家都死了好几个人,全是家族里的好手,而两家的关系也因为这一战更加亲近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丧失了大半魂魄的女鬼迟早也会湮灭掉的,大家也就慢慢把这事淡忘了。 直到五年前,言欢小姑的死,让言家重新笼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小姑的死完全是那女鬼的手段,这才不只是言家,就连白家的人也紧张了起来。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一定是那女鬼回来寻仇了。 不过白家还好,并没有出什么事儿,言老太爷说,这女鬼一定是冲着言家去的,言家请白家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施加援手,白家却趁机提出了白杨和言欢的亲事,言老太爷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你爷爷怎么说也和那女鬼做了一年的夫妻,莫非他就不念及夫妻的情份吗虽然说人鬼殊途,可那也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言家是猎魂世家,鬼夫或者鬼妻这样的事情应该没少听说过,其实就算是鬼夫或者鬼妻,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因为我们知道如何调和阴阳,不至于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其实我打心眼里很看不起言欢的爷爷,不管怎么说,那女鬼一开始没有加害于他,虽然他的以身相许有被强迫的意味,可既然你不愿意,大可求死,偏偏为了活命而委屈求存。 人家答应让你回华夏,回老家,甚至还跟着来,一片真心可昭日月,而言家为了所谓的人言与颜面,三番两次地想要猎杀人家,第一次她只是伤人,并没有害命,那就是她的仁,她的善,与屠镇的时候相比,她的戾气已经因为为人妻而消散了很多。 可言家的人不记情,伙同白家又来了最为凶残的一次猎杀,可结果呢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爷爷”言欢感觉出我在想什么,我淡淡地说:“你想听真话么是的,至少他的做法我觉得不地道,不男人。” 言欢摇了摇头:“最初我听爸爸说这事儿的事情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才知道,我爷爷根本不同意家里人这么做,他极力反对,可是却被当时的家长给关了起来,他根本就无能为力。” “其实我爷爷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可是当时的我爷爷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面对家族的势力,根本就无从抗争。” 我搂住了她的肩膀:“而你爷爷此刻和当年他的那些长辈又有什么区别为了家族的利益,他还不是没把自己最宠爱的孙女的幸福当一回事” 言欢嘟起了小嘴:“二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挑拨我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呢是不是这次去言家受了气”我笑了:“是,那又怎么样,对了,你会不会乖乖听家里的话,去嫁给白杨啊” 她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你找死啊,明明知道我的心是怎么想的还要故意说这话来气我”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可是你终归是言家的人,假如言家用手段骗你,逼你怎么办” 她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我不会离开你,以后就算要回言家我也要带上你。” 我的心里很是感动,不过我更担心的是言欢的安危,如果言法真是那女鬼找上门来报复,那么言欢会不会也成为她要报复的对象 我一定不会让言欢受到伤害,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你给你爷爷打个电话吧,言法叔的事情最好还是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有心理准备。”我让言欢给言家打个电话,无论如何她也是言家的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必须要告诉言家的人的。 “嗯,回去我就给爷爷打电话,对了二子,你去言家见过爷爷和我爸爸,可是你几乎在我面前没有提起过他们,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言欢冷不防地问了一句,我楞了一下,没想到言欢会这么的敏感,我一直避免在她面前提及言春,我就是怕自己忍不住把言春想杀我的事情说出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拉住了我,我们都停下了脚步,她紧紧地望着我的眼睛:“是不是我爸对你做了什么我爸那个人我清楚,他一定是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是不是” 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对她说实话,她轻声说道:“二子,我希望你不要瞒我,你只有告诉我实情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与应对,否则说不定这个就会成为我们以后的间隙,会成为我们之间的一枚定时炸弹,明白吗” “好吧,你爸爸花钱买通了巫家的人想要杀我,如果不是老巫头发现我是他一个故人的传人,说不定我已经死在湘西了。” 言欢咬着嘴唇:“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好了,都过去了” 言欢轻哼一声:“我再也不会回言家了。” 回到住处,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当知道我们已经把言法安葬了,柱子、李坚和陈颖都责怪我们,这事儿应该叫上他们的,言欢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一个猎魂师客死他乡再正常不过,相比之下言法算是幸运的,有我们为他收尸。 我并没有把女鬼的事情说出来,我答应了言欢不把这事告诉别人,再说了,这事情也不关他们的事,说出来除了制造紧张空气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吃过饭,我让柱子开车去拜访一下孔令儒,事情过了这么多天,怎么着也该去登门道谢才对,言欢带着亚林也一起去。 在车上我给孔令儒打了电话,孔令儒好象也很开心。 这是一个普通的院,自己起的两层楼的房子,院子左右是大花坛,种着一些应景的花卉。 孔令儒早就等在了门口,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他微笑着介绍道:“这是小女德馨,馨儿,这就是爸爸那天向你说过的哥哥、姐姐” 孔德馨很大方地和我们打招呼,然后拉着亚林进房间去玩了,孔令儒领我们到客厅坐下,一个看上去雍容华贵的女人给我们倒上了茶,原来她就是孔令儒的夫人,深南大学的中文教授,叫许若兰。 “孔先生,今天我们是特意登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孔令儒笑了:“客气了,还让你们破费买这么多的东西,其实只是机缘巧合,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想如果易位而处,换成是我有危险,你们也会伸出援手的吧” 我点了点头,孔令儒望向言欢:“看样子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言欢应了一声,孔令儒说道:“那就好,不过看你这气色,还会有大麻烦,最近最好小心一点。”: 第146章 亚林拜师,书遁 我没想到,孔令儒对亚林会很感兴趣。 他向我提出要收亚林为徒的时候我很是惊讶,原本我以为拜师的人会是我。 “亚林有儒骨,而且说话行事也很有儒家的风范,他是一块难得的璞玉,好好打磨一下他的前途无可限量。”他摸着亚林的头轻声问亚林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亚林看了看我。 这是一件好事,孔令儒是个大儒,他如果跟着孔令儒比跟着我要好多了。 我蹲下来摸着他的脸:“亚林,这是好事,很多人求之不得呢” 他点了点头:“嗯,我愿意”孔德馨在一旁开心地说道:“好啊,以后我就有伴了。” 孔令儒轻咳一声:“亚林,既然你答应做我的徒弟,那么凡事都得听我的,你必须搬到这儿来和我们住在一起,而且学习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他望着我笑道:“不会舍不得吧” 说实话,我还真心有些舍不得,但为了亚林好,舍不得也必须舍得。 刚才亚林和孔德馨还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把亚林的来历向他们夫妇说过,许若兰还感动得流出了眼泪,此刻许若兰也搂住了亚林:“放心吧,我们会象待德馨一样待他的。” 柱子在一旁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们大家都对亚林产生了浓厚的感情,一想到他要离开我们,柱子也有些不好受。 “得了,你们别搞得这么伤感好不,弄得我觉得好生的内疚,他又不是坐牢,有时间你们可以来看他,他也可以去看你们的。” 孔令儒这话让我们都笑了。 临走的时候孔令儒送给我一套四书,他说没事多看书是好事,读书的人才会明事理,通人性。 亚林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了,先回去收拾东西,三天后行了拜师礼再搬到孔家去。 看得出孔令儒很注重这些繁文缛节,这也正常,儒家的礼教是出了名的。 回到住处,当陈颖和李坚得知亚林要搬去孔家的时候又是一阵唏嘘,特别是陈颖,虽然我把亚林领了回来,可是真正陪着亚林最多时间的就是她了,所以听了这个消息她竟然还轻声抽泣起来。 亚林抱住她的胳膊,安慰着她,还说他不却孔家了,陈颖忙反过来劝他,陈颖也知道亚林能够拜孔令儒为师是他的大造化。 第二天是周末,亚林不用去学校,一大早陈颖就拉着柱子说要带亚林出去玩,海洋公园,世界之窗,原本我们大家都准备一起去的,但一个电话,我和言欢不得不脱离了队伍。 电话是肖茜茹打来的,她好象很着急,听她那口气应该是那个大作家出了什么事儿。 我和言欢很快就赶到了肖茜茹家,她也不顾言欢在我身边,一见到我就上前紧紧拉住了我的手:“二子,冯涛出事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肖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坐下慢慢说。” 她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对言欢挤出个笑容:“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言欢笑了笑:“肖姐,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不过却总是听二子他们提起你,柱子说你可是他们的第一个主顾呢” 肖茜茹拉过言欢的手:“你和二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看来二子还真有眼光。”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再客套了,肖姐,那个冯涛到底怎么了” 肖茜茹这才回过神来:“他失踪了” 我一头的黑线,失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失踪,我怀疑是不是他骗了肖茜茹什么然后自己玩消失了。 “肖姐,你应该报警,找我也没有什么用的。”我苦笑了一下。 肖茜茹却说:“要说起来这件事情很古怪,我若是报警,警察一定会以为我的脑子坏掉了。”接着肖茜茹把事情说了一遍,确实如她说的那样,我听了这事情我都觉得她的脑子已经坏掉了。 因为她告诉我说冯涛曾经对她说,自己是一本小说里的主角,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一定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也就是书里去了 她自然不会信。 可今天一大早,睁开眼睛,她看到冯涛正倚在枕边深情地看着她,那样子让她觉得有些生离死别的意味,她微笑着问冯涛怎么这样看着她,不认识了么 冯涛却说他要走了,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她原本以为冯涛在开玩笑,可是眨眼间冯涛真的就不见了 古怪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可这事情在我听来就象是天方夜谭,我一直对冯涛这家伙没什么好印象,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老千,他接近肖茜茹也不可能是为了情,而是想得到别的他想要的东西,不是骗财就是骗色。 我让伍坤查过他,伍坤说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冯涛的作家,只是伍坤也没能够查出这个冯涛的来历。 “二子,我也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所以我才会找你,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我也不知道冯涛对肖茜茹下了什么药,肖茜茹好象着了魔一样。 “肖姐,你冷静些,我们慢慢想办法。” 我看了言欢一眼:“你有什么想法”言欢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看来这个故事她也不相信。 我问肖茜茹,对于这个冯涛她知道多少,她说她只知道冯涛是个作家,写灵异小说的,老家好象是东北农村的,三十九岁,一个人在深南飘着。 其他的她就一无所知了。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亲人或者朋友么”言欢问她。 她低下了头:“没有,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或者家人,他说他的朋友和家人在书里面,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我想或许他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吧,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好好的聊天了,因为在我看来现在肖茜茹还真相信了冯涛的话,相信冯涛是从书中来的,所以冯涛失踪,她没有报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 不过这也难怪,肖茜茹说她是眼睁睁的看着冯涛消失的,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肖姐,能到你卧室去看看吗”说这话儿,我的脸微微红了,记得第一次见肖茜茹的时候我也是提出的这样的要求。 肖茜茹没留意,她的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冯涛:“当然可以”倒是言欢的眼尖,轻轻地掐了我一下:“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儿”她的声音很细,走在前面的肖茜茹自然是听不见的。 我苦笑着说:“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哼,这还差不多。” 肖茜茹已经从那别墅搬出来了,现在的住处是一个新楼盘,也是她自己公司的产业。 卧室的布置并不奢华,简约,淡雅,这与她原来的审美还是有些差别的。 “这卧室是重新布置过的,冯涛说这样更有味道。”肖茜茹说道。 看来这个冯涛也不是一无是处,我到处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发现。 言欢问道:“肖姐,平时你喜欢看书么”肖茜茹点了点头:“以前很喜欢看,不过后来公司的事情多了也就没那么多闲功夫了。” 言欢提出要到书房去看看,我笑了,这个言欢不会真相信了冯涛的鬼话吧真要把他从书里给翻出来 我们进了书房,书柜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很多的书籍,不过大多都是新崭崭的,应该根本就没有翻过,肖茜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很多书都是充门面的,大多都没看过,特别是一些专业书和工具书,平时我也就看看闲书。” 言欢轻声说道:“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哪本书的主角叫冯涛”说罢,她真的拿起一本轻轻翻了起来,见我和肖茜茹一脸的茫然,言欢说道:“你们楞着干嘛,一起翻啊。” 肖茜茹竟然真跟着翻了起来,我靠在书桌边,点了支烟,我才不会跟着他们做这无有意义的事情,虽然我解释不了冯涛的消失是怎么回事,可我绝不相信冯涛真是从书里来的。 还真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是真的啊 两个女人折腾了很长时间,几乎把所有的书都翻了个遍,最后都一脸的失望,我笑了:“得了,别忙活了,肖姐,你确定你睁大了眼睛看到他凭空消失的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恍惚了,其实你根本就没看到他消失,而是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早已经离开了” 肖茜茹很肯定地说:“我没有恍惚,虽然当时我眨了一下眼,但我肯定他就是这样凭空消失的”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肖茜茹,一定设法为她找到冯涛,我问她有没有冯涛用过的什么东西,我试试能不能先感知一下他的存在。 肖茜茹拿出一条领带,这领带我倒是见冯涛用过,我试着用它来卜算冯涛现在的方向,可是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了,就好象天地之间根本就没有冯涛这个人一般。 我也觉得很奇怪,就算我算不出冯涛的具体位置也不应该会有这样的结果,因为我得出的结果是冯涛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说我曾经亲自打过交道的那个所谓的大作家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这玩笑开大了。: 第147章 冯涛其人,书灵 “你真相信肖茜茹的话,以为冯涛真是从什么书里出来的”离开肖茜茹家,我问言欢,言欢白了我一眼:“我相信她不会骗我们,而且我觉得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凭什么这么说”我问道,言欢说凭女人的直觉,她这么说我就无语了,直觉这东西确实很玄乎,特别是女人的直觉更是这样。 一个从书里冒出来的人物,竟然和肖茜茹谈了一场恋爱,两个人甚至还同居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故事我不信,可言欢信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真是个人,可以让警察帮忙,就算不是人,是个鬼也好办,我们也有办法把它找出来,可照你们所说,他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的,不存在的角色,你说我们去哪里找” 言欢想了想:“既然他是从书里来的,我们就到书里去找,我想他既然和肖茜茹有缘,那么一定是肖茜茹曾经看过的某一本书上角色” 我不这么想,如果真是肖茜茹看过的书,那儿这个人肖茜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算她一时想不起来,可当冯涛对她说自己是从书里来的时候她多少应该会想到些什么的。 除非这本书肖茜茹没有看过,可这样问题就来了,假如是肖茜茹看过的书,或许还容易找些,毕竟她的阅读量是有限的,倘若是肖茜茹没看过的书,乖乖,那就海了去了,找起来比大海捞针都还要难得多。 我揉了揉脑袋,这件事情还真是让人头痛,言欢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你也别想得那么困难,首先这冯涛是华夏人,那么这书一定是中文书籍,另外既然是书中的人物,那只能是小说,而书中的冯涛又是个灵异作家,又那么接地气,他一定是出现在当代小说中” 我补充道:“又或者还是一本灵异小说” 言欢打了下我的脑袋:“聪明” 我苦笑了一下,言欢的分析倒是头头是道,照她的分析,我们搜索的范围还真心不算很大,言欢问我:“你平时看这类的小说么” 我想了想:“看过几本,不过好象都没有哪一个主角是叫冯涛的。” 言欢说道:“你就那么肯定他是主角也许是个配角,也许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不过我想那本书一定写得很不错,至少这个冯涛是写活了” 是活了,活见了鬼了 我和言欢去了书店,把几乎整个市面上的灵异小说全都买了回来,柱子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和言欢正翻得满头大汗。 “哟,你们这是在脑补啊”陈颖笑了,言欢对他们招了招手:“快过来帮忙。” 当他们听了肖茜茹和冯涛的事情后都傻了眼,他们有这表情我不奇怪,当初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让我们更加的震惊,因为就在柱子、李坚和陈颖加入了我们的时候亚林竟然开口了:“不用找了,我知道是哪本书。” 我们全都楞住了,一齐望向亚林,亚林从另外那百十本书里抽出了一本彼岸花:“他在这里面。” 我抢过他手上的书,仔细地翻了一下,果然里面有一个角色真叫冯涛,是一个落魄的作家,专门写一些灵异和悬疑小说,因为小说写得不接地气,根本就没有人看好,常常感叹自己明珠暗投,怀才不遇。 于是他到处去遍寻一些有本事的法师术士,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书有血有肉,一定要成为一个真正有名气的悬疑小说家,在书中他深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身世遭遇竟然与肖茜茹是惊人的相似。 只不过一直到结局,冯涛都没有实现他的心愿,最后为了保护自己深爱的女人,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死在了那女人的怀里。 我把书递给了言欢,然后望着亚林:“你看过这本书” 他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回来的路上我就知道你和言姐姐在找一本书,而恰好脑子里闪过了这本书的名字,而且我还知道这书就在你们的手边。叔叔,是这本么” 亚林再一次向我们证明了他恐怖的预知能力。 我摸了摸他的头,言欢走了过来,瞪了我一眼然后拉过亚林:“为什么你叫我姐姐,叫他叔叔以后不许叫他叔叔,叫哥哥” 当肖茜茹听我们说找到那本书的时候她有些激动,但也有些失落,激动是我们终于找到了冯涛,失落的是冯涛竟然真是虚幻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于现实。 她问我这书是谁写的,竟然把一个小人物刻画得如此栩栩如生,我告诉她作者叫陆宇轩,她说想见见这个作者,我笑道:“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肖姐,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出版社,或许他们知道作者的联系方法。” 挂了电话,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没找到这本书,那么冯涛对于肖茜茹来说还是一个现实存在着的希望,可现在她的希望彻底的破灭了。 她对这个冯涛是有感情的,这个打击对她来说还是挺大的。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只是我们生活中一个有意思的小插曲,不曾想到当天晚上我又接到了肖茜茹的电话,她告诉我冯涛又出现了,不过面色苍白,看上去气色很差,他竟然是向肖茜茹求救的,他说他不想死,让肖茜茹帮帮他 还没等肖茜茹答应,他就又消失了。 肖茜茹说话的时候声音哽咽,她好象浑然忘记了冯涛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只是那本小说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我安慰着她,答应替她想办法。 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冯涛的命运是注定的,决定他的生死的不是我们,是那个叫陆宇轩的作者。 言欢轻声说:“想要救冯涛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让那个作者改动一下故事的结局,改变一下他的命运。” 我望着言欢,肖茜茹疯了,她也跟着魔怔了,书都出版了,也不知道卖出了多少本了,这个时候再让作者为了一个小角色重新修改结局现实么 再说了,就算作者真的修改了结局又真的有用么 “不管有用没用,我觉得既然我们帮人就得帮到底,你也说了,肖姐一向对你们都很是不错,她的事你们好意思不管么” 她这么一说,我们还能够说什么,我问肖茜茹找到那作者了么,肖茜茹说已经打听到了,那作者竟然也在深南。 我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很是激动:“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罢她又犹豫了一下:“二子,你和小言陪我一起去好么” 半个小时后她的车子到了我们楼下,接上我和言欢我们就去了那个陆宇轩家。 “2103室,应该就是这儿了”肖茜茹指了下门牌,深吸了口气,一路上她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陆宇轩会不会认为她疯了,我安慰她,如果陆宇轩真认为她疯了,那么疯的人可不只她一个,至少还有我们两个傻子陪她一起疯,她才释然。 我摁了下门铃,门开了,一个二十多的女人伸出头来:“你们找谁”她的眼里充满了警惕,我说找陆宇轩,她又盘问我们的来意,这次是肖茜茹抢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本我以为这女人真会骂我们神经病,谁知道她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进来吧” 这下倒是让我多了几分疑惑,这女人的反应也太出乎意料了吧,莫非她也和我们一样,脑子坏掉了 屋里的电视正放着林正英林大师的僵尸片,女人坐回到沙发上:“你们随便,宇轩一会就回来。” 说完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电视,竟然直接把我们透明了。 言欢轻声问道:“你很喜欢看恐怖片”她点了点头:“嗯,这是我唯一的兴趣,虽然已经看了二三十遍了,不过每次看感觉都很不错。” 我摸了摸自己的眉头:“林大师确实不错,我也很喜欢他的片子。” 女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哦是吗那你最喜欢她的哪部” 曾经有人说过,想要尽快和一个人拉近关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些他最感兴趣的话题,这个切入点我还真是找对了。 原来女人是陆宇轩的女朋友,叫林筠瑶,她是个恐怖片的热衷者,贼大胆是出了名的,这一点就是陆宇轩都比不了。 “林小姐,刚才肖姐说明来意的时候你好象一点都不惊讶,莫不是你真相信会有人物从书里跑出来”我忍不住问道。 林筠瑶望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信啊,为什么不信,那叫书灵,书灵你懂么”我还真心不懂,我听过画魂,却没听过书灵。 “你们知道宇轩为什么没在家里么因为他遇上了麻烦,他很害怕,所以不敢呆在家里。” 她的话让我们一头的雾水,林筠瑶笑了:“这些天他一直在说,他书里有个厉害的角色想要杀他依我看,他写书写出了癔症,你们呐,看书也看成了癔症,书灵,真有书灵就好了,那不成了书中有什么黄金啊,美女什么的了我们也就不用这么拼命了”: 第148章 人命关天,责无旁贷 林筠瑶原来还真把我们当成神经病了,不过她的话却让我的心里一惊,冯涛我可是亲眼见了的,冯涛与肖茜茹还发展了一段浪漫的感情。 而此刻林筠瑶说陆宇轩遇到了大麻烦,他书里一个厉害的角色想要杀他,如果换在几天前,我也会认为这个陆宇轩写书写疯了,可是经过了肖茜茹的事情我还真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能告诉我是哪一本书里的角色么”我问林筠瑶,她瞪大了眼睛:“不会你也相信他的鬼话吧说不定他只是扯个故跑出去鬼混呢” 我苦笑了一下:“你自己的男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她点了点头:“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他想要出去鬼混完全可以编一个象样一点的理由,书灵,书灵,他真当我是白痴吗” 说完她指了一下桌子上的一本书:“喏,就那本彼岸花,他连自己把它扔掉的勇气都没有,这也做得太假了吧” 又是彼岸花,这本书我已经粗略地看了,里面确实有一个凶残的角色,一个连环杀手,雨夜屠夫,而最后冯涛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当然,结局他也没落到好,被冯涛保护的那个女人一刀捅死了。 肖茜茹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脸色也微微一变,就在这时,有人开门进来了。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人长得清秀,文质彬彬,带着一些书卷气,与林筠瑶倒也是郎才女貌。 “你们是”他一脸的狐疑,当他看到我手里拿着的那本书时脸色变得惨白:“我不是告诉你把这书扔了的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留着”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陆宇轩的面前:“陆先生,我们能谈谈么” 这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你们是什么人” 我看了肖茜茹一眼:“这事说来话长,刚才我听林小姐说你告诉她自己书里一个厉害的角色想要杀你,而我的朋友也因缘巧合结识了你这本书里的一个人物,两个人还生出了情愫,我想我们应该有些共同语言,又或者我们还能够帮你度过这难关。”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肖茜茹。 林筠瑶摇了摇头:“疯了,你们一个个都疯了,好吧,你们要谈去书房谈吧,别影响我看电视了。”我倒不觉得林筠瑶怠慢了我们,她能够让我们进来说明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应该也是希望陆宇轩可以帮上肖茜茹的忙。 只是原本陆宇轩自己就有问题,所以在她看来写书的人,看书的人都疯了,她不掺和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进了书房,陆宇轩的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其实筠瑶她没有恶意。”言欢笑了笑:“没事,若是换了我,或许我也会觉得这些人都疯了。” 原来陆宇轩前几天去参加一个笔会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字条,字条的内容就和书里那杀人犯给男主角的一模一样,那就是一个谋杀的倒计时。 这桥段对于陆宇轩来说当然是太熟悉了,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谁在玩恶作剧,可是那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男人恐吓着说一定会杀了他,所说的话也与他书上一般无二,更要命的是他从温泉出来回房间的时候在走道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样子,装扮就和他心目中的那个凶手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十二天的死亡倒计时,就象书里写的一样,在期间那个男人又出现了好几次,都是微笑着挑衅,提示他所剩下的时间无多了。 我记得那个凶手在书里的名字,叫路华强,我问陆宇轩有没有可能有人利用这本书里的情节来吓他,因为这本书出版发行了,看过的人很多,有人模仿来作案也很正常。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一定不是的,我自己塑造出来的角色,我能够感觉得出,他确实就是路华强,我们之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所以你怕他到家里来找你,就躲到了外面去,可你想过吗万一他伤害你的女朋友怎么办”言欢沉声说道。 陆宇轩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在逃避,我出去也不是躲他,而是去找他,因为我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能够感应到他在什么地方,我正是为了筠瑶的安全才这么做的,只是这缘由我不想让筠瑶知道罢了。” 言欢的脸色才开阔了些:“这还象个男人,不然我当真瞧不起你。” 肖茜茹轻声说道:“你就不曾想过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么” 陆宇轩皱起了眉头:“我想过,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真后悔,不应该写这本书的。” 我摇了摇头:“不,这本书写得很好,很成功,如果不是你把人物写活了,他们也不可能成为书灵,只是这玩意我们从来就没碰上过,所以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言欢说出了她的想法,那就是让陆宇轩重新写个结局,不过现在看来不只是写个结局那么简单,就算他把冯涛写活了,可是那个要杀他的人却是书中的一个死去的人。 就在这时,陆宇轩的脸色大变:“不好,他,他来了” 说着他惊慌失措地打开门向客厅冲去,客厅里传来一声尖叫,那是林筠瑶的声音,象是受了什么惊吓。 我们都到了客厅,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刀,抵在林筠瑶的脖子上,一脸狞笑地望着我们。 “路华强,你放开她,你要对付的是我,而且也还没到游戏结束的时间,你不能破坏了游戏的规则”陆宇轩叫道。 林筠瑶咬住了嘴唇:“路华强,真是路华强”她的脸色也不好看,我想此刻她的心里一定是震惊,懊悔,她不应该不相信陆宇轩的。 路华强的身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就象当初我看到冯涛一样,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正常的,普通的人,只是他给我的感觉与冯涛一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别扭,不过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 路华强的目光落在我和言欢的身上,他冷笑一声:“我希望的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可是他们却破坏了这个游戏的公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我淡淡地说道:“你怕我们” 他脸色一变:“笑话,我怕你们我会怕你们虽然你确实有些本事,可是又能耐我何不信你可以动手试试,看看你能不能阻止我杀她” 我没有动,因为我不敢拿林筠瑶的性命来冒险,就连言欢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肖茜茹冷哼一声:“你有本事别欺侮一个女人” 路华强望向陆宇轩:“你当初把我创造出来不就是让我到处杀人的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这部小说能够成功么你设计了我的命运,从一开始我就背负了一个恶棍,坏蛋的骂名,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够这么做” 超强的智慧是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显著特征,可当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同样拥有了强大的智慧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路华强拥有了思想,冯涛渴望着成功与爱情,从小说的角度来说,陆宇轩这个作家确实是很成功的,可是他却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了麻烦。 陆宇轩灰着脸:“那你想怎么样” 路华强哈哈大笑:“我也想把握一下你的命运,所以我们的游戏必须得继续,只是他们不得插手,否则我可不会再管什么游戏规则。另外那小子,你斗不过我的,我非鬼,非怪,我是一个虚无的,根本不存在的人,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罢他一下子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冯涛也是这样消失的吧 我们大家都松了口气,但我们都知道,危险只是暂时解除了,却依然还存在。 “他给你的期限还有几天”我问陆宇轩,陆宇轩说道:“把今天算上还有五天”五天,倒还有些时间,我说既然还有五天的时间那么大家就好好的想想办法。 陆宇轩搓着双手:“几位的好意我心领了,祸是我自己惹的,就让我自己去面对吧,就算是与他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他再继续为害人间。” 陆宇轩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我们都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不希望把我们也搅了进去,他怕到时候我们也会受到伤害。 言欢笑了笑:“好了,你就别逞强了,对付这些鬼东西或许我们比你更有经验,要相信办法总比问题多,不是么” 陆宇轩却说道:“不,你们还是别掺和了,好吗我不想因为你们的出现而给筠瑶带来危险。” 林筠瑶抓住了他的手,眼里有着泪光:“宇轩,都怪我,我应该相信你的,刚才他说得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应该了解你,相信你才对的。你说听他们劝吧,我们一起面对这件事情,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打败他的。” 五天,还有五天,这五天之内我一定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已经不只是肖茜茹与那个冯涛的事情了,还关系到陆宇轩和林筠瑶的性命,人命关天,这对我来说只有四个字:责无旁贷: 第149章 忿忿然,暗语相约 陆宇轩的面相看上去虽然这一生很多波折,大起大落,可是却并不是一副短命相,面相也好,掌纹也好,其实都会变的,相看的是运而非真正的命。 所以说也不能够单纯根据陆宇轩的面相去判定他一定能够躲过这一劫,俗话说的逢凶化吉,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重点在那个“化”字上,谁来化,怎么化,才能够把一个劫难给化解了,这才是最主要的。 不得不说陆宇轩的命还算是好的,虽然他创造了一个能够要他的命的“路华强”,可他同样也创造了一个救命的“冯涛”,如果不是冯涛的出现,肖茜茹也不会因为他的事情找上我们,我们也不会知道陆宇轩正面临着这样的危险。 这就是因缘,而且并非巧合,在我们看来这个世上是不应该存在什么巧合的,一切世事皆因冥冥中自有天意。 回去的路上,肖茜茹的情绪十分的低落,她的心里惦记着那个冯涛,她原本是把希望寄托在陆宇轩的身上的,想想修改结局什么的或许能够改变冯涛的命运。 谁知道陆宇轩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再说现在看起来已经不是改不改结局的问题了,按理说陆宇轩的彼岸花最后的结局中,无论是路华强还是冯涛都死了的,可偏偏这两个已经死在故事中的人物竟都闯入了现实社会。 “二子,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么”肖茜茹轻轻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还没有想到,不过肖姐,你也别太着急,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我想五天之内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办法的。” 言欢也劝她别太紧张,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抓紧时间想想应该怎么应对。 不过对于肖茜茹我还有另一层的担忧,那就是她与冯涛那段畸恋,冯涛是一个虚无的,根本不存在的人,而她仿佛却投入了全身心去相爱,无法自拔。 肖茜茹把我们送到楼下就离开了,望着她的车远去我轻轻叹了口气。 言欢挽住了我的手臂:“你在替肖姐担心放心吧,路华强的目标不是她。” 我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路华强,而是冯涛,你也知道,冯涛其实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物,肖姐却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到头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真不敢想像。” “那又怎么样,至少她爱过,现在看来这个冯涛对她也蛮不错的。”言欢是一个率性直爽的人,说话也很耿直。 “再说了,别的事情都还好说,只有感情的事情旁人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劝也没用的,你怕肖姐没想过这些么,可是最后她还不是选择要帮助冯涛至少她为了冯涛付出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无论结局如何,她不会后悔,这就足够了。” 柱子他们没想到冯涛的事情竟然会牵扯出另外一件离奇的事情,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被虚构出来的角色竟然想要杀死自己的主人,小说的作者。 陈颖说这事情也就是我和言欢说出来的,换一个人的话她一定会认为那人的脑子给烧坏了。 曹国柱倒是已经习惯了,自从和我搅和到一起一后,他经历过不少的诡异事情,他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存在即是真理。 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要想办法解决掉那个路华强。 “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去睡吧,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办法也总会有的。”我挥了下手,我得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一堆人笼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反而只能是添乱,浪费时间。 因为除了言欢,他们都不是行家,根本就提不出什么有建议性的建议或者意见,与其听他们感慨,叹息倒不如一个人去苦思冥想。 我的床在阳台上,我没有拉上阳台上的窗帘,这样躺下去的时候我能够看到天上的星星。 书灵,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玩意,它们来无影,去无踪,身上没有阴煞之气,就如同常人。这样我们便无法提前提防,就象今晚一样,他乍一出现就在林筠瑶的身旁,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如果每次他都能够这样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他完全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人欣慰,那就是他并不象书里描述的那样嗜杀,四处去杀人作恶,看他的样子他只是冲着陆宇轩来的,还记得他说的那段话,他好象很不服气陆宇轩随意地安排他的命运。 他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无从选择,陆宇轩让他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他便成了杀人的凶手,陆宇轩在书的结尾结束了他的生命,他的生命便终结在那个故事的结局中。 他不忿的是凭什么他的命运自己不能掌握,所以他来找陆宇轩就是想要过一把掌控别人命运,控制别人生死的瘾。 可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必须想出对付他的办法。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又想给潘爷打电话求助了,可又想想每一次都打电话求助并不是什么好事,那样下去我会对潘爷他们产生依赖,而我自己也不可能成长起来,走得更远。 天刚蒙蒙亮,就听到有人敲我们房间门,接着传来了言欢的声音:“二子,二子”我忙起身去打开了房门,言欢看上去有些慌乱:“陪我出去一趟。”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了,她说刚才和陈颖出去买早餐,回来的时候看到门上插着一张字条,她把手里的白纸递过来,我看了一下画的是几个简单的图形。 “这是言家人相互联络的暗语,是约我十点钟在轩辕坛见面。最后一个符号代表是理字,很可能是言理叔留下的。” 我没有说话,望着那字条发呆。 她拍了下我的肩膀:“走啊,还楞着做什么” 我拉住了她:“欢儿,你想过没有,如果真是言理叔,那么他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而要用这样的手段约你出去见面”跟着言欢,我对言理和言法的称呼当然也得带上个叔字。 她想了想:“或许是他不方便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上次带你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我们照过面了。” 言欢冷静下来了:“你是说有人假借了言理叔的名义约我” 我确实是这个意思,言欢咬了咬嘴唇:“可是我还是想去一趟,哪怕是有人捣鬼我也得弄个清楚明白,这万一真是言理叔我们也能够提醒他小心那复仇的女鬼吧” “去肯定要去,不过我们去了先躲在暗处,看清楚了再做打算。” 言欢“嗯”了一声:“这样也好,那快走吧,万一路上堵车的话十点前我们还不一定能够赶到。” 曹国柱笑道:“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原来言欢抓了柱子的公差。 九点四十多分我们就来到了轩辕坛,柱子和李坚留在车上,我和言欢躲进了附近的竹林里耐心地等待着。 差不多十点的时候我们看到从停车场方向走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言理,而另外两个人竟然是白杨和他的一个手下,白杨一边走一边和言理说着什么,言理的脸色很难看,估计白杨没少拿气给他受。 我看了言欢一眼,言欢气得脸都白了,她一定没想到自己的叔叔竟然会伙同了白杨一起骗她出来。 “要不要出去”我轻声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是要听听我这个叔叔会说什么,还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言欢生气了,说着她便走出了竹林,我跟在她的身后,我倒不担心在这儿白杨敢把我们怎么样。 他们见到我和言欢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倒是我却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怎么就那么肯定言欢会在我那儿,当初可是言理和言法把言欢带走的,为了找言欢我还去了湘西。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所以他们才会知道我已经救出了言欢。 最先说话的是白杨,他看到言欢竟然马上换上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说:“欢欢,我们又见面了,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可是急死我了,我在想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伤心死的” 言欢夸张在呕吐了一下:“白杨,能不让我这么恶心么我说过了,我们的婚约已经作废,我是赖二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说完望向言理:“我的好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她也不再管白杨,白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双眼睛怨毒地望着我。 言理的脸微微一红:“其实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他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言家,家里已经准备好了,让你和白杨成亲。” 言欢冷笑一下:“那就麻烦你去告诉我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言家的,还有,以后别拿白杨和我说事,你们要真觉得他好,谁愿意嫁谁嫁” “你”言理也气得涨红了脸。 “言理叔,言法叔出事你知道吗”言欢犀利地问道,言理楞了一下:“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言法叔是你的兄弟,孪生兄弟,如果你知道他出了事,最起码你该顾及兄弟之情去给他收尸,让他入土为安吧”: 第150章 决绝,解约 言理听言欢这么说,他轻哼一声:“你应该知道的,一个猎魂师客死他乡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说他的尸骨,不是有你这个做侄女的帮着安葬了么”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言理还真是一个无情的人,我拉住了言欢的手:“这下你死心了吧走吧,和这些人犯不着多费口舌。” 白杨见我拉着言欢的手,他眯缝着的眼里喷出火焰。 他拦住了我的去路:“姓赖的,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么” 我笑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还真就不相信他敢把我们怎么样。 言理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言欢的胳膊:“丫头,跟我回去吧,别让叔为难,这是你爸爸的意思,也是你爷爷的意思。” 言理把爷爷抬了出来,他知道言欢是言老太爷最宠爱的孙女,打小就和言老太爷亲近,言老太爷的话她不应该不听。 言欢瞪着他:“放手”她的声音很是冰冷,把言理都吓了一跳。 不过言理却没有放手,言欢淡淡地说道:“言理叔,我希望你不要逼我,不要逼着我和言家恩断义绝”言欢这话说得很重,就连我也是一惊,听言欢这口气还真要和言家断绝关系么 “你敢你可别忘记了言家的家法”言理沉下了脸,他和言法兄弟原本就是家族的护法者,言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好象为自己“修理”言欢找到了依据。 白杨一脸的微笑,象是在看热闹的样子。 言欢挣脱了言理的手:“二子,我们走” 言理抬手就给了言欢一巴掌,而我也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言理的脸上,我的心里直骂娘,你丫的,看在言欢的面子上叫你一声叔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敢打我的女人,什么玩儿 “二子,算了”言欢还是不希望我和言家的人动手,这时柱子和李坚也跑了过来,李坚拦在了我们的面前:“赖二哥,欢欢姐,你们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白杨冷笑道:“哟,还带了帮手可惜,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儿。” 他吹了一声唿哨,十几个人从停车场那边冲了过来。 我笑了,如果白杨和言理联手玩些法术什么的小伎俩我还真担心我和言欢不一定能够应付,可是他竟然玩了这一手,想来黑的一套,这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把他们都给我绑了”发话的人是言理,他冷哼一声对言欢说道:“欢丫头,你别怨叔心狠,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在执行言家的家法。” 那十几个人莫非都是言家的人看言欢那惊愕的样子还果真是这样,言家为了讨好白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已经决意要牺牲掉言欢了。 那些人就准备围上来,李坚拉开了架势。 虽然李坚有拳脚的功夫,而且不弱,可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再能打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再说了,拳脚不长眼,真要把人家打出个好歹来,少不了还会惹来麻烦,况且我更不想他伤着。 “且慢”我大喝一声,他们顿了一下。 “你们这是诚心想要绑架喽我警告你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只要言欢不愿意,你们谁都不能强行带走她”我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言欢,你愿意跟他们走吗”我问言欢,言欢握住了我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 言理皱起了眉头,白杨却叫嚣道:“妈的,和他们废什么话,赶紧的,把人给的绑了,和老子说什么法,老子就是法” 言理象是把心一横:“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七、八个警察,为首的是傅城和伍坤,见到他们我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我一开始就在想,言理为什么非得把言欢约出来,还选这么一个地方,我就在想他是不是会对言欢不利,而且我也算准了这件事情肯定与白杨有些干系,我和白杨几次的交锋,我知道他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我猜测了好几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很可能会强行把言欢从我的身边带走果不其然,他们真是走了这一步,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充当恶人的竟然是言家的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小心无大错,临出门的时候我给伍坤发了一条短信,请他带几个人过来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也能够救救场。 “干什么呢”这是傅城的声音,言理的脸上露出了怯意,他看了看白杨,白杨却双手一摊:“我是路过的,看热闹罢了,不关我事” 言理气得脸都绿了,傅城望向我:“赖二,怎么回事” 我看了言欢一眼,我还真不好说,言欢叹了口气:“没事,一场误会” 她望向言理:“言理叔,麻烦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不可能再回言家了,从今天起,我和言家恩断义绝如果你们再用这样的方式想要强迫我回去,我会报警” 言理恨恨地咬着嘴唇:“我们走” 傅城却拦住了他:“等等”言理望着傅城:“都说了是误会了,警官,还有什么事吗”其实言理也很怕警察的,警察代表的是国家机器,在国家的面前你言家算个屁啊 傅城问道:“你叫言理那言法你应该认识吧” 原来傅城是想到了言法的案子,言理脸色微微一变:“他是我兄弟。”傅城淡淡地说道:“我想请问一下,这些日子你在深南市吗” “在,怎么了”言理知道在警察的面前说谎是没有用的,自己在不在深南警方一查就知道了。 “既然你在深南,那么应该看到新闻了,你为什么没去为言法认尸” 言理回答道:“我从来不看新闻,不行么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傅城说道:“对不起,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言理无奈只能跟着傅城他们去了,傅城他们临走的时候,还给我眨了下眼,我笑了笑。 伍坤没有走,他留了下来,白杨和他那手下以及言家那几个人一下子都散去了。 “伍哥,谢谢了”我搂住了伍坤的肩膀,他笑道:“得了,你就别再和我客气了,这算什么啊,举手之劳罢了。” 言欢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我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你最好先告诉我一声,不许搞突然袭击”我叫了一声,伍坤他们都笑了起来。 言欢放开了手,突然轻轻地抽泣了起来,我知道她一定是因为言家而感到伤心难过。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经过了这一次言家应该不会再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想要带走言欢了吧言欢靠在我的肩膀上,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二子,从现在起我真是无家可归了,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否则我一刀杀了你” 她的小手轻轻擂在我的胸口,我抓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 伍坤咳了两声:“我说你们肉麻不肉麻,对了二子,今天宋局问起了你,我听他的那个意思,好象是准备解除你们的顾问合约,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笑了笑:“这正好,过段时间我会离开深南,离开多久我也不知道,我正想和宋局说这事儿呢,再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是么” 其实我心里更清楚宋局的想法,景区案,行尸案的告破固然是好事,可也让他很是头痛,毕竟这其中的很多内幕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局里也会有人私下里有不好的议论,再加上佟菲的死,他对我还是有些意见的,吴远达一家的灭门案可以说又成了悬案。 虽然宋局也知道是那昆罗摩所为,可是他却一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他请我协助查办一些案子,其实也是把双刃剑,一不小心自己很容易也会陷入困境,就连我也不一定能够落什么好处,解约反而对大家都有好处。 听我这么说,伍坤也松了口气,我随即明白了,他应该是代宋局来探我的口风的,虽然对于他的不爽直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我能够理解,他毕竟是宋局的手下嘛。 “不过宋局还说了,不管什么时候,你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会尽力的。” 我笑道:“嗯,我明白。” 半道上伍坤就下车了,说是局里还有些事情要赶回去处理。 曹国柱等伍坤下车以后冷哼一声:“什么玩意嘛,分明就是过河拆桥,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时朝后,若不是我们” 他还没说完,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行了,你给我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叫着囔着想要做自己的事么,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了。” 柱子这才点了点头:“倒也是,我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言欢轻声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陆宇轩的事情,二子,你想出办法了吗” 我摇了摇头,昨晚我想了一夜,想得头都疼了,可是却依旧是一筹莫展,言欢说道:“要不我们去请教一下孔先生吧,或许他有办法。”: 第151章 精神力,唇亡齿寒 如果说路华强找上陆宇轩还算有几分道理的话,冯涛找上肖茜茹我觉得就有些令人费解了。毕竟路华强是陆宇轩创造出来的人物,他对陆宇轩有着怨气,也是应该的。 可是肖茜茹与冯涛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肖茜茹甚至连那本彼岸花都没有看过,怎么就偏偏被冯涛盯上了 最可恶的是这个冯涛,为什么不把一切坦白向肖茜茹说清楚 我突然又有些后悔,当时冯涛可是一个劲地想和我搞好关系,说是希望能够从我这儿得到一些写作的素材,其实那对于我们了解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 可是我却拒绝了,固然他和我们一起去经历那些诡异的事情确实会有些危险,但我真正拒绝他的原因却是因为对他的成见。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断定了他不是会好人,当时我就怀疑他并不是什么作家,而是带着什么目的性,有意接近肖茜茹,想朋肖茜茹那儿得到什么。 我甚至还怀疑过他想接近我们的动机,只是当时我竟然看不出,也算不出他竟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是所谓的“书灵”。 孔令儒听罢我的叙说,他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前轻叹一声:“这还真是件麻烦事,我也是闻所未闻,若说是画魂,那还说得通,毕竟它有模样可循,有形有体,这书灵”孔令儒苦笑:“根本就是文字堆砌而成的,就算你刻画得再好,它也是有神无形的东西。” 言欢反驳道:“怎么会无形,文字也对他的外表做出了表述的,证明他还是有形的” 孔令儒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小言,我说的有神无形并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打个比方吧,同样一段对人物外表的描述,你让十个人看,十个人在脑子里形成的角色形象肯定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说是有形,其实它还是无形。” 他想了想:“就比如我们看一部由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时,大家就会有争论,这角色和书上描写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其实大么并不大,只是每个人心里自己对那个角色预先进行了勾勒,而每个人心里的那个角色都不一样罢了。”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理解了孔令儒的意思,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肖茜茹的遭遇就更难解释了。 孔令儒眯着眼睛:“你们都看到了那个路华强,这就很有意思了,我不知道路华强的样子在你们两人的眼里是不是相同的。” 我和言欢都大致描述了一下,确实十分的相似,当然一些细节我们是无法做到完全一致的,就算我们看到的真是同一个样子,我们个体观察的差异也不可能表述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了,你们看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因为你们对于陆宇轩的这本小说其实都没有真正认真看过,都在走马观花,甚至连人物描写的们都没有细细地去品味,那些文字不可能在你们的脑海中有这么深的印象。” 我和言欢都用力地点了点头,孔令儒轻声说道:“那你们看到的只能够是陆宇轩意志的产物” 孔令儒说,路华强应该是陆宇轩自己用超强的意志创造出来的,或许陆宇轩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而是潜意识里的一种思维活动的结果。 他的话让我们都很是糊涂,他笑了:“你们应该都听过疑心生暗鬼这话吧,那路华强就是陆宇轩心里的暗鬼” 他见我们仍旧是一脸的茫然,淡淡地说道:“不可否认,他的这本书写得很好,书里的很多角色他塑造得非常的成功,而他在创作的过程一定也深陷其中,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故事里,困于自己笔下的角色中,他品味着那些角色的喜怒哀乐,很多时候他已经无法辨识自己是在现实里,还是虚幻里” “我明白了,你是说其实陆宇轩已经入戏了”言欢说。 孔令儒“嗯”了一声:“是的,所以路华强的出现,根本就是他自己想像出来的,只是他用自己的意志力赋予了这个原本虚无的角色灵魂罢了,至于说肖茜茹的那个冯涛,我想应该只是个副产品,不过他怎么说找上肖茜茹了,或许是因为这个角色的沿着符合小说里他的人生轨迹运动的结果吧。” 孔令儒说了那么多,我也终于听明白了:“孔先生,也就是说只要陆宇轩丧失了意志这一切就能够结束了” “我想应该是这样,只是要让陆宇轩丧失意志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因为除非杀了他” 我们自然不会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孔令儒说得没错,这是一个伪命题,我们是不可能让陆宇轩丧失意志的,我们做不到。 言欢一脸的失望:“也就是说,对那个路华强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干瞪眼”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许若兰说话了:“其实我觉得你们也没必要这么的沮丧,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得从陆宇轩那儿着手的。多想想办法吧,我们也帮着想想,办法总会有的,不是还有几天时间么” 其实今天我们还是很有收获的,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孔令儒说人的意志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可怕的力量,它能够创造一切,也能够摧毁一切,“有志者,事竞成”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听着他的话,我的脑子里好象想到了什么,可一时间却把握不住。 孔令儒已经选好的收亚林为徒的日子,就定在后天,我知道孔家对于拜师这一套还是很讲究的,问明白了我们该怎么些什么就和言欢离开了。 “真没想到亚林的拜师礼还如此的繁琐”回去的路上言欢说道。 我笑了:“现在已经很简化了,没事,那些小东西市面上都有卖的,让柱子他们准备一下就行了。” 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孔令儒刚才的那些话,最深刻的就是路华强是陆宇轩的精神产物,而路华强的灵魂其实是陆宇轩的一抹意志支撑的。 孔令儒说要想打败路华强只有一个办法,摧毁陆宇轩的意志 想到这儿我又走进了死胡同,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除了杀人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回到住处,我们没想到屋里竟然有客人,是言理。 他见到我们回来脸上有尴尬的神色:“丫头,我能单独和你谈谈么” 言欢冷冷地说:“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事无不可对人言,况且这些人都是我的好朋友。” 言理叹了口气:“丫头,你还是听叔一句劝吧,跟叔回去好么你要知道,现在言家又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没有白家的援手,这一关言家或许就过不去了。你言法叔的死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既然你都能够打电话回去示警,为什么就不能帮着言家度劫呢” 我皱起了眉头,言家还真是厚颜无耻,一个家族的命运莫非就只能够靠联姻的方式才得以保全么 言欢冷笑一声:“言理叔,你太高看我了,我言欢一个人根本就改变不了言家的命运,再说了,白家如果真想援手,就算是没有我和白杨之间这场亲事他们也会出手,言家与白家的姻亲还少么,根本就不差我和白杨这一桩。” 言理说这是白家提出的唯一的条件,还有就是白杨是白家未来的家主,所以言欢与白杨的亲事不但关乎了白家的面子,还关乎到两家未来的关系。 我轻哼一声:“一个世家要靠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来保全还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言理没有理会我的嘲讽,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言欢。 “你走吧,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还有,别再和我玩这样的心眼,其实我根本就知道,这一次无论我和白杨的亲事是否能成,白家都一定会出手帮助言家,这就是所谓的唇亡齿寒,别忘记了,猎杀女鬼白家也是有份的,他们就能保证那女鬼不去找白家的麻烦” 言理的脸上明显很是吃惊,他一定没有想到言欢比他预想的要聪明得多,哪里会上了他的当儿。 “回去告诉白杨,让他死了这条心,另外言理叔,我也奉劝你一句,和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言欢站了起来:“李坚,送客” 言理被撵走了,言欢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我并没有去劝她,我知道她的心里很难过,很委屈,她曾经是言家骄傲的公主,可是最后言家还是把她当成了家族利益的一枚砝码。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我想现在的言欢应该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我站在阳台上,点了支烟,柱子站在我的身边:“你呀,去劝劝她啊”我摇了摇头:“有时候一个人疗伤不见得是一件坏事,那样好会成熟得更快” 我不是冷漠,我知道她此刻需要静静,她需要重新去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定位,因为从现在起她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公主,她得勇敢而坚强的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第152章 叶公好龙,灵光 凌晨两点多钟,我接到了肖茜茹的电话,那个冯涛又出现了。 冯涛竟然想要见我。 我起床悄悄叫醒了柱子,想让他送我去肖茜茹家,谁知道言欢也被吵醒了。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很快就赶到了肖茜茹家。 冯涛看上去气色很差,面白如纸,双眼无神,神情很是落寞,根本就没有了以前那种生机与活力。 见我们来了三个人,他也不以为然,只是点了点头让肖茜茹招呼我们坐下。 肖茜茹的双眼通红,显然她是哭过了的,我淡淡地说道:“冯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涛叹了口气:“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根本就是一个虚无而不存在的人,我的出现是个错误,我伤了茜茹的心,甚至还会给她带来厄运。” 言欢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还要招惹她得,忏悔留给牧师吧,赶紧地,先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竟然并不是真正的人,在我刚结识茜茹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真是个作家,只是对于我的过去我却没有任何的记忆,我曾经在想,我是不是遭遇过什么重大的打击,失忆了,所以对过去我一无所知,但那也没什么不是吗我想慢慢地我一定会想起什么来的。” 所以他就象一个普通人那么活着,努力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他在和肖茜茹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肖茜茹,他觉得那就是他心里想要找到的伴侣。 当他知道肖茜茹有我这个朋友的时候,他为了他的事业,千方百计想要接近我,他说他希望能够从我这儿得到灵感,写出一本大家都喜爱与认可的书。 平心而论冯涛在不知道自己是书灵的情况下,他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很真实的,我之所以会对他有成见一来是因为他与肖茜茹地位的悬殊,二来因为他根本就来历不明,更荒唐的是我竟然看不透他,只能以貌取人,关键是他的貌我都无法看出些什么端倪。 言欢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书灵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一个礼拜之前吧,我去书店看到了一本书,你们应该也猜到是什么书了,陆宇轩写的彼岸花,我是一个灵异小说家,对于这样的小说很有兴趣,我觉得可以学习与借鉴,不是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么” 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当我看到书时竟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又看到书中的冯涛和我一样的身世经历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与我相熟的人,不过就算是这样,你要把我写进你的故事里去是不是也应该和我说一声,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于是冯涛就决定去找这个作者理论,可他还没来得及找到陆宇轩一件怪事就发生了。 就是那天晚上,他和肖茜茹去一家饭店吃饭,在饭店门口一个女人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望着他,他也没有太在意,用他自己的话说人长得帅,难免经常会有人对他想入非非。 可就当他中途上洗手间的时候那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女人问他是不是冯涛,冯涛心里暗暗惊喜,或许这女人能够帮他唤醒对过去以前的那些记忆。 冯涛问女人怎么认识他的,女人的脸色却大变,仓皇地跑掉了。 冯涛感觉很是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那女人犯得着象是见了鬼一样么 冯涛有时候脑筋很单边的,他决计要追上这个女人问个清楚。 他很快就追上了那个女人,追问之下女人才告诉他了原委,原来那个女人也是彼岸花那部小说的脑残粉,偏偏她就对书里的冯涛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她甚至还时常在脑子里去勾画冯涛这个人,甚至就算是在梦中她也会下意识的去想。 而她心目中的冯涛就是这个样子,甚至相似度百分百。 这就是为什么女人会脸色大变,仓皇逃跑的原因。 女人相信就算是作者在创作这本书的时候冯涛这个角色有原型,但也不可能和自己设想的一模一样。她直觉就是自己见鬼了,否则她也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你就信了她的话”我轻声问道。 “没有,她的话虽然让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要说相信我还没有这么幼稚,直到我遇到了另一个人,他证实了那女人没有说谎,他还教我如何来去自如。” “路华强”言欢问道,冯涛点了点的:“是的,就是路华强,我起初真心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当他教会了我如何穿梭于书本,随时随地来去自由的时候我不由得不信了。” 可是冯涛没想到路华强接近他,教他这些是有目的的,他想让冯涛和他一道对付陆宇轩,路华强说,是陆宇轩让他们两个的命运如此不堪,也是陆宇轩让他们最后死在了小说的结局里,只要除掉了陆宇轩那么他们的命运才能够彻底的改变。 可是冯涛却不愿意这样做,书里的路华强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他也耻于与路华强为伍。 他没答应路华强,路华强说给他时间考虑,否则的话就会对肖茜茹下手 冯涛没有选择,他不想肖茜茹有事,最后他真是答应了路华强,可他当然也不会真的去帮路华强杀人。 所以他消极怠工,惹怒了路华强,路华强就想收拾他,甚至拿肖茜茹来威胁他。 冯涛的故事说完了,我终于明白了冯涛是怎么出来的,他应该是认出他的那个女人的精神力,意志的产物,只是那女人是“叶公好龙”,当冯涛真正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被吓坏了。 “冯涛,现在我们要对付路华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言欢问他。 他的头摇得象拨浪鼓:“不,你们是斗不过他的,我请你们来是希望你们能够把茜茹带走,你们赶紧离开深南,你们一走,我就和他拼了” 言欢一脸的不屑:“就你能够拼得过他么” 冯涛淡淡地说道:“拼不过我也会拼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害人,更不允许他害茜茹。”他的放让肖茜茹很是感动,他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一天到晚想要找什么灵异的素材,而自己根本就是个活素材,这是不是一个很可笑的悲剧。” 肖茜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我们。 我没有说话,脑子里却闪过一抹灵光。 路华强是陆宇轩意志的产物,冯涛是那女人意志的产物,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意志生成的,无论是陆宇轩还是那个女人,他们都是单独的个体,他们创造出自己虚构的角色,只是用了个人的意志,如果用更多人的意志,是不是能够将他打败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可是有了想法却没有办法,就象狗咬王八,无从下嘴。 肖茜茹明确表示她不会离开的,她问我有没有办法帮助冯涛,她真心希望冯涛能够留下,留在她的身边。 肖茜茹是个可怜的女人,情路坎坷,好容易找到一个真爱的人,却偏偏又不是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帮得了冯涛,毕竟这种事情我是第一次遭遇,我告诉她这种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循天道而行,天道原本就是自然之道。 我的回答很深奥,肖茜茹说她不明白,言欢告诉她,其实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意思。 我问冯涛,路华强要他做些什么,冯涛说路华强让他去接近林筠瑶,至于为什么路华强没有说,只是让冯涛想办法取得林筠瑶的信任,不过因为我们找上了陆宇轩的家,路华强便让他暂时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等他的消息。 看来路华强根本就没有拿冯涛当一回事,因为冯涛对于他根本一无所知。 我告诉冯涛别轻举妄动,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他那边如果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们。言欢又安慰了一下肖茜茹我们就离开了。 柱子一直就没插话,上了车他才说道:“肖姐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为什么每次她都不能够找一个正常一点的男人呢” 我叹了口气:“她这辈子就是这命,一世情劫,而且都是惊险连连,好在都能够逢凶化吉。”柱子笑了:“那是因为她认识了我们” 言欢瞪了他一眼:“少臭美,我们又不能陪她一辈子。” 我咳了两声:“刚才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只有想法,却不知道怎么做,你们也替我出出主意”我把自己想到的对付路华强的想法说了一遍,言欢说这是个好主意,虽然一时间想不出具体的办法,但有了这个想法办法一定也会有的。 柱子我就没指望他了,因为他听完根本是一头的雾水。 言欢笑他:“你除了收钱还会点什么我说柱子,不是我说你,怎么着也该好好学习一下了,好象陈颖现在都开始用功了,你可别被她落太远。” 柱子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是那句话,跑跑业务,打打杂,当当司机就好,动脑子的事情不是有你们吗也轮不着我的。” 其实有时候我倒挺欣赏柱子的,与其说他是不思进取,还不如说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尽力做好就是了,其他的他不会强求。: 第153章 意图,女鬼现 桑吉大师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好人总是被坏人欺侮,有善心的人总是被恶意伤害,至少我们看到的确实大多如此,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要抛弃了我们的善良,泯灭了我们的良知。 假如人生是一场赛跑,那也绝对不是谁受到伤害谁就注定是输家,人生到最后,求的无外乎是个心安,伤害别人的人,虽然看似赢了,可是输了良心,他这一世是无法心安的,被伤害的人虽然看似输了,可是他守住了本心,得到一世的心安。 虽然我觉得桑吉大师这说法值得商榷,没有人生而便应受人欺侮,受到伤害的,但有一点我很认同,人的道德也好,良心也好必须是有底线的。 老实说,今天冯涛所做的一切让我的心里很是感动,他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只是一个由意志力虚幻出来的本应该只属于书中的角色,可是他对肖茜茹的那份感情看得出来是真挚的,他能够来通风报信,让我们带肖茜茹离开,并做好了与路华强同归于尽的准备是很难得的。 这样的情感或许就是真正的人类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不是有句老话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想什么呢”言欢碰了下我,我这才收回了思绪:“我在想冯涛,且不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至少有一点我很欣赏他,对于肖茜茹的那份感情是很真挚的。” 柱子笑了:“我说二子,你不会真想要帮肖茜茹留下冯涛吧他是一个原本就不存在的人,你若是真这样做会不会是逆天而为,我自己说过,逆天而行是会遭到报应的。” 言欢望着我:“二子,你不能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他们的担心,可我的心里还真是有这样的心思。 言欢轻声说道:“你说路华强让冯涛去接近林筠瑶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林筠瑶是个恐怖灵异迷,陆宇轩的小说她肯定也都看过,冯涛去接近她她会一点都是察觉么” 我眯起了眼睛:“或许路华强还真是希望林筠瑶知道书灵的存在,你忘记了,林筠瑶虽然曾经听陆宇轩说过,路华强要害他,可是林筠瑶并不相信,相反话语中还不无讥讽。而我们去陆宇轩家,路华强的出现,才让林筠瑶不得不相信这是个事实” “也正是这样,路华强才不用冯涛再去接近林筠瑶,不过我也有些纳闷,既然他想让林筠瑶知道书灵的存在为什么早不现身,非得要让冯涛去绕一个弯子” 这是我心中的疑惑,我甚至想再见见那个路华强问个清楚。 言欢说:“照你这么说来,这个路华强好象对林筠瑶有什么企图,不会他也象冯涛一样喜欢上林筠瑶了吧” 我冷笑道:“喜欢一个人他会用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么” 言欢吐了下舌头:“我只是随便说说”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十一点才起来,我起来的时候言欢来坐在客厅里翻看着那本彼岸花,见我出来她笑道:“懒猪,你还真能睡。” 我苦笑了一下:“起那么早你不困么” 她摇了摇头:“心里有事,哪里睡得着啊,得赶紧把这事儿了结了,别耽误了你回去的行程。” 其他的人都没在屋里,亚林上课去了,陈颖去了商店,柱子和李坚去准备亚林拜师要用的那些东西。 “有什么发现么”我问言欢,言欢放下了书:“没有” “我想了想,要是能够见见冯涛提起过的那个女人就好了,我很好奇,她是怎么把这个冯涛给想出来的。”我笑道,言欢嘟起了嘴:“那你应该去见陆宇轩,为什么非得见那个女人,陆宇轩把路华强给想了出来,而且路华强不比冯涛更有代表性么” 我可不这么认为,路华强很明显不愿意我们接近陆宇轩,他甚至警告我们如果再插手这件事情的话,他就不会再管什么游戏规则,提前对陆宇轩他们下手。 逼虎跳墙的事情不能做,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少和陆宇轩接触,除非我们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所以那个女人才是我们最好的调查目标。 我这样一说,言欢才释然:“这么说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有别的什么花花肠子呢。” 我觉得我比窦娥还冤。 柱子他们没多久就回来了,让他们买的东西他们也都搞了。 “对了,刚才我们在楼下看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正盯着我们这栋楼看,看她那目光,就象是看着我们家里。”李坚说道。 柱子瞪大了眼睛:“说什么胡话,我怎么没看到” 李坚也糊涂了:“你没看到怎么可能” 两人争执了起来,言欢笑了:“你看不到也很正常,谁让你的眼里只有陈颖呢” 柱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摸着后脑勺:“我是没看到嘛,院里空荡荡的,别说人,鬼都没有一个。” 我走到了阳台边,确实没有看到楼下有人。 “我确定我真的看到了,她看到我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搞得我很不好意思的”李坚也到了阳台上。 他说或许她已经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坚的话让我的心里有些紧张。 “那女孩很漂亮,而且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一袭白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很自然地披在肩上,头上戴着花环,就再没有任何的修饰,对了,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她虽然是赤着脚,可她的一双脚看上去却很干净,一点都不脏。” 李坚还在陶醉,可是我和言欢的脸色都变了,李坚见到的这个女人我们已经知道是谁了,那就是在找言家报复的那个女鬼,难怪李坚看到了,柱子去看不到。 可是李坚又怎么能够看见的呢对了,我给李坚的那枚窥天赭石的静心坠有着看假天目的功效,怪不得。 “二子,言欢,你们这是怎么了”柱子发现了我们的异样,我忙搂住了言欢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李坚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言欢知道我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也附和着笑问道:“李坚,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李坚憨厚地笑了笑:“如果可以,我想找一个和刚才见到的女孩一模一样的。” 言欢叫道:“不行” 李坚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言欢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为什么” 我紧了紧怀里的言欢:“李坚,那女孩不适合你,真的。” 李坚很是颓然,但是柱子好象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打着哈哈:“好了,到饭点了,我们出去吃吧,我想吃老汪饭店的回锅肉呢” 我让他们先下去点餐,自己和言欢稍后就到。 二人离开后言欢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一脸的慌乱与恐惧:“二子,是她,一定是她,她是冲着我来的” 我微笑着说道:“别怕,有我呢” 言欢叹了口气:“二子,我有些后悔了,不应该留下在这儿的,或许我应该呢着言理叔回言家。” 我知道她是怕连累我,我拉住了她的双手:“欢儿,如果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会弃我于不顾,抛下我一个人离开么”她摇了摇头:“不会。” 我说那就是了,我也是一样,明明知道她有危险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再说了,我赖二天生的五弊三缺,原本就是半条命,谁知道有今天还有没有明天,这样言欢都没嫌弃我,我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鬼而退却 “好了,别担心了,担心也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是么走吧,去吃东西,不管怎么样,吃饱了饭才有精心和它斗的。” 我心里也很是郁闷,你要报仇就报呗,找言家去,找那些坑了你的人,害了你的人去,为什么非得盯上言欢,言欢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和言欢到了饭馆,李坚竟然没在,问柱子他去哪了,柱子笑道:“他又看到了那女孩,追着人家去了,你们是没见,他那猴急的样子”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对言欢说:“你和柱子在这等着,我去找李坚。” 言欢知道我是让她留下保护柱子,她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 我问明了方向,出了饭馆就一路狂奔。 可是跑了好远都没有李坚的影子,打他的电话已然关机了。 我不管再追,我怕中了那女鬼的调虎离山之计,言欢和柱子还在饭馆里呢。 好在我回到饭馆的时候言欢和柱子并没有什么事情,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们就知道我没有追到李坚,柱子笑道:“行了,这么紧张做什么,人家李坚也已经成年了好不,你别老想做大家长,恋爱是自由的。” 我淡淡地说:“那要看和谁恋爱,如果是一个暗修了几十年的厉鬼,你觉得这恋爱靠谱么”柱子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不是,二子,怎么可能是鬼呢,现在可是正午时分,阳气最盛的时候,鬼它敢出来么” 我叹了口气:“我曾经告诉过你,厉害的鬼,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是极阳之地它也照样自由来去,况且阳极生阴,极阳之时同样也是极阴之时,极阳之地同样也可能是极阴之所”: 第154章 测字,双子湖 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皇帝不差饿兵,再说了,我替李坚算过,他至少有七十九岁的寿缘,不至于那么短命,虽然这一次很有可能落到了女鬼的手中,可也是有惊无险。 我让柱子一会去接陈颖和亚林,然后到孔令儒家去暂住几天,必须先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否则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不,我不走,每次一有事你就让我躲开,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兄弟,还是合伙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恨不得一脚踢烂他的屁股:“你明白个屁,这可不是打架骂街,人多就行的,平时让你学些法术你不上心,这个时候来讲义气,逞英雄了行了,你把陈颖和亚林照顾好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他的神情有些黯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兄弟好,也担心李坚,那你更应该把陈颖和亚林给保护好,别让我们有后顾之忧。” “可是我,唉好吧。” 我很理解柱子的心情,他确实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对自己不能够帮我们,不能够出一份力而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柱子,说一个字,随便什么字”我轻声说道。 “啊什么意思”柱子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言欢瞪了他一眼:“傻瓜,他是想通过测字来找出李坚的下落,你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长,多少会有一些心意相通,所以你说出一个字他很可能能够测出李坚的去向。” 柱子听了眯起眼睛:“涂字吧信手涂鸦的涂。” 我皱起了眉头:“二小人立水边。” 我的眼睛一亮:“双子湖” 柱子说送我们去双子湖,我没答应,撵着他走了,我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我和言欢拦了辆出租车就往西城区的双子湖赶去。 上了车,言欢一言不发,我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我轻声安慰她,她扭过头看头我:“二子,如果我们实在对付不了她,到时候你就自己先走,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我沉下了脸,瞪着她:“你什么意思牺牲自己让我脱跑,然后让我这一辈子内心都不安宁,一辈子都觉得亏欠你的” 我顿了顿:“况且我还不一定有一辈子,或许也不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她摇了摇头:“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坚定地说道:“你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必须活着,欢儿,经历了这么多,你觉得我可能扔下你不管吗我说过,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除非” 她用手掩住了我的嘴:“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轻轻地依偎进了我的怀里。 “奇怪,怎么天一下子就黑下来了这是要下大雨的节奏”出租车司机低头看了看天,他说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转眼就黑云密布。 天确实黑下来了,就象是夜晚一般,我们已经到了双子湖,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要下大雨的缘故,而是我测对了,李坚很可能是被那个女鬼带到这儿来了,这一切应该是那个女鬼在捣鬼。 下了车,我和言欢就钻入了小竹林,往双子湖边走去。 双子湖是西郊湿地公园的一个小景区,西郊湿地公园平时没有多少游客,因为这儿其实根本没有多少自然的景观,再加上有些偏僻,所以除了附近的一些老年人早上锻炼晚上散步之外,就没有什么人来了。 天空黑沉沉的,整个双子湖仿佛笼罩在黑暗之中。 我和言欢都背着小包,知道那女鬼的厉害,我们自然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才下午三点多钟,我们却不得不亮起了手电筒,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讨厌黑夜,无论是在景区时戴洪给我制造的幻境还是在湘西时那个走不出的永夜多少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些许的阴影。 四周很是安静,只听到我们踏着落叶的“沙沙”脚步声。 几分钟后我们就穿出了竹林,来到双子湖畔。 双子湖不大,一眼就能够望到头,可是今天却不行,因为湖面上弥漫着氤氲雾气。 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不过我和言欢都清楚,我们没有找错地方,这些诡异的现象证明了我的推测是对的。 “那边”言欢指向了小桥方向,果然看到一个白影一闪而逝。 我和言欢向小桥边飞奔去,那白影又出现在了前面几米远的地方。 “太上敕令,孤魂鬼魅,听我号令,定”我一边念着咒语,一边飞出一张“定身咒”,谁知道黄符还没有挨近那白影便烧了起来,化成一团红红的火焰。 那白影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来。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清纯美丽的少女,就和李坚描述的一模一样,只是她面若冰霜:“小子,你找死” 她的眼里闪过红光,言欢一下子拦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和我的朋友没有关系,赶紧把他放了,你想怎么样冲着我来。” 这个言欢,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热血沸腾了呢 那女人冷笑一声:“好,那你过来,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换回你的朋友,你就慢慢地走过来,还有让你身边那傻小子别乱来,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我并不觉得她这么说是狂妄自大,她确实有这样的自信,就算是我和言欢联手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想想,纵然是言家和白家两个猎魂家族联合,无数的高手联手,还是被她重创了无数,让她跑掉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我赖二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去牺牲,而自己而苟且偷安 我一把拉下了言欢,慢慢向那女人走去:“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不管言家之前怎么对不起你,那是老一辈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对付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再说了,我那朋友对你应该没有恶意吧,你又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女人咬了咬嘴唇:“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那死鬼最宠爱的孙女,我就是要让他痛苦,我要把他的后人一个不剩的全都杀掉,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上” 我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你说错了,他并不在乎她的死活,否则也不会逼着她嫁给一个恶棍,你可知道为什么要逼着她嫁给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因为你” 女人望向言欢,然后又看了看我:“什么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你真不知道言家想利用她和白家联姻,如果不是因为你,言家也不可能这么做。” 女人大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是凄厉:“好,好,我就是要言家鸡犬不宁” 她突然伸出手来,那手臂一下子长出了好几米,将言欢给抓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紧紧地扼住了言欢的脖子,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放开她”我气极了,她竟然偷袭,恨不得一个大手印就向她盖去,可是我不敢轻举妄动,言欢在她的手里。 她冷冷地说:“瞧你那紧张的样子,你很在乎她” 我没有说话,紧紧地咬着牙齿,咯咯作响。 “如果她变成了鬼,你还愿意跟着她一辈子么”她那血红的双眼盯住了我的眼睛, “回答我” 我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又笑了:“骗子,你们男人都是骗子你在说谎,你说谎,去死吧” 我的心里一惊,看她那样子果真是起了杀心,可是偏偏言欢又在她的手上,我根本就不敢攻击她。 她的眼里射出红光,夺目,耀眼,那一秒钟我的大脑象是停止了运动,一片空白 没多久,我醒了过来,四周的环境没有改变,只是那女人和言欢都不见了。 我赶紧背起背包,四下里寻找。 “二子,救我” 言欢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心里很是着急,大声叫道:“你不许伤害她,否则我一定让你魂飞魄散”说完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现在我说这狠话有用么,再说了,我真能够做到吗 言欢的声音没有了,天地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慢慢地向前走去,走了大概十几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坚 他正靠在一块巨石旁,那样子很虚弱,奄奄一息。 我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摇了他两下:“李坚,醒醒,快醒醒”李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赖二哥,我”他的话没说完,又晕死过去。 我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人口,可却没有一点反应:“李坚,挺住,一定要挺住,你不能有事,你说过要跟着我的,醒来,快醒来啊”我的眼里涩涩的。 “小子,你若是不想你的朋友死掉,最好赶紧带他离开这儿,不然你既救不了这妮子,还会让你的朋友搭上性命”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我必须救出言欢,可是我也不希望李坚有事,怎么办 也不知道李坚到底是伤在哪儿,为什么他会是这副样子,我有些后悔,当初潘爷逼着我学些歧黄之术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排斥,不然现在一定能派上用场,至少我能够知道李坚是不是还能挺住 最后我下了决心,先救李坚,如果她真害死了言欢,我一定会和她同归于尽,欢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155章 情窦,人与鬼 决心已定,我背起了李坚就往竹林方向走去。 才走出几步,我看到了前面有两个人影,一白一黑,那白影不是那女鬼是谁,而黑影是被她抓住的言欢,只是此时的言欢神情呆滞,目光散乱,她的心神一定让那女鬼给控制住了。 “哼,看到了吧这就是男人,嘴里说多稀罕你,多爱你,其实在他们的心里你什么都不是,狗屁不如,他们不是常常说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何况上女鬼”她这话是对言欢说的,可是言欢却没有一点的反应。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也火了,差点想要骂娘,这不是你逼着我做的选择题么你抓了我的女人,把一个要死不活的兄弟扔还给我,这个时候我能怎么办只能先救兄弟的命,这关爱不爱屁事啊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不过细细想来也不奇怪,她的遭遇也怪可怜的,可这都是言欢那作死的爷爷干的好事,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可是你自己作死,自己去死好了,还让这么多人替你背过,为你陪葬。 “我想怎么样,我想你死”说着她飘向前来,言欢还楞楞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你不用言欢来威胁我,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出手了,不管我能不能打得过你,我都会奋力一搏。 “金刚降魔印”打了出去,那女人只是轻轻一闪就躲过了。 身上背着李坚,我的行动很是不便,不过还是发出了一轮“九字真言印”。 这下女人被逼退了两步,我趁机轻轻放下了李坚。 “没想到在华夏还能够碰到密宗的高人。”女人的语气淡淡。 我冷哼一声:“高人谈不上,不过对付你绰绰有余”我这是在为自己打气。 她若是真的那么好应付,言家也不会如临大敌。 女人笑了:“是么好,我就看看你这个米粒之珠到底能够有多少的光华”她双手结起兰花指,两束红光就向我飞来,我心里一惊,这要是让她射到指不定身上会穿个窟窿,忙就地一滚,又是两记手印挥出。 这一次她居然不躲了,双手一搓,一团红色的雾气将我的大手印给彻底的吞噬 我一声大喝,直接扑了过去,这不是法术,这是市井无赖拼命的打法。 她瞪大了眼睛,眼里的红光一下子刺入我的双眼,我整个人顿了一下,又来了,刚才她就是这样把我弄晕的。 我咬紧牙关,这次一定不能再被她弄晕了,她已经起了杀心,如果我再晕过去可能等待我的就是死亡了。 可我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我并没有晕过去,只是双手不由自主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死命地挣扎着,抗拒着,但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用,我的手上用了力,一时间我的呼吸局促起来,我知道要不了两分钟我就会被自己给掐死 远处的言欢看到我这个样子,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不要” 她飞奔到我的身旁,手中射出两面鬼令旗,一掌拍在了那女人的胸口。 女人并没有对她出手,而是眯着眼笑:“你以为你救得了他么他死定了” 言欢没有理会,此时她正在用两只手想要掰开我扼住自己脖子的双手。 就在我感觉自己渐渐不支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听到他的声音:“你不要伤害他”这是李坚的声音,李坚没事,太好了。 接着我的眼睛一下子黑了 再次苏醒,我们已经回到了住处,我正躺在言欢的那张床上,言欢就坐在床沿,见我醒来过她微微一笑:“你醒了” 我问她李坚呢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握住了她的手:“告诉我,李坚呢,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没事,不过他暂时不能够跟我们一道回来。”言欢拍了拍我的手背:“其实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他说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我问言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苦笑了一下:“说起来也很有意思,正是所谓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不知道那女人见到李坚就象是见到鬼一样,李坚让她住手她说住手了,李坚让她放我们走她也二话没说。”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想到了李坚说过的一句话,他不会真是看上这个女鬼了吧不敢说是千年女鬼,那也差不多快有百年了吧就算是人鬼恋那也得靠点谱吧 “所以你就不管他,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 言欢见我的脸色有些不善,她低下了头:“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再说那个时候我很担心你,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行,我得去找他”我坐了起来。 言欢没有阻止我:“那也得先吃了饭再去吧。” 我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我睡了多久” “六个小时,我先送你去了医院的,医生说你这只是窒息引起的休克,躺一会自己会醒过来的。” 六个小时,那现在不是快十点了 我让言欢给我泡了一盒面,胡乱地吃了几口就准备出去找李坚,没想到我们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李坚回来了。 言欢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会让你赖二哥给骂死的。” 我斜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李坚的肩膀:“怎么样,你没什么事吧” 李坚摇了摇头:“没事,你呢”我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对了,能说说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李坚的脸红了:“没,没啥” 我拉他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李坚,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李坚点了下头:“知道了,她不是人,是鬼” “既然你知道她不是人,那么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对吗” 李坚咬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喜欢上她了,现在这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赖二哥,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的脑子里去总是她的影子。” 我叹了口气,我自己对于情感来说就相当于一个白痴,自然也是不可能成为人家的情感顾问的,再说了,人鬼殊途,这样的情感能不发生尽可能不要发生,毕竟有违天和。 “李坚,听哥一句劝,别再去想她了,更不能和她在一起,告诉我,是不是她故意在引诱你”我觉得太有可能了,她一定是见李坚天真单纯,故意在勾引李坚,她想报复言家,甚至报复所有的男人,从她的言语之间不难听出她对男人的憎恨。 “不,她没有引诱我,是我,是我主动追求她的,中午和我柱子哥到饭馆的时候我又看到了她,然后一路追着她到了那湖边,她先是吓我,露出了很多狰狞的面目吓我,虽然我觉得很害怕,可是我的脑子里闪着的却是她最美丽的时候,我对她说,她是吓不跑我的,我告诉她,我,我喜欢她” 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我怎么也不曾想到象李坚这样的乖乖男竟然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如果对方是个正常的女人我还能够理解,明明对方已经表明了自己是个恶鬼,这小子还如飞蛾扑火一般上赶着向上冲,就因为那女鬼给他的第一印象么 我真觉得李坚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可是她听了却好象很害怕,一直想躲着我,可是无论她怎么躲,我都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确实就有些奇怪了,听他说那女人一直在躲着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奇,以那女鬼的法力想要躲开这个楞头青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一切莫不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她拒绝你了”我轻声问道,李坚叹了口气:“唉,她说人鬼殊途,还有,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话,让我别再痴心妄想,还说如果我再敢去纠缠她,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你就回来了”言欢给他倒了杯水。 李坚“嗯”了一声:“我惦记着赖二哥,再说了,如果我想找她,我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就这么肯定” 李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比如现在,我能够感觉到她正向城北去。”突然他的笑容不见了:“她的身上好浓的杀气,她要杀人,不行,我要去阻止她” 我一把拉住他:“你疯了,阻止,你凭什么阻止,有这本事么你能够在她面前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就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这事情你别管了,以后也不许和她再接触” 李坚瞪大了眼睛:“不行,赖二哥,这件事情我是铁定不能依你的,我,我”他急了,突然冒出一句:“你不能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我的个神呐,他这也叫恋爱,简直就是乱爱,一个是人,一个是鬼,他就十八岁,可那女鬼却在尘世游荡了半个多世纪,可是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搞不好到最后兄弟就做到头了,一拍两散,唉,算了,慢慢来吧: 第156章 救人,止杀 暂时先把李坚的事情放在一边,我问言欢:“能联系上言理叔么会不会她是冲着言理叔去的” 言欢摇了摇头:“我没有他的联系方法,不过那天警察不是把他带回去问过话么或许他们能够联系上他” 虽然那天言欢说了狠话,但她的眼里还是流露出了对言理的关切。 我赶紧给傅城打电话,傅城他们还真留了言理的电话号码,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毕竟我向他打听了言理的电话,万一言理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还真不好解释。 傅城听完轻声问道:“小赖啊,这事到我这儿就算完了,记住,你没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没向你说过什么,唉,这都什么事啊” 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思,他也在担心,万一这言理真让这女鬼杀了,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言欢和言理打电话好解释,但是如果他事先知道言理会出事,却什么都没做那问题就大了,最让他郁闷的是这种事情他也管不了。 “我知道了傅队,谢谢你” 挂了电话,言欢就给言理打了过去,言欢并没有和言理怎么客套,只是问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城北,言理果然是住在城北,言欢让他小心,说那女鬼可能会去找他报复。说完言欢就挂了电话,也不等他再说什么。 言欢叹了口气:“好了,该做的我做了,至于他是不是能够逃过这一劫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虽然言欢这么说,可是我却能够感觉得到,她对于言理还是有所牵挂的,我叹了口气:“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言欢望向我:“二子,言家这么对你,你就不恨他们么” 我摇了摇头:“谈不上恨,言家是自私了一点,不过他们始终是你的亲人,不管怎么说,有亲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象我,从生下来就是孤儿,如果不是潘爷收留了我,或许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她握住了我的手:“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我紧了紧她的手微笑着说道:“嗯,其实在我的心里,你,潘爷,疯子叔还有柱子、李坚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走吧,我们还是去吧,我不想你以后心里会有遗憾。” 李坚也要一起去,我没有阻止,其实我也有些私心,那就是关键的时候很可能李坚能够制止那女鬼作恶。 临出门的时候我接到了孔令儒的电话,柱子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他问我需要帮忙吗我说不用了,并不是我逞强,而是我怕连累了他,那女鬼既然能够让言家和白家的联手都失败了说明她的能耐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像,我想就算把孔令儒也算上我们一样没有胜算,说不定还是无谓的牺牲。 再说了,孔令儒有家有小的,我就更不能让他轻易涉险了。 “李坚,你现在还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么”车上我轻声问李坚,李坚点了点头:“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言欢急了,她以为言理已经出事了。 李坚说道:“不过我感觉到她那杀气弱了许多,而且她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心事鬼自然也有心事,特别是灵智越高的鬼怪,它们就越具备思考的能力。 言欢却仍旧不放心:“她会不会是杀了人,身上的身气散了” 李坚尴尬地说他也不知道,毕竟他只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位置,却不能够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城北,莲花路七十二号,这是言理落脚的地方,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钟了,言欢摁了下门铃,开门的果然是言家的人,就是那天想要抓走言欢的一个年轻后生。 他看到我们先是一惊,随即冷冷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言欢淡淡地说道:“我来找言理叔” 屋子里还有四、五个年轻人,也直楞楞地看着我们,那年轻人冷笑道:“好,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再好不过了,虽然你是我们的小姑姑,可你犯了言家的家法,小的们就只能得罪了,来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李坚拦在了言欢的面前,怒目圆瞪:“谁敢” 这时言理的声音传来:“谁让你们胡来的,退下” “是”那年轻人恨恨地看了李坚一眼,李坚无畏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言理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倒是少了几分敌意:“丫头,你是不放心你言理叔么”言欢没有说话,言理叹了口气:“你们都回屋去吧。” 他这话是对那些个年轻人说的,除了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其他的都回了屋,言理请我们坐下:“言虎,倒茶”原来那小子叫言虎,倒真是虎性十足。 他有些不乐意,可是言理的话他又不得不听,倒了三杯茶,然后站到了言理的身后。 李坚皱起了眉头,凑近我的身边:“她就在附近” 我点了下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丫头,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记恨你言理叔,可是你应该知道,言家是你爷爷和你爸爸说了算,其实我们只是听从他们的命令做事”言理拿起桌子上的烟,掏出一支扔给我,又递一支给李坚,李坚婉言谢绝了。 我不客气地把烟点上,言理也点了烟继续说道:“至于言法,丫头,你想想,他是我的兄弟,亲兄弟,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你觉得他的死我会不难过么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根本就不是那魔头的对手,知道你言法叔为什么死的么,是为了我,他拼了命的和那女鬼纠缠,就是为了给我的逃离争取时间。” 言欢听了更是气愤,她站了起来:“既然言法叔是为了你而死,为什么你连替他收尸都做不到,兄弟,有你这样的兄弟么以前别人说言家无情,我还为此而和他们争执,甚至还动过手,可是我的叔叔,你却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言理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言欢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言理叹了口气:“我无话可说了,既然你这么看我,我还说什么呢” 言欢还想继续骂他,我拉住了言欢,我看得出言理对言法的感情是真挚的,他的心里也充满了自责和内疚。 “欢儿,你别激动,我想我应该知道了言理叔的苦心”我轻声说。 “苦心”言欢不解地望着我。 “是的,言理叔知道我们和警方的关系不错,他也知道我是警方所谓的民俗顾问,言法叔诡异的死迟早警方会通知我,那个时候他们也找不到你,所以他没去替言法叔收尸就是想让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向我们示警” 言理望向我,眼里露出感激。 言欢眯起了眼睛,她冷静下来了,我想她如果细细想一下就应该能够想明白。 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会让言理不替自己的亲兄弟收尸,让他入土为安。 “其实你们给言法办后事,下葬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下葬的第二天我也去祭奠过他,丫头,有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是言家的人,言家的家法大于天虎子他们其实是也才到深南不久,要抓你回去便是虎子带来的你父亲的命令。” 言欢望向言虎,言虎淡淡地说:“我们是和白杨一起来的,春爷爷让我们配合白杨把你抓回去成亲。小姑姑,春爷爷说了,如果你还把言家放在心上,心里还有言家上下几百口人,那么就跟我们回去。” 言欢的脸色阴晴不定,我笑了:“也就是说言欢只要跟你们回去,和白杨成亲,言家的危机就解除了一个大家族,把自己的安危系于一个弱女子的联姻上,我觉得真是好笑,也很可悲,再说了,你们真觉得一个言欢就能够影响到两个家族的联手与否的话,那你们也太天真了” 言虎瞪着我:“言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言欢喝道:“言虎,你给我闭嘴” “其实这件事情就算是没有言欢,白家也一样会出手,因为白家很可能是她下一个报复的目标,别忘记了,那次的猎杀白家可是很卖力的。白家自己不会想不到这点,至于言欢,根本就是白杨想要搭顺风车,另外,白杨真那么看重言欢么不,他只是心里不忿,不服气言欢和我在一起,他觉得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我说完,言理点了点头:“或许你说得有道理吧,可是我们却不能不执行家族的决定,所以还希望你们谅解” 正说着,李坚站了起来,脸色微微一变:“她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了客厅的中央。 水是那个美丽的女鬼又是谁呢,她冷冷地望着言法,又望向言虎和言欢,咬牙切齿地说道:“言家的人,都得死” 我们早已经站了起来,大家都是一副戒备的模样,李坚踏出一步:“你终于出现了,我知道你早就来了,可你现在才出现,其实你不想杀人,对么别再杀人了,好吗” “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她竟然后退了半步。: 第157章 疏或是堵,鲜血预言 “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她竟然退后了半步,她的话语中也没有一点的杀气。我皱起了眉头,看来李坚说得没错,她怕李坚,我很是纳闷,莫非她对李坚也有意思。 李坚没有听她的,继续往前走,言欢想伸手拉他,我制止住了。 希望李坚真能够化解了这段仇恨,不过我的心里又有些担心,担心的是李坚和她真走到一起那怎么办 我已经看准了她是不会对李坚怎么样的,就看接下来李坚会怎么做了。 “我再说一遍,站住”那女人又退后了一步,言理看得呆了,言欢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却仍旧为李坚担心,怎么说那女人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其实她却不知道,再凶残的恶魔,再凌厉的恶鬼,再坏的恶人,他们都是有着一丝善念的,恶不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俗话说,人之初,性本善,善才是一切的根本。 就拿这女鬼来说吧,她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些变故,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而她的内心深处追求的不过是一份纯真的爱罢了。 原本她以为遇到了言老太爷她能够改变,能够洗尽身上的戾气,真真正正的爱一场,可谁知道到头来言家会那样对她,第一次的时候她原谅了言家,可是第二次呢,差一点就被言家的人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如此一来,原本消失殆尽的戾气重新聚集,甚至变本加厉 她要报仇,她要让言家的人因为对她的伤害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坚没有被她唬住,又继续迈出了一步。 “罢了,今天我且放过你们,不过你们记住,我不会让言家的人好过”女人说完一下子消失了。 我们都没有出手,我们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出手是不明智的。 我走到李坚的面前,他一脸的落寞:“她又走了”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嗯。”接下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我把他拉回到沙发上,他有些失魂落魄。 “你们还是早一点回言家吧,呆在深南不安全,二子,我们走吧”既然危机已经解除了,我们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言欢劝言理他们早些离开深南。 “你还是执意不和我们一起走么”言理问她,言欢摇了摇头:“我说过的,我和言家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们离开了言理的住所,言虎原本想要阻拦的,被言理制止了,言理把我们送到门口,他原本想对言欢说点什么,最后只是说出了两个字:珍重 回去的路上李坚一直沉默不语,言欢也是心事重重,只有我偶尔安慰一下李坚,又偶尔安慰一下言欢。 比起言欢来我更担心的是李坚,看得出他这次是动了真情了,这毛头小子,从来就没有恋爱过,第一次情窦初开竟然就喜欢上了一个女鬼我怎么就没算到他会有这样的一段情感经历呢 看来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都能够用简单的命理来推算的。 回到住处,孔令儒又打来了一个电话,他说他一直在替我们担心,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进家,原本是准备到家就给他去电话的,当知道我们没事他才松了口气,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李坚的事情告诉他,想了想,听听他的意见也不错,他是过来人了。 于是我躲到了房间里面把李坚对那女鬼产生了感情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听完笑了:“你是怎么想的”我还能怎么想,人鬼殊途,我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和女鬼走到一起去。 他听了我的想法,然后问我:“就只是因为人鬼殊途么” 我楞了一下,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从古至今,情关美人,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勘破的迷局,爱更是微妙的东西,只有真正去爱过的人才知道到底值或者不值,该或者不该,二子,你执着了,或许你更人间的是那女鬼的年纪吧,其实你应该知道,她死的时候是十七、八岁,那么她永远都停留时间十七、八岁,凡事啊,莫强求,顺其自然吧,特别是这种事情,堵不如疏” 我没想到孔令儒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沉默了,莫非我真的太执着了吗 孔令儒笑道:“二子,我们修行的人最讲因缘,李坚与她有这段缘份,也是前世的因才有今生的果,能够做了断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细细想来不正如此么 “谢谢孔先生,你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嗯,确实是我太执着了,既然是李坚自己的事情,我想他自己应该能够处理的。不管他最后是什么想法,我都会支持他。” 孔令儒说道:“如果因为他,那女魔能够立地成佛,他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好多了。 回到客厅,言欢正在劝李坚,不过言欢却比我看得透些,她并不是一味地教育李坚不该这样或是那样,而是让李坚自己想明白,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份情感。 我才坐下来,电话就响了,电话里传来了亚林的声音:“叔叔,哦,哥哥,你还好吗”我楞了一下,我不是才和孔令儒通过电话吗我笑道:“我很好,亚林,在孔先生家可要听话啊” 亚林突然哭了起来:“哥哥,刚才我看到你浑身是血,一个小婴儿正在咬你的脖子,我好怕你有事” 我的心凛了一下,婴儿莫非他说的是那婴灵,怎么会这样,那婴灵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不过我还是很镇定地对亚林说:“亚林别怕,我没事,我那么本事,怎么会有事呢放心吧,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这个电话让我的心绪不宁,我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个婴灵的样子,言欢轻轻碰了碰我:“你怎么了亚林到底说了什么”她也很紧张,李坚也楞楞地望着我。 “没事,亚林就是做了个恶梦”我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他们两个都不相信,因为他们都知道亚林有着恐怖的预知能力,言欢说道:“二子,你不用敷衍我们,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他是不是预感到了你的那个大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奈我只得把婴灵的事情说了一遍,言欢皱起了眉头:“那婴灵或许真和你的身世有关,不过如果连潘爷和沈先生都对付不了它,也只能暂时压制,那么你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我叹了口气:“潘爷说过,只有等到那个能够给我另外半条命的人,我才真正能够度过这个难关,可是眼看期限越来越近了我却还是没有等到那个人,或许这就是命吧” 听我说完言欢也不说话了,她的脸上有些感伤,李坚说道:“赖二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身边的。”言欢也用力点了点头。 我笑了:“用得着那么悲壮么搞得我好象真要挂了一样。” 言欢捂住了我的嘴:“呸呸百无禁忌。” 李坚突然脸上露出了喜色:“赖二哥,欢欢姐,我想出去一下” 我知道他一定是感知到了那女人就在附近,言欢说我们也跟着去,我拉住了言欢:“让他去吧,我相信他自己会处理好的。” 李坚离开了,言欢搭住我的肩膀:“你不是一直都担心李坚和她走得太近么,这是怎么了”我告诉她,这是李坚自己的因果,他必须自己去解决的。 言欢笑了:“是不是孔先生说的”我点了点头,她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她和我的相识是一场因果,李坚与那女鬼又何尝不是。 “二子,你怕么”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想了想回答道:“以前不怕,可是现在我怕了,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牵挂,可是现在有了你,有了柱子,李坚,陈颖和亚林你们这些亲人,所以我开始学会害怕了。” 她握住我的手:“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一个人活着” 我瞪了她一眼:“有意思吗我不许你这样,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必须要坚强地活下去。” 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除开今天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陆宇轩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呢”我岔开了话题。 言欢也眯缝着眼睛:“你那么肯定我们的法术对书灵没用么” 我说或许有用,可是他来去无踪这才是最头疼的事情,如果每一次他都先挟持住某人,我们就永远都投鼠忌器,甚至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出手他就又跑掉了。 “你说法阵能不能困住他”言欢问道,我摇了摇头,没试过,而且不能确实最好别乱试,我还是想用我想到的那个办法,既然书灵是因意志而生,为什么就不能因意志而灭呢 我陷入了深思,言欢见我在想事情,她也不吵我,给我倒了杯茶,然后自己歪在一边看电视,电视机的声音很小。 大概一点多钟的时候李坚回来了,言欢已经被我劝回房去休息了。 李坚告诉我说那女人想见我,他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见一面,我有些茫然,她要见我做什么可惜李坚也不知道。我问他和那女人,不,应该说是女鬼谈得怎么样,他叹了口气:“我不会放弃的”: 第158章 鬼掌,除灵之法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见我,因为言欢她扬言不会放过言家的人,她也知道言欢是言老太爷最宠爱的孙女,当然,言欢与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虽然她曾经和言老太爷做过一年的“夫妻”。 因为她绝对有理由憎恨言欢,只是就算如此,她找我做什么 我问李坚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面,我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不想言欢听到,如果言欢知道这事儿或许她会想要跟着去,她那脾气有时候倔得象驴,她要去一准会坏事,说不定没说上两句话就会交上手来。 因为立场不一样,哪怕她说过与言家恩断意绝,但她对言家的感情我依然能够感觉到。 “就现在吧,她在楼下”李坚轻声说道。 我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等在下面了。 李坚的脸微微一红:“她说你一定会见她的。” 她确实就在楼下的小花园中,不过除了我和李坚其他的人是看不到她的。 李坚没有跟着来,她应该是事先交代过的。 我慢慢地向她走去,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虽然她看上去就象个十七、八岁与人无伤的美貌少女,可是她的手段我是清楚的。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距离七、八米的时候,她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我走近前笑了笑:“你找我有什么事” “两件事情,第一,告诉你朋友别再纠缠我,否则我真会杀了他,第二,我劝你离言家的人远一些,言家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和他们搅和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面无表情,语气也很是冰冷。 我望着她:“好吧,那我也告诉你,第一,我朋友喜欢谁,我没有权利阻止,再说了,如果你不想他纠缠你,想让他知难而退,我想你应该有的是办法,根本就用不着我去劝他的,我说得没错吧,你若是真想杀了他,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说,那是你们俩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吧,我不掺和” 如果是换在今晚之前,我还真替李坚担心,而且也会答应她劝说李坚,是孔令儒点醒了我,既然这是李坚与她的因果,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她眯缝着眼睛,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我接着说道:“第二,我也不喜欢言家,我喜欢的是言欢,她是她,言家是言家,我承认你很厉害,但如果因为惧怕你我就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我做不到,别说是你,就是我师父也不可能拆散我们。” 她依旧是一言不发。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转身就准备离开,她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么说你真要为了那女人和我作对喽” 我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对不起你的人是她爷爷,是言家其他的人,在你面前她就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又要针对她呢” 她冷笑道:“言家没有一个好人。” 我淡淡地说:“你说再多也没用,如果你想伤害言欢,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除非你先杀了我。” 她被我激怒了:“好,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杀了那女的” 她的双眼一下子射出红光。 “不要”李坚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女人楞了一下,眼里的红光消失了,李坚说道:“你要杀他,连我一起杀了吧。” 她气极了:“别逼我。”李坚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杀赖二哥那就先杀了我。” 女人一掌拍出,拍在了李坚的胸口,李坚喷了口血,退了半步,我扶住了李坚正想问他有没有事,那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懊悔与关切:“为什么不躲开” 李坚挤出个微笑:“为什么要躲,我倒是希望能够死在你的手上,那样我就跟你一样,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最后她也叹了口气:“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接着那身影一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没事吧”我问李坚,他摇了摇头:“没事” 我说他太傻了,不应该硬挨她这一掌的,他笑了笑:“赖二哥,你别为我担心,其实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杀我,否则她这一掌一定就会要了我的命。” 我扶着李坚回到了屋里,言欢竟然就坐在沙发上。 “你们去哪了”她望着我,我说李坚受了伤,我下去接他。 言欢紧紧地盯住了我的脸:“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到她的嘴角还溢着血呢。”我指了李坚嘴一下,言欢站了起来:“是不是她来了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我笑了笑:“她是想和我单独聊聊,所以我就没有惊动你” 言欢淡淡地说道:“哦那她和你谈了些什么” 我当着李坚把那女人说的两件事情都说了一遍,我没有任何的隐瞒,对于他们我也无须隐瞒。 李坚听了没有说什么,他早已经向我表明了心迹,他是不会放弃的。 倒是言欢,她听了以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说得没错,你犯不着和我绑在一起,我是言家的人,言家人犯下的错我也有份,不是有句老话么父债子还,儿子都还偿还不了,自然我这个孙女填上了。” 我拉住她的手:“欢儿,我以后不希望你再说这样的话,不管你对言家是什么样的态度,我都会站在你的一边,我不会让她伤害你,我说过,她想杀你,那就先杀了我” 言欢怜惜地望着我:“你这傻瓜,何苦,又何必呢” 我笑了:“因为你是我的欢儿。” 第二天一大早,言欢就接到言理的电话,他们终于离开了深南,踏上了归程,回湘西了。 明天就是路华强给陆宇轩最后的期限,可是我却一点头绪都还没有,怎么对付路华强,保住陆宇轩和林筠瑶呢 吃过早餐我就在客厅里坐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倒是抽了不少,可办法却仍旧没有想出来。 言欢看着屋里弥漫的烟雾,皱着眉头说道:“少抽一点吧,对身体不好。你看看,这一大早满屋子的烟雾,这得抽了多少啊” 我苦笑了一下,掐熄了手中的烟。 李坚虽然挨了那女人一掌,却没有什么大碍,他也早早就起来了:“赖二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我摇了摇头:“今天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吧。” 他说他想出去走走,我笑了:“你不会又想去找她吧”李坚低下了头,我挥了挥手:“去吧。” 李坚走了,言欢拉起我:“我们也出去走走吧,别总是闷在家里,出去走走说不定就能够想出办法来了。” 我陪着言欢去逛街,我们走得并不快,一路上言欢话也不多,她和我一样在思考着关于路华强的事情,她突然问我:“那天你提到过,既然路华强是陆宇轩的意志派生出来的产物,那么我想我们也可以用意志把他给消灭掉”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可是该怎么做呢我想不出具体的办法。 她说道:“如果集中我们的意志,去唤醒书里的那个将他绳之以法的人,让故事重演呢”不得不说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却想到了两个问题,第一,我们是不是真能够把书中那个警察给召唤出来,第二,召唤出来以后又怎么把他送回去 请送容易送神难,这万一被我们召唤出来的这个书灵我们不能把他送走,那么他会怎么样会不会也如路华强一般为祸人世。 言欢听了也不说话了。 不过言欢的一句话让我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故事重演是不是能够有用,让书里的情节再现,让路华强在现实中死去会不会管用我觉得可以试试,他是书里走出来的,他出来就是想与书里的命运抗争,如果他的抗争失败了,那么或许支撑他的那抹意志力也就随之消失了,他就只能认命,重新回到他的那个世界去。 从理论上说这个想法应该是可行的,只是他不是演员,我们也不是导演,如何才能够让他根据我们的“剧本”去进入角色呢还有,谁来演那个灭掉他的警察我想到了伍坤。 此刻我很希望能够见到冯涛,因为在彼岸花这个故事的结局里,冯涛是个悲剧性的人物,他为了心爱的女人免遭路华强的毒手,死在了路华强的刀下,我希望他能够参与这场“戏”,他的表演会让一切更加的符合书里的结局,而那个女人的最佳人选自然就是肖茜茹了。 “肖姐是不会答应的,你忘了,她还让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留住冯涛,如果冯涛在肖姐的面前死去,她一定会伤心死的。”言欢听完了我想法后说道。 “好吧,我现在去找肖姐,听听她的意见吧,若不这样,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一旦路华强杀死了陆宇轩,他就不会象现在这样,他的戾气就会暴棚,如同书里那样四处作恶而书里的结局里只有四个人,警察,路华强,冯涛和他喜欢的女人,还好这场景并不复杂,不然这个法子我也不敢试。” “可是如果这个办法根本就没有用呢”言欢似乎也被我说动了。 我苦笑了一下:“那就只能打一场硬仗了”: 第159章 献计,甘愿牺牲 肖茜茹果然不愿意这样做,她说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牺牲冯涛,她拉着我的手:“二子,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帮我想办法留下冯涛的。” 我对她说只是让冯涛和她配合演一场戏,这场戏不会象书上那样真让冯涛死去,在路华强动手要杀冯涛的时候警察就会开枪,杀了路华强的。 肖茜茹楞了一下:“真的么”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没有必要骗她。 肖茜茹还是不太放心:“他真的不会有事” “不会。”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她这才象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我的手。我告诉她,如果我们不能够除掉路华强,那么接下来路华强就会原形毕露,那样一来就会有很多的人会因他而死。 肖茜茹说冯涛说过今天还会来看她,她看得出来冯涛这两天也是心绪不宁,我想或许也是因为路华强的这事儿,路华强是知道冯涛的存在的,一旦路华强解决了陆宇轩,彻底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他还能够容得下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书灵么 “他什么时候会来”言欢问肖茜茹,肖茜茹摇了摇头,却听到房间里响起冯涛的声音:“我已经来了。” 就连冯涛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而且我和言欢根本就无法察觉,我和言欢对视了一眼,我们的心里都清楚,如果所谓的故事重演不能够把路华强给消灭掉,那么对于我们而言,他更是个可怕的敌人,甚至比女鬼还要可怕。 那女鬼虽然凶狠,但至少我们还能够有办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既然你早来了,那么我们说的这些你应该也听到了,这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我尽量说得平淡,他笑了笑:“我答应你们。”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肖茜茹挽住了他的胳膊:“放心吧,二子说了,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他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冯涛点了点头,对肖茜茹说道:“茜茹,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记住我说的话,假如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别再想我,因为我只是一个从书里虚幻出来的人,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你还年轻,我希望你能够开始新的生活” 肖茜茹瞪着冯涛:“你什么意思” 冯涛嘟了下嘴:“你别多心,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我和言欢望着冯涛,他这话好象就是诀别的遗言一般,看来他对我们并不是十分的相信,我说道:“冯涛,你也不用这么沮丧,我们会周密地计划,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没有呆多久就告辞离开了,我想多留些时间给他们。 可没想到的是我们才回到住处,冯涛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冯涛你怎么来了”言欢瞪大了眼睛,冯涛笑了下:“刚才当着茜茹的面,有些话我不好对二位说,所以就跟着来了,有些冒昧,见谅” “是不是我们的计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问道。 冯涛咬了咬嘴唇:“你们的计划是不是不妥我不知道,不过我有办法对付他” “那你不早说,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言欢有些嗔怪道。 我拍了言欢一下,让她别打断冯涛的话,而且从冯涛那为难的表情看来,冯涛的办法很可能会把他自己搭上。 “我比你们更了解路华强,路华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他却很懂得隐忍,他之所以要先挑战陆宇轩而没有四处作案,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路华强因为陆宇轩在书里给他了这样一个角色,这样一个结局他觉得很委屈,想要向我们证明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付陆宇轩只是为了想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 言欢问道:“为什么” 冯涛淡淡地说:“因为陆宇轩是控制着他的命运的人,他能够让他生,自然也能够让他死。”我说道:“你能够说得再明白些吗如果陆宇轩真能够应付,他也不会这样的手足无措了” “小赖兄弟,在我说出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前,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冯涛推了推眼镜,一脸诚恳地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他说道:“你们知道我和路华强一样也是从书里来的,我们之所以能够从虚幻来到现实,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陆宇轩和他的女朋友,陆宇轩有英雄情结,从他的小说中你们就能够感受到,可他已经不满足于小说了,他总幻想在现实中他也可以除暴安良,成为人人瞩目的英雄,于是他就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假想敌,那就是他最成功的一部小说中最凶残的角色路华强。” “可是当路华强真正被他给想出来了,他害怕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消灭他,路华强仍旧是他书中的悍匪,甚至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来无影,去无踪,比书里更厉害,而他陆宇轩呢,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慌了,他选择了逃避,每天都躲出去,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路华强要找就找他自己,不要伤害林筠瑶” “你刚才说这事情又和林筠瑶也有关系”言欢疑惑地问道。 冯涛苦笑道:“陆宇轩和林筠瑶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是个女人,她是大潮出版社的编辑叫沈芸,陆宇轩把这事情告诉了她,她竟然就信了陆宇轩的话,彼岸花这本书就是她负责编辑出版的,她自己本身也很喜欢这本书,对书里的情节很是熟悉,她很替陆宇轩和林瑶担心,而书里不是有个倒霉蛋么那就是我,她总是在想,如果我能够出现,象书里那样为林筠瑶挡那一刀就好了,没想到她还真把我给弄了出来” 我明白了,冯涛上次提到的那个见到他就心慌跑掉的女人应该就是这个沈芸了。 “可偏偏虽然我出来了,可林筠瑶却不是故事里的那个值得我为之献身的女人,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可巧让我遇到了肖茜茹,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才是值得我为她付出的人” 我叹了口气:“路华强为什么要让你去接近林筠瑶” 冯涛笑了:“林筠瑶很喜欢看恐怖片,她的神经很大条,她一直都不相信陆宇轩的话,她不相信,那么从某种意义来说路华强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她只要不承认路华强和我的存在,只要对着我们说出这句话,那么无论是路华强还是我都会瞬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她的意志力远比陆宇轩强大得多” “不过她的运气不好,那晚你们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接受了路华强存在的现实,如果那晚不是你们在,路华强根本不敢露面,偏偏你们去了陆宇轩的家,你们都深信我和路华强的存在,你们几个人的意志力相比她一个人来说可谓强大得多,使得她不得不相信自己差点被路华强给杀了” 我一头的黑线,我问他路华强让他接近林筠瑶是不是就是想让林筠瑶相信书灵的存在,他点了点头:“嗯,确实是这样,也是那个时候我告诉茜茹,可能我会消失,会回到书里,因为我清楚只要我在林筠瑶的面前出现,对她说我是从陆宇轩的书里出来的,那么一旦她开口置疑或者讥笑,我就会彻底地消失了” 我想破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码子事,看来是我们自己弄巧成拙了,怪不得那晚我们去陆宇轩家的时候路华强会冒险出现,原本路华强是想借我们的意志来巩固自己的存在感他没有四处作案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算是真正的存在,仍旧是活在虚幻中,需要得到更多的意志力的支撑。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既然冯涛说他有办法,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办法。 “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只能靠陆宇轩自己了,让他彻底从心里否定我们的存在,那么我也好,路华强也好就都只能够是一场虚幻了至于怎么才能够做到,那就看你们了,现在我就说说我的请求吧,如果我不在了,希望你们能够多关心和照顾一下茜茹,让她鼓起勇气,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冯涛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其实这话他早已经对肖茜茹说过了的,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再看着冯涛我觉得顺眼多了。 言欢也望着我,她应该也希望我能够给冯涛一个承诺,冯涛这是准备好了自我牺牲,因为一旦我们能够找到办法让陆宇轩毁灭路华强,冯涛也会跟着永远的消失,可是他却放心不下肖茜茹。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肖姐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定会关心她,帮助她的。”冯涛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谢谢,谢谢你们,我走了,最后再陪陪她” 冯涛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言欢说道:“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它们比人类更懂得感情,你说是么”我“嗯”了一声,心情有些沉重。 冯涛给我们支招,他甚至甘愿牺牲自己,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肖茜,他的形象在我的心里经过数次的转变,渐渐高大起来: 第160章 兵行险着,奇招 明天就是路华强给的最后期限了。 虽然冯涛给我们支了招,可是具体该怎么做我们还是不得其法。陆宇轩已经坚信了路华强的存在,我想让他自己彻底地否定书灵的存在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非我们能够把他通过意志将路华强“想”出来的这件事情从他的脑子里抹去,就象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可能么 一直快到中午,言欢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商仲打来的,商仲来深南了,他是来出席亚洲的一个心理学论坛的,这次论坛的主题正好是他的强项:催眠。 我和言欢赶到了商仲入住的圣廷苑大酒店,他正坐在大堂吧里等着我们。 “商医生”我上前打招呼,言欢却叫了声“商叔”,商仲眯着眼睛笑着对我说,我应该和言欢一样,叫他商叔才对。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改了口。 “商叔,你也是的,怎么不早一点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好到车站去接你。”看得出言欢和商仲的关系很亲密,难怪当时她一个电话商仲就那样的帮我。 商仲说论坛的主办方有专人接站的,所以他也就没事先告诉我们,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商仲看着我:“你的气色很差,没休息好” 休息得好才怪呢,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很是要命,换了谁都吃不香,睡不好。 我苦笑了一下:“商叔真是火眼金晴啊,这段时间确实没休息好,事情太多了。” 商仲点了下头:“嗯,不过年轻人还是得注意休息,别以为年轻挺得住,将来会落下病根的。”他看了看表,说是到饭点了,让我们陪他一道吃顿午饭。 商仲吃不惯粤菜,我们就选了酒店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坐下点了菜,商仲就问起了言欢的事情,虽然言欢获救后也曾经和他通过电话,可是电话里很多事情都说不明白,所以他的心里仍旧有很多疑问,这次终于能够问仔细了。 “言欢啊,不是叔说你,你和那鬼幡订立黑暗契约,想借鬼神之力,可是到头来却是把自己给输了去,你想想,那些恶鬼能靠得住么它们最终只能够让你迷失自我,继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好在小赖找到了你,不然你想过后果没有。” 商仲的话让言欢低下了头,我忙替她解围:“商叔,其实这事情也不能怪欢儿,当初她也是逼于无奈”我把斗战白大仙的事情说了一下,告诉他当时言欢是在情急之下为了救我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商仲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言欢问商仲言家最近怎么样了,商仲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这一眼有些深意。 “言家还好,不过听说最近白家的人来了不少,来的都是些好手,好象在防备什么大敌,你爷爷启动了村上的几个法阵,又让白家的人在村外布了一些幻阵,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看商仲那眼神好象我就是那个言家的大敌,我无奈地笑了笑:“商叔,你不会以为言家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为了对付我吧”商仲没好气地说:“你还真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就你那半吊子值得言家和白家这大阵势”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不是这么想的,看我做什么 接着他的一句话给我解了惑:“小赖啊,我收到消息,白家已经派人过来与白杨会合了,估计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言欢很是不忿:“这个白杨还没完没了了”商仲叹了口气:“白杨的叔叔白夜是白家一个恐怖的存在,这次就是他亲自带人过来的。”言欢没有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看来她对这个白夜好象很是惧怕,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不信他们真敢乱来。” 我还真就没把白家的人放在眼里,明里他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现在是法制社会,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白家的人再嚣张也不敢随意地杀人放火,大不小就是斗斗法,玩点阴招,白家最利害的本事不就是幻杀么老巫头已经教过我克制幻杀的方法,他们奈何不了我。 商仲见我这样子也不多说,言欢却问了他一个问题:“商叔,你是心理学的专家,又是催眠的高手,你能抹去一个人脑子里的一段记忆么” 我怎么就没想到,对于我们来说要抹掉一个人的记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对于商仲这样的催眠高手来说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当日我在湘西时他不就这么做过么 商仲笑了,他问言欢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言欢没有回答,只是执着地问他可不可以。 他点了点头:“可以。” 言欢望着我笑了:“陆宇轩有救了”我也点了下头,商仲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才把书灵的事情说了一遍。 “很多年以前我就开始了精神力的研究,我一直就认为当人的精神力足够大的时候,他一定能够创造奇迹,可是我却无法找到相关的佐证,现在看来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二子,言欢,这件事情估计有些难办,我只能说尽力试试,成与不成我没有什么把握。” 言欢问他为什么,他说要将书里的一个角色赋予灵魂,那足以说明陆宇轩在唤醒这个角色的时候是用了多么强大的精神力,所谓的精神力也可以看成一个自我催眠的过程,自我催眠比催眠从理论上说要更难得多。 催眠大多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只要催眠的对象受暗示性强催眠就很容易成功,自我催眠却不一样,因为它是人有意识的精神活动,它是一个人自身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力的抗争,一种是人固有的理性,比如陆宇轩明明知道路华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现实,只是自己小说中虚化的角色,可偏偏他又假想路华强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这假想源于他的英雄情结,当他用来支撑假想的精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路华强果然就从书中出来了。 “也就是说这两种意志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中,此刻我们想要抹去他创造出路华强的这一截,就相当于第三个强大的意志侵入,很容易会引起他原本的两种意志的共同排斥。” 商仲说到这儿:“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没有绝对把握的原因。对于我的精神力是不是能够战胜他的,是不是能够主导他的思想,使他顺从地让我抹去那段记忆我真的没有一点底。很有可能我反过头被他强大的精神力所控制,到时候不但救不了那姓陆的,或许连我自己也搭上了。” 我们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严重,我问商仲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灭了这书灵,他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够试试催眠。 吃过了饭,商仲说下午就有会,让我们晚点联系他,然后我们带他去见见陆宇轩。 和商仲分手,我和言欢就回了住处。 “你确定要让商叔试试么”言欢问我。 我告诉她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路华强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我知道言欢担心的是商仲,我也担心,但必须得试试 言欢问我要是商仲出了事怎么办我说如果商仲真的要出什么事无非就是路华强现身来亲自对付我们,只要我和言欢小心一点应付,用对付其他游魂野鬼的手段对付路华强,他就没有机会去伤害商仲了。 我和言欢下午三点多钟就到了陆宇轩的家,他和林筠瑶都在,我们说明了来意,我问陆宇轩,是不是同意我们的建议,让商仲试试是否可以通过催眠的手段来抹去路华强的存在。 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让我们放心不少。 晚饭是林筠瑶和言欢一块下的厨,而我和陆宇轩在客厅里继续闲聊。 “自从路华强的出现,筠瑶整个人的脾性变了好多,原本她很喜欢看恐怖片的,可是这两天她甚至连电视都没有开,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路华强,我多么希望筠瑶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不信鬼也不信神的她。” 谁说不是呢,在我听到冯涛的话时我就很是后悔,如果不是我们的掺和,很可能林筠瑶就能够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一件事情让我们给弄复杂了。 请商仲出手看上去是一个奇招,妙招,可又何尝不是兵行险着,我安慰陆宇轩:“放心吧,只要把路华强解决掉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饭虽然不算丰盛却很可口,当然,这大都是林筠瑶的功劳,言欢的手艺我是尝过的,虽然不能说是难以下咽,但可口是谈不上的。 大约八点多钟,商仲的电话就打了过去,他说他已经打车到了小区的门口,我忙下去接他。 “小赖啊,一会我催眠他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我怕那个路华强会出来阻挠。”商仲不无担心地说道。我说这一点让他把心放心肚子里,我和言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只要那家伙真敢出来捣乱,我们一定会让他好看。 这次我们是有备而来,我在陆宇轩的家里布了个简单的法阵,又贴了很多黄符,再加上我和言欢的联手,就算不能够除掉路华强也不能让他破坏催眠。: 第161章 悍匪,千钧一发 催眠是在客厅进行的,商仲让陆宇轩躺在了客厅的长沙发上,闭上眼睛。 原本以商仲的本事是可以做到瞬间催眠的,可陆宇轩不是普通人,他的脑子里有两股子强大的精神力,虽然他的受暗示性也极强,但他已经事先接受了自我暗示,商仲不敢大意。 我、言欢和林筠瑶都在客厅里,林筠瑶紧张地看着商仲和陆宇轩,而我和言欢则是一脸的警惕,我们担心路华强会突然冒出来。 “全身放松,放松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静静地享受着这轻松舒缓的感觉。”商仲在做着催眠前的预备。 我也很好奇,对于我来说催眠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心理学是科学,催眠是心理学应用的手段,也是科学,科学是我所不了解的另一个领域,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 言欢轻轻地碰了碰我,用眼神示意我别看得太入神,留心着路华强。 我歉意地笑了笑,忙收敛了心神。 从我们的内心来说是不希望路华强出现的,只要商仲能够尽快地完成对陆宇轩的催眠,把他脑子里关于路华强的那一段抹去那么路华强就再也不能出来作恶了。 至于冯涛,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我知道冯涛的消失对肖茜茹会是多大的打击,可是我没有办法留住他。 从商仲的表情看来,他那边还是蛮顺利的,相比之前,此刻他看上去轻松了不少,说明陆宇轩还是蛮配合的。 只见商仲凑近了看似熟睡中的陆宇轩,嘴里轻声说着什么,陆宇轩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接着商仲右手的食指摁在了陆宇轩的眉心,我看着总觉得他的催眠好象与潘爷传授给我的某个法术,不仅形似,神也似。 我们都没有说话,商仲说过,这个时候可以说话的人只有他自己,我们甚至连一点响动都不能发出,否则他就很可能功亏一篑。 大约几分钟后,我发现商仲的额头上满是大汗,他看上去不象是在给人催眠,倒是象在干力气活。我知道商仲的催眠很有一套,因为他能够让自己进入被催眠者的梦境里去。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商仲的身后,我想也没想一个手印就飞了出去,那人影不是路华强是谁 路华强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骤然出手,就连商仲都吓了一跳。 言欢也动了,飞身就向路华强撞去。 商仲轻喝一声,摇晃了两下,原来路华强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正往回扯,沙发上的陆宇轩一下子坐了起来。 催眠失败了因为路华强的及时出来,商仲对陆宇轩的催眠被惊扰了。 言欢已经开始和路华强交上手了,言欢手中多了几面黑色的鬼令旗,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是言家的猎魂师。 言欢念了咒语,四面鬼令旗一齐祭出,锁住了路华强的去路。 路华强楞了一下,看了看困住自己的鬼令旗,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他可他却不相信几面旗子就能够拦去他的去路,他冷笑道:“我和你们打过招呼,你们惹事不掺和,我就只是和他玩个游戏,可你们却三番五次的和我作对,好,我先杀害他,再除掉你们” 他指的当然是陆宇轩了。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满脸的杀气。 他抬脚就向着陆宇轩走去,那鬼令旗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而我的大手印他也直接无视了,法术对于他竟然没有一点用,我郁闷至极,我冲了过去伸手要要夺他的刀,既然他不惧法术,那就只能硬拼了。 商仲一把抓住了正发抖的陆宇轩:“他别抖,赶紧想办法把他给解决掉,不然我们大家都会有麻烦。”陆宇轩一脸的苦涩:“可是我该怎么做呢”他说完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大有准备与路宇轩同归于尽的架势。 我没能够夺下他的刀,我这小身板和路华强相比就差了许多,他抬腿一脚就踢在了我的小腹,我飞了起来,跌坐在地上。 言欢大叫一声,拦腰抱住了他:“二子,没事吧” 我觉得小腹就象是火烧一样,能没事么那小子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路华强被言欢紧紧地抱住,他奋力向后猛地退去,把言欢狠狠地抵在了墙壁上。 林筠瑶也反应过来了,她冲上前去想帮言欢,被路华强晃动的尖刀给吓退了。 我吃力地站了起来,再一次冲了过去,商仲一边叫道:“陆宇轩,催眠是不可能了,他是你怎么弄出来的,赶紧用同样的办法把他弄走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这个时候我已经抓住了路华强持刀的手臂,商仲掰住他的另一只手。 路华强奋力地挣扎着,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全都怪陆宇轩,为什么要塑造出这么一个凶悍的人物,看这样子我们根本就困不住他多久。 陆宇轩象是中了魔一样,站在那儿发呆,却见林筠瑶已经抢过了陆宇轩手中的水果刀,冲了过来。 她对准了路华强的心口水果刀就要插下,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华强整个人都消失了,而那水果刀就要插到了言欢的身上,我一个闪身,从言欢的侧面拦在了她的面前,林筠瑶来不及收势,一刀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左臂上,疼得我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忍不住叫了一声。 林筠瑶吓得松开了刀子,我抓住了刀柄用力把刀拔了出来,林筠瑶惊慌失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我是想,我”她有些语无伦次,我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 言欢也一脸的焦急:“二子,二子你没事吧” 商仲说:“还不快给他包扎一下,啊,不好” 我知道他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个时候路华强又出现了,他就出现在陆宇轩的身旁,手中的尖刀高高举起。而陆宇轩浑然不知,正怔忡地看着我这边,情急之下我把手中的水果刀飞了出去,我没练过什么飞刀,又怕伤着陆宇轩,所以这一刀根本就没有准头。 还好路华强好象也挺惜拿的,他竟然躲了一下,商仲已经跑了过去拉开了陆宇轩。 完了,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他,此刻再把希望寄托在陆宇轩的身上也不现实,陆宇轩怎么可能再否定他的存在,陆宇轩甚至怕他怕得要死。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路华强皱起了眉头,我赶紧让林筠瑶去把门打开,管他现在来的是认,很可能就是我们的救星 路华强一下子放弃了陆宇轩,拦在了林筠瑶的面前,我感觉得出路华强好象对于来人有些惧怕他竟然会害怕,那是好事,一定要设法把门打开,让外面的人进来。 我对言欢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们两人一齐撞向了路华强,路华强没有躲闪,而是整个人向我们压了过来,他的力大无穷,把林筠瑶也给撞飞过来把言欢撞得七荦八素,而我被他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下颚。 看来想要开门都办不到了,商仲正拉着陆宇轩说着什么,他还在尽最后的努力,希望能够靠陆宇轩来完结这一切。 可陆宇轩的脸色惨白,他这状态我一看就知道根本就帮不了我们的。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虽然我不知道门外到底是谁,可是此刻就算外面是再强的援兵,进不来也是惘然。 就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路华强的身后,迅速地打开了门。 冯涛,竟然是冯涛而从门外冲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肖茜茹,另一个则是伍坤我楞了一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又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看到冯涛脸上的微笑我立马就明白了,一定是冯涛通知了肖茜茹,而肖茜茹找来了伍坤帮忙。 “把刀放下,不然我开枪了”伍坤竟然穿着一身警服,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穿警服。 路华强的脸色变了变,神情有些犹豫。 伍坤打开了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 路华强闷哼一声,又一次地消失了。 伍坤看了看我,当见到刚包扎的伤口还在渗出血的时候他关切地问道:“二子,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没事,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可能全都玩完了。” 商仲突然大叫一声,我们一齐望过去,商仲捂住了右边胸口,鲜血正冒出来,而他的身后就是那个路华强路华强一只手逮住了陆宇轩,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尖刀,就要向陆宇轩刺去。 “砰”的一声枪响,路华强手中的刀子就掉到了地上。 伍坤开枪了,没想到他的枪法还蛮不错的,一槌就打找了路华强手中的刀子,不过却听他轻声说道:“打偏了,我明明瞄的是他的头啊” 哇考,原本还想说两句恭维的话儿,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歪打正着,倒是我高看他了。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现在根本已经乱成了一团,肖茜茹也看到了我的伤,她关切地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是笑了笑,然后望向冯涛:“现在该怎么办” 他双手一摊:“凉拌”: 第162章 悲伤故事,书灵之殇 路华强被伍坤的一枪激怒了,他一刀插在了陆宇轩的左边大腿上。陆宇轩大叫起来。 “路华强,你个畜生,禽兽,是他创造了你,给了你生命,你怎么能够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话是林筠瑶说的。 路华强笑了:“创造了我给上我生命我呸,他有多怎么你知道么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追名逐利,让自己的书畅销,也不会塑造出我这样一个怪物,给我生命就算是这样女如何,你可以自己问问他,他替我求情是为了什么,他自己的心里清楚。” 陆宇轩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路华强说道:“你,把枪放下”这是对伍坤说的。伍坤并没有听他的,因为在伍坤也知道,一旦放下了枪,路华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路华强恨恨地瞪着冯涛:“小子,你忘记了,你和我本是一类人,你应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为什么非得和我作对” 冯涛叹了口气:“你错了,我们并不是一类人,没错,我们确实都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书灵,不过我却很珍惜我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的一切,珍惜爱人,珍惜朋友,我并不后悔到这个世界走了一趟,而你呢,好容易能够找个环境,开始新的生活,但你却带着深深的仇恨,却念念不忘要报复,要杀人,你和在书里有什么区别。” 路华强让冯涛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了,他举刀指住冯涛:“住口,你这个叛徒,懦夫,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不,我就先杀了你心爱的女人” 冯涛冷笑一声:“懦夫你才是懦夫,你以为自己真的很强大么其实不然,来到这个世界我在享受着新的生活,可是你呢,你却只敢躲在黑暗中,你自己都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找不到存在感,你是个屠夫,是个杀人的魔王,可是你却不敢在这个世界乱来,为什么,因为你不自信,你不自信你的存在” “你最害怕的就是创造了你的陆宇轩,你知道他能够创造你一样也可以毁灭你你想先杀了他,但几次出现都因为林筠瑶对你的无视而动摇了信心,你连下手的勇气都没有,哈哈,所以你才是真正的懦夫” “啊”路华强彻底被激怒了,疯狂了,他已经扑向了肖茜茹,他的速度很快,冯涛就更快,就在路华强的刀子差一点捅到肖茜茹的时候冯涛挡住了那一刀,那一刀刺进了冯涛的小腹,冯涛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路华强握刀的手,路华强挣扎了两下竟然挣不脱。 他索性用力地搅动了一下尖刀,冯涛疼得脸都白了,大粒的汗水留下,肖茜茹失色地叫道:“冯涛”而冯涛也大声叫着:开枪啊 伍坤开枪了,“砰砰”两枪,只见路华强的头被子弹穿了进去,身子晃了晃,悠悠地倒下去了。原本实实在在的一个人慢慢虚化,最后没有一点影迹。 肖茜茹抱住了冯涛,冯涛看上去要不行了,他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上带着微笑,我们都围了上来,肖茜茹让我们叫救护车,冯涛握住了她的一只手:“不,不用了,我快不行了。” 肖茜茹哽咽着说:“不许你这样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她搂他搂得更紧了。 “茜茹,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却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我知足了,只是我答应过,一定会写一本很精彩的灵异小说给你看的,看来我得食言了。你不用伤心,也不用难过,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只存在于虚幻,忘了我,好好过你的生活吧”话才说完,他垂下了头,接着也如路华强一般,消失掉了。 肖茜茹的怀里空空如也,她整个人就象丢了魂一样,呆在那儿。 我蹲了下去:“肖姐”她一把抓住了我:“二子,你答应过姐的,你答应过姐他不会有事的,你答应了的”她一脸的泪水,我的心口象让什么堵住了一样,很是舒服,眼睛也涩涩的:“对不起” 此刻除了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应该和肖茜茹说些什么,是的,我答应过她,我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言欢扶起了肖茜茹:“肖姐,别难过了,冯涛走的时候他是幸福的,因为你给了他一段最美好的日子” 肖茜茹木然地动了动嘴:“可他还是死了,怎么他就死了呢”商仲走上前来示意言欢让开,他看了看肖茜茹,然后伸手在肖茜茹的眼前轻轻晃动:“你太累了,太疲倦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觉,睡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最后他吐出一个“睡”字,肖茜茹真的闭上了眼睛。 终于结束了,随着肖茜茹的睡去,我们才真正松了口气,我问伍坤怎么来得那么及时,他说的果然如我想的一般,是肖茜茹打电话给他让他来的,当然先是冯涛向肖茜茹说了我们很可能与路华强对上了,正处于危险之中。 伍坤说这是他听到的另一个离奇的故事,书灵,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陆宇轩和林筠瑶来向我们道谢,我摆了摆手:“谢倒不必了,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陆宇轩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把现实与虚幻分开来,不再沉浸在自己写的那些故事中了。” 我们走了,连同肖茜茹也带回了我们的住处,商仲又对她进行了一次催眠,然后他告诉我们,肖茜茹醒来以后我们可千万不能提发生过的那些事情,让我们先听听肖茜茹怎么说,如果肖茜茹还象刚才一样,那么再打电话给他。 大概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肖茜茹醒了过来,看到我和言欢的时候她吃了一惊:“咦,你们怎么来了”再看清原来这儿不是她的家里,一脸的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我照着商仲的交待,说是她来串门,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她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这样,对了,刚才我做了个梦,蛮有意思的。”言欢问她是什么梦,她大致说了一下,她竟然把冯涛当成了梦中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那本彼岸花上,我笑着告诉她,刚才他就是看完这本书就睡着了,而她的梦大多和书里的情节很是相似,估计是因为看了这书的缘故吧 她点了点头,看了下表:“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她到楼下,上了出租,看着车子离开才回了家。 “你说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才进门,言欢就问道。 我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谁又能说清楚呢” 大约半小时后,肖茜茹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家,让我们放心,挂电话前她突兀地说了一句:“二子,谢谢你”我楞了一下,她挂断了电话。 就在我们准备各自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我拍了下脑袋:“你瞧瞧我们,今天这一忙起来竟然把李坚给忘记了,他现在都还没回来呢”言欢的脸色一变:“他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怎么也把他给忘了” 我掏出手机给李坚打了过去,响了两声铃李坚的声音传了过来:“赖二哥,我在回来的路上了,手机快没电了,一会再说吧”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笑了,这小子没事就好,差点让我们给急死。 言欢哼了一声:“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和那女人在一起就把我们全都忘记了,连个电话都不打” 十分钟后,李坚回到了家里,见我和言欢都沉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一脸的尴尬:“你们还没休息呢” “你不回来我们能休息吗你这一出去从早上到晚上,电话也不打一个来,我们还在担心你是不是被那女鬼怎么了呢”我没好气地说道。李坚皱起了眉头:“能别女鬼女鬼的叫她吗她有名字的好不她叫文玲。” “哟,文玲,叫得蛮亲切的嘛。”言欢笑道。 “得,你这一整天外加一晚上都和她在一起的吗”我问李坚,李坚点了点头:“一大早我就去找她的,她一直躲着我,躲了一整天,我就不信了,反正她去哪我去哪,我就这样一直跟着她,最后她没办法就没再躲了” “这么说你们进展得还不错喽”言欢问道。 李坚摇了摇头:“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谈那方面的问题,我想说来着,可是她老打岔,不过”他看了我一眼,我说看我做什么,有事说事,该不会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吧 李坚却说:“那倒不是,她说你马上会有一个大难,这道坎你如果过不去,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我淡淡地笑了笑:“这我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说她能够帮你,她说她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李坚这话让我和言欢都是一惊。 言欢问道:“她有没有说二子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李坚说道:“说了,她说是半条命,我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就不再说了,她说只要我说到这儿,你就能明白了。” 我是明白了,一直以来我在等待的不正是另外的“半条命”么莫非这预言就印证在这女人的身上么: 第163章 束修六礼,鬼要求 我自然明白那女人说的意思,一直以来我都在等待着,等待那个能够给予我另外半条命的人出现,莫非这预言真印证在那女人的身上么 就算她真有这本事给我另外半条命,可我知道她一定会提出什么条件,天上不会掉馅饼,她让李坚来和我说本来就是一个态度,人家这是拉开了强势要和我谈条件,先让李坚来试探一下,看我接不接招。 言欢的脸上露出了喜悦,她知道这“半条命”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关乎着我是生或是死言欢抱住了我的手臂:“二子,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可以答应她的,就算她想要我” 她的话没说完我便阻止了她:“欢儿,你不用再说了,我可以听听她的条件,但是否答应是另一回事,你忘记了孔先生说的吗永远都别和妖魔鬼怪做交易,更不能够出卖自己的灵魂,因为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这样的交易大多都是丧失原则,没有道德底线的。” 言欢咬着唇,李坚却是茫然地望着我们。 “她有提出什么条件吗”言欢望向李坚,李坚搔了下头发:“没说。”我微笑着对李坚说道:“你替我约她,我想听听她的条件。”要说我不动心是假的,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生的机会呢,如果她的条件不违反我做人的原则,那自然是可以答应的。 又是一个艳阳天,虽然昨晚我们睡得很晚,可今天我们却起得很早,因为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今天亚林要正式拜孔令儒为师。儒家最讲究礼法,这拜师礼是必不可少的重头戏。 原本这拜师礼是定在后天的,因为计划今天才是我们与路华强最后决战的日子。但没想到我们昨晚就把路华强解决了,孔令儒临时改变了主意,把拜师礼提到了今天。从黄历来看今天确实要比后天更适合,另外孔令儒说他知道我有急事要赶着回老家,这样也能够给我留下充足的时间。 九点不到我们就来到了孔家,除了柱子、陈颖和亚林外,孔令儒还请了一些好友,他一一向我们介绍,不过我这人记性不怎么好,再说了这些人都是一些什么专家啊,学者什么的,和我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我便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一脸微笑地和他们应酬着。 九点四十五分,拜师仪式正式开始了,孔令儒身着汉服,那样子着实像古时候的那些学究,一脸庄严,正襟危坐。同样穿着汉服的还有亚林和孔令儒的女儿孔德馨,竟然是孔德馨主持这个拜师的仪式,她引领着亚林来到了客厅里,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拜师典礼现在开始”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严肃,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也很好奇。 “弟子上拜帖”孔德馨说完,亚林就跪到了孔令儒的面前,低着头,双手高高托起一份帖子,按规矩这帖子上应该写着亚林为什么要拜师,自己的一些简历以及经老师的资仪等等。孔令儒接过亚林手上的帖子,打开来瞟了一眼,算是看了,轻轻“嗯”了一声:“亚林,知道程门立雪的故事吗” 亚林回答道:“知道。”孔令儒说道:“希望你不光知道,还能够明白,学习是一种态度,人生的态度,希望你不畏难,不怕苦,不求你能够成名成家,但至少要做到六个字,那就是明事理,通人性” 亚林乖巧地说:“弟子明白” 接着孔德馨叫道:“弟子献束修六礼”这时只见柱子端着一个盘子到了亚林的身边,亚林拿起一包肉脯双手过头,孔令儒接过放在桌子上,孔德馨就说一句:“感念师恩”亚林又拿起一束芹菜奉上,孔德馨说道:“业精于勤” 接下来便是送上莲子、红枣、桂圆、红豆,孔德馨那边也叫出了名堂,“苦心教学”、“早早高中”、“自在圆满”、“鸿运高照” “束修六礼”献上之后,孔令儒回赠了亚林戒尺、论语、大葱和香芹,又领着亚要一起诵读了大学的第一篇章,意为他已经接下了“传道、授业、解惑”的大任。 最后孔德馨一声“礼成”这拜师礼才算是结束,那些学者们都向孔令儒表示祝贺,恭喜他收得高徒,孔令儒的脸上满是笑容。 孔令儒拉着亚林,把他介绍给那些专家学者们,好容易亚林瞅了一个空档,跑到了我的身边:“大哥哥,这两天没见到你们,想死我了”我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办,在这儿还习惯吧”亚林点了点头:“嗯,还好了,孔姐姐对我也很好。”他说到这儿脸上没来由的红了,言欢揉着他的头发取笑道:“哟,我们的小亚林还害羞啊” 孔德馨也走了过来,握住了亚林的手和我们打招呼,亚林的脸就更红了,看这对小儿女倒也蛮有意思,我告诉亚林,明天我就离开深南了,要回老家去一段时间。他拉住了我的衣袖:“大哥哥,你还会回来吗”我笑道:“当然会回来了。” 亚林挣开了孔德馨的手,然后拉着我:“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告诉你”孔德馨嘟起了小嘴,言欢一把抱住了她:“来,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言欢知道亚林有些古怪的能力,估计亚林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亚林把我拉进了一个小房间:“大哥哥,给你”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幅画,其中一幅就是我和婴灵搏斗,那婴灵咬到我的脖子,我的脖子喷出血来,第二幅竟然是两个女人的对战,只是中间夹着那婴灵,两个女人我都认识,一个是那个阴阳师,另一个是那白衣的年轻女鬼 这就让我震惊了,阴阳师与我有恩怨这一点我多少是知道的,可是关那白衣女鬼什么事啊怎么它也掺和进来了,莫非是我答应了她的条件,所以她出手相助 我问亚林:“你还看到了什么”亚林一下子哭了:“大哥哥,我,我看到你被那婴灵杀死了。”我皱起了眉头:“还有么”他摇了摇头,我的心沉了下去,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不得活,再说了,我觉得大哥哥这么容易死吗” 亚林还在哽咽着,突然他抬起了头:“我还看到了一个人,等等” 他迅速地在纸上画着,不一会他把画好的一幅人像递了过来,我看了一眼,心里一惊,这不是桑吉大师么我问他看到桑吉大师在做什么,他说不记得了。 我拉起他的手:“好了,别哭了,赶紧擦干眼泪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让你的师父不高兴。” 吃过午饭,孔令儒把我请进了书房:“二子,明天就回去了”我点了点头,亚林的拜师礼既然已经完成了,我也想早一点回去看看潘爷他们。孔令儒说道:“我昨晚替你起了一卦,大凶之象,大吉之兆,唉,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卦象呢” 凶中有吉,吉中藏凶,凶吉一线,也就是生死一线我笑了:“我觉得这样挺好,怎么着也比大凶之兆要好得多了,不是么”孔令儒没想到我会这么乐观,他也笑了:“你自己可千万要小心了,按理说我该跟着你走一趟的,不过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我就送你一句话吧,命运其实就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一次我准备只带言欢和李坚回去,我请孔令儒帮着照顾一下柱子他们,其实他们倒也不用怎么照顾,只是怕白杨趁机对他们搞点什么小动作。孔令儒让我放心,只要有他在,不会让柱子他们有事的,他准备多留柱子他们在孔家住上一段时间。 两点多钟我们就告辞离开了,我让李坚去买车票,明天一早就回去,自己和言欢先回了住处。至于柱子和陈颖,就留在了孔家,他们原本也想和我一起回老家的,我说他们也走了亚林会不习惯的,柱子其实也很明白我的心思,他叹了口气,让我多加小心,一定要保重自己。 才打开门,我就楞住了,因为我看到那个白衣的年轻女人就坐在客厅里,看上去很是娴静幽雅。她看到我和言欢回来,轻声说道:“不会怪我不讲自来吧”我淡淡地说道:“说吧,说说你的条件” 她笑了:“如果我说我没有任何的条件呢” 我自然不会相信她会无条件的帮我们:“你会这么好心”她站了起来走到我们的面前:“好吧,我的条件很简单,一个月后有个女孩会死于绝症,她长得和我十分的相像,年龄与相仿,我希望你帮我借尸还魂假如你答应,那么我一定帮你夺回那半条命。” 言欢露出了喜色:“这么说你愿意放过言家了” 女人沉下了脸:“我有说过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我杀光言家的人了”言欢的脸色惨白,女人看了我一眼:“一事一议,其他的事情免谈,我等着你的答复”: 第164章 生死一线,莲花印 女人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拉住了言欢的手:“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或许她只是在说气话,你不觉得她身上的戾气比之以前已经弱了很多。” 言欢叹了口气:“其实她的要求并不过分,你为什么不马上答应她呢”我没有马上答应她其实是因为言欢,假如不是言欢突然问出那一句,最后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我很可能就答应她的要求了。 借尸还魂虽然有违天和,可是也算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以后她就能够放下屠刀,不会再造成杀戮,这是阴功善德之举。因为还魂以后的她就不再拥有强大的黑暗法力,除了拥有一些记忆之外,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言欢拍了拍我的手背:“其实你根本不用去考虑我和言家的,就连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再说了,言家自己造的孽,这是言家自己的报应,他们不思悔悟,服个软,反而与白家勾结,换做是谁都不会忍” 坐了一会,我们就收拾好了东西,言欢问我准备给潘爷他们带点什么,我想了想还真没有什么好带的,因为现在不象前两年,远方的东西觉得稀罕,现在的物流那么便利,只要有钱,天南地北的东西你都能够买得到。 我耸了耸肩膀,言欢瞪着我说:“不行,那也得带,老话说得好,千里带鹅毛,礼轻情意重,重要的不是你给他们带了什么,而是你的心里有没有他们,这样吧,东西我去置办,他们喜欢酒,那我们就带几瓶酒回去” 我还真不以为然,哪里买不到好酒从这儿带还够得背后呢,管他的,让言欢去折腾吧。 晚饭前李坚回来了,他买到了票,明天上午十点四十的,三张卧铺,估计后天中午就能够见到潘爷他们了。 吃过晚饭,言欢拉着李坚去折腾礼物,我一个人在家里,我给潘爷他们打了电话,潘爷听我说是明天的火车,只是“嗯”了一声,然后问我言欢是不是也跟着来,我说是的,还有李坚。 潘爷说桑吉大师过几天也会到,我苦笑着说我知道,潘爷有些吃惊,他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把亚林的事情说了一遍,潘爷笑了:“这个亚林与你的命相倒有几分相似,也是孔先生那样的大儒高人,等闲人还真不敢收养他,绝户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潘爷说得没错,当初孔令儒说要收亚林为徒,让他跟着一家人住的时候我也为孔令儒担心,他竟然笑着问我是不是觉得他不如我,顿时把我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潘爷又问到了李坚,我也是一五一十地说了,甚至李坚与那女鬼的纠缠我也说了,潘爷的态度倒是与孔令儒惊人的相似:“这事儿你也别太执着了,各修各的行,各结各的缘,各尝各的果”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比我洒脱,潘爷说道:“难怪啊,我说我怎么起这卦,哈哈,好,好” 我不知道潘爷这两个好字是什么意思,他起的又是什么卦,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声。 “不瞒你说,前天我给你课了一卦,想看看你能不能过了这关,其实这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卜了,前些时候接连三次都是血咒凶光之象,可前天那一卦却是大凶虽在,却有大吉,说是大吉,又仍带血光,但也算是有一线生机,比起那绝望死局已经是很好了” 虽然我早就想到了我所面对的或许是个死结,但一直我都看得很开,我觉得只要不放弃一定就会有希望的,谁知道原来就连潘爷的心里都已经认为这个劫我是躲不过去的了。 潘爷见我不说话,他笑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如您说的,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赚到了。不管这一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潘爷说道:“那女鬼既然承诺能够帮你夺回半条命你不妨答应她,帮她还魂也算是阴德一件,不算违背了原则。”我应了一声,他又随意说了几句才挂上了电话。 这个电话并没有影响到我的情绪,一直以来我都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生是我运,死是我命 窗台上的风铃响了,茶几上的罗盘指针也动了几下,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又来了。 那女人果然出现在了阳台上,白色的裙裾飘飘,长发也飘飘。 “你考虑好了吗”她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她眯着眼睛:“你是想让我放过言家”我噘着嘴又点了下头,她笑了:“你也太贪心了,放过言家不可能,最多我放过你那小女朋友,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别让我为难。” 我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想过没有,当你顺利还魂以后言家又会放过你么”她瞪着我:“你在威胁我” 我并不是威胁她,我说的是实话,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言家是猎魂世家,借尸还魂的把戏能够骗得过别人,可要骗过言家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是我们都不说,言家也有自己的办法查到的。 她听我说完,然后说道:“你会有办法让他们查不到的,我记得密宗有一个法术叫续魂,对吧”我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也知道,她笑道:“知道为什么我的魂魄不死,对仇人进行报复么”我摇了摇头,她说道:“是一个密宗高人帮了我,否则我早就魂飞魄散了。” 我说道:“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放过言家喽”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你知道么当年我放过他,还委身于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想问问他,我想听他亲口对我说”我知道她口中的“他”应该就是言老太爷,我告诉她,当年言家与白家对她出手的时候言老太爷被言家软禁着,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她,其实言老太爷也很后悔,内疚的。 她冷笑道:“是吗可是这么多年,他根本就没有找过我,如果他真想要找我,根本就不可能找不到,我给了他根本,我给了他几十年的机会,可惜他自己并不珍惜,或许他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是言家的家主了,而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孤魂野鬼” 我楞了一下,她说言老太爷若要找她根本不可能找不到,莫非就象李坚找她一般她竟然猜到了我的心思:“和李坚不一样,李坚是自己能够找到我,李坚用的是情,而他是我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一抹意志,他能够根据这抹意志感知到我在哪里。” 我没有再说什么,如果真象她说的这样,言老太爷就太不仗义了。 “好吧,我再让一步,如果他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放弃我的仇恨,如果他的解释我不满意,那么我会杀了他,杀了那几个曾经联手伤我的人言家加上白家,一共九个人,至于其他的人,我放手” 我沉默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够决定了言家人的命运。 “怎么,我这要求过分么” 我摇了摇头,确切地说,她的要求还真不过分,我知道,其实她已经在给言家台阶了,只要言老太爷能够给她一个好的解释,能够在她的面前忏悔,道歉,那么这一场仇恨就可以彻底的了结了,我想只要让言欢给言老太爷说一声,言老太爷应该会服软的。 “我想言老太爷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这话代表了我的态度,她笑了:“希望吧,还有一点或许我应该告诉你,虽然这是我的秘密,但我相信你,借尸还魂之后言家仍然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拥有的不是黑暗法术,否则他们早就灭了我千回百回了” 她说罢竟然抬手捏了个兰花指。 “大慈悲莲花印”我一脸的惊愕,她使出的竟然是密宗的大手印,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女鬼居然修习的是密宗的正宗佛门法术,而且她的修为我根本无法迄及。 “你现在明白了吧,所谓的借尸还魂对于我还说,不会少什么,只是多了一副皮囊而已。你也不必震惊,你才多大,如果你晃荡了数十年,又有我这些经历,你会比我更强大” “李坚呢你打算把他怎么样”我还是很担心李坚的。 “还魂以后的我配不上他么”她淡淡地问道,我楞了一下,她望着我的眼睛:“如果不是为了他,你觉得我会稀罕借尸还魂么”我笑了,没想到她竟然也对李坚动了感情。她说道:“他能够看到我,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原本就是缘,如果不是他的心里有那份纯真的情,他是不可能找到我的” 她走了以后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的根子里还是很善良的,她的仇恨也是被逼出来的。而她现在能够再有如此在转变,是因为李坚,正是李坚对她的那份感情,熄灭了她内心里仇恨的火苗。 李坚和言欢回来了,李坚冲着我笑了笑:“谈妥了”我也笑着点了点头,言欢一头的雾水:“谈什么” 我对她说:“欢儿,如果你爷爷能够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答应放过言家。”言欢听了也很是欢喜:“我给爷爷打电话”: 第165章 踢罐,怨还是缘 列车飞驰,言欢坐在窗边,一脸的哀伤。昨晚她满心欢喜地给爷爷打电话,可是言老太爷却把她大问了一顿,说她是言家的不孝子孙,他还说想让他向那叫言玲的女鬼低头是不可能的,他丢不起这个人,言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说言欢如果不乖乖回言家,和白杨完婚的话,那就是言家的叛逆,敌人,言家会以家法对付她,当然,还有蛊惑她出卖言家的我。 我削了个苹果给言欢:“行了,你已经尽了自己的力了,路是言家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言欢接过苹果:“从现在起,言家就把我们当做敌人了,二子,或许我会给你带去无尽的麻烦。” 我笑了。 我还真就不怕麻烦,因为我的麻烦原本就已经不少了。 李坚捧着几盒泡面来了:“车上的饭又贵,又不好吃,凑合下吧。” 一天以后我们就回到了路迁县,从县城到我们乡要坐班车要三个小时,再走两个小时就能到村里。 才下火车,言欢的电话就响了,是言老太爷打来的,他竟然回了心意,向言欢说了几句饱含亲情的话后,他对言欢说,为了整个言家,他愿意和文玲说清楚,向文玲道歉。言欢挂了电话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可是我却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我问言欢老太爷有没有再提她和白杨的婚事,她说没有,只是说希望言欢能够请文玲再到言家去,让言家有机会表示出相应的诚意。 我没有把我的怀疑说出来,我不想泼言欢的冷水,我觉得言老太爷的转变很有问题,莫非他是想把那女鬼骗到言家去,然后再一次与白家联手对付她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班车来了,我上车的时候瞟了一眼那司机,司机是个大块头的络腮胡子,我看到他的印堂隐隐有头一股黑气,我的心凛了一下,他大声喝我:“上不上啊,不上就下去,别拦在门边。”我犹豫了一下,准备退下去,但我还是善意地说道:“师傅,这趟车你还是别跑了,今天你不适合跑车” 他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从驾驶位上窜了过来拉住了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言欢拍了我一下,原来后面围了一圈准备上车的人。我苦笑了一下:“没事。”就准备离开,这司机不依:“我说兄弟,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实话告诉你,我刚才就觉得自己这眼皮老跳,还有这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他这才叫道:“都围着干嘛呢,该干啥干啥去”他把我拉到一边,又看了看跟着我的言欢和李坚,憨笑了一下:“兄弟,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高人,你倒是帮我看看呗,我是不是撞了邪了,该怎么破啊”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他很小心地说了一遍,我掐指算了算叹了口气:“最近你是不是去过阴气盛的地方假如殡仪馆,坟场什么的地方”他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家老爷子迁坟,去了趟坟场。” “有没有坐了坟头或是踢了罐”我又问他,他说坟头他倒是没有坐过,至于踢罐是什么意思他不懂。言欢说道:“踢罐就是踢到了人家装骨灰的盒子或者罐子”司机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也没有,踩到了一块骨头算不算” 我眯起了眼睛:“算,当然算”他瘪了下嘴:“那就有,兄弟,是不是会有什么事啊” 他告诉我自从那天踩了那骨头之后,晚上总是做恶梦,梦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是血地追着他,每一次快追到的时候他就被吓醒了。 “大概多久了” 他回答道:“有半个多月了吧。”我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符:“这张回去化了水喝了”他接过以后,我又掏出一张如意平安符,折好了递给他:“这个随身带着,最好你做个小袋子装上,要红色的,贴身带着,三天内你不要出门,三天后就没事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真的”我笑着点了点头:“切记,三天内不许出门,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能出门,请几天假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的” 他果然没有再跑这趟车,换了一个司机,我们自然也跟着上车了。 “赖二哥,你真厉害这师傅应该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我叹了口气:“未必,有时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不定这次我多事反而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李坚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言欢也好奇地望着我。 我苦笑道:“如果他真的能够听进我的劝,不管天大的事情不离开家半步,他还能活,可是他做不到,从他的面相看,两日内必丧命”言欢说道:“那又关你什么事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向他们解释,可我自己却知道,这男子死了以后怨气是不会散的,他会把怨气全都撒在我的身上,因为当他做了鬼就会明白,其实我早已经算到了他必死。他不会去怪自己没有按我说的话做,而会怪我明明知道他必死却没有任何的作为。 可是我总不能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吧,如果我有闲功夫,我可以把这事情一管到底,可偏偏我自己也在度劫过关。 其实这是一个死怨,我说与不说,管与不管,这个怨都结定了,这是一场错误的机缘,如果我们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到车站也就不会有这么一回事了。错过了这个时间,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村子里的变化还是蛮大的,很多人家都已经盖起了新房子,只有潘爷那小院还是那座旧木楼。 我推开门,就看到潘爷和沈疯子两个人正坐在院子里品茶,见我们进来潘爷对沈疯子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啊”说罢他看了我一眼:“哟,怎么这么一副表情,不想见到我们两个老鬼”我苦笑了一下:“也不是,只是莫名其妙地结了个死怨,觉得冤” 沈疯子说道:“冤什么冤,结怨又或者又是结缘” 潘爷也说道:“是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是福是祸言之过早”他的目光落在了言欢的身上:“你就是言家的丫头”言欢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甜甜地叫了一声:“潘爷,沈爷”潘爷和沈疯子都笑了起来,沈疯子说道:“这丫头比他那老爹有趣得多。”潘爷说道:“他那老爹,哼,真不敢让人恭维” 言欢没有说话,她听得出潘爷也好,沈疯子也好,对于自己的父亲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她也不去辩解,我轻轻掐了下她的手心,她冲我一笑,摇了摇头,示意我她并没有生气。潘爷又望着李坚:“小李是吧”李坚忙应了一声,也乖乖地叫了人,潘爷拍了拍他:“好体格,有你跟着二子我就放心了。” 接着潘爷让大家坐下,陪他们喝茶。 潘爷和沈疯子很随意地和他们聊着天,对于我的事情潘爷和沈疯子却只字不提。 我们大约坐了半个多小时,潘爷淡淡地说道:“有贵客到了”沈疯子望着李坚笑道:“你还不去迎一下你媳妇”李坚闹了个大红脸,是文玲跟着来了。 “不用他迎,我不请自来”文玲出现在小院里,潘爷诧异地看了一眼院东供奉的一尊千眼佛,我苦笑了一下:“潘爷,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修习的也是密宗” 潘爷的脸色变了,就连沈疯子也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楞住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神咒修罗刹”潘爷叫了一声,沈疯子叹息道:“除了神咒修罗刹,还有能够让鬼修的密宗么”文玲淡淡地说道:“不错,正是神咒修罗刹,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对神咒修罗刹不屑,甚至不承认是修罗宗的分支,但你们无法否认,它确实是出自无上瑜伽” 潘爷和沈疯子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门口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神咒修罗刹确实是出自无上瑜伽,也确实是密宗的分支,不管别人承认不承认,我承认”我的脸上出现惊喜,是桑吉大师,不是说他要过两天才来么 果然一个年轻的喇嘛推开了门,然后让到了一旁,桑吉大师走了进来,他望着文玲:“你是密陀多的弟子”文玲竟然不敢托大,低头叫了声:“见过大师,我不算是密陀多大师的弟子,他只是教了我一些密法,不许我认师,毕竟我是不能入道的” 桑吉坐了下来,抬手让潘爷他们也跟着坐下,他淡淡地说:“没有谁是不能入道的,道非形,而是心,心是道,即为道,心是佛,即为佛。而佛起魔心,有了魔性,佛也就成了魔。” 文玲脸上露出了喜色:“谢谢,谢谢大师的指点”桑吉望着她,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念珠:“你身上的戾气虽然已经淡了,可是曾经的恶做得多,就算是还魂转世也将受苦难折磨,欠多少,必然要还多少,躲不过的,你说是么” 文玲黯然地点了点头,桑吉又说道:“不过看吧,或许这次也是你的一个大机缘”: 第166章 拾骨,或是夺舍 “二子,是结怨还是结缘其实原本是你自己能够掌控的,可你却放弃了。”桑吉大师的目光很是清朗:“其实你并不急在这三天,不是么,可是三天的时间你或许能够拯救一个人,让他免除死亡的厄运的。” 我明白桑吉大师的意思,我望向了潘爷,潘爷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睛好象在想着什么,沈疯子轻声说道:“大师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吗” 我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赶过去。”言欢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桑吉大师拦住了她:“让他一个人去吧。” 言欢虽然不明白桑吉大师为什么不让她去,可是她看得出来我们大家对桑吉大师都很是尊重,哪怕就是那个厉害无比的文玲在桑吉大师面前也象一只温顺的小猫,她哪里还敢坚持。 桑吉对我说:“记住,虽然天道讲求自然,但无为不一定就是自然,为也不一定就非自然,自然之道,心之使然,情之使然,义之使然。” 我要赶回县城去,去找到那个司机,桑吉大师说得对,与其坐下来等是怨还是缘不如自己把握住机会,结个善缘。 桑吉大师是藏地的密宗高僧,潘爷的师父洛杰上人还是他的师弟,洛杰上人圆寂后桑吉大师对潘爷很是照顾,就连我开的那个小法器店也承桑吉大师的支持。 虽然这次桑吉大师的到来我早从亚林的预言中知道了,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震惊的。潘爷说过,近四十年来,桑吉大师再也没有离开过藏地,他能够来说明他对我也足够的重视。 一个人从村里到乡里,又从乡里到县城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我没赶上班车,是搭了一辆拉煤的货车来的。 下了车我又有些迷糊了,要怎么才能够找到那络腮胡子这个时候客车站肯定是已经没有人了,想找人问都没办法。 管他的,还是到客车站那去看看吧。 没想到我的运气不错,车站虽然已经下班了,可停车场却有保安,他听我说了那司机的样子:“哦,你说的是马师傅啊,他就住在前面不远的三河花园,具体住在哪个单元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那儿再问问。” 三河花园是个住宅小区,说是花园,根本就没有一点绿地,那些都是房开商忽悠人的说法。 我找到三河花园,很容易就问到了马师傅的家,没想到马师傅的人缘不错,这儿的人大多都认识他,说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很心细,善良,乐于助人,谁家有点大物小事都会找他帮忙,只要是能帮的,他从来就不会拒绝。 六单元四楼,我敲了敲靠楼梯口那家的门,门开了,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女人虽然谈不上漂亮,却也有些姿色,她看着我:“你找谁”我问道:“马师傅在家吗”这时屋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米娜,谁来了”一个小女孩也挤到了女人的身边,好奇地望着我。 女人对我笑了笑:“请进吧,他在屋里呢” 我看到了那个络腮胡子正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小兄弟,是你啊”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怎么找到家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米娜,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小兄弟,可厉害了。” 米娜冲我又笑了一下:“你们聊吧,我去倒茶。” 我忙说:“嫂子,别忙活了,你也坐下来吧,我有事情和你们说。”米娜见我说得严肃就坐了下来,马师傅皱起了眉头:“小兄弟,是不是有什么不妙啊” “马师傅,能不能让嫂子带着孩子出去住两天”我问道。米娜眯起眼睛看着我:“为什么”我苦笑了一下:“因为马师傅这次的麻烦不小,我怕伤及你们。”米娜看了一眼马师傅,咬了咬嘴唇:“大兄弟,嫂子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我点了下头,她说道:“其实我是不太相信这些的,因为你一句话,老马他就向站里请了三天的假,原本站里就在裁人,他这么一来等于是把把柄送到了人家的手里,说不定他会因此把工作给丢了。这也就算了,我想过,人只要不懒惰,哪里找不到一口吃的,只要这样他的心里能够踏实就好了。” “可是现在你还要让我和妞儿出去躲避,若是放在平时去也就去了,可是我还真就不信了,我想留下来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鬼啊怪的。老马,如果这次你什么事都没有,我希望以后你别再信这些,好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敢情他老婆对他信这些很是不满,但他老婆的脾气不坏,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还说服他。 我叹了口气,望向马师傅,马师傅也是一脸的难色,他想劝米娜,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反倒无奈地望着我。 我能说才能,米娜看我那眼神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在她的心里指不定真认为我是一神棍,老马或许就是被我这样的人给毁了的。 “嫂子,看来想要说服你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苦笑。 她淡淡地说道:“要说容易也容易,你只要能够让我相信真的有鬼,那我就听你们的,不但听你们的,该怎么敬该怎么拜我也跟着学” 我在想是不是有必要请文玲出门,让她见识一下,我倒不是诚心想吓她,我是真的替她娘俩担心。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屋子里的灯突然就熄灭了,接着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一股凉风,不,应该说是冷风,那风就象是从冷库里溢出的一样,寒冷刺骨。 这可是初秋之夜,虽然不能说炎热,但也不至于一阵风就吹得跟寒冬一样吧关键是这风里还带着浓浓的阴煞之气。 我听到小女孩的尖叫:“爸,妈,我怕”接着是米娜的声音:“不怕,孩子不怕,妈妈陪着你的呢,不怕,啊”老马不知道从哪找来了根蜡烛点上了,我静静地站在那儿,我感觉到那鬼魅已经进了屋里。 米娜蹲着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女儿:“囡囡别怕,没事,只是停电了” 她的脸贴着女儿的脸,而我看到她女儿的眼睛突然就冒出了红光,老马吓了一吓,一把抓住了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不要惊慌。我也蹲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囡囡的头上:“囡囡乖,来,叔叔抱抱”我的脸上带着微笑,摸在她头上的手却悄悄结了手印。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囡囡用那泛红光的眼睛望着我,呲着嘴问道。米娜一下子松开了她,跌坐到地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我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示意她退到我的身后去,可是她却没有动,而是看着囡囡:“我不管我是谁,别搞我的女儿,不然我和你拼了” 米娜母亲的天性让她一下子坚强起来,她已经隐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向老马递了个眼色,老马拉开了她。 我并没有松开手,手还是摁在囡囡的头顶,而手上结起了金刚降魔印:“老马踢到你的尸骨并非有意,大不了我让他给你拾骨执孝礼将你重新安葬,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吧” 囡囡一阵狂笑:“拾骨安葬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可以吐了心中的这口怨气,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你觉得我会放弃么小子,你以为他真是犯是踢罐的忌么七十年前,我被人算计,抛尸荒野,这一次好容易尸骨能够重见天日,老天爷给了我这个夺舍的机会,你觉得我会放弃么” 七十年前,我的个天呐:“冤死枉死的人多了去了,他们都象你一样想要夺舍重生的话这个世界不乱了套了” “我不管,他们也没那个命,这舍我是夺定了,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我,否则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囡囡笑了,笑容很是狰狞,她看了看我放在她头上的手:“你要是敢乱动,坏我的好事,我就杀了这丫头” “不要”米娜惊恐地叫道。 我没有犹豫,金刚降魔印直接盖了下去,只见一道虚影迅速离开了囡囡的身体冲着老马来了,米娜连忙上前抱住了晕倒的囡囡,而我则斜出一步拦在了老马的面前。 “砰砰”,“砰砰”门窗一下子全都关上了,蜡烛也熄灭了,我早就算准了它会有这着,手中一张黄符亮了,我喝了一声:“起”黄符就悬在了半空,那虚影就站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六十左右的猥琐老头,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目光阴冷地看着我。 “小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走还来得及,你甚至可以把那母女俩带走,他的身体我要定了” 我冷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倒是我可以给你最后的机会,让他厚葬你,然后我再为你念经送你去轮回转世,怎么样,我够仁至义尽了吧”: 第167章 视死如归,拼 我让老马一家三口站到了一起,然后在他们身旁撒上一圈米,化了几纸黄符将那符灰撒在了米上。 那老头冷冷地看我做这一切,他没有上前阻止,我感觉得出他对我的手印还有有些畏惧的。 “兄弟,这管用么”老马的脸上很是担忧,我知道他是怕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出事,他叹了口气:“要不就答应他吧,只要他真能放过米娜和囡囡”米娜瞪着他:“你说什么呢要是你没了,这个家还算是个家吗你希望囡囡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吗” 我皱起了眉头:“你们能不能别再闹了,放心吧,有我在他就一定不可能得逞” 老头冷笑道:“小子,看不出你倒真有些道行,可惜,你太年轻了,而且你或许不知道老夫生前是做什么的吧”我淡淡地说道:“你生前是做什么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不是我的对手” 老头轻喝一声:“找死”说罢,他一下就飘到了我的面前,我原本是小心戒备着的,正准备抬手给他一记手印,不曾想他抬手往我的眼里上一抹,接着他就从我的眼前彻底消失了。 鬼遮眼 我的心一凛,鬼遮眼可不是是个鬼就能够做到的,那是需要一定的法力和道行的,老头的声音传来:“小子,你这一套老夫生前玩得比你熟练多了,你这道家半瓶水,佛家水半瓶真以为倒在一起就满瓶了”他的声音仿佛无处不在,我根本就辩不出他在什么地方。 我终于明白了,这老鬼死前应该是道术中人,而且法力还不弱 他的话确实让我有些脸红,他说得对,不管是道术还是密宗,我都是半吊子,无数次能够化险为夷要么是有贵人相助,要么是我的运气不错,论起真本事来我就差得太多了。可偏偏我又是事儿妈,逢事必管。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桑吉大师不是很厉害么,他怎么就没算到我会遇到这么猛的角色,让我一个人来搞不好小命要丢在这儿了。 老马轻轻碰了碰我:“兄弟,你怎么了” “没事,站在圈里,别出来。”我的眼睛四下里搜寻,老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画地为牢,哼,你以为能够拦得住我么绿焰火”我的心里一惊,所谓的绿焰火就是幽冥鬼火,只是它带了三缕阳火,一般鬼怪是惧怕阳间的火焰的,他竟然能够运用 果然只见我“画”的那个圈子被绿色的火焰点着了,我知道这火焰过后老马一家站的地方就已经不安全了。可偏偏我又看不到那老头在哪,天眼被鬼迷,我无比的郁闷。 我轻喝一声:“罗汉金光罩”一波淡淡的金光把我和老马一家笼罩起来,可是这罗汉金光只能持续不过三分钟,这三分钟里我必须破除了他的鬼遮眼,否则我根本就保证不了老马一家的安全。 要是言欢跟着我来多好,对付他就不会象现在这样的狼狈了,哪怕是文玲跟着来,他也逞不了凶。我的心里很是恼火,桑吉大师啊,您老怎么就没预料到我会碰到这么厉害的对手呢 “小子,我看你能够坚持多久,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反正你小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当是做个善事,送你一程,让你早登极乐吧”老头的笑声越发的恐怖起来。 鬼遮眼怎么破 我的心里焦急,每过一秒钟我都如同在热锅上煎熬。 我默念了一段静心咒,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又试了试启天眼的法术,可仍旧是两眼一抹黑,也罢,如果我真的注定要死在这儿那就拼了我这条命,让老马一家逃离,至于他们是不是真能够逃脱魔掌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我怒喝一声:“老不死的,老怪物,老杂种,有本事你冲我来啊,有种你就杀了我,你杀不了我我和你没完,你就算夺舍成功了我一样要灭了你,你别忘记了,夺舍之后就算你能够保住法力也会耗损元神,你伤了七分神你看看还能够是我的对手么” 我并不是在吓唬他,夺舍成功以后他或许能够保住法力,可是却会损耗被夺舍者的元神,就象大病一场一样,根本就不可能再和我斗,所以他如果不想我坏了他的好事的话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先对付了我 “小子,看来你真的着急着去死,好,好,老夫成全你”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胸口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别小看这鬼打人,它们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与之相比的,那完全是一种黑暗念力,其实他根本不用动手,念力就能够杀了我。 我感到胸口一紧,喉咙眼儿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兄弟”老马和他老婆同时叫了一声,我哪里还顾得了三七二十一,向着几个方向胡乱挥出几个手印。 我虽然会法术,可是我始终是个普通人,对于拳头和巴掌、脚尖我是没有抗体的,只一会我就已经伤痕累累了,老头一声冷笑:“滋味不错吧小子,我真替你师父害臊,怎么就教出你这样不长进的家伙,马上你就能够感受到死亡的味道了” “大翻天印”我双手摊开,一个轮转,口中念着咒语,双掌伸出平直压下。 只见一团粉色的雾气向四周慢慢散去,同时我竟然看到了站在墙角的老头,我自己莫名其妙地破了他的鬼遮眼 老头闪身躲过了我的大翻天印,他一脸的怪笑:“可惜啊可惜,如果你现在完好无损,或者还能够和我勉强斗上几招,但现在你还有战斗力么” 说罢他一抬手,原本停留时间半空中的那团火焰,我制造出来的火焰直直地向我飞来,“去”我竖起右手两个手指,逼着那火球飞向了老头,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的头一下子飞了过来,而他的身子还留在原地,双手比划着又把火球给逼了回来。 他的头撞到了我的肩头,张口就咬住我的肩膀。 “妈蛋的,我和你拼了”说话的人是老马,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那老头的头,我赶忙闪身躲过那火球,我也不管那火球了,大不了就是被火球给着实地亲上一口。 我忍着肩头的疼痛,掏出几张“三昧真火符”贴上了老头的头上,他那皱巴巴的脸上满是震惊,我冷笑道:“看看到底是谁死定了”我念起了咒语,那符咒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老头的惨叫不绝于耳,我拉起了老马和米娜,让他们抱着孩子赶快离开。 他们向门边冲去,那老头的头被烈火焚烧着,他的身体跑了过来想要帮忙,我拦住了他的身体,挥出几个手印。 “好,小子,你狠,老头子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说罢那燃烧着的头颅就冲我而来。三昧真火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是我自己沾着都脱不了爪子。 我连忙闪躲,可是他却想把屋子给点燃了,这一招也太狠了,真让他得逞这栋楼都保不住,这大晚上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被他无辜的烧死。 我停住了,任由那被烈火燃烧着的头颅向我飞来,我已经下了决心,抱着他,跳楼这儿是四楼,运气好我还能够拣条命。 看到老马一家已经逃了出去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等待着那头颅的到来。 眼看着那头颅即将到我的面前,却见那火却熄灭了,屋里的灯亮了。 头颅掉到了地上,打了两个转,老头的身子也不动了,他的头颅断裂处贴着一张蓝色的符。 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懒懒地看着我,是沈疯子。沈疯子叹了口气:“小子,你可真够给我们两个老家伙长脸的,连这样一个渣渣都敢对你师父说长道短的,丢脸呐”我笑了:“沈叔,你怎么来了” 沈疯子说道:“我能不来吗我若是不来你不让它给玩死走吧,事情还没完呢”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那老鬼不会这么容易消灭掉,得把他锉骨扬灰才行。 他原本就魂魄不全,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消灭了,如果还有一丝魂魄残留,不把他的尸骨给处理了终归是个祸患。 这事情得带上老马,让他带我们去踢到尸骨的地方。 老马一家就在楼下的院子里,听我们说完他自然不会推辞,这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不解决断对于老马家来说也是一个大麻烦。他让老婆带着孩子去外婆家避避,自己跟我们走一趟。 米娜这下也没有话说了,她总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或许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沈叔,若是我们拣不齐他的尸骨怎么办”我担心地问道。 沈疯子笑道:“不用拣齐,我只要找到一块就行了。”我一头的雾水,他说道:“只要找到他一块尸骨,我就能够彻底地灭了他,你忘记我教过你的了拾骨搜魂,水化之法”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我这才想起他确实教过我,只是当时我年轻太小,哪里记得了那许多,一些强记了来应付他们考较的法术我大多都忘记了。 所谓的拾骨搜魂,其实就是拿死者的一块亡骨就能够召回他的全部魂魄,水化就更简单了,就是把亡者的全部魂魄凝聚在那块骨头上,然后用水,不,那里面是强酸,用强酸将那骨头化了魂魄也就跟着消亡了。: 第168章 续命灯,赖布衣 “沈师父,我屋里那玩意怎么办”老马担心地问道。 沈疯子笑了:“放心吧,只要我们这边完了事,你屋里的东西也就不会存在了,它自己就会消失掉的。”老马“哦”了一声,满脸的狐疑,他看了我一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马哥,放心吧,我师父说的一定不会错。”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老马踢到尸骨的地方,除了我们手电照到之处,到处都是漆黑一团。别看老马人高马大的,此刻他却有些胆怯地挨紧了我:“小兄弟,我怎么感觉这儿阴森森的” 我示意他别说话,拾骨搜魂,那也得先拾到骨来说,如果那老头的阴魂没有被我们毁尽,此时此刻在这个鬼地方他会比刚才在老马家更加厉害 沈疯子却若无其事:“没事,放宽心了,有我在他翻不了什么风浪” 他问老马是在什么地方踢到那头骨的,老马一脸的沮丧,他说白天他还能够找得到方向,可是这大晚上的他根本就打不了三四。 沈疯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酒瓶,二两装的二窝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沈疯子没有别的什么爱好,就是好这一口,喝了点酒话就多了起来,不过他说的话我们都搭不上腔,那思维跳跃可不是盖的,前言不搭后语,我已经习惯了,当他是在自娱自乐。 “好象就是这儿了”老马指着前面黑洞洞的地方,沈疯子收起了酒瓶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你确定是这儿”老马又四下里看了看,不太肯定地点了点头。 “二子,你上前去看看。”沈疯子这是和我说,我拿着手电往前走,只觉得阴风阵阵,耳边还夹杂着怪异的笑声。这地方果然有古怪,不过这儿原本就是一片坟场,虽然迁了不少,但免不了剩下些孤魂野鬼,要说这地方不邪性那是笑话。 我并不害怕,干上这行就不能怕这些脏东西,再说现在还有沈疯子在我就更加不怕了。 沈疯子和潘爷都是厉害的主,比起我这半吊子根本就能同日而语。 手电在地上照了半天,哪里看到什么头骨,骨头渣都没见到一块,我正准备回过头和沈疯子说,扭过头去,沈疯子不见了,老马也不见了。 “沈叔,沈叔,老马”我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按理说根本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沈疯子是什么人,跟着他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怪事那本身就是件怪事我站在那儿,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捣鬼,当然也可能本来就是鬼在捣鬼。 一道白影从我的面前飞过,我眯起了眼睛,那白影好眼熟,文玲不,不可能,它此刻应该是跟着桑吉大师在潘爷的家里,一定不是她又接着飞过一道灰影,再是粉色的,红色的 我冷笑了一下,看来这儿还真有些邪门,我没有想要离开,我得呆在这儿,我只要呆在原地,沈疯子一定能够找到我,我或是到处乱跑沈疯子找不到的话我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本事,只是刚才和老头子那一战把我弄得没了信心。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祭出两道火符,悬在半空当做明灯,至少一刻钟内那对火球不会熄灭,我想沈疯子看到这两个火球就会知道我在这儿。至于那些鬼魅之影我才懒得管它们,只要它们不主动攻击我,我也不会主动出击。 “二子,你还有脸来见我”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吓了一跳,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白福,福伯只见黑暗中走出来的不是福伯是谁福伯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我,脸上充满了愤怒:“你答应我的事情为什么不兑现为什么” 我的嘴动了动:“福,福伯,对不起,我尽力了,是白禄他自己不愿意” “你别和我解释,为了你,我牺牲了自己,我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保住我那苦命的兄弟,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福伯慢慢地向我走来。 我看到他的身上黑乎乎的,还有一些焦臭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福伯,你为我而死,可是我却没能够为你做点什么,对不起,福伯,是我对不起你” 福伯冷笑了一声:“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就白死了我要让你陪我的命来你愿意吗”我没有说话,福伯哼的一声:“你不愿意了吧你就是自私,胆小,懦弱的货儿” “不,我不是,如果你真想让我赔你一条命,大不了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你来拿去吧”我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福伯离我越来越近,那股焦糊味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正是那淡淡的血腥之气勾起了我的好奇,我一下了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衣裙,只有一半脑袋,满脸是血的长发女鬼正呲着牙伸头挨近我。 我下意识就一掌推了出去,直直拍在了她的胸口,左手一个金刚指印指向她的眉心。 我的心里很是气愤,什么玩意,竟然装成福伯来诓我。偏偏我还竟然差点着了她的道儿,真是晦气。 “找死”双手轮番轰出手印,那女鬼却躲闪开去,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那女鬼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变了模样,变成了沈疯子的样子:“二子,没吓着你吧”我淡淡地说:“少给我装神弄鬼了,你到底是谁” 沈疯子不见了,只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总之,你是你心里埋藏着的那份恐惧,那份愧疚,这就够了。” 我眯着眼睛:“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女人,那个阴阳师”我这话才说完她果真变成了那女人的样子,她那双怨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你竟然还记得我哈哈哈哈,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吗” 我摇了摇头,她说道:“因为我怕你就这样死了,你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够要你的命,不过还不是时候,不错,不错,三番五次的你都能够逢凶化吉,化险为夷,说明你这半条命还有用处,好好给我留着吧,要不了多久,我们之间就能够做一个了断了,那个时候,哼” 说罢她一下子消失了,远处传来了沈疯子的声音:“二子,二子,你还在吗” 我应了一声,我确信这真是沈疯子的声音,果然没多久就看到沈疯子和老马跑了过来。 “沈叔,你跑哪去了”我埋怨道,沈疯子皱着眉头:“见到一个故人就追去了,你没事吧” 老马也关切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我没事,沈叔,你说的故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我见到的那个妇人只是那阴阳师的离魂,我心想沈疯子说的故人会不会就是那个阴阳师,因为听那阴阳师那语气,她就是冲着我来的,所谓的了断,会不会就是过几天我要经历的那个劫难。 我感觉到那女人真心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连福伯也都死在了她的手上。 沈疯子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也见到她了”这下我能够肯定了,我说道:“那女人和我到底有什么仇,她为什么一直咬着我不放,而且她明明好几次可以杀了我的,为什么不下手,她杀了福伯,可却不杀我,为什么” 沈疯子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得从你四岁的时候说起,你知道吗原本你并不是这样的命相,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天生的五弊三缺,也不是天生的半条命,如果你真是天生如此,于修行一道也不会这样没天份了。你四岁之前是个正常的人,只是那晚你偶然踢灭了一盏续命灯,于是那人便迁怒于你,将你的半条命夺去,禁制在了她那原本有可能还魂的儿子的身上。” 续命灯这在我们这一行来说可是高科技,是最尖端的法术,逆天改命说白了就是欺天,让已经死的人再活过来。沈疯子说这本事厉害,就算他和潘爷加在一起也做不到。 那续命灯要守七七四十九天,可就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却被半夜爬起来游荡的我给踢翻了我那一脚让人家四十九天的努力功亏一篑,光是时间的问题倒也算了,偏偏这法术只能施用一次,所以那施法者一怒之下就迁怒于我,想拿我的命填了她孩子的命,我的父亲自然不会答应,和那夫妇斗了起来。 我还真没想到,我父亲竟然也是修行的人,沈疯子叹了口气:“你父亲叫赖茅,是我师兄,也是闻名天下的相士,江湖上称他赖布衣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 我激动地问道:“那我父亲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沈疯子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晚你父亲和那夫妇二人斗得十分激烈,唉,你父亲一人就把那夫妇俩给压制住了,最后逼得夫妇俩一个使出了离魂,一个使出了血裂,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功力也成倍的增长,你父亲最后终于落了下风,不过他却把那男人和男人血裂出来的分身打下了断魂崖,他自己也被那女人一掌拍了下去。” “我和老潘赶到的时候那女人受了伤,可我们二人联手都没制住她,反倒让她把你的魂魄夺去一半,不过她也不敢恋战,扔下你和她那刚死的婴尸跑了,你的另外半条命就在那婴尸身上,可惜我和老潘,甚至两位那两位上师都不能把它索回,没办法,我们只能够把那婴尸困住,希望有一天能够把那半条命替你夺回来。”: 第169章 历练在己,横财运 我不是孤儿,我也有父母,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在我四岁那年和想要伤害我的敌人同归于尽了,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我而死的。 我父亲叫赖茅,是名满天下的相士,江湖人称赖布衣。 听着沈疯子说这些我的心里暖烘烘的,热血沸腾,但也有着自责与内疚,生时克母,长时克父,我是个不祥的人。 我问沈疯子,有没有去找过我父亲,他说他们当然去找过,可是那断魂崖那么高,虽然我爸是个厉害的法师,可是并不是武林高手,也只是肉身凡胎,摔下去必死无疑,而那崖壁诸多错层,指不定那尸体就在哪个崖缝里夹着,反正我父亲和那妇人的男人的尸首他们都没找着的。 我站在那儿没动,身体在微微颤抖。 沈疯子轻轻搂住了我的肩膀:“二子,发什么楞,其实这一切原本我们是想早一点告诉你的,可是又怕给你太多的压力,所以才拖到现在。”我望着他:“那你们让我去南方,等待另外半条命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这事情一定要等到我二十二岁生日才能够做了断” 沈疯子苦笑了一下:“这个我和老潘也不明白,否则我们也不会只是笼统地和你说一个南方,而不说明是南方的哪儿了。当年我们救下你,就到了你家,发现你父亲竟然早已经留下了字条,我还记得字条上是这样写的,吾儿赖二,遗命半条,十八年后,南方可寻,生地可复,茅谨托。” 我打断了沈疯子:“慢着,照你之前的说法,我父亲赶来救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被那妇人取去半条命,我父亲出来以后就没有再回过屋,这么说那字条是他出门前就留下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会丢掉半条命” 沈疯子又笑了,这次的笑容充满了得意:“他自然早就算到了,不然哪里配得上布衣神算的称呼”我还是有疑惑:“既然他算得那么准,为什么之前就没算到我会踢了人家的续命灯呢为什么不提前制止这惨剧的发生呢” 我说是惨剧是因为我那一踢,同时也踢掉了别人为人父母的希望,我又想到了那个怨毒的婴灵,怪不得我在看到它的时候会有异样的感觉,怪不得我常常会在梦中见到它,原来它的身上有我一半的魂魄 沈疯子显然被我的问题给问住了,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你也是学道的人,其实有的事情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又是另一回事,大多的事情都是天定的,就算我们算到了,人为地想要破解,却根本就解不掉的,有的劫数是你这一生命中注定必须要经历的,就如唐三藏西天取经,明明已经见过佛祖了,可九九八十一难偏偏就少了一难,这一难他还是得应劫,你说是吗”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叫知天命,一般我们看到必须经天命,历天劫的人我们都不会说破,也不会去人为的干预,因为这劫难就算你帮他避开了这次,它一样是存在的,根本就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所以沈疯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舒坦多了。 不过我还是有很多事情表示很好奇,就比如我父亲赖布衣是沈疯子的师兄,怎么后来带大我的人会是潘爷,沈疯子和他一道一佛又怎么混到一块去的。 沈疯子说道:“潘爷也是你父亲的师弟,你父亲还有一个师弟,你也见过。” “不是,你等等,你是道,潘爷是佛,我父亲既然是出了名的布衣神相那应该也是道家,怎么潘爷也成了我父亲的师弟”我没留心沈疯子最后那句话,我父亲还有一个师弟我也见过。 老马听得目不转睛,这些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可以说闻所未闻,不好奇才怪。 沈疯子叹了口气:“你比起你父亲来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你若是有他一成的天分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这倒也不怪你,后天的三魂七魄不全,与先天的三魂七魄不全是两码子事,倘若你魂魄健全我想应该说就算比不上你父亲,也要比现在强得多吧” 他看着我:“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下了,至少在我们这个领域提到他谁都会竖起拇指,就连他的敌人都不得不佩服他,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把佛、道、儒真正融为一体,修习到登峰造极的人。” 佛、道、儒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孔令儒,刚才沈疯子不是说了一句么,我父亲还有个师弟我也见过,不会真是老孔吧我脱口而出:“孔令儒也是我爸的师弟么” “你以为呢你在危难的关头他出现得这么及时,你真以为那是偶然啊,你真觉得他脑子进水了,大晚上跑到那鬼地方去打拳,要打拳他哪儿不可以打若不是有他在深南,我们真那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那儿” 我嘟起了嘴:“我在深南遇到的危险可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他不早点现身啊再说了,明明咱们之间有这层关系他用得着隐瞒吗” 沈疯子无奈地笑了:“二子,你忘记了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的初衷了修行重在什么地方,历练,如果每一件事我们都跟在你身边,你能历什么,又能够练什么我们不希望你象西游记里的孙猴子一样无能,遇到妖怪就只想到要搬天兵天将,再说了,我们也算不得什么天兵” 他的话我赞同,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时候我打电话给潘爷,明明是想要寻求帮助,可是潘爷却永远都不给我开口求援的机会,一来是在深南我的身边原本就藏了高人,我父亲的师弟,二来,既然我父亲早就算到十八年后的今天我能够回来做个了结,那么其实他就已经算出我在外面的经历就算是有惊却也不会有险。 此刻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沈疯子和潘爷会伙在一起,守在这个村子里,他们为的是我,为的是我十八年后的这场了断,为的是要把那婴灵禁制住,等到十八年后替我赎回那另外的半条命。 “南方可寻,生地可复。沈叔,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生地可复我知道,因为那婴灵占了我半条命,我回到这个出生地从那婴灵的身上夺回来,南方可寻寻的到底是什么当初潘爷说是寻找那个能够给我另外半条命的人,可现在想来我却糊涂了。” 沈疯子淡淡地说道:“我们也不清楚,老潘说是寻一个有缘人,应该是你的助力,而我认为寻的应该是我们的那位故人,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各执一辞,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不过既然师兄早就已经算定了,我想应该很快能够见分晓了吧”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催促着老马带我们找那老头的骨头,老马听得入迷竟然把正事给忘记了,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轻轻问沈疯子:“沈先生,大师,能不能收我做个徒弟。” 沈疯子摇了摇头:“你还是算了吧,你是大富大贵之相,三年之内必有一场富贵从天而降,衣食无忧,可你却与道无缘,说无缘能够与我们相见也是缘,但却入不了道门。不过你只要一直以现在的心态处世,行善积德,乐善好施,你一家便可平安,无灾无难,无病无痛,善始善终” 老马刚开始见沈疯子摇头,他有些失望,听到后面一节时,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不过他有些好奇沈疯子说的大富贵指的是什么。我用电筒照在了老马的脸上,笑了,沈疯子不点破,那是不能说,不能说横财不可说,说则破。 我拍了拍老马的肩膀:“老马哥,你平时也应该关心一下体育事业,还有社会福利事业,经常也去做做贡献,献上爱心”老马并不笨,他脑子马上就转过了变来,他一脸的惊讶:“啊,你是说彩票啊” 我淡淡地说:“我可什么也没说,不过老马,我得提醒你一点,人不能贪,贪婪和作死没有太大的分别,所以一定要学会适可而止,别搞得本末倒置,毁了你现在美满的生活。”我是在提醒他,别因为我们的提示,一天只知道去买彩票,正事也不干了,那样无异于走火入魔,物极必反最后只能够是事与愿违。 老马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其实发达不发达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和和睦睦的就比什么都强。” 大概又找了半个多小时,老马终于找到了地方:“快来看,就是它”老马的电筒照上了一块头骨,他不敢走近前去,沈疯子掏出酒来又喝了一大口,我则递给老马一支烟,沈疯子斜了我一眼:“哟,没看出来啊,才多久没见都会抽烟了,老潘看到一定骂死你” 我耸了耸肩膀:“我没瘾,这玩意能够舒缓情绪,就象沈叔你们喝酒一样。”: 第170章 拾骨,安葬 我委屈极了,我哪拍马屁了,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啊,沈疯子的样子和十年前根本就没有分别,倒是潘爷,我看到他的头上冒出了几根白发。 我知道这些年他们都没少替我操心,特别是潘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陪伴着我,虽然看起来对我很严苛,但真有点什么事情,他护我又护得严严实实。 “好了,你小子,别在那儿伤春悲秋了,生死有命,宝贵在天,这一点你都看不透这二十几年白学了”沈疯子说罢,他收起了自己的小酒瓶,走上前去一把抓起了那头骨,突然阴风四起,“啧啧”的怪叫声传来。 果然那老头的魂魄并没有完全灭掉,他的声音围绕着我们却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沈疯子冷笑道:“死老鬼,我们二子不是没有给你投胎转世,重新做人的机会,是你太贪心了,想要夺舍,自古以来,夺舍都是有违天和的,如果你夺的是个将死之人或者大恶之人倒也算了,你竟然夺一个善良的人,你觉得我能留你么” 沈疯子一指点在那头骨,尖顶冒出淡淡的金光,我知道沈疯子一定是要画招魂符了。 那老头说话了,只是这一次他说话便没有那么硬气了:“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的事情我认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那一家人了,道兄,你就放我一马吧” 沈疯子冷冷地说道:“你没资格叫我道兄,修道之人,不会做出此等有违天和的事情,乱了自然之法。” 我拉住了沈疯子,沈疯子皱起眉头:“二子,你不会是又同情心泛滥了吧” 我还真是又动了恻隐之心,我对沈疯子说:“这样吧,沈叔,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让老马替他拾骨,把他安葬了,然后替他超度让他转世去吧。”沈疯子望着我,叹了口气:“你啊,和你那老子一样,整天博爱大同,仁者无敌,可是最后,唉,算了,不说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这才沉声问道:“老头,你听到我的话了愿意吗” “愿意,愿意,谢谢你了小兄弟”沈疯子放下了那块头骨,靠在一棵树旁坐了下来:“麻烦,真麻烦,你们慢慢玩吧,我休息一下。”他重新掏出了酒瓶,一个人生起闷气来。 我对老马说:“老马,你就委屈一下吧,其实这也是一善,对于你来说算莫大阴德。”老马忙点了点头:“我明白,小兄弟啊,你是个好人,以德报怨,不过大哥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大多时候人心隔肚皮,江湖险恶啊” 我笑了:“谢谢马大哥的提醒,我知道,凡事得有个尺度,我把握得住,该出手的时候我绝不手软。” 我和他一起慢慢地捡着那老头的残骨,找不到的那老头帮着,终于天微微亮的时候把那老头的骨头给捡齐活了,如果没老头自己帮忙,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老马下了山,我让他去买个陶罐,再置办些香蜡纸烛什么的,我坐在沈疯子身旁:“沈叔,你说,我爸会不会没死,还活着” 沈疯子眯缝着眼睛:“我们也希望他还活着,可是他若是还活着怎么可能不回来,就算他不把我们师兄弟当一回事,你这个儿子他也应该顾吧可惜,我和老潘都算不出他的生死,老潘曾经把你父亲的八字拿给很多人算,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算不出来”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希望,算不出来,那就有两种可能,大吉或是大凶,也就是说我父亲很有可能没有死,他之所以没有来找我们,一定有他的理由,我觉得象父亲这样的高人,做事情已经不能够用常理去推断了。 沈疯子象是知道我的心思一般,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希望总是好的,我和老潘也时常在想着,或许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桑吉大师昨天也还在说着这事儿,他说如果赖茅还活着,那么你的度劫就根本不是个事儿了” 我的心里一颤,桑吉大师这话很有深意的,也就是说就连他都没有把握帮我度过这个难关,看来那老妇人是多么的厉害。 “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你度劫的时候你父亲能够出现,我们都觉得如果这个关头他都没有出现的话那么”沈疯子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这么紧要的关头,可能是关乎到我的生与死,如果他活着的话应该一定不会置之不理,他若是不出现那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笑了:“他一定会出现的”做了二十二年多的孤儿,我突然知道自己还有父亲,而且父亲竟然是那么的厉害,自然存着最美好的愿望,那就是他还活着。 我问出了最后的疑问:“其实那妇人早就找到我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她有很多机会夺走我另外的半条命的” 沈疯子说道:“她确实有很多的机会,只是如果她要救她的儿子,必须要等到你二十三岁的生日,按我们的算法,加上虚岁你应该是二十四,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吗阴阳道中有一个说法,生本命与熟本命” 我点了点头,在阴阳道中把虚十二岁称为生本命,因为那个时候生命还很生涩,很稚嫩,而到了二十四岁,生命已经慢慢成熟,所以称为熟本命。 “而阴阳道中也有逆天改命,你当年踢灭续命灯虽然让他们功亏一篑,可是当时那灯也已经点了虚七七,因为那天已经是第四十九天了,她又先夺了你一半的魂魄,如果在你熟本命的这一天,她能够顺利夺走你另一半魂魄,还有最后一次逆天的机会让那婴灵重新转世之所以要选择生日当天,那是因为你剩下的半条命叫伴生命,是与你的生辰紧密相连的,想要剥离只能够在你熟本命到来的那一天,前后也不过三刻钟的时间,提前,或者推后都不行。” 不得不说,阴阳道有它的独到之处。 沈疯子叹息道:“阴阳道原本起源于我们的道术,传入日本之后他们一直都很注重传承,也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阴阳师,例如安倍晴明,一直以来,阴阳道都是严谨的修行,不沾市侩之气,不象华夏,很多修道之人,修佛之人,修儒之人,他们已经忘记了修的本意。修心,养性,行善,济世,相反,他们慢慢被世俗的那些欲望所牵引,看看多少古刹名观现在都已经成了他们用来圈钱的工具,道不长,佛不悟,儒不争,可悲啊” 这不是简单的业精于勤的问题了,想到我和柱子也想靠着这挣钱,我的脸也微微发红。沈疯子说道:“二子,你在深南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挣钱没错,首先我们是人,人总得生存,但我不希望最后你的脑子里只剩下钱,有的事情就算是没钱该管你也必须管,可是有的事情就算给你的钱再多,不该做就不要去做”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永远都不能够因为贪欲而堕入魔道,象戴洪、白杨和白禄之流,就是因为一己之私,滥用法术作为敛财的工具,为祸为害。 沈疯子笑了:“我只是说说,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二子,其实虽然有时候我说你父亲迂腐,过于仁慈,但我对他还是充满了敬意的,大智者难,大仁勇更是不易,因为大仁与大爱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 我想了想:“牺牲” “对,牺牲,没有牺牲的精神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老马回来了,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把红布摊在地上,然后让老马把那老头的尸骨包进红布里,之后才装进了那陶罐子中,我在罐中放入一张“定魂符”,盖上了盖子,用白蜡封住了罐口,又在盖子上压上一张叠好的“往生符”,这些玩意好在平时没事我都备着,潘爷有句老话,有备无患 让老马挖了个坑,把罐子埋入土中,再填好。 老马点上香烛,跪拜,烧了纸钱,又烧了些纸札,我念了一段往生咒,整个仪式才算结束。老马担心地说道:“若是有人再把它挖出来怎么办”我笑了:“没事,七日之后他的魂魄就散了,去轮回转世去了,那时候就算他的尸骨再见天日也与人无伤了。” 做完这一切我们才下山,老马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吃午饭,不等我们答应他都给妻子打了电话,还没忘记沈疯子好那口,让妻子买好酒。见他这样的盛情,我们也不好推却,他说等吃完饭他借辆车子亲自送我们回去,我们也就由得他了。 米娜再见到我时一有的笑容,当知道沈疯子竟然是我师父的时候她很是热情,她和老马一次又一次的表达着感激之情,只有他们的女儿一脸的茫然,她根本就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吃过午饭,老马真借了辆车送我们回去,一路上老马都好奇地问东问西,看来他是真的对道术着迷,沈疯子没有办法,吃人嘴软啊,就教了他一些实用的小法术,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倒也真心有些用处,把他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第171章 融化,三圣神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回到了村子里,只有李坚一个人在屋里,沈疯子问其他的人呢,李坚说潘爷领着桑吉大师去断魂崖,言欢也跟着去了。 断魂崖以前潘爷常常领着我去,几乎每周都会去一趟,然后他在崖顶一坐就是大半天,以前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现在我知道了,他是在凭悼我的父亲,又或者在那个地方等待着一个奇迹。 我轻声说:“沈叔,我也想去看看。”沈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起去吧。” 李坚说他也要去,他就是留下来等我们的,不然他也去了。 我问李坚文玲怎么样了,李坚笑了笑:“桑吉大师昨晚和她聊了很久,看来有些事情她已经想开了,放下了。”我明白一定是对言家的仇恨,我也笑了,这是一件好事,她若是一直带着那份执着的恨,那么就算是她能够借尸还魂也不会过得开心。心结不解,她就会一直沉浸在过去那段痛苦的记忆中。 我告诉李坚,言家的人也答应了,言老太爷还说了,等我们这边的事了了,请文玲到言家去一趟,言家要郑重地向文玲道歉。 沈疯子听着来了一句:“言家要向文玲道歉用得着非得让人家去言家么二子,你可小心一点,虽然我对言欢那丫头没有什么意见,可是言家我是不敢恭维,三大猎魂世家除了滇南的刀家相对保持着质朴,真实以外,另外两家我没有什么好感。” 听了沈疯子的话我的心里也有些疑惑,当初听言欢说言老爷子突然转变要请文玲去言家接受道歉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只是言老太爷说这是为了表示诚意我也就没有多想,现在越看越象是鸿门宴,看来我得好好地和言欢说说这事儿。 断魂崖就在村子后面的落雁山巅,我们三人的脚程倒也不慢,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到了山顶。 却见桑吉大师和他那徒弟以及潘爷三人打坐在地上,象是在念经一般,言欢静静地坐在一块岩石上,没见文玲,文玲是鬼体,她自然不会一直都在。 言欢见我们上来她兴奋地叫道:“二子,你终于回来了,闷死我了,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跑到这山上来打坐。” 我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我走到了潘爷的身边,也盘腿坐下,轻轻地和他们念起经来,言欢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此刻我的心里也和潘爷、桑吉大师一般,祈望我的父亲能够活着,我们父子还有机会团圆。 终于,我们停了下来,桑吉大师微笑着望向我:“你已经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桑吉大师站了起来,望着环山的云雾:“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希望他能够吉人天相,你们父子还有再见之日。” 潘爷摸着我的头:“十八年了,一晃就十八年了,我也算对得住赖师兄了,可惜啊,我的能力有限,没能够把你培养成一个和他一般成就的人。” 桑吉大师淡淡地说道:“人各有因缘际遇,不能一概而论的,再说了,赖二还年轻,以前的路还长呢。” 言欢来到我的身旁,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胳膊:“喂,二子,他们在说什么啊,你父亲你不是孤儿么”我轻轻对她说道:“我也是才知道,晚一点我再慢慢和你说吧。” “天色不早了,下山去吧”桑吉说,我们一行人才慢慢下山回到住处。 一路上我把沈疯子告诉我的关于我身世的故事说了一遍,言欢吐了吐舌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位厉害的老爸,不过你的身世倒也挺可怜的,不管怎么说,你确实做了十八年的孤儿,对了,四岁已经很大了好不,你竟然没有一点半天你老爸的记忆” 我努力地想了半天,还真就没有。我想或许是因为当时我丢失了半条命的缘故吧,不然就象言欢说的那样,四岁应该是能够记事了的,就算记得不清楚,一些残留的记忆碎片应该留下吧 潘爷的家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不,确切地说这里应该是我的家,当初是父亲和母亲住在这儿,潘爷他们是后面来的,他们为了我就再没有离开过这儿,一住就是十八年。 “等二子这件事情了了,我们也就不用再继续呆在这儿了。”潘爷喝了口茶:“不过一想到要离开了,心里又还有些舍不得呢” 我拉住潘爷:“潘爷,你说我爸那么厉害,为什么村里的人从来就没有提起过他啊也没有人和我说过我曾经也是有父亲的”潘爷瞪了我一眼:“我告诉你吧,一来你父亲低调,平时并没有显摆他的本事,二来呢,他们当时到这村子没多久,村里人甚至都还没弄明白他们什么来历,你就出事了,以至村里人都以前搬来的人不是两夫妻,而是我和沈疯子。”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对这个村子来说我父母也只是个路人,那对阴阳师夫妻运气也太差了,没想到会遇到我这样一个鲁莽的路人,不过那个时候我才四岁,什么都不懂,应该是不知者不怪 晚饭后我被潘爷叫进了他的房间里,他让我在一张很老旧的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取出一个约半尺见方的木盒子:“二子啊,这是你父亲留下的,里面除了有你的生辰八字,还有两本书和一件法器,以前你还小,我也就没有给你,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那两本书我和老沈都没敢看,我想对你应该很有帮助吧。” 我接过本盒子,打开来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张红纸上写着八字,确实是我的,我问了潘爷一个很弱智的问题:“潘爷,我叫赖二,是不是说我应该还有个哥哥啊” 潘爷笑道:“这倒不是,你之所以叫赖二,有两层意思,一来你的八字里面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你不能为大,故此你父亲就给你起了个赖二的名。” 我的天,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我那老爸也太懒了吧,就算我不能为首,不能为大,你起个别的名字不好么,赖二,我真有那么二么不过我想他再能算也不会算到二这个字到今天会是这么一层意思,否则他绝对不会让他唯一的儿子整天犯二的。 盒子里除了我的生辰八字还有沈疯子曾经提到过的我父亲留下的字条,那几句话,而那两本书很奇怪,一本叫谪怨,另一本叫抚魂,原本我以为我父亲会给我留下什么布衣神相、铁板神算什么的,谁知道竟然是两本听都没听说过的书,薄薄的,每本顶多就十几页纸。 “这两本是什么书啊”我好奇地问道,潘爷耸了耸肩膀:“你自己看吧,我们没碰过,这是留给你的,我们自然不能乱动了。” 我翻了个白眼:“分那么清楚干嘛,你们是我爸的师弟,按理我应该叫你们师叔,我从小就是你们抚育长大,没有你们就没有我,我的东西自然就是你们的东西。” 潘爷摇了摇头:“两码子事,抚养你长大是我们份内的事,并不等于我们抚养了你就能够乱动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我拿起了谪怨看了一眼,顿时楞住了,这是一本修心养性的书,只是它融合了释、道、儒三家的养身精髓,十几页纸的内容最后我总结成了四个字:“和、顺、通、达”,心平则气和,和则顺,顺则通,通则达。 它打破了三大家的壁垒,把精义融会贯通,修行的人修的是什么,不外乎修心,养性,培养自己的精、气、神,这本书可以说是大顿悟。 我把它递给了潘爷,潘爷其实很想看的,我笑道:“看吧,不是什么秘笈,是一本让人摒弃杂念、欲望与恩怨的修心之法。”潘爷终于接了过去,他看得也不慢,看完后一脸的震惊:“海纳百纳,殊途同归,这是大道啊” 我没说话,又看起了抚魂,这是一本法术之书,不过对于我来说就太深奥了,我竟然一点都没看明白,我苦笑了一下,把书扔给潘爷:“潘爷,这书给我也没用,我根本就看不明白,一句都没整明白。” 潘爷看了一下也皱起了眉头,我太了解他了,看他那样子估计也和我一样,一头的雾水。果然他的嘴动了动:“我也看不懂,如果你同意,可以请桑吉大师帮着解读一下。”别小看了桑吉大师,虽然一直偏处藏地,却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学者,他会好几门外语,甚至可以说博览群书。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没什么意见。” 最后我看到了盒子里还有一块蓝色的如铜钱大小的刻了图案的“石子”,我拿了起来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法器么怎么用啊” 潘爷咳他一声:“这玩意我和沈疯子研究了半天,没弄明白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用,不过那上面的图案你应该认识吧”我当然认识,一个是如来佛祖、一个是太上老君,另一个是孔子,释、道、儒的三圣神。 我把它摊在手心,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有什么用途,正准备放回盒子里,却发现它一下子发出了蓝色的光芒,我的心里一惊:“潘爷,你看”只见那玩意竟然象冬天的雪朵一般,慢慢地“化”了,融入了我的掌心,最后全都没了进去,没了踪影,只是我的掌心多了一个铜钱大的淡蓝色图案,就如褪了色的刺青一般,上面是三圣神模糊的影子。: 第172章 萨满,三大祭司 那小玩意竟然一下子没入了我的掌心,只留下一个刺青般的黯淡图案,我吓了一跳,望向潘爷,他也是一脸的茫然。 “这到底是什么啊”我还没开口,他倒先问起来了,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不过潘爷,它不会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会不会有毒啊” 潘爷也不确定:“不能吧,这东西我和老沈也看过,可都没出过这样的事情,或许是你与它有缘,再说了,这是你爹留下的,他那么厉害,能掐会算的,怎么着也不会坑了自己的儿子吧” 他说了等于没说,接着他又补了一句:“还是去找桑吉大师问问吧,他见多识广或许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桑吉大师有没有见过那玩意,潘爷说除了他和沈疯子,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就没有再给任何人看过。 我拿起盒子里的东西就和潘爷准备去找桑吉大师,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两只铃铛却响个不停。潘爷的脸色一变:“不好,有人破了果园的法阵奇怪,还差两天啊,她不该这么心急的。” 我们冲到了院子里,沈疯子和桑吉师徒也出来了,沈疯子说道:“果园出事了,法阵已破婴灵象是出来了。”说罢就出了门,一行人向着果园方向飞奔,言欢和李坚也紧紧地跟在了身后。 沈疯子说道:“那女人疯了,时间还没到呢,她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潘爷冷冷地说:“一定是她看到我们人多,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胜算,就想毁掉二子另外那半条命,其心真是歹毒。” 桑吉却说道:“不然,没做最后的努力她是不会放弃的,这是做母亲的天性,只要她还有一线希望复活她的儿子她都不会放弃,要知道,她或是毁了赖二的那半条命,她的那儿就永远再无复活的可能了,她苦等了十八年,要出手她早就出手了,当年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拼着受重创也要给她的孩子留下一线生机。” 沈疯子轻声说道:“大师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桑吉大师看了我一眼,我郁闷极了,看我做什么,就算真有人捣鬼那也一定不会是我,我可没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桑吉大师淡淡地说道:“或许是赖二的什么朋友来了吧” 朋友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停”桑吉叫了一声,大家都停了下来,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桑吉轻声说道:“方向错了。”我看了看:“没错啊,前面没多远就到果园了。”潘爷和沈疯子的脸色也沉重起来,潘爷说道:“方向确实错了” 方向怎么就错了,我们这不就是去果园的么桑吉指向了左边:“果园应该是在那个方向,我们全都陷入了幻境之中”潘爷和沈疯子没有说话,他们应该也察觉了,反倒是我和言欢、李坚后知后觉,不,我们根本就不知不觉。 言欢轻声说道:“二子,会不会是白杨来了” 气氛很是沉重,就连桑吉大师的脸上都满是谨慎,我不相信一个白杨就能够让桑吉大师、潘爷、沈疯子,还有大师的弟子霍格如临大敌。 “还真是高手啊,这至少得有五、六个吧从我们踏出家门那一刻起我们就一直在幻境中,能够做到让我们现在才识破,哼,也算他们能耐了。”沈疯子冷笑道,潘爷说:“白家” 桑吉大师却说道:“恐怕还不只是白家,白家的幻境虽然厉害,可是他们却无法做到把多个幻境串连到一起,更不可能做到清晰指引” 李坚问我,什么叫清晰指引,我告诉他就是在普通的幻境中,人的方向意识是模糊的,就象是鬼打墙一般,总是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晃荡,清晰指引则不一样,就是处于幻境中的人根本就察觉不了自己身处幻境,以为是在现实中,就象刚才我们一路跑向果园,根本就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这样的幻境,需要多个高手编织场景,而且还得衔接得恰到好处。 “一叶以障目,观自在,心自在,眼自在,破”桑吉大师最后那个“破”字很是响亮,他这一声怒喝,我们的眼前出现了另一番的景象,我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后山,再走就要上“断魂崖”了,看来对手很是歹毒,这是想要了我们的命呐。 如果不是桑吉大师发现,我们这些人搞不好就自己跳下山崖去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已经猜到了来的是什么人,我说道:“如果不是白家的人干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潘爷淡淡地说道:“萨满教” 桑吉大师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沈疯子说道:“大师,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他们来的人看来还真是不少。” 我发现李坚有一些走神,我拉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李坚对我说他感觉到文玲出事了,我吃了一惊,文玲的本领我是知道的,她竟然出事了,我问李坚文玲不是一直都跟着他的吗,李坚说原本是跟着的,可是就在不久前文玲一下子就离开了,也没有说是什么事,李坚以为她是到处转转,她曾经说在潘爷的家里呆着总是觉得不舒服。 我们急忙往回走,我的心里很是内疚,如果不是我当初多事对付戴洪,得罪了萨满教,他们也不会这样发难。 “对不起,都是我把他们惹来的。”我向潘爷他们道歉,桑吉笑了:“对不起谁我问你,如果再重新来一遍,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戴洪,对他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桑吉大师都知道了的,我想都没想:“不会,我仍旧会和他斗到底。”桑吉大师“嗯”了一声:“这不就结了,换了我也是一样。” 潘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子,记得潘爷给你说过的事吗咱们不主动惹事,但我们绝对不能怕事,做应该做的事情,出什么事还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撑着。” 沈疯子叹了口气:“现在就希望那女人没和萨满教的人沆瀣一气,否则就危险了。”桑吉却说道:“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他们破了法阵,目的是什么就是想要胁迫那个女人,女人很可能会屈服于他们的,记住,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二子有事。” 我们这一折腾,从出门离开家到跑到果园,前后用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而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多钟了。远远地我就看到了果园里有亮光,象是点了篝火一般。 沈疯子眯起了眼睛:“他们那幻境并不是真想除掉我们,因为他们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能够除掉我们,他们是想靠那幻境争取时间,争取破除法阵的时间。” 我们才走到果园外面,一道人影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拦住我们的果然就是那个妇人,那个女阴阳师。 她这是第一次以本来的面目和我相见,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她是人,而不是一道离体之魂。她望着我们,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你,过来”她简直就目中无人,根本没把桑吉大师他们放在眼里。 桑吉大师慢慢地走上前去:“由美子,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放不下呢”原来女人叫由美子,这名字蛮好听的,只是根本无法与她的尊容联系到一起。 由美子瞪了桑吉一眼:“桑吉多布,我劝你还是不要多事”桑吉笑了:“多事他是我师侄的儿子,这能叫多事吗你是修行之人,怎么就那么看不开呢,这一切都是天缘巧合,你那短命儿子的命就是这样,你可以怪天怪地,可却怨不得人。当年就算不是赖二踢翻那续命灯,也会有其他的原因让你们无法成事,逆天改命,说着容易,可真就那么轻巧么” “你闭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桑吉多布,这些年来我们斗了不下三场,最多是个平手,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身后这些人想想吧,真要动起手来,或许你可以全身而退,他们呢实话告诉你,萨满教的宝贞大祭司、嘎隆大祭司和呼日格大祭司都来了,你觉得就凭他们几个虾兵蟹将能够应付得了么” 宝贞、嘎隆和呼日格是萨满教的三大祭司,那么多年来从来没听说过他们会一起出动,由美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怪异,桑吉大师眯起了眼睛。 由美子看着我说道:“小子,没想到你挺有面子的,竟然让萨满教的大人物倾巢而出” 这时一个枯涩的声音传来:“由美子,你的话太多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看来你是不想要你的孩子了”这声音根本不象是人在说话,更象是鬼叫。 我突然醒悟了,为什么由美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会那么古怪,她是在给我们交底,她在告诉我们林子里到底是些什么人。 由美子此刻也受到了他们的胁迫,看来他们是破掉了法阵,拿住了婴灵。以萨满教三大祭司的实力,对付那婴灵当然没有任何的悬念。: 第173章 生魂劫,群魔逐鹿 由美子扭着望向林子里,也有些不满:“你们要是敢动它一根毫毛,我发誓,一年之内我会让你们成为萨满教的光杆司令”她也不示弱,她这话是在说就算我对付不了你们三个大祭司,但要杀掉你们的那些徒子徒孙根本就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 由美子可不是善男信女,她要是起了杀心谁也阻止不了。 再说了,论本事她也不输给三大祭司中任何一人,只是几人的联手她却不得不服输。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桑吉大师,桑吉大师沉声说道:“回去” 他看了由美子一眼:“谢谢” 潘爷担心地问道:“大师,我们就这样走了这万一”潘爷在担心那几个大萨满会毁了婴灵,毁了我的半条命。 桑吉大师瞪了他一眼:“他们要那么做早就动手了,犯得着引我们来吗他们的目标是赖二,我们回去,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疯子却说道:“可是万一他们把那婴灵带走了呢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桑吉大师望向由美子,轻声说:“由美子,在这件事情上我想我们能够联手,对吧” 由美子没有说话,不过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桑吉大师这才露出了一个微笑,对我们说道:“走” 可就在这时,我们的后路被十几条人影给挡住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走你们觉得走得掉么” 言欢叫了一声:“白杨”确实是白杨,不只白杨,那十几个人中我还看到了言春 “爹”言欢更加的惊讶。 “丫头,过来”言春阴沉着脸对言欢说道:“赶紧回来吧,你就不怕惹爷爷不开心么”我怎么也没想到,言家的人竟然也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来了,白杨与戴洪一路货,白家和萨满教有勾结我能够想得通,可是言家为什么一定要淌这浑水,如果说之前言家与白家的联合是为了对付文玲,可文玲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文玲甚至已经放下了这段仇怨。 我眯起了眼睛:“言老太爷是不是也来了”我想一定是这样的,文玲大晚上的跑出来应该就是知道那个负心的人来了,想要做个了断,可是不曾想,等待她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小子,看来你倒是个明白人,不错,老爷子确定来了”言春冷笑了一下:“可惜啊,在湘西没能够除掉你”我就有些纳闷了,就算是我和言欢走到一起,言家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啊,一个白家真的就能够掐住言家的命脉么 言欢上前一步:“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得置二子于死地” “因为他是赖布衣的儿子” 原来他竟然知道我是赖布衣的儿子,莫非我那不知死活的老爹和言家有仇不能啊,潘爷和沈疯子都说了,我那老爹可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主,怎么可能与言家结仇。 言欢抓住了我的胳膊:“你们想要动他就先杀了我” 白杨狞笑道:“哟,我的媳妇儿,可不能这么说,我可舍不得你死呢,怎么着也得先让我尝尝鲜吧”言欢气得脸都白了:“无耻” 潘爷叹了口气,看了看沈疯子,又看了看桑吉大师。 李坚叫道:“文玲是不是抓去了”他最关心的还是文玲,他甚至根本就不管现在的处境。言春笑了:“你是说那女鬼啊她不是能耐吗此刻应该已经在大祭司的鬼幡里睡着了吧” 李坚说道:“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招来警察吗”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二楞子,他还真以为谁都能够看到我们这儿的动静呢,一个障眼法就能够把这一切给遮掩了。 桑吉大师眯起眼睛,望着这些人:“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言春这才说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莫非你们会不知道赖二的生魂对于我们猎魂者有多大的诱惑么起初我以为他真的只有这半条命,正感到遗憾呢,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言春说到这儿,桑吉笑了:“所以你们就勾结到了一起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言家也好,白家也罢,还有那萨满教,你们估计都是一个心思吧,你觉得那落魂幡最后真能够成为你言家的囊中之物么” 言春的脸色微微一变,白杨说道:“我说岳父大人,你别听他的挑唆,白家不会和言家争的,几个大祭司也说了,他们只是为了给戴洪报仇,赖二的魂魄归言家” 我听得一头的雾水,我的魂魄落魂幡 这都是什么东东啊 不过我知道大家原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愉快的聊天的,动手是迟早的事儿。桑吉淡淡地说:“与虎谋皮,与虎谋皮啊,言家糊涂,白家也糊涂,你们真以为萨满三祭司是什么好东西么一个戴洪值得他们如此的大动干戈” 言春没有说话了,他好象也在思考着什么,白杨却说道:“岳父大人,别听他的,咱是一家人了,我还会骗你吗放心吧,要是那几个祭司真的出尔反尔,我们白家一定会站在你们这边的他们厉害,我们白家也不是吃素的。” 霍格师父冷哼一声:“你是白家的人”霍格不认识白杨,故而有此一问,白杨邪笑着说道:“小爷是白家的白杨,这位大师父,有问题吗”霍格的眼睛盯着白杨抱在胸口的双手:“你竟然是白家的人,没看出来,据我所知三大祭司的嫡传弟子才有资格佩戴巫毒玉扳指,白家的人竟然认了萨满教的大祭司为师,嘿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言春却警惕地望向白杨的手上。 白杨的脸色大变,赶紧把手收到了身后。 “白杨,他说的可是实情”言春瞪大了眼睛,白杨挤出了笑容:“是,我是拜了宝贞大祭司做师父,可是我始终是白家的人,白家和言家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的,不是吗岳父大人,我可是你未来的女婿,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言春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白杨,虽说白杨名义是上他的女婿,可是现在看这架势,要让言欢听言家的话可能性不大,用强么法制社会,只要言欢不答应你根本拿她没有半文钱的办法,赖二和警方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他又回过头来想想,如果这一次能够除掉赖二,言欢与白杨的事情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 就在言春犹豫的一刻,只听一个男人怒喝道:“白杨,白家祖宗的规矩你忘记了,怎么能够投入外人的门下”看来这人是白家的,白杨没有说话,那人轻哼一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白杨,这件事情你必须说清楚。” 桑吉大师冷冷地说:“你们白家既然有家务事,我们就不奉陪了走。”我们就准备离开,谁知道言春却开口了:“白老四,白杨的事情稍后再说,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他这么一说,那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白杨,最后带着敌意地望向我们。 潘爷轻声说道:“看来这场争斗再所难免了,二子,一会你们三个小年轻找机会跑,只要你们跑掉了,他们就是敢对我们怎么样。” 果园里又传来了那怪声音:“由美子,你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只要你截下赖二,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不但不会伤害你的儿子,还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儿子还魂。” 言春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言春这话是问白杨,他哪里会不知道,要助由美子的儿子还魂,那么赖二的魂魄他还有戏么 白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说道:“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先把赖二截下,至于怎么分配,我们自己人,好商量” 我的心里很是郁闷,好象我已经是他们案板上的肉了,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对潘爷道:“我不会跑的,再说了,如果你们都抵挡不住我们能够跑到哪去,我甚至还跑不出他们制造出来的幻境。他们要的是我,你们也不可能拦得住他们,我倒是觉得把我留下,你们走吧” 桑吉大师笑了:“赖二说得没错,他跑不掉的,其实也没必要跑,大不了就斗上一斗,宝贞、嘎隆、呼日格,你们不用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你们不敢出手,否则你们也没必要胁迫由美子了,你们想要借刀杀人,借由美子的刀,借言家的刀,甚至借白家的刀,因为你们害怕,你们怕自己伤了赖二,赖布衣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虽然很强,可是再强也不敢真正与赖布衣为敌” 由美子的面容一动:“他还活着”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她一定是知道我那老爹的脾性,如果我那老爹没死,很有可能她的男人也还活着,因为我那老爹从来不会杀人,相反,他只会救人。 我更清楚桑吉大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这话一说,首先由美子会动摇,另外言家和白家的人那脸色也都十分的难看。试想谁愿意想让人当枪使: 第174章 骷髅幻象,九瓣莲 “桑吉多布,既然你这么说,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密宗大师到底有多厉害”果园里走出一个佝偻的人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瘦的人,几乎就是一张人皮包着骨头,而那张人皮也皱巴巴的,就象是枯萎的老树皮。 桑吉大师冷笑一声:“宝贞大祭司,久违了”原来这有如骷髅骨的老头就是宝贞大祭司,他的声音根本就象个老妇人一般。 潘爷和沈疯子护在我们的面前,示意我们退后一些,桑吉大师也让自己那徒弟霍格退到了我们的身旁。 宝贞的一双眼睛很上浑浊,那眼角还溢出白色的浆沫,他看了看我:“你就是赖二”我扬起了头:“我就是赖二,赖茅的儿子赖二”宝贞笑了,笑声很是恐怖:“就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戴洪啊戴洪,你这是阴沟时翻船啊” 我眯起了眼睛:“原来你就是戴洪的师父。”我又看了看白杨:“难怪你会和戴洪勾引,沆瀣一气,原来你们是师兄弟”宝贞轻哼一声:“小子,等我先会会这个大喇嘛再收拾你,我倒要看看赖布衣就算是活着又能够把我怎么样。” 桑吉大师拿着佛珠,一脸的祥和,带着淡淡的微笑:“那我就等着大祭司赐教了” 宝贞的嘴里呜呜地念了几句,双手一举,手中多了一只活鸡,他用力一拧,那鸡着就断了,他将那鸡血往脸上抹了两下,然后把鸡扔到了地上,念念有词。 李坚轻声问道:“他在干嘛” 我告诉他宝贞这是想要请神,这是在献祭,也叫献牲,用牲畜作祭品。 献牲、脱魂、凭灵是请神的三大步骤。 接着宝贞就象抽风似的跳了起来,边跳边唱,桑吉大师没有动,仍旧保持着那佛一般的微笑,他静静地等着宝贞施法,他并没有趁机出手,他是大师自然不可能做那样趁人之危的事情。 宝贞象是换了个人似的,虽然那形象依旧猥琐可是却精神百倍,一双浑浊的眼睛也放出了光芒。 他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鼓,薄薄的,巴掌大小,两个指头轻轻地弹动,突然他两个指头指向了桑吉大师,只见桑吉站着的那块地方一下便雷电交加,那闪电向着桑吉劈来,桑吉的嘴里也在轻轻念着,他的身体一下子就笼罩了一层金光,这一招我也会,只是我只能够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桑吉大师一只手在拨着佛珠,另一只手转动着转经筒。 “大师能够胜得了他么”李坚问,我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说,虽然我一直都把桑吉大师视若神明,可是宝贞敢于挑战他,说明宝贞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 宝贞见桑吉大师竟然把他发出的雷电全都吸收掉了,他并不着急,一脸的沉着,一轮接一轮的雷电继续往桑吉大师的身上招呼去。 言欢都有些紧张了,她应该也看出了问题:“二子,大师这样下去不行,宝贞这是想要点能”李坚问什么是“点能”,我告诉他,桑吉大师把这些雷电能量全都吸收去了,这些能量就会聚集在桑吉的身体里,宝贞只要用了“点能”的法术,就象往一堆炸药上扔火把一样,那样桑吉大师就会很危险。 不过我倒是不担心,桑吉大师是什么人,我们都能够看到的问题他会看不到么在我看来人家那是艺高人胆大,他敢无止境地吸收宝贞降下的雷电自然不会惧怕宝贞的“点能”。 宝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果然他马上就施放出了“点能”,就在他施放这个法术的同时,桑吉一下子竟然把刚才吸收的能量全都释放出来了,只是他把那能量化为己用,他的金刚护罩看上去更加浑厚,金光闪闪 宝贞皱起了眉头,“点能”失败了,相反他还帮助桑吉增强了防护。 我看得眼馋,我要是能够有桑吉这本事该多好,能够引外力为自己所用,这样在对付那些厉害的鬼东西时不是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了 宝贞冷哼一声,双手一错,嘴里“咕噜咕噜”地念个不停,只见他伸手竟然撕开了桑吉的护罩,挥着左手,无数“血雨”就向着桑吉打去。 “破法污血”潘爷惊叫道,沈疯子说:“真没想到,堂堂大祭司竟然用如此污秽的东西,如此龌龊的手段。” 宝贞不说话,手指轻弹,飞出一串白色的粉末,桑吉大师已经失去了罗汉护体金身,双手分别拍出两个手印,一个手印化开了“破法污血”,另一个手印逼去了白色粉末:“绝心粉”桑吉大师收起了笑容。 “大师真是有见识,连我的绝心粉都认识,这是做活祭的时候用的,平时我还真舍不得浪费” 说罢宝贞后退了两步,又跳了起来,却见桑吉大师一脸的慎重。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眼前满是骷髅,看谁都是骷髅,白骨,我的心里一惊,忙念起了静心咒,可李坚和言欢却一下叫了起来,李坚拳头砸在了我的脖子上,痛得我差点就冒出了眼泪。 言欢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疯也似的就要闯出去。 潘爷一把抓住了李坚,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我抱住了言欢,大声念着静心咒。 骷髅幻象,看众生皆白骨,人间如同鬼域,同时宝贞嘴里的那些咒语也能够让人迷乱了心智。 桑吉大师自然是不会畏惧这个幻象,可是他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宝贞这幻象更多不是针对他的,这是在针对我们桑吉大师轻喝一声:“般若波罗密”捏了个莲花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只见空中飞着九瓣花瓣,莲花的花瓣,颜色各一,那花瓣一分二,二分四,一下子就成了漫天的花雨,我感觉到心神一振,这个世界似乎象是突然充满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那些幻象全都消失了,桑吉大师淡淡地说道:“宝贞,你枉为大祭司,既然是和我斗法,有必要对后辈出手么” 宝贞冷笑道:“有你在,他们会有事么”桑吉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桑吉大师发怒了,俗话说泥菩萨都有几分脾气何况是人桑吉大师舒张双臂,抡了个圈:“如意轮宝妙难思,南方化身无畏施,心咒受持原形现,魑魅魍魉铁吸石” 我敢说,所有的人都楞住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因为原本只有淡淡月光的暗夜竟然一下如同白昼,那一波波的金光荡去,在场的除了我、潘爷、沈疯子和李坚,其余的所有的人都双手抱住了头,一脸的痛苦之色,就连言欢也不例外。 我知道桑吉大师的这一招便是“佛光普照”,因为无论是言家还是白家,他们是猎魂世家,多少都沾了阴邪之气,而萨满教的巫术多半也是阴邪一路,在这佛光的照映下哪里会不难受那可是头痛欲裂的感觉。 我扶住了言欢,给她念着静心咒语,这一晚上我都在给她静心。 宝贞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看了看四周那些人痛苦的样子:“够了,桑吉,这是我们之间的比拼,没必要伤及无辜。” 桑吉这才停了下来,他望着宝贞:“你也会说这话,刚才你是怎么说的” 宝贞淡淡地说道:“罢了,我们再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桑吉,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以你的能力,你是斗不过我们三大祭司的。” 桑吉笑了笑:“你们搞这么大的阵势,看来对赖二你们是志在必得,不过我看得出你想要的不是赖二的命,而是别的吧或许你开出条件来,我们还有得商量。” 宝贞望向桑吉,白杨叫道:“师父,你可别听他的,上了他的当”宝贞瞪了他一眼:“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白杨的嘴动了动,由美子静静地站在一旁,刚才两边的比试她是看在眼里的,无论是宝贞还是桑吉,若是一对一她也是谁都不会惧怕的,只是她的儿子,那婴灵还握在宝贞他们的手中,她不能不慎重,再说了,桑吉是铁定要护着我的,而她必须要夺了我的半条命才能够再给她那死去的儿子一次机会。 她是一个很重要的砝码,这一点她自己很清楚,她只要往哪边倾斜一下,那么哪边就会有更大的胜算,只是她无论是帮哪一边都是一件郁闷的事情,她知道搞不好到最后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刻听到桑吉大师说出这样的话,她望向了宝贞,她也很好奇,宝贞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宝贞大祭司看了桑吉半天:“你是说你可以做主,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桑吉大师望向我:“赖二,我能够替你做主么”我点了下头,他又望向了宝贞:“你也看到了,我能够做主。”宝贞笑了,我很不喜欢他的笑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当然,他那尊容我也不喜欢,看到都恶心想吐,和他相比,之前的福伯要美丽许多。 宝贞说道:“好,如果你们能够把那东西给我,我立马带着他们走人,甚至还可以替你们灭了那小鬼”他看了一眼由美子,由美子瞪大了眼睛:“你敢”: 第175章 三件宝贝,法之源 由美子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脸上很是茫然与不安,不安是因为她担心自己的孩子,那个婴灵。这是它最后能够还魂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么她作为母亲最后的一线希望就破灭了。此刻婴灵已经被萨满的大祭司给控制住了,生杀大权握在人家的手里,她只能忍气吞声,根本就无能为力。 我看得出她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那是因为一个阴阳师是必须有自己的骄傲的,如同我们说过的,有所为,有所不为,她的茫然应该是不知道是应该助纣为虐继续与我们为敌,还是奋起反抗,与我们联手。 宝贞望着由美子,那骷髅一般的脸上是冷狞的笑:“你可以试试,看看我究竟敢还是不敢,是的,你有能力找我们复仇,那些小喽罗,虾兵蟹将你想怎么样都行,可是你永远撼动不了我们,你能够奈我们何” 桑吉大师冷冷地说:“宝贞,别再干扯了,你说说,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宝贞咳了两声:“桑吉多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 我们的目光都望向了宝贞,他缓缓地说:“诸葛晓天,也有人叫他诸葛晓天下,据说这天下的事情他无所不知,几年前他卖给了我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说二十四年前赖布衣在外蒙的一座陵墓取走了三样东西。” 桑吉笑了,那笑容中充满是嘲讽:“谁人不知赖布衣的人品,他怎么会去干那盗墓掘坟的勾当,再说了,诸葛晓天只不过是江湖中告着东家长西家短骗点小钱的角色,他哪有本事知道赖布衣都在干什么” 宝贞摇了摇头:“我却不这么认为,空穴来风不会无因,否则当年前在江湖中如日中天的布衣神相赖茅怎么会一下子就隐居了,还偏安到这鸟不生蛋的西疆我告诉你吧,因为你的这位能耐的师侄机缘巧合得到了三件至宝,那三件宝贝对于普通人或许一文不值,可是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哪怕能够拥有其中一样也无憾此生了。” 听他说得那么玄乎,就连我都瞪大了眼睛,三件至宝潘爷他们给我的东西里应该没有他说的这些玩意吧我忍住没去看潘爷,我怕引起他的误会,我相信他和沈疯子的为人,再说了,这指不定是宝贞在胡说八道,想要达到什么龌龊的目的。当然,也有可能他被那个诸葛晓天给骗了。 诸葛晓天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也算是一个神算,只不过大多的时候他都不务正业,靠着倒卖江湖消息为生,我就纳闷了,听说他足不出晋西,怎么就能够知道这么多。 诸葛晓天是个很神秘的人,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想要找他买消息,就得按着他的要求,把钱打到他的账户上,然后给他的主意信箱里留言,把你要问的事说出来,之后你会收到一则剪报,那是报纸剪贴拼凑出来的,就是给你的回复。 而他卖出的消息可信度非常高,有人说至少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也有人说根本就是百分之百,因为还从来没有人站出来砸过诸葛晓天的招牌,也因此,人们干脆在诸葛晓天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字,叫他诸葛晓天下,就是说他知晓天下事。 至少我知道的诸葛晓天并不象是桑吉大师说的,只会东家长西家短那么的不济。 当然这也是桑吉大师的一种说法,他是在嘲笑宝贞。 一只大手抚上了我的肩头,我扭头看到了潘爷,我笑了笑,潘爷一定是听了宝贞的话,怕我的心里胡思乱想,所以想解释什么。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如果连潘爷我都不相信了,那么这个世界我还真不知道我还能够相信谁。 潘爷没有再说什么,我的微笑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宝贞,等待他的下文。 “碧蓝化神珠、三圣像以及精魄之书。”宝贞的话音刚落,桑吉大师竟然“啊”地一声,他仿佛也很震惊。 “其实对于三圣像以及精魄之书我们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释、道、儒三圣并非我们的神祗,所以三圣像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是鸡肋,三圣的精魄所凝结成的那本法术书我们根本也用不了,不过那碧蓝化神珠就不一样了,只要镌刻上我们的神祗,其神圣的力量我想桑吉大师一定是知道的。” 桑吉大师眯起了眼睛,他扭头看了看潘爷,潘爷一脸的迷惑。 桑吉大师轻声说道:“假如这三样圣物真的有缘让赖布衣得到,我想他应该早已经把三圣像融入了碧蓝化神珠,又把那化神珠炼化了,你应该知道,倘若是有缘人,那碧蓝化神珠就能够与之融合,你觉得他还会把那东西留下来么” 桑吉大师的话让我想到了一样东西,一件怪事,那就是刻着释、道、儒三大圣人的那枚蓝色的如铜钱大小的小玩意,怎么看它也不象一粒珠子啊,那东西确实融入了我的身体,只是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莫非它真是什么碧蓝化神珠而上面刻的三圣就是被融入珠子里的三圣像那么精魄之书又是什么玩意难道是那两本薄薄的书么 太有可能了,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一会回去一定要仔细地研究一下,这时潘爷的声音轻轻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二子,那事情谁也别说,谁也别问,包括桑吉大师,知道么”我有些不解,不告诉别人这我能够想得明白,可是桑吉大师是自己人都不能说么 潘爷也知道我的心里疑惑,他叹了口气:“古人云,怀璧其罪,知道的人越少你才越安全,再说了,那东西可是法之本源至宝,凡是修行的人都抵挡不住它的诱惑,桑吉大师也一样,别因为那至宝而乱了,污了他的一颗修行的心,坏了他的道。” 我明白了潘爷的意思,点了点头。 潘爷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桑吉大师虽然是高僧,可是越是高僧就越是对道法的本源痴迷,或许他不爱金、不爱银,不爱江山美人,但保不准知道那东西在我手上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什么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能少一事又何必多一事,没必要这样去考验一个自己敬重敬爱的大德之人。 “你也说了,那是需要有缘人才能够炼化的,可就我们所知,赖布衣并不是在缘人。他之所以藏身山野,就是一直想要找出炼化的办法。”宝贞说到这儿望向了潘爷和沈疯子:“他失踪后,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这两个好兄弟在保管,我想你们应该知道那东西藏在哪儿吧” 宝贞问出这话,桑吉大师也忘记了该说什么干什么,眼睛紧紧地盯着潘爷和沈疯子。 沈疯子苦笑了一下:“不瞒你说,我们也没有见过那个玩意。”他问潘爷:“老潘,你见过么”潘爷耸了耸肩膀:“我也没见过,我想象这样贵重的东西,师兄他应该是随身带着的,怎么可能随便乱扔呢况且我还真怀疑这消息是真是假,师兄归隐山野的原因我觉得是因为师嫂的难产辞世,令他生灰意冷才是真的。” 宝贞淡淡地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我知道后天就是赖二的生辰,如果你们想他活着,那就拿这三样东西来交换,否则的话,你们应该是知道的,由美子这儿在等着他的另外半条命,言家和白家也期待用他的生魂做霸道的鬼幡,至于我们,虽然他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可是我也不介意帮助由美子又或者白家言家实现他们的愿意,那样也能够卖个好处儿” “两天,两天后的子夜,在这儿我们再见”宝贞说着望向由美子:“你的儿子我们暂时带走了,你自便吧,不过我倒是建议你跟着他们,假如你能够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有办法让你儿子还魂,其实不是一定要纳了赖二的另外半条命才能够让你儿子活回来的。” 由美子的嘴动了动:“移魂” 宝贞不再说话,只是狞笑着离开了:“我们走” 一瞬间,他们的人全都走完了,言家的人临走时,言春再一次想要言欢跟着他们离开,言欢拒绝了,言欢告诉言春,这一次她真的与言家断绝关系了。 李坚拉住了我:“文玲呢,他们是不是抓走了文玲。” “我在这”我们的身后传来了文玲的声音,李坚这才惊喜地回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吓死我了,我以为他们把你怎么样了呢。”文玲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是真的开心,因为有李坚这样的在乎她。 “没事,他们是抓住了我,不过又把我给放了,不过现在好了,言家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她看了一眼言欢。 桑吉大师叹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两天后就不好说了。你们真没见过宝贞说的那三样东西”最后一句他明显是在问潘爷和沈疯子,两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桑吉大师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但最后他还是轻声说道:“回去吧,回去再说。” 又看了看呆立在那儿的由美子:“你呢,要不要跟我们回去。”由美子没有说话,可是我们回去的时候她却跟上了。: 第176章 空守宝山,无能为力 我原来以为萨满教的三大祭司到来是为了给戴洪复仇的,现在看来我太高看戴洪了,虽然他是宝贞的徒弟,可是宝贞几乎提都没提起过他,若是我不提,宝贞甚至都不想说他。 他们是冲着我那个没见过面的老爹来的,那三件宝贝的诱惑力太大了,我看得出就连桑吉大师也已经有些乱了方寸。我的心里暗暗叹息,对潘爷和沈疯子又多了一分敬重。 路上我们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李坚在不停地拉着文玲问这问那,文玲对李坚也特别的有耐心,看他们那亲密样儿还真象是一对小情侣。 言欢握住我的手,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一次言春又把她逼到了悬崖边上。 我握紧了她的小手:“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不管他们认不认你,你认不认他们,我知道有一点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你永远都是言家的人,他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血缘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言欢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说我为什么老是替言家说话,我也不想替言家说话,尤其是她的那个父亲,几次三番的针对我,并不是我的脾气好,如果言春不是言欢的爹,我早就反击了,脾气再好也会有火的。 言欢说道:“以后我不再会管言家的事情了,二子,他们要再敢对你做什么,就算你不想怎么样,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由美子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沈疯子落后两步等上了她:“由美子,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们夫妇都是有道行的阴阳师,生死有命的道理你应该明白,一味的想要逆天行事,且不说是不是真的能成功,你就不怕折了自己的寿,损了自己的修为吗” 由美子没有说话,虽然她跟着我们回来,可是她仍旧有自己的立场。 回到住处,桑吉就把潘爷和沈疯子叫进了他的屋里,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要问出那三件东西的下落,我的心里有些难过,原本在我的心里桑吉大师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当然,我对他的尊重并没有改变,不管怎么说,这一路走来我得到了他太多的支持。 我、言欢、李坚和文玲在院子里坐下,由美子站在院子里,与我们格格不入,她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我走了过去:“坐下来歇歇吧,别把自己绷那么紧。”她看了我一眼:“你不恨我” 我说恨,我恨她杀了福伯,福伯是个好人,福伯的死也是因为我,因为福伯我一直心存内疚。她冷笑道:“既然恨我,又何必对我假惺惺的”我淡淡地说:“你错了,我并不是假惺惺的,而是这儿算是我家,过门是客,更何况你还进了门,招呼你是待客之道,至于我们的恩怨,我想迟早有一天是会解决的,不是吗那时你死也好,我活也好,是另一码事。” 她眯起了眼睛:“你很像他” 我想她说的那个“他”应该是我的那个老爹吧,我摇了摇头:“我不像他,我要是像他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敢欺上门来了。我想如果他还活着,宝贞也不敢这样嚣张” 由美子淡淡地说:“你也是在说我吧” 我笑了:“我们的恩怨由来已久,至少在我看来你不算是欺上门来。” 她坐了下来:“小心桑吉,他好象对宝贞说的那几样东西动心了。”说罢她闭上了嘴,就象是老僧入定。 我叹了口气:“这也很正常,习武的人,谁都希望能够得到可以让他提高的武功秘笈,修行的人,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得道升天道之追求根本也是无止境的。” 由美子冷冷地说:“道无止境,可是由道入魔的却大有人在。” “二子,来一下”潘爷叫我,我忙跟着他去了,进了他的屋里,他小心地关上了门:“唉,我现在真的很担心,桑吉大师好象着了魔一般,他很在意那三样东西。”我点了点头,潘爷指着桌子上的小木箱:“你赶紧再看看那两个小册子,是不是也藏着什么秘密。” 我“哦”了一声,打开木箱,伸手才摸到那两本册子,册子一下子便消失了,如烟如雾般的钻进了我手掌中的那个黯淡的如刺青般的暗记里。 我吓了一跳,忙缩回了手,潘爷却眯着眼睛:“果然是这样,二子,原来你才是有缘的人呐,这件事情至此为止,别告诉任何人,就连言欢你都别说”我的嘴动了动,我觉得和言欢之间我们应该是无话不说的,可是潘爷这么慎重,我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样,有感觉么”他轻声问道。 我感受了一下,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摇了摇头,潘爷说道:“没事,你慢慢感受,慢慢摸索吧,反正现在已经融入了你的身体,任谁也拿不走了,他们只要找不到东西,你就是安全的,切记” 我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动。 从小到大,潘爷对我都很严厉,可是此刻看来,他对我充满了一种慈爱,其实找心眼里我已经把潘爷和沈疯子当自己的亲人看待,甚至在我看来他们就如同我的父亲。 沈疯子推门进来:“老潘,桑吉大师好象入魔了”潘爷叹了口气:“桑吉大师曾经一度深入外蒙,就是想找到那碧蓝化神珠,他已经到了这样的一个境界,那碧蓝化神珠或许能够让他登上另一个巅峰,不过正如你说的,他有些入魔了。” 沈疯子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会成为我们的一枚定时炸弹,反而会伤及到我们自己。二子,那些东西你可要保管好了,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潘爷笑了:“放心吧,三件东西都已经被他给炼化了,这小子,憨人憨福。”沈疯子惊喜道:“真的那就太好了” 还剩下两天的时间,两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对于两天后会是什么个样子,我不知道。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李坚和我一屋,他听到我在床位翻转的动静,他轻声问道:“赖二哥,你是不是也睡不着啊”我“嗯”了一声,李坚一下子坐了起来:“赖二哥,文玲说只要能够借尸还魂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了,是吗那个时候她就不再是鬼了,是人对吗” 我点了点头:“嗯,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这么做么她是为了你,其实对于她来说,这算是一种牺牲,原本她可以不死不灭的,可一旦有了肉身,那么她就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象我们一样,最多她还保留着一些法术。可是她就必须经历生、老、病、死,她是下了决心和你在一起的,李坚,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李坚憨厚地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的,她对我好,我会对她更好。” 我也笑了,李坚又问道:“赖二哥,两天后会是个什么样子那些萨满祭司来势汹汹,要是不能够让他们满意,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坏事来。”我淡淡地说:“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没什么可怕的。” 李坚看了看隔壁房间的方向:“你让那女人和言欢一屋,就不怕么” 没什么可怕的,虽然由美子是敌非友,可是这样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做出不明智的事情。 而我真正惧怕的反而是桑吉,可能是潘爷和沈疯子传染给我的情绪吧。 我看了看我的掌心,望着那个暗记发楞,李坚见我半天没有说话,可能以为我睡着了便也没再说话。 这暗记到底有什么用,怎么用呢我坚信它是有用的,而且一定能够派上大用场,只是我不会用罢了,这种感觉很不爽,就象手里有一张百万的支票,却根本无法兑现,一分一厘都用不了 空守着一座宝山,却一点力都使不上。 我暗暗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竟然是言欢和由美子在忙着做早餐,我有些糊涂,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默契了 不过我也不好问,坐下来和桑吉大师打招呼,桑吉大师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看来他也没有睡好,他看到我笑了笑:“赖二,怎么样,休息得好么” 我回答还行,他看了看屋里,然后轻声说道:“你父亲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我摇了摇头:“潘爷说当时我父亲走得急,什么都没有留下,就留下这套破房子,后来还是潘爷给修葺的。” 桑吉大师叹了口气,象是自言自语:“莫非他真的把东西带在了身上或者是小诸葛说的话有误宝贞说谎”他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霍格轻声说道:“上师,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太执着便会入魔” 桑吉大师看了霍格一眼,点了点头:“是啊,太执着便会入魔,霍格你说得对,我或许真的太执着了。”他抬头望着我:“赖二,明晚可能会有一场恶斗,我想让你们几个年轻人趁现在离开,这儿的事情留给我们来应付。” 这时潘爷走了出来:“二子不能离开,他回来原本就是来就半条命做个了断的,就算明天的事情有再大的凶险,他也必须面对,他若是离开了,就算他能够苟活,也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第177章 信心,悲壮之词 十法界不离一念心。 唐代禅宗六祖曾经说过:一切福田,只能从自己的心田去寻找,这是无不感通的。 因果在哪里呢它是心的基础上所展示出来的一种功用;轮回是什么就是以有漏的因去感应有漏的果。正如种地一样,种因方才结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善因得福果,种恶因结苦果。 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哪一种因生出的哪一种果,我想如果有朝一日还能够见到我那厉害老爹的时候好好问问,假如他还活着的话。 二十二年了,除去没有记忆的那四年,这十八年来,我一直生于坎坷,长于坎坷,这是他的因,还是我的因我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这是我的果。 这条小河是我童年记忆中的一部分,我总是在最失落或者最无助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我的苦难与艰辛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从十二岁到十七岁,潘爷和沈疯子就象灌香肠一样,把他们的知识一股脑地往我的脑子里灌,也不管我是不是接受得了,明白或者不明白。 每当我的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对着小河吼上几嗓子,然后心里就能够敞亮许多。 “赖二哥,回来这两天怎么就没见你和朋友见面啊”李坚好奇地问我,我摇了摇头:“我没有朋友,从我十二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们有什么来往,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就更加的生疏了。” 我说的是实话,这是我的故乡,相反我居然没有什么朋友。言欢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她站在我的身后轻声说道:“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兄弟,有朋友,还有我。”我拍了拍她的后背,笑了:“我将不觉得伤感,其实相比很多的人来说我是幸运的。” 李坚捡起一枚小石子,打了个水漂:“赖二哥,你说明晚我们过得了明晚的那道坎么”我站了起来走到李坚的身旁:“李坚,说到这事儿,我正好想跟你说个事儿” 他见我的神情很是严肃,他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到。”我微微一笑:“你肯定能够办到的,我要你带上文玲离开这儿,最好今天就走,明晚的事情你们别掺和了。” 他瞪大了眼睛:“赖二哥,你什么意思,这是不拿我李坚当兄弟喽”我苦笑了一下:“你误会了,正因为我当你是兄弟,所以我才希望你们能够平安无事,至于文玲还魂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帮助她的,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会马上赶回深南。” 李坚说道:“不,我不会离开的,赖二哥,既然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你就别再提这件事情,哪有当哥的有难做兄弟的拍拍屁股就走的道理,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忙,可是我有力气,我能打,他们若是老实斗法也就罢了,谁要是敢对你动歪脑筋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见我还想说什么,他又说道:“得,你也别再说了,再说我就翻脸了,翻脸我也不会走的”我苦笑了一下,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柱子打来的。 “二子,怎么回去这么几天了不给我来个电话啊,是不是我不打给你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了”曹国柱有些不满地说。 听到他的声音我也很开心,我笑骂道:“就算我忘记了你自己不会主动一点么好了,你那边没什么事吧”我想他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白家也好,言家也好,包括萨满教那些人全都集中到我这儿来了,谁会有精神去管他这个小虾米,再说了,那边还有一个孔令儒呢,老孔也真是的,明明是我父亲的师弟还瞒得我这么苦。 柱子说道:“没什么事,只是亚林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听了有问题也别问我,因为我也问过他,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亚林莫非他又看到了什么我忙问柱子:“他让你告诉我什么话”柱子说道:“亚林让我告诉里,三圣由心出,法诀信手来” “完了”我问柱子,他回答道:“完了,不过也没完,他还让我告诉你,回来的时候不要坐飞机,不安全”我楞了一下,亚林一定是看到什么画面了,所以才会让我别坐飞机回去。不对,他既然能够看到我安然回去,说明明晚这一劫不会危及到我的生命,我笑了。 “谢谢你,柱子” 曹国柱并不知道他的电话让我原本纷乱的一颗心平静了许多,既然性命无虞,我的心情自然就好了起来。其实这并不是说我怕死,怕死和留恋人世根本就是两回事,留恋是放不下,舍不得,但如果真的必死无疑,那我也只能够坦然面对。 接连两天,日子都很是平静,桑吉大师好象也已经放下了执着的念头,每日里都在自己的屋里念经,但是霍格偶尔和潘爷、沈疯子他们喝茶聊天。霍格不太喜欢我们的茶水,他说还是习惯藏地的酥油茶,够味。 霍格的学识也很渊博,说话的时候常常引经据典,对于汉学文化他也很在行,他说他最喜欢看的是二十四史,他还说其实无论世事如何的变化,都是历史在重复上演着同一出戏,只是时代不一样,角色不一样,可是故事的情节却是大同小异。 我笑说他不应该出家,他更应该从政,把历史读透的人应该可以做个很出色的官员。他摇了摇头,他说把世事看明白以后更应该出家,人在戏外看戏,比在戏内演戏要自在得多。 晚饭过后,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就又沉重下来,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宝贞给我们的最后时限了,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这儿的每个人几乎都可以说是卜算的高手,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预测出今晚的结局。 我倒是多少有些底,至少我知道我不会有事,对于亚林的预言我还是相信的,只是我和那婴灵应该还有一战,亚林曾经预见到那样的场面。 所以我还是有信心的,虽然这信心没有太多的支撑。 这两天我还一直在想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亚林让柱子带给我的那句话,三圣由心出,法诀信手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惜柱子那厮也不明白,因为亚林也不明白,可是他又从哪儿得知的这句话呢一样源于他零乱的画面么 三圣我能够明白,由心出自然是心里所想,可是我这两天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别说三圣,就是一圣也没被我给想出来,那法诀说更不用说了,我明明亲眼看到那两本册子化作烟雾钻进了我的掌心,我认为或许能够进入意识海里成为我自己的知识,可是它们钻进去就不见了,那感觉就象是我把什么好东西放进了口袋里,可是就再也找不到了一般。 我想这或许需要一个契机吧只有等那契机到了,我才能够找到唤出三圣,唤醒法术的法子。宝贞说过,一旦有缘人炼化了那化神珠以后威力是根本无法想像的 潘爷来到了我的身旁,他看了我一眼:“疯子说你已经学抽烟了”我点了点头,看了沈疯子一眼,沈疯子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看来他一定是和潘爷说什么的时候说漏嘴了。 潘爷淡淡地说道:“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过要有个度,那玩意对身体没多大的好处的。” 我点了点头,掏出烟来,潘爷说道:“给我整一支。”我递给他一支,他问道:“这啥烟”我告诉他这是“盛世贵烟”,他说道:“得多少钱一包呢”我没敢说,反正这烟老贵了,一支就五块钱,我并不是一个奢侈消费的人,只是想着这包烟或许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包,所以就狠心好好地款待一下自己,买了。 潘爷也不再问,他点上烟:“怕么” 我摇了摇头:“不怕,因为我不会有事的。”潘爷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悄悄地把亚林让柱子来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眯起了眼睛:“那个亚林有点意思,孔老二还真有眼光,提前就下了手。” “不过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但还是得谨慎些,今晚你可得给我乖乖地呆在我们的后边,别犯冲劲,别主动去挑事儿。”潘爷说到这儿,由美子走过来了:“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她是冲着我说的,我看了看潘爷,潘爷点了点头:“你们说,我回避。” 潘爷走了以后由美子才说道:“赖二,说实话,我一直都很恨你,你害得我儿子没能够回魂转世,还害我的丈夫也生死不明,按说我早应该杀了你的,可是为了我的儿子最后的机会,我把你留到了现在,或许这就是天意吧。现在看来,我儿子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我也不会让那几个祭司得逞,所以我想和他们拼了,有件事情我想求你” 我皱起了眉头,她说得好不悲壮,我望着她:“其实我觉得或许这件事情并不如我们想的那么绝望,或许还有转机,包括你的孩子的事情也是一样,不到最后的时刻,绝不轻言放弃”: 第178章 生灵啖,猛鬼灯 不到最后的时刻,绝不轻言放弃。 这句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哪听来的,我只是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至少它教会了我面对失败与挫折的态度。 由美子的表情有些复杂,半天她才挤出了一句话:“谢谢,不过为了我的孩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看着由美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也隐隐有些难受,我听潘爷说了,由美子以前不是这样的,相反她也是个一等一的美女,她现在这个样子大都是因为她的孩子。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了自己的孩子重要,哪怕是自己的美貌。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无心之伤。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甚至生出了一种不应该有的想法,如果牺牲了我真能够换她孩子的一条命,我愿意牺牲,因为这是我自己种的因,不应该让这么多人来陪着我承受恶果。 她转身走了,她是第一个出门的,此刻距离子夜还有一段时间,望着她的背影我轻轻叹了口气。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霍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轻轻颂着佛谒。我叫了声霍格师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是把一切都扛在肩上才是担当,卸下一副担子,你才能够担上另一副担子,被压垮的双肩是承不住一根稻草的。” 我楞了一下,这好象是不空禅师说过的话,霍格笑了:“怎么样,害怕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亚林已经看到了结果,只是过程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 和霍格聊了一阵,差不多时间就到了,桑吉大师、潘爷和沈疯子从屋里出来,三人的神情都很是凝重,潘爷望着我:“你自己的因果,确实得你自己去了断的。”我点了下头,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他曾经劝说我离开,可是我若是离开那这劫难就不算完,半条命的问题解决不了,这些麻烦也依旧存在。 言欢靠近我,挽着我的胳膊:“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李坚也说道:“还有我” 我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果园,这一次我们进到了果园里,园子里点了三堆火,而三堆火的旁边都有一个简易的法坛,上面各坐着一个人,其中一个是宝贞,另外两个想都不用想,一个是嘎隆,另一个是呼日格,萨满三大祭师。 三人的身后分别站着七八个人,他们的脸上涂着油彩,头上插着羽毛,给人的感觉很象是印第安人,那是一种生灵的崇拜。 奇怪的是言家与白家的人竟然没在,由美子站在三堆火中央那块空地上。她目光冷冷地望着呼日格,而呼日格身后那棵果树上吊着的不正是那个婴灵么那婴灵正发出一阵阵的悲啼,由美子的心在滴血。 “东西带来了么”宝贞斜眼望向桑吉,然后又瞟了下我。 桑吉大师淡淡地说道:“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东西,宝贞,修行原本就是结善缘,结善果,我奉劝你一句,做事还是留一线,别做绝喽”宝贞冷笑道:“桑吉多布,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修行,先顾好你们自己吧” 呼日格和宝贞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白白胖胖,肥头大耳朵,看到他几乎就能够猜到宝贞为什么会瘦成那个鬼样子了,他的脸上带着笑,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慈祥,就好象那大肚子的弥勒佛,让人有一种亲切感。 他望向桑吉大师:“桑吉多布,据我所知你已经二十几年没离开过藏地了,这次你竟然来了,你真的是为了这小子”他那笑容很是灿烂,桑吉大师没有说话,出家人是不能打诳语的。呼日格大笑了两声:“看来我们的桑吉大师还是蛮诚实的嘛,连句谎话都不敢说。” 他突然收起了笑容,怒瞪着桑吉大师:“桑吉多布,其实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也是为了那三件法宝来的,而那三件宝无论哪一件对于你来说都是无上法宝,你离开藏地到这儿来不是仁也不是义驱使,是贪贪佛家有云,贪、嗔、痴是祸根,你贪于宝,嗔于修,痴于法,你觉得自己配做大师吗你不觉得对不起你的菩萨么” 他的话让桑吉大师的脸色变得难看,桑吉大师的脸上的肌肉开始颤抖起来,他的整个人也在发抖。霍格轻叫一声:“不好,呼日格这是诛心之术” 他忙扶住桑吉大师:“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这时潘爷和我也跟着轻轻念起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桑吉大师慢慢地也跟着念了,他的神情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桑吉大师望向自己的弟子,一脸的惭色。 霍格轻声说道:“上师,霍格也有欲望,只是我欲成佛,非欲也”桑吉先是一楞,接着他大笑起来:“好,好个我欲成佛,非欲也。” 他扭头望向呼日格:“你说得没错,我这趟出藏就是想得到三法宝,不过我想得到它们的目的与你们的不同,因为你们虽修的也是大道,但你们三人的所为却已经入了魔,三法宝可助我成佛,却只能引你们成魔,而我不执着,得之我运,不得之我命,我不会强求,更不会因为想到得到而伤害无辜的人” 见桑吉大师从“诛心”之术中醒过来,我们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诛心”之术是萨满教的秘术绝技,所谓“诛心”源于一句成语“其心可诛”,有可诛的地方你才诛得了他,就拿刚才桑吉大师来说吧,呼日格就“诛”他的贪、嗔、痴。作为一个佛门高僧,贪、嗔、痴算是最低级的错误,可偏偏桑吉大师对法宝与法的执着导致了他的贪与痴。 呼日格的“诛心”很成功,如果不是霍格发现以心经唤醒桑吉,结果就太可怕了,或许他会因此而做出傻事,又或许他的一世修为就会因此毁了。 呼日格冷冷地望向霍格,他没想到霍格竟然看出了他的诛心之术。 嘎隆说道:“宝贞、呼日格,我们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的,一个桑吉犯得着让你们这么谨慎么”说罢他跳下了法坛,走到了桑吉的面前:“我们已经给了你们机会,拿不出东西,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嘎隆的声音很象个女人,比起他的魁梧身材来说,声音就要纤弱得多。 他跳动起来,那样子不象在请神。 此时宝贞也开始慢慢地吟唱着,唱些什么玩意我听不懂,呼日格不知道从哪取出了一面鼓,一边轻敲一边跟着嘎隆唱着。 我看出来了,原来三大祭司里竟然是以这个嘎隆为首,只是我弄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捣什么鬼,不过我看到桑吉大师、潘爷、沈疯子和由美子的脸色都大变,沈疯子轻声叫道:“生灵啖”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正想开口询问,言欢却一声惊叫,我才看到很多动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围向了火堆这边,其中竟然有老鼠、鸡、鸭、猪、狗,当然也不乏蛇啊虫的,而且它们的眼睛都闪着红光,体型也比平常地大上了一倍还要多,呲着牙,凶狠狠的样子就象只等着一声令下,它们就能够把我们给撕了。 只见桑吉、霍格和潘爷三人分立三面,将我们护在身后,桑吉轻声喝道:“无上手印” 三人的动作完全一模一样,同时打出了一个“莲花印”,三道金色的光芒荡出,把围来的那些畜生给逼退了两、三米。 三个萨满祭司还在施法,由美子站在圈外,一脸的犹豫,此刻的她一定很为难,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帮着哪一边,她看了看被吊在树上的孩子,最后她象是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那婴灵喃喃了几句,完全象是在自言自语。 终于,她也动了,她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那根本不是寻常的纸,那纸就是折叠起一的个白色的灯笼,她起手将那灯笼抛向半空,凌虚一指,那灯笼竟然亮了,围着我们转着圈儿,灯笼过处,原本正向前的畜生又退了回去。 “猛鬼灯”言欢轻声叫道。 李坚有些发抖,这时文玲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猛鬼灯”是阴阳道的至宝之一,当然,至宝是他们自己说的,其实它原本只是普通的“鬼灯”,是他们在盂兰节河中放灯时用的,所谓“猛鬼灯”则是十年一鬼,十年一灯,也就是说连续十年都用同一盏灯奉同一个鬼灯沾上了鬼的灵气,怨气,戾气,这气息越浓越重,其黑暗法力便越强。 此刻我看到被吊在树上的那婴灵已经不再是痛苦的呻吟,它目露凶光,一脸的狰狞义愤,我明白了,这灯是由美子用来祭祀她儿子的。 “啧”那婴灵一声怪叫,它仿佛充满了斗志,只可惜它无法挣脱那束缚。因为用来缚住它的那绳索是秽血牛筋,鬼怪被它缚住根本无法脱困,这玩意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捆仙绳: 第179章 仙影,咒雨 “猛鬼灯”可是说那婴灵的本命法宝了,由美子难道要犹豫半天,祭出这灯,搞不好就会把自己儿子最后的机会也给搭进去了。 宝贞他们根本没想到由美子关键的时刻竟然选择了与他们为敌呼日格瞪大了眼睛,就象一对铜铃:“由美子,你真想要了你儿子的命么”由美子没有说话,仍旧专心施法,那灯不停地旋转。 李坚不解地问道:“这灯就只会这么转么能顶用吗” 我示意他别说话,看着就是了。 桑吉大师叫了一声:“由美子,你疯了快收了灯”潘爷他们虽然没有说话,脸上却都充满了担忧,由美子苦笑了一下,她没有听桑吉的,而是大喝一声:“十年一命,猛鬼分命”那灯自己便炸了,只见那灯炸开的时候一下子就炸出了十个“婴灵” 十个“婴灵”迅速地扑向了那些畜生,那是一边倒的吞噬、嘶咬,那些畜生吓得纷纷后退。 嘎隆阴下了脸,三个萨满合力弄出的“生灵啖”竟然被由美子“猛鬼灯”里婴灵的虚无分命给压制住了,他们哪能不气愤。呼日格冷哼一声:“由美子,这是你自找的” 说罢他的手一扬,看守着婴灵的一个手下就拿起了一把剔骨刀挑向了那婴灵的本命体,婴灵惨叫一声,由美子紧张地望了过去,见那看守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小瓶。 呼日格冷冷地说道:“知道那玩意叫什么吗赤银,掺了朱砂的水银,只要把它倒下去,你那儿子拥有的半条命就彻底地完蛋了”呼日格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嘲讽意味的微笑。 那半条命是我的,他这也是在给我施加压力,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们联手,他们自然不想看到我们铁板一块。由美子的临阵倒戈让他们很是恼怒。 沈疯子一下就冲向婴灵,当然他并不是要攻击婴灵,他是想要夺下那人手上的赤银之瓶,那看守喝了一声:“站住,别逼我出手” 他说着作势要倒出来了,沈疯子一下顿住了,他的目的是想救那婴灵,而不是杀,由美子的脸色骤变,大叫一声,手一挥,十个婴灵分命就全都消失了。 她退到了我的身旁,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她的脸上充满了关切。我瞪着呼日格:“我真没想到,三大祭司竟然如此的卑鄙,用这样下流的胁迫手段。” 宝贞“嘎嘎”地笑了两声,那笑声就象是乌鸦在叫:“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寇,都只看结果是谁笑到最后,至于用的什么手段谁还会去较真呢”他望向由美子:“由美子,算你识相,再给你一次机会,抓住赖二,只要你抓住他,那么你儿子就有救了抓住他,把我交给我们,我们就帮你夺下他另外的半条命。” 他这话一说,离我最近的潘爷和霍格一下子警惕地望向了她。 桑吉大师也扭头看了这边一眼,不过他马上就咳了一声:“我们仨还是顾好这群畜生吧”原来潘爷和霍格分神的瞬间,那些生灵又是一次反扑,包围圈缩小了许多。 嘎隆跳神的动作越来越快,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了。 “小心”我一把拉开了正看着婴灵那边发呆的由美子,只见园子里的果树仿佛也似活了一般,那枝条狠狠地就向着我们抽来。这便是萨满教的强大之处,生灵的崇拜,对于一切有生命能力的物的控制简直可以说是到了顶峰。 四周的树木开始飞快地移动,象是撵着那些飞禽走兽向我们围来一般。 桑吉大师他们就快要支撑不住了,言欢说道:“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不毁了那鬼幡”她已经掏出了鬼令旗,虽然明明知道在这些大家的面前我们这些小伎俩根本就是萤火之光,但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大不了拼了,就连李坚也摩拳擦掌了。 文玲一下子飞了出去,她挥手之间就倒下了一片牲畜。 潘爷说道:“文玲,别杀生”我知道潘爷为什么要制止她,毕竟她还要借尸还魂,原本她就已经阴德耗尽,如果再多造杀戮,多造孽债的话,还魂以后也很可能短命的。 文玲淡淡地说道:“要么我们投降,答应他们的条件,要不就抗争,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文玲的话让潘爷说不出话来了,她说得没错,除非他们把我给交出去,然后带奉送上他们要的那三宝,否则这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善终。 我们很可能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当然,会神不知,鬼不觉,而我们这样的人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关注,我们消失了,就如同我们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来一般。 “上次饶了你,你还敢强出头”这是嘎隆的声音,他对着文玲扔出了一面鬼幡,这鬼幡比言欢曾经得到的那面要更加的厉害,文玲吓了一跳,她迅速后退,那鬼幡竟然追着她来了。 她是厉鬼怨魂,但这鬼幡却是她的克星。 沈疯子拦在了鬼幡的面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双手就抓向那鬼幡,鬼幡象有灵性一样,一边追着文玲,一边躲避着沈疯子。 沈疯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抓不住一面鬼幡,他又喝了一声:“着”他的双手拍出两道蓝色的符咒,那两道符咒出手即燃了起来,有如一对火鸟,迅速地追上了鬼幡,嘎隆一惊:“浴火凤凰”沈疯子冷笑一声:“算你识货”沈疯子双手交织,一对火凤凰终于裹住了鬼幡,那鬼幡熊熊燃烧起来,却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你去死”嘎隆当然肉痛了,他这鬼幡比言欢之前从戴洪手上夺到的那一面可是要值钱多了,说它是教中神器也不足为过,可是一个照面就让沈疯子的浴火凤凰给焚化了,他能不心痛吗 嘎隆反手又挥出了三面鬼幡,虽然不如刚才那面厉害,仍旧不是言欢之前那面可比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保得住她”沈疯子扬手就是四道“三昧真火符”,我说道:“沈叔,火凤凰烧它啊” 沈疯子一脸的苦涩:“你真当碧蓝符是普通的符咒,想要多少有多少啊”他正说着,一道鬼幡打在了他的身上,那可不是普通的挨那么一下,鬼幡里不知道多少厉鬼之魂,一下子就打得沈疯子吐了口血,一张脸如中毒般漆黑,那是阴煞之气侵入了身体。 “疯子”潘爷叫了一声,沈疯子被打倒在地,文玲那边一下子就危机重重,三面鬼幡从三个方向堵住了她,就要把她给收了 此刻桑吉大师师徒无奈之下已经祭出了罗汉金身,把我们三个后辈裹住,潘爷扶着沈疯子往圈里退,由美子也在施法减缓了那树木的运动的速度,文玲这下可就危险了。李坚大叫一声跑出了保护罩,到了文玲的面前伸手做势就要把打开那三个鬼幡。 乖乖,他胆子也太大了,慢说他,就是沈疯子这样的法力都被阴煞之气给浸透了,他这简直是去送死。 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这样死去,情急之下我的脑子竟然一下子杂乱了,但只是一瞬间,接着马上又很是清晰,我几步冲上前去,拉开了李坚,又推开了文玲,双手频频挥出,只见我手过之处都是符咒的影儿,那些符咒并不是真实的,都是我挥出了残影,它们就象是一场大雨,淋在了那三面鬼幡之上,三面鬼幡停了下来,静止不动,那符雨落在上面鬼幡“滋滋”地冒出黑色的浓烟,伴着一骨焚烧尸骨的味道。 而我的嘴里却重复着一句:元量寿佛 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支配着,我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一道虚影,不正是太虚三清中的太上老君么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我这身体是让掌心的三圣之一,道家老君真人给借用了。是不是借用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意识是不能支配他的,反而我的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 “仙影,咒雨”沈疯子惊讶地叫道。 那几个鬼幡一下子被咒雨给化干净了,连毛都没剩下一根。 三大祭司的脸色在变,三人一下子聚到了一起,宝贞说道:“三圣像三圣像怎么会出现”三人的眼睛都望向我,而我面前的那道仙影渐渐地消失了,那漫天的符雨也没了。 符雨过后,就连那些畜生也跑完了,果园里的树木也恢复了宁静。 三人先是吃惊,接着嘎隆大笑了起来:“既然三圣像你已经拿到了,那么碧蓝化神珠应该就在你的手上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桑吉大师也疑惑地望着我,那神情若有所思:“赖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宝贞冷冷地说道:“你会说实话的”说罢三大祭司同时划动了双手,念起咒来。: 第180章 金戈铁马,迷心乱 潘爷挨近我:“二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不一鼓作气把他们给撵跑喽”我的心里很是郁闷,一脸苦涩地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根本就不受我控制,是它自己冒出来的。” 潘爷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桑吉大师的声音冰冷:“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有这样的本事,跟用得着我们保护,看来我是多事了,霍格,我们走”我知道桑吉大师一定是误会了,不过这事情还真不好说出口,原本这两天的时间里我也想过,是不是老实把这事儿告诉他,只是当时我以为这玩意在我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的,既然潘爷让我别说,我也就没当一回事。 谁知道那仙影会自己冒出来,还会控制着我施法,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一个大误会,那就是我对桑吉大师不诚实,玩了心眼,他更会以为我是怕他要夺我的宝而隐瞒。 就连霍格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那是一种失望,我忙拉住了桑吉大师:“大师,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情说来很是奇怪” 他拂开了我的手:“你不必解释了,赖二,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霍格,走”霍格也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子,保重吧,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劝劝师父,不过最好你还是亲自走一趟藏地吧”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想求得桑吉大师的谅解,我就必须拿出自己的诚意。 我点了点头,桑吉大师领着霍格就离开了。 言欢不忿地说道:“这老头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身陷重围”我瞪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欢儿,你不能这么说桑吉大师,是我不坦诚在前,再说了,他也没有义务帮我,帮是情,不帮也在理。”言欢吐了下舌头:“好了,我不说了行了吧” 还有一点,我知道如果不是刚才仙影现,桑吉大师他们哪怕就是拼死也不会离开的,他可能觉得我完全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他才放心地走了。 此刻只有我和潘爷两个人知道其实我们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嘎隆大笑:“看来老天爷都帮我们,现在你们的强援已经去了,由美子,你该审时度势了吧你不会想跟着自己的仇家一条道走到黑吧” 由美子冷冷地说道:“我和他的事情是另一回事,至少现在你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们休想用我儿子来威胁我,他若真的再也活不过来,大不了我拼了一死然后下去陪着他” 宝贞叹了口气:“你咋就这么执迷不悟呢你若是和我们站在一起对付他们,我们保你儿子能够活过来的”由美子笑了:“我是个阴阳师,阴阳师有自己的骄傲,和你们苟且,和你们沆瀣一气违背了我的原则” 嘎隆不屑地笑道:“原则,原则值几个钱。” 我踏上前一步,潘爷想要拦我,我使了个眼色,他才没动,我看了由美子一眼,虽然我有时候很不满她作恶的手段,不过至少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我对嘎隆说道:“你们觉得此刻还是我的对手么” 嘎隆叹了口气:“小子,你以为你刚才化出仙影真就能够唬住我们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刚才你明明就控制不住那仙影,你的一举一动反而是他在支配着,你根本就无法自由应用” 他这话让沈疯子、言欢他们都吃了一惊。 我眯起了眼睛,扭着看了看身后的人,然后说道:“不错,那三件宝贝都让我给得到了,你们的目标是我,不如这样,我跟你们走,放过他们,还有那婴灵”我指了指被缚住的婴灵,由美子也楞住了,她没想到我竟然会向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我说过,我们的账我会慢慢算的。”由美子顿了顿:“还有,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跟他们做交易” 言欢也上前来拉住了我:“二子,你疯了,你说过,永远都不要和魔鬼做交易” 李坚站到我的另一边,沈疯子和潘爷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儿,文玲也阻止我:“别相信他们,这三个是萨满教的败类,宝翁老先知已经将他们除名了的,就这样的人品,你觉得你能够相得过他们么” 我自然知道信不过,可是死我一个总比大家绑在一块死要好得多吧再说了,万一我运气好,再来一道仙影呢不过我也郁闷,那仙影也太寸了吧,都没有彻底的搞定它就消失了 潘爷说话了:“二子,我明白你在想什么,这十八年来,我们等的就是今天,原本我们就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现在只剩下两个时辰不到了,我们必须要保住你,还要替你夺回那半条命” 由美子也皱起了眉头,这三个时辰不只是对我很重要,对于婴灵来说一样的重要,也就是说我们无论谁拿到半条命就能够生存下来 潘爷这话无疑对她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她警惕地望着潘爷和沈疯子。 “行了,你们就别再谦虚了,赖二,你太天真了,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么”宝贞冷冷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你们就那么肯定我不能再召出仙影你们就那么自信我是你们案板上的鱼肉” “看来你还真不明白,你虽然融化了化神珠,可是那珠子在你的身体里一定很是黯淡,因为你只有半条命,如果你是魂魄俱全我们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奈何得了你”嘎隆这话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有可能他是故意想要挑起我和由美子之间的矛盾,这个时候我们若是再斗起来他们根本就是坐收渔利。 我望向由美子:“我现在慎重地告诉你,让你儿子保住半条命,或许以前他还有再生的机会,我永远不会收回它身上的那半条命,同样,我希望你也别再打我的心思,我和他生死各安天命,如何” “二子,你疯了”潘爷和沈疯子几乎同时叫道,就连言欢他们也都反对。 由美子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她眯起了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树上吊着的婴灵,咬了下嘴唇。终于,她点了点头:“好,生死各安天命,我们的恩怨就算是了结了” 潘爷和沈疯子都叹了口气,他们知道这话既然说了出去,以我们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反悔的,言欢握住我的手:“既然你决定了,那就依你的,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李坚不太清楚其中的意义,他也点头道:“嗯,我也支持你” 呼日格说道:“我要是你们就不会再说这些无聊的”说罢他们又开始跳起神来,这次他们的好象更加的卖力,李坚说道:“急死人了,我真想上去一刀一个把他们都喀嚓了”我轻声说:“要是真能够那么做,他们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他们就算要杀我们,也只能用法术,否则他们就逃脱不过法律的制裁。” 我说的是实话,这就是江湖,一个修行者的江湖。 我们说话间只听到耳边金戈铁马,杀声震天,接着整个世界都仿佛变了,四面刀光剑影向我们杀来,不只是一些武士,还有一些妖魔鬼怪。 潘爷叫道:“不好,这是幻杀的最高境界,迷心乱”我们忙念起了静心咒,一开始还能够抵抗,可是慢慢地我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响起了李坚的声音:“我要杀了你”接着我感到自己的喉咙被人紧紧地箍住了,而那人竟然是白杨,不,一下子又变成了戴洪,不,是白蟒 幻象,全是幻象我虽然在告诫自己,可是我最终还是参加了混战,我一把掐住了一只恶鬼的咽喉,我听到言欢的叫声,休想骗我,死,全都去死 就在这时,一阵琴音传来,那是很熟悉的梵音,怙主三宝,六字真言。 那声音刚开始的时候浅浅淡淡,轻快婉转,可它竟然能够分散这战场喧嚣之声,我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手上也松开了,再接着这声音就如同天界的响雷,将我们眼里,脑海里的血雨腥风全都消散得干干净净,那天空中金光四射,让我们大家如沐佛光。 我们这才看到,我们几人已经彼此纠打在了一起,我掐住的不是言欢是谁,而我正被那李坚扼住了脖子,就连潘爷和沈疯子也一脸的尴尬,他们竟然也没抵住那“迷心乱”,掐到了一起,由美子红着脸,因为她双手正紧紧地箍着自己的脖子。 我原本以为是仙影再现,可是哪里有什么仙影,倒是宝贞、嘎隆和呼日格三人的脸上满是恐惧,他们疑惑地看着四周,这佛法的强大应该也让他们的内心生出了恐惧。那梵音未停,却有一种由远及近的感觉,嘎隆突然叫了一声:“撤”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都跑完了,连树上缚着的婴灵他们也顾不上了。 那婴灵也不好过,难受地叫唤着,文玲早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佛法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他们是鬼道魔道,自然难以承受。: 第181章 伴生之命,失魂引 我们的心里都充满了疑惑,这梵音是从哪儿来的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是它救了我们,否则我们几个都有可能会死于自己同伴的手中,那样就算是警方调查也必定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救我们的人又是谁呢谁会有这样的能耐,一曲梵音就引出万丈佛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想到了一个人,心情不由得激动了起来,我望向潘爷和沈疯子,他们二人正在窃窃私语,脸上也有一缕掩饰不住的兴奋,就连由美子也警惕地四下里张望。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轻轻地扯了我一下:“你说,会是谁救了我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的嘴动了动,可是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因为我想到的是我的那个老爹,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是他,如果真是他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现身了他真心没有必要再藏着躲着,故作神秘。再说了,真是他的话,十八所了,与儿子分开了十八了,与自己的师弟们分开了十八年,他忍心不相见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见我不说话,她轻轻摸了下我的脖子:“还疼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摇了摇头,也四下里张望。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温柔,和善,淡淡地一如刚才的梵音。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们听着,因为时间关系,我只能说一遍,希望你们能够让住了,赖二与诚一虽然各占了半条命,但诚一是亡者之躯,无实正之体,加之十八年前逆天改命不成已触了天怒,所以仅仅想夺了赖二的半条命是没用的。由美子,我知道你想夺魂塑身,效仿哪吒以藕为骨肉,让他重回人间,可是你心里也清楚,就算他能够还魂再生,有一关他是必须过的,那就是还魂之前,他必须要经历炼狱,无间地狱的炼狱之苦你确定诚一还能够回得来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看到无论是潘爷、沈疯子还是由美子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脸上都满是激动,我确信说话的人应该就是我那个老爹赖布衣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藏头露尾呢还说什么时间关系只说一遍,我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难受,他一直在关心由美子的那个叫诚一的孩子,那个婴灵,对于我来说除了想到了两次名字外,根本就不闻不问。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淡淡地说道:“你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放过你儿子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果然是赖布衣,他笑了:“你就没听过伴生之命与失魂引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皱起了眉头,什么伴生之命,失魂引,我却是没有听说过。潘爷说话了:“伴生之命与失魂引赖师兄,我明白了,可是无体能伴生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为什么不能,让诚一与二子伴生修行,行善事九九,积阴德九九,待这功德圆满的时候,诚一的再生就不用再经无间炼狱了,而在伴生修行的过程中,两个残缺的魂魄会相互牵引修复,以自己的魂魄为对方修复,自身不损,随着伴生修行的过程,功德的累积,他们二人的魂魄都会逐渐健全,潘师弟,还记得阅微草堂笔记中的君子试魂篇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潘爷点了点头:“记得,其中确实提到了失魂引,可是说得没有师兄的详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你说的伴生修行不会是想让我交出那一半魂魄,让它重新回到你儿子的身体里去吧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倒是很有心计,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潘爷替我那老爹回答了:“不用,那一半魂魄不用交回二子的身体,而是封印在某个物件里,这物件可由你拿着,那样你与赖二之间就多了一层感应,对危机的感应,你要记住,那样的话赖二的安全与否就是你儿子能够能活下来的根本,伴生伴生,伴死了,何来生”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也是同道中人,自然是一点就透的,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不答应”这话是我说的,我的话一说,由美子瞪向了我,眼里露出杀机,潘爷也说道:“小子,这是你修魂补命的机会,你别犯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轻哼一声:“为什么我的命运总是要由别人来决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拉住我:“那是你爹,是别人么再说了他也是对你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是我爹开什么玩笑,他要真是我爹连见我,不,连让我见一面都那么难么他以为他是谁是高高在上的神么,我呸,什么玩意,需不需要我膜拜啊”我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了,从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老爹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在祈祷,希望他还活着,有一天我们父子俩能够相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是谁并不重要,厉害不厉害也并不重要,因为那是我的父亲,他的存在让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孤独,我也有家。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是现在呢,明明就近在咫尺他却不愿意见我,这算什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的脸色缓和了,她叹了口气:“你别怪他,他不能见你一定有他的苦衷,他现在不过也就是一抹离魂而已,因为刚才那法术耗费了他太多的真元之气,他甚至已经无法凝聚形体,我是一个母亲,我知道为人父母,孩子就是他们的心头肉,为了孩子,他们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让他们付出自己的生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说到这儿由美子突然问道:“赖布衣,木村树呢”木村树应该就是她的老公吧那个和我老爹一道失踪的阴阳师,只听那声音回答道:“他很好,不过和我一样,暂时不能够与你们相见,由美子,他让我转告你,好好保重自己,你这些年的艰辛他都知道,他说他对不起你”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叫道:“赖布衣,到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相见”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十几秒:“不知道,但我想我们一定会相聚的,二子,心存大善终成大道,记住那句老话,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由美子,木村说了,你最好还是还回本来面目,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一惊,忙四下里看了看:“他,他也来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不是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接下来天地一片寂静,看来他已经走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的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所有的酸甜苦辣一下子涌了上来,竟然忍不住哭出声来:“赖布衣,你出来,出来啊”我很久都没有这样痛快地哭了,言欢静静地站在一旁,她没有劝我,或许她知道有时候痛哭一场并不是一件坏事吧,她甚至跟着轻轻地抽泣起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潘爷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哭吧,孩子,哭完了你会舒服些。”说罢他望向由美子:“怎么样,你愿意接受赖师兄的建议么如果愿意,那么你就亲自封印了它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停止了哭泣,望向由美子,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婴灵,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向那婴灵走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婴灵竟然面对她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它静静地望着由美子,由美子轻声说道:“孩子,妈妈一定能够让你活过来的”说着,她的手掌轻轻搭在了那婴灵的头顶,只见一抹淡彩的雾气慢慢地飞了出来,飞向了她摊开的左手中的一个玉坠子里。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婴灵但一下子失去了生机,迅速地枯萎成了一具死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忍不住“啧”了一声,文玲早就已经醒来了,她轻轻拉住李坚的手:“没事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问道:“没了躯体,而那魂魄又是二哥的,它还是她的儿子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轻声说:“他的原魂并没有全灭,主魄还在,而主魄才是意志的所在,所以严格意义来说,她的儿子还在的,只是欠缺一具皮囊而已。”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说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希望文玲不会离开他,我看到文玲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估计是在想着借尸还魂的事儿。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告诉她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她的,再说了,她此刻已经戾气全无,再经历了这次的一劫,也算是修了阴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亲手埋葬了那死婴,她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过去的执着就在瞬间湮灭了”她看了看那玉坠,然后把它挂在了脖子上:“赖二,你与诚一是伴生之命,我请求你也能够帮助着诚一一起早日完成那九九八十一件善果功德,由美子将感激不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虽然她的样子还是那么可怕,可是她的笑容却不再那么狰狞,只见她抬起手往脸上用力地抹了下,撕开了一层面皮,露出了一副秀美的容貌,只是那眼角额头还是镌刻上了岁月的年轮。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也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由美子竟然还如此的美貌。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潘爷笑了:“十八年了,你几乎还是那个样子”由美子没有说话,对着我们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了,走出几步,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赖二,白福的事情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楞了一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我应该相信她:“信”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说道:“福伯是死于一种邪恶的力量,而且我竟然阻止不了,再加上当时我们本来就站在对立面上,所以我就利用了这件事情来激你。事实上福伯的死,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那股邪恶的力量很是强大,烧死福伯的很像是终级天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说罢她头也不会的走了。: 第182章 终级天火,回深南 终级天火那是传说中的火神的原生之火,又叫重黎之火或者祝融之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山海经海内经以及墨子非攻中都提到了祝融,其名重黎,又说叫吴回,颛顼氏后人,曾官居火正,替天帝引终级天火杀灭天敌,又助成汤灭夏,后人念其功勋,尊为火神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传说是真是假,可是我却曾经听人提起过终极天火,据说是在雪域圣地极北的地方有一个岩洞,岩洞不大,却终年都有一簇不灭的火焰,那火还曾经被做为亚运的圣火之源,因为所燃烧着的便是终级天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当然,到底那亚运的圣火是不是取自那儿不知道,但我想这样的异火怎么可能能够为人所随意引用,由美子说福伯是死于终级天火,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假如是真的,那么能够引那天火的人又是谁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他到底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是福伯的宿敌,又或者他想针对的并不是福伯,而是当时被福伯保护着的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由美子的一句话让我的心更乱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轻声说道:“你真信她的话”她对由美子还是有成见的,毕竟由美子带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半条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点了点头,我告诉她由美子到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必要再骗我了,而且我也知道她之所以在临走的时候把这事情说出来,也是想给我提个醒,或许连她也在怀疑那终级天火的始作俑者真实的目标是我,她在担心我的安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是必须要担心的,现在我的安全是她唯一的希望。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咳了一声:“我们回去再说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回到住处,潘爷问我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接着回深南。我说先回深南,呆上一段时间,等把文玲借尸还魂的事情弄好了之后我想去一趟藏地,一来是去向桑吉大师请罪,二来我想去看看终级之火,我想一定有人在守护着那火神留下的火种,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说:“那三个恶祭司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次他们虽然被吓退了,可一旦他们知道赖师兄暂时还不可能真正露面,他们一定会有恃无恐,再次向你下手,再说了,白家和言家的事情也够你伤脑子的,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和潘爷对我一直都很是关切的,我问他们是不是还会呆在这儿,那法阵已破,封印已除,他们再留下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潘爷说已经在这儿呆习惯了,也不想挪窝了,隐于野在哪不一样,隐于市他不喜欢那喧闹与嘈杂。沈疯子也说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他也处惯了,真让他走还舍不得呢,再说了,谁家大事小事都会找他,那酒是吃不完的,他很满足这样的生活,说是有存在感。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们都绝口不提断魂崖的事情,不提赖布衣的事情,其实他们想要继续留下又何尝没有想等待我那不仗义的老爹回来的意思么至少这一次能够与老爹的离魂对话,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他还活着,我们都存了同样的希望,那就是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个晚上我注定失眠了,我的脑子里总是回响着赖布衣的声音,我这才发现,我竟然习惯叫他赖布衣了,这也不奇怪,从小到大我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而在我的心里甚至也没有父亲这个概念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所以就算是他站在我的面前,真真实实地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开不了口叫他爸爸或者父亲,我想我应该还是会叫他赖布衣。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当然我知道,他就是我父亲,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披了衣服,一个人悄悄地到院子里,在石桌旁坐下,手托着腮帮望着半空中的那尚未饱满的明月发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的心里一片茫然,心里反复在想着一个问题,我是谁,从哪儿来,又将到哪儿去,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的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快十五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沈疯子。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在我的身旁坐下:“你知道吗你不在家里,我和老潘少了许多的乐趣,有时候想你了,我们就会坐在这儿,望着这轮明月,我说,老潘,你实在是想那臭小子了就给他打电话吧,现在的通信这么发达,犯不着在这儿冥思苦想的,虽然说电话里看不到你是咱模样,至少能够听听你的声音。”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笑了:“你们呐,落伍了不是现在已经有可视电话了,你们可得与时俱进啊,对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县城,我给你们买一部新手机,什么qq啊,微信啊都有可视对讲的功能,不兴花话费的,只是费些流量,不值几个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拍了下我的脑袋:“哟,这才在大城市里混了几天就瞧不起我们两个老头子”其实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我也是听柱子说的,别看他只是高中毕业,倒是蛮喜欢追科学的,他就曾经说过,这些道术、法术什么的,是不是也可以顺应潮流,改革改革,融入一些高科技的元素,但这小子雷声大雨点小,光说不练。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里,我说的这些都是些邪门歪道,上不得台面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可视对讲就很不错,特别是遇着什么大事的时候大家还可以商量着办。只是那老潘啊,他总是怕你会养成依赖的思想,所以就连我他也不让多和你联系,他说历练历练,就得靠你自己,我们领你上路就行了,不能一直牵着你不放。”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潘爷这是为我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潘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后,沈疯子指着潘爷笑道:“看看,看看,这老狐狸竟然偷听咱们说话。”潘爷也坐了下来:“偷听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说我坏话还有理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忙说我和沈疯子在说高科技的事情,潘爷听完淡淡一笑:“哦,那么好的玩意儿一定挺贵的吧,得多少钱啊”沈疯子说道:“那不用我们操心吧,这小子有钱,对了二子,在深南你到底找了多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耸了耸肩膀:“我是和柱子合伙的,一人分了十好几万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潘爷瞪了我一眼:“就你那半吊子竟然还能够有人请你,不过你小子可给我听好了,要价看人,而且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够接的,明白么另外,钱么,够用就好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则独善其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笑了:“富则兼济天下,潘爷,我明白,别在乎钱,多做善事”潘爷楞了一下,接着笑了,他拍了拍我的头:“小子,长大了,看来以后我们就省心得多了。小子,这一次我们把萨满教的那三个败类往死里得罪了,我估摸着他们指不定会憋着什么坏水,再和你玩一票大的,你手上的东西他们拿不到是不会罢休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说道:“嗯,不过他们经过这一次,想要再动手估计还得有一段时间,我倒是希望他们如果要再斗一场的话,最好是在我去藏地的时候”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潘爷眯缝着眼睛:“怎么,你还想借力打力么这次桑吉大师可是对你很有意见了。你啊,我劝你还是别打这歪主意了”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想借桑吉大师的力,我在想,那终级天火的事情,那天火总有人守着吧,能够守护火神天火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笑了:“老潘,我就说嘛,这小子缺的只是半条命,缺的不是心眼,他的这心眼儿活着呢。你不是担心他会盲目地去藏地再闹出什么事儿吗放心吧,他有分寸。”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第二天我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安安心心地陪着潘爷和沈疯子去了趟县城,我给他们买了最好的手机,又教他们怎么玩,没想到潘爷很是喜欢,他还说有事没事让我多给他们联系,要我经常让他们看看长什么样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楚,想着当年他们的严厉,再看看他们现在,他们真的慢慢地老了。我又想到了赖布衣,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他是不是也老了,我已经二十二了,不,二十三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是坐火车回深南的,因为我记得亚林特意让柱子提醒过我,千万别坐飞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果然,当我们回到深南才知道,那趟航班后来出事了,虽然迫降成功,有惊无险,可却证明了亚林的预言还是很正确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亲自到火车站接我们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二子,那事儿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电话时你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今天晚上你该可以说明白了吧”柱子一直对我没有把在家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而耿耿于怀,我笑了:“你啊,就是一个爱热闹的货儿,得,晚上好好给你说道说道,对了,晚饭你给订好了没”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得意地说道:“当然,我办事可是梆梆的,对了,我接了个单子,订金收了,不过这事主儿不急,他说先仅着你的事来,他能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柱子,你就只知道钱,还订金都收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这一次回不来怎么办”他楞住了:“有这么严重么你走的时候不是说不会有什么事吗不行,以后我再怎么也不会离开你,就算我没什么本事,凑个人头捧个人场也是好的。”: 第183章 弟子规,神之召唤 柱子接下的生意很奇怪,他说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对方通过电话和他联系的,说是想请我们帮他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魂魄,他只告诉了一个生辰八字,那人的任何资料他都没有提供,是男是女,什么人,做什么的,怎么死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与其说这是一单业务,不如说更象一个考试。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给我们的时间很充裕,他说了,三年之内我们能够找到就行了,他只需要我们替他问那人两个字,在哪,然后把答案告诉他,他会付另一半的费用,另外他还说了,如果我们找不到也没关系,他不会让我们退钱的,不怪我们,因为他找了很多人都没能够做到。”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问柱子收了人家多少订金,他说那人先付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十五万,另外还多付了五万的业务费用。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笑了:“我看啊,他是有钱烧得慌,如果我们忽悠他呢,这二十万不就白扔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看了言欢一眼:“说什么呢,既然收了钱,怎么着也要替人家把事情给办了。”我接过柱子给我的那张八字,掐指算了一下,我楞住了,我竟然什么都算不出来,甚至这人是生是死我都算不出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轻声问道:“怎么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苦笑了一下把那纸片递给她,她看了一眼,虽然她是猎魂世家出身,但对于一些基础的命理数术还是懂的,她也轻轻掐了一下,我问道:“怎么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叹了口气:“我真怀疑这八字是不是哪儿错了,按理说这不应该是人的八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说得没错,如果这命相是人的,那么这人要早夭,要么就是白痴,这命相看似有五弊三缺之命,可却又天差地别,这是纯阴犯纯阳之命,或者可以说是阴不阴阳不阳,不阴不阳怎么可能存之于世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看来这不是我们忽不忽悠他了,而是他在忽悠我们。”言欢笑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谁会拿二十万去忽悠别人,再有钱烧得慌糟蹋钱的法子有的事,犯不着这样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说道:“没事,反正他也说了不追究,我们尽力吧,尽人事听天命,大不了到时候把钱退还给他。”柱子急了:“别啊,咱还没开始找就说泄气话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晚饭的时候陈颖把亚林也带来了,亚林看起来比之前成熟了许多,说话做事也更有礼貌了,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好象生分了许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不太喜欢他这样的改变,但我知道儒家重礼教,孔令儒在教授他的过程当中自然是以礼教为先,不管怎么说,这对亚林的成长或许是一件好事,当然,对于他个性却可能会有一定的压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凡事有利有弊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亚林,最近孔先生都教了你些什么”言欢问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亚林恭敬地回答道:“弟子规和朱子家训。”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陈颖叹了口气:“我说二子,我真怀疑让亚林拜那迂夫子为师是不是做对了,你看看这孩子,他原本就已经很懂事了,童年就应该是快乐的度过的,可是现在他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亚林望向陈颖:“颖姐姐,你别这么说,老师他对我很好,也很关心我。而且我也很喜欢跟着他学习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陈颖白了他一眼:“好了,我说错了行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顿饭因为亚林的事情,大家好象都不怎么开心,柱子送亚林回去的时候言欢也说亚林现在好象跟我们有距离了。我笑了笑:“好了,原本他和我们之间的年龄就有悬殊,我们也聊不到一起去,要说距离呐,是年轻的差距,再说了,亚林的心里还是有我们的,每当有什么预感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回到住处,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多钟言欢才把我吵醒:“你这也太能睡了吧,这都几点了。”我笑了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折腾了这么多天,累坏了,能美美地睡上一觉不容易啊”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撵我起来,说是已经煮好了面条。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面条,怎么不去外面吃呢”言欢说道:“就我们两人在家,凑合吧”我楞了一下:“他们呢”言欢说柱子和李坚一大早就出去了,是李坚说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查出那个委托人来,那两个都是自认为有侦探头脑的人,这么诡异的委托他们当然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放心吧,有李坚在,他们是不会出事的,李坚那身手,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言欢说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其实我并不担心别的,我担心的是那个委托人不是普通人,这万一也是同道中人那么柱子和李坚贸然去查人家的底那还真有可能会有危险。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快吃吧,尝尝这手艺,有你喜欢吃的虾仁。”言欢端了面条上来,我闻了一下夸张地说道:“真香”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伍坤打来的,这老哥子还真是能掐会算,我前脚回到深南他后脚电话就撵来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哥,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我接通了电话,他楞了一下:“早这都十二点了。”我笑了:“哟,我才起来,所以时间概念不清楚,说吧,有什么指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说上次说的那事儿,局里的解除聘请的文件已经下来了,他说给我送来,另外宋局还把最后的奖金也让他带过来,不多,三万元,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案子的奖金,管他的,送来我就接着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原本宋局是想请你们吃一顿散伙饭的,不过这段时间宋局忙,所以”伍坤没说完,我笑道:“我知道宋局是忙人,没事的伍哥,这样吧,我在家里呢,你过来吧,对了,吃没如果没吃正好,我让言欢给你煮碗面条。”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见我挂了电话,她轻哼一声:“当初他们可是主动请你做这顾问的,说解除就解除了,最后那姓宋的连个照面都不打,算什么啊”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叹了口气:“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特别是一会伍哥来了你千万别再说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嗯了一声。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来了,他一脸的尴尬:“二子,你看这事办得,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拖你下水了。”我摆了摆手:“伍哥,别这么说,你们也不欠我们的,公事公办很正常。再说了,公是公,私是私,我们之间的交情还在,不是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给他煮了面,伍坤说了谢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已经吃完了:“伍哥,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吧你尽管说,不用为难,只要我能够帮的,一定帮”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瞪大了眼睛:“你看得出我还有事啊”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说道:“别说他,就连我都看出来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嘟了嘟嘴:“看来我还真是藏不住事儿。”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面吃完,抹了抹油嘴:“事情是这样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原来伍坤有个老同学,他的儿子几天前大半夜离家出走了,那孩子才十三岁,平时很乖的,就在那晚上他还在和父亲谈着学习上的事情,他的学习从来不用大人操心的,每天晚上都会学到一点多钟才休息。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父母是夜里三点多钟发现他不见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父亲起来上厕所,发现他屋里的灯还亮着,进去一看,学习的那摊子东西还在书桌上,可人却不见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苦笑了一下:“老大,你是警察,人口失踪可是你们的事情”伍坤的脸上一红:“是的,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件事情透着邪乎,你看看这个。”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递给我一张字条,那字条上写着四个字:神之召唤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另外,孩子的父母也曾经试图想请算命的算算孩子的下落,可是又出现了一件怪事,你再看看这个”他这次递给我的是一个生辰八字,我看了看:“什么意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苦涩着脸:“你先算算看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不掐指不知道,一掐指吓了一跳,虽然这八字和柱子接到的那个人给的不是同一个时间,可是命理却一模一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算命先生都不可能从这八字里算出什么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呆住了,言欢接过了我手里的八字看了看,惊叫一声:“怎么会这样”我没有说话,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怪事,先是柱子接了那单奇怪的生意,接着伍坤这边冒出了这样一个失踪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现在你已经不是我们警方的顾问了,所以我朋友想以个人的身份请你帮忙,我给他说了,你应该能够帮助他,不过二子,我这朋友家境并不宽裕,所以”伍坤还没说下面的话,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我摆了摆手:“老哥,你不用说了,这事情我管,一分钱不会要你朋友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说”伍坤一脸的激动,我说道:“是这样的,如果最后有什么需要警方配合的,还希望你们能够给予支持”伍坤点了点头,他心里自然知道,真要动用他们,那他们等于又破了一个大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说那小子是自己走的,神之召唤,神之召唤,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神: 第184章 警告,还是挑衅 伍坤的老同学叫王和平,人有些胖,个头不高,头微微有些谢了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他挤出了一个笑脸,可是看上去他已经很憔悴了,他的妻子方梅是个小学老师,放在人堆中就是一普通的妇女,见伍坤领着我来王和平招呼我们坐下,方梅忙给我们倒了茶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和平,小赖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好好和他说说吧。”伍坤递给我一支烟,王和平马上就掏出了火机给我点上。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王哥,在孩子出事以前,你们曾经有没有把他的八字拿去给人算过”我问道,我想那个神之召唤不可能真的那么神吧,要不是事先知道了孩子的生辰八字他应该不可能那么轻易把孩子给诓走,凡事都需要一个契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王和平摇了摇头:“没有,之前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孩子的八字去算,方梅是老师,我也是知识分子,所以”他说到这儿觉得有什么不妥,歉意地向我笑了笑:“小赖啊,我没有别的意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知道,他原本是想说他们原来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只不过是因为孩子丢了,警方又没有一点的进展,所以他们才病急乱投医,听了伍坤的,找了深南两个有点小名气的算命先生算了算,当那两个算命先生都算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王和平夫妇才真正慌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向他们推荐了我,这才让他们心里有了些希望。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王和平这么说,我皱起了眉头,不过一个人的出生年月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有很多途径都可能会把这信息泄露出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比如医院的出生证明,比如户籍的登记,又比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等等的学籍证明,又比如其他的什么与身份登记有关的都有可能把一个人的出生年月精确地泄露出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方梅见我这个样子,她担心地问道:“是不是王睿他已经”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忙安慰道:“方老师,你别着急,事情应该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对了,王睿失踪的那个晚上,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方梅摇了摇头,王和平想了一下:“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异常,那晚我起来上卫生间发现王睿不见的,在那之前大约十分钟吧,我曾经听到过一阵铃声,是那种老铃铛摇晃的声音,不过不是很真切,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幻听还是怎么了,可是当我起来的时候那声音没了,然后我就去卫生间,去的时候我没怎么留意,从卫生间出来我才想到小睿的房间还亮着灯,就推开了虚掩的房门,谁知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铃铛的声音大半夜的哪来铃铛的声音,肯定不会是倒垃圾,收破烂的,那个时候他们是不可能出来的。可是仅仅凭一个铃铛的声音我也做不出任何的判断,用铃铛做法器,佛门有、道家有以及很多的其他教派都有,而铃铛最大的作用就是惊魂引魄,而于法术之一途,也都大同小异。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方梅说道:“也不知道我们是造了什么孽,小睿他还是个孩子”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问我:“二子,能找到么”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却不能够让王和平夫妇断了希望,我笑了笑:“我会尽力的,不过伍哥,你们警方也要给力才行。”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从王和平家离开,伍坤发动了车子:“二子,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很麻烦。”我点了点头:“是的,非常麻烦,伍哥,这些天你留意一下,一旦你们队里接到报案,发现尸体什么的,能够确认死者身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设法把死者的生辰八字给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没那么邪门吧二子,你这么说难道知道些什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有这样的预感,这个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大阴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问我是不是那个所谓的“神之召唤”,他问我那是什么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神,随口给他回答了一句:“死神”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死神”说出口我竟然后背微微有些发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象是打了个冷战:“妈呀,你可别吓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就在这时,柱子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好象很是焦急:“二,二子,你在哪”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告诉他正和伍哥在一起呢,他叫我马上赶到店里去一趟,有急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忙把我送去商店,车在商店的门口停下,我还没下车就楞住了,我看到了商店门口有一个标记,那标记是一条盘曲的蛇,而一把利剑从蛇头下穿过。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在那图案的下方还有四个字,写的正是“神之召唤”,象是这四个字托起了那个团标一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也看到了,他望向我:“不会是我给你找了麻烦吧”我没有回答,下了走,柱子陪着陈颖在店里,见我和伍坤进来柱子说道:“今天上午我和颖子去趟工商局,把营业执照拿去年检,然后才过来。一来就看到了这玩意,原本也没在意,可是陈颖却提醒了我,说那个神之召唤看着很是眼熟,我不由得想到了你说过的伍哥那同学孩子的事情。”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说道:“这图案是刻好了模子直接喷漆上去的,这样吧,你们先聊着,我现看看这附近是不是还有类似的标记。”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说道:“至少这条街上是没有的,刚才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想是不是哪家的孩子搞的恶作剧,所以在等你们的时候就四下里看了一下,只有我们店子出现了这标记。而且隔壁四邻的街坊也说了,一大早他们就看到有这玩意了,他们还以为是我们店子里自己弄的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陈颖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扫着货上的尘,她说:“这是不是想警告咱们别管伍坤那同学儿子的事情啊”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不但不是警告,而是挑衅,这其中更有一种下战书的意味。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如果只是警告,只要我们不再管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如果是挑衅,甚至挑战,就算这次我们不接招他们仍旧不会放过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淡淡地说道:“警告也好,挑衅也好,我们都不能对那孩子的事情置之不理。”柱子苦笑了一下:“二子,这可又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我看了他一眼,陈颖掐了下他的胳膊:“我说你能有点出息吗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什么事情都得从钱眼时往外看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笑了,其实我了解柱子,他并不是真正的财迷,他只是面对危机时的一种自然反应,而他为的不是他自己,他担心的是我的安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柱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陈颖说得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没得选择,再说了,这个案子与你接的那个案子我怀疑还真有密切的联系。至少那失踪孩子的命理与那个神秘人留给你的那个八字所失算出来的差不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接那个案子了,其实颖子,我并不是在乎那点钱,那点钱和兄弟的性命相比算个屁啊,我只是不想二子出什么事,那样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没有避讳伍坤,我们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过伍坤听到这里他的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早知道我就不让你们掺和这事儿了,二子,对不起”我说道:“伍哥,自家兄弟就别说这些了,就算没有你的出现,这事儿我还是会管的”当然得管,柱子收了人家的二十万了,我怎么也得想办法查出对方要找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具体原因又是为什么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并不知道这事儿,他一脸的内疚,我想他一定心里对我是充满了感激的。我不能欺骗他的感情,而且从案子的角度来看我应该把那事情告诉他。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把柱子接的那桩业务的事情说了一遍,伍坤听完瞪大了眼睛,他说这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我笑了:“伍哥,我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所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后面都有一个大大的陷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很是同意我的说法,他说他希望能够跟我一起调查,一来他想为自己的同学真正出一点力,二来呢他是警察,有这层身份在很多时候调查要方便得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有些犹豫,要知道我现在和警方的关系也很微妙,我已经不是警方的顾问了,现在的我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小神棍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哥,这事情还是我们来做吧,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们会找你的,放心,我不会和你客气”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见我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二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看这架势我感觉应该不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个组织,一个团体,一群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或许是一个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教派,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底细罢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伍哥,不会有事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走了,我让陈颖把店关了,然后又叫柱子开车送我去孔令儒那儿,孔令儒怎么着也算是有见识的人,或许他能够给我一些提示,我想弄明白这标记,这神之召唤到底便服什么意思。: 第185章 丧钟镇,死魂灵 孔令儒眯缝着眼睛,负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我算了算,他已经走了二十分钟了。柱子有些不耐烦了,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我拉住了他,因为我看出来孔令儒这个样子应该象是要想起些什么的样子。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陈颖和言欢静静地坐在一旁,言欢是我们关了店门以后回去接来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终于孔令儒停下了脚步:“我记得在西部边境有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没有名字,这个小镇据说是个三不管,它不在华夏境内,确切地说它在缅印的交界处,盘踞在那儿的是一股邪恶的宗教势力,他们自称诸神会,而世界各国的宗教团体则把他们称为恶魔会,那个小镇之后也被冠以了恶灵镇的称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件事情我还真心不知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令儒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势力其实是由很多正规宗教中的叛逆者组成的,他们都是一群宗教痴迷者,而且已经堕入了魔道,虽然那儿的人的宗教派系不同,可是他们却相信一点,那就是恶魔才能永生,所以他们一直都认为只要召唤出传说中的几个恶魔就能够让他们掌握整个世界,让他们能够成为新的神”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认真地听着,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这和他们那个蛇与剑的标志有什么关系,也想不明白什么叫神之召唤。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令儒笑了:“看不出来你们倒挺沉得住气的,既不催促我,也不提问题。”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说故事没听完之前最好是别乱提问,因为我们想问的故事里或许都有答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令儒点了点头:“这股势力由来已久,历史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前,那个小镇原本盛产黄金,一直是被东印度公司占据着,那时候小镇上充满了各种宗教势力的传教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东印度公司的人员全部死完了,那些传教者也一下子变得暴戾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极端的战争,接着就冒出了一股邪恶的力量,据说当时这股力量差点被当地的蛇人,也就是我们说的训蛇人给消灭了,可一个他们所谓的天神突然出现,一口气斩杀了那些被人驱使的成千上万条毒蛇,才让他们幸免于难。”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点了点头:“所以说他们就把那斩杀毒蛇作为他们的标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令儒“嗯”了一声:“对,我之前也说了,这个势力来源于正道的一些宗教流派,他们各有各的神祗的,不过经过了那一次,他们就放弃了之前他们心里的神,而信奉那个救他们于危厄的所谓天神,只是没有一本史料对那天神有只字的记载,但他们的先人却留下一句话,某日,当神之召唤出现,那么天神就能够重生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令儒能够给我们提供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因为那个邪恶的势力很神秘,而且几乎没有在华夏出现过,这些都只是老一辈人的传说,那个小镇是不是存在,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故事没有人知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二子,就我个人看来这应该只是一个传说,我觉得一定是有人在利用这传说装神弄鬼,当然,我也不排除这个人根本也就是我们的同道中人,用一种神秘色彩来掩饰他真正想到达到的罪恶。”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语气就象是在安慰我,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因为他说的这个故事我的心情就更加的沉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很相信他的这个故事,我隐隐怀疑这个所谓的“神之召唤”应该就是他们的一个仪式,而那些命相特别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仪式所必须的一个必要条件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直觉告诉我必须破坏他们的阴谋,我仿佛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是该怎么办我还真是狗咬王八,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就在这时亚林和孔德馨两个孩子从楼上下来,亚林见到我们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喜悦:“赖哥哥,言欢姐,柱子哥,颖姐姐,你们怎么都来了”孔令儒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留在这儿吃晚饭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原本我是想说完话就离开了,既然孔令儒都发了话我也就没有说什么,再说亚林刚出来我们哪里还好意思走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摸着亚林的冰:“小子,好象又长高了些”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白了我一眼:“瞎说,这才几天没见啊,哪能够就长高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问亚林,这些天有没有再看到什么画面,他摇了摇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的心里有些失望,原本我以为亚林能够帮我一把,哪怕就是一个静止的画面也好,也让我的心里踏实些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过亚林突然又说了一句:“赖哥哥,你可千万别到那儿去,很危险。”我的心里一惊:“那儿是哪儿,什么地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咬了咬嘴唇:“那儿供奉了好多的凶神恶煞,阴森森的,那儿到处都是阴霾雾气。”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亚林说的这地方是哪莫不是那个小镇么如果真是那样看来我还真有必要跑这一趟呢,不弄明白个所以然,我们根本就没有对付他。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如果亚林知道我打的是这样的算盘他一定会后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看了我一眼,轻轻碰了碰我:“你不会真那么打算的吧”她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我点了点头:“我想或许我应该跑这一趟的。”言欢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若是去,我也要跟着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从亚林对那镇子的描述来看,那是一个诡镇,也是一个死镇。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惜他再也给不了我更多的讯息,我心里有了打算便再也会不住了:“亚林,一会孔先生回来你和他说一声,就说我们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德馨嘟着小嘴:“可你们答应留下来吃晚饭的。”我笑了笑:“傻孩子,以后一起吃饭的时间多的是”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住处,柱子说道:“二子,你是不是想到那个镇子去”我点了下头:“是的,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你和陈颖不能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要扔下我,我知道我的能力很差,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是打打杂总是可以的吧只分钱不做事的感觉真心很不舒服,而且总让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瞪了他一眼:“我还是那句话,你给我看好大本营,关系的时候你们还能够派上大用场,大本营给我看好了,有什么事情必须马上和我联系。这次去让言欢和李欣跟着,有他们在你们两口子放心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还是有些不太高兴,陈颖劝他听我的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言欢问道,我说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因为涉及到出境,言欢打电话给正在外面“恋爱”的李坚,让他马上去找伍坤,请伍坤帮我们办理了出境需要的相关手续。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没想到我怎么就突然生出了旅游的念头,他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二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说他尽管办就是了,这事儿我也不好和他怎么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伍坤也是聪明人,他没有再说什么,只说他马上就能够帮我们办好,他只希望到时候我们若是查到了什么一定要及时地告诉他。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晚饭的时候李坚回来了,他把伍坤给我们办好的护照也带了回来,和他一道来的还有他的鬼女友文玲。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知道那个镇子,我可以和你们一道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没想到文玲竟然知道那鬼地方,我问文玲怎么会知道那地方的,她不是安南人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苦笑了一下:“刚刚成为新鬼的时候就被拘了魂魄到过那儿,还是密宗的一个大师救了我,还教了我一些法术。那地方别说是人,就是鬼去了都觉得恐怖,简直就是在人间的一个炼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顿了顿:“其实那个小镇是有名字的,叫丧钟镇,那个小镇和当年你爷爷见到我的小镇很相似。”她望向言欢,言欢皱起了眉头,显然不太明白文玲的意思,文玲说道:“丧钟镇里没有活人,都是一些死去了人,只是他们比我屠的那个镇子里的冤魂厉害得多,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有着法术力量的来自各宗派的法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轻声问道:“那你应该知道他们所信奉的那所谓的天神是谁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咬着嘴唇迸出了两个字:“死神一个名叫钩镰的死神,是缅因国一个邪恶宗教传说中的黑暗剑士,能够预知人的死亡,也能够决定人的生死,甚至能够决定一个人怎么样的死法。”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听那大师说,几乎没有人能够活着从丧钟镇出来,他是个例外,因为当时几大恶灵都不在,否则别说救我了,他自己都很可能会挂在那儿。”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大师现在在哪里”文玲叹了口气:“早已经圆寂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在想那个密宗高人敢一个人闯那镇子一定是有些能耐的,如果能够说服他帮助我们或许又多了一层胜算,不过想想也是,这都几十年过去了,那大师西去了也很正常。文玲明白我的心思:“我们要进那镇子确实很是凶险,但更可怕的是那个钩镰死神,他们一直想要让钩镰死神复活,也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 第186章 浸血,洗皮 才吃过晚饭就接到了孔令儒的电话,他先责备我为什么没有等他回来,接着就问我是不是想要到缅因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没有瞒他,我说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跑这一趟的,一来是我们接下的那个单子,二来是朋友丢失的那个孩子,听了文玲说起那镇子的事情以后我就更加地担心了,说不定他们很可能会害死那个孩子,让他也成为那些暗黑者中的一员,又或者他们会把那孩子送上祭坛,让他成为召唤钩镰死神复活的牺牲品。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令儒听我这么说,他只是叹了口气:“二子,你就不知道烦恼皆因强出头的道理吗”我当然知道,不过有的事情既然知道了总不能当做不知道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我淡淡地说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孔令儒没有再劝我:“你和潘爷他们说一声吧,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你的。”他挂了电话,好象还是有些不甘心。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是为我好,就如回来之后刚见到他,他终于把与赖布衣之间的关系告诉了我,他说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他的后辈子侄一般,他不希望我有任何的闪失,能够看到我平安的回来他显得很开心,而此刻我又即将去赴另一个危险,而且这一次更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对于我的实力他是不看好的,就连潘爷和沈疯子也不看好我,用沈疯子的话说,我是运气好,惹不是运气,我这半吊子的法术早就不知道已经死了十次还是八次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戏谑,运气是需要人品的,我的运气好说明我的人品不错。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给潘爷他们打电话,随手打开了视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二子,你要去缅因”潘爷的脸上少有的沉重,我点了点头:“是的,我必须去。”我用了必须这个词,表明了我坚定的态度,潘爷说如果我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他只希望我能够注意安全,他甚至还教我,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真要打不赢跑有用么不过我还是应了下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二子啊,这事儿我们还真帮不了你,丧钟镇对于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个传说,要不这样吧,你多等几天,我和你沈叔这些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们这边完了陪你一起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是潘爷第一次主动提出帮助我,可是我等不了,我若真是等了那么王睿很可能就没命了。我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潘爷,他想了想才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先去吧,我们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会赶过来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好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挂了电话我的心不由得沉重起来,无论是文玲的叙述还是潘爷的态度,看来对于这个什么鬼镇子他们还真是有些害怕。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也害怕,要说不害怕是假的,我只有半条命并不意味着我不怕死,相反我比任何人都怕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在想我们要做些什么准备,除了多带些法器,我其实也不知道还能准备些什么。而那些法器是不是有用我不知道,我看到看掌心那黯淡的蓝色的三圣像,希望到时候能够靠着它逢凶化吉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机场,一行四人,不,应该说是三人一鬼就上了飞机,目的地是密支那,然后从那儿转车去葡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是第一次离开华夏,到了密支那我才发现了一个最要命的问题,那就是语言不通,好在那地方的华人也不少,加上我们也不是去观光旅游的,所以很快找到了一个华人,大抵把我们要去的地方和他说了,他领我们去了车站,买了三张前往葡萄的客车票,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我递给他一张百元的钞票,他接过去笑了笑就离开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客车很是老旧,看上去就象是华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车顶上也装满了货物,用绳子紧紧地捆住,车厢里挤满了人,还好我们是买了座号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到葡萄听说要开七、八个小时,我有些怀疑,虽然只是三百多公里的路途可是这破车能跑出速度吗但当车子开动了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得不佩服这司机能够把牛车给舞出了飞机的速度。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估计今晚我们要在葡萄歇一晚了,明天白天再去那小镇。”我轻声说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皱了下眉头:“文玲不是说那小镇距离葡萄不算太远吗走路也就两个多小时,我看不如今晚就去。”我苦笑了下:“晚上进去安全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安全的,再说了,文玲说那镇子就是白天进去也和晚上一般无异,当地人早就把那个小镇从地图上抹去了,那儿可是他们的禁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第二天天亮以后再进去,我不想冒这个险。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车到葡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我们没想到的是这儿竟然出现了武装冲突,谁跟谁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城里已经宵禁了,我们只能够在城外过夜,城外也不安生,那枪声此起彼伏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说与其在这鬼地方提心吊胆的不如直接就到丧钟镇去,她宁愿面对那些鬼啊怪的也不愿意面对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武装的军人,一则秀才遇见兵,有礼说不清,二来子弹可不长眼睛,这万一不小心挨了流弹,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想想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问文玲还记得怎么走么,她说记得,接着她便充当了我们的向导。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在黑暗中走了两个多小时,偶尔路上会遇到几个散兵,他们会停下来盘问我们,当听到我们说的是华夏语时倒没为难我们就放行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进了山穿过一条峡谷就到了。”文玲指着前面的那座山轻声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大家都小心一点,进了山就是丧钟镇的地盘了,当地人一般都不会挨近这座山的,不过丧钟镇的人也不会主动出山来攻击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楞了一下,不过马上她也点了下头:“或许是这样吧,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当地一些居民也有钩镰崇拜,这儿算是钩镰死神文化的发源地。”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进了山,我们都感觉到了一股子的阴冷,如果说山外面是流火的七月的话,山里面便如数九的寒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那么棒的小伙都打了个冷战:“好冷”我和言欢自然也是一般的感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只有文玲还是那样子,一个鬼是不会怕这样的阴冷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走了半个多小时,言欢指着前面不远处:“咦,那儿有灯光,有灯光一定就有人家,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说实话,走了这三个多小时我们还真是累了。我问文玲:“这里面还有人家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摇了摇头,她也不敢确定,毕竟距离她进来的那一次已经好几十年了,几十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改变很多的事情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加快了脚步,来到了那小屋前,李坚准备上前去敲门,文玲拉住了他:“等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我们都感觉出了,这屋里根本就毫无生气,倒是透着阴邪。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们悄悄地走到了窗边,只见屋子中间摆着一只大木桶,就象旧时候那些人家用来淋浴洗澡用的,而木桶里象是有人在泡澡,背对着我们,一头的长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突然那人站了起来,我和言欢同时吓得张大了嘴,那人的身上血红,就象剥掉了皮子一般,全是血肉,那血肉之上爬满了白色的蛆,那人用力地抖了一下,只见那些蛆虫纷纷掉了下来,然后那人伸手抓起了放在一旁的“衣服”。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哪是什么衣服,明明就是一张人皮,那人把人皮披到了身上,双手就在身体上抚了两下,看起来就象是真的一般,再接着那人穿上了衣服,走到旁边的一个镜子前,小心地粘贴着脸上的皮,最后轻轻甩了甩那头发,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一个声音轻轻地传入我们的耳朵,是文玲:“浸血,洗皮,人死了以后,他们的身体就会腐烂,血肉枯萎,变质,但如果常常浸润了鲜血,又清洗皮囊的话,看上去就会象活着时的一样,浸血的过程就有如人活着的时候心脏的供血吧。这是一个还保持着肉身的尸鬼它不同于行尸僵尸,行尸僵尸需要靠着尸体运行,它不用,它是鬼,那皮囊只是它的一套衣服罢了。它们比行尸僵尸更厉害,是靠着黑暗法术伤人,而且这样邪门的事情它们都做得出来,说明他们有多么的狠辣,小心一点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鬼怪的世界和我们人的世界一样,千奇百怪,记得以前看过蒲松龄老先生写的聊斋里面一篇画皮,可眼前的这一幕比起那书里的恐怖来说有过之无不及,怪不得李坚被文玲紧紧地拉住,不放他凑上前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文玲是鬼体,虽然没上前却已经看清楚了屋里这一切。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吱嘎”一声,那木门开了:“朋友,那么喜欢爬窗户偷看女人洗澡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轻呢地声:“哼,不要脸”那女人走了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黑纱,那一片白在黑纱中很是刺眼,明明知道她是鬼,可却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再看我抠下你的眼睛”言欢瞪着我,一脸的嗔怒,我苦笑了一下,不会这样的飞醋也吃吧。: 第187章 夜姬,弥卢山窟 南传佛经中有云:当思美女,身藏脓血,百年之后,化为白骨。白骨观为不净观之一。虽然我自己本身是不太认同这样夸大恐惧心理的譬喻,可是对于眼前这个所谓的“美女”,我倒是感觉十分这句话竟是那么的贴切。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哈哈哈哈”女人笑了起来,突然她的脸一沉:“你们胆子不小啊,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冷冷地说道:“你的胆子也不小,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女人好象还真是没有留意,她望着言欢,当看到言欢手中已经握住了鬼令旗的时候她退后了一步:“湘西言家”言欢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住了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女人恢复了她的嚣张:“言家又怎么样,你以为这丧钟镇里都是些能够让你们拿捏的孤魂野鬼么你可知道多少比你能耐的人最后都只能长栖于此”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又望向了李坚和李坚身边的文玲,当看清文玲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你是你”文玲微微一笑:“紫苑姐姐竟然还认得我,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姐姐依然是这么的年轻细嫩。”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女人叫紫苑,这名字倒有几分雅致。只是刚才的那一幕却十分的倒胃口,不过细细想来,无论男人女人,剥掉了那层外皮不是那般的血肉模糊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唉,既然已经走掉了你又何必回来呢”紫苑皱起了眉头:“你们走吧,这儿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而且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你们若是执意再往里闯最终只能够是死路一条。文玲,你与姐姐有些渊源,所以听姐姐一句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我,她知道这件事情她也做不了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紫苑也看出了这儿能够主事的人是我,她淡淡地说道:“小兄弟,不是我吓唬你们,再往里走根本就是九死一生,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快离开了,真现在他们还没有察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还来不及做出回应,就听到一个似男又似女的声音从林子中传了出来:“紫苑,擅入林者死,你竟然还要放他们离开,莫非你就不怕受到罪罚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发现紫苑的脸色已经大变,文玲好象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的本事我们是清楚的,至少我和言欢相比起她来要逊了很多,她都如此的恐惧,来的究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是夜姬来了,怎么偏偏就是她来了呢”紫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轻声问文玲:“这个夜姬是不是很可怕”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说道:“她是弥卢山洞窟出来的。”说着她看我了一眼:“是丧钟镇的五大恶灵之一。”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弥卢山洞窟出来的我苦笑了一下,佛经记载有恶神“非天”,也叫“劣天”、“阿修罗”,与帝释天是天敌,后被帝释天打败,从天庭逐出,栖身于弥卢山洞窟。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这是在告诉我们这个夜姬是个修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现在就算我有心放你们走,你们也走不了了,还没有人能够从夜姬的手里跑掉,看来这就是你们的命。”紫苑又是一声叹息,退到了一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黑暗中走出两个女人,身上穿着火红色的衣裳,那式样大有天竺的民族风味,露着脐。只是看不出两人的模样,因为都蒙着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你怎么来了”紫苑冷冷地问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领先半步的那个女人望向紫苑:“我若不来怎么会知道你竟然敢吃里爬外,想要私放他们离开呢看来你果真没把主人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等我了结了他们再收拾你”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紫苑咬着嘴唇,眼睛望向文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望向我们,不,确切地说她的目光望着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叫赖二”我楞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她那么直接地问我是不是赖二,莫非她是冲着我来的从紫凶刚才的反应来看,这个夜姬一般是不会亲自出来的,看来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就是赖二”我故作镇定,淡淡地回答。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眯着眼看了我半天:“只要你乖乖地跟我走,你的朋友们可以离开。”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一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是不会扔下他离开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的脸上戴着面纱,我看不出她的表情,李坚也走了上来:“我们也不走。”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笑了,她的声音永远都是这样不男不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赖二,你若不想你的朋友们死在这儿,就好好劝劝他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文玲先说话了,她是对李坚说的:“坚,我们走吧”言欢的脸色大变,她扭着望着文玲,她没想到最先退却的人会是文玲,李坚也瞪着文玲:“这个时候我不会离开赖二哥的,死也不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拂开了言欢的手:“文玲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们都走,别留下在这儿赶紧离开”言欢很是固执:“不,我说过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你去哪我去哪。”我的心里很是感动,可是我却知道此行根本就是九死一生,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出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望向夜姬:“我可以跟着你走,但你先帮我把他们撵出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点了点头:“这没问题。”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我,我不等她开口,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傻瓜,要是都死在这儿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再说了,我一个人进去还有逃跑的机会,都进去了总得相互照应,到时候搞不好一个都回不来,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你们退出去,最好赶紧离开这儿回国去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其实我此刻很是后悔,其实此行我应该一个人来的,特别是当我见到那个夜姬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我现在的实力可以对抗阿修罗,虽然我也不太相信她真是修罗一族。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对于佛经佛典中提到的一些妖魔鬼魅我并不尽信,这也是潘爷说我叛逆的地方,他说我不应该置疑佛说的话,其实我觉得我并不是置疑佛的话,只是我觉得佛法流传了这么多年,至少在华夏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吧,佛经中佛祖的原话有多少大多都是弟子们一代一代地增补与杜撰的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可信度当然值得怀疑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过从文玲和那个紫苑的表情看来,这个夜姬是个很恐怖的角色,不管她是不是修罗,我都不想让言欢和李坚跟着我冒险,他们能够有离开这儿的机会我是肯定要为他们争取的。我可不想到时候清明连个替我烧纸钱香烛的人都没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轻轻抽泣:“不,你若是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骂道:“傻瓜,我这是在为我们大家争取一个生的机会,你们不在我身边我还有可能活着,否则彼此拖累就都死定了,你别忘记了,我有绝活另外,阻止我两个师父来,一定要阻止他们。”我悄悄地摊开了手掌,让她看到了掌心那淡蓝的印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不再说话了,我松开她对文玲说道:“言欢和李坚就交给你了,外面也乱,你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对付外面的武装冲突,她应该是有办法应对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你自己小心一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有些犹豫,我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你们走吧,欢儿,记住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终于不再执拗,跟着文玲他们一起离开了,走了很远她突然转过身来嘶声叫道:“二子,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们还真是长情”夜姬冷笑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言欢他们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样我无论是进还是退都能够自如,我现在担心的是言欢是不是能够阻止住潘爷和沈疯子他们进来,看这架势他们若是来也和我们一般送死的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走吧”我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让她带路。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紫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没有理会我的催促,而是走到了紫苑的面前:“我说过,处理完了他们的事情我会收拾你的,紫苑,别以为有人罩着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我杀了你,再把你的罪责汇报上去,我相信主人一定会有公允的圣裁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淡淡地说道:“放过她,否则我是不会和你们走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顿了一下,扭头望着我:“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再说了,你的条件已经用过了,刚才我放走了你的朋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可不管那么多,这个时候再和她讲道理那就是迂腐不堪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没和你谈条件,放过她,我和你走,你若是动了她,就带我的尸体回去,虽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也会放手一搏”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夜姬彻底地呆住了:“你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犯得着么再说了,她根本就不是人”我笑了:“所以说人类的情感你永远都不会懂,至少刚才她就劝我们离开,没有伤害我们,凭这点我就必须记她的情了,我这个人最不想欠别人的,没办法,必须得还这情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紫苑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感激,我背着手走到了夜姬的身边:“你的目标其实只是我,现在你已经达到了目的,犯得着和她计较么”: 第188章 狱,猫灵 我是算准了夜姬肯定会听我的,她是丧钟镇的五在恶灵之一,以她的身份亲自出马抓我,说明我对他们还是蛮重要的,虽然这样的存在感并不怎么让人舒服,可是我却相信我一定能够威胁住她。 果然她笑了:“小子,算你有种”接着她收起了笑意,冷眼望着紫苑:“希望你永远都能够这么的好运。” 说完她转身走在了前面,我跟上了她,她那随从则走在我们的后面,这是怕我溜掉么她们也太不自信了吧 无论是夜姬还是她的随从,她们的身上确实也感觉不到一点生机,如同紫苑一样,我能够肯定她们都是死去的魂灵,只是她们还拥有一个美丽的躯壳。 “你真是阿修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我长这么大,真神木有见过,能见见真魔也不错。夜姬笑了:“你说呢”我点了点头:“还真有些像,书上说阿修罗男人其丑无比,女人貌美如花,可惜了,没能够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小子,没看出来你还真能贫,你就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么”身后她的随从冷冷地问道。 我很淡然地说道:“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可是那又怎么样想再多有用么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把自己脑子里这根弦绷得这么紧呢” 夜姬点了点头:“难怪主人会这么欣赏你,小小年纪处变不惊,还能够从容对答,确实难得。”我已经不只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主人这个词了,我很好奇,他们的主人到底是谁,应该不是钩镰死神吧如果是的话那就惨了,我想要离开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手心的三圣全都冲出来,护着我杀出重围。 我的心里很是郁闷,那什么化神珠,三圣像和那些法术我怎么就用不了呢,哪怕就是像那天在果林里一般,替我抵挡一小阵子我也多几分逃脱的把握。 “能告诉我你们的主人是谁吗”我又问道,夜姬轻声说道:“看来你的好奇心还是蛮重的嘛,你就不怕知道得太多也会死得太快么”我摇了摇头:“一个人真的要死,与他知道得多不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他的命只到那儿。我替我自己算过,不应该是那种短命的人。” 夜姬笑了,这次是彻底的女声,那声音有如银铃一般舒畅悦耳,但我却觉得心神有些恍惚,不好,她这笑声有古怪。虽然我反应不算太怪,可是还是晚了,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晕来的时候自己是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面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我坐了起来,摸了摸脑袋,还隐隐作疼。那个臭女人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弄晕了,看来她是不想让我看清来时的路。 不过好也太小看我了,只要我手里有个罗盘或者指北针,我就永远都不会迷路,当然前提条件是正常情况下,幻境什么的不在此列。 我走到了房门边,对着外面叫了两声,不有任何的回应。 怀着侥幸的心理,我伸手握住了门把,轻轻地就把房门推开了。 出了小房间,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的两边竟然都望不到头。而过道的两边都是门,一扇扇的门。 过道里隔很远才有一盏昏暗的灯。 我大声叫道:“有人吗”除了听到我自己的回音,就再没有任何的声响。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是这气氛却让人很是恐怖,没有人,连鬼影也没有一个,而我的背包也被拿走了,我除了口袋里备着的一沓黄符,手腕上桑吉大师开过光的那串佛珠之外,怀里还有一把银剑,带就是掌心的这个印记了。 这些是我能够运用的全部法器。 我必须得离开这儿,我先认定了一个方向,慢慢地走着,经过两边房门我并没有去打开它们,不是我没有好奇心,是我害怕,我害怕那屋里有什么古怪。 可是当我走了很久我才发现,这条过道根本就没有尽头,就算我走上三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都是在原地打转。看来出口应该不是过道,而是两旁这些门其中的一扇。 我随便选了一扇推开,我才走进去那门“砰”地就自己关上了。屋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着黑。不过这可难不倒我,我掏出一张火符,念了咒语,一小团火焰便停在了半空中,有了这火光,屋里也有了光亮。 我吓了一跳,就在火光亮起,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的同时,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袍子,头发垂在面前,低着头的人就站在不远处。 应该是个女人,她的双手也是垂直的放在两旁。 我轻声问道:“你是谁”她没有抬头,只是抬起手臂对我轻轻地招了招,那是示意我过去,我慢慢地往她的面前走去,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的恶臭,那是一种死尸腐烂时发出的气味。 她不是人,因为她的身上没有生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冷冷地问她,我可不怕她,我至少有若干种方法能够让她灰飞烟灭,哪怕就是让半空中的那火符撞去也能够灭了她。 她终于发出了声音:“带我出去,我要回家”我翻了个白眼,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去呢。我四下里看了看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出口,我回到门边正准备开门,身后阴风传来,一定是那女人。 我也没把她放在心上,不曾想她的速度好快,她一下子就挡在了我的面前有:“带我出去”我冷冷地说道:“你自己不会出去吗”说罢我拉开了门,她却一下子跳上了我的后背,双手从后面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脖子,我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 “带我出去”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我被她折磨得没有一点办法只能说道:“好,我答应你,你先下来。”她果然依言从我身上下来,她跟着我出了房间,重新站在过道上,我的心里一片茫然。 这么多的房间,我真不知道应该选哪一个,哪一个才是出路。 那人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不再说什么。我却不时地要回头却瞟她一眼,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枚定时炸弹就跟在我的身后谁知道她会不会冷不丁地就给我来上一下 她一直是那个样子,木然地跟在我的身后,悄无声息。 我站在过道上,不知道应该推开哪一扇门。 我扭头望向她:“知道往哪儿走么” “带我出去,我要回家”她一开口又是这一句,我很是郁闷:“你就不能整点别的词么”就在这时,她竟然“啊”地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一下子退回了刚才的那个房间,就象是见了鬼一般,不对,她自己就是鬼,能够让她都感到害怕的那是什么 我感觉到了身后一阵寒意,翻身的同时我一个金刚指印就反手打出,我看到身后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对泛着绿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它的嘴角还溢出绿色的液体,我听到它“唔唔”地哼着。 这是什么玩意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我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样子。 对了,那“唔唔”声我想起来了,那是猫在面对恐惧时打的“老虎恨”,一来是表示它的恐惧,二来想借以恐吓敌人。 “喵”一声凄厉的惨叫,它向我扑了过来,我的心里发毛,好家伙,它看起来比我还要高一个头,它是成了精的猫还是变异了的猫 都不是,它顶多是个猫灵,因为它也如同我在这儿见过的所有人一样没有一点的生机,假如它静止不动,眼里不会射出绿光,那么在我看来它根本就是一个死物 可是它表现出来的凶残却不得不让我小心应付,刚才我那金刚指印看来是激怒了它。 我冷笑了一下,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若是连个猫灵我都对付不了那还混个屁,那样就算我能够离开这儿也会挂在外边的,不过是换个地方死罢了。 我双手十指一绕,正准备结印打出,它突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彻底地消失了。 它的消失却没有让我感觉到一点的轻松,因为我觉得它好象就在我的身边,而且无处不在,那双眨着绿光的猫眼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它仿佛就在某个地方紧紧地盯着我,只等我疏忽懈怠然后给我狠狠的一击。 我背靠着墙壁,警惕地望向四周,昏暗的过道中,那灯在左右摇摆,又平凭了一种诡异。太安静了,安静得我居然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当然,我还听到了一个声音,它来自于我身后的墙体里,我一下子想要弹开,还是慢了,我被从墙壁里突然钻出来的猫灵抓住了肩膀,我用力挣扎,肩头一阵辣痛 “去死”我挥出一道三昧真火符,原本我是舍不得用的,因为我身上的三昧真火符剩下不到十张了,谁知道在这鬼地方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可是盛怒之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家伙倒也通了灵性,一下子又没入了墙中,而更是让我惊恐的是我的三昧真火符半道中竟然自己熄灭了,怎么会这样: 第189章 食己骨肉,食人骨肉 可是我根本来不及细想,过道的两头分别一团黄绿色的火焰疾速地向我飞来 虽然那火焰的颜色看起来很是温柔,可是隔着很远我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炽热的温度,那温度甚至还超过了我的三昧真火。 我可没有本事让它们熄灭,只得随意撞开了一扇门,才冲进房间,就听到过道里“嘭”的一声,一股热浪从门缝涌了进来,接着整个世界又陷入了宁静。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要是刚才被那两团火焰打中,就算不被炸死也会被烧死。 我真想大声骂娘,那个夜姬呢,她跑哪去了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房间里一片漆黑,这些房间根本就没有窗子,不然多少也能够透些光进来。 我轻轻地喘息着,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可当我静下来的时候却听到了房间里有着其它的声音。 那是咀嚼的声音,听起来好象有人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大快朵颐。我也闻到了淡淡地肉香,炖肉的香味。 我掏出一张火符,这不是三昧真火符,只是普通的火符,除了照明、点火以外它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用处,这玩意我平时倒是揣了不少。 火符亮了,角落里果然蹲着一个人,不,不是人,是一副白骨,那咀嚼的声音竟然是它发出来的,它的面前放着一只锅,锅就放在地上,可是锅里的热汤却沸腾着。 它扭着望着我,它的眼眶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但我却仿佛能够感觉得到它的目光。 “饱了吧,要不要尝尝”它那颚骨上下动了动,我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它的表演,要说恐惧谈不上,在我看来它还不如刚才的那只猫。 想到那猫灵我禁不住目光又四下里转了一圈。 “知道这是什么肉吗香吧”它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应该说是它面前的那锅肉充满了诱惑,因为我已经感觉到饥肠辘辘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晕了多久,反正我晕之前就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却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但我知道它面前的那锅肉我是不能有任何的想法的,就算它再是盛情我也不能吃,谁知道那肉里面下了些什么药,还有那肉又是什么肉。 没想到它马上就给了我答应:“这是我的肉,这锅肉是我亲手做的,我用剔骨的刀,一刀一刀地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知道我割了多久么整整两天半,六十个小时,三千六百刀,啧啧,你看这刀功” 它那白色的爪子拈起了一块肉:“漂亮吧知道这是哪吗我的手臂。”说完它把肉放到了嘴边,慢慢地咀嚼起来,我能够看到那油水溅在那骨头架子上。 我此刻哪里还有饥饿的感觉,只想呕吐,我一点都不怀疑它的话,它没有必要骗我,而且食自己的肉的自古有之,那是饿死鬼投胎。 它站了起来,慢慢地向我走过来。它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就象那吊了线的木偶一般,可是我却笑不好声音来,耳边响着它的笑声:“啧啧的鲜肉”那没有眼球的空洞的眼眶中竟然泛起了一丝光亮,还不时地扭动一下头颅,它在看着我,那样子如同欣赏着一件艺术品。 它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剔骨刀:“放心吧,不疼,一点都不疼,只要我先把你的心起出来,你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相信我。知道吗天下最美味的不是龙肉,而是自己的肉,因为它最珍贵。” “够了”我突然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一大脚就踢向它,“喀嚓”,清脆的骨头裂掉的声音,它倒到了地上,我跳上去用力地踩着,踏着。 过了好一会我才停下,站到一旁静静地发呆,锅里的肉汤还在沸腾着。 半空中悬着的火符要燃烧尽了,“喀喀”两声,地上那堆乱骨蠢蠢欲动,接着先是那双脚站了起来,再接着那些碎骨头全都自己飞起把那架子重新拼凑起来了。 “唉,其实我也经常大想,这骨头熬汤的味道是不是也很美味可惜,我若是把骨头也熬了就再也尝不到这天下最美的味道了要不这样,我把这把骨头熬了,你尝尝,然后再告诉我到底味道怎么样” 我冷笑了一下:“好啊”我不信它真全连自己的骨头都要熬了,谁知道我才说完,他就自己踏进了锅里,那口锅一下子“滋滋”作响,冒出很多的雾气来。 “好了,你尝尝吧”那声音从那口锅里传来,我走到了那锅边,既然这游戏我必须得玩,那就玩吧,我倒是想看看它们到底想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蹲了下去,可是我没有去碰那锅,而是抓起了一边的锅盖一下子把锅给盖上了,右手起了一个封印咒用力拍了上去,然后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声音在锅里叫着,我笑了:“装神弄鬼,这是你自找的,这下好了,你可以永远地在里面品尝你的美味了。” 可我高兴得太早了,那口锅突然飞了起来,直直地向着我的面门撞来,我双脚一跪,身子向后倾倒,躲了过去,那锅重重地砸在了墙上,锅裂开了,从锅里掉出一个“人”来,是人而不是白骨,那人的相貌奇丑无比,黑黑的,一双眼睛大得象个铜铃,两个鼻孔翻着,一个鼻孔上还穿了一个大鼻环。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好心请你品尝世间最好的美味,你竟然辜负了我” 我冷冷地说道:“食己骨肉,食人骨肉,你真以为自己是血夜叉”它慢慢地走近我,一脸的狰狞:“那你说我是谁”我笑道:“充其量不过是只孤魂野鬼” 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有些明悟了,夜姬也好,眼前这个酷似夜叉的玩意也好,它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修罗、夜叉,我赖二算什么,八部众的两大恶神犯得着和我玩这么多的花样么 他们不需要,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相信这儿有阿修罗,有夜叉,让我相信所谓的钩镰死神也是存在的,文玲提起过这鬼地方,说是聚集了很多宗教教派的高能之人,还有一些所谓的神通灵者。 “如果你真是血夜叉就不会费气费力地演这一出了,我给你一个选择,带我去见你们的那个主人,否则我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既然已经看破了他们的伎俩,我就不怕了,要真让我和恶灵凶神斗我没那本事,甚至也不一定有那胆子,可是就这号的鬼怪幽魂我还真不怕了。 “小子,你够狂,可是狂是需要本钱的”说着他挥舞着双的就向我扑来,我掏出银剑,嘴里念道:“神之最灵,出幽入冥,祭剑除魔,祖师显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毕,我把银剑抛出,小剑飞射出去,直直地插向那黑大怪,却听得一声猫叫,我的心里一紧,那短毛畜生又来了 我的肩膀到现在都还在痛呢,可不能再让它给伤着了,也不知道它那爪子有没有阴毒。 我忙念起了金光神咒:“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虽然说这金光神咒的效果不如密宗的罗汉金身,差了太远,可是罗汉金身的法术那是保命用的,搞不好逃跑的时候能够派上大用场。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可能逃跑的,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那神之召唤是什么意思,失踪的孩子还有那奇怪的生辰八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心里的谜。我这趟来不就是为了要解开这个谜的么,既然已经到了当然不可能空手而回的。 可惜我手上的那个印记,要是我能够随时随地召唤出那三圣的仙影该多好,那么我根本就不用惧怕这些魑魅魍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真那么强大还说个屁,哪里还用这般的奔波劳碌,早就被人供奉起来了。 那猫灵果然又出现了,它就在我的身后,不用回头我都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正对我虎视眈眈,仿佛只要我动一动它就会扑倒我。 前有猛鬼后有猫灵,这可难为死我这半吊子了,再说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这两龟蛋如果一对一斗斗法力我或许还能有些想法,可它们二打一,不仅仅是斗法还有硬碰硬的物理攻击,我这小身坯根本就不抗打。 必须要想个办法,咱不能够和它们硬拼,他们是什么,是妖魔鬼怪,我拿力气和他们拼铁定吃亏,只能斗智。可是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等等”我叫了一声,它们都停止了动作,那黑鬼笑道:“害怕了你刚才的狂劲哪去了”我耸了耸肩膀:“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们想要杀我,用不着等到现在,你们费这么大的劲搞这么多的事无非是想让我屈从于你们,说吧,你们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是夜姬:“看来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希望等会你也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赖二,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进入了丧钟镇还活着的人,当然,是不是能够活着出去就看你自己了。跟我走吧,主人要见你”: 第190章 拘魂索,锁故人 他们的主人到底是谁我禁不住有些好奇,也有一些害怕。 谁的地盘谁作主,这话应该是没错的,虽然我自认为有些本事,可是再有本事我也只是过江龙,在人家的地盘上我是没有张牙舞爪的权利的。特别是我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也很清楚,潘爷他们说过,半吊子 但这不是我退却的理由,如果我要退却,当初就不会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也不会管这摊子的闲事了。 其实有时候细细地想来人生是很悲催的,很多时候,我们明明不是什么弄潮儿,可偏偏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我并不是纯粹的宿命论者,命我信,但我更相信我命由我,因为人的命运很多时候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改变的,我就一直在努力着,可现在我终于发现,我们的努力其实根本就没有改变什么,只不过是多绕了一个半个的圈子,最终命运还是继续在它的轨道上运行。 夜姬领着我出了房间,屋里的那两个家伙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我扭头看了看,它们早已经没了踪影。 我没有说话,虽然我有满肚子的疑惑,可是我却没有开口问她,我知道就算是问,她也不一定会回答。 我们就在长长的走道上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确切地说,我在走着,她的双脚离地约七、八公分,她是在飘。 走了两分钟左右,在一扇门前她停了下来:“进去吧。”她让我一个人进去,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推开了门,她在我身后说道:“一直走,见到灯光就到了。” 她说完,门关上了,屋子里漆黑一团。 我燃了一张火符,还好这玩意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身上倒是装了不少。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是对面有一扇小门,我几步上前推开了门,我楞了一下,出来竟然是条大街,街上有行人,有车辆,到处商铺林立。夜姬告诉我说的见到灯光就到了,可此时整个世界都是霓虹闪烁,流光溢彩。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我才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身后是一栋高楼,几个大字写着“忘川大酒店”,我就象是从酒店里出来走到了这街上一般。 行人和车辆不算多,相比起喧嚣的繁华都市来说,这儿充其量就是一个相对热闹的小镇。 唯一不同的是我发现这些行人都没有一点的生机,死气沉沉,他们行走的速度了不快。 街面上那些车子车速也很慢。 我闭了眼睛,开启了天眼,马上我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高楼大厦,基础设施,甚至那些正在行驶的车辆,全都是纸扎的,而我看到的人也只有两种,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纸人 就连我身后的这个大酒店,也是纸糊的,这是一个阴人的世界。 这感觉很不好,我放弃了我的天眼,此时此刻还是以一双肉眼看这个世界要舒服得多,否则我总会披着一身的鸡皮疙瘩。 “您是赖先生么”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了我的面前,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白色司机制服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人和他的车都是纸扎的货,不过现在我闭了天眼,尽可能把它们看做是正常的,暂时把这个世界想成正常了。 “请上车”他打开了车门。 我上了车,他才绕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我们这是去哪”我问他,他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原本我是应该带你去见我的主人的,可是刚才主人临时说先让我带你去见一个故人。”故人我在这儿怎么会有故人莫非是言欢他们也被抓来了又或者是他们根本就没能够阻拦住潘爷和沈疯子,他们俩也被弄到了这儿 我的心里很是忐忑,我问他说的故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他不知道,他只是个司机。 他的责任是把我送到我该去的地方,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过问。 当我用天眼看这个怪异的世界时,街上的车爬得和蜗牛没太大的区别,可是当我闭了天眼,坐在这部豪车上却能够感受到它那飞一般的速度。我想那个发明了相对论的老外如果也有这样的切身感受,他会作何感想,是不是又能够创造出什么科学奇迹 没一会车就在一栋小洋楼前停了下来。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看上去很是魁梧,见那司机领着我进去,他们根本看都没看我一眼。 “主人让我带他过来的,说是让他见见他的朋友。”司机那张脸从我见到他那一刻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过别的什么表情。他正在和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说话,年轻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演的是林大仙的僵尸片,年轻人神情呆滞,看得很是认真。 司机见年轻人不理睬他,他猫下了腰,在年轻人的耳朵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年轻人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又指了指二楼:“上楼后第二个房间,你自己去吧。”接着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电视上。 司机显然也没打算和我一起去,只是朝我挥了下手示意我上楼。 我上了楼来到了第二个房间的门前,手扶在门把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是谁呢会是谁呢我推开了门,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恢复了本来面目的由美子。 由美子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被拘住的竟然是离魂之魄。 我皱了下眉头,然后把房门关上:“你怎么来了”她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到你有危险,所以就赶来了,可是谁知道那么快就让他们给发现了,原本我是有机会逃脱的,只是有些轻敌了,这一恋战,就着了他们的道儿。” 我看了看绑着她的那“绳子”,根本就是纸的,我上前去想把那“绳子”解开,由美子喝止了我:“别动,你解不开的,而且很可能弄得自己都被绑上。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摇了摇头,由美子淡淡地说道:“这东西叫拘命索,又叫牵魂绳。” 我瞪大了眼睛,那玩意不是传说中的鬼差用的吗他们是从哪搞来的 任何魂魄一旦被那无意困住根本就不可能逃脱,由美子施展离魂之术进来我知道是因为惦记着我的安危,她不想我出事,因为我和她那死鬼婴灵的儿子是“伴生之命”,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儿子自然也活不了了。 其实见到她我蛮开心的,一来总算是有了个故人,怎么说也是一个阵营的,算是我的助力。二来她与我的关系并不密切,说是朋友都勉强了,这对于我的情感上相对能够接受,如果我见到的是言欢,那我不会这么开心,相反会担心死了。 “那我该怎么帮你”我知道她是很厉害的阴阳师,懂得应该比我这个半吊子要多得多吧。她轻声说道:“你觉得现在你救得了我么你忘记了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楞了一下,他说得对,他们既然敢让我来看她,自然就不怕我敢耍什么花招。 我咬了咬嘴唇:“那我该做点什么我总不能睁睁地看着你有什么事吧”她淡淡地说道:“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小心一点,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对你下手,你还是唯一一个来到丧钟镇还能够保全性命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们所图的很大,或许他们所图的需要你的帮助。” 她不说我也明白,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心,我是绝对不会帮助他们的,我记住了那句话,永远都不要和魔鬼做交易,最终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可你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该救她的,若不是因为我,她根本就不会来。 她看了我一眼:“我不用你管,我自己会想办法离开的。”她说得轻巧,可是我知道这比登天还难,除非能够找到她的身体,施法,召魂 可是这种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她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漂泊不定的,谁会去注意她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说道:“去吧,记住我说的,小心应对,保护好自己是第一位的。”看来现在也只能够将救她的事情放一放了。 “保重”我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下了楼来到客厅里,我对那司机说道:“走吧” 司机没有说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屋外去,我又望向那个年轻人:“我朋友暂时留在你这儿,你可不许欺侮她,也别让任何人欺侮她,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重新上了车,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这就是传说中的丧钟镇,一个就是连厉鬼也谈虎色变的地方。我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就连文玲那么厉害的主,也说这是一个充满了恐怖的地方,她在这儿可是被折腾了不少,如果不是她遇到了一个高人,早就已经挂了。 想到这儿我又不得不替由美子担心,如果二十四小时内她的魂魄不能够回到身体里去那后果将无法想像,轻则她会变成一个白痴,重则她会魂飞魄散她真有办法能够逃脱么不行,一会见到那个主人,看看是不是能够好好沟通一下,希望他们能够放过由美子。 当然,我也不会天真的认为他真有那么好说话。: 第191章 无面者,副命映影 而且他们那个所谓的主人在让我去见他之前为什么先让我来看由美子的离魂,慢慢想来也是有原因的,由美子是为我而来,说白了她是担心我的安全,怕我出事。 所以明明知道这鬼地方很危险她还是闯了进来,如果由美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我的良心就会很不安,他要的或许就是这个效果,为什么因为他一定想要和我谈什么条件。 先是萨满教的那几个败类大祭司,现在又是这个缅因国鬼镇里的神秘主人,他们好象都对我很感兴趣,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了西游记里被众妖怪追猎的唐僧,我苦笑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有那唐僧金贵了那倒好,卖肉就不论斤了,论克想到这儿,我的眼里浮现出一个景象,那就是柱子拿着一把刀,守在电子秤旁边,胸前系了围裙,一脸得色地对我说:“二子,忍忍,咱再割一刀,就一刀,要知道,换回来的可能是一栋小洋楼” 其实柱子并不是真正的财迷,一个从乡下出来的孩子,对金钱和物质的渴望是无可厚非的,包括我,这个世界上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又能有几个,大多数人家里都不富裕,甚至很多人都穷怕了。 这年头做什么不得有钱,甚至想撒泡尿在很多地方都得花钱,更别其他的了,我能够理解柱子的心思,作为普通老百姓来说,钱能够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安全感,金钱并不万能,可没有钱万万不能这是真理,俗话还说,一分钱憋死英雄汉就是这道理。 我放任着自己的思绪,想一些与现实无关的事情,我必须得让自己放松下来,一会见到那个所谓的主人时才不会太紧张。 我不能紧张,沈疯子常常说一个人情绪过于紧张他的判断就很容易出错,不能够让情绪影响了我们的判断,错误的判断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正确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承认我受潘爷和沈疯子的影响很深,因为从小到大我就只有这么两个老师,我的所有的知识,从文化到生活的点滴以及修行和法术,都是他们手把手又或者言传身教的结果。 车子又停了下来,这是一座气派的别墅。 别墅的外面有保镖,还有一些打扫卫生的仆役和修剪花草的园丁,这就是那个主人的住处了。看来他是一个很懂得生活享受的人,这座鬼镇让我有一种错觉,就好象我到了阴间一样,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还真不敢相信在阳间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不过有一点我也很好奇,那就是来这儿这么长的时间天仿佛就从来没有亮过。 我下了车,车就开走了,那司机并没有跟着我下来,夜姬早已经等在了别墅的门口,她走上前来:“见到你的故人了吧”虽然她蒙着面,可那声音却依旧独特,我感觉得出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微笑。 “确实是个故人。”我只说了这一句,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少说为妙,老人说过,言多必失,更有甚者,说是祸从口出。 夜姬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让我跟她进去。 走进别墅,就看到门边站着两个身穿黑色纱裳的女人,那小模样很俊,身材妙曼,虽然她们的脸上也蒙着黑纱,可却要比夜姬的面纱要薄了许多,和没戴没啥区别,反倒有一种朦胧的诱惑。 不过我却没有任何的兴趣,因为再美她们也不过是死人。 “主人在书房里。”一个女人轻声说,夜姬点了下头,带着我上了楼。 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夜姬敲了敲门,然后轻声说:“主人,您请的客人到了”那门“吱”的一声就开了,夜姬对我做了个手势:“请进”看样子她对这个女人很是畏惧,她是不会跟着我进去了。 我进了书房,看到书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着,书把他的整个脸都给遮住了。 他身后的一面墙壁都是书柜,装满了书。我皱起了眉头,想起一句话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鬼呢怪呢它们何尝又不是这样,鬼啊怪的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别看有的凶残、暴戾,可是它们大多灵智都很低,怎么说呢,特别是一些冤魂怨鬼它们都很是一根筋,认死理儿,虽然手段厉害却好对付。 可是一旦它们有了智慧,那么就不一样了。 他放下了书,那张脸让我大吃一惊。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张脸,脸上几乎看不到五官,可是当他抬头望向我的时候原本没有五官的脸上多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接着他说话了:“坐吧”他说话的时候白板一般的脸上又闪烁出了一张嘴,可无论是他的眼睛还是嘴用完之后又恢复成了白板。 “是不是觉得我的这张脸很可怕”他淡淡地说,我摇了摇头,吃惊是有,但惧怕却说不上。再说了,怕有用吗除了自己吓自己,让别人笑话之外我还真想不好害怕有什么好处。 他笑了:“你确实很特别,还没有人在我面前能够这样的轻松应对,你是第一个。”他望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无面者,是丧钟镇的主人,钩镰死者的仆人,也是他的代言人你可以叫我主人,也可以直接叫我无面者。” 我没有说话,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无面者的信息,可是没有找到。 我坐了下来:“说吧,你费这么大的劲把我找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的五官一下子冒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看来你倒是挺聪明的,也好,跟聪明人说话不累,我把你找来是有一件事相求” 我冷笑道:“开什么玩笑,你和你手底下每一个人都要比我厉害得多,我能帮你做什么”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还真是非你不可,别人是做不到的。” 我不有说话,这个时候得学会倾听,他的要求自然会说出来的,然后接下来的过程那就是讨价还价了。 “我记得华夏教家有一本典籍叫道藏,那书里有一段,意思好象是能够通过特别的手段让死去的人复活,那法子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殉道,那里面记录了一些材料,其中的两种,一种叫无心,另一种叫有心,你知道指的是什么吗” 我还真就不知道,没想到他竟然对道藏感兴趣,而他说到的那个“殉道”我倒是知道的,只是那只是一个传说,那么所谓的材料里有的存在,有的根本就不存在,他不会真相信了那法子吧 关于“无心”和“有心”我也曾经问过沈疯子,他当时就笑话我,说那部分是后人胡诌的,只是想借以证明道家法术的无比强大,真要是能够起死回生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那也不符合天道的自然规律。 因为这种所谓的复活与婴灵夺命重生又不一样,那婴灵是在临死前留住了几缕魂魄,那魂魄又被由美子细心的养着。再加上当初由美子夫妇还点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续命灯,那口气并没有真正从这世上消息,而眼前这男人想要复活的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而且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曾经存在过都无法考证。 他这简直就是想要无中生有,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你必须给我找到这两种材料,否则你知道后果。就算我一时对付不了你,可是你的那些朋友是不是能够安然无恙就不好说了” 我眯起了眼睛,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情,被人威胁的感觉,更何况威胁我的还不是人,是鬼魅。 见我不说话,他的脸上露出了怒容:“怎么,你不愿意” 我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问道:“为什么非得找我”这是我最不解的地方,他笑了:“不是我找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又问道:“我朋友的儿子失踪也是你们做的吧”他显然不太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大致说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的人不会离开丧钟镇,我们也离开不了,否则我们用得着非要找你么”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念一动,既然他们不能离开这鬼地方,那么他凭什么威胁我凭什么拿我身边的人威胁我他象是猜中了我的心思:“不过如果你觉得我们不离开丧钟镇就拿你的朋友没有办法那你就错了,不信我让你看看” 只见他手一拂,墙壁上就出现了淡淡的投影,我看到了言欢、李坚他们,他们已经到了密支那,两人都是一脸的忧愁,他们在担心我的安危。男人的手中多了一枚针,对着墙上李坚那影像的头部轻轻扎了一下,却见李坚一下子抱着头摔倒在地上。 我惊叫道:“副命映影”他大声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副命映影,谁叫他们来过丧钟镇,你的副命之影也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应该知道,这手段比那所谓的餍镇之术要强大得多,厉害得多吧”: 第192章 小要求,三月之约 王睿的失踪与他们没有关系,甚至就连我们的那个神秘委托人也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那个“神之召唤”又是怎么回事若不是“神之召唤”我又怎么可能被一步一步地引到这鬼地方来,还让言欢、李坚和我一起涉了险,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了这儿,却留下了他们的“副命映影”,这无面者凭着这“副命映影”想要杀掉我们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看来我是拒绝不了他了,他的要求我只能够先暂时答应下来,再想办法看看是不是能够破了这“副命映影”的法术。 不过想要忽悠他们还真心不容易,因为有这映影他可以随时知道我在做什么,是不是在一心一意地为他们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我很清楚,那东西找到找不到我们很可能都会死,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还少么 管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什么都想顾及到根本是不可能的,怪不得当初他们那么爽快就答应放走言欢和李坚,原来在这儿等着了。 我咳了一声:“要想我答应你也不难,不过我还有两个小要求。” 男人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凭什么和我提条件。” 我淡淡地说道:“好啊,不提条件,那我们就斗一场,打一架”男人楞了一下,笑了:“好吧,我就听听你的小要求,希望别太过分。” 我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他放了由美子的离魂,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第二个要求是在我这三个月替他寻宝的过程中,不许他用“副命映影”偷窥。 “小子,你不是想耍什么花招吧”他冷冷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膀:“随便你怎么想,你不是握着我们的小命么,还怕我耍花招。” “我有没有偷看你根本就不会察觉,你要我一句空诺有用吗” 我叹了口气:“如果是别人我还真不信他的承诺,可是你,我信”他又是一楞,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在将我的军啊,好,我答应你,我还就真不信你敢搞什么鬼。” 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确实相信他的承诺,他是鬼雄,鬼雄有他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我知道你不想呆在这儿,这样吧,我让夜姬现在就送你离开,记住,三个月后的今天,我希望能够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他的语气很是和善,哪有半分鬼雄的霸气,可是威胁的意味却仍旧浓烈。 “由美子的离魂我要一起带走” 他把夜姬叫了进来:“领他去,放了那女人的离魂,送他们出丧钟镇。” “是”夜姬什么都没问,她只是个执行者。 夜姬把我们送到了一处洞口:“好了,送到这儿吧,出了这个山洞就是外面的世界了。”说罢她看了我一眼:“主人让我提醒你,别忘记了三个月之约。” 说罢她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由美子望着我:“什么三个月之约”我苦笑了一下:“我答应他三个月内找到他需要的两样东西。”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由美子着急地叫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呢,你知道你答应他的后果么无论你是不是能够找到那两样东西你都死定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如果我拒绝,那么现在就很可能会死很多人。”我并没有夸张,我若是拒绝,很可能言欢和李坚的小命就没了,我可不认为他会下不去手,不管怎么说,答应他,那么我们就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我相信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够破解“副命映影”。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欠你的。”她倒是满义气的:“欠的一定会还的。” 我笑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走吧,离开这鬼地方再说,省得夜长梦多。” 我们进了那个小山洞,在火符的映照下,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前面洞口方向有亮光:“马上就出去了。”由美子没有出声,扭头看看她竟然不见了,估计去回魂去了。 外面烈日当空,与那丧钟镇果然是两个天地。 他们已经将我的背包还给了我,我给言欢他们打了个电话。 “二子,你没事吧”言欢很是激动,她说这一周的时间可是把她和李坚给担心坏了,要不是文玲一直劝他们说我不会有事的他们很可能就再一次闯入丧钟镇了。 一周了我却浑然不知道,我竟然一直认为自己在那镇子里最多呆了一天。 “我没事,李坚的头疼好了么”我这一问,言欢显然很是惊愕:“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知道,他可差点疼死了,不过也怪,就那一阵过去就好了,再也没有发过。”我当然知道,“副命映影”是道家千年前就已经失传了的法术,就算是道藏里也只记述了一个名称和大致的意思。 在我看来它和“殉道”一样,同属于“神话”的内容,这也是让我很忧心的一件事情,如果“副命映影”不是神话,那么“殉道”呢那个无面者竟然是源于道家,而道家的法术他甚至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无心”和“有心”到底是什么他一个道学大家都不知道么如果他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当天晚上就到了密支那,然后我们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回国。 晚上李坚和言欢拉住我要我说这几天来的遭遇,当听我说自己在鬼镇只呆了两天不到的时间时,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 我没有将“副命映影”的事情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当然也包括那个三个月的约定我也没说。只是说我答应帮他找东西,然后又提了下由美子的事情。 文玲没有说话,她看着我,那神情好象并不太相信我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登上了飞往华夏的班机,在飞机上我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飞机已经飞到了深南的上空,广播里那女人的声音告诉我们还有两分钟飞机就要降落了。 言欢微微一笑:“看来你这几天一定是累坏了,一上飞机就睡着了,想和你说说话都不行。”我揉了揉眼睛:“嗯,还真是累坏了,怪不得,我竟然不知不觉在那儿呆了七天。”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你不会真想替他去找那两样东西吧”言欢问我,我点了下头:“找,当然得找了,答应人家的事情自然要去做的。” 柱子来接我们的,才出了闸道口,他就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我:“我说兄弟,一个多星期都联系不上你,可把我吓坏了。”我推开了他:“得了,别那么肉麻可以吗”柱子嘿嘿一笑。 这趟缅因之行很郁闷,非但没有把“神之召唤”的事情给弄清楚,还反倒给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 回到住处我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我必须要想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先前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关于“神之召唤”的事情,与那个丧钟镇是不是有关系,从那无面者的口中听来应该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可是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我又会被引到那鬼地方去 最早给我解释“神之召唤”的是孔令儒,接着就是文玲提起了丧钟镇,其实孔令儒说的和文玲说的是差不多的,只是文玲说的更细致些,而且还是她的亲历。至于要去丧钟镇查个清楚却是我自己的意思。 在密支那的时候我就给潘爷他们去了电话,他们并没有急着赶到缅因国去,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那天言欢他们阻止了他们,潘爷和沈疯子都不是冲动型的人,自然能够听得进劝。只是他们也很是关心我,这些天给言欢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问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是“无心”和“有心”,他们都说不知道,沈疯子说他怀疑这两样应该不是什么物件,应该是某种感受或者境界。 我却不以为然,我觉得应该是什么东西,只是现在或许我们已经不把它这么叫了。 潘爷和沈疯子这两天就要到深南来,我猜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失联”了整整一个星期,回来以后又把很多事情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我那话哄哄言欢和李坚成,想要骗那两个老鬼就欠了火候。 他们猜到了我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而且还是大事。 文玲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间,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在我和柱子说话的时候她那眼神就说明了她有话要对我说,应该说是有事情想要问我。 “你为什么说谎”文玲轻声问道。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没得选择,我更不想让他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既然她已经看出来了,我也不想隐瞒,就把事情告诉了她。 “你就没想过么,找到找不到,他们都会对你们下手的。”文玲也和我一样,早就看到了结果。我告诉她一个月只是权宜之计,得先争取时间,如果不破了那“副命映影”,那么我们的小命随时都会没的。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多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文玲低下了头,我说不关她的事,她没有错,只是这事情远比我们想的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 第193章 阅历,厄运诅咒 本章为加更,谢谢阿胜飘红,恭喜他成为堂主 我确实嗅到了阴谋的气味,我想一定是有人故意把我引向了丧钟镇,那个引我入瓮的人手段很高明,诡异的生辰八字、神之召唤的留字以及绑架了一个少年,而这一切的矛头指向就是丧钟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借刀杀人,谁是刀,谁又是那个他希望被杀死的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谁是刀谁是人,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乱局,然后他好浑水摸鱼达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人并不是天生下来就聪明的,让人聪明的是经历,常常是经历多了就开窍了,所以古人常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有行万里路才能够阅人无数,阅事无数,阅历多了,自然就学乖了,变聪明了。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发现自从我离开了潘爷他们独自混在深南,变得喜欢动脑子了,不动不行,因为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和乱七八糟的人,在我们行进的每一步,又隐藏着无数的陷阱,一不小心,那陷阱很可能就是埋葬你的坟墓,顶多有人再给我立一块廉价的墓碑,写上四个字:赖二之墓,假如非得再多写点什么,或许他们会再给添上三个字:笨死的。 这两天我都在忙碌着,当然我不是在帮那恶鬼找什么“无心”、“有心”,那玩意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在忙着调查到底是谁在导演着这一切,我答应过王和平和方梅夫妇,一定会帮他们找回孩子。 另外我还在寻找破除“副命映影”的办法。 “柱子,等会我们去趟车站。”午饭后我对曹国柱说道。他嘿嘿一笑:“知道,潘爷他们来了嘛,几点到”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一点半钟,我说大概三点半左右到,不过两点半我们就得出门,怕堵车。 李坚这两天都在外面,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他铁定是和文玲一道的,倒也不用去担心他的安全,再加上他的身手碰上坏人也不会吃亏。 “二子,一会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车站了,我,我约了白露。”言欢说话有些不自然,看我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慌张。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白露是白家的人,又是白杨的弟弟,她怕我会有什么想法,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白杨是白杨,白露是白露,再说言欢自从跟我们在一起以后,生活圈子除了我们还是我们,她该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朋友。 我笑了笑:“没事,我和柱子去接他们就行了,不过今晚晚饭你得参加,是孔先生请客,差不多时候我会给你电话,告诉你地址。” 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言欢先出门了。 白露还在深南,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看着很是孱弱,温柔的美丽女孩,对于她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很懂事,也很乖巧,这样的女孩最让人琢磨不透,因为她说的,做的都是另人希望看到的,但是不是她真的想要这么想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我原本以为白露应该早就回了白家,又或者与她哥哥白杨在一起。老家果园那晚,白杨出现了,但她没有出现,或许她并没有掺和进这些事情里来,又或许她会不会用其他的方式来帮助白杨和白家 我觉得还是不应该把一个善良的人往坏了想,假如她真想要坑言欢的话早就下手了,也不必等到现在,至少言欢对她是不设防的。不过白露这个时候和言欢联系,这让我又不得不多想了下,莫非给我下套的人是白家的人那个所谓的“神之召唤”那些事儿都是他们弄的目的就想把我骗到丧钟镇去,借此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不对,如果我真的死在了丧钟镇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对付我可不是单纯要杀了我,白家和言家是想夺我的生魂来起幡,萨满教那三个大祭司是想拿到被我炼化的三宝,甚至白杨还在觊觎着言欢,把我和言欢骗去丧钟镇送死他们就什么都拿不到。 看来骗我们去丧钟镇的人并不是他们,那又是谁呢 谁最想要我死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想来想去我还是没能够找到答案。 三点半钟,在出站口接到了潘爷和沈疯子,两人不知道正为什么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上了车我才小心地问道:“二位爷,你们刚才到底在争什么啊”沈疯子说道:“我说坐飞机来吧,他非得坐火车,他说火车安全,怕坐飞机万一出点什么事情的话连骨头渣都找不到,那就坐火车吧,可他又嫌火车跑得慢,说早知道不如坐飞机你说这什么人啊,什么都是他说的,最后倒埋怨起我来了。” 潘爷瞪着眼睛:“谁让你不坚持啊,你若是坚持一下,我也许就答应坐飞机了。” 我才发现,其实人都有任性的一面,越是对自己熟悉的,亲近的人这一面就越能够展现无余,因为在自己的亲人或者是密友之间,你是不用伪装,不用设防,不用去顾忌什么的。潘爷和沈疯子就是这样。 柱子笑了,我也笑了,潘爷给我们一个脑袋来了一巴掌:“笑个屁啊” 虽然我已经在电话里把去缅因国的那个丧钟镇的经过大致和他们说过一遍了,可是两人还是问了我很多的细节,他们和我一样的看法,那就是丧钟镇根本就是个鬼镇,而且那个鬼镇里是不可能出现修罗或者夜叉的,那些恶神不可能被鬼驱使。 沈疯子说他仔细查过关于钩镰死神的一些资料,钩镰死神只是缅因国一个小教派传说中的人物,不过钩镰死神还是能够找到原型的,那就是螳螂的精怪。据传说记载,一百多年前,一只螳螂精与荒芜小镇的一个年轻男子相爱了,而那年轻男子的父亲是镇上的一个巫师,他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与妖怪发生这样的感情。 于是年轻男子的父亲假意答应了儿子的请求,装做答应了两人的事情,让儿子把螳螂精请到家里做客,然后用法术加上毒药企图把这螳螂精给灭了。螳螂精果然上当了,就在它差点被那巫师杀死的时候,巫师的儿子却打晕了自己的父亲,抱着它逃跑了。 那螳螂精被重创,它若想活下来除非是吃掉自己最心爱的人,可偏偏它不忍心这么做,一来这年轻人是真心爱它的,哪怕就是知道了它的真实身份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了它,二来它也很爱这个年轻人,否则明知年轻人的父亲是镇上的巫师它就不会再去招惹他了。 所以它最后决定放弃生的机会,就在它已经奄奄一息,神志不清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以自己的血肉来喂它,它在朦胧中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最美的美味,但当它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心爱的人只剩下一颗完整的头颅,整个身体都已经空了,成了骨头架子。它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它的爱人以血肉之体成全了它的生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巫师带着一帮人赶来了,他看到自己儿子时,很是震怒,他并不知道是他的儿子自愿为那螳螂精献身,他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螳螂精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他把一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螳螂精的身上,螳螂精大创刚愈,哪里是他的对手,最后被他给消失了。 可是就在螳螂精临死的时候留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那就是它虽死,可必得掌握他人生死的权利,成为能够判人生死的死神,在“神之召唤”之下重生 就在螳螂精被处死后不到一周,镇上就又出现了螳螂精的踪影,但它比以前更厉害了,硕大无朋,它不仅出现在现实中,甚至还发现在人们的梦里,它杀人,也预言人的死亡,它让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无一不成为事实,它告诉镇上的人,它就是死神,钩镰死神 终于,它把整个镇上的人都玩死了,说是玩死,那是因为它的报复并不是暴风骤雨似的,而是点点滴滴,润无无声的,它先让全镇子的人都疯狂,最后死亡。 这之后钩镰死神就在那附近传开了,这也吸引了很多教派的法师前去,其中就包括那个被虐死的巫师的同门,谁知道他们最后都没能够活着离开那小镇,有人说每当有人被留在镇子里,成为新的鬼户时,镇子里就会响起钟声,那是丧钟,于是丧钟镇便因此出名了。 一百多年来,从世界各地去那儿的法师大能不少,可除了华夏密宗的一个长者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从那儿出来,就是偶尔侥幸有逃出来的,也逃不过七天必死的厄运诅咒 听沈疯子说到所谓的七天必死的厄运诅咒我苦笑了一下:“什么厄运诅咒,那是因为凡是进过镇子的人都会被他们施了副命映影的法术,他们通过那副命之影杀人罢了。” 不过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照沈疯子的说法,那钩镰死神应该已经重生了,为什么还有“神之召唤”另外我怎么就没见到那个所谓的钩镰死神,对了,那个男人又是谁: 第194章 要做势,小师公 其实很多传说都很凄美,也惟人凄美,才感人,让人铭记,如老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又如我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包括沈疯子提及钩镰死神的故事。 我又想到了李坚和文玲他们,当初如果不是孔令儒的劝导,我也一样想不明白,看不开,或许我也就成了那个要生生拆散他们的法海。歌里唱的法海是不相信爱情的,可是我信,既然我相信爱情我为什么会想要做法海呢 在沈疯子说故事的时候潘爷一直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直到我说出“副命映影”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同情表现出无比惊奇的是沈疯子。 “什么你说那诅咒其实只是副命映影”沈疯子显然要比潘爷更加的激动。他是道家的人,他心里自然明白“副命映影”代表着什么,我敢说大多数道门中人都认为它只是个神话传说,以至于从三十年代起,一些版本的道藏里就已经把涉及“神话”的那部分给删除掉了。 如果不是沈疯子手里的那部道藏是本古版,恐怕我们对“副命映影”也是闻所未闻。 潘爷咳了两声:“小子,你确定那真是副命映影”我苦笑了一下:“坚决不会错,李坚可是亲自尝到了它的厉害,我只看到那家伙对着李坚的影子拿一根针刺了下他的头,他就痛得跌到了地上。” 听我详细地描述,沈疯子点了点头:“确实与书上描写的差不多,老潘,看来那个人很可能是我道门中人。也不知道是谁,能够懂得用副命映影这法术的,不可能是无名小卒。” 我轻声说道:“他还提及到了另一个我们认为不存在的法术,殉道,他好象是要复活什么人,说是缺那两种材料,不过殉道就更诡异了。” 潘爷说道:“所以你才向我们打听到底那上面记载的无心和有心到底是什么玩意,对吧”我说是的,三个月的约定,如果找不到这两样东西,我,言欢和李坚都可能会死于“副命映影”,当然也不排除我就算找到了那东西交给了他也一样逃不过一死。 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在他给予的期限内破除了那法术,可是我们连那法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无法完全弄明白,要破法谈何容易 “小子,那你准备怎么办”沈疯子问我,我想了想说道:“既然两位师父来了,我是这么想的,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是有人在给我下套,他或许就想看到我们和丧钟镇掐上,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其心可诛最主要的是他还绑架了一个小孩,借此来逼我插手这事儿,所以我想请两位师父援手,也不敢太劳累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够帮我找出那人,救出那个无辜的孩子。”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人家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要不他绑架谁不好,偏偏向伍坤的好友王和平下手,伍坤和我是什么关系,那算是哥们,兄弟,他的好友,老同学的事情他能不管么警方查不出来他自然就找到了我这个“半仙”了,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我查到最后结果却是去了丧钟镇,到了那儿我才知道,那个镇子里的人根本就出不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四处为祸。 除非进过鬼镇的人,被他们摄下了“副命映影”,否则他们根本就伤害不了任何人 原本我也怀疑那男人说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出不了那镇子,离开那镇子的时候我才发现,在外面看不出来,在里面看却有一个很古怪的封印,很象我们的“画地为牢”,任何鬼魂精怪如果想要擅自离开那鬼地方就会魂飞魄散,文玲算是个奇怪,不过我知道密宗里有个隐魂术,是可以让文玲的魂魄隐藏欺瞒那封印法阵的。 潘爷淡淡地问道:“那你呢,真去找那什么狗屁的无心、有心”沈疯子却说道:“那玩意说不定还真的存在,只是或许我们并不知道它们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潘爷瞪了他一眼:“你糊涂啊,就算是找到,你就相信他真会放过二子依我看呐,最好还是想办法解了那法术才是真的。” 我笑了笑:“潘爷,您别着急,你想想,我如果不做势找找,这万一他们不讲信用,真用那法术监视我,看我到底有没有把他们的事情放在心上,如果他们看到我没有在为他们做事,还在想办法破解他们的法术,他们会怎么办很可能他们就等不了三个月了,提前就把我们给祸害了。所以我们动起来才是对的,也只有动起来我们才真正的安全。” 沈疯子很赞同我的想法,他问我准备怎么动,往哪儿动。 我告诉他们我想去藏地,一来么可以去向桑吉大师道歉,二来么,或许在那边还能够找到破解这法术的法子。 “我倒是觉得你别急着去藏地,副命映影毕竟是道家的法术,密宗不敢说没有破解的法门,但我想就算有也得费很大的周折,再说了,如果桑吉不肯马上原谅你,你反而在那边还会耽误事,我建议你去另一个地方,可以去找我的小师叔,他或许能够帮到你。” 我忙问他小师公在什么地方,他说在青城山,上清宫 沈疯子说如果我去藏地的话,反而会让丧钟镇那家伙觉得我是在忽悠他们,他们那么精于道门法术,怎么会不清楚我去藏地根本就不是替他们寻找材料,相反,我前往道家圣地更显得我是在用心帮他们做事。 我想想也是理,而且还有一点,道家或者真有真人能够替我们解除了“副命映影”的法术。 “我明白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前往蜀中。”我听从了沈疯子的建议,他告诉我他的小师叔也就是我的小师公叫乐颠散人,我说这名字有些意思,听着就知道他是个喜性的人。沈疯子苦笑道:“喜性谈不上,不过他这个人整天价没有正形,喜欢作弄人,另外,他说的话哪句真那句假你得小心辨别,他最喜欢下套坑人了。” 我笑了,真不想到我的小师公竟然还是这么一个奇人,看来他是童心未抿啊不过这样的人也好相处,一个人能够保持着这样的童心与玩心,说明他一定是很聪明的人,只有聪明的人才会有很多的奇怪的想法。 晚饭是在孔令儒家吃的,孔令儒、潘爷和沈疯子之间的关系很有意思,他们根本就是佛、道、儒三家的弟子,按理说根本是不搭界,井水不犯河水的。偏偏我那或许还活着的老爹却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他们三个都是我老爹的师弟,也就是说我老爹一个人就拜了三大宗派为师。 “老潘,好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象从前那样,就连模样都没有变多少。”孔令儒笑着和潘爷打招呼,潘爷叹了口气:“你少说话让我宽心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你就没看到么,我的头发已经开始泛白了。” 孔令儒端起了酒杯:“来吧,我敬你们一杯”他们三人合饮了一杯然后孔令儒望向我:“二子,你今天得好好陪着老潘他们把酒喝好了,别总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徒弟就象个受气的小媳妇,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了,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半个深南人,来到深南,这儿你就是半个主场,怎么招呼还不得看你啊” 我忙端起杯子:“潘爷、沈叔,还有孔先生,我敬你们一杯,你们一直以来给予我的教导、照顾我永远都报答不可,不过我会更加,更加的努力,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 孔令儒叹了口气:“其实看到这小子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我那师兄,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当时老潘打电话来说赖师兄的孩子要到深南来我着实地兴奋,细算算我有二十几年都没有见过师兄了,可惜啊,要是能够带见他一面那该多好。” 潘爷说道:“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的,至少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师兄他还活着,不是么”沈疯子点了点头:“对,师兄他的命硬,没那么容易死。”孔令儒也有些激动:“是啊,他可是唯一一个把释道儒三家本领都修习到了精妙的人。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一段谒语,自然谓之道,慈悲便是佛,广博方成儒,无处不修行” 我楞住了,这话是我老爹说的吗他短短的四句话却把修行给悟得清楚明白,融会了三大家之长,化为本源。我看了看掌心的那个淡蓝色的三圣像,好象有些感悟,可是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我有些郁闷,赖布衣啊赖布衣,那晚你为什么就不冒个头,给我说道说道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怎么用啊别让我总是觉得自己握着宝贝却只能当烧火棍使,不,连烧火棍都不如,至少烧火棍我还知道怎么用。: 第195章 不相疑,恐怖列车 这趟蜀中之行我决定一个人去,出乎意料的是言欢竟然并没有一点的不高兴,不过她希望我能够带上李坚,这一路上有个保镖安全些。其实我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从小潘爷教我的那两下子只要不是遇到李坚这样的武林高手的话,寻常的人我是不会怕的。 不过她说的另一个理由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有个人一路上陪着,至少旅程不会那么闷,而且真正遇到什么事有个支嘴的,跑腿的。 我也就答应了,我问言欢为什么这次不跟着我一道去,她诡异地笑了笑:“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我也没再追问,我觉得她这个秘密一定与白露的出现有关:“欢儿,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多长个心眼,别让人卖了还在一旁乐呵呵地替人数钱” 言欢不乐意了,白了我一眼:“你觉得我真那么笨么放心了,我有分寸。”我点了点头,言欢不笨,真要有人想玩她的脑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当然,白露却是个例外,言欢说白露和她是发小,又是闺密,对于白露她应该是不设防的。 只希望这个白露不会对她起什么坏心眼,我悄悄地对柱子说,多留意一下言欢,有什么事情马上和我师父说,造成别让她出了什么事。 吃过饭三个老头都去了书房,我便被亚林拉进了他的房间,柱子想跟着来让亚林给拦住了,他说这事儿只能和我一个人说。 亚林小心地关上了门,然后小眼睛紧紧地盯住我的脸,我笑了:“小家伙,你这是干嘛,我脸上长花了”亚林摇了摇头:“大哥哥,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哪有什么不一样了,这小子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大哥哥,你身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亚林说得很认真,我楞住了,如果非得说我的身上多了什么,那就是多了那个印记,三圣的印记:“那你觉得我身上多了什么” 亚林把我拉到了他的书桌旁,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几张画来,抽出其中的一张:“你看看这个”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惊得嘴都合不上了,这也太神奇了吧,他画的不正是我手中的那枚三圣印记么而且他画的要清晰得多,我望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亚林得意地说道:“我看到的我还知道它就在你的左手掌心。”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我的左手掌心,又看了看那幅画,接着叹了口气:“你还看到了什么” 亚林说道:“我还看到了一个人,他说了几句话。” 他又抽出一张画来,画中是一个清瘦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落寞,他正坐在一个悬崖边上,天空有一轮新月。 那纸上写着几句话,那几句话很是熟悉,对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孔令儒就说过这几句话:自然谓之道,慈悲便是佛,广博方成儒,无处不修行这不正是赖布衣说的么怪不得当时亚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一直望着孔令儒,我原本还以为这孩子一定是因为孔令儒对他管束得太严,心里有些怨言呢。 却不料他是因为这几句话才有这样的表情。 “刚才师父突然提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就在想,他不会是看到了我的画了吧,可是师父说过,他是不会乱动我的画的。”我摸了摸他的头,我也相信孔令儒不会乱一个孩子的东西,而且这段话根本就是赖布衣告诉他的,至于亚林怎么会看到这个背影,又听到这些偈语,我不知道。 但我却隐隐感觉到,这几句偈语应该和我掌心的三圣印记有着莫大关系,莫非它就是让我解开这印记秘密的钥匙我问亚林:“傻孩子,这事情有什么好神秘的,连你柱子哥都不让知道” 亚林咬了咬嘴唇:“我,我怕” 我皱起了眉头:“你怕什么”亚林这才又抽出一张画,里面是我和柱子搏斗的情形,我们俩脸上的表情都很是狰狞、恐怖我的心也凛了一下,柱子柱子是我第一个兄弟,而且我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不,不可能有这一幕我望向亚林,亚林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轻轻地抽泣起来:“大哥哥,我不想你和柱子哥这样,你答应我,不会这样的,好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答应你,永远我和他都不会这样的。” 亚林这才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从房间里出来,柱子瞪大了眼睛:“我说二子,你把我们小亚林怎么了,小眼睛红红的,亚林,他怎么着你了,告诉柱子哥,柱子哥帮你收拾他”亚林听了柱子的话,反而又流下了眼泪。 我瞪了柱子一眼:“好了,别再说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三个老家伙在书房里聊得正开心,许教授说潘爷和沈疯子就在孔家留宿了,我们辞别了许教授就回住处,明天我就要带着李坚去蜀中,回去收拾一下。 路上柱子终于开口了:“二子,刚才亚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就哭了呢”我苦笑了一下,把亚林的那幅画的内容说了一遍,柱子楞住了:“我们兄弟反目怎么可能二子,亚林应该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吧”陈颖白了柱子一眼:“我说曹国柱,你要敢对赖二哥恩将仇报小心我剪了你” 柱子一脸的苦涩:“你们别搞得象是真的一样嘛,言欢,李坚,你们俩说句公道话”言欢看了看我:“亚林不会有错,可是他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不是吗有可能里面的两人里有一个是假的,即便两个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被迷了心智,我认为不管怎么样,只要大家的心里有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彼此相信,这样的事情就不应该发生了” 李坚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他的思维跳跃还真是快,一个“对”字说完,他马上接着问我:“我们这趟去能够赶上文玲的借尸还魂么” 我说道:“赶得上,这不还有二十几天呢你若是不放心你就留下来陪着她吧,我原本就准备是一个人去的。”李坚尴尬地笑了笑:“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文玲嘛。”文玲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放心吧,我的事情我自己的心里有数,误不了事的,再说了,这一趟我也会跟着去。” 我看了看文玲,苦着脸说道:“得,现在看来变成你们小俩口去游山玩水,而我则是那多余出来的大电灯泡了。”文玲低下了头:“不是的,我只是预感这一趟你们不会太顺利,我怕你们会有危险。” 我倒不觉得,去蜀中,上青城山有什么危险的,一来我们很守法,世俗的事情不会找上我们,二来青城山可是道教圣地,不会有什么鬼魅纠缠,险从何来不过我还是相信文玲的,她原本就不是泛泛之辈,也算是个鬼雄了,能够把一个言家闹得天翻地覆,自然有她厉害的地方。 我笑道:“行了,和你们开个玩笑,瞧你认真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我们就上了火车,曹国柱送我们去的车站,言欢那妮子竟然大清早就出去了,明明知道我们今天要走也不说是道个别,送送。 “哥,是不是特别的失望啊”李坚微笑着问我,我瞪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不过我的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记得在我救出言欢的时候我们说过再也不会分开了,这次虽然我也没打算带上她,可是她总得要表示一下,任性一下啊。哦,不带你去你就不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太伤人心了吧。 再说了,她这两天整天搞得神秘兮兮的,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啊。 列车缓缓地驶出了站台,我的心却在想着言欢。 “给”李坚递给我一个苹果,我这才回过神来,我看了看空荡荡的车厢,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华夏的火车变得这么宽敞了,之前我和潘爷走南闯北,哪趟车不是差不多是人踩人的,哪怕现在是动车,不能超载也不可能整节车厢就只有我和李坚两个人吧 “坚子,我们上车的时候我记得车厢里还有其他人的吧”我轻声问道。 李坚望向我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我说哥,这车可是坐满了人的,你别说你一个都看不见”他好象有些害怕,四下里看了看,往我的身边靠了靠。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大清早的我就见了鬼了我揉了揉眼睛,整节列车里除了我和李坚根本就没人我问李坚文玲呢,文玲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脸上的表情也满是惊恐:“二子,我们好象着了人家的道了”原来她也是除了我们三人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的情形我不是第一次遇到,我被玩过好几次“鬼遮眼”,可这一次却是在大白天,还玩得这么天衣无缝,连文玲都着了道了。 我们的恐怖之旅行竟然从这趟列车开始,怎么会这样,这趟出行我们可是临时决定的,到底是谁在捣鬼: 第196章 刀家,意识流 列车飞驰着,耳边传来车轮与铁轨碰撞时发出的轰鸣声。 李坚一会看看我和文玲,一会又前后左右四下里瞅,我们三人的神情都很古怪,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李坚的脸上有莫名、有无奈还有恐惧,而我和文玲差不多,所有的情绪都被恐惧给取代了。 我常常问自己,人为什么会恐惧,我想应该是因为无知,无知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甚至你连这一秒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你解释不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有时候你甚至自己都觉得不是自己了。 虽然我是一个半吊子,但这其中或许有我自己谦虚的成分存在,毕竟我这半吊子也经历过很多风雨,也斗败过很多强敌。不说我,说文玲吧,她更不是盖的,两大猎魂世家都没能够拿她有什么办法,甚至还让她搞得损兵折将若不是她愿意罢手,言家和白家还要生活在惶恐中。 可是她现在也是如我一般,是个聋子,瞎子。 所以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恐惧,她也一定能够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我们是临时决定的出行,就连坐哪趟车也是随机买的票,这乍一上车就出了这样诡异的事情我轻声说道:“这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只是我们运气不好,恰逢其会罢了”文玲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然真是有人要对付我们根本就不用这样麻烦,要在整个列车上玩这一手,那得有多大的意念消耗” “怎么破”我问了一句,文玲眯着眼睛:“你之前是怎么破的” 我记起来了,在救老马一家的时候我是打出了“大翻天印”之后才破了他的鬼遮眼,可是此刻我不可能真来这么一手吧再说了,那次很有可能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这年头哪来那么多死耗子 我苦笑了一下:“你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玩意还能迷了你的眼” 文玲的眉头攒到了一起:“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弄得我的心里很不踏实,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二子,你知道吗我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可是我却连逃离的胆量都没有,因为我好象连从你面前消失的能力都失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我确信我的法力是在的,而文玲却完全丧失了自己的能力,这也太不科学了如果文玲没有说谎,那么她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这是一种魂魄被剥离时的无力,无奈。假如文玲真的出了什么事,在我的面前就被人玩得魂飞魄散的话,我怎么向李坚交代 我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焦急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告诫自己不能急。 我耳边回响着孔令儒说过的那段话,也就是我那老爹赖布衣告诉他的几句偈语,我觉得那偈语对我应该很重要,也许它就是我能够开启三圣印记的钥匙 自然谓之道,慈悲便是佛,广博方成儒,无处不修行 道法自然,什么是道,道就是遵循自然的法则,不违和,不勉强,自然是道的根本。 慈悲为怀,什么是佛,佛是以悲悯之心度人,度而无类,慈航普渡芸芸众生,慈悲是佛的根本。 博学法礼,什么是儒,儒就是博学广识,学以明事理,守礼法,通人性,广博是儒的根本。 三者互为本,互为源,以己之有余,补彼之不足,三圣非三圣,实为一圣,大仁,大爱,大智慧,大光明 这在我想通了这一点的瞬间,我看到了身边的一切,一切又变得正常起来,对面的一对年轻恋人相拥着,好象在说着悄悄话,隔壁过道,几个年轻人在甩着扑克牌,斗着地主,其中一个的脸上贴了几张纸条,那应该是一个习惯了垫底的角色,还一脸的愉快与激动。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身往车厢深处望去,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位高人在捣鬼,我们才上车就让我们玩了一次心跳,恐怖的心跳。 文玲还是茫然,她并不知道我已经能够看到这一切了,她轻声问我:“二子,你怎么了”李坚也担心地问文玲是不是会有事,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有事”此刻我的眼睛已经锁定了目标,就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着三个人,三个穿着一模一样的人,他们也正沉着脸,冷冷地望着我。 应该是他们,这一切一定是他们做的。 我慢慢地走向他们,说在距离他们还有两米的地方我停了下来,因为我发现后面有两排的位置上坐的八个人很明显都没有一点的生机,不过看上去却与普通的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异常,他们还能够谈笑风生,脸色也还带着红润。 那三个人的脸色一变,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冷冷地说道:“小子,滚回你的位子上去”我冷笑了一下:“如果我说不呢”另一个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分,他是个大块头,他呼吸的时候那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很不舒服:“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胆大,敢公然用列车运”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大块头就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后面的话自然是说不出来了。李坚就跟在我的身后,他叫道:“放开他,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只见掐着我脖子的那人瞪了李坚一眼,然后轻声说了句:“你困了,还不睡” 李坚歪歪着竟然真的倒下了。 哇考,如果换在以前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邪术,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催眠,瞬间催眠,这是老商教过我的。 我把这人拉回到了他们的座位上,其中年纪大一点的那个淡淡地说道:“小兄弟,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看得出小兄弟也是有些本事的,我们并不是有心冒犯,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希望你就当没看到。”他的目光望向我们坐的那个方向:“只要你不声张,我保证那女鬼不会有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已经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可是总不能人家吓唬一下我就龟缩了吧再说了,真要斗起来一对一我也不一定会输,他们之所以一开始影响了我们的感知不过是集合了三人的意念罢了。 “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刀龙,这两个是我的兄弟,刀虎和刀豹。”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没有一点得意的意思,可是我却知道他们的心里恰恰相反,他们在期待着我的惊讶与害怕 惊讶有,害怕倒未必,不就是刀家的人么三大猎魂世家之一的刀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我曾经听潘爷说过,刀家都是些磊落的汉子,而且还在一些层面上为国家服务的,刚才他们所说的职责所在,莫非这是他们在执行什么任务 不管他们执行什么任务,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不管你刀家再怎么样,你不应该扰民其实也是我执着了,他们并没有扰民,那些普通人是感受不到我所经历的那种诡异,他们那么做其实只是不希望我们发现他们的秘密罢了。 那不是鬼遮眼,那应该是刀家的拿手绝技,意识流那是一各意识层面上的控制,当然这是对于人而言,对于鬼魂,这意识流就要换个名字了,它确实还有一个凄美的名字,叫“悲思”,它可以一缕一缕地将魂魄剥离,抽取,这是刀家猎魂术中的绝学之一。 “原来是刀家的人,难怪。”我的语气淡淡,那最小的刀豹问道:“什么难怪” 我没好气地说:“难怪这样的目空一切。” 刀虎冷笑道:“小子,别以为能够识破我们的法术就有资格嚣张,如果不是任务在身,刚才我一定给你好看”他就是刚才掐住我的脖子的人,我的心里还有气呢:“是吗要不我们比划比划,我也想领教一下刀家能够让我怎么好看” 刀虎还想说什么,刀龙咳了一声:“小兄弟,好话我们也说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说刚才有些冒犯了,可是我们原本也没什么坏心眼,否则你觉得你们还能够安然无恙” 我笑了:“这么说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们了别扯那些没用的,要是不敢比划直说,我也就不再逼迫你们了。”刀龙的脸色微微一变,刀虎忍不住说道:“想怎么比” 我说道:“我听说刀家的意识流与白家的幻杀有异曲同工之妙,就让我试试吧,我很好奇,在意识海与幻境里你们是不是真能够伤得了我” “你疯了”说这话的是刀龙:“你既然知道幻杀,那你应该知道,幻境里一样能够杀人,幻杀虽然有名,但它太花梢了,和我们的意识流相比,他就是玩儿的游戏,我劝你还是走吧,我们不想惹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突然来了豪气,你说厉害,我就偏要试试,我还真不信了,白家的幻杀不是一样没能够把我怎么的吗刀家的意识流就算真的比白家的厉害,也总有个度吧,况且此刻我已经对三圣印记有了领悟,虽然还没有把它召唤出来,但我相信应该也差不多了。: 第197章 刀家的劫,阴谋论 无论是佛家、道家还是儒家,都提倡平和、无争,可我现在却在逼着刀家的人和我比试,我在争,或许有时候我真的太执着了吧,可是我觉得有的时候必须是争,争的不是一口气,而是一个做人的道理。 修行者修的其实是心,道家修自然之心,佛家修慈悲之心,儒家修治世之心,无论哪一家都有一个宗旨,那就是与人无伤,这是原则。 而刀家的人这么做伤了我,更是差点要毁了文玲,若我没能破了他们的法术,或许我会懵懂地一直要迷糊到下车,是的,那样对于我来说除了郁闷与无谓的担惊受怕外倒也没有什么,可是文玲呢,她是绝对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的,估计这列车还没走完一半的路程她就要香消玉殒了。 更可气的是找上他们了,他们连最基本的歉意都没有,反而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脸。 原本在我的心里对刀家的印象是很好的,因为他不如白家和言家招摇,而且也不象那两家一样有做出有违天和,伤天害理之事的恶名。谁知道第一次见到刀家的人会是这样一个情形,让我很不舒服。 刀龙的话语中是对白家幻杀的不屑,不过这不屑不仅仅是冲着白家的,也是冲着我的,他那神情已经很明显地在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二子,算了”文玲在我身后轻轻叫道,我看了看她,她淡淡地说:“时机不对,地点也不对。”我皱了下眉头,她说得没错,在这封闭的火车上,而且车上还有这么多的乘客,虽然说我们比的是法术,可是谁敢保证不会出现大碰撞、大摩擦 惊世骇俗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刀龙,扶起了地上的李坚,和文玲就准备回座位上。 “等等”刀龙又开口了。 文玲扭头望向刀龙,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你们还想干什么”刀龙的脸上也是一惊:“你竟然没有被压制住”文玲冷笑道:“就差那么一点,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们,你们让我悟了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因此我送你们一句忠告,天外有天,别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刀家向来名声不错,别毁了刀家的名头。” 刀虎怒喝一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收了你” 文玲狂笑道:“收了我好大的口气,你是希望刀家成为下一个言家么” 刀豹也跳了起来:“找死” 刀龙大叫道:“都给我坐下”刀虎和刀豹虽然有些不忿,可还是坐下了,家族之中,其实那等级也很是森严,刀龙是主事的兄长,刀虎和刀豹自然不敢拂了他的意。 刀龙眯着眼睛望着文玲:“你刚才说言家,莫非你就是那个曾经让言家闻风丧胆,重创了言家、白家众多高手的那个越女”刀龙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恐惧,他可没有狂妄到真以为刀家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的地步。 刀家再厉害与言、白两家联手相比还是要逊色许多,可是人家一个小女鬼就把两大猎魂世家扰得鸡犬不宁,虽然他也想打肿脸儿充一把胖子,当然,这是我从他们的表情上猜出来的,可是他敢不掂量,他们若是为家族结下这样一个仇人那么家族会怎么“感激”他们 文玲点了点头,刀龙又望向我:“小兄弟,敢问怎么称呼。” 听他这么说话,我知道这架打不成了。打架是很有讲究的,它需要气势,一鼓作气。上来说两句狠话,然后对方接茬,再然后杠上,动手,这架就成了。可是象这样一盘道,你哪的,什么来头,哦,我知道你,大名鼎鼎,又或者是我认识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姑父,就开始攀起交情,套起近乎来了,那还打个屁 既然对方都开始盘道了,也就说明他们不想再把事情给闹大,我也只好收起了积蓄了半天如斗鸡般高昂的气势:“我姓赖,赖二。” 我没想到才报出一个名字刀家三兄弟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我的心里一下子又警惕起来。却听刀龙轻声问道:“敢问你和赖布衣是什么关系” 我没好气地说道:“要问就问,有什么敢不敢的,明明我们大家都是粗人,非得整那么文诌诌的,赖布衣是我爹” 刀龙忙上前一步:“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赖前辈的后人,失敬失敬,刚才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我被他弄得晕乎乎的,就算我是赖布衣的儿子,但怎么就和你们刀家成了一家人了 刀龙拉着我的手:“兄弟,你是不知道,赖前辈曾经有恩于我刀家,当家若不是他替我们太婆解了降头,又化了符水清理了刀家的水源,恐怕刀家现在早就已经家道凋落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一来我们便被他们拉住坐到了后边,文玲了跟着,她就坐在李坚的身边,照顾着李坚。 我看得出刀家三兄弟对于文玲还是有些惧怕的,我笑了笑:“你们不用害怕,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文玲不是一个不分是非善恶的人。”有一句话我没说,那就是文玲如果真是大恶不可恕,她很可能早就让桑吉给灭了。 说到桑吉大师,潘爷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桑吉大师什么都好,就是对于法术一途过于痴迷,他一直希望自己是最强的,在我们看来他确实也是最强的,可是在对付三个大祭司的时候他的发挥很失水准。 记得在与大祭司决战的头一晚,潘爷说过,赖布衣曾经告诉过他,桑吉大师可谓当今世上密宗集大成者,还说若是论禅斗法,能出其右者寥寥无几,就连其用过的一些法器都已经不是普通的鬼魅能抵挡的了。 确实如此,刚出道的时候我最依赖的不就是桑吉大师赠给我的那串他用了很长时间的一串佛珠么之前我一直不明白桑吉大师既然已经赶来了,可是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直到后来赖布衣的离魂出现我才想通了,他藏着掖着的那些或许是给赖布衣留着的,他也希望有一个值得他拼出全力的高手。 也就是说桑吉大师,赖布衣的师叔,他一直都坚信赖布衣还活着。 刀龙的话语又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道赖兄弟这是要去哪”我告诉他我是准备上青城山去,我问他们去哪,前面那八个活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刀龙叹了口气,我说如果不方便说我自然也不会勉强,毕竟那是他们刀家的秘密。 刀虎轻声说道:“大哥,这事儿你就告诉赖兄弟吧,就算是给个警醒也是好的。” 刀虎的话让我的心里一惊,非莫是江湖中又出现了什么大事。 “赖兄弟,实不相瞒,这八人都是我刀家之人,他们都是半月前突然失踪的。当时太婆让他们去追查一件事情,把他们八个都派了出去,五天前我们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是一个女人打的,说是让我们自己去把人接回来,只告诉了我们一个地址,太婆让我们三兄弟去探探是真是假,没想到我们去到那儿果然看到了他们八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八具尸体,我们把这事儿禀报了太婆,她让我们用刀家的秘术把他们带回去,我们怕路上再生什么枝节,所以就在火车上施用了意识流,不曾想误打误撞的,竟然得罪了赖兄弟。” 我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回事:“方便告诉我他们查的是什么事情吗还有,他们是怎么死的。”刀龙眯缝着眼睛:“他们具体查的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是太婆亲自布置的,刀家的规矩很多,各管好管的人,做好各自的事,不过我曾经听刀飞提过一嘴,好象是什么神之召唤。” 我看那八人竟然还能够谈笑风生,我问刀龙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们说出来,刀豹笑了:“赖兄弟,你别看他们能说能笑,那都是我们施的法术而已。”我的脸微微一红,我早应该想到这一点,他们早就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维。 不过刀龙提到的“神之召唤”却让我很是震惊,这么说刀家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神之召唤”的事情了,而我在深南第一次接触到“神之召唤”也差不多是十二、三天前的事情,甚至还比刀家知道的还要晚上两、三天,这么说来我原本的判断是有问题的,这个套儿根本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而应该是一个大阴谋 刀龙说这几个人的死说起来很打刀家人的脸,他们是被剥离了生魂,他们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伤痕,只是七魂七魄不在了。对于刀家这样的猎魂世家来说,这一巴掌打在脸上是很疼的。 “太婆说了,这是我们刀家的一个大劫难,能不能躲得过去就得看运气了。”刀龙叹了口气,刀虎与刀豹的神情也很沮丧。我问他们是在哪儿找到的尸体,他们告诉我是在香江,香江北围的一个废弃的义庄。 香江我皱起了眉头,我突然有些犹豫了,我是应该继续往蜀中去还是去趟香江,此刻,“神之召唤”对于我来说有着无穷的魔力,我迫切地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198章 上清宫,假仙游 这世上的很多因果,都不是孤立的,就比如甲与乙有关系,乙与丙又有些关系,那么很可能甲与丙之间也会有些关联。所以,甲的因果,与乙甚至与丙很可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牵连。 刀龙说刀家老太婆说“神之召唤”可能是刀家的一个劫难,可它又何尝不是我的一个劫难,不仅是我,还有言欢,李坚,就是因为“神之召唤”使得我们的“副命映影”留在了丧钟镇,而我们也极有可能随时被那男人轻而易举地杀掉,在我们没能够破除那法术之前。 刀龙把这事儿详细地告诉了我们,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半个月前,刀家的刀锋、刀刃两兄弟在香港猎魂,二人都是刀家顶尖的猎魂师,而且辈份也挺高,他们合力在号称香江最凶煞的离园墓地猎到了一个凶魂,这凶魂把二人折腾得够呛,累得半死不说,刀锋还被重创。 这倒也不值一提,猎魂师原本就是一个危险的“职业”,你不可能保证每次遇到的都是好对付的小鬼,这样的凶煞遇到了你能怎么办跑是肯定跑不掉的,你跑得再快快得过鬼魂只能一搏,那可不是比武切蹉,那是拼命,不是它亡就是你死。 受点伤,哪怕是重伤,只要能够留下一条命来就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所以刀锋、刀刃两兄弟自然也没有把事情当一回事,收了那凶魂,打了封印,就回去休息,准备第二天离开香江。 可是当晚却发生了一件怪事,一阵奇怪的铃声,那封印着的凶魂就不安分了。接着更是冲破了封印,跑了出来,两兄弟的实力自然已经不如之前,可在那铃声的趋使下,那凶魂就更加的厉害了。 最后刀锋拼了一死,拖住了那凶煞之魂,让刀刃逃脱,刀刃逃到了一个朋友的住处,就和刀家联系,他那朋友也是香江一个有名的道人,叫迟梦生。原本刀刃还很担心,那凶魂会追来,迟梦生说他那儿很安全,就算真有凶魂也不敢闯到他的家里来,因为他的家里供奉着一缕全真子的枯发结的拂尘,那已经不是法器,而是法宝。 我点了点头,如果迟梦生没有说谎,那拂尘自是驱魔避邪的圣物,很多人都以为全真子邱处机是传说中的人物,也有人认为是金庸先生杜撰的,但道家的人却知道,邱真人是真有其人,而且还是全真教派的创始人。 刀刃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朋友的,所以把事情经过向刀家说了以后他就安心地住在迟家,等第二天天亮就离开香江。 但他的恶梦并没有结束,那凶魂竟然追到了迟梦生的家里,迟梦生一家三口惨遭毒手,迟梦生和刀刃也在与那凶魂的恶斗中弄得奄奄一息,刀刃则一命呜呼。 第二天刀家的人找到迟梦生时,他已经疯癫了,嘴里念叨着四个字,翻来覆去:“神之召唤”再接着刀家才派在香江的八人就失踪了,五天前刀家就接到了那个神秘的电话,让他们去接人,太婆才让刀龙他们三兄弟赶赴香江,果然找到了八人的尸体。 刀龙他们也不敢耽搁,带了人就马上离开了香江,因为他们的心里也充满了恐怖,为了路上方便,不让人起疑心,他们对那八人施了法术,把他们当做活人带回,只是这法术是骗不了同道中人的,所以他们不得已才用上了意识流想要掩盖真相,不曾想让我们给撞上了。 刀龙说完,我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凶魂,刀家的人被摄尽魂魄而死,迟梦生口中的“神之召唤”,这一切与我的经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不,还是有关系的,那就是“神之召唤” “赖兄弟,赖兄弟”刀龙推了推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刀龙轻声问道:“赖兄弟,你到蜀中是有什么事吗”我点点头:“是的,想去青城山请教小师公几个问题。”刀龙也不问我是什么问题,他只是希望我别把这件事情给透露出去,毕竟这对于刀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人打了脸,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却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 和他们兄弟三人聊了很久,后面我才知道,原来我还真的很有名气,其实他们早就听说过我了。因为言欢,我夺了白杨的“妻”,当然这妻字前面还得加上未婚两个字。不过未婚就不是妻,也不知道“未婚妻”这词儿是谁发明的。 白杨在三大猎魂世家里可是名人,做事高调,从来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刀家的人也曾经被他侮辱过,只是刀家与白家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刀家也就没有和他计较,毕竟刀家多少还有其他的一些背景,眼界和白家肯定就不一样了。 刀家虽然与其他两家没有多少瓜葛,可是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传闻他们依旧消息很灵通,我和白杨间的恩怨他们早就听说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我还是赖布衣的儿子。 这一路上有刀家兄弟一路说话也不算寂寞,不过他们半道上下了车,他们往滇南去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上了青城山。 “上清宫”就在眼前,蒋中正先生题的字,看起来竟然很有道门的风骨。 一个看着很是瘦小,一张娃娃脸的小道士正在门口扫地,我和李坚起上前去:“请问,乐颠散人在吗”那小道士停了下来,抬脸望着我们,我这才发现他那额头上竟然显出了几道皱纹:“乐颠散人他仙游了,唉,你们要是早来两天或许还能够见到他最后一面。无量寿佛” 我楞了一下,小师公死了这也太巧了吧,听这小道士说他是两天前死的,不正是我们启程来蜀中的那天么 李坚轻声问我:“怎么办”我苦笑了一下,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打道回府了,不过想想既然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好好祭奠一下。今天正好是第三天,按理说我们能够赶上他的丧仪的,不过我又觉得奇怪,想我小师公也该是此间的高人,辈位自然也不会低,这样一个人物仙游了,这观里怎么会如此的冷清。 我望着小道士:“我们能去祭奠下他么” 小道士微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我得先去禀报掌教真人,二位,请在这儿等一下。” 说罢小道士一溜烟就跑了。 李坚皱起了眉头:“赖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就小道士怪怪的,小师公死了,他还笑得出来而且现在观里应该是办丧事啊,怎么一点气氛都感觉不到呢” 我也有些纳闷,我说:“他们都是些看淡了生死的人,笑得出来也不足为奇嘛,别着急,等等看吧。” 我们进了大殿,上了几柱香,又磕了几个头,参观了一会,那小道士才回来:“两位施主,请跟我来”说着他就带着我们去了后院,还没进后院就听到了响动,果然是热热闹闹地办着丧事。 李坚苦着脸:“看来小师公真的死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小道士进了院子。 院里很多道士在念着经咒,敲敲打打,煞有介事。那小道士叹了口气:“看,我没骗你们吧好了,你们走吧,我们这儿忙着呢” 我看了看那些道士,一个个根本就是有口无心,而且他们的目光竟然时不时地瞟向那小道士,小道士偶尔会向他们眨下眼睛。 再看看那灵堂,看上去虽然布置得很精细,可是却有着几处看着很不协调的地方,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对,首先那幅“遗像”,那是一幅彩色画像,画像里是一个老道倌正在打坐,这画像我好象在哪见过,对,在西岭的悬岩观见过,那幅画应该是“张三丰盘坐悟浑沌”,这玩笑开大了,再没遗像也不能如此地糟蹋张真人吧 其次那灵堂抬头写的是“乐颠真人”而不是“乐颠散人”,一字之差,意义完全不同,这应该是仓促间布置的,因为那“乐颠”二字看起来要新得多,无论是纸张还是墨迹都是新的。 再有就是所有的这些道人脸上都没有一点悲伤,我那小师公的为人真那么差么甚至还有几个年轻道士更是有些忍俊不禁的意味,我瞬间明悟了,我想起了沈疯子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乐颠散人喜性谈不上,不过他这个人整天价没有正形,喜欢作弄人,另外,他说的话哪句真那句假你得小心辨别,他最喜欢下套坑人了。 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想起了他额头上的那几道皱纹,不会他就是我那小师公吧如果真是他,那沈疯子说得还真不虚,他太能玩了,连诈死,假仙游都玩出来了。 好吧,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反正来都来了,这些天神经整天崩得紧紧的,就算是放松一下吧。 我走上前去,点了三柱香然后酝酿了一下,哭出声来:“小师公啊,没想到我们紧赶慢赶的还是来晚了,原本是想来通知你一个天大的喜讯的,没想到就阴阳两隔了。”我偷偷看了看领我们来的那小道人,他的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喂,什么天大的喜讯啊”: 第199章 “无心”何物,“有心”何物 我心里暗笑,看来他还真是我那没正形的小师公,只是他看上去也太年轻了吧,若不是这里的道人好象都挺怕他的话我也不敢肯定。 “人都死了,再是天大的喜讯还有什么意义啊”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相信就凭我这演技,拿小金人都没有问题。他却拉住了我:“小兄弟啊,兄弟散人已经仙游,可是他的魂魄可是无处不在,只要你说出来他是一定能够听到的。” 还装,好吧,那我就好好配合一下他,不过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怕这玩笑开过了头就不好了,但想想他连诈死都敢玩,应该也是个玩得起的人。我咳了两声,故意把声音放开了:“小师公啊,既然这位道士哥哥说了,你能够听到的,那徒孙儿就在这儿给你贺喜了,小师奶奶为您添了一对儿女,还等着你给起个名字呢,谁知道” “喂小子,你乱说什么呢”那小道士一把扯住了我,胀红了脸四下里看了看,只听到在场的那些道人都哄笑了起来。 “笑,笑,笑个屁”他这一叫众人都停止了笑声,紧紧地咬着嘴唇。 小道士看了我一眼:“哼,小子,你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破绽,故意搅局的,不好玩,不玩了”他对那些道人喝道:“还不赶快收拾” 说罢一溜烟就要跑,我对李坚说道:“去,拦住他”李坚还没反应过来:“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没好气地说道:“他就是小师公,再不搞快点就让他给跑了” 李坚“哦”了一声,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他被李坚拦了下来,两人竟然交起手来,没想到李坚那两下子竟然在他面前不好使,没几下李坚就被他给打倒在地上。 “你是少林出来的”小师公望着李坚轻声问道,李坚爬了起来:“是的”小师公不屑地说道:“看来少林寺的那些秃子们真是后继无人啊,你跟谁学的”李坚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没入寺里,是进的武校。” “哈哈,怪不得,我就说少林怎么会有这样半吊子的传人,原来是大路货,杂牌军。不过在杂牌军里你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他笑着说。 我没想到小师公这么年轻,更没想到小师公竟然还是个武术高手。 他突然望向我:“你是赖茅那小子的儿子”我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很是不然,他叫我小子也就算了,看他的样子确实要比我大些,可他竟然也叫赖布衣小子,虽然你的辈份高,可也不用那么卖老吧 “真没想到啊,我竟然还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赖茅的儿子,小子,你上山是专门来找我的”他一脸的严肃,轻声问道。我把上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他点了下头:“那你们就找对人了,走吧,先到我那儿去陪我喝两杯,把我陪开心喽,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我们还真的有些饿了,李坚问道:“有肉吗”小师公捂着嘴小声说道:“嘘,别说话,有客到”说罢他抬手就准备施法,我拦住了他:“师公,别,那是我们的同伴”他瞪大了眼睛:“同伴与鬼为伴怪不得她那么大的胆儿,青城山上清宫也敢闯。” 来的自然是文玲,刚才那小院里她不敢跟进去,用她的话来说,那儿的气场几乎能够可以把她是撕碎了。 “见过仙长”文玲对小师公躬了下身子,我楞住了,文玲这态度好象挺把小师公当一回事的。小师公白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无上瑜伽,密宗竟然也有鬼修,真长见识。” 文玲没有说话,小师公四下里看了看:“行,当我没看见你,出观去吧,别人或许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出观等着。” 李坚嘟了下嘴,小师公拉着我们就向他的住处去。 不一会,酒、肉就上来了,小师公抱起酒坛子,往三只牛屎碗里倒满了酒:“来,先喝一碗,然后我们再慢慢聊。”我皱起了眉头,以小师公的个性,只怕是宴无好宴,这酒里菜里会不会已经被下了药,做了手脚。他倒不会害我们,可是把我们坑着娱乐一下却很是正常的,我端起了一碗酒,他和李坚也端起了一碗,不过我叫住了他:“小师公,咱俩换一换” 他瞪了我一眼:“换什么换,就你事多,喝” 他这个样子我就更加确定这酒有问题了,李坚我不管,但我自己是不会着他的道儿的。 我说道:“小师公,你不敢换莫不是这酒里有什么问题吧”李坚听了我这话也楞了一下,他说他也要换。 小师公苦着脸:“两个臭小子,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也罢,换就换吧,可惜我只有一碗酒,也换不了你们两个人啊。” 我笑着说那没关系,我拿了一个空碗,接过了小师公的酒碗,分了半碗给李坚,然后把我们的两碗酒都推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这小师公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们如果太正经拘束他反而无趣,所以我也不管那么多,再说了,这儿除了小师公我谁都不认识,也不必去搭理他们。 “唉,好心当成驴肝腑啊”他眯着眼睛,一脸苦涩地望着面前的两碗酒,我笑了,端起桌子上的半碗酒,和李坚碰了碰,一口饮尽了。 小师公的动作也不慢,我们放碗的瞬间,他竟然把两碗酒喝干了,还一个劲叫着:“好酒,好酒”他望向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不好,我们上当了肯定是,我们那两碗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真正有问题的是他的这一碗,被我和李坚分掉喝干的这一碗,他竟然把我们给算计了。 “你给我们下的什么药”我无奈地问道。 他笑了:“我哪给你们下什么药啊,只是我这两天便秘,所以在自己的酒里放了一些巴豆粉,没事,快吃吧,今天有得拉的,别让自己的肚子空着。快啊,不是谁都能够享受到这待遇的,这些菜都是我平常最爱吃的,快吃吧” 我们哪里还敢吃,可是他说得也不错,要是肚子里没货,这巴豆若是发作我们还真得没得拉的,想了想我端起了碗,大口地吃了起来,他又拿起酒坛了,我连忙阻拦,这酒下去,巴豆发作得就更快了。 他淡淡地说:“哦真不喝了”我摇了摇头,李坚也跟着摇了摇头。 他笑了:“好吧,如果你们真不想再喝了那就不喝吧。”他给自己倒上:“小子,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真想不出无心与有心为何物”我确实想不明白,他叹了口气:“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智力题,竹本无心,这无心自然是指竹了。有心呢” 小师公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有心么,我先问你,你是不是真要把这东西给他送去。” 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打听一下是一回事,会不会把东西给那家伙送去又是另一回事,再说了,我再希望找到的是解除那个“副命映影”破解的办法。 小师公这才松了口气:“有心是什么其实你动动脑子也会想到,当然,这比无心之竹要难猜些。”我默默地在心里想着,李坚却捂住了肚子:“妈呀,这玩意这么快就发作了”他忙抓起了桌子上的餐巾纸冲出房间,但马上他的头又露了出来:“师公,茅房在哪” 小师公指了指,李坚就没了影子。 小师公笑着问道:“小子,你真确定不现喝点”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诡诈,我想了想:“好吧,我喝”小师公给我倒满了一碗酒,我一口气喝了下去。 “想到什么是有心了吗”他吃了块肉,又端起了酒碗,我点了点头,我想我应该是想到了,“有心”指的是人,俗话不是说么,有心之人。 “师公,如果答案真是那么简单,为什么他们自己猜不出来我和他们接触过,他们可不是没有灵智的小鬼,相反他们很聪明,灵智也高。”我问道。 小师公叹了口气:“他们不是猜不到,而是猜到了的,只是他们不相信会那么简单,而且他们应该也试过了,失败了,因为光猜到竹子和人是不够的。并不是所有的竹子都能够叫无心,无心指的确实是竹子,但却只有带着血斑的湘妃竹才是真正的无心,有心也并不是指的所有的人,而是小心事道、事佛之心,有的不是普通的心,是修行的道心、佛心小子,你倒是符合条件,哈哈” 李坚回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小师公拿起酒坛子:“小子,来点吗”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苦笑道:“坚子,还是喝一点吧”小师公歪头望着我,笑得很暧昧:“小狐狸,看来你明白得挺快的嘛”李坚惊讶地望着我:“你咋没事啊”我指了指酒碗:“解药应该就在酒中” “啊”李坚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一把抓起酒碗,一饮而尽。: 第200章 鬼才,亲恩 “湘妃竹”有个美丽的传说,古时候,有两个美丽贤淑的女人,叫娥皇和女英,两人都是尧帝的女儿,又都嫁与了舜帝为妃。因为受到尧帝与舜帝的影响,她们都很关心民间的疾苦,支持舜帝为百姓谋福。 当时湘南九嶷山上出现九条恶龙,为祸人间,舜帝亲自去南方为民除害。娥皇和女英在家里等着他凯旋回来,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度花开花落,几回燕去燕来,她们却始终没能够等到舜帝回来。 于是两个帝妃翻山涉水,历尽了艰辛,终于来到了湘南九嶷山,足迹踏遍了九嶷山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舜帝的踪影。 这一天,她们来到了一个叫三峰石的地方,三块巨石耸立,翠竹围绕,有一座珍珠贝壳垒成的坟墓,她们感到惊讶,就问了当地的乡亲,乡亲们告诉她们,这是舜帝的坟墓,舜帝不远万里来为百姓除了九龙,可他自己也因为尽心竭力,战死在九嶷山上,人们为了纪念他,老百姓为他修建了坟墓,那三块巨石便是舜帝除九龙用的三齿耙掉在地上化成的。 而那珍珠贝壳也是天上的仙鹤因为感动,从南海一粒粒的衔来的。 娥皇和女英听罢痛哭流涕,一直哭了九天九夜,眼睛哭瞎了,眼泪哭干了,嗓子哭哑了,没了眼泪,她们流下了血泪,最后她们哭死在舜帝的坟前,而她们的血泪尽洒在九嶷山的竹子上,于是每一根竹子上或是泪,或是血,又或是血泪斑斑。 “湘妃竹”便因此得名。 小师公望着我:“小子,现在你知道了无心和有心都是什么,说吧,你准备怎么办是自己找那带血斑的湘妃竹去自投罗网呢还是咋整” 我苦笑了一下,我就算是再白痴也不会干这样的事情,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为了言欢和李坚我也只能赌上一把。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三个月的期限才过了几天。 “小师公,你就别取笑了我,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他的白眼一翻,摇了摇头:“你还是比不了赖茅那小子,他在你这个年纪,可是比你强多了。” 小师公喝了口酒:“我说的不是修行的本事,因为那更没得比,我说的是心智禀性,你知道吗赖茅那小子上青城的时候才十四岁,可是那种淡然,从容,处变不惊,应对自如别说你,就是你小师公我都自愧不如。” 我的眼睛一亮,没想到我那老爹十四岁就上了青城山,对于赖布衣的过去我还真心知道得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和潘爷、沈疯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少提起他,或许那晚他真的伤着了我的心吧。 “也就是说赖布衣十四岁才开始上山学道的”我忍不住轻声问道,李坚也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虽然那是我老爹,可是能够听到这样传奇人物的过去李坚自然也不会错过。 “学道算是吧,不过应该说是论道还差不多。”小师公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当然明白论道与学道的区别,学是把自己摆在弟子的位置,虚心的求教,论则是相互平等,各抒己见,说出自己对道的理解与领悟,我没想到小师公竟然对赖布衣有这么高的评价,虽然我的心里有些小不服气,当年赖布衣才十四岁,能够有多少的见地 “赖茅那小子是个怪才,现代的社会谁不是上的公学,偏偏他六岁时就是拜了孔家一个儒学大师学儒,十二岁时儒学就已经小有成就,更自己推儒及道,以儒学悟了道学,到十四岁对于道家的思想精要竟然了如指掌,还有很多独到的见解,那大儒便推荐他上了青城山,知道当时那大儒给我大师兄的信上是怎么说他的吗” 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肯定答不上来。 “那大儒说,他的平生所学已经尽数传授给了赖茅,且那小子还青出于蓝,也就是说大儒当时就已经觉得赖茅超越了自己,他希望大师兄能够收下那小子,让他于道学一途能够有所成。谁知道,唉”小师公叹息着摇了摇头。 李坚着急地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他上得山来,我大师兄,也就是当时的掌教真人想考较于他,当然,也是怕他轻狂给他个下马威,谁知道他竟然能够对大师兄提出的那些问题旁征博引,对答如流,而以他那年纪对道的领悟,令很多师兄弟都汗颜啊大师兄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得他的师父了,想替死去的师父收他为徒,以师兄弟相称,谁知道这小子很是知进退,以儒家之礼说大师兄与他的儒师同辈,万万不能乱了这辈份,坚持对大师兄行了弟子礼。” 我听到小师公说这些,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原来自己的老爹那么牛,我也是个很平凡很普通的人,我自然也和很多平凡、普通的人一样为有这样的一个爹而感到骄傲。 “他虽然才学广博,却没有一丝的傲气,更不象很多人一样飞扬跋扈,相反很是低调,虚心好学,对于一些领悟能力差的道众他也会耐心的教授,可以说这山上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的。他在山上整整呆了四年,十八岁那年,他便下山了,这四年里,他的道学法术已经修习得炉火纯青,更让我们无法相信的是他竟然以道悟佛,对佛法的研究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听说后来他先去了普陀山,想拜了尘大师为师,谁知道了尘后来只和他执了师兄弟的礼,之后他修显圆满以后入密宗,密宗的修行就得有上师的指引,二十一岁他到了藏地,又从了札难活佛为师,在藏地修行两年,札难活佛便遣他离开了。” 赖布衣的经历对我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以儒悟道,以道悟佛,可谓的触类旁通的典范了,小师公的言语间我已经听出来了,什么拜师,其实师只是其名,而赖布衣早已经学了其实,就连后来札难活佛为什么撵他入世,那是让他入世修,又或者说他学得差不多了,让他去红尘度芸芸众生了。 小师公看了看我:“你也是二十二岁入世,那时候你老爹可是三教圆满,你呢半吊子,说是半吊子,可是连他皮毛你都没撵上。” 我轻哼一声:“那有什么用,现在他连在哪儿都不知道,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有难,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空有本事又如何。” 小师公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头上:“你倒还责怪起他来了,你自己都说了,若不是他,你早就让萨满的大祭司给拿下了。再说了,别总觉得他欠你什么,给予你生命就已经是你的恩人了,而且他受的难是谁带给他的,还是你,若不是你踢翻人家的续命灯,他会是现在这样么其实他早就知道你小子是来讨债的,用他的话说,是他们夫妇上辈子欠你的。” 我低下了头,我确实在心里对赖布衣有着一种怨气,当然不是怨恨,我只是觉得他不与我相见,不帮我度过难关,心里觉得委屈,可细细想,小师公说得没错,他没欠我什么,因为我儿时的过错,他才有了些劫难,而现在虽然知道他还活着,却不知道他正承受着什么样的苦难,潘爷也说,如果他不是被困住是不可能不出来相见的,而他被困住了却仍旧用了离魂来帮我,说明他的心里有我,他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我呢,我为他做过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我有什么资格埋怨他呢。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 小师公仿佛看穿了我的思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得了,少在这儿感伤了,天下间的父母都是这样,其实谁对自己的孩子不是想掏心掏肺,可是太多的孩子不知足,总是认为父母的爱不够,关心不够,没能够给予他们更多。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吃着好的,穿着好的还在埋怨爹娘的时候,他们爹娘又是怎么过的,他们自己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有多少孩子会关心自己的爹妈多久没穿过一件新衣服了,多久没吃过一顿自己想吃的饭菜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到这儿,我和李坚的眼睛都湿润了,虽然我没有和父母呆过哪怕一天,可是他说得对,赖布衣为我付出的我应该知足了,我没有资格怪他,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连对他安危的关心都欠奉。 李坚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有些想我爹我娘了,我,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我该给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很好” 小师公摆了摆手:“唉,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等你们为了父母了自然就知道了,老话说得好,养儿才知父母恩。不过可别做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畜生才好。” “喝酒,喝酒,你们这是怎么了,把我也弄得这眼里涩涩的,怪不舒服的。”小师公大碗地喝着酒,他夹了一块大肥肉放到了我的碗里:“在为副命映影的事发愁吧”我点了点头,他说道:“喝了那碗酒,把那块肉吃了,我再告诉你破解的法子” “真的”我惊喜地叫道,他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那块肉才吃下去没多久,我就开始跑厕所了,再吃多少酒都止不住,小师公笑得合不拢嘴,我竟然又着了他的道儿。: 第201章 破也是立,逆中求顺 我没想到,在那样一个氛围下小师公竟然还不忘记作弄人,我一晚上跑了七、八趟厕所,哪里还顾得上再问他破解“副命映影”的办法。 刚才李坚被他整蛊的时候我还在笑,不曾想现在换成了他笑我。 直到后半夜我才消停下来,那肚子已经拉空了。 我和李坚被安排在隔壁的客房,李坚被我这样折腾着也是大半夜还没睡着。 “二子,你这师公倒是蛮有意思的,不过他怎么看也不象是六、七十岁的人啊”李坚轻声说道。我说他铁定已经六十多了,从面相上就能够看出来,寿眉齐长微露,眼纹接连太阳穴,我说道:“他保养得好,我告诉你,道家其实还有一大秘技,比什么法术符咒更厉害,那就是养生” 李坚嘿嘿一笑:“你说,我到他这个年纪是不是还能够看着这么年轻” 我摇头瘪嘴:“难,你顿顿离不了大肥肉,那玩意不但不能养生,还对身体有损,三高你听说过么”我一个劲的打击他,只有这样我才舒服些,谁让他刚才笑得那么欢。 我继续逗他:“就你这样吃法,别说那小模样能够保持了,迟早得吃成一个球。”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敲门的声音,昨晚跑了一晚的厕所,我哪有力气起床,看了下表,才七点多钟:“谁啊”却听到小师公的声音:“臭小子,起来了” “起不来啊,你把我给坑惨了。” 小师公轻咳了两声:“不起也行,反正一会我就要外出云游了,你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反正我也去不了几天,顶多也就三五个月吧”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真让他走了那我的事情可就泡汤了,我和李坚穿好衣服出去,他正在院子里练着剑。 李坚悄悄对我说:“小师公真厉害,这太极剑舞得真好” 小师公收了势:“赶紧吃了早餐我们走”走我们昨天才上山,今天就要走,有这么赶么我问道:“去哪呢”小师公白了我一眼:“陪我云游啊,当然,你也可以不去的,我和观里打个招呼,你们可以在这儿吃,住,呆多久都行。”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可不是来游山玩水,入观修行的,我和李坚跟着他吃完了早餐,然后拿了行李跟着他下山了。他打着空手,不是他没有行李,我们三人里数他的包最在,不过却背在了李坚的身上。 今天的小师公并没有穿他的那身道袍,而是换了一身行头,一件黑色的夹克,牛仔裤,运动鞋,那原本不多的头发梳得光生,还上了发胶,戴着一副墨镜。 他掏出手机,竟然还是那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插上耳机,嘴里大声唱着:“我要稳稳的幸福”我和李坚瞬间就醉了,我发誓,如果我们不是在山上认识了他,谁要说他是青城山的老道我一定跟谁急。 “小师公”李坚这才开口,小师公就摘下了眼镜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子,我警告你们,下了山就别小师公长,小师公短的了,让人听了别扭,还以为我真的好老了似的,你们叫我和哥吧” “和,和哥”我和李坚都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小师公啊,能叫哥吗这不是乱了辈份了再说了,怎么也是六十多七十的人了,还不老 “咳咳,老不老不是年龄,不是外表,是心态,心态懂吗而且我除了年龄之外,论外表还是论气质,我哪一点老了就是看上去稍微比你们大一点罢了,那也是个老帅哥啊别罗嗦了,听我的,不然全给我滚蛋,我本名张天和,你们就叫我和哥,ok” 就这样,我和李坚只得叫他和哥,刚开始我们还真没适应过来,直到我们都挨了他好几巴掌之后,终于记住了,慢慢地也不觉得叫着别扭了。 “我说和哥,我们这是去哪啊”我有些不解,他这云游总得有个方向啊,而且我们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他吧,我还有我的事情要解决,等他把那破解“副命映影”的法子教给我们以后,我们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跟着我走就是了,对了,你身上应该带得有钱的吧”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出门在外没钱怎么过,有时候一分钱可是要难死个英雄汉的。 他笑了:“还好,走得匆忙我把钱包落在山上了。”他的话我可不信,分明就是个铁公鸡嘛,不过他是小师公,做徒孙的孝敬一下他也是正常的。 下了山,他就拦了部出租:“去客车站” “从这到客车站有班车的。”我轻声说道,从这儿打车到客车站那可是得花不少的钱,虽然我不穷,但也不是富得能扔钱的主,所以我还是小心地提醒他。 “小子,我赶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我没让他直接开到峨嵋就已经很好了” 他这话一说,我赶紧拉着李坚上了车,要是他真的打着出租去峨嵋那我可真要破费了。 “师,哦,和哥,你去峨嵋有事么”我试探着问道,他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去,是你要去,好了,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他戴上了耳机,跟着哼起了那些很欺侮耳朵的所谓流行音乐。 我和李坚对望了一眼,我现在真搞不明白这小师公到底想干什么,我真害怕他做事情没有个轻重缓急,瞎胡闹,我的时间还真正是宝贵,他可别尽带着我们领略巴蜀风光。 “二子,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师公好象不怎么靠谱啊”李坚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觉得他不靠谱,可是已经上了他的贼船我又能怎么办,再说了,他说他有破解“副命映影”的办法,沈疯子也说他一定能够帮到我,我相信沈疯子不会骗我,他是一个办事妥当的人。 上了客车,小师公把李坚撵到了后排,他自己坐到了我的身边。 “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道”看来这小师公是想考我,我说道:“自然是道,道法自然,就是说凡事都必需遵循自然的法则,而道,就是自然法则,例如阴阳交替,四季更换,生老病死都是自然法则,都是道。” 他笑了:“那逆天而行呢” 我楞了一下,逆天而行显然是违反了自然的规律,当然不能算是道了。 他摇了摇头:“看来你还停留在道的肤浅层面,那我问你,朝代更替,战火纷争是不是道”我被他问住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道。 “战争也好,自古朝代更替也好,都是在行逆天之事,但它同样是道,因为是道促使了它的产生,秦的暴虐,才引发了陈胜、吴广起义,汉的失势才导致了天下三分,最终又归于晋,于道家看来,兵刑是逆天的,但这逆天却是顺天的结果,因为顺应所以才叛逆,你明白吗” 他这么一说,我当然就明白了。 他继续说道:“这就是有破有立,先破后立,顺天道而逆,而在逆的过程中遵循天道。这就是道家常中的,阴阳相生,相克,阴中有阳,阳中也有阴,极阴或许能生极阳,而极阳或许也能生及阴,记住,物极必反也就是这个道理,用科学的说法就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 我皱起了眉头,他怎么突然和我论起道来了。 见我一头的雾水,他又问我:“续命灯的逆天改命,殉道的亡者复活,按理说是不是都是与道相悖的”我点了下头,当然喽,不然会叫逆天与殉道么这是在欺天,瞒天过海呢。 他笑道:“欺天瞒天非也,天就是天,你欺不了,也瞒不了,只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因为天道有补损才有平衡,所以所谓的逆天,并不是真正的欺天,瞒天,而是天道自身便认可的一种不妥协,对自然法则的不妥协,这种不妥协当然不可能是普遍存在的,而只能是个别的现象,逆天也是道,是天道认可的补损之道。” 和沈疯子学道五年,我原本以为自己对道的领悟已经不弱,可是他的几句话却让我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知道什么是法吗法术又是怎么来的”他好象并没有准备放过我,又问道。 “法便是自然法则,规律,法术说白了就是对自然规律与法则最精妙的运用。”我回答得中规中矩。 他笑了:“你说得没错,可是我告诉你,当你觉得有法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法,当你觉得有术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术,法是狗屁,术也是狗屁没有真正的法与法术,只有你对天道的领悟及应对,副命映影是法术,只要是法术,就必然有破的法子,而且所有的法术破解都不难,其实只要你有心,当时你就能够把它给破了” 我苦笑了一下:“和哥,照你这么说,你不是已经天下无敌了”他摇了摇头:“你又错了,没有人能够天下无敌,决定胜负的除了是你对天道的领悟,还有一点,就是本心,只有本心不迷不乱的人,才能够悟一切法,破一切术,可是没有本心丝毫不迷不乱的人,我也一样,好了,我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第202章 隐龙村,虚空厄 这就完了说实话虽然我有些感悟,但更多还是觉得如云里雾里。 “可是那副命映影怎么破”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歪着头:“你就在这儿,何来副命一个虚幻的影子,能决定人的身死么所谓的魇镇之术,更多是在诛心”我争辩道:“不对,我明明看到他对李坚下手,后来我问李坚,他确实也头痛无比。” 他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头上:“那是你想他痛,他自然要痛。”我苦笑了一下:“你可别忽悠我,我知道你想说是我的意志促使了那法术对李坚造成伤害,可是道藏上也说起过这法术的厉害,我可不相信我当时的那点意志能够决定什么。” 小师公扭过头来望着我:“道藏嗯,那我再教你一句话吧,老话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而于法之一道也一样,尽信书,于是众人的心里都只剩下书,一部书,让每个人都奉若神灵,那么它能不神么” 我没有再说话,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很多以前根本就想不明白的道理。 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学法学道学术,学得中规中矩,象模象样就深得其中三昧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小师公的意思我明白了,天道虽然有规律可循,法却没有定式,法术更没有定式心中有法,有法术,眼里却不应该有。 “怎么样,知道怎么破了么”他轻声问我。 我眯缝着眼睛:“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能想到办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破法的最好办法就是立法,以新的法来涵盖、取代旧的法。慢慢想吧,我要眯一会。” 我还想问他去峨嵋干嘛,谁知道他重新戴上了耳机,闭上了眼睛。 我是第一次到峨嵋来,一下客车他就拦了部出租,他倒不差钱,开口说了个地址,好象是什么村,我心里很是苦涩,从那司机的脸上我可以看出来,他接了一单大生意。 果然,到地方的时候我付了一百二十块钱,我问小师公:“到这不是有班车的吗”他白了我一眼:“时间,我可舍不得浪费时间,再说了,你看这时间把握得多好,六点整,我早就让人家准备好了饭菜,总不能迟到吧,那样就得吃剩饭菜了,就不可口了。我说小子,你掉钱眼了一百多块钱嘛,小钱。”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既然是小钱你怎么不开他背着手走在前面,我和李坚跟在后面,走了大概十分钟就看到前面路口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那儿,一脸的笑:“师父,您老人家真准时” 那男子原来是小师公的徒弟,按辈份我们应该叫他师叔的。 只见小师公一巴掌给拍在了他的头上:“你小子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我没穿那身行头的时候叫我什么来着”男子尴尬地笑了笑:“和哥”小师公笑了,一把搂住男子的肩膀:“这就对了,你给我准备了什么酒啊” “泸州大曲”男子说道:“这是你最喜欢喝的。” 他又望向我和李坚,我上前叫了一声“师叔”男子正待答应,小师公横我一眼:“去,叫黑子,什么师叔,在这儿别和我整这些虚的,你叫他师叔,然后你们都叫我和哥,这不都乱了套了” 他弄得我们大家都哭笑不得,不过我很是佩服他,看得出来他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道却有另一番的领悟,而且还悟出的是天道的真知,看来那句话说得没错,师父引进门,修行看个人。 这个村叫隐龙村,这名字霸道,这隐龙村会不会真隐有人中之龙呢 “黑子,让你给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吧” 黑子点了点头:“早就给您老准备好了。”他又挨了一巴掌,这下打得实诚,只听到他的脑袋响起了钢声。 “我老吗咱俩走出去人家准认为我们就是兄弟俩你是哥,我是弟。”小师公看来很在乎老不老,看来他的修行也没有真正做到无欲无求。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一样,人都无法守住本心,因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欲望,每一个人都有被诱惑的迷茫。 黑子揉了揉后脑勺:“是,是,和哥” 黑子家就在村东面,院子里一座很漂亮的小洋楼。 他的媳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人长得不算漂亮,倒是很耐看,最主要的是她很能干,做得一手好菜。豆豉回锅肉、麻婆豆腐、虎皮青椒好多的菜,看着都让人直流口水。 “好酒”小师公端起杯子品了一下,啧啧地说道。 黑子笑了:“来,我敬你们一杯”小师公拦住了他,笑眯眯地望着我:“小子,你先陪你黑子哥喝一杯。”我楞了一下,看了看他递给我的那杯子,心里打了个颤,他不会又想搞什么鬼吧,我昨晚可是拉得差点脱水了。 黑子一脸的幸灾乐祸,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师父还是很了解的。 我接过了杯子,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认怂:“黑子哥,我敬你一杯”黑子点了点头:“好,兄弟,走一个”我们碰了下杯,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小师公又给我倒满了酒,然后才慢慢地说道:“放心吧,今晚不会有事的,昨晚只是开个小玩笑。”这顿饭吃得很尽兴,小师公也好,黑子也好,包括我和李坚都是性情中人,几杯过后,大家就敞开来了。 黑子的老婆微笑着在一旁一会添菜,一会拿酒,倒是折腾着她没吃好。 饭后我们在客厅里喝茶,小师公正色地对黑子说道:“东西呢”黑子这才取出一只锦盒,不到一尺长,他递给小师公,小师公打开盖子,我看到盒子里那红色的锦缎上放着两根看似一模一样的竹子,竹子上有着血色、深绿及浅绿色的斑点,我惊叫一声:“湘妃竹和哥,你不会是想我真去自投罗网吧” 他看了我一眼:“祸是你惹的,你总要去收场吧副命映影要破,殉道更要破,他们都是鬼魅妖邪,他们用殉道要复活的是个死神,一个能够使得生灵涂炭的死神,虽然他们不在中土之地,但修行的人,有危厄能置之不理么” 他说得没错,可是真要让我再到那鬼地方去,我还真的心有余悸呢。 “这里面有空心和有心,当然,这里的有心是我们故意给他的误读,而且这有心则是我们破除殉道法术的关键。”他取出里面的一枝竹给我:“看到了吗这竹子是实心的,到时候你就告诉他这就是有心,至于怎么去辩,去忽悠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想。” 我很是纳闷,竟然还有有心之竹,我问这是什么玩意儿,黑子说道:“其实这也是湘妃竹,只是它是因为曾经埋于墓穴,偏偏竹没化还融合了周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入了心,知道为什么竹会不腐么因为它的身上长了阴菌,挖出它以后,清洗干净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东西我们叫它虚空厄,主要是用来破坏人家风水的,当然,这种没屁眼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要不是师父,哦,和哥,要不是和哥让我找,我还真没有这玩意。” 把这虚空厄交还给了小师公,他放好后把那盒子递给我:“收好吧,记住了,一定要破了那殉道之法,不然那死神真复活了,那个鬼镇的封印也就破了,到时候那些恶鬼谁知道他们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接了过来,他说得没错,其实之前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我却没有这样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他看了我一眼:“知道你那老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敬重他么并不是他有多本事,有多本事如果独善其身是得不到别人的敬重的,修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独善其身,而是济世救人明白吗你爹入世之后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行善事无数,人们敬重他,是敬他的善行义举,而非他的齐天本事。” 他说得很有感染力,我只得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小声问了一句:“小师公,若是你亲自出马不是更有把握”他抬起手来,我忙躲开了。 “你觉得杀鸡用得着牛刀么再说了,你种的因,既然你自己具备了这个能力,就应该由你来结这个果,小子,我虽然不谙佛理,但我想这一句我不会说错吧反正你也要去解决那个啥副命的事情,一道手就办了,哪来那么多的麻烦。我还有我的事呢” 黑子问他有什么事,需要不需要他跟着,小师公摆了摆手:“不用,我要去趟滇南刀家。”刀家我记得我把路上的事情告诉过小师公,莫非他是为了那件事情小师公看了我一眼:“你上山前刀家就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小子,这件事情你也有份,不过你得先把自己的麻烦给解决了先,明日一别,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说得对,“神之召唤”这件事情确实与我有些关系,就算他不这么说,我也必须要查的,答应王和平的事情总要办,王睿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最担心的是他是不是还安然无恙,可惜我竟然算不出他的命运。: 第203章 戏风尘,道之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离开了黑子家,到了车站,小师公拉住我:“钱包给我”我这才想到他说过自己没带钱出来,想着他要去刀家我忙掏出钱包准备分点钱给他,谁知道他一把将钱包抢了过去,包里三千多的现金他就给我俩留下了五百:“穷家富路,反正你们是要先回深南的,五百块钱够你们的车费和路上开销了,再说了,你这包里有卡,缺的时候取去,别委屈了自己” 他说得很是慷慨,仿佛那卡是他的一样,他看了看我那皮夹子:“这包倒是蛮漂亮的,可惜我用不习惯,再说了,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们说是不”他把钱包递了回来:“小子,你们就不用送我了,我得打个车去机场,看看能不能赶上十一点那班飞往滇南的班机。” 说完他在路边拦了辆车,然后对李坚歪了歪头:“把我的包给放到后备箱去。”他自己先上了车,李坚乖乖地帮他放好了行李,出租车一溜烟就离开了。 李坚站在我的身旁长长地出了口气:“赖二哥,这小师公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笑了:“他拿谁都不会当外人,他是真正的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人生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哪好玩就去哪玩,什么好玩就玩什么,自己的是别人的,别人的也是自己的。而他自己早就与天道合一,大道之觉了,坚子,有时候游戏也是一种态度,假如你什么都看不破,放不下,你永远都不能把人生当做一场游戏的,那样你体会到的不是乐趣,而是痛苦,满满的痛苦” 我突然一下子就好象很懂小师公一样了,他是快乐的,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由心由性,当然,他的本心与本性是善的,游戏只是他的一种态度,一种戏红尘的态度,就比如他此去刀家,他自己也知道会有凶险,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他最初给人的感觉很不靠谱,细细想来,恰恰是他这样的人,比任何人都要靠谱得多。 “走吧,我们回深南”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没有继续呆在这儿的必要了,至于说游山玩水,现在不是时候,我得回去好好思考一下,那个“副命映影”怎么破,虽然小师公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可是最终还是得靠我自己去解决。 我们是乘飞机回去的,当然重新取了钱,我也想明白了,我没必要抠,没必要计较,钱财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更是身外之物,聚散不用去在意。再说了,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一行真心很好找钱,怪不得那算命的、看风水的越来越多,常常过新巷口的时候就看到那儿蹲了一排算命的,大多都是瞎子,睁眼瞎,他们当中有多少是真瞎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其中十个至少有九个半都是在胡掐,他们那不叫算命,叫“蒙命”。 一边试探着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然后一双贼眼悄悄观察着人家脸上的变化,发现有些不对劲马上又修正一个方向,等那人多少有些信了,马上就抛出重磅炸弹,什么大难喽,血光之灾喽,能说得有多玄乎就说得多玄乎,然后那脸上同情,惋惜的神情。 偏偏人就有这样的心理,你说好的他听着顺耳,心里舒畅,说坏的他心里疙瘩,担惊受怕,哪怕就是不那么相信心里也有了阴影,怎么办,求解了就忙请大师帮帮忙,破解破解,这时那些算命的脸色又变了,一脸的严肃,先扯了一通,无非是你的命多差多差,幸而今天遇到了他,他是你命里的贵人,有他相助你就什么都不怕,那血光他能够帮你化解喽,还能够让坏事变好事,不但没有了血光还能够让你事业更红火,蒸蒸日上,那血不是红的吗 我就曾经无聊的时候去听过他们闲扯,甚至还有人拉住我说小兄弟啊,你是大富大贵的命啊,听听吧,我不收你的钱。姥姥,我是什么命我自己不清楚 当然,我什么都没说,虽然那些就是些神棍骗子,但存在的即为合理的,他们也是在混口饭吃,不过有一点他们没说错,那就是虽然他们只是为了混混生活,但只要把命摊一摆,不管他是不是胡说八道,他们的命理都发生了变化,多少都带了残缺。为什么因为你虽然是胡掐,可是总会有一句两句的契合了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自然要让你弊缺来弥补了。 我急着赶回深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几天虽然我也和言欢通过电话,可是她好象一直在忙着什么,而且还不想让我知道。我不是怀疑言欢对我的感情,我只是怕她会被人利用,一句话,我就是不太相信那个白露。 白露是言欢唯一不会设防的白家的人,她是白杨的妹妹。言欢一直说她和白杨不是一路人,说她多么的善良温柔,可是我总觉得这个白露并不简单,假如她要把言欢卖了,言欢铁定还会开心和感动地帮着她数钱。 言欢是个聪明人,却太感性。她看是爽直,可是情感却是无比的细腻。她和我不一样,我是轻易不会相信人,而她是轻易不会怀疑人,所以我想赶回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赖二哥,如果再去缅因还是让我陪着你一块去吧”李坚轻声说。 我看了他一眼,说实话,缅因那鬼镇我是肯定还要再去的,用小师公的话说,那是我的责任,我是必须去面对,去解决掉那个巨大的麻烦的。可是我想一个人去,谁都不想带,我甚至下了决心,大不了拼却一死也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李坚就不必说了,他除了一身功夫,于法术是一窍不通,虽然有一个文玲,可是那里面比文玲厉害的恶鬼就太多了,文玲自己都应付不了,要让她保护李坚也很难。言欢虽然是优秀的猎魂师,但在那个鬼地方她也没什么战斗力,那镇子里的恶魂厉鬼太多,一对一或者还好说,以一挡十就不现实了。 至于我,能不能完成任务全身而退那得看运气,更多得看看我掌心的三圣印记是不是能够起到作用。不行,我得赶紧办两件事情,第一是想出破解“副命映影”的办法,第二就是设法掌握自如启用三圣印记。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有胜算,救人与自救。 其实我比谁都怕死,从我知道我只有半条命的那一天起,我都一起在忐忑中等待着死亡那天的到来,不过上天一直对我都很产眷顾,每一次遇到大事都是有惊无险地蒙混过关了。现在我知道我的半条命并不是天生的,心里舒坦了很多,可是那命理却没有改变,依然如风中之烛,虽然现在已经有了伴生命,只要做足善事,积够阴德就能够把那半条命补回来,可是那是需要过程,需要时间的,我等得到么 柱子到机场来接我们,他原本以为我们这一趟最少要走十天半个月的,没料到这才四、五天我们就回来了。我问他潘爷他们查到什么了吗,他告诉我潘爷去了闽南,沈疯子去了香江。我的心里一惊,我知道他们离开深南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问柱子他们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柱子告诉我他们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走得急所以没留下话来。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潘爷的电话打过去,关机的,沈疯子也是关机的。 柱子说具体他们查到些什么他也不知道,我瞪了他一眼:“你每天都在干嘛,就算他们不主动说你就不能自己主动关心一下吗”柱子一脸的委屈:“你朝我嚷嚷什么,我哪没有关心啊,我每天都在关心,天天都在问,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这事你不懂,不是你该管的,做好自己的事吧” 这口气还真象潘爷的,我皱起了眉头,潘爷用这样的口吻和柱子说话,那说明他们确实是查到了些什么,而且对方应该还是硬茬。我没有再责怪柱子,也怪不得他。文玲出现在车里,她轻声说:“要不我去找找他们吧”她要找人可是比我们容易多了,不过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潘爷和沈疯子应该不会有事的,这两个都是人精,做事不会蛮干,真要有什么危险他们一定会小心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妄动。 我又问柱子言欢怎么没事,柱子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二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和你们说过的,我们是兄弟,兄弟间有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好顾虑的。” “咳,她这几天每天都往外跑,常常地去就是大半天,一天陈颖问她在忙什么,她告诉陈颖说是去陪白露去了,昨天中午她出门的时候说是白露让她一起去逛街,可是两点多钟我在街上遇到了白露,我套了下她的话,这些天言欢根本就没和她在一起。”柱子说完小心地又看了看后视镜。: 第204章 侵蚀,抗争 我笑了,他的话让我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看来她只是拿白露做了幌子,并没有真正和白露搅到一起去,那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白露会对她不利。柱子见我这表情楞了一下:“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为什么要有想法,言欢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和言欢之间经历了这么过,甚至可以说是从生死中走出来,走到一起的,对于感情,我绝对不会怀疑她,我相信当她觉得时机成熟了,自然是会告诉我的。 “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柱子没想到我听了他的话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问他:“要有什么想法如果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何必走到一起”柱子楞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笑了:“你说得也对,不过如果是换成陈颖这样做,我不知道能不能如你一般的洒脱。” 我是相信言欢的,可是她到底在干些什么我却有些好奇。 我给言欢打了个电话,才响了两声铃电话就接通了:“二子,你回来了”我“嗯”了一声:“你在哪呢”她说她正在外面办点事情,办完了事就回来。 我也没再多问,挂了电话,柱子象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伍哥给你打电话了吗”我摇了摇头,柱子说道:“他同学的儿子回来了。”我怀疑是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你说什么”柱子苦笑了一下:“他同学那个失踪的儿子回家了,不过情况很糟糕,回来以后就和白痴没什么两样。我还以为伍哥会打电话告诉你呢。” 我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说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已经猜到了伍坤为什么只把这事儿告诉了柱子而没给我打电话,他的心里一定对我有意见,这也难怪,明明他同学的儿子失踪这么大的事情我应承了下来,却没有留在深南好好的找,好好的查,反而一下子就跑到蜀中去了。是他把我推荐给他同学的,而他们对我还寄予了厚望,不曾想我什么都没做,而他们的儿子却自己回家了,只是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一个白痴。 王和平一家一定会埋怨伍坤,甚至心里还在咒骂着我。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向伍坤解释一下,毕竟这事情并不是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或许还牵扯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不过又想想,就算是大阴谋,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最初是希望我能够找到他们的孩子,可是我没做到。 “伍哥”电话一通,我轻声叫道。 “二子啊,有事吗”伍坤的声音也有些冷淡,根本就没有以往的那种热情。 其实也由不得他们不多想,因为他同学的事情我可是没有拿一分一厘,或许他以为我没有收他们的钱,所以这事儿才没有放在心上。 “我听说王睿回来了”我问道。 他说人是回来了,可是魂却丢了。原本他只是随口的一句牢骚话,可是一下子却给了我一个启动,我想去看看王睿,看看他的魂是不是真的丢了。 “伍哥,我想去看看王睿,你看方便吗”我这么一说,伍坤忙说道:“明后天吧,他现在好象很怕见生人,这孩子,这些日子也不知道遭到了多少的罪。” 柱子也看出来了,伍坤这是和我生气呢。他说道:“这个伍坤也真是的,大家兄弟,经过了这么多事儿他还不知道你的脾性不行,一会我得去和他说道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不舒服,可是再怎么着他对我们应该有最起码的相信吧” 我说用不着去找伍坤,他会想明白的,再说了,两边都是他的朋友,他这块杂心饼也不好做啊,他只能帮着理,至少我对这事儿的态度在他们看来是不够上心的。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言欢才回来,才进家她这跑到了我的面前:“怎么样,青城之行收获颇多吧”我点了点头,这一趟我的收获还是蛮大的,别看我那小师公看似没正形儿,可是他却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 我把青城山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言欢听到小师公竟然如此的促狭,那么喜欢坑人下套的时候她笑得前仰后合的:“这老和哥还真有意思,不行,有机会你一定要让我认识一下。”我说认识可以,不过当着那老头的面千万别带了个“老”字,人家可是把自己当成二十出头的帅小伙呢。 陈颖在饭厅里叫大家吃饭,坐下来我就问言欢:“你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啊整天都在外面跑。”她笑了笑:“暂时保密,不能告诉你。” 我早猜到她会这样说,我也就不再问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言欢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外跑,只是越发的小心神秘了。她的诡异让文玲都忍不住好奇,这天中午文玲忍不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在做什么。”我笑道:“怎么,你也沉不住气了” 文玲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是帮你看呢,你以为我自己想看”说完她就不见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她才回来,李坚好奇地问她看到了什么,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跟丢了” 我直觉感到文玲在说谎,她若是要盯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丢呢,只能够说她不说实话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过她的脸上我没看到畏惧,一点都没有,反而有些激动与兴奋。我很是纳闷,再问她,她却一下子消失了。 三点多钟,伍坤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想去看王睿,刚好他也要去,如果我想去他就顺便过来接我。 我当然要去,我想要看看这个王睿是不是真的丢了魂。 二十多分钟后我在楼下上了伍坤的车。 “伍哥,对不起”我轻声说,不管怎么说,我得有个态度的,我能够理解,当初他们对于我寄予的希望,是伍哥介绍我给王和平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王和平不可能不责怪他。 伍坤看了我一眼:“行了,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二子,我问你,你离开深南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我点了点头:“具体是不是和王睿有关系我不能确定,但这件事情却涉及到那个神之召唤,所以我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你也知道,我们在深南的调查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我想或许把神之召唤给弄清楚了,应该就能够找到王睿了。” 伍坤点了点头:“二子,前天在电话里我的态度不太好,还希望你别介意。” 我楞了一下:“哦有这回事”伍坤也是一楞,接着他笑了,他知道我这是在告诉他我根本就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过去了也就过去。 到了王和平家,我明显地感到方梅对我的态度很冷,甚至还有些微的敌意。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不过王和平还好,怎么着也还对我挤出了一个笑容:“小赖啊,坐,坐吧”我却说道:“我想看看王睿。”他领着我来到了王睿的房门前。 推开房门,只见王睿坐在写字台前,目光呆滞地望着桌子上的那些书本,我对王和平和伍坤说:“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谈谈。”其实和此刻的王睿还真心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他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是不是真的丢了魂,又或者是这几天给他的打击和压力都太大了。 伍坤和王和平都离开了房间,我轻轻地关上了门,走到王睿的面前。 “王睿”我叫了一声,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在他的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木然地望了我一眼,傻笑。 我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王睿,三魂七魄何在”只见他的脸色突然大变,那表情一下子诸般变化。 我开启天眼,紧紧地盯住他,我看到了他的两张脸一张痛苦挣扎,另一张狰狞诡异。 之前我就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丢了魂,另一种是鬼上身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情形果然十分的不妙,因为我已经看出他不但鬼上身,而且还真的丢了魂,他的魂魄已然不全,因为那占据了他身体的鬼魅正在慢慢地吸纳着他剩下的魂魄。 这情形很类似于夺舍,只是夺舍是瞬间的,一下子就占据了目标的身体,然后整个霸占了目标的魂魄,而王睿的附体鬼魅却只能慢慢地侵蚀他的灵魂。 这并不意味着这鬼没夺舍的本事,它之所以要这样一丝一缕地蚕食王睿的魂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它不仅仅要夺王睿的舍,还要替代王睿,接收他全部的思想和意识,也就是说,它想要成为王睿,当然,他自己的意识是不会消亡的,仍旧是他的主意识。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五脏神君,各保安宁,太玄三一,守其心形,驱除邪魅,护其元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喝出咒语,指尖加了力,那道鬼影也开始挣扎起来,它在和我抗争,我感觉得出它的黑暗法力很强,只是它若是要与我争斗就只能放弃了王睿,那样它之前所侵蚀的魂魄就只能跟着放弃,它自然是舍不得,不过舍不得也不行,它再不放弃我可以轻易就灭了它,它就真没有一点机会了。: 第205章 游方相士,准备下套 它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除非它放手。我心里很明白,要救王睿并不难,但我担心的是它一旦放弃了王睿的身体很可能就会跑掉,以它的实力和我放手一搏根本不是我的菜,可是若是要逃跑却不难。 毕竟我没有任何的准备,事先没有设下法阵,封住它的退路,想要一举把它拿下是不太可能的。当然,如果换了言欢在这儿就不一样了,鬼令旗截下五方通路,它根本就无所遁形,除了拼命就再无他法。 我见它还在死扛倒也佩服它的勇气,双手挽出指花,一记金刚伏魔印就向它拍去,我知道手印一出它只能放弃,果然一道青影弹了出来,竟然是个摄青鬼,难怪有些本事。 “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坏了我的好事”那摄青鬼阴阳怪气地问道。 王睿先是蓦然惊醒,可当他看到不远处的摄青鬼时,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我面带微笑地望着那摄青鬼:“你又是什么玩意,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原以为它一定会和我扛上,斗上一番的,没想到它倒是奸滑,也不回答我的话,轻哼一声:“我记住你了”接着一下子便没了影儿。 我没有追,别以为追赶一个鬼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我开了天眼能够找到它的踪迹,在没有法阵的围困下和它们比速度根本就是找虐,费力而不一定能够讨好电影上那些道士、法师飞呀,腾啊,一下就撵上了那些妖魔鬼怪那是骗人的,动脑筋想想就知道了,一堆有重量的肉,你再快也快不过没有质量的灵魂体。 我扶住了王睿,轻轻掐了一下他的人中,他幽幽地醒了过来,当看到我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你是谁”又看了看四周见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又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家里。”我叹了口气:“我是你爸请来帮你的,王睿,你还记得那晚的情形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还要学习呢,你说你是我爸请来帮我的,你是家教吗”我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我的心里隐隐已经明白了,这小子很可能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失踪的那晚。 他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线索是不可能的了。我打开门走了出去,伍坤和王和平夫妇忙围了上来,方梅问我,那孩子怎么样了我说已经没事了,她忙冲进了屋,我听到她激动地叫着王睿的名字,王和平也想进去,被我拉住了。 我把事情大概向他和伍坤说了一遍,伍坤皱起了眉头,王和平却很是惊讶:“啊竟然有这样的事”他一把抓住了我:“小赖兄弟,你可得帮帮小睿啊”我说帮自然是要帮的,可是凡事它总是有因有果,有根有缘,对于王睿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我可谓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我想帮也不知道从何帮起。 “王哥,你是伍哥的好朋友,老同学,你的事情就是伍哥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我当然要帮,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过来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和你们说明,我要帮你不仅仅是守着王睿就可以了的,我得找到这件事情的起源,必须要弄清来龙去脉,否则那也是抓瞎。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事儿。” 王和平点了点头,他是文化人,很多道理其实我觉得就算是我不说他应该也能够懂的。 我问王和平,在王睿出事前他们有没有接触过象我这一类的人,又或者有没有人对王睿的生辰八字表现出过度的关注。 王和平想了想,摇了摇头:“还真没有,说实话,换在以前我和方梅都不信这些,唉,这一次王睿的事情总算是让我看明白了,有的事情不信还真是不行。小赖兄弟,我家小睿是不是命不好啊,为什么他出事以后我找很多算命的人看了都只是摇头,叹气呢”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怎么和他们解释呢我说道:“首先我不知道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是街上那种摆小摊算命的先生,那我告诉你,他们还真算不了,因为他们都只是知道些皮毛,胡说八道的,不过对于王睿的命相,就算是他们想要胡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任何一个通晓哪怕一点命理的人只要看一眼他的生辰八字就马上会得出一个结论,这命格几乎是不存在的,你拿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命格去让他们算,他们自然就摇头叹气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去砸他们场子的呢。” “不过我也替他算过,他这命确实很难说,说他的命格不存在,却又有定势,这说明什么,他的命由他自己不由天定,顺其自然任其自由发展吧,他是一个能够有大造化的人。” 我说完,发现王和平明显地松了口气,哪一个父母不紧张自己的孩子 我说道:“孩子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信不信这些”王和平楞了一下:“这个么,如果说他们有人信这些,那一定是小睿的奶奶,我的母亲。她平时倒是蛮信这些的,这样吧,我问问她有没有拿小睿的八字却找人算过。” 王和平马上就给家里打了这个电话,他母亲还真做了这样的事情,他母亲说就在月初的时候他们县城去了一个据说看相测命很灵验的道人,他母亲就把全家人的八字拿去看了,说来也奇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的命运那相士都说得头头是道,唯独到了王睿的他便三缄其口,当时王和平的母亲还纳闷呢,为什么偏偏不把自己那乖孙子的命相给说道说道。 却不料那相士只是叹了口气,还是不说话。 我让王和平问一下那相士的情况,他母亲说她也不知道,反正那个相士也是外来的。而且那天以后就相士就跑了,不过好在也没有被他骗到什么。 我心里暗道,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王睿的八字更加令他们感兴趣的了,或许在他们看来,王睿甚至比什么金啊银的更加值钱,更加有吸引力。否则后面也不会出现失踪的那一幕。 看来这问题还是出在王和平母亲的身上,不过有一点我却肯定了,对方并不是专门针对王睿一个人来的,他们这是在普遍撒网,然后重点培养,他们寻找的说是那个命格的人,然后让鬼魅取代了他们,再最后他们会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王睿也是运气好,碰见了我,换其他的人很可能真就没有一点的办法。 王和平也想到了什么:“小赖兄弟,你不会上认为我母亲把小睿的八字给那人算才出了问题吧”我点了点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不然人家哪里会知道你儿子的八字,没有八字召着他的小魂儿,那晚他又怎么会茫茫然地离开了家,而今天茫茫然又重新出现,还被鬼缠身,侵蚀灵魂 “那该怎么办啊那什么脏东西还会来找我们小睿吗” 我说这个不好说,最好是能够找到那个相士,伍坤苦笑了一下:“这个也很难,你不是不知道,别说这样的游方术士了,就是那些练摊的你知道有多少么整个深南至少有一百多人是靠这行谋生的” 我笑了:“说不好找也好找,他们对什么感兴趣我们就故意给他一个误导。”我是想好了,他们的目标既然是这种命格,那么我就把这种命格给抛出去,我手里不就有现成的么,就是那个委托人留下的那个生辰八字,只要多去找两个算命先生算算,再故意留下一个地址,估计应该会有人被钩上门的。 “可是小睿这两天怎么办”他担心地问道,我想了想,这件事情可以请文玲帮着忙,有她在,就算是摄青鬼都不敢靠近,在鬼魅之中,能够厉害过她的也真心没有多少。 不过这事儿得请李坚帮忙说说,我是不好开口的。再说了,以我和她的关系也不是分分钟就能够知道她在哪儿,召唤她出来的。 “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自然不能告诉他们会请一个厉鬼来保护王睿,这样搞不好会让他们更加的惶恐。 王和平还想说什么,伍坤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子说得对,这事情得从根本上去解决,他总不能一辈子守着小睿的,别说他,就连你们做父母的也不可能,不是吗既然他说他会帮你们,你们就相信他吧。” 方梅拉着王睿从房间里出来,她尴尬地对我笑了笑:“小赖,之前我们错怪了你,你可千万别在意。”我说我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我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或许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发生,毕竟我总不能一直陪在王睿的身边吧 我得去找找原因,以便能够更好的解决问题。 另外我还要好好设计一下,然后给对方下套,只要把他们给钓出来,那么就能够摸清楚他们的意图,才能够从容的应对,那计划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成型了。: 第206章 撒饵,托付 大智度论讲一切佛法中,“慈”就是要与乐,“悲”就是要拔苦,大慈者与一切众生乐,大悲者拔一切众生苦。 我并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修行者,而那是佛的境界。 我做不到度一切众生,只能够做自己力所能及的,我甚至连宋代大儒范仲淹说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都无法做到。 其实我也不需要刻意去那样做,顺其自然,遇到了那是责任所在,躲避不了就只能一往无前,哪怕艰难险阻,危机重重。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我老是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记得佛经里曾记载,有人问佛祖,你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佛祖说,我自来处来,要到去处去。或许佛祖心里已经了然自己的来自与去处了,我不是佛祖,所以我的来处或是去处总是让我的心里感到迷乱。 我也曾把这个迷惑向言欢说过,言欢听完啧啧地摇头,她说一个人有了思想确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说这事儿挺哲学的,虽然她没上过大学,可是哲学这个词却从她的嘴里迸了出来。 我一早就知道我很哲学,修行的人都是哲人,这话是沈疯子说的,他说一切宗教的教义都是哲学化的东西,只是属于“唯心主义”的范畴,于是我们的哲学也就是唯心主义的哲学。可是我觉得这并不妨碍我思考这个问题,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从哪里来我姑且可以示去考虑了,但到哪里去我还是得好好想想的。 我让柱子和李坚去办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让他们拿着我们的那个神秘委托人留下的那张生辰八字,务必要跑遍深南的大街小巷,让所有的算命的都算上一遍。我当然不指望他们能够算出个所以然来,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有这样一个命格的人存在,我想看看是不是在这个群体里面真有那个有心人。 他们两人办事我是很放心的,而他们办这事儿也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我没有继续研究我的哲学,因为有比研究哲学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那就是尽快想出“副命映影”的破解办法。 小师公给了我一个思路,可是并不是具体的办法。我怀疑办法他肯定是有的,可他为什么不明着说出来呢非得绕这么一个弯。还有另一个问题我也得好好想想,那就是掌心的三圣印记怎么才能够发挥作用。 我是见识过仙影出现时的威力的,那神通如果能够为我所有,那么再去丧钟镇我的心里就有底了,就算我对付不了那些狠角色,靠着它我想要脚底抹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这三天里我一直都在想着这两件事情,可是三天过去了仍旧是狗咬王八,无从下嘴。 我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让三圣印记有一丁点的动静,倒是赖布衣留下的那两本已经被它融掉的秘笈里的那些内容慢慢地全让我给记起了,我试图从里面寻找出开启三圣印记的密钥,可是都失败了。 从房间里出来,竟然看到言欢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今天没有出去,这让我很是纳闷,这些日子她的行踪着实让人生疑,我曾经很是担心她会不会被白露骗了,可是后来柱子他们说她好象并不是真正和白露在一起我才放下心来,但对她行踪诡异多少我还是有着好奇的。 “咦,你居然在家,真是难得。”我微笑着坐到了她的身旁,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到了电视机上:“怎么,我就不能呆在家里了” “欢儿,这些日子你都在忙活些什么方便告诉我吗”我轻声问道。 她把双脚蜷到沙发上,身子微微向我这边靠了靠,捋了下头发,手衬着腮帮子:“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笑了:“这么说根本就不是白露找你有什么事喽”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很是认真地说道:“不是,但现在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所以你最好别再问了。” 我没有再问,倒是她问了下我这两天的情况,我都和她说了。她听说我让柱子和李坚出去撒诱饵便笑了:“你呀,鬼主意还蛮多的,可是你想过没有,或许那个委托人根本和他们就是一伙的,那么你这办法还好使吗” 我耸了耸肩膀:“无所谓了,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那么在他们看来我这一招并不是想要引蛇出洞,我收了他们的钱自然得帮他们做事了,我自己算不出来,出去找人帮着算,不过就是显得我无能一点就是了。” 言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想过这一点了。” 那是当然,我当然也想过这一点,不管怎么说,我走这步棋都是顺理成章的,神秘委托人真要问及这事儿,我就照刚才说的那样“如实”地告诉他。而且他们自己应该也心知肚明,他们给我的这八字根本就有问题,按着四柱的排法是不可能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的。 我算不出自然就得看看能不能借助外力啊,而那些江湖术士,算命先生不就是我借的力吗我相信我这么解释他也不会有什么话说。 况且我觉得委托人与绑架王睿的人应该不是一伙的,否则他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不管怎么说,主动来招惹我总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这就好比一个罪犯,在犯罪前先通知警察一般,除非他是存心想要挑衅。 他没必要挑衅我,至少我没有代表性,挑战我无论是成功与否我想他都不应该有什么成就感的。 “二子,你也别着急,现在距离那家伙给我们的期限时间还很多,慢慢地总会想到办法的。”言欢知道我还在为“副命映影”和三圣印记的事情犯愁,她安慰我。 我摇了摇头:“欢儿,说是三个月,可是我却很担心,这万一哪天他们心血来潮想提前对我们动手呢”言欢说不会的,那人既然还需要我替他做事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着急翻脸,我说那可说不定,一来那些都不是能够守诺的人,二来他是不是真的需要我做事还两说,或许他根本就是在娱乐我们,因为就算是我们回来了,可我们的命还是握在他的手里,假如他想要杀了我,或是李坚、言欢中的一个甚至全部,他分分钟就可以做到。 想到这儿,我就越发觉得找到破解“副命映影”的事情迫在眉睫。 小师公说过,破立破立,有时候破就是立,立也是破。他曾经提示我用一个被的法术去牵制,却涵盖一个既有的,旧的法术,这样的立其实也就是在破,那么我是不是也可能用一个新法术去破解“副命映影”答应是肯定的,可是有想法却不够,还得有办法。 这事情说起来容易,也就是上嘴皮嗑下下嘴皮的事情,可是做起来就难了。 门开了,柱子和李坚回来了,他们看到言欢在家里都一脸的惊讶。 “欢欢姐,今天没出去”李坚笑问,言欢微笑着说:“没有,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再出去了,说说吧,你们这两天有什么发现吗” 柱子苦笑了一下,他告诉我们,他俩拿着那八字几乎把整个深南都跑遍了,除了收获一脸的惊讶外,就还有几个信口开河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我说这事不急,就算真有有心人,他应该也会明后天才找上来了,总得有个时间过程,再说了,以对方的行事不可能不考虑清楚一些细节,他们掳走王睿那手段就干得很漂亮的,对方绝对不是那种行事不经大脑的人。 当然,如果真是让有心人盯上了,那么他们此刻已经从柱子他们的行踪知道了我们的所在。鱼饵是撒下去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安心地等着鱼儿吞钩了。 “辛苦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请。”我拍了拍柱子的肩膀,柱子说想吃小火锅,不过用不着跑外面去吃,同样的价钱,我们自己在家里弄能吃得更好,反正趟市就是火锅底料卖的。 言欢自告奋勇地去买菜,她把李坚给拉上,看来李坚又成了搬运工。 言欢和李坚走后柱子扔给我一支烟:“二子,你没问问言欢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吗”我说我问了,可是她没说,既然她不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柱子笑道:“看来你倒是蛮信任她的。” 我点了点头:“如果她真是心里有鬼的话就不会说暂时不告诉我了,相反,她一定会编些瞎话来骗我。”柱子嘟了下嘴:“一开始她不就是在编瞎话么,说是跟白露在一起。” 我笑了:“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她,就如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一样。柱子,你想想,我们这一路上走来经历了多少,特别是在陈颖家的那次,我们甚至可以说是生死一线,我们共的不是患难,是生死,假如我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能够彼此把生命托付给对方么” 就如现在,言欢和李坚都知道了“副命映影”的事情,可是他们都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催促我该如何如何,这就是信任,他们相信我一定能够应付的。: 第207章 疯子救援,潘爷失踪 小火锅的味道很不错,虽然这火锅底料比起现调的汤锅上差了些,但我更喜欢家里的气氛。大家围在一起,看着那一个个馋馋的吃相都是一种享受。 因为这是“家”的感觉,因为我们享受的是“家”的味道。 我想起了潘爷和沈疯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我替他们起过卦,从卦象上来看他们都平安无事,可是总是联系不上也让人很是揪心。就连孔令儒也给我来过两个电话,他同样是放心不下潘爷与沈疯子。 孔令儒,潘爷与沈疯子之间原本是没有太多的关联的,是因为赖布衣他们才彼此相识,走到一起的,与孔令儒不同的是潘爷和沈疯子的关系就更亲密了,毕竟他们俩为了我在村子里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不得不说沈疯子是天生的演技派,在村里的时候一天总是把自己搞得很邋遢,嘴里也老是神神叨叨的,活生生的一个土疯子模样。他叫潘爷潘叔那是跟着村里人叫顺了嘴,其实他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兄弟。 见我端了杯酒发呆,陈颖叫道:“二子哥,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柱子替我说了:“二子,你是不是在担心潘爷和沈叔啊”我点了点头:“好些天了,他们没有一点的音信,说不担心是假的。” 言欢握了握我的手:“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你不是给他们算过吗” 我笑了笑:“嗯,好了,不想那么多了,来,喝酒” 大家举起了杯子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吃过饭,我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三圣印记的事情还可以放放,可是“副命映影”我却必须要想出破解的法子来,因为那关系到言欢和李坚的安危。 “咚咚”两声敲门声后门被推开了,我知道进来的一定是言欢。 扭头看了一眼还真的是她,她走到了书桌旁,看了看我手边的烟灰缸:“虽然我不反对你抽烟,可是你这两天抽得也太多了些。二子,抽太多对身体不好,还是节制一下吧。”她的双手扶在了我的肩头,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可是当我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一下子忘记了什么是节制。 她坐到我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二子,我知道你还在为副命映影的事情发愁,有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你听了以后就不会再那么愁了。” 我望着她:“什么话” 她轻声说道:“剪影,以影代影,以影换影。”她说完,静静地望着我。 我呆住了,太精辟了,“副命映影”不就是留下了一组影像带通过法术让那影像与本命联通,只要我们用相似的影像代替了本命,那么“副命映影”这法术不就破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真是笨啊,其实小师公已经提醒我了破,立,破了本命之像,立下虚幻之影。” 我一把拉住了言欢:“欢儿,谢谢,谢谢你”不过我突然又想到了刚才她说的,是有人让她给我传的话,我问她那托她传话的人是谁,她只说是个世外高人,不过现在还不能够告诉我他是谁,她说那人说了,我们会见面的。 我问言欢这些天她是不是都是去见了那世外高人,她没有否认,我也没有追问,我在想要是那个高人能够传授些绝技给她就好了,毕竟她只会言家的猎魂术,多点法术傍身不是什么坏事的。 既然已经有了办法,那只要把细节给想好了就可以动手破掉那法术了,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个问题解决了我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压力了,就算开启不了三圣印记,大不了到时候我和那人拼了,只要不连累到我身边的这些人说行。 电话突然响了,竟然是沈疯子打来的:“二子” 我的心里很是激动:“沈叔,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个电话啊。” “二子,别急着扯别的,你听着,马上赶到刀家去,刀家有危险”沈疯子的语气很是着急,我告诉他不用担心,小师公已经去了刀家,他倒是觉得有些意外:“哦师叔他下山了那就好,那就好。既然这样,明天一大早你就马上过香江来,我在围村这边有个叫枣园的地方,到了枣园你就打听老聋家就行了,我住在他这的。” 我不认识谁是老聋,不过既然沈疯子这么说,我就用心记下了。听沈疯子叫我去香江,言欢说她也要一道去,我“嗯”了一声,没有拒绝,然后告诉她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沈疯子看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又或者香江那边的事情很是棘手,不然他不会让我马上赶过去。之前我请他和潘爷帮着找到王睿的下落,王睿已经回来了,可是他和潘爷却一直没有消息。 刚才我竟然没有问一下他有没有潘爷的消息,我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拿出电话又给他拨了过去,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二子,还有事么”我问他有潘爷的消息吗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潘爷前天就到了香江,到香江的时候他给我来过一个电话,我告诉了他地址,可是却一直没见到他来,之后再也联系不上了。” 我告诉他,我们也一直没能够联系上他们,他苦笑了一下:“我们经常忘记充电的,再说了平时也没有多少人会打我们的电话,在外面不比在家里,那充电器一直就插在那儿,想什么时候充就什么时候充,一出门我们就把手机的事情给忘了。” 他们还真是的,手机当座机使,不过沈疯子也很担心潘爷,他估计潘爷一定是在香江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这也是他叫我过去的原因。我告诉他明天一早我和言欢过来,他说那样也好,多个帮手,不管怎么说言欢也是言家出色的猎魂师。 我们竟然不知道潘爷从闽南去了香江,而且在香江失踪了。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埋怨沈疯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早一点联系我。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一直以来他和潘爷都把我当成孩子,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自己扛着,而且平素里有他们两人联手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儿我的心不由得一紧,这么说来现在沈疯子向我求援说不定事情还真是大条了。 整个晚上我根本就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到潘爷在经历着这样那样的危厄。 “你的精神怎么那么差”早上起来言欢皱着眉头望着我,我轻声说:“潘爷在香江失踪了。”言欢楞了一下:“啊沈叔昨天没说啊。”我告诉她是我后来给他打电话时他对我说的,言欢没有说话,我感觉得出他好象有什么心事:“你怎么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哦,我没事,对了,我落了东西在房间里,我去取一下。” 她回了房间,好几分钟后才出来:“走吧。” 柱子把我们送去罗浮口岸,我们从那儿过港。 过了闸,我问言欢:“欢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看了我一眼:“是的,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认识了一个高人,前两天我和他在一起,他教了我一些东西,只是暂时他不让我告诉你他是谁,他说过你们很快会见面的。二子,我答应他的事情就必须守信用,你说对吧”我点了点头。 她说得没错,答应别人的事情就应该信守承诺,在这个问题上我的看法也是这样,我没有再逼问他那个高人是谁,我只是问她临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和那人通了电话。她没有否认:“是的,我告诉他一声我要离开深南几天。” 我和言欢都是第一次到香江来,两眼一抹黑。好在鼻子底下就是嘴,不认识路我们可以问。在深南呆的时间不算短,粤东话多少也能够水上那么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自然是难不倒我的。 一路问着我们就到了围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那人说了,沿着这条路走很快就能看到枣园了。”我给言欢打气,折腾了一天别说是她,就连我也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她很倔强,我让她把背包给我,我帮她背,她拒绝了,她说她能力,在没认识我之前她不就是一个人背着行囊走遍天下的吗 老聋在枣园这边竟然很有名气,大家都叫他龙大师,我们很快就打听到了他的住处,他家就在山脚下,到了院门口我楞住了,哇考,果然是大师,选这地势真是绝了,山的左缘如日,右缘如月,院外半面河水,门前桂树、苹果树成行,日月同辉,出入平安,大富大贵,财源滚滚 院里是一幢豪华气派的别墅,这龙大师看来也是一个挺会享受的人。 言欢摁了下门铃,一个老妈子跑了出来,打开了大铁门:“是赖二先生吧”我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言欢,然后对我们说道:“二位,请进,两位大师正等着你们呢。” 如果我没猜错,她说的两位大师除了龙大师外另一个就是沈疯子了。: 第208章 龙婆,三不召 我和言欢怎么也没想到,龙大师竟然会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沈疯子见我和言欢那吃惊的样子,他笑了:“你们平时就没看香江拍的那些恐怖片么里面经常提到的毕氏龙婆就是以龙大师为原型的,龙大师祖上一直都是恭守社庙的庙祝,一直传到她这儿,如今社庙已经不存在了,可是龙大师却是家学渊源,是香江出了名的玄学大师。” 这让我和言欢就更加的震惊了,原来龙大师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龙婆” 我笑了:“龙婆啊,那些电影是真的吗比如那个七月十四,不见不散。”她微笑着说道:“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上,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不是么” 接着她招呼我们坐了下来,言欢好奇地说她的耳朵挺好使的,为什么大家会叫她老聋,她说其实老聋说的不是她,是她的父亲,她父亲因为先天缺陷,耳背,所以大家都叫他老聋,久而久之这老聋就成了龙家的代名词,父亲去世后,这雅号就被她给继承了,当然,围村以外的人都叫她龙婆,龙婆这个名字就更响亮得多,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不过我更关心的是潘爷的事情:“沈叔,你和潘爷到底是咋回事啊潘爷怎么会失踪,到底是谁干的你知道吗” 沈疯子看了看龙婆,然后叹了口气:“你离开深南去蜀中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龙婆的电话,说是香江发生了一件怪事,具体的还是让龙婆自己告诉你们吧。”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在半个月前,香江著名的通灵师于秋燕神秘失踪了,所谓的通灵师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灵媒,能够与鬼神沟通的人。她失踪后警方下了很大的力多方搜寻,却没有一点结果。 就在我离开深南的当天,晚上大约十一点多钟,那时龙婆已经睡下了,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叫她,而且那声音很是熟悉。于是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往下一看,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晚的月光很好,她能够清楚地看到院里站着的是一个女人,短发,穿着斜襟女式唐衫,上下一身黑,脚上也是带着白边儿的黑布鞋。 女人的那张脸很是惨白,她的眼睛、鼻子和嘴里都在往外溢着血,她的嘴还在动:“毕氏龙婆毕氏龙婆”饶是龙婆是个高人,可看到这情形心里也吓了一跳,她已经认出了这人不正是前些日子失踪的于秋燕么她心里清楚,这女人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因为家里还有张妈也在,张妈向来睡觉都很是警觉,她没听到动静说明女人压根就不想惊动其他人,不,院里站着的应该不是人,她此刻不是鬼,便是魂。 龙婆轻轻地下了楼,来到了院子里,于秋燕就站在那儿静静地一动不动,龙婆感觉到院子里的空气很是寒冷,就算是冬天也从来不过如此。 “秋燕,你怎么了”龙婆当然不会害怕,她和于秋燕平时的关系很要好,她也看出于秋燕确实已经变成了鬼,她来找自己应该是想让自己替她报仇申冤的。龙婆的心里很难过,但绝不会害怕,因为秋燕不会害她,再说了,龙婆也是个高人,就算真的碰上厉鬼又能奈她何。 “龙婆,我好苦,我死得好惨”于秋燕的声音很是凄怆,七窍流血,龙婆发现她的一身衣衫都已经让血给浸湿了。龙婆叹了口气:“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于秋燕说:“我在樊湾的翠竹林里,这儿好潮,好冷,我” 龙婆说到这儿,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我倒不是因为害怕,我是想到了潘爷。 龙婆继续说道:“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起了一阵风,接着天空里一阵乌云竟然把月亮给遮住了,她那神情很是害怕,她说它来了,我得走了,我急忙问她,她说的那个它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在她消失前说出了四个字。” 我接了她的话:“神之召唤”龙婆楞了一下,她点了点头:“是的,她说的就是神之召唤。这件事情以后,我哪里还睡得着,连夜我就叫上了我的儿子和两个徒弟赶往了樊湾的翠竹林,我们找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一坯新土,挖开来一看,果然是秋燕,她的七窍流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标啊。我给警署的葛督察打了电话,虽然他很不满我们擅自行动,可是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了,还是马上就带人过来了,经过法医的鉴定,于秋燕至少已经死了四十八小时了。” 龙婆说因为这件事情,警方盘问了他们很久,还好龙婆原本也是个名人,虽然她的解释玄乎了些,可警方也没有深究,怎么着也是她发现了尸体,报了案。 葛督察也悄悄找过龙婆,他说知道龙婆有本事,想让龙婆看看是不是能够召唤出于秋燕的魂魄,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龙婆苦笑着说:“在外人看来,那召魂好象多简单似的,想招就招了,他还真把我当成问米的神婆了,就是问米的神婆也不可能想召就召,秋燕算是很厉害的通灵师了,她也说过,有三不召,屈死冤死不召,横死枉死不召,短命贱命不召。” 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三不召凡是入道的人大都清楚,因为这几种魂魄不是冤魂就是厉鬼,召魂是损耗自己的元阳之气,去折补它的阴气,这样的补余之后它才能够感应到你的召唤,而这种补余是很危险的,一般能够有能力召魂的都是有些修为的人,他们的元阳之气对于鬼魂可谓是大补,若是普通的鬼怪也就罢了,若是厉鬼怨魂,那么进如此大补会大大增加了它们的黑暗法力。 有句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请鬼这万一它的戾气冲天,怨气冲天,召出之后你根本就对付不了,非但会送了自己的小命,还会让它为祸世间,那就是造孽了 所以就算是于秋燕生前和龙婆的关系再好,她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去与之沟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于秋燕肯定是枉死,而于秋燕本身就是通灵师,假如她的戾气化解不了,那么召她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龙婆拒绝了葛督察的请求,葛督察问明了缘由也理解了,只是葛督察还是希望龙婆能够帮助警方把这事情查清楚,再说龙婆与于秋燕的关系,龙婆也不会坐视不管。 龙婆之所以给沈疯子打电话原本是想请教一个问题的,她想问问沈疯子是不是知道什么是“神之召唤”,当沈疯子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一下子来了劲,他告诉龙婆他马上会赶到香江。 原本潘爷是准备和沈疯子一道来的,可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二人准备去罗浮过关的时候潘爷接到了一个电话,接着他便对沈疯子说有些急事必须马上赶到闽南去,让沈疯子先过去,他处理了闽南的事情就赶到香江去,沈疯子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沈疯子说潘爷接到那个电话以后整个人给他的感觉神神秘秘的,因为他在刚和沈疯子分开没多久电话就关机了。 沈疯子给柱子打了电话,告诉他潘爷去了闽南,让他多和潘爷联系,看看潘爷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电话打完以后沈疯子的手机就没电了,到了香江他也没记得充电,平时这事儿都是潘爷在做,要不是想到和我联系他都还没记得给手机充上电。 我又问沈疯子,他怎么知道刀家有危险还有刀家有危险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沈疯子说道:“刀家前些日子有几个人在香江出事了,经我和龙婆暗查也与那个什么神之召唤的事情有关,听说前些天刀家派出了刀龙、刀虎和刀豹三兄弟到香江领走了刀家的人,可是据我们所知,刀豹已经不是原本的刀豹了,他应该已经被夺舍,只是夺舍的人还保留了刀豹的全部记忆。” 我的心里一惊,怎么会这样不过沈疯子的话让我想起了被我驱赶的那个试图夺王睿的舍的慑青鬼,它不正是用了这样的手段么我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龙婆说是他的儿子说的,她儿子叫毕得安,与刀豹是朋友,刀豹到香江的时候曾经与他见过一面,临走头一晚毕得安去找他一起吃饭,就感觉不太对劲,刀豹看起来还是以前的刀豹,可是他却发现刀豹的身体里仿佛还藏着另一个人的魂魄,他忍不住出手试探,被刀豹给打伤了。 “他们三兄弟我见过,在我去蜀中的时候,距离现在不到一周,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再说了,刀家可是猎魂世家,会看不出来么”我就觉得纳闷了。 沈疯子说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保留了刀豹的魂魄,只要能够压制得好,完全可是掩饰夺舍之魂,毕得安之所以能够感觉得出来,因为毕得安是病躯,从小就体弱多病,火气不旺,再加上龙家的法术中也有通灵之术,所以他才能够感觉到。原本我是想让你去刀家报个信的,不管怎么说,刀家也算是正道之家,不过既然小师叔去了,那就没事了。”: 第209章 古怪,双刃剑 虽然我并不知道小师公有多厉害,可是他给我的感觉还是很高大上的。和他接触的那两天,他确实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听沈疯子提及小师公我笑了,我把那两天与小师公相处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沈疯子说我算是运气好的了,小师公并没有怎么玩我,他自己每次见到小师公几乎都要被玩得崩溃了。 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去找他确实是为了正事,再说了,他当时也急着出山赶去刀家,否则还真是不好说。言欢一直在叹息,她说可惜没能够见见这位小师公,沈疯子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接着我们又把话题转到了潘爷的身上,沈疯子怀疑对潘爷下手的人是不是就是杀害了于秋燕的那些人,当然或许根本就不是人。 我说我算过,潘爷应该平安无事才对,沈疯子苦笑了一下,他说他也算过,可是这活不见人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的。 我问沈疯子打算怎么办,沈疯子说把我们叫过来是准备起个法坛,召魂 我瞬间明白了,他们已经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准备召于秋燕的魂魄。 若说龙婆一个人她不敢做这事儿,但有了沈疯子,我和言欢的加入她就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特别是言欢,言家优秀的猎魂师,有她在,就算是召出了厉鬼怨魂只要言欢封住了五门,也不怕她翻出什么大浪来。 我看了言欢一眼,原本我以为言欢不会拒绝,我知道她也是一个内心不安分的家伙,谁知道她却露出了难色:“龙婆,沈叔,你们不会是想要召于秋燕的魂魄来问话吧”沈疯子和龙婆都一齐点了点头,龙婆说道:“姑娘,有什么问题么” 言欢叹了口气:“我建议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这么做很危险” 我楞住了,危险这个词竟然从这妮子的嘴里迸了出来,平素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今天怎么这么的反常。 沈疯子和龙婆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沈疯子皱起了眉头:“合我们四人之力,你还有什么顾虑”龙婆淡淡地说道:“姑娘,你若是害怕那就一旁看着吧。” 我轻轻拉下了言欢的手,言欢无奈地笑了笑:“沈叔,龙婆,你们就听我一句劝吧,沈叔,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实话告诉你们吧,言家的鬼令旗和招魂幡根本就困不住她的,我怕的不是我们能不能对付得了她,我是怕她若是从我们的手上逃脱去危害无辜的人,那就麻烦了” 龙婆和沈疯子对视了一眼,沈疯子说道:“丫头,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言欢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她的魂魄早已经被猎炼了,你们觉得我们有把握困住一个被猎炼过的鬼魂吗” 她这话一说,我们都很是惊讶,她怎么知道于秋燕的魂魄被猎炼了所谓的猎炼就是它已经被猎魂师给抓住了,并且已经炼了魂,当然,或许不是猎魂师,而是其他会猎魂炼魂的什么人。 如果真如她说的这样,要召一个被猎炼过的魂魄显然是很不明智的,一来会损耗太多的元阳之气,二来被猎炼的魂魄得到这元阳之气的滋养它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厉害程度我们无从得知,第三,控制住它的人如果不是善类,那么龙婆很可能会因此而大伤元气,甚至还会有生命之危。 “你如何能够确定”龙婆轻声问道。 言欢说:“她曾经出现在你这儿过,我能够感觉得到。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们试一试,可是后果我们不得不考虑。” 沈疯子和龙婆都不说话了,言欢说得没错,我们四人合力,就算斗不过它自保应该是无虞的,但是一旦让它逃了,会对其他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这也正是那个控制了她魂魄的人希望的,那人当然不会傻到损耗自己的真元来喂鬼,可是如果有别人愿意这样做他是很乐意接受的。 沈疯子终于说话了:“既然这样,那这事放放,我们再考虑一下,想想其他的办法。”龙婆也是一脸的凝重,她对言欢说道:“言姑娘,对不起,刚才我有些激动了,要知道秋燕和我的关系一起都很好,我” 言欢笑了:“龙婆,你就不是说我也知道,我没有怪你们,我说过如果你们真想那样,我也会帮你们的。”沈疯子轻声说道:“丫头,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任何想要责怪你的意思,你说得对,如果她真被猎炼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谢谢你的提醒。” 虽然他们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些狐疑,我不相信言欢真能够凭着于秋燕的魂魄曾经在院子里出现过就能够觉察出她的魂魄已经被猎炼了。我感觉言欢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言欢了,自从我们从老家回来以后,她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我并不是怀疑她对我的感情,相反我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更好了,我指的是她的行事。 沈疯子说道:“好吧,这事我们再商议,你们赶了一天的路了,饿了吧龙婆,这是你的地盘,你可得把好吃的好喝的拿出来啊”龙婆也笑了,我问龙婆,她的儿子和徒弟呢,她说她儿子领着两个徒弟在城里开了一个事务所,自然也是与玄学相关的,帮人看看命理、风水什么的,一来挣点小钱,二来么也能够多知道些江湖上发生的事情。 沈疯子笑了:“老太婆,你也说得出口,挣点小钱谁不知道,那些富豪找你们看下风水,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万,这就是你说的小钱”龙婆淡淡地说道:“一百万我们只留下二十万,其他的都捐给了孤儿啊,残疾人什么的,或者是敬老院,我说小钱也不为过,那点善款,大多也是替那些财主们积了善德,我们只不过是经个手而已。” 我眯缝起了眼睛,心里也有了想法,挣钱并没有错,可是这钱挣来并不是一味的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其实想开了就那么回事,我们再怎么能糟贱钱,又真能够吃得了多少,用得了多少是的,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改善并不等于穷奢极欲,并不等于欲壑难填,凡事都要有个度。那么剩下的钱就应该是用之于民,行之于善,这才是修行者该做的事情。 这一点看来我得让柱子也明白,柱子跟着我,想要发财,想要给自己的亲人爱人一个好的生活条件,生活环境并没有错,但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进钱眼里去。 “想什么呢”沈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龙婆:“没什么,只是有点感触罢了。”沈疯子就象我肚子里的蛔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深南折腾了些钱,我们的心里都很清楚,你一定是在回味着龙婆的那番话吧” 我点了点头:“是的,原本我并没有太把钱的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挣钱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我们可以用这钱帮助很多人。”沈疯子笑了:“儒子可教,钱这玩意说它是好东西它却害死了不少的人,说它是坏家伙偏偏又能够成就很多善事义举,其实它又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只是看它是握在谁的手里,怎么去用它罢了。” 吃过晚饭,我在客厅里陪着沈疯子和龙婆聊天,言欢坐了一会然后说想到附近走走,我说陪她去,她说不用了,让我好好陪沈叔和龙婆说说话,我也就没有再坚持,可是我的心里却打着小鼓,如果说在深南她出去还能够会会朋友,见见她说的那个高人,可在香江在围村她去干嘛莫不是真的只是出去走走但看上去不像,特别是我说要陪她一块去的时候她那神色很不自然。 “二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妮子今天看起来有些古怪。”沈疯子也感觉到了,龙婆没有说话,静静地为我们倒着茶。 我苦笑了一下:“不只是今天,这些天她都是这样,不过沈叔,我相信她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我们是恋人,也应该给彼此留下私人的空间。” “这茶很不错的,尝尝”龙婆自己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我和沈疯子都品了一口,是茉莉花茶,不过这茶与平时喝过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浓烈的花香味,茶味也很甘醇。 “小赖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权利保守自己的秘密,只要他的秘密不会伤害其他人。言姑娘是个善良的女孩,也是个爽直的女孩,其实他根本就藏不住任何的心机,老婆子一眼就看出她是去见什么人,不过这或许真不是坏事,而是件好事。” 我和沈疯子都望向她,她笑了:“小子,别以为我老婆子瞎了,你当我看不见啊,刚才她说那话的时候你那小眼神,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能够凭着于秋燕的魂魄来过一次就能够断定它如今已经被猎炼了,但我不怀疑她说的这个可能,只是这话应该是别人告诉她的,至于是谁,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第210章 死神之影,洗炼印 言欢没去多久就回来了,约摸也就是半小时左右。 “真没想到,这儿的空气那么好,黄昏的景致也那么的美。”言欢坐下一脸的笑容。龙婆也笑着说:“若是真喜欢这儿,就多呆些日子吧,别的不敢说,吃喝管够。” 这时候茶几上沈疯子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脸色一变:“老潘,是老潘的电话。”他拿起电话来:“喂,老潘,潘爷,潘叔,你在哪啊”他很是激动,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几次变化,挂了电话,他马上又拨了过去,拨了好几次,看样子不是没通就是通了没有人接,终于他放下了电话。 “老潘出事了”沈疯子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拉住了他:“沈叔,你就别转来转去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说啊” 沈疯子说道:“是老潘的声音,可是这段话应该是事先录好的。老潘说他发现了死神之影,因为联系不上我,所以只能一个人追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他希望我们听到这录音之后能够马上赶去和他会合,可是,可是他话没说完就没了下文怎么着他也应该留下一个地址啊。” 我咬了咬嘴唇:“录音你明明接的是电话啊”言欢瞪了我一眼:“笨,一定是有人先挂了电话过来,然后才放的录音。”沈疯子点了点头:“嗯,可是又是谁把电话打过来的呢,肯定不是老潘,不然他根本就没必须放录音给我们听,直接说话多简单。” 我们都点了点头,我问沈疯子“死神之影”是什么 沈疯子叹了口气:“你不是提到过殉道么死神之影就是殉道的半成品,只要找到全部的材料,起坛施法,召唤出他们想要召唤的恶神,以死神之影灌注恶神就彻底的复活了可以说死神之影就是他们已经召唤出来的死神之灵。” 虽然我知道“殉道”这法术,也只知道个大概,道藏上根本就没有提及过“死神之影”,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沈疯子已经零乱了,他搓着双手在屋里坐立不安。 龙婆叹了口气:“老潘怎么能够自己去呢,他莫非不知道死神之影的厉害么就算我们几人联手也不可能奈何于它它几乎已经具备了死神的大半实力”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我还真不知道“死神之影”会那么厉害,原本我以为它不过是一道虚无的鬼影。 “不行,我得去找他”沈疯子说道。 龙婆眯着眼睛望着他:“找你怎么找,去哪儿找” 沈疯子被问住了:“可是我们总不能就呆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吧”我问道:“沈叔,那死神之影到底是怎么炼成的”沈疯子问我知道不知道刀家那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起了刀龙和我说的,那八个人死得怪异,是魂魄被吸尽,元神也被吸干而死。 “你是说,它是由无数的魂魄与元神所凝聚而成”我心里一惊,沈疯子叹息道:“差不多吧,只不过那不叫凝聚,而叫滋养,它是吞噬与吸食有修行者的魂魄与元神来滋养,最后形成死神之灵” 我又想到了缅因的那个鬼镇,那个男人。这“死神之影”不知道是不是与它们有关系。又或者,还有另外一帮人,他们也想利用“殉道”之术来复活死神。 龙婆望向言欢:“言姑娘,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言欢“啊”了一声,我马上明白了,她刚才一定是在走神。龙婆轻声又问了一遍,言欢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我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我相信潘爷他一定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龙婆微微点了点头:“嗯,姑娘说得对,吉人自会有天相,老沈啊,你也别太紧张了,再看看吧,我先给得安打个电话,让他们那边也留心一下,看看这一两天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们坐到十点多钟就回房睡觉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心里有着事,所以话也就都不多,言欢的房间在我的隔壁,上楼以后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我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我的脸上一红:“欢儿,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可是在别人的家里做那啥事儿总是不太好吧”她一个巴掌拍到了我的头上:“你想什么呢”我摸了摸被她打得生疼的后脑儿:“那你这是干嘛,不会跑我的房间里揪着我陪你谈人生谈理想吧。” 她瞪了我一眼:“我说你那脑子能不能想一些健康点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我这都是让柱子和陈颖那对狗男女给教坏了,你想想,隔三差五晚上都要听到那妖声怪叫的,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能没有想法吗” 她媚笑着说:“怎么,你也动心了”我点了点头,我这是实诚,她说道:“那你想要吗”我又点了点头,脸有些热热的。 她突然沉下了脸:“想得美我说过了,除非我们取了证,办了酒,否则你休想。好了,不许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一会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楞了一下,问她去哪儿,她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一会她来叫我,让我别反锁了门。 言欢回屋了,可我的心里却象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潘爷出事,“死神之影”的出现,言欢的诡异行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迷茫。 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无边的暗夜,心绪却无法平静。 最后我躺在了床上,抽着烟,等待着言欢。 一直到差不多一点的时候我听到门响了,言欢悄悄地溜了进来:“咦,你一直没睡呢”我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我能睡得着么。 “走吧,小心一点,别吵醒了他们。” 我跟着言欢,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又悄悄地出了门。 她带我朝着后山的小树林里走去,我问她:“我们这是去哪呢”她轻声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钟,到了一个洞口,言欢亮起了手电:“进去吧”我和她一道走了进去,洞不大,也不深,里面空荡荡,我问道:“我们来这儿干嘛” 只见言欢四面鬼令旗撒出,又从身上掏出一面小幡,往地上一插:“鬼幡起,令旗出,敕令鬼魂听号令,于秋燕,出来”我吓了一跳,于秋燕的魂魄竟然被她给收进了鬼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肯定不是我们来香江之前,莫非就是吃完晚饭她出去那趟还有,她又怎么知道这个山洞的。 一道虚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个女人的模样,就和龙婆和我们描述的于秋燕一模一样,那虚影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于秋燕冷冷地望言欢:“你答应我的事呢”言欢淡淡地说道:“还没到时候呢,于秋燕,放你出来是有件事情想问你。” 于秋燕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别以为有个厉害的主替你撑着我就怕了你们”言欢叹了口气:“于秋燕,你莫非就不想报仇吗”于秋燕淡淡地说:“报仇就凭你们哈哈,好大的口气,你还是安心替我洗了猎炼的烙印吧,其他的事情你就别多管了。我不希望你去找死,更不希望永远都住在你的这个鬼玩意里” 我问言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言欢说道:“那个高人碰巧也跟着我们到了香江,晚饭后我是和他见了一面,是他将于秋燕的魂魄交给我的,我答应于秋燕帮她洗净炼印,于秋燕就告诉他一个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他没有告诉我,我看你们那么担心潘爷,所以就想问问她,她的死是不是与死神之影有关,如果能够找到那死神之影,或许我们就能够找到潘爷了” 于秋燕的脸上露出了恐惧:“死神之影你们也知道死神之影”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有了底,看来她的死还真与“死神之影”有关系,我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是让死神之影害死的”于秋燕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是谁”我说道:“我姓赖,赖二” 于秋燕张大了嘴:“你姓赖”言欢瞪大了眼睛:“你回答我们的话就是了,不相干的不要多说” 于秋燕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既然你姓赖,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是的,我确实是被死神之影害死的,想要找到死神之影并不难,听说过凝血咒么”我点了下头,“凝血咒”是一门很简单的法术,不过有些邪恶,那是用童男子和处子的血为引,混合香灰、鱼眼施法,对目标进行追踪的一个小法术。 于秋燕说道:“只要施放这个法术,它就会找上门来,如果你们想找到它可以用这个法子,不过我希望你们在见到它之后还能够活着,否则就连我也会跟着你们倒霉,姓赖的,我猜你和那个人一定有些关系,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我还想问什么,于秋燕一下子隐入了鬼幡。: 第211章 说谎,神婆死 我望着言欢,她尴尬地咳了两声:“你不会是想把死神之影引出来吧”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不是现在,我挨近她的身旁:“童男之血可以用我的,那处子之血你的可以吗”她羞涩地点了点头,接着那羞涩不见了,一把拧住了我的耳朵:“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叫着求饶,我还真心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不过仔细一想,哪有这样问的,这不是分明是在怀疑人家吗 她放开我:“二子,我和你商量件事,今晚的事情你别着急告诉他们,也别急着用那法子去引诱死神之影好么”我眯起眼睛:“为什么” “你就别问了,答应我,好吗”她一脸的为难。 “欢儿,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果说只是你自己的秘密那也就算了,我不是一个喜欢限制别人自由的人,可是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大家的安全,还有潘爷,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不会不知道潘爷对我意味着什么吧” 我隐隐猜到了言欢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应该和那个人有关,刚才我就想问于秋燕,那个人问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她是怎么回答的。言欢一定是想等那个人的消息,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想起了于秋燕听了我名字以后的反应,当我问她问题的时候她还说了这么一句,既然我也姓赖,告诉我也无妨。什么叫我也姓赖,莫非那个人是赖布衣不,不可能,假如真是他,他有什么必要这样躲躲闪闪的,我是他儿子,沈疯子是他师弟,他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与我们相见,反而要和言欢这样鬼鬼祟祟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又问了一句,言欢的脸色很难看,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好象生怕那嘴一松就把他们之间的秘密给说出来了。 终于她轻声说道:“二子,别逼我好吗” 我苦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欢儿,我只是怕哪天酿成了无法弥补的大祸你会后悔。”言欢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二子,潘爷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没在这儿呆多久就回去了,路上言欢说她有些后悔了,其实今晚不应该带我来的,她感觉到我有些生气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答应了人家,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其实就连于秋燕的魂魄就在她的鬼幡里洗炼的事情都不应该告诉我的,只是她看我焦急的样子心里不忍,所以才把我叫出来,给我看到了于秋燕的魂魄,她的本意是想让我知道她身后的那个高人很厉害,有他在一定能够帮到我们,潘爷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个能够把沈疯子和龙婆都瞒过了的高人会是谁 我还是觉得应该是赖布衣,虽然他不与我们相见有些说不通,可是我的心里却希望是他,记得那晚在村里他同样是替我们解了围却没有真正现身,只是用了离魂之术。但这次如果言欢说的那个高人真是他的话,那么我敢肯定,他的人也到香江了,因为离魂之术是有距离限制的 越想越是兴奋与激动,越想越有些莫名的悲伤。 回到了龙婆的家,那门还是我们离开时候的样子,我们给自己留了门,并没有关上。 进了别墅,灯亮了。 龙婆和沈疯子坐在客厅里,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在我们的脸上。 “二子,大半夜你们是睡觉跑哪去了”沈疯子问道,我还没开口言欢便说:“我们睡不着,所以就出去随便逛了逛。”龙婆叹了口气:“你们啊,就是要出去逛也该和我们说一声啊,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给你打手机也不接。” 我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手机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呢,还调了静音,我笑道:“电话忘记带了。”我有些犹豫,是不是真要配合着言欢说谎,我想如果我把事情说出来,或许沈疯子应该最能够判断那个所谓的高人是不是赖布衣,我希望是他,因为我知道他很厉害,就连桑吉大师,在我心目中那么强大的人都说自己比不上他,那么潘爷肯定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我想他一定是去救潘爷去了。 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着另一个问题,他不见我们,只是暗中联系言欢,应该有他自己的道理吧 最后我还是没有向沈疯子和龙婆说实话,言欢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沈疯子站了起来:“言欢,你先回屋休息吧,我和二子有话说。” 言欢“哦”了一声,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高人”,竟然把一个这样的“傻丫头”合作。言欢是一个性情中人,喜怒哀乐都写在她那脸上,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儿,她这一眼完全把她自己的内心给出卖了,一会还得我来给她圆这个谎。 言欢上了楼,沈疯子对龙婆说道:“借你的书房用用”龙婆微笑着点了点头。 书房在楼下,不大,十几个平方,一壁书柜上全都是易学书籍,风水堪舆、命理术数,还有一些道籍佛经什么的。书房里一色的红木家俱,从桌椅到茶几沙发,花卉的墩台等等。 我们在红木沙发上坐下,沈疯子一脸严肃地望着我:“二子,你告诉我,大半夜的你们到底跑出去做什么别拿言欢的那套说辞糊弄我,我早看出来了,言欢不对劲,她到底怎么了”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知道的也不比他多多少,而且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他想到我答应过言欢,这事儿暂时不告诉任何的人的。我叹了口气:“沈叔,那丫头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虽然脸上藏不住事儿,可是臭脾气却是挺倔的,是我把她叫出去的,我就是想诓她说出她的秘密,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行踪总是这样的诡秘,可是我逼得那么紧,她急了和我吵了起来,甚至差点哭了,可是就是咬死一个字不说。” 沈疯子微微点了点头,可以说对于言欢他应该也是了解的,他说道:“小子,你想过没有,你们这样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人家毕氏龙婆会怎么想,你们这可是在人家的家里,而且她为我们的事情也是尽心尽力的。” 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明白,我会多和她沟通一下,希望她能够主动把那秘密告诉我们。”沈疯子这才放过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早上九点多钟我才起来,张妈已经做好了早餐,一大早的言欢又不见了。 我在想她会不会又去了那小山洞,我心里有些后悔,我怎么不早些起来,这样只要跟着她或许就能够找到答案了。 客厅里只有沈疯子在,龙婆不知道去了哪儿。 “龙婆呢”我问沈疯子,沈疯子正拿着一份英文版的香江时报看着,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道:“报纸上有一则新闻我估计很可能和死神之影这件事情有关系,慈云山昨天死了两个神婆,这两个神婆在当地都很有名气,一个精于问米,一个擅长扶乩请仙。她们的死和刀家那八个人的死法是一样的,警方根本查不出一点头绪。” 我皱起了眉头:“哦” “葛督察把龙婆请去了,想让她帮着看看,希望能够查出那两人的死因,其实就算是龙婆告诉了他们那两人的死因又怎么样,这案子已经不是警方能够管的了。” 我问沈疯子见到言欢了吗,他听张妈说一大清早言欢就出去了。他望着我:“二子,不是我说你,言欢这样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一个团队,有什么事情她都应该让我们知道的,你说是吗” 我能说不是吗我也有些生言欢的气了,她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不管她身后那个所谓的高人是谁,我们才是她最亲近的人呢,难道在她的心里我还比不上那个人吗 我对沈疯子说我也出去一趟,我想或许言欢和那人见面就是在那个小山洞里,不然她昨晚怎么会知道那个有个山洞,而且还对这儿的环境那么熟悉,她也说过,她是第一次到香江来。 沈疯子也没有问我要去哪,他一定猜到我是想去找言欢,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去吧,早点回来,一个龙婆的徒弟要来,我和龙婆说过了,让他的徒弟带你们去城里去,跟着他们一起设法找到潘爷的下落。” 离开别墅我就向着那山洞的方向去了,可是洞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影,鬼影都没有一个,言欢呢我悻悻地回到了别墅,没想到言欢已经回来了,她正在帮着张妈在厨房里忙碌着呢。 我坐到了沈疯子的身旁,沈疯子告诉我,我才出去没两分钟她就回来了,沈疯子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这事儿你得抓紧了,不能再任由她这个样子,否则迟早是会坏事的。” 从沈疯子的立场来看,他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他不像我,他的心里没有底,言欢身后的高人我们谁都没见过,谁能够决定到底是敌是友: 第212章 天生反骨,拜什么神 龙婆是午饭后回来的,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阿正,大名余得正,阿正的名字是龙婆给改的,她的两个徒弟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得字,这是她家传的规矩,她自己的儿子也有个得字,毕得安,这算是师门给徒弟的字辈。 阿正是个魁梧健硕的汉子,一身的肌肉,皮肤是健康的麦芒色,笑起来会露出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龙婆才坐下就是一声叹息:“那两个神婆果然都与刀家八人的死一模一样,看来就是那个死神之影干的,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它再这样继续下去,实力会大大增强,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能够应付得了的了。” 沈疯子轻声说道:“别说到时候,就是现在我们几人联手也不一定能够在它的手下讨得好去,万一我们有个闪失,它还多了几道可口的大餐”沈疯子说得没错,无论是他还是龙婆都不是那两个神婆能比的,“死神之影”要是把他们都给吸收了,那实力更得再上一层楼。 “对了,阿正收到一个消息,说是在湾仔码头发现几个神秘人,这两晚好象都在进行某种秘密的仪式,原本我是想让安仔去看看的,可是安仔领着阿吉这几天要在半山做事,所以小赖啊,这事儿就麻烦你和言姑娘了,让阿正协助你们,去看看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对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不得已的时候阿正你马上向葛督察求援,这事儿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说让我们先去探探,最好别惊动了那些人。” 阿正望着我笑了笑,他看上去很是憨厚老实,不过他的脖子后边却天生反骨,这样的人千万不能被表面所蒙蔽了。我的心里有些疑惑,龙婆也算是个高人,相人之术应该不会比我还差,怎么就看不出呢收阿正这样的徒弟迟早有一天会为之所累,他很容易就背叛了你。 我也笑了笑,不管怎么样现在他还是龙婆的徒弟,该怎么相处还得怎么相处,再说了,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不能管,也管不了。 只是我在心里暗暗留了个心眼,这个阿正不能太过相信。 下午我和言欢就跟着阿正走了,是他开车送龙婆回来的,去城里我们自然也是坐的他的车。 闲聊的时候我才知道,阿正原本是道上的人,只因为救过毕得安的命,龙婆才收了他为徒,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社团的背景。不过这在香江是很普遍的事情,很多做正行的人以前都混过,有些这样的背景并不奇怪。 “阿正,那些都是些什么人能看出来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不过看上去都不象是什么好人,昨晚我就跟到了他们住的那儿,他们就住在渔村里,我只敢偷偷地在外面从窗户往里看,倒是看到了他们拜的那玩意。”我问他那么人拜的是什么,他说是一个看上去象螳螂的怪物,长长的锯臂,那头很小很细,却是女人的形状。 我眯缝着眼睛,他的描述让我想起了“钩镰死神”,我看了阿正一眼,如果阿正不是在说谎,那么那些人很可能与鬼镇有关,如果他们是人,那么他们会是什么人,我记得鬼镇那男子说过,除了我和那个曾经救出文玲的密宗高人外,再没有任何人活着离开过那儿,如果他们不是人而是鬼,那也不太可能,那里面的鬼怪根本就离不开那鬼镇,因为那儿已经被施了法,禁制住了。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阿正在说谎,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关于“钩镰死神”的事儿 细想了一下,相反是阿正说谎的可能性不大,或许真正说谎的是鬼镇的那个男子,或许活着离开鬼镇的人不只两个,还有其他人,太有这样的可能了,否则他要施“殉道”之法那些材料谁给他提供,要知道其中很多的材料鬼镇里是根本没有的。 而他说现在就只差“有心”和“无心”了,也就是说其他的材料他应该已经收集到了,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竟然没想过这一点,还真被那男子给骗了。 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我用“以影换影”的手段把言欢和李坚还有我自己的“副命映影”那法术给破了,那男子应该在我破法后不久就知道了,而我们才到香江就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帮人,他们莫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言欢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她轻轻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我笑道:“我在想,那些人拜的那玩意很像钩镰死神,也就是我们在缅因国那鬼镇,他们想要复活的那个死神。”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一直留意着阿正,谁知道他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 他问我:“什么是钩镰死神”我淡淡地把关于那死神的故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言欢感慨地说:“其实有时候这些精啊怪啊比我们懂得用情得多。” 阿正说道:“可是它们非我族类,再说它既然是死神,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那些人也是的,竟然却拜这样一个邪神,而且还想要复活他,真不知道他们是何居心。” 他们的居心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复活死神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而他们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有所图,那么他们作“殉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有人会把这事情做着玩。复活一个死神,无非是想利用它来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们去到了学府路的海文大厦,阿正他们的事务所就在这儿的十六楼,他说他们住的地方距离这儿不远,说晚上我们可以去他们那儿住,刚好毕得安和阿吉都不在。我和言欢婉言谢绝了,我准备和言欢去住酒店,当然,不会只开一间房,就算我想言欢也不会愿意。 我不想住他们那儿,一来是行事自由,二来是对于阿正我不放心,住在他熟悉而我们不熟悉的地方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阿正听我们说住酒店他也再没说什么,只是给我们介绍了离得近的两家酒店。 他先把我们送去了酒店,开好了房间,他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八点他过来接我们。 阿正离开以后言欢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阿正。我白了她一眼:“你就没发现这个阿正天生反骨,做叛徒的优质材料么我可不想一不留神就让他给卖了。”言欢笑了:“你着什么急啊,人家龙婆都不急,你不会以为龙婆看不出来吧” 我说道:“她是她,我是我,再说了,我和她很熟吗出门在外,小心无大错,凡事都留个心眼不是什么坏事。我说欢儿啊,这的房间多贵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有必要开两个房间么一个就够了。你瞧这床多大,我们俩就算是怎么滚也不会跌下床的,是不” 她一个爆栗,我的头上生疼,我怀疑一个一定会冒出个包来。 她说道:“二子,我发现你这两天好象开始不安分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苦笑道:“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以前没这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要是能够更熟一点那不是更好吗” “哦怎么才能够更熟一点你还想熟悉什么”她一脸的微笑,可是我却闻到了火药的味道,我咳咳两声:“其实也没什么,熟悉一下生理构造嘛”说完我立马撒趟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听到言欢那银铃般的笑声。 我被这妮子打败了,回到房间里,我一下子弹到了床上,还别说,五星级酒店的床就是软和,不过我还是挺肉疼这钱的。 我点了支烟,然后细细地想着阿正说的这些事儿,我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是那帮人不对劲,还是阿正不对劲又或者都不对劲。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总不能打退堂鼓吧,怎么着也应该弄个究竟吧 我想了想,今晚的行动言欢就别去了,这样万一有什么事儿还有个照应的。 我又去敲了下言欢的门,她打开门杏目圆瞪:“又想干嘛”我扶住了她的肩膀:“好了,别闹了,我们进去说。”进了屋,我把门关上,握住了她的手:“欢儿,我想了下,晚上你就别跟着我们去了,我和那小子去,你留在酒店,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出发后我先编好一则短信,真有危险我就发送短信,你收到了马上离开这儿,不过别回那老婆子家,想办法联系沈叔,把事情告诉他。” 言欢楞住了:“二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万一你有点什么事,我怎么办”我轻轻搂住了她:“不让你去就是希望万一有什么事情你能够帮我,如果我们俩都出了事情,连个报信想办法的人都没有。” 言欢沉默了,半天她才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我听你的,二子,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别硬来,别蛮干,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真要有什么危险,先应付着,别和他们顶撞,等我们想办法救你。”: 第213章 后援,绝路 善行不应该是一场华丽的表演,它应该有正确的发心,恶行就算隐藏再深,也瞒不过因果和自己的内心。 今天种下的一切,必然全生出各样的结果,不要谋取虚名的伪善,也不要追逐私利的作恶,诚心实意地慈悲一切众生,福德的积累就在每一个真实的当下。 我要积累自己的福德,改变自己的命运。而由美子也一样,只不过她既是替自己积累,也要替她的那个儿子。 我没有想到由美子会找上门来,原来我无论走到哪儿,她都如一道影子一般紧紧地跟随着我。她说她有义务保证我的安全,就象我进鬼镇时也一样,只是在鬼镇她力有不逮,无论她是本体还是离魂,都不是鬼镇里的那些恶鬼的对手。 “今晚我有行动,心里正没底里,你来了就好了。”我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她看了看言欢,言欢说道:“今晚我和二子一道,到时候你在暗处接应,如果我们有什么闪失,你若是救不了,别逞强,这儿有个号码,你照着上面的电话通知就是了。” 我楞了一下,我不是和这丫头说好的吗今晚的行动她就不去了,让她留在酒店,怎么由美子一出现她就改变了主意还有,她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到底是什么电话,那纸条已经落在了由美子的手中,我也不好再问她要过来看了。 由美子说道:“既然觉得有危险,为什么一定要去” 我笑了,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们没得选择。就如当初潘爷和沈疯子一样,他们为了我在那小村子里一呆就是十几二十年。潘爷曾经说过,人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凡事别问能不能,须知该不该。遇到事情,总是去考虑这事情能不能做,那么就会被很多繁冗给束缚,畏手畏脚,而且那也是一种计较,得失的计较,你会在心里盘算,这么做会不会给你再来好处或者造成什么恶果。 所以潘爷告诉我,做事只有一条标准,那就是这件事情该不该做,该不该的判定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地良心。以前对于他这话儿我还不以为然,后来慢慢一起确实是这样。因为我发现很多该做的事情或许是不能去做的,当然,这个不能指的是很可能会让你自己得不偿失,可是当你放手没去做那件事情,之后你的良心会倍受谴责,甚至让你纠结一辈子。而有些事情是能做,却又不该去做的,例如损人利己,出卖与背叛,这些都是最直接地能够为自己再来利益的事情,但它却被你的良心与道德标准给拷问。 “我必须去,为了潘爷。”我的回答很简单,可由美子却懂了,她肯定能懂,就如她为了她的儿子做的一切。 由美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估计半个小时以后阿正就会来接我们,我对由美子说道:“你确定你能跟得上我们吗”她微微笑了笑:“放心吧,我能跟上。” 她先告辞离开了,她不能多呆,我也不想她让阿正给撞上,她是奇兵,她的本事很厉害,应该可以帮上我们。 “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就变卦了”我沉下脸问言欢,她嘿嘿一笑:“这不看到由美子来了吗原本你让我留下不就是因为没有人通风报信吗这下好了。再说了,我们一道好歹也有个照应,就算真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应对。二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我问她那张纸条上留的是什么号码,她说是沈疯子的,我有些不太相信,她告诉我真是沈疯子的。我原本我还以为她留下的一定是那个高人的电话,她听我说到那个高人忙把话题岔开了:“二子,你说如果阿正有问题,那么龙婆和她的儿子是不是也有问题。我就不明白了,沈叔怎么会认识他们。” 我说这不关沈叔的事,在我看来估计龙婆都不太清楚自己的儿子他们在城里都在做些什么。龙婆之所以收阿正为徒,也是因为阿正曾经救过她儿子毕得安一命的缘故。其实看得出龙婆对阿正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 再说了,阿正虽然说是她的弟子,其实根本就是毕得安的人,她早已经不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了,毕氏龙婆早就收山,只留下了江湖上的一些传说。 今晚的行动让我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我说不清楚。 大概十点多钟阿正才来,他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塞车”我说没关系,我问他那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了,他说那些人还在渔村,今天一天都没有动过,他问我们是现在就去看看还是等他们挪动了我们再去。 我说现在就去,等他们走了再去还有什么意思。 上了阿正开来的车,他开着车就领我们到渔村去。从我们住的酒店到渔村大概开车要走四十多分钟,也就是说我们到那儿差不多就十二点了。这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由美子是不是能够跟得上我们。 若是离魂,那速度自然是没得说的,可是离魂与真身之间是有距离限制的,所以她若是想要不跟丢我们,她是不能用离魂这手段的,只能老老实实地跟踪。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有难度,不过就算跟丢了也没关系,她与我之间有那另外的半条命作媒介,她一样能够找到我们的,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 想到这儿我才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怪不得她那么的胸有成竹,我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呢。 “这儿叫阳港渔村,湾仔这样的渔村很多,不过阳港渔村却与其他的渔村不一样,这儿又叫蛇港,知道为什么吗”阿正笑着问我们,我摇了摇头,阿正说道:“因为这儿每天都有偷渡客离开香江往日本、台岛,警方来扫过好几次,可是你也知道,一来是有着勾结,二来么,这儿已经形成了一条地下的产业链,想要捣毁是不可能的。”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这个蛇港渔村,渔村就在海边,此刻已经十分的安静,就连灯火也少了,我想很多人都枕着大海的涛声进入了梦乡了吧。 阿正叫我们下车,他也下来领着我们向村南山崖的方向走去他指着崖畔一排亮着灯的村屋说道:“就是那儿,小心些,别闹出动静了。” 到了山崖下,是一条不足一米的水泥路通往上,一面是山壁,一边是悬崖,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崖畔,我估摸着这儿离山下大约有五、六十米的垂直高度。我的心里打起了小鼓,如果这儿有埋伏,只要人家把退路一赌,我和言欢就插翅难飞了。跳崖那是扯淡,不死那也必然得残,死了倒也好了,别整个不死不活那就我这后半辈子可就是活受罪。 “你不该来的”我凑近言欢轻声说,言欢象是在笑:“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事儿。”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轻轻叹了口气,她倒是洒脱,莫非她就看不出我们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妙吗 “诺,他们供奉的那玩意就在那个屋。”阿正指着一间映着红光的屋子说。我们向着那屋子靠过去,来到了那屋子的门口,贴着墙,我从窗户往里猫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小神龛,里面供奉的那玩意就如阿正说的那样,屋里的红光是烛光,那神龛前整齐地点了两排白烛,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人。 言欢也凑过头来看了看,她问我:“那就是所谓的钩镰死神”我说应该就是了,其实我也没见过钩镰刀死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突然我扭过头去,原本站我右手边上的阿正不见了,应该是刚才我和言欢说话的瞬间他消失了。 我一把握住了言欢的手,她下意识地瞪了我一眼,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轻声说道:“阿正不见了,欢儿,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必须得赶紧闪。”阿正突然消失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悄悄的溜了,我可不相信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的把他从我的身旁掳走,无论是人还是鬼。 可惜来不及了,原本只映着一点灯光的崖畔上的这个小坝子一下子亮了,我没想到这排破村屋的墙壁上竟然安装了好几枚射灯,这下灯光映照在我和言欢的身上,我们仿佛就是镁光灯下正在表演着的演员,只不过我感觉我们上演的是一场悲剧。 接着我就听到了有人鼓掌的声音,黑暗中我听到一个男人说话了:“二位,欢迎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毕,毕得安,很高兴你们到香江做客。”一个男子从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阿正,而我们的身后又有几个人慢慢把我们围住了,他们的手里有枪。 这个套子其实下得很粗糙,但我还是跳进来了,而且还是自投罗网。: 第214章 龙婆之子,男主角 毕得安,毕氏龙婆的儿子,也是香江龙家的传人。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与“钩镰死神”有关系。或许是因为看多了港片的缘故,一直以来我对龙婆的印象都是很好的,她确实是用自己的本事帮助了很多人,也救了很多人,莫非她做的一切都是伪善么,都是在进行一种表演么。 我的心里很是难过,替沈疯子难过,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朋友。 “毕得安,你想怎么样”我淡淡地问道。 他笑了,一抬手,阿正就递给人一支雪茄,身后另一个男人马上给他点上了。 他望着我:“赖二是吧,我记得你应该是叫赖二,我还真就不明白了,你在深南呆得好好的,怎么偏偏就跑到香江来了呢还有你那死鬼师父,没想到他竟然和那老太婆认识,还住到了我家去,原本我只是想把他诓出来给绑了的,你们竟然自己跑来了,也好,你要比他们值钱得多。” 我也笑了:“这么说,潘爷也在你的手上喽”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就把我和言欢给绑了,推进了屋里。毕得安坐在沙发上,惬意地抽着烟:“是的,那姓沈的倒是鬼得很,一直窝在我家里,有我那不通事理的老太婆陪着,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手呢。” 我叹了口气:“可怜啊,毕氏龙婆一世的修行,一世的名声尽到毁在你的手上。我就觉得奇了怪了,明明毕家家大业大,衣食不愁,你怎么说和那些人搅和到一起去了。” 毕得安冷笑:“哟,听你这口气是在质问我,教训我小子,你还真拿自己当一盘菜了”他望向手下:“把他们也关起来,阿正,你给那死老太婆打电话,就说他们让人给绑了,先让他们准备钱吧” 我瞪大了眼睛,这毕得安竟然玩起了绑票,他接触的都是些大富翁,随便绑了谁都比我们这堆穷肉值钱吧,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潘爷是不是在他们的手上,他绑架我们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还有,他到底和那钩镰死神是什么关系。 毕得安给我的感觉很阴,这种阴不单单是阴险,狠毒,而是他的身上带着重重的阴煞之气,可是偏偏这阴煞之气又没有邪魅附身的那种迹象。 毕得安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的背包上,他示意手下人把背包夺了过去。 “打开来看看。”他对那个夺下我背包的手下说。 我眯缝着眼睛,我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是眼熟,只是我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拿给我”当他看到小师公那徒弟送给我的那个锦盒时眼睛一亮,只见他接过锦盒打开来看到那一对竹子时,他象是在喃喃自语:“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不正是有心和无心么” 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明悟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他那么眼熟,因为他的动作像极了那个人,鬼镇里的那个主人 “是你”我有些惊讶地叫道。 毕得安扭头望向我,他笑了:“看来你还真是不笨,小子,你以为破了我的副命映影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我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竟然骗了我,我还真以为你不能从那鬼镇出来,我就纳闷了,那地方不是有一个强大的封印法阵么,你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他拍了拍手,很是得意:“那得托你的福,我是跟着你出来的,我就伏在你的背上,你背着我出来的,因为你,那法阵就一点都伤害不了我。” “出来以后你并没有一直跟着我,而是直接来了香江,因为香江有你的喽罗,他们已经提前为你做好了准备,而刀家的人在香江出事就是前奏”我当然要这么想,因为刀家的人遇害的事情最早就发生在他还没离开鬼镇之前。 他点了点头:“你果然很聪明,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不过那又怎么样,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哈哈哈哈” 言欢一直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呆在一旁,这不像她的风格,换在从前她早就已经冲动了,至少她就算是不能够放手一搏也会破口大骂。不过这样也挺好,这个时候不是冲动就能够解决问题的,相反,冲动是魔鬼,既然我已经认出了他来,那么我和言欢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脑子在速度地飞转着,他并没有否认潘爷在他的手上,但他为什么没对潘爷下手,另外我肯定那“死神之影”也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竟然能够忍住没用潘爷来喂了那“死神之影”,一定有原因的,莫不是他要依仗潘爷什么,潘爷对他还有用。 当然,也可能是想用潘爷当一个筹码,对付我的筹码,他怕我最后不给他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是找到了而不愿意交给他,有潘爷在手上就能够分分钟逼我就范。 不,这也不对,如果是这样他找潘爷干嘛,直接找我不更容易,一定是潘爷还对他有用。 “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笑了,我这并不是在诈他,而是说的实话。 他好象有些吃惊,他问道:“你知道”接着他又笑了起来:“那你说说我是谁” 我缓缓地说道:“你是荒芜小镇那个巫师的儿子,也就是钩镰死神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里的男主角,除了你,谁会用这般的心思去做这样一件事情,其实我听到你们的这段故事时也很感动的,我甚至有些痛恨世俗为什么不能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不管怎么样,无论你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有多么的伤心与难过,你们都不应该这样,妄然杀戮,草菅人命”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为什么不能这样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你们不应该多管闲事,这个世界的不平事多了,你们管得过来么如果当初真有人愿意管一下这件事情又能有这样的结果么”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他的,他已经成了魔,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够说服他的话,那就是他想要复活的那个“人”,那个螳螂精,那个“钩镰死神”。但这可能么不可能,真让他成了事儿,那估计就不是“钩镰死神”能不能说服他的事情了,而是那死神不知道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涂炭。 “我想见潘爷,就是被你抓住的那个师父。”我提出了要求,我明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提了也是白搭,但我的心里很紧张潘爷,再说了,虽然他也说潘爷在他的手上,可没看到人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他笑道:“你马上就能够见到他了,小子,希望你别打什么歪主意,这是香江,是我的地盘,再说了,蛇港渔村是个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这儿的三教九流都很杂,我也不会和你们玩什么公平,看到没,他们手里的是枪,你法术再高强,再厉害,动一个试试我保准你一定不是刀枪不入。” 他说得没错,我们都是骨肉凡胎,那法术对付妖魔鬼怪好使,对付人却不行,最多就是玩点障眼法,可是那子弹和刀子要是招呼在身上可是一样要命的。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其实象我们这些修行者不也一样么我们可不象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说的那么强大,法术高强还有一身刀枪不入的绝世武功,那种人是不存在的。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神 我们被扔进了一个小房间里,然后门被关上了,房间里黑洞洞的,好在他们并没有把我和言欢分开,只是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搜寻走了,说来我也很是肉疼,那些法器、符咒还有手机、手电什么的,生活用品倒是其次,可惜的是那些法器和符咒,特别是我的那把小银剑。 “二子”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握住我的手的言欢惊喜地叫道:“潘爷,是潘爷。”是的,那确实是潘爷的声音,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好象有些虚弱,看来他应该是遭到了他们的折磨。 我和言欢摸索着到了墙角,可惜我们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黑暗中我们无法视物。 我蹲了下来,终于摸到了一个人,我仔细地摸了下,是潘爷。 “潘爷,你还好吧”我轻声问道。 潘爷咳了两声:“放心吧,没事,死,死不了的。”他这么说,我更加确信他一定受了折磨。我的心里很是难受:“潘爷,他们为什么要折磨你,是不是逼着你为什么做什么,被你拒绝了” “小子,你倒是聪明得很,是的,他那仪式最后需要道家高士的协助,他抓我其实是想要引老沈上钩的,因为不是随便找一个道人都能够帮助他完成殉道的,道家高人不少可是对古道法之术精通的就不多了,可谓是凤毛麟角,偏偏老沈就是其中之一。” 我心里却有疑问:“既然这样,他们已经抓住了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你威胁沈叔来呢,他们只要把你在他们手上的事情告诉沈叔,沈叔应该会答应他们的条件的。至少沈叔也会考虑如何营救你,是吧” 潘爷笑了:“你小子,说你聪明你怎么就犯了糊涂,他们是一定会去找老沈的,只是他们还在等你。” 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确实在等我,等我的“无心”和“有心”: 第215章 解救,失败中伏 潘爷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是的,毕得安在等我帮他找的“无心”和“有心”,现在那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上,那么我们三个人的处境就很危险了,想必他们应该马上就要和沈疯子联系了。 言欢轻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门口那帮人可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说白了,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手里的铁疙瘩可不是吃素的,“砰砰”几下,我们可就全都完了。 我把希望寄托在了由美子的身上,她是有能力助我们脱险的,前提条件是她能够避开毕得安,毕得安是个恐怖的存在,我不知道由美子和毕得安到底谁更厉害,反正两个都是曾经让我吃瘪的人,但我知道由美子就算是和毕得安真的势均力敌,那她也只能够做到自保,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因为毕得安不会和她公平的斗法,那小子还有黑招,有打手,有枪,完全是那一套。 他比戴洪更狠,至少当时我们和戴洪再怎么玩,他很多时候都还算是遵守游戏规则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在香江,情况相对也要特殊一些。 潘爷叹了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在这儿坐以待毙了。”我的心里一颤,我还从来没有听到潘爷说出这么沮丧的话,潘爷这是绝望了么他接着说道:“二子啊,你们不该来啊。” 我苦笑了一下,他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应该来,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但我还是往里钻了,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我不应该把小师公给的那玩意带在身上,否则倒还能够用它来和毕得安谈谈条件,毕竟对于他来说那两截竹子可比我们三条贱命要金贵得多。 这下倒好,我根本就是送货上门,然后任人鱼肉,任人宰割。 言欢挽住了我的胳膊:“潘爷,二子,我们不能失去信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离开这儿的。”她给我们打气,潘爷只是笑了笑,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却听得出这笑声中多少有些无奈。 他显然觉得言欢这是在安慰我们,但我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言欢身后的那个高人,我曾经几度怀疑那人就是赖布衣,如果真的是他,他自然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我轻声问道:“欢儿,你的鬼幡里有没有厉害的角色”我打起了这个主意,让鬼去打“鬼”,门外那些人我们对付不了,可是鬼却可以。 言欢说这恐怕不行,若是当初夺得的戴洪的那只幡还在的话,或许还可以试试,可现在她的幡里都是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鬼,最厉害的也就是那个于秋燕了,就算把它们全都扔出来也不可能是毕得安的对手。 潘爷也说道:“别指望了,你们刚才应该看到隔壁他们供奉着什么了吧” 我们当然看到了,是那“钩镰死神”的神像,潘爷说:“你们俩难道就没有感觉到死神之影的存在么”我和言欢显然都被潘爷给问住了,说实话,我是没有感觉到的,言欢也说没有感觉到。潘爷叹息道,他就是被那“死神之影”给引到这儿来的。也是毕得安觉得潘爷有利用价值,潘爷这才能够活到现在,不然那“死神之影”潘爷根本就对付不了,别说再加上毕得安了。 我和言欢听到这话,心都凉了,我突然有些替由美子担心了,现在看来由美子就算能够避开毕得安也没有用,她依然不是“死神之影”的对手。 “坏了”我轻声叫道,我对潘爷说了由美子的事儿,言欢是知道这事的,言欢说现在已经无法通知由美子了,由美子应该已经跟上来了。我有些郁闷,由美子能够通过那“半条命”掌握我的行踪,预知我的危险,可却不能够很清楚地知道我的一切,要是能够知道一切该多好,那样她就不会贸然出手了。 不过再想想,她真要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那也不好玩,以后我和言欢亲热的时候不就 我忙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这胡思乱想。 潘爷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除非我们就这样闯出去,拼了 可是那样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我仔细聆听着门外的动静,我想听听由美子是不是来了,我的内心在祈祷,希望她不会有事。 “欢儿,你老实告诉我,你说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他知不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我觉得已经到了该让言欢揭秘的时候了,如果那个高人真是赖布衣,而且他也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那么我们就还有一线的希望。 潘爷明显楞了一下,才嗑吧地问道:“高人什么高人” 我没有回答,我在等待言欢自己说。 言欢沉默了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的事情,他就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尖啸刺耳的尖啸。 “什么情况”潘爷惊讶地问道,我也不知道,言欢当然也一样。 但我们清楚,一定是有人来了,可来的是谁,是由美子还是那个高人。 “砰”一声枪响,接着外面象是炸开了锅。 “斌仔,你疯了”一个男人恐惧地声音,又一声枪响,接着枪声又响了几下,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哈哈哈哈,你们全都得死,都给我去死吧”再两声枪响之后整个世界又静了下来。 外面发生的是小规模的枪战,而且看样子还是他们自己的内哄,我已经跑到了门边,可是却不敢试着拉开门,那子弹可是没长眼睛,言欢也扶着潘爷到了我的身后,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门被推开了,那骤然而来的光亮让我们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但马上我就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是由美子。由美子没有多说什么:“快走”我的心里很是激动,由美子来了,并且还成功地解救了我们。 可我的激动没有持续超过五秒,因为就在我们准备走出屋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他就站在由美子身后不远的地方,他的身边还有两三个黑衣人,这两三个黑衣人的身上没有一丝的生机,眼睛也泛着青光。 那人是毕得安,他一脸的微笑,拍着手:“精彩,真是精彩,果然是个出色的阴阳师,我们又见面了”由美子没有回头,不过我看得到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恐惧。 “你,你根本就没有走”由美子颤声问道,毕得安说:“我若是走了哪里还能够看到这样一出好戏上次在荒芜小镇我真不应该放你走的,你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说实话,我或许能够困住你的离魂,但你现在不是离魂,让我与你放手一搏的话我的心里确实没有一点的把握。” 我们站到了由美子的身边,由美子也慢慢地转过身去,我们四个人看着毕得安他们,四对四,若是在潘爷告诉我“死神之影”就供奉在隔壁之前,我认为完全能够与他们拼上一把,可是现在我没有半点的斗志,现在在我的眼里,毕得安只是小怪,很厉害的小怪,而隔壁那屋子里的才是大boss,那是我们四人合力都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的。 “我拖住他,你们走”由美子的话确实不多,不过她这句话却让我们很是感动。她说完就准备上前,我一把拉住了她:“等等”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玉坠,我认得这个玉坠,就是她用来给儿子伴生的那个坠子,她怜惜地看了一眼递给我:“善待它,帮帮它”我呆住了,她这是在交待后事。 我感到有些心酸,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但此刻她在我的心里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了孩子,她做了一切她能够做的,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没有接,我轻声说道:“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想你也希望能够亲自看到它的复活吧”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哟,没想到我还能够看到如此温情的一幕,还真是感人啊”毕得安不无讥讽地说道。潘爷踏上前一步:“放了他们吧,我留下”毕得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们的生死握在我的手里,我让你们生,你们才能生,我若想你们死,你们就必须死” 说罢,他的嘴里轻轻念了两句什么咒语,只见一团黑气就把我们围住了,由美子皱起了眉头:“早就叫你们走了,现在倒好,听我的,我数到三,然后我全力拖住他们,你们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潘爷苦笑道:“来不及了,你知道这团黑气是什么吗”由美子下意识地问道:“是什么”潘爷回答道:“它是死神之影”果然,潘爷才说完,那黑气撤掉了包围圈,凝聚成一个人形,一双眼睛闪着血红的光芒。 由美子当然知道“死神之影”是什么,只是她和我们一样都没有见过。 潘爷又说道:“别冲动,这家伙很邪门,我的法术对它一点用都没有。”: 第216章 法如梦幻,似泡影 “死神之影”就在我们的面前,看到它,我的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种凄怆、沮丧与绝望,甚至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生无可恋我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幕幕曾经的过往。 我突然发现,我的过去竟然没有一点的快乐,哪怕是一点。 我望向潘爷,从小到大,他都对我很冷淡,很严苛,几乎他就没有对我露出过什么笑容。我又望了下言欢,她应该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我却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到底在想什么什么,做些什么,她和那个所谓的高人之间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还有那个高人,真是赖布衣么如果真的是他,他是我的父亲,至少名义上是的,可为什么他出现了竟然不找我,不和我联系,反而是找的言欢,为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乱了,甚至看着由美子,我也在想,她这不是为了救我们,只是为了她的那个儿子,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可恨的儿子,我也不可能是这样不济的命运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忽然间开始憎恨他们,憎恨他们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的,没有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一念起,灰飞烟灭,一念灭,沧海桑田,念可念,非念之过,念无过,人亦无过心静,则无澜无波。”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是潘爷,他正微笑地看着我。我顿时明白了,刚才我那感受全都是“死神之影”在作怪,奇怪的是由美子和言欢竟然没有受到它的影响。 “不要看它的眼睛,那是绝望的陷阱”由美子轻声说道。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想法和情绪。 我看了言欢一眼,言欢说道:“要不是由美子叫住我,我也会和你一般。” 毕得安一声冷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生,不过得终生做我的奴仆,确切地说是做神的奴仆这二嘛”他轻哼一声:“那就是死,用你们的魂魄来助神重生” 由美子笑了,她的笑容充满了嘲讽:“神它算什么神,就连死神它都算不上,还没有那资格。” 毕得安的脸色一变,冷冷地瞪着由美子:“敢亵渎我们的神明,你,必,须,死”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我顿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仿佛真的落入了冰窟之中。 毕得安的话才说完,“死神之影”一下就飘了过来,它的目标便是由美子。 由美子可不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由美子沉声道:“来得好” 说罢只见她手里多了一把白色圆形带方孔的纸钱,向空中一抛,有如天女散花,她的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十指划过之处,那纸钱便燃烧了起来,而每一张纸钱都若一个小火球向着“死神之影”包裹而去,那“死神之影”疾退,看来它也不敢让那火球给沾上。 不过我们的心里都清楚,就凭这些小火球是根本不可能对付它的,潘爷也出手了,在由美子弹出“子午线”的时候潘爷的一手印排山倒海似地向“死神之影”发出。“死神之影”啧啧鬼叫两声,一下子便胀大了起来,成了一个足足有两三米高的大块头。 它伸手便想要抓起由美子,我自然不能再在一旁看热闹,我的手上没有任何的法器,只能也如潘爷一样地挥出一串手印,我必须要阻止它,不能够让它得手。 正如潘爷说的,大手印砸在它的身上根本就没见什么效果,就连刚才它还在躲闪的纸钱火球其实它根本也是不畏惧的,它给我的感觉好象是一个爱美的人,在躲开某种脏东西,只是厌恶,而不是畏惧。 由美子也吃了一惊,估计她也想不到自己的“子午线”根本连碰都没能够碰到“死神之影”,“子午线”有如同捆仙索一样的功用,只是捆仙索是邪物所制,而“子午线”则是来自金缕玉衣的金玉缕丝。 由美子收回“子午线”,望着“死神之影”:“有本事别躲啊,和我痛快地打一场。”由美子也是急了,我还是见她第一次这样的失态。一直以来她都是一种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样子。 “死神之影”是不会说话的,但毕得安会,他不屑地望着由美子:“你配么” 由美子再一次出手了,这一次她还是动用了“子午线”,那“死神之影”没有再躲闪,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子午线”打在它的身上,奇迹发生了,那子午线挨到的地方,那黑影的身体就多了一个空隙,它原本就是黑色的鬼气凝集而成只有让黑色散开一些也就是了。 而我们的大手印也是这样如泥牛入海。 毕得安一脸的得色:“放弃你们无谓的抵抗吧,那些都是徒劳。” 我的心沉了下去,“死神之影”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就算我们四人联手也不是它的对手,更可怕的,现在看来沈疯子说得没错,这“死神之影”已经渐渐具备了灵性,就要转变成“死神之灵”了。 我眯缝着眼睛,双手轻轻地搓了搓,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我掌中那三圣印记不是不能够克制住它不过就算能,我又怎么让它显出威力。 我敢说这个时候大家的心里都很焦急,就连言欢的脸上也充满了恐惧。 佛说过,应该用慈悲心去对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坏人,因为他们也是嗔恨心的受害者,佛让我们不要以恶报恶,以怒攻怒。 我就想,现在这个情形如果佛祖他老人家在,他会怎么办 慈悲心在恶魔的身上是起不到一点作用的,否则也不需要金刚伏魔,罗汉降妖了。 我的脑子里过着赖布衣留下的那两部典籍,想要把那沉睡中的三圣像唤醒,可是我试了好多种方法,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赖布衣啊赖布衣,你让我拥有这三圣印记,怎么就不告诉我使用的方法呢 “好了,我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吧,太阳出来之前,我希望能够听到你们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毕得安看着我们,淡淡地说。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不正是我在故乡与萨满三祭司对上时,惊退三大祭司的那声音吗 赖布衣,果然是赖布衣。 我发现无论是潘爷、由美子还是言欢,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他们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我也看到了希望,只是我并不感觉惊讶,因为我已经猜到了他应该就是言欢说的那个高人,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心里有十个、百个为什么想要问他。 不过此刻并不是时候。 我看到了毕得安的脸色大变,他的嘴动了动,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三个人慢慢悠悠地走了上来,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刚好站在我们与毕得安他们的中间。 为首的是一个面相白净的孱弱男子,那长相和我有几分相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稀疏着一些胡茬,看上去病怏怏的,仿佛风都能够把他吹倒。他的一双眼睛也是黯淡无光,但脸上却带着微笑,那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能够让人心安不少。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沈疯子和龙婆。 “师兄”潘爷激动地叫了一声。 由美子也叫了声:“赖布衣” 言欢没有说话,脸上却是欣喜,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发现我竟然在微微地颤抖,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叫他,叫他什么最后我选择了沉默。 赖布衣向着我们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毕得安眯眼望着赖布衣:“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赖布衣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利用赖二逃出我布下的困厄之阵,我不得不佩服,你为了诓赖二去鬼镇,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想到我竟然还活着吧” 龙婆怒喝道:“还不赶紧离开我儿子,非得我老婆子发怒么”毕得安望向毕氏龙婆:“死老婆子,你别和我横,你其实一早就发现了我不是你儿子吧可你却根本不敢来找我,哪怕你找来了那个所谓的帮手。”他的目光移到了沈疯子的身上。 赖布衣淡淡地说道:“伊奇阿,当年我也因为感念你和钩镰的那段感情,否则我早就把那鬼镇给拆了,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吗积阴德,帮助那些入镇祈救的人,存善心,以正道之修助钩镰复活,那样钩镰就不会再生存戾气,你们就能够做一对阴修的夫妻。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伊奇阿,如果我没说错,你是用这样的法子复活钩镰,一定不只是因为你们之间的那段感情那么简单吧莫非你还真希望钩镰以死神的形态复活,助你实现当初你未完结的野心么” 毕得安没有说话,不过他身边的“死神之影”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赖布衣朝它望了一眼,它顿时又安静了。 “那又如何,赖布衣,大不了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别以为我们就真的怕了你了。”: 第217章 虚弱之躯,中毒 赖布衣叹了口气:“上天有好生之德,伊奇阿,你走吧,带上它,还有你的那帮爪牙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不为难你,不过我希望你回去以后好好的想想我曾经和你说的那些话,别再执迷不悟了。” 毕得安皱起了眉头,他的一双眼睛疑惑且警惕地望着赖布衣,或许他没有想到赖布衣还会放他一马,赖布衣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脸的安详与和善,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相信此刻就是他一个人对付不了“死神之影”,那么集我们全部人的力量一定能够把它消灭的。可是他竟然要放过那个占据了毕得安身体的叫伊奇阿的恶鬼还有那个“死神之影”,他难道不知道如果真让它们成功的召唤出了“钩镰死神”会是多么大的威胁吗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去质疑他。 毕竟无论是潘爷、沈疯子或是由美子都没有说什么,他们都不发话,我就更没有发言权了,况且我又想,他之所以这样做或许有他自己的道理吧。 “赖布衣,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毕得安的话虽然说得硬气,可是却已经服软了,他是想找个台阶下,看来他们还真不敢和赖布衣硬碰。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中我已经知道,赖布衣曾经也到过那个鬼镇,而且他是有能够捣毁了那个鬼地方的,可是他没有,他感动于伊奇阿与钩镰的爱情故事,于是给伊奇阿指点了迷津,还教授了它另一种,以善行为本的复活钩镰的法子,可是伊奇阿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好在当年赖布衣也留了一手,那就是在那个鬼地方下了一个阵法禁制,使得伊奇阿不能够离开那儿,无法为祸世间。继而伊奇阿才会费尽心思地找到我,一来是想利用我逃出那禁制之阵,二来也是想通过我找到他们需要的最后两种材料。 伊奇阿打的好主意,而且若是赖布衣今晚不出现那么他的计划就算是彻底的成功了,人算不如天算,不,这已经不是人算了,是鬼算伊奇阿千算万算,他却没有算到我这老爹竟然会突然出现,所以他的计划被打乱了,我相信现在就是他也不知所措。 他的眼睛里带着犹豫,我猜到了他在犹豫什么,以前是没有“死神之影”,所以他输给了赖布衣,可现在他拥有了“死神之影”,他觉得就算真和赖布衣死拼一把也不一定会输。 从他的眼睛几度瞟过“死神之影”就不难看出,他对身边的那团黑影还是存着几分希望的。 赖布衣仿佛也看透了他的想法,声音冰冷:“当然,你可大可放手一试,看看你辛辛苦苦炼成的死神之灵是不是真如你所想的一样厉害,不过我可得告诉你,死神之灵只有一个,如果我把它给毁灭了,你就永世都别想再复活钩镰了。另外,你觉得真要动起手了我还有可能再放你们离开么如果你真想鱼死网破我成全你。” 赖布衣说完,当场是一片死寂,我甚至都能够听到我们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哈哈哈哈,姓赖的,不管你是真有这本事还是虚张声势想要吓我,我伊奇阿都认了,你们华夏有句话说得没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记住喽,总有一天我伊奇阿会携钩镰来拜会你的” 说罢,只见一道青影从毕得安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果然就是我在鬼镇见过的那个男人,他看了看我:“小子,有个这样的爹是你的运气”我冷笑道:“他是他,我是我” “我们走”说罢他领着“死神之影”和那几个手下一下子就消失在暗夜之中。 龙婆冲到了晕倒在地的毕得安面前:“安仔,安仔”而赖布衣却一下子也虚脱了似的,整个人软了下去,若不是一旁的沈疯子扶住他,他就要跌到了地上。 “师兄”沈疯子叫道:“师兄,你没事吧” 潘爷和言欢也急忙跑了上去,只有我,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动。 由美子站在我的身旁:“他是你的父亲,看到他这个样子你竟然无动于衷”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的脑子里乱轰轰的。 只听到赖布衣说道:“我们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刚才那阵枪声,警察应该很快就要到了,别惹上麻烦。” 龙婆说道:“恐怕这麻烦我是得背上了,你们先回去吧,到我家去,我随后就来,我的另外一个徒弟也死在了这儿,我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和警方的关系向来不错,只要我把事情的原委和他们说了就不会有事的。” 我木然地跟着他们离开了,只有龙婆和毕得安留在了那儿,毕得安已经醒了,当他知道曾经发生的这一切时,很是觉得尴尬,他在香江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了,毕氏龙婆的儿子竟然还着了鬼上身的道儿,这要说出去丢死个人。 或许是他们的故意安排,我和由美子坐在后排,而我的身边就是赖布衣,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虚弱,额头上渗出毛毛细汗。 由美子望着他这个样子轻声问道:“你是中了毒” 赖布衣笑了笑:“是的,已经很多年了,能够捱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由美子又问道:“木村树呢”赖布衣的神色一正:“他的情形和我一样,其实我们俩都在苦捱着。” 由美子的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了赖布衣的胳膊:“他在哪,他现在在哪木村他在哪”赖布衣咳了几声,由美子才发现自己失了态,放开了赖布衣的胳膊:“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赖布衣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人之常情嘛,他现在在香江的圣玛丽亚医院,原本我也在该在医院里呆着的,可是没办法。”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中的是什么毒啊”赖布衣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我和木村坠下悬崖,被崖畔的一棵大树给拦下了,可那地方正是悬崖的半空中,我们上不得,下不得,我们又摔伤了,行动也很是不便,就只能够暂时在那树上呆着,那时候虽然我们是敌人,可是谁都不敢乱来,否则我们很可能就真要同归于尽了。” 两个人呆在一棵大树上,相安无事倒还好,真要打斗最后只能是两人一齐继续往下掉,跌到崖底依然躲不过粉身碎骨的命运,于是他们两人达成了妥协,先活下来再说。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棵什么树,两个人饿了就吃点树叶,渴了,就只能等天上落雨,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两个能够行动了,才相互扶持着下了崖。 原本以为下了崖就能够回来了,可是他们不曾想竟然在崖底会被困住。 那应该是他们掉崖后的第十天,两人在崖底已经转悠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却没能够找到出路,赖布衣和木村树都是玄学高人,可是他们竟然都看不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就象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崖底瞎逛,却仍旧是徒劳。 终于第十一天的黄昏,二人看到一道灰色的人影从不远处掠过,他们忙追了过去,有人影自然就有出路,这是常识。 但他们追过去以后,那人影却消失了,但是发现了一个山洞,那洞虽然不大,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容身之所,反正也走不出这崖底,有了这个洞也总好过在外面餐风露宿吧 赖布衣说到这儿,脸上露出无奈:“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以自己一身的本事,却被困在那巴掌大的地方,说起来都觉得惭愧,可是不得不承认,在那儿设下禁制的人厉害啊。”由美子苦笑了一下:“你,木村树都是很优秀的人,阵法、禁制竟然还能够困住你们,那个高人到底是谁” 赖布衣摇了摇头,他说他们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高人到底是谁,在那崖底,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一星半点关于那个高人的蛛丝马迹:“其实当年我就算到我会有一劫,而且一劫十六年,可是我千算万算也不曾会算到那一劫竟然是困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我皱了下眉头,他早就算到了自己一劫十六年,那么就是说他们应该是两年前就出来的,可是他出来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他并没有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这十六年,我和木村都在潜心修炼,相互学习与教授,倒也有些心得。两年前的一天下午,我们住的那个山洞洞口突然起了大雾,那雾气浓浓,就是两个人面对面都看不清样子。我和木村觉得很是奇怪,任谁都知道,一般起雾不是早晨就是黄昏,大中午的,明明一分钟前还烈日当空怎么就一下子起了大雾。” 但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不妙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全身很是虚脱,而且呼吸也不是很顺畅,他们马上就想到了一定是这雾气中有毒,可是他们想要找什么法子来应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根本就动弹不了。: 第218章 话危机,叮嘱 一直到雾散尽了,他们才恢复了些知觉,可他们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他们中毒了,而这毒让他们浑身没有力气,木村树还发现,这毒让他们的法力也大大打了折扣,这也就是赖布衣为什么当时用了离魂却只闻声不见形的原因,当然,之前他施放的那个法术也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当雾散了以后,他们象往常一样,出去找吃的,两个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连走路都是歪歪斜斜。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有了意外的惊喜,因为他们竟然找到了出去的路。 十六年了,两个已经是衣衫褴褛,破破烂烂,毛长角尖,胡子拉茬了。 原本他们是想回到村里的,可是赖布衣最后还是决定不回村了,虽然他很想看看我,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师弟一定在村里帮他照应着孩子,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和我们见面的念头,一则之前他算过我的劫难是在两年后,二则他之前行善除恶,捉妖灭鬼,树下过不少的强敌,而现在因为中毒他的功力大不如前,他的名头又那么大,坠崖这些年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那也就算了,万一他没死的消息传了出去,仇家找上门来,他没有能力应对很可能还会给我们带来莫大的麻烦。 思前想后,他决定听从木村的话,先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把这中毒之症给治愈了。他们遍寻了很多中医、西医,却没有一个医生能够看出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解毒不同于其他,更讲究对症下药,最后他们听说香江圣玛丽亚医院有个毒理学的博士,两人便来了香江,这其间赖布衣只和一个人联系过,并获得了她的帮助,这个人就是毕氏龙婆 不过他请龙婆为他保密,龙婆是个守信的人,答应他的事情自然就会说到做到,两年来龙婆竟然真的没有把他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而这两年,他们的一切花销都是龙婆在负担。 刚入院那会,他们身体的毒素已经扩散,蔓延,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连行动的能力都丧失了,圣玛丽亚医院的毒理学博士姓祁,是个很古板的人,可是技术却真是不赖,虽然他也查不出两人到底中的什么毒,可他却用自己的办法进行治疗,还真有作用,他们的病情得到了缓解,慢慢地好转了起来。 不过用祁博士的话说,这去毒如抽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治好的,疗必须与养相结合,所以两年的时间,祁博士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他们的身上,终于他们一天好过一天。 至少用祁博士的话说,他们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赖布衣望着我:“我没有来见你,可是我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一直在算着你的危难,不管我怎么样,只要我还活着,在你急难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会帮着你度过难关。孩子,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原本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坚强的,可是听了他这话,我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是的,在村子里对抗萨满三祭司的时候,刚才对上伊奇阿和“死神之影”的时候,这才真正是我的难关,是我不一定能够迈过去的坎,这两次都是他的及时出现才让我躲过了劫难。 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有意要放过伊奇阿和“死神之影”,根本就是他力有不逮,他明明刚才是在故作镇定,苦苦支撑着,他明明站都站不稳,却仍旧坚强地面对着那两大劲敌。 他是在虚张声势,伊奇阿和“死神之影”是被他吓跑的。 “二子”潘爷威严地看了我一眼,给我使了个眼色,他是希望我能够叫赖布衣一声爹。 我的嘴动了动,可是那声“爸爸”我却怎么也叫不出口,这二十多年来,我的心里真心没有父亲的概念。 “老赖”我终于叫了一声,潘爷和沈疯子都瞪了我一眼,显然我这叫法他们是很不满意的,就连由美子也是一脸的嗔怪。 却不料赖布衣却一脸的欢喜,应道:“嗳”他伸手摸了摸我的手:“真没想到,你竟然长这么大了,老潘,老沈,谢谢,谢谢你们”泪水滑过了他的脸庞。 回到了龙婆的家里,赖布衣让我跟着他进了房间。 “我看看你的手心。”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想看的一定是那个三圣印记,我伸出了手掌,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现在你还不能够自如地启用这三圣印记,不过在最危急的时候它自己会触发的,有它的庇护,我也放心多了。” 我好奇地问他要怎么样才能够运用自如,他看了我一眼:“除非你能够在自己的心里找到那把钥匙,那就只能够靠你自己了,那把钥匙就是你对释、道、儒三家的感悟,这种感悟不是孤立的,而是将他们和谐统一的一个结果,或许你现在对其中一家的感悟会很深刻,但这远远不够,你必须对三家的理和法都很明悟,能够将他们有机的融合,才有可能自如的运用。然而三圣印记也不是万能的,法术是自己修行的结果,别一味的想要依仗外力。” 我点了点头,我好象懂得了他的意思,可又好象又有些不知所谓。 “二子,有件事情我必须得提醒你,这一次伊奇阿确实让我给吓退了,可是迟早他会醒悟是中了我的诈兵之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地好转,又或者我已经不可能恢复到当年时的功力,能够留着一条命苟延残喘就已经是幸事了,所以我你们或许是指望不上了的,只能够靠你自己。我希望你能够潜心苦修,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能够超越从前的我。” 赖布衣在鼓励我,可是我的心里却在想,我真的能行么小师公说过,以我现在的禀赋相比起赖布衣的少年时代可是要差远了,就拿鬼镇的事儿来说吧,赖布衣应该是在我出事之前去的鬼镇,甚至还要之前,那时候应该也算是赖布衣的青年时期,他就能够具备了毁灭鬼镇的实力,而我呢 “还有萨满教的那三个败类,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手,另外,现在江湖上知道你赖二是我儿子的人应该不少了,我还有些仇家,你也得好好留意,小心些。我的仇家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有的甚至是一方的大能者,例如木村和由美子夫妇,他们是出了名的阴阳师,实力很是强悍,又例如查答可猜,南洋出了名的降头师,等等等等,你若是想要战胜他们,只能够努力修炼。” 赖布衣不说我也能够明白这个道理,我赖二虽然不济,但也不是一个喜欢躲在父辈的福荫之下的人,我甚至不愿意借了他们的光环,我不想别人一听到我赖二的名字首先想到的就是赖布衣。 “我明白,放心吧,我一定能够应对的。”我笑了笑。 他叹了口气:“这次伊奇阿回去一定会努力炼化死神之灵,然后进行召唤仪式,真难以想像,这要是真让钩镰死神复活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我有些后悔了,若是刚才我咬咬牙,拼上一拼,或许” 我搭上他的肩膀,诡秘地笑了笑:“放心吧,你的担心是不成立的,因为他得到的材料根本就不对。”我把小师公说的“有心”的那件事情告诉了他。 他却仍旧是一脸的凝重:“也不尽然,有时候一理通万法,万法又归宗。毕竟道藏里的记载并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是无心,什么又是有心,这万一碰了巧也说不定,总之我的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我觉得伊奇阿他们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都怪我,要是二十五年前我把那鬼镇给毁了就好了。” 我笑了:“好了,老赖,这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卖,听我一句,明天一早你赶紧好好回医院去安心接受治疗,我知道上次你赶回去解围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以后的事情我来应对,你赶紧地疗好了毒,然后再重入江湖,赖布衣的名头可不能就这么湮没了。” 他也笑了。 龙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不过因为赖布衣的出现我们都还在客厅里聊着,由美子原本很想马上就去医院看木村树的,可是赖布衣说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明天一早他会领着由美子到医院去。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也过了医院的探视时间。 香江的医院规定是很严的,过了时间管你是谁都不会随便让你去看病人的。 他们要保证病人的休息。 赖布衣说原本木村今晚也想跟着出来的,是他没让木村出来,一来是因为木村就算来了也和他一样,除了虚张声势也帮不了什么忙,相反更会让人起疑心,再说了,木村恢复得比自己好,自己上次为了帮助我们对付三萨满祭司耗费了很多的元气,恢复上就要差了许多,能够先治好一个总是一件好事。 既然赖布衣这么说,由美子只能够等到明天再过去了,十几二十年都等了,倒也不在乎这一晚上。: 第219章 师公相邀,赴滇南 我感觉赖布衣总是心事重重,我悄悄问他是不是担心伊奇阿那伙会卷土重来。他摇了摇头,他说伊奇阿一伙暂时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他们这一趟回去应该会集中精力设法炼好真正的“死神之灵”,然后复活钩镰死神,在成功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再离开鬼镇。 因为伊奇阿没有钩镰的帮助他不敢赌,不敢赌自己只是凭借“死神之灵”的半成品就能够与赖布衣抗衡,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赖布衣的现状,在他们的心里,赖布衣还是以前那个谈笑间举手就能够将鬼镇毁于一旦的人。 当然,我这只是打个比方,赖布衣再厉害我也不相信毁掉鬼镇他真能够做到在举手投足之间。 “那你在担心什么”我轻声问道。 他看了看我:“崖底的那个能够困住我们十六年的禁制,那场毒雾,那个让我们中了毒又把我们放出来的人,他才是真正最可怕的,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假如他是我们的敌人,有什么必要困住我们,又为什么要放我们离开,他有很多的机会杀了我们,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听他这么说我也楞住了,是的,我把两年前他和木村树的这些遭遇给忘记了,我只是在感慨他们的遭遇有些悲催,却忽略了始作俑者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禁制才能够让两个绝世的法师都着了道儿,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突然想到了小师公,既然伊奇阿他们在香江出现了,那么刀家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可是小师公去了刀家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 赖布衣眯缝着眼:“小师叔应该不会有事的,他没主动和你联系应该是因为他那边根本就没什么事,当然,保险起见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给小师公去了电话,铃声才响了两下电话就接通了。 “小师公,你那边没事吧”我问道。 电话里传来了小师公不满的声音:“臭小子,你叫我什么呢我说过,下了青城,该叫我什么”我无奈地看了赖布衣一眼,然后才轻声叫道:“和哥,你那边什么个情况。” 却听他叹了口气:“情况不妙啊”我的心里一惊,明明伊奇阿他们都来了香江,刀家那边应该是平安无事才对,他怎么说情况不妙呢 “臭小子,你那边怎么样我前天给你卜了一卦,虽是大凶大险,却能毫发无伤,韩湘子迷途遇韩愈,这是亲情骨肉相聚的卦象,不会是你父子相见了吧,哈哈,我就知道,赖茅那小子没那么容易就挂了。” 我没想到小师公这么厉害,竟然把一切都算得明明白白,我还没说话,他便有些等不及了:“叫赖茅那小子接电话。” 无奈我只得把电话递给了赖布衣,他接过电话,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咳一声:“天和哥”没想到赖布衣竟然也知道小师公的讲究,只是他叫这声天和哥的时候神情有些尴尬。当然得尴尬了,他是我的老爹,我叫小师公和哥,他也叫小师公和哥,这完全是乱了套了。可偏偏小师公就好这一口有什么办法 他们说了近二十分钟才挂了电话,我听到赖布衣又把他和木村受困、中毒,到香江疗毒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之后说着说着赖布衣的神情变得凝重,看来小师公这次并没有开玩笑,或许他那边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了。 “老赖,小师公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忍不住问他,我很是担心小师公,虽然我知道他老人家的本事不是我能够相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小师公,虽然他平时没有什么正形儿,可是我觉得他做人真心实在,游戏人生其实也是一种入世的态度,这并不影响他的本心,小师公的本心还是为了救世,济世。再说了,他一点都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就做什么,这一点很对我的胃口。 “怎么可能”赖布衣仿佛没有听到我问他的话,皱着眉头好象在想着什么。 我拍了拍他,他这才回过神来:“小师叔那边确实是遇到麻烦了,不过目前他还能够应付。他说这两天他就已经和死神之影干了两次了,可是明明伊奇阿和他们炼化的死神之影都在香江,怎么可能又在滇南出现呢不对,这其中一定有哪儿不对” 我随口说道:“有什么不对的,或许有两个死神之影呢” 他白了我一眼:“胡说,一个死神的复活,能够炼出一个死神之影就已经很不错了,只要炼制出来就会不死不灭,而且一旦真被灭了,那么这复活也就没戏了,因为这一个死神之影已经耗尽了所属死神的最后一丝阴力,说得简单一点一个死神残留的阴力顶多就只够炬出一个死神之影,就这一个,要炼制成功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的,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复活一个死神,那这个世界就全乱了,殉道也就不可能等同于传说般的存在了。” 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老赖,你想想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刀家遇到的是另一伙人,不是鬼镇的。” 赖布衣说按理应该是的才对,刀家的人最早出事就是在香江,而且时间上与伊奇阿他们的很是吻合,我倒是觉得这种吻合很可能是一种巧合,也有可能是故意想借伊奇阿他们来掩饰,伪装。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二子,你准备一下,小师公点名让你去趟刀家。” 记得和小师公分手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完结了就去一趟刀家,这个时候他又让我过去,我想应该不只是却给他搭把手那么简单,他找我或许还有些别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赖布衣就准备回医院了,原本我想跟着送他回去的,也顺便看看那个木村树到底什么样。可是他却撵着我离开香江,说是小师公那边的事情很急,让我马上过去,我和言欢只得和他们告别,先回深南,然后从深南去滇南。 我请潘爷和沈疯子此间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就回深南去,眼看快到了文玲还魂的日子,我怕到时候我不在,没有人能够帮她,沈疯子说这事儿就包在他和潘爷的身上,绝对误不了。他们让我自己小心,特别是路上,指不定白家和萨满教那几个败类正憋着什么坏水呢 另外沈疯子叫我路上最好别多事,别招惹是非,我笑了,我根本就不是多事的人,更不可能惹是生非,倒是言欢,她那臭脾气可就说不清楚了。她就象刘欢唱的歌里说的那样,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她甚至是该不该出手都会出手。 龙婆和毕得安虽然我们不是很熟悉,她还是热情地邀请我们有时间再到香江来,特别是毕得安,这次我们的见面他完全是在无意识中的,作为龙婆的后人,竟然被厉鬼上了身他觉得很没有面子,好在我们一个劲地安慰他,伊奇阿可不是普通的厉鬼,那可是连老赖他们这些人都必须正视的恐怖存在。 和他们分开了,我们踏上了返回深南的行程,我的心里其实是很不舍的,别看我仍旧是一脸的洒脱,可是心里却有些难过。我和老赖才刚刚相聚,马上就要分离,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 “别难过了,等我们从滇南回来,我陪你再来,那时候你们父子想呆在一起多久都不会有人再把你们分开了。”言欢感觉得到我的悲伤,她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叹了口气:“是不是感觉我开始有些多愁善感了”言欢摇了摇头:“你这不叫多愁善感,亲情是人类最伟大的感情,是任何人都割舍不了的,就如你曾经劝我的,无论言家是怎么对我的,最终我都是言家的人,就算是我能够硬下心来不认言家,可是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的依然是言家的血。” 我们在深南没有怎么停留,柱子早给我们买好了飞往春城的机票。 过了口岸,柱子的车就已经等在那儿了,他说飞机是下午一点的,李坚也跟着柱子一道来的,他说他很想陪我一起去滇南的,只是想着文玲还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告诉他我已经把这事儿和潘爷他们说过了,他们一定会帮文玲的,有他们出手文玲的事情就不会有任何的闪失。不管怎么样,他们比我这二吊子可是要强太多了。 柱子是个细心的人,他说我需要的东西都给我备上了,因为我的那套法器在香江丢失了,这让我很郁闷,因为其中有我用顺手了的那把银剑。 我们在机场附近一起胡乱地吃了午餐,然后就和言欢登上了飞往滇南春城的飞机。 滇南我曾经来过,只是到过几个主要的城市,刀家在滇南的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倒是言欢说她知道,这也不奇怪,猎魂世家之间多少都有沟通与联系的。: 第220章 “暗影之殇”,恶斗 春城是因为四季如春而得名,下了飞机,我就给小师公去了电话,我问小师公言欢说的地址对不对,他说言欢说的地址是对的,不过他让我们别直接到刀家去,因为他现在并不是在刀家,而是在镇上的一家旅馆里。 我很是不解,刀家请他过来帮忙,他怎么就跑到镇上自己去住旅店了 不过我也没多问,反正从市里到曲镇坐车也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三个多小时后就能够见到小师公了,到时候当面问个明白不更好 上了班车,言欢说道:“刀家内部一定出现了问题。”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言欢为什么会这么说,她笑了:“你呀,没在大家族里呆过,你想想,小师公既然是刀家请来助拳的帮手,按理说就应该是住在刀家,享受着上宾的待遇,可是现在他却住在旅店里,说明什么说明刀家有人容不下他,撵他呢。” 言欢说得对,因为言欢说过,刀家离镇子不过是三公里,就算小师公在镇上有事情要做也不必住旅店的。我心里很是不忿,如果我是小师公,明明是来帮忙的还受到这样的窝囊气,我铁定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了。 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小师公应该不是那样能够隐忍的人啊,他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的,怎么这一次他竟然就忍了 曲镇是个小镇,但却也很是繁华,这与滇南大力发展旅游有很大的关系。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滇乐旅店”,我笑着对言欢说:“这旅店还真与小师公有缘,小师公号称乐癫散人,这旅店叫滇乐旅店,他呀,还真算是回到家了。” 说着我们就到了小师公的房门口,言欢敲开了门。 小师公一对怪眼望着我和言欢,他咳了两声:“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来的呢,这小妞是谁啊”我苦笑了一下,正待向他介绍言欢,谁知道言欢却笑道:“老帅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言,叫言欢。” 我没想到言欢竟然这么放肆,敢用这样的口气对小师公说话,别惹火了小师公把她撵走了。 谁知道小师公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就是言欢啊,不错,挺识货的,不过你可别张口闭口叫我帅哥,虽然我确实很帅,可是帅也得低调不是以后你就跟他一样叫我和哥吧。言欢,不错,不错,是湘西老言家的人吧” 言欢点了点头:“嗯”小师公嘟了下嘴:“说实在的,老言家的人都不咋的,特别是那几个老家伙,很不地道,不过你丫头不错,我喜欢” 看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句老帅哥就把他乐成了这样。听他这口气对言家好象也并不感冒,偏偏对言欢就这么对眼,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因素,免不了他也是爱屋及乌。 “好了,知道你们一定还饿着肚皮呢,走,我请你们吃过桥米线去,不过小子,得你开钱,你给我那点钱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得留下一点养荷包吧”他笑着说。 我白了他一眼,整个一只铁公鸡嘛 言欢却没有意见,她笑着说:“对,就得让二子请客,和哥,你不知道,他可是个土财主,我们今天就当是打土豪,再说了,这做徒孙的,孝敬一下师公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小师公一脸的笑:“对,对,说得太好了。” 吃东西的时候小师公才告诉我,之前是刀家的太婆请他到刀家来的,因为“死神之影”找上了刀家。他来了,一开始刀家对他确实很是热情,刀老太婆对他也很是倚重。 这自然是应该的,以小师公的年纪和辈份,他和刀老太婆不相上下,甚至在江湖中的名望他还要比刀老太婆更要大些,赖布衣和我说过,其实小师公在江湖上是很有名气的,别看他游戏红尘,但为人却很是低调,江湖上“小张天师”的名头很响亮,但是真正见过他,知道他就是“乐癫散人”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但刀老太婆是知道的,所以刀老太婆才会邀请他到刀家相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天前刀老太婆突然神秘地失踪了,刀家换了她的弟弟刀七爷掌了家门,刀七爷一执掌了家门,马上就很礼貌地送客了,他反刀老太婆请来的三个人一一礼送出刀家,其中一个就是我们的小师公。 小师公告诉我们,另外两个人的来头也不小,一个是崂山向天观的智清真人,另一个是来自五台山的五德大师。那两人因为心里有气,从刀家出来以后就各自离开了,虽然小师公说刀老太婆的失踪很有问题,可是那两人却说那是刀家的事情,既然刀家的人都不想他们多事他们乐得清静,回去清修去了。 “他姥太的,五德大和尚和牛鼻子智清真是气死我了,不管怎么说刀老太婆总是对我们礼遇有加的,再怎么样也应该弄清楚刀老太婆是出了什么事吧”小师公很是不忿,我苦笑了一下,这种事情确实不好说,不过我倒是很挺小师公的,我点了点头:“小,和哥,我听你和老赖说与死神之影交过两次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赖”他楞了一下,接着他反应过来了,笑道:“你是说赖茅那小子老赖,哈哈,你小子竟然这样叫自己的老子,不过听着倒也亲切。”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小师公来到刀家的当天晚上,“死神之影”就在刀家出现了,那晚智清真人还没有来,刀老太婆正在陪五德大和尚和小师公喝茶聊天,听到动静,三人就赶了过去,是刀如枕的家出事了。 原来刀家与言家一样,也是一个大家族占了一个村,只是刀家的规模要比言家大得多,一来是因为刀家的人也要多些,二来刀家有些人还替国家做些事情,受到的待遇自然也不一样。 他们赶到的时候刀如枕已经奄奄一息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幽灵,正冲破五、六个刀家猎魂师结下的猎魂阵。刀家是猎魂世家,他们的猎魂阵就算是再厉害的鬼怪都不可能冲破的,偏偏这幽灵般的黑影就突破了重围。 我知道那黑影一定是“死神之影”,“死神之影”虽然只是“死神之灵”的雏形,可它的恐怖实力却不是鬼魅能够与之相比的。刀老太婆最先冲过去,却被它给打了回来,它的“暗影之殇”差点就要了刀老太婆的半条命。 所谓的“暗影之殇”其实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功,就是它那阴森的煞气,就比如尸气,尸毒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但它却很厉害,普通人是承受不了的,能够与之对抗的只有那些法师和术士,因为他们有对抗这些鬼魅妖邪的法术和经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经验,很多时候把一些法术传得神乎其神的,其实根本不然,大多的法术并没有那么神奇,就如同魔术一般,识破不值半文钱,只是我们需要大众把他们神秘化,在我看来,大多是商业需要。 我常常在想,不是不能够把一些法术的神秘外衣剥去,只留下它实用的东西,另外,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的法师、术士还在用那些古老的、原始的套路和招数,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与时俱进,也融入高科技的元素,那样一来我们再出门不用带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法器,二来生产资料的改善应该能够促进生产力的提高,效率也能够大大提升吧。 早在和柱子认识不久他就提出过这样的构想,可是这小子不思进取,连一些最基本的法的原理他都不用心去学,要指望他来改变我的设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看来回去之后我还得去结识一些科技专家,看看他们会不会给予我们一定的启发。 不过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分神了,而小师公正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我。 “不好意思,想到一件事情,分了神,您继续”我尴尬地笑了笑。 小师公轻哼一声,这才说道:“刀老太婆被死神之影的暗影之殇给伤了,我就让大和尚照看着刀老太婆,自己撵那影子而去,大和尚起初有些不乐意,可他见我已经跑了他只得留下了。我让他留下并不是想要争什么功,而是因为那大和尚是从五台山上下来的,五台山可是佛门圣地,而五德大和尚又是佛门高僧,而且还是名药僧。” 药僧就是僧侣中的医者,他们的医术可不在普通的老中医之下。 小师公请五德大师留下的真正用意就是怕刀老太婆有什么事,他是想留下五德大师就是想让五德在关键时刻帮助保全刀老太婆的性命。 小师公并不觉得自己能够追得上“死神之影”,毕竟那是灵质的虚魂,他自己去是一块活肉,除非人家愿意让他给追上。 却不料追出四、五百米,那黑影竟然掉过头来,直扑小师公,它的招式不少,全是黑暗法术,饶是小师公身经百战也被它逼得手忙脚乱,最主要的是它的阴煞之气太重,便是小师公有后天罡气护体也渐渐有所不支: 第221章 刀家变故,刺探 小师公对于自己与“死神之影”打斗的场面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可是从他那脸上的神情看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智清真人来了,还没等智清真人挨近,那黑影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小师公说到这儿,抿了一口酒。 我问他不是还有第二次么,第二次呢 小师公苦笑了一下:“第二次就是在两天前刀老太婆失踪的当晚,当时我正在房间里打坐,突然我感觉到屋里面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许多,明明门窗紧闭的屋子里还起了阵阵寒风,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黑影已经站在了房间里。” 当时小师公心里一惊,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床上的一把桃木剑就冲上前去,他的左手同时飞出了两纸蓝符。 我皱起了眉头,那蓝符的威力我清楚,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黄符能够相比的。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制不了蓝符,更别说丹符了。 小师公说那“死神之影”好象并不是想和他拼命,看那架势更象是在拿他消遣。直到听到院外有人说不好了的时候小师公才发现自己中了人家的计。 这“死神之影”并不是来和他斗的,只是想拖住他的时间,他觉得自己那晚被拖住一定与刀老太婆的失踪有着必然的联系。果然要院外声音传来不久,那黑影就消失了。再接着就传来了刀老太婆失踪的事情,再接着当晚刀七爷就马上执掌了刀家,他们三个帮手就是当晚被刀七爷好言婉转地“请”走的 小师公说到这儿,抬眼看着我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言欢轻声说道:“刀家有内鬼,内鬼与死神之影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而刀七爷的嫌疑很大,我怀疑那死神之影拖住你就是为了给刀家的叛徒时间,让他们掳走了刀老太婆,说不定刀老太婆已经”言欢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也算是说到位了,她认为是刀七爷捣鬼,刀七爷不知道与“死神之影”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死神之影”助他夺下了刀家。 更有可能的是刀老太婆的失踪根本就是刀家人自己干的,要不然刀七爷为什么会着急着撵走刀老太婆请来的三个助阵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死神之影”又是从哪儿来的,赖布衣已经说了,它肯定不是我们在香江所见的那个,伊奇阿想要复活的“钩镰死神”,那么它又是一尊什么死神 为什么它会找上刀家呢,刀七爷在这里面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刀七爷代表着的那股刀家的势力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还想到了另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刀家的这场巨变是不是和言家,白家有什么关系,言欢曾经说过,三大猎魂世家之间是互通信息的,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同理连枝,因为根据古老的传说,三大猎魂世家原本都是一家,只是后来因为产生了分歧才分裂成为了三块,但归根到底,打断骨头还连了筋。当然,这是传说,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有待考证,至少言欢作为当事人也不能够说清楚这传说是真还是假。 “我说和哥,你叫我们来不会是想要查刀家内部的事情吧,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我说的是实话,人家家族内部的事情你怎么查,再说了,刀七爷这一下子就拿下了刀家,刀家早就已经是他的势力所掌控了,我们就算想要接近刀家都不容易。 小师公笑了笑:“你不是和刀家的几个小辈认识么找他们打听打听应该是可以的吧”我楞了一下,我确实和刀家的刀龙三兄弟有一面之缘,可也仅仅是一面之缘,并没有任何的深交,再说了,他们在刀家是什么地位我也不清楚,还有,他们是什么立场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苦笑道:“小师公,你这可是强人所难啊,是的,我是认识两个刀家的后辈,可是我和他们是萍水相逢,你觉得我有本事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什么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好了,你们吃饱了吗吃饱了就把账结了,然后找个地方喝点茶去。”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这小师公还真会享受生活。 我无奈地结了账,然后任由他把我们带到了一家茶馆,要了个小包厢,点了壶茶和几碟小点心。等服务员离开后他才问我:“怎么样,想好了么想好了就给他们打电话吧。” 我想了想小师公说得对,凡事总得试试才知道是不是能行,我给刀龙打了个电话,刀龙听到我的声音好象有些激动:“赖二你怎么想到给我电话了还在蜀中吗” 我告诉他我现在在滇南,而且就在曲镇,他明显是楞了一下:“什么你在曲镇,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说刚到,他笑了:“好吧,搞突然袭击啊你,我真没想到你会到滇南来,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他笑着说这家茶馆也是刀家的产业,他让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一会就到。 小师公等我挂了电话,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试试没坏处,你滚蛋吧,到门口去等着他,然后听他的安排,别让他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否则他们或许会有戒心,到时候你就真是什么都打听不到了。” 我让言欢留下陪着他,自己去了门口。 大约十几分钟,刀龙就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开头一辆吉普车。 “赖二,上车”他微笑着对我招了招手,我上了车,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去车站接你。”他很热情,我笑道:“我原本是来找个人的,可是听说他已经离开了刀家。”刀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说的是乐癫散人吧”我没有否认,他叹了口气:“我猜到就是他,你说过你去蜀中就是想要上青城找你的小师公,我听太婆说过,乐癫散人的师兄就是赖布衣的师父。” 我点了点头,他说道:“你见到散人了”我看了他一眼,他淡淡地说道:“那你也知道刀家的变故喽”我问他介意告诉我是怎么一回来么,他把车开到了一户农家小院的门口:“进去说吧,这儿不是刀家庄,是我们在外面的一个隐蔽点。” 我跟着他进了农家,屋里也没有其他的人,他招呼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杯茶。 “太婆失踪了,七爷一下子就接管了刀家,刀家随着太婆的失踪还有几个主事的人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还有刀豹,当晚他是留在太婆身边的,也不在了。” 刀龙的脸色很是沉重,刀豹是他最小的弟弟,兄弟不见了,他自然会不好受。 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刀家的人都不闻不问吗他苦笑了一下:“七爷下了封口令,他说了,那些人都是他派出去找太婆的,他说怀疑太婆是被死神之影掳走了,这件事情他不许刀家的人往外说,无论是谁都不能说,他说刀家现在经不起折腾,毕竟刀家这许多年来在江湖上树了不少的敌人,若是让他们知道刀家出了事的话很可能会趁机对刀家不利。” 我问刀龙相信刀七爷说的这话么,他说他当然不相信,至少他知道刀豹是跟着太婆一起失踪的,绝不可能是什么派出去寻找刀老太婆下落的,只是现在刀家都是刀七爷的人在把控着,而且在刀家除了太婆也就数七爷的威信最高了,太婆不见了,刀七爷已经掌了印,大家说什么都是白搭,于是都闭了嘴。 我不了解大家族,我自己连家都没有真正的有过,更别说家族了。所以我理解不了刀龙说的这些家族的问题,我问他,私底下有没有查过龙老太婆失踪的真相,他还真查了,这两天他并没有闲着,和刀虎两个人一直在调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他和刀虎约好,一会在这儿碰面,很多事情他们都不能在刀家说,他说哪怕就是在他自己的屋里,他都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他告诉我刀虎一直在跟踪堂叔刀如风,刀如风是七爷最小的儿子,也是七爷最疼爱与信任的人,而这两天刀如风好象也特别的忙,几乎一直在外面跑动,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我们坐了大概个把小时,刀虎还真的来了,见到我的时候刀虎楞了楞:“咦,是你你怎么来了”我微笑着说道:“怎么,不欢迎么”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刀龙说道:“老虎,他是我们的客人呢。” 接着刀龙便问刀虎,跟踪刀如松是不是有什么收获,刀龙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刀如松很是警惕,我跟丢了。哥,我真是没用。”刀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这不怪你,他们敢害太婆,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夺刀家的权,肯定一早就已经做了筹划,我们却是没有一点准备的仓促应对,失败也很正常。” 刀虎说道:“不过我听说刀如风在春城市有一个相好的。”: 第222章 给予帮助,帝王享受 道家先贤曾经说过,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善与不争,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古人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了利益,人与人的争斗甚至比那些野兽畜生来得更加的凶猛,至少动物间是弱肉强食,它们的争斗是摊到台面上的角逐与较量,可人与人之间却不一样,奇招怪式,至阴至损,无所不用其极,令人防不胜防。 刀家的家族之争多半也为此,我是很反感这样的争斗的,如果不是这次事关“死神之影”我真心不希望被牵扯进刀家的纷争中来,虽然我与刀龙也算是朋友了。 在我看来,这样的斗争是龌龊的,是一种龌龊战胜另一种龌龊。正如刀虎现在的话一样,刀如风有个相好的在春城,明明是刀家的纷争你扯到人家相好的干嘛你要找的是刀如春,没必要对他的身边人下手。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想看看刀龙会怎么办,是不是想要把刀如风那相好的掳走,然后逼迫他就范如果是那样或许他们就打错算盘了,别说是一个相好的,很多时候,为了他们所谓的胜利,就是老婆孩子都能够牺牲了。 再说了,这是法制社会,换做我是刀如风我也不相信你们敢把那女人怎么着,是的,作为刀家的人你们是有一些常人不具备的手段,可是若以为有些手段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就错了,就算是江湖事,也还有江湖人管,江湖人不管,有关部门也不会听之任之,一家之大,一家之强,你就想做社会公敌,那是找死 “这不关他那相好的事儿,我们不能累及无辜的。”刀龙淡淡地说,他这话说出口我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他刀龙确实是条汉子,也只有这样的人才真正能够成就大事。 刀虎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哥他还是很敬重的。 刀龙看了看我:“我怀疑那死神之影出自刀家”我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并不是刀七爷与死神之影合作,而是这死神之影原本就是刀家的人炼制出来的我这么说有什么根据么假如真是这样,刀七爷他们想要召唤的又是什么玩意” 刀龙苦笑了一下:“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现在的刀家已经不同于从前了,你知道吗在刀家有禁区,那是我们这些太婆身边的人所不能涉足的。” 我眯缝着眼睛,禁区这倒是新鲜,不过这也暗合了刀龙的猜测,那个禁区莫不是供奉着这“死神之影”,我问他既然有了怀疑为什么不去好好查查。这话问出口我才发现自己是多此一问,以刀家三兄弟的本事,如何能够对付“死神之影”,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了,有一个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再说他们要面对的还不仅仅是“死神之影”,还有刀家的另一帮人,刀七爷的人。 他一直没有对我提及要我帮他们些什么,但我明白这也是他着急着来见我的原因,他需要我的帮助,或者说我们的帮助,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小师公并没有走,我之所以会来曲镇多半也是因为小师公的缘故。 刀龙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清楚现在如果不凭借外力,他们根本就无法解决刀家的事情。可是五德大和尚和智清真人已经走了。那两个老家伙,平日里满嘴的仁义善良,关键的时候却开了溜,不过回过头再想想,这也很正常,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与外人何干,不管谁掌握了刀家,最后这块肉烂也是烂在刀家这口锅里。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们做点什么”我淡淡地问道。 刀虎看了看刀龙,看来这小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打的是什么主意,刀龙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情会让你为难,可是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还能够找谁求救,还能够相信谁。”我笑了,我们才一面之缘,他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了,说算是想要讨好我也不至于说得这么过火吧。 “我知道你心里会想,我们只是一面之交,我凭什么说信任你,其实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因为你是赖布衣的儿子,这就足够了。”刀龙说得很是认真:“太婆说,这个世界如果说还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那就是赖布衣了。” 我还真想不到老爹有如此的魅力,可惜呐,他自己现在都是个麻烦,谁会想到堂堂的赖布衣,连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都没有。不过对于刀龙的话我还是很受用的,有这样一个老爹我也觉得心里舒坦,面上有光。 “我想请你去劝劝七爷,劝他别一意孤行,我们劝他没用,你就不一样了,你是赖布衣的儿子,赖布衣曾经对刀家有恩,甚至对七爷也有恩,你够份量,你去劝他或许他还有可能回心转意,就算说服不了他,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只会象对乐癫散人那样礼送你离开刀家,当然,如果你能够借机打探出太婆的下落那就更好了。” 我楞住了,我想过他会请我们帮着对付刀七爷,甚至会有更具体的对付刀七爷或者“死神之影”的法子,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让我去做说客,他说得没错,我也觉得刀七爷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姑且不说赖布衣是不是真对他有恩,对刀家有恩,单单他们能够把小师公礼送出来这一点他们应该对我也有这样的待遇才对。 而且这确实是一个机会,如果刀七爷愿意见我,那么我应该能够从他那儿得到一些信息的。 刀龙见我不说话,他轻声问道:“小赖,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当然,这事儿我们只是请求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毕竟这事情存在很大的危险,就连我们也不能够打包票保证你的安全。”我看了他一眼:“得了,你不用激我,我答应你,去见七爷。” 我还就真不信了,刀七爷能把我咋的 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这事儿怎么着也要让小师公和言欢知道,谁又能够说得清楚这不是刀龙兄弟俩给我下的套呢 刀龙听说我要先回去和小师公说一声,他笑着说这是应该的,他和刀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送我回到了镇上:“晚上八点我来接你。” 言欢听说我要去见刀七爷,她嘟起了嘴:“我不同意你去见他,他是刀家这场家变的主谋,从他行事的作风来看,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去见他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也不知道刀家兄弟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小师公一脸的笑:“臭小子,你是什么打算” 我么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古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么我根本就别来,不掺和刀家的破事,既然来了,而且看小师公这意思这事情是肯定得管的,那这个机会当然是不能错过。就算不能一下子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刀老太婆,但我相信在和刀七爷接触的过程中是一定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下,小师公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我还真不信刀老七敢把你怎么样,去吧,我支持你。”我瞪了他一眼,支持我搞得好象这是我的事情一般,若不是你老先生非坚持要管刀家的事情我还真没这份心思。 我曾经和“死神之影”打过交道,虽然那家伙与刀家的这个并不是同一个,但我相信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的心里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在香江对刀家人出手的“死神之影”到底是哪一个,是伊奇阿的那个还是刀家的这个,抑或是两个都有 我觉得这两个“死神之影”之间是有关联的,一定是有关联的,这事儿很复杂。 “臭小子,想什么呢”小师公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说老实话,我的心里很多的疑惑,希望见到刀七爷之后能够找到答案吧。对了,我去刀家,你们干嘛” 小师公说他发现这镇上有家歌舞厅还蛮不错的,那环境就是市里很多夜场也比不上,他说想去蹦的,还问言欢要不要去,言欢也是好动的人,就象听不得水响的蚂蟥,小师公这一问她就兴高采烈地点头附和:“去,当然要去了。” 我楞住了,我这去深入虎穴,他们倒好,去歌舞升平 “喂,你们就不管我了”我问道。 小师公白了我一眼:“你用得着人管么你有本事,我也机灵,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自己对付的,真要有什么事儿,我们坐在这儿也是干着急不是放心吧,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否则我就拆了他刀家庄” 言欢也笑道:“就是,你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负责给你烧纸钱,对了,还会给你烧上一大堆的美女,在上面你是没相信享受三宫六院了,下去了我一定让你有帝王般的享受”我差点被他们两个活宝给气得吐血。: 第223章 入虎穴,见七爷 晚上八点刀龙就准时开车来接我了,而就在十分钟前小师公就领着言欢去蹦的去了。我郁闷不是一星半点,他们就不曾想我会遇到什么危险么两个没心肝没肺的。 “你的气色好象不太好”上了车刀龙轻声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你也看出来了”他笑道:“你一脸的沮丧,有眼睛都能看出来。” 从曲镇到刀家庄只有三四公里,开车子很快就到了,刀家庄说是一个庄子,可是它甚至比曲镇更象一个镇子,只是它是封闭式的,刀龙告诉我,整个刀家庄都有高高的围墙包围着,分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供人进出。 刀家庄就象古时候的一个小城堡,里面分了农业区,商业区以及家族事务区和住宿区。 和言家一样,整个刀家庄都布满了法阵,环环相扣,阵阵相连。 “这样的一处所在竟然死神之影仍能横行其中,看来这死神之影还真是厉害啊”我看了刀龙一眼,淡淡地说。 刀龙说这些法阵对付厉鬼是很管用的,可是这“死神之影”并不同于普通的鬼魅,那是死神的魂魄凝聚而成,又通过吞噬灵魂来不断的增强法力,不管它是什么“死神”的灵魄,它的威力都是不容小视的。 “七爷就住在南院。”车子进了住宿区,刀龙指着南面的一处宅院说道。 虽然是晚上,我却还是发现了刀家庄的戒备是很森严的,我不知道他们这样的戒备是因为家变之后的缘故还是原本就是这样,我没有问刀龙,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没有什么意义,我是来做说客的,不是来打仗的。 “刀龙,你怎么来了”南院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我们,他先是狐疑地看了看我,然后问刀龙。 刀龙淡淡地说道:“十九叔,这位可是我们刀家的贵客,我想七爷应该是愿意见他的。”十九叔看来刀家是算大辈份的,也就是整个家族同辈人来排行,而这人排在同辈中的第十九个。 十九叔再次仔细打量着我,刀龙说道:“烦劳十九叔和七爷通报一下,就说赖家后人想要见他老人家。”十九叔的脸上露出惊讶:“赖家哪个赖家”刀龙冷笑一声:“十九叔还真是问得有意思,这江湖上还有几个赖家” “赖布衣”十九叔张大了嘴,眼睛也瞪得滚圆。 刀龙微微点了下头:“是的,这就是赖布衣的儿子,赖二公子。” 赖二公子,我的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长这么大还头一回有人叫我什么公子。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对于公子哥儿我没有一点好印象,说如白杨。 “不知道是赖二公子到来,失敬了,我这就去通报七爷。”说罢十九叔就往院里跑去。我瞪了刀龙一眼:“我说能不能别叫我公子,听起很是别扭的。”刀龙耸了耸肩膀:“你本来就是啊,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没事的,你可别低调,在刀家低调真心不好使,特别是现在这些人,大都是才翻身的,那双狗眼还不知道怎么看人呢。” 这小子说话还真够损的。 不一会十九叔就出来了:“赖二公子,请进吧,七叔在书房等你。” 他让刀龙领着我进了院子,刀龙好象对这儿很是相熟,径直就把我领到了书房:“你自己进去吧,按规矩我是不能再陪你一起进去了。” 我推门进去,屋里坐着一个应该已经年过七十的老人,白胡白须,面红如潮,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年轻后生,年纪和我很是相仿。 老人正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你就是赖二” 我点了点头,他又问道:“赖布衣家的二公子” 我苦笑了一下,我叫赖二,可我并不是什么二公子。我咳了两声:“我是赖布衣唯一的儿子,我不是二公子,赖二不过是我的名字。”老人笑了:“原来如此,我就在想嘛,赖布衣怎么可能有二儿子,赖公子,坐吧”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就是刀七爷”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盘问完我,也轮到我对你验明正身了。他点了点头:“嗯,老朽正是刀七,不过我可受不起你这声刀七爷,你就叫我刀七叔吧。” 我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一定是参照了赖布衣的原因来考虑了这辈份的关系,我笑了:“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刀七叔,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当然,最好能够单独谈谈。”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是想问刀家的事情吧不过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刀家发生的这许多事情很复杂,并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说清楚的。” 既然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那就十句八句呗,反正我人都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非得把刀家的事情给弄清楚不可。 我并没有听从刀龙的意思,上来就当说客,伟人曾经说过,不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刀家的变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哪怕就是小师公,他看到的,经历的或许也不是事实的全部,更何况刀龙他们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心思我也不能不多留个心眼。 “七叔,我很想知道,太婆的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死神之影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说话不绕弯,和这样一个活了大把年纪的智者说话,绕弯子没意义。指不定到最后是谁把谁绕进去了,我可不想那样。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相信吗”他还是笑眯眯地样子。 我楞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说相信吗那是违心,想了想我告诉他我不相信。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是我刀老七发动了这场家变,别说是你,就是刀家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不然,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连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太婆的失踪很诡异,但你应该知道,这样一个大家族总不能够没有领头的人,况且在这之前刀家就有规定,一旦突然发生巨变,掌舵人出了事,马上就会有人补上这个位置,带着刀家的人应对变故,而我便是刀家规定的第一替补者,我只是在按照刀家的祖例,行使自己的职权罢了。” 他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坦然,如果不是因为小师公和刀龙他们事先和我说过些事情,我还真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你接管了刀家,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异己,太婆的人被你逐出了刀家的核心管理层,另外太婆请来的三个高人也被你礼送出去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他笑了:“我知道乐癫散人与赖家的关系,他应该算你的小师公吧”刀七爷看来还真是知道的不少。我点了点头,他说道:“我礼送他们离开也是为了他们好,毕竟这是刀家的家务事。” 刀七爷和刀龙各执一词,不过刀龙说的和小师公说的却很是接近,从感情上来说我应该是信任小师公他们的,可是刀七爷给我的感觉不像他们说的那种人,至少看起来不像。 “另外你说的太婆出事,她的人就被我逐出了核心管理层,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太婆出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有了状态,否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莫名的失踪了,试问,如果是你接了这个位子,你还敢信任这些人吗我甚至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些人不只是逐出了核心管理层,有几个嫌疑比较大的我还把他们给软禁了起来,我必须对刀家负责,所以我要对他们进行甄别与排查,只要他们一天没能够洗脱嫌疑,在刀家他们就一天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刀七爷说到这儿,点了支烟:“你可以说我独断专行,也可以说我冷酷无情,可我又要问你了,换了你,你会不这么做么”他还真的把我问住了,他说的没错,很有道理,刀家之前是掌握在刀老太婆的手里,刀七爷虽然也是核心人物,可是刀老太婆身边的却并不是他刀七爷的人,当然,不排除他会提前安插了卧底,可是假如他真和这事儿没有关系,那么他对刀老太婆身边的人有怀疑完全说得过去。 我并不笨,我已经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礼送师公他们三人离开,因为他连师公他们都不信任了,毕竟刀老太婆出事的时候三个外援都在刀家,一样有嫌疑,只是他不敢也不能把师公他们三人怎么样,刀家树不起这样的三个强敌。 所以他们只能暂时隐忍,当他们找到任何关于三个外援与刀老太婆失踪的事情以及“死神之影”有关联的时候,刀家一定会以江湖的方式向三个外援的门派发难的。那时候站在理上就好说了,相信没有人敢包庇他们。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正如刀七爷说的,这就是刀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局外人根本就不好说什么,再说了,照刀七爷的话推而广之,小师公也是嫌疑人,只是刀家没证据暂时只能以礼相送罢了。 我突然发现我的立场有些尴尬,我代表的到底是谁: 第224章 架到火上,担当 “你是赖布衣的儿子,我给赖布衣的面子,也给你的面子,如果你觉得你真能够帮刀家把事情搞清楚你可以留下,真把事情弄明白了,找回太婆,我刀老七感激你,刀家也会予以重谢,如果你没这本事,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小师公离开吧”刀老七的一句话,彻底地把我架到了火上。 “赖布衣于我刀家有恩,虽然他已经早就不在了,可是我刀家不能忘本,年轻人,我还是劝你别管这事儿,刀家的事情还是让刀家的人自己来解决吧。”他们并不知道老赖还活着,我自然也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他们,赖布衣还活着的事儿现在还不能够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现在的状况若是让仇家知道他还没死,指定会去找他寻仇,以他现在的实力自保都难。 我眯缝着眼睛,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办拍拍屁股离开,然后从此不再管刀家的事情,还是头脑一热,拍拍胸脯把刀家的事情大包大揽了我这小肩膀真的扛得动么,我可并不这么认为。 刀七爷没有再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而是捧起了他的茶杯,盯着杯子里的茶叶,仿佛他看的不是一杯茶,而是一盆花,他甚至看得连眼睛都一眨不眨。 他身后的那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嘲讽与不屑,显然他们也并不相信我能够有什么担当,更不相信我能够担得起刀家的事情。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我的心里却是思潮起伏,这个时候我总不能说你们等等,我和谁谁谁商量一下,虽然我确实想和小师公他们打个商量,可我真要那样做就更让刀家的人看轻了。 我知道这事情必须我自己做决定,管还是不管我得自己拿大主意。 “咳咳”我轻轻地咳了两声,刀七爷和他身后的两个刀家后生的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的心一横,既然你把我架到火上烤,好啊,你出招我就接招,反正这样灰溜溜的走是肯定会扫脸卖面的了,还不如答应下来,既然都已经管了,我就把这事儿管到底,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事儿我没能够管好,丢了面子,比起现在就退却的后果不后更糟到哪去。 可万一这事儿让我给查清楚,弄明白了呢 “七叔,很感谢你能够给家父面子,我决定留下”我没有多说什么,我相信我的话已经能够让他听明白了,刀家的事情我管定了。我微笑地望着刀七爷,我想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他是会表示支持还是会加以阻挠。 刀七爷笑了:“哈哈哈哈,果然是赖布衣的儿子,有豪气,有担当,想来应该也有本事吧,好既然你愿意帮着刀家度过难关我代表刀家谢谢你,阿荣,交代下去,小赖先生在刀家可以随意出入,刀家对于他来说没有禁区。他可以调查任何人,向任何人询问情况,包括我在内。” 他说罢,望向我:“怎么样,满意吧” 我点了点头:“谢谢刀七爷不过我还有个朋友,我希望能够把她也接来。” 刀七爷淡淡地说道:“你说的应该是言家的那个小丫头吧”看来他们对我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嗯”了一声,他爽快地说道:“我听说过你和言家这丫头的事儿,我倒是挺佩服那小家伙的,为了你竟然不惜与言家翻了脸,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她你可以接来,我知道你也需要帮手,我想你现在对于刀家的人都是不信任的,不过你那小师公么,他尽管呆在曲镇,我们不会为难他,但他不能回来,再怎么说他也有一定的嫌疑的,这碗水我希望你能够端平,别让我为难,不好向刀家的人交待。” 他说得没错,当初是他下令礼送小师公他们离开刀家的,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小师公他们三个外援确实也有一定的嫌疑,我不怀疑他是因为他是我的师公。 从刀七爷那儿出来,刀龙就迎了上来:“谈得怎么样” 我望着刀龙:“还好吧,龙大哥,其实这次根本就是他想和我谈的,对吧” 刀龙皱了下眉头,我笑了:“你和七爷早就合计好的,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刀龙叹了口气:“你错了,我和他不是一伙的,也不可能是一伙的,不过确实是他想和你谈,他说或许你能够解开刀家的这个谜,你和他谈过,你也知道,刀家此刻几乎已经分成了两派出,彼此怀疑,彼此猜忌,太婆这边的人怀疑这是七爷导演的一场阴谋,而七爷他们则说是太婆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才导致了这个结果。我们之间在相互暗查,但面上却达成了一致,都希望有第三者介入,帮着刀家进行调查,希望能够查出谁黑谁白。” 他望着我,认真地说道:“赖二,这件事情很复杂,不过我也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第一我们相识,虽然我不敢说对于你的为人有多了解,但我相信自己看一个人不会错的,你来查我放心,第二,你是赖布衣的儿子,赖布衣与刀家有着很深的渊源,你年纪虽轻,可是份量却足够,七爷他们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我终于明白了,刀家虽然两股势力在暗中较量,但整个家族看上去还是一团和气的,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而刀七爷虽然掌了权,却也并不象我们猜测的那么嚣张,他与太婆一方的人还是达成了一致和妥协的。 刀龙苦笑了一下:“赖二,其实你就是不打电话给我,不到滇南来,我们也会和你联系的,此时此刻,除了赖布衣的后人,我们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来帮助刀家。” 我没想到赖布衣在刀家会有这样的影响力,我不禁也有些热血澎湃,我一定要做一个象他那样的人,这种信任与尊重比什么都难能可贵。 “陪我去接言欢吧,刀七爷答应我把她也接来,我需要助手。”我对刀龙说,他点了点头,他没有天真地说我需要助手刀家有的是人,他应该也明白我此刻不会信任刀家的任何的,包括刀龙他自己。 小师公听说刀家同意让我来负责对刀老太婆失踪这件事情做公允调查他也有些惊讶,不过当听说连言欢都被允许去刀家协助我调查的时候他翻了白眼:“刀家还真把我当成嫌疑对象了”刀龙尴尬地笑了笑:“散人,你别生气,如果从公正客观的立场来说,你确实是有嫌疑的,所以你就让赖二他们去好好查查吧,洗脱嫌疑,抓住凶手,找回太婆才是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 小师公轻哼一声:“我生什么气,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也罢,我就呆在曲镇,臭小子,有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另外,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言欢挽住了小师公的胳膊:“和哥,你就放心吧,有我跟着二子,他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小师公笑了:“鬼丫头,你自己也是一样,好好保护好自己,刀家这潭水可是深了去了,凡事都留一个心眼。” 重新回到刀家,刀龙给我和言欢安排的是一个小院,圆形的拱门进去就是一个假山的池子,左右两个花坛,对面就是四个房间。 刀龙介绍道:“这是刀家为贵宾准备的别院,处于刀家住宿区的核心地带,这是个独立的小院,左右距离其他房屋至少有二、三十米,相对安静,两边的小道定时会有守卫巡逻,不过他们不会靠近这儿,除非你们召唤他们,所以这儿也很安全。” 他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这儿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间书房,两间卧室分别在客厅的左右,书房与其中一间卧室是连通的,当然,也可以从外面进。卧室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我想环境应该是很不错的,希望你们能够满意。” 这儿的环境确实不错,窗明几净,环境安静幽雅,不过我们来不是度假的,而是来做事的:“很好了。” “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另外床头和客厅里都有内线电话,拨两个零就会有人接电话,有任何需要,只要刀家能够办得到的都会昼满,如果想找我,拨四个五,想找七爷,拨四个八,你们两个卧室之间对打的话,只需要拨零玖就行了。” “你们在刀家的行动是完全自由的,你们可以到任何人家找任何人了解任何情况,刀家的人都会全力配合,当然,你们也可以打电话给值班员,任何时候想见任何人都可以,他们都会给你把人带到这儿来。”刀龙说到这儿,脸色一正:“二子,这件事情真的要麻烦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们找回太婆。” 刀龙离开了,我和言欢坐在客厅里,言欢说道:“我说二子,这是什么事啊,我可是提醒你,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再说了刀家的事情现在看来很复杂,这根本就是一淌浑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管怎么看,我和你谁都不象侦探,查案可不是我们的专长,还有那死神之影你觉得我们能够应付么”: 第225章 高智商,高情商 言欢说得没错,刀老太婆失踪的“案件”是很复杂的,我们都不是侦探,想要破案并不容易,而且我们很可能随时会面对“死神之影”的攻击,就算我和言欢联手,能够是“死神之影”的对手么 可是这件事情我已经应承下来了,再难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并不是说我们没有退路,我们完全可以离开这儿,撒开手不管刀家的事,大不了就是让刀家的人看不起,我是赖二,而不是赖布衣,我原本就没有赖布衣的本事与能耐,就算真是赖布衣来了也不一定能够做得更好,他也不是神探 不过我却没有想过退却,一来我想争一口气,二来我必须把刀家出现“死神之影”的问题查个明白,赖布衣也说了,这件事情很蹊跷,也很重要,他觉得这件事情不仅仅只关乎了刀家的命运,他觉得刀家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而在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大阴谋。 我也问过他会是什么样的大阴谋,他只反问了我一句:“会不会还有第三个死神之影”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不止有鬼镇的伊奇阿和刀家某些人在施行“殉道”之法,或许还有其他的人,假如真的还有其他的人也在复活所谓的“死神”,那就不是个别的现象了,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别说是“死神”了,单是“死神之影”或者“死神之灵”就够我们喝一壶了,试想若是很多的“死神”重生,那么整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把这事情对言欢说了,她瞪大了眼睛:“哇噻,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就成了死神联盟了”我微微点了点头,“死神联盟”这个词赖布衣也提及过,这就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怪不得,我就说嘛,你二子不是个笨蛋,怎么会主动揽这样的活,还有小师公,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不爱管这些闲事的,看来他也嗅出了什么味儿,所以才一直会逗留在曲镇。”言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准备怎么查,我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言欢说这不行,总不能进了刀家先休假吧 我知道言欢是个鬼灵精,我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建议,她皱起了眉头:“让我好好想想。”她想了想说道:“先动起来吧,让刀家拿个单子给我们,我们总得知道刀家有些什么人,谁是太婆系的,谁是七爷系的,然后交叉着问话。” 我笑了,她确实鬼得很,这样一来就不是不作为了,我们只要动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能够找到一些线索的,而且对两方的人交叉着进行问话,至少能够体现出我们不偏不倚的态度。 我用内线电话给七爷打了一个,我告诉七爷想要一份刀家的全体人员的名字,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 七爷听了说道:“行,没问题,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又补了一句:“最好能够让我知道他们的立场,比如他们是和你站在一起还是和太婆站在一起,又或者自成一系。” 七爷好象是楞了一下才说道:“嗯,我明白了,我会让他们准备的,最迟明天一大早就送到你的手上,对了,一会我准备了晚宴,我会让几个在家族中地位比较高的人作陪,当然,他们不仅仅是我这边的人,其实小赖先生,我很不赞同你这样人为的将刀家的人区分派系,在太婆出事之前,我也是唯太婆马首是瞻的。” 我的心里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他一句话就变成我人为地将刀家的人区分出了派系,是我分的么是刀家的人本身就存在了这样的派系了。 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谢谢七爷费心了,另外七爷,虽然房间里的电话很方便,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有个刀家的人跟着我们,能够想到联络沟通的作用,你看有合适的人选么”刀七爷沉吟了一下:“这个” 他想了想:“我就让刀小宝做联络员吧,别看他年纪不大,在刀家可是所有的人都很喜欢他,别看刀家现在这个样子,他却是游离于你们所谓的派系之外却能够让所有的人接受” 没多久我们就见到了刀小宝,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您就是小赖哥哥吧这位一定是言姐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刀小宝,大家都叫我小宝,严格的说我也不算是刀家的人,我是太婆捡来的孤儿。” 我眯缝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孩子,我没想到刀七爷派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小子,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是刀老太婆捡来的孤儿,这么说他应该是刀老太婆那边的人了,刀七爷怎么就把他给推荐给我了 “我在刀家是吃转转饭长大的,虽然我是太婆捡来的,可是并不是一直呆在太婆的身边,我有住处,自己一个人住,而吃呢,家族里的各家各户我都在吃,走到哪就吃到哪,所以我和刀家每一个人都很熟悉,也都很亲近。” 怪不得他说是在刀家吃转转饭长大的,刀家这么多户人家,转着吃一圈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吧言欢看了我一眼,我淡淡地说道:“一个人不可能和所有人都能够处好关系,更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他,除非” 刀小宝耸了耸肩膀:“你是说我的心机很重,交际的手腕也很强,对吧” 我确实是这个意思,我发现这小子还有另一个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智商也很高,他甚至能够揣摩到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言欢冷笑一声:“不错,刀小宝,我很是纳闷,你为什么非得在我们面前显摆你的聪明”我望着刀小宝,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大智若愚,大巧藏拙,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刀小宝坐了下来:“因为我不想在你们面前有什么隐藏,这应该算是我的诚意吧,与其你们慢慢地发现我的智商、情商都很高而对我有所戒备,不如一开始我们之间就开诚布公。”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这小子倒是直接、坦白。 他继续说道:“另外我知道你们到刀家是为了什么,我更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刀家可以说是十分的重要,说它关乎了刀家的生死存亡也不为过,既然七爷让我加入你们的调查中,作为你们与刀家的总协调,我应该要融入这个团队,假如我给你们离心离德的感觉,我就是对刀家不负责,对自己不负责,你们说对吧” 不得不说我被他的话打动了,言欢那绷紧的脸也缓和了许多。 不管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道理是在的,如果他能够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上,那么我们在刀家的调查就要简单多了。 言欢说道:“说得好,那我问你,刀家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 刀小宝好象早就想到我们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轻声回答:“就我个人看来,刀家有内鬼,我甚至怀疑死神之影就是他们的杰作,不过我觉得简单地把刀家的人分为七爷派和太婆派是不对的,弄不好七爷或者太婆都是受害者。赖哥,言姐,你们想想,真要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会那么傻把自己暴露出来么况且我觉得他们图谋的应该不仅仅是一个刀家,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 刀小宝的话让我的心里有些震动,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他的想法也与我们的不谋而合,如果他没有别的私心,而是真心想配合我们查清刀家的事情的话,那么他还真可以算是我们的一大助力。 可是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象他这样的人,如果行得正,走得直,确实是个助力,如果他心怀什么鬼胎的话,那么他的破坏性也是极大的。 “我知道光仅我说的这些你们不会相信我,信任一个人是需要过程的,所以希望赖哥和言姐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证明我是值得你们相信的。” 说完他便闭上了嘴,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他若是再说下去那就有些矫情了。 我淡淡地说道:“希望你真如你自己说的这样,小宝,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把刀家所有人的名册送来,你帮我核实一下上面的信息是不是完整。”刀小宝点了点头,然后我告诉他现在没他什么事了,他可以回去休息,他二话没说就走了。 “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言欢站在窗口,望着刀小宝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这小子高智商,高情商,根本就是个人精,我也不知道刀七爷为什么会派这样一个人到我们的身边来,刀七爷说这小子在刀家没有派系立场,你相信么” 言欢摇了摇头:“我不信。” 我也不信,可是我觉得现在不应该怀疑他,至少在他露出狐狸尾巴之前我们不能够顺便怀疑他,当然,我的心里却有了计较,对于这小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和言欢一定得心里有数才行。: 第226章 刀虎煮头,饿鬼食脑 刀七爷准备的欢迎晚宴邀请的人并不多,其中却有刀龙。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刀向南,一个叫刀向北,这两个人在刀家的地位仅次于刀七爷,刀向南是刀老太婆那边的,刀向北却是刀七爷这边的,刀向南在刀家负责的是后勤那一摊子的事儿,刀向北负责的是刀家猎魂师的训练以及对猎来的魂魄的处理。 没想到刀龙竟然也是刀家的核心人物,他是刀家最年轻的核心人物,他负责的是猎魂师的管理以及外协事务。 “原本我还叫了刀向东的,只是他说身体不好,来不了。不过我知道,他对于我接了刀家的舵心里不舒服,他是少壮派,之前不满太婆,现在不满我,如果当时我不接这家主,按规矩就是他了。”刀七爷淡淡地说道。 刀七爷这话点明了刀向东是刀家的另一股势力,不过我的心里却很是糊涂,刀向东、刀向南和刀向北听名字应该是兄弟,他们竟然分成了三派,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刀向西,如果真有刀向西,那么刀向西又是什么一个立场 我微笑着和刀向南、刀向北打招呼,两人都淡淡地点了点头,言欢轻哼一声:“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什么玩意儿”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我保证所有人都听见了,刀七爷的脸色依旧,玩味似地望向刀向南和刀向北,刀龙则忍不住面带笑意。 刀向南和刀向北皱眉望向言欢,言欢一脸的无所谓。 我也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刀七爷终于咳了一声:“来,大家举起杯子,我们一起敬小赖先生一杯。” 我闻言忙站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七叔,您是长辈,怎么能够让您敬酒呢”我又看了看刀向南和刀向北,这两人谁知道是什么辈份,礼可不能失。 刀七爷说道:“没什么使不得的,你到刀家来可不是作客的,你是来帮助刀家的,就凭这一点,我们敬你一杯酒是应该的。你也不必谦虚,更不要客气,别看向南和向北的年纪大了些,可是他们也就是你的老哥子,至于向龙么,那还落了小辈呢,你就安心受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是推不掉了,我端起酒杯:“这样吧,也不存在谁敬谁,大家同饮一杯如何”刀七爷点了点头:“好吧” 这顿饭我吃得并不舒坦,刀向南和刀向北一直是一副倨傲的样子,刀七爷和刀龙虽然热情,可是那热情中含带着较量的成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我便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刀七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进行调查,我说明天吧,他说假如有人不配合我的调查让我直接和刀向北说,他还负责了刀家的家规督察。 我心道若是他自己不配合呢不过管他的,走着再看吧。 回到住处才八点多钟,言欢给我泡了杯茶,说是让我解解酒气。我确实喝了不少,大多是刀七爷和刀龙灌的,那架势好象是想要把我灌醉。 不过他们小看我了,从小就接触了潘爷和沈疯子的酒教育,我的酒量并不差,不喜欢喝是一回事,能不能喝又是另一回来。 “不行,我没吃饱,让他们给煮碗面条吧”我确实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根本就没装什么进去,那点酒也已经被排水了。 言欢白了我一眼,还是走到了电话旁,可是她还没拿起电话,电话就先响了。 “喂”言欢很随意地应了一声,接着她的脸色骤变:“好的,我马上转告他,对了,请让小宝赶紧过来一趟。”她挂了电话,轻声说道:“刀豹死了,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刀家晒谷场的谷堆里,头不见了。”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刀豹死了他是和刀老太婆一起失踪的,他死了,那么刀老太婆呢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刀豹这尸体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吧我们没来刀家没人发现,偏偏我们才到刀家事情就来了。 不一会刀小宝就来了,他的脸色也很沉重:“豹叔死了,尸体找到了,可是头却不见了。” 我轻声问道:“没有头你们怎么就能够肯定他是刀豹” 刀小宝说道:“刀家的人左手手臂上都有刺青,那刺青能够确定身份。”他捞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果然看到上面手腕上有一把小刀的图案,刀背上还有小字:b7。 “这刀代表的是刀家,b7是指名字带宝字的第七个人。明天他们交来的名册上就有这个暗记对照,刀家的名册备注栏里就有这代码。” 我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么还真很容易就把身份给确认了,我还真没想到,刀家还有这样一个确认身份的办法,刀小宝说这是因为猎魂师原本就是高危的职业,常常都有尸首异处的可能,有这暗记就算是尸首异处也能够通过它来确认身份,这是刀家从祖辈就传下来的,我问言欢言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一个确认身份的方法,她说原本是有的,可是后来就没有再用这样的方式了,毕竟找到了又怎么样,用她爷爷的说法,青山处处埋忠骨,死在哪就埋在哪了,魂归故里就行了。 “要不我们去看看”刀小宝问我,我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这嗜好,我不是警察,不用去做什么现场的勘察,我问刀小宝:“你怎么看”刀小宝想了想说:“听说豹叔应该是昨天就已经遇害了的,应该是半夜抛的尸。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言欢急忙问道。 刀小宝说:“不过据说那尸体是自己跑到谷堆去的,因为昨晚寻夜的人曾经在晒谷场那儿看到一个影子,当时他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因为那影子竟然没有没有头” 言欢轻声问道:“真不去看看么”我说道:“小宝,带我去找刀龙” 小宝楞了一下,言欢也是一脸的迷茫,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对刀豹的死不管不顾,而是去找刀龙,我的想法很简单,刀豹死了,我想看看这个当哥会是个什么样子,因为我的心里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刀龙他们三兄弟也如刀向东几兄弟一样,很可能并不是一条心。 刀小宝没有问我什么,带着我们就去找刀龙,刀龙竟然真在家的,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节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发现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看了看我:“我真没想到豹子他,唉,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太婆,太婆可绝不能出什么事。”刀小宝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我知道他的一双眼睛一定会把所有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你相信那尸体是自己跑到晒谷场的吗”我问刀龙,我相信刀小宝能够知道的他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刀龙淡淡地说道:“驭尸的办法是很多的,我相信你也有很多方法能够让尸体自己跑到某处去,刀家很多的人同样有这样的本事。”我“嗯”了一声,他说得没错,不过听他的口气好象他怀疑这事情就是刀家的人干的。 “你不想去看看吗”我试探着问道,刀龙摇了摇头:“不看了,徒添伤感” 我问他刀虎呢他说刀虎还没回来呢,刀虎和刀豹的感情很深,还不知道刀虎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我看了看刀小宝,他微微点了下头,这小子还真是贼,竟然猜到了我的意思,是的,我是在询问他刀虎与刀豹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很好,他证实是刀龙没有说谎。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闻到空气中飘过一阵煮肉的香味,我很是纳闷,这个时候都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九点多钟了,谁家还在炖肉我问刀龙隔壁住的是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们这儿就两栋楼,隔壁是刀虎的家,虎子还没成亲,一个人,平时是不开伙的,大多时候都在我这混饭吃,偶尔也到其他叔伯家或者我父母那混饭。” 刚才刀龙还在说刀虎没有回来,但这炖肉的味道确实是从隔壁飘来的,我又仔细地闻了一下,不对,这气味中怎么还带着重重的血腥。我的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我叫道:“走,过去看看。” 我们跑到了隔壁,大门虚掩着,我跑在最前面,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进了屋子我们都呆住了,我保证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因为我们看到客厅的中央竟然架了一笼火,上面放着一个蒸锅,锅里的汤在沸腾着,那所谓的香味就是从这锅里飘出来的,我们都清楚地看到锅里在翻滚着的是一颗人头,我突然觉得我的胃都痉挛了,不停地抽搐着,直冒酸水,我想呕吐,而那颗人头便是刀豹的 刀虎就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锅里,根本就象没发现我们的到来,刀龙想要冲上去,我一把拉住了他:“你没看到他的脸色泛着青蓝么” 脸色青蓝的鬼,那是饿死鬼,刀虎竟然被饿死鬼附了身,我不知道这鬼是怎么钻进刀家的,刀家不仅仅有很多的守卫,还有一个套着一个的法阵。 突然刀虎的手伸进了沸腾的锅里,他象是不知道烫一样,捞出了人头,对着那脑门狠狠地咬了几口,然后津津有味地吸吮起脑汁来,旁若无人。: 第227章 匿魂伞,哑鸦 刀虎竟然被饿鬼附了身,这让我们都很是震惊,刀家的守卫与法阵可不是虚设,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那能是一般的鬼怪么再说了,刀虎是什么人那可是刀家年轻一辈顶尖的猎魂师,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让鬼上了身的么 这才是我拦住刀龙的原因,我担心会不会是“死神之影”在捣鬼,它有这本事,如果刀虎身上附着的不是饿鬼,而是那“死神之影”的话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塞人家的牙缝,再说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准备,连法器我们都没来得及带。 谁会想到在刀家我们竟然能够遇到恶鬼,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斜眼看了一眼刀小宝,他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刀虎,脸上没有一丝怯色,但是刀龙的脸上有着一抹悲伤,这也难怪,刀虎和刀豹都是他弟弟,现在刀虎正在残忍地啃着刀豹的头,他甚至还将刀豹的头给煮了,这是悖了亲情人伦的,可偏偏刀虎那样子已经迷失了心智。 作为大哥,刀龙此刻应该是一种多么难受的感觉,可他又无能无力。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言欢突然凑近了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看桌子边那是什么” 我看到了一把伞,一把黑色的老式布伞,就那样立在桌子旁边,而在伞的把子上拴着一根白色的带子,我的眉头不由得攒到了一起,我终于明白那饿死鬼是怎么进入刀家的了,那是一把用来藏匿魂魄的匿魂伞 也就是说这饿死鬼应该是刀虎自己带进来的,就用这把匿魂伞,只是刀虎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还有就是刀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刀家,是不是也和他有关系 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他会蠢到这样坑自己,相反他应该是被别人算计了,算计他的人是谁又是怎么让他做出这样的傻事的。 当知道这饿鬼很可能是刀虎用匿魂伞将其带进刀家来的,我便确定这饿鬼应该不是“死神之影”伪装的了,我轻声对刀龙说道:“阻止他”刀龙和刀小宝同时动了,刀龙一下子冲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刀虎,刀虎的两只手臂也被他箍住了。 刀虎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刀豹那颗已经煮熟了并被他咬烂的人头,他的嘴上还粘着毛发和白色的脑髓一般的东西,我忍不住呕吐了,其实比这个恶心的场面我见得应该是不少的,可这是最让我的心里觉得难受的一幕,因为他们是兄弟,亲兄弟,手足相残的事情古来有之,可还从来没有烹而食之的先例。 我不知道是谁策划及导演了这一幕,如此的卑鄙、龌龊、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刀虎大喝一声,竟然挣脱了刀龙,不过刀龙三兄弟论起来力气最大的应该就是这个刀虎了,刀小宝已经夺下了刀虎手中的那颗人头,可是夺下之后他楞住了,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刀豹是他的叔辈,这颗人头他总不能放到地上去吧更不可能重新放进锅里,饶是他那么高的智商与情商,他也一样被难住了。 其实放下很简单的,只是于刀家的礼法又不符合。 我看得出刀小宝也在强忍着恶心,他甚至一双眼睛都没敢留在刀豹的人头上。 “小宝,把它放在桌上”我说话了,刀小宝看了看我,我点了下头,他这才把那人头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他跑到了刀龙和刀虎的面前,帮着刀龙想要制服刀虎。 我和言欢没有动,言欢是懒得动,可能刚才那个场面让她的心里也不舒服,此时她很可能连看都不愿意看刀虎一眼,我倒没有这样的心思,我只是想看明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控制住了刀虎。不是那饿死鬼,饿死鬼没有那样的本事,不事先控制住刀虎的心智,刀虎肯定不会自己把那匿魂伞给带回刀家的。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着了别人的道儿,我相信驱赶他身体里的饿鬼,刀龙或者刀小宝任何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本事,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重要的是要找出控制刀虎的手段,那才是最主要的,否则就算那饿鬼被拿下了刀虎也仍旧是这么神智不清,听命于那个控制他的人,谁知道还会生出多大的是非 刀家的护卫确实很是警觉,我们在屋里闹腾出的动静他们马上就发现了,接着这有五、六个人冲了进来,等搞清是什么状况以后,合力把刀虎也制住了,果然和我预料的一般,那饿死鬼很快就被他们给拘住了。 猎魂世家可不是盖的,等闲的厉鬼恶魂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菜。 可是饿死鬼虽然被拿住了,刀虎还在奋力地反抗着,他还是象中了魔一般,连自家的这些叔伯兄弟大侄子什么的都不认识了,而且对付刀家的人他用的并非法术,而是蛮力,虽然已经被众人给绑住,可仍旧是呲牙裂嘴,张牙舞爪,仿佛打了鸡血,他一直在挣扎着,我猜想只要放开他,他一定会又继续战斗。 “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附身的鬼已经抓住了他怎么还是这副样子”言欢不解地问道。就连刀家的人也都望着我,他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竖起了食指:“嘘” 我并不是故弄玄虚,因为刚才我确实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很轻,“咕咕”声,那声音很象是鸽子叫,却比鸽子的叫声还要小声得多。 我走到屋外,目光在整个院落里扫射了一圈,终于我看到了院墙上的站着一只乌鸦,一双眼睛射出绿光,那“咕咕”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乌鸦竟然不叫,只在喉咙里发出“咕咕”声,我冷笑一声,刀小宝、言欢也跑了出来,刀小宝惊叫一声:“哑鸦”我淡淡地说道:“不只是哑鸦,你没发现这鸦上附着的鬼魂要比那饿死鬼要厉害得多么” 行走江湖的术士、法师最碰遇到的就是“哑鸦”,别小看了这家伙,它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特别训练出来的,要知道大多的术士、法师都是通过法术来看吉凶,测祸福,凭的除了自己学习的一些本事还要借一丝天地的灵气,施放法术也是如此。 否则你凭什么能够知过去未来就凭那书本上的那套不够,要是那样就可以了,自己去弄本书看就能够解决问题那我们早就失业了。所以还得借天地的灵气,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窥破天机,那吉凶祸福都蕴藏在天机之中。 这也就注定了这些江湖术士总是在某些方面有一点弊缺的,因为他们泄露了天机,泄露天机是一件折福、折寿的事儿。 “哑鸦”就是专门用来压制术士、法师施法用的工具,鸦原本就是极阴、不祥的动物,传说听到乌鸦叫就会有祸事近,不过“哑鸦”是不叫的,但它却如影随行地跟着你,一来是破你的法,二来就是迷你的心,试想一下,听几声鸦叫都有大祸临头,天天这样一个东西总是跟在你的身边,那厄运与阴影几乎就把你整个人给笼罩了。 说到破法与迷心,乌鸦自身是不可能做到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是那个喂养它的人。说白了,这玩意只是个介质,不过明显我们眼前的这只“哑鸦”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它的身上还附着了另一个厉害的魂魄,我很佩服这鸦的主人,这手段可是高明至极。 那乌鸦也发现了我们,它那双泛了绿光的眼睛也望向我们这边,那眼神中竟然有不屑,喉咙里“咕咕”了两声,也不等我们有任何的动作它就飞了起来,它并没有马上就飞走,在院子上空盘旋了两圈才离开。 它是在示威,我苦笑了一下,刀小宝说:“可惜,让它给跑了”言欢说道:“那怎么办,我们拦得下它么” “哑鸦”离开后刀虎的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整个人都吓坏了,他开始恶心、呕吐,他自己根本就不曾想过他会煮食自己兄弟的人头,他把黄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望着蹲在地上呕吐的刀虎,我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他还不是完全的好了,得切断他与“哑鸦”的那一缕联系,他现在的清醒不过是“哑鸦”已经飞出了控制范围,一旦它再飞回来,刀虎很可能还会被它人迷住了心智。 不过转念又想了想,如果切断了这一缕关联,那么很可能想要查出谁是陷害刀虎的人就难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又有人来了,来的是个年轻人,他说刀七爷请我、言欢和刀龙过去一趟,这儿发生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刀龙让人留下来看着刀虎,虽然他已经清醒了,可是我们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奇怪的是他也不提切断刀虎与“哑鸦”的那丝关联的事情。去刀七爷家的路上刀龙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想法与我的一样,希望能够通过这一丝关联来查出那个幕后的黑手。 不过我们却没想到,刀七爷不同意,他说这样对刀虎不公平,会让刀虎承受更多的身心折磨,他瞪着刀龙:“你别忘记了,刀虎是你弟弟,亲弟弟,豹子死了,虎子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了”: 第228章 两种意见,小狐狸 刀七爷说的很对,任何人都可以起心利用刀虎来钓出幕后黑手,唯独他刀龙不能,至少他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刀豹死了,刀虎是他唯一的兄弟,三兄弟之前的感情可是十分的要好,记得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他们三兄弟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刀虎和刀豹对他这个兄长很是尊重甚至还有些畏惧。 不过此刻我却有些糊涂了,刀家这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对同一件事情的态度竟然截然不同,特别是刀七爷,让我觉得他要更加的感性些。 刀龙叹了口气:“我不是不疼爱我的兄弟,可是你们也知道,刀家是猎魂世家,近六十年了吧,都没有任何鬼怪敢到刀家来撒野,可现如今却发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次受害的是刀豹,被牵扯的是刀虎,那下一次呢,刀家还有谁会再出这样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清,再说了,这事情关乎着刀家的颜面,还有,我认为这件事情与太婆的失踪也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我觉得我不应该因为兄弟之亲而废公,而且我想我们应该能够有能力保证刀虎的安全。” 刀七爷望向我:“我还是不同意,我认为应该立即切断刀虎与那哑鸦的关联,不要让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次的事情在他的心里一定已经产生了很坏的影响,他或许这一辈子都要活在恐惧与内疚之中,我们不能把他再伤得更深,不能啊” 刀龙和刀七爷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他们的情绪都十分的激动,表达的情感也很是真切,我原本想他们其中一定有一个人与刀虎的事情有关系,与“死神之影”的事情有关系。 我还想通过刀虎的事情来把他们看个清楚,可是不曾想现在我却更加的迷糊了,我望向刀小宝,那小子倒好,站在一旁闭起了眼睛,完全在闭目养神嘛,根本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想了想:“七叔,龙哥,这事情我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你们是刀虎的亲人,该怎么做你们还是好好商议一下吧,不管你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没有意见。另外龙哥,一旦虎哥醒过来,精神状态好一点请你马上通知我,我希望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只有刀虎自己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着了别人的道儿,也只有他才能够说清楚龙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刀家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也说不清楚,从一开始他就被迷了心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根本就是毫无知觉,毫无意识的。 我和言欢领着刀小宝离开了,至于刀虎的问题就留给他们自己去伤脑筋了。 回到我们的住处,我望着刀小宝,这小子刚才在刀七爷和刀龙的面前一副死样,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吧,你是怎么样的”我淡淡地问了一句,刀小宝微微一笑:“其实这件事情我的看法和七爷的一样,应该切断虎叔与那哑鸦的关联,一来么是让他自己完全的恢复心智,或许他还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二来刀家埋头这样一枚定时炸弹,始终是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的。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想通过他来查幕后黑手,可是你们的心里也清楚,哑鸦的主人如果就是幕后黑手的话,只要他断了自己和哑鸦的联系,那哑鸦也就不过是一只普通的乌鸦罢了,我们能从一只普通的乌鸦身上查出什么呢” 这小子说得没错,照他这样的说法看来,想通过刀虎与“哑鸦”的关系查出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相反却给刀家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根本就是弊大于利,我问这小子刚才怎么不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他翻了个白眼:“我说大哥,七爷、龙叔甚至于你和言欢姐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些问题你们会想不到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彼此试探,我可不想跟你们一道儿疯。” 我苦笑了一下,这小子才真正是个人精。 “好吧,那你再说说,切断了刀虎与哑鸦的关系后又该怎么办,你应该也知道,刀虎是在迷失了心智之后做出的这一切,我几乎可以断定,一旦他醒过来,他根本就不会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记忆,他唯一能够想起的就是他在自己晕过去前看到的那一幕,啃食自己兄弟头颅的那一幕。” 我倒是要听听刀小宝到底有什么高见,言欢一言不发,她望着我和刀小宝说话,脸上很是兴致盎然。看来她也对这个刀小宝很感兴趣。 刀小宝轻咳了两声:“拜托,欢姐您能不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很象是在看怪物的,其实我除了聪明一些也就没有太多的优点了,其实我很懒的,很多事情我都懒得动脑子,所以我这聪明基本也是白搭,常常不动脑也就锈了。”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处熟了些,再加上他在我们面前也就是个小屁孩,这样的动作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反而让彼此之间显得更亲昵些:“快说啊,卖什么关子。” 说完我点了支烟,刀小宝这才说道:“大哥,太婆是在刀家失踪的,同时失踪的还有她身边的几个亲近的随从,乐癫散人是您的师公,或许他应该告诉过你吧,太婆的失踪就好象是人间蒸发,整个刀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警觉,除了你师公说当时被死神之影纠缠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征兆,而最早发现太婆失踪的人是刀向东,他因为有事去找太婆,才发现整个内院都空无一人。” 说实话,他说的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师公只是说那晚他被“死神之影”纠缠,拉着太婆就失踪了,连同她身边的人,当时听他说那口气我还以为太婆应该是被人绑架的,可此时刀小宝用的词也很有意思,“人间蒸发”,那就是突然没有了踪影,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自己躲了起来,二来就是被人掳走了。 其实一直到现在刀家的人都无法确定,刀老太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很多的人都倾向于她和她身边的人是被人掳走的,否则一个家族的主脑人物去哪里应该是有交代的,这也是家族的规矩。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刀老太婆自己给藏了起来”我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小狐狸精了,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刀小宝耸了耸肩膀:“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说的刀家人都知道,我只是很客观地表述了一个事实。” 我苦笑了一下,我突然发现自己比起面前这个小怪物来说就要幼稚得多了,现在回过头去想想我掺和刀家的事情并不很明智,我很反感这样的家族纷争,听这小怪物的话我隐隐有些明白了,这其中不只是“死神之影”的问题,还有家族势力的内部纷争。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就算现在我后悔掺和进来也没用,因为我已经卷进来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一往无前的把这事情查下去。 “如果我说希望你能够给我一点建议,你会说些什么”我确实很需要他的建议,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言欢:“以不变应万变,刀家还会有事情发生,只有出点什么事,才可能找到蛛丝马迹,再说了,虽然你答应帮刀家把事情查清楚,可是你们和刀家并没有约定时间。” 我眯缝着眼睛,言欢轻轻碰了我一下:“我觉得他说得没错,二子,我们就等呗,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没事就把我们认为有问题的刀家人叫来问话,总得磨着洋工,咱这叫骑驴看唱本,先走着再慢慢瞧。” 我点了点头,刀小宝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他就先回去了,明天一大早他再过来:“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早睡早起对身体有好处。”临走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言欢叹了口气:“他若还能算是个孩子,那这个世界的孩子就太可怕了。” 闲下来我才感觉到肚子好饿,打了个电话让刀家的人给我弄碗面条来,他们的动作还真快,十分钟后面条就送到了。 我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言欢:“言家与刀家相比,有什么区别最明显的地方” 言欢说道:“刀家虽然也和其他两个猎魂世家有接触,可是只是一些信息上的互通,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合作,所以刀家其实一直都是被言、白两家所排斥的,可你排斥也没有用,因为他们有些人也在为官方做事,所以刀家在很多方面比言家都要厉害得多,他们有着强大的社会关系。当然,在家族管理上却是大同小异,都是家长制。另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分别就是刀家的人情味是三个世家里最重的,刀家的猎魂师如果客死异乡,只要死能见尸,他们一定会把尸体运回刀家来安葬。” 言欢这话我不敢苟同,来刀家虽然时间很短,可是我却没能够感受到刀家人真正的人情味,在我看来刀家的一切纷争都是家主之争,那家主的位置就象块骨头,而那些眼红这位置的人就象一条条的饿狼饿狗,我在心里苦笑,一个家主就这么有吸引力么: 第229章 被鬼玩,郁闷 人这一生总是在追求着一个或者是很多的所谓的目标,可当他达到了那个目标的时候突然才发现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甚至还会发现他原本已经拥有的最为珍贵的却在追求的过程中遗失了,再也找不出来了。 当他想再回过头去寻找的时候,为时已晚,岁月蹉跎了,时间变了,人变了,事也变了。我们总是觉得抵挡不住许多的诱惑,其实这是我们在为自己渐渐迷失的本心在找着诸多的借口,归要结底,是因为我们的欲望太多,明明知道贪、嗔、痴是我们的恶根,我们非但没有去想办法去除它,相反,还找理由,找借口让它滋长。 修行的人往往就因为这个把自己的修为给毁了。 一些佛门不再是清净之地,一些道观也成天被世俗的铜臭熏陶着,而修行的世家也是如此,比如刀家这场权利之争,原本刀家也是除魔卫道,猎魂捉妖的修行世家,可却因为家族的权利之争而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甚至还有人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死神” “死神之影”能够在刀家兴风作浪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俗话说得好,没有家贼又怎么可能引来外鬼 吃完面条,言欢给我倒了杯茶,我点了支烟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吸着。 “二子,在想什么呢”言欢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一边捋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胡思乱想了一气,我在想修行的人如何能够守住本心,如何能够在逆缘中坚持。”言欢笑了:“你不会是想要出家了吧不过我很好奇,你若是出家到底是做和尚还是当道士” 我也笑了:“我可没想过要出家,再说了,出家不出家与修行何干,这个世界多的是有口无心的和尚、道士,只要有心,入世又何尝不能修行呢” 言欢摆了下手:“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眼前吧,刀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我说道:“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听刀小宝的建议,慢慢查,慢慢等” 说到刀小宝,言欢问我对这小子是怎么看的,我说这小子很聪明,而且人能够很准确地解读人心,如果是走正道,他今后的道路可以走得很远,如果是走邪道,那么他将会是比我们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敌人都更恐怖。 言欢说那就把这小子铲除在萌芽状态,我白了她一眼,她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说铲除就铲除。我说这样的孩子其实主要看你是怎么引导的,我倒是很希望能够有高师能够点化他,或是有名师指引,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误入歧途的,不过我是不够格做那么名师的,不是我妄自菲薄,我知道自己这半吊子的。 言欢吐了个舌头:“好了,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让她先去睡,因为我算定了一会会有客人上门,言欢听了也没了睡意:“哦刀龙吧”我点了点头,我觉得刀龙应该会来找我,关于刀虎的事情他一定有话要说。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快十二点的时候茶几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刀龙打来的。 “小赖,还没休息呢” 他这是废话,他打的是客厅的电话自然应该是知道我没有睡的,我说没有,刚吃了夜宵坐一会再休息,他说那正好,他想过来坐坐,问我方便不方便。 我当然没有拒绝,十分钟不到他就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才坐下我便问他刀虎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叹了口气:“已经醒来了,只不过你若是想在他的身上打听出什么恐怕是不可能的,对于之前的事情他说他根本就一无所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记得他手里拿着豹子的头”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题:“也就是说他是怎么回的刀家,怎么会出现豹子的尸体以及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他都记不起来了。” 这和我之前想的几乎一模一样,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寄任何的希望。 我问刀龙最后他们是怎么决定的,刀龙说他听从了七叔的话,切断了刀虎与那“哑鸦”之间的联系,不管怎么说刀虎是他的兄弟,豹子已经死了,虎子不能够再出什么。 我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其实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们想通过哑鸦找到那幕后黑手,可只要他切断自己与哑鸦的联系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办法。” 刀龙没有说话,而是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然后自己点了一支。 言欢静静地坐在一旁,她没有插话,只是听着我们的谈话。 我拍了拍刀龙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更清楚你当时做这样的决定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痛苦,刀虎是你的弟弟,亲弟弟,可为了整个刀家,你却必须要让他承受委屈,甚至危险,这种牺牲是很让人痛心的。” 刀龙苦笑了一下:“不仅仅是为了刀家,这件事情应该不再只是刀家的事情,真让死神之灵凝成,让死神复活,那么它造成的危害远远就不是一个刀家能够承受的。”刀龙说得没错,如果这真是他的内心想法,我为刚才对刀家人于情感上的猜测而感到愧疚,在心里向他道歉。 我说道:“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留下来了。” “啧啧”屋外传来两声怪叫,言欢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和刀龙也警惕地跟着冲出屋子。 这不是人发出的声音,确切地说应该说是鬼叫声,我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念头那就是“死神之影”来了,来得可真快,看来他们还真不希望我闲着,先是出了刀虎的事情,继而马上又冒出了“死神之影”。 我们三人站在门口,果然,在庭院中那水池的假山之上有一团黑色的雾影,一个人的形体,一双眼睛带着赤红的光芒。 “死神之影”确实是“死神之影” 而这个“死神之影”比起伊奇阿他们那个还要厉害,还要难以应付得多,它的双眼已然赤红,说明它马上就会转变成“死神之灵”了,再接下来就可以进行召唤仪式了。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动,我相信无论是言欢还是刀龙的心里应该都充满了恐怖。 “它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我淡淡地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家伙。 言欢说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和它拼了。” 刀龙轻声说:“最好别轻举妄动,看看它到底想怎么样,以我们三人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我点了点头,刀龙说得对,当然,除非我手中的那个三圣印记能够发挥它的力量,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让它发挥力量。 我现在不得不佩服小师公,至少他能够抵抗这家伙很长一阵子,他敢和它斗,而我们三人此刻根本就是连斗志都没有。 不过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的,既然决定要留在刀家,迟早我们都会与“死神之影”对上,只是我没想到是这么的快,今天进入刀家它就登门拜访了。 我冷冷地说道:“我真好奇,这家伙背后到底是哪个高人。” 我踏出去两步,言欢提醒我要小心,我对她点了点头。我想看看那家伙对于我的靠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过我也不敢大意,左手藏了一枚“天雷符”,右手打了个手印,只要它有任何的异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我还年轻,当然不会嫌自己的命长了。 就在我踏出第四步的时候那黑影一下子向我扑来,幸好我早有准备,一记“莲花印”飞出,接着祭出了一个“天雷”,它的攻势被顿了一下,但它却避开了“天雷”,倒是实实地接住了“莲花印”,不过它却象是没有事儿一般,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这“莲花印”的威力并不小,怎么着用在它的身上就象小孩子过家家 我马上跟着拍出了“九字真言印”,一环扣着一环,一式接着一式,那施放大手印的速度也是很恐怖的,一轮手印我一气呵成。 不过却没有任何的作用,它东斜西歪的,根本就不费什么劲就躲过了。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发麻,它存心就是在戏耍我,我对它几乎就构不成一点的威胁。 被鬼玩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我的心里很是气愤,言欢也冲了上来:“祭鬼令旗”刀龙被言欢这样一叫,也跟着祭出了鬼令旗,东西南北中各一面红旗一面黑旗,接着言欢的困魂符和鬼幡频频出手,刀龙也使出了他的手段。 顿时院子里就上演了一幕成人版的小鸡抓老鹰 我们三人对付“死神之影”,它却根本只是东藏西躲就把我们给让过了,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不出手,其实我的心里很是紧张,我不知道它若是出手我们会不会还能够这样安然无恙。 我很纳闷,我们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刀家的人怎么没见来,我一边打出手印一边问刀龙:“怎么不见刀家的人来”刀龙说很可能守卫已经被它解决了,其他人并不知道这边出了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长短粗细的像爆竹一样的东西用力一挤,只见一道火箭就冲上了天空,真没想到刀家竟然还有这么原始的报警工具。: 第230章 宾与囚,一步之遥 刀龙发出了求救的讯号,他说要不了多久刀家的人就会赶来。 可是根本就等不及刀家的人赶来了,“死神之影”已经出手了,我们没想到的是它的目标却是刀龙。我原本以为这家伙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它却对刀龙下了杀手。 它突然飘到了刀龙的面前,伸手就向刀龙的颈部切去。 别小看了它这一掌,那不是掌,是锋利的钢刀,不,它甚至比钢刀更加恐怖,那是凝聚着黑暗法术的一刀 我一把攥过刀龙,下意识地抬手去格挡,可当我抬起手的那一刻我心里暗暗叫糟,这手臂真要叫它给切去了还了得,我想要缩手已经来不及了,可就在这一刻发出了,只见我掌手的三圣印记一下子闪亮起来,闪着淡金色的光芒,接着一个金影一下子从我的掌心飞了出来,直逼那“死神之影”,却听“轰”地一声,那“死神之影”竟然被金影撞飞直直地撞在了假山上,我原本认为“死神之影”是虚无之影,却不料竟然把假山给撞成了两截。 “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一段朗朗的读书声仿佛无处不在,只是这些语句却是大杂烩,论语、孔子家语层出不穷,那金色的人影看上去很是虚无,又带了飘渺的金色雾气,若不是从他所吟诵的语句来看,我还真不知道这三圣印记中飞出来的是哪位圣者。 谁说儒家迂腐我一定要问候他亲妈,那金影的速度很快,它根本就不讲什么章法,死缠烂打,他的招式只有一个字:撞,可偏偏就那么管用,“死神之影”竟然被他撞得根本就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死神之影”原本那赤红的眼睛也慢慢地开始暗淡了,终于它狂叫一声,“倏”地一下子消失了,它逃了就在它消失的同时金影也一下子不见了,读书声戛然而止,就仿佛这金影从来都不曾出现过,前后持续不到三十秒。 刀龙和言欢都呆了,楞神儿地望着我,刀龙结巴地问道:“赖二,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言欢抓起了我的手望着掌心的那个三圣印记:“二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记得赖布衣说过,有这三圣印记至少我多了一点自保的能力,只是我没本事掌握它,对于我来说,这就成了一个被动的技能,在特别危难的时候它才会自己显出威力。 “我也不知道。”正说着,刀家的人才冲了进来,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领头那人看了看我们然后问刀龙:“出了什么事了”刀龙淡淡地说道:“死神之影出现了,多亏赖二兄弟把它赶跑了,对了,巡逻的守卫是不是出事了”那人点了点头:“三个巡夜小组的人全都遇害了,原来是死神之影,怪不得他们连示警的机会都没有,既然这儿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就撤了” 他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疑惑,他一定不相信我能够撵跑“死神之影”,不过对于刀龙的话他却不怀疑,刀龙在刀家的地位不一般,年轻这一代的领头人,而且还是刀家的核心层人物。 在这样的世家里,并不是辈份高就一定管用的,还得看在家族中的地位,象刀龙这样的人,就是爷爷一辈的一般人也得给他面子,甚至看他的脸色。 等人全部离开以后,刀龙才拉住我的手:“赖二,谢谢,谢谢你”我笑了:“有必要那么客气么,其实也只是歪打正着,若不是那印记显了威力,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呢,不过这样的刺激以后来是少来些,我这小心脏可是承受不了。” 刀龙也笑了,经过今晚这场打斗,我和刀龙之间的关系仿佛又近了些。我问他“死神之影”为什么想要杀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却觉得好象是有人故意在针对他们三兄弟,他说:“你想想,先是豹子出了事,人死了不说还被分了尸,尸首异处,接着是刀虎也出了事,还用那样残忍的手段,让他亲自啃自己弟弟的头颅,现在它又想除掉我” 还别说,刀龙的分析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那你认为是什么人想要除掉你们”我轻声问道。刀龙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有一点,刀家不舒服我们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就算是在外面,我们也有些仇家,你们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总是会不经意地得罪了什么人而自己却并不自知,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我们兄弟三人的命。不过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别落我手里,不然我一定轻饶不了他,不管他是谁” 因为这样一闹,大家就没了谈兴,刀龙又坐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言欢问我觉得刀龙说的是不是有些道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刀龙好象在我们的面前故意隐瞒着什么。只是他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好多问,言欢皱起眉头:“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那死神之影会突然对刀龙出手,那时候你离它最近了,对你出手不更简单得多么它甚至在你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判断的时候就杀了你。” 我笑了:“刀龙不是说了吗人家压根就是冲着他来的。” 言欢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谁能够说得清楚那死神之影就不是跟着他来的他前脚到,后脚那玩意就来了,说不定啊这根本就是一出苦肉计,贼喊捉贼,我在想刚才你若是不拉开他,他会怎么应对。” 我正色地说道:“欢儿,不管怎么说,我不后悔当时拉开他,毕竟你也只是猜测,假如你的猜测是错的呢如果真让死神之影在我们面前杀了刀龙,你觉得刀家的人会轻易放过我们吗要知道当时可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他若真死了我们两人的嫌疑就最大,到时候我们这座上宾当不成不要紧,很可能就会成为了阶下囚,那时候就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言欢吐了下舌头:“我还真没想过这一点,怪不得你会问他为什么刀家的人不出现,原来你是怕到时候他死在我们这儿我们说不清楚”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我并没有危言耸听,坐上宾与阶下囚对于我们来说刚刚就是一步之遥,也就是说一念之间我们的命运就会有很大的改变。 “二子,我突然发现你的心眼还真多,我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言欢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望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我叹了口气,江湖险恶,谁知道哪一步是陷阱那一步是圈套,不多长几个心眼能成么,总得知道什么时候该绕什么时候该跳吧 一晚上的折腾我还真有些困了,我们洗漱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可还没入睡床头的电话就响了,是刀小宝打来的,原来刚才的事情他也听说了,看来刀家的消息传得还真的很快。 他只是简单地问候了两句,表示了关心就挂了电话,接着刀七爷竟然也打电话来慰问,他说他会增派人手进行巡逻,一定要保证我们的安全。不过他对于我能够赶跑“死神之影”好象很有兴趣,绕山绕水地问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只得一直和他吱吱唔唔,三圣印记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的心里也在担心,刀龙会不会把那金色人影从我掌心钻出的事情说出去,虽然我和他提过,别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他值得我相信吗 挂了刀七爷的电话我才算是消停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是言欢和刀小宝在客厅里聊天的声音把我吵醒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只是时不时能够听到言欢那银铃般的笑声。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我这才起来。 “哟,起来了早餐是没得吃的了,再一会就要开早饭了。”言欢望着我说道,我对刀小宝笑了笑:“小宝,什么时候来的”刀小宝说道:“八点多吧,我来的时候欢姐就已经起来了,她说你昨晚累坏了,让你多睡一会,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音把你给吵醒了” 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是该起来了,我对刀小宝说道:“小宝,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刀小宝忙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七爷让我来就是给二位做好服务的。”我说想在我们的院子里和客厅里装上监控探头,刀小宝楞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担心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怕假如哪个刀家的人在这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说不明白对吧” 这小子确实是个鬼灵精,竟然把我的心思给猜得那么准。 我“嗯”了一声,刀小宝说道:“没问题,我马上就安排,花不了太多的时间,我把线并入刀家的安监网络,然后再在你们的书房里布一个终端,到时候你们也能够自己备份一份备查的。”我很佩服这小子的心思缜密,他说干就干,很快就给负责安保的人去了电话。: 第231章 说出秘密,安危之忧 监控才装好,刀七爷就亲自过来了,身后还是那两个年轻人,刀小宝偷偷告诉我,那两个是七爷的保镖,很有几下子,对付鬼怪七爷能耐,这两人主要是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他一把年纪了,打打杀杀是肯定没那本事的,这两个小伙子可说是刀家身手最好的了。 刀小宝还告诉我,其实刀老太婆身边也有这样的高手,不过随着太婆一道失踪了。 “小赖先生,昨晚多亏了你,救了刀龙一命。”刀七爷拂着他的胡须,微笑着向我致谢,我摆了摆手:“七叔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再说那也是运气,您也应该听说了,假如当时不是出现了一个奇迹,搞不好我也会跟着挂了。” 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瞒他什么,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不说,刀龙也一定会说,刀家的人肯定都会知道的。我和刀龙的关系也就是泛泛之交,就算我救了他我也不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就近了多少。他是刀家的人,刀家有刀家的规矩,昨晚的事情他是要给刀家一个说法的。 而且我相信刀家对我能够撵跑“死神之影”绝对很感兴趣,刀龙自然也没有义务替我隐瞒,倒不如我自己说出来畅快。 刀小宝站在我的身后,他这并不是对我的尊重,他尊重的是刀七爷,因为在刀七爷面前他是没资格坐的,或许这也是刀家的规矩。倒是我,坐得大马金刀的,我可不管那么多,我此刻可是刀家的贵客。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三圣印记可真是神了”刀七爷听我解释之后笑道,我“唉”了一声:“说神它确实够神,但有一点,它并不受我的控制,也许是因为昨晚那情况太紧急,它自己就起了作用吧,怎么说呢,它也算是我的一个护身符吧。” 刀七爷点了点头:“能让我看看吗” 我把手伸了过去,他看得很仔细:“释、道、儒三圣清晰可见,只是这图案有些暗淡了。”我可不想他问太多,毕竟这也是我的秘密武器,我都有些后悔这秘密没能够保住。但也没有办法,这印记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象昨晚那样危急的时候要是没有它还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呢 “七叔,其实我也很纳闷,就我所知这死神之影虽然强大,厉害,可是它要轻松地穿过刀家森严的法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偏偏它在刀家出入竟然那么的简单。”我岔开了话题,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 “死神之影”虽然很是厉害,但就算是他能够穿过刀家的发阵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引起刀家人的警觉,我仔细地看过,刀家的法阵环环相扣,其中还有许多带着报警的功能,可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收到任何的警示。这说明什么在我看来这“死神之影”后面的操控者对于刀家的法阵很是熟悉,他能够引导着“死神之影”避开法阵,再不然就是有人故意在“死神之影”出现的时候破坏了法阵,让它发挥不了作用。 说到底,刀家有内鬼。 刀七爷眯缝着眼睛看着我,半天他才说道:“我也一直存着这样的疑虑,那就是这死神之影的操纵者应该就是刀家的人,它甚至就隐藏在刀家,可是你也知道,刀家虽然不大,可也不算小,上上下下加起来至少也得有七、八百口人,二百多户。在没有确切的目标之前我们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搜查吧,那样很容易让我失分,这都还是其次,更主要的很可能会造成刀家的恐慌。现在刀家上下就已经人心惶惶了,再折腾出点什么事情,唉,难啊” 他说得没错,虽然他现在接任了刀家的掌舵人,可是他的根基也还没有稳,我也知道刀家还有人对这个家主的位置虎视眈眈。总以说他无论做什么都得小心谨慎,不能给那些人留下把柄。 刀七爷没有坐多久就离开了,我们也没有谈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相反我觉得他这一趟来似乎对于我掌心的三圣印记更感兴趣。 言欢拉着我:“跟我去书房,我有事情要说”她看了一眼刀小宝,刀小宝微笑着说道:“我看会电视。”刀小宝当然知道言欢是有私房话和我说,他也不以为意。这小子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十六、七岁的孩子说话,做事都这样的大方得体,更主要的是他对每个人心思的揣摩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进了书房,言欢就把门给关上了:“二子,你为什么要把三圣印记的事情告诉刀七爷,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你保命的法宝,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刀七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要是他并非善类,那么你等于就是把自己给卖了。” 我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他为什么一大早过来,为的就是这三圣印记,若是说要对我们表示关心慰问昨晚他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一大早来原本就是冲着这三圣印记来的,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刀龙早就已经说出去了。你也别怪刀龙,他是刀家的人,昨晚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向刀家汇报,既然要汇报当然也不会隐瞒这件事了。” 我点上支烟:“再说了,这件事情根本也瞒不住,这一次在危急关头这三圣印记救了我一命,保不准还有下一次,这一次看到三圣印记显灵的只有刀龙,而下一次又或许是在一个很多人的公开场合,这事情根本就是我不可控的。另外你再想想,除了刀龙,还有那死神之影也知道这事儿,它在孔老夫子的手底下吃了瘪,你认为它后面的人会不知道吗” 言欢楞住了,沉默了一下她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可是这样一来你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它可是你的杀手锏呐,我最怕的是有人畏惧这三圣印记而生出对你不利的心思来,可惜,李坚又不在。” 我知道言欢在担心什么,如果对方只是想利用法术来对付我有这三圣印记保护,倒也没什么好怕的,但如果他们是想来阴的,打打杀杀,甚至剁掉我有印记的这只手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自保。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言欢倒是提醒了我,还真是不得不防对手真会用那样的手段。 从书房回到客厅,刀小宝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见我们来他把电视关了:“刚才刀向东来了电话,他说想过来拜访下你们,他说接风宴的时候他正好有事儿耽误了,所以他想今晚单独请你们去吃饭,赖二哥,你要不要见他” 刀小宝倒是很尊重我,没有替我作主先答应下来。 我微笑着说道:“见,当然要见,他可是刀家除了七爷外的第二号人物啊。” 刀小宝点了下头,不过他又叹了口气:“七爷和东爷同是刀家向字辈的老人,而且东爷和年纪比七爷还要长上两岁,若非东爷不是内庭出身此刻掌握刀家大权的就不会是七爷了。” 我楞了一下,刀小宝这是在告诉我,刀家还分了内外,想想也正常,虽然同是刀家,同属于一个大家族,一样有远近亲疏的差别,他是在说刀向东的资格比刀七爷的还要老,只是刀向东是外庭的人,不属于家族核心的所在。 他还向我传达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刀向东一直对于争夺家主位置耿耿于怀。 我轻咳了两声:“小宝啊,你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立场呢,刀七爷曾经说你在刀家很讨人喜欢,无论是谁对你的印象都很好,不过我想这应该只是个表象,你总得有自己的倾向吧,假如刀家真有几股势力在争夺着,那么你和哪个势力的关系最好,至少你最同情的是哪一股势力” 刀小宝笑了:“赖二哥,如果我说在我的眼里只有亲情,没有势力你会不会相信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刀家的人,都是我的长辈或者兄弟姐妹,我讨厌他们这样的纷争,但我没有力量阻止他们,我只能够做了我自己,尽可能做到不偏不倚。” 我摇了摇头,他说得虽然很动听,可是我知道要做到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他想要真正做到不偏不倚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怎么觉得你更同情刀向东呢”言欢轻声问道。 刀小宝说他并不是同情刀向东,他只是尽可能客观地让我们对刀向东有个了解。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刀家的一些情况,至于说同情,其实我更同情的是太婆,一直以来她操持着刀家并不容易,只可惜到现在仍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刀小宝说到这儿有些戚然,眼圈也有些湿润了。 刀小宝是孤独,是刀家把他带大的,据说还是刀老太婆把他给捡回来的。如果说他的母亲给了他第一次的生命,那么刀老太婆就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对刀老太婆的情感特殊一点也很正常。: 第232章 感恩,还是忌惮 刀向东和刀七爷长得有和分相像,只是他的脸上总是一片威严,看不到一点的笑意,就连他笑起来的时候也一样。 “小赖啊,实在对不起,没能够亲自给你接风洗尘。”刀向东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摇动了几下。我感觉我的手让他握得隐隐生疼,终于他松开了我的手,我顿时有种血脉又重新流通的感觉。 “向东叔说的哪的话,按理说应该是我先主动去看您的,不过我才到刀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本来就是个不祥的人,走到哪儿都只能够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招惹是非,带来麻烦。”我并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刀向东没有接我的茬,而是谈起了赖布衣,他一直眯缝着眼睛象在回忆,又象在深思。 “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赖茅先生是在二十年前吧,那时候他一个人带着你,你好象只有两、三岁的样子,你没见他,整天守在你的身边就象个全职的奶爸,可以说很多的母亲都不一定做得有他好。” 我不知道刀向东说这一段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的脑子里却根据他的这段话勾勒出了一副温馨的图画。 原来我也曾经享受过浓浓的父爱。 “后来听说他被仇人打落山崖,刀家的人都很难过,或许你还不知道你父亲与刀家的渊源,三十年了,已经过了整整三十年了,记得那时候赖布衣才从普陀回来没多久,应该也就是你这般年纪,正好他要去缅因有什么事吧,路过刀家,而当时刀家并不象现在这样,至少刀家庄没有这样的规模。” 刀向东说那时候赖布衣是路过刀家庄,因为慕名而前来拜访,俗话说也就是认个门,交个朋友。只是当时的赖布衣虽然有些小名气,可毕竟刚刚出道,知道他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当时刀家的家主并没有真正把这个佛、道、儒三修的奇才放在眼里,只是让小辈们应付一下,这还是看在赖布衣的几个师父的面子上。 碰巧当时负责接待赖布衣的刀家人正好就是刀老太婆和刀向东,就算是他们,在三十年前也是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对于一个江湖后辈,他们多少也存着轻视之心,可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南亚的一个降头师领着几个徒弟来寻仇,乍一交手,刀家就有七、八个人中了招。 别看刀家是三大猎魂世家之首,但对付南亚顶尖的降头师他们却没有一点的办法,修行的人行走江湖最怕遇到的就是苗疆的毒蛊和南洋的降头,防不了,解不掉哪怕你的法术再厉害,如果你找不到正确的破解办法,那就只能够等死 因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斗法了,毒蛊也好,降头也好,它都是以毒物毒药为依托,这就讲究对症下药,盲目对抗就只能够是找死。 就在刀家面临危机,一筹莫展的时候赖布衣站了出来,他很轻易就解掉了刀家人所中的降头,更是出手把南亚的这帮人给撵走了。关键时刻他救了刀家,也因为他和刀家结下了渊源,得到了刀家人的尊重。 之后刀家又出现过两次危机,都是请他帮助解决的,所以当刀家听到赖布衣被仇家打下山崖的噩耗时,刀家出动了好几批人去那崖底搜寻他的遗迹,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听到赖茅有后的消息我们都很开心,只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刀家相见。想当年是赖茅几次三番解了刀家之危,现在却是他的后人来帮助刀家,惭愧啊”刀向东说得很是诚恳,只是我却没有见他露过一次笑容,就象他的几个兄弟一样,让人感觉总是板着张脸。 “唉,这些年来,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赖茅的尸骨,所以我们一直存着一个希望,那就是希望赖茅仍旧活着,哪一天再听到他重出江湖的消息。”刀向东说到这儿抿了口茶。 赖布衣在香江出现的消息并没有传开,伊奇阿他们来自鬼镇,也终是回归鬼镇,自然不会却散播这个消息,知情的人并不多,除了毕氏龙婆母子、我的两个师父和言欢、由美子外就再也无人知晓。 但我却不能够把赖布衣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以赖布衣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无法应付仇家的寻仇。 不过想到赖布衣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还从来都没有正经地问过言欢,之前在深南,在香江她常常偷偷去会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赖布衣现身的时候我认为那个人就是赖布衣,可是后来我又仔细地想了想,不对赖布衣中了毒,在香江治疗,他不可能到处乱跑,一会深南一会香江的,他那身体也受不了。 再说了,真要是他的话有什么事情不直接和我这个做儿子的说,而是找上言欢 我之前的判断是错的,我是被在老家果园那一役给固化了思维,我认为赖布衣既然能够回去救我们,自然就会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他亲口说过,就那次把几个萨满祭司吓跑就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再次出现吓跑伊奇阿和“死神之影”时我也亲眼看到了,他虚弱成那样,几乎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有精神四处乱跑。 想到这儿我望了言欢一眼,她说的高人是谁呢 刀向东并不知道我开了小差,他望着我轻声说道:“这些年来你那两上师父也没有打探到赖茅的下落吗”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其实这些年来我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大多数时间我都是呆在深南。若不是小师公把我叫过来,我恐怕还在深南呆着呢。” 刀向东微微点了点头:“乐癫散人这次被老七这样撵走确实心里很憋屈,他原本是太婆请来相助的,而且论起辈份来他甚至还是我们的长辈,老七做得有些不地道。他说太婆的失踪也很有可能与请来相助的三个外援有关系,可他不想想,乐癫散人是谁,他是赖茅的师叔,刀家这样对待人家,日后怎么向赖茅交代” 我没有说话,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刀向东此番前来好象就专程是为了赖布衣来的,他的话翻来覆去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赖布衣。他是在试探我还是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我此刻才觉得刀家的人都不简单,刀七爷对我的印记有兴趣,而刀向东则是对赖布衣是不是还活着感兴趣。而且从刀向东的言语表情中我能够感觉得出,他虽然口头对赖布衣是推崇,脸上却没有多少敬意。 当然,也许是他的表情并不丰富的缘故,反正我没有真正感受到他对赖布衣的关切。 “其实七叔这么做也没错,虽然他这么做是有些伤人了,可是他的话也在理,小师公也说了,对于刀家的举动他表示理解,他就留在曲镇,一来么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留下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大家也可以直面坦诚,开诚布公。另外就是一旦刀家真有什么事,他也能够及时支援。”我淡淡地说。 刀向东叹了口气:“这就是大宗师的气度啊” 我们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说好了晚上他请我们吃饭。我想推掉的,可是他盛情再三,要是再不答应就显得我们太矫情了。其实他所说的请客也就是大家一起坐坐,吃的还是刀家小灶做的饭菜。 送走了刀向东,我问言欢,对于刀向东的到访她怎么看,言欢竟然也感觉到刀向东是在试探,她问我刀向东为什么会对赖布衣那么有兴趣。我哪里说得上来,我说或许刀向东真是懂得感恩,所以他才会这样在乎赖布衣。但我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是不是他也以忌惮着什么。 其实这说法我自己都不信。 刀家的花名册送来了,我仔细地看了看,这册子做得很讲究,很细致,果然是按我的要求把刀家的所有人都按所属势力进行了分类,主要有五大支,其一是以太婆为代表的,第二是以刀七爷为首的,第三则是由刀向东牵头,这是刀家的三大势力,另外还有刀龙的一支,这一支全是少壮派,最后是自由人,也就是说根本就哪一派他们都不掺和,这类人为数不多,在刀家七、八百人里也就占了六、七十人,刀小宝便是其中之一。 我告诉刀小宝我要慢慢研究一下,让他先回去了。 刀小宝很听话,几乎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个聪明人,又能够压制自己的想法,对你惟命是从,那么这个人就很能够隐忍,而这样的人一般心里所图都不会小。 我想到这儿,心里一惊,我怎么会蹦出这样的念头,小宝还是个孩子,虽然人很聪明,可他仍旧是个孩子,他能够有什么野心,有什么图谋 我自嘲地笑了笑。 言欢见我发笑她不解地问我怎么了,我问她:“你说如果刀小宝想要图谋刀家,那么他成功的机率有多少”言欢白了我一眼:“开什么玩笑,那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再说了,他连外庭都算不上呢,他只是个外人,虽然姓了刀家的姓,却根本不算刀家的血脉”: 第233章 恐怖计划,亡者归来 这个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这一点我承认,因为我们所能够接触到的事物那些科学家都已经用什么分子、离子证实了它的物质存在性。 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最恐怖的力量是什么自然灾难自然首当其冲,接下来呢应该是深不可测的人心,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能够用计量来测量,那就是人心了。 一个人的能力、权势和地位越高,就越容易造成两个极端的结果,一是造福于万众,二是给万众莫大的灾难,这灾难有时候比起老天爷的“恩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历史上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言欢说刀小宝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想要谋求刀家的控制权,我笑了,当一个人的思想已经成熟,我们就不能够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看待了。甘露十二为相,苏秦十六岁游说六国国君,他们是孩子吗总不成整个世界都疯了,陪着他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吧。 我们有句古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就是说明了这个道理。 言欢对刀小宝的印象好象不坏,在听到我怀疑刀小宝的时候她替刀小宝说好话,刀小宝在刀家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做事认真积极,又很乐于助人,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一团和气,最主要的,他无论是说话做事都进退有度,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凡事他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的为人在我看来可以说是八面玲珑。 “二子,你不会真的怀疑小宝吧”言欢见我半天没有说话,轻轻地问。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罢了,说实话,我对这小子的印象也挺不错的,我不希望他真是这样的人,更不希望他会是刀家这场变故的真正幕后主脑。 刀家的花名册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用处,这一点我是心知肚明的,充其量只能够让我们对刀家势力划分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可是那又怎么样,这在刀家已经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就连刀七爷和刀向东在我面前都没有掩饰他们之间的泾渭分明。 “你倒是说话啊”言欢急了,她就是这样,急性子,她就是想听到我并不是真正的怀疑刀小宝。 “欢儿,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希望你能够和我说实话。”我正色地望着言欢说道。 言欢点了点头:“你问吧” 我点了支烟:“我想知道,在深南和香江你总是去见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言欢楞了一下,她估计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咬了下嘴唇:“你不是已经见到了么,他就是赖布衣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她竟然还在撒谎。 她明显有些心虚,不敢迎着我的目光,眼睛望向了别处。 “欢儿,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开诚布公好,既然你说你见的人是赖布衣,我现在马上就给他打电话”我掏出电话,作势就要拨打过去,言欢拦住了我:“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我这才收起了电话。 “我去见的是我太爷爷,也就是我爷爷的爸爸。”言欢的话让我吓了一跳,言欢曾经对我说过,她的太爷爷已经去世了,所以现在言家才由他爷爷掌舵,怎么他又突然冒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地问道。 言欢的样子很是犹豫,她好象还拿不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 我说道:“欢儿,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秘密的,对于我和我身边一切的人和事,你都知道,不是么再说了,你说过你太爷爷早已经过世,怎么又出来一个太爷爷。” 言欢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件事情连我都觉得很突然,我没有骗你,在重新见到他之前我确实也以为他已经过世了,是他主动找上我的,当他知道为了你我和言家翻了脸,他才找上我。” 我眯缝着眼睛,言欢继续说,她太爷爷的“死”是因为言家有人故意下套,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年言欢才三、四岁,太爷爷接到言家一个猎魂师临死前托人带回的讯息,说是在秦关一带发现了“死神”,我知道他所说的“死神”其实就是被复活的厉鬼或者妖怪,手法应该就是以“殉道”的方式。 可是这事情竟然是发生在十二年前,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我感觉言欢的太爷爷对于“死神之影”的事情知道得应该比我们多多了。 言欢告诉我,她太爷爷收到这讯息的时候就立刻赶往了秦关,当时他还约了白家的老家主白慕白,他们都是老猎魂师了,自然知道“死神”再现意味着什么,他们一来是想把这事儿给查清楚,二来就是想猎获“死神之影”。 可是当他们赶到秦关的时候却遭遇了伏击,“死神”的伏击言欢的太爷爷言方和白慕白两人自然不是“死神”的对手,就在他们差点挂掉的时候那“死神”却突然收了手,消失了踪影,两人才算捡了一条命,只是两人一个断了左臂,折了右腿,另一个是双眼失明。 两人接着便向各自的家族求援,可是他们并没有等来救兵,却等来了萨满教的几个高手,对方的意图很是明确,那就是要要他们的命,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在家族中,他们家主的地位已经被人给取代了 两人侥幸逃脱,他们终于明白了,“死神”的出现,萨满教人的追杀,分明就是家族里有人想借刀杀人,从而夺取家族的控制权。 言方和白慕白知道此刻他们就算是回到家族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假如他们还和从前一样,那么一些心腹可能还会听自己的,帮助自己夺回家主的地位,可是他们现在都残废了,而且家族里的人还勾结了萨满教,他们再回去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就算那些人不杀他们,也逃不过被监禁的命运。 他们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认输,于是他们隐姓埋名一直在暗中秘密调查。 可是他们查了很久,查到的结果却很是有限,但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些关于“死神”的秘密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们查到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有一个很诡异的代号,叫“亡者归来”,这个计划中提到了将要召唤十八个“死神”,并利用这些“死神”来征服一切的宗教,而在未来,只会有一个教派存在,那就是“神之召唤” 所谓的“死神”,就是那些凶残暴虐且已经被正道人士剿灭了的妖魔鬼怪,因为它们身上有着强烈的阴煞之气,暴戾之气,血腥之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拥有恐怖的黑暗法术。 “钩镰死神”就是其中之一。 听言欢说到这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假如真如言欢说的这样,那么这个“亡者归来”的计划就太恐怖了。 “太爷爷找到我,一来是因为我和言家已经决裂,他相信我不会向言家出卖他们,二来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希望我能够搭个线,他们想见一个人。” 言欢说到这儿,我淡淡地说道:“他们想见赖布衣,因为在他们看来只有赖布衣才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言欢点了点头:“太爷爷说了,到现在他们通过殉道之术,已经成功地召唤了至少三个死神,只是他们轻易不会让死神出现,那是他们的大杀器,除非到了特别危急的关头,否则他们是不会露出自己的底牌的。但是他们需要炼制死神之灵,所以他们才会弄出这些死神之影来” 我说道:“不对啊,你太爷爷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伊奇阿不应该不知道我给他的殉道的材料有问题啊”言欢苦笑了一下:“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想或许就连伊奇阿也被蒙在鼓里,殉道的事儿根本就不用他操心,他只是被利用来炼制死神之灵罢了” 我明白了言欢的意思,也就是说伊奇阿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他只是得到了一个方法,一个他认为能够复活他的心上人的方法,然后他努力地炼制着“死神之影”,希望它能够早日成为进行“殉道”仪式可用的“死神之灵”。 我坐不住了,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十二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说十二年前他们的“死神”计划就已经启动了,若不是真正要完成一次“殉道”太难太难我想他们应该早就已经成功了。言方说到目前为止,他们至少成功地复活了三个“死神”,我却觉得应该不只这个数儿,没有七、八个,也应该有五、六个了。 对付“死神之影”我们还能够尽了全力勉强凑合,可是对付比“死神之影”要强大好几倍的“死神”我们能行么尤其这“死神”还组了团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望向言欢:“所以你就引太爷爷去见赖布衣了” 言欢点了点头:“嗯,之前我告诉太爷爷赖布衣已经死了,太爷爷并不相信,他说赖布衣不可能死的,他让我一定要留心,说是只有跟着你就一定能够见到赖布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肯定。”: 第234章 逆天,非天之道 这也不足为奇,言方也好,白慕白也好,他们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了,很多事情他们只要凭着经验就能够猜测到五、六分。 平心而论对于这两个老人我还是挺敬佩的,十二年来他们并没有放弃过调查,一直紧紧地咬住了这件事情不放,他们虽然是两个人,说起来有伴,能够相互帮衬着,可是两人都是残疾,能够应对简单的生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欢儿,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我这么久,若是早知道这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我就说呢,难怪在赖布衣出现以后言欢就再也没有那些奇怪的行动了,原来是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言欢低下了头:“二子,你也知道,我是受人所托的,不该说的我自然就不会说了,再说我,我不是跟在你的身旁的么,至少在关键的时候我可以帮着你做出正确的判断。二子,这件事情暂时别告诉任何人,太爷爷说了,这件事情一旦公诸于众会引起很大的动荡,所以我们只能够暗中调查,除非有了结果,否则我们就只能隐忍。” 言方他们还查出,“神之召唤”这个组织已经渗透到了华夏的各大修行世家,以及一些大派中去了。言家和白家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渗入才导致了他们这样的结局。 说完言欢就不再说话了,我也没有说话,我得花些时间消化掉言欢给我透露的这些信息。偏偏这样的事情是江湖事,只能江湖了,你总不可能去报案说“死神”来了吧 那样人家还不把你当成神经病给扔进精神病院去。 “现在你已经全都知道了,你说吧,打算怎么办”言欢嘟着小嘴,煞是可爱。 我拉住了她的手:“你说呢我们该怎么办”言欢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太爷爷倒是说过,我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让他们给影响了,另外,他让我们一定要小心,倘若真对上死神以我们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与之一搏的。” 这一点言欢就是不说我的心里也清楚。 言欢又想到了刀小宝:“所以我说小宝应该不可能与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十二年前他多大啊”我笑了,我是因为言欢对刀小宝左一个孩子,右一个孩子的叫,她却忘记了,自己比刀小宝也没大多少,也就是一、两岁的差距。 大约四点半钟左右,刀小宝来了,他说是来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吩咐,我告诉他一会陪我们一起去刀向东家赴宴,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他看了一眼我扔在茶几上的名册,轻声说道:“其实这名册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顶多就是大抵知道刀家有多少人口,代号是多少。” 我望着这个大男孩:“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查”刀小宝说道:“我有种预感,那死神之影应该就躲在刀家,我已经让几个小伙伴去查了,一有消息他们会马上通知我们。” “你不应该让他们去冒险,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聊得一会,刀向东的人就来请我们去了,我原本以为刀向东会在刀家招待我们,没想到他请客的地方是在镇上,他还请了一个贵宾,那就是小师公。 小师公见到我们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 “小师公,你还好吗”坐下以后来问道。 “我好得很呢,不过二子,你给我那点钱已经折腾完了,干脆这样嘛,你身上不是有银行卡么,要不然你扔给我两张,我缺钱的时候自己取去。” 我白了他一眼,还真把我当成自动提款机了 不过我还是掏出了一张卡,反正钱财是生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这里面有五万,你拿着吧,省着点花,这几乎已经是我最后的家当了。”我并没有骗他,他这样可着劲的糟踏钱,再多都不够的。 小师公板着脸:“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花你的钱你不乐意了,小子,我告诉你,我愿意花你的钱你应该感到荣幸的。”我忙笑道:“荣幸,荣幸,荣幸之至” 刀向东在一旁看着我们说话,他没想到我和小师公之间竟然是这样的随便。 吃饭的时候我们没有再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和刀向东要说的下午都说了,这顿饭更多是礼节性的,所在没多久就散了。 我和言欢并没有急着回刀家,而是跟着小师公去了旅店,我让刀小宝一个小时以后再来接我们。 “刀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臭小子,看样子人家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啊”小师公一面把玩他的精品茶具一边说,我没接他的话茬:“和哥,这套茶具怎么着也得一、两千吧出门在外,有必要这么享受么到时候带得走吗” 他尴尬地笑了笑:“带不走就留在这儿嘛,后面来的人也可以享受啊,这也算是为那些好茶的人做点好事,你没听说过么,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赠人玫瑰赠你自己的啊,他咳了两声:“行了,不就是俩渣渣小钱么这点钱我还真没看在眼里。再说了,你管刀家的事情可不能白管,该提的条件你得提,必须得提,刀家有钱,你就是要个三、五十万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我笑了:“那刀老太婆请你们来不会没什么好处吧” 他叹了口气:“当然有好处,不过我还没见到那好处在哪,她就不见了,出了这档子事别说好处了,他们能够让我们活着离开刀家就已经是庆幸的了。” 言欢说道:“对啊,小师公说的没错,我们凭什么要帮刀家啊,一分钱好处都没有还得承受凶险,一会回去我们就去找那刀七爷,一定得和他说清楚了,这忙我们得帮,但他们要付钱,就叫个五十万,不二价,先付一半” 我石化了,我对言欢说道:“要说你去说,我还真心说不出口来。”其实我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我凭什么要免费替刀家做事啊,就因为他们说赖布衣好话么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老赖以前替人家做事是不是也是赚了一笔钱 “你们要不要这么现实啊开口闭口就是钱,我以为除了柱子,大家都不会把钱看得太重呢”我又说了一句。 小师公冷哼一声:“不看重钱也不对,行善也离不开钱,就拿你小子来说吧,据我所知你的那个法器店根本就挣不了几个钱,又拖了那么大一帮子人,吃啊,住啊,穿的不都得开销,你总不能让大家陪你一道饿起肚皮,勒紧裤腰带和你一起去做所谓的善事吧再说了,我们不是装神弄鬼玩迷信骗人害人,挣点劳务费总是应该的,哪怕是挣多了,取之于民再用之于民呗” 我楞住了,还别说小师公的话挺有道理,言欢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就是,你不是雷锋,再说了,雷锋人家可是吃穿不愁的,要真让他三、五天不吃不喝,他也没力气做好事吧” 我苦笑了一下,言欢的歪理邪说虽然话丑了些,也占理上。 “好了,言归正传,二子,你也和那死神之影对上了,这样看来我们应该能够确定了,那死神之影应该就在刀家。你得用心查查,只要追出死神之影就能够挖出刀家的那个内鬼来,或许还能够有更多的收获。不过你们得小心一点,我知道你那玩意时灵时不灵的。唉,可惜刀老七那家伙不让我去,我还真不放心你们两个小鬼”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言欢说道:“和哥,你也别担心,不是还有刀家的人么我们已经找过刀七爷,他也加派了人手保证我们的安全。而且二子那印记其实还挺灵的,只是非得到危急的关头,还别说,你是没见到,那仙影儿真是厉害,死神之影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几下就撞得它落荒而逃了” 小师公笑了:“那还用说,仙与鬼能同日而语么臭小子,你可是捡到宝了,如果这东西真让你能够随心所欲地运用那你就无敌了,所以说呐,上天其实很公平,它最懂得平衡之法了,让你拥有逆天的能力,可是你自己无法运用,最终还得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 我点了点头,之前我曾经想过,如果自己能够把这印记运用自如那该多好,那么我就不会惧怕一切的牛鬼蛇神了,可小师公的话说得对,那毕竟是外力,这种逆天的能力严格说来并不是属于我自己的,真要能够自如运用的话那么无形中也就打破了这世间的某一各平衡,这一定不符合于天之道。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刀小宝来接我们回刀家。 “不急着回住处,我们要先去见刀七爷。”言欢对刀小宝说道。刀小宝“哦”了一声,也不问为什么,我知道为什么,言欢这鬼灵精一定是想去和刀七爷谈买卖去,我也很好奇,言欢会怎么开口,刀七爷是不是真会答应她付给我们一笔钱。: 第235章 报酬,怀疑 刀七爷正在客厅里品着茶,见我们来他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尝尝,这是上好的普洱呢,这茶在市面上你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到,听说都炒到了七千多一斤。” 我笑道:“哟,那我们得尝尝”言欢说道:“二子,我倒是觉得你还是别尝了,这要是喜欢上了这一口,你哪来钱去买这七千多一斤的茶叶去你说是吗,七叔”刀七叔皱了下眉头,不过他马上又笑了起来:“言姑娘这话怎么听着象在拐着弯子骂我啊” 言欢说:“我可不敢,不过七爷,我们来找你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明白,刀家的事情我们答应管了,可是问题也来了,你也知道我们在深南很忙的,找我们办事的人也很多,可以说我们的生意很好,好得不得了,就因为刀家的事情我们一下子损失了好些大客户,大客户啊,就象我们给一些企业当顾问,甚至连深南市局也是我们的主顾,你说,这样一来我们损失得有多大” 没想到言欢这就开始了,刀七爷可是人精了,言欢这边一抬屁股他就已经明智了她想拉什么屎。刀七爷笑了:“我明白言姑娘的意思了,其实嘛就算是你们不提,我们的心里也很清楚,你们是来帮助刀家的,而这一次事情很重要,说是关乎到刀家的生死存亡也不为过,所以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们真能够替刀家解决了死神之影的事情,我们言家一定会厚谢的” 言欢看了我一眼笑道:“你看,我就说嘛,七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的嘴角轻轻动了动,不过我却没有说话,言欢竟然开口问刀七爷,问他说的厚谢到底是多少,多少才是厚谢的标准。 刀七爷也不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这三十万是订金,剩下的七十万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会立刻打给你们。”言欢接过了支票看了一眼,然后把支票递给了我,看来刀家还真是早有准备。 刀七爷又说话了:“你们也不必有什么压力,如果尽了力,仍旧是没有一点收获你们也不必自责,至少你们的勇气让我很是欣赏,小赖先生,你很多地方都与赖茅很相像,你们都是有担当的男人。” 我道了谢,不过我在心里却暗暗对自己说既然这生意我们接了,自然是要有结果的,我可不会半途而废。我当然知道对手的狡猾,也知道“死神之影”有多厉害,但我更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假如言方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阴谋,我们必须粉碎这个阴谋,否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我把支票交给了言欢,言欢小心地叠好收了起来。 “小赖先生,我听说这两天你们还没有进入具体的调查阶段,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我们收了刀七爷送的支票,他马上就转变了角色,他此刻已经是在以主雇的身份询问我事情的进展了。 我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因为一直到目前我们都还停留在一个了解的层面上,事情出在刀家,我们甚至有理由怀疑刀家有内鬼,而且我们还怀疑这个死神之影也是出自刀家的某他人之手。” 刀七爷眯缝着眼睛望着我:“你是怀疑是刀家的人在炼化内鬼” 我说并不排除这样的怀疑,毕竟刀家有这个能力。只是刀家的内部我们想要查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想要查谁,想要找谁问话就找,不管他在刀家的地位有多高。”刀七爷的面色一正,我忙说:“嗯,我明白了。七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走了。” 刀七爷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小赖先生,我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我点了下头,然后他才轻声问道:“刀向东有没有向你们打听什么” 原来他竟然在这儿等着我们,他是想知道刀向东的态度吧。 “怎么说呢,他确实找过我,他很想知道这死神之影后面站着的到底是哪一尊大神。”我说的也是实情,刀七爷微微点了下头:“他就没问点别的了” 我说没有,刀七爷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我想了想,犹豫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真实看法告诉他。 “说吧,到了我这儿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把它烂在肚子里。” 我把刀向东对赖布衣的关切说了一遍,刀七爷摸着他的山羊胡子:“唉,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也希望赖茅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这样的事情他一定能够应付自如。” 回到住处,言欢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替我捏着:“真没想到刀七爷竟然早就准备好了钱,而且还不少呢。二子,就冲这一百万的奖励我们怎么着也得尽了心,尽了力。” 刀小宝在一旁笑了笑,然后问我们还有事吗,如果没事他就先回去了。 “小宝,先会下,我想和你聊聊。”我示意他坐下,言欢这才去给我倒了杯茶,然后也坐到了一旁。 “小宝,你虽然与刀家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可是你却从小在刀家长大的,刀家的人对你都挺好,我也看得出你和他们之间的感情确实都很不错,我也相信你平时没少和他们接触,刀家每一个人你应该都熟悉吧” 刀小宝点了下头:“是的,可以说我对刀家的人都十分的熟悉,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是吗”我没有否认,他说道:“怎么说呢,要说我一点都不怀疑那是假的,我怀疑三个人,我觉得他们都很有可能跟那个死神之影有关系。” 我还真没有想到,原本我只是想随便和他聊一下的,谁知道这下子又挖出了这样一条线索。刀小宝是个聪明人,脑子又特别的好用,这样的事情他自然应该不会弄错,至少他的怀疑一定是有根据的。 “说说你的理由。”我淡淡地说道。 “我怀疑的三个人,第一个叫刀楚,和我平辈,可是年纪却大得多,应该有四十四、五了。他原本也是个猎魂师,最后一次外出做事应该是十年前吧,也不知道他是对上什么了,最后虽然活着回来,可是却断了一条手臂。” 刀楚回来以后整个人都象变了似的,老婆孩子被他撵出来了,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老屋里,一年难得见他出两次门,他的吃喝也是让儿子给他送的,可就连他那儿子也只能把东西送到院门外,快十年了,他一个人呆在屋里,谁都不知道他成天都在做些什么。 刀小宝说他的嫌疑最大,因为他可以说是刀家最为神秘的人,若不是每天送去的食物总是会变成空碗,刀家的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活在人世。不过平时也不会有人去找他,就是去了也会被他在院子里布置的幻阵给困住。 我也觉得这个刀楚很有问题,我的想法与刀小宝的差不多,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尽然,他之所以这样一定是他曾经遇到过什么重大的创伤,这种创伤不仅仅是他的身体的,还有心灵的。 接着刀小宝又把另外两个他怀疑的人说了出来,一个叫沐歌,是刀家的一个寡妇,这个女人整天都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刀家的人都怕她,因为被她拉住你就根本脱不了身,她可以拉住一个人站在路上唠叨上大半天,而且说的都是些疯言疯语,试问谁愿意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一个疯女人的身上。 我问刀小宝:“莫非你觉得那女人是在装疯,她的疯只是一种掩饰” 刀小宝说是的,他说虽然那女人装得很像,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还是看出了端倪,他说有一次他无意中看到了她的一个眼神,怨毒的眼神,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让他给捕捉到了,他说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有那样恶毒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会怀疑这个女人,我问他还有一个人是谁。 “刀豹。”刀小宝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望和了我,我和言欢都是一惊,他竟然怀疑龙豹,我说刀豹不是死了吗刀小宝告诉我们,其实在之前他就怀疑上刀豹了,可是为什么他却说不上来,他说那只是他的直觉,从刀豹跟着太婆之后他就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曾想还真出事了。 我苦笑了一下:“怀疑一个人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他耸了耸肩膀:“没有证据,可我就是怀疑他,当然,我的怀疑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再说了,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也不用再去怀疑他了。” 刀小宝走了,言欢问我:“你怎么突然想到问他这个问题”我说刀小宝这样聪明的一个人,要说刀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要不暗中调查的话我就不信了,别看他表面上什么事情都不管也不顾,可是刀家上下的很多事情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与刀家上下几百口人打成一片是容易的事情么不是,可他做到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除了让刀家的人接受他这个外人之外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能够及时的获得很多信息。: 第236章 夜探,刀楚家 经历得多了,人就渐渐变得成熟了,这种成熟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它不仅仅是一种表象更是一种内在。这种成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表现形式,那就是睿智。 刀家很复杂,我现在发现刀家的复杂根本就不只是因为一个家主之争那么简单,所谓的家主之争只是表面的,暴露出来的最显著的矛盾,在这矛盾的底下,还有着暗涌。 刀小宝其实并没有说实话,他怀疑的第三个人是谁龙豹,但他绝对不可能只是感觉,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他却没有把话向我们说完。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怀疑的其实并不是刀豹一个人,龙、虎、豹三兄弟原本就是一体的,他说他怀疑刀豹,那么他没有理由不怀疑刀豹的两个哥哥,刀龙和刀虎,他不说透当然一定有他的理由,那就是他不能说。 刀小宝是个聪明人,对于很多事情他看得要比很多人都要透彻得多,他是个孤独,自幼被刀家收养,这是一个看上去融洽却人心隔肚皮的小社会,一个家族当大家都是亲人的时候,那种亲也就不怎么亲了,相反因为家族利益使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更加的复杂得多。 刀小宝是个“外人”,虽然他也姓刀,他在这个家族里的地位是很尴尬的,可是他却善于经营,善于处理这其中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在刀家他反而比很多嫡亲子弟更让人欢迎,这其中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们都觉得刀小宝和他们没有什么利益之争,就算是天大的利益落下来也不可能砸到一个“外人”的身上。 也正如此,大多的人都不会对他设防,更何况他在所有人的眼里还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二子,我们到刀家已经两三天了,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言欢好象已经等不及了,确实,这两天来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做,至少在调查方面我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作。我望着她:“你那么着急拿到那一百万的奖励么” 言欢瞪了我一眼:“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贪钱吗真为了钱我才懒得跟着你呢,我只是不想总是耗在刀家,难道你就不想早一点回深南” 我当然想,我几乎每天都会和柱子他们通通电话,虽然刀家确实象对待贵宾一样的对待我们,可是哪里有在自己的小窝自在在深南我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身边还有要好的朋友陪着。 “先休息一会吧,晚点我们出去转转。”我对言欢说,言欢的眼睛一亮:“你是说今晚有行动”我淡淡地说:“不算什么行动,就是出去走走” “切,没意思”言欢摆了下手,我说如果她不想去那就算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陪我一起去,她说怕我太笨会在刀家迷路了。 半夜一点多钟,我估计刀家的人几乎都进入了梦乡便叫醒了在沙发上睡着的言欢:“起来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去哪” 我说去刀楚家。 言欢瞪大了眼睛:“刀楚”我点了点头,刀小宝既然说刀楚有问题,我自然得去看看。 刀家送来的名册上就清楚地记录着刀家每一个人家的地址,这两天我几乎已经把刀家庄走了一遍,那名册上提到的那些地址我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一会机灵些,别惊动了值夜的人。”我对言欢说,言欢嘟着小嘴:“你自己小心些就好了,我才不会象你一样,呆头呆脑,笨手笨脚的。”我苦笑了一下,这小姑奶奶一定是瞌睡被我吵醒了,心里还带着怨气呢,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火药味,早知道我就不叫她了,一个人来还好些。 一路上我们遇到两队护卫,不过都让我们小心地躲开了。 虽然刀七爷说我们哪都能去,谁都能查,刀家的人都会无条例地配合,可是那样我们能够听到和看到多少真实的东西我还真不敢想,我敢说那些真正心里有鬼的人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做好了准备。 所以在我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暗查,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刀楚家住在甘塘边上,那棵大槐树下,现在就他一个人住了,妻子和儿子都让他给撵走了。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撵走自己的妻儿,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最靠谱的只有两种,一种是他知道自己一直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很可能会祸及妻儿,所以他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得不把他们撵走了。另一种则是他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撵走身边的所有人,以便于他的一切行动不会被别人发现。 至于说什么性情大变,我反倒不怎么信,一个人的性情是最不容易改变的,哪怕他真的曾经有过痛苦的经历,被伤残了肢体也不可能让他的性情变得连亲人都不认了,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反而更能够理解亲情的可贵。 人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不应该是患得患失,而应该是大彻大悟。 “院门是关着的,刀小宝说过,院子里有幻阵,我们必须得破了他的幻阵。”言欢轻声说道。 我没有说话,伸手推了推院门,应该是从里面闩上的了,我让言欢在外面等着,我从矮墙翻进去,言欢拉住了我:“万一你陷入了幻阵之中怎么办”我倒不怕什么幻阵,我相信那破玩意困不住我,在湘西巫老头曾经教过我如何破除幻境,那可是比幻阵要难得多了,区区幻阵又能奈我何 不过我却对言欢说道:“所以我才会叫你跟着来,你在门外等着,如果我真遇到了什么麻烦到时候你就大声叫唤,把守卫叫来帮忙就是了,记住了,一定得我遇到麻烦你才能够叫守卫的。” 她很是不满:“敢情你把我拉来就是替你放风的啊” 我笑了笑,我还真是这样的心思。 矮墙说矮其实也不矮,约有一米六、七的高度,不过这对我来说却没有一点挑战性,我一下子就翻了进去。落脚在院子里,院子里零乱地堆了很多的东西,有柴禾,有农具,还有一些旧的椅子、凳子,看上去杂乱无章,可是我发现这些东西的堆放都很是讲究,分明就是奇门遁甲的基础上布下的一座幻阵,只要走错一步,这些死物件就会动起来,把人困在其中。 我很快就到了屋子前,这小小幻阵果真难不住我。 这是一排平房,我面前是三扇房门,屋里黑漆漆的,我犹豫着我应该选择哪一扇门进去。我的身子贴着墙壁,伸手轻轻地推了下第一扇门,推不开,应该是锁死了的。我虽然有些本事,可是开锁的功夫我去没有学过,我一直都以为那都是些鸡鸣狗盗的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可当我接着又试了试另外两道门之后我才发现,这手段太有用了,我总不能现在转身就走吧,怎么着也得看看刀楚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中间那扇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条缝,我心里一惊,本能地又将后背贴在了墙壁上,半天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动静我才松了口气。 我的心里很是纳闷,这扇门刚才我可是用力推过的,根本就是纹丝不动嘛,怎么突然就自己打开了呢。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就算这是个陷阱我也认了,只要我的对手不是拿刀拿枪的我就能够应付。 我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客堂,我用小手电在屋里扫了一遍,没发有什么可疑的。 刀楚呢他在哪儿,有客人进屋了他难道能够无动于衷么 我想或许他也已经睡下了,因为所有屋子都没有开灯,我向着里屋走去,里屋里有一张床,那床单被褥好象已经很久没有洗过了,散发出一股恶臭,那味道让我有些想要呕吐,床上没有人如果这是刀楚的床,那他人呢 我看了看时间,从进院子到现在已经五分钟过去了,也不知道言欢是不是在外面等着急了,我用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一切安好 揣好了手机,我看到了床边摆放着的一口大大的樟木箱子,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在那口箱子边蹲了下来,我闻到另一种味道,那是一种腐肉的味道。我的心里一凛,这箱子里不会是藏着尸体吧因为这气味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干我们这一行,尸气,尸味是再熟悉不过了。 突然我听到身后有动静,好象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的后面,我忙警觉地回过头去:“谁”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影,或许是我太紧张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回来伸手就准备打开箱子,可就在我的手快要触及箱子的时候,箱子竟然一下子自己打开了,一个人从箱子里扑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脖子,情急之中我用手中的手电用力地砸他的头,才砸了两下我就呆住了。 我确信这是个人,但他的身上血淋淋的,还粘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这是一个浑身被剥掉了皮的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第237章 食腐鸟,剥皮人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被一个腌在石灰里的剥皮人袭击,难怪我会闻到一股子尸气,剥皮腌石灰是古时候存尸的一种方法,可此刻我遭遇的却是活人 我挣扎着,反抗着,可是这个血人却无视我的反抗,在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之前,我清楚地记得我好几脚都用力地踢到了他的要害,可是他的一双手还是象铁箍一般把我紧紧地钳住。 我绝望了,他再不松手搞不好我就得挂在这儿了,估计他会将就这口木箱子把我给装进去,不会他也把我的皮给剥了吧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冷战,真是那样的话搞不好就连爹妈都认不出我是谁了 “嘎”一声怪叫从屋外传来,这怪叫在这静谧的夜晚更显得阴森吓人,接着就看到一团黑影飞了进来,此刻我的脑子已经开始充血了,一双眼睛也模糊了,不曾想来的竟然是我的救星,原本箍住我脖子的那血人一下子松开了手,躲回到了樟木箱子里,合上了盖子,他好象很害怕飞进来那玩意。 我跌坐到了床上,一只手揉着脖子,另一只手上的电筒光照向那黑影,我终于看清了,飞进来的是一只乌鸦,只是它的身形要比普通的乌鸦要大些,而它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樟木箱子,对于我,它直接就过滤掉了。 它并不怕我,就算我站了起来它也没有一点的动静。 潘爷曾经告诉过我,有的乌鸦是靠着长期吞噬尸体维生的,它们的体形要比平常见到的乌鸦大些,那种乌鸦又叫“食腐鸟”,他们一般不会攻击活人,只对尸体感兴趣。我知道它为什么会守着那剥皮人了,因为那剥皮人的身上有尸气 那尸气其实是因为那血肉与石灰混合而产生的,其实剥皮人还活着,但在这乌鸦的眼里他却只是一堆腐肉罢了。 看来这剥皮人与食腐鸟应该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只听到鸦声就吓得赶紧躲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言欢打电话,让她叫人来帮忙,看看刀楚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在这当口,我突然感觉到后脑勺让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来了那么一下,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自己住处的床上,而我身边围着言欢、刀小宝、刀龙。言欢见我醒来了有些激动:“二子,你终于醒了”我微微一笑,却觉得头还是隐隐作疼,我双手扶住了头轻轻摇了摇。 “二子,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院子里晕倒了”言欢问我,我楞了一下,我晕倒在院子里我看了看刀小宝和刀龙,刀小宝一脸的平静,刀龙却满是关切:“你是想去找刀楚吧唉,刀楚是个怪人,就连我们都见不到他,你真想见他应该和我们说一声,我们陪你去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一时兴起,再去的话我一定叫上你。” 刀龙“嗯”了一声:“那好吧,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得去向七爷说一声去,小宝,你就在这儿照顾小赖先生吧。” 刀龙走了,我从床上下来,言欢说:“你怎么不多躺下”我苦笑了一下:“我没事。”然后望向刀小宝,但我却没有说话。 刀小宝轻声说道:“我知道赖大哥一定不是自己晕倒在院子里的。” 我点了点头,言欢疑惑地望着我们,我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当言欢听到剥皮人的时候她吃了一惊:“幸好我没有跟着你一起去,太恶心了。”她说她最怕剥了皮的小动物,何况是人。 我看着刀小宝,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去过刀楚家,早就知道了剥皮人的事”刀小宝摇了摇头:“我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剥皮人的事,但我能肯定刀楚的家里应该有藏尸。因为一天夜里我也见到了食腐鸟飞向刀楚家的院子,你们应该也知道,食腐鸟不会无端端地飞到他家里去,除非那儿有它的食物。所以结合他之前的诡异行为,我才会怀疑上他。” 我点了支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件事情别再向任何人说,对了,现在几点了”言欢说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马上就要吃午饭了,我让刀小宝给刀龙打个电话,告诉他一会吃过午饭我们再去一趟刀楚家。 刀小宝应了一声然后问我:“你是不是怀疑有人捣鬼了,怀疑今天你再去应该看不到昨晚见过的那些东西了”这小子确实是个人精,我的确就是想去看看那屋子里的一切是不是已经改变了,老实说我的心里已经充满了疑惑,那就是剥皮人是谁,是被刀楚囚禁的人还是根本就是刀楚自己,不,应该不是刀楚自己,刀小宝说过,刀楚是断了一条手臂的。 而昨晚攻击我的剥皮人是用双手箍得我差点闭过气去的,那剥皮人就绝对不是刀楚,除非刀小宝说谎。 想到这儿,我又望向刀小宝:“你确定刀楚只有一只手臂”刀小宝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确定,虽然我只见过他几次,但我看得出来他确实只有一只手臂。”言欢说:“如果他把另一条手臂给藏了起来呢”刀小宝被问住了,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他反问道:“可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言欢也是个较真的主:“他若是不这样做,他的性情大变什么的就没有理由了,你也说了,他回来的时候就变了性情,谁都不理,接着就把妻儿都撵了出去,一个人躲在了屋里。还有,你也说了,白天他根本就不会出来。” 我皱起了眉头,言欢这些话倒是给了我不少的提示,她说得没错,很可能刀楚根本就没有断臂,而是假装失去了一条手臂,给自己的诡异行为找一个很好的借口,那么剥皮人是刀楚也不无可能。 刀小宝叹了口气:“也是,刀楚回到刀家的时候就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的,包括自己的妻儿,所以还真没有人近距离和他有过沟通与交流,就连太婆想要见他都让他给拒绝了,不过太婆并没有怪他,只是让大家妥善照顾他的家人。” 吃过午饭,刀龙带了两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搏击好手,我笑了:“我只是想去和刀楚谈谈,不用这样的大阵势吧” 刀龙说道:“刀楚是个怪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所以还是慎重一点的好,我可是向七爷打了包票的,不能够让你在刀家出什么事。” 我也懒得管他,反正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底,我觉得这一趟根本就是无惊无险,我能够见到所谓的刀楚,但我不可能再看到那散发着恶臭的小床,看不到樟木箱、剥皮人什么的,刀楚除了脾气怪些,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相信这就是一会我会看到的事实。 刀小宝和言欢一左一右地跟在我的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还是那个院子,院子里还是杂乱地堆放着那些东西,推开院门,刀龙皱了下眉:“别看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其实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幻阵,小赖,跟着我。”我心里暗自冷笑,这点小把戏难不倒我,别说现在是青天白日的,就是在大晚上我也不可能被这小阵法给困住。但我还是“嗯”了一声,既然他们想演戏,我就配合呗,我就当自己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刀龙很轻易就推开了中间的那道门,客厅里看上去整洁干净,刀龙笑道:“没想到他还是个爱干净的人。”他的话让我想起了那张床和那股从床上散发出的恶臭味。 刀龙走到了里屋的门口:“进去看看。” 我们进了里屋,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一切都变了,一张大床,上面的铺盖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床头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摆着一本书和一个小闹钟,旁边是个衣柜。 “咦,刀楚呢”刀龙轻声叫道,一个年轻人说可能是在隔壁的厢房里吧。 接着我们在左厢房里找到了刀楚,他正躺在一张竹躺椅上,好象睡着了。 这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只有一条手臂,身体看上去很是单薄,一张脸苍白没有血色,他竟然还戴了一副银边的眼镜,左边的镜片已经破裂了。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睛,目光中有警惕,有恐惧。 “楚叔”刀龙身后一个年轻人笑眯眯地叫了一声:“是七爷让我们领小赖先生来的,他有话想要问你。”果然是刀楚,他绝不是昨晚的那个剥皮人。我看了一眼刀小宝,刀小宝点了点头,他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他曾经见过的刀楚。 刀楚坐直起身子,冷冷地望着我:“小赖先生”我笑了笑:“我叫赖二,别先生不先生的,我还真听不习惯,你可以叫我小赖,也可以叫我二子,不行就直呼赖二也行”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追问了一句:“赖布衣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淡淡地说:“他是我父亲。”: 第238章 篱笆的桩,好汉的帮 刀楚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在我的脸上,仿佛我的脸上有花一般。 他是刀楚,刀小宝已经向我证实了这一点,包括刀龙和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也一样用他们的言行证明了我面前站着的这个独臂男子就是刀楚,我相信他确实就是刀楚,刀家这些人没有必要骗我,他们也骗不了我,除非整个刀家的人都瞎了。 他的断臂并不是假的,他也不可能是剥皮人,那么昨晚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 我坚信昨晚我的亲历并不是幻觉与梦境,一直到现在我的后脑都还隐隐有些疼痛,那一家伙着实打得不轻。 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定与眼前这个刀楚有关系,他在刀家的行为如此的诡异或许那剥皮人就是他想要隐瞒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真的很难想像这个男人竟然是刀家顶尖的猎魂师之一,单薄瘦弱的身体,风都能够把他吹倒似的,还戴了副眼镜,在我看来他更象是一个做学问的人。他给我的感觉与孔令儒有些相近,我心里暗暗好笑,人不可貌相,瞧那孔令儒不也是一个老夫子样么,可是他的本事可不能小看。 想到这儿,我立刻收起了对刀楚的轻视,因为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好象我们之间谈话的主导权竟然被他给抓住了。 “找我有什么事么”刀楚问道,我笑了笑:“没事,只是随便看看。” 刀楚淡淡地说道:“看吧,看完了赶紧离开,走的时候麻烦带上门。”他这是在逐客,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仔细地再搜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转念又一想,既然他们打晕我就是想要争取时间销毁一切的线索,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怎么还可能会给我留下什么线索。 我对刀楚说道:“那就不打扰了。”说完我就招呼大家离开了。 从刀楚家出来,刀龙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摇了摇头,刀龙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他就先走了,他那边好象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和言欢、刀小宝回到了住处。 “赖大哥,昨晚你真看到了剥皮人”刀小宝问道,看来他好象对我说的话也有所怀疑,我苦笑了一下:“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刀小宝尴尬地笑了笑:“这倒不是,不过在刀楚的家里我没有感觉到一点的血腥气息,如果真有剥皮人,就算是他们把那儿给重新布置过了,血腥味应该多少还会有一些的。” 刀小宝说得没错,不只是血腥味,就是那腐肉味、恶臭味都没有留下一点,要在短时间内除去那些味道并不容易,至少也应该有其他刺激性的气味来做遮掩,可是在刀楚的家里我们也没有闻到任何刺激性的味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刀楚这条线莫非就这么断了另外,那剥皮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又是谁,和刀楚什么关系那个袭击我的人是刀楚吗他一个独臂人,真有这样的能耐在一夜之间就把这一切给改变了 我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刀楚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家给重新布置的,他有同伙,有人在暗中帮他。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只是一个幌子,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大阴谋。 刀家的水很深,深不可测。 刀七爷虽然说刀家对于我来说是没有禁区的,可是在我看来却处处是禁区。 我突然发现现在我在刀家要做的并不是马上就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而是先要找到同盟。假如在刀家我不能够找到自己能够信任的人,没有刀家的人帮我,我根本就是寸步难行。我看了看面前的刀小宝,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刀龙的样子,之后又有一些我曾经见过的刀家的人,可他们当中究竟哪一个才是我能够真正信任的呢 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帮手,就我和言欢两个人在这刀家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作为。 言欢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给我泡了杯茶:“发什么楞呢” 刀小宝说道:“如果赖大哥昨晚的经历是真的,那么刀楚应该有帮手,不然他一个残废根本就搞不了那么多事。”我点了点头:“可是你也说过,在刀家他根本就不和任何人有接触,也就是说,想要找出谁是他的帮手也是不可能的。” 刀小宝眯缝着眼睛:“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我好奇地望着他,他笑道:“其实也是个笨办法,那就是盯死他。” 我问他要怎么盯死刀楚,刀小宝说想办法在刀楚家里装上监控,哪怕就是装上窃听器也是好的。我的眼睛一亮,他说的办法还真是个好办法,可是对于这玩意我是小白,我根本就不会玩那东西。 “你懂那些玩意吗”我问刀小宝,刀小宝点了点头:“平时我就喜欢摆弄这些高科技,要不这事儿就交给我吧,到时候我会把监控与我们的手机连通,用手机就能够监视监听他家里的动静了。”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我笑了:“小鬼,你还真有两下子,怎么样,有兴趣跟着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我这么问并不仅仅是因为对他的欣赏,也是一种试探,象他这样年轻的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的,是充满了诱惑的。假如他对出去没有一点的兴趣,那么我还真担心自己的怀疑会成真,他是不是真的对刀家的家族权利起了心思。 “真的”刀小宝的眼里放光:“我早就想去外面走走看看了,可是太婆不让,太婆说我又不是猎魂师,年纪又这么小,到外面去她不放心。” 言欢说道:“看来刀老太婆还是很疼爱你的。” 刀小宝的眼圈有些红润了,感觉得出他对刀老太婆还是有感情的,他是刀老太婆捡来的,从小把他带大,他是该感恩。 “太婆对我很好,可是她出了事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我就想替太婆做点事,赖大哥,你就帮帮我,帮我把太婆找回来好么”刀小宝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做的不就是这事吗只是小宝,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们在刀家真想要查出点什么很难。就拿昨晚的事情来说,你也看到了,刚发现一点端倪,就生生被人给掐断了线索,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么” “因为你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在你看来刀家的任何人都有嫌疑。”刀小宝确实是个小人精,我的心思让他猜中了。我点了点头:“对,从刀七爷这个掌舵的一直到底下的每一个人我都不敢相信,并不是说刀家的人都有问题,只是我对刀家的人不熟悉,没有一个了解的过程,信任是在相互的交往与交流中逐步建立的,可是我和刀家的人缺乏这样的过程,也来不及有这样的过程,可是没有刀家的人帮助,我和你言姐就是聋子,瞎子,永远都只能够在这儿盲人摸象。” 刀小宝抿起了嘴,眯缝着眼睛,我说的这些他一定都懂。 “赖大哥,你相信我么”他突然问道。 我很认真地回答道:“怎么说呢,你是个聪明人,智商高,情商也高,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很恐怖,你的思想与行为与你的年纪根本就不搭,你甚至能够窥探别人内心的想法,可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笑了:“知道,因为你们没有办法,除了我,你们不知道还能够相信谁。” 我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鬼灵精”他说得没错,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在刀家能够相信谁,刀七爷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与刀老太婆有着利益上的纠葛,就连原本我觉得可以信任的刀龙也因为刀虎和刀豹的事情让我有了疑心。 刀虎和刀豹都是刀龙最亲近的人,两人也一直是跟着他这个大哥的,可是刀豹死了,刀虎又出了那档子事,他这个做大哥的要说一点问题也没有打死我也不信。 虽然是他主动提出请我到刀家来的,可是谁知道他请我来的目的是什么,真是为了找刀老太婆么又或是让我来牵制刀七爷的势力。 我无意掺和刀家的家族利益纷争,可是我却又真真实实地一头扎了进来。 刀小宝说道:“赖大哥,我也不多说什么,我要说我是值得你信任的,那也是红口白牙齿地在说瞎话,你也说了,信任是逐步建立的,你就看我的行动吧。” 我微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说什么了,对刀楚家进行监控的事情就靠你了,记住,这事情必须保密,除了我们三人坚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应该清楚,这事情真要传出去在刀家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而我们又会陷入什么样的被动境地。” 刀小宝点了点头:“我明白,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第239章 疯女,沐歌 沐歌就是刀小宝说的那个疯女人,刀家的寡妇。 刀小宝说她男人叫刀小刀,刀小刀不是猎魂师,而是一个武师,所谓的武师就是刀家的护卫那一类的人,刀家不仅仅是猎魂世家,也是武术传家,当然这武术并不象很多小说里的那样高来高去的,来无影,去无踪,刀枪不入,出手就只见躺倒一片的那样,那些都只存在于小说中,真有那样的神技,那还要军队来干嘛,集全国的力量只要培养出一个加强连就能够征服整个世界了。 刀家的武师是不用去走江湖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留在家里,平时除了在家务农,或者经营一些生意以外,那就是替刀家看家护院。刀小刀家是不用务农的,他在镇上开了一个小店,卖烟酒的小店。 这店子平日里都是夫妻俩一起守的,刀小刀一般只在刀家轮到他当值的时候才回来,他们夫妻俩都住在镇上,他们在刀家的家里只有刀小刀的母亲,沐歌的婆婆一个人住。 沐歌的发疯是因为刀小刀,那晚正该刀小刀当值,所以早早地他就在镇里吃过饭返回了刀家,可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沐歌还没有等到刀小刀回镇上,她就打了刀小刀的电话,偏偏电话就关了机,她又打给了和刀小刀一起当值的本家,说是刀小刀竟然昨晚就没有回去当值,再问婆婆,婆婆也就刀小刀没有回去过,沐歌着急了,这在刀小刀来说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镇派出所就有两个警察来找她,说是想让他去认尸,警方发现了刀小刀的尸体,不过那两个警察的神情也很是奇怪,他们让沐歌做好心理准备,说是刀小刀的尸体只有一半。 起先她并不知道警方说的一半是什么意思,当她去看了才知道,确实只有一半,那是从头到脚的一半儿,一半头脸,一半身子,一只手,一只脚。更恐怖的是被切开的地方竟然被蜡封上了,没有看到流血,半边尸体也清洗得干干净净。 警方告诉她这不是警方做的,发现刀小刀尸体的时候就是这样,干干净净地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 看到刀小刀的半边尸体时沐歌并没有疯,她只是愤怒,她恨,恨那个杀了他丈夫的人,她甚至扬言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她疯是因为她看到了刀小刀的另外一半身子,那是刀小刀出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她已经把镇上的门面给转了出去,刀小刀死了,她也没了继续经营的心思,她结了业就回到了刀家一心想陪着婆婆,婆婆对她很好,刀小刀不在了,她要替小刀照顾好他的母亲。 那天晚上她起夜,听到婆婆的房间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钟,她很好奇这个时候婆婆在和谁说话她先在屋外悄悄地听着,她并不是有意要偷听,只是好奇。 她听出和婆婆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很是怪异,就象是那嘴露了风一般,她根本就听不清楚那男人在说些什么,直到她听到婆婆说什么你不要记挂了,沐歌对我很好的话时,她的心里一惊,才悄悄从窗户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看到的竟然是刀小刀的另外半边身子 那半边儿“刀小刀”正坐在婆婆的床前,和躺上床上的婆婆说话 她虽然有些害怕,但也有些激动,毕竟那是她的丈夫,她想当面问问刀小刀,到底是谁杀害了他,她终于忍不住闯了进去,可是当她推开门的刹那,屋里一下就黑了,她忙打开灯,哪里有什么刀小刀的半边身子,婆婆也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忙叫醒了婆婆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婆婆去说她一定是发了臆症,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她也有些迷糊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发了臆症,或许是听到警方说的一直没能够找到小刀的另外半边尸体吧,在华夏讲究的是有个全尸,莫不是小刀想让自己替他找回那半边尸体么 她不认为是自己发了臆症,她坚信是刀小刀在给她传信儿,要她去的回自己的单边身体,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疯了似的到处寻找刀小刀的另一半身子,不曾想,没多久她便真的疯了。 这些刀小宝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事儿发生了四、五年了,那个时候刀小宝还小,不过刀小刀的事情他还是有些记忆的,至于沐歌为什么就疯了,刀小宝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刀小宝怀疑她并没有真的疯了,刀小宝告诉我他曾经看到沐歌的眼神里带着清澈与狡黠,那不是一个疯了的人应该有的眼神,所以刀小宝觉得她是在装疯。 刀小宝倒也敢直言,他说沐歌装疯,最大的可能有两个,其一,她想隐瞒一个事实,那就是刀小刀的死或许与她有关系,她用这样的方式让大家不会怀疑到她,其二,她是在寻找刀小刀另半边身边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很可能会危及到她和家人的安全,不得已她只能装疯,企图躲过这一劫。 我觉得刀小宝的分析是对的,所以我决定要会会这个沐歌。 在刀小宝的陪同下我们来到了刀小刀的家,刀小刀家离我们的住处不远,走路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先见到的是刀小刀的母亲,沐歌的婆婆刀王氏。 “阿婶,这位是小赖先生,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太婆的事情七爷请了小赖先生来负责调查,他有些情况想向你们了解下。”刀小宝一脸的笑,蹲下来帮刀王氏搓着包谷籽。 刀王氏大约五十多六十岁的样子,她看着倒有几分富态,只是那脸色很是憔悴,精神不太好。 “坐吧,我给你们倒水”刀王氏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感觉她的态度有些冰冷生硬,我忙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们说两句话就走。” 刀王氏的身形顿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说道:“要的,过门是客,礼数不能坏喽。” 她给我和言欢倒了水,然后望向刀小宝:“小宝,要喝你自己去倒吧,婶不拿你当外人。”刀小宝应了一声,脸上很是高兴的样子,仿佛刀王氏不拿自己当外人他感到万分的荣幸似的。 “大婶,我想了解一下刀小刀的事情。”我这话一说,刀王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眯着眼睛望着我,我解释道:“您别激动,我们也希望能够把刀小刀的事情给弄清楚。再说了,我们怀疑几年前刀小刀的死或许也和太婆的失踪有关系,其实我们查的不只是刀小刀的死,还有其他这些年刀家发生的怪事儿,凡是我们认为有可疑的我们都不会放过,所以还希望您能够谅解,再说了,难道你就不想把那个凶手给找出来么” 刀王氏听了我这话,神色才缓和下来,她望着我:“你是警察” 我摇了摇头,她又问道:“侦探” 我还是摇了摇头,她冷笑道:“你既非警察又非侦探,你调查得了么就算你真查出了什么又有用吗”我笑了:“这是刀家的家事,刀家选择不报警自然有刀想自己的想法,但并不意味着刀家不会请人插手。” 刀王氏淡淡地说道:“那你们或许会失望了,小刀的死我也觉得很是意外,至于他为什么会死,怎么死的这些我还真是不知道。” 刀王氏的口风很紧,我问她知道不知道沐歌的事情,她轻轻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孩子,对我也很好,是我们老刀家亏欠她啊,唉,也不知道我老婆子还是小刀他上辈子积的福呢,让我有这么好一个儿媳妇。可惜”刀王氏对于沐歌的评价倒是蛮高的。 “她到底是怎么疯的,婶子你知道吗”言欢轻声问道。 刀王氏的双手轻轻地搓着:“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那一关疯了似的想要找回小刀的另外一半尸体,就象着了魔一样,我怎么劝她都不听,我跟她说,小刀已经死了,就算是找到他的另一半尸体又怎么要,人也活不过来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她还年轻,和小刀也没有孩子,我说我替她作主,让她改嫁吧,就嫁给咱老刀家的人,可是她不依,因为这个还哭了,她说是我嫌弃她,不想让她再留在刀家,她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我还能说什么” 刀王氏说她只能不再提这事儿。 我问她沐歌疯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刀王氏想了半天,她说她倒是没有发现那些天沐歌有什么不正常的,那两天刀王氏正卧病在床,还是沐歌端茶倒水,喂饭喂药的才挺过来的。可她刚刚好一点,沐歌就疯了。 “好在她并没有什么暴力的倾向,就是有事没事的喜欢在外面游荡,刚开始大家还担心她会不会伤害小孩什么的,后来见她除了疯言疯语之外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就习惯了她这个样子,由她去了。”: 第240章 监控,小手段 刀王氏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很是维护,看来她是很在意沐歌的。婆媳之间能够相处得这么融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相信刀王氏完全是真情流露,没有一点的做作。 “我想见见沐歌。”我微笑着说。 刀王氏望着我:“她一个疯子,你觉得见她有用么”刀王氏好象不太希望我见沐歌,我淡淡地说:“或许在她的眼里,我们才是疯子。”刀王氏的身子震了下,我继续说道:“我想见她,至于见她有没有用我想我自己能够做出判断的,对吧” 刀王氏又看了看刀小宝,刀小宝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阿婶,这事我说不上话,七爷说过的,他们可以向任何人了解情况,刀家对于他们来说无禁区,我只是一个跟班,跑腿打杂的。” 我心里暗骂,这小滑头,这一下子竟然把他自己给推得干干净净。不过他说的倒还真是实话,站在他的角度这话说得是没错。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能拦你们,否则就搞得我象心里有鬼似的,小宝,你带他们去后院吧,你熟路,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刀王氏冷冷地说。 我看了言欢一眼,言欢笑着说道:“我也不跟着你们去了,我就在这儿陪着婶子说说话吧。”刀王氏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抬眼看了言欢一下,又埋头做她手上的活计。 刀小宝领着我到了后院,后院不大,就一个十几平米的天井,一个女人就站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天空,嘴里象是在喃喃自语,她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到来。 刀小宝轻轻告诉我,她就是沐歌。 沐歌的身材高挑,苗条,看上去除了有些清瘦,有些邋遢外,那张脸上依旧能够看出她原本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沐歌的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八上下的样子,刀小刀出事的时候他们结婚还不到两年。 刀小宝走上前去:“嫂子”沐歌没有理他,仍旧那个样子。 刀小宝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走到了沐歌的身边:“有时候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背在身上迟早有一天会崩溃的,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或许到你觉得自己真的承受不了的时候,你会真的疯掉。” 沐歌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可是她的嘴已经不动了。 刀小宝悄悄地退到了我身后,我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真想替刀小刀报仇,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做不到的” 沐歌直接无视了我们的存在,转身就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那样子仍旧疯癫。 “你应该知道我住在哪的,假如你想明白了可以来找我,不管我是刀家谁请来的,我都会努力把事情给查个明明白白,还事实一个真相,我和刀家任何势力都没有牵连,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说完我便和刀小宝一起离开了后院。 见我们这么快就出来了,刀王氏淡淡地说道:“我说的没错吧,跟一个疯子你能问到什么”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大婶,打扰你了。” 回到住处,刀小宝问我:“你说她会来吗”我反问他:“你觉得呢”刀小宝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言欢笑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能够算得到吧。” 刀小宝的脸微微一红:“姐,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从来就没有以神童自居,只是相比同龄人来说我要稍微懂得的多一点罢了。”我摸了一下他的头:“还能够正确认识自己,不容易啊,其实别小看了疯子,他们的内心世界其实比我们的要丰富得多,更何况你也说了,沐歌或许是假疯,那么她的心里藏的事情就多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同伴。” 刀小宝轻声问道:“你是说阿婶” 言欢看着我们,静静地听我们说话。 我点了点头:“刀王氏一直都在夸沐歌,那种真情的流露不应该是装出来的,看得出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可以说是感情很深,假如她没有在作戏的话,沐歌有什么事情没理由不和她商量,当然,除非她是在演戏,把我们给骗了。”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我对刀王氏的判断也不可能是百分百的准确,因为还有一件事情我的心里也存在着疑惑,就是刀小宝曾经说过的,沐歌那晚看到刀小刀另外半边身子的那一幕,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解释,我去见沐歌原本就是想问这件事情的,因为这件事情刀小宝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想向沐歌确定一下那一幕她是亲身经历的还是她的臆想。 可是沐歌却不搭理我们。 刀小宝怀疑的三个人我已经都接触过了,刀龙不用说,那是一个暂时我还不会去深挖的,因为他与刀楚和沐歌不一样,他在刀家的地位特殊,虽然不敢说他手眼通天,但他的势力是绝对不容小视的。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晚饭后我和言欢窝在住处看电视,喝茶。 言欢说我们到刀家来更象是来度假的,我白了她一眼,我说现在是暴风雨之前平静,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是风起云涌,接着就是暴风骤雨。 言欢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刀家还有大事会发生”我淡淡地说:“我有这样的预感。”言欢皱起了眉头:“二子,我现在有些怀疑了,我们到刀家来是不是明智,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害怕的感觉” 我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们在刀家,势单力薄,怕到时候有什么闪失。但是欢儿,我相信刀家不会全都是坏人,如果我们真查出些什么,一定会有人支持我们的,就算刀家的人全都有私心,那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我们能够小心谨慎地应付,一定不会有事的,借力打力,夹缝中生存又未尝不可,大不了我们就撤退,闪人” 言欢叹了口气:“希望能够如你说的那样。”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我担心刀小宝,今晚他会去刀楚家装监控,我怕万一他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你在担心那小鬼”言欢倒是知心,我点了点头,言欢说道:“放心吧,那小子粘上毛比猴子还精,他一定不会出事的。”想想也是,刀小宝必须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刀家能够那么吃得开,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目光落到了电视机上。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那小子来了,一脸的兴奋:“搞定” 我问他没有被发现吧,他说当然没有,他掏出手机,只见他不知道怎么玩的,那屏幕上就出现了刀楚家院子里的情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摄像头就只能够看到院子里了,屋里我没机会装,不过屋里我装了窃听器。”我楞住了,他竟然能够在屋里装窃听器,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笑了:“我们不是去过他的家里吗我就趁机给装上了,只是当时你没提这事儿,我也就没说出来,你也说了,这事情要是让人知道就不好了,之前我一直没机会到他那屋里去,那机会我怎么舍得错过呢”我和言欢交换了一个眼神,言欢说道:“你小子不会连我们也监听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敢呢”他一脸的委屈,我问他那今天去沐歌的家里他是不是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他叹了口气:“真是瞒不过你,不过我只能够装在了我经过的地方,她们的房间里我们没进去,所以没能够装上。” 这小子,不去做间谍太可惜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花样。 他把我们的手机要了去,也不知道他在那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只见我和言欢的手机了能够如同他的一样,做监控器用了,他教我们怎么切换画面,又怎么接收监听的信息,我对高科技有些白痴,倒是言欢一学就会了。 “我们得分工,我想刀楚那边如果有什么动静应该都是在晚上,所以我们得排好班,把一个晚上分成三个时间段,我们轮渡监控。”我的提议他们也很是赞同,于是我们商定言欢从十二点到两点,刀小宝从两点到五点,我从五点到八点。 把这一切搞定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刀小宝离开以后我又陪言欢守了一会,到刀小宝告知已经接手了以后我们才休息,五点不到我的闹钟就响了,我给刀小宝发信息,告诉他我接手了,让他去睡一会。 一直到早上八点多钟我都没有任何的发现,言欢已经起来了,她看我一脸的疲倦:“你再去靠一会吧,反正白天我们几乎也没有什么事儿。”我点了点头:“你今天抽空去看看小师公,他一个人呆在镇上一定很无聊的。” 我这一觉一直睡到十一点多钟,直到刀小宝叫醒我:“赖大哥,东爷来了。”我楞了一下,东爷我这才想到东爷指的应该就是刀向东,他来找我干嘛我赶紧从床上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到了客厅:“东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第241章 拼凑人,血奴 刀向东来做什么 我的心里很是疑惑,莫不是来探听赖布衣的消息他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来到刀家,听到人人都在说赖布衣于刀家的恩惠,按理说刀家的人对于他是应该感恩的。可是我却心有疑虑,农夫和蛇的故事古往今来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我不得不多个心眼,此刻的赖布衣是经不起折腾的。 刀家惊现“死神之影”,这“死神之影”应该也属于“亡者归来”的大阴谋中的一个吧那么它与伊奇阿之间多少是有什么联系的,就算始作俑者不是刀家的人,但一定有刀家的人参与其中,伊奇阿曾经亲眼见到过赖布衣未死,这消息真传到刀家也不奇怪,不过在我看来就算是这消息传到刀家,刀家的人也不敢向我求证,这不等于把自己暴露了么 谁要在我面前提及赖布衣还活着,他就很可能是那个与伊奇阿有勾结的人,是那个恐怖计划的参与者。 “东叔”来到客厅,我微笑着和刀向东打招呼,他也笑着说道:“一大早就来扰了你的清梦,真不好意思。”我摆了摆手:“东叔说笑了,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是我贪睡。不知道东叔找我有什么事么” 刀向东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听说昨天你们去了小刀家” 我点了点头,刀向东叹了口气:“小刀的事情当初是我负责调查的,唉,我无能啊,一直到最后都没能够查出什么来,就连小刀的尸骨都没能够给他弄周全,一直到现在都还差着一半。沐歌搞成现在这样子,我有责任啊。” 我眯缝着眼睛,这事情刀小宝曾经和我说过,不过他只说了当时刀家也组织了人手对刀小刀的事情进行了调查,按理说查案是警方的事情,可是刀家的人当然清楚,这种案子已经超出了警方的能力范畴,更多的时候只能够靠自己。 刀小宝和言欢就坐在一旁,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问刀向东当时查到了什么线索没有,刀向东想了半天:“没有,不过凶手杀人的手段却让我想到了一个陈年的旧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三十年代的闽西曾经出现过一件灭门惨案,当时闽西一个很有名的异士叫包簇,江湖人称鬼见愁,他一家十七口惨遭杀害。据当时的目击者说杀人的是几个相貌诡异的人,说这几个人每一个都象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拼凑而成,这些人的左右两边的身子泾渭分明,却又行动自如。” 言欢插话道:“我听说过这件事,据说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根本就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为此当时官府围追他们的官差也死了七、八个,活着的官差说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这件事情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们言家就曾经派出几拨人去暗中调查,不过却没有查到一点的端倪。但这传闻应该是属实的,因为包家还有幸存者,当时他因为起夜而躲过了那一劫,他躲在暗处却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我没有听过这件事情,不过我相信就算没有言欢的佐证刀向东也不会骗我。 我眯缝着眼睛:“东叔的意思是刀小刀的另半边尸体很可能被人拿去拼凑那样的人去了”刀向东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只是这事情太过诡异,我也不敢肯定,毕竟我并没有真正查到什么。” 说实话,此刻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我发现自从来到了刀家以后自己这脑子就完全不够用了。在刀家我接受了很多的信息,家族的争斗、死神之影、剥皮人再加上现在冒出来的拼凑人,如果说之前我相信“死神之影”与刀家的家族地位之争有关联,刀家有人与之勾结想借势谋夺刀家的掌控权的话,那么剥皮人,拼凑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非都只是家族之争中彼此运用的手段么真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昨晚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家族之争。 刀家是在世家,三大猎魂世家之首,刀家的家主继任有着严格的规定,可谓是按部就班的,就象刀老太婆出事,刀七爷接替了位置一样,根本就由不得其他人搞风搞雨,我就记得当时谁告诉过我,刀老太婆一出事,刀七爷就按刀家的规矩接了班然后着手对刀老太婆失踪的事情进行调查,而刀七爷如果出了事,那么顺位接班人应该就是刀向东了,家主的地位就算是想争也没得争,就象刀向东,他如果要争就只有一个办法,暗杀刀七爷,又或者用正大光明的手段除掉他 我原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已经拥有了睿智,已经能够明辨与判断一些人或事,可现在看来我还是从前的我,而刀家却远比我想的更加的复杂。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事儿,希望能够对你的调查有所帮助。”刀向东就准备告辞了,他只字没有提及赖布衣的事情,我站起来把他送到了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到屋里,刀小宝说道:“我现在才能现,我虽然身在刀家,可是我根本就没真正认识和了解刀家。”言欢白了他一眼:“你这又是发什么感慨”刀小宝叹了口气:“也不算什么感慨吧,就拿东爷来说,自从太婆出事以后,他让我看不明白,不只是他,还有更多的人。” 我微微点了点头:“刀家的水太深,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弄不好一不留神就会把自己给淹死。”言欢没有再说什么,刀小宝说道:“赖大哥,你说这拼凑人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非得把人拼凑起来又是怎么做到的我就纳闷了,要驭尸,一具完整的尸体不更容易控制么犯得着那么费劲吗” 他抛出了一串的问题,我苦笑了一下:“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是我想知道的,我的看法和你一样,将两个半边身子拼凑到一起原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再要控制他们就更不容易了,怎么看都有多此一举的嫌疑。不过我想既然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么自然也有它的道理。唉,希望沐歌真知道些什么,要想查出拼凑人,她应该是最关键的突破口。” 吃过午饭言欢就去了镇上,我则却了刀七爷家。 刀七爷让人请我去的。 “小赖啊,来,坐下陪老头子喝杯茶。”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我坐了下来,接过他递给我的茶杯:“七叔找我来不会只是想让我陪你品茶那么简单吧” 刀七爷自己也抿了一口,然后夸张地“啧”了一声。 “小赖啊,你们到刀家也有好几天了,按理说我是不应该催促你的,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越早找到太婆他们,他们就越安全,时间一长弄不好”刀七爷没有把话说透,不过他的意思我却是很明白,他说得没错,时间拖得越长,刀老太婆他们就越危险。 我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他问道:“说说吧,这些天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说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 “我听说这几天你在查刀楚和沐歌”刀七爷象是漫不经心地问,我没有否认,在刀家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尤其是对他这个家主,我们的一举一动想来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原本我们就是接受了他的邀请才掺和进来。 我考虑了再三,把那晚在刀楚家的经历说了一遍,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对他隐瞒,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刀楚家的事情与他有关系,那么就算我不说他也应该知道了这码子事儿,如果他与刀楚家的那件事情无关,也没必要瞒他,作为刀家的现任家主,他是有义务保护刀家的,就算是给他提个醒儿。 “剥皮人”刀七爷听我说完他皱起了眉头,我点了支烟,没有再说什么,我更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小赖啊,你确定那晚你真看到了那个剥皮人”他显得很是郑重,我点了点头:“我确定我看得很真切,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剥皮人,他的身上还粘着一些石灰。” “血奴,一定是血奴”刀七爷说到这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血奴我吓了一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记得潘爷曾经也和我说起过“血奴”,“血奴”是一些被剥了皮,禁锢了灵魂的人。“血奴”源于商代,商纣王迷恋妲己,一些忠臣良将指责妲己误国,商纣王大兴酷刑,将那些忠良给杀害了,而忠良之后则被苏妲己命人剥去了皮,并禁锢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奴隶。 当然,这只是远古的传说,我曾经在想,商纣昏庸无道,自己断送了国运反而把一切的罪责推给一个女人。 潘爷和我提及“血奴”的时候是和我说封神榜的故事,在我看来那些都是一些神话的传说,苏妲己也好,姜子牙也好,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是一回事。可此刻刀七爷说出“血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第242章 钻戒,失望 回到住处我给潘爷去了个电话,把在刀家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潘爷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听毕氏龙婆说香江也出现了血奴,你沈叔已经过去了,再有两天就要到文铃还魂的日子,我把文铃的事情处理好了也会赶过去。二子,我没想到刀家的事情会那么复杂,离得太远,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小心一点,真有什么事情就立即去找小师公吧。” 香江也出现了“血奴”我的心沉了下去,不会是冲着我那老爹去的吧“血奴”并不同于普通的鬼怪,他们是人,被禁锢了灵魂的人,说白了,他们就是人傀,不知道畏惧,不知道疼痛,就是杀人的机器。 赖布衣现在的身体很是虚弱,斗法他或许还能够勉强应对,可是真要肉搏打斗他根本不可能是血奴的对手。 “潘爷,老赖他不会有事吧”我能不担心么老潘说道:“放心吧,血奴奈何不了他的,它们虽然厉害,可和行尸没什么两样,再遇到那玩意你可以用对付行尸的手段对付它们,不过如果你遇到阴阳人一定要小心,它们与行尸不一样” “阴阳人”我楞了一下,潘爷轻咳了一声:“就是你提到的拼凑人,其实就是我们说的阴阳人,为什么要拼凑,你别以为真是多此一举,一般拼凑人都是一半男身一半女身,驭尸的时候两个半身是分别施法的,也就是说你把他当成一具行尸来对付那根本就没用,你对付阴阳人的时候必须同时对付它的左右两半身子,不过难度却不小,如果你不能够对左右两边的身子同步施法,那你就是在做无用功。” 我没想到还有这讲究,还好和潘爷通了这个电话,看来我的阅历还是不够,我又询问了一下赖布衣的情况,听到他恢复得还不错,我才放心了些。 其实我们的心里都有着同样的恐惧,无论是我,潘爷、沈疯子还是赖布衣本人,这恐惧的根源就是困住赖布衣和木村在那山底十几年又让他们中毒离开的那个人。赖布衣可谓是神算,可是他却算不出一点点与那个人有关的信息。 那人其实完全有机会除掉他和木村的,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放了他们,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赖布衣也说过那人的本事并不在他之下,虽然他和木村是被暗算的,可是从那人的手段看来确实是个高人。 言欢是陪小师公吃了晚饭才回来的。 小师公也让她带了话来,大致和潘爷说的差不多,原来小师公对于阴阳人的事情也是知道的,言欢说小师公让我别怕,该干嘛干嘛,有他在呢。 我苦笑了一下:“有他在又有什么用,他在镇上,我们真有什么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言欢嘟起了小嘴:“你就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吗你可还有保命的法宝呢”她说的也是,那三圣印记在关键的时候应该能够帮上忙的。 九点多钟,刀小宝急急忙忙地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平时他给我的感觉都是淡定从容,一副老人精似的稳重。 “赖大哥,沐歌想见你。”他显然有些兴奋,我也一惊:“沐歌她找你了”刀小宝点头说:“虽然不是她亲自找我,但我猜一定是她的意思,吃过晚饭我遇到了婶子,她说让我请你到家里去坐坐。婶子那脾性我清楚,她这么说一定有深意,估计想要见你的人就是沐歌” 言欢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我们三人再次去了沐歌家,刀王氏就在堂屋里,上次她是在剥玉米,而现在她正在纳着鞋底,见我们来她放下了手头的活计,走到我的面前:“你姓赖”我点了点头,刀王氏又问道:“赖布衣的赖”我回答道:“是的,赖布衣的赖。”赖布衣在刀家果然很有影响力。 刀王氏“嗯”了一声:“你一个人进去。” 我看了看言欢,言欢轻声说:“去吧,我们在这儿陪婶子说说话。” 我向后院沐歌的屋子走去。 沐歌的屋里亮着灯,我走到了门边轻轻敲了敲门,门没有关,我推门进去。 眼前的沐歌象是变了个人似的,她已经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原本那浑浊的目光也变得清澈,她的长必披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身上穿着一条淡粉色的旗袍,更显出她的身材,那张原本就很美丽的脸上不施粉黛,有一种天然去雕琢的意味。 “坐”她的声音很是温柔,带着莫名的忧伤感。 我在椅子上坐下,她说道:“我听说你的赖布衣的儿子”我点了点头:“你是因为这个才愿意见我的”她也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悲哀,在刀家我整个人都活在老赖的光环之下。 “我知道是刀小宝告诉你的,只有他知道我并没有疯。”沐歌淡淡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确实是他告诉我的,但有一点你也许说错了,知道你并没有疯的我相信应该不只刀小宝一个人。”沐歌楞了一下:“你是指我婆婆”我叹了口气:“不,我是说刀家其他的人,其他的一直在关注着你的人。” 沐歌皱起了眉头:“我认为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会有人看出来。” 我笑了:“能不能看出来只是看他是不是有心人,刀小宝是有心人,所以他看出了你的问题,既然刀小宝能够看出来,其他的人也保不准,你说对吗” 她紧紧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她叹了口气:“或许你说得没错吧。”我说一个人要装疯卖傻一定是为了自保,我问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告诉我她在寻找刀小刀另外半边身子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一件事情。 她说那晚刀小刀肯定是回到了刀家的,可是刀家的人却都矢口否认。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问她,她告诉我,她在祠堂附近找到了一样东西。说着她从自己的枕头底下取出一枚戒指,这是一枚女式的白金钻戒,只是这戒指上的钻石并不大,这戒指也说值个七、八千。 “小刀出事的时候距离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不到三天的时间,结婚的时候他送给我的那枚钻戒之前在我下货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弄不见了,为这事我郁闷和内疚了很久,小刀一直在安慰我,他还说在我们结婚纪念日的那天他会再给我买一枚一模一样的,当时我说就算真买一枚一模一样的意义也不一样了,他说怎么会不一样,一样是他对我的爱,满满的爱” 说到这儿,沐歌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还是忍不住要向她确认:“你就那么肯定这是他为你买的” 沐歌把戒指递到我的手上:“你看里面,刻得有字。” 我看了一下果然是刻了两个字母:d。自然就是沐歌,我点了点头,沐歌说道:“我没想到他竟然真把戒指买来了,而且就连里面刻的字也和我失去的那枚一模一样,当我找到这戒指的时候我才认定小刀的死与刀家的人有关,否则他们怎么会不承认小刀曾经回来过呢” 接着沐歌就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当然,这是她的感觉,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一定是那些人不希望她再查下去,于是她便装疯了,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若是就这样停止调查也一定会被对方怀疑,而且她觉得对方应该已经怀疑上自己了,对方怕自己已经知道了什么,她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她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够为小刀报仇,而且家里还有婆婆,丧失儿子对婆婆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自己再出什么事,那婆婆谁来照顾。 她和婆婆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装疯,她装得很像,很多人都相信了。 其实她和我有着一样的困惑,那就是诺大一个刀家她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在这一点,我觉得她比我还要悲哀,毕竟我是个外人,而她是刀家的媳妇,刀小刀虽然是独子,可是刀家却有他的很多叔伯、兄弟,但最后沐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因为刀家的人对她说了谎,所以刀家的所有人在她的心里都是有嫌疑的,她只能装疯,然后暗中再进行调查。 我问她后来有没有再查到什么,她摇了摇头:“没有,我真没本事,不能够为小刀报仇,我甚至连仇人是谁都查不出来。小赖先生,我请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帮我找到杀害小刀的凶手,我要替小刀报仇” 说实话,我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沐歌愿意见我的时候我还在想,她一定能够为我提供有用的线索,可是现在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刀小刀的死与刀家有关,她说刀家有人有问题,这一点不用她说我也知道。 不过我还是安慰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必须得查,至少目前“血奴”的事情已经对老赖有威胁了,我能不管么: 第243章 刀王氏,心被掏了 信任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想要取得别人的信任并不容易,那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交心的过程。可是要摧毁信任就太简单了,有时候就是一件小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被付之一炬。 就拿沐歌来说吧,相信刀小刀活着的时候应该有不少的好兄弟,那些兄弟还不是异姓兄弟,都是一些本家的叔伯兄弟,那种兄弟之间的感情有着血脉的承载应该是很牢固的,可是当沐歌发现刀小刀的死竟然是刀家的人在从中作祟的时候,她便对所有刀家的人绝望了,刀小刀的那些兄弟非但失去了她的信任甚至还成为了她首要怀疑的对象。 我望着沐歌,我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相信我,就因为我是赖布衣的儿子沐歌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你有所隐瞒”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说道:“我并没有隐瞒什么,你也知道,我一个女流,想要查什么根本就不方便,你到刀家也有些日子了,你应该看得出来,在刀家女人几乎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是的,她们可以出去工作,做事,但是家族的事情她们是绝对不能过问的,三大猎魂世家也只有刀家的女人是不能学习猎魂的,刀家嫡亲的女子都不行,更别说我们这些嫁进刀家的人了。” 我问她是不是嫁到刀家的女人还需要守寡,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刀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再怎么着家法也不可能违反国法,刀家在这方面做得倒是很好,至少表面上做得很好,我没有离开刀家一来是为了我的婆婆,二来我不想小刀死得这样不明不白,我要为他讨个公道,我要为他报仇。” 她抬头望着我:“只要你能够替小刀报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说到这儿她的脸微微一红:“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放心,我只是报答你,不需要你对我负责的。”我皱起了眉头,她拿我赖二当什么人了我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么,那不成了禽兽了。 匡扶正义难道为的就是回报吗还是那样的回报。 我淡淡地说道:“你想多了,再说了,报酬刀七爷已经给了,他给的也够了,至于刀小刀的事情,不仅仅是你的事情,也是刀家的事情,我会尽力查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就是了,其他的就别多想了。” 她低下了头,我发现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我叹了口气,一个弱质女流,想要报仇的心思我明白,她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从沐歌家离开,言欢见我闷闷不乐,她轻轻碰了碰我:“你怎么了沐歌惹你生气了”我摇了摇头,她并没有惹我生气,我只是想到她的经历有些感伤而已。沐歌与刀小刀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很深的,为了能够给刀小刀报仇,她付出的太多了。 “小宝”我叫了一声,刀小宝应了一声,我让刀小宝去找刀七爷,就说沐歌婆媳不配合我的问话,这是我事先就和沐歌说好的,这么做虽然会让她们被刀七爷责罚,可这也是为她们好,既然她是疯的,那就先暂时疯着好了,这样对她们也是一种保护。 言欢楞了一下:“二子,你疯了,这样刀七爷会找她们麻烦的。” 我看了她一眼:“能有什么麻烦,我想刀七爷不至于去找一个疯子的麻烦吧,还有刀王氏已经是那把年纪了,加上身体又差,刀七爷能把她们娘俩怎么样” 刀小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言姐姐,赖大哥这样做是为她们好。” 我这才向言欢解释了,言欢听了之后一阵沉默,我知道她是有感于沐歌与刀小刀之间的那份感情吧。 刀小宝去了刀七爷那儿,我和言欢回了住处。 果然没多久刀七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对我说了刀小刀的一些事情,和我知道的也差不多,他说刀王氏和沐歌已经很凄惨了,再说沐歌原本就是个疯子,他劝我别和她们娘俩一般见识,刀王氏那儿他会去做做工作,沐歌么,他劝我还是放弃和沐歌沟通的想法,他们曾经替沐歌找过医生,医生也都说了,沐歌这病很严重,没得治。 刀七爷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 “二子,你有没有问沐歌那晚看到刀小刀半边身子坐在刀王氏的床边和刀王氏说话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欢突然问道,我说我问过了,沐歌说那可能是她的幻觉,因为她进屋之后确实那屋子是黑的,她婆婆也在床上睡得很熟。 言欢也问了刀王氏,刀王氏说是沐歌因为太思念刀小刀而出现的幻觉,刀王氏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苦涩,她说要真是这样吓也把她吓死了。 原本我已经相信了这事情是沐歌的幻觉,可是言欢转述刀王氏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刀王氏说如果刀小刀的半边身子真要坐在床前和她说话的话,她吓也吓死了,这句话惹是换一个人说或许我不会有任何的想法,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刀王氏,是一个在猎魂世家呆了很多年,有不少见识的女人,是刀小刀的母亲。 没有一个母亲会被自己的孩子吓死,哪怕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哪怕那孩子只剩下了半边身体。母爱是伟大的,博大的,更是坚强的。 所以刀王氏这句话在我听来是有问题的。 “二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道理,这么说来刀王氏很有问题”言欢问我,我点了点头,至少我是这么看的,如果刀王氏有问题,那么沐歌的处境就很危险,而我让小宝去找刀七爷做的那些事儿也根本就是画蛇添足。 不过我不明白,刀王氏不是刀小刀的亲妈么她不会害自己的儿子吧还有她对沐歌也很好,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搞不懂,我真的是想不明白。 刀王氏在隐瞒什么沐歌在她屋里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真实存在 又或者她们娘俩都在说话,相互掩饰着什么,看来我忽略了刀王氏,一直以来我的目光都是落在沐歌的身上,对她的留心就少了许多。 “欢儿,我出去一下。”言欢问我去哪,我说出去随便走走,言欢眯缝着眼睛看着我:“真的”假的,我是想去刀楚家看看,虽然刀小宝已经在那儿装上了监控,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够亲自去看看。 “那我陪你一块去”言欢很是狡黠,她望着我嘿嘿一笑,那样子就象是在说她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无奈我只得带着她一起去,当走到刀楚家外面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你还想进去”我点了点头:“是的,你在外面把风”她不答应,说什么也要和我一块进去,那晚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用她的话说那晚我没有出事已经是万幸了,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也好,多个帮手不是坏事,我告诉她一起进去可以,可是她必须听我的。 言欢拉住我轻声问道:“那天我们不是已经来过了吗就算原来这儿真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早就已经搞定了。”我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这儿真的已经彻底清理干净了,因为我让刀小宝私下里打听过,就在我被人打晕的当口并没有人看到刀楚家有什么大动静,虽然很可能刀小宝问到的那些人在对他说谎,但是不应该是那么的众口一词,再说了,就算是大半夜有什么动静值夜的人也应该听到的。 我怀疑刀楚家里一定暗藏着什么玄机,应该有什么地下室之类的,他一定是把东西都转移了,重新布置。刀楚在刀家原本就是个“怪人”,他的家里若真有什么大动静是无法掩人耳目的,当然,就如我想的那样,除非整个刀家的人都在帮着他说谎,如果整个刀家的人都有问题,都是铁板一块,他们就不可能让我来刀家帮着查些什么了。 言欢听了我的解释她说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地让刀家的人带我们来查,非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再说了,上次你根本就没有向刀七爷他们透露过你在刀楚家里看到什么,现在我们这样悄悄闯入弄不好会惹来大麻烦。” 言欢的担心不无道理,我犹豫了,她说得对,我们这样闯进去能够发现什么还好说,要是什么都没发现还让人家给揪住了肯定会有麻烦的。 “来都来了,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么”我不甘心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竟然忘记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我们俩都吓了一跳,我忙掏出手机只听到刀小宝的声音:“赖大哥,你们在哪呢”因为手机的铃声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想要再潜入刀楚家是不可能的了,我和言欢只得离开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们没事到处走走,有什么事吗”刀小宝说道:“婶子出事了。”我楞了一下,婶子刀王氏我问清楚了,果然是刀王氏出事了,刀王氏死了,一颗心被生生掏去,刀小宝说有人看到了“死神之影”,应该是它干的。: 第244章 下决心,查刀楚 人总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柱子就曾经问过我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他说人总是会死的,甚至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死亡。他这话说得没错,每一个人其实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等待死亡,只是每一个人等待的时间不同罢了。 他问我既然生就是为了死,那么为什么还要生我说那是自然规律,他又说既然注定是要死的,为什么人们还要争,什么都争,甚至连气都争,殊不知道,来的时候我们带不来什么,走的时候我们也带不走什么,争这些有用么 我告诉他这就是人生,如果人来到这世上走这一遭什么都不做,那就成了混吃等死。不,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混吃都混不上口的。 佛说生而修行,人生就是修行,是一种身与心的历练,我不会怀疑佛说的话,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度过的。 刀王氏死了,这是她的命,她也在修行,只是她修的是善还是恶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我相信她是带着秘密走的,她也是因为那秘密死的。 她死得很惨,心口一个大窟窿,向外涌出鲜血,她的一颗心被掏走了。 她瞪着眼睛,那样子仿佛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相信她会就这样被人挖了心。她死不瞑目 沐歌并有哭,站在一旁傻笑着。 可是我还是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一丝悲伤,刀家的人已经过来了,他们在忙着料理着刀王氏的后事,刀七爷走到我的面前,叹息着摇了摇头:“刀家这是怎么了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呐” 我示意言欢去陪着沐歌,现在最需要安慰的人就是沐歌了,她与刀王氏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或许说她对刀王氏的感情还是很真挚的,但刀王氏对她是不是也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想刀王氏的死是不是和我也有些关联,假如不是我和她们娘俩接触,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七叔,我想这几天就让言欢陪着沐歌吧。”我望着不远处的言欢和沐歌,对刀七爷轻声说道。刀七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边,他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有劳你和言姑娘了,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 我们没有在那儿久留,带着沐歌就返回了住处,刀小宝也跟站我们回来了。 “沐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到住处我正色地问沐歌,到了这儿她已经没有必要再装疯卖傻了。 沐歌的脸上也露出了悲切,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听到一声惨叫,是从婆婆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赶紧就跑过去,看到一团黑影从婆婆的房间里飞出来,接着巡夜的人也听到动静赶来,与那黑影撞上,还被伤了两个,那时候我已经在房间里了,就看到婆婆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心没了。” 她说是巡夜的人说那团黑影应该就是“死神之影”,应该就是它杀害了刀王氏。 她说的和刀小宝了解到的情况是一致的,我问她刀王氏最近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她说没有,刀小宝轻声问道:“赖大哥,一定是有人在灭口。”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定是有人不希望我们从刀王氏的嘴里探听到什么。 沐歌茫然地问道:“灭口为什么要灭口” 言欢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你婆婆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而且很可能会危及到那些人,所以他们才会对你婆婆下手。” “怎么可能,婆婆要是知道什么一定会告诉我的,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的。”沐歌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叹了口气:“有时候她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是为了保护你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她不想再失去一个有如女儿的媳妇。” 沐歌哽咽了,轻轻地抽泣着,突然她一把拉住了言欢,又紧紧地望着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找到凶手,替婆婆和小刀报仇。”言欢也望向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沐歌,刀小宝劝说道:“嫂子,你别激动,相信赖大哥一定能够抓住凶手的。” 我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一定会抓住凶手” 沐歌这才平静下来,她很是自责:“都怪我,一点本事都没有,我查了那么长的时间,什么都没有查到,就连婆婆我也保护不了。” 我说道:“沐姐姐,你太累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吧。” 言欢扶着她去了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对刀小宝说:“我们到书房去吧。”我不想我们的说话让沐歌听到,虽然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来到书房,我问刀小宝对刀王氏这事情怎么看,刀小宝苦笑道:“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些年在刀家白混了,赖大哥,现在我真希望能够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刀小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发了一通感慨。 我淡淡地说道:“我也很想离开,可是现在我们已经骑在了虎背上,上来容易,可是想下去就难了,刀家的事情查不出个所以来,我是走不了的。” 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除非之前我不答应刀七爷掺和进来,那样我还能够全身而退,现在我已经掺和进来了,而且又发生了新的情况,出了命案,我现在还能走么估计如果我提出走那么刀家立马就会有人把矛头指向我们,甚至还会认为我们与刀王氏的死有关系。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刀小宝问道。 我知道当务之急就是抓住凶手,可谁是凶手呢那个“死神之影”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我真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带着人彻底地把刀家翻上一遍,当然这并不现实。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我点了支烟,然后望着他。 刀小宝想了想说:“这么一来我们只能把目光望在刀楚的身上了,可是刀楚家到目前仍旧没有一点动静。”我把今晚原本想再探刀楚家的事情向他说了,他眯缝着眼睛:“你说得对,既然外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动静的话,那么说明他的家里一定有问题。要不然再让龙哥出动,然后我们把刀楚的家里好好的查查,只要能够查到我们想要的证据,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冷笑了一声:“可是如果查不到呢” 刀小宝说查不到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就向刀楚说声对不起喽。 我也有些动心了,刀小宝说得有几分道理,特别是他说现在我们很被动,这一仗很可能让我们变被动为主动。要是再拖下去搞不好他们真正做好了应对。 我让他联系刀龙,请刀龙到这儿来一趟。 刀小宝的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他曾经对我说过,他怀疑刀豹,刀豹已经死了,他的两个哥哥自然也有嫌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可是你说的,我们现在已经处于劣势了,再不来点硬的我们就只能夹着尾巴逃跑了。” 刀龙来得挺快的,他是一个人来的。 “赖兄弟,有什么事么”坐下后他直接问道。他说他正在小刀家忙碌着刀王氏的后事呢。 我轻咳了两声,对于他我也是不太信任的,可是没有办法,不找他我就得找刀七爷,相比之下他却要比刀七爷好说话得多。别看刀七爷口口声声说会配合我们,可是我总觉得刀七爷很阴,他应该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我把那晚在刀楚家的遭遇说了一遍,当他听到“血奴”出现的时候脸色也变了:“血奴”看他那样子他是知道“血奴”的,我问他:“怎么,你也知道血奴的事儿”他点了点头:“那还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是个我父亲还活着,一次他带我去了西北,在敦煌的时候我们就遭遇了血奴,唉,我父亲也是因为那一次受了重伤,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对不起。” 刀龙微笑着摇了下头:“没什么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忘记得差不多了。赖兄弟,你叫我来是不是想让我跟着你们把刀楚家查上一遍” 没想到他倒还是个明白人,我没有否认,他皱起了眉头:“说起来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只是我担心万一我们什么都没有搜到的话会给你们的处境带来大麻烦。”我告诉他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可是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刀楚把那些尾巴全都处理干净了,那就晚了。 刀龙见我的态度很是坚持,他叹了口气:“好吧,我刀上安排人过来。” 一小会的功夫,刀龙就叫来了五、六个人,他告诉我这些人都是刀家武者中的精英,有他们在就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血奴”是人,擅长的是物理攻击。 我记起了潘爷说的话,可以用对付行尸的手段对付“血奴”。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血奴”有多厉害,而是担心查了也一无所获。 “事不宜迟,那我们就赶紧行动吧”我不想再等了。 路上我告诉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查到刀楚家的地下室,我相信他的有里一定有他很大的地下室,那里面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245章 密室,地道 这个晚上整个刀家都很是热闹,刀小宝说在刀家遇到这样的红白喜事都会这样热闹,毕竟这已经不是一家一户的事情,而是整个家族的事儿。 我轻声问刀龙:“刀豹的后事怎么就悄无声息”刀龙叹了口气:“停在祠堂的,我和虎子的意思是不抓到杀害他的凶手就不下葬,我父亲也是这个意思。”我皱起了眉头,华夏素来都讲究入土为安,就算要找到凶手替刀豹报仇也应该先把他安葬了再说吧 我又想到了那颗被煮得发白,又被刀虎咬了几口的刀豹的人头,胃酸象是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强忍着那种要呕吐的感觉,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能说什么。 刀王氏的死,丧事很热闹,这才死了没多久,灵堂就已经搭好了,那唢呐什么的也响了起来。我心里暗暗叹息,明明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生命还真是脆弱。 到了刀楚家门口,刀龙也没敲门,直接把门推开了。 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了,那原本是刀楚布的幻阵,他竟然主动把幻阵给撤了 我们来到了屋子前,刀龙一挥手:“小心一点,也别伤着人。” 他手下的几个年轻人就闯了进去,我们跟在后边。 “没有人。” “这边也没有人。” 几个年轻人仔细地搜索之后回到了刀龙的面前,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刀楚的家里没有人,那个怪人刀楚也不见了。 刀龙瞪大了眼睛:“没人怎么可能,刀楚根本就没有出去过。”我也觉得纳闷,我们在刀楚家安装了监控,可是那监控竟然如同虚设,刀楚什么时候把院子给收理干净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还有那监控里竟然连一点响动都没有。 我望了刀小宝一眼,刀小宝也是一脸的茫然,他应该意识到了我为什么要看他。 “赖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刀小宝苦着脸说道,我摆了摆手:“别说这事了,这不怪你,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刀小宝点了点头:“嗯,我已经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了,他们应该是发现了监控,然后把所有的监控信息停留在一个点上,也就是我们所接收到的监控画面以及一切的数据都是同一个点上的,看来他们里面也有高手呢” “监控什么监控”刀龙不解地问道,我也不瞒他,把让刀小宝装监控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刀龙听说对方竟然能够在监控上动手脚的时候也是一惊:“啊小宝,刀家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本事啊” 刀小宝也不知道,我说或许不一定是刀家的人做的,而是另有其人,但做这事情的人与刀楚必然有什么联系。 刀小宝没有再说什么,刀龙让大家再仔细地找找,看看是不是有我说的什么地下室,他也不相信刀楚就这样插了翅膀飞了,刀龙说很可能刀楚也躲进了地下室。 他们真是在地下室吗我有种预感,那就是刀楚已经跑掉了,他是怎么跑的他如果是从大门出去一定就不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睛,除非他是从地底下钻出去的。 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只想到地下室呢,说不定刀楚家里还有一个能够让他逃离刀家的秘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刀楚早就跑了,想要找到他就太难了。 大家找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发现密道在哪儿。 我和刀龙、刀小宝站在堂屋里,我们的目光在四下里搜寻,刀小宝说道:“我到厨房去看看。”我点了点头,然后我走进了里屋。 刀龙跟在我的身边,他也在寻找,只是他更多是在保护我的安全。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大床上,我发现床单被掀开了一些,我蹲下身子用手电往床下照去,咦,床底下然后有一个大箱子,我试图把箱子拉出来,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那箱子根本就纹丝不动。 刀龙说道:“莫非这箱子被固定死了” 他也蹲下来帮手,可是那箱子还是一动不动,那箱子也很是古怪,竟然上下也抵得严严实实的。刀龙问我那晚见到的装着“血奴”的是不是就是箱子,我说不是,那是一个涂了红漆的在樟木箱子,比这个要短一些,那个箱子塞不进床底下的。 他正准备叫人来再试试是不是能够把箱子给弄出来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我一把掀开了铺盖,就看到床板在箱子位置的地方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切口,我把那方正的板儿给抠了起来,刀龙叫了一声:“啊” 原来这床下的箱子竟然是一个伪装,这儿就是一个秘道的入口。 这时刀小宝跑了进来:“我在厨房找到了你说的那只樟木箱子,箱子被劈成了柴,上面还有沾了血的石灰,混在了柴禾堆里。” 我淡淡地说道:“嗯,因为那厢子送不进这洞口,只能用那样的方式给毁了,他们是算定那天我们不用强行搜查这儿。” 刀龙咬了咬嘴唇:“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当然得去,我跳上了床,走到那个通道口就准备下去,刀龙叫道:“赖二,我先下”我笑了笑:“谁先下都是一个样,没事的。”刀龙还是上前来拉住了我:“那不行,我答应过七爷不能让你有任何的闪失。” 我苦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说着我便扶住了小楼梯先下去了,刀龙跟在了我的后面。 底下漆黑一片,我掏出了手电。 那梯子并不长,估计从上面到底下的距离不到三米,我先到了底,接着刀龙还有两个年轻人和刀小宝都下来了。 好在之前我们就有准备,倒是都带了手电,刀龙鼻子轻轻嗅了嗅:“好一股血腥味” 这股气味我很熟悉,不就是那剥皮人“血奴”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么我轻声说道:“大家小心,这是血奴的气味” 刀龙身边的两个年轻人马上冲到了前面,手中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 上面留下了三、四个人守着,我们五个人慢慢地入前走。 这是一个约一米五宽的通道,大约走了七、八米之后就是一个转弯。两个武者走在前面,小心地探路。 转了拐就看到一道门。 “密室”刀龙轻声叫道,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地底下却很是清楚。 一个年轻人示意我们躲向两面靠墙,估计他害怕门打开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状况。我们贴着墙站好,另一个年轻人侧身靠到门边,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了。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摸了进去。 他们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拿着钢刀。 “啧”一声怪叫,只见两团血红的影子向他们扑来,血奴 我也想冲进去,刀龙拉住了我:“让他们对付吧,不会有事的”我望向刀龙:“不行,血奴并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没有意识,不知道畏惧也不知道疼痛的,他们对付起来一定很吃力,对付血奴就象对付行尸一样,得靠我们” 刀龙楞了一下,手上一松,我已经窜了进去。 刀小宝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掏出两张黄符就往两个血奴的头上拍去,这是两张定身符,对付没有灵魂的躯壳很是有效果的。果然我的黄符一下子就贴到了两个血奴的脑门上,他们的动作一下子停止了下来。刀小宝惊喜地说道:“这玩意也太容易对付了吧” 他的话音未落,却见我的两纸黄符一下子就燃起来了,两个血奴马上恢复了动作,看上去它们好象是被激怒了一般。我心道不好,那黄符怎么就自己燃了附近一定有高人在控制着这两个血奴 “小心”这是刀龙在提醒我,因为此刻一团黑影迅速地向我砸来,我想也不想就飞出一个手印,谁知道那黑影的目标并不是我,转而去对上了刀家的一个年轻武者,那武者握刀的手臂竟然被它狠狠地卸下,鲜血喷了出来。 “啊”年轻人一声惨叫,“噌噌”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地望着那团黑影。 我一下子拦了过去,把另一个年轻人推开:“退后,是死神之影” “啧啧”这怪笑声就是那黑影发出的,果然是“死神之影”那两个血奴也退到了一旁,看样子它们也很畏惧“死神之影”。怎么会这样,血奴不是没有意识无所畏惧的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一路的,而这血奴很可能就是“死神之影”的奴仆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面前的绝对不是单纯的“死神之影”,而应该是已经具备了灵性的“死神之灵”上次我不是将它重创了吗怎么那么快就从“死神之影”升华而成了“死神之灵” “龙哥,小宝,带他们赶紧离开,速度”我叫道。 刀龙哪里肯:“不,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人有事”我瞪了他一眼:“走啊,它已经不是“死神之影”了它已经转化成了死神之灵。别再固执了,不然真会死人的,你带着他们先走,他奈何不了我” 我这是在安慰他们,别说它已经转化成了“死神之灵”,就算它只是“死神之影”我也没有一点胜算的,反正不管它是什么玩意,我若想要活命,只能够寄希望于三圣印记出现奇迹: 第246章 心之炼狱,活钟馗 很多人都认为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我保护,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判断,面对危险的时候有的人确实只考虑到个人的安危,而有的人会自然而然的先想到别人,这与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成长中的经历有关系。 从概率上说其实先想到自己和先想到别人的概率也是差不多的,根本就是一念之间。 英雄大多是这样产生的,先想到别人的人最后成了英雄,先想到自己的人就成了“范跑跑” 我不是英雄,我甚至没有一点英雄情结,我之所以要让他们先走,原因无非有两个,第一我留下来周旋着的机会相对他们要大些,第二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我决定要把这事情查明白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了。 “走快走啊”我几乎是竭力嘶吼了,见我要发疯的样子,刀龙没有再坚持,他钢牙一咬:“我们走”刀小宝轻声说道:“赖大哥,你小心些”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瞟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微笑:“放心吧,我的命硬,死不了” 我紧紧地盯着“死神之灵”,它没有动,仿佛刀龙他们的离开它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我的心沉了下来,它的目标是我正因为是这样,它才会放走了刀龙他们。 见刀龙他们都上去了我才松了口气。 “你跟我走”那死灵开口说话了,果然是拥有了灵性就是不一样。 不过它这一开口我便知道至少我死不了了,它是想抓我的活口,它若是想杀了我或许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冷冷地说道。 它根本就不给我答案,身后的两个血奴一下子又扑上前来,我正准备出手,死灵一下子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喷了一口黑气,我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床很柔软,很暖和。 屋子里除了这张小床,正中还有一张小方桌,桌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我闻到了那香味,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我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死神之灵”弄晕过去的,莫非是谁把我给救了一定是这样,若是我落入了那些人的手里哪里能够享受到这般的待遇 窗外的阳光射进了屋里,还能够看到太阳,我更坚信我的猜测,一定是什么世外高人救了我。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下了床,先走到那桌子旁边,看着可口的饭菜咽了下口水,但我并没有着急着吃饭,人家救了我,又准备了这样美味的饭菜怎么着也该先向人家表示感谢吧 我走到了门边,轻轻推开了门,外面是一个小院子,四周都是青山。 院子里有一个人背对着我正在扎着竹篾,我走到了他的身后,咳了一声,他没有一点反应,我又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埋着头,只顾着手上的活计。 “请问是您救了我吗”我轻声问道。那人根本就不搭理我,好象我并不存在似的,我皱起了眉头,心想就算是你救了我也用不着这么拽吧装酷么 我的声音大了些:“能请教您的名字吗” 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我苦笑了一下,看来高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怪癖,他应该就是这么一个人。 人家既然都不想理我,我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我淡淡地说道:“这位前辈,谢谢你救了我,我叫赖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到深南找我,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什么事我都能够为你做,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希望到时候你能够给我一个还你人情的机会。” 说完我转身进了屋,坐在桌子边就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吃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竟然是刚才那个不理我的人,此刻我才发现,这人驼着背,瘸着一条腿,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两只眼睛看不到黑眼仁,只有白眼抬着望天。这人是个驼背、瘸子和瞎子,这还不算,刚才我就发现他的一只手没有手掌,只有那如肉球般的断腕,另一只手却生了六指,但这好象根本不影响他做篾活儿。 “好吃”看到他这副样子,对于刚才他的无礼我已经在心底里原谅了。 “好吃就多吃些吧。”他说完走进屋里,在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虽然他眼睛看不见,可是他却走得很自然,并没有真象瞎子那样慢悠悠地摸索。 “这是你的家”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我已经有六年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了。”我楞了一下,他却自顾说着:“我就住在对面那边的厢房,那天听到有人来布置这边的屋子时我就知道,这下我有伴了。” 他的话让我的心一凛:“你是谁,这儿到底是哪里” 他笑了,他的笑声有些恐怖:“这是地狱,我嘛,只是个被困在地狱的小鬼” 疯子,这一定是个疯子。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瞪大了眼睛,明明知道他看不见我,我还是忍不住瞪着他。 “你没看到这阳光么有充满光明的地狱么”我冷笑一声,就算真是你救了我也不应该开那么大的玩笑吧 “阳光,美食,舒适的床和被窝是吧”他的语气很是冷淡。 我说道:“不是吗” 他又笑了,那笑声中满是不屑。 “如果我告诉你在这儿根本就没有阳光,甚至连光明也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灰暗,而你睡的不过是草窝,吃的也只是虫蛆蚯蚓,枯叶杂草你信么” 我不信,可是由不得我不信,因为整个世界因为他那几句话全都变了,阳光不在了,外面漆黑一片,屋里只有方桌上的一盏油灯发出幽暗的光芒,而我的碗里原本应该是白米饭的,此刻却蠕动着白蛆,那盘好菜果真如他所说的,要么是蛇虫鼠蚁,要么就是杂草枯叶,哪里有什么床,那儿分明就是一个草堆,几只老鼠和蟑螂正在那草垛子里穿梭着。 我的目光落到了那碗里,终于我忍不住呕吐起来,刚才我那么大口地吃着那些可口的“饭菜”,此刻吐出来的却真是这些令人作呕的虫子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他玩的鬼把戏,是障眼法。 “够了别再玩了,这一点都不好玩”我站了起来大声叫道。那人叹了口气:“我刚到这儿的时候也和你想的一样,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儿就是地狱,你难道就没听说过么,心之炼狱最初你看到的那一切都是你的内心的期望,你在逃避现实,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掳到这儿来的,你甚至知道掳你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可是你不愿意面对现实,于是你就把一切朝你的希望去幻想,你幻想有人救了你,而那个人或许在你的心里就是我,你幻想着这儿有阳光、美食,还有一张很暖和的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自欺欺人”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冰冷,我知道什么叫“心之炼狱”,其实就是心牢,在这儿会把人的意志,希望及善良统统给你磨灭,它折磨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心灵,直到心死,炼狱才会结束。 可是一个人的心若是死了,他还能算是活着么 “你是自残的你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不磨灭良知,对吗”我望着面前这个恐怖、丑陋的男人。 他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我看不到你的样子,但我可以很自信的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可以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可是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不能让我的心死,心若是死了,人也就死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我叫赖二。” “赖二,赖二,你姓赖”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嗯”了一声:“你呢你叫什么” 他咳了两声,然后用一种很骄傲的语气说道:“我姓域,叫域天” 这一次轮到我大吃一惊了,他竟然是域天这个名字我可是从小就听潘爷和沈疯子提起过,赖布衣失踪了几年后,江湖中就冒出了一个后起之秀,驱魔捉鬼的能耐据说甚至不在老赖之下,当然老赖最出名的还是他的神算,可是这个域天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已然不简单了。 甚至有人给他起了一个“活钟馗”的雅号,只是他来得快,去得也快,才出名没几年就一下子销声匿迹了,潘爷和沈疯子都怀疑他是不是隐居山林去清修去了,没想到现在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真是域天,活钟馗域天” 他傲然地挺了挺胸,不过他驼着的背不挺还好,这一挺倒有些说不出的滑稽:“这江湖上还有第二个域天么” 没有,绝对没有,不得不说听说他就是域天的时候我还有些小激动的,可是现在那激动劲过去后心里只剩下了恐惧,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域天被困在这儿六年,还得靠着自残来保留自己的一丝人性,我呢我还有机会能够出去么 他们若是找不到我一定会担心的,怎么办: 第247章 鬼地方,邪乎 我知道我一定是被“死神之灵”弄来的,可是“死神之灵”根本不可能玩出“心之炼狱”这鬼把戏,应该是它背后的那只黑手在作祟。 我望着域天,他现在的样子莫非就是我将来的样子在这儿总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他一模一样么我想到了赖布衣、潘爷、沈疯子、言欢和柱子、李坚他们,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小子,你姓赖,和赖布衣有什么关系吗”域天问道。 为什么每个人只要听到我姓赖就一定要问我和赖布衣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就永远都要在老赖的光环照耀下存在么我很想告诉他,我是赖二,赖茅是赖茅,赖二是赖二,可是我却没有这样的底气,我知道自己能够有今天还是因为我是赖布衣的儿子,否则潘爷和沈疯子也不可能把我养育成人,教我本事。 我的心里暗暗叹息:“赖布衣是家父。” 域天笑了,这次的笑声没有再显得阴冷,相反带着一点热情,一点希望:“你果真是赖布衣的儿子,好,好,你来了就好了,我就有救了,我就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域天说道:“赖布衣,布衣神算,他一定能够算到你在什么地方,知道你有什么危难,他不会不管你的死活,肯定会来救你的,我不就得救了么” 我心里很是苦涩,我心想他若是知道赖布衣现在的状况一定就笑不出来了,不过我的心里又冒出一丝警惕,他是怎么知道赖布衣还活着,江湖中都传闻老赖已经死了:“可是赖布衣已经死了,还在我小时候他就死了。” 域天摇了摇头:“你休想骗我,我从来就不相信赖布衣已经死了,当年若不是为了证实赖布衣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被弄到这鬼地方来了。我老实告诉你,我一直在查赖布衣死亡的真相,我坚信他一定还活着” 原来他是为了查老赖的生死才会被困在这儿的。 我问他这么多年他就没有想过要逃出去么,他当然想过,最初的时候他尝试过无数次跑出了那个院子,但在迷雾中无论走了多久,最后都会发现自己一直在院门口打转儿。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院门口。 “那你每天吃什么不会就是这些吧”我指着桌子上的那些虫子树叶问道。 他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些,不管怎么样它们能够充饥,不是么你只要把它想成美食,它就是美食”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又问他做篾活干嘛,他又在哪弄的竹子,他叹了口气:“总得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吧,我父亲以前就是篾匠,打小我就会干这活,所以我就用它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至于说竹子么院子里不是有几根竹子么,我就用它” 我确实看到院子里是有几根竹子,可是那几根竹子哪里就够他混六年的光阴,他又笑了:“放心吧,那竹子用不完的,我用一根,它便长出一根,就象这桌子上的吃的一样,六年了我还没有断过炊呢”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了六年的,换做是我,就是六天我都坚持不了。 我必须自己试试是不是真象他说的那样,无论怎么都逃离不了这儿,我也不能够尽听信他说的话,就连他是不是真的就是域天我也得打个问号。 越是在这样的时候我越要沉着冷静,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外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域天仿佛能够看穿我在想什么一般:“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试试,看看我是否在说谎。”我向着屋外走去,他也跟着我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他就静静地坐在他做篾活坐的那把椅子上,竖起耳朵听着我的动静。 我走出了院门,然后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入了重重的迷雾中。 我走了很久,觉得几乎全身象是没了力气的时候才停下来,可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我看了到院门就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呆住了。域天没有骗我,我相信我刚才至少走了好几个小时,而且我走的还是直线,根本不有转弯。 我听到了域天的笑声:“哈哈哈哈,我没骗你吧就算你是拿着罗盘认准了方向走也是一样的结果”我进了院子,域天淡淡地说道:“先安心地住上几天吧,若是赖布衣能够算出我们在哪,或许我们还有一线机会,否则,我们俩就要相伴在这儿终老了。” “你刚才说听到有人收拾这屋子是什么意思既然有人来我们就一定能够出去”我还是不死心,域天说道:“我在这儿呆了六年,六年间他们一共来过四次,还得算上这次,其中有两次我当时眼还没瞎,看到过来的人,不过他们才出了院子就没入了迷雾里,我跟都跟不上。” “来的是什么人” “血奴,这桌上的吃的,还有那草垛子都是血奴弄来的,你没闻到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子血腥的气味么” 血奴我望着面前这个曾经被人叫“活钟馗”的家伙:“你莫非连血奴都制不住么只要抓住他们你就能够跟着他们离开这儿了” 域天冷哼一声:“你莫非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吗现在你和我一样,根本就使不出半点法术,这不是幻境,这就是一种法术的压制,一种更厉害的法术把我们压制住了。” 我的心里更是震惊,我试着发出一个大手印,但除了有了那动作的意思,还真是没有一点的法力感,我的心彻底的凉了,这鬼地方还真是邪乎,难怪它能够困住了域天,我比起当年的域天来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的,他都没有办法脱困我就更没辙了。 见我不说话了,域天叹了口气:“其实我还真有些不忍心让你面对现实,如果我不喝醒你,你还在你那个阳光明媚的心境中,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可是就算是我不说,你迟早也会发现,现实就是那么残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接触,它就是这样” 我摇了摇头,才醒悟他根本就看不见,我说道:“你以为我真是一个不敢于面对现实的人吗谢谢你,至少你能够让我醒得早些,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希望,我相信我一定能够离开这儿的,办法总比问题多,不是么” 他楞了一下,然后才轻声说道:“希望再过一段时间你的这份信念还能够如此执着。” 我心里对自己说,我会的,肯定会的。 我的肚子又叫了起来,刚才才吃得几口就被他道出了真相,我哪里还有食欲,可是不说这些玩意我还能吃什么呢就算是我能够忍,一顿、两顿不吃无所谓,但能够忍多久 “饿了吧”域天问我,我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域天说道:“那些是我们唯一的食物,我找过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吃的,可惜,外面那竹子要是长竹笋该多好当然,你还可以有别的选择,那就是杀了我,我想吃我的肉总好过吃那些虫子” 我斜了他一眼,他一脸的平静,我冷笑道:“是你想杀了我吧” 他摇了摇头:“你错了,我说的是真话,因为我已经对未来没有了信心,就算你真有那心思我也会成全你的。” “你不是说赖布衣一定会算出我们在这儿的么你不是说只要他能够算出我们在这儿就一定能够救我们出去的吗” 域天的身形一震,接着他笑了:“谢谢,谢谢你的鼓励,我知道你在给我希望,不管这希望是不是真的存在,我谢谢你了。” 这儿的天总是这样灰蒙蒙的,不管是过了多少时间都是这样,根本没有白天也没有晚上。我问域天怎么能够那么精确地计算出自己被困在这儿六年了,他说他凭借的是他的生物钟,他说他的生物钟是很准的,每天到了什么时候他会有什么样的生理活动从小到大就没有改变过。 虽然这其中会有所误差,但误差不会太大,他把他被弄进来那年的时间大致说了一下,我算了算还果真是这样,其中根本就没有误差。我想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吧,至少我就没有这么准确的生物钟。 言欢已经知道我出事了吧她一定会很难过,接着她应该会去找小师公吧,然后打电话给潘爷他们,再然后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找到我,把我救出去。 老赖真有那么厉害么,他是不是真如域天所说的能够算出我在什么地方,要是真是那样就好了。不过我也不能一味地等待,这样无尽的等待不是个事儿,不管怎么说我总得自己尝试着想办法离开这儿的。 我看了看掌心的三圣印记,这三圣印记看上去好象又清晰了一些,我皱了下眉头,为什么会这样三圣啊三圣,你们就不能显显灵,帮助我离开这个邪乎的鬼地方么: 第248章 传话,一抹阳光 我一直都坚信意志和信念是人战胜一切困难的不二法宝,也是支撑着人活下去的根本。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到最后的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不过什么时候才是最后的一刻呢这个不好说,再说了,就算真到了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大不了放手一搏,鱼死还是网破谁又说得准呢 望着眼前的域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象域天这样,放弃希望,在这个鬼地方,假如真的放弃了希望,那么能够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死去。 我必须接受现实,适应这种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生活。 那老鼠和蟑螂肆虐的草堆我还能够勉强凑合着睡睡,可是那些“吃的”我却根本就难以下咽。不过如果不吃那些我还能够吃什么,这地方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我刚才在外面走了老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有火么”我问域天,他的白眼一翻:“火屋里不就有油灯么,那灯是不会熄的,不过那火根本点不着任何东西。”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什么都没剩下,可惜了,我那火符要是带来了至少短时间内我不用吃那些虫子,烤老鼠相比想来都会美味得多。 我走进了屋里,抓起了两根稻草就往油灯上点去,谁知道还真如域天说的那样,这油灯很古怪,那火焰根本连稻草都点不燃,我用手试了试,没感觉到一点的温度。 “小伙子,接受现实吧。”域天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地说。 我没有说话,也坐了下来,桌子里那盘子中的小虫和蚯蚓还在蠕动着。 域天说道:“你才来了半天,日子还长着呢,自己慢慢呆着吧,我得去干活了。” 他拖着腿一瘸一拐地到了门边,我叫住了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淡淡地说道:“差不多应该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吧。” 说完他离开了,我走到房间的小窗户前,他又坐在了院里的那张椅子上,背对着我做着他的篾活。 我就那样站在窗前,一动不动,我的脑子里面很乱,心里满是恐惧,莫非我真要象域天这样,永远都被囚禁在这儿么我是不是也该找点什么活计给自己做,并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不,我不能象他那样,他已经是认命了,可我不能认命,我一定得离开这儿,我也一定能够离开这儿。 下午两点多钟了,也就是说我被掳来已经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了,老赖,你真能够算出我在哪吗你真会来救我吗 我那个老爹此刻就好象一根救命的稻草,不但是我,就连域天也把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域天在听到我姓赖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这说明他很相信老赖能够有那能耐。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 “别说话,也别回头,听我说就行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让我很是激动与兴奋,我知道她来了我就有救了,至少她应该能够告诉我离开这儿的办法。 “我长话短说,要是让他发现了连我都跑不掉。赖二,想要离开这儿只能够靠你自己,我帮不了你,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包括赖布衣,他让我告诉你,要走出心之炼狱,必须靠你的智慧与信念。”由美子说到这儿:“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就走不了了。” 我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情急之下我扭过头去哪里还有由美子的影子。 那是由美子的一抹离魂,她的离魂既然能够追到这儿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走,妈蛋的,她一定还在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就不相信她不能够带我离开这鬼地方,她让我自己想办法,我要是真有办法还用得着呆在这儿么 “你怎么了”域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刚才我明明记得他在院子中间干活的啊。 “没,没什么”我轻声回答道。 域天淡淡地说:“我怎么感觉到有人闯入了这个地方”我望着他的那张脸:“怎么可能,你不是守在院子里么我倒是真希望能够有人来,这儿太无聊了。”我并没有把由美子来的事情告诉他,因为我发现由美子也并不想他知道,否则不会弄得如此的神秘。 域天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智慧与信念是很虚无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可它们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我突然很想抽烟,假如能够有一只烟,香喷喷地来上两口,我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离开这鬼地方。 我走到了门边,望着域天住的那面厢房,我对院子里的域天说道:“我能够到你的那边去看看吗”域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可以,不过我想你看了一定会更失望。” 我没理会他的话,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根本就没有两样,我的心里微微叹息,看来这真是关押着我们的牢房。 我从他的房间退了出来,域天笑了:“是不是和你的屋一个样子”我应了一声:“你根本就看不见,怎么知道的” 他说道:“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给我们哪怕是一点的希望,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的打击我们的信心。”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走到了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子。 “还要出去么还不死心”他听到我的动静,淡淡地问道。 我告诉他我还要尝试,哪怕失败了一百次我也会坚持下去的。 他笑了:“后生可畏啊,不管你能不能找到让我们离开这儿的办法,至少这种精神是很难得的。”说罢他又埋下了头,做起了他的活。 我走出了院子,往着北面去。 上一趟我走的是西边,这一趟向北,人家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就不相信这儿的条条路都只是通到院门外。 我听到身后域天的一声叹息,显然他并不看好我能够走出去。 估计走了十几分钟,我忍不住回过头去,什么都看不见。 看来这一次我或许是选对了方向,我的心里暗暗欢喜,脚下也加快了步伐。 但又走了几分钟我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本应该是在我身后的院子竟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而院子里域天还在忙活着他的篾活。 “时间还早,如果你还想多转转就去吧” 时间现在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有意义么我们已经提前进入了混吃等死的行列,不,我们甚至连吃的都混不上一口。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再一次出了院子,这次我选择了向东。 虽然我明明知道很有可能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结果,可是我还是要试试。 这次我的脚步放得很慢,脑子里回想着由美子的那句话,智慧与信念,这智慧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倏”前面不远处好象闪过一道灰影,我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人还是鬼呢。 我小跑着向前去,可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莫非是我的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已经快要疯了,这都出现幻视了。 就在我怀疑自己眼睛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一抹光亮,一束阳光一闪而过,那速度甚至比流星还要快。我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我确信刚才我是看到了阳光,我抬头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那抹阳光是从哪里来的 我索性坐了下来,回想着到这儿以后所经历的一切,终于让我想明白了。 我快步向前走,没走多久还是回到了那小院。 “还不死心么要不再走一趟”域天的话语里带着嘲讽,我笑道:“不走了,饿了,我先回房吃点东西。”我看到他脸上那皱肉微微颤动了一下,我也不理他,就往房间走去。进行房间我坐在那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碗筷闭上了眼睛,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房间变了,桌子上还是一桌的美食,房间收拾得很是整洁,那草堆又重新变成了一张舒适的小床。 最重要的是,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整个屋子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大口地吃着饭菜,那味道十分的可口。 域天拖着腿走进了房间,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真香,你要不要来一点”我问他。 他叹了口气:“看来你的适应能力还真强。” 我淡淡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不然还能够怎么样”域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当初如果我能够有你这样的心境,现在也不会是这样了。”我没有说话,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感叹的,以域天的声望与能力,竟然被这鬼地方折磨成这样,假如我不是得到了由美子的提示,不是发现了那一后阳光,很难说我是不是也会绝望如斯,是不是也会自残来提醒自己保留着一丝人性 “我该谢谢你,我刚来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一句话,我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其实只是我心里所想的,既然我必须要接受被困在这儿的现实,我为什么不能把这生活想得阳光灿烂呢其实你看到的这个世界是灰蒙蒙的一片也是你所想的,你越是绝望,你眼中,你心中的这个世界就越是灰暗,不是么”: 第249章 回到刀家,时间差 域天回自己的屋了,或许是我的那些话刺伤了他,他曾经说过,初到这儿的时候他根本就是一个健全的,帅气的,踌躇满志的人,可是现在呢因为他的脆弱,他把自己给毁灭了,他毁掉的不是曾经那光彩夺目的形象,包括他那一度强大的内心。 我觉得在这一点上老赖就要比他强得多,老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使命,放弃希望。 吃过东西我走到院子里,抬头望向天空,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我在想究竟这儿的哪一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是我看到的这一个还是域天看到的那一个呢我更愿意相信是我看到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因为我看到的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而域天则是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我又一次离开了这个院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得想办法离开才行,失败并不可怕,失败再多次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失败而丧失了信心。 我想域天就是这样的。 这是“心之炼狱”,它炼的是人的心,炼心本不是坏事,能够通过试炼,人的心更加的坚毅与强大,当然,如果不能够通过这个试炼,那么结果就是心死,心死了,希望就没有了,生机也没有了,就算人还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我走得并不快,就象餐后的散步一样,我在享受着这和熙的午后阳光。 如何才能够走出这“心之炼狱” 这是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的问题,我能够把灰暗的世界重新变得明媚,那是因为我的心里有希望,还有就是域天给我的提示,我所见的即为我所想。 想到这儿的我眼睛一亮,在“心之炼狱”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心之所想 于是我站住了,闭上眼睛,我在心里想着繁花似锦,睁开眼睛时眼前真是一片花的海洋,我笑了,我真想大声叫上几下,我想我应该已经找到离开这儿的办法了。 我回到了那个小院,在院子里我叫道:“域前辈,域前辈” 域天一瘸一拐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他侧着耳朵听着我的动静,一双白眼翻向上:“出了什么事了” 我激动地说道:“我已经找到离开这儿的办法了” “真的”他的语气好象并不相信,我说道:“其实我们只是被绝望困住了,只要心里有着强烈的希望我们就能够离开这儿。” 他喃喃地说道:“绝望,希望” 突然他象疯了似的大笑起来:“果然不愧是赖布衣的儿子,六年了,我被困难这儿六年了,当我一次次试图离开,一次次地失败之后,我是一天比一天绝望,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而你呢,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法子是不是真的好使,但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你的内心里有着强烈的希望。” 我上前拉住他:“走吧,是时候离开这儿了。” 他颤声说道:“真能够离开这儿么” 我“嗯”了一声:“我想一定可以的。” 他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不过你准备怎么离开,你找到出路了” “不用找,出路就在我们的心里。”我能够想出繁花似锦,也一定能够想出一条通往外界的路来,这一点我是坚信不疑的。 域天没有再说什么,我拉着他走到了院门口,闭上了眼睛,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儿,那就是出了院门就是回去的路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楞住了,院子不见了,域天也不见了,四下里黑漆漆的,这是哪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莫非我根本没找到什么出路,相反,我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不应该啊,我能够想出那一片花海,没理由找不到出路的。 摸索,很快就碰到了冰冷的石壁,继续慢慢地前行,我发现这儿竟然是一个狭长的通道,我突然想到了我在遭遇“心之炼狱”前不就是在刀家的那个地道里出事的么,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阵狂喜,我一定是又回到了地道中 前行了大概十几米,我隐隐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丝光亮,那儿应该就是地道的出口了 我加快了脚步,几次都差点跌倒,不过很快我就到了那光亮的所在,伸手摸了摸,象是个暗门。 我用力推了一下,那门开了,刺眼的光亮让我一下子闭上了眼睛,慢慢地适应过来,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山脚下。 我出了地道,仔细地辨认着方向,没错,绕过去就是刀家了,我回来了 刀楚家的这个地道直通山背后,看来他们一定是从这条秘道进出刀家的,所以刀家的人根本就无法发现他们的踪迹。只是这条秘道又是什么时候修的呢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想刀家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了这条秘道,我的失踪他们自然要寻找,只要他们再次进入地底就一定能够出现这条秘道的。 我回来了,但我的心里却还藏着遗憾,因为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域天呢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离开了那鬼地方,又或者他仍旧还在那儿“炼狱”。不过转念又想,或许他回到的是他当初消失的地方吧,我不就是这样么 我顾不得多想,一路小跑着往刀家去,我想言欢他们应该已经着急了吧,不过还好,我这不就只失踪了大半天的时间么 我进了刀家庄,刀家一些见过我的人看到我脸上的表情都很是怪异,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奔向刀家给我们安排的住处,言欢不知道还在不在那儿等我。 到了住处,里面没有人,就连我们的东西都不在了。 我楞楞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拿起电话就准备打给言欢。 “赖大哥,赖大哥”是刀小宝的声音。 我忙打开了门:“小宝”刀小宝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刀龙、刀向东都在,刀小宝的眼圈有些湿润:“赖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刀龙也走上前来,他叹了口气:“赖二啊,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被死神之灵杀死了,你不知道言姑娘她伤心成什么样子,一开始她还存着希望,说你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回来的,她在这儿等了你一个星期,最后在乐癫散人的劝说下才失望地离开了。” “不是,等等,你说她等了多久”我的心里一惊,我不过才失踪了大半天,这儿怎么就冒出一个星期来了刀小宝说道:“一个星期” “你是说我失踪了一个星期了”我很是纳闷,见了鬼了。谁知道刀小宝接下来的回答让我更是震惊:“到今天为止整整半个月了,你不会是不记得了吧” 我当然记得,我可不象那些狗血编辑经常胡编的什么失忆,我记得清楚得很。 刀向东说道:“好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活着就是好事,赶紧给言姑娘他们去个信吧,别让他们担心了。”我点了点头,我是肯定要给言欢打电话的,刀向东又说道:“昨儿七爷还和潘爷打了电话,你可不知道,你这一失踪整个刀家上下都急了,虽然言姑娘走的时候说了你不会有事的,可是你是在我们刀家出事的,又是为了我们刀家办事,真要有什么我们怎么能得去呢,你说是吧”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我得好好消化一下这一切,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应酬他们,我更希望把刀小宝留下来单独聊聊,弄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东叔,龙哥,我这刚回来,头还晕乎乎的,想先休息一会,你们看是不是”刀向东和刀龙都是明白人,他们哪里会听不出我的言下之意,我又说道:“让小宝留下来就好了,等我休息好了我们再好好聊吧。” 刀向东笑道:“你看,我们只想到说事了,不曾想去打扰了你的休息,行,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复元了我们再聊吧。那我们就先走了,小宝,你一定要把小赖先生照顾好了。” 刀小宝也是个人精,哪里会不知道我的意思,他忙应承了下来。 送走了刀家的人我让刀小宝并上了门。 “小宝,你赶紧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刀小宝这才把那晚我失踪后的事情说了,原来那晚我失踪以后刀龙马上就组织了刀家的人再次进入了地道,不过却没有找到我们,倒是找到了那条秘道和出口。刀家的人怀疑刀楚就是通过那条秘道跑掉的,他们甚至认为我也是被“死神之灵”从那条秘道给弄走的。 言欢听说我出事了她很是着急,在刀家的人扩大范围搜索仍旧没能够找到我之后她便去找了小师公,小师公听了也是一惊,他原本想到刀家来的,谁知道潘爷的一个电话打消了他们的念头,我问刀小宝潘爷说了什么。 刀小宝说道:“言姐姐告诉我说潘爷说的,吉人自有天相,让她别担心,还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他让言姐姐把沐歌先领了深南,言姐姐对七爷说沐歌遇到这样的变故,需要散心,就把她带走了。原本刀家是有人反对的,可是因为你的事情反对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你在刀家出事,刀家多少还是感觉到些压力的。赖大哥,要不你也带我出去看看吧”: 第250章 既有疑,继续调查 潘爷让言欢把沐歌带回了深南,刀小宝只知道他的一个电话不但言欢离开了,就连小师公也走了,至于潘爷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刀小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还是决定自己给潘爷他们打电话,对于刀小宝的话我也不能够完全相信,他是刀家的人,或许在一些事情上有着顾虑,对我有所隐瞒,就象我此次的经历我也瞒住了刀家的人一样,我出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回来的,那诡异的时间差等等的一切我都没有向他们提及半个字。 “小宝,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静,有什么事情我再给你打电话。”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刀小宝说道:“好的,不过马上要到晚饭的时间了,要不要我把晚饭给你送过来” 我点了点头:“嗯,对了,你让人去给我去镇上买个新手机,办张电话卡,办好了马上给我送过来。” 刀小宝离开之后我并没有急着给潘爷打电话,既然都已经失去联系半个多月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我的手机、手电什么的都在那晚与“死神之灵”遭遇的时候弄丢了,我不会傻到用刀家的座机与潘爷他们联系,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更加断定刀家一定有人暗中与“死神之灵”以及它幕后的主使者暗中勾结,只是到底是谁我还没有一点头绪。 可我不得不防。 我又仔细地搜索了一遍我们的这个住处,我想看看除了刀小宝按我的要求装的那几个监控以后,有没有在其他地方他们也装上了监控,我虽然对这些并不专业,但我相信只要仔细一点如果他们真对这儿做过了手脚我就一定能够把它找出来的。 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点了支烟,我必须得想想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言欢走了,小师公也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是继续留下来把刀家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呢还是先离开这儿等与潘爷他们会合之后再另做打算 刀家的人说我已经失踪了半个月了,这一点我也觉得很纳闷,古人有一种说法,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真有那样的事情吗我不信,我觉得这句话只是一种夸张,是一个相对论的说法。 这时间差一定是有人在捣鬼,而问题一定是出在我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我被他们掳走到我醒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我根本就没有一点记忆的那半个月。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惊,这半个月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一直昏迷着,还是做过一些什么,当然,如果这半个月里我真做过什么那么肯定不是我的意愿,而是被人控制着、支配着的,我在心里轻轻叹息,我倒是希望这半个月的时间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我是昏迷着的,至少那样说明我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刀小宝来了,他是给我送手机来的。 他告诉我这事情是他亲自去办的,言下之意是这手机和卡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让我放心用。我问他,我失踪这半个月他们有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我的消息,刀小宝一脸的茫然,他摇了摇头:“没有,赖大哥,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望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他一些什么,这小子的脑子转得快,或许一些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他能够捋出个头绪来。最后我还是把我这“半个月”的经历说了出来,我在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谁知道这小子是个“淡定哥”,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好象我说的真的只是一个故事一般。 直到我说完后他才轻声说道:“赖大哥,那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这儿呢还是” 这个问题我暂时还真的回答不上来,我说这事情我得考虑一下,他是个聪明人,见我拿起了手机却半天没有打一个电话,他猜到一定是他在场我不方便打电话,于是就告辞离开了。 潘爷的电话打通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声音就传来了:“二子,是你么” 我应了一声,潘爷说道:“你现在在哪,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我还在刀家,接着我又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潘爷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有事的,对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想继续留在刀家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潘爷说他早就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二子,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小心应对吧,另外有件事情我得给你提个醒,沐歌说了,她婆婆的死很可能是和刀向北有关系,她说刀王氏临死前曾经和人发生过争执,当时她感觉有些好奇,自从刀小刀死了以后刀王氏就很少和谁打交道,怎么会和人争吵,而且在晚上的谁又会跑来找刀王氏吵架,沐歌就悄悄到了刀王氏的房门口,她听到刀王氏正和一个男人争执着什么,她听出那男人就是刀向北。” “她有没有听到他们是为什么争执”我更关心的是他们争执的是什么。 潘爷淡淡地说道:“她说她听到的是一个阴谋,刀王氏和刀向北都有参与,甚至刀小刀的死也是这个阴谋其中的一环,而她的门外偷听竟然被他们给发现了,还好她机灵,跑得快,否则她一定会被他们抓住,就在她跑了没多久就传出了刀王氏遇害的消息。沐歌坚信刀王氏的死一定与刀向北有关系。” 听到这儿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言欢要把沐歌给带回深南了,那是为了保护她。 “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留在刀家了,二子,凡事多长个心眼,小心,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的心里一片茫然,刀王氏与刀向北争执,之后遇害,而杀死她的是“死神之灵”那么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刀向北根本就与死神之灵有关系 潘爷又问我:“你确定你见到的那个人真是域天么” 我还真不能确定,一来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域天,二来我也没见过域天露真功夫,那鬼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出任何的法术。 潘爷轻声叹息:“域天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惜了,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他就根本已经失去了斗志。” 晚饭是刀小宝送来的,他自己也还没吃,说是怕我一个人吃起来不香,他陪我一起。 “赖大哥,七爷请你吃过晚饭去他那儿一趟。”刀小宝往我的碗里夹菜,轻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七爷有没有说有什么事” 刀小宝摇了摇头:“没说,不过我猜七爷很可能想送你离开刀家吧。”我“哦”了一声:“为什么”刀小宝苦笑一下:“因为刀家上下都不希望赖布衣的后人在刀家有什么闪失,其次七爷对你没信心,他说你终归不是赖布衣,他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听你的,他担心你非但不能够帮刀家度过这个危机很可能还会送了自己的小命,真要那样的话刀家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吃过晚饭,我去见了刀七爷,他绕山绕水地和我说明大半天,他的意思果然是这样。 “小赖啊,刀家的事情还是让刀家的人自己解决吧,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刀七爷尴尬地笑了笑,我淡淡地说道:“七叔,如果我还想继续呆在刀家把这件事情查下去呢”刀七爷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我的回答令他不太满意。 “七叔,我想问一个问题,不过有些冒昧,不知道能不能问。” 刀七爷眯缝着眼睛望着我:“问吧。” “七叔想让我放手,离开刀家的真实原因真是为了我好,怕我出事呢,还是怕我查到些什么” 刀七爷瞪起了眼睛:“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冷笑一声:“七叔,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刀王氏临死之前曾经与刀向北发生过争执,而他们二人都与刀小刀的死有着关联。” 刀七爷楞住了:“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是沐歌那丫头说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半天刀七爷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怪不得,怪不得言姑娘会把沐歌带走,原来是怕沐丫头再出点什么事啊这么看来我若是不让你继续查下去的话,你还真会连我也怀疑上了。”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刀七爷说道:“行,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查我们刀家全力配合,包括我,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两件事” 我静静地望着他,他咳了两声:“第一,让小宝跟着你,有个使唤的,支支嘴,跑跑腿也好,第二,我会让两个护卫守在你的院子里,你别多心,不是想要监视你,而是想保护你。”我点了点头,他的这两点要求我能够理解,有一点我能够肯定,他们也不想我在刀家出什么事,如果我再出什么事,他还真的交待不了。 刀七爷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只希望你能够早一点把事情给查清楚。”: 第251章 谁说谎,嫌疑 刀向北是刀家的核心人物,负责猎魂师的训练以及猎来的魂魄的处理,可以说他对整个刀家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刀七爷一再告诫我对待刀向北的事情一定要慎重再慎重,除非是有确切的证据,否则不要轻易地去招惹他。 我看得出来哪怕就是刀七爷对于这个人都很是忌惮,刀家是猎魂世家,刀向北处于这样一个地位可以说仅次于家主的位置。 刀七爷给我的茶杯里续上了茶:“小赖啊,说老实话,虽然我很希望能够查清楚太婆失踪的事情以及死神之影到底是谁操控的,可是真让刀家来一场地震却非我所愿,也非刀家一切人所愿。”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刚接任家主就面临着家族的大变故大地震可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现在我的目标又是刀家主业的负责人,他要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得当面向他问清楚。要不这样吧,七叔,就把他请来,当着你的面我问他几个问题,这样一来显得我们磊落,二来么,也表明了我们的态度,我们只是想搞清楚问题而不是无理取闹,随便找人的麻烦。” 刀七爷想了想说道:“嗯,我这就让人把他请来。” 没多久,刀向北就来了。 他一进屋只是微微向刀七爷点了点头就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 他在刀七爷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淡淡地说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刀七爷看了看我,我笑道:“北叔,请你来是我的意思,我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刀向北冷冷地说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任何的问题。” “向北,你应该知道,是我请小赖来帮着查刀家近来发生的这些怪事的,我说过,任何人都有义务配合他的调查,向北,你这样的抵触不会是心里有什么鬼吧”刀七爷的话里夹枪带棍的,他是想拿话将刀向北给套住。 刀向北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马上就缓了过来:“看来如果我不回答他的问题我这心里就有鬼了,我就要成了刀家的罪人了”刀七爷和我都没有搭话,我的脸上带着微笑,静静地望着他。 刀向北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就问吧”刀七爷这才说道:“向北啊,你也别介意,把事情弄清楚,清者自清,你是刀家的老人了,这些年你为刀家也做了不少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越是这样,就越应该给后辈子弟们做个表率,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我知道在请小赖插手刀家的事情上你心里别扭,可是你应该清楚,小赖是赖布衣的儿子,赖布衣对刀家有感,而且他行事公允,我相信小赖也一样,为了刀家,你就忍忍吧。” 刀小宝向我说过,刀向北是刀七爷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刀向北好象并不怎么卖刀七爷的账儿。 看来如果刀小宝的情报没有问题,那么现在这两人就是在我的面前演戏。 其实我对刀七爷也是不信任的,刀向北是他一路的,刀王氏出事的之前和刀向北有过冲突,假如刀王氏真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冲突出的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刀向北这么做多少都有刀七爷的意图在里面。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这事情告诉刀七爷,又提出当着刀七爷的面问刀向北话的原因。 “说吧,想问些什么”刀向北心不甘情不愿。 我问道:“刀王氏临死那晚你去见过她吗” 刀向北点了点头:“去过,其实原本我想见的并不是她,而是沐歌” 我皱起了眉头,刀向北要见的是沐歌可是他后来怎么就和刀王氏发生了争执而把这一切告诉我们的人却是沐歌 “能知道你找沐歌做什么吗” 刀向北说道:“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刀的死与刀王氏有关系。我一直就不太相信沐歌真的疯了,我想她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装疯卖傻的,我去找沐歌就是为了去证实一下心里的猜测。” 刀向北这话一说,我的心里很是震惊,我看了看刀七爷,他竟然也是一脸的惊讶,他的惊讶不象是假的,说明他也事先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是说刀小刀的死与刀王氏有关” 刀向北点了点头:“嗯,刀王氏曾经说刀小刀出事那晚并没有回过家,她在说谎,因为那晚我见过刀小刀,我还问他,值夜怎么回来那么早,离接班还有一段时间呢,他说他给刀王氏带了些药,刀王氏不是有哮喘么那药是他请人从市里带来的,镇上没有卖的。我当时还在夸他有孝心呢。” “你是在哪见到他的”我想如果刀小刀真的回过家的话,刀家怎么会只有刀向北见过他刀向北说:“在祠堂南面的小巷子里。” 祠堂沐歌发现刀小刀想要送给她的结婚戒指不正是在祠堂附近么 刀向北点了点头,我说如果刀小刀真回过家刀家其他人为什么没有见到他,另外就凭这一点也不能证明刀小刀回过家,或许他在和刀向北分手以后就出了事也说不定。 刀向北冷笑道:“你以为我就凭那一点怀疑刀王氏么你们还记得刀王氏手腕上的墨玉水纹镯么那镯子就是刀小刀那天给她买的,刀小刀说再有几天就是刀王氏的生日了,他特意在镇上的老田玉家为刀王氏挑的,他说刀王氏很喜欢这镯子,那晚他不只是带着药,也带着那镯子” 我确实是见过刀王氏戴那镯子的,可是既然是这样,这几年来刀向北为什么一直没有说出这事儿 刀向北说:“这正是刀王氏狡猾的地方,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没有戴这镯子,直到前几天我经过小刀家门口,见到刀王氏在门口和人说话时手上竟然戴着这镯子,起先我还一时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回去仔细地想了想,我才想起来不正是刀小刀给她买的那对墨玉水纹镯么小刀说过,那镯子仅此一副,既然她说刀小刀没回过家,她也没见过刀小刀,那么那镯子她又是从哪得到的呢” 我微微点了点头,至少刀向北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 “就到刀王氏出事的那晚,我原本想去找沐歌,看看她是不是如我想的那样,对刀王氏生了疑心才装疯的,你们也知道,要去见沐歌就要先经过刀王氏的屋后,当我经过刀王氏屋后的时间听到里面有动静,是刀王氏说话的声音,我就在屋外偷偷听了下,接着我被吓了一跳,你们永远也猜不到她在和谁说话。” 我眯缝着眼睛:“让我想想,莫非和她说话的人是刀小刀,准确地说是刀小刀的另一半身体”刀向北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的”我苦笑了一下,我是蒙的,竟然还让我蒙对了。 “然后你便闯了进去,可是进去以后你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刀王氏一个人在屋里,你就质问她,她自然矢口否认,接着你们便争执了起来,是这样吧” 我说完刀向北的嘴张得老大,刀向北轻叹一声:“我真怀疑当时你是不是也躲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我告诉他,他看到的这一幕沐歌也曾经看到过,我还告诉他,沐歌确实是在装疯卖傻,只是沐歌怀疑的并不是自己的婆婆,而是刀家的其他的,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沐歌与刀王氏之间的感情很是不错,刀王氏对她也好象很维护。 “北叔,我想请问一下你质问刀王氏,她是怎么说的”我轻声问道。 刀向北说:“你说的是那镯子的事吧”我点了点头,刀向北说道:“她说是沐歌送给她的,她说沐歌告诉她那是小刀临死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只是儿子再没有机会亲手送给自己了,只能由沐歌这个媳妇转交给她了。” 刀向北这话一说,我说道:“也就是说刀王氏与沐歌之间有一个人在说谎,而你更倾向于说谎的人是刀王氏”刀向北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实是这么认为。”我说道:“为什么呢”刀向北说道:“因为我在质问她的时候她的神色很是慌张,而且刀小刀出事的那晚沐歌在镇上,刀王氏在刀家,从时间上来说沐歌的嫌疑就要小得多。” 刀七爷也说听刀向北这么一说他也倾向于刀王氏有问题,而且如果刀王氏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被灭口我没有说话,刀王氏和沐歌此刻我都打上了问号。 刀向北也看到了刀小刀的半边身子,虽然这话是我替他接的,可他没有否认,而之前沐歌也看到了,他们真看到了吗还是他们串通的说辞经过这次向刀向北的问话,我更加的迷惑了,到底谁在说谎 这遭来到刀家我才发现,我的脑子不够用,很不够用。 我不是警察,可是这次刀家的事情让我感觉自己就象个侦探,不过我这侦探却很无用,也很窝囊,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早知道这样我不该淌这趟浑水的。: 第252章 旁观者清,出局 沐歌被言欢带去深南了,这是潘爷的意思,我失踪以后潘爷为了言欢和沐歌的安全就让他们离开了刀家。 从刀七爷那儿回到住处,我问刀小宝,如果他是我那么他打算怎么查,以哪为突破口刀小宝很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管这事儿,别说你一个外人,就连我在刀家长大我都觉得看不明白了,我真不知道刀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复杂。” 我苦笑了一下,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不是我们说躲就真能够躲得掉的,且不说刀家与我们家老赖和小师公之间的渊源,单单就为了在刀家出现了“死神之影”这件事情我就非管不可,这就是潘爷常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学佛也好,学道也好,修行的人都不应该泯灭了匡扶正义之心。 我点了支烟:“可是现在我已经管了,就只能够管下去,你小子鬼点子多,说说吧,我应该怎么办” 刀小宝嘿嘿一笑:“赖大哥,你说说,为什么他们既然都已经抓住了你,为什么不干净利落地把你给除掉,有必要费气费力地玩什么心之炼狱么你说你在那个鬼地方还见到了域天,他已经沮丧绝望了,你想过没有,域天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如何破解心之炼狱毕竟你很快就看明白了,想明白了,你觉得域天是能力不如你,悟性不如你呢,还是他的江湖阅历不如你” 我被他给问住了,这鬼灵精,还真是句句都问到了点子上。是啊,域天是什么人可是赖布衣之后的江湖后起之秀,虽然名头没有赖布衣的响亮,可也算是有真本事的人,在那鬼地方一困六年,竟然把他困得心如死灰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域天有蹊跷” 刀小宝点了点头:“他绝对有问题,不过具体他有什么问题我还没想好,但我一定会想到的。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差人打听,看看这个域天是不是也出来了,还没有得到消息。不过这难度也挺大的,一来么域天的外表或许已经改变了,就是见到也没法证实所见的就是真的域天” “二来么,别看域天的名头响,可是江湖上真正见过他手段的人却并不多。” 我眯着眼睛,刀小宝轻轻碰了碰我:“赖大哥,怎么了”我这才回过神来,我想起了一个人,由美子,当时我能够冲破“心之炼狱”完全是因为由美子的一抹离魂替赖布衣传话而给我的启迪,既然由美子的离魂能够闯入“心之炼狱”,那么域天就对我说了谎,域天说在那个鬼地方法术是无从施展的。 如果那地方真的不能够施展法术,由美子又是怎么做到的,况且她去的还是一抹离魂,另外由美子的离魂出现后,域天竟然发现了,假如不借助法术,是根本感知不到由美子的离魂的,也就是说域天是在演戏,他或许都不是真的被困,他在那儿出现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困住我,把我困死在那个鬼地方。 我回想着刚到那鬼地方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生机,还能够看到灿烂的阳光,还有那些可口的美食主,可是那阳光与美食都让域天的两句话说得变了质,接着他又说了很多能够让人绝望的话,让我绝望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小宝,那你说为什么他们既然抓住了我却没有借机除掉我是为什么我可不相信他们真是善男信女,我处处与他们作对,破坏了他们的诸多好事,在我看来他们只要逮住机会就应该把我弄死的,他们手上的人命原本就不少了。” 刀小宝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觉得你还能够派些用场,又或者他们对你有所忌惮,毕竟你是赖布衣的儿子嘛” 我的眼睛一亮,刀小宝说得没错,他们对我是有忌惮的,他们怕的并不是赖二我,而是我掌心那时灵时不灵的三圣印记 恐怕若非他们对三圣印记的惧怕,我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 “还有赖大哥,或许你撞见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域天”刀小宝这话说完我就瞪大了眼睛,他也太敢想了,不过也不无道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域天。 “算了,不想这些了,你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我问他。 刀小宝说我不应该再坚持留在刀家,早在七爷说不需要我再继续调查的时候就闪人了,他说有时候退一步也是在进一步。刀家某些有异心的人一定都希望我离开,只要我离开,他们才能够肆无忌惮地进行他们的活动。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认为刀家应该还会有事发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这一晚我和刀小宝聊了很久,我发现这小子确实很不错,他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想和我出去闯荡,我答应了。 上了床,我和潘爷通了电话,一来是请他们一定要保护好沐歌,别让她有点什么闪失,二来么我告诉潘爷我决定暂时先离开刀家一段时间,潘爷听了我的理由也很是赞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跳出来也好,或许真能够看得明白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向刀七爷辞行,他感到很惊讶,就在昨天我还坚持着要把这事儿管到底的,怎么就变卦了。 我说这事情我还是得管的,只是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深南那边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处理一下,再说了,沐歌不是在深南么,有些事情我还得好好找她了解下情况,我说最多十天半个月我就会回来。 我在和刀七爷说话的时候,刀小宝一直在和我使眼色,我又和刀七爷说要带刀小宝一起去,刀七爷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他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越快越好,他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就去吧,至于回不回来你自己决定,你就是不回来我们也不会怪你。” 我没有再说什么,从刀七爷那儿出来我就让刀小宝订了机票,是晚上七点多钟的飞机,我们准备吃完午饭就赶到市里去。 不曾想午饭的时候刀向东来了,刀向东拎来了一些滇南的特产:“知道你要回深南,我特意寻了些土特产给你带回去,替我向你的师父问个好。”我道了谢,刀向东说道:“小赖啊,假如你见到你父亲,也代我问个好,并请他有机会到刀家做客” 他还是那么在意老赖,这让我很是疑惑。 刀向东对赖布衣好象很感兴趣,我说如果我真能够再见到赖布衣一定会转达他的问候。 午饭后刀龙开车送我们去市里,上了车,刀龙看了我一眼:“赖二兄弟,你不会就这样打退堂鼓了吧”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到刀家可是有好些日子了,可是根本就没查出一点的头绪,再这样继续呆下去你觉得有意义么” “可是就这样放手了赖二兄弟,说老实话,现在刀家的情势很复杂,你这样一走,那就会更加的复杂,说不定会上演出什么样的惨剧来。” 我摇了摇头:“龙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觉得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能够阻止惨剧的发生么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龙哥,刀家的事情我不是不想管,而是力不从心啊。” 刀龙没有在说什么,一路上都在沉默,那感觉就象是在生我的气。 把我们送到了市里,只扔下一句保重就离开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刀家的人为什么会把希望放在我一个外人的身上,不管怎么说,刀家的事情最后还是要落到刀家人的身上,他们对我的期望有些过了。 我给柱子去了电话,告诉他到机场接我们。 飞机是十点差一点到的深南,来接我们的是柱子和言欢。 言欢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圈红了,接着她扑进了我的怀里,轻轻捶打着我的胸膛:“你吓死我了,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么虽然潘爷说你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我却总是不放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柱子和马小宝打了招呼,然后柱子说道:“上车吧,先回去再说。” 我问言欢:“小师公也跟你们来深南了”言欢说小师公去香江了,他去看老赖去了。 我又问文玲的事情解决了吗 柱子说应该就是这两、三天的事儿,我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赶得及。柱子说潘爷和沈疯子也去了香江,潘爷说既然我回来了,文玲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亲自负责,他们得去躲几天清闲去。 我无奈地笑了笑。 在车上,言欢让我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言欢说她百分百能肯定那个“死神之影”一定是刀家的人弄出来的,还有就是那个域天她也觉得有问题:“我早就听说过域天这个人,这是一个很傲慢,眼高于顶的人,也很有本事,你都能够摆脱的心之炼狱能困得住他么他可比你厉害不是一点半点”: 第253章 域天有鬼,杀气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因为身处其中,所以很多事情看不明白,通透,一旦跳出来,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很多问题都是那么的简单。 离开刀家,我再慢慢地回想着在刀家发生的一切,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刀老太婆的失踪太过蹊跷,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刀老太婆的失踪引起的,刀豹是跟着刀老太婆一起失踪的,他的尸体突然就冒出来了,还让刀虎给烹了头,可这之后刀老太婆以及和他一道失踪的人却再也没有一点影迹。 为什么单单是刀豹出了事刀老太婆的失踪之前我把它归咎于刀家内部的权利之争,可是不管是要篡权的刀向东、刀龙之流,还是已经坐稳了家主位置的刀七爷之流,如果是他们对刀老太婆下的手,那么刀老太婆已经失踪了这么久,而且我们的调查都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那么他们应该早就把那些失踪的人都灭口了,然后陆续让尸体出现。 这么做至少有两个好处,对于已经坐稳家主位置的人,位置会更加的稳固,对于想要坐上家主位置的人来说,也有文章可做。 但偏偏到现在刀老太婆他们还是没有一点音信。 相反,现在的刀家却是人心惶惶,杯弓蛇影,一点的风吹草动在刀家都会引起惶恐,我相信这样的惶恐至少刀七爷是不希望出现的,至于刀向东、刀龙他们,虽然刀家乱是好事,可是乱到失控的话,他们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因为那样牺牲的或许也有他们的利益。 刀家的乱局对谁有利 我竟然会想到刀老太婆,因为此刻最安全的人莫过于刀老太婆和跟着她一起失踪的那些人了。他们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大家都在寻找他们,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个时候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被怀疑。 刀老太婆在刀家掌握家族大权已经快二十年了,按理说她的势力才是刀家最大的,根深蒂固,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出了事特别是当时还有三大高手在刀家,她怎么就人间蒸发了不科学,真心不科学。 回到住处,我见到了沐歌,沐歌看上去状态比在刀家的时候好多了,她对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坐下来,陈颖就端来了面条:“先垫垫,晚饭开晚些,亚林要下了学才能赶过来。”我没想到亚林会过来,柱子说道:“亚林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很想你,就今晚过来陪你吃饭还是孔老夫子特批的呢,原本我们也请了孔夫子,不过他说我们年轻人聚自己的,他就不掺和了。” 我端起面来:“陈颖煮的面条就是香,别说在刀家我吃得还真不习惯呢。”刀小宝笑了:“你不早说,早说我就给你开小灶了,我见你吃大灶上的饭菜那劲头,还以为你喜欢呢。” 吃过面条我把沐歌叫进了房间。 “沐姐姐,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我。”我点了支烟,眼睛紧紧地盯在了她的脸上。沐歌那俏丽的脸微微发红:“你问吧。” “你婆婆戴的墨玉水纹镯是你送给她的么” 沐歌一脸的疑惑:“墨玉水纹镯不是我送给她的,我也没见她戴过,不过我倒是听小刀说过,那是他出事的前几天,他说马上就到了婆婆的生日了,婆婆很喜欢镇上玉器店里的一对镯子,好象就是这什么墨玉镯吧,他说抽个空他去买了给婆婆做生日礼物的。后来他出了事,我就把这事给忘记了,至于小刀是不是买给婆婆了,什么时候买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应该小刀没有买过吧,不然婆婆为什么不和我说,我也没有见她戴过。” 我点了点头,沐歌说的和刀向北说的几乎没有什么出入,可是我却还是问道:“刀向北与刀小刀的关系怎么样”沐歌苦笑了一下:“北爷是长辈,小刀一直都很尊敬他的,不过要说关系怎么样,不好说,在家族里辈份是很严格的,除非在家族中很具实力,否则都是按辈份来排序的。北爷在刀家几乎是仅仅将于七叔的存在。” 沐歌说得没错,在刀家呆了这些时间我也看出来了,刀家的家族制度很是森严,不过既然是这样,有一件事情我就不好理解了,按说刀向北就算是怀疑刀王氏,以他的身份也不应该与刀王氏发生争执的,刀王氏应该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争执,刀小刀和刀小宝一辈,比刀向北、刀七爷他们矮了两辈,刀王氏也比刀向北矮了一辈,刀王氏作为小辈怎么可能和刀向北争执 沐歌轻声问道:“莫非你问过北爷了” 我点了点头,把向刀向北询问的情况说了一下,沐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怎么可能,婆婆怎么可能与小刀的死有关系,我不信,我不信”我叹了口气:“你别激动,这也只是刀向北的一面之辞,是不是这样还需要再深入的调查。” 沐歌说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刀家。” 我眯缝着眼睛:“你很想回刀家”我的心里很是纳闷,刀小刀死了,刀王氏也死了,她怎么还想要回刀家去她淡淡地说道:“我当然要回去,我说过我一定要找到杀害小刀的凶手,一定要亲自替小刀报仇” 我原本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再想想,她和刀小刀的感情那么深厚,又与婆婆相依为命,她的心里有着深深的仇恨,被仇恨蒙蔽的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别人的劝呢干脆就不说了。 晚饭大约七点半才开始,因为亚林来得晚。 亚林才进门就扑进了我的怀里:“赖二哥哥”我亲昵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我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亚林得意地说道:“那是,我长了两公分呢”说罢他看了看刀小宝和沐歌:“赖二哥哥,他们是谁啊” 我给他介绍了一下二人,他很有礼貌地叫了哥哥、姐姐,陈颖说道:“好了,亚林,赶紧去洗手,我们要开饭了。” 吃过饭亚林就把我叫进了房间里。 我的心里很是疑惑,莫非亚林又有了什么预感 亚林关上了门,小脸上一脸的严肃:“赖二哥哥,你是不是在做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我楞了一下,这怎么说呢,我做的哪一件事情是不危险的我苦笑了一下:“算是吧,我正在滇南刀家帮着他们查个案子。” 亚林说道:“你一定要小心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说着他便描述了一遍那人的外貌特征,我瞪大了眼睛,他说的不正是域天么他是怎么知道域天的看来一定又是他脑子里闪过的什么奇怪画面了。 “这个人我见过,叫域天,很有名的一个法师,人称活钟馗,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我问亚林,亚林说道:“我看到他掏了一个女人的心,而且他好象也发现了我,对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平常我不管看到什么,那些我看到的人都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可是这一次我真被吓到了,他肯定看到我了,所以地会那样瞪我” 我的心里很是疑惑,亚林描述的域天没有错,可是他竟然看到域天掏一个女人的心,我想到了刀王氏,刀王氏莫非是被域天掏的心怎么可能,域天不是说了,他被困在那个“心之炼狱”长达六年之久,他怎么会跑出来杀人呢 我问亚林还记得那女人的样子么,他大致说了一下,果然是刀王氏。 看来域天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被困,言欢的怀疑是正确的,以域天那样的高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心之炼狱”困住呢 又或者那“心之炼狱”根本就是域天捣的鬼,他是想用那玩意来对付我,只是他想不到我很快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亚林见我没说话,他轻轻地拉了下我的衣袖:“赖二哥哥,我还看到,还看到”他半天说不出来,我瞪了他一眼:“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说半截话了”亚林叹了口气:“我还看到外面那个漂亮姐姐也被那人给杀了,还有,他还想杀你。” 外面的漂亮姐姐指的就是沐歌了,域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域天,这个几乎能够与赖布衣齐名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难道他就是困住赖布衣与木村的那个家伙不,不可能是他,以他的本事,无论赖布衣还是木村他都对付不了。 当然,或许我小看了他,不过从感情上来说我更倾向于老赖,在我的心里老赖是最强的。想到这儿我的心里隐隐又有些自嘲,如果他真是最强的,又怎么会着了人家的道儿。不行,我得好好打听一下这个域天到底是什么个来头。 我拨了个电话给潘爷:“潘爷,你和老赖在一起吗”潘爷“嗯”了一声:“怎么你想和你老爹说话么等一下”他把手机递给了赖布衣。: 第254章 师公来了,谁倒霉 赖布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二子,你回到深南了”我应了一声,想了半天我才叫了一声:“老赖,你还好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象是笑了一声:“还好吧,老样子,不过你放心,一时半会我死不了。”我真希望能够搞清楚他们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我知道他和木村因为这毒而饱受着痛苦的折磨。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老赖,你对域天了解多少”我轻声问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说他听说过域天这个人,不过域天成名的时候他已经坠入了谷底。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听说他的名声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销声匿迹了。等一下,老沈说他见过域天。”赖布衣把电话递给了沈疯子。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叔”我叫了一声,沈疯子问道:“二子,你确定你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域天那天我听老潘说了,我怎么听着觉得不象他啊域天可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当然,年轻是相对我们而言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其实我也不有确认,毕竟那只是他自己说的,至于他是不是真是域天我并不清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见我不确定,他说道:“我大概是在十年前见过他一次,虽然他素有活钟馗的称呼,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邪性,不象我辈中人。”我很好奇,沈疯子向来不拘小节的,很少对人有这样的评价,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说道:“域天行事的手段太毒,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可以说根本就不择手段。”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说域天是有些本事,驱魔捉鬼确实是个高手,只是他下手太狠,动辄就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他根本就没有慈悲心。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老实说,假如我不知道他就是活钟馗的话,我还以为他是邪魔附身呢,对,邪魔附身,他给我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细细想着沈疯子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域天的样子,还果真有这样的感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再想想亚林说的他掏了刀王氏的心,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的手段,再说了,我们是法师术士而不是武者,出手不可能那么歹毒,除非真是邪魔附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起他来你不是已经和他分开了么”沈疯子问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把亚林的预感对他说了一下,他很是慎重地说道:“既然是亚林的预感,你一定就要放在心上了,亚林的预感是很准确的。二子,以你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之抗衡,一旦发现他要对你不利,你马上告诉我们。这样,明天小师叔就过深南来,有他在,域天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一想起小师公忍不住就笑了,言欢可是说过,小师公这些日子可憋坏了,没有人陪他一起玩,一到深南他就把沈疯子他们作弄得够呛,就连柱子和李坚见到他心里都是悚的,明天他回深南来指不定谁又要倒霉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挂了电话,我对亚林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外面的那个漂亮姐姐,他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赖二哥哥,你自己可千万要小心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亚林又在我们这儿玩了一会才让柱子送他回去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明天小师公会回来。”等亚林他们走了以后,我咳了两声,轻声说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陈颖一脸的苦涩:“小师公又要回来了”我点了点头,言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谁将是那个倒霉的娃”刀小宝不解地问道:“好象你们都很怕小师公”我拍了拍刀小宝的肩膀:“小宝,小师公来了你就跟着他,帮哥照顾一下他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刀小宝答应了,我看到包括沐歌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偷笑,刀小宝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看着我,我淡淡地说道:“小师公其实并不可怕,只是玩心重了些,你只要陪他玩好了,可不少好处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大约十点多钟的时候李坚和文玲回来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见到我也很开心,他说原本他是想一道去机场接我的,可是这两天他们正忙着准备文玲夺舍重生的事情,说白了,他们是去踩点去了,不是要借尸还魂么你要变成另一个人就不可能对那人的一切一无所知,所以文玲这算是提前去进入角色,去认识一下那个女孩的家人,亲戚,朋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女孩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亲友什么的来看望她的自然就不少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怎么样,紧张么”我问文玲,文玲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紧张的,潘爷说了,这事儿对于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我也笑了,潘爷说得没错,助文玲借尸还魂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我担心的是在那个过程中会不会有人出来作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问李坚他们,这些日子白家的人有没有来捣乱,李坚说没有,白家的人好象突然消失光了一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白杨的影子,那是一个邪恶的人,如果他知道我会帮助文玲借尸还魂还真说不准他会不会来捣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还有三天的时间,文玲,你就抓紧一点准备准备,希望一切顺利。”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个家里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热闹是热闹了,不过却显得拥挤了些,言欢、陈颖和沐歌三个人挤一个屋,我、柱子和李坚挤一个屋,另外那屋就让刀小宝和小师公两人享用了。我是铁定不会和小师公一个屋的,谁知道早上起来会不会是一脸的王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至于文玲,她现在还是灵魂体,根本不占地方的,不过再过几天她就会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了,而且还带着恐怖的法术。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一晚我是和柱子一屋的,小师公明天才来,让李坚先在隔壁与刀小宝做个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房间里只剩下柱子和我,我告诉他刀家给了三十万订金,一旦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了,他们还会把剩下的七十万给我们。柱子叹了口气:“二子,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邪恶,说是我们一起做一个事业,可是想想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成,还白拿钱,二子,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一脚差点就把他给蹬下了床:“你小子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当初怎么定的就怎么干,所以你也别再说这些虚儿偏儿八脑的了,不过柱子,说到钱我还真有件事情相必你商量。”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坐了起来:“二子,你怎么决定就怎么做,用不着和我商量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摇了摇头:“这事还真得需要你同意,钱我们可以好好挣,但怎么用你想过没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楞了一下:“我是这样想的,等有了钱,拿出一部分给家里,让他们也能够住上新房子,再就是我和颖子要结婚,其他的我还真没有想过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说道:“嗯,让家人改善生活,过得好些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有一点那就是我们挣钱不能够只图自己的安乐,而是要为这社会做些什么,行善行,做善事,积阴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点了点头:“我明白,二子,你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是这样想的,以后我们挣的每一笔钱,我们提出四成,用来做善事,余下的六成,我们再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柱子说之前说好的,还有言欢的那一份呢,我说言欢的就不管了,她和我一伙,不过我又想到了李坚和刀小宝,刀小宝说他不再回刀家了,就跟着我混,我说要不再拿出一成,就当是小宝和李坚的报酬,我和柱子只分剩下的五成,柱子也答应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柱子去罗湖口岸接小师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臭小子,你倒好,在刀家吃香的,喝辣的,还弄了一笔钱,我就惨喽,你给我的那点钱在镇上根本就不够撑”他朝我翻了个白眼。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苦笑了一下:“小师公,您老人家有的是钱,何必还要来刮我们的呢”小师公咳了两声:“行了,我又没问你要钱,你着什么急上车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上了车,小师公说道:“小子,小沈说你说的域天想要对付你”我“嗯”了一声:“是亚林说的,亚林你知道吧,他的预感很准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小师公淡淡地说道:“域天如果想要杀你,你们独处的时候他多的是机会,可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你的经历我也听说了,我估摸着那个什么心之炼狱根本就是域天搞的鬼,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反正是要杀了你的,为什么他不直接一点,非得搞这些花脚乌龟”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小师公问起我也呆住了,不过我还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或许他根本就不曾想到我真能够从心之炼狱逃出来吧,我这一跑一定是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小师公眯缝着眼,点了下头:“有些道理,你是不是怀疑域天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小师公说道:“若说域天,他确实有这本事驾驭死神之灵,甚至捣鼓出血奴什么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应该还不至于亲自去杀人。你想想,他要是真要杀那个刀王氏,甚至是杀你或者沐歌,驱动死神之灵不更容易些么那样他也不会暴露了自己。”: 第255章 熟人,乞丐 小师公的几句话把我给弄得更加的糊涂了,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作为一个法师,杀人自然是借助诡邪之术,鬼怪之手,域天为什么非得亲自出手呢 “除非他本身就是邪魅之体。”小师公补了一句,我不由得想到了沈疯子说的话,沈疯子说他见过域天,还说他在域天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子邪性。 只是不知道他见到的域天和我见到的域天是不是真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其中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首先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的外表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其次,就如小师公说的,真正的域天如果想对付我根本就不用搞那么多花样,除非他有别的目的,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第三,假如他真有别的目的,而“心之炼狱”也是他在捣鬼的话,他应该是想接近我,利用我达到他的目的,可为什么打那以后他就没了踪影第四,他搞这些鬼有用么他应该知道我一旦脱困,就算我的江湖阅历在浅识破不了他的诡计,可我身边还有老赖、小师公、潘爷等人,他能得逞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不可能得逞,那么他做这一切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么。 我想不明白,我把自己心里的这些疑问都说了出来。 小师公也皱起了眉头,他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小心的应对。” 我又说了对刀老太婆的怀疑,小师公眯缝着眼睛:“我和刀老太婆认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确实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这也很正常,一个女人要操持这样一个大家族没点心机城府怎么行,但我相信她的人品。” 回到住处,大家都亲热地与小师公打招呼。 我把刀小宝介绍给小师公,小师公望着刀小宝笑了笑,然后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小子一双眼睛贼亮,典型的一肚子坏水的主。二子,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别被他卖了还上赶着替他数钱。”刀小宝尴尬地站在那儿,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二子,一会陪我去个地方。” 曹国柱把我拉到一旁,轻声说道。 我望着他:“去哪啊,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曹国柱有些扭捏:“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没有再问,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趁大家和小师公聊得正欢的时候我和曹国柱悄悄地溜了,上了车我说:“柱子,到底是什么事啊” 曹国柱尴尬地笑了笑:“我想按揭套房子,现在我们住的那儿人不是多了么,再说了,我和颖子也要结婚了,趁着手里有些钱,我想先把房的事情给落实了。” 我说这是好事啊,有必要这样躲躲藏藏的么,他说他之所以不告诉大家就是想到时候给陈颖一个惊喜。 我白了他一眼,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买房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够瞒着陈颖呢,这万一要了陈颖不喜欢他买的房那就不是惊喜了。 “你小子可得想清楚了,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和陈颖商量着办。”我提醒他,他说那房子陈颖看过的,很久以前就去看过的,当时陈颖说喜欢他便让在了心里。 这是一套小一居室,三十来个平方,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对于小俩口来说确实够了,不过我却不赞成他买这房子:“柱子,你考虑过没有,将来你们有了小孩怎么办总不能让孩子睡阳台吧” 柱子一脸的苦涩:“二子,你不是不知道深南的房价,别的不说,就这小一居我都还得按揭呢,我也想搞套大一点的,可你得有钱啊。”我问他就没有小两居的吗至少多个卧室也要好得多吧,柱子说道:“还是先要了这套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万一我们挣到了钱也还可以换嘛。”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行,柱子,装修什么的钱不够你就把我那份拿去花吧,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什么钱的。” “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不过你和言欢” 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我和她还早呢,你先用吧,钱的问题上你别和我客气。”他笑了:“那好,我就下决心了,不管怎么说,能够在深南这地方有一个窝也不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柱子,或许我不会继续呆在深南。” “啊”曹国柱一脸的惊讶,我淡淡地说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深南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沿途路过的一个站,等文玲的事情完了,刀家的事情了了,我会先去一趟藏南,然后再决定漂到哪去。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买这房子,你和颖子能够修成正果不容易,到时候那个店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你们就在深南安安稳稳地过你们的小日子吧。” “二子,你不是吧你这么说就是不拿我曹国柱做兄弟”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柱子,你别激动,听我说,你是我兄弟,所以我才希望你和陈颖能够有一个很好的生活,我不一样,我注定这一生是麻烦不断,反正不是我去找麻烦就是麻烦来找我,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至于钱” 他打开了我的手:“别和我提钱,二子,你以为我们在一起我的心里就只惦记着钱吗是的,我是想赚钱,我最初也是想利用你的本事来赚钱,可是我更看重的是咱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我苦笑了一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就是在深南定居我们也依旧还是兄弟,只是我注定还得有一阵子四处漂泊,四海为家,我只是觉得你们犯不着和我一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就算你可以,可陈颖呢” 曹国柱楞住了。 其实我确实是为他好,他和陈颖要结婚,接着就是生孩子,总不能我走到哪儿他们也跟着流浪到哪吧我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并不平坦,我的人生注定就不是一帆风顺的。 他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们要散伙了” 我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但凡有收入我们还是那样的分配,不过你可是负责拉业务的,可别偷懒哟,只要你拉到了业务我一定第一时间上手。”曹国柱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二子,说实话,我觉得拿这笔钱很是愧疚得慌,我,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帮不了你。” 我笑了:“好了,别感慨了,以后你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从售楼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就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 车子路过华强百货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停车”我叫了一声,柱子忙靠边把车停了下来,他问我怎么了,我说:“你自己先回去吧”跳下车子我就跑了。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域天他竟然也在深南,这是偶然么 我是一个不怎么相信偶然的人,域天在深南一定不是什么偶然,我想他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正好我也在找他,很多事情我都想当面问一下他,虽然他不一定能够给我什么象样的解答,但我还是希望听听他怎么说。 域天正一瘸一拐地往人行天桥方向走去,他的腿脚不方便,走得不快,我很快就追上了他。当发现被我拦住去路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他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微微一笑:“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 域天耸了耸肩膀:“现在我只是个乞丐,我来这儿就是觉得这儿的人多,只有人多的地方乞讨才能够有赚头。”他扬了扬手中用来乞讨用的一个破瓷钵,笑了笑。 域天竟然沦为了乞丐,我想这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 “找个地方我们坐坐吧,我想和你好好聊聊。”我淡淡地说道。域天说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地方坐要不这样吧,前面不远有个小休闲广场,咱们去那吧。” 在广场的长椅上坐下,我望着眼前的域天:“那天分别之后你跑哪去了”域天说道:“我回到了之前我出事的地方,只是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没办法,你也知道,除了法术我就什么都不会了,我总得糊口吧,就只能乞讨了。” 我冷笑一声:“你不是还会篾活吗” 他没有搭理这茬,我又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到深南来” 域天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他找我干什么,我眯缝着眼睛望着他,他说道:“我想请你帮忙,带我去见赖布衣。”他想见赖布衣这个时候他见赖布衣做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只想帮他,帮他解除身体里的毒。”域天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谎,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也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他中了毒” “因为我也中过这毒,而且我还见过下毒的人,是他告诉我的,他原话的意思是就连赖布衣那么精明厉害的主儿都着了他的道儿,何况我。” 我望着他那张略带恐怖的脸:“你脸上这个样子就是解毒造成的”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256章 小儿女,齐失踪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就是说人的心是最复杂的,最难以捉摸的。 人们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大多的谎言都是在为他们的一切卑劣与恶毒进行掩饰。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把这个世界上的人想得太坏了,而是很多坏人让我们寒了心。 就比如说“扶不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人们的善行被邪性玷污,谁还会行善 域天说想去给赖布衣解毒,那么他一定是找到了解毒的办法的。 不过我却对他存着怀疑,我们在“心之炼狱”里共处过一段不长却也不算短的时间,在那里他没有提起过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而当时他在知道我姓赖的时候表现出的是一种激动,他问我和赖布衣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他我是赖布衣的儿子时他说他有救了。 如果他早就知道赖布衣中了毒,他会把逃出生天的希望寄托在赖布衣身上么他明明知道赖布衣都还需要别人的帮助,他为什么还会说出那样的话 域天的言行前后很是矛盾。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我也回答不了你的这个问题,不过只有我才能够解了他身上的毒。我要是你就大可试试,我知道他的身边高人不少,莫非还怕我敢捣什么鬼么” 其实要说我不心动是假的,我也希望老赖能够早一点解了身上的毒,不再受到那毒药的折磨,可是我能相信域天吗答案是否定的。 此刻的他与在“心之炼狱”里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问他介意不介意我打个电话,这个事儿我做不了主。 他点了点头:“可以。” 我给小师公去了电话,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小师公听了也沉默了,看来他也如同我一样,心眼活泛了:“二子,这样吧,这件事情还是留给你那老爹做决定,你等我电话。”说罢他挂了电话,我想他一定是打给了潘爷他们。 大约十分钟后小师公的电话打过来了,小师公说赖布衣的意见是可以让他试试。不过小师公建议我把时间往后推推,等文玲的事情过后我们一齐去一趟香江。 挂了电话我对域天说道:“这样吧,五天之后我带你去见他。” 域天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好,那我就先去准备一下,解这毒是需要些材料的。” 和域天分开后我就打了辆车回到了住处。 小师公详细地问了我与域天见面的情况,他难得一脸的严肃:“我也弄不明白域天想干嘛,不过他说得没错,有我们在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域天的出现让我原本因为离开刀家暂时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沉重了不少,虽然我知道我与域天一定还会有交集的,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师公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别想了,想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对你小师公有信心嘛,再说不还有你两个师父和你老爹么” 我的心里一片茫然,我已经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了,刀家的事,文玲的事,域天的事,再有“死神之影”的事,太多的事情都搅到了一起,乱成了一团麻,可偏偏除了文玲的事外其他的哪一件我都没有一点的头绪,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想到了刀家的事情我问刀小宝:“刀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刀小宝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风平浪静。”我苦笑了一下:“我在刀家总是事情不断,我一走就风平浪静,看来倒是我是个不祥的人了。”言欢冷冷地说道:“指不定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 言欢说的也很有可能,或许真有人不希望我呆在刀家,不过如果我不在刀家的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的话,那我也认了,可事情并不是这样,刀老太婆他们还是没有一点踪迹。 沐歌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仿佛我们说的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直到我们停止了交谈她才轻声问我:“赖二,你什么时候回刀家去” 我说估计得等十天半个月,她说我回去的时候带上她。 我点了点头,她的心思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她她也会自己回去的。 下午没有什么事,小师公领着刀小宝出去逛了,柱子去了店里,屋里就剩下我、言欢和沐歌,李坚照例是在陪着文玲做最后的准备,后天就是文玲借尸还魂的日子,后天晚上十点四十分就是那个女孩的大限之时,文玲必须在那女孩断气的那一刻附入她的身体,仅仅这样还不够,我必须帮她将女孩的三魂七魄给定住,再将文玲的魂魄与之融合,成为一体。 这并不容易,融合的过程中得细细梳理,做到平和沉稳,既不能让女孩的魂魄受到损伤也不能够让文玲的魂魄受到排斥,只有这样还魂后的文玲才能够拥有两份完整的记忆,也只有这样,文玲才能够保留着强大的法术。 “二子,陪我们出去走走”言欢和沐歌准备上街,她叫了我一声。 我望着两个美女,脸上露出无奈:“我就不去了吧”和女人逛街,特别是和两个特别美丽的女人逛街并不是件幸福的事情,一来很容易吸引男同胞的仇恨,二来别看你是跟着两个美女在一起,其实你就是一跟班,除了拎东西的时候她们会记起你,其余的时候她们就直接把你给过滤了。第三那就是根本就是去挑战自己的体能极限,自我找虐。 言欢哪会轻易放过我,逮起我的胳膊就把我拖了起来,沐歌在一旁偷笑,不过马上脸上又露出了落寞,估计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刀小刀,或许刀小刀活着的时候他们也经常这样打情骂俏吧 就在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孔令儒的电话,孔夫子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不是来客套问好的,我的心里一凛,莫不是亚林出事了 “孔先生,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孔令儒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很平静,但从他的喘息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心已经乱了:“亚林和德馨不见了,平日里午饭后他们都会到外边的沙滩走走,一般也就是半个小时,可是今天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我沿沙滩找了一遍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我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见到他们。二子,对不起,你把亚林交给我,我却把他弄丢了。” 亚林和孔令儒的女儿一起失踪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孔令儒又说他已经占了一卦,可是从卦象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我劝他别着急,他们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心智都很成熟,自己不会出什么事,多半是被人绑架了。对方绑架他们无非是想要求财又或者是有什么另的目的,相信要不了多久绑匪会和他联系的。 挂了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柱子他们,又给小师公也挂了一个,然后领着言欢和沐歌赶往大梅沙孔家。 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干的,他们绑架两个孩子做什么,如果单是求财那好办,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他们开口,就算是借我也会把钱给他凑齐了。 我最担心的就是绑匪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别的什么事情。 到了孔家是许若兰给我们开的门,她的眼睛微微发红,应该是刚才哭过了,至爱的女儿被绑了,作为母亲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许阿姨”我和言欢叫了一声,许若兰应了然后说道:“老孔在楼上的书房里,你们去吧。” 我们来到了楼上,孔令儒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还是规矩地敲了下门:“孔先生” 屋里传来的孔令儒的声音:“二子,进来吧。” 孔令儒的脸色苍白,他正在和谁通着电话,示意我们先坐。 “嗯,好吧,这事儿就麻烦你了。”孔令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歉意地对我们笑了笑,那笑有些苦涩。 “孔先生,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谁干的”我问道。 孔令儒叹了口气:“我也不能确定,我已经联系了市局的人,不过现在他们那边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尽力帮着我找了。” 亚林的预感很厉害的,他就没有预感到自己今天会有危险么我也试着算了算,但结果和老孔算的一样,老孔说对方很厉害,一定是想办法做了预防,防止我们轻易就把他们找到了。 看来我们的对手还真狡猾,而且他应该也是同道中人,否则他想不到这一点。 我问孔令儒有没有结下什么仇家,孔令儒说他是儒家弟子,他深谙中庸之道,轻易是不可能与谁结仇的,许若兰也说他们待人一直都是以宽以仁,许若兰望着我,咬了咬嘴唇才轻轻说道:“小赖啊,我倒觉得他们会不会是冲着亚林来的,他们抓了亚林多半很有可能又是冲着你来的。”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了,他们一定会联系我们的,总不至于把两个孩子绑架着玩吧我说道:“许阿姨,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第257章 斩手,报警 小师公和刀小宝是最先赶来的,孔令儒对小师公很是尊重,小师公却很不喜欢他这样恭敬的样子:“小孔啊,别太生份了,就把我当成朋友就是了。” 小师公也认为绑匪是冲着我来的:“小子,看来你再是个麻烦,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们说得还真没错,我在刀家,刀家的麻烦不断,我这才刚回到深南,先是域天的事儿,接着又出了亚林和孔德馨这档子事。 可是这怪我么我也不想有这么多的麻烦,我也想象普通人那样过着不用整天劳心劳力的日子,可是我没得选择,因为我是赖布衣的儿子,因为我只有“半条命”。 不过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不管对方为什么绑架了他们,只要他们提出条件,哪怕就算是要我的一条命去交换我也会答应的。 柱子他们接着也都来了,他们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赖二,好久不见了,真是想死我了。” 白杨,是白杨的声音,我沉下了脸:“白杨,是你绑架了两个孩子”当听到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大家都望向了我,言欢也是一脸的怒气:“白杨这个畜生” 电话里白杨说道:“赖二,我知道你的心里恨不得杀了我,不错,是我干的,不过说绑架就重了些,我只是请他们到我这儿来做客,放心吧,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一点的伤害。” 我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说道:“听说你的手心有一个什么三圣印记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把有印记的那只手给我砍喽,只要你照我说的办那么我就马上放了这两个小家伙。赖二,我也不逼你,若是舍不得剁手也没什么,那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白杨是冲着我来的,确切地说是冲着我掌心的三圣印记来的,他让我剁手就是不希望我拥有这个三圣印记,说明他们惧怕这印记。 我冷笑道:“白杨,每个游戏都有它的规则,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以为你天下无人能退,是不是觉得能够欺侮两个孩子你就是什么高人,什么英雄了我呸” 白杨怒喝道:“赖二,你还真别逼我” 我不等他再说硬话:“白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替你的主子,那几个所谓的大祭司做事,虽然我看不起你,可是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忠告,回头是岸,别再执迷不悟了,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既然知道是白杨他们干的我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他们绑架亚林和孔德馨为的是想要让我废了自己掌心的三圣印记,这说明那几个大祭司对这个印记很是忌惮的,他们想要达到目的就只能让两个孩子活着。 “赖二,我给你关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电话挂了,孔令儒说道:“是白杨绑架了他们”我点了点头:“还真是让你们给说中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告诉他们对方是想让我自废了有三圣印记的那只手,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柱子问道:“二子,你不会真答应他们吧那白杨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他身后的那几个萨满大祭司也不是什么善类,就算你把手砍了他们也不一定会放人,相反他们会提出更多的非分要求。” 孔令儒了说道:“是啊,二子,你可不能头脑发热,人我们要救,可绝对不是一味的无原则的妥协”许若兰跟着点了点头。 言欢没有说话,她眯着眼睛看着我。 李坚说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赖二哥当然不可能剁手了,可是我们应该怎么救出孩子呢” 李坚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开口,我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笑道:“因为要救出那两个孩子,最佳的人选是文玲。”李坚苦着脸说道:“赖二哥,你不是不知道文玲根本就斗不过那几个萨满祭司,她去不是去送死么” 我叹了口气,李坚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说道:“不需要她和那些祭司硬碰,她只要把关人的地方找到就够了。” 李坚还想说什么,文玲现身了,她淡淡地说道:“这事情交给我吧。” 我点了点头:“注意安全,如果被发现立刻放弃行动,赶紧回来。” 下午四点多钟,白杨的电话又来了:“姓赖的,你考虑好了没有”我说道:“白杨,我必须要亲眼看到两个孩子没事。”白杨没有说话,不过很快听筒里就传来了亚林的声音:“赖大哥,别管我们,你可千万别为了我们而答应他们的条件,就算你答应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遵守诺言。” 我问亚林,孔德馨怎么样,他说没事。 电话被白杨给抢了回去:“赖二,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小时内我看不到你剁下来的那只手掌被送到指定的地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白杨又挂掉了电话。 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布置,就算是文玲要找到他们也没那么容易。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一个小时之后白杨他们是不是真会对两个孩子不利我们的心里都没有底,我伸出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那三圣印记,孔令儒走了过来把我的手拉了下去:“二子,永远都不要想去妥协,妥协只要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最后你就会彻底地失去自己的原则。” 许若兰也说道:“对,不能妥协,只要我们不妥协,他们就不怕对亚林他们下手。” 小师公点了点头,李坚说文玲已经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别的事情他不敢说,找人文玲应该是有一套的。 柱子和刀小宝都没有说话,不过看得出他们也在替我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距离白杨给出的时限已经不足半个小时了,就在这个时候文玲回来了。 “找到了,就在这儿不远的地方,你们猜得没错,呼日格大祭司亲自守在那儿,还有几个萨满教的人,不过没看到白杨。”小师公冷哼一声:“走” 我拦住了小师公,小师公斜了我一眼:“没多少时间了,救人要紧,别磨蹭了”我说道:“人要救,不过我们应该报警。” 听我说要报警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江湖事江湖了,一般谁会去找警察。不过我觉得还是报警的好,一来绑架可是重罪,得给他们一些教训,二来我们打上门去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最后搞不好还是要惊动警察,到时候我们反而也要陷入被动。 “我同意二子的意见,报警,既然对方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我们为什么不能借助警方的力量呼日格虽然是大祭司,可是在国家机器面前他算个屁”孔令儒竟然爆了粗口,就连许若兰都楞了一下,小师公这才说道:“那赶快吧,别让他们伤害到了两个孩子。” 我给伍坤去了电话,伍坤说他马上就和傅城说,这事就交给他们去办。 距离白杨给出的时间只剩下了五分钟,电话过来了。 “赖二,时间到了,手剁下来了吧”白杨得意洋洋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白杨继续说道:“如果剁下来了,那么五分钟后从你的住处扔下来,只要我确认收货了,我们马上就放人。” 我笑了:“白杨,能别这样咄咄逼人么这样吧,再给我半小时的时间,要知道这可是剁手的活,我总得狠狠心的,半小时后你到楼下收货如何” “姓赖的,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这个游戏规则是我订的,我说了算”白杨很是气愤的样子,我说道:“白杨,你就这么对自己没自信么你是不是怕多给我半小时啊不过和你谈也真是难为你了,你根本就做不了主。” “好,半小时就半小时,我还真就不信了,赖二,半小时以后你再想耍什么花招的话对不起,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了”白杨再次挂了电话。我争取这半小时并不是为我自己争取的,而是为了傅城他们。 等待的滋味是很难受的,特别等待中带着担心那么这样的等待就更揪心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可是我并没有等到伍坤和傅城他们的电话,白杨也没有再打电话来,大家都催促我赶紧给伍坤去个电话问一下,我拨通了伍坤的号码。 “二子,人已经救出来了,没事了。”伍坤的语气中有些悲伤,我问道:“伍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不顺利”伍坤叹了口气:“二子,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人是不是你们一类人”我说是的,他说道:“难怪,这就对了,否则我们郁闷死,被人家玩了半天,虽然救出了孩子,却丢脸丢大发了。” 他细细地说了一遍,原来他们竟然中了呼日格的幻境,在幻境中他们可是出了些洋相的。: 第258章 不求援,靠自己 呼日格来了,白杨来了,那么萨满教的另外两大祭司宝贞和嘎隆呢他们应该也来了吧,上次他们被赖布衣的离魂给逼退了,想来应该已经回过味来了,这一次他们还会那么轻易地上当么。 赖布衣现在的状况还有能力再出手帮我吗看来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萨满们最在意的是我掌心的三圣印记,他们已经知道我融合了他们想要的至宝,可是就算我真把手给剁给他们了,对他们有用么我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们真有什么法子能够从那断掌之上取走三圣印记也未可知。 想到三大祭司的厉害我的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文玲与他们相比有差距,我就更不消说了,除非三圣印记我能够运用自如,要是由美子在,加上小师公或许能够一拼,可由美子在香江陪着木村,我们这边就算把孔令儒也算上,能不能与三祭司抗衡也是未知数。 小师公的实力很强,可是我的心里却没有谱,我只见过他的武功身手很厉害,李坚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说到斗法那就是两回事了。 小师公倒是能够应对“死神之影”,但我相信三大萨满祭司联手的威力应该不在“死神之影”之下吧。 伍坤对我还是有些怨言的,因为我没有告诉他们绑架两个孩子的是什么人。 我轻声说道:“伍哥,不告诉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那些人都很厉害,不过我断定他们再厉害也不敢公然与警方对抗,这不,你们一出马就把人给救了,当然,想要抓住他们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走到傅城的面前:“傅队,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傅城摆了摆手:“说这些干嘛,你以前也帮过我们不少,只是这次让几个歹徒给跑了,你们自己小心。”傅城也知道呼日格那些人不是好相与的,应该也是修行的人,他说这件事情他们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下面的事情就得靠我们自己了,看得出傅城是不愿意再卷入这样的争斗中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向他们表示感谢,他们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伍坤悄悄对我说,等事情了结了他请我去家里喝酒。 伍坤说他还记得,欠我一顿饭呢,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送走了伍坤他们,孔令儒和小师公便把我和言欢叫进了书房。 “这次的事情看来不会这么轻易了结,萨满教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我听老潘说上次是师兄吓跑了他们,要不请师兄来一趟”孔令儒的心里也没有底,假如萨满教的三大祭司都来了,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抵挡不住。 小师公怪眼一翻:“怕个屁啊,不就是三个小萨满吗有我在呢”孔令儒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这老顽童的脾气,不过听小师公这么说我的心里还真是有些底了,别看小师公整天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儿,既然他说不怕那应该就不用怕。 孔令儒轻声问道:“道长有对付他们的法子么” 小师公不满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道长,我说小孔啊,出门在外大家都叫我和哥,你也叫我和哥吧”乖乖,他真想把这辈份给搞乱套啊,他甚至还让亚林也叫他和哥。 孔令儒无奈地笑了笑:“我可不敢,您是师兄的师叔,也是我的长辈,这长幼尊卑可是不能乱的。”小师公鼻子哼了一声:“二子,我们走吧,这鬼地方一股子酸味”我瞪了他一眼:“够了哈,孔先生没说错,你不遵礼法,可是你不能够让别人也象你一样,我叫你和哥是尊重你是长辈,不愿意怫了你的意思让你心里别扭,孔先生也是一样,尊重你,但他更尊重的是自古以来的礼法,你别倚老卖老,强人所难。” 孔令儒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我竟然敢用这样的口吻和小师公说话。 小师公眯缝着眼睛望着我:“好小子,长出息了,竟然教训起我来了。”我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说个理字,你原本就没道理嘛,孔先生是儒家夫子,他与我不同,你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和你想的一模一样吧,老人家,别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的身上,那样你不舒服,别人也痛苦。”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师公笑了,他一把搂住的我肩:“臭小子,你倒是敢说,不过这脾气我喜欢,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就说出来,别给压在肚子里最后憋成了一肚子的坏水。” 言欢插话道:“好了,言归正传,接下来怎么办知道小师公你厉害,可是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在后天替文玲还魂的时候捣乱,这可是文玲最后的机会了。” 听言欢提到文玲的事情,小师公和孔令儒的神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文玲的事情虽然不是很难,可是却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影响,否则很可能就是前功尽弃。 孔令儒问我文玲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我说大致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孔令儒叹了口气:“文玲的事情确实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这妮子也不容易啊,到时候我和小师叔替你们护法吧。再说了,今天他们失利了,我想短时间这一两天内他们不会再有什么动作,而且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呢,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一样心思,不愿意与官斗,每个修行者都不希望与官家发生什么冲突。今天他们遭遇到了警察,暂时一定会有所收敛。”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希望能够顺顺利利地把文玲的事情给办了,我不想看到文玲和李坚失望。 孔令儒和小师公没说两句就又杠起来了,按孔令儒的意思这些天我们就暂时住在他这儿,一直到最后解决完了萨满教的事情了再离开。可是小师公却不愿意,他还是希望我们跟着他回去,他说宁愿回去和刀小宝打个挤也不愿意离不开孔家。 我也倾向于回去,虽然我很敬重孔令儒,可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个迂夫子,我说道:“孔先生,我们还是回去吧,一来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准备,二来还有别的事情也要去做,在市里相对方便一些,这样吧,等我们要替文玲办事的时候再把您也接过去,你看如何” 孔令儒看了小师公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么定了,小师叔,你们都注意安全吧。” 我们离开了孔家,绑架小孩的这办法可一不可再二,我想信白杨他们应该不敢再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就范。 孔家夫妇把我人送上了车,由于两个孩子的获救,许若兰整个人看上去要轻松多了。 回去的路上小师公不满地说道:“我才不愿意住在孔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身上有一股子的酸腐之气。”我看了他一眼:“和哥,你别以为这世上人人都象你这样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啊你的心里比谁都热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不希望把孔夫子的家搞得一塌糊涂,你知道萨满教三大祭司的威力。” 他笑了:“还是你小子鬼啊,我心里想什么竟然都让你给看出来了。平心而论,这个孔令儒比起其他孔家孟家所谓的大儒都要好了许多,再说了,他有家有室的,好容易积攒下一点产业,总不能够就这样毁了吧” 言欢也笑了,她说:“我就知道和哥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和哥的心地可善良了,总是悲天悯人。”这一记马屁很是让小师公受用,小师公笑得几乎就看不见眼睛在哪了,一双眼睛眯成了一线天。 李坚轻声说道:“文玲的事情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我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文玲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不过想了想我觉得还是应该向香江那边搬救兵,赖布衣是指望不上了,我的两个师父和由美子应该可以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小师公却不同意:“二子,香江那边还真心离不了人的,你细想想,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看到宝音与嘎隆,这万一” 我马上就明白了他意思,他是担心宝音和嘎隆并没有在深南,而是去了香江,他说当初三祭司是被赖布衣吓跑的,他们应该早就已经查到了赖布衣的下落,甚至还清楚了赖布衣的现状,如果他们真去对付赖布衣,那么那边也是够呛的。 我们不能向香江求援,一切都只能够靠自己,或许小师公说得对,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想让我们向香江求援,然后趁机就对赖布衣下手。当然,我相信赖布衣并不是纸糊的,他的一抹离魂都能够那么厉害,如果他拼死抵抗,我想也够宝贞他们喝一壶的了。再加上他身边还有潘爷、沈疯子、龙婆他们,对了,还有木村和由美子夫妇。 木村的状况不比赖布衣好多少,但我相信木村的实力也不会弱到哪儿去,宝贞他们应该说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第259章 刀虎自杀,鬼火现 刀家那边传来了消息,刀虎自杀了。 刀虎自从煮食刀豹人头的事情过后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看来那件事情对于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刀虎死了,最难过的人莫过于刀龙。 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忙着料理刀虎的后事,刀龙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与憔悴,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的两个兄弟竟然先后都离世了,作为当大哥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怎么会好受。 “节哀顺变吧,人已经走了,再伤痛也必须勇敢地面对的。”我安慰他,他苦恼地笑了一声:“谢谢,我这边还有事儿,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挂了电话,刀小宝问我:“赖大哥,你觉得刀虎真是自杀的么”我眯缝着眼睛望着他:“刀龙他们已经查过了,确实是自杀的。” 刀小宝说道:“我们离开刀家的时候龙大哥就对我说过,说虎哥的情况已经在慢慢地好转了,说是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够恢复神智。我还在想,虎哥若是能够醒过来,那么豹哥的死就不会再是个谜了。” 我已经听出刀小宝的言下之意了,他是怀疑刀虎慢慢好转的消息传开才致使他惹上了杀身之祸。也就是说刀小宝并不相信刀虎是自杀的,而是他杀。 应该是有人不希望刀虎开口,这说明刀虎还真是知道些什么。 我望向坐在角落椅子上的沐歌:“沐姐姐,你怎么看”沐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和刀虎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刀虎平日里不是刀龙派得有人照看着的吗怎么说让了自杀了呢” 沐歌也不相信刀虎会自杀。 其实就是我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刀龙可是个细致的人,说话做事都让人觉得稳沉,刀虎出事以后他就很在意刀虎的安全,刀虎竟然自杀了,我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刀虎的死与刀龙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们是亲兄弟,可是我却不得不这样想。亲兄弟又怎么样,在家族里,亲兄弟也不一定就是铁板一块,就拿刀向东几兄弟来说吧,各自为政,也各为其主,刀龙三兄弟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呢 晚饭过后我让刀小宝陪我们院子里走走,刀虎的事情让我的心里也有些压抑,不管怎么说,刀虎和刀豹应该说是我接触得最早的刀家的人了。 “赖大哥,那边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在盯着我们。”刀小宝突然凑了近来小声是说。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我看到了其中的一个,竟然是白杨。 看来他们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白杨见我望向他,他索性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苍白如雪。 “赖二,能耐啊,我怎么就忘记了你和警方的关系很好呢,居然能够让警方给你冲锋陷阵,不过你以为警察能够保你一辈子么我知道后天你们有一件大事要做,不过我倒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借尸还魂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果然已经在打文玲的主意了,听他这口气文玲还魂的时候他们一定会从中作梗。 “白杨,你还能再卑鄙些么”我冷冷地说道。 “我卑鄙你抢了我的未婚妻,又三番五次地和我们作对,是可忍,熟不可忍,赖二,我们可谓是仇深似海,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么” 我笑了:“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翻起多大的风浪。”我的不屑让白杨觉得很没有面子,他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好,赖二,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还就不信了,我们走”说罢他带着手下人去了。 “我真没想到,堂堂的白家竟然和萨满教的几个败类混到了一起。”刀小宝出自猎魂世家,对于白家他还是略有所知的。 我淡淡地说道:“不管哪个家族都有好人,有坏人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有几个是能够不为欲望所引诱的白家也有他们的追求,只不过他们没走正途,而是企图用那些邪门歪道来达到满自己人欲求罢了,就白杨来说,与萨满教的合作就是他的选择,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白杨还是宝贞大祭司的徒弟吧” 刀小宝很是郁闷,白家的子弟,家族中很有可能接任家主的佼佼者竟然就拜了萨满教臭名昭著的大祭师宝贞为师。 回到屋里,我把见到白杨的事情说了一遍。 言欢没有说话,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跟在三大祭司屁股后面的可也有他们言家的人,言欢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刀小宝叹了口气:“赖大哥,萨满教的大祭司真的那么厉害么”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萨满教的三个大祭司的本事确实了得,我把上次遭遇三大祭司时的情况向刀小宝说了一遍,刀小宝听得嘴都张大了。 小师公却是根本就没把人家放在眼里,他说宝贞他们几个不过就只会跳点大神,什么风雨雷电什么的法术根本就不值一提。小师公说那些都只不过是对自然法则的一些领悟和运用,要说到对自然法则的领悟和应用谁能够与道家相比道法自然,道家的人对于自然之道早就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夜里我被一个恶梦给吓醒了,我梦到赖布衣出事了,我梦到他竟然被宝贞给杀死了。 看来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的时候小师公还在说很有可能宝贞他们去了香江想要对付老赖,或许他的话让我的心思总是不踏实,所以才会做了这么样的一个梦儿。 我轻轻地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望着远方的灯火发呆。 赖布衣不会真的有事吧不会,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潘爷和沈疯子早就应该打电话过来了。 突然我看到楼下的院子里闪过一道绿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让我发现了。莫非是他们又来了我眯缝着眼睛果然,看到楼下有两条人影在晃动,应该是白杨和萨满教的人,我冷笑了一声,他们这也太执着了吧莫非他们真想在今晚玩点什么花样么就算是他们想玩点什么也不应该这么猴急吧我还真是高看了白杨,明明知道后天文玲还魂的时候才是最佳时机,他竟然都等不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其他的人,我不知道楼下那些人只是想要监视我们还是想在今晚有所行动。 我想下去看看,但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我还是没忍住。 我轻轻开了门出去,又轻轻把门给带上,下了楼。 当我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那两条人影竟然不见了,莫非是刚才我的眼花了不可能,刚才我分明看到了那抹绿色的鬼火和两条人影的。 就在我满肚子疑惑的时候,那绿色的鬼火突然在小区门口方向闪了闪,我赶紧追了过去,我一定要看清楚到底那两个是什么人,其实我也知道我应该和小师公他们打声招呼,又或者叫上他们一道的,可鬼使神差的我就自己一个人追了出来。 那鬼火也象是在和我玩捉迷藏一般,我追它跑,只是那两个人影呢 我停了下来,四下里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就只有一抹鬼火在前面不远处闪烁着。 还要不要追我迟疑了一下,心想还是给楼上的人去个电话,免得他们担心,可手在身上一摸,出门得急,根本就没有带手机,就在这时那鬼火又动了,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竟然是往着街心花园方向飞去的。 追,既然已经追出来了怎么着也不能半途而废,哪怕是个陷阱我也认了。 我虽然不敢说艺高,但胆却是不小,再说了,我还仗着掌心的三圣印记呢,我的心里存着侥幸,一旦遇到什么危险那玩意一定会自己激活了冒出个仙影来帮我的,只要他能帮我阻上一阻我就能够逃脱了。 我追到了街心花园,那鬼火一下子便消失了。 昏暗的路灯下,我只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的心里很是纳闷,我心想这鬼火分明就是引诱我过来的,此刻怎么就不见了我小心地望向四周,并不象有埋伏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调虎离山不对,若说虎,我们那帮子人里面只有小师公算是虎,调走我有个屁用。 “啧啧,小子,你胆子够大,竟然一个人追来了”我的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我吓了一跳,刚才我明明看过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啊 这声音很是耳熟,我想起来了,是呼日格,果然是他们在捣鬼。 我转过身去,望着他:“你是故意把我引过来的” 呼日格笑了:“你果然不笨,白杨那家伙就是头猪,他那法子根本就没用,还尽给老子惹麻烦,小子,识相的就把你的那只手给剁下来,我好拿去交差,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剁下了那只手掌,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别再多管闲事。” 我眯缝着眼睛,心里却是一凛,呼日格说要拿我的手掌去交差,也就是说是有人差使他来找我的,假如他说的是宝贞或者嘎隆的话,是不会用交差这个词的,那个支使他的人到底又是谁能,谁能够驱使萨满教三大祭司替他卖命我陷入了困惑。: 第260章 要命,无法 萨满三祭司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竟然甘心替别人卖命,站在他们身后的得是多厉害的角色他们一直想要我剁下有三圣印记的这只手掌,看来他们对这三圣印记还是很惧怕的,甚至就连他们身后的那个厉害角色也把三圣印记视为最大的威胁吧 “呼日格,你可是堂堂萨满教的大祭司,虽然已经被逐出了门墙,可也算是个人物,真没想到,居然甘当一条走狗,呼日格,你到底是在为谁卖命啊”我慢慢地镇定下来,想用言语诓他说出幕后的主使。 呼日格那白净的脸上露出惯有的微笑,他腆着大肚腩说道:“赖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赶紧地,把你的手掌给俺剁下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都还是恍惚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胆,一个人就敢追着来,换在平时我是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我一向都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就算是想要来看个究竟至少也应该是叫上帮手,更何况我明明知道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却偏偏还要往里跳,我想到了一个词,鬼使神差。 但细细想来应该并不是这么简单,或许他们还使了什么手段。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怎么应对眼前的危机。 虽然我只看到了呼日格,可是指不定其他两个萨满祭司也在,就算只有呼日格,他也不是我能够轻易对付的,何况还有他的几个手下。另外白家的人在不在,或者他们就隐匿在暗处。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看来今晚对于我来说是凶多吉少了。 “小子,我数十个数,如果你还不识相的话我不介意要了你的小命。”呼日格说完就开始数了,一、二、三 我眯缝着眼睛,手里结起了大手印,我自然是不会向他们屈服的,就是拼了死我也不可能答应他们的条件。 “七、八、九”一直数到了九,呼日格才顿了顿,脸上的微笑消失了,眼里也露出了凶光,最后一个“十”他几乎是呲着牙,裂着嘴数完的:“看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往地狱行,我成全你”说着他身体轻轻晃动,整个人便象跳舞一样,动作的幅度并不在,嘴里也念念有词。 姥姥的,他这是要施法了,我心念一转,我为什么要陪着你疯,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儿我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为首的是白杨。 白杨一脸的贱相,他笑道:“想跑既然来了你跑得了么”此刻呼日格那边已经出招了,只见一道电光就落在我的跟着,我忙后退了一步,接着我就看到数道青影从四周向我拢来,呼日格的手里多了一道鬼幡。 我反手就是一记金刚伏魔印朝着面前的两只摄青鬼轰去,却不料这两只摄青鬼的反应那么敏捷,我这才一抬手,两道青影就一下子消失了,而我感觉到自己象是被人从身后箍住了脖子,竟然有些动弹不得。 接着我的四肢被紧紧地抓住,整个人被抬了起来。 “赖二,你小子以为它们就是普通的摄青鬼吗那可是在千年古幡里粹炼出来的,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唉”他说着便抬了抬手,几只摄青鬼作势就想要撕了我。 没那么容易,我心里冷笑,嘴里念道:“以慈悲心,化金刚形,金身现”咒语祭出心念便到,顿时一道淡金色的雾气笼罩住我,而几只摄青鬼也怪叫了几声扔下了我,我被他们摔在了地上,那屁股摔得老疼。 我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迅速就挥出了“九字真言”印,九个手印一气呵成,因为有金身附体,那几只摄青鬼根本就挨近不了我,反倒让我的大手印逼得手忙脚乱。 呼日格冷笑一声:“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的金身能够保你多久。” 我白了他一眼:“最多五分钟,不过已经足够了。” 我没有再想逃跑,有白杨那几个人守住退路逃我是逃不掉的,我扑向了呼日格,反正这个时候那些摄青鬼根本就拿我没办法,此时不向呼日格出手更待何时。 对付他我根本就没用法术,因为法术对于人而言效用太微弱了,我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他那胖胖的肉头上,我也是气极了,管不了那么多,先狠狠地揍了一顿再说。 我这一拳并不轻,打得他叫出声来,不过他的肉太厚,我的拳头好象根本就对他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相反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一条胳膊,用头上用力地顶了我的面门一下,我的鼻子顿时就流出血来。 “小样,斗法你不是菜,打架你更不是对手。”呼日格得意地说道:“等你的金身消失,你就死定了”说罢他把我扔出了两米远,我爬了起来,此刻我身上的金光渐渐在消散了,呼日格轻喝一声,几只摄青鬼再一次围了过来。 这次我有了经验,知道这些摄青鬼的反应快,我并没有急着出手,等它们靠近了我才双手分别挥出两个手印,将左边的两个给逼退了,而我也迅速地从左边冲出,不能够让他们围住,更不能再让他们逮住,金刚护体金身已经不能再用了,也就是说我根本就没了保命的法宝,再不小心谨慎一些那就真的死定了。 突然我听到了白杨的声音,他好象在念着咒语,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三条人影,缓缓地向着我这边过来。 当他们即将靠近的时候我马上就感觉到了,他们哪里是什么人,他们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生气,行尸只听白杨象是在对呼日格说:“师叔,照我看直接把这小子杀了算了,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呼日格淡淡地说:“你懂个屁,直接动手杀他迟早会被警察盯上,只要警察找到证据那我们就很麻烦,你是不是觉得你白家有能力和国家机器抗衡你自己想找死别拉着我们垫被你的师兄戴洪便是前车之鉴,当初要不是你的蛊惑,让他猪油蒙了心,用世俗的手段雇凶杀人也不至于被警方抓住了把柄,他也够蠢的,竟然会听信你的话。” 呼日格说到这儿,斜了白杨一眼:“他明明法术比你要高明得多,偏偏就上了你的当,也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 白杨一脸的尴尬:“这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要这样做的。” 我一边应对着几个摄青鬼,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却不禁有些着急了,对付几个摄青鬼我都疲于应付,虽然暂时还能够靠着大手印和身法躲闪,可是那三具行尸眼看就要到面前了,行尸与摄青鬼又不是一个概念了,那是物理攻击奇强的玩意儿,而且就算我能打,那拳头招呼在他们身上根本就起不到一点的作用。 行尸加上摄青鬼,还是玩群殴,我迟早得被虐死。 呼日格和白杨都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戏,或许在他们看来我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死人了。 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三圣印记上,可是奇了怪了,那印记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呼日格说话了:“小子,你不是有三圣印记么怎么不使出来”我的心里满是苦水,我倒是想使出来,可我得有那本事啊 三具行尸已经到了跟着,不过与摄青鬼相比他们的反应相对要迟钝得多。 可是它们却是力大无穷,我可不能让他们给缠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瞅准了其中一具行尸抬腿就狠狠地踢了过去,我踢中了他的腹部,他只是机械地后退了半步,又继续向前,而两只摄青鬼的爪子却划破了我的臂膀和脖子。 我躲闪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一具行尸抡起手臂狠狠地扫过我的脸,我的脸上辣乎乎的,隐隐生疼。也不知道会不会中了尸毒,我对着行尸和摄青鬼最多的一边轰出了一个“翻天印”,大喝一声,两记“须弥指”射出了两道红色的光芒,两具行尸被射中,“滋”声响起冒起两道黑烟。 它们也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我的身上又被他们招呼了几拳,更要命的是几只摄青鬼已经缠住了我,一时间我的身体竟然被它们给牢牢地抓住,动弹不得,这样一来我就成了行尸的沙袋了。真是要命,可我却无计可施。 我差一点就彻底的绝望了,真的就这样死了么 “天罗地网,鬼魅无形遁,撒”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一张网子从天而降,将我和那摄青鬼、行尸都笼住了,说来也奇怪,那网子笼下之后行尸和摄青鬼都一下子不动了,我倒是反应快,一下子从网子里钻了出来。 我看到了域天,刚才那声音正是他的。 他就站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我知道他救了我。 他看了我一眼:“没事吧”我点了点头:“没事,不过你若是再晚来几分钟估计得给我收尸了。”: 第261章 看不透,谜 域天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其实我早就来了,我就想看看在没有任何法器的情况下你能够支撑多久,不过话说回来,大手印确实很厉害。” 域天竟然在和我攀谈,全然没把呼日格和白杨他们放在眼里。 呼日格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没想到原本是胜券在握的,怎么半道里就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而且人家早就已经到了他们还浑然不觉。 白杨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萨满教的事。”域天扭头看了他一眼:“萨满教萨满教很了不起么”域天一抬手便收了网,嘴里念了一句:“阴冥令,反噬”但见那几只摄青鬼和三具行尸竟然向着呼日格和白杨冲去了。 我望着域天,看来“活钟馗”的名号还真不是盖的,我又想起了赖布衣当时用离魂发出的漫天咒雨,也不知道两人若是真的碰上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域天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淡淡地说道:“我不如赖布衣。”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太谦虚了,不过和你们相比我就弱菜了”域天摇了摇头:“其实你很强的,只是你不知道怎么用你的强,你还在依赖着法术,所以你才会在应对大敌的时候感到窘迫,其实法无定势,你需要领悟的是变通。” 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域天说道:“虽然我没见过赖布衣,可是我却听说过,赖布衣举手便是天地法,也就是说他已经把法术融入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法由心生,无定势,无拘束,无限制。” 此刻呼日格和白杨已经收了他们的摄青鬼与行尸,他们都面带惊恐地望向域天,呼日格也知道遇到了硬茬,他咬牙切齿地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域天这才望向了呼日格:“你是呼日格吧” 呼日格“哼”的一声也算是回答了。域天说道:“呼日格,你也算是是得道的高人了,萨满教的三大祭司之一,就我所知,萨满教也是以济世救人为旨的,可为什么你们却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呼日格早就气极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今晚我认栽了,有本事留下名号,这笔账,迟早我们得算。” 域天叹了口气:“我叫域天。” 域天的声音不大,但他的名字听在呼日格和白杨的耳中却有如惊雷,呼日格惊道:“域天你是活钟馗域天”白杨也是一脸惊恐的望着域天,在域天的面前玩鬼魅那不是找虐么,只是他们并没有想到域天会冒出来救我一命,他们更不知道我和域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打个小鬼会惹来大神,域天,我记住你了,别以为你是活钟馗我们就怕了你了,迟早一天我们会向你讨回今天的场子的。”呼日格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斗志,带上白杨和他的那一众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皱起了眉头问域天,虽说他救了我,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他怎么就那么巧在这儿出现了,莫非他与呼日格他们是一伙的之前我们也猜测,如果域天就是那幕后的主脑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就连小师公都说过,域天有这本事,有这能力,而且名头也够响亮,很多人都很自然地把他和赖布衣联系到一起,都说他是赖布衣之后的第一人。 他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是路过你相信吗” 我当然不信,我不是傻子,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街心花园来玩“路过”也太离奇了点吧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是跟着他们一道来的,我下午就发现了呼日格,感觉他鬼鬼祟祟的应该没憋什么好事,我这个人呢就是事儿妈,好奇心也很重,于是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再后来我又看到人与白家的人在一起,我和萨满教,和白家的那点事情早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加上你又刚回深南我就在想啊,他们的出现会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决定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 他这解释虽然我觉得还是有水分,可是倒也还算是说得过去。 “谢谢”我轻声说道。他摆了摆手:“你不用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最近你还是小心一点吧,看得出他们对你很上心,今天帮着你吓退了他们,但是保不齐他们还会找机会对你下手,你好自为之吧,行了,我先走了,记得你答应我的,带我去见赖布衣。” 域天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场在我看来几乎要了我的命,让我近乎绝望的危机就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这本事还真厉害。我回味着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想想我确实有时候太拘泥于法术了,手印、符咒、法器什么的,他说得以,法无定势,心中有法一切皆能为术,他要告诉我的应该就是这些,看来我还是得好好地领悟一番,我感觉自己已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裹足不前了。 回去的路上我时不时地看一眼掌心的三圣印记,我在想是不是当我真正掌握了法的精妙,能够象域天说赖布衣的那样,举手皆是法的时候就能够将这三圣印记运用自如呢应该是的,可是我该怎么做到掌握法的精妙呢 开门进家我才发现言欢和小师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言欢一脸的怒色,小师公玩味地望着我:“小子,逢凶化吉,得贵人相助,只不知道这贵人到底是谁”我没想到小师公竟然为了起了卦,他果然厉害,算到了我逢凶化吉,还算出我有贵从相助。 言欢却说道:“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跑外面去干嘛,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我嘿嘿一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再说了,是他们设计诓我去的,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言欢的脸色才开阔了些:“说吧,你到底去哪了,出了什么事” 我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言欢皱起了眉头:“又是白杨,怎么任何坏事都有他啊”小师公却更对域天感兴趣,他和我是一样的想法:“这个域天出现得也太及时了吧,小子,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一手安排的,用这方式来博取我们的信任。他说要给赖茅解毒,他有那么好心么,不会是他想要对赖茅不利吧” 我眯缝着眼睛,小师公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域天找上我就是为了想要见到老赖,他说是为了给老赖解毒,可这事情不合常理,老赖中毒,应该是我们巴巴地去找域天,请他帮老赖解毒,怎么是他追着求着的呢 “我不认为域天比赖茅厉害,可是赖茅现在可是中毒太深,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神头应付域天,小子,看来这事情我们得多长几个心眼。” 我点了点头,小师公这才说道:“好了,回来就好,你小子,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和我们打个招呼,一个人去逞什么能耐”我忙点头应下了,不过我的心里却不以为然,我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又被言欢批评了几句我们才各自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我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域天,小师公说得没错,域天一个劲地想要见到赖布衣,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没把这问题弄清楚的话我还真犹豫着是不是要带他去见老赖呢。 睁开眼睛的时候开已经老亮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家都在客厅里聊着什么,见我出来言欢说道:“厨房里还有豆浆、油条,微波炉里热热吃吧。”我笑道:“马上都要到午饭的时间了,算了,不吃了。” 吃过午饭,我问李坚和文玲准备得怎么样了,今晚零点过后我就要帮助文玲还魂了,零点十八分就是那女孩的大限,我也不知道文玲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她是鬼体,说不定她是贿赂了鬼差的吧。 文玲点了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就麻烦你了。”我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哪里需要如此的客套。言欢担心地说不知道今晚白杨他们会不会来捣乱,小师公说应该不会了,因为昨晚那档子事白杨他们应该有了惧怕才对,除非域天真和他们是一伙的,域天是在演戏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 言欢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小师公笑了:“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有什么闪失的。”我也相信只要有小师公出马一切都不是问题。小师公不只身手好,而且还是道术高人,于道之一途可以算是集大成也不为过。 别看他平时玩世不恭,喜欢恶作剧,作弄人,可是真正遇到了大事他可是不会含糊。我问小师公,如果他对上域天的话究竟谁更厉害一些,他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假如他比不上全盛时期的赖布衣的话我和他还有得比,半斤八两吧,如果他与全盛时期的赖布衣差不多的话,我就落了下风了。” 听了小师公这话我的心里也是一惊,他竟然对域天这么高的评价,我在心里希望域天真心是友非敌,否则还真是难得应付的劲敌。: 第262章 言方,毒招 有人曾经说过,人生永远追求着幻光,可是谁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就会陷入无比的沉沦。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听过这句话了,当时我并不能够领会就句话的意思,我甚至觉得这句话根本就是文理不通,直到后来我才渐渐地明白,这句话是如此的哲理。 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的,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在追求中度过,他们在追求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标,但那些理想也好,目标也好,到头来不过是虚幻的坚持,可就是这样虚幻的坚持才使得人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与勇气,假如一开始他便看得明了,透彻,那么他的这一生也就索然无味,那么他就不得不去思考另一个能够让人彻底疯掉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活着。 我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我也不只一次地问过自己,小时候当我知道我只有“半条命”时,我觉得我是为了寻找另外的半条命而活着,年龄稍微大了一些我又想到,假如我找到了另外半条命我又该为什么活着呢 那就是责任与使命,学佛修道最终的目的不是向这个社会攫取什么,而是济世度人,所以很多时候明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无比的危险,每一次都仍旧走得义无反顾。 我很羡慕柱子,这是一个很简单快乐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他的理想是赚钱,追求也很简单,仍旧是钱,他有一点做得很好,那就是从来不会被钱蒙住双眼,对金钱的渴望是因为他想努力让自己的亲人能够改变生活的质量,过更好的生活,但他不会为了钱去堕落,去出卖自己的良知。他知道满足,知道适可而止,他是个智者。 昨晚的事情一直让我很是疑惑,呼日格和白杨他们想要对付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呼日格他们三大祭司竟然也沦落成了别人的走狗,他们的主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牛逼角色另外域天的出现也让我茫然,我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们故意演的一出戏。可是以当时的情形来看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呼日格他们完全有可能灭了我,假如他们真是一伙的,那么目标就不是我,域天若是他们身后的那个主人的话,那么他们的目标是赖布衣。 赖布衣还活着的消息虽然我们没有向外界透露,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却是不少,首先那个把赖布衣困在谷底并让他们中了剧毒的人知道,其次,上次在村里赖布衣的离魂出现救了我们知道的人就更多了,萨满三大祭司和他们的从属,白家和言家的人,再次,赖布衣最后一次现身是在香江,他出面逼走了伊奇阿。 可以说赖布衣还活着已经是近人皆知的事情了,但知道他中毒的人却不多,只有我们几个和他亲近的人。 域天竟然也知道他中毒的事儿,域天说他自己也曾经中了这样的剧毒,只是域天并没有说他是怎么中的毒,或许他说的是真话,他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与呼日格他们是一伙的,他是真心想替老赖解毒 对于这个域天我始终是看不透,从我见他的第一面起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个怪人,他的容貌丑陋,行事乖张,根本就是个谜。 小师公歪在阳台的躺椅上享受着这午后的阳光,我走了过去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身边,点了支烟安静地吸着,也不说话。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我:“小子,不是每一个问题你都能够想得明白的,人的心只有那么大,别把它塞得太满,那样你会很累的。顺其自然,很多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它自然也就会有了答案,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点了点头,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我做不到他那般的洒脱,毕竟赖布衣是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是唯一的与我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小师公,你说域天真是想替老赖解毒么还是想对老赖不利真要带他去见老赖吗”我一连问了小师公三个问题,其实这三个问题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我对域天不放心,担心赖布衣的安危。 小师公看了我一眼:“小子,你想想,以域天的本事没有你他就找不到赖茅了” 我楞了一下,小师公说得没错,就算没有我域天也一样可以找到老赖的,小师公又说道:“真要对付赖茅他用得着救你吗抓了你传个话来,他想让赖茅怎么样,赖茅都只能乖乖就范,所以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域天打的什么主意,但有一点我相信就算他有阴谋,那也不仅仅是想要对付赖茅那么简单。” 我一直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成了一个智者,可是没想到在看待很多问题的时候我仍旧被一叶障目,这也难怪,毕竟赖布衣是我的亲人,关心则乱。 小师公叹了口气:“好了,你小子就别想那么多了,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文玲这事儿你可得上心了,看你那脸色很难看,这些天你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去睡一觉吧。”我摇了摇头,我哪里能够睡得着。 言欢来到了阳台上,见我和小师公正在聊天她说道:“二子,陪我出去一趟。” 我问她去哪,她说去了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小师公,他抬了抬手:“滚蛋吧,别在这儿影响我享受生活。” 和言欢出了小区,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了一个地址。 我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去哪儿,用得着搞得神秘兮兮的么”言欢这才说道:“瞧你这样子,还怕我把你给卖了啊再说了,就你这样子,论斤卖也只能是猪肉的价钱,到了地儿你就知道了。”我气结,狠狠地瞪了下她。 她一脸的得意,嘴上占了上风的缘故。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兰馨苑”门口停了下来,我跟着言欢下了车往小区里走去。 “你在这儿竟然还有朋友”我问道。 言欢并不说话,一双眼睛也到处在瞟,终于她说道:“就这栋楼了,九栋二十二单元十七楼b座,走” 敢情她也是第一次来,我跟着她上了楼,找到了门牌号,她摁了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看了我们一眼:“找谁”言欢说道:“我叫言欢。”这一问一答很是古怪,不料那女人却露出了一个微笑:“进来吧。” 进了屋,女人说道:“老爷子在书房里。” 书房里,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正坐在书桌旁看着书,他只有一只手臂,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望向我们,然后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是慈祥:“欢儿来了”他站了起来,向我们走过来,不过看得出他的腿有问题,一跛一跛的,我皱了下眉头,老头淡淡地说道:“我这条腿是废了的,安的假肢。” 我突然想到眼前这人是谁了,言欢曾经对我提起过他的太爷爷言方和白慕白的事情,这个人应该就是言方了。我忙上前叫了一声:“太爷爷。”言方大笑道:“我认得你,你是赖二,赖布衣的儿子。”我点了点头,他指着沙发说道:“坐,坐下说。”言欢扶着他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了下来,言方望向那女人:“瑛姐,倒茶。” 我怎么也没想到言方竟然就住在深南,看来大隐于市的道理不虚。 “欢儿,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我听说你们今晚有行动”言方这话一说,我和言欢都是一楞,今晚我们确实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方玲的事儿,可是这事儿怎么连言方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言方叹了口气:“还真是这样,你们不知道,早已经有人放出了消息,江湖上有些好事的人已经说了,绝对不能让这种有悖天常的事情发生,他们已经做了布置,到时候可能会坏了你们的事。” 我眯缝着眼睛,这件事情一定与白杨有关系,昨晚他就提起过这件事情的,原本我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情以后他不敢再出来捣乱,没想到他竟然鼓动了一些不知情的人来坏事。言欢听了也有些着急,她与文玲的关系也很好:“太爷爷,那怎么办” 言方说道:“好在这些人也不敢明着来,大家都是暗地里斗法罢了,毕竟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拿不上台面的,谁要真把事情说出去不被人当成疯子才怪,这其中的关键还是一个斗字,只要还魂能够成功,那个叫文玲的女孩能够以那小女孩的身份活过来,既成事实,他们也就带也翻不起什么浪了。我和慕白商量了一下,今晚我们也过去,希望能够帮你们一把。另外,如果你们还能够找到高人护法那是最好不过。” 不得不说,白杨他们这一招还真毒,这节骨眼上作梗还真让人头疼。 高人,小师公算一个,我犹豫着是不是也该请域天帮忙,为什么不请,不管他带着什么样的目的,目的没达到之前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第263章 求助域天,惊天秘密 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的,文玲借尸还魂这件事情既然白杨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肯定会从中作梗,不会让我们顺利地如愿。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而我们却根本一点都不知情,连文玲自己都没有一点的消息。 看来白杨他们这事儿做得隐秘,我咳了两声:“太爷爷,谢谢您了”言方摆了摆手:“谢什么,你和欢儿在一起,只要你能够真心好好待她就行了。好了,我也不留你们了,今晚的事情你们得好好的应对,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们没有在言方那儿多呆就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言欢,言方的腿脚不方便,每次和言欢接触的人应该是白慕白吧言欢点了点头:“其实白老太爷你应该是见过的。”我楞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见过白慕白了言欢说在新路口立交桥上给人摸骨算命的那个瞎子就是白慕白。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见过他的,好几次路过那儿我都会驻足,街头算命的我见得多了,有本事的没有几个,偏偏一次我路过那儿的时候正听到那瞎老头在给一个妇人摸骨算命,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靠着诓哄骗人的神棍,他一边说我一边看着妇人的面相还真是让他说中了十之七八。 以后好几次过那儿的时候只要他有客人我都会停下来听听,而有两次言欢也在,我还和言欢说起这事儿,言欢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真没想到她倒是瞒得我好苦,敢情那瞎老头就是白慕白。 “他一个瞎子,行动方便么”我随意地问道,言欢冷笑一声:“告诉你,还别看不起瞎子,他已经习惯了黑暗,最主要的他的听觉与嗅觉比常人要厉害得多,一直都是他在联系我,就说在香江围村的时候吧,他也是第一次去那儿,可是感觉他比我这个能够看得见的人还要厉害,仿佛就象是熟悉那儿的一草一木似的,那个山洞便是他发现的。” 我瞪大了眼睛,不过不得不承认,盲人的世界我不懂,言欢还告诉我,白慕白之前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猎魂师,还是一个很厉害的武者,他的功夫还是源于少林。 我叹了口气:“欢儿,你不象那种心里憋得住事的人啊,为什么偏偏这件事情你瞒得这么紧”言欢咬了咬嘴唇:“二子,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我不希望白家和言家的人知道他们还活着,所以这件事情你必须得答应我,替他们保密,你也知道,现在的言家的白家已经变了,彻底的变了,他们若是知道两家的太爷还活着,为了所谓的利益,说不定会对他们下毒手。” 我明白言欢的意思,我点了下头:“放心吧,我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这事儿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回到住处,我们把今晚可能会有人作梗的事情说了一遍,小师公问这消息可靠么,我们说百分百的可靠,我们没有把言方和白慕白的事情说出来,小师公也不追问。言玲听了淡淡地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真要是不能够还魂那是命,我认了。” 李坚却说道:“什么命不命的,赖大哥曾经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赖大哥,是吧”柱子也说道:“就是,也不必那么沮丧,这不还有小师公么。”我说我准备联系一下域天,让他也帮忙,小师公先是一楞,接着笑了:“对,这个时候不用他什么时候用,有他和我在,今晚的事情那就是板上钉钉了,妥妥地” 的确,小师公和域天能够为文玲护法,那这事儿谁还能够阻止得了,破坏得了文玲听了很是感激,一个劲地谢谢大家,小师公说要谢也得等过了今晚吧,到时候让她招呼大家好好吃一顿就行了。 我找出域天留给我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是域天的声音。 我淡淡地说道:“我想见你。” 几秒钟的沉默后他说道:“什么时候,现在吗”我应了一声,然后把地址告诉了他,他说他最多半小时就能够到。 域天来得很快,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我开门请他进来,他一进门眼睛就落在了小师公的身上,而小师公的目光也紧紧地锁住了他。 我们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屋里的空气有些紧张起来。 最后是小师公的笑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小师公说道:“真没想到,名满江湖的域天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易了容也就算了,还要配上障眼法,以前那个风流潇洒踌躇满志的域天跑哪去了” 原来小师公居然也是与域天相识的,更让我纳闷的是他一语道破了域天是易了容的,还用了障眼法,我怎么就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呢看来我的道行还真的太浅了。 域天也笑了:“如果我没猜错让我来就是你的主意吧”小师公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请你来是这小子的意思,小子有事想让你出手相助,不过域天,我倒是对你有些兴趣,我很想知道你要见赖茅到底有什么意图,我知道你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么” 域天叹了口气:“乐癫散人,你也算是我的前辈了,实话说,我弄成今天这样确实有我的苦衷,这个中缘由暂时我还不能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没有什么恶意,我想见赖布衣也是真的想替他解毒,至于解了毒以后我还真有事情需要借助他的帮助,这事儿容我到时候和他当面说,行不” 小师公怪眼一翻:“得,算我没说,行了,小子,你们有什么事情自己进屋说吧,别影响我午休。” 我请域天进了房间,关上门,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望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点了点头,我确实在想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谎,我最讨厌被人欺骗,虽然之前我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可是证实自己被骗的感觉确实很不舒服。 他叹了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赖二,其实你应该也猜到了,那心之炼狱根本就困不住我,而且那心之炼狱根本就是我弄出来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能够成大事担大任的人。” 我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你和那死神之灵是一伙的” 他摇了摇头:“你错了,正相反,我非但和死神之灵不是一伙的,我还从它的手上救下了你。唉,怎么说呢,自打你进了刀家我就一直都在暗处,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追查炮制死神之灵的幕后黑手以及刀老太婆他们失踪的真相。” 我淡淡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已经骗了我一次,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说谎。就象小师公说的那样,你连本来面目都不敢示人的,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域天眯起了眼睛,半天他才长叹一声:“也罢,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够保密,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若是传出去很可能会引起很大的恐慌。” “江湖上的人都说我是活钟馗,可是真正知道我的师承来历的人并不多,其实我也是萨满教的,被所谓的三大祭司害死的突兀先知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师父,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只有十四岁,不过却得到了父亲的真传。他们害死了我父亲还想对我下手,是父亲的护卫拼死助我逃走,虽说我当时也得了父亲的谪传,可是以我当时的经验与阅历根本就不是三大祭司的对手,我逃到了黔州苗疆,幸得苗寨寨老的收留,他教了我一些苗疆的巫蛊与歧黄之术,又教了我道家的一些法术,就连我也没想到,一个苗寨的寨老居然还是道家的高人,直到我二十岁那年,寨老去世,我才离开了苗疆踏足江湖,一来是为了历练,二来我必须得替死去的父亲报仇” 我没想到域天会有如此坎坷的经历,他告诉我,他才出道三年就闯出了名头,不过让他郁闷的是不管他再怎么有名总是被赖布衣的光环给遮掩了,当年他年轻气盛,就想要找赖布衣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厉害些,可是一打听才知道赖布衣早在他出道前就已经消失了七八年了,我算了算,赖布衣失踪前域天应该只有十二岁,那么他今年应该三十岁左右。 之后域天就遍访赖布衣行踪,可却依然没有结果,两年前的一天晚上他突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了,只见床前站着一条黑影,而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象是中了迷药一般。 那人告诉他,赖布衣中了剧毒,又告诉了他解毒的方子,让他务必要找到赖布衣,帮他解了毒,同时那人还告诉了域天一件大事,那是一个惊天的阴谋,那就是亡者归来,死神复活的阴谋,那人希望域天暂时把自己的私人恩怨放在一边,联手赖布衣,会同正道人士粉碎这一暗黑阴谋: 第264章 自然,天之道 这个世界到处都有陷阱,一不留神我们就会掉进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设置陷阱,让别人掉进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所以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猎人,也都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生存是一门学问,它需要的不仅仅是经验与智慧,还有运气。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与木村的经验不可谓不老道,而且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智者,但他们一样也掉入了别人为他们布下的陷阱,就在两人斗得正酣的时候,“噗通”一下就进了人家的套,在谷底一困就是近二十年,一直到他们离开那鬼地方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且离开的时候身上还中了剧毒。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能够从那鬼地方出来他们是幸运的,哪怕是人家有意把他们放出来的。可中了剧毒,拖着虚弱的身躯入世他们又是不幸的,一个强者,一个曾经的狮子或猛虎一下子成了病猫,就很容易成为其他曾经被他们料理、收拾过的动物报复的对象。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俗话说虎死不倒威那是假的,至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里,一只死了的老虎或许还不如一只病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域天说的这一切我也不敢肯定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就目前的情形看来我姑且只能先相信它是真的,至少我相信他提及的那个大阴谋一定是存在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问域天为什么在他成名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了,他说他一直在潜心修炼,他一直就隐匿在刀家,而他是刀老太婆暗中请去的帮手。只是连他都没能够查出刀老太婆的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他怀疑刀老太婆的失踪有蹊跷,他的怀疑与我的怀疑很相似,我们都认为刀老太婆所谓的失踪很可能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在刀家,除了刀老太婆和她身边的一个老婆子外,没有人知道域天就藏在刀家,域天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刀家的权利更替之后他看到了刀老太婆请去助拳的三大高手都被驱出刀家,他就更不会露面了,他要在暗中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我到了刀家,他仍旧是躲在暗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查到了什么那死神之灵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眯缝着眼睛:“死神之灵是刀家刀向东弄出来的,你也应该知道,在你刚进刀家的时候它并没有变成死神之灵,而是死神之影,它是后来噬食了很多灵魂而进化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刀向东我望着域天,他说的是真的吗那“死神之灵”真是出自刀向东的手笔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查出一点的端倪呢我说道:“既然你已经查出了是刀向东在暗中捣鬼,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刀家的人,就算是刀老太婆不见了,可是刀七爷现在是刀家主事的,你可以告诉他啊”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域天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赖二,我问你,你在刀家的时候你觉得刀家的哪一个人是你能相信的对于刀家的那些个人你又能说哪一个是你真正了解的远的不说,就拿你领回来的那个刀小宝,你对他又能够完全放心么在刀家,我的处境和你的没什么区别,我和你一样,不敢轻易地相信任何人,我不知道是刀向东一个人参与了那个大阴谋呢还是整个刀家,就算不是整个刀家,那么刀向东在刀家还有多少同伙我是人,不是神,虽然于修行一途我或许比别人走得远些,可是他们若是用武力对付我,就是十个域天也无法活着离开刀家。”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沉默了,他说的是实话,他的迷茫也是我的迷茫。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域天继续说道:“最要命的是,这个大阴谋,也就是亡者归来的计划不只只涉及到一个刀家,你应该也接触过几次死神之影,这个计划中要复活的是十八个死神,也就是说会涉及到很多家族、门派甚至个人,你想想,如此一个庞大的计划,它的身后站着的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叹了口气,域天说得没错,现在看来三大猎魂家族都已经卷入了其中,刀家自成一系,言家和白家投靠了萨满教的三个败类大祭司,而他们都与这个庞大的计划有着干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再有就是伊奇阿和他的“鬼镇”。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就这些势力加在一起已经很让人惧怕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人让我解了赖布衣和木村的毒,同时他还让我给木村夫妇带句话,让他们迅速回岛国,岛国阴阳师世家安倍一脉好象也卷入了这个计划中,希望他们能够去阻止安倍家越走越远。”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域天说到这儿,他伸手在脸上搓了几下,然后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我看到了他的本来面目,眼前的域天确实很帅,就象个白面书生,书卷气很浓,不过他的皮肤很是苍白,没有血色。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一直呆在地下室里,所以”他笑了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正如沈疯子说的那样,域天给人的感觉确实有些邪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反正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不舒坦。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很多人都觉得我这个人的身上有着邪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瞪大了眼睛,他会读心好象很多时候我在想什么他都能够一语道破。真要是那样这个人就太恐怖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见我这惊愕的样子,又笑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能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很恐怖”我点了点头,我再一次被他猜中了心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说道:“其实这一点我是跟那些路边摆摊算命的人学的,他们很多人并不真正有什么本事,但却很会诓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也经常留心那些人,我说是因为他们在给别人算命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说出个准头,大多时候说的话都模棱两可,是个活套儿,怎么解释听起来似乎都很有道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说得没错,他们大多时候说的都是活话,怎么解释都是有道理的,但最终你还是得解释,如果你看得不准,解释出来的一定就不能够让别人满意,那样一样会砸了他们的招牌,其实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们真正的本事并不是扯活话儿,而是察颜观色。”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楞了一下,他说道:“他们在放下活话儿的时候就已经在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了,对方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也休想逃过他们的眼睛。他们从对方表情的变化来判断出对方心里早已经有的答案,因为人的喜怒哀乐等等的表情都能够直接表达出他的内心所想。所以说,察颜观色才是他们致胜的法宝。其实真要说他们是骗子是不正确的,他们一样是下了苦功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笑了,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些神棍也不易,他们也得做足了功课才能够顺应他们的生存之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域天长长地舒了口气,我问他既然他的任务是找到赖布衣,为什么却要窝在刀家,他说他也试着去寻找赖布衣的下落,可是却没有一丝的眉目,正巧刀家出现了“死神之影”的事情,又有刀老太婆暗中相邀,查出这个阴谋对于他来说也是头等的大事,他自然就先躲进了刀家。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至于说他对我玩的“心之炼狱”那一手,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罢了,他说如果我连“心之炼狱”那么简单的局都看不破,就太折了赖布衣的名头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他把话回到了正题,我把文玲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他听完皱起了眉头:“赖二,虽然借尸还魂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也算是违天和,逆天而行,有损于修业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淡淡地说道:“逆天了么我觉得成全一段人鬼姻缘佳话,多一个抵抗那阴谋的强力帮手,那也是在顺应天命,不是么”我的话让域天楞了一下,我继续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们太过于拘泥于顺与逆,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其实顺与逆是相辅相成的,有时候看着是在顺应天命,可是很可能实质是在逆天而行,有时候看着是在逆天行事,其实根本也是在顺应天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望着他:“阴阳原本就是相融共通的,不是么其实顺其自然就是天道,我与他们相识是自然,相知是自然,我们一步步地走到现在,帮助文玲借尸还魂也是自然,自然之道不就是天之道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域天大笑起来:“好一个自然之道,天之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理由不顺应自然之道,成就天之道呢,这件事情算我一份。不过赖二兄弟,那些江湖的草台班子可不是什么善类,如果大家以法术相斗倒也不怕他们,就怕他们不讲规矩,胡来,假如他们玩的是全武行那我们还真没有多少胜算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皱起了眉头,虽然小师公与李坚能打,可是真象域天说的那样,人家来一堆人捣乱的话怎么办看来得请伍坤帮忙了,可这事情也不好和他们解释啊,这倒是个伤脑筋的事儿: 第265章 郝家,鬼差 深南市东郊,兴隆镇。 镇上郝家的小女儿郝春雁患绝症已经拖了两年多了,郝家为了给她治病家里的钱物几乎都折腾得一干二净,最后医院下了最后的判决,他们也无力再支付巨额的医疗费,只得把郝春雁给拉回了家来,让她在家里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李坚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郝春雁长得和文玲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就连个头、身材也一模一样。我说这就是缘份,也是老天爷给文玲的一个机会。 郝春雁的大限就在今天晚上十一点四十八分,文玲为了打听这个消息可是在鬼差那儿下了血本的。当然她不只是打听这消息,更主要的是要买通鬼差,睁只眼闭只眼不来拘魂外,还得贿赂判官把那生死簿给动动。 当然,这些也可以用法术来解决,可是有欺天之嫌,是折寿的,文玲说既然花点“钱”就能够搞定的事情何必让我们受罪。再说了,那“钱”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对于文玲而言马上就要转世为人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千金散尽,化解麻烦。 我们是九点多钟来到兴隆镇的,就在郝家对面的一家小旅馆住下,这次来的有李坚、文玲,他们是主角,自然是要来的,再说是小师公、域天,我和言欢、刀小宝,至于柱子、陈颖和沐歌他们,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得还会添乱,就没有让他们来。为这事儿柱子对我还有气呢,好在陈颖和沐歌劝住了他,陈颖埋怨他,平日里让他好好跟着我学些法术他不上心,现在好了,关键的时候根本就不能够帮上什么忙。 柱子也很是郁闷,他说这以后他一定会努力学习,看得出来,那天他拉着我去看房子,知道很可能以后我会离开深南的时候他的心里很是不舍,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他的,不管怎么说,柱子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九点半的时候伍坤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五、六个人,都是警察,不过他们这次并不是来公干的,是因为我的私人相邀。我自然没有对伍坤有什么隐瞒,我告诉了他是怎么一件事情,他听了以后很是好奇,以前他也听说过什么夺舍啊,还魂之类的故事,但却没有真正见过,他也想来长长眼,不过他也说了,这事儿是不能声张的,他带来的人只负责不让人捣乱,但那些法术的事儿他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假如那些想作梗的人并没有违反治安处罚的相关规定,我们也只能各凭本事了。 我能够理解他的难处,站在他的位置上肯定是不可能乱来的。再说请他来的初衷也是怕对方狗急跳墙,象域天说的那样上演全武行,只要不是大打出手,斗法的话我还就不信了,有域天和小师公在那帮人能够玩出什么花儿来。 域天已经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言欢说她怎么也想不到域天这么年轻,而且简直可以算得上玉树临风,我瞪了她一眼,小女孩就喜欢老帅哥,这是典型的恋父情结。 “瞧你那小样,他帅归帅,你也不差啊,而且你比他年轻多了,等你到他那年龄,一定比他更本事。”言欢笑着说她喜欢看我吃醋的样子,她说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吃醋的话说明他的心里是真有她的。 我也懒得和她再纠结这个问题,我检查着自己带来的那些法器,一会我会在这儿起坛做法,保证到了时辰文玲能够顺利地还魂。 言方和白慕白不知道到了没有,不过他们会躲在暗处,我让言欢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能不出手就别出手,真要让言家和白家的后人知道他们还活着,说不定会对他们动什么心思。 其实我知道无论是言方还是白慕白,对于自己的家族还是有些很深的感情的,要知道家族里的都是他们的儿孙,一个老人被自己的儿孙出卖是一件很痛心的事情,言方说过一句话,他不相信整个家族都已经坏掉了,总还会有好人,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言家,重振家门。他的这个想法白慕白一定也有吧,思乡念家的心是相同的。 房间里,文玲静静地呆在角落,李坚陪在她的身边,我能够看出来无论是李坚还是文玲都很是紧张,我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拍了拍李坚的肩膀:“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然后对文玲微微一笑:“你自己也要放松一些。” 域天和小师公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刀小宝站在窗前,望着对面郝家的动静。 言欢跟在我的身边,也跟着安慰了文玲和李坚几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十一点,距离郝春雁的大限之时只剩下不到五十分钟了。 “应该是他们来了”刀小宝轻声说了一句,我凑到窗前,果然看到七、八个人,他们就守在郝家的大门口,这其中有穿着道袍的,有光头的和尚,还有老头子老太太,应该也是当地的灵媒。 小师公打了个哈欠:“我去看看是不是能够打发了他们。”我担心地说道:“小师公,可不能冲动”小师公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是去打架么你把你小师公看成什么人了,我象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动手的人么”我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想提醒他一下,谁知道他就来了这一堆的不满。 刀小宝脸上带着笑跑到了小师公的身边:“小师公,我陪你一起去。” 域天看了看我:“差不多可以起坛了。”我点了点头,摆上了香案,点上了香烛,然后往灯盏里放了一截灯芯,倒上了灯油,把事先准备好的郝春雁的长生牌位给竖了起来,掏出招魂的铃铛放在了桌上,黄符也摆放好后我看了看表,还差半个多小时。 也不知道小师公那边怎么样了,要是他能够说服那几个人离开就好了,那样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劲了。 我走到窗边看到小师公正和那几个人在聊着,他们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眉飞色舞的。 之后小师公就转身回来了,而那些人却根本就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小师公进了屋,耸了耸肩膀:“他们说他们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捣乱的。”李坚说道:“看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少,这要是传到了郝家人的耳朵里,文玲,就算你能够顺利还魂,和他们又该怎么相处” 域天淡淡地说道:“你想多了,这件事情铁定不会传到郝家人的耳朵里的,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文玲只要能够还魂,除非是她自己引起了郝家人的怀疑,否则江湖中的人是不会去说的,不过有一点,文玲既然还魂在他们的女儿身上,那就当替他们的女儿尽孝,这是必须的,否则就会为江湖所不容,如果文玲胆敢伤害了郝春雁的父母,那么人人都可以得而诛之。” 文玲点了点头,这些她都是明白的,言欢对小师公说道:“他们说自己是看热闹的你就相信了哪有这样看热闹的。”小师公说道:“就算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可是没有资格撵人家走的。时候不早了,二子,你可以开始了” 我把“引魂灯”给点上了,然后燃了两张黄符,我问文玲:“怎么样,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么”文铃点了点头:“嗯,我能够感觉到她内心的不舍与挣扎,她放不下她的父母” 域天眯缝着眼睛:“赖二,趁那女孩还有些意识的时候让文玲去和她沟通,或许她会同意让文玲把她的生命延续下去。”我看了文玲一眼:“试试吧,如果她本人愿意就不用等她咽气,我这边直接就引魂了,这样一来要简单许多。” 文玲去了,李坚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待,十一点二十七分了,还有二十一分钟。 文玲已经去了十分钟了,可却没有一点消息,言欢轻声说道:“二子,有些不对劲。”我问她:“有什么不对劲”言欢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身上的鬼幡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它好象是在畏惧什么。” 而域天和小师公此刻突然同时说道:“鬼差” 我楞住了,鬼差怎么来了,文玲不是说好了的么,鬼差她自己已经摆平了。 域天冷笑一声:“怪不得那几个人都说他们是看热闹的,一定是他们捣的鬼,他们把鬼差招来了当然就只需要退到一边看热闹了。” 果然我看到了在郝家大门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西装戴着礼帽的“男子”,一个周身白,一个全身黑,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手里拿着白色的杖,这不是黑白无常么,只是他们的装扮也与时俱进了,那白色的手杖其实就是他们的哭丧棒,只是用了障眼法给变成了手杖。 域天说道:“该我去会会他们了。”言欢笑道:“你是活钟馗,他们应该会卖你的账。”域天冷笑了一下,出了门。 鬼差来了,他们应该是准备来拘郝春雁的魂魄的,如果他们真那样做,文玲就算是还魂成功也有大麻烦,少不得要做法与地府管事的交涉一番,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小摩擦。: 第266章 斗无常,拘魂锁链 鬼差竟然来了,看来之前文玲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咋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文玲的工作是做好了的,只是阴司那边出了内鬼,把这消息给透露出来了。 事情有麻烦了,鬼差来自然不是来观礼的,他们不可能来看热闹,这种事情一般他们都会躲得远远的,睁只眼闭只眼,既然来了他们这一定是来拘魂的,拘郝春雁的魂,小师公说假如文玲敢在他们的面前借尸还魂,他们一定也会拘了文玲的魂 原本我以为只是小摩擦,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大了。 域天和小师公都皱起了眉头,小师公说道:“我去找他们谈谈” 域天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能说得通么”小师公眯缝着眼睛:“说不通,可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打一架,我就不信对付不了他们”域天叹了口气:“对付两个鬼差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打了小鬼,判官、阎君就会来了,散人不会是想把十殿阎君全都收拾了吧” 小师公楞住了,域天说得没错,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了,鬼差是在办差,真要和他们来硬的,那就是“妨碍阴司办差”,到时候阴司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一个权力机关,虽然他们管的只是阴间。 小师公着急地说道:“那怎么办眼看这时间就要到了,除非能够说服文玲放弃这次机会,可是一旦放弃了这次还魂的机会,那么她和李坚那小子就永远都是阴阳相隔了,总不能让他们玩一辈子的人鬼情未了吧” 我说道:“我去和鬼差谈谈吧,就算真要让文玲放弃,也总得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他们就变卦了,就算是阴司的鬼差也不能这么的不地道吧”小师公怪眼一翻:“我去都不一定管用,你去顶个屁啊” 域天却笑了:“就让他去吧,说不定他还真比我们管用。” 我不明白域天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之所以自告奋勇是因为我担心文玲有什么闪失,再说了,我原本就只剩下半条命,得罪了鬼差大不了一死,我对生死从小到大都在惧怕,麻木了,也就没什么惧怕了。 他们都不知道我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我劝不住黑白无常,我就把他们打跑这些年来我斗过的鬼怪不说多,却也不少,还从来没有和鬼差打过架呢,反正我出去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他们坏了文玲的好事,至于打了小鬼,引来判官、阎君的事情我才懒得去管,李坚是我兄弟,我可不能象小师公与域天那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言欢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对她说这事儿我一个人就能行,我说我是去谈判的,又不是去打架的,我在骗她,域天也叫住了她:“就让二子一个人去吧,人去多了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误会。” 言欢这才轻轻地说道:“那你小心一点。” 我出了旅店,往着那黑白无常那边走去,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我还是第一次面对鬼差。 黑白无常还是那个姿势站在那儿望着郝家,他们的背对着我,好象根本就没发现我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后。可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小子,你是为了文玲那小丫头来的吧” 我索性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这黑白无常看上去长相差不了多少,可是一个一脸的和善,一个一脸的狰狞,刚才那阴森的话语一定是那长相狰狞的黑无常说的。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判断错了,因为他们又说话了。 “小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劝她放弃吧,不然我们会很难做”黑无常虽然长得恐怖,可是说话却是轻言细语,白无常一脸的和善,说话却是阴阳怪气的:“她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拘她回去下油锅” 我的心里有气,姥姥的,我还没有说话呢,他们就一恐二吓的,鬼差就了不起啊还能不能好好聊天,真以为我没脾气么 我冷冷地说道:“你们吓唬谁啊,我今天还真就不信了,有本事你们动她一下试试” 我被他们气糊涂了,我都忘记了我是来和他们谈判的了。谁让他们那么嚣张,我不得不表示一下。 黑白无常楞了一下,他们对望了一眼,然后仔细地盯住了我的脸。 “半条命” “后天缺” 黑白无常一人来了一句,接着白无常说道:“小子,你自己都是一身的麻烦,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否则你连这半条命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黑无常却说道:“你就别吓唬他了,当心把他吓得这半条命都没了”说完两人都阴笑了起来。 我很想骂娘,我还真心没有想到鬼差竟然这么没有素质,而那几个看热闹的人远远地望向我们这边,并没有拢上来,看来他们对鬼差还是存着畏惧之心的。 我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不行,得赶紧打发了他们,我记得潘爷说过,借尸还魂只要当时不被鬼差给逮住,过后鬼差也不会再管,当然,谁妨碍了鬼差拘魂,鬼差会对那人死咬不放,就算是生死簿上时辰未到,他们也会诸多的报复。 我的心一横,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他们不能和我愉快地谈判,那么我只能痛快地出手了,希望能够打发掉他们。 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开始结印,鬼差又怎么着,不过就是有了职司的鬼,比普通的鬼多了一些天赋的黑暗法术罢了。 黑白无常见我发笑脸上都是迷茫,我出手了,嘴里喝道:“去死吧” 双手分别发出一个“般若印”,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会猝然出手,两人都是一惊,不过他们的反应却很快,身子一旋,手中那哭丧棒变成的拐杖就向我劈来。 我听到不远处的“嘘”声,那伙子人一定是见到我竟然敢向鬼差出手而发出了惊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这鬼差怎么会凭白无故地跑出来,当然,罪魁祸首是白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看来他们和阴司冥界也有勾结。 黑白无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厉害,我的一轮“九字真言”印把他们逼得退后了好几步。此刻言欢他们也跑了出来,我这和鬼差一动手,他们哪里还能够呆得住。 “二子,他们就交给你了,我们去帮文玲”这是域天的声音,我此刻隐隐感觉到我又被他算计了,他一定知道黑白无常是什么德行,他也早就清楚了我来和这对活宝根本就谈不拢,三句话没说完就会动起手来,估计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小师公的脸上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原来算计我他也有份。 他们是故意让我来干这得罪人,不,应该说是得罪鬼的事情,言欢和刀小宝原因也想过来的,被小师公给喝住了,我叫道:“你们都跑出来了,谁在做法啊”他们都不理我,径直跑去了郝家。 白无常气结:“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阴司报应么” 我冷冷地说道:“怕你搓球”两纸“三昧真火符”就飞了出去,黑白无常急忙闪躲,我真心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是我的对手,这也难怪,地狱使者的身份让两人养尊处优,何曾有人敢对他们这样大打出手,他们大概已经忘记了怎么打架了。 我的任务说是把他们打退,只要阻止了他们拘魂,这以后他们就不会再管文玲的事情了,不过我也知道这次以后我和他们就算是结下梁子了,他们一定会隔三岔五的来找我的茬儿。 可我还是小看了他们,只见他们被我的真心符逼退之后,两人的哭丧棒接到了一起,那哭丧棒竟然变成了一条铁链子,他们一人拿了链子的一头就向我围来,那铁链子上冒着黑色的雾气,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我心里一惊,这不就是拘魂锁链么我可是知道这玩意的厉害的,哪里敢大意,被这玩意给锁住我的半条命还真不好说是不是能够保全。 我疾退了几步,一个“大如来印”就轰了出去,他们的动作给缓了一下,接着我抛出了几粒佛珠,又补了两纸“天雷符”,谁知道他们鬼得很,一下子就消失在我面前,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忙滚到了地上,几个翻滚估计出了距离这才爬了起来,可就在我刚站稳脚跟的时候我呆住了。 我这才发现我在地上乱滚一气竟然滚到了他们的面前,距离他们不到半米,我的脑子轰地炸了一下,这下完了,我还是小看了这对鬼兄弟,他们能够瞬间移动,我就算是再怎么躲闪都没有用,人家根本就是以逸待劳。 我想也不想就打出了一记“翻天印”,在他们再次消失的时候我忙掐了个诀,念起了“金刚附身咒”:“以慈悲心,化金刚形,金身现” 一个转身,我看到他们正站在我的身后,只听到白无常说道:“小子,没想到你倒真有些本事,不过就算你有金身护体,这一次也一样死定了。”说罢两人再次向我扑来,我仗着有金身护体,也不躲闪,又是两记大手印挥去,他们只是侧身让过,欺身就到了我的面前,我原本以为护体金身能够挡住这拘魂锁链,谁知道我竟然被他们一下子就锁住了。: 第267章 如来金身,退无常 护体金身根本就挡不住拘魂锁链,相反那锁链一下子套住我的时候我身上的淡淡金光瞬间就消失了,我的心里一惊,看来还真不能够小看这些阴司的鬼差。 只是黑白无常就够我喝一壶的了,真要是碰到了判官和十殿的阎君那不更是抬抬手就把我给灭了想想也是这个理,阴间的职司虽然仍旧是鬼身,可是却有了神通,就说黑白无常手上的哭丧棒,那可是法宝,他们的法宝哪里是我能够小觑的,我现在有些记恨起域天来了,若不是他一个劲地怂恿,我能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么,说不定一开始我就会服软,说几句软话了。 再说了,做我们这行的以后还真心少不得与阴间的这些鬼差打交道,这下可好,一上来就大打出手,以后真有什么事情求到人家还有指望么而且打赢了还好办,以后他们还会有一丝的惧怕,可偏偏又不是人家的下饭菜,恐怕连有没有以后都难说了。 我感觉我象是坚持了很长的时候,文玲那边应该搞定了吧好在看热闹的人都被我吸引住了,也没有进去掺和,凭着小师公和域天的本事,他们就是想掺和也没有什么用,要是他们敢耍无赖,玩横的,早就准备好的伍坤他们就派上用场了。 我心里暗暗叹息,如果我的牺牲能够让文玲和李坚修成正果,倒也倒了,我望着面前的黑白无常,心想我若是大限没到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吧最多就是让我吃点苦头。 我停止了挣扎,见了鬼了,这拘魂锁链也太邪门了,我越是挣扎好象就勒得越紧似的,弄得我都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只听黑无常说道:“还好,时间还来得及,我看着这小子,你去把那正主儿的魂魄给拘来,至于那姓文的丫头就放她一马,怎么着我们也拿了人家的孝敬,我们只要阻止了她的还魂就是了。”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里一惊,怎么着我抵抗了这老半天竟然还没到时间那我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姥姥的,我心里一个冤啊,早知道这样我着急动什么手啊。我不能让白无常去坏了里面的好事,更说了,他们明明拿了文玲的好处,此刻还要这样的刁难文玲,虽然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幕,但是不管他们有抵齐天的理由,这事情也做得太不厚道了。 我心里一急,怒喝一声,拼着被这锁链拘闭气的危险,就扑向白无常。 白无常并不躲闪,而是喝道:“找死,真以为你没到大限我就不敢收了你”说着他一掌就要往我的头顶拍下,此刻我已经感觉到了胸闷憋气,那锁链仿佛要把我的魂魄都给挤了出来,而白无常这一掌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却听黑无常说道:“行了,你就别搭理他了,办正事要紧,不然执事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白无常这才瞪了我一眼,他对黑无常说道:“我这就去,你赶紧地把这小子给办了,留下他是个祸害,这小子以后” 他的话没说完,黑无常就打断了他:“快去,没时间了。”其实我看得出来,黑无常这是不希望白无常再继续说下去,我以后怎么着我很想知道白无常刚才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对于我的未来其实我也很好奇的,因为我根本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白无常一个闪身就准备往郝家去,我再一次挣扎,没能够挣脱,其实我也根本挣不脱,但我还是死命地挣扎着,我一定要拦住他 突然我感觉整个人象是脱离了束缚,而且我的速度变得无比的快,就如黑白无常他们一样,我一个瞬移就到了白无常的面前,白无常明显是楞住了,他望着我,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黑无常那边。 他不看还好,他这一看我也跟着看了过去,却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我分明看到我还在黑无常那边,被拘魂锁链紧紧地锁住。 白无常的嘴颤抖了一下:“在拘魂锁链之下你竟然还能够离魂”离魂我这就是离魂,也就是此刻的我只是一缕魂魄哇塞,我还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离魂了,可是我是怎么做到的呢,完球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魂魄是怎么离开身体的。 不过从白无常那惊愕之中我明显地感到了他的恐惧,我很是纳闷,这有什么好恐惧的,懂得离魂的人多了去了,由美子、赖布衣他们都会这本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么,而且魂魄离开了那身体,我倒是没再感觉到肉体的痛苦了。 白无常又说道:“告诉我,你的魂魄是怎么躲过拘魂锁链的”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他们是鬼差,是负责拘人魂魄的使者,他们依赖的法宝就是拘魂的锁链,那锁链一定是有什么法术加持的,任何魂魄都不可能从它的手里逃出,可偏偏我的魂魄这么轻易就离开了它的控制,有不受拘魂锁链控制的魂魄,对于他们鬼差而言那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耸了耸肩膀:“对不起,我回答不了你的这个问题,不过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破坏了文玲的好事。”白无常冷哼一声:“你以为一抹离魂就真有能力与我一排了小子,你也太小看了我了”说着他一下化出了若干道身影,我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到底哪一道才是真正的他。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的掌心竟然在离魂状态之下,我掌心中也同样有着三圣印记,而这三圣印记比起有肉身的时候更加的清晰,泛着蓝光,我心念一动,想试试在离魂的时候我是不是有能力能够召唤出三圣之一的仙影来帮助我。 “南无本师释家牟尼佛”我轻声念叨,可是掌心的圣印没有一点反应,我结了一个手印就向白无常给拍去,白无常一下子退回到了黑无常的身边,接着我看到那手印泛起金色,慢慢扩散开来,越来越大,黑无常大叫一声:“圣手如来印不好,如来金身” 再接下来黑白无常一下子就收了拘魂锁链,那锁链重新幻化成了哭丧棒子在他们的手中,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我也突然感觉到一阵虚脱,失去了知觉。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8_0_8_0__t_x_t . c_o_m 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我赶紧跳下床去,却听到客厅里很是热闹。我摇动摇头,还有些痛,打开房间门出去,看到大家都在,见我来到客厅,都不说话了。 我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的脸孔,她也正望着我笑呢:“二子,谢谢你”我楞了一下,不过我马上就想起来了,她一定就是文玲,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份应该是郝春雁,我苦笑了一下:“恭喜你,终于成功了,没把你那爹妈给吓坏了吧” 她摇了摇头:“我向他们坦白了,这种事情我觉得他们有权知道,我告诉了他们,也得到了他们的谅解,我让他们放心,我会象他们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他们的,希望我们能够相处得融洽。”这也难为她了,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走到小师公的面前:“昨晚到底怎么了,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小师公翻了个白眼:“我们怎么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那边完工以后出来就看到你晕倒在了地上,就把你给弄回来了,我还想问你呢,那两个鬼差怎么就放过你了”我又望言欢,她苦笑道:“小师公说的是事实,我们出来就发现你已经晕倒了,还是小宝把你背回来的呢” 域天没在,他们说域天昨晚完事以后就走了。 看来他们真没有骗我,我怎么就晕倒了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我问他们昨晚我出来了,小师公和域天都进了郝家,那么是谁在做法,只听到一个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是我”我扭着看到了沈疯子,我忍不住激动地问道:“沈叔,你怎么来了”沈疯子笑着说是赖布衣让他过来的,赖布衣让他来先和域天见个面,他有话要问域天。 沈疯子其实他昨天下午就已经到了深南,当知道我们昨晚去兴隆镇他也就跟着来了,只不过是他找到我们的时候我已经和无常鬼干上了当时因为怕鬼差坏了文玲还魂的大事,他就留在那旅店的小屋里负责做法,小师公和域天则去帮助文玲,好在那帮好事的人没有轻举妄动,一切倒也顺利。 现在看来那伙人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知道鬼差会破坏这还魂的事儿,只是没想到我竟然把鬼差给打退了,他们也就不再翻什么浪了,我听他们这么说,就知道言方和北慕北最后也没能够派上什么用场,他们自然也不会暴露自己了。 知道文玲的事情终于有惊无险地搞定了,我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倒是他们对我是怎么打退黑白无常的很感兴趣,围着我,我只得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第268章 桑吉有难,进藏 当一个人有过那么一段经历,可是他却无法解释经历中的种种时,那种郁闷是可想而知的。就如同我昨晚的经历一般,明明已经在黑白无常的手里折了,被人家用拘魂锁链给锁住,突然就离魂了,而离魂的时候我的法力竟然强大了许多。 特别是在无常鬼离开之前我还听到了他们谁叫了一声“如来金身”,我不知道他们叫的这一声指的是我的那抹离魂,还是当时我掌心的三圣印记幻化出的仙影。不过我依稀记得好象昨晚三圣印记并没有被激发出来,而且他们那叫声应该是在我发出“大如来手印”的时候响起的,莫非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仙影,而是我离魂的样子么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离魂的。 我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所有的人都楞住了,半天沈疯子才轻声问道:“你确定你是在人被拘魂锁链锁住的时候离魂的”我点了点头,当时好象就连白无常都吓了一跳,小师公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妖孽啊,估计魂魄能够逃离拘魂锁链的你算是第一人吧” 沈疯子点了点头:“看来黑白无常还真是让你给吓跑了,他们的本事就是拘魂,他们非但拘不住你的魂魄,而且在拘魂锁链下都让你给逃了,法力也因为离魂而强大了许多,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不跑留下就只能够是找虐” 小师公又说道:“不过小子,你这次得罪了鬼差,以后就得小心一些了,这些阴司里见不得光的家伙可是睚眦必报的主,我估摸着下一次就不只是黑白无常那么简单了,什么牛头马面啊,小鬼判官啊,甚至是十殿阎君什么的都会找上门来了。” “来就来吧,怕也没用,反正不得罪也得罪了。”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文玲,不,现在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再是之前的百年女鬼了,现在我们应该叫她郝春雁。 郝春雁一脸的歉意:“二子,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弄成这样子,这事儿你放心,阴司那帮家伙真要找你的麻烦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要和你一起干”我瞪了她一眼:“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怎么样,那法力没有打折吧”问到这个问题她笑了:“放心吧,没有,还和以前一样,只是现在还是不太适应,之前想去哪儿只是动个念头的事儿,现在不行了,去哪里都得需要时间。另外,进出也不那么方便了” 她说的倒是实话,她此刻已经是真实存在的人了,再也不是一抹虚魂,自然再不能够象以前那样了,这出门不是坐车就得走路,进出得有门,哪能够和从前一样穿墙就来啊 我笑了:“得了,你就知足吧,凡事有得必有失,既然选择了,就别后悔。” 她甜美地看了看身边的李坚:“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我对李坚说道:“小子,这下你不怕你妈他们再逼你了吧好好对我们春雁啊,不然的话用不着我们动手,她就能够让你喝上一壶的。” 这里沈疯子突然叫住我:“二子,你跟我来一下。”沈疯子这么正色,我心想莫非是赖布衣那边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啊,若是赖布衣那边出了事情他不可能现在才说,刚才哪里还有心思坐在那儿说笑呢。 进了屋子,沈疯子叹了口气:“二子,恐怕你得去一趟藏地,原本应该是潘爷亲自去的,可是你也知道域天要给赖布衣解毒,这事儿我们不能不小心谨慎,所以我和潘爷还有小师公都会守在香江,想想藏地一行还是得你去才行。” 藏地莫非是桑吉大师出了什么事不应该啊,且不说桑吉大师是一代高僧,就是他所在的庙宇也是名寺,更是高人云集的地方,他怎么会有事鬼魅再厉害也不敢到那地方去撒野吧 我担心地问道:“沈叔,不是桑吉大师遇到什么麻烦了吧”沈疯子点了点头,我的心里一凛,还真是桑吉大师出事了我说道:“沈叔,大师在庙里,那庙中如大师一般的高僧还有好几位,甚至还有洛布大喇嘛坐镇,他怎么会出事呢” 沈疯子说道:“桑吉大师是受了我们的托请去往了藏地的极北,探那终级天火的秘密,可是前两天霍格一个人回来了,电话里霍格说他和桑吉大师在极北之地遇到了死神之影,桑吉大师拖住了那家伙,让霍格逃了出来,原本霍格是想找几个高僧进去寻找桑吉大师的,可是众僧一听是要去往极北都不吱声了,因为这一阵子已经有好几个高僧在极北神秘失踪了。” 我眯缝着眼睛,沈疯子说道:“你是不是在想着刀家的事情”我点了点头,我说刀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个时候我动身往藏地极北去合适不合适。 沈疯子说这事儿我不用担心,刀家的事情域天会继续关注,只是这次往藏地极北之地去,我自己得多加小心,他建议让李坚和春雁、言欢、刀小宝四人与我同行,到了藏地与霍格会合后再往极北去,李坚和霍格都是格斗的好手,遇上歹人他们可以应付,春雁、言欢能够帮助我对付鬼魅妖邪,刀小宝脑子好使,鬼点子我,真有什么事情他能够出出主意。 我知道这趟藏南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原本我是希望能够到香江去亲眼看着域天为赖布衣解毒的,这可是一件大事,怎么着赖布衣也是我的老爹,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够不在他的身边呢,可是桑格大师出事我也不能不管。 还有就是沈疯子提到的刀家的事情我也放不下心来,而这两件事情现在看来都得靠那个域天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靠得住,我说道:“沈叔,老赖解毒的事情就全靠你们看着了,那个域天我还真放心不下。” 沈疯子笑了:“好了,你以为你在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有我,有潘爷还有小师公在,他不敢胡来的,你安心去藏地吧,倒是你那边得格外的小心,一旦进入极北之地,连网络都没有,真要有什么事情就只得靠你们几个小辈自己应付了。你是领头的,我希望你们多少人进去,就给我多少人出来,不,还得把桑吉大师也给我们带出来,你可别忘记了,你还要向桑吉大师当面道歉的。” 我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里一直对桑吉大师存着内疚,上次桑吉大师负气离开,都是因为我,我原本就计划着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就亲自跑一趟藏地向他老人家陪不是,以他老人家的修为,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 只是没想到我的藏地之行竟然会这样的成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离开了深南,直接飞往了巴蜀,转机到了藏地。 好在大家都是年轻人,除了刀小宝感觉有些不适之外,几乎都没有什么高原反应。 “那就是贡嘎山吧。”李坚指着远处问道。 我点了点头:“嗯。”言欢说道:“从这儿到市里有机场大吧吗”我说应该有的,可是我们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这时一辆小面包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一个藏族小伙子用生涩的汉语问道:“要进城吗二十块钱一个人,五个人,一百” 我问他能不能少一点,他说最多少十块钱,他这价钱已经很便宜了。 我们上了车,言欢皱了下眉头,她不太习惯车上那股子酥油茶的味道,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能够这样,我知道闻不习惯的人闻到这味道会心翻想吐,可那也得忍着。 “你们是到藏地来旅游的”藏族小伙子很是健谈,我说是的,我当然不可能把我们进藏的目的说出来,再说了,说了他也不一定明白。 他说这个时候来旅游的人不多了,再过一个多月很多地方就要飘雪了。 言欢瞪大了眼睛:“这才进九月呢,有那么早下雪的么” 我笑道:“那年九月十几号我在帕里就见到了第一场雪。”听我说这话,小伙子说道:“看来你进藏的次数不少了吧”我点了点头,他告诉我他的家乡在亚东,就是帕里下去一点,我说我知道那个地方,算是藏南的小江南了。 聊得很投机,下车的时候我递给他一百块钱,他推了回来,他说大家交个朋友,就不收我们的钱了。 小伙子叫强巴,他说如果在藏地需要用车可以找他,言欢脑子转得快,她说道:“如果我们包你的车油费我们出,每天得多少钱”强巴想了想说道:“给六百吧,我们是朋友,我不喊价,要是别人没一千二我是不会干的,对了,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言欢说道:“我们要去极北”强巴瞪大了眼睛:“极北那边可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们不会是想去偷猎吧”他又看了看我们几个:“你们不象猎手啊。” 言欢还想说什么,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租强巴的车,或是等见到了霍格再说,我正想说什么,强巴却开口了:“极北就极北吧,我先说,违法的事情不干的,不过极北伤车,得八百一天。”言欢说给一千一天,强巴自然再没有话说了,言欢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这妮子,就喜欢自作主张。: 第269章 圈套,想套住谁 “吉祥人家”是一家藏族人开的旅店,霍格就在那儿等我们,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老扎西是这个旅店的老板,他告诉我们霍格有事情出去了,不过房间已经给我们开好的了,他领着我们去了房间,霍格为我们开了两间房,我和李坚一间,春雁和言欢一间,我们收拾了东西,然后都聚在了我的房间里。 言欢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道:“明明知道我们来了他又跑哪去了”我说道:“霍格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他既然没能够在这儿等着咱们说明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着急的事儿。”春雁也说道:“嗯,二子说得没错,我们就安心的等一会吧。” 我说道:“极北那边很荒芜,而且也要比这儿冷得多,我们还得准备些必须品,另外,虽然说我们已经和强巴说好了,租他的车子去极北,不过他那车子在极北跑着也很悬,谁知道能跑多远,所以我们得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我们最后还得靠两条腿,别的可以不管,但干粮和水是一定要保证的。” 言欢说那我们现在就去买东西,我说还是明天吧,现在已经快五点了,谁知道霍格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还是先等等,这件事情更多还是要听听霍格怎么说。 霍格的电话一直都是无法接通,估计他应该是不在服务区内,在藏地很多地方都不在服务区,这儿的无人区不少,有的地区虽然有人烟,但很是稀少,也是没有基站的。 我们就在旅店里等着,借这个时间我也和他们说了一些藏地的事儿,特别是一些禁忌,这是必须提前给他们打招呼的,别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约等到了六点多钟,霍格还是没有回来,却来了一个小喇嘛,他说是霍格师父让他来转告我们,让我们自己先吃点东西,早点休息,今天霍格是来不了了。 我问霍格去了哪了,小喇嘛说寺里的大喇嘛把霍格叫去了,说是有要事商量,估计也是桑吉大师的事情,在寺里商议大事的时候是不能开手机的。小喇嘛说霍格最迟明天中午以前就能够到。 小喇嘛传完话就走了,言欢皱起了眉头:“二子,这霍格在搞什么鬼啊” 我摇了摇头,霍格不会搞什么鬼,桑吉大师出了事情,寺里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不过我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就是桑吉大师出事,霍格应该是去请寺里的大活佛大喇嘛,他们寺里的高人不少,而且就在藏地,为什么他偏偏要舍近求远去找潘爷 见我不说话,李坚说道:“我想或许真如小喇嘛说的那样,霍格真的寺里有事情吧,霍格怎么说也是寺庙里的人,得守规矩。”春雁却说道:“二子,你是不是在担心这里面有问题” 我看了她一眼:“是有些问题,就算桑吉大师是受了潘爷他们之托,去极北之地打探终极天火的事儿,可是一旦桑吉大师出事,他第一时间应该是向寺里求援,你们想想,桑吉大师出事到现在少说也差不多一周多的时间了,如果霍格一回来就向寺里求助的话,他们应该在四天前就可以动身出发去寻找桑吉大师了,这事情应该是宜早不宜迟的,时间拖得越晚,桑吉大师的安全就越成问题。” 我这么一说,他们三人都楞住了,言欢问道:“你是说霍格有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有想过,只是我和霍格打过几次交道,对于霍格的为人秉性我自认为是熟悉的,再加上沈疯子说桑吉大师是受了他们的委托才去的极北之地,他们认为桑吉大师出了事先找上我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到了藏地,霍格的表现却让人不得不生疑心。 “不好说,我们还是得多留个心眼。”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怀疑自己人一直都是我心里最不愿意做的事儿,如果连自己的队友都不能信任,这次的任务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了一半了。 春雁眯缝着眼睛:“二子说得没错,多留个心眼是好的,假如霍格真是为了桑吉大师的安危,哪怕他真需要我们的帮助,但四天前他们第一批人应该就已经去往极北了,而霍格便应该是在那第一批人里面,而我们则会作为后援赶上。” 李坚没有说话,李坚不太喜欢动脑子,他常常说,动手的事情让他上,动脑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言欢说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说道:“现在也说不准该怎么办,只能够是见子打子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千万不能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搞清楚他到底想要捣什么鬼” “那他给我们订的这地方还能住么这屋里会不会安装了什么监控”言欢说道。 我笑了,我说她是谍战片看多了,就算他们真有什么阴谋,他们也不可能现在就开始监视我们,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们一开始就会怀疑他们。再说了,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如果他们真正有什么阴谋的话,只要我们上了路,那么就由不得我们了,这儿是他们的主场,他们有的是时间提前做好预备。 春雁看了我一眼:“指不定他们还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的心里也打起了小鼓,如果霍格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的处境就很是危险。 我们去极地霍格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再说了,事情原本就是因他而起,他也是我们的向导,没有他我们就是无头的苍蝇。可一旦这是个圈套,那么我们可谓步步危机了。 我点了支烟,我在想如果真是个圈套,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要算计我们,总要有目的吧,最主要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桑吉大师出事是怎么回事,极北之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终极天火是怎么流入中原的,由美子说福伯并是她害死的,而是死于终极天火,这终极天火就出自极北之地。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还有一点我也没搞明白,那就是潘爷和沈疯子怎么会突然想到让桑吉大师去调查终极天火,而且这件事情他们也没有对我提起过。要说与终极天火有什么渊源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们,福伯为我而死,死于终极天火,这件事情按说与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他们却背地里让桑吉大师去调查,最后还让桑吉大师也搭进去了。 他们调查终极天火一定不只是因为福伯,至少对于他们来说福伯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他们为什么要调查终极天火呢我掏出手机给沈疯子打了过去。 “小子,你们已经见到霍格了”沈疯子问道。 我把情况说了下,沈疯子沉默了,他的沉默让我感觉到他应该也和我一样心里对霍格也产生了怀疑。 果然,电话里又传来了沈疯子的声音:“二子,要不你们就回来吧” 我楞了一下,我们可是今天才到藏地的,这就回去,算什么事啊 我问道:“沈叔,我一直有个疑惑,你和潘爷怎么想到请桑吉大师去调查这终极天火呢” 沈疯子叹了口气:“终极天火一直以来都是由藏地几个密宗高手看守,而他们除了看守终极天火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要困住天火池底的烈焰煞魔,说它是魔,其实它根本就是一个恶鬼,投身天火池被天火淬炼的恶鬼,当年它为祸西北,最后是被十几个高人追到了天火池,它便纵身投入了天火池,大家都认为它应该被终极天火给焚化,魂飞魄散了,谁知道它却是奇火阴煞之身,终极天火非但没能焚化它,反而把它给淬炼得更加的厉害,恶鬼成魔了” 在猝不及防之下,十几个道行高深的高人一下子就被它给杀得七零八落,还损失了好几个,最后大家拼了命地才把它给压制住,困在了天火池底,又用阵法封印了它,由藏地的几个密宗高人看守着,有密宗高人的加持,这封印就能够永远把它给镇住。 同时那次大家都见识到了终极天火的厉害,于是大家商议为了防止终极天火祸害人间,几个密宗高人同时也好生看守着那天火,任何人都不得取用。当然,想要取用这终极天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也是奇火阴煞之身。 所以潘爷和沈疯子在听由美子说杀死福伯的竟然是终极天之火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惊,既然终极天火出现了,那说明极北天火池那边一定是出现了状况,只是有人盗用了天火倒不算是什么大事,若是把那烈焰煞魔给解放出来了麻烦就大了,所以潘爷和沈疯子才立刻和桑吉大师说了这事,桑吉大师在藏地,去调查终极天火的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虽然经过三圣印记一事桑吉大师对我们很有意见,可是烈焰煞魔的事儿可不是小事,他也不敢大意,作为修行的人来说,他分得轻事情孰轻孰重,在接到潘爷的电话当天就带了几个徒弟去了极北,可是只有霍格一个人回来了。: 第270章 预备,解释 沈疯子说之前他们也没细想,听到桑吉出事的时候只想着让我们进藏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桑吉大师,又或者助大师脱险,可是现在看来这事儿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也把我的怀疑说了,沈疯子苦笑了一下:“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回来吧,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说我们还真心不能就这样打道回府,首先桑吉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其次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可能是个圈套,但很可能这也是我们查清整件事情的关键,就这样放弃就太可惜了,再次,一旦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么对方不知道我们已经醒地神,回过味来了,那样接下来的斗争就会很艰难,相反,现在我们的处境看似危险,可是如果我们能够把握得好,我们或许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太冒险了,二子,你们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你就别任性了,那烈焰煞魔可比你曾经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要厉害多了,再说了,在极北之地真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你根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们。” 沈疯子不答应,他说这样太冒险,他不希望我们真出点什么事,我笑了,从决定出发来藏地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趟藏地之行一定不会太平的。再说了,就算霍格没什么问题,这一趟就不凶险了一样的凶险。 我这样一说,沈疯子就楞住了,我问沈疯子,是不是赖布衣的意思,他不想让我冒险,不想我出事。沈疯子苦笑了一下:“不,相反,是他建议让你们到藏地去的,只是我和老潘不想你们有事,他赖布衣大义,可也不能把自己的孩子往坑里推啊” 他说到这儿,意识到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你别误会,其实他还是挺关心你,在意你的。不是他的心里没有亲情,只是他这个人呐,就是心里总想着别人,对于自己要刻薄些了。” 我不会误会的,我发现自己有很多地方也拣到了他的习性,特别是多事,明明知道这事儿与自己没有关系,可是总觉得自己有些本事就应该悲天悯人,天不怕地不怕。 “沈叔,这事儿你就别再说了,我是不会放弃的,既然来了,不把事情弄个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再说了,你们也别为我担心,就连阴司鬼差都奈何不了我,区区一个烈焰煞魔算得了什么” 沈疯子嗔道:“几次歪歪斜斜的死里逃生你还真当是你的本事啊,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三圣印记上,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么,你那三圣印记根本就是时灵时不灵的,如果它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不只是你,还有言欢、李坚和文玲他们都会被你给坑了” 我说文玲现在已经叫春雁了,而且她那一身本领可比我高多了,有这样一个强助就更不用担心了,出了事儿我顶着,让春雁领着他们逃跑应该不会有事。 沈疯子知道我既然已经这么说,那就是铁了心的。 我是他们从小带大的,他和潘爷对我的心思那是一个明了。 “好吧,二子,我可是提醒你,只要进了极地,那你们就是孤军奋战,天大的事情都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注意安全”沈疯子叹了口气。 挂了电话,我把事情向言欢他们说了一遍,春雁眯缝着眼睛:“二子,你说得对,既然来都来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就太窝囊了。”言欢也是这么说,我望向李坚:“怕么”李坚笑着说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有什么好怕的。” 我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达成了共识,我说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填肚子” 原本扎西说给我们准备了一些饭菜的,是藏地特色,但言欢说她闻着就没有食欲,我便婉言谢了扎西的好意,并问扎西附近哪有川菜馆,扎西说离这儿不远有一家,还挺出名的,就是价钱贵了些,他倒是建议我们走远一点,有一家叫“巴蜀食府”的地方,那儿的川味更正宗,而且价格也便宜。 我们才从旅店出来,强巴的车子就来了。 “强巴,你怎么来了”言欢好奇地问道。 强巴憨厚地笑了笑:“我是想来提醒你们一下,极北那地方很冷的,你们要买些衣服,还有备一些干粮、水什么的。至于车子,你们放心,我会做好准备的,我自己会修车就算是路上有小毛病也耽误不了事的,备胎我准备了两个,应该够用了。” 强巴还很是细心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麻烦你了,明天我们会去买些必须品,对了,你现在有时间么”他点了点头:“你们这是要去哪,我送你们去,放心,今天不算钱”我告诉他我们想要去吃饭,让他带我们去找家川菜馆,他让我们上车:“好嘞,我带你们去巴蜀食府,那儿很有名,菜多,份量足,而且价格也很便宜。” 言欢笑了笑:“你们收了它多少的广告费啊,怎么谁都在替它做广告。”强巴楞了一下,他挠了下自己的那头卷发,一脸的茫然。 春雁拍了言欢一下:“好了,别耍人家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就把该买的东西给买好了,李坚买了两把上好的藏刀,也多亏了强巴这个向导,虽然我也曾经来过几次藏地,那是跟着潘爷一起来的,走哪都有潘爷领着,我能够找到的也只是去往寺庙的那条路,就连八廓街也没有好好的逛过一次。 再说了,有强巴这个本地人,那些商人也就不会乱叫价了。 “这刀不错,可惜,回去的时候带不走。” 李坚叹息道,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两把藏刀,一长一短。 春雁说道:“大不了我们坐汽车,贴身放着就行了。”李坚摇了摇头:“不把稳,让查到了可不好。”春雁笑了:“放心吧,我有办法。”李坚好奇地问她有什么办法,春雁伸手说道:“给我。”李坚把刀递给了春雁,春雁接进刀,然后念了两句咒语,然后他问李坚:“你看看” 只见原本在春雁手中的两把刀竟然变成了两截木头。 我笑了笑,春雁玩的是障眼法,这对她来说确实是小把戏了,只要不过那安检的机器,确实没有人会发现,她既然能够把刀弄成棍子,自然也能够弄成其他的东西。 李坚一脸的喜色。 强巴也呆了,他问春雁这到底变的是什么魔术,春雁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这事儿她和强巴也说不清楚,强巴吐了下舌头,看春雁那表情有些怪异。 我们买好东西回到旅店已经快一点了,霍格还是没有来,我又找了他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言欢问我如果霍格一直不出现怎么办,我说如果今天他再不露面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可话才说完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外面站的不是霍格是谁。 “对不起,这两天寺面的事情很多,一直脱不开身。”霍格一脸的歉意。 我笑道:“没什么,正好这些时间我们可以做些准备工作。” 我问他寺里知道了桑吉大师出事的事情是什么个态度,霍格说寺里准备派出两个高僧跟着我们一起去,霍格说他那边已经准备了一辆车,正好能够坐下七个人,我说七个人坐在一辆车上挤了些,想撑一下都没办法,我告诉他我们自己也租了一辆车的,到时候他们的车在前头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我说因为一直没有见到他才提前做了准备,再说之前我们也不知道寺里有人要去,霍格听了也不以为然,他说这样也好,两部车也有个照应,极北这一路上说不准车子会不会闹什么毛病,就当是个后备吧。 “我们明天走么”我问霍格,他点了点头,说是明天一大早起来了吃过早餐就走。 之后我又问了下他桑吉失踪的原委,就象沈疯子说的那样,他们根本就还没有去到“天火池”,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几公里的地方他们就遭遇了“死神之影”,那家伙很是厉害,桑吉大师的另外两个徒弟丧命,他撵着霍格离开的,让霍格出来报个信,自己把“死神之影”给引开了。 霍格脱险之后就逃了出来,在附近的一家寺庙里找了两个高僧,他们都是桑吉的朋友,跟着到出事的地方找了很久一遍,没有找到桑吉的身影,不过那两个高僧不愿意靠近“天山池”,任凭霍格怎么央求他们都不为所动,他们说“天火池”是禁区,他们不敢乱闯,霍格想自己去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桑吉大师让他出来报信,既然那两个高僧靠不住,他只能够回到圣地再想办法。 我皱起了眉头:“你回到圣地到现在已经五、六天的时间了,寺里就没有及时先安排人过去么”霍格苦笑了一下:“这事情怎么说呢,这些天来寺里的意见不统一,有人说该马上派人去寻找,也有人说师父他是违反了禁令,早就有规定,藏区各寺庙的僧人都不许接近天火池的。”: 第271章 劝阻,宿营 霍格的解释倒是蛮有道理的,关于“天火池”的禁令沈疯子倒也说了,若不是潘爷他们的委托,桑吉大师说什么也不会去极北之地查终极天火的事的。 不过我不能全听霍格的,不管怎么说桑吉也是寺里的大师,就算是寺里的意见不一,也应该先派人去寻人,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寺里内部的问题,事急从权他们总不会不知道吧。 霍格没呆多久就离开了,言欢问我霍格说的话能信么,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是不是真是那么回事就说不清楚了。言欢问我不是去过寺里的么,要不到寺里去问问去,我苦笑了一下,我是去过寺里,而且还不只一次,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是外人,寺里的事情是轮不到我一个外人过问的,这是规矩。 春雁说这个时候谁的话都不能轻信,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自己小心,她说我让霍格他们自己一部车,我们几人一部车这一点很明智,至少能够防备他们的算计。言欢说这样确实能够防备他们的算计,可是同样也给了他们私密的空间,我们就无法知道他们到底都在搞些什么鬼。 是的,她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凡事都不能两全,哪一面都顾及是不可能的。 我对春雁说:“如果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我顶着,你必须把欢儿和李坚安全地带回去。”言欢瞪大了眼睛:“二子,你说什么呢我是不可能扔下你不管的。”李坚也说道:“我也是”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是这事儿你们还得听我的,我有三圣印记护身,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可是我不能够保证能够保护得了你们,如果你们硬要和我共进退,说不定还会成为我的负担,你们跟着春雁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我就能够安心应付了,欢儿,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看我哪一次有事的” 春雁也说道:“你们就听二子的吧,他的命硬着呢”言欢看了春雁一眼,想说什么,我说道:“好了春雁,就这么决定了,你也别再多说了,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到时候任性,那样会害死大家的,记住了么” 我的神情很是严肃,言欢轻哼了一声,不过她还是答应了。 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八点不到霍格他们的车子就来了,那是一部改装过的高底盘的商务越野车,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性能应该不错。强巴看到他们这车的时候满脸的羡慕,再看看他自己的面包车,叹了口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他笑了:“嗯,放心吧,虽然我的车没他们的好,可也是改装过的,我自己喜欢车,只是没钱,不然我这车也能够象装甲车一样的。” 八点半钟我们就出发了,霍格礼貌地邀请我和他们一部车,我拒绝了,我说还是想和朋友们在一起,聊聊天也不寂寞,我看了看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僧人,都很面生,两个僧人一个看上去七十左右的样子,另一个四十来岁。 两人肤色都很是黝黑,是常年紫外线照射的结果,他们都一脸的严肃,不苟言笑,见了面也只是朝我点了点头。霍格向我介绍,年长的叫德旺,另一个叫江村,都是寺里的大喇嘛。 车子离开了圣地,就往北驶去。 中午一点多钟的时候两辆车在一个路边的小店停了下来,一来是给车加水,二来是让我们吃顿午饭,而三个僧人则吃的干粮。 “这儿叫甘巴哨,过了甘巴哨就算进入了极北之地了,不过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近七百多公里,估计最快我们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够到,进入极北之地你们想再吃顿象样的饭菜就难了,所以你们好好吃吧,晚上说不得我们要露宿,啃干粮了。” 霍格说他们车上只有司机会开车,而我们的车上除了强巴,李坚也能开,虽然他没有驾照,但跟着柱子也学了不少时间。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根本不用担心有行人和其他的车辆,只要能够开得走就行了。 我们走进了小饭店,老板是巴蜀人,他热情地招呼着我们,等我们点好菜以后他把单子交到了厨房,估计厨房里的不是他老婆也是他亲戚,在这样的地方开店,生意虽然好,但却要不了多少的人手。 他说在这儿一天能够有三、五辆车经过就算多的了,不过他这店里的价格却是不菲,一个西红柿炒鸡蛋竟然要卖三十元,假如换个地方,他这店根本就是一黑店,只是在这儿我们却并不觉得很贵,相比啃干粮来说,有一顿可口的饭菜根本就是一种享受。 “几位是上极北之地旅行的听我一句劝,还是赶紧回吧。”老板三十几岁,人很胖,看上去就象一个球。肥头大耳朵,偏偏就配了一双小眯眯眼。 明明四周并没有别人,他却神秘地四下里看了看:“你们是不知道,极北之地邪门得很嘞,一些从里面出来的人都说撞见鬼了,还有些路过我这店子的人进去以后就再也没见出来过,你们是不知道,我这小店的处置,根本就是必经之路,除非翻过那山逃往外国,否则回来一定也得经过我这儿的。” 我望着他这副滑稽的样子,笑着问道:“那没回来的那些人都到哪去了” 他咳了两声:“不是被鬼抓了,就是喂了野兽,反正啊,那地方不太平,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打哪来回哪去吧,我也就愿意做你的回头生意,我不想你们出事。” 我笑了笑:“谢谢你了,不过我们还是得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看了看我们几个:“你们该不会是想去偷猎的吧”我笑道:“你看呢” 他摇了摇头:“不像,唉,既然你们不听劝那我就没话说了。” 老板离开后言欢说道:“就是他们这样以讹传讹把极北之地都妖魔化了。”我淡淡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极北之地原本就充满了诡异与神秘,别说这些普通人了,就连桑吉大师、潘爷他们这样的高人都对极北之地有着深深的畏惧。” 言欢轻哼一声:“我就不相信到底有什么可怕的。”言欢就是这性格,你越是这么说,她越喜欢和你拧着干。我笑了笑:“好了,小心无大错。” 说实话,这儿饭菜的口味真不怎么样,不过想着是进极北前的最后一餐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吃过饭,我们又继续赶路了。 这一整天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霍格他们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 六点多钟,天就已经黑了,我们停了下来准备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好继续赶路。 在强巴的提醒下我们买了三顶小帐篷,给了霍格他们一顶,我、李坚和强巴一顶,春雁和言欢一顶,虽说可以住在车上,可是始终不如帐篷与睡袋安逸。 霍格说了声谢谢,然后和江村一起动起手来,我们也开工了,不一会三顶帐篷就搭好了,强巴也带了干粮,是风干牛肉,他先给霍格他们送了些去,在藏地,对僧侣的尊重是一种习俗。 风干牛肉的味道不错,就连挑剔的言欢都赞不绝口。 “强巴,车子没问题吧” 他点了点头:“没问题,车顶上那两大桶油也足够用的。”他看了看霍格他们的那辆车:“他们的油也备得很足。”我说道:“强巴,有件事情我不想瞒你,我们这趟要去的是天火池,在那儿很可能会遇到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把心放在肚子里,有我们在是不会让你出事的,真要有什么事,你就跟着他们,带着他们先离开就是了。” 强巴望着我,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明白,我听你们的。” 吃过了东西,强巴拉着我去捡了些柴禾:“必须要生一堆火的,不只是因为夜里冷,而是防野兽,这地方的野兽挺多的,生了火它们就不敢近前来了。当然,也不一定,如果是碰到了狼群,这点火就不管用了。” 我叫李坚他们小心一点,就和强巴去了。 半个小时,我们一人搂了一堆柴禾回来,生了一堆火,言欢很是兴奋,她说她早就想有一次这样的体验了,对着篝火,和朋友们一起露营。我笑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这也不错,至少比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要强得多。 霍格他们并没有来火堆这围坐,而是在帐篷里,看他们那样子应该是在打坐,他们的司机也是寺里的,言欢说看不出他们还是很虔诚的,强巴说道:“可不能这么说喇嘛们,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言欢吐了下舌头,我说道:“欢儿,以后可不许说这样的话,强巴说得没错,高僧们都是很虔诚的,就包括藏地的老百姓也都很虔诚的。”我可不希望言欢说错什么话,引来强巴的反感,强巴是藏族,他对于这些喇嘛的尊重是打心眼里的。: 第272章 阴兵,五祖破灭阵 还是强巴有先见之明,他让我们提前备了帐篷睡袋,不然晚上还真的对付不过去。 言欢和春雁早就去睡了,我和强巴、李坚还在火堆旁聊天,旁边帐篷里霍格他们几个还在打坐,我估计他们是不会躺下的,对于他们来说打坐就是在休息了。 “强巴,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明天你还得开车呢。”我对强巴说道。 强巴嘿嘿一笑:“没事,我瞌睡少,赖先生,你们去天火池干嘛啊”我知道强巴对于我们这一趟极北之行很是好奇,他是藏地土生土长的人,关于极北的那些传闻他应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我告诉他,我们是去找人的,我们的一个朋友在极北之地失踪了。 强巴叹了口气:“极北之地总是有人失踪,都说那地方住着恶魔,我们一般没事都不会往那儿跑。”李坚笑问他也相信有恶魔存在强巴说这个说不好,既然有神明存在,自然也会有恶鬼妖魔了,只是他倒是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说兴许是他心里面有菩萨的缘故吧。 我心里暗自发笑,我们的心里都有菩萨,桑吉大师就是专门供奉菩萨的高僧,可是一样也遇到了邪魔妖鬼,而且越是有些道行的人,见的鬼就越多。 李坚也笑了,他看了看言欢她们的那顶帐篷,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强巴知道春雁的来历,一定会被吓一大跳的。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风不大,可是寒冷刺骨,而且一直吹个不停,风向也变幻不定。 我的心里一凛,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这风不正常,是妖风。 强巴也感觉到了不妥,瞪大眼睛四下里瞅着:“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没有说话,警惕地留心周围的动静,李坚也面色一正,不说话了。 霍格他们虽然在帐篷里,可是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四个人一下子冲了出来。 江村说道:“我的骨剑震动得厉害,看来来的是个狠角色。”霍格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我:“二子,你保护好你的人,它若真敢现身我们来应付。” 言欢和春雁也出来了,言欢说:“出什么事了” 春雁轻声说道:“有客人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几道黑影四下里晃动,向我们拢了过来,霍格冷笑了一声:“竟然有不长眼的”不过再接着霍格的神情不由得也严肃起来,因为我们发现并不只是几道黑影,而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 这些黑影把我们团团的围住了,强巴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阵势,他一下子躲到了德旺大师的身后,声音有些颤微:“大师,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德旺大师轻声说道:“阴兵。”接着他眯缝着眼睛:“怎么会有阴兵呢”他望向我,我耸了耸肩膀,如果不是德旺大师说是阴兵,我还以为这是“百鬼夜行”呢 春雁说道:“大师,你怎么能够确定它是阴兵”德旺大师淡淡地说道:“百鬼夜行有这么整齐么,还有,你看看它们这架势,根本就是依照了阵法来的,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他们的大阵里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也是一惊,困在阴兵阵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破不了阵那就是死困什么叫死困,我们是人,阴兵是鬼,被鬼阵困住如果突不出来,迟早不是累死就是渴死饿死,那些阴兵可是不吃不喝的主。 我很是狐疑,这帮阴兵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是谁在操控着它们,如果没有人操控的话,它们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儿来,看样子好象又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难道这些阴兵与“亡者归来”也有着关系如果是那样就真心太恐怖了,“亡者归来”这个大阴谋的操控者的力量就太可怕了。 言欢的心里也很害怕,她走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二子,怎么办” 我微笑着对她说:“别害怕,德旺大师一定有法子的。”我相信德旺大师是有办法的,不然他此刻不可能如此地镇定,不只是他,就连他身边的江村与霍格也是一脸的从容镇定。 李坚有春雁的鼓励,他一脸的坚毅,只有强巴的脸上有畏惧,他站在德旺大师的身后,微微有些颤抖。 “赖二,你师父应该教过你五祖破灭阵吧”德旺大师望向我,沉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潘爷确实教过我五祖破灭阵,他说这阵子是专门对付为数众多的鬼魂的,这阵是“百鬼夜行”的克星,我却没想到它竟然还是能够对付阴兵煞阵。 德旺大师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布阵。 德旺大师让言欢、春雁、李坚和强巴中心,然后我、霍格、江村还有那个叫洛桑的司机分别站在了东西南北中,德旺大师喝道:“中央大日如来” 霍格在东方,他也大喝一声:“东方不动如来” 我在南方,也跟着喝了一声:“南方宝生如来” “西方阿弥陀佛” “北方不空成就佛” 江村和洛桑也高声喝道。 德旺大师一手持着黄金转轮,另一手握着佛法念珠,一脸的平和安祥。 我的一只手拿着铃铛,另一只手则拿着霍格借给我的一只金刚杵。 霍格的右手上拿着一串如意珠,左手持铃。 江村手结莲花印,另一只手拿着伏魔杖。 洛桑右手双金刚羯摩杵,左手持铃。 我们各自念着自己所召唤的佛的法谒,铃声振振,那些黑影一下子竟都停了下来。我耳边传来强巴的声音:“看,佛光,佛光出来了” 我们五人结阵在法术的加持下,确实生出了淡淡地金光,这只是开始,我知道一旦能量聚集到一定的程度,能够产生什么样的破坏就不是我能够想像得出来的了。 接着德旺大师领着加快了诵经的速度,那金光也变得越来越耀眼,那些黑影竟然不进反退,看来它们也知道遇到了劲敌。 德旺大师是整个大阵的中心,他是五祖破灭阵的灵魂,他在操控着整个大阵,是总指挥。 不过直到这个时候德旺大师都没有出手,这金色的光芒就象一个小防护罩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笼在了其中,如果不发动攻击,这金光就是我们的防护罩子。 我在揣摩着他的心思,他迟迟不主动出击绝对不是恻隐之心,除魔卫道是不需要怜悯心的,佛家也有狮子吼 他一定是在等对方出手,如果是我也会等,因为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弄明白对方的意图,我们是单纯地撞了鬼还是有人在后面作祟,这些阴兵是什么来历等等我们都一无所知。 那些阴兵只是停止了片刻就继续向前来了,它们仿佛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因为从它们那畏缩的样子看来它们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往前。 我听到德旺大师一声冷笑,突然他一声暴喝:“金光现,诸魔灭,爆” 只见那原本笼罩着我们耀眼金光就如一般层层荡开,化成了一道道的冲击波,把围住我们的阴兵一波波地灰飞烟灭。 不只是强巴,就连李坚和言欢他们都忍不住惊讶地叫出声来。 这冲击波所到之处,那些阴兵根本就无力抵抗,而之前聚集的能量还没有耗尽,我们又一些聚集起了另一波的攻击之势。 阴兵确实不少,密密麻麻根本就不知道数量,可是再多也没有用,我们这边几乎就没有什么法力上的消耗,佛门五祖的力量是这样的强大,是我都始料不及的。当初潘爷教我这阵法的时候我觉得很是鸡肋,我甚至认为这辈子我都不一定能够用得上,毕竟这是五个人的结阵,而且这五个人必须是密宗的高手,别看我年纪不大,放在密宗也是高手的行列。 这不是我自吹的,潘爷这么说,就连赖布衣也是这么说的。 当时我就很纳闷,他教我这阵有什么用啊,就算真碰上了群魔乱舞,这个阵法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我到哪去找可以配合的搭档去没想到今天竟然就派上了用场。 阴兵在五祖破灭阵的防御下,根本就没能够再靠近一步,还损失了很多的人马,我心里终于放松下来了,如果它们就这点能耐,我们完全可以轻松应付到天亮,天一亮它们就必须撤退,阴兵是见不得光的。 可没多久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阴兵之所以不畏湮灭的前赴后继,自然是因为它们的身后有着厉害的角色,能够让它们畏惧的狠角色,否则它们也不傻,它们都是开启了灵智的,无谓的牺牲自然不是它们情愿的。 就在我们发动了第六波攻击的时候,阴兵一下子都退去了。 强巴上前来,望着德旺大师,眼里冒出的全是崇拜的金星,言欢也挽住了我的胳膊:“这阵真是霸道,那些阴兵根本就不敢上前,它们一定不会再来了” 我点了点头,但德旺大师却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你们看” 说着他抬手指向南面,只见又是一团黑影向我们压来,这黑影我太熟悉了,“死神之影”,看上去至少有二、三十个: 第273章 心有佛,是佛 别看刚才的阴兵那么多,可是它们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五祖破灭阵就能够阻止它们裹足不前,甚至我们只要多费些力气就能够把它们全都给灭了。 可是“死神之影”却不一样,我和“死神之影”打过不只一次的交道,它们的攻击力一对一我根本就不是菜儿。真和它们硬碰,不死也得去年半条命的。 潘爷和赖布衣都说过,复活死神需要“死神之灵”,而“死神之灵”是由“死神之影”通过血腥杀戮进化而成的,一般“死神之影”要进化成为“死神之灵”的机率并不高,一百个也就能够有几个存活。 这样的概率不是因为进化的本身有多少的难度,而是因为在它们进化的过程中它们必须不停地祸害世人,只要它们一出现就会有修行的高人出手将它们灭了,修行者是它们的天敌所以面前出现这许多的“死神之影”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过它们的出现让我肯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阴兵与“死神之影”之间是有联系的,阴兵应该也是“亡者归来”那巨大阴谋的一部分。 看到这些“死神之影”我的心沉了下去,阴兵本身并不可怕,但如果有“死神之影”给它们撑腰,为它们抵住了五祖破灭阵的攻击,那么它们对我们的伤害就可想而知了。 “死神之影”我叫了一声,德旺大师“嗯”了一声,也是一脸的苦涩,虽然之前他也想过危险在后面,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会来这许多的“死神之影”。 就在“死神之影”出现没多久,原本已经散去的阴兵又重新围了过来,只是它们控制着速度,没有着争上赶着过来,而是掩在了“死神之影”的后面。 霍格也轻声问德旺大师:“上人,怎么办” 德旺大师眯缝着眼睛:“拼了”我的心里暗暗叫苦,拼了说得容易,怎么拼我看得出德旺大师的本事很是了得,甚至还强过桑吉大师,可是就算他再厉害,能够对付两个“死神之影”已经是顶天了,而我们几人与“死神之影”一对一都没有三成的胜算,更何况现在是我们被人家群殴。 我说道:“看来今晚我们是过不了这道坎了。” 德旺大师看着我微笑着说道:“凡事不到最后的时刻,别绝望。” 德旺大师的话让我的脸上不由一红,德旺大师继续说道:“死神之影虽然厉害,可是我们有法阵,它们想要冲破我们的法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德旺大师的话给了我一点信心,不过对于“五祖破灭阵”是不是真的能够抵御住“死神之影”我的心里还是打着小鼓,好多次与“死神之影”的交锋让我的心里有了阴影,“死神之影”的实力太是吓人,小师公也算是道家高人了,与“死神之影”交手也就是略占了上风。 德旺大师见我还是一脸的不自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在五祖阵中,你不是你自己,你是南方生如来”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的,在阵里我就是南方宝生如来,那一刻我便是佛,佛是不会对这些魑魅魍魉有畏惧么不会 言欢也握住了我的手:“别怕,我相信你” 接着德旺大师又叫结阵了,这一次在阵中我没有再分神,我望着“死神之影”那缓缓推进的架势,念叨着咒语然后摇动了铃铛 法阵再一次结成,那金光聚集起来。 “死神之影”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法阵而停止前进的速度,原本缓慢的速度反而更快了。而它们身后的阴兵也黑压压一片向我们围过来。 “爆”德旺大师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客气,一下子就发动了三轮攻击。 可“死神之影”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攻击而受到多少伤害,它们进得快,退得也快,三波攻击都没能够伤到它们,倒是那些阴兵又有了不少的损失。 “啧啧”一片震耳的怪叫,八个“死神之影”分四面向我们四个角攻击而来,它们还真是有了灵智,并不是一齐往前冲,只是分出了四分之一不到的兵力试探性的攻击。 “我心如如来,我即是佛”这是德旺的声音。 我一个人面对两个“死神之影”心里还是充满了恐惧的,我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此刻我不是赖二,我是南方宝生如来 此刻德旺大师又发动了一波佛光攻击,可是那两个“死神之影”硬是撑着顶住了,不过看起来它们撑得也不怎么好受,但却也闪到了我的面前,我的金刚杵一挥,直直戳向其中一个,左手的招魂铃用力摇晃,嘴里也念着咒语,金刚杵狠狠地戳过去的时候突然它就消失了,而另一个“死神之影”一下子也没了踪影。 “二子,小心”我听到身后传来言欢的声音,我一惊,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道凉气传来,就在这个时候德旺大师又是一声“爆”,只见两道黑影从我的身后飞了出来,没入了黑暗中。 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德旺大师再次发动了冲击波,搞不好我就中招了。 德旺大师轻声说道:“赖二,你心存畏惧怎么对敌” 我低下了头,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在法阵里我就是佛,可是我却感觉有些自欺欺人,因为我对着它们的时候总是有心无力。 德旺大师叹了口气:“大敌当前,如果你自己都没有信心,你还怎么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他看了看言欢他们,我的脸微微发红:“大师,我”他笑了:“没事,年轻人,多磨练一下就好了”霍格也说道:“赖二,别说你,刚才我们的情形和你的也差不多,如果不是上人关键的时候发动了一波攻击,我们也很是危险” 江村和洛桑也点了点头,意思是他们也一样的。 德旺大师说道:“这也不怪你们,你们的道行太浅,修为不够,所以这五祖破灭阵发挥不出它的威力。”德旺大师说的没错,我们四人的修为哪里能够和德旺大师相比,如果组阵的人都如德旺、桑吉两位大师一样,那么这法阵可是威力无比了 说话间,“死神之影”又来了,这一次它们可是倾巢出动,估计刚才它们已经摸清楚了我们的实力,德旺大师说道:“这次不放它们近前来了,我们提前出手” 德旺大师这一次可是下了狠心,就出手就出手,一口气五波佛光冲击就发出去了。 对于这佛光冲击,“死神之影”还是有些畏惧的,它们尽力的闪躲,我原本还在想,既然有这佛光的攻击,刚才德旺大师为什么要放他们近身作战,但当我看到五波攻击根本就没能够阻止它们的时候我才明白,德旺大师是想看看凭着实力对战是不是能够除掉它们,哪怕就只能够除掉其中的一部分。 可就是这一点我们也没能够做到。 由于德旺大师加快了攻击的速度,我们聚集能量的速度就显得慢了许多,为了能够跟上德旺大师,我们的法力损耗很快,我甚至有些手忙脚乱了,差一点还念错了咒语。 我面前的“死神之影”至少有六、七个之多,言欢和春雁想上前来帮忙,可是却被德旺大师止住了,德旺大师说她们会乱了阵法。 我们在艰难地维持着,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凝结了似的,很是寒冷。 德旺大师说道:“坚持住了” 坚持,我不知道该怎么坚持,我这一泄气,马上它们就围上来了,德旺那边已经无法再发出佛光。 完蛋了,我们根本就还没有能够走到极地之北的深处,才在边缘就被打发掉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由原本的不自信开始变得绝望。 德旺大师突然一声高喝:“大日如来,悲天悯人,佛光普照” 德旺大师又发出了一波佛光,这一波佛光更是强烈,可是我知道这不是法阵供他造成的,而是他自身的法力所迸发出的巨大能量。 只听霍格叫道:“上人,你不可以这样”我楞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德旺这是拼了一身的修为,如果在这拼命一搏中他若是受了伤,那么这一生的修为便废掉了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德旺大师念了一句,然后目光淡淡地望向四周。 只见这一波佛光过处,最前面那圈的“死神之影”被佛光碰上,化成了一道青烟,德旺大师的攻击力竟然如此的强,可是三十几个死神之影也就毁了七、八个,余下的二十几个就只能够靠我们自己了 此刻的德旺大师几近虚脱,如果让“死神之影”的阴煞之气侵入,那么他真的就完了,修为到他这个层次并不容易,桑吉也是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桑吉大师有着惊人的实力,可是在没有到最后关头的时候不会拼了一身修为一搏的原因。 “死神之影”暂时停止了攻击,它们没反应过来德旺大师这攻击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我知道它们不会死心,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发出再一轮的攻击,它们这次是志在必得不把我们给留在这儿是不会罢休的。: 第274章 螳臂当车,掏心 这是最后的战斗了,形势就是这样逆转的,只有阴兵的时候,它们如同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在我们这儿讨不到任何的好,它们仍旧一波一波地前赴后继,死都不怕。 可是现在呢,我感觉我们就象是被猫抓住的老鼠,明明已经绝望了却不得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霍格轻声叫道:“保护上人”他是对他的两个同伴说的,他看了我一眼:“你负责好你自己的人吧”强巴不知所措地问道:“我呢,我怎么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着我们”我心知这一次我们已经没有生机了,可是我还是不希望让强巴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 听到我这么说强巴平静了许多。 我对言欢和春雁说道:“你们自己小心。”言欢微笑着说道:“二子,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我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在告诉我,能够和我死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的心里很是感动,我说道:“天无绝人之路” 春雁也说道:“我能够重新做一次人,感受人情的冷暖,也知足了,只是可怜了你”她望向李坚,李坚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何欢,死亦何惧”我很欣赏李坚这气势,强巴渐渐也明白了我们都在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寒风再起,那些“死神之影”果然出击了,而在这次压过来的“死神之影”中,我看到竟然还夹着两个“死神之灵”我的个天,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如果说原本我们还有可能侥幸从“死神之影”的手中逃脱的话,现在就根本一线可能都没有了。 我松开了言欢的手,让他们跟在德旺他们的身边,我又看了看霍格:“你看好他们” 说着我就向着“死神之影”冲了去。 “赖二,你疯了” “二子,你回来” “赖大哥,你要干嘛” 他们在身后叫着我,我没有回头,加快了速度,嘴里也在大声喝道:“我拖住它们,你们赶紧跑”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怎么就能够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许是德旺大师拼了一生的修为替我们解围感染了我,又或许因为我是赖布衣的儿子,骨子里就有那种舍己为人的天性吧。 不过我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了选择,如果没有人冲出去,那么很可能大家都会死,两个“死神之灵”再加上那些小喽罗,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只能坐以待毙,如果德旺大师没有拼那么一下,或许他领着大家逃跑都还有一线的生机,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心里有些后悔,一个高僧大能这样的拼了命地给我们解围,而我呢,一直就在怀疑他们,想到这儿我的心里有些难过,但现在我已经来不及去细想了,也没有时间和他们解释,道歉什么的,希望我这样做能够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 我距离那帮子鬼魂越来越近了,它们的速度减慢了下来,一定是我把它们给搞糊涂了,见过送死的,没见过这么着急着送死的。 言欢嘶声地叫着,放开我,放开我。 一定是言欢想跟着我冲过来被他们给拦住了,我的心里苦涩地暗暗说道,欢儿,对不起,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如果我的牺牲能够换回你们的安全,那么也值了。 我扬手就挥出了一手印,三昧真火符也尽数地飞了出去。 以前我不明白“螳臂当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现在我清楚了,此刻的我不就是在螳臂当车吗虽然我已经把自己的本事全都使了出来,可是却只是缓了缓它们前进的步伐,它们仍旧向着言欢、霍格那边飘去,我想要阻拦,自己却被围住了,我扭头看了一下霍格他们那边,他们根本就跑不了,已经有阴兵拢了上去。 我心道完了,我的牺牲变得根本就没有一点意义,而这时我再想退回到队友的身边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我的面前是三个“死神之影”和一个“死神之灵”,它们把我死死地困住,让我纳闷的是它们竟然也不出手,这个时候它们若是想掐死我就如同掐死一只臭虫。我几次张开手看着手心的三圣印记,姥姥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显显灵么真要看着我们一伙人死在这儿啊 就听见霍格大叫道:“我们拼了” 接着江村和洛桑也都大喝道拼了 我的心里着急,好想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我心里暗骂自己逞什么能呢,早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些邪魔,现在倒好,就连和队友死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的心一横,一定要退回去,和他们站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了,可是这一次我的心里没有恐惧,更多的是郁闷,我郁闷的是自己在这些邪魔的面前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郁闷的是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道菜还楞是要逞英雄。 我仗的不过是掌心的三圣印记,我以为只要在我陷入危险的时候它就一定会发挥作用,谁知道这玩意根本就是鸡肋。 我大喝一声,双手推出一个“大翻天印”,想把拦住我的退路的那个“死神之灵”给轰开,杀出一条血路,谁知道它根本就无视我的大手印,我的手印拍在它的身上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了。 我又挥出一轮九字真言,但是在“死神之灵”的面前,仍旧发挥不出什么威力,它这次没硬接,而是躲闪开去。 不过我的三番两次的进攻仿佛是把它给激怒了,它呲着牙,眼里凶光毕露。 当害怕到了极致,也就麻木了,也就不会害怕了,明明知道我们今天是必死无疑,要么就是乖乖等着受死,要么就是做最后的一搏。 我的心里担心言欢、李坚和霍格他们,即使是知道他们也和我一样估计也难逃一死。 那“死神之灵”被我激怒了,它“啧”的一声怪叫,一双黑爪子直直向我的脑门插来,我想躲闪,可是它那速度根本就不容我躲闪,我伸出双手就想去抓住它,这时一个“死神之影”从侧面攻了过来,它的目标是我的心口,乖乖,这是想掏我的心呢,我想退后,想闪开,但已经不可能了,我的四面让它们给封得死死的,这一下我估计是得结束游戏了。 我闭上了双眼,接着便清晰地感觉到“死神之灵”的爪子已经插进了我的脑门,那是一种撕裂般的剧痛,接着我眼开眼睛时,看到那“死神之影”的手里捧着一颗心,那颗心正在跳动着,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我的胸口,我的胸口出现一个血窟窿,那是我的心。 我彻底地绝望了,一个人没有了心还能活吗 我感觉到眼前的世界慢慢地暗淡了下来,最后是一片漆黑,我耳边还能够听到言欢那带着哭腔的叫声:“二子”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 无论再坚强的人,都无法摆脱宿命。 我曾经也天真地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最后我们都得认命,因为我们人生的每一步其实都已经是上天已经注定了的,至少结局是注定的,只是过程却不近相同。 知道自己是半条命的人,我就曾经不只一次地设想过自己的未来,好的与坏的结果我都想过,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死得这么怪,被鬼给挖了脑,掏了心。 我已经死了。 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我竟然还有意识,莫不是现在的我已经是魂魄,可如果是魂魄我为什么我看到的世界是一片漆黑,就算是我上不了天堂,也不至于下地狱吧 想着想着我睁开了眼睛,耳边听到了言欢的声音:“二子,你终于醒了” 欢儿我终于还是和她死在一起了,我四下里看了看,这好象是一个洞穴,阴冷潮湿,石壁上架着几只火把。 “这是哪儿阴司地狱么”我开口问道。 言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才醒过来,我明明记得我被死神之影给刺穿了心口,那种疼痛的感觉我还记忆犹新。” 我问她其他的人呢,她说不知道,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昏迷着。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并没有什么不适,然后拉住了言欢的手,盯着她的胸口看了半天,看得她的脸都红了:“讨厌,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色迷迷的。”我苦笑了一下,显然她是误会我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什么色心啊,我只是听她说曾经被“死神之影”刺穿了心口,我想看看她的心口有没有伤痕。 听我一解释她才尴尬地说道:“谁让你平日里就没有个正经,我自己早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二子,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已经变成了鬼魂” 我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得我大声地叫了起来,言欢一惊:“你怎么了”我问她:“鬼魂知道疼痛吗”她楞了一下:“应该不知道吧。”我笑了:“那就是说我们还活着”不过我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想到了其他的人,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又遭遇了什么样的事儿,特别是李坚和春雁,他们人呢: 第275章 毒雾谷底,受困 我是相信轮回的,人死了以后会进入六道轮回,因自己的业而入自己的道。 我常常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我这辈子的修行到最后上天会给一个什么样的评判,最后我又将面对什么样的轮回。 原本我以为这一次自己死定了,当我亲眼看到自己的心被掏出来的瞬间,我就在想,是不是当我再一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就已经在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踏轮回路了。 却不曾想,我竟然没有死,而言欢也没有死,我们又在一起了。 只是李坚和春雁不知道到哪去了,还有霍格他们。 “走,我们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站了起来,拉着言欢就往洞外面走。 不过还没有走出洞口,言欢便叫了起来,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洞口的那把火把下边的石壁上刻着两个熟悉的名字,一个是赖布衣,另一个是木村,而他们的名字下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正”字我楞住了,我想到了赖布衣和木村被困的那个谷底,这儿莫不就是困住他们的那个谷底。 如果真是那个充满了毒雾的谷底,那我们想要离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赖布衣和木村都是阴阳风水的大家,赖布衣说过,这个谷底根本就是一个连他们都看不透的大法阵,最要命的是他们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个法阵,这才是最最可怕的。 有阵似无阵,既然无阵,你就根本无法破阵 言欢也听我说过赖布衣与木村的故事,她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就是那个毒雾谷”言欢问道。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应该是的,言欢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马上又露出了坚毅:“管它是哪儿,原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赚到了,就算真要在这鬼地方呆一辈子也无所谓,正好可以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搂住了她的肩膀,我明白她的心思,可是我却不想困在这儿一辈子,既然还活着,那我们就得想办法离开这儿,外面还有很多人值得我们牵挂,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走吧,出去看看。” 这地方果然和赖布衣描述的那个“毒雾谷”一模一样,我的心里也很纳闷,“毒雾谷”应该是在我的老家,我们明明去了藏地的极北,怎么就回到了这个鬼地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我不相信他们会费那么大我劲把我们从藏地给弄回到这儿来,另外他们既然已经抓住了我们为什么不杀了我们,而要搞这么多的花样 我们把周围都走了一遍,别说人,就连小猫小狗都没有见到一个。 回到了山洞,言欢说好在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否则这地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呆呢。不过我们马上就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总得找一些能够充饥的东西吧,刚才我们出去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可以吃的,那些花花草草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不知道。 “欢儿,你饿么”我轻声问道,言欢点了点头:“嗯,不过这儿好象根本就没有什么吃的,二子,赖伯父有没有和你说过当年他们是靠着什么维持生活的” 我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好象他并没有说过这个问题。 言欢说道:“这地方真是邪了门了,怎么着也该有些小动物吧”我看了她一眼:“就算是有,你会弄么”言欢嘟起了嘴:“当然是你弄啊”我说我是不杀生的,我和言欢不一样,不管怎么说,虽然我也是肉食动物,可是杀生却是大戒。 言欢叹了口气:“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说这些没用,现在我们最根本的就是解决温饱问题。”是的,我们必须得生存下去,如果连活下去我们都做不到又能谈什么离开这儿。 “我再出去想想办法吧”我让言欢留在山洞里,把洞里收拾一下,虽然条件有限,但怎么着也得过得去吧,洞里最深处有两铺“床”,说是床,其实只是干草铺的,我想这应该是赖布衣和木村曾经用过的,只是没有盖的,他们还在洞里垒了一个小火灶儿,点上火晚上睡觉应该也不会太冷。 “嗯,顺便拾点柴禾回来吧。”言欢很放心我出去,刚才我们走这一圈没有感觉到一点危险。只是觉得这地方有些阴森诡异,对于我和言欢来说,这样的气氛自然是不会害怕的。 我再次出了山洞,一边就在附近拾着柴禾,一边仔细搜索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我心想要是此刻能够有只兔子正好在我面前出现,撞晕在树子上该多好 又或者我能够找到一些野菜什么的,可是以我的常识与经验,什么是野菜我都不知道,亏得我还是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可从小到大就被潘爷他们关在屋里学法,生活经验就欠缺了许多。 我抱着一抱柴回去了,可是却没有找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言欢已经把洞里收拾好了,看上去比刚才要整洁了许多。 见我只抱了柴回来,言欢问道:“还是没找到吃的”我点了点头,她安慰道:“没事,等天亮了我们再去看看,先生火吧,这洞里还真有些凉”我的心里很是苦涩,她大概已经忘记了我曾经对她说过,这个鬼地方是没有白天的。 我将就石壁上的火把生了火,我有些好奇,石壁上这火把能够点多久不会是从赖布衣他们在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亮着的吧 生好了火,我和言欢就在火堆旁坐下。 “二子,你说我们会在这儿呆多久”言欢依偎在我的身边,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短时间想要离开这儿根本是不可能的,你想想赖布衣和木村是多么能耐,两人都是玄学风水的大行家,可是他们在这鬼地方不也是一困就是十几二十年,最后如果不是困住他们的那个人诚心要放他们出去,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儿继续呆上多久” 言欢的神情有些沮丧,我知道虽然她嘴上说只要和我在一起就算是困在这儿一辈子也无所谓,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渴望能够离开这儿的。我也一样,就算这儿是世外桃源我也不愿意在这儿呆一辈子,人活一世总是要有所担当的,总有该我们去承担的责任。 再说了,无论是我还是言欢,在外面都是我们舍弃不了的人。 “先休息吧,睡一觉,然后我们再出去走走,走远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还有看看他们其他的人是不是也到了这儿。” 正说着,就听到洞口有声响,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心里都充满了警惕。 我们站了起来,并肩就往洞口的方向走去,我才从外面回来,明明方圆几里之内都没有一点人与动物的踪迹,这动静是怎么一回事 待我们到了洞口,看到了洞口摆着一个小提篮子,却没有见到半点人影。我和言欢都是一脸的狐疑,只顿了几秒钟,我们就飞奔出了洞口,这提篮一定是有人送来的,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看看到底是谁,说不定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可是我们找了好一歇都没有找到,回到洞口,我弯下腰去提起了篮子,我闻到一股久违的香气,那是饭菜的香味。 我听到言欢的肚子“咕嘟”一响,她也猜到了提篮里的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能吃么”进到洞里,言欢见我正把篮子里的饭菜给端出来,她小心地问道。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有毒,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他们真想弄死我们根本就不用费这样大的劲。 “管他的,先吃饱了再说”说罢我就先吃了两口,言欢也忍不住了:“对,就算是死也得做饱死鬼对不”说实话,这饭菜的手艺真心不咋的,但是我们还是把它一扫而光,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吃完以后我把篮子放回到了洞口,言欢有些不解:“怎么你以为他们还会送第二顿么他们就不怕我们有了警惕,他们一出现就会被我们盯上么” 我白了她一眼:“真有这么好跟刚才我们就已经抓住他了,你不是问我赖布衣他们在这儿的时候是靠吃什么过活么,我估计应该也和我们一样吧,到点儿就有人送饭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他们在这儿的时候是不是也享受这样的待遇,不过我想当然应该就是这样的。 言欢说道:“我们干脆就悄悄守在洞口,只要有人来我们就能够发现。” 我摇了摇头:“你觉得赖布衣和木村会想不到这一点么,他们应该早就想到了,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在这儿困了十几年。”言欢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得做好长期呆在这儿的准备了。” 我眯缝着眼睛,言欢问我在想什么,我说道:“从藏地到这儿少说也有两千多里路,你说他们为什么费那么大的事儿把我们给弄到这儿来另外,之前我们在极北之地出事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明明都应该死了,可是”: 第276章 丑陋侏儒,女鬼现身 这一切我都想不明白,心里充满了疑问,很多的为什么都无法找到答案。 言欢听了我的话她也沉默了,虽然她的神经很大条,可是并不代表她没有细腻的心思,我想到的这些,她应该是或多或少都想到了一些。 “二子,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与霍格他们有关系”言欢终于问出口了。 我也曾经想过这种可能性,一路上我们都在防备着霍格他们,但德旺大师的举动让我打消了对他们的怀疑,我觉得象德旺大师那样的高人,拼了一生的修为舍命为我们脱险,我再对他们心存怀疑我都觉得我自己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我却没想到事情最后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明明我们都应该死了,可是却还活着,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预先谋划的一出戏,而除了我、言欢、李坚和春雁外,其他的人说不定都是这部戏的演员,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霍格他们四人。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也出事了,甚至他们的境遇比我们的更不堪,虽然我和言欢活了下来,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人都活下来了。 我没有回答言欢的问话,而是轻声说道:“欢儿,你说我们在的这个地方真是我家乡的那个谷底么”言欢楞了一下,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她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我经历了太多吧,包括心之炼狱”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只是一处虚幻出来的地方”我点了点头:“对,不然很难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从藏地弄过来,现在看来包括赖布衣和木村也都是被困在一个幻境之中” 言欢摇了摇头:“不,对于幻境我比你熟悉,我敢保证我们此刻并非身在幻境之中,你可别忘记了,木村是个很厉害的阴阳师,在幻境方面也是宗师级的,真要是幻境他早就已经识破了,再说了,赖布衣是什么人,区区幻境怎么可能把他给蒙住” 言欢一说我也有些不自信了,这么说来我们是真被困在那个谷底了 我眯缝着眼睛:“或许困住我们的人应该就是当年困住了赖布衣他们的那个高人,他到底想要干嘛,他是针对赖布衣,继而又针对我如果是那样,你完全是被我给连累了。” 言欢笑了:“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二子,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记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与你共进退” 我握了握她的手。 聊了一会,我们就休息了,经过了这一系列折腾,我们确实都感觉到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言欢的一声尖叫把我惊醒了。 睁开眼睛,我看到言欢正在艰难地与一条巨蟒搏斗,而那巨蟒是那么的眼熟。我和言欢身上的法器法宝都没有了,言欢与其说是在搏斗,根本就是在被虐,她哪里是那巨蟒的对手一会被摔过来,一会被甩过去。 我的头都大了,看样子他们已经扭打了很久了,可我竟然一直都没有醒来,见鬼了 我忙冲上前去,跑到了言欢的身边,双手推出一记“乾坤印”,那巨蟒显然是被我的手印震住了,疾退出了好几米。 “还我命来还我的孩子”那巨蟒一下子变了模样,不正是那白蟒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幻觉,一定是幻觉。 洞里的火光明灭,映着她那惨白而阴森的脸。 她的头扭动了两下,便掉了下来,在地上滚动了两下,一双眼睛还在眨着:“还我的命来,还我孩子的命来”言欢退到了我的身边,我问言欢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言欢也是一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白蟒来寻仇,不曾想我一下子被她的尾巴给卷了起来,这才惊醒,挣扎了半天才挣脱,才叫了一声你就醒来了。” 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照言欢所说这白蟒竟然是她给想出来的,我不由得想到了“心之炼狱”,莫非这真是心之炼狱我对言欢说道:“闭上眼睛,别再想白蟒的事情,想些别的。” 言欢依言闭上了眼睛,果然,那白蟒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谁知道没消停几秒钟,我竟然看到了阴兵,还有“死神之影”,我的天啦,言欢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拍了言欢一下:“欢儿,你能不能不胡思乱想”言欢睁开了眼睛,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我说道:“快,快别想这些玩意了,你这样迟早要把我们自己玩死的” 言欢又能闭上了眼睛,眼前的场面再次消失了。 言欢听我叫她睁开眼睛,她望着我:“二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说弄不好我们还真是在幻境里,只不过这个幻境并不是别人布下的,而是我们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缘于我们自己的本心,我们心里想到什么,我们的眼前就会出现什么,这就是心之炼狱。 我想到了域天,我第一次见到域天的时候就是在他布下的“心之炼狱”里的。 “欢儿,从现在起,想一些好的,别再想那边鬼啊怪的”我再次告诫言欢,言欢一脸的苦涩:“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闪出的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望着她,心里却很是疑惑,这一切应该不是言欢的问题,虽然说经历了这么多,言欢也不应该想起白蟒的事儿来,就算是想也应该是这次的极北之行。 言欢这样一闹,我们就没了睡意,就在这时,我们听到洞外有了响动。 我拉着言欢的手向洞外走去,洞外有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洞外竟然生起了一堆火,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蹲在火边,埋着头,正在摆弄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我望向地上,原来他正在摆着一具骷髅骨,那是一具人的骷髅,他正一根根骨头整齐地摆放出人形来。 我望向言欢,言欢也瞪大了眼睛,他冲我摇了摇头,示意这一切并不是她想出来的,自然也不是我。 我走上前去:“你是谁”我离他大概有一米的距离,为了以防不测,我的手上结了手印,不过如果他是人,我的大手印对他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他应该是人,因为在他的身上我感觉不出一点妖邪的气息。 他抬起了头,言欢吓得叫出声来,我的心里也是一惊,这哪里是人的脸啊,他只有一只眼睛,就生在额头的下面,那鼻子塌下去的,嘴歪邪着,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很多的血渍。 “我是谁”他轻声问道,我和言欢都楞住了,我们问他是谁,他倒是反问我们他自己是谁,我眯着眼睛:“这一切都是你在捣鬼”莫非他就是那个把我们困在这儿的人么我不得不这么想,他来得太突然了,也显得很神秘。 他笑了,不,确切地说我只是感觉到他笑了,他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却能够听到隐约的“咯咯”声。 “像,还真是像”他说话就象是在自言自语,他看着我这像,像谁他是指赖布衣说老实话我和赖布衣长得还真是有些像的,毕竟我们是父子。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言欢的脾气上来了,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被人愚弄,我拉住了言欢,我担心言欢会激怒他,他的来历什么的我们都一无所知,贸然与他交恶至少现在还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我提高了警惕,我随潘爷练过些拳术,虽然我的身手拿不上台面,拼上一拼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我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丑陋的人会是武林高手,哪来那么多的武林高手在我们这个领域,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修行者,只不过修行不一定都是向善的,也有向恶的,就比如有的修行者拜的是佛,修的是道,而有的修行者拜的是鬼,修的是魔 那人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个子很矮,估计应该不到一米五的样子,根本就是个丑陋的侏儒,如果换在别的地方看到这样的一个人我会觉得有些滑稽,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他,我的心里升起的却是浓浓的恐惧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他还是在自己问自己,我冷眼看着他,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了言欢的身上,他说道:“小妮子长得倒是很水灵的嘛”说着就伸出手来准备去摸言欢的脸。 我伸手去拦,竟然没有拦住。 他的手竟然已经触到了言欢的眉心:“宵小邪魅,你认为能够骗得过这小子就能够骗得过我么,出来”我原本准备和他拼了的,但听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一下子僵住了,我忙望向言欢,只见那人右手的食指端端地指在了言欢的额头上,言欢的脸色骤变,一下青,一下白,她象是挣扎了一下,可是却象是动弹不了的样子。 接着她的嘴里呲出了獠牙,一张脸也变了,哪里是言欢分明就是一个女鬼,黑色的眼圈子,黑色的唇,那鼻子里,眼角都在溢着黑色的血。: 第277章 白骨,竟是木村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言欢竟然是个女鬼,而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是开了天眼的,就算我没开天眼,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让一只女鬼跟在身边却浑然不觉 “言欢”象是在痛苦地挣扎着,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潜意识里我是应该帮她的,可是我亲眼看到她并不是言欢。我拉住了那侏儒的胳膊:“你在搞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你还看不出来么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伴,她是鬼,女鬼,她只不过是化身成了你的女伴罢了,她是想要害你” 我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她不是女鬼,她是言欢,言家的言欢”那人冷哼一声:“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么”我摇了摇头:“有时候亲眼见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我相信她就是言欢” 是的,我相信她就是言欢,这一切应该是这人搞的鬼,我一下子就拉开了他的手,只见言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那人被我拉开了手也不生气,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言欢,又看了看我:“你真相信她就是你的那个女伴”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就不能够相信我呢,就因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么”我没有说话,他说的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点,他看上去就不象是一个好人。 再说了,我和言欢经历过的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就拿刚才言欢想及白蟒的事情来说吧,换一个人她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言欢,陈颖和柱子,柱子他们两人并没有在这儿,所以言欢就是言欢,不可能是什么女鬼。 见我这副样子,那人笑了,这次他是真的笑了,看到他的笑我的心里忍不住打着寒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笑容原来也可以是很恐怖的。 “好小子,看来我没有看错你,如果你那老子当年也如你一般地坚毅他或许就不只是今天这样的成就了。” 他的话让我明白了言欢确实是言欢,而不是什么女鬼。 我轻声问道:“你是说赖布衣”他点了点头:“对,就是赖布衣” 我又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他,你又是什么人” 他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堆白骨:“我就是他”他指了指地上,我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是一堆白骨。 他说道:“我是木村” 木村由美子的丈夫他不是和赖布衣一起在香江的么,他们都中了毒,一起去了香江了,怎么他又会在这儿出现 “你一定很好奇吧当年我和他一起掉下悬崖,坠入了这个鬼地方,我们也因此从仇人一下子变成了相依相伴的朋友,这一切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踢掉了我儿的续命灯也不会这样。” 我抬手说道:“我的过去我已经知道了,说你的吧”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如果他真是木村,那么和赖布衣在一起的木村又是谁呢 眼前这个我姑且也把他称做木村,木村说道:“当年我们也象你和这小姑娘一样相依相伴,首先想着如何活下来,然后再想着如何逃出去,我们在这儿困了一年多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已经相处得很是融洽了,我们还在一起谈起你和我儿子的事情,最后我提出了伴生命,那样我的儿子也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赖布衣确实也提起伴生命的事情,他说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闯了进来,赖布衣一下子就楞住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了两个木村,当时他千说万说,让赖布衣相信他才是真正的木村,但那个假木村就用刚才那一招让赖布衣看到了一个鬼魂,赖布衣竟然信了那人的手段,相信了那人的话,真把他当时了冒牌货。 赖布衣怎么也算是个高人了,他自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木村就被那人给杀害了,还封印了他的三魂七魄,只是这一切赖布衣却并不完全知情,此后那人就变成了木村,而屈死的木村因为积怨太深,最后他的魂魄终于挣脱了束缚,可是他的肉身已经变成了枯骨,好容易等到了一个失足坠崖的人,占据了那人的身体,只是他却没想到,那人的模样真心惨不忍睹,但他没得选择,在这个鬼地方他也只能够将就了。 “当初如果赖布衣能够象你一样,坚定地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他说到这儿,又是一声冷笑。 我眯缝着眼睛,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至少在我看来赖布衣应该不会如此的糊涂,但也难说,赖布衣或许也不是糊涂,他是修行者中的奇才,早在少年时就名动江湖了的,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有着他的骄傲与自信,但骄傲与自信有时候也会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我望着眼前这个木村:“所以你把我们弄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想要报复赖布衣,对吧”他冷冷地说道:“自作聪明”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茫然了。 “虽然他对不起我,可我并没不记恨他,这不是他的错,他唯一不应该的是怀疑自己的队友,就算是他分别不出来也应该能够感受得出来,就象你刚才一样,其实你差点就相信你的眼睛了,只是你的内心却坚持着一个信念,是那信念支撑着你没有怀疑你身边的人。” 我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还有一点我想你也误会了,并不是我把你们弄到这儿来的,我没那本事,如果我真有那本事也就不会被困在这儿出不去了,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因为这地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来了,我很好奇,想看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只是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能够离开这儿,我问他当年赖布衣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出去。他淡淡地说道:“你真以为想出去就能够出去了若不是那人故意要放他们出去,他们能出得去么” 赖布衣也是这么说的,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莫名其妙地就离开了。 “离开是离开了,只是他们的身上都中了奇毒,一直到现在他们身上的毒都还没能够解掉。”说到这儿我又想到了域天,他去帮赖布衣他们解毒,不知道已经解了没有,还有,那个让域天去解毒的人又是谁 不过这些我都没有对木村说出来,对于这个木村,他说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中毒”丑陋的木村好象也很是疑惑。 我点了点头,他听了以后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至少我是是知道这儿有什么毒雾。或许根本就是针对他们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要放了他们,为什么又要用毒压制住他们” 这时候地上的言欢已经悠悠地醒了过来,她见我竟然和那个伤了她的男人聊得正欢,她嗔道:“二子,他欺侮我你竟然不帮我”我瞪了她一眼:“好了,别再闹了,我们在说正事呢”她果然就不闹了,只是她没听到我们之前的谈话,所以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前因自然就无法知道后果了。 “不对啊,不对啊”木村连连摇头。 我也觉得说不通,如果说那个高人是想要对赖布衣不利,根本用不着放他出去,又在他的身边安插一个假木村,一定是另有所图,可是既然有所图那么为什么又要以毒来压制住他呢 阴谋,其中一定有大阴谋 这话是言欢说的,其实就是她不说我们都知道,说了也等于没说。 我问他,给我们送饭菜的人是不是他,他冷笑一声:“我都是靠着那饭菜养活的,我想那个给我们饭菜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在暗中捣鬼的人,不过我却不知道他是谁。惭愧啊,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没有查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眼前的这个木村没有说谎,那么我们想要离开这儿还真没有太多的可能,外面的赖布衣恐怕到现在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大阴谋呢 那个大阴谋会不会和“亡者归来”有什么关系对了,域天,还有那个域天,他也很是可疑,虽然他说那个人让他给赖布衣他们解毒,然后让他们一起粉碎“死神”的计划,可是现在看来他的话也不太可信,偏偏他已经取得了潘爷他们的信任。 就在我动身前往藏地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了香江,想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替赖布衣解了毒了吧 “我们必须离开这儿”我轻声说道。 他咳了几声:“要是有法子离开我早就走了,对了,你见过由美子对吧她还好么”我抿了抿嘴,由美子此刻应该正陪伴在那个假的木村身边。我说道:“她很好” 木村笑了:“她应该见过那个假木村了,若非她都没有发现那人是假的不过我也希望她没发现,不然她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第278章 三人行,不知心 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感受,再牢固的信任,当一再受到外界的影响的时候它也会动摇,信任是一个很奥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凭着的是一颗心。有时候明明你认为你很相信的人,可是总是有人到你的耳朵边说他这样那样,而他的这样那样恰好都是针对着你的,于是你就迷惘了,你会怀疑这个你曾经那么相信的人是不是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但你的信任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觉得还是眼见为实。你自认为这样做对他很是公允,很是仁至义尽了,可是你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戒备了,开始怀疑他的一切。 记得三国里就有这样的故事,曹操刺杀董卓不成,逃到父亲故人的庄子上,那是他父亲的过命之交,按理说他是应该能够相信的,在陈登提醒他小心的时候他还让陈登放心,可是当他听到了父亲那故人令家人磨刀霍霍的时候他起了疑心,再听了半句似是而非的话时就一怒之下把人家一家给杀了,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杀猪宰羊想要款待他,后悔不已。 可见信任是很脆弱的东西,它根本就经不起一点的波折。 信任不是嘴上挂着的,而是内心里一种坚毅,牢不可催的信念,但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就太少了。 我不是圣人,我也做不到,因为我开始怀疑言欢了,这当然与木村的出现有关,木村一出现就对我进行了那样一个试炼,在木村没说出他只是在试炼我是不是能够完全信任自己的同伴时我还是很相信言欢的,可是当他说那只是一个试炼时,我反而对言欢有所怀疑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多疑的人,不过我的多疑并不是无谓的多疑,只是在特别危险的环境中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木村突然出现,又用他的方式告诉我,我身边的人确实是言欢,我应该对她无条件的信任,这就是他出现到现在给我最多的一个暗示,我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其实木村若是不出现,我是完全信任言欢的,可是他一出现,使得我不由得又重新回忆了一遍我醒来以后的经过。 我们在藏地出了事,醒来一下子就来到了毒雾谷里,身处于洞穴之中,而我的身边就只有言欢,她先于我醒了过来,李坚和春雁不知所踪。 我醒过来之后她告诉我,对于我们怎么到这儿的她也一无所知。 再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原本这其中我也没有什么可疑心的,可是自木村出现之后我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哪儿不对劲 想了半天我才想到我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言欢虽然神经大条,可是她这个人却是粗中有细,看上去大大咧咧,可那心眼却多着呢。被木村弄晕,醒来之后她除了埋怨我木村欺侮她的时候我没有帮她之外,对于木村这个人,对于木村说的话,她没有提出过半分的怀疑,也没有提醒我小心一点,别尽信了木村的话。 反倒是她表现得很相信木村一般,这不象言欢之前的性格。 言欢没有理由这样地相信一个一见面就把她弄晕的家伙,她是吃不得亏的主,甚至在一些时候还没有大局的观念,一句话,她忍不得气的,可是这一次她醒过来以后并没有想过要对木村怎么样,哪怕是一个恶作剧都没有,更没有说过一句怀疑的话。 这不由得我不对言欢起疑心,不过我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暗自里留心着。 我细细想了很久,木村在说到信任的时候偷换了一个概念,赖布衣再不济,他在分辨木村是真是假的时候应该自有他的一套评判的标准,当然,又或者他与木村之间的关系并不深厚,他对于木村的一些细微也不是十分的了解,所以就算是他做错误的判断也是很正常的。 再则,当时的木村与赖布衣之间可谓是亦敌亦友,在相互扶持帮助的同时也相互的戒备,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的交心,没有交心又谈何信任。 我和言欢则不一样,我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我们一直是心灵相交的,经历过生死与别离,我们对于彼此性格都了解得十分的透彻,他拿言欢做试炼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他自己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试炼呢 难道只是因为当年赖布衣没能够相信他而感到不忿我想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很可能是想通过用拙劣的离间的手法让我更加相信身边的这个言欢吧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这个言欢是假的,迟早我都会发现,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们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让我打消对言欢的怀疑,再有,木村的出现也会多少转移我的视线,我的心思也不会完全放在言欢的身上了。 越想我越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零乱,把我也弄得零乱了。 “在想什么呢”言欢依偎到我的身边,轻声问道。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这儿。”她嘟起了小嘴:“你为什么老想要离开这儿,其实我觉得呆在这儿也挺好,有吃的有喝的,什么事都不用做,还能够有心爱的人陪着。” 我收起了笑容:“欢儿,外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再说了,我们也不可能放弃了我们的亲人,朋友的。” 言欢叹了口气:“可是木村不是说了吗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儿的。” 我扭头望向她:“你觉得这个木村是真的吗” 言欢楞了一下:“莫非你怀疑他有问题我倒是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的,你想想,那个困住了他们的人把他们一困就是十几年,为什么又突然要放他们离开,一定是想利用他们做些什么,可是那人也知道两人的脾气,强摁牛头不喝水,所以他才使出了掉包这一招,这掉包啊还不能够等到他们熟悉了才掉包,于是那人在他们刚掉入谷底的第一年就把人给换掉了,只有这样,这十几年让他们彼此磨合,也建立了友谊与信任,这个时候把他们放出去,假木村就能够对赖布衣产生足够的影响,再加上你和木村儿子的那段渊源,他们已经从仇人变而至交了” 我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言欢的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这让我的心里又有些动摇了,照言欢这么说,她生出这样的想法自然就不会对木村有什么怀疑了,那么她的反应就很正常了,难道是我多心了 我突然觉得在困境中想要彻底地,无条件地相信一个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能走着瞧了。 我听到了木村进洞的声音,这两天他每次进洞都会用力地咳上两声,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嘿嘿地笑了笑说是这洞没门儿,他不能敲门,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来了,他怕撞了我们的好事,如是他不方便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吱一声。 他的花花心思倒是挺多的。 我问过他,在假木村陪着赖布衣在这洞里呆过的那十几个年头里他都住在哪儿,他说他住在另一处山洞,不过他能活动的只有那一小块巴掌大的地方,也就是他发现现在这副肉身的地方,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够从那儿绕出来。 直到我们来的那天,他才恢复了自由,他恢复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自己的尸骨,把它给葬了。 就在他恢复自由的同时,他也算出了赖布衣与假木村已经脱了困,只是他没想到这儿又多了两个新伙伴,更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是赖布衣的后人。 “看来你们倒是蛮适应这样的生活的。”木村说。 我耸了耸肩膀:“适应怎样,不适应又怎么样,我们走不出这谷底就只能认命,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道行还不如你,你都没办法,我们又能怎么办” 木村眯着眼睛望着我:“如果我能够帮你们离开这儿呢” 我和言欢都瞪大了眼睛,他若是有办法离开这儿哪会等到现在 言欢问道:“既然你有办法离开,为什么自己不走”木村笑了,他的笑容中有无奈,有苦涩也有凄惨:“我能够帮你们离开,可是我自己去是走不出去的。” 为什么我和言欢都异口同声地问出来了。 木村说道:“因为你们的运气好,而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接着木村才解释道:“因为我中了四柱困魂术,那个人根据我的生辰八字将我的魂魄困在了这个谷底,如果想要离开,非得把那困魂术给解了,否则我只要踏出这谷底一步就必死无疑,所以虽然我在三年前就已经看破了这锁谷迷阵却一直没有离开的原因。” 我望着眼前的木村,心里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他的话,在初见面的第一天我们曾经问他是不是有办法离开的时候,他说没有办法,可这才隔了多久,他又说他有办法帮我们离开了,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四柱困魂术我也知道,这原本就是阴阳道的法术,他就是阴阳道的人,莫非他自己解不了么: 第279章 四柱锁魂术,蝰蛹 木村这个时候提出可以助我们离开,而他表示自己因为受了四柱困魂术的禁制,他的魂魄是不能离开这鬼地方的。我们自然不可能欣然接受他的好意,拍拍屁股就离开这儿,就连言欢也说了,要走一起走,大不了我和她就帮木村把那四柱困魂术给破了。 我没有说话,我可不象言欢那样随随便便就承诺木村替他解困,在一切我还无法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轻易做决定的,甚至包括离开这儿 我不是不想离开这儿,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被人利用,从情感上说,我们不可能不顾木村自己离开,要离开我们就得帮助木村破了困魂术,我怕的就是木村在利用我们的情感,万一他藏着什么祸心,我们一旦帮他脱了困,他却反过来要对付我们的话这事情可就不好玩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从小到大潘爷和沈疯子一直挂在嘴边的话。 他们说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别被人算计了,卖了,还傻兮兮,乐呵呵地在一旁帮着数钱。一直以来潘爷都在对我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处处都会春光明媚,很多时候也挺阴暗的,到处都充满了陷阱,一不小心掉下去很可能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以前我并不以为然,可是在江湖上混的时间长了,慢慢地我发现他们的话是对的,人心险恶,甚至恶过那些凶煞厉鬼。 木村听到言欢这么说,他望向我,好象在看我的意思,不过他的嘴里却说:“不行,我不能够让你们这样做,很危险,我已经是个老朽了,就是出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你们还是听我的吧,我帮你们离开,我只希望你们离开以后见到由美子给我带句话,让她好好的活着,如果可能,让我们的孩子复生,另外,那个假木村” 他提到由美子,我的心里一颤,由美子携带着我的另一半伴生之命,我有什么危难她应该能够感知得到,就算她此刻在香江也一定不会不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出现呢莫非她根本就进不了这个毒雾谷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事的时候,我望着木村:“就算是为了由美子和你还未复生的儿子你也得离开这儿,撑下去的。说吧,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够帮你解除了困魂术” 他听到我这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小心让我看到了。 他咳了两声:“不行,绝对不行,这事情搞不好你们俩都会送了小命的。” 他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呢,可是我明明知道这是他的套子,却还是往里钻,没有办法,一来是言欢的同情心泛滥了,二来我也很想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你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嘛”言欢有些不耐烦了。 木村这才说道:“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东面有个小山洞,我就是住在那儿,在洞口分别埋着四个小铁皮的箱子,里面就是我的四柱拆印只要找到那几个小铁箱子,把那四柱拆印取出来用三昧真火焚烧,然后再用一张红纸把我的生辰八字写好,滴上童子血,那样我就能够脱困了这一切都得你们去做,而你们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必须回避,避得远远的,我是不能够和拆印的四柱相撞的,不然就会魂魄散乱,变成一个活的行尸。” 他顿了顿:“这其中在挖出铁箱的时候可能会有危险,一般这样的禁制一定有守护,或是毒虫,或是鬼魅,而且实力只会强不会弱,还有说算取出了四柱的拆印,可是三昧真火却是难求,就算你们能够有办法弄出三昧真火,那童子血却是稀罕物。” 说到童子血,他竟然瞟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我的脸微微一红:“咳,这个倒不是什么麻烦事,麻烦的是三昧真火”说实话,童子血确实不是什么难事,我从小到大二十几岁了一直守身如玉,就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这年头,我这样的珍稀动物还真就是少有的。童子血自然就不是什么难事了,难的是三昧真火,假如我身上还有三昧真火符的话那也是小菜。 木村笑了,他的笑让我很不佩服,童子怎么了就有那么好笑么 言欢也明白了木村那笑的含义:“你们男人就是不正经,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言欢很是不满,我说道:“那可不是我的问题。” 言欢瞪了木村一眼,木村也知道在一个女孩的面前一直谈论这件事情是不妥的,他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这件事情说起简单也很简单,可是就怕那几个铁箱子挖出来的时候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因为我要回避,所以我根本就帮不了你们。” 言欢轻哼一声:“危险怕什么我们什么样的危险没有见过啊” “那好吧,你们这两天就休息一下,后天我们动手,争取我们能够一起离开这鬼地方。”木村说道。言欢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后天,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不就行了 木村说今天不行,这开启四柱拆印是要选日子的,否则很可能与他的生魂相冲,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危险,甚至他还有可能会送命令。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木村没呆多久就离开了,我想他应该也有一些准备性的工作。 “欢儿,你不应该那么着急承诺替他开解了禁制,况且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我等木村离开后才对言欢说道。 言欢说她并不想欠这个木村什么人情,既然需要人家帮着离开这鬼地方,自然也得投桃报李,拿出些诚意来的。 言欢说的是没错,就是我也是这个心思,只是我觉得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因为我们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状况,特别是这个木村,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了,再接着就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帮着他脱困,这一切就象是精心安排好的一样,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木村就太可怕了,他根本就是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把我的担忧向言欢说了,言欢也冷静了下来,我望着她,心里却在想她会怎么说,是向着木村,还是表现出和我同样的担忧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凛,我怎么还真就怀疑她了疑心这玩意就是这样,一旦怀疑一个人你就很难打消这样的怀疑,那疑心病只会越来越重。 言欢也望向了我:“那你说怎么办”我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想好,我说木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阴阳师,而四柱锁魂是阴阳术,他为什么非得我们帮他的忙 言欢说:“他不是说了么,他不能够与四柱拆印撞上的。” 我觉得问题不是那么简单,言欢说道:“那我们就拒绝他吧。”拒绝不行,就算只有一成离开的希望我都不会拒绝,再说了,这一切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我的怀疑而已,我说那就等两天看看,我最怕的就是在挖出小铁箱子的时候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可是就在这天晚上,其实在这儿我和言欢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如何区分早上晚上,如何判断是不是过了一天,都是木村教我们的,他的法子到底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但听起来觉得多多少少也有些道理。 就在晚上,木村突然就闯进了我们的洞里,这一次他没有咳嗽,因为他根本来不及,也没有力气咳嗽,他才跑进洞里就扑倒在了地上,六窍流血,因为他只有一只眼睛。 言欢忙上前去想要扶他起来,我叫了一声:“别动” 木村也艰难地叫了声:“别” 言欢顿住了,她问我:“二子,怎么了”我望着奄奄一息的木村:“他中的应该是毒”正说着,我看到一条小指长的小蛇从他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接着他的嘴里,耳朵眼里,甚至眼睛里都钻出了许多这样的小蛇 那些小蛇就在他的身体上蠕动着,我惊叫道:“蝰蛹” 言欢看来并不知道什么是蝰蛹,那是类似于蝰蛇的一种小蛇,简直就是蝰蛇的n多倍的压缩版,于是人们就把它称之为蝰蛹,其实它并不是蛹,而是真正的蛇,毒蛇 木村看样子快不行了,可是一时并会我竟然没有办法帮助他,他吃力地说着:“我,我快不行了,我的口袋里有,有离开的法子,你们快,快走,我是中了毒蛊,蝰蛹蛊,除了死,无解” 他说完便咽了气。 木村死了,这一次他是真正的死了,看着那些蝰蛹在他的身体里钻进钻出,有的还钻进了他的皮肤里,一进一出就变得血糊糊的,言欢忍不住打起了恶心,一个劲地呕吐着。 我也感觉到胃里翻腾着,直冒酸水,可是现在必须把木村的尸体和那些可恶的毒蝰蛹给解决掉才行,不然对我,对言欢都是莫大的威胁。 我鼓起勇气上前,小心地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我也害怕自己被那蝰蛹沾上。 退回来。 我点起了柴禾,就扔向了木村的尸体,对于毒蛊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火烧是最好的办法,那些毒虫就象是被洗了脑的,就算是被烧死它们也不会离开木村的身体,就当是它们给木村陪葬吧: 第280章 信任危机,生机 木村死了,我之前对他的种种怀疑都不存在了,我的心里有些惭愧,我是不是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或许我是应该相信他的,再说了,我们到这儿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他对我们还是挺关照的,如果我们也能够如他关照我们一般,也把他当一回事放在心上,那他也许就不会死了。 我和言欢看着木村的尸体慢慢地化成了灰烬,洞穴里弥漫着那令人作呕的焦糊与油腻的气味,我们的心里都很不舒服,我拉住言欢的手:“走吧” 这洞里自然是不能住了,我们必须得离开。 木村中的是毒蛊,这放蛊是苗人的手段,在华夏,湘、黔、滇是苗人最多的地方,可苗人怎么会进到这谷里来呢,还对木村下手了 言欢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凭由我拉着,或许刚才的那一幕让她的心里难受了吧,木村怎么说都是朋友,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死在我们的面前,还被我们亲手把他烧成了灰,任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出了洞,我拿出木村留下的那张纸片看了起来,他说这是出谷的办法,可纸片上只有两个字:欺天 欺天我皱起了眉头,言欢也凑过头来看了一眼:“欺天什么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字是木村用血写下的,看得出他写得很仓促,或许他就是为了这张小纸片才拼了命的要跑到我们这儿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不会是在骗我们,这或许真是离开的法子,只是他写的太笼统,需要我们自己去领悟。 我说道:“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临死都要把这纸片送到我们手上,说明一定很重要,说不定还真是离开的办法,让我们仔细想想吧。” 言欢却又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他就中了蛊了呢”这个问题我就更回答不了了,我说或许是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中了蛊了的,只是蛊毒现在才发作吧,当然,也是排除这个鬼地方还有下蛊的高人。 言欢问我会不会是我们吃的那些个饭菜有问题,另外,赖布衣他们中的很可能不是毒,而是蛊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而已 我摇了摇头,赖布衣若真是中的蛊他自己应该不会不知道,除非那蛊毒不发作,否则他一定能够知道。既然赖布衣他们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那说明毒是发作了的,是蛊毒的话就算是他自己解不了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过言欢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吃的饭菜会不会真的有问题,木村吃的也是和我们一样的饭菜,都是那莫名的篮子送来的。 “很有可能他们是在饭菜里动了手脚。”我叹了口气,言欢听了也紧张起来:“这么说我们的身上也中了蛊毒么,只是我们身上的蛊毒还没有发作。” 虽然我很不想接受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我却根本就不能否认它的存在。言欢说她可不愿意象木村那样,任由那些蝰蛹在身体里钻进钻出,穿来穿去的,那样就太丑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生死攸关,要命的时候了,可她却还在想着什么漂亮什么丑的,那小模样对于她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或许吧,若是让言欢为了活着而去换一副如同我们看到的木村的那副尊容的话,估计她会说生不如死。 她怯怯地问道:“那我们还能吃那饭菜么” 我说吃,为什么不吃,如果那饭菜真有问题,估计我们早就已经中招了,如果那饭菜没问题,我们没理由亏待自己,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伸头缩头都得挨一刀的,不如顺其自然,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其他的事情。 我们在东面确实找到了木村说的那个小山洞,这个洞比起我们之前呆的那个要小了许多,只有那个的四分之一不到。不过就我和言欢也够住了,再说我们也只是暂时住在这儿,迟早我们是一定会离开的。 此刻我们要悟明白的就是木村留下的那两个字,欺天。 欺天在我们来说并不陌生,续命灯,逆天改命就是欺天的一种,欺天的手段很多,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木村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难道他是因为想要帮助我们离开才惨死的么,他和我们谈论着离开的事情都是很小心很隐秘的,当时我还以为他那样的小心谨慎是一种做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看来对手对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很是清楚,就象空气一般,它无处不在。 又有餐送来了,同样我们只听到动静,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就算是鬼也不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睛,无论是我还是言欢,搜魂捉鬼都不是菜鸟了,可是我们连鬼影子都没看到。 木村的死给我们的心上笼上了一层阴影,这个地方让我们感觉比以前就更加的诡异了。 言欢再也没有了当初期盼二人世界的想法,她开始一心想要离开这儿,她说她不怕面对危险,不怕那些恶魔厉鬼,可是她却怕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怖。 是的,这种恐怖让我都觉得很是压抑,但我们又能怎么办,在找到离开的办法之前,除了逆来顺受又能够怎么办我曾经以为这也是心之炼狱,可是我试过很多次用之前的法子逃离,可是都失败了。 我不得不重新接受这是现实的事实。 由美子呢,她怎么就不来呢她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深陷在危险之中么她莫非就判断不出哪个木村是真,哪个木村是假吗 对面前食物,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可我还是劝她多少要吃一点,要抗争也好,总得有体力啊,伟人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做什么都必须得有力气,不吃不喝自然不行。 言欢是对这些食物产生的畏惧,早知道刚才我就说些好听的骗她一下了,此刻我只能陪着她一起吃,我吃不下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是因为心里装着的事情太多,没心情。 我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一只黑手,那只黑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从赖布衣到木村再到我和言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捣鬼,他在作怪,只是为什么他不来个痛快的,而要这样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呢我真想挑开他的神秘面纱。 我心里也很是郁闷,赖布衣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着了人家的道儿,难道他看不出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么他怎么能够没有一点作为,就算是他自己中了毒,但他可以把这个阴谋告诉大家,把谷里发生过的一切都说出来,我相信他们被困在谷里的那些日子里一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会象他那样轻描淡写的没事一样。 他为什么不说就连我们他都没有说,为什么 虽然说他是我的老子,可是对于他我却是一点都不了解,我所知道的赖布衣都是源于他的一些传说,就象很多崇拜他的人一样,都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故事,从而就在心里把他视作英雄或者自己的楷模,赖布衣就曾经是我的楷模,只是我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这个我心目中的英雄竟然会离我这么亲近。 我一边吃着,一边想着这个问题。 言欢只吃了少许就放下了食物,她说无论如何她是吃不下去了。 我也放下了,我望着言欢:“欢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言欢楞住了:“怀疑你我为什么要怀疑你”这下轮到我石化了,听她这口气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我红着脸把那天怀疑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笑了:“傻瓜,其实你这根本就不叫怀疑我,你是信任我的,你怀疑的只是会有人假扮我,欺骗你。”我点了点头,想想确实是这样。 我又说到了赖布衣的事情,言欢听了说道:“也不怪赖布衣,毕竟他离开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多年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再说了,他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再多管世事,首要的就是把自己的毒解了,毒没解之前,他什么都不敢做,不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他就一样事情都做不好。至于你说他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身边的人,我想还是信任的危机,你也说了,这十几年在谷底他一定也经历了很多,经历得越多,越不容易轻易地相信别人,而且你想过没有,既然这是个阴谋,连赖布衣他们这些高人都被蒙在其中的阴谋,那事体兹大,他能轻易把心里话告诉别人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言欢说得没错,信任出现了危机那么他自然就不会轻易地向谁倾出心声了,哪怕是我这个儿子和他的几个师兄弟,他一定已经分不清这在这场阴谋中大家彼此都是什么立场,想着这些,我的心里也暗暗替他难过,他在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我甚至怀疑,如果他身边的木村真是假的,他或许也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不点破只是因为他必须先保证自己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才有生机: 第281章 佛影,鬼阻光明印 在这谷底,一切都是昏暗的,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暗无天日。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如果真是混吃等死,这倒是个好地方,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一男一女的话,每天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研究一下计划生育,不,干脆计划都不用了。 只是我们一门心思都在想着怎么离开这儿,再说了,如果你觉得总有那么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你,你能安心搞生产么 言欢睡着了,她倒上睡眠还不错,吃过饭没多久,和我聊了一会就睡了,这样也好,我可以静下心来思考木村留下的那个关于欺天的问题。 逆天之道就是欺天,木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望着洞外那灰蒙蒙的一片,眯起了眼睛。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这暗无天日不也正是逆天之道么,木村说的欺天不一定是在叫我们要逆天而行,而是在教我们只要识破这欺天之术,我们就能够离开这儿了应该是这个意思,因为他应该知道,我们被困到这个鬼地方,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法器法宝,真要让我们逆天而行难度真心大。 但我又觉得奇怪,木村也被困了这么多年,他是在哪找到的纸片呢我又就着火把看了看那纸片的质地,这应该是近几年才有的玩意,他怎么弄到的我的心里不免有些狐疑,不对,他若是一直没出过谷底这纸片从哪儿来的外面的人带来的那应该是他捡到的那具尸身上的,可又太整洁干净过头了。 我推醒了言欢,言欢一惊,忙问我又出了什么事了,我把纸片的事情说给她听,她听了以后说道:“你怀疑他根本不是一直被困在谷里的”我点了下头,言欢却说道:“那他有必要骗你么,特别是现在他根本已经死了,用自己的性命来骗你,他图什么,就算他真图什么,他值得吗” 我被言欢问得哑口无言,她说得没错,而且转念又一想,他既然那么精心地想要骗我,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明显的一个漏洞,这也不合情理。哪怕他就是把那两个字写在一张破布头上也比用这纸片要真实得多,他不会想不到吧 “就这事”言欢问我,我说就这事,就算言欢的解释能够成立,这纸片也依然是个漏洞,只是这漏洞不知道是谁留下的,或许是那个幕后的黑手遗漏的,恰好又让木村给捡到了 我想得头都痛了,我摇了摇头。 言欢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轻轻地给我按着头部的几个穴位:“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休息一下吧。”我扭头望了她一眼,在火光的映照下,她越发的美丽动人。 我情不自禁地拉过她的手,她一下子跌坐到我的怀里,我们彼此凝视了片刻,她闭上了眼睛,我轻轻地就吻了上去。 两分钟后,吻停了下来,我轻声说道:“欢儿,害你跟着我受苦了。” 她笑了:“你觉得我跟着你是为了享福么如果我真是一个享乐的女人,嫁到白家比跟着你有前途。”我想想也是,她收起了笑容:“二子,以后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只要能够跟你在一直,吃苦也好,受罪也罢我都乐意,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我的心里很是感动,又准备再次拥吻她,她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好了,现在你要么睡一会,好好休息一下,要么就认真想想我们该怎么离开这儿,别的事情不许想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她红着脸说道:“只要能够离开这儿,你想怎么样都依你,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人。” 看见言欢再度入睡,我站了起来,向着洞外走去,这个时候要是能够有一支烟那就好了。我叹了口气,不知不觉我竟然也染上了烟瘾了。不得不说,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烟确实是好东西,至少它能够让纷乱的脑子立即冷静下来,清醒下来。 我看着黑周的灰暗,眯缝起了眼睛,这暗无天日原本就是逆天之笔,怎么破与黑暗对应的是光明,可是我去哪里弄来光明 突然我感觉到我的掌心隐隐有些发烫,接着那温度急剧上升,我吓了一跳忙摊开手掌,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闪了出来,接着但看到那金光聚成了佛影,是如来佛祖的影像我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时候为什么三圣印记会自己开启,喜的是三圣印记既然开启,或许就有法子帮助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我大声道:“欢儿,欢儿,快出来”我生怕真有机会逃离的话会落下了言欢。 言欢闻言飞奔了出来,她一脸的惊恐之色,见我没事她才嗔道:“大呼小叫的,人家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不过当她看到了金色的如来金身的时候她呆住了,她走到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衣袖:“二子,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把它召唤出来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这些个神仙祖宗,平日里再危机的关头你想求他们出来他们都不理不睬的,我要有本事把他们召唤出来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我让言欢别吱声,我要看看这如来金身佛影到底想干什么,他出来以后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接着只见他竟然就盘腿坐了下来,接着我的耳边隐隐响起了他念叨的咒语。 我心里很是着急,我想佛祖啊,你现身一次能够停留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倒是做点什么啊,光念经念咒顶什么用啊要是有用我早就念了。 那佛影的双手翻动着,一边念叨着咒语一边打着手印,我看明白了,那是“大光明印”那么他念的自然也是大光明咒了,随着他的手印挥出,我看到那灰暗竟然有一点点被激荡的样子,而那被荡开灰暗的地方露出了一点阳光 但很快这佛影就消失掉了,我楞楞地站在那儿,直到言欢推我几下我才回过神来。 言欢问道:“你怎么了还有,那佛影怎么就不帮帮我们呢” 我笑了,心里很是兴奋,作了个揖:“谢佛祖”这是必要要谢的,佛祖显灵就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呢,他在告诉我只要心里有大光明,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可能永远的灰暗。 大光明咒加强大光明印就是破解这境界的手段,怪不得,怪不得木村要找我,他大概已经早就想明白了,想要破除这禁制,那就得用大光明咒和大手印。他不是密宗的人,就算是学过这手印也无法达到效果。无论哪一家哪一派,那法术要想致用还是得修得悟的,法术不只是个神似,光是懂几句咒语,会几个手印,那咒语和手印根本就是花架子,看上去象那么回事,其实却不然,根本就没有一点法力。 法力是修行所得,不是模仿就能够模仿得出来的。 “欢儿,跟着我做,我怎么做你怎么做,你是修行的人,但你在做的时候心里一定要有佛,就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佛就好”言欢点了点头,我又告诉她。 我就如同佛影一般,盘腿坐了下去,然后嘴里念着大光明咒,手上也打出了大光明印。可我才刚刚开一个头,言欢就大叫了一声,只见无数的鬼魅突然就出现在了我们的四周,张牙舞爪,呲牙裂嘴的。 任何一个都是厉鬼恶鬼,远比那些摄青鬼还要凶恶十倍百倍,就算我们再有道行,也一样会被它们撕成碎片。 我的心里也是一紧,真要被它们给逮住那还了得可就当我刚刚停止了咒语和手印的时候那些鬼就全部都消失了。 奇了怪了,这是什么个状况看来这些鬼魅根本就是想要阻止我们撕破这灰暗的世界,我心里不由冷笑了一下,越是这样我就越要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能够阻止得了 我对言欢说道:“别怕,那些都是虚妄的幻觉,刚才那手印你记住了吧”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告诉她,等会我们一起念咒,然后我们把眼睛闭上,只要不去看它们,它们对我们就不会有一点的威胁 言欢半信半疑,她问我真是这样么我点了点头,我说是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别睁开眼睛。我在心里坚信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我回答得很是斩钉截铁。 我们继续着咒语与大手印,我相信这大光明印一定能够给我们带来光明。 但没多久问题又来了,我们虽然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可是耳根却不于清净了,鬼哭狼嚎的,那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悲哀就有多悲哀,听得我的心里都毛揪揪的,接着我听到了言欢的叫声,还有夸张的咀嚼声,言欢莫非出事了我忙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言欢正被一群鬼给抓攥着,撕扯着,她正在向我求救,浑身上下血淋淋的,而一群恶鬼正在吞噬着她的身体还有很多的恶鬼向我扑来,我顾不得那许多,就要扑上去救她: 第282章 西林寺,了凡和尚 其实凡事都是这样,关心则乱,明明一开始是我先告诉言欢的,闭上眼睛,别去看,甚至别去听,只管念好自己的咒语,打好自己的手印,其他的一切皆是虚幻,只要你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心即是净土。 可是我自己却没有做到,当我听到言欢的惨叫,听到她的呼救时,我一下子就急了,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群恶鬼分噬言欢的一幕。此刻我哪里还能够理智地分辨这一切是幻是真,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不是言欢不能有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能够让言欢有事。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可是我哪里能够冲得过去,我明明记得我和言欢就肩并肩地挨着的,怎么就分开了三、五米的距离而我们之间拦着无数的恶鬼,我被这些恶鬼紧紧地拖着、攥着,别说施法了,就是动弹也动弹不了。 我只能够眼睁睁看着言欢在我的面前变成了一堆白骨,而我自己的身体也一寸一寸地露出那森森白骨来,多的心再一次被掏了出来,脑子“嗡”地一声响儿,眼睛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响着钟罄之声,还有和尚颂经的声音。 莫非我已经死了,他们正在做法事超度我么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虽然很是陌生,拿我能够看得出来这是寺庙里的禅房,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着僧衣,头上也凉凉的,伸手摸了一下,头发被剃光了,我还摸到了头顶上的几个疤点,戒疤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又是什么时候成和尚了言欢呢 我想要下床,却发现一身酸痛,这时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和尚跑了进来:“师叔,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你都已经睡了四、五天了”小师叔我皱起了眉头:“你是谁这是哪儿” 小和尚苦笑了一下:“小师叔,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觉慧啊,这是西林寺,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我记得言欢,记得赖布衣,记得潘爷等等和我有关的每一个人以及曾经经历的每一件事情,可我就不记得什么狗屁的西林寺,也不认得面前的这个觉慧小和尚。他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老实诚恳。 可是他再表现得老实诚恳又怎么样他在说谎,我不可能是他的什么小师叔,别以为给我笼上一件僧衣再剃光了我的头发就能够糊弄我做和尚了。 不过我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么和言欢一起在那个诡异的谷底死了,就算那一切都是虚幻的我也不应该一下子到这个什么西林寺来吧莫非眼前的这一切也是虚幻一个虚幻接着一个虚幻 我冷冷地望着那个小和尚:“我饿了” 我确实饿了,小和尚笑了:“师叔请等一下,我马上就去给你弄吃的去。” 小和尚走到了门口,突然伸出头来说道:“小师叔,这些天你的嘴里一直念叨着欢儿欢儿的,欢儿是谁啊”我楞住了:“等等”我招了招手,小和尚回到了我的身边,我问他:“这是哪儿”小和尚一脸疑惑:“西林寺啊”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是西林寺,我是说西林寺的地理位置,地属哪个省,哪个市。” 小和尚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鲁东啊,泰山脚下,小师叔,你不会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我若是记得那就是撞鬼了,我抓住他的肩膀:“那我是谁” 我是谁,记得我曾经无数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那是一种哲学层面的思考,可是现在我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很希望弄明白在他们这场闹剧里到底给我安置了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我的个天哪,小师叔,你可别吓我,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可是我们西林寺即将升座的住持,你要是有什么事那可就糟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大师父去。” 说着小和尚就小跑着离开了。 泰山脚下,西林寺,我有点印象,但这印象应该是缘于一些听过的传闻,绝对不会是我自己的经历。我一下子就变成了西林寺即将升座的住持,开什么玩笑不行,我得离开这儿,我还有天大的事情要去做呢,没时间陪着这些疯子在这儿发神经,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想要捣什么鬼,我都不会奉陪的。 我习惯性地摸了下身上,想找手机,但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要是有手机,打个电话我就能够把事情给弄个清楚,明白了。 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有着长长的,花白的胡须。 “了凡,你醒了”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楞楞地望着他,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搭他的话,看他那样子,好象我真是他的小师弟。 “我听觉慧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会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我淡淡地说道:“有电话吗”我这话问得他一楞,不过马上他就点了点头,扭头对身后的一个中年和尚说道:“去,把我的手机给取来。”他倒是很淡定与从容。那中年和尚转身就出去了,不一会就取来一只手机。 老和尚把手机递给我:“拿去吧。”我接过手机也不说什么就拨起号来,我最先拨的是潘爷的电话,提示是空号,又拨了柱子和言欢的电话,一样是空号,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我都拨打了一遍,全是空号,我直接怀疑这手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又随便摁了一组号码,竟然是通的,一个陌生的声音问我找谁,我忙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没有问题。 我楞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那些亲人朋友呢,他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老和尚对那中年和尚说道:“你先出去吧”中年和尚离开之后老和尚坐了下来:“了凡,你这是怎么了那么着急想要联系谁啊”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和尚一脸的茫然:“我是你的大师兄了尘,你是我代师父收的弟子了凡,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去普陀山光华寺任住持了,以后这西林寺就靠你了。了凡啊,平日里我太宠你,你怎么玩,怎么浑我都不怎么管你,可是今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寺的住持,是西林寺的灵魂,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对西林寺带来很大的影响。” 他说的跟真的似的,我皱起了眉头:“我不想做什么住持,我想离开这儿,到处去走走”我必须得离开这地方,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要做什么住持,我可不想当和尚,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心里能够藏得住事情的人,既然心里有着这许多的疑惑,我怎么可能坐得住呢 了尘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我告诉他,我不想做什么住持,我想到处去走走,了法苦笑了一下:“了凡啊了凡,你知道师父当年为什么要为你取这么一个法号么,那就是希望你能够了却凡心,了却尘缘,潜心向佛,好好修行,现在你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坚持我的意思,这住持是怎么也不会做的。 了尘的脸色一变:“师弟,你怎么能够这么任性,你以为寺里换住持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这事情已经定了,升座的日子也选好了,也通知了相关部门以及各大寺庙,你现在说不做就不做,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担待这可不是儿戏。” 我当然知道,一个大寺庙的住持升座是一件很庄严,很神圣的事情,可是我并非真是他的师弟,也根本不是什么了凡和尚,我怎么能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了西林寺的住持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策划及导演了这场闹剧,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他们就是想把我困在这儿,不让我于继续对“亡者归来”的事情继续调查。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却很想不通,那就是潘爷他们那些人的电话为什么都打不通呢这让我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我猜想这一定是他们动了手脚,他们是想逼着我相信自己就是西林寺的了凡和尚,至于什么赖二,什么赖布衣,潘爷啊,言欢啊什么的,都只是一场梦 如果他们真是那么想的,那么他们就太天真了,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就屈服。 见我不说话了,了尘拍了拍我的肩膀:“了凡啊,别任性了,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做好西西林寺的住持的,师兄相信你,有什么需要师兄帮忙的就给师兄来个电话。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觉慧已经去给你弄吃的去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不能再坚持了,再坚持说不了他们会把我给看起来,那样真想要逃离这儿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等他们离开以后我躺回到了床上,我细细地想着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要好好地想想我该怎么离开这儿。我得赶回深南去,把这一切弄个清楚明白: 第283章 乔装,逃离西林 我分不清自己是在虚幻中还是现实中,那次从湘西回来以后我以为我已经有了区分真实与幻境的能力,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想要真正分清现实与虚幻并不容易。 觉慧给我送来了斋饭,我吃得津津有味,还别说,做得好的素斋比起很多山珍海味要可口得多,怪不得在俗世中一些斋菜馆那素菜可是卖出数倍高于荦菜的价格。 觉慧见我吃得狼吞虎咽,他笑道:“小师叔,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是不是饿坏了” 我斜了他一眼,这小子一口一个小师叔,好象我真是他的师叔一般。 “觉慧,我问你,我是怎么昏迷的” 觉慧耸了耸肩膀:“其实你也不是昏迷,就是前些天你晚上睡下以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说来也奇怪,你就是睡着了,还不停地说着梦话,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后来我去找大师父,大师父也没能够叫醒你,后来大师父说是你的魂魄在仙游,让我们别来打扰你。” 仙游不会想说我之前的所有的经历都是这个叫了凡的和尚的一场梦吧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吃了饭,我问觉慧现在什么时间了,他说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觉慧,我有没有手机”我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觉慧说:“你不是不喜欢那玩意吗你说有那东西想跑哪去都会被大师父给找到,那东西根本就不是方便自己的,反倒是方便了别人。” 我点了点头,这个了凡说的还真是大实话。 “我想出去走走,不过这事儿你可别和大师兄说,我就在附近随便逛逛,一会就回来。”我对觉慧说,他忙说道:“这可不行,大师父说了,这些日子你不能离开寺里,马上要升座了,很多仪式都得预先彩排好,不能乱了章程。” 我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和在师兄说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要搞清楚,大师兄马上就要离开西林寺了,到时候你不会有好日子过。”觉慧的脸上满是苦涩:“那好吧,不过你可得早些回来啊。” 我的心里暗喜,只要能够离开这儿我一定能够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你身上有钱么” 觉慧红着脸:“小师叔,我还差着你的钱呢。”我楞了一下,我哪里知道这些:“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催你还钱,我只是想着出去走走身上得揣点钱吧。” 觉慧说道:“你那衣柜里那套便装口袋里有钱还银行卡,你不会忘记了吧”我苦笑一下:“我还真是忘记了,银行卡的密码你知道吧”觉慧看我的眼神就象是看个怪物,我耸了耸肩膀:“这一觉醒来我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觉慧这才告诉我密码,原来那个了凡倒是个仗义疏财的人,对钱也没有什么概念,常常觉慧需要钱的时候就拿了卡让他自己去取,所以觉慧知道密码。他把密码告诉了我,我这才换了便装,口袋里有一千多块钱的现金,还有证件、银行卡。 我看了看证件上的了凡,和我长得并不像,既然是这样,他们怎么会弄错呢 我四下里看了看,没看到镜子。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细究这事情的时候,先离开再说吧。 我把鸭舌帽戴上,又戴了个墨镜,觉慧叹了口气:“小师叔真不该出家的,你要不是和尚,得迷死多少小女孩。”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滚粗,你这哪象个出家人说的话啊。” 在觉慧的指引下我是从后门离开西林寺的,从寺里出来,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要离开了西林寺,赶回深南,那么所有的事情就能够弄明白了。 我打了辆车就去了火车站,正好有一趟下午四点多钟的南下的火车。 直到上了车我才彻底地放下心来,望着车窗外那飞驰而过的风景,我根本就无心欣赏。 进藏地,在极北之地我们出了事,我和言欢被弄到了毒雾谷底,遇到了木村,然后我们被一群恶鬼给杀了,再醒过来,我成了西林寺的准住持,而过去的那些事儿一下子就象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可不会相信自己这是穿越了,这根本就是那个“亡者归来”计划中的一部分,是个阴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在车上我醒醒睡睡的好几次之后,火车终于到了深南,至于西林寺什么的,见他的鬼去吧,什么主持,什么升座仪式我可是管不着。 我拦了辆出租车就去我们租住的地方。 我用力地敲门,门开了,是柱子 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就要张开双臂抱住他,谁知道他却皱起眉头问道:“你找谁”我楞住了,看他那样子竟然不认识我我叫道:“柱子,是我啊,你搞什么鬼,连我都不认识了”柱子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我,半天他还是摇了摇头:“我真不认识你。” 我一把抓住他:“开什么玩笑,我是二子,赖二啊”听了我的话,我发现柱子象是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赖二,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不老实回答我可要报警了” 曹国柱的反应让我的心里着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苦笑道:“我真是赖二啊,我没骗你”我取下了墨镜,想让他看清楚我的样子,谁知道就在我取下墨镜的刹那那镜面的反射我也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我此刻分明就是证件上的那个人的样子,哪里是什么赖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柱子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一会我的警察朋友就会来,到时候你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警察朋友伍坤,一定是伍坤。 我问道:“你说的一定是伍哥吧”曹国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此刻想要证明自己真是赖二,就必须说一些只有我和柱子两人才知道的事情:“柱子,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我把自己和曹国柱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那是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的事儿,还有我们接的第一单“生意”,还有在黔州替陈颖一家解决白蟒的事情。 我说得很仔细,特别是一些只有我们才知道的细节。 曹国柱呆住了,看来他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他一把抓住了我:“你,你真是二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完,他抓住我的手:“来。” 我跟着他进了屋,这屋子我太熟悉了,他领着我到了我曾经住过的那一间,只见里面燃着香烛,桌子上还摆着一张照片,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不正是我么上面写着四个字:赖二遗像。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柱子,言欢呢,你知道言欢在哪儿吗”曹国柱摇了摇头:“不知道,潘爷说,是霍格传来的消息,你死了,言欢不知所踪,李坚和春雁倒是回来了,不过他们对藏地发生的事情却绝口不提,潘爷说他们是吓坏了,他们被带到香江去了,赖布衣听说你出了事儿想要问他们些问题,二子,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此刻离我们在藏地极北之地出事那晚已经二十多天了,那晚我们被“死神之影”以及那些阴兵冲散了,霍格他们好容易坚持到了天亮,却找不到了我和言欢。 “找不到并不等于说我死了啊”我的心里很是不忿,看着面前自己的遗像就觉得很不舒服。柱子说后来霍格他们发现了我的尸体,象是被恶鬼撕烂了一般,早就已经血肉模糊了,若不是看到手腕子上的那串佛珠,他们也不敢肯定是我。 说着柱子指着遗像前的那串珠子,我拿起来看了看,这珠子不是我的 不过我认得识,柱子他们不一定能够认得识。 我问柱子,李坚他们是不是和霍格他们一道脱险的,柱子说霍格说李坚和春雁是事后他们才找到的,就单是没找见言欢。 柱子说完,他拉住了我,问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一时没有习惯我的这副新面孔。别说他,就是我自己都不习惯,这张脸根本就不是我的,也怪了,我怎么会占据了这副躯壳 “我就说嘛,你小子是属猫的,九条命呢,哪会这么容易死”柱子喜极而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哭什么啊,男子汉大丈夫的,哪来那么多的眼泪。”我又问他,这二十几天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柱子说这段时间倒是不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白家那边又出现了“死神之影”,还有就是域天已经给赖布衣和木村都解了毒。 我听了心里有些:“这么说赖布衣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他点了点头:“嗯,木村身上的毒也解了,若不是你出事,他们可能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你出事以后赖布衣的情绪就不太稳定,这也难怪,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出了事他还能够做到淡定从容那他就也在那个啥了” 木村我想到了我见到过的那个长相丑陋的侏儒,他就告诉我他才是真正的木村,而赖布衣身边的那个木村根本就是个假的。: 第284章 魂变,附身 是霍格通知他们我的死讯的,在极北之地那晚发生那么凶险的事儿,霍格他们几人竟然全身而退,我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问题。 我问柱子,为什么他们所有人的电话都换了号码,柱子说他们的电话怎么可能都换了号,一定是我没记对号码。我拿过他递给我的电话,然后重新摁下了潘爷的号码,果然马上就通了。 “柱子,有什么事么”里面传来了潘爷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好象苍老了许多,我明白应该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他们的心里都不好受,特别是从小到大牵着我的手长大的潘爷和沈疯子。 “潘爷,是我,我是二子”我轻声说道。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半天潘爷才说道:“你说你是二子,可是我该怎么相信你呢”我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我把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很多事情甚至连沈疯子都不一定知道的。 好容易让他相信了我是二子,然后我把自己的诡异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他让我先呆在深南,别到处乱跑,还告诫柱子我回来的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的提起,因为它至关重大。 潘爷说他们会很快地就赶过来的。 莫非我真是死了而我的魂魄附着在了这个叫了凡的和尚的身上。应该是这样的,我这算不算是夺舍,这样算不算我还活着,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我是谁,是赖二还是了凡 想到这一切,我的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柱子见我这样子,他安慰我说其实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很是不错的,至少比我以前的样子要帅了很多,只要等头发长出来就是大帅哥一枚。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原本的样子虽然不帅,可是那是我自己的,是父母给的,这二十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那副样子。 晚饭前潘爷他们来了,赖布衣也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由美子,不过那个我还没有见过面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跟在赖布衣身边的木村并没有跟着一起来,据说是和域天一起去做什么事情去了。 大家进屋坐下,赖布衣微笑地望着我,我很讨厌他的微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够笑得出来。我忍不住说道:“老赖,你还好笑,我都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赖布衣咳了两声:“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的话让我楞住了,我是谁我不是赖二么 不过他既然这么问,答案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没有回答,由美子叹了口气:“你并不是真正的赖二,你只是他的半条命,是他的伴生之魂。” 我隐约想到了什么,由美子继续说道:“你拥有和赖二一样的经历,一样的记忆,甚至一样的本事,不过你却不是赖二。”我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赖布衣说这件事情还是由美子解释要好得多。 原来就在我们到极北之地的时候,由美子带着的我的另外“半条命”不知道怎么竟然遗失了,这让她很是痛苦难过,那“伴生之魂”对于她来说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那是她的希望,是她儿子复活的唯一机会。 她把这事情告诉了赖布衣,赖布衣当时刚刚解了毒,恢复了大部分法力,赖布衣仔细地推算了一下,然后很着重地告诉她,那“伴生之魂”并不是遗失了,而是因为赖二遇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它在情急之下就自己跑了,它是想去救赖二。 原本它都是把这信息传达给由美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它没有人由美子一点提示,而是自作主张。 不过赖布衣知道“伴生之魂”一旦自己逃离,那说明我的处境已经到了危急的地步,没多久就听到了霍格传来了赖二死于极北之地的消息。赖二一死,“伴生之魂”也就跟着消亡了,由美子听到我的死讯也难过了很久,当然,她更多是为了她那苦命的儿子,因为我死了,他的儿子也再无可能复活。 虽然赖布衣推算出那“伴生之魂”是去寻找我的魂魄去了,可是他却无法肯定我是不是真的还活着,赖布衣说这是他最郁闷的事情,他算不准我的命运。对于桑吉大师的弟子霍格的话他们还是相信的,所以我的死让他们一下子还接受不了。 直到我的出现,赖布衣才肯定了赖二没有死,而我并不是真正的赖二的本体,我只是伴生之魂,我之所以要附身在了凡的身上是因为我要去完成一件伟大的事情,就是救出赖二,我能够附身在别人的身上,那是因为赖二和他的魂魄应该是被禁制住了。而能够找到赖二本体的,除了“伴生之魂”就再没有别人了。 听他们说完,我总算明白了个大概。 我不是赖二,我是“伴生之魂”,虽然我不太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是我相信赖布衣的话。 “老赖,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我对赖布衣说。 赖布衣点了点头,我们进了房间。 这下我把和言欢被困在毒雾谷,见到木村等等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一遍,赖布衣听得眉头攒到了一起:“二子估计应该还是被困在谷底,他们为什么要把二子掳了去这么说来二子确实没有死,那霍格为什么要说谎他是在说谎还是真的弄错了”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这些问题我根本就回答不上来,我还想有人能够给我答案。 “李坚和春雁他们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好友。 赖布衣说道:“他们没事,就是中了摄心术,已经解了,不过这个消息我们暂时没有放出去,暂时让他们呆在龙婆家里,我怀疑他们变成这个样子与霍格他们有些关联。对了,他们听到你回来的消息还让我替他们向你问好呢。” 我苦笑了一下,我只不过是“伴身之魂”,怪不得我没有本体,得借用人家的身体来做事儿。只是我也好奇,我怎么就到了泰山脚下,偏偏又选中了了凡。 我又想到了木村的事情,赖布衣说我说得没有错,他身边的木村确实有问题,这一点是由美子发现的,如果说还有人能够一眼就分清木村的真假,那么这个人就只能够是由美子了不过由美子并不知道真正的木村已经死了,由美子把假木村的事情告诉了赖布衣,她问赖布衣真木村是不是遇害了,赖布衣说他也不知道,他不想粉碎了由美子最后的希望。 我问赖布衣,事情到了这一步由美子的儿子还有复活的机会吗 他说有的,一旦“伴生之魂”自行与主体融合,那就是“伴生之魂”功德圆满之际,那时候只要做一场法事,就能够让她的儿子复活了。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才好受一些,由美子是个可怜的女人,先丧子,后丧夫。 “木村这件事情暂时别告诉由美子吧,我怕她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她是个识大体的人,一直对假木村应付得很好。” 我问他域天知道这事情么,赖布衣摇了摇头,他说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域天,因为对于域天的来历他们还是有所怀疑的。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望着他,他想了想说道:“你愿意回到那谷里去么”说真心话,我还真是不想回去,可是我也想过,那是我和言欢最后出现过的地方,而且此刻我再也感知不到本体的存在,说不定赖二的本体还真是被封禁在那儿。 我点了点头:“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赖布衣说他走不开,因为这段时间至少有四、五个地方出现了“死神之灵”,是“死神之灵”,而不是“死神之影”,听他这么一说我知道问题越来越严重了,赖布衣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晋北,亲手灭杀了一个“死神之灵”和几个“死神之影”,域天一直想看看自己与赖布衣之间的差距,可当他亲眼看到赖布衣出手之后,他也瞠目结舌了。 域天也很厉害,一个人对付两、三个“死神之影”是不在话下,可是对付“死神之灵”他却有些力不从心。 我的个天,我知道赖布衣厉害,可是没想到厉害到能够灭掉“死神之灵” 他不跟我进谷,就是因为他必须要去消灭已经发现的“死神之灵”,除了他,域天和小师公都对付不了“死神之灵”。 虽然知道他有苦衷,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赖二总是他的亲儿子,就算要对付“死神之灵”也应该先把自己的儿子救出来再说吧 他显然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不是我狠心,一来这事情太重大,二来,赖二的事情除了你,任何人都无能为力,记住,救了人赶紧离开,伴生之魂是取了巧,进入谷底短时间内不会被他发现,但一旦你们合到了一路,那个时候他很可能很快就能够感觉到。所以,只要找到了二子,你们赶紧离开,另外,别在谷底融合灵魂,别毁了了凡的真身,了凡虽然年轻,却是高僧,西林寺未来的住持,你可得保护好他。” 我点了点头,我还是很好奇,我问赖布衣,他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赖布衣的脸色变了变:“你就别问了,迟早你会知道的”: 第285章 回心狱,寻本体 一个连赖布衣提起都会变色的人,那是多么厉害的存在 见赖布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是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挂着微笑,可是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隐隐也带着恐惧。 我没有再问他,既然他说以后我全知道的,那就等到以后再说吧,他现在不愿意说我就算问了也没有用。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他问我,我想了想说道:“既然要去,那我明天就出发吧。”赖布衣摇了摇头:“你不用出发,我可以送你过去。” 送我过去我有些不解。赖布衣淡淡地说:“你真以为那地方是在那山脚下么”我确实还真是那么认为的,他说道:“那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心狱,你要记住,任何法阵都是可以破的,除了心狱。” 心狱,原来那地方真是一个心之炼狱只是这个炼狱就强大多了,恐怖多了。 “你既然能够把我送进去,是不是也一样能够把我们给接出来”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他把我送进去了,可出不来有什么用我可是没有办法出来的。 他笑了:“木村给你留下的那两个字你难道没有堪破么如果当年我能够堪破这两个字,也不至于身中剧毒,成了人家的棋子才逃出来了。” 我拍了拍我的脑袋,我怎么就把佛祖现身的事情给忘记了,我习惯性地摊开手掌,这是了凡的身体,我掌心自然不会有三圣印记,赖布衣说道:“记住,你也是赖二,虽然你们各自半条命,但此刻你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禁制,你的意志能够感召他,能够支配他的一切” 晚上大家又围在一起聊了一会,我感觉得出,陈颖也好,柱子也好,都不习惯我的这副躯壳。潘爷和沈疯子倒还好,他们和我说了很多的话,他们鼓励我,只要有信心就什么困难也难不住。 由美子也听说我进入过那个谷底,她把我拉到一边:“二子,你有没有见到他”我的心里一凛,我该怎么回答呢 由美子从我的表情上仿佛看出了什么,她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了,真的若是不死,那个假的又怎么能够出来骗人”我轻声说道:“他是为了我而死的。”由美子的脸上不由得激动起来:“这么说你是见着他了” 虽然赖布衣交待过,可是我却还是把前后的缘由说了一遍,由美子叹了口气:“他也算是死得其所,其实他大可不必多想,就算他再丑陋,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我的木村的。”我告诉由美子,赖布衣说这次如果我能够救出赖二,那么她的儿子也就功德圆满了,赖布衣会做法事让他重生。 由美子点了点头,我相信对于她来说,儿子的复活应该是最大的希望了。 “谢谢你”由美子轻声说,我忙说道:“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一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坎坷。”由美子微微一笑:“人的命,天注定,我们的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他死了也好,至少他解脱了。” 当天凌晨,赖布衣就悄悄来到了我的房间:“准备好了吗”我检查了一下我带的东西,点了点头,这次我带的东西不少,符咒、法器什么的,赖布衣说真要是遇到那人的话这些玩意什么用都没有,可是我必须带着,带着它们我安心些。 检查完毕我点了下头,赖布衣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既然那样我就把你送过去,记住,细心,胆大,别拼命还有,佛祖的影像给予你的并不是唯一的冲破心狱的方法。心狱是用心构筑的,想要冲破心狱,就必须用心” 我若有所悟,我想起了一句话,心病还得心药医,那么心狱呢,自然也是要用心来破了。我知道这一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任务的,说不好我得在那鬼地方呆上一段时间,我问过赖布衣,那地方哪里来的毒蛊,是不是那个“他”原本就是个蛊毒的高手。 赖布衣说是的,那个人不仅仅是蛊毒的高手,很多阴毒的法术他都是行家,这让我想起了潘爷曾经给我提起的一个人来,那就是三十年前被华夏几大法术师联手灭掉的一个恶魔,说是恶魔,其实她是人,一个修法术的奇才,只是她走的却是魔道,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号:小蝶舞 “小蝶舞”这三个字才出口,赖布衣便望向了我:“原来你也知道她”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可是我听说她已经死了,好象你还参与了对她的那场剿杀。” 赖布衣没有再说她,而是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吧” 他让我闭上了眼睛,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就没了。 好半天没有听到声响,我才睁开了眼睛,果然我又回到了这个鬼地方,正是最初我们到的那个大洞穴的外面。我回想着我“临死”前所在的位置,就是那个木村所宿住的那个小洞穴外面。 我试着辩明了方向,然后就飞奔而去,到了洞穴外面我没有看到人,进去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我的心里有些着急,人呢如果赖二的本体还在这儿,那么我应该能够感知得到,就算他的魂魄被封禁了,这么近的距离没理由我感觉不在他的存在。 我坐在洞穴的外面,眯缝了眼睛,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办。 我心里还在担心着言欢,不知道她是不是和那个“我”在一起,他们还安全吗我真害怕小蝶舞会用对付木村的法子对付他们。 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那个大洞穴里我还没有进去过,会不会他们又回到了那儿。 我又跑到了大洞穴,可才走进洞穴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洞穴哪里是之前我们曾经呆过的那个啊,看上去华丽多了,还有轻纱薄缦,简直就是一个盘丝洞,指不定里面住着妖精。 原本洞里面曾经烧了木村的那股子焦臭的味道也闻不到了,倒是有淡淡的说不清是什么花的香气。 我顿下了脚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往前走。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别躲在那儿鬼鬼祟祟的。”一个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她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因为这鬼地方除了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被人家识破了行藏,我也就不再躲躲闪闪的了,我一步步地向着洞穴的深处走去,穿过几层纱缦,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一袭红色薄纱长裙的女人,长得很漂亮,只是眉宇间充满了一股子杀气。虽然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但却让人感觉很是冰冷。 “小子,你的胆子好大,竟然敢闯入我的禁地”女人望着我,语气很是冰冷。 我的脑子里冒出“小蝶舞”三个字,我轻声说道:“你就是小蝶舞”女人楞了一下,接着她的一双眼睛几乎是要刺穿我的心一般:“咦你身上怎么有那小子的气息”她慢慢地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说的那小子莫不是赖二 我鼓起勇气叫道:“你把赖二和言欢怎么样了”女人笑了:“赖二,那小子果然姓赖,那么说他就是赖布衣和雷雯那贱人的儿子喽”原来我的母亲叫雷雯,我沉下了脸:“你嘴里给我放干净些” 女人笑得更是嚣张:“我偏要说,雷雯那贱人,贱人”她骂了两声,然后扭头望向我:“我就说嘛,怎么那小子只有半条命,我还以为是赖布衣缺德的事情做多了,生个儿子都要五弊三缺呢,原来他竟然把自己儿子的命一分为二了” 我心里惦记着赖二和言欢,我说道:“别废话,赖二和言欢到底在哪里” 女人一张脸也沉了下来:“小子,你既然知道我就是小蝶舞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就不怕我灭了你”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的运气怎么就这么的背,怕什么来什么,才说到“小蝶舞”,进来就吃了人家一个下马威。 我冷笑一声:“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要杀要剐随便你。” 小蝶舞没想到我还那么硬气,她说道:“你是来救人的吧,救人就得有救人的样儿,就你这德行,你觉得我会让你把人救走么” 我咬了咬嘴唇:“说得好听,如果求你有用的话我们也用不着这样的剑拔弩张的了。” 小蝶舞没有再说什么,好象那脑子在开小差。 我四下里张望,想看看赖二和言欢是不是在。 “小子,你这臭脾气还真是象他,罢了,看在他们面上我也懒得为难你们,这样吧,我和你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两个人我都让你带走,不过如果你输了,对不起,他们不能走,你也走不了,以后一辈子你都得呆在这个鬼地方。” 我知道这或许是她给我的最后的机会,我用力地点了下头,我只能够先答应她,至于赢不赢得了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我相信总会想到办法的。: 第286章 蝶舞,巫偶 很多时候,寻求真相的过程是很艰难的,不只艰难,还很痛苦,有些真相说不定会摧毁你曾经的一些理想与信念,这话是言欢说的,她这么说是因为有感而发,她是言家的人,在她的心里,言家是猎魂的世家,一直都是代表着正义。 她对她的父亲,她的爷爷是十分的尊重的,就连他们逼着她嫁给白杨的时候她都没有真正在心里怨恨过他们,在她看来言家与白家是世交,缔结姻亲也是增强两家关系的一种正常的手段,只是他们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所以她采取了自己的方式躲避了。 可是后来她慢慢地发现,言家和白家的关系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单纯,她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曾经做出过那许多伤害他人的事情,进而他们还准备要除掉我,这才让言欢最后下了决心和那个家庭分道扬镳。就算是这样,她也没能够真正对言家的人产生憎恨,这很正常,毕竟她的骨子里还流着言家的血。 这一趟“毒雾谷”之行让我见到了另一个程蝶舞,她和赖布衣、潘爷以及沈疯子嘴里说的那个女魔头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在我看来程蝶衣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至少我能够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修行者所必须拥有的悲悯之心。难道这是她故意让我产生的错觉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我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在她的眼里,我应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我也问过程蝶舞,既然要帮我们,为什么还要逼我玩那个游戏,为什么在游戏中会对我百般的刁难。她说其实这也是为我好,那是一种试炼,心的试炼,而且她也很想看看赖布衣的儿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这让我很无语,我能够感觉到她对我另眼相看是因为赖布衣,但她对我言语中的讥讽似乎也是拜了赖布衣所赐。 我心里有个怀疑,赖布衣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情,而赖布衣后来辜负了人家而和我的母亲在了一起。我努力地回忆着程蝶舞提起过的我的母亲的名字,她叫什么来着,对,庹露。 我的母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飞机在深南机场降落了,柱子来接的我们,只有他一个人。 “赖叔和潘爷他们去了香江,估计晚上就回来。” 我知道赖布衣他们去了香江,赖布衣在电话里说他早算定我今天会回来,所以他们去接春雁和李坚去了。另外,他说他也有一件事情想和我谈谈。 一路上柱子缠着我说了这次的遭遇,他还问起了了凡和尚。 当听我把在“毒雾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小蝶舞并不算什么坏人嘛”我笑了笑,人很难用简单的好与坏来区分的,或许对于我来说她并不是一个坏人,那是因为我与她有着赖布衣的这层渊源,可是对于别人就不好说了。 程蝶舞曾经和我说过,她并没有真正伤害过什么人,可是她却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逼得只能够躲藏在自己制造的心狱之中。她这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信,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我会在心里责怪赖布衣,我看得出程蝶舞对赖布衣是有感情的,她也说过就算是她对不起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她都不会对不起赖布衣,就凭这一点,赖布衣就算是在她危难的时候不出手相助也就罢了,怎么可以伙同那些人一起去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一本糊涂帐。 晚饭前赖布衣他们回来了,他,潘爷,沈疯子还有春雁和李坚。 坐下来听完我把谷底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潘爷叹了口气:“她还是那个倔脾气”沈疯子怪眼一翻:“我倒觉得她还是那么的实诚,师兄,你是应该去见见她的,她的心里对你有怨气啊,你总得去解释一下吧” 赖布衣苦笑了一下:“解释我怎么解释我去告诉她当年我之所以要和别人一起对付她是为了帮她她会相信吗”我楞了一下,听赖布衣这话说不定还真是这样,细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后来江湖中不是传言她已经死了吗这很可能就是我这个便宜老爹的功劳。 我说道:“老赖,你还是去和她见上一面吧,就算不为你们之间的那段感情你也该去见她,她真的好象有什么急事想要见你,对了,应该是关于云马和域天的事情。”赖布衣瞪了我一眼:“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你别胡诌” 我苦笑了一下:“得,你的那些事情我懒得管,我只负责替她传个话儿,爱去不去。” 赖布衣站了起来看子我一眼:“走,跟我到书房去。” 我乖乖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二子,亡者归来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赖布衣眯缝着眼睛望着我。我一下子楞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赖布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记得他曾经告诉过我,作为一个修行者,永远都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纵然千难万难,再危险,也必须迎头而上。 可是他现在却是在叫我打退堂鼓。 “老赖,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旦这个阴谋得逞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么”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赖布衣吹胡子瞪眼:“坐下,听我说完” 我坐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不让你管,第一是因为你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和他们抗衡,云马也好,域天也好,都不是你能够应付得了的,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不仅仅就两个人,其后还隐藏着一些高人,第二我已经和云马接触过了,说是接触也好,谈判也好,他们已经答应暂时停止这个计划。只要我们不主动去招惹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我不屑地笑了:“这算是双方达成的一个妥协么他们为什么要妥协,那是因为我们追得紧,他们知道明着和我们对着来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他们的阴谋。所以他们不得已采取了怀柔的政策,可是老赖,你想过没有,他们的话能信么我们停止一切针对他们的行动,可是他们会停止他们的阴谋吗” 赖布衣皱起了眉头:“二子,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 我确实有些激动,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就是因为“死神之影”的出现而弄得乱七八糟,那玩意还几次三番的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我自己倒是算了,可是它们伤害的那些普通人呢我想到了刀家死去的那些人,特别是刀小刀,真要与那些恶魔达成了妥协,我怎么向沐歌交待,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把杀害她丈夫,她婆婆的凶手挖出来的。 沐歌呢我突然发现沐歌竟然不在这儿。 “沐歌到哪去了”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赖布衣说道:“在香江,做了龙婆的徒弟。”我微微点了点头:“这事情她也知道了”赖布衣说是的,沐歌知道了,赖布衣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除恶务尽,可是此刻我们还不具备与他们硬拼的条件,当然,他们想要实现他们的阴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样拼下去,最后只会弄得两败俱伤,所以我们最后决定休战,前提是他们不再继续让死神之影害人”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也能够理解赖布衣说的这些,在之前我们之间的争斗中,我们是处于下风的,只是我们的阻止让他们的计划根本就无法实施,我问赖布衣,那桑吉大师呢,他们会不会把桑吉大师平安的送回来。 赖布衣沉默了一下:“桑吉大师出事与他们没有关系,终极天火与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呆住了,福伯的死竟然与他们没有关系,听赖布衣这口气好象桑吉出事应该与终极天火有些关联。 赖布衣望向我:“他们只是利用了桑吉大师的事情想要抓住你,他们之前认为只要抓住你,就会逼迫我放弃对他们计划的阻挠,只是他们不曾想到你会被小蝶舞给救走了。不过小蝶舞这一现身,给了云马一个空子,让他轻易就闯入了小蝶舞的心狱。”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与“死神之影”战斗,我为了破坏“亡者归来”的计划付出了很多,我的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在做这样一件事情,突然让我停下来,我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赖布衣看穿了我的心事,他说道:“二子,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你放心,这一战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屈服太久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迅速地成长起来,我建议你和言欢四处去走走,就象之前你和老潘那样,增加你们的阅历,积累你们的经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切最好都靠你们自己。至于桑吉大师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我们会去处理,二子,记住一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的话听着倒是有一番道理,不过我有些担心柱子和李坚他们,赖布衣笑了:“柱子就是个普通人,他乐于过他普通人的生活,不会有人去刁难他的,李坚这孩子悟性不错,我想收他做徒弟,而且他们的身边有春雁,说实话,若不是你有三圣印记保护,根本就不是春雁的对手,有她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287章 龌龊,杀熟 我心里一声冷笑,一个巫偶竟然也敢向我以难,我惧怕小蝶舞,但并不等于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够对我张牙舞爪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扬手挥出一张火符,对付一个巫偶,用“三昧真火符”我都嫌浪费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接着双手一错,一记莲花印便拍了出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巫偶好象很怕火,当火符飞出的时候它一下子就退后了两米,它躲过了火符,却让莲花印击中了,一道绿光瞬间即逝,巫偶不见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纸老虎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还以为这巫偶有多大的能耐,原来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多出一道人影,竟然是我自己,不,应该说是赖二。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浑身是血,一张脸铁青,眼圈黑黑的,眼、口、鼻里都流着鲜血,双手垂着,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是你杀了我,还我命来”说着,他瞬间就移到了我的面前,重重地向我撞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忙闪身躲开了,我的脑子乱成了一片,盯着他仔细地看了半天,果真是赖二,我又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可我确信他就是赖二,不会有错。赖二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看起来已经毫无生机,分明就是一具尸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小蝶舞捣的鬼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二不可能死,他若是死了我根本也不可能活着,我是伴生之命,是伴随着赖二的本命生长修炼的,本命死了,伴生命也就不存在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沉下了脸,这个小蝶舞也太歹毒了,她这样做无非是吃定了我不可能对“自己”出手,她这是想利用我的弱点来打败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这一躲闪,与“赖二”拉开了三、五米的距离,但他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只见他双手一伸,那双手一下子就长出了许多,直直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掰开,他却眨眼间整个人都到了我的面前,张口就朝着我的颈项咬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般若波罗蜜”我大喝一声,一记般若印打到了他的额头上,头应声掉到了地上,他那脖颈处血流如注。可是他的双手还紧紧地掐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已经喘不过气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偏偏这个时候我的脚上传来了一阵剧痛,象是被什么狠狠地咬住了,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赖二”的人头要命了,我的脚用力地踢了两下,可是哪里踢得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一印翻天定乾坤”我费力地念出了咒语,翻天印打中了他的胸膛,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但一双手却留下了,还是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脖子。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丫的,这家伙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了却还是咬住我不放。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再这样下去我不被玩死才怪,我用力掰扯着他掐住我脖子的手,终于,我扯下了一条手臂,扔了出去,当我正准备去扯另一条手臂的时候,那条被我扔出的手臂竟然又飞了回来,那爪子就要剜向我的左眼。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完蛋了,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过半天没有感觉到一点的疼痛。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就连脚上的疼痛也消失了,我忙睁开眼睛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是站在原地,只是“赖二”的身体不见了,他的头和一双断臂也不见了,唯一能够证实刚才发生过这一切的,是残留在地上的斑斑血渍。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如果没有那血渍我一定会认为刚才所发生的只不过是幻觉,可是那血渍却分明是在告诉我,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还剩下四十五个小时”小蝶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告诉我,赖二和言欢到底怎么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如果他们已经出了事儿,我做的一切就是白费劲儿。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你自己的心里就有答案,何必问我呢赖二若是死了,你还能活着吗凡事动动脑。”接着我再说什么她都不吭声了。不过肯定了赖二和言欢没事我的心里还是踏实了不少,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出这鬼地方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闪身进了林子里。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与外面的昏暗相比,林子里可以说是黑暗一片,我燃起了一张火符,在它的照映下我在林子里搜寻着赖二与言欢的踪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片林子我曾经来过,是和言欢一起来的,只是那里我们没有进来,只是在边上看了看。当然,那个我自然是说赖二,因为我和他拥有一样的记忆,他的经历也是我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呜呜”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隐约听到女人的哭声,是言欢么我的心里先是惊喜,但马上那惊喜就没有了,我想到了刚才遭遇到了“赖二”,就算我看到的真是言欢也不一定她真就是言欢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个人影,那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背对着我,我只看到一袭红裙和长长的头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慢慢地向她走近,到了她的身后,我轻声问道:“你是谁,又为什么啼哭。”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她的头动了,动得很慢很慢,她扭过头来望着我,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恐怖,她头扭了过来,可是她的身子却纹丝不动,也就是说她的头竟然转了一百八十度,这还是人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接着我看清了她的样子,我更是吓了一跳,是春雁,是文玲还魂之后附着的那个女人郝春雁。怎么可能,赖布衣说过,她和李坚都留在了香江,是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个蝶舞也太狡猾了,她总是用我身边的人来给我制造障碍。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次我想都没想,直接退了几步,然后一轮“九字真言印”就打出去了,“春雁”没有躲闪,而是被大手印打得一脸的痛苦:“二子,你,你好狠”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冷哼一声:“休想骗我”我准备抛出“三昧真火符”,她叫道:“不,不要,我真是文玲啊”我哪里会上她的当,火三昧真火符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二子,不要啊,我真是”她还没有说完,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倾刻间就成了灰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眯缝着眼睛,心里充满了疑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么容易就把她给灭了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在我看来她应该和刚才的“赖二”一般对我出手的,可是她没有,她就是死都没有向我出手。这不正常,莫非她真是春雁如果她真是春雁说不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真是不会对我出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犹豫了,望着那堆灰烬我有些不自信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雁子,雁子”林子里传来了李坚的声音,接着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看到我,他的脸上满是惊喜:“赖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看到雁子了吗”我木然地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有心要骗他,我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分不清眼前的这个李坚是真还是假了,我感觉到自己就要崩溃了,如果我真的杀死了春雁,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还听到她的声音。”李坚一脸的茫然,他抬头望向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我面前那捧灰烬。他的脸色变了,变得很是悲伤,他冲上前来:“你杀了她,一定是你杀了她”我挣扎着:“李坚,你别冲动,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谁知道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挥手就给了我一耳光:“赖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雁子”我没有动,我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事情怎么会被成现在这个样子李坚和春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这心之炼狱中的一个道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李坚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锃亮的匕首,就准备向我刺来,就在那寒光一闪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不是李坚,也不是春雁,如果真是他们,他们怎么会认出我就是赖二在他们看来我应该是另一个人,陌生人,他们是不会一下子就认出我来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也是刚才我太紧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细细地想这些问题。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抬腿一脚把“李坚”踢飞出去,然后驱动了火符就要逃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动武我可不是李坚的对手,虽然眼前的这个李坚是假货,可是刚才我也见识到了,他和真正的李坚的区别应该不会太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打不过,用法术对他的用处也不会很大,唯一的办法就是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跑了一气,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这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真想骂那个小蝶舞,她这一手也玩得太龌龊了吧,她这样吃准了我不会对身边的人动手,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我。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马上我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因为我看到李坚竟然又出现在我的前面,只是他是蹲着的,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不是春雁是谁,他伤心地哭泣着,春雁则象是睡着了一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春雁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被我用三昧真火燃烧成了灰烬的么,咋又冒出来了李坚扭头望向我,那目光满是仇恨与恶毒,看他那样子根本就是想要杀了我替春雁报仇。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先下手为强,既然我已经在心里认定他们只是小蝶舞制造出来扰乱我视线的幻象,那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想用熟人来迫使我下不了手,那她的算盘就打错了,有个词是怎么说来着的,杀熟: 第288章 火与水,鬼缠人 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明明知道这人李坚和春雁不是真的,可是当我向他们出手的时候还真心有些不落忍。但我必须出手,我不能够让他们乱了我的心智,更不能让他们耽误我的时间。 我看得出他们根本不具备什么伤害力,可是他们却可以拖住我,耗费我的时间。 现在时间对于我来说太宝贵了,它涉及到我的本命之体,还有言欢,这个游戏我输不起,输了,就等于输掉了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我一记小须弥指直直点了过去,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逼向了那个假李坚。 他发现了危险,抓起手中的“春雁”就拦住了这一指,只听那春雁“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她便化成了一缕青烟,消散了。 “李坚”站了起来,怒视着我:“你杀了春雁你还我春雁的命来”说着他扑向了我。既然知道他不是李坚,那么法术对他是一定有用的,否则真要比身手我还弄不过他呢。我和李坚比试过,怎么说他也算是科班出身,少林武校出来的,那功夫可不是乱盖的。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慧剑斩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从包里抽出桃木剑,对着疾冲过来的“李坚”的胸口用力刺去,他象是吃了一惊,赶紧向一旁闪躲开,然后伸手来抓我握剑的手腕。 他出手的速度很快,就这身手与李坚确实不相上下,可偏偏他并非人类,我侧身回剑,剑身拍在了他的肩上,他的身形顿了一顿,但眼里放出光芒,他看出这桃木剑对他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可马上我就让他的脸色骤变,我咬破了左手的食指,一缕鲜血流了出来,往剑上一抹,那剑就泛起了金灿灿的光芒,接着一剑直直地刺出,擦着他的脸过去,他的脸挨着剑的部分冒出了黑烟。 他退了两步,一双眼睛紧紧地瞪着我。 我冷笑道:“不管你是什么玩意,今天我都会让你魂飞魄散”说着我挺剑就要上前,他一下子就消失了,四下里恢复了宁静。 我没有追,俗话说,穷寇勿追,再说了,我还有正经事情要办,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小蝶舞也就这点能耐了,不外乎是弄出些幻象来,让我不忍心对自己熟悉的人出手,只要识破这幻象,她又能奈我何 我必须争取时间,赶在她给出的时限内找到赖二和言欢。 黑暗的树林里,我以火符引路,我不知道这树林到底有多大,转了半天我发现好象我根本就是原地踏步,见鬼了。反正我身上的火符这次备得不少,我就隔十几米定一道符,不一会回头看看就象一条小火龙一般,这下我该不会走错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为我的聪明喝彩,一阵阴风起,林子里竟然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大吃一惊,再往回看,已经是一片火海,是我留下的火符惹的祸不,一定是小蝶舞搞的鬼,那大火一下子向着我这边烧了过来,丫的,我这是点火烧那啥玩意,把自己给坑了 不过我的心里也隐隐有些明悟,我进了这林子小蝶舞就搞了这么多的事情,看来我的方向是选对了的。说不定赖二他们就被困在这林中的某个地方,之前我就在想,这鬼地方要藏人的话最好莫过于这片林子。 眼前我必须要应付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要弄得不好这场火会连我也一块给烧死了。 怎么办此刻我已经身处林中,要逃出这片林子的可能性不大,更要命的是如果赖二他们真被困在这林中,就算是我跑掉了,他被烧死我也活不成。 我在心里诅咒着小蝶舞,这漂亮女人竟然有着一颗蛇蝎的心肠,她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我必须得活着,我一定要救出赖二和言欢,只要我能够与赖二的魂魄合而为一,小蝶舞还不一定是不是我的对手。 记得赖布衣曾经说过,赖二想要自如地运用三圣印记,灵魂完整是一个先决条件。 我和赖二原本就应该是一体的,我相信只要三圣印记一出,一切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奔跑着,我坚持着最初选定的方向,那熊熊烈火在我的身后追逐着,我不能让它们给追上。 也不知道这样的追逐持续了多久,终于我看到前面出现了一片空旷,林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处空地,而中央有一个水潭,这也太巧了吧,根本就是用来给我躲避这场大火的。 我把背包扔在岸边跳了下去,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想的,老话说得好,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没有什么选择的,再说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一潭水便是我最好的避难所。 我跳了进去,顿时感觉到那潭水冰冷刺骨,再回头看看身后哪里有什么大火火光不见了,整个世界又回复了黑暗。 我才明白我被那个女人玩了,我的心里很是气恼,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是那女人的诡计呢我向着岸边游去,可才划动了两下却感觉到我的双脚被人抓住了。接着我被拉入了水中,呛了两口水。 我死命地挣扎着,原本我就不怎么会游泳,充其量就会两下狗刨式,这下两只脚被抓住还得了不淹死也呛死了。 好容易感觉是挣脱了,想要浮回水面,眼前就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小孩的样子,大约十一、二岁,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那皮肤白得耀眼,一双眼睛却黯淡无光,眼窝深陷,眼圈黑黑,浑身没有一点生气。 这哪是人,明明就是一个溺死的水鬼,小孩的口、鼻不时冒出细砂,流出绿色与红色相掺杂的浓血。 我不禁一阵恶心,刚才张口呛下的两口水里不会也有他流出的这些玩意吧 我挥出一个手印,想把他给驱赶开,可是在水中我的动作迟缓了很多,手才刚刚要动,那小孩便张口朝着我的指尖咬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我忍不住想叫,不得已又喝下了一口脏水。 小孩伸手捂住了我的口鼻,在水里我根本就不是他的菜,我发力紧紧抓住了他的脖子,我听到他喉咙里的呜呜声,那声音又象是在哭一般。 我告诫自己,他只是个鬼,他并不是真正的孩子,我不能够有一点点怜悯,否则我就死定了。在我的反击下,他才松开了捂住我口鼻的手,我这才舒服了些,我并没有放手,仍旧把他的脖子掐得死死的,我要浮出水面去,再不换口气儿我就真心要挂掉了。 头露出了水面我才松了口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那小孩在我的手里挣扎,它竟然没有别的本事了,这让我觉得轻松不少。 小孩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叫唤了,我望着它叹了口气:“小鬼,老实一点说不定我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否则什么我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后脑被人摁住了,我再一次被摁进了水中,原本抓住小孩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放掉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潭里还有古怪,并不只那孩子一个人存在,从后面那摁我的人的力度来看也不像是个孩子能够做出的事情。 我慢慢地被拖到了水底才看清,把我拉进水底的是个女人,应该说她是个女鬼更为贴切,那张脸半边被毁了容貌,就象半张脸被人生生削去了一般,身上是一件白色的长裙,说是裙,就象是披了块白布,头发长长的,却也是白色,就象白发魔女一样,就是形象差了很多很多。 她没有眼珠,只是一个空空的眼框,可是我却能够感觉得出她在盯着我看,这让我浑身都很不自在。 不曾想她竟然把我提到了岸边,如果是在水里面我是惧怕他们的,那是他们的地界,可是上了岸就说不准了谁收拾谁了。 她把我扔到岸边,我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玩花样,谁知道她一下子又钻进了水里,和那小孩呆呆地看着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一开始是想要淹死我的,和那孩子一道。可是后来怎么就把送上岸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是死里逃生了,我拿起了我的背包,又看了看那潭中的一大一小,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在水里我不知道又耽搁了多少的时间,我想至少也有个把小时吧,这一转眼我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五六个小时了,虽然算算至少还有四十个小时,可是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样的障碍 至于潭中那女鬼为什么最后放过了我,我想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走出几步又停下来了,我不知道接着该往哪个方向去。当然不可能是来时的路,可是这林子也太大了,那女人到底把赖二他们给藏到哪儿去了呢我索性坐了下来,我不能够再这样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了,虽然知道他们可能就藏在这林子里,但我总不能在林子里乱窜一气吧,我必须想个办法,既然我与赖二是伴生之命,就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的。我在脑子里回忆着曾经学过的那些法术,有没有能够帮助我找到赖二的。: 第289章 白骨化灰,纸鹤引魂 办法总是有的,就比如在离魂状态下我找到他们的机率就更大,而行动的速度也更快得多,可是我不敢胡乱使用离魂的法子,那个小蝶舞不知道此刻正躲在哪个暗处窥探着,我真要用离魂的手段保不齐就会把人家了凡和尚给坑了。 谁能担保一旦我施展了离魂之术后,小蝶舞会不会对了凡和尚下手,再说了,我的魂魄离开了了凡的身体的话,还能够再次附着上去么了凡和尚可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佛门中人,想要再上他的身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出一个能够与时间赛跑的法子。 小蝶舞那声音又传来了,我只剩下四十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整整七个钟头的时间我都在疲于应对她给我制造的那些阻碍,我被那些或存在,或不存在的虚幻弄得狼狈不堪。 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我只能够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行。 我确实累了,在林子里窜了老半天,又在水里折腾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整个人就象是闪架了一般。我原本以为凭着我的体力,坚持住这四十八小时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我错了,我低估了小蝶舞的能耐。 二子,你们在哪里 林子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好在当时我机灵,没有把背包也一起带进水里,否则此刻我就用不了那些符咒了。我燃了一张火符,继续着寻找我的本体和言欢。 突然,脚下象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我差点就跌倒了。 蹲下身去我才看清,绊了我的是一副骷髅骨,再看看周围的地上竟然全都是些骨骸,我算是经历过大阵仗的,可是看到这么多的骷髅时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发毛。 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我的幻觉。是小蝶舞捣的鬼,她的目的是想吓唬我,阻止我前进的步伐。 我心里忍不住一声冷笑,我可不是吓大的,不就是一堆白骨么 我踏着白骨继续前行,当我每迈出一步就听到脚下传来痛苦的呻吟,就象是我真的踩疼了它们一样,最可恨的是那些声音竟然是那么的熟悉,赖二的,言欢的,潘爷的,柱子的,李坚的 这对于我来说不得不说是另一种心理上的折磨,我想骂娘,我明明知道这些声音都是那歹毒女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幻觉,可是我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加快了步伐,想要赶紧逃离这白骨之所。 “咔,嘎”四下里传来了诡异的声响,我停下了脚步,看到那些骷髅骨架一个个慢慢地立了起来,一时间我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它们慢慢地向我围来,那伸出的爪子象是要刺穿我的胸膛。 此刻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真要被它们给逮住了我再想要反抗那就迟了。 潘爷曾经说过,鬼也好,怪也好对付起来还有个章法,就怕遇到骷髅骨,那就得小心了,因为它们都是没有灵魂的,只是凭着一口怨气支撑着,所以法术对它们的杀伤力并不是太大,而它们都是物理攻击,真要遇上了,除非能够找到操控它们的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否则就只能硬拼了。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有资格和它们硬拼么一对一或许我还有些机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可是现在呢现在我四周的骷髅骨至少也有百八十个,打是打不过的,就连跑也不可能跑得掉。 我的心里很是焦急,一旦让它们近了身抓住我,要不了一分钟恐怕我就会被它们撕成了碎片,怎么办 我抓出了两张“三昧真火符”,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用火攻很是危险,搞不好就会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就算今天真得死在这儿我也必须死得漂亮些,这一把我必须赌,我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 “去死吧”我大叫一声,两纸三昧真火的符咒就分了两个方向飞出去了。 这些骷髅好象不知道什么叫惧怕,只听到“蓬”的一声,两团火焰就在我一左一右不远的地方燃烧起来了,接着我闻到了一股子焦臭的味道,那是这些骨骼被燃烧的味道。 我发现那些骷髅竟然有些惊恐地躲开了那两团大火球,我的心里很是不解,这些家伙不是根本就没有一点灵智么,怎么它们会知道害怕呢莫非这也是它们的一种本能么。 我抬手又打出几张火符,这一次我用的不是三昧真火符,那玩意难得画,画七、八张能够有一张能力就已经很有人品了,所以得节约着用,倒是这火符我是一画一个准,我的火符扔出去,又点燃了两堆骷髅骨。 而我也向着燃烧着的火堆去,原来这些骷髅还真是怕火,知道怕就好,就怕它们连火都不怕那我还真就没辄了。 那些没有被火烧到的骷髅骨还在慢慢围拢过来,我想也不想,只要敢上来,我一定是火符招呼一时间我眼前就烟雾弥漫了,空气中散发着烧焦的骨骼的恶臭味道,我觉得心翻想吐。 它们的进攻被我阻止住了,此刻我的周围全都是燃烧着的骸骨,它们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不可能再对我有什么伤害,可是我的心里也慢慢有些绝望了,我已经身陷在火海之中,等待我的只有两个结局,第一个是留在这儿被烧死,第二个是拼上一把想办法闯出去,当然,很大的可能还是被烧死。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了凡和尚这身皮囊了,不得不说,了凡和尚少得确实是很帅气的。 我瞬间做出了决定,就算还是会被烧死我也得搏上一搏,我不能这样轻易地认输,拼一把或许我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儿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我选了一个火势相对比较弱的方向,奋力冲了过去,我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 我的头发和衣服都被火烧着了,我一边跑一边拍打着。 终于,我冲了出来,只是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褴褛不堪了,巾巾吊吊的,好在我的背包没有什么事儿,那里面都是我的宝贝,没有它们说不定我还能不能离开这鬼地方。 我确定我已经离那些白骨很远了,这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我望向那一片火海,渐渐地,那些骷髅也减少了,大多都已经化成了灰。 我这算是又过了一关,我的心里很是郁闷,这每一关都充满了凶险,我憎恨这猫和老鼠的游戏,再这样下去,赖二他们还没有找到我就已经被这个小蝶舞给玩死了。 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还真不能说不玩就不玩的。 出了骷髅阵,我重新思考着那个问题,想个办法提高找人的效率。 我靠着一棵大树坐着休息,脑子里却在高速地运转着,突然我的眼睛一亮,我记起了阴阳道不是有一门绝技么纸鹤引魂。 我忙从背包里找出了一张没有画过的符纸,凭着忘记在符纸上画出了引魂的咒语,然后将那符纸叠了一只纸鹤,咬破了左手食指,挤了一滴血滴在了纸鹤的头部,然后手里掐了一个诀,硬是剥离了我的一缕魂魄附在了纸鹤上,这样只要我念起口诀,就能够驱动纸鹤飞起来了,然后它会去找那失散的另一半魂魄,而我呢,只需要跟在它的后面就能够找到赖二他们了。 只是我不能确定我的那个咒语写得是不是正确我是凭着记忆写的,有两处我甚至都忘记了,我瞎估摸把道家的差不多的法术给补了进去,希望它能够有用吧。 我念起了咒语,只见那纸鹤的翅膀动了两下,可是又没了动静。 我皱起了眉头,瞟了那纸鹤一眼,大声喝道:“引路喽,起”却见那纸鹤还真听话,一下子就拍拍翅膀飞了起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说话它不听,非得对它大呼小叫的。 它飞的速度并不快,正好我可以跟得上,我的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找到赖二和言欢了。不管对方是不是早就设下了陷阱我都得跟了去。 我跟着纸鹤在林子里跑着,高一脚低一脚的,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纸鹤给了我希望,只要找到赖二他们,我这个伴生之命的使命就结束了。累,真心很累。 大概在林子里跑了半个多小时,那纸鹤一下子停了下来,我疑惑地四下里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可是那纸鹤却悬在半空没有动。 莫非真是到了地方了可惜那纸鹤不会说话,我认真地搜寻了一遍,这儿根本就没人,没有赖二也没有言欢。 怎么会这样,莫不是哪里出问题了,不是会我画的符咒出了什么错吧 正思想着,一抹绿色的鬼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直直飞向了纸鹤不好,它若是被鬼火给点着了,我全出去的那缕魂魄可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我必须保证把这半条命完整地还给赖二的,万万不能够让那纸鹤有一点的闪失。: 第290章 耳听为虚,请求 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在困惑,挫折与坎坷中度过的。 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每一个人的成长道路都不会很平坦,人性与本心是内因,变化莫测的世界是外因。 当一个人承受了足够多的苦难,仍旧能够在逆境中溯流而上,那么,他会很迅速地成长起来。当然,如果在逆境中,在苦难中你绝望了,你放弃了最初的,也是最真的信仰,那么在你放弃了这个世界的同时,你也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 很多人常常会羡慕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殊不知其实那金钥匙或许也会成为那个人这一生最大的累赘,记得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含着块玉来到这个世上,锦衣玉食,一家人百般呵护,最后成了无法抵挡一点风雨的温室的花,看着虽然华美,可最终因为风雨的一丝摧残便没了。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的童年没有那些经历,我没有踢翻了由美子儿子的续命灯,那样我就能够一直跟在赖布衣的身边,他也不会因为与由美子、木村的交恶而坠身谷底,困于心狱二十载的话,我又会是什么样的 跟在赖布衣的身旁,有这样一个厉害的父亲为我遮风避雨,我会不会也成为了温室中的花朵,那么当我在面对现在这样的困境时,我会如何选择,是坚持还是放弃 我也觉得很纳闷,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脑子里还会冒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就在那绿色的鬼火要击中纸鹤的时候我夹着一纸镇邪符已经冲到了纸鹤的前面,黄符飞出裹住了那团鬼火。 鬼火熄灭了,黄符也飘落到了地上。 纸鹤原本是没有灵性的,它是因我的那缕魂魄才有了灵性,所以它能够预感到危险。 鬼火没了,它又继续向前方飞去,我紧紧地跟着,不敢有半点懈怠。 我跟着那纸鹤一直跑出了林子,来到了一处山崖,纸鹤往山崖上飞去,我楞住了,它可以飞,我可飞不了我忙念起了咒语,把纸鹤召回来。 将纸鹤抓在手心,收了那一缕魂魄,我望向了山崖。刚才纸鹤是想要飞往山崖中间的那个小洞,莫非赖二和言欢就被困在那个洞里么我闭上眼睛,用心却感觉赖二的存在,我感觉到了赖二微弱的气息,我忍不住心里激动起来,找到了,赖二果真就在这儿。 可是我要怎么上崖去呢那一壁看上去是那么的陡峭,爬我是爬不上去的,得另外想想办法。 我四下里看了看,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找到这儿来” 听到身后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我就看到了小蝶舞。 她的目光也在望着崖上的那个小山洞:“没错,赖二和言欢就在上面。”我冷冷地看着她:“时间还没到,我没有输。”她笑了:“我有说过你输了吗其实你只要找到这儿就算你赢了。”我的心里很是不解,我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她叹了口气:“是不是在你们的心里,我程蝶舞就是个恶魔”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说话,我想说是的,可是这个时候我没勇气激怒她,我是来救人的,一旦激怒她搞不好人没救成,拚命贴了自家的性命,不,不是我的性命,是了凡和尚的性命。 “我若真是恶魔,当年就不会放赖布衣离开了”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幽怨,我冷笑一声:“你是放过了赖布衣,却让他身中剧毒,另外木村的事情又怎么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仁慈么” 她淡淡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标榜自己仁慈,在很多人的眼里,我程蝶舞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歹毒无情的女人,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我就算是对不起天下人,我没有对不起他赖布衣,是他赖布衣对不起我。至于说他中的毒,和我无关,还有,你以为你见到的木村就真是木村小子,我再教乖你一件事情,别人说的不一定就是事实,耳听为虚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别说只是听的,就是亲眼见到的,亲身经历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见到的那个木村是假的,赖布衣身边的木村也是假的。” 我楞住了,我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捣什么鬼,我问她那真的木村呢,她说真的木村其实我也见过,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我在哪见过真的木村,她冷冷地说:“假木村抱着哭的那堆白骨就是真正的木村。” 我还是一头的雾水,我问她那个一只眼睛的人他不是木村还魂么 程蝶衣笑了,笑容中有些不屑:“你还真相信他的那套说辞他是骗你的,他这么说不过是希望你与我为敌,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和你那个小女朋友早就已经被他利用了。” 我知道他说的我其实就是赖二,在她眼里我就是赖二,赖二也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听她的口气好象她还帮了我们。 她看出我一脸的不服气:“知道为什么赖布衣把你送进来他自己却不来么他不敢见我,他没脸见我当初他听信了那些人的挑唆,跟着他们一起想要逼死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小子,这个世界并不是象你们想像的那样,非黑即白,没有绝对的好人,也不会有绝对的坏人,修行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他们都以为自己拜的才是真神,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而所有的与他们的信仰,思想不相符的都是异端,都是邪恶的化身,他们才是所谓的正道。什么是正道,成王败寇罢了。” 她好象很有感触,而且从她的话语中我也听出来了,她和赖布衣之间好象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儿”我的心里确实是真的好奇。她笑了:“我是什么人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害过任何人,即便是我曾经杀死过某个人,都有他该死的理由,至于为什么要困住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擅自闯入了我的领地,另外,谁叫你是赖布衣的儿子呢,赖布衣欠我的,我自然要在你的身上找回一点利息。” 她的话总是让我不明所以,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觉得和她之间真心很难得沟通,这样的对话对于我来说也很是折磨。 “你就干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推动了和她周旋的耐心,要死就死快些,这样磨蹭让人感觉很是难受。 她走上前来:“我说话算话,既然你已经找到赖二了,我会依言放你们离开,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我楞住了,小蝶舞竟然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我问她是什么事,她说让我务必请赖布衣来一趟,她还说这件事情很重要,关系到一件大阴谋。 她不是已经躲在她自己的世界很长的时间了么,怎么会知道什么大阴谋。 听我这么问,她反问我:“知道那个骗你们的假木村是什么人么”我摇了摇头,我哪里会知道,她说道:“他姓云,叫云马,你们一定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赖布衣应该知道,你回去问他吧,好了,我怎么和你一个小屁孩说了这么多,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和赖二的魂魄融合,还是把人家的身体还给人家吧,压制得太久他会出事的。” 只见程蝶舞手一挥,那山崖竟然不见了,赖二和言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老赖说你这是心狱” 程蝶舞想了想:“是也不是,因为我的心狱与别人的不同,别人的心狱就在心里,而我的心狱不只是在心里,至少这片山谷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它并不大,我让它变大了” “老赖说过,你的心狱与巫蛊这世上无人能及”我这算是拍了她一记马屁。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说错了,云马能够随意进出我的心狱,还搞出这么多事来,在心狱这一点上我不如他,巫蛊么,世上应该还有不少的高人,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对赖布衣下了毒蛊的人才真正是厉害的角色。” 听她这么说,我也想到了一件事:“你是说老赖他们不是中毒,而是中了毒蛊那么让域天去替他解毒的人也是你喽”谁知道我这话让她也是一惊:“域天域天去给赖布衣解毒”她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啊,怎么了” 程蝶舞说道:“域天是云马的儿子,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赖布衣一直在破坏云马的好事,他怎么会让儿子去给赖布衣解毒,这其中一定有诈” 域天是云马的儿子,这确实让我震惊,此刻我已经听了个大致明白,程蝶舞说赖布衣一直在破坏云马的好事,什么好事莫不是“亡者归来”的计划要真是这样,域天接近赖布衣可就是一件大麻烦事了。: 第291章 魂魄健全,出谷 程蝶舞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那就是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我们不能单单用好人和坏人来对他们加以区分。我们常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耳朵和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 特别是在我们这个行当,更容易碰到这样的事情,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假的,有时候真相却隐藏在一些谎言的背后。 对于小蝶舞的了解,我是听潘爷、赖布衣他们说的,他们说的那些很可能也是人云亦云,众口铄金的力量能够把一个人给活活撕喽,莫非赖布衣不知道这一点么 我能够感觉得出来程蝶舞对赖布衣有一种异样的感情,这种感情她并没有过多的掩饰。 我转念又想了想,一直到现在我都只知道赖布衣是我的老爹,至于我的母亲呢,潘爷没有提起过,沈疯子没有提起过,就连赖布衣也没有向我提及。我的母亲是谁程蝶舞在见到我的时候曾经出言不逊,骂我的母亲是贱人,这么说她应该是知道我母亲是谁的。 我很想问问她,可是又不希望因为而招来她对我那根本不知道是何许人的母亲的问候。 程蝶舞见我在发呆,她冷冷地说道:“还是赶快把他们给弄醒,我封闭了两人的锁阳宫,只要你把它拍开就好了。”闭了锁阳宫怪不得我感觉不到赖二的存在,不过我还是没有动,我望着程蝶舞:“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屁事怎么那么多有什么想问的赶紧地,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 我咬了咬嘴唇:“我母亲是谁” 我的问题让她一下子楞住了,她好象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过她还是开口了:“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去问你的父亲赖布衣而不是来问我吧”我不说话,她眯缝着眼睛,轻声说道:“看来他们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你,那好吧,我就做一回好人,你的母亲名字叫庹露,在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她是个好女人。” 我的眼睛忍不住红了,程蝶舞又说道:“你也不必难过,你母亲的命不好,就算不是为了生你,她也躲不过一劫的,老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母亲死那是她的阳寿尽快了,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觉得很奇怪,之前还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这一刻她倒是在在我面前说了不少庹露的好话。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躲着的赖二和言欢都醒了过来,赖二望着我,瞪大了眼睛,我微微一笑,赖二也笑了。此刻我们彼此都能够感到对方身上自己的存在,而只有他稍稍回忆一下,我之前的经历他就全都能够知道了。 程蝶舞说道:“你们俩盘腿,打坐,我要帮你们把魂魄融合了。”言欢一脸的警惕:“二子,别听她的,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望向言欢:“她若是想害你们,你们早就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言欢并不知道我是赖二的另一半魂魄,她瞪着我:“你又是什么人,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我苦笑了一下,望向赖二,赖二拉住了言欢:“他也是我,好了,你就安静地呆着,别说话了,这事儿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言欢呆住了,她望着我,又看了看赖二,最后她还是乖乖地退到了一边,我和赖二并排盘腿坐下,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也说不出来。 程蝶舞轻声说道:“闭上眼睛,放轻松,心无杂念,心向空灵”我们照着她说的做了,她走到我们的面前,双手分别压在了我们的天灵盖上,接着只听到她的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阵地头晕,我隐约听到言欢的声音,估计赖二也和我一般样子,再接着我就晕死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晕了过来,我听到言欢的声音,再着惊喜:“二子,二子,你总算醒了”她摇得我胳膊都疼了,我哼了一声:“疼”她这才放开了手,我看到身旁还躺在地上的了凡,又看到了面前不远处正在打坐的程蝶舞。 程蝶舞此刻也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很难看,苍白而没有血色。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带上他,赖二,现在你已经魂魄健全了,不过你可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让赖布衣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 我点了点头,拉起了了凡和尚,了凡和尚还在昏迷着,程蝶舞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道:“你们顺着那小道走就可以回去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和言欢一人一边扶着了凡就离开了。 “二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老巫婆怎么那么好说话,既然抓了我们为什么又把我们给放了,还有,这个和尚又是怎么一回事”敢情言欢是一肚子的疑惑,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事情给她说了个大概,特别是对于了凡是我的分命带来的事情解释起来就更加费力了,好在她总算是听明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了凡也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言欢,再看看了这陌生的情境,他皱起了眉头:“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说和言欢解释是一件麻烦事,那么和了凡和尚解释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了,他是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这一切说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接受,是不是会相信。 不过我低估了这个年轻的大和尚的定力,从我开始向他解释整件事情一直到我把事情说明白,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插进来,只是在我说完的时候点了点头,那意思好象是在说原来如此,之后他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也不太清楚,谁知道我们在这鬼地方到底呆了多久,他苦笑了一下,说要是赶不上升座的仪式的话那西林寺可就要乱成一团了。 看来他还是很识得大体的,我的脸上满是惭愧之色,他年纪轻轻地就是大寺的住持了,如果是因为我而让他当不了住持我的心里会很自责的。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答应师兄当住持是责任,其实我自己倒更喜欢做一个闲云野鹤般的人,你也不必自责,能够有这一段经历那是我们的缘份,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果然是高僧,大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态势。 他望了我一眼:“你是赖布衣的儿子”我点了点头,他说道:“我小时候就听过赖布衣的名头,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希望这次能够有幸见到他。”我说那有什么难的,只有回到深南我们就能够见到他了,我还得给程蝶舞传话呢。 想到程蝶舞我的心里也是一大堆的问号,程蝶舞好象也并不象传闻中说的那样,至少我觉得她不是一个坏人,她躲在自己的心狱里其实就是想躲避这世间的纷争,不想自己再受到伤害。还有她说的那句话我也没弄明白,就算她对不起天下人,却对得起赖布衣,这又是什么问题 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一段情感的纠葛管他的,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儿。 我们走了大概两个多钟头,终于走出来了,不远处就有一条公路,公路上跑着车子。回头望去,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 “这是哪儿”言欢问道,我和了凡和尚都不知道,不过走到公路边我们才发现,我们应该是在鲁东,这些车牌大多都是鲁东的。 我看了了凡一眼:“看来你的运气很好,现在就看时间上错过没有,希望你还能够赶上升座典礼。”我掏出手机,这下这玩意可以派上用场了,在那谷底当然不会有信号,出来了,手机又能用了:“给他们打个电话去吧,什么情况弄清楚也好做打算。” 了凡接过电话给寺里打了过去,挂了电话之后他说道:“师兄他们可急坏了,还报了警,知道我没事他们才松了口气,大后天就是升座仪式了,他们差点就要把这事情给取消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发生的这些事情我估计一句两句还真不好向师兄解释,二位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摇了摇头,他倒是好,直接给送到了家门口,而我们还得赶到深南去呢。我也太佩服这个小蝶舞了,她是怎么做到的要是我要有这本事得省了多少时间和车费。 送走了了凡,我和言欢就去往机场,路上我给赖布衣打了个电话,赖布衣表现得很是平静,好象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告诉他程蝶舞有事情要和他说,让他去见她的时候他说这事情不要我管,我问赖布衣他和程蝶舞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他索性把电话给挂了。 这一趟我是有收获的,我的半条命终于完整了,可是我心里的疑惑就太多了,云马和域天到底是什么来头,真是他们搞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么小蝶舞的实力很恐怖,就算是对上赖布衣她都不一定会输,可是她为什么一直要躲着,她在躲着谁,谁能够让她如此的害怕呢: 第292章 彼此妥协,休战 很多时候,寻求真相的过程是很艰难的,不只艰难,还很痛苦,有些真相说不定会摧毁你曾经的一些理想与信念,这话是言欢说的,她这么说是因为有感而发,她是言家的人,在她的心里,言家是猎魂的世家,一直都是代表着正义。 她对她的父亲,她的爷爷是十分的尊重的,就连他们逼着她嫁给白杨的时候她都没有真正在心里怨恨过他们,在她看来言家与白家是世交,缔结姻亲也是增强两家关系的一种正常的手段,只是他们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所以她采取了自己的方式躲避了。 可是后来她慢慢地发现,言家和白家的关系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单纯,她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曾经做出过那许多伤害他人的事情,进而他们还准备要除掉我,这才让言欢最后下了决心和那个家庭分道扬镳。就算是这样,她也没能够真正对言家的人产生憎恨,这很正常,毕竟她的骨子里还流着言家的血。 这一趟“毒雾谷”之行让我见到了另一个程蝶舞,她和赖布衣、潘爷以及沈疯子嘴里说的那个女魔头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在我看来程蝶衣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至少我能够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修行者所必须拥有的悲悯之心。难道这是她故意让我产生的错觉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我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在她的眼里,我应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我也问过程蝶舞,既然要帮我们,为什么还要逼我玩那个游戏,为什么在游戏中会对我百般的刁难。她说其实这也是为我好,那是一种试炼,心的试炼,而且她也很想看看赖布衣的儿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这让我很无语,我能够感觉到她对我另眼相看是因为赖布衣,但她对我言语中的讥讽似乎也是拜了赖布衣所赐。 我心里有个怀疑,赖布衣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情,而赖布衣后来辜负了人家而和我的母亲在了一起。我努力地回忆着程蝶舞提起过的我的母亲的名字,她叫什么来着,对,庹露。 我的母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飞机在深南机场降落了,柱子来接的我们,只有他一个人。 “赖叔和潘爷他们去了香江,估计晚上就回来。” 我知道赖布衣他们去了香江,赖布衣在电话里说他早算定我今天会回来,所以他们去接春雁和李坚去了。另外,他说他也有一件事情想和我谈谈。 一路上柱子缠着我说了这次的遭遇,他还问起了了凡和尚。 当听我把在“毒雾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小蝶舞并不算什么坏人嘛”我笑了笑,人很难用简单的好与坏来区分的,或许对于我来说她并不是一个坏人,那是因为我与她有着赖布衣的这层渊源,可是对于别人就不好说了。 程蝶舞曾经和我说过,她并没有真正伤害过什么人,可是她却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逼得只能够躲藏在自己制造的心狱之中。她这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信,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我会在心里责怪赖布衣,我看得出程蝶舞对赖布衣是有感情的,她也说过就算是她对不起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她都不会对不起赖布衣,就凭这一点,赖布衣就算是在她危难的时候不出手相助也就罢了,怎么可以伙同那些人一起去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一本糊涂帐。 晚饭前赖布衣他们回来了,他,潘爷,沈疯子还有春雁和李坚。 坐下来听完我把谷底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潘爷叹了口气:“她还是那个倔脾气”沈疯子怪眼一翻:“我倒觉得她还是那么的实诚,师兄,你是应该去见见她的,她的心里对你有怨气啊,你总得去解释一下吧” 赖布衣苦笑了一下:“解释我怎么解释我去告诉她当年我之所以要和别人一起对付她是为了帮她她会相信吗”我楞了一下,听赖布衣这话说不定还真是这样,细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后来江湖中不是传言她已经死了吗这很可能就是我这个便宜老爹的功劳。 我说道:“老赖,你还是去和她见上一面吧,就算不为你们之间的那段感情你也该去见她,她真的好象有什么急事想要见你,对了,应该是关于云马和域天的事情。”赖布衣瞪了我一眼:“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你别胡诌” 我苦笑了一下:“得,你的那些事情我懒得管,我只负责替她传个话儿,爱去不去。” 赖布衣站了起来看子我一眼:“走,跟我到书房去。” 我乖乖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二子,亡者归来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赖布衣眯缝着眼睛望着我。我一下子楞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赖布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记得他曾经告诉过我,作为一个修行者,永远都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纵然千难万难,再危险,也必须迎头而上。 可是他现在却是在叫我打退堂鼓。 “老赖,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旦这个阴谋得逞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么”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赖布衣吹胡子瞪眼:“坐下,听我说完” 我坐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不让你管,第一是因为你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和他们抗衡,云马也好,域天也好,都不是你能够应付得了的,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不仅仅就两个人,其后还隐藏着一些高人,第二我已经和云马接触过了,说是接触也好,谈判也好,他们已经答应暂时停止这个计划。只要我们不主动去招惹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我不屑地笑了:“这算是双方达成的一个妥协么他们为什么要妥协,那是因为我们追得紧,他们知道明着和我们对着来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他们的阴谋。所以他们不得已采取了怀柔的政策,可是老赖,你想过没有,他们的话能信么我们停止一切针对他们的行动,可是他们会停止他们的阴谋吗” 赖布衣皱起了眉头:“二子,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 我确实有些激动,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就是因为“死神之影”的出现而弄得乱七八糟,那玩意还几次三番的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我自己倒是算了,可是它们伤害的那些普通人呢我想到了刀家死去的那些人,特别是刀小刀,真要与那些恶魔达成了妥协,我怎么向沐歌交待,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把杀害她丈夫,她婆婆的凶手挖出来的。 沐歌呢我突然发现沐歌竟然不在这儿。 “沐歌到哪去了”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赖布衣说道:“在香江,做了龙婆的徒弟。”我微微点了点头:“这事情她也知道了”赖布衣说是的,沐歌知道了,赖布衣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除恶务尽,可是此刻我们还不具备与他们硬拼的条件,当然,他们想要实现他们的阴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样拼下去,最后只会弄得两败俱伤,所以我们最后决定休战,前提是他们不再继续让死神之影害人”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也能够理解赖布衣说的这些,在之前我们之间的争斗中,我们是处于下风的,只是我们的阻止让他们的计划根本就无法实施,我问赖布衣,那桑吉大师呢,他们会不会把桑吉大师平安的送回来。 赖布衣沉默了一下:“桑吉大师出事与他们没有关系,终极天火与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呆住了,福伯的死竟然与他们没有关系,听赖布衣这口气好象桑吉出事应该与终极天火有些关联。 赖布衣望向我:“他们只是利用了桑吉大师的事情想要抓住你,他们之前认为只要抓住你,就会逼迫我放弃对他们计划的阻挠,只是他们不曾想到你会被小蝶舞给救走了。不过小蝶舞这一现身,给了云马一个空子,让他轻易就闯入了小蝶舞的心狱。”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与“死神之影”战斗,我为了破坏“亡者归来”的计划付出了很多,我的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在做这样一件事情,突然让我停下来,我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赖布衣看穿了我的心事,他说道:“二子,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你放心,这一战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屈服太久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迅速地成长起来,我建议你和言欢四处去走走,就象之前你和老潘那样,增加你们的阅历,积累你们的经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切最好都靠你们自己。至于桑吉大师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我们会去处理,二子,记住一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的话听着倒是有一番道理,不过我有些担心柱子和李坚他们,赖布衣笑了:“柱子就是个普通人,他乐于过他普通人的生活,不会有人去刁难他的,李坚这孩子悟性不错,我想收他做徒弟,而且他们的身边有春雁,说实话,若不是你有三圣印记保护,根本就不是春雁的对手,有她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293章 入世历练,燕京 世事常常充满着无奈,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这趟“毒雾谷”之行回来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不知道这样的妥协是不是真的很必要,从内心来说,我不希望妥协,都说自古以来邪不压正,哪有正向邪妥协的道理。 可偏偏这决定是赖布衣做的,他不仅仅是我的老爹,还是这帮子所谓正道的领头人。 我不想怀疑自己的老爹,我想他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说了,这样的决定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做的,他至少应该和身边的人商量过,甚至包括小师公,还有藏地的一些大喇嘛,当然还有那个孔夫子。 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一个没有大局观的人,只是我的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我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我问赖布衣,既然云马和域天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域天没有对我下手,他们在藏地伏击我们不就是想要抓住我,逼老赖就范么,我不是已经被困在域天的心之炼狱了么,他为什么还会把我给放出来。 赖布衣告诉我并不是域天心甘情愿地把我放出来,而是我自己闯出了心狱,我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他说域天他们也知道我掌心三圣印记的厉害,所以才一直没敢对我下手,最后域天才会提出给他解毒,示好,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为双方达成一个妥协而创造机会。 我有些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一件事情看起来很简单的,他们会绕了很大的一个弯子去做,不过想想也是的,国人从古到今做很多事情不是弯弯绕的么,这或许就是中庸之道吧,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彰显智慧。 我的问题很多,最后赖布衣一句话打发了我,他说很多事情以后我慢慢会明白的,而且有些话现在他也不好说,或者不能说。我看得出,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赖布衣之所以不愿意多说就是怕无意中泄露了这些秘密。 回过头来想想,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头痛的事情让给老赖他们去考虑,我重新回到我自己的生活轨迹上来。赖布衣又传授了我一些技艺,主要是奇门术数什么的,他说这些是我最为薄弱的。 现在我不再是半条命,他也准备为由美子的儿子做场法事让他重生,原本我是想留下来看看热闹的,可是赖布衣却撵着我离开,他给我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两年后我必须要上一个台阶,不说要能够赶上他,但至少也不能相差太远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走了,我甚至还来不及去看孔夫子和亚林。 还是柱子送我们去的机场,我选择的第一个目的地是燕京,因为之前林雪娇曾经来过一个电话,说是她父亲林鹏飞的一个好朋友遇到了一件怪事,希望我有时间能够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临走的时候沈疯子把我叫到了一旁:“小子,我知道你的心里不舒服,不过这件事情怨不得你爸,眼下这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再继续这样碰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记住了,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小心一点,还有,言家那丫头是个爆脾气,好好管束,别让她招惹是非” 我点了点头,从沈疯子的眼里我读到一丝诡异,好象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瞒了我,这件事情甚至要比对付“亡者归来”更为棘手,莫非这次双方的妥协与此有关么不过既然他们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历练就历练,真有什么事情他们一定会通知我回来的。 潘爷和老赖他们送我出了门,他们倒是没有什么交代的,只是李坚,看起来有些不舍,春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我很不喜欢这样差别的情景,又不是生离死别,有必要那么伤感么 我笑着对李坚说道:“臭小子,跟着老赖可要好好学,不许偷懒哟” 奇怪的是这一次言欢好象并没有太多的话,一直到上了飞机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我问她是不是也舍不得深南还有那些曾经和我们一起走过来的兄弟们,她斜了我一眼:“这个林雪娇我听陈颖说过,人长得很漂亮吧好象还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我没想到她的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事儿,我苦笑了一下,她说得没错,林雪娇是长得漂亮,而且我也知道林雪娇当时对我确实也有意思,可是我是一门心思在言欢身上的,我要想和林雪娇有点什么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我轻咳了两声:“欢儿,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我的心里除了你,谁我都不会惦记。”言欢扭头望着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实话我还真心不敢相信你,不过鉴于之前你的表现还不错,我就姑且听你的,我可警告你,到了燕京你不能给那个林雪娇哪怕一点的幻想,否则” 我点了点头,这事儿压根就不用她交代的,我自然会有分寸。 望着窗外那厚厚的云海,我的心却依旧没能够平静下来,当然不是为了言欢说的林雪娇的事儿,而是这些日子发生的那许多事,很多事情到现在我都理不出一人头绪来,而赖布衣和潘爷他们又好象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 言欢挽住了我的胳膊,头靠了过来:“二子,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就索性别再去想了,迟早都会有答案的,再说了,赖叔叔不是说了么,这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我们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我“嗯”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三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燕京机场降落了。 林雪娇亲自来接我们的,开车的是林鹏飞的那个贴身保镖,他见到我对我微微一笑,在我的印象里他根本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整天一张脸都是绷着的。 林雪娇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双手拉住了我的一只手:“赖二,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呢”言欢轻咳了一声,林雪娇这才放开了我,我给她介绍言欢,林雪娇很热情地拉住了言欢:“怪不得赖二会对我无动于衷呢,原来他早就有了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林雪娇的爽直让言欢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了笑:“我也听赖二提起过你,说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孩,有主见,很自立。” 林雪娇白了我一眼:“是吗难得他会向你提起我。”接着她热络地和言欢聊起了女人的话题,倒是把我晾在了一边。 林雪娇的家是处于燕京北郊的一座大别墅,早先就在电话里说好了,我们来是不许我们住酒店的,一定要住在她的家里。那保镖姓顾,叫顾小北,他是个孤儿,从小就被林鹏飞收养的,因为他的性子比较冷,从小又对刀啊枪的有兴趣,后来读书也不行,林鹏飞就让他去学了些本领,让他做了贴身保镖。 这样也好,贴身保镖是自己人,做什么也就能够放心了。 顾小北喜欢林雪娇,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林鹏飞倒也没有什么,他可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在他看来一切只要林雪娇自己喜欢,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个事儿,再说了,顾小北也算是他的半个儿子,对于顾小北这半个儿子他还是很钟意的,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小辈儿折腾去。 林鹏飞早就在家里等着了,林雪娇说他是推掉业务专程在家里等着的。 “二子,你们总算是来了,坐,快请坐”我们才进门,林鹏飞就热情地把我们迎进了屋,他看了看言欢:“这位就是你女朋友吧”我点了点头,林鹏飞笑道:“不错不错,还真可谓是郎才女貌,你们很般配啊” 言欢的脸上微微一红,林雪娇拉着言欢:“让他们聊吧,走,到我房间去,我们聊我们的”说来也奇怪,从机场到家短短的一段路途她们竟然聊到了一块,成了好朋友。 见两个女人上了楼,顾小北给我泡了杯茶,林鹏飞对顾小北说道:“小北,你也坐下吧,赖二在燕京的这段时间你好好替我陪着他,他们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尽力满足。”我说那怎么好,林鹏飞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好不好的,在燕京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了,总得有个交通工具吧,我能让你们挤着公交做事么有小北跟着你们,一来他会开车,二来他对燕京也很是熟悉。”他说到这儿,抬眼看了看楼上:“这事儿别让雪娇掺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见林鹏飞这个样子,心里也打起了小鼓,他不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林雪娇母女的事情吧虽然说这是他的私事,可是若是真那样的话,对于林鹏飞我还真有些不屑呢 他可能看到了我皱起的眉头,忙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和我有关系,不过那时候我年轻,难免会做些荒唐的事儿,唉,这事雪娇她妈也知道,还是她让我请你们来的呢,于情于理,她说我都应该出手相助的”: 第294章 佛龛,痴汉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就是圣贤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特别是人在年轻的时候,做事情就不会考虑得那么周详,也不能对任何时候都看得那么透彻,更多的时候就凭着义气在做事,逞一时之勇,图一时之快。 林鹏飞一脸尴尬地把他当年的荒唐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在他和林雪娇的母亲结婚之前,他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因为贪慕虚荣就和一个富家公子哥在了一起,不过却仍旧与林鹏飞暗中有着来往,林鹏飞当时虽然也很是不忿,可那个时候的他一穷二白,又能怎么样,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在当时的他看来只要还能够隔三岔五的与那女人交往,他就已经知足了,谁知道就这样那女人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不过这些林鹏飞当时并不知道,直到他认识了林雪娇的母亲,他很快就坠入了爱河,渐渐地他就把那个女人给冷落了,继而忘记了,多年后他有了林雪娇。 就在林雪娇十岁生日那天,林鹏飞到电话,是那个女人打来的,原来那个女人嫁的那个富家子根本就是个败家子,在那男人的父亲死了之后他就接管了公司,富二代能够有几个成气候的那男人更是一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人,很快家产就让他败得一干二净,更要命的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男人竟然发现了养了十年的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他一气之下就对那女人母子拳打脚踢,然后把他们起出了家门。 其实那男人当时除了那套房子就再也没有什么了,可是这对于女人和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没有了住的地方,那就只能流浪街头了。而这个时候的林鹏飞事业已经如日中天,女人很后悔当时目前短浅,于是就给林鹏飞打了电话,说了孩子的事情,从女人的角度来想是希望林鹏飞重新接受她的,可这怎么可能,林鹏飞此刻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 原本他是可以对这女人置之不理的,可是当他听说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他有些零乱了,他考虑再三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妻子,林雪娇的母亲。 林雪娇的母亲叫汤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当她听了这事情之后并不惊慌,也没有因为林鹏飞当年的荒唐而生气,相反她觉得林鹏飞现在能够第一时间找她商量这事儿说明林鹏飞是在意她和女儿的,是在意这个家的。 对于那个女人的遭遇她很同情,可同情归同情,她不可能把那女人接回家来的,她考虑过把孩子接回来,让他认祖归宗,可是林鹏飞却说这个时候把孩子从那女人身边夺回来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因为那个时候女人除了这个儿子,真实是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汤茹让林鹏飞拿出一笔钱,将那母子妥善地安置了,至少林鹏飞现在有能力让他们母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当然,凡事都是有限度的,他们也不可能让那对母子因此而堕落,成为寄生虫,汤茹的意思是让那女人自己也能帮些小生意,另外给孩子一个良好的受教育的环境,毕竟那孩子最后还得回归林家的。 就这样,林鹏飞给那对母子安了个家,明里暗里也给了他们很多的帮助。 那男孩比林雪娇大四岁,已经工作了,就在林鹏飞的公司里,男孩并不知道他和林鹏飞的关系,根据林鹏飞和那女人的约定,这事情必须在林鹏飞同意以后才能够告诉男孩的。 而那女人自己开了一家小杂货店,日子过得倒也很富足。 我静静地听着,这前面一大长段都是林鹏飞在做铺垫,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故事最精华的部分,也正是他请我们过来的真正原因。 “大概是二十天前吧,泽成,也就是我的那个儿子他突然就象是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来公司了,他妈说他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还能够听到他在和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每天他的三餐都是他妈做好了送进去,更奇怪的是不管你送进去多少饭,他都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下。” 我眯缝着眼睛,这事情确实有点意思,我问那饭是怎么送进去的,林鹏飞说到了饭点,敲门那男人就把门开了,接了饭菜又关上了门,而下一次再送饭菜来的时候他会把上一顿空的碗碟给收拾好了递出来。不过这其中不管女人说什么话人都不搭腔,孩子的母亲以为孩子中了邪,请了几个道士法师去看过,虽然诓他开了门,可那和尚道士什么的让他给撵了出来。 “燕京也有些有名的寺庙道观,只是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好去张扬,所以我才会不远万里的把你们请过来,二子,你要帮帮我,救救这孩子吧,从小到大他已经遭了不少的罪了,我不希望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样我的心里会很内疚的。” 我点了下头,我能够理解他的处境,怎么着他在燕京也有小有名望的人了,要是让人知道他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件丑事,还充满了诡异的色彩,指不定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然而这些都是次要的,他担心他的儿子的安危才是事实。 “小赖啊,这事就全靠你了,最主要的是一定要保证泽成的安全”林鹏飞哀求道。 我想去见见那对母子,只有见到他们我才能够有机会弄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吧,一会吃过了饭让小北陪你们一块去。”林鹏飞看了看表。 我说不用了,我辛辛苦苦不饿,还是先忙正事吧,我叫了言欢,然后在顾小北的带领下往那个女人家去了。 女人家住在五里屯的一个小区里,三单元六楼。 上了楼顾小北敲了下门,没多久门开了,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太婆就拦在我们的面前。 “你们找谁”不过她马上就看了顾小北:“小北,是他让你来的么”顾小北淡淡地说道:“金姨,这位是从深南来的赖师父,是他要来看看你和泽成。”女人姓金,所以这儿很多人都叫她金姨。, 女人望着我和言欢,眯缝着眼睛,很显然她好象不太相信顾小白的话,原因是我和言欢看上去都太年轻了。 我看了看女人的那张脸,苍老而憔悴,林鹏飞告诉过我,她应该就四十四、五,可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要老了十来岁,而且这也是泽成出事以后她才变成这样的。 我没理会她的眼神,只是扫了一下整个屋子,虽然是白天,太阳光也映进了屋,可屋子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不过我能肯定这屋里并没有脏东西,可这阴煞之气从哪里来的呢 女人指了下沙发:“坐吧”我们坐了下来,顾小北说道:“赖师父想看看泽成。”女人扭头看了看紧紧地关着门的那个房间,估计泽成就在那个房间里。 我开口问道:“金姨,你信佛”她点了点头:“是的,我信佛,自从经历了那些变故,我想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我开始信佛了,原本我以为只要信佛,多行善,多积德,应该能够为泽成修些阴功,谁曾想” 言欢看了我一眼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信佛” 我指了指窗边的一个佛龛,刚才我就留意到了,那佛龛里供奉着一尊观音。 言欢瞪了我一眼,我苦笑了一下,分明是她自己观察得不够仔细。 “金姨,行善积德没有错,人生一世,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难关的,就连唐僧西天取经不也有九九八十一般磨难么相信我,泽成不会有事的。”我的脸上带着微笑,我知道金姨现在是需要得到鼓励的,她不能失去信心,不能再继续这样在惶恐不安中苍老了。 我也觉得奇怪,既然他们家里供奉着观音,怎么还会有邪魔入侵呢看来真得看看那个泽成,说不定问题的根本就在他的身上。 我再次提出了请求,金姨叹了口气:“去看吧,敲门他会给你们开门的,不过希望你们别伤害他,他,他已经够可怜的了。”我点了点头,对言欢说:“你陪金姨说说话。”然后我就向着那扇关着门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边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再敲两下,门终于开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把门给打开了,看到我他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惊讶,而是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嘘,安静”说罢他一把将我拉进了屋里,迅速地关上了门。 然后他转过身去跑在床前,那样子就象在守候着熟睡中的某个人。 而床上乱七八糟的,还隐隐有一股子臭味,却没有人,也没有鬼。 我望着跑在床边的那男人淡淡地问道:“你就是泽成”他歪着脑袋望着我,瞪大了眼睛:“叫你别出声,一会神仙不高兴了,到时候我们都会跟着遭殃的”我楞了一下,他应该就是泽成没错,虽然他的话很莫名其妙,可是看他那样子并不象是疯癫的样子,我心里苦笑了一下,这痴汉,还真以为自己的床上躺着神仙: 第295章 菩萨,有求必应 泽成这样子让我感觉到一点恐惧,床上确实没有人,连鬼都没有,如果不是发现这屋子里有一股诡异的气息我还真是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可是他的眼睛却很是清澈,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目光应该相对呆滞的,而他的目光却不是,还隐隐带着空灵。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在听林鹏飞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什么鬼怪在作祟,现在看来好象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拍了拍泽成的肩膀,他扭头看了我的眼,然后冷冷地说道:“你是谁” “我叫赖二,你一定就是泽成吧”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想和他拉近距离,因为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的敌意。 “请你离开我家”泽成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我就要把我撵出房间,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把我推了出来,言欢见状有些不忿,想说什么,我用眼神阻止了她。 金姨的脸上有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泽成除了我,见谁都是这个样子。”顾小白点了点头,他说就连他进去也会被泽成给撵出来,他轻声问我,泽成是不是中了邪,或是得了魔怔。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金姨叹了口气,从她的神情看来她对于我并没有抱什么信心,好象我的无能为力早在她的预计之中一般。 泽成房间的门又关上了,顾小白走到我的身旁,看着我,象是在问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那个佛龛上,我走到了佛龛前,那供奉的是一尊观音菩萨,不过那观音脸上的笑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平素里观音像那笑都是慈祥、和蔼的微笑,可是这尊观音像她的笑让人感觉到有些发寒,它多了几分的邪魅。 我皱起了眉头,莫非是这观音像有问题 我问金姨这观音菩萨是在哪请的,金姨说就在北郊的天音寺,顾小白告诉我这天音寺是个小寺庙,才建成没多久,不过据说那儿的菩萨很灵的,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庙里只有三个和尚,年纪都不大,但却都是高僧,听说是大有来历。 我的心里有些疑惑,有求必应这也太玄乎了吧。 “有求必应求什么都灵光么”言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否则她不会这样发问。 金姨说道:“是的,后街上的马婆婆前阵子不是摔断了腿么,她去庙里添了香油,求了两副灵药,现在她那腿好了,当时去医院医生都说了,她年纪大了,这腿再也没有好的可能了还有住在登云小区的那个陈百万,他得了癌症,还是晚期了,说是最多还能活三个月,可是他就去了一趟天音寺,按着燃灯大师的话做了,一个多月后再去查,竟然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金姨的神情有些激动,听了她的话我的疑心就更重了,我不怀疑菩萨的能力,可是菩萨再厉害也不可能有求必应,一则天之道,自然为大,就算是菩萨也不应该逆天道而行,偶尔一次两次因为仁爱而破了例还好说,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二则真要打动菩萨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菩萨怎么会为了几个香油钱劳碌除非是你真拿得出打动他们的东西,当然,是真心,是真诚。而这些,却正是这个浮躁的世界,浮躁的人们大都缺失了的。 看来这个天音寺还真有问题,我少不了要去走走。 我问金姨,她是去求什么的,金姨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去庙里,就是希望菩萨能够帮我们娘俩一把,希望能够让鹏飞回到我的身边。”我追问她:“你在佛前许愿了”她点了点头,我问她许的什么愿,她好象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告诉她说这很重要,我问她是不是在佛前说了,假如真能够让林鹏飞回到她的身边,她就算是折些阳寿都无所谓。 她咬了咬嘴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当时说的是假如能够让我重新和鹏飞在一起,我宁愿少活几年。” 果真是这样,我对金姨说道:“金姨,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答应”她问我有什么要求,我说我想把她请来的那尊观音菩萨带走,她楞了一下,接着她说道:“对不起,大师说过,这菩萨必须早晚上供,而且不得转赠他人,所以” 她很委婉地拒绝了。 我们没有再呆多久就离开了,上了车顾小白好奇地问我:“二子,你好象对天音寺的事情很感兴趣,莫非你觉得问题是出在天音寺”看来这顾小白是个明白人,言欢说她也是这么认为,言欢问我:“二子,你有没有留心那观音像”我点了下头,她继续说道:“那观音像看起就很邪门,特别是观音的笑脸,带着几分阴险。” 顾小白说他倒没看出来,我告诉他,这些供奉一般都是经过高僧开光的,心正,则开光后的佛像那脸上就会充满了仁慈与善良,会露出济世度众生的微笑,相反,心不正,则佛像的面上就会带着邪魅,这还不算,还会为供奉者带来灾祸。 “顾大哥,你刚才如果留意就应该听到了我最后问金姨的话,我问她是不是也去寺里求过,是不是曾经在佛前许愿,她说是的,之后我又问她许的是什么愿,她说在寺里她说过,只要能够让林叔回到她的身边,她就是折些阳寿也在所不惜,你再看看她现在衰老的样子” 顾小白一惊:“你是说金姨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在寺里许的愿的缘故”我叹了口气:“多半是的,折寿不是让你马上就死去,从金姨这样子看来,她许了愿,就有人从她的身上拿走了一些寿命,而那些人拿的是她剩下的最年轻最有活力的那部分。” 言欢听了我的话受了启发:“二子,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天音寺所谓的有求必应其实就是有人借着佛的名义,在做着逆天的勾当”我点了下头:“看来应该是这样的,这是一场交易,有人在借了佛的名义敛财,搜刮自己想要的一切,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回到了林家,林鹏飞就着急着问我们情况怎么样,我把去金姨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对于那个天音寺的怀疑。此行林鹏飞可是委托人,他有权利知道事情的一切,然后再由他作出决定。 林鹏飞说看来这天音寺还真有问题,他轻声问我:“二子,记得你答应我的,别伤害了他们母子。”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来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我点了下头,我说明天我会去那个什么天音寺看看,我倒是要看看那三个和尚是什么来头。 假和尚念歪经,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否则不可能从黑暗的契约中抽取了那些善男信女许愿的抽头。 晚饭林鹏飞请我们去的全聚德,他说在燕京最有特色的无非是烤鸭与涮羊肉了。 人不多,林鹏飞夫妇、林雪娇、顾小白再就是我和言欢。 林鹏飞的妻子,也就是林雪娇的母亲叫沈寒梅,这是一个看上去很知性的女人,四十多岁,但给人的感觉就象三十出头,林雪娇长得很像她,两个人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母女,更像是姐妹。 不过沈寒梅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病恹恹的。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妈的身体向来都很好,就是这几个月突然一下子就成了这样,还记得当时我爸去深南的时候么,我妈就是那个时候一下子就病倒了,去医院看过几次,医生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一天比一天虚弱,那精气神就象泄了一般。”林雪娇很小声地对我们说。 我算了算,这也就是三个月左右的事情,而也差不多正好是金姨去寺庙里许愿之后的事儿,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么我并没有把这事儿说出来,在我还没有弄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几杯啤酒下肚,我站起来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我被人撞了一下,抬眼看去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伙,他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那样子文文弱弱,他向我陪不是,我忙说没关系,其实根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家。 和他擦肩而过,不过我总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冷,我回过头去,正好看到那小伙子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我,我的心里有些苦涩,不就是撞了他一下,至于吗如果刚才不是他先开口,我也会主动向他道歉的。他见我回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微笑有些似曾相识,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回到席间,言欢看了我一眼:“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年轻男子的样子,我确定自己和他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对我有那么强烈的恨意,就只因为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吗: 第296章 许愿,折寿 其实很多大事件,最初的导火索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事情。记得有一部电影,叫什么“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只是很多人都不曾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吃过晚饭,林鹏飞让林雪娇带我们去领略一下燕京的夜生活,我和言欢都拒绝了,我们都不是那种爱玩的人,特别是我,很不习惯那种灯红酒绿的。或许这是十几年来的修行养成了我恬淡的性格。至于言欢,她是不希望我去那些地方的,她说那些地方除了教会男人花心,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好处。 所以晚饭后我们就回子别墅,林雪娇拉着言欢去她的房间,而林鹏飞则请我到他的书房里喝茶。 林鹏飞喜欢喝茶,可对于茶我却没有什么心得,在我看来茶的味道都差不多的,酒也一样。 林鹏飞拿起茶几上的那包软“中华”扔给我一支:“二子,这件事情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的底么”我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怎么说呢,有些想法了,不过需要去天音寺看过以后才能够肯定。”林鹏飞压低了声音:“你说寒梅的事情是不是与金曼有关系”金曼就是泽成的母亲金姨。 看来林鹏飞还是挺精明的,他马上就道出了问题的关键。我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苦笑着说:“我知道金曼一直都希望我能够和他们母子在一起,而寒梅可能是她认为最大的障碍,她应该清楚我对寒梅母女的感情,她想要实现愿望只能是设法对付寒梅,然后取而代之,其实她错了,不管有没有寒梅,我都不可能再接受她,而且如果寒梅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恨金曼一辈子,我怎么可能和一个伤害我妻子的人在一起” 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思,他对沈寒梅和林雪娇是有很深的感情的,相反,金曼此刻对于他而言只是曾经的一段故事,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虽然金曼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他并不会因为这个男子而对他挚爱的妻女有任何情感上的改变。 换而言之,就算沈寒梅死了,金曼也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我想了想说道:“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从我的了解来看,金姨她不是坏人,她做这一切只是因为爱,爱你,爱你们的孩子。而且她只不过是在她认为的佛前做了祈祷,她并没有安心要害沈姨,这其中应该是被坏人利用了。” 林鹏飞微微点了点头,他说对于金曼他还是了解的,金曼虽然有些贪婪,有些势利,但人的心还是善良的。 “这么说一切问题的根源可能就在那个什么天音寺了”林鹏飞问道。我说应该是的,林鹏飞说他会让人去查查这个天音寺的来头,我说不用了,我不想他掺和进来,如果那三个和尚有问题,到时候很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林鹏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我看了一眼,竟然是五十万,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三番两次地麻烦我,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我把支票推还能他,我帮他绝对不是为了钱,虽然我知道有钱水是什么坏事,但这玩意对于我来说真心没有什么吸引力,若是柱子在,他一定会很笑纳的。 “林叔,我和雪娇是朋友,再说了,我们也算是有交情的,你这样就太见外了。”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个人不太会玩虚的。他脸色一正:“话不能这么说,二子,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但付出了就应该有回报的,这钱你收着,你要是真能够帮林叔度过这一劫,林叔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你林叔别的没有,就有钱” 我知道他有钱,既然他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只好把支票收了起来,他说得没错,这对于林家来说确实是个大劫,搞得不好就是家破人亡,这事情碰上了我当然要管到底了,不管怎么说,就凭着我和林家的那段交情,天大的危险我都不能袖手旁观的。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顾小白就陪着我和言欢去天音寺了,林雪娇原本也想跟着去的,我拒绝了,现在看来天音寺应该是个是非之地,她去了不会有什么好事。 天音寺哪里象座寺庙,根本就是一个破落的院子,我心里暗暗冷笑,估计这个寺庙根本就没有什么合法的正规手续,这是一座野庙,野庙里的和尚自然不会是什么大和尚,而应该是野和尚。 别看这寺庙不起眼,但香火却很旺,想必这三个野和尚倒是下了些苦功夫的。 我们来得早,却已经有了很多的香客。我让顾小白去买些香烛来,虽说我们是来查事儿的,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香客。 “正殿”的门头上还真有一块匾,上面写着“大雄宝殿”,我真心不知道这殿雄在什么地方,里面倒是供奉了一尊释迦牟尼的佛像,两侧是十八罗汉,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佛像还是罗汉金身,他们的脸上都带了三分诡异。 我示意言欢和顾小白在外面等着我,我自己一个人进庙上香。 我当然不会诚心上香,我是开了天眼的人,哪里会看不出庙里供奉的并非真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邪门歪道,但装装样子还是必须的。 “施主,有什么心愿可以向菩萨说来,菩萨一定能够听见的。”就在我作揖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看到的是一个披了袈裟的和尚,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可头顶却烧了九点戒疤。 “敢问大师可是这寺里的”我一脸的诚惶诚恐,他点了点头:“贫僧燃灯,正是这寺里的住持。”我心里暗笑,燃灯不会是一灯草和尚吧,不过我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我把香插进了香炉里,燃灯又说道:“施主是求的什么” 我叹了口气:“我今年二十好几的人了,却一事无成,整天就是东混混,西混混的,听说庙里的菩萨很灵,我就来看看,想求一份事业。”燃灯望着我,好象是想从我的脸上分辨出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我这一脸的戚然他又怎么可能看得出什么破绽。 半天他才说道:“那施主可佛前许愿,佛祖一定会保佑你心想事成的。不过佛家有云,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想要一份事情,注定就会失去一些你觉得不太想要的,或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一点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我想得很清楚,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让我舍什么,又怎么能让我得。 我故作无知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燃灯轻咳了一声:“你要一份事业,你能够用什么来换佛祖能够替你完成你的心愿,可是你总得对佛祖有些表示才行,对吧”我点了点头:“如果真能如我所愿,我一定烧高香,买猪头来上贡” 燃灯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诚心”我说我哪不诚心了,我一定说到做到的。 燃灯说道:“菩萨不要你的身外物,他要你自己拥有的,例如你的身体,你的生命,或者这其中的某一部分,只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才能够显出你的诚意来,你说对吗”他这是在循循善诱呢,我假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必须得是身体或者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点头说是。 我这才跪在了他的佛前,然后小声说道:“菩萨在上,善男子赖二在佛前祈求能够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还可以的工作,假如佛祖能够助我完成心愿,我愿意用两年的寿缘来折抵。”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向了燃灯,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想想我就有些后悔,两年的寿缘说得轻巧,可是真正知道自己会少了两年的寿命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忧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说折两年寿就折两年寿么那也得他们有这本事来拿。 等我站了起来燃灯说道:“施主,你的心声佛祖已经听到了,放心吧,快则三天,迟则半月,你的心愿就能够达成,不过你可别忘记对菩萨许下的愿才好” 这时又有一个和尚从殿外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不过直接就把我给过滤掉了:“师兄”他这是在和燃灯打招呼,燃灯淡淡地问道:“怎么样”那和尚笑道:“成了”燃灯也笑了起来:“那就成,看来你现在的功夫也见长了。”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场,他来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我相信你,你不会因为你点挫折气馁的。去吧,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亲自把我送出了大雄宝殿,言欢见状忙冲上前来:“二子,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四下里瞟了一圈,趁着没有人注意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言欢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怎么能许出这样的心愿呢,哼,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第297章 欲望交易所,怨毒 我突然觉得有一点我搞错了,我想要弄明白天音寺的秘密,可是我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我们应该是晚上来的,当香客散去以后,昨晚就那样浪费了,很是可惜。 言欢因为我发的愿言而不满,我告诉她说是那么说,我赖二的命不那么贱,两年的寿缘也得他们消受得起。 言欢听我这么一说她就笑了,她说也是的,我的命哪能那么轻易就能够交与别人宰割,什么样的风浪我们没有经过,这小阴沟里怎么可能翻了船。 我们在庙里逗留了一会,看到三个和尚总是用那样和善的态度与香客们搭讪,他们倒是蛮会互动的,我想这应该也是营销的一种吧,他们在劝导香客用自己的所有来换取他们的愿望,这其实就是一个交易,出卖灵魂,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的交易。 三个野和尚所代表的不是菩萨,而是魔鬼,我们迟早会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离开这个所谓的“天音寺”,我们看到还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从远的或是近的地方赶来,顾小白叹了口气:“这三个和尚不知道骗了多少无辜的人。”我摇了摇头,他这话说得并不全对,这三个和尚固然骗了很多的人,可是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送上门去给他们骗的,因为他们的心里有着无尽的欲望。 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是一种交易,可是他们不在乎,身体的健康,生命的长短对于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他们看重的是那些利,那些名。当然,也有真正想在佛是为家人祈福,保家宅平安的,这类人有着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他们一般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交易的,而且这些真正的佛的信徒,他们能够明辨,他们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够察觉出这个天音寺并不是佛门清净地,而是龌龊肮脏的欲望交易所 言欢轻声说道:“如果这些人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欲求,这三个野和尚也不可能得逞,他们虽然在诱惑着这些香客,但却并没有用强,可以说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我看了言欢一眼:“照你这么说这三个和尚并没有错喽”言欢嘟起了小嘴,顾小白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笑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应该假借了佛祖与菩萨的名头,不应该亵渎、玷污了佛家的名声。” 我点了点头,顾小白说到了问题的关键,虽然三个和尚并没有威逼,却是在利诱,假如他们不装扮成和尚,不搞出个什么天音寺,败坏了佛门的声誉,而是自己装神弄鬼,倒也如言欢说的那样,就算是有错,也错不到哪去。 “小白,晚上我们再来一趟。”我对顾小白说,言欢“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我们应该是晚上来,白天也就只是看那三个和尚做营销表演,我想他们一定是在晚上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斜了她一眼:“晚上你就不用来了。” “为什么”言欢不悦地问道。 “来那么多人做什么,又不是来打仗的,有小白陪着我就行了,再说了,人多了目标就大,还有,你别忘记了,你答应今晚陪林雪娇去参与她和朋友的聚会的,你不是一直想感受一下富二代的生活方式吗” 让我这么一说言欢楞住了,看来她确实是把答应林雪娇的事情给忘记了。 “其实去参加聚会你也有事情可以做的,去听听他们对这个天音寺的看法,另外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有时候别小看了圈子,圈子里的消息传得总是特别的快,而且这些富家子大多都是一些吃饱了没什么事做的人,家长里短的倒是行家。 听我这么说言欢才没话说了,她只是提醒我们要小心。 我让她踏实地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是不用担心的,相反真正应该感到害怕的是那三个和尚,他们有所欲,有所求,可是我没有,而我充其量就是一个踢馆的,而且我相信他们根本就是属于“无照经营”,在法律上也站不住脚,假如我真能够找出他们行坏事的手段,说不定还能够博一个“为民除害”的英名呢。 我们并没有着急回林家,而是去了市里,顾小白说来到燕京不四下里去走走看看怎么行,我觉着也是的,我并不是第一次到燕京,当年和潘爷来过一次,呆了三天,办完事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我甚至连大街都没有上过。我很想去几个地方,比如故宫、十三陵、八达岭长城什么的。 而言欢却对这些没有多少兴趣,她更想逛的是西单,我还真没看出来,言欢也是个购物狂。 不过言欢最后还是答应和我一起去参观故宫。 进了故宫博物院,言欢皱起了眉头:“阴气好重”我淡淡地说:“这儿经历了明清两代,跨越了三百多年,历朝历代权利之争,皇宫之战都在这儿上演,加上那些苦哈哈犯了错的宫女、太监,三百多年里,这儿有多少枉死鬼,阴气不重才怪。” 顾小白点了点头,他说白天来参观的人多还好些,这到了晚上,要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面转悠心里还真能发毛言欢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有过这样的经历”顾小白说他之前就那保镖警卫就是在这儿实习的,说是实习,其实就是来当了一年的免费保安。 虽然只是一年的时间,可是有些事情他仍旧记忆犹新,特别是他第一次值夜班的时候,当时的顾小白也是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哪里就会信什么鬼神,一晚和两个老鸟一起值夜,突然他尿急,就和同伴说了一声,让他们先走,然后去了厕所,但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两个老鸟竟然还站在那儿等他,他有些不解,其中一个就解释说是因为他第一次值夜班,怕他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被吓着。 顾小白听了就笑了,他说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迷信,可正说着就听到天空打了一记响雷,接着又是几声雷声,却不见雨点,只是星啊月的都不见了,和他一道的两个老保安都好象很是害怕,顾小白还想笑话他们,可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就象是队列在先进一般,他心里一惊,就想穿出巷子去看个究竟,让同伴给拦住了。 三人慢慢地掩到了墙边,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队身穿着清代服装的人走了过来,看那样子是一队巡夜的大内侍卫,大约有十几个,排成两列,走得很认真,顾小白说那架势就象是在拍戏一般,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剧组进来而没有向他们报备,那一队人目不斜视,就这样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奇怪的是这些人还不有走到巷子尾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之后那两个老鸟才告诉顾小白,这是鬼兵巡夜,碰到这些鬼兵是不能发生一点声响的,据老一辈人说,在抗战时期,当时在这儿也曾经有人撞上鬼兵,才叫出声来就被鬼兵的大刀给砍死了。那可不是什么幻觉幻像。 我不怀疑这样的传说,市井的传说虽然不能尽信,可是传说总有它存在的道理,而且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阴煞之气,真冒出什么鬼兵鬼帝鬼妃什么的也不奇怪的。 顾小白对故宫还真是熟悉,有他给我们做向导,根本就不用听导游胡诌。 一直逛到五点多钟林鹏飞给顾小白打电话了我们才离开,在离开故宫博物院的时候我又有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我看到了那个文弱的男子,他正在不远的地方瞪着我。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又是他,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我是撞过他一次,还害得他主动和我道歉,可这也怨不得我啊用得着这么跟着我,这么恨不得用那眼神杀了我么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 我向着那文弱男子的方向走去,顾小白和言欢叫我我也没有理睬。 我到了那男子的面前微笑着问道:“你这么跟着我不累么”他眯缝着眼睛:“你为什么不去死”这也太他姥姥的恶毒了吧我突然觉得很纳闷,既然他是这么恶毒的一个人为什么昨天会是那么一副懦弱的表现呢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我问他:“就因为我撞了你一下吗如果是那样我向你赔礼道歉,我希望以后你别再跟着我。” 他冷笑一声:“你该死”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搞得我一头的雾水,等我反应过来想追上去再问个清楚明白的时候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二子,怎么了”言欢他们已经过来了,她问我,我苦笑了一下把那男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言欢皱起了眉头,她也觉得这事情透着诡异,她说是不是以前我在燕京曾经得罪过什么人,我说应该不会,和潘爷来燕京我们也没有处理过什么大事件,更没有得罪什么人,我想或许那小子认错人了,我不认为就因为撞了他一下他会对我有如此的怨恨。 顾小白说道:“这事交给我吧,我去查查那家伙的底,刚才我已经挂住了他的面相,只要他再出现我一定能够查他到底是谁”: 第298章 闯大殿,罗汉困 信仰原本是没有错的,宗教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它更是一种处世的哲学,它教会人的是一种对待生活与命运的人生态度,而大多数的宗教本旨都是导人向善的,不为恶,不利己,不为私。象佛教的天下大同,基督教的仁爱,道家的道法自然,都是让人从善如流的。 信仰怕的是一知半解或者不求甚解,那样反而会把信仰神话了,认为他的神无所不能,无所不在,做什么都借了神的名,从而信仰也就偏激了,成了迷信。 在很多宗教的著作里都有着睿智的光芒,偏偏很多所谓的信徒是看不到的,他们的眼里只有神,无所不能的神,在他们看来神必须是无所不能的,否则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他们这样那样的愿望。 其实他们不知道,真正能够改变自己的状况,让自己实现愿望的神是他们自己。 黑暗中的天音寺显得就更加的诡异了,远远看去竟然没有一丝的光亮。 顾小白轻声问我,会不会那三个和尚并不住在庙里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到了那庙宇仿佛弥漫着一股子淡紫色的氤氲之气,妖气 我们下了车,向着天音寺走去,走出几步我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顾小白:“你还是到车上去等着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点不踏实,顾小白虽然能打,可是他并不是修行的人,他没有道行,没有法术,面对这些魑魅魍魉不是会些拳脚就能够应对的。 顾小白皱起了眉头,好象有些不愿意听从我的建议:“我必须陪你一起去,有个照应总是好的,再说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回去我怎么向林先生和言小姐交待” 他的脸上露出了坚毅,我知道想要说服他很难,我叹了口气:“那你跟紧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冲动,一切行动必须听我的”他点了点头,在深南的时候他也和林鹏飞一起经历过那段恐怖,他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很快我们就到了天音寺的门口,门是紧紧地关着的,我伸手推了一下,没能推开。 看了看并不算高的院墙,我一下子就翻了上去,顾小白的速度就比我要快得多了,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跳,他就落到了院里。 我也下去了,天音寺不大,根本就没有一个寺庙的格局,就是农家大点的院落,正屋是他们的“大雄宝殿”,左右两边的厢房一边供奉了观音,另一边是韦驮。 按这建筑的格局来看,左右厢房应该是有套房的,估计那三个和尚应该就是住在套房里。 现在才是九点多钟,三个和尚这么早就睡下了 顾小白跟在我的身边,他轻声说道:“这地方好邪门,院里比院外要冷了许多”说着他象是打了个寒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有告诉他这院里有妖气,这个时候没必要再给他增加心理上的压力。 掏出手电筒,我们慢慢向着“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所有的一切和白天没有什么两样,我绕到了那如来像的后面,后面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顾小白跟得很紧,一只手几乎就是拉住了我的胳膊。 “嘿”突然我们听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象是冷笑,顾小白问我笑什么,我哪里发笑,那声音分明是从佛前发出的,我迅速又绕到了佛前,手电筒扫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可接着那声音又出现了一次,顾小白拉了下我的手臂:“你看”他指向上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是如来佛像的头。 就在这个时候,殿里一下子有了光亮,不是灯光,而是佛前的那些烛火全都燃了起来,那烛火摇曳着,我们的耳边同时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接着一声响动,大殿的门自己就关上了。 大殿的正中是如来佛祖,两边是十八罗汉,那笑声就是他们发出的。 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再也不是之前看到的慈眉善目,变得十分的狰狞,十八罗汉慢慢地动了,他们站了起来,向着我和顾小白围来。 顾小白慌忙转身想去开门,我知道那门他根本就是打不开的。 我的心也沉了下来,心里有些后悔,还是有些冒失了,我曾经在心里设想过此行的危险性,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个状况,十八罗汉自然不可能是真的罗汉,可是我一个人要对付他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面前的“如来佛祖”还端坐在那儿,用一种不屑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我和顾小白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蝼蚁,只要他轻拈指尖就能够将我们揉碎了 “拼了”我叫了一声,然后双手分别结起了手印朝着左右两边挥去。 顾小白也不再慌乱,既然无可避免的要有一战,他在我的身旁也做好了近身肉搏的准备。 我的大手印让两边的“罗汉”动作滞了一下,他们躲过了手印,继续向我们扑来,我心一横,祭出一张“三昧真火符”就向他们射去。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我几乎彻底地绝望了,“三昧真火符”还没飞到罗汉的面前,我就看到了一只大手,那大手一把抄住了我的“三昧真火符”,用力一捏,火符灭了,大手张开,纸灰洒落在地,那只大手收了回去,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出手的自然就是高大上存在的我们对面端坐着的“如来佛祖”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明明知道面前的“如来”并非真神,可是他这一手却把我的信心给粉碎了,“三昧真火符”的厉害我自己很清楚,可是那“如来”凭空伸长了手,一把就将它给抓去,我的法宝在他的面前就象是小孩子过家家用的玩具,我的心里很是苦涩,看来今晚想要离开这鬼地方就难了。 “是佛祖显灵了”顾小白吓了一大跳,我淡淡地说:“这不是真的佛祖,非妖即怪,只是道行确实不浅,一会我试着拖住它们,你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逃走,如果你能够逃出去就让言欢去找赖布衣” “不,要死大家一起死”顾小白倒是蛮义气的,我瞪了他一眼:“你傻啊,我们都死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说话间,那些罗汉已经又要到了我们的身边,我一边叫顾小白想办法逃离,一边迅速地挥出了一轮“九字真言咒”。 “小子,学得倒是挺杂的,不过还有些本事”这话竟然又是那“如来”发出的,那声音有些虚无飘渺,若有若无,可偏偏我竟然能够一字不差地听在耳朵里。 我冷笑一声:“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在这儿装神弄鬼”既然佛像开了口,我索性就和他周旋一下,说不定还能够问出些什么名堂。 只见那佛像的手轻轻一扬,十八罗汉都退后了,静立着不动。 “打白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可我没想到你的胆子会这么大,小子,你应该听说过,是非都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虽然你有些本事,可是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却是你管不了的” 我皱起了眉头:“你是燃灯,那个和尚” “不错,我是燃灯,但我也是佛,念在你也是修行不易,等你死了我会给你辟一个偏殿,正好我们准备再供奉一个弥勒,不过你的身子仿佛单薄了些,没事,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你这个朋友么,应该可以做财神,不容易,不容易啊有了你们我这庙就有了规模,我想申请扩建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我眯缝着眼睛,看了看两旁的十八罗汉,心里很是震惊,如此说来这十八罗汉都是人死后留下的真身这也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什么妖孽”我忍不住问道。 “我说了,我是佛”他话才说完,长手就直直向我飞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而那帮子罗汉也围过来了,他们的目标是顾小白。 顾小白也算是勇敢,和那些罗汉徒手搏斗起来,我看到一个罗汉被他打倒在地,而那罗汉的背后衣衫也被扯烂了,我看到原来罗汉的后背的皮是绽开的,皮囊里面填的全是稻草,他们的内脏与骨血应该被掏空了,只留下了这副皮囊 我被“如来”的大手扼住了脖子,他抬起手我也被高高地举了起来,我痛苦地挣扎着,感觉到呼吸被得困难。 我的若干手印打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只换来他的几声冷笑。 顾小白那边也是险象环生,我听到他两声惨叫,可惜我根本就动弹不得,帮不了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今晚我们很可能真的要死在这儿了,我脑子里浮现出我和顾小白被掏空了身体,做成佛像的样子,不知道言欢他们若是来这天音寺,看到弥勒佛、财神的时候会不会认出那就是我和顾小白 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做呢,又比如“亡者归来”的事儿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真正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想到这儿,我双手紧紧抓住了“如来佛”的大手腕,努力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暴喝: 第299章 如来现,逃进密室 希望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无论到任何时候,都不应该绝望,人一旦绝望了,那么就再也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与意念了。 我的心里也在暗暗庆幸,今晚没有带着言欢来,就算是她来了,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好,只是多了一个送死的。我在想,言欢若是来了这庙里是不是会多一尊观音菩萨的像,不过她怎么看也不象观音菩萨,倒象个巡海的夜叉,母夜叉。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想笑,她要是知道我是这么说她的一定会气死了吧 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越来越虚弱,耳边还在回响着顾小白的惨叫,他应该被折磨得不轻,可是我帮不了他什么,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我的那声暴喝耗尽了我太多的力气,可是却没有达到任何的效果,我依然是他案板上的鱼肉,等待着刀俎的宰割。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掌心传来了一阵热辣的感觉,我的心里一喜,三圣印记,是三圣印记,看来这下我们有救了 我忙摊开了手掌,果然只见我的掌心已经金光闪闪,一道金影从我的掌心飞出,我听到那假“如来佛”诧异地叫了一声,接着我被他扔到了地上。自由落体的滋味可不好受,我被摔了个七荦八素的,好在手脚这些零件都还完好。 我撞开了两个罗汉,冲到了顾小白的身边,准备和他一起对付这些“稻草”罗汉,不过此刻他们全都停止了动作,我扶着顾小白:“你没事吧”他苦笑了一下:“没事才怪,这一顿打真是要命” 他说着,眼睛却望向了前方,我这才想起三圣印记里不知道出来的是哪个仙人。 望向前方,我看到了闪着淡淡金光的如来佛影 原来是佛祖的仙影,李鬼终于碰上李逵了。 我的心里很是犹豫,是留下来看这热闹呢还是趁着这机会逃跑,我心里清楚佛影存在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能够对付那假“如来”,此刻对于我和顾小白来说是一个绝好的逃脱的机会,假如那佛影不能够在它显现的时间内摆平假“如来”的话,我们就完蛋了。 可是这李逵打李鬼的好戏确实挺吸引人的,真要错过就太可惜了。 顾小白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倒是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如来金身先出手了,对着假如来就是一记大手印,不过只是一记普通的莲花印,我楞住了,同样是莲花印为什么它拍出去的威力比我的厉害多了 却见一条人影从假如来的身体里飞了出来,不正是燃灯和尚么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假佛竟然招来了真佛。 我一把拉住了顾小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佛影只能够存在三几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分钟,趁着佛影拖住了燃灯的时候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 我们用力撞开了殿门一下子就冲到了院里,我听到燃灯的声音:“拦住他们”我以为他这话是对那傀儡罗汉说的,不料我们才冲出大殿,院子里就冒出几个人影,其中两个正是燃灯和尚的同伴,另外的两个野和尚,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壮汉。 顾小白就想顶上去:“交给我” 我苦笑了一下,顾小白是厉害,可是我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他能够对抗的,白天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收敛了气息的,躲避我的天眼的,我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妖气,可是现在,他们身上的妖气泄露无遗,而且我也看出了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 我拉住了顾小白:“别乱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在顾小白看来这几个人无非就是强壮些,他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冷冷地说:“他们都是石儡,你确定自己真想和他们硬碰硬么”顾小白楞住了:“石,石儡” 我“嗯”了一声:“在一些帝王的陵墓外都会弄些这样的石儡,镇妖避邪。这玩意还有另一个名称,叫石敢当,石敢当想要真正起到镇妖避邪的作用那就得经过高人的法术加持,或是道人,或是和尚,而这些石儡一定是经过佛门高僧的加持,我想那高僧一定十分了得,加持过的石敢当竟然也具备了灵性,他自己一定不曾想到,若干年后他加持的石敢当不仅没能够镇妖避邪,相反还拥有了灵智为祸人间” 我嘴里说着,眼睛却望着面前这些石儡,我也觉得奇怪,他们竟然没有马上就向我们扑来,而是耐着性子听我和顾小白说话,不过马上我就想明白了,我和顾小白此刻已经是瓮中之鳖,他们想要抓住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们更关心的是殿内的战斗,此刻那佛影应该正与燃灯打得不可开交。 早知道这样我才不逃,不如就呆在殿里还可以看一场精彩的战斗。 我的心里很是郁闷,不由得埋怨起那个不知名的高僧来了,若不是他把这些石儡弄得那么厉害,我怎么会之前一点都不察觉,特别是白天的时候我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也太邪乎了吧现在知道他们是石儡也已经迟了,虽然我知道好些对付石儡的方法,可是那都得有材料才行,这次看来我是贸然打了一场根本就没有准备,更谈不上有把握的仗 怎么办顾小白用眼神询问我,我一把拉住他转身往殿里跑去,既然退路已经被拦死了,那就进呗,趁着那佛影还没消失,看看这殿里是不是能够有其他的出路。 我们冲进了殿里,连正在应对佛影的燃灯也楞了一下。 我们可不管那么多,那佛影趁燃灯发楞的空档一记须弥指射出,接着拈花指掐向了他的咽喉燃灯忙闪身躲过,不过我听到了他的一声冷哼,我瞟向了佛影,糟糕,原本金光闪闪的佛影此刻开始变得黯淡,看来燃灯也知道它持续不了多久的。 我拉着顾小白往佛像后面跑去,门口那帮子人也追了进来,燃灯让他们赶紧抓住我们。 到了大殿里那尊大如来佛像的后面,后面那堵墙上连个窗户都没有,姥姥的,这哪有出路啊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佛台下有一个象是按钮的玩意,我伸手摁了一下,便露出一个暗格来,我忙拉着顾小白进去,然后把暗格给关上了。 我听到外面传来叫骂声,顾小白拍了拍那暗格:“好象是钢板,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他们。”我没有说话,目光望向里面那黑漆漆的一片。 顾小白也回过神来:“这是哪啊”我说这一定是他们的一处密室,也不知道有多大,里面都有些什么,不过我感觉到那霉湿的空气中有一股腐臭的味道,我想到了那被做成佛像的那些人,他们的血肉骨头不会就扔在这密室里吧 太有这样的可能了。 我打亮了手电,示意顾小白跟上,我们到里面看个究竟。顾小白担心外面那些人会闯进来,我说他们真能闯进来的话我们在这儿守着也无济于事。 凭我们俩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赖二,你说,那个燃灯和尚怎么就那么厉害”顾小白问我,我心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按理说就算是佛法加持过的石敢当也不应该有这么厉害吧就他那身修为,很多高僧都不一定能够赶得上 想到这儿我突然呆住了,心里象是想到了什么,顾小白轻声问:“怎么了”我苦笑道:“我在想这个燃灯和尚,唉,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否则的话还真是棘手”他还想问个明白,可突然他的脚下“喀嚓”一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死人骨头” 手电光照着的确实是死人的骸骨,而这地上果然零乱着很多的白骨,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是他们毁尸灭迹的一处所在。又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个小池子,池子里是红白红白的浆体,顾小白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好臭,这是什么” 我说道:“这已经处理过了,不然会更臭,这是强水加了石灰的化血池,那些人的内脏、血肉什么的扔到里面就会被慢慢地化掉。”顾小白冷哼一声:“这哪是佛门清净地,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继续四下里察看,一来想看看是不是有出路,二来我想证实自己心里的一个疑惑。 这个密室是封闭的,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的出口,进出看来都必须通过那个暗格,不过我却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在密室的西侧有个小小的法坛,法坛上是一副骸骨,那样子是盘腿打坐的姿势,而在法坛的四周都贴着符咒 我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看来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此刻我已经能够断定了燃灯和尚的来历难怪他的法力那么高深,难怪虽然这寺庙透着诡异可是白天我却感觉不到什么妖邪之气。 必须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这事儿我得和赖布衣他们联系一下,听听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单靠着我们估计是无法搞定的了。: 第300章 想办法,主动一次 这个世上很多事儿都是相对的,有阴就有阳,有正就有负,有好就有坏。 在人们的心里总是觉得阴阳也好,正负也罢,哪怕就是好与坏都应该是泾渭分明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常常听到有人说,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其实不然,这些其实都没有绝对的区分,就拿阴阳来说,阴极生阳,而阳极也会生阴,正负也一样,负负得正的道理大家一定并不陌生。 对或者错,好或者坏,也得看标准而言,标准随着立场与角度而改变。 而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变数不是别的,而是人心,特别是对于人而言,并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的人,坏了一辈子,可临了他可能会放下屠刀,心向善良,立地成佛。又有些人,好了一辈子,临了却晚节不保,因为抵不住这样那样的诱惑最终走向了黑暗面,坠入了深渊。 一个人无论是由黑暗投向光明还是由光明走入黑暗,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他的能力越强,他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好的或是坏的影响也就越大。 我向顾小白解释着这个问题,他点头表示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害怕。 “你倒是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没你这么害怕过”顾小白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说道:“你知道燃灯是什么来历么”顾小白不解地望着我:“你不是说了么,他们是石儡,也就是石敢当,你说你有对付这些石头人的办法的,难道不是吗”我是有对付石儡的办法,可是燃灯可不是普通的石儡,他有着石儡的铁石心肠,但却有着高僧的法术睿智 “燃灯和尚可不是普通的石敢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当年给这些石儡加持的高僧,他在圆寂的时候把自己的魂魄全都移到了石儡的身上,对于他来说,是换了一个躯壳,燃灯就是那个厉害的大和尚,不过他的心肠已经变了,不再向佛,而向了魔,是他在暗中作恶,我想他做的这一切一定和他占据石敢当的身体有关系,或许为了维持他的生命,他必须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告诉顾小白,我根本就不是燃灯和尚的对手,道行我比他浅了很多,这倒也就罢了,偏偏他的手下还有这许多的石儡,另外我想要揭穿他的阴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比之下,那些信众只会相信他,不会相信我,而这除非我把这密室的事情给捅了出去,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机会,我相信过了今天,这个密室早就已经给处理掉了,或者就连密室里的我和顾小白也会成为他们清理的对象。 我们出不去,他们自然也不用着急着进来,这儿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更要命的是氧气的量也不充足,我和顾小白能够撑上两天就已经是奇迹了,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我和顾小白就会渴死,饿死,憋死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们硬往外冲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倒好,自己钻进了牢笼”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内疚,当时是我自作聪明,再次闯入了大殿,依着顾小白说的,硬往外闯我们俩之中至少可能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这儿。 顾小白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千万别这么说,上次如果不是你相救,在深南我早就见阎王去了,能够多活这些日子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能够和你死在一块也算是一件幸事,只可惜没能够做个饱死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还是蛮够义气的。 不过我可不想死在这儿,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太憋屈了。 必须想办法离开这儿,闯出去不成,此刻那佛影应该已经彻底地消失了,没有了佛影的相助,我们就算从密室里冲出去也走不了。 等,我们只能等到天亮,天亮以后就会有很多香客到来,到时候我们再离开他们也不敢明着刁难,他们一定也不希望密室的事情被香客们发现了,一旦他们的秘密被揭穿就不会再有香客来和他们做交易了,而这交易对于燃灯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他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顾小白点了点头,他说既然这样干脆我们索性就好好休息一下,估计那些人也不敢闯进来,而且他们确实没有闯进来的必要,让我们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 这密室里手机没有信号,好在它还可以当时间用,我看了看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离天亮也就是五六个小时:“嗯,好好睡一觉,保持体力。”顾小白的心理素质确实还不错,在这样的情境下很快就听到了他的呼噜声,他睡着了 可我却睡不着,说是那么说,可是天亮以后我们真能够顺顺利利地离开这儿么万一他们把这唯一的出口封住了怎么办,又万一我们才出去就中了他们的伏击怎么办,这天音寺是他们捣鼓出来的,要让寺庙歇一天业也是很正常的,再说就算他们不让寺庙歇业,只要对那些香客说些我们的坏话,再说我们如何对佛不敬什么的,估计能怂恿那些信徒们把我们撕了喂狗。 永远都不要低估信仰的力量,特别是当某人被完全神化了以后,他完全有能力把其他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我不得不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硬闯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离开这儿,或是靠我们自己,不过看这架势根本就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够设法向外面通风报信,让他们来营救我们,可是总得要把消息传递出去吧 我还有另一种担心,那就是担心言欢,言欢是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的,我们一直没有回去,她铁定会坐不住,我就怕她忍不住会跑来,以她的本事来了就是送死。 不行,我不能让她来冒险,必须得想办法出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离魂”之术,这法术是赖布衣后来教我的,可是他也说了,“离魂”其实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除非你的法术足够的强大,否则离体的魂魄很可能就会成为某些人或者妖孽追捧的目标。 另外在对于法力高于自己的人最好别乱用这法子,因为很有可能你再也回不了自己的躯体了,魂魄或是让人家给灭了,又或是让人家给拘了 我还没有真正尝试过使用这法术,上一次的离魂并不是我自己能够支配的,我是被动的。细想想我的心里也是郁闷之极,好象很多时候我都在被动,我想这就是我学艺不精,总是半吊子的结果吧。 可这一次我要主动一回,“离魂”是我唯一的机会,不然我和顾小白很可能真会困死在这儿,而言欢说不定也会“前赴后继”奔我们而来。 我轻轻拍了拍熟睡中的顾小白,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象是受了惊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他我的打算,他听了脸上露出笑容:“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法子不错,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我正色地告诉他,这可不是单纯等着我的问题,我让他一定要小心留意我的脸上的表情,如果我脸上露出急剧的痛苦之色他一定要及时把我弄醒,那样我的魂魄还有可能归位,才能够保住我的小命 他点了点头,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你可千万要盯好了,别打盹,我的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我再三叮嘱,他让我放心。说实话,我是不太放心的,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甚至怀疑言欢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得赶紧去阻止她。 又交代了几句,我但盘腿坐了下来,嘴里念着“离魂”的咒语,心里一片空灵,渐渐地,我感觉到了自己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的那个我正打着坐,入了定,而一旁的顾小白小心地守着。 顾小白没发现我的存在,我轻咳了一声,吓了他一跳。 “还真是神了”他伸手想要触摸我,我闪开了:“摸什么,我不习惯让个大男人摸来摸去的,好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若是他们想要进来,能拦多我就拦多久吧,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臭皮囊,然后黯然地说道:“生死有命,你顾好你自己就是了” 说完我就离开了,我自然不会走暗格,在离魂的状态下那面墙壁是阻止不了我的,我得快一些去阻止往这赶来的言欢,在离魂的状态下我的感知能力也在增强,我确定言欢就在来的路上。 我一下子就飘了出去,绕过了天音寺,上了大路。 我有些担心燃灯会发现我用了离魂的法术,虽然是在灵魂状态之下我还是很小心谨慎,直到确定没有被发现我才松了口气。 离魂的时候行动的速度很快,甚至只要心念一动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瞬移。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享受,因为此刻我觉得自己的灵魂象是在被撕掉着,要裂开一般: 第301章 虫群,火海 有时候,天堂与地狱仅仅一步之遥,而人的善与恶,好与坏也只是在一念之间。 就象燃灯和尚,他生前一定是个受人尊敬的高僧,那一世他是靠着潜心事佛修出来的道行。可是在他死的时候他却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那就是将自己的魂魄移到了石儡的身上。再以法术赋予了石儡生命,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他的永生不灭。 他之所以选择石敢当,就是因为那是铁石之命,躯壳不容易死去。 可是他要维持永恒的生命一定还有其他的什么需要,这就使得他不得不做出假借佛家的名义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无论上一世燃灯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一世的燃灯一定是个罪人,密室里那些白骨就能够说明问题。 顾小白问过我,他说象燃灯和尚做了这么多玷污菩萨清誉的事情,菩萨就不管管是菩萨根本就不知道呢,还是菩萨总是习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他觉得这个天下就有很多不平的事情,若是天有眼,真有神佛菩萨的话,他们为什么会置之不理。 对于这一点我小时候也问过潘爷,潘爷说这个世界归根结底还是人的世界,维系这世界的方方面面还是得靠人类自己,人类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有这样那样的法纪规矩,有警察,有军队,遵循着自己的游戏规则,佛祖和菩萨也必须尊重这个事实。 当然,对于那些妖魔鬼怪,人类也有自己的修行者,或是法师,或是道人,又或是其他教派的修炼者,自然也有他们来应付。 假如什么都要靠佛祖菩萨的话,他们一定会忙死累死。 可很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希望佛祖啊菩萨啊什么的能够显灵,特别是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 我终于在路上截住了言欢,是林鹏飞的另一个保镖送她来的,她和林雪娇去参加完聚会回到家见我和顾小白竟然还没回去,她就打了我的电话,打不通,她担心我们会出什么事就赶紧往这边赶。 看到我的离魂言欢也大吃一惊,当我告诉她我们被困在天音寺大雄宝殿的如来佛像底下的密室时她说马上就去把我们给救出去,我阻止了她。她做事情太冲动了,她就这样去天音寺不是找死就是找虐。 “欢儿,这事情并不是象你想像的那么容易应付的,你赶紧回去,和老赖他们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我劝言欢折回去,言欢百般的不情愿意,我告诉她就目前来说我的顾小白暂时不会有事的。 言欢终于被我说服了,折回了林家,而我也迅速地回到了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睛,感觉到全身很是酸痛,这离魂也太伤人了,以后能不用尽量还是不用。 见我醒过来了,顾小白忙紧张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着他们没”我笑着问他说的他们到底是谁,顾小白才说是林家的人和言欢。 我点了点头,想来现在言欢已经在和老赖他们通报这件事情了,我相信老赖一定会有办法帮助我们的。 “好了,少说话,多休息,别把氧气耗没了,也不知道得多久我们才能够脱得了困。”我说的是实话,这鬼地方没吃的,没喝的,氧气估计也就够我们耗两天的,也就是说如果言欢他们两天之内不能够把我们给弄出去,而我们自己也逃不出去的话,那么这儿就真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 当然,这话我没有说出口来,我不想让顾小白失望,现在这不是该绝望的时候,再说了,我们至少还有两天的时间,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能够重见天日的。 外面那些人并没有再管我们,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我们跑进了密室那就已经死定了,此刻我相信那暗格应该已经被他们给封死了,他们只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打开暗格就能够看到两具死得很难看的尸体。 我让顾小白安心地等待着救援,可是我却并不死心,我希望我们能够靠着自己走出去,老赖他们远在深南,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虽然说飞机很方便,一则要他们能够停下手上的活儿,二来此刻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就是个最大的变数,我不得不担心夜长梦多。 等待永远都是被动的,我必须想办法变被动为主动。 正想着,我听到了“沙沙”声,我皱起了眉头,这密室之中哪里来这样的响动我打开手电,往那声响发出的地方照射去,只见黑乎乎的一片,当我看清都是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忙叫醒了顾小白。 顾小白才睡熟没好久:“怎么了”我指着那片黑乎乎的东西:“看来这儿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恐怖”那些都是些毒虫,蝎子、蜈蚣、红色的毒蚁等等,它们就向着我们这边爬来,虽然速度很是缓慢,但气势却很是吓人 顾小白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办” 我掏出两张“三昧真火符”,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把它们给灭了我们两个大活人就很可能成为这些毒虫腹中的美食。 咒语一念,两纸三昧真火符便飞向了那虫群,三昧真火可不是盖的,虫群一下子便燃了起来,它们原本看起来整齐的队伍便乱了套,一些虫子开始东逃西窜。 不过马上我们就意识到了两大危机,第一,这把火最后很可能还会烧到我们自己,第二,这把火或许会把这密室里原本就不多的氧气给耗尽了。 那虫群虽然乱了,可是它们还是冲着我们涌来,我不得已又飞出几张火符,虽然这火不是三昧真火,但在那三昧真火的引导下一样烧得很旺。一时间整个密室就象是个大蒸笼,我和顾小白都热得受不了了。 我对顾小白说:“去看看能不能打开那暗格”我留下应对那些虫群,顾小白去了没两分钟就回到了我的身边:“打不开,应该是被封死了。”虽然这早就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沮丧。被火烧着的那些虫子仍旧死命地向我们围来,就如我担心的那样,我终将会死在自己点燃的这把火里。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哪怕是再强大的人他的生命一样的脆弱。 顾小白就站在我的身旁,他应该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没有说话,他或许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现在我们说的任何一句话搞不好都会成为临终的遗言。 “冲过去”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顾小白疑惑地看着我,在他看来面对这些虫子避犹不及,为什么还要冲上去,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我明白他在想什么,我指了一下那虫子出来的方向,那边没有火焰,而且我在想,这么多虫子怎么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运气好的话或许我们还真能够找到出去的法子。可是要冲过去还是很有风险的,要是让那些毒虫子咬上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我对顾小白说冲过去的时候,我的手动了我用火符在虫群中开出了一小条通道,我推了一下顾小白:“赶紧地,这火符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你往火上走”那些虫子正在惶恐地躲避着火符,这是个机会。 我撵在顾小白的身后也迅速地过去了。 没想到那些畜生果真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才过来,它们便掉了头,又向着我们拢来。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还真是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么这一次我的符咒带得充足,特别是三昧真火符我备得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玩意在我就觉得心里踏实许多。 我又祭出了三道三昧真火符,乖乖,这下好了,整个密室里是一片火海 冲动是魔鬼,这是我祭出三昧真火符后内心的忏悔,这下好了,那些虫子倒是都消停下来了,可是我和顾小白的死期也就快到了。 我曾经设想过我可能会有哪些死法,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死于自己的火符之下。这儿倒是有一处可以躲避这大火,那就是那个强水池,不过那坑是不能随便乱跳的,跳下去要不了多久搞不好就会尸骨无存,不管怎么着就算是被这火烧死好歹也会剩捧灰吧 密室里充斥着糊臭味,那些虫子与骸骨焚烧时发出的味道。 顾小白一边咳嗽一边恶心着想要呕吐,可是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此刻我还坚持着一个信念,那就是离开这儿,一定要离开这儿。 我仔细地观察着这地面,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密室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进出口不,一定应该还有出路的,时间长了,他们应该就会要对这密室进行一番清理,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要是从暗格出去很容易就会暴露了,所以这个密室里必然还有另一个出口。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下子敞亮了,原本不安的躁动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我的目光四下里扫着,一定要发现那条出路,我们必须活着出去,只有活着才能够继续战斗。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2章 佛舍利,机关 越是在逆境中就越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心智和坚韧。 不过我觉得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却不然,因为我觉得好象我根本就没有过什么顺境,在艰难艰苦的环境中生存已经成了我的一个本能。 顾小白见我的眼睛在房间里扫来扫去的他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啊”我说我在找机关,我告诉顾小白我的想法,听了我的话顾小白也来了精神,他相信我说的,这密室里一定还有着其他的出口。 此刻密室里的火还是燃烧着,那些虫子象是被我给惹怒了,它们又再度向我们这个方向拢来。姥姥,三昧真火都没能够让它们退却,这些畜生也真够缠人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西边角落的那个法坛上,法坛上不正是燃灯和尚前世的尸骨么那副尸骨还保持着圆寂时的样子,而法坛的四面都贴了黄符。莫非那机关就在那副骸骨上么我拉起顾小白就向西墙角跑去,而那些毒虫在后面追着我们。 来到那法坛边,顾小白叫了一声:“你看”我回头看着那些毒虫子,它们竟然停下来了,就在距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来了,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它们当然不会是因为心存传递想放我一马,一定是某种原因让它们不敢于上前半步。一定是这法坛附近是动了什么手脚的,所以这些毒虫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看了看那法坛,除了那副骸骨外就只有一只香炉和两个烛台,而法坛后边的墙壁上去看不出什么端倪。 记得很多电视电影上只要转动什么香炉啊,烛台啊就能够触动机关,我想我也应该试试,我伸出手去抓住了左边的烛台,可是没等我转动,整个烛台就让我提了起来,另一边也是一样,我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只香炉上。 双手扶住香炉,正待转动,我的目光却一下子顿住了,我看到了那骸骨旁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在闪着金光,我伸手把那东西拣了起来,那东西象是骨头渣儿,又象是牙齿,我的心里禁不住狂喜,这是舍利子我马上就想明白了,这舍利子是燃灯前世坐化的时候形成的,前一世他可是高僧,他的佛舍利自然有关巨大的法力。 虽然还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但舍利子的珍贵我还是很了解的。先留着,说这定哪天可以备不时之需要 我把那舍利子放进了口袋里,双手重新抱住了香炉,不过这香炉我竟然没能够转动,无论我使多大的劲儿它都纹丝不动。 “看什么,快来帮忙啊”我瞪了一眼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顾小白,他这才上前来帮我。谁知道集合了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还是无法撼到那香炉,顾小白有些泄气了:“我说小赖啊,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就我们俩的力气根本就无法搬动它的。” 我们停了下来,我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那香炉上,突然我看到香炉的右侧上有一个凹槽,那槽口有小指甲盖的大小,我相信这香炉很可能就是机括,而那槽里应该填入某样东西才能够触动机关,那缺少的东西便是打开这机关的钥匙。 我一下子想到了刚才拾到的那粒舍利子,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是燃灯的地盘,他不会不知道那东西的贵重吧,怎么可能任由它扔在这儿,原因无它,因为这佛舍利应该就是启动机括的钥匙 我把那佛舍利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然后摁进了那个槽口里。 果然如我所料,这次我们很轻松地就转动了香炉,只见那法坛底下的一块石板慢慢地陷了下去,这儿有一条地道 我先让顾小白跳了下去,然后伸手取回了那佛舍利跟着也跳下去了,也是我运气好,才跳下去那石板又自己关上了。 这下我和顾小白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底下应该没有那些毒虫了吧 手电筒让我给落在了上面,只能够靠着火符照亮。 “不知道这地道是不是通往外面。”顾小白轻声说道,我没有说话,不过我的心里认定这条路必然是通向外面的。 地道很窄,宽度估计只有一米二、三,却有近两米高,而且无论是上面的密室还是下面的地道应该都有很些年头了,莫非这是燃灯上一世就做下的准备太有可能了,我问顾小白:“天音寺这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顾小白想了想:“我听林叔说过,这地方原本也有座寺庙,在抗战的时候就被小鬼子给毁掉了,只是那寺庙并不叫天音寺,而是叫法缘寺,当时整个寺庙的僧人除了住持不知所踪之外,其余的一百多口全都惨遭鬼子的屠杀。不过民间又有一个传说,说是当年屠寺的那个鬼子中队在屠寺后不久的一个晚上都离奇的死亡了,后来连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我皱趣了眉头,他说的这话我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你是说他们先是被人杀死了,后来尸体才失踪的” 顾小白点了点头,他说是的,当时尸体被鬼子给收拾了准备运回国去安葬,可是竟然就不翼而飞了大家都在疯传,是法缘寺的和尚的鬼魂在作祟。 顾小白说到这儿,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确实是想到了什么,燃灯的前世在临死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了这一切的布置,也是他事先的布置才让他躲过了一劫,可是作为法缘寺的住持,他的同伴都被小鬼子给杀害了,寺庙也被小鬼子付之一炬,他自然也会有他的愤怒,一个得道的高僧,想要对付一队鬼子兵,如果他不顾天道的话,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他杀这些鬼子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需要炼尸,他的炼尸与道家的法子又不一样,他是把那些尸体经过处理,弄成石儡,最后供他驱使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我自认这猜测也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条地道很长,或许是我们逃离的心切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而且这地道两边就只有土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竟然看到了一点光亮。顾小白激动地说道:“看来我们就要走到出口了。”我忙熄了火符,然后放慢了脚步:“小心一点,外面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我们并不知道,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守在这儿等着我们了。” 说是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挺希望这出去一路平安的,这一晚我已经受够了。 终于我们走到了尽头,我们看到的那一抹光亮是石门上的一盏小灯。 推开那石门,我们面前竟然是个垃圾池,顾小白说道:“我知道这儿,离天音寺不远的一个垃圾站,怎么这地道的出口会是垃圾站”我笑了,这就对了,之前我就想过,这条地道应该是他们用来处理垃圾用的,当然,在特殊的时候也会作为一条逃命的通道。 我拍了拍顾小白:“赶紧走吧” 好容易拦了部出租车,我们就赶回林家。出来以后手机有信号了,我忙给言欢打了过去,言欢听到我们竟然脱险了,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告诉我林先生一家也很担心我们。我问她给老赖打过电话没有,她说打了,可是赖布衣对她说我不会有事的,还说这件事情我能够搞定,让她别着急。 我瞪大了眼睛,赖布衣这是想不闻不问啊有这样当爹的吗他是不知道刚才我到底有多么的凶险。我立马就打了电话过去,我想好好发泄一下,可才听到他的声音我便没脾气了:“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要学会独立,不要每一次稍微遇到些危险与挫折就想要向我们求援,因为不是每一次我们都能够来得及给你支持的,而且只有你自己经历过,你才会知道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如何应对” 他说得没错,潘爷也曾经说过,他们对我而言也就只能够是扶上马,送一程,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我,也不可能替我去面对我自己的人生,最终还是得靠我自己。 我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其实我应该能够感觉得出赖布衣还是很关心我的,他早就已经算出了我这一趟是有惊无险,我始终不相信一个父亲能够对自己儿子的安危无动于衷,他一定是在乎我的,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让我知道罢了。 “老赖,我怀疑”我把我心里所想的关于天音寺和燃灯的来历说了一遍,赖布衣听完“嗯”了一声,他说我的推断有一定的道理,他告诉我要应对这件事情一定要想办法弄明白整个事情的根源,燃灯和尚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定要找到切入点,就比如他为什么要骗取那些善男信女在佛前做魔鬼般的交易,那些人为实现愿望而付出的代价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必须要找到他的弱点,只有这样才能够对症下药,战胜他 他还提醒我,我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转世的高僧,还是一个具有强健体魄的石儡,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要学会保护自己,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够有效地打击敌人。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3章 情诗,人间四月天 曾经听过一个名词,叫高危职业,当时很多人都说这样那样的职业有多么的危险,其实干我们这一行才是真正的高危,成天与魔鬼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死翘翘了,还算不成工伤,评不了烈士。 想想我不禁有些后悔,如果我的人生能够有选择就好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当一个修行者。我听沈疯子说以前赖布衣也是这么想的,他内心里并不希望我子承父业,步他的后尘,可是人的命,天注定,造化弄人让我误踢了由美子为儿子点的续命灯,再接着我就被赶着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所以说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能够改变命运,可是到最后我们能够做到的只能是认命。那些想要任性的,活下来的也没有几个,在这个行当里,任性大多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和赖布衣通完电话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不过对于燃灯和尚和天音寺的事情我不由得更加谨慎了,一定得好好做好功课,谋定而后动,否则结果很可能不是丢了小命也会让我自己遍体鳞伤。 回到林家,言欢,林鹏飞和林雪娇都坐在客厅里,见我们进来林雪娇一下子就扑到了顾小白的身边,看到他并没有什么事情才笑了,看得出来林雪娇回来以后和顾小白的进展不错,至少顾小白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坐下后林鹏飞又仔细问了下今晚我们的经历,我们没有任何隐瞒地说了一遍。 林鹏飞听完皱起了眉头:“你怀疑这个燃灯和尚就是曾经法缘寺失踪的那个住持”我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的,林鹏飞叹了口气:“我曾经听爷爷说过,法缘寺的住持好象叫法印大师,是个得道的高僧,据说慈禧太后的陵寝还是他给点拨的,还有那通往陵寝的大道两旁的石人石马也是经他施了法术加持的,不过奇怪的是他失踪没多久,那石人像就少了三个,因为那时候正是战乱,所以人们都以为那些石人是毁于战火了” 三座石人像,估计就是现在燃灯师兄弟三人了。 为什么我在天音寺没能够感觉到什么异常,现在看来就太正常不过了,天音寺的前身是法缘寺,原本就是古刹宝地,加上燃灯前世就是高僧,以至于天音寺虽然看着诡异,却依然有着佛气,正是这佛气遮盖住了那阴煞之气。 言欢冷哼一声:“不就是几个石敢当么我就不信办不了他们”我瞪了她一眼,若只是三个石儡那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可是她也不想想,那个燃灯和尚根本就是法印大师的寄世之魂,今天我亲自和他对上,就算再多几个我和言欢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我们也不用气馁,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那燃灯搞这么多事情一定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只要能够抓住他的弱点,有针对性的打击我想一定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叔,这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你千万别掺和,更别派人再去查天音寺的背景,那样很可能会招来他们的报复。”我对林鹏飞说道,因为刚才他就说了,他会派出人手去对天音寺进行调查,我知道他是想帮我的忙,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听我这么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小赖啊,叔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件事情终归是我请你们来的,我理当搭把手的。”我摆了摆手:“林叔,你不必和我客气,如果是别的事情你要帮忙我还求之不得,可是这事儿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应对的,为了你和你的家人,也为了你的手下的安全,听我的劝,这事情你们就别管了。另外我想搬出林家,你也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到时候给林家带来什么麻烦。” 这一点我不能不考虑到,一旦我们惹怒了天音寺的人,谁又担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顾小白楞了一下:“你们不会连我也要甩开吧”我苦笑着点了下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顾小白毕竟只是一个平常人,让他跟着我对他不是一件好事。 林鹏飞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他也慢慢地冷静下来了。他说他会让顾小白帮我们在这附近租套房子,一来嘛便于照应,二来同在北郊,也便于我们对天音寺进行调查。顾小白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他了,对于北郊顾小白还是很熟悉的。 第二天一大早言欢就闯进了我的房间:“大懒猪,起床了”昨晚经过那翻的折腾,好容易有个好觉就让她给破坏了。我睁开眼睛:“我说言大小姐,这一大清早的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急急叨叨的”她掀开了我的被子,好在我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一定春光明媚。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今天白天陪我去逛西单”言欢大叫道。 我皱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她的不过看到她那虎目圆瞪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我答应没答应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必须得陪言大小姐去逛街,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起了床,胡乱吃了点早餐我们就出门了。 其实原本我想今天白天再去一趟天音寺的,不过想想真要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昨晚才从那儿逃脱,还顺手拿走了人家的一颗佛舍利,白天再这样大摇大摆地去太有挑衅的嫌疑了,不能把弦绷得太紧了,一张还得一弛呢,去逛逛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现在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对付天音寺的那帮家伙。 “欢儿,你今天硬拉着我出来不只是逛街那么简单吧”从一出门我就发现言欢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我才有些一问。 她看了我一眼:“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真那么逊脸上藏不住事么”我说也不是,只是我和她太熟悉了,对于她的禀性脾气都摸得很清楚,从出门到现在她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是瞒不过我的眼睛了。 她这才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那纸片一看就是上了年月的,是一张解放前的竖式的便笺,上边好象写着一首小诗,毛笔写的,那字迹很是洒脱,应该是出自男人的手笔。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我楞楞地望着言欢,我不知道她给我看这玩意是什么意思,言欢让我再看看背面,我翻转过来看了一眼,只见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致萱儿,空门法印。 我的脸色骤变,空门法印,不就是说这首小诗是佛门中一个法名法印的和尚写给一个叫萱儿的女人的么言欢说道:“这首诗我以前诗过,是三十年代末期一个叫林徽因的女人写的,我从小就很喜欢那个年代的诗歌,记得应该是写于一九三四年吧。” 我眯缝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言欢:“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言欢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在林雪娇母亲的房间里,一个老旧的梳妆盒时里装着的。”我瞪了她一眼:“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在人家的屋里偷东西” 言欢轻哼一声:“我哪是偷啊,今天一大早我和雪娇一起去看她母亲,在房里陪着她坐了一会,是她让雪娇帮她取什么东西的时候雪娇无意中发现的,昨晚我们不是说到这个法印么,雪娇很有心,就偷偷把东西藏了出来,然后给了我,让我交给你。她还让我告诉你,那老旧的梳妆盒是她奶奶留下的,后来奶奶死了这梳妆盒就到了汤茹的手上,她说估计这东西应该是奶奶或者太奶奶的。” 我拿着这纸片又看了半天,此法印到底是不是彼法印如果是,那又能说明什么最多是说明法印在抗战前几年曾经喜欢过一个叫萱儿的女人,要想弄明白这个萱儿是谁还得从林家下功夫,这东西既然是林家的,那么萱儿应该也是林家人 我还是陪言欢去逛了一整天,陪女人逛街根本就是一件苦差事,言欢倒是很有收获,买了大包小包的,只是苦了我,虽然我们是打车回来的,可是那个提着一堆东西在她屁股后面小跑的滋味还真心不好受。 才回到林家,林鹏飞就把我叫进了他的书房,看他那神色好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进了书房他关上了门:“小赖,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我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他。 林鹏飞告诉我,就在我和言欢走后不久汤茹和林雪娇吵了一架,平时汤茹都是一个很和善的人,连林鹏飞和金姨的事情她都能够容忍,对于林雪娇也是百般的呵护,换在平日林鹏飞就是大声和女儿说话她也不答应,可是今天她却象是彻底换了个人似的。 我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果然林鹏飞说汤茹说她有件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应该是林雪娇给拿走了,他问我们知道不知道这事儿他说他问过雪娇,可是雪娇一气之下摔门走了 林鹏飞的神情有些尴尬:“早晨是小言陪着雪娇去她妈的房间的,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雪娇是不是真拿了她妈的东西,如果是,让她给还回去吧,看得了小茹她很紧张那东西”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4章 谎言?还是佛珠 每个人这一生中总是有些人或者事是他们永远都会牵绊的,也总会有一些东西是他们觉得值得永远是珍藏的,因为那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记忆,还是一种念想。 我原本就准备回来以后把那情诗的事情和林鹏飞说的,我之前就在想,那情诗既然是在林家找着的,估计那个小萱也应该是林家祖上哪辈的人,但我没想到竟然是林鹏飞的妻子汤茹先急眼了,这就不得不让我费解了。 “林叔,你知道丢的是什么吗”我拿起他书桌上的烟来点了一支,林鹏飞楞住了,他摇了摇头,我心里暗自好笑,他连丢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帮着汤茹着急上火,由此看来汤茹在他的心里倒很是重要的。 这也难怪,汤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行事说话也都很是大方得体,对于林鹏飞和林雪娇也是关怀备至,典型的相夫教子的好妻子,象林雪娇说的那样,她妈妈是入得厅堂也下得厨房,这样的女人自然是能够深得林鹏飞喜爱的。 林鹏飞楞了一下,接着他说道:“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旧便笺:“你看看吧。”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一旁抽烟,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林鹏飞的脸上,我想知道他看了这便笺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应该是看完那首诗的,只是他一脸的茫然,我让他再看看背面,果然,待他翻到背面的时候脸上微微一变:“这,这个法印不会就是”我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确定,雪娇和言欢就是因为这背面的字才把它悄悄拿出来的,其实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我听雪娇说那旧妆盒是她奶奶留下的,好象是她太奶奶的东西,是这样么” 林鹏飞点了点头:“是的。” 我告诉他这便笺估计应该是七、八十年前的东西了,我问他当时林家是不是有一个名字里带了萱字的女性,林鹏飞很果断地否认了:“没有,去年我才重新修了家谱,我清楚地记得至少在林家近五代里没有一个女性的名字带萱字。” 我皱起了眉头,这就奇了怪了,如果这个小萱不是林家的人,那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林家家传的古妆盒里,如果东西不是十分的珍贵,为什么那妆盒会一辈辈地传了下来更奇怪的是林鹏飞竟然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林鹏飞尴尬地说道:“那个盒子据说是老辈人留下的,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林家人就象是宝贝一样传了下来,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只有女人才知道,我太奶奶传给我奶奶,奶奶传给了我母亲,我母亲又传给了小茹。我确实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我想应该都是女人的物件,也没有必要去好奇,没想到里面还会有这玩意。” 他说得倒是很有道理,换作是我,也不会去关心女人的梳妆盒。 “小赖,你是不是怀疑小茹会和那法印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他们相差了好几个年代,再说了,小茹我很清楚,她是不会做对不起我和雪娇的事的。” 林鹏飞替汤茹说话,我告诉他我并不是怀疑汤茹,我也没有理由怀疑汤茹,不过有一点我确实有些想不明白,这情诗丢了汤茹的反应为何会如此的过激,用林鹏飞的话说她根本就很反常。林鹏飞还以为是不是什么家传的重要的东西遗失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至少汤茹应该是知道这情诗的来历的。 “林叔,我能不能单独和汤姨谈谈”我轻声问道。 林鹏飞点了点头:“好吧,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最好别刺激她。” 我推门走进了汤茹的房间,汤茹躺在床上的,见我进来她坐了起来:“是小赖啊”她的声音有些慵懒,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微微一笑,关上门,在她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汤姨,我听林叔说你丢了东西”汤茹点了点头:“是的,我梳妆盒里一样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我掏出了那页便笺:“汤姨,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她楞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是太奶奶留下的一串佛珠,当时婆婆传给我的时候就说了,那东西可以保家宅平安,所以我才会那么紧张” 这下轮到我零乱了,她要找的并不是这页写着情诗的便笺,而是一串佛珠怎么会这样,我掩饰着自己的惊讶:“哦我还以为你找的是这个呢,这就是雪娇从梳妆盒里拿出来的东西,至于佛珠,我还真不知道。” 她接过我手里的便笺看了一眼:“林徽因的诗,看这纸张已经很陈旧了,说不好还真是那个年代的东西。”她又习惯性地翻到了背面:“小萱,这小萱是谁还有法印应该是和尚的法名吧看来这个法印和尚动了凡心了,也亏得他有心,这诗选得确实不错。”接着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向我:“这真是从梳妆盒里找到的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雪娇和言欢应该是不会骗我的,这东西百分百应该是从那梳妆盒里取出来的,可作为梳妆盒的主人,汤茹竟然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汤茹在说谎她也没有必要对我说谎啊,她就算是明着说丢的是这东西也没什么,这梳妆盒是林家祖传的,而这便笺又是老物件,她只要说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能在她的手中遗失就能够说得过去的,她有什么必要说谎呢 我眯缝着眼睛,望着汤茹,假如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就好了,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 “这样啊,或许是她们弄错了。”我尴尬地笑了笑,汤茹把那便笺还给了我:“小赖,你再帮我好好问问娇娇,到底是不是她拿走了那串佛珠,如果是,就算她不愿意还给我你也帮我说说,让她妥善保管着,那可是关系到林家的安危。”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汤茹的房间。 林鹏飞就守在走道上,见我从房间里出来,他忙凑了上来:“怎么样,她都说了什么”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进屋去说吧。” 回到书房,我把和汤茹的谈话大致说了一遍,我问林鹏飞知不知道祖上留下了一串佛珠。他说确实有那么回事,林家的太奶奶笃信佛教,虽然居家,却整天吃斋念佛的,那佛珠便是她留下的,听说是经潭柘寺的一位大法师开的光,太奶奶又戴了整整一个甲子,直到太奶奶死后,那珠子也就传了下来,记得太奶奶说过,那珠子能够保林家一家人的平安。 看来汤茹并没有说谎,确实是有这么一串珠子。 林鹏飞这么说,这珠子还真是不寻常,说它能够保家宅平安也不夸张,潭柘寺的高僧开光加持的,又由笃信佛教的太奶奶用心戴了六十年,应该很具灵性了,这样的一串珠子若是丢了,确实能够让人着急上火,再说了,那可是老人家留下的东西,哪怕就是寻常的物件也有着纪念的意义。 林鹏飞也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她把那珠子弄丢了” 我说应该是这样,看得出她还是很紧张的。 林鹏飞叹了口气:“小赖啊,那你就多费费心,和娇娇好好谈谈,如果真是她拿了,就让她还回去吧,小茹是很看重祖上留下的这些东西的,她常常说,现在的女人最缺少的就是老辈人的精神,她说现在的女人会持家的不多了,倒是会败家。” 林鹏飞这话说得我忍不住笑了,汤茹说得没错,现今这个社会所有的人都很是浮躁,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很多传统的东西都让他们给丢得差不多了,缺失得最厉害的就是道德的底线。 当然,我并不是个卫道士,可是我却是真正被潘爷他们经过传统教育出来的。 “嗯,林叔,我这就去找雪娇。” 林鹏飞苦笑了一下:“雪娇和言欢出去了。” 林雪娇和言欢出去了,估计又去瞎逛了。两个女孩都是好动不喜静的,凑在一块倒也合了脾气。这个点上出去说明她们一定是不会回来吃晚饭了,林雪娇在燕京有不少的同学和朋友,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在燕京有很多的“圈子”。 她们一直快十一点才回来,言欢闯进我的房间的时候身上有着一股子的酒气。 我望着她,皱起了眉头:“怎么喝那么多酒”她嘟起小嘴:“人家高兴嘛”她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床沿,我从书桌边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在别人家里呢,这样不好。” 言欢拉住了我的手:“二子,你问过林叔了吗那情诗的事情。”如果言欢没有喝那么多酒,或许我还有兴趣和她谈谈,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沟通吗再说这是在人家林家,要是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这事儿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屋去。”我拖着她就准备把她撵出去,她挣扎着说道:“别攥我,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还记得我们在故宫看到的那小子吗就是那个让你觉得不安的年轻人”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5章 狗窝,以静制动 原本我是想把言欢撵回她的房间的,不料她的一句话让我停住了。 我当然还记得那小子,看我的时候总是那种怨毒的眼神,就好象我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么,再说也不是我逼着他道歉的,是的,这件事情我有不对,可是也没理由结下这么大的仇怨吧 我松开了言欢,她重新坐在到床边:“去,给姑奶奶倒杯水去”她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我真恨不得给她一小耳光,喝点小酒就这尿性。 不过我还是去给她倒了杯水,她接过去一口就喝完了,又要了一杯。 “你真以为我的酒量那么差吗就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告诉你,今天我陪林雪娇去吃饭,请客的那小子身边的一个朋友正好就是我们在故宫见过的那个年轻人,而且我看得出,他好象对林雪娇有意思,我就捉摸着你是不是和林雪娇在一起的时候让人家给看见了,所以才会把我当成假想的情敌啊” 我楞住了,我还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再想想或许还真是那样,那晚撞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那样的怨毒啊,一定是后来他看到我和林雪娇一家人在一起,而林雪娇对我的表现又很是亲昵,引起了人家的误会吧 不过我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只是个误会,那小子只要用点心就能够弄明白真相的,犯得着整日里盯着我,象是随时都有可能在背后对我下手一般。 “知道他的来历么”我问道,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子的身上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有些道行的人。 言欢得意地说道:“当然,我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就是想要把他灌醉了从他的嘴里掏点东西出来,你猜他什么来头”我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来头,言欢说道:“他姓庞,叫庞康。” 言欢说那小子姓庞,我眯缝着眼睛,莫非他是茅山世家庞门的人极有可能,不然言欢也不会刻意地提及这一点。 “山西庞家的”我试探着问道。 言欢点了点头:“你们还有一半师门之谊呢,沈叔不就是茅山传承么”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虽然同是茅山一脉,可是庞门却自成一系,早在百年前庞门就已经很有名气了,他们甚至认为自己才是茅山的正统,对于茅山的其他分支庞家都是不屑一顾的。” 我说不屑一顾已经是很客气的了,庞家对于茅山的其他分支岂只是不屑一顾,甚至还诋毁打压,不过这些也没必要向言欢说。 我真是衰,莫名其妙地就惹上了庞家的人,我和林雪娇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你既然喜欢人家就追求啊,与我何干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我怕了莫不是庞门的人真的很厉害”言欢看出我一脸的苦涩,我倒不是害怕,只是没必须这样莫须有的就树了一个劲敌吧。那叫庞康的家伙或许并不怎么厉害,可是他的背后却是整个庞家,这才是我头大的。 “你就没跟他解释一下,我和林雪娇根本就没有什么。”言欢白了我一眼:“我说二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事了,解释什么犯得上和他解释吗再说了,你也知道顾大哥对雪娇有意思,而且他们之间也有了进展,你这一解释你自己倒是置身事外了,可你觉得他会放过顾大哥吗以顾大哥的本事,能够应对他么这事还真不能向他服了软,不管怎么说顾大哥是我们的朋友,就算是替他解决掉这个麻烦我们也得撑住喽” 言欢说得没错,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的,我确实可以解释,可是他是谁啊我凭什么要去解释,而且就算是为了顾小白我也不能向庞家低了头,庞家又怎么样,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我相信庞家怎么说也应该讲理才对。 我问言欢林雪娇是不是也喝多了,言欢说是的,她已经把林雪娇弄回房了这才过来的。 “对了,还有件事儿,等明天你问一下她,是不是从汤茹的梳妆盒里拿走了一串佛珠。”我想到了这件事情,我答应汤茹和林鹏飞帮着问问的。 言欢并不知道佛珠的事情,我这才把今天和汤茹、林鹏飞谈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言欢瞪大了眼睛,我耸了下肩膀:“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事情太诡异,你也小心一点。” 言欢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却没有睡,而是歪在床上抽烟,整整一天了,天音寺那边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顾小白给我们找的房子已经找好了,明天我和言欢就会搬过去,我原本最担心的是天音寺燃灯一伙会闯到林家来,现在看来可以放心了。 明天无论如何也得搬出去了,否则会连累林家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言欢就收拾了东西准备搬出去,林雪娇有些不舍,言欢扯着她到一旁说了几句,她走到我的面前:“赖二,没事的时候一定要来看我。”我点了点头,顾小白帮我们把行李放到了车上,林雪娇原本也想跟着我们去看看的,被我拒绝了,我就怕这小妮子隔三差五就会往我们那边跑,真要出点什么事情我怎么和林鹏飞交待。 我和林鹏飞约定了,少见面,有什么事情电话沟通。 林鹏飞见我这么慎重,他知道天音寺那伙人并不是好应对的,也知道我是为了林家好,这一点上他对我还是心存感激的。 上了车,我问言欢,佛珠的事情问了林雪娇没有,言欢说她问过,不过林雪娇却说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佛珠。林雪娇只是从梳妆盒里拿走了这一页纸,至于其他的东西她没有动。 关键是她根本就没有印象在那梳妆盒里看到过什么佛珠。 顾小白专心地开着他的车,对于我们的话他并没插嘴。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林雪娇的话应该是真的,但也不能够因为林雪娇说的我们就怀疑汤茹在说谎,因为还有一种可能,佛珠确实是存在的,只是被别人给盗走了,而盗走的人并不是林雪娇,而是另有其人,可又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对林家不利么。 顾小白给我们找的是北郊青年公寓的一个单位,两居室,我和言欢住自然是没问题的,屋子里家俱家电一应俱全,他说这套房子林先生已经买下来了,让我们什么都别管,安心住着,缺少什么就吱一声,我们在燕京的这段时间这儿就是我们的家。 收拾停当,顾小白就离开了。 我在沙发上伸直了身体,好久都没有这样的自在了。林家虽然很大,很宽敞,看起来很舒适,可是俗话说,金窝银窝总不如自己的狗窝,虽然这儿也不能真正算是我的窝,但至少这儿没有外人,不象在林家我们是客,站得有站相,坐得有坐相,否则就失了礼节。 而人是需要放松的,需要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 “瞧你那傻样”言欢见我这样子,笑道。 “你是不知道,在林家整天里我就怕自己失了礼,说话做事都小心谨慎的,那个累啊。” 言欢瞪了我一眼:“你以为就你难受,我不也一样吗说老实话,我还是喜欢乡下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束缚。”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虽然我自己也没能够弄清楚我到底算是哪的人,不过言欢说得没错,乡下的生活确实自在,而且亲近大自然,在乡下,有时候你甚至会忘记了时间的流转,没有都市的喧嚣,节奏也不会那么匆匆。 “二子,今天有什么打算,不会我们就一直窝在这儿吧”言欢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天音寺的人吃了这样一个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必定要对我做些什么才对,我得等着他们。再说了,这两天确实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林家的事情有些复杂,那首情诗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汤茹说掉了一串佛珠,到底是谁拿走的呢汤茹真不知道那情诗的事么 这个问题暂时我知道是找不到答案的,但有一点我能够肯定,林家与法印和尚,也就是燃灯和尚的前世一定是有渊源的,只不知道那渊源是在哪儿,得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我也还有一层担心,就是庞康那家伙,那家伙简直就是一根筋,为了林雪娇他还真把我当成了敌人,想想就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真想对他说,我和林雪娇之间是清白的。可是为了顾小白,我必须面对这个庞康,抑或说是面对庞家,沈疯子说过,庞家是很护短的,没事让我别却招惹庞家的人,可我不去招惹人家不等于说别人不来招惹我啊 “这两天我们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在林家我还真没睡好呢”我伸了个懒腰,言欢揪住了我的耳朵:“林先生要是知道他花了好几十万请你来就是睡大觉的,他一定会觉得这钱花得冤。”我笑道:“这你就说错了,林先生对我还是很信任的,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6章 庞康,受了鸟气 当你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去想一些之前想不明白的问题,当然,并不一定会有答案,但或许你能够找到新的视角,换上新的思路。 有时候我觉得修行者和哲人很相似,想的问题大都是一些形而上的,就如我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会想着同一个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 而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最后我觉得这个问题好深奥,还是把它留给哲学家去想吧。 原本我以为今天真能够在家里窝上一天的,可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林雪娇就来了,看来我们原本想瞒住她地址根本就不太现实,只要她一威逼,顾小白一定就会挺不住的。 “气死我了”林雪娇一进屋就一脸的怒气,我想或许是我们不愿意告诉她我们的地址她有些不高兴,谁知道她却说道:“欢姐,你说那个庞康过不过分,他仗着和谢小宝的关系好就敢那么和我说话,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皱起了眉头,庞康庞康终于主动找上了林雪娇,我心里暗笑,看来这小子开窍了,顾小白这下有压力了。 言欢拉着她坐下:“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雪娇说道:“中午吃过饭以后谢小宝给我打电话,叫我一起去玩,我就去了,谁知道我去了却没见到其他人,原来谢小宝是替姓庞的约的我,那姓庞的一见我这毛手毛脚的,说什么我必须要做他的女朋友,否则他一定会让我后悔。我呸” 言欢看了我一眼,我则是一脸的无奈,如果这话真是庞康说的,那么他还真没有说大话,至少以他的能力来说让普通人吃苦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见我和言欢这副样子,林雪娇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你们不用担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惹急了我,让小白狠狠地揍他” 我叹了口气:“雪娇,听我句劝,如果你对那姓庞的没有什么感觉,最好婉转地拒绝他,千万别惹怒他,他并不是在吓你,他真要搞点什么小动作,还真会让人伤脑筋。”听了我的话林雪娇楞住了:“啊他不会,不会也是你们这样的人吧” 言欢点了点头,林雪娇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她马上就镇定了,挺了挺胸:“那又怎么样,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还会怕他”她走到我的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二子,这事情你可得帮我,千万别让他乱来,他要敢对我的家人怎么着,我一定要他好看”她说着比划着她的粉拳。 言欢已经没了醋意,她和林雪娇已经熟识了,也知道了林雪娇的脾性,她瞪了林雪娇一眼:“你以为赖二就真的天下无敌了,告诉你,那个姓庞的说不定比赖二还要厉害,他已经盯了赖二好几天了,估计就是因为你,我说娇娇,你老实告诉我们,你和顾小白有没有戏如果没戏,我倒是觉得庞家小子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跟着他你不会吃什么亏。” 言欢这话让林雪娇的脸红了。 “你说什么呢,我,我还没想好呢”从林雪娇那表情看来,她对顾小白还是有感觉的。这样也好,至少我就觉得顾小白比那个庞康要靠谱得多,顾小白给我的感觉很踏实,而且对林雪娇也是真心的。 可那个庞康呢,且不说别的,就他那小肚鸡肠就不可敢,一个男人就应该豁达,这也是庞家给惯出来的,想必他在庞家应该是有些地位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优越感。 “欢欢姐,这事情你们可不能不管”她松开了我,挽向了言欢,言欢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一个女孩子家的,成天去混什么圈子,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吧,这件事情弄得不好很可能会害了你自己和身边的人。”林雪娇嘟起了小嘴:“得,你就说帮不帮吧,我可不想听你们说教。” 言欢搂住了她的肩膀:“好了,我们有说不帮了吗再说这事儿就算是我不答应帮你,二子也必须要出手的,因为他已经找上了二子。” 正说着,林雪娇的电话说响了,林雪娇看了一眼,苦着脸说:“是他的电话。” 我轻声说道:“接吧,约他,我想和他好好谈谈。”林雪娇这才“哦”了一声,接听了电话,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大约三分钟后,她才挂掉了电话对我说:“我已经约了他四点半在冰点咖啡厅见面。” 我不知道冰点咖啡厅在什么地方,林雪娇说离这儿并不远,就算走路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她问我到时候她要不要跟着去,我摇了摇头,她用不着去,先看看我和他是不是能够谈得拢。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我就先出门了。 才进咖啡厅我就看到了那个叫庞康的年轻人,还是那副文弱的样子,谁会知道,这副文弱的背后是种多么强大的力量。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马上就沉下了脸,想来他已经猜到了,我是替林雪娇来的。 “是你”我才在他的对面坐下,他便咬着牙恨恨地说。我笑了,见到他这失望的表情我竟然隐隐有些开心,我淡淡地说道:“是我让娇娇约你的,你点的咖啡不错,还算是有品味。”我感觉到他的愤怒,不过他还是在尽力克制着。 “林雪娇呢,她怎么没来”庞康问道。 我为眼前这个男人感到悲哀,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让我转告你,她对你没有意思,希望你以后别再纠缠她。”我不算是添油加醋,因为林雪娇确实是这样的意思。 庞康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紧紧地握住了咖啡杯子,那样子就象满腔的怒火要爆发了一般:“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他倒是忍得,直到现在才想到问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他我是林雪娇的朋友,好朋友,林雪娇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好朋友哼,你说我会信么”他好象钻了牛角尖,我望着他:“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再纠缠林雪娇。”庞康应该从不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冷笑道:“看来她还真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 我冷冷地说道:“怎么,庞家真是家大势大,什么猫猫狗狗的都敢出来吓唬人了”庞 家确实是厉害,可是这并不表示我就要怕了庞康。他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你也知道庞家”我微微点了点头:“知道。”庞康笑了,他笑得很是嚣张:“既然你能够知道庞家,那就应该知道庞家的事情不是你管得了的。”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这件事情我还真是非管不可,我不可能让你欺侮娇娇,更不可能让你伤害林家的人。”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我:“你确定你管得了么”我笑了,我说若是不信他大可试试。 他这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淡淡地说道:“我姓赖,叫赖二。” 他皱起了眉头:“赖二,没听说过。”不过马上他好象又想起了什么:“赖布衣是你什么人”我的心里很是苦涩,为什么人家一听说我姓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赖布衣呢我很讨厌被他的光环给照耀着,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做到以后人家听到赖二就只会想到赖二,而不再会联想到赖布衣。 他这么问,我只得说了实话:“他是我父亲。” 庞康哈哈大笑,惹来了四下里很多的目光,他停止了笑声:“怪不得你敢说这样的话,还真有些倚仗,可惜,你不是赖布衣,就算你真是赖布衣,庞家一样也不是他能够轻易得罪的,赖二,我这个人向来都很能容忍,怎么着也算仁慈的了,不然那晚我也不会主动向你道歉,可我这个人偏偏就有一点,我喜欢的女人,就必要得弄到手的,你阻止不了我,除非你真想与我庞家为敌” 说罢他站了起来往外走,不过没两步他停了下来:“回去告诉林雪娇,她没有选择,另外,麻烦你把单买了。”接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倒是潇洒,把我当冤大头。 回到住处言欢和林雪娇都围住了我,问我和那人到底谈得怎么样,我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当言欢听到庞康那句恐吓的话时吓坏了:“二子,欢欢姐,你们可得帮我”言欢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害怕,有我们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我也安慰了她两句。原本我以为好好谈谈,这个梁子是可以不结的,可是没想到庞康自我感觉那么的良好,得,我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言欢陪着林雪娇在客厅里说话,我进了房间,给沈疯子去了个电话,既然遇到了庞家的人,还斗上了,怎么着也得让沈疯子知道吧,他应该了解我的脾性,我是一个吃不得亏的人,再受不得被人威胁的那种鸟气。 “我可有言在先,是他先来惹我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可别怨我。”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7章 燃灯夜访,怪事 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华夏有句至理名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人就必须懂得什么时候要忍,什么时候不能忍,总不能听到人家的名头,或者看到人家对你呲个牙,裂个嘴你就认孙子了吧,尤其当你这退让会伤害到你周边的人的时候就更不能夹着尾巴做缩头乌龟了。 虽然我的性子淡,很多时候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骨子里我是有邪火的,大家好说好商量,但要是想仗着什么势力欺我,那他就打错算盘了,我不习惯妥协,干得过就干,干不过我也要撑着,打不赢我就撕,我就咬,当然,再不行我就跑 不过我也不会逃之夭夭,不了了之,别让我逮着机会,逮着机会我会象灰太狼那样:我还会回来的 那个庞康既然敢说硬话,这说明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他是庞家的人,如果他只是嘴上发发狠,那他就太丢庞家的脸了。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有些苦涩,这天音寺的事情还没有完,我又莫名其妙地树了劲敌,这不是没事找事么也怪林雪娇,闲着没事就在家里呆着吧,整天“混圈子”惹出没来由的是非。 听我的语气不善,沈疯子知道我的德行,他轻笑一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占在理上就是了。” 挂了电话我回到客厅,言欢轻声问道:“你给家里打电话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言欢也很担心的,言欢与林雪娇不同,言欢是言家出来的,对于庞家的认识肯定要比林雪娇要深刻得多,她也知道,要是没有助力我们根本就应对不了庞家,所以我一进屋她就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他们怎么说”言欢很希望知道家里人的态度。 我笑了笑:“他们说凡事只要占在理上就什么都不用怕。”言欢还是不放心:“那他们会有人过来吗”我摇了摇头,言欢显然有些失望。 林雪娇见言欢这样子,她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在林雪娇的眼里,我和言欢就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此刻言欢还希望能够有援兵来帮忙,说明庞康还真不是好对付的主。其实只是庞康我有信心对付,我担心的是康家人的出手。此刻我们已经和天音寺对上了,如果再腹背受敌,日子铁定就不好过了。 不过我们还是安慰着林雪娇,这事儿虽然因她而起,可既然我已经答应接下了,就不想让她太担心。劝了一阵她的心情才好了些,不过她还是害怕庞康会对林家不利,她说我们若是还住在林家就好了。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们不在林家,如果庞康突然对林家发难,就算林家的人能够给我们报信那也是事后的事了,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让言欢回林家,陪着林雪娇。言欢先是有些不乐意,我说反正不是她去陪就是我去陪,她自己看着办,听我这么一说她立马没了杂音,她可不希望我整天陪在林雪娇的身边。 临走的时候言欢嘱咐我一定要小心,我一个人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庞康,还有天音寺的人。我说我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就算是斗不过那些人,逃还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言欢她们回林家了,这儿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很随意地躺在了沙发上,左手夹着一支香烟,右手抓住一罐啤酒,倒也很是享受。 喝完一罐啤酒,看了会电视,我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咚咚”的敲门声把我吵醒的,我看了一眼竟然已经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这个时候谁会来我走过去打开门,来的是顾小白。 “是言欢让我过来的,她打你电话一直关机的,有些担心,就让我过来看看。” 我忙看了一眼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尴尬地笑了笑:“电话没电了,我刚才睡着了,忘记给电话充电。”顾小白也笑了:“一定还没吃东西吧”他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扬州炒饭,还有半只烤鸭,罗宋汤,你就凑合着吃吧。” 我接过了袋子,问他吃过没有,他说他已经吃过了。看着那可口的饭菜我感觉自己确实饿了,一点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林先生让我在这边陪着你,他说让我负责你的安全,还有照顾下你的生活。”顾小白坐下后说道,我没有拒绝,我知道顾小白什么都好,但只是要林鹏飞的话他都会无条件的执行,这可能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一种习惯。再说了,我一个人呆着也够无聊,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真要有事,那就不知道是谁负责谁的安全了。 我很快就吃完了,擦了擦嘴,把饭盒和那些骨头渣儿包起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顾小白已经给言欢他们去了电话,他问我要不要和言欢说话,我忙摇了摇头,我要是接电话她一定会罗嗦半天的。 顾小白笑了,又和言欢说了两句才挂上了电话。 “你说天音寺的人能不能找到我们”顾小白问道,我知道他这两天心里一定都在忐忑,他是亲眼见到那些人的厉害的,不害怕那是在说瞎话。我告诉他天音寺的人肯定能够找到我们,一来挂了面相,二来就是我曾经为了应付燃灯在他的“佛”前许过愿,每一个许过愿的人,他都能够以他的方式找到的。 说到许愿的事情我又想到我许的那两年的寿缘,现在看来我这愿许得有些过了,就连我的心里也没有底,他们是不是真有本事拿走我的两年寿缘。原本在我看来他们真要想拿走我两年的寿缘并不容易,那可不是他们想动就动得了的,那得买通了地府,改了生死簿。 但此刻我觉得也没那么难,燃灯是当年的法印大师,他是得道高僧,与地府那些人相熟并不奇怪,想到地府我就想到了和我交过手的黑白无常,我是和他们交过手的,而且听说我还把他们给打跑了,这算不算和地府结下了梁了要是他们与燃灯再沆瀣一气,对我的事情来个特事特办,姥姥的,我就太冤了 我们正聊着这个话题,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赖施主在家吗”门是关着的,而那声音就象是在耳边一样,我和顾小白都楞住了,真是人前不说人,人后不说鬼,这是说什么来什么,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不是燃灯是谁顾小白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总不能避而不见吧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跑了和尚那庙也还在啊 既然他用这样的方式相见,至少比一来就斗法斗个你死我活的好吧,他以礼拜访说明我们之前还有得谈,能谈就是好事。 我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就是燃灯,他是一个人来的,看来他还真是想和我谈判。 我的脸上堆满了笑,这是待客之道:“大师,请进,请坐” 我示意顾小白给他倒了杯水,他坐下来以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形:“这儿的条件相比林家就差多了。”他这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这是在告诉我,他知道我的来历,知道我与林家的关系。 我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与林家相比,这儿显然也就自在多了,在林家我是客,客人就得有客人的样子,不然就失了礼,所以这儿的条件虽然差了些,但我感觉很舒服。” 顾小白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后,估计他这是给林鹏飞做保镖做久了养成的习惯。 燃灯微微一笑:“赖施主说得是,其实对我们而言,豪宅华服,锦衣玉食都比不上自由自在。”这大和尚竟然和我聊起天来了,他今晚登门自然不会是来摆龙门阵,扯闲淡的,我淡淡地问道:“大师今晚前来,不会是来敢我那两年的寿缘的吧” 燃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他微微有些错愕,但马上就笑道:“赖施主说笑了,什么两年寿缘,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这次来我是有事相求”我眯缝着眼睛,这秃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竟然有事求我我想到了那颗舍利子,他来不会是想要回那玩意吧如果真是那样,给他也就是了,毕竟那原本就是他的东西。当然也不能白还给他,借此我得把林家的事情给解决掉。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舍利子:“你是想要回它吧”燃灯摇了摇头:“它虽然珍贵,可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往世的残骸,没什么好留恋的。”他这么一说我就纳闷了,他不是来要我那两年寿缘的,不是来要舍利子的,那他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他是想让我放手,不再管他的事儿这可不行,这事我必须得管,怎么说我也是佛家的弟子,虽然没有剃度,那也不能容忍他们这样败坏佛家的声誉。 我冷笑一声:“那我就不明白了,以燃灯大师的本事,我还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8章 一为心魔,一为僧 “赖施主,我想你对我有误会。你知道我是个出家人,出家人自然以慈悲为怀,再说我们天音寺也是有口碑的,在京郊这地界上也是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燃灯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他好象童话中的狼外婆,可惜不我是小毛帽。 我淡淡地说道:“燃灯大师有什么事就明说吧,用不着和我绕这些弯子,你是什么人,天音寺是什么地方我已经领教过了,如果那晚不是赖二运气好,此刻怕也早就尸骨无存了。”燃灯的脸上露出些尴尬:“我来就是想对那晚的事情向你道歉的,因为当时你们闯入天音寺,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目的还动机,分不清是敌是友,所以才会那样对你们,现在误会已经搞清楚了,那事儿就别再提了吧” 他倒是说得轻巧,误会那密室里的尸骨也是误会么 我眯缝着眼睛望着燃灯:“燃灯大师,听你这话我都替你脸红,你那天音寺果真是佛门清净地么你倒好意思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还说什么天音寺有口皆碑,你的慈悲就是那密室里的森森白骨你的口碑就是骗着京郊的百姓用自己的生命去兑换他们的欲望么” 虽然我知道这是一个求和的机会,不应该说这些的,可是这事情我却不能够当做看不见不闻不问,所以我还是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没想到燃灯听了我的话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恼羞成怒。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怎么那么地忍得,我倒要看看他会说些什么。 “赖施主,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是蛮深的。”燃灯双手合什,喧了声“阿弥陀佛”。 “密室里的那些白骨怎么说呢,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几十年前的一段往事在三十年代,天音寺的所在也曾经有一座寺庙,不过不叫天音寺,叫法缘寺。在鬼子侵入华夏的时候,法缘寺因为不愿意被奴役,而奋起反抗,最后小鬼子屠了寺,还一把火把整个法缘寺给烧掉了。可怜我寺里一百三十多的僧众,全都死于小鬼子的屠刀之下,只有老纳当时因为外出有事而躲过了这一劫” 这事儿我倒是听说过。 “老纳还未回到燕京就已经听说了这事儿,当时老纳差一点就哭死过去,要知道,那寺里的僧众都该是在老纳的庇护之下,他们的死,对老纳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老纳一度心灰意冷,想要随他们而去,可是又细细想了想,虽然我佛讲慈悲,但那是对该用慈悲心的人,对于那些杀人的恶魔,是不应该有仁义可讲的。佛门也有狮子吼,也有罗汉怒,也有金刚恨所以我必须活着,我必须替天行道,为法缘寺的众僧报仇,除魔卫道。” 我点了点头,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最后那个词就很是得当,除魔卫道 看来那队小鬼子果然是他给干掉的,莫非那密室里的森森白骨就是那些小鬼子的尸骨很有可能,可是就算他做对了那件事儿也不能说他后来做的这一切也是对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你是想告诉我,那密室里的尸骨都是小鬼子的”我轻声问道,他说是的,他把那小队的鬼子给除掉了,他说他是施了障眼法,又用了些迷幻之术。他说虽然这手段是过了些,但当时他也是没有办法,按理说,佛门弟子不会参与世事纷争,可是小鬼子也欺人太甚,焚寺灭僧,是可忍,熟不可忍。 这一节我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我问他,为什么要迷惑善男信女,进行欲望交易。 还有,天音寺虽说是佛门之地,却有妖气他苦着脸说:“这事儿也是因我而起,当年我因为杀戮心重而迷失了本心,有了心魔,我感觉到我的心里还驻着另外一个我,而我整个人也不受我自己控制。而是另一个我在控制,而另一个我和我一直在争斗着,争斗着对我的控制与支配,另一个我充满了邪恶的心思,更充满了邪恶的力量” 他抬头望向我:“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么”他的话确实让我大吃一惊,我已经听明白了,如果用现代医学来解释,他的人格分裂了,如果用我们的术语来说,他中了心魔,他的身体里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一善一恶,善的是法印而恶的是燃灯 他还告诉我,在法印圆寂之前,那恶的燃灯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把主意打到了法印曾经加持过的石敢当身上,那恶僧不愿意死,他要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法印曾经试图要阻止,可是他阻止不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战胜那邪恶。就是在重生之后他也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那没用,那样只能够是杀死法印,燃灯却仍旧活着,所以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有他在,还能够遏制一下燃灯,否则燃灯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更逆天的坏事。 我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那张脸,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他没有骗我,那么他遇到的还当真是件麻烦事。我当然不会相信他是人格分裂,我倒是更相信心魔一说,不是我迷信,而是在我们看来这是有根有据的。 “这么说现在你是法印喽”我问道,他苦笑着点了点头:“否则我们可能不会有这么和谐的谈话了,正是因为此刻我能够主导这身体,这思想所以我才会贸然登门,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我知道你拥有三圣合一的能力,也知道你是赖布衣的儿子,我想,我的事情只有你能够帮得了我” 我的头都大了,我怎么帮他他说得没错,他是法印的时候我们还能愉快地聊天,若他是燃灯的时候撞见他说不定我就是找虐,不过细想这也不错,就算是没有法印,我也已经下了决心要和燃灯斗上一斗,能够有这样一个内应当然是好事。 我轻咳了一声:“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你应该也清楚,我根本就不是那燃灯和尚的对手,那晚搞得我们有多狼狈你应该也看到了。”他的脸上露出微笑,我心里却恨得要命:“还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竟然搞出那么一个厉害的恶僧来” 法印的脸上有些得意:“法缘寺的住持,当年燕京城的高僧自然不可能是浪得虚名,记得宣统元年,小皇帝登基,藏地来的大活佛起坛还请了我去护法呢。”他就是个例子,印证了能力越大,破坏性就越强。 “得了,你少在这儿炫耀了,现在你自己都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说吧,到底想我怎么做”我真心不想再看他臭屁,他尴尬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召唤出三圣一体,把它从我的身体里剥离,然后将它毁灭。” 姥姥啊,召唤,还三圣一体,就是只召唤出一圣对于我来说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他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看我一脸的难色,他轻声问道:“有困难吗”我叹了口气:“太困难了,比要了我的命还要难,不怕你笑话,我确实有三圣印记,可是要让我召唤三圣我根本就做不到,一直都是在我危难的时候它们自己会崩出来替我解危,我还从来没能够凭着我的意愿把它们给请出来,别说三圣一体了,就只召唤其中一位那都是强我所难。” 法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赖布衣在把这东西传给你的时候就没教会你怎么召唤三圣法身么”他的眼里透着怀疑,我苦笑道:“首先这玩意不是他亲自传给我的,其实这玩意他自己也没摆弄过,根本就没有心得,又怎么教我,再次,我自己不知道尝试了多少遍,依旧是不得要领。大和尚,你不是很厉害,很能干么要不你教教我” 这下轮到他皱起了眉头:“碧蓝化神珠、三圣像以及精魄之书是修行者眼里的至宝,当时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竟然将释、道、儒三家法术都修炼到了至高的境界,在那高人辞世的时候,把自己一生的所学著成了精魄之书,即谪怨与抚魂,谪怨是平复各界怨魂厉鬼的大法咒,能够消却它们心中的怨气,让它们的魂魄归于平和,心生莲花,抚魂则是安抚那些哀怨的灵魂,让它们能够抛开世间的诸多烦恼,而登极乐去。” 他说得没错,被我化掉的那两个小册子就是他口中的谪怨与抚魂。 “三圣像是他用心血与济世之泪凝聚的,那三圣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化身,你如果稍稍留意一下,其实三圣除了衣着装扮与所控的法术不同,他们的相貌、身型都是差不多的,这是以己入圣,并非真是三圣的真身,所以这三圣是可以召唤的,至于碧蓝化神珠则是一辅助的材料,是将他的所学,所化之形融入你体内的一个催化剂罢了。不过并不是谁都能够随意融化这些东西的,得是有缘人,否则这么多看来这东西哪里还能够保存得下来,我猜就连赖布衣自己都无法融合这些东西,他虽然也是三教合一,却并非那个有缘之人。”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09章 心灵相通,南柯一梦 他竟然对这些知道得这么详细,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 他望着我:“我虽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召唤三圣,但有一点我相信,那就是召唤的法子一定和心境有关,和你的悟性有关,一旦你能够自如地召唤三圣,那么你就有可能为三圣化身,虽然并不是真正的仙者圣人,至少也能够望及那位高人的项背了赖施主,老纳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他想了想才缓缓地说道:“按说这话我是没有资格说的,但我还是得说,你既已经融合了三圣印记,一旦你找到了召唤三圣之体的法子,那么你也将会成为一个相对强大的修行者,能力越大,当你堕落成魔之后,你的毁灭性,破坏力也会越大,而我便是前车之鉴,所以我希望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守住本心,唯本心在,我本善良,唯本心在,与人仁慈,那样你才有可能福泽一方,济世一方。” 他很是语重心长,我看得出他是真诚的,法印确实不愧是高僧,有一颗度世的心。 “放心吧,我明白,无畏则强,无欲则刚。不过有些事情我不明白,还烦请赐教”他摇了摇头:“不行,至少今天不行,我压制他太久,估计就要压制不住了,我必须回去了,你自己当心,他一直都记恨着你,暂时你别再去天音寺了,短时间内他还不会来找你,因为这三个月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赖施主,你的时间也不会太多,就三个月,要是你灭不了他的话,那么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好了,有什么话,我们下次还会再见,到时候你想问什么再问吧” 他说走就走了。 他离开之后顾小白才开口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吗”我说我相信,他说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我让顾小白早点休息,然后自己就先进了房间,我得好好消化一下法印说的关于召唤三圣的事情,这事情对于我来说真心很重要,另外法印临走的时候说的那话也很耐人寻味,他说短时间内燃灯和尚是顾不上我的,这三个月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还有如果三个月内不能够把燃灯给解决掉,那么后果真不堪设想。 不管怎么样,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法印来找我,燃灯估计也会知道,虽然法印说燃灯顾不上我,可是我却还是不敢大意,倘若他真的知道法印找我的原因,知道我很可能是他的大计的最大威胁,我想他一定不会吝啬花点时间来除掉我,以绝后患的。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还真心有些紧张,凡事预而立,不预则废,我得提前做好准备,兵来将拦,水来土掩,千万别到时候真让燃灯给灭了,那才叫一个冤。 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想问法印,比如燃灯到底要那些人的进行欲望交易,他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做,我要如何才能够阻止,还有就那情诗是不是真与法印有关系,小萱是谁,法印与林家到底又有什么渊源,燃灯会不会伤害林家的人,法印是不是能够为保护林家做些什么,这些问题都在我的心里不停地冒出来。 看来只有下次再问他了,希望到时候他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又把心思收了回来,继续我对三圣印记的研究,他说要召唤三圣,应该与心境有关,那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与悟性有关,我到底还缺少什么样的感悟 济世度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胸怀我的心里仿佛想到了一点什么,对,我知道我缺少什么了,是一种胸怀,是一种高度,我一直就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小角色,我永远都只是赖二,这或许就是我的局限,我并没有那种胸怀天下的气势,也不会象赖布衣那样,天下不平事皆有我出头,我就是缺少了修行者的担当。 我盘腿打坐,尽量使自己的内心一片空灵,看来法印还是比赖布衣博学,这也难怪,人家可是两世为人,假如把他的前世今生加在一起,怎么着也有一百多年的见识。 我闭上了眼睛,三圣的影子就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我在心里和他们打着招呼,我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和他们沟通,可是他们对于我似乎是视而不见,又或者是不屑一顾。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们没有理由看不到我,我走到儒圣面前,一把拉住了他:“喂” 孔圣人一脸怒气地望着我:“黄毛小儿,竟然敢对我无礼”我笑了:“原来你是看得见我的”孔圣人冷笑一声:“若是看不见你,你不知道早就死了多少回了,真没想到我们堂堂三圣竟然会在你这无能小辈的掌心。” 我叹了口气:“老夫子,你太颠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了,我可是没少读你的圣贤书,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仁者,智者,特别是你说过的有教无类,怎么此刻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我无能,是的,我空有三圣印,却无法运用,确实无能,不过我的无能岂不也是你们的无能” 我的话竟然把另外二圣也吸引过来了,那老君笑着问道:“你无能与我们何干,为什么你无能就代表了我的无能”我冷笑一声:“三圣印只能够用来逃命,你们觉得这样脸上有光么”老君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确实有些丢人,小子,真不知道那碧蓝化神珠为什么偏偏就认定了你,你确实让我们很没有面子。” 孔圣人淡淡地说道:“黄毛小儿,自从我们与你相融合以来你好象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我们吧”我点了点头,孔圣人说道:“你一定是想来寻求支使我们的办法吧”佛祖和老君都一齐点了点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这哪里能叫支使呢,是请,请你们帮忙,你们也知道我是个事儿妈,好管闲事,不过我管的都是该管的事儿,一个修行者,有慈悲心,济事救人也是善举,积福德的事儿,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我在修,你们何曾不在修呢三位,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就是三圣了吧” 被我一语道破他们并非真圣人,三人都有些尴尬,我这才诚心诚意地跪拜下去,三人面面相觑,终于那老君说道:“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召唤我们么”我摇了摇头,他说道:“老夫子刚才就已经提醒你了,你早就该主动与我们沟通了,如果你早能够做到与我们心意相通,根本就用不着召唤,心念到处,我们就无处不在,小子,记住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电话的钤声,一下子就从那个幻境中惊醒,该死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我回想着刚才脑海中的那一幕,也不知道是真的与他们有了心灵的沟通还是我的南柯一梦,我拿起电话,是言欢打来的,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这个时候来电话不会是林家出了什么事了吧 “怎么这么晚来电话,出了什么事”我皱起眉头轻声问道。 言欢的语气有些不悦:“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那么希望出事吗这才什么时候,晚么”我苦笑了一下,女人有时候根本就不讲什么道理的,知道林家没事我这才放下心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刚才我正在打坐。” 言欢说她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担心我这边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谁知道我是这态度。 我说我没事,我把法印来过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不过对于三圣印记的领悟我没说,谁知道我刚才那是做梦还是真的,别说了到时候让她笑话。 “你相信那个法印的话”言欢和顾小白是一个反应,我说这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怎么说法印来并没有恶意,他也只是给我提个醒儿,想得到我的帮助。至于我是不是能帮上他我自己的心里都没底。言欢说法印倒是有一点说得没错,那就是我得好好地感悟一下,假如我能够想明白怎么召唤三圣的话,我们的处境就不会这么艰难了。 我说我会的,不过得多下些功夫。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林家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现在真正担心的是那个庞康会不会因为林雪娇而记恨林家,假如他真对林家出手那他也太龌龊了,怎么说也是大家出来的,用法术去对付普通人那叫一个卑鄙 我闭上了眼睛,想要再次进入三圣境界与三个圣人对话,可是却总是集中不了精神,打了个哈欠,我便睡着了。 “心意相通,此非此,彼非彼,无此无彼,此即彼,彼也即此,心动,意动,则现,心动,意动,则灭,一切有为法,一切为法又皆由心生。”朦胧中,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说着,我一惊,睁开了眼睛,天已经麻麻亮了,我再也睡不着了,心里一直捉摸着那段话,我想信那话应该是三圣说的,他们一定是在告诉我怎么才能够召唤他们。 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孔圣人,那言行,那气势,渐渐地,我感觉到头隐隐作疼,整个人仿佛都不由我自己支配了,再接着我看到房间里泛着淡淡的金光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0章 拼爹,坑爹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做不到,做不好,只是我们是不是真正的有心去做,用心去做,就象我早就已经融合了三圣像,我也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够召唤出三圣,能够自如地启动这一法宝。我的想法没错,可是却有些急功近利,我并没有真正用心去想其中的深妙之意。 我只想要支配“三圣”为我所用,可从头到尾我却没有真正用心去体会过“三圣”到底是什么,仅仅只是释、道、儒的化身么不,它是一种思想,是一种理念,是一种精神。我不禁又想到了赖布衣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自然谓之道,慈悲便是佛,广博方成儒,无处不修行”赖布衣参悟了,我却没有悟,我没有真正用心去体会,去和“三圣”沟通,虽然他们都是虚幻无实的,但他们的精神却是存在的,只有精神的交融那才真正算是融合了“三圣”,才能够做到心意到,三圣出 我终于摸到了召唤“三圣”的门径,可是我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相反,此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了我的浅薄,一直以为我都觉得我已经从潘爷和沈疯子那儿学到了不少,虽然嘴上我没有说自己是密宗和道家的高手但打心眼里却是这样给自己评价的。 我甚至用自己表面的谦恭来掩饰着内心的骄傲,现在看来那是多么的可笑及愚蠢的。 在和三圣的沟通中,那老君有一句话让我的触动颇深:“不要口中无我,要心中无我,不要忘记有我,我无处不在。”这句话很多人或许理解不了,可是我却听明白了,无我是一种境界,这种境界不是口头上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而无我并不是真正的把自己给无视了,而是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件事情都有我的存在,说白了就是把自己与这个世界很自然地融为一体,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都能够为我所用。 这是妙法的精华,而且道理很是浅显,但若不是他点破,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参悟。 早餐之后我给言欢打电话,用很平静的语气告诉她我已经能够掌握了对“三圣印记”的运用,她很开心,她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我又精进了不少,不过她还是给我泼了冷水,她说如果我太依赖“三圣印记”,那么我可能今生会止步于此了。 她的话让我很是震动,她说得没错,如果我对“三圣印记”太过依赖,那么最后我会成为它的奴隶,没有它我便会觉得自己寸步难行。 “对了,就在刚才庞康给娇娇打电话,约她十点钟在世纪公园见面,他的语气很不善,说是娇娇如果不去,他会给她好看,我想这一次他是来真的,象在下最后通牒,怎么办让娇娇去应付一下么” 我皱起了眉头:“娇娇自己是什么态度” 这事情得问问当事人,我们是不好替她做大主意的。听到这事儿,顾小白也紧张起来,他问我林雪娇会不会有事,那个姓庞的会不会对林家不利。 姓庞的已经没了耐心,其实我看得出来,这小子平时是个温温火,没什么火气,可是一和美色联系到一起他的德行就差了,他自己也说了,他就好这一口,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茅山有一种诡修,为茅山正派所不齿,那就是以采补之术来增加道行法力的,那小子那样子还真象是诡修的人,孱弱如干,面色如纸,那是那事过多的结果。 这样的人轻易不与人结仇,除非是他必争的,那就是女人。 我拍了拍顾小白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言欢告诉我林雪娇根本就不愿意去见庞康,我想了想说她还是去一趟的好,把这事当面给说清楚了,我会陪着她一起去,有我在,姓庞的不敢对她怎么样。 换在之前我或许不一定有这样的自信,可在我参悟了“三圣”之法后我相信自己对付这个庞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我和沈疯子学了这么些年,对于茅山术还是颇有心得的,虽然分支不同,但纵然万般变幻却不离其宗 二十分钟后,顾小白就开着车和我一起去林家接上了林雪娇,这事儿林鹏飞也知道了,他没想到女儿在外面玩竟然招惹了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特别是听言欢说这个庞家竟然还是大世家的时候他的心都揪起来了,他狠狠地训斥了林雪娇一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的训斥不过是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罢了。 林鹏飞拉住我:“小赖啊,真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了这样的麻烦,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点了点头,让他放心,我不会让娇娇有什么事的,他说他会好好谢我的,我笑了,问他想怎么谢,不会是又要给我钱吧我告诉他象我们这样的人早已经把钱看得很淡了,如果我们真想赚钱,用不了两年,估计那财产不会比林家的差多少。 林鹏飞的脸上一红,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他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的,他告诉我,我住的那套公寓是他买下来的,他就把那公寓送给我了,虽然值不了什么钱,但以为我在燕京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暗暗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是林鹏飞的一片心意,他说值不了多少钱,但我却知道在燕京这样的地方,虽然是在四环,那近一百平的小两居至少也得一百多万了,不过我还是接受了,我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的太多。 我们上了车,林雪娇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估计她是给林鹏飞给训惨了,她低着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我看了看顾小白,顾小白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开着车,我说道:“雪娇,其实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可是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得说你两句,以后少和那些狐朋狗友搅和,别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和那些人在一起你真以为他们是真心对你假如你爸爸没有钱,假如你不是有点姿色,他们会理你么你们那圈子里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大家聚在一起只会是一起捉摸着怎么拼爹斗富,你们吃的,玩的,糟贱的有一分钱是你们自己挣的么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不仅仅是在拼爹,更是在坑爹,这次弄得不好,你会把整个林家给坑了,这样玩有意思吗” 林雪娇摇了摇头,我说道:“这个世上,真正关心你的只有你的亲人,和交心的朋友。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希望这件事情以后你自己的心里要有个谱儿,没事多让小白陪陪你。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他对你的关心我相信你应该感觉得到。” 林雪娇悄悄地看了看顾小白,没想到我的两句话让顾小白的脸都红了,我笑道:“没出息,大男人的脸皮就那么薄” 到了世纪公园,我让顾小白在车上等着,我和林雪娇走了进去。 “他告诉你具体的地点了吗”我问道,林雪娇说那姓庞的约她在荷花池见。 我们到荷花池的时候果然庞康已经等在那儿了,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化成灰我也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正笑眯眯地望着我,那一脸的贱相,我恨不得给他几个大耳光。 那男人就是白杨。 我突然意识到了,庞康找上林雪娇应该不是个偶然,他死咬住林雪娇不放也不单单是他真对林雪娇有意思,这其中白杨应该起了很大的作用。一定是白杨挑唆他这么做的,原因无他,他们这么做是冲着我来的。 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惭愧,刚才在车上我还在批评着林雪娇,原来人家是因为我才受的无妄之灾。 “看来我们真有缘,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生何处不相逢。”白杨先开口了,庞康则是一脸敌意地望着我。 林雪娇并不认识白杨,她疑惑地望着我,我自然不会和她解释,我淡淡地说道:“怎么哪都有你你不乖乖地跟在宝贞他们屁股后面做孝子贤孙,跑这儿来捣什么乱”白杨的脸色微微一变:“赖二,我今天来可是为了你好,你既然有了言欢,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裹到一起你这么做对得起言欢吗再说了,你觉得你够格与庞家作对么你真以为我们这些世家都是泥捏的还是你仗着自己是赖布衣的儿子就能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姥姥的,这小子根本就是在添油加醋,火上浇油,我看到庞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我来并不是想要真和庞家结怨,而是试图好好劝说,看看能不能和平地化解这段恩怨的,现在看来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这梁子必然是结定了,有白杨掺和进来,天大的喜事都会变成丧事,更何况我们和庞康早已经剑拔弩张了。 既然白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再不硬气他们真就把我当成软柿子了,我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看来今天我们是没得谈了那好吧,雪娇,我们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姓庞的,白杨不是什么好货色,小心给别人当了枪使。”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1章 祸兮,福所倚 我知道我善意的提醒庞康一定是听不进去的,此刻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白杨已经成功地挑起了他对我的恨意,虽然这恨意我觉得是没来由的。 看来这个庞康也是个无脑的人,我不得不佩服白杨,把人卖了,人家还得乖乖的替他数钱,这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站住”庞康终于开口了,我和林雪娇停下了脚步,我扭头望着庞康,庞康也紧紧地盯着我:“姓赖的,你别以为你能够罩得住,我庞康想要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得了的,对了,上次跟着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你的言欢吧,不错,确实不错,白大哥果然没有骗我,我会一并收了的,除非你能够保证永远和她们俩寸步不离,否则” 他竟然威胁我,我眯起了眼睛:“庞康,别以为你是庞家的人我就怕你了,你若是敢乱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拉着林雪娇:“我们走” 上了车,顾小白见林雪娇的脸色很是难看,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告诉他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的,我们必须小心应对。林雪娇望向我:“那个白杨是什么人你们好象早就认识”我苦笑了一下:“岂只是认识,我们是宿敌了。”接着我把我和言欢、白杨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林雪娇听了咬住嘴唇:“这么说他根本就是一个禽兽”她说得没错,白杨确实就是个禽兽,只是披了人皮而已。 顾小白担心地说道:“一个庞家就很麻烦了,现在又出个白家,赖二,应付得了么”我耸了耸肩膀:“应付得了要应付,应付不了也要应付,是福不是祸,是祸你也躲不过,放心吧,就凭他们俩我还真没当他们是一回事,如果庞家和白家真要以家族的势力来压人的话,咱也有人” 回到林家,林鹏飞就迎上来了:“怎么样谈得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林鹏飞说:“再和他说说吧,我可以给他一笔钱”我瞪了林鹏飞一眼:“林叔,你这样的做法非但不能够解决问题,反倒是会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林叔,很多事情是不能妥协的” 林鹏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言欢说道:“好了,林叔也是为了娇娇” 大家进了屋,言欢问道:“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言欢听说白杨竟然掺和进来了,她一脸的怒气:“白杨,又是他,他怎么不去死”林鹏飞问道:“白杨是什么人”言欢楞了一下,她还真不好向林鹏飞解释,我把白杨的事情说了一遍,林鹏飞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林家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总是遇到这样的麻烦事儿。” 我望向林鹏飞:“林叔,凡事都有天命,林家遇上这些事情说是劫,可也是缘,我想林家祖辈一定早就与佛道结缘了,前世的因,到今世来结果罢了。” 林鹏飞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言欢问我该怎么应对,我说暂时我还是也住回林家,毕竟对方会怎么出手我们不知道,原本以为庞康一个人让言欢护好林雪娇也就是了,可是现在竟然多了一个白杨,那家伙可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 午饭后,林鹏飞和我在院子里饮茶,这两天林鹏飞都没有到公司去,偶尔去金姨那看看他那个儿子,更多的时候则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乱,金姨、泽成、雪娇甚至汤茹的事情都不让他省心。 “唉,生活真是烦人啊,总是那么多的不如意”林鹏飞捧着茶杯,轻轻叹息。 我淡淡地说道:“林叔,我知道你的诸多担心,可是你的担心根本就无济于事的,既然你想再多也没用,那又何必去想呢而且我算过了,林家的劫不是死劫,反倒是这劫的背后,还隐着淡淡的福运呢”我的一席话让林鹏飞的眼睛一亮:“你说什么” 我说道:“林叔,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话么,祸兮,福所倚” 这并不是我在有意安慰他,我确实在刚才算了一卦,那卦象就是“塞翁失马”,这说明林家的事情是祸福相倚,吉凶参半的事儿。 林鹏飞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按理说我的话应该让他的心里感到踏实一些才是,怎么看上去更加的不安了 他走了十几个来回终于停了下来:“小赖啊,有件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说着眼睛瞟了下屋子的方向,我眯缝着眼睛,我想他要说的事情应该是和汤茹有关吧果然他走到我的身边:“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就在这附近。”他的谨慎更证实了我心里的想法。 我陪着他在别墅外面走着,他先点了支烟,然后才缓缓地说道:“我和汤茹在一起应该说是很幸福,很快乐的,在她生病之前,几乎无论去哪儿她都会陪着我,她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也很大度,你金妻和泽成的事情你也知道,在我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有个儿子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不知所措了,那时候我真担心你汤阿姨知道这事情会一气之下带着娇娇离开,谁知道她比我还要镇定,是她劝我安置了那对母子,她甚至还说等时机成熟了,泽成能够接受我了,再让我公开认回泽成,她还告诉我要善待你金姨,她说一个女人为了你生下孩子,无论她之前再怎么对不住你,她也已经给了你最好的补偿。” 我点了点头,象汤茹这样的女人不多,我对林鹏飞说,金姨这样做也是一时的糊涂,她如果知道这样会给彼此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想她一定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来的,而且她是被燃灯和尚给蒙骗,给利用了,她自己也因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她一定不会想要让自己的容颜变成那样,一定不会想要自己的儿子变得疯癫。 林鹏飞叹了口气:“可是不管怎么说,错了就是错了,说老实话,当我知道汤茹的事情竟然和她有关系的时候,我那个心里痛啊,我觉得是我对不起汤茹,这也是为什么我近来很少去看泽成的原因,我想让汤茹知道,我更在乎她。” 林鹏飞一直在说着汤茹的好,但我知道他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出来,汤茹的身上是不是也有着什么秘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再插话,接着林鹏飞终于说到了正题:“小赖啊,有件事情我原本不想说,可是压在我的心里我又感觉到很憋闷,所以思想再三,我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希望你听了以后别告诉任何的,特别是娇娇,我怕她接受不了。” 我点了点头,我问他这事儿是不是与汤茹有关系,他说是的。 事情是这样的,大概是两年前吧,那时候林雪娇在深南上大学,他呢,有他的事业,常常会有应酬,每个月也总有几天会出差。顾小白自然是跟在他的身边,家里就只剩下汤茹一个人,原本家里有个老妈子,可是汤茹说她喜欢自己做些家务事儿,她倒没有把老妈子辞退了,而是隔三差五地让她回家休息,那工资照发,刚开始的时候那老妈子倒也乐意,可是后来只拿钱不上工的日子让她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回头就把工给辞了。 林鹏飞说记得那天他是出差回来,比预计的提前了一天,他没有告诉汤茹,他想给汤茹一个惊喜,可是不曾想到却给了他自己一个惊吓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应该是晚上十点多钟,顾小白回公司取车,他就一个人先打车回了别墅,到了楼上,他听到汤茹好象在和谁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两人说着什么他听不真着,但听那语气两人的关系好象很是亲密,他当时想很可能是汤茹的哪个闺密,房门虚掩着,他凑过去看了看,除了歪在房上的汤茹,哪里有什么人影,就是鬼影也没有一个,可是他仍旧听到那女人和汤茹说着话,说的好象是哪的方言,他竟然听不明白。 至于她们说的是什么对于林鹏飞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觉得汤茹应该是撞了邪了,他一下子推开了房门,汤茹仿佛一惊,问他怎么就回来了,他没有回答,而是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他确定自己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他问汤茹刚才和谁说话呢,汤茹笑了,汤茹说他一定是听错了,屋里就她一个人,哪有说什么话。 他看得出汤茹仿佛是在掩示什么,对于汤茹他是信任的,也是包容的,既然汤茹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再问,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亲历,他也会以为自己真的生出了错觉。他坐到床边,望着汤茹,汤茹就劝他先去洗个澡,等他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汤茹不见了。 林鹏飞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对于汤茹这个人,我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否认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但是她让我觉得不太真实,怎么说呢,明明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我却感到她的身上是另一种的生机。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2章 木灵,五木通灵 “你是怀疑汤茹有什么问题”我问林鹏飞,林鹏飞说他确实怀疑汤茹有问题,但他相信汤茹就算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对他的感情却是真挚的,她是他的妻子,也是雪娇的母亲,不管汤茹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对于这个家,对于他和林雪娇的爱不会假。 这一点我也相信,我问林鹏飞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他摇了摇头:“我只是因为这事儿在心里憋了太久,让我一直都有一个心结,想找个人说说,现在说出来了,我也舒坦多了,小赖,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不希望会伤害了小茹,如果这次的事情你说的祸福相倚是真的,那么我希望这福能够应验在小茹的身上,希望她的病能够早日好起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汤茹的病确实很奇怪,医生竟然都没能够查出原因来,只是她一下子变得憔悴,变得虚脱。 我决定好好再和汤茹谈谈,或许汤茹的事情我还能够帮上些什么忙。 没想到我没主动提出要见汤茹,她倒是先提出要和我谈谈了。 我们回到别墅林雪娇便说汤茹想见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突然想要见我,她说可能是为了丢失的那串佛珠的事吧,这好些天了那佛珠还是没有一点下落。 林鹏飞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有乞求,我向他点了点头,让他放心,我是不会把他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告诉汤茹的。 进了房间,汤茹靠在床头,眼睛望着我,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把门关上,到这来坐吧。” 我依言关上了门,坐到了床边:“汤阿姨,你找我是为了那佛珠的事吧”她摇了摇头:“那佛珠不用再找了,我已经找到了。”我楞了一下,她找到了佛珠了怎么着她也应该给我们说一声吧。 不过我可不敢怪她:“那汤阿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呢” 她抬着眼睛望着我,那样子象是能够看穿我的心事:“鹏飞是不是已经把那件事情告诉你了”我的心里一惊,我当然明白她说的那件事情指的是什么,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张床,更没有离开过别墅,林鹏飞是把我拉到别墅外去说的,我们才进屋她就已经知道了 她也太神了吧事出反常必为妖,我的心里一下子警惕起来:“那件事是什么事”汤茹见我和她绕起了圈子,她笑道:“你的心里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事的。” 我也笑了:“汤阿姨,恐怕你找我来应该不是问我林叔是不是告诉了我什么事,而是想自己说点什么给我听吧” “没想到你倒是鬼灵精,看着老实,心眼却那么的活泛,唉,我也知道那件事情很可能会成为鹏飞心里的一个结,我几次三番都想对他说明事情的真相,可是却怕他接受不了。” 我眯起了眼睛,她的话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当初的感觉应该是正确的,她的身上有着另类的生机,只是她已经完全拥有了人的灵性,精气神儿,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以至于连我都骗过了。严格说来我是怀疑过她的,只是她给我的印象很好,所以我也不愿意往别处去想。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心里暗笑,这夫妻俩还真有意思,就在刚才林鹏飞给我说了一段故事,现在换成了汤茹,不过直觉告诉我,汤茹的故事一定要精彩得多,离奇得多,而且汤茹的故事里一定地道出她自己的来历。 “那是三十多年前吧,那时候鹏飞还是个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林家的老宅外面也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株梧桐树” 那年林鹏飞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院子里那株梧桐树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而枯萎了,林鹏飞的父亲觉得院子里有一株死树是影响家宅风水的,就想要把那梧桐树给砍了。那是一株老树,少说也有了二百年的历史,林鹏飞对这树很有感情,因为从他三、四岁的时候起就开始在这树上爬上爬下,说来也奇怪,这梧桐树可不低,那时年幼的他竟然能够上下自如,好几次看着差点摔下来的时候偏偏都平安无事。 对于林鹏飞来说这颗树承载着他太多的儿时记忆,所以当知道父亲想要砍掉这树的时候他哭着闹着阻止,可是他哪里拗得过他父亲,父亲是个迷信的人,庭院里有枯树在他看来是家道败落的征兆,虽然当时林家其实已经败落了,和那树并没有关系。 林鹏飞没有办法,只好拉了奶奶来帮着说话,却不曾想奶奶心里也是那个意思,不过奶奶很疼他,说要是他有办法让这颗树重新长出新芽来就不让他老子砍了这树。虽然这个要求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稍微的难了些,可是林鹏飞却答应了。 从那天起林鹏飞可忙了,别看他当时只是个小孩,可是他却想到了向别人虚心求教,也是他运气好,撞上了正好来帮农的林业部门干部,很快他就弄明天了那梧桐树枯萎的原因是因为根茎上生了病,出了问题,他把这事儿向奶奶和父亲说了,他们自然不信,林鹏飞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硬是凭着弱小的身躯把地给刨了,然后对那树子的根茎进行了修整,没多久,那树奇迹般地又活了 汤茹的故事才说到这儿,我便心里有了答案:“你就是那株梧桐树,你是木灵”汤茹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那株梧桐树,其实我和鹏飞的缘分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说是缘也好,是报恩也好,我后来和鹏飞走到一起那就是因由。” 我点了点头,她果然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她是木灵,说白了她是妖,不过因为修行到了一定的层次,她拥有了灵性,修出了人形,当然,也因为她有着人类一般的善良博爱的心,这让她的身上也充满了人性,所以我没能够在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识破她。 这其中还有一个缘故,我不会没来由的对一个长辈有怀疑,再用天眼去分辨她,特别是无论是从林鹏飞还是林雪娇的口中我听到的都是对她的赞美之词。 “那么那晚林叔并没有听错,你确实是在和谁说话,我想应该是你的同类吧” 她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我确实是在和我的同类说话,她是木灵之首,她是来劝我离开林家,离开鹏飞的,不过她也没有恶意,她是为了我好,为了林家好,她说我和鹏飞在一起有违天和,甚至会毁了我一生的修为,那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很可能我会给林家,给鹏飞他们带来更大的灾难。” 我的脑子转得也很快:“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和那个天音寺有关,和那个燃灯和尚有关,对么” 她冷冷地说道:“什么天音寺,什么燃灯和尚,分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那个燃灯和尚根本就是一个恶魔,他用邪恶的力量诱使那些信众出卖自己的灵魂,借着佛的名义,收集人的阳魂,还用强硬的手段来逼使那些修炼的生灵,也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妖交出自己的灵魄,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催生他的魔性,当他的魔性达到圆满,那么他就能够拥有强大的黑暗法力,他想成为黑暗的主宰,那个时候,无论是人也好,妖也好,甚至鬼也好,都会成为他奴役的对象,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野心,但就这些已经足够了” 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那晚法印和尚说的剩下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三个月,只有三个月,一旦三个月之内我们不能把燃灯给彻底消灭,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莫非法印指的就是这件事情可惜当时时间太仓促,他没能够把话说完。 见我走神,她轻声叫道:“小赖”我这才应了一声,她继续说道:“此次林家的事情就是他在暗中捣鬼,他不仅是想要拘了我的灵魂,他真正的目标更是娇儿” 林雪娇这让我很是不解,这事儿和林雪娇怎么扯上了关系 “你就没感觉到么其实不论是你还是言欢都应该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和娇儿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一种舒适感,能够让你们在浮躁时的情绪平静下来”她的话让我若有所思,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林雪娇时候的情形,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你应该听说过五木通灵吧”我当然听说过,那是五行命理学说中的一种理想状态,五金、五木、五水、五火、五土都是通灵体,就是说一个人的五行之中,全是相同的,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难道林雪娇竟然就是不对啊,她的生辰八字我是知道的,如果她真是这样的命相我怎么会不知道 “娇娇确实是五木通灵,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悄悄地把她的那些资料给改动了。那个燃灯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要是他能够得到娇娇的灵魄,要是他有本事集齐五行的五五通灵命魄的话,就是大罗神仙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3章 呆子,爱死你了 林雪娇还有这样的秘密,汤茹说得没错,无论是我和言欢和林雪娇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与亲切的感觉,我已经不记得了,当时在我第一次插手林雪娇踢倒玛尼堆的事情时谁就说过,我和林雪娇之间还有着另一层渊源,原来是应验在这个地方。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汤茹是木灵,她一定有着她自己的灵力,她也应该是有法术的,还有那就是林雪娇是五木通灵体,一旦让别有用心的人发现那她就会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汤茹又怎么会放心林雪娇一个人去深南那么远呢很显然,林雪娇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汤茹难道就不替林雪娇的安危担心么 我突然问出一句:“雪娇的身边是不是一直隐藏着一个高人,他一直在保护着雪娇” 汤茹说我很聪明,竟然想到了这点,她说林雪娇的安全一直是木灵之首在负责的,也就是两年前那个晚上和汤茹说话的那个“人”,我苦笑了一下,若是这样,林雪娇的安危根本就用不着我们担心,操心,偏偏我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你别误会,其实我们也没想到你的出现,你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你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在你们人类的眼里,我们是妖,所有修炼成精的在你们看来都是修,你们永远不会把我们真正看做自己的同类,虽然木兮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娇娇,可是倘若在娇娇危急的时候她真的现了身,那并不是一件好事,很可能连她也会陷入困境,她守护着雪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汤茹说得没错,我们常常说的妖、魔、鬼、怪,把妖排在第一位,因为妖在通过修炼而获得了灵性,而且它们的智慧也是在魔、鬼、怪之上,法术也比它们更胜一筹,它们的人形已经不是幻化出来的障眼法术,而是真真正正的人身,它们能够在本体与人形之间自由的变化,一般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就是修为再高的法师或是术士都很难一眼看出来。 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甚至一些看似没有生机的物件只要经过苦修,都有成精的可能,当然,那应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也需要一定的机缘,它们与鬼怪不同,鬼怪是怨气生成,而妖精则是具备一些灵性的生物在生长的过程中对天道有了领悟,让自己的生长更符合自然的法则,当它不断地提升自己对道的理解,达到一个高度的时候,它们便具备了更高的灵性与智慧,这就成了精。 精是精于道,至于妖这个字眼是人类强加给它们的,佛家有云,众生平等,这众生指的并不只是生于这世上的人,甚至包括有生命的万物,既然众生平等,人有修炼的权利,那些在我们眼里低级的生物也同要有修炼的权利,偏偏人类的本性是自私与狭隘的,人自己修行到了一个高一点的层次就是大法师,大仙道,可其他生物靠着自己的力量修炼到一个高级的层次,就成了妖精。 其实很多修行者走到最后都忘记了自己修行的初衷,就连提出天下大同观念的佛家也忘记了,或许并不是忘记了,只是它的大同必须是它所构建的大同,它同样是容不下其他的神的,任何宗教的教义的第一条大抵都是除了本教的神,信徒的心里不能有别的神 至于说同时修习几家法术的人,那是少之又少,且他们在普遍意义来说是很难被认可的,除非他太优秀,导致各教派又争着相认,而在他们看来,那难得的奇才也只是属于他们这一教派的。 所以我很能理解汤茹说的,木灵之首或许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木灵之首,但她再厉害毕竟这个世界是人在掌控着,倘若真让一些修行者知道她的存在,对她来说还真可能是个大灾难,毕竟不是每个修行者都象我一样,真正怀了慈悲心,想做个现世佛。 汤茹说在娇娇最危难的时候,我就出现了,这样那个一直暗中保护着娇娇的叫木兮的女人就没有出手,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在暗处看着,一直到林雪娇安然回到燕京。 “唉,也怪我,我一直都没敢把这事情告诉鹏飞,他才会老是想要让娇娇回燕京来,我倒是宁愿娇娇一直呆在深南,至少不会被燃灯发现。” 其实她倒是大可不必要自责,她还是关心则乱,有句话说得没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林雪娇的命中注定有些一劫的话,她就算是躲到国外去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厄运,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觉得她说得没错,她是早就应该把这一切告诉林鹏飞的,如果她真的在乎这个男人,爱这个男人。 我相信就算她把真相说给林鹏飞知道,林鹏飞也不会对她有什么看法的,她是人也好,妖也罢,她为林鹏飞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她的爱林鹏飞应该感觉得出来,林鹏飞如果真是爱她的,这一切都不会是什么问题。 “你找我来说这些不只是想要向我做解释吧”在我看来她是不用和我解释的,因为她需要解释的人是林鹏飞,她找我说出这许多,应该是有别的什么目的,而且多半应该是与林雪娇有关系。 “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她一脸的诚恳,我点了点头:“你说”其实我原本就是个异类,我和很多人不一样,我觉得妖也好,鬼怪也好,有时候比起很多有着险恶居心的人来说要可爱多了,要真诚多了,甚至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与妖精魔鬼打交道比和很多知面不知心的人交往要惬意得多。 因为林雪娇的关系,也因为我所知的汤茹的为人,所以我根本就想不到拒绝她的请求的理由。 她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娇娇已经长大了,她同样拥有木灵者的灵气,又是五木通灵体,我想启发她的潜能,让她能够有一些自保的能力。”如果林雪娇能够有自保的能力那自然是件好事,我问汤茹我该怎么做。 她的脸微微一红:“我知道娇娇对你有意思,可是你却有了言姑娘,看得出你和言姑娘情投意合,我自然不能够强人所难,让娇娇夺人所爱。小白那孩子不是一直对娇娇有意思么我看过他的气色,他和你一样仍旧是童男之身,你帮我撮合他们,要开启娇娇的潜能,首先要元阳与元阴相调和这事儿最好是你去和他说,而且最好是在这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到时候我和木兮会替娇娇完成启灵,届时还希望你和言欢替我们护法。”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让我去教顾小白和林雪娇那个啥,我自己都是雏鸡一只,却要去干那王婆的活。不过看汤茹那样子我还真不忍心拒绝,我说虽然她是林雪娇的母亲,可是这件事情也算是林雪娇的终生大事,怎么着也得让林鹏飞知道吧,再说了,林雪娇此刻对顾小白还是有感觉的,顾小白又是孤儿,从小跟着他们在一起的,只要汤茹和林鹏飞好好沟通一下,根本就可以让他们合法的结合,用得着弄得这么偷偷摸摸,搞得象行苟且之事一样。 汤茹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觉得以现在林家的处境,这事情能声张么燃灯那儿就不说了,还有那个庞家的人,他们都在虎视眈眈,至于你林叔,这事儿我会和他沟通的。” 从汤茹的房间出来,言欢和林雪娇都好奇地拉住我问我汤茹和我说了些什么,她们不好奇才怪,汤茹因为生病,变得话不多,也很少和人接触,就连林雪娇都说她生病以后整个人的性情都变了。 我望着林雪娇,一脸严肃地说:“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罢我就往自己的房间去,言欢追了进来,她关上门:“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快说,汤姨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我轻咳了两声:“她是希望我能够帮顾小白和林雪娇一把,让他们在十五月圆之夜那个啥,对,元阴与元阳能够融为一体” 言欢张大嘴,瞪大了眼睛:“天哪,那你不成了拉”我瞪了她一眼:“好了,这事情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告诉你吧”我把和汤茹的谈话说了一遍,言欢的反应比起我听汤茹说到这事情的时候要显得夸张得多了,她自然没有想到汤茹竟然是木灵,更没有想到林雪娇还有那样的秘密。 “你答应了”言欢问道。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虽然我感觉这事情我去做有些怪怪的,可是这件事情对雪娇来说应该利大于弊”言欢搭住了我的肩膀:“二子,你难道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是你去做,那你就拣了大便宜了,五木能灵体可是修行者提高修炼速度的一个催化剂,有这样一个灵体在你的身边,要不了多久我想你就能够赶上赖布衣了” 我淡淡地说道:“那样我和燃灯、庞康有什么不同再说了,我一直把雪娇当妹妹看,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言欢“啵”的一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呆子,爱死你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4章 路遇,黑暗的家 晚上我就把顾小白叫进了房间,将这事儿和他说了一遍。 对于他我没有一点的隐瞒,包括汤茹是木灵精,而林雪娇也是木灵之体的事情也向他说明白了。看得出他是很震惊的,作为一个普通人,突然听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倍儿亲的人竟然是妖精,那种感觉一定是很奇怪的。 “你在乎吗”我轻声问道,顾小白摇了摇头:“我不在乎,只是有些惊讶,这对于我来说就好象是天方夜谭。但我真的不在乎,从小我就喜欢娇娇,可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我是什么人,不过是林叔收养的一个孤儿,而她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叔和汤姨的掌上明珠,我配不上她。” 我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也一样,其实林家的人并没有看低你,而且在他们的心里,你一直也是林家的一份子。”顾小白没有说话,他的眼圈有些湿润,男儿也是有泪的,因为他也会感动。 “既然你不在乎,那么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这是汤姨的意思,她说她会和林叔沟通的。”我说完,顾小白轻声问道:“可是这事儿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娇娇她”他担心的是林雪娇,我说林雪娇那边他不用担心,我会去和林雪娇说的,不过我说这话的时候总是觉得怪怪的,和顾小白说这话题问题还不算太大,可是要和林雪娇说那就有些不太容易了。 林雪娇对我有意思,虽然因为我已经有了言欢她才放弃了,可是当我去和她说让她和另一个男人干那啥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顾小白看着我脸上的尴尬,他笑了,接着我也笑了,我想好了,这事儿我不能去做,得让言欢去,言欢是个鬼灵精,她一定有办法说服林雪娇的。 “什么你让我去”言欢瞪大了眼睛:“不行不行,我怎么开得了口啊你让雪娇怎么想,怎么看我她一定以为我是怕她再和我争你然后才会出这样的馊主意,再说了,这可是关乎到一个女人一辈子的事情,这万一以后他们在一起不幸福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没想到言欢还会有这么多的想法,我苦笑了一下:“欢儿,你想多了,你就不想想,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激发林雪娇的木灵之性,以她特殊的灵质,可以让她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否则她的处境会十分的危险,燃灯、庞康和白杨都在打她的主意,她的秘密应该已经被他们知道了,虽然我是后知后觉,但是燃灯却不一样,燃灯两世为人,而且之前就是佛门高僧” 言欢说就算是燃灯知道了也不代表庞康和白杨就一定知道,庞康和白杨应该只是因为我们和林雪娇走得很近,他们诚心想恶心我们。 我却不是这么想,白杨怎么就突然出现在燕京了,庞康对林雪娇为什么要死缠着不放这一切不可能没有一点的背景,说不定庞康和白杨都只是枪,而燃灯就是那个把他们当枪使的人。这也是为什么燃灯一直没有亲自露面,找上门来的原因。 言欢听了我的分析,她也皱起了眉头:“这个白杨,哪儿有坏事怎么都有他” 我叹了口气:“白杨的出现多半是冲着我来的,当然,我和他的恩怨就是因你而起。” 言欢问我是不是害怕了,后悔了。 我当然不害怕,我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如果说我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我这个人有时候很感性,偶尔会同情心泛滥,出手的时候就会有些优柔寡断。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比起那些修行到铁石心肠的人来说,我还保留着难得的人性。 我摇了摇头:“欢儿,经过这么多事,你还不知道我的心么”她笑了,笑得很甜:“我当然知道,不过就是逗你玩玩嘛,别生气,放心了,我去和她说,我一定能够说服她的。” 晚饭的时候汤茹下楼来了,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些,坐下后她看了我一眼:“小赖啊,一会帮我做件事情行吗”我点了点头,她掏出一个小包裹:“这上面有个地址,你去交给我的一个朋友。” 林鹏飞没有问,他只是关切地为汤茹夹菜,劝她多吃些。看得出林鹏飞打心眼里对汤茹是信任的,虽然那些奇怪的经历让他的心里有一点疑惑,但对于汤茹的感情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 吃过晚饭,我就想让顾小白开车送我过去,汤茹说最好我一个人去,她还要找顾小白有事。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找顾小白有事是假,不想让人陪我同去才是真,我隐隐猜到了她让我送东西只是个幌子,一定是让我去见什么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木灵之首,那个叫木兮的女人。 “定安路,谢谢”上了出租,我说了个地址,司机看了我一眼:“从这儿到定安路可不近,如果你不赶时间我建议你最好坐地铁吧,倒一次车就能直接到定安路,要节省很多的钱。”我没想到这个司机会这样替我考虑,我笑道:“司机师傅,你不会是不想拉这单生意吧”司机说他无所谓,如果我确定要打车,他也会跑,不过他是为我好。 我想了想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我倒不是为了节约钱,而是现在是高峰期,很容易堵车的,那样多的时间都耽搁了。 谢了他,我就去了地铁站,地铁站并不远,大概走七、八分钟就到了。 坐地铁,换了二号线,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就到了定安路,出了站问了个路人确切的地址,我就找到了风林大厦。 就在我准备进大厦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哭声,那是孩子的哭声,年龄应该不大,五、六岁的样子。我循着哭声找去,在旁边一个巷子的转角处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埋着头哭着。 “小朋友,你怎么了”我蹲了下去,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抬起头来望着我,一边抽泣一边说:“妈妈,妈妈不要我了”我看了看周围,有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停下来关心一下这孩子。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啊” 既然碰上了,我自然没有理由不管。女孩告诉我她叫尚小婕,她家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我问她找得到家不,她点了点头,我又问她既然找得到家,为什么不自己回去,她说她怕,怕妈妈打她,她说她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可怕,以前很疼她,爱她的,可是现在动不动就打她,骂她,今天她就是说了一句什么惹她妈不高兴了,就把她给撵出来了 我皱起了眉头,一个母亲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你爸爸呢”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爸爸,妈妈说他已经死了。”她的家里就她和母亲,再没有其他的亲人。我牵着她的手:“走,哥哥送你回去,如果你惹妈妈生气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妈妈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很不容易的,你不应该惹她生气的。” 小婕怯怯地说道:“我,我怕”我问她到底是怕什么,她告诉我家里好象还有什么人,可是她看不见,她妈妈能看见,而且她妈妈对那个看不见的人比对她好得多。 我抱起了小婕,在她的指引下向着她的家走去,我的心里很是疑惑,她说的那个看不见的人是怎么回事听她说以前她妈妈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妈妈的变化是不是与那个看不见的人有关 “就是这儿,我家住在三楼” 这是一栋老式的单元楼,我抱着尚小婕爬上了三楼,尚小婕指着左边的那扇门:“大哥哥,这就是我家。”我轻轻地敲了下门,门竟然没关,“嘎吱”一声,开了条缝。 我眯起了眼睛,这屋里不干净 看来我猜得没错,那个小婕看不见的并不是人,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感觉到小婕有些紧张,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害怕,有大哥哥在,不会有事的。”小婕乖乖地点了下头,我把小婕放下来,拉着她的小手,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 屋里黑漆漆地一片,我伸手在门边的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客厅的灯亮了,只是那白炽灯的光线很是昏暗,我轻声叫道:“有人在吗”没有听到回答,莫非家里没有人这里小婕轻声说道:“大哥哥,我妈平时没事的时候都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的。” 小婕这是在告诉我她妈妈应该在卧室里,我点了点头,示意她领我去她妈的卧室,她拉着我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小手指了一下房间门:“就是这儿。” 我拍了拍门,这扇门果真是紧紧关着的。 “谁”房间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不带一点的感情色彩,我感觉到小婕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往我的身后躲了躲。 我稍微大声了一点:“你好,你是小婕的母亲吧这孩子一个人在街上挺危险的,要是遇上坏人很可能会被拐了去,我给你送回来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5章 镜中自己,镜中魔 很多时候他们都说我的心太软,总是同情心泛滥,特别是喜欢多管闲事,是个事儿妈。倒是言欢说她很欣赏我这一点,她也是个事儿妈,只怕是遇不到,遇到了还真没有她不管的事情。 我并不觉得心软,有同情心是一件坏事,人总是应该保持着一份善良的,而对于行善之事我是执着的,起初是为了为自己积德修福,维系自己的半条命,可后来我渐渐地明白了,这样的坚持与执着才能够让我的修行有一个目标,不会堕落成为只为修而修,最后对一切无动于衷,铁石心肠的地步。 如果这个世上的修行者都能够坚持着一颗善良的,乐于助人的心,那么这个世界的阳光会多些,阴暗也自然会少一些。 遇到尚小婕是个偶然,她在那个地方哭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了,路人甲乙丙丁等等等等不知道有多少从她的身边走过,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一个哭泣中的孩子,这让我的心里多少也有些难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曾几何时变得如此的淡漠。 我把尚小婕送回来了,可是她的母亲去并不领情:“你是什么人我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房门慢慢地打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一件镂花的黑色睡裙站在我的面前,她的面色苍白如雪,唇上涂着艳丽的口红,一双眼睛却是涣散无光。 我伸头想看看房间里的情形,她却用身体遮住了我的视线:“好了,你可以走了”我眯缝着眼睛望着她:“我能和你谈谈么” 她淡淡地说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微微笑了一笑:“是么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谈谈,假如你不想死得那么快的话”她的声音突然一变,象个男人:“小子,你敢坏我的好事”尚小婕吓了一跳,叫出声来。 卧室里光线很暗,只有不远处燃着一支白烛,明明屋里没有停电,却点了蜡烛。 我对尚小婕说道:“小婕,你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有大哥哥在,没有人能够欺侮你。”虽然我不知道在小婕母亲身上附着的是什么鬼魂,但我还真没把它放在眼里。我抬手在双眼上虚抹了一下,这时候我看到一道淡蓝色的人影在小婕母亲的身上摇曳着,我冷笑一声,然后抬手就是一纸“驱鬼符”拍向小婕母亲的眉心:“般若波罗密,去”我大喝一声,只见那蓝影一下子离开了小婕母亲的身体,小婕母亲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小婕冲上前去:“妈妈,妈妈”她抬头望着我:“大哥哥,你把我妈妈怎么了她会不会死了”她很是紧张她的母亲,我微笑着说道:“她没事,她只是累了,想要睡一会。”我一边跟小婕说着话,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那鬼魂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就怕它会突然发难,对我们不利。 “小子,你惹怒了我”那声音在屋里响起,带着愤怒。看来我确实是惹怒了它,它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 我淡淡地说:“惹的就是你,有本事你冲我来,我们一对一的来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我就是要激怒他,否则它在暗,我在明,应对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此刻小婕的母亲已经幽幽地醒来了,她看了看身边的小婕,又看了看我,一脸的茫然,一头的雾水。 “小婕,这,这是怎么回事”她问小婕,小婕当然说不明白,我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小婕的母亲没有再说什么,只见房间里的窗户突然一下子就打开了,那道蓝色的光芒一下子就钻出了窗子,逃之夭夭了。 我没有追,追也不一定能够追到他,倒不如留下来看看能不能从小婕母亲的身上发现些什么。 我和小婕一起把她母亲扶到了床上,她看上去很虚弱,之前那鬼东西附在她身上的时候的那精神头不见了,她是丢了阳魄 看着她那神情呆滞的样子,小婕问我:“大哥哥,我妈她怎么了”我看了小婕一眼:“你妈是生病了,没事的,只要好好调养,她会好起来的”女人望着我,轻声问道:“你是谁”我没有回答她我是谁,我问她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她轻声说道:“好象知道,可又好象这一切并不真实。” 当然不真实,因为她被那阴魂附体,还被慑了魂魄,她哪里还能够分辨真实与幻觉 女人仿佛意识到什么,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你能帮帮我么帮帮我,帮帮小婕”我任由她握住我的手,我知道此刻我若是把手抽回来,她很可能会沮丧、绝望。 我轻声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必须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我。” 她这才慢慢松开了我的手,扭过头对小婕说道:“你回房间去吧,好好温习功课。”小婕有些心虚,我摸了摸她的头:“去吧,没事,有大哥哥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她这才不舍地离开了。 女人见小婕离开以后她才说道:“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我睡得正熟,却听到屋里好象有什么动静,你也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就怕家里有什么事儿,家里没有一个男人,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撑着,唉” 她听到屋里有动静,于是就爬了起来,那声响竟然就在她的卧室里,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她慢慢地循着那声响去,才发现是在墙角梳妆台边的那镜子里传出来的。 那镜子根本就纹丝不动,怎么就发出了声响,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走到了镜子前,她确定那声音真是从镜子里传来了,里面竟然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在镜子面前她看到的一切如常,映照的只是她和房间里的一些摆设。 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怎么会这样这是镜子,并不是电视,莫非自己产生的幻觉,她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轻轻地摇了摇,她确定那不是幻觉。 她楞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镜里的她脸上的惊恐不见了,变成了笑容,抬起手正向她招手。 听她说到这儿,我的眉头攒到了一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 她继续说,她说当时她被吓坏了,那镜子里的人分明是她,可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是那样的一副表情啊她后退了两步,而镜子里的那个她却往前走了两步,那样子好象就要从镜子里面钻出来了。 镜里的她开口说话了,她说:“你不是过得很累么你不是一直埋怨没能够好好的享受青春,享受生活吗来吧,在这个世界里,你会很开心,你会忘记一切的不愉快” 就连我想像到那个画面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女人说镜里的她说出的话仿佛充满了魔力,那一刻她曾经经历的那些苦难就象过电影一样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那一刻她有一种悲痛欲哭的感觉,那一刻她动摇了,向着镜里的“她”走去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走进了那面镜子里去,不过镜里的场景不正是自己卧室么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只是在这里她真的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甚至自己的女儿,自己做母亲的责任。 我静静地听着,然后目光落到了墙角的那面镜子上,那镜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继续说道:“我在那里面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很完美的男人。”她的声音小了,她说她在那镜中有了艳遇,这对于一个长期独身带着一个女儿的女人来说,可是致命的魔力,她被那种感觉给迷住了,从此乐此不彼,最初她只有晚上会进到那镜里,后来就连白天她也会沉迷其中 我看了看她的房间里窗帘是紧紧地关着的,估计白天这屋里也如夜晚一样没有光线的。 “这白烛”我轻声问道,她说是另一个“她”告诉她的,房间里不能有灯光,只能够点一支烛,否则她就进不了镜子里。 我走到了那面镜子前:“就是它吧”她点了点头,确实如她说的那样,这镜子很是普通,我问她这镜子哪里来的,她说这镜子一早就已经在这儿了,这房子是她们租的,这镜子是这屋里的家俱。 我伸手触摸了一下那镜面,触手的冰凉,和普通的镜子没有什么两样。 “房东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她,她苦笑了一下:“怪人”我心想会不会是那房东捣的鬼,我提出能不能让我见见房东,她说房东不在燕京,听说是东北人,每年就来收一次房租就再也没露面,有什么事情给他打电话,他就一句话,自己解决,如果是因为他房子的原因,到时候花费了多少就从房租里抵。 她这么一说,我知道想要见到房东并不容易,我从手腕上取下一串念珠递给她:“这个你戴在左手上”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佛坠:“这个你给小婕戴上,另外,这面镜子我要拿走,当然,这事情应该不算完,今晚我还有些别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只要别把这念珠和坠子弄丢了今晚你们是不会有事的,再说镜子我也拿走了,今晚你们就好好地睡一觉吧,明天一大早我会过来。”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6章 木兮,镜世界 那面镜子高约一米六,宽就是一尺左右,椭圆型的,那木框倒是精美,却也重实。原本我想把它给毁了,省得麻烦,可再想想还真不能那样,现在我还没有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假如就这样毁了镜子而找不回女人的阳魄,那就成了好心办坏事了。 当然也不能把镜子继续留下,万一她抵不住心魔的诱惑又进去了怎么办 我最后只能把那镜子先搬走,可当我搬着镜子下楼的时候我又傻眼了,我要把这玩意弄到哪去我来到这儿都是倒腾了两次地铁过来的,再说了,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办呢。 我只好抱着那镜子到了风林大厦。 风林大厦十三楼五号。 我摁了下门铃,门就开了。 我整个人楞住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看上去约摸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复古的发髻,插了一支银色的发簪,一袭蜡染青花的旗袍更是衬出了她的柔美曲线,她那样子就象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进来吧”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看了看我抱着的那面镜子,轻声说道。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客厅,我进门放下了镜子,关上了门,跟着也到了客厅。 “请坐。”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又笑了笑,轻轻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我坐了下来,我猜想她一定就是木兮,难怪都说妖精迷人,她这样子放在任何时候都能够颠倒众生。 “你迟到了。” 我点了点头,说路上遇到了些事情,然后忙掏出汤茹给我的那小个小包递过去:“这是汤姨让我送来的。” 她没伸手来接,只是微微颔首:“我叫木兮,想必汤茹已经告诉过你了,虽然你是第一次见我,可是我却早就已经认识你了,在深南我一直在观察你,最初我还以为你接近雪娇是有别的目的,没想到你那好事的性格竟然是遗传了赖布衣的。” 看来她早就把我的底细给摸得清清楚楚,我把那包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她瞟了门边立着的那镜子一眼:“如果我猜得没错,来的路上你一定又多管闲事了吧”原本我是不想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的,既然她问起我也就照实说了,她听完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会这么巧”我楞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望向我:“我是说,怎么就这么巧,这件事情偏偏就让你给赶上了。”我这下明白了,再想想这事情还真是巧,不过我可不相信是有人故意在算计我,因为没有人会知道我要到定安路来,更没有人知道我会来风林大厦,这一切都是临时决定的,甚至连我自己事前都不知道。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这些天我的心里总不踏实,感觉有危险正一步步向我逼近。”木兮说她很是担心,也很是紧张,但她的脸上仍旧是一脸的淡然,我说既然觉得这儿不安全了为什么不离开,木兮淡淡地说道:“从古至今,镜子都是极阴之物,阴阳学说认为这个世界是有阴阳之分的,有阳间,自然就有阴间,有阴司地狱,可是那阴间是大多数人都看不见,接触不到的。” 我很想说我就接触过,甚至还和两个无常鬼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她却斜了我一眼:“当然,修行之人例外。我想说的是,在阳世之中同样也有一个阴间存在,那就是在镜子里虽然它并不是真正的阴间,可是如果说我们世间的一切是正像,那镜子里所显示的一切就是负像,人们总是有这样的错误认识,以为镜子只是一个映像罢了,它本身并不具备灵气,可他们错了,他们只能够看到自己在镜子前看到的影像,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当他们看不见的时候,镜子里都在演绎着什么样的剧目”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那面镜子前,我也跟在她的身边,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跟在她的身后,我闻到一股淡淡地玉兰花的清香,我猜想她一定是玉兰木的精灵。 她站到了镜子面前:“很多人都有照镜子的习惯,他们都以为镜子里看到的就是他们自己,是的,没错,镜子里确实是他们自己的映像,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一次次地面对镜子,也就是一次次地在将自己的魂魄分享给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我皱起了眉头,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见我好象很是不解,继续说道:“你只知道人有三魂七魄,却不曾想三魂七魄也是由微魂微魄组成的,佛家有云,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魂魄一样有小世界的存在,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她是把魂魄细化了。 “镜子里的那个映像在一次次吸纳着照镜子的人的微魂微魄之后,也会渐渐地有了灵性,甚至镜子里的那些我们认为不会动的死物件,它们一样有着它们的另一种我们并不知道的生命,打个比方,我是木灵,而我的灵性的存在普通人根本就是感觉不出来的,其他一些事物也一样当一面镜子它所吸取的微魂魄越来越多,它就聚集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就能够让它自成一统,于是那面镜子就成为了一个独立存在的微世界,在那里面有着无数的曾经被它记忆的场景,人物,在那镜子里面,这些拥有了微魂魄的灵体在自由地活跃着。” 听她说了这些我有些毛骨悚然,以前总是觉得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的帅气是一件很臭屁的事情,现在想想,那镜子里很可能关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那感觉就象吃了一头苍蝇一般。 “当我们不在的时候,又或是它不在我们视线的时候,镜子里很可能会上演着一些不为我们所知的画面,假如那镜子具备了强大的灵性,我们甚至还能够听到那些画面中的声响。而在这样的镜子里,必然都会有一个主宰,那是它的天下,它的国,那个主宰大多是曾经在镜子里留下过映像的人或动物,确切地说它并不是镜灵,镜子本身是不通灵的,通灵的是被镜子吸去的那些魂魄。但它却是它的世界里最强大的,它甚至可以更强大,但必须要以灵魂的吞噬来完成,这样它就不满足镜世界里的那些微魂魄,它必须得让更多的人进入它的镜世界,只有进入它的镜世界的人,它才能够主宰他们” 在她这样的解释下我终于明白了,我怀疑那个附在小婕母亲身上的蓝色的魂魄应该就是镜中的那个主宰,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木兮点了点头:“当它足够强大的时候那面镜子就困不住它了,可是它依旧离不开那面镜子,因为镜子才是他的本体,所以他的活动范围不会离镜子太远,也就十米之内。” 木兮说到这儿,突然就出手了,只见她那皓臂一伸,指向窗边,那手臂上突然长出长长的藤蔓,直射过去,这时一道蓝色的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果然是我在小婕家见过的那个鬼魂。 “别动手,我们分明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不能打个商量”那蓝影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儒雅不失刚毅,一张帅气的脸还带着刚毅。他一边说着,一边大胆地盯着木兮的俏脸。 我看了木兮一眼,木兮冷冷地说道:“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对付一对孤儿寡母,你也好意思。”那男子笑了:“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木灵,说白了,你也是妖,我们才是一路人,犯得着为了这些凡夫俗子而伤了和气么” 木兮淡淡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在老天爷的眼里众生是平等的” 男子望向我,那目光中带着杀气:“众生平等这些人类真是这么认为的么,其实这个世上最让人厌恶的就是这些人类,虚伪,自私,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真正最不懂得宽容的也是他们,他们表面上一个个道貌岸然,其实他们的内心比我们还要龌龊” “妖怎么了,魔又怎么了很多妖也好,魔也好,鬼也罢,它们何曾有害人之心,可是人类一样没有放过它们,好容易修炼到了一个层次,那些自诩正义的人就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除之而后快。而人类自己呢,为了一己私欲,他们相互算计,相互残害,常常是狗咬狗,一嘴毛,还有,他们总是就妖魔鬼怪残暴无良,可他们呢,大多都是肉食,那些肉食从哪里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残忍,每天死于他们的屠刀下的生灵根本就数不尽数他们不是在造孽么他们不是在屠杀吗可是又有谁来指责他们” 这下我也呆住了,他说得没错,人类以这个世界的主宰者自居,人类每天为了三餐的丰盛都在不停地宰杀那些牲畜,就拿华夏来说吧,一天还真不知道要杀多少的猪、牛、鸡、鸭和其他的动物。难道人类真的有这样的权利么当我们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宝贵的同时,我们是不是忽略了对其他生命的最起码的尊重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7章 斗魔,“引妖诀” 只听木兮一声冷哼:“你不要在这儿强词夺理,说齐天这都不是你用这样歹毒的手段去害人的理由。”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木兮啊木兮,看你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怎么就这么无脑呢为什么偏偏要替人类说话据我所知,你自己的麻烦也不小,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说完他望着我:“小子,原本我是不想和你冲突的,可是你却那么喜欢管闲事,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把镜子送回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还真想看看他能够对我怎样的不客气,我这个人就是这脾气,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越是威胁我,恐吓我,我就越不会屈服。就算没有木兮在这儿,我相信我也能够应付他,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算个啥,木兮说他是吞噬那些微魂魄化成的,还能够变成人型,离开镜世界,他的实力一定不弱。 我冷笑一声:“我也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赶紧把小婕妈妈的阳魄给送回去,或许我还能放你一马”木兮不说话了,她退到了一边,就好象现在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罢我抬手就准备打碎那面镜子,此刻木兮竟然和那男子同时叫了一声“不要”那男人紧张镜子被损坏倒是正常,毕竟那是他的本体藏身之所,真要毁了他说不定这得玩完,可是木兮为什么也跟着阻止呢我不解地望向木兮,她告诉我,那镜子一旦了被毁了,那么小婕妈妈的阳魄就再也找不不回来了。 这倒是件麻烦事,我答应过小婕母女,一定会帮他们妥善地解决这个事情的。 这下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木兮说道:“镜子可以给你留着,不过你不能再害人,想要修炼,走正途” 那男人的目光中带着恨意和浓浓的杀气,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他笑了:“你们以为砸了一面镜子就能够把我怎么样么告诉你们,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本体”他的话音刚落,一下子分出两道人影,一道扑向木兮,另一道就扑向我。 我的心里一惊,一记“须弥指”就点了过去,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人在扯我的裤脚,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尚小婕,她的脸上、眼里全都是血,她在苦苦地哀求着:“大哥哥,救我,救救我,还有我妈妈” 我的心里一凛,她怎么会在这儿,莫非是让这恶灵给弄来的么 这一分神,我就被那蓝影撞上了,他那一爪抓到了我的脸上,脸上辣乎乎地生疼 接着那蓝影一把掐住了尚小婕的脖子,我急忙抱起了尚小婕,用力掰开了那泛着蓝色的手腕 “赖二,小心”木兮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尚小婕张开嘴就往我的咽喉咬来,而她原本就满是鲜血的脸上显得更是狰狞,她不是尚小婕我松开手用力一掌把她给拍飞出去,又挥出一记“般若印”,“尚小婕”一下子就飞向了那面镜子,消失在镜面之中 木兮那边倒是没有什么险象,看得出她是应付自如,而且那蓝影对于她的攻击并不较真,好象就只是想要拖住她,不让她对我进行援助,它真正的目标是我 一来这事情是由我而起,它对我充满了怨恨,二来他既然也知道了木兮是木灵之首,真要得罪了木兮,很可能就会承受木灵的愤怒,它不笨,没必要为自己树下这样的强敌。 当然,它一定还有另一种心理,那就是捡软柿子捏,可是他打错算盘了,就算我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也绝对不会是软柿子 刚才若不是木兮的提醒我还差点着了它的道,那个尚小婕应该并不是幻象,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我想到了木兮提到的微魂魄的事情,刚才那个应该是尚小婕的微魂魄所凝集而成。 她也是影中的映像被赋予了灵性,可是却象是真的一样。 我这下才感觉到那它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真心想毁了那镜子,因为我发现它能够源源不断地从镜子里吸收能量,而且也能够从镜子里召出一些“人”来充当他的炮灰,而我根本就对他没能够构成一点的威胁。 可是我不能毁了那镜子,照木兮说的,也不知道那面镜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人的阳魄,要真是毁了,那些被夺走阳魄的人可就成了活死人了。 木兮大喝一声,只见整个房间里都缭绕着淡淡的绿色的雾气,那蓝气身影重新变成了那个中年男子,他皱起眉头望着木兮:“复苏之雾,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帮助这臭小子了”木兮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罢手吧,你斗不过我们。” 男子一声轻哼,一个跃起:“好,好,我记下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男子一个跳跃从窗户跳了出去,虽然是十三楼,可我并没有替他担心,别说十三楼,就是三十楼他也不会有事的。 我冲到了窗边,木兮说道:“不用看,他摔不死的。” 不知道为什么,木兮弄出来的那绿色雾气我感觉很是受用,就好象是钻进了氧吧一样。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那镜魔怎么就那么害怕这雾气:“他怕你这雾气,为什么”木兮轻声说道:“因为这雾气能够当他融化,这雾气能够化掉一些戾气,同样也能够化掉微魂魄所凝聚成的灵体” “怪不得它那么怕你,你根本不是它的天敌”说到这儿,我问道:“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怎么把那些被他慑去的阳魄给放出来”木兮点了点头:“这事情不难,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明天中午十二点,正午时分,我会帮你把被它摄去的阳魄给放出来,这镜子就先摆在这儿吧好了,还是先说我们的正事吧” 我这才想到我此行的目的。 “其实这东西并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打开来看看”木兮指着茶几上我带来的那个小包,我的心里很是纳闷,给我的那至于让我跑这么一趟么这个汤茹到底在搞什么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找开了那小包,里面是一个拳头大的檀香木的盒子,我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页老旧的纸和一粒鹅卵石大小的桃核,桃核散发着淡淡地桃花的香味,而那张纸上抬头写着三个隶书体的大字“引妖诀”,下面几行字好象是什么咒语。 我很是疑惑,这是什么玩意她们为什么要把这东西送给我 “这是引妖诀,只有四句,希望你能够烂熟于心”木兮还是那样的淡雅恰然,仿佛刚才的那场打斗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她的情绪几乎没有什么波动,永远都是那么淑女范儿。 “八方灵动,听我号令,指点兵兵,由我意动”我轻轻念叨着,这四句倒也不算是难记,两三次我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她让我拿起那桃核,我把桃核拿了起来。 “置于掌心,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引妖诀” 我照着她说的做了,我感觉到她走近我的身边,我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玉兰花的香味。她让我换一只手,我楞了一下,但还是把桃核换到了左手。 “你右手上已经有了法印了,所以只能换到左手去。”她解释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右手掌心确实有三圣印记,她让我守住心神,念着咒语,我能够感受到她的一个手指轻轻在我的掌心摩挲着,那种感觉很是奇怪,让我有些燥热,接着她的手指应该是点到了桃核上,那桃核在我的掌心动了起来。 突然我的左掌心一热,吓得我马上就睁开了眼睛,我看到左手里的桃核不见了,倒是左手掌心多了一个拇指指甲壳大小的红色印记,就象枚图章,一个红圈里一个篆书的“令”字。 而木兮仍旧坐在那儿,就好象她根本就没有站起来过一样。 我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木兮轻声说道:“引妖诀,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只是有时候我们感觉不到罢了,一草或是一木,或是别的我们眼里的死物,其实它们都能够通自然之灵的,也正因为这样,人类才会把它们说成妖,而引妖诀则是在危急的时候,唤醒周边一切事物的灵性,让它们听命于你,替你作战的一种法术。” “也就是说,用这法术你能够让一切的生物成为你对敌的帮手,本质就是你让它们在短时间内妖魔化,你让他们成了精,让他们用自己的属性来助你对敌,不过持续的时间不会长,最多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当然,如果你所唤醒的是很具灵性的,又有着强大攻击能力的,那么你就赚了,还有一点,这法术不是随时都能够用,一天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这次用了,下次带用它就得等二十四小时了。” 我就知道,好用的法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别太贪心了,这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它还有一个最大的妙处,那就是隐藏得再好的妖啊精的,再也瞒不过你,你只要稍微用心感受一下马上就能够分辨出是它的本体是什么”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8章 公平心,木兮有难! “引妖诀”应该是很厉害的法术,甚至可以说是保命的法宝,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那么眷顾我,让我得到了它。 我问木兮,她们把“引妖诀”给我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木兮说并没有什么条件,只因为我是有缘人。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成了有缘人。 “原因很简单,想要融合这引妖诀和魔核必需要有一样催化的东西,那就是碧蓝化神珠,而你已经融化了化神珠,也就是说,除了你,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融合引妖诀,你右手的掌心就是传说的三圣印吧” 木兮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对,是三圣印,这下好了,左手是妖怪,右手是神仙,只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和平共处” 木兮白了我一眼:“神仙也好,妖怪也罢,其实都是你们人类划分的,因为神仙大多源自于你们人类的修士,是你们的同族,于是你们就膜拜,其实妖一样也有道行高深的,心地善良的,只是你们带着偏见,看不见罢了。” 她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是不是让你融合这引妖诀我们也暗中对你考察了很久,你虽然法术学得不怎么样,半吊子,可是人品却不错,希望这引妖诀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如果说真对你有什么要求,那么我只希望你能够帮着消除人类对妖的偏见,虽然这很难,但我相信从你开始,哪怕就是只有部分人能够有转变也算是你功德无量了” 她的这要求并不过分,而且我的心里一直对妖没有偏见的,不仅仅是妖,甚至很多鬼啊怪的我都没有偏见,与很多人相比,它们简直可爱多了。 离开木兮的住处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这次我没再去挤地铁,而是拦了部出租车回去,我和木兮约好了,昨天中午会接了尚小婕母女到她那儿去,她帮尚小婕的妈妈取回阳魄。她说办了这件事情她也得离开这儿了,她再继续呆在这儿已经不安全了。 木兮是木灵之首,我知道她很有本事,可是她也很是小心谨慎,她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也有人,她告诉我早在很久以前,好就曾经与法印大师有过一面之缘,我就悄悄掰了指头在算她的年纪,她笑着说别去算一个妖的年纪,就以她和汤茹的修为来说,她们也正值妖修的妙龄,我咋舌了,这得活多久,其实对于长寿我是没有太多的奢求的,顺其自然的好,再说了,真让我活得象千年王八万年龟一样,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当你看到那些熟悉的,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离你而去,身边的人换一茬又一茬的时候,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木兮说法印大师确实很了不起,她的修行还得到过法印大师的提点,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法印大师最后会被堕落成魔 人心之中总有两个我,一个正一个邪,一个善一个恶,法印最后是被恶的我占据了,衍生出了燃灯。木兮之所以害怕,根源就是燃灯,法印知道她,熟悉她,甚至对于她的法术也很是了解,木兮说假如燃灯有着当年法印一半的功力,那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扛得住。 当她知道法印曾经来找过我的时候她皱起眉头提醒我,燃灯是很狡猾的,小心别上了当,不过如果真是法印的话,她让我好好问问法印,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够彻底地消灭燃灯 坐在出租车上,我木然地望着车窗飞逝的景致,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我能够不管这一切,安安定定的做着一份工作,又或者做着小生意,过着安稳的日子该多好,虽然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这些魑魅魍魉存在,可是作为普通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撞见一次,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也不会整天处于危险的境地。 或许一个人漂久了就会有一种希望停下来的感觉吧,可是赖布衣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就是责任,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他就必须去背负更大的责任。 如果说之前我只是一个小角色,那么自从融合了“三圣印记”之后,我感觉我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而现在我更是融合了木兮她们给我的“引妖诀”,我肩头的压力就更大了,我轻轻叹了口气,责任是无法躲避的,唯有面对。 回到林家,只有林鹏飞坐在客厅里,他告诉我说言欢和林雪娇在房间里,一晚上都没有出来,他招手让我在他的身边坐下:“小赖啊,今天你汤阿姨都和你说什么了,那件事情你没有告诉她吧”他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汤茹一定还没有和他谈过,我笑了笑:“放心吧,林叔不让我说我一定不会说的。” 他这才象是松了口气:“嗯,去吧,她说了,你回来让你去一趟,她要问下你让你做的事情结果怎么样。” 汤茹的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见我进来她微笑地看着我,然后说道:“刚才木兮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她夸你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有正义感,最重要的是你能够同情弱小,不畏强暴。”我的脸上发热,汤茹让我在椅子上坐下:“木兮过两天会出趟远门,所以娇娇的事情恐怕得让你多费心了。不过她说了,最多三天她就能够回来,以后娇娇的安全还是她亲自负责。” 我说没事的,林雪娇也是我的朋友,她有危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至于木兮要去哪,做什么我当然不好问了,再说也不关我的事。 “好了,去休息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说老实话,今晚还真把我累坏了,我呈“大”字躺在床上,然后回顾着我这一路走来,我发现我的这一路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折腾”,我发现我还真是一个能折腾的人,只是折腾了老半天却没有折腾出什么名堂,相反,麻烦是越来越多。 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是敲门声把我吵醒的。 我看了看时间,半夜三点多钟,这个时候敲门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我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穿好了衣服:“来了,来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雪娇,她一脸的焦急:“赖二,快去看看我妈妈吧,她现在的样子好可怕,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让她变成这样。”我的心里一惊,汤茹又怎么了莫不是燃灯那边又在搞什么鬼不对啊,燃灯的法术对她应该起不了多少作用,她之前的状态多半是装出来的。 我赶到了汤茹的房间,林鹏飞正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叫着“小茹”,而汤茹的神情很是慌张,目光却显得呆滞。言欢也守在一旁,只听到汤茹的嘴里一直嘟嘟着:“叫小赖来,去找小赖” 我进了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林鹏飞抓住我的胳膊:“小赖,快,快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象是发了疯似的。”我走到汤茹的面前:“汤姨,出什么事了”汤茹见到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快,快去,木兮出事了,她有危险” 木兮出事了怎么可能呢我问汤茹到底怎么回事,汤茹也顾不得屋里有人,她说道:“我们之间有缠根,也就是说根须纠缠,我能够感觉得到,来不及解释了,你快去啊”我站了起来,对言欢说好好保护林雪娇,我必须得出去一趟。 我看得出无论是言欢也好,还是林鹏飞父女,他们一定都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我,可是救人要紧,现在我可没有时间再和他们解释。 “小赖”汤茹又叫住了我,她招手让我过去,我来到她的面前,她咬破了指头,让我摊开掌心,就让那滴血给滴到了“引妖诀”上,她说道:“这样你也能够感知了她的存在了” 我和顾小白上了车,顾小白一句都没问,而我则闭着眼睛,感受着,我确实感觉到了木兮的存在,而且我还能够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她正在艰难地应对着危险,我确定了她的位置,让顾小白开快一点。 虽然我和木兮只见过一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很亲切,就象是个故人,倒不是因为她漂亮得颠倒众生,虽然我也喜欢看美女,但修行的人,定力还是很强的。 还有,那就是我的心里对她还有一丝同情,作为一个妖灵,想要在这个人类主宰的世界修炼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妖修因为受到委屈最后都被仇恨逼着堕入魔道,可是她却依旧保持着善的本性。 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我都会施以援手,更别说我们是有渊源的,而且我还受过人家的恩惠。 顾小白专心地开着车,我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过,雪娇是五木通灵之体,你应该也猜到了,她母亲就是木灵,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树妖,现在我们要赶着去救的就是树妖的首领,她化身的女子叫木兮,汤姨是梧桐树,她是玉兰树。” 顾小白点了点头:“我明白,赖二,放心吧,我对她们没有任何的歧视,在我看来,她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别的我不想去想,也不会去想。”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19章 小萱,竟然是她! 人的一生很短,仿佛就是眨眨眼,弹指一挥间,古人也常说人这一生就如白驹过隙。可纵然人生苦短,却仍旧充满了坎坷,人这一辈子,回头想想,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无谓的追求与打拼中度过,或许确实有些人成功了,得到了他自己最初希望得到的,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失去的,估计远比他得到的要多得多,他失去了那些原本该拥有的幸福与快乐,因为那该幸福与快乐的时光他在埋头苦干,在为着理想打拼。 他忽略了很多,亲情,爱情,甚至做子女该尽的孝道,做父母该享的天伦。 到死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盘点这一生的得失,他会不会得出这样一个答案,其实无论自己怎么拼,怎么磨,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不能带走。 别把自己看得太伟大,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世界留下点什么,是的,或许你是留下了一下什么,可是你的亲人收获的更多的是遗憾。 地球离开了谁都一样会转动,这个世界也一样,少了谁它都会一样前进的。 就拿我来说,二十多岁,可是我受的苦,遭的罪还少么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有着这样的恐惧,明天早上我是不是能够再醒来,我的半条命是不是还能够延续。 现在我没有了这样的顾虑,我甚至知道我还有一个厉害的老爹,生活对于我来说一下子变了个样,可只有一点没变,我还在奔波和,忙碌着,赖布衣说这是我的责任,我也认为是我的责任,可是我也总是在想,这件事情如果没遇到我,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想什么呢”顾小白轻声问道,我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顾大哥,你为什么而活着”顾小白楞了一下,他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原本想说我为林叔一家人活着,但想想好象不对,如果说为我自己,好象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如果硬要问我为什么活着,那么我可能只为了活着而活着。” 他的话让我很是震惊,我笑了,我原本以为自己修行了这么些年,对很多事情应该看得很透,悟得很深了,可是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抵不过一个普通人,他说得没错,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只是人,世间的生物不都是这样吗 就在这时候我的左掌心微微发热,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木兮倒下了 我心里一凛:“还得多久才能到”顾小白说他已经开得很快了,就红灯都闯了两个,车太多,根本就跑不出速度。 我的心里很是着急,木兮倒下了,那么她很可能会落到敌人的手中,一旦她被那些人抓走那么想要解救就没那么容易了,可惜我看不到对方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小蝶舞,好象她能够改变空间状态,因为每次从她的心狱出来我发现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要是我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跑路就不需要时间了,有机会撞到她一定要好好问问。 顾小白开得很快,几次都差点有了危险,而且后边还跟上了两辆警车,看来一会少不得会有麻烦了,可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车子才停下来我就下了车:“你自己搞定后面的警察,我没时间了” 木兮出事的地方还是在定安路,可是却不是她自己的住处,就连我一开始感知到她的位置时我的心里也充满了狐疑,她怎么会到尚小婕家去了莫非是和那面镜子有关系如果是那样,那是我害了她。 我感觉到木兮还在小婕家,我一口气就跑上了楼,小婕家的门是开着的,我推门就闯了进去。我自然是充满了戒备的,可是当我冲进去看到客厅里的一幕我呆住了。 木兮倒在地上,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已经染着了鲜血,客厅里除了尚小婕母女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正是那镜中之魔,另一个则是燃灯和尚。我敢断定他此刻一定是燃灯和尚,法印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尚小婕母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木然地看着我,我瞬间就明白了,还记得我见到木兮和她说了尚小婕母女的事情时她便说过怎么会那么巧,当时我还以为是她多心了,她并没有多心,她的担心是对的,这一切竟然真是一个圈套。只是他们又是怎么算准了我会在定安路出现,我会去见木兮的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被出卖了,唯一可能出卖我的人就是汤茹 我的心里一惊,她是木灵,与木兮是同类,又是林雪娇的母亲,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燃灯的手下没有在这儿出现,难道他们去了林家 “小子,你终于来了”那镜魔笑着说,我望着燃灯:“燃灯,收手吧,你也是两世为人的人了,又是得德的高僧,莫非你就不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么” 燃灯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小赖施主,老衲可是等候你多时了,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听到燃灯这话我的心里一凛,这说话的语气不正是法印的我的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燃灯笑了:“到底是年轻,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实话告诉你吧,法印就是燃灯,燃灯就是法印”我眯缝着眼睛:“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这样你有什么必要以法印的身份去和我说那些话有意义么” 燃灯淡淡地说:“当然有意义,不然她怎么能够那么放松”他指了一下地上的木兮,我的心里很是懊悔,木兮原本是很警觉的,可是我却把法印和我说的那些话说给她听了,还是我说服了她,我与尚小婕的相遇确实只是个巧合,否则她很可能当晚就已经离开了那个让她不安的地方。 我望向尚家母女,燃灯淡淡地说道:“她们都是在我的佛前许下过心愿的,她们的灵魂已经属于我,自然我说什么,她们就会做什么了”我冷笑一声:“可我还是不明白,木兮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那镜灵笑了:“那就得谢谢你了,若不是你自作聪明,搬走那镜子,又把镜子放在了她那儿的话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把她诓来呢也亏得她和你一样是个多事的人,只要镜子里出现这对母女的呼救她自然就会跑来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我问道:“其实我来见她的事情你们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在这儿布下了这个陷阱,出卖我的人是不是汤茹”燃灯没有否认:“你的心里一定有一个疑惑吧,那页情诗” 情诗原来那情诗真是出自法印之手,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法印,我突然明白了:“汤茹不会就是当年的小萱吧”燃灯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会是她她就是小萱,而且她一直都是小萱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那个姓金的女人和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是想害小萱的,可偏偏小萱却没事谁若敢害小萱,他就得付出代价” 我被他搞得零乱了,汤茹竟然就是小萱,这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和燃灯沆瀣一气就不难解释了,而我则被他们利用了,他们的目标是木灵之首的木兮可是为什么汤茹会和林鹏飞在一起,还是个很有口碑的贤妻良母林雪娇又是汤茹和谁的女儿,多半不会是林鹏飞的,燃灯怎么能够容忍自己所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生下孩子我不由在心里替林鹏飞难过。 不过很快燃灯就给了我答案,林鹏飞有生理上的残疾,汤茹和他在一起,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至于说林雪娇自然也不是汤茹亲生的,林雪娇真正的母亲正是躺在地上的木兮 这对于我来说绝对又是一个震撼,木兮竟然是林雪娇的生母 “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一直想得到五木通灵的林雪娇,有汤茹在,而且名义上汤茹是林雪娇的母亲,那不是近水楼台么犯得上这么的折腾吗还有,既然林雪娇是木兮的女儿,为什么她不自己养育,要让林雪娇跟着你们” 镜魔冷冷地说道:“小子,你的问题太多了。” 他望向燃灯:“别和这小子废话了,直接把他废了得了” 我瞪了他一眼,燃灯也白了他一下:“你别以为他真的那么好对付,至少你对付不了他” 我也懒得管他们说什么,我必须得把心里的疑问都问出来:“既然汤茹和你是一伙的,她为什么要把引妖诀给我,她难道就不知道这玩意一旦被我融合,对你们也是一个威胁么”燃灯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想,可这是木兮的意思,如果小萱不照着做很可能会引起木兮的怀疑,那么我们今晚想要顺利地抓住她就难了所以我才让小萱照她说的办,这样一来不会让她起疑心,二来还能够麻痹她,当然,我们的计划能够这样的顺利,你功不可没”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0章 引猫妖,斗镜魔 我竟然成了他们手上的一粒棋子,这让我的心里纳闷不已。 “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我相信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一样能够有办法对付她的”我望向地上昏迷不晕的木兮,她不知道是受到了重创还是中了燃灯的什么法术,我得想办法让她醒过来,这个时候我得拖延时间。 “原因很简单,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是等那五木通灵体长大成熟,二是等一个不用费太大的劲儿抓住木兮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她向来都是很警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给逃了,更重要的是她是木灵之首,若是让她有了警觉,很可能我要面对的就是很多的木灵,那样岂不是很麻烦而你出现的时候时机正好成熟,要不是那五木通灵体要炼化还需要母体的配合的话,杀了她比抓住她要容易多了” “不过你也是个危险的人物,说实话,对于你的三圣印记我还是很忌惮的,还好,你根本就掌控不了那印记,只能够在危急的时候被动启动,否则还真不好弄好了,你的问题也问完了,下面你必须做一道选择题。” 我眯缝着眼睛,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想让我选择什么,他一定是让我选择是跟他一起走魔道,还是继续站在他的对立面做他的敌人。 果然他说的确实是这个意思,我笑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燃灯还没说话,那镜魔便开口了:“她被我封了灵窍”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得意,却遭来燃灯瞪了一眼,他忙闭上了嘴。 我出手了,既然我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那么我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放手一搏,要放手一搏,先下手为强总是没错的。 我一记“须弥指”就射向镜魔,“翻天印”拍向燃灯,那镜魔倒也狡诈,抓过了手边的尚小婕,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再说她和她母亲应该是被迷了心智,我收了“须弥指”蹲下身去,燃灯虽然让我的大手印给唬了一下,可他马上就看穿了我的意图,他根本就不和我斗法术了,直接挥动了拳头向我打来,他不会让我解开木兮被封住的灵窍,看来他对木兮还是很忌惮的 姥姥啊,中不能让他的拳头打中,他可是石儡之身,那拳头多坚硬,我这小身板要是挨上一拳头估计就得散架了情急之下我一把抱起了地上的木兮滚到了一边,我得把木兮带走,只要木兮不落到他们的手上就是好事,那样就算燃灯的手下抓住了林雪娇也暂时能够保证林雪娇的安全,燃灯要炼化五木通灵体需要母体的配合,只要木兮没事,林雪娇就没事 燃灯那一拳果然霸道,竟然把墙壁打了一个大窟窿而我顺势就抱着木兮滚到了门边,我在慌乱中想要替开解开灵窍的封印,可是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灵窍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重重地撞开了扑上来的燃灯。 “赖二,你没事吧”说话的是顾小白,我心里一阵惊喜,这小子终于赶到了,不过这地方他也出不了什么力,我把木兮交给他:“你快走赶紧带着她离开这儿,记住,别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会和你联系的” 他还在发楞,燃灯对镜魔说道:“你去截下她,千万不能让她给跑了” 镜魔应了一声就要飞身过来,我看也没看,反手朝着镜魔的方向打了个“金刚伏魔印”我并不指望能够把他怎么样,只要让他顿一顿,给时间让顾小白离开,我踢了顾小白一脚:“快走啊,千万不能让她落入这些人的手中,还有,小心汤茹” 最后这一句是必须得加上的,顾小白从小在林家长大,视汤茹如母亲一般,若是不提醒一句他很可能会中了汤茹的计,他原本已经跑下楼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汤姨”我苦笑了一下:“快走吧,汤茹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走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是疑惑,但没有机会解释那么多 这时燃灯向我扑来,一道蓝影则飞向顾小白逃离的方向,一定是那镜魔,我急了,此刻他化作了光影,我又被燃灯缠住,顾小白哪里是这魔头的对手,我跳下了台阶,看到楼梯转角一只猫被吓得想要跑,我想也没想左手掌心对着那黑猫一挥,嘴里念叨:“八方灵动,听我号令,指点兵兵,由我意动”那猫一下子象是大了一圈,凶狠地叫了一声:“喵呜”接着这欲扑向燃灯,我忙叫道:“去,拦住那蓝影,撕了它” 黑猫的动作并不逊于刚才的那道蓝影,同样是快如闪电这就是“引妖诀”乖乖,那黑猫此刻应该已经变成了猫妖,虽然我知道它这样子只能够持续七、八分钟的样子,可是那也足够了,只要它能够阻一阻那镜魔,让顾小白脱困就行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有那能耐,我得赶紧把燃灯给逼退喽,顾小白不是修行的人,真让他对上那镜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对于尚小婕母女我谈不上记恨,她们也是被人利用了的,而且她们的心智也被蒙蔽了,否则以她们的本性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燃灯和尚见我竟然用了“引妖诀”化了猫妖去追镜魔,他皱了下眉头,估计他之前并没有把“引妖诀”真正当一回事,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法术的厉害。 “小子,休想坏我的好事”说着他打了个揖,接着他的身上就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我心里暗自冷笑,明明是魔,却要装成佛我轻喝一声,念起了“大光明咒”,双手十指交错,结了个“大光明印”就向着他拍去,我的脚下也没停下来,向着顾小白离开的方向跑去,我实在不敢把顾小白的安危交给一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能耐的猫妖身上,木兮不能有事,否则我们大家的处境就会十分的危险。 燃灯和尚很是本事,躲开了我的“大光明印”不说,一下子又化成了若干道光影,全都拦住了我的去路。 那若干的光影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样出手,而是念起了咒语,那咒语声不绝于耳,我不知道他念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我觉得心境乱了,而且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有些模糊,整个人晕乎乎的。 不好,我忙在心里默默念起了“清心咒”,可竟然没有多少作用。 我的心里很是焦急,看来得请三圣出马了,我忙用意念与三圣沟通,也是苦了我了,一边要应付燃灯那无数道身影的咒念,一边要分出一分心神与那猫妖相连,还要与三圣沟通 终于,心念一动,我那右手掌心就开始有一种灼烧的感觉,一道金光耀眼,从我的掌心飞了出来,那金光化成了一道朦胧的人影,它乍一出来,就听到一声“无量寿佛”,只见那身影一晃,就扫向了燃灯化成的那若干虚影,要命的咒语之音戛然而止。 出来的是道家的老君,他拦在了我和燃灯之间,我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管他,扭着就追向顾小白那边,我相信有老君出马,就算他不能把燃灯怎么着,挡上一时半会还是可以的,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我得确保顾小白那边不会有事 我的两件法宝都用了,接下来今天再有什么危险就只能够靠我自己了,无论是“引妖诀”还是“三圣印记”一天都只能够使用一次,要是没这限制就好了,那我还用得着怕燃灯么 我一边跑一边扭头望向燃灯那边,他果然疲于应付那老君仙影,根本就腾不出功夫来追我。 我的脚下加快了速度,可是让我感觉郁闷的是前面也没看到顾小白他们的影子,就连那猫妖的身影我也没能够看到。 他们的动作好快,这前后脚的功夫怎么就没了影子了我忙用那一抹心念与木兮沟通,却没有用,只好设法从那猫妖身上想要找到它的位置,终于我才重新确定了方向。 算了算时间,那老君出来也有差不多两分钟了,估计很快他的仙影就要消失了,我得再加快些脚步,必须得赶在燃灯之前找到顾小白他们,还有那猫妖也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要是还没能支撑到我赶到它就折了,顾小白也会很危险。 终于我看到了顾小白,他的肩膀正流着血,而木兮仍旧被他紧紧地抱在面前,眼前一黑一蓝两条影子纠缠到一起,我皱起了眉头:“怎么不跑了,别管它们,走啊”顾小白突然象是虚脱了一般,他笑了笑:“你带着她走吧,我,我走不了了”我这才发现他的一条腿正冒出血来,这条腿应该是让那镜魔给打伤了,我接过了木兮,想要扶起他,他推开了我:“你快带着人走吧,你们才是他们的目标,我不会有事的” 我还在犹豫,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够扔下自己的同伴,顾小白却叫道:“你若是不走,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走不掉,我这条腿也就白断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1章 灵窍,煎熬之美 很多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有时候是牺牲自己,有时候是牺牲别人,但无论牺牲的是谁,那些因为别人的牺牲而得已保全的人心里都会充满了感激与内疚。 顾小白说得没错,我不能再犹豫了,他已经下了决心要牺牲,他甚至根本都没有完全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就已经做出了牺牲,这是他对我的信任。我咬了咬牙:“那你自己保重,活着最要紧,别做无谓的抵抗,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他点了点头,嘶声叫我快走,我抱着木兮,头也不回地跑了,我没有回头,可是我能够感受到背后一定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他把离开险境的机会给了我们,而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告诉他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的眼睛湿润了,鼻子里酸酸的,心里也涩涩的。 我很小就随着潘爷出来行走江湖了,可是我却仍旧没能够识破江湖中的这些险恶伎俩,并不是我真的很笨,没有悟性,而是我过于善良,还把这世上的很多人都看成和我一样的善良。有些牺牲根本就是不必要的,如果我能够象木兮那样,凡事都留着心眼,对任何事情都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或许燃灯他们就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我到底是跑到了哪儿,刚开始我还知道累,还感觉得到脚酸腿疼的,可是现在我麻木了,那身子不是我的了,那脑子也不是我的了。 终于我支撑不住了,这才放缓了脚步,并没有人追来,镜魔没来,燃灯也没来。 应该安全了吧我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我们已经出了城了,这该是西郊的地界吧,看着这地方象是个小村镇的样子,我抱着木兮到了一个四合院外,我把她放了下来,扶着她的腰,让她的头耷拉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拍了拍门。 “这大晚上的谁啊”我听到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因为我扰了她的好梦,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门打开了,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警惕地看了看我和昏迷中的木兮:“你们找谁啊”我笑了笑:“大姐,我们是过路的,这是我姐,我姐她身体不好突然晕倒了,所以想在你这儿借宿一晚,不过也不白住,我给你钱” 她皱起了眉头:“前面不远不是有旅店吗”我还真没留意到,我这才道了谢准备走,妇人又叫住了我:“等等”我停了下来,妇人说道:“那个,你们不会是坏人吧”我的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我们当然不是坏人了,她又问我是不是真能给钱,原本我是想去旅店的,但再想想万一那伙人追来,一定会想到我们很可能会住店,如果能够就在这户人家歇息也安全些。 妇人歪了歪头:“进来吧”我扶着木兮进了屋,妇人象是警惕地往外面瞅了瞅才小心地关上了门:“你们就在我这住着吧,包吃包住,一天一百块钱,你们可不敢是坏人,我家当家的是警察” 她带着我们到了一处厢房:“你们就在这屋住吧,我不管你们是姐弟也好,什么也好,反正记住了,得给钱住才行的。”我苦着脸:“能不能给我们两间房啊,我们住一个屋不方便呢”她瞪了我一眼:“她都这样子了合着你不跟着伺候啊你不会想让我照顾她吧,那可得加钱,再说了,我也干不了那伺候人的活儿,对了,她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要是那样你们可不得在这儿住的。” 我忙说木兮并不是病了,只是累晕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好。我也不好再提多要个屋子的事情,她说得没错,木兮这个样子我得照顾她的,在一个屋方便些。 我扶着木兮进了屋,女人也没多说什么,让我先给了她三百块钱的押金就回屋睡去了,临走的时候她还怪笑着说如果我们要折腾啥的话小声些,我知道她一定以为我们是那些偷腥的猫儿,我也懒得解释,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木兮给弄醒来。 把木兮放在了床上我才掏出手机,手机竟然是关机的,怪不得一直没听到响动,我心里暗道不好,也不知道言欢那边怎么着了。 开了机我就给言欢给打了过去,很快,言欢的电话就接通了:“二子,你跑哪去了怎么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是言欢的声音,我这才松了口气:“欢儿,你没事吧” 言欢笑了:“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和顾小白一走就没了消息,眼瞅着天都要亮了,你们在干嘛呢”我皱起了眉头,言欢不是不知道我和顾小白是因为汤茹说木兮出了事我们赶去救命的,可是此刻她说话这口吻就象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她只字不提我们救人的事情,反而问我们在干嘛,而且竟然还笑得出来,她正常的表现应该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才对 我咳了两声:“欢儿,雪娇呢”言欢轻哼一声:“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竟然问另的女人,赖二,你诚心呢”我淡淡地说道:“我问你雪娇呢,她没事吧” “她会有什么事”她的语言也冰冷了:“你们现在在西郊吧”我一下子听出来了,这哪里是言欢的声音,分明就是汤茹。 我没有说话,那边的电话也挂断了。 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那么傻,我们根本就躲不过的,汤茹与木兮之间是有感应的,她完全能够找到木兮的下落,而且她一定乖着滴血在我的“引妖诀”时也对我做了手脚,也就是说不管我们跑到哪儿去,躲得再隐蔽根本都逃不过他们的手心。 我的心里也不禁替言欢担心,电话在汤茹的手里,莫不是她也落到了汤茹的手上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不行,得赶快把木兮弄醒,或许她能够有办法脱险。只有我们脱了险境才能够想办法救其他的人,可是我却不知道那灵窍在什么地方。 我给潘爷打了电话,这儿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必须得让他们知道。 此刻天已经麻麻亮了。 “小子,你是还没睡呢还是醒得太早了”潘爷好象有些不满,我忙把昨晚发生的这些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我问他知道不知道灵窍在什么地方,潘爷说所有的妖都有灵窍的,而树精的灵窍就更好找了,那就是它们的“根”,拿木兮来说,她的灵窍应该就是她的大足十趾。 我问为什么,潘爷说因为那是树精的根本,也是它们吸收养分的源头,所以双足的足趾就是木兮的灵窍所在甚至其他的什么妖就说不清楚了,总之那灵窍也是因妖而异。 我问潘爷怎么解了她被封的灵窍,知道灵窍是她的足趾可是该怎么弄我还是没搞清楚。 潘爷咳了两声:“这很简单,用食指,聚三分指力,分别对她的十趾发力,直到看到她的脚趾有隐隐的红色,反复三次就能够解了灵窍的封印”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木兮,轻轻地叹了口气,潘爷说的这法子还着实让我为难,虽然我知道了她是林雪娇的亲生母亲,更知道她的年纪就算是做我奶奶都嫌大,可是她却只是二十七、八的样子,甚至那皮肤都是吹弹可破,真要让我用那法子替她解了灵窍的封印我还真有些觉得尴尬,可是现在还真心顾不得这许多了,再耽搁一会说不定燃灯他们就会追过来了 我脱下了她的高跟鞋,那一双玉足就呈现在我的眼前,高高的足弓,那一双脚更光滑如婴儿的皮肤。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好美。我不是登徒浪子,可是我却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摒住了心神,然后竖起了食指,尽可能地排除一切的杂念,开始对她的灵窍的解封,当我的食指触及到她的足趾时,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那种感觉怪怪的,就感觉到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我的身体,阵阵的燥热。 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煎熬,可是我还是守住了心神,直到第二次结束的时候我听到她好象哼了一声,她这一哼让我好容易收敛的心神不由得又是一震,第三轮的解封更是要命,她那声音就象是那什么,差点象是要把我点燃了。 我的头上,脸上都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水,终于,在我咬牙的坚持下她醒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到坐在她脚边的我,她的脸也微微红了,她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轻声说道:“谢谢”我摇了摇头,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我的耳边还有着她刚才的叫声,也不知道那妇人是不是也听到了,天哪,她会怎么想,这事儿能说得清楚么 “谢谢你救了我”她又说了一遍。 “你不必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中了他们的诡计,其实我们都被骗了,汤茹她”我刚说到这儿,她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是汤茹出卖了我,唉,看来这么些年她还是看不破一个情字,此刻的法印哪里还是当年的法印”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2章 险恶,灯下黑 我眯起了眼睛,望着面前这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人,虽然此刻她的脸上有污渍,却一点也没能够挡住她美丽的光芒。我没想到她竟然早就知道了汤茹与法印之间的那些事儿。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相信她,甚至还把雪娇托付给她,你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吗”我真搞不懂她了,这不是自己找的麻烦么 木兮长长地叹了口气:“确实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她能够化解了燃灯的戾气,能够改变燃灯,我曾经欠法印一份人情,我也曾经答应过法印,会帮着他阻止燃灯,可是我做不到,因为燃灯就是法印,法印太强了,最可怕的是他最终还是和燃灯融为一体了现在看来,我们都被他骗了。” 说到这儿,她的脸上有些戚然:“汤茹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我能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和汤茹都是木灵,而且她是木灵之首,看得出她对汤茹也是很有感情的,也难怪,她们一起不知道共同度过了多少的岁月,被自己最亲密无间的朋友出卖,那种感觉肯定不舒服。 “对了,能切断和汤茹的联系么我怕他们会找到这儿来”现在这事儿是我最担心的,木兮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左手:“你能够找到我,是不是她往这引妖诀上滴了血”我点了点头,她苦笑了一下:“那么就算是我切断和她的联系也没用,你和她之间的联系是永远都切不断的”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不过我觉得没有绝对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木兮说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她死了我想了想:“要不你赶紧离开吧,别让他们找到你。” “那你呢”她眯着眼睛问我,我说我没事的,他们最大的目标是她,至于我,我想如果我想逃,他们是抓不住我的。再说了,他们的目标也不是我,抓住我也没有什么意义。 木兮笑了:“你太小看你自己了,燃灯把你也看得很重的,因为你身上有他最想要的东西,那就是碧蓝化神珠”我说那玩意已经被我融化了,他就算是抓住我也不可能得到那东西。木兮的神色一正:“你错了,别说燃灯,就是我也有至少两种方法从你的身上把它给重新逼出来为我所用,只是我不会这么做,赖二,你要记住,这个世上的事情是没有绝对的,燃灯为什么一定要把你扯进来,就是他看中了你身上的碧蓝化神珠,他只要能够逼出你的碧蓝化神珠,就能够融合它,甚至能够融合你融合的这些印记法宝” 我还真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儿,如果真象木兮说的这样,那么我的处境就会很危险,而且我要面对的也不只只是燃灯一个人,或许之后还会有许多象燃灯这样觊觎我这些印记法宝的人,比如萨满教的那几个大祭司等等。 我还能不能安静地过活 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小蝶舞要躲在自己的心狱之中,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到处都是人吃人 “怕了”木兮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赖二,你是个好小伙,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而且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并不那么美丽,到处都是危机,到处都是陷阱,所以你走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说罢她抓住了我的左手,让我伸开掌心,也如同汤茹那样往我的那红色“令”字中滴了一滴鲜血:“从现在起,她就无法再追踪到你了,因为引妖诀这灵魂链接是单一性的,你只能够与一个妖保持这样的灵魂链接,还有,这链接是双向的,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无论我们分开多远,我都能够通过这链接感知到你的存在,你也一样。”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淡淡地说道:“好了,我们得走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说着她就开门冲了出去,她并没有走往正门,而是到了后边的矮墙边:“能翻得过去么”我点了点头,她说道:“那好,你翻过来”只见她轻轻一跃就飞了过去,我苦笑了一下,以她的本事,要跑还真不是难事,倒是我,成了累赘了。 好在我年轻,身手也算是敏捷,一下子就翻了过去,可能是我们的动静惊动了那妇人,我听到院里那妇人长舌的骂声。 我跟着木兮跑着,也难为她了,穿着一双高跟鞋竟然还跑得那么快,而且还不带喘的。看来这人和妖还真是没法比,这样的奔命我耗的可是实打实的体力:“我们这是去哪啊” “我在北郊有处所在,汤茹并不知道。”木兮说道,我瞪大了眼睛:“北郊那可是燃灯的老巢”木兮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就因为那是他的老巢,所以他一定不会想到我们敢回北郊,这叫灯下黑,再说了,你的朋友,还有娇娇、顾小白你不管了只有潜回北郊我们才有机会救人,而且我们与燃灯之间肯定有一场硬仗的,躲是躲不了的。” 我问她,既然她是木灵之首,为什么不能够发动木灵来对抗燃灯,在我看来,她一定能够找到很多木灵做帮手的,有帮手的话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你以为木灵很多么你以为这个世上真有那么多妖怪么要知道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灵真想修成正果是多么的不容易,我确实是木灵之首,可是真正修出人形的木灵并不多,我能够找到三、五个就不容易了,而且它们修到今天的境界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时间,付出多大的心血,我能够为了自己的事情再搭上她们么,赖二,其实妖精的修炼是很孤独的,不象你们人类,唉,不说这些了,一直以来我为什么对汤茹这么宽容,因为我真正的朋友只有她一个” 我没有再说什么,从小到大我都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在承受着别人不知道的痛苦,不曾想,比起木兮她们来我幸福得太多,她们要承受着孤独,还要整天的担惊受怕,在这个到处都充斥着险恶人心的世界,她们更多的时候都象惊弓之鸟,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活着,而她们这般的坚持就只是为了内心对“天道”的追求 我们打了个车到了北郊她的那处秘密所在,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四合院,她推门进去:“这地方是我三十年前买下的,每个月我都会抽时间来打扫一下。”我站在院子里,望着院里的摆放的那些花盆发楞,她轻声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些花都是有灵性的,但并没有真正的成精,不过让它们看护这个院子倒是足够了,有什么危险它们也能够预警。” 怪不得,我一进这院子就觉得有妖气,当她说她一个月才来一次的时候我就纳闷了,一个月才来一次,这些花草不早就枯死了,原来这些花草根本就不需要人打理照料,它们已经有了自我生存的能力。 “你就住在这一间吧,对了,吃的喝的得靠你自己了,还有,这方面你不用管我,我可以长时间的不吃不喝。”她说完就走向了另一个房间,在房门口她停下了脚步:“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把尾巴给引回来了。” 她是妖,树妖,当然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可是我却不行,我是吃五谷杂食的人。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还真的饿了,天已经亮了,我打算去吃点早餐,然后再去超市买些东西来备着,饿的时候可以抵一抵。 我走到木兮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我要出去买点东西,要给你带什么吗”还好的我银行卡在身上。房门开了,她已经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长裙,那是另一种典雅:“我没什么需要的,你买你需要的吧,记得为自己买一把烧开水的壶,还有饭钵什么的,我这儿除了备了一些我自己的衣物外其他的都没准备。” 我苦笑了一下,她当然不用准备,那些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根本就用不上。 我出了门,然后小心地看了看附近,没发现什么危险,然后就沿着巷子找吃早餐的地方吃了一碗拉面,又问清楚了超市在哪儿,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也很是小心谨慎,这当惊弓之鸟的感觉真心很难受。 回到住处我收拾好了东西,电话就响了,是赖布衣打来的:“二子,我听潘爷说了你那边的事情,看来你这次的麻烦确实不小,记住,遇事别冲动,凡事多和那个木兮商量,她有见识,有经验多听听她的意见没坏处,另外我知道你担心言欢的安危,但一定要记住,只有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你所做的一切才会有意义” 我的心里很是不忿:“老赖,你就不能来一趟么”赖布衣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二子,无论是我还是老潘和老沈,我们都不希望你永远只做温室中的花朵。我们可以来帮你,如果你真希望我们来的话”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3章 担心,重返林家 我皱起了眉头,老赖说得没错,如果每一次面对困难我都需要他们出马才能够解决的话,我永远都会在心里对他们有依赖,记得赖布衣曾经说过,人在逆境中的成长是最快的,或许这是我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吧。 “行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我挂了电话,闭上了眼睛,言欢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浮现,欢儿,你在哪儿,你不会有事吧 要是我和言欢之间也能够有如同“引妖诀”那样的感应该多好,那样我就能够知道言欢现在在哪儿了,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了苦,是不是有什么危难。 我靠在床上,点了支烟,我又想到了顾小白,他是不是被燃灯他们给带走了还有林雪娇、林鹏飞呢 越想我就越坐不住了,走出了房间,看了看木兮的屋子,她倒是不急不躁的,林雪娇可是她女儿呢就在我准备离开这儿,去打探一下消息的时候,木兮的声音传了出来:“现在你最好别再出去了,要去也要等天黑以后,不过我觉得还是歇上两天再说的好,估计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放弃对我们的追踪,我怕你还没能够靠近他,他就已经发现你了。” “也就是说这两天我们什么都不做吗”我的心里有气,你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可是我不能不关心自己的女朋友:“雪娇是你的女儿,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她吗” 门开了,木兮轻声说道:“进来说话。” 我跟着她走了进去,屋里是淡淡的玉兰花香。 “雪娇是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担心她,可是担心她并不代表我们可以贸然地去自投罗网,如果雪娇、林鹏飞和你的小女朋友真的都在他们的手上,他们一早就已经算准了我们会去,指不定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木兮说到这儿她看了我一眼:“当然,如果你确定要去,我也不拦你,不过我是不会跟着你去冒险的,因为如果连我也被他们给抓住了,那么还能指望谁救雪娇” 我楞住了,木兮这是在给我棒喝啊,她说得没错,如果我们都落到了燃灯的手里那真的就只剩下任人宰割了,我说道:“我们可以报警啊就说他绑架,让警方去他那儿搜查” 木兮眯起了眼睛:“首先我告诉你天音寺在燕京北郊是出了名的,燃灯也是个有名望的高僧,你报警说他绑架有人信吗警方会受理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警方受理了,也带了人去查了,你觉得警方可能找到被绑架的人吗就算他把人就绑在大殿上,只要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警察一样也什么都看不见,最简单的幻象与障眼法术就能够把警察给耍得团团转,还有,一旦把他们逼急了,那个时候还真就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我知道你担心他们,也知道你急,可是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你们不是常常说冲动是魔鬼吗所以要学会隐忍,越是遇到大事就越是要沉住气,只有沉住气,你才不会乱了阵脚,才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与决定。听我的,回房间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从木兮的房间出来,我的心没那么浮躁了,她说得没错,这事情还真不能轻举妄动,说不定还会害了言欢他们。 我想起了赖布衣说的话,凡事让我和木兮多商量,听听她的意见,我突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赖布衣和这个木兮会不会认识应该不会吧,否则怎么没听木兮提起。 不过也难说,那个小蝶舞不就和赖布衣相识么,而且好象她们的关系还有些复杂,说是暧昧也一点都不为过。 既然木兮这么说,那我还能够说什么,安心地等了两天,两天后的晚上,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敲了我房间的门:“走吧”我问她是不是去天音寺,她摇了摇头:“你不是没去过天音寺,你觉得我们到天音寺去还能够出得来么”天音寺是燃灯的地盘,而且经过那天和他的对手,我隐隐发现好象他在天音寺时的法力要比在外面要强大得多,否则那晚他也不必用石儡的蛮力和我拼了。 “我们去林家”木兮轻声说道。 去林家我不太明白,林家此刻还会有人在么就是有说不定也是他们布下的陷阱。木兮说林家应该安全,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汤茹这些年和林鹏飞在一起,多多少少也是有了感情的,说不定汤茹还会为林鹏飞求情,他们带走林雪娇,可是却不会带走林鹏飞。 我楞住了,怎么可能要是林鹏飞没事他怎么着也该和我联系的,虽然林鹏飞不是林雪娇的亲生父亲,可我见过他对林雪娇紧张的样子,其实就连汤茹对林雪娇也是珍爱有加的。 唉,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懂得真心不多,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好象根本就理不清。 “林鹏飞不和你联系,说明他不想你也被他们给抓住了,虽然燃灯可能会放过他,但他的心里一定会认为他们放过他的目的就是想用你来钓出你来,你到燕京是他请过来的,可是因为他的妻子汤茹的出卖你出事了,言欢也被抓了,他的心里内疚,认为都是因为他才把你们害成这样,所以他不敢再联络你,他甚至希望你能够躲过这一劫” 木兮的话总是很有道理,我还真没想到,一个树妖对于人心的揣测还这么在情在理,她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我经历了这么多的岁月,怎么着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况且林鹏飞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若不是他这个人心好,以他的能耐你觉得他能够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么努力是一回事,但还是得有人在暗中帮衬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和汤茹,也就是小萱在暗中帮助他解决了不少的困难。”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承认,成功真心不是努力,能吃苦就可以的,成功往往运气的成分居多。这个世界永远不缺乏努力,能吃苦的人,可是这样的人真正成功的有几个 我们打了车,就去往林家,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我问木兮:“你就不怕他们会等在林家吗” 木兮笑了:“你放心吧,在他们的心里我们是不敢再回林家了的,特别是你打电话给言欢过后。”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木兮说道:“汤茹很了解我,燃灯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他也很清楚我不是一个轻易会涉险的人,你和我在一直,就算是你容易冲动,可是我不会而且他们相信我一定能够说服你,以我的性格林家我是肯定不可能来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在林家有什么布置。”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木兮倒是挺有智慧的,这心眼玩得确实不错,只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算计错。但她都不怕,我怕什么呢两天前我连和他们拼了的心思都有,现在还会怕么 木兮大摇大摆地领着我进了林家,林家此刻给我的感觉很是冷清,进了客厅我听到了林鹏飞的咳嗽声,接着就听到他说:“别动,你这脚都伤成这样了还乱动,我就说了,上医院去你就是不愿意。”接着是顾小白的声音:“不能去,我们就等在这儿,我相信赖二一定会回来的,要是我们去了医院,赖二就找不到我们了。” 我的心里微微一热,我看到了正在照顾顾小白的林鹏飞和躺在沙发上的顾小白。 “林叔”我轻声叫了一下,林鹏飞看上去象是苍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当他听到我的叫声整个从都顿住了,他望向我,然后嘴动了动,我听到了顾小白的叫唤:“赖二,你来了”他好象有些激动。我忙走上前去,摁住了他:“别乱动” 林鹏飞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赖,叔对不起你啊”我微微一笑:“林叔,你别这么说,这不关你的事”我说的是实话,其实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就是他了,可是很多事情我还不能和他说明了说透了。林鹏飞望着木兮,然后眯起了眼睛:“这位是恕我眼拙,虽然看起来很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木兮淡淡地说道:“我们算是老交情了,不过严格说来你确实不认识我。”林鹏飞尴尬地笑了,木兮叹了口气:“娇娇是我的女儿。”林鹏飞一惊:“怪不得,怪不得我会觉得你眼熟,是了,娇娇的身上就有你的影子。”木兮望向顾小白:“那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顾小白忙说是他应该做的,顾小白听木兮说是娇娇的母亲时好象并没有太多的震惊,看来这小子应该那晚见过木兮以后就已经猜到了。 林鹏飞至今都不知道汤茹是木灵,可是他却突然问道:“我记起来了,我听过你的声音,你就是,就是”木兮点了点头:“是的,你是听过我的声音,我就是那个和汤茹说话的,你却看不见的人。” 接着,木兮自己把自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林鹏飞、顾小白听得都张大了嘴,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4章 治愈,殇 这个世界里,很多的事情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其实那只是因为你平时并没有真正对它们有过接触,林鹏飞和顾小白曾经在深南也有过一次不平凡的经历,所以木兮说的故事听起来象天方夜谭,可是他们却相信了,他们没有理由怀疑,尤其现在他们的生活已经变成了这样。 林鹏飞的心地是善良的,他在听故事的时候一直好象都很是不安,他好几次都担心燃灯他们出现,忍不住劝我们离开,先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但一个善良的人并不等于他就懦弱,木兮说完之后顾小白就让我们好好劝劝林鹏飞,他说林鹏飞想去天音寺找燃灯,林鹏飞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燃灯干的。 因为燃灯并没有亲自到林家来,甚至他的手下都没有来。 那晚在我和顾小白离开没多久,汤茹就说自己不舒服,要到医院去看看,她让林雪娇和言欢陪她一块去。林鹏飞是疼爱自己的老婆的,他怎么可能不跟着去呢再说了,他不去就没有人开车了,汤茹生病自然是不能开车的,言欢不会,林雪娇虽然摸过车,但没驾照,而且那技术林鹏飞当然也不会放心。 所以最后是林鹏飞亲自开车送她们去的。 半道上车子却被截停了,是一伙蒙面的人,他们竟然一下子就制住了汤茹,汤茹是生着病的,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落下了那伙人的手里。林鹏飞知道,就是反抗也没用,那些人的手里拿着刀枪,林鹏飞说言欢的性子烈,企图反抗,可是对方用汤茹和林雪娇的安全威胁她,林鹏飞叹了口气,说言欢是个善良的,识大体的姑娘,为了汤茹和林雪娇的安全,她选择了放弃搏斗,束手就擒。 林鹏飞自己更不敢乱来,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和她们一块被带走的准备,却不料他们并没有要带走他的意思,而是把他给放了,说是让他等电话。当时他以为对方留下他的意图是想让他准备好钱,在他看来对方绑架汤茹她们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求财。 林家虽然不敢说是大富豪,可也算是有钱人,被别人惦记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人警告林鹏飞不得报警,否则就只能给三个女人收尸。 林鹏飞没有报警,他不敢拿三个女人的生命当儿戏,虽然他和汤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虽然林雪娇只是他的养女,可是他对她们却有着深深的感情,在他的心里,她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一直到回到家,在门口看到了受了重任的顾小白,当听顾小白告诉他我曾经让顾小白小心汤茹的时候,以及顾小白说是燃灯拦截了我们的时候,林鹏飞才慢慢地想明白,汤茹确实有问题。 如果说这真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根本不说不过去,那时间就象是约好的一样,先是汤茹打发我和顾小白离开,接着她又要去医院,这一切就算是对于我们自己人都是很突然的事情,临时发生的,怎么绑匪竟然能够把时间拿捏得这么好 那些绑匪仿佛就是一直守在林家外边的一样,这不得不让林鹏飞产生了怀疑。他还回想到了汤茹怎么就一下子落入了绑匪的手里,那是因为汤茹上前去和绑匪理论,汤茹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她怎么就想不到和那些人有什么好理论的,那不是把自己往狼嘴巴前凑吗不过就算汤茹不凑上去,他们的反抗也无济于事,或许还会使想要反抗的人受到伤害。 顾小白回来后使得林鹏飞对汤茹产生了怀疑,这样的怀疑对于林鹏飞来说是痛苦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和汤茹相敬如宾,相濡以沫,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是应该是心灵相通的,他们这个家庭和普通的家庭没有什么两样,夫妻和睦,两个人都很疼爱那个收养的女儿,而他们还有一个与儿子一般无异的顾小白。 当顾小白把自己知道的向林鹏飞说了,林鹏飞就想到了燃灯一定是主导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担心林雪娇的安危,也想帮我把言欢给救出来,他觉得有愧于我,在第二天一整天没有接到绑匪的勒索电话他说急了,果真如顾小白说的那样,绑匪根本不是为了钱,于是他就想闯上天音寺去,甚至他还想到了报警,如果不是顾小白多了个心眼,一直拦着他,他恐怕早就行动了。 木兮在劝着林鹏飞,而我则望着林鹏飞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自己都觉得奇怪,都什么时候了,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林叔,有个问题我很想问你,我知道我本不该问,只是不问的话我觉得憋得慌。”林鹏飞看了我一眼:“你想问什么”我说道:“你和金姨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有那能力的,金姨为你生下了泽成” 他眯缝着眼睛:“你是怀疑泽成不是我的儿子他是的,我和他做过亲子鉴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和汤茹在一起以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有了问题,可是汤茹并不因为这个嫌弃我,我甚至在心里想,或许是我年轻的时候过度荒唐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报应。这些年来,我和汤茹一直都是无性婚姻,在这一点上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愧对她,很是内疚,可她仍旧对我那么好,我呢,也唯有更用心地爱她,爱女儿这样我才感觉好受些,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吧” 我望向木兮,木兮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用看我,是汤茹做的手脚,她的心里一直有法印的,再说了,如果她不这样,林鹏飞也活不到现在,你觉得以燃灯此时的心态,他能够容得了别的男人和他共享一个女人么况且还是他心爱的女人。” 林鹏飞的脸胀红如猪肝色。 木兮来到了顾小白的面前,看了看他的伤口,然后说道:“闭上眼睛,尽可能地放松。”顾小白此刻已经知道木兮的来历,木兮的话他哪敢不听,他依言闭上了眼睛,木兮伸出手掌,在他腿上那都已经化脓溃烂的伤口上方停了下来,嘴里轻轻地念着什么,只见她掌心溢出了淡绿色的雾气,覆盖住了伤口,渐渐地,那伤口上的脓血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最后再也看不到一点痕迹。 “好了,睁开眼睛吧”顾小白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伤竟然没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再没有什么影响,他惊喜地对木兮说着谢谢,其实我和林鹏飞也看得呆了,木兮淡淡地说:“木是生命的本源,代表的就是生机。草木本是一体,而百草皆是药,木灵其实最厉害的就是祛病除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木兮治好了顾小白的伤,她对林鹏飞说道:“这两天你先出去避避吧,去那姓金的女人那儿呆两天,好好陪陪你的儿子”说罢她掏出两个小瓷瓶,一黄一黑:“黄色的这个你第天饭前服一滴,七天后你那毛病就好了,黑的这个给姓金的女人和你儿子服吧,她们是中了燃灯掺在香烛里的毒。也是七天之后他们就会和原来一模一样。林鹏飞,好好善待他们,他们才是你真正的亲人,别再错过了。这次之后我会把雪娇带走,还有顾小白。” 林鹏飞接过那瓶子,点了点头,他望向顾小白:“小白,好好对雪娇,她性子野。”接着他对木兮说道:“如果可能,别伤害汤茹。”木兮微微一笑:“别再惦记着她了,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曾有过你。”林鹏飞说道:“不,她的心里有我,否则,她不会让他们放过我。” 木兮楞了一下,其实木兮自然是知道的,她曾经和我说过,汤茹一定也不忍心伤害林鹏飞,没想到林鹏飞自己也意识到了。 林鹏飞走了,他的背影是那么地孤单。 近二十年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就象是做了一场梦,好在他还有金姨,有泽成,否则这打击对于他来说就太大了。金姨终于如愿了,林鹏飞终于要回到她的身边了,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年少无知也不会折腾了她和林鹏飞之间的这段姻缘。 不过再想想这一切老天爷都安排好了的,至少近二十年的光阴,林鹏飞积累了自己的财富,他能够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了。 走到了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以后我还能够看到娇娇吗” 我的鼻子一酸,听到了木兮的回答:“在娇娇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她的父亲,自然能够见到,她也会经常来看你的,等这的事情了结了,带着他们搬回来住吧,汤茹不会再回来了。” 林鹏飞终于露出了笑脸,我也对他说道:“林叔,我也会常常来看你的,你送的那套房子我可不会还给你了,不然以后到燕京看你都没住处。”林哽咽着说道:“谢谢,谢谢你赖二。”顾小白走到了林鹏飞身边:“你也永远是我的林叔” 林鹏飞走了,我知道木兮让他走是为了他好,这场是非他确实不应该被拉扯进来。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人就是他。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5章 等待,赖布衣到来 林鹏飞走了,我和顾小白都望着木兮,此刻她是我们的主心骨。 我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不过老赖说得没错,不管从方方面面考虑,木兮都要比我成熟得多,再说了,这其中还夹杂了她与汤茹、法印的恩怨纠缠,对于这两个人,她要比我熟悉得多,对方的套路她应该也摸得比我清楚。 至于顾小白,他一直都是林鹏飞的贴身保镖,一个保镖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思想,那就是保护林鹏飞的安全。除了安保的那套,其他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想都不愿意想的。 “都看着我做什么”木兮皱起了眉头,顾小白脸上一红,低下了头,我笑了笑:“现在我们都在等你拿主意呢,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等着吧。” 顾小白跟着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好象很怕木兮,至少他不敢正视这个女人,我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太美,美得让人窒息,让人不敢直视,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未来的岳母,面对这样的岳母,我敢说对于顾小白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我冲着顾小白坏笑了一下,他的脸就更红了。 “你说对了,等”木兮的话让我楞住了,来到了林家,居然就只为了等。 “还等啊我怕再等下去她们就会越来越危险了。”我可不愿意等,就算我能等,言欢能等么指不定她现在正在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呢。 木兮看了我一眼:“那你想怎么样”我说怎么着我们也该去天音寺摸摸底,木兮淡淡地说道:“你是赖布衣的儿子,难道除了以身涉险你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么至少在我看来你应该能够算出她们被关在什么地方吧” 我是赖布衣的儿子不假,占卜问卦我确实也会一些,可是要和赖布衣比我就逊得多了,而且我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好象是只要和我但凡有一点关系,我这算不出来了,至少算得也没准头,或许这是关心则乱吧。 我不是没算过,这两天闲得蛋都疼了,我自然会试着去算算言欢她们此刻到底身陷何处,可是我怎么算都没能够有个结果,相反还把自己给搞得零乱。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赖布衣是赖布衣,我是我,再说了,我对算卦占卜根本就不精通。”她笑了:“那你精通什么”我被她问住了,细细想来我是样样都通,可是样样稀松,她叹了口气:“就你这本事,能够在江湖中混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算了,也不难为你了,等吧,至少等过了今天再了”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可是她抬腿就上了楼,进了房间:“我睡这间,你们自便” 我的心里很是郁闷,看来只能听她的,等喽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等,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只是我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赖布衣,我没想过赖布衣会来,不过有一点我清楚得很,赖布衣来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木兮。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沈疯子,至于潘爷,沈疯子说他还有别的事情。 沈疯子看出我脸上的不悦,我当然不高兴了,我是赖布衣的儿子,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总是说我必须自己好好历练,不要什么事情都依赖他,可是他还是来了,只因为木兮向他救援他就来了,我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赖布衣见到我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但也有几分尴尬。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又看看木兮,我用玩味的眼神告诉他我的不满,不过我在心里也暗暗揣摩着他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会那个林雪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吧再想想觉得不可能,林雪娇生的时候赖布衣可是被困在小蝶舞的那个心狱里。 反正我是看不明白这个赖布衣了,他这个人好象有很多的秘密,而且他说的一些话并不是真话,就象他曾经说过,那毒雾谷的事情他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当我从那谷中出来的时候他又说他知道,还能够把我送进去,特别是对小蝶舞他好象也十分的熟悉。 “老赖,行啊”我忍不住来了这么一句,赖布衣没有说什么而是望向木兮:“原本我以为你会去找他的。”我楞了一下,赖布衣说的他又是谁,莫非是雪娇的亲生父亲木兮淡淡地说:“我不想去找他,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赖布衣,你答应我的话不会不算数吧” 赖布衣苦笑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有什么危难只要你开口,我就会赶到。不过木兮,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能原谅他么其实他” 木兮冷冷地说道:“你如果不想帮我现在就可以走,带着你的儿子走。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也不想听任何人提起,他再有本事,他是他,我是我。”赖布衣叹了口气:“可是你想过没有,他有权知道这件事情,那也是他的女儿” 木兮闭上了眼睛,我的嘴动了动准备问一下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沈疯子拉住了我:“二子,你们陪我到外面走走吧。”他向我和顾小白使了个眼色,我拍了拍顾小白的肩膀:“走吧,我们就别杵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我斜了赖布衣一眼,却被他瞪得心里一惊。 同了别墅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赖和她不会有一腿吧”沈疯子抬腿就给了我的脚:“臭小子,怎么说话的,那是你老子”我轻哼了一声,沈疯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满,每次遇到事情我们都让你自己应对,自己杠着,但这次木兮一开口我们就过来了,心理不平衡吧”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沈疯子说道:“师兄他是欠了木兮的人情,这人情是必须要还的。其实那天你在电话里提到木兮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儿他不可能不管了,他只是在等木兮开口,这人情,还一分就少一分,欠着总是压在心里的。” 顾小白没有说话,我们说的这些他只有听的份儿。 我有些好奇:“刚才老赖对木兮提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木兮的那个啥,就是林雪娇的父亲”沈疯子点了点头:“是的,那个人很厉害的,如果木兮去找他的话,这事儿根本就是小菜,当然,对于师兄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事儿,好在师兄的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对那个人倒是有了浓厚的兴趣:“沈叔,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沈疯子说道:“他啊”可还没说出名字来沈疯子就立马停住了,他瞪了我一眼:“你管这么多事情做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想知道问你老子去,好了,我就是告诉你别在心里记恨你老子,他说得没错,如果遇事就由老子打头阵,你这辈子都没什么出息。” 我搂住了沈疯子的肩膀:“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们,雷雯是谁,庹露又是谁”沈疯子楞了一下,扭头望着我:“你是怎么知道雷雯与庹露的”我苦笑了一下:“是程蝶舞告诉我的,我在第一次见到程蝶舞的时候她说我是雷雯和赖布衣的儿子,可是后来再问她我母亲是谁的时候她又说出一个庹露来,沈叔,我就觉得奇了怪了,我的母亲到底是谁到底是雷雯还是庹露啊还有,程蝶舞和老赖又是什么关系好象挺暧昧的。” 沈疯子尴尬地笑了笑:“你母亲是谁我们没告诉过你”这老小子在打哈哈,他和潘爷可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的母亲,我摇了摇头,沈疯子说道:“你母亲不是雷雯也不是庹露,你母亲到底是谁你最好还是去问你老子吧,这个事情我还真不好说。咳咳,至于程蝶舞的话怎么能信,她就是个花痴,疯子” 我还真就郁闷了,到底我母亲是谁,怎么就不能明白地告诉我呢 我的身世就那么隐秘么,沈疯子是这个态度,赖布衣又会对我说实话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赖布衣的儿子了,我和他长得好象也并不太像嘛 “好吧,沈叔,你们让我很失望”我一脸的沮丧,这倒不是装的。 顾小白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我蛮同情你的。”这小子也来埋汰我,我拍开了他的手:“你就不觉得有个那么漂亮的岳母是种压力吗很折磨人的。”沈疯子又给了我一脚。 回到别墅里,木兮与赖布衣已经谈好了,木兮的情绪已经不再激动,换成了她惯有的淡然。我们才进屋子,赖布衣就对我说道:“二子,跟我来一下。”他领着我就进了房间。 “二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关心”赖布衣问我,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个男子汉,也二十好几了,该有自己的担当,入世历练自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总有困难,总有挫折,这些都是要你自己去应付的,当然,也有危险,可是我相信这点危险难不住你,而你每一次也都能够逢凶化吉,在一次次面对挫折与困难的过程中,你会渐渐成熟起来,慢慢长大。”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6章 棋子,炉鼎 到了我这个年龄,很多道理其实心里都清楚,可是却依然任性,相对很多同龄人来说我算好了很多,因为从小我就没有真正感受过什么是父爱母爱,是在潘爷和沈疯子的高压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我一直以为我应该是够独立,没有那么多的依赖的,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和那些同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并没有真正的独立,这指的并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心。 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个父亲的时候,我就一直都有着依赖,每次只要遇到棘手的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给潘爷和沈疯子打电话,其实他们能够给我的大多数时间也只是口头上的安慰与鼓励,偏偏我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向他们求援。 在后来知道自己有了一个能干的老爹后,仿佛我的依赖心理就更重了,想想之前才和柱子混在一起的时候,接那些业务,不管多危险我都敢奋力一拼,可后来呢,我的胆子好象越来越小了,或许是因为后来我面对的那些鬼怪也越来越强大的缘故吧。 其实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我已经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我感觉到这阴谋或多或少都与我有关,可偏偏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老赖,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我岔开了他的话题,虽然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可是我可不愿意听他一直说教。 “你问吧”他望着我,我掏出烟来,问他要不要,他摇了摇头:“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少也少抽”我自顾点上了一支:“老赖,我妈到底是谁”赖布衣楞了一下:“这事老潘他们没和你说过”我说要是他们和我说了我还有必要问么,赖布衣才叹了口气:“你妈叫雷雯,是个很好的女人,可惜,生你的时候她难产死了。” 我皱起了眉头,程蝶舞倒也是告诉我说我母亲是难产死的,我又问道:“那庹露又是谁”他眯缝着眼睛望着我:“是程蝶舞告诉你的吧”我没有否认,赖布衣苦笑了一下:“难道她就没有告诉你庹露和雷雯是一个人么”我楞住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就在这之前我还在心里责怪这个便宜老爹够花心,哪里对得起我老妈啊 “你外公姓雷,外婆姓庹,他们的性格都很古怪,都希望你妈跟他们姓,就各给你母亲起了一个名字,这样一来,你母亲就有两个名字,其实就是一个人,不过你母亲的两个名字都很有名,很多人都以为雷雯和庹露是两个人,一开始就连我也是这么认为,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竟然是同一个人。当时在江湖上雷雯是个有名的星相师,而庹露则是出了名的预言师。” 我没想到我的母亲竟然也这么有来历,可惜她为了生我却死了。 “程蝶舞和你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喜欢你还有,你根本就是被困在她的心狱里,为什么当初要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够自由出入她的心狱说明其实你早就能够出来了的,还有,你的中毒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老赖,你有太多的秘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你。” 我一口气说出了心里很多的疑惑,赖布衣苦笑道:“有些事情我不说是因为我有我的苦衷,你猜得没错,程蝶舞喜欢我,当初我和她也有过一段交往,那是在认识你母亲之前,后来我发现程蝶舞的心眼窄,我们之间有很多的问题,于是我们分开了,我和你母亲好上了,但她却屡次破坏,她恨我,恨你的母亲,好在她这个人本质不坏,唉,算了,不说了,总之,程蝶舞她不是个坏人,上次你和言欢有危难,还是她救了你们” 我隐隐看到赖布衣的眼眶有些湿润,我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老赖,程蝶舞好象挺厉害的,她是不是能够随心所欲地让人瞬间就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去这本事你会么” 赖布衣拍了我的头一下:“想什么呢至少就我所知目前还没有哪个真正做到随心所欲地瞬间转换空间,蝶舞也不行,其实她的心狱只是个障眼法,你们一直在她的控制下在运动着的,当然,这样的运动是她在牵引,也就是说那时候你们是无主观意识的,无法感知外界的世界,只会迷乱在她的心狱里。” 我明白了我瞪着赖布衣:“好你个老赖,连我都算计了,你送我进她的心狱,其实那个时候你只是让我的意识进去了,而我的身体是你们在摆布着你和程蝶舞原本就是一伙的。”他笑了,我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感觉,赖布衣叹息道:“好了,你就别再郁闷了,其实我们也没有办法,你领来一个域天,而她的心狱里闯入了一个云马,这些都不得不让我们警惕起来,不得已才会这样的。”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是沈疯子:“师兄,你来一下。”赖布衣跟着出去了。 我在房间里等了一会没见他回来,我才离开房间,到了客厅只看到木兮一个人坐在那儿,我问她赖布衣和沈疯子去哪了,木兮摇了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想来他们应该是去办事去了。 我又问顾小白呢,木兮楞了一下:“咦,刚才还在这儿的”我说会不会是和老赖他们一同去了,她说不可能,好象在沈疯子来叫赖布衣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应该是出门去了。木兮那语气象是有些埋怨:“这孩子,出门也该说一声啊,这个时候也不该出门的,不是添乱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她叫顾小白孩子我总觉得有些别扭,她看起来太年轻了,比我们大不了两岁的样子,我说可能顾小白就在附近溜达吧,我去找找。 她叫住了我:“如果真是那样用不着去找的,别放狗撵羊,到时候羊没回来,狗也回不来了”我瞪大了眼睛,她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狗了:“瞧你这比喻”她也反应过来有些问题,捂着嘴笑了。 我掏出手机给顾小白打过去,很快他就接了电话,我问他去哪了,他说他现在去金姨家,林鹏飞病了。 我随口应了一声就准备挂电话,没想到木兮却叫道:“叫他回来,让他赶紧回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木兮一把抢过电话:“小白,你赶紧回来,你不能去,这是个圈套”接着就看木兮又气又急的样子,她把电话递给我:“他挂了我的电话,这臭小子” 我说道:“或许真是林叔生病了呢,要知道顾小白一直和林叔形影不离的,感情也很深,林叔生病了他自然着急,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木兮摇了摇头:“赖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还记得汤茹之前让你劝林雪娇和顾小白的事么”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今晚就是十五月圆之夜,我问道:“莫非这样做不是开启雪娇的灵性,而是有其他的阴谋么” “能开启雪娇的灵性并不假,同时也会让顾小白得到相应的法力,让顾小白成为伪五木通灵体,虽然比娇娇要差一点,可是也差不了多少。现在我告诉你实话吧,顾小白并不是林家随便捡到的孤儿,而是我和汤茹早就挑选好的,他的命格和你很是相似,换句话说,他若是修行成就不会在你之下,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修行者,所以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那些灵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只能够是暂时存在于他的体内,这样他就成了一个天然的炉鼎,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担心了吧我是怕他中了圈套,最后被人利用了” 我冷笑了一下,我当然听明白了,我在心里为顾小白感到悲哀,相比之下顾小白比我更是可悲,虽然我的命运我从来就不能够掌握,但至少,潘爷和沈疯子是在为我续命,改命,是在帮我改变我的人生,让我能够坚强地活下去。 可是顾小白呢,从一开始就是一枚棋子,他的人生轨迹就已经被设定好了。只是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茫然不知罢了。 “你快去把他追回来吧”木兮轻声说道。 我没有动,木兮叹息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的,这件事情上我是自私了,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得为雪娇着想,当初我以为她能和你在一起,那么顾小白这步棋我就永远都用不着,可没想到,你为了言欢,根本就没有把娇娇看在眼里,这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绑着你和娇娇在一起吧赖二,有时候为了大局,我们不能不做出一些违背我们本心的事情,我还希望你能够谅解一个做母亲的心。” 她抬起了头:“你是小白的朋友,就算是为了小白行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放下来慢慢说,你不希望小白出事吧你要知道,一个炉鼎最悲惨的结局是什么。” 我转身就向屋外走去,我自然不会放着顾小白的安危于不顾。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7章 老实人,雷老实 我当然不希望顾小白出什么事,到了燕京,和顾小白的相处多了,我发现他是个实在人,说话实在,做事也实在。他的话不多,但还没听到他说过一句假话,让他做什么,哪怕死他都一定要坚持完成,我在心里很认同这样的一个朋友。 顾小白是开着车去金姨家的,听到林鹏飞生病的消息他当然着急,林鹏飞在他的心里其实就等同于他的父亲。我知道顾小白这些天来也很是郁闷,林家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搞懵了,他甚至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之前他以为自己那么熟悉的一切一下子变得陌生,无论是人,还是事都和过去不一样了。特别是汤茹的事情让他更是觉得难过,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起汤茹,也没有问过什么,但是我看得出其实他的神情中带着沮丧。 我走出别墅区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不是拦,是那车正好停在那儿等客人,我的运气好就把它给攥住了。其实当我坐上这车说出了目的地的时候我才突然发觉,根本就不是我的运气好,说不定这车根本就是停在那儿等着我的。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不由生起了警惕,我偷偷拿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的司机,然后又留心着他走的到底是不是去金姨家的路。路线是没有问题的,我才悄悄地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顾小白那边拨过去,顾小白已经关机了,可能是刚才木兮和他说话的口吻让他生气了,又或者他是铁了心的要去看顾林鹏飞,怕我们阻拦索性就关掉了电话。 总之,顾小白联系不上了,我是肯定追不上他的,只希望我能够在金家看到他平安无事。我真正担心的是林鹏飞生病根本就是个骗局,象木兮就的那样,他们就是想把顾小白骗出来,抓回去。 “小兄弟,看你一脸着急的样子,怎么,家里出事了”司机和我攀谈,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的心里惦记着顾小白,又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烦心事,哪里有心情和他聊天。可是他却是个多话的人:“放心吧,我保证又快又安全地把你送到,其实呐,只要看开了,看透了,这个世上本也没有什么大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我倒是希望我真是庸人自扰,至少象那样顾小白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可是我相信木兮说的应该没有错,我看了看时间,如果木兮记得没错,顾小白是在老赖他们离开前就离开了,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到金姨家了,可惜金姨家那边根本就联系不上,林鹏飞也联系不上,正是因为这联系不上我才会更加的担心。 出租车开得倒是不慢,估计再有五分钟我就能够到金姨家了。 “我姓雷,因为人老实,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雷老实,时间久了几乎就没有人记得我原先的名字了。别看我人温和,名字却霸气得很呐,我叫雷霆,雷霆万钧的雷霆,你看看我这络腮胡子,很多人都说我长得象钟馗,我这面相真有那么凶么” 他的嘴一直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从上车到现在他都一直絮絮叨叨的,我轻咳了一声,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满脸络腮胡子,大概有四十五、六岁样子的中年男人怎么就象个娘们一样呢 终于,车子到了金姨家的那个小区,我掏出一百块钱:“不用找了”说完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我听到那个自诩雷老实的中年人还在叫我:“喂,兄弟,用不了那么多” 我懒得理他,终于能够让耳朵休息一下了,此刻我明白了,为什么大话西游里,悟空会那么想要捏死唐僧,那种一群蚊子在你耳边“嗡嗡”的感觉确实让人很难受,特别是在你心烦意乱的时候,简直就是要命。 我三步并做两步到了金姨家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金姨,她看到我时好象有些惊讶,我问道:“林叔呢”她向我笑了笑:“你林叔在家呢,进来吧”我抬腿准备进去,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拦住我:“你来干嘛,走啊,走啊” 他一脸的惶恐之色,金姨用力推开他:“你做什么,回你屋去”冲出来的人是泽成。 她自然是推不过泽成的,泽成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走,你快走”说着,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却一直在叫着:“快走啊”他的脖子上、手上青筋直冒,一双眼睛也象是要突出来一般。 金姨急得差点哭了:“泽成,你这是干什么,快回去” 我的心里充满了狐疑,金姨反常,泽成也反常,而且泽成好象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我却没有看到林鹏飞,甚至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我推开泽成,想要进屋,谁知道他的力气贼大,一下子就抱住了我的腰,把我撞到了楼梯口,这时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陷阱,这是陷阱,你快走啊”我的心里一惊,一直以来泽成都是疯疯颠颠的,今天他竟然清醒了而且他阻止我进屋,告诉我屋里有陷阱,莫非林鹏飞不在屋里,那么顾小白呢 还有金姨,屋里有陷阱,她还一个劲地想诓我进屋,一定是有谁在威胁她,我在想我是走还是不走,走或许我能够避开一次危险,可是我却把危险留给了金姨和泽成,我不能这么做。 在轻声问道:“顾小白来过么”泽成的回答让我的心里一惊:“林鹏飞和顾小白都没有来过,天音寺的人在里面,我妈她已经被他们给蛊惑了,他们要害你。你走吧,快走” 他说着就把我给推下了楼,我犹豫不决,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一走了之,泽成却说道:“你要不走,就是害了我们,你若走了,我们才不会有事。”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得没错,一旦他们成功地抓住了我,很可能会对金姨母子下手,如果他们没能够抓住我,那么金姨母子没了利用价值,他们再对母子俩下手就没有意义了,反而还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我对泽成点了点头:“保重”他见我想明白了,他也笑了。 我扭头就跑了,跑下了楼,回过头去看时,泽成正向我挥手,他的一张脸已经胀红成了猪肝色,他到底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突然我看到他喷出一口鲜血,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扬手示意我快走。 泽成是林鹏飞的儿子,是他唯一的骨血。 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我准备再次上楼,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要是上去他就真的死定了。”我楞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转过身去,果真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他也正抬眼望着泽成:“人中了蛊毒,时间应该不短了,初期的时候只是人恍惚,现在这个样子是发作了,他需要药物抵制,或者有人能够帮他彻底把这蛊毒给解了。”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我警惕地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嘿嘿”一笑:“我是老实人,说的也是老实话。”我冷哼一声:“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他摇了摇头:“这你就冤枉我了,我等在这儿只是想找你的钱,我这人就是这样,不该是自己的钱,多拿了一分我的心里都会很不舒服。”他递给我一沓钱:“这是找你的,出钱是四十六块八,找你五十三块二,两清了。” 我木然地接过钱,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 “要坐我的车离开吗”他问我,我摇了摇头,我决心还是上去,不能看着泽成受这样的苦。我之前见他那神神叨叨的样子,我怎么就没想到他是中了蛊毒呢不过想想也正常,潘爷带我行走江湖的时候说过,妖魔鬼怪不可怕,巫蛊降头最难防,也就是说对于我们修行者来说,那些妖魔鬼怪我们用天眼是能够看得见的,但是蛊术,降头术如果不是看到它发作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的。 他斜眼看了下上面:“你真的决定要上去” 我转向面对着这个“老实人”:“你到底是谁”他苦笑了一下:“我就是个老实人,我姓雷,叫雷霆,出租车司机。”他把证件给我看:“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到我公司核实一下,也可以打电话到运管所去问问,我开了十几年的出租了,十万公里无事故,而且从来不赚黑心钱,童叟无欺”我要崩溃了,到底是他太老实了还是我太弱智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往楼上走去,没想到这个老实人也跟在了我的屁股后面。 我皱起了眉头:“你跟着我干什么”他憨厚地笑了:“跟着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再不济也有个人给你收尸,你说是不” 他的回答让我很是窝火,我肯定了我之前的想法,他的车子应该是故意停在小区门口等着我的,而他一定也是天音寺的人。 只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和他纠缠,泽成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金姨,原本我以为我走了他们就不会再对这对母子做什么,现在看来却不然,泽成中了蛊毒,金姨呢他们若真是中毒死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诡异手段,警察也无法查到凶手,这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和我还有着这样的渊源,我不能一走了之,哪怕今天那屋里就是龙潭虎穴我也闯定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8章 鬼巫药师,老舅 我懒得管那个“老实人”,就算他真是天音寺的人那又怎么样最多不过多一个敌人。 我很快就上到了楼上,泽成已经让金姨给拉回屋去了,不过那门还是虚掩着的,没有关上,我几步上前推开门,只见泽成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金姨紧张地抱着他,嘴里叫着:“泽成,泽成,你醒醒,你别吓妈”而另一张沙发上坐着一个和尚,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一脸凶相的年轻人。 “你终于还是来了”坐着的那人我当然见过,天音寺三个和尚之一,应该是燃灯的徒弟。我淡淡地说道:“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普通人,我真替你脸红” 他笑了笑,然后望向我身后的雷老实:“没想到你还有帮手不过没用,因为我们不是找你打架来着,我是佛门弟子,怎么能够动了嗔念呢我只是想请你去作客,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的,你的几个好朋友都已经在那儿了,你一定也很想见他们吧” 我楞了一下,听他那口气好象并不认识雷老实可是这雷老实绝对不象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老实人,他若真是个老实人怎么可能一眼看出泽成是中了蛊毒他倒更象是在江湖上混的 雷老实一脸的微笑:“我姓雷,大家都叫我雷老实,我是个老实人。”说着他走到了金姨的面前:“能够让我看看么或许他的问题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金姨茫然地望着雷老实,雷老实的一只搭上了泽成的手腕,那样子有点象中医的诊脉,接着他的另一只手压向了泽成的丹田,另一只手在泽成的身上用力地拍打着。 泽成原本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脸上又重新泛起了红,继而胀成了猪肝色,金姨大声喝道:“你要干什么,别碰我儿子”说着就想去拉开他,我却一把抓住了金姨的胳膊:“金姨”我看出来了,雷老实这是在给泽成解蛊呢,因为我已经看出了他这是“拍打手”,那是专门对付毒蛊的套路,在他的拍打中那蛊虫就会按他的意思,顺着他拍打的路径一路而出,游出体外 突然他停止了拍打,左手一把捏住了泽成的嘴,右手袖管里飞出条金影,直飞进了泽成的嘴里,接着那金影又迅速地飞了出来,钻加了他的衣袖里。 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而泽成开始大口地呕吐起来,那呕吐物带着恶臭,雷老实还是一脸憨笑:“好了,他没事了。” 虽然我也一直在看着雷老实做的这一切,可是眼睛的余光却是盯紧了和尚那边的,只见那和尚的脸色怪异,他身后那两个年轻人想要上前,被他抬手止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和尚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雷老实。 雷老实叹了口气:“老实人”和尚眯起了眼睛:“你刚才说你姓雷”雷老实点了点头:“对,我姓雷,我叫雷霆,雷霆万钧的雷霆”和尚后退了一步:“雷霆你是雷霆”我没想到雷老实的名字竟然把他吓成这样,我不由得对雷老实另眼相看。 我在想这个雷老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雷老实笑着点了点头:“我就是雷霆,怎么了怎么会把你吓成这样,你看看你,这一头的冷汗”说着他抬手替和尚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和尚动也不敢动,他的双腿开始在发抖,身后两个年轻人就想上前来,和尚叫道:“别乱动都退下” 两个年轻人和我一样的茫然,和尚这才颤微微地说道:“你们都别乱动,否则都得死在这儿,在鬼巫药师的面前,除非你想死,否则最好别乱动,别说是人,就是鬼在他的面前也得乖乖的听话。” 我的脑子轰地一下,雷霆的名字我确实没多大的印象,可是鬼巫药师的名头我却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赖布衣那样名动江湖,可是江湖中人只要谈到他都会为之色变,不,就如和尚说的,不只是人,就是鬼啊怪的都怕他,据说他的巫术毒技是遇人杀人,遇鬼杀鬼,不过言欢说他只是江湖人以讹传讹被妖魔化了。 不过言欢说鬼巫药师倒是很低调,江湖中关于他的传闻也不多,见过他的人就更少了,言欢说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回事。 没想到我竟然就见到他了,而且他还是个“老实人”,老实的出租车司机。 雷老实叹了口气:“我有那么恐怖么其实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老实人,你们走吧,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和尚就该有和尚的样子,拜好你的佛,多存慈悲心。”和尚象是松了口气,如获大赦。 他领着两个年轻人就准备离开,我叫住了他:“等等”和尚停下了脚步,我说道:“林叔和顾小白是不是也被你们带走了”和尚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来请你去做客的,至于别的事情,我真心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他们就飞快地离开了。 我想追,可是想到就算是我追上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反倒是如了他们的愿,送上门去。想了想我才走到了金姨的面前,泽成已经醒了,我对金姨说:“金姨,要不你跟我去林家吧,这儿已经不安全了。” 金姨有些不情愿,我又劝了两句她才答应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我扶着泽成,我们就下了楼,上了雷老实的车,雷老实确实是个老实人,他仍旧是那个多话的司机,可是刚才的事情他却只字不提,就象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路上就我和金姨说着话,金姨说她也是没有办法,是他们逼她的,若她不照做,就会让泽成生不如死,她说着望向雷老实:“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泽成。”雷老实咳了两声:“那个啥,最近的小菜好象又涨价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接茬。 直到车子快到林家的时候他的神情突然就变了,他皱起了眉头,象是自言自语:“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他的声音不大,可我却还是听见了,他说的她是谁是林家别墅里的人么那他指的究竟是赖布衣、沈疯子还是木兮 我想到了他的名号,巫毒药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也和赖布衣遭遇过,莫非又是老赖的敌人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他好象很害怕见到别墅里的那个人,他停下车:“你们动了,快下车吧,我赶着回去做饭呢”他那样子确实是着急着离开,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让这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实人害怕成这样。 可是他根本就来不及逃离,因为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经从别墅里飘了出来,接着我听到了木兮的声音:“姓雷的,你来做什么”雷老实吓得脸都变了,他叫了一声:“完蛋了”说着竟然不等我们下车他就准备发动车子,可是木兮已经拦在了车前。 雷老实叹了口气:“女人真是麻烦”躲不过,他只能够面对。他换了笑脸,下了车:“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木兮看了我一眼:“你领着他们先进屋” 我“哦”了一声,然后带着金姨和泽成进了屋子。 没想到沈疯子在屋里,他正一脸坏笑地在窗户边望外面那一幕,嘴上说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见我们进来,沈疯子问我:“小子,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煞神的”我楞了一下,他指了指雷老实:“就是雷霆啊”我苦笑着大致说了一下,他说道:“他也叫老实人那天下就再也没有老实人了。” 我把金姨和泽成让到沙发上坐下,走到沈疯子的身边:“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沈叔,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沈疯子一巴掌打在我的头上:“你这孩子,就不会动脑子么你爸不是已经告诉你,你老妈是谁了。”我点了点头:“雷雯,也叫庹露。” 他冷笑着说道:“你不觉得雷雯与雷霆这两个名字很象么”我楞住了,莫非这雷老实竟然和我那死去的老妈有关系沈疯子说道:“他是你的老舅,你妈的哥哥” 听了他的话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老实人还真的和我扯上了关系,他竟然是我老舅,那么他和木兮又是什么关系呢,看他那样子是很怕木兮,想起燃灯那徒弟在他面前的那种恐怖的样子,我苦笑了一下,这真还应了那句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样一个被别人视作煞神的人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我咳了两声:“沈叔,他和木兮之间不会是那啥关系吧” 沈疯子白了我一眼:“你说呢”我能说什么他们的事情我知道个屁啊,别说从来就没听说过的老舅,就是已经相认了一段时间的赖布衣我都还没有整明白,我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林雪娇和我不就是表兄妹了”沈疯子笑道:“是的,姨表亲,差点就亲上加亲了,如果不是你先和言家那丫头好上的话。” 我瞪大了眼睛,看来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只瞒住了我,就我不知道,我的心里郁闷极了:“沈叔,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啊”沈疯子耸了耸肩膀:“其实有时候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知道也不定是什么好事,人啊,糊涂些好,难得糊涂嘛”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29章 雷霆之怒,黑车 虽然多了一个有本事的便宜老舅可是我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受,林鹏飞没去到金姨那儿就失踪了,还有顾小白,他在去金姨家的路上也失踪了,燃灯的徒弟那口气他们应该是被天音寺的人给抓去了。 不过我也很是纳闷,天音寺的人如果真想要抓走林鹏飞和顾小白,他们之前为什么要放过他们,留下他们这不合情理啊,难道就是为了用他们来引诱我们这同样说不通啊,那晚他们把林鹏飞和顾小白弄走,然后在这儿守株待兔我们一样也会中计的。我越想就越想不明白了。 雷老实,不,应该叫他雷霆了,我这个便宜老舅终于被木兮给揪进来了,但此刻他的脸上再没有了笑容,换成了一脸的怒气:“我不管他是谁,敢抓我雷霆的女儿我就饶不了他”果然林雪娇是雷霆和木兮的女儿,木兮皱起了眉头:“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么多年来你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么,你以为象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当初你不辞而别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么” 雷霆尴尬地笑了笑:“我当时不是没有办法吗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你当时竟然有了身孕,我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突然他又沉下了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来找我,我找你不容易,可是你要找我却是分分钟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木兮冷笑一声:“我找你我凭什么要找你,别以为这个世界离了你地球就不再转了,死了张屠夫是不是满世界都得吃带毛的猪”雷霆让木兮唬得一楞一楞的,他的嘴角动了两下却没能够说得出话来。 这一路上我可是受够了他的那张嘴,没想到也有哑了的时候。 雷霆看了一眼沈疯子:“臭牛鼻子,你怎么在这儿哦,我知道了,赖茅是不是来了,小兮兮,一定是你去找的赖茅对吧找那小子做什么,他有我这本事么,他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生个儿子也让他硬是弄成了半条命,那样的人靠得住么”木兮瞪了他一眼:“我说,你这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 雷霆不服气地说道:“我说的原本就是实话嘛,赖茅那小子,我没去寻他晦气就不错了,把妹妹给了她,他却把她给害死了,想想我就想撕了他”我皱起了眉头:“喂,大胡子,你说什么呢你要撕了谁啊,再胡咧咧我把你的嘴给撕了” 雷霆楞了一下:“小子,你谁啊敢这样对我说话,虽然我是个老实人,可并不代表老实人就好欺侮”我当然不觉得他好欺侮,别说是我,就算是赖布衣来了都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他。不过不管怎么说赖布衣是我老爸,我总不能听人当着我的面骂他吧,哪怕那个人是我老舅也不成。亲疏总是有别的嘛,老爸比老舅自然要亲些。 木兮淡淡地说道:“他叫赖二,你说他是谁”沈疯子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好象我这么对雷霆倒是让他很是解气一般。 “赖二,赖二,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赖茅和我那妹妹生的小子,咦,你不是只有半条命么,不对啊姥姥啊,我竟然没能够把你给让出来,你虽然长得不像赖茅那小子,却和我死去的妹子很是相像。”他唬起了脸,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臭小子,敢这么和你老舅说话,无老无少的,这就是赖茅教你的” 我抚开了他的手:“他可没教过我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和他在一起呆过两天,再说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便宜老爸的,我更没想到还有一个便宜老舅。”我的话让他楞了一下:“哦”我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儿和我装,你既然都已经知道我是半条命了,难道就不知道我出事以后赖布衣就和那个木村一起摔下悬崖了他俩在那崖底一呆就是十八年,出来的时候身中剧毒,然后躲在香江疗了很久的毒” 雷霆眯缝着眼睛:“哦,有这回事我咋就不知道呢” 沈疯子叹了口气:“这事儿是我和老潘合计了就没有把这事儿说出来,当时不是怕仇家找上门来么,对了,赖二只有半条命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就是为了二子的安全我们才没有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的,要不是赖二行走江湖,知道这事的人还真心不多。” 雷霆笑了:“你猜” 沈疯子摇了摇头:“我可不是赖布衣,我猜不出来。” 我说道:“不会你也能掐会算吧”木兮淡淡地说:“你们别忘记了,雷家最出名的是星占和预言,只是雷霆是另类,偏偏舍了家传的绝学而拜了鬼叟为师,学那人神共愤的邪术”雷霆瞪向木兮:“你说我什么都好,可不敢说我师父,我师父一生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此刻我没有心思再陪着他们闲扯:“沈叔,老赖呢”沈疯子这才说道:“他去天音寺了。”我没想到老赖竟然一个人跑去了天音寺,木兮望向我:“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的。”我倒还真不担心他,他的能耐我是见识过的,想当初在村子里他救我的时候玩的那一手真是漂亮,那还只是他的一缕离魂释放的能量,在我看来就算他斗不过那燃灯,全身而退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雷霆说道:“不行,我也要去,我非得看看这个燃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敢动我雷霆的女儿,我拧断他的脖子”雷霆说到这儿做了个拧脖子的动作,他做这动作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很是滑稽,不过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说我是去过天音寺的,我陪他一起去。 沈疯子也想凑热闹,雷霆不让他去,说是让他陪着木兮在家里等着,有个照应。沈疯子好象对雷霆也有些忌惮,他无奈地笑了笑:“小子,那你们注意安全”我点了点头,木兮倒是一脸的淡定,在她看来有雷霆与我同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那儿还有一个赖布衣呢,我的心里也并不害怕,若是赖布衣与雷霆都搞不定的话,那么这个燃灯就太恐怖了 上了雷霆的出租车,雷霆看了我一眼:“小子,会开车么”我摇了摇头,他皱起了眉头:“你也太差劲了吧,现在走哪儿不开车啊,有个车方便,去哪都方便。”我苦笑了一下:“你开出租为的不会就是去哪儿都方便吧” 他笑了:“你还真是说对了,老舅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啊”看他那神秘的样子我点了点头,他说道:“其实我这是黑车,只是给它弄了个出租车的模样罢了,你也知道的,现在的油费真心贵,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给自己跑些油钱,跑黑车不安全,我就给他弄了些保护色,咳咳,还别说,这一天还真能够挣上些小钱。” 我郁闷极了,雷老实,老实人就这个样子我真想找块豆腐撞上去。 “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老舅我是个老实人,老实人不说谎。”他竟然没有一点的脸红,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确实是个老实人,我证明你是全天下最老实的人。”他得意地笑了,用力地点了点头,我问他这车就没挨查过么,他斜了我一眼:“谁会来查啊,在他们的眼里这绝对是一辆合法的出租车,就你老舅这本事若是真被他们查到了那也太逊了吧。” 我无语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别人的眼里这是一辆合法的出租车,他一定是搞了什么障眼法,他竟然把法术用在这个上面,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他开车还真心不错,又快又稳,柱子那新手自然是比不了的。 不多久我们就到了天音寺的门口。 我们下了车,雷霆望着“天音寺”的那个牌匾,眯起了眼睛,眼里充满了恨意。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雷啊,你别急着发飙,先看看再说,别到时候害了娇娇他们。”雷霆瞪了我一眼:“不许叫我老雷。”我淡淡地说道:“那有什么,我叫赖布衣不也是老赖,我说,你们这些年谁都没尽过半分做长辈的义务,能够给你们这样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就别要求太高了,再说了,叫你一声老雷你就不是老舅了没这道理是不” 雷霆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好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唉,也不知道娇娇会不会认我。”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她和我的情况又不一样,从小到大她是有父亲的,林叔对她很好,就算是汤茹之前对她也很是不错,在她的心里林鹏飞林叔才是她的爸爸” 雷霆的神情有些沮丧,我说道:“老雷啊,你近二十年都没有关心过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这一出现就想让人家马上认你,你觉得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么,老雷,哪怕就是父子父女,虽然血缘在,感情却一样是需要培养的。”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0章 诬陷,还是误会 我并没有说错,就算是亲人之间也必须是长久的相处才能够生出那份浓浓的亲情,一个从不相识的人哪怕他就是你的骨肉至亲,乍一见面除了偶有的似曾相识的亲近感之外你对他是无法生出那种亲密的感觉的。我和赖布衣之间就是这样,况且我们都是男人,还少了一层拘束。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我也弄明白了,雷霆并不是有意抛下木兮母女于不顾的,一则当时他确实有事情,他的师父鬼叟出事他是必须得去的,这一去就是几年的光阴,因为当时他是不辞而别,所以他觉得对不起木兮,虽然也去过木兮的住处,木兮却已经离开了。 他以为是木兮要故意躲着他,再说了,对木兮他是又爱又畏的,木兮是木兮,她曾经告诉过雷霆,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只要她想要找到他,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把他揪出来。所以雷霆便认为木兮根本是不想见他,故意在躲着他,他也存着内疚,不敢去找她。 他哪里知道,木兮已经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当然木兮的心里也有气,在心里恨死了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哪里知道雷霆是为了鬼叟。再说了,鬼叟一直都不喜欢木兮,在鬼叟的心里,人鬼神仍旧是泾渭分明的,他是极力反对自己的徒弟和一个妖精走到一起去的。 其实后来雷霆也找到了木兮的,不然他不会躲在燕京。可是木兮已经把娇娇交给林家抚养,汤茹也下嫁给了林鹏飞,雷霆哪里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女儿 就是这样,他一直混在燕京,等着木兮找他,好几次他都曾经偷偷地,远远地望着木兮,不敢让木兮察觉,木兮哪里又不察觉,她始终是个女人,再说在她的心里可是雷霆先对不起自己,断没有她先主动去找雷霆的道理。 我问雷霆,他不是也能掐会算么,怎么就算不出自己有个女儿。 他却反问我,我既然也研习了易学,我能不能算出关于自己的一切,我笑了,是的,再精于术数的人也不能够把自己算得那么清楚,就连诸葛亮,他够厉害的了,堪称神算了得,本事也够大,能够点七星续命灯逆天改命,可是他千算万算,终究人算不如天命,那七星续命灯仍旧没能够给他创造奇迹,让他长生不死。 所谓的医不自医大致也是这个道理。 望着为亲情而痛苦的雷霆,我的便宜老舅,我不禁在想赖布衣对于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份情结,言欢对我说过,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任何一个做父母的,不管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善良还是罪恶,但是他们对于儿女的爱都是一样的,虎毒不食子就是最好的写照。 每一个父母都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儿女于不顾,就算是真的舍弃了,他们都是有这样或者那样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他们的心里一定都不好受,他们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与煎熬。 雷霆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管她是不是愿意认我,我总是她的老子,这一点任谁都改变不了。”他挥了挥手,我们就向寺里走去。 我是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早就已经把这儿摸得清清楚楚,就连它的地下室我都去了。 还是有那么多的香客,我们的出现很快就有人留意到了,正是那个在金姨家被雷霆吓跑的那个和尚,燃灯的徒弟。他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恐,看来他对雷霆真的怕得要命,我斜了雷霆一眼:“老雷,看来你在他们的心里简直就是个活阎罗。” 雷霆冷笑道:“心里没有鬼,又何必怕阎王。”雷霆看了看庙里:“这破庙就巴掌大的地方竟然能够有这么好的香火。” “如果你也能够做到有求必应,那么就算是没有庙你一样会被人们当成菩萨供起来的。”我淡淡地说,雷霆皱起了眉头:“有求必应好大的口气。不过以法印的本事要做到还真不是难事,人们只知道修行者道行高深可通神,却不知道他们还能够驭鬼。所谓的有求必应只不过是让那些鬼怪替他做的很多事来满足这些人的欲望罢了。看来小兮兮说得没错,这个法印已经堕入了魔道。” 我作了个呕吐状:“得了,别小兮兮长小兮兮短的,都四十老几的人了,你也不嫌肉麻恶心”他笑了:“我喜欢,你奈我何”说完他收起了笑容,对着那发现我们的和尚勾了勾手指,那和尚原本正悄悄想要溜开,估计是去给燃灯报信的,见雷霆招呼他过来他也不敢不过来,雷霆轻声说道:“赖茅那小子你看到了吗” 我摇了摇头。 和尚怯怯地来到我们的面前,雷霆咳了两声:“燃灯呢” “师父他正在禅房呢,要不我领你们去见他”和尚轻声说道。雷霆看了看我,我问和尚:“那些人你们关在哪的” 和尚一脸的茫然:“什么人啊,施主,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的心里一下子升起了无名之火,这和尚竟然和我装傻充楞,我问的自然是言欢和林雪娇他们,谁知道这和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雷霆也正要发火,我一把拉住了他,我看到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姥姥的,这小子是仗着有警察来了,知道我们不敢对他怎么样。 就在这时,那和尚突然叫道:“来人啊,有人行凶,有人打人了”他这一叫可是把那些信众和警察都给招惹过来了,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这是他们的地盘,再说了,这些信众可都是冲着这天音寺来的,他们对天音寺的大和尚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佛门清净地,居然有人敢行凶,那还了得,顿时大家把我和雷霆团团围住,两个警察应该是路过巡逻的,他们也用审视的眼神望着我们。 这时我好怕雷霆发火,他若是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很可能我们都会被带到警察局去。 可雷霆竟然没有发火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望着那和尚:“师父,我看你是误会了吧,我们只是想见见燃灯大师,这才说一句话你就大吼大叫起来了,唉,俺是个老实人,大家都叫我雷老实。”他的手一下子搭在了师父的肩膀上,那瞬间他的眼里露出一抹凶光,不过那凶光只是一闪即逝了。 那和尚的脸上满是恐惧,他的舌头仿佛都打结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雷霆笑着说道:“大家都看着的呢,我能对你做什么啊,两位警察,你们可得替我做证,我可没有对他怎么样,要是他突然就死了那可不关我的事儿。” 他这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就连两个警察也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望着他:“身份证”我眯起了眼睛,雷霆说这话儿可不会是无的放矢,莫非他真的对那和尚做了什么手脚 雷霆还没来得及掏出身份证,那和尚就拦住了警察:“警官,误会,一场误会”雷霆的脸上浮现出不屑的冷笑,警察望向和尚:“你这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尚直摇脑袋,只是说这是个误会。 不过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看得出他正在承受着某种剧烈的痛苦。 我又看了雷霆一眼,雷霆却是若无其事。 原本围观的那些激奋的人也都是一脸的茫然,那和尚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大家散了吧,没事了,警官,没事了,他们是燃灯大师的朋友,我这就带他们去见大师。” 两个警官的脸上露出不满,不过他们也看出了和尚脸色有些不对。 年轻警察问道:“你的脸色很难看,没事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向雷霆。 雷霆说道:“他有事,而且很严重,不然也不会请我来替他瞧这病了,唉,这年头的人怎么就那么讳疾忌医呢,你看看你这脸色,要是再耽搁,还真有可能就死在这儿了”他的话让和尚更是恐慌,他几乎带着哭腔对警察说道:“警官,真的没事了,我得请先生给我瞧病呢” 两个警察虽然有些狐疑,可是他们还是相信了这鬼话,香客们就也都散了。 和尚领着我们去了后院的香房,他一脸的苦涩:“雷先生,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雷霆说道:“放过你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话儿你怎么着也该和我们说实话吧” 和尚给我们倒了茶水,我怕水里有什么问题,不敢喝,雷霆却端起喝了一口:“好茶。” “师父不在寺里,那些人关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他看了我一眼:“上次你闯了地下室,师父说人关在那儿已经不安全了,所以他换了地方,我也觉得纳闷,从一大早出去以后回来就没再见着师父和师兄,寺里就几个杂役。” “燃灯就没有告诉你抓到了我该送到哪去么” 我不信他的话,他摇了摇头:“他真没有说,只是说抓住人以后他会让师兄和我联系的。”我苦笑了一下,雷霆问我怎么了,我说道:“看来他那个师兄当时应该是躲在暗处的,估计见他失手了就和他断了联系。老雷,或许那燃灯已经知道你插手了这事儿。”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1章 小寡妇,法师 雷霆听了我的话他轻声说道:“或许吧,不过也有可能是赖茅那小子把人家给吓着了,也不知道赖茅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和尚说他也没见到赖布衣,他发誓对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我们可以去问那些杂役。 我们自然是不会去问那些杂役的,如果他真的说谎,那些杂役应该也早就串通好了。 雷霆冷笑一声:“谅你也不敢说谎”说着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对我说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我望着和尚:“燃灯在燕京还有别的产业么” 和尚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师父的来历,他可是两世为人,就算在燕京他真有别的产业也不足为奇,不过他平时对我们都很是严苛,很多事情问都不让我们问的,所以我真的对于他的事情知道得不多,而且平时有什么大事他都是让大师兄做的,我在他的心里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看来他还真不受师父待见,不过这很正常,别说是师父对徒弟了,就是父母对孩子,只要孩子不是独生的,那一样五个指头不会一般长的。 不过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这样的话我想他对他的师父或者师兄心里多少都会存在一些怨忿的,这说不定也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我觉得要直接从他的嘴里问出些燃灯的事情不太现实,一来燃灯或许真对他是提防着的,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判徒的嘴脸,还不用严刑拷打他一准就变节,二来他也不象一个会讨师父喜欢的人,生就一副刁相,那是奸懒馋滑的命。 我问燃灯平时都有些什么喜好他答不上来,在他看来他那师父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我又问他师兄呢,不会也是个神仙吧,他笑了,他说他那师兄平时有两大爱好,一是嫖,二是喝,他当然不会花钱去玩女人,他大多是骗那些信众,里面不缺乏女人,和尚说他师兄那张嘴倒着实的厉害,就是树上的麻雀他也能够哄到跟前来。 我点了点头,他说这话我倒是信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讨燃灯的喜欢,别看燃灯两世为人,再怎么他还是人,不是神。人就有人的毛病,虽然知道别人在拍自己的马屁,可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仅不穿,而且还很受用。 古往今来真正混得好的,混出头了的就只有一种人,虚情假意,敢于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能干又怎么样,越是能干的人就越不容易被人待见,为什么因为能干的人永远都会是一种威胁,谁都希望手底下的人会办事,能办事,可是谁又都希望底下的人都不如自己。 和尚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是很不舒服他的那个师兄的,他继续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师兄他这个人可坏了,我估摸着啊,他不知道为师父出了多少的坏主意,师父说过我不只一次,他说要是我的这脑子能够比上师兄的一半,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了。” 我的心里暗笑,就燃灯那两世的经历还需要谁给他出什么坏主意。 “那你师兄他有固定的相好的么,他多长时间去和那女的见一次”我轻声问道,雷霆拐了我一下:“小子,你对人家这事儿怎么这么有兴趣啊”我白了他一眼,没头脑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竟然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 “你以为我就那么的变态啊,我们现在不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把你女儿他们藏到哪儿去了么,如果我们能够抓到他的那个师兄,我想应该多少能够从他的身上问出些什么吧。” 听我这么一说,雷霆才拍了下脑袋:“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我笑了,我告诉他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他咳了两声:“你还不快老实回答,你可仔细想好了,别骗我,不然”和尚一脸的害怕:“放心吧,我怎么敢骗你呢,不敢的,我不敢骗你的,我知道他有一个姘头就在离这儿不远的柳条沟,是个寡妇,那寡妇长得很是水灵,原本是我先看中的,不料他却横插了一杠。” 他倒也一点不嫌害臊,他可是个出家的人,张口女人闭口寡妇的,他们也不怕佛祖怪罪下来。 见我看他,他才发现自己又跑题了,他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寡妇叫柔水儿,是个会勾人魂魄的主,他几乎每隔一天,最多两次他就会却柔水儿的家里睡上一晚,他不是喜欢喝么,每次他去柔水儿都会提前备好一些水酒的,所以啊,你们只要见柔水儿到老栓家打酒说明一定是他要去了。他还真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喜欢瓶装的酒,他说那瓶子酒太烈,他喝不习惯。” 雷霆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他望着那和尚:“也就是说我们去了柳条村守株待兔,你那师兄就一定会来么”和尚点了点头,他说他保证师兄是一定会出现的。 雷霆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雷霆才说道:“好了,我们要走了,今天的谈话不能再让别人知道。”那和尚这才像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离开了天音寺,雷霆才说道:“你小子心眼还蛮多的,不过你相信那秃驴的话么,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圈套。他前面才和我们提了他师兄和那小寡妇的事情,这背后他很可能又把我们给卖了,去向他那师父邀功呢”他说的也不无可能,可是现在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吗,再说了,刚才那和尚的样子是真心害怕雷霆的,这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赌上一赌。 “我倒是觉得可以去看看。”我坚持道,雷霆眯起了眼睛:“这样吧,你去看看,真有这回事情你给我来电话,我很快就能够赶到,我得先回去一趟,把这儿的事情和他们说说。”我笑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回去,他是想着木兮,我说:“老雷,好好和木姨说说,争取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其实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你,也蛮在乎你的,去吧,我挺你” 雷霆瞪了我一眼,不过那沉着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你觉得她会原谅我,再接受我吗”我嘟了嘟嘴:“我觉得能成,如果她真不接受你咱就用强,女人嘛,你强一分她就弱下去了,你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她若是心里有你,一定不会生气的。” 雷霆又是一个白眼。 雷霆没有送我去柳条沟,他是让我自己打车去的。 柳条沟这地方听起来是个小村的名字,可是在燕京市郊,再乡村也村不到哪儿去,相对都还是很热闹的。那个柔水儿在柳条沟倒是蛮有名的,我在一个小烟摊买了包香烟,就和卖香烟的大婶象是随意攀谈起来。 “大婶,向你打听个人。”我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微笑着说。 大婶说这儿的人她都熟悉,打听人问她就对了。我就提起了柔水儿。 大婶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我:“你找她做什么啊”我说有人托我给她送钱来,说是上次向她借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以表示我没有说谎。 大婶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但她还是说道:“她呀在我们这儿可是出了名的,她前后嫁了三、四个男人了,可是每个男人娶了他之后要么就是患上绝症,要么就是摊上天灾人祸,说白了,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唉,老人们没啊,红颜祸水,这女人啊,但凡有点姿色,要么是害自己,要么就是坑男人。” 我轻声说道:“我可听说她的天音寺的弘林法师之间的关系很是暧昧。”女人四下里小心地看了看然后正色地对我说:“可不能说法师的不是,法师那是给她灭难消灾,天音寺的法师怎么可能会做那样龌龊的事情嘛。”我心里暗笑,她就怎么能断定人家没那龌龊的事情,莫非她也请那弘林法师消过灾么,看她的样子,我不由得感慨,要真是那样,这个弘林法师还真是重口味。 “对了,她住哪呢我要怎么把这钱给她送去啊”我不想再和她闲扯了。大婶说道:“那前面有片柳林,柳林边有片水洼,旁边那个小洋楼就是她家。三层楼咧,就她一个人住着。她还真应了那句话,嫁老公,吃老公,吃死老公嫁老公,几次嫁人可让她赚了一大笔,你这几百块钱根本就是小钱,说不定她早就忘记了。” 我笑了笑:“就算是这样,这钱还是得还的,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是,再说我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不是我自己借的,代人还钱罢了。对了,那边有小卖部么,一会怎么着我也该买点小东西去的,这样才不失礼节。” 大婶说就在那水洼边上就有个小卖部,平时那柳林住着的几家人都是在那小卖部买东西的。 我这才向着那柳林走去,我留心着来来往往的路人,那晚我闯天音寺,和燃灯以及他的两个弟子是照过面的,我怕让他撞见了有了准备,到时候就不是我在算计他了,就成了他算计我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2章 大师兄,消灾中 小卖部是个老头在守着,他的一双眼睛正盯着柜台上的那台小彩电,电视里咿呀哇地那些画了花脸的人在唱着大戏,我听到老头的嘴里也跟着“哐扯,哐扯”地哼着。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有人进了店子,他站起来微笑着招呼道:“要买点啥”我咳了两声:“给我来包一品黄山。”我又要了包烟,总得有个攀谈的由头不是我拆了烟,掏出一支凑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老头有些不悦,他说:“后生,我冯老汉在这儿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公认的童叟无欺,我这从来不兴卖假货的,这烟都是从专卖局发来的,你瞧,这还有人家烟草专卖局打的印呢。” 我笑了:“冯老爹,您误会了,我哪是怀疑你这烟有假啊,这是我的一个习惯罢了,我喜欢在抽烟之前细细地闻闻它的香味呢,品茶你知道不,喝茶之前你是不是也得先闻闻那茶的清香。”他的脸上才开阔起来:“我还以为你说我这烟是假的呢,看你年纪轻轻的,抽个烟还有这讲究。” 我递给他一支,他假装推却了一下就接过去了,也学着我的样儿闻了闻笑道:“还别说,这好烟的味儿闻着都香。唉,别看咱是卖烟的,可却舍不得花钱抽这样的烟的,不瞒你说,我那老伴抠门得很,在家里我抽的还是老家送来的叶子烟,那玩意劲倒是给足,就是一个人抽全家都是那呛人的气味。” 我也笑了,这老一辈人和我们的消费观念是不一样的,再说了,这要不是我的钱来得容易,估计我也舍不得这样花的。 和冯老头聊天可就不能象刚才那大婶一样对付了,这冯老头的店估计就是柔水儿经常来的店子了,不管怎么说,顾客就是冯老头的上帝,柔水儿常常照顾他的生意,他们的关系相对要熟识得多,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相处得很好,要是说错点什么可就很容易让他起了疑心。 “小伙,瞅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就到了柳条沟来了,咱这柳条沟可是没有什么旅游的景点,你是走亲呢还是访友啊”这老头的警惕性还很高的,他这一问让我差点说不上话来,好在柳条沟也是在城北,我咳了两声:“其实我是外乡人,不过我听人说燕京北郊有个天音寺,说是那寺里的菩萨挺灵的,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正好,家里有些不顺当所以就想来碰碰运气,这不,也不知道具体的地界,就走到这儿来了。” 却听冯老头一声冷笑:“有求必应真有那么灵验的菩萨就好喽,只怕你去燃香求的不是佛,是魔,拜的不是神,是鬼”我的心里一凛,这老头对天音寺有很大的意见,这倒让我来了兴趣,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可是听了很多人说的,天音寺庙里的菩萨是一求一个准的。 冯老头叹了口气:“小伙子,有信仰不是什么错事,信仰能够让一个人心里向着善呢,信什么都没关系,可是不能迷,迷了你这心里就有了魔了。你想想,天下寺庙那么多,在咱华夏并不缺古刹名寺,可你听说过哪座庙子的菩萨是这样有求必应了,没有。可偏偏这天音寺就这么神要我看呐,不是神,是邪” 说罢他凑近了我的身边:“小伙子,也是我们投缘我才和你说这些,我告诉你件事儿,你可不能说给别人知道啊,虽然老头子我不怕事儿,可是也不想让大家的唾沫给淹了。” “我们这儿住着个寡妇,她那相好的就是天音寺的一个法师,弘林法师,那就是个酒肉和尚,花和尚,你指望的和尚能够请得来真正的菩萨我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我说这事不会是真的吧我当然知道是真的,可是我希望能够从他这儿再掏出点什么来。他瞪大了眼睛:“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我有必要骗你吗不信我和你打赌,这两天他没来,我估摸着今天他应该会来的,你就在老汉我这儿等着瞧,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 我笑着说道:“你就那么笃定他今天会来”冯老汉肯定地说道:“那是当然,那小寡妇不久前才给我这打了几斤酒呢,每次只要那花和尚一来,小寡妇就会来打酒。我说这也奇了怪了,明明他们就是在行那苟且之事,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偏偏大家都说那是花和尚在给小寡妇消灾,这和尚头上的蚤子,明摆的事儿嘛。” 我淡淡地说:“那是因为大家都有欲望,都有欲求,都想到天音寺去碰碰运气,所以他们不愿意得罪天音寺,另外他们因为怕自己惹恼了法师,到时候法师一定会对他们加以惩罚,使得他们的愿望无法现实。”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否则这些人用得着这么维护一个花和尚么。 冯老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所以啊,象老汉我这样的,知足常乐没有那么多的欲求就不用去想那么多,看不惯想说就说了”我说道:“冯老爹,其实有时候还是不说的好,有句话说得好,那就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他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嗯,我明白,也就是和你说两句,平时我根本就不会多管闲事的。来了,你看,我没说错吧。”这老头的眼睛还真是不错,此时那人距离小卖部大概还有十几米远。 没错,确实就是大师兄,虽然我只是见过他一次,可是他那张狡诈与伪善的脸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是不能让他看到我的,我捂住了肚子:“冯老爹,你这店里有厕所么,我,我肚子不舒服了。”他笑道:“从这小门进去,后院里就有厕所,我说小子,该不会是看到自己要输了所要想借了屎尿遁吧” 我为了这句话郁闷得不得了,偏偏我又不得不先遁掉,我苦笑了一下。 到了后院,我并没有真正去上厕所,而是暂时先回避一下,不和这个“大师兄”照面。 我没有听到大师兄进来的声音,看来他是直接上小寡妇家去了。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才走了出来,冯老头眯缝着眼睛望着我:“小伙子,你是冲着他来的吧”我楞了一下,冯老头叹了口气:“老汉我活了这大把年纪,别看我大多的时候都是坐在这个小店子里,可是我见过的人和事可不少。” 我笑了,既然让他给识破了,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冯头紧紧地盯着我。 我说道:“我说过,我就是一个路人。”冯老头冷笑道:“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你,行了,别影响我做生意,去吧”我从小卖部里出来,立刻就给雷霆打了电话,大师兄出现了,也不知道抓住这个师兄是不是真能够找到言欢他们。 雷霆让我在这儿盯住了他马上就来,我在柳林里找了一棵能够隐蔽的树子躲到了树后,然后密切地留意着那栋小洋楼的动静,我在等着雷霆来,我可不能打草惊蛇了,以我的本事想要留下这个大师兄的可能性不大,而雷霆来估计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吓也把那大师兄给吓死了。 十几分钟之后雷霆果然赶到了,开着他那辆假出租,我从柳林里钻出来,到了他的面前:“你来得还真够快的,喏,就那栋楼。”他点了点头:“走吧,上去会会他”说着我们俩就上了楼,雷霆问我看清楚那大师兄进了哪个屋么,我摇了摇头,我还真心没看到,当时我躲到厕所去了,雷霆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你看个人都看不清楚啊” 我苦笑了一下,他不再说什么就走在了头里往楼上去。 其实根本不用我仔细分辨他到底进的哪个屋,上到二楼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哼哼声,那声音一点都不带掩饰的,叫得人的骨酥肉麻,姥姥的,这大白天的呢,看来这个大师兄真是瘾大,估计两人一见面就斗上了。 我看了雷霆一眼,雷霆轻声说道:“这什么时候啊就开始做坏事了。”我淡淡地说道:“人家可不是在做坏事,是在做好事,听说是在消灾什么的。怎么着,我们是等这场比赛结束了进去呢还是直接上场让他们暂停” 雷霆皱起了眉头:“等等吧,人家消灾这事儿可不能马虎的,再说了,我们现在去叫暂停有些不人道的。”说完他掏出烟来,我们两人就在那房间门口抽着烟。 我们没有说话,象是生怕打扰了房间里的那对狗男女。 大约又等了十几二十分钟里面那场风暴才结束,雷霆上前敲了下门,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接着听到女人放低的声音:“死鬼,楼下那铁门你没关吗”那大师兄还真是忘记关了楼梯口的那道小铁门,不然我们上楼得费些力气。 雷霆说道:“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3章 玩物,顽固 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在门里边一脸疑惑又很是警惕地看着我们,女人倒还是有几分姿色,大概三十岁上下,穿着一件镂空花的红色真丝睡裙。 我正想说什么,雷霆却一下子推开了门,女人想叫唤,雷霆搭住了她的肩膀:“别乱叫,会害死人的。”然后他望向了正靠在床头喝着小酒,冷眼看向我们的那个“大师兄”。 大师兄是见过我的,他的脸上露出了冷笑,又带着不屑。 女人应该就是水柔儿,她惊慌地问道:“他们是谁,到底这是怎么了”她这是在问大师兄呢,看来她也反应过来了,我们并不是冲着她来的,床上坐着的那个花和尚才是正主儿。 大师兄看来并不认识雷霆,他望着我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找到这儿来了还带了帮手,小子,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可是你觉得抓一个女人就能够威胁到我了么你大可杀了她,看看是不是能够如愿。不过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私闯民宅,行凶杀人,这罪可是不轻的。” 水柔儿叫道:“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让他们杀我” 雷霆微笑着说道:“他就是这个意思,其中在他的心里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玩物,而这样的玩物他还多得很呢,你死了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弄坏了一个玩具罢了,扔了就是。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着雷霆放开了水柔儿,我知道他刚才是不想让水柔儿叫喊才抓住她,对于我们来说,她根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大师兄眯起了眼睛,他没想到雷霆会放了水柔儿,水柔儿一下子就扑向了大师兄:“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让他们杀我”她撒了泼,挥着拳头就向大师兄的身上捶去,却让大师兄给一把搡在了床上:“臭三八,给老子闭嘴”他的目光落在雷霆的身上,此刻他才隐隐感觉到雷霆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不相信他真的报了警,从我们敲门到水柔儿开门之间的这点时间是不足够报警的,而且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也不可能报警,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一下子冲了过去夺下了水柔儿手里的手机,因为我明白了,他说那些话就是在提醒水柔儿有机会就报警,这小子看来早算准了我们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动手。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想借了警察的手来对付我们。 我去夺水柔儿的手机时他并没有动,他一直与雷霆对视着,水柔儿没了手机,她走回到大师兄的身边,一脸恨意地望着我们。 大师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可是你们觉得我会出场自己的师父么一定是弘相那小子告诉你们我和水柔儿的事吧,师父果然没有说错,那小子确实是吃里爬外的货色。好吧,既然落在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我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们别伤害了水柔儿,我的事情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弘林的态度让我很是不解,刚才看他的样子还带着倨傲,可是现在怎么就服了软了。前倨后恭的样子,我相信他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他出招了,他抓住了身边的水柔儿,一把就推向我们,然后他迅速地向后边的窗边跑去,这儿是二楼,他这是想开溜。他倒是个聪明人,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雷霆的速度也很快,他躲开了水柔儿,一下子就追上了想要破窗而逃的大师兄,而水柔儿则和我撞了个满怀,其实我是可以避开的,可是弘林推她的那股力量太大,如果我也躲开她很可能就会撞伤。 不过当暖香在怀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颤,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让人有一种意乱情迷的感觉,我连忙放开了她,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雷霆已经抓住了弘林,弘林阴沉着脸想要发难,他原本应该是想避开正面和我们冲突的,可现在他不得不直面雷霆。 雷霆笑了:“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你以后就再也动不了了”弘林楞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你是谁”我叹了口气:“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师弟在金家失手的事情,便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弘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应该早就猜到是你了,可我却没想到”雷霆淡淡地说道:“现在你该说些什么了吧,人呢,你们把人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弘林咬了咬嘴唇:“我不能说,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师父,你弄死我吧” 雷霆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凶光,雷霆可不是善男信女,站我身边的水柔儿一下子冲了过去,她拦在了弘林的面前:“要杀他你先杀了我吧”雷霆冷笑道:“为这样的一个男人去死值得么,你忘记了刚才他是怎么对你么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他甚至要扔下你一个人逃走” 水柔儿轻声说道:“那又怎样,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为他去死,所以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雷霆楞了一下,不过他又笑了:“小子,真没想到你还是有些本事嘛,竟然有女人对你这样的死心踏地,甘心为你去死。”他又望向水柔儿:“放心吧,我不杀他,我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他说出我想知道的,我会放了他” 水柔儿望着弘林:“你就告诉他们吧”弘林瞪大了眼睛:“我的事情你别管” 雷霆的手搭上了弘林的肩膀:“别对女人这么凶,尤其是一个愿意为你去死的女人。”他说着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弘林的脸。 弘林吓得面如死灰,雷霆放开他,然后坐到了床沿:“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就五分钟,你好好考虑一下” 水柔儿还想劝弘林,可是她发现弘林的一张脸开始慢慢地变成了紫色,一张脸也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你对他做了什么”水柔儿上前一把拉住了雷霆,弘林挣扎着说道:“柔儿,不要”我当然知道雷霆做了什么,他是巫鬼药师,他的巫毒是无处不在的。雷霆说道:“我只不过是把一些小虫子放进了他的身体里,放心吧,一时半会他死不了,估计现在这些小虫子还在他的手臂上,你能够看到它们在手臂里蠕动,要钻到心脏大概还得几分钟的时间,想死还是想活就在他自己选择了,不过那虫子真要到了心脏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水柔儿听了吓了一跳,她上前拉住了弘林的胳膊,捞开了他的衣袖,果然看到了那皮子底下有密密麻麻的小细红点儿在蠕动着,水柔儿就想用手去抠,弘林紧紧地抓住了水柔儿的手:“别动”水柔儿吓得不敢再动。 弘林望着雷霆:“你卑鄙,有本事我们象个男人一样的打一场,别用这样龌龊下作的手段。”雷霆笑了:“你好意思和我说卑鄙,和我说龌龊下作你们师徒三人在那天音寺做的一切不龌龊下作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龌龊下作一个和尚,佛门中人,躺在寡妇的床上用那样的方式替人消灾不龌龊下作小子,其实手段不存在龌龊不龌龊,下作不下作的,关键问题是你到底做的是什么一件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弘林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那样子是一心求死,他在等着雷霆说的那五分钟后的到来。水柔儿慌了,她摇头弘林的胳膊:“你就告诉他们吧,何必这么固执呢,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话让弘林睁开了眼睛,弘林也不看我们,只是望着水柔儿:“我不能出卖师父,是他给了我生命,我不能够因为我自己的生死而影响了师父的大业,柔儿,他们说得没错,我对你没有爱,你对我来说也就是个玩物,除了你我还有很多的女人。”说到这儿,他脸上的痛苦就更甚了,整个人痛得都蜷到了地上:“所以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事儿。” 我走到了雷霆的身边,我的心里也有些担心,弘林若是继续坚持不说雷霆是不是真要杀了他如果杀了他那样我们想要找到言欢他们就更难了。我轻轻碰了碰雷霆,雷霆斜了我一眼。 “还剩下两分钟”雷霆冷冷地说道。 “我跟你拼了”弘林突然双手箍向雷霆,雷霆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踢开了,雷霆笑道:“现在你还能够和我动手么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你师父教给你的那些法术,或许还有用些。”弘林的双眼已经通红,仿佛要滴出鲜血来。 他看向我,玩法术的话他铁定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也想看看雷霆除了用毒这一手,他又怎么对付法术,我知道他可不只是会用毒,都说他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 终于弘林说话了:“巫鬼药师,我知道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但你阻止不了我去死,我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师父的,柔儿,对不住了” 说完,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直直向自己的胸口插去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4章 死忠,狡黠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大师兄”竟然会为了不出卖自己的师父而选择自杀,与他相比,他那个师弟倒让我小视了许多。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就算说了燃灯也不会放过他,可是他若真是怕死,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自杀呢,看来他只是对他师父的愚忠罢了。 雷霆一下子抓住了他握手的手腕,夺下了他手中的刀。 “你干嘛,真要这样折磨我么,给我个痛快吧”弘林已经痛苦得不行了,他那样子让水柔儿更是泣不成声。我皱了下眉头,虽然我知道雷霆让他经受痛苦的折磨也是为了逼他说出言欢他们被带到哪儿去了,可是这手段看着还真是有些残忍。 雷霆把刀扔到了地上,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真的死也不肯说他值得你这样吗”弘林一脸的戚然:“不管怎么说,是他赋予我生命,是他给了我一切,我不会也不能出卖他,你们就给我个痛快吧” 雷霆在他的脸上轻轻打了两下:“我倒是小看你了,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你师父会看重你,比起你那师弟来你确实算个人物。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杀了你也没用,还脏了我的手,不过你记住,如果我知道你再作恶,下次你不会有那么走运了。” 随着雷霆收回手来,弘林脸上的痛苦明显就减少了很多,脸色也慢慢好看了。 雷霆拉着我的胳膊:“我们走”我木然地跟着他离开了,我有些不明白了,雷霆竟然还有仁慈的一面,这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我扭着看了看弘林,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在他看来雷霆是没有理由放过他的。 雷霆把我拉上了车,我看到小卖部那冯老头真疑惑地望着我们,又望了望水柔儿家的小洋楼。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刚才在水柔儿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那眼神让我觉得他好象认为我和水柔儿之间也有什么暧昧,或许我是来找那弘林争风吃醋的。 “老雷,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放了他”我是真的想不通,如果换做是我或许我会这样做,可老雷怎么会那么好说话,他可是出了名的手狠的。 雷霆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条汉子,对于汉子我还是很佩服的。”虽然他的样子很是诚实,可是我却是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一丝狡黠,雷老实,老实人,他要是真是老实人恐怕这个世上还真就没有老实人了。 “再说了,杀人可是犯法的,别看我号称巫毒药师,我的手上却没有人命,还鬼命都没有,我的恶名都是因为我是鬼叟的徒弟,而对于我师父鬼叟人们也是有偏见的,我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光景了,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我师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一直就教导我,虽然我们是以巫毒成名,但只是我们修行的路与别人不一样,但只要我们的心是善良的,不存恶念,不行恶事,那么修行一道一样是殊途同归。” 他朝我挤了下眼睛:“我若是真是恶人,你舅妈能和我在一起么,能给我生一个女儿么”我想想倒也是,只是我还是觉得他没理由那么轻易就放了弘林。 雷霆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我:“我知道你在想我怎么那么轻易说放过他了,那么我问你,我那样折磨他,他都不愿意出卖燃灯,甚至宁愿自杀也要保守秘密,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办真让他去死他死了我们就能够找到被他们弄去的那些人么” 我摇了摇头,弘林真不愿意说我们还真是没有办法呢,真让他死于法不合,于理也不合,更不是修行者该做的。 “老雷啊,我不是说你不应该放了他,放,该放,可是我们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吧,我们只要暗中跟着他,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老巢。”是的,我们不能对他怎么样,可是我们可以跟踪他,从而找到他的老巢,我想他应该是和燃灯是在一起的。 雷霆说我能够想到的难道弘林就想不到么,这么轻易我们就放了他,他的第一反应应该就是我们想通过他来找到燃灯和那些被他们抓去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得离开,而且是要让他相信我们是真的走了,不会再暗中跟着他。 我没想到雷霆这个看起来鲁莽的汉子居然心思如此地缜密,既然他想到了这一点,我想他该是早就有了算计:“这么说你已经对他做了手脚”雷霆笑着拍了下我的脑袋:“你以为就你小子聪明放心吧,他跑不了的,我们就安心地回去等消息吧。” 他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怀疑,一个精通巫蛊的人要想追踪一个人的方法就太多了,只要在他的身上留下点什么可以感应的毒物,那玩意甚至比gs更加管用,还不怕没了信号。 “小子,我就奇了怪了,你老子和你娘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可是怎么你那小智商就不够用呢很多时候只是有勇是不够的,我们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希望能够达到某个目的,勇只是手段,就象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救出他们手中押着的那些人,其他的都是浮云。你自己也知道,就算我们真的除掉了弘林,有意义么这一点早在我来见这位大师兄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做了盘算的。” 我一脸的尴尬,当时我却是在想是不是要把这弘林也带回去,慢慢地审,慢慢地问,总之一定要把言欢他们经找到。 车子回到了林家,赖布衣还没有回来,这下连沈疯子都有些着急了,赖布衣早就出来了的,可是直到现在却没有一点消息,电话也不接,真不知道他会跑哪儿去。 木兮已经和金姨相处得很好了,我始终就相信女人只要不为难女人,她们很快就能够融洽地相处,木兮也帮着金姨把她身体一些小问题给解决了,金姨重新焕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见到我和雷霆回来,木兮瞟了我们一眼,然后轻声问道:“你们的事儿办得怎么样” 我大致说了一遍,木兮淡淡地瞥了雷霆:“如果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雷霆腆着脸凑上前去:“你说哪里的话啊,我怎么可能让女儿出事呢,放心吧,我一定会顺利地救出我们的女儿。” 金姨见我们说话她也插不上嘴,他笑了笑:“你们聊,我回屋去。” 我问沈疯子:“老赖并没有去天音寺,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上哪去了”沈疯子耸了耸肩膀:“这个我真心不知道,他走的时候确实说是去天音寺的,他说他去打探消息。我想或许临时又有了什么事情把他给耽误了,可是也怪,就算是他有什么事情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和我们说说吧,你看看这都去了大半天了,怎么说没有一点音信呢。” 沈疯子不象是在说谎,看来他也不知道老赖去了哪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他的能耐你知道,真能够让他吃亏的人并不多的。”沈疯子安慰着我。 雷霆坐到了木兮的旁边,木兮却一下子站了起来:“赖二,来一下。”说着她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雷霆楞在那儿,沈疯子冲他笑了笑,他瞪大了眼睛:“笑个锤子”说着他望向我:“小子,替我好好劝劝你舅妈”我心里也暗笑,这对欢喜冤家,不过我也很是纳闷,木兮看上去就象是从那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怎么就会喜欢上了这个五大三粗的雷霆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的老舅,我真想说,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我跟着木兮进了房间,木兮轻声问道:“他没有和你乱说些什么吧”我轻咳了两声:“这一路上他的嘴就没有闲过,他总是说他是个老实人,还说大家都叫他雷老实,对了,他还说要不是他老实,本份,舅妈你也不会看上他,还给他生了个如花似玉的闺女” 木兮的脸红了,她嗔道:“谁是你舅妈” 我嘿嘿一笑:“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老雷说的。”其实我并没有在胡侃,这些话都是雷霆说的,只不过不是一次儿说的。 木兮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其实他确实是个老实人,至少他应该从来没有骗过我。”我点了点头,从我和雷霆的接触看来他对木兮的感情是很深的,而且他虽然有时候行事狡黠,但也算光明磊落,在我们刚碰见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可是遇到事情他却愿意伸手管上一把,这也说明他是个有着侠肝义胆的人,这样一个人确实有着他的魅力。 “这么说你原谅他了”我轻声问道,木兮淡淡地说道:“除非他救出娇娇,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当初如果不是怕娇娇的身份暴露,我真应该把她带在自己的身边,要是他当时不是那样不辞而别,有他在我也不会怕这怕那,是他造成了这一切,你替我告诉他,如果娇娇有什么事我和他没完”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5章 毒虫之祸,嫌疑人 一直到晚饭后雷霆才拉着我出门,我问他是不是那个弘林有动静了,雷霆说道:“他是不是有动静我不知道,你真以为那虫蛊可以当成监控器,能够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啊” 说实话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他说道:“我只能够用我的办法找到他的所在,至于他都在想什么做什么我是不可能知道的,说白了,那就是一个原始的定位装置。我之所以要拉着你回来,一直到现在才行动,就是想让他彻底放心,我们没有跟踪他,希望现在他已经回到自己的老巢去了。” 上了车他便开始问我木兮找我的事儿,也难为他了,在屋里的时候他一直忍着没问,我把木兮的话转述了一遍,他说道:“我当然不会让娇娇有事的,我怎么能够让我的女儿有事”他说完也叹了口气,他很后悔当年的不辞而别,如果当时不是鬼叟有事他也不会离开木兮:“你说,谁有这样一个仙女般模样的老婆会舍得离开呢,可是师父的生死我可不能不管。” 他说到这儿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他的师父鬼叟是不是还活着。 “鬼叟他老人家还在吧”我问道,他点了点头:“应该还在吧。”我楞了一下,什么叫应该还在啊,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他那么一个尊师的人不可能连自己的师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吧。 “其实我已经有十年没见他老人家了,不是我不想见他,是他不愿意见我。”雷霆的脸上有些落寞,我很是好奇,看来这师徒俩还真是有意思,我猜想鬼叟一定是个性情古怪的人。 我问鬼叟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他咳了两声:“他太要强了。”他的话让我一头的雾水,什么叫他太要强了不过我觉得雷霆好象也不太想谈这事,想想这事儿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也就不再问了。 车子开出没多久雷霆皱起了眉头,放慢了车速:“搞什么鬼,那家伙还在那儿没动”我也楞住了:“你是说他还在柳条沟那水柔儿家里”他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奇怪,怎么会这样”我问他到底又怎么了,他说道:“不好,出事了” 说着他一脚油门,那车子就象是离弦之箭一般飞驰向柳条沟。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告诉我说弘林很可能已经死了,因为他在弘林体内下的蛊虫已经在衰竭了,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弘林已经死了。 弘林死了怎么可能。 “喂,老雷,不会是你那虫子没听你的指挥胡乱来把他给弄死了吧”我真心怀疑是不是雷霆的虫子捣的鬼。雷霆瞪了我一眼,他说他那虫子比我听话多了,岂有此理,居然拿我和他的虫子相比。 我们赶到了柳条沟,到了水洼,远远地就看到有两辆警车停在水柔儿家楼下,二楼有警察的身影晃动,而那小卖部的冯老头正在和警察说着什么。 “看来真是出事了,我去看看”我正准备下车,雷霆说道:“你去做什么你就不怕警察把你当嫌犯给抓起来了” “不会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老冯头是认识我的,而且我觉得这个人很是古怪,特别是我们离开水柔儿家的时候又和照上面了,他真要咬我们一口还真心不好说。 雷霆说道:“等等看吧,等警察走了再说。”他把车子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我们就坐在车里静静地等着,那种等待是很揪心的,我不停地看着时间,雷霆却闭上了眼睛。 “老雷”我叫了一声,没反应,我伸手戳了下他,他扭头白了我一眼:“有事说事,我听着呢”我说道:“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杀了弘林,莫不是燃灯” 雷霆说道:“燃灯为什么要杀他他又没出卖燃灯,再说了,燃灯怎么可能会跑到这儿来,弘林与水柔儿的关系燃灯应该早就知道,他对弘林的信任就象弘林对他的忠诚一样,他不会暗中跟到这儿来,他也有他的事情呢,哪会有这闲功夫。我说小子,你能不能凡事都多动动脑筋” 谁说我没动脑筋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师弟,肯定是他,他故意引我们来找大师兄,然后等我们走了他就杀了自己的师兄,弘林深得燃灯的喜爱与信任,早就让他不舒服了,姥姥,他竟然敢动我们的歪脑筋,这下警察还真有可能把我们当成了嫌疑犯” 雷霆没有说话,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这样一来我也不了说话的兴趣。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警车离开了,雷霆说道:“去,和那老头聊聊,看看他说些什么。”我也是这么样的,说算是他向警方指认了我们,这是不出已经出了,先问个清楚的好。 我下了车向着水洼那边走去,我很是小心,我知道水柔儿家此刻应该还有警察留在那儿负责守着现场的,这时候去见冯老头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见到警察我们就跑吧,怎么着也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要买点什么啊”我的人才进小卖部,老冯头就迎了过来,当他看到是我的时候一脸的惊恐:“啊,怎么是你啊”我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别叫,我没什么恶意,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他点了点头,我这才松开了他,还好这店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的老婆孩子怎么不在店里帮他。 “小伙子,你还回来做什么啊,杀了人不赶紧跑得远远的生怕警察抓不到你么”他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的心里很是苦涩,他这么说显然是认定了我们就是凶手。 “我问你,到底谁死了,怎么死的”冯老头狐疑地望着我:“你自己不清楚么两个都死了,那情形,真是惨不忍睹啊我说小伙子,你和他们到底是多大的仇啊”我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杀人,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冯老头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他们的身上都满是虫啊蛆的,对了,还有些蜈蚣和蝎子,天哪,我还没一下子见过那么多的毒虫呢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那本事,啧啧对了,老头子我可没有出卖你,警察问我我都没有把你和你那朋友给说出来。” 冯老头对我好象有些惧怕,我的心里有气,他还真把我当成杀人的凶手了,不过他说弘林和水柔儿都死了,而且那死状还真是邪了门了,不会真是雷老实的虫子出问题了吧 我对冯老头说道:“他们的身上就没什么伤么” “我哪知道,我就那么远远地望上一眼就已经恶心得要死,害怕得要死了。” 我冷笑了一声:“那你刚才和警察在说什么”冯老头楞了一下,他马上说道:“我能和他们说什么啊,是他们在问我的话,谁叫我正好店子对着她家呢。不过我真没有把你们给说出来,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原本我是想去水柔儿家看看的,可是警察守在那儿我可不敢造次,再说了,冯老头的话也不可尽信,谁知道那老头儿是不是在骗我,或许他早就告诉了警察我和雷霆从水柔儿家离开的事情,他只是怕我对他做些什么才不敢承认。 不过就算他真向警方出卖了我们我也没有理由怪他,他只是尽了一个公民应该尽的义务。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得马上离开才是。 我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冯老头的店子,我在想这冯老头说不定我前脚离开他后脚就会把我出现的事情向警察说了。 管他的,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吧。 “什么”雷霆听了我的话他很是震惊,我苦笑了一下:“老雷,我现在真是怀疑就是你的虫子惹的祸了。”雷霆说道:“怎么可能,那虫子根本是无毒的,只是吓吓他,冯老头真说他们的身上爬着蛆啊,蜈蚣、蝎子什么的么”我点了点头。 雷霆的脸沉了下来,他说他必须得到现场去看看。 “你疯了,现在还有两个警察在那儿守着呢,我估摸着那冯老头应该是已经把我们给卖了,说不定马上警察就要来了,这个时候你去现场那不是自投罗网么,老雷,你想死千万别拉上我”说起来我真是郁闷极了,莫名其妙地我竟然就成了杀人的嫌疑人,这可不是小事儿,我一直都是守法的公民,还曾经协助深南警方办案呢,怎么一到这皇城根儿就变成杀人犯了 他却坚持要去:“我必须去,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小子,你自己先回林家吧,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我这心里就踏实不了。”我眯缝着眼睛,莫非这件事情有什么蹊跷,我问道:“到底怎么了”雷霆喝道:“叫你先回去你就先回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可是我感觉得出他有些焦虑,也有些害怕,到底是怎么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6章 鬼地方,鬼作祟 雷霆并不是一个容易急躁,动怒的人,别看他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有些凶相,可是他平时的脾气却是不错,此刻他这着急上火的样子看来事情确实有些大条了。 可我知道如果他真要到现场去的话那风险就太大了,就算他懂得用障眼法,可是谁又能保证能够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呢,再说了,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这本来就很可能沾上了杀人的嫌疑了,再拼着命的往前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到时候真是黄泥巴粘在裤裆里,它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行,你不能去”我紧紧地拉住了他:“至少现在你不能去,必须得等警察撤了再说老雷,你听我一句劝,现在去说不好他们就会把你给逮了,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做不了,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雷霆望着我,眯缝着眼睛:“小子,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就凭他们还逮不住我。”他的固执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能松开了手,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他点了点头:“你赶紧走,别在这儿逗留了,一会真要有什么事儿我一个人怎么着都好跑。”他撵我离开,原本我是想留下来的,这万一他有什么事儿我还能够帮着应付一下,接应下他,他说用不着,这么多年的,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习惯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叮嘱他自己小心一些。 他的本事是没得说的,就是再凑几个我拢到一起也比不上,或许我留下还真是一个累赘。 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先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是谁杀了那对男女,出手的人应该是雷霆认识的,至少他认识那人的杀人手段,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杀人的动机不用说,是为了阻止我们找到弘林他们的老巢,阻止我们去救言欢他们。 在我看来,那人应该是燃灯一伙的,可是雷霆却说不是。如果不是燃灯的同伙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救人呢,该不会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顺便杀着人玩吧就算是真撑着了,杀谁不好,偏偏就选择了弘林这肯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我是一个不相信巧合的人,特别是当巧合得太坑爹的时候,那就一定不会是巧合了。 出租车才离开柳条沟没多久,我就看到两辆警车与我们迎面而过,还响着警笛,是往柳条沟方向去的,莫非真是冯老头把我们出卖了,这警车是冲着我们去的 太有可能了,我忙给雷霆打电话,想要提醒他一声,让他赶紧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可是电话打过去他却是关机的。我的心里很是担心,要是他真出点什么事我回去怎么向木兮交待雪娇还没能够救出来现在倒好,还得先搭上一个雷霆。况且雷霆的情况还不一样,真要让警方当杀人嫌疑犯给逮去了,想要再捞出来就不容易了。 虽然我们相信警方能够秉公执法,可是有一点,那就是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畴,你和警察去说什么巫毒、蛊虫什么的那不是要命么杀人嫌疑没洗脱不说,反倒还会被说是封建迷信,再不然就认为你一定是脑子给烧坏了。 “司机师傅,麻烦你往回开”我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司机应了一声,也不问什么,掉转车头就往回开,很快我就回到了柳条沟,不过那车子到柳条沟那大路口的时候便抛了锚,司机说了一声“倒霉”,他告诉我再不能把我送进去了,就委屈我走几步,还说那车费也就免了,他掏出手机来好象是要打给修车的,也听不清他说车哪坏了,这次他自己是修不了的。 我还是把车费给了他,如果不是我这样一去一来的折腾他的车子也不能坏,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给了车费我就一个人向着里面走去,不过我感觉有些奇怪,这里确实是柳条沟无疑,可是怎么我才离开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觉得这柳条沟就冷清了许多刚才雷霆送我上出租车的时候就镇子上还有很多行人的,可是此刻却一个也不见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身后,那出租车也不见了。 我的心里升起了疑惑,姥姥的,不会是见鬼了吧我心里暗自冷笑,我赖二从小到大鬼见得还少么什么样的鬼我没见过,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和我装神弄鬼。不过我的心里也很是替雷霆担心,柳条沟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到底是冲着我的还是冲着他的不管是冲着谁来的,我们都必须面对的。 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昏黄的灯光依旧。 在远处的路灯下,那个小烟摊儿竟然还在那儿,卖烟的大婶也仍旧坐在那儿。 我几步走上前去:“大婶”那女人原本目光是望向一侧的,听到我的叫声,她慢慢地转过脸来,她转得很艰难,那样子好象很是吃力。她的样子没有变,就是白天的那个大婶,可是她的一张脸很是苍白,就象是一张白纸,一双眼睛黯淡无神,眼眶泛着青黑:“小伙子,买烟么”她的声音不大,却感觉象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般。 我皱起了眉头,这哪是人,明明就是个鬼 我笑了笑:“来一包吧”她也不问我要什么烟,直接从那小柜儿里取出一包烟递给我:“给”我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一记须弥指直直地射向她的眉心,她象是早就算到我会对她出手一般,身影一下子退出好几米,嘴里阴阴地说了一声:“客人来了” 接着她一下子消失了踪影。 从玄学的理论来说,这个世界是由阴阳构成的,我们生存的空间里,也存在着阴阳、正负,正负空间是互相叠加在一起的,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在同一个熟悉的地方你会发现它会突然变得诡异,环境是熟悉的,可是其他的一切却让你觉得很是陌生,甚至还会遇到莫名的人或事。 而那负空间因为属阴,也容易被鬼怪所占据,它们总是把人从正空间引入负空间,在负空间里,它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在那儿是它们的世界,同样它们的黑暗力量也会增强许多,那个空间里遵循的是一套黑暗法则。 我确信此刻我就是在负空间里,要从负空间回到正空间不是一件空间的事情,但凡有一点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从甲地到乙地,从这儿到那儿都必须有个路径,从负空间到正空间也是一样,我要回到正空间,就必须找到这条路径。 很显然我被领到这儿是鬼怪在作祟,它们哪里会那么轻易让我离开,它们一定早就做了手脚,我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径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游戏看来才刚刚开始,除非我能够通关,否则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鬼地方的。 换在平时和它们玩玩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我着急,雷霆怎么样了警察是不是抓住了他。不行,我必须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我横下了心,不管是谁在作怪,我出手都不会留情,杀无赦 那“大婶”不见了,烟摊也消失了,整个街道显得就更加的冷清了,一些店铺还开着门,可是却没有进出的客人。 我想了想,还是往柳林水洼那边跑去,既然事情是在那儿起的,不妨到那儿去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离开的办法。 柳林边上老冯头的小卖部还亮着灯,我慢慢地走了进去,和之前一样,我才走进店子就听到了冯老头的声音:“小伙子,要买点什么”奇怪,冯老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我确实他不是鬼,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的阴邪之气。 他的一双眼睛让我感觉很是幽深,就象我曾经看过的竹林中的小径一般,看不到那尽头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冯老爹,你还记得我么”我淡淡地说道,他仔细地看着我的脸,看了很久,我怀疑我脸上哪颗痣,哪个坑,哪个洼他都已经能够烂熟于心了吧 “我们见过”他轻声问道。 我眯缝着眼睛:“应该见过吧”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虽然我是老了,可是我的记性很好,我们不可能见过。不过我倒是奇怪,你到这来干什么小伙子,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我笑了,他竟然不认得我,鬼才相信呢,我从他的眼神中就已经看出来了,他在说谎。 “我也不想来,可是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误打误撞地就闯到这儿来了,冯老爹,还麻烦你给我指条路儿,教我怎么离开这儿。”管他是不是装的,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是谁在捣鬼,以后再说,不能让雷霆有什么事儿 他递给我一支烟:“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是着急不得的,急也急不来。”我接过烟来看了一眼,“一品黄山”,我再次笑了,他这是故意在露破绽,我把烟点上,还真是那个味儿。 “其实要离开这儿并不难,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呗”他说完转身去整理他的货架。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7章 五鬼,五鬼位 我望着冯老头那看似忙碌的身影,心里回味着他说的话,怎么来的就怎么走,我知道他说的当然不是让我再到镇口拦辆出租车离开,可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静静地站在那儿抽完一支烟,他又走了过来:“小伙子,老汉我知道你有本事,怎么样,还没想到怎么离开吗”我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不会是你在捣鬼吧” 冯老头笑了,露出他那发黑的牙齿:“我也常常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也很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想啊想啊,却没有想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过吧,过一天算一天,人嘛,为什么活着,不就是等死么再说了,我都活了这大把的年纪,也该是个等死的人了,早就没有了那折腾的心气儿。” 这时我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冯老头,又在这说鬼话骗人呢” 我心里一惊,我根本就没听到一点动静,咋就有人来了呢 一转身,一片火红映入眼里,那是一袭红色的长裙,只是那女人的头发把脸全都遮住了,她的双后垂着,头也是低着的,一双脚没有穿鞋,赤着脚的,那双脚竟然没有沾地,足尖朝下地悬着,离地面至少有三十公分。 她的皮肤是泛着青的白色。 怪不得,原来是个鬼,自然就来得无声无息的,可是我的心里也不由得暗暗感到胆寒,以我的道行竟然对她的到来没有一点察觉,至少我应该能够感到一点阴气的波动才对。 “我说鬼话也只能骗鬼,骗不了人。”老冯头冷冷地说。 这时候门口又传来一个怪声,根本就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冯老头,没想到你这儿倒很热闹的,我竟然闻到了生人的气息,不错不错,看来今天我们能够打打牙祭了。”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看走来高大魁梧,光头,大大的脑袋,可是那五官却是错乱地搭配着,一张胖脸不知道是皱皮还是横肉,身上仿佛到处都是伤口,往外冒着脓和血,我隐隐闻到一股恶臭,那味道就象是腐烂的尸体发出来的味儿一样。 我冷眼看着进门的这两只恶鬼,心里暗笑,它们这是在吓我呢,这些年来我看到的冤魂厉鬼也不少,可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居然敢站到我的面前向我叫板,真是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我是病猫呢 我还没说什么,老冯头就开口了:“打牙祭那就得看看你们的牙口好不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小心咯了牙。” 门外又飘进一道人影:“是吗看来今天我们的运气真好,想想已经好多年没有开这样的洋荤了,没想到今天能够分一口唐僧肉” 姥姥的,把我当唐僧了,不过我还是没有吭气,我要看看到底它们想干什么。 飘进来的是一道时明时暗的淡灰色的影子,一直到了我的面前它才停了下来,慢慢地变得真实起来,可是它的真实却比虚无时更让人害怕,因为确切地说我面前出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半个,它只有一半身子,就象被人用斧头从头到脚向下劈开来的一般,一条腿儿,半个脑袋半边身子,鲜血还在那被切开的地方流淌着,顿时整个地上都是血。 我看了一眼老冯头,他耸了耸肩膀:“看来你有麻烦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早就知道在这鬼地方没有麻烦是不可能的,老冯头叹了口气:“五个来了三个了,这三个就够你应付了,希望那两个别来,否则你想离开这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唉,你何苦来” 我轻声问道:“看来它们倒是有些来历”老冯头点了点头:“何止有些来历假如只来那么一两个,我想你是可以应对的,虽说可能吃力一些,可现如今” 老冯头的话让我不得不小心了,接下来他的那句话我就更加的震惊,他看了看那三个鬼,淡淡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五鬼,在柳条沟,我这小店的位置正好是在五鬼位上,我也觉得纳闷,你竟然就没看出来” 我真没看出来,当时我只觉得这个店子有些奇怪,可是我却没有去细想,更没有仔细去推算。谁吃饭了没事干去管这些闲事,可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还真是这样。 原来竟然是五鬼,怪不得它们敢嚣张,无论是法师还是道士一般都不愿意与五鬼为敌,再说了,很多时候还需要五鬼帮忙呢,五鬼不是鬼,甚至可以说他们是神,瘟神 东方青瘟鬼是木之精,领万鬼行恶风之病。 南方赤瘟鬼是火之精,领万鬼行热毒之病。 西方白瘟鬼是金之精,领万鬼行注气之病。 北方黑瘟神是水之精,领万鬼行恶毒之病。 中方黄瘟神是土之精,领万鬼行恶疮痈肿。 五鬼还代表了名、利、玩、声、色之五贪,它们有着强大的黑暗法力,所以我们常常说鬼由心生,心中有鬼,这世上便是有鬼的。 我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我会遇到五鬼,若它们真是冲着我来的,那我就真的危险了。 “哟,老冯头,亏得你还惦记着我们。”说着又有两道身影进了店来,竟然是一对侏儒,他们一身的皮肤带着重重的绿色,整个脸都让胡子给遮住了,感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老冯头眯着眼睛笑了:“我就说嘛,这种热闹怎么就能少了你们俩呢。”他望着我:“小子,你就自求多福吧”说完他转身进了里面的房间,把我和这五鬼留在了这儿。 先到的那个女人扭了扭头,象是想要把遮住脸的头发给晃荡开去:“小子,谁让你擅自闯到五鬼庄来的”天地良心,鬼才知道这儿叫“五鬼庄”,我冷笑了一下:“不是你们把我弄来的么”那光膀子说道:“和他罗嗦什么,他擅闯五鬼庄那就得死再说了,你们看不出他是个修行者么年岁虽然不大,可是却有些本事,这可是大补啊,想想咱们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货色了” 我笑着说道:“看来几位真是冲着我来的” 五鬼一下子就围了上来,把我围在当中,虽然我脸上带着笑,可是我的心里却充满了苦涩,我努力让自己的双脚不要发抖打颤,可还是忍不住。 一个小侏儒走到我的面前,他抬头望着我,还努力地踮着脚:“小子,实话告诉你吧,是有人想要你的小命,也不知道你是得罪谁了,非得把你送到这儿来。” 有人想要杀我并不奇怪,从我出道以来结下了不少的仇家,远的不说,白家,萨满教,还有那啥“亡者归来”的那些人以及燃灯这伙,我相信他们哪一个都是希望我早些死掉的。 可是到底是谁把我送到这儿来的呢,应该与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估计他也是鬼遮眼了。 “你有两条路,一是束手就擒,乖乖地跟我们回去,或许到时候我们还会给你留个全尸。当然,你必须死,你不死就有人吃不香,睡不着。” 我问他到底那个人是谁,他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告诉你的,总之是你惹怒了他,所以他一定要你死,小子,实在对不起,所以你只能死” 到底是谁呢能够让五鬼出手的人应该是不简单的,可惜他不愿意说,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就懒得再问,看这架势是免不了得打上一架了。我只希望能够速战速决,时间上我可耽误不起。 我突然大喝一声,双手挥出了两张“三昧真火符”,我讨厌这的昏暗,我的火符是冲着那虽然看着魁梧可说话却不阴不阳的胖子去的。 两道三昧真火都飞向他,他不是嚣张得很么,我就先点了他的一身肥油。 很显然他们都不曾想到在这样的时候我会先出手,那胖子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他也是大牌惯了,三昧真火都没放在眼里,不过马上我就听到了他的惨叫,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此刻不把他们都给镇住,说不定真让他们给分尸了。 我是横下了心的,先打,打不了再跑。 接着我就挥出一记“乾坤印”想要冲开他们包围,那“乾坤印”的威力不小,可却只是把他们给震了震,我不得不再用一张三昧真火符开道,总不能让他们把我围在这狭小的店子里,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想在“五鬼位”上与五鬼拼命,那就是找虐。 只要逃离这个店子,离开“五鬼位”,五鬼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和他们周旋起来也不会这现在这么大的压力。在这个鬼地方我是不指望会有人来救我的,可以说我现在完全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如果此刻赖布衣再给我算上一卦的话,他一定会吓一大跳,因为我此时的命相应该是虚空的,就象彻底从那个真实的世界中消失了一样。 见那死胖鬼吃过一次亏,谁都不会傻到再去接我的三昧真火符,火球过处他们都闪开了,我跟着火球就准备向外跑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8章 纸钱灰,晚风吹送 他们仿佛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哪里会轻易让我跑掉,只见那红衣女鬼原本垂着的双手突然抬了起来,两道碧蓝的光直扑着那“三昧真火”去了,那碧蓝的“光”一碰到“三昧真火”,火竟然就熄灭了。 我的心里很是震惊,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只听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在赤火之精面前玩火你不觉得就象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么”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我刚才明明还想到了五鬼其实也是五行之精。 五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是五行之精,而无论道术还是佛法大多都掺杂了五行的精妙,而五行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如儿戏。 我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我暂时还不想用三圣印记,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更厉害的主儿,再有那个冯老汉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到底是敌是友看他对五鬼那态度,好象他们很熟的样子,不过又觉得他倒有些偏向我这边。 我知道这个冯老汉与那个世界的冯老汉不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们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此刻我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我必须得冲出去 我顾不了那么多,双手挥动,一下子拍出去一轮手印,一面再次向屋外冲去。 “找死”竟然是两个侏儒的声音,却见他们一人扯住了我的一只脚,而同时那胖子和那奇丑无比的家伙也一人拉住了我的一只胳膊,红衣女鬼一下抱住了我的头。 要死了,我感觉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了了,我好生后悔,就想用意念与三圣沟通,可是迟了,只听到他们发出阴森的怪笑,我整个人仿佛就象散架了一样,我最后看到的是那女鬼被头发遮住的脸,那张脸是那样的绝美,好象一个人 耳边听着唢呐声响起,好象还夹杂着大人和孩子的哭声,我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 我的身体仍旧是动不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声音听起来好象是在门外,但又象是在近前。 “二子,你怎么就去了,说好你会陪着我的”这是言欢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了。 接着我听到陈颖安慰她:“你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相信二子哥若是在天有灵,他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算是听明白了,外面是在办着丧事呢,而那死了的人就是我。心里一急,我的眼睛睁开了,眼前一片漆黑,我试着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可是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 突然我听到一阵响儿,我才明白,我应该是躺在棺材里的,那声响儿还再了些晃动。 “二子,说好我们兄弟俩一起闯出个名堂的,可是你却扔下了我,你给我和颖子这么多,可我却在你死的时候连最后一面也没能够和你见上” 我的心里在呐喊,姥姥的,你们这是哭的什么丧啊,我还没有死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出来” 我楞了一下,这声音很是耳熟,对了,这是老冯头的声音。 老冯头又叫了一声:“起” 我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灰蒙蒙的世界,这不是我儿时的那个小山村么,我站在一个小土坡上,而下面的坝子里正办着丧事,我能够听到那些人嚎哭的声音,我能够看清底下的所有的人,我还看到了那遗像上自己的样子。 下面那些人都是我曾经熟悉的,有潘爷、沈疯子,还有老赖,言欢、柱子、陈颖、李坚他们,甚至连伍哥、任家姐妹也都来了,对了,还有胡子哥夫妇俩。 村里的那些人也在跟着忙碌着,吹鼓手在吹吹打打,营造着一个热闹却又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看到这一切你有什么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冯头竟然就站在了我的身后,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明明是在燕京,怎么就回到了这村子,就算我真的死了,我的丧事也不可能在这儿办的,再说了,如果我死了,该见着的应该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怎么着也不该是他老冯头。 老冯头叹了口气:“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这一切又真是真的,因为它的人情是真的,人性是真的。”我眯缝着眼睛,老冯头这话我倒也有些认同,至少我看到的这些亲人、朋友的悲伤是真切的。 “冯老爹,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你到底又是什么人” 现在我在心里已经能够肯定了,老冯头一定不是等闲的人,发生的这一切,应该与他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老冯头没有回答我,他指着灰蒙蒙的天空中飞舞着的纸钱灰:“千年调,一旦空,惟有纸钱灰,晚风吹送。赖二,其实人生苦短得很,你说为什么人们都不愿意珍惜眼前人,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生活,偏偏就想去要那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我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用佛家的话说,贪、嗔、痴是万恶的根源,当然,还能够再说得细些,那五鬼所代表的五贪不也是最好的解释么 老冯头的手一挥,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我又重新站在他的那间小店里。 此刻我已经明白了,老冯头便是导演了这场戏的“黑手”,他朝我歪了歪头:“进来吧。”说罢他往店子里间走去,我也跟着他进去了,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其实我不姓冯,我姓陆,本名陆之道。”他说着,一双眼睛斜向我。 陆之道这名字好象很是耳熟。突然我整个人震了一下,阴司四判官之一,察查司的陆判对于我的震惊他好象很满意,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怪不得能够驱使五鬼,能够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怪不得连“三圣印记”在他面前都失去了效用。 “你是为黑白无常来找我的”我马上就想到了这点,上次为了让文玲能够顺利地借尸还魂,附身在郝春雁的身上我和黑白无常有过一场争斗,记得当时域天曾对我说,黑白无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阴司的几个判官,至于十殿的阎君是不会把我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的。 没想到阴司的判官还真的来了。 “阻挠鬼差办差,让百年厉鬼借尸还魂,你就没想过阴司报应么假如这阳世的修行者都自恃技艺,逆天而行,甚至不把阴司刑律放在眼里岂不是乱了套了。”他的语气虽然很是强硬,可是却仍旧是一脸的和善。 平心而论,他说得并没有错,一切兼有道,这道是自然的规律也是阴阳两界各自需要固守的戒律,为文玲还魂的事情确实是有违天道,有违天和,况且我还和鬼差交了手,人家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也是很正常的。 “咳咳,陆判,那你想怎么样”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望着我,皱起了眉头:“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我反问道。他原本和善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双目如闪电一般直直地钉在我的脸上:“触犯了阴司刑律,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带回去,受那炼狱之苦” 我摇了摇头:“你不用唬我,如果你真想那么做根本不用搞出这么多的花样,说吧,你想怎么样,痛快些,我可没时间在这儿和你耗,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我的一番话让他一楞,那表情很是怪异。他肯定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其实我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才敢这样,他若真的是来拘我的,哪里用得着搞这么多事出来 搞那么多事不就是想让我对他产生畏惧么,他应该是有求于我,可是直接开口会损了他的颜面,所以他就先给我一个下马威。 “你小子果然是个聪明人,好,我就实话告诉你,之前你犯下的事情让崔判官很是恼火,他甚至就想要拘了你去受那十八层地狱之苦,被我拦住了,虽然这事你做得不对,可是出发点却是好的,再说了,我对你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也经过了诸多了解,人还不坏。所以我和崔珏商量了一下,那件事情就算了,不过你总得为你的错误表示一下吧” 我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堂堂阴司的判官也会这样算计人,说点话也是拐弯抹角的。 “陆判,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别曲里弯绕的,你们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 他咳了两声:“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从阴司逃出去几个恶鬼,它们原本也是阴司的差役,犯上戒条,是该被打入地狱永不超生的,可是一不留心却让它们跑掉了,所以我们想把这事情交给你办,三个月内把它们给我抓回来那么过去的事情就算是两清了。” 开什么玩笑,让我去抓从阴司逃出来的鬼差阴司那么多的差役都抓不到我顶个屁用啊再说了,几个鬼差犯得着让他陆大判官如此地上心么这件事情也太邪门了,谁知道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39章 讨价还价,拟魂令 阴司判官竟然让我帮着抓逃跑的鬼差,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邪乎。在我看来这事儿他们自己应该是能够分分钟说搞定的,那些鬼差可都是他们在管顾着,再说了,犯了事的鬼差又哪能够那么容易从阴司跑掉 我赖二虽然谈不上聪明绝顶,但也不是那种笨得没边没谱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道道儿。虽然我一时间还不能够想明白喽,但有一点我想应该没错,那就是阴司里也和咱阳间一样,应该也有着层层的关系网,说不定那鬼与鬼之间,鬼差与鬼差之间,判官与判官甚至阎君和阎君之间都有关错综复杂的关系。 那儿也是一个社会,只不过那个地方它有着自己的一套处世法则。 有句老话说得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阴间应该也一样,有鬼的地方也有江湖,不过它是鬼的江湖。 我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看这架势我是拒绝不了的,可我很不舒服的是陆、他陆之道陆判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就范,我更不愿意因此而卷入了阴间的一场争斗的旋窝当中去。在这阳间的事情就已经够让我头痛不止了,细细想,从我自己行走江湖以来麻烦事情一直就没有断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都让我给赶上了。 一路走来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马不停蹄似的。 而且就目前看来我就已经深陷于两个很大的阴谋之中,无论是亡者归来那事儿还是燃灯那个不知道底细的大计,这些事儿我都被牵扯其中,无法摆脱。 一直到现在这两件事我根本就找不出一点的眉目,现在倒好,阴间的事情也找上门来了,陆判的理由还蛮充分的,我就是想说理也说不上。 “我说陆大判官,你觉得你们都搞不定的恶鬼,我能行么再说了,你们四大判官可都是个顶个的能耐,只要你们出马拿下几个小鬼根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再不济让五鬼去,让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去都比我要强得多。” 我不是谦虚,在他的面前我想谦虚也谦虚不了,就我这点本事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陆判官冷笑一声:“如果我们能够出面还用得着麻烦你吗实施告诉你,这几个恶鬼的身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过你放心,邪不压正,你真要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会出手帮你的。” 我眯缝着眼睛,他的话我只信一半,可不敢全信,我早就猜到这事儿不寻常,果不其然,他也说了,这些恶鬼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力量,也就是说这股力量是他们对抗不了,或者是基于什么原因他们不能对抗的,至于我不信的是他说他们会帮我的,我真要是遇到危险他们会不会出手就两说了,他们若是敢管敢面对也用不着绕到我这儿来。 “看来你是不怎么相信我喽”他也看出了我的狐疑,我笑了笑:“换作你是我也一样,这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不就白死了”陆判官冷笑一声:“死没有我们的同意你觉得你死得了么我和崔珏已经商量好了,在你对面这几只恶鬼的这段时间里,你是死不掉的,再说了,你小子也不是那么就容易死的。” 他压低了声音:“实话告诉你,你小子的寿缘长着呢,满打满算你至少还有七十年的寿命。”我横了他一眼,他这样子很让我讨厌,简直就是一脸的贱相,而且他这说话的语气就象是在哄小孩一般。 “我这可是泄露了天机的,老崔也说了,让你放心干,那生死簿可是在他的手上的,他不让你死,你就是寻一千次短见也死不掉的。当然,皮肉的苦那些我们确实帮不了你,你好好想想吧。” 我皱起了眉头,他的话让我放心了不少,我想他还不至于在我能活多少岁这个问题上和我说谎作假,不过我也不该就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总得让他们出点血吧,无论如何也得为自己捞点利益。 “这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总不能让我白做吧怎么着我也应该落些好处才对的,不是吗”我和他讨价还价起来,听了我的话他笑了:“看不出你还真是个鬼灵精,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想了想:“你说这事儿崔判官也知道,而且听你这口气这事情是和崔判官商量过的,给我下的这套儿” 他一脸的尴尬:“我们可不是给你下套,你确实触犯了阴司的戒律,按理你是应该受罚的。”我“呸”了一声:“少拿阴司的戒律唬我,虽然我帮人借尸还魂,可是我们也起了改命的法坛,付出了弊缺的代价的。” “可是赖二,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弊在哪,缺又在哪原本的半条命此刻已经完整了,那些弊啊缺的也在慢慢地改变了,这也叫付出了代价么好了,你也别绕弯了,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他居然也接了。 我轻声说道:“我听说崔判官手上有一样东西,叫拟魂令,给我弄他几个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是以前沈疯子和我说的,不是有句老话么,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也就是说,阎王让你三更死,到了三更鬼差就要来拘走你的魂魄了,不过如果你手里有“拟魂令”的话,只要把令牌交给鬼差,它们就会回去交差了,你就能够躲过这一劫,那么你又多了十二年的寿命。那“拟魂令”据说是阴司专门发出来,用来报答那些曾经为阴司做过贡献的阳间的人的,算是一种奖励吧。 陆判官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小子,你知道的还蛮多的嘛,连拟魂令都知道可是你真以为那东西这么不值钱啊,想要就要了还要弄上几个,能够拿出一块来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我一听他这口气,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有门,我笑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给我三个就好了,你想想,其实这样挺好的,我帮你们做事,你们给我奖励,两不相欠,以后就算遇上了谁也不用觉得欠谁的,大家说话做事都能够硬气” 陆判官没有说话,他好象是在盘算着什么,我也不催他,这事情他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不着急,他们既然找上我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或许我还真是他们的那个张屠夫呢,没了我他们说不定真办不了事儿。 终于他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行,这事儿我就做主了,给你三个。”说着只见他念念有词,手一摊,掌心就多了三个如一元硬币大小的金属小牌子:“保管好喽,这东西不能遗失,没了就没了,再也没有了。” 我小心地接过了他递给我的三个小牌,仔细地看了下,只见那银色的小牌一面写着一个“令”字,一面写着一个“魂”字,这玩意也太简单了些吧,我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好了,东西给你了,那件事情该应下了吧。”陆判官淡淡地问道,我点了点头:“行,那事儿我答应你,不过有一点,我可没本事找到你说的那几个恶鬼,不过我会留心的,撞见了我一定出手把它们给你带来。”我想耍个心眼,我这样说的意思也就是撞上了我会管,不过我可不会自觉地满世界帮他们找去。 谁知道这个陆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马上就看破了我的把戏,他说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小滑头,放心吧,我们会让你有办法找到它们的。”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那戒指象是玉石做的,上面是一个骷髅头:“你把它戴上,一旦发现恶鬼它就会变化,记住,当这一直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时你可别蛮干,一定要小心,别把自己给搭上了。” 我接过那戒指,没想到这玩意还有这好处,我苦笑了一下:“你就不担心我斗不过它们么”陆判指着我手中这戒指:“必要的时候它可以帮你,不过每次使用它的时候你都必须要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因为要让它有灵性能够帮上你的话,你必须在启用它之前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到这骷髅之上,到时候它自然会帮上你的忙了。” 这事儿就算是定了下来了,我问他水柔儿和弘林的死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现在我已经分不清真与假了,他点了点头,他说这事自然是真的,他甚至还知道杀害了他们的凶手是谁:“知道你那同伴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这么紧张么因为他也猜到了杀人的人到底是谁,他很苦闷,内心也充满了挣扎” 我一把拉住了陆判官:“陆判官,你能不能不卖关子,那个人到底是谁啊”陆判官说道:“那是鬼叟的手法。”没想到这陆判官也知道鬼叟,其实也不奇怪的,这些人常常在阴间与阳间之间穿梭,对于阳间的事情他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也纳闷了,鬼叟不是老雷的师父么,他为什么要出手杀了那两个人,怎么说他也应该和自己的徒弟站在一边吧,另外老雷说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好象还是他不愿意见老雷,这个怪老头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0章 信任,可疑 我终于回到了我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生机。 我就站在柳条沟镇口,就是刚才我下出租车的地方,我飞快地向着柳林水洼那边跑去,也不知道雷霆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警察给逮住了。 我看到了雷霆的车,还到到车里有烟头明灭,莫非雷霆没有去我忙走过去敲打了敲车窗玻璃,里面坐着的果然是雷霆。 他见是我皱起了眉头:“不是让你走了么,怎么你又回来了。”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还好他没事。我问他这么长时间他就一直在车里这么坐着么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这才离开了不到十分钟,我在等,等刚才进去的两辆警车离开了再说。”看来雷霆也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又知道那老冯头没有出卖我们,我这才安心了许多:“别等了,我们回去吧。” 雷霆不解地望着我:“回去我说过了,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他是不是怀疑这是他师父鬼叟干的,他象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这才把刚才我被陆判引入负空间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眯起了眼睛:“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看得出他好象对我的话有所怀疑,我苦笑着伸出右手,在我的右手中指上确实有一枚玉骷髅头的戒指,我又拿出了一枚“拟魂令”给他看,他这才信了:“看来那冯老头就是陆判官喽”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过他的店开在这儿确实是经过陆判指点的,陆判说他和冯老头有些缘分,而且冯老头的八字也硬,就让冯老头帮着他镇了这五鬼位。” 雷霆的脸上有些失望,或者他也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问陆判官。 我叹了口气:“老雷,我觉得你该找的不是陆判官,而是你的师父鬼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雷霆没有说话,直到抽完烟,他发动了车子,看来他听了我的劝,不用再去看那什么现场了,我知道他想去看现场也就不过证实心里的疑惑,到底是不是他的师父干的,既然我已经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他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上的月亮真圆啊”雷霆突然说了一句话,我的心里一震,月圆之夜,完蛋了,真不知道顾小白和林雪娇是不是已经被他们逼着那啥了。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竟然是老赖打来的。 “二子,你在哪”赖布衣的声音很是平静,我告诉他我和雷霆刚从柳条沟出来,我问他今天一天他跑哪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偏偏他就不见了。 赖布衣让我们赶快回去,说是他已经打探到了燃灯的所在,要和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咋弄。至于别的事情,他说等回去以后来说,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我把这事儿和雷霆说,他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的心里有疙瘩,从他为了鬼叟而放弃和木兮在一起看得出来,雷霆是很在乎他的这个师父的,可是现如今他的师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确实让他心里不好受,我心里也在责备那个鬼叟,君子行事光明磊落,有什么不能够站出来和自己的徒弟说个明白,非得在暗中陷徒弟于不义的境地。 回到林家让我激动的是竟然看到了顾小白,他居然没事 顾小白告诉我,他确实是半路上让燃灯的人给截了,不过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顾小白被抓走那一幕碰巧让老赖给撞见了,于是他一路就跟了去,不仅摸清了燃灯的老巢所在还顺手带回了顾小白。 对于老赖按理说我应该是相信的,可是偏偏这事儿我的心里存了怀疑,首先他比顾小白先离开,顾小白出事的时候他竟碰巧赶上了,其次,如果当时他就出手救回顾小白这事儿我也就没那么多可疑心的了,可他却要等着对方把顾小白押到了目的地之后才出手,他是救回了顾小白,可他这么一来也打草惊蛇了,在燃灯老巢把人给截走了,燃灯会不知道,会没有反应么再说了,他能够救得了顾小白,为什么不把其他的人一并给救了。 我看了看沈疯子,沈疯子正在和老赖说着话,我就想问问沈疯子,他那么精明的人难道就不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么而且这事儿我还真的只好和沈疯子说,因为除了他其他的人我都还不能够尽信,即使雷霆是我的老舅,木兮是我的舅妈。 我拍了拍顾小白的肩膀:“回来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安危的。”顾小白低下了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也怪我,要是我不那么冲动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我应该听木姨的。”我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沈疯子面前:“沈叔,我找你有些事儿” 回来以后他们并没有问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赖布衣找到了燃灯他们,这才是大事,大家都在议论着怎么去救人的事儿。 沈疯子楞了一下,他不知道我找他有什么事,不过他还是跟着我进了房间。 “沈叔,你不觉得老赖说的话有水份么”我开门见山,他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虽然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太合理,可是我相信他,我从来就不会怀疑他。”他的话让我的鼻子都气歪了:“有你这样的吗明明知道有问题还相信他” 沈疯子淡淡地说道:“有很多事情你现在是不会明白的,信任就是信任,没有什么为什么,也不会因为什么打折扣,他说的话有说不通的地方,那只是他觉得暂时有些事情还不好说,或者不该说,但有一点我坚信,他不会害我们。” 沈疯子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我却呆在了那儿。 他的话让我的心里很是震动,他这是在告诉我,无论到什么时候他对老赖的信任都不会变的,他也是在教我,别轻易去怀疑你身边的人。想想也是,信任的建立是在点滴中的,需要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是一旦要摧毁它就太容易了。 我也走出了房间,他们正在商量着晚上的行动。 我望向木兮和雷霆,他们正细心地听着赖布衣分配任务呢,从他们的脸上我也没看出他们对赖布衣的怀疑,看来怀疑他的人只有我自己,那可是自己的老子,他就真的值得他们那么信任么 我凑了过去,赖布衣对我说道:“二子,今晚的行动你的任务最关键了,你负责牵制燃灯,你的手段牵制住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为什么非得是我无论是他赖布衣,还是雷霆和木兮,任何一个出来都强过我,可为什么偏偏要让我去牵制那个燃灯,燃灯可是对方最厉害的角色。 “为什么非得我做这事啊老赖,你们三个哪一个都比我厉害得多,随便找一个去牵制燃灯不就行了至于我,还是让我做点别的吧,你安排的这个任务我真心做不来。”我和燃灯交过手,差点吃了大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还真心不敢干。 “这事情还就必须你去,至于我们三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二子,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别再有什么异议了。”赖布衣再不给我多说的机会。 既然非得干那就干呗,从他们三人的神情看来,他们确实是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我呢,我干什么”顾小白见人人都分了工作他忙问道。 赖布衣说:“你就等在家里,今晚的事情你就不用去了。” 顾小白哪里肯依,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让他去冲锋陷阵是不可能的,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法术,不过他觉得自己跑跑腿什么的应该没问题,他总不能真呆在家里等消息吧:“我给你们开车吧,这样一来也有个接应。” 赖布衣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木兮和雷霆,木兮说道:“那就带上他吧。”赖布衣对沈疯子说道:“老沈,你看好他,别让他出了事儿。” 大家对了对时间,十二点还差一刻呢,赖布衣让大家好好准备一上,十分钟后出发。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你来一下” 我跟着赖布衣进了房间:“你想说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二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我确实有很多的疑问希望他能够给我解答,我说出了我对他救了顾小白这件事情里我的那堆问题,他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所以你怀疑我。”我点了点头,我不否认这一点,我和他虽然说是父子,可是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共同经历过什么,我们之间的信任到目前来说一是缘于对他那名头的尊重,二来也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那点血缘。 “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今晚的行动你一定要保证拖住燃灯至少十分钟,这很关键,能不能救出言欢他们就要看你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突然问了一句:“老赖,我怀疑你你是不是很生气”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生气的,你心里的疑惑,今晚我再慢慢和你说。”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1章 化身成魔,乱 虽然赖布衣说我怀疑他,他是不会生气的,可是我自己的心里却并不舒坦。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总是缺少一点什么,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明白。 我原来还想告诉他关于鬼叟的事儿,可是他却催促着我着手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出发了。从回到家里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来不及把今天在柳条沟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也不知道刚才我和沈疯子进屋的时候雷霆和他们说过没有。 我叫住了赖布衣:“老赖,老雷和你说了么” 赖布衣原本正待出门,听到我这么问他停住了脚步:“说什么”我说道:“今天柳条沟发生的事情,还有鬼叟”赖布衣皱起了眉头:“他回来以后什么都没说。”赖布衣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车上说吧。” 六个人,两部车。 我、赖布衣、沈疯子和顾小白一辆车,让雷霆与木兮一辆车,这也是在为他们创造亲近的条件。 在车上我把今天在柳条沟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得出沈疯子和赖布衣对于这件事情好象都很是重视,两人对视了一眼,沈疯子说道:“这事咋又和鬼叟扯上关系了鬼叟不是一直窝在终南山么” 赖布衣淡淡地说道:“你想想,还有谁能够使唤得动鬼叟鬼叟明明知道那弘林身上有自己徒弟下的追踪蛊,他还要出手杀了弘林,看来这鬼叟一样是来者不善啊” 赖布衣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最担心地是他们师徒若是真正对上了怎么办,雷霆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之前因为鬼叟,甚至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舍了,这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个局面,假如当年他不顾鬼叟,和木兮在一起,他们也不会搞得骨肉分离了。” 我插话道:“老雷不是说过么,鬼叟是个好人,他的恶名都是外面以讹传讹的,他还说鬼手从来不滥杀无辜,还暗中救过很多人。” 赖布衣摇了摇头:“虽然雷霆是鬼叟的徒弟,可是他不一定就真正了解鬼叟,我和鬼叟打过几次交道,这老头子亦正亦邪,行事根本就是由着性子,你没发现就连雷霆多少也沾染了这样的脾气。” 我明白赖布衣最担心的是什么,那就是今晚我们的行动很可能会碰到鬼叟,既然鬼叟已经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那么要撞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疯子苦笑道:“原本今晚已经有一个劲敌了,若是再加上一个鬼叟的话” 劲敌他说的莫非是燃灯应该不是,他们不是已经把燃灯交给我了么,还要我必须拖住燃灯十分钟,当时我就问了,燃灯交给我他们做什么,他们说他们有别的事情,难道他们要对付的就是沈疯子说的那个劲敌么 我好奇地问道:“沈叔,你说的那劲敌是谁啊”沈疯子“啊”了一声,望向赖布衣,我的心里有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要瞒着我。赖布衣看出了我的不满,他象是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小子,有一个事情我们一直没对你说,就是怕你听了以后会激动,做傻事。” 我楞住了,敢情这事情竟然和我有关系,难道言欢出事了 “到底什么事,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我皱起了眉头。 赖布衣这才轻声说道:“我们说的劲敌是言欢” 言欢开什么玩笑,我一把抓住了赖布衣的手:“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言欢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劲敌了,甚至看他们那样子好象对言欢的忌惮还要超过燃灯,怪不得他们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他们要合三人之力对付的是言欢 “二子,能不能别激动”沈疯子说道,我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我放开了赖布衣的手。 赖布衣说道:“记得三吉嘉叶活佛在小典藏经里提到一个典故,迦叶菩萨路过千魔洞,被魔王拦住,魔王问迦叶菩萨,以菩萨一己之力,能否对抗这洞中的千万妖魔,迦叶笑了,迦叶说,若我以一己之力,纵法力无边,也无法与千万妖魔抗衡的。那魔王很是得意,可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迦叶已经化身成了它的样子,把它给杀了。迦叶又以魔王的形态,度化了千万妖魔,从此这十万妖魔便成了镇守十方的八部众其中的一分子。” 我听说过这个典故,可是我实在不明白这与言欢有什么关系。 言欢不是迦叶,她不可能有迦叶那化身成魔的本事。 赖布衣顿了顿继续说道:“言欢虽然不能化身成魔,可是她却魔根深种还记得她曾经被那鬼幡控制么虽然那鬼幡已经除掉了,她的黑暗契约看似也已经消除了,其实不然,她的本心里被植下了魔根,只是她的魔性因为在修行的过程中被她的善给抑制住了,但这一次的遭遇,让她的魔性一下子就暴露无遗。” 我整个人都傻了,我没想到上次鬼幡的事情还给她落下了这样的一个后遗症。 “迦叶菩萨化身成魔是为了能够度化千万魔众,可是言欢却不一样,她的魔性骨子里就充满了野心,她想成为黑暗的主宰,而燃灯则是她要面对的魔王,燃灯的那处所在便是她所经历的千魔洞。若当时不是燃灯疲于应付言欢,我也不可能截下顾小白。另外,林鹏飞、林雪娇也落在了言欢的手上,现在言欢与燃灯根本就是分庭抗礼,甚至还胜燃灯一筹,所以要救人,我们就得先制服言欢,当然也得防备燃灯,所以我们才让你去拖住燃灯。”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让我去拖住燃灯就是怕我对言欢下不了手,从赖布衣和沈疯子的脸上我看得出来,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怜惜言欢的。 怎么会这样,我的心里一团乱麻。 我怎么就从来没察觉到言欢身上有什么魔性我问赖布衣:“你确定么” 赖布衣点了点头:“我能确定,燃灯的手下不会说谎,他们说言欢的手上有一个万魂幡,很是厉害,就连燃灯都吃了亏的,不然言欢带不走林家的人。” 言欢哪来的万魂幡她身上的鬼幡不过是她平常用来猎魂的,那幡我知道,并不是什么万魂幡,我眯起了眼睛:“萨满教的人也来了”上次控制住言欢的那万魂幡就是言欢从戴洪的手上夺下的,我清楚地记得那支幡被我和孔令儒合力给毁了的,如果说那支幡的魔性影响了言欢这点我可以相信,可是言欢的手上不可能再有万魂幡,除非有人故意让她得到了万魂幡,我甚至怀疑言欢的魔性就是那万魂幡给引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情很复杂,所以我们必须小心应对。”赖布衣说道。 沈疯子很是担心,他说如果我没猜错,萨满教的人来了,还有鬼叟也牵扯了进来,这两帮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弘林提到的燃灯的那个大计划又是什么 顾小白一直没说话,我们说的这些他都插不了嘴。 他专心地开头他的车。 这是一个乱局,看来今晚将会是一场恶战。 “老赖,你们能不能别伤害言欢”我轻声说道。 赖布衣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和言欢之间的感情很深,其实我们也挺喜欢这丫头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沈疯子也说道:“放心吧,我们有分寸,伤不着她。” 我点了点头,却并不放心。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这是一处仿古建筑,门口是一对石狮子,红砖碧瓦,雕栋飞檐。 只是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小顾,你就留在车上等着我们。”赖布衣说道。 我们三人下了车,雷霆和木兮也下车了。我轻声说道:“老赖,你没有搞错吧这里面好象没有什么动静嘛,再说了,门口也没见什么人,不可能他们没有一点戒备吧” 赖布衣瞪了我一眼:“你小子难道看不出么,这根本就是一个九幽幻阵,走东南角,踏巽位,转乾位就能够找到进宅子的路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还真没留心到呢,沈疯子拍了下我的脑袋:“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很多时候啊不够细心,还有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一有点什么事情就干激动。” 赖布衣说道:“老沈,你和二子一道,我们三个一道,二子拖住燃灯,老沈在暗处别着急现身,这万一还有其他人介入,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赖布衣临时更改了下计划,沈疯子变成了替补,我知道他这样安排的深意,他这是怕萨满教或者鬼叟趁机捣乱,妨碍了我们救人。 之前他就把这地方的情况大致说了下,赖布衣自己也只知道个大概,他是从燃灯手下的嘴里打探到的,这个庭院分为东南和西北两个角,东南角目前被燃灯控制着,而西北角却让言欢占据了。虽然此刻燃灯与言欢是对立的,可是难保我们救人的时候他会从中作梗,趁火打劫,所以必须要拖住了他,这样对言欢来说也是一种保护,老赖他们对付言欢是有分寸的,可是燃灯却不一样,此刻估计他恨不得杀了这个破坏他大计的女人。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2章 恶源之心,神控之珠 其实自从赖布衣和我说了言欢发了魔性,我就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真让我亲自去对付言欢,我是不是能够下得了手。答案是否定的,我确实没有勇气对言欢出手,所以慢慢地我也想通了,为什么赖布衣他们会对我瞒得死死的。 依着赖布衣的话,我们从东南角进了院子,乍进来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叫骂声,院子里可谓灯火通明。好在这院子让九幽幻阵包裹着,就是闹齐天外面也不可能听到一点响动。 不过我们才进来就被人发现了,照赖布衣刚才说的,东南角这边都是燃灯的人,既然是燃灯的人,自然就该我出场了。 我从暗出走了出来,两个年轻人就朝我迎来,其中一个问道:“你是谁” 我微微一笑:“我是来找燃灯大师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就在我身后不远处老赖他们不知道使了什么障眼法已经向着西北角奔去了。 听我说是来找燃灯的,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之前问我话的那人和同伴小声嘀咕了两声,然后对我说道:“等等,我去通报一下。” 我真没想到,燃灯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别致的院落,要不是这到处都打得乱七八糟的,这地方还是一处好所在。 我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并没有问我的来历,想来他们很有可能是认识我的。 管他的呢,我的任务是缠住燃灯十分钟,这缠不一定就要动手拼命,胡搅蛮缠也可以啊。我看了看时间,如果燃灯答应见我,然后我能够扯着他吹上十分钟再安然而退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我也知道,和他见面不难,甚至拉着他闲扯也不难,难的是见到他,他是不是真能够让我全身而退。他若是想要留下我,我估计是想要跑掉就有些难度了,好在我有三圣印记,这玩意最大的好处就是每次都能够为我腾出时间让我脚底抹油,这也是三圣对我很不屑的原因。 “跟我来吧”那年轻人已经回来了,望着我冷冷地说道。 我跟着他走向角落的那个屋子,他推开门我就看到燃灯正在塌上打坐,闭目养神呢。 年轻人示意我坐下,然后他就通出了屋子,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燃灯。 “你的胆子不小,竟然敢来找我”燃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上动了动。 我笑了:“我胆子向来就不小,不过我却没想到,你的处境怎么就一下子变得这么狼狈不堪了”他冷哼一声:“小子,你别得意,你那小女朋友已经被邪魔入侵了,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人已经去对付她了,而是则是他们派来想拖住我的吧” 看来他的心里明白着呢,我没有否认:“你说得没错,燃灯大师,如果不是你搞出这么多事情,这事情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步田地。”燃灯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望着我:“可是你们却错了,就是没有我,这事情也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也罢,你们也好,不过是人家棋盘上的棋子而已你们以为拖住了我就能够救得了人,就能够救得了你的那个女朋友么” 我眯缝着眼睛,燃灯这是话里有话啊,他这是在告诉我就算他不去阻止,一样有人会阻止老赖他们的行动的。 “唉,没想到,我两世的筹划,到得头来只是给人家做了嫁衣,可悲,可悲啊”燃灯一脸的悲戚,他这话是对我说的么,但听起来更象是对他自己说的。 “两世的筹划,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两世的筹划到底是个什么大计”我确实真的很好奇,燃灯那二徒弟也说过,燃灯有个大计划,这个大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燃灯抬眼看了看我:“你一定听说了亡者归来吧”我的心里一凛,莫非他也是那个“死神计划”的参与者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有人想要召唤死神的回归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燃灯眯缝着眼睛:“那你知道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还真是不知道。 燃灯冷笑道:“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一个口号,那就是诸神归一,诸教合一,这些人倡导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教,一个神,但这可能么,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有着地区的差别,有着语言与种族的差异,有着传统文化的差异,在意识形态上就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统一。”燃灯很有文化,连意识形态都整出来了,我倒也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召唤死神其实就是想通过强硬的手段来实现诸神归一,诸教合一的这个构想,我们知道,无论哪个宗教,它都有自己的神,也有自己的魔,那些曾经被真神击败的,毁灭的恶魔就是他们要唤醒的死神被唤醒的死神比起之前会更加的恐怖,他们只听命于那个召唤它们出来的人,而那个人之所以能够召唤它们,奴役它们是因为他的手里握着一样宝贝” 我听得津津有味,燃灯却突然就刹车了,我忙问道:“什么宝贝”燃灯轻声说道:“恶源之心,传说拥有这玩意就能够召唤恶魔,召唤死神,不过这东西并不是谁想拥有就能拥有的,必须得是有缘人,就象你能够融合三圣印记一样。” 我并不知道什么“恶源之心”,不过我相信他没有必要骗我,我问他知道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摇了摇头:“我也很想知道,可惜,我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 “你所谋划的那大计划不会和他一样吧,你是想夺取他手里的恶源之心”我忍不住问道。谁知道他却是一脸的不屑,那样子好象是我也太小看他了似的。 “不管他再怎么召唤,他唤的,引的都是邪魔,永远都成不了气候,别以为叫成死神那些玩意就真的是神了我却不一样,我召唤的是神,是每个人心里的神,于佛家,我召唤的是如来佛祖,于道家,我召唤的是三清上人,于儒家,我召唤的便会是孔子、孟子,于洋教,我同样能够召唤出他们的上帝只要我能够成功,我必定能够把所有的神都聚集起来,让他们为我所用,那时候我就是诸神之神,所有的神佛都必须在我的脚下顶礼膜拜” 疯了,这个燃灯真是疯了,他竟然想要奴役满天的神佛,他也不怕风大闪了他的舌头。 见我一脸的不信,他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信,其实你应该信的,为什么我能够与那些善男信女进行欲望的交易,为什么只要他们付得起代价我就能够现实他们的愿望,你以为只靠我一个人的能力就能够做到么你错了,我不是神,我不可能实现他们那么多人的愿望,可是我不能并不代表神不能” 我瞪大了眼睛,莫非连那神也让他给收买了看这样子好象还真有这样的可能性。他见我一脸的惊讶他笑了:“神也有他的烦恼,也有他的欲求,所以他就一定会愿意和我继续打交道,做生意。我满足他所需要的,而他也满足我所需要的。” 我没有怀疑他说的话,原因很简单,神也有大小、高低、贵贱的区别,只要有区分,那就一定有阶层的划分,就一定能够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其实你的大计虽然与死神的计划不一样,可是却是异曲同工,而你要控神,应该同样需要某种东西吧,类似于恶源之心的玩意。”我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二来我想看看如果有这玩意是不是也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了。 燃灯的脸上露出微笑:“我就说了,你是个智者,很多事情你都能够想得明白,想得透彻。还能够举一反三,难得,真难得。要不这样,反正我的大徒弟已经死了,那二徒弟是团烂泥要什么没什么的家伙,我看你挺不错的,要不你就做我的三徒弟吧,关门弟子,到时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你想想,能够奴役那些真神,以后你就是这天地的主宰,唯一的主宰。” 他确实疯了,谁若是真想主宰这个世界,那么他真是疯得不轻。 “我的手里握着神控之珠,迟早我能够召唤那些神为我所有,你想想,与那些死神、恶魔相比,我岂不是强了很多。” 我怎么可能答应他,我也微笑着说道:“谢谢美意,我这个人自由自在的习惯了,就不劳大师挂心了,不过有一点我有些不解,言欢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燃灯斜眼望着我:“你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燃灯叹了口气:“因为恶源之心就在她的身上,可惜我还没能够彻底整合神控之珠,否则怎么会在她的手上吃这样的亏。”他的话更是让我震惊,言欢的身上有“恶源之心”,那么“死神计划”与言欢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燃灯倒是马上给我释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无意中就得到了恶源之心,不是我吓唬你们,接下来你们的麻烦不会少,就算我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也会疲于应付的”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3章 谈条件,被算计 燃灯这话并不是在吓唬我,他说得没错,如果言欢真有什么“恶源之心”的话,那么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那么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争相抢夺,那样一来麻烦还真是不少。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玩意给扔掉,可是能扔得掉么 照燃灯的话说,真正让言欢迷失了本心的并不是什么万魂幡,而是“恶源之心”,那是万恶的源头,言欢原本就有魔根,自然而然那魔性就被“恶源之心”控制住了。 也不知道赖布衣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工了,希望他们能够安危地把人救出来,把言欢带回去,别伤着她。 “你把自己拥有神控之珠的事情告诉我,就不怕我宣扬出去你也麻烦不断么”我淡淡地说道。 燃灯笑了,他说我是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的。 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这份自信,不过我马上就猜到了:“你想留住我你就那么自信能够留住我么”他摇了摇头:“凭着你掌心的三圣印记我根本就留不住你,至少你要逃跑的话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过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我皱起了眉头,燃灯要和我做交易,也不知道他又在打着什么算盘了。 “说来听听”我倒想看看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可以帮你解决言欢的麻烦,还可以把你们的人全都放了,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怎么样” 解决言欢的麻烦他说得也太笼统了,我问他怎么解决。 他说可以帮助言欢逼出“恶源之心”甚至还可以把言欢心里的魔根一道拔去,当然,那“恶源之心”他得留下,林家的人和言欢他都可以放了,而我们必须保守这些秘密。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他倒是打的好算盘,林家的人此刻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言欢的手上,再说了,言欢的问题我就不相信除了他,老赖和老雷他们会没有办法,再不然还有木兮呢。 见我发笑他咳了两声:“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答应,那么我还会帮助你们度过今晚这一劫,你们就没有考虑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么,那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你就那么肯定赖布衣他们能够成功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他们不但不能成功,还很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因为我早就把恶源之心在言欢身上的消息放了出去。” 我一下子明白了,言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恶源之心”又是从哪儿来的,原来燃灯才是始作俑者,“恶源之心”与“神控之珠”其实都在燃灯的手上,是他把“恶源之心”弄到言欢的身上去的,激发了言欢的魔性,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损人不利己嘛他搞这么多事情就是希望我们不插手他的事么绝对不是,因为我们原本就没有怎么注意他,若不是他一步步把我引进他的套子里来的话,我还真心没有留意到有他这号人物的。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燃灯,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燃灯叹了口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有我自己的大计,我这样做就是希望我能够让我的计划变成现实,可你们却总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总得找点事情给你们做吧,你们有事情做,自然就不会再把目光全都落在我的身上了。再说了,我也好好玩好这场游戏,我想知道我的那个对手到底是谁,是他的死神计划厉害还是我的控神计划厉害一个高手,没有对手是很寂寞的,特别是我这样两世为人的人,那见识,那智慧有些时间都会让我苦恼不堪,高手寂寞的感觉你是感受不到的。” 我想呕吐,他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 “鬼叟和你什么关系”我问道,鬼叟杀了他的大徒弟,在我们看来就是想掐掉我们找到燃灯的线索。 燃灯淡淡地说道:“鬼叟他还活着”我楞了一下,他竟然不知道鬼叟还活着,看他那样子也不象是在说话的样子。如果鬼叟和他没有关系为什么会帮着他杀了弘林 我沉默了,燃灯望着我:“真没想到,你们会被鬼叟给盯上了,那只能自求多福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见我半天不说话,燃灯又问道。 我说还没考虑好,我得回去好好想想。他当然看得出这是我的缓兵之计:“我可以放你走,我相信你会好好考虑我的提议的,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固执的,若是换了赖布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的要求。”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赖布衣会答应他的条件呢他叹息道:“因为我这法子对你们只有利没有弊,第一,这样一来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到我的身上,再没有人会找你们的麻烦,第二,这是唤神与唤魔之间的争斗,我们的斗争应该是你们这些正道人所乐意看到的,不是么” 我摇了摇头,我还真心没有这么想,在我看来,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有生存的权利,只要他们的行为别危害他人就好。 此刻我多想有个人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我到底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分钟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见我准备要走,燃灯说道:“你要走我也不拦你,我相信你还会回来的,我在这儿等你” 就罢,他重新打起坐来。 我走出了屋子,急着向西南角跑去,原本喧嚣的西南角已经安静下来了,我没有找到赖布衣他们,也没有见到言欢,甚至我根本就没见到任何人 怎么会这样 莫非他们已经撤了吗我在燃灯那儿已经呆了超过十分钟,或许他们早就已经撤了。我赶紧离开了这儿,到了街面上,顾小白的车还在,雷霆的车也还在,见我一个人出来,顾小白疑惑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他们还没出来么”我也问道,顾小白摇了摇头,他说一个都没有出来,我是第一个出来的人。 我很是郁闷,他们会到哪去了这让我又想到了小蝶舞的那个心狱,莫非小蝶舞也跟着赖布衣到了燕京,是她在暗中帮着赖布衣他们离开了我对顾小白说道:“你别乱动,我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如果还有谁知道他们的下落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燃灯 我重新进了院子,到了燃灯的那间小屋里。 他睁开眼睛:“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他们人呢”我问道,燃灯笑着问我:“我提出的条件你想明白了吗只要你答应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是你做的手脚”我怒视着他,他叹了口气:“虽然我自认为有些本事,可是要同时对赖布衣和雷霆动手脚,再加上一个木灵之首我还真做不到。” “不过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你是怎么回事,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如果三个时辰内不能够把言欢控制住,逼出恶源之心,清除她的魔根的话,他们恐怕这永远都回不来了。” 说罢他又打起坐来,他这些话果然起了作用,我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这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到时候我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我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次危难,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不过有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他点了点头:“问吧,我一定让你满意。” 我说道:“既然你觉得我们会碍了你的事,这下他们消失了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么,为什么还要帮我”他一脸的坏笑:“帮你其实就是帮我自己,因为我必须要拿回恶源之心,三个时辰之内如果我不把它拿回来,它就会永远消失了。”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这话也就是说无论我答应不答应他的条件,这事儿他都必须得插手的。他猜到了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说道:“你也别觉得吃了亏,不然的话我可不一定会保证言欢完好无缺。” “其实我的心里也觉得很可惜,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无论是赖布衣还是雷霆都不是好招惹的,就算我两世为人,真要和他们一对一的比斗胜负还真不好说,更别说现在他们联合在了一起,可是我却不能没有恶源之心,那玩意就算要沾血腥也必须是在我的手里,而不是言欢的手上,否则我就驾驭不了它了。” 他的话不但没能够让我把事情给弄明白,相反我听得更糊涂了,我只听明白了,他是因为“恶源之心”才不得已和我谈条件的,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着很多的疑惑。他既然要出手夺“恶源之心”他出手便是了,可是我总感觉到他是故意在等着我来找他,等着我来了以后才行动,明明主动权就在他的手里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突然想明白了,他要夺“恶源之心”那就必须直面赖布衣和雷霆他们,他根本就没有胜算,所以才必须要让我答应他的条件,大家不再为敌,我答应自然赖布衣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姥姥的,我也是关心则乱,让他算计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4章 万恶根源,怨憎恨 人与人之间总是不乏算计的,从做买卖的讨价还价到很多事情的勾心斗角,从小事到大事,很多时候大家都在彼此算计着,得与失,利与弊,盈与亏。 我很厌恶这样的算计,可又总会置身于这样的算计中,常常在这样的时候,我必须也跟着去算计,为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有身边那么爱我的,或我爱的,关心我的,又或是我关心的人们。 我被燃灯算计了,可是我又只能够屈从于这样的算计,明明他的话语中矛盾的地方很多,可偏偏我还就只能信了他。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既然提出乞和的要求,那么他至少暂时还不想与我们为敌,暂时不希望和我们短兵相接,否则他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逼我答应他的要求。 假如他真能够借此机会对赖布衣、雷霆和木兮他们下手,此刻我就不可能坐在他的面前和他谈判了,早就成了他的阶下囚,当然,他不一定能够困得住我,但他一定不会象这样挖空心思算计我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吧”我望着燃灯,燃灯淡淡地说道:“他们全都被言欢困住了,不,确切地说这连言欢也被困住了,困住他们的是恶源之心。你应该听说过心之炼狱吧其实恶源之心就是最强大的心狱,它是万恶之源,你应该知道,恶之源,恶之根是什么吧” 我当然知道,万恶的根源便是人内心深处的贪婪,欲望,和利己的情结。 “一旦被恶源之心控制住,便会自然而然地开启了心之炼狱,此刻他们就被困在言欢无意识下开启的心狱之中或许起初他们还能够守住本心,可时间一长他们必然会迷了心智,因为和其他心之炼狱不同的是,恶源之心所衍生出来的心狱,都是针对他们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最脆弱的情感和欲望。” 燃灯叹了口气:“人都是有弱点的,每个人的心灵都象一把锁,总有一把合适的钥匙能够把它给打开,而恶源之心就是开解人性弱点的一把万能钥匙,无论是谁,在它的心狱中都会被剥掉层层的防护,只剩下弱点,而这些弱点只要他们迷失了心智,发了狂,就会成为彼此攻击的目标,如果没有人及时把他们从心狱中给拉出来,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此刻我相信他应该没有骗我,“恶源之心”果真是件邪恶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言欢”我瞪着他,他笑了:“你真以为我疯了嫌自己的麻烦不够还要给自己找这样的事做我说过,恶源之心需要的是有缘人偏偏言欢就是那个有缘人,是恶源之心自己找上言欢的,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这妮子已经发狂了,伤了我的很多手下,还把我抓来的林家的人也给控制住了。” 我眯缝着眼睛,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以燃灯二世为人的智慧,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知道为什么死神计划一直没有能够真正成功么因为他们正在到处寻找恶源之心,原本我以为我恐怕夺不回恶源之心了,所以就把它的消息散布了出去,我想,或许现在已经有人也进了那心狱中了,如果不是这玩意对我很重要我还真不想淌这趟浑水了” “他们又怎么能够进入这心狱”我心里一惊,我原本想如果心狱里只有言欢、老赖他们这些人,只要进去以后防着些燃灯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却不曾想竟然还有其他的人进了心狱,这么岂不就危险了 燃灯说道:“其实要进入心狱并不难,只要对心狱的构成有足够的了解,你就能够进入任何的心狱,但是进去以后是不是能够安然地出来那就难说了,就算是你,进入这恶源之心所构出的心狱,一样得承受炼狱的折磨,所以赖二,想要救人,就得守住本心,在炼狱里守住本心,否则最后连你自己也会迷失在其中。” 我冷笑道:“那你呢,你就不怕么” 燃灯大笑起来:“看来你忘记了,我是石儡,我只要把本心留在外边,让石儡带着意念进去就行了,石儡是没有心的,那意念并不会受到心狱的影响” 我楞住了,他说得没错,石头人怎么会有心他能够将自己的心性魂魄附在石儡的身上,自然也有办法剥离开来,石头人进心狱确实只需要带着他的意念就能够按照那意念完成他的任务了。 想到这儿我也长长地松了口气,那抹意念毕竟不是人心,它只能完成事先布置的任务而不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小子,还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燃灯一脸的严肃:“必须保证石儡之躯安然无恙,否则我帮不了你,一旦恶源之心落在那些人的手里后果你知道的,对我而言大不了及时切断与石儡间的意念,损失恶源之心,可你们或许全都会死在心狱里” 我答应他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些对“恶源之心”虎视眈眈的人也已经进入了心狱,那么如果我和他之间再这样勾斗着的话,很可能会非但救不了人,还会给那些人可趁之机。 该说的说完了,虽然我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可我知道他既然不想说,就算我问了也是白搭。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我淡淡地问道。其实我很想问怎么能够进入心狱的,可是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会告诉我。 却不曾想他竟然主动说了:“其实进入心狱很简单,取决于你对心狱的了解,你知道心狱是怎么构成的么其实心狱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存在的,而构成它的元素就是人心的怨憎恨虽然每个人的怨憎恨并不相同,可是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怨也好,憎也好,恨也好无非是人与情所以进入心狱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以情而入,这种情或是爱之情,又或是恨之情,言欢于你是爱之情,于我却是恨之情,我们进入她的心狱却是以不同的情。” 听他这么说我隐隐有些明白了,当时赖布衣把我送到程蝶舞的心狱是不是也是用的情,却不知道他对程蝶舞又是什么样的情。 燃灯轻声说:“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一下言欢的怨与憎恨吧,那样你就能够进入她的心狱了” 言欢的怨与憎恨是什么我望向燃灯,我突然发现我好象并不知道言欢的怨与憎恨是什么,燃灯见我的脸的茫然,他叹了口气:“这个我帮不了你,我只知道,她对我是真心的恨,对于我而言,她的怨憎恨我只要想着我自己就是了。不过她这女娃子好象挺心窄的吧” 是的,她简直就是个醋坛子。 我闭上了眼睛,我想起了言欢的嗔怒,在我和其他女孩接触的时候她那强烈无比的醋意,那醋意不就是浓浓的恨意么 “好了,睁开眼睛吧。”燃灯的声音响起,我忙睁开了眼睛,四下里一片黑暗,我的心里一惊,莫非这样我就进了言欢的心狱了 “没错,进入心狱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当然,首先这心狱得是存在的小子,你好好看看这鬼地方到底是哪儿我是不知道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才对,你是最了解她的人。”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哪儿我看不清楚,耳边依稀有海浪的声音,空气中仿佛也有海水的气味。 渐渐地,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能够看到周围的景象了。 “我知道这是哪儿了”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燃灯说道:“这应该是她心里最深刻的一个地方,这儿应该有她最难忘的苦难记忆”我点了点头,燃灯没有说错,这儿确实有着她最苦涩的记忆,就在她被万魂幡中那厉鬼所困住的那些日子,她就在这海边的小木屋里苦苦支撑着。 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只能在暗处凝望着我,而那段日子也是我最痛苦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悲哀,接着那悲哀便越来越强烈,生成了恨意。 “记住,控制住你的情绪,别被这心狱所迷惑,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我转过身去,望着燃灯,此刻他那样子充满了邪恶,我大喝一声,抬手就挥出一个手印,燃灯大叫道:“你疯了控制住你的情绪” 我脑子里只想着言欢,想到言欢被他害成那个样子,想到了言欢的眼泪,我再次又是一个手印拍了出去 燃灯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冲了上来,镊住了我的双手:“小子,你快醒醒吧,再这样我可就真不管了,早知道你定力这么差,老子真不该和你费这么多事儿” 接着我感觉到脸上被狠狠地掴了一个耳光,我这才想到我们进入心狱是为了什么,打了个冷战,尴尬地对燃灯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燃灯叹了口气:“记住喽,守住本心,这才刚开始呢,要命的还在后头”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5章 心结,魔怔 这是在深南市大梅沙的那个海边的小木屋旁,那个小木屋就是当时言欢为了躲避我而临时居住的地方。当时我就是和孔令儒在那个小木屋里找到她的,而她被那万魂幡里的恶鬼给控制着。 我没想到言欢的心狱竟然会是这儿,看来这儿已经成了她的心里一段痛苦而不堪回首的过往。我原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我原本以为这事儿不会在她的心里再留下什么阴影,可是看来我错了。怪不得说她的心里种着魔根,这就是她的症结所在。 我终于冷静下来了,看来“恶源之心”确实厉害,才一进来我就被影响了。 现在我开始担心言欢、赖布衣、沈疯子、雷霆他们了,还有木兮和林鹏飞、林雪娇父女俩,他们能够经受住这心狱的熬炼么,我真怕他们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我望向小屋那边,燃灯淡淡地说道:“记住,一定要分清是幻是真,守住你的本心”燃灯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提醒我守住本心了,我点了点头,在这个时候我慢慢地开始对眼前的这个“燃灯”有了信任,至少在这个心狱里我感觉他还是值得我信任的,如果不是他,刚才或许我就已经被迷乱了心智了。 我们还没有靠近那木屋却见周围突然亮起了碧蓝碧绿的火焰,燃灯一下子拉住了我,接着就看到面前的沙地里慢慢地爬出许多浑身沾着血污的“人”来,他们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到五官,还散发着浓烈地尸臭味儿,他们缓缓地向我和燃灯拢来。 行尸我心里冷笑,就凭着一堆行尸就想阻拦住我们,那也太小看我们了。 我还没动,燃灯就出手了,他的指尖溢出金光,轻轻一挥,冲在前面的几个便倒下了。 我皱起了眉头,燃灯这一手不正是我常常使的“小须弥指”么,不过我却使不出他这样的效果,一打一,点对点我可以,可要一扫就好几个我却不行。 这就是差距,怎么说燃灯也是两世的高僧了,那法术自然比我要纯熟得多。 “看什么,动手啊”他见我在一旁当观众,便出声叫道。 我这才挥出几个手印,我们一边清着障碍,一边向那小屋走去。 “你为什么非得去那小屋”显然他对我执着地往小屋去很是疑惑,在他看来还有其他很多地方,偏偏我就认准了那小屋。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只是希望当我推开那道门的时候能够象上次一样,言欢就在那屋里,她在等着我的到来。 这些行尸虽然恶心了一些,却对我们没有一点的威胁,不一行它们就被清掉了,我和燃灯到了那木屋的门口,屋子里是漆黑的,门也紧紧地关着,我抬起手想要推门,可是心却跳得厉害 “你这是怎么了”燃灯不解地问道,我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二子,救我”果真是言欢的声音,屋子里的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看到眼前竟然出现了我之前最不愿意也最怕出现的那一幕,是赖布衣和沈疯子,他们抓住了言欢,赖布衣手中一柄短刀抵住了言欢的心口,言欢的双眼通红,就象闪着火焰,她的脸却惨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十指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长了很多,足足有十几厘米的样子。 她的双手在挥舞着,那十指让人感觉到很是狰狞恐怖,但我看得出她在挣扎着,只要赖布衣手上轻轻用力,言欢就死定了 “二子,救救我” 她的声音变得脆弱,我望向赖布衣,我在乞求他别伤害言欢,可是赖布衣却仿佛根本就没看到了,他无视了我的存在,就连沈疯子也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们的眼里有着凶光,他们这是铁了心的想要杀了言欢。 “住手”我准备扑上前去,我不能让他们伤害言欢,我答应过言欢,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我记得当初我就是在这个屋子给她许下的这个承诺 一只大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林雪娇,林雪娇的表情很是怪异:“你不能去,你别管,只要她一死我们就能够在一起了赖二,你是我的,原本我们就应该在一起的,在这个世界,只有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我的心一下子就毛焦火辣的了,我一把推开了林雪娇,大叫着就扑向了赖布衣,我要夺下他手中的刀子,可林雪娇竟然从后边把我给抱住了:“我不让你去,除非你杀了我”林雪娇激起了我的怒火,我看到赖布衣的刀子已经慢慢往前用力了,我死命地掰开了林雪娇的手,狠狠地把她扔到了一边,扑上去抓住了赖布衣那握刀的手,终于那刀离开了言欢的心口,我一把抓紧了刀刃 我感觉到了疼痛,我甚至还感觉到血流出来时的那一种冰冰凉。 好象我这样做让赖布衣惊呆了,他楞楞地望着我,这时我看到言欢动了,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怪叫一声,她的十指直直地插向了赖布衣的胸膛 “不”我叫出声来,赖布衣的脸一下子就了色,整个人就象是泄了气一样:“二子,都是你,是你害了我,你,你是我的儿子”赖布衣断气了,就在我的面前咽了气沈疯子好象也气结了,他伸手指着我,他的手颤抖着,言欢大喝一声:“去死啊”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短刀,我这才发现我手中的刀不见了,只见言欢的手一挥动,银光一亲,沈疯子的头掉到了地上,那头在地上转了两转,停下了。 沈疯子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嘴里还在说道:“二子,你,你会后悔的” 赖布衣死了,沈疯子死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死。言欢是我所爱的女人,可是她却是杀了我父亲和师父的凶手,我望着言欢,她正一脸得意地舔着刀尖上的鲜血,她不是言欢,言欢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感觉到心里一下子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愤怒,我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不是言欢 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二子,你怎么了”我没有回头,可是我听出了是言欢的声音我楞住了,身后的是言欢那么眼前的又是谁 我又望向已经“死”了的赖布衣和沈疯子的身体,我冷静下来了,燃灯提醒过我,一定要守住本心,一定要在这个心之炼狱中分清是幻还是真,不然还真有可能会酿出祸事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燃灯,是你吗”我身后的应该是燃灯才对,刚才那些都是我的幻觉。果然我听到燃灯的声音:“赖二,你又入魔了。” 是的,我又入魔了,屋子里根本就是黑乎乎地一片。 “走吧”燃灯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儿也是你的心魔所在。” 我转过身,望着黑暗中燃灯的背影,回想着他的这句话,这儿也是我的心魔所在么怎么会我几步上前:“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哪儿他们人呢”燃灯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望着我:“这儿你比我熟悉,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在这个地方,言欢才是主宰,她主宰着她自己构建的心狱。”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对付她的么” 他苦笑着说道:“我确实有办法对付她,可是要在这心狱中找到她还必须得依靠你,一直到现在我连这是哪儿都没弄明白。” “不过我想你要找到她还真的很难,因为你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幻觉,我真担心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迷失在这个心狱里,我真不知道找你合作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也难怪,如果我本心来了是不是能够坚持得住还真不好说。走吧,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刻我也是懵的,我真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如果在这心狱中我只能一次次地重复着类似刚才那样的恶梦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崩溃的。 我现在能够感受到,刚才在看到赖布衣用刀抵住言欢的心口时我对他是充满了恨意的,我甚至知道那种恨是源于什么,并不是因为他在伤害言欢,而是他曾经给我的伤害,我恨他是因为他让我有一个可悲的童年,我恨他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感受过一丝的亲情,我恨他是因为相认以后他仍旧象是对于我的一切都那么的淡漠。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充满了怨、憎、恨的地方,所有的怨、憎、恨在这个心狱里被无限地放大了。 “走这边吧”我指向左边,燃灯就跟在我的身旁。 这条路我也挺容易的,旁边有山崖,那海边有块大礁石儿,当初林雪娇踢了由美子故意布置的玛尼堆的地方就是这儿。 “呜呜”,我听到女人的哭泣声,那声音不大,可是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却很是让人悚然。远远地我看到一团白影,是一个女人蹲在地上。那哭声有些耳熟,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雪娇” 女人停止了哭泣,缓缓地抬起头来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6章 鬼叟,黑幕 我确信我明明听到的是林雪娇的声音,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是任蕾这个女孩我已经遗忘得很久了,从我决定和言欢在一起以后我就已经断绝了和她们姐妹的联系,这也是她姐姐任蓓的意思。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不是一个应该有她的世界。 我冷冷地望着她,她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她自然也不会是真实存在的。 “二子,你好狠心,你知道么,你是我第一次用心去喜欢的人,可是你却伤害了我。”任蕾双手拉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脱,而是扭头望向燃灯,可当我扭过头去的时候燃灯不见了。他刚才明明就在我的身旁,上一秒钟都还在 那个任蕾站了起来,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二子,我想你,我好想你”我正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她的声音变了:“我想杀了你”那声音很是冰冷,仿佛是来自地狱,任蕾一下子也变成了任蓓,她紧紧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对于这姐妹俩,我的心里是有愧的,那时候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对于情感也是小白,而任家姐妹是我情感上最早的启蒙老师吧,我也回头想过那段往事,其实对于她们姐妹俩的感情是朦胧的,那并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对爱情的一种因为好奇而滋生的期盼。 如果当时没有言欢的出现,我或许真有可能和她们姐妹中的一个好上了,正是言妹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了自己和她们之间的差距,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发现言欢才是我真正喜欢的女人,至少她能够让我有那种不寻常的感觉。 任蓓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我根本就喘不过气来,那气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就象是灵魂也要跟着出窍了。 我竟然想到了那个度假村,想到了那个小岛,想到了和她在岛上的那些经历。 我确实对不起她们两姐妹,一开始我就和她们纠缠不清,让两姐妹都为着我而乱了心,而言欢出现之后我却一下子把姐妹俩的心都伤了,伤得透透的。 想到这儿,我感觉到我正在承受的痛苦仿佛减轻了许多,而原本激动、愤怒的任蓓也松开了手,她淡淡地说道:“我答应过小蕾,不伤害你你走吧” 我没有动,静静地望着她:“你确实对不起任家的姐妹,可是却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到底是谁,希望你别逼着我对你出手” 任蓓的脸色骤变:“赖二,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掐死你”说罢她伸出双手往我的脖子掐来,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虽然明明知道她并不是任蓓,可是对着她出手我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难受。 我还是出手了,我不能让她阻止了我的前进,我的时间不多,必须得在燃灯说的三个时辰内解决问题,否则会有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 燃灯呢,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我的手中多了一纸摄魂符,直直盖向她的额头,这玩意对付普通的鬼魅应该是没问题的,我可不想在她的身上多花时间。 谁知道她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也懒得理她,继续往前走去。 言欢,老赖,你们在哪儿 “小子,站住”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我停下了脚步,这声音我该是头一回听见,我心里暗暗叹息,我这辈子可是恨透了心狱了,这进来才多长时间,总是屁事不断,麻烦不断,最让我烦躁的是在这鬼地方遭遇的一切都是真假难辩,虚实难分的,麻烦不可怕,我真正担心的是时间。 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矮小皱巴的老头正眯缝着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小子,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我冷笑一声:“你呢,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他突然警惕起来:“小子,你是为了恶源之心来的” 我想起来了,燃灯说过,“恶源之心”的消息他放出去了,也已经有人冲着“恶源之心”来了,面前这糟老头子估计就是一个,看来他也在找言欢。 我笑了:“你说呢”老头子冷笑一声:“小子,在我面前卖狂,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确实不怕,我相信他想要杀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看他那样子我的心里也有些好奇,好象他并没有因为处于心狱之中而迷了心智。 “怕,怕得要命,不过老头,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冲着恶源之心来的,我只是来找几个朋友,带他们回去的,所以我们之间没利害冲突,你夺你的宝,我救我的人,说不定我们还能够联手,合作一把呢”反正燃灯也不在,我只是答应了暂时放开我们之间的恩怨,我救人,他夺宝,只要他真能够把言欢的麻烦给解决了,就算是拖也好攥也好,我也会让老赖他们忍了这口气,先不和燃灯计较。 不过这个老头要和他争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小子,看不出你倒是有几分胆色,敢和我提条件。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哪知道他是谁,不过他说出名号的时候却把我吓了一跳:“你有听说过鬼叟么” 他就是鬼叟天哪,他果真是冲着“恶源之心”来的,为了这玩意,他甚至连自己的徒弟都不管不顾,也不知道他和那个死神计划有什么关联。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害怕了:“怎么,还想和我合作吗” “你就是鬼叟”我冷笑一声:“杀死燃灯的大徒弟的人就是你吧,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徒弟在做什么,我们在做什么,可是你呢不但不支持我们却从中作梗,我真替老雷不值当,当初为了你个老鬼,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了” 我的心里确实有气,鬼叟想拿到“恶源之心”,不用猜就知道他一定与那个死神计划有瓜葛了,一直以来雷霆都说鬼叟是个好人,可我怎么看他都不象是好人,哪个好人会去掺和那个死神计划 鬼叟听了我的话也楞住了:“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天和雷霆在一起的小子” 我没有说话,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小子,你懂个屁,有的事情并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就是想警告雷霆,这件事情不许他掺和,我老头子的事情他掺和个球啊还有你,你小子又是哪根葱,你们搅和进来只会让事情更糟对了,你叫啥” “赖二”我冷冷地说道。 鬼叟皱起了眉头:“赖二,赖二,哦,你就是赖布衣家那小子,你说你是来找几个人,这么说赖布衣也来了唉,你们啊,咋就都搅和进来了呢” 我不知道鬼叟是什么意思,我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因为我们而起,我们当然要管。” “狗屁什么叫因为你们而起,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黑幕” 我的心里一惊,这内里还有什么黑幕燃灯并没有和我说过,我问鬼叟:“你争夺恶源之心是不是为了死神计划”他没有否认:“是,确实是为了死神计划,可是夺恶源之心的人不一定都是想要召唤死神,也可能是为了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原本这件事情可以有别的解决的办法,可是现在却弄成了这样” 我还想问他什么,他突然把手一挥:“行了,别说了,赶紧地找到恶源之心吧,若是让那燃灯先找到了事情就麻烦了” 燃灯去哪了为什么鬼叟一出现他就不见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受心狱迷惑本心,他听了微微一笑:“小子,那一定是你来之前有了先入为主,不错,心狱的构成确实是怨、憎、恨,如果你心里总是想着那些阴暗,那么当然就会被迷了心智,假如你想的是一抹阳光,是爱,是希望,那么没有什么能够迷惑你的本心,心里想着什么,这个世界就是什么,明白么” 他这么一说我确实理解了,我想起了当时被困在域天的那个心狱中时,引我走出去的不正是那一抹阳光么,那一抹阳光对于我来说就是生存的希望 我想到了燃灯,他虽然一直提醒我守住本心,可是他却没有把怎么守住本心的办法告诉我,他是故意没有说的,他一定是藏着什么祸水呢。 鬼叟说“恶源之心”不能落到燃灯的手上,不然就会出大事,我就纳闷了,燃灯不是说这东西原本就在他的手里的么,还有那什么神控之珠,莫非燃灯在说谎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鬼叟了,他听了冷笑道:“恶源之心怎么可能在燃灯的手里,要是真在他的手里死神计划早就已经成了,燃灯和云马一直在暗中查找恶源之心,却不曾想到会落在一个女娃娃的手里,小心吧,估计得有一场恶斗呢” 我又听到了那个名字,云马,域天的父亲,也是个厉害的角色。难道他和燃灯是一伙的燃灯不是说他要召唤的不是魔,是神么看来他还真没有一句真话,姥姥的,说不定我又被他给利用了。 当然,对于这个鬼叟的话我也不能尽信,老古人们说得对,最难得看透的是人心,它始终是隔着肚皮呢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7章 火海,慌无路 我又成了一枚棋子,被人们争相利用的棋子,最可悲的是我却对整个棋局一无所知。接触到的这些人说的话我都无法分辨真假,或者说根本就不可信。 可是我又不能够拒绝这做棋子的命运,因为我也有我的目的,而我的目的必须得依靠他们才能够实现。 想到这儿,我的内心无缘的焦躁,隐隐也带着不安,因为当一切都不明朗的时候那么这一切于我而言根本就是不可控制的,后面会发生什么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底儿。 之前我所经历的“亡者归来”的那个计划,云马和域天父子竟然是幕后的主使者,按鬼叟的说法,那个计划迟迟没能够最后完成是因为他们一直都没有拿到“恶源之心”燃灯说“恶源之心”原本是在他的手中的,鬼叟也说那是鬼话。 那么言欢从哪里得到的“恶源之心”的如果是早就得到的,为什么会等到现在她才被“恶源之心”激发出魔性 我突然间发现很多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数,原本我以为对言欢应该很了解,可是现在看来好象我又并不了解多少,我想或许这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对于身边的鬼叟我也是存着戒备的,他说他的目的就是拿到“恶源之心”,只是他是想要阻止死神计划,他还说燃灯想夺得“恶源之心”是因为燃灯也是死神计划的一份子。 这与燃灯说的根本就是两码子事,他们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假如说谎的是燃灯,那么他的所谓的“控神”之说就是子虚乌有,只是为了骗我帮助他拿到“恶源之心”的一套说辞罢了,细细想来还真是有这样的可能,既然他有“控神”的能耐,而且他也说了,与“控神”相比,召唤恶魔根本算不了什么,那么他有必要对“恶源之心”那么上心么 “小子,看来你对这儿蛮熟悉的嘛,你和那女孩什么关系啊”鬼叟跟在我身后好奇地问道。他指的自然是言欢,这是言欢的心狱,我对心狱的熟悉程度很能说明我与言欢的关系并不寻常,故此他才会这么问。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淡淡地说,鬼叟点了点头:“这样啊,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我看了他一眼:“我也不会让任何的人伤害她” 鬼叟楞了一下,接着他又笑了:“好小子,有个性,我喜欢”他是不是喜欢我并不在意,我现在一心就想找到言欢和老赖他们,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人有事,此刻燃灯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可千万别让燃灯先找到他们。 “和你说个事儿”我对鬼叟说道,鬼叟问我什么事,我告诉他就在他出现之前燃灯是和我在一块的,而且我和燃灯之间还有约定。鬼叟皱起了眉头:“哦,是吗可我怎么就没看到他呢,我只见到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四下里望,好象那燃灯就在附近。 “你在这里就没有再遇到别的人”我觉得奇怪,这地方虽然说不算小,可也不算大,他不会运气好到只撞到我吧他轻咳了一声:“我倒是撞见过一个人,不过我和他道不同,所以就各走各的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尴尬,看来那个人是他不愿意提起的,我想那个人或许是个女人,又或者是一个曾经让他吃瘪的人,否则他不应该会有这样的神情。 “道不同莫非她也是为了死神的计划来抢恶源之心的”我放慢了脚步,他的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不,不可能,她可是个好人。” 就在这时,我停下了脚步,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坡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刺痛,就象被千枝针刺在心口的那种疼痛。莫不是言欢出了什么事么 “怎么了”鬼叟也是一惊,抓住了我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事,快走吧”说完,我飞快地向着那小山坡跑去,我记得那儿应该有个停车场的,当时我也是在那儿发现了言欢的踪迹的。 我和鬼叟来到了停车场的入口处,里面突然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我看了鬼叟一眼,想也不想地就跑了进去,只见停车场的地上,汤茹躺在了血泊之中。 我蹲下身去,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处,已经没有了脉动,探了探鼻息,也没了气息。 “任谁挨这么一刀都断然不可能再活得了。”鬼叟说道。 再说着,汤茹便摇摇晃晃挣扎着从那血泊里爬了起来,我和鬼叟都退后了两步。 鬼叟冷冷地说道:“还真她娘的见鬼了”说着他便一掌直直地向汤茹那脸上拍去。 虽然我知道汤茹与燃灯的那些事儿,可是我的心里对她却真心没有什么恨意,一个女人因为爱一个男人而做下糊涂事情我觉得那只是可悲,却不是可恨。 汤茹的死,我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难过的,我甚至在想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我的心里很是零乱,汤茹这是怎么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诈尸么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鬼叟的一掌打在了汤茹的脸上,汤茹的脸色变了,原本那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泛着黑气。 我轻声说道:“对一具尸体你也用毒” 鬼叟冷冷地说道:“你当我疯了,对尸体用毒,我的毒药可是很金贵的。”我问他那汤茹的脸上怎么会这样,鬼叟白了我一眼:“那是专门防止别人驭尸的灭灵粉,这玩意一旦沾了哪怕一点,就会速度封了七窍,不让魂魄乱窜,防止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 他的话才说完,汤茹的身体就歪歪地倒下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鬼叟的巫毒就连鬼都害怕,原来他对付鬼怪也有一手,看来老话儿没说错,对一门技术掌握到了极限的时候,在哪儿你都能够运用得上。 “是谁杀了她”我轻声嘀咕着,鬼叟说道:“反正不是你我,不过我就纳闷了,这样一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杀她做什么”我问他莫非就看不出来汤茹是木灵么,木灵应该不会说那么死的,而且封了木灵的七窍有用么。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看来还是赖二同学这脑子好使,竟然还记得我是个木灵。”汤茹竟然又站起来了,她身上的伤口也看不到了,那张脸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容颜。 鬼叟眯缝着眼睛:“我还真没发现呢,你竟然是木灵看来刚才是你故意把我们引过来的,我倒想看看你想搞什么鬼名堂。” 汤茹的眼睛望着我,不再搭理鬼叟。 “赖二,你到底还管不管言姑娘的死活”汤茹这话是对我说的,我当然要管,我之所以会到这鬼地方来不就是想要救言欢,救其他人么我点了点头,汤茹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再晚一点赖布衣他们就会把言欢给杀了。” 她这话我不怀疑,赖布衣一直都标榜自己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真要为了所谓的大义他还真下得去这个手,别说言欢此刻只是我女朋友,就算是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赖布衣一样会大义灭亲的。 “他们现在在哪儿”我这话才出口,汤茹竟然就消失不见了。 鬼叟轻哼一声:“这是幻象你那个小女娃娃竟然想用幻象来迷惑我们,看来赖布衣他们才是真正有危险的人。” 鬼叟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个理,在这个心狱中,除了我自己心生的幻象,能够制造幻象的就只能是言欢了,言欢被迷了心智,此刻她可能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楞着做什么,我们还不去找到他们”鬼叟倒是个急脾气,可是说得轻巧,我们上哪去找啊 一道灯光射来,我的眼睛被这强光刺得几乎睁不开,接着停车场这些车的车灯全都亮了,直直射在我和鬼叟的身上。 鬼叟一张怒吼,双掌横推,只见他的掌心竟然冒出火来,那火势竟然还有些刚猛的劲头,我楞住了,这也太神奇了吧,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蓬”的一声,只见凡被他挥出的火焰烧到的那些车儿全都燃了起来,只见那些车一下子就只剩下那竹篾的骨架姥姥的,这些车都是纸扎的我也双手挥出若干火符,整个停车场就成了一片火海 “走”鬼叟一把抓住我的手,拖着我就跑,我清楚地记得这个方向跑过去是悬崖,我叫道:“这边没路”鬼叟却不听,还在一个劲拉着我跑着。 跑出了停车场,我楞住了,这边原本是不应该有路的,该是一处悬崖才对,当时我就是望着言欢的身影在这儿消失的,可现如今这儿并不是悬崖,而是一片树林,这片树木倒是很眼熟,只是我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这不是路么”鬼叟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这地方。 “发什么呆,这地方你认识不,接下来该怎么走”他放开了我的手,我感觉得到他也在大口地喘着气。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8章 云马,火上浇油 我终于认出了这个地方,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呆住了,我一下子竟然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心狱,言欢的还是小蝶舞的,这片小树林不正是我和言欢曾经被困于小蝶舞心狱中的那个境地么再往前走不了多远就应该是那个大的山洞了,那个曾经困住过赖布衣和木村,之后又困住我和言欢的那个山洞。 我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鬼叟见我不说话,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说小子,现在可不敢发呆,得赶紧找到那女娃娃,不然赖布衣和雷霆他们会很危险”我点了点头:“跟我来” 我想他们应该就在那个山洞里,我只是没想明白,言欢怎么会把这场景给搬了出来。 到了洞口,我听到了言欢的声音,确实是她的声音,只是那语气却很是冰冷:“你终于来了”我皱起了眉头,听她这口气这话应该是冲着我说的,我看了看鬼叟,鬼叟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她的,不过至于别人会不会伤害她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另一个方向,我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燃灯,一个是域天,他们竟然走到了一起。而二人应该是尾随着我们来的,域天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燃灯走在他的身旁,则是一脸的淡然。 “赖二,好久不见了”域天说着看了看我身后的鬼叟:“没想到你竟然和这不人不鬼的家伙混到了一起。”鬼叟怒哼一声,正待发作,我冷冷地说道:“好象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不人不鬼的吧,我还真就纳了闷了,就你这德行,怎么配得上那活钟馗的名号” 域天并不和我争辩,而是对身旁的燃灯说道:“大师,请” 燃灯点了下头:“请” 两人先往洞里去了,我和鬼叟也跟着进去。 言欢果然在洞里,就在最深处,她被赖布衣、雷霆、沈疯子和木兮围住,而她身旁的地上是林鹏飞、林雪娇和汤茹一家三口,他们被绑得结实。 言欢那样子象是变了一个人,她的头发蓬乱,双瞳发着红光,脸色苍白,红唇如血 十指长长的指甲抵在林雪娇的颈上,林雪娇的眼里流着泪水。 “欢儿,住手”我叫道。 言欢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她冷笑道:“怎么,你心疼了”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这妮子什么都好,就是那小心眼的毛病改不了。 “欢儿,你们不是已经做了朋友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问她,她怒目瞪着我:“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里一直都想着你的,赖二,你过来,杀了她,只要你杀了她我就信你,我就放过他们” 赖布衣几人都望着我,木兮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知道赖布衣他们一定是拿言欢没有办法,看这架势他们应该已经僵持了一段时间了。雷霆此刻也看到了鬼叟,他惊讶地叫道:“师父”鬼叟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你没事就好了”不过当雷霆他们看到域天与燃灯在一起的时候,几个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就连赖布衣的神色也变了。 赖布衣说道:“域天,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么”我知道赖布衣说的约定应该是与我们的妥协有关,域天淡淡地说道:“赖布衣,你应该知道恶源之心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什么约定都是扯淡,实话告诉你,恶源之心我们是志在必得的,所以你也不必再提什么约定了,有本事就各显神通” “闭嘴”言欢大喝一声,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我慢慢走上前去,先到了赖布衣的身边,赖布衣一把拉住我:“小心,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言欢了。”我没有看赖布衣,而是看着言欢:“对我而言,她永远都是我的欢儿”木兮轻声说道:“赖二,别伤害娇儿。”我点了点头:“老赖,你们自己小心一点,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拦住那两个家伙” 鬼叟说道:“不是两个,是三个” 我听了气结,瞪向他,他耸了耸肩膀:“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我,是云马那老小子也来了”云马也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燃灯和域天就够不好对付的了,此刻还冒出个云马。 雷霆说道:“师父,你不会也是来趁火打劫的吧”鬼叟叹了口气:“原本是的,可是现在看到你们都在,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再说有这几个龟蛋在,恐怕我也不能如愿,好吧,今天我就帮你们一把,不过有一点希望你们一定要记住,就算把这女娃娃杀了也不能够让恶源之心落在这帮人的手里,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无辜丧命。” 言欢一声冷笑,仿佛鬼叟的话让她很是不屑。 她的目光又望向了我:“过来,杀了她”她的指甲又往林雪娇的颈子抵了一下,一缕鲜血就顺着那脖子流了下来。 “不要”是木兮那关切的叫声,此刻就连那汤茹也叫了起来:“你要杀杀我吧,别碰娇娇”林鹏飞挣扎着就想要撞向言欢。 我慢慢地走向言欢:“欢儿,别乱来,别冲动”言欢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我。我走到了她的面前:“欢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言欢淡淡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们,还有他们都想我死,都想抢走我最珍贵的东西”她先是指了指赖布衣他们,又指了指燃灯和域天。 “二子,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我最最亲的人,为了你,我背叛了言家,可现在我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甚至还比不了她”她的指尖又插进去了一点,林雪娇闭着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言欢姐” “闭嘴”言欢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抓住了言欢的手,她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地瞪着我:“松手”我没有把手松开,而是慢慢地把她的手从林雪娇的脖子上移开,此时我的心里也很是紧张,真害怕一下子激怒了她而加重她对林雪娇的伤害。 我把她的指尖对着我的脖子:“欢儿,如果你的心里真有怨忿,那么你就杀了我吧。” 言欢呲着嘴:“你竟然愿意为她去死” 我苦笑着说道:“欢儿,你清醒一下行么,我不是为了她死,我是为了你。” “啪啪啪”我听到了拍手的声音。 “好一个英雄救美,小子,看来你还真的蛮钟意林家这丫头的”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的心里一阵苦涩,这不是火上浇油么言欢现在是能刺激的么 果然,言欢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接着我听到了鬼叟的声音:“云马,既然来都来了,有必要这样鬼鬼祟祟,藏头缩尾的么” “老鬼,你不是早就归隐了么,怎么,耐不住寂寞了” 我明白了,那火上浇油的人竟然是域天的父亲云马,程蝶舞曾经告诉过我,相比域天,云马就要恐怖多了,程蝶舞的心狱可非比寻常,并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程蝶舞的心狱可是上了锁的,进去难,出来就更难,否则当初赖布衣他们也不至于会被困那么久了。 程蝶舞说赖布衣根本就不是云马的对手,虽然她说这话的时候也带了自己的一些情绪,可是我相信还是蛮客观的。 不过此刻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最重要的是必须先把言欢搞定,如果言欢能够恢复理智,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那么这一仗还有得打,至少在她的心狱里也算是她的主场,但如果她还象现在这个样子,把自己硬树在我们的对立面上,一旦云马、域天和燃灯他们发难,我们这边是不是能够拦得住都是一回事,那时候言欢的处境就更艰难了,估计就连老赖他们都不会放过她,因为鬼叟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恶源之心”落入那三人的手中。 好在有一点很安慰,就是人数上我们占了些优。 言欢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过她的手上却没有用劲,我睁开了眼睛,她正失神地望着我,脸上有些戚然。 “二子,你爱我么”言欢那样子就象在呓语。 我点了点头,她突然脸色一沉:“骗人,骗子,男人都是骗子去死吧”她的另一只手直直插向我的心口,我本能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推开了。 而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一下子就飞了出来,扑向言欢。 我的心里一惊,也跟着冲上去,耳边听到木兮叫了一声:“娇娇,你没事吧” “你去死吧”言欢看来已经发狂了,那人影还没挨近她却见她的双手泛着碧蓝色的荧光,那森森鬼气就向那人影射去。 我已经猜到了那人影是谁,一定就是云马,云马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他口中不知道念叨了句什么,一道红光就把那蓝光给包裹住了,但言欢却没有给他还手的机会,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鬼幡。 鬼幡晃动,荡出层层青绿之色,那是浓浓的怨气,隐约中还能够看到森森的白骨狰狞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49章 斗不过,同归于尽 云马显然是小看了言欢,他没想到言欢竟然会有这么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就连我也呆住了,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手里的鬼幡晃动,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形,荡出层层青绿色的浓浓怨气,而那青绿之中依稀能够看到狰狞的白骨骷髅,正呲牙咧嘴地象要吞噬着这世间的生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云马吓了一跳,疾退了几步,他竟不敢硬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过他退的速度还是稍稍慢了些,被那鬼幡的阴煞之气一下子就扫在了肩上,他疼得大叫一声,肩头一下子就冒出黑色的雾气,云马也是老江湖了,他应该知道那阴气是至寒至毒,手中多了一柄银闪闪的匕首,就往自己的肩头戳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鬼幡舞动得更加的快了,迅速地又扑到了云马的面前。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云马早已经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我看他今天会在阴沟里翻了船,我此刻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想上前去帮言欢,可是我也看出来了现在我和她之间的差距太大,我上前根本就不抵事儿,再说了,言欢的心里对我也有着怨忿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在我思绪翻滚的时候,云马已经反扑了,他在避开了言欢新一轮的攻击之后,只见他把外面那件袍子一脱,扯在手里,而那袍子里是一个倒八卦,八卦的四方是我也不认识的符咒,一下子赤红的光从那符咒中飞出来,直射向了言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象是见到了鬼一样,不,以言欢现在这架势就是鬼见到她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可是言欢对云马那袍子里射出的赤红符咒却很是害怕,惨叫一声就想逃走。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云马冷笑道:“哪里逃”说着抖动着那袍子,符咒更是不断飞出。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被他逼得手足无措,云马大喝一声:“去死吧”那袍子飞出向言欢裹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阻止他”这是赖布衣的声音:“千万不能让他拿到恶源之心”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动了,我冲了出去拦在了言欢的面前,替她接下了那些符咒,那些符咒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伤害,而让我恐惧的却是云马刺来的那一刀云马这是铁了心的要置言欢于死地,我替言欢挡住他的攻击不是因为什么“恶源之心”,只是为了言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已经想明白了,什么阴谋,什么计划,我都顾不了了,我只记得我曾经答应过言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云马没想到半路杀出我这个程咬金:“小子,她已经入了魔,你竟还要维护她。”我并没有转向看言欢一眼,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云马刺来的匕首,嘴里淡淡地说道:“不管她入了魔,还是成了鬼,她永远是我的言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时沈疯子也冲了过来,他伸手就抓向云马的手腕,云马的眼里露出了浓浓的杀意,我阻止他杀言欢,阻止他夺取“恶源之心”,他已经恨我入骨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沈疯子一面和云马纠缠,一面叫道:“带着她快走”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只是微微一楞,马上就转过身去拉住了言欢的手:“跟我走”她挣开了我的手,一双眼睛喷着火焰,急速地喘息着:“谁也别想走,死,你们全都得死”她说着手中的鬼幡一下子飞出,插在了洞口处,只听到那洞口方向响起了万千的呜咽声,那是鬼哭的声音,接着我们能够感觉到地动山摇,打斗中的云马和沈疯子停上下来,正与域天和燃灯耗着的赖布衣、雷霆也停了下来,鬼叟和木兮原本已经护到了我的身旁,此刻也惊诧地望向洞口。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好,这娃娃想要毁了心狱”鬼叟扭头望向言欢:“你疯了,这是自杀你知道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中带着凄惨与落寞:“我知道,我知道这是自杀,我就是不想活了,有你们陪着我,已经足够了,二子,你愿意和我一起死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是言欢么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言欢么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欢儿,我可以陪你一起死,可是你放过他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言欢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的笑声更是凄厉:“无辜你说他们无辜你问问他们,谁不是冲着这恶源之心来的二子,你知道恶源之心到底是什么么”我摇了摇头,言欢的目光望向赖布衣:“赖叔叔,现在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恶源之心了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也望向了赖布衣,赖布衣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很是茫然,赖布衣轻声说道:“我确实已经知道了,但言欢,你原本是可以让它不存在的,只要你坚守住你一直坚守的善的信仰,它原本是不可能影响到你的。”言欢苦笑了一下:“可惜我没能够守住,因为我不想屈服因为我想把他们带回去”她指着林鹏飞和林雪娇他们:“所以我必须要和燃灯抗争,必须要和命运抗争”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没听明白,我问道:“到底你们在说什么”赖布衣这才说道:“言欢的本心就是恶源之心,而且她自己早就已经知道的,只是她一直都用善与执着的信念压制着,说白了,并不是恶源之心迷失了她的心智,而是她在危急的时候启发了她的本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看了看云马和域天、燃灯他们:“他们想夺到恶源之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言欢心甘情愿去死,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做到有用的,完整的恶源之心,而能够让言欢心甘情愿为之去死,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你”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姥姥的,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域天,燃灯会在我的身上下这样的功夫,为什么燃灯非得和我达成什么条件,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算盘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欢儿,至少他们不是冲着恶源之心来的吧”我指着林鹏飞他们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苦,累,难过,但我希望你听我一句劝,我陪着你,你放过其他的人,好么”我当然明白言欢为什么想要毁了心狱,让大家同归于尽。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一是因为她痛恨那些因为“恶源之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二是因为她太在乎我,对我对她的感情有了疑惑,对我心灰意冷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换在平时,她虽然嘴上小气,可是也只是说说而已,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因为现在她的心里充满了怨、憎、恨,她很可能就会做出极端的事儿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赶快离开这心狱”这是云马的声音,他也意识到了,一旦这心狱被摧毁,他们也逃不出去。云马有这个能力脱离,他就曾经在小蝶舞的心狱里自由出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一次他也没辙了,因为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恐惧:“臭丫头,你竟然封闭了所有的出口,你这是诚心求死啊”言欢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厉害,我斗不过你,可是扯着你一起死却没有一点问题”云马大叫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域天和燃灯也都紧张起来,特别是燃灯,他冲上前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死丫头,你赶紧把通道打开,否则我杀了你”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大笑道:“你们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杀了我,不就是想拿到恶源之心的么,动手吧,这样你们就如愿以偿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望着言欢,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苦涩,赖布衣走到我的身边:“对不起,小子,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阴谋,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言欢拥有恶源之心与他们的妥协,以及把我们骗到燕京来,这一切的一切你早就已经算到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瞪大了眼睛:“二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根本就不知道言欢的事情,当初的妥协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他们主动提出放弃亡者归来的计划,我当然就答应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这个计划牺牲,我也不希望再有无辜的生命被死神之影断送,所以我才答应了,如果真知道恶源之心竟然是在言欢的身上,我怎么也会先想办法替她解决了这个麻烦,我是你父亲,你想想,我会联合外人来算计你们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没有说话,紧紧地望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坚毅,我的心没来由的有些痛,不错,赖布衣是我父亲,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是我的父亲,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说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对方能够提出这样的妥协就算是我,我也会答应。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的阴险,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我,因为我融合了三圣印记,我融合了修行者所渴望的“碧蓝化神珠”这些至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的这些所谓的至宝与言欢生而有之的“恶源之心”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言欢,一切的算计都在言欢的身上。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从一开始白杨与言欢的婚事就是契机,而我真正的危机是在和言欢相识之后,我的出现,我与言欢的相识把他们原本的计划彻底打乱了,这才出现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第350章 配角,鬼契约 tdoctyehtubicot10transitionaenotottransitionadtdotgt人间鬼事人间鬼事350再读中文网shot 再读中文网最新改版,欢迎来再读中文网人间鬼事阅读,墨绿青苔新书人间鬼事这里更新最快 当前位置:gtgtgt tyecho 人间鬼事 readchater1 rtchatererror 言欢生下来就是“恶源之心”,只是她的天性却善良,也是这样她恶的一面,她的邪性才被紧紧地压制住了,我想到了当时言家要诳骗言欢回去,那也是个局,可惜言理和言法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只是牺牲品,言家的牺牲品,他们从我身边带走言欢,而半道上就有人想要把言欢给掳走,那鬼幡怎么可能就突然制住了言欢,一定是萨满教的那几个祭司在作祟 他们困住了言欢,然后就一直想在我的身上打主意,因为要让言欢自己心甘情愿地去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为了我所以他们才会放任言欢几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他们想把我吸引过去,只要拿住我,言欢就一定会为了救我而答应牺牲自己,那样,他们才能够得到完整的“恶源之心”。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那晚我虽然去了,却意外地出现了一个孔令儒,在这个老夫子的帮助下,我竟然成功地救下了言欢,毁了他们的鬼幡,再以后就陷阱接着陷阱,圈套接着圈套,只是他们不敢逼得太急了,他们怕我们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怜的是无论是赖布衣、小师公、木兮、雷霆还是潘爷、沈疯子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言欢竟然生就“恶源之心”。 既然连他们都没看出来,那么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言家的人知道,言家的人早就知道言欢异于常人。 言欢就是一个筹码,一个言家的人与他们交换利益的筹码,言欢许给白杨,自然也就不是仅仅因为两家要联手对付文玲那么简单了 天可测,地可测,人心不可测。 记得我去湘西,言欢的父亲竟然找人杀我,而且这件事情好象他瞒住了言欢的爷爷。 我之前心里一直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杀我,因为言老爷子那意思好象并不真想要我的命,偏偏她父亲想要杀我,此刻我明白了,言欢的父亲应该和她爷爷不是一路的,他杀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保全言欢。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下子通透了许多,很多之前看不清的事儿,想不明的理儿这下全都明白了。 nad1 包括域天明明在我的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怎么突然就撤了,怎么他和云马就莫名地妥协了,这些问题我也想通了,因为他们早就算定了我有这趟燕京之行,而他们的同伴燃灯正张了网儿在这儿等着我们呢,要把我们弄到燕京并不难,汤茹从林鹏飞那儿知道我,她自然知道一旦当林鹏飞遇到过不去的坎时也一定会想到请我来帮忙,言欢早已经和我形影不离,我来了,言欢自然也来了 是啊,否则以汤茹的木灵身,又与木兮有着很好的关系,就算她们不一定能够斗过燃灯,帮金姨一把却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汤茹竟然没有把金姨的事情告诉木兮,木兮若不是通过我,根本就不知道林鹏飞在外面还有个儿子的事情。 其实一直以来汤茹并没有真正把木兮当成自己人,她的身心都扑在了燃灯的身上。 还有木兮也是个淡性子,在她看来林雪娇是托付给汤茹的,有什么事情自然有汤茹在,对于林鹏飞的事情她也不便多问,她知道汤茹与法印之间的那段感情,只是她没想到汤茹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连她这个姐妹都给骗了。 面对燃灯、域天与云马的威胁,言欢一脸的淡然,洞里顶上已经有石屑掉下来了,地动山摇,晃得厉害。 说来也奇怪,除了燃灯、域天和云马三人,其他的人反倒是出奇的淡定,仿佛对于生与死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雷霆搂着木兮,木兮的脸上难得地洋溢着幸福,她看了看雷霆,又看了看远处正扶着林鹏飞的林雪娇,汤茹早已经跑到了燃灯的身旁,她像是在安慰着燃灯,可燃灯已经疯狂了,用力地推开了她。 沈疯子和鬼叟就站在我的身旁,沈疯子笑道:“赖师哥,你怎么也没算到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吧”鬼叟碰了碰我:“现在只有你能够劝说住她了,她再不停下来我们大家都得死” 云马疯笑道:“晚了,已经晚了,现在除了等死,我们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言欢慢慢地走到我的跟前,握住了我的手,她眼睛的红光渐渐地弱了,一张脸也慢慢有些血色,她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很美,很凄凉:“二子,你恨我吗” 我摇了摇头,我确实不恨她,其实人都会有一死,只是我觉得这样的死有些不值得,不,仔细地想想也值得,佛祖不是说过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这些人死了,什么召唤死神啊,控制神佛什么的这些龌龊的事情也就不复存在了,天下就能够太平了,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也微笑起来,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挨近她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只可惜”她楞了一下:“可惜什么”我叹了口气:“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把你给正法了,害得哥到现在还是个雏儿,这让我死不瞑目啊” 她的脸就更红了,眼里的红光彻底地消失了。 nad2 而此刻我们的耳边突然隆隆声不绝,看来这洞就要坍塌了。 “二子,对不起,我,我早应该给你了,其实我的心里也有着深深的遗憾”她的嘴贴在我的耳边,细声细气地说着。 就在这时候那些响动突然就停了下来,整个世界竟然变得安静无比,大家都楞住了,就连言欢也是一脸的茫然,她的心狱竟然没有被摧毁,她自己该清楚这毁灭性是多么的巨大的。 “怎么回事”云马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他马上就笑出声来:“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他的目光一下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的心里一凛,这老不死的,这才脱离了危险就不安份了。 不过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看来贼心不死这句话说得没错啊” 我楞了一下,这声音也太熟悉了。 nad3 接着五条影子一下子落在了洞中央的空地上。 “五鬼”我惊叫道,我知道说话的那人是谁了,是陆之道,陆判 五鬼中间站着的人果然是陆判,他还是冯老头的模样,一脸微笑地望着我。 云马的脸上也露出惊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冯老头的身上,或许我叫那声五鬼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心狱没有崩溃,一定是眼前这个高人的杰作。 就凭这一手,在场的人就没有能够与之比拟的。 要真有人敢和陆判官叫板那就是怪事了。 “陆判”我松开了言欢的手,上前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五鬼站到了他的身后,冷冷地望着在场的人。 “小子,没想到吧”他搭着我的肩膀:“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鬼地方再见,不过没办法,谁叫我们之间有契约呢,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到,我就必须保证在这期间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到时候谁帮我完成那件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我还真没想到在这个危急的时候竟然是鬼判救了我们:“可是这事情好象并没有完” 陆判官望向言欢:“恶源之心竟然会生在你这娃娃的身上,难得啊难得,偏偏竟然这世上还有识货的人。”他的目光移到了云马的身上:“恶源之心降世的时候只有父母能够感知,还必须其父母是修行之人” 他又望着言欢:“是你的亲人出卖了你” 言欢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人在这儿胡说八道,我父母怎么可能会出卖我”陆判官笑了,我忙止住了言欢:“欢儿”陆判淡淡地说道:“我姓陆,叫陆之道,女娃娃,活着的人能见到我应该说是一种荣幸了”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变,其实他们应该早就清楚了,不是地府的判官,我怎么会叫他陆判,不是地府的判官,谁有资格驭五鬼开道,不是地府的判官哪有那么大的能量阻止这场灾难。 言欢不说话了,这并不是她怕了陆判,她是因为我。 陆判放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轻声说道:“小子,我要把这妮子带走”我瞪大了眼睛:“不行,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她,她不能死我也不会让她死” 陆判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笑了:“谁说要她的命了你以为我要带她去逛地府啊我还没这样的闲功夫。她是生就的恶源之心,那怨、憎、恨是与生俱来的,虽然之前压制得很好,可是一旦爆发想再要回到从前就不可能了,无论对于你们还是她自己来说无异于一个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爆发” “我领她走就是要为她化了这戾气,了断了她的恶源,再说了,如果不解决了这恶念之根源,你就不怕总有人这样虎视眈眈的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可是把我给吓了一跳,差点我就要和他翻脸了。 “放心吧,等你帮我做完了那件事情,她的戾气也就磨得差不多了,我保证到时候一定会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朋友。对了,刚才你们的悄悄话我可是听见了,要不要我给你们一点时间啊不过我建议还是等她好了再说,别又弄出一个小恶源来就不好了” ot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rtchatererror readchater4 小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 读人间鬼事,请记好我们的地址:,下载人间鬼事请到 bookoerate 小说人间鬼事文字章节为转载作品,所有章节均由网友上传,转载至再读中文网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erjs: 第351章 活着,就有希望 世事总是那么难料,就如风云一般,变化无常。 就在几分钟着,我们带着绝望在等待着死亡,死亡也一度离我们那么的近,可是就在一瞬间,就彻底地改变了,一场灾难停止了,不光是我们活了下来,就连我们的敌人也都活了下来,喜欢的是救了我们,把我们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的竟然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陆判是地府的判官,说他是地狱的使者并不为过,是他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他要带走言欢,他的理由确实很是充分,言欢的“恶源之心”已经被激发,再要压制确实不容易,而且我也明白就算是暂时能够有什么法子压制住,那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事儿,化解这份怨、憎、恨的暴戾之气才是最好的办法。 再有就是言欢继续留下说不定云马、域天之流也不会死心,总会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总不能我们一帮子人什么事情都不干就整天守着她,护着她吧。 所以我觉得陆判能够带走她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不是也说了,并不是要带她去地府,更不是让她去死,而是去化解掉她身上的戾气,这对于她自身的修行也是很有帮助的。 不过我的心里也有着另外的想法,那就是陆判一定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把言欢当成了人质,而交换言欢的条件就是我必须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替他们抓住那几个逃跑的鬼差。 他虽然没有把这话儿说透,可是刚才他也说了,等我帮他把这事儿办好了,言欢的戾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他一定会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言欢。 我望向言欢,从内心来说我真心舍不得让她离开的,谁知道陆判所谓的消除戾气会不会让她受什么苦,再说了,这样的别离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曾经不只一次承受过与她别离的痛苦,不只一次地堆积着对她的那种思念。 “欢儿”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脸上露出凄婉的笑容:“二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这样也好,我就跟着他去,你不是答应了他要替他办什么事的么放心地去办吧,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我的心里有些苦涩,言欢此刻又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小女人,我感觉到她微微颤抖,她一定也在心里哭泣,为了别离。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赖布衣的脸上有狐疑,我知道他一定想知道我到底和陆判之间有什么协议,想知道陆判想让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事。 虽然我和雷霆说了冯老头就是陆判的事情,可是我却没有把陆判要让我抓鬼差的事情告诉他。 陆判的目光一下了冰冷了,他望向云马他们:“怎么,还赖着不想走如果真不想走那干脆就别走了”云马挤出一个笑容:“走,我们马上就走。”说罢他看了看言欢,那眼神中也很是不舍,他的不舍自然不是对言欢的不舍,而是对“恶源之心”的不舍,他不甘心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应该知道自己和陆判官的差距。 “我劝你们最好别再打她的主意,你们的那些破事儿我不管,也管不了,不过她不是你们能够动的,滚蛋吧” 陆判对他们说话并不客气,云马、域天和燃灯一下子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陆判又看了看其他人,轻轻叹了口气:“丫头,我们走吧。”言欢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就走到了陆判的身边。 “言欢姐”林雪娇叫道。言欢的身子顿了顿,然后她转过身望向林雪娇,林雪娇跑上前来:“言欢姐,你要保重”林雪娇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言欢的眼圈也红红的:“娇娇,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其实我之前只是想救你们。” 林雪娇点头说:“知道,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怪你。” 陆判官咳了两声,言欢放开了林雪娇的手,然后笑道:“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我走了。”她望向我,冲我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就跟着陆判离开了。走出几步,陆判转过身上:“赖二,记住,三个月后,我们老地方见”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几个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我们的眼前,我没有问他会把言欢带去哪里,问也是白问,我知道想要见到言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赶紧完成他交代的事情,给他把那几个逃跑的鬼差抓住。 就在言欢他们离开的瞬间,我们的眼前的场景一下子就变了,我们还是在那个小院里,就在院子的中央。只是燃灯还有他的那些手下都不见了,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赖布衣走到我的身边:“二子,你到底答应替他们做什么事”木兮轻声说道:“现在别着急说了,回去再说吧。”雷霆也说道:“是啊,回去再说吧,这儿不是久留之地” 我走到林鹏飞和林雪娇的面前,汤茹并没有跟在他们身边。 “林叔,金姨我们暂时接过来了的,我们一起回去吧” 林鹏飞望着我,轻轻叹了口气:“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我想林鹏飞应该还没有告诉林雪娇,她并不是自己和汤茹的亲生女儿吧,林雪娇挽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爸,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林雪娇的话说得没错,活着就有希望。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林家,金姨和泽成正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知道我们今晚是去干什么的,当看到我们平安的回来,金姨这才松了口气。 林雪娇并不认识金姨,见金姨竟然和林鹏飞之间这样亲密,她皱起了眉头。 林鹏飞拍了拍林雪娇的肩膀:“娇娇,你来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林鹏飞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木兮和雷霆,看来他是准备要告诉林雪娇她的身世了。其实这事儿迟早是得让林雪娇知道的,现在告诉她也好,汤茹跑了,估计是去找那个燃灯去了,他们的计划虽然失败了,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对燃灯的感情,在她看来或许那个计划根本就不重要。 鬼叟扯着雷霆在说着什么,雷霆的目光却也落在林雪娇身上,同样的,木兮惯来恬淡的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她能不紧张么,林鹏飞马上就要揭开林雪娇的身世了,她这个母亲,雷霆这个父亲是不是能够被女儿承认,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沈疯子很会看事,见鬼叟那么不识相,他笑着把鬼叟给支开了。 只有顾小白,他的情绪有些低落,静静地躲在角落里。 “二子,来一下”我也被逮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那个逮走我的人当然是我的那个老爹,赖布衣了 “小子,你告诉我,是不是应该了陆判什么事儿”他好像很是关切。 我苦笑道:“是的,不然你以为他会无缘无故跑出来救我们么”赖布衣叹息道:“小子,你不知道人心险恶,虽然陆之道是地府的判官,可是地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那一样是个世界,是个社会,一样也存在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真担心你被人利用了,而且到了他这个层面上了,你不出事则罢,出事就一定是大事。” 他说的我能不知道么可是我从一开始就是上了贼船的。 我只是希望这件事情我能够顺利地解决了,早一点完成任务,早一点接回言欢。 在赖布衣的追问下,我把陆判让我抓捕鬼差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听完皱起了眉头,他也说,地府有自己的律法,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为什么逃跑的鬼差竟让我一个阳间的人去抓,再说了,鬼差都有着所属,归着十殿阎罗及四大判官掌管着,而且他们都被赋予了一定的黑暗法术,鬼差虽说是鬼,却也是厉害无比的。 我苦笑道:“老赖,这事儿你也不用伤脑子了,眼前这情形我不干是不行的,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囤,黑白无常我都没怕呢,还怕几个小鬼差” 赖布衣眯缝着眼睛:“我知道你不会怕几个小鬼差,我担心地是你会莫名其妙地卷入地府的纷争,地府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一样有权利,利益的争斗,在阳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地府也一样,有鬼的地方也一样有阴间自己的江湖” 我明白赖布衣在说什么,我淡淡地说道:“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再说了,如果不是陆判官他们及时出现,我们这一群人早就死了,刚才林雪娇的一句话说得对,活着,就有希望,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至少那些人的阴谋因为言欢被带走而不能实现,这个结果就已经很好了,即便在我面前的真是个坑,我也必须得跳,老赖,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赖布衣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遇到什么事儿,多个心眼,另外,现在言欢不在你的身边,就你一个人做事一定别冲动,别义气用事,真遇到什么大麻烦,告诉我们,别一个人硬扛着,死撑着” 我的心里顿时觉得温暖,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眼眶热热的。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2章 伪娘,急难 我没有再呆在燕京,第二天一早赖布衣他们告辞离开的时候我也走了,不过我没有跟他们回深南,我有我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到找到那几个鬼差。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就连陆判官都不知道他们逃到了哪儿,他说他只知道个大概,应该是在中原一带。我想应该是广义上的中原吧,这个范围就广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几乎就得走遍晋西、甘陕、南原和北河几个省份,我的心里真心没有底,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找到,如果三个月内我不能把那几个鬼差给灭了,那么能不能再见到言欢就成了未知数了。 我上了开往南原省封州市的列车,那儿将是我的第一站。 望着车窗外那飞逝的风景,我无心欣赏,我的心里在回想着这些日子来的种种过往,我突然就感觉到那句老话竟然是如此的贴切,人生如梦,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一切真就像一场梦一样,只是这梦并不美丽,恐怖且带着淡淡的凄凉与感伤。 “喂”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个年纪大约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长得倒是很白净,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衣,还带着荷叶边,紧身的牛仔裤,那清秀的脸感觉有些阴柔的美,一只耳朵上还戴了个耳坠,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粉色的手帕,不知道是他的身上还是这手帕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与脂粉混合的味道,倒也不难闻。 “说你呢,你坐的是我的位子”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这德行,女性化的装扮也就罢了,就连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我站了起来,既然他说这位子是他的那就让还给他吧,我临时买的车票,没买到座号,只是上车的时候正好见这位子上没人就坐下了。 我请旁边坐着的那个老头让了让,拿了我放在座位下的行李,就坐到了过道上。 那年轻人用手帕轻轻掸了掸我坐过的位子,然后皱了下眉头:“哟,坐得这么烫,会传染痔疮的”我无语了,虽然我不知道痔疮是不是真是这样就能够传染上,可是我却知道我没有痔疮,我也懒得说话,大男八汉的有那么穷讲究么那干脆别挤火车,打个的出门多好啊,再不就自己买部豪车,想怎么坐怎么坐,想去哪去哪。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不过我的心情确实不好,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总会想到言欢。 年轻人从包里掏出车机,在那儿捣鼓着,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坐他旁边的那老头咳了好几声,脸色很是难看,最后老头拍拍我:“小伙子,咱俩换换吧”我瞪大了眼睛,换怎么换,不会是让我坐到椅子上,你来坐我的行李吧老头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尴尬地说道:“不是,我有包,我坐我自己的包,你只要把那地方挪给我就行了,你坐我这” 我苦笑了一下,他轻声解释道:“我受不了这香味儿,一直想吐”原来他是不习惯那年轻人身上的香水味。 既然他这么说,我自然就没有理由不答应了,对于那香水味我不排斥,再说了,椅子上自然坐着要比我那包要舒坦得多,只是委屈了这老头。 我和老头换了位置,坐在这年轻人的身旁我才听清了他在嘟囔个啥。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算过,这事儿是有转机的,怎么又成了困局呢” 我楞了一下,听他这么说还会算卦占卜就用手机啊 我悄悄瞟了一眼他的手机上,看到他手机上像是一张扑克牌样的图片,上面是个倒吊着的小人,那图片上还有我认不识的字儿。 他好像发现我在看他的手机,他斜了我一眼:“看什么看,看得懂吗你土包子”我笑了笑,对这样的人我从来就生不起气来,他见我不搭话也没了劲儿,又皱起了眉头望着他手机上那牌面。 “不行,再来一次,我还就不信了”他又在那手机上划拉着,不过这一次他好像脸色都变了:“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没事吧”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有没有事关你什么事” 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属刺猬的,我也不和他计较:“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没有说话,我又问道:“你是在算卦吧”他这才又望了我一下:“你也懂塔罗牌”我摇了摇头,我不懂塔罗牌,只是曾经听沈疯子说过,说是外国人的玩意儿,也是用来占卜吉凶的,不过他们也没见过,我就更没见过了。 “你懂都不懂,说了不也是白说吗”他好像有些失望。 我说道:“虽然我不懂塔罗牌,可是我用其他的办法也能够知道过去未来,占吉问凶”他冷笑一声:“就你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看我有些事情着急就想来装神弄鬼地诓我的钱告诉你,我可是封州市有名的占卜师,想骗我,没门。”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信就算了,不过我倒可以免费给你相上一面,你虽然脸色红润,可天根有淡黑,说明你的至亲之人正在遭遇麻烦,你的过庭生了一点红痣,又主你这惹上麻烦的至亲之人厄运不绝,迷途深陷,原本事有转机也因此而变得不明朗了。” 他瞪大了眼睛:“神了,竟然和我算出来的结果是一模一样啊”他这夸张的样子惹得大家都朝我们看来。我轻声说道:“小声些,你就不把警察来把我们当成江湖骗子给抓了去。”他吐了下舌头:“兄弟,刚才真不好意思,认识一下吧,我姓许,叫许嵩,封州人。”我 没去握他的手,说实话,我觉得他很象那什么“同志”,他仿佛明白了我的心思:“想什么呢,虽然我活得精致了些,可我是个纯爷们,哥的性取向正常着呢,象我这样的,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娘炮,伪娘,骨子里啥还是男人。” 我笑了,伪娘我倒是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有女性化倾向的男人呗,那是性格使然。 我握了下他的手:“赖二,具体是哪的人我自己也说不上,四海为家,到处游荡。”许嵩说他很羡慕我这样的生活,他也想满世界去飘,不过他觉得一个人去漂没有安全感,这个世界太危险。 我们互相认识了以后话题就聊开了。 许嵩说他在封州市开了一个小门脸,就是专门为别人预测占卜的,他说他学的是吉普赛人的占卜术,塔罗牌、水晶球、星相等等。前些日子他因为一些私事来燕京,姐姐就帮他照看着小店,他姐姐也懂一些,倒也应付得过来。 可是就在四天前的一个傍晚,他姐姐准备关门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穿了一袭黑色长裙,用黑纱巾包住了头的女人,他姐姐说那女人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声音有些苍老,他姐姐以为是普通的顾客,就招呼她坐下,问她想要问什么。 谁知道女人却问他姐姐,一个青春已经逝去的女人有没有可能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他姐姐以为这女人在说疯话,就准备应付一下打发她离开,谁知道那女人摸着平日里他用来占卜的水晶球,让他姐姐看仔细了,他姐姐就象着了魔似的,老实地望着那水晶球,她竟然在水晶球里看到了自己,自己浑身是血,一双枯瘦无骨的手正在撕揭着她的脸 “我姐姐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不知所踪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我姐姐却常常会陷入那个梦魇,她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在。还有,你看新闻了么”许嵩小声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许嵩掏出手机:“看看这条新闻吧,微信圈里发的。” “雨夜冷血杀人魔,杀人毁容,少女面皮被揭”许嵩告诉我,这是昨晚发生的案子,就是因为这个新闻所以他再也在燕京呆不住了,着急着就要赶回封州市,而他姐姐已经失去了联系,从他早上看到这新闻到现在,一直打她的电话都打不通。 “你不会打给你姐夫啊又或者家里的其他人”我问道。 他叹了口气:“我姐夫前年因为意外死了,可怜我姐姐结婚才三个月,不知道谁乱嚼舌头根子,说她是克夫的命,这些年姐姐根本就连找个男朋友都难。家里人,家里就剩下我们俩了,我们都是孤儿,从小就是我和姐姐一块长大的。” 我的心里也是一凛,直觉告诉这个案子应该和他姐姐的这段经历有关系,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许嵩,到了封州我能够和你一起去看看么”我问道,许嵩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们才认识,可是我知道你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也是个好心人,别看我在封州小有名气,可是我压根没有什么朋友,你不知道,做我们这行是很孤独的,因为要保持那份神秘感,不是有句老话么,好汉不让人识破,识破不值半文钱所以你能够帮助我,我,我真的很高兴。” 他说的我明白,这碗饭也不好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神秘不神秘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走这一辈子,总是需要有人帮,有人扶的。”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3章 水晶球,预言 夜晚的封州市正下着雨,从出站口出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许嵩说一到下雨天的时候出租车的生意就特别的好,我说在哪都是这样,我记得在深南也是的,每到下雨天,街上的出租车几乎是拦不到的,而那样的时候,出租车司机便有了让顾客拼车的理由,他会动情地说如果是你站在雨中拦车,是不是希望哪怕车上已经有了客人,那车只要还有座儿能停下把你给带走,毕竟谁都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去接受雨水的洗礼,当一回落汤鸡。 封州是一座历史名城,古时候也叫东京、汴京,许嵩和他姐姐一起住在禹王台,他的那个小店其实就在他们家的楼下,租的一个小门脸,他说那小店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不足十平米。 我想到我在深南开的那家小法器店不也一样么,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认识曹国柱,我的日子很简单,整天就是看店,然后回屋看看电视,睡大觉,那时我偶尔也会觉得日子单调,无聊,可当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整日里东奔西跑时,我开始怀念起最初的安宁来。 上了车,许嵩掏出手机来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他姐姐的电话,可总是提示关机的。 我轻声说道:“别着急,马上就能够到家了,相信你姐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安慰着他,可是我知道这话就是我自己都不相信,无论是我还是他自己其实都已经算出她姐姐已经处于一种极度的危险之中。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从后视镜里不满地看了我们一眼:“下雨天呢,不敢快的,出了事情谁捡底。”许嵩的眉头一皱,就要发作,我拦住了他,司机说得没错,这下雨天的,地上滑,真为了赶这几分钟的时间出点什么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对司机说道:“师傅,真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家里有事儿,心急。”司机叹了口气:“没事,我也知道他着急,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雨那么大,不敢快的。” 大约近大半个小时,那车子才停了下来,我和许嵩下了车,许嵩指着面前这栋楼说道:“这就是凯立大厦,我们住在十六楼,房子是我和姐姐共同出钱买的,我那姐夫死了以后,她就把原先那房子给卖了,拉着我在这儿买了这套房,她说住在一个人原来那地方有些害怕,总能够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他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门面:“喏,这就是我的小店了。”我看清了他的店面的名字,叫“幻未来”,店门是关着的。 此刻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我问他是不是先到店里去看看,他抬头看了看楼上,估计是在看他的家里是不是亮着灯,不过我看出他脸上的失望。他点了点头,我们走到了店门口,他从身上摸索出了钥匙把那卷闸门给打开了,接着,他又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店子确实不大,半截小柜台横着,两边墙壁也打了货架,就象我那小店似的,卖着一些转运的东西,然后柜台后边是一道黑色的布帘子,掀开布帘子里面是一张小圆桌子,围着三把小椅子,桌子上铺着一块蓝色的绒布,摆放着一个紫色的水晶球,那水晶球泛着紫色的雾气,我能够感受到它的一丝灵性。 许嵩的姐姐是许岚,可是此刻她并不在店里。 她当然不会在店里,否则她不会关着店门,还关着灯。 许嵩走到小圆桌旁边坐了下来,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把双手放在了水晶球上,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知道这或许是他们的某种法术,我并没有因为他的法术与我的格格不入,是我未知的就看轻了,在我看来,存在即是合理,我并不排斥其他的教派,我觉得万源同宗,其实除了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大多的宗教也好,法术流派也好,其本质都是差不多的。 “啊”突然许嵩大叫一声,整个人一下子弹了起来,就好像那水晶球把他的双手给烫了一样,那神色充满了恐惧与痛苦。 我忙上前扶住了他:“怎么了”许嵩用力地咬着嘴唇,他的嘴唇微微发白:“我原本是想试试能不能看到姐姐在什么地方,可是我却看到有一个女人被杀死了,就在我们后街的转角。”我楞了一下,这也太邪乎了吧不过这个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很邪乎的,就如同亚林的画,不是一样可以预知一些未来的事情么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我轻声说道,我想如果许嵩看到的是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或许我们还能够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 许嵩点了点头,我们赶紧关了店门往后街跑去,到了许嵩说的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可许嵩却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会这样我不会看错”我说或许他产生了幻觉吧,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那就是那玩意真能够看到什么吗应该是那则新闻给许嵩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让他产生了这样的幻觉罢了。 许嵩望着我:“不,我相信这是真的,这是预言水晶球,我们能够看到未来就是通过它,它是一个吉普赛老巫师送给我的,那老巫师是我的师父,他说这水晶球传到他的手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少说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它的预言不会有假。还记得我姐姐看到的那一幕么,估计就是那件惨案的预言” 听他这么说我楞住了,怪不得他会急忙地赶回来,原来他是因为对自己那水晶球的信任。我轻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我问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样放在店里就不怕被小偷给惦记上么 他摇了摇头:“他们偷不走,水晶球是一个巫师的法器,加了诅咒的,若是对它起了盗心,拿着它还没走出店子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恐怖幻觉,所以它放在店子里根本就不用担心谁会把它偷了去。” 我没想到那玩意还有这样神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回家去看看吧”我对他说道,他看了看这附近,确定果真什么都没发生之后,我们才返回了大厦,上了楼。 十六楼b座1606室,这是一个近一百五十平方的四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得并不奢华,但看上去却很温馨,许嵩告诉我这是他姐姐一手弄的,看得出他们姐弟俩的感情很好,一说到姐姐许嵩的脸上就有着淡淡的微笑,不过马上就被一抹愁云所取代。 许岚并不在家里,客厅、卧室甚至连厨房都收拾得很干净,许岚看起来不是仓促地离开的,因为店里也收拾得妥当的,我安慰着许嵩,我说或许许岚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办,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去的地方手机也没有什么信号,所以暂时联系不上。 许嵩苦笑了一下:“兄弟,你别安慰我了,放心吧,我没事,我一定要找到她。时间不早了,你在封州这些日子就住在这儿吧,你去休息,我再出去看看。”我说那怎么行,我来可不是来做客的,不就是希望能够帮上他什么忙么 “对了,能不能拿一件你姐姐平日里贴身的东西给我,或许我能够找到她在什么地方。”我说道。 他皱起了眉头:“贴身的”我点了下头,他的脸微微一红:“内衣裤算不算”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让我尴尬了,不过我还是说道:“当然算了。”他也没再说什么,就向着一个房间走去,估计那是许岚的房间。 不一会他拿了一件粉色的小背心出来了:“这是我姐姐夏天时最喜欢穿的,她喜欢锻炼,说穿这个方便。”我这才松了口气,我还真怕他把他姐姐的小裤头子给我拿来,那真就尴尬死了。 我接过来:“拿把剪刀来。”他依言找来了剪刀,我剪下了一片布头,然后对他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必须的。” 他说没关系,真能够找到人一件背心算得了什么。 我把小布头缠在左手的食指,然后对许嵩说道:“往上滴一滴你的血。”他一脸的愁容,扭捏了一下:“非得要我的么要不滴你的吧”我白了他一眼,他的娘味又出来了。 见我的白眼,他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怕见到血,尤其是自己的血,不过如果真能够找到我姐姐,我滴”他拿了剪刀对着他左手的中指尖儿就刺了下去。 一滴血滴在了被我缠在指尖的布头上,我的嘴里念着咒语,然后右手掏出一张火符:“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这话我是对许嵩说的,他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我燃起了火符,绕着我那缠着布头的手指扫了一圈,许嵩滴上去的那滴血非但没有变黑,而变得更加的鲜红,我轻喝一声,那指尖点到了许嵩的额头上 只见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个红点,他象是吓了一跳,睁开眼来,我取下指尖的那布头,念着咒把它烧成了灰烬,然后放进了小茶杯里,和了一点凉水,把那布灰给搅匀了递给许嵩:“喝下它”许嵩苦着脸:“这能喝么”我淡淡地说道:“喝下它或许你就能够知道你姐姐在哪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4章 神秘女人,破法 我相信科学,没有科学这个世界不会进步得如此的快。但我也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够用科学说清楚的,至少现在还不能。 就如我对许嵩施展的这个小法术,这是沈疯子教我的,他说这个办法只能够用来至亲血脉的身上,而且必须是他们之间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许嵩与许岚之间的感情很深,所以我才突然想到用这法子来帮他,看看是不是真能够让他感知到姐姐的存在。 我丝毫不怀疑沈疯子教我的这法术,我自己就是个修行的人,法术的神奇见怪不怪,可是你若是要问我为什么,我回答不上来,如果你硬要让我套上科学的依据,那么我宁愿一头撞墙去算了,因为我没那本事,我如果真能够把法术给科学化、常态化,那么此刻我或许就不用再过着这样的生活了,放在哪我都会成为座上宾。 许嵩虽然一脸的苦涩,对那杯看着黑色污秽的水有着抵触,可是他还是接过去捏着鼻子喝了。我知道他是为了他的姐姐,姐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为了姐姐他愿意做一切的事情,我想他姐姐对于他也是一样的情感。 我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然后说道:“坐下来,闭了眼睛慢慢地感受一下吧,看看是不是能够感觉到姐姐的存在”他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大约两、三分钟后他睁开了眼睛:“我感觉到了,姐姐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她很危险,可是我却不知道具体的地点是在哪儿”他的脸上露出了焦急,跳起来一把抓住了我:“小赖兄弟,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让我弄清楚姐姐的位置。” 我苦笑了一下,按理说这法子他应该能够感觉到许岚的具体所在才对的,可是他竟然感觉不到,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对方是做了手脚的。 我告诉许嵩,这事儿我也没有办法,我说对方一定也是个法术高人,在他姐姐身上做了手脚,否则不可能感觉不出具体的位置。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知道许岚还活着,虽然有危险,但暂时还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再说了,如果真是什么人抓走了许岚,一定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有目的就好办,她总会向我们提什么条件的,那个时候我们小心应对,再想出救人的万全之策。 我还告诉他,我的这个法术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如果许岚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能够强烈地感觉到的,所以他不必太担心,我们还有时间。 在我的劝说下,他也息了出去乱撞的心思,没有目标地到处去找,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不管是谁抓走了许岚都不可能拖着她满街地游逛的。 我说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够乱了阵脚,得保证有好的状态应对。 所以我建议我们现在最好是睡觉,好好休息,等天亮了以后来说。 第二天一大早雨停了,还出了太阳。 我们洗漱完准备出去吃点早餐,才下电梯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着什么,很快我们就听仔细了,说是后巷昨晚发生了一宗命案,死者是一个年轻女子,和前天晚上的被害的那个女人死得是一模一样。 许嵩看了我一眼,我也楞住了,昨晚许嵩从那个水晶球里看到的那一幕竟然真的发生了。我们俩出了大厦就直奔后巷跑去,那儿还拉着警戒线,警方有人在忙碌着,虽然隔得远,我们还是能够看清那女人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 许嵩的脸色苍白,他挨近我轻声说道:“是她,淡蓝色的裙子。” 因为许岚的事儿,许嵩今天甚至连倒饬自己的心情都没有,身上那香水味也淡去了。 我拉住许嵩,示意他先离开这儿再说,这事情自然有警方在管着,我们就别往上凑了,这万一再让警方给盯住了,很可能会影响我们找许岚。 离开了那条巷子,许嵩停下了脚步,扶住了墙壁,然后开始呕吐,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想到他的承受能力那么的差。 他说他一想起那个女人被害死时那可怜的样子,以及她脸上的面被揭开的瞬间,他的胃里就很难受,老是往外冒酸水。 看他这样子早餐他是吃不下去了的,可是我不行,我可是饿了。 到了早餐店他果然说他不吃了,我就只点了我那份儿,早餐吃的是拉面,我吃得津津有味,许嵩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他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才吃得一半,我突然看到街对面一个人影晃过,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黑色的纱巾包住了她的头,不过还能够看到她那披肩的长发。 我赶紧放下了筷子,往桌子上放了二十块钱,然后拉起许嵩:“走”许嵩一头的雾水,想说什么,我没给他时间,拖着他就跑出了店外,店老板在后面叫道,他还没找我钱,我哪里在乎那几块钱,我必须要追到那个女人。 许嵩说过,许岚这事儿的起因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我们通过斑马线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转过了街角,许嵩叫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我们这是跑什么呢” “女人,那个穿着黑色长裙,蒙着面纱的女人”我这么一说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了,这下子他竟然跑得比我还快。不过我们追过了街角哪里还有那女人的影子 我们停了下来,许嵩喘着粗气:“兄弟,你有没有看错啊”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看错,只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见了,莫非是钻进了哪栋大楼么 我们看了看旁边这些高楼,就算她真的钻进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进了哪一栋,总不能一栋栋的找,而且这些高楼大厦,谁知道她上了哪一层,去了哪个房间。 “怎么办”许嵩问我,我轻声说道:“你闭上眼睛,看看能不能感觉到你姐的位置”他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他睁开眼睛,有些激动地说道:“嗯,我感觉到了,就在附近,应该离我们不远,那个方向”他指向了前方。 我跟着他向着前面跑去,我希望这一次他能够准确地对许岚的位置定位,对方迟迟不找我们,还真不知道他们是想要做什么,这万一我的判断是错的,许岚真出了什么事那样我就太对不起许嵩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手上那骷髅戒指却闪了一下耀眼的红光,我的心里一惊,我记起陆判官说过的,当我与那逃跑的鬼差离得近的时候这戒指就会发出光亮,此刻戒指闪了红光,莫不是说这附近就有那鬼差的存在么 可是奇怪的是那光只是闪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设备故障我苦笑了一下。 不过就这一停顿,许嵩已经拉了我一段距离了。 我忙追了上去,此刻先把许嵩的事情给搞定先,至于那鬼差,只要他在这儿,他就跑不掉。 我很快就追上了许嵩,因为他也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脸上一片茫然与失落:“怎么会这样”我皱起了眉头,他一把拉住我:“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空空荡荡的,你那法术好像一点用都没有了,我彻底感觉不到我姐的存在了” 我的心里也很是惊讶,怎么可能但我肯定不是许岚出事了,如果是许岚出事,这法术是能够强烈感觉到的,我眯起了眼睛:“你别着急,估计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在追踪,所以切断了你和你姐之间的联系,没事,我们再想办法。” 他拉着我就想回去,他要我重新再给他施这法术,感觉不到许岚的存在他的心里很不自在,我告诉他这法术一旦被对方破了再用就不灵了,得另外想办法。 他很是失望,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双眼睛在四下里搜寻,他说刚才他曾经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姐姐就在这附近。 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姐姐近在咫尺,却一下子断了联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丧气,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我们回到了他的店里,他哪里有心思开店,我却劝他开着,他有些不解,我说说不定那个神秘女人还会出现,听我这么说他才强打着精神守在店里。 我说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电话,他拉住我,问我去哪儿。我的心里隐隐的些悲哀,虽然他有些娘娘腔,可是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个纯爷们,而且我也知道他应该也有些本事的,可是此刻他却把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他对我竟然有了依赖。 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刚出道时的我自己,那时候我不是也一样么,遇到什么大事就会手足无措,总会想着给潘爷、沈疯子他们打电话,虽然说算不上求助,可是却也是一种心理的依赖,仿佛没有他们在精神上的支持我便什么都做不了似的,其实很多事情我根本是能够应对的。 我很想告诉他,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的挫败,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而且他有这能力应对,不过想想我还是没有说,或许经过了这次的磨难,他自己能够悟透这个道理吧。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5章 诡瞎子,鬼老伴 谢谢小灰妹的生日礼物,飘红打赏加更一章 人生的道路并不平坦,总有沟沟坎坎,这一路也难免磕磕碰碰,希望总是青睐坚强的人,而属于懦弱者的只能是绝望。 许嵩虽然看起来并不如他自己说的那样爷们,但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我也曾经有过他那样的经历,如果不是一次次的磨难,我也不可能象现在这样。 从许嵩的店里出来,我又到了刚才手上戒指闪亮的地方,可是这一次这戒指却没有一点的反应。我望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我疑惑这戒指是不是坏掉了,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呢 我又四下里转了转,那戒指却如同睡着了一样。 我想了想,或许是因为现在是大白天的缘故,不如晚上再来看看吧。 对于我来说封州是个陌生的城市,我没有来过,当初潘爷也带我到过这边,可并不是每一个城市我们都走过。 我随便在街上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这儿的环境就返回了许嵩的店里。 没想到许嵩竟然有生意,他正在和客人在里间说着什么,我就在外面的柜台边坐下,无聊地翻看着一本杂志。说是杂志,其实就是广告,只是那里面除了广告外还有一些吸引眼球的东西,比如说什么美女的性感照片,还有一些比较让人胡思乱想的“故事”,当然这都是商家的噱头。 这杂志是一家男性专科医院发出来的,杂志还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我是男人,而医院的广告词最显眼的一句是“让您重振雄风”,我苦笑了一下,这样的杂志应该是发给那些已经不是男人的人看的,真正的男人哪里用得着重振雄风啊 大约坐了十几分钟许嵩和客人出来了,他送走了客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得出他是在勉强支撑着,从他的内心来说应该是不太想开工的,他一门心思地想要找到自己的姐姐。 “去哪儿来”他坐下后轻声问我,我掏出烟来点了一支,他是不抽烟的,见我抽烟他只是皱了下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我说我又去了一趟刚才那儿,他以为我是去找许岚的,眼里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么”我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任何的收获,他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情绪也一下子低落下来:“赖兄弟,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没有办法,我之前用的那个方法可以说是最管用的法子了,那法术都让对方给破了,其他的就更小儿科了。 不过我也不能让他太过绝望:“让我再想想吧。” 我确实是在想,但我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逃跑的鬼差。那戒指应该没有问题,它闪了那么一下说明在这个地方有鬼差出现过,只是我暂时还没能够追踪到它罢了。 相比许岚的事情我觉得鬼差的事情可以缓缓,放放,毕竟三个月的时间才刚刚开始计时,可此刻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许岚这事儿和鬼差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不然这也太巧合了吧我是一个不太相信巧合的人,在我看来很多巧合大多都再有人为的因素。 鬼差在这儿,偏偏这儿就发生了这样怪异的事情,另外在许嵩差一点能够确定许岚位置的时候我施的法术突然就被破了,也几乎是同时,这戒指就闪了一下。 我正想得出神,许嵩碰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啊”许嵩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忙说没什么,我可不想把鬼差的事情告诉他,没来由的再让他担心受怕,再说了,这事情他也帮不上忙,许岚的事情就够他难过的了。 “有人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店外传来,门口站着一个双眼翻白的老头,双手在半空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门框,他的脚也试探着迈进了店里。 我和许嵩对望了一眼,这老头是个瞎子,可是就算他是个瞎子,刚才我和许嵩说话的声音他应该能够听到吧,他还问有人么,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用目光询问许嵩,他是不是认识这老头,许嵩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 我站了起来,走到那老头的面前,轻轻咳了一声,老头楞了一下,然后伸手就摸在了我的身上,先是我的肩膀,接着摸到了我的头:“你是人是鬼”我笑了:“我是人,你呢”他沉下了脸有些不悦:“有你这样和老人家说话的么我当然是人了。” 他确实是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不过他却是个怪人,就只允许他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我却不能。 许嵩没有心思和他罗嗦,淡淡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吗”听到屋里还有一个人的声音,老头侧起了头,那样子象是在仔细地聆听。 许嵩也走了过来,老头说道:“你们谁是这店里的大师父”许嵩告诉老头这是他的店,老头说道:“我听说你能够通晓过去未来,是真的么”许嵩说道:“我想我应该可以吧,你想知道什么”老头的神情还是那么平静:“我想找一个人,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能够帮得上忙” 许嵩的脸色微微一变,隐隐有些怒气,我知道他为什么这副表情,他或许觉得这老头是故意来消遣他的,他甚至还以为这老头很可能和许岚的失踪有关系,把这老头当了敌人。 我摁住了他,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带着笑意地对老头说道:“你想找什么人” 老头叹了口气:“我的老伴,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我就纳了闷了,我们过了一辈子了,一直都好好的,可是就在前些日子她象是着了魔一样,一心想着变漂亮,总是念叨她能够恢复青春,变回少女的模样,你们说说,她是不是疯了可惜我这眼睛看不见,就没把她看住,她跑出去了,好几天了就没回来过。” 许嵩一脸的惊讶,我的心里也暗暗吃惊,许岚见到的那个黑衣蒙面的神秘女人声音很苍老说是应该上了年纪的,而且她问许岚的那个问题不是关于变回青春容颜的么 原本我还想卖卖关子,提醒老头要付钱的,可是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就连许嵩也没提这事儿了:“你老伴是不是成天都喜欢穿一件黑色的长裙”老头皱起了眉头:“黑色长裙应该是吧,她倒是喜欢穿长裙,不过什么色我还真说不上,你们知道的,我根本就看不见。” “她还喜欢蒙着黑面纱”许嵩又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什么面纱,蒙那玩意做甚”接着老头不满地问道:“你们到底能不能算,不能算拉倒,别耽误老头子寻人的功夫。” 许嵩说能算,他把老头请进了里面,我也跟着进去了,我知道他是想用那水晶球来寻那女人,之前我也问过他,能不能用它来寻找许岚,他说他试过了,这水晶球偏偏就与许岚没有一点的感应,他说这是怪事,按理说许岚也经常用这水晶球的,水晶球也带了她的灵性,不可能感应不到许岚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的法术我真心不懂。 “把你的左手放在这上面,心里不要有任何的杂念,就想着你的老伴。”老头“哦”了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在许嵩的帮助下,他的一只手放到了水晶球上,才触及水晶球,他象是被电打了一样,缩回手来:“这啥玩意,好冰” “这叫水晶球,把手放在上面别乱动。”许嵩把他的手又拉了过去,老头这次没有再乱动,许嵩坐了下来,双手扶住了水晶球的两侧,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望着水晶球。 许嵩的嘴里轻声念着咒语,我听不明白他在念着什么,象是外语。 我静静地站在旁边,眼睛也落在水晶球上,可是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许嵩却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突然他一下子松开了手整个人弹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老头仿佛也被吓了一跳,收回了手,也站了起来:“鬼,鬼啊”他一边叫着,一边转身向店外跑去,他的眼睛看不见,记性倒是不差,跌跌撞撞地竟然也奔出了店子。 我没有拦他,而是扶住了许嵩:“许嵩,你看到了什么”许嵩已经镇定下来了:“鬼,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人,是鬼”我眯起了眼睛,他和那个老头都说见到了鬼,莫非指的是老头的那个老伴么 “果然是那个穿着黑色长裙,蒙着黑纱的女人,她拿下了面纱,却是一张少女的脸,不过当我想看清楚她的样子时,那张脸突然就变了,就像,就像是腐烂的死尸的脸一般,到处是脓疮和血水,还爬着尸虫”说着他打了个恶心。 看来那老头应该也看到了,可是老头去已经跑掉了,我很想问问那张少女的脸是不是他老伴年轻时的样子。 虽然老头是瞎的,可是这画面并不是出现在水晶球上的,而是反应在他的脑子里的,因为一直盯着水晶球看的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见。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6章 警察上门,天眼 这世间的一切,佛法叫“色”,但它不会永远,这即又是“空”。 亲友爱人,功名权势,爱恨情仇等等,都因缘起而生,也会因缘尽而灭。 人生的苦,皆因一念执着,缘分未到,多生妄想,缘分尽了,却又强求,于是佛说,看破,放下,方得自在。 可是有多少人能够看得破,放得下,有多少人能够自在无为地过这一生 至少我知道我自己做不到,我也是修行的人,可是却六根未净,既执着于这尘世间的爱恨,也执着于这世间的情仇。 言欢离开已经第四天了,这四天里,只要一空闲下来我满脑子都是对她的惦念,也不知道她被陆判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吃什么苦,遭什么罪。我必须要把她从陆判那儿接回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到自己需要她在我的身边。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们来到封州市之后,这儿就没有下过雨,整天都是阳光明媚。 阴暗的是人的心情,我的心情,许嵩的心情。 我和许嵩的心情都不好,只是我的脸上还经常要带着笑容,因为我知道我的微笑对于许嵩来说很重要,意味着一种希望。 自从那老头走后许嵩的情绪更加的低落,他坚信许岚出事一定和老头的那个鬼老伴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再也没有心情守店子了,他拉住我问我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身影是不是真如她姐姐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样。 我说是的,他便说干脆我们再出去找找。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与其象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不如就在这店子里边守株待兔,我想对方如果真有什么企图一定会再来的,再说了,这个老头子找上门来应该绝非偶然。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黑衣女人正巧是他的老伴,他老伴正巧又找上了这个店子,而他又正巧到这店里来让许嵩帮他找老伴,如果说是偶然,打死我也不相信。 “你想去哪儿,这附近我们都找遍了,当然,如果你觉得那样没有目标的在街上乱窜着你的心里要踏实些,我可以陪着你去,但我认为那样是不明智的,我总觉得他们还会来店里,我怕你到时候会错过什么。” 听了我的话,许嵩也没了主意,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哭丧着脸:“我就想尽快找到姐姐,我不希望她有事,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折磨。”我当然能够体会他的心情,就象我惦记着言欢一样,至少有一点我比他幸运得多,我知道言欢是被陆之道带走的,我相信陆之道不会无故地折磨言欢,即便他是在利用我,他也没有理由折磨言欢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安慰他些什么,可是却开不了口,不管我说什么,怎么说,都有站着说话不疼的嫌疑。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店里都没有带来的什么人。正当我们准备关门去吃点东西的时候,两个人走进了店里,是两个身着警服的警察。 我皱了下眉头,这个时候警察找上门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我想会不会是许岚出事了不应该啊,无论是我还是许嵩虽然都算出许岚有劫难,可是却无性命之忧的。 “你就是许嵩”年纪稍大的一个警察望着我问道,我摇了摇头,许嵩走上前来:“我是许嵩,请问有什么事吗”那警察说道:“昨晚你们去过后巷”他和他身后的同伴都是一脸的严肃,那样子好像我们犯了什么事似的,说话的口吻也很不对。 许嵩淡淡地说道:“是的,怎么,去后巷犯法么”我没有说话,许嵩的脾气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儿,警察用这样的口气和我们说话他自然心里会不舒服,就连我也是心有不悦。 “昨晚后巷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你们不会不知道吗”那警察的一双眼睛如冰刀一般地盯着我们。许嵩冷笑一声:“知道,那又怎么想,不会因为我们去过后巷你们警察就以为人是我们杀的吧。” 那年轻警察很看不惯许嵩的样子,他说道:“问你的话你就好好回答,别耍花招。” 许嵩也上了火:“对不起,我没闲功夫陪你们扯淡,我有我的事儿,要真有证据你们就抓我,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没门请你们出去,我要关心了。”那年轻警察脸色微微一变就要发作,中年警察拦住了他。 “其实我们只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听说在案发前半小时你们曾经在后巷出现过,想问下你们当时有没有发现那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另外我很好奇,你们怎么会跑到那儿去,据说你们跑到那儿的时候那样子很焦急,接着又很茫然,好像是为了什么事情跑去的,跑到以后却又象是不是那么回事,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中年警察的态度略为转变了一下,年轻警察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我知道许嵩这家伙,别看他有些娘娘腔的,却也是属于好斗的公鸡,再加上此刻他的心里担心着许岚,说话很可能会不知道轻重。不管怎么说和警察扛上是不明智的,而且以后有些事情说不定还指望着警察帮忙呢。 我拉住了许嵩,微笑着说道:“好好和警官说话呢。” 我对那中年警察说道:“这位警官怎么称呼”中年警察说道:“我叫莫绍平,重案组督察,这位是我的助手李峰。” 我忙说道:“莫警官,李警官,里面请。”外面根本就没坐处,我把他们让到了里间,虽然许嵩的脸上有些不开阔,但既然我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原本里面的小圆桌只有本张椅子,我把外面的那张也搬了进来,正好四个人可以坐下,我又给他们俩倒了茶,掏出烟来敬了一支。 莫警官接过烟:“听你的口音是南方人吧”我点了点头:“嗯,我老家是黔州的,一直都在深南,昨晚才到的封州。” 莫警官说道:“嗯,我们调查过了,你们俩确实是昨晚到的封州,你们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直接去了后巷,在后巷口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而你们当时站的地方正是后来案发的地方,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到后巷去,按常理说你们是应该先回家吧” 许嵩看了我一眼,我皱起了眉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莫警官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小伙子,我希望你们最好能够说实话,否则你们还真是脱不了嫌疑。”许嵩站了起来:“哦,就这样我们就有嫌疑了”李峰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去踩点的” 我沉思了一下:“莫警官,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我们曾经去过那个巷口的” 莫警官轻笑一声:“那巷口有天眼,也就是警方的监控探头,只是比较隐蔽罢了,警方在全市范围内几乎都装了监控,争取做到公共区域安全无死角。” 我眯起了眼睛,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警方找上门来还真是对我们有了怀疑,我轻咳了一声:“莫警官,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个女人遇害的时候,你们的监控碰巧就故障了,又或者是拍到了诡异的一幕,只见到受害者的痛苦与恐惧的挣扎,却看不到凶手,对吧我想知道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我这话一说出口,两个警官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面面相觑,李峰一下子弹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敢说你们与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我懒得理他,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人我还真不屑于管他呢,我又说道:“我甚至能够猜到前一个类似的案子也是这样,同样你们也从监控里看到了什么,只是你们不敢把真相说出去,你们怕引起民众的恐慌,对吧” 不等那李峰冒出杂音,我继续说道:“而第一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许嵩,我们都还在燕京呢。” 莫绍平“嗯”了一声:“若不是这样,我还真会怀疑你们和这案子有关系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二位从燕京回来,是不是冲着这案子来的而且你们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昨晚会发生新的案子,而且你们甚至知道案发的地点就在后巷不然你们不会从火车站一回来没一会就赶去了后巷,我从监控画面上看了你们当时的表情,那感觉怎么说呢,就象是觉得那地方应该已经发生了什么,可是赶到的时候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们的脸上也带着诧异。” 我望向许嵩,我在征求他的意思,是不是该把所有的事情和警察说了,他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我这才对莫绍平和李峰说道:“二位警官,按说这事儿太诡异,我们原本不想告诉你们的,而且就算我们说了你们也不一定能够信,可是既然你们找上门来了,你们也已经感受了这案子诡异的地方,那么我就把事情的缘由说个明白吧,这一切还得从你们面前看到的这个紫色水晶球说起” 我便慢慢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我与地府陆判约定的那事儿我隐瞒了,我真心不想自己太惊世骇俗了,别没被当做迷信佬给打击掉也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7章 协定,鬼屋 我说完,莫绍平和李峰都瞪大了眼睛,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就太不可思议了,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信还是不信那是他们的事情。 原本我以为他们会很大反应地驳斥我,甚至说我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什么的,谁知道李峰轻声对莫绍平说道:“老莫,看来真让你说中了,这事情确实很诡诈,根本不是我们能力范围内能够解决的。” 莫绍平叹了口气:“小李啊,当你干这行久了你就知道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碰到过类似的案子,后来,唉,不说了,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不能够让悲剧再上演,让惨案再发生,虽然这个案子注定我们是拿不住元凶的,但希望能够阻止它再作恶。” 李峰咬了咬嘴唇,他的样子有些害怕:“怎么阻止,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人力能够解决的了。”莫绍平的目光落在了我和许嵩的身上,我顿时便明白了他打的什么主意。其实他对我们根本就不知根底,只是觉得我们能够经历这么悬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应该懂得点什么,他们现在有着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这位小兄弟,你贵姓”莫绍平微笑着问我,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他眯缝着眼睛轻声重复了一遍:“赖二,赖二。”他突然眼里放出光芒:“小赖兄弟啊,刚才听你说那么多,我想你们应该有本事应对这事情吧” 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们的身上,我还没开口他便又说道:“我莫绍平干了二十年的警察了,也在这社会上混了半辈子,别的话不敢说,这双眼睛看人还是蛮准的,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搭把手,还有,小许,你不是也希望能够找到你姐姐吗我们联手,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们就说话,只要在法律范围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义不容辞,其实我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我们也不希望再有人因此而被伤害。” 他的言辞很是恳切,此刻李峰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莫绍平为什么要领着他来找我们。 许嵩望着我,他在等待着我的态度,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许嵩其实也是有本事的人,可是此刻我却成了他的主心骨。 莫绍平的目光一直盯在我的身上,他已经看出来了,许嵩听我的,只要我答应了许嵩自然也没有话说。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莫绍平会提到许岚的事儿,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拿许岚来拿捏住许嵩,许嵩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相反,许嵩会站到他们的角度上去。 许嵩的眼里也带着如同莫绍平与李峰一般的期望。 这个时候我再说什么就太枉作小人了,再说了,这事儿原本我就没打算袖手旁观的,只是我隐隐怀疑这事儿是不是和逃脱的鬼差有关系,我想顺便把这事情给弄清楚。 “既然莫警官这么说,我们若是再推却就不好意思了。不过有一点,这事情既然是让我们来处理,我希望你们能够听我的,因为有时候你们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是真还是幻我比你们清楚,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怕你们会误了事儿,你们别有什么想法。” 这事儿我自然是要先说的,他们都是普通人,没开天眼,常常是人妖不分,人鬼不辨的,到时候别搞得我象三打白骨精里的孙悟空,而他们成了空含悲悯的唐三藏 莫绍平是见过世面的人,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嗯,嗯,我明白,这事儿你们做主,该让我们知道的,需要我们帮忙的,你们就吱声,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觉得不用和我们说的就别说了。” 李峰的嘴动了动,不过莫绍平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事情算是说过去了,莫绍平望着那紫色的水晶球:“这东西真的这么神奇”我微笑着望向许嵩,许嵩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我说道:“这个世上神奇的事情多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大家又闲扯了两句,交换了电话号码,莫绍平他们便离开了,送走了他们,我帮着许嵩关了店门,然后两人就去了街角那家小饭馆炒了两道菜,凑合着一顿晚饭。 许嵩还是没有多少食欲,他望着我:“对不起,是我把你给卷进这事来了。” 我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不管怎么样,人是铁,饭是钢。没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干活,怎么能够对付那些妖魔鬼怪。 “说什么呢,相识是缘嘛,再说了,我到这地方也全得了你的收留,替我省了一笔住宿呢,做点事儿当然是应该的。” 他听了苦笑了一下:“赖兄弟,你还没告诉我到封州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眯起了眼睛:“我来是有自己的事儿,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这事儿你帮不上忙的,我得自己慢慢来”接着我把受陆之道之托的事情说了一下,他听了皱了下眉头:“鬼差” 我点了点头,他说道:“兄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我笑了:“说吧。” 他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却感觉到这里面有很浓的阴谋的味道,你想想,地府的判官那能耐得有多大,怎么可能应对不了几个小小的鬼差再说了,人有人道,魔有魔道,妖有妖道,鬼有鬼道,一般来说,大家都不会踩过界,而且他们这算是公事吧为什么自己不去解决,不去处理,却要假手于你” 他说得没错,这事儿赖布衣也说过,赖布衣担心陆之道利用了我,怕我卷入了地府里复杂的争斗。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选择,如果之前我还能够拒绝的话,从陆之道再次出现,救了我们,带走了言欢,我就只能够履行我对陆之道的承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很多事情是我们无可奈何的。”我喝了口酒,许嵩点了点头:“我能够理解,你若是真不管不顾,那就太对不起言姑娘了。希望你能够早一点完成你的任务,把言姑娘给寻回来。” 吃过晚饭我们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附近散步。 说是散步,其实我是想看看能不能寻到鬼差的踪迹。 “二子,有没有办法让我再感觉到姐姐的存在”熟悉了他也跟着叫我二子,我告诉他这事儿估计是不可能的,我并不是怕麻烦,之前我用的法子是最管用的,这都让对方给破了法术,那些简单的办法就更没有用了。 许嵩失望地叹了口气:“我真担心姐姐会不会受到他们的折磨,姐姐的命真苦,这辈子她一直都在走背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没有谁会一辈子走背运,就如没有谁会一辈子走好运一样,人的一生爬坡下坎,总会有高有低,有上有下的。相信我,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是在安慰他,世事确实就是这样的。 突然他拍了我一下,我茫然地望着他,他指着我的左手:“戒指,戒指亮了”果然我的左手上那骷髅戒指闪起了耀眼的红光。这次可不象上次那样,只是闪那么一下,而是不停地闪烁着。我皱起了眉头,按着陆之道教的法子,咬破了右手的中指,滴了一滴血到那戒指上,然后右手把左手握住,闭上了眼睛。 此刻一个强烈的方向感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睁开了眼睛,对许嵩说道:“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说着我就准备离开,他一把抓住了我:“二子,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么我也有我的本事,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就让我跟着你去吧。” 我见他的脸上满是坚毅,知道他是下了决心的我也就不好再坚持了,虽然我从心底是不希望他去涉险的。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说罢我就向着目的地跑去。 我并不熟悉封州市,但此刻我却有着很强的方向意识。 “咦,你怎么知道这儿”许嵩有些好奇,我告诉他这是这戒指的魔力,许嵩告诉我这边是封州市的棚户区,有很多老旧的房子早就没有人住了,是空着的,只等这一片的居民都搬走了这片就要开始拆除了。 在一栋旧房子着我停了下来,这是一座二层楼的筒子楼,还是木质的结构,不过看着门窗都已经残破,确实如许嵩说的,这儿的很多房子都已经荒废了,我们眼前的这一栋正是这样,而我的目标应该也就在这栋楼里面。 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居民了,街头巷尾看不到一个路人。 现在才八点不到,可是天却完全黑了,虽然天上有星月,可是却是惨淡的灰黄色,更让这夜晚透了几分的诡异,也让我们面前这栋小楼增添了几分阴森的鬼气。 在我看来面前这小楼根本就是鬼屋,里面住着我想要找的恶鬼差,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此刻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忐忑,虽然我斗过黑白无常,可是那是硬着头皮还在半清醒的状态下占的上风。而且那时候我身边有沈疯子他们,就算我真的不济,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现在不一定,我没有后援,另外,我连那鬼差的来历都不清楚,是不是能够对付还两说呢。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8章 果然有鬼,鬼妇 进了门洞就是楼梯,木楼梯感觉有些朽腐了,才踩上去就有轻轻的颤动,那“吱”的一声,在这黑暗的楼里更显得阴森、刺耳。 许嵩跟在我的身后,我能够感觉得出他有些害怕,大气都不敢出。我真不知道带着他一道来是不是正确,我相信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是他没有多少对付这些鬼魅的经验,就象我最初跟着潘爷闯江湖的时候,除了兴奋,有的只是恐惧。 我没有安慰他,而且现在也不是安慰的时候,我得小心谨慎才行,那恶鬼差应该就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谁知道这鬼差有多厉害,就算我有三圣印记和“引妖诀”的庇护,能不能对付得了还是一回事。 老筒子楼就是这样,我之所以没有查看一楼是更为这戒指给我的提示是那家伙在二楼,至于一楼是不是有鬼怪我也管不着,反正我的目标是那鬼差,这戒指也不管其他的鬼魅,他只针对了鬼差。 快到二楼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亮光,昏黄的白炽灯在二楼的楼道里摇晃着,楼里并没有风,可它却在轻轻地晃动着。 我在楼道中间停了下来,我要确定一下应该是往左,还是往右,我轻声对许嵩说道:“一会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先跑,不用管我,我有办法逃脱的,记住我和你说的,如果今晚我没有回去,你就打那字条上的电话,告诉那人这儿发生的事情。然后这事儿你就别再管了,他会帮着你寻找你的姐姐的。” 许嵩拉住了我胳膊:“二子,要不我们再打些帮手吧”我笑了,他以为这是打架啊人多就一定赢我说道:“这样吧,你就在楼下等我。”他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是那种不仗义的人,我是纯爷们,很意气的纯爷们。” 正说着,听到左边走廊传来高跟鞋叩击木地板的声音,可是走廊上却看不到人影,我的心里冷笑,想靠着些动静把我们吓跑那它也太天真了吧我相信那鬼差就在左边的某个屋里,他此刻正在和我们玩心理战呢,或许他也意识到了危险。 许嵩此刻倒也感觉不出他的惊慌了,虽然他没经验,一开始有些胆怯,但真正面对了他还是能够马上进入角色的。害怕很正常,就算是再厉害的法师在面对强敌的时候都会害怕,因为对于他来说如果失败,意味着的或许就是死亡。 所以说我们这一行根本就是输不起的行当,特别是一些妖魔鬼怪是很凶残的,没有一点的人性。 许嵩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就象是一根玻璃棒儿,不过却是闪着银光的,他的嘴里也喃喃地念叨着什么,只见他那玻璃棒儿冒出的银光一下子就钻进了走廊那边,接着就消失了,象是进了其中的一个房间里。 “走”许嵩拉了我一把,我心里暗暗称奇,他手里那玩意还蛮厉害的,许嵩也看出我的好奇,他轻声说道:“这玩意叫追灵棒,原本是我们用来沟通灵魂的,它有着追踪灵魂的作用。二子,你小子一点,好像那家伙并不好对付。”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人家是鬼差,就是恶鬼见到他们都要惧怕三分的。 我们来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房门是虚掩着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道推开这道门里面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我看了看许嵩,他点了点头。 我轻轻地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走廊上那昏暗的灯光根本就照不见这屋里,我掏出一纸火符,念了咒语轻轻一挥,一团火球就跟在了我的身旁。 屋子里乱七八糟,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结着蛛网,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平柜子上好像摆着一个镜框,那是一幅遗像,前面还供着一些水果、糕点什么的,已经腐烂了,老鼠在上面肆无忌惮地爬着,啃着,根本就无视我们的到来。 屋里一道侧门是通往里间的,我没有着急进去,因为我对那幅遗像有了兴趣,模糊中我感觉那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 我们留心着脚下,向着那柜子走去,这时那些老鼠才象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逃窜了。 我看清了那遗像上的人,竟然是那个瞎眼的老头许嵩也看清楚了,他象是吓了一跳:“二子,他”我淡淡地说道:“别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就算是你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我说这话听起来确实不够科学,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并不是每一件都能够用科学来解释的,或许是科学还没有发达到那一步吧。 突然,遗像里的那瞎子老头的眼睛睁开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这次连我都让他吓到了。接着一道影子从遗像里飞了出来,由虚转实,不正是那瞎老头么我冷笑一声,手中一张驱邪符就向着那老头的额头飞去,接着右手结了个伏魔印就要挥出。 “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我顿了一下,这声音我当然还记得,就是瞎老头的声音,许嵩手中的玻璃棒已经换成了一把尺余许的水晶铸剑,他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叫了一声。 我心里清楚他为什么发叫,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瞎老头。 我也小心地侧身看去,果然在我们身后站着的就是那个瞎老头。 “你竟然供养自己的生魂”我皱起了眉头,此刻我已经猜到了,身后这瞎老头是活人,而那遗像里的则是他的生魂,也就是说这老头竟然剥离了自己的魂魄,把它给供养起来了,我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是个高人,就算是我,想要剥离自己的魂魄都没这本事。 供养生魂那是在欺天,也是一种逆天的法术,这让老天爷认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可以让他躲过生死簿的那一笔,只要与鬼差串通好,鬼差拘其一魂或者一魄去交差,他就能够换一个甲子的寿命,但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任何欺天的法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想他付出的代价一定是他瞎掉的一双眼睛。 那老头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不想死罢了,再说了,我也付出了代价” 我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高人,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到我们的店里,演那出戏”老头淡淡地说道:“因为我欠别人一个人情,是他让我那么做的,欠别人的自然是要还的,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照着他的意思办了。” 许嵩问道:“谁你欠谁的人情我问你,我姐姐是不是你们给抓走的” 许嵩还是沉不住气,他问出这番话的时候满心的焦急。 这时里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很是古怪,时而苍老,时而年轻:“是我让他那么做的,他欠了我的人情。” 我眯缝着眼睛,我隐隐已经猜到这个女人是谁了,一定就是那个黑裙蒙面女人。 我慢慢地向着里间走去,许嵩警惕地跟在我身后,他好像是怕那个瞎老头突然发难。 我又放出两道火符,屋里一下子就明亮了许多,屋里也是灰蓬蓬的,那旧木架子床上床板都断了两块,可床边却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果然是一袭黑色的长裙。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地府逃脱的鬼差”我之所以能够断定是因为我戴着的那枚戒指已经停止了闪烁,一直亮着红光。 那女人笑了,那笑声很冷,却又让我感觉到一丝悲凉:“鬼差小子,你也不动脑子想想,鬼差真的犯了事儿有可能从几个判官的手底下逃脱么再说了,地府的事情你一个凡间的凡人又有资格过问么不可否认,你是有些本事,可是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比起陆之道他们来算个屁,应该是陆之道诓着你来的吧” 女人慢慢地转过脸来,她的那张脸竟然腐烂不堪,她站了起来走到我们的面前,许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拉住了他。有的时候,我们是不能够退却的,别说一步,哪怕是半步 女人的脸一下子又变了,变得如少女般的肌肤,又很是美丽,她的那张脸就在这美与丑之间不停地变幻着,望着她的那张脸,我竟然有些感悟,再美丽的容颜,百年之后不也是腐肉脓血和枯骨么想到这儿,我原本也有些恐惧的心平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陆之道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过不管他到底是怎么说的,我得提醒你,这件事情你最好别管,你也管不了,就凭你,对,还有他,你们俩是奈何不了我的。当然,我也不想对你们怎么样,毕竟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 许嵩说道:“我姐姐呢你把我姐姐弄哪去了” 女人横了许嵩一眼:“你姐姐我不认识你姐姐,我又怎么会对她怎么样”许嵩冷哼一声:“你撒谎,我姐姐明明在电话里说,你曾经去找过她,之后她总会有恶梦,然后她竟然神秘地失踪了,不是你做的又会是谁” 女人瞪着眼睛说道:“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是我做的我没理由不承认。”她又望向我:“今天把你们找来,就是想劝你们别再掺和这件事情。”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59章 钟藜,巡阴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这女人的恶意,相反对于她的话我竟然有些相信,我相信许岚的事情应该与她无关,我相信她把我们引来并不是想要对我们怎么样,确实只是不希望我们再卷进这事情里来。 在我心里,我认定她应该就是地府逃脱的鬼差之一的,否则供养生魂的瞎老头也不会说是欠了她的一份情,或许当年这老头阳寿尽的时候就是这女人帮着他作弊的。 不过我又有些不解,我明明可以靠着这枚戒指找到这女人的,为什么她会让老头先去我们的店里演那么一出我望向那瞎老头,女人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她说道:“原本我是想让他去夺走你手上的那枚戒指的,可是他不敢动手,因为那戒指被陆之道用法术加持过,他魂魄不全,碰不得” 我这才恍然大悟。 “小子,这事情你真的不该掺和的,弄不好对于你和你的亲人都会带来灭顶之灾”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她的脸,她那张脸越看越令人觉得恐怖,而且还会让我的心里忍不住去想那些过去的,不愿意再想起的那些痛苦的,不堪回首的事情。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必须把你给带去交给陆判,我答应他的事情必须做到”我可管不了什么灭顶之灾,当初要不是陆之道的帮助,我、言欢、老赖、沈疯子,还有我那个大舅和大舅妈以及他们的女儿都已经死了,就凭这一点,我就必须得还陆之道的情,再说了,言欢可还在他的手上。 其实此刻我并不怕这女人有多能耐,不管她多厉害,总能够有对付的办法,我怕的是她会说出一个什么令我根本就无法出手的“事实真相”来 瞎老头轻声说道:“小子,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陆之道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帮他,那是助纣为虐”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受过他的恩惠,所以我必须得这样做,我答应他的,一定要把地府逃脱的犯事鬼差给抓回去。” 瞎老头叹了口气:“看来你被他骗得不轻。” 他还想说什么,女人说道:“小子,那你就尽管试试,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抓住我”女人象是生气了,不想再和我说下去。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说了更好,别一会说出什么内幕,我又下不了手了。 我结了个手印,就准备向女人轰去,许嵩也拉开了架势,准备和我并肩战斗。 突然一道灰影从我们的身边闪过,那灰影拦在了女人的面前,正是瞎老头的生魂。 “罗烈,让开”女人淡淡地说。 身后的瞎老头说道:“我答应过主人,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陆之道既然让这小子来,说明他一定有些本事,万一你有个闪失,我怎么向主人交代” 女人叫道:“滚开,我钟藜还用不着别人保护,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为了我去送死” 我原本准备发出的手印停顿了一下,心里却很是震惊,这个女人说她叫什么来着钟藜怎么可能,钟藜的名头我可是没少听过,那段“钟馗嫁妹”可是我最喜欢听沈疯子说的故事。此钟藜是不是彼钟藜许嵩见我停止了动作,他也迷茫地望着我。 我轻声说道:“钟藜,钟馗的妹妹” 瞎老头带着怒气哼了一声:“正是,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伤了她,我罗烈拼了死也要杀了你”我没有理这老头儿,不过我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我怎么也想不到陆之道口中的地府逃犯竟然是钟馗的妹妹,她那老哥儿可是最疼爱这个妹妹的,她怎么可能成了陆之道追捕的对象呢 而且当时陆判还说了,这事儿他和崔判官也有过沟通,这是让我将功折罪呢 姥姥的,老赖果然没有说错,那陆之道的葫芦里确实有药,而且还是一剂猛药。 虽然许嵩学的是洋玩意,可是作为华夏人他自然也听说过钟馗的,他楞楞地望着我,也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是我自己都是一脑子的糨糊,我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阴谋,是地府的纷争,而我却一头扎了进去。此刻我感觉自己就象是骑在虎背上,上得去,可是要下来就太难了。 他们谁对谁错姑且不论,但两边都是我开罪不起的,能不能拿下这个钟藜还两说呢,拿不下,陆之道会怪罪,或许还会殃及了言欢,拿下了,我是不是能够承受钟馗的怒火,这位老先生护短可是出了名的。 我的内心一下子变得很是纠结,为什么总是碰到这些个破事儿。 “二子,怎么办”许嵩小声地说道。 钟藜望着我:“愿意和我单独谈谈么”我眯缝着眼睛,犹豫着是不是答应她谈谈,我知道一旦我答应和她谈,这架肯定就打不起来了,许嵩拉住我:“记得问问我姐姐的事儿”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期望,我叹了口气,看来我必须得和她好好谈谈,这伸着是挨一刀,缩头也一样会挨这一刀,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做个糊涂蛋的。 我点了点头,许嵩也有眼力,他跟着那个叫罗烈的瞎老头就离开里间,还顺手带上了门。 “我叫钟藜,钟馗的妹妹”她的开场白根本就是废话。 “罗烈是我哥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阳间有一种人,游走在阴阳两界的边缘,他们负责对游荡于阳间的恶鬼进行惩戒,以维护阳间的秩序不被阴间的恶鬼破坏,这种人叫巡阴人,也叫阴阳边缘人。这样的人是人,但又不是完整魂魄的人,他们必须要剥离了魂魄,将剥离的魂魄生祭,这可以说是一种手续,通过魂魄剥离、生祭而完成与地府的一种契约,他们为地府做事,最后地府给予他长寿之缘。” 我眯起了眼睛,我仿佛听潘爷提过这事儿,确实有这样一种人,可是潘爷说好像这样的人并不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十年间那些恶鬼突然就猖獗了起来,他还说或许是现在没有多少人愿意再从事这行当,毕竟要成为一个巡阴人,必须要用部分的魂魄作抵押,而且还要承受着残疾的痛苦。 他们不像世间的那些法师、道士,那些修行者虽然也除魔卫道,可是他们是撞见了才伸手管一下,而不是把这个当成自己必须尽的事业,巡阴人则不然,一旦成为一个巡阴人,那么你唯一的事情就是追寻恶鬼,除恶务尽 “我哥也是地府的判官,他的职司就是奖善罚恶,驱邪捉鬼,巡阴人就是他在阳间的使者,虽然人数不多,但也足够维持住阴阳的平衡,不会让那些恶鬼当道。可是三十多年前,我哥接到地府阎君的一项任务之后就完全没了踪影,接着,他治下的巡阴人也急速地锐减,我哥临走前就曾经对我说过,他有个不祥的预感,要出大事,可是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他只是交待我一旦他不能回事,让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些巡阴人,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这次的事儿,他并不知道这是陆之道和崔珏二人合谋给他下的一个套儿” 钟馗竟然三十多年前就在地府失踪了,而陷害他的人居然是他的同僚陆之道与崔珏。而且钟藜还怀疑这事儿可能与那阎君也有干系,若不是地府的阎君,谁能够支使钟馗 “当我开始寻找这些巡阴人的时候,原本一百多个巡阴人就只剩下十个不到,这些人活不见人,死不见魂,再接着,阳间一下子就出现了很多的恶鬼,虽然巡阴人的队伍遭到了打击,可是他们剩下的人还在拼了命地和恶鬼斗着,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我让他们暂时停止了行动,我想抹掉当初我哥与他们订下的契约,把他们保护起来,可是不曾想到陆之道派出了五鬼对我穷追不舍” 五鬼确实在陆之道的身边,我轻声说道:“我记得五鬼原本也是跟着钟天师的吧”钟藜苦笑了一下:“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哥一走他们就都投向了陆之道。按说之前他们与我的交情不浅,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念及旧情,对我穷追猛打,我差一点就死在了他们的手上。” 连钟藜都对付不了五鬼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对于钟馗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敬重的,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要和钟大师为敌,可是现在我就面临了这样尴尬的境界,要么对钟藜出手,彻底站在钟馗的对立面去,要么就对钟藜的遭遇表示同情,然后倒戈相向于陆之道,不管哪一种选择,站在哪一边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都是在赌。 既然要赌,我为什么不赌一个正义的一方呢可问题又来了,他们都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听谁的我想了想,陆之道对我说了谎,那就有欺骗我的嫌疑,在这一点上钟藜是加分了。 可是言欢却在陆之道的手上,怎么办我应该如何取舍,何去何从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0章 立场,面子 我是人,不是神,我能够一眼分出人或是鬼与妖魔,却不具备一眼分辨是非善恶的智慧。再说并不是任何的事情都能够简单地用好与坏,对与错来衡量的。 对于陆之道与钟馗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缘由,甚至连钟藜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她坚持说这是个阴谋,我也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可是到底是什么阴谋,陆之道为什么要算计钟馗,她也不知道。 偏偏我就被卷了进来,无论是哪一边我都无力与之抗争,在他们面前我就是蝼蚁,此刻我想抽身逃离,可是却不能,为了言欢,我也不能临阵退缩。 可是我该怎么办,是继续按照陆之道的意思,对钟藜出手,将她抓住么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这么做,不管怎么样,虽然钟藜说不出个头头道道来,可她说的很真切,她的态度也很是诚恳。而陆之道从一开始就对我耍了心眼,而且他甚至没有对我说一句实话,他欺骗了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他不知道一旦我接触到这件事情马上就能够知道事实的真相么或许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吧,重要的是他有恩于我,救过我和我的亲人、朋友的性命,这样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应该感恩的,知恩就必须图报。再何况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张王牌,那就是言欢,他是吃准了我为了言欢应该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 钟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她面前拦着的罗烈带着敌意与警惕。 许嵩也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他对于这一切也是懵然不知的,他之所以在这儿,一来是因为想要寻到他的姐姐,二来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今晚之后一定不再让他卷入这场是非中来。 和许嵩萍水相逢,虽然一开始对这个伪娘我并没有多少好印象,可是经过两天的接触我感觉得出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至少他不做作,说话做事很是直爽。 “唉,你们赶紧离开这儿吧,今晚就当我们没有见过。”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此刻我真心是出不了手:“不过下次再见我不会再放过你们,哪怕你们有天大的理由,因为我也有我的苦衷。”我拍了拍许嵩的肩膀:“我们走” 我们才转身,就听到钟藜在身后叫道:“等一下” 我停下了脚步,望向钟藜。 “就这样放过我们你想过怎么向他交差了么”钟藜淡淡地问道。 我皱起了眉头,钟藜继续说道:“你找到我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你觉得你就这样走他会不知道么而且,已经来不及了” 我正在想她说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五条影子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五鬼来了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没想到他们来得那么快,我看了看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一定是这戒指捣的鬼,陆之道能够通过这玩意知道我的行踪,感知到我是不是找到了他们想找的人。 五鬼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就慢慢地围向了钟藜,他们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 钟藜和罗烈没有一点惧色,只听钟藜轻喝一声,几条灰影又凭空冒了出来,接着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些凌乱,五、六个人闯了进来,围住了五鬼。那几条灰影就是闯进来那五、六个人的生魂,这五、六个人都是巡阴人。 五鬼停下了脚步,虽然他们不把钟藜放在眼里,可是我看得出他们对于巡阴人还是存着忌惮的。他们当然该忌惮才对,巡阴人原本就是钟馗用来对付恶鬼的,五鬼再厉害也是鬼,巡阴人自然有对付他们的手段。 许嵩拉住我的手臂轻声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帮哪边” 这是个选择题,到底应该帮哪边我心里没有一点谱儿,为了言欢,我应该是帮五鬼,与陆之道站在同一阵线上,可是我还是犹豫着,我的心里还在思考着他们到底谁是谁非,就算是为了言欢我也不能够放弃自己对是非善恶的判断,不是说言欢在我的心里不重要,假如违背良心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救出言欢又怎么样 想到这儿,我大叫道:“都停一停,听我说两句” 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了,听到我的话竟然都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望向我,包括许嵩,他肯定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咳了两声,走上前去,对着五鬼中那红衣女鬼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现在看来并不象陆判官说的那样,他们不是地府逃脱的鬼差,而是钟判官的妹妹和他的一众手下,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有误会不怕,说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象这样,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吧” 红衣女鬼冷冷地看着我,等我说话,她淡淡地说道:“这儿没你什么事了,滚蛋” 接着五鬼中那胖子用他那肥肉抵了我一下,我退后了两步。 胖子说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钟藜眯缝着眼睛:“你和他们是说不通的,陆之道这次是铁了心的要置我们于死地,他们原本我哥抬轿擎伞的五个小鬼,现在投了陆之道,倒长了本事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 也不知道钟馗跑哪去了,若是他还在哪里会出这样的乱子。 现在好了,曾经贴身儿侍奉他的五鬼要和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巡阴人对上,还真是喜剧。 不过我倒是觉得五鬼的胜算不大,钟藜倒也聪明,她自己在五鬼的手下吃了瘪,知道召集了巡阴人对付五鬼,若是在阴司地府巡阴人自然不是五鬼的对手,可偏偏这是在阳间,在阳间巡阴人的本事可就不是五鬼能够比得了的。 钟藜淡淡地说道:“陆之道一直不满我哥被封为阴阳两界的总判官,陆之道只能职司阴间,早就觊觎这阴阳两界总判官的大权了。” 她说得确实有些道理,可是我却觉得这事儿应该没那么简单,就一个陆之道还没这胆量对自己的同僚下手,除非上面有人默许,又或者其实这根本就是上面阎君的意思,四大判官,十殿阎君,这纷争也是够呛。 我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这事儿我还必须得管,但我不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就偏帮哪一方。 我轻咳了一声:“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恩怨,今日之事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希望今天你们大家都能够退让一步,错过今天,你们想怎么样是你们的事情。”我望向五鬼:“还有,你们回去告诉陆之道,这事儿我不管了,也管不了,地府的事情,我一个凡人跟着掺和也不是那么回事。” 我取下手上的那枚戒指递给那红衣女鬼:“这个你还给陆之道,另外,转告他,我谢谢他曾经的帮助,还希望他把言欢还给我,言欢的事情就不劳他费心了” 五鬼楞住了,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就连钟藜和那些巡阴人也呆在那儿。 那死胖子冷笑道:“小子,你真以为没了你我们就抓不住他们了陆判高看你一眼,才会给你这个机会。” 我淡淡地说道:“他陆之道并不是高看我,他只是希望我能够帮他对付巡阴人,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亲自上来也不一定能够在巡阴人手底讨到好处,毕竟这是阳间,并不是你们想为所欲为就行的” 胖子冷然说道:“你就不顾及你那小朋友的安全” 我笑了:“我当然要顾及她的安全了,所以我才劝你们赶紧离开,否则我还真就不客气了还有,就是你们回去后转告陆之道,千万别想伤害言欢,否则我一定会去找十殿阎君讨个说法,我可知道三殿宋帝王是个刚正嫉恶的主儿” 五鬼的脸色微微一变,钟藜身边的罗烈冷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让他们走他们就走得了么,如此忘恩负义之徒,今天我们在这儿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钟藜轻喝道:“罗烈”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真不想管你们地府这些破事,我就是个凡人,我只想安静地过我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你们硬要把我给扯进来呢钟姑娘,虽然我知道这样称呼你不太合适,可是我还真心不知道应该叫你什么,我希望你们也能够给我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以后你们牛打死马,马打死牛就与我毫无相干了”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把他们都劝退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这样暂时我还能够有一个不偏不倚的立场。否则我就只能够彻底地倒向一边了,这是我不愿意做的事儿。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听你的”红衣女鬼的声音很是妩媚,但却冰冷如寒冬之雪。 我摊开了手掌,亮出了掌心的三圣印记:“就凭这个,我相信只要三圣合一,一定能够让你们灰飞烟灭”我这是在吓唬他们,三圣合一,说得倒是轻巧,现在我的本事能够召唤出一个就已经不错了。 可偏偏我的话还真把他们给震住了,那红衣女鬼望着钟藜,钟藜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在她看来这是一个灭了五鬼的好机会,连她也不希望轻易地错过。 罗烈说道:“我们不能听他的”我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是和事佬,只希望你们双方都能够给我这个面子,不给面子的就是我的仇人,那么我不介意携手另一方”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1章 女鬼之约,留书 我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大砝码,只要我向哪边倾斜,哪边就有了胜算。 我在赌,赌我这枚砝码能够让双方都退让一步,假如他们现在发生冲突,那么我就必须要确定一个立场,这是我不愿意的,虽然我内心已经偏向了钟藜,可是此刻我还不想完全走到陆之道的对立面上去,为了言欢。 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没有想好怎么才能够把言欢从陆之道手里弄回来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的。 我突然发现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用事,遇事冲动的少年了,凡事谋定而后动,思忖万全,这或许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才慢慢地成熟,慢慢地长大。 我的话说出口,钟藜一伙与五鬼都沉默了,许嵩在我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我冷笑一声:“你们谁先撤”一开始我并没有对自己的重要性抱太大的期望,可当我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的时候我知道我赌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硬要把我扯到这件事情里来,但我知道原因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特别是钟藜让罗烈找上我,告诉我关于钟馗和巡阴人出事的问题,她只说让我别被陆之道利用了,可我听得出她也对我有期望,希望我能够掉转头来帮助他们。 这件事情我既然已经卷入了,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是你不想惹麻烦,那麻烦就能够放过你的,不是有句古话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麻烦见到我都不会绕着走的。 从我小时候一直到现在,那麻烦总是接踵而来,一个没完,一个又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老赖说过,有时候麻烦就是一种责任,既然躲不过就只有面对,勇敢的面对,只是要注意方式和方法。 所以这件事我也没想过真正逃避,只是要讲策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双方都逼退,给他们一个中立的态度,然后看看我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重要角色,再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怎么到这儿就成了红萝卜了,没有我难道他们就置办不了一桌酒席了我的心里很是苦涩。 钟藜咬紧了牙关,终于,从她的口中迸出了三个字:“我们走”说完,她领着那帮巡阴人离开了,钟藜他们的离开,五鬼并没有阻拦,他们或许也无力阻拦,那红衣女鬼的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我,等钟藜他们走了,她才轻声说道:“赖二,你可想好了,今天做不成朋友,那今后咱们就是敌人” 我微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不想和你们莫名其妙的成为敌人,同样的也不想和你们莫名其妙地成为朋友,你们做鬼的不希望自己是个糊涂鬼,我们做人的也一样不想成为一个糊涂蛋” 此刻那个一直站在最后动也没动过的那个半边鬼冷冷地说道:“走”其余四鬼都应了一声,这时我才知道他才是五鬼中真正的主宰。 五鬼离开了,那红衣女鬼走出两步,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望着我,突然射出一抹绿光,我的心里一颤,她妩媚地一笑就离开了。 我的脑子里闪出一个意念,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半夜两点,她会来找我。 她用这样的方式约我,到底想要干嘛她不明着说,应该是不想让她的同伴知道。她应该是五鬼中的水之精,也是代表了色 两方的人一下子就走完了,只剩下了我和许嵩,还有我用以照明的三个火球。 “兄弟,不,大哥,该我叫你大哥才对,你真是牛掰,鬼打鬼的事儿竟然让你三句两句说把他们给唬住了,不过可惜,没能够打听到我姐的下落,也不知道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手一扬,收了火球,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走吧,今晚也折腾够了。” 我们离开了那栋破屋,看看时间十一点多钟,我隐隐有些期待,期待那个女鬼能够告诉我些什么。另外我还有一种预感,感觉钟藜很可能也会来找我。 果然,我们才回到许嵩家的楼下就看到了罗烈。 罗烈看到我们回来他说道:“这有封信,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藜姑娘说了,她不求你能帮助我们,但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说完递给我一个信封,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接过信封,望着罗烈远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嗟叹,这个世界,无论阴阳两界的哪一边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纷争,在阳界倒也罢,说是人心险恶,欲望太多,可为什么就连阴间也是一样呢 我们回到屋里,在客厅里坐下,许嵩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凑过来:“打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娘炮也是个八卦的性格,我苦笑着撕开了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那信纸上却没有一个字儿。 许嵩瞪大了眼睛:“玩我们呢” 可我却没有动,因为握住了那页纸我却感受到了钟藜的意念。 原来钟藜一直在暗中调查钟馗的失踪以及巡阴人出事的事情,钟馗原来是受了五殿阎罗王的命去办一件差事的,可是这一去就没了音信,她去找过五殿的阎罗王,可是那阎君却根本就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钟馗的下落没有任何人知道,钟藜去找过一殿的秦广王,秦广王也觉得纳闷,按说他与钟馗有一层特别的关系,无论钟馗去到哪儿他都能够感知到,可偏偏这一次就连秦广王也查不出钟馗的踪影。 但在对巡阴人接二连三地出事这件事情的调查钟藜发现竟然是陆之道携了五鬼暗中将近百号巡阴人各个突破,一个个地谋害了。 这些巡阴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平日里陆判和钟判官的关系蛮好的,而五鬼又是钟馗的贴身侍从,竟然会对他们突然出手 若是一对一,五鬼自然不是巡阴人的对手,可五鬼一起出手,再加上一个拥有强大地狱黑暗法力的陆判,巡阴人哪里能逃过此劫这事情陆之道他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还是让钟藜知道了,因为就在他们对罗烈出手的时候钟藜正好来找罗烈,这才救了罗烈一命,而钟藜也险些被五鬼给破了法,打得神形俱灭。 五鬼的联手是不容小视的,幸好当时陆判没到,否则钟藜肯定得挂了。 钟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她却坚信这一定是个阴谋,大阴谋。 这个阴谋与五殿的阎罗王有关系,与陆之道有关系,至于其他的阎君与判官是不是也牵扯进来不好说。 钟藜的信上也提到了我,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之道会把我扯进来,但却也有人对她说了,找到了,让我帮助她,这事儿或许能有转机,至于为什么,她不清楚。她信上只说,对于这个阴谋,无论谁胜谁负,关键都在我的身上 我再一次成了香馍馍我不知道自己能够中这样的大奖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许嵩听我把大致意思告诉了他,他两只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啊”我叹了口气:“我就象是唐三藏转世啊,唐僧肉,谁逮着都想嘶扯两口。” 又闲扯了一会我们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点了支烟,慢慢地品着。与其说我品的是这烟,不如说我在品着这件奇怪的事儿。 陆之道救了我和我的家人,这份情我得记,现在看来他是有图谋的,可那又怎么样,就算他包藏的是祸心,可是这恩我得还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恩情我得还,可是怎么还法得讲究,如果他真是在害人,祸害别人的事情我是不能够帮他去做的,甚至我很可能还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去阻止他 另外我想得最多的到底是在这事情中为什么我会成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好容易胡思乱想地捱到了两点钟,可是那女鬼却没有来。 我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望着外面一城的灯火,没想到晚上两点多钟了,竟然还有那么多的家里还亮着灯呢,我曾经听言欢说过,每一盏灯的背后都是等待,等待着那些回家的人,不让他们迷路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回过头去,那红衣女鬼来了,她竟然幻化出了木兮的样子:“怎么样,我漂亮么”我皱起了眉头:“有事说事,别整这些没用的。我知道你是五鬼中的色之诱惑,如果你来就只为了卖弄风骚的话,很遗憾,你找错对象了。” 她上前来搂住了我的胳膊:“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柳下惠呢,不过你不觉得木兮很美吗哦,对了,你应该更喜欢她的那双玉足吧喏,你看看我的脚,和她的是不是一样漂亮” 我楞了一下,她这话里有话啊,她说的不正是我替木兮解那毒咒的那事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大半夜的,我可没功夫陪着你闲扯”我沉下了脸,她松开我的胳膊,坐到了我的床上:“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2章 商村,情事 我没想到这个女鬼竟然会有求于我,相比而言她的本事应该比我厉害得多,我有什么能够帮上她的。我眯缝着眼睛望着她的那张脸,确实是木兮的样子,我苦笑了一下:“你能不能换张脸儿,不然我们无法愉快的聊天” 她这才换回自己的脸儿,其实她本身的样子也不难看。 我这才说道:“你说让我帮你,可是就我这三脚猫的本事我能够帮你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去救一个人”救人女鬼竟然是让我去救人,我原本以为她只会杀人。 我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终南山,阿姑泉,去找一个叫金九的人,他的这儿出了些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所以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求你了”终南山,阿姑泉,金九,这倒好记,我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说道:“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想要从这场纷争中全身而退,只有金九活着,恢复了他的记忆才有这样的可能,否则这件事情你就永远脱不了干系,甚至还会给身边的人,甚至更多的无辜的人带去灾难” 她一改了刚才的轻佻,一脸严肃。 我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牵扯进这事情里来么” 她苦笑了一下:“前世今生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我简单点告诉你吧,你的前世与地府有些莫大的关系,受过一些人的恩,也结下一些人的仇,这一世,该报恩也好,该寻仇也好,都应验在了这件事上,等这一切结束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好了,我的时间不多,就只能和你说这些了,我得走了,不然他们得起疑心了。” 说罢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才走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我去打开门,许嵩惊慌地跑了进来:“二子,我刚才梦到我姐了,她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所在,我想去店子里,我要看清楚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姐好难受,她一直在痛苦地叫唤着。” 我皱起了眉头,许嵩怎么就突然梦到了许岚莫不是刚才离开那女鬼的杰作这么说许岚的失踪也与陆之道有关系喽可是他们对许岚出手又是因为什么,我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们之前弄走许岚也和我有关系,那时候我根本还没认识许嵩呢。 也不知道许岚到底和这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我陪着许嵩到了店里,晚上三点多钟,我们也够能折腾的。 许嵩的一双手放在水晶球上,他闭着双眼象在冥想着什么。 不一会,他一脸难色地放下了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副塔罗牌,看来他又要好好算算许岚在哪了。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我小心地问道,许嵩这个样子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才对。 许嵩扭头望着我:“蝙蝠,血红色的蝙蝠,好多,它们围在我姐的身边,还有的停在她的身上,那蝙蝠的嘴竟然是尖的,我好担心姐姐出什么事” 长着尖尖的嘴的血蝙蝠,阴暗、潮湿的地方,那又是哪儿呢我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着,那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呢 “许嵩,你是本地人,那地方你应该想得到吧”我问他。 许嵩看了我一眼:“我确实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地方,像是一个密室,但密室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蝙蝠,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血蝙蝠。” 他说得没错,血蝙蝠并不多见的,就连我也只是曾经好像听谁提过一点,我想了半天,突然说道:“不是密室,应该是在某处洞穴,因为血蝙蝠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它们的领地不容许别人侵犯的,同样,离开它们的领地它们也会失去一种安全感。你仔细想想,这附近是哪有这样的地方” 许嵩认真地想了想:“我想起来了,就在距离这儿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叫商村,那儿有个洞叫见龙洞,不过”我问道:“不过什么”许嵩说道:“我听人家说哪,凡是进了见龙洞的人就没有再出来过。”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估计很可能那洞里有什么古怪,不过他还从来没有去过。 我说道:“既然你觉得是那地方我们就去一趟吧,看一眼也安心、踏实” 许嵩的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商村在城郊,我原本以为那儿真是一个村子,可是到那儿一看,全是焦木荒土,断壁残垣。许嵩说这儿原本是个热闹的村庄,村子里大部分的居民都姓商,故而叫商村。 可是三十年前这儿离奇地发生了一场大火,把整个村子烧而了这样,说它离奇是因为这火是从天而降,就象下火雨一般,奇怪的是那火雨却只落在商村这一片地方。 还有更怪的是村子里三百多号人除了一个叫商情的被火烧死外,竟然全都逃脱了。 所有人都说这场天火是冲着商情来的,因为商情惹上了青狐妖才遭到这样的天谴。 商情是当时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在他上大学前在村里和一个外来户的女儿聂青青好上了,聂青青一家是商情还在乡里上初中的时候搬到商村来的,说是一家,其实就只有聂青青和她母亲,她母亲搬来的时候已经病得不成样子了,整个家就靠十四、五岁的聂青青操持着,既要下地干活,又要侍奉母亲。 偏偏这聂青青长得很漂亮,可以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别看当时她还小,可说媒的却早就踏平了她家的门槛。有道是一家养女百家求,更何况还是个美女。那些媒人都吓她的母亲,说只要答应其中一门亲事,她们母女就能够过上好光景。 不过聂青青的母亲却说青青的事情由她自己作主,这个家是她在操持着,她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说实话,当时来求亲的也不乏那些家境好的,可是聂青青根本就不为所动。 那个时候在这样偏远的山村,早婚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十五、六,十七、八就结婚的比比皆是。 商情的家境也不好,在整个商氏宗族里,商情的家境应该算是最差的,而且他的家事与聂青青家如出一辙,商情的母亲是个寡妇,一个人拉扯着商情长大,供他读书,可就在商情初三那年,也就是聂青青家搬来的下半年,商情的母亲就病倒了,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垮掉了,商情就只能够辍学,回家务农,侍奉母亲。 谁知道聂青青就在这个时候找上了商情,她对商情说来到商村她一直就对商情有好感,她觉得商情能够读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她还说她知道商情以后一定会是个有能耐的人,所以商情不能辍学。 她主动要求承担起了替商情照顾母亲的责任,她告诉商情家里的老人,地里的活他都不用管,好好上他的学,读他的书,不过她有一个要求,就是商情必须接受她,跟她定亲,等商情大学毕业就和她成亲。 商情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正值花季的他也有着少年多情的梦儿,而聂青青也正是他那梦中想过千遍百遍的怀春少女,他哪里会不答应只是当时他的心里也觉得让一个小女孩扛起两个家庭的重任,作为一个男子汉来说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也害怕村里人说他这样那样的,是聂青青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聂青青说她吃苦是暂时的,等他考上了大学,有了一份好的工作就能够接着一家子人去享福了。 于是商情才揣着愧疚的心,继续着他的学业。 任何一段感情的最初都是美好的,值得人去珍惜与回忆的。 日子过得很快,终于,三年过去了,商情也要高考了,这三年,聂青青一直默默地侍奉着两个老人,商情的母亲很是感动与感激,一个小女孩,能够把两个家的责任担起来,把家操持得井井有条,这样的媳妇她能不满意么 令人安慰的是商情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顺利地考上了燕京的一所名牌大学,在他要离开村子去远方的城市读书前的那段时间,他和聂青青是难舍难分,最终他们越过了雷池。 这时候他们都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大孩子了,情窦初开,初尝禁果,自然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原本商情的母亲说干脆趁着商情还没走,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但商情说自己这是去上大学,要是学校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恐怕会对自己的前途不好。聂青青也说是这个理,再说了,他们的年纪都还小,她相信商情一定不会辜负了她的。 商情走了,去了燕京上大学,揣着聂青青以及家人对他的期望与梦想去了燕京。 四年的大学生涯一直靠着聂青青那小小的肩膀给扛着,第一年,商情几乎是两天就给聂青青写一封信,聂青青识字,也常常因为商情写的那些信面红心跳,心里藏着无尽的幸福与牵挂。 第二年,商情的信就少了很多,他说是因为学习太忙,过年回来的时候聂青青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话也少了,两人之间的那种好像少了那种默契,聂青青以为是因为两人分开太久,商情不太适应了,她也就没多想。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3章 荒村,恶狗和人头 第三年,原本就已经一周一封的书信,变成了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一封,而信里除了一些平淡的问候之外,聂青青再也没能够看到那些可以让她心慌,脸红的暧昧的词语了。 商情大学毕业了,他回到了商村,可是他并没有带回来聂青青与两个老人的希望,相反地,他这次回来是粉碎所有人的梦想的。 他说他回来是接他的母亲去城里的,起初他还欺骗聂青青,说是把母亲安顿好以后,等他有些成就,就来接聂青青她们,是商情的母亲发现了儿子的不对,知子莫如母,在她的逼问下,商情才慢慢向她说了实情。 商情的母亲气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成了白眼狼,人家聂青青这样支撑着两个家,让他安心上大学,还把女孩子最宝贵的都给了他,回过头来他竟然为了城里一个大领导的女儿要抛弃聂青青 商情的母亲是一个朴实的农妇,她有着农村人最质朴的情感与高贵的道德情操。 她苦口婆心地劝说,可是商情却说了,和聂青青在一起,他注定只能够做一个平凡的人,而和那个领导的女儿在一起,他的前途才是一片光明 商情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这事情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商情的母亲自觉得对不起聂家的人,那晚就喂了农药自杀了,而聂青青的母亲也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把商情大骂一顿,原本以为能够骂醒他,可是此刻的商情哪里还会回头,他母亲的死,他甚至这悲伤都没多少悲伤,又怎么会把聂青青的母亲放在眼里。 聂母气得喷了两口血也一命呜呼了。 聂青青安葬了两个老人,商情在老人的丧事过后就着急离开,聂青青留住了他,说是他要走她也不拦着,只是想在他临走之前带他去个地方,商情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他的心里多少也对聂青青有内疚,才答应多留几天。 在聂青青母亲头七那天,两人烧了七,聂青青当晚就带了商情去了她说的那个地方。 许嵩说到这儿扭头望着我:“知道聂青青带着他去哪儿吗”我想也没想:“见龙洞” 许嵩笑了笑,这个娘炮,还别说,笑起来竟然有女人般的妩媚:“还真让你懵对了,聂青青把商情带到了见龙洞,她告诉了商情一个秘密,她说她不是人,是修炼了几百年的青狐妖,至于她是怎么就流落凡尘的我也记不得是怎么个说法了,反正就那么回事,要么就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角色,被逼着躲到了这鬼地方,要么就是她犯了什么天条戒律,被废了修行什么的,她把商情带到了见龙洞,她在洞里藏了一箱子宝藏,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原本她是预备等商情大学毕业就把宝藏的事情告诉他,有这宝藏,他们一家子可以过上美满幸福的日子,可是她却没想到商情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甚至还执迷不悟。” 我淡淡地笑了笑,故事中的商情根本就是一个现代版的陈世美。 其实这样的故事太多了,当然,并不一定是故事,人的心就是这样,在利益和诱惑的面前根本就忘记了感恩,忘记感恩倒也罢了,就连别人对他的那些恩情他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后面的故事是青狐妖最后还是没舍得对商情怎么样,就在那见龙洞里撞墙壁自杀了,而商情却对青狐妖的死不管不顾,他的心里充满的是恐惧,他忘记了,那只青狐曾经是怎么对待他,对待他的母亲,他忘记了,那只青狐又是怎么将自己的一片心给了他的,他更不知道,青狐当初为了他放弃了几百年的道行。 商情带走了青狐领他去看的那箱子财宝,却让她暴尸洞中,连掩埋都没掩埋。 商情连夜回到了村里,他想在村里呆一宿,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商村。 可就在他刚回到家不久,便是雷鸣电闪,但却没下雨,而是降下了天火,当时把村里人都吓坏了,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还有老人说他们还听见老天在怒吼,那是为商情的无情无义表达的无尽的愤怒,整个村子就被那场天火给烧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死的却只有商情一个人 原本大家是准备重新修建商村的,毕竟这是商家的根,可是他们才准备动工,村里便夜夜闹鬼,大家都说是青狐妖的迁怒,因为青狐妖憎恨商情,所以迁怒到了整个商家,于是就再也没有人提重新修建商村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都搬到了外面去住,商村成了一个荒村。 夜色中的商村确实透着一股子的诡异,淡淡地月光下,整个村子仿佛笼罩着一种氤氲之气,偶尔能够听到两声鸦鸣。 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别说是夜晚,就是白天也会让人感觉疹得慌。 当然,我经历得多了,又是修行的人,对于这样的气氛是习惯了,倒是许嵩,他没经历过这阵仗,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胆怯,不过为了找到许岚,他在硬挺着。 我扶住了他的肩膀:“怎么,害怕了”他轻咳了一声:“不怕,我不怕” 可他刚说完,就听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狗叫,这村里的房子虽然都不成样子,但巷道却还在,那狗叫声应该是在转角不远的地方,只是我们的视线被那些断壁矮墙给挡住了。 “这狗就是讨厌,晚上但凡有一点动静就会叫个不停。”许嵩轻声说,我却眯缝起了眼睛,狗叫这荒村哪里跑来的狗 我说道:“小心一点,估计我们有麻烦”许嵩估计并没有想到这点:“麻烦什么麻烦,不就是狗叫么你还怕狗啊”我白了他一眼:“这荒废了几十年的村落,哪来的狗”我这么一说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拉住了我的手:“不会我们真碰到脏东西了吧是不是鬼” 我就知道他是害怕的,我微微一笑:“五鬼你见过了,钟馗的妹妹你也见到了,还有那些巡阴人你该也见识了,难道还怕那些小鬼不成”大概是我的话刺激了下他,他挺了挺胸:“我怕什么,为了我姐姐,我什么都不怕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出我姐” 我“嗯”了一声。 一团黑影向我们这边跑来,看那样子确实就是一条狗,月光虽然不是特别亮,但也足够我们视物,我甚至连手电都没有打开就能够看清那是条黑狗。 它的一双眼睛眨着绿光,许嵩忙用手电射了过去。 果然是一条黑狗,从黑暗的巷道跑出来,它的嘴里还叼着一样东西,当电筒光照在那东西上的时候我和许嵩都吓了一跳,许嵩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感觉到他的颤抖。 黑狗叼着的竟然是一颗人头,它就紧紧地咬着那头发,我们正好可以看到人头的那张脸。 那已经不能叫一张脸了,血肉模糊,五官都看不清楚了,看着就是糊了血的肉。 黑狗在距离我们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就这样坐在了我们的面前,津津有味地啃着那人头,不时还咂吧一下嘴,仿佛那是它的美味一般。 许嵩打起了恶心,我淡淡地说道:“别去细想,跟在我后面别乱动,我来应付”我必须要把这黑狗撵走,因为它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虽然我们可从那些断墙破屋中穿过去,躲开这黑狗,可是谁知道那些鬼地方还会有什么鬼东西 我走上前两步,那黑狗一下子警惕地站了起来,我用力地跺了下脚,那黑狗只是后退了一步,然后弓起了它的背脊,呲着牙恶狠狠地望着我。 我猫下腰,在地上捡了一根木棍,大约一米来长,上面还撬着冒出的已经锈腐的钉子。 我又上前了两步,抡起木棍作势就要向那黑狗打去,我早看出这黑狗不是普通的黑狗,身上带着妖气。 黑狗这次没有躲闪,它竟然一下子蹿起,向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我身子一斜,反手就是一棒,棍子落在它的背上,我听到了它的一声惨叫 就在黑狗惨叫的当口,许嵩也是一声尖叫,我心道不好,不会许嵩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了吧,我忙后退两步,却见到原本在地上的那颗人头竟然追向了许嵩,许嵩根本就没经过这样的实战,差一点就让那头给咬住,我忙将许嵩撞向一边,然后双手握住棍子狠狠地向着那人头劈去 “嘭”的一声,那人头让我给砸实了,飞出很远,只是我也不好受,那污血溅到了我的脸上,还带着一股腥臭味儿。 黑狗并没有再和我纠缠,一下子转身就跑掉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掏出纸巾在脸上用力地擦了几下, “二子,你,你没事吧”许嵩问我,我摇了摇头:“没事,不过看来这村子很是诡异,我们得小心应付。”许嵩“嗯”了一声:“这才进村子呢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赶到见龙洞”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4章 恶鬼,屠魂 我知道他的心里着急,可是着急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怎么救出许岚我只是奇怪,许岚怎么会被弄到这儿来,到底是谁的手笔 我还知道许嵩的心里在担心着什么,他是害怕前面还有什么鬼怪在等着我们,怕我们根本就救不了许岚,我说道:“放心了,我们一定能够救出你姐的”这个时候,信心比什么都重要,有信心不一定会赢,可是没有信心那就输定了,从小到大潘爷就是这样教导我的。 在这个时候,我必须给他信心,也是给我自己信心。 我点了支烟:“我说许嵩,你们那啥教来着”他说他那也算不上什么教,就是一些巫师们传授的法术,他甚至连该拜什么神,敬什么图腾都还没摸清楚,教他那人也没有和他说过。我苦笑了一下,这师父有意思,徒弟也有趣。 许嵩轻咳了一声:“其实吉普赛人是没有什么固定的信仰的,那是一个流浪的民族,他们往往走到哪儿就会融入当地的宗教,不过也有些巫师会把很多的宗教融合到一起,从中派生出什么的法术体系,至于我的师父,他就是这样的,我问过他我该信仰什么,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么” 我不是神仙,哪里就能知道了,他叹了口气:“他告诉我,让我信自己,其实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神,他还说,每一个人他的力量都是无穷尽的,只是我们人类还没能够完全掌握和运用自己的能力哪怕是一成的能力都没开发出来,他也提到了我们华夏的修炼体系,修仙之道,他说所谓的仙其实不过也是人,只是他们寻到了法子把自身的能力发挥到了一个令人仰止的高度罢了。” 他生怕我听不懂,又解释了两句:“就拿人的身体来说吧,也是由离子、分子构成的,人类到目前为止已经能够成功地控制或者改造了物质界的那些分子、离子,就比如核能的研究,那就是微分、细分物理的进步成果,可是我们却还无法改造我们自己的身体里的分子、离子,如果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就会更加的长寿,并通过这样的改造而实现很多能力的提升” 我很是震惊,我甚至很渴望能够和许嵩这师父好好聊聊,我不懂什么物理,可是我知道,佛家也提及过,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每个人的个体不就是一个小世界么不,甚至可以说是大世界,而其中蕴含了更多的小世界,我们如果能够对这些小世界进行良性的改造,那么是不是于修行一途我们就更能够精进了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得,这事咱回去再好好探讨,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地去见龙洞,把你姐姐给救出来。” 一回到现实,他又露出了些胆怯,为了让他能够放松心态我问道:“你那师父就没教过你一些对付鬼怪的法子么” 他点了点头:“有,当然有教了,可是你知道,我平时也就支个摊儿给人算个命,改个运什么的,还没真正地和那些脏东西打过交道呢,跟着你才是第一次见到什么是鬼。” 他苦笑了一下,我也笑了,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他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经验,就算有本事也得通过实战来提升他的心理素质的。 “对了,你姐漂亮么”我随口问道,说到他姐姐,他一脸的自豪:“我姐当然漂亮了,没得说的。”突然他警惕地望着我:“喂,你小子问这个做什么,你可千万别打我姐的主意,你这样的小屁孩子我姐没兴趣的” 我瞪了他一眼,我只是随便问问想缓解一下他的情绪,谁知道他竟然想到那方面去了,我说道:“瞧你那稀罕劲儿,我有女朋友的好不而且我们的感情很好”说到这儿,我想到了言欢,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搂住了我的肩膀:“好了,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和我提过,言姑娘嘛,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早日相见的。” 我踢了他一脚:“好了,别罗嗦了,走吧” 我们才走出十几米,就又停了下来。 许嵩紧紧地拉住了我,我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知道他也看到了,这片废墟里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人影,他们都是从那地底下爬出来的,一个个耷拉着头,双手垂着,缓慢地向着我们走来。 我皱起了眉头,这些都是带了怨气的厉鬼,不是说这村子的人只有商情死了么,这些厉鬼又是从哪来的 我轻声问道:“许嵩,你确定这村子里就只死了商情一个人么” 许嵩一脸的苦涩:“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在更久以前这里曾经是明清时的一个古战场,记不得是哪个战役了,死了不少的人,不会” 极阴之地我此刻明白了,这是极阴之地,那些厉鬼应该是古战场的冤魂,可为什么之前商村在商情出事前没闹过鬼呢应该是商村在建立的时候有人曾经布下过法阵,把这些怨魂给镇住了,可是那场天火之灾却把法阵给毁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如果这些恶鬼要出来肆虐,早就已经出来了,怎么偏偏会在我们来了之后才出现之前也没真正听说这地方闹鬼啊 我叹了口气:“许嵩,一会说不好还得靠你自己呢,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当然,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回头,或许就没这些麻烦了。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做决定,是继续向前,还是回去”许嵩竟然没有犹豫,他说既然我们都已经来了,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性格,既然已经来了,怎么着也得试试,就这样被吓跑了不是我的风格。 我掏出几张火符,直接就射了出去。 我想看看这些鬼魅怕不怕这普通的火,事实证明它们对这火焰还是有着畏惧的,知道怕就是好事,这火符我倒是备了不少,就是冲着今晚的行动的。我原本是想用来到见龙洞里对付那些血蝙蝠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就派上了用场。 我又掏出了七张火符,然后拉着许嵩:“一会跟紧了我,别掉队了” 说完,我双手食指中指夹住了火符:“火焰七星灯,引路”往前一撒,七张火符呈北斗七星的形状燃开了去,凡是火焰过处那些恶鬼都让开了道路。 我心里暗笑,搞这阵势,我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呢,不过是鬼的数量众多,怪吓人的罢了。 许嵩跟在我的身后,我双手结着手印,准备应对危急的时刻。 在七星火焰的引领下,我们又前进了十几步,可偏偏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几条黑影就冲了起来,直接扑来了我的七星火焰灯,而那些鬼魅行动的速度也一下子快了许多 那几条黑影落到了地上,竟然是几只黄鼠狼,看上去带了几分的灵性,它们的小眼睛盯着我们,然后嘴里是吱吱声,充满了嘲弄。 我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几只不成精的黄鼠狼竟然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看来我是得好好给它们一点颜色了。 可惜我那木棍给扔了,不然这个时候我一定要敲扁了这几只畜生,我掏出了三昧真火符,我不信它们能够扑灭了我的火符还能够扑灭了我的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符燃烧成了一个小火球,我念叨着咒语,然后喝了声:“分”那火球分成了四个小火球,飞向了四只黄鼠狼,它们很是警觉,但见是火球,仿佛又象是放下心来,作势就向火球扑来,可是这一次它们没想到遇上的是三昧真火,四只毛畜生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也饶是它们机灵,急忙在地上滚了几下就逃了。 周围的那些鬼魅已经围过来了,有两个动作快的都到了我的面前,我挥出两个大手印,逼退了他们,我知道它们虽然是恶鬼,可是在我面前还不够看,许嵩那边也和它们干上了,许嵩的那柄水晶小剑儿也忒霸道了些吧恶鬼触及便是一声惨叫,一道清烟,那可是魂飞魄散啊乖乖,原本我还担心那小子能不能应付得下来,没想到他那兵器这么厉害,相比之下我的大手印效率就慢了很多。 反倒是许嵩见我这边吃紧,跑过来帮着我。 “我说,你这玩意怎么这么厉害”我问他,他说不知道,反正这是他那巫师师父送给他的,说这东西迟早能够用得着。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不管是修的哪门子法,万法都是同源同宗的。 鬼魅惧怕许嵩手中的水晶剑,更多是把我当成了目标,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取出了我的银剑,咬破左手食指抹上血,这样一来我这银剑也差不多能够与他那水晶剑相比了,只是他那玩意直接就用了,而我的隔不了多久就得喂一次血,这一点让我很是肉疼。 我们势不可挡,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忍,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战况,我和许嵩是在屠魂啊,终于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停许嵩,住手”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5章 商情,中原鬼王 许嵩大概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味,听了我的话他也停了下来,那些鬼魅看来对我们已经有了畏惧,我们没动,它们也不敢再乱动,魂飞魄散可不是那么好玩的,虽然它们的灵智很低,但却已经有了对生与死的认知,在它们而言,魂飞魄散就是它们的死,它们的消亡。 做人有句俗话,好死不如懒活着,做鬼也一样,但凡有些灵智,谁愿意就这样被永远地消失掉 许嵩因为这一役,倒是增添了不少的信心,他心里的恐惧也减少了许多。 不过面对着这些怨魂厉鬼他还是有些悚的,毕竟数量不少,真要把他们都屠了么别看现在是我们牛掰,可是天知道我们能维持多久,这万一它们真是千军万马呢,我们没被鬼咬死也被它累死 而且鬼知道接下来我们还会遇到什么那些游戏里不都是这样么,先是小鬼,等你杀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冒出个boss来了,而这boss自然不是这些小鬼可以相比的,那可就厉害多了。 “二子,它们又上来了”我正犹豫间,许嵩轻声说道。果然,原本那些因为畏惧而不前的鬼魅再一次动了起来,向着我们围来,许嵩拿着他的水晶剑比划了两下,做好了应敌的准备,我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它们动起来之前我又听到了一声唿哨,这哨声便是指挥这些鬼东西卖命的信号。 不行,必须找到那吹唿哨的人,只有找到他才能够解了眼前的危急。 唿哨声是从东南角传过来的,而正好东南角那方向竟然就是个缺口,鬼魅最少。 我对许嵩说道:“跟我来”说着,我就向着东南角冲去,手里挥着我的短银剑,许嵩紧紧地跟着我,也在小心应付着鬼魅。 “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到了东南角,除了看到四下里冒出淡淡的紫烟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许他躲在了那些败砖破瓦之间。 我又大声说了一遍,鬼魅向着我们这边追来,我正想再问第三遍,突然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不远处,飘进了另一个巷道。 我对许嵩说道:“追”此刻我们已经不再是直行于那处通往见龙洞的路了,这也没有办法,不把这儿搞定我们肯定是到不了见龙洞的。 我竟然有一种感觉,这鬼地方就象一个游戏,要一关一关的通关了才能够最终达到我们的目的地,才能够救出许岚。 可是我的心里也很狐疑,在暗中操控着这些鬼魅与我们作对的人是谁,是人还是鬼。 那白影带着我们四下里乱窜,就好像是在跟我们摸迷藏,不管我们跑多快,它距离我们一直就是那五、六米的距离。只不过后面的那些鬼魅仿佛已经被我们甩开了,并没有追上来。 我的心里很是郁闷,如果它一直这样的跑,就是跑到天亮我们也不一定能够追上它,看来它是诚心想要把我们给拖死累死,许嵩跑得气喘吁吁,我自己也差不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们停了下来,想要歇口气,那白影也停下来了。 “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我一面喘息,一面问道,那白影一下子飘上前来,我才看清竟然是个男人,那男人我不认识,他一身素白的衣裤,一张脸也如他的衣裤一样的雪白,只有那双眼睛木然无神,眼圈周围是黑乎乎的。 我确信我不认识这个男人,我看了许嵩一眼,他也耸了耸肩膀。 男人开口说:“从这条路你们可以出村,去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了”他说完静静地望着我们,原来他竟然是引我们离开商村的,可是我们是来救人的,明明已经到了商村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再说了,临阵退缩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我淡淡地说道:“你是谁”我知道他也并不是人,而是鬼,可是我好奇他为什么要帮我们脱困,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叹了口气:“我是谁我是谁这对于你们来说重要么唉,说来或许你们都不相信,这此年来我早就已经忘记了我是谁了,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吧,离开这儿,这儿是是非之地,别把小命给搭上了。” 许嵩一步跨到我的面前:“并不是我们自己愿意来的,我姐姐就被困在见龙洞里,我必须带她回家。”那男子眯起了眼睛:“你姐姐被困在见龙洞” 我没有说话,我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住了那男子,单纯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二十出头,可是他却对我们左一个年轻人,右一个年轻人的叫着,也不知道他死了多少年了。 许嵩听他这么问,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把我姐弄到这儿来,我也不想管,我只想带走我的姐姐。” 那男子仿佛没有听到许嵩的话,他在喃喃低话,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见龙洞”这三个字,他的脸上有恐惧,有懊悔。 “你们到不了见龙洞,这一路上的鬼啊怪的多了去了,不说别的,就是刚才那鬼兵阵你们就捱不过去。” 我问了我心里最想问的一件事情,那就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苦笑了一下:“这地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人了,偶尔看到两个活生生的人心里自然少不了觉得亲切,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们俩枉死在这儿。”他的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怪怪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可信,可是我又不得不选择暂且相信他话。 “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我望着这男子,淡淡地问道。 男子象是想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名话来:“这儿是商村,我也是商家的人,我叫商情。” 商情我的心里一惊,我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商情不过他是谁对于我来说还真心不重要,我说道:“能不能帮个忙,把我们带到见龙洞去吧。” 他的头摇得象拔浪鼓一样:“不,我不去,我只能呆在这里,见龙村对于我来说是禁地。” 商情出现在这儿,那么见龙洞里的主宰者会不会就是当年的聂青青 这太有可能了,能够让商情害怕成这样的除了她还能够有谁,商情不仅仅是害怕她,而且心里对她存着深深的愧疚。 “这样吧,我也不强迫你去,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带我们找一条安全、快捷的路,让我们早一点到见龙洞去。” 我看得出商情有些纠结,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见龙洞里或许真是那个聂青青在里面,应该说是青狐仙就更加确切了。 不管他们到底是谁,他们都不应该对许岚下手的,我不禁想,这个许岚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半天商情才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帮你们一次,不过有件事情你们得答应我,别伤害了她。”许嵩还没回过神来,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她是我姐姐,我怎么会伤害她的。”商情说道:“我说的不是你姐姐,是青青” 我倒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反而是告诉我那个故事的许嵩一脸的惊讶:“聂青青她,她竟然在见龙洞里” 商情带着我们去见龙洞,看来找他带路就找对了,他带的这一路就没见到一个鬼魅。 路上我问商情,这些鬼怪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从哪来的,还有,刚才的唿哨声分明就是在控制那厉鬼的,那人又是谁 商情扭头看了我一眼:“你真不知道” 见了鬼了,我怎么会知道商情说道:“那吹唿哨的是中原鬼王,那些鬼魅都是它给召唤出来的,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可是我知道它针对的应该就是你” 我楞住了,中原鬼王鬼王我知道,那些游荡在阳间的孤魂野鬼都会有一个厉害的角色管束着,这厉害的角色就是鬼王,鬼王有地域的划分,它们有极强的领域意识,鬼王之间泾渭分明,不会踩过界,当然也不会其他的鬼王踏进它的领域,私人交情那又另当别论了。 鬼与鬼之间发生了矛盾,也由鬼王负责协调,而鬼王会保护治下的鬼不被鬼差给抓去,对于鬼差,鬼王都与它们有些牵连,逢了年节也会去打点一二,当然,鬼王也有义务对治下的群鬼进行管理,它的治下如果有在阳间为祸的也会连累了它一起被巡阴人收拾。 所以鬼王虽然厉害,可是它却不敢在阳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因为哪怕再厉害的鬼王也害怕巡阴人,巡阴人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专治恶鬼厉鬼的各种不服。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中原鬼王与我作梗,怪不得它要藏头露尾的,一定是这些阳间的恶鬼知道巡阴人出了大事儿,正自顾不暇呢,根本就拿它们没有办法。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我倒真想会会这个中原鬼王。 我望向商情:“你帮我们难道你就不怕它找你的麻烦” 商情摇了摇头:“它管不了我,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虽然青青一直都没能够原谅我,可是青青也不会任由我被它欺侮”我这才明白,商情不惧怕中原鬼王是因为那青狐妖,看来这中原鬼王竟然还不是青狐妖的对手。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6章 青狐妖,无鱼无徒 青狐妖在见龙洞,许嵩又坚称许岚一定就在见龙洞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青狐妖把许岚掳去的么可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论是那个传说中的聂青青,还是商情口中的聂青青的心地都很是善良,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又或者是许嵩自己给弄错了 还有商情说了,刚才那些鬼魅可都是冲着我来的,中原鬼王让它们来对付我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与地府的那件事情有关系我想应该是这样,一个鬼王,除了来自地府的力量外,谁还能够支使它来对付我这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楞头青。 可如果这就是它对付我的手段,那就太弱了吧,我想或许它应该还留了什么后招。我的心里暗暗警惕,一会离开这儿的时候还得提防着那个鬼王的埋伏。 这一路我们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不知道是商情选的路没问题,还是这一路有商情作伴才平安无事的。 不一会我们就穿过了荒废的商村,来到了见龙洞的外边。 商情轻声说道:“你们进去吧,我就不陪你们进去了,青青说过,不许我踏入这洞口半步”我微微点了点头,我问商情:“那个传说是真的么”商情“嗯”了一声,那神情很是落寞,我又问他:“如果可以从头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商情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能够从头再来一次,我宁愿不去读那个大学,我情愿就守在商村,守在亲人,爱人的身边。”接着他冷笑一声:“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只是一心想着有一个锦绣的前程,可是纵使前程似锦,却泯灭了人性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是金钱与权利奴役着的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当初的一念,让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来忏悔,来赎罪” 我淡淡地说道:“你应该庆幸,你还有忏悔与赎罪的机会,你还能够守着不知道你爱或是不爱,可曾经甚至一直都还爱着你的人,珍惜吧,想想有多少人能够有你们这样的缘分,哪怕是死了也能够相守” 他的眼里有淡淡的雾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我们进去了。” 他说道:“记住,别伤害她,我在这儿等你们,一会我再送你们出去。” 他就等在洞口,我和许嵩慢慢地走了进去,洞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照亮了手电筒,我没有用火符,一来是火符已经用了些,得节约着用,谁知道什么时候它又能够派上大用场,二来用手电能够显示出我们的善意,毕竟火符多少带着一些攻击性的意味。 走了几步,就听到“噗噗”的几声响动,接着无数的黑点儿向我们扑来,我的心里一惊,血蝙蝠一定是血蝙蝠我忙把准备好的火符撒出去几张,那火符一下子就燃烧起来,围成了一个圈,把我和许嵩给围在其中。这下子我们的面前瞬间就亮了起来,果然,在那圈子外面无数的红色的小蝙蝠在盘旋着。 许嵩有些害怕,他说他最讨厌这样的小动物了。 我轻声说不用害怕,至少目前它们还没有真正想要攻击我们,否则早就突破这火圈了,它们虽然怕火,但这一个火圈根本就抵挡不住的。 而且我还看出了这些小家伙虽然看是杂乱地盘旋,可是它们始终都让出一条道儿,也就是我们前进的路并没有被他们给拦住,倒是退路被它们给封掉了。 我想到了一个词,叫“关门打狗”,又想想,这词不当,我们可不是狗。不过既然它们让出了前进的道儿,我倒是要看看到底里面是怎么个状况。 我拉住了许嵩,继续向着里面走去。 这个洞很深,奇怪的是我们所经过之处,两旁的洞壁上都燃起了火炬,照亮了我们前进的道路,那些血蝙蝠也都退到了我们的身后。 我收了火符,这让许嵩有些不安,我轻声安慰道:“别怕,它们真想要对我们怎么样也等不到现在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人轻声咳了两下:“不错,有胆有识”我皱了下眉头,那声音仿佛就在我们的耳边,可我们的身边哪里有人。 又走了十几米,竟然到了一个小厅里,灯火通明,厅的中间是一个石桌子,还有石几,桌子上摆着一些水果,还有很精美的小酒壶,几只杯子。 而在靠着里面的地方有一张石床,石床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穿了一袭淡青色的裙子,修长的身材,只是她的脸上如钟藜一样,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其实那面纱根本就遮掩不住她的美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就象是会说话一般。 “聂青青”我轻声问道。 女人笑了:“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聂青青这个名字,不错,是我,你就是赖二”我的心里很是震惊,我知道她是谁很正常,毕竟许嵩告诉过我商村的传说,可是她怎么也知道我别看她是狐妖,可是我相信她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女人站了起来,走到了石桌旁:“坐吧。” 许嵩看了我一眼,我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先坐了下来,他才跟着坐下。 女人拿起那精致的小酒壶,给我们各自倒了杯酒:“这是我亲手酿制的百花醉,尝尝吧”我没客气,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确实不错,许嵩没敢喝,在我喝的时候他甚至还想要阻止,却不曾想我的动作太快,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聂青青望向许嵩:“怎么怕我在酒里下毒啊”许嵩冷哼一声,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脾气,他是认定了聂青青就是掳走他姐姐的人,哪里会给她好脸色看。 聂青青又给我倒了一杯酒:“我能够说出你的名字,你不觉得奇怪么”我淡淡地说道:“刚才确实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哦”这下轮到她诧异了。 我掏出烟来点上一支,也不管她介意不介意:“有一个中原鬼王做邻居,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奇怪。”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看来你不只是有胆识,而且还有智慧,不错,是那老鬼告诉我的,我还知道你是赖布衣的儿子,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的名头已经超过了你的老子” 我微微一笑,我想她说的或许是真的,但也仅限于对这些妖魔鬼怪来说,而我这名头更多是因为卷入了地府纷争的缘故。 “来的路上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感受过了鬼王的夹道欢迎了吧是不是不够热情”她捏了一粒葡萄从那面纱之下喂进了嘴里,那动作倒不失优美。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我发现许嵩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这小子不会魂儿都让这狐狸精给勾走了吧 “其实你也别怪这鬼王,有人让它这么做,它也没有办法,总得意思一下吧,放心,他是不会真正伤害到你们的,之前他为这件事情来问过我,他该怎么办,我说,这原本就是一个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的活儿,不做不行,做实了也不行,所以我就给他出了主意,那就是做是要做的,做做样子就是了。” 我皱起了眉头,怪不得,我就说怎么堂堂的中原鬼王,就这点本事专门支使一些小鬼来送死,自己却躲了起来虽然中原鬼王不一定能够奈何于我,可是它若真想恶心死我,累死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支使中原鬼王这么做的是谁我心里也隐隐有底,应该是陆之道他们吧 我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只是想抓住我,还不会要了我的命。” 聂青青楞了一下:“你倒是个聪明人,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成为他们争抢的焦点么”这个问题我确实不知道,我也问过钟藜,连她也搞不明白。她只是说我对于陆之道他们的成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为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你知道”我问聂青青,我还真不相信她会知道,在我看来至少钟藜在这件事情上知道得要比聂青青的多得多吧。 聂青青喝了一口酒:“这事情凑巧我还真知道一些,这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说来那该是一个甲子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正在终南山修行,我们几个姐妹闲聊的时候提及了一个典故,那就是三圣启,三魔现,说的是三圣印记一旦开启,三魔印记也会跟着出现,三圣你知道,因为你已经融合了三圣印记,那就是释、道、儒,而三魔呢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摇了摇头,这个典故根本就没有人告诉过我,聂青青说道:“三魔则是妖、魔、鬼的魁首,你知道这个世界能够如此稳固是因为什么吗平衡,正如阴阳之说,阴阳相克,却也相生,平衡则是它的根本,有阴必有阳,有善必有恶,有好必有坏,有正必有反,有圣也必有魔。别以为这个世界只剩下善,没有恶,只剩下对,没有错会是什么好事,没有了参照,一切就变得没有了意义,甚至慢慢地这个大同会被扭曲。古人有句话说得很正确,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7章 道,此消彼长 聂青青说得没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相辅相成的,这也是辩证的观点。 “三魔印记是不是也如三圣印记一样,已经被人融合了”我问道,聂青青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三魔印记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找到。” 她苦笑了一下:“三魔印记可不象三圣印记,它原本自身就很是邪恶,代表的是至邪的力量,要找到它就必须遵循一些黑暗的仪式,而它黑暗仪式的第一步便是亡者归来,召唤出至恶的死神若干,这些所谓的死神源自妖、魔、鬼这三大族类,每个族类召唤出四个,一共十二个,这些死神会在一段时间内为祸人间,比比这段时间里谁的祸害最大,之后他们同族类都还得经过自相残杀,最后一个族类只能够剩下一个,而那一个便会成为三魔之一” 我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聂青青叹了口气:“三魔印记不同于三圣印记,三圣印记融于有缘人,那个有缘人是执善念,种善果,结善缘的,它并不会控制那人的本心,相反,一旦它与那人真正做到心意相通的时候,它能够为融合者应用随心,当然,只能是用于行善、除魔、卫道,而此时它能够发挥出最大的能量” 我微微点了点头,我能够理解她所说的这个心意相通,在成功与三圣沟通过之后,我觉得确实如此。 “三魔印记则不同,它同样是需要有缘人,只是它需要的有缘人与你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类型,那个人必须是至恶至邪,心狠寡毒,利欲熏心的奸邪之辈,当他融合三魔印记后,三魔会把他本心里最后残存的那点善念与良心吞噬,只按着它们的意愿行事” 我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正与邪的区别。 这些事情莫非老赖、潘爷和沈疯子不知道么可是为什么从来就没听他们提起过 此刻我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命运,我一定就是最后那个要与融合三魔印记的魔头决战的人,只是我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而它与地府又有什么关系 许嵩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他还是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轻轻碰了碰我:“二子,那三圣印记在你身上”我摊开了左手的掌心,他看了看:“乖乖,这玩意是不是很厉害” 聂青青说道:“当然厉害,不过要看他是不是真正的能够做到应用随心了。” 我问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三圣印也好,三魔印也好,干嘛非得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呢有意义么,另外这事儿与地府又有什么关系” 聂青青斜了我一眼:“你别忘记了,刚才我说过,三魔印中的三个族类,其中有鬼族,鬼族自然就与地府相关了,地府专门就是管理这些鬼魅的,不过地府有不同的声音,有的人希望三魔印能够早日融合,也有人想阻止三魔印出世。至于说三圣印与三魔印的出现有什么意义,正邪原本就是对立的,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消彼长,三圣印与三魔印最终的较量,意义就在于谁能够主宰人心,赖二,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一旦三魔印形成并被融合,你和三魔印的融合者势必有一战,你输不起,假如你输了,那人心就会对善良、正义与公理产生置疑,人们若是对善良、正义与公理失去了信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下我呆住了,我又看了看掌心那三圣印记,这哪是什么印记,分明就是一座山嘛,我突然觉得竟然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来。 “虽然有很多人都想阻止三魔印记的生成,可是他们也都知道,既然三圣印已经出现了,三魔印的生成是迟早的事情。” 聂青青给我们又续了杯:“包括赖布衣他们很多人应该都知道这事儿的,只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三圣印与三魔印那一战从你融合了三圣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避免了,他们能够做的是给你争取时间,争取一些历练的时间,希望你能够有足够的经历去应对,所以,他们与对方达成了一个妥协,他们不阻止三魔印的生成,前提条件是三魔印的生成不能够以牺牲无辜的生命做代价,否则他们就有理由出手阻止。” 我终于明白了,老赖他们上次的妥协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限制了三魔印生成的条件,那么三魔印的生成势必就要放缓了脚步,而我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这些时间里,我可以在江湖中历练,同时也能够多些时间与三圣沟通、交流,争取做到心意相通。 “按理说地府是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它的职司也不允许他们搅和这事儿,可是偏偏地府又有了纷争,有人暗中在捣鬼,卷入了这件事中,巡阴人是介于阴阳两界的地府的特使,有他们的存在,恶鬼根本就不敢作乱,可现在巡阴人已经所剩无几,这样之前他们达成的妥协根本就没有了意义,三魔印生成的速度不会放慢,相反会更快。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就算再快,要完成这一黑暗仪式至少得有两年的功夫。” 我忍不住了:“其实他们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么,直接趁我现在还没能力应对这一切的时候除掉我不就结了”聂青青笑了:“任何游戏都有它的游戏规则,更何况这是阴阳两界最看重的游戏,大家自然都会遵守游戏的规则。一旦你因他们违反了游戏规则出了什么事的话,三圣印就不存在了,那么三魔印也会因此而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三圣印不现,三魔印不出。” “这么说二子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会死,可以这么理解么”许嵩的声音有些激动,聂青青却说道:“不可以我刚才说了,除非是他们不遵守游戏规则,刻意对赖二做些什么,至于其他的危险,赖二还是必须得自己承受结果的,只要不是与这游戏相关,赖二的生死都不会影响到游戏的继续,只不过是三圣印记会落到其他的有缘人的手里,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三圣印并不是绝对的保命符,我只不过是它的一个载体,就比如如果此刻我们为了救许岚而与聂青青对上,而聂青青绑了许岚其目的并不与三圣三魔印记有什么关系的话,假如我因为不敌一样会死在聂青青的手上。 那样,三圣印记也不会消失,而是会落入下一个有缘人的手里,游戏也不会因为一个赖二的死而停止,它仍旧会继续下去。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还会让中原鬼王来对付我”在我看来这是违反游戏规则的,聂青青淡淡地说道:“他们让中原鬼王对付你的目的只是想抓住你,折磨你的意志,最后再放了你,那时候你还有斗志么” 我瞪大了眼睛:“这也行这就不违反游戏规则了” 聂青青说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一个意志那么容易被摧毁的人,也不配成为三圣印的主宰者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如果这也是游戏规则所允许的,甚至说是游戏的一部分,那么我将会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不过我还是笑了,因为并不是谁都能够把我当成软柿子的,“引妖诀”、“三圣印”再加上我修习的佛、道法术,就算是鬼王都不一定真能把我怎么样,对于这一点我有信心,我甚至觉得自己再对上黑白无常也一定能够应付自如,不会再晕倒让三圣显摆能耐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们走吧”聂青青轻声说道。 许嵩张大了嘴,我知道他想问许岚的事情,我却拉住了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聂青青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聂青青告诉我,她虽然是妖,可是她修的却是禅宗而非魔宗,一直以来都从善如流,告诉我这些,只是不希望我输给三魔印。 “到我问了吧”许嵩见我不说话了,他才说道。 聂青青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姐姐确实在我这儿,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让她和你们一起回去,我这是为她好,三天后,我保证三天后你们一定能够见到她” 许嵩有些急了,知道他姐姐就在这儿,他哪能不急,他问聂青青为什么,聂青青说天机不可泄露,许嵩便说他能不能见姐姐一面,还是让聂青青给拒绝了。 许嵩望着我,他是想让我帮着说说,看他那样子,如果聂青青不给他一个说法的话说不定他一定会暴走,我苦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都是为了许岚来的,怎么着也让他们姐弟见上一面吧,你又不让他们姐弟见面,又不给一个说法,这有些说不过去。” 聂青青皱起了眉头,抿住了嘴,一双眼睛望向桌子上的酒壶。 半天她才说道:“你们确定一定要现在见她么” 我倒无所谓,我看得出聂青青应该对许岚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许嵩却是坚持,聂青青叹了口气:“今天是第四天了,还剩下三天她就完成了蜕变,我真怕前功尽弃,到时候会折了她两百年的道行”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8章 问情,许岚求救 聂青青的话让我的心里一惊,两百年的道行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许岚竟也是妖么,对于妖精的修炼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两百年的道行不算什么,可是却是妖悟道的门槛儿,有两百年的修行,便能成了精,有了人形,可是这也是个坎,经历了蜕变的过程,它才能够冲刺更高一个层次的修炼。 我望向许嵩,这小子和自己的姐姐生活了那么久竟然就没发现自己的姐姐是妖身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两姐弟根本就不是同胞姐弟,他这姐姐的来路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清楚。 许嵩果然不明白,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二子,她在说什么呢,什么两百年的道行”聂青青淡淡地说道:“她并不是你的亲姐姐,你不知道么” 许嵩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就是我的亲姐姐,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姐姐我爹妈死得早,都是姐姐把我拉扯大。” 聂青青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确实不是你的亲姐姐,她和我是同类,只不过我是青狐,她是白狐,我们都是入世修,也就是成了人形以后,在人世间修行,在人间体会种种的人情冷暖,去感悟人心人性,我们修的都是禅宗,以德行为重,虽然这比邪修所花费的时间要长了许多,可是却能够证果。” 许嵩楞住了,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姐姐是狐妖,他象发疯似地摇晃着我的胳膊:“二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说的这些,我的姐姐怎么可能是妖呢她不会是妖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却停留在聂青青的脸上,我相信在这个问题上聂青青没有必要说谎,我也能够理解许嵩为什么会这样激动,自己的亲姐姐一下子就变成了妖,我正想安慰他两句,聂青青却是一声哼。 聂青青望向许嵩:“怎么妖有什么不好你姐姐确实就是妖,而你从小就是被一个妖精抚养长大的,你凭什么看不起妖精小子,妖也好,魔也好,鬼也好,怪也好,甚至包括你们人类也一样,都有好有坏,有时候我们妖精比你们人类更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比你们更懂得感恩” 许嵩被她说得语塞:“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聂青青冷笑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问你,是不是坚持这个时候就要和她相见”许嵩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的眼睛望向我。 我说道:“既然她这么说,你就耐心地等三天吧,如果她没说谎,这三天对于你姐姐来说确实十分的重要,若是被外界所干扰,她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普通人,而且还会厄运缠身,妖修成精原本就违了天和,逆了天道,一旦失去了道行她今后的日子就苦不堪言” 聂青青点了点头,许嵩一脸的茫然而不知所措,他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向我保证她一定不会有事”聂青青轻声说道:“我保证她不会有事,三天后你们姐弟一定能够相见。” 许嵩这才象是稍稍放下心来。 我想到了商情:“你一直都放不下商情” 聂青青的手沾着那酒杯的口儿划着圈子:“放得下放不下那又如何,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对他已经没了感觉,当初我已经放过了他,可是他太贪婪,还妄图带走那些宝藏,而因此触动了天火劫。” 我笑了:“可是你却一直很关照他,其实你的心里还有他,只是你自己不承认罢了。” 她抬眼望向我:“我关照他是因为我心里还念着最初的那一点情感,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够完全原谅他,就算我原谅他了,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我知道他已经悔悟了,但晚了,我已经为了他而耗费了两百年的修为,我不可能再一次把自己的命运再交到这样一个人的手中两百年的修为原本我以为换一场姻缘是值得的,却没想到理想却被现实打败了,我有几个两百年的修为去耗费” 我没有再说话,这种事情我也不应该多说什么,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你的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告辞了,我希望三天后能够见到许岚,我不想再往这儿跑一趟了。” 聂青青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又没法说出口,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慢走,不送” 她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多问了,毕竟很多事情只能够自己去面对的。 出了洞,商情还等在那儿,见我们出来他迎了上来:“我好担心你们会打起来。”我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们只是随便聊了一会。” 商情有些难为情地问道:“她,有提到我么” 我的心里暗暗叹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当初若不是你把她伤得那么深,她又哪会这样伤情 我说道:“提到了,不过她说她已经对你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之所以还能够照顾你,只不过是同情你,可怜你罢了。”我想我应该让他死了这条心,否则他会一直这样痛苦下去。 商情却说道:“她说谎,她在说谎,她是爱我的”说着他便往那洞里跑去,许嵩轻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若早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有今日的为情所困了” 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没有商情相送我们竟然也平安地离开了商村,来到了公路边,许嵩的车便停在那儿,我回头又看了看夜色中的商村,那些雾霭与氤氲已经散去了,包括那些阴森的鬼气也没有了。 三天的等待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反正我已经拒绝了陆之道继续再帮他做事儿,虽然我担心言欢,但我知道暂时陆之道不会对言欢怎么样,那是一枚重要的砝码,他应该留着在关键的时候才会用,用来威胁我,逼迫我。 可是这三天许嵩却是如坐针毡,要不是我逼着他开门营业他或许根本就没这心思。 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里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儿。 下午我陪他坐在店里,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问我同样的一个问题了:“二子,你说今天我姐她能回来么”我点了点头,我还是相信聂青青说的话的,许嵩说道:“可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早该回来了啊” 我笑着安慰他道:“着什么急,一直到半夜十二点之前都还是今天呢。我问你,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姐姐是狐妖,还会象以前那样待她么”他很肯定地说道:“不管她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我都不在乎,在我的心里,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对,永远要记住她对你的好,不管她是什么,她对你的情感都是真挚的,她对你好也因为在她的心里你就是她的弟弟,亲弟弟,我相信她对你好并不是想图你能够给她什么,只因为你们是姐弟” 许嵩笑了。 晚上十点多钟,我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而许嵩却哪里坐得住,一边看着墙上的挂钟,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心里很紧张,他又一次次地问我怎么许岚还不回来。 就是这时,门开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只是她看上去很是憔悴,整个花容失色,惊恐的样子。 “姐姐”许嵩激动地扑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那个女人,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感动,她抚摸了一下许嵩的头:“小嵩,姐姐让你担心了。”许嵩竟然哭了,他一个劲地摇头:“姐,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原来这美丽女人竟然就是许岚。 许岚放开了许嵩,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你就是赖二吧”我点了点头:“岚姐你好” 她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赖二,你救救青青,一定要救救青青”聂青青出事了一定是聂青青出事了,不然她也不会惊慌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虽然很是震惊,可脸上却露出一抹微笑:“岚姐,你别激动,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岚这才松开了我的手:“这事还得从商情说起,这么多年来,青青一直没有把商情给忘记了,虽然商情之前把她伤得那么深,可是在她的心里却仍旧爱着商情。”许嵩冷哼一声:“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爱的” 我苦笑道:“这世间唯一有一样是根本说不清道不明没有道理可讲的,那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份,有的人爱了就会永远爱着,如惊鸿只瞥,至死方休,又如飞蛾扑火,哪怕是被伤得体无完肤却还是死而无悔。” 许岚点了点头:“一直以来青青都不许商情踏入见龙洞半步,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我眯缝着眼睛,许岚这么问一定有她的说法,既然聂青青一直深爱着商情,没有不原谅,不接受的道理,过去的都过去了,特别是对于修行者或者鬼魅而言,那已经是隔世的事了,就算心有间隙也过去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对商情 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我摇了摇头。 许岚说道:“因为她答应了中原鬼王,永远不会接受商情。” “中原鬼王也喜欢她”我问道,这应该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69章 逼婚,强出头 许岚证实了我没有猜错,她说中原鬼王对聂青青有想法,它一直逼着聂青青嫁给它,聂青青怎么可能答应她心有所属,再说了,她就算不是因为爱着商情也不会答应中原鬼王,中原鬼王原本就不是善茬,哪里能够赢得她的芳心,于是她就婉拒了,说是为了修行,不考虑这事儿。 中原鬼王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为了躲避鬼王的纠缠,她便说了不会再见商情,从此商情便不能再踏入见龙洞一步。虽然鬼王知道这是她的权宜之计,但也应了她,甚至还答应了只要她不与商情相见,它会给予商情最大限度的照顾,不会让商情受到恶鬼的欺凌。 可偏偏那晚我的话刺激到了商情,他再也顾不得聂青青的告诫,闯入了见龙洞,这一来聂青青也就违背了她对鬼王的诺言,鬼王有了借口,抓住了商情,并逼迫聂青青与之成亲 聂青青自然不依,可是她却不是鬼王的对手,若是她仍有五百年的修为的话,对付中原鬼王也算是势均力敌,可偏偏因为商情毁了她两百年的道行,这样一来她根本就不是中原鬼王的对手,鬼王倒大度,抓了商情,却放了聂青青回见龙洞,它说了,五日后就上门迎娶聂青青。它不怕聂青青会跑了,商情就在它的手上,如果聂青青敢逃,那么它就让商情魂飞魄散聂青青没有办法,最后打了主意那就是和鬼王同归于尽,就算是不能同归于尽,死她也会和商情死在一起。 我的心里有些酸楚,这青狐妖怎么对这商情就一根筋呢为了一个曾经伤自己如此之深的男人值得么不过值得不值得除了她自己倒是谁说了都不着准的。 “是她让你来找我的”我淡淡地问道。 许岚摇了摇头:“不,她不让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她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承受,她做了最坏的打算。是我,我不希望她就这样没了,不管怎么说,她有恩于我,若不是她,我不可能再有修行上的突破,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我也管不了这事儿,正好她提到了那天你和小嵩去见她的事情,又大抵和我说了些你的情况,我觉得除了你,我再也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了,所以” 许嵩轻声说道:“姐,这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你就别为难二子了”许岚的脸上写着失望:“你说得对,这事情确实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小嵩,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其实你已经很能耐,很本事了,不管你修习的是哪一家的法术,只要心术正,用于正途就无愧于心了。” “姐,你要干嘛”许嵩感觉许岚的话里有话。 许岚笑了,她摸了一下弟弟的头:“我说过,聂青青于我有恩,再说了,我和她同宗同源,她有难,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我不能强求别人出手,但我却是义不容辞的” 许嵩的脸上有一丝犹豫,不过马上他就坚毅地说道:“那我也去” 我叹了口气,这事儿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 “行了,你们姐俩就别添乱了,这事儿你们去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这事儿交给我吧”我说的是实话,我一个人去这事儿或许还有几分把握能够把人救出来,如果带上这姐弟俩,说不定还得分心去照顾他们,那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许岚听到我这么我,脸上露出了欣喜:“谢谢,谢谢你不过我还是想跟着去,多个人也多份力量吧”我说道:“不行,你就安心陪着你弟弟在家里候着,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别到时候人没救出来反倒把你们俩都蚀进去了,我可说好了,你们要去逞能那你们去,我就不管了岚姐,我也叫你姐,你就听我的吧。” 许岚的脸上微微一红:“那好吧,说是五日后鬼王来迎亲,可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了,青青是怕影响我的蜕变,一直没打扰我,后天就是鬼王给的最后期限,唉,商情如果不是在他的手里,青青大可以一走了之,只要出了中原鬼王的地界她也就安全了,可偏偏这鬼王太有心机,把商情弄了去,你们不知道,可我是知道的,为了商情,就是让青青去死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许嵩说道:“也就是说,为了救商情,她会答应嫁给鬼王是吧那也不错啊,其实我应得中原鬼王一定比那个商情有出息多了。”许岚瞪了他一眼:“你明白什么,她先假意答应嫁,只要商情一放了,她就会和鬼王拼命,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她,她这是铁了心的去送死,用她的一命换商情不被烟灭” 我伸了个懒腰:“得了,你们姐弟再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困了,先回屋歇息了。”许岚见我竟然要去睡了她叫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救青青”我说道:“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我并不是大包大揽,我是对自己有信心,鬼王再厉害,我有三圣印记就算是打不过他,跑总是没问题的,况且我一直觉得解决问题并不是一味够着拳头与法术,重要的是要有个很好的头脑,能够想出好点子。 我进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然后坐在写字台前点了支烟。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赖布衣他们打电话了,离开燕京到现在,我没有再主动和他们有联系,我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在心里责怪自己的这个父亲,甚至还责怪我的两个师父,他们一直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不告诉我,就包括三魔印这事儿,若不是聂青青向我说得清楚明白,我还真心不知道自己从融合了三圣印记的那天起就注定成了一个可悲的角色,一个为了所谓的正道而随时都可能会牺牲掉的牺牲品。 而他们竟然对于这件事情一个字都不曾提起过,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却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真正的放在心里,在他们看来难道所谓的责任与道义真比我们之间的那份亲情还要重么 赖布衣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从我融合了那三圣印记开始,我的麻烦就会不断,我就会成为那些邪魅恶魔争相对付的对象,他们却放任我自己在江湖上闯荡,历练。 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我会出什么事么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有些伤心,如果言欢没被陆之道给带走,我还能够有一个倾诉的人,可是现在呢,一肚子的苦水我却找不到向谁诉说。 我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曹国柱去了一个电话。 “二子,听说你在燕京可风光了”曹国柱还是象从前那样大咧咧的:“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在外面也逛得差不多了吧”突然我才发现,此刻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然,我们的友情还在,我能够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切,可是很多事情我已经和他说不上了。 我只是随意地和他聊了一下,知道他还是过着从前那种平静的生活我也替他开心,我庆幸自己没有真把他带到这条道上来,否则真不知道他的生活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挂了电话,我又有些茫然了,我此刻真的很想找个人好好聊聊,可是我竟然没能够想到一个可以好好说话的人儿 都说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为强出头,其实我这个人嘴不多,也不是那么多事的人,可却总是惹事生非,麻烦不断。这一次我又要强出头了,而我要对付的竟然是中原鬼王,原本人家就想要抓住我向陆之道邀功的,是聂青青拦住它的,可现在我却又为了聂青青主动要送上门去。 如果说之前它对付我是为了那个游戏,所以它对于游戏的规则有着顾忌,不会真伤害到我的话,这次就不一样了,我是去阻止它强占聂青青的,而它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自然不会对我客气,这就与那游戏无关了,到时候它就算下了死手那我也是活该。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那号段好像是燕京的,我接听了电话,里面传来了林雪娇的声音:“二子,你还好吗”我咳了两声:“还行吧,你们还好吧” 林雪娇说道:“除了一些事情改变了,其他的倒还好。”我知道她说的改变是什么,她没等我再说话:“等等,有人想和你说几句。”我听到了木兮的声音:“二子,在封州那边遇到麻烦了吧”我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木兮没有说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天大的事情让我都别害怕,别畏缩,他们永远都会在我的身后支持着我的。 我苦笑了一下,这算什么精神上的支持与鼓励么不管怎么说,有也总比没有强,至少这个时候某个神算连个电话也欠奉 “谢了,没事的,我能够应付。”对于这样的客套我很不喜欢,木兮象是笑了:“你心里是不是在埋怨你父亲啊,其实他很关心你的,对了,我打电话来就是让你今晚别急着做什么,明天一早你舅就到封州,他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楞住了,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千滋百味的。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70章 情关,幽冥堂 举目无亲的孤独与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有亲人,有朋友却被忽略,被遗忘。 木兮的电话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她告诉我赖布衣很关心我,她还说也是赖布衣算到我有急难才让我那老舅赶来封州的。 她还说赖布衣和鬼叟正在忙着别的事情,来不了,让我的心里别有什么想法。 我说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想法,闹些小情绪是很正常的,我是人,可我不是圣人,我也需要情感的宣泄,但想想就释然了,赖布衣说得没错,一旦具备了一定的能力,你同样就担起了相应的责任。 我融合了三圣印,自然也就必须接受与三魔印对阵的现实,我是躲不开,逃不了的。 木兮问我封州这边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我笑问,赖布衣和我那老实舅舅不是都能掐会算么,恐怕早就已经算出是怎么回事了。可木兮却告诉我,他们都只算出我有一劫难,可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却算不出来。 她说我的命格因为三圣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一直都是个变数,除了知道我遇到了急难其他的就无法推算了。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把到封州之后发生的一切大致向她说了。 当知道我对上的竟然是中原鬼王时她也一惊,不过她更是为了青狐妖那凄美的爱情而嗟叹:“真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长情而敢于牺牲的妖精。五百年的修行,竟为了一个负心人而毁于一旦,值得么” 值得或是不值得,我们说了都不算。 “二子,中原鬼王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你一定要等雷霆过来之后再行动,还有两天的时间,你别着急。对了,这件事情了结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我会去终南山一趟。”那个女鬼求我的事情我怎么着也要去看看的,我对这事儿有着好奇,那个金九到底是什么人,值得那女鬼来求我。 “终南山”木兮有些诧异,我说道:“嗯,有点小事,去寻一个人。”她见我不想细说也就不再问了,我们又随意地拉了两句家常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今天雷霆要来,我得去车站接他。 我以为我起得早,没想到我起来的时间许岚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见我起了她笑道:“怎么起那么早不多睡会”她并没有提去救聂青青的事情,昨晚她那着急的样子已经不见了。但我知道这事儿她一定是记挂着的,不然她也不会起这么早。 我告诉她一会我要去车站接个人,她说吃了早餐她陪我一起去。 我说还是让许嵩陪我去好了,她瞪了我一眼:“怎么,我就不能去吗许嵩要看店呢,再说了,他昨晚睡得很晚,让他多睡一会吧。”他们昨晚确实很晚才睡,两点多钟我起来倒水喝的时候两人还在客厅里小声地说着话呢,许嵩就是心里窝不住事的人,姐姐是狐妖,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不弄清楚是睡不着的。 “那好吧,岚姐,就辛苦你了”谁让我不会开车呢当时柱子劝我学车的时候我真该好好花几天功夫学学的。 吃过早餐,许嵩竟然还在睡,既然许岚都说了她开车和我去车站我也就没叫醒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难以接受的现实,他那脑子一定没有闲过,肯定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去车站的路上,许岚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有没有想好怎么救聂青青。 我说这没什么好想的,直接去找中原鬼王,救聂青青的关键是先把商情给捞出来,只要救出了商情,聂青青也就没事了。 我说得简单,可是要从鬼王的手里捞出商情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岚姐,我准备今晚就去找鬼王,记得我说过的话,你和许嵩就呆在家里,就别跟着去了”我说完,许岚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一定嫌我们累赘,可是青青对我有恩,你怎么就不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呢” 我笑道:“你回来求救也算是报了她的恩了,岚姐,放心吧,她和商情一定会没事的。”许岚的脑子也转得很快:“你昨晚没行动,一定是在等帮手吧能告诉我来的是什么人么”我告诉她来的是雷霆,她听了皱起了眉头:“雷霆这个名字好耳熟。” 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鬼巫药师雷霆”我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好吧,姐听你的,不跟着去添乱了,有你和鬼巫药师,那中原鬼王是不敢乱来的。”看来雷霆的名头还真是不管是人是鬼都会畏缩几分。 火车准点到的,雷霆从出站口一出来我就迎了上去,他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小子,听说你和陆之道崩了你就不怕他对你那宝贝女朋友下毒手么”他说完这话才看到许岚,他瞪大了眼睛,又看了看我:“你小子,不会是因为找到新女朋友就把言欢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他也是口无遮拦,一句话说得许岚面红耳赤,我也尴尬无比。 “胡说什么呢,她是我朋友的姐姐老舅,拜托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我嗔道,雷霆大笑起来:“哟,你小子,敢批评起你老舅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妮子也不错,可惜啊,你已经有言家那丫头了,不然她也很适合你的。” 我皱了下眉头,雷霆这上怎么了,上来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上了车,雷霆轻咳一声:“入世修,能够有两百年的修为不容易啊”许岚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开她的 雷霆又说道:“可惜,你还没能够过情与爱的那道坎,在世间修炼,其实就是历心关、情关,所谓心关,就是面对俗世的诸多诱惑,你能够守住本心,保持着本心的善与寡欲,所谓情关,亲情、友情、爱情的经历甚至巨变之中,情不变,情不移才是你的正果就如青狐妖,在你们看来她是看不破一个情字,其实她却在情殇情逝之中将自己的爱与真情升华到了极致。” “修炼不是让你们无情,妖族修禅宗为的是什么,就是人性化,无情的人必无人性,人性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修炼”雷霆说到这儿就闭上了嘴,望向窗外。 他这一番话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是许岚却是很大的震动,她很认真也很虔诚地向雷霆说:“谢谢前辈的点拨”雷霆笑着摆了摆手:“从年纪上来说我根本算不得什么前辈,你活了二百多年,我呢,不过五十出头,咱们就别去拘这些虚礼了。” 许岚却是不依,她说能者为师,再说了,妖魔鬼怪的修炼,走正途的话需要耗费的时间是惊人的,所以不能够以时间来衡量修为的高低,象雷霆这样的修为,至少她就得修习近五百年以上的。所以她二百年的修为自然只能够算是后辈,她是执意要认雷霆为尊长。 我明白她的心思,我和许嵩是朋友,我叫她岚姐,她自然对我的老舅也不会平辈论交,再说了,她说的也有道理,妖修百年开启灵智,才具备了智慧,两百年才能够成人形,入世修行,也就是说两百年的修为其实她的修炼才刚刚起步,还真不能以年龄来论的。 回到住处,许嵩已经起来了,正准备去开店,当他知道雷霆是我老舅的时候他很是热情,非得中午请吃饭不可。可是雷霆拒绝了,他说一会他要出去办点事儿,许嵩自告奋勇地说给他当司机,做向导,他摇了摇头:“我对封州还是很熟悉的,一会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让二子陪着我就行了。”许嵩还想说什么,许岚拦住了他:“你就听雷叔的吧” 我不知道雷霆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不过看得出来他对封州确实很熟悉。 他带我绕了很久,终于在一个背街的店铺前停下了脚步。 “幽冥堂” 那店铺的牌匾上竟然是“幽冥堂”三个蓝色的大字,怎么会有这样的店面,这店是卖什么的啊 “别瞎捉摸了,寻常的人是看不见这个店铺的,这是鬼店,专门是做那些鬼魅的生意的,而店老板都是和当地的鬼王有关系的。”雷霆扯着我走了进去,一进店里就感觉到一股子阴冷。 柜台里有三个“人”,他们的神情很是木然,都是苍白不带一点血色的脸,直勾勾的眼神,没有一点神采。 店里没有客人,见我们进来三人都没有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并不招呼。 我往那柜台里瞟了一眼,这儿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哇塞,ae9都有还真是高科技了雷霆白了我一眼:“奇怪么乔布斯都下去了,底下出了ae9很正常啊别以为阴间有多落后,高科技多着呢。” 雷霆走到那三人面前:“谁是老板”其中一个看着年长一些的男子上前来,声音淡淡,语速也十分的缓慢:“我是,有事么”雷霆瞪了他一眼:“少跟老子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想用这鬼声气吓唬谁呢”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71章 幽冥通宝,怪事 那店老板让雷霆的气势给唬住了,其实鬼也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平日里那阴声怪调的不过是为了吓唬人的罢了。 他望着雷霆:“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幽冥堂是鬼店么不做活人的生意,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找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雷霆笑了:“哟,还挺横,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告诉你吧,我姓雷,叫雷霆” 店老板摇了摇头:“不认识,说吧,有什么事,别没事找事,这儿不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雷霆的脸一沉:“奶奶的,好好和你说话你竟然夹枪带棍的,告诉你,千万别把我惹火了,老子脾气上来一把火就把你这店给烧了二子,三昧真火伺候” 我掏出一纸真火符,那店老板一惊,忙叫道:“别,别,有话好好说” 雷霆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把真火符收了起来,雷霆这才说道:“你们这地界选得不错,竟然把这店开在极阳之地,阳极生阴,又是至阴之境,就算是大白天阳气最盛的时候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不过二子,你记住喽,所有的幽冥堂都是这样选的址,只要知道这点,开了天眼要找到当地的鬼店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只要找到鬼店,就一定可以找到鬼王” 听雷霆这么说,我才明白为什么雷霆带我绕了半天,原来他是在看风水找鬼店呢。 那老板轻声说道:“你们想见鬼王” 雷霆点了点头:“对,把它给我请来吧”店老板摇了摇头:“我们哪够得着鬼王啊我们就是几个小鬼。”雷霆冷笑一声:“我再说一遍,把它给我请来,不然我真会把你的店给烧了。”这时那店老板身后的一个伙计凑近他,在他耳边不知道轻声说了句什么,他的表情就显得更怪异了。 “你,你是巫鬼药师”店老板望着雷霆,一脸的恐惧,我看了看雷霆,他得意地笑了:“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就是雷霆,现在可以请鬼王来了吧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是想和他好好谈谈” 店老板说道:“这两天鬼王很忙,请他来不太可能,不过你们可以直接去找他的。” 雷霆问:“在哪能够找到他” “商村的南面有个商家祠堂,已经荒废了的,那儿已经成了鬼王殿,你们去了就能够找到他。不过二位,能不能别说是我说的”看得出他对鬼王还是蛮畏惧的。 我说道:“商村我去过,放心吧,我们不会告诉他的。” 那店老板这才松了口气,我们正准备离开,店老板叫道:“小兄弟请留步”我停下了脚步,他竟然从柜台里取出了一只“ae9”递给我:“小兄弟好像挺喜欢它的,就送给你了吧”我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这玩意能用么哄鬼吧 雷霆眯起了眼睛:“给你就接着吧,这玩意或许你还真能够用得上”我楞住了,雷霆怎么也跟着发疯,雷霆笑了:“你别看这玩意和我们阳间的纸扎差不多,可它的差别大着呢” 我皱起了眉头,雷霆解释道:“它是阴间生产的,你若是用它和阳间的人自然无法沟通,可是却能够与阴间的人交流,用三昧真火化了,纸灰化水喝下,之后凡是与你有交情的鬼魅只要也是用了阴间的通讯工具的,就能够与你通灵了” 我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还这么神奇,雷霆轻声说道:“知道为什么很多阳间的修行者但凡知道幽冥堂的,就会偶尔来惠顾一下么就是这儿卖的阴间的很多玩意是很有意思的,有些东西紧急的时候真能派上用场。”我望着老板递过来的“ae9”,把它接了过来,不过我想我是不会用这玩意的,我的麻烦本来就已经够大了的。但这是人家的好意,我可不能把人家的好心当了驴干肺了,道了谢就和雷霆离开了。 “我说老雷,幽冥堂的东西都是用冥币买么”我问雷霆,雷霆白了我一眼:“你想得美,你以为阳间化去的那些冥币真这么值钱么阴间有自己的货币系统,我们阳间化去的纸钱对于他们阴间来说就是外币,以前化纸钱的时候还好,那汇率还蛮高的,可是自从不知道谁发明了冥钱,就是那种很仿真的大面额之后,阳间的纸钱就一下子贬值了,你想想,动辄几千万几千亿的,阴间真要认可了不造成通货膨胀才怪呢,唉,人哪,常常做这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不,他们是砸了先人的脚” 对于雷霆这话我只是微微一笑,我也无法考证他说的是真是假,他见我这样子,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说你小子分明是不信我的话喽好吧,我让你看看真正的冥币是什么样的” 说罢,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钞,不过看那样子又不象是纸的,他递给我,我拿到手里仔细地看了看,这质地根本就是银箔,那上面写着“冥界通宝”,面值一元。 “知道这东西在阴间能够买到什么吗”他得意地问道,我摇了摇头,他告诉我这一元的幽冥币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了,至于多少他想了半天才打了个比方,也就是那店家给我的“ae9”,价值也就不到二十幽冥币,幽冥币才是阴间官方公认的货币,阳间的老式纸钱一刀能兑换一个幽冥币,可新出的那种冥钱什么几千万几千亿的那种,就象解放前的法币一样,一板车恐怕也就能够买一支蜡烛。 我很纳闷,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咳咳,你别忘记了,我师父是鬼叟,而我是鬼巫,自然会经常与阴间发生一些关系了,偶尔我还会偷偷逛逛酆都城的集市,所以当然就知道得多些。还有小子,你记住,如果你也想到阴间去逛逛的话一定要备了足够的幽冥币,这幽冥币你可以用旧式纸钱到幽冥堂去兑换,而且可以就存在幽冥堂,因为幽冥堂是通阴阳两界的,进了阴间你只要找到你存钱的那家幽冥堂就能够把钱取出来了,别以为那纸钱便宜,一刀老纸钱,现在也得卖十好几块钱,这折算下来,也就是在阳间你得花十五六块钱才能够兑换一元的幽冥币,这玩意比欧元、美元都牛掰多了” 我望着雷霆,这人也真算是奇葩了,还能够没事到阴间闲逛的,我叹了口气:“你就不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傻啊你,幽冥堂可以帮你办签证的,当然,你有关系自然也可以找那些判官、阎君什么的,他们可以给你一个通行证。”这都行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小白,井底之蛙了,以前沈疯子和潘爷倒是教我一些进入阴间的法术,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些旁门左道。 雷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不入流的事儿,很多所谓的正派人士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的,通过幽冥堂做这些事情是要付出一定的报酬的,老话不是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鬼也是需要钱的,他们也一样有高低贵贱,贫穷富贵的分别。” 我把那店老板给我的高级苹果手机给揣进了口袋里,虽然我不想用它,可是留着总没坏处,或许哪天真用得上,我想了想,在阴间我要联系的人还真没找到,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雷雯,我的那个难产死去的母亲。 “老雷,你既然去过阴间,还不只一次,在那边也吃得开,你有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怀着激动的心情问他,谁知道他原本神采飞扬的样子一下子变得沮丧了:“没有,我也觉得奇怪,按说我雷霆要找一个人,哪怕是一个鬼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我就没能够找到我这个小妹,我甚至怀疑” 他没有说下去,可是我却已经猜到他怀疑什么了。 “你是不是怀疑我母亲并没有死”我问道,他看了我一眼:“可是我又确实看到她死了,还亲眼看到她下葬的,唉,不说这些了,烦” 我的心乱了,从雷霆的话语里我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我母亲或许还没有死,不然为什么以雷霆的本事在阳间竟然找不到她,虽然他说亲眼看到她入殓下葬的,可是下葬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她会不会又活过来了也未可知。 我决心等手边的事情完结了,我要问清楚我母亲雷雯到底是葬在哪的,我要去看看她的尸骨是不是还在。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确实已经死了,可是她的魂魄却没有被带走,没有被鬼差拉去地府,而是在阳间的某处游荡着,如果是这样我就更应该找到她了 “小子,我们现在去商村么”雷霆问道,我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我对司机说去商村,司机用怪异的目光望了下我:“只能到公路边,不拐往村子里去,你们得自己步行。”雷霆不满地问道:“为什么呀” 司机没好气地说道:“这是规律,我们跑车的都知道,商村那个地方不干净的,就怕去了撞邪,愿意不愿意,愿意咱就走,不愿意二位请下车。”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72章 嚣张老舅,欺鬼 许嵩也说过,封州的人大都听说过关于商村的传说,特别是那些在商村那场大火中走出去的人们更是把这一切传得诡异恐怖。 据说曾经有开发商想来商村搞开发,可是听了这个故事一下子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你说说,这地方被传成了这样,你就是修了房子让人白住都不一定会有人敢来呢,搞开发那不是嫌钱多跑这儿打水漂来了吗 之前也有胆大的出租车司机晚上接了客人来过这儿,可是回到家这一盘点自己赚了多少钱,才发现收的钱里竟然有冥币,这样的事情还不只在一个出租司机身上发生过,于是后来晚上就没有人愿意再跑这边了,就是白天,那车也只会开到公路旁,绝不愿意拐进村里。 雷霆说道:“不行,咱还是打电话叫你那兄弟送我们吧,不然一会回来也是个问题。”他扯着我从出租车上下来,这车我们还真不坐了。 我有些犹豫,我就怕到时候许嵩会执意跟着我们进村,这次可不同于上次,上次我们来是为了寻人,那个时候就算中原鬼王因为受人之托和我敌对,但他并没有尽力,只是装装样子,可是这次我可是来破坏他的好事的,古语有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虽然我倒不是夺他的妻,可性质也差不多。 这样一来他不和我拼命才怪,真带上许嵩很可能会把他给坑了。 “发什么楞啊”雷霆白了我一眼,我咳了两声:“老雷,我们就不能自己弄辆车么,其实这事儿就我们俩应该就够了,何必再叫上他呢”雷霆是老人精了,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道:“我说小子,你以为我会让你朋友去冲锋陷阵啊,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个司机,当然还有一部车,其他的事情他都不用管,我负责搞定”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雷霆向我保证,我的朋友是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没办法我只能给许嵩去了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许嵩问道,我给他说了地址,他让我们就在路边待着等他,别到处乱跑,他一会就能到。挂了电话,雷霆说道:“我们就安心在这儿等着吧,对了,我听木兮说这里的事情了了你会到终南山去一趟,有什么事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就是去看个朋友。 雷霆说道:“嗯,去散散心也好。”散心我这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的,哪有什么时间散心啊不过我懒得和他解释。 雷霆又说道:“陆之道有没有再来烦你”我说没有,那戒指我已经让五鬼还给他了,咱不欠他的,雷霆笑了:“真不欠人家的你还从他那骗了三枚拟魂令你忘记了”我楞了一下,他要不提我还真的给忘记了呢,我尴尬地笑道:“那又怎么样我可不会自己送还给他的。” 车子来了,不过开车的人竟然不是许嵩,而是他的姐姐许岚,她说这样的事情找她就行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比许嵩要适合得多。她说得倒是没错,她经历了很多,二百年的修行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就说应变能力也不是许嵩能够相比的。 雷霆和我上了车,车子就往商村开去。 “一会你就在车上等我们,我们一是要做好打的准备,二也要做好跑的准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就跑。”我翻了下白眼,这还没开打呢,他就已经把跑都想好了。 许岚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个鬼巫药师,她怎么也没想到雷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雷霆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雷霆说道:“看什么,我说错了么别以为我们有点法术那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了,俗话说得好,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是最厉害的。打不过不跑,等着别人来拘啊那不是自己找虐么” 许岚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白天的商村竟然也平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整个村里没有一个人,只有那被飞吹得漫天飞舞的黄色、白色的纸钱。 因为是自己开车,许岚就把车开了进来,我的意思是她就等在公路旁的,真有什么事情我会担心给她电话,她执意不肯,她说那个时间再打电话给她就晚了。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就留在车上等我们,我和雷霆要赶去商氏宗祠看一眼,看看那个中原鬼王是不是真在那里面。 我和雷霆下了车,我不放心,又交待了许岚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一路上极其的安静,仿佛地上掉根针都能够听得见,我们没有遇到什么阻拦,说来也怪,莫非白天这些鬼魅不敢出现 “商家祠堂”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祠堂的两扇已经掉了漆的厦门紧紧地关闭着,雷霆走上前去,伸手就在门上拍了两下。我也来到了雷霆的身边,他拍门的声音可不小,但凡里面有人的话应该早就听到了。 “吱”的一声,那门开了一条缝,我望了望雷霆,雷霆耸了耸肩膀:“进呗,你不会坚持突然想临阵退缩了吧”我当然不会,我跟着他走了进去,别年外面阳光明媚,可是祠堂里却有些阴森与恐惧。 我们才进去,门就给关上了。 接着就听到一阵怪笑声,祠堂里供桌上那对火烛燃了起来,我看到就在不远处正中的那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男人,不过那长相有些对不起观众,男人中真要找一个丑得象他的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身边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面无血色,和他一样都是鬼。 “说吧,你们专程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望着雷霆:“雷家小子,咱们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了,大家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是什么事情让你亲自出马”雷霆也不等他招呼就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一脸的笑意:“老鬼,你的心里应该清楚我今天为何而来” 那男人望向我,眯缝着眼睛:“这小子和你是什么关系”雷霆淡淡地说道:“我是他舅舅,他是我亲外甥”男人楞了一下:“对,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记了,他是赖布衣的儿子你来莫不是想求我放他一马的”男人笑了:“那就不必了,我根本就没起心思要针对他的,虽然我不得不听地府那些人的话儿,可是我更清楚,地府那些破事儿不是我能够掺和的。” 雷霆摇了摇头:“我找你不是这事儿,再说了,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本事能对付得了我这外甥”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雷霆冷笑道:“不怕你是中原鬼王,你还接不下三圣印”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雷霆,你是来嘲笑我的么” 雷霆看着他,轻声说道:“我没那个意思,我们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如果你给这个面子,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不然的话,我想中原鬼王今天就该易主了,我相信一定有很多的人对你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我的个天,我这老舅还真不是盖的,说话就是,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奇怪的是此时那男人脸上的怒气消失了,竟然还露出了微笑:“哦说来听听是什么事儿,其实大家老朋友了,又何必搞得这样剑拔弩张的呢。” “商情和聂青青让我们带走,然后你继续做你的逍遥鬼王,我们仍旧是朋友。”雷霆就象说着一件小事,可是那男人的脸再次沉了下来。 “姓雷的,你别以为我真怕了你,就算是鬼叟来相信他也不敢对我说这样的话”男人身后的那一男一女一下子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只等男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向我们出手。 雷霆没有动,我也没有动,别说他,就是我也没把这两个小鬼放在眼里,倒是这个鬼王我有些看不透,能够做到鬼王应该有他的过人之处,倒是对他我得小心一点。 “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鬼王喝退了两个小鬼,雷霆叹了口气:“我说鬼王,成亲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事儿,就算你是鬼王也不应该这样强娶抢亲吧” 鬼王冷哼一声:“这又关你什么事”雷霆笑了:“原本是不关我的事,可是关他的事,聂青青对他有恩,怎么着这恩该还,所以聂青青既然不想嫁给你,我劝你还是放手吧,对了,商情他人呢” 我这嚣张的老舅,还真是一副吃定了鬼王的样子。不过看来这中原鬼王还真没有想和我们动手的意思,他不会就这么认怂了吧那我这老舅的名头也太好使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卖你个面子,不过我娶亲这事儿已经传出去了,如果这闲事说不办就不办了,我的面子往哪搁这样吧,让我放了商情和聂青青也行,不过得给我重新弄一新娘来,对了,那个叫许岚的狐妖就不错,怎么样这买卖做得吧” 真没想到,这老鬼竟然在这儿等着我呢,我沉下了脸,姥姥的,看来他刚才那话根本就是在消遣我们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73章 翻脸,虐 雷霆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那样子仿佛就象是老僧入定,刚才他那嚣张的样子竟然一下子没了,我的心里很是不悦,合着说这鬼王一硬气他就一下子瘪了 不过马上我就回过味来了,今天的主角可不是雷霆,是我,雷霆是替我出头的,现在是在谈判,人家接受了他的条件,自然也可以提出新的条件,这条件我能不能接受他当然不能替我做主,是打是和他当然要让我自己决定。 “我劝你就别在她们的身上打主意了,聂青青不行,许岚也不行,我的朋友你谁都不能碰”我冷冷地说道。鬼王笑了:“小子,做事没你这么不厚道的,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不是有句俗话么,我的地盘我做主,再说了,我认识她们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凭什么就由得你对我指手画脚了” 雷霆淡淡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听他的,因为我也得听他的,你若是惹急了他,我只能帮着他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多事,欺侮你”雷霆的态度让中原鬼王很是生气:“姓雷的,我知道你能耐,行,我给你面子,不过商情我是没办法交给你们的,他已经被带走了。” 商情被带走了被谁带走了我急切地问道,若是商情被带走了那就麻烦了,我救不出商情来,那聂青青就不会听我们的劝,离开这儿,没有商情她是不会挪窝的。假如再让她知道商情出事了,为了救商情,她说不定就会答应这鬼王。 现在看来这鬼王根本不是什么好货色,她要跟了鬼王一定没好日子过。而且依她的个性,许岚说她会和鬼王同归于尽就不会是虚言。 鬼王说道:“还能是谁,自然是地府的人了,是无常鬼把他给拘走的。” “你就不怕聂青青知道了这事儿和你急吗”鬼王回答道:“怕,不过她急也没用,只要她乖乖答应嫁给我,我自然有办法让无常鬼把商情给放了。” 我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他:“你这就让他们放了商情” 鬼王白了我一眼:“我只是答应不再去招惹那两个狐狸精,其他的事情我一根不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不去招惹她们,可是若她们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的话,唉,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我楞了一下,他说得没错,我们让他答应的事情他倒是答应了,可是商情的问题不解决那都是扯淡。 雷霆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诫我,凡事都必须留些余地。只是我的心里还是很不忿,这鬼王分明就是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他脸上那令人讨厌的笑容让我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给他那么两下。 鬼王得意地说道:“二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不送了” 我想也没想说出手了,一个金刚伏魔印直直砸向鬼王,他哪里提防,被我的印记轰在胸口,只见冒出一股黑烟,他便是一声惨叫他的两个手下就欲向我扑来,却听见雷霆暴喝一声:“炼魂砂”鬼王的两个手下被雷霆抛出的一把细砂给打中,都后退了两步,身上冒出淡蓝色的烟来。 鬼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望着我:“小子,你敢偷袭我” 此刻我根本就不想和他说道理,既然商情让无常鬼带走了,我自会去找无常要人,可是这个所谓的鬼王我还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不过我也明白一个道理,不出手则罢,出手就一定要把他打怕,别打虎不成反受其伤,要打得他以后再不敢生出想要对付我的心思,不能给自己留下一个强大的敌人。 我双手合什,十指纠缠,“九字真言印”迅速发出一轮,又飞出几粒佛珠,这鬼王几番躲闪,终于躲了过去:“停慢着”我停止了动作,他这才说道:“小子,你真要逼我动手么”我冷笑道:“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 他的目光并不看我,而是望向了雷霆,我明白他的心思,我说道:“放心吧,我们俩的比试他是不会插手的”雷霆一脸的笑容:“只要你的手下不出手,你们一对一,我没意见。” 鬼王咬牙切齿:“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有多深的道行” 说罢,只见他暴喝一声,整个身子就开始膨胀起来,就跟打了气一样,身上的衣服碎裂了,露出一身腐烂的肉来,他那身上的经络竟然还泛着红光,接着他的人也高大了许多,身上、脸上的皮肤仿佛要裂开一般,面目也更加的狰狞、恐怖。 雷霆轻声说道:“二子,小心,这是鬼王的暗法之身,他的力量与法术都是平常的好几倍”我微微一笑,后退了两步,此刻我的心里并不紧张,因为我的心念已经与三圣开始了沟通,现在还不是三圣现形的时候。 那儒圣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心阔如海,见怪不怪”接着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些咒语、法术,这是儒圣在教我怎么应对这庞然大物。 “着打”鬼王一双铁拳就向我招呼过来。 “吴钩霜月明,千里不留形”我深吸一口气,斜踏一步,感觉整个人身轻如纸,一下就绕到了他的身后,一纸三昧真火符就贴上了他的后腰,“蓬”地一声,那火便燃了起来。 鬼王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他猛一转身望着我,一只手往手去抓那火符。 “你,你怎么可能那么快”他吃痛地问道,我的手里早就握住了我的小银剑:“一舞剑影动,二舞尽杀机,十步斩一鬼,仗剑黑夜行”我自己都是一惊,我的速度一下子变得好快,别就这鬼王了,就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鬼王一下子就被我挑了好几处,剑锋过处,对他都是灼肤揪心的痛。 而我呢,虽然行动自如,轻松无比,可是那头却疼得厉害,姥姥的,这儒圣竟然在控制着我的行动 “漫天剑雨斩妖魔”随着我的一声叫唤,我把银剑扔向了半空,那银剑几个旋转,竟然一分为二,再二分四,四分八 不一会,真是漫天的小银剑疾飞向鬼王,而每支剑身还闪着亮光,是一道道符咒。 “停,停我,我认输了。”鬼王惊呼道,我飞身一下把银剑给抓了回来,漫天的剑光便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鬼王这才象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儒圣的诗露剑雨”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刚才根本就是儒圣那老儿控制了我的招式,不过还好,他只是控制了我的身体,没有控制我的脑子,不然我一定不依的。 雷霆叹了口气:“现在你知道了吧,就算是没有我,你也对付不了他,你可以看轻他,可你能看轻三圣么”鬼王一脸的苦涩:“可是商情的事情我真是无能为力,是的,我是把商情交给了黑白无常,可是你们也知道交给他容易,再找他要回来我根本就办不到,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别看我是鬼王,在人家鬼差的眼里我也不过就是一个老混混罢了,狗肉上不得筵席” 我皱起了眉头:“你明知道捞不回人来你还要这样做,看来你是诚心骗聂青青的了,你根本就没想把商情还给她,只是想诓她嫁给你你就不怕到头来她知道了真相要和你同归于尽么” 鬼王叹了口气:“我哪知道她竟然那么固执,我真不知道那小子有哪儿好,当初要不是为了这小子,她会是现在这德行若不是她为那小子损了两百年的修为,我也不敢去招惹她的。” 其实刚才的那场打斗是不公平的,并不是我自己的实力在和他交战,鬼王真正面对的是儒圣,如果是靠我自己,虽然可能不会落败,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松,刚才那根本是在虐鬼王,不过这样也好,三圣不现身,那么三圣印我就还能够用一次,每天只能用一次的玩意,在我看来还真是宝贵。 我淡淡地说道:“希望你能够记住你给我的承诺,别再去招惹她们”鬼王无奈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可不想再找虐,不过小子,你也太那个啥了吧,说翻脸就翻脸” 我冷笑一声:“怎么着你不服气么”他忙说道:“服,我服,怎么会不服呢” 我这才对雷霆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聂青青,然后我再想办法去把商情弄回来。” 离开了祠堂,雷霆才轻声问道:“你确定真要把商情弄回来么其实我觉得这事情管到这儿就差不多了,真要和地府去要人,这难度是很大的。再说了,言欢还在陆之道的手上,这万一” 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假如商情真的回不来了,聂青青会怎么样这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主,真要殉了情那么我这事儿就没做成。 在这之前我已经对妖类有过亏欠了,白蟒的事情我记忆犹新,当时对白蟒我是没有经验也没有太大的能力,甚至自保都成问题,如果换到现在,我绝对不会让白蟒死去,我还记得那个绝望的微笑,它总是会鞭鞑着我的心灵深处,拷问着我的良知。 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确定,消灭白蟒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可是在那个时候,以那个层次的我来说,别无选择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74章 筹备,阴间行 雷霆见我不说话,他轻叹了口气,搂住了我的肩膀:“小子,你长大了,已经是个大人了,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老舅都支持你。”我的心里隐隐有些感到。 “老雷,你放心吧,言欢不会有事的,陆之道暂时也不会乱来,毕竟在地府他还不能一手遮天。”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雷霆点了点头:“可惜,若是能够找到钟馗就好了,地府现在也是一片乱局,钟馗失踪,剩下的三个判官各为其主,而十殿阎君也在各施其政,哼,阴间和阳间有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来到见龙洞,进得洞去,洞里的血蝙蝠竟然没有一点的动静,我觉得有些奇怪,但马上我就知道了缘由,身边有个鬼巫药师那些血蝙蝠怎么敢捋他的虎须 “你来了”聂青青正一个人坐在石桌边上,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她望向雷霆:“这位是”我介绍道:“我老舅,雷霆。”她皱起了眉头:“雷霆鬼巫药师雷霆”我白了雷霆一眼:“老雷,我真不明白你哪来那么大的名气”雷霆苦笑了一下:“还不是因为我那老鬼师父的缘故么这位就是青青姑娘吧” 接着我把鬼王答应不再来骚扰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她听说鬼王放手了,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尽,但她最关心的却是商情:“那商情呢他什么时候把商情送回来” 雷霆不等我回答便问道:“青青姑娘,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商情曾经那样对你,把你伤得那么深,还害得你白白折了两百年的道行,你为什么还那么在乎他”聂青青笑了,那笑容有些凄美:“你有一心爱过一个人么”雷霆点头道:“当然有喽”他确实是一心爱着木兮的。 聂青青叹了口气:“不,你爱得还不够深切,这不怪你,男人的情感永远没有女人的细腻,而且对于男人来说,除了爱情,事业以及亲情,友情都一样的重要,可是对女人来说却不尽然,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或许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全部,甚至是她的生命” 雷霆楞住了,不过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真认可聂青青的话还是出于礼貌。 我咳了两声:“商情暂时还回不来,但我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给我几天的时间。” 聂青青望向我:“他把商情怎么了” 我知道这事儿也瞒不了她,骗一个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这事纸里包不住火,尽早她也会从鬼王那儿打探到,还不如我直接就告诉她实情。 “鬼王把商情交给了地府的无常鬼,他们把商情给带下去了。”聂青青惊叫一声站了起来,她当然清楚,入了地狱门,想再出来就难了,这都不算,十八层地狱是怎样的一番折磨她也是知道的,她说道:“商情死定了” “他若是魂飞魄散,我也不活了”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雷霆看了看我,他大概也没想到聂青青是这样的长情。 我对聂青青说道:“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和黑白无常有些交情,我会把商情给带回来的。”我这是在宽她的心,我和黑白无常有个屁的交情,交过手倒是真的,那次估计也结下了梁子了,我去找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买账,说不定还得有一番较劲。 聂青青的情绪又好了些,她望着我,眼里带着期望:“真的么”我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聂青青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我很是尴尬,雷霆脸上是怪异的笑。 聂青青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 虽然她的面纱蒙着脸,但我还是隐隐看到她的脸上发红,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那香味我形容不出来。 她放开了我的手:“你真能够带回商情”我再次肯定,她说道:“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你。”我说道:“你帮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她摇了摇头:“其实我并没有帮过你什么,我也不想欠你什么,这样吧,我这儿有些值钱的宝贝,我把它们送给你。” 我猜到了她说的一定是她藏的那箱子珠宝,我摆了摆手:“聂姑娘,我不会要你的东西,我帮你只因为你值得我帮。钱财是身外之物,对于我们修行的人来说它不能够为我们带来什么,好了,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她楞住了:“你为什么那样的帮我” 我只是笑笑,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 我和雷霆离开了,出了山洞雷霆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小子,我真的就纳闷了,你什么都不图,为什么会这样卖力去帮她你明明知道这趟地府之行很是艰难。” 我扭头看了雷霆一眼:“如果我说是为了赎罪你信么” “赎罪”雷霆有些不明白,我这才把白蟒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听了之后沉默了。 半天他才轻声说道:“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你,那个时候你没有选择,你阻止她复仇,是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我苦笑道:“理是这个理,可是她却是因我而死,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什么错,她甚至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谁,我,我” 这是我的一个心结,其实在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到那张绝望的笑脸,那象是对我的一个嘲讽,如果能够再来一次,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还是那样的选择。 雷霆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既然这次你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大不了我陪你走一趟地府” 我摇了摇头:“老雷,这是我的事儿,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经过鬼王一役,我对自己有了信心,再说了,老雷虽然是我舅舅,可是他有他自己的爱人,还有他的女儿,我怎么可以让他和我一块去冒险。 雷霆听我这么说,他瞪起了眼睛:“你说什么呢我来说是助你一臂之力的,怎么可能半途而废,我就这样回去了,你舅妈会怎么看我,你那老爸会怎么想我”我淡淡地说道:“你管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呢你有你的责任,你有你自己的事情,不用跟着我的,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不会有事的。” 雷霆还是用力地摇头:“不行,你从没去过那地方,我怎么能够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绝对不行,得了,这事情由不得你,我是一定要跟着你一块去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有一点他说得对,我从来没去过阴间,虽然潘爷他们也教过我去阴间的法子,可是却没雷霆的法子简单方便,来去自如。 许岚的车子还在那儿等着我们,见我们上车她好像才松了口气:“二子,事情办得怎么样解决了吧” 我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许岚也很是担心:“闯地府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儿,别说那些阎君、判官了,就是鬼差都难得应付,最难缠的是那些恶鬼,小鬼”她说的倒是,俗话不是说么大神好见,小鬼难缠。可是再难缠也得缠啊,这一趟我是免不了的。 许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子,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找你帮忙也不会弄成这样,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激你。”我看了她一眼:“岚姐,能不说这个么,我和许嵩可是朋友。” 许岚问我:“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我正想说不用了雷霆便开口说道:“这样吧,给我们准备两千刀纸钱”许岚听了忙点头道:“没问题,两千刀够么”许岚看来也是熟悉那边的情况的,她知道雷霆这是要兑幽冥币用的,她说:“该多兑些的,到那头搞不好还真能派上大用场。”两千刀可是要花费两三万现金的,不过我倒是有钱:“这样吧,整一万刀,岚姐,这卡里有钱,你拿着。” 许岚忙说道:“怎么能拿你的钱呢不能让你贴了钱卖命的,一万刀,这钱姐出,姐有钱的”我执意要自己出这钱,许岚姐弟俩并不富裕,十几万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的。 许岚瞪大了眼睛:“二子,你以为姐真缺这点钱么行了,别和我计较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许岚怎么说也是个狐妖,她若是想弄钱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笑了:“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雷霆苦笑道:“小子,一万刀,你知道一万幽冥币在那下面是什么概念么阴宅都可以弄个十几套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概念,但我想“ae9”都只需要二十幽冥币,这一万幽冥币应该还是管用的。 许岚叹了口气:“说多也多,说不多也不多,地府的那些鬼差可都是见钱眼开的,你出手至少都是一百幽冥币起底,多带没坏处,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也都不是问题” 雷霆也说道:“嗯,她说得没错,假如能够用钱就把事情搞定那当然最后,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在那边也有几个朋友,应该能够和黑白无常说上话的,这事儿还是得我去办,你和他们有过节,怕是你不出面还好,你一出面事情准砸,这两兄弟可是出了名的小气”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75章 法戒,通行证 我和雷霆又去了那个“幽冥堂”,那店老板这一次就客气多了,虽然他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一点血色,可是却充满了笑容。我们才进店里,他就凑了上来:“雷爷,赖老弟,有什么能够帮上你们的么”雷霆冲我笑了笑,耸了耸肩膀,来之前他就对我说,我收拾鬼王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到这些小鬼的耳朵里了,还说他们对我的态度一定会大有改观。 我苦笑了一下,阴间与阳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多数的人或者鬼都很是势利的,对强人是一副嘴脸,对弱者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我也不觉得他们这样有什么不对,在他们来说这也是他们的一个生存法则吧,只是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别假客套了,我们来是专门找你帮忙的,当然,也不会让你白帮。”店老板忙说道:“请说,只要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雷霆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称呼”店老板说道:“我姓乌,你们就叫我老乌吧。” 雷霆点了点头:“老乌啊,两件事,第一我们想兑换一万幽冥币。”老乌说没问题,只要将相应的纸钱包上,写上他们的店名地址儿就行,只要我们需要幽冥币随时都可以到他这店里提。 雷霆又让他给我鼓捣一张通行证,老乌也拍胸脯说包在他的身上。 “什么时候能拿”雷霆问,老乌笑着说马上就行,他拿出一张象银行卡质量的小卡递到我的面前:“摁个手印,再把它放在眼前。”我看了看,哪有印泥呢他说不用印泥的,就直接摁就行了,我照着他说的都做了一遍,然后他手中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将那卡片一下子就焚化了。 再接下来奇迹发生了,他的手在半空中一接,一张碧蓝色的透明卡片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他递给了我,我拿着看了看,蛮精致的,就象一些会所制作的卡。 “这是蓝卡,没有有效期的,而且持蓝卡的人是阴间的贵宾,普通的小鬼是不敢对你作难的。”老乌讨好地说道。 雷霆冷笑一声:“还没看出来呢,老乌和鬼差的关系这么铁。”老乌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其实我儿子是鬼差,要不是有我儿子撑着,鬼王也不会把这店便宜我了。对了,下去的注意事项你知道吧” 他问完才想到我身边还有一行家,不料雷霆却说道:“既然你问到了,你就和他说说吧,我也懒得再费口舌。”说完雷霆就去看店里的那些货物去了,老乌咳了两声:“赖老弟啊,其实去阴间也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事儿,只是有两点,第一,千万别和地府的鬼差起冲突,特别你是从阳间去的人,真要把你拘在那儿了可就回不来了。第二,你的所有法术到了那边威力都会相对削弱,不过没关系,我这儿有一款产品应该适合你。” 他拿出了一枚戒指,我看了一眼,竟然和陆之道给我的那枚极其相似,也是一枚骷髅头的戒指,只是陆之道那枚泛的是红光,这枚泛的是绿光,而陆之道的那枚必须在感知到目标的时候才会泛光,这枚的光一直淡淡地,虽然不耀眼,却不消失。 我皱起了眉头:“我见过这样的戒指” 雷霆在不远处淡淡地说道:“他们阴间的戒指都一个样,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没一点外观的变化,没创意不过它们的功用却完全的不同。”老乌说确实是这样的,这枚戒指的功用就是能够保持法术在阴阳两界都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多少钱”我问道。 “三个幽冥币”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好东西竟然才三个幽冥币,谁知道这老乌见我这样子,他忙说道:“如果你觉得贵,我给你优惠一点,两个半幽冥币吧,可不能再少了”我这才说道:“就三个幽冥币吧。”我也懒得和他讨价还价,有钱就是好,任性 雷霆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一定是觉得我这人犯傻,人家都让了价了我还不买账。 我还真不想占老乌的便宜,买卖买卖,我买他卖,犯得着为了那半个幽冥币承受这样一个人情么 “对了,还有那证件呢”我问道,老乌叹了口气:“那证件就要贵些了,虽然我儿子是个鬼差,可是这事儿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办了的,涉及到好几个人呢,他们都得讨到好处。” 我哪有兴趣去听他说那么多,我让他直接说个数儿,他说道:“五十个幽冥币” 这下我一下子呆了,五十个幽冥币一个通行证,两个半“ae9”,想到那阴间苹果机我又释然了,那可是人家白送的,这个老乌也够慷慨了。 “这价钱公道。”雷霆说道。 我也点了点头:“行,回头我就把那纸钱化过来,从那里面扣吧”老乌说没问题,雷霆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万事俱备了,回去把钱划了账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我们正准备离开店了,老乌叫住了我们:“赖老弟,等一下” 我转身望着他,他一脸的为难,我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老乌抿了下嘴:“我知道你这次是去找无常鬼的麻烦的,你能不能别让他们知道,是我帮了你们”我皱起了眉头,老乌说道:“你也别误会,其实我知道这么说很唐突,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你想想,你们到阴间去只是过客,拍拍屁股走了也就走了,可是我和我的儿子却还得在阴间讨活计,我是自私了些,可也没有办法。” 我淡淡地说道:“这个你放心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既然你害怕,为什么还要答应帮我办证你就不怕这证被查出来么”老乌低下了头:“证上查不出来的。”我楞了一下,不过地府鬼差的工作方式我也不了解,管他的呢,既然他说证上查不出来那就没事,我也没想过要把他给卖了。 “嗯,我明白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说完我和雷霆就离开了。 回到许嵩的家里,许嵩和许岚正在数着那些纸钱,见我们回来许嵩问道:“二子,你真要为了那个聂青青去冒这样的险么”我笑着说道:“怎么你也想劝我” 许嵩摇了摇头:“我劝你干嘛,我只是很欣赏你的勇气,其实都怪我,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我姐姐你也不会惹上这些麻烦事儿,我恨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忙,我知道就算我想陪你一道去你也不会同意的。就连出钱你也要争着抢着,我这心里很不好受。” 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情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男子汉哪来那么多的感慨,再说了,帮我们不一定要陪着我们一起赴黄泉啊,你们现在不是就在帮忙吗数目对了吧”他点了点头:“真没想到,竟然把房间都塞满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准备好的毛边纸儿将纸钱五刀一包地包了起来,然后我让他准备了一个火盆儿,包好的三昧真火瞬间就把它给化了,只剩下些纸灰。 就这样我们都折腾到了大半夜才把那些纸钱化完,那纸灰倒好处理,和了水就冲下了下水道里。 忙完这些,我问雷霆什么时候出发,雷霆说道:“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说道:“走怎么走不用灵魂出窍么”他白了我一眼:“用不着,跟着我走就是了。”他算是颠覆了我对到阴间去的认识,潘爷和沈疯子教我的法子是用灵魂体进入阴间,没想到肉体也能够过去。这就好办多了,我很不习惯灵魂体的,上头昏脑胀的离魂就让我难受了很长的时间。 许嵩和许岚告别的时候都嘱咐我们小心些,许岚说如果那些钱不够用的话就告诉他们,他们再给化。我问雷霆在阴间能够和阳间的人联系么,雷霆说当然可以,我那苹果就能做到,我这才想起。我把那“手机”也化了,告诉了许嵩和许岚怎么用,许岚没等许嵩反应过来她就一下把那纸灰给喝了。 雷霆嘟了下嘴:“小子,咬中指,往她的手心滴一滴血”我照着做了,雷霆说道:“这样到了阴间只要你集中心念就能够和她沟通了。”我没想到就这么简单,雷霆咳了两声:“不过这法子只能够阴阳相隔的时候用。” 他这么一说,许岚的脸竟然红了。 我和雷霆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对了,阴间是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的,那天地间只有无尽的灰蒙蒙,就象是阴雨天的天色那样,你得适应。”雷霆对我说,我笑道:“这个我有心理准备,上次陆之道就让我感受过。” 我很好奇,一个活生生的人不以灵魂体怎么能够进入阴间,不过我没有问雷霆,我可不想当问题小孩,再说了,我们已经出门了,答应不就马上要有了吗 雷霆说道:“嗯,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嘱咐你的了,到时候你自己见机行事吧” 我们走了十来分钟,但我很快就发现这条原本我熟悉的路一下子变得陌生了,雷霆轻声说道:“没什么好惊讶的,只要带着通行证,想着你的目的地路就出来了”就那么简单么确实简单,是我把它想复杂了。 ot屋檐下文学网ot温馨提示:请牢记本站域名: 第376章 刺客,血饮 跟着雷霆走在原本熟悉的路上,这条路竟一下子变得陌生了。 淡淡的蓝光映照在路上,我看到了路口的那立着的路牌,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黄泉路。我问雷霆这就到了雷霆搭着我的肩膀:“你以为呢其实阴阳只是只隔了一线的距离。”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他说现在得先去老乌那把钱拿了,不然在这鬼地方还真是寸步难行。 我皱起了眉头,要说在阳间一分钱憋死个英雄汉的事情是有的,不会在这阴间也是一样吧雷霆见我这样子他笑道:“阴间和阳间也没太多的分别,只是地域不同,种族不同罢了,阳间生存着的是活人,阴间生存着的是死人,可无论是阴间还是阳间,都有着自己的秩序,这秩序不只是社会秩序,同样也有经济秩序,有社会,有经济,你说这钱的作用能小么” 想想他说得也对,我问他老乌的店他找得着么,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喏,那不就是” 只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三个绿荧荧的大字在闪烁着,幽冥堂 这时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向我们走来,那服饰看上去很象阳间的警察,只是这服装有些不伦不类,明明很现代的服饰,偏偏在前胸后北都写着个大大的“差”字。 用脚我也猜到了,这两个一定就是鬼差。 “站住,你们的证件”两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也没见他们的嘴动,我就听到了声音,也不清楚是哪一个说的话。 雷霆懒懒地掏出了证件,我也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递给了他们。 两人看了我们的证件,又仔细地看了看我们几眼:“赶紧找个地方住下,这几天不太平,别到处乱窜”说罢他们就走了,雷霆眯缝着眼睛:“气氛有些不对,估计啊,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管他出了什么事了,应该和我们没有什么干系,我们来就是来出事的,找黑白无常要人。雷霆也说了,黑白无常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指不定到时候还得干场架。在阴间与无常鬼这样级别的鬼差干架不是小事,比起在阳间袭警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到了老乌的店里,老乌自然没在,他在阳间的分号里坐镇,与阳间做买卖那是他们的对外贸易,那才能够挣大钱。 店里坐着的是一个女人,长得倒还算是过得去,不过我很不习惯看着这些没有生气的鬼类。见我们进店来女人便露出了笑容:“二位一定是雷爷、赖爷吧乌老板早就交待过了两位会来,钱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这是一千九的现钞,这两张卡每张存了四千。” 雷霆接过卡,斜了女人一眼,女人忙指着柜台上的一个小玩意:“数额肯定没问题” 雷霆试了试,然后把其中一张卡递给我:“这张你拿着,万一我们走散了你也有傍身的。”说罢他把现钞也分了些给我,又取了一张十元面额的给了那女人。 女人显然没想到还能够落到这样的好处,激动得只差没躬身去亲吻雷霆的脚趾了。 雷霆悄悄告诉我,十元幽冥币几乎就是这女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阴间的经济秩序还很是不错,没有通货膨胀,那钱就值钱。 “我问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街上会有很多鬼差”雷霆的钱原来并不是白给的。女人一面欣赏着手里那十元幽冥币,一边说道:“嗨,具体怎么个事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好像是秦广王府上去了刺客,还好这首殿的阎君没事,不然地府就要乱大发了。” 我楞了一下,秦广王是一殿的阎君,十殿之首,在阴间竟然还有人敢去行刺他,谁有这样的贼胆啊再说了,就是在地府阎君之中他也是一等一的牛掰的人了,哪个鬼东西胆这么肥,敢去和他斗法 “刺客一定是外来的吧”雷霆又问道。 女人好像有些吃惊:“雷爷,您也太神了吧,这都让您给猜到了。”雷霆白了她一眼:“在阴间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去行刺一殿的阎君那刺客自然不是阴间的,估计应该是从阳间来的,而且还是法术高深的主儿。” 我碰了碰雷霆:“老雷,以你的本事敢和秦广王硬碰么”雷霆皱起了眉头:“刺客是不会硬碰的,都是暗中下黑手,如果我是暗中偷袭,能不能除掉秦广王不好说,但他一定会吃很大的亏,当然,这得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有人暗中帮我,为我的行动提供便利” 女人瞪大了眼睛,他的手指着我们:“你们,你们不会也是来” 雷霆沉声说道:“瞎想什么呢。” 然后拉着我:“我们走” 出了店子,雷霆说道:“这女人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八婆,死了也那么八卦” 我笑了:“她这反应很正常的,我们那种对话方式,她能不胡思乱想么”我这么一说雷霆也笑了:“得了,我们先找家店子住下,不过小子,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在这鬼地方是没有什么我们能够吃的东西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早想到这问题了,备了些干货,凑合个三、五天应该不成问题。就是饮水少了些,得节约一点。”雷霆告诉我这儿倒是有水的,只是卫生不一定达标,不过这地方没有什么工业,那水也没多大的污染,算是原生态的。 街上偶尔能够看到行人,不过他们都是行动缓慢,神情木然的鬼魅,我们的出现也让他们感觉有些震惊,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上街竟然也有如此高的回头率。 “这客店的名字挺血腥的”进了房间我对雷霆说道,雷霆耸了耸肩膀:“这儿的很多店都是这调调儿,这是地域文化给决定的。”我心里很是纳闷,明明是一家旅店,偏偏起个名字叫“血池”,后来雷霆才告诉我,这店里确实有个血池,那是专门给那些鬼魅餐饮的,有些鬼就好这口。 正说着,房间门被推开了,是刚才我们见过的前台服务员,她的手里有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两个红酒的杯子,不过杯子里却不是红酒,而是如鲜血般血红的东西,我想到了刚才雷霆和我说到的血池,这不会就是那池子里的鲜血吧 我感觉到胃里有些反酸,那酸水抵到了嗓子眼。 “先生,这是本店的特色饮料,免费赠送”她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并不离开。而是用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我们。 我望向雷霆,雷霆苦笑着耸了耸肩膀对那服务员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从阳间来办事的,这饮料不适合我们,你端走吧”服务员没有动,只是冷冷地说道:“老板说了,我必须要看着二位把这饮料喝了” 我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客人已经拒绝了,她竟然还这么的坚持。 雷霆见我的面色不善,他轻轻拉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太冲动。 他走到那服务员的面前:“小姐,能请你们老板来一下么”服务员摇了摇头:“老板出去了,不过他交代了,这饮料我一定要看着二位喝完。他还说,二位或许会觉得这饮料很难喝,不过他相信二位一定会喝的,因为这饮料很神奇,只要二位喝下去,三日内给人的感觉就和这儿的人一样,再也没人看出你们是从阳间来的了,这两天这儿发生了一件大事,相信二位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吧” 我的心里很是震惊,她的那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起来他倒是一片好心,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他的目的和动机又是什么呢 我苦笑了一下,端起了一杯:“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血么” 女人冷冷地说道:“谁告诉你这是血了这是忘川里的水加上蔓珠沙华的汁。”我楞住了,忘川的水加上彼岸花榨的汁这玩意能喝么,不会喝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雷霆好像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端起了杯子,把那如血一般的饮料给喝了个干净。 我轻声问道:“你真喝啊就不怕喝了会把一切都忘记了” 女人冷笑一声:“这玩意真能够让人失忆还要孟婆汤做什么”雷霆示意我也把它喝了,我端到鼻子边闻了闻,还真没闻出那股子血腥味来,相反有淡淡的幽香。 我闭着眼睛,一口气把它喝了,只感觉到一股清凉沁人心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女人收起了杯子就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房门关上以后我问雷霆:“你认识这的老板”他点了点头:“认识,不过不是很熟悉,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忘川的水加上蔓珠沙华的汁配在一起可以掩饰住身上的阳气,如果不是法力高强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我们是从阳间来的,会把我们当成阴间的人。” 我叹了口气:“我还真担心这一杯是血呢,不然我是怎么着也不会喝的,老雷,我们还是赶紧把正事给办了,早些离开这儿吧,这鬼地方我是多一分钟都不想呆了。”雷霆白了我一眼:“迟早你还是会来到这边的,就当是提前熟悉一下情况吧。事情是要办的,不过不是现在,人家地府也有作息时间的,你以为二十四小时不休啊” 我没想到他们也兴着休息的,得到了点儿才能够找到人。 雷霆见我不说话了,轻咳了两声:“我说小子,想不想提前在这边置办些产业”: 第377章 故知,不平事 都说沈疯子疯,可我觉得雷霆相比那沈疯子的疯劲儿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竟然问我要不要提前在阴间置业,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好端端的我跑这鬼地方置什么业啊,这不是咒我早死么 他尴尬地笑了笑:“你误会了,其实我就是觉得嘛,你现在还年轻,在这边置办下一些产业,到以后你来的时候一定能够赚大发了,你是不知道,阴间现在也在大规模的搞开发,只要投资对了路子,以后你根本就不用为钱的事儿发愁。” 我摇了摇头:“得,你想怎么着你请自便,别扯上我,我是来办事的,找到商情,带他回去,其他的事情一概没兴趣。”听我这么一说雷霆也没了兴趣,他说道:“好吧,算我没说,走吧,我再带你去四处逛逛,差不多了我们就去地府找无常鬼去。” 一个人在光明中生活习惯了,在这样的黑暗中总是感觉到压抑,这回走在路上倒是没有再被鬼差盘查,估计还真是那杯饮料的缘故。 这儿的道路都不怎么宽敞,路上的车辆也不多,雷霆说在这儿其实是用不着什么车的,因为鬼都是灵魂体,走快走慢都不会觉得累的,最主要它们有很多一部分都能够做到身随意动,比如从这儿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它们能够靠着意念在眨眼间瞬间就移动过去了。 所以在这儿车对于很多人来说根本就是华而不实的奢侈品,路上那些能够开得起车子的人,非富即贵,车子在这鬼地方倒是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了。 雷霆把我带到了一家香烛店的门口:“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下,我去打听点事情,马上就回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去打探消息,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不带着我一块去。要说是去地府,让我躲避一下那两个无常鬼倒也没什么,这不就是一变通的香烛店么。 突然我感觉有人拍我的后背,扭过头看了一眼,确实是个女人,女人的样子我感觉好熟悉,可是是时又记不起来了。 “赖先生,真的是你啊我就说瞅着很像你,可我吃不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女人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笑看起来很是真诚。我皱起眉头:“你是”这时候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走到她的身后:“他是谁”男人的脸色很是不善,我想多半是和这女人有关系,他不会是以为我和这女人有什么吧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怎么就发生这样的麻烦事呢,这女人认识我,可她又是谁呢 “他是我的恩人。”女人对那男子冷冷的,可我却很是纳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用力地摇着头:“没错,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叫祝娟,我是亚林的母亲” 我楞住了,我还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亚林的母亲,我仔细辩认了一下还真是的,只是现在看到她比以前要漂亮了许多。 我尴尬地笑了笑:“大姐,没想到在这儿会遇到你。”她紧紧地盯住我的脸:“你,你怎么也来了亚林他还好吗”我点了点头:“亚林很好,你就放心吧,他是个很乖的孩子,现在拜了一个大儒为师呢。至于我,我是来办事的” 祝娟身边的那个男人好像有些不悦了,他拉了祝娟一把:“和他废什么话,走了”祝娟挣开了他的手,扭头瞪了那男人一眼:“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走的。”男人一脸的怒气,扬手就给了祝娟一个耳光:“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去也不去,不去也得去” 我的心里很是窝火,不管怎么说祝娟和我也算是老熟人了,而且她还是亚林的母亲,我怎么能够看到她被别人欺侮呢那个男人又抬起了手想要打她,我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腕:“住手,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祝娟见我拦住了那男人,她一脸的惊恐:“小赖,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你走吧”男人怒目瞪着我:“小子,我知道你是外来户,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保证你再也回不去阳间” 威胁我 我的驴脾气又犯了,我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格,如果他好好的说,我或许还会和他说说道理,来横的我可是不惧 我冷眼望着他,松开他手腕的同时一个光明印就拍向了他的胸口,他惨叫一声,退了好几步,望向我的眼光中带着几分畏惧:“小子,你等着” 他狠狠地又看了祝娟一眼,小跑着离开了。 我并没有把那男人放在眼里,别看他牛高马大的,可他终究就是个鬼,惹他是人,比划一架我还真心没有把握打得过他,是鬼那又另当别论了,怎么着我也算是个法师,对付他的法子多了去了。 “你不该招惹他的,小赖,你,你快回上面去吧,不然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看得出祝娟这是真的着急了,我收留了亚林,替她解除了最后的一点惦记,我知道她的内心里对我是充满了感激的。 我笑了笑:“大姐,没事的,你不用怕。对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祝娟却推着我:“走吧,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回到上面去,去了就别再来了” 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走换句话说,就算我的事情已经了结了,遇到这档子事儿我也不能跑啊,我要跑了祝娟怎么办那男人还不折磨死她了虽然她现在是死,我也希望她做鬼能够有尊严。 我拉住了祝娟:“大姐,你倒是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为什么要欺侮你。”祝娟一脸的难色,而且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男人离开的方向。 “那人是鬼差”雷霆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不过很是平静。 祝娟望向雷霆,我向她介绍道:“不用怕,这是我老舅”祝娟忙行了个礼:“你们快起吧,那些人咱惹不起,小赖,姐知道你们都是有能耐的人,可是俗话说了,强龙不斗地头蛇,况且他们还不是普通的地头蛇,这儿是他们的地盘,我担心” 我冷笑一声:“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快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欺侮你” 祝娟叹了口气,望向雷霆,雷霆微微一笑:“他让你说你就说吧,没什么好害怕的。” 原来我替祝娟超度,让她入了轮回之道,到了阴间她才知道原本她的阳寿未尽,是有人故意捣鬼,刚才那人叫娄健,是地府的鬼差,他说如果祝娟愿意去陪白无常几天那么白无常就会想办法放她还阳,并给她二十四年的寿命,当然,原来的那副躯壳是用不了了,只能象文玲那样的借尸还魂。 如果说不是为了亚林,这要求对于祝娟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吸引力,可她是个母亲,她的心里记挂着自己的孩子,所以她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答应了娄健,从娄健的口中她才知道,原本那次该淹死的是一个胖女人,可前去勾魂的白无常却看上了她,硬是把她给勾来了。 知道这件事儿她很是愤怒,她想找判官和阎君评理去,可是那些人哪里是她那么容易能够见到的,娄健说了,如果她敢乱说话,那么别说还阳了,还有可能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受那苦痛的煎熬。 到阴间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抗争是毫无意义的,最后她答应了娄健的建议,就是去陪白无常几天,然后白无常想办法让她借尸还魂,让她再有二十四年的阳寿,在她看来这笔买卖她不亏,只是要被鬼压几天就是了,再说了,现在的她不也是个鬼么。 我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叹了口气:“一个新结识的小姐妹说,可惜钟馗老爷不在,否则这事情他一定会管的,唉,想想能够陪亚林二十几年,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雷霆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亚林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之前我和他说起这个伟大母亲的故事时他也感动得差点掉下了眼泪,他轻声说道:“原本这件事情我还想善了的,看来不行了。”他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了,祝娟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去管,而我们很可能因为祝娟的事情很快就要和白无常短兵相接。 “一个麻烦和两个麻烦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两样,不是么”我对雷霆微笑着说道,雷霆点了点头:“这倒是,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他望向祝娟:“放心吧,白无常那边我们帮你搞定,另外,既然你命不该绝,我们也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祝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的嘴唇动了动,竟轻轻地呜咽起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走到雷霆的身边:“老雷,对不起”雷霆笑道:“对不起什么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小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因为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你就真要是龙盘着,是虎趴着的话那连我都看不起你咱是什么,咱是猛龙过江,天不怕,地不怕”: 第378章 白无常,诡变 雷霆说的这话以前潘爷和沈疯子也常常对我说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潘爷说凡事要看自己觉得该不该做,而别去考虑能不能做,能做的事情不一定该做,该做的事情却不一定是能够做到的,大丈夫立世行事,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 是的,我原本麻烦就够多了的,这趟来阴间,按雷霆的那意思就是能够破点财就把商情的事情给办了,商情对于这些鬼差来说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是如,放或是不放也就是他们挣一股臭气的事情。 在雷霆看来这事情只要花点幽冥币,疏通一些关节,甚至不用转到无常鬼的那儿就能够把事情给结了。可现在偏偏又碰上了祝娟的事儿,祝娟的事情就不像商情的那么好办了。原本白无常就是看上了祝娟才故意勾错了魂,让一个母亲枉死,祝娟来到了阴间,现在又被他们给搭住了,怎么可能轻易让她给逃脱呢 祝娟是在白无常那儿挂了号的,想要捞她,估计只是花点钱是不够的,非得好好和无常鬼沟通沟通。 “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刚才那个一脸横肉的男子领了四五个鬼差过来了,祝娟吓了一跳,本能地躲到了我的身后。雷霆站在我身边,和我一样静静地望着这几个鬼差。 一个看上去象是他们的头的红毛鬼走上前来望着我和雷霆看了半天,冷冷地说道:“你们是外来的人,阳间的人私自到阴间来原本就犯了忌讳,还敢在这儿多管闲事鬼差办案也是你们敢管的么” 我还没有开口,雷霆便淡淡地说道:“鬼差是吧我还和你们谈不着,这样吧,这事儿不是和白无常有关系么,带我们去见他吧。” 那红毛鬼没想到我们面对一众鬼差还能够那么淡定,雷霆似乎也没有把白无常看在眼里,他挑了下眉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雷霆笑了:“我么,叫雷霆,他叫赖二” 红毛鬼的脸色微微一变:“雷霆,你是鬼巫药师” 雷霆冷笑一声,伸手拍向红毛的肩膀,那红毛鬼哪里敢大意,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就更是铁青一片,他忙退后了两步:“你,你别乱来,你想干什么”雷霆一脸的诡笑:“我可没想干什么,我要是想干什么就凭你们几个现在还能够站在这儿么” 红毛鬼这样子把他身后的几个鬼差都给吓着了,我斜眼望向雷霆,鬼巫药师的名头竟然连鬼差都怕,还有,他好像是经常往这阴间跑的,也不知道他一天都在干些什么,有时间倒要好好地问问他。 “你们是见白爷的”红毛鬼小心地问道,白爷他说的应该就是白无常了。 雷霆点了点头:“怎么样,带路吧”红毛鬼好像也巴不得带我们去,生怕我们就这样跑了。 “好,好,你们俩跟我来”说着他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我们走了他们再设法把祝娟给抓住。 我挽住了祝娟的胳膊:“姐,你跟我们一道去吧。”我看了雷霆一眼,雷霆还是一脸的微笑,仿佛什么事情他都无所谓的样子,这让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红毛鬼皱了下眉头,雷霆却推了他一把:“走啊,想什么呢。”红毛鬼忙笑着说道:“没,没什么,请,请跟我来吧。” 红毛被雷霆拉着走在头里,我和祝娟在中间,其他的几个鬼差殿后,他们那样子就像是怕我们给跑了一般,我冷笑一声,我们真要走凭这几个小鬼是拦不住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雷霆混了这些日子,我也沾上了他的一些习性,比如自信,不胆怯,凡事都处之淡然。 倒是祝娟,她的身体微微发抖。 “祝姐,你别怕,万事有我们呢”我安慰她,她对我苦笑一下:“真是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我摇了摇头:“说这话就见外了,因为亚林我们相识,而我到了阴间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就是你,这也算是缘分不是再说了,就冲着亚林的面子,他妈妈的事情我能不管么放心吧,我们不怕麻烦,反正我们原本就是来解决麻烦的。” 她反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小赖,你舅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像连鬼差都很怕他。”我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既然你也看到了,那就不用再害怕了吧”她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可是无常鬼可不是普通的小鬼。” 我笑了:“无常鬼再厉害也得听判官的吧我和陆判官也有些交情的。” 她惊叫一声:“陆判”我点了点头,我没她,我确实和陆之道是有些交情,只是不是交好而是交恶,我当然不会如实地告诉她,省得她更加担心。 阴暗的街道,阴暗的建筑,还有那些阴暗的鬼魂,我真不知道雷霆怎么喜欢有事没事往这边跑,我要不是有事这鬼地方我是半天都呆不住的。 红毛鬼把我们带到了一座大宅子前,这宅子就像是解放前地主老财家的房子,门口还有一对什么玩意,不是狮子,反正我说不出,看着挺邪门的。 红毛鬼说道:“这就是白爷家的宅子了,二位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去”雷霆说道:“不用你通报了,我们自己进去就是了,其实你不带路我也找得到,领着你的人滚蛋吧”红毛一脸的难色,我淡淡地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把我们领来怎么着也该向白无常讨个赏,是吧” 听我说这话,红毛鬼哪里还敢留下,他也不愿意让白无常知道是他把人领这儿来的。 他带着手下就走了,那个横肉还有些不甘心想说什么,被他一脚踢在了屁股上:“还不跟我滚蛋,真想害我们一起挨白爷的打啊” 几个鬼差一下子都跑光了。 雷霆上前去轻轻拉住鬼头门把敲了几下门,门开了,一个穿了灰布长衫的中年人开了门,这人看上去一脸的木然,眼神也很是涣散:“你们是什么人”雷霆说道:“我们是来找白爷的,他在么”中年人缓缓地让开了道儿:“白爷在呐” 我们三人进了门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屋里传来:“老万儿,谁啊” 中年人淡淡地说:“白爷,找您的” 门“吱”地一声开了,果真是我见过的白无常,他看见我的雷霆象是吓了一跳:“怎么是你们”他又看了祝娟一眼,眯起了眼:“我明白了,一定是这贱人把你们给招来的是吧” 我望着他:“你说话最好客气些,否则我不介意一把火把你这儿给点了”说着我掏出一纸三味真火符,雷霆笑道:“小子,你学得倒还真快” 白无常忙说道:“你别乱来,这酆都城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雷霆叹了口气:“白无常,白爷,我们既然敢找上门来,自然就不会怕这是你的主场了,酆都城又怎么样,那也得是个讲理的地方不是拘错魂,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我想如果这事我去找十殿的阎君理论,就算我可能吃点小亏,但不知道白爷是不是真能够躲过惩罚” 白无常冷笑一声:“十殿阎君是你想见就能够见的再说了,你们是阳间的人,阎君会信你们的话么”雷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阎君庇护,但我就不相信十殿的阎君全都黑了心了,总有一个明事理的吧,我听说秦广王就是个明事的。” 白无常沉下了脸,不过接着他咳了两声:“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我楞了一下,这白无常也太好说话了吧雷霆也眯缝着眼睛,我看了雷霆一眼,白无常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坐下:“其实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好说好商量不是吗” 雷霆淡淡地说道:“别人不了解你们兄弟俩就算了,可我雷霆对你们却很是了解的,你们兄弟俩若是好说话的主打死我也不信,说吧,你又没憋什么好屁吧,先把我们给稳住了,然后再想办法对付我们,对吧” 白无常一脸的虚假笑容:“雷爷说哪的话啊,其实你们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就是了,凭我们的交情,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好办呢” 雷霆点了点头:“好,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首先是祝娟的事儿,人家一介女流,你也就别为难她了,以你在阴间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女鬼,想要什么样的女鬼不行啊,非得折腾她,让她还阳吧。” 白无常还是一脸的诡笑:“行,没问题,还有呢” 我说道:“前些天中原鬼王是不是交给你们一个人,叫商情”白无常皱起了眉头:“商情嗯,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让我给送进去了。” “帮我把他弄出来,我要连他一并带走”我沉声说道。 白无常一脸的难色:“这个就不太好办了,估计这会他已经受了阎君的审,审完就得下地狱去了,从阎君的手里要人,我,我怕自己没那面子,不过如果能够讲判官帮着说说,或许还有些希望”: 第379章 地府乱,劫 对于白无常说的话我是不太相信的,可是地府的办事流程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如果说走流程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我望向雷霆,雷霆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那意思是他也不知道白无常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无常见我们这样子,他凑上前来:“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想想,那商情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鬼,如果不是中原鬼王相托,让我把他给带回来,他那点破事我都懒得管,带回来了我当然就不会把他留着,扔给有司倒也省事。” 他看了看我:“其实这事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和陆判不是有些交情么,只要你和陆判说一声,有陆判出面,这事儿也就解决了” 我皱起了眉头,让我却找陆之道这事儿有些悬乎。 按聂青青的说法,陆之道应该与三魔印有些牵扯,而他利用我这个拥有三圣印的人去对付钟馗的妹妹和钟馗那些手下,估计也是因为他与钟馗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分歧,我最后两不相帮,把他们两边的人都给唬跑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存着敌意。 话又说回来了,他若是支持三魔印重现的,那么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阵营,他找上我也只是在游戏规则内利用我罢了,我没有跟着钟藜他们对五鬼出手算不算也已经给了他面子了如果非得去找他帮忙,不知道他会不会以礼相待。 雷霆轻咳了两声:“商情的事情我们自己想办法,你先把祝娟的事给解决了吧。”白无常尴尬地笑了笑:“这事好说,好说,不过我这是在家里,这事得到衙司里才办得了的,要不三位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雷霆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回旅店等你吧,我们在血池旅馆” 我们回了旅店,祝娟在我们的房间里坐立不安:“他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小赖,雷大哥,要不你们快走吧,这儿是他们的地盘,我怕他是耍诡计,一会就会带了人来对付你们。” 雷霆笑了:“你就安心等着吧,他真敢捣鬼我放不过他,你想想,我们敢找上门去,还会怕他么”雷霆这态度让我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其实我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内心也如祝娟一样的揪着呢,雷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就凭你的本事,除非十殿阎君出马,否则他们根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心道,老雷也太看得起我了,别说十殿的阎君,就是陆之道来说不定我就不是对手,四大判官,除了钟馗不知所踪,魏征、崔珏和陆之道可都坐镇酆都的,哪一个都不是好招惹的,据说那魏征与陆之道的关系也很是不错,而且陆之道之前也提到他找上我也有崔珏的意思,也就是说很可能他们三人已经沆瀣一气了,真要他们三个联手,恐怕别说是我,就是加上雷霆也只能够折在这儿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可是害怕归害怕,我们自然是不能逃的,这要逃了,祝娟的日子可不会再好过,还有商情带不回去,聂青青的事儿也就没成,危机仍然存在。 再说了,地府这些人不得罪我也已经得罪了,只是轻一点重一点的区别,都说了无常鬼是最小气的,睚眦必报,得罪得轻或是重又有区别么指不定他们会随时到阳间来与我作梗,跑就是怕了他们,那他们就会更加的猖狂了 见我们这样,祝娟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向我打听了很多关于亚林的事儿,说到亚林,我才想到一个问题,说是白无常拘错了人,祝娟本不该死的,可是我算过,亚林分明是绝户命,祝娟早夭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相反如果说祝娟命不该绝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把这疑惑说了出来,雷霆也感觉很是怪异,他问祝娟,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不寻常的经历,祝娟想了想,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记得亚林还没出生的时候,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一个络腮胡子,他拦住了我的去路,当时我还以为是遇到了坏人,谁知道他却说我有大难,一旦生下这孩子我一定会为此而丧命。以前我并不相信这些的,我觉得这都是江湖骗子的鬼话,他却把我的很多事情说得真真切切,我不由得信了。他就把这东西交给了我,说是有这东西能够保我平平安安地生下这孩子。” 我接过那东西看了一眼,是一个小折扇子的饰品,做工很是精致,我问祝娟那人有没有告诉她那人叫什么,祝娟摇了摇头,雷霆接过去,眯缝着眼睛:“络腮胡子,折扇”他突然抬起了头:“那人是不是有些耸肩,说话的时候他的双肩偶尔会习惯性地耸那么一下。” 祝娟瞪大了眼睛:“咦你怎么知道”雷霆苦笑了一下,他望向我:“我明白了,当初祝娟生亚林的时候无风无浪是因为它,而祝娟救亚林被拘错了魂,原因并不是白无常真看上了祝娟,真正的原因也是因为它” 我很是不解,祝娟也听得一头的雾水。 雷霆说道:“络腮胡子,折扇,还有耸肩,这都说明了祝娟见到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地府的钟判官。”我楞了一下:“钟馗”雷霆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钟馗手中的法宝不就是一把大折扇么,而他最厉害的武器是他的脊骨化成的利剑,那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祝娟楞了一下:“你是说给这东西给我的人是钟天师”这下我也相信了,除了钟馗谁能够有这本事,当年她生亚林的时候,因为亚林的命硬,她本该是难产死的,可偏偏钟馗给了她这法器,让她消了灾,灭了难,而这东西原本是可以保她能够陪着儿子长大的,却也为她带去了厄运,因为地府出现的纷争,她很可能被扯了进来,这才会有勾错魂这一出。 雷霆轻声问道:“他们有没有谁问过给你东西这人的行踪” 祝娟说有鬼差盘问过,盘问得似乎还很仔细,不过他们好像更关心祝娟最近有没有再见过这个人,祝娟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我和雷霆对望了一眼,我说道:“看来钟馗应该是遇到了危险,可是凭他的本事,谁能够伤得了他”雷霆淡淡地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假如背后捅刀子的是自己人,是他完全相信的人呢” 雷霆说得没错,如果是这样那当真是防不胜防。 我问雷霆,刚才他去打探消息都听到了些什么,他去那香烛店的时间可不算短。 雷霆叹了口气,他说都是三魔印惹的祸,对于三魔印,十殿阎君生出了三种态度,支持,反对以及中立,四大判官也是三个态度,陆之道和崔珏是支持的,钟馗是强烈的反对,而魏征的态度却很是暧昧。 钟馗不只是反对,他还阻止,他甚至还利用手底下的巡阴人对三魔印的出现进行破坏,陆之道他们很是气恼,也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坏,对钟馗使了什么黑招儿,钟馗就“失踪”了,钟藜不相信自己的大哥就这样失踪了,她一面查出了巡阴人出事的内幕,一面又领着被她救出的巡阴人到处寻找钟馗的下落。 钟藜找上我其实也是想让我帮着找到钟馗。 “钟馗可是地府的判官,甚至还辖及阴阳两界,他们竟然敢对他下手。”祝娟一脸的气愤,她有这情绪很正常,因为钟馗于她有恩。 我说道:“既然钟藜已经查出了巡阴人的事儿为什么不向十殿阎君告状呢,总有阎君会受理的不是说了秦广王很有正义感的么” 雷霆冷笑道:“告状听说现在地府已经在捉拿钟藜了,她可是自身难保早就已经有人告了她的黑状,甚至把巡阴人出事也算到了好怕头上,秦广王原本是向着她的,可是此番秦广王遇刺据说就与巡阴人有关系,这么一来,秦广王也对她产生了怀疑,你说,秦广王还会为她说话么还有人对秦广王进言,说钟馗的失踪很可能跟她这个做妹妹的有关系。” 我突然发现不只是阳间,就是阴间这些事情都一样好复杂。 “这么说来钟藜的处境也很危险”我担心地问道。 雷霆点了点头:“不只是钟藜,她的丈夫杜平也已经被七殿的泰山王下令监禁起来了。” 雷霆说到这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子,很可能我们来得不是时候,若不是地府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是祝娟的事还是商情的事根本就不算回事,可是现在,十殿的阎君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立场,四大判官中钟馗已经失踪了,陆之道与崔珏又穿了一条裤子,那魏征指不定是根墙头草,根本就指望不上。这些小鬼就更不消说了,他们哪个不唯两个无常鬼的马首是瞻” 祝娟听了又紧张了起来:“既然这样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留下来只怕会有危险我的事不着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我没有说话,雷霆却笑道:“看你,又紧张个什么。说了没事,原本来之前我就知道这是个劫,这个劫不只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放心吧,现在还没到必须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家有得谈”: 第380章 斗小鬼,来判官 我常常会胡思乱想,我总觉得世间一切的纷争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意义,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彼此的争斗,尔虞我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财富、权利或是女人,可是这些真有那么重要么至少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争斗倒不好活个健康、逍遥来得自在。 用很多人的话说,我是一个缺乏进取心的人,很容易小富即安。 甚至富不富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享受到那些亲情,友情与爱情。 地府出现了这样的乱局,雷霆说得没错,这个时候想如愿以偿地带走祝娟和商情都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是的,有得谈,可是谈判最终的结果却是妥协,只有彼此的妥协才能够达成利益的共识,他们的妥协如果是答应我们放祝娟和商情离开的话,那么我们将要付出的是什么代价还未可知。 不过很快白无常便来找我们了,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他会找了判官来和我们谈妥协的条件,而是领了一众鬼差把“血池”给围住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黑无常。 这结果并不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们早就算定了他会耍花招的,无常鬼的话都靠得住的话那就没有鬼话连篇这说法了。 黑白无常领着牛头马面来到了我们的房间,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五个鬼差,看上去和之前见到的那些又不同,估计级别要高些。 此刻白无常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子奴态,他又成了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鬼头儿。黑无常看了我们一眼,冷冷地说道:“胆子真不小,竟然敢到阴间来撒野,我看你们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祝娟躲到了我们的身后,雷霆双手抱在面前,望着白无常:“看来你答应我们的事情根本就是在放屁喽”白无常此刻有了黑无常及一众鬼差的撑腰,有了底气:“嗯,你真以为地府衙司是你们家开的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鬼巫药师我呸,到了我们的地盘,是龙你们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趴好喽,否则让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雷霆叹息着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怎么样,我之前没说错吧,我们没得选择,只能够坚持到底了,先把他们打发了,然后再想办法落实我们的事情,你来吧” 我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黑白无常和他们身后的小鬼。 我该怎么办直接请出三圣,快刀斩乱麻 还是先靠了自己的本事应付一下 “全都给我拘了”黑无常一挥手,几个鬼差就作势想扑过来。 我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一战是必须要打了。 我双手结起了手印,对着那几个鬼差就拍了过去,我可是没留情。几个鬼差估计早已经有了准备,躲闪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但接着又扑上前来,我挥手就是几粒佛珠,那金光乍闪,打中了两个鬼差。 “法印加持的”那两个鬼差竟然一下子魂飞魄散了,其他的鬼差都顿住了,黑无常惊诧地叫道。我点了点头:“对,这佛珠是藏教高僧以法印加持的,虽然我只有几串,可是你手底下这些小鬼喽罗已经足够了” 黑无常黑下了脸:“小子,在地府用加持法器可是恶意行凶,你就不怕阎君震怒么” 虽然地府的阎君、判官也算得上小仙了,可是毕竟阴间有其特殊性,这些小仙是沾着阴煞鬼气的,而且他们也是以鬼魔之形列入的仙班,对于光明法术还是有所忌惮的,所以有着戒律,在地府不许用加持的法器。 其实这也怪不得我,我敢说至少阳间九成九的修行者都不知道能够以肉身走这样的捷径,就连潘爷和沈疯子都说,要进入阴间必须以灵魂状态,在灵魂状态下,法力也会弱了大半,那些法器什么的就更带不过来了。 这也是为了维护阴间的秩序,想想来个法术高强的,随便就把鬼差给办了,那阴间不就乱了套了也不知道雷霆是怎么找到的这条道儿,这老小子挺鬼的。 雷霆淡淡地说道:“你还真别拿阎君来吓我,你们俩做的很多事情,若是让阎君知道了你说会放过你们么”黑无常冷笑一声:“别以前有些加持了法印的法器就能够在这儿嚣张,我今儿还真就要把你们留在这儿,让你们也尝尝十八层地狱炼狱的滋味” 说罢,黑白无常两人一起动了,一人手中一根哭丧棒,一左一右就向雷霆围去,牛头马面则领着那些鬼差团团围住了我。 祝娟在一旁很是焦急,她在替我们担心。 我无暇顾及雷霆,因为牛头马面的实力根本不容我小觑,那铁锁链一下子往我的身上套来,我侧身躲过,反手一个翻天印就朝着马面的脸上砸去,却只听到它的一声冷哼,硬挨了我这一印,那淡金色的光芒印在他的颈上,“滋”地一声,冒出青烟,它却哼都不哼,整个身子向我撞来,把我撞得歪歪斜斜。 脚下没了根基,我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慌乱,我没想到他竟然敢硬接我的大手印,情急中我发出一张火符,那牛头竟然张口就将那火球给吞了下去。 我瞪大了眼,乖乖,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些鬼差,能耐啊我也顾不了这么多,火符让牛头吞下了,我这次用三昧真火看你是不是还敢再吞。 三昧真火符飞出,那牛头竟然还真是照吞不误,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虽然我有杀手锏,可对付这些小鬼我就把杀手锏给用了那真要和陆判对上我不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么不行,我必须挺住,三圣印记不到最后的时刻绝不能够轻易用出来 可是这俩小鬼根本就是力量型的,那气势很象是在排山倒海。 我被牛头马面打得东倒西歪,几个鬼差也拿了拘魂牌在一旁念起了黑暗咒语。 祝娟在一旁看得惊心,不由得叫了一声:“小心” 我当然得小心,我是吃过这拘魂索的苦头的,还有这些小鬼,居然想拘我的魂,真是笑话我扬手又是几粒佛珠打出去,他们的阵形一下子就乱了,都退了好几步,只有牛头马面还在和我死磕。 倒是雷霆那边显得很是从容,哪象我这边手忙脚乱。 “住手”一道人影闪入当场,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雷霆退回到了我的身边。 场中多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人,还戴了一副墨镜,那样子很是滑稽。可是当听到黑白无常叫他的时候我顿时就不觉得这人有多可笑了,因为两个无常鬼竟然叫他崔判 那不就是地府的判官崔珏么,他怎么就来了,难道说他是碰巧来着,正好路过 不过看他那样子怎么也不象是来打酱油的,莫不是他专程冲着我们来的 说不清楚,看看吧。 崔珏的目光落在了雷霆的身上,他笑了:“没想到啊,竟然在这儿看到了你鬼巫药师,别来无恙吧”雷霆淡淡地说道:“还行吧,崔珏,你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崔珏摇了摇头:“雷霆,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你可以自由出入地府,可是却不能带其他人进来” 雷霆耸了耸肩膀:“有这回事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再说了,他也不是其他人,他是我的侄子。”崔珏冷笑一声:“就算是你的侄子也不成,别以为你兼了鬼医就能够为所欲为,只要你敢触犯了地府的戒律,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鬼医雷霆竟然还是鬼医,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看来他这鬼医混得并不咋样,人家崔珏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雷霆叹了口气:“地府的戒律现在的地府还有戒律么阎君不是阎君,判官不是判官,小鬼也不是小鬼”崔珏怒目相瞪:“雷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雷霆笑道:“我当然知道。” 崔珏眯起了眼睛:“雷霆,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我不计较,你们从哪里来给我回哪里去,我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雷霆说道:“对不起,今天我们来是来办事的,事情没办好我们不会离开。” 崔珏沉声问道是什么事,雷霆把商情和祝娟的事情说了一遍。 崔珏说道:“祝娟的事情好办,我就能够作主,不过那个商情,既然进了阎王殿,想再离开就不太可能了,我劝你们就别折腾了,带了这个女人离开吧。” 这话倒是与刚才白无常说的如出一辙,莫非商情真的没救了不对啊,以崔珏的本事怎么可能救不出一个商情呢 听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崔珏说道:“我只是个判官,一旦那魂魄被带进了殿,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怎么判决是阎君的事情。”雷霆淡淡地说道:“那你总该知道他被带进了哪个殿吧” 崔珏冷笑一声:“雷霆,你虽然是鬼医,可却没有资格见阎君的,你不会是想硬闯吧你该知道阎君是多么的恐怖,你真要惹怒了他们”他还没说完,雷霆说道:“你只管说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担心了。” 崔珏叹了口气:“他已经被押到了第九殿平等王的那儿去了。” 雷霆这才说道:“谢谢,二子,我们走,直接去找平等王”: 第381章 中伏,鬼八仙 崔珏一个闪身就拦在了我们的面前,他眯着眼睛望着雷霆:“你真要去找平等王”雷霆淡淡地说道:“既然你都做不了主,我除了直接去找平等王还有别的办法么” 崔珏说道:“平等王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很不好说话的,我倒有个主意,不如你们去找陆之道,在平等王面前,他能够说上话,商情的事情原本不是什么大事,陆之道去找他,也就是小事给办了,一旦你们去找他的话,他一定会起疑,两位从阳间来就为了捞回一个屁都不是的商情,他一定会多想的” 雷霆冷笑:“崔判官啊崔判官,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突然就为我们着想起来了”崔珏扭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无常鬼和牛头马面:“你们散了吧”黑白无常并没有退意,崔珏冷冷地说道:“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两个无常鬼这才恨恨地和众鬼差离开了。 “二位,可否借一步说话”崔珏微笑着问道。 我看了雷霆一眼,雷霆点了点头。 我领着祝娟跟着雷霆,崔珏把我们领进了一个小院子。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雷霆并不给崔珏什么好脸子,崔珏叹了口气:“看来你好像对我有些成见”雷霆白了他一眼:“崔判官言重了,正如你说的,虽然我是鬼医,可是我却是阳间的人类,地府兼了差事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况且我这鬼医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就地位而言,我们的悬殊不是一星半点的,我能对你有什么成见,我敢对你有成见么” 崔珏皱起了眉头:“雷霆,叫你来我并不是想和你争吵的,我是有事相求”雷霆轻咳了两声:“堂堂地府的崔判官竟然对我等小人物有事相求,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了大牙” “事关重大,这件事还真心不能够说出去,更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崔珏的声音压低了,那样子很是警惕。 雷霆淡淡地说道:“崔判官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那些人啊”崔珏说道:“就是一心想置钟馗于死地的人”我的心里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也是站在钟馗对立面的么 祝娟没有吭声,她知道这样的谈话根本就没有她插话的资格,她只是安静地听着。 崔珏长长地叹了口气:“雷霆,你也算是半个地府的人了,地府出的这些事情相信你很容易就能够打听到,目前地府已经处于混乱之中,有纷争,就必须得有立场,就必须站队,我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如果我不和他们站到一起,我的下场也和钟馗一样,我只能够先保住自己,也有可能帮钟馗一把” 雷霆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单纯从道理上来说,崔珏说得没错,可是这个时候他真值得我们相信么至少我不信,就凭他的几句话,我们就信了他那就太没脑子了。 不曾相雷霆却问道:“说吧,什么事” 崔珏轻声说道:“钟馗已经被陆之道之流打成重伤,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法力,此刻的钟馗应该和普通人无异,只是他当初曾经得到过玉帝赐予的一粒祛阴锁阳丹,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都无法查到他的行踪,他应该是在阳间的某个地方藏了起来,不过这丹药虽然能够让他隐藏了踪迹,但此刻他没有法力,身体也十分的虚弱,真要遇到什么敌人,很可能就会出事,他的脾气太暴了,神鬼不俱,以前又得罪过不少的妖魔鬼怪,真让它们给撞着他就危险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找到他,当然,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找到了也不必和我说,只希望你们能够保证他的安全,他不能死,不然地府的秩序就会更乱” 雷霆看了看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雷霆说道:“照你这么说,钟馗不就已经是一废人了” 崔珏摇了摇头:“就算这样,钟馗也不是废人,钟馗本来就是以魔入道,虽然他受到了重创,如果你们能够助他找到玄阴雪蟾他就能够恢复功力,到时候他重回地府,揭穿那些人的阴谋,就能够重铸地府的秩序了,毕竟就算是十殿阎君,有一半也是能够被钟馗给说服的” 雷霆紧紧地咬着嘴唇,看来他也有些犹豫了。 崔珏说道:“其实这事儿对你们来说也是功德一件,若是真让他们得逞,地府乱了套,三魔印出,无论是对阴间还是阳间都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况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们都不需要对我负责,我也不会过问。当然,真正需要我帮什么忙的话,你们也大可直接来找我,只要我能够帮的一定会帮” 雷霆出了口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崔珏苦笑道:“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对了,商情的事情交给我吧,我去找陆之道,我会快捞出商情,然后你们带了他俩赶紧离开,抓紧时间找到钟馗,保护好他,帮忙他重回地府” 崔珏让我们就在这儿等他,他说他一会就回来。 崔珏离开后我问雷霆:“老雷,你不会真相信了他的鬼话吧”雷霆叹息道:“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确实必须要找到钟馗,否则这地府的乱局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只是该到哪儿去找他呢真要那么好找陆之道之流早就已经找到他了。你就没听出来么,那些人很想置钟馗于死地呢” 这是一处荒废的小院,看来崔珏还真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我们之间的谈话。 祝娟轻声说道:“真没想到,阴间的这些关系也那么的复杂”我笑了:“大姐,其实阴间也好,阳间也罢,只要有利益,只要有纷争,就必然会有复杂的斗争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祝娟担心地说道:“你说他们真会让我还魂么”雷霆说道:“放心吧,就象崔珏说的那样,其实无论你的事情还是商情的事情,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事,举手之劳罢了。” 等了一会,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雷霆看了一眼:“不好,紫焰索魂火”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雷霆说道:“你没看到么那有如莲花一般的火焰”我从窗户向外看,确实看到了亮紫色的如盛开的莲花般的火焰。 雷霆说道:“我们上了崔珏的当了,这紫焰索魂火可是陆之道的本命法宝,这火专门噬人魂魄,霸道异常崔珏把我们骗到这儿,又联手陆之道,这是诚心要灭了我们。” 祝娟也慌了:“怎么办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放心吧,没事的,我们能够应付” 雷霆苦笑了一下:“能够应付该怎么应付至少我是没有辙的,以我们的功力对抗一个崔珏都十分艰难,还别说是陆之道了,他可是四大判官中仅次于钟馗的存在。” 雷霆正说着,却见屋子摇晃了几下,几条人影竟然穿过了那门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为首的一个一脸的络腮胡子,拄着一要拐杖,还背着个大葫芦,他左右各有一个人,左边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支竹笛子,右边是一个道人模样的人,一身道装,留着胡须,还背了把剑,他们进来以后目光不善地望着我们。 我依稀感觉这三人好像是在哪见过,却想不想来了。 雷霆一声冷笑:“鬼八仙”八仙对,我怎么就忘记了,三人的行头看上去不正是八仙里的铁拐李、韩湘子和吕洞宾么只是他们肯定不是真正的八仙,那可是仙家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怪不得雷霆要在八仙前加个鬼字,说明他们不是仙,是鬼,只是借了八仙的名头和外壳罢了。 那“铁拐李”笑了:“鬼巫药师,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我没说错吧” 雷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不是已经被处死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铁拐李”笑了,他的笑很是嚣张与狂妄。 “我确实是被处死了,可是你就不知道这世道只要愿意给钱,什么奇迹都会发生的。再说了,这是阴间,是地府,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兄弟几个也就是不入流的混混,判官阎君自然也不会为难我们什么。当然,我们也是晓事的人,既然他们对我们兄弟几个不错,我们也得知恩图报不是” 我眯着眼睛:“陆之道让你们来的他不是也来了么,为什么不进来” “铁拐李”阴笑着说道:“这凭你们还用不着陆判官亲自出马吧,他没来,只是借了我们一朵紫焰莲花索魂火,他这是怕你们逃了” 他才说完,突然就翻了脸,举起铁拐就向雷霆砸去,同时还轰出了一掌,那掌心弥漫着黑烟,他的嘴里对自己的两个同伴说道:“抓住这小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回去” 雷霆冷笑一声:“好个陆之道,想来个死困么”我不由一惊:“什么是死困” “抓住你,把你困到寿终正寝,只要封住你的法脉,不让你施展出三圣印记,这样三魔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端是打得好算盘,小子,出手别留情,大不了我们把它这地府给拆了”: 第382章 阎君现,嘱托 雷霆的话让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说得容易,把地府拆了,就凭我这三脚猫的本事行么那“韩湘子”和“吕洞宾”和我对上了手,我的耳边听到了动听的笛声,那曲调很是优美,却也很是凄凉,就仿佛这辈子所经历的所有的伤心的事情全都涌上了心头。 小时候没有玩伴的童年,没有父母陪伴一个人孤独的成长,过去曾经亏欠过的感情,还有白蟒临死前那绝望而凄美的微笑,还有许许多多能够勾起我痛苦回忆的一切 我知道这是他那笛音引出的魔怔,可是我却根本就无力抗拒,我这心里泛着酸楚,眼里竟然有了泪水,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我大叫一声,手里扬出一粒菩提子,又翻出一个“大光明印”,他这是在勾起我的心魔,我不能让他得逞那“韩湘子”自顾地吹着笛子,躲过了我的大手印,“吕洞宾”挺剑就向我刺来姥姥的,看得出他这剑舞得还有些章法,我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虽然不知道他这剑是不是真的锋利,但我也不能让他给伤着啊 我不惧怕斗法,可是我就很怕这样力量加上武技型的攻击 我有些后悔,要是李坚在这儿应该能够应付得了这要命的剑招。 一时间我竟然让“吕洞宾”逼得险象环生,而那“韩湘子”要命的笛音也不绝于耳。 我听到祝娟一声惨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边也多了两条人影,一男一女,看那样子应该是“鬼八仙”中的“蓝采和”和“荷仙姑”。 看来这“鬼八仙”应该都来了,这一下子亮相了五个,可就这五个已经让我们应接不暇了。雷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他替我接下了“吕洞宾”,冲着我叫道:“守住本心,心如菩提去,去帮祝娟,这儿有我” 我应了一声,奔到了祝娟的身边。 祝娟虽然也是鬼,可是她却不是恶鬼,被那两个恶鬼抓住她根本就动弹不了。 我掏出银剑,抹了鲜血,就向着那“何仙姑”刺去,这女人长得很是丑陋,就象港片里“八两金”的恶搞反串一般,看着都让人倒胃口,可偏偏她还要故作妩媚,好在这一整天来我几乎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不然铁定会吐了一地的。 她竟然对我眨巴着眼睛,当然,在她这尊容面前,我可以说是百分百的小鲜肉了。 “去死吧”我的银剑一挺,直直刺向她的心口,左手拍出一张镇妖符。 她吓了一跳,估计她没想到她那媚态会对我没用。 “小子,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她倒是蛮幽怨的,我呸就她这样子还香啊玉的,别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了。 镇妖符被她躲开了,我银剑斜挑,从她的腋下往上挑去,她大叫一声,就见那剑尖冒出一股子黑烟。 她放开了祝娟,作势就要向我扑来,我手里早就攥住了两粒佛珠,法师加持过的佛珠,趁着她不备,向她的面门打去。“蓝采和”大吃一惊,开口示警的时候已经晚了,“何仙姑”已经化成了一缕烟,散去了。 “蓝采和”好像很是悲伤,我心想他们不会是一对狗男女吧看他那样子就好像死了爹妈一样,我也懒得管,同样两粒佛珠射向他,他倒是狡猾,拉了祝娟挡在面前,乖乖,祝娟要是让这佛珠打中不魂飞魄散才怪,这下子轮到我急了,忙上前一把抄住了佛珠,松了口气。 可是这小子也太狡猾了,在我抄住佛珠的同时,他手中的花篮飞了起来,那鲜花一下子遮住了我的视线,但我是开过天眼的人,眼尖着,毒着呢 我看到从那花篮子里飞出来的不只是鲜花,还有几条小小的缤纷艳丽的小蛇 这小蛇直直飞向我,越是美丽的玩意越毒,我哪能让它们咬中,咬中了那就死定了。 却听“铁拐李”叫道:“他不能死”可是“蓝采和”哪里还听得进去,他此刻一心要为他的“仙姑”报仇,恨不得杀了我。 我的银剑向着那些小蛇扫去,身子侧往了一边。 却见几条小蛇一下子就缠到了一起,青烟一冒,竟然成了一条蟒 哇考,居然还是一条大白蟒,看来这小子还真窥见了我的内心深处,他一定知道在我的心里有这样一个心结。 那又怎么样,经历了这么多,我可不再象从前那样的迂腐,就算此刻真是白蟒来找我复仇我也一样不会让她得逞。我亏欠她的,换个时间,换个方式我可以补偿,可是绝对不是现在,也绝对不是用我的生命做代价。 再说了,我早已经想明白了,错了已经错了,就算是想重来一遍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飞出两张“三昧真火符”,然后就是一手印招呼过去。 那大白蟒倒是很有灵性,我的几次攻击根本就没能够伤到它不过我知道我必须速战速决,祝娟还在那小子的手里呢,不解决了他的白蟒我根本就无法分出手来对付他 我更担心的是他们还有帮手,不是“鬼八仙”么,现在只来了五个,还有三个一定是躲在暗处的。 雷霆现在以一敌三,又是硬拼又是斗法的,他倒还能够应付,可是看起来已经不象刚才那般的轻松了。 我心里把崔珏给恨透了,如果不是他把我们骗到这儿来,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老雷啊老雷,江湖上漂了这么久,竟然还会相信这鬼判官的话。 人越是着急的时候越容易撞鬼,我们这儿都已经应对不暇了,却又见了三条人影进了屋里来,虽然他们没有动,可是无形中却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汉钟离”、“张果老”和“曹国舅” 这气场一下子就一边倒了,雷霆也有些慌乱了,“灭魂砂”、“慑灵粉”什么的,他嘴里乱叫了一气,不过这所谓的“鬼八仙”好像对他也很是惧怕,他叫一下,对手就会退缩一下,看来鬼巫药师的名头还是名符其实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有些烦了,必须得想办法结束这场战斗,我的心里默默地和三圣沟通起来。 雷霆不知道怎么猜中了我的心事,他叫道:“别着急,再等等” 还等等死么 “蓬”外面的院子里一声闷响,只见红色火光亮了起来。 接着听到了崔珏的声音:“秦广王在此,你们还不都住手”我楞了一下,而“鬼八仙”都停了下来,他们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雷霆却似松了口气,“蓝采和”放开了祝娟,只听到他问那“铁拐李”:“大哥,怎么办” “铁拐李”怒哼一声:“早就说了,这个崔珏靠不住,果然我没有说错,还能怎么办,他把阎君都请来了,我们还不走,真想等着领赏钱呐” 他话音刚落,那铁拐往地上狠狠地一戳,“鬼八仙”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门开了,外面那火光原来是一众小鬼打着火把,而崔珏正站在一个面目慈善的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戏服一般的古代袍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雷霆先走出了院子:“阎君”他竟然恭敬地给那男子行了个礼,原来这男子竟然就是秦广王,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我,轻咳了几声,那样子好像他的身上有伤。 “你就是赖二”他问我,我应了一声,也不怎么搭理他,他做他的阎君,我做我的赖二,没必要巴结他。 “雷霆,你们的事情已经给你们办好了,赶紧离开吧,这儿不是你们久留之地。另外,你们回去以后自己小心,鬼八仙不会善罢甘休的,咳咳,赖二,你过来。”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突然伸手就指向了我的额头:“地悉利多卡松”我楞了一下,我不明白他念的到底是什么咒语,他松了手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给你传了一门小法术,或许对找到钟馗有用处,记住你们答应的事情,一定要保证钟馗恢复法力,平安的回到地府”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他笑了笑,手一挥,当场就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跟着他的一众小鬼也不见了,就象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院子里就剩下雷霆、我、商情、祝娟还有崔珏。 崔珏一脸的愧疚:“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雷霆淡淡一笑:“看来我没相信错你,只是你把秦广王搬出来,就不怕自己和陆之道会站到对立面上么,这与你的初衷可是背道而驰的”崔珏摇了摇头:“秦广王不是我搬出来的,是他自己来的,凑巧今晚是他巡城,当然,我只是给他引了道而已,陆之道是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的。” 雷霆叹了口气:“我说崔珏啊,你就不觉得累么我要是你,干脆就明锣明鼓的,犯得着这样龟缩么”崔珏冷然地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你那样固然是快意恩仇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地府有它的法则,有它的戒律,假如全都乱套了,会是什么后果” 雷霆竟然语塞了,他大手一挥:“行了,这些破事儿我可不想管,我们得走了,你好自为之吧”崔珏点了点头:“那件事情就拜托了,不过赖二,这事儿估计最后还得落在你的身上,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找到钟馗,那就是秦广王了,可是他不能亲自去,他刚才已经把法子教给了你,就劳你多费心了”: 第383章 长生,别绪 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原本我以为阴间这一趟会有多么的艰难,又或者会在那儿闹得轰轰烈烈。可不曾想一个秦广王就把这事儿全都给搞定了,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不就得了 雷霆听我这么说,他瞪了我一眼:“小子,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很简单,但并不是简单的事情结果和过程都会很简单,你以为这秦广王就那么容易见着么别说是你我了,就是四大判官也不是分分钟都能够见到他们的。” 我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雷霆,他尴尬地咳了两声:“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很受不了你这崇拜的眼神。”我笑了,说实话,我多少还是有些崇拜他的,甚至他给我的感觉比那赖布衣强多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感觉很是踏实。 “鬼医是怎么回事”我轻声问道。 他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小子想问这事儿,说老实话吧,鬼医就是专门给鬼看病的,当然,我医的不是鬼的普通病儿,而是那些经不起炼狱折腾的鬼,帮着他们聚敛三魂七魄,再辅以药物让他们能够挺过去,不至于在炼狱的过程中魂飞魄散。其实呢我只是传承了我师傅的职司,原本他才是鬼医的,我接这烂摊子也就几年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他这么一说我就听明白了。 “对了,你替地府做这事儿他们给你什么好处”我想没好处的事情他应该是不会干的,就换了我,我也不干。 他叹了口气:“什么好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处,其实从事地府的职司的话,很有可能能够逃脱生死簿”我楞住了,逃脱生死簿,那不就是说死不了么我笑道:“这有什么好叹气的,好事啊,长生不死,多少人想都想不到呢,那些有钱人你就是让他们散尽万贯家财他们也愿意啊,要是真能这样的话。” 雷霆眯起了眼睛:“你真以为这是件好事么”我楞住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确实是天大的好事,古往今来那些追求长生不死的人还少么就算是我们修行的人,也一样是吃五谷杂粮生百病,躲不过生死病死,连妖修也只是多了些枯燥的寿缘罢了,那寿缘看似长得吓人,可是他们在修炼期间根本就不近高俗,是孤独的存在。 雷霆没有说话,那祝娟却叹了口气:“小赖啊,你还没想明白其中的深意么假如让你长生不死,然后你永远都在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老去,死去,你周而复始地承受着这样的生死离别,你还会觉得自己是快乐的么” 我的嘴动了动,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一点,细细想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好活计,送走身边一茬茬的亲人、熟人那得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啊,不,我估计到最后根本就麻木了,心也如铁石一般了 我望向商情,他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看上去他的情绪很是低落。 “喂,从地狱逃出来你应该有上天堂的感觉,怎么还这么闷闷不乐”我碰了碰他的胳膊,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我越发觉得对不起青青,我,我真没脸再去见她”我皱起了眉头:“你是想要逃避喽她这么一心对你,你真想逃开么,你伤过她,就应该想想如何补偿她,让她开心,快乐,你若是想逃避,那不是等于又伤她一次么,而这次会比以前更加的厉害她为你付出的越多,她的伤害便越重” 祝娟也说道:“是啊,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以后该怎么做才能够是对她好,怎样才能够让她快乐,而不是一味的自责与逃避,怎么说你也是个男人,知道自己错了就要想着怎么去改,逃避有意思么” 商情茫然地问道:“她,她还能够接受我么” 雷霆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上:“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啊,如果她不接受你犯得着为你做这么多么你以为我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跑到阴间来闲逛我们就是因为你来的,要不是她求着我们,我们才懒得管你呢” 雷霆好像还有气似的:“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人,要我看你还比不上那中原鬼王呢,至少人家敢去爱”商情轻声问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雷霆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你该怎么办”祝娟说:“你不用刻意去想怎么办,做个真实的自己,好好去爱她就是了”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阳间,我让祝娟去找潘爷他们去了,她的事情既然是地府默许了的,潘爷他们给她操作起来就没有什么难度了,只是下次再见她的时候她应该已经有一副属于自己的新皮囊了 至于商情,我们也就不管了,他和聂青青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去处理,经过了这一次,中原鬼王应该也不敢再和他们作对了。商情能够从地府回来,中原鬼王一定能够会惧怕我们的能量,再说了,他原本就对雷霆很是畏惧的。 “小子,你的事情了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许嵩家的路上雷霆问我。 “不是答应了替他们去找钟馗的么,怎么,你要开溜”我不满地看他一眼,他耸了耸肩膀:“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我还有很多事呢,你舅妈那边需要我,再说了,我们一家三口才团聚,你不忍让我们骨肉分离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来他真想让我一个人去找钟馗。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不管你,真要有什么麻烦,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不过更多还是得靠你自己。秦广王不是已经给了你找钟馗的小法术么,只是我怀疑管不管用,如果真管用他们早就已经找到钟馗了,你是不知道,现在阴间好几帮人都在找他,当然,有想帮他的,也有想害他的。” 我真服了他了,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危机重重,他竟然要打退堂鼓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么。 他轻咳了两声:“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办到的,你可以轻轻松松地去找,就当是给自己放假,好好旅游一下吧对了,你想好先往哪去么”我突然想到了五鬼中那女鬼所托的事儿,我说我想先去一趟终南山。 雷霆双手一拍:“你还真是聪明,那是钟馗的故乡,说不定他还真回去了呢”我苦笑了一下,真要那么简单,恐怕他早就已经被找到了,还用得着我去么 不过此次阴间一行我也是有遗憾的,我原本确实有打算找陆之道的,向他讨回言欢,可是却没有机会,又趟上事撵事,只能就这样回来了。 也不知道陆之道会不会是忽悠我的,言欢的恶源之心他真有办法替她给祛了么我和陆之道之间的那个约定没有了,什么时候言欢才会回到我的身边。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再闯一次地府,去找陆之道,要言欢 我常常会想到言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小子,虽然你一直都没提,可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儿。”雷霆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看了他一眼,他说道:“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一句老话,好事多磨,你也好,言欢也好,现在的苦难都是你们必须经历的,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特别是对于我们修行的人来说,道路永远都不会平坦。很多时候无论是亲人也好,爱人也好,都是聚少离多,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命,因为你有本事就必须有责任,本事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这口气还真象赖布衣。 回到许嵩姐弟的住处,他们围住我们问长问短,他们没想到费尽了力气备下的那些幽冥币我们一个都没有用出去。我戏谑着说把这钱还给他们,许嵩笑道:“得,那玩意我现在可还不想就能够用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不行你还能够做下边贸什么的。” 许岚知道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她叹了口气:“二子,姐知道你们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姐只想你能够记住,在这个地方你有朋友,想着的时候就回来看看,我,许嵩,还有青青,我们都会想你的。” 我笑了,可是心里却多少有些离情别绪,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是我能够感觉出他们对我的这份情义是真挚的。 第二天一大早,许岚和许嵩就开着车把我和雷霆送到了车站,我和雷霆是一个东,一个西。列车缓缓地开动了,望着站台上的许岚姐弟,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伪娘,再见的时候会不会真正成了一个男子汉那时候估计他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封州,再见了。 其实人生有时候是很无奈的,我们总是在忙碌着,可是我们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这样的忙碌,对于封州,对于许家姐弟来说,我只是个过客,而我自己最终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第384章 丁寡妇,丁香 我在想那女鬼求我办的事儿,到终南山,阿姑泉找那个脑子出了毛病的金九,保护他。我想不明白,那女鬼为什么说帮金九也就是帮我自己,这金九到底是何人物他怎么就和我扯上了关系 终南山是钟馗的老家,反正我都要走这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个金九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问过雷霆,钟馗的老家竟然就在阿姑泉,这也太巧合了吧我甚至生出了这样的想法,那金九莫非就是钟馗应该不可能,钟馗就算真的要躲到终南山来也不应该躲到他的故里,那样他的敌人很容易就找到他了。 如果金九就是钟馗,那么那女鬼的立场应该是站在钟馗这边的,否则她早就把这事儿告诉陆之道之流,让他们去抓钟馗了。还有崔珏和秦广王到底是真心关心钟馗,还是包藏了什么祸心,我也不清楚,总之,人心隔肚皮,他们的话我不能全信,谁知道那鬼八仙的出现是不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再我们最急难的时候秦广王和崔珏突然出现,这样我们很自然就对他们有了好感,再说上些动听的话,博取我们的信任。 我发现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简单、单纯的赖二了,我还是喜欢原来的自己,简单地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之前我觉得抓鬼捉妖很单纯,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天下修行,终南为冠”,时至今日,终南山依旧有着很多的隐世行者,他们远离尘世的喧嚣,在这天地间尽享着大自然的赐予。 在这儿经历着风雨雷电,迎送着寒来暑往,与这自然融合,浑然一体。 阿姑泉不仅是钟馗的故里,也是文财神刘海的故里,距离秦都只有半小时不到的车程。 到了那儿我傻眼了,酒店宾馆林立,到处都是休闲、娱乐的所在,我该去哪儿找那金九他到底是藏在山上还是混迹于山下这喧闹的人群中 “小兄弟,你是来旅游的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一脸微笑地问道。 我想无论是在山下找还是上山找,总得安顿下来再说,我点了点头:“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陌生人我还是心存警惕的,老话说得好,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凡事留点心眼总是好的。 女人穿得朴实,身上的衣服都是前些年的款式,可却洗得很干净。人长得不漂亮,耐看,从她的面相上看这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女人,应该也是个实诚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看你象是一个人来的,没有跟旅行团吧小兄弟应该是很会游玩的,跟旅行团玩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到处都是走马观花,很多景点也就是在大门口留个影儿,哪能真正领略到旅游的乐趣呢咱们这终南山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这山上山下,可有不少的圣境,就算十天、八天也不见得能够走个遍。” 我猜想她一定是旅店拉客人的,不过这嘴倒是能说会道,倒是个有见识的人。 “大姐,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淡淡地说道。 女人脸上一红:“小兄弟,你还没找到住处吧”我点了点头,她这是明知故问,她应该是看到我刚下车的。 “小兄弟,要不上我家住吧,家里很干净的,也很清净,条件虽然比不了这些宾馆酒店,可是出来游玩不就是领略风土人情么,酒店哪都一样不是你游玩这些日子我还可以给你当当向导,还有,我还能够给你做地道的特色菜呢” 我笑了:“大姐家里是开旅馆的吧”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我只是” 正说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丁寡妇,你又到车站来拉客人了给你说了多少遍,你不能在我的地盘上拉客人,别以为你是个妇道人家我就拿你没法子了,赶紧给老子滚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脸凶相地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女人好像很怕他的样子,脸上带着恐惧,就准备要离开,我拉住了她:“大姐,别走啊,我跟你去”我看了那男人一眼,男人冷笑道:“哟,没想到丁寡妇还很有魅力的嘛,还哄了个小白脸不过小子,你不能跟着她去” 女人也挣开了我:“小兄弟,你就让我走吧。” 说完女人就飞快地离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望着那男人,他笑了:“我们我们当然是好人喽。”他身边一个年轻人说道:“这位是我们唐三哥,唐家大酒店就是我们三哥开的,这可是我们这镇子上最好的酒店。” 那唐三咳了两声:“小兄弟,看来我们也挺有缘分的,这样吧,我给你打他对折,你就住到我那儿去吧。”我也懒得理他,向着那女人离开的方向走了,我能够感觉到身后那带着怒火的眼神。 那唐三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他开那店当然就是黑店了,我要真去了那才是傻子呢。老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我还不是什么强龙,走南闯北我早就知道了,车站、码头,旅游景点那些黑心商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招惹不得的。 我现在有些后悔,刚才我就不该问太多,跟着那女人去就好了,至少那女人看着要善良多了。 等走远了,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唐三那些人并没有跟着来,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过想想也好笑,我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那儿新到的客人那么多,他犯得着和我较什么劲,白白会耽误了他很多的生意。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拉了我一把,扭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唐三叫她丁寡妇。 “小兄弟,亏得你没跟着唐老三去,他那黑店老坑人了。”女人说道。 “说吧,你那儿住一天得多少钱”我很直接,我觉得很多事情直接点好,没必要拐弯抹角。女人说道:“一百一天,包吃,我还给当向导。”我没有说话,女人又忙说道:“如果嫌贵那就九十吧。” 我倒没嫌贵,一百一天有吃有住还给我当向导,我反而觉得太便宜了。 “这样吧,一天我给你一百五,伙食开好些。”我这么一说她楞住了,我说道:“怎么不乐意么”她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笑:“乐意,乐意”不过马上她的脸上又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我那儿的条件有些简陋呢,这价钱不值当。” 我笑了:“你也说了,出来旅游又不是来图那宾馆的舒适的,我这人打得粗,下得滥的,条件差一点没关系,干净卫生就好。” 她的家确实简陋,一个老院落,除了堂屋、灶房、柴房外就只剩下三间房,一间住着她婆婆,她就住在婆婆房间的隔壁,她让我住在最后的这个屋里。 屋子收拾得倒是挺干净,可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床上那铺盖儿拆洗得很干净,却打了两处补丁,看来她家的条件很差。 “小兄弟,你看能住不”她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点了点头,她又说道:“小兄弟,姐知道这住处值不了那么多的,这样吧,七十块钱一天,我真心不好意思多拿你的钱,那伙食我保证顿顿有肉,行不” 我摇了摇头:“行了,别再说钱的事了,我就过,一百五一天就一百五一天,到时候你给我做好向导就行了。”她脸上露出了感激,这时听到她婆婆的屋里传来了叫唤:“丁香,丁香啊”女人说道:“小兄弟,你就先歇着,我婆婆叫我,一会我就做饭,你饿了吧”我说没有,让她先去看她婆婆。 我把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到了床头,点了支烟,我并没有因为这环境的简陋而有什么想法,我的脑子里想的是去哪里找这个金九,又去哪儿找那个钟馗,我已经到了终南山,终南山这么大,我该往哪儿去呢 不一会,丁寡妇就拿着一个暖瓶和茶壶、杯子进来了:“这是刚烧的开水,这壶里搁了茶叶,是家里自己摘的,你尝尝”她手脚麻利地往壶里掺了水。把暖水瓶放在了桌子上:“我这就去做饭去。” 我尝了一口这茶,苦涩中带了些甘甜,味儿倒是不错,可是喝下去后我的肚子叫了两声,其实我还真是饿了。 我走到院子里,看了看这简陋的农家小院。 “小哥儿,咱这儿的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委屈你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一脸慈祥地望着我。想来她应该就是丁寡妇的婆婆,我露出了微笑:“我倒觉得这样很好。” 老太婆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把手里的一个小盘子放在了石桌子上:“这是我自己弄的南瓜子,混混嘴,在这儿就象是在家里一样,别客气。”我没有客气,抓了一把在手里,一边吃着,一边问道:“老人家,这屋里就你们两个人么” 老太婆叹了口气:“唉,原本还有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可惜,六年前我儿子骑摩托带着孙子上县城,半道出了车祸,儿子死了,孙子也没抢救过来,还花了一大笔医药费,欠下了很多的债,这些年,苦了丁香这孩子了。”: 第385章 金九,善良的人 我没想到丁寡妇家还有这样悲惨的故事,在攀谈中我知道老太太姓秦,很快我们就熟络了,我叫她秦阿婆,而丁寡妇我也就叫她丁大姐。 秦阿婆的年纪按现在的老人来说并不算太大,身体很结实,还能干活。 丁香呢经常去车站接散客来家里住,秦阿婆说很多游客来看到她家里的情况大多都是掉头就走,旅游旺季,高峰期的时候就算是有人到这儿来住,也就是三、四十元一个晚上,还包饭的,她听丁香说我竟然出一百五住一个晚上,她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我说道:“阿婆,可千万别再说钱的事,这也没多少钱,再说了,我还指着丁大姐给我做向导呢,实不相瞒,我这次不只是来旅游的,也是来找人的,估计说不好我会把整个终南山都要转遍,这可不是个轻活。” 秦阿婆“哦”了一声:“找人是找本地人还是外来人啊本地人我们都熟悉,应该能够帮上你,若是外来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终南山每天的旅客那可是成千上万呢” 我也不知道那个金九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甚至钟馗,那百分百是本地人,可是我若是告诉秦阿婆我是来寻钟馗的,她一定会怀疑我脑子有毛病,又或者认为我是在消遣她老人家。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本地人,是一个朋友让我来找他的,他叫金九,脑子有些不好使。年纪么,大约四十多五十岁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秦阿婆皱着眉头想了想:“金九这是大名么”我想应该是吧,谁知道呢 秦阿婆说道:“我没听说本地有个叫金九的人,或许是外来的吧。” 我们正说着,丁香端着饭菜就上来了,三菜一汤,三道菜都是荦菜,可我却只见到一副碗筷。 “来,小兄弟,快趁热吃吧”丁香招呼道,我问她们为什么不吃,秦阿婆说道:“你是客人,我们怎么能够和你一道呢,灶房里还有的,我们给那吃”我瞪大了眼睛:“这哪行,大姐,你赶紧去拿碗筷来,大家一起吃,我一个人吃哪吃得香啊。” 丁香也在扭捏着,我望向秦阿婆:“阿婆,能不能别这么见外呢”秦阿婆这才叹了口气:“丁香啊,那就听赖兄弟的吧,去拿碗筷来。” 丁香也不再执拗,拿了碗筷来。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在庭院里,大家一块儿吃饭、聊天,真要把我当客人,一个人吃还俩人看着,那能吃得下么 “小赖兄弟,刚才听你们在说什么金九”丁香象是突然想起了问道,我还没说话,秦阿婆就替我回答了,她说我正在找一个叫金九的人。 丁香说道:“我也是才想到的,好像镇南边金家坳就有个金九,其实他的本名叫金不换,因为在家族那辈人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叫他金九。不过她好像是个傻子。说来也怪了,那金不换之前并没疯,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绝症,医生也就他活不了了,后来还真是呜呼过去了,家里人就准备给他办后世,谁知道他竟然一下子又醒了过来,可醒来以后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了,神奇的是他的病一下子全好了,不管怎么说吧,人活着就是好事,只是他总是神神叨叨的,说的话谁都听不明白。” 我的心里一惊,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这绝非什么偶然,还有那绝症竟然也全好了,别人不明白是什么回事,但我却清楚得很,这是夺舍,这个金不换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金不换了。 这些我自然是不能对这娘俩说的,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决心要去见见这个金九,他或许真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可恨那女鬼说得不清不楚,她要说明白一点不就好了。 “一会吃完饭我出去一下。” 丁香问我是不是去见那个金九,我点了点头,丁香说还是她陪我一道去吧,她怕我不识路,秦阿婆也这么说,我拒绝了,我说镇西我还是能够找得到的。 她们从我的口气里感觉到我并不希望有人跟着也就不再坚持,丁香告诉我出了村口在路边就可以打一个摩的,到镇西金家坳也就是三块钱,那个金九有个习惯,白天的时候就呆在村口的那棵大树下坐着,一个人在那儿神叨。 我果然在那树下看到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坐在土墩上,盘着腿,眼睛望向远方,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是金九”男子木然地望着我,嘴上停下了,不过马上他又扭过头去,继续念叨着。 我坐到了他的身边:“我知道你不是金不换,也不是什么金九,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点了支烟,然后侧着脸看他的反应,他还是那副样子,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人的脑子果真是坏掉了。 我答应女鬼保护他,可是我该怎么办呢再说谁又会对一个傻子做什么。 还有我身边这个傻子有可能是钟馗么,应该不会吧 “九儿,九儿”一个老头跑到金九的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然后满脸警惕地望着我:“你谁啊”我耸了耸肩膀:“我只是来旅游的,在这儿歇歇脚。”老头明显不太信我说的话,他拉着男子说道:“九儿,跟爹回去”我苦笑了一下:“你还怕我拐了他不成” 老头冷笑道:“那可不好说,电视上可是说,有些人就是骗脑子有问题的人去,把器官给挖了卖钱的。”说完也不等我说话,连拖带拉的把金九给拉走了,这老头应该就是金九的父亲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架势我怎么保护他啊,我总不能跟人家老头抢他的儿子吧,我也无法住到金家一直看着他,我还得找钟馗呢。不过转念想想,这么长时间金九不是没事么,又有他老爹这样的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还是先腾出时间找钟馗去,那才是真正的大事呢 一想到金老头那眼神,我心里就暗暗可笑,我看起来真象是那样的坏人么要是我真的追着赶着住进金家坳,那老头指不定真会以为我对金九别有用心呢我叹了口气,离开了。 吃过晚饭,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着,一面喝茶,一面吸烟。 秦阿婆凑了过来:“我说二子兄弟啊,你咋没出去玩呢,晚上镇子里可热闹了,还有什么节目表演呢” 我笑了笑:“没意思,我不太喜欢看那些不着调的节目。” 秦阿婆嘟起了嘴:“怎么就不着调了,我们这儿可是钟馗的故乡呢,有着地道的钟馗文化。”我望着这个慈祥的阿婆:“阿婆,你相信有钟馗么”秦阿婆楞了一下:“这个,应该有吧,不过我们听说历史上他是唐朝的一个进士,因为长得吓人没能当状元,一气之下就撞了金殿” 我笑了:“可传说中的钟馗却是能降妖伏魔,捉鬼斗魔的” 秦阿婆叹了口气:“你不也说是传说了,那都是后人的一种理想罢了,再说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妖魔啊。” 丁香走了过来:“妈,该吃药了”秦阿婆“哦”了一声,我很纳闷,秦阿婆看着身子骨挺硬朗的,吃什么药啊。 我还真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儿,我问道:“丁香姐,阿婆生病了”丁香看着秦阿婆,嘴上动了动,没有说话,秦阿婆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小赖兄弟啊,别看阿婆这身子骨还行,可就是这头总会疼,医生说是脑子里生了什么瘤,不过不影响,除了有时候会痛上一阵外,并不影响其他的事儿。” 我眯起了眼睛,脑子里长了个瘤,我已经明白了秦阿婆生的是什么病了。 秦阿婆咳了两声,看来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病的,她的神色也没有那么自然了:“其实都是我拖累了丁香,如果不是我,前些年她完全有机会再找一个的,怎么着也不会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镇上唐家那唐老三,一直都对她有意思,都是为了我” 唐三不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地头蛇么,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丁香,倒是挺有眼光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说过,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给你养老送终的,再说你也知道,那个唐三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挣的都是些黑心钱那样的钱,用着都不安心,妈,我喜欢我们现在的日子,虽然清贫一些,但心里踏实。你这病也不要多想,宽心就好着呢,再说了,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钱的,你不必担心你的病,只要有丁香在,你什么都别担心。” 听了这娘俩的话,我已经明白了,秦阿婆得了脑瘤,是丁香一直在照顾着她,家里过得这么苦,丁香就是在攒钱防着秦阿婆的病。 我的心里不禁轻轻叹息着,多么善良的人啊 我暗暗做了个决定,走之前给她们娘俩留下点钱,多少是个心意,钱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身的麻烦哪一天我也会倒下: 第386章 我是法师,机会 “小赖兄弟,小赖兄弟”一大早我就听到丁香在门口叫着,还拍着门。 我看了看时间,七点不到,我心里一惊,莫不是秦阿婆出了什么事了我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丁香姐,怎么了” 丁香说道:“我刚才到镇上给你买早餐,就听到镇上有人说金家坳昨晚出事情了。”我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丁香说道:“金喜伯,就是金不换的父亲昨晚被什么咬断了脖子,死了听警察说应该是什么野兽干的,可是野兽怎么会到金家坳来啊,还有人说是僵尸咬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这些我都不怎么关心,我关心的是金九,我真担心这一切都是冲着金九来的。 我问道:“那金九呢”丁香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好像他们没提到金九,不过这事儿出了以后,金家坳的人都慌了,金老太爷让人四下里去找法师道士做法驱邪呢” 这倒是一个进入金家坳的好机会,金老头死了,他也不会再提防我拐他儿子去卖器官了,这是个可怜的老头,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玩意杀死他的,我相信一定不是人。 我返回房间里拿了背包:“丁香姐,房你给我留着,我要去金家坳一趟”她楞住了:“你去那儿做什么,现在金家坳可是人心惶惶的了,一些原本租住在金家坳的人都纷纷离开了。” 我干咳了两声:“姐,不瞒你说,我也懂些法术,这不正是个挣钱的好机会么,我得到金家去看看。”丁香吃惊地看着我:“你”我点了点头,我让她替我给秦阿婆说一声,等金家的事一了,我会回来的,房留着,租金我照付。 “那哪成,你要去了金家坳,这房租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收的。”丁香坚持着她做人的原则,我也懒得说什么,反正我打好主意了,等要离开终南山的时候扔下钱就走人,她们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的。 我很快就赶到了金家坳,金老头的尸体已经让警察给带走了,说是法医要进行解剖,原本金家是不太同意的,在华夏讲究一个死要有全尸,入土后才能够安宁,金家人哪里愿意让金老头给解剖了。可是这案子却事关重大,警方怎么也得有个交待的,不好好查个明白怎么行。 村口的大树下我没有看到金九的影子,只有几个老人在那儿聊得起劲,我走上前去:“老人家,我想请问一下,金九在哪”三个老头抬眼望着我,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花白胡须问道:“后生,你找金九干嘛” 我笑着说我是金九的朋友,三个老头都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最后那老头才叹了口气:“金九在他家呢,昨晚他爸出了事,他却什么都不懂,只把自己关在屋里发疯,哭啊叫的,唉,这下可作难了他娘了。” 我又说道:“对了老人家,我听说村子里在找法师道士做法” 那老头点了点头:“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撞了邪是什么,是得请法师道士来好好驱驱邪,要说咱金家坳太平了一辈子,怎么着就从金九死而复生之后就生出这样的事端来,一定是金九的复活惹怒了上天,上天这是在惩罚咱老金家啊” 另一个老头却好奇地问道:“后生,你问这个做嘛不会你懂咋驱邪吧”我说我还真懂一点,听我说只懂得一点他们三人的脸上都有些失望。 还是那最年长的老头说道:“后生啊,你还是走吧,这事情你帮不上忙,再说了,就算你和金九是朋友,他现在这样子也不一定还能认出你来,他呀,疯了。” 我说无论如何来都来了,总得要见见老朋友的。 三人也不再劝我,只是指着村里告诉了我金九家的位置。 金九家很好找,就在进村子不远的地方,他家的房子有些破旧,看来他家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他家里围了些人,都是些本家。 “请问,金九在家么”我轻声问道,其中一个中年女人问我:“你是谁啊” 我告诉她我是金九的朋友,想见见他。女人眯缝着眼睛:“金九的朋友”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伤心哭泣着的一个妇人,然后又问道:“金九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淡淡地说道:“这和你有关系么”我有些烦了,我想见金九咋就这么难呢 女人走到那妇人面前,小声地说了什么,接着,她们的目光都望向我。 妇人停止了哭泣,走了过来,旁边的那些人也向我拢来。 妇人问我:“你真是小九的朋友”我点了点头,妇人说道:“可是我怎么从来就没听小九提起过”这时一个年轻人说道:“我见过他,昨天他在树下和小九说话来着,对了,六叔还和他也说话了,好像六叔说话的时候还很是气愤。”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我都有了敌意,妇人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一趟又惹上麻烦了。 “说实话吧,我是个法师。”我这话一说,大家都嘘了起来,还是那个年轻人:“扯吧,你要是法师,我还是道士呢,一看你就不象什么好人,我说,人家家里正有丧事呢,你若是想在这儿捞什么好处我劝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 我冷笑一声,手里多了一纸火符,嘴里念了一句咒语,那火符就这样燃烧起来,变成了一个小火球停在半空,这时这些人都惊呆了,妇人疑惑地问道:“你真是法师”我说当然,如假包换,她又问我为什么要说是金九的朋友,还有昨天我和那金老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我没辄,只好胡说道:“说是金九的朋友,那是我和金九有缘,这个金九并不是之前你们家的那个金九,怎么说呢,他应该是另一个人,昨天我和金老汉说话,是因为我早说看出了金老汉有血光之灾,我告诉他我能够帮他消灾,可是他不相信,如果他当时听我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我的话还是凑了效果,这些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我告诉她,我来是为了金九的安全,金老汉的死其实就是金九的缘故,金九因为命格特殊,他会克死身边的人,金老汉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 妇人听出点味来了,她问我是不是能够替金九消消灾祸,我说这事情我倒是有办法,不过这段时间肯定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金九要想平安度过,最好是跟着我。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拿眼睛看着妇人。 妇人咬着嘴唇:“真的么” 我用力地点了下头,心里却有些内疚,我什么时候起学会满嘴跑火车了。 妇人指着一个关着门的房间说道:“老九就在里面,后生,你说让他跟着你,你真有把握保护他么”我说这是当然的,这句话倒不是假话,我来的目的就是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妇人一时间估计也没有了主意,她看了看那些本家,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就是我在村口见过的那个苍白胡须,他望着我,眯起了眼睛:“我说小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是真的,才怪但我还是回答是真的,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别犯了众怒,那样我就该被撵出金家坳了。 老头这又问我真懂得法术么,能不能替金家坳解除了危机。 我说做法驱邪并没有什么难的,不过这不能根除了金家坳的危机,因为人家是冲着金九来的。所以金家坳想要平安无事的话,最好是让我把金九带走,因为这一切的祸端就是金九。 “他六婶,你就让这法师把金九带走吧,再说了,他不是说了么,老九才是对方要争夺的目标,我觉得他建议得很有道理,你考虑一下吧,就让老六先跟着他去吧。”妇人再一次哭了起来,半天才止住了。 我看得出老头并不是真正为了金九母子考虑,他只是不希望金家坳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说白了,他是有私心的。 妇人一脸的为难:“可是你们也知道金九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跟着他去,还有他是什么人呐,真把金九交给他我是不会踏实、放心的。” 我没有插话,这个时候我已经不适合说话了,选择权已经交给了他们自己,如何选择我想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终于妇人点了点头,她望着我:“你进屋去劝劝他吧,如果他能够听你的,跟着你走也无妨。如果他自己不乐意,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就准备往那屋子走去,老头叫住了我:“慢”我停下了,转头望向他。他跨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小兄弟,你可是答应帮着坳子里驱邪捉妖的,什么时候才开动啊” 我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我得先把金九的事情给搞定。 老头摆了摆手,示意我去见金九。 我走到门边轻轻敲了两下,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门开了,我甚至听到了他们惊讶的声音,我走了进去,轻轻关上了门。: 第387章 反咬一口,妖魅 我能够理解他们的惊讶,因为他们刚才还在说,金九把自己关在屋里已经很长的时间了,估计就没有人能够叫开金九的门,所以那妇人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让我进屋见金九,甚至把他带走,他们是算定了金九不会给我开门的,不曾想我才轻轻敲了两下,这门便开了。 想到这儿,我自己也觉得纳闷,或许我和这个金九还真有缘份。 之前我曾经设想过,金九很可能就是钟馗,可是在第一次见到金九的时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秦广王在我身上施过法术,他说过只要见到钟馗我一定能够认出来的。可是在金九面前,他那法术并没有一点的反应。 外面的阳光射进屋里,在阳光里我能够看到尘埃舞动。 这一抹阳光衬托得屋里有些黑暗,而金九给我开了门后又蜷缩进了角落里,蹲在墙根,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进了膝盖里。 我走到他的面前也蹲了下来:“金九”我轻轻叫了一声,他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我,那目光有些呆滞,可是我却从中看到了一丝悲哀与怜悯。我眯起了眼睛,看来他虽然脑子有问题,可是他的情感还是能够表达的,这悲哀与怜悯莫非是因为金老头的死么 我伸手扶在他的肩头,他下意识地向着里面躲了躲,可是他已经贴在墙角了,还能躲到哪儿去。他好像有些害怕我,我叹了口气:“别怕,我没有恶意,我不管你是金九还是谁,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跟我离开这儿,我是来保护你的。” 其实我的心里也很郁闷,如果金九是个正常人,还好沟通,可是他这个样子,我感觉我和他说话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很难交流。 却不曾想他突然一把抓住我,嘴里喃喃道:“鬼,鬼咬人,好怕” 鬼咬人他指的应该是金老头的死吧,我拍拍他的后背:“你看到那鬼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是鬼”金九一脸恐惧地比划着,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的表述,我说道:“你愿意跟我离开这儿么” 没想到他竟然点头同意了。 我松了口气,其实我的心里明白,这个人并不是金九,真正的金九已经死了,至于他是谁我相信以后慢慢就会清楚的,我好奇的是他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那女鬼为什么非得要我来保护他,而且女鬼说了,帮他就是帮我自己,这话我又该怎么去理解。 我拉着金九站了起来:“我们到屋外去吧,你父亲死了,家里正准备着办丧事呢”他们是在准备着,只等着警察局同意领回尸体,外面围了那么多人,都是来想要帮着张罗灵堂的。 谁知道金九用力地摇了摇头,我问他摇头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解释,而是冒出了两个让我几欲晕倒的字眼:“我饿” 我带着金九出了屋,金家这大家子人都望着我,我对妇人说道:“他饿了,能够给他弄点吃的么”妇人点了点头,刚才招呼我的那个女人先说道:“我去吧,婶,你在这儿招呼着,二狗他们已经去警察局了,看什么时候能够把叔给拉回来。” 妇人走到金九的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金九木然地望着那妇人,也不说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和他说过了,他同意跟我走。”我对妇人说道,那个老头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听我说这话儿,他磕巴了烟锅子:“不行,你不能带他走,他可是金喜家的根,金喜家的还指望着他帮着养老送终呢” 我皱起了眉头,原先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只要我能够说服金九,再帮着金家坳做场法事他们就让我带走金九,怎么这一下子就变卦了我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答应过,会替你们做场法事,保证金家坳不会再生什么事端。” 老头冷笑道:“就你能做法事骗鬼的吧,法事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来操心了,我们已经请到了最好的法师,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我的心里莫名地窝火,怎么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变卦了呢原来他们竟然请到了法师,当时答应我的条件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找到法师的权宜之计。 我想想也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老头说得没错,金九怎么说也是金喜家的独儿子,哪怕他的脑瓜子不好使,怎么能够轻易就让我给带走呢 我望向金九,金九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要跟他走” 妇人的脸色大变:“九儿,你不能扔下妈一个人啊,九儿”说着她大哭起来。 老头举起烟杆子就打在了金九的身上:“浑小子,妈都不要了” 金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她不是我妈。”他这么一说妇人哭得更加伤心了,老头还想打他,金九突然瞪大了眼睛,那架势已经没有并点疯癫之相,看着很是吓人,老头的烟杆落不下去了,他也被金九这目光给唬住了。 妇人伤心地叫道:“好,你既然不要你妈,不要这个家,你滚,滚,滚了从此以后你就别再回来。”我楞在那儿,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周围的目光都很不友善,看来我是犯了众怒了。 金九一把拉住我:“我们走嘛,走嘛”那样子好像小孩子撒娇。 老头拦在我们的面前,金家的这些本家也围了上来,老头冷笑道:“后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事路,可是你想拐骗九儿走,当着金家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觉得你能够得逞么”我的心里很是苦涩,这怎么又成拐骗了有些事情是可大可小的,他们真要说我拐骗那绝对就不是一件小事。 警察要是追究起来我怎么说我总不能够说我是受鬼之托来保护金九吧,个中的缘由还真是不能为外人道的,不然要么他们会觉得我的脑子也有问题,要么我就是在装神弄鬼的想要诱骗弱智,象金老头说的,是为了去盗取他们的人体器官。 姥姥的,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就象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总不能对金家的人说,金九其实早就死了,现在的金九是有人借尸还魂的吧 就在我迟疑不决的时候金九一下子推开了面前的老头子,拉着我就往外跑,这金九原本就是个魁梧的汉子,力气肯定比我要大得多。 金家的人一下子乱了起来,有来追堵我们的,有去照应那老头的,那老头的辈份在金家应该是蛮高的,金九推他这一下很多人都吓坏了。 我的心里有些怨恨金九,这一跑我就更加说不清了,有句粗俗的话说得很形象,那就是黄泥巴粘在裤裆上,它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有一种被坑的感觉,而坑了我的人正是这个金九。他倒是无所谓,谁不知道他的那脑子是有问题的,可我没有啊,在没有和金家的人达成共识之前,我带着他就这么走了也不是个事儿。 我扯住了金九:“站住”金九一下子停了下来,望着我嘿嘿地笑。 亏他还笑得出来,我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否则警察一定会找我的麻烦的。”金九嘟起了嘴,他在表示对我批评他的不满。我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你先委屈一下,在金家呆着,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接你离开。”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身后发呆。 我想应该是金家的人追上来了,我倒不害怕,反正是我喝停了金九,我并没有真正就这样带他走。 “就是他,他竟然敢说自己是法师”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扭过头去,果然是金家的人来了,只是不曾想到他们还真请来了法师,这法师我并不认识,可是我却感觉到他的身上有股子邪性,他的一双三角眼也紧紧地盯在我的脸上,像是想从我的脸看穿我的心一样。 这法师看上去很单薄,脸上却有横肉,没有一丝的慈悲相,穿着僧衣、云鞋,光头上还有几个戒疤。 “阿弥陀佛,他哪是什么法师啊,一身的妖邪之气,分明就是个妖魔,金家坳发生这许多的事情皆是因他而起” 姥姥的,他竟然倒打了我一耙,明明他自己有妖气,竟然说我是妖魔鬼魅,我冷笑道:“你是哪个庙里的和尚啊”那老头竟然已经缓过劲来了,他得意地说道:“他是我们终南山悬云寺的天能法师,得道的高僧,我就说嘛,金家坳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撞了邪,见了鬼,原来竟然是你小子搞的,昨天你来我们金家坳应该是来踩点的吧,可怜金喜就成了你的目标” 这下完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厮竟然是终南山悬云寺的和尚,而且好像还挺有名气。怎么可能可就算我再心存疑虑人家金家的人却对他很是信任与崇敬,他们只可能听这和尚的,绝对不可能听我的。 我现在更担心地是他挑起矛盾,激起金家人对我的憎恨,那样我就算是不死搞不好也得脱层皮的,这一点我是不得不防。 不过现在我又有些后悔了,刚才该随着金九跑的,这和尚来得诡异,我心想他会不会也是冲着金九来的,要是那样,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第388章 夺路,五蝠 终南山悬云寺的天能法师竟然浑身的妖邪之气,这让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金家坳昨晚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与这个天能法师有什么关系他是冲着金九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我的心里冒出一大堆的问号。 不管他是冲着谁来的,在我看来都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留下金九,你走吧,我保证他们不会为难你”这个天能法师那一脸的横肉竟然挤出了一个笑容,那目光里多了一些玩味。 原来他是冲着金九来的 既然是这样我还就真不能放手了,当时那女鬼让我保护金九,我心里还存着疑惑,她是不是在利用我,对于她的动机我也有着怀疑。现在看到天能法师,我对那女鬼的话又添了几分信任,对方不是善类,那么女鬼应该不会是坏人。 我此刻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如果要硬把金九带走,那么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根本走不掉不说,还有可能被他们群起而攻之,皮肉受点苦倒是小事,就算是小命都难保。 可是要让我妥协,把金九留下,自己一个人灰溜溜地离开我也办不到,明明知道金九真要落入这“法师”的手里会有危险,我怎么忍心就这样让他陷入险境。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金九竟然出手了,他冲到了那法师的面前,双掌狠狠地冲着那法师的胸前拍出,天能没有一点防备,被他打退了好几步,金九拉起我就跑,这一次我可没再想太多,跑呗,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那个“法师”我并不怕他,我怕的是金家坳金家那些不明事理的人。 金家的人在后面追着喊着,没想到金九跑得却是飞快,我就他扯着根本就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敢说我从来没有跑出过这样的速度,我偷偷瞟了金九一眼,这小子也太能跑了吧。 我们很快就跑出了金家坳,金九倒也机灵,他没有带着我往镇上跑,而是跑往山上,我知道如果我们进了镇子,不管躲在哪儿都很容易会被找到,镇子就那么大一点。 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的追兵没有了,金九这才放开我的手,我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却象没事人一样,望着我傻笑。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的心里真是怀疑他到底是真的疯还是假疯,我怎么总是感觉他的心里愿意跟明镜似的呢才歇息了几分钟他又拉起我奔跑起来,这终南山上的道路并不平坦,可他却仍旧是健步如飞,看得出来他对于这山是很熟悉的,我实在是累得跑不动了,我问他到底要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他指了指半山,我长长地出了口气,他那一脸的傻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我饿”听他这么说我才想到刚才他就说自己饿了,可还没等到吃的来,我们就仓猝地逃离了金家坳。我从背包里找出一些糕点,又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的吃相很是狼狈,三两下就把那糕点给吃完了,他又拉住了我的背包,我瞪大了眼睛,那些糕点让我吃我起码得吃两顿,他这架势像是还没饱的样子。 无奈我又拿出一些给他,他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脸的傻笑。 好在我常年出门在外,养成了习惯,包里总会带着一些干粮和水,没想到这下子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望着我们来的方向,金家的人并没有追来,我们应该已经离金家坳很远了。 金家的人没追求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安全了,那天能法师既然是冲着金九来的,那么金九和我逃走了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就算金家的人不追我们,他也一定会追来的。不过此刻他应该还得应付一下金家的人,没那么快就抽出身来。 “吃完了么吃完了我们就走”我望着金九,金九咽下了最后一块饼干,喝了一大口水,打了个嗝,扔掉了那矿泉水的瓶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头。 我不知道他准备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在心里苦笑,自己一直自诩是个聪明人,却让一个傻子牵着鼻子走,自己连去哪儿都不知道。 终于走到了半山,金九把我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左看看右看看,那警惕劲儿让我皱起了眉头,我现在开始真心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见四下里没有人,他挪开了山边的一堆杂草,还有一块大石头,乖乖,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气力,反正如果让我去搬那块石头根本就纹丝不动,他却像上毫不费力就把石头挪到了一边。 接着他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那原本看似山壁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小洞口,他扭头对我笑了笑,头歪了一下,示意我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进去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金九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们才进洞,那洞口就关上了,而洞里亮起了火光,一下把整个山洞都照亮了。 洞并不大,也就是二、三十个平方米,洞里有一张石床,靠着墙角还有两只樟木的大箱子,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洞顶上发出了几声声响,我抬头望去竟然是几只蝙蝠,只见那几只蝙蝠盘旋了一下就俯冲下来,落地之后竟然化成五个丑陋的人形。 “主人”他们异口同声地对金九叫道,金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望向一脸狐疑我的,他淡淡地说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此刻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我再笨也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人是谁了,钟馗除了役五鬼,还有五蝠,也叫五福,这五个化了人形的蝙蝠不正是五蝠么,那么面前的金九不是钟馗是谁 金九就是钟馗,可是秦广王对我施加的法术却根本就没能够识破,而且现在看来金九,不,现在应该说是钟馗,钟馗的脑子并没有问题,他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他这是在扮猪想吃老虎么 人心还真是复杂,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表演。就连这个素以爽直著称的钟天师竟然也是这样,到底这才是他的本性呢,还是这许多的经历改变了他。 我没有回答,他眯缝着眼睛望着我:“秦广王竟然在你身上留下了我曾经留给他的暗记,可惜啊,我把自己的暗记给扔了”五蝠听了钟馗这话都围住了我,对我怒目而视,其中一个恨恨地叫道:“你是秦广王派来的” 看他们那样子简直就是想要吃人一般。 钟馗淡淡地说道:“退下”五人这才退回到了钟馗的身后。 钟馗眯着眼睛望着我:“你身上有秦广王留下的暗记,可是却没理由知道我化身金九,知道我金九身份的人除了五蝠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五鬼中的艳姝我就觉得纳闷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谁让你来的” 我苦笑了一下:“你说得没错,那个艳姝和秦广王都找过我,都让我想办法找到你,只是艳姝是让我找到一个叫金九的人,保护他不受到众魔鬼魅的伤害,而秦广王呢,照他所说是希望早一点接你回地府,好让地府停止那种乱局,他说他对你还是蛮关心的,还说在地府你们的关系也最好” 钟馗皱起了眉头:“哦他们竟然都找上了你”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掰开了我的手指,看到了三圣印记。他笑了,大笑数声之后微微点了点头:“难怪,难怪他们都会找上你,原来你是三圣印记的传承人,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钟馗没再说什么,倒是穿净白衣服的白蝠说道:“主人,秦广王会不会追踪到这儿来” 钟馗摇了摇头:“不会,虽然这小子身上有着暗记,可是只有与我的暗记十分接近的时候秦广王才会感应到,秦广王并不知道,艳姝已经把他们的阴谋告诉了我,所以他应该也不会派人跟踪这小子,他不过是无心插柳之举,从他内心来说还真不会想到这小子会找到我” 我咳了两声,该到我问些问题了吧,我都快要憋死了。 “我说钟判,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地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地府不是标榜着法纪森严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巨变” 钟馗望向我:“这事情还得从你说起,如果不是你融合了三圣印记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莫非不知道吗三圣现,三魔出。三圣印与三魔印相辅相成,既然三圣印记出现了,三魔印记就一定会出现的,这样一来,三界之中就会有一场纷争,这纷争原本也不足为道,一直以来都是道长魔消的,三魔出其实也就是一个映衬,对三圣的一个辉映,说白了,那就是突显正道的一个仪式,三圣战胜三魔的仪式罢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仪式原本是注定了邪不胜正的结果的,只是过程精彩些罢了。 “可偏偏这件事情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他们想利用三魔出来扰乱阴阳两界,并从中谋求各自的利益,地府也因为一下子分成了三个阵营,一部分主张压制三魔,一部分却主张成就三魔,而另一部分则骑墙看争斗我的性子你应该知道,我是反对三魔出的,在这件事情上我很是坚持,这样就触犯了诸如陆之道、崔珏之流的利益,而他们身后也各自有着阎君的支持,于是他们就使了阴招,重创了我。”: 第389章 牛掰徒弟,窝囊废 这套说法与崔珏说的倒是一模一样。 我说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地府的阎君也好,判官也好,各司其职,有什么利益纷争啊 钟馗白了我一眼:“十殿十阎君,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多揽权可以说恨不得十殿归一,一人所统呢,就算是做不到独统地府,他们也希望能够掌管好一点的殿,那样才能够多拿些好处,得些甜头。至于说到判官,四大判官头上十殿阎罗,那日子也不会好过,十殿阎罗的意见统一的时候还好说,意见不一致的时候你听谁的别以为阎王爷不会给人穿小鞋” “再说了,哪有判官不想做阎罗的假如这场纷争到最后能够把阎王拉下一两个,就不腾出了位置了” 他点了点头,他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从古至今,这样的事情一直都在上演着,就如我佛所说,贪、嗔、痴是恶根无论是在阳世还是在阴间,这都是真理。 我笑着问道:“钟判呢莫非你就不想做阎罗么四大判官里你可是最惹眼的” 钟馗也笑了,他的笑很是苦涩:“想,怎么不想,我还想做玉帝呢,可是回过头再想想做人也好,做鬼也好,其实真正痛快的就是一个逍遥自在,欲望是什么,是绳索,是束缚,都以为玉帝威风,可是他能够象你我一般,想去哪去哪,凭着自己的喜好过活么就象古代的那些皇家一样,各种礼节各种守,拉屎放屁都不自在,有意义么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我们还能够快意恩仇,惩恶扬善。” 他说得很合我的心意,钟馗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欲望就是枷锁,他禁锢的是人的本性,人的良心” “好了,小子,说说你吧,你找到了我准备怎么办”钟馗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真心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纷争是他们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和我有关系的只是三圣印,或者那个所谓的三魔印。 钟馗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你真不应该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当然,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这样吧,我来教你怎么走下一步” 我扭头望着他,钟馗咳了两声:“我现在是金九,你是赖二,我跟着你满世界去闯,去找钟馗。” 我瞪大了眼睛,他嘿嘿一笑:“怎么,还没听明白么” 我当然听明白了,这带着贼捉贼的游戏也只有他想得出来,我问他就不怕被秦广王他们发现么,他说若是秦广王真能够发现早就发现了,我竟然不知道他还真和崔珏、陆之道照过面,只不过见面不想识罢了。 五蝠听了钟馗这话都说道:“主人,你现在功力法力都没有恢复,让我们也跟着吧” 钟馗看了他们一眼:“我知道你们忠心,可是你们太显眼了,五蝠一出,必见钟馗,别说地府的人,就是阳间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你们还是留在终南山安心修炼吧,真的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召唤你们的,至于地府那边,有艳姝在,有什么消息她应该能够及时通知我。” 五蝠虽然有些不舍,但也不好再坚持,钟馗说得没错,五蝠一出,必见钟馗,这就是在阳世民间都有这个说法。 五蝠都望向我,齐齐给我作了一揖:“赖先生,主人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我忙闪到了一旁:“千万别这样,再说了,我何德何能,哪里有资格保护钟天师啊”钟馗也是个直脾气,他根本就不管我的客套话,只是摆了下手:“行了,我们得走了,尽早离开这儿,一直憋在这鬼地方,我也闷死了。” 我担心金家的人会不会还在找我们,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有麻烦。 钟馗说道:“放心吧,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更着急着办丧事呢,不过那个金喜对我倒还不错,等我回了地府给他一个好的去处。”我想到了丁香,我说我得拐个脚到镇上去一趟,在钟馗的逼问下我把丁香家的事儿说了一遍,钟馗听了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这娘俩倒是挺可怜的,不过你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把银行卡交给五蝠,让他们替你送给她们吧,五福临门,以后她一家也不会再染上什么晦气” 我想想这倒也是,别小看了这五蝠,真有五蝠临门还真是求不来的好事呢 正午时分我们就从山的另一面下去了,没有再经过小姑泉。 “想好了么我们到哪去”钟馗问我,我原本是想回深南的,不过就这么回去好像也不是个事儿,怎么着我也是答应了崔珏、秦广王他们帮着去找钟馗,总不能带着金九回去睡大觉吧,再说了,这样回去万一金九就是钟馗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也会给我的那些亲友带去麻烦,但不如一路边走边玩,走一步看一步。 “往西去吧。”我随口一说,他也点了下头:“那就往西吧,不过赖二,以后你就别叫我钟判,也别叫我什么天师,就叫我金九吧,或者老九,我现在的身份么,就是你的徒弟我怕你叫习惯了容易漏嘴,我这元气大伤,真要来了劲敌根本就应付不了。” 我问他要恢复元气大约要多久,他说至少也得五、六个月的时间,我心里祈求着最好这五、六个月能够让我们清清静静、平平安安的度过。不过我却没有一点的信心,我的麻烦还从来没有断过,现在身边还跟着这样一枚定时炸弹。 唯一让我觉得喜剧的是我现在居然成了钟馗的师父,这倒是很牛掰的事情。 我咳了两声:“老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徒弟了是不”他点了点头,我把我的背包扔给了他:“哪有让师父背包的”他瞪大了眼睛,我白了他一眼:“我都把你当金九了,你还在把自己当钟爷啊你要是不愿意,包拿来,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徒弟,要了老命” 他尴尬地笑了笑,把包给背上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西走,反正现在我已经没有了目的,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陪着钟馗,保护他的安全,让他有时间恢复。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一个叫抿城的小镇歇了下来,开了小旅馆才进房间金九就把背包扔到了床上:“我说你这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死沉”我笑道:“你不是小仙么这点劳累对你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他没好气地说道:“说什么话呢,你不知道我现在几乎是元气尽失了吗” 我点了支烟:“对了老九,我想问问,金喜老汉是怎么死的真是鬼么”他叹了口气:“是终南山的碧血野狼干的,这要放在从前,我直接就灭了它,可是,唉,你不知道当时我那个恨哪,迟早我会除掉它的。” 我皱起眉头:“这种事情五蝠不能去处理么” “五蝠哪里是它的对手,这万一五蝠对付不了它,反而会把我也暴露了。赖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活得好窝囊”他一拳打在了床上,我淡淡地说道:“窝囊什么你也说了,你现在几乎是元气尽失,那个时候你就是出现也阻止不了金喜的厄运,相反还真会把自己搭进去,避一避也是对的。” 他苦笑了一下:“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赖二,你说你见过小藜,小藜她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我告诉他,钟藜为了保住巡阴人,已经和陆之道以及五鬼杠上了。 他一脸的沉重:“陆之道也太狠了吧,近二百号巡阴人让他们整得就只剩下十几个了,这笔账迟早要找他们算的。” “地府不是有法纪的么,一样受了上界的节制,莫非上界就不管”对于地府我知道得确实也不多,他告诉我上界自然不可能不管,真要不管哪里才是现在这个样子,早就乱得群魔乱舞了,陆之道他们也只是暗中下手,并没有坏在明面,而且他们借助了三魔出的这个机会,因为按道理,三魔与三圣的这场竞斗地府是不能干涉的。 “对了小子,你蛮适合做寻阴人的,你若是出马,或许连我这个判官都没了光芒,三圣印记多牛啊”金九在打趣我,我翻了一个白眼:“打住,别说是巡阴人,就是把你的判官让给我做我也没有一点的兴趣我啊,还真就喜欢在人世间做闲云野鹤,多自在逍遥啊。” 正说着,他突然叫了一声:“不好” 我皱起了眉头:“怎么”他说道:“赖二,你赶紧往东去,在东边有个树林,林子里有一个巡阴人正在被邪魔围攻”我奇怪他怎么会感觉到的,不过想来他可是巡阴人的头儿,自然有他的手段。 “赖二,快去吧,我不希望悲剧再发生了,放心吧,我会乖乖呆在这儿的,我先谢谢你了”他竟然恭恭敬敬给我鞠了一躬。 “不是,我只想问一句,之前那些巡阴人出事你是不是都感应得到”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道,他摇了摇头:“我才苏醒没多久,快去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第390章 故敌,乱心 抿城是个小镇,据说原本它也不是个镇子,而是古时候屯兵的一个据点,因为这儿屯集了兵士,就有人在这附近做起了生意,慢慢地才有了小镇的规模。 虽然我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对镇子并不熟悉,可是东南西北我还是找得到的。 金九说那巡阴人在东边的小树林遭到了伏击,我离开旅馆就往东边飞奔。 也不知道和巡阴人交手的是什么玩意儿,但我相信一定不是普通的鬼魅。普通的鬼魅不可能是巡阴人的对手,避之犹恐不及,怎么敢主动去招惹他 估计又是地府的人,我苦笑了一下,又要和这帮人对上了。 可这一次我竟然猜错了,我赶到林子里的时候看到三个人正在激烈地打斗着,其中那个我不认识的应该就是金九的巡阴人,而另外两个我却是认识的,一个是我去言家时见过的,言家言老爷子身边的年轻人,虽然说不出名字,但他给我的印象很深,而另一个则是我的宿敌,白杨 他们根本不是在斗法,而是在打架,二打一。 却听白杨对那巡阴人说道:“只要你说出钟藜的下落我们就不难为你,马上放你走,我说伙计,你也别难为我,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我静静地躲在一棵树子后面,既然他们是靠着体力打架,而白杨他们还有着目的,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怎么伤害那巡阴人,我倒要听听他们想要做什么。 “休想我是不会出卖钟姑娘的”巡阴人明显是落了下风,打架虽然也不是白杨的强项,可是言家那年轻人却很是厉害,他的身手和李坚差不多,巡阴人虽然有手段,但也只是法术上要强一些,不过他的法术明显对于两个猎魂师来说也使不上劲儿,否则他就不会放弃了法术和他们硬拼了。 白杨他们的目标是钟藜,我皱起了眉头,他们为什么要找钟藜看来应该是地府的人已经找上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与地府的人有什么龌龊的勾当,抓住钟藜就能够逼迫钟馗就范,谁都知道,钟馗是最疼爱他的这个妹妹的,如果真让他们抓住钟藜,用钟藜来威胁钟馗,那么钟馗很可能会为了他的妹妹而受制。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如果连钟馗也栽了,那么情势就危险了,地府如今虽乱,但钟馗只要不倒,他们做什么坏事都不敢太明目张胆,假如钟馗受制于他们,那么地府就彻底地被这些有野心的家伙给掌握了,那些反对他们的人也会因为钟馗的受制而改变立场,而那些骑墙派也就没有中庸之道可以走了。 那样一来,他们就会借着三魔印出为所欲为,到那时,就不是道长魔消了,很可能就会变成魔长道消 也是这一刻我找到了下一步的方向,不仅仅要保护好钟馗,也就是金九,还要保护好钟藜,不让她落到坏人之手。 虽然我不知道钟馗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我是很讨厌这样被动挨打的,如果我是他,一定要想办法还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想想钟馗应该也是很郁闷的,虎落平阳被狗咬,堂堂地府首判在终南山竟然连一个狼妖都对付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金喜老汉被野狼给咬死。怎么说金家对他也不薄,金喜老汉还是金九名义上的爹呢 “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们的拳头硬,万百千,就算你不说,只要我们抓住你,钟藜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白杨对那年轻人说道:“言重,别客气,使劲给我招呼他,他不说,我们把他带回去慢慢玩” 我知道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我从那树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白杨,你们还真长进,两个年轻人合力欺侮一个半老头儿。”白杨和那个叫言重的家伙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不过白杨马上就镇定下来了:“赖二,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见面。” 言重此刻也停了手,冷冷地望着我。 而那巡阴人退到了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我:“是你”我楞了一下,他认识我不过我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我见钟藜的时候她不是还带了十几个巡阴人么或许这个万百千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们一帮子人记我一个人容易,我却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够记得住。 我耸了耸肩膀:“我也希望不是我,任谁都不愿意遇到这样的破事儿,唉。” 白杨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赖二,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真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白了他一眼:“少说这些没营养的,白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我经常都在想,也不知道白杨死了没,这种坏事做绝的人,应该是不得好死吧。” 白杨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你就尽管咒我吧,不过赖二,你就没听说过么,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更何况我是祸害中的战斗机,人渣中的极品呢” 言重瓮声瓮气地说道:“白杨,你和他干扯什么,别忘记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白杨斜了言重一眼:“刚才我们二对一都没能够拿下他,现在多了这小子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带走他么”言重一看就是那种卖苦力的,智商都换成气力了,所以根本就没多少脑子。他望着我:“姓赖的,我们的事情你最好少管,你和言家的账儿我们还没算呢” 我眯缝着眼睛:“我和言家有什么账” 白杨接过了话茬:“赖二,听说你把言欢给弄丢了” 他们既然已经与地府沆瀣一气了,知道这事儿也不足为奇,我淡淡地说道:“我会把她找回来的。”白杨“啧啧”两声,一脸坏笑:“你找不回来了,告诉你吧,我和言欢要成亲了,到时候你可得来喝杯喜酒哟” 我的脑子“嗡”地炸开了,白杨这话是真的假的言欢在陆之道的手里,而此刻他们应该与陆之道有了勾结,陆之道很有可能真把言欢交给他们。 “你的心乱了”白杨冷冷地说道,他说得没错,我的心真的乱了。 “言重,我们走”白杨就准备带了言重离开,言重呆头呆脑:“就这样放过他了那我们回去怎么交差”他的目光望向万百千,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白杨说道:“巡阴人可不只他一个,我就不信每一个巡阴人都会那么好运” 我一把拉住了他:“等等”白杨停下了脚步,贱贱地笑着:“怎么着,现在就想跟着去喝喜酒么,还没到日子呢。” “言欢呢,她在什么地方”我的情绪有些激动,白杨的脸色一变,甩开了我的手:“姓赖的,言欢是我老婆,她在什么地方关你屁事,你自己把她弄丢的,你害她吃尽了苦头,现在倒来问我她在什么地方了,你有那资格再问么,滚蛋”说完他领着言重就离开了,我呆呆地站在那儿。 “赖先生,谢谢你出手相救”万百千走到我的面前,轻声说道。 我却象没听见一般,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言欢,言欢真的被陆之道交给了白杨莫非这是陆之道对我不合作态度的惩罚么 万百千见我没有反应,他叹了口气:“赖先生,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记着的,告辞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等一下”万百千疑惑地望着我。 我说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你不是一直都跟在钟藜的身边么” 万百千叹了口气:“我们收到消息,说是主人很可能在终南山,钟姑娘就派我和另一个同伴来打探一下,不曾想竟然是他们的诡计,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抓住钟姑娘,用她来威胁主人。” 我皱起了眉头:“谁告诉你们钟馗在终南山的” 万百千尴尬地笑了笑:“地府都传遍了,你会帮着秦广王去找我们主人,秦广王还给你植下了与主人相关的血暗记,说是只有你才能够找到主人,又说你已经到了终南山,我们就想主人或许就在终南。直到遇到刚才那两个人我们才知道这是他们放出的烟幕,就是为了想要把我们巡阴人一网打尽,还企图抓住钟姑娘威逼主人。” “你说你还有一个同伴,他人呢”我觉得纳闷,既然他还有同伴为什么没跟他一起,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白杨和言重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听说小姑泉那边出现了狼妖,他赶去了。”万百千说道。 我不解地问:“你们巡阴人不是只管鬼,不管妖的么”万百千点了点头:“是的,可是当时我们以为主人就在终南,又听闻出现了狼妖,第一反应就是那妖会不会是冲着主人去的,心里担心就让他赶过去了。不过虽然我们只对付鬼,不管妖,但并不等于我们对付不了它。”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担心了,陆之道他们放出这样的话来虽说他们并不知道我真的找到了钟馗,只是想借此机会消灭巡阴人,抓住钟藜,可是这么一来,他们就会老在我的身边打转,到时候很可能金九就是钟馗这个秘密都保不住。: 第391章 躲,静制动 “老万啊,你赶紧找到你那同伴和他一起回去吧。对了,最好留下一个联系的办法,稍后我会去找你们的。这段时间不管外面传出什么谣言你们都别再轻举妄动,告诉钟姑娘,不用为她哥哥担心,我一定会尽力找到他的。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们另外,你们巡阴人也别再外出行动,保护好钟姑娘,我知道她有本事,可是阳间的高手也不少,小心为妙” 听我这么说,万百千点了点头:“赖先生,虽然我们之前只见过一面,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替钟姑娘和主人谢谢你了”他还真给我作了个揖,我忙拉住他:“好了,事不宜迟,你赶紧走吧,找到你的同伴,离开这儿。小心白家和言家的人,路上注意安全。” 和万百千分手之后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是我能够想出的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可是我转念又一想,我从白杨和言重的手下救出了万百千,这件事儿他们肯定会告诉主使者,假如因为巡阴人见了我,从此就再没有动静了,他们会不会怀疑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他们或许不会怀疑,可是我还从金家坳带走了金九,原本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平白无故地就带走一个傻子,还收他做了徒弟,这是怎么都说不通的事儿。 如果他们多用点心,一定会想到金九很可能就是钟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件事情我处理得并不十分的明智。 回到住处,我把事情和金九说了一遍,金九也皱起了眉头:“这么看来这事情还真有些小麻烦,不过秦广王怎么也想不到我能够把他之前和我一同歃血的暗记给抹去了,秦广王向来自信,我倒是希望他自信到底,这样他就不会怀疑到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秦广王的自信就在他的暗记上,只要他感觉不到我身上的暗记有任何的变化他就不会怀疑到金九 我点了支烟,金九瞪了我一眼:“我说,能不能别吸你那玩意” 我懒得理他:“你也有金身在庙里,那香火你不是照样的习惯么” “二手烟,很有害的”他一脸的委屈。 “我说,你就甘心一直这么被动挨打么,再这么下去,恐怕没等你的实力恢复,你身边的人就尽都没了。”我的话让金九的脸色微微一变:“你说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近两百的巡阴人,现在就只剩下十几个,他们甚至把手都伸向了钟藜。” 他抬头望着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以我现在的实力,别说是十殿的阎罗和那几个判官了,就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能够把我给灭了。”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我说道:“我说大徒弟啊,其实有时候并不一定要明刀明枪的和他们斗的,他们对付你的时候可没有和你当面锣对面鼓的,真要那样你还能够在阴沟里翻船么” 金九叹了口气:“你的意思咱们也来阴的可是你知道他们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莫非我们也像他们一样吗” 我瞪了他一眼:“你当我赖二是什么人他们搞这么多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三魔印记,他们就希望用三魔印记来搞风搞雨,我们就向三魔印记下手,三魔印记怎么生成,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那玩意原本就是邪门外道的东西,我们出力制止,那些妖魔鬼怪该灭的灭,该捉的捉” 金九望向我:“没想到你小子脑子还转得很快嘛,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势单力薄,而他们却是人多势众,我们再加上那些个巡阴人,顶多再把五蝠算上,小打小闹,前几场或许我们有可能有点赢头,可是一旦他们回过神来,那必将是严防死守,甚至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对我们进行反扑,恐怕到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那个时候事情闹大了,你觉得天庭有司会不管么” 我说之前他们不是不管么,金九笑了:“之前那是他们对我下了黑手,他们连了一气,封锁了消息,可是一旦我出手,败了则罢,要是胜了,他们就会伙起来告我们的黑状,那个时候我就是有口难辩了。” 我楞住了,我还真没想那么多,金九叹了口气:“赖二,很多事情你想简单了,你以为当我知道巡阴人出了事我的心里不难过么,我比任何人都难过,他们可都是跟随了我很多年的,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个都是我手把手给教出来的” 我一下子竟然也没了主意,真如他所说,我想的主动出击的办法根本就是个滥点子。 “那你说呢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金九眯着眼睛:“躲,等我的元气恢复。那时候我会光明正大地回到地府,联络正直的阎君,揭穿他们的阴谋。”换在之前我会说他太迂腐,可是此刻听他一席话我还真是觉得自己幼稚。 “可是这样躲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分开,或许那样他们就不会怀疑上你了。”我说完,回头一想,这也不对,真要分开的话这万一他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我自嘲地笑了笑,赖二啊赖二,你真以为自己保护得了钟馗啊人家可是半神呢。 “现在分开恐怕只会更惹人怀疑。”金九笑着说,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那些人没那么快怀疑到金九的身上。 我和金九睡一个屋,这对于我来说真心是一种折磨,一直到凌晨两点我都无法入睡,那呼噜声山响。我走到他的床前,用力捶打着床头,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我的天,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真不知道怎么弄醒他 简直就是头猪。 凌晨两点半钟,我的手机响了,是赖布衣打来的。 “小子,你现在在哪呢” “我说老赖,你没事吧,这大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在哪”我没好气地说,好在我没睡,我要是睡了被这电话吵醒我一定会骂人的。 “你赶紧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的,我心里一惊,莫非他真有什么事吗我问他:“你这着急上火的干嘛,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看床上挺着噜得正欢的金九,这电话并没有吵醒他。 “我在秦岭边上的一个小镇,抿城,怎么了”我也正色地问道。 赖布衣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了,我们收到消息,白家和言家的人都去了终南山,还有萨满教的宝音也去了,之前我听雷霆说你去了终南,我担心他们是冲着你去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老赖,谢谢你了,没想到你对我还是蛮关心的嘛,告诉你,我已经和白杨、言重对上了,从他们手上救下一个巡阴人,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他们的目标可不是我,他们是想要对付巡阴人,对付钟馗和钟藜,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我根本就无足轻重的。” “这些我明白,可是这件事情总和你有关系吧”赖布衣说道。 我“嗯”了一声,赖布衣说道:“那不就结了,二子,我真是后悔,干嘛非得留下那三圣印记,当初我真没想到你能够融合,否则我早就把它给毁了,不然也不会给你惹出那么多的麻烦了。” 我笑了:“好了,老赖,废话就别说了,我不怪你,再说了你不是总是说,人的事儿是天注定的,这也是我的命。我会小心的,你要是真关心我,那就过来啊,守着我,保护我”赖布衣沉默了,他的心里应该也有着歉意。 “得了,我开个玩笑的,你也有你的责任,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温室里的幼苗了,经得起风雨的。”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他应该是刚得到消息,所以哪怕是大半夜他也把电话打了过来,他就是担心我会出什么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突然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扭头一看金九竟然醒来了,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我挑了下眉头:“你怎么醒了”他摸了摸鼻梁:“我可是一直都没有睡着呢,你和赖布衣的每一个衣我都听到了。”我气极了:“你没睡着,那你那呼噜打得地动山摇的。” “有吗”他一副无赖的样子,我恨不得掐死他:“我说大徒弟,你不会是故意想要害得我睡不了吧我可是告诉你,休息得不好我可是走不动路的,你不会是想要背着我走吧”他举起了双手:“得,我投降,再也不敢了” 闹了两句,他说道:“其实赖布衣对你还是挺上心的。”我白了他一眼:“我的事儿你不明白,少掺和。”他笑了:“我不懂我能够看你的前世今生,你忘记了我是谁我可是地府的判官,掌管了阳间人的生死,命运,还掌管着阴间的刑司,我不懂” 我楞住了,他说得没错,人家可是阴阳两界的总判,什么事情瞒得过他我白了他一眼,倒床就蒙上了被子。: 第392章 噬血魔,尸坑 很多人都喜欢远离尘嚣,说是去找寻那内心的宁静,他们却不知道,内心的宁静并不是因为你身处喧嚣的闹市还是静谧的山林,而是放下,放下内心的欲望,放下因欲望而起的奔波与劳碌。 “赖二,你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楞”金九也走到了阳台上,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了他一眼:“我们在这儿已经呆了两天了,天天足不出户,你到底在等什么啊依我看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的好,终南山现在已经是是非之地了。”金九递给我一杯水:“你说,金家坳的丧事办完了吗” 我眯起了眼睛,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天能法师么”他望着我,我当然记得,就因为那个天能的出现金家对我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还有,那个天能法师可是终南山名寺的高僧,怎么就看着满是邪性呢 “你想找那邪僧的麻烦”我问道。 他冷笑一声:“邪僧这个叫法倒还真贴切。你竟然没看出来么,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僧,他是地狱血河的噬血魔”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别唬我,我可是开了天眼的,他真要是噬血魔能瞒过我的眼睛么” 金九干咳了两声:“你那天眼已经让秦广王用法术给遮掩了,你想想,他既然在你身上施了法术,想靠着你找到我,那么他肯定会派出手下那些小鬼成天的在你身边晃悠,自然就不想让你看到了。” 我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来终南之前它都还蛮好使的”金九说道:“来终南之前那你不也没去地府见过秦广王么”我笑了,是我自己把时间给弄错了。 “你有办法把他的这法术给解了么”我问金九,他淡淡地说道:“你已经知道被别人去了手脚自己还没办法解么”说完他转身进了屋里。 我郁闷之极,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况且施法的人又是首殿的阎君。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金九又从屋里钻了出来,他的大手掌在我的面前抚了一把,接着一指点在我的眉心:“般若西利多塔,破”弄完他背着手又进了屋。 望着金九的背影,我苦笑了一下,别看他的真身是钟馗,那么个叱咤阴阳两界的总判官,长得一脸的凶相,可却总是有一颗童心。他很喜欢开玩笑,也爱捉弄人,有时候我觉得他的性格和我那小师公倒有几分相似。 “一会我们上趟山吧”晚饭的时候金九说道。 我问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天能法师,他点了点头:“嗯,他这两天因为金家的丧事所以还没有机会腾出手来对付我,今天金家的事情应该结束了,我必须得赶紧找到他” 我不太明白,既然明明知道那个天能法师是噬血魔,我们离开这儿不就结了,为什么非得去招它惹他。 金九叹了口气:“赖二,你别小看了噬血魔,那家伙可以从人的血气来锁定目标,那可是比狗鼻子灵多了我担心它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这两天他在金家坳做法事,我们不好在金家坳出现,现在金家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我们就必须第一时间把它给灭了,造成不能让他把这事儿告诉秦广王和他的手下。” 我瞪大了眼睛:“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你能保证这两天里他没有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么”金九点了点头:“这一点我能保证,噬血魔的魔性很重,一般的鬼魅妖魔都很难和它搅到一起,我不是说过么,它在很多习惯上都象极了狗,它认主儿,如果它是秦广王派出来的,那么它只可能把这事儿告诉给秦广王,在它的心里主人是唯一的” 我还真没想到噬血魔竟然还有这等的忠诚,我笑道:“有机会我也去抓一个来玩玩。”金九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要让噬血魔认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在幼魔刚刚出生就贴身养着,以血相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放养七七四十九天,敛其魔性,接下来的七七四十九天里,把它放回血河,你要助它吞噬七七四十九个族类,之后它就会嗜睡七七四十九年,这四十九年是它都不会醒来,它在自己的睡梦中修炼,这样的修炼一日千里,如果这七七四十九年里它如果不出现任何的意外,那么待它苏醒,几乎就相当于其他的妖魔具备的千年道行”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三个七七四十九天都是小事,那也不过是半年不到的光景,可是那七七四十九年也太长了,就算我现在抓了一只噬血魔,它能够派上用场的时候我都已经年逾古稀了。 “怎么样,还有兴趣么”金九诡笑道,我摇了摇头:“没意思,那时候我都是老头子一个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我突然又抬起头望向金九:“对于我这个阳间的人这事儿确实是要命,可是对于你们这些不死之躯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你怎么说不养几个玩玩” 金九的脸色一正:“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连族类它都要吞噬,想想都觉得恶心。你不是也看到了那个天能法师么,他一身的邪性。噬血魔对主人确实忠心,可是有一点,它行事却是我行我素,除了不损害主人之外,在外面做任何的事情都凭着自我,它的魔性太重了,根本不把其他的生命放在眼里,动辄就是杀人、吸血,对了,对于噬血魔来说,经常吸食鲜血一来可以增加它的魔性,二来也能够让他所化之身看上去更加的完美,只是那邪性掩盖不住。” 这么看来这噬血魔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打消了抓一个来玩玩的念头。 吃过晚饭,我们就出门了。 “老金啊,你那么肯定金家的丧事办完了距离金喜出事,算上今天也才四天的时间,金喜的尸体又被警方给拉走了的,金家当时可是在等着尸体办事呢。” 我不知道金九怎么那么肯定今晚就能够找到那噬血魔,担心地问道。 金九笑了笑:“金家的丧事必须得赶紧的办了,金家的人自然不会着急,可是天能着急,他应该已经嗅出了我的味儿,不然他也不会主动到金家坳来管这闲事,虽然我自信隐藏得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那晚它咬死金喜的时候我还是没能够忍住,露出了一丝愤怒,而那个时候我也把自己的血气给暴露了,只是当时他的心思都在吸血了,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一定是他回去以后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熟悉,所以才会折返回来。” 只是天能没想到我会出现,我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而金九更贼,竟然利用我来逃之夭夭,我有些哭笑不得,竟然让他们玩得团团转。 “我们真上悬云寺去找他么”我问道,金九拍了一下我的头:“你傻呀你,你真以为他就是悬云寺里的天能啊我告诉你,他是化身成了天能,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能够找到它的栖身之所,噬血魔喜欢呆在阴暗,且充满了血腥的地方,而这山上就有一处特别适合它。” 我皱起了眉,对于终南山我真不熟悉,不过我相信金九说的。 “在终南山的山腰有一个隐秘的山洞,叫尸坑,那儿是一些初具灵性的动物因为修炼不成,不得不面对死亡的时候的归所,你也知道,妖修是很悲剧的,一万只妖,真正能够修炼出境界的也就是一、两只,那可谓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而没能够真正启了慧根、灵智的,最后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死亡。可它们已经有了灵性,不愿意暴尸于野,就寻得一处接天地灵气的所在,死在那儿,因为妖界有个传说,修炼不成的小妖如果能够葬身万灵境,有希望聚敛住魂魄,进入魂修的状态,灵魂不死,它总有一天还能够重塑肉身” 这传说我也听过,赖布衣说多半是真的,只是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事情,妖修和我还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尸坑并不好找,但是有金九这个鬼王在这儿,要找到尸坑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到了山腰,也等金九指引我就已经知道了尸坑的所在,那一身可是黑雾围绕,妖气冲天,而且还有着森森的怨气,想想那些小妖最终都没能够成正果,那心里的怨气自然就很大。 我轻轻地碰了下金九:“这玩意该怎么对付”我知道出手肯定是我了,金九现在这实力应该不是它的对手。 金九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没有能力和它交手的,一会就看你了,不过你是三圣传承,对付它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有一点,小心它会肢解自爆,也就是身体的一部分身体,爆炸射出很多小的噬血体,给它们钻进身体里就不好玩了” 他说得很是吓人,我问道:“真钻进身体了会怎么样”金九说道:“如果让它们钻进心里,噬嚼你的心脏,你说会怎么样”姥姥的,这危险系数也太大了吧: 第393章 敌援,逃 见我露出了怯意,他说道:“你也不必太紧张,你修了密宗的,应该有罗汉金身的法术吧只要发现它的眼里冒出了红光,你就使出金身护体就是了”我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那法术随时都能够使啊,使一次得有小半个钟头才能够使第二次的。” 金九笑了:“那就够了,它的肢解自爆也不是随心所欲的,两次间的间隔比你需要的时间还要长呢”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踏实了些,我问他还该要注意些什么,他说那就是噬血魔的迷心乱了,这迷心乱也很是厉害,当噬血魔化为人形的时候他的那双眼睛会让人产生幻觉,金九说用静心咒是管不了什么作用的,这得凭着我自己的本心的强大才能够对抗。 也就是说,要对抗迷心乱我得靠我自己的实力,借助不了任何的法术。 我点了点头,就准备往那尸坑走去,金九却一把拉住了我:“记住,别心存半分的仁慈,否则它一定会把我的讯息传递给秦广王的,到时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我明白他的意思,除恶务尽,坚决不能够放虎归山。 我这才慢慢向着那尸坑靠近,在我距离它不到五米的时候,一团血雾突然就从那坑里喷起,虽然根本就沾不上我,可我还是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就这刹那的光景,我的面前就站着了一个人,不正是那“天能法师”么 他很警惕地四下里望了望,那样子象是在深呼吸:“小子,你一定是和他一道来的吧”我没有说话,他冷哼一声:“钟判,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这样藏头露尾的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金九倒也沉得住气,明明知道这噬血魔想要激他出来,他却不为所动。 我也不想让噬血魔多说什么关于金九的事儿,我冷冷地说道:“哪那么多的废话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吧”他笑了,那笑容很阴邪:“我当然知道,其实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们” 他倒是很狂:“先杀了你,我再把他给灭了”噬血魔说白了就只是秦广王手下的一条走狗,钟馗也说了,它根本就是很自我的,不会考虑太多的事情,什么三圣三魔的顾忌它应该也没有。 他的双手泛着淡绿色的光芒,突然就变成了钢铁一般直直向我的心口插来。 这速度,乖乖,我差点就没有躲过,我侧身的时候他的爪子一下子划破了我的肩膀,一阵疼痛。我心里暗叫不好,这绿光我知道是阴毒,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我这胳膊很可能就会废掉了 我得速战速决,必须早一点把它解决了,要疗这阴毒可是需要糯米、黄酒,这些东西我自然没有备在身上。 “临、兵、斗”我迅速地打出一轮九字真言印,直把他逼退了好几步,我暗暗松了口气,这家伙并不难对付啊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我听到金九出声:“小心它变身”可是他提醒得晚了些,那“天能法师”突然就变成了一团火红的东西直直向我撞来,我掏出银剑直刺过去 噬血魔从旁一躲,照着我面门就来了,我忙伸手一抓,软乎乎、粘乎乎的,湿乎乎的 我竟然抓住了它,可是它用力一挣,竟然挣脱了,而我的手中还有着一小截它的断肢。 “扔了,罗汉金身”金九在一旁很是激动,我马上就回过神来了,这断肢不会真要自爆吧我可不敢大意,忙喝了一声法诀,引了罗汉的金身,在我扔出那块断肢的同时,一道淡淡的金光把我盖住了,而那刚扔出去的断肢果然在半空中爆开来,就好像是节日里的焰火,血红一片 好在金九的提醒,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然这自爆一来不知道得有多少噬血虫钻进我的身体,姥姥的,这恶心的东西我真不想再和它纠缠了。 有金光护体,我没有受到伤害,那些小虫子碰在那金光罩子上会都掉落到了地上,我扔出两纸火符,把它们给焚掉了。 噬血魔倒也狡猾,见我金光附体的时候它并没有冲上前来,而是重新化成了人形:“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不过在我看来也只是米粒之珠,这光华便如萤尾之光”我笑了,不就是一团软体的畜生么,还真能掉书袋子,而且这用词还很妥帖。 “你不就是一个冷血的畜生么,哪来那么多的词汇啊”我嘴里和它说着话,手上却不停,迅速地冲过去先飞出一纸真火符,又拍出一个手印,手里的银剑再次刺向他。 我身上的金光还没有完全消失,这个时候我是不惧怕它的,相反,它对我的惧怕很是明显,见我向它冲过来,它马上变回了原形,就地一滚,向着尸坑里去了。 我作势要追过去,金九却说道:“别追了,回来” 我楞住了,不是他自己说的,不能留下这噬血魔的么,怎么能够让它就这样逃了 金九已经从暗出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走”我有些不悦:“走什么啊去哪啊”明明是他说的噬血魔必须死,可是现在他竟然要我放弃。 我说道:“不除掉它我们不是都有危险么”金九苦着脸说道:“来不及了,这个时候我们不走呆会就走不掉了”我想问为什么,金九自己便开口了:“崔珏来了”我心里一惊,金九的感觉应该不会有错,崔珏来了,很难说秦广王是不是也来了,这个时候再想要灭掉噬血魔根本是不可能的,难怪这噬血魔不和我纠缠,它就是想把我引到尸坑去,在那儿困住我等着帮手来。 我跟着金九怆惶而逃,这架势就象是那天逃出金家坳一般的狼狈。 我们好容易逃到了旅店,我以为多少能够歇口气了,谁知道金九说道:“赶紧拿了东西,我们离开这儿” 我苦着脸:“乖徒弟啊,就是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吧再说了,如果他们真要追我们,天下之大,我们又能够藏到哪儿去呢你也是阴司的大判官,阴司要拿一个人,天南地北你觉得躲得过么” 他瞪了我一眼:“少贫嘴了,赶紧地,跟我走,要不然我们就各走各的,我也不想连累你”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说不出什么来,背上包儿:“那赶紧走吧” 这终南山可是钟馗的地盘,他是熟门熟路的,不过这一次他竟然是准备离开终南山的样子:“赖二,我们不往西了,我们往南”我倒是无所谓,我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崔珏他们会追来,如果说之前没有人知道金九就是钟馗,我还能够和他悠哉游哉,可现在呢,噬血魔没除掉,钟馗的身份就暴露了,这样一来我跟着他麻烦也就大了。 我在考虑着是不是向赖布衣求援,我怕光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保护不了钟馗。 我是不可能放弃他的,我受这么多苦,遇到这么多的事儿为的是什么我甚至连言欢的安危都无法顾及,为的不就是让阴阳两界能够恢复和平,建立新秩序么 “你想好没有,我们要躲到哪儿去你可是说过那噬血魔就象狗一样,这万一它咬住你不放怎么办”钟馗眯着眼睛:“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你不是也说过吗我好歹也是阴阳两界的总判官” 我们来到了公路边上,他看到一部皮卡车停在那儿,他问道:“会开车吗”我摇了摇头:“不会”他皱起了眉头:“能摆弄得走么”我倒是跟着柱子学过那么一点,肯定能够开得走,可是没钥匙啊 听我这么说,他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够靠着双脚了” 我咳了两声:“唉,我说老金,你们判官就不能想到哪儿就到哪儿么那些电影电视上可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闭个眼睛就到了。” 他很认真地回答道:“当然不行,毕竟我们不是鬼体,只有灵魂体才有可能做到你说的那样,一看你就是不读书的人,但凡有质量的东西它的位移速度与质量的关系都是成反比的”我瞪大了眼睛,这判官还懂得物理 他接下来的那句话更是呛得我说不出话来:“没文化,真可怕” 我们在凌晨的公路上狂奔,身边经过了好几趟车子我们都没能够拦下来。 “现在这些人真没有爱心,停下来捎我们一段路他们也不会少点什么的。”金九很是感慨,我白了他一眼:“人家凭什么就要捎咱们,再说了,你不知道现在这社会可多车匪路霸了一会还是让我来吧,你没本事让他们捎我们,我有办法” 他笑了:“你有办法好,那就你来” 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我确实搞定了,人家还高高兴兴地答应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去。金九一脸的不服气,他嘴里轻声喃喃:“不就是有钱吗得意什么啊,要花钱儿谁拦不下车来”我也淡淡地说道:“那你也得有钱啊,你有钱吗掏一分出来我看看” 他被我这话给咽住了,他哪有什么钱啊,金九是个疯子,金家供他吃,供他喝,但却不可能给他什么钱,他那口袋里当然就空空如也了: 第394章 重持旧业,市里捉鬼 川西庞元县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为这我花了八千块钱的路费。 庞元县是庞中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距离市里也就半小时的车程。 我不知道金九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地方来,他说只要到了这儿就是噬血魔也追踪不到他的踪迹。 我问他为什么,他诡秘地笑了笑:“你看不出来么这庞元县你就不觉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我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仔细地四下里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颤声叫道:“九星扶阳”我还真没想到像庞元这样的小县城会是这样的一个地脉,九星扶阳,阴不侵别说是噬血魔,就是普通的小鬼也不敢接近。 当然,必须得是九星扶阳的正中心,也就是河畔的那个草堂,方圆不过五十米的那一点。 我望向金九:“你还真会找地方,只要你进入了九星扶阳,你的气息就会全都掩盖住了,那确实是噬血魔都找不到你”他得意地点了点头:“这草堂也是我早早就差巡阴人盖的,知道这地方的人连我算上只有三个,钟藜还有那个经手的人。” 我们走进草堂,里面的设施很是简陋,不过却是几乎都不怎么缺少。 床、桌椅板凳、炉灶厨柜等等都有。 金九往那大床上一躺:“好喽,现在就安全了”我苦笑着问道:“就一张桌,你把它占了那我睡哪”他翻了个白眼:“你带弄一张小床到隔壁去睡吧,别又怪我打呼影响了你。对了,马上到晚饭的时间了,你去买点菜吧,咱自己弄吃的,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出门不安全” 我气结了,他真把我当他的奴仆了而且我还得倒贴 “我说大徒弟,我身上的钱已经差不多了,就剩下几千块了,你倒是给我个底,我们得在这儿呆多久”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有动静,一个驼背老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主人,菜买来了”听他这么叫我就明白了这驼背老头的来历,他应该就是为钟馗张罗这“九星扶阳”位的那个巡阴人了。 金九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大声笑道:“胡八一,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胡八一咳了两声:“主人,我可是在这儿守了很长的时间了,自从知道你出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到这儿来的,藜姑娘前阵子也来过,原本她也想在这儿等你的,可后来一想,她在这儿目标太大,也会把这最后的安全地给暴露了,所以就离开了。” 金九点了点头,拍着胡八一那隆起的后背:“我说胡八一啊,天天背着这一砣你就不嫌累得慌么”胡八一嘿嘿一笑:“习惯了,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影响我什么”金九叹了口气:“你呀,明明我能够帮你恢复到年轻时的模样,多俊啊,可你偏偏不愿意,算了,你自己想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胡八一扭头望向我,脸上露出微笑:“你就是小赖先生吧,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摆了摆手:“别谢我,我可什么都没做。”他也不再多说:“我给你们弄吃的” 说罢他就提着菜去了厨房。 “他的家人也在这儿么”我随意地问道。 金九看了我一眼:“他的家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巡阴人是很寂寞的。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再恢复容貌么,有一副英俊的容貌,有一个新的生活,恋爱结婚,娶妻生子,感觉是很不错,可是呢你知道么,他的重孙子都已经入土了,让他永远重复着那种锥心的生死别离,对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连我都糊涂了。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是个聪明人,或许这样孤独地过活内心会舒服许多。” 我又想到了曾经和雷霆聊过的那些事儿,一个人长生并不一定真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叹了口气:“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做一个普通人要幸福得多,体验生死病死,那才是真正圆满的人生” 金九点了点头:“你也算是大彻大悟了,可是很多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从古代到现如今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希望能够找到长生不老的秘诀,希望永生不死,可他们却不知道,其实永生也是一种苦,进入地狱六道轮回是一种炼狱,那么在这世间永生不灭呢,不也是一种炼狱么” 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端上来了,金九一边吃一边笑道:“八一啊,你这菜可是越做越好了”胡八一淡淡地笑道:“算起来也做了几辈子的饭菜了,你说能不好么” 吃过晚饭,胡八一就离开了,金九说道:“赖二,你知道这草堂有个什么名么”我摇了摇头,他轻声说道:“这叫心安堂,进了这草堂,内心就会得到安宁,怎么样,你没有这样的感觉么” 我笑了:“可是我们就要一直躲在这儿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 金九抢过我手上的烟也吸了一口:“我倒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可你不行,我想过了,你不能留在草堂,我躲在这儿他们查不出来,可是你却不能躲起来,你得在外面晃悠。” 让我去外面晃悠听他说完我才知道,他竟然让我跟着胡八一,胡八一在庞元县可是出了名的,他开了个店子,专门给人起名看风水什么的,金九让我去他的店里帮着他做些事情,当然都是捉鬼啊除魔的老本行。 “挣的钱都归你,八一不缺钱,几辈子挣的钱他是花都花不完的。”金九得意地说道。我瞪了他一眼:“你看我象缺钱的人么”他认真地盯着我看了半天:“还真是像,你命里无财,手散,和宝贵无缘” 我懒得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跟着胡八一去了,此刻暂时和金九分开是明智的,反正两个地方离得也不远,互相能够照应,而且金九也说过,胡八一是所有巡阴人里最厉害的,他甚至能够和牛头马面抗衡。 胡八一的门面不大,就象我在深南的那个小店一样。 不过生意就不是我那小店可比的,大清早才开门就有生意上门了,都胡大师,胡大师地叫着,胡八一一笑微笑地和他们打招呼,接着他便把我介绍给了那些客人,而我也成了赖大师 我倒算是清闲,来的大多都是算命啊,起名什么的,就是有看风水的我也不用去管,倒是有一个说是家宅不安宁的胡八一把他们推给了我,这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他说他的老婆最近很奇怪,常常梦游,可她梦游和别人梦游不一样,就象是在家里和什么人谈情说爱一样,那样子哪里象是在梦游,就跟真的似的,甚至还会羞涩与甜蜜。 可天亮以后男人再问他老婆,他老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脸的茫然,男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在搞他的老婆。 “赖大师,你就跟我回去看看吧,我说的都是真的”男人叫林和靖,这名字倒让我想起了古代的一个文人,有首写梅花的诗就提到他,他戏称自己是梅花为妻,仙鹤为子,倒也颇有道骨。 我咳了两声:“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带你老婆去看看心理医生,对于梦游这事儿,心理医生应该会更有办法。”他一脸的焦急:“我们去过了,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后来心理医生也没办法了,他说他们已经尽力了” 其实我也知道他说的这事儿有些蹊跷,可是他的家住在市里,如果是在县里走一趟也没什么,可要去市里我就有些犹豫了,离草堂太远这样我会担心金九出什么事。虽然有“九星扶阳”保护着他,可是假如是让人来捣乱呢,如白杨之流,那样金九和胡八一能就会得了么 胡八一仿佛知道我的心思:“去吧,他们不敢来捣乱的,在这庞元县,他们敢来闹事,那是他们自己找死” 原来胡八一在庞元的人缘很好,真是人为的闹事他只要叫一声就会有很多的人出来帮忙,怪不得金九会把这儿作为他最后的安全地。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林和靖见我答应了,脸上露出了喜色:“大师,我们这就去么”他是开车来的,我问他,他老婆白天在家不,他摇了摇头:“她去单位上班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在我家里呆一晚” 我想既然答应他去了,那自然就得帮他把事情给办好,我又点了下头。 我跟着林和靖上了车,胡八一对着林和靖说道:“完事把钱给他就行了”林和靖应了一声。 车上我问林和靖和他妻子的关系怎么样,他说一直都很不错的,而且说来也奇怪,从他妻子开始梦游以后,他妻子对他就更好了,那感情比以前更如胶似漆。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也不错啊,反正你也看到了,你妻子并没有出轨。”他咬着嘴唇:“可是大师”我忙说道:“行了,你就别一口一个大师地叫了,叫我小赖吧”他有些叫不出口,仿佛如果对我不敬我就不会对他的事情尽心尽力了,我也只好由得他。 “赖大师啊,你是没看到,你要是看到她大半夜那媚相心里真不是滋味,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在占她的便宜,我妈说了,一定是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色鬼”: 第395章 恋,时空错 “你妈和你们一道住么”我问林和靖,他摇了摇头,他说姚娟结婚的时候就说不愿意和双方的家长一块儿住,想好好地过二人世界。 不过姚娟出了这样的事以后他妈倒是也过来陪过他们两晚,可是当真看到姚娟那样子的时候却把他妈吓得不行,毕竟上了年纪的人,就算她没看到什么鬼怪也被那样的气氛吓得受不了,林和靖自然也就不愿意再让他妈掺和进来了。 他妈说这事儿透着邪门,她估摸多半是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姚娟,让他到庞元来找胡大师去看看,胡大师名声在外,如果真是有什么鬼魅作祟的话,胡大师一定有办法把它收了。 只是没想到这事儿胡大师没有接手,倒是让我这个赖大师顶上了。 林和靖说到这儿的时候还有些担心,那语气好像是怕我这个赖大师摆不平这事儿。 我也不说话,点了支烟,望着车窗外闪逝而过的风景。 “赖大师,我没别的意思,您别往心里去,只要您能够替我把这事儿摆平喽,我会付给你们十万块钱”林和靖以为是他的话让我不悦,忙拿钱说事。 我瞪大了眼睛,十万就这点小事他倒是挺舍得的。 “嫌少啊,那就再加两万,我知道胡大师的规矩,十万起底,不二价,十二万,您看行吗” 林和靖的话让我的心里很是震惊,这胡八一还真利害,十万起底。金九还真没有骗我,这胡八一确实有钱,只不过他那人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有钱人的样子,他的衣食住行甚至比很多普通人还要朴素。 他这算是苦修了,也不知道他把这些钱都用到哪儿去了。 “行了,甭再和我谈钱,就按老胡的价就是了。”我确实不想和他谈钱,其实钱对于我来说也真没多大的吸引力,有多用多,有少用少,它只是我们修行过程中的一个诱惑,如果只把它看做是工具,那就不会被它牵绊,反之,那就是会套牢你的枷锁 林和靖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倒也是蛮挣钱的,只是他并没有多少文化,谈吐间透着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听说他的老婆姚娟结婚之前曾经是市歌舞剧团的演员,和他是高中的同学,高中毕业以后,姚娟考进了省艺术学校,林和靖没能够考上大学,就出来闯荡,先是给人家做小工,后来做工长,小包工头,直到有自己的小建筑公司。 林和靖和姚娟的感情一直都不错,读高中的时候就是同桌,姚娟的大事小事都是林和靖替她顶着的,后来她考进了艺校,追求她的人也不少,可偏偏他的心就系在林和靖的身上。虽然林和靖混社会了,姚娟还是经常和他在一起,林和靖也说了,会用尽全力打拼,为姚娟创造一个幸福的生活。 他做到了,姚娟毕业后到歌舞剧团工作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之后一直都很简单、幸福,感情上并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会出这样的事情。 车子停了下来,林家住的是市郊的一栋小别墅,虽然看起来并不奢华,但却也是很有档次,林和靖说他们搬到这边不到三年,这儿原本是一个水库,后来才开发成了别墅区。 我看了看,这儿的风水应该说是很不错的,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邪魅之气。 “赖大师,您请坐,抽烟”林和靖从柜子里取出一条“中华”放在茶几上:“您就拿着抽吧”我当然就笑纳了,我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让他领着我把别墅上上下下都转了一圈,包括他们的卧室。 房子收拾得很干净,我问他平时是谁收拾房间,他说姚娟自己收拾的,姚娟说请个阿姨回来会破坏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再说了,他们都很年轻,凡事自己动手也是一种乐趣。 “大师,你看出问题了吗”林和靖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这宅子里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问题,我们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我点了支烟,林和靖给我泡了杯茶:“西湖龙井,大师,您尝尝”我皱起了眉头:“林先生,能不能别那么叫我,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小赖吧。” 我无意间抬头望向林和靖,发现他的眉心竟然有淡淡的黑气,不过那与运程无关,主什么我一下子也说不明白,但却也不算是大凶之兆。 “好好,我就叫你小赖吧,你觉得会是鬼怪作祟么”林和靖紧张地问我,我说道:“那得等到晚上再说吧,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我倒不是夸海口,就算是真有什么邪魅作祟也斗不过我,现在的我什么样的大阵仗没有见过,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小阴沟里我还能翻了船不能,怎么说我也是三圣印记的传承人,就连地府的无常、判官我不也都斗过么 听了我这承诺,林和靖才松了口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看了看表:“哟,这中饭时间都错过了,走,我们先去吃饭吧。”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姚娟才回来,看到我的时候她楞了一下,林和靖早就交代过我,他来找我们的事儿姚娟并不知道,虽然姚娟也知道自己晚上有时候会“梦游”,可是她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说可能是她最近的精神压力大的缘故。 所以林和靖在向她介绍我的时候只说是一个朋友,从外地来看他的。 姚娟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旋即又笑了:“你好”她主动先和我打招呼后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林和靖耸了耸肩膀:“你是我们第一个往家里带的客人,这么多年来这家里还没有外人来过,更别说过夜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林和靖等姚娟换好了衣服:“我叫了外卖,马上就能够开饭了”姚娟说叫什么外卖啊,她怪林和靖不早一点打电话告诉她家里来了客人,不然她就提前溜回来做饭了。 我笑道:“嫂子,你可别客气,吃什么都是吃不是么外卖挺好的,省事。” 姚娟也坐了下来,这是一个美丽而且精致的女人,看到她,我突然就想到了言欢,虽然她们长得不一样,可是她们的气质相仿,如果我没看错,这个姚娟也是一个有小脾气的人,只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吃过晚饭,大家这样尴尬地坐着,我和林和靖虽然也偶尔聊两句,可是我们的话题根本就很枯燥。姚娟看出些什么苗头:“和靖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呢”林和靖楞了一下,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咳了两声:“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事情不该瞒着你,嫂子,坦白告诉你吧,我和林先生并不是什么朋友,我是他从庞元请来的,说我是法师也行,道士也好,他是找我来解决你梦游的问题的。” 姚娟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望向林和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曾经怎么对我说的,永远都不会骗我”说罢她就准备往楼上去,林和靖一脸的难色,望向我的眼神也有些责怪的意味。 我叫住了姚娟:“嫂子,你别着急,听我说几句吧。” 她停了下来,望着我。 我淡淡地说道:“林先生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又带你看心理医生,又把我从县里找来,我还真就告诉你,如果依着我的脾性我是不愿意来的,因为你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但我们是看在林先生对你的态度上。” 姚娟没有说话,但那张脸还是沉着的。 “你也是个有文化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白天忙碌,夜晚梦游,你根本就不能够得到好好的休息,你自己应该也看到了,你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血色,不然你也不会化这样的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觉得你还能够挺多久精力伤了,元气伤了,最后你不只是害了自己,还会让爱你的人伤心难过” 姚娟终于坐了下来。 我笑了,我问她:“你夜晚发生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姚娟眯着眼睛,偷偷地望了林和靖一眼,然后说道:“我,其实我”我一直就怀疑,她夜晚所经历的那些真就什么都不知道么不管怎么样多少总会有些记忆的。 林和靖拉住她的手:“娟儿,你倒是说啊,你是不是真不记得了” 姚娟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我确实不太记得了,只是模糊地感觉好像自己在恋爱,和一个男人在谈情说爱。”林和靖紧张地问道:“那男人是谁”姚娟苦笑道:“如果我说是你,你信么”林和靖没有说话,从他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 姚娟咬着嘴唇:“可我说的是实话,那个男人确实是你,那种感觉就像我们恋爱的时候一样,甚至还重复着那些我们曾经说过的话,我很恍惚,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是在做梦,我感觉那是我们曾经的过去,可是早上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又回到了现在。和靖,相信我,我没骗你,还有,在我的心里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男人”: 第396章 双魂人,讨债鬼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俩的确很是恩爱的。 林和靖听了姚娟的话,把她拥进怀里:“我相信,我相信娟儿,你说的我都相信,可是小赖说得没错,你不能再这样了,这段时间你的精神状态真的很差,我担心你这样尽早会把身体给搞垮的。你就听我的吧,让小赖留一晚上,他一定能够帮到我们的。” 姚娟微微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 她重新坐下:“小赖,刚才我有些失态,对不起。”我摆了摆手:“没什么,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们的,能够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相伴相守,这是福气。” 姚娟听我这么说,她问道:“小赖,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有对象了吧” 我想到了言欢,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在陆之道那儿还是真被白家和言家的人给接走了,白杨不是说了,言欢在他的手上,他和言欢还准备要成亲。 在见过白杨之后我一直有这样的冲动,那就是抛下一切不管,去找言欢,如果她真被白杨强娶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走,没有离开金九,我的内心是充满了苦涩的,保护钟馗是我的承诺,是我的责任,如果钟馗真落入了那些人的手里,如果这混乱的局面不能够被扼制,被扭转,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不敢去想。 我对不起言欢。 其实言欢在我的心里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所谓的责任与公理、正义,那么我愿意为我的生命去保护她,捍卫她,可是现在我却只能把她抛到脑后。 姚娟见我不说话,她忙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的。”我笑道:“没事的。” 九点多钟,我找了个借口就回了他们给我准备好的客房。 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里那闪动着的群星,我的心象是打翻了五味瓶,和金九一路逃来,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静下来我还真是好想念言欢。回想她和我相识之后我几乎没有让她安宁过,她总是因为我陷入这样、那样的麻烦中,一次次的别离,一次次地受到伤害。 或许我不该抓着她,或许我早应该放手的。 如果没有我,她仍旧是那个单纯的,无忧无虑的女孩,可现在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意地洗漱了一下我就倒在了床上,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再加上这些日子里来的奔波劳累,我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我是让敲门的声音吵醒的,我知道一定是林和靖来叫我了,姚娟又开始“梦游”了吧 我忙穿了衣服起来,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林和靖,他竖起手指:“嘘跟我来”他拉着我去了他的卧室,只见姚娟正坐在梳妆台边,慢慢地梳着头,那神情木然,可却又象是很专注。 我走了过去,到她的身边,我可没有压低声音:“嫂子”我就在她的身边站着,叫她。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和靖瘪着嘴说道:“没用的,叫不醒的,拉也拉不醒的。” 我白了他一眼:“既然吵不醒她你那么小心做什么”林和靖楞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是啊,我那么小心做什么。”我又望着林和靖的脸,他眉心的那点黑气渐渐浓了些,他见我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他说道:“看我干嘛呢” 我轻声说道:“你想不想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点头如捣蒜一般:“当然想了,可是怎么看啊”我伸手在他的眼睛上一抹,念了一句咒语:“一会看到什么你都别激动,更别乱动,不然你会害死姚娟的。” 姚娟已经化好妆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过我们的面前,直接无视了我们的存在。 突然灯一下子全都灭了,我早有准备,燃起一张火符,而我身边的林和靖却不见了。 我冷笑一声,然后跟上了前面缓缓前行的姚娟。 黑暗中,姚娟就象能够视物一般,她慢慢地下了楼梯,到了楼下的客厅里。 我就跟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 接着楼下一个房间的门响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不正是林和靖么,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和姚娟是一模一样,他并没有和姚娟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而姚娟也象是没看到他一样,呆呆地站在那儿。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另一个人影还是从那个房间里走了出来,还是林和靖,只是这个林和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他走到姚娟的面前,拉起姚娟的手,然后打了个响指,灯亮了。 “娟儿,让你久等了” 接着他看到了距离姚娟没有几步的我,他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我笑了:“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谁” 他冷笑一声:“我是谁你管不着,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我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脸木然的林和靖,他眉心的黑气不见了。 他的眼睛虽然也望着我们,可是却象是没有思想。 我叹了口气:“我说,你这样有意思么其实就算你不说你是谁,我也猜到了你的来历。”他笑了,那笑声带着狂妄、自信与不屑。 “你知道我是谁了这事情你就更不应该管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的。” 我摇了摇头:“偏偏这事儿我还真要管,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的面前作恶么” “好,我懒得和你罗嗦,有本事你就一直守着他们”说罢他一下子就消失了踪迹。 也是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林和靖一下子也清醒过来了,他走到我的面前拉住我:“你看到了吗她每天晚上都会这样。”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林和靖自己也并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掏出一纸黄符空中一挥,黄符燃了起来,我把燃烧着的黄符轻轻一转,念了句咒语就把它放进了茶几上的半杯清水中,用手指搅了两下,然后对林和靖说道:“给她喝下她就能醒过来了。” 他依言把那符水喂姚娟喝下,姚娟果然激灵了一下,回过神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林和靖叹了口气:“你又梦游了,多亏了小赖你才醒过来。”姚娟看到林和靖手中拿着的那个杯子,里面还残留着黑色的纸灰:“这是什么” 林和靖才解释道那是符水,刚才就是喂她喝了这玩意她才醒过来的。她一阵的恶心,想要呕吐,我淡淡地说:“别这样,符水是很干净的。” 我问林和靖:“怎么样,刚才你都看到了吧”林和靖皱着眉:“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是我也感觉有些不真实了。”我告诉他,他所看到的确实都是不真实的,其实姚娟梦游的时候他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他只是有这个意识,而他告诉我们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个人植入他的脑海中的,他自认为看到的,经历的。 他说平时他都觉得挺真实的,可是今天他也有些迷糊了,他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娟也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我让他们都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正色地问林和靖:“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孪生兄弟”他好像吃了一惊,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苦笑了一下,刚才我都亲眼见到了。 他点了点头:“唉,这事儿你要不说我自己都要忘记了,当时我妈怀我的时候的确是双胞胎,我还有一个孪生的兄弟,可是后来生下来的时候只有我活着,另一个成了死婴,据说是因为胎位不正,我的身体压迫住了他的心脏而导致他没能够成活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妈是乡下人,她也说不明白,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 “我妈还说,因为这事儿,我奶奶可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对了,我妈还经常梦到他,唉,我妈说,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死去的兄弟了,她常常会在看到我的时候发出这样的感慨。”他说到这儿,突然回过神来:“小赖,你不会想告诉我是他在捣鬼吧” 我淡淡地说道:“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死去,他只是没有了自己的躯壳,不,也不尽然,林先生,你有没有碰到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你会突然对某一段记忆很是模糊,哪怕是你才经历过的又或者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你的发挥根本就和平常的自己不一样” 他楞了一下,象是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这样的感觉,你也知道我书读得不多,说是上到高中,可是高中的时光多在谈恋爱,可是很多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在应对一些人或事的时候,和他们交流沟通压根就不象是我自己,竟然那么的自如、得体。” 姚娟也轻声说道:“有时候我也觉得他有些奇怪,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可是隔三岔五他常常会买很多的书回来,那些书甚至在我看来他根本都看不懂,我就在想啊,这个家就只有我们俩,平时连客人都不邀的,他用得着买些书来充门面么,只是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点了下头:“林先生,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的家里没有闹什么鬼魅,这一切都是缘于你的那个孪生兄弟,因为你在娘胎里对他的伤害,他没能够活下来,可是他的魂魄却挤进了你的身体,也就是说,你拥有两个魂魄,在他的心里,他的死是你造成的,所以你欠他的,他是来讨债的,他或许会和你分享你拥有的一切,当然,也或许会毁掉你所拥有的一切”: 第397章 灭,或是无情 兄弟俩的灵魂共存于一个躯体里,或许在成长的过程中会相安无事,可是现在林和靖已经功成名就,有娇妻相伴,另一个灵魂就开始不安份了。又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安份过,谁又知道它有没有主导这具躯体做过一些什么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我也很为难,按理说我答应帮助林和靖,那么我就应该果断地把另一个灵魂给灭了。但是我知道两个灵魂的伴生经历了这么多年,它们已经相互融合,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别看刚才我看到的两个分离的灵魂体,可这分离也只是个表象,如果我只是单纯地把一个分离的灵魂体给消灭了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它们的关系就象是两个泥人揉合到了一起,就算再把它们分开成两个,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解释了半天,林和靖和姚娟终于听明白了,姚娟的脸色羞红,她轻轻地拉住我在我耳边说道:“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而言,我嫁给的是一对孪生兄弟”我点了点头,她这样理解没错,只不过她面对的是同一个躯壳罢了。 林和靖的脸色很难看,姚娟的话他是听到的,就算是自己的孪生兄弟他也不可能容忍他侵犯自己的妻子。 “小赖,你说,这事情我们该怎么办”林和靖的目光中充满了恳切:“只要能够解决这件事情,我愿意多出十万块” 我苦笑了一下:“林先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只是这件事情很麻烦,需要时间,至于钱,我说过,我不会再多收人的钱,就按胡八一的价就好了。” 姚娟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她那眼神,我猜想她一定在回想她所经历过的那些与爱相关的事情,她想分清楚那些经历哪些是林和靖给她的,哪些又是他那孪生兄弟给她的,可她真能够分得清么 林和靖急了:“这有什么难的,你刚才不是看到他了么,直接把他灭了不就得了”我望向林和靖:“你真是那么想的么刚才我已经解释很清楚了,要灭掉他很容易,刚才我就可以出手,可是你得考虑清楚,你们的魂魄都混在了一起,就算我灭掉了他的灵魂体,在你的身体里仍旧会有他的魂魄存在,而你自己的部分魂魄也将随着那个灵魂体的消亡而没了。” 林和靖呆住了,他这下才真正明白了我刚才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大半天,也就是说我就算消灭了另一个灵魂体也无济于事。 林和靖沮丧地问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么总不能永远都这样吧” 姚娟的嘴唇动了动:“和靖,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么其实它已经很可怜了,不管怎么说,它都是你的亲兄弟,你真忍心让它灰飞烟灭么” 林和靖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莫非你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吗”姚娟气结,她一定没想到林和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红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一脸淡漠地看着林和靖,在这一点上,我的看法和姚娟的相似,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孪生兄弟,我轻声说道:“嫂子说得没错,林先生,你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的身体压迫了他的心脏,他也不会胎死腹中,他会和你一样,健康的出生,成长,或许他甚至比你更有成就,说老实话,你对他是有亏欠的,试问,如果当时死的那个是你,你又作何感想” 林和靖让我几句话就问得哑口无言了。 “那你想怎么样是不是这件事情你就不管了”林和靖紧紧地盯着我,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说不管,这件事情肯定要有个了结,只是我希望能够是好的结果,把对它的伤害减到最低,我会想办法将你们的魂魄彻底的分离开来,然后做法事超度它,让它能够进入六道轮回,早日超生。” 林和靖眯起了眼睛:“真的可以么” 我笑了:“放心吧,办法总会有的。现在你去看看嫂子吧,我想我在这儿的时候它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你们就安心休息吧。”他点了点头:“你也早些休息吧。” 我们一起上楼,就在我准备推门回自己的房间里,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林先生,你母亲也住在市里吗”林和靖说是的,我说明天我想去拜访一下老人家,想问她几个问题。 林和靖的母亲就住在市里的老房子,那是原先他父亲单位分的福利房,父亲死后,就母亲一个人住在这儿。一楼还带着一个小院,环境倒也不错。 林和靖尴尬地笑了笑:“你也知道,嫂子想过二人世界,我也想给老人买套新房子,可是她不乐意搬家,说是这儿住习惯了,舍不得搬,这儿有她和父亲全部的回忆,还有相处得融洽的邻居、朋友。其实她也不想和我们一起过的,她常说,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好相处,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少不了会有些磕磕绊绊的,倒不如一个人过着清静,她还说,等我们有了孩子就给她带,让我们继续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只是干笑一声:“你真以为老人是不想和你们住到一起去么邻居也好,朋友也好,回忆也好,怎么又比得上一家人在一起的那种天伦之乐”就像我,根本就不喜欢这样东飘西荡的生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安享着人生,哪怕生活过得清贫,哪怕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我在心里轻轻叹息,其实这是个很简单很浅显的道理,可是他们却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他们不会设身处地地去替别人着想,他们的心里只有自己,不可否认,林和靖和姚娟的感情确实很深,姚娟对林和靖也很好,可是在对老人这一点我却觉得他们两人都没活明白。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那种悲哀或许真要等他们失去了才会懂得。 “妈,这位是我从庞元请来的赖大师,他想和你聊聊。” 林和靖早和我说过,是他妈让他去庞元找胡八一的,胡八一在这一带可是名声在外。而老一辈的人对于命理玄学还是有人深信不疑的。只是她没想到林和靖找来的人不是胡八一,而是我。 林和靖的母亲是个退休的工人,之前是在厂里的食堂工作,人看着倒蛮富态的,也慈祥。 她望着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赖大师”林和靖点了点头:“嗯,是胡大师的朋友,胡大师说这事儿赖大师就能够处理了。”她的眉头舒展开来:“赖大师,你应该是刚到庞元的吧”我笑了:“嗯。” “我就说呢,从来没听人提起过,赖大师是哪的人啊”看来她对我还是不放心,这也正常,谁让我看上去面嫩呢,估计她还以为我是胡八一新收的徒弟。 我得打消她的疑虑,否则都无法愉快地聊天了:“我是四海为家,这次是陪着我朋友到庞元来的,胡八一是我朋友的徒弟,我也是一时性起就跟着胡八一到他的店子里去玩,碰巧遇到了林先生,听他说这事情我觉得有些兴趣就跟着来看看。” 你不是迷信胡八一么,我可是他师父的朋友,咱不是一辈的,看你还敢小看么。 听了我这话,苏阿姨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你说你是胡大师师父的朋友”我点了点头,她疑惑地问道:“那他的师父是”我笑了:“这还真不能告诉你,有的事情你还是别问那么清楚的好,要知道它可是天机,天机怎么能够轻易的泄露呢” 林和靖也明白他母亲的意思,他有些不悦:“妈,你这是干嘛呢一见面就对人家问长问短的。” 苏阿姨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说道:“妈只是好奇而已,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快给赖大师泡茶去。”我说道:“苏阿姨,你也别一口一个大师的叫了,你还是叫我小赖吧。” 她点了点头,我这才进入了正题:“苏阿姨,我来是想问你关于林先生那孪生兄弟的事情。”苏阿姨像是很吃惊:“孪生兄弟”她望向林和靖:“是阿靖告诉你的” 我摇了摇头,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我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她听了以后有些局促不安,双手揉搓着:“小赖啊,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我看了林和靖一眼:“依林先生的意思是想把它给灭了,让它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正常生活。” 苏阿姨听了忙说道:“不,不能这样,它已经很可怜了,再说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伤害过家里人。”我眯起了眼睛:“苏阿姨,听你这么说,你是一直都知道它的存在的喽” 我这一问,林和靖也望向了他母亲,苏阿姨慌忙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是听你们说了以后才有这样的想法,这些年来我们年里还算是顺当,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坏事儿,它若有心要害家里人,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我叹了口气:“苏阿姨,那你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第398章 法相通,术不同 林和靖曾经对我说过,他母亲常常会梦到他那死去的兄弟,而且在见到他的时候也总会发出感慨,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林和靖小的时候还和父母一同生活期间,他那孪生兄弟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么 假如它真的出现过,那么林和靖的父母没有道理一点都不察觉。 我还有另一种想法,那就是林和靖那兄弟的魂魄生而不灭,栖于林和靖的躯体里,很可能与他的这个母亲有关系。 当然,我的这个想法不一定是对的,但如果真是这样,那解铃还需系铃人。 林和靖的母亲叫苏珊,出于礼貌,我叫她苏阿姨。 苏珊一脸的苦涩,她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扭头望向林和靖:“林先生,要不你先回去,我和苏阿姨单独谈谈”林和靖虽然脸上写着疑惑,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一会你给我电话,我过来接你。” 林和靖离开了,苏珊就更加的局促不安,她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喝水”我点上支烟:“苏阿姨,现在林先生不在,我希望你能够老实地回答我,他那孪生兄弟的灵魂伴身于他的躯体里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又或者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一手炮制的” 苏珊的脸色惨白:“小赖,不,赖大师,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件事情还真与这个做母亲的有关系。 我苦笑了一下:“那么林先生向你说起姚娟出事以后你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是吧” 她点了下头:“我隐约猜到了一点,其实我也很矛盾,如果这事情放任不管,很可能会伤及娟子,她每天都这样白天夜晚的折腾,迟早会垮掉的,犹豫再三,我才劝阿靖去找胡大师,赖大师,既然你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我求求你,能不能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可千万别让那孩子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当初用这样的方式留下它,我只是想让它感受一下活着是什么滋味,却不曾想会弄成今天这样。” 我淡淡地说道:“能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么我想你自己应该是不会懂得这些的。” 她叹了口气:“是当时我们食堂的一个老大姐,她也懂得一些阴阳玄学,当年我生完孩子之后她去家里看我,平时我们的关系就很要好,她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哭了,我说可怜这孩子了,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上这世界一眼就去了,我打心里难过。她就劝我别难过,她说这就是孩子的命,最后见我实在痛心,她就给我出了个主意,她说如果我真舍不得那孩子,她有办法让那孩子续命,只是” 我知道她要说的只是是什么,那就是两个灵魂共存于一个躯体里。 我问她,那个老大姐在哪,我能不能见见那人。苏珊叹了口气:“要是她还活着我就不用这么纠结了,她能够想出这法子应该能够有解决的办法的,可惜,十年前她就去世了。” 我皱起了眉头:“她去世之前就没有找过你,给你什么东西又或者交代你什么话么”她楞了一下,问我什么意思。 我告诉她,要做到一个躯体两个灵魂,还不影响那人的正常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得做一些细致的活儿,她怎么做的,有没有用什么法器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只有知道她聚敛魂魄的办法,我才能够将融合的魂魄剥离。 我把我的想法向她说了,剥离魂魄,施法超度,让它早日超生去,这才是正道。 苏珊摇了摇头:“她还真没有说,她是出车祸死的,根本就没来得及交代后事呢,这也奇了怪了,一直我都觉得她挺厉害的,她自己的病啊痛的都算得蛮准的,她还开玩笑地说过,她自己能够活多久她都能够知道,怎么就没算到她会出这样的意外呢。” 我好奇地问道:“哦她真这么说的那她有没有说她能够活多久” 苏珊苦笑了一下:“现在还说这些有意思么,她不都已经死了吗” 我还是央着她说了出来。 “她当时说她至少能够活到八十六岁,如果她真说准喽,那就应该还在嘞,十年前她去世的时候就才六十九岁,算上这十年,她也应该还有六、七年的寿命的,所以说人呐,命是三截草,不知哪一截好。” 我眯缝着眼睛,那个女人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她绝不是随口说来唬苏珊的,她很可能真算准了自己的寿命,只是其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她的命运被强行更改了。 “苏阿姨,你坦白的告诉我,是不是你那个老大姐去世以后,林先生那孪生兄弟才频频出现的” 苏珊想了想:“之前也有出现,可大多都是在我的睡梦中,是梦是真我还真是分不太清楚,可是罗大姐走了以后它出现的次数确实多了,而且比起之前真实多了,我甚至还亲眼见过他几次,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我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此刻我已经明白了,那个罗大姐的死估计就是和林和靖的孪生兄弟有关联,罗大姐一定是有牵制这灵魂的办法,在罗大姐的压制下,它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它必须把罗大姐给除掉,只有除掉了她,它才能够随心所欲 苏珊从我的表情也察觉出了我的想法,她张大了嘴:“小赖啊,你不会是以为罗大姐的死是因为它吧如果真是那样,可就是我把她给害了。” 我淡淡地说道:“这个可说不定,苏阿姨,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把罗大姐的生辰八字告诉它” 苏珊的脸色微微一变:“有过,这件事情我一直就觉得奇怪,按理说这应该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可是这个梦却是那么的真实,我总能够想起来。是这样的,一晚我又梦到了和平,也就是和靖的那个没能够活下来的兄弟,他对我说,他再也不想过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了,他想要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问它那我该怎么办,他说这事儿很简单,只要我把罗大姐的生日告诉他就行了,当时我就纳闷了,它要罗大姐的生日来做什么,我也留了心眼,我问它是不是想害人,他向我保证不会害人,再说了,罗大姐那么厉害,它哪里害得了她。” 我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这样,这苏珊怎么会相信那小子的话,它一个伴生灵魂,一直躲在黑暗中,难免心理会滋生阴暗,再加上它还带着森森的怨气,时长月久,它也拥有了黑暗的法力,当然,它的法力自然是无法与罗大姐相比的,可是一旦让它知道罗大姐的生辰八字那又另当别论了,那等于是握住了罗大姐的命门,依据罗大姐的五行四柱,它完全可以利用黑暗法术来改动罗大姐的命格,改变罗大姐的命运。 它只怕罗大姐,因为罗大姐捏着它的七寸,但罗大姐一死,它也就无所畏惧了。 就算真有法术高强的人想要对付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分离不开两个灵魂,谁都不敢轻易下手,否则就和谋杀没有什么区别,很可能会要了林和靖的命。 每一个修行者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手段手法,各不相同,法虽一样,术却不同,摸不清罗大姐用的术,就连我都不敢胡乱尝试。 见我一脸的慎重,苏珊轻声说道:“小赖师父,这事儿是不是很难办” 我点了点头:“要想林先生毫发无伤地把这件事情解决了确实不好办,可惜那个罗阿姨已经不在了,否则知道她当初是怎么弄的,或许我还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苏珊没再说话,一脸的戚然。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我的心里在想着是不是有好的办法处理这件事情,而苏珊,我估计她更担心的是林和靖的安全。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灭魂的问题了,魂魄分离不了,不管我怎么做,到最后都是无用功。 “小赖师父,这些事情我不懂,可是我求你了,不管怎么样,别让阿靖受到伤害,都怪我太自私了,如果当初不是我求着罗大姐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也不会有今天这结果了。” 我安慰她说我会想到两全的办法的,在我看来,办法总会比问题多,只是有时候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打了个电话给林和靖,让他过来接我。 临走的时候苏珊突然叫住了我,她说她记起来了,当初罗大姐为她施了这法术之后曾经给过她一样东西,她不知道和这事儿是不是有关系,她从房间里翻出了一尺红绸,红绸上写着一行黄色的小字,苏珊说道:“她给我的时候只是说以后可能会用得着,让我妥善地收好了。”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那红绸,上面那行小字有两个内容,上半截是个生辰八字,下半截则是一句“老君炼炉咒”,苏珊说道:“这八字就是小靖他们的八字,至于另外那句我就不明白了,我当时问她也不肯说,只说让我收着就收着好了。” 我把红绸收好,就告辞离开了,中着林和靖回了他的住处。: 第399章 怀疑,协力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的面前就是那缎红绸。 我敢肯定这玩意一定与罗大姐施展的法术有关系,不然这上面不会出现林和靖兄弟的时辰八字,可是那段老君炼炉咒又怎么理解,莫非罗大姐是用老君炼炉的法子来粹炼林和靖那兄弟的灵魂么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事情就复杂了。 老君炉里粹炼出来的灵魂那就太强大了,连孙猴子都让它炼成了火眼金睛。 我还真想不到那个罗大姐竟是道家的高人,只是她也太高估自己了,她最后还是死于了自己粹炼的灵魂手上,这不正是玩火者自焚么 自己为自己树立出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真不知道她当年的那份自信是从何而来的。 我已经抽了好几支烟了,我有些后悔会沾上这玩意,现在一遇到什么事情我总是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吸烟的冲动,仿佛没有这东西我都不会思考了。 “老君炼炉咒”并不复杂,就短短几句,可是我知道,越是简短的咒语就越难得悟透,它就象国画中的大写意,你虽然能够看出大致是什么,可是对于细节,你根本无从去参悟。见得到庙门却拜不了佛,是一件很苦闷的事儿。 林和靖推门进来:“赖师父,吃饭了” 我和他一起下了楼,姚娟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说实话,她的手艺并不怎么样,也就是能够把饭菜做熟了,林和靖一边吃一边夸着她,我笑了笑,这是个聪明的男人,人家愿意做,你就安心吃,说点好话,没让你动手你就别再指指点点的了,否则以后这活恐怕就得你包干了。 “赖师父,多吃点”姚娟给我添着菜。 可我看她自己却象是没有什么食欲,我说道:“嫂子,你怎么不吃呢”她摇了摇头:“我吃不下。”她一定还在为林和平的事情担心呢,林和靖轻咳了两声:“娟子,你就别担心了,相信小赖师父能够处理好的,我也想过了,怎么说它都是我的兄弟,你说得没错,它之所以没能够活下来,和我也有关系,虽然是无心之过,怎么着也算是我的过错。” 他又望向我:“赖师父,希望你能够想到两全之策。” 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我不能告诉他们,这个林和平并不象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对付,从它杀死罗大姐的手段来看,它的内心已经扭曲了,可以说罗大姐也是给予了它“生命”的人,它能够留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的亲兄弟一起感受这个世界,比起很多一出生就逝去的生命来,它要幸运得多了。 可是它却把自己的恩人给杀害了,它的下一步不用想我都知道,它要彻底地占据了林和靖的身体,其后消灭林和靖的灵魂。如果说我们想要靠着外力剥离两兄弟纠缠到一起的灵魂不容易,在它来说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它当然知道哪个是自己哪个是它的兄弟。 这个林和平相比林和靖来说有着它的优势,它的智商一定优于林和靖,姚娟说过,林和靖不是一个喜欢学习和读书的人,可是他却常常会买一些书回来,那些书根本就是林和靖不可能喜欢的,为什么因为那些书原本就不是林和靖买的,而是林和平。 鬼怪不可怕,就怕鬼怪有文化。 一旦它懂得多了,想法也就多了,我估计罗大姐失去对它的控制也和它勤于学习有关系,我在书架上看到了一些易学玄学的书籍,这些书籍甚至可以说并不肤浅,而是很专业的。 对于姚娟来说,她之前是肯定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的,林和靖身上发生的变化倒是她乐意见到的,哪个妻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上进心,有文化,懂礼守节可她却不知道,她的丈夫虽然看是一个人,其实却是两个性格迥异的灵魂体。 我瞟了她一眼,心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如果让她回答她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是林和靖还是林和平我估计连她自己此刻都已经无法回答。 然而这个问题自然也是不能问的,否则不只是她,就连林和靖也会觉得尴尬,这就象一层窗户纸,他们夫妻俩都知道这层纸的存在,可一旦捅破,对彼此来说都会是莫大的伤害。 吃过晚饭,姚娟在厨房忙碌着,我和林和靖在客厅里坐下,我点了支烟:“林先生,你们结婚应该有些年了吧怎么没打算要孩子么” 林和靖叹了口气,他说他们也想要孩子,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不见动静。 他看了看厨房那边,然后凑近我小声说道:“小赖师父,现在我也有些懵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怎么有一种和它共用老婆的感觉呢,真要有了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它的”我瞪了他一眼:“你最好别乱想,身体是你的,其他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 他苦笑,这样的事情确实也是,要搁谁身上都会觉得苦恼的。 抽完一支烟我就回了房间,我还得继续想办法。 可我才回到房间没多久就听到楼下吵架的声音,他们夫妻俩竟然争吵了起来,我记得林和靖曾经和我说过,结婚这些年来,他们夫妻别说吵架绊嘴了,就是重话彼此都没有说过一句。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林和靖这白痴把刚才的想法拿去和姚娟说了吧 姚娟原本就很尴尬了,真要和她说破她要不生气才怪呢。 我准备下楼去劝架,走到楼梯口我听到了他们争吵的内容,果然如我所想,林和靖真在纠结这事儿,姚娟一张脸胀出了猪肝色:“你,你无耻,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再说了,这事情怪得了我么” 见到我下楼来,姚娟闭上了嘴,也低下了头,林和靖一脸沮丧地坐在沙发上,不抽烟的他竟然也点上了一支,大口是吸着,然后是一阵咳嗽声。 我走上前去:“林先生,嫂子,能让我说两句么” 两人都不说话,姚娟也坐了下来。 我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将两人分隔开来:“林先生,嫂子,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说实话,还没来到你们家,在半道上听着林先生秀你们的恩爱我着实很是羡慕,从学生时代你们就在一起了,你们之间的这份情,没有因为外界的影响而动摇,一直相亲相爱,真的很难得。” 我听到姚娟轻轻地抽泣,林和靖也轻叹了一声。 “可现在就因为一个伴生的灵魂,就让你们这份感情动摇了值得么”我轻声问道。 林和靖把烟头摁灭:“小赖师父,你不明白,刚才我只是问了她一句,她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我,她就急眼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事儿怨不得她,可我这心里” 他的心里当然会觉得委屈了。 “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们,原本我不想说的,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必须得说”我的脸色一正,他俩都紧张了起来,齐齐地望着我。 我把下午和苏阿姨的谈话大致说了一遍:“罗阿姨的死估计它脱不了干系,再接着它可能想取代林先生,我说的取代不是暂时的,而是永远的,它可能会吞噬林先生的魂魄,也可能是用别的法子把林先生的魂魄彻底地毁灭,可以说现在的情势很是危急,这个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够同心协力地度过这个难关。” 我这么一说,夫妇俩都急了,林和靖和姚娟一人拉住我的一只胳膊,姚娟说道:“小赖师父,你一定要帮帮和靖,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让它得逞。”林和靖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估计他想说的话已经让姚娟说了。 我笑了笑:“林先生,现在你知道刚才你提出的问题有多无聊了吧爱其实有时候很简单,那就是信任,绝对的信任。” 林和靖的脸红了,他望向姚娟:“娟子,对不起,我,我不该怀疑你的。” 姚娟没有说话,只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道:“你们放心吧,这事情我会管到底的,我只是希望你们别再争执了,现在我们应该合起力来,对付它。” 两人都点了点头。 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原本我想有我在那个林和平应该是不会出现的,可是现在看来还真说不定,它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肯定会破坏它的好事。它想要得逞我这一关他是必须得过的,所以很可能他会主动跳出来对付我,只有把我这绊脚石给搬开,它才能够达到目的。 林和靖和姚娟回了屋,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一边思考着那“老君炼炉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边在等待着林和平的出现,我想先和他好好聊聊,如果能够说服他罢手那是最好,否则就只能够来硬的了。 只是我不希望现在就和它硬磕,并不是我怕它,对付这样的小虾米我还真不觉得会有什么悬念,我只是怕伤害到林和靖,我可是答案过他们的,一定不会对林和靖造成伤害。 林和平之所以敢和我叫板,多半也是冲着这一点。: 第400章 医院,冤鬼寻仇 内心的宁静,是最有力量的修行。 佛说,人的痛苦,源于追求了错误的东西,常常我们苦苦地追逐,执着,放不下。殊不知,有些不甘放下的,却往往是最不值得去争取的,比如费尽心机去得到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有些苦苦的追逐,也往往是生命里根本就不需要的,就好像人们常说的,拥有更多的财富,再多的房产,你最后不过也和平常人一样,吃的是一日三餐,睡的是六尺之地罢了。 譬如财富到最后就只是一个空洞的数字,当你心里就只剩下这些数字的时候,你真能够因为这些数字而快乐么 从小潘爷和沈疯子便让我淡薄了金钱的概念,他们的言传身教对我有很大的影响。 潘爷说过,修行者修的是心,也是身,苦心智,饿体肤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相反,养尊处优偏是毁掉修行者内心修为的大敌。 因为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就会因为远离了困苦,而没有同理心,继而失去同情心,悲悯心,没有了这些心性,修行为何很容易就坠入了魔道。 我在打坐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不想,赖布衣说过,打坐并不是让你像个呆子一样的入定,打坐是一个参禅悟道的手段,参也好,悟也好,都需要你去思想,去回忆,去沉淀你的人生经历。不要因为你的人生经历少而忽略了这样的沉淀,多或是少,你都能够从中参悟出一些哲理来。 我的打坐让急促的敲门声给惊扰了,我跳下床去打开门,林和靖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小赖师父,姚娟她出事了”姚娟出事了,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着,嘴角还流出白沫。 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我,嘴也在微微地颤动着,那样子好像是想对我说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林和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就象以往一样,大半夜地就从床上起来,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我原本准备等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再去叫你,可是她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成这个样子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叫救护车,我真担心她有什么事儿” 我没有说话,蹲下身子去察看姚娟的情况,她的一双眼睛很是清澈,只是她的抽搐却停不下来,她想说话,可是她的抽搐让她根本就不能言语,突然她又颤抖了一下,嘴角的白沫就更多了。 我也不能断定她这是怎么了,我只好对林和靖说道:“林先生,叫救护车吧,先把她送医院去,别耽误了。”林和靖忙掏出电话打了120急救。 我让林和靖别去移动她,我听人说过,出现这样突发的疾病在不明病理的情况下有时候移动患者很是要命。 “小赖师父,你说会不会是它在暗中捣鬼”林和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屋子里滴溜乱转,好像那个它就躲在附近一般。我没有说话,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望着姚娟的眼睛,那眼神就象是要对我说话,可她根本就无法言语。 她好像是急了,眼球转动,侧向了林和靖,眼里现出了怒火。 我有些明白了,她是在告诉我她弄成这个样子和林和靖有关系。 急救车来了,我们跟着把她送去了医院,医生对她进行了检查,就连医生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先排除了中毒的可能,至于具体的病因是什么要等天亮以后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她被送到了病房,我和林和靖都守在病房里。 林和靖的脸上有些歉意:“小赖师父,害得你也没能够休息,要不这样,我先送你回去歇歇吧,我留在这儿就行了。”我摇了摇头:“没事,我陪你守在这吧,反正现在回去也睡不着。”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主人都不在家,我一个人留在那儿也不合适,万一到时候他说家里少了什么讹我一把我还真说不清楚,人心隔肚皮。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病床上的姚娟好像也不希望我离开,她那眼神给我这样的感觉,她好像很害怕与林和靖独处,这是怎么回事,林和靖怎么会让她感到害怕 我掏出烟来,却发现这儿是病房,我对林和靖做了个吸烟的动作,他会心地笑了笑。 我出了病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点了支烟。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可我的脑子却仍旧清醒,姚娟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事儿真与林和靖有关么他们又吵架了吗难道还是因为林和靖吃醋的事儿 我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就在这时林和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挨着我坐下,他苦笑着问我要了一支烟点上:“真不好意思,害得你也没能够好好休息。”我摇了摇头:“林先生,之前你是不是和她发生了什么争执” 林和靖说没有,他说每当这个时候姚娟都是叫不醒的,就算是他想找她吵架她也不会理睬。他说得也有道理,我见过姚娟这个样子,可是姚娟的眼神给我传递的信息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糊涂了,按说姚娟进入“梦游”状态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就算期间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应该有记忆,她为什么那么害怕林和靖 除非她根本就没有梦游,林和靖在说谎,她变成这样是林和靖对她做的手脚 太有这样的可能了,我扭头望向林和靖,他还是那副样子,从他的脸上我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异样。 我呛了一口烟,咳了起来。 护士小姐走过来:“这是医院病区,请别吸烟。”我笑道:“我们没在病房里吸。”护士小姐皱起了眉头望了我一眼:“可这是公共区域,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请把烟灭了。”我和林和靖只得把烟在垃圾箱里灭了。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的灯闪了几下,那护士抬头看了看闪烁的走廊灯:“怎么搞的”她回头对护士站那边叫道:“小冯,打电话给电工班,让他们来看看。”她的话音未落,灯一下子就熄灭了。 我手里早就扣了一枚火符,在走廊灯闪烁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一阵阴风袭来,我知道这不是电路的问题,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作祟。 我的手一扬,火符就在半空中燃烧起来成了一个小火球。 护士小姐惊呼了一声,但马上她的惊讶与好奇变成了恐惧,她的目光望向我的身后,双手捂住了嘴,林和靖下意识地也转过身去。 林和靖原本是和我并排站着的,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个大男人竟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我一步跨到护士小姐的身旁,迅速地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佝偻的女人,一张脸是青色的,眼里带着怨怒。她紧紧地盯着那护士,那样子就好像要吃人一般。 “骆大妈”护士小姐的声音都颤抖了,我轻声问道:“你认识她” 护士小姐点了点头:“我原本是她的管床护士,我”她没有继续往下说,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还我命来”那妇人的嘴没有动,可那声音却凄惨疹人。 我淡淡地说道:“尘归尘,土归土,阴阳陌路,何苦还要出来害人。” 妇人闻言扭头望向我:“你是什么人”我笑了笑:“路人” “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妇人的目光又移到了那护士的身上,林和靖拉了我一把:“小赖师父,我们回房去吧。”他也微微有些发抖。我轻声说道:“你先回去吧。”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躲开呢 林和靖好像又想留下来看戏,他放开了我的手。 我对妇人说道:“你和她有什么仇” 妇人笑了,那笑容很是凄凉:“你问她” 那护士原本美丽的脸已经扭曲了:“骆大妈,这不关我的事,医院已经作出了调查,只是一个事故”妇人冷冷地说道:“事故你竟然连鬼都哄真是事故么那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帮着她害我” 我眯缝着眼睛,这下子我终于听出些道道来了,如果真象妇人说的这样,那么这个护士的人品就有问题了,不管怎么说,谋害人命都是一件大恶的事情。 我问小护士:“大妈说的是真的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象是抵死也不愿意把事实说出来,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愿意说,这事儿我也管不了,林先生,我们回房去吧。” 我作势要离开,护士小姐这才一把拉住我:“你别走,救救我吧”我停下了脚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妇冷冷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骆大妈,你都知道了,我也是被逼的,怨有头,债有主,害你的是你的儿媳妇,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妇人冷笑一声,就欲扑过来:“既然你已经承认了,纳命来吧” 我一个手印把她拦下了:“等等” 妇人恼怒地对我说道:“小子,我知道你是修行之人,善恶有报,你为什么要拦我,真想助纣为虐么”: 第401章 恍惚,生命儿戏 我当然不会想要助纣为虐,这位护士小姐是有罪,还有她那个不肖的儿媳妇也有罪,她们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可是阴阳有别,哪怕就是冤鬼怨魂,也不该这样随意寻仇的。 我淡淡地说道:“骆大妈,阴司有阴司的规矩,阳间有阳间的法律,我知道你是枉死,可是却不赞成你用这样的方式寻仇。”她望向我:“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望向护士小姐:“你若真不想就这样死了,我劝你自己去投案,向警方说明这一切,否则我真帮不了你。”护士小姐眯起了眼睛,她似乎在盘算着。 我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行,我这就撒手不管了,你自己应对吧,林先生,我们进屋。”这下护士小姐慌了神了:“别,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不过我希望能够给我三天的时间,骆大妈,您知道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一旦我去自首肯定得担上罪责的,我总得把家里给安顿好了吧” 妇人倒也通情达理,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小兄弟,今天我就卖你一个面子,我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你说得没错,阳间有法,阴间有律,如果不是积怨太深我也不会出来作恶,老妇身前也是行善之人,故阎君给我机会回来寻仇,既然你出头接下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吧。” 她又望向护士小姐:“丫头,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否则,哼,后果你自己清楚,我一定要让你一家鸡犬不宁”护士小姐点头就如捣蒜一般,她是真的怕了。 我对护士小姐说道:“记住你今晚说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想要欺哄是不可能的。” 妇人叹了口气:“既是这样,我等你三天”说罢她就准备离开,不过她又扭头望向林和靖:“看来你自己的麻烦也不小,小兄弟,你也好自为知吧”她这话显然不是说给林和靖听的,她是对我说的,我想她一定也是看出了林和靖是双魂伴生吧。 说完她一下子没了踪影,走廊上的灯又亮了。 护士小姐的脸已经惨白如纸,接着我又听到了脚步声,从护士站那边来的,应该是那个姓冯的护士过来了:“赵姐,刚才是你在叫我么”刚才这个护士小姐确实是叫她,让她找电工来检修一下。 赵护士看了冯护士一眼:“刚才停电的时候你去哪了” 冯护士一脸的惊愕:“停电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护士望向我,我淡淡地说道:“记住你刚才答应我们的事情。”说完我拉着林和靖进了屋。 “小赖兄弟,刚才明明是停电了的,不是么”林和靖还在想着冯护士的话儿,我苦笑一下:“那冯护士刚才被鬼遮眼了,她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就算听到也是很恍惚的,唉,真没想到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林和靖干咳了两声:“你说这赵护士真会去自首么”我想了想道:“应该会吧,否则那骆大妈是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家人的。厉鬼寻仇原本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既然她给了赵护士一个机会,如果赵护士再欺骗于她,那么她一定会迁怒于赵护士的家人。” 林和靖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讲究,对了,小赖师父,不是说人是听不懂鬼话的么”我解释道:“一般来说人确实是听不懂鬼话的,除非它想让你听到,想让你听懂。不过如果你想听懂其他的鬼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吃泥巴就能通鬼话,你不但可以听懂它们在说什么,甚至还能够与他们交谈,不过这玩意还是不要经常见到才好,常常见鬼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病床上的姚娟已经睡着了,看她那样子应该是犯困了。 我们在病房里的椅子上坐下,我的心里有些不踏实,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刚才赵护士说话的样子,我还真替她担心,如果这一次她再骗了骆大妈,那可就坑苦她自己的家人了。想了想,我站起来离开了病房,向护士站走去。 “赵护士呢”我问和她一同值夜班的冯护士,冯护士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个头矮矮的,人不漂亮,圆脸上还长了一些麻点儿。 她楞了一下:“咦,刚才还在这儿呢,就眨眼的功夫哪去了”不过她也懒得多想,而是问我:“是不是病人有什么情况,和我说也一样。”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想找赵护士聊聊。”她笑了:“你不会是看上我们赵姐了吧,我告诉你,想追她的人多了,你得排队”她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问她:“她就那么的抢手” 冯护士点头道:“当然啊,她可是我们院里的一枝花呢,唉,只是她家穷,否则也不用像我们一样,干这侍候人的活计了。” 我干脆坐下来和冯护士攀谈:“对了,我听说她前段时间出了医疗事故,把一个老大妈给害死了,有这回事么”冯护士一下子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记者”这年头防火防盗防记者还真不是虚言。 我连忙说道:“我可不是什么记者,再说了,不就是随便聊聊么。”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个不能聊,你可别怕我丢了饭碗。”她这样子我还真不好再继续这话题。 “那个骆大妈的儿媳妇你见过么”我换了一个角度。 她点了点头:“我见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骆荣也是的,自己的妈都病成那样了,他还由着媳妇这样对他的妈,我就看不过去,我还和她吵过一场呢,我就觉得奇怪了,偏偏赵姐竟然和那女人走那么近干嘛” 说到这儿她看了我一眼:“你可别想套我的话,得,赶紧回病房去吧,我困了,也要回屋休息了。” 她说着真进了护士的休息间,走到休息间门口她扭头笑道:“有什么事摁床头的铃” 我无奈只得回了病房。 林和靖趴在床边睡着了,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熟睡中的姚娟,此刻她好像平静了许多。我叹了口气,怎么总是闲事不断,姚娟的事情还没完呢,这又牵扯到骆大妈的事情里去了。 赵护士到底去哪里了跑了么如果她以为跑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她也太天真了,骆大妈想要找到她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水”我听到姚娟虚弱的声音,林和靖也醒来了,他站起来给姚娟倒了杯水,姚娟看到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恐惧的神色,只是这神情只是一闪而过。 可我却看在了眼里,怎么会这样,姚娟与林和靖的感情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的。 姚娟接过水,小心地喝着,喝了几口她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小赖师父”她在叫我,我走到她的面前,她轻声说道:“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林和靖听到她这话,微微一笑:“你们聊吧,我到外面去透透气。” 林和靖出去了,我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嫂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这样。” 姚娟咬紧了嘴唇,仿佛就要浸血了:“小赖师父,他,他不是和靖”我的心里一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个人不是林和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林和平,因为他们是伴生双魂,所以他才能够瞒过我的眼睛。 至于姚娟,因为他们太熟悉了,所以她才能够区分出这两人来。 我叹了口气:“嫂子,你可能是没休息好,想多了,他确实就是林和靖。”我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她的手,拇指在她的虎口上敲打了两下,眼睛盯着她,示意她顺着我的话往下接。 姚娟是个聪明人,她瞬间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她点了点头,我才松开她的手。 “可能吧,最近我的脑子里总是乱糟糟的,我已经分不清楚他们到底谁是谁了。” 我轻声对她说,不管她看到的到底是谁,她暂时都必须沉默,都必须忍耐,要给我一点时间,在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把两个人的魂魄分离开来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她苦笑道:“可你想过我的感受么,我感觉到有时候就像是背叛了和靖” 我理解她这样的感受,但凡一个正经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说道:“明天起你照常上班,这两天我会再想办法,另外这两天我可能会先离开你家,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别担心,过了这两天我会回来,到时候或许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听说我要离开林家两天,她果然又担心起来了,她怕晚上她会再有那些令她难堪的经历,可是我也没办法,再说了,这样的经历之前她早就已经有了。 我确定要离开两天是因为赵护士的事情,我还是很担心害怕的,假如她自私一点,那么她的家人就完蛋了,可不能让她拿便宜的生命当儿戏。 在我的劝说下,姚娟终于平静下来了,我说白天我会和她联系的,那个时候能够避开林和靖,有什么话都好说。 我走出了病房,林和靖正在椅子上坐着发呆,不过我相信刚才他应该是在门口偷听来着,但我们的声音都很小,除非他懂得离魂之术,不然他是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的。: 第402章 毁约,矛盾 姚娟住了一晚上的医院,看着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早上就离开医院回家了。她说要去单位上班,林和靖没让,说是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天,他已经替姚娟向歌舞剧团请了假了。 我没有跟着他们回去,我已经打听好了赵护士家的地址,她昨晚离开就没再回医院,是后来给冯护士来了个电话。 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就更担心了,她不会是吓坏了吧别一害怕就想要一走了之了。 赵护士叫赵萱,她家就住在离医院不远的金溪巷,她还没成家,跟着父母一起住的,她有个哥哥叫赵威,倒是结婚了,可是赵威结婚让家里着实背了一大笔的债。 这个年头结个婚可真不容易,首先你得有套房子吧,如果爹妈没出息,给你攒下些钱,年轻人想买套房子根本是不可能的,哪怕就是三线城市,这房价也得近四、五千一个平方,一套一百平米的住房,就得四、五十万,这是什么概念就算你一个月五千块钱的收入,不吃不喝没有人亲客往一年也就五六万,那得累死累活干上十年。 再反过来看看,哪个年轻人真能够月入五千就是三千的都不见得多,电视上动不动就是金领白领,那是骗人的。就算是三千的收入,一分钱不用也不现实,年轻人花钱的地方最多了,别的不说,那谈恋爱的成本是个人都知道,恋爱中的年轻人根本可以说是入不敷出。 这样一来,凭着年轻人自己的能力,不敢说一辈子,大半辈子都买不起一套房。 有多少年轻人能够做到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没点家世,没有老辈人的扶持,想要少年成就事业,除了运气好的个例,那都是扯淡。 房子有了得装修吧,那也是个无底洞,就算你怎么抠,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装修下来至少也还得花上七、八万吧,还有那些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得是新的。 除了房子,那还得有彩礼,还得办酒,一个婚结下来,成本至少是七、八十万。 你若要说房子可以按揭,是可以按揭,可是那样每个月你得支付一大笔给银行吧搞下来至少比一次性付款还要多付出两到三成的房款,这笔账,反正你是背下了,只能安心做个房奴。 冯护士告诉我,赵威娶上了老婆,老赵家却背了二十几万的债。 赵萱的婚事对于赵家就尤为重要了,老赵希望赵萱能够嫁入豪门,怎么着也得让老赵家打个翻身仗,否则这二十几万就是一座大山,把老赵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赵萱二十五了,其实她早已经有了男朋友,可偏偏她这男朋友是个教书的,家境也不好,虽然他的收入还好,但却根本帮不了老赵家什么。可是老赵家却把赵萱待价而沽,这样一来那教书匠就没戏了。 赵萱虽然很爱她的男朋友,可是她也是个孝顺的人,她又怎么可能让父母为那笔巨债熬白了头,她自己的幸福与整个家庭的命运相比,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并不怨恨自己的哥哥,从小到大,哥哥都很爱她,很维护她,哥哥好几次的恋爱无果,就是因为家里穷,她也曾经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哥哥娶上媳妇。 我当时听完冯护士说的这些,心情也很糟糕,赵萱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与她那不堪的家世有关系吧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应该泯灭了良知,枉顾他人的性命。 金溪巷76号,这是个旧宅院,听说几次说要拆迁,可是最后都没能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敲了敲门,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打开了门,疑惑地看着我:“你找谁” 我微微一笑:“请问一下赵萱赵护士在家么”妇人摇了摇头:“还没回来,她昨晚上的夜班。”这妇人看着并不象在说谎。 “春兰,谁啊”应该是赵老头在问老伴。 “哦,找小萱的。”妇人应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道:“你中午些再来吧。” 说罢她关上了门。 既然赵萱没回来,我自然也不好再敲门,不过我想是不是在这儿等一会,我今天必须要见到赵萱。 “你在这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赵萱,我转过身去望着她:“昨晚你跑哪去了”她的一张脸有如冰霜:“关你什么事情,我警告你,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我苦笑了一下:“我是为了你好,这样吧,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我看了看她家门的方向:“你也不希望这件事情让你的家人知道吧” 她领着我到了河边,在河边的椅子上她自己先坐了下来,我坐到她的身边:“昨晚你答应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她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你不会真想对鬼说谎吧” 我扭头望着她,她斜了我一眼:“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在昨晚前我并不认识她,我和她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她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如果当时我不阻拦,你的小命就没了。” 她的脸色苍白。 “赵护士,你年纪比我长一点,我叫你赵姐吧,赵姐,这件事情你可千万别不当一回事,如果你不按你承诺的做,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有难的” 她颤声说道:“你别吓我,我,我不怕” 我苦笑:“你若不怕昨晚会跑么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三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我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你并不是主谋,我想你的罪责应该不会太重,再说你主动自首,警方一定会替你详情,争取宽大处理。” “不我不会自首的,我不能坐牢。”她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站了起来,怒目瞪着我:“我明白了,是你在捣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满心的苦涩,我突然发现我又多事了。我淡淡地说道:“赵姐,我是一片好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个怨鬼不是你招惹得起的。好了,我也不再多说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真碰到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把事先写好的号码交给她,转身就离开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时候我再说什么都无用,看来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她这样迟早会把全家人给害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赵萱到底是怎么想的真要对骆大妈食言而肥么 骆大妈可是怨气冲天,真不知道如果赵萱食言的话她是不是真会雷霆震怒之下迁怒赵家所有的人,如果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于理而言,就算是她真有怨气,我也不能任她为所欲为,可是于情而言,我对她的遭遇还是很是同情的,而且当我提出让赵萱去自首的时候,虽然她有些不甘,可是还是同意了我的意见。 说起来我也成了赵萱的保人,赵萱真要反悔了,那么我会很难堪的。 我回到了林家,林和靖竟然不在,说是去他的公司去了,只有姚娟一个人在,我正好可以问问她昨晚的事情。 “嫂子,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接过她给我泡的茶,轻声问道。 姚娟皱起了眉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姚娟又淡淡地叹了口气:“小赖师父,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了,很多时候我竟然分不清到底我所面对的是谁,是和靖还是那个人”我眯缝着眼睛,我也没办法分清楚,两个相互融合的魂魄,怎么能分得那么清楚。 “小赖师父,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姚娟好像真的很苦闷。 我甚至也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定有她的打算。 “嫂子,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问道。 姚娟轻咳了两声:“小赖兄弟,我现在也糊涂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爱的是哪一个,按说我和和靖的感情是很好的,可是很多时候我明明知道面对的不是和靖,可是我还是一样的很开心,我,我”她低下了头,脸色绯红。 我终于听明白了,这姚娟已经晕乎了,她几乎根本就没分清楚自己面对的人是谁,但有一点,那就是两个她都喜欢,可昨晚的时候她不是好像很害怕林和平的么 “昨晚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很怕那个林和平呢”我轻声说道。 姚娟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确实很怕他,因为我不希望他伤害和靖,你说他们怎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她的想法简直是太荒唐了,换做是我,我也不可能会答应和别的男人共享自己的爱人,哪怕是孪生兄弟。 “嫂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问道。 她很尴尬地说道:“小赖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不希望最后他们两败俱伤。”一面说,一面斜着杏眼望向我。 我只是笑,并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人世间的情感真可谓千奇百怪,姚娟明明是把那兄弟俩都恋上了,她的害怕与恐惧是担心他们相残,她更是希望两人能够和平共处。 对于她的想法我不批判,这并不关我的事,只是接下来这事儿怎么玩我还真被她弄得没底了。: 第403章 卑鄙,威胁 中午的时候林和靖回来了,我姑且还是叫他林和靖吧,姚娟都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我自然也无法分辨的。 是姚娟在家里弄的午饭,气氛有些尴尬,林和靖和姚娟虽然看起来还是相敬如宾,可是那种感觉我却是说不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越是恩爱,我越是心里不踏实。 吃过饭,林和靖把我请进了书房。 “小赖师父,这卡里有十万元。”林和靖递给我一张卡。我眯缝着眼睛望着林和靖:“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林和靖笑了:“小赖师父,有件事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呢。”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隐约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我想这件事儿小赖师父就别管了,唉,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弟,都已经共生共存了这么长的时间,真要把他怎么样我也于心不忍。”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林和靖就象是和姚娟达成了共识一般,不让我再管这事了,可是钱人家照给。 “林先生,这钱我不能拿,既然我什么都没做,这钱我怎么能要呢”我推却道,这钱我确实是不该拿的。 林和靖咳了两声:“小赖师父,你还是拿着吧。”我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拿了这钱,以后就别再多管你的闲事了,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你不是林和靖,你是林和平” 他楞了一下:“有区别么” 我点了点头:“当然有区别了,我是受林和靖之托,而不是受林和平之托” 他冷笑道:“难道你就不知道,林和靖其实也就是林和平么我们兄弟二人根本就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我的决定也就是他的决定。” 我冷冷地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林和靖之所以找上我,是因为他容不下你,从理上说他没错,他是人,而你只是伴生的魂,再说了,他爱姚娟,爱是自私的,任谁都不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我想如果你也对姚娟动了真情的话,你也同样是自私的,你一样容不下林和靖,相比之下,你有自己的能力让林和靖消失,你想用十万块钱把我打发走,之后你想怎么对付林和靖都不会再有人管你,我说得没错吧” 他眯着眼睛望着我:“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我劝你还是别多事,你觉得你有能力管这事么你分不开我和他,你敢贸然出手么”他说得没错,我不敢贸然出手,我闭起了眼睛,他叹了口气:“我已经答应了姚娟,我不会对和靖怎么样,共生共存,你说得对,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弟嘛”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他说的是真话,这事我再坚持还真是无味了,枉作了小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淡淡地问道。 他说道:“这我就没有办法了,我说的是实话,你也知道,这事情我是没办法拿什么做保证的。” 我站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他拉住了我,把卡塞进了我的手里:“这卡你还是拿着吧,这是胡大师的规矩,只要劳动了他老人家,就算是什么都不做,这钱也得照付的,规矩不能坏” 我楞了一下,胡八一这规矩我也听说过,他说得没错,我是不该坏了胡八一的规矩。我只有接过了卡:“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你答应我的事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说罢,我伸手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他的脸色一变:“融魂” 我点了点头:“没错,这是茅山的融魂术,我分了一缕魂魄融入了你俩的魂魄之中,一旦这缕魂魄回到我的身体,那么说明你已经对他下手了,当然,你有能力毁了我这一小缕魂魄,可是我能够感应得到。” 这一小缕魂魄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无碍,说白了,就是留下了一个暗记罢了。就算他真把这缕魂魄给灭了,也损伤不了我的三魂七魄。但这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震慑,我希望他真能够说到做到,否则一旦他取了林和靖而代之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对付他,那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大活人了。 离开林家的时候姚娟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不想再见到我,我能够理解,她和我说的那些话让她看到我会觉得很是尴尬。 外面的阳光很是灿烂,可是我的心情却有些黯淡,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并没有着急着回庞元县去,我还得在庞中市呆两天,赵萱的事情我得盯着,这事情可大可小,真要闹出什么惨祸来就不好了。 就在我准备找个旅店住下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赵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三天的时间还没到呢,骆大妈应该不会对赵家出手。 “喂,哪位”我轻声问道。 里面果然传来赵萱的声音,有些冷淡:“你是赖二”我应了一声。 “下午两点,到医院南面的星宇茶楼来一趟吧。”她说完,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就挂了电话,她约我去茶楼见面,是有什么事要说么听她那口气好像根本就不是想去投案的意思。她想要搞什么名堂 看看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我打了个车就去了她说的那家茶楼,我到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不过赵萱却早已经等在门口了,她阴沉着一张脸,见我到来她朝我招了招手:“跟我来吧”我跟着她进了茶楼,这茶楼的档次倒也不高,下午的茶客却不少,她带我进了一个雅间,雅间里坐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的珠光宝气,只是她的脸上却带着浓浓的煞气,我大致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应该就是骆荣的那个婆娘。 女人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年老的长者,长长的胡须,清瘦却不失神采。 我一眼就看出这长者也是个修行者,而且应该还有些道行,我明白了,赵萱一定是把昨晚的事情对这女人说了,女人就找来这么一个高人来对付骆大妈。怪不得,有这倚仗她们当然就没把骆大妈的事情当一回事了,怎么可能去自首呢 其实骆大妈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没弄个明白,女人为什么要让赵萱帮着害死骆大妈,莫非骆家有什么家财在大妈的手上么 “坐”女人斜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坐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说法。 女人淡淡地说道:“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如果我不管这事儿,她还有命站在这儿么”我看了赵萱一眼:“她若是死了,下一个自然就该轮到你了。”女人很不悦我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她正想说什么,那长者咳了两声,她便忍住了,看得出她对这长者很是敬畏。 长者眯着眼望向我:“你就是赖二”我点了点头,他冷哼一声:“听说你也是个能折腾的主,不曾想你竟然到庞中来了,你老子赖布衣还好么”我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一个一见我就提赖布衣的家伙,莫非他和我那老爹也有几分关系么 “不劳您老挂心,他好得很,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我微笑着问道,礼节不能废,从小到大,潘爷和沈疯子都很看重礼节的。 “我姓沐,叫沐龙,小子,你应该听说过吧”他的脸上有得色。 我又点了点头,不过我脸上原本有着的一抹敬意却消失了,沐龙是道术高人,如果当说他的道术,别说是沈疯子,就是小师叔对他都很是推崇,可偏偏此人的心术不正,唯利是图。只要有好处,他可不管什么正邪、善恶。 “原来是沐前辈,久仰,失敬”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却没有半分的敬意了。 他也看出了我的态度,他咬着牙:“小子,这件事情我劝你还是别再管了,趁早给我滚出庞中,别说是你,就是你那老爹也得给我几分薄面。”我斜眼看了他一下:“是么就你也配和我父亲相提并论我还就告诉你,这事情我必须得管,我就不信了,邪还能压了正。” 我望向赵萱:“赵姐,你还是听我一劝吧,你若再和他们搅到一块去,就会越陷越深,到时候再想抽身就难了。”赵萱没有说话,抿住了嘴唇,女人却嚣张地说道:“姓赖的小子,你要多少钱就明说,不就是想讹我们几个钱么,谁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根本就是你在捣鬼” 我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就变成我在捣鬼了呢 我很反感这个女人,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么就想用钱来砸人了还不知道她这钱是怎么来的呢,会不会就沾着血腥。 “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对不起,失陪了。”我站了起来就向外面走去。 “站住”沐龙叫住了我,我望着沐龙,沐龙说道:“小子,我是给赖布衣的面子,如果你真不识相的话,到时候可别怕我欺侮小辈。” 我叹了口气:“沐龙,依着年纪我敬你一声前辈,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多行不义必自毙,可别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了,恶怨的诅咒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你沐龙也不一定承受得了”: 第404章 继母,败家子 有沐龙掺和进来,这件事情想要善终是不太可能的,他的加入只能够让骆荣那媳妇有恃无恐。我也挺佩服这个女人的,赵萱应该是昨晚就把这事情告诉她的,她那么快就做出了应对,还找来了沐龙这样的高人。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那么沐龙对付骆大妈的怨魂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事情。 从茶馆离开,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的糟糕了,并不是我真喜欢多管闲事,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知道则罢了,当你知道弱者带着怨屈还可能再次遭到欺凌,这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儿。 我是应该撒开手,对这件事情再不闻不问呢还是该做些什么,阻止他们对骆大妈再次的伤害按理说作为一个阳间的修行者,我应该尽可能的保护活着的人不受到侵害的,有沐龙帮着她们我该趁机置身事外了,但一想到骆大妈那么给我面子,在我的调停下她放弃了对赵萱的伤害而宁愿等待赵萱去自首,只要赵萱她们能够自首,她也就出了胸中这口怨气。 莫非我就这样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么 不行,我必须阻止她们。可是我又该怎么做呢,总不能我就这样跑到警察局去报案吧,没有任何的证据,当事人又不可能承认,警察不当我是疯子才怪。 就算骆大妈的鬼魂在警察局里现身也说明不了问题,别人只会以为是我在装神弄鬼,因为这不科学,不科学的事情想要普通的人相信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事情真要那么简单骆大妈也不会想着用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了。 我想到了骆荣,也不知道骆荣对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去会一会这个骆荣,把这件事情告诉他,骆大妈是他的母亲,这事他怎么也得有个说法。 可是骆荣在哪儿呢我得再去趟医院,能够帮我的只有冯护士了,她应该查得出怎么联系上骆荣的。 我去到医院的时候冯护士没在,她和赵萱下了夜班要休息一天,明天的中班。我问了冯护士的电话就给她打了过去,她没想到我会给她打电话,当听我说起骆大妈的时候她楞了一下:“骆大妈我想想,唉,她叫邓世蓉,在我们这按老俗一旦上了年纪我们都用她夫家的姓来称呼大妈,她好像是突发心脏病入的院,当时都抢救过来了,可是赵姐在配药的时候看错了处方,用错了一剂药”说到这儿她象是回过味来了:“喂,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医院、卫生局都已经调查过了,就是一起医疗事故,你可别再多事,节外生枝啊” 我苦笑了一下:“小冯,我们能见面聊么放心,我不是记者,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目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想帮赵萱一把,昨天晚上她为什么匆匆忙忙就走了你或许不知道吧”接着我把骆大妈寻仇的事情说了一下,她听完后那声音有些颤抖:“我说你能不吓我吗” 她最后还是答应和我见面,她家住在鼓楼巷,她告诉了我一家咖啡厅的位置,我就赶了过去。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儿了:“喝什么自己点。”她的情绪低落,看来我刚才和她说的那事儿对她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说吧,你是不是故意在吓我”等我点了咖啡之后,她瞪大眼睛望着我。我摇了摇头,我告诉她就在刚才不久前我才见过赵萱和骆荣那媳妇,她们还想用钱让我对这事情守口如瓶。冯护士叫冯蕊,听我这么说她有些信了:“赵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在我的心里她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我叹了口气:“有时候人做一些事情都是情非得已,甚至明明知道那是错事。” “其实邓世蓉并不是骆荣的亲妈,是他父亲插队时的老相好,当时他父亲是下乡知青,据说好像是二十年前吧,骆荣的亲生母亲去世以后,他父亲才和邓世蓉重修旧好的,在他父亲续弦娶了邓世蓉以后骆家就一下子像是翻身了一样,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一下子就成了庞中市有名的富户。” 我很好奇她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尴尬地说,医院原本就是女人比较多的地方,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像骆大妈这样的女人住进了医院她们还能不好好地八卦一番 可我怎么看那骆大妈都不像是个暴发户的样子,她看上去很朴实,哪里像是有钱人。 “那是人家低调,你还别说,骆大妈这人不错,听说上次我们医院收治的一个白血病的孩子,那治疗费用就是她给出的,倒也算是行善的人了。我真就不明白了,赵姐也说过,骆大妈是个好人,她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楚玉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跟她走那么近不是毁自己么” 她告诉我楚玉就是骆荣的婆娘,她是看不起那个女人的,没档次、没品味、没文化,是个恨不得直接把钞票缝成衣服穿在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里有钱的主。 最主要的是楚玉对骆大妈很不尊重,别看她在骆大妈面前的时候一副笑脸,一转眼就能骂老不死的。 和她的交谈中我大致听明白了,骆家能够兴家应该多半是与骆大妈,也就是邓世蓉有很大的关系,或许她来骆家的时候就带着一笔财富,而楚玉之所以要害她应该也是钱作祟,为了财而害了她的命。 这件事情我自然是不希望冯蕊再搅和进来的,我问明了邓荣的情况就和她分开了。 冯蕊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当听说我竟然能够对付鬼怪的时候她的好奇心又来了,原本她好像有些惧怕这样的事情,可她却对我说如果真有见鬼的机会让我叫上她,她好开开眼界。我在心底里苦笑,这样的机会还是别有的好,见鬼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还真不知道,骆家在庞中市还是很有名气的,骆荣的父亲之前开了一家地产公司,只不过他父亲死后这地产公司并不是他接手,而是落到了楚玉的弟弟楚华的手中,好像说是骆荣没有能力管理,楚玉才让她弟弟帮着打理,为这事骆荣还对楚家感激涕零呢。 骆荣确实不是经商的料,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主,他自己也有他的事业,他开了一个典当行,同时也放放高利贷,他从小就叛逆,十几岁就混社会了,只是一直都混得黑不黑白不白的。 我是五点多钟找到他的典当行的,可是已经当门了。 冯蕊给了我他的电话,这还是冯蕊打电话回医院找当班的护士给查到的。 无奈我只好给骆荣打电话。 “谁呀”骆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还在电话里听到:“自摸,清一色,给钱给钱” 骆荣应该是在打麻将,这才几点钟啊说不定他已经奋战了一个下午了。 “你好,想和你谈谈你母亲邓世蓉的事情,能见个面么”我问他。 “你谁啊,关你屁事啊,我们家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亲妈。”他的态度很是恶劣,不过马上他又换了一副腔调:“我说你不会是律师吧,我妈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财产留给我啊” 我的心里作呕,这都什么人啊之前一句还说邓世蓉不是他亲妈,接着马上叫上妈了,我真不明白,钱对于他来说就这么重要么,邓世蓉是个好人,我相信嫁到骆家这二十年对骆荣应该也是关心照顾的,这骆荣还真是头白眼狼。 我一下子失去了和他交流的兴趣,挂断了电话。原本我是想让他好好劝劝他那老婆的,可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一个能做主管事的人,而且他对邓世蓉根本也没有什么感情,和他谈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谁知道他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次我告诉他我是记者的时候他挂得飞快,还附带骂了我一句神经病。 我茫然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我先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然后给胡八一打了个电话,问他金九那边的情况,知道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胡八一问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我把事情大致向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之后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不知道。 他说如果换作是他,那就由着自己的心去做,总之别让自己后悔,遗憾。 我回味着他的这句话,他说得没错,我不能让自己的内心留下遗憾,一个修行者如果内心留下缺憾的话,他的修行就不可能圆满,就不可能走得更远的。 在外面胡乱地吃了晚饭,我就打了个车去庞山公墓,冯蕊说骆大妈应该就是葬在那儿的,我想去看看,如果能够见到她或许能够和她好好谈谈,这件事情撞上了我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无论是她再次受到伤害,还是她去伤害了别人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打内心希望这件事情能够有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的,好的结果。 只是我知道,要说服骆大妈放手也不容易,她也需要一个交代。: 第405章 墓园,退恶差 庞山公墓离市区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出租车司机原本是不愿意跑这一趟的,直到我说给他二百元钱。庞中市里的出租起步价是八元,在市里跑一个小时他是不可能挣到二百的,虽然这城市不大,但却很堵。 “小兄弟,这大晚上的你跑那去干嘛还有一会你又怎么回来这边晚上根本就没什么车经过的。”司机一面开车一面问我,我说是去办点事儿,至于回来的事情他若不提我还真没想过,他咳了两声:“你办事需要多长时间啊”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说估计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他说他可以等我,前提条件是等一小时我得给他一百块钱,另外回市里他要三百。 我笑了:“你就不怕我给你冥币啊。” 他听我说这话忙扭着看我了一眼,接着他也笑了:“哪能呢,你戴着佛珠呢,肯定不会是鬼。”我没想到他的心眼还挺活络的,我答应了他,就当自己包了部车吧。 “那啥,小兄弟,一会我能够陪着你去办事吗我要是一个人等在外面那心里会很害怕的。再说了,我还能够给你壮壮胆呢”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胆小,亏得他还敢这样赚钱。 我点了点头,他陪着就陪着呗,我能不能见到邓世蓉还两说呢,说不定我也就是来逛上一圈就打道回府了。 车子在公墓门口停了下来,司机熄了火,陪着我一道下了车。 所有的公墓都一样,阴煞之气是很重的,特别是在晚上。 “我说小兄弟,你到底来干嘛”司机有些胆怯了,紧紧地挨着我,好像还在发抖。 我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用朱砂笔在符上写上了邓世蓉的名字,又把那黄符叠成了纸鹤状,念动了咒语,只见那纸鹤一下就飞在了半空。 那司机惊呆了,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望着我:“高人啊怪不得敢大半夜地跑这鬼地方来。”我只是笑笑也不说话,飞出两张火符,纸鹤在前面引路,我和司机两个人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希望这公墓里叫邓世蓉的人别太多,不然得找上一阵子。 不过看来我的运气很好,因为才找了十几分钟我就看到了她。 只不过除了她还有另外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我曾经见过,他们也看到了我。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木然,全然没有老朋友相见的那种兴奋劲儿。 这两人竟然就是我在地府交过手的“牛头马面” 这下子那司机可是吓得不轻,他的两只脚就象是在筛糠一样抖得厉害,他一定觉得自己是活见鬼了,见到的还是地府很牛叉的牛头马面。 “我说过,我不会跟你们走的”骆大妈邓世蓉一脸的怒气:“你们可是收了我的好处,答应让我报了仇才回去的,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牛头马面都没说话,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骆大妈也望向了我。 我耸了耸肩膀:“你们继续,我听着呢”那牛头估计是想着上前他和我纠斗是占了上风的,所以也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小子,怎么哪都有你的事啊,我劝你赶紧地离开这儿,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鬼差办事生人勿近” 那司机轻轻扯着我的衣袖:“小哥,我们还是走吧” 我轻声说道:“别害怕,他们吃不了人的。” 骆大妈也开口对我说话:“小伙子,你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你坏了我的好事,如果再食言的话”她的话还没说完,那马面便冷冷地说道:“你就别指望了,我告诉你,这事儿他帮不了你,他能够保住他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真当他是救世主啊” 我笑了:“我不是救世主,可是既然你这么说,这事情我还真就管定了至少今晚你们是不可能带走她的。” 牛头冷笑道:“上前让你逃掉了,你以为这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么,上次若不是秦广王阻止,我早就把你撕烂喂饿鬼去了”我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搭理他,直接走到了骆大妈的面前:“别怕,他们带不走你”说完我对马面说道:“我也不想和你们动手,这样吧,你们拿这玩意回去交差总行吧” 我的手掌一摊,是一枚拟魂令。 马面见了象是一惊,他望向牛头,骆大妈也惊讶地叫出了“拟魂令”三个字。 牛头眯起了眼睛:“小子,你真以为就凭这玩意能够救得了她么,实话告诉你,我们带她走也是为了不让她在这世间制造杀戮,我们是在做善事,你可别想拦着,否则十八层地狱在等着你呢” 我有些生气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性呢。 我把拟魂令收了起来,冷眼望着牛头马面:“看来我们只得带打一场喽” 骆大妈拉住了我:“小伙子,算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了,得罪了地府的鬼差可不是件明智的事情,你的心意我明白,心领了,我跟着他们去吧。” 那司机也跟着说道:“是啊小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犯不着得罪他们。”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早就已经得罪他们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我的话才说完,两记弥须指就分别射向了牛头马面,他们猝不及防,哪里想到我会毫无征兆地就出手了。两人狼狈地躲过我的一击,我知道这一次我是不能输的,必须得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凭我自己的本事要想斗过他们二人的联手根本就不可能,我的心念一下子就与三圣联通了。这次三圣竟然出奇的配合,他们仿佛很乐意看到我和鬼差争斗,想到上一次我与两个无常鬼交手,还没等我这边有什么动静他们便自己占据了我的身体,楞是把黑白无常给打得没了面子。 我的脑子突然地一片混乱,那种感觉真不好受,但我知道是三圣在融灌法术,只是他们根本就不讲什么章法,争相着乱来。 我大喝一声:“三圣合一”这一声暴喝,我便觉得灵台一凉,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此刻在我面前的牛头马面好像神色并不好看,望向我的眼神也带着恐惧。 “小子,知道你有三圣的传承,可是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滥用三圣之力阻挠地府办差,就不怕遭到天谴么” 我哪里会理会他们的话,双手舞动,嘴里念叨:“漫天咒雨,天尊降临除鬼魅”只见我双手挥过之处那金色的符咒的光芒便闪耀起来,接着我挥出一个马头明王印直直地打在马面的那马脑壳上,他一声惨叫,飞出两、三米远。 “十里墨香,浩然正气斗邪魔”这才轮到那牛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招式,那正气歌泛出金字逐一飞向牛头,顺带我又拍出一个翻天印。 我心里清楚,此刻在对敌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在我意识海中存在着的三圣,这三个不安分的家伙,可千万别把这牛头马面给玩死玩残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赶跑他们是一回事,可是弄死他们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真把地府的高级鬼差打得魂飞魄散,那得结多大的怨啊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三圣真是想下狠手,牛头被拍得晃了几下,滚到了地上,我的手里竟然多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刚伏魔杵,乖乖,这下要是给那牛头上砸下去他还能囫囵着回地府么虽然这金刚伏魔杵是虚化出来的,可是我却相信它的威力。 我大叫一声:“够了”忙切断了与三圣之间的联系。 终于,漫天的咒雨没了,正气歌也没了,金刚伏魔杵自然也没了。 我冷冷地望着牛头马面:“你们还不赶紧滚蛋,等着讨赏么我知道一定是沐龙让你们来的,我劝二位一句,身为鬼差,还是请点道义,有些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马面扶起了惊恐的牛头,嘴里说着硬话:“好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牛头马面就这样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骆大妈一脸的感激:“小伙子,谢谢,谢谢你了”我苦笑着说道:“骆大妈,这事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做对了,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那司机呆在那儿,眼里全是崇拜的小星在闪动。 “小兄弟,你也太牛掰了吧,能不能教教我啊”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说道:“你真希望整天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么再说了,你不可能总是赢的,只要输一次,搭上的就是你的小命,怎么样,还想学么”他吐了下舌头:“那算了,我还是安心开我的出租车吧,对了,这以后真要遇到这样的麻烦是不是可以找你帮忙啊” 我说这可以有,我给他留了个联系的方法。 回到市里他竟然怎么也不敢再收我的钱了,他说能够认识我这样的高人是他的荣幸,再收我的钱就是他不识相了。 望着他的车子离开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算个毛的高人,厉害的是那三圣,而我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工具罢了。这不行,真心不能够让他们这样支配我,我得占据主动。: 第406章 执迷,献身 冤有头,债有主,其实这句话并不是十分的正确,很多恩怨爱恨情仇都是相互纠缠的,那些冤也好,债也罢,你根本就无法再去判定哪才是头,谁才是主。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听着倒是快意,可是这样的彼此伤害何时又是个尽头呢,最后还会牵扯了很多无辜的人。 骆大妈把它的冤屈大概和我说了一下,和我猜测的差不离,骆大妈家里之前是地主出身,解放前家里就藏了不少的宝贝,都是些古董、字画什么的,解放后虽然遭到了清理,可是那些玩意他们藏得好,大部分都没有被搜出来,后来骆大妈和骆荣的老子又走到了一起,那时候的骆家很困难,连温饱都成问题。 于是骆大妈就把祖上留下的这些宝贝起出一些帮助骆家,骆家的日子才一天比一天好过起来。原本骆大妈也没有心藏私的,骆家家道衰败,人丁也没了,而她和骆荣的老子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骆荣的老子死了之后,她就打定了主意,只要骆荣和他媳妇能够善待自己,那么这些东西最后还是会留给他们的。 骆荣是个败家子,别看他开个典当行,还放些高利贷,可是他的酒肉朋友很多,他又喜欢充老大,把自己当成及时雨宋江,谁开口要个万八千的,他眼都不带眨的。他那些朋友都是些什么货色,说是借,其实也就是老虎借猪。 再说了,这骆荣可是吃喝嫖赌都能够来的,这哪一样不是花钱似水的。 不过老头子走后,他们夫妻俩对骆大妈倒还不错,这也让骆大妈宽心,可这一切都是假象。一次骆荣摊上了大麻烦,需要钱摆平,就骆老头留下的那公司,根本就没什么钱,钱都让楚玉和她弟弟弄到娘家去了,骆荣就哭着求骆大妈,骆大妈是真心把这不争气的骆荣当成自己的亲儿子般对待,她自然就挺身而出,拿出了自己家祖传的宝贝变卖了两件替骆荣挡了难。 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们夫妇俩设的一个局,因为骆大妈一直没把那些宝贝放在什么地方告诉他们,他们便下了这个套,骗骆大妈拿东西的时候悄悄跟踪着,摸到了那些宝贝的存放之处,这下对他们而言骆大妈就成了他们发财的拦路虎了,再后来他们就想办法要害骆大妈,吞下这批财富。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着急,都是楚玉那个黑了心的女人,要不是她的怂恿,骆荣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得出她对骆荣还是很袒护的,怪不得她并没有去找骆荣的麻烦。 “骆荣这个人虽然荒唐了些,可是他做事不过脑子,他不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唉,当初就不该让他和楚玉结婚,那个公司你看看,还是骆家的么已经改姓楚了。” 骆大妈一脸的不甘。 我叹了口气:“骆大妈,其实嘛你应该比谁都看得透,人死万事休,这些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姓什么重要么”她楞了一下,我说道:“我知道你心痛骆荣,你是不是这次回来报复压根就没准备对付他” 她点了点头,她说楚玉是罪魁祸首,她要对付的是楚玉。 我苦笑了一下:“你连骆荣都肯放过,那又何苦去为难一个小护士呢” 骆大妈瞪着我:“你为什么要处处维护那个坏女人,她是护士,她的天职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再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只要她肯去自首,去把自己和楚玉的罪行向警方坦白,我也不会刁难于她。” 我眯缝着眼睛,我在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骆大妈我从牛头马面的手上截下来了,她是肯定还会复仇的,而赵萱现在和楚玉搅在了一起,有着沐龙撑腰她们怎么可能会去自首那样最后大家还是要干上一仗的,这是我很不希望见到的结果。 我并不是怕了沐龙,对于沐龙这样的修行者我很是耻,沐龙和白杨是一类人,只要有利益,他们的心里是根本没有任何的道义可言的。 那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帮着骆大妈去伤害赵萱和楚玉吧,就算她们真有罪,也不该是这样的一个赎罪方式,我是修行者,我不能帮着一个怨鬼去复仇,这一样是有违天和的。 “说说吧,你想怎么办”我问骆大妈。 她恨恨地说道:“我答应过你,给她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她们不去自首,承受她们应该得到的惩罚,那么对不起,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了结了。”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开始怀疑自己从牛头马面手上把她救下是不是对的。 我原以为自己救了她,好言相劝,她会放弃这样执着的复仇念头,这事儿能够从长计议,谁知道她竟然如此的执迷不悟。 “你知道她们找了个厉害的帮手么”我问骆大妈,她摇了摇头,我冷笑道:“不然你以为牛头马面为什么会找上你你觉得就凭着楚玉的能力能把鬼差给招来么”骆大妈听了这话,也有些担心了:“那人比你还厉害么”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还真把我当成了依靠了从鬼差手里救她出来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指不定有什么大麻烦呢。沐龙我不怕,就算真和他交上手我也不觉得自己会逊色于他,可是支持骆大妈用这样的方式复仇却与天道不符,有违天和的。 我现在就希望她能够放弃复仇的想法,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无谓的争斗,二来不会再伤害到一些无辜的人。 “骆大妈,你要清楚,我是个修行者,以我的立场是不可能帮着你去害人的。”我轻声说道。她急了:“我是报仇,我没有害人,我针对的是害死我的人,我不能就这样白死了,是她们合伙杀了我,我死得冤啊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反悔了,是不是她们根本就没想去自首” 我的头都大了,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还真不该管这破事儿,我淡淡地说道:“有那样一个帮手帮她们,你觉得她们会去自首么”她望着我:“那你呢,你愿意帮我吗”她那样子我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我不可能帮着你害人,我可以替你做场法事,让你早登极乐。” 她笑了,她的笑容有些凄惨:“早登极乐我若是咽得下这口气早就已经去轮回了,可是我不能,那个贱人,还有她的那个帮凶,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她们得死,都必须死,我说过,如果她们不去自首,我就杀了她们的全家” 她忿忿不平,说完之后一阵轻烟飘走了。 我楞在那儿,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告诉她沐龙的事情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不曾想她还是如此地固执。 我点了支烟,这下该怎么办她的怨气太深,而她的怨气多半是缘于那个楚玉,就算是赵萱做了楚玉的帮凶,可是赵萱的家人却是无辜的,她不能这么做我救下她,却眼看着她去伤害赵萱的一家么那我不就也成了罪人 我掏出电话,给赵萱打过去。 “有事么”赵萱竟然认出是我的号码,她的语气很是冷淡。 我说道:“我想和你谈谈”赵萱好像有些犹豫,几秒钟后她才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看看时间,十点多钟,确实已经很晚了,不过我还是说道:“但我还是想和你好好谈谈,这件事情真的很紧急,关系到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她冷冷地说道:“我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的家人不会有事,他们很安全的。”听她口气就想要挂掉电话一样,我急了:“你听我说完,你真以为那个沐龙就能够保你们的平安么再说了,他拿的是楚玉的钱,他真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上心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此刻他可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楚玉的身边吧” 我的这句话还真管用,赵萱终于答应见我了,她说她来我的住处。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她来了,一进门她就把自己的坤包扔在了沙发上:“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就成了我想怎么样了这事情明明是他们自己闹出来的。 我说道:“那晚你也看见了,骆大妈现在是一个怨气冲天的厉鬼,她说过要对你们进行报复,她就一定会做到的,再说这件事情你原本就有错在先,你是一个医护人员,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可是你呢,却利用了你的职业成了别人谋杀的帮凶,你的良心过意得去么” 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目光望房间的角落,很是木然。 “她已经给了你机会,只要你愿意去自首,去揭发楚玉那么她就不会再纠缠你和你的家人”我说到这儿,她突然有些情绪失控:“我不能坐牢,不能” 她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你如果真心想帮我,那就帮我把它给灭了,沐大师说你可以的,是吗只要你答应我把她给灭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想要我,我也给你”她说着说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第407章 冷眼,不相为谋 我的心里很是窝火,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沉声叫道:“赵姐,你这是做什么”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苦涩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这不正是你想的么你一直这么可劲地掺和这件事情,你想得到的不是这个么,钱你不要,那我这身子你该要了吧,放心吧,我的身子是干净的” 我瞪大眼睛:“赵萱,你走,马上给我走,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你和你的家人就算是死也和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我不是柳下惠,可是我还从来没想过要利用这样的机会来占有一个女人。 这下她楞住了,她望着我:“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开个价,行吗” “我想要你去自首,却揭发楚玉将功折罪,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对得起死去的骆大妈,对得起你的家人,我不管你为什么要帮楚玉做这样的事情,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那是你的事,但你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骗人不骗鬼,欺人不欺天,既然做错了事情,你就得有勇气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一切的后果” “你真要毁了我么你觉得我照你说的做我的家人就没事了吗骆荣和楚玉能放过他们吗”赵萱直直地看着我,我皱起了眉头,赵萱冷笑道:“楚玉已经说了,如果我真去揭发她,她会认罪,她会一个人把这件事情扛下来,可是她让我也准备着承受骆荣的报复,对我和我全家的报复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你逼我有用么,你若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我只想到骆大妈的报复,就没想到骆荣和楚玉也会对她进行报复相比之下,骆荣他们的报复手段甚至还要卑鄙得多。我此刻也多少理解了赵萱,但理解归理解,该她承当的她必须担当。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望着她:“就算这一次你们把骆大妈给对付了,可是你的良心能够安宁么你想一辈子都受到良心的谴责么它会变成你的一个心魔,慢慢地把你给吞噬,最后你的良心就没了。”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赵姐,我其实并不想管你们这事情的,只是碰到了,不管不行,我为的什么,为的也是心安,我是个修行者,修的是心,行的是善,如果我真置之不理,我一样会受到良心的责备。我不为钱,更不是为了别的,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去自首,去揭发,我的家人又怎么办”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我可以放过你和你的家人,你走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骆大妈竟然出现在了房间里,她的脸上也有些戚然,想来我们的谈话大多她都听到了,她也不忍心去折磨赵萱。 赵萱先是一惊,接着脸上写满了愧疚:“骆大妈,我,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为了那点钱做出这样的事来”骆大妈淡淡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用么,走吧我不想听你解释了。”赵萱说了声谢谢就准备离开。 “赵姐”我叫住了她,我瞪了骆大妈一眼然后对赵萱说道:“赵姐,你还是听一我句劝吧,就算她不追究你了,可是你过得了你自己的那道坎么我知道你原本是个善良的人,这段时间你有睡过一个好觉么,吃得下一顿好饭么你自己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又对骆大妈说道:“你不该这样折磨她,你让她内疚一辈子,让她这一生都寝食难安,这比杀了她更加的痛苦”骆大妈的脸色变了变:“小子,你够了,你不希望我伤害她和她的家人,现在我也答应她了,我甚至还不要求她再去投案自首,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我冷笑道:“骆大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明明已经看出了我能够说服她,她也只有去自首,去把楚玉的事情向警方说了她才真正可能解脱,你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出,是的,这一会她是觉得你通了情理,你放过了她,可是这以后的日子里,她只要一想起你来就会成为心里的一个阴影,就得重些会成为她的心魔,你这是为她好么你这是软刀子。” 赵萱也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她才想明白我为什么要叫住她。 骆大妈没有再说话,恨恨地望着我,我说道:“骆大妈,我就纳闷了,你应该是个善良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做”骆大妈咬着牙问我:“你怎么就想到了这些,或许我真是出于善意呢” 我轻轻叹息道:“你并不是出于善意,否则你连一句原谅她的话都不肯说,如果你真是原谅了她,说了原谅她的话然后再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我就绝对不会怀疑你的善意。这样吧,你告诉她,你已经原谅了她,说啊” 我望着骆大妈,她的脸色铁青,泛着绿。 她没有说,只是瞪着我。 赵萱的脚步有些踉跄,我上前扶住了她:“赵姐,这事情你自己考虑清楚吧,说老实话,我也只算是一个过客,今后你的人生还得你自己继续往下走,你想自己这一辈子都内疚,现在你就走,我不拦你” 赵萱犹豫了,我又说道:“至于说,你怕他们的报复,我相信你只要和警察说他们是怎么威胁你的,你的家人的安全警方一定会保护的。”我扭头望着骆大妈:“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另外,如果赵姐去自首了,我的事情就算完了,楚玉和那个沐龙,你自己小心应付吧,我事先提醒你,那个沐龙可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你会被他打得魂飞魄散” 赵萱此刻像是做了坚定,她对我说道:“我去自首” 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赵姐,每一个人都必须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一点别人是帮不了你的。相信我,只有这样,你的人生才不会真正的有遗憾。” 她轻轻对我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她没有再看我和骆大妈一眼。 屋里又回复了安静,我望着骆大妈:“你是不是很失望”她没有说话,我淡淡地说道:“记住了,我救你是出于道义,但并不意味着我认同你的报复手段,还有,我不喜欢让别人利用,当枪使。而且我很讨厌别人对我玩心眼,赵萱是有罪,可这个世上还有法律,有公理的。你想把她关进她自己的心狱里,做一个心的囚徒,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走吧,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别对赵家的人动手,如果让我知道你祸害无辜,我一样要收了你。” 她好像想要辩解,但最后还是离开了。 我的心里象是打翻了五胃瓶一般,不是个滋味,世事就是这样,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真的很难说,按说骆大妈是受害者,她的遭遇值得我同情,可是她报仇的手段我并不认可,赵萱去自首了,赵家的人她应该不会再伤害了,我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我还真不想管了。 可是造化就是这样的弄人,我不想管,可偏偏我又不得不管。 天刚刚亮的时候就有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是沐龙。 他竟然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我打开门,他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来,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小子,我警告过你,我接手的事情你别多事,为什么你就没耳性呢”我也坐了下来,望着他,却不说话。 和他这样的人我还真提不起交流的兴趣,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我一贯的态度。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牛头马面都让你给撵跑了,行啊”他说这话并不是在赞美,更多带了一些嘲讽:“你那老爹就没教过你么,千万别得罪地府的鬼差,他们是很记仇的。” 我咳了两声:“你到底有事没有,没事就走吧,我还想再眯会。”我可不想听他继续瞎掰,地府的鬼差又怎么了我得罪的可不只是鬼差,还有判官,甚至还有阎君,得罪了就得罪了,我不怕。 其实怕与不怕又有什么区别,我若是怕了他们就能放过我么我相信就算是没有这档子事儿,我与地府那些鬼佬的恩怨也不会减少半分。 他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这是五万块,拿上它滚蛋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如果再不听劝,到时候可别怕我不给你那老爹的面子,我也不怕别人说我欺侮小辈,谁叫你自己不识相呢” 我笑了:“对不起,我还真就不识相,这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养老吧,对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赵萱已经主动去向警方自首了,沐老前辈,估计这一次你还真使不了什么力了,相信也就是在今天,警方一定会去找楚玉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神情中带着不屑。 当听说赵萱已经去自首了的时候,他好像很震惊:“自首她竟然真这么做了她也太傻了吧这样她不仅仅是把自己给坑了,还把其他的人都给坑了。怪不得我说我们怎么一个晚上都没联系上她呢,不过那又怎么样,就算她去自首也该拿出点证据来吧,总不能红口白的就诬陷人吧”: 第408章 震惊,毒招 我知道赵萱去自首一定会打乱了沐龙和楚玉的计划,只要赵萱去自首了,只要警方经查证赵萱说的都是事实,接下来楚玉必定就会为自己所做的恶买单,至于说骆荣,他是不是也牵扯进来说不清楚,但骆荣是一个没有太多脑子的人,再说了,就算他是个聪明人,他也不会为了楚玉再去折腾,一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人会在乎所谓的夫妻情份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相反在他们看来发财死老婆是最大的人生梦想了。 沐龙听到赵萱已经去自首了,他先是震惊,后是沮丧,他冷冷地望着我:“小子,你自己一身的麻烦,为什么还要管我的闲事”我淡淡地说道:“沐前辈,你也是个修行者,是前辈高人,你应该知道,从善如流才是修行者的正果,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须报,只是早与迟罢了。” 他恨恨地说道:“还轮不到你个黄口小儿来教训我,小子,咱们走着瞧,有你哭的日子”说罢他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那五万块钱离开了。我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人一旦成了金钱的奴隶,那么自己的灵魂就真的不在了,沐龙如果不是因为利欲熏心的话,他的成就一定不会比老赖差多少,可偏偏他却把自己的能力作为一种牟利的手段,而且还昧了良心。 心术不正是他最大的问题,我就纳了闷了,他真需要那么多钱么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 我不是圣人,有时候也是拿了别人的回报的,但拿这些钱我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因为我遵行着修业者的善,不为恶。那些报酬或是多,或是少,但我觉得我已经够富足了,我不会为衣食住行而忧,这就够了。 沐龙走了,骆大妈一下子又钻了出来。 我望着她:“这件事情算是了结了吧,你是不是也该安心地走了”骆大妈说道:“我还不能走,因为我还没看到楚玉伏法”我点了点头,估计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情了。我让骆大妈没事少出去溜达,特别不能去楚玉的面前晃悠,沐龙可不像我会对她这样慈眉善目的。 以她的那点法力根本就不是沐龙的对手,人家挥手之间就能够让她灰飞烟灭了。 吃过早餐,我就出去了,我想去打听一下赵萱自首后楚玉是不是也跟着被抓了,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赵萱竟然没有去自首,不,应该说她是去自首了,只是在去警察局的半道上她突然就疯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赵萱从我这儿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说过先回去安顿一下,然后就到警察局去自首,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莫非是沐龙捣的鬼么 不行,我得去找沐龙。 我几经周折找到了楚玉的家,这是在河边的一栋小别墅,院子里养了两条大狼狗。 开门的是一个壮汉,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铁塔,他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望着我:“找谁” 我淡淡地说道:“我要见楚玉”他瞪大了眼睛:“你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沐龙的声音:“让他进来吧”这壮汉才把我放了进去,两条大狼狗对我虎视眈眈,那加热就像是只要有主人的一声令下它们就能够冲上前来把我撕成碎片一般。 我可不怕它们,我有着许多对付它们的手段。 沐龙就站在别墅的步阶上,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冷冷地说道:“进来吧,我早就猜到你会找上门来的。”我冷笑一声:“你这算不算是做贼心虚”沐龙摇了摇头:“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认,可不是我做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沐龙不是个圣人,但还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这事情还真心不是我做的。” 进了别墅,沐龙把我让到了沙发上坐下,就有人端上一杯茶来。倒是楚玉不在,我想或许是在楼上的房间里。 赵萱的事情和沐龙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这说从沐龙嘴里说出来我还真信,沐龙虽然心术不正,唯利是图,可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人物,一直以来他都是敢做敢当的。 我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事情不是沐龙做的那么还会是谁呢,莫非楚玉除了沐龙还请了其他什么人什么样的惊吓才能够让一个正常人瞬间疯掉呢 “我问过楚玉,这件事情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一点我相信她不会骗我。”沐龙一下子就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我淡淡地说道:“除了你们,我真想不明白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想去见赵萱,不过现在她正被她的家人紧紧地看管着,说是要送去看精神科医生,听说她那个样子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我斜了沐龙一眼,他要装神弄鬼的话,想把赵萱吓疯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他苦笑了一下:“小子,我沐龙一个唾沫一个钉,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再说了,你就不怀疑那疯婆子,她为了复仇可以说她的人性都已经扭曲了” 听沐龙说这话我的心里一惊,他说的自然就是骆大妈,假如骆大妈真要出手,那吓疯赵萱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是已经答应过我,只要赵萱去自首,把楚玉给揭发出来她就不会为难赵萱和她的家人,她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我又转念一想,沐龙说的还真有道理,之前在我劝说赵萱的时候骆大妈不是在对赵萱进行“诛心”之术么,看来或许她并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赵萱和楚玉,她是注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复仇的。 沐龙拿起茶几上的烟望向我:“来一支”我没有拒绝,他扔给我一支,然后替我点上:“小子,其实有时候我也为你感到委屈,总是在追求什么公理,正义,可是你就没有因为自己的善良被人利用,被人欺骗而感到难过么你替那疯婆子出头,可是她呢,一直在背后搞她自己的小动作,赵萱之所以成这样,你就没有一点的责任么” 我眯缝着眼睛,心里也恼火异常。 沐龙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江湖险恶,赖布衣就没有教过你吗我们虽然立场不同,可是用我们的俗话说,相见也算是有缘,作为老前辈我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别小看了那疯婆子,再有,那疯婆子这么做一定有人在背后给她撑着腰呢,而你,也只是她利用的一枚棋子。当然,她对你也心存畏惧,她清楚,一旦惹怒了你,你一样能够让她魂飞魄散” 沐龙的话让我的心里打起了小鼓,骆大妈真是那样的人么 她敢对我这样阳奉阴违,明明知道还有沐龙这样强大的对手仍旧不把我当一回事,看来沐龙说得确实没错,她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撑腰的。 “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和你更正一下,我确实试过去找鬼差把她弄回地府去,可奇怪的是我还在与鬼差交涉就发生了牛头马面来把她带走的事情,嘿嘿”沐龙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我却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他是起了让鬼差把骆大妈带回地府的心,可牛头马面找上骆大妈却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小子,你想想,为什么你刚直到墓地就碰巧见到了鬼差要拿她的那一幕那牛头马面难道不知道你的本事么虽然你小子没多大的能耐,可是三圣印记却不是盖的,它们会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从你手上把那疯婆子带走的道理” 沐龙的话让我越听心里越是没了底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一个怨鬼打交道,其中还有这许多的道道儿。沐龙咳了两声:“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招惹上地府的人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盯着他。 沐龙尴尬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并没有要刺探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和地府鬼差勾搭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十殿阎君之首的秦广王还有五官王、泰山王以及平等王会同了除钟馗之外的三大判官,以及一众小鬼,将于后天晚上月圆之夜去庞元县城,据说庞元县城有个九星扶阳的局,在后天晚上月盈时分九星就会黯淡无光,那个时候只要把局眼的遮阳华盖给掀了,局也就破了” 我的心里很是震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我地府的人想要对金九动手么他说得没错,九星扶阳局的局眼就是那座草堂,掀了草堂那么在月盈时分,九星扶阳局是屁用都没有,虽然只是三刻钟的时间,可是已经足够他们出手了。 “小子,假如你护的那个人真出了事,这黑锅你就背定了擅自杀害地府判官,别说是你,就是你的亲友族人都会受到地府最强烈的报复。就算你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是个套,那又怎么样,钟馗一死,就算你有十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原来沐龙竟然什么都知道我瞪着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沐龙的脸上难得出现正色,他轻声说道:“其实我和你有同样的使命,因为我也是个巡阴人”: 第409章 三魔传承,苦 沐龙竟然也是个巡阴人,这是我根本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见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说道:“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好人与坏人也没有绝对的界限。还有,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真相往往是隐藏在最深处” 他是不是巡阴人,只要见到了金九就能够确定了,我当然也不会就听了他的一面之词。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的这个阴谋与骆大妈又有什么关系,从沐龙的话语中我是听出来了,牛头马面去抓骆大妈根本就是在演戏给我看,他们为什么要合起伙来演这一出戏,骆大妈的目的看来并不是只想对赵萱和楚玉进行报复,而是配合着地府后天晚上的行动 沐龙很快就做出了解答:“那疯婆子现在可是怨魂厉鬼,同样要受着地府这些鬼差鬼官的节制,只要她能够帮助他们拿下钟馗,那么她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无论她是想永远以鬼差鬼官的身份呆在地府还是想要轮回转世,她都能够有一个很好的结果。谁不想投胎的时候含一把金钥匙地府的阎王就能够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而且转世之后,她还能够享受着福寿,何乐而不为这些不都是阳间的人梦寐以求的么” 我苦笑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那她到底能够帮着他们做什么呢”我还是不太明白。 沐龙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我有那必要装傻充楞么,我确实不知道她能够怎么帮地府的人。 沐龙说道:“只要趁你不备,她偷偷分出一魂一魄,附着在你的三圣印记之上,那样虽然她的灵魂会受到百倍的煎熬,可是你的三圣印记就一点效用都没有了,到时候没有了三圣印记,你拿什么保护钟馗他们一直没有对钟馗动手,一来是因为九星扶阳局,二来就是惧怕你的三圣印记知道那叫什么么叫魂污,以怨魂厉鬼的怨念来封印你的三圣印记,怨魂是最污秽的灵魂,它们是必须用鲜血来洗礼的。当然,她没能耐封印你的印记太久,顶多也就是一刻钟,但你想想,以几大阎君和判官的力量,一刻钟的时间里只要没有三圣出来捣乱,他们对付钟馗会有悬念么” 他说得确实没错,以钟馗现在的实力,他们要灭了钟馗还真没有什么悬念,到时候他们只要把知情的巡阴人都杀了,那么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接下来他们一个个又可以扔身一变充起好人来,而我的结局就可怜了,甚至还会连累我的亲人朋友被地府裁判。 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也就是说在医院里骆大妈的出现也不是偶然,那是她故意所为,为的就是引我注意” 沐龙笑了:“其实她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可是她有和你提过半句么你一定以为是赵萱见了她,找上楚玉之后,楚玉才找的我吧你错了,在你第一次见到她之前,她便已经和我有过一次交锋了。只是那时候我还真心不知道她的身上还藏着这样的大阴谋,若不是我找到熟识的鬼差,估计他们的阴谋决计就能得逞了” 我问沐龙,既然他也是巡阴人,地府的人竟然就不知道 沐龙一脸的得色:“是的,除了钟馗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一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其他的巡阴人都叫钟馗主人,而我可以直呼其名,因为我和他是平辈论交,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他的一言让我真正悟道,他说得没错,道是正心,法是手段,术是双刃剑,心正了,手段如何都无所谓,术只要为心所用,一样可以修出正道来。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沐龙只看钱,有钱就是万恶我都无所谓,但他们却不知道,我诛的都是该诛的,杀的都是该死的。还真没有伤及过无辜世人所见,无外乎是我的一层保护,我做着阴巡人的事儿,可是却背了一个万恶之名,可那又怎么样,殊途同归罢了。” 沐龙的话让我若有所思,我问他,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我想听听他的意见,当然,在没得到钟馗印证的情况下他的话我也不会尽信,不过平心而论,我感觉他应该没有骗我。 他眯着眼睛说道:“依我看呐,将计就计,骆大妈不是想接近你,想在后天晚上勾结地府的人对钟馗出手么,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够把地府其他同情钟馗的和与钟馗站一条线上的差官鬼差给引来,让他们看这一场大戏,那么这场闹剧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他出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只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这一幕,那么那些别人用心的人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沐龙又说道:“三魔印已经出现了,我也是才听说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你可能会与三魔印对上,唉,我就怕你到时候还真心是下不了手。”我的心里一个激淋,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到了言欢,我张大了嘴:“你不会是说那三魔印的传承者就是言” 欢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点了点头。 我楞住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竟然是我和言欢对上,我的心里很是苦涩,造化弄人啊,我和言欢经历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坎坷么,怎么现在竟然把我们彻底地弄到了对立面上去 沐龙轻声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关注着你,只是因为我必须要保护好自己,所以我一直都只能暗中观察着。之前我让你拿了钱离开也是为你好,这样就不给那疯婆子有接近你的机会,可以让钟馗安然地恢复他的实力,他的实力如果能够恢复,也就足够应对这场劫难了,可是后来我又想了想,没有骆大妈还会有张大妈,李大妈,我不能够一直看着你,那样很可能会让他们起疑心,所以寻思着还是和你摊牌,不如就将计就计” 我点了点头,他说得也没错,我这个人的缺点我自己是知道的,那就是太矫情,很多时候会无原则的善良。 他说道:“记得,要解除魂污其实并不难,只需要你将鲜血涂抹到被封印的三圣印记上即可,不过”我说道:“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他笑了:“不过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童子血了,如果不是作用恰好相反,会把你的三圣印记给彻底地毁了” 我的脸上一红,我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赶回庞元去,和钟馗商量一下对策吧至于联系地府的人,这件事情是你去办么” 沐龙说道:“这事情我办还真不好办,最好是让钟藜去办,我的身份除了钟馗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些地府的人轻易是不可能相信我的,钟藜是钟馗的妹妹,这事儿她去办就简单得多了,不过她要去见这些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也爱莫能助,她自己应该能够解决。” 我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这事儿最好的人选还真是钟藜。 我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我要赶回庞元去,先得向钟馗证实一下沐龙的身份,如果他的身份属实,那么其他的他说的那些事情应该都是真的。 坐上去县城的班车,我的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我一直在想着言欢,她怎么就成了三魔印记的传承人了呢,真要是和言欢对上了我应该怎么办,我真心不想伤害言欢,她是我爱的人,可是如果因为我的心慈手软,放过了言欢,真让她要了钟馗的命的话,那么一来地府之乱不能平息,二来我很可能会连累了我的亲人朋友,这可是个两难的抉择 回到庞元,我没有去胡八一那儿,而是直接去了草堂。 金九正在那儿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生活过得很是惬意。 “来来来,你真是有口福,尝尝这狗肉”他倒是过得滋润,我没好气地说道:“大难就要临头了,你还有心思吃喝啊”他笑了:“那又怎么样,天大的事情也总得填饱肚子才有精力去应对吧皇帝不差饿兵呢” 我把见到沐龙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听着仍旧是一脸的平静。 等我说完,他才说道:“真没想到好几年没见,他那脑子还是这样的灵光,其实啊,他还真不能算是巡阴人,因为他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兄弟,我们磕过头,拜过把子的。他说的话可以信,再说了,我自己的心里也清楚,这月盈夜是他们对付九星扶阳最好的机会,他们不敢赌,也不敢等,他们最怕的事情就是我恢复了实力重回地府但如果破不上九星扶阳,封印不了你的三圣印记,他们就没有一点的优势,我早就想过了,他们一定会从你的身上打主意的。” 我问他打算怎么办,他就唯一的办法就是按沐龙说的办,钟藜那边他让胡八一去联络,而我这边他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他说:“既然言欢传承了三魔印,小子,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别伤了那丫头,我不希望为了我让你的心里留下永远的遗憾”: 第410章 劝说,魂污 一连两天我的心里都很是忐忑,我感觉到一种大战在即的惶恐和兴奋。 惶恐是因为言欢,我的对手竟然会是言欢,而兴奋或许是缘于我的骨子里那不安分的斗志吧。 我没想到的是赖布衣他们竟然也赶了过来,和他一道来的还有小师公,我的两个师父和雷霆。是我给先给他打的电话,摊上这样的事情,而且还牵扯了言欢,我确实有些无所适从,打电话给他把这儿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在电话里他并没有说他们会过来,他只是让我不要太紧张,他说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沟沟坎坎,挺住那你就过去了,如果挺不住,那么这辈子也就完了。他希望我能够做一个坚强的人。 我一直都是个坚强的人,这一点我倒是蛮有自信,从小到大我经历的事情早已经让我百炼成钢了,可是再坚强的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假如不是因为言欢,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事儿,可偏偏她就是言欢。 明天就是最后的了断了,一帮人坐在草堂里,金九,也就是钟馗端坐正中,给大家泡着茶:“我没想到你们会来,说句实话,我还真不想让你们都扯进这事里来,你们虽然都是阳间的修士,但牵扯到地府的争斗中来确实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他望向我:“就连赖二这小子我本也不希望让他掺和进来的,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利用这小子,竟然还把他那小女朋友用来当人质,还成了什么三魔传承,唉,总而言之,事情的源头在我这儿,是我对不住你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虽不杀伯仁,可伯仁却是为我而死啊” 赖布衣淡淡地说道:“这一切冥冥中早有天定,其实在见到言欢那丫头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算到她和二子原本就是一段孽缘是得经历一些生死劫难的,原本我以为之前他们经历的那些应该足够了,嘿”赖布衣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劫,天师,你也不必自责,这个结,他们只能够自己去解,三圣与三魔最终必有一战的,我们根本就阻止不了,除非” 我心里一喜,莫非还有什么破解我与言欢这场较量的办法么 我问他除非什么,赖布衣没有回答,倒是小师公说道:“除非是你们俩自己能够用爱与情去化解。不过这貌似很难,因为一旦三圣对上三魔,你也好,言欢也好,那时候自己的本心根本就不再受自己控制,而控制你们的是你们所传承的三圣,或者三魔,而你们就只是一具被支配着的躯壳” 我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我明白小师公说的意思,三圣对上三圣,其实就是他们之间的斗争,而我和言欢只不过是一个载体,说白了,最后就是他们斗争的工具。 就象第一次我被三圣印记完全控制住对付黑白无常一样,那时候的我怎么想,想怎么样根本就毫无意义,我支配不了三圣,他们那强大的念力却牢牢地支配着我。 雷霆却说道:“事在人为,二子,你也别有太多的心理压力,三圣也好,三魔也好,固然念力强大,可是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一样具备着超乎想像的神奇力量。我看好你和言丫头,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么,别人我不敢说,你大舅我挺你,一定挺你到底。” 小师公白了雷霆一眼:“就你那本事你挺得住么” 赖布衣也说道:“雷霆,你也别着急拍胸脯,这事情你还真出不了力,只能看他们自己了,在三魔印的手底下,你觉得你能够挺得住么,别说你,就是钟天师也不敢说真要全力一搏的话能够全身而退。” 钟馗点了点头,他说他确实是没这本事。 “二子,陪我出去走走。”说这话的是沈疯子。 我和沈疯子让开了草堂,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沈疯子轻声问我:“二子,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我没有说话,我当然想过,最坏的结果很可能是我和言欢同归于尽,至少是两败俱伤,又或者是我们之一会殒落。 沈疯子搭住了我的肩膀:“二子,实在不行,退却吧” 退却,我没想到沈疯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来他和潘爷都一直教导我,一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挺起胸,昂起头,去面对一切的困厄,他还说过,在男人的字典里不应该有退缩两个字。 可是沈疯子此刻却劝我退却,我苦笑了一下:“沈叔”沈疯子叹了口气:“傻孩子,今时不同往日,你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人,你不忍心伤她,那么就注定了会让自己陷入危难之境,这场仗你还没有打就已经输了” 沈疯子说得没错,我是不忍心对言欢出手的,这也是我的内心纠结的地方,如果说三魔传承可能是对方致胜的法宝,那么能够与之抗衡的就是我所传承的三圣印了,我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可偏偏我却毫无斗志,一个毫无斗志的战士,能够指望么 “你想过没有,你是这场战斗的成败关键,假如你彻底地放弃,那么我们还能够及时调整应对,就算是输,我们也会有输的打算,可如果你明明没了斗志,却硬着头皮上,让大家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那么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沈疯子说完就闭上了嘴,我的心里很乱,沈疯子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我已经没有了斗志,却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凑上去面对三魔的传承,那么等于是拿了全部人的希望甚至生命开玩笑。 我们在河岸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掏出烟来点了一支,皱着眉头吸了两口。 沈疯子望着奔流的河水:“二子,知道我们为什么欣赏你父亲么” 我望了沈疯子一眼,他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父亲此刻是站在你的角度上,而你站在言欢的位置上,你父亲是一定不会对你留情的,他会尽全力除掉你,哪怕最后他会一个人在悲哀中过完这一生。” 我眯起了眼睛,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确实赶不上赖布衣。 “或许在你的心里赖布衣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错了,赖师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他的心里还有比情与义更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天下道义,我记得当年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的印象很是深刻,说是情到深处转情薄,当时我还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经历多了我才真正明白,看是薄情,却是深情,就拿他对你的感情来说,就是最好的写照,在他的心里,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最最亲的人,你能说他不爱你么不想你疼你么你错了,可以说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但一个男人的情感表达原本就不是那种的,炽热的,而是涓涓细流,润物无声的。” 我望着沈疯子,他说了这么多我终于听明白了他的真实意思,他并不是真正想要劝我放弃,他也知道如果我一旦放弃的话就意味着这场战斗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彻底地输掉了。 “你们是不是都希望我向言欢出手”我的内心里充满了苦涩。 沈疯子摇了摇头:“我们都不希望你向言欢出手,我们每个人都会劝说你放弃,退却,我们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我沉默了,他们确实都是我的亲人,他们甚至明明知道我将会是这场战斗中最重要的一个砝码,可是他们却仍旧尊重我自己的意愿。 我在心里暗暗对言欢说,欢儿,对不起,这场仗我必须面对你,我不能输,如果我输了,那么接下来的后果,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骆大妈。 她终于来了,我心里暗自冷笑,我知道她为什么来,明天就是决战的时刻了,她必须来,来对我的三圣印记施展“魂污”之术。 沈疯子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到来,沈疯子冷冷地望着她:“你胆子不小啊”我拉住了沈疯子:“沈叔,她是来找我的,我的一个熟人。沈叔,你先回去吧”沈疯子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骆大妈一眼才转身离开了。 “小赖兄弟,我”骆大妈一脸的可怜相。 我淡淡地说道:“你又来做什么,赵萱疯了,这件事情是你干的吧”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答应让她去自首了么一定是那个什么沐龙干的” 我和沐龙的见面她并不知道,而且她就算知道也不敢随意出现在沐龙的面前,沐龙可不像我一样心慈手软,她之所以会被利用来黑我的三圣印记多半也是就看准了我的这个弱点。 沐龙就不一样了,沐龙原本就背了个恶名,她若是敢去沐龙的面前晃悠,沐龙说不定还真会给她颜色看呢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我不能让她看出来我和沐龙之间已经有了沟通,有了计较,更不能够让她知道,沐龙是我们的人。: 第411章 阵营,打气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说老实话,我之所以回庞元是因为你们那些破事我已经不想再管了,你想怎么复仇那是你的事。”我说道。 骆大妈一下飘近到我的面前:“小赖兄弟,我知道你的心里对我有气,可是我,我真没有对姓赵那丫头做过什么,你是误会我了。” 我的心里冷笑一声,原本我还以为她是个善良的人,可现在看来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 她做这一切自然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复仇了,如果她单纯是因为复仇,倒也好说,可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分明就是在助纣为虐呢 “得,打住,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问道,她有些为难是说道:“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点了点头:“说来听听,如果不过分的话,或许我能答应你。”她望着我:“我听说你有三圣的传承” 我点了点头,心里又一次冷笑,这下她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来了。 “小赖兄弟,你听说过三圣洗魂术么”她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确实没听说过什么三圣洗魂术,我怀疑这就是沐龙说的她为了施“魂污”之术而想出来的借口。 “说吧,怎么个洗魂法”我问道。 “我分出一魂一魄,进入你的三圣印里,七天之后,我的魂魄就能够得到洗涤,不再充满哀怨,就能够进入轮回。”她说完,我笑了:“你想进入轮回我能够帮你,不用这么复杂,再说了,你真以为三圣印是那么容易进入的么一魂一魄受三圣煎熬,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吧” 骆大妈的脸色微微一变:“小赖兄弟,我也知道魂魄被煎熬会很难受,但是据说经过三圣煎熬的灵魂就不会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了,难过这难过七天吧,总比去地狱遭罪的强,你就不是么” 我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我还是很配合她,我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只是我怎么就没听说过什么三圣洗魂术呢,这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她眯着眼睛:“赖兄弟,这重要么” 我没有说话,她哀求着说道:“你就帮帮我好吗” 我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这样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三圣煎熬可是锥心之痛,七天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短那行吧,你可以试试,如果你承受不了,那么就别勉强” 我没想到我也是很有表演的天赋,她对我演戏,我也在对她演戏。 听我这么说,她的脸上才出现一抹喜色:“谢谢,谢谢你了,小赖兄弟”说罢,只见她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模糊了些,就见一道青烟飘出来,停在半空。 “赖兄弟,我,我准备好了,你”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摊开了手掌,亮出了三圣印记,那道青烟一下子就钻进了印记里去,我试着用心去沟通三圣,就像是隔了一层屏障,这厉鬼之魂还果真是对三圣印记最好的封印。 “好了,赖兄弟,我走了”我看得出骆大妈的脸色很是难看,看来她已经开始受到煎熬了。我心里冷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反正我没什么影响,让你先难受一阵子,明晚再以血解封,直接就把你这一魂一魄给灭了 我回到草堂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散了,只有钟馗在那儿,他喝的不再是茶,而是酒。 见我回来他告诉我赖布衣找我,让我一会去赖布衣的房间一趟,不过他让我先陪他坐坐。 我看得出他的心里也装着事儿,他大口地喝着酒,然后剥了两粒花生扔进了嘴里:“小子,你真做好了准备了”他轻声问了一句,我先是一楞,然后点了点头:“准备好了,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你确定自己能够狠得下心来对言家那丫头出手么” 我说我会的,因为此刻在我的心里她不再是言欢,而是三魔。 钟馗叹了口气:“希望你在看到她的时候还能够坚持这样的想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尽量别伤害她,我不希望你的下半辈子会在内疚与悔恨中度过。”我白了他一眼:“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这是个两难的抉择,其实不管我做出哪一种决定我都会内疚与悔恨不是么那我就只能趋弊就利了” 我说的是大实话。 钟馗笑了:“好一个趋弊就利,好,好,男子汉大丈夫,行事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就是了,至于什么苦啊难的,自己承受” 从钟馗那儿出来,我就去了赖布衣的房间。 “二子,来,坐”他微笑着让我坐下,我望着他:“老赖,如果你是想给我做思想工作那就免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赖布衣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并没有想劝你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你都是我赖布衣的骄傲,我这辈子如果说有什么遗憾就两个,第一是没能够留住你母亲,第二就是在你的身上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赖布衣像是在忏悔。 我没有说话,不是我不想说,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如果是换一个人,或许我还能够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面对的是赖布衣。 “二子,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在心里对我是有意见的,你没错,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我确实不称职,这二十多看来,我几乎都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每次匆匆相见,甚至连话都没能够好好说上几句。你是不是觉得根本就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关心与爱护” 我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 他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不要装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可是我这个人呢,好了,不说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再说下去就太矫情了二子,去睡吧,明天是一场硬仗,希望无论是对于我们谁来说都有一个好结果。” 我点了点头,我也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我的心里却仍旧忐忑不安。 这个晚上的我感觉到空气都是凝重的,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我并不是没有经历的人,什么样凶险的阵势我没见过可是这一次我总是觉得不安,这种不安的情绪不仅仅是我,就是向来乐观的小师公的脸上也表露出来了,潘爷和沈疯子乃至赖布衣也都是这样的情绪。 胡八一弄权好了早餐:“吃早餐了” 钟馗没有在,胡八一说他可能酒还没醒呢,还没起身。 我悄悄问胡八一,钟藜那边有消息了吗胡八一摇了摇头:“还没有呢,估计主人正为这事情伤神。这要是钟姑娘不能够把那些支持和同情主人的阎君和鬼官说服,那么我们这一战无论胜负到时候都很可能不占理上。没有支持者的见证,主人很可能还会背上作乱的罪名,唉” “胡八一,你在那儿瞎咧咧什么呢”钟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胡八一低下了头:“主人,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不正是你担心的么”赖布衣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不是还有我们在看着么虽然我们都是阳间的修行者,但这也已经不只是阴司地府的事了。” 小师公轻咳一声:“小茅子说得没错,这确实不仅仅是阴司地府的事情了,这事情对阳间的影响也是很大的,甚至是正邪两大阵营的事,再说了,就算地府你没有支持者,也只不得他们颠倒是非黑白,别以为我们这些修行者都是吃素的,我们一样能够通神明,大不了就折损些寿元也要撞了天状” 我明白小师公说的撞天状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以血祭之术请值岁星官,这确实是要折损寿元的,但却也十分有效,能够把值岁星官请来做见证的话,那些地府的鬼官鬼差就不能一手遮天了。 钟馗点了点头:“原本是不想连累你们的,可是现在,唉” 钟馗是性情中人,他倒还真不是说光面子话。 他叹息过后说道:“我还是希望钟藜那边不会出什么意外,只要钟藜能说服他们,到时候局势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小师公笑道:“我说钟大天师,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赢了这一场,接下来该怎么办” 钟馗正色地说道:“想过,我原本也想快意恩仇,能够扳回这一局,我重回地府就一定要把这些龌龊的事情上奏天听,好好地整治一下这些乱了地府秩序的人,可是后来再想想,真那样也不行,那样一来不就是从一种混乱走向另一种混乱了么,所以我决定了,如果我重回地府,只要他们愿意放弃三魔之害,重新恢复地府原有的秩序,那一切就算过去了。” “主人,我们不能咽下这口气啊,他们可是差点把你给害死了”胡八一着急地说道。小师公白了胡八一一眼:“我说胡八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钟馗说得没错,他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否则地府之乱不会平息,这场纷争也会以新的形式出现。”: 第412章 准提咒,佛母金身 天才刚刚擦黑,草堂四周方圆几百米内却看不到一个行人。 这很反常,若是在平时,这个时候已经陆续有吃完饭的居民出来散步什么的了。 晚饭我几乎就是胡乱地咽了两口,心里有事,这饭又怎么能够吃得下去。 我站在草堂的门口,倚着柱子点了支烟,双眼茫然地望着远方,我在想对方第一个出场的该会是谁等待我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危险 赖布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轻声说道:“你很紧张”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废话,摊上这样的事情我能不紧张么”他叹了口气:“其实就连我都有些紧张,我们大家都一样,钟藜那边还没有消息,钟馗的心都是揪着的。” 钟藜可以说是今晚一战成败的另一个关键,她那边若是没有搞定,今晚就算我们斗法赢了,那也毫无意义,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这一战是不是我们占了道义公理。在我们这边,钟了钟馗,其他的都是阳世的人,在地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而钟馗若是被他们诬陷,那他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他也说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草堂不远处有个大射灯的,晚上那灯能够把草堂这一片映照得如同白昼,可今晚那灯竟然没有亮,只有路边那昏黄的街灯在懒洋洋地发出近乎微弱的光亮。 突然,几条人影凭空出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一共是四个人,缓缓地向着草堂的方向走来。 赖布衣冷笑一声:“他们倒是来得早,看来着实是等得不耐烦了。”我看清了其中一个走路的样子一瘸一拐的,正是曾经与我对战过的鬼八仙之首的“铁拐李” 我淡淡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鬼八仙替他们打头阵” 赖布衣眯起了眼睛:“鬼八仙的实力不弱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几个,早些年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后来被斩首示众,入了鬼道以后,因为他们的煞气太重,地府鬼官便让他们也充了鬼差,这件事情当时各殿的阎君意见不一,钟馗也是极力反对的,可最后还是没能够阻止得了,好像这是阎罗王的意思,他说虽然这八人的罪孽深重,可是他们在阳间已经伏法,已经为自己的罪行做了救赎,到了阴间就不应该再揪着他们的那点罪过说事了,再说了,让他们充鬼差也是希望能够让他们多行善事,以补偿他们的罪孽。”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赖布衣连这些都知道,佩服,佩服”原本走得很慢的“四仙”竟然一下子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铁拐李”撑着他那铁拐杖,拍着巴掌,不无嘲讽地笑道。 我眯缝着眼睛望着他们,四人除了“铁拐李”还有“吕洞宾”、“汉钟离”和“张果老”。 赖布衣的脸上仍旧再着淡淡地笑:“过奖了,四位差爷不会也是来听赖茅说故事的吧”“铁拐李”轻咳一声:“说实话,我们还真想坐下来好好听听赖布衣说故事,可是不成呐,我们今天可是公务在身,要来缉拿地府要犯金九,还请二位行个方便,把他给我们送出来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倒是狡猾,他们不说是来拿钟馗的,只说是拿金九,只要不点破钟馗的身份,给所谓的金九安上一个要犯的罪名,他们还真是师出有名。 如果钟藜那边没能够请动其他的地府要员替钟馗正名,那么今晚我们还真有可能要输在了理上。 “我想四位一定是搞错了,这儿没有什么金九,不过如果你们是想见钟判官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们引见一下。”老赖的脑子转得也快,一下子就点明了事情的厉害关键,果然“铁拐李”的脸色微微一变:“赖布衣,你可别说胡话啊,钟爷外出公干至今还没回地府交差,怎么可能会在这儿”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你们父子俩为什么这么喜欢管闲事呢其实你们福禄寿缘绵长,安安心心过你们的日子不好么我好心奉劝二位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们管得了也管得起的,阳间的修行者在我们的眼里还真心不是什么下饭菜” 我扔旧了手中的半截香烟,然后淡淡地说道:“鬼八仙,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事情我们还真就管定了,想要拿钟馗,你们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赖布衣微笑着站在我的身旁,也缓缓地说道:“还有我这一关” “汉钟离”摇着他那大扇子,目露凶光:“老大,和他们废什么话,索性连他们一道拘了,我们手底下不是差几个有本事的牙差么” 我冷笑一声:“你真当自己是八仙啊,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汉钟离”狂叫一声:“找死”说着,扇子一挥,他的左手一股黑烟就向我笼来。 那黑烟竟然一下子化成了一个厉鬼的样子,直逼我的眉心。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驮,俱胝南,怛侄他,奥母,折隶主隶,准提挲婆诃” 我还没有动,就听到了赖布衣念出了准提咒,赖布衣一下子拦在了我的面前,拦下了那恶鬼之形。当然,他决计不会有任何的损伤,他的身影泛着金光,而金光竟然幻化出了十八只手臂,或是执着斧,握着珠,打着手印,持着锣、瓶、钵 “准提佛母身像”“张果老”惊叫一声,而那原本已经逼过来的厉鬼之形一下子便化了黑烟消失了。我的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现在就算是赶不上赖布衣也相去不远了,此刻见到赖布衣竟然能够幻化出准提佛母身像,我才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假如我没有那什么三圣传承,我拍马都撵不了老赖的。 赖布衣还是一脸的笑意:“鬼八仙,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吧,告诉你们的主子,死了这条心,钟馗不是你们能够撼动得了的,再有你们想过没有,以你们在地府的名望地位,这件事情你们掺和进去决计也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处的,何苦又要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四仙的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恐惧,赖布衣还真不是在吓他们,就凭着他们的本事根本不是赖布衣的对手,赖布衣能够幻化无上金身,而且看这样子还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谁知道除了准提佛母之外,还会幻化出什么更厉害的佛身来 他们不敢动手,还真让赖布衣给唬住了。 赖布衣叹了口气:“几位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也曾经大恶获诛,难道还没明白这个道理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此番再遭天谴,鬼八仙将是永世不得翻身,也必定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值得么”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老赖,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直接把他们给灭了不就得了,打了小的,老的自然就会出来了。有金身在不好好利用,一会金身消失了这些人还会你么 却没想到“铁拐李”的嘴里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赖布衣,我们斗不过你,谢谢你的提醒,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罢他恨恨地对同伴说道:“我们走” 他们来得快,走得更快 我就纳闷了,鬼八仙怎么就这样轻易认输了赖布衣又是一声叹息:“看来他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说老赖,你能不能做事情的时候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既然化了金身那就出手啊,你不会这仗着那金身和这些鬼魅说理吧你不觉得你很象唐僧么”我表达了自己对他的不满。他斜了我一眼:“小子,你想简单了,我是有能力把他们都打得魂飞魄散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好歹也是鬼差,怎么说他们也向我们说明了是在公干,如果我真把他们给灭了,在理上我们便已经亏欠了,你是想我给自己找麻烦还是给钟馗添乱” 我嘟起了嘴,他又说道:“再说了,要动手也该他们先啊,现在是个敏感的时候,谁先动手谁就已经输了一筹。” 身后传来了小师公的声音:“臭小子,你这爹说得没错,他这是顾全大局呢,对付几个小鬼不是什么难事,但你想过么,这几个小鬼不过是些小鱼小虾,在他们身上费事不值得,而且意气用事最后只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更重要的是面子,面子你懂吗小子,你小师公我什么身份,你的爹,我的师侄他又是什么身份,怎么说也得和十殿的阎君交手过招才相称嘛” 我笑了,赖布衣也笑了,都什么时候了,小师公还跑来添乱。 他这话也不知道钟馗听了作何感想,言下之意连钟馗这天师都不是他的菜儿。 我望向赖布衣:“你那准提佛母金身看来很是牛掰啊,这段咒语我也试着修习过,可是怎么就幻化不出那么厉害的佛身来呢”赖布衣淡淡地说道:“心中无佛,佛又怎么会理睬你呢”我一脸的委屈:“谁说我心里没佛啊,我心里可是漫天的神佛你不就是想说我不专一么,你还不是佛道儒兼而修之的么”: 第413章 崔珏登门,游说 听我说到这儿,赖布衣的神色一正:“二子,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三者兼而修之,我也知道你的心中不会无佛,但你却有一点做得并不好。”我很认真地听着,他继续说道:“有佛,有道,有儒,这是根本,但还有一样决胜的因素,那就是无畏,大无畏的精神。当你对上敌人的时候,还没有交手,一开始你就已经心存了畏惧,哪怕是那么一点点,那会成为你的心魔。” 小师公也点了点头:“无畏者才能够一往无前无畏其实也就是我们修行者的信心,有信心不一定会赢,但没有信心你就真正的输定了,这一点上你确实不如你老子。” 我微微点了点头,他们的话我自然听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很是平静,只是街上仍旧冷冷清清,甚至不见一个路人,我怀疑我们这方空间已经与外界隔绝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地府的人行事,自然不愿意让阳间的人看到,更不希望做得惊世骇俗,尤其他们干的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勾当。 这样的平静也让我们的心里不踏实。 往往平静的下面都是汹涌的暗流。 我们都聚到了草堂的客厅里,钟馗笑问了刚才赖布衣吓退四仙的事情,他望着赖布衣:“布衣兄,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修出了金身正果,一直以来都说你是阳间修行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 老赖谦虚地说道:“天师过奖了,这第一人我可不敢当,其实阳间的修行者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只是他们没我这么爱出风头,隐而修,不问世事,不食人间烟火” 钟馗冷笑一声:“不问世间的黑白,不管民生的疾苦,那他们修行是为了什么得道成仙么这样的神仙又要来做什么,供奉起来浪费香火如果我钟馗真愿意做一个无为的判官,也不至于惹上今天这祸事,可是就算是这样,我钟馗也不悔,我并不是一个想要逆天道而标榜自己的人,但在我看来顺应天道首先得敢于担当。” 潘爷就坐在我的身边,他轻轻凑到我的耳边说道:“小子,知道民间为什么那么爱戴钟馗了吧”我点了点头,潘爷叹了口气:“这位钟爷,假如他的脾性好一点,也不会一直就在判官的位置上呆着了,可是正是他这脾性,才使得阴阳两界少了许多作乱之人。” 胡八一静静地站在钟馗的身边,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切唯钟馗马首是瞻,摆正主仆的关系。 钟馗对他说道:“八一啊,我们有客人到了,你去迎接一下吧” 胡八一作了个揖,然后就出去了,不一会他领进来三个人,竟然是崔珏和黑白无常。 崔珏的脸上带着笑,黑白无常却仍旧板着他们那张臭脸。 崔珏见到钟馗的时候就好像两个久别的朋友一般,只差点没扑上去给钟馗一个熊抱了:“金九兄,别来无恙啊”好一个崔珏,他也跟着叫金九,而不提钟馗二字。看来他们确实是打定了主意不承认金九就是钟馗,这给他们全力对付钟馗也留下了伏笔。 钟馗仿佛也不介意:“崔判官,好久不见啊”他让胡八一招呼崔珏坐下。黑白无常就侍立在钟馗的身后。 “金九兄,我能否和你单独谈谈”崔珏的目光环视了我们一圈,看到我和雷霆的时候他的脸上还露出一抹微笑。 钟馗摆了摆手:“崔判官,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换在以前,我们还有些言语,可现如今就话不投机喽”崔珏的脸色微微一变,黑白无常抬眼望向钟馗,钟馗怒目一瞪,两人忙低下了头,这两货色在钟馗的面前还是不敢造次的。 崔珏虽然很是不悦,可是他能够分得清这儿到底是谁的主场,此刻距离月盈时分还有很长的时间,还不是开战的时机。 “金九兄,我是奉了几个阎君的令来请你回去,咱们的事情回去尽可以关起门来说,说清了,说明了,说透了大家也就没了间隙,你说是吧那样大家都好过。”崔珏虽然还是微笑着的,但他的话语里却不乏威胁的意味。 钟馗笑了:“崔珏,到现在你还叫我金九,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的诚意啊对,我是用过金九这名儿,所以你们就想钻了这空子,诓骗我,然后以金九的名义治了我,这样你们就不会担了杀害地府判官的责任,我知道你们一心想要除掉我钟馗,可是你们又不敢直接对我动手,唉,我真替你们难过,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那种滋味真心不好受” 崔珏再能忍此刻也忍不住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钟馗,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现在我还是好言相劝,别到时候,哼”他没继续往下说,他怕是担心自己言多必失,哼了一声又坐了下来。 钟馗的笑更甚:“对嘛,崔珏,明明手里握着杀人的刀,就别装什么菩萨,回去转告让你来的人,我钟馗是不会服软的。”崔珏冷笑一声:“钟馗,你也挺自私的,你不服软,你不怕死,可是你却偏偏要连累这些阳间的修行者,对他们的安危不管不顾” 小师公冷冷地说道:“崔珏,我们的安危貌似还由不得你来担心吧,再说了,你真以为地府的人就牛掰了有种咱俩来斗上三百回合。” 黑无常一下子飞了出来,这两个无常鬼不敢对钟馗怎么样,原本就让他们窝了一肚子的火了,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不过我也替他们感到悲哀,因为这个对象他们绝对是选错了,小师公不是善男信女,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啊再说了,他老人家的道行连老赖都说看不透,老赖说总之很强就是了。 黑无常显然是想对小师公不利,虽然他不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伤小师公,可却想要给小师公点颜色看看,他一掌就拍向小师公的心口,小师公不屑地冷笑一声,然后手中的拂尘一下子扫了出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发出一道淡红的光芒,那光芒分明是破灭符的符文汇聚而成,全部烙到了黑无常的身上,黑无常被撞飞了几米远。 “别拿道士不当真神”小师公淡淡地说道。 黑无常挣扎了半天终于爬了起来,那张脸比死人的还要难看。 白无常还想再跳出来,崔珏拦住了他:“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别冲动。” 小师公倒是嚣张得很:“崔珏,要不你也站出来,我们俩比划比划”崔珏皱起了眉头,冷眼望着小师公,不过很快他便又笑了起来:“我就算了,就我这小身板也经不住你的摧残。”崔珏竟然这样能忍,我发现我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钟馗,我的话你最好还是好好考虑考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我等着你的答复,希望到时候你不至于让我们大家失望。”崔珏也坐不住了,换做是我,在敌人的大营里坐着那也同样不是滋味,如坐针毡的感觉。 胡八一把他们送了出去,崔珏一走,钟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之是一种担心。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真应该把你们全都撵了”钟馗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真当是我们愿意陪着你啊,要不是你活着这事儿太重要不能够让你有任何的闪失的话,我还真心就不愿意管你这破事呢。”我说的是大实话,换在以前,地府也好,天庭也好,谁生谁死,谁好谁坏确实不关我的事,都说铁肩担道义,可我并没有铁肩,说白了,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我现在有些恨自己了,没事情去玩什么三圣印啊,这下好了,莫名其妙就成了传承人,最后还得和言欢打一场擂台。 他们说给钟馗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一刻钟以后,就有人来了,不过他是来找我的,来的人我也认识,便是五鬼中的那女鬼,她仍旧是一脸的平淡,她没有进草堂,是胡八一转告我的,说是让我出去。 “有人想见你”她冷冷地说,那样子就好像我们从来就不相识一般,我看了看四下里也没有什么人,我笑了:“能不板着你那脸色,挺漂亮的一个人,板着脸就失了很多的颜色”她笑了,很是妩媚:“你是想看我妖艳的一面么,赖二,才多长时间没见你也变得油腔滑调的了” 我咳了两声:“这个么,其实”我望着她,她不愧是五鬼中的色关,若她真要迷惑起人来还真难以抵挡。 “行了,你少贫,告诉你一件事情,一定要放在心上,留心胡八一,钟藜姑娘还不知道是不是能够脱困,我怀疑出卖她的人就是胡八一,另外,要见你的人是言欢,不过你可别被她给骗了,此时的言欢已经不是从前的言欢了,我希望你能够保持清醒,另外,一旦他们想对你出手,我会尽力帮你逃脱,你必须马上就走。好了,我不能再多说了,不然他们一定会生疑心的。” 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马上我就能够见到言欢了而听她这口气好像见言欢也是个陷阱,言欢真的连我都不顾了么,会听从他们的话来害我我走神了。: 第414章 绝望之情,奸细 其实当我在听到言欢竟然就是三魔传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陆判带走言欢原本就不是因为我的缘故,细细想来是因为言欢具备了传承三魔的条件,就是她拥有的“恶源之心”。 陆之道骗我说带她回去化解她身上“恶源之心”的戾气,不曾想他竟然是让言欢去接受三魔印的传承。 我相信在这个过程中言欢一定是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言欢是个善良的女孩,就算她之前拥有“恶源之心”也没有被迷乱了心智四处为恶,相反她在努力地行着一个修行者的“善”。 我不知道此刻传承了三魔印的言欢会是个什么样子,她还认得我么 我想应该认得吧,不然她也不会想要见我,就象我传承了三圣印,也没有忘记过往的那些点点滴滴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么女鬼为什么要提醒我小心呢,那言语间仿佛言欢真会对我不利一般。 我见到了言欢,就在离草堂不远的一处废弃的老屋里,言欢的身后站着的是另外那四鬼,女鬼把我领到了地方也自然地站了过去。 虽然光线不是很好,可看到言欢这样子我还是大吃一惊,她整个人好像都变了,穿了一袭黑色的纱质长裙,化了浓妆,暗青色的眼影,黑色的唇,看上去阴森而恐怖。 言欢眯着眼睛望着我,淡淡地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我笑了:“我为什么不来呢”言欢冷笑一声:“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呢,为了你们,我跟着陆之道走了,可是你们呢,对于我过问过么,关心过么我原本以为你怎么也会来找我,可是你呢见到陆之道的时候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句” 我眯缝着眼睛,这话估计是陆之道对她说的,可是我的心里也隐隐有些难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足够深的,我的心里是不是一直惦记着她需要我问陆之道什么来证明么我发现言欢的心性已经变了,她不再是我曾经熟悉的那个言欢。 “欢儿,我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轻声问道。 她冷冷地说道:“我还真就不明白了,赖二,我一直以为我在你的心里很重要,可是我错了,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就和你那老子一样,那些所谓的公理与正义,比亲人,爱人更重要” “所以你就接受了三魔的传承”我心想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是没有人能够逼着她传承的,她和我不一样,她的“恶源之心”能够让她清楚地知道三魔印的传承是怎么一回事,而不像我,懵懵懂懂的就吸入了三圣印记。 她冷笑一声:“是的,我是自愿接受三魔印的传承的,怎么样,你的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你是不是以为我言欢就非得跟着你赖二你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你怎么做我就得怎么做是吧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厌倦了,为什么我非得按着你的意愿去做,为什么我必须以你为中心我言欢哪一点比你差,赖二,我不会像你一样,总是压抑自己,委屈求全,我不想再要这样的生活,我必须为我自己活”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说的这段话让我震惊,她确实已经不是从前的言欢了,更重要的,她这番话也是在和我划清界限。 我的嘴动了动,可是我真心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也不必说了,赖二,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当然,你应该也知道今晚我们之间或许会有一战,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够放手一搏,你不必手留情,因为我是不会留情的,赖二,我不知道你是真重情义还是假重情义,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不是向来以你的大义为重么,如果你不全力与我一战,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魁梧的胖鬼沉声说道:“和他废话做什么,不如趁现在我们就把他给灭了” 谁知道言欢却瞪着他:“我只是找他说清楚,谁要想趁机动他一根寒毛,我灭了它”言欢的声音更加的冰冷,那胖鬼却很是害怕,忙闭上了嘴,我看了那女鬼一眼,她好像是松了口气。 言欢淡淡地说道:“姓赖的,你可以走了,对了,有件喜事我想我应该通知你一声,过了今晚,我就会和白杨成婚了,你说这世上的事情是不是很有趣我原本就是白杨的未婚妻,兜兜转转了一圈,我们还是走回到了原点。如果过了今晚你还活着,那么我希望你能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当然,估计你也没那命。” 说完她便摆了摆手,做出一副逐客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我的一颗心就象是要碎了一般。 言欢的话让我有一种坠入冰窖的感觉,是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根本就没法顾及到她,这确实是我的过错,我一直认为只要把钟馗的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么言欢的事情也就一同解决了,不曾想会弄成了这样。 言欢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今晚我与她之间这一战是你死我活 回到草堂,赖布衣把我叫到屋里:“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我望着他:“老赖,为什么,你说,我们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赖布衣眯缝着眼睛,双手用力地扶住我的肩膀:“二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苦笑了一下:“我见到言欢了,老赖,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和言欢竟然会有这么一天,我们之间真的要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么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赖布衣已经听明白了,他说道:“二子,我知道你和言欢之间的感情很深,我也知道这件事情让你感到十分的委屈,可是二子你想过没有,因为一个言欢,或许会害死更多的人,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瞪着他:“你不要和我说那些大道理,大道理我懂,我都懂,可是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我不是圣人,更不是神,我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欲望,我爱言欢,看到言欢今天这个样子我很痛心,一想到今晚或许我们俩之间只能够有一个人活下来我就很难过,老赖,如果非得有一个人死来平息这场事端的话,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赖布衣的脸上有无奈,也有痛苦,他抚摸着我的头,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我。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更不敢再对我说教,就如我说的那样,道理我懂,大道理谁都会说,可是站着说话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腰疼的。 赖布衣最后叹了口气,松开了我,然后往外面走去:“二子,你如今的状态已经不适合今晚的战斗了,你就在屋里呆着吧,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的。” 说着他关上了门。 我楞在了那儿,说老实话,我确实不想战斗,尤其是和言欢一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赖布衣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又有些愧疚。我知道在这一战里我自己的份量,说得丝毫不夸张,或许我就是他们决胜的关键,如果我真的当了缩头乌龟,那么我们这一边也许就会是惨败收场。 那样的话,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我很清楚,对地府也好,阳界的修行者也好都是一场灾难。我该怎么办我竟然一下子没了主张。 我呆呆地坐在房间里,此刻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是月盈时分了,那个时候言欢一定会领着诸鬼前来,这场仗阎君、判官什么的多半是不会参与的,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我和言欢便是棋盘中博弈的两枚重量级的棋子。 我们输了,地府华丽地完成一场平叛,我们惹赢了,如果钟藜没有带着人来“观礼”那么我们还得继续受着地府的追缉,直到有人愿意站出来支持钟馗为止。 我们的处境原本就很不妙,可谓是背水一战。 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女鬼和我说的事情,让我转告钟馗,小心胡八一,她的意思是胡八一把钟馗就是金九,藏在草堂的事情泄露的,甚至她还怀疑钟藜邀地府的阎君受挫也是胡八一捣鬼,我想想不无这样的可能,这事情知道的人就他、我还有那个沐龙,我自然是不会乱说,而让钟藜去找其他的阎君也是沐龙的主意,那么嫌疑最大的人不是胡八一是谁总不会是钟馗自己吧。 我打开门离开了房间,去找钟馗。 钟馗还是淡定地在草堂里泡着茶,和小师公对饮,胡八一就站在他的身后。 我看了一眼胡八一,他还是一脸的淡然,他的目光就望着前面脚下的地上,仿佛那地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小子,来,坐下来,尝尝这茶怎么样。”钟馗笑眯眯地招呼我,我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品茶。”他淡淡地说道:“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应该不放弃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对美好生活的享受,不是吗” 小师公轻轻拍了下手:“说得好,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得善待自己。”: 第415章 信任,乱仗 “钟藜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我坐下后轻声问道。 我的目前悄悄地瞟向了胡八一,他并没有看我,他的目光还是落在脚前的那块空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就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钟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我担心这丫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唉,一直以来我都很爱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可是这次,我真是对不住她啊,早知道就不让她去涉这险了。”我冷哼一声:“或许她本不应该有危险的,说不定是谁出卖了她” 钟馗眯缝着眼睛望着我,小师公也是一脸的惊讶:“小子,有些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我没有说话,紧紧地眼着胡八一。 钟馗和小师公顿时便明白了我的所指,钟馗说道:“你怀疑八一” 我默认了,其实我也是听那女鬼说的,加上我对事情的判断,我也怀疑出卖我们的人就是胡八一,甚至就连我去庞中市,被骆大妈算计的事情估计也和胡八一脱不了干系。 胡八一此刻也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安静。 钟馗说道:“八一,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胡八一苦笑了一下:“清者自清,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小赖既然这么说,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能够开口把这事情说出来,证明他的理由应该很充分,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是枉然的。”我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说完我把女鬼和话和我自己对这事情的看法说了一遍,钟馗皱起了眉头,女鬼可是他的人,胡八一也是,还有钟藜是他的妹妹,我想看看这件事情他准备怎么处理。 钟馗半天才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清者自清,我相信你,估计他们都误会你了。”他这话一说,胡八一的脸上露出了感激。钟馗望着我说道:“小子,我相信八一,我们相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算起来也有很长的年月了,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有些纳闷了,我不知道他的信任是缘于什么,钟馗站了起来走到胡八一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八一啊,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很多事情还得靠你呢”胡八一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冲我微微一笑,那并不是一个胜利者的得意与不屑,那是一种很普通的招呼。 钟馗见我还是一脸的茫然,他轻声说道:“小子,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多的疑惑,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事情,我之所以信任他是因为我很了解他,这是我信任的唯一理由,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我对他的信任。” 我楞住了,小师公问我,刚才是不是已经见过言欢了。 我把见言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说完,我的情绪又低落了。 小师公叹了口气:“我说小子,刚才钟天师的话白说了”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小师公一巴掌拍在我的头上:“言欢那丫头我见过,我看得出她对你的感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她对你说了些什么,都不应该是她的真实想法,对一个人的爱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改变的。” “可是她现在是我的敌人,死敌” 我说着心里更是痛苦,小师公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有人需要她是你的敌人,可是她绝对不会真正站到你的对立面去,赖二,你难道对她没有最起码的信任吗你真的就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吗我倒是觉得你更应该相信自己的心,你的心是最不会骗你的。” 我已经明白了,小师公这是不相信言欢会对不起我,会真与我们为敌。 可是如果她不与我们为敌,她表现出的那个样子又是为什么呢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言欢不会是想牺牲她自己吧 这太有可能了,言欢也是个倔脾气,凡事都认死理儿,按理说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说变就能变呢,应该就是为了我,为了我们。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她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那话是希望我别带惦记她,甚至不希望我因为她而心存内疚。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站了起来,我想去找言欢,找到她,和她说明这一切,不需要她的牺牲,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坐下”小师公轻喝道。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言欢存的什么心思,为什么不许我去阻止她” 小师公无奈地说道:“知道是一回事,去阻止又是另外一回事,小子,这件事情是必须有一个了断的,如果阻止了她,那么事态会往什么方向去发展我们就真正彻底地不可控制了。所以你不能去”钟馗却说道:“让他去吧,这个劫我们自己应付,小子,你领着言欢远走高飞吧,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忍心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应劫。” 我停下了脚步,小师公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我真地走了,甚至是带着言欢走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他们果真能够应付么 “再说了,自古正邪不两站,这已经不只是你和言欢的事情,而是三圣与三魔两大印记的一场较量,你们俩以为真就能够躲过去么,好,就算你们侥幸跑掉了,可是你们就忍眼睁睁看着这纷乱继续,更多无辜的人再因为三魔印的出现而丧生吗” 小师公的话问得我面红耳赤,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在为自己,为言欢想。 我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一战,我不会退缩” 时间过得并不快,好容易才捱到了快一点钟,再有十分钟就是月盈时分了,那个时候草堂就失去了往日的屏障,而尚未恢复实力的钟馗很可能就会成人家的鱼肉。 我们的人全都集中在了钟馗的身边,钟馗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潘爷说道:“得了,我们可不是来听你说谢的,” 又过了十分钟,只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都暗淡下来,还笼罩着一股强烈的阴煞之气。 “来得倒是很快来嘛”小师公让胡八一把人都叫过来,大敌就要来了。 胡八一把人都拢了来,大家都守在草堂 来的却只有言欢和五鬼,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我。 我走了出去:“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地府的人呢”言欢微笑着说道:“地府的人地为什么要来你别忘记了,其实这就是我们俩之间的战斗,他们来或者不来意义都不大。” 我当然没有忘记,我轻声说道:“那就开始吧,我很想看看三魔印记有多厉害。” 言欢并没有让我失望,只见她念动咒语,一下了就看到三道人影向我这边瞬间飞来,我下意识地认识到这三道人影应该是与三魔有差,果然,那三道影子就是言欢传承的三魔头。我身后的人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言欢说动手便动手了。 我也退后两步,但就在这一刻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那三魔半道上竟然就折了回去,直扑向五鬼五鬼也是一惊,别看他们平日里总是显摆自己的本事,真要对上三魔他们根本就傻眼了。 我望着面前不远的言欢,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言欢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 小师公大叫一声:“发什么楞,还不上去帮忙”我这才反应过来,冲向言欢那边。 可我的身形才微微一动,又停住了,因为就在此刻言欢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是陆之道、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几个。 陆之道的脸色很是难看:“言欢,你竟然敢临阵倒戈”言欢也不说话,双手尖指冒出耀眼的红光,只见她轻轻一挽那光华过处,就象是挽出了一朵美丽的彼岸花那红光狠狠地向着陆之道砸去。 情急之下,我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溢出了鲜血,往被魂污的三圣印记上一抹,三圣印记射出一道金光,接着我这感觉到整个人有些眩晕,我知道三圣自己出战迎敌了。 可让我郁闷的是三圣的目标却是言欢 我大喝一声,心念与三圣沟通,没想到他们却是认了死理,地府的事情他们不管,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三魔 我好想骂娘,什么狗屁三圣,早知道我还不如不放他们出来。 三圣的出现让陆之道的压力一下子缓解了,而这边我和赖布衣、小师公他们一道冲了过去,我可不管这么多,尽管是头痛欲裂,可是我还是打起十分的精神应对着牛头马面,赖布衣也接下了黑白无常。 “赖布衣,你们就不怕阎君的怪罪么,还不住手”陆之道沉声叫道,这时钟馗那边也出现了问题,崔珏领着一众鬼差缠了上去。看来他们真是很迫切地想要拿下钟馗 钟馗的实力没有恢复,胡八一在吃力地应对着,他只是个巡阴人,对付鬼差还尚可,对付崔珏的话就差了许多。 “我来了”沐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战团,有他的参与胡八一才轻松了许多。 赖布衣轻声说道:“现在倒是势均力敌了,就怕有阎君出头”他的话还没说完,陆之道就大笑着说道:“算你说对了”果然秦广王、阎罗王不知道从哪竟然冒出来了,他们是直奔钟馗去的。 这下要糟糕,我想也没想放弃了牛头马面就奔了过去,言欢竟然和我一般心思,而同时三圣与三魔也停止了打斗,跟随着我们过去了,只是此刻三魔却是攻向钟馗,三圣抵抗着两个阎君。: 第416章 尘归尘,土归土 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就如小师公说的那样,不管怎么样,我和言欢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对于言欢,我该是信任的,可是我却怀疑她,在心里对她的那份信任产生了动摇,可现在看来,言欢没有变,还是那个言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二子,我,我控制不住三魔了”言欢一脸的焦急,我哪里会看不出来,我点了点头,而我呢,又何尝能够控制得住三圣。好在他们并没有占据了我的躯壳,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在他们的控制下干出什么事情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战,我可不想让他们给控制着,就是死也得当个明白鬼不是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知道,尝试一下还能不能与他们交流沟通”我也在尝试着和三圣沟通,我们之间的联系倒没有断,只是三圣却杀得性起,根本就不理睬我,不过他们倒是让我放心,他们有能力拦住两大阎君,只是让我阻止别让三魔坏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陆之道叫道:“言欢,你找死”说着一团死烟就向言欢拢来,我轻哼一声,以罗汉金身将自己和言欢罩住,对于陆之道,没有三圣印记的相助我还真不能和他硬拼,小师公赶了过来,他对陆之道说道:“陆判官,欺侮两个小孩子算不得本事,来,本道爷接你几招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陆之道冷笑道:“臭道士,那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说罢,陆之道双手舞出若干的鬼影,那都是地狱恶鬼之相,扑向小师公,小师公拂尘一扫,不知道打哪抓出一把黄豆扔了出去,十几道朦胧的淡金色光芒就与那些无相恶鬼纠缠到了一起。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撒豆成兵”陆之道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师公一脸无所谓的笑:“这不过是道门的小法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的心里暗笑,这还叫小法术,至少我就不会,我听沈疯子说这法术没有三、五十年的道行还真玩不出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拉了我一把:“别看了,保护钟馗要紧。”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只见三魔竟然把沐龙给打飞出了几米,胡八一更惨,他干脆就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挡住了钟馗。我皱起了眉头:“欢儿,这三魔好像很是厉害,你真就没有一点办法么”言欢用力地摇了摇头,她说她真是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她死。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说她死也没有用,不过是换一个传承者罢了,我突然想到了魂污之术,骆大妈能够对我的三圣印记施展魂污之术,那么三魔印记是不是也会受魂污之术的影响我想或许还真是有这样的可能,不过要魂污三圣印记需要的是厉鬼的怨魂,那么要魂污三魔印记呢是不是需要一个高尚的灵魂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想到这儿我又犯了愁了,去哪找高贵的灵魂,什么灵魂才是高贵的再说了,这办法是不是能够行得通啊,还有,无论是谁分离出的魂魄在那印记里都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倒没什么,可到底谁的灵魂才是高贵的呢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见我在那儿发楞,她又气又急:“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老是走神啊”我忙把这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她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她也不知道谁的灵魂才是高贵的,我说要不我试试吧,言欢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你说的这办法只是对你的三圣印记的,你怎么知道三魔印的后果是什么,再说了,我怎么都看不出你哪一点高贵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虽然我的灵魂高贵不高贵我不知道,但我却相信至少我的灵魂是没有怨气,没有污秽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当然,我也知道言欢这么说的重点并不是我的灵魂是不是高贵的,而是她不愿意我去承受这样的痛苦,如果只是承受痛苦或许她也没那么担心,可我知道她是害怕那未知的危险,这办法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都不知道。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是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胡八一那样子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真要让崔珏他们带走了,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甚至很多的牺牲都白费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离魂”我轻喝一声,硬是施展出了离魂之术,我的一缕魂魄离体,我让言欢摊开掌心,谁知道她的脸一红:“那印记不在手上”我楞住了,不在手心在哪她告诉我是在胸口上,我一头黑线,也顾不了那么多,分出一魂一魄就往她的身上钻去,我闻到了她那少女的体香。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接着我剩下的魂魄继续支撑着我的身体,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额头上涔出了豆大的汗水。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望向钟馗那边,三魔看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看来我这法子还真是管用。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却见三魔一下子舍了钟馗倒飞回来,它们望着言欢:“快用血噬,把他的魂魄给灭了”言欢一下子退到了我的身边,言欢轻声问我:“你不是说这样它们就会消失么”我也觉得纳闷,理论上说应该是这样啊,可是为什么它们没有消失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钟馗叹了口气:“没用,如果在释放它们出来之前你可以把它们困住,现在你们等于把它们的退路给堵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够削弱了他们的实力”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言欢瞪大眼睛:“你们休想,我不会让你们的野心得逞的”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小丫头片子,你找死”一个魔头挥出一道剑光,直直指向言欢的眉心,钟馗叫道:“小心,它想杀了言欢”我早就有了防备,反手就是一个手印打了过去,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的魂魄正在受着三魔印的煎熬,功力也打了很大的折扣。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过我这样一来倒是把那魔头给吸引过来了,他放弃了言欢,另两个魔头憎恨钟馗多话,再说了,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要拿下钟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剑光差一点就要落在了我的面门,言欢一下子推开了我,她却是一声娇喝,原来她的肩头被剑光击中,迸出血来。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秦广王说道:“钟馗,你何必再抵抗呢,你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别以为凭着所谓的三圣印就能够拦住我们”他和阎罗王确实把三圣给逼得没有还手的力量。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心道不好,如果三圣真让两大阎君给破了,那么我们这边就是败局已定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对三圣印还是太有信心了,不曾想两个阎君就把他们给招呼得妥妥贴贴,反观三魔,我们这边仿佛就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过还好我这封印给他们的功力打了折,不然钟馗真会被他们给办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现场乱成了一团,我们的人和诸鬼差打起了乱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一个声音轻声传来:“钟馗,你的剑呢”钟馗的脸上出现了惊喜:“剑在”那声音又说道:“剑在还不赶紧灭了三魔”我扭过头去,望向声音传来的那边,来的是泰山王和平等王,说话的那人应该就是平等王,而在他们的身旁,还有两个脸色并不好看的阎君,楚江王和五官王。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却见钟馗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弯起了身子,手在脑后摸索,他在摸剑么,他身上哪有什么剑,小师公说道:“傻眼了吧,他的剑就是他的钢铁的脊梁钟天师的刚正不阿也因为他的铁脊梁咦,他恢复功力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泰山王淡淡地说道:“他早就恢复了功力,他一直伪装等的就是这一天了二位阎君,你们还不叫其他的人停下来么真要让地府继续这样乱下去”泰山王身后还有一个女子,不是钟藜是谁。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楚江王冷笑一声:“你们记住你们的承诺,不会把这事上报天听”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平等王说道:“我们的承诺自然会兑现,不过三魔必须灭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泰山王这才开口:“秦广王、阎罗王,住手吧其他的人,通通给我住手”秦广王叹了口气:“住手”他的脸上写满了沮丧,一种大势已去的节奏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钟馗的铮铮铁骨果然厉害,把三魔逼得直退了好几步,三魔原本实力就打了折,而此刻平等王也出手了,泰山王微笑地望向我:“小子,我听平等王说起过你,不错,不错”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尴尬地笑了笑,全场的争斗都结束了,所有的人都望向钟馗那边。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三圣也悄然回到了我的掌心,因为三圣的回归,我受到的煎熬轻了许多。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很快,三魔真被钟馗他们给灭了,言欢吐了口血,而我的魂魄也一下子归了位。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平等王走到我们面前:“谢谢你们,特别是小赖兄弟,从一开始你们就在对抗着三魔,要不是你们的帮助,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们也知道,凡事过犹不及,你们也不希望地府大乱,天下大乱,对于你们的帮助,适当的时候我们会考虑补偿的,就后会有期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们来得快,走得更快,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和小师公他们走到我的面前:“小子,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笑了笑:“想休息一段时间,要不我们回乡下过一段田园生活”我望向言欢,言欢红着脸低下了头,沈疯子叹了口气:“一切终于过去了,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师兄,要不我们也回去一趟吧,把他们的事情给办了”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赖布衣点了点头:“嗯,小师叔,你也一起吧,这喜酒你必须得喝”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小师公也笑着应了,潘爷说道:“那以后呢,二子,你有什么打算” 书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说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一齐说道:“老本行呗”我们决定先回去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回深南,不过得先把那些兄弟伙也叫来,我要大婚了,他们是必须得参加的: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