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冥王毒妃》 001 玉笛公子 “你该死,若不是你,所有的荣誉是属于我的,你死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你该死”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狰狞的说道。 “为什么”女子的目光,却看向了不远处的男人,眼神中满是不解,她用尽权力,救他一命,却没想到,男子会将利刃刺入她的心脏。 “好妹妹,你不知道吗他是我的人。”女子带着微笑走过来,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子说道。 躺在地上的女子,露出了惨烈的微笑,微笑中带着一缕讽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欧阳浅浅望了望天空,前世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目光所及之处,红梅花瓣飘落,回想以往。放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时候她还是扁鹊第128代传人,专心钻研医术,年仅20岁的她,已经是享誉国际的名医,可谁又能想到最后她居然死在自己亲姐姐和救治的病人手中。她一生本着医者仁心尽力救治每一个病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带着一缕怨恨的灵魂,居然重生到日曜王朝,一个和她有着同样的命运,被亲人算计,最后死在亲人手中的小女孩身上,是缘还是怨。 一晃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可那个带着一缕怨恨转世的灵魂,她至今没有忘记。 今生,她不会凭着所谓的医者仁心,是否出手,且看她心情如何。 无声谷内,春意盎然,满山的红梅开的正艳,蔚蓝的天空,干净的像一副画卷,红梅树下,放着一张躺椅,躺椅上一绝色少女,少女身着白色广袖流仙裙,翻动书页,十指芊芊,长袖飘飘,长发披在肩后,青丝上,散落着些许红梅花瓣,一丝清冷,一丝落寞,出尘如仙,仿若红梅仙子下凡。 肌肤胜雪,未施粉黛,以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柳叶为眉,星眸皓齿,一点朱唇,如同红梅花瓣,举手投足间,略带一丝慵懒之色,别样风情,让人沉醉。 “小姐,瀚海山庄来人在谷外求见玉笛公子。”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虽不比眼前女子绝色,却也是少有的美人。 世人皆想不到天下盛传四不医的玉笛公子,不仅不是公子,还是一个绝色美人。 玉笛公子有四不医:没钱不医、小病不医麻烦、不喜欢的人不医,心情不好不医,传闻玉笛公子一把玉箫,可控制人的心神,玉笛公子出现皆以面具佛面,世人却从未见过玉笛公子的真面目。 “天下第一庄的瀚海山庄,所谓何事。”芊芊玉手,将书合上,放在一旁矮墩之上,微微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之上,微微张开朱唇,声音犹如天籁,又平添一丝清冷之色。 她欧阳浅浅与瀚海山庄,向来没有任何往来,为何突然要来见他。 “瀚海山庄少主沐云轩希望小姐能为他父亲解毒,已经带上重礼前来,小姐,是否要见。” “不见。”刚刚想到过去,她心情欠佳,就算给她天下至宝,没有心情,她依旧不会出手救治,无论对方是谁。 “小姐,我这就去回绝他。”绿蕊在欧阳浅浅身边五年,自然了解欧阳浅浅的脾气,见欧阳浅浅心情有些欠佳,以为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给欧阳浅浅披上披肩之后,悄然离开。 闻着花香,不知不觉间,已安然入梦。 “小姐,相府来人,接小姐回京,是否要解决掉。”绿蕊唇间带着淡笑,放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相府来人,最近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五年前,以修养身体的名义,将年仅十一岁的欧阳浅浅送至着偏僻交通不便的玉兰城,如今接她回去,怕是没什么好事。 “小姐,这。”绿蕊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说,无碍。” “圣上赐婚,左相小姐温柔贤惠,战王文韬武略,才华双绝,两家联姻,成婚时间定于下月初。”看着眼前的欧阳浅浅,绿蕊不明,当初为何会有那样的传闻。 传闻中欧阳浅浅向二皇子表白不成,落得京城第一花痴的名号,欧阳家为了脸面,将欧阳浅浅家族发配到这偏僻的玉兰城,可她看如今的欧阳浅浅,容颜绝色,个性清冷,完全不同于传闻。 “准备一下,后天启程回京。”欧阳浅浅嘴角上扬,一旁的绿蕊忍不住看呆了,相处五年,面对小姐的笑容,她依旧会沉迷其中。 “小姐,欧阳家不安好心,我们和何必回去呢”绿蕊心存疑惑,开口问道。 “离京五年,有些事情,是时候要了结了。”她既然已欧阳浅浅的身份得以重生,那欧阳浅浅的仇恨,她自然也会一并了结。 次日一早,绿蕊将早膳放到院中的梅树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小姐,沐云轩还未离开,小姐是否要出手救治。” “什么毒”欧阳浅浅坐下后,示意绿蕊也一同坐下。 “一钩吻。” “一钩吻,不是已经消失了将近十年了吗”随着岭南制毒世家已经消失快十年了,为何会突然出现,欧阳浅浅产生了一丝兴趣。 “根据沐云轩所说,洛尘,确是一钩吻无误。”洛尘师承医谷,诊断自然不会出错,医谷医术绝佳,可却不擅解毒。 “是洛尘让他来的,最重要的是小姐名声响亮。”绿蕊一副傻笑的看着欧阳浅浅,开心的说道。 “我看是个烫手的山芋,医治不了,就丢给我了,我听说瀚海山庄有一株千年灵芝,是否属实”既然人家如此执着,她倒想挑战一下这个一钩吻,究竟有多么难解,好久没有碰到有趣的毒药了,她忽然产生了兴趣。 “不错,瀚海山庄的确有一株千年灵芝,却保存的十分好。”欧阳浅浅喜欢宝物,绿蕊对宝物自然也了解不少。 “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玉笛公子救治瀚海山庄庄主,医治条件便是千年灵芝,我马上去办。”绿蕊高兴的起身,立即想要去通知沐云轩。 “吃完早餐再去,又跑不了。”她玉笛公子看上的东西,焉有跑掉的道理。 绿蕊微微一笑,立即坐了下来,主要是千年灵芝太过于吸引人,欧阳浅浅体质偏寒,千年灵芝正是养生的佳品,她不由得有些心急了。 “让沐云轩他们在玉兰城中找个地方住下,今晚我会去见他。”用膳后,欧阳浅浅想了一下,随后对绿蕊说道。 “小姐,可否让初晴易容后代替你先行前往京城。”绿蕊想了一下后说道。欧阳家本不重视欧阳浅浅,此行来接欧阳浅浅怕是因为某种目的,条件自然很差,她可不想让她家小姐受那样的苦。 “不用,一钩吻虽然已经失传十多年,可根据医书记载,并不难解,来接我的人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欧阳家给她安排的地方破乱不堪,从京城相府出来的佣人,自然不会居住在那个破乱不堪的地方,想来她这个相府千金,还不如佣人生活的好。 ------题外话------ 叶子第一次尝试,喜欢的朋友们亲收藏,么么哒 姬少宠妻狠腹黑依旧会持续更新,亲们可放心收藏。: 002 旅途遇险 玉兰城日曜王朝的一座边缘小城,这里除了空气不错之外,实在找不到一点好处,进入屋内,看着破破烂烂的一切,绿蕊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屋子除了不漏雨之外,其余的都破破烂烂。 “小姐,今晚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这也太破了吧。”她知道无法改变欧阳浅浅的决定,边说已经开始了收拾,虽然之前让人偶尔来打扫一下,可并没有购置什么东西。 “就一夜而已,对了,沐云轩在什么地方。” “沐云轩和沐镇南住在城东沐家的一栋房子里面,小姐打算现在就去吗” “恩,我去沐家,你去看一下相府派过的人,说我们明天离开。” “好。” 欧阳浅浅走出房间,已经变成一个带着面具的翩翩公子,腰间放着一只玉笛,手上带着蚕丝制成的手套,连喉结都做了伪装,若非知道她真面目,绝对想不到她是玉笛公子。 一刻钟后,已经出现在沐家门口。 沐云轩见到门口一白衣公子,带着一张木制的面具,清冷如仙,立即大步走上前去迎接。 “公子,我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进。” “病人呢”声音如寒冰一般,划过沐云轩的耳膜。 “公子请跟我来。” 沐云轩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怕玉笛公子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扬长而去,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若玉笛公子扬长而去,沐镇南可就只有死路条了。 沐云轩领玉笛公子来到东厢房内,看到嘴唇乌青,脸色苍白,已经陷入昏迷的瀚海山庄庄主沐镇南。 “报酬准备好了吗”欧阳浅浅没有上前查看沐镇南的病情,仅仅一眼,她就已经确定,对向沐云轩问道。 “公子是否能解家父的毒。”沐云轩带着一丝担忧的问道。 “可以。”一钩吻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不能解的毒,只不过解毒的药材有些特殊,想来以瀚海山庄地位和财力,找齐药材,并不困难。 “千年灵芝,乃是瀚海山庄至宝,此次出来并未携带,还请公子先替家父解毒,稍后我自会亲自奉上。” “是吗没想到少庄主居然不知道我出手的条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昨天已经让绿蕊通知沐云轩,以千年灵芝作为交换,没想到沐云轩居然想耍滑头,没见到东西,就像让她出手。 “公子请稍等,已经派人在送过来的路上了,洛神医说家父可能熬不过今晚,还请公子慈悲,先行出手相救。”沐云轩此刻算是见识到了玉笛公子为何让人又惧又怕,果然名不虚传。 “给他服下。” 欧阳浅浅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沐云轩。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药丸只可以讲沐庄主的命延长到明天晌午,晌午之前,若我要的东西还不得,就连神仙也无力相救了。” 她玉笛公子可不能在此开先例,一点有了先例,以后她还要如何混下去,跟何况慈悲这个东西,她早就丢掉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她之力就可以改变的,就算她能改变,她还嫌麻烦呢 “这”沐云轩没想到玉笛公子果然如传闻一般,没有身为医者的丝毫仁慈之心,转口说道:“还请公子在厢房住下,我会派人将公子要的东西加快送过来。” “不用,货到之后,自然会有人前来取,到时候那人自会带上解药药方,还请少庄主在这期间,备好药材,就此告辞了。”欧阳浅浅说完,直接向门口走去。 沐云轩的小心思她有岂会不知道,敢和她完,躺在床上的可是他老子,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什么仁慈,见鬼去吧。 若非千年灵芝难得,她早就扬长而去。 “请问公子,其中可否有些特殊的药材需要准备。” “鬼针草。” 鬼针草并非常用药草,就算大药铺也很少有,在治病救人中,很少热用到这位解毒化血的药材,一个处理不好,反倒成了毒药,有洛尘在,她自然不用过细去解释。 说话间,声音已飘然远去,再也看不到丝毫人影。 回到房内,欧阳浅浅已经换过一身装束,粗布麻衣,却依旧难掩绝色容颜,一旁的绿蕊看得十分心疼,担心粗布会划伤欧阳浅浅如雪般的肌肤。 “绿蕊,你穿这身还真不错。”欧阳浅浅看着同样换上粗布麻衣的绿蕊,如同小家碧玉般惹人怜爱。 “小姐,还是让初晴易容后代替你,我们再坐马车跟上就好。”玉兰城距离京城少说也有十多天的路程,她看过相府准备的马车,在玉兰城看来还不错,可却是京城大户人家下人用的马车,完全没将欧阳浅浅当做小姐对她。 “你家小姐我有那么矫情吗告诉初晴,等灵芝到后,易容将药方和我之前配置的解药送过去。沐云轩爱耍小心眼,让她自己小心。”欧阳浅浅将写的药方递给绿蕊,字迹笔精墨妙、笔走龙蛇,完全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绿蕊见劝解无效,只得结果药方离开房间。 次日一早,马车已经到达门前,驾车的是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管事,看着面黄肌瘦的欧阳浅浅,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绿蕊真要上前说车夫之际,被欧阳浅浅制止。 “车夫大哥,此去路途遥远,麻烦您了。”欧阳浅浅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反倒让车夫无法给欧阳浅浅一个下马威。 “二小姐客气了,德贵奉命来接小姐,请小姐上车。” 欧阳浅浅上车之后,绿蕊带着不满,开口说道:“德贵大哥,一路麻烦你了,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虽说不多,还请你收下。” “好说,好说。”德贵看到银子,态度不似之前倨傲,好了不少。 时间一天天过去,越是往南,路也越来越好走,车速也越来越快,几天下来,欧阳浅浅已经觉得骨头都快要被颠粹了。 “小姐,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几天下来,绿蕊都有些受不了了,何况向来不喜欢坐马车的欧阳浅浅呢 “没事,明天傍晚应该就能到京城了。”欧阳浅浅浑身酸痛,她真怀恋前世的飞机,两个小时的路程,她花了十天的时间。 马车穿过树林,坐在车内的欧阳浅浅听到了打斗声。 “小姐,前面有打斗,怎么办。”绿蕊自然明白,以她和欧阳浅浅的身手完全不成问题,不过她们现在可是手无傅鸡之力的小姐和丫鬟,自然不能出手。 “无须理会。” 马车一阵晃动,德贵及时停下了马车,看到前面打斗的情景,立即丢下马车,躲到路边的草丛中,抱着头,生怕有危险,悄悄的远离打斗之地。: 003 初见相救 车夫下车之后,车内一根银针飞速射出,马儿停住了即将要跑的动作,站立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为了不让人出异常,欧阳浅浅和绿蕊迅速下车,下车后,欧阳浅浅拔掉银针,马儿立即狂奔离开,消失在视线中。 两人躲到路边一棵树旁,看着眼前的一场厮杀,应该说是一个人侍卫模样的人在一群黑衣人中厮杀,侍卫出手极快,有好几次黑衣人要攻她这边来之际,都被侍卫模样的人阻止了,大约半刻钟过后,所有的黑衣人便已经躺在草丛中,离开这个世界。 “主子,你怎么样。”侍卫模样的人,到一辆很大的马车外问道。 “无碍,去看看前面马车的人有没有事。”男子的声音略带一点沙哑,一字一句间,放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公子。” “小姐,主子让我前来询问,小姐是否有受伤。”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来询问道。 “我无碍,多谢你家主子关心,看你家主子好像身体不好,我之前看过一些医术,可否让我看看。” 刚刚匆匆一瞥,欧阳浅浅看到马车内一个绝色男子,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唯一的遗憾,脸色苍白,怕是命不久矣。 “多谢小姐,我家主子的事,无须小姐操心。”侍卫见欧阳浅浅面色发黄,样貌普通,衣着也是粗布麻衣,还想亲近主子,立即面带冷色的回道。 “你。” 欧阳浅浅见马车的样子,可见马车内的人非富即贵,既然对方拒绝,她也不想惹上麻烦,绿蕊还未说完,便立即阻止。 “绿蕊,抱歉,是我唐突了,多谢你家主子关心,我们就此告辞了。” “师弟,师弟。” 欧阳浅浅打算离开之际,马车那边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侍卫模样的人立即回到马车边。 “小姐,我们走吧。”绿蕊见对方不领情,心情十分不好,便开口说道。 “绿蕊,把药送过去。”欧阳浅浅掏出一瓶药后说道。 她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刚刚好几次不是侍卫模样的人阻止,虽说是殃及池鱼,她们难免会暴露武功,况且那么一个美男,就这么死了,倒是可惜了,药虽然不能医治好她,起码可以延长他的命。 “是”绿蕊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果药,向着马车走去。 “我家小姐说,刚刚多谢这位侍卫大哥的救命之恩,虽然是被殃及的这瓶药,是小姐偶然机会所得,或许能帮到这位公子。”绿蕊将药递过去说道。 “不需要。”侍卫模样的人立即拒绝道。 “等等,拿过来吧。”侍卫模样的人刚刚拒绝,车内一位白衣男子立即阻止说道。 “给。”绿蕊将药丢进车内说道,说完便立即走来了,刚刚回到欧阳浅浅身边,德贵已经驾着刚刚走丢的马车过来,两人便上车后迅速离开。 白衣男子结果药丸,立即给昏迷的绝色男子服下,大约一刻钟后,男子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白公子,刚刚的药丸是。”侍卫模样的男子看主子脸色好了很多,对白衣男子询问道。 “玄风,你眼拙了,也是王爷命不该绝,这瓶药丸应该是玉笛公子之物,对了,刚刚的哪位小姐呢”白尧盯着手中的瓷瓶,反应过来后,立即问道。 “她们走了一刻钟,估计现在也追不上了。”前面便是一跳分岔路,分路后,前往的地方天壤之别,他们此行只有三人,根本没有办法去追。 “师弟,你好些了吗” “白尧,我怎么感觉身体轻松多了。”绝色男子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随即问道。 欧阳浅浅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今天遇到的居然是昔日的战王,如今人们口中的冥王南宫殇,或许这就是注定的缘分。 “玉笛公子的玉虚丸果然名不虚传,玄风,赶紧赶车,如今你家主子应该能支撑到玉兰城了。”白尧立即吩咐道。 “是,白公子。” “玄风,回京。”南宫殇起身做起后,立即说道。 “南宫殇,你疯了,玉笛公子十日前曾经出现在玉兰城,当今世上,唯一玉笛公子或许能救你一命,如今回京,等死。”白尧立即大声吼道。 “白尧,你觉得玉笛公子会留在贫瘠的玉兰城多久。”南宫殇说话间依旧十分吃力,放佛没呼吸一次,都是一种折磨。 “这” 传闻中,玉笛公子漂浮不定,却从未听过在一个地方停留。 “去了或许有机会,若不去,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若不是你是我师弟,我还真懒得管你。”看着卖关子的南宫殇,白尧没好气的回道,他这个师弟,唯一的长处就是聪明的气死他,可他却有没有办法置之不理,谁让他是他师弟呢 “玉虚丸既然出现在此,想必刚刚离开的小姐认识玉笛公子,比起我们去玉兰城扑空的几率,回京或许几率更大一些。”南宫殇解释说道,他这个师兄在医术方面首屈一指,可在其他方面,都是一根筋。 “你早说清楚不久好了,玄风,回京。” “是”玄风立即驾车掉头,前往京城方向。 天色将晚,欧阳浅浅一行人已经在一家小客栈住下,看着屋内的环境,绿蕊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小姐,这些天委屈你了。” “无碍,有很多人或许连这样的地方都住不上。”虽然她重生之后,锦衣玉食,可前世,为了提升医术,她不止一次前往战争地区做医疗支援,哪里的环境,才是真正的艰苦。 “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何出手救那人。”绿蕊想了一路,可心中任然不明白,她可不会相信,她家小姐会一时慈悲。 “好好的一个美人,死了可惜。” 仅仅一晃眼,她见得了那人虽然命悬一线,可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放弃之色,那人非富即贵,就这么死了,也着实可惜了。 欧阳浅浅此刻还不知道,两人的相遇,早已注定了一生的命运。 “小姐,床铺好了,你早点休息吧。”绿蕊知道欧阳浅浅万事随心,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铺好床后说道。 ------题外话------ 叶子新文,一对一爽文,求收藏中: 004 初入相府 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上写着“左相府”,白玉阶上没有一丝尘埃,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有着江南水乡般的优雅,沉淀着岁月的大气与古朴。 欧阳浅浅和绿蕊一身粗布麻衣,如同村姑一般,与这相府门第,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二小姐,请跟我从东侧门进来,老爷已经在主院等候小姐多时了。”德贵对身后的欧阳浅浅说道,言语间,并无尊重之意。 大门外门房看到欧阳浅浅一身粗布麻衣,皆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欧阳浅浅并未在意,微微低头,跟在德贵的后面,好在欧阳浅浅对绿蕊早有交代,不然,怕是早已发火。 她来京城,主要是为了寻回母亲留下的遗物,已经母亲之死的谜团,至于左相府中人对她的看法,她并不在意,前提是对方可以冷眼嘲笑,但别去惹她不高兴。 走进侧门,映入眼前的是娇厅,两旁的走廊,院中的树木,尽显雅致,眼前的一幕,画面已经在她脑海中无数次回放,如今亲眼看到,却又是一副别样的景象。 亭台楼阁,草木葱绿,花开正艳,百花齐放,时不时还能听见小鸟悦耳动听的鸣叫,左相府邸,无论是从大小还是院中的景致,在京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一路上,到处都是清一色绿裙褂的年轻丫鬟,欧阳浅浅走过,丫鬟皆半蹲下微微行礼,可眼中的不屑神情,却泄露了她们真正的情绪。 “你看,二小姐粗布麻衣,完全像个乡下丫头,一点小姐的气势都没有。” “是啊,脸色发黄,一点小姐的做派都没有。” “你不知道,二小姐被老爷送往玉兰城,那可是我们日曜过最偏远的城镇。” “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当初写诗词告白二皇子,结果二皇子拒绝,被皇上斥责,因此老爷将她送往玉兰城,你们这两年入府,当然不知道。” “夫人没有想要把二小姐接回来吗” “二小姐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哪来的娘亲。” “看如今的样子,怕是连我们丫鬟都不如,不过,也是当初二小姐自己痴心妄想。” 众人的小声议论,幸灾乐祸,一字不漏的落入欧阳浅浅的耳中,看中众人的神情,她的出现,就像是一个笑话。 京城左相府,家主欧阳浩是当今皇上最器重的臣子,长子欧洋宇杰又是新科状元,前程似锦,长女欧阳雪是京城第一美人,唯有欧阳浅浅是欧阳家的污点。 随着众人的议论,不知不觉,已经达到主院。 主院中,丫鬟们恭敬的候着,走进主院,迎面而来是一块书香门第的牌匾,牌匾是当今圣上亲手说书,亦是欧阳家的骄傲。 主座上,欧阳浩一身青衫华服,双眼透着深邃精明,一手端着茶杯,慢慢的品茶,欧阳浩的夫人李玉琴一身华服,头上顶着几支金光闪闪的朱钗,皮肤白皙,虽已不年轻,却别具一番风情,双手放在膝盖上,盯着欧阳浅浅,不知在思考什么,直到欧阳浩放下茶杯,德贵才上前禀报。 “老爷,夫人,奴才已经将二小姐接回来了。”德贵低着头,双手相握,恭敬的回禀道。 “恩,下去吧。”欧阳浩看向欧阳浅浅对德贵说道。 “是,老爷。”德贵又行礼后,退了出去。 “浅浅,离家五年,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吗”欧阳浩看着脸色微黄,体型有些消瘦的欧阳浅浅,冷冷的说道,没有一丝父女之情。 “浅浅拜见父亲,拜见李姨娘。”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开口说道。 李玉琴虽是右相府的小姐,可并非欧阳浩的第一个妻子,欧阳浩的发妻凌曦若在欧阳浩考取状元后,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随后右相有意让欧阳浩迎娶李玉琴,但欧阳浩不知情的情况下,却先一步迎娶了她的母亲上官瑶,李玉琴只得以平妻身份嫁给欧阳浩,这是李玉琴心中一辈子的痛。 按照日曜王朝的礼仪,就算是平妻,后嫁入者亦可称之为姨娘。 奈何上官瑶只是普通人家之女,又岂能和李玉琴相其并论,婚后,欧阳浩对上官瑶没有一丝感情,只是以礼相待,二人之间,并不感情,在欧阳浅浅五岁哪年,上官瑶突然离开人世。 “荒唐,离京五年,谁给了你胆子如此放肆。”欧阳浩怒声吼道。 “父亲,浅浅所说之话,皆是按照日曜礼仪而行,当日之事,父亲心中依然有数,不知浅浅做错了什么,惹来父亲如此怒气,早知道,父亲何不让我在玉兰城自生自灭,有何必让浅浅回到京城,若不然,也不至于,刚刚进门,就让丫鬟议论。”欧阳浅浅低着头,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在哭泣一般。 一旁的绿蕊差点站不稳脚跟,她家小姐清冷,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难题是因为和她说话很无趣,绿蕊心中自我谴责。 先下手为强,她虽然生活在21世纪,可宫斗的电视她可看过不少,除看医术外,看电视和小说便是她最大的放松。 根据之前的记忆,上官瑶的死,怕是和李玉琴脱不了关系,回到相府,吉凶未定,她自然要先试探一番,让李玉琴先出手,她反击才不会落入把柄。 “老爷,浅浅年纪还小,又离京五年,还请老爷原来浅浅的失礼。”李玉琴立即起身,微微行礼对欧阳浩说道。 以弱制强,李玉琴也不是泛泛之辈,言语间,虽是在替欧阳浅浅求情,可实际却是在火上浇油,说欧阳浅浅不懂礼仪,不知尊卑。 “李姨娘,是浅浅不好,离京五年,我时常梦中梦到娘亲,如今回到家中,面对父亲,实在紧张,一时间只注意日曜规矩,却忘记了李姨娘如今已是左相夫人,五年间,我与绿蕊只得靠缝补旧衣服才勉强度日,一时心中有些生气,才会如此势力,犯下大错,还请父亲责罚。” 以退为进,不止你会,我也会,欧阳浅浅故意说出在玉兰城中受苦,靠缝补衣服,勉强度日,她倒要看看,欧阳浩如何罚她。 “玉琴,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每年都让你给浅浅送去银两,为何她还要靠缝补旧衣服为生。” 左相府二小姐若传出以缝补衣服为生,到时候他欧阳浩的脸面,在京城就丢尽了,欧阳浅浅当初离开,亦是以疗养为名,并非逐出欧阳家。 “老爷,账房每年都派人给浅浅送去,我还亲自叮嘱过,不信老爷可以查账,肯定是下人贪污了。”她没想到,欧阳浅浅三言两语,居然能让欧阳浩微怒对她,着实让李玉琴意外。 “父亲,夫人说的对,肯定是下人贪污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还请父亲不要追究,若传出去,怕是有损相府颜面。” 此刻她心情不好了,那大家都别想好过,上官瑶的仇,她本无意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如今报仇用些手段倒也无妨,谁让她占了欧阳浅浅的身体呢自然该用合适欧阳浅浅身份的方式替上官瑶讨回公道,。 ------题外话------ 叶子努力努力码文,亲们喜欢就收了吧,喜欢叶子的亲们,可以加叶子qq群:348583251,么么哒 新文更新的时间是每天早上七点半,希望亲们一醒来,就能看到更新。: 005 内宅争斗 离开五年,李玉琴没有想到,以前柔弱的欧阳浅浅如今居然这么难对付,言语间,处处陷阱,与她针锋相对,欧阳浅浅的回来,李玉琴本来就存有几分不满,如今见面,平添了几分恨意。 “玉琴,我将相府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理的,奴才居然敢私自扣下小姐的家用,若是你连这点小事都除了纰漏,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漏洞呢”若连欧阳浅浅的家用都出现纰漏,其它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大的漏洞。 “老爷,是玉琴的疏忽,我一定好好惩罚办事的奴才,请老爷放心。”李玉琴没有想到,这把火居然烧到她的身上,如今欧阳浩突然将欧阳浅浅接回来,其目的究竟为何,她至今猜不透,也不敢做的太出格。 欧阳雪又被圣上赐婚,嫁给一无是处的战王,前景堪忧,难道老爷要培养欧阳浅浅吗不行,事情绝对不能这样。李玉琴心中翻涌,对欧阳浩的寓意,她无法猜透。 “爹爹,娘亲,这是怎么了。”声音宛若黄莺,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欧阳雪慢慢走进,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温柔静雅,形容欧阳雪一点不错。 第一感觉,美,欧阳浅浅赶快,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这份美,神情中却有几分虚伪。 绿蕊扫过一眼欧阳雪之后,又看向欧阳浅浅,心中感叹,还是小姐最美,白色长裙如仙,穿在欧阳雪身上,她怎么看都那么像戏子,若外人知道,肯定骂绿蕊是中了欧阳浅浅的毒了,一个好好的美人,居然让她看成戏子。 “雪儿,你怎么来了。”李玉琴看到欧阳雪,立即好了许多,欧阳雪是她一生最大的骄傲,可惜却要嫁给战王那个残废,她心有不甘,原本高兴的神情,想到战王,立即沉了下去。 “娘亲,我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便过来看看。”欧阳雪看着欧阳浅浅,眼中闪过一缕不屑的神情,五年前,欧阳浅浅斗不过她,今天看到欧阳浅浅一副农妇的样子,她更加不耻。 如今的欧阳浅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可欧阳浩的态度却让她感觉到危险,难道父亲要抛弃她了吗 “浅浅,这是雪儿,还不过去拜见姐姐。”欧阳浩出声说道。 大家族规矩礼仪森严,欧阳浅浅见欧阳雪的确要先行问候。 “浅浅拜见姐姐,五年不见,姐姐越发风姿卓越、美丽动人。”欧阳浅浅侧身,看清了欧阳雪的面容,淡淡的装束,将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明目皓齿,沉鱼落雁,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很美,可惜眼底最深处一缕不甘和算计,毁掉了着绝色容颜。 “原来是浅浅,五年不见,我一时间都没认出来,浅浅也愈发可爱了。”欧阳雪微微淡笑回道,如今欧阳浅浅面色发黄,那还看的出可爱。 “多谢姐姐夸奖,浅浅自是比不上姐姐这京城第一美人。”若说之前,或许对欧阳雪是一种恭维,如今欧阳雪和战王圣旨赐婚,第一美人这个称号,对她而言,无疑是一把利刃,直接扎入她的心房。 “五年不见,浅浅倒是会夸奖人了,看来玉兰城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欧阳雪以为欧阳浅浅玉兰城的遭遇是她最不愿提及,反击道。 “玉兰城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姐姐若将来有机会,定要去看看,想必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她欧阳浅浅不仅是玉笛公子,宅内的争斗,她也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看到你们姐妹和睦,我就放心了。”欧阳浩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道。 “爹爹,妹妹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不如让妹妹早些休息吧。”欧阳雪给了李玉琴一个眼色后对欧阳浩说道。 “恩,也好,玉琴,让浅浅回冷香阁休息,你多派两个丫鬟照顾她。”欧阳浩见欧阳浅浅只有一个丫鬟,补充说道。 “是,冷香阁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现在怕是来不及打扫,浅浅回来之前,我刚好让人打扫了锁春阁,不如先让浅浅居住在锁春阁,锁春阁环境清幽,四季如春,想来浅浅也会喜欢的,老爷,你看呢。”李玉琴应声后回道。 “好,你来安排吧。”欧阳浩注重朝中之事,便无暇顾及府中之事,想来又有李玉琴打理,他也不便多加干涉。 “多谢夫人关照,浅浅感激不尽。” “浅浅,以后要叫娘亲,别忘了规矩。”欧阳浅浅的话,欧阳浩皱了皱眉后说道。 “是,父亲,浅浅归来,有劳母亲照顾了。”娘亲,前世今生,她的娘亲早就死了,想让她叫李玉琴娘亲,怎么可能 “随你吧,玉琴,浅浅需要什么,都给她补齐了。”欧阳浩继续嘱咐道。 “是,老爷。”欧阳浩的嘱咐,让李玉琴和欧阳雪更恨欧阳浅浅了,欧阳浩的打算,他们也能猜出几分,如今欧阳雪有圣旨赐婚,看来是废了,怕是想重用欧阳浅浅了,可碍于欧阳浩在场,两人都不敢多说。 “芸香,提升你为一等丫鬟,以后你就跟着二小姐了,记得要好好照顾二小姐,知道吗”李玉琴对身侧的二等丫鬟芸香说道。 “是,夫人。”芸香行礼道谢道。 “带二小姐去锁春阁休息。”李玉琴吩咐道。 “是,夫人”芸香行李后,转身对欧阳浅浅说道:“二小姐,请您随我来。” 芸香带着欧阳浅浅,穿过花园假山,来到位于相府最北面的小院锁春阁,院子虽然打扫过,去尽显荒凉之色,绿蕊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怕是整个相府最差的院子了。 “二小姐,这是您的闺房,您先去休息,我找人把院子收拾一下。”芸香领着欧阳浅浅来到一栋二层小楼前说道。 “你去吧。”欧阳浅浅说完,芸香连礼都未行,直接走出了院子。 “小姐,要不要我去教训芸香一顿。”芸香离开之后,绿蕊是在忍不下去了,恨不得直接一掌劈死芸香和相府的人。 “绿蕊小姐,忍一忍吧,别忘了我们来相府的目的。” “我知道,可是小姐,我们也不能任由她们这么欺负。”绿蕊是在看不透头欧阳浅浅,若是玉笛公子,绝对会毁掉相府,扬尘而去。: 006 各怀鬼胎 进入小楼,里面还算干净,可常年未有人居住,树木长青,距离后院的荷花池较近,水分充裕,散发着淡淡的霉味,看着眼前的院子,李玉琴果然很恨她,碍于欧阳浩,却不能对她下杀手,未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绿蕊,杀掉她们很容易,可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最近闲着无聊,玩一玩也无妨。” 前世她很喜欢看宫斗和宅斗方面的书籍或电视,重生一次,能够亲身体验一番,也算是不辜负了重活这一世,内宅争斗,她的确有几分兴趣。 “可是,小姐这里长期没人居住,屋里满是霉味,怎么住啊。”无声谷虽不豪华,但环境美丽,一年四季,梅花盛开,与这里想必,简直是天壤之别。 “环境清幽,不会有人打扰,不是很好吗”欧阳浅浅仔细看过院子,院中树木长青,很多树木也很稀有,锁春阁,比起那些花花绿绿的院子,她到更喜欢这里。 “很好,小姐喜欢就好,我去外面买点艾草,把屋子熏一下,去去霉味。”绿蕊无力改变欧阳浅浅的想法,值得认命想办法去去霉味,在此居住下来。 “幸苦了。”欧阳浅浅一笑说道。 绿蕊无力的看来欧阳浅浅一样,打开后门,来到院子后门,一跃出了相府,欧阳浅浅四处走走,打量着院内的一切。 欧阳浩离开主院后,李玉琴带着欧阳雪回到了欧阳雪居住的怜影阁,进入闺房后,李玉琴立即让丫鬟都退了出去。 “娘,爹究竟想做什么,竟然在这个时候把欧阳浅浅找回来,难道爹要放弃我了吗”欧阳雪大声说道。 从小欧阳浩就培养她,无非是待她有朝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可自从圣上赐婚之后,欧阳浩对他也不似以往那么重视了。 “雪儿,娘也猜不透你爹的用意。”李玉琴无奈的说道,嫁给欧阳浩二十年多年,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欧阳浩,欧阳浩对她,除了尊重之外,这份尊重,多少是出自于右相府,没有一丝男女之意,看到欧阳浅浅,就让她想起了上官瑶,唯有上官瑶,欧阳浩或许曾真心待过。 外人只知道羡慕她,左相无妾室,疼爱她一人,可又有谁知道,她亦没有得到欧阳浩的心。 “娘,欧阳浅浅一定会抢走我的地位,我要除掉欧阳浅浅,你想办法和爹说说,我不要嫁给南宫殇那个残废。”没有外人的时候,欧阳雪恢复了她任性残忍的本性,她要除掉欧阳浅浅,夺回欧阳浩的疼爱。 若是五年前,她或许会满意赐婚,自从五年前,战王从战场归来遇袭,便成了残废,有人战王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这是他的报应,现在外面更有传出,战王府换丫鬟小厮不计其数,这些人都死于南宫殇的手中,外人更是称呼他为冥王。 更何况如今,战王手中的兵权大部分已经回到圣上手中,战王府已是一个空架子,战王身体每况愈下,不知道能活多久,她嫁过去,无疑就是守活寡,她凭什么要成为这场联姻的牺牲品。 “雪儿,娘会想办法,不许你私自动手。”她无法把握欧阳浩的用意,不敢轻易出手。 “娘,你总是这样,每次都阻止我,圣上赐婚,已过去半月,你一直都在敷衍我,我嫁给南宫殇那个残废,你又有什么好,到时候还不是抬不起头来。”欧阳雪撒泼道。 “雪儿,娘还怎么教你的,礼仪都到哪里去了。”见欧阳雪撒泼的样子,李玉琴面色一冷,大声说道。 “娘,是雪儿错了,若要嫁给南宫殇那个残废,我宁愿自刎。”欧阳雪下定了决心,死都不愿嫁给南宫殇。 “好了,娘知道了,你大哥明日回来,等你大哥回来后,我跟他商议一下。”李玉琴对自小疼爱的欧阳雪总是格外放纵一些。 “真的,娘。”欧阳雪立即眉开眼笑,抱着李玉琴开始撒娇。 “真的,娘也不愿你嫁给战王,自然会想办法阻止,你做好你的大小姐就行,其他事情,娘会想办法的。”若是昔日,这道圣旨她求之不得,可如今,南宫殇已经是一脚迈进棺材的人了,又如何配得上她的女儿。 “还是娘对我最好。”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早已被人听去。 “小姐。”人影靠近欧阳浅浅后,半蹲下行礼问候道,声音很小,生怕打扰正在看院中树木发呆的人儿。 “初晴,你来了,起来吧,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动不动就行此大礼。”初晴家中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可惜娘是妾室,她又是女子,得不到爹的疼爱,娘甚至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任由她被家中嫡女算计,若非欧阳浅浅化身的玉笛公子相救,早已经命丧黄泉,跟着欧阳浅浅身边后,她便放弃了过去的身份,欧阳浅浅便赐名为初晴,寓意雨后初晴之意。 在欧阳浅浅身边三年,可依旧改不了这规规矩矩行礼的毛病。 “小姐,主仆有别。”能得欧阳浅浅相救,已是她多年的修来的福分,能侍奉在侧,她更是求之不得,又岂敢再有丝毫的怠慢,更何况她对欧阳浅浅全是忠心。 “行了,随你吧,初晴,你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女,熟悉内宅,明天我会想办法让你入府,跟着我身边,你可愿意。”她谁让看过许多宫斗的书籍,可毕竟不同于现实,有初晴在身边自然也能省事不少。 “多谢小姐,初晴定会好好侍奉小姐。”初晴脸色露出笑容,如同雨后初晴办光彩夺目,容颜秀丽,气质优雅,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完全不输大家闺秀。 “让容貌稍微遮掩一下。”欧阳浅浅看来一眼初晴清丽脱俗的容颜后,随即说道。在这个古代,长得美,或许就是一种罪过。 “是,小姐。”初晴十分高兴,她已经有两年没有呆在欧阳浅浅身边了,能呆在身边,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小姐,我刚刚路过怜影阁,听到了欧阳雪和李玉琴的对话,她们可能要对小姐动手,小姐,要不要我去整整们。”两人说话之际,绿蕊已经靠近,手中拧着两个大包袱,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确定刚刚没出手”绿蕊的脾气,欧阳浅浅还了解几分,自幼鬼谷子的管家所救,她未入谷中时,谷中仅有绿蕊一人,性子很野,唯有欧阳浅浅才能制得住她几分。 “没有,我发现,屋顶上有人,怕被人发现,小姐会有麻烦。”天知道,她克制自己不出手多辛苦吗恨不得直接出手杀了那两母女。 “什么人”入相府的时候,她仔细看过见面的所有人,除了护院之外,并没有武功高强之人,能让绿蕊警觉,可见对方并非凡人。 “不知道,一身白衣,功夫不错,我怕被他发现,就没去看。” “恩,那就好,暂时别惹麻烦,明天初晴会入府,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呆在我身边吧。” “真的,初晴,我们又能在一起呢”绿蕊立即拉住初晴的手,高兴的说道。 “恩”初晴心中高兴,但显然出去还不是很习惯绿蕊的热情,腼腆的回道。 ------题外话------ 文文每天早上七点半更新,请收藏中,么么哒: 007 被跟踪 欧阳浅浅的出现,打破了相府长久以来表面上的和平,今夜,除欧阳浅浅之外,相府众人注定无眠,月儿高挂在天空,像是在注视着所有的事情,偶尔一朵乌云飘过,如同如今所有事情一般,变化无限。 与此同时,战王府中人同样无眠,昔日的战王府,如今人们眼中的冥王府,由曾经的战王,变成如今的冥王,南宫殇如今双腿残废,身中剧毒,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一个天才陨落的痛苦,多少个日日夜夜,南宫殇都睁眼到天明。 “师弟,今夜又打算对月到天明吗”白尧走近南宫殇的身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南宫殇,想说些什么安慰南宫殇,始终无法说出口。 昔日的南宫殇虽然为人冷淡,可却不想如今,周身缠绕着死亡的气息,难怪被人称为冥王,想着南宫殇的遭遇,他无法说出劝解的话。 “你很闲。”南宫殇望着明月,在黑暗的人,总是习惯想光明靠近,太阳太过于炙热,唯有清冷的月光,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南宫殇的话,直接将白尧气得够呛,他容易吗每天想办法抑制南宫殇体内的毒素,还有南宫殇的旧伤,让他一筹莫展,时不时还要面对南宫殇的打击。 “今天我路过左相府,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白尧一脸耍宝的望着面色清冷的南宫殇,试试能不能让南宫殇主动开口询问。 “师兄没事就早些去休息吧。”漫漫长夜的孤寂,他独自品味就好。 “行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路过左相府,发现你的未婚妻好像并不愿意嫁给你,还有,我发现左相府有高手,你最近自己小心些。”白尧看着无趣,便将今天的发现直接说道,对于这些纷争,他向来没有任何兴趣。 白尧的话,南宫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欧阳雪不想嫁他,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的他,京城又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他呢他惊讶的是,白尧的话,左相府居然有高手,白尧的身手虽然不算顶级,但在日曜,也算上等。 “我下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白尧见南宫殇毫无反应,随口说道。 “暗羽。”白尧离开后,南宫殇对着天空说道。 “主子。”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飞身进入南宫殇居住的千羽阁恭敬道。 如今战王府的景象,犹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寂静的可怕。 “暗羽,可查到那人下落。”自从南宫殇回到京城之后,便让人查找欧阳浅浅的下落,来往京城的人太多,他用尽暗卫的力量,一时间都没有收获。 “近日前来京城,最符合条件的便是左相府二小姐,今日晌午回到左相府,我已经让人在左相府周围监视了。”暗羽回禀道,言语间,十分恭敬。 “去查查这位二小姐。”白尧的话,让他产生了一丝兴趣,当日欧阳浅浅的离京,他也听过类似的传言,如今欧阳浅浅的归来,或许是左相府的变化也说不定。 “是,主子。” 暗羽离开,千羽阁有恢复了之前的孤静,有玉笛公子的玉虚丸,他体内的毒稍微抑制了些,身体也感觉稍微轻松了不少,可夜晚,对他来说,注定无眠。 次日一早,欧阳浅浅带着绿蕊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左相府。 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一主一仆四处走走看看,两人的容貌十分普通,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目光。 “小姐,你看,这个钗漂亮不。”绿蕊拿起路边小摊上的一支玉钗对欧阳浅浅说道。 “玉质一般,样式还行,喜欢就买吧。”欧阳浅浅见绿蕊高兴,随口说道,其实,这只玉钗,算不得上等,不过一般普通的货色,样式倒是比较新颖,适合绿蕊,最重要的是绿蕊高兴,这就足够了。 “多少钱。”绿蕊对小贩问道。 “五两银子。”小贩伸出一只手面带笑容比划道。 “五两银子,你当我是傻子啊。”绿蕊立即丢下玉钗,大声说道。 “买不起就别看,乡巴佬。”小贩见绿蕊和欧阳浅浅两人的衣着都十分普通,不屑的说道。 “狗眼看人低,你等着,我要砸了你这破铺子。”绿蕊转身就像去砸铺子,却被欧阳浅浅阻止了。 “绿蕊,够了,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去咬狗一口吗”小贩定是见她和绿蕊没有身着绫罗绸缎,故此有些看不起两人,如今,她们不能露出自己的实力,但也并非全然无力反击。 欧阳浅浅不知道,她的话,已经落入南宫殇的耳中。 “小姐说的对,玉质一般,没想到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还有骗子,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大家以后可千万不要买他的东西,免得上当,被人当成傻子。”绿蕊大声说道,路过的人对小贩都戒备的几分,对京城大多数人而言,贵不贵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被人当成傻子。 “你你”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了一个大实话,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还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想给我赔礼道歉。” 论口舌之争,绿蕊远在初晴之上,绿蕊成长环境与初晴不同,没有所谓的尊卑礼仪约束,一向喜欢自由自在。 小贩直接被绿蕊说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举着的手,僵在哪里,忘记放下。 “绿蕊,我们走。”她今天出府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小贩斗嘴。 “主子,她就是那日给你玉虚丸的哪位小姐。”玄风看到两人后,立即对南宫殇回禀道。 “去查清她们的身份。”刚刚小贩想动手,绿蕊侧身躲过的一幕,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但南宫殇却注意到了,对她们的身份,南宫殇也已经猜到几分,又想起白尧昨夜的话,对欧阳浅浅产生了几分好奇。 “是,主子。” 一主一仆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时不时四处看看,两人早已没有了买东西的心情,更何况对首饰这类的饰品,欧阳浅浅向来不怎么喜欢。 “绿蕊,我们被人跟踪了,你先去初晴哪里,等下在府外等我。”察觉到有陌生气息的靠近,欧阳浅浅立即吩咐道。 “不行,小姐” “放心,我能应付。”欧阳浅浅打断说道,说完立即向街道的另外一边走去,对方实力不错,向来是故意让她察觉的,她倒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 ------题外话------ 路过的亲们,叶子求收藏,么么哒: 008 神秘中年人 穿过几条小巷,向着城北走去,出了城门,有一片很大的树林,欧阳浅浅倒要看看,跟踪她的是什么人。 “我已经恭候多时了,既然阁下都跟上来了,还不出来吗打算跟到什么时候。”欧阳浅浅声音不大,林中十分安静,声音传得很远。 “你是瑶儿吗”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衫,五官俊美,若非欧阳浅浅学医,若非看其骨骼,根本看不透他的年龄,岁月放佛格外偏爱他。 “我不是,这就是你跟着我的理由。”瑶儿,难道是她母亲上官瑶,可据查证,外面说上官瑶只出生于普通人家,可实际上,上官瑶的真实身份,她一直没有查到,这就是她非要回到京城的原因之一。 “是啊,你怎么可能是瑶儿,看你年龄,不过才二八年华,瑶儿已经是两个二八年华了。”男子讽刺的笑了笑,此次前来,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神情中带着几缕伤感。 “既然阁下明白,为何还要一直跟着我。”对眼前之人,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可却又不知道这份熟悉,来自哪里。 “你的眼睛和瑶儿太像了,你的容貌和瑶儿亦有八成相似。” “既然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么我离开,阁下也不再跟着了,对吗”见面之后,欧阳浅浅才发现对方是高手,这种直觉,她从来没错过。 “你不是瑶儿,但你和瑶儿有关。”男子看了一眼欧阳浅浅之后,像真是太像了,若非他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人。 “可我并不认识你所说的瑶儿,阁下若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欧阳浅浅心中一惊,莫非他说的是上官瑶,可上官瑶已经去世将近十年来,难道这个男子是来找上官瑶的。 “等等,欧阳小姐,我所说的瑶儿,便是你的母亲,上官瑶,欧阳小姐聪明,还打算继续装傻吗”这些年,他费尽心思,终于查到关于上官瑶的消息,可对方却死于十年前,让他如何接受她的死讯。 “看来阁下在我身上,费不少功夫,不知可否告诉我阁下的名字。” 欧阳浅浅神情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男子倒是高看了欧阳浅浅几分。 “你的确让我意外,我没有想到,身居小城的你,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至于我,我叫慕东辰,若浅浅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慕叔叔。”姓慕的男子直接开口说道,言语间没有丝毫恶意,但欧阳浅浅却无法明白对方的用意。 他虽有意泄露自己的气息,可不会武功之人,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存在,他没有想到,欧阳浅浅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可既然如此,又为何回到京城,身处于着漩涡之中,他心中十分不解,欧阳浅浅对他有几分防备,他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抱歉,我不喜欢攀亲戚。”亲情,她曾经求过,却始终得不到,现在,她不求了,此次来京,只为解惑报仇。 “你母亲是上官瑶,而我与你母亲自幼相识,可惜当年的一场意外,让我们分别,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记忆,我本想带走她,可当年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先行离开,本想过几天再回来带走瑶儿,可惜自从那次分别后,我用尽办法,也是在两年前才知道她已经死去。”慕东辰并未细说,只是大致说了一下,他与上官瑶的相识。 慕东辰的话,她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慕东辰看上去不像是寻常的武林人士,也不像是官宦世家,可在日曜,并没有姓慕的人家,她一时间也无法猜透慕东辰的目的。 “一个很好的故事,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并不是故事,你母亲手上有一块凤凰形状的玉佩,想来你小时候应该见过。”慕东辰知道欧阳浅浅对他的话充满怀疑,于是说道。 慕东辰的话,欧阳浅浅十分惊讶,触手身凉,记忆中,上官瑶的确十分珍惜那块玉佩,但上官瑶藏得极好,除了她,几乎没有人知道那块玉佩的存在,自从上官瑶死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块玉佩了,慕东辰是如何知道那块玉佩的存在的。 “你的目的。”难道他的目的是那块玉佩,可什么样的玉佩,值得人费尽心思。 “那块玉佩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记住,要找到它,保存好它。”慕东辰明白欧阳浅浅对他的防备,他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当年的事情,是他错了,心中无限懊悔。 “我母亲的东西,我自会好好保存,若无事,我先走了。” “我即将要离开,这块玉佩你拿着,若有需要,华音阁会任你差遣。”慕东辰递过一块玉佩给欧阳浅浅说道。 “无功不受禄。”哪怕没有感觉到恶意,但她绝不接受对方无缘无故的好意。 “你是瑶儿的女儿,我希望你能过得自由些。”他即将启程离开,京城风云即将四起,他只希望欧阳浅浅手里多一张王牌,若不是因为他即将要离开,也不会贸然现身,与欧阳浅浅相见。 “多谢,若它日你有需要,我会还你一个人情。”目前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华音阁在日曜势力强大,京城风云繁多,或许将来有用。 更重要的失去,她想知道慕东辰的目的,与其让慕东辰派人监视她,她何不化被动为主动呢京城之行,或许不那么无聊。 接过玉佩,欧阳浅浅便转身离开,慕东辰看到欧阳浅浅离开的身影,眼睛为涩,站了许久,向城外方向走去。 回到相府门外,已是晌午。 “小姐,你终于回到了,没事吧。”欧阳浅浅刚走到相府门外不远,绿蕊就冲过来问道。 “小姐。” “没事,进去吧。” 三人刚刚走到门外,门外的侍卫立即上前说道:“二小姐,相爷在主院等您,让你回来后,立即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欧阳浅浅淡淡的说道。 “绿蕊,你先带初晴回锁春阁。” “是,小姐。”绿蕊本想跟去,可初晴暗中阻止了。 原来她上去出去那么容易,原来对方的目的在这里,既然给她准备了场好戏,她不出现,岂不太可惜了。 ------题外话------ 路过的朋友,求收藏中。 一对一爽文,强强联手。 更新时间为每天早上七点半,希望文文可以伴随亲们一同醒来,开心随意度过每一天,么么哒: 009 被算计? 欧阳浅浅漫步向着主院走去,一路上,还不忘四处往往,看看一路的风景,相府的一切,总让她感觉到有些什么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缘由。 来到主院,欧阳浩、李玉琴、欧阳雪几人早已经等候了,看着李玉琴和欧阳雪眼中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欧阳浅浅已经猜到几分,就算她不私自出府,这场戏,始终要演的。 “浅浅拜见父亲,夫人,给姐姐请安。”俗话说礼多人不怪,欧阳浅浅上前打招呼道。 礼仪到位,欧阳浩面色好了些许。 “浅浅,私自出府,还不向你父亲请罪。”李玉琴言语间看似是在帮助欧阳浅浅,其实却是将欧阳浅浅私自出府的事揭露出来。 “夫人,浅浅已经离京五年,玉兰城中虽然湖光山色胜美,可惜没有京城的繁华,浅浅想见识一下五年来,京城的变化,浅浅出府,并未受到阻拦,若是私自出府要受罚,那么请问父亲,门外没有告知浅浅的小厮该当何罪。” 日曜规矩,闺阁小姐,不能私自外出,若外出,须得得到当家主母的许可才行,而李玉琴一早就设置了陷阱,为的就是要让欧阳浅浅私自出府。 “妹妹,没想到离京五年,口至伶俐了不少,父亲,念在妹妹刚刚回家,一时间忘记了家中的规矩,还请父亲饶恕妹妹这一次。”欧阳雪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为欧阳浅浅求情道。 若是外人看到欧阳雪这副摸样,必定十分疼惜,可惜,这出戏,找过了对象,欧阳浅浅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 “多谢姐姐替我求情,只是父亲还没发话,姐姐求情是否早了些,还是姐姐猜测父亲的心思,笃定了父亲会责罚我,若是如此,我真替父亲高兴,有姐姐这个贴心的小棉袄。”欧阳浅浅反击道,华夏五千年文化,反击欧阳雪轻而易举。 欧阳浩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对他而言,被人猜透想法,是一种危机。 “雪儿,还不向你父亲请罪。”私自外出,理亏的原本是欧阳浅浅,没想到欧阳浅浅居然会如此反击,李玉琴立即阻止道。 若让欧阳雪再说下去,定会让欧阳浩反感,欧阳浩向来不喜人猜他心思,哪怕她这个夫人,也猜不透欧阳浩究竟在想些什么。 “父亲,是雪儿多话,还请父亲责罚。”欧阳雪立即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赔礼道。 “行了,你们姐妹别争了,浅浅,为何私自出府,难道不知道,出府应该请示主母吗”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在乎礼仪,左相府更是不例外。 “父亲,浅浅知错了,早上本想让芸香带我去找夫人,可是起来的时候,见芸香还在休息,想来是昨天替我收拾屋子太过于劳累,芸香又是夫人送给我的,我便没有打扰芸香休息,还请父亲赎罪。”芸香是李玉琴送给她的,她有怎么会让李玉琴安插个眼线在身边呢 “胡闹,来人,去叫芸香过来。”欧阳浅浅私自出府,固然犯了家规,可芸香身为丫鬟,主子起身了,丫鬟居然还在休息,哪有这样的道理。 欧阳浩的话,李玉琴心中一冷,她昨日交代了芸香,要好好跟着欧阳浅浅,没想到,才离开她的身边,芸香竟然就不听吩咐。 “奴婢给老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请安。”芸香进来后,半蹲行礼道。 “芸香,我让你去照顾二小姐,你居然忘了身为奴婢该做的事,小姐起身后,你居然还在休息,该当何罪。”李玉琴立即抢先说道,心中却想,看来这芸香是不能留了,原本以为芸香聪明伶俐,没想到也是个蠢货。 “奴婢知罪,请夫人责罚。”她原以为,照顾欧阳浅浅是个轻松的差事,只要叮嘱欧阳浅浅,随时向李玉琴通风报信就可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爷,芸香已知罪,还请老爷责罚。”如今欧阳浩在,李玉琴自然让欧阳浩做主。 “管家,相府容不下不懂尊卑侍婢,发卖了,门口侍卫杖责二十。”欧阳浩声音中彰显自己的权威,没有丝毫的人情。 “是,老爷。”管家赵忠恭敬的说道。 “老爷,饶芸香一次,芸香再也不敢了,夫人,求你救救我。” “来人,还不拉下去。”赵忠冷声说道,欧阳浩命令已下,自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欧阳浩此举,不仅是给相府众人一个警示,同样是在警告欧阳浅浅,身为小姐,自然要更懂规矩才行。 “父亲,浅浅私自出府,还请父亲责罚。”欧阳浅浅随即请罪道,欧阳浩此举,无法是想告诉他,一视同仁,哪怕是他的女儿,住进了相府,就得守府中的规矩。 “浅浅私自外出,禁足一个后,罚抄家规十遍。”府中平时是李玉琴主事,如今,欧阳浩也不得不给李玉琴颜面。 “是,浅浅领罚。”家规十遍,当练字了,至于私自外出,她想要离开,能拦得住她的又有几人,更何况是相府那些脓包侍卫。 “父亲,如今芸香已经发卖,我今日外出,看到一个女子卖身葬父,孝心可嘉,甚是可怜,我就给了她二两银子,让她到我身边伺候,还请父亲同意。”初晴的到来,她自然不会给李玉琴再次设计她的机会。 “浅浅,你怎么能私自让人进府,若是让人知道,有损我相府的颜面,既然都带来了,就让她进来看看,普通人家的子女,怎么能够侍奉相府小姐呢”内宅是李玉琴管理,李玉琴立即插嘴说道。 “好了,玉琴,既然人家是卖身葬父,其孝心可嘉,浅浅身边正好缺个贴心的人,就让她自己决定吧。”欧阳浩说道。 “浅浅见她一生孝服,怕冲撞了父亲,就让绿蕊先带她去锁春阁换一身衣服,稍后便带她来给父亲请安。”既然欧阳浩让初晴留下,她也给懂得什么是见好就收。 “不用了,玉琴,浅浅如今已经回到相府,自然好按照相府规格,让人给她做几身衣服。”欧阳浩看到浅浅一生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于是说道。 “是,老爷。”李玉琴没想到,她又一次满盘皆输,更加猜不透欧阳浩的用意,对欧阳浅浅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010 算计(上) 欧阳浩的交代,李玉琴不敢在亏待欧阳浅浅,回锁春阁不久,李玉琴就已经派人送来了绫罗绸缎,头饰等。 “二小姐,夫人让奴婢送来饰品,还请二小姐挑选。”李玉琴的大丫鬟翠红亲自送过来,给欧阳浅浅行李后说道。 “绿蕊,你去帮我选,我进去休息一下。”对于首饰,她向来没有什么兴趣,便交给了绿蕊。 “是,小姐。” 这一幕看着翠红眼中,皱了皱眉,夫人亲自让她送来,没想到欧阳浅浅居然丝毫不给面子,不仅没有道谢,反而让贴身丫鬟来选,丝毫不讲夫人放在眼中,可想起李玉琴的吩咐,她又不敢乱来。 李玉琴回到院中,一肚子气无法发泄,和欧阳浩夫妻二十年,她一直都猜不透欧阳浩的想法,欧阳浩的举动,未免对欧阳浅浅太过于纵容了些。 “娘,我一定要想办法教训一下那个贱丫头。”欧阳雪双手紧握,眼神中带有一丝狠毒。 “雪儿,别乱来,你先回房间休息。”李玉琴见欧阳雪的忍耐力如此差,有些不满意,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若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将来嫁人,怕是有苦头吃了。 “我知道了。”欧阳雪随口说道,直接扬长而去。 刚刚走出烟碧阁,正好遇到归来的欧阳宇杰,欧阳宇杰见到挎着脸的欧阳雪,立即走到欧阳雪身边。 “雪儿,怎么了,娘亲说你了吗”欧阳宇杰小声问道。 欧阳宇杰从小就格外疼爱欧阳雪,欧阳雪的美貌与才华,也替欧阳宇杰求得了不少人羡慕的眼光,兄妹两人,一直感情十分身手。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欧阳雪立即拉着欧阳宇杰的手撒娇道。 “恩,告诉大哥,谁欺负你了。”相府中,除了李玉琴偶尔说欧阳雪两句之外,根本就是欧阳雪的天下,欧阳宇杰随口问道。 “还不是欧阳浅浅,父亲把她接回来了,大哥,我该怎么办,父亲是不是不疼我了。”自从赐婚以来,欧阳浩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欧阳宇杰对她来说,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说什么,欧阳浅浅回来了。”当初好不容易设计欧阳浅浅,将她送离京城,没想到又回来了,欧阳宇杰眼神一狠。 “恩,父亲亲自派人把她接回来的,大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要价格那个残废。” “雪儿,我先去给母亲请安,等下去看你,相信大哥,大哥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残废的。”她这次回来,为的就是不让欧阳雪嫁给南宫殇,以欧阳雪的美貌和身份,嫁给皇子为正妃都绰绰有余,嫁给一个已经没有权势的残废王爷,他绝不允许。 “好,大哥,我等你好消息。”欧阳雪脸色终于好了很多。 分别后,欧阳雪回到怜影阁,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院中的奴仆也放心了不少,外人眼中才色绝佳左相府大小姐,其实个性刁蛮,若非李玉琴掩饰的极好,欧阳雪的这张面皮怕早就被揭开了。 “宇杰给母亲请安,母亲身体可还好。” “宇杰,你回来了,我看看。”李玉琴拉过欧阳宇杰的手,对其身上看看后道:“离家两个月,瘦了不少,等下让张嫂做点好吃的补补。”李玉琴心疼的说道。 “谢谢母亲。” “来,先坐下。” “母亲,刚刚听雪儿说,父亲把浅浅接回来了。”欧阳宇杰眼神一冷,当初他们设计让欧阳浅浅离开京城,为的就是欧阳雪的地位,如今欧阳浩将欧阳浅浅接回来,怕是十分不利。 “半个月前,圣上赐婚,将雪儿许配给战王,你父亲可能是打算培养浅浅,毕竟如今的战王,已完全无法和昔日相其并论。”想起战王,李玉琴不由得叹气,昔日的战王,是京城所有女子爱慕的对象,如今,京城所有的大家闺秀对战王避之不及,传说战王嗜杀成性,每个一段时间,战王府都会换一批奴仆,若真进入战王府,怕是离地狱不远。 “父亲怎么会同意将圣上的赐婚了,二皇子不一向对雪儿有好感的吗为何没有阻止这道圣旨。”他才离开两个月,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也是他急忙回来的原因。 “我找老爷谈过,可是圣上赐婚,左相府小姐嫁给战王,老爷作为臣子,有岂能拒绝,如今,二皇子也避见雪儿,宇杰,你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雪儿嫁给战王,如今战王喜怒无常,若雪儿嫁给战王,她一生就毁了。”朝廷上,李玉琴无法说上话,如今能阻止赐婚的,唯有欧阳宇杰而已。 “母亲放心,我等下就找父亲,一定会阻止雪儿嫁给战王的,母亲,雪儿那边,你要多安慰一下,二皇子如今正得圣上疼爱,到时候我会让二皇子亲自求取雪儿。”欧阳宇杰思虑片刻后,眼神一沉,开口说道。 他和二皇子自幼交好,二皇子对欧阳雪亦是有意,可在权力地位之间,作为皇子,他自然选择权力,可欧阳宇杰不打算放弃,若欧阳雪不能嫁给二皇子,他未来的为官之路怕是没那么顺利,所有,欧阳雪一点不能嫁给没有一点价值的战王。 “宇杰,母亲有你和雪儿一对儿女,是我一生最大的安慰。”李玉琴看着欧阳宇杰,心中放心了不少,越看越觉得她有一对好儿女。 “母亲放心,我这就去书房见父亲。”欧阳宇杰思虑片刻后,立即说道。 “宇杰,你刚回来,也不急一时,我让下人准备了午膳,你用过后再去见你父亲。”李玉琴的母爱,在欧阳宇杰身上尽显。 “母亲,我已用过午膳,还是先去给见父亲,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那你去吧。” 欧阳浩自由疼爱欧阳宇杰,李玉琴自然不会担心欧阳宇杰会触怒欧阳浩,将欧阳宇杰送到烟碧阁外,知道看不到欧阳宇杰的身影,才回到房中,原本担忧的心。 ------题外话------ 路过求收藏,么么哒: 011 算计(下) 相府中弥漫着别样的气氛,总感觉比平常多了几分诡异,欧阳浅浅沐浴着阳光,懒洋洋的坐在院中的躺椅上,丝毫不觉得那是一种惩罚。 “小姐,欧阳宇杰回来了,刚刚见过李玉琴,现在去见欧阳浩了。”初晴走到欧阳浅浅身边,小声说道。 “哦,什么事。”对于内宅的争斗,初晴的确比欧阳浅浅熟悉太多了,才到不足两个时辰,对相府的消息,就能一清二楚了。 “我听烟碧阁的人说,好像是因为欧阳雪的婚事。” “原来如此,留意一下消息。” “我知道了,小姐。” 欧阳浅浅微微一笑,看来不仅欧阳雪不满意和战王的婚事,李玉琴和欧阳宇杰也不满意,以欧阳雪京城第一美人的头衔,的确应该有更高的价值才是,例如皇家,如今的战王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个废人,自然是配不上欧阳雪才是。 “儿子给父亲请安。”欧阳宇杰进入书房后,恭敬的说道。 “宇杰,回来了,请坐。”欧阳浩面色立即柔和了许多,欧阳宇杰十七岁高中状元,亦是欧阳家的骄傲,对欧阳宇杰,欧阳浩有更多的期许。 “父亲,圣上为何将雪儿赐婚与战王。”欧阳宇杰直接开口问道,欧阳浩是聪明人,又在官场打滚多年,旁敲侧击,并不适合。 “宇杰,圣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够妄自揣测的,战王虽今时不同往日,可南宫家在日曜依旧是地位崇高,也不算是埋没了雪儿。”欧阳浩是圣上的心腹,他虽然也不是太理解圣上的赐婚,仔细想来,必定有深意才对。 “父亲,战王府唯有南宫殇一脉,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一个消息,战王可能活不过三个月,天山一派的白尧,如今还居住在战王府,白尧有医圣之称,若是让雪儿在半个月后嫁过去,岂不是三个月后要守活寡不成。”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欧阳宇杰的话,欧阳浩一时间也难以分辨。 “你说的可是真的。”天山的白尧已有耳闻,可江湖上的消息,欧阳浩向来甚少关注,反倒是欧阳宇杰,结交四方好友,无论是朝野还是江湖,消息是十分灵通。 “当然,父亲若不信,不妨派人查证一下。”欧阳宇杰肯定的回道,白尧的确在京城,至于南宫殇的病情,是他随口所说,既然白尧出现在京城,向来南宫殇的病情必然是十分严重,虽然是假,但却也有推测的根据。 “宇杰,以你所见,当下该如何。”欧阳浩思虑片刻之后问道。 “父亲,可否让我看看圣旨。” “看看也无妨。”欧阳浩从柜子中拿出圣旨,递给欧阳宇杰说道。 欧阳宇杰仔细推敲圣旨中的每字每句,片刻之后,欧阳宇杰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容中满是算计。 “父亲,圣旨上只说相府小姐聪慧温婉,赐婚与战王,并未说是雪儿,浅浅不也是相府小姐吗同样是嫡系小姐,想来也不会辱没战王,父亲以为如何。”欧阳宇杰放佛早有决策,直接说道。 “你说浅浅,不行,如今的浅浅不同与往日,又怎么能配得上战王呢” 欧阳浩看来,如今的欧阳浅浅虽然口至伶俐,可面色微黄,容貌也算不上一流,若是将欧阳浅浅嫁给战王,圣上岂不是会怪罪。 此时此刻,这对父子,完全没有想过欧阳浅浅,而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来看的这一切。 “父亲,浅浅长期生活在玉兰城,可能是不适应玉兰城的水土才会如此,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好好补补便无事,至于雪儿,二皇子尚无正妃,又自幼爱慕雪儿,父亲不妨探一探圣上的口风,再做决定如何。” 太子妃是武昌侯的嫡女,武昌侯一直与欧阳浩有些过节,若一旦圣上驾崩,难免武昌侯不会对付相府,这点道理,欧阳浩又岂会不明白,让欧阳浅浅回相府,有一部分原因,怕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欧阳宇杰大胆猜测到。 “二皇子当真爱慕雪儿。”欧阳浩开口问道,对于子女的事情,他向来很少插手,长久以来,他全心投入官场,从一介布衣到如今的左相,又岂会做赔本的买卖。 如今圣上对二皇子十分疼爱,甚至远远高于太子,欧阳浩有些动容。 “当然,当初二皇子之所以如此对浅浅,便是向雪儿表明自己的心意。”欧阳宇杰和二皇子交好,至于当初的事情,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既然如此,我这便进宫去见见圣上。”欧阳浩仔细思量后决定道。 圣上赐婚,他原本就觉得另有深意,如今战王府的兵权,已经全部收回来了,圣上为何要突然赐婚,他心中本就存在着疑问,如今正好试探一番。 “父亲,我这就去见二皇子,看看他有何看法,若他有意娶雪儿,这事也要尽快定下来才行。”欧阳宇杰怕生出意外,立即决定道。 若圣上同意将欧阳浅浅嫁给战王,那么欧阳雪和二皇子的婚事势必要尽快定下来,若不然出现变故,对相府,怕是十分不利。 “好,我们分头行动。” 两人一个进宫,一个前往二皇子府邸,对于这一举动,欧阳浅浅丝毫未曾察觉。 御书房内,帝君秦景浩正在批示奏折,秦景浩大约五十多岁,身披九龙暗袍,脚穿蚕丝所制的青月靴,头带紫晶冠的大帝眉头微皱,眼睛爆射出一束犹如实质的锐利,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启禀陛下,左相求见。” “宣。”秦景浩一言一行间,君王气势尽显。 “微臣拜见陛下,给陛下请安。” “免礼,赐坐。”未等欧阳浩行完三跪九叩之礼,秦景浩立即说道。 “多谢陛下。”欧阳浩谢礼后坐下。 “爱卿今日进宫,可有什么要紧事。”秦景浩开口问道,欧阳浩是秦景浩一手培养起来的臣子,对其自然随意了几分。 “臣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还请陛下为臣解惑。”欧阳浩起身,站起来问道,又看来一眼周围侍奉的太监和侍卫。 “都下去吧。” “是,陛下。”宫人行李后,都退出了御书房,御书房内只剩下欧阳浩和秦景浩两人,秦景浩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012 两道圣旨 御书房内,气氛一片沉重,不久之后,二皇子也来到御书房,一个时辰之后,二皇子秦子睿和左相欧阳浩相继离开御书房,没有人知道,一个时辰内,御书房发了生了何事,两人离开半个时辰后,两道圣旨,下达到左相府。 “相爷,恭喜恭喜。”赵公公满是笑容,对欧阳浩恭喜道。 “赵公公,有劳了,请坐,稍候片刻,小女和夫人马上就来。”欧阳浩满是笑意说道。 “不急。” 欧阳浅浅在不解中,被人换上一身绫罗绸缎带到主院中,心想,李玉琴又要耍什么花样,初晴和绿蕊也摸不到头脑。 “拜见父亲。”欧阳浅浅走过去对欧阳浩行礼道。 欧阳浩看到精心打扮过后的欧阳浅浅,心中放下来不少,果然是人靠衣装,换上绫罗绸缎,金银玉饰的欧阳浅浅,除面色依旧有点微黄之外,亦是有几分国色天香的味道。 “浅浅,快过来,拜见赵公公。”欧阳浩见欧阳浅浅打扮后,十分满意道。 “浅浅给赵公公请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公,请安后,不仅好奇的看了一眼赵公公,大约五十来岁,保养的十分好,与男子相比,多了一份柔媚之色。 见欧阳浩对赵公公的尊敬之色,欧阳浅浅也猜出了几分,如今秦景浩身边的大公公不就姓赵吗,怎么会突然来到相府,又看到赵公公身侧一个公公捧着两道明黄的圣旨,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雪儿给父亲,赵公公请安。”欧阳浅浅发呆之际,欧阳雪和李玉琴已经来到主院。 “好,大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不凡。”赵公公见欧阳雪之后,满意点点滴滴头道。 “多谢赵公公夸奖,今日能得见赵公公是雪儿的荣幸。” 欧阳雪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妆容、礼仪十分到位,尽显大家闺秀之色,赵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尽是笑容,欧阳浩看到这一幕,亦十分开心,赵公公在秦景浩身边多年,能得到赵公公的赏识,在秦景浩身边美言几句,自是十分受用。 “既然都到了,杂家就宣传吧。”赵公公声音尖锐,低着头的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好在无人发现。 欧阳浅浅心中想到,这就是太监,她穿越五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她绝对受不了,这尖锐的声音,让人讨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命受天,胄后而存,兹闻左相欧阳浩之女欧阳雪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二皇子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欧阳雪待宇闺中,与二皇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二皇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谢主隆恩。” “谢陛下隆恩。” 欧阳浩、欧阳雪、李玉琴三人十分高兴,欧阳浅浅瞟了另一道圣旨,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朝左相嫡次女欧阳浅浅,品行端庄,恭谨端敏。现特赐婚于战王南宫殇,于下月十五日完婚,钦此。” “谢主隆恩。” 欧阳浅浅听完,直接呆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宫斗,她还没开始行动,直接就被人给秒杀了,下月十五,现已经到了月底,只有半月的时间,她该怎么,逃吗 “浅浅,还不谢恩。”欧阳浩皱了皱眉,小声提醒道。 “浅浅多谢陛下隆恩。”她日有机会,她一定回报陛下这份恩情,欧阳浅浅心中说道。 “好。好。恭喜相爷,贺喜相爷,双喜临门。”赵公公恭贺道,一天之内,两道圣旨,是日曜从未有过的。 “赵公公,臣妇准备了一些酒菜,还请赵公公用餐后回宫复旨。”李玉琴满脸笑容,唯有欧阳浅浅,心中纠结着。 “不了,杂家还要去战王府宣旨,他日有机会,我定当到府上叨扰。”赵公公婉拒道,如今左相一门,一天之内,得两道赐婚圣旨,他也不敢怠慢。 众人欢欢喜喜将赵公公送到府外,欧阳浅浅一个人独自回道锁春阁,心中七上八下,她该怎么办,逃走吗不行,没找到玉佩,仇也没报,不能逃走。 “小姐,怎么了。”绿蕊院外等着欧阳浅浅,见欧阳浅浅没有一点精神,担心的问道。 “圣上赐婚,让我嫁给南宫殇。”欧阳浅浅直接说道,古代的婚姻,果然是盲婚哑嫁,两个不认识的人,就被一张破纸绑到了一起。 “小姐,要不然我们离开相府,回无声谷好不好。”绿蕊心想,还是无声谷好,环境清幽,自由自在,出谷不过半月时间,她就已经十分想念谷中的一切了。 “违抗圣旨,可是要诛九族的。”初晴开口说道。 “管他诛九族还是诛十族,找得到人再说,最少是诛十族,让那个白莲花死无葬身之地。”无声谷地处两国交界,是最神秘的所在,就是上次沐云轩去无声谷,亦是没有找到真正的方位,更何况,她们若要走,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能阻挡得住。 “白莲花”初晴不解问道。 “欧阳雪,小姐说的,有一张美人皮,只是装三就是白莲花。”绿蕊好心的解释道。 “好了,暂时还不能离开,初晴你和绿蕊晚上给我四处找找,帮我找到我娘留下的一块玉佩,找到玉佩后,我们想办法离开。”南宫殇是残废也好,不是残废也好,一生太长,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没有理由亏待自己。 “小姐,保证完成任务。”绿蕊高兴的说道,京城虽然繁华,可相府礼仪规矩太多,可对向来自由自在不喜约束的绿蕊来说,的确是一种悲剧。 “初晴,让问琴帮我查查南宫殇。”虽然未曾见面,好歹被圣旨赐婚了,她总得了解一下南宫殇才行。 “是,小姐。” 曾经的战王,一朝被人算计,变成如今人们口中的冥王,她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传闻说,自从战王残废后,除战王府中人外,再也没有人见过战王本人。: 013 密室冰棺 战王府内,寂静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事别半月,赵公公再次来到战王府,相较于之前,气氛更加冷凝了几分,让人害怕。 “赵公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战王府的管家周瑞问候道,不卑不亢,甚至没有一点尊敬之色。 “周管家,多日不见,王爷可在府上。”赵公公明知故问道,战王如今根本无法离开相府,不在府上,又能在什么地方。 “王爷身体不适,不方便接待赵公公,还请赵公公见谅,赵公公有事可对我说。”意思是:王爷身体不好,不能见你,你有事就说,说完快滚。言辞之间,有几分逐客令的味道。 “圣上赐婚,半月后,王爷与相府二小姐完婚,还请周管家做好准备。”赵公公早已习惯这战王府的作风,直接见圣旨递给周瑞道,言语间,尽是不屑。 最初,京城中人都觉得欧阳雪配南宫殇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如今欧阳浅浅配南宫殇,花痴二小姐配残废王爷,简直绝配,更何况圣上对南宫殇的戒备,他有如何不清楚呢 “慢走不送。”周瑞随手接过圣旨,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哼”赵公公冷哼一声,直接甩手而去。 赵公公离开后,周瑞拿着圣旨,立即想千羽阁走去,书房内,一身白衣的南宫殇望着院外,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长发披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面色白如纸。 “王爷,皇上圣旨,于下月十五,与左相二小姐完婚。”周瑞恭敬的说道,言语眼神间,尽是尊重。 “知道了。” “王爷,皇上分明是自打嘴巴,之前将欧阳雪赐婚给王爷,如今有变成二小姐欧阳浅浅,越来越不把王爷放在眼中了,要不要”周瑞做了一个杀的动作,眼神中带有几分冷意和恨意。 “不用,周伯无须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既然他想送人进来,让他送进来又何妨,大小姐也好,二小姐也好,都是他想要送进来的人,不是说吗”南宫殇带着冷意说道,他已经交出了兵权,没想到,秦景浩居然还不满足,想派奸细进来,既然想派人进来,他接受有如何,到时候什么结果,可就不是秦景浩说的算了。 “是,王爷”有了南宫殇的话,周瑞便少了几分担忧,世人皆知南宫殇是战王,可却忽略了南宫殇的才智,若他想,整个日曜,皆在他的掌控中。 “忘尘大师三日后回相国寺,王爷再去看看,可好。”周瑞眼前中带有一丝期待和请求,五年来,已经用尽一切办法,南宫殇体内的毒依旧无法解。 忘尘大师在医术的造诣上甚高,当年也是忘尘大师出手,才保住了南宫殇一命,可惜,南宫殇体内的毒,忘尘也没有办法,两年前,忘尘大师四处云游,亦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给南宫殇解毒。 “我知道,周伯你安排就好。”周瑞是南宫家的心腹,亦是南宫殇父亲南宫翎的心腹爱将之一,自南宫翎去世后,周瑞便心甘情愿屈生与战王府,甘心做一名管家,照顾南宫殇,他也不想辜负周瑞的这份期待。 “好,我这就去安排。”周瑞略微放心的说道,心中不满有几分惋惜,天地不仁,万物为诌狗,南宫家世世代代保卫日曜,可到最后,终究难测帝王心。 “暗羽。” “暗羽拜见主子。” “关于欧阳浅浅查的如何。” “当日主子在途中遇到的女子的确是欧阳浅浅无疑,欧阳浅浅在玉兰城五年,深居简出,甚少与人交好,暂未查到欧阳浅浅的任何消息,不过,据玉兰城传来消息,欧阳浅浅好像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之后的一切,暂还未有消息。”暗羽恭敬的回道,关于欧阳浅浅的消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今晚你去相府探一探。”南宫殇眉头一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主子。” 天很快就暗下来,时间一点点过去,欧阳浅浅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翻阅着,字里行间,却没有记在心上,万恶的古代,没电视,没电脑,五年的时间,她依旧觉得日子难过,在无声谷的时候,她还可以练练武,到了相府,处处拘束,犹如鸟被困笼中。 “什么人,给我出来。”一个异样的气息靠近,欧阳浅浅直接将书从窗外丢出去道。 欧阳浅浅走到窗边,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但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那人的气息掩藏的极好,天下间,怕没有几人能做到,可惜他碰上了欧阳浅浅,从入相府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四周洒下了她亲自研制的药,只要有人靠近,触碰到院内的任何东西,她就能感觉到,俗话说,有备无患。 “哎,真是爹不疼,娘亲早逝的悲哀,没人照顾我就罢了,现在连老鼠臭虫都来欺负我,明天买点老鼠药,一定要毒死这些老鼠,大半夜扰人清梦,让他下辈子连老鼠都没得做,做什么好呢做猪吧,等着被人宰,不好,猪还有人喂养,该做什么好呢”那人的气息掩藏的极好,想来身手也不错,既然对方不愿意露面,她有心情不好,出出气也是不错的。 屋顶一身黑衣的暗羽,黑色的面具下,脸忍不住抽了抽,片刻之后,飞身离开。 “主子。”暗羽回到战王府,直接前往千羽阁,片刻也不敢耽误。 “说。” “我刚到锁春阁,欧阳浅浅就发现了我的存在,我却看不出她会任何功夫。”暗羽究竟到,离开前,他还特意看了欧阳浅浅一眼,一举一动间,不想是习武的人。 “你看不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不会,另一种是在你之上。”暗羽的话,南宫殇惊讶了一下,如此看来,玉兰城中,关于欧阳浅浅的消息都是假的,事实可能是欧阳浩培养了欧阳浅浅五年。 “主子,要不要我试探一下。” “不用,让暗处的人撤回来,不要惊动她。”不管欧阳浅浅会不会武功,他都不能打草惊蛇,他不禁有些好奇,欧阳浅浅对于这次的赐婚,会怎么做。 “是,主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日后,绿蕊和初晴翻遍了相府所有的地方,都未找到欧阳浅浅所说的那块玉佩,倒是相府的财宝,两人摸得一清二楚,还发现了一件特殊的失去,便立即来禀报欧阳浅浅。 “小姐。”一生夜行衣的绿蕊飞身到欧阳浅浅身边说道。 “喝杯茶再说。” “小姐,刚刚我发现欧阳浩前往颐夏阁,我一直跟着,发现颐夏阁有有一条暗道,暗道通往一处密室,密室像冰窖一样,还放着一副冰棺,棺材中躺着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子。”绿蕊刚刚发现的时候,吓了一跳,没想到欧阳浩如此变态,人死了不让她入土为安,居然放在冰棺之中。: 014 娘亲?(亲们,求收藏) 绿蕊的话,欧阳浅浅也惊讶了一下,那个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被欧阳浩保存在冰棺之中,相府还真是藏龙卧虎。 “可看清了冰棺中女子的模样” “没有,欧阳浩在里面一直没出来,我不敢贸然上前查看。”相信那样的景象,绿蕊忍不住头皮发麻,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鬼魂,哪里会不会有鬼,想想她就一阵后怕。 “你去盯着欧阳浩,等他出来后,我去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让欧阳浩如此看重,死后竟然还要藏着冰棺中保存尸体。”欧阳浅浅心中七上八下,十分不安,究竟是什么人,死去之后,能让欧阳浩保存在冰棺之中,看欧阳浩小心翼翼的样子,想来是不想被人发现。 “是,小姐。” 绿蕊离开后,欧阳浅浅望着一轮弯月,想起相府的事情,论计谋,欧阳宇杰是各种的佼佼者,可她总觉得,幕后还藏着一双手,一直在注意着这一切,究竟是谁,让她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这古代的大家族,争斗真可谓是层出不穷。 欧阳浩离开后,跟着绿蕊的指引,两人进入颐夏阁,打开暗门,沿着楼梯一直往下前,越是往下走就越冷,一道亮光,照亮了前面的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间冰室。 “小姐,就是这个冰棺。”绿蕊指着前面的冰棺说道。 欧阳浅浅漫步向冰棺走去,冰棺中的女子,直接将她吓退了两步。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娘亲呢不,这不可能。”看着一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欧阳浅浅否定道。 记忆中,上官瑶已经去世,她是亲眼看到上官瑶下葬的,如今有出现在这冰棺中,根本不可能。 “小姐,和你有七分相似,真的是你娘亲吗”绿蕊看过后,见冰棺中躺着的女子,与欧阳浅浅的真容仅有七分相似,若说两人完全没有关系,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的。 “我也不知道,我亲眼看到娘亲下葬,直到封棺的时候,都未曾有人动作手脚。”可是,眼前的女子,的确是她记忆中的娘亲无疑,究竟是哪里错了,欧阳浅浅仔细回忆道。 欧阳浅浅在回忆中,寻找关于上官瑶的一切,若冰棺中人真的是上官瑶,那么一定有什么可以确认其身份的。 欧阳浅浅放佛想到什么,立即在上官瑶身上摸索着,颈部的一条绿绳,让她发现了端倪,立即拉出来一看。 “小姐,这不是你让我和初晴找的玉佩吗”绿蕊仔细看了一眼玉佩后,肯定的说道。 “不错,这的确是娘亲的玉佩,绿蕊,帮我把娘亲扶起来。” “小姐,你要干什么。” “娘亲右肩上和我一样,有一个蝴蝶形状的太急,若她真的是我娘亲,就一定会有胎记。”记忆中,欧阳浅浅小时候不小心摔进荷花池,当时上官瑶为了救欧阳浅浅,也掉进了荷花池,换衣服的时候,她看到过一次,她还记的上官瑶说,那是她们母女共同的记号。 “小姐,真的有,蝴蝶形状的胎记。”看到胎记后,绿蕊以惊讶了一下,一个死去了十年的人,早已经下葬,为何又出现在着冰室之中。 “不错,她的确是娘亲” 看着上官瑶的样子,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个死去了十年的人,就算在冰棺中尸体可以得以保存,面色也应该苍白如纸才对,上官瑶却不同,就好像一个才死不久的人。 “小姐,怎么了” “绿蕊,我要给娘亲检查一下,帮我注意一下外面的情况。”当初上官瑶的去世,便是一个谜团,如今上官瑶存在着密室中,又是一个谜团,究竟有什么方法,帮上官瑶的尸体保存的如此只好,同样是一个谜团。 欧阳浅浅将手指搭在上官瑶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探上官瑶的脉息,脉搏没有挑动,她依旧没有放弃,自己检查上官瑶的身体。 直到最后,她只证明了上官瑶依旧死去。 “小姐,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绿蕊见欧阳浅浅在密室中呆了许久,一直没有出来,便走进来说道。 “绿蕊,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还活着。”她刚刚从冰棺中将上官瑶扶了起起来,上官瑶的面色明显有了变化,可为何依旧无法把到脉息呢 “不可能吧,一个在冰棺躺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绿蕊并不像让欧阳浅浅失望,可事实终究是事实,无法逃避。 “绿蕊,她有可能是植物人,植物人的心脉依旧是活着的,帮我扶着她。” “小姐,你要干什么。” 绿蕊见欧阳浅浅解开上官瑶的衣服,心中想,或许欧阳浅浅到至今任然不愿意吉首上官瑶依旧死去的事实,便没有开口阻止。 解开衣服后,欧阳浅浅拿出一根银针,用手握住银针,用内力将银针变成一根冰针,刺进上官瑶的心脏。 绿蕊惊讶的看到眼前的一切,常人若被银针刺进心脏必死无疑,她是在理解欧阳浅浅为何那么做。 直到欧阳浅浅拔出银针,绿蕊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怎么了。”绿蕊看着欧阳浅浅看着银针许久,忍不住好奇问道。 “她还没死,她和我一样,身体内有冰蚕蛊,而且体内还有其它的毒,冰蚕蛊暂时封住了她的心脏,让毒未进入心脉,快,将她放入冰棺中。”冰蚕蛊是最神秘的蛊毒之一,可以杀人于无形,但若征服冰蚕蛊,在关键的时刻,又能抱住心脉。 “小姐,既然夫人没死,为何又要放进冰棺中去。”不是应该救人吗绿蕊心中不解。 “娘亲的毒容易解,但她已经在冰棺中沉睡十年,就算解毒,也无法让娘亲苏醒过来,只能是一个活死人。”当初冰蚕蛊封住了上官瑶的心脉,让毒未曾进入心脉,可冰蚕蛊封住心脉十年,就算解毒了,她也只能是一个活死人。 “小姐,那给怎么办。”绿蕊看着上官瑶,连欧阳浅浅也无法直接就醒的人,想来有很大的难度,这个世界,她不认为有人的医术能够超越欧阳浅浅。: 015 天香豆蔻 欧阳浅浅仔细回忆,日曜王朝不同于21世纪,想要起死回生,唯有残卷中记载,天香豆蔻,才有希望。 “唯有找到天香豆蔻方可让娘亲起死回生,绿蕊,天色快亮了,我们早些回去。” 两人将冰室恢复原样,距离天明只有两刻钟,两人迅速回到了锁春阁,初晴正在焦急的等着欧阳浅浅,见到欧阳浅浅回来,担着的心也放下了。 回到房间,心中带着疑问,几人再也无法歇息。 “小姐,天香豆蔻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从小在无声谷长大,绿蕊虽然没有学医,可对药材方面的了解甚多,却从未听说过天香豆蔻。 “天香豆蔻是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材,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日曜王朝共有三颗,一颗在秦景浩的手上,也是就是在皇宫,一颗在相国寺忘尘大师手中,另外一个下落不明。”欧阳浅浅回忆说道,残卷中,记载了许多药方和药材,让她受益匪浅,残卷的记载的书写居然是象形文字,若非她出自于扁鹊一门,根本看不懂残卷记载的内容是什么。 “皇宫太大,且戒备森严,就算我们进去,也很难找到天香豆蔻藏的地方,既然在秦景浩手上,他想必知道天香豆蔻的作用,我们想要得到,很难,另外一颗下落不明,我们根本找不到,现在唯有忘尘大师手中的一颗,或许我们有办法得到。”她已经是欧阳浅浅,上官瑶自然是她母亲,她有必要救活她的母亲。 “小姐,忘尘大师四处云游,我们该怎么找到他。”忘尘德高望重,相国寺又是皇家寺庙,就是她们去相国寺,也见不到忘尘大师,初晴说道。 “初晴,天亮后,你拿这块玉佩,去华音阁,让华音阁帮忙查找忘尘大师。”欧阳浅浅拿出慕东辰给的玉佩,递给初晴道。 “是,小姐。” “小姐,我们还要不要逃婚,再不走,怕到时候来不及回家。”如今欧阳浅浅找到了上官瑶,要救治上官瑶,就必须留着京城,她们到底还要不要逃婚,绿蕊心中纠结着。 “暂时留在京城,等华音阁查出忘尘大师消息再说。”欧阳浅浅说道,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她手上珍贵的药材有许多,什么千年人参,千年灵芝,雪莲等等,可唯独没有天香豆蔻。 当日下午,华音阁就传来消息,说忘尘大师三日后会回到相国寺,欧阳浅浅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姐,忘尘大师会将天香豆蔻给小姐吗”绿蕊今天也了解了一下天香豆蔻的传闻,没想到居然如此珍贵,忘尘大师能空手想让吗 “五年前,忘尘大师欠师父一个人情,我想他会给的,更何况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吗”欧阳浅浅微微笑道,若能得到天香豆蔻,到时候就带着上官瑶一起离开京城,远离京城中的是是非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姐,你打算离开吗”初晴似乎猜到了欧阳浅浅的打算,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 “恩,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小姐,不打算报仇吗欧阳雪和李玉琴这段时间那么欺负我们。”绿蕊有些不满,若非欧阳浅浅阻止,她早就给两人一点教训了。 “还怕没机会吗她们那么想要站在高处,我就让她们先站到高处又何妨,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相府中争斗就如此厉害,更何况是皇宫呢” 绿蕊和初晴默默点头,表示同意欧阳浅浅的看法,没再多说什么,两日后,欧阳浅浅以给上官瑶上香祈福之名,离开了相府,临行前,欧阳浩还不忘派人监视欧阳浅浅。 自从赐婚后,欧阳浅浅表现的太过于淡然了,放佛心甘情愿接受赐婚一样,欧阳浩心中却有另外的想法,便派人以保护为名,跟着欧阳浅浅。 离开相府后,三人先去了欧阳家的墓地,然后驾车前往相国寺。 远处看去,相国寺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门上“相国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 北极楼内许多墙壁和碑石上还保留着历代名人的诗词。每间佛殿门媚正中高悬金匾,门上雕刻着精美的神仙、花卉图案,富丽堂皇。 走进大雄宝殿,映人眼帘的是三尊大佛像,担露胸膛,双膝盘坐,双手合一,面泛笑容,妙惟肖,生趣盎然。走过大雄宝殿便是大士殿,这里供奉千手千眼观世音。观世音对面是一尊金甲金刚,全身披挂,威风凛凛。 入乡随俗,欧阳浅浅虽不信佛,却还是拜了一番,拜佛后,根据僧人的指引,来到后院的一处院落,院子不大,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处处皆是草木清香,暮鼓晨钟,染让人心静神怡。 “小师傅,请问一下,忘尘大师可回到寺中。”一眨眼,三天已过,照理说,忘尘大师应该已经回到相国寺中。 “阿弥陀佛,施主,忘尘大师已回到寺中,但大师向来只见有缘之人。” “小师傅怎知我不是有缘之人呢” “这”小僧有些为难了,相见忘尘大师的人很多,却都一一被拒,他不知给如何回答欧阳浅浅。 “这样吧,麻烦小师傅将这封信交给忘尘大师,若他不见,一切就只能随缘了,若见我,还劳烦小师傅来通知我一声。”欧阳浅浅早知没那么容易见到忘尘大师,所以早有准备。 “好吧,至于大师见不见,就要看施主与施主十分有缘。” “谢谢,幸苦小师傅了。” 小僧离开后,三人加欧阳浩拍了监视她的人同住在小院之中,暮鼓晨钟,听着钟声,欧阳浅浅感觉心静了不少。 “小姐,你说忘尘大师会见我们吗”绿蕊没想到,见一个和尚,居然还那么费工夫。 “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他会见的,等着吧,记住,我见忘尘大师的事情,一定要瞒着她们。”她不想多事,多事就意味着麻烦,她可是最怕麻烦之人。 欧阳浩能派人来监视她,可见派来的都是心腹,为的就是怕她逃跑,殊不知,她想要逃,天下间能拦住她的又有几人。: 016 忘尘大师 如同欧阳浅浅预料的一般,次日清早,小僧就带来了回复,约定上午相见,早膳过后,欧阳浅浅便起身去见忘尘大师,刚刚走出到门外,就遇到了欧阳浩派过来的嬷嬷。 “二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郭嬷嬷挡在欧阳浅浅的前面,开口问道,眼神中带有一丝不屑。 “郭嬷嬷,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我去哪里,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备不成。”欧阳浅浅冷声说道,看来欧阳浩派来的人,倒是尽责。这个老婆子,若非她现在不想惹上麻烦,淡然不会放过他,以后定要给这老婆子好看。 “奴婢不敢,只是老爷临行前吩咐,让我好好照顾二小姐,奴婢不敢怠慢。”郭嬷嬷毕竟是奴婢,卖身契还在相府,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违背欧阳浅浅。 “我去给母亲祈福,郭嬷嬷是否也要一起,为自己祈福,免得将来遭遇不测。”能让欧阳浩派来,必定是欧阳浩的心腹,她已经卖够欧阳浩的面子,没有道理给一个嬷嬷面子。 “奴婢在院里等候小姐就好,不知小姐打算何时回府。”郭嬷嬷胆颤的问道,相府中人,真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是早日回相府的好,免得夜长梦多。 “绿蕊,你在院子里等我就好。”郭嬷嬷无非想要留下一个项圈,她将绿蕊留下,郭嬷嬷自然无话可说了。 “是,小姐。”绿蕊心情正是不好,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说完后,欧阳浅浅跟着小僧的指引,来到了半山腰一处小院中,四处环境清幽,每个角度,都自成一景。 “施主,忘尘大师已经在里面等候了,施主进去即刻。”小僧不过是相国寺一介普通的小僧,自然没有资格踏足无尘大师的院子。 “好,多谢师傅。”欧阳浅浅礼貌的回道,让刚刚见过欧阳浅浅对郭嬷嬷的样子,此刻有些受宠若惊。 欧阳浅浅慢慢的走进院子,院子里面所有植被皆是四季常青,清新雅致,自从离开无声谷后,唯有这里,让她觉得不错。 “欧阳施主,且看我院中景致如何,是否和施主心意。”无尘大师漫步走近,声音略带几分柔和之意。 欧阳浅浅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一个身穿黄色佛衣僧人,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气定神闲,不愧是大师,果然不凡。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前世她也看过几本佛经,院中景致,唯有这一句方可表明其意境。 “施主也是信佛之人,难得难得。”忘尘大师从欧阳浅浅身上看不到慈悲,又看不到恶意,整个人的气质,放佛置身于世外,却又身在俗世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信的唯有自己而已,敢问忘尘大师,佛真的能够普度众生吗”曾经,她有信任之人,可却被信任之人出卖,如今,她或许已经无法真正完全的信任一个人了吧。 “阿弥陀佛,施主既有凤命在身,为何不多一分慈悲之心呢天下百姓将受之不尽。”忘尘从欧阳浅浅身上看来了寂寞与悲凉,可最让他惊讶的是欧阳浅浅的冷清之意。 “大师已是佛门中人,为何又要涉及俗世之事,天下百姓,与我何干,既然大师说到慈悲,敢问大师,何为慈悲。”慈悲吗她早已经忘了,她曾经以为,救治有需要救治之人,就是慈悲,可慈悲的苦果,她自己尝了,冰冷刺骨。 凤命,她不过是死过一次之人,凤命,就是天命,她都不喜欢,今生她唯一想要的只有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而已。 “佛曰:谓给人快乐,将人从苦难中拔救出来,亦泛指慈爱与怜悯。慈与悲,愿给一切众生安乐叫做慈;愿拔一切众生痛苦叫做悲,其中之意,唯有施主自己理解才能体会何为慈悲。”忘尘回道。 “众生太多,我能保的唯有我想保之人而已,就如佛门所言,众生皆平等,可俗世之中,男女之间,有平等对待吗入佛门,皆不可杀生,蛇虫鼠蚁,一花一草,动物与花草之间,皆是生命,敢问大师佛门中人,真的做到不杀生了吗” “施主的悟性老衲远不能及,今日听施主一番话,老衲恍然大悟。”佛门不杀生,的确如欧阳浅浅所言,嘴中说着不杀生,可谁又能真正做到呢 “大师的话,到时我唐突了,今日来一来是为了当日大师欠下师父的一个承诺,二来是有一事想请大师帮忙”上官瑶她必须救,现在能救上官瑶的唯有天香豆蔻。 “施主但说无妨,若在老衲范围之内,老衲一定权力相助。”忘尘看来一眼欧阳浅浅,从容貌上来说,欧阳浅浅容貌数一数二,可身体好像不太好,面色发黄,可鬼谷子的徒弟,没有道理不会调理自己的身体,心中存有疑问。 “听闻大师手中,有一颗天香豆蔻,我有一个重要的人,需要天香豆蔻救命,若大师愿意,我那千年雪参来换,大师觉得如何。”百年雪参,已是稀少,何况是千年雪参,比天香豆蔻还要难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救人一命,哪怕不用千年雪参交换,我亦可拱手相让,可我手中的天香豆蔻早已经曾与他人,怕是要令施主失望了。”它日层欠下鬼谷子一个条件,可天香豆蔻他早已曾与他人。 “虽然冒昧,敢问一句,大师将天香豆蔻赠与何人,那人是否已经服用。”原以为顺利,却又节外生枝,难道她只能打皇宫那颗天香豆蔻的注意吗 光是在偌大的皇宫,寻找一个天香豆蔻就已经十分困难了,更何况皇宫戒备森严。 “敢问施主所救何人。”忘尘大师问道。 “至亲之人,唯有天香豆蔻能救,若不然我亦不会一再求助于大师。”上官瑶的情况,若是在现代,或许还有其他办法,但在古代,除了天香豆蔻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既如此,我告诉施主也无妨,五年前,我将天香豆蔻曾与战王。”忘尘从欧阳浅浅眼神中看到了真诚,便告诉了欧阳浅浅。 “多谢大师。” “五年前,我曾欠下鬼谷子一个人情,如今当是还了当日的一个人情,还请施主今后,能多一份慈悲。”他是遵守承诺之人,如今他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出家人不打妄语,如今也是他完成承诺的时候了。 “定当记住大师所言,只要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 “阿弥陀佛。” 闲聊几句之后,欧阳浅浅便离开,回到自己的院中,欧阳浅浅眉头紧锁。 “小姐,不顺利吗”绿蕊立即上前问道。 “恩,郭嬷嬷呢” “里屋睡着呢” “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相府。” 如今她只能另想它法,战王府也好,皇宫也好,想要找到天香豆蔻,都十分困难,她该从何处下手呢事情才会顺利些,看来,她无法按照预计的时间,离开京城了,欧阳浅浅心中不禁有一丝惆怅。: 017 再次见面 吵闹声划破了相国寺宁静的夜晚,原本熄灭的烛光瞬间灯火辉煌,官兵侍卫封锁了整个相国寺,整个寺院陷入一片吵闹之中。 “主子,太子以搜查刺客为名,带上将相国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还派人封锁了下山的通道,你要不要去忘尘大师暂避一下。”玄风大步走到南宫殇面前,回禀道。 “玄风,你现在马上离开,让周伯安排好府中之事,明天一早到山下接我。”南宫殇思虑片刻后说道。 没想到他才走出战王府,太子秦子谦就察觉到了,看来秦子谦在他的战王府没少费工夫,恐怕这次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忘尘与他父亲有交情,此来,搜的第一个地方,怕就是忘尘居住的院子,看来,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他的另想他法。 “不行,这次太子有备而来,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主子,我不能离开。”玄风第一次违背了南宫殇的命令,只以南宫殇的性命为先。 “放心,他没那么容易抓到我,立即回府,我想明天一早,圣上必定会派人来王府,这是命令。”南宫殇声音微冷,双眸深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是,主子。”玄风无法违抗命令,只得遵从。 玄风飞身离开,消失在一片黑夜中,此刻,相国寺方丈了尘大师正在接待秦子谦。 “老衲给太子殿下请安,不知殿下深夜来相国寺,所谓何事。”了尘一派仙风道骨,双眸却又透着几分精明。 秦子谦一身着钦湘丝扣衣,戴着一顶绒草面生丝缨苍蟒教子珠冠,剪裁的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金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纱袍,腰间束着朝项太明御丝带,只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 “不瞒方丈,刚刚有人行刺父皇,我一路追着刺客,发现刺客最后进入相国寺中,还请方丈行个方便,让我四处查看一下。” “既如此,太子请便,贫僧只请求太子尽量别打扰院中香客。”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寺内香客皆是身份高贵,即便是太子,也要多注意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相国寺的方丈了尘,也无法决绝太子的决定,否则,对相国寺而言,怕是一场灾难。 “那是自然。”他虽贵为太子,了尘的面子,他还是要给几分的。 原本睡梦中的欧阳浅浅被一阵吵闹声吵醒,迅速披上一件衣服,赶快起身,欧阳浅浅想起已经洗掉了化妆,还不忘给自己带上面纱。 “绿蕊,发生什么事情了。”起身后,走到外厅,对刚进来的绿蕊问道。 “小姐,相国寺被官兵包围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刚刚偷偷过去一看,发现整个相国寺都被官兵包围了,其中不乏有高手。 “相国寺包围,和我们没多大关系,绿蕊,赶紧去把郭嬷嬷叫起来,等下若官兵来院子,让她去应付。”她不过是闺阁中女子,既然欧阳浩让郭嬷嬷来了,总得发挥点用处才行,最重要的是,绿蕊从小成长在无声谷,丝毫不懂宫廷礼仪。 “是,小姐。”绿蕊立即明白了欧阳浅浅的用意,立即说道。 “告诉郭嬷嬷后,你去偏房休息,不要随意走动。”欧阳浅浅放佛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说道。 绿蕊点了点头,立即走出了房间。 绿蕊离开后,欧阳浅浅不慌不忙走回房间,将床上的披风拿起穿上,随后在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慌不忙的喝了起来。 “深夜闯入我的闺房,还打算一直躲在房梁上,做个梁上君子吗”喝水润喉之后,欧阳浅浅看着房梁上一个绝色男子说道。 “小姐很厉害,既然一早就察觉到我的存在,梁上的灰尘又多,为何还让我在房梁上呆那么久。”南宫殇惊讶了一下,飞身坐到了欧阳浅浅的对面,这座别院,是左相府专用的,左相是秦景浩最信任的人,他才想到,躲在左相别院中,没想到,相府小姐,居然还是个高手。 “公子既然喜欢做梁上君子,我又岂能有不成全你呢”看清男子的面貌后,欧阳浅浅惊讶了一下,他不就是那天她回京的时候,在城外遇到的男子吗还没死啊。 若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心中所想,不知道是何表情。 “既然小姐打算成全我,又何必戳破我呢”以他的修为,天下应该没有几个人发觉才对,为何欧阳浅浅会察觉,这个相府小姐,他的未婚妻,到底是何人,南宫殇心中满是疑问。 “我向来不喜欢自找麻烦,若等下被人发现公子在我房中,我就是跳进大明湖也洗不清,公子是想毁我清誉不成。”她都说的如此直白了,但凡有点自知之明,赶快离开才是。 “既如此,我为你清誉负责便可,小姐以为如何。”欧阳浅浅吗有点意思,比起京城中的那些闺阁千金,的确有意思太多了,当初听闻,左相府二小姐是个花痴,如今哪怕以面纱佛面,依旧是一个绝色美人,可惜,给人的感觉太冷清了些。 “看来外面的官兵是冲着你来的,你说,若我大叫一声,你会如何”他究竟是谁,欧阳浅浅心中存着疑问。 “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南宫殇忍不住想要逗逗欧阳浅浅,飞快的握住欧阳浅浅命脉,看她如何应付。南宫殇同样是放手一搏,如今来相国寺众人中,唯一这个院子,太子搜查才会不那么详细。 “看来我只能从了,让公子这么个美人死了,也太暴遣天物了些。”欧阳浅浅说话之际,听见来搜的官兵已经进入院内,郭嬷嬷正在应付。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宫殇的气息瞬间有一丝狂暴,眼神透着一丝深沉。 “去幔帐后面。”既然上次救了他,让他死在这里太可惜了,更重要的是,让他死在这里,她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何况对方武功很高,哪怕用毒,胜出也非片刻之事。 “难道还要我扶你去。”欧阳浅浅见对方还没有动,外面已经在敲门了,便小声说道。 南宫殇复杂的看来欧阳浅浅一眼,立即松开欧阳浅浅的命脉,躲在幔帐后面,欧阳浅浅迅速脱下披风,到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门外就出来敲门声。 “小姐” “郭嬷嬷,你进来吧。” “小姐,绿蕊呢怎么没陪着小姐。”对着幔帐内的欧阳浅浅说道。 “绿蕊早就去休息了,郭嬷嬷,这么晚,有什么事吗”欧阳浅浅小声问道。 “二小姐,恕本太子失礼,郭嬷嬷,请你打开幔帐。”太子看了看桌上的茶杯,立即对郭嬷嬷说道。 听到秦子谦的声音,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身为太子,居然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看来这日曜王朝的未来堪忧啊。: 018 斗嘴 秦子谦的话刚刚落音,郭嬷嬷飞快的打开了幔帐,丝毫没有顾忌她的清誉,一举一动间,似乎还带着幸灾乐祸,看来,这郭嬷嬷怕是和李玉琴脱不了关系。 “是,太子殿下。” 郭嬷嬷飞快打开幔帐,太子看见欧阳浅浅用被子裹着自己,丝毫没有藏人的迹象,对有欧阳浅浅淡淡扫过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太子殿下,私自带兵闯入女子闺房,要求打开幔帐,是否太失礼了些,还是我这个欧阳家的二小姐,做了什么天人共愤的失去,让太子殿下大半夜的来我闺房拘捕我。”头发遮住和被子遮住欧阳浅浅的面貌,透过光线,只是微微看了太子一眼,一双如鹰般的眼睛,欧阳浅浅十分不喜。 “本太子搜查刺客,二小姐得罪了。”秦子谦话中虽然在道歉,可却没有丝毫的歉意,言语间听出不屑。 “既如此,我床上可以太子寻找的刺客,若没有,可否让嬷嬷放下幔帐,还是太子打算为小女子的清誉负责。”她的闺房,可不是那么好搜的,硬来不行,给太子找点不快,他还是十分乐意的,更何况,左相府二小姐花痴之名,五年前可是传遍京城,前几天的圣旨,可见不得欧阳浩喜爱。 欧阳浅浅的话,躲在欧阳浅浅身后的南宫殇拳头紧握,双眼盯着秦子谦的方向,恨不得将秦子谦身上盯出几个窟窿。 “放下幔帐,走。”秦子谦不想和欧阳浅浅逞一时口舌之争,若传到外面,也的确是他失礼于人,见房中除欧阳浅浅和郭嬷嬷之外无人,立即对身手的属下道,迅速离开了房间。 “郭嬷嬷,打算继续看下去吗父亲就是这么交代你的照顾我,让你在一群男人面前,打开本小姐的幔帐,回相府后,我倒要问问父亲,看他是不是就交代你们这么照顾我的,还真是周到啊。” 郭嬷嬷已经被刚刚欧阳浅浅的话吓傻了,故此刚刚没有退出去,听到欧阳浅浅的话,背后不由得一阵发冷,此事若要欧阳浩知道,她怕死免不了家规的责罚。 “对不起,小姐,刚刚奴婢失礼了,请小姐饶过奴婢一次。”她是李玉琴的心腹,本想给欧阳浅浅难堪,没想到被欧阳浅浅反将一军。 “还不快滚,想让本小姐请你不成。”她就不明白了,古代人是不是都有奴性,给规矩个虐待傻了。 “是,老奴这就告退。”郭嬷嬷自知理亏,打开欧阳浅浅幔帐这一罪名,回到相府后,怕是免不了责罚,立即退出欧阳浅浅房间,还不忘把门关上。 “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吗,还是打算一直就这么躲着。”为了怕秦子谦看出异样,她用身体挡出了秦子谦的视线,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男子的温度,她的心跳不自觉快了些。 南宫殇听到欧阳浅浅的话,立即回过神来,隔着幔帐,欧阳浅浅靠着他,他第一次发现,女子身上,原来如此冰冷,就像冬天的冰雪一般。 “多谢小姐相救。”说话间,南宫殇已经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喝水来掩饰微红的面色。 “人也救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一个男人在她的房间里,她一夜可没法睡,欧阳浅浅起身披上披风,坐在椅子上说道。 “既然躲进了小姐的幔帐,我是不是该负责呢”南宫殇想起刚刚欧阳浅浅和秦子谦的对话,心中一阵不舒服,说完后,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看还是算了,就算让你为奴,你腿脚好像也不怎么利索,到头来,我还要养你,更何况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麻烦,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对方虽然腿脚不利索,可功夫却还是如此厉害,太子亲自来搜,可见其重要性,她没有理由,自找麻烦。 “小姐不是说我是个美人,不后悔。”南宫殇盯着欧阳浅浅如月光般清冷的双眸,希望能看出一丝异样。 “难道公子没听说过祸国殃民着四个字吗美可并不是一种褒奖哦。”只听说太美的女人是祸水,刚刚看着南宫殇,她差点失神,看来太美的男人,同样也是祸水。 “听说过,在我看来,我们彼此彼此。”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他虽然查过欧阳浅浅,看来一直以来,所有人看到的都并非是欧阳浅浅的真面目,如今欧阳浅浅虽带着面纱,却尽显天姿国色。 “我要睡了,你也该离开了。”欧阳浅浅揉了揉眼睛说道,被这么一闹,明天一早还要回府,若再不休息,怕是要有黑眼圈了,更何况,她必须保持三个时辰的睡眠时间。 “你确定要我现在出去,现在出去不是浪费你救我的一番心意吗”南宫殇倒要看看,欧阳浅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从未想过,居然被一个女子救了两次。 “外厅有个躺椅,你去歇着吧,等过一会儿,你自己找机会离开。”欧阳浅浅说完,不理会南宫殇,放下幔帐,自己躺着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浑然天成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一个大男人还在房间,欧阳浅浅怎么丝毫不在意,难道睡觉真的那么重要吗带着疑问,南宫殇向外厅走去,靠在躺椅上,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心有千丝万缕。 次日一早,欧阳浅浅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心中想到:昨天她那么做,只想将那个人赶去外厅,怎么不知不觉还真的睡着了,连对方离开都没有发现,一个侧身,欧阳浅浅发现枕头边放着一个玉佩,玉佩下,还放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看着你正在熟睡,不想吵醒你,你救了我两次,我欠你两个承诺,以玉佩唯凭。 没有落款,只是短短的几个字。 “小姐。”绿蕊见欧阳浅浅醒来,走到床边说道。 “为我梳洗,准备好马车了吗”听到绿蕊的声音,欧阳浅浅将纸我在手中,再次张开手掌,原本的纸条已化为灰烬,瞬间消失无隐无踪。 “已经准备好马车,用过早膳后,马上启程,小姐,真的好再回去吗”绿蕊担忧的问道,此次回去后,距十五便只有七天的时间了,难道小姐真打算嫁去战王府不成,她觉得不同意,战王怎么配得上她家小姐呢 “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用过早膳后,欧阳浅浅坐上马车,放佛昨夜的一切都并未发生过一般,对于那谜一样出现的男子,欧阳浅浅并未再想些什么: 019 口舌之争 马车缓缓驶入京城南门,透过窗帘,看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行人,欧阳浅浅的心思早就飘向远方,忘尘的天香豆蔻给了南宫殇,看来,她势必要去一趟战王府了。 约一刻钟之后,马车顺利的到达了左相府,走进大厅,便见到欧阳浩在大厅喝茶,李玉琴面带笑容,笑容中不免有一丝幸灾乐祸,想来,昨晚的事情,怕是瞒不过欧阳浩的眼睛,正好,没有得到天香豆蔻,她心情也不好,正愁没有机会发泄一下。 “浅浅拜见父亲,给父亲请安,浅浅见过夫人。”她真感叹古代的深闺千金,回相府十来天,她都快成了一个戏子了。 “孽障,还不跪下。”欧阳浩狠狠的将茶杯放在身侧的茶几上,发出很大的响声,让周围的下人为之一振。 “父亲,不知道浅浅做错了什么,让父亲如此生气。”看来被郭嬷嬷这个老奴抢先一步了,从进门开始,就是李玉琴精心设计的鸿门宴。 但要她欧阳浅浅跪下,不可能,欧阳浩的确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可她是欧阳浅浅,没有必要对欧阳浩卑躬屈膝。 “孽障,昨晚的事,还嫌不够丢脸吗竟然不知道静思己过,你这是在埋怨我这个父亲吗”欧阳浩冷声说道,不愧是常年身居高位,言语间竟然让入不怒而威之意。 “父亲身为左相,竟然只听信片面之词,若父亲觉得女儿丢尽了颜面,当初大可让女儿留在玉兰城自生自灭,又何必接我回京,让女儿老死玉兰城,不是更好吗”她本想不惹事,等救醒上官瑶后,便带上官瑶一同离开,如今看来,已身在局中,怕是难以跳脱到事外了。 “好好好大的胆子,竟然感同为父顶嘴,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出嫁之前,带在锁春阁静思己过。”欧阳浩本意是让欧阳浅浅服软认错,没想到欧阳浅浅的脾气如此之烈,看来,当初让欧阳浅浅回京,或许是个错误。 欧阳浩说完,两个老嬷嬷立即上来,架住欧阳浅浅,欧阳浅浅随手一挥,两个老嬷嬷摔倒在地,立即大声叫了起来。 “哎呦,老爷,你看二小姐” “老爷,老奴着老骨头啊” “给我闭嘴,父亲,你看看你所谓的相府家规,两个老婆子,居然敢躺在地上撒泼放肆,父亲责罚女儿,女儿认罚便是,可父亲只听一面之词,若是传出去,父亲的颜面上怕是也过不去,既然父亲宁愿损掉自己的颜面,也要罚女儿,我倒想问问父亲,昨夜在相国寺,郭嬷嬷带男子私闯女儿闺房,未等女儿穿着,私自掀开女儿幔帐,女儿不过是想维护一下自身这点颜面,父亲今日竟然要责罚女儿,今日如此,父亲大可以将女儿逐出相府,从今以后,女儿便不会做出有损父亲颜面的失去,父亲也无法为女儿生气。” 若能借此,和左相府划清关系,她有何乐而不为呢事情的结果,无非是两种可能,她在赌,赌欧阳浩只听信了李玉琴片面之词,若欧阳浩听信李玉琴,逐她出相府,她或许可以从此与相府划清关系,若欧阳浩不逐她出相府,李玉琴自然难逃干系,能算计李玉琴,她有何乐而不为呢 “衣冠不整,回见外男,你还有理了,简直放肆。”欧阳浩没想到欧阳浅浅会如此有力的反驳她,自从他成为左相以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 “我是放肆,郭嬷嬷未等我有穿衣洗漱的时间,私自带人闯入闺房,掀开女儿幔帐,我离家五年,没想到相府的家规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若父亲觉得女儿丢了相府的颜面,大可将女儿逐出相府,女儿离京五年,礼仪不周全,可郭嬷嬷在相府将近二十年,也不懂相府礼仪吗父亲不喜欢女儿,有何必让郭嬷嬷来如此侮辱我,竟如此,又何必不干脆将女儿逐出相府,彻底断绝父亲的后顾之忧,自此之后,就算女儿做出有损颜面之事,也与相府无关。” 她要把话说绝,依欧阳浩刚刚举动,是绝对不会将她逐出相府,看来她与战王的联姻,势在必行,不过或许只个机会,借机进入战王府,盗取天香豆蔻。 “浅浅,你怎么能同老爷顶嘴呢郭嬷嬷在相府二十年,有岂不懂礼仪,就算你有过失,却也不能讲事情推到郭嬷嬷身上。”李玉琴见欧阳浩听了欧阳浅浅的话之后,怒意减轻了不少,立即添油加醋的说道。 “夫人所言,的确有理,浅浅所说,只是片面之词,若父亲不信我,大可找太子对峙,看浅浅所说,是否属实,我知道,郭嬷嬷是夫人最得力的嬷嬷之一,也知道夫人一向不喜欢浅浅,可浅浅说的都是事实,夫人为郭嬷嬷辩驳,亦是人之常情。” 李玉琴你聪明,她也不笨,既然都是坑,看结果是你跳,还是我跳。 “父亲,女儿所言,句句属实,女儿本不想为此事烦扰父亲,一大早便从相国寺启城回来,没想到,昨夜相国寺封路,父亲还是一早就知道了,女儿让父亲心烦了,还请父亲责罚,二十大板,女儿愿意领受,只是距十五只有十天,烦请父亲给女儿请个大夫,不然,女儿怕到时候无法嫁入战王府,若圣上责怪,怕是左相府众人都难逃干系。” 既然开始了,谁都别想停,要想她嫁入战王府,最好让她平安度过,不然,违抗圣旨,怕是要整个相府陪葬。 虽然如今的战王府已经是夕阳西下,可就算天黑,战王府又岂是能人拿捏的呢她相信,昔日的战王,哪怕是身体残废,可心却不残。 “来人,将郭嬷嬷重打二十大板,发卖,浅浅,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锁春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外出。”欧阳浩有岂会看不出欧阳浅浅的算计,李玉琴身后有右相的势力,他不能轻易动,可郭嬷嬷不过是一介仆人。 “夫人,看来这相府的礼仪是该好好教导一下了,不然我丢脸是小,若传出去,父亲和相府颜面怕是都要丢光了。” 欧阳浅浅对李玉琴一笑,笑容意味深长,让李玉琴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欧阳浩有些畏惧李玉琴,也对,李玉琴是世家之女,欧阳浩不过是凭借才华,坐上左相之位,家族厚重远不如李家。既然欧阳浩不愿意得罪李玉琴,她可不会为欧阳家付出什么。: 020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求收藏!) 锁春阁内,一身简装的欧阳浅浅,尽显绝美,用书挡住了一双看透一切的双眸,悠闲的享受着落日余晖,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 烟碧阁内,哐当一声,划破了宁静,茶杯摔在地上,丫鬟们立即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变成那碎掉的茶杯。 “都下去吧。”李玉琴身边陈嬷嬷对屋内的丫鬟说道,听见陈嬷嬷的话,丫鬟们松了一口气,立即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可恶,没想到那丫头离京五年,一张巧嘴,居然如此厉害,本来打算算计她,没想到却搭上了郭嬷嬷。”李玉琴气愤的说道。 今日本想给欧阳浅浅一个下马威,让欧阳浅浅丢尽颜面,没想到反被欧阳浅浅算计,若非碍于李家的势力,欧阳浩怕是不会给她留下几分颜面。 “夫人,你太着急了,二小姐再过十天,就要嫁去战王府,您有何必亲自动手呢”战王府被称为地狱,不是没有道理的,陈嬷嬷觉得李玉琴太蠢,大宅内生活一辈子,依旧沉不住气。 “陈嬷嬷,自从小贱人回府之后,我就一直倒霉,雪儿的婚事,若非宇杰周旋,怕是难以改变,若不动手惩治一下小贱人,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李玉琴双手紧握,面部狰狞,想到欧阳浅浅,双眼满是恨意。 “夫人,大小姐定下婚期在即,何必节外生枝呢”陈嬷嬷劝解道,两次让李玉琴深处下风,必定有几分聪明,如今局面,应是以大局为重。 “说起雪儿的婚事,我更加生气,小贱人小雪儿一岁,身为妹妹,居然先出相府,雪儿连婚期都没定下来。”李玉琴实在不明白皇上圣旨的寓意,照理说,应该是欧阳雪先出嫁才符合礼仪,可欧阳浅浅的赐婚,却直接定下的婚期,略显仓促。 “圣上的心意,其实我们能猜到的,夫人给小姐准备后嫁妆才是最重要的。”陈嬷嬷看来一眼李玉琴,心中感叹,李玉琴嫁给欧阳浩二十多年,可欧阳浩对李玉琴自始至终,只有尊重,却无男女之爱,难怪李玉琴变得事事爱计较。 “嬷嬷,这么多年,还好你在我身边。”当初陈嬷嬷陪嫁来相府,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她对陈嬷嬷心中满是感激。 “当日若非夫人相救,哪来的今日的我,我会一辈子呆在夫人身边,照顾夫人。”陈嬷嬷深邃的双眼中,却又有一丝别具深意的感觉。 “嬷嬷,帮我惩治那小贱人一番,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能在相府独霸相府多年,李玉琴自然也不是笨蛋,最起码,陈嬷嬷的心意,她把握的很好。 “好,我不会辜负夫人的期望。”李玉琴以昔日的恩情说事,陈嬷嬷自然无法拒绝。她劝解李玉琴,处处出于大义,可既然李玉琴开口让她惩戒欧阳浅浅,她也不能拒绝。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对于陈嬷嬷,李玉琴是绝对的信任,这些年,陈嬷嬷为她暗地里处置了不少人。 陈嬷嬷心中蕴藏着计谋,一个恶毒的计策诞生,锁春阁内,一片祥和。 “小姐,我在院外撒了驱毒散,这几天,小姐要小心些。”初晴走到欧阳浅浅身边,轻声说道。 “恩,今日之后,我想李玉琴对我必是恨之入骨,你做得很好。”再过十天,她就要嫁去战王府,看来,这十天的日子,不会太平静。 她本想直接去战王府内偷天香豆蔻,可她并非一流的小偷,想要去莫大的战王府找到天香豆蔻十分不易,再者,皇帝觊觎战王府多年,却始终没有出手,可见战王府并不一般,嫁给南宫殇,或许是得到天香豆蔻最快的途径,若此时出手,难免不会打草惊蛇。 “启禀小姐,夫人说小姐院内太过于素净,派陈嬷嬷给小姐送来几盆时下开得最艳的花卉,请问小姐,放在什么地方合适。”小翠上前来来禀报道。 欧阳浩交代过后,李玉琴在用度上倒是没有亏待她,除了绿蕊和初晴之外,还有四个二等丫鬟,两个婆子,小翠便是其中之一。 “你看放在什么地方合适,便放在什么地方吧。”她可不相信,李玉琴会如此好心,她才给了李玉琴一个下马威,李玉琴就给她送花,怕是别具深意吧。 “小姐,李玉琴怕是没安好心,要不要我去处理掉。”小翠离开后,初晴开口问道。 “先放着吧。”她倒要看看,李玉琴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天色微暗,很快便到了晚膳的时辰,相比于之前,今日的菜色,格外丰富,小翠,如花两人,侍奉在侧。 “小姐,这时醉仙楼的马蹄酥,小姐远离京城甚久,夫人特意派人购买,让小姐尝尝鲜。”如花指着桌上一盘马蹄酥,解释说道。 醉仙楼的糕点,京城第一,十分难求。 “十分清香,甜而不腻,难怪会如此难求。”欧阳浅浅尝过一口后,慢慢说道,眼神中却别具深意的看了看房间内的蛇信子。 她可是用毒的行家,蛇信子十分难求,但蛇信子花粉配上马蹄酥,均是寒毒之物,若两者相遇会导致中毒,中毒严重者,全身匮乏,面黄肌瘦,如染大病去世,可惜,她早已百毒不侵,看来,李玉琴突然变聪明了。 “小姐喜欢就好,我这就回禀夫人,向来夫人也十分高兴。”如花说完,给欧阳浅浅行礼之后,便推出了房间。 “小翠,你也下去忙吧。”初晴见如花离开,立即最小翠说道。 “是,初晴姐姐。”小翠立即退了出去。 “尝尝看,马蹄酥的味道不错。”待如花和小翠离开后,欧阳浅浅将马蹄酥退给初晴和绿蕊道。 “的确不愧是醉仙楼闻名的点心之一,可惜,李玉琴没打听清楚,小姐不喜欢甜食。”绿蕊边吃边说道。 欧阳浅浅对甜食并不喜欢,或者说是特别挑剔,喜欢水果自然的甜味,却不喜欢甜味被加工。 “用心良苦,小姐打算如何做。”初晴吃了一块后问道。 “听说烟碧阁内,金色郁金香花开正艳,若是服下白色曼陀罗花粉,想必清香满园。”欧阳浅浅一边用着晚膳,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金色郁金香遇上白色曼陀罗,会让人产生一种自然的香味,却也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小姐,我去办。”绿蕊将糕点塞在口中,举手说道。 “恩,记得小心点。”看来李玉琴身边,也有一个用毒行家,可惜,她是行家中的行家。 既然李玉琴送她一份大礼,她有岂能不回馈一下,白色曼陀罗是她经过两年时间培育而成的,能解白色曼陀罗毒素的唯一紫色曼陀罗,可惜,这紫色曼陀罗已经失传多年,她要下毒,就要认当今天下,无能能解。: 021 夜闯战王府 徐徐的微风,放佛能吹进心房,重生五年来,欧阳浅浅唯一的感慨,便是空气,相比于21世纪,这里的空气,无论在哪里,都充满自然的气息。 “小姐,那盆蛇信子要怎么处理。”那点毒虽然对他们无害,却也不能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 “我记得有一种粉色的风信子和她一模一样,明天去外面买一盆来代替就好。”能想出这种把戏的人,可见不凡,她没有必要打草惊蛇,倒不如装作中毒的样子,看看李玉琴的幕后到底是何人。 “明白,我明天立即去办。”初晴微微笑道,有仇必报,是欧阳浅浅的法则,也是看上去不疑问然,后果越是严重,她几乎可以看到李玉琴的结果了。 “初晴,我出去一趟,若有人来,就说我休息了。”以防万一,欧阳浅浅交代道。 “是,小姐。” 初晴并未要求跟随,凭她的武功,若是跟在欧阳浅浅后面,难保不会拖后腿,当初欧阳浅浅想办法将她留在身上,为的也就是这内宅中的争斗。 欧阳浅浅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飞身消失在锁春阁。 离开锁春阁后,欧阳浅浅根据记忆,一路飞身向战王府而行,绕道战王府的后院,飞身潜入战王府。 战王府内,微风拂过,放佛能听见垂柳晃动的声音,内庭院落,不似相府般灯火通明,反倒有几分清幽,难怪被称为冥府,看来,战王府内,藏着不少秘密。 在院中看了许久,唯有一处,亮着微弱的光芒,来到院外,赫赫写着千羽阁三个大字,欧阳浅浅不仅想起了柳宗元的江雪中曾写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欧阳浅浅刚想飞身越过围墙之际,发现院内居然布下了阵法,走错一步,就会被困阵中,若她没有看错,此阵应该是绝杀阵,进入阵中,只有一条生路,其余皆是死路。 她也只是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此阵,却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将阵法布置在庭院中,看来战王府,也不平静。 绝杀阵,欧阳浅浅不仅洋溢起兴奋的光芒,无声谷的阵法,皆有鬼谷子亲手设下,她是鬼谷子的徒弟,对于这绝杀阵有岂会没有兴趣呢 欧阳浅浅飞身进入阵内,刚刚进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周阴森森,放佛没有一丝人气。 “主子,有人闯入千羽阁。”玄风感觉到阵法的变动,立即进入书房内回禀道。 “无须理会。”南宫殇微微皱眉,难道秦景浩还未放弃吗居然还敢派人闯入千羽阁,院中有绝杀阵,他只要明天让人收尸即可,战王府被称为冥府,此阵功不可没。 大约一刻钟后,欧阳浅浅依旧在阵中,进入阵中,欧阳浅浅才发现,此阵不仅是绝杀阵,居然还在绝杀阵中布置了幻阵,南宫殇吗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被誉为战王,看来,有两下子。 两刻钟后,欧阳浅浅终于走出了阵中,到达阁楼之下,走出阵法后,竟然发现,与小楼之间,隔着一条大约三米宽的小河,看看四周,与阵内的肃杀之气相比,居然如同仙境,看来,南宫殇倒是会享受。 透过月光,欧阳浅浅欣赏着四周的美景,殊不知,这一幕早就落在了南宫殇的眼中,眼中带着淡淡的惊讶,他没有想到,深夜闯入的人,居然是欧阳浅浅,最让他的惊讶的是欧阳浅浅居然能破绝杀阵,更何况绝杀阵中还有幻阵,欧阳浅浅身上,似乎充满的谜团。 “二小姐拜访的方式倒是很特别,若是二小姐喜欢,大可白天拜访,我必然亲接见。”南宫殇带着面具,坐在轮椅上,出现在小河对面。 “若不是夜晚,有怎么会欣赏到这朦胧月色之美,加上绝杀阵散发的肃杀之气呢”既然对方认出了她,她也没有必要隐藏,不过心中却十分惊讶,她以面纱遮住了容貌,又从未见过南宫殇,南宫殇是怎么认出她的。 “既然二小姐远道而来,过来喝杯茶如何”能闯入千羽阁,又怎么会飞跃不了一条三米的小河呢 “也好,我正好口渴了。”既然认出了她,她也没有必要矫情,正好看看这南宫殇是何许人也。 “请。”南宫殇话刚刚落音,欧阳浅浅就出现在他面前,速度之快,让南宫殇十分惊讶,小河内的飞鱼,欧阳浅浅居然毫不畏惧。 “二小姐向欣赏着朦胧之美,不然就在这凉亭中欣赏如何。”南宫殇指着小楼旁边一座十分精致的凉亭说道。 “客随主便。”看来,南宫殇倒是对他有几分防备,虽然带着面具,她总觉得眼前的南宫殇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气质尽显阴冷,又好像从未见过。 怀着不同心思的两人,来到凉亭内,很快一个蒙面打扮的小厮送来一壶茶后,放下后,一句话没说,立即飞身离开。 “二小姐,请。”南宫殇为欧阳浅浅斟上一杯茶后道。 “雪山银针配上着寒梅雪水,好茶。”欧阳浅浅端起茶杯,喝过一口后,赞赏的说道,茶的清香加上淡淡的梅香,果然是难得的好茶。 “二小姐喜欢就是最大的赞美了,看来传言不可尽信,二小姐,你说呢”雪山银针难得,哪怕是皇宫,都十分难得,没想到欧阳浅浅仅仅一小口,就尝出了雪山银针,不仅如此,还知道煮茶的是寒梅雪水,更是难得。 “彼此彼此,请。”欧阳浅浅拿起茶壶,为南宫殇沏上一杯后说道,总感觉南宫殇有几分熟悉,她倒真想看看这面具下的容易。 “看来二小姐对我容貌感兴趣,不怕我面目狰狞吗满脸伤痕吓坏你吗”他永远也忘不了,受伤之后,跌入谷底的心情,和人们的嘲笑,他虽不在乎,可却依旧忘不了。 “绝杀阵中的幻阵都没有吓坏我,难得你的容貌,比人性的丑恶还要恐怖不成,再不然是你觉得我胆小。”绝色容颜,从来都是祸水,对容貌,她倒是不在乎。 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心惊讶了一下,几次相见,欧阳浅浅每次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南宫殇犹豫了一下,他想知道,欧阳浅浅看到他面具下的容颜后,是怎样的表情,伸手摘下了面具。: 022 残颜 面具下,一双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将人吸入眼中,左侧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哪怕已经痊愈,伤口依旧清晰可见。 看清南宫殇的容貌,欧阳浅浅终于知道为何感觉如此熟悉,回京的路上,相国寺中,已经见过两次,难怪会认出她。 “二小姐可满意。”南宫殇见欧阳浅浅许久未曾说话,心中一冷,忍不住问道。 两次见面,她容貌上都做了修饰,可此刻,他并未经任何修饰,也难怪会吓着欧阳浅浅,是个女子,都会被他脸上这道满目狰狞的伤口吓一跳,不适吗 欧阳浅浅细细的看着南宫殇的伤口,心中想到,看来,当初南宫殇受伤的时候,是被有毒的刀剑划算,才会在伤口留下如此深的疤痕,现在都有如此深的疤痕,当初受伤的时候,怕是伤到颊骨,若非经过细心处理,怕是伤口会更深,可惜,错过了处理伤口的时机,疤痕才会如此明显。 南宫殇的声音,欧阳浅浅终于回过神来。 “不错,乍一看上去,的确惊讶,不过,仔细一看,还不错,如利刀雕刻般,反而多了几分冷峻,再好的面具,透气性都不好,何必以面具遮面呢”欧阳浅浅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后说道。 看到南宫殇的伤口,和刚刚的神情,不知为何,欧阳浅浅竟然有几分心疼,传闻说南宫殇手脚筋比挑断,容颜被毁,如今看来,当初的伤,怕是比传闻更加重,一个人,要在怎样的情况下,受那么重的伤,依旧坚持活下来。 无论欧阳浅浅是否出自真心,南宫殇都惊讶了一下,仔细回想,欧阳浅浅刚刚眼中,并未出现过害怕的神情,反而有几分探究,他看不透欧阳浅浅。若说是欧阳浩派欧阳浅浅接近他,可再过十天,欧阳浅浅就会嫁入战王府,若说不是欧阳浩指派,为何欧阳浅浅又要闯入战王府,闯入千羽阁。 “茶不错,天色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若以后有时间,找你喝茶。”欧阳浅浅看了看头顶的月色说道,她每天必须休息四个时辰的时间,不然身体无法负荷。 “好,我随时煮茶恭候。”南宫殇见过很多人,却无法看透欧阳浅浅,若她毫无目的,有为何夜闯战王府,若有目的,为何看上去又不像,心中满是疑问。 “月色虽美,可太过于孤寂,晚安。”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才会学会掩饰,才有着千般孤寂,看着南宫殇身上的孤寂,她忍不住说道。 “好,我送你出去。”院内的阵法,时时刻刻都在变动,刚刚欧阳浅浅进来,用了两柱香的时间,若出去再用两柱香的时间,未免过于久了些。 “好。”欧阳浅浅微微一笑道。 欧阳浅浅的笑容,让南宫殇惊讶了一下,与那日在寺庙想必,他总觉得此刻所见,并非欧阳浅浅的真实容颜,可唯有一双眼睛,让他确定是同一个人。 送到院外,道别后,欧阳浅浅飞身离开,看着欧阳浅浅消失的身影,南宫殇才回到凉亭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放到嘴边,随后又放下,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今夜,南宫殇难得安眠。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若你再不回来,我和绿蕊就要去找你了。”初晴看到欧阳浅浅身影后,立即上前说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小姐,你没事吗”绿蕊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你们下去休息吧。”欧阳浅浅淡笑道。 两人离开后,欧阳浅浅宽衣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南宫殇脸上的伤口,总在她眼前徘徊,以她的医术,想要医治南宫殇脸上的伤口,倒也不十分困难,可若她提出,怕是南宫殇会多想。 想要医治,就必须再一次划破伤口,敷上药,让肌肉重生,而且不能用止痛散,不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治疗的痛苦,怕是不亚于当初受伤之际。 思绪一直在欧阳浅浅脑海中徘徊,直到破晓之际,欧阳浅浅才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欧阳浅浅才从朦胧中醒来。 “小姐,夫人刚刚派人过来,下午裁缝来给小姐量尺寸,为小姐做嫁衣。”初晴说道,绿蕊双眼中却闪过一丝不高兴,她只希望欧阳浅浅能够幸福,而不是被圣旨赐婚,嫁给战王。 “好,绿蕊,你去找问琴,让她今夜来见我。”问琴是鬼谷子的属下,自从鬼谷子去世之后,她很少见问琴。 “是,小姐。” “绿蕊,不用担心,你家小姐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绿蕊的小心思尽写在脸上,一看就明白。 “恩,我相信小姐。”这个世界上,绿蕊最佩服、最信任的便是欧阳浅浅,欧阳浅浅一句话,让她露出了笑容。 “初晴,我娘怎么样了,那夜之后,欧阳浩有没有察觉到异常。”上官瑶是她必须留着相府的原因,慕东辰、上官瑶、欧阳浩有太多的谜团,她无法抽身离开。 昨夜见到南宫殇,或许留在战王府,比起相府会更加安宁些,她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他并未察觉,不过,根据下人的话,我听说李玉琴会隔一段时间,去一次颐夏阁,我怀疑小姐娘亲的死,或许和李玉琴不无关系。”再相府这些天,经过查证,初晴将异常的情况对欧阳浅浅汇报道。 “给我查查,李玉琴身边,善于用毒的是何人。”最初进相府,她以为李玉琴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如今看来,李玉琴的幕后,有一个比李玉琴更加厉害的人,让她十分好奇。 “我会尽快查出。”这些天,她一直暗中注意着李玉琴,看来她的更加努力才行。 梳洗之后,原本的早膳已经变成了午膳,看着桌上的马蹄排骨汤,欧阳浅浅露出了淡笑,但来,李玉琴到真是没少费工夫想要置她于死地,只可惜,房中的蛇信子早已经换成了粉色的风信子。: 023 狱门 高门宅院,深不可测,回京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欧阳浅浅便深有体会,前世她虽被人算计致死,可生活中却十分简单,如今看来,高门大院,深宫内庭,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姐,老爷派人送来两名大丫鬟,说是伺候小姐,到时候好给小姐陪嫁,虽然掩饰的极好,可我还是看出两人会功夫,怕是老爷派来监视小姐的,要不要暗中解决掉。”相府门第,绿蕊想起忍不住皱眉,自从欧阳浅浅回到相府以来,每天都会面临各种算计,手段层出不穷。 “依我看,恐怕不止如此,先留着吧。”圣上赐婚本来就十分蹊跷,如今看来,这件事情的背后,怕是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总感觉有一张网在慢慢向她靠近,她却无法知道,撒网人的目的。 欧阳浩对她不闻不问,却突然派两个丫鬟过来,怕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可是” “若你实在不放心,给她们下蛊就好。”见绿蕊露出担忧的神情,欧阳浅浅回道。 绿蕊是苗疆绿家的传人,也是唯一幸存的人,虽然功夫很差,可蛊术却是一流的,又有蛊王傍身,当今天下,也是难逢敌手。 “小姐,我先去了。”绿蕊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用什么蛊好呢千丝蛊、金蚕蛊。 “小姐,问琴已经在后院等候了,是否现在去见。”自从上午欧阳浩送来两个丫鬟之后,初晴便自然警觉了起来,小声问道。 “现在去见。”自从鬼谷子去世之后,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问琴了,当初鬼谷子骤然离世,离世前将所有的内力都传给她,留下一个玉笛,便离世而去。 问琴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扎眼,豪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也是一个绝代佳人,清冷中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问琴拜见主子。”见欧阳浅浅走来,半蹲下行礼道。 “无须多礼,起来坐下说。”鬼谷子过世的时候,问琴并未在无声谷,自那之后,欧阳浅浅以玉笛公子的身份四处走走,也并未再见过问琴。 “主子是狱门之主,问琴岂敢与主子同坐。”问琴站在一侧回道,丝毫不敢坐下。 “等等,你说狱门之主,我什么时候成了狱门的主人了。”欧阳浅浅惊讶的问道,狱门与魔门是黑道两大江湖势力之一,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狱门的主人了。 “玉笛为凭,主子手中握着狱门的信物,自然是狱门的主人。”问琴心中奇怪,难道老主人没有告诉主人吗难怪老主人曾经交代,一年后才能见主人。 “等等,你是说玉笛,玉笛不是老头留下的遗物吗怎么成了狱门主人的信物了。”欧阳浅浅想起鬼谷子将玉笛交给她的时候,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觉心中发虚,直觉告诉她,她上当了。 “玉笛是老主人亲手交给主人的信物,老主人离世前曾经吩咐,玉笛的主人,将是下一任门主,老主人吩咐,狱门上下今后听从主人差遣。”问琴解释道,心中确定,看来老主人并未告诉主人玉笛的作用,不然也不会有江湖上的玉笛公子。 歪打正着,正是因为有了玉笛公子的存在,鬼谷子过世后,狱门内部的动荡才得以平息。 “等等,为何老头过世后,不来无声谷见我。”她被人算计了,还是那个狡猾的老头,老头知道她不喜欢任何势力,也不打算培养任何势力,为何还要硬塞到她手上。 “老主人吩咐,等主人召见我时,再向主人解释一切。”问琴心中打鼓,主人虽然表情淡淡,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她总觉得背后在刮着冷风。 “既然如此,初晴,去将笛子拿过来,交给问琴。”狱门是一个最为神秘的组织,她听说过关于很多狱门的传闻,可既然是组织,就象征着有很多人,人多就象征着麻烦,她决定免去麻烦。 “主人,若对问琴不满,请主人直接杀了问琴。”问琴跪下后直接将手中的宝剑递给欧阳浅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抵抗。 “问琴,拿着玉笛,你便是狱门的主人,何苦寻死呢” “老主人曾经说过,狱门的存在,便是为了等待主人的出现,若主人舍弃狱门,那么狱门便没有存在必要。” 狱门在鬼谷子手上,达到了如今的高度,狱门的人都知道,狱门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一个人,那就是欧阳浅浅,若欧阳浅浅舍弃狱门,那么狱门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初晴,你可知道狱门” “不知。”她在欧阳浅浅身边已有几年,虽然见过问琴几次,也有交情,对于狱门,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样也十分惊讶。 “问琴,我不会挣钱,无法养活那么多人。”看来她是在老头的算计中了,若她不接手狱门,问琴必将会自戕一证决心。 “狱门店铺遍布几国,不缺钱。”问琴见欧阳浅浅松口,悬着的心却丝毫不敢放心。 “起来吧,给我说说狱门的情况。”她算计了老头子无数次,没想到老头子临死还摆了她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狱门商业遍布几国,总有218处分舵,狱门四大长老,分别是我、司棋、侍书、画魅,暂时由我统领狱门,司棋负责商业,狱门所有产业都有地狱花的标志,侍书负责隐阁主掌狱门杀手,画魅主掌情报收集”问琴一字不漏的汇报道。 “既如此,那么我问你,日曜王朝有三颗天香豆蔻,分别在什么地方。”她对金钱没兴趣,可对宝物却十分有兴趣,问琴既然是老头子培养的,自然对她了解不少。 “两个分别在战王府、皇宫,根据消息另外一颗在天圣王朝宸王手中。”问琴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 “既如此,我愿意接手狱门,不过,狱门的日常事务,依旧交予你来打理,若有不抉者,你再来见我。”听过问琴的回答,接手狱门,或许不错,或许以后用得着。 “是,主子。”问琴总是送来一口气,恭敬的回道。 “关于南宫殇,查得如何”刚刚被打击,差点忘了正事。 “主子,这是关于南宫殇的资料,请过目。”欧阳浅浅的第一个吩咐,问琴丝毫不敢怠慢,连夜让人准备好南宫殇的资料。 “恩,你先回去吧。”欧阳浅浅结果资料后道。 “主子有吩咐,派人到醉仙楼即可。” 问琴离开后,欧阳浅浅发呆了片刻,天上掉馅饼,不知是福是祸,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起码如今看来,或许不错。: 024 下聘 婚期越来越近,京城内谣传着许多谣言,甚至有人摆下赌局,赌欧阳浅浅是否能够嫁入战王府,一时间,京城谣言四起,圣上赐婚,不止一次,新娘全部横死在新婚之夜,事不过三,欧阳浅浅是第三人。 反倒两个当事人毫没有被流言影响,反倒是享受着着片刻的宁静,或许是怕欧阳浅浅听到谣言,欧阳浩以禁足为名,派人将欧阳浅浅困在锁春阁中,断绝了欧阳浅浅与外界的联系。 微风涌动,一股陌生的气息慢慢靠近。 “二小姐对我的到来,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南宫殇走近靠着窗台依偎着的欧阳浅浅,淡然清冷的气质,双目望向远方,南宫殇忽然觉得好遥远。 “我拜访过你,你来拜访我,只不过我这里没有那么多机关阵法欢迎你,请坐。”欧阳浅浅看向南宫殇,这是她第三次清楚的看见南宫殇,南宫殇就像一个谜题,问琴用狱门力量查到的资料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这个人有很多的秘密,又放佛是本该如此一般。 “我每晚煮茶恭候,却再也没有见到二小姐的身影,甚是怀恋,便来看看,二小姐不去战王府,是否打算逃婚。”能闯过绝杀阵,有岂是凡人,若是心甘情愿的加入战王府,那他才会觉得奇怪,不知为何,他却不想让欧阳浅浅逃婚,或许是他人生太过于单调了呢欧阳浅浅的出现,平添了一份色彩。 “你连聘礼都还没下,又岂来我逃婚一说。”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战王府戒备森严,她的确是想嫁去战王府,慢慢的找天香豆蔻,可这个男人怎么突然过来了,她逃不逃婚重要吗她不信这个男人是真的想娶她。 “原来二小姐等不及了,既如此,我明天一早便让人来下聘,如何”身边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儿,或许生活不会无聊。 “南宫殇,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欧阳浅浅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南宫殇一震,下意识的说道。 “既不喜欢我,又为何来下聘,圣旨赐婚,你就不怕我别具目的吗”她能感觉到南宫殇的防备,既如此,有何必让人来下聘,这场婚礼,从头到尾,怕是无人期待,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存在的。 “无所谓,为我即将结束的人生增添一点乐趣也不错,至于你的目的,我拭目以待。”南宫殇没有想到欧阳浅浅居然会如此直接,别具目的,他有岂会看不出来,若毫无目的,欧阳浅浅便不会闯入战王府,但直觉去告诉他,欧阳浅浅的目的与秦景浩的目的却不同,或许让战王府热闹点也不错,五年来,战王府太寂寞了。 “既如此,我静候佳音。”或许是她重生以来,生活过得太过于平淡,多点挑战,或许也不错,最起码南宫殇不是一个讨厌的人。 “雪山银针,我看你那天很喜欢,给你带来一点,我先走了。”南宫殇拿出一包茶叶递给欧阳浅浅后,立即飞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南宫殇离开的身影,欧阳浅浅想到,他不会真的让人来下聘吧,算了,反正无所谓,战王府太大,还去等去了战王府,再慢慢找天香豆蔻好了,看着手中的雪山银针,欧阳浅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南宫殇深夜离开战王府,把周瑞等人吓了一跳,见南宫殇回来,周瑞才松了一口气。 “周伯,准备聘礼,明天去左相府下聘。”想起欧阳浅浅的样子,南宫殇嘴角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王爷,这是,我马上去准备。”周瑞高兴的说道,自从五年前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南宫殇露出笑脸,南宫殇的身体他十分清楚,只要南宫殇高兴,他心愿足矣,立即大步离开千羽阁,着手去准备聘礼。 “王爷,二小姐不简单,我怕她是别具目的。”玄风想起那夜欧阳浅浅闯入千羽阁,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玄风,先下去吧。”南宫殇并未回答玄风的问题,还有五天,无论欧阳浅浅是出自于什么目的,到时候自然会揭晓,他也不急于一时。 次日上午,二十四抬红色的大箱子抬出了战王府,一路吹吹打打向着左相府而去,来往的行人,见聘礼是从战王府抬出来的,都吓了一跳。 前两次圣旨赐婚,新娘都是一顶花轿,直接抬进了战王府,别说下聘,连拜堂都没有,如今战王府下聘,可见战王对二小姐的重视,一时间,聘礼还未达到左相府,就已经议论纷纷,各种谣言,风靡京城。 “老爷,战王府周管家亲自来下聘,已经快到大门口了。”小厮慌慌张张的闯入书房,连礼仪都忘记了。 “你说什么,周管家来下聘。”欧阳浩惊讶的问道,天上下红雨,头一遭。 “是,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大门口了。” “赵忠,让人去准备茶点,我亲自去迎接。”周瑞五年内,可是日曜王朝的一员猛将,自从南宫殇受伤之后,便辞去官职,甘愿在战王府一名管家,但其威信,在军中依旧存在。 “是,老爷。” 欧阳浩来到相府大门前,周瑞也刚好达到大门口。 “周将军,请进。”欧阳浩立即上前问候道。 “周某如今只是王府管家罢了,相爷无须客气。”周瑞一身气势,丝毫不逊色于欧阳浩,反倒比欧阳浩多了一份正气。 欧阳浩引着周瑞,来到相府大厅中,二十四抬聘礼,几乎占据了半个院子,李玉琴听闻后,也立即赶了过来。 “相爷,不知二小姐可在。”到大厅后,周瑞还来不及坐下,立即开口问道。 周瑞从小看着南宫殇长大,如今南宫殇既然亲自开口让他来下聘,他虽不相信传闻,倒想见一见这位二小姐。 “赵忠,让人去请浅浅。”欧阳浩听闻,立即吩咐赵忠请欧阳浅浅,心中却也存在一抹疑问。 “是,老爷。”赵忠立即吩咐人去请欧阳浅浅,又吩咐人给周瑞上茶点。 “周管家,请坐。” 周瑞没有客气,便直接坐了下来,没再答话,直到李玉琴走进来,才打破了平静。 “妾身拜见周将军。”周瑞的事情,李玉琴自然知道不少,哪怕到如今,周瑞在军中的影响力依旧很大,见欧阳浩对周瑞存有一份敬意,李玉琴更加不敢怠慢。 “夫人有诰命在身,周某一介草,岂能受夫人大礼。”李玉琴礼还未行完,周瑞立即开口说道。 周瑞的话,欧阳浩神情一僵,世人都说战王府的人都有一股傲气,如今他也算是见识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周瑞却丝毫不在意。: 25 聘礼风波 一身淡绿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兰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披在脑后,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未施粉黛,清冷淡雅的气质却让人眼前一亮。 “浅浅拜见父亲,给父亲请安。”欧阳浅浅院子,看见院中的聘礼,已经猜测到几分,走近大厅,看到李玉琴面带笑容,却难以掩饰愤怒的神情,心中有一丝快感。 “浅浅,这位是王府的周管家,快给周管家请安。”轻简的妆容,欧阳浩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奴见过二小姐。”欧阳浩刚刚说完,周瑞立即站起来,对欧阳浅浅行礼道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传言不可尽信,王爷的眼光不错,虽然无国色天香之姿,可那一份淡然,京城中怕是无人能及。 “浅浅拜见周管家。”欧阳浅浅随即回礼道,看着周瑞,欧阳浅浅忍不住想起前世她曾经支援过非洲战场,做过战地医生,周瑞身上,有几分战士的气势,让她有几分好感。 两人的举动,欧阳浩和李玉琴心中一沉,想起之前周瑞对他们的态度有几分桀骜,可对欧阳浅浅却完全一副仆人的姿态。 “这是王爷嘱咐老奴交给二小姐,还请二小姐收下。”周瑞递过一个盒子,对欧阳浅浅说道。 “有劳周管家,替我多谢王爷。”欧阳浅浅接过盒子,心中却充满疑问,南宫殇这是唱的哪一出,下聘原本不过是她昨晚一句戏言,没想到他还真派人来下聘,完全不符合南宫殇以往的作风,这一举动,怕是会引起不少人的猜忌。 “二小姐客气了,这是聘礼清单,王爷嘱咐老奴亲手交给二小姐。”待欧阳浅浅接过一个小盒子之后,又递过来一份聘礼清单说道。 “幸苦周管家了。”欧阳浅浅盯着李玉琴杀死人的目光接过清单,欧阳浩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照理说,聘礼应该是交给当家主母,随后同嫁妆一起抬如战王府,如今南宫殇的举动,不是给她平添麻烦吗 “幸苦周管家跑一趟,还请周管家留下来用过午膳。”欧阳浩开口说道。 “不了,王府还有事要忙,老夫就告辞了。”在欧阳浅浅面前还是老奴,在欧阳浩面前立即变成了老夫,丝毫没有给欧阳浩面子的打算。 “那就不送了。”欧阳浩下逐客令道,周瑞对他连丝毫的敬意都没有,他有岂会看不出来。 “二小姐,老奴告辞。” “周管家慢走。” 她怎么觉得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南宫殇下聘,欧阳浅浅一时间成为京中的风云人物,欧阳浩看欧阳浅浅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别具深意。 “浅浅,你认识战王。”周瑞怕是还未出相府大门,欧阳浩立刻冷着脸问道。 战王的心意,他猜不透,浅浅回京不过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应该没有时间与战王相识才对。 “我与战王并不相识,父亲为何如此问。”难道是保她闯入王府的仇,给她添点麻烦,欧阳浅浅不知道,周瑞见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欧阳浅浅,将聘礼清单给她,亦是因为见欧阳浅浅穿着轻简,怕到时候聘礼被贪了,别无深意,却没想到,画蛇添足,让欧阳浅浅责怪到南宫殇身上。 “浅浅,还不向你父亲赔罪,你是大家闺秀,待嫁之人,怎可与战王私相授受,亲自接收聘礼的道理。”二十四抬聘礼,每抬看上去都很重,若非清单交给欧阳浅浅,李玉琴可以从中扣下不少,如今清单在欧阳浅浅手中,李玉琴出言提醒道。 “夫人,我与战王素不相识,何来私相授受,圣上赐婚,战王下聘,皆是常理,若夫人喜欢,正好挑些留下,想来战王应该不会在意。”欧阳浅浅将聘礼清单给你李玉琴笑道。 欧阳雪本来就被圣上许诺嫁给战王,如带着战王的聘礼,嫁给秦子睿,到时候必定丢尽皇家颜面,或许到时候又一场戏,她不严明,或许李玉琴会如此做,一旦她言明了,李玉琴绝对不会打聘礼的主意,虽然不知道聘礼有些什么,但到手的东西,她从不会想让,就看李玉琴是不是够聪明,若不聪明,或许到时候还有另外一场戏。 “你。” “看来这聘礼战王府倒是费了些心思,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对”未等李玉琴说完,欧阳浅浅打开清单,慢慢念道,每一件都是宝物,李玉琴脸都绿了,虽说是有二十四抬,可比皇家的一百二十抬还要来的贵重。 “浅浅,你当真从未见过战王,你去相国寺的时候,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欧阳浩听着聘礼清单,心中愈发不安,南宫殇曾经是天之骄子,一举一动,皆经过深思熟虑,如今的下聘,他倒有些看不透了。 “在相国寺的时候,郭嬷嬷一直陪着女儿身边,从未见过外人,父亲若对聘礼有疑问,大可派人去战王府询问一二,看看战王的心意。”欧阳浩能坐稳左相之位,果然名不虚传,很快发关窍,可却,他没有任何证据。 聘礼有问题,若真上门询问,欧阳浩才有问题了呢下聘本事常理,但南宫殇下聘,就如天上下红雨。 “浅浅,你先回锁春阁,没有允许,不得外出。”看来他要进宫一趟,南宫殇的下聘,圣上必定会猜疑。 “这聘礼该如何是好。”锁春阁可没有放得下二十四抬聘礼的地方,若让李玉琴处理,必然会有些小动作,她可期待着呢。 “玉琴,让人收进库房。”欧阳浩对李玉琴说道。 “浅浅先告退了。”欧阳浅浅微微一笑,行礼后转身离开,眼神深处带着浓浓的笑意。 “老爷,你说战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玉琴看着屋外的大红箱子,心疼难忍,没想到周瑞居然会进清单交给欧阳浅浅。 “玉琴,我要立即进宫一趟,聘礼暂时不要动。”欧阳浩有岂会不了解李玉琴那点小心思,吩咐道。 “是,老爷。”李玉琴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占据之意,欧阳浩并未发觉,已经转身向屋内走去,更衣后,立即坐轿进宫。: 026 夺钗 欧阳浅浅离开后,欧阳浩立即进宫,锁春阁内,欧阳浅浅看着手中的盒子,南宫殇究竟打什么主意,她心中也充满疑问。 “小姐,战王吩咐给小姐的是什么,莫不是战王府的传家之宝。”从刚刚开始,绿蕊一直好奇盯着欧阳浅浅手中的盒子,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战王,她也有些不明所以。 “我也很好奇。”初晴一旁符合道,昨日战王来锁春阁,她们都心知肚明,进入战王来下聘,虽然比不了皇家聘礼一百二十抬多,可二十四抬聘礼的价值,却愿意超过的皇家评论的价值,其中有些东西,哪怕是皇家也十分难求。 “你们都很好奇,其实我也很好奇。”南宫殇打什么鬼主意,让周瑞亲手将盒子交给她,她可不认为是什么传家之宝,像南宫殇那样傲气的人,怕是没把传家之宝当回事。 欧阳浅浅打开盒子,一直简单的玉钗出现在欧阳浅浅面前,上好的暖玉制成,简单大方,玉手微微拿起玉钗,玉钗的顶部镶嵌着一颗翡翠色的玉珠,欧阳浅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姐,一支玉钗,用得着那么费心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这战王也太小气了,就送小姐一支玉钗。”绿蕊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啊,错把珍珠当鱼目,若我没看错,这只玉钗是用千年寒冰中挖掘的暖玉制成的,若人身体患有寒症,常年佩戴,不出一年,就可以讲身体调养好,玉钗上的珠子是失传很久的避毒珠,这支珠钗,恐怕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支了。”欧阳浅浅看着手中的玉钗,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最重要的是这支珠钗并不华丽,简单大方,南宫殇送的东西倒是很合她心意。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绿蕊一副惊呆了的表情问道,避毒珠在无声谷的时候,曾经一次偶然的机会听鬼谷子提过,可惜,一直以为是传闻,没想到竟然能见到。 “不信,你试试。”欧阳浅浅将玉钗递给绿蕊说道,绿蕊少年时虽然经历的很多,但常年在无声谷,性格比较单纯,也爱认死理。 “好,我试试。” 绿蕊立即大步离开房间,很快有飞快的走了进来,绿蕊还未靠近欧阳浅浅的时候,玉钗上就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同一颗小型的夜明珠一般,淡雅却有不显眼。 “小姐,真的,好宝贝,有了这个,小姐以后就不担心会被人下毒了,也不用防着李玉琴她们使坏了。”绿蕊高兴的笑道,越开月觉得是个宝贝。 “你糊涂了,小姐百毒不侵,害怕被人下毒吗”初晴实在不忍看绿蕊继续傻笑下去,立即开口说道。 “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了,这战王,就不能送给再珍贵点的吗”刚刚还高高兴兴的绿蕊,立即对南宫殇不满起来,还好南宫殇未曾听见。 “我想很快就有人上门了,初晴,帮我把这枝玉钗收起来,将琼华放锦盒中。”看着锦盒,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说道。 琼华是欧阳浅浅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鬼谷子专门给欧阳浅浅打造的一支金钗,上门所镶嵌的宝石,天下难得,价值连城,欧阳浅浅不喜带过多的饰物,但一直把琼华留在身边。 “小姐,琼华可是老头子送给小姐的礼物,要不要换件别的,若真让她们夺取,到时候岂不便宜她们了。”初晴不情愿的说道。 “初晴,你家小姐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再说,我就是要她们拿去,琼华是老头子特地给我制作的,天下间,仅此一支。”琼华中暗含了她的名字,平时她所用的钗均是普通的饰物,这枝玉钗想来以欧阳雪和李玉琴的目光,必是看不上眼。 “小姐,这只玉钗不行吗”避毒珠虽然难得,可没有必要那琼华去冒险。 “你觉得以李玉琴和欧阳雪的目光,会认识这枝玉钗吗”欧阳浅浅看向初晴道。 “初晴,你就别固执了,小姐到时候必是让她们付出代价,你还不相信小姐吗”绿蕊开口说道,初晴什么都好,就是太死守规矩了些。 “我知道了,小姐。”初晴有些不甘愿的将琼华放到了锦盒中,合上锦盒。 刚刚将一切准备完毕,门外就传来欧阳雪的声音:“妹妹,姐姐在这儿恭喜你,战王府下聘,可是给妹妹涨了脸面。” 欧阳雪刚刚从李玉琴哪里知道了聘礼的清单,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左相府在京城虽然地位甚高,可欧阳浩却是秀才出生,并没有太多家底,虽然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但和战王府远远无法相其并论。 “姐姐,哪里的话,二皇子想必快要来下聘了,皇家的聘礼可是一百二十抬,妹妹才羡慕呢”皇家聘礼,大多数只是形式上的事,可一百二十抬聘礼,并非实实在在的。 “妹妹,听说战王单独给了你一个锦盒,不知藏着什么好东西,快给姐姐悄悄。”欧阳雪的眼睛直直盯着桌上的锦盒,恨不得就要抢过来一看究竟。 “姐姐来得正好,我还没看,不然我们一起看吧。”欧阳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欧阳浅浅微微笑道。 “那我就替妹妹开吧。”欧阳雪立即将锦盒拿到自己跟前,完全没有看到绿蕊那个不屑的眼神。 欧阳雪拿过锦盒,立即打开,一阵光芒瞬间从锦盒中散发出来,珠钗上宝石的颜色,瞬间把欧阳雪的眼睛都照亮了,眼神中闪烁着占有的光芒,握在手中,不愿意松开。 “战王可真心疼妹妹,送出的礼物件件珍贵。”欧阳雪羡慕的说道。 “是啊,战王真的是个不错的男子,若姐姐当初愿意,怕早就是战王妃了,哪还有妹妹今天这份礼物。” 哪壶不开提哪壶,欧阳浅浅的话,戳到了欧阳雪的心坎上,欧阳雪的确不愿意嫁给战王,可却觊觎手中的这支珠钗。 “姐姐可没有妹妹的福气,妹妹,我们姐妹一场,这支珠钗,可否借姐姐看看样式,到时候看珍宝楼能不能替姐姐也制造一支。”欧阳雪死死握在手中,不愿意放开。 “好,不过,姐姐可要尽快还我,再过五日,我就要嫁去战王府,若到时候没了这支珠钗,到时候战王一定以为是我看不起他送的礼物,到时候妹妹怕是不好交代了。”欧阳浅浅一副舍不得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好,姐姐明天就还你,妹妹刚才想必累了,稍作休息,姐姐就不打扰你了。”欧阳雪说完,握住金钗,立即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初晴,你说欧阳雪会还给小姐吗”绿蕊看着欧阳雪离开的身影,笑声的问道。 “狗嘴里的骨头,能吐出来吗” “初晴,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毒了。” “”: 027 一抹颜色 欧阳雪拿着珠钗,高高兴兴的回到怜影阁,目光不曾离开珠钗,紧紧握住珠钗,女为悦己者容,生怕有人抢夺。 “雪儿,你手上的珠钗哪儿来的。”在怜影阁等候欧阳雪的李玉琴,看到欧阳雪走近,手中拿着一支珠钗,价值不菲,立即开口问道。 “从浅浅哪里拿过来的,怎么了,母亲。”欧阳雪见李玉琴神情激动,立即将珠钗收到袖子中,她绝对不会还给欧阳浅浅。 “雪儿,那是战王送过来的东西,你也敢拿,还不快送回去。”战王和欧阳雪曾经议婚,而且曾经被圣旨赐婚,虽然赐婚说是左相府小姐,并未指明是欧阳雪,可当时,欧阳浅浅并不在京城,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如今二皇子秦子睿与欧阳雪婚期也快要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和战王扯上任何关系。 “母亲,不过就是一支珠钗,有那么严重吗战王府送过来的聘礼那么多,区区一支珠钗,向来战王应该也不会在意的,母亲”从小到大,欧阳雪心意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到手的东西,尤其有还回去的道理。 “雪儿,你糊涂,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李玉琴看着欧阳雪,有些恨铁不成钢味道,自小她就宠爱着欧阳雪,养成了欧阳雪如今秉性,在外面面前,欧阳雪温婉善良,可实际上,欧阳雪却是一个霸占心特别强的人。 “反正我不会还回去的。”欧阳雪不想再理会李玉琴,反驳道。 “宇杰给母亲请安。”就在这时,欧阳宇杰走了进来,对李玉琴请安道,有转身对欧阳雪道:“雪儿,将珠钗拿给我看看。” “哥哥,我。” “放心,哥哥只是看看,再说女子的珠钗哥哥也用不了。”欧阳宇杰打趣道。 对欧阳宇杰来说,欧阳雪能打动秦子睿的心就已经足够了,太子秦子谦平庸,怕是难以继承大统,放眼几个皇子中,唯有秦子睿方可继承大统,加之秦景浩对秦子睿有十分宠爱,继位的可能性就更高了,皇上虽没有重新立储,但从给秦子睿和欧阳雪的指婚可以看出,秦景浩十分看重秦子睿。 欧阳雪虽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将珠钗递给了欧阳宇杰,欧阳宇杰接过珠钗,对欧阳雪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后,仔细的打量着珠钗。 “宇杰,不能任由雪儿胡闹,若换出去,有损雪儿的声誉。”李玉琴在一边开口道。 “母亲放心,此钗并没有在聘礼的清单中,且没有任何标记,若是戴在妹妹头上,更显清丽脱俗,若母亲怕非议,大可让妹妹重新挑一支钗送给浅浅,到时候就算传出去,也不过是姐妹间互相交换礼品,用作纪念罢了。”欧阳宇杰没有说完,关键是此钗价值连城,相府所有的珍宝中,没有一件可以和此钗相其并论,欧阳雪马上要嫁入皇家,若是让欧阳浅浅的身份超过了欧阳雪,到时候怕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行了,既然雪儿喜欢,就留下吧,到时候挑一支上好的钗送给浅浅。”李玉琴谨慎的叮嘱道,三人的对话,殊不知已经传到了欧阳浅浅的耳中,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小姐,这母子三人也太可耻了,霸占小姐的钗不说,居然还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换钗,亏他们想得出来。”初晴不满的说道。 听过绿蕊的汇报后,欧阳浅浅微微一笑,看来欧阳宇杰倒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只钗无论落到谁的手中,都改变不了它的主人。 “初晴,欧阳雪应该不会亲自前来,不管她拍什么人送钗过来,你要确保那之钗不落入我们三人手中,最好是落在秋月和荷香手中。” “小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到时候让欧阳浩和李玉琴屋里斗,狗咬狗。”想到欧阳雪的嘴脸,初晴不客气的说道。 与此同时,周瑞也已经回到了战王府,战王府内,洋溢着一片异样的气氛,千羽阁内,南宫殇望着侧面的小竹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师弟,赐婚肯定有事秦景浩设的局,你真打算娶欧阳浅浅,我怕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尧看着一副优哉游哉南宫殇,没好气的说道。 “师兄若不喜欢,大可回天山,我想师父他老人家肯定想你了。”从刚刚开始,白尧不依不饶,白尧的舌燥,南宫殇是在忍不下去了。 “我回天山,你一个人留在京城等死,就算有玉虚丸,你的身体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玉笛公子如今全无消息,你真打算将让秦景浩如意。”五年来,白尧一直留在南宫殇身边,为南宫殇调理身体,可哪怕拼尽他一身医术,也最多只能保南宫殇五年,五年来,他一直希望有奇迹的发生,可最终,却只能将希望给予在他人身上。 “是啊,最多还有半个月,或许我不该娶她才对。”南宫殇想到欧阳浅浅,自言自语的说道,战王府如今就像是一个龙潭虎穴,此刻娶欧阳浅浅,若他死了之后,欧阳浅浅该何去何从。 南宫殇虽然知道欧阳浅浅有自保的能力,可却不免为欧阳浅浅的未来担忧。 “你气死我了,我要离开几天,尽量在你婚礼前赶回来。”白尧没好气的看了南宫殇一眼,眼睛略微酸涩道。 白尧从小看着南宫殇长大,一直将南宫殇当做弟弟般看待,见他从一个风度翩翩,宛若惊鸿的翩翩公子,变成如今的样子,有怎么会不心痛呢 “好,自己小心。”南宫殇回道。 看着白尧远去的身影,南宫殇有岂会不明白,这些年,若非白尧找来奇珍异草为他续命,他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或许是该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娶欧阳浅浅或许只为他的黑白人生路上,最后添上一抹色彩,他防备欧阳浅浅,可却有不想放手,第一次他的心如此复杂,如此纠结,若他命绝在此,他可否会心有不干。: 028 陪我一生,可好(首推,求收藏) 御书房内,没人知道欧阳浩和秦景浩说了什么,只知道,欧阳浩在御书房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出来时,眉头紧锁。 深夜,欧阳浩才从宫中回到相府,第二天一早,一道圣旨下到了战王府,皇上将亲临战王府为战王主婚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京城,原本的赌注顷刻间膨胀了数倍。 锁春阁外,从昨夜开始,便增加了不少守卫,相府内,李玉琴也开始为欧阳浅浅出嫁做准备。 “老爷,圣上为何突然决定给亲自为战王主婚。”五年来,圣上似乎遗忘了战王府的存在,为何却突然莅临战王府。 “玉琴,圣上的心思,又岂是我能够猜透的,准备浅浅出嫁,出嫁之礼增加到四十八抬,战王府送过来的,全部送回去,还有随浅浅出嫁的丫鬟,除了四个大丫鬟之外,另外要配的丫鬟和嬷嬷你不用安排,到时候我会亲自安排。”欧阳浩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是,老爷。”看着欧阳浩的神情,李玉琴也丝毫不敢怠慢,只是四十八抬聘礼,李玉琴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金银珠宝也好,绫罗绸缎也罢,欧阳雪出嫁在即,除去聘礼,李玉琴有怎么真给欧阳浅浅准备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凑足四十八抬罢了。 两天后,出嫁的日期,欧阳浅浅丝毫没有嫁人的感觉,望着满天繁星,总感觉那么不实际,千山万水,总感觉十分遥远。 前世的天空,又有满天繁星,透过繁星,两个世界,是否相连,这个时代的天文十分落后,历史与华夏五千年历史也没有任何交集,华夏的她,早已经死了,如今的她还活着,前世今生,她从未爱过谁,对于婚嫁,她曾经向往过,可现在,眼看就要和南宫殇成亲,可却没有任何实际的感觉。 欧阳浅浅发呆之际,南宫殇已经靠近了欧阳浅浅,看着欧阳浅浅望着天空,眼神中流露出悲伤,他很想要去抚平欧阳浅浅的悲伤,可却不知道,她究竟为何悲伤。 “浅浅。”南宫殇慢慢靠近,轻声呼唤道。 “南宫殇,你怎么来了。”欧阳浅浅惊讶的看着南宫殇,一身白袍,相比于三天前,南宫殇放佛又虚弱了不少,他的身体,有那么差吗 “浅浅,这门亲事你后悔吗若后悔,我送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好。”这两日,南宫殇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如不如一日,若真要和欧阳浅浅成亲,他怕到时候会拖累她,让她卷进斗争的漩涡,既如此,为何不让她远离。 说完后,南宫殇不仅有一丝后悔,可凭他对欧阳浅浅这份别样的感情,哪怕牺牲一切,也希望保欧阳浅浅平安。 “你让人下聘,说明你想娶我,既不想,当初为何下聘。”她从没见过这么纠结的男人,连聘礼都下,从锁春阁外的护卫,她就知道,她已经卷入这个漩涡了,更何况,上官瑶还在昏迷,她不能丢下上官瑶不管。 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想,可是他还有资格吗他还能活着,连白尧都说是奇迹了。 “浅浅,我想娶你,无论你抱着什么目的嫁给我,我都想娶你,可是,我怕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你,却让你卷入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去。”南宫殇的神情中带着浓浓的悲伤,他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了颜色,可他却看到了黄昏终结。 “既然想,为何又要我离开。”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她能感觉到南宫殇的身体十分虚弱,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南宫殇的脸色,却一点也不苍白,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这些年来,秦景浩觊觎战王府几乎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若我与你成亲,到时候秦景浩怕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我,不然他不会亲自来主婚。”秦景浩亲自主婚,战王府内,怕是不得安宁,就连欧阳浅浅身边,亦有秦景浩的人。 “你这么直接,不怕我是秦景浩派来接近你的人吗”第一次见面,她感觉南宫殇宛若天人,却坚强的活着,可此刻,南宫殇的情绪,她却看不透,他究竟是一个怎样了的人,曾几何时,他已经留在了她心中,她还不自觉。 “你不会,秦景浩虽然心思深沉,可你绝不会为任何人所用,何况你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不是吗”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道,若他生命马上终结,他也希望,能多看欧阳浅浅一眼。 “既如此,为何不娶我,你不是说你活不长了,大不了,你死后,将战王府的财产都留给我,当做补偿,好不好。”南宫殇所受的伤,她派人查过,能活过五年,怕是没少有奇珍异草续命,若是用一个麻烦,换取珍贵的药材,或许不错。 “好,只要你愿意。”南宫殇笑了,若同落日的余晖,却又觉得如此悲伤。 “你相信有奇迹的存在吗或许你能好也说不定。”看着南宫殇的笑容,欧阳浅浅不忍的说道,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活到现在,哪怕是笑容,她都觉得如此悲伤,泪水不知不觉滑落。 “我信,我真有奇迹,我不会再放过你,陪我一生,可好。”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似乎也觉得该相信奇迹,怕是是虚无缥缈。 “我很怕麻烦,也很贪心,还带着目的,你确定吗”南宫殇的话,让欧阳浅浅明白,人活一世,不就是求一个不悔吗她不讨厌南宫殇,甚至还有一丝喜欢,心中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好,两日后,我亲自来迎娶。”南宫殇微微笑道,笑容中如同沐浴了春光,让人觉得心安。 他任性了,可怕是是任性,他都不会放手。 “此生只娶我一人,若能做到,便亲自前来,若做不到”欧阳浅浅生于华夏,无法接受日曜王朝的妻妾成群,若南宫殇不能做到,他们之间,不过是怀着各自的心思,拜堂成亲,当各自目的达成的时候,便各走各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南宫殇未等欧阳浅浅,立即回道,看着欧阳浅浅,或许她心中,也有她心中有一点点他的位置,此刻,已经足够了。 南宫殇离开后,欧阳浅浅望着天空,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个男人不错,或许,这个选择值得。 ------题外话------ 首推,二更,感谢亲们收藏,希望亲们能喜欢叶子的冥王毒妃,么么哒: 029 婚夜前夕,杀手光临(首推 三更) 明天便是新婚之夜,自从前夜见过南宫殇后,欧阳浅浅每每独自一人时,总会露出淡淡的微笑,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宫殇已经存在她的心中,想起明日的大婚,此刻的宁静,她总觉得不太现实,太过于宁静,反倒让她担心。 “小姐,其实吧,我觉得战王人还不错,只是战王府的存在,在朝中的形式太过于复杂,小姐的婚礼,怕是不会平静,不过,我想战王会安排好,小姐应该无须担心。”京城内,风起云涌,从前天夜里开始,每天晚上,问琴便到欧阳浅浅身边,为她护卫,以却被欧阳浅浅安全。 从前日开始,每天战王都会派人给欧阳浅浅送来些小饰品,样式简单大方,可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问琴历经风雨,从未见过一个如此细心的男人,只可惜,战王五年前被设计,毁去了俊朗的容颜,不过问琴并不担心,只要欧阳浅浅愿意,让南宫殇恢复往昔,轻而易举。 “今夜,怕是不会平静了。”欧阳浅浅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星星和月亮放佛都感觉到了夜晚的不平静,躲在云中,不愿意出来。 “小姐,有人来了,功夫不低,你先进里屋休息。”问琴感觉到陌生人靠近,眼神瞬间冷若冰霜,立即对身旁的欧阳浅浅说道。 欧阳浅浅在院中点上了她特制的香薰,就算轻功再好,只要靠近院子,就会破坏香薰在空气中的流动,第一时间就能发觉,这点唯有在欧阳浅浅身边的人才知道。 “不用了。”欧阳浅浅说完,看向一旁黑漆漆的窗外,大声说道:“阁下既然来杀我,为何又要躲躲藏藏呢” 来人虽然隐藏了气息,可欧阳浅浅依旧感觉到一点点杀意,轻功之快,怕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狱门自然不会接单来杀她这个门主,若她没猜错,来人不是魔宫便是千杀门,而且级别还不低。 “没想到深闺千金,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护卫,若非有人出了一万两黄金,我还真舍不得呢”一个拿着扇子,带着黑色面纱的男子出现在欧阳浅浅面前,身法之快,问琴都惊讶了一下,狱门中,除了欧阳浅浅,唯一司棋和画魅的轻功,方可与之相其并论。 “千杀门无心公子亲自前来,还真是我的荣幸。”千杀门虽然比不了狱门和魔宫,可千杀门的无心公子却是一等一的杀手,传闻中说,此人十分桀骜不驯,他接单要么有黄金万两,要么是他心情好,若是可以,她到十分愿意将此人挖角到狱门中去。 “我对小姐也很感兴趣,不过我既收下了人家一万两黄金,我只能对小姐说声抱歉了,我会给小姐一个痛快。” 欧阳浅浅的处事不惊,无心十分惊讶,他杀过无数人,从未有一个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还能如此淡定,他到有些不忍心折磨欧阳浅浅了。 无心公子杀人,不会直接了解对方的性命,会让对方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出道以来,唯一欧阳浅浅,让他动了一点私心。 “白痴,小姐的闺房,岂是随便能进的,你确定,还能挥动手中的那把破铜烂铁吗”一旁的绿蕊实在忍不下去,笑笑道。 无心立即运功,发现内力尽失,身体却没有丝毫的一样,他能肯定自己中毒,可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中毒的迹象,他成名多年,第一次栽了一个大跟斗,面具下,露出了一个苦笑,如今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久闻无心公子大名,却没想的如此天真,要不然你以后跟着我们小姐如何,我们都是女子,怕见血,小姐,你觉得好不好。”问琴见欧阳浅浅并未让她下杀手,立即明白其用意,不过能打击一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心公子,这个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怕见血三个字从问琴口中说出来,无心差点没气得吐血,进门的那一刹那,他虽没感觉到问琴身上的杀气,可问琴的眼神,好像一把利剑,能贯穿人的心房。 “上好的雪山银针,无心公子坐下来陪小姐喝一杯如何”初晴端着茶具,慢慢走进,笑着说道。 “小姐相邀,无心岂能拒绝。”无心苦笑道,如今他还有拒绝的能力吗伸手撤下面纱,面纱下,一张俊俏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看上放荡不羁,却让人不敢轻看。 “请”初晴倒了一杯茶放在无心面前,欧阳浅浅开口说道。 无心嘴角露出微微苦笑,端起茶杯,全部饮下,随后说道:“死前能品尝到竹露泡制雪山银针,也算不枉此生了。” “若在如此珍贵的茶中下毒,是不是也太对不起青竹露香泡制的雪山银针了些。”欧阳浅浅细品一口后,慢慢开口说道。 问琴倒是蛮喜欢无心,若此人能为狱门效力,再改掉他那些习惯,不失为一个上佳的人才。 欧阳浅浅的话,让无心惊讶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欧阳浅浅并非一个心慈手软之辈,主仆四人,看上去问琴武功最高,初晴其次,绿蕊功夫只能算是一般,可却有恃无恐,欧阳浅浅气质清冷,根本看不出会武功的迹象,要么是功夫太高,要么是根本不会,他宁愿相信是第二种,可现在却告诉他,第一种的可能性更高。 “你的目的。”无心直接开口问道。 “为我所用,告诉我谁让你来杀我,为我办一件事,三选二,你自己选择。”欧阳浅浅淡淡的说道,万两黄金,京城中也非普通人家能拿出来,回京后,她并未得罪任何人,唯一的可能是冲着她明天出嫁来的,欧阳浩和秦景浩都不可能,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一时间,她也无法确定。 三选二,根本是让他无路可选,与其说三选二,不如是他是在生与死之间做一个选择。 “若我不选呢” “你是聪明人。” “小姐大婚,不怕皱眉头。” “红色喜庆,我不介意。” 欧阳浅浅话语间,明显动了杀气,要么为她所用,答应他的条件,要么死。 “小姐不怕得罪千杀门。” “一个小门小派,何足为惧。”狱门想要灭掉千杀门,轻而易举,就是她一人,想要灭掉千杀门,亦是顷刻之间,她做事,向来不介意手段,能达到目的就好。 “好,我答应小姐的条件,我选一和三。”无心猜不出欧阳浅浅的身份,他随时千杀门的人,可却是自由之身,并不受任何拘束,千杀门不过是他的栖身之地,况且,他觉得跟在欧阳浅浅身边,或许会很有意思。 “好,聪明人,天明之前,将药丸喂给买你杀我的人服下。”欧阳浅浅递给无心一个瓷瓶说道。 无心嘴角一抽,接过瓷瓶,他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原来还是一个陷阱,他虽未直接说出买凶杀人的是谁,可服下药丸,今夜过后,欧阳浅浅便知道是何人所谓了。 “好。” “药性已解,慢走不送。”夜已过半,欧阳浅浅有些疲倦,淡淡说道。 “小姐不怕我会一去不复返吗”他什么时候中毒,又什么时候解毒,无心满是疑问。 “你不会。” 无心看来欧阳浅浅一闪,飞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题外话------ 亲们,叶子今天很给力,首推三更哦,让亲们看到饱,喜欢请收藏,么么哒: 030 风雨之夜 战王府内,宁静阴森的像是地狱的深渊,大门上的红灯笼与阴冷的战王府,怎么看都不相配,整个战王府内,仅有千羽阁亮着微弱的灯光。 “主子,千杀门无心刚走锁春阁离开,是否要”玄风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对南宫殇禀报道。 “明天过后,自己去领罚。”南宫殇神情一冷,身上散发出肃杀之气,他虽早有防备,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请动千杀门的无心,无心背后,请动无心的是何人,南宫殇双眸宛若深渊,千羽阁内,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是,主子。”玄风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请动千杀门无心来刺杀欧阳浅浅,屋内他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看见此刻冷若冰霜的南宫殇,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下去。”南宫殇神情依旧十分冰冷,眉头紧锁。 “属下告退。”玄风见南宫殇神情冰冷,瞬间明白,欧阳浅浅在南宫殇心中的地位,这些年来,南宫殇总是喜怒无形于色,情绪从未有过任何波动,此刻却满脸冷意,玄风放佛有看到了五年前的南宫殇。 玄风不知道是喜是忧。 “暗羽。”玄风离开后,南宫殇冷冷的说道。 “主子。”一身黑衣蒙面的暗羽出现在南宫殇的面前,与黑暗融为一体,看到暗羽,或许会明白,有一种人,天生适合黑暗,暗羽便是如此。 “暗羽派暗一去保护王妃,发现对王妃不利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他已经忍了五年,他不会再忍了,想到无心,南宫殇双眸一沉。 “是,主子,可否要派人去解决无心。”想起刚刚玄风的禀报,暗羽问道。 “不用。”南宫殇想到,无心既然能安然离开锁春阁,向来欧阳浅浅必是有所安排,无须他再插手。 “暗羽告退。” 暗羽说完,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放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南宫殇依旧看着漆黑的天空,漆黑杀人夜,今夜,战王府注定不太平。 来往身着黑衣打探消息的人,战王府内,又进无出,荒凉的后院,微弱的烛光下,周瑞冷眼看着被捆绑的黑衣人,五年来,战王府从未平静过,若非明天南宫殇大婚,这些人此刻都已在乱葬岗了。 “小武,这是第几个了。”周瑞放下茶杯,一个侍卫模样的小武押着一个黑衣人走进,周瑞开口问道。 “管家,已经是第十一个了,看来京中有不少人坐不住了。”小武说话之际,被帮主的黑衣人想要挣脱,被小武一个刀手,之际混了昏了过去,小武对身后的两名侍卫说道:“绑起来,绑紧点。” 小武曾是南宫殇旗下的一名先锋,南宫殇从战场捡回来后,一直跟着南宫殇身边,直到五年前,南宫殇受伤,小武毅然放弃军中的职务,甘愿回到战王府做一名侍卫,对朝廷,早已心灰意冷。 “都绑起来,让人看紧了,若发现逃脱,不要见血,随便处置。”周瑞吩咐道,圣上赐婚,他有岂会不明白圣上的心意,见过欧阳浅浅后,与传闻完全不符,放心了不少,清冷宛若冰莲,这样的人,秦景浩不会用。 “是,管家,小武保证明天王爷一定有个安宁的婚礼。”这些年,小武已经习惯,来往的各怀目的的人,清楚该如何处置。 周瑞点了点头,离开后院,今夜,王府内,众人都难以安眠。 一道白光,刚划过天空,睡梦中的欧阳浅浅就被绿蕊叫醒,带着浓浓的睡意,微微睁开眼睛,房间内,刺眼的灯光让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 “小姐,该起床了,十全嬷嬷马上就到了,小姐先起来洗漱一下。”绿蕊看着带着浓浓睡意的欧阳浅浅,轻声说道。 绿蕊跟在欧阳浅浅身边五年,十分了解欧阳浅浅的生活习惯,必须睡足三个时辰才行,昨夜被无心一闹,欧阳浅浅睡下到此刻不足两个时辰,心情自然不怎么好。 “恩,初晴呢”虽然不愿意,欧阳浅浅还是慢慢的从温暖的被窝中起来,一张绝色容颜出现在绿蕊的面前,绿蕊一震,从回家后,欧阳浅浅一直化妆后才会露面,如今见到欧阳浅浅的真容,绿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初晴进屋后,见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心想,若欧阳雪见过小姐的容颜,以她的嫉妒之心,或许相府内,事情会更加复杂,若是欧阳浩见到小姐,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小姐,先洗漱一下,等下直接让十全嬷嬷上妆吗”初晴将帕子递给欧阳浅浅,小声问道。 “不,还是和以往一样。”欧阳浅浅看着镜中的容颜,想起昨晚的刺客,虽然只有无心进入锁春阁,但锁春阁外的人,她心中有数,今天的成亲仪式,怕是不简单。 “是,小姐。”绿蕊立即准备上妆的粉,她不笨,自然明白欧阳浅浅的心意。 主仆三人,刚刚上妆完毕,粉底遮盖了欧阳浅浅绝色的容颜,一双皎洁如月的双眸,奕奕有神。 “初晴,让问琴查清楚昨夜京中有哪些人派人来过,汇总一下,明天一早送到战王府。”欧阳浅浅眼神冰冷,对初晴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说完,迅速离开了房间,即将天明,问琴也要离开锁春阁,以免被人发现。 初晴刚离开,一道略微尖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声音,划破了锁春阁内的宁静,让刚刚睡醒不久的欧阳浅浅皱了皱眉。 “浅浅,今儿起得可真早,战王真是有福气,能娶到浅浅。”李玉琴进屋,看着刚刚清醒的欧阳浅浅,慵懒淡然的气质,如水晶般的双眸,让李玉琴忍不住皱了皱眉,回京不过一个月,欧阳浅浅气色好了不少,若是再呆在相府数月,京城第一美人的头衔,怕是要易主了。 “浅浅给父亲请安,给夫人请安。”欧阳浅浅没想到李玉琴和欧阳浩会突然闯进来,调整好心情之后,站起来问候道。 心想,欧阳浩一早前来,怕是没安好心。: 031 大婚 上(首推求收藏,二更) 金秋总给人几分喜悦,几分悲凉,蔚蓝的天空,依旧那般干净,繁华的京城,今天格外热闹,街上挤满了行人,议论纷纷,看戏的人络绎不绝,曾经天之骄子叱咤风云的战王,如今人人们口中的冥王,有人惋惜,有人嘲笑,曾经的他,多少女子趋之若鹜,如今的他,多少人脱言相弃,人们总是看中的功名利禄,可无人知道功名利禄的背后,掩藏着多少血腥。 “没想到昔日的战王,今日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左相府二小姐,可惜了。”一个老人叹息道,日曜王朝能有今日的平定,战王功不可没,朱门酒肉臭,官场亦是如此。 “老头,你知道什么,如今不就是一介残废,能得圣上赐婚,已是万幸,更何况今日圣上亲自主婚,足见对重视,就算是死,怕也是心满意足了。”一个素衣书生模样的人开口说道。 圣上亲临战王府,多少人想要一睹圣上龙颜,一早便围住了秦景浩必经之路。 “这位兄台,你说的不错,左相如今是圣上最信任之人,相府大小姐国色天香,二小姐想必也不会差,能得圣上赐婚,是幸。” “你知道什么,二小姐岂能和大小姐相其并论,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花痴小姐罢了。”身侧一个獐头鼠目的年轻人不屑的说道。 “。” 锁春阁内,正在上装的欧阳浅浅对外界的议论纷纷一无所知,换好喜服,静静的坐着,等待着十全嬷嬷的上装。 “小姐龙眉凤目,嬷嬷一定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嬷嬷见欧阳浅浅从刚刚开始,一句话都没说,以为是欧阳浅浅紧张,便开口说道。 “谢谢嬷嬷。”欧阳浅浅微微一笑,礼貌的回道。 一侧的李玉琴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情,容貌一般,就算在打扮,依旧不过是普普通通而已,难不成还能国色天香,这老婆子也真好意思开口说。 欧阳浅浅嘻嘻看着十全嬷嬷上装,嬷嬷慈眉善目,手法熟练,向来应该给不少新人上过装,仅仅给欧阳浅浅擦上了一层粉,已见欧阳浅浅五分真容,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嬷嬷自己也惊讶了一下,随后露出慈爱的笑容。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嬷嬷梳着欧阳浅浅如丝绸般的长发面带微笑,细声说道。 欧阳浅浅微微露出一个浅笑,这一切来得那么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般,很快就梳好头,上好妆,看中镜中的自己,火红的装束,略微淡雅的妆容,相得益彰。 “小姐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十全嬷嬷微微笑道,欧阳浅浅的冷静,让嬷嬷十分意外,最初她以为是紧张,现在冷静,果然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盖上红盖头,以后日子红红火火。”嬷嬷拿起身侧秀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替欧阳浅浅盖上,笑着说道。 她给不少新娘说过头,却第一次看到脸上没有一丝喜庆感觉的家人,李玉琴从头到尾,都是冷眼相对,嬷嬷替欧阳浅浅抱不平,她亦明白,这位相府夫人,怕是不会提欧阳浅浅盖上红盖头,她便提欧阳浅浅将盖头盖上,想起欧阳浅浅的乖巧,心中祈祷,婚嫁后的欧阳浅浅能够幸福。 “幸苦嬷嬷。”初晴递给嬷嬷一个红色香囊,微微笑道,无论这场大婚有什么目的,她只愿小姐能够幸福,觉得嬷嬷不错,便为她准备了一份礼。 大约一刻钟后,欧阳浩走进闺阁内,见到以后盖上盖头的欧阳浅浅,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对欧阳浅浅,欧阳浩原本没有什么父女情义,就算有五年也已经消磨殆尽,如今见欧阳浅浅身着红妆,一时间,不免有几分亏欠,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向着欧阳浅浅身边走去。 “浅浅,嫁入后不比家中,陪嫁的丫鬟我已经安排好,除了初晴、绿蕊、秋月、荷香之位,在给你配了两个嬷嬷,四个小丫鬟,战王府不比相府,容不得你胡来,有事多和嬷嬷商量。”欧阳浩像是在吩咐欧阳浅浅,言语间,并未提欧阳浅浅着想。 欧阳浅浅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欧阳浩还真是物尽其用,将剩余价值榨到极致,一次性派了8个奸细在什么,怕是冲着南宫殇去的,为她,欧阳浩真说得出来,不算计她,她就已经是万幸了,亲情她也曾向往,不过,却不要充满利益的。 盖头下的欧阳浅浅感概万千,若是老头子还在世,或许她的婚嫁,会让她感到喜悦些,想起老头子对她的疼爱,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恭喜妹妹大婚,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一身浅蓝色宫装的欧阳雪,打扮的清丽脱俗,头上还插着欧阳浅浅的珠钗,增添了几分华贵,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锦盒,带着微笑,递给欧阳浅浅道。 欧阳雪见欧阳浅浅一身红装,闺阁内却十分冷清,心中不仅有几分得意,她和二皇子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一个月之后,每每想起,欧阳雪脸颊微微发烫,几分微红。 “多谢大小姐。”初晴接过了盒子,心想,好在欧阳浅浅已经盖上了盖头,不然这个场合,倒是无法让人拒绝。 “迎亲队伍已到,请新娘子拜别父母。”喜娘走进新房内说道。 初晴和绿蕊扶着欧阳浅浅,走到欧阳浩跟前,欧阳浅浅并未行跪拜之礼,只是微微蹲下,行了一个简单的常礼,便已经站起来,欧阳浩却也并未在意,一旁的李玉琴也并未提醒欧阳浅浅,十分该行跪拜之礼。 “吉时已到,新娘子出阁。”喜娘大声说道,声音传遍房间每个角落。 初晴和绿蕊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欧阳浅浅,一步一步,慢慢向相府大门走去,越往前走,迎亲的锣鼓声越发响亮,欢庆的锣鼓声冲到了欧阳浅浅心中淡淡的忧愁,想起南宫殇,欧阳浅浅最近露出了几分笑容,对战王府,不仅有几分向往。 相府门口,一顶十六人抬的硕大花轿格外醒目,战王府的迎亲队伍格外隆重,四周不少人议论纷纷。 “新娘子跨过轿帘,夫妻恩爱。” 每走一步,喜娘都说着吉庆的话语,欧阳浅浅已经走到轿帘前,喜娘并未替欧阳浅浅打开轿帘,欧阳浅浅伸出玉手,打算打开轿帘,轿内一只手瞬间握住了欧阳浅浅的手,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欧阳浅浅耳边响起。 “浅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欧阳浅浅惊讶的略微停下了脚步,随后跨过了轿帘,进入轿内,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有想到,南宫殇真的会亲自迎亲。 南宫殇十分小心的扶着欧阳浅浅在身侧坐下,心中透着浓浓暖意。: 032 大婚 下(拜堂风波) 花轿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两旁挤满了议论纷纷的人们,虽是圣上赐婚,可却没有人看好着场联姻,圣上的心意,朝中大臣,人尽皆知。 日曜王朝创立之初,战王南宫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掌握日曜兵权,最初的战王府,在日曜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老战王战死沙场,南宫殇从十四岁上阵杀敌,保住了战王府的地位,可秦景浩有意削减战王府的兵权,自从五年前南宫殇受伤之后,战王的兵权,已回到秦景浩手中,可战王一脉,在军中的影响力仍在,圣上的赐婚,有堵住悠悠众口之嫌。 花轿内,南宫殇握住欧阳浅浅的手并未放开,在秋日,欧阳浅浅的手微冷,让他感觉到丝丝凉意。 “可以放开了吧。”欧阳浅浅说完,将手抽出来,南宫殇的手,如同火炉一般,很烫,远远超出了人的体温,刚刚一时失神,来不及把脉。 “浅浅,时间仓促,没能给你一个举世盛大的成亲之礼,你能答应嫁给我,真好。”南宫殇轻声说道,脸色却越见苍白,却难掩欣喜之色,欧阳浅浅盖着盖头,并未看到。 欧阳浅浅未曾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达到战王府,花轿停下后,欧阳浅浅轻声对南宫殇说道:“你先下去吗” 像南宫殇如此迎亲,天下间,怕是找不出第二出,新娘和新郎同是坐在花轿内,欧阳浅浅倒要看看,南宫殇会如何处理,是避开,还是 “我们一起。”南宫殇抓住了欧阳浅浅的手,用另一只手推动轮椅,两人一同走出花轿,四周来凑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南宫殇不会去迎亲,没想到南宫殇不仅去了,还坐在花轿内,一时间,众人不知该给予何种反应,连喜娘都未回过神来。 众人的唏嘘声传入欧阳浅浅的耳中,欧阳浅浅立即收回了手,初晴立即走过来,扶着欧阳浅浅,漫步走进战王府内,随着一行人的移动,喜娘才回过神来,她主持过无数,从未如此失态。 伴随着众人的脚步,进入正厅,正厅内众人,见到南宫殇到来,立即安静了下来,秦景浩看向南宫殇,五年了,这五年来,他都未曾见过南宫殇,刚听到侍卫的汇报,没想到南宫殇居然会亲自去迎亲,还坐在了花轿内。 嬷嬷将红绸一头递给南宫殇,一头递给欧阳浅浅后道:“请新郎、新郎上前。” 南宫殇拉着红绸,看着一侧的欧阳浅浅,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动,初晴扶着欧阳浅浅,走在另一侧。 南宫殇见秦景浩依旧坐在上位,冷色对周瑞说道:“周管家,请父母灵位。” “是,王爷。”周瑞立即明白南宫殇的用意,秦景浩并非南宫殇高堂,甚至说是仇人,这一跪,秦景浩受不起,他没想到,秦景浩一进来,就坐上了主位,他自然不好开口请秦景浩离开。 “大胆,皇上能来主持婚礼,已是战王百年修来的福分,战王当众失仪,该当何罪。”秦景浩身边一个赵公公说道,尖锐的声音传遍大厅。 声音穿过欧阳浅浅耳膜,盖头下的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没,她只听说过公公,从未见过,看来果然如历史一样,难怪被称为奸人,声音就挺尖的。 “公公您这话就错了,老战王已经辞世,王爷一片孝心,皇上自然会体谅,再说若这拜高堂是拜皇上,岂不会对皇上的诅咒,皇上宽宏大量,自然会力量王爷的一番苦心。”未等秦景浩发怒,欧阳浅浅立即抢先说道,心中却十分惊讶,唯一一向冷静的南宫殇,突然会如此激动。 欧阳浅浅微微闭上眼睛,发现空气中竟然有紫璞的味道,紫璞能让人心情激动,想起南宫殇手上的灼热感,又问道空气中的紫璞,瞬间明白其用意,看来,这不是婚礼,而是鸿门宴。 南宫殇自从受伤之后,从未踏出战王府一步,难怪会选择今日动手,欧阳浅浅眼神一冷,散发着杀意,若非是婚礼,她必然不会放过在屋内洒下紫璞药粉的人。 “赵德,退下,今日是殇儿的婚礼,理当遵循礼仪。”秦景浩立即说道。心中却十分惊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二小姐,倒是有几分胆量,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目光后,秦景浩的起身,走过南宫殇身边,在左侧坐下,空气中紫璞的味道却越来越浓。 闻着紫璞的味道,欧阳浅浅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双眸迅速转动着,像是在下某种决定。 欧阳浅浅的话,让秦景浩不得不从上位起身,若不起身,便是置南宫殇与不孝之地,一向遵循笑道的秦景浩亦会给自己抹黑。秦景浩是治理国家,有岂会不明白人心难测。 周瑞立即让人将牌位摆在上位的八方桌上,想起欧阳浅浅的话,心中微微点头。 “一拜天地。” 声音响起,欧阳浅浅想到刚刚紫璞的味道,丢掉了手中的红绸,对南宫殇伸出了手,她不清楚南宫殇为何要坐着轮椅,但必然有苦衷,几次见面,她也感觉到了南宫殇的不便,让她响起了前世的义肢。 南宫殇脸色好了许多,同样放下手中的红绸,握住了都欧阳浅浅的手。 南宫殇手上的温度,传到了欧阳浅浅的手心,她感觉到,比起轿中,南宫殇的体温明显高了许多,手微微发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周瑞在一侧扶着南宫殇,欧阳浅浅则将内力传入南宫殇体内,她的内力是致寒,可以暂时压制住南宫殇体内的毒素。 南宫殇微微一震,一震寒意从掌心袭来,他的心中却是暖暖的。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声音落下,南宫殇直接昏倒,好早周瑞及时扶住了南宫殇,不然南宫殇会直接到在地上,欧阳浅浅也吓了一跳,照理说,南宫殇应该不会昏倒才对,一时间,欧阳浅浅心中存着无数疑问,究竟是什么毒,效果如此之大,刚刚握住南宫殇手之时,她顺便把了一把脉,脉象她从未见过,时间太短,她没来得及仔细推敲,心中满是疑问,。 “来人,将王爷和王妃送入千羽阁。”周瑞立即吩咐一旁的玄风道,初晴立即上前,扶住了欧阳浅浅,一路跟着玄风,向千羽阁走去。 一场婚礼,随着新郎新娘的离开,落下了帷幕,不少人猜测,南宫殇能不能活过今晚,唯有秦景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带人离开了战王府,众人的离开,战王府内恢复了一片清冷。 一时间,关于战王昏倒,各种谣言传遍京城,有人说战王活不长了,有人说欧阳浅浅克夫,等等,难以入耳。: 033 困境(二更,求收藏) 跟随者玄风的脚步,欧阳浅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南宫殇昏迷,也容不得她多想,只得跟着玄风的脚步,一起进入千羽阁。 一墙之隔,千里之差,初晴倒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战王府内,还真像是龙潭虎穴。 “绿蕊,你去问周管家,将其他人安排在其他院子。”千羽阁内,机关阵法,若不懂之人,还未踏进,早已命丧其中,她不清楚那些人是否全是欧阳浩安排,但事情必然不会简单。 “是,小姐。”绿蕊立即回道,心中却一沉,她真不明白,小姐要留个那些人干什么,是她的话,绝对会直接斩草除根,原本有秋月和荷香已经够了,如今再加上两个嬷嬷,四个丫鬟,这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穿过假山后,南宫殇立即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到欧阳浅浅身边,牵着欧阳浅浅的手,原本扶着欧阳浅浅的初晴吓了一跳,不是昏迷了吗原来是装的,这个战王,还真是无法无天。 “浅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南宫殇握住欧阳浅浅的手,轻声说道。 大厅的时候,若非欧阳浅浅为他输入内力,抵抗他内力烦躁之感,只是他一味自己压制的话,怕是早就真的晕过去了,秦景浩果然打算斩草除根,他没能给欧阳浅浅一个安宁的婚礼,起码不让欧阳浅浅陷入麻烦中,才决定装晕,只有他昏倒了,战王府内所有人才会一拥而散。 “你打算一直站在院中吗”欧阳浅浅瞬间明白过来,南宫殇如此做,怕是会引起不少麻烦,最起码,南宫殇晕倒,秦景浩就能光明正大派人如战王府,是否太过冒险了些。 “浅浅” 南宫殇微微一笑,初晴诧异了一下,南宫殇脸色虽然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可容颜依旧,反倒增添的几分冷峻之气,难怪当年的战王,能让天下女子趋之若鹜。 初晴放开扶着欧阳浅浅的手,退到一边,若战王是真的对小姐好,那就好,难得有情人,两人无论从外貌、气质来看,都是金童玉女。 南宫殇扶着欧阳浅浅,进入千羽阁,洞房花烛夜,凤冠霞帔,红罗暖帐,龙凤红烛,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清香中,夹杂着淡淡药香。 盖头下,欧阳浅浅感觉到四周的安静,忍不住有一丝紧张,手足无措。 南宫殇拿起秤杆,轻轻挑起盖头,盖头落下的那一刹那,四目相对,互相凝视着对方,房间内,传递着淡淡暖意。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欧阳浅浅见南宫殇一直盯着她,脸颊微微发烫,轻声问道。 成亲,她从未想过,这场联姻,亦非是她自愿,看着眼前的男人,欧阳浅浅想到,若能相知,她必定陪他走完一生。 “没事,只是从未见过浅浅妆后的样子,忍不住惊讶,浅浅,从前所见,并非你真颜吧。”从小时候开始,南宫殇的生活就如履薄冰,从五年前开始,每晚更是无法入眠,眼前的欧阳浅浅如此美丽,若是露出真颜,多少人会趋之若鹜。 “为何如此肯定。”南宫殇的敏锐,她惊讶了一下,随后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五年前,南宫殇掌握日曜所有兵权,五年后,就算失去兵权,依旧让秦景浩畏惧,看着眼前的男人,让她想到了无底深渊,看不透。 “还记得相国寺吗你虽带上了面纱,可却难掩住真容,那日你闯入千羽阁,虽拿下了面纱,可脸颊上的色彩和手上相差很多,我便肯定了,我不知道你为何遮住真容,从今往后,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南宫殇认真的说道,心中却暗暗说道,哪怕我能陪你的时间不多,我依旧会安排好一切,让天下间,任何人都无法伤你分毫。 “帮我拿掉好吗”欧阳浅浅指着头上的头饰,说完坐在了梳妆台前,她忍了半天了,这些头饰,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嫁入也是一件苦差。 “好。”南宫殇柔声说道。 触及欧阳浅浅如丝绸般长发的时候,手略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亲手卸下了欧阳浅浅所有头饰,然后拿起一只简单的玉钗,将欧阳浅浅长发盘起。 “很熟练,比绿蕊的手还要巧。”来这个陌生世界五年,她从学不会盘发,一支发簪,在南宫殇的手中放佛有了生命,简单轻巧,她很喜欢。 “以后我每天为你盘发。”南宫殇贪恋欧阳浅浅如丝绸般的长发,轻声说道。 “好。”看着镜中的自己,除去了豪华的发饰,原本的妆容,看上去总觉得有几分别扭,就在这时,初晴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放在洗漱架上,随后立即退了出去。 南宫殇走到洗漱架边,将毛巾放在水中,微微拧干递给一侧欧阳浅浅,两人的动作,看上去十分和谐,放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谢谢。”欧阳浅浅接过毛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日曜王朝,以夫为天,南宫殇亲自为她做这些,一时间,她还真有些适应不了。 “浅浅,因为我的贪心,让你卷入这些风波中” “你后悔了吗”未等南宫殇说完,欧阳浅浅立即问道,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不,从不后悔,这几天王府内不会安宁,你就呆在千羽阁,不要离开,很快,就会平息了。”南宫殇想起欧阳浅浅带过来的人,双目一沉,今天他得罪了秦景浩,秦景浩怕是不会放过他,他还可以装病,欧阳浅浅却不能,他怕秦景浩会对欧阳浅浅下手。他不会在一味的忍让了,有些事情,事实后有个了结了。 “我无碍,我想御医应该快来了,你不准备一下吗” 秦景浩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欧阳浩的昏倒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向来御医应该快到了。 “无碍,早就习惯了。” “坐下吧,我用内力暂时帮你压制住体内的热毒,若来人,让人挡一下,千万别再问道紫璞的味道,不然,想要再压制,怕是更难了。”欧阳浅浅拉过南宫殇的手,让南宫殇坐在椅子上说道。 “浅浅,我没事,早就习惯了,那样会耗尽你的内力,放心吧,我挺得住。”压制他体内的热毒,谈何容易,就连他师父也不敢说,他不想欧阳浅浅为他冒险。 “放心吧,我内力致寒,要压制你体内的热毒不难,闭上眼睛。” 她不明白,一向清冷的她,为何对南宫殇却狠不下心,南宫殇体内的毒,她暂时无法确定,唯有暂时压制住,方可面对目前的困境。: 034 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欧阳浅浅脸色越来越苍白,寒冰诀她已经练到了第七重,加上鬼谷子去世前,将全部内力都过度给她,她用尽全部内力,压制南宫殇体内的热毒,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没有办法之际,欧阳浅浅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万法皆从心,毒素也一样,南宫殇的热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能活现在,已经是奇迹,若无法医治,他绝对活不过一个月,如今,她只能保证他暂时无事。 欧阳浅浅闭上眼睛,运行寒冰诀,双手表面,散发出阵阵寒气,用力将寒气打入南宫殇心脏不远处,以保证让南宫殇能控制热毒,如此做十分冒险,一个不小心,南宫殇就会直接丧命,她无法置之不理,唯有如此。 “啊”寒气突然入体,热毒和寒气存在南宫殇的体内,身体几乎快要被撕裂,南宫殇难受的叫了出来。 听到南宫殇的声音,玄风飞身进入房间,见欧阳浅浅收回手,本能的向欧阳浅浅攻击,刚刚几乎耗尽了全部内力的欧阳浅浅,一时没回过神来,玄风全力一掌直接打到了欧阳浅浅的左肩,瞬间,欧阳浅浅嘴角出现了淡淡血丝。 “浅浅,你怎么样。”南宫殇睁开眼睛,看见用手支撑着身体的欧阳浅浅,面色苍白,冷冷的看了玄风一眼。 “我没事,你自己调息一下,我先出去了。”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苦笑,她好不容救人一次,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局面,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玄风,自己回暗门领罚。” “是,主子。”玄风见南宫殇面色好了许多,此刻才明白,因为他一时冲动,伤了主子最在乎的人,想起最最后的那一丝苦笑,玄风恨不得给自己一掌。 南宫殇来不及调理,立即追了出去,初晴正扶着欧阳浅浅,见南宫殇出来,初晴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恨不得把南宫殇碎尸万段。 “浅浅,我给你疗伤。”南宫殇顾不得初晴充满杀意的眼神,立即拉住欧阳浅浅的手,想要给欧阳浅浅疗伤,简单欧阳浅浅脸色苍白,哪怕不惜一切,他也要为欧阳浅浅疗伤。 “我没事,玄风的那一掌伤不了我,过几天就好了,再说我修炼的是至阴至寒法决,你也无法替我疗伤,放心,我没事,你赶紧调息一下,不然我用尽全力,可就白费了。”看着南宫殇,她觉得有一丝欣慰,这个时候,他依旧能想到自己。 玄风刚刚的举动,让她想到前世她因何而死,不禁有几分悲伤,她本以为,她早已经忘记,原来,那一幕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 “浅浅,是我不好,才说过不许任何人伤到你,立马就让你受伤。” “你快调息,不要让我的伤白受,王府有冰窖吗”如今她内力几乎耗尽,最先的是要恢复内力,加之有受了伤,如今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无声谷的寒玉床,二则是冰窖,冰窖战王府想必会有。 “小武,带王妃去冰窖。”南宫殇对走进来的小武说道。 “是,王爷。”小武眼神中充满疑问,身体却有着士兵的天职,立即服从命令。 初晴扶着欧阳浅浅,跟着小武的脚步,慢慢走向王府的冰窖,刺骨的寒冷,让初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有为欧阳浅浅心疼不已。 “初晴,你先出去,这段时间若发生什么事,你就易容成我。”婚礼上,她的言语怕是已经挑衅了秦景浩,若不出意外,秦景浩明天必然会派人召见她,她的伤最少要三天才能恢复,寒冰诀十分霸道,一旦开始,就决计不能停下,否则,她的伤会更重,弄不好,会危及性命。 “是,小姐。”初晴不舍的看了欧阳浅浅一样,随即离开了冰窖。 与此同时,南宫殇经过一番调理,顿时感觉五年来,身体从未有过轻松,想起欧阳浅浅为此而受伤,他心疼不已。 “暗羽,暗中派人守在冰窖附近,若有靠近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南宫殇冷声说道,面色冷的让人发寒,或许唯有在欧阳浅浅面前,才会露出几丝温柔。 他清楚欧阳浅浅伤得有多重,就算在心疼,此刻却不能去冰窖,否则会打扰欧阳浅浅疗伤。 “是,主子。”暗羽很庆幸,南宫殇终于动真格了,看来,日曜怕是要变天了。 “主子,皇上派御医来看主子,是否要打发了。”周瑞打发完来宾,刚刚走进千羽阁,感觉千羽阁内气氛十分怪异,心中不解。 “让他进来。”秦景浩不是要查吗他就随了他的意,他倒要看看,那个御医有几斤几两,双眸中露出阵阵寒意。 “王爷,王妃呢”周瑞从小看着南宫殇长大,南宫殇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也能猜到几分。 “周伯,这几天若有人来求见王妃,就说王妃病了,不便相见。”想到欧阳浅浅,南宫殇又有几分则和害怕,他害怕欧阳浅浅会从此离开他,但眼神中占有的眼神,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周管家,若有人来看小姐,就带她来见我,这几天,我会易容成小姐。”初晴并未看向南宫殇,直接冷冷的对周瑞说道。 五年来,欧阳浅浅从未受过任何伤,如今才嫁到战王府,就伤得如此中,她有怎会给战王府的人好脸色呢 周瑞不明其用意,疑惑的看向南宫殇。 “按她说的做。” “是,王爷。”周瑞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跟在初晴后面,慌慌张张的小武,转身说道:“小武,跟我来一下。” “是,周伯。”小武见南宫殇双眸所及方向,几乎寸寸成冰,巴不得赶紧离开,于是立即跟上了周瑞,离开千羽阁。 周瑞离开,南宫殇走到新房门口,看着梳妆台上他亲手为欧阳浅浅拿下的头饰,心中更加难受,想道欧阳浅浅的伤,眼神又冷了几分。 随手关上了房门,冷声说道:“不许任何人进入房间。” “是,主子。” “主子,太医已在前厅。”周瑞刚刚从小武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心中不忍叹息,洞房花烛夜,却没想到,弄成这个样子。 “带去他去书房,这几天我会住在书房。”新房有欧阳浅浅,才叫做新房,如今看到房间,他就想起了欧阳浅浅的伤,他会再次和欧阳浅浅一起走进那房间。: 035 监视 战王府的宁静,像是风雨来临的前夕,或许已经卷入风雨之中了,周瑞将御医直接带到来了书房,南宫殇坐在依靠在榻上,四周的空间都被冻成了冰霜。 “王爷,张御医到了。” “既然来了,就检查吧。” 南宫殇将手伸了出来,眼神为看向张御医,张御医不自己打了一个寒颤,太医院中,他是最差的御医,他一直安分守己,就不明白,秦景浩为何会派他来替南宫殇诊治,加之南宫殇的病情,已是太医院公开的秘密,那么是倾尽太医院所有人之力,也无能为力。 “见过王爷。” 张御医走到南宫殇身边,蹲下行礼后,伸手为南宫殇把脉。 南宫殇的脉搏跳动,张御医吓了一跳,时急时缓,他从未见过如此脉象,有时候甚至都快把不到南宫殇的脉搏,南宫殇的身体冷的不可思议,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张御医额头溢出了丝丝汗珠。 “张御医,王爷身体如何”周瑞见张御医把差不多快一刻钟了,忍不住问道。 “王爷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虚寒,开两服药先吃着,之后在看看情况。”张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后回答道。 “那就有劳张御医了。”周瑞不屑的说道,王爷的病,他不是大夫,也知道几分,看来,这个张御医不过是一颗没用的棋子。 “这是药方,周管家按药方抓药就好,我这就回太医院,若王爷身体不适,再派人到太医院请我即可。”张御医将一张药方递给周管家,随即拿着药箱离开了战王府。 张御医离开没多久,秦景浩有派了一个御医来到战王府,美其名曰:送药。 “许御医,有劳你亲自来为王爷送药。”许御医许林是太医院首座御医之一,实则是秦景浩的心腹。 “哪里,我只是尽了医者之心,仁心仁术之意罢了,皇上让我来照顾王爷,在王爷康复之前,我还要劳烦周管家了。” “许御医事务繁忙,王爷身体您是知道的,怎么好意思劳烦许御医呢”周瑞委婉的拒绝道。 “圣命不可违,更何况,医者父母心,王爷如今正病着,作为医者,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许林心中猜想,南宫殇的病果然蹊跷,照理说,他亲手配制的紫璞,已能置南宫殇与死地,听到张御医的回禀,他安奈不住,立即回禀了秦景浩,秦景浩便让他留在战王府,监视南宫殇。 “战王府如今不同以往,很多院落都没有打扫,既如此,那就只能委屈许御医了。”周瑞心想:看来这许林是赶不走,就算赶走,难保秦景浩不会再拍一个人过来,于此如此,还不如将人留下,静观其变。 “无妨,有劳周管家了。” “来人,带许御医去北苑。”周瑞立即吩咐道,北苑是战王府最偏僻的院落,虽然偶然会让人打扫一下,但常年无人居住,满是霉味。 “是,管家,许御医,请。”一个小厮立即走过来,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能在战王府活下来的人都知道,不要违背命令,任何一个命令。 看着许御医离开的身影,周瑞双目一沉,立即转身大步向千羽阁走去,将事情禀告给南宫殇。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周瑞问道,今天能安插许御医进来,明天怕还会安排别人进来,秦景浩的做法越来越迫切了。 “既然他喜欢,就让他留下吧,我想很多人对战王府都有兴趣,既如此,那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吧,吩咐下午,将所有阵法开启。”南宫殇嗜血的说道,这两年太过于平静了吗平静的都忘记他的手段吗既然乱葬岗要多添几缕孤魂,与他何干。 “是,王爷。” 躲在暗处的暗羽,听到南宫殇的话,不免有些欣慰,五年来,王爷终于开始要反击吗王妃或许就是让王爷活下去的那个人。 “暗羽,让人守护好王妃,跨进院子之人,无论是谁,杀无赦。”许林能来,难保秦景浩不会派其他人来,他已经被动了许久,是时候该变一变被动为主动了。 “是,王爷,属下一定守护好王妃的安全。” 南宫殇微微点了点头,听到暗羽说王妃,脸色终于好了些许,心中还是十分担忧,玄风的功力他清楚,玄风的一掌,哪怕没用尽全力,欧阳浅浅在内力几乎耗尽的情况下,伤势必然十分严重,他恨,恨他的无力。 “让人去寻找幽冥果,不惜一切代价,一个月内,给我找到。”幽冥果是一种至阴至寒的果子,对修炼至阴至寒功法的人来说,服下幽冥果后,可增加二十年功力。 “是,主子。”暗羽落音,便消失在书房中。 暗羽离开不久,离开几天的白尧急匆匆的脚步走了进来,见南宫殇无事,顿时安心不少。 “师弟,听说你拜堂的时候昏倒了,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白尧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为南宫殇把脉,表情却越来越吃惊,心中充满的疑问,怎么可能,居然有人能用内力压制住南宫殇体内的毒,这连师父都办不到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可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师弟,你的毒居然被人用内衣暂时压制住了,内力居然如此深厚,可又好像哪里不对,那人是什么人。”白尧满脸疑问的说道。 “恩。”南宫殇冷淡的回应道。 “师弟,我可是千辛万苦的赶回来,你居然这么冷淡的对待我。”白尧一副气急的样子说道。 “恩。” “算了,你没事就好,不过,那人内力好像是属致寒,你体内的毒暂时是压制住了,暂时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不过,对你目前的身体来说,也算是最好的选择,看来,还是要想办法解毒才行。”唯有解毒,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在外人看来,他是天山传人,可对南宫殇的毒,他却显得那么无力。 五年来,他用尽了办法,南宫殇体内有好几种毒,相互牵制,却又融为一体,其中有一种特别霸道,他却一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亦不敢贸然出手。 他曾想过找玉笛公子,可惜,玉笛公子的行踪一向飘渺,江湖上,从未有人见过玉笛公子的真容,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036 一切皆是戏 如预料一般,第二天一早,秦景浩就派赵德请欧阳浅浅入宫觐见,好在一早初晴就易容成欧阳浅浅的样子,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赵公公,您一早亲自到王府来,所谓何事,莫不是来探望王爷的。”周瑞冷着脸,丝毫不给赵德面子,赵德在宫中作威作福,又是秦景浩身边的大太监,曾经可是没少给战王府使绊子。 日曜王朝已有两百多年历史,繁华过后,以及慢慢走下坡,日曜境内的和平,若战王一脉,几代人倾尽全力守护,这份和平怕是早就被打破了,如今秦景浩却为一己之私,想要除掉战王府,无疑只除掉这个国家最后的保障,断掉自己的后路,君王之心,怕是只有对权力的绝对掌控。 “皇上宣战王妃进宫觐见,还劳烦周管家通传一声。”对周瑞的无礼,赵德只能忍耐,周瑞曾经也是日曜的前锋将军,没想到却甘愿屈尊到战王府,做一个管家,对一个不看中自己前途的人,赵德有几分不屑,可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周瑞,周瑞曾经可是被成为疯子,若周瑞在战王府发疯,他也有得苦头吃了。 “哪里的话,麻烦倒是不会,只不过,王妃昨夜突生急病,如今怕是无法觐见了。”周瑞拒绝的同时,许林刚好出现在大厅中,见赵德,走过来微微行礼问候,两人双目看向对方,瞬间明白其用意。 “许御医,听说王妃病了,杂家还得劳烦许御医给王妃检查一下,若真无法觐见,我也好回禀圣上。”赵德露出了一个算计眼神,若战王府无病,周瑞就是欺君,皇上暂时不能动战王,可动一个小小的管家还是可以的。 这些年,秦景浩派过无数人来战王府,结果都是不知所踪,昨日,南宫殇亲自迎娶欧阳浅浅,他笃定,南宫殇不会真的伤害欧阳浅浅,如今欧阳浅浅称病,估计是权宜之计。 “有劳赵公公操心了,在下真要去请许御医,既然许御医住进了王府,王府中人生病,许御医本着医者之心,自然不会袖手傍观,您说呢许御医。”昨日,王府发生诸多事情,一时间无暇无极,如今,他倒是有足够的时间,为这位许御医安排点事情做,王府的饭,可不养闲人。 “那是自然。”昨日进入王府,他并未见到欧阳浅浅,心中存在疑问,本想晚上一探究竟,奈何却被困与阵法之中,直到清晨,阵法撤去,他才得以脱身。 周瑞领着赵公公和许御医两人,穿过长廊,来到千羽阁东侧落音阁中,落音阁内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拜见周管家。”秋月见周瑞走近,立即上前请安道。 “许御医来为王妃看病,前面带路。” “这”秋月脸色有几分犹豫,脸色有几分惊慌,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到秋月的表情,许林和赵德心中都露出了一缕幸灾乐祸,他们就等着,周瑞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相府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吗还不前面带路。”周瑞一冷,大声说道,秋月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周瑞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身上的杀气,岂是秋月能够抵挡得了的。 “是,许御医,您请。” 秋月领着许御医和赵公公走进房间,房间内,易容成欧阳浅浅的初晴正躺在床上,四周除了刚刚进来的秋月之外,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斑,秋月带人进来后,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看向周瑞,却也不敢擅自离开。 “有劳许御医了。” “哪里”许御医在看来床上的人之后,吓了一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若他没有看错,王妃必是染上了天花,虽然天花只有小孩子才有,可如今王妃不过二八年华,凡是总有例外,天花极易传染,他不知该如何下手。 “许御医,您快替王妃看看,皇上体贴王爷,让许御医传承到王府在照顾王爷,如今王爷好不容易娶了一个知心人,为了不让王爷伤心,让皇上难做,还请许御医尽快治好王妃。”周瑞言中之意,若许林治不好王妃,便是辜负了圣意,有欺君之嫌,欺君之罪,可诛灭九族。 “在下一定治好王妃。”周瑞言尽于此,许林也无法退缩,立即上前替王妃把脉,刚刚把脉便眉头紧锁,他没有想到,照理说,王妃应是刚刚染上天花,可如今看来,病情却十分严重,像是染上许久了一般。 “王妃情况如何” “王妃却是天花无误,我暂时开几服药让王妃服用,还请周管家换掉王妃房间内一切用品,用艾草熏过后,再添上些新的物品,每天分四次用艾草熏过房间。”许林不愧为太医院的首座御医,立即吩咐让周瑞做好防护措施。 “既如此,那我就先行回宫禀报圣上。”听到天花,赵德立即退了几步,说完后立即跑步离开了落音阁。 “药方中有几味药材难得,为了王妃尽早康复,我还是亲自去替王妃抓药,周管家吩咐人替王妃煎药即刻,每天三次,定时给王妃煎药服用即可,三日后,再来看看情况。”天花一直是难以治愈的传染病之一,许林给了自己三日的时间,三日内,他必定要想办法离开战王府,不然,到时候他自己染上就不得了了,许林写完药方后,拿着药方,立即离开房间。 秋月在听到天花的时候,早已经悄然离开了房间。 周瑞看着躺在床上,相似了欧阳浅浅的初晴,心中满是疑问。 “周管家,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见众人离开,初晴立即从起身,伸了伸懒腰说道,她装了一大早的病,腰都躺酸了。 “初晴姑娘,您真染上了天花吗” “周管家叫我初晴就好,天花不过是小姐无聊时做出来的药丸罢了,身上的豆豆,两天后就会消失。”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若非情况特殊,初晴也不会服下这种药丸,不过,她还这没想到,能骗过许御医,看来,宫中的御医不过如此。 “那就好。”周瑞松了一口气,若初晴真染上了天花,到时候他对王妃也不好交代。 “皇上暂时不会召见小姐进宫,我就放心了,劳烦周管家将小姐染上天花的事情传出去,务必传到想知道的人耳中,还有,许御医既然来了,周管家可别让他找理由就这么离开了。”欧阳浅浅不在,她不能擅自吩咐狱门的人办事,如今看来,战王府势力还不错,她落得轻松,至于许林,她要亲自收拾,若不是许林在,她不用服下着药丸来装天花,女人的容貌可是胜过一切,初晴无人发现,许林便是最好的出气筒,不知道许林能不能给受得起这份报复。 “初晴想得周到,我马上就去。” 周瑞里面明白其中的关窍,立即转身离开,周瑞离开后,初晴撕下了一张薄如蝉翼面具,露出了原本的容颜。: 037 伤愈 战王大婚,已过去三天,这几天京城内,谣传着各种谣言,除了战王府意外,便是长公主秦可心突染沉珂,太医院束手无策,秦景浩好已贴出皇榜,凡是能够治好长公主,赏银万两,一时间,成为京城头条。 三天来,南宫殇除了处理事务,便会在冰窖的出口等着欧阳浅浅,时间一点点过去,南宫殇的心中也越是担忧。他也曾猜测过,却依旧不清楚欧阳浅浅修炼的是什么法决,至阴至寒,他也听过不少,白尧检查了他的身体,结果却依旧一无所获,一筹莫展,让南宫殇感到无力。 此刻,冰窖内,淡淡的蓝光浮现在欧阳浅浅的周围,四周的冷气,愿胜冰窖内寒冰,欧阳浅浅调息后,微微睁开眼睛。 她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原本一直卡在第七重的寒冰诀,竟然升到了第八重,她一直没有找到突破的窍门,没想到掏空内力,受伤之后,功力反倒是提升了。 欧阳浅浅起身,看着身上穿着的大红喜服,和一侧放着的白色裙褂,想来是初晴准备的,欧阳浅浅立即换下了喜服,走出了冰窖。 走出冰窖,刚好迎接清晨的柔和的日光,原来的冷感和心中的疲惫一扫而空。 “浅浅,伤势好了吗有没有什么不适。” 刚走出来,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看着南宫殇急切的样子,原本心中有一丝生气的她,气突然全消了。 “我没事,都好了,因祸得福,功力还提升了不少。” “没事就好,等下让白尧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南宫殇伸出手,想要握住欧阳浅浅,可想起欧阳浅浅最后的眼神,他不敢,怕他的唐突,会将欧阳浅浅推得更远。 “我好饿,可以的话,让人给我准备点吃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初晴或绿蕊的身影,开口说道。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早点了,我们去千羽阁用餐。”三天来,他时时刻刻都在等着欧阳浅浅从寒冷的冰窖中走出来,一日三餐,都会差人准备好,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 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神情中透着一丝关心和纠结,看着南宫殇的手,伸出了两次,可始终不似从前一样,大胆的握住的她的手,她突然想要戏弄南宫殇一下,飞快上前一步,握住南宫殇的手。 “好。” 手指纤细,肌肤胜雪,却又透着寒冷,欧阳浅浅突然握住他的手,他吓了一跳,并以为欧阳浅浅会因此和他保持距离,此刻,心中阴影全消,脸上都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浅浅,我不会在放开了。”感受着欧阳浅浅指间传来的寒意,南宫殇心疼不已,冰窖内三天,岂是常人能够忍受。 战王府的冰窖,当初亦是为他压制热毒多打造的,冰窖的寒冷,他深有体会,对玄风的护主,他没有过多的责怪,更多是自责。 “南宫殇,我没事。”看着他自责的表情,欧阳浅浅忍不住说道。 “殇” “啊”欧阳浅浅不明所以的单纯发出了一个不解的声音。 “我叫你浅浅,以后你叫我殇,或者叫我相公、夫君,我会更高兴。”欧阳浅浅的主动,南宫殇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 南宫殇的话,却把欧阳浅浅一阵恶寒,伤还好,私底下她能叫得出,毕竟是名字,相公或夫君,她还真没办法开口。 南宫殇牵着欧阳浅浅,漫步向千羽阁走去,欧阳浅浅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这样吧,我在王府我叫你殇,在外面,我叫你王爷,好不好。” “好。”不知不觉,两人已到千羽阁,一路走来,没有碰到任何下人,直到走进千羽阁,才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回走动。 “浅浅,先去用早膳,用过早膳后,你好好休息一下。”南宫殇拉着欧阳浅浅,来到凉亭后道。 自从和欧阳浅浅在凉亭对饮之后,这里便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清晨,可以闻到屋后翠竹的清香,加之太阳刚好照射进来,温暖舒适。 欧阳浅浅走进千羽阁,周瑞刚好让人备好早膳,远远看到看了欧阳浅浅一眼,吓了一跳,他在相府见过,可若非欧阳浅浅身上穿的衣服是南宫殇特意为她准备的,周瑞几乎不敢确定,南宫殇身边的就是欧阳浅浅。 一袭白衣更胜雪,没半处繁饰,纤尘不染。双眸皎洁如月,眉似弱柳,肌肤胜雪,一丝醉人的浅风轻佻起她墨玉般的青丝。雪白的肌肤与素白色纱衣完美交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像是仙女下凡,倾城国色。 一旁的小武,连眼睛都看直了,周瑞回过神后,立即拍了拍小武,随即遣散了周围的小厮。 凉亭内,两人丝毫没有被刚才的目光所印象,南宫殇更是亲自为欧阳浅浅准备餐具,动作放佛演练了无数遍似的,熟练却又馨。 “浅浅,要先休息一下吗”早膳后,南宫殇轻声问道。 “我不累,把手伸过来。” 那日她压制南宫殇体内的毒,原本以为不难,没想到最后她用尽了内力,兵行险招,才压制住毒,来不及检查,便被玄风打伤,三日来,不知道南宫殇情况如何。 南宫殇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伸出了手腕,手腕上的伤口,欧阳浅浅心中一紧,一缕心疼,在她心中流动。 “那股热毒暂时压制住了,你体内应该还有其他几种毒,有两种像是你出生前就有,要解毒不难,只是五年来,你的身体被这股热毒侵蚀,想要解毒,唯有让你身体痊愈。” 把脉后,欧阳浅浅吓了一跳,虽然她已有几分猜测,却没想到进入真的如此,若她没有错,南宫殇脚筋应该断了,如今怕是靠机关术制作的假肢,想要解毒,必须先让南宫殇身体痊愈,到时候才能支撑住解毒时的痛楚。 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陷入差异之中,他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人靠把脉就能了解他体内所有剧毒,更有能力让他痊愈,而这个人,是他妻子。 “你说什么,你能治愈师弟。”白尧本想来看看南宫殇,却没想到听到欧阳浅浅这番话,立即飞身上前问道。 “你是谁。”对于这个突然靠近的人,欧阳浅浅没有多少好感。 “浅浅,他是我师兄白尧,天机老人的弟子。”南宫殇简洁的介绍道,却透露了欧阳浅浅想要知道的所有信息。: 038 惊心伤痕 欧阳浅浅看向白尧,没想到他就是天机老人的传人,江湖人称医圣,难怪南宫殇能活到今日,白尧也算是功不可没,可去也耽误了治疗的最见时间。 “你真的能替师弟解毒。”白尧丝毫没在乎南宫殇的冷眼,坐在欧阳浅浅身边,急切的问道。 “能,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毒未解怕是会命丧黄泉。”南宫殇的坚强,将所有的痛苦都掩藏在一副坦然的面具之下,可掩藏的再好,也无法骗过欧阳浅浅。 “你这不是废话吗”原本高兴的白尧,听到欧阳浅浅的话,脸立即冷了下来,白尧酷爱医术,丝毫没注意到欧阳浅浅倾城容颜。 “浅浅,不妨事,我的伤,早已经无法痊愈,没事的” “闭嘴,治愈你的伤,于我而言,并非难事,只是药材难寻而已,治疗过程十分复杂,要一点时间准备,最重要的是其痛苦远胜于你当初受伤的时候,那才是最难的,以我的内力,压制住你体内的热毒已经十分勉强,若在于其他毒相互碰撞,最多能保证压制两个月的时间,甚至更短。”多久,她也无法确定。 她并未检查南宫殇的伤口,只看过南宫殇手腕上的伤口,早已断定,当初南宫殇的伤,是被带毒的利刃所伤,才会导致伤口久治不愈,手腕上的伤经过精心的处理,已经痊愈。现在要看过双腿的伤,她才能给出一个具体的方案。 “浅浅,我真的能够痊愈吗”南宫殇想起欧阳浅浅的曾经说过的话,或许有奇迹的出现,浅浅,你会是我的奇迹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我能够实现吗 “先回房,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把脉无法确定南宫殇的伤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唯一亲眼所见,才能够确定,最起码,她很有信心,扁鹊一族的医术,能疗白骨,起死回生,她是扁鹊一族唯一的传人,本就擅长治疗之术,自然信心十足。 回到房间,南宫殇本想脱下鞋袜,可手却好像不听使唤一般,颤抖着,欧阳浅浅直接走到南宫殇跟前,微微一笑。 “我来吧。” “浅浅”南宫殇本想阻止,谁料她已经动手了,欧阳浅浅打断南宫殇的话,轻声说道:“相信我。” 脱下鞋子后,欧阳浅浅看着制作的栩栩如生的“义肢”皱了皱眉,义肢牢牢的卡在南宫殇的小腿上,许是常年如此,小腿上出现一圈触目惊心的伤痕,义肢太紧,让本来伤口血液不流通,更加无法流入伤口下方的脚上,伤口已经愈合,可曾经留下的伤痕,依旧让欧阳浅浅心中一紧,看着南宫殇的伤口,心口的疼阵阵袭来。 “庸人,废品。”欧阳浅浅一边卸下,一边心疼的说道,这个落后的时代,果然和21世纪是无法相比的。 “这可是机关谷的得意之作,你既然看不起,难道你能做得更好。”白尧从刚刚开始,就十分来气,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南宫殇既然愿意任由她摆布。 “若我愿意。”欧阳浅浅没理会白尧,冷声说道。 “你”白尧从未见过如此自大的女人,难道就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如此自大。 “我很好,若你不满,离开房间,不要打扰我。”从刚刚开始,白尧对她好像就有很多不满,算了,她也懒得理会这些不重要的人,直接不客气的说道。 “师兄,她是我的王妃,若师兄看不过去,可以离开。”南宫殇感受到欧阳浅浅不喜的情绪,立即说道。 “你说她是欧阳浅浅,她不是得天花了吗”王妃,白尧惊讶的看向欧阳浅浅,二十五年来,从未有人可以接近南宫殇,如今这个女人还是秦景浩赐婚的,白尧怎么能放心,没想到天花既然是装的,这个女人还真是心机深沉,白尧看向欧阳浅浅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 “若想留下来,就闭嘴,若想离开,赶紧走。”她要专心为南宫殇检查伤口,丝毫不得马虎,前世今生,她第一次见到伤的如此重,既然还能活下来的人,比她想象中伤势重太多了。 “你”白尧声音发出,迎来南宫殇一个冷眼,微微叹息一声后,安静的坐在一旁,看向欧阳浅浅的眼神依旧有几分戒备。 “有感觉吗”欧阳浅浅从怀中拿出银针,扎在南宫殇的脚背问道。 “没有。” “这里呢” “没有。” “能感觉到疼吗”欧阳浅浅用银针扎向南宫殇脚踝上方曾经的伤口,轻声问道。 “伤口上有一点感觉,不过并不明显。” “殇,偶尔能够感觉到从伤口传来的疼痛感吗”这里并没有神经痛这个词汇,欧阳浅浅简洁的问道。 “以前有,现在感觉不到了。”南宫殇苦笑道,曾经,伤口的痛,让他难以入眠,如今,双脚却不再像是他的一般,这个仇,这份恨,他该如何了解才算完。 “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到的。”欧阳浅浅没想到,南宫殇竟然感觉不到神经痛,看来,毒已经腐蚀了神经,比她原本想的要严重很多。 “大约是从两年前吧。”那些记忆,一一涌现在南宫殇的脑海中,放佛昨日才发生的一般,让他如何忘记,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原本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可往日的痛楚,却让他历历在目。 欧阳浅浅看向南宫殇,微微一笑,亲手替南宫殇穿上鞋袜,不仅是因为医者,更是为自己的那份心疼,这个男人,一举一动,都让她心疼,究竟为了什么,忍受那样非人的痛苦,还能活下来,或许正是她活下来了,才会有彼此的遇见。 欧阳浅浅握住南宫殇的手,轻声说道:“殇,你感觉不到伤口的痛,是因为毒素已经腐蚀了神经,脚完全没有知觉,一方面是伤口阻断了血液的流通,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你常年带着义肢,让血液无法流入,我本想先至于你的伤口,如今唯有双管齐下,痛苦也会加倍,殇,相信我,可以吗” 欧阳浅浅心中发誓,她一定要找出伤南宫殇的人,将痛苦加倍的还给他,她会亲手让对方感觉到,什么叫做痛彻灵魂的感觉。 “浅浅,我相信你,为你,我一定会活着。”南宫殇仅仅握住欧阳浅浅的手,轻声说道。 “你不是说师弟的身体无法承受吗”白尧疑问道。 “若不是某些庸医,殇也不用一次性承受那样的苦楚。”欧阳浅浅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尧,冷声说道,话语间,完全没有刚刚的温柔。 “你既然说我是庸医,你你” “我很好,不是庸医是什么,就算你无法替殇解毒,应该也知道,毒绝对不能侵入神经,神经不同于其他,是很难修复的,你竟然还敢说你不是庸医,我问你,你不是庸医是什么。” “我我。”这两年,他替南宫殇寻找药材续命,已经耗去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他无法反驳,的确是他的失误。 “殇,不用担心。”欧阳浅浅不再理会白尧,看向南宫殇说道。 “浅浅,我相信你。”南宫殇温柔的说道。 “恩,药材我会让绿蕊准备,不过我差一套空心银针,你可以帮我让人打造吗”银针纤细,看着南宫殇身上的义肢,她要得银针,唯有机关谷的人才能制作,曾经,她从未想过救人,便也没有准备。 “好。”只要你想要,我都会为你办到,南宫殇心中说道。 “我绘制图纸给你。”欧阳浅浅说完,拿起桌上的毛笔,慢慢绘制图纸,并写明要求,绘制后,递给南宫殇。 “明早给你。”: 039 医治南宫殇 两天来,欧阳浅浅一边为南宫殇调理身体,一边让绿蕊准备治疗用的药材,南宫殇如今的身体,依旧让她十分担忧。 “小姐,药材已经准备好了。”绿蕊忙碌了两天,终于准备好了欧阳浅浅需要的所有药材,绿蕊庆幸当初将瀚海山庄的那株千年灵芝带在身边,不然治疗怕是又会延迟了。 “京城附近,哪里有温泉。”欧阳浅浅放下手中的书,慢慢开口问道,这两天,她已经为南宫殇药浴疏通经脉,可普通的水质中不含微量元素,若要发挥千年灵芝最大的功效,唯有温泉之水。 “浅浅,想去泡温泉吗溪山有个别院,我随时可以陪你去。”南宫殇刚刚药浴后,听到欧阳浅浅的话,走近说道。 “不是,药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治疗你的伤最少要半月,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染上了天花,正好我可以借疗养为名,为你治疗,不过,其中一味药必须要用温泉水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而且要修复你已经损伤的神经也需要一些特别的方法。”欧阳浅浅微微一笑道,这两天以来,南宫殇的气色好了不少。 “那好,我让人去安排,明天一早走。”南宫殇看了看天色,这两天欧阳浅浅为他已经耗费了不少心力,他不忍欧阳浅浅再如此劳累。 “要,绿蕊,今夜你前去打理一下。” “是,小姐。” 绿蕊离开后,南宫殇坐到欧阳浅浅身边,看着夕阳西斜,伸出手,握住欧阳浅浅的手,两人没有说话,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第二天清早,许林为易容后的欧阳浅浅检查身体,发现欧阳浅浅比前几天病情加重了许多,连秋月都有被传染的迹象,便随意给欧阳浅浅看了一副药,赶紧离开落音阁。 许林离开后,欧阳浅浅立即以疗养为名,和南宫殇坐一辆小马车悄然离开了王府,前往溪山。 一路上,清新的空气,让欧阳浅浅觉得有了难得的自由。 “浅浅,喜欢这里吗”南宫殇看着既陌生有熟悉的景色,已经有五年没有来过了,对他而言,像是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难怪会有些陌生。 “不错,比王府要好,不过,不及我成长的地方。”无声谷的景色,天下一绝,她以玉笛公子的身份,也去过很多地方,可每到一处,才发现依旧是无声谷最好,若可以,她一辈子都愿意住在哪里。 “等解决了所有事情,我陪你一起回去,若你喜欢,我们以后就住在哪里。”南宫殇一路上握住欧阳浅浅的手,从未放开,他信欧阳浅浅,可却害怕自己无法陪他到老。 “好,谷中很美,四季如春,却又可以说四季如冬。”无声谷内,梅花常开,一年四季,梅花争艳,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闻到淡淡的梅花香,清香淡雅。 马车到达别院,绿蕊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在门口候着欧阳浅浅的到来。 “小姐,药浴已经准备好了。”用过简单的午膳后,绿蕊走过来问道。 “好。”欧阳浅浅回答完绿蕊后,看向欧阳浅浅说道:“殇,我会再给你进行两次药浴,两日后为你治伤,我要的银针什么时候能到。” 机关谷距离京城,可是有相当一段的距离。 “今天傍晚应该就能到了。” 两日后,房间内没雾气笼罩着,南宫殇躺在长椅上,已退去鞋袜,经过四日的调养,原本没有知觉的双脚已渐渐见一点血色,不似从前般苍白。 “殇,我会用千年灵芝来为你续命,你体内有毒,让麻药无法发挥作用,我只能用银针封住你的感官,不过却不及用麻药的效果,你可以吗”欧阳浅浅认真的看向南宫殇,温柔的说道。 “不能封住师弟的穴道吗”一旁打下手的白尧开口问道,习武之人,以为内力封住穴道,南宫殇便不会感觉到疼痛。 “封住穴道,会阻断血脉的流通,他体内的毒素已伤及到神经,若再封住穴道,会阻止神经的修复。”欧阳浅浅解释说道。 “浅浅,我信你,没事的。”最初的痛,他已经忍过来了,五年来,那股疼痛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绿蕊,将要喂殇服下。”欧阳浅浅对一旁的绿蕊说道,这服药,是她配合千年灵芝而特意所制的,将千年灵芝发挥到最大的功效,此刻,为的只是增强南宫殇的体力。 “殇,我要动手,你忍着,我会尽量加快速度。”欧阳浅浅深深的看了南宫殇一眼,轻声说道。 放在21世纪,这个手术都要五个小时以上,如今,怕是要用好几个时辰。 “浅浅,我会没事的,我还想陪你到白头。”南宫殇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白尧第一次从南宫殇的笑容中感觉到了温柔。 欧阳浅浅用银针封住了南宫殇的血管,禁止血液流向脚步,拿起特制的手术刀,划破南宫殇曾经的伤口,甚至,比曾经的划得更深,飞快的剔除曾经留在伤口曾经处理不当留下的细尘,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镊子,飞快的在伤口上清理着,白尧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从未见过,竟然有如此医治的方法,重新将伤口划开,他不止一次阻止南宫殇,可南宫殇却依旧坚持相信欧阳浅浅。 处理好伤口后,欧阳浅浅用水蛭为南宫殇吸出伤口的毒,让新的血液慢慢流出来,昨晚一切后,开始为南宫殇皆已经断了的血管,神经线,每一个动作都高度集中,白尧看着欧阳浅浅的动作,若非特意制作的银针,根本无法做出如此精细的动作。 五个时辰后,南宫殇的双脚终于重新缠上了纱布,南宫殇早已经脸色苍白,可从头到尾,南宫殇没有喊出一点声音。 “殇,张开嘴。”欧阳浅浅扶着早已经昏过去的南宫殇,端着一碗药,在南宫殇的耳边轻声说道。 南宫殇放佛听到了欧阳浅浅的声音,拼命的睁开眼睛,可却始终无法睁开,欧阳浅浅将药慢慢喂入南宫殇的嘴中,直到一滴不剩。 “绿蕊,将人参片放在殇的口中。”如今旧伤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是解毒,千年人参的参片可以为南宫殇吊气。 “千年人参。”白尧看着绿蕊手中的参片,惊讶的说道,千年人参,如今日曜王朝,仅有皇宫有那么一株,难怪欧阳浅浅说,药材难寻。 白尧疑问的看向欧阳浅浅,有如此医术,出手便能拿出千年人参,她究竟是谁 “若能安然度过接下来一天一夜,殇便不会有事,你去休息吧。”昨晚一切后,欧阳浅浅轻声对白尧说道。 “不用,我来照顾师弟,王妃先去休息吧。”白尧客气的说道。 “白公子,你去休息吧,王爷自有小姐照顾,再说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能处理,不是吗”绿蕊说话向来直接,对白尧亦是如此。 “好吧,幸苦王妃了。”五个时辰,白尧也精疲力竭了,便没有再推辞,再说绿蕊所言,也是事实,至于心中的疑问,他还有时间慢慢向欧阳浅浅讨教。: 040 雨夜暗杀,迷雾重重 宁静的夜晚,沉闷的气氛,风雨前的宁静,望着漆黑的夜晚,欧阳浅浅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接近师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白尧看着欧阳浅浅望着天空,若换一种场合,换一种相遇,他或许会被出尘若仙的欧阳浅浅所吸引,可此刻,他却是满脸戒备。 “圣旨赐婚,我嫁给殇,难不成我该违抗圣旨逃婚吗若我说毫无目的,你会信吗白尧,你的目的又是什么”白尧吗天山老人的弟子,五年来精心为南宫殇调养,若真只为这份兄弟之情,她倒有几分佩服,可真的是如此吗她向来怕麻烦,本不想涉及太过,如今看来,从圣旨赐婚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身在局中,身不由己了。 “是吗医术不错,功力深厚,甚至两样都远超于我,区区一道圣旨,你会心甘情愿的遵守,我还没天真到那个地步。”白尧皱了皱眉看向欧阳浅浅,这个世界上,他看不透的人不多,南宫殇是其中之一,如今的欧阳浅浅也是,清冷如雪莲花一般,放佛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为何对南宫殇特别相待,若是五年前,他相信她会被南宫殇吸引,可如今,他心中满是疑问。 “的确,你的确是个聪明人,送你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事情,凭双眼是看不到的,我不管你是顾及师兄弟之情,还是有其他目的,南宫殇我护定了,你若想动手,我随时候教。”南宫殇的举动,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只要这份温暖没有变成寒冰,她都会尽力相护,任何人想要动手,要看看她是否同意。 “希望你说话算话。”白尧望向天空,黑漆漆的乌云,挡出了本该发亮的繁星,他很想知道,欧阳浅浅的眼中,黑漆漆的天空背后,究竟掩藏着什么。 “我也希望你不要来干涉我,我们彼此彼此。”白尧吗江湖传闻,白尧来自天山,可对于他的过去,却从未有人提及,只知道他是天生的传人,应该说是传人之一。 空中飘起了雨花,月黑风高,杀人之夜,漫天细雨,今夜,注定不太平了,一阵微风佛过,欧阳浅浅起身回到了房间,看着脸色苍白,额头冒出汗珠的南宫殇,拿起身侧的汗巾,拭去南宫殇额头的汗珠。 “小姐,有人靠近,今夜怕是不会平静了。”绿蕊飞快走进后,对欧阳浅浅说道。 “有多少人。”绿蕊功夫很差,可轻功不错,可谓在一般人之上,加之是绿家唯一存活的人,无论何时,自保完全不成问题。 “大约三十人左右,若我没看错,全是一流的死士。” “暗羽。”听完绿蕊的汇报,欧阳浅浅轻声唤道,暗羽是南宫殇的暗卫,她曾见过一次,为防止王府有变化,初晴留在了王府,如今她身边只有绿蕊,如今外面下雨,就算她想用迷香,怕也没有多大的效果,屋内,南宫殇的毒素还未除尽,还在昏迷中,决不能在房间内用任何迷药或者是毒药。 “暗羽拜见王妃。”黑暗中的暗羽,犹豫了一下,飞身到欧阳浅浅身边,行礼道。 “别院有多少暗卫。”欧阳浅浅直接问道,暗羽能出来,说明南宫殇对她还是有几分重视,原本黑压压的天气,欧阳浅浅心情十分不好,此刻,倒是好了不少。 “这次前来十分隐秘,主子只带了包括属下在内,五名暗卫。” “五名暗卫吗若对上三十名死士,你有多大把握。”暗羽的功夫不错,可天公不作美,今天的天气,并不适合战斗。 “若不分散,有十成把握。”暗羽自信的说道。 “好,不要让人接近这里,若真难已压制,就将人引到白尧的院子里去。”欧阳浅浅沉默片刻后,做出了一个损人利己的决定,白尧医术不错,可向来毒与医都为一体,白尧的话,会有自保的本事。 “是,王妃。”暗羽吞了吞口水,立即飞身离开,看来,他本以为王妃出尘若仙,是一个善良的人,如今看来,他完全错了,王妃比王爷还要腹黑。 “绿蕊,不要离开房间。” “是,小姐。”绿蕊知道自己的功力,若与死士对上,明天怕只有收尸的命了,立即答应道。 雨越下越大,别院外,前院中,下雨的声响掩盖了原本厮杀的血腥味,可叫声却传遍了院中的每一个角落,这些死士,为何而来,欧阳浅浅心中满是疑问,初晴留在战王府的目的,完全是那份易容的手法,难不成有人知道南宫殇离开了战王府,单凭她,就算有人想要杀她,亦不会出动三十名暗卫,若不是她吩咐绿蕊早做准备,怕是难以发觉。 就在欧阳浅浅陷入思考之际,一道闪电,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外,一根银针飞出,扑通一声从门外传来,欧阳浅浅神色多了几分谨慎。 “启禀王妃,已经全部处理掉了。”暗羽看了门口倒下的死士,立即走进房间,回禀道。 “将外面的关起来,死士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吗” “是,王妃。”死士口中一般都会含毒,关押前,必须先将毒药取出来。 “有人受伤吗”暗羽身上带着淡淡血腥味,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 “有两名暗卫受了些轻伤,白公子也受了点轻伤,没有人员伤亡。” “绿蕊,你去给受伤的暗卫包扎一下,至于白尧,他也是医者,无碍。”对白尧,她总是不由得回产生几分防备,白尧若真是为了兄弟之情,不掺杂任何目的,她倒是很乐意结交,可感觉总告诉她,事情或许还有另外一面。 大雨冲刷,洗掉了满地血迹斑斑,空气中,却还残留的血腥的味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南宫殇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趴在一旁熟睡的欧阳浅浅,经不住有几分心疼,空气中的血腥味,告诉他,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缕头发落在欧阳浅浅的睫毛上,忍不住皱了皱眉,南宫殇微微伸出手,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拂过细发,却挨到了欧阳浅浅的睫毛,欧阳浅浅睫毛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你醒了,我看看。”欧阳浅浅做起来后,第一时间为南宫殇把脉。 “浅浅,幸苦你了。”将近十二个时辰的疼痛,南宫殇本已经精疲力竭,可此刻,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欧阳浅浅守在他的身边,所有的疲惫,瞬间放佛都没有了。 “除了烈焰外,其他的毒都解了,我注入你体内的至阴至寒内力,应该可以暂时压制住你内力的烈焰之毒,一时间就算不解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欧阳浅浅微微笑道,心中放心了不少。 “浅浅,我没事,你守了我一夜,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南宫殇心疼的说道。 “也好。”经过昨天一夜,她的确有些累了,便没有拒绝,直接走进右侧的房间内歇息,向来南宫殇也有些事要处理,能好好休息一下,她又何乐而不为。 “暗羽。”欧阳浅浅离开房间后,南宫殇立即将暗羽叫出来,询问昨天的情况,听到欧阳浅浅昨天的吩咐,南宫殇露出了难得的大笑后说道:“不愧是我的王妃。”: 041 往事成忆 那晚之后,别院的时光总是格外的平静,十天来,两人享受着这平静的时光,连白尧都很少前来叨扰,关于白尧的事,欧阳浅浅并不曾问过南宫殇。 “殇,你说我治好了你的伤,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当做报酬。”欧阳浅浅望着天空,带着一丝慵懒之意,轻声说道。 “我的就是你的,浅浅何必客气。”南宫殇温柔的说道。 欧阳浅浅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谜,消失的五年,欧阳浅浅究竟在什么的地方,做过什么,他曾让人查过,却一无所获,直到决定迎娶欧阳浅浅之后,便让人停止的调查,只要欧阳浅浅不说,他也不会让人再查下去。 “天香豆蔻,你有吗”忘尘大师虽然说给了南宫殇,是否还在,却无从得知,她在王府的时候,也暗中找过,却一无所获。 “相国寺忘尘大师的确曾经赠与我一颗天香豆蔻,可在两年前,已经用了,浅浅想要天香豆蔻。”南宫殇问道,心中一惊,难道欧阳浅浅嫁给他,目的是天香豆蔻吗他不想这么想,可此刻,这是最大的可能。 “恩,很想要,不过没了就算了,我再想办法。”想起冰室中的娘亲,欧阳浅浅脸色上不仅多了几分凝重,据她所知,如今唯一一颗天香豆蔻就在秦景浩手中,她该如何出手呢 “浅浅若想要,我替你寻来,可好。” “据我所知,秦景浩手中的那颗是我所知道的最后一颗,希望还在吧。”对于母亲,她本没有太过的感情,可自从见过上官瑶之后,曾经的记忆,总会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浅浅要救何人”欧阳浅浅天生清冷,什么人能在她心中占据如此地位,南宫殇忍不住有一丝嫉妒,无论欧阳浅浅为了什么嫁给他,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的王妃。 “一个很重要的人,事情有些复杂,到时候再告诉你,殇,你恢复的不错,我想,王府应该也快闹翻了,明早我们启程回去可好。”上官瑶在冰室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她必须尽快知道,最后一颗天香豆蔻是否还在秦景浩手中。 “好。”南宫殇虽也喜欢着宁静的时光,可却也知道,这份宁静,只是暂时的,有些事情,是到了解决的时候了,便应声说道。 次日清早,一行人启程回到了王府,欧阳浅浅感染天花痊愈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京城,另一则消息则将许林说成了神医,一时间,到许林府门庭若市,许林却只好称病回绝。 十多天来,京城发了不少事,如长公主秦可心突然重病,御医束手无策,圣上四处张榜求医,治好长公主者,赏金千两。 来往长公主府的医者络绎不绝,可却无人知道长公主所患何病,只知道,长公主一天如一年,原本的绝色风华不再,如今已慢慢老去。 “初晴见过小姐,给王爷请安。” “说吧,发生何事。” “当日请无心刺杀小姐的人是长公主,如今,圣上正在为长公主张榜求医。”初晴看了一眼南宫殇,缓缓说道,这些天一直毫无消息,直到长公主病情传出,初晴才敢确定,怎么都没想到,当日出了万两银子买小姐命的人竟然是长公主秦可心。 “殇,你和这位长公主关系匪浅,可以说说吗”欧阳浅浅看向身侧的南宫殇,她和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如此亲近了,不知何时,自己又靠在了他的怀中,这一切,放佛早已经成自然。 “浅浅是在吃醋吗”南宫殇一脸期待的说道。 “怎么会,我在考虑,是否要退位让贤。”欧阳浅浅反驳道,可心中的不快,出卖的她自己。 “你敢就是死,此生我也不会放过你。”南宫殇霸道的说道,一旁的初晴脸颊发烫,悄悄的退了出去,心中暗自为欧阳浅浅加油,千万别被南宫殇吃得死死的。 “你说的,若是你敢背叛我,我绝对不放过你。”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的眼睛,从未有过的认真,或许不知何时开始,她真的为他动心了,既然她动心了,她就不会逃避。 “不会有那么一天,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南宫殇抱住欧阳浅浅的手,不自觉紧了许多,越是和欧阳浅浅相处,他总害怕欧阳浅浅会突然离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欧阳浅浅握住南宫殇的手,轻声说道,两人相拥坐着,放佛成了王府的一道风景,却无人上前打扰,至于南宫殇脸上的伤,早已经被欧阳浅浅治愈,恢复了昔日的俊美。 “长公主是怎么回事。”欧阳浅浅轻声问道。 “我父王在世的时候,圣上曾有意为我和长公主赐婚,就在哪年,父王意外去世,母妃伤心欲绝,没过多久,追随父王而去,当时日曜和天圣战火连连,怀着失去父王和母妃的心情,我便代替父王,上了战场,替父王守护着日曜的江山,这一去就是两年,归来时,长公主已经十六,圣上有意为我和长公主赐婚,我对这位从小刁蛮任性的公主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便以孝期未满为由,拒绝了圣上的赐婚,我知道,圣上赐婚,无法是为了我手中的兵权,我更加不能同意。” “拒绝赐婚后,圣上来不及削弱我手中的兵权,边关发生急变,圣上不得不许我回到边关,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后,圣上召我回京,途中我被人暗算,九死一生,双腿残废,圣上正大光明的收回了我手中的兵权,没有兵权在手,圣上自然没有畏惧,至于赐婚,也不了了之,半年后,长公主嫁给了文王的长子,三年后,文王长子去世,长公主便住进了公主府。”南宫殇简明扼要的说道。 “看来圣上对这位长公主倒十分疼爱。” “长公主是柔妃之女,柔妃虽然早逝,但却是圣上唯一珍爱过的女子,柔妃死后,长公主便由皇后抚养长大,皇后无子嗣,对长公主自然是百般疼爱。”宫中秘闻,他原本不想了解太多,可自从受伤后,他开始注重情报的搜集,宫中秘闻,自然了解不少。 “你的伤,和秦景浩有关。” “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欧阳浅浅的跳跃性思维,南宫殇早已习惯,楞了一下后说道。 “殇,帮我传话出去,长公主的病,天下间,唯有玉笛公子能治。”思虑片刻之后,欧阳浅浅决定主动出击,无论是天香豆蔻,还是南宫殇的伤,既然都与皇宫有关,她何尝不主动接近呢 “好。”南宫殇虽有疑问,却并未开口问,浅浅想说,自然会告诉她,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以后告诉你。”她这个玉笛公子,可不能暴露的太早。 “好。”: 042 谪仙公子 长公主的病,天下唯有玉笛公子能医的消息,次日清早,传遍整个京城,宫中秦景浩第一时间召见许林。 “微臣叩见圣上。” “平身,许林,你可曾听说过玉笛公子。”秦可心的病,是目前秦景浩最担忧的问题,众多子嗣中,唯一秦可心是他唯一爱过女人的孩子,哪怕是谣传,他还是第一时间召见了许林。 “回禀圣上,微臣的确曾听过玉笛公子,此人医术卓绝,更善于解毒,不过。”许林犹豫着不敢往下说道。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传闻说玉笛公子此人十分傲慢无情,并且有四不医,没钱不医、小病不医、不喜欢的人不医,心情不好医,不仅如此,此人飘忽不定,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想要找到其行踪,怕是难于登天。”许林边说额头不停的冒冷汗。 “依你所言,若找到玉笛公子,心儿的病,是否可医。”从许林的话中,秦景浩从未见过如此傲慢的人,不过天下之大,隐居于世外的人有很多,估计这个玉笛公子也是其中之一。 “若是他愿意出手,公主的病有九成把握,不过,此人行踪飘忽,要找到他怕是非一日之功。”许林表面上是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可实际却是秦景浩的心腹,生老病死虽是人之常情,作为帝王,却是唯信而用。 “许林,御林军归你调遣,不惜一切,一定要在三天内找到玉笛公子,否则,你便提头来见。”秦景浩神色一冷,霸气尽显,许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微臣遵旨。”许林恨死放出消息的人,天下之大,三天的时间,他该从何处寻找此人,就算能找到,玉笛公子也不一定愿意出手。 “退下吧。” “微臣告退。” 从御书房出来,许林额头依旧冷汗直冒,连太医院都没回,直接吩咐人四处寻找玉笛公子,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谈何容易。 两日下来,许林一无所获,若明天再找不到玉笛公子,他的这可脑袋,怕是要搬家了。 “小姐,许林都火烧眉毛了,小姐有什么打算。”这两日,许林派出很多人,对玉笛公子明察暗访,甚至查找放出消息的人,最终都一无所获。 “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醉仙楼。”三日之期,明天是最后一天,她这颗救命稻草,许林一定会抓住的。 “是,小姐。” “浅浅打算冒充玉笛公子。”南宫殇走过来,一脸宠溺的将欧阳浅浅拥在怀中,轻声在欧阳浅浅耳边说道。 “你说呢”以这个男人的聪明,她那点小伎俩有岂能瞒过南宫殇,不够是没有言明罢了。 “不知本尊是否有幸明日要求玉笛公子在醉仙楼共饮。” “赎小女子眼拙,不知尊者是哪位。”本尊,江湖上有本尊来称呼的人可不多,南宫殇,明日你打算以和面目出现在她身边呢 “本尊相邀玉笛公子,自然明天才能见分晓,此刻可只有本王和爱妃,浅浅觉得呢”这两天,南宫殇总是习惯是不是调戏一下欧阳浅浅,总是称呼欧阳浅浅为爱妃。 “爱妃,在哪里,莫不是王爷想要纳妃,小女子怕是只好退位让贤了,还请王爷成全。”既然要玩,她奉陪就是,初晴和绿蕊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他们而言,欧阳浅浅高兴就好。 “本王的爱妃自然只有浅浅一人,浅浅真伤本王的心。” 两人继续腻歪的斗嘴,南宫殇是不是还不忘喂欧阳浅浅一点茶点,初晴和绿蕊也落得清闲,只是默默的呆在远处,没有吩咐,两人便欣赏着院中的精致。 醉仙楼内,一阵笛声穿透人的心房,放佛已是春天,百花绽放,不一会儿,有放佛到了夏季,感受着太阳的炙热,可心房中却夹杂着一缕清风,随后放佛看到满山红叶,最后放佛看到冬天寒梅映雪。 “好一曲四季,玉笛公子的笛声果然名不虚传,本尊难得遇见久违大名的玉笛公子,共饮一杯如何”远处一道红影飞过,直接落到了醉仙楼的房顶,大声说道。 “知音难觅,尊者既然能听出此曲名为四季,本公子的确该邀请尊者共饮一杯,尊者,请进。”说完,随手一挥,窗户打开后,一道红影立即飘入房中。 人群中,有听到说是玉笛公子,便立即飞快前往许府。 “尊主,请。”欧阳浅浅倒了一杯酒后道,容颜全改,完全隐去了女性的样子,若非昨日的约定,南宫殇倒是有些不敢认。 问琴看向男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袭红衣上面用黑色的细线勾勒出曼珠沙华,显得唯美而嗜血,三千青丝随意的用玉冠束起,显得随意而自然,紫色的眸子是魔门尊主的象征,邪魅至极,肤若凝脂,面貌十分俊美,霸气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微泯的嘴唇,如果忽略掉红衣,倒有几分谪仙的的气质,穿上红衣,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却是魔门的尊主无疑,魔门向来不涉及世俗,魔门尊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梅花酿,公子好雅兴,传闻梅花酿是无声谷独有的佳酿,名不虚传。”南宫殇尝过一口道。 “今日能得见魔门尊主,是在下之幸,自然应煮酒相邀,问琴,先下去吧。”问琴戒备的眼神,欧阳浅浅有岂会没看到,她虽知道南宫殇身份不简单,却未想到,南宫殇的另一重身份竟然是魔门尊主。 “是,主子。”问琴看了南宫殇一眼,发现南宫殇身上并无杀气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浅浅的易容术,果真是天下无双。”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喉结、声音、气质,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子,若说唯一像女子的地方,便是身体过于单薄了些。 “彼此彼此,王爷,好好品尝这梅花酿如何,这可是我亲手所酿的。”南宫殇体内的热毒,本不宜饮酒,可梅花酿却属寒性,反倒能够调理南宫殇目前的身体,梅花酿当初亦是为了修炼寒冰诀而酿造的。 “主子,许御医门外求见。”两人刚坐下没多久,问琴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让他进来。”欧阳浅浅冷冷的说道,门外的许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外界传闻,玉笛公子喜怒无常,全无医德,他不由得有几分顾忌。 “许林拜见玉笛公子。”许林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房间后,低头说道。 “何事” “这”许林抬头,只见两位如玉公子正在对饮,红衣俊美邪魅,白衣如仙冷清,两人在一起,完全是一火一冰,许林立即低下了头,红衣男子,比他见秦景浩的时候,还多了几分压迫感。 “说,或者滚。”欧阳浅浅对许林本没有好感,立即冷声道,一旁的南宫殇配合欧阳浅浅开始放冷气,许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若非为了保住他那个脑袋,他绝对会立即逃离。: 043 傲慢夫妻 玉笛公子突然现身京城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京城,传闻玉笛公子的医术达到了枯骨生肉、起死回生的境界,可为人却桀骜不驯,全凭喜好。 “请公子救人一个人。”许林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 “何人。”欧阳浅浅依旧冷声说道,外人丝毫感受不到欧阳浅浅的情绪,声音寒冷异常,这也难怪,秦可心可是买凶杀人的凶手,若非为了某些目的,她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她更喜欢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一个人慢慢死去。 “长公主,圣上已准备了重金相谢,还请公子出手救公主一命。”许林只觉得房间内寒冷异常,完全没有发现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两人对饮正开心着呢 “原来你主子以为本公子是个穷人,那你就滚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公子缺钱,想请本公子出手,就拿宝贝来换,本公子会在京城留两天,过时不候,滚”欧阳浅浅冷冷的回绝道,丝毫没有给许林面子,就连当今圣上的面子,在玉笛公子面前,亦是无用。 “不知公子所要为何物,我这就去回禀圣上。” “我要的,你给不起,想让我出手,让他亲自和我谈,我无意再和你说下去。”欧阳浅浅说完,对站在许林身后的问琴说道:“将他带出去。” “是,主子。” 问琴立即拎着许林推出了房间,想起刚刚的欧阳浅浅,问琴额头也出现了一丝冷汗,她总共见过欧阳浅浅三次,唯有这一次,欧阳浅浅竟然让身为杀手的她,感觉到了几分冷意。 “公子不怕今晚不得安宁吗”对秦景浩,南宫殇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今晚怕是不得安宁了。 “尊主喝了我的酒,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是吗”言下之意,今晚的麻烦,你来解决。 “非常乐意,不知公子如何报答我呢以身相许如何”错过了洞房花烛,两人一直分房而居,一直都是南宫殇的心病。 “没想到魔门尊主竟然喜欢男子,怕是会让天下多少女子伤心欲绝。” “天下间能入本尊眼中仅有一人而已,无论男女都好,浅浅,你说呢”南宫殇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会说他有断袖之癖,他此刻真想撕下欧阳浅浅的面具,让她好好认清自己究竟是男是女。 “竟然这样,本公子只要勉为其难的收留魔尊一夜了,去后院继续喝,如何”察觉到南宫殇眼神的热度,她可没有傻到要继续挑衅一只野兽。 “乐意奉陪。” 两人起身,来到后院,醉仙楼原本就是狱门的产业,后院也是为休息只用而建设,自从欧阳浅浅决定来京城的时候开始,问琴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后院了。 “环境不错。”南宫殇看着四周的环境清幽淡雅,在京城繁华之地,拥有一个清幽的环境,十分难得。 “的确不错。”欧阳浅浅附和道,这也是她第一次来,看来,她要关注一下狱门的产业了,最起码以后外出,不用风餐露宿。 两人随即在凉亭坐下,问琴亲自为两人准备酒菜后,立即离开了后院,将空间留给两人,对于这位魔尊,她虽有几分疑问,但身为狱门四大护法之一,她懂得何为进何为退。 “浅浅,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为何你每日休息必须坚持在三个时辰以上。”那日为南宫殇治伤,她见过欧阳浅浅因休息不足,脸色苍白的场景,那一幕,一直留在他心中,今日,他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体内寒冰蛊的缘故,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缘故,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只有等我突破了寒冰诀最后一重,便不会有这种情况吧。”欧阳浅浅没有隐瞒,直接将实情告诉了南宫殇。 “寒冰蛊,浅浅你体内有蛊毒吗是否能解。”南宫殇立即握住了欧阳浅浅的手,关切的问道,完全忘记了欧阳浅浅高超的医术。 “寒冰蛊是从娘胎出生就有,除了我每天休息时间必须保证在三个时辰以上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相反,关键的时候,还能救我一命,殇,无须担心。”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欧阳浅浅感觉到久违的温暖。 “那就好。”南宫殇虽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心中却记下了。 两人喝酒对饮,直到月正当空,南宫殇便让欧阳浅浅先回房休息,欧阳浅浅也没有拒绝,如今南宫殇伤愈,秦景浩派来的人,正好留给南宫殇发泄。 南宫殇的守护下,夜晚欧阳浅浅睡得格外安稳,直到第二天清早,秦景浩派人来宣玉笛公子进宫,才打破了平静。 “公子,圣上请公子进宫一趟,公子请。” “本尊也一起吧。” “这。” 最终来人熬不过南宫殇如寒冰般的眼神,只得同意两人一起进宫,前世她去过故宫,见识过皇城,如今亲眼看到皇宫,除了威严依旧,却多了几分金碧辉煌,难怪世人会如此向往。 进入御书房,秦景浩一早就在里面等候了,看到玉笛公子和魔尊走进,两人都是人中之龙,秦景浩不仅皱了皱眉,心中对两人十分不喜。 “大胆,见到圣上,还不快跪下。”赵德见到两丝毫没有行礼的打算,立即大声说道。 “闭嘴,噪音污染。”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不喜欢尖锐的声音,立即冷眼看向赵德,不悦的说道,终于噪音污染这个词语,当然归功于欧阳浅浅的教导了。 “你好大胆子” “赵德,退下。” “是,陛下。”赵德想起刚刚背后突如其来的冷意,立即退到一旁。 “公子似乎不懂日曜礼仪啊。”秦景浩不愧是上位者,暗自嘲讽两人不懂礼仪。 “我并非圣上的臣子,亦非日曜人,为何要遵守日曜的礼仪,更何况是陛下有求于我,不过,说到底我应该感谢陛下才是,昨夜陛下的厚礼,可是让尊主玩得痛快。”论斗嘴,她也会,更何况,她一直都认为,在斗嘴的上,女人可是占有先天性的优势,虽然她如今是男装。 “哈哈公子真是风趣。”秦景浩双手紧握,难怪昨天派出去的人,让其将玉笛公子绑回来,结果却一去不复返,怕是全部都下了地狱,如今玉笛公子更是当面挑衅,让他颜面何存,神情间,已动杀意,若非要医治秦可心,或许秦景浩会直接让人下杀手。 “圣上不仅聪明还很风趣,知道尊主最近心情欠佳,特意送上厚礼,不过,本公子既然来了,圣上有话直说,本公子可不闲。”欧阳浅浅继续打击着秦景浩,为君者,将良将,友苍黎,任忠贤,归兴国;日曜着这位陛下,天下怕是到头了。 从踏进御书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到了四面楚歌。: 044 将傲慢发扬到底 四面楚歌吗不知为何,欧阳浅浅心中,隐约有几分期待,秦景浩并非是大度之人,如今的忍让,反倒显示出了秦景浩的城府之深,十分可怕。 “请公子出手医治长公主,不过公子的条件是什么” 像玉笛公子这般不给他面子,自大有桀骜不驯的人,秦景浩还是第一次见到,想起秦可心,又看向易容成玉笛公子的欧阳浅浅,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杀意和几分危险。 “看来圣上真的很重视长公主,既如此,用哪支千年人参来换长公主一命如何”她手中的那株千年人参本剩下不多,后来在给南宫殇疗伤的时候已经用尽,千年人参难寻,不过,恰好,宫中就有一株。 “好,希望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景浩丝毫没有考虑,直接回应道。 “既如此,带我去见见公主吧。” 昨天听过许林的汇报之后,秦景浩便将秦可心接回宫中,欧阳浅浅的话,让秦景浩惊讶一下,秦可心回宫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秦景浩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底下,竟有人消息如此灵通。 “请跟我来。” 跟随者秦景浩的脚步,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两人的存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宫女的目光,痴迷的目光盯着两人。 “尊主魅力不浅吗”欧阳浅浅忍不住调戏南宫殇道,南宫殇的存在,无论是君临天下的气质,还是那妖异绝世的容貌,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虽然南宫殇已经易容,可容貌依旧邪魅十足。 “彼此彼此。”南宫殇咬牙切齿的回道,宫女的目光中,有不少人投向欧阳浅浅,他第一次有想要把欧阳浅浅藏起来的想法,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公主,求求你,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圣上一定会找人医治好公主。” “滚,若今日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照顾不周,都是你们的错。” “都给我闭嘴。” 花瓶碎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还不住手。”秦景浩走到门口,看着屋内惨烈的场景,大声吼道。 欧阳浅浅前进一步,映入眼帘的场景,她心中都惊了一下,七八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跪在地上,每个人脸色都带有伤,伤口正在流血,越是漂亮的伤势就越重。 日曜公主,视人命为草芥,丝毫不重视人命,任意伤害。 “父皇,女儿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惹父皇生气了,请父皇责罚。” 不愧是宫中生活的人,第一时间就向秦景浩请罪,以秦景浩对秦可心的疼爱,若非有欧阳浅浅和南宫殇的存在,怕是连冷脸都不会给秦可心。 “还不退下,让人来讲房间收拾一下。”秦景浩立即对跪下的宫女说道。 “是,陛下。”不到分钟,所有宫女都从房间消失的无影无从,大约一刻钟后,房间恢复让日的干净,整洁,放佛刚刚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从头到尾,秦可心都低着头,偶尔羞涩的抬头看了看欧阳浅浅和南宫殇,最终的目光,停留在南宫殇的身上。 看着秦可心的眼神,欧阳浅浅对南宫殇露出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南宫殇则不想理会秦可心的目光,眼神中还带着一缕厌恶之色。 “还请公子替心儿诊治。”房间收拾好之后,秦景浩见欧阳浅浅玉笛公子没有丝毫动作,于是开口说道。 秦景浩话刚刚落音,一条冰蚕丝瞬间从秦景浩的眼前飞过,绑在了秦可心的手腕,丝毫没有靠近的打算。 纹丝诊脉,一旁随行的御医都吓了一跳,虽然听过,可却从未亲眼见过,眨眼之后,欧阳浅浅收回丝线,一脸嫌弃的丢给南宫殇。 没办法,她有洁癖,初晴和绿蕊都不在,他只好丢给南宫殇了,南宫殇同样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手中的天蚕丝,凝聚掌力,天蚕丝瞬间化为灰烬。 秦景浩脸色十分难看,难不成两人嫌弃公主脏不成,四周的侍从、太监、宫女都一一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请问公子,长公主所患何病。”片刻后,一个大胆的御医低着头问道。 “生病,公主并没有生病,只是中毒而已。”欧阳浅浅一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擦手后一脸嫌弃的丢给南宫殇,南宫殇同样也擦了擦手后,手帕并未给旁人碰过,于是将手帕收入怀中。 “中毒,在下曾查证过,公主并未任何中毒迹象。”一旁的御医满是疑问。 “这种毒的名字叫做岁月,如名字所言,岁月一去不复返,昨日之事不可追。”欧阳浅浅看到秦可心的容貌后,为这种药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心中十分满意药的效果。 “在下对毒也有所涉猎,为何从未听说过。” “连你都知道,还需要本公子吗” “公子可能解毒。”秦景浩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可对南宫殇和欧阳浅浅的杀意,眼中却增加的不少,既然人已经请来了,总要替秦可心解毒才行。 “可以,不过解药比较麻烦,需要药材种类也很多。” “若有药材需要,太医院听从公子调遣,在公主解毒之前,还请公子留在宫中。”秦景浩直接说道。 “自然,我先为公主开个药方,稳定公主体内的毒性,解药配置十分复杂,我会尽快配置。”秦景浩想要将她困死宫中吗可惜,怕是打错了算盘。 随后,欧阳浅浅直接说出了一串药方,御医写过药方后,便立即去抓药了,秦景浩让赵德将欧阳浅浅和南宫殇安排到行云阁住下。 “两位公子请在此住下,有事吩咐宫人即可,宫中甚少有男子居住,还请两位公子不要随意走动。”赵德将人带到行云阁后,叮嘱的说道。 欧阳浅浅和南宫殇十分默契的没有理会赵德,直接走进行云阁中,南宫殇想起欧阳浅浅的洁癖,冷声对身后的宫人吩咐道:“将床褥、被套、桌布、窗帘都换新的,将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再摘些鲜花放在房内。” “是,公子。”宫女和太监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只听赵德说要好好对待,见两人的气质,都是人中之龙,听到南宫殇的话后,立即开始行动。 “尊主,看来,我是被困在宫中了,我们该怎么办呢”欧阳浅浅看向南宫殇说道。 “不正合你意吗” “护卫的工作,幸苦尊主了。” “乐意效劳。”: 045 初为盗贼 夜晚的宫中,依旧灯火辉煌,重生以来,欧阳浅浅第一次看到满天灯火,不免有些感触。 “浅浅,在想什么”南宫殇见欧阳浅浅对着天空发呆,不由得问道。 “如今景象,让我想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之前居住的玉兰城,大多数百姓苦不堪言,可宫中的生活,对玉兰城的人来说,是从未见过的奢侈。 “原来浅浅还会关心天下民生,不过,天下向来如此,虽说适者生存,可关键却在为君者。”不知为何,南宫殇感觉今天的欧阳浅浅让他觉得好遥远,刚刚的神情,从让他遥不可及。 “今夜怕是难以安眠了,有没有兴趣四处走走。”今天他们丝毫没给秦景浩面子,秦景浩有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浅浅不怕不发现吗”南宫殇见欧阳浅浅神情恢复往昔,放心了不少。 “我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欧阳浅浅从怀中拿出一根短香笑着说道。 “看来浅浅早有准备。” “当然,我可没忘我进宫的目的。”秦可心的毒是她所下,若非为了更重要的东西,她有岂会真有心为秦可心解毒。 “甘泉宫后面有一个秦景浩收藏宝贝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南宫殇提议道,自从受伤后,南宫殇可没少打听宫中的消息,对宫中的事情,更是一清二楚。 “前面带路。” 两人换下一生显眼的装束后,欧阳浅浅点上熏香,悄然离开房间,南宫殇的带领,伴随着灯光,飞跃屋顶,两人来到甘泉宫小仓库的门口。 “浅浅,你等一下,我去放倒他们。”南宫殇看着把守仓库的侍卫,轻声说道。 “太麻烦。”欧阳浅浅说完,一颗药丸丢过去,一缕青烟冒出,四周的侍卫依旧站立着,可眼睛却多了几分迷离。 欧阳浅浅大步走向仓库门口,身后的南宫殇摸了摸额头,看来,他的王妃,比起医术,放佛对毒更加感兴趣。 “打不开。”欧阳浅浅无语的看着门上的大锁,撒娇的看向南宫殇,眨了眨眼睛说道,上好的檀木制成的大门,就算要用掌力劈开,都十分费尽,更何况若有动静,毕竟惹来侍卫。 “交给我吧。”南宫殇拿出一根细细的铁丝,话落音之际,门已经打开了。 “殇,我发现你不做小偷太可惜了,回王府后,教教我,好不好” “以后开门这种粗活就交给我,进去看看。”南宫殇嘴角一抽,推开门说道,心中不仅吐糟,他就这点作用吗就算只有这点作用,他至少要让欧阳浅浅以后再做小偷的时候,带上他,足以了,心中美美哒。 小仓库有三道门,都一一被南宫殇轻易打开,小仓库内,珍宝玉器、珍贵字画,夜明珠数不胜数,却没有一样吸引欧阳浅浅的目光。 “浅浅有挑到喜欢的吗”珍珠玉器,南宫殇没有看过一眼,自始至终,目光都留在欧阳浅浅身上。 “虽然都是些没有的,不过也价值连城,有机会我们都拿走,好不好。” “好。”南宫殇宠溺的说道,虽然王府不缺宝贝,但既然他的王妃都说道,他又岂有放过之礼,不过,不是现在。 “等等”正当要离开时,她问道一股特别的味道,微微闭上眼睛,小仓库内,她问道一种特别的味道,闭上眼睛,仔细寻找着那种味道的来源。 “殇,帮我把那个盒子拿下来。”欧阳浅浅对着右侧架子顶上,一个满是灰尘的檀木盒子说道。 南宫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盒子拿下来,想起欧阳浅浅有洁癖,擦拭干净之后,递给欧阳浅浅。 “浅浅,这是”南宫殇看着盒子中一颗木头雕刻的珠子,虽然做工精细,带着一缕奇香,可不解为何如此吸引欧阳浅浅。 “深海定魂珠,是用一种长在深海中的木头雕制的珠子,我曾在书中看过,定魂木有凝神静气的效果,长期佩戴,可以提升人的修为,如今被束之高阁,怕是没人知道它的价值,殇,你带着吧,对你身体有好处。”南宫殇的烈焰毒并未解掉,有了定魂珠,就算没有她注入南宫殇体内的那道至寒内力,暂时也不会有事。 “浅浅,你之前为我疗伤,内力受损,既对提升内力有帮助,你带着就好,区区烈焰之毒,我没事的。”南宫殇想起欧阳浅浅不久前受伤,于是说道。 欧阳浅浅没理会南宫殇的话,直接从怀中拿出一根天蚕丝,帮了一个漂亮的束结,走到南宫殇身边,挂到南宫殇的腰间。 “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了,我们走吧。”欧阳浅浅主动牵着南宫殇的手说道。 两人关上门,飞身离开,离开不久后,侍卫恢复神智,只感觉有些困了,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明月当空,两人坐在屋顶欣赏着明月。 “殇,你说秦景浩会将天香豆蔻藏在什么地方。”天香豆蔻能起死回生,秦景浩自然不会随意放置。 “秦景浩为人谨慎,且戒备心极强,一时间我还真猜不到,不过,我想应该和浅浅要得千年人参放在一起,浅浅放心,离宫的时候,我一定双手奉上。”南宫殇见天色微冷,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欧阳浅浅修炼功法的原因,还是本身体质偏寒,哪怕天热,欧阳浅浅身上依旧很冷,他总是忍不住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用体温为欧阳浅浅取暖。 “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看来明天要给秦可心配置解药了。”欧阳浅浅脸上有点纠结的说道。 “浅浅没有解药吗”南宫殇问道。 “没有,当初在谷中无事,随意用药材配着玩的,再说既然要用毒,干嘛还要做出解药这么麻烦。”欧阳浅浅一副自找麻烦的模样,或许是南宫殇的怀中让她感觉到温暖,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 南宫殇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一丝好笑,的确,既要用毒,何必配制解药这么麻烦,这次若不是为了天香豆蔻,压根不会想要给秦可心解毒。 看着眼皮打架的欧阳浅浅,南宫殇轻声说道:“睡吧。” 欧阳浅浅闭上眼睛,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回道房间,房间内的香刚刚燃尽,屋内躺着睡得迷迷糊糊的两个黑衣人,南宫殇冷冷的看了一眼后,将欧阳浅浅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亲手盖上被子后,轻声走出房间。 “暗羽,将房间内的黑衣人丢到秦可心的房中,你知道该怎么做。”南宫殇狠狠的说道,既然真敢派人闯入他王妃的房间,他就亲手给他送回去,还附赠一份大礼。 “是,主子。” 暗羽飞身离开,心中想到,以后得罪主子是好死,得罪主母则是生不如死,想到黑衣人的下场,暗羽心中暗自高兴着。: 046 失心疯公主 清晨柔和的阳光,温暖人心,聆心阁内,秦可心尖锐的声音响起,所有宫女都颤抖了一下,没有一人干踏足秦可心的房间,秦可心的贴身女官珍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胆走进房内,眼前的一幕,将她吓得后退了几步。 秦可心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的角落,身体颤抖着,嘴中还发出惊恐的声音,床上躺着三个赤裸的男子,依旧在睡眠中,丝毫没被秦可心的声音所影响。 “公主,快出来。”珍儿本是秦景浩培养的暗卫,专门照顾秦可心,见到这一幕,她依旧打了一个冷颤,稍等等级一下后,飞快点住三个男子的穴道,对秦可心说道。 “珍儿”秦可心抱住珍儿,眼泪刷刷的留着,珍儿给呆呆的秦可心穿上衣服后,扶出了房间。 “来人,去请圣上。”珍儿一边让宫女准备水给秦可心梳洗,一边吩咐道。 刚为秦可心梳洗完毕,一脸怒意的秦景浩已经到了聆心阁内,看着痴痴呆呆的秦可心,怒意又浓了几分。 “珍儿,发生何事。” “还请必须屏退众人。”为保住秦可心的声誉,珍儿冷静的说道。 “都下去。” 珍儿将事情告知秦景浩,秦景浩踏进秦可心的闺房,看着三个男子躺在秦可心的绣床上,怒意倍增,看到黑衣人手臂的纹身后,眼神多了几丝阴毒。 “赵德,让人把他们处理了,今日的事情,若传出去,后果你们知道。” “是,陛下。” 处理完一切后,秦景浩看着痴痴呆呆的秦可心,不由得想起柔妃临死的嘱托,随即对赵德吩咐道:“赵德,去请许林过来。” “是,陛下。” 一会儿过后,许林慌慌张张的来到聆心阁,看着盛怒中的秦景浩,跪下请安道:“微臣参加圣上。” “起来吧,给心儿看看。” “是,陛下。” 许林战战兢兢的走到秦可心身边,伸手想为秦可心把脉,奈何秦可心看清许林后,立即躲到了珍儿的身后,身体还不停的发抖,嘴中发出呀呀的声音,神情十分惊恐。 秦可心的回避,许林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做,若是常人,他大可强行未知把脉,可对方是公主,若如此,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丢的。 “许林,你可会悬丝诊脉。”秦景浩想起昨天玉笛公子欧阳浅浅为秦可心是用悬丝诊脉,于是问道。 “启禀陛下,悬丝诊脉,微臣不会,请陛下赎罪。”许林立即跪下请罪道,悬丝诊脉医者中,怕是只有玉笛公子这个级别的人才会,他也只是在书中读到过,昨日也是第一次见到。 “赵德,去请玉笛公子。” 秦可心的事,原本不应让外人知晓,可如今除了珍儿,在无人能靠近秦可心,他也只能让赵德去请欧阳浅浅。 “是,陛下。”赵德飞快向着行云阁的方向走去,聆心阁内,秦可心依旧战战兢兢躲在珍儿身后。 与此同时,欧阳浅浅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脸,眼睛扫了一眼房间,发现是南宫殇的房间,心中疑问,她昨天怎么睡在了南宫殇的房间,还在南宫殇的怀中睡了整整一夜。 “尊主,醒了是不是该起来了。”她肯定这个男人是咋装睡,立即说道。 “美色当前,浅浅居然坐怀不乱,难道是爷还不够美。”南宫殇紧紧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耳边传来的热气,让欧阳浅浅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暗骂:妖孽。 “没想到尊主对本公子真有兴趣,看来,天下有不少女子会为尊主伤心落泪。”欧阳浅浅忍不住调戏南宫殇道,她就不信,凭借她21世纪新时代的女性,还搞不定一个厚脸皮的男人。 “无论男女,只要是浅浅就好,本尊断袖又何妨,浅浅,你说呢”南宫殇发现,自从欧阳浅浅换上男装,开朗了不少,也淘气了不少,他对她的爱,却更深了,很想要将她藏起来,可心却告诉他,他不能折断她的翅膀,唯有陪在她什么。 “行了,殇,别闹了,起床吧。”南宫殇的厚脸皮,她算是见识到了,若非带着面具,她脸色早已绯红。 “浅浅,昨晚休息太晚了,再休息一会儿。” “别闹了,今天还要为秦可心配制解药呢”欧阳浅浅向下一缩,顺利离开南宫殇的怀抱。 下床后,南宫殇直接拿过欧阳浅浅额衣服,亲手为欧阳浅浅穿上衣服,束上一个男子的发髻,两人整理好后,离开房间,刚到大厅中,就遇到赵德急匆匆走进来。 “公子,圣上请公子去一趟聆心阁。” “来人,将早膳端上来。”南宫殇丝毫不理会赵德,对身边宫女吩咐道。 宫女丝毫没有动,只是都看向赵德。 “看来,我只能饿着肚子过去了,走吧。”她也不饿,她倒是有些好奇,在她的睡梦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她笃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尊主,圣上今日只请公子一人,还请尊主见谅。”赵德见南宫殇打算一起,随即阻止道,言语间,满是尊重之意。 “难不成本尊还要听从你一个太监的吩咐。” “”看着充满怒意的南宫殇,赵德只得看向欧阳浅浅。 “我去看看,尊主可否等我回来后一同用早餐。”就算他们武功高强,可终究是人在屋檐下。 “好。”南宫殇还不忘不悦的冷冷看了赵德一眼,赵德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心中猜测,一个江湖势力,为何圣上会对他们如此礼仪相待。 聆心阁内,秦可心戒备的看着四周,欧阳浅浅的到来,秦可心的目光呆滞了一下随后傻傻的看着绝色清冷男装打扮的欧阳浅浅。 欧阳浅浅随即飞出一根天蚕丝,绑在秦可心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想着,南宫殇昨天究竟做了什么,秦可心竟然吓得失了心,看来,他真的很讨厌秦可心。 “公子,公主情况如何”赵德见玉笛公子欧阳浅浅迟迟没有动静,小声问道。 “公主是被惊吓所知,失去了心智,要想恢复心智,只有两种办法。” “什么办法。”秦景浩立即开口问道,他虽对玉笛公子满是恨意,如今见证道玉笛公子的医术,若能为他所用,或许他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第一种,公主自己接受发生的一切,第二种,忘忧丹,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欧阳浅浅心中计划到,她该敲诈秦景浩一点什么呢天香豆蔻吗南宫殇会拿给她,千年人参已经作为解“岁月”之毒的报酬,宫中还有什么好东西呢: 047 继续敲诈 欧阳浅浅的神情,秦景浩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秦可心床上的人,他心知肚明,自然也明白,其中少不了欧阳浅浅的动作,可如今,他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第一种何解,第二种又是何解。” “第一种让公主接受为何受刺激的现实,我可以让公主清醒过来,至于后果,公主自己承担,第二种让公主忘记昨晚的事情,如何做,看陛下抉择。”欧阳浅浅边说便收回绑在秦可心手腕的天蚕丝,天蚕丝落地后,瞬间结成冰,消失不见。 秦景浩内心一惊,魔门尊主的手段,他不稀奇,没想到这个玉笛公子的功夫,却也如此厉害,两人的存在,怕是祸大于福。 “让心儿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吧。”秦景浩犹豫片刻后说道。 “当然,遵从陛下之意,我会尽快为公主配制出忘忧丹,不知陛下打算用什么作为忘忧丹的报酬,在下声明一下,忘忧丹是本公子的独门秘方。”忘忧丹是扁鹊一门的秘方,唯有扁鹊传人才可习得。 在扁鹊的众多秘方中,忘忧丹虽不值一提,可用在如今,倒也合适,更何况,她从来不做白工。 “不知玉笛公子想要何物。”为君多年,第一次有人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秦景浩想着,此人,要么为他所用,忠心于他,要么杀无赦。 “金银珠宝我不缺,本公子独爱各种奇珍异草,各种奇毒,不知陛下可否有作为交换之物。” “还请公子直言。” “秘闻珍本中曾写道:日曜王朝皇室中,有一种毒叫做,鸠羽千夜,不知陛下可否割爱,以一枚作为交换,如何”她一直喜欢挑战,重生以来,她迷上了各种毒药,试毒药毒性后再亲自配出解药,鸩羽千夜可是天下剧毒之一,可惜,一直没有样板给她研究一番。 “好。”欧阳浅浅的话,秦景浩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眼神,你要鸩羽千夜吗,那我就让你亲自尝一尝这天下剧毒排第三的毒药,究竟是什么滋味。 “既如此,我今天会为公主配制成解药和忘忧丹,还请陛下遵守承诺。”秦景浩的算计,她有岂会猜不出几分,可惜,区区皇宫,想要困住她,难。 欧阳浅浅走出聆心阁,望了望天空,宫中的空气,放佛都没有外面那么自由,来来往往的宫女,看着漫步走过的欧阳浅浅,脸上露出了淡淡红晕。 回到行云阁,南宫殇已经让人准备好早膳,用过早膳后,欧阳浅浅派人叫来许林,将视线写好需要药材的药方递给龙许林后,悠闲的喝着茶。 “浅浅打算尽快离开吗”南宫殇为欧阳浅浅斟茶后,问道。 “恩,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宫中不管怎么说都是秦景浩的地盘,若再住下去,我们离开,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而且我的目的也要尽快达到。”想起还在冰室中的上官瑶,她总感觉有着无数的谜团,自身都放佛置身于迷雾之中。 “的确,王妃的天花已经痊愈,若非四国峰会即将来临,秦景浩怕是早就要召见了,王妃,你说呢”南宫殇满脸笑意的看着欧阳浅浅说道。 “本王妃自然等着陛下的召见,不知王爷打算如何保护本王妃呢”论心机,她自认为有几分,可若与常年算计的秦景浩,还是怕一个不甚,出现意外。 “风雨同路,王妃可满意。” “公子,您需要的药材依旧准备齐了。”没等欧阳浅浅回答南宫殇,依旧准备好药材的许林,走近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看了南宫殇一眼,向着偏殿走去。进入偏殿后,闻着满屋药材的味道,她不仅想到了无声谷,好久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公子,我可否留下来帮忙。”秦景浩的交代,他必须盯着欧阳浅浅,若可以,他也想偷师学习几分。 “随意。”想要偷师,扁鹊一门的手法,岂是那么好偷学的,不然有岂会有如今的成就。 欧阳浅浅直接吩咐人准备药罐,准备好十个炉子的炭火,双手飞快的抓着药材,放置到不同的药罐中,每个药材的比例都不同,最初许林还能记住几分,最后只能头晕眼花。 欧阳浅浅的手法,让许林差异,药材上虽有写名称,可欧阳浅浅从未看过,从手法上,他可以肯定每个药材的比例不同,可这样的手法,一般没有几十年根本无法达成,从玉笛公子的容貌,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对于玉笛公子的来历,历来是江湖上最大的谜题,如今他依旧无法猜测。 熬制药草的同时,欧阳浅浅将其他很多种药材研制成了粉末,随后从熬制好的不同罐子中取出药,加以调和,制作成药丸。 完成一切后,欧阳浅浅从怀中拿出五个玉瓶,将药丸装入玉瓶中,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只留下许林满地惊讶。 “许御医,可否去通知陛下,药已经配置好,请陛下拿出交换之物,我在院子里等着。”整个京城中,太医院药材最齐全,来京城她带的药丸并不多,这次假公济私了一把。 “是,公子。”许林说完,立即飞奔着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心中却十分忐忑,刚刚的事,必须怕是又要责怪了。 “才一个半时辰,浅浅的炼药速度让我惊讶。”欧阳浅浅走近,南宫殇递上一杯温水。刚刚满园的药香,已经证明了一切。 “马马虎虎,不过是根据不同的药材,让其发挥最大的功效而已。”喝过水后,欧阳浅浅从院中摘了几朵夕雾,又从炼制好的药瓶中拿出一颗药,用内力将夕雾融入药内,随后从荷包中拿出一个烘干的白色花瓣,将药丸包起来,装入一个新的玉瓶中,动作倒是没有丝毫的隐藏,一旁的南宫殇却惊讶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从未发现,原来还这样这样炼药。 “岁月并非普通毒药,其中一味药是紫色曼陀罗,唯有白色曼陀罗才可解。”欧阳浅浅主动解释道。 “刚刚的夕雾呢”南宫殇可不会认为欧阳浅浅如此好心,为秦可心解毒,夕雾,他曾在丛林中见过,只是不知道其药效。 “公主爱美,我自然应该成全她。”她并未说其药效,有些事情,全说出来了,就没戏可看了,只是她没想到,南宫殇既然会认识夕雾。: 048 消失无踪 夕雾,顾名思义,梦中之花,若用在炼药,在特殊的情况下,会让人深入梦中,如雾里探花,不可自拔。 许林的禀报,御书房内,秦景浩皱了皱眉,他从未想过,玉笛公子竟然这么快将药炼制成功,为君者,一诺千金,秦景浩又岂会心甘情愿,遵守承诺。 “许林,先退下吧。”秦景浩犹豫片刻后,对还跪着的许林说道。 “陛下,微臣告退。” 许林退出御书房后,秦景浩的眼神中尽显狠毒,鸠羽千夜是日曜皇室用来秘药,有岂能轻易外泄,比起恰年人参,秦景浩更加重视皇室秘药,他看过欧阳浅浅的医术,若让欧阳浅浅研制出解药,对皇室而言,或许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陛下,奴才这里倒有一计,不知道陛下可否一试。”赵德跟随在秦景浩身边多年,秦景浩的而一举一动,他就能猜出其想法。 “说说看。” “玉笛公子既然和陛下开口鸠羽千夜,说明她从未见过,只要陛下拿出稀有的毒药,自然能瞒过玉笛公子,陛下又何必烦恼呢” 原本欧阳浅浅医治秦可心,为的就是条件,并没有立字为据,至于是否耍手段,就要看对方的手段是否高明了。 “赵德,你说的有理,的确,玉笛公子虽然从未,未必见过天下药物,去将那株千年人参拿来,还有,将密室内最里面的要个灰色玉瓶拿过来。”秦景浩突然想起,十多年前,他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的毒药。 “是,陛下。” 赵德明白,秦景浩咽不下这口气,秦可心的病情已经传遍京城,而玉笛公子一旦出手,就绝对不会有医治不好的病人,若秦可心未曾痊愈,秦景浩就会落得不爱惜子女的罪名,为亲情也好,为面子也好,秦景浩都必须那么选择。 拿着药,秦景浩直接带来来到行云阁,凉亭内,欧阳浅浅和南宫殇悠闲的用着差点,秦景浩走到身边,两人才站起身,却并未打算行礼。 “公子的医术可真是天下无双,公子要的东西朕带来了。”秦景浩手一挥,赵德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红色的盒子和一个灰色的药瓶。 “陛下守信,本公子自然也会守信,玉屏中分别装着解药和忘忧丹,解药服用后,两个时辰内,公主体内的毒就可全解,忘忧丹可能要等公主休息一下一晚,明日一早,公主自然会忘记这几天发生过的一切。”欧阳浅浅拿出两个玉瓶放在托盘中,拿起千年人参,将其递给一旁的南宫殇,随后又拿起灰色的瓶子,看来一眼赵德,便放在怀中。 “公子好本事,不知可否为朕效力,当然,若公子有需要,朕会满足公子的需要。”秦景浩开口说道。 “多谢陛下好意,高官厚禄,金银珠宝,本公子都不感兴趣。”欧阳浅浅直接拒绝道。 “这位公子武功高手,可否能为天下效力。”秦景浩立即将注意达到南宫殇的身上,对秦景浩而已,若两人都能留下,自然是再好不过。 “本尊向来喜欢自由,不受约束,更何况本尊如今是玉笛公子的保镖,自然公子在什么地方,本尊就在什么地方。”南宫殇在秦景浩面前,一口一个本尊,高人一等的语气,秦景浩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既如此,朕就不勉强了。”想必与邪魅的南宫殇,秦景浩觉得清冷的欧阳浅浅更好控制些,若动用武力,留下两人,他也有几分把握,可以两人的身手,必定血祭皇宫,想着,秦景浩眼底露出一缕算计。 “既然解药已经炼制好了,可否请陛下怕人送我们离开。”这个皇宫,她很排斥,每个人都好带着一张面具,处处透着算计。 “今日天色已晚,心儿的还未服用解药,可否请两位公子留下,明日一早,朕自会派人送两位公子离开。”秦景浩看着两人说道,言语间,打算用激将法让玉笛公子留下。 “如此也好,那就多谢陛下了。”没等欧阳浅浅说话,南宫殇立即上前一步回应道。 “那两位公子好好休息。”秦景浩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凉亭中,恢复了安宁。 “殇,为何突然决定留下。”欧阳浅浅不解的看着南宫殇,刚刚秦景浩眼底分明动了杀意,自从进宫以来,两人丝毫没有给秦景浩面子,对秦景浩这样的人来说,他们一旦不能为其所用,秦景浩必然会痛下杀手。、 “我说留下,可没说要明天一早离开,今夜,我们去皇宫畅游一番,如何”昨夜的那股气息,南宫殇忘不了,若他感觉没有错,那人的武功,和他怕是在伯仲之间,皇宫中,从未有这等高手,他想要了解一番。 “听君安排。”她虽然不理解南宫殇为何突然要留下,可却相信南宫殇有他的理由,反正现在离开,和今晚离开没什么不同,更何况夜晚离开,更容易摆脱跟踪者。 黄昏已过,天色渐渐变暗,行云阁外,多了很多陌生的气息,两人却依旧无所事事的在院中畅游。 “浅浅,那日在锁春阁你是如何发现暗羽的。”暗羽身为暗卫,不仅轻功一流,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照理说,欧阳浅浅不应该会发现才对,奈何,暗羽一出现在锁春阁的范围,欧阳浅浅就立马发现了。 “我在院中洒下了加罗香,如有人进来,加罗香会产生变化,自然很容易发现。”她不是杀手,也不是暗卫,若非刻意在乎周围的环境,一般情况下,她是察觉不到是否有人侵入的痕迹,当然,身为医者,她自有她的方法。 “看来,我得多了解浅浅才行,天黑了,浅浅,我们该离开了。”身后树叶微动,南宫殇开口对欧阳浅浅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走到凉亭身边,从怀中掏出一颗香丸,丢进香炉中,香炉中的香味瞬间传遍整个院子,昨晚一切后,两人飞身消失在黑暗中。 随着香味传遍院落,原本监视欧阳浅浅和南宫殇的暗卫,昏昏欲睡,陷入一片黑暗中。: 049 风云初起 夜晚京城道路上,与白天相比,显得格外安静,两人漫步在夜晚悄无人烟的路上,清晰的空气,星星点点的夜空,宁静的夜,怕是要打破了。 于此同时,两人的离开,第一时间传到了秦景浩的眼中,御书房内,秦景浩满脸怒意,眉头紧锁,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将一代君主,玩弄于鼓掌之中,秦景浩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陛下,可否要派人追寻他们的下落。”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黑色面巾的男子,跪在秦景浩跟前,恭敬的问道。 “杀破,平身吧,你可听说过玉笛公子和魔门尊主的传闻,对他们二人,你有何看法。”杀破是日曜王朝皇室的专用暗卫首领,皇室暗卫相当于一支强大的军队,若是在战场上,必定是战无不胜的角色,一般情况下,秦景浩绝对不会动用暗卫。 “玉笛公子从三年前出现在江湖上,传闻医术无双,可疗白骨,每次出现,都会带上面纱或面具,从未有人见过气真面目,魔门向来不和任何门派、官府有交集,特立独行,世人都知道魔门的存在,却从未有人知道魔门在什么地方,魔门的势力深不可测,传闻中,唯有狱门可以与其相其并论,可魔门比狱门却来得更加神秘,魔门门主桀骜不驯,喜怒无常,可却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怕是连魔门中人,见过其面目的人都少之又少。”杀破对江湖势力,涉足多年,可对于唯我独尊的魔门,他一直都没了解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杀破的话,秦景浩沉默了片刻,若真如杀破所言,事情显得更加迷雾重重,两人进宫,他们所见,怕是并非其真面目。 “你觉得哪位玉笛公子和魔门尊主,可否是他们本人。” “属下不敢确认,两人的武功都十分高强,若与其中一人单打独斗,我尚有五分把握胜出,若两人联手,我必定落败。”杀破想起昨晚和南宫殇的擦肩而过,对方速度之快,让他惊讶,见到南宫殇后,方才明白,为何秦景浩会急召他回宫。 “给暗卫下令,尽快找出玉笛公子,若不能为我所用,杀无赦。”相比于南宫殇的武功高强,想起行云阁晕倒的暗卫和宫人,他更加想得到玉笛公子,如此手段,若能为他所用,日曜在战场上,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属下遵命。” “一个月后便是四国峰会,暗中派人,注意边境动向。”秦景浩继续吩咐道,四国峰会,每年一次,峰会上,会签订和平协议,维护边境和平,五年的和平,谁也不想被打破。 “属下遵命。” 杀破领命离开,御书房内,秦景浩想起秦可心的毒,陷入了沉思,四国峰会,第二届是在日曜举行,如今已经过去四年了。 “殇,从宫中出来后,你似乎格外沉默。”回到王府,换下一身装束的两人,坐在凉亭,南宫殇亲手为欧阳浅浅沏着雪山银针,神情间,却显得格外沉默。 “浅浅,若可以,我真想和你隐居山野,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南宫殇将沏好的茶,递到欧阳浅浅的跟前,轻声说道,言语间,带着一丝惆怅,他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平静,或许注定不属于他。 看着露出一丝惆怅的南宫殇,欧阳浅浅起身走到南宫殇身边坐下,将头靠在南宫殇肩上,轻声说道:“我已经过了很久的隐居生,我们或许不急着隐居,你说呢殇。” 见到秦景浩,她明白了很多,秦景浩并非无能的人,若她们晚走一步,如今怕是不能离开皇宫,秦景浩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却处处针对南宫殇,秦景浩为何要毁掉南宫殇,这其中的谜团,她一直不明白。 若之位兵权,秦景浩已经得手,若为其他,那就叫是什么,让秦景浩如此执着。 “一个月后,便是四国峰会,如今的天下,看似平静,实则风起云涌,这份平静能保持多久,谁也不知道,我实在不想浅浅也被我卷入其中。”南宫殇明白,欧阳浅浅虽喜欢外面的世界,却不喜欢勾心斗角,若是以玉笛公子的身份,自是可以傲视一切,可战王妃的身份,会让欧阳浅浅站在风雨中,他心中担忧。 “殇似乎想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你放心,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万一不行,我只能一个人躲回无声谷,不问世事。”多愁善感不适合南宫殇,可有些问题,只有南宫殇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许,不许你一个人离开。”南宫殇立即迅速的反对道。 “终于不再多愁善感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殇,想太多了,浮生如梦,谁主天下,安久必乱,原是常理,殇想做什么,随心所欲就好,再说我也并非柔弱可欺,不是吗” 或许是因为她的存在,让南宫殇有了顾虑,可对她而言,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前世背负着扁鹊传人之名,救死扶伤,是她职责,今生,她不过是想随心所欲而活着,天下之事,原与她无关,她又何必多加干涉。 “安久必乱吗的确,纵观古今,圣明之君,生命亦有尽头,浅浅对着天下的见解,倒是远胜于我。”南宫殇惊讶的说道。 天下之局,原是世间最难得题,没想到被欧阳浅浅,浮生如梦、谁主天下、安久必乱,做了一个最完美的概括。 “殇可想为君王,若想,随心又何妨。”南宫殇的秘密,她从不想去探究,他想告诉她,世间到了,他自然会说,可这权力的漩涡,她虽从未经历,可却也明白,并非武力可以解决,却也不会惧怕。 “浅浅,我”南宫殇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便传来欧阳浅浅的声音。“每个人都有他想做的事,该做的事,殇,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就好,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完后,欧阳浅浅起身离开凉亭。 南宫殇望着天空,沉思着,东方一个星星隐约间亮了不少,相隔万里,观星楼之上,一个男子站在楼顶,风吹动着长衫,放佛与天色融为一体,尽显倾城绝色。 “帝王星隐约发亮,他终于等到了。”男子微笑自言自语道,一个微笑,却如沐浴春风一般,让人感觉到温暖。 “主子,该休息了。”一个小童对楼顶的男子说道。 “日照,准备行李,该是出山的时候了。” “主子,去哪里。”日照不解的问道,他主子除了每晚观星,就是读书,从不离开摘星阁,今天居然主动要离开,难道脑子坏掉了。 若男子知道日照所想,不知该是何表情。 “日出东方,明天一早,向东出发。”男子果断的说道,一边说,一边从梯子上趴下摘星楼,日照在谨慎的看着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男子直接从楼顶摔下来。 见男子已走下楼,日照放心了不少,转身离开,打算去收拾明日离开的行李,奈何,他刚刚放心,扑通一声,从后面传来。 “主子,你能看看路吗”日照无可奈何走过去扶起男子后说道,在他看来,男子是博通古今、满腹经纶,可惜有时候太迷糊,走在平坦大道上,都会被小石子绊倒摔跤。 “日照,你怎么比奶妈还啰嗦。”被扶起的男子,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怨的说道。 “是是,我的好主子,我先扶你进房,再给你准备水洗漱一下。”他啰嗦,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让他遇到这么一个主子,却还任劳任怨。 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一夜未眠,黎明时分,一缕光芒,划破天空,南宫殇瞬间看透了许多,恢复神采,起身走进房间,看着依旧熟睡的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为欧阳浅浅整理一下被子后,轻声离开房间,走进书房。 “暗羽,那日别院的黑衣人,招了吗”南宫殇坐下问道,气势比起之前,更加坚定了许多,君临天下,或许不过如是。 “是羽卫。”暗羽停顿了一下,低头回道。 羽卫是四国之一,最强的天圣王朝的一支最强的暗卫,也是四国最神秘的存在,暗羽曾经便是其中之一。 “十二年了,还没有放弃吗查到是何人派来的吗”南宫殇心中苦笑,能调动羽卫,必是皇室中人,可天圣的羽卫有等级之分,皇室子女,做受到器重,身边自会安排羽卫相护。 “没有。”羽卫接受命令的只是一队的领头人,其他人则奉领头人的命令而行动,其他羽卫无从知晓下令的是是谁,那日活下来的不过是羽卫中的一名小罗罗。 “暗羽,吩咐下去,从今天起撤掉王府内所有暗卫。”南宫殇想告诉所有人,想来杀他,趁现在,但不代表他不会反击。 “主子想引蛇出洞,可否要派人暗中保护王妃。” “暗羽,你举得初晴和绿蕊功夫如何” “初晴功夫不错,绿蕊轻功厉害,功夫一般。”暗羽照实说道,若被绿蕊听到,估计想要折磨暗羽一番了。 “初晴聪慧细致,绿蕊看似大大咧咧,却也不凡,绿这个姓,你想到了什么”南宫殇想起落音阁中的秋月和荷香的异常举动,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苗疆绿家。”暗羽立即回道,的确,绿蕊虽看似是普通女子,可一言一行中,依旧能看出苗疆生活过的痕迹,只是苗疆绿家十多年前已被灭门,从未听过有任何活下来。 “不错,若我没猜错,她应该是苗疆绿家唯一活着的人。”当年苗疆绿家的灭门惨案,震惊天下,绿家被灭门之后,苗疆的四大家族有三家的之人相继死去,如今,苗疆仅剩下一门独大。自此之后,绿家的灭门惨案,苗疆众人都心知肚明。 “王爷,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先不说欧阳浅浅的功夫,就单是绿蕊和初晴,亦可护欧阳浅浅无忧。 迎着阳光,欧阳浅浅慢慢睁开眼睛,绿蕊已早在外间候着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见屋内有动静,绿蕊走进去,高兴的说道,眼角还带着泪水。 “怎么,怕我丢下你。”欧阳浅浅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出谷,绿蕊哭着鼻子要一起的场景,最后她拗不过绿蕊,只好将绿蕊带着。 “恩,小姐回来就好,下次要进宫,一定要带上我。”这些天,来到京城,这些高门大户的事,她也听过不少,不放心的说道。 “好,下次一定带上你。”绿蕊在她身边五年来,重生以来,和绿蕊相处的时间最多,看似主仆,实则像是姐妹。 “一言为定。”绿蕊擦了擦脸,笑着说道。 洗漱后,绿蕊刚打算给欧阳浅浅束发,见南宫殇走进,边将梳子主动递给了南宫殇,然后呆呆的看着两人,郎才女貌,风华绝代,王爷和主子太配了,简直是美呆了。 “绿蕊,还不快给主子准备早膳。”初晴看着发呆的绿蕊,不由得上前小声提醒道,心中感叹,都相处了五年,绿蕊还是习惯性的盯着欧阳浅浅发呆,想到,初晴不由得摇了摇头。 绿蕊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初晴拉出了房间,最后还不忘再看一眼。 “绿蕊,我看你干脆找个绝色公子当相公好了,要那种迟钝一点的,这样你每天盯着看,他才不会不好意思。”初晴打趣绿蕊道。 “天下间,难道还有比小姐美的人吗我才不要呢我要一辈子都在小姐身边。”绿蕊立即拒绝道,此刻的绿蕊并不知道,初晴今日一言,它日竟成事实。 早膳后,一个意外的人的人来拜访王府。 “王爷,王妃,左相求见。”周瑞走近千羽阁禀报道。 “让他在大厅等着。”南宫殇心中有一丝不悦的说道。 “是,王爷。”周瑞自然理解南宫殇,立即退出了房间。 “浅浅,不想见,我就让人送他离开。”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十分排斥欧阳浩,甚至有几分厌恶。 “不,去见见吧。” 若她拒见欧阳浩,明日她不孝的之名,将会传遍京城,换过一身正装,两人携手走向大厅。 大厅内,欧阳浩见一对金童玉女走近,男子浑身霸气,宛若游龙,女子容颜绝色,清冷如仙,诧异的盯着两人,两人走近后,他才发现,女子的容貌,与上官瑶竟有六分相似,但比上官瑶美多了。 想起欧阳浅浅的容貌,欧阳浩心中满是疑问,难道当初在相府,欧阳浅浅是故意隐藏了容貌,可如今的容貌,依旧可以看出,有当初的影子,更让他惊讶的是南宫殇不仅容貌恢复,更是行走自如,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心中满是疑问。 “浅浅给父亲请安。”看着陷入思虑的欧阳浩,欧阳浅浅走近,开口说道,声音中不参杂任何感情。 “拜见岳父。”南宫殇嘴上说拜见,却不打算行礼,官位品级,他是王爷,欧阳浩只是左相,哪怕欧阳浩是长辈,却担不起南宫殇的一礼。 “见过王爷,王妃。”听见两人的话,欧阳浩立即回神过来,随即说道,却也没有行礼,毕竟是在家中,不在朝廷,论辈分,他为长。 “请坐,不知岳父今日前来,可有要事情。”南宫殇牵着欧阳浅浅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坐下后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开口说道。 “听闻浅浅病已经痊愈,特意过来看看,如今见王爷和浅浅鸾凤和鸣,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岳父关心,本王自会照顾好浅浅。” “浅浅生病错过了三朝回门,如今雪儿再过十天就要出嫁了,你们姐妹情深,浅浅可否回相府住几天,也当是送雪儿出门。”欧阳浩立即相处了对策,思虑过后说道。 “浅浅不孝,因生病错过了三朝回门,本应姐姐先出嫁才对,浅浅既抢先一步出嫁,如今姐姐出嫁,浅浅理应回去送姐姐出门,可是,王爷”欧阳浅浅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向欧阳浩。此刻,原本紧握欧阳浅浅手的南宫殇,不由得加重的几分,十天,对他来说,是不是太久了些。 “王爷,虽是不情之请,还望王爷能够同意。”欧阳浩立即说道。 “既如此,岳父,明日本王便同王妃一起回门,当日王妃错过了三朝回门,如今在相府小住,也当是尽一份儿女之心。”南宫殇虽然弄不清欧阳浅浅回到相府的目的,却不想阻碍欧阳浅浅的脚步。 “如此甚好,那明日我恭候王爷。”南宫殇的话,欧阳浩无法拒绝,三朝回门,有夫君陪伴,本事人之常情,也是彰显重视。 闲聊几句之后,欧阳浩便找借口离开。 “浅浅,有什么必须要回到相府的理由吗”南宫殇仅仅抱住欧阳浅浅,在欧阳浅浅耳边问道。 “还记得天香豆蔻吗我要救一个人,而那个人就在相府,明日我带你去看看,看了你就明白了。”她正愁不知道该着什么理由回相府,如今欧阳浩的决定,倒是正和她意,刚好借此回到相府。: 050 迟来的三朝回门 欧阳浩离开战王府后,来不及会相府,直接进宫,直到天黑,才从御书房走出来,没有人知道御书房内发生了什么,只是欧阳浩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表情格外凝重。 御书房内,充满了浓浓的寒意,空气放佛要结成冰晶。 当天夜晚,战王府增加了许多不速之客,都一一被侍卫给打发了,原本无人能进的千羽阁,突然也能给进入了,战王府的一切,一时间成为众人心中最大的谜团。 日次,南宫殇和欧阳浅浅用过早膳后,搭上了回相府的马车,一路上,浩浩荡荡,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欧阳浅浅嫁入战王府,第二天传出染上天花,突然痊愈,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如今战王居然甘愿陪欧阳浅浅去相府。 最重要的是,原本一直瘫痪的战王,突然间痊愈了,脸色的伤痕也不复存在,恢复了往日的绝代风华,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让日侧目。 “浅浅,这是天香豆蔻,你收好。”马车内,南宫殇将一个瓶子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谢谢,对了,你在哪里找到的,秦景浩会不会发现被盗。”那日在宫中,他们明明四处找过,并未发现天香豆蔻藏在什么地方,以秦景浩的为人,藏东西的地点必然十分隐秘,若发现东西丢失,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会,我只拿了瓶中的天香豆蔻而已,一时间不会被发现,不用担心。” “那就好,暂时不会出乱子,只是不知道这天香豆蔻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欧阳浅浅看着瓶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若不如书中记载,她十分有把握救活上官瑶,她心中不得而知。若天香豆蔻不能发挥功效,她该如何就醒上官瑶,若真如此,她怕死只能另想他法了。 “天香豆蔻的确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实际意义上,并非是那个人真的死了,不过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生死一线而已,若人真的死了,有岂能起死回生,不过是谣传而已。”南宫殇曾用天香豆蔻救过人,自然了解天香豆蔻的功效,但人真的死了,就就算有天香豆蔻,也救不活,这还是当初忘尘大师亲口告诉他的。 “若真能发挥你说的效果,就已经足够了。”欧阳浅浅微微笑道,前世她的记忆中,父亲是模糊的存在,上官瑶对这具身体的记忆,已经刻在她脑海中,有时候,她都分不清是她的记忆,还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只是如今她就只是欧阳浅浅,这份温暖,她有资格享受吗 “浅浅,怎么了。”南宫殇见欧阳浅浅露出一缕哀伤的表情,担忧的问道。 欧阳浅浅对任何事情,放佛都挑不起情绪,高兴也好,难过也好,放佛很少有事能触动她的心,为何此刻,却露出如此哀伤的表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彼此见得距离好遥远。欧阳浅浅就如天上的月,能看到,他能抓住吗 “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相府到了,我们下车吧。”欧阳浅浅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相府,握住南宫殇的手,轻声说道。 她和南宫殇之间,很多经历,都很相似,有时候,好像两个寂寞的人互相取暖,互相依偎,渐渐的两人的一举一动,已经形成一种习惯。 南宫殇回握住欧阳浅浅的手,亲自扶着欧阳浅浅下了马车,刚出马车,就简单欧阳浩、李玉琴、欧阳雪和欧阳宇杰在门口等候了。 欧阳雪在看到南宫殇的那一刹那了,神情都呆滞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南宫殇,李玉琴有惊呆了,如今南宫殇风华绝代,与传闻中的那个残废王爷,完全不符,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宫殇的容貌,欧阳宇杰以前见过,让他正在惊讶的却是欧阳浅浅,之前的欧阳浅浅,不过是小家碧玉,如今却是容颜倾城,与欧阳雪相比,欧阳浅浅如同天上皎洁的月,欧阳雪则是一朵莲花,虽然都很美,可美的程度,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微臣拜见王爷。”欧阳浩见四周众人围观,立即上前说道。 “岳父不必多礼,之前浅浅身体不好,错过了三朝回门,进入本王亲自陪浅浅回来,还请岳父赎罪。”南宫殇上前,双手握在胸前,对欧阳浩说道。 “臣妇给王爷请安。” “下官给王爷请安。” “雪儿拜见王爷。”欧阳宇杰轻轻拉了一下欧阳雪的衣袖,欧阳雪回过神来,请安道。 “浅浅拜见父亲,李夫人,给姐姐、兄长请安。”欧阳浅浅上前回礼道,如今她身为王妃,不能向欧阳浩等人行礼,只是礼貌的站在南宫殇身边说道。 “见过王妃见过王妃。”欧阳雪等人层次不齐的说道。 短短的对话,相府门口已经汇聚了不少人,打算多少人都是来看南宫殇的,更为南宫殇惊讶,众人议论纷纷,言语间不外乎是: “战王伤势终于痊愈了。” “不是听说二小姐容貌一般吗,今日看来,比大小姐还美,京城第一美人怕是要易主了。” “是啊,战王和王妃金童玉女,风华绝代,太配了。” 众人的议论,一一传入几人的耳中,欧阳雪露出了一个嫉妒的神情,之前她嫉妒南宫殇给欧阳浅浅的聘礼,如今嫉妒欧阳浅浅容貌,对南宫殇更是一见难忘。 “王爷,王妃,里面请。”南宫殇和欧阳浅浅大方到来,他也十分意外,毕竟昨晚夜探王府的人,他安排的人也是其中之一。 “岳父请。” 进入大厅后,家中奴婢端上差点,谁也没有先开口,大厅内,一度陷入的沉默。 “妹妹,后花园的海棠花开了,我们却后院走走可好。”欧阳雪主动邀请欧阳浅浅道。 “姐姐相邀,我又岂能拒绝,王爷,我先和姐姐去后院走走,可好。”欧阳浅浅请示道。 “本王自然不会不允王妃姐妹相聚,去走走也好,这段时间王妃一直养病,怕是憋坏了,一会儿本王去接你。”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又在打坏主意了,他自然要配合,最近他爱上了欧阳浅浅偶尔发出来的恶魔因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浅浅说道。 南宫殇似笑非笑的样子,映入欧阳雪的眼帘,欧阳雪的心中,禁不住后悔,若她当初不拒婚,战王如今就是她的。 “王爷,我等你。”欧阳雪眼中的火花岂能瞒过欧阳浅浅,欧阳浅浅故意气欧阳雪,满腹柔情的样子说道。 欧阳浅浅虽然是装的,可对南宫殇却十分受用,对他而言,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欧阳浅浅。 “姐姐,我们走吧。”欧阳浅浅故意小声说道,欧阳雪盯着南宫殇,却没回过神来,李玉琴刚想提醒欧阳雪,就传来欧阳浅浅的声音。“姐姐,王爷脸上有东西吗你干嘛一直盯着王爷。”一边说还不忘丢给南宫殇一个眼神,眼神中似乎在说,祸水、妖孽。 欧阳浅浅的话让欧阳雪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时,李玉琴说道:“浅浅能嫁一个好夫君,这是替浅浅高兴呢” “妹妹,我们走吧。”李玉琴语毕,欧阳雪立即走过来,打算牵着欧阳浅浅的手,却被欧阳浅浅避开了,直接小步想门外走去,欧阳雪只好跟在一旁。 两人怀着对彼此的戒备之心,进入后院,后院中,各色鲜花,花香满园。 “浅浅,院中的花漂亮吗我大婚在即,母亲刻意让人准备的。”欧阳雪满腹骄傲的说道,比起当日欧阳浅浅出格时的寒颤,如今的院中,简直让人觉得奢侈。 “恭喜姐姐,再过十天,就是二皇子妃了,不过,还有十天才是,还请姐姐见到我的时候,别忘记了行礼,免得说相府大小姐,京城第一美人全无礼仪,到时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皇上想必也不会高兴。”看着欧阳雪那张虚伪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要踩上一脚。 “妹妹这话,怕是有损日曜规矩,皇室规矩中,凡是嫁入皇室的女子,在家人面前,可面其礼仪,妹妹这话若是传出去,怕是有损王爷的颜面,辜负了王爷对妹妹的疼爱。”欧阳雪立即反驳道,她就不信,昔日冷漠无情的战王,真的会喜欢上一无是处的欧阳浅浅。 欧阳雪的话,欧阳浅浅倒是有几分惊讶,几天不见,欧阳雪到时伶俐了不少。 “姐姐,本宫如今是战王妃,姐姐却给我讲相府礼仪,真不敢相信,宫中派过来的教养嬷嬷,居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告诉姐姐,看来,姐姐的地位也不过如此,连一个嬷嬷都看不起姐姐,我真替姐姐伤心。”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不相信,区区几天,欧阳浅浅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欧阳浅浅,若当初不是我让哥哥想办法替我拒婚,你有岂能嫁给战王,不要不知好歹。”欧阳雪被欧阳浅浅的话气得顾不上这些天的礼仪教养,立即满是怒意的回道。 “我真应该更王爷说说,若不是姐姐不想嫁给王爷,有岂能成就我也王爷的这段姻缘,到时候王爷必定会送姐姐一份厚礼,以示感激。” 就算有教养嬷嬷的教导,依旧是个草包,她就不明白,欧阳宇杰的深沉,欧阳雪居然一点都没有继承,简直是个悲剧,这样的人,在皇宫中,能生存吗她忽然有些期待。 “欧阳浅浅,你敢。”这件事情本十分机密,欧阳雪不知道欧阳浅浅是如何知道,有些心虚的说道。 若此事传出,怕是会殃及她的名誉,心中不仅有些而害怕。 “我为什么不敢。” “欧阳浅浅,没有证据的话,你可别乱说,别以为王爷疼你,你不过就是凭借一张脸勾引王爷而已,王爷不过是看着你的脸,觉得一时新鲜,你真以为王爷会喜欢你吗”欧阳雪气急败坏,大声吼道。 “王爷,姐姐说你只喜欢我这张脸,是真的吗”欧阳浅浅立即飞快走到不远处的南宫殇身边,一副受伤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说道。 “怎么会,本王此时,你疼浅浅一个人,别听外人胡说。”南宫殇刚刚走进的时候,看到伶俐的欧阳浅浅,本想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欧阳浅浅的表现,倒是让他意外,直接将他拖下水。 “姐姐,王爷说只疼我一人,不会因为容貌才喜欢浅浅的,再说当日嫁给王爷的时候,浅浅也没有这般美丽,这一切多亏了王爷的悉心照料。”看着惊呆的欧阳雪,还不忘看向南宫殇,欧阳浅浅就忍不住要继续踩两脚说道。 “照顾爱妃,是本王的荣幸。”南宫殇继续配合欧阳浅浅,将这出戏唱下去,跟随南宫殇而来的欧阳宇杰,看到呆呆盯着南宫殇的欧阳雪,又听到欧阳浅浅和南宫殇的对话,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 “王爷、王妃一路劳顿,冷香阁已经让人打扫干净,还请王爷和王妃先去稍作休息。”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浅浅多谢大哥了。” “王妃客气了。” “王爷,我走累了,你抱我过去,好不好。”欧阳浅浅拉过南宫殇的手臂,撒娇的说道,满脸的笑容,分别再说,又要作恶了。 “王妃投怀送抱,本王岂能拒绝。”南宫殇立即一个公主抱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向着冷香阁走去,留下惊呆了的众人。 看着南宫殇离开的身影,欧阳宇杰眉头紧锁,昔日的战神,如今一个被剥夺军权的王爷,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南宫殇都有傲视天下的资本,刚刚在大厅,欧阳浅浅离开后,南宫殇一直在放冷气,看着欧阳浅浅,却露出如沐春风般的表情,欧阳浅浅任性的要求,无论放在什么地方,一个男子,都不可能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南宫殇不仅做了,似乎还是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南宫殇,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于欧阳宇杰而言,南宫殇无疑是站在了敌对面,一个让他不了解的敌人,让他觉得害怕。 “雪儿,还不回房。”欧阳宇杰看着一旁看着南宫殇背影欧阳雪,欧阳宇杰冷声说道。 “大哥,我” “给我好还呆在怜影阁,没事不要出来。”与欧阳浅浅想必,欧阳宇杰只觉得欧阳雪越来越不成器,作为欧阳雪的大哥,他有岂会不了解欧阳雪的本性。 欧阳雪跺了一下脚,不情愿的向怜影阁走去。 “浅浅,可喜欢相府花园。”走出鲜花盛开的后院,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向着冷香阁走去。 “不能不喜欢,也不能说全喜欢,我比较喜欢院中的那树红梅花。”京城不是无声谷,这几个季节,如今能让红梅花开,改变四周的土壤,欧阳雪的出嫁,李玉琴倒是真没少费工夫。 “浅浅喜欢红梅。” “恩,无声谷中,一年四季,红梅盛开,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殇,你抱着我离开后院的举动,等下怕是要传遍京城了。” 世界上,八卦和谣言的速度最快,欧阳宇杰会尽力压制刚刚园中发的事,可南宫殇一路抱着欧阳浅浅走进冷香阁的事情,却传遍了相府。 “浅浅害怕吗” “不,很有趣,不是吗”两人心中都明白,今天过后,安宁的日子就结束了,不过对两人而言,这一切都无所谓,随心就好。 “是很有趣。” 踏进冷香阁,绿蕊和初晴已经准备好差点,看着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走进来,两人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反正在千羽阁,南宫殇时常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她们都习惯了,可其他丫鬟却不同,惊讶的不知所措。 进入房内,初晴遣散了屋内的其他丫鬟,绿蕊则端上两杯刚沏好的雪山银针,将两杯都放到南宫殇的跟前,南宫殇试了一下茶温后,亲手喂欧阳浅浅喝下。 “初晴,之前让你准备的面具准备好了吗” “小姐,已经准备好了,问琴哪里早在十天前就做好了准备,只等小姐吩咐。”初晴立即回道,一旁的南宫殇并未提出任何疑问,他知道,如欧阳浅浅所言,一切今晚就揭晓了。 “冷香阁后面有一个炼丹井,炼丹井后面有一个小屋,等下你和绿蕊收拾出来,不要让人靠近哪里,让问琴派再派个人多来。”绿蕊和初晴都是她的贴身丫鬟,若拍一个人守在后面,会让人产生疑问。 “是,收拾好后,我会让问琴将药材送过来。”初晴回道。 “恩,你们先下去忙吧。” “是,小姐。” 两人离开房间后,屋内就剩下欧阳浅浅和南宫殇,看着屋内的一切,觉得格外熟悉,和五年前相比,没有多大的变化,冷香阁原本是上官瑶和她居住的地方,很多记忆,都来自于这里。 不知不觉,已到响午,欧阳浩派人来请两人用膳,餐桌上,每人各具心思,唯独欧阳浅浅和南宫殇倒是吃的很愉快,全然无视所有人的存在。: 051 以命换命,医治娘亲 欧阳浅浅的变化,让相府所有人心中满是疑问,特别是欧阳雪心中的嫉妒,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一般,恨不得不顾一切,毁掉欧阳浅浅那张如花容颜。 “雪儿,今天后院的事,你大哥都说了,没事你不要去惹她,好好在闺阁中待嫁。”后花园的事情,若传出去,对欧阳雪的声誉和行为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娘,那个小贱人不过才离开一个月,怎么想换了一个人一样,还有,不是说战王残废了吗为什么会好好的。”想起南宫殇的容貌,欧阳雪脸颊微微发烫,五年来,南宫殇毁容的事,刻印在所有人的心中,可如今看来,不仅没有毁容,反而比当年多了几分风华邪魅,让人移不开眼睛。 “雪儿,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这些天你只要好好呆着怜影阁中,等着出嫁就行了。”南宫殇的确比秦子睿俊美,可如今不过是一个没有兵权的战王,岂能和陛下疼爱的二皇子相比。 “娘” “听话,不要去惹欧阳浅浅,不然,别怪将你禁足怜影阁。”李玉琴自幼疼爱欧阳雪,可想起欧阳宇杰的交代,想起欧阳雪在后院中的失礼,不由得狠心说道。 “娘,我是二皇子妃,凭什么要比低那个小贱人一等,爹也是的,为什么要留她在家里。”想起欧阳浅浅的美貌,欧阳雪恨不得用到毁掉这份美,她不许,不许有人比她还美。 “行了,你爹自有他的想法,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李玉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想起欧阳浅浅的容貌,心中的刺,让她响起了昔日的一切,从欧阳浅浅身上放佛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今天见到欧阳浅浅,她总算明白,为何欧阳浩昨天如此失神,李玉琴说完后,不耐烦的离开了怜影阁。 于此同时,书房内,欧阳宇杰将花园中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欧阳浩。 “父亲,为何要让浅浅回来,送雪儿出嫁。”欧阳浩的立场,欧阳宇杰一直都知道,如今,距欧阳雪出嫁还有九天,她不明白,为何要欧阳浅浅回府。 “浅浅的事,我自有安排,你顾好雪儿就行,不许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若再不改掉她的性子,以后有得苦头吃。”欧阳浩严肃的说道,他一直以为,欧阳雪是他最出色的的女儿,如今看来,欧阳浅浅倒是别欧阳雪更加出色。 “是,父亲。”欧阳浩不说,欧阳宇杰也不能继续下去。 下午一道秦景浩召见南宫殇的圣旨抵达相府,南宫殇虽然不舍,圣命难违,只得进宫。 南宫殇坐着马车,离开相府,直接去了御书房,御书房内,秦景浩看到南宫殇的第一眼是诧异,大婚当日,明明派人给南宫殇把过脉,说南宫殇活不过一个月,如今原本残废的双腿已经痊愈,连脸上的伤痕也不复存在了。 “叩见陛下。”南宫殇只是微微侧身,并未跪下行礼,战王是世袭,也是日曜最具地位的王爷,在陛下面前,亦可免其跪拜之礼,这是当初册封战王时,秦家先祖圣旨所言。 “殇儿不必多礼,请坐。”秦景浩亲切的说道。 “多谢陛下。” “殇儿,如今能看到你痊愈,总算是祖先保佑,如今你身体还有可什么不适吗”秦景浩试探的问道。 “多谢陛下关心,并无不适。”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南宫殇有岂会不了解秦景浩的用心,若不是五年前的事情,他也不会怀疑秦景浩的别有用心。 “如此就好,昔日你手上的兵权,等你再修养一段时间,也时候归还给殇儿,到时候希望殇儿为国效力,以保日曜和平。”如今四国峰会在即,边境的动静也有些奇怪,几国的平静眼看就要被打破,如今恰逢南宫殇痊愈,秦景浩打算用用兵权让南宫殇参与四国峰会,至于兵权,四国峰会后,南宫殇便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多谢陛下好意,只怕要辜负陛下这份心意了,伤势随已痊愈,我体内的烈焰毒却是无解之毒,能活多久,全看运气。” 以南宫殇的聪明,有岂会在做秦景浩的棋子,当初战场,他震慑边关,签订协议,互不侵犯,如今天下,眼看就要打破平静,五年来,日曜的兵力,怕是不足以与其他三国一决雌雄,南宫殇不过是借他来震慑几国,他岂会不明白。 “殇儿不用担心,如今玉笛公子在京城,请他为你诊治一番,区区烈焰毒,玉笛公子自然不在话下。”秦景浩言中之意,不过是在试探南宫殇。 “多谢陛下好意,我已经请玉笛公子为我看过了,体内之毒,他也无解。”南宫殇说的的确是实情,玉笛公子就在他身边,连他的伤都是玉笛公子治愈,只是体内的毒,并非无解,只是没有解毒用的药。 “当真,莫非殇儿的伤是玉笛公子所医。”秦景浩问道,若真如此,他便明白为何玉笛公子会出现在京城。 “伤的确是玉笛公子所医,可内体的毒,却无解,如今能活多久全凭上天,多谢陛下好意,兵权我是万不敢接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无论秦景浩是否给他兵符,一旦接受了秦景浩的提议,势必会卷入其中,到时候任由秦景浩宰割,此次的四国峰会,平静,怕是要就此打破了,他还没有蠢到,到时候成为日曜的罪人。 “我看殇儿脸色有些不好,不如让许御医瞧瞧,医术虽不敌玉笛公子,也可给殇儿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身体,还是可以的。”南宫殇的拒绝,就会引起了他的质疑,战王一脉,从来都是掌握日曜的兵权,他好不容易收回兵权,自然不会拱手相让,可南宫殇的拒绝,他还是放心不下。 “如此就多谢陛下了。” “赵德,传许御医。” “是,陛下。” 没过一会儿,许林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看到南宫殇的时候,许林也吓了一跳,他为南宫殇把过脉,南宫殇活不过一个月,如今,南宫殇竟然痊愈,难道是玉笛公子。 “微臣参见陛下,给王爷请安。” “许林,给殇儿瞧瞧,开几副药为殇儿调理了一下身体。”秦景浩一副担忧的样子,装出一副关心南宫殇的表情说道。 “是,陛下。” 这些年,秦景浩收回兵权,却保持战王府的用度,无非是告诉天下人,他依旧很重视战王府,其实,则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不落得一个苛待功臣的下场。 “启禀陛下,王爷体虚,热寒相交,是中毒之相,微臣暂时开几副药为王爷调理身体,至于这解毒,王爷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把脉后,许林也十分惊讶,从脉象上来看,南宫殇身体十分虚弱,看其脸色,也有些苍白,体内一冷一热两股气流,脉象间,有中毒的迹象,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 “既如此,许林,开几副药为殇儿好好调理一下。”许林的话,秦景浩心中吃了一颗定心丸,看来,南宫殇的毒,当真无解,既如此,他也没有必要急着处理南宫殇,四国峰会之际,不能在生出意外。 “是,陛下。” 许林为南宫殇开药,天色微暗,南宫殇才离开御书房,并未去相府,而是直接回了战王府。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陛下可有为难王爷。”周瑞见南宫殇归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没有,周伯不必担心。” 回到千羽阁,看看空空的一切,南宫殇第一次发现,没有欧阳浅浅的千羽阁,让人落寞。 天色已暗,一道身影消失在千羽阁中,此刻欧阳浅浅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轻声说道:“初晴,却准备点吃的。” “知道小姐担心王爷,早就准备好了。”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疼爱,初晴看在眼中,有岂会不明白,作为丫鬟,她自然会准备好一切。 “恩” “浅浅,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好觉得有点饿了。”南宫殇走到欧阳浅浅身边,从后面抱住欧阳浅浅,轻声在欧阳浅浅耳边说道。 “秦景浩没有为难你吧。”欧阳浅浅对秦景浩的直呼其名,初晴和绿蕊早就习惯了,用欧阳浅浅的话来说,名字去了就是让你叫的,不然还取名做什么,早就见怪不怪了。 “浅浅觉得就凭他,还能难为我吗”南宫殇毫不顾忌的说道。 “的确,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满世界在找我们,不知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欧阳浅浅神秘一笑道,若细细看去,会发现眼底深处满是算计的眼神。 “王爷,小姐,宵夜已经准备好了。”初晴在门外低声说道,实在不想打扰两人。 用过简单的宵夜后,相府的烛光已渐渐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中,几人出现在颐夏阁的冰室中。 看清冰棺人的容颜后,南宫殇吓了一跳,欧阳浅浅的母亲上官瑶已死了十年,如今突然出现在冰棺中,世人都会被这怪异的一幕吓坏。 “浅浅,她是你母亲吗”看着一张和欧阳浅浅有几分相似的脸,南宫殇略带疑问道。 “恩,她的确是我母亲,找天香豆蔻也就是为了救母亲,不过,正确的来说,在欧阳浩的眼中,她是凌曦若,也就欧阳浩的结发妻子。”若非欧阳浅浅记得上官瑶身上的胎记,怕是也不敢相信,上官瑶和凌曦若竟然有着相同的面孔。 “浅浅的母亲不是十年前就去世了吗就算还活着,在冰棺十年也” “殇,母亲体内和我一样,有寒冰蛊,母亲被寒冰蛊保住了心脉,如今来说,应该是命悬一线,若天香豆蔻,真有奇效,配上我特制的药浴,应该能救活母亲,我答应欧阳浩居住在相府,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救母亲。” 战王府如今是众人最忌惮的存在,若将人带回战王府医治,并不安全,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欧阳浩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直接在相府医治上官瑶。 “问琴,你们先帮你把两人的衣服对调过来,做好一切后,初晴你将人易容成娘亲的样子。”此刻决不能让欧阳浩发现异常,以欧阳浩一介状元,二十多年间,坐上左相之位,岂是凡人,在上官瑶没有醒过来之前,要万事小心。 “是,小姐主子”两人齐声回应道。 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两人退出来了冰室,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想说些什么,可却无法开口,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欧阳浅浅。 “殇,不用安慰我,我并不觉得伤心,更何况,娘亲并没有死,只是血脉冻结,要医治娘亲会比较麻烦,首先要恢复娘亲的体温,等体温恢复后,娘亲就算不醒,也不用躺在冰室中,只是暂时无法查看娘亲的状况。” 如今只能发现上官瑶心脉挑动,不能动用银针,也不能把脉,她相信,以她的医术,完全可以应付。 “浅浅,我会一直陪着你。”南宫殇握住欧阳浅浅的手,轻声说道。 两人说话之际,初晴和问琴已经准备好一切,几人将上官瑶抬回冷香院中,放入早就准备好的药桶中,时间一点点过去,上官瑶慢慢的恢复触感,身体内的冰放佛慢慢在融化。 “小姐,夫人身体已渐渐恢复温度,可血脉好像无法流动。”绿蕊走到外间,小声说道。 “我去看看。”欧阳浅浅说完,立即离开南宫殇的怀抱,向着屋内走去,南宫殇是外男,在这个被仁义道德约束的古代,自然应该回避。 欧阳浅浅立即上前,替上官瑶把脉,身体的体温渐渐恢复,可血管内的血液放佛已经坏掉,根本无法流动。 欧阳浅浅立即掏出银针,扎在上官瑶的手指上,血并未冒出,欧阳浅浅用手微微挤了一下,血才慢慢流出,银针已经变成黑色,诧异的丢下银针,她考虑过上官瑶中毒,却没想到居然是断魂散,断魂散无色无味,量少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人慢慢成为植物人,若非了解断魂散的人,根本差不错中毒症状。 断魂散能解,可如今上官瑶一旦血脉流动,毒就会侵入心脉,到时候真的回天乏术了。 “初晴,去把殇叫进来。”事到如今,她只能大胆一试了,吩咐完初晴后,有继续对绿蕊说道:“绿蕊,去将我的药箱拿进来。” 两人立即走了出去,南宫殇用一块黑布蒙上眼睛,也走了进来,放佛能看清一切,站到欧阳浅浅身边。 “殇,等下麻烦你了,用内力为娘亲驱动血脉流动。” “浅浅,你娘亲自然和是我的娘亲,我们是夫妻,何必如此客气。”南宫殇温柔的说道,身后的绿蕊诧异的看着南宫殇,感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初见南宫殇是的淡漠,如今在欧阳浅浅面前,完全一副忠犬。 “小姐,东西我拿来了。”绿蕊将药箱递给欧阳浅浅说道,眼神中却透着担忧,她虽不知道欧阳浅浅要做什么,却也知道,欧阳浅浅打算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欧阳浅浅接过药箱,从药箱内拿出她特别打造的输血工具,绿蕊惊讶的看着欧阳浅浅,欧阳浅浅药箱内的东西她都十分清楚,可有些东西她从未见欧阳浅浅用过。 只见欧阳浅浅将输血管的一头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另外一头插在了上官瑶的手腕上,拿出一把手术刀,划破了上官瑶的另一只手腕。 “浅浅,你在做什么。”感受到四周气氛的变化,问道淡淡的血腥味,南宫殇担忧的说道,他虽看不见,却知道,她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殇,没什么,娘亲体内有中毒,我这是替娘亲放掉一点血而已,不用担心。”欧阳浅浅用眼神制止了绿蕊和初晴,随后说道。 “真的”他不想怀疑欧阳浅浅的话,可事实却告诉他,并不是这样,如今上官瑶躶体泡在药桶中,若非如此,他真想撕开面纱。 “真的,快用内力驱动血脉流动。”欧阳浅浅见上官瑶面色渐渐有了一丝红润,立即说道。 房间内,欧阳浅浅的脸色越来越白,屋内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初晴、绿蕊、问琴几人担心的看着欧阳浅浅,绿蕊几次想要上前阻止,都被初晴安奈住了。 南宫殇虽不能分心,可闻到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心中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放佛像是要失去什么一般,让他十分害怕。 “殇,可以了。”欧阳浅浅见上官瑶的血渐渐恢复正常颜色,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如纸,若非问琴一直扶着她,最后甚至用内力缓解欧阳浅浅的痛苦,她早就支持不住了。 “浅浅,你怎么了。”南宫殇收回手,立即扶住了欧阳浅浅,不顾一切,死掉蒙着眼睛的布条。 “浅浅,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失血过多,你会死的。”南宫殇既心疼又担忧的说道,可此南宫殇的眼中,只容得下欧阳浅浅一人,死守的一切,对南宫殇而言,都是空白。 “殇,我没事,只是有些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初晴,给娘亲洗漱一下,扶娘亲去床上休息。”欧阳浅浅用尽全力为上官瑶把脉后说道,说完立即昏倒在南宫殇的怀中。 “浅浅,别吓我,求求你,醒醒”南宫殇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绿蕊终于忍不住,上前为欧阳浅浅把脉,她真后悔,在无声谷多年,竟然没有多学习一点医术。 “王爷,小姐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没事,你带小姐回房,好好休息一下。”绿蕊看着眼神透着疯狂的南宫殇,轻声说道。听完绿蕊的话,南宫殇立即带欧阳浅浅回道房间。 “绿蕊,小姐真的没事吗”初晴担忧的问道,绿蕊的医术一般,初晴心中十分害怕。 “我也不清楚,小姐的脉象一直都很奇怪,不过,小姐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人若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是不会有事的,应该吧”绿蕊想起刚刚南宫殇露出的一丝疯狂的眼神,为稳住南宫殇的情绪,她不得不那么说。 绿蕊的话,三人陷入的沉默,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担忧。 房间内,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苍白的闭上眼睛,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她。 “浅浅,若你醒不过来,我就杀掉你拼命救的人,为你陪葬,然后,我自己也去陪你,好不好,浅浅”南宫殇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晚上,南宫殇不停的在欧阳浅浅耳边说着,生怕欧阳浅浅醒不过来。: 052 蚀骨柔情 南宫殇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欧阳浅浅,丝毫不敢离开视线,第一次上战场他都没有害怕过,此刻,他手禁不住发抖,害怕视线一离开,她就会离他而去。 绿蕊和初晴安顿好上官瑶后,看着房内的一切,不敢上前打扰,只是担忧的守在门外,对她们来说,上官瑶虽是欧阳浅浅的娘亲,却是一个陌生人,她们心中只有欧阳浅浅唯一的主人,其他无论任何人,都无法成为她们的主人。 “绿蕊,小姐就没有什么药丸,让小姐快些醒来。”初晴心中担忧,小声对对一旁同样担忧的绿蕊问道。 “没有,小姐的体质本来就特殊,不似常人,补血丸对小姐无效。”今天的事是突发,欧阳浅浅也来不及提前准备,她只能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沉默的守在门外,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未想过,夜,原来如此漫长。 对南宫殇而言,今生有两个漫长的夜晚,第一个黑夜就是他被人暗算受伤,失去一切的时候,第二次,便是看着欧阳浅浅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却如此无力。 迎接着黎明后的第一缕阳光,南宫殇轻声说道:“浅浅,我们看看过夕阳,却错过了朝阳,醒来陪我看一次,可好。” 一夜,南宫殇一直在欧阳浅浅身边,霸道温柔的话语,从霸道到哀求,他真的怕了,哪怕是那个他失去一切的黑夜,他都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漫长,今夜,他害怕,害怕欧阳浅浅醒不过来。 “好吵。”睡梦中的欧阳浅浅,听到雀雀私语的声音,又听不清究竟在说些什么,可体力却无法让她醒来,终于恢复了一丝体力,还未睁开眼睛的欧阳浅浅,小声说道。 “好吵浅浅,你终于醒了,快睁开眼睛,告诉我,你醒了吗还是,又是我的错觉。”南宫殇握住欧阳浅浅的手,激动的说道。 欧阳浅浅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一张激动又害怕的眼神映入她的眼帘,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一个晚上,憔悴了不少。 “殇,我没事,只是失血过多,休息一下就好。”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声音有一丝沙哑,用力的说道,一字一句,放佛都用尽了权力。 “浅浅,我好害怕,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南宫殇抱住欧阳浅浅,担心的一夜,看到欧阳浅浅醒来,总算放心了不少,可欧阳浅浅的脸色,依旧让他无法放下。 她可以感觉到从南宫殇身上传来的颤抖,他真的害怕了,她想要他身上的温暖,从未体会过爱情的她,第一次心被填得满满的。 “殇,我没事,不过,你快勒的我透不过气了,我好渴,给我倒杯水,好吗”失血过多的人最容易口渴,一晚上没有喝水,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快要冒火了。 “好,浅浅,你等等。”南宫殇有确认了一眼欧阳浅浅无事后,担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王爷。”绿蕊将一杯温水递给南宫殇,微笑看着欧阳浅浅,一晚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可突然的放松,让她们觉得身体又好像快掏空了一样。 “浅浅,来,喝水。”南宫殇接过茶杯,尝了一下水温,递到欧阳浅浅的嘴边,轻声说道,动作从未有过的温柔。 “绿蕊,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没事。”虽然失血过多,一晚上的休息,让血脉在体内达到了平衡,身体好了很多。 人献血后,对身体有很多好处,她虽然有点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就不会有大碍了。 “是,小姐。”两人看来一下南宫殇和欧阳浅浅后,放心的退出房间,有南宫殇的照料,她们自然也不会担心,正好却给欧阳浅浅准备的补身体的药膳。 “浅浅,再休息一下。”南宫殇将将欧阳浅浅轻轻扶着,平躺在床上后,轻声说道。 “我今天大方把床分一半给你,陪我,可好。”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憔悴的容颜,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道。 她本不是深闺女子,自然没有过多的约束。 “好。”南宫殇退下外杉,在里侧躺下,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眼睛却依旧只看着欧阳浅浅。 “乖,把眼睛闭上,好好休息一下。”欧阳浅浅突然觉得,此刻的南宫殇有点像小孩子,怕一闭上眼睛,眼前的事物突然消失一般。 “好。”拗不过欧阳浅浅,南宫殇轻声说道。 床上的两人,互相依偎着,此刻的他们,不再是从彼此身上寻找那一份温暖,而是多了一份信任,一份感情,慢慢在心中萌芽。 正午时分,感觉到又饿又渴的欧阳浅浅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南宫殇看着她,嘴角有一丝难以让人发现的浅笑,休息过后,南宫殇恢复了之前的风华绝代,长发如锦的青丝,几分微乱,反而增添了几分邪魅温和之美。 “妖孽,起床了,我饿了。”欧阳浅浅见南宫殇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娇嗔的说道。 南宫殇无奈,只得放开欧阳浅浅,将欧阳浅浅扶起,亲手为欧阳浅浅穿上衣衫,帮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洗漱后,一身轻装的两人,走到厅中。 “小姐,特制的红枣粥,温度刚好,小姐尝尝,看喜不喜欢。”初晴听到屋内动静后,就已经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饭菜十分清淡,却都是上好的补血之物。 “不错,红枣中加了沙参,益气补血。”欧阳浅浅尝过一口后,表扬的说道。 “浅浅,喜欢多吃点。”南宫殇端起粥,亲自开始喂食欧阳浅浅,那动作一个柔情似水,看不下去的绿蕊和初晴,只得退出房间。 一顿饭下来,欧阳浅浅被南宫殇强迫喂食了不少,吃得都有些撑了,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人吃撑了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 秋末晌午的太阳,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炎热,反倒有既然温暖柔和之意。 “暗羽,拜见主子。”无奈的暗羽,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可却又不得不上来打断两人,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何事”南宫殇的语气立即恢复了之前的高冷范,言语间,透着几分寒意。 暗羽心中吐槽自言自语想道:主子,又不是我的错,别对我冒冷气,虽然习惯了主子的冷气,可他怎么就觉得这次有危险呢 “这” “说吧。” “查到羽卫的最新消息,怕是羽卫有人和朝中之人勾结,此刻,太子正奉命前往战王府,求见主子。”暗羽短短几句,却透露了不少信息,谁让他主子向来不喜欢听废话,如今更是越简单越好。 “羽卫的事情,你暗中查证即刻,至于太子,坠马也好,翻车也好,还是刺杀也好,总之你想办法让他到不了战王府就行。”南宫殇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欧阳浅浅看着暗羽的眼神中充满的无奈,若非带着面巾,此刻,脸上怕也全是无奈的表情,若秦子谦出现意外,第一个被怀疑的势必是南宫殇,毕竟,太子车架出席意外的几率,微乎其微,更何况是在大街上。 “殇,你先回王府,把事情处理好,我会好好休息的,好不好。” 南宫殇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暗羽,表情明显再说,他不同意,暗羽无奈承受着被殃及的怒火,他容易吗 “我等你用晚膳,好不好。” “暗羽能处理好,浅浅不用担心。”南宫殇摆明了就是不想离开,暗羽就更加无奈了,若南宫殇直接反了,他倒是很容易处理些,可如今的立场尴尬,也不是和秦子谦撕破脸的时候。 “殇,若你不回府,到时候太子势必会拜访左相府,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况且,我也要好好休养才行,你说对不对。”欧阳浅浅转弯说道,虽然用她自己来当借口有些卑鄙,却也道出了事实。 “好,我会尽快回来,浅浅累了就好好休息。”南宫殇沉默了片刻,觉得欧阳浅浅说的在理,决定尽快回复将秦子谦给打发了,当然,这笔账,他记载秦子谦的头上,有机会再好好报复一番。 秦子谦不知道,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就被南宫殇给记上了一笔。 “恩。” “初晴,好好照顾浅浅。” “是,王爷。” 初晴心中吐槽道,王爷怎么一个晚上变身妻奴了,不过她心中还是挺高兴的,这样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天下无双的小姐,当然,她也会好好考察一下。 若南宫殇知道,他在初晴心中,还在考察期,不知该作何感想。 南宫殇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冷香阁,初晴和绿蕊立即围了上来,没办法,她们也害怕南宫殇的冷气,不过最重要的却是想将空间留给两人。 “小姐,问琴送来了新鲜的红枣,还有些其他水果,小姐尝尝,看喜不喜欢。”南宫殇刚刚离开,就见绿蕊端了几盘水果上来。 “绿蕊,你家小姐快被撑死了,陪我去后园走走吧。”别说吃,现在她连看都不想看,她吃东西本来就少,被南宫殇喂食了那么多,只觉得撑得难受,而是在床上躺久了,虽然身体很虚,可却有些僵硬的难受。 “好吧。”欧阳浅浅的眼神,让绿蕊无奈,绿蕊只得同意。 “初晴,你去将补血丸未娘亲服下两颗。”她刚刚看过上官瑶,虽然不清楚什么时候醒来,在冰棺中躺了多年,气虚体虚,服用点补血丸,也是有好处的。 “好的,小姐。” 绿蕊扶着欧阳浅浅,走在后院中,没走几步,欧阳浅浅就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在凉亭中坐下,殊不知,这一幕却落在一双如鹰的双眸中。 秦子睿原是来见欧阳浩,殊不知欧阳浩上朝后,还未从宫中归来,欧阳宇杰又在衙门中,他只得在后院四处走走。 秦子睿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飘飘如仙,脸上苍白,可见是因为体虚,双眸似水,却透着淡淡的寒意,放佛能看看透一切,十指芊芊,肌肤胜雪,苍白的面色,凸显出几分柔美之色,点点朱唇,恰到好处,白衣胜雪,没有任何装饰,反倒多了几分飘逸,青丝与白衣相称,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仙女,雍楠的依偎在凉亭上,好似要飘然远去。 秦子睿站在远处,身体无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出,再看掌心,却空空如也,回过神来,女子从未看过他一眼,秦子睿不觉中慢慢走入凉亭,一主一仆,依旧悠闲自得,放佛秦子睿根本不存在,若秦子睿细看,会发现两人眼底深处的厌恶之色。 “本宫唐突,不知小姐可是相府中人。”秦子睿见两人并未上前行礼,却也没有丝毫责怪,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绿蕊看着秦子睿色眯眯看着欧阳浅浅的眼神,不由得又几分厌恶,走到另外一边,直接挡住了秦子睿的视线。 “小姐似乎很讨厌本宫,不知是否是本宫的唐突,得罪过小姐。”秦子睿丝毫不生气,放佛觉得,她本该如此。 “若我说,你得罪了过我,你可会离开,不来打扰。”欧阳浅浅清冷的声音传出,如同山泉水滴落的心间,秦子睿感觉到几分凉意,又有几分欣喜。 “原来本宫与小姐早就相识,怪本宫事务繁忙,一时间忘记了,不知小姐贵姓。”秦子睿回忆着,心中确认,从未见过欧阳浅浅。 欧阳浅浅并未穿宫装,发饰也只是简单的盘在脑后,身着白衣,白衣是冰蚕丝制成,南宫殇特意为欧阳浅浅定制的,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件,乍一看上去,如落入凡尘的仙女。 “二皇子记忆的确不太好,不过,如今,二皇子可称我以声战王妃。”欧阳浅浅冷冷的说道,说话后,微微伸出手,绿蕊立即扶起了欧阳浅浅。 整个过程,欧阳浅浅从未看过秦子睿一眼,五年前的离京,秦子睿是罪魁祸首,她讨厌秦子睿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整个过程,绿蕊都挡住了秦子睿的视线,心中想道,她一定不会让秦子睿看到小姐,不然,脏了小姐的眼睛可怎么办。 “原来是二小姐,本宫唐突了,请二小姐见谅。”秦子睿直接忽略了战王妃这个称呼,称呼欧阳浅浅为二小姐,对五年前的欧阳浅浅,他没有什么记忆,可今天一见,欧阳浅浅的影子,却映在了他的心中。 不远处欧阳雪,听闻秦子睿来后,立即换上了一身白色广袖流仙裙,刚到后园中,就看到两人在凉亭的一幕,眼神恨不得要将欧阳浅浅杀死。 欧阳雪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凉亭,对欧阳浅浅说道:“原来妹妹也在,多谢妹妹陪殿下聊天。” 两人均是白衣,欧阳雪精致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欧阳浅浅则十分随意,浑然天成,宛若仙子,在秦子睿的眼中,两人确实一个天,一个地。 “绿蕊,我们走吧。”她现在体虚,懒得理会争风吃醋的欧阳雪,打算转身离开。 “本宫见二小姐似乎气血虚弱,在凉亭休息片刻,本宫宣御医来为二小姐瞧瞧。”秦子睿继续搭讪道。 绿蕊心中暗骂,秦子睿不要脸,此刻绿蕊终于发现,还是南宫殇顺眼,虽然时不时冒冷气,但对小姐却是真心,恨不得蹲下画个圈圈诅咒秦子睿。 “不劳殿下操心。”欧阳浅浅说完,立即迈步走了出去,秦子睿立即大步上前,想要拉住欧阳浅浅,却被欧阳浅浅一个侧身避开了。 “二皇子,王妃自有王爷关怀,不劳烦二皇子操心,何况二皇子和大小姐即将大婚,此刻如此关心王妃,传出去,对二皇子和王妃的声誉不好,向来,这也不是二皇子所乐见的。”绿蕊狠狠的瞪了秦子睿一眼,刚刚欧阳浅浅躲避秦子睿,若非她及时扶着,欧阳浅浅查到摔倒,她恨死秦子睿了,决定找个机会,一定要将秦子睿折磨一番。 “大胆,本宫未曾说话,你一个奴婢,竟敢插嘴。”刚刚绿蕊挡住他的视线,本就惹来他不快,如今竟敢如此反驳他,他就更加不快了。 “我的确是一个奴婢,却也是王妃的奴婢,奴婢犯错,自有王妃来惩罚奴婢,用不着二皇子狗拿耗子。”绿蕊又继续对欧阳浅浅说道:“小姐,我们回去休息,这里的环境不好,太脏了,小姐,有洁癖,以后还是不要来后园了。” 绿蕊的太脏了,差点没气炸秦子睿,欧阳雪心中则幸灾乐祸,殊不知,她的幸灾乐祸,只因她目光太过于短浅。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秦子睿眼中露出占有和火花。 “绿蕊,这张嘴什么时候变得巧若玲珑了。”欧阳浅浅因身体虚弱,也不想和秦子睿答话,本想离开,却不知绿蕊今天如此争气。 “王爷走前交代,让我照顾好小姐,不要怕惹麻烦,而且小姐曾经说过,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策,一切都是小姐的功劳。”绿蕊言下之意,她为了保护小姐,图一时最快,不过,南宫殇自会解决一切,还不忘拍欧阳浅浅的马屁。 “行了,小马屁精,以后自己多注意点,秦子睿是狠毒之人,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知道,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绿蕊心中想到,她终于不用闲着了,以后有得玩了,来京城,她一直觉得太过于清闲了,正好找点事做。 欧阳浅浅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对绿蕊手段倒是有几分期待。: 053 龙骑禁军,醋意 欧阳浅浅拂袖离开,更加引起了秦子睿的注意,直到欧阳浅浅的人影消失在园中,秦子睿依旧望着欧阳浅浅离开的方向。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欧阳雪的心,秦子睿的目光,竟然丝毫没有停留在她身上,冷风吹过,欧阳雪回过神来,双手紧握,藏在袖中,平息自己的情绪。 “殿下,我亲手为殿下准备了差点,殿下在亭中休息片刻,父亲和哥哥应该快回来了。” “也好。”秦子睿看了一眼欧阳浅浅离开的方向,随即在凉亭中坐了下来,欧阳雪亲自为秦子睿斟茶,却丝毫没有吸引着秦子睿的目光。 秦子睿的魂好似早已随欧阳浅浅离开,直到听到小厮回禀,欧阳浩回来的消息,秦子睿立即起身离开,从头到尾,目光都未停留在欧阳雪身上丝毫。 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西下,冷香阁中,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父亲怎么突然想起来看女儿,真是女儿的荣幸” 欧阳浩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有岂会不知,让她留在相府,欧阳浩怕是别有目的,她倒要看看,欧阳浩身为臣子,能做到什么地步。 “浅浅是在责怪父亲,对你不关心吗”欧阳浩没想到,欧阳浅浅竟会如此直接,单刀直入。 “岂敢,若非父亲从中撮合,浅浅有岂能嫁给王爷,得到王爷的疼爱,要说,浅浅应该感谢父亲才是,有岂敢责怪父亲呢” “浅浅身体不适吗看脸色好似比昨天苍白了不少。”欧阳浅浅的话,让欧阳浩一惊,看到欧阳浅浅苍白的面容后,立即转移话题道。 “多谢父亲关心,可能说昨晚有些着凉了,无碍。” “如此为父就放心了,雪儿再过几天就要嫁人了,你们姐妹虽有些争吵,但为大局着想,我希望你们姐妹能相互护持。” “浅浅无法理解父亲之意,父亲有话,大可直说。”拐弯抹角,让她去琢磨,欧阳浩之意,无非是让她自己斟酌,谁亲谁疏,她倒要看看,欧阳浩如何开口。 “浅浅,战王如今虽疼爱你,可战王府已经没有兵权,陛下虽从未苛待过战王,可战王终究是一个闲散王爷,如今陛下疼爱二皇子,为父希望你和雪儿能够相互护持,到时候殿下自然不会亏待王爷。” 欧阳浅浅渐渐明白欧阳浩之意,夺嫡之争,看来,欧阳浩是已经选好边了,如今看来,欧阳浩仗着皇帝对他的信任,暗中却站到了秦子睿这边,夺嫡之争,向来血流成河,看来欧阳浩想做一朝功臣。 “父亲说的是,姐姐大度,自然不会和我计较,王爷如今虽是个闲散王爷,好在王爷疼爱我,女儿嫁鸡随鸡,无论前路如何,女儿都认了。”欧阳浅浅假装不懂道,躲在窗外的初晴和绿蕊却暗骂欧阳浩无耻。 “浅浅,你为何还不明白为父的一番苦心呢” “浅浅愚昧,还请父亲直言相告。”有些话,必须要欧阳浩说出来,覆水难收,说出的话,自然也收不回去,到时候她才好做出决定。 “浅浅可知,战王手上有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名为龙骑禁军,如今陛下忌惮战王,迟早会对战王出手,俗话说,皇命难违,浅浅只要替为父拿到龙骑禁军的令牌,为父可报浅浅和战王一世安宁。”欧阳浅浅一直岔开话题,欧阳浩已经有几分不高兴,如今言语间,竟带着威胁之意。 “龙骑禁军,浅浅从未听过,区区两千人,有岂能丢过日曜的百万雄狮,父亲多虑了。”欧阳浩的话,她终于明白了,为何秦景浩迟迟不对南宫殇下杀手,反而无时不刻不在派人潜入战王府,看来,怕是为了一块令牌。 “龙骑禁军,以一敌千,浅浅只要替为父拿到令牌,为父自然会从中周旋,以保浅浅和战王一生无忧。” “父亲,我从未听过龙骑禁军,更不知道令牌是什么样子,要如何去找。”欧阳浅浅试探道。 “浅浅愿意提为父找到令牌。”欧阳浩十分惊讶,欧阳浅浅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反而让他不敢置信。 “若父亲承诺算是,我自然愿意。” “好,一言为定,这是令牌的大致图纸,待雪儿出嫁后,浅浅回到王府,尽快寻找到令牌即刻,我看浅浅的两个丫鬟似乎不怎么尽心,让秋月和荷香在浅浅身边贴身照顾,若有问题,让她们通知为父就好。” 欧阳浩这话,躲在窗外的初晴和绿蕊差点没气炸,若非初晴拦着,绿蕊定要冲进来,给欧阳浩当头一棒。 “浅浅听从父亲安排。”欧阳浅浅接过图纸后,轻声回应道。 “浅浅既然身体不适,早些休息,为父先走了。” 欧阳浅浅的爽快,反倒让欧阳浩有几分生疑,心中对欧阳浅浅不禁有几分怀疑,便决定早些离开,问一下秋月和荷香这些天欧阳浅浅的失去。 “父亲慢走。” 欧阳浩的话,她心中想到,高门大宅中,亲情还真是淡薄,或许亲情这东西,对高门大宅而言,从来都是奢侈品。 “小姐,你真答应了那个老东西,找令牌吗”绿蕊气冲冲的说道,直接称呼欧阳浩为老东西,其实欧阳浩的年纪不过刚过四十,典型的成熟稳重的中年大叔一枚。 “绿蕊,你脑子有短路,小姐岂会真的答应,不过是策略而已,刚刚夸过你,你变成一根筋了。”初晴不禁无奈的说道。 “真的吗”初晴迷茫的看着欧阳浅浅道。 “真的,你觉得你家小姐我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吗”欧阳浅浅无奈的说道。 “当然不是,谁敢骗小姐,我让他死无全尸。”绿蕊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是是,我的绿蕊小姐,刚刚他提到秋月和荷香,你之前给她们下的什么蛊。”这些天一直没有和欧阳浩拍来的人接触,她倒差点忘了还有这么回事了。 “控魂蛊,小姐放心,她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绝对不会出手害小姐的。”控魂蛊是绿家的传家之宝之一,绿蕊从小有蛊王寄生在体内,除培养蛊王外,培养其他蛊易如反掌,蛊不比毒,中蛊后,不易发觉。 “如此,从明天开始,让她们两人也到我跟前伺候吧。” “好吧。”绿蕊无奈的说道,她明白欧阳浅浅另有所图,可还是不喜欢秋月和荷香,不过,无论换做是谁,都不会喜欢两个奸细。 太阳早已经落下,月光慢慢升起,望着月色,等待着南宫殇的归来,不知不觉中,欧阳浅浅靠着躺椅已经睡着了。 “浅浅,我回来了。”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欧阳浅浅从睡梦中苏醒,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柔声说道:“殇” “好些了吗”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脸色依旧苍白,关心的问道,眼中满是心疼。 “没事,好多了,再过几天就没事了。” “浅浅,以后不许采用如此过激的医治,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答应我,好吗”南宫殇心中不解,医治上官瑶,若需要血,并非只有欧阳浅浅才可以,为何她要用如此过激的手段。 “殇,我明白你的担忧,娘亲体内的毒是断魂散,我的血能解百毒,一旦毒血进入心脏,就算我拼尽一身医术,也回天无术,加之娘亲常年冰封,必须要新鲜的血液才能让血脉流通,除了我的血,没有其他选择,我答应你,以后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别担心好不好。”欧阳浅浅身手抚摸着南宫殇微微皱着的眉头,轻声说道。 南宫殇的担忧,让她明白,她真的住进了他的心中。 “一言为定。”欧阳浅浅的动作,终于让南宫殇软化下来,退一步说道。 “一言为定,初晴,将宵夜端上来。”见南宫殇软化后,欧阳浅浅对门外的初晴吩咐道。 “是,小姐。” 初晴和绿蕊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心中满是欣慰。 “殇,今天欧阳浩来找过我,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欧阳浅浅肯定说道,南宫殇虽然说不派人在她身边,可真的完全没有人吗她绝对不会信。 “什么都瞒不过浅浅,他是想要龙骑禁军吧。” “恩,龙骑禁军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过。”她来这个古代好歹也五年了,却从未听过日曜还有一支龙骑禁军,十分诧异。 “龙骑禁军是初代战王亲自训练的一支军队,虽然是有两千人,可每个人都可以一敌千,若放在战场,两千人面对十万人,丝毫不畏惧,龙骑禁军不认主人,只认令牌,就算有令牌,想要掌控龙骑禁军,还必须的通过龙骑禁军首领的考验,方可成为龙骑禁军的主人。”南宫殇毫不隐瞒的解释道。 “所以秦景浩也好,欧阳浩也好,还是其他势力也好,都是想要你手上的令牌吗”南宫殇的话,让她明白,为何在千羽阁中布下绝杀阵,看来不无道理。按照南宫殇的话,龙骑禁军原本不属于日曜的军队,或许说是属于战王一脉的私人军队,难怪人人都想得到龙骑禁军的令牌。 “父王临死前,将龙骑禁军的令牌交给我,但我从未调动过龙骑禁军,也未成为龙骑禁军的主人。” 南宫殇的话,让欧阳浅浅有些不明,既然是属于战王府的私人军队,为何南宫殇又不收为己用,这其中的故事,南宫殇怕是不愿提及。 “殇,我们去吃宵夜吧,我有些饿了。”她知道,若她不阻止,南宫殇会全部说出来,但现在她不问到底,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别院的黑衣人,每晚夜探战王府的人中,缺乏武功高强的人,这些人,来自哪里,一个一个,都是谜团,要想解开这些谜团,他们彼此,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向餐桌走去,他本想告诉欧阳浅浅一切,可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有些事情,他自己都无法知道答案,真与假,他要做出判断,可却还没有足够的选项。 夜晚,两人相拥而眠,清早树木的芳香,欧阳浅浅从睡梦中醒来,身边早已经没有南宫殇的身影,一阵嘈杂声,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 “绿蕊”欧阳浅浅起身后,对门外唤道。 “王妃,绿蕊去厨房了,奴婢来服侍王妃梳洗。”秋月走进房内,行礼后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刚刚外面怎么那么吵。” “二殿下让御医为王妃瞧瞧,在门口和绿蕊姐姐发生了几句口角。”秋月一边为欧阳浅浅束发,一边说道。 “秋月的手很巧。”看着镜中的自己,欧阳浅浅夸奖道。 “多谢王妃夸奖,御医还在前厅,王妃可否让御医瞧瞧。”秋月提醒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走出房间,来人正是许林,看来,这二皇子倒真受皇帝爱护,竟然能请动秦景浩亲信。 “许林拜见王妃。”许林见过欧阳浅浅的真容,可再次见面,依旧让许林被这份美所吸引,差点回不过神来。 “免礼,有劳许御医了。”欧阳浅浅伸出手腕,在手腕上搭上一块丝帕后说道。 许林低头上前,伸手为欧阳浅浅把脉,却不敢再看向欧阳浅浅,若再次面对欧阳浅浅失神,传出去,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王妃气血虚弱,最近可否大量失血。”许林把脉后问道。 “许御医严重了,王妃是女人,每月自然有气血虚弱的时候,王妃本来身体就虚弱,加上大病初愈,脉象自然会比常人虚弱一些,我们这些伺候王妃的人都知道,王妃并未受伤,有怎么会大量出血呢”绿蕊端着几碟小菜,两碗粥走进来说道。 绿蕊嘴皮子,许林在战王府早就见识到了,如今绿蕊更是不留面子,言语中,只差点说许林是庸医了,若非欧阳浅浅用眼神制止绿蕊,估计许林听过后面的话,怕是不能如此平心静气了。 “是我唐突了,我替王妃开几服补血益气的药,为王妃调理身体。” “有劳许御医了。” 许林开完药方后,直接离开了冷香阁,许林离开后,绿蕊立即打发秋月离开了房间,开始亲自伺候欧阳浅浅用早膳。 “小姐,今日的粥好喝吗”绿蕊一副期待的模样,看着欧阳浅浅说道。 “还不错,加了一点点南瓜,有点淡淡的甜味。”虽然很少,欧阳浅浅还是尝出了南瓜的味道。 “小姐喜欢,王爷肯定会很高兴。” “关殇什么事” “王爷一早起来,亲自为王妃做的,我去厨房的时候,看到王爷,吓了我一跳。”绿蕊还不忘拍了拍胸口。 “殇做的,难怪与平时的味道不同,对了,殇呢” “王爷有急事先回王府了。”绿蕊说后,故意停顿,见欧阳浅浅丝毫没有反应,有继续补充说道:“王爷说尽快忙完后来陪小姐,让小姐好好休息。” 早膳后,欧阳浅浅去为上官瑶把脉,上官瑶身体依旧很虚弱,可却脱离了危险期,接下来只要为上官瑶调理好身体就好。 “小姐,夫人什么时候能醒来。”依旧过去两天,上官瑶的脸色虽然好了些许,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初晴问道。 “不知道,快则七天,慢则一月,就算身体恢复,毕竟在冰棺中十年,身体的本能早就慢慢忘记,现在只有等她的意志慢慢苏醒,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心中明白,若想上官瑶早些醒来,唯有唤醒上官瑶的意志,但对现在的上官瑶来说,还有些过早,等身体在恢复一些后也不迟。 其实,她是担忧,她并非真正的欧阳浅浅,她不知道,她是否有唤醒上官瑶的能力,与其如此,还不如等上官瑶自己慢慢醒来,看过一眼后,转身离开房间。 “奴才拜见二小姐,给二小姐请安。”刚走到屋内,一个公公模样的人就出现在欧阳浅浅面前,行礼后说道。 “你是”欧阳浅浅看了一眼后,确定不认识后,问道。 “奴才是二殿下身边的小福子,奉殿下之命,为二小姐送来一点薄礼,还请二小姐收下。”小福子看了欧阳浅浅一眼后,立即低下头,心中终于明白,为何二殿下要给欧阳浅浅送礼,所谓红颜祸水,怕是如此,小福子心中想道。 “这礼本王妃万不敢受,公公怕是听错了,这礼应该送给姐姐才对,秋月,带公公去怜影阁。”欧阳浅浅立即拒绝道。 “殿下已为皇子妃准备了礼物,这份礼物是二殿下亲自吩咐,让奴才拿来给二小姐的,还请二小姐收下。”小福子将锦盒递上前说道。 “那就请公公多谢二殿下好意,本王替王妃收下了。”欧阳浅浅刚不知道如何拒绝之际,南宫殇已经来到欧阳浅浅身边,接过礼盒。 “公公可还有疑问。”南宫殇见小福子还不愿离开,立即冷声说道。 “奴才告退。”战王煞星之名,早已传遍京城,私下众人都称战王为冥王,刚刚战王的气势,他差点站不稳,为保命,他还是及时离开为上。 “殇,忙完了。”欧阳浅浅拉着南宫殇坐下后,看着南宫殇略带怒意的表情,轻声问道。 “恩。” “生气了。” “不是浅浅的错。”南宫殇早在心中把秦子睿千刀万剐了八百遍了。 “那你还生气。” “恩,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他动手还不行吗,南宫殇心中想到。 “殇做的粥很好吃。”欧阳浅浅顺利转移话题道。 “以后每天都给浅浅做,浅浅,离秦子睿远点,好不好。”抓住机会,南宫殇顺利得寸进尺道。 “本来也没有多近,能远求之不得。” : 054 吃醋的男人很可怕 夜晚的风中,透着淡淡的花香,满月象征团圆,让人高兴,新月却多了几分未知,让人期待。 秦子睿的送礼,第一时间传入欧阳雪的耳中,怜影阁欧阳雪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若非欧阳浩得知后,禁止让欧阳雪走出怜影阁,此事怕是天下皆知了。 想起秦子睿给欧阳浅浅送礼,欧阳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若早知道秦子睿对欧阳浅浅有心,或许事情会简单许多,谁不也不会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秦子睿究竟是有心,还是有心计,欧阳浩难以把握。 “浅浅,喜欢看戏吗”迎着一丝淡淡的微亮月光,南宫殇嘴角扬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神中的算计毫不掩饰,眼神中,还有几分期待。 “好戏自然喜欢,我对戏的要求可是很高的,确定能让我满意吗”南宫殇的样子告诉她,肯定有某些人倒霉了,她大致也能猜到几分,不能杀,可没说不能整。 “当然,这出戏可是专程为浅浅打造了,定会让浅浅满意。”南宫殇自信的说道,眼神中透着几分坏笑。 “请。” 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两道身影,消失在冷香阁中,穿过星星灯火,来到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脂粉气息,蔓延了整个街道。 欧阳浅浅兴致勃勃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眼中难掩兴奋。这就是古代的花街,真不愧是花街,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殇,我们要下去吗”欧阳浅浅兴奋的说道。 天下间能带着自己妻子来花街的人,怕是只此南宫殇一人,欧阳浅浅心中满是期待,环肥燕瘦、花容月貌的女子比比皆是,真想进去看看,一探究竟。 “恩,不过,我们是去哪里。”南宫殇指着一处高楼说道,刚刚说完,欧阳浅浅立马就焉了。 不远处的高楼,虽能看清花街的一切,可那有自己体验来的有意思,不过,她的真实想法前往不能让南宫殇知道,不然,现在怕是只能走回头路了。 “浅浅放心,哪里可以看到整条街,不会让浅浅失望的。”南宫殇无奈的说道,此刻他都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带欧阳浅浅来这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陪着笑容,他也真够憋屈的,这份憋屈,自然要找个机会发泄出来,至于发泄的对象,自然是这出戏的主角。 两人来到小楼,两个带着面具的小厮上茶后,立即退出了房间,打开窗户,可以看见一家叫做藏春阁妓院的一切。 没过一会儿,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浅浅,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面兽心吗。”南宫殇暗自对刚刚走进藏春阁庭院中的秦子睿诽谤道,敢缠着他的王妃,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南宫殇私心作祟,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一方面让欧阳浅浅看秦子睿笑话,另一方面,欧阳浅浅有洁癖,以后看到秦子睿,肯定会绕道而走。 万能腹黑的南宫殇,做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其实欧阳浅浅本身十分讨厌秦子睿,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愿意,虽见过一面,但他从未看清秦子睿的真容,对秦子睿的眼神,从心底感到厌弃。 “的确很脏,不过,殇,我意外的是你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若我没看错,这里应该是最欢楼的后院阁楼,殇的爱好也很特别。”她本以为南宫殇不会如此在乎秦子睿的事情,没想到却直接给记恨上了,心中想到,小心眼的男人,不过对南宫殇将秦子睿当初戏的主角,她举双手赞成。 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浅浅放心,我跟他可不同,我虽然来这里,可这座小楼,除我之外,从未有过女人踏足过一步,而且这里是魔门的产业之一。”南宫殇无奈之计,直接坦白相告,他本精于算计,没想到在欧阳浅浅这里栽了个大跟头,而且是他心甘情愿的。 欧阳浅浅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好了,殇,我逗你玩的,你是怎么让秦子睿出现在这里的。” 秦子睿是个聪明人,在大婚之际,断然不会出现在青楼,除非,有什么他必须要亲自来的理由,欧阳浅浅看向南宫殇,这个男人,藏得很深,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很多,秦子睿与他作对,注定一败涂地。 “浅浅,看下去,好戏快开始了。”南宫殇神秘一笑,并未直接说明。 此刻,秦子睿进入后院,来到一处单独的阁楼中,映着烛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两道人影,好像在交谈着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房内的烛光熄灭,陷入一片宁静,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南宫殇和欧阳浅浅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宁静。 “浅浅,好戏来了。”南宫殇轻声提醒道,对于欧阳浅浅看后的表现,南宫殇十分期待。 “他是谁”一个如玉的公子,出现在别院中,对京中人,欧阳浅浅认识的很少,看其气质,绝非凡人。 “武昌侯世子王允。” 南宫殇刚刚说完,小楼冒起一阵青烟,顷刻间,大火包围了小楼,王允十分紧张的看着着火的小楼,就在此时,两道人影从小楼破窗而出,衣衫不整的两人,瞬间成为众人的焦点。 “珺瑶,你怎么样”王允立即冲上去,从秦子睿怀中抢过衣衫不整的珺瑶,同时却也看透了秦子睿的真容。 “没想到二皇子殿下竟然也是珺瑶的裙下之君,倒是本世子眼拙,竟然二皇子如此喜欢珺瑶,拿本世子就不和二皇子争抢了。”言语间带着几分醋意,毕竟,王允钟爱藏春阁的珺瑶,世人皆知。 王允将珺瑶推入秦子睿的怀中,刚想飞身离开的秦子睿,因为珺瑶突然倒在他的怀中,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二皇子竟然喜欢珺瑶,今日本世子便替珺瑶赎身,珺瑶既然你心仪二皇子,有伺候了本世子一场,那本世子就成人之美,当做是本世子送给二皇子的新婚之礼了。”王允大声说道,秦子睿本想离开,可此刻几乎所有人都见过他的真容,此时拂袖离开,也于事无补。 王允的话,对秦子睿来说是赤裸裸的侮辱,将一个自己玩过的青楼女子送给秦子睿,这出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顾大火,站在一旁看戏。 “多谢世子好意,本王刚好经过,突见小楼着火,便进去救了这位小姐,没想到到惹来世子的误会。”秦子睿放开珺瑶,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双眸如同苍鹰,看着四周,冷静的说道。 “世子,的确如二殿下所说,是二殿下浑不顾身的救了小女子,还请世子不要误会。”珺瑶立即一副委屈的样子,眼泪悄然落下后说道。 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不愧是藏春楼的花魁,但是落泪,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怜惜,甚至有些人恨不得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惹美人哭,倒是本世子的罪过了,看来的确是本世子眼花,没想到二皇子英雄救美,还不忘脱掉外衣,不过,既如此,二皇子奋不顾身的就珺瑶,为报救命之恩,珺瑶也该以身相许,本世子虽心仪珺瑶,可却绝不会勉强珺瑶,为珺瑶赎身,当做是本世子为珺瑶做的最后一件事,珺瑶一番心意,二皇子想必也不会辜负美人。” 王允赤裸裸的解释,反倒引起了无数人的遐想,珺瑶的泪珠,原本让不少人不去注意,可听过王允的话,众人看向二皇子,的确没穿外衣,众人心知肚明。 “既如此,多谢世子好意。”秦子睿看向王允,眼神中带着赤裸裸的狠毒之意,恨不得将王允杀之而后快。 “珺瑶多谢二殿下怜惜。”珺瑶立即跪在秦子睿面前说道。 火越烧越旺,碍于王允和众人的目光,秦子睿无奈,只得带着珺瑶离开,众人的嘲笑声,让秦子睿差点气昏过去。 “浅浅,这出戏如何”南宫殇一脸狡猾的看着欧阳浅浅说道。 “还不错,有个不错的开头。”南宫殇这出戏,引发的后果不容小觑,王允是太子妃的兄长,武昌侯世子,太子和二皇子本来就一触即发,四国峰会来临之际,加上内斗,这出戏的后续,才是最精彩的。 秦子睿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让她注意的却是王允,这王允,倒是个人物,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在小楼中,欧阳浅浅看清后吓了一跳,这不是刚刚的王允吗难道王允是南宫殇的人,欧阳浅浅心中满是疑问。 “暗夜拜见主子,拜见主母。”暗夜行礼后道。 “无须多礼,起来吧。” “千面书生的易容术,果然名不虚传,竟然看不出破绽。”欧阳浅浅仔细看过后,肯定的说道。 “主母果然聪慧,一眼就看出属下是千面书生,属下佩服。”暗夜惊讶的看向欧阳浅浅,虽是倾城绝色,可却太过于柔弱了些,一眼能看出他是千面书生,不是泛泛之辈,暗夜迅速换上另外一张容貌,顷刻间,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温文尔雅,就真如普通书生一般。 “暗夜是魔门护法两大护法之一,暗夜,今后就由你暗中保护浅浅。”四国峰会即将到来,形式越来越危险,他无法时时刻刻守在欧阳浅浅身边,为了保险,他将暗夜调回来。 “是,主子。”暗夜立即应道,他对欧阳浅浅亦有几分好奇,。 “你师父可是玉面郎君沈三变。”看过暗夜刚刚的手法后,欧阳浅浅问道。 “主母可认识家师。” 沈三变的大名,曾经在江湖上风靡一时,可十多年前,已淡出江湖,暗夜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沈三变了,至今不知道其去向。 “三年前见过一面,若你想知道详细,等会可去问你从未见面的师妹。”三年前,她救了初晴,会无声谷的途中,遇到了一个老头子,死缠着她让她拜他为师,无奈之际,他们打赌,最后沈三变输了,初晴拜了沈三变为师。 “多谢主母。”沈三变对暗夜有救命之恩,自从分别后,暗夜再也未曾和沈三变见过,江湖之大,想找一个精于易容之术的人,比登天还难。 “殇,戏看完了,可否回去了。” “上半场是完了,我还未浅浅准备了下半场,不知浅浅可有兴趣。”南宫殇犹豫了片刻后,咬咬牙,决定下一剂猛药,让欧阳浅浅以后见到秦子睿都退避三尺。 其实,不过是南宫殇多虑了,欧阳浅浅已非昔日之人,对秦子睿唯有厌烦而已,能避则避,那会轻易见秦子睿,除非是不得以之际。 “当然。”南宫殇如此腹黑的男人,怎么会轻易的放过秦子睿的呢她很好奇,接下里会发生什么,怕是让秦子睿终生难忘。 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飞身向城外城门的方向而去,不远处一辆马车,正要驶出城门,就在这时,几个人拉着车,车上拉着几个大木桶,虽然相距很远,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臭味,南宫殇从怀中掏出帕子,为欧阳浅浅挡住了味道。 身后不远处的暗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还是他那个冷酷无情的主子吗怎么像是要故意整死人的节奏,他替马车中的人感到悲哀。 几车擦身而过之际,马突然受惊,马车侧倒在地,四周的几个人扶不住车上的大木桶,顷刻间桶中的米田共撒了一地,其中一桶刚好打在马车上,从马车中,爬出一个男子,已经看不清其真面目,只问道阵阵恶臭。 “殇,我们回去吧。”就算不说,她也已经猜到马车中刚刚坐的人是谁,秦子睿得罪了南宫殇,算是栽了。 身后不远处的暗夜,立即飞身退了几步,心中想到:吃醋的男人真可怕,吃醋的主子更可怕。 “好,这四周的空气算是污染了。”南宫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道,说完带着欧阳浅浅直接回了相府。 听到南宫殇的话后,暗夜心中吐糟道:主子果然是无敌的。 欧阳浅浅替初晴和暗夜介绍一番后,便立即进入房中,跳入香喷喷的木桶中,悠闲的泡着澡,南宫殇正在小书房,处理着事务。 “暗羽,羽卫最近有什么消息”南宫殇有恢复了冷酷无情的样子,唯一在欧阳浅浅身边,才会有片刻的柔情。 “暂时具体消息,不过最近大量的陌生人涌入京城,其中有一部分人我怀疑是羽卫,他们掩藏的极好,不出手,一时间属下难以辨认。” “恩,暂时不要让人前去试探,让人暗中注意即刻,最近不安分的想来不知天圣而已,派人暗中注意秦子睿。”今日后,秦子睿应该很久不会出门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早作准备为好。 “是,主子。” “暗夜刚到京城,你们兄弟聚聚。”暗羽和暗夜分别是魔门的左右护法,也是生死相交的兄弟,风云前夕,这份平静,怕是没有多久时光了。 “多谢主子。” 暗羽离开后,隔壁房间传来阵阵水声,南宫殇脸颊微微发红,身体也起了反应,无奈之际,只得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与两人的悠闲相比,秦子睿直接跳入了不远处的护城河,洗了很久,依旧能闻到身上的味道,无奈之际,只得回到别院,阵阵洗了一夜,他依旧能闻到身上的臭味。 “来人。”如同苍鹰一般眼神的秦子睿,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迎着月光,暗中的几道黑影,他看得十分清楚,一切绝不是巧合,昨夜王允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一个花花公子,何时有如此口才,一切放佛都是冲着他来的一般。 “属下拜见殿下。”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行礼道,一直低着头,丝毫不敢抬头看向盛怒中的秦子睿。 “给我查,藏春阁为何意外失火,还有若日武昌侯世子王允的动向。” 贸然追查昨夜的黑衣人自是无果,唯有从这两处找突破口,秦子睿能得秦景浩重视,自是有几分才华。 “是,属下立即去办。”侍卫说完,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秦子睿沉默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藏春阁本是他的产业,珺瑶更是她的心腹,昨夜珺瑶来信,说有重要的事要当面汇报,刚进入房间,一阵昏沉的感觉传来,他就再也没有记忆,直到小楼失火,王允刚好出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天下没有绝对的巧合,他不信昨夜一切是巧合。 藏春阁是他产业的事,唯有他自己清楚,众多兄弟中,能与他相其并论的唯一秦子谦,难道昨夜是秦子谦所为,秦子睿心中推想着,越想越觉得是秦子谦所为,眼中的恨意一触即发。 秦子谦什么都没做,却成了替罪羊,看戏的人,永远是最好的观众,这出戏,怕是会演绎很久。: 055 浅浅的小小反击 秦子睿出现在藏春阁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京城,同时,另一则谣言也同样传遍京城,说当日之事,全是王允杜撰,至于珺瑶,从那晚之后便消失了,谁也没有再见过,死无对证的局面,越演欲裂,真相如何,早已不重要了。 太子一党,也趁机落井下石,至于王允,常年流连于花丛中,反倒没有被流言波及。 怜影阁内,欧阳雪从一早开始,不知道打碎了多少个花瓶,依旧不能发泄她心中的愤怒,新婚前夕,秦子睿出现在妓院,无非是打她的脸。 “小姐息怒。”伺候在侧的丫鬟,劝说道。 “息怒如今连你们这些卑贱的女婢也来看我笑话,是不是,都给我滚出去。”想起那日秦子睿对她的无视,就越是生气。 怜影阁的消息传到了冷香阁,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一旁的初晴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拿起榻上的披风,为欧阳浅浅披上,主仆二人,走出了冷香阁。 “雪儿,还不快住手。”李玉琴听到丫鬟禀报后,立即来到怜影阁,看到满屋的花瓶碎片,立即制止道。 “娘,殿下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居然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还闹得天下皆知。”欧阳雪眼泪划过眼眶,委屈的看着李玉琴。 “姐姐,你别生气,我想二皇子也不过是出去玩玩而已,男人嘛,爱玩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这是二皇子昨日送我的玉钗,今日我转赠给姐姐,还请姐姐消消气。”没等李玉琴开口,欧阳浅浅立即走进屋内,看到满屋狼藉,微笑的说道。 “王妃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欧阳雪立即带刺的回应道,看欧阳浅浅的眼神,带有几分狠毒。 “怎么会,不过是听到外面传闻,怕姐姐想不开,故此将二皇子送给我的礼物拿来,希望能提姐姐解气。”欧阳浅浅装傻的说道。 一旁的初晴看向欧阳浅浅,心中高兴的想道,小姐终于渐渐习惯着高门内宅的生活了,以小姐的聪明,这些人都不够看的。 “多谢王妃,我替雪儿收下了。”李玉琴没等欧阳雪开口,立即对身边的陈嬷嬷说道:“陈嬷嬷,替我收下王妃的礼品。” “夫人替姐姐收下,本王妃也就放心了,毕竟,二皇子的东西放在我那里终究不好,若王爷吃醋了,本王妃可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和王爷的关系了,好在姐姐大度,没有因此生二皇子的气,不过,二皇子昨夜也实在太过分了些,居然去藏春楼,还和珺瑶共度良宵,这不是摆明打姐姐的脸吗” 欧阳浅浅眼中之意,秦子睿宁可去找珺瑶,也不愿意搭理欧阳雪,言语间说,欧阳雪连一个青楼女子都不如。 屋内的人有岂会不明白欧阳浅浅话中之意,欧阳雪想要反驳,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直接晕了过去,欧阳雪一个堂堂相府千金,此刻在欧阳浅浅的口中,竟然输给一个青楼妓子,她这个京城第一美人,如此不堪,原本高傲的欧阳雪岂能接受如此侮辱。 “多谢王妃关心雪儿,它日有机会,雪儿定会还王妃这份情,雪儿身体不是,我就不留王妃,慢走不送。”李玉琴抱着已经晕过去的欧阳雪,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冷声说道。 “姐姐身体不好,夫人应该好好照顾姐姐才是,毕竟,再过几日,就是姐姐大婚,若是在大婚典礼上晕倒,丢的可就不止欧阳家的颜面,而是整个日曜的脸面,夫人可要好好照顾姐姐才是。”欧阳浅浅说完,没等李玉琴回话,直接大步的离开了房间。 李玉琴安顿欧阳雪歇下之后,狠毒的望向冷香阁的方向。 “夫人,小姐即将大婚,还请夫人忍耐一下。”李玉琴的心腹陈嬷嬷提醒道,若此刻和欧阳浅浅对上,并非上策。 “忍耐一下,今日把雪儿气昏,明日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我留她不得。”李玉琴双眼中划过狠毒,一丝血腥的味道瞬间出现在嘴边,李玉琴立即用手捂住了嘴,掌心出现一团血,若非陈嬷嬷及时扶住了李玉琴,李玉琴绝对会直接倒在地上。 “夫人,你怎么样了。”陈嬷嬷关心的问道,看到李玉琴掌心的血,也吓了一跳,继续说道:“怎么会这样。” 血丝中有一丝暗红,说明李玉琴中毒,可李玉琴的饮食都是她亲手准备的,根本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如今李玉琴中毒,只能说明对方的手段更加高超,陈嬷嬷心中一寒。 “嬷嬷,怎么了。”陈嬷嬷的眼神没有瞒过李玉琴,李玉琴立即问道。 “没事,夫人只是被气坏了,休息一下,我开一副药为夫人调理一下就好。”陈嬷嬷掏出帕子,擦干净李玉琴的掌心,随即进帕子放在怀中,有吩咐丫鬟打来水,替李玉琴梳洗了一番。 “嬷嬷,那个小贱人怕是留不得了,若再留着她,待雪儿大婚的时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李玉琴休息片刻后,看着床上昏迷的欧阳雪,对身后的陈嬷嬷说道。 “夫人想怎么做。”陈嬷嬷从小就看着欧阳雪长大,对欧阳雪甚是疼爱,欧阳雪如今的性格,也是李玉琴和陈嬷嬷宠出来的。 “既然她想要毁了雪儿,我也只好毁了她,战王如今虽然疼爱她,嬷嬷,你说,让一个男人不再疼爱一个女人,该用什么方法。”李玉琴眼神冰冷,从未有过的狠毒,若欧阳浅浅简到此刻的李玉琴,必然会吓一跳。 “夫人想要毁了战王妃的清白,可是若让战王知道了,怕是”陈嬷嬷担忧的说道。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战王成名多年,从未听说过战王喜欢过任何女子,更何况,如今战王如今已非往昔,你觉得为了一个女人,和相府、和二皇子对上,她会做吗若战王真的喜欢她,浅浅已经回府几日,而战王为何又从未来看过小贱人一眼。”李玉琴神情近乎疯狂,一旁的陈嬷嬷这得暗自摇了摇头。 李玉琴不知道,南宫殇不仅会做,而且已经做过了,该作何想。 “夫人,奴婢知道该如何做了。”陈嬷嬷回道。 “恩,交给你了。”李玉琴说完,坐在床边,摸了摸欧阳雪的面容,心疼的看着昏迷的欧阳雪。 陈嬷嬷看了一眼后,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间后,陈嬷嬷掏出刚刚沾有血的帕子,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帕子上的血中,还带有一丝淡淡的花香,可却闻不出是什么花的味道,那种味道,她从未闻过,若真是中毒,以她的医术,也无能为力。 平静中带着几分狂暴,天色忽晴忽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天色异常,将近冬季的天气,竟让人觉得有几分炎热。 “小姐,陈嬷嬷求见。”绿蕊走进屋内,对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欧阳浅浅说道。 “让她进来吧。”无事不临门,陈嬷嬷的突然到来,怕是不安好心。 “主母。”绿蕊刚离开,暗夜立即出现在欧阳浅浅身边说道。 “何事。” “主子刚刚送来消息,要晚一点才能回来,外面的那个老婆子不安好心,请主母注意安全。”暗夜提醒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老奴给王妃请安。”陈嬷嬷行礼请安道。 “无须多礼。”欧阳浅浅淡淡的看了陈嬷嬷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对于陈嬷嬷的本事,她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不过,陈嬷嬷的身世,对却是个谜题,这样的人,为何留在李玉琴身边,甘愿做一个老婆子,她倒是有几分好奇。 “今天天气突变,老爷吩咐让老奴为王妃熬了一晚绿豆汤,调理一下身体,还请王妃尝尝,是否合王妃的口味。”陈嬷嬷将绿豆汤放到欧阳浅浅的跟前说道。 “多谢嬷嬷,嬷嬷手艺不错,一碗普通的绿豆汤,倒是熬出了几分别样的味道。”欧阳浅浅直接拿起勺子,吃了一小口说道。 躲在暗中的暗夜,若非初晴用眼神制止,差点冲了出来。 “王妃喜欢就好,老奴告退了。” “嬷嬷熬制的绿豆汤王妃很喜欢,这是王妃的一点心意,请嬷嬷收下。”绿蕊掏出一两金子递给陈嬷嬷道。 “老奴谢过王妃。”陈嬷嬷接过金子,对欧阳浅浅道谢后,立即离开了房间。 陈嬷嬷离开后,欧阳浅浅立即放下勺子,拿出一个帕子,把刚刚喝下的绿豆汤吐了出来,随后接过绿蕊递过来的茶漱口。 “小姐,那个老东西下毒。”绿蕊肯定的说道,暗夜也立即站到欧阳浅浅身边。 “无碍,下毒倒是无所谓,就是浪费粮食了。”欧阳浅浅看着清香扑鼻的绿豆汤,有些可惜的说道。她就知道,以李玉琴的性子,她都如此挑衅了,对方觉得按耐不住,果不其然,不过,这个陈嬷嬷的用毒之术,倒是不错,竟然是无色无味的媚药,只可惜,用错了地方,就算在无色无味,她还是能尝出来,况且,她早已百毒不侵,此药对她来说,无效。 “王妃,那就别让它浪费了。”一旁的暗夜忍不住插嘴说道。 “那就交给你了。” “王妃,我”暗夜无语,他怎么有种跳进陷阱的感觉,侧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初晴,初晴立即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我听说千面书生除了易容术和暗器之外,还会失传已久的摄魂术,不知,传言是否可信。”欧阳浅浅期待的看着暗夜,暗夜此刻十分后悔,干嘛要跳出来,他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王妃聪慧,属下什么都瞒不过王妃。”他会摄魂术的事,只有他那个无良的师父知道,从初晴的口中得知,他无良师父沈三变和欧阳浅浅打赌,连输三次,最后开始大吐苦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包括他是摄魂术传人的事情。 “放心,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将夜晚悄悄潜入冷香阁的人,易容成秦子睿的样子,送给欧阳雪就好,我不希望有人记得这件事,包括那个人自己,仅此而已。”欧阳浅浅轻描淡写的说道。 欧阳浅浅的话,让暗夜十分诧异,摄魂术失传快三十年,欧阳浅浅倒是丝毫不觉得奇怪,让他如何不觉得诧异。 最关键的是,算计了别人,还不让人知道,最后结尾的居然是:仅此而已。 “是,主母。”暗夜说完,立即消失在房中。 “初晴,别浪费这碗绿豆汤,给我亲爱的姐姐送过去吧。”欧阳浅浅指着桌子上的绿豆汤说道。 “小姐,为什么不让我去。”绿蕊满脸期待,结果欧阳浅浅压根装作没看到,忍不住抱怨到。 “你会易容吗” “不会。”绿蕊如同瘪了的气球一样,怏怏的说道。 “放心,不会让你闲着,还有几天的时间,给我养出一只媚蛊,要特别的那种。”以为她的报复是那么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得罪她的人,她绝对会将其亲手送下十八层地狱,这个世界蠢人太多,生活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乐趣才行。 “小姐放心,保证完美的完成任务。”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绿蕊高兴的说道,还躲在暗中的暗夜,心中暗自说道,以后千万别得罪主母,他可不想下地狱,想过后,暗夜立即消失在冷香阁中。 感觉到气息的消失,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暗夜和暗羽不同,暗夜性情多变,或许和他易容成不同的人有关,暗羽则性情冷漠,南宫殇身边的人,还真是多才多艺。 夜幕降临,一个人影悄悄出现在冷香阁的门口,还未进入冷香阁,直接昏了过去,片刻过后,那人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向着怜影阁走去。 怜影阁内,面色发红,浑身发烫的欧阳雪从睡梦中醒来,双眼迷离,看着身边的男子,声音轻柔魅惑的说道:“殿下,我好想你。” “雪儿,我也想你。” 纱帐内,随后陷入了一片靡离的气氛中,靡离声音中及具魅惑,整整一夜,知道清晨,声音才消失,欧阳雪陷入一片沉睡,房间内,散发出浓浓欢爱后的味道。 清晨的阳光,照进怜影阁,一声尖叫从怜影阁内传出,很快就惊动了怜影阁内所有人,李玉琴得到消息后,连发髻都来不及束,立即大步跑向怜影阁。 走进欧阳雪的闺房,欧阳雪依旧在沉睡中,可眼前的场景,却把李玉琴吓了一跳,衣服散落四处,床上各处还散落着血丝,可见昨夜战况十分激烈。 “嬷嬷,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处理掉。”李玉琴双手紧握,立即对陈嬷嬷吩咐道。昨夜的事情,就算是二皇子与欧阳雪私会,也决不能让外人知晓。 “是,夫人。”陈嬷嬷立即退出房间,将怜影阁内知道屋内事情的所有人汇集到一处,随后开始执行李玉琴的命令。 “雪儿,醒醒。”李玉琴皱了皱眉,走到窗边,冷声唤道。 欧阳雪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睛,四处的酸痛随即从四处传来,看了看房内,欧阳雪脸颊微红,立即躲到了被窝中。 “雪儿,究竟是谁。”欧阳雪的表现,李玉琴略微冷静片刻后问道。 “是是二殿下,昨夜,我”欧阳雪耳边响起昨夜的那些欢声细语,羞愧的开口说道。 “雪儿,你怎么可以,你知不知,清白对一个女子多重要,再过几天就是你们大婚,你怎么可以。”李玉琴一副恨铁不成的看向欧阳雪。 “娘,二殿下告诉我,藏春阁的事,都是被人陷害的,昨夜我们有些情不自禁就。娘,二殿下是真心疼爱我的。”想起昨晚的承诺,欧阳雪立即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哎。雪儿,你该让我怎么说你,今天的事情,别让任何人知道,这几天我会让陈嬷嬷来照顾你,给我好好养好身子,没事不许离开怜影阁。”李玉琴看到欧阳雪身上斑斑吻痕,无奈的说道。 “娘,我知道了。”欧阳雪立即羞愧的躲在被窝中,不敢看向李玉琴,想起昨夜的缠绵,呼吸有重了几分。 李玉琴无奈的走出房间,吩咐陈嬷嬷后,完全忘记了欧阳浅浅的事情,此刻,欧阳浅浅正在和南宫殇一起用早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浅浅,今天似乎很高兴。” “恩,昨晚发生了一点有趣的事情,过几天,有一出好戏可看,殇,有兴趣吗”欧阳浅浅期待的看向南宫殇,躲在暗中的暗夜,心中吐糟道:不愧是夫妻,行事作风接出自一路,他昨晚可是忙了一夜,看了一夜的活春宫。 “浅浅准备的戏,我自然很感兴趣。”南宫殇继续发挥妻奴的本事,一边给欧阳浅浅夹菜,一边说道。 “暗夜。”欧阳浅浅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暗夜躲藏的方向说道。 “暗夜拜见主子,主母。” “玉虚丸,服下后,有助恢复你的精神力。”摄魂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好在昨夜暗夜控制的不过是一个小无奈,不然会消耗更大,见躲在暗中的暗夜呼吸急促了一些,欧阳浅浅立即拿出了玉虚丸。 “多谢主母。”暗夜接过药瓶后,感受到南宫殇杀死人的目光,立即消失在房间中,还不忘拍了拍胸口。 “浅浅” “殇,做的粥越来越好吃了。”见某男冷着眼,欧阳浅浅立即安慰道。 “喜欢就多吃点。” 无奈之际的某女,只得任由某男喂食着,最后又给吃撑了,整个上午,某女悲剧的后园中散步,以助消化。: 056 催眠与真相 烟碧阁中,李玉琴直到中午才回过神来,昨夜的事情,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里堵得慌,可欧阳雪看清了秦子睿的面容,自从欧阳浅浅回府后,看到一张与上官瑶极其相似的脸,她总觉得瘆的慌。 “嬷嬷,你说,昨夜在雪儿房中的男子,真的是二殿下吗”李玉琴像是在自言自语,对身后的陈嬷嬷问道。 “小姐放心,老奴为二小姐检查过,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想来定是二殿下无疑。”陈嬷嬷立即回道,可心中却有几分疑问,却也知道,这件事情,若查下去,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不能让欧阳浩知道。 若陈嬷嬷知道,那是她亲手下给欧阳浅浅的媚药,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就好,嬷嬷肯定,想必是不会错的,是我都糊涂了,不过,嬷嬷,冷香阁中,为何迟迟没有动静,难道失败了吗”陈嬷嬷的话,让李玉琴安心,立即想起了欧阳浅浅的失去,于是问道。 “的确很奇怪,夫人,要不要我去查看一下。”陈嬷嬷心存疑问,昨天她的确亲眼看着欧阳浅浅喝下了绿豆汤,不可能失败,她亲手配置的媚药,唯有男女合欢,方能解毒。 “你去查看一下。” “夫人,老奴这就去。” 陈嬷嬷离开烟碧阁,向着冷香阁走去,走到后园的时候,刚要遇到在散步的欧阳浅浅,见欧阳浅浅并无任何异常,心中一惊,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向欧阳浅浅身边走去。 “老奴给王妃请安。”陈嬷嬷一边行礼,一边打量着欧阳浅浅,想从她身上发现欢爱后的痕迹,却一无所获。 “原来是陈嬷嬷,真是巧,没想到陈嬷嬷也喜欢后园景致。”欧阳浅浅微微笑道,神情间,淡若如水,让陈嬷嬷十分不安。 “老奴见王妃喜欢绿豆汤,今日要熬了一些,正想着去厨房给王妃端过去呢”陈嬷嬷心中虽然惊讶,依旧冷静的说道。 “多谢陈嬷嬷,嬷嬷熬制的绿豆汤虽然味道很好,可本王妃天生体寒,就不劳烦嬷嬷了。”看来这个老婆子已经处理好欧阳雪的事情了,想来李玉琴的毒应该也快要发作了才对,竟然还有时间来关心她,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值得期待,不禁觉得有几分无趣。 “如此,老奴就不打扰王妃了,老驴告退。”欧阳浅浅的神情,让陈嬷嬷一惊,畏寒的身体,本不适宜和绿豆汤,难道昨天的只是一出戏,难怪她总觉得过于顺利,看来,是她失算了。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陈嬷嬷立即落荒而逃,飞奔离开。 “小姐,我准备了点山楂水,小姐尝尝,看喜不喜欢。”初晴见欧阳浅浅在园中逛了一上午,她费心找来山楂,为欧阳浅浅煮了一碗山楂水。 欧阳浅浅走到凉亭内,闻着山楂水的味道,就觉得开胃,立即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微酸的味道,瞬间传遍味蕾。 “不错,这个季节,亏你能找到新鲜的山楂。”欧阳浅浅赞赏的说道。 “醉仙楼有一个很大的冰库,让问琴差人送来了一些。”其实,初晴是见南宫殇早上喂食欧阳浅浅吃得太多,立即让人送过来的,她第一次处理山楂,做出欧阳浅浅喜欢的味道,比想象的还要麻烦,才耗了一上午的时间。 “初晴,晚上告诉问琴,把醉仙楼的后院收拾出来,准备镇天石。”欧阳浅浅想起还未醒来的上官瑶,身体虽然好了很多,可上官瑶似乎不愿意醒来,陷入自己的意识中,再过几天,便是欧阳雪大婚,以现在相府的局势,欧阳浩也好,李玉琴也好,不会让她在相府住到欧阳雪大婚才是。 “小姐要布阵。”初晴虽然知道欧阳浅浅会的很多,却没想到欧阳浅浅居然会用镇天石布阵,镇天石布下的阵法,唯有找到阵眼才能破解,能用镇天石布阵的人,又是五行阵法的高手。 “最近京城出现很多新面孔,秦子睿大婚开始,京城将不会在太平,王府太过于危险,不宜照顾,娘亲需要静养,醉仙楼后院环境清幽,是上好的修养之地。”欧阳浅浅想起上官瑶,记忆中,一个小丫头的身影,时时刻刻缠绕着上官瑶,脸上满是笑容,她曾经觉得一切那么遥远,可这几天,每天看到上官瑶,她就会多了几分期待。 前世,母亲早逝,后来她有成为扁鹊一族的传人,师父的教导十分严格,她从未享受过亲情,今生,记忆中的几分美好,她想要抓住。 “小姐,为何不用唤魂术换醒夫人。”绿蕊小声问道,唤魂术是无声谷鬼谷子的不传之秘,临死前传给了欧阳浅浅,欧阳浅浅修炼的时候,也从未隐瞒过绿蕊。 “被唤魂术唤醒的人,可能会损失记忆,娘亲在冰棺中沉睡太久,血脉本来就不流通,就算醒来,也可能存在着记忆混乱,若用唤魂术,有可能彻底的丧失记忆,唤魂术唯一使用的地方,就是救快要死的人,曾强其求生意志,若用在其他地方,或许有害无益。”她并不急着让上官瑶醒来,也不想让上官瑶醒来后没有任何记忆,有些答案,唯有上官瑶才知道。 “是我考虑不周。”绿蕊歉意的说道。 “无碍,绿蕊,今夜将李玉琴带来,我想知道,娘亲为何出现冰棺中。”冰棺中的一切,显示该躺在冰棺中的人是凌曦若,何时换成了上官瑶,那么本来该在冰棺中的凌曦若又去了那里,她虽知道和李玉琴脱不了关系,可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既如此,只有让李玉琴亲口说出来。 “小姐,李玉琴怕是不会说实话。”初晴一边为欧阳浅浅递上手帕,一边说道。 “今夜,你们就知道了。”她好歹是21世纪的人,想要知道真相,只要她愿意,轻而易举。 夜色朦胧,余月暗星稀。 “小姐,人带来了。”绿蕊一手拎着昏迷的李玉琴,一边说道。 “绿蕊大小姐,你也太彪悍了。”暗夜见绿蕊单手拎着一个人,立即从暗中出来说道,心中惊讶,主母身边,奇人频出,没想到绿蕊居然有如此力气。 “是你太没用了。”绿蕊立即反驳道,她不过就是武功差了点,可轻功还不错,力气大了点,用蛊可是绝对行家,但和暗夜,总是不对眼。 暗夜被绿蕊的话,直接气得躲在一边,绿蕊善蛊,他可是听暗羽说了,比起毒,蛊更加神秘,更加让人可怕,他突然有些恨自己多嘴,绿蕊刚刚的眼神,明显告诉他,他被记恨上了。 “浅浅,你抓她来做什么”南宫殇嫌弃的看了一眼昏迷的李玉琴,不屑的说道。 “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欧阳浅浅微微笑道。 欧阳浅浅的话,暗夜心中想到,主母不会又让我用摄魂术吧,他昨夜才用过,今天若再用,他肯定直接挂了,心中纠结着。 “我期待浅浅的手段。”南宫殇好奇的说道,欧阳浅浅有洁癖,绝对不会采用血腥的拷问手段,他倒是有几分期待。 “让你见识一下。”欧阳浅浅神秘一笑,起身向李玉琴的方向走去,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绿蕊说道:“让她服下,然后解开穴道。” 绿蕊将药丸喂到李玉琴口中,解开了李玉琴的穴道,李玉琴立即苏醒过来,看到站在眼前的欧阳浅浅,立即说道:“王妃是否太过分了一些,就算是王妃,也不能绑架本夫人,论品级,我是一品诰命夫人,王妃可知,绑架本夫人是触犯了日曜律令。” “夫人放心,我不过是有些小问题,要问一下夫人,才请夫人过来,绝不会伤害夫人分毫,毕竟,若在此地伤了夫人,污染了着冷香阁,我可睡不着,太对不起自己了。”欧阳浅浅的话,李玉琴终于看清了四周的一切,看到南宫殇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王爷也任由王妃如此吗”李玉琴立即冷声说道。 “本王可什么都没看见,你说呢,王妃。” “算你识相。”欧阳浅浅微微笑道,在外人看来,两人怎么那么像是在打情骂俏呢 “本王对王妃,向来很识相。”南宫殇满脸讨好的说道。 两人的举动,初晴和绿蕊已经免疫,暗羽一直都是个面瘫脸,没有丝毫变化,唯有暗中的暗夜,纠结的表情,显得扭曲,他冷酷无情,高大上的主子,怎么变成哈巴狗了。 若欧阳浅浅知道暗夜的想法,肯定要问问,为何南宫殇的冷酷的形象,如今深入他的心底,若南宫殇知道,暗夜肯定是找虐。 两人说话间,李玉琴只感觉双眼皮在打架,努力让自己清醒,欧阳浅浅掏出一个用线穿着的铜钱,来回在李玉琴面前晃动着。 “看着铜钱,你会觉得好累,好像要睡觉,慢慢的闭上眼睛”欧阳浅浅的声音,在厅中回荡。 “春天来了,微风吹过,你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哪里有你见过最美的花朵。”欧阳浅浅轻声问道,声音飘逸而遥远,穿透李玉琴的心房。 “春天,西山的花都开了,好美。”李玉琴做出了最自然的反应,脸上甚至戴着几分少女的羞涩,看着李玉琴的表情,四周的人打了个寒颤,一个四十来岁的夫人,露出少女般的羞涩,该多吓人。 “是啊,花很美,花丛中,你看到了谁。”欧阳浅浅慢慢引导者李玉琴的记忆,最美的记忆,总是最先回忆,最黑暗的记忆,总是藏在深处,特别是对李玉琴这样的人来说。 “我看到了浩,他风度翩翩,只此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一辈子的最爱,也是我一辈子的魔咒。”李玉琴羞涩的说道,躲在暗中的暗夜咽了咽口水,太可怕了,主母手段,这是摄魂术吗难道主母也会摄魂术。 “你们相遇了。” “恩,我们相遇在西山的花丛中,他微笑的看向我,可是,他身边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李玉琴皱着眉头,带着几分愤怒,想要清醒过来。 “恩,我知道,只要那个女人消失了,你就能得到一切。” “对,那个女人去上香,我让人暗中埋伏,毒死了她,这样,浩就会是我的了。”李玉琴笑容中带着一点纠结,一点兴奋。 “对,那个女人死了,欧阳浩高中状元,被派到平阳任知州。” “不是,平阳是浩的老家,她和那个女人是在平阳相识,为了她,浩,亲自请旨去平阳,我好想跟着他一起,可他从来不看我一眼。”李玉琴脸上露出伤心的神情。 “恩,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是三年了。”欧阳浅浅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温柔飘远,慢慢的引导着李玉琴。 “三年,我终于想到办法,让父亲看重他,等了三年,他终于又要回到京城了,可是,他身边,却出现了和那个女人有着七分相似的人,欧阳浩将她保护的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李玉琴面色有几分纠结,像是要挣脱困境。 “没事的,你很聪明,会想到办法的。” “对了,我很聪明,我有时间,父亲寿诞,邀请京中大小官员,我终于见到浩了,那个女人没有跟来,我好高兴。” “对啊,你终于能在一起了。” “是的,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只要能和浩成为夫妻,哪怕用媚药,我也在所不惜。”李玉琴神情中,带着几分果决。 “你很勇敢,终于嫁给了他,你们过得很幸福。” “是啊,我们很幸福,浩对我也渐渐卸下了防备,嫁给浩后,我才发现,浩只是在上官瑶身上寻找她的影子,我不甘心。”李玉琴的独占心十分强,欧阳浅浅生怕李玉琴会慢慢醒过来。 “对,不能甘心,为他,你做了太多太多了,一切都是为他好。”欧阳浅浅牵引的说道。 “婚后,我们有了宇杰,可是,颐夏阁却成了府中的禁地,浩说为了我好,不让我靠近,有一天,宇杰突然感冒了,我打算去请大夫,看到浩悄悄的走进了颐夏阁,我悄悄的跟了上去,看到了一个本来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我恨她。”李玉琴努力想要挣脱欧阳浅浅的控制。 “没事,你会处理掉那个女人的。” “恩,我等了很久,直到雪儿出生,上官瑶那个贱人怀孕,我恨那个女人,也恨上官瑶,没想到浩会背叛我,碰上官瑶那个贱女人,我想到了办法,可是浩很保护上官瑶,我花了五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机会,毒死上官瑶,烧了冰棺中的尸体,把上官瑶放在冰棺里面,哈哈” “恩,你做的很好,你身边有一个一直帮助你的人,你成功过了,你是个聪明贤惠的女人。”欧阳浅浅继续引导道。 “恩,我让浩天天对着一个早已经不存在的女人,是他忽视我,我对他的惩罚,我很高兴,浩是我一个人的了。”李玉琴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笑容带着几分扭曲。 “陈嬷嬷一直跟在你身边吗”她差不多陈嬷嬷的过去,二十多年,陈嬷嬷一直跟在李玉琴的身边,知道陈嬷嬷的一切,只有李玉琴而已。 “恩,她是我在遇到浩后,回来的路上救的,她很厉害,帮了我不少。”李玉琴诚实的回答道。 “恩,你们会很幸福,回到相遇的那片花丛中,你们相拥,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相拥而眠。” 欧阳浅浅的话,李玉琴露出了一个纯真的表情,陷入真正的睡梦中。 “绿蕊,将人送回去。”欧阳浅浅松了一口气,李玉琴的心智十分顽强,几次差点就醒过来,她没想到,李玉琴的心计居然如此深沉,她倒是有些看走眼了。 绿蕊立即提着李玉琴,消失在大厅中,欧阳浅浅也在一旁坐了下来,南宫殇立即递上一杯温水,惊讶的看向欧阳浅浅,他从未想过,欧阳浅浅竟然有办法让人在睡梦中说出一切。 “浅浅,真让我刮目相看。”南宫殇赞赏的说道。 “好就没用催眠术了,有些生疏了。”欧阳浅浅说道,催眠术她前世参加医术交流会,跟随欧洲一位大师学的,好久没用,竟然有几次差点让李玉琴醒过来,看来,有机会,她的多练练,技多好傍身。 “主母,您所用的催眠术,是否是摄魂术中的一种。”暗夜看过欧阳浅浅刚刚用的催眠术,惊讶,震撼,立即从暗中出来问道。 摄魂术是他家族的不传之秘,而现这一脉,仅剩他一人,眼神中有几分期待。 “不是,催眠术不过是在人防备最低的时候,引导人说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摄魂术我虽未见过,不过,绝对不会出自于一脉。”怎么看,摄魂术都要高大上些,催眠术在21世纪,只要是心理咨询师机会都会,不过是催眠的程度不同而已。 欧阳浅浅的话,暗夜不仅有几分消沉。 “我虽不会摄魂术,不过却可以给你些建议,天色不早了,明天教你。”欧阳浅浅并非吝啬之人,虽然不会摄魂术,但原理大约也能猜到一些。 “多谢主母,属下告退。”感受到南宫殇的冷气,暗夜说完,立即消失在厅中。初晴和躲在暗中的暗羽也识相的离开了大厅。 “浅浅,累了吧,早些休息。”慢慢的引导,十分耗费心力,南宫殇岂会不知,立即抱起欧阳浅浅,想房中走去。 欧阳浅浅躺好后,南宫殇陪着一旁,等欧阳浅浅慢慢闭上眼睛,轻轻脱掉身上的外衣,在一旁躺下,生怕惊动欧阳浅浅。: 057 小赚一笔 次日清早,李玉琴从睡梦中醒来,心情似乎格外好,脸色还挂着淡淡的笑容,陈嬷嬷惊讶的看着李玉琴,最近相府发生很多事,她没想到李玉琴的心情竟然会突然变好。 “夫人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陈嬷嬷犹豫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嬷嬷,还记得我救你的哪一天吗这些年的生活,我都以为我快要忘记曾经的心情,没想到昨夜在梦中,竟然如此清晰。”她还是昔年的风华,两人的相遇,她的认定,为此,她做了太多太多,两人初遇,在她记忆中,也越来越模糊,她都快要忘记曾经的自己。 “难怪夫人会高兴,等大小姐出嫁,少爷娶亲,夫人就可以一直陪在老爷身边,相依相伴到白头。”陈嬷嬷笑着看向李玉琴,这些年,李玉琴的性格渐渐扭曲了,已不复昔年,如今看到李玉琴,放佛看到了当年救她时的那个影子。 “嬷嬷,这些年,谢谢你一直帮我,幸苦你了。”李玉琴看向陈嬷嬷说道。 “夫人哪里话,若不是夫人,老奴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对陈嬷嬷来说,李玉琴是她就救命恩人,也从未苛待过她,故此,她愿意为李玉琴做任何事情。 冷香阁内,欧阳浅浅从睡梦中醒来,身边早已没有南宫殇的身影,依旧能看出人趟过的痕迹。 梳洗后,吃着南宫殇亲手为她准备的早膳,脸色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小姐,问琴传来消息,镇天石已经准备好了,请问小姐什么时候去醉仙楼。”早膳后,初晴开口问道。 “现在去吧,来京城后,还没四处看看呢” “小姐,我也要去。”绿蕊立即开口说道,生怕欧阳浅浅丢下她一个人。 “好,一起去。” “主母,属下去备车。”暗夜终于找到机会,从暗中跳出来说道,昨夜欧阳浅浅的话,让他一夜未眠,摄魂术的瓶颈,若能得到欧阳浅浅的帮助,他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哈巴狗。”绿蕊想起昨夜,暗夜的无礼,立即吐糟道。 “大力士。” “蠢女人。” “没脸的男人。” “好了,你们再不行动,都早中午了。”初晴见欧阳浅浅只是笑笑看着两人的争吵,忍不下去的她,开口阻止道,听到初晴的话,两人立即停止了争吵,各规各位。 “小姐,你还真耐心看着他们两个吵下去。”两人离开房间后,初晴吐槽的说道。 “不觉得相得益彰吗”欧阳浅浅赞美道,特别是绿蕊的那句没脸的男人,简直是正戳暗夜的要害,江湖上也好,现在也好,暗夜都未曾以真面目示人,从未有人见过千面书生的真容。 初晴无奈的摇了摇头,清冷的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了,不过,小姐说的话,的确在理,初晴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断的在被迫传染着。 换过一身轻装后,欧阳浅浅带着初晴和绿蕊走出了相府,在门口,刚好碰到了下朝归来的欧阳浩。 “浅浅,你这是要去哪里。”欧阳浩直接开口问道,没有南宫殇在身边,欧阳浩并未将她作为王妃对待。 “出去走走。”君君臣臣,论官位,欧阳浩自然高过于她,可她是王妃,嫁出去的人,还轮不到欧阳浩来管。 “最近京中不安全,自己小心些。”欧阳浩开口说道,眼底深处,却没有任何关心之意。 “多谢父亲提点。”欧阳浅浅说完,直接走向马车。 “小姐,他脑子坏掉了。”见欧阳浩走远后,绿蕊立即说道,欧阳浩不过是想要利用小姐,为何突然如此关心小姐,除非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是在做戏给人看而已。”欧阳浅浅没说,欧阳浩的做戏对象也包括她,在她盗取龙骑禁军的令牌之前,欧阳浩都会对他好言以待。 “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绿蕊摸了摸下巴说道,刚刚的空气,总让她觉得诡异。 “你这个笨女人也知道有哪里不对啊。”车夫模样打扮的暗夜小声吐糟道,刚刚斗嘴他输了,一定要找机会赢回来。 “我才不和一个车夫斗嘴皮子呢”绿蕊撇了暗夜一眼,随即进入马车中,不再理会暗夜。 暗夜心中纠结道,难道就刚刚那么一会儿,对方的级别就高了,其实,暗夜不知道,刚刚初晴暗中叮嘱过绿蕊,不要在外面给欧阳浅浅惹麻烦。 “小姐,我们是四处走走,还是直接去醉仙楼。”暗夜问道。 “先四处走走,等下到醉仙楼用午膳。” “小姐想去哪里。” “热闹点,人多的地方吧。”人多的地方,消息自然流通,她有些好奇,最近京城中的一些谣言,虽然让问琴查轻而易举,可有些事情,自己听了才有趣,身体好了,反正她也闲着。 “小姐,前面是珍宝阁,小姐可否要去瞧瞧。”珍宝阁位于京城主道上,也是京城中名家闺秀最喜欢的地方。 “也好,去看看。”她收了南宫殇的很多礼物,一直没有机会回礼,真好却挑选一些。 绿蕊先走下马车,随后伸手扶着欧阳浅浅下马车,欧阳浅浅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清冷高雅,如天山雪莲,孤高寂静之美,京城中,从未出现过。 “好漂亮,她是谁。” “我也不知道,京城中好像从未见过她。” 伴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几人无视的踏进了珍宝阁,珍宝阁内,金钗玉饰,水墨珍宝,摆明了整个大厅。 “这位小姐,这边请。”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走过来说道。 “这位小姐,不知道需要些什么”店小二领着欧阳浅浅,四处看了一番,见没有一样东西能入欧阳浅浅的眼,随即问道。 “有好一点的吗”对普通人而已,这些东西的确不错,不过,让她送礼,却有些拿不出手。 “小姐,楼上请。”店小二见欧阳浅浅虽打扮简单,可两个丫鬟的打扮就可以看出并非寻常人家,立即将人带上二楼。 上二楼后,店小二为欧阳浅浅斟茶后,立即走下楼。 “战王妃大驾光临,是珍宝阁的荣幸,在下是珍宝阁的掌柜林福,不知王妃要些什么物件。”林福略带惊讶的看了欧阳浅浅一眼,立即说道。 战王突然痊愈,恢复昔日风华,疼爱战王府入骨的传闻,京城中一直津津乐道,那人他刚好经过相府,有幸见过欧阳浅浅一面,今日欧阳浅浅的到来,他略显惊讶。 “有没有上好的玉器,都拿过来瞧瞧。”欧阳浅浅吩咐道,对林福认识她,她并不觉得惊讶,反倒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又没有藏着掖着。 “王妃请看,这些最新到的玉器,玉钗、手镯、耳环、玉佩一应俱全。”林福立即端上两个托盘,放在桌子上说道。 欧阳浅浅看着托盘内的玉饰,与楼下的相比,无论从质量还是从雕工,都好了不少,不过都不是她要找的。 “还有更好一点的吗”珍宝阁竟然以珍宝为名,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些货色,总有几件镇店之宝。 “王妃稍等。”林福见欧阳浅浅是识货之人,立即打开暗格,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红色锦盒,递到欧阳浅浅跟前。 初晴接过锦盒,随手打开后,放到欧阳浅浅面前。 一直墨绿色的玉指环呈现着欧阳浅浅的眼前,难得一见的墨翠,雕刻工艺精细,款式简单大方,而且是男款。 “王妃觉得如何”林福见欧阳浅浅眼睛略微跳动了一下,立即开口问道。 “不错,上好的墨翠,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多”欧阳浅浅刚想问多少钱,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掌柜,我上次来你怎么没将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这个指环,本郡主要了。”一个身着粉色挂裙的女子,立即走过来,将指环抢到手中说道。 “蓉郡主,这”林福有些为难,战王府也好,蓉郡主也好,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这什么,你看她那个穷酸样,能买得起这个玉指环吗”蓉郡主瞟了欧阳浅浅一眼,除了长得不错之外,身上连一点首饰也没有,不屑的说道。 蓉郡主的话,到把林福吓了一跳,穷酸,欧阳浅浅身上穿的可是上好冰蚕丝制成的裙褂,一件价值万金,可不是这个翡翠扳指可以比拟的,可这话他却不敢说。 “本少主不在,这珍宝阁中倒是热闹啊。”一个如玉的公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温文尔雅,手中还握着一把玉骨制作的扇子。 “林福拜见少东家。”林福立即行礼道。 “发生了何事,吵吵闹闹的。”男子摇了摇折扇说道。 见男子摇扇子,绿蕊忍不住小声吐糟道:“大冷天的摇扇子,也不怕感冒,神经病。”男子手一僵,随后将扇子合上,咳嗽了一下,掩饰刚刚的失态。 绿蕊的话,欧阳浅浅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接下来的发展,心中有几分期待。 林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男子,男子立即看了欧阳浅浅一眼,从头到尾,欧阳浅浅都没露出过什么表情,放佛与她无关。 “既如此,这枚玉指环理应归王妃所有,郡主既然喜欢珍宝阁中的物件,看看其他的可好。”男子一副公平的模样说道。 “凭什么,就凭她那穷酸样,能买得起吗”蓉郡主不屑的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有怎么会放手,立即握在手中,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我本来不是十分想要,不过听到你这话,我决定买下了,就是用来砸着玩,我也不会想让,掌柜多少银子。”欧阳浅浅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差点没把蓉郡主气得吐血。 “呈惠,五千两。”林福立即说道,少东家都站在王妃这边,他自然应该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 “我出六千两。”蓉郡主毫不相让的说道。 “七千年,本王妃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欧阳浅浅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道。 “八千两。”就算是为了面子,蓉郡主也不会将玉指环让给欧阳浅浅,继续出嫁道。 “一万两,掌柜给我包起来,我砸碎了喂鱼。”欧阳浅浅的话,连男子和林福都差点没站稳,一万两买来砸了喂鱼,关键是鱼会吃玉吗两人心中同时想道。 “一万一千两。”蓉郡主咬咬牙,继续竞价道。 “一万五千两,我想知道,千羽阁中的鱼,吃了之后,会不会吐出玉来,若能吐出来,我就赚大了。”欧阳浅浅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说道。 除了蓉郡主之外,其余的几人怎么觉得那么怪异,关键的问题不知能不能吐,而是鱼根本就不会吃。 其实吧,几人的关键问题都搞错了,却都乐在其中。 蓉郡主刚想继续出价,跟随在蓉郡主身后的丫鬟吸了一口气,拉了拉蓉郡主的衣袖,告诉她,不要在出价了。 “郡主也不过如此,一个玉指环都买不起,掌柜,给我砸碎了抱起来。”欧阳浅浅继续恶趣的说道。 “谁说我出不起价,两万两,掌柜,给我抱起来。”被气坏的蓉郡主,甩开丫鬟大声说道,一副已经得到了表情,却不知众人的心中都在骂她傻瓜。 “既然蓉郡主喜欢,那本王妃也只要割爱了,湖中的鱼可能还是喜欢虫子些,就不知道蓉郡主买不买得起。”欧阳浅浅继续说道,一旁的林福和男子陷入的沉默。 “谁说本郡主买不起,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银子,掌柜,先给你五千两,剩下的你到王府去取。”蓉郡主掏出五千两递给林福说道。 “原来郡主没钱啊,掌柜,我看你还是卖给本王妃的好,万一郡主赖账,掌柜不久亏大发了吗”欧阳浅浅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她今天的表现,彻底让初晴和绿蕊惊讶了一番,她们不爱说话的小姐,今天转性了,而且还像是乐在其中。 “你什么意思。”蓉郡主不顾礼仪,指着欧阳浅浅说道。 “口说无凭,这句话傻子都知道,何必要我说明白了。”欧阳浅浅的话,站在一侧的几人差点笑了出来,几人再一次见识了欧阳浅浅的毒舌。 连傻子都明白,蓉郡主却不明白,不是说蓉郡主连傻子都不如吗 “掌柜,拿纸笔来,我写下欠条,掌柜派人到荣亲王府去取就好。”蓉郡主立即拿起纸笔,写下欠条,交给林福。 拿着玉指环,笑着看向欧阳浅浅,开说说道:“也不惦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敢和本郡主抢东西,回去找找镜子,看看你那个穷酸样。” “恭喜郡主,本王妃的确不如郡主大方,两万两买一个本王妃想要喂鱼的玉指环。”欧阳浅浅开口说道。她都说了要买回去喂鱼,结果蓉郡主还和她抢,她自己蠢,怪不得旁人。 “你”蓉郡主被欧阳浅浅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很好,多谢郡主关心。” “哼。落败了只要找些借口求安慰,本郡主才不会和你计较,我们走。”蓉郡主放佛想起什么,立即带着丫鬟们离开。 “王妃,是否再看看其他的。”蓉郡主离开后,林福立即开口问道。 “不用了,少东家,记得把我赚的银子拿给我。”欧阳浅浅看向男子说道,欧阳浅浅的话,初晴也有所察觉,立即看向男子,果然发现了有熟悉的气息,易容用的药水的味道。 “当然,那是王妃应得的。”男子高兴的说道,心中却十分无奈,他的易容术堪称完美,主母是怎么发现的,根据不同的容貌,甚至连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心中纠结着。 “都响午了,我们走吧。”欧阳浅浅起身,绿蕊和初晴跟在其后,到门口的时候,之间车夫慌慌张张的驾车走过来,绿蕊立即明白了刚刚欧阳浅浅的话。 到醉仙楼后,欧阳浅浅对暗夜说道:“你从后门进来。” “是,王妃。”暗夜立即回道。 进入醉仙楼后,穿过一条长廊,几人直接出现在了醉仙楼的后院,刚到后院,南宫殇就面带笑容出现在欧阳浅浅面前。 “殇,忙完了吗”欧阳浅浅微微笑着问道。 “哪有陪浅浅吃饭重要。” 两人相识一笑,走进厅中,餐桌上早就备好午膳,两人吃过饭后,欧阳浅浅开始着手布阵,欧阳浅浅的熟练,南宫殇暗自点了点头。 “殇,你觉得这个阵法如何。”完成后,欧阳浅浅走到南宫殇身边询问道,能在绝杀阵中布出幻阵的人,有岂会简单,南宫殇来,不仅是为了陪她吃午饭而已,而是打算来帮她布阵的。 “不错,我从未见过,不过见坎位向前移动三寸,阵法会更加完美。”南宫殇赞赏道,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厉害,的确向前移动三寸会更好。”欧阳浅浅赞同道,立即将坎位的镇天石向前移动三寸,整个阵法更加完美了。 “浅浅,这是什么阵。”南宫殇问道。 “就叫它北斗阵好了。”这个阵法是欧阳浅浅根据前世看过一本书中的天罡北斗阵改变后所设,天罡北斗阵是杀阵,而北斗阵是守护之阵。 “浅浅,明天回府好不好。”南宫殇询问道,既然决定将上官瑶移到醉仙楼后院中,欧阳浅浅自然也没有在相府住下去的必要。 “好。”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棋子也布置好了,以后就等着事情的慢慢发展,她慢慢等着看戏就好,最重要的是王府比相府自由太多了。: 058 王府掌权 趁着黑夜,欧阳浅浅吩咐问琴,将上官瑶移到醉仙楼中,让绿蕊和初晴清理了房间内的一切,放佛房内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主母。”暗夜见南宫殇还未归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暗中走出来,走到欧阳浅浅跟前,请安道。 “你是想问我催眠术的事情。”今日离开相府,下午才从醉仙楼归来,一直没有机会兑现昨日的诺言。 “是,从三年前开始,属下的摄魂术就一直没有办法突破瓶颈,若控制一般的人还好,控制意志坚强的人不能超过一刻钟,根据书中记载,摄魂术修炼到最高层,可以彻底的控制一个人。”暗夜介绍的说道,三年来,他一直在寻求突破的瓶颈,可却一直一无所获。 “你每次控制一个人的时候,可否会根据那人意志的坚强与否,保持者不同的态度,若碰到意志坚强的人,你自己十分会因为紧张,而神经紧绷。”暗夜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意志也很坚强,可心性方面,如今的社会,可没有心理学这门课程。 “确实如同主母所说的一般,控制意志力坚强的人的时候,我的确容易紧张。”暗夜双眸中透着敬佩,看向欧阳浅浅。 “我虽从未修炼果摄魂术,也从未见过,不过,我想和催眠术都有异曲同工之妙,无论在什么时候,施术者必须抱着旁观者的心态,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就如昨夜,李玉琴有几次差点醒过来,但施术者必须以平常心对待,只要掌握人的心里,就容易重新带回回忆中,慢慢跟着你的思维走,摄魂术应该也是。”欧阳浅浅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说道,人有时候紧张的情绪,或许连自己的都不会发觉,暗夜或许是因为太想要突破,反而无法突破。 “多谢王妃指点,或许是属下有些急功近利,才迟迟不能突破。”暗夜茅塞顿开的说道。 “这样吧,我写一篇心经,你牢记在心中,或许有助于你调节心绪。”欧阳浅浅说完,拿起毛笔,将前世在佛经中看到的般若心经写下,递给暗夜。 “般若心经,多谢主母。”暗夜高兴的接过心经,看了一个大致后,随后问道:“主母,这般若心经,属下从未听过,是属佛寺经书中的一种吗”欧阳浅浅身上透着很多谜团,暗夜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欧阳浅浅模拟两可的说道,现在的佛寺她不了解,但般若心经的确是佛教心经的一种。 “浅浅,怎么还没休息。”暗夜刚想说什么,一道身影立即走近,打断了暗夜的提问。 “没有,天色还早。”欧阳浅浅看了南宫殇一眼,有继续望着夜空说道,禁不住有几分怀恋现代的生活,这个年代的空气很好,但交通不便,信息不发达,她喜欢这里的生活,自由自在,可却恨透了信息的闭塞,除了看书之外,她就找不到其他的消遣方式了。 “浅浅,不高兴吗”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迷离的眼神,目光所及之处,那是一个他无法涉足了领域,他好像走进去,可是却找不到入口。 “没有,只有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个她永远回不去的地方,或许,内心的深处并不像回去吧。 “浅浅,零花钱。”南宫殇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多少。”看着满满一叠银票后问道,却并未伸手接过银票。 “两万两,浅浅自己赚的。”南宫殇见状,立即拿起欧阳浅浅腰间的锦囊,将银票叠好后放在锦囊中。 “荣王府还真疼爱这位蓉郡主。”欧阳浅浅笑笑道,蓉郡主当了冤大头,荣王府居然会买单,可见这位蓉郡主的地位不一般。 “蓉郡主是荣王爷老来得女,自然十分疼爱,仗着有荣王爷撑腰,平时在京城中嚣张跋扈。”南宫殇解释道。 “荣王爷是谁”欧阳浅浅带着疑问看向南宫殇问道。 “荣王爷是秦子睿现在唯一还活着的兄弟秦景麟,不可可惜,人不如其名,没有什么才能,先帝去世前,封秦景麟为荣王爷,其中之意便问为了保全秦景麟,正因为如此,才能活到现在,如今秦景浩念及秦景麟是唯一的兄弟,对他倒也很看重。” “殇想说,秦景浩看重的是秦景麟那份无能吧,秦景麟的无能,又得秦景浩看重,秦景浩不过是借助秦景麟,来彰显自己得大度,对吗”欧阳浅浅见南宫殇拐弯抹角,直接解析道。 “浅浅总是将问题看得那么透彻。”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的双眸,他突然想知道,欧阳浅浅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的世界中,可否有他的存在。 “殇,明天我们回王府,好不好。”南宫殇神情,没能瞒得过欧阳浅浅,她无法告诉南宫殇曾经的那个世界,起码现在她还无法说出来,只得转移话题道。 “好,浅浅,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每天必须保持一定的睡眠时间,轻声说道。 欧阳浅浅心中的秘密,他不急,总有一天,他相信,欧阳浅浅会坦诚相告。 次日一大早,欧阳浅浅还未从睡梦中醒来,南宫殇坐着马车,便出现在相府门口,南宫殇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欧阳浩也惊讶了一下,不过心中却暗自高兴,南宫殇能提前来,说明了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在乎。 “老臣拜见王爷。”欧阳浩让人将南宫殇请进前厅,随后行礼问候道。 “岳父客气了,本王今日前来,是来接王妃回府,王妃怕是无法送欧阳小姐出阁,不过,本王会同王妃一同参加二皇子的成亲之礼。”南宫殇冷着声音,直接说明其来意。 “王爷说的是,倒是老臣的不是,浅浅离开京城五年,老臣总想把浅浅留在身边,哪怕多一天,也好,如今看王爷对浅浅的重视,老臣也就放心了,老臣这就让人去请浅浅。”欧阳浩一副慈父的样子,可在两个真人面前,这一幕显得那么滑稽。 “不劳烦岳父了,本王自是应该亲自却接王妃才是。”南宫殇说完,直接迈步向冷香阁走去,欧阳浩无奈,只得起步,打算跟随在后面。 “不劳岳父相伴,本王自己去就好。”南宫殇见状,立即拒绝道。 “也好,老臣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相聚了。”欧阳浩立即笑笑道,心中满是窃喜,南宫殇越重视,表示他要得东西越容易得到手,不过,他还得再嘱咐一下才行。 南宫殇来到冷香阁,在院子打扫的丫鬟和婆子惊讶了一下,本以为战王不重视欧阳浅浅,没想到一早,南宫殇就出现在冷香阁,丫鬟和婆子立即上前请安,南宫殇懒得理会,直接走进小楼中。 “拜见王爷。”初晴刚布置好早餐,见南宫殇走进后,立即请安道。 “浅浅呢” “绿蕊正在伺候小姐梳洗,王爷稍等就好。” 绿蕊话刚刚说完,南宫殇已经到了闺房中,欧阳浅浅坐在铜镜前,绿蕊正打算为欧阳浅浅束发,南宫殇靠近后,绿蕊直接识相的将梳子递给了南宫殇。 “殇,是不是来的太早了。”南宫殇早上离开,这几天她几乎已经习惯,就是南宫殇离开,她也不会从睡梦中醒来。 “我等不及接浅浅回府,于是昨晚就让人把马车准备好了。”南宫殇一边为欧阳浅浅束发,一边轻声说道。 “殇的手艺比之前好了不少。”欧阳浅浅满意的说道,这几天她醒来的时候,南宫殇已经离开了,一直都是绿蕊为她束发,这个古代的发髻,她怎么也学不会。 其实是她根本没学过,在无声谷,习惯将长发披在脑后,不戴任何发饰。 “以后会更好。”南宫殇得寸进尺的说道。 两人携手走出闺房,用过早膳后,一行人便起身离开冷香阁,秋月和荷香也紧随其后,刚到大厅中,打算告别欧阳浩,欧阳浅浅直接被欧阳浩找借口带到了书房。 “父亲,还有何事交代浅浅。”欧阳浅浅随意看了一眼书房后问道,欧阳浩的藏书倒是十分丰富,她还是第一次看清楚欧阳浩的书房,不过比南宫殇的书房小了不少。 “浅浅还记得那日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吗”欧阳浩冷声说道,声音中并没有任何感情,或许在欧阳浩的心中,除了凌曦若,再无其他人,或许对凌曦若只因过早的失去,反而更加在乎,谁也不知道欧阳浩心中真正的想法。 “浅浅知道,我会尽快找出龙骑禁军的令牌,然后交给父亲,还请父亲,保王爷无忧。”欧阳浅浅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说道,经过昨日,欧阳浅浅对这种恶趣味的表演越来越有心得了。 “如此,此事就交给你了,这是为父当年和你母亲瑶儿的定情之物,现在交给你,当做是为父对你的祝福吧。”欧阳浩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多谢父亲。”欧阳浅浅接过玉佩,嫌弃的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定情之物,骗鬼呢这玉佩从雕刻痕迹上来说,最多不过十年,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拿来的定情之物,不过是欧阳浩晃点她罢了。 “好,早些随王爷回府,王爷前厅怕是等急了。” “父亲,浅浅告退。” 欧阳浅浅说完,转身离开书房,她在欧阳浩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血脉相连,他甚至怀疑,欧阳浩都是不是不她父亲,若是,为何利用起来丝毫不手软,若不是,这种又有什么,欧阳浅浅摇了摇头,直接向前厅走去。 到前厅后,欧阳浅浅直接将玉佩丢给初晴,随后南宫殇拿出帕子替欧阳浅浅擦了擦手,随后将帕子递给身侧的绿蕊,两人的举动,把其他的相府佣人吓了一跳,初晴几人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南宫殇神情一冷,佣人立即低下头,表示刚才的一幕没有看到。 “殇,我们走吧,再不回去,都到中午了。”欧阳浅浅看了看天色,轻声的说道。 “好。”南宫殇拉过欧阳浅浅的手,两人携手走出了相府,两人的举动,看在相府所有人中,眼神中透着羡慕,有人甚至花痴的看着两人,有人心中想到,大小姐美,二小姐更美。 欧阳浅浅来相府数天,见过欧阳浅浅的人却少之又少,如今,他们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 回到王府,周瑞立即迎了上来。 “给王妃请安。”周瑞直接忽略掉南宫殇,给欧阳浅浅请安,在王府,这还是头一遭,不少侍卫愣是没回过神来。 “周伯免礼,以后对我就和对殇一样,不用行礼。”周瑞是南宫殇曾经的将领之一,也曾经跟随老战王多年,自从南宫殇受伤之后,周瑞便辞去了军中的职务,留在战王府,做了管家,对南宫殇来说,周瑞不是管家,更像是亲人。 “是,王妃。”周瑞暗中点了点头,他一直觉得欧阳浅浅清冷,也甚少接触,今日见面,不过是试探一番,欧阳浅浅的表现,他很满意,这样的女子,无论从外貌还是气度,都配得上王爷。 “浅浅,我们先回千羽阁。”南宫殇轻声说道。 两人慢慢的向千羽阁走去,初晴和绿蕊则带着其他丫鬟和婆子回到落音阁,落音阁是王府主母的房间,虽然欧阳浅浅从未住过。 回到千羽阁后,南宫殇接到禀报,直接去了书房,欧阳浅浅在院中散步,院中的绝杀阵早已撤去,看不到任何布过阵的影子,几天不见,空气放佛也愈发清新了许多,慢慢的向凉亭走去,欧阳浅浅诧异的看着凉亭对岸,几株梅花正盛开着。 她记得曾经对南宫殇说道,喜欢梅花,没想到短短几天,回到王府,就看到正在盛开的梅花,南宫殇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王妃,这是王府这几年的账目,请王妃过目。”欧阳浅浅刚刚在凉亭坐下不久,周瑞就抱着几本账目走过来,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周伯,这些之前都是谁在打理的。”欧阳浅浅接过账目,放在石桌上,随后问道。 “账目一般都是由账房的吴管事打理的,这是进三年王府的总账,王妃是王府的主母,以后就由王妃过目。”周伯解释说道。 “这几年,王府账目可否出过差错。”欧阳浅浅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据她所知,周瑞也是个直性子,若不然,刚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试探她一番了。 “我虽打理王府大小事务,可却不善于管账,这些年,一直都是吴管事打理的,倒也没听说出过多大的差错。”周瑞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善于打仗,善于策略,唯一的缺点就是对这些数字完全没有办法,王府的账目,南宫殇从来不过问,如今,欧阳浅浅来了,周瑞等不及直接抱着账本过来了。 一来,欧阳浅浅已经是王妃,掌管王府账目本来是分内之事,二来,欧阳浅浅替南宫殇疗伤已经离开王府许久,外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哦,将账目交给欧阳浅浅,以示欧阳浅浅在王府的地位。 “多谢周伯,我会尽快看完。”欧阳浅浅轻声说道,她虽不愿意看账目,可从周瑞的话中,她还是听清了几分,这账目有没有问题,要看过后才知道。 “王妃,这是王府仓库的钥匙,以前是由我保管的,以后就由王妃保管了。”周瑞递过一串钥匙给欧阳浅浅说道。 “仓库以后还是有劳周伯了,俗话说,用人不疑,我相信周伯,仓库物品,可有明细。”周瑞要考验一下她的能力,既然要查账,她干脆一次性查清楚好了,免得以后麻烦。 “凡是入库的物品,均有账目,王妃可否要过目。” “劳烦周伯将仓库账目送来。”这些年王府所有的东西,仓库和账房,要能对上才是没有问题的,周伯她相信,可是其他人却也说不好,毕竟面对利益,不动心的人很少。 “是,王妃。”周瑞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即转身去取仓库的账目。 “小姐,你正打算管账啊。”绿蕊端着一叠水果走进来,听过刚刚周瑞和欧阳浅浅的对话,立即开口问道。 “怎么,不信你家小姐。”欧阳浅浅笑着说道,绿蕊和周瑞是一样的人,看着数字就头疼。 “不是,只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太麻烦了。”绿蕊无奈的说道。 “绿蕊,叫你平时多学点你不愿意,你说,以后你嫁入该怎么办。”一旁的初晴打趣的说道。 “谁说嫁入的就要管账的。”绿蕊犹豫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说道:“我才不嫁入呢初晴,你别想一个人独占小姐。”来京城后,有过问琴时不时来和她抢欧阳浅浅就算了,现在多了个南宫殇,南宫殇出现的时候,她要自动回避,本来和欧阳浅浅相处的时间就不多,她容易吗 其实,绿蕊五年来,一直呆在欧阳浅浅身边,已经养成了一种以欧阳浅浅为中心的习惯,一时间,改不掉而已。 “好了,别闹了,你们也坐下吧。”欧阳浅浅无奈的看了眼前一摞账本一眼,随后对两人说道。 做个有实权的王妃太辛苦了,特别是这古代的账目,没有前世的阿拉伯数字省事,翻看账本,欧阳浅浅看了几眼之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心中想道:太麻烦,换成阿拉伯数字就好了。: 059 管家,欧阳浅浅的手段 两日过去,欧阳浅浅无奈的看完战王府近五年的账目,总账上虽然做的十分详细,可欧阳浅浅还是发现了破绽,这完完全全是一本本假账,欧阳浅浅不仅皱了皱眉,战王府共有三十二处店铺,可有将近二十处店铺是接近亏损的状态,怀着疑问,让问琴调查了一番,发现每个店铺的生意都很好,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亏损,总账下来,战王府每年的盈利,竟然不足一万两,刚好够支付战王府的日常开支,她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浅浅,怎么了。”南宫殇刚从书房出来,看着欧阳浅浅锁着眉头,轻轻走过去,有手轻轻抚平了一下欧阳浅浅皱着的眉头,轻声说道。 “殇,战王府的账目,你从来没看过吗”欧阳浅浅指着账本说道。 “五年前,我一直在战场,这五年,我无心理会这些事情,浅浅若不喜欢,大可不必去管。”南宫殇憋了一眼账本,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毕竟这些账目,可占用了欧阳浅浅不少时间,让欧阳浅浅如此幸苦,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殇不缺钱,可我不能让人欺负到你的头上,这些账目制作的天衣无缝,若是单单几个掌柜和账房,他们足可以过上富裕奢侈的生活,但现实却不是如此,我一定要查清楚,然后再拿回来。”她虽然皱了一下眉头,是觉得那些人的贪得无厌,不过,她绝不容许有人欺负到她头上。 “浅浅喜欢就好,拿回来了给浅浅做零花钱。”南宫殇一副无所谓的说道,倒是把欧阳浅浅吓了一跳,刚到喝到嘴中的水,差点被被呛到。 “浅浅,小心点。”南宫殇拿出手帕,为欧阳浅浅擦了擦嘴角,不以为然的说道。 “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确定” “我的就是浅浅的。”南宫殇毫不在乎的说道,论金钱,魔门的商铺遍布几国,他根本去缺钱,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也是哦,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欧阳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笑道。 “恩,我也是浅浅的。”欧阳浅浅本来想打趣一下南宫殇,结果反倒被南宫殇给得寸进尺了,不过,欧阳浅浅倒是觉得反感。 “殇,秦子睿的大婚,是不是在宫中。”这些天一直查看着账本,她倒是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她这个现代人,对古代宫廷的事情并不了解。 “大婚是在宫中举行,不过洞房花烛和宴请宾客在睿王府,只有太子大婚,是在东宫。” “秦子睿封王了吗” “皇子大婚,就会被封王,秦子睿不可再居住在宫中,况且,王府早就建好,秦子睿也居住在里面,不过是没封王而已。” “原来如此。” 午膳后,南宫殇有埋头进入书房,欧阳浅浅在梅花树下,靠着躺椅,浅眠。不一会儿,欧阳浅浅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花瓣被风出落,四处飘散,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小姐,漱漱口吧。”绿蕊递上一杯温水说道。 “绿蕊,等下让吴管事来见我。”总账出自于吴管事哪里,吴管事不可能没发现异常。 “是,小姐。” 绿蕊的到来,让吴管事心中有着几分忐忑,绿蕊和初晴是王妃的大丫鬟,在王府的地方,远不是他一个管事能比的,王妃也从未召见过任何管事,突然起来的召见,吴管事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吴管事,还不快点,小姐等着呢”绿蕊没好气的看了磨磨唧唧的吴管事一眼。 “是,绿蕊姑娘。”吴管事深吸一口气,跟随在绿蕊的后面。 走到千羽阁门口,吴管事犹豫了,这些年来,除了王爷的亲信,从未有人踏入过千羽阁,如今,他双脚不禁有些发抖。 “吴管事,小姐等着,别一路上老让我请你。”绿蕊心想,这个吴管事肯定有问题,不然也会发抖,心中对吴管事更是不喜。 怀揣着不安,吴管事踏进了千羽阁,跟随者绿蕊的脚步,来到梅花树下,见梅花树下,一个绝色女子,慢慢的品着茶,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他若同看到了仙境,立即低下头。 “吴管事,是吧。”欧阳浅浅清冷的声音,传到吴管事的耳边,吴管事心一惊,立即跪下请安道:“奴才拜见王妃。” 吴明心中打鼓,虽听说过王妃倾城国色,如今一见,他竟发现,京城中,怕是无人能与王妃相其并论,美若天仙。 “无须多礼,请来吧。”这个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着行礼。 “多谢王府,不知王妃今日召见老奴前来,不知是何事。”吴明开口问道,看着桌上的账本,心有几分不安,可随即有冷静下来,他只做的账目,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出异常,就连一般的商人也无法发现其异常,王妃不过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有怎么会发现其中的关窍呢 “召见你来,不过是想问问,近五年来,王府的账目,三十二处店铺,每年的盈利竟然不足一万两,吴管事,你是不是该和本王妃解释一下。” 欧阳浅浅冷眼看向吴明,吴明心中一惊,猜疑想到,难道王妃发现了异常。 “王妃,这些店铺的盈利一直不好,将近二十处店铺一直在亏损,唯有七处店铺是在盈利状态,除去其他店铺的亏损,盈利不足一万两。”吴明解释道。 “看来吴管事对着账目倒是很熟悉,怎么从未听吴管事向周管家汇报过。” “王妃,所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老奴自认为这些年为王府鞠躬尽瘁,王妃何苦往老奴身上泼脏水。”吴明心中不安,立即先下手为强道。 “我什么都没说,吴管事这话,倒是有几分不打自招的意思,既如此,本王妃也就不用给吴管事留面子了,不然,又岂能对得起吴管事刚刚所言,吴管事的账目的确是天衣无缝,可惜,记忆力不好,五年来的假账,每年都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每年年头和年尾的账目,出入是否太大了些。”欧阳浅浅将账本丢到吴明跟前,声音如同寒冰,吴明的额头上却冒着冷汗,双手不自觉的发抖。 “王妃,老奴管账将近二十余年,王妃若不信任老奴,大可将老奴逐出王妃。”吴明立即反驳道,心中却十分害怕,想要借机脱身。 “吴明,本王妃若没记错,你在王府二十一年卖身给王府,如今你的卖身契在王府,不过是一介奴仆而已,竟敢对主子无理,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了,发卖还是仗杀。”欧阳浅浅嘴角到这淡淡的微笑,涉及性命,放佛在说一个极为轻巧的事情一般,毫不在意。 “王妃,日曜律令,老奴可以为自己赎身。”吴明知道,他逃不脱,不过,只要离开王府,他就可以东山再起,这些年,他可是捞了不少好处。 “一万两,我给你赎身如何”跟她斗,他还差了点,挖个陷阱,等他跳进来。 “王妃说的可是真的。”吴明不禁有几分怀疑的说道,能脱身,他自然再高兴不过,也顾得不得想太多。 “当然。” “好,老奴多谢王妃。” “银子。”欧阳浅浅冷声说道。 “王妃稍等,老奴这就差人去取。”吴明的话,欧阳浅浅立即点了点头,这是周瑞也刚好走过来。 “周瑞拜见王妃。” “周伯,麻烦你派人将这三十二处店铺的管事请回来,记住要一个不漏的给本王妃请回来,还有,将所有账目也给本王妃带回来。”欧阳浅浅立即对周瑞说道,她相信,周瑞已经明白他话中之意了。 “是,王妃。”周瑞立即领命道,他没想到,他管家五年,王府竟然满是蛀虫,他竟然没有发觉。 “幸苦了,周伯。”周瑞是武将,自然不懂内宅之事,更加不懂账目,吴明的账目乍一看之下,并不会有任何异常,可以说是完美,可惜,遇到了她。 周瑞刚离开,吴明就已经将银票取来,走到欧阳浅浅身边说道:“王妃,这是老奴赎身的一万两,请王府将卖身契还给老奴。”吴明递过银票,开口说道。 “初晴,吴管事一月月俸多少。”欧阳浅浅丝毫没有接过银票的打算,反倒对一旁的初晴问道。 “账房先生,一月五两。”初晴对答如流道。 “二十一年,就算吴管事不吃不喝,共有多少两。” “一千二百六十两。” 两人的对话,让吴明心中越发不安,看着手中的一万两银票,就像握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给我说说,吴管事这一个月的行踪。”欧阳浅浅依旧不理会依旧摊在地上的吴明,对初晴问道。 “醉仙楼三次、包下醉仙楼小桃红每月两百两,家中五个妻妾,四个女婢,两个小厮,每月三百两一月下来,攻击一千五百两。”初晴越是说下去,吴明的脸色越发白了,浑身忍不住颤抖。 “给我算算,二十一年,攻击多少。”欧阳浅浅品着茶,放佛吴明根本不存在。 “三万一千五百两。”初晴一边说,一边为欧阳浅浅沏茶,绿蕊站在一旁,笑看着已经成一滩泥的吴明,怎么觉得那么有喜感。 “吴管事,给我说说,这笔钱,你该如何偿还给王府呢”欧阳浅浅放下茶杯,茶杯落在桌上的响声,终于让吴明回过神来。 “王妃,老奴在京城有两处店铺,每月都有盈利。”吴明依旧狡辩的说道。 “你觉得本王妃会没查清吗两处店铺,每月盈利不足一百两,你的两个小妾都不够花的,买下店铺的钱,来自于哪里,吴明,本王妃问你,这些年,王府的钱,都到哪里去了。”欧阳浅浅冷眼看着吴明,原本满园春色,此刻,却让吴明感觉到寒冷。 “要杀要剐,王妃请便。”吴明知道,他今天逃不掉,若这说出来了,他同样也逃不掉。 “是吗听说吴管事老来得子,对儿子倒是十分疼爱,初晴,告诉他,按照日曜律令,他的儿子,现在应该在做什么”跟她说律令,她早就看完日曜律令,有岂会让吴明钻空子。 “小姐,你忘记了,奴才的儿子,当然是家生子,也是王府的奴才,最近洗马桶的老张刚好得了风寒,正缺一个人刷马桶,我看,吴管事的儿子正好。”没等初晴回道,绿蕊直接说道,她这次可不会输了,小姐看账本的时候,她可是看完日曜的律令。 “既如此,就按绿蕊说的办吧,厨房也却缺几个干粗活的丫头,正好,吴管事的几个闺女不错,让她们到厨房工作吧。”欧阳浅浅随即吩咐道,吴明已经吓傻,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欧阳浅浅。 “小姐,说的是,王妃最近刚好银钱紧张,吴管事还有几个小妾,长得都不错,要不要干脆一并发卖了,缓解一下王府的银钱紧张,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不过,应该也能应应急。”绿蕊继续说道,躲在暗处的暗夜,听到绿蕊这话,不仅打了一个冷颤,这还是个女人吗 “好,至于吴管家,他竟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了,他既然喜欢最欢楼的小桃红,本王妃自然也该成全他,就卖到最欢楼做龟公吧。”欧阳浅浅的话,差点没让暗夜从树枝上摔下来,果然是有其仆必有其主,比绿蕊那丫头还黑。 “小姐,那被贪墨的钱,不久讨不回来了吗”初晴故作样子提醒道。 “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三十二个掌柜吗还怕他们中间没有人招的吗,反正我已经找人接替他们了,正好,一次性全部换了,省得看着碍眼,反正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都送到最欢楼好了。”欧阳浅浅继续说道,一旁的吴明吓的更加厉害了。 “小姐,招了的人也好发卖吗”初晴一副善良的样子问道。 “坦白从宽,逐出府就好。”欧阳浅浅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一主二仆的话,落在吴明耳中,他终于明白,王妃早就查清楚了一切,他根本不可能有逃脱的机会。 “王妃,若吴明招了,你可否放过小儿一马”吴明颤抖的说道,他儿子才八岁,老来得子,他十分疼爱,若王妃真让他刷马桶,怕是挺不过几天,就没气了。 “看你招的是不是我想要的,不过,你如是招了,我倒是可以放你儿子一马”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会尊重交易。 “王妃,我招。”吴明知道,他若不招,欧阳浅浅刚刚说的话,一定会兑现的,到时候,他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绿蕊,将人带下去,将这些年一字不漏的给我写出来,还有,将他暗中藏的账目也给我拿出来。”欧阳浅浅立即吩咐道。 欧阳浅浅的话,让吴明全身虚脱,这些年,为了保命,以防万一,他制作了两本账,一本是明账,一本是暗账,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未有第二人知晓,他没想到,欧阳浅浅早就查到了一切,就是他今日不招,对欧阳浅浅而已,怕也是无所谓吧。 “王妃,所有掌柜已经在大厅了。”吴明刚离开,周瑞走近说道。 “去看看,初晴,备好笔墨纸砚。”欧阳浅浅吩咐道。 “小姐,早就准备好了。”初晴笑着说道。 来到大厅,所有管事还在迷茫中,王府侍卫突然将所有人带来,还将店铺内近五年的账目一并带来,不少人脸色发白。 “拜见王妃。”欧阳浅浅坐在上座,众人立即请安道。 “都起来吧,今日请各位掌柜前来,一是为了认识一下,第二点,想必不少人心中都清楚,碧翠坊王掌柜、玲珑坊李掌柜这些年,幸苦你们七位了,哪怕王府不复以往,你们依旧能真心对待王府,幸苦你们了。”欧阳浅浅看着七人说道,这七人,他查过,没有人贪墨过一两银子,李掌柜因儿子生病,曾经拿过玲珑坊的钱,但随后后还回去了,这样的人,十分难得,对这七人,他倒是十分欣赏。 “王妃,属下不敢,若不是王府,我们有岂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七人同声说道,所有账目中,唯有这七处店铺,每年都会盈利,但却都被吴管事给暗中贪墨了。 “七位掌柜,请坐。” “王府,属下不敢。”能做上王府大堂,可不是他们这些小掌柜能坐的。 “各位掌柜还是坐下吧,毕竟,时间不短。”初晴提醒道。 “多谢王妃。”七人道谢后,忐忑不安的坐下,没有坐下的人,心中却都在打鼓,他们突然被侍卫带到王府,只有不好的预感,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周伯,你也坐下吧,初晴,给格外掌柜汇报一下。”欧阳浅浅看了一旁的周瑞,随即说道,周瑞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是,小姐。”初晴说完,拿出一叠资料,面带笑意,随后将店铺和各位掌柜的身价,如同吴明一般,全部都说了出来。 初晴说完后,除了坐着的七人之外,其余的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冷汗直流,按照日曜律令,他们能死好几次了。: 060 威慑与讨债 摊在地上的二十多人,等待着被裁决的命运,欧阳浅浅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恨意,冷清的神情,反而让所有人更加不安,他们不知道,欧阳浅浅会用如何手段来对付他们。 “怎么,没有要辩驳的吗”寒冷如冰的声音,划破了大厅内的安宁。 摊在地上的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欧阳浅浅的话,以他们贪墨王府的银两,论罪当死,若追究起来,怕是连他们的家人都牵扯其中,一旦背上罪名,他们以及其家人,怕都只能卖身抵债,就算卖身抵债,也远远不够偿还他们这些年所贪墨的银两。 “身为掌柜,你们每个人不都是有一张巧嘴,怎么到现在说不出一个字来了,是不是觉得王府无人,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每个人都有私欲,我可以体谅,但是,私自勾结外人,贪墨王府银两,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下面的二十多人,是二十多个家庭,每个家庭都过的富裕,王府不缺银两,可是决不能拿着王府的银两,去孝敬他们幕后的人。 “我等领罪,请王府责罚,还请王妃放过我等的家人。”领头的秀珍阁的掌柜钱亮说道。 “放过你等家人,是吗”欧阳浅浅冷冷笑道。 “王妃大量,我等愿意归还贪墨的银两,还请王妃放过我等家人。”钱亮继续求情道,他明白,他今天走不出这王妃的大门,唯独,不能讲家人扯进来。 “你们放心,吴管事已经全部招了,你要你们都招了,并且还回这五年来贪墨的银两,我会放过你们家人的,不过,若不听话,想要带着既然逃出京城,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欧阳浅浅握着茶杯,茶杯在手中瞬间碎成了粉末,钱亮查点没吓晕过去。 “王妃,这”这些银钱,都孝敬了其他人,五年来的金额,他们怎么可能拿出来呢 “想活命,还是想让全家和你们一起陪葬,你们自己选,与本王妃无关,初晴,准备好笔墨给各位掌柜,让找吴管事一样,都给我招了。”欧阳浅浅不理会钱亮的话,直接对初晴吩咐道。 “各位掌柜,不用耍小心思,还是都招了吧。” 。 “李掌柜,麻烦你们七人,统计出这五年没加店铺的真正账目,该给的我分毫不会少他们的,该还回来的,也得让他们一分不少的给吐出来。”欧阳浅浅对李掌柜说道,她一个人要统计出所有账目,的确太费事了,如今,加上他们七人,她到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属下遵命。”欧阳浅浅的手段,他们见识过了,善罚分明,也十分欣赏,他们七人向来不与那些人为伍,平时没少受到打压,此刻,自然高兴领命。 七位掌柜,加上初晴和欧阳浅浅,账目很快就统计出来,不统计不知道,这些年来,不算是吴管事贪墨的七处店铺的银子,加起来竟然有一百万二十万两,这还只是近五年的账目,五年前的账目,她还没有追究,看到数目,欧阳浅浅自己都吓了一跳。 统计后才发现,这些店铺,地理位置都不错,没有一家是不盈利的,根本就没有亏损,这些钱,都进了哪里,欧阳浅浅清楚的知道。 “各位掌柜,拿了多少,孝敬给了什么人我不管,明天天黑之前,都给我吐出来,我这里有各位掌柜的供词,若还回来,我会将这些供词烧毁,若有人想要逃离京城,我会让他全家想刚刚那个茶杯一样,死无全尸,记住,明天天黑,是最后的期限。”欧阳浅浅将统计后的金额,递给每一个人,看到数目后,不少人眼睛都直了。 “怎么,还不走吗难道还要让本王妃留你们下来吃晚饭,都给我滚。”她没想到,南宫殇这些年来,都养了一群蛀虫,将所有的银两都给掏空了。 “属下告退。” 夕阳西下,所有人努力支持者身子,离开王府,历经了九死一生,可对他们而言,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李掌柜,王掌柜这些年来幸苦你们了,这些年你们管理的不错,从这个月开始,店铺盈利的两成,将作为你们的分红,希望你们今后,继续为王府效力。”赏罚分明,才是用人之道,她虽从未经商,但却懂得该如何用人。 “王府,属下不敢受。”两成的利润,没有可是好几百两,既然立即拒绝道。 “这是你们应得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希望你们能够更好的发挥你们的能力。”欧阳浅浅继续说道。 一下午,周瑞见识了欧阳浅浅的能力,比起南宫殇,毫不逊色,他十分欣赏,甚至有几分拜服。 “属下等多谢王妃。”对他们而言,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两成的分红,依偎着他们多劳多得,是多难得的机会。 “周伯,麻烦你给各位掌柜安排晚膳,晚膳后,让侍卫送各位掌柜回家。”欧阳浅浅继续吩咐道。 “是,王妃。” 欧阳浅浅安排好后,起身向千羽阁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南宫殇在门口等候着,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好久没有这么忙碌了,一个下午,她真举得有些累了。 “殇,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浅浅饿了吧,我已让人准备好晚膳了,我们先回千羽阁用膳。”南宫殇牵着欧阳浅浅的手,两人向着千羽阁走去。 夜色渐深,月明星稀,睿王府内,钱掌柜战战兢兢的站在秦子睿跟前。 “钱亮,你如今倒是敢威胁我了。”秦子睿没想到钱亮竟然留下一本暗账,威胁他,若不归还银两,就将暗账交给欧阳浅浅。 “殿下,恕钱亮无能,如今战王妃以草民全家性命想威胁,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殿下恕罪。”钱亮跪下,颤抖的说道。 “本殿可安排今夜送你出城,当然,账本你得给本殿下留下,不然,本殿也不会放过你全家,你自己掂量。”钱亮搜集的银两,这几年他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那还能拿出来。 “若殿下能让我平安离开京城,我愿意讲账本交给殿下。”钱亮掂量了一下后说道,秦子睿向来狠毒,他是见识过了,离开京城,他也不会一无所有,若真按照欧阳浅浅所说,归还全部银两,先不说不可能,他甚至得砸锅卖铁,更何况,秦子睿压根没有要归还的意思,比起其他掌柜的生死,他自然应该保全自己的性命要紧。 “钱亮,你现在竟然敢和本殿谈条件。”秦子睿狠毒的看向钱亮,钱亮浑身发抖。 “殿下,我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请殿下体谅。”钱亮尽量降低最近的存在感说道。 “今夜丑时,本殿会在东城门等你,带好家眷,尽快离开。”秦子睿冷声说道,这些天事情一直不顺,他完全没想到,欧阳浅浅会突然查账,打得他措手不及,心中想到,这钱亮,怕不能留了。 将近丑时,欧阳浅浅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南宫殇怀中,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这些天,她放佛越来越喜欢南宫殇的怀抱,很温暖。 “浅浅,醒了。”南宫殇感觉怀中人儿微微动了一下,立即看向欧阳浅浅问道。 “恩,走吧,时间快到了。”欧阳浅浅说道。 “不急,我已经让暗夜去注意了,我们现在坐马车去城门口就行。”南宫殇为欧阳浅浅披上一件披风,抱起欧阳浅浅,立即飞身离开千羽阁,进入门口一辆看似很普通的马车中。 进入后,才发现,马车内,一应俱全,马车内,飘着淡淡的梅花香香味。 “走吧。”南宫殇说完,车夫立即驾着马车向城门口走去。 此刻,城门外,钱亮刚刚出城,秦子睿蒙着面纱,骑马走在钱亮的马车后面。 “钱亮,已出城门,该把账本叫出来了吧。”秦子睿冷声说道。 “殿下,我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殿下见谅,这是账本。”钱亮从怀中拿出一本账本,递给秦子睿说道。 秦子睿接过账本后,立即拿起火把,一把火直接将账本烧了,随后转身说道:“一个不留。” “殿下饶命。”所有人立即下马车,跪下求饶道。 就在这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驾驶过来,秦子睿惊讶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大晚上的,这里还真是热闹啊。”南宫殇拨开轿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 “南宫殇,怎么是你。”秦子睿脱口而出道,说完后,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哦,这不是二皇子吗原来二皇子喜欢大晚上的穿着黑衣服,带着面纱,在城外夜游啊,本王倒是从未发现,二皇子还有这么个爱好。”南宫殇想起秦子睿对欧阳浅浅的爱慕,随即毫不留情的说道。 “战王也好兴致,大晚上的驾车马车出游。”秦子睿无法否认,毫不留情的回绝道。 “本王不过是来看看这个贪墨了本王一百多万两银子,想要彻夜逃走的掌柜而已,难不成二皇子对这个掌柜也感兴趣。”南宫殇边说便扶着欧阳浅浅,走下马车。 夜晚中,欧阳浅浅一袭白衣,迎着星星点点的月光,显得各位美丽,秦子睿忍不住看傻眼了,直到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拥在怀中,藏了起来,秦子睿才回过神来。 欧阳浅浅自觉的小鸟依人的靠在南宫殇的怀中,刚刚到南宫殇肩头的身高,两人看上去,如同一对仙人。 “钱掌柜不去筹钱,带着家人,是打算前往多少往何处,不会是想要逃吧,看来,钱掌柜倒是忘记本王妃的话了,还是觉得本王妃不过是说说而已。”欧阳浅浅冷冷的看着钱亮,随即说道。 “王妃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钱亮想起刚刚的命悬一线,若非战王和战王妃的及时出现,他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是吗”欧阳浅浅继续冷声说道,声音穿透所有人的心房,不觉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冷意。 “是。”钱亮战战兢兢的回道。 “既如此,你回程吧,距离今晚天黑,还有十个时辰,至于你手上这本暗账,本王妃就暂时替你保管了,你不会让本王妃亲自讨账,对吗”欧阳浅浅从袖中拿出一本暗账,和秦子睿刚刚烧掉的那一本如出一辙,秦子睿后退一步,差点没摔到地上。 看到欧阳浅浅手中的账本,秦子睿猜测,今天的一切,就是一出戏,一处专门为他准备的戏,他没想到,暗账早就被掉包了,目的,怕就是让他自己现身,他不知道是欧阳浅浅的计策,还是南宫殇的计策,双目一沉。 “王妃,属下一定会尽快将贪墨的银两还回来。”冷夜,钱亮额头上的汗水之下,他后悔,为何当初想要傍上秦子睿这棵大树,如今,后悔晚矣。 “二小姐何必如此呢一百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你杀了钱亮,他一时间也不可能拿出来,何必紧紧相逼呢”秦子睿心惊后,冷静下来后,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说道。 “二皇子,浅浅是本王的爱妃,二皇子十分应该称呼浅浅一声战王妃呢”南宫殇听到秦子睿的话,立即撇开了事情的重点,满足自己私心说道。 “是本殿失误了,战王说得有理。”秦子睿咬牙切齿的说道。 “二皇子误会,本王妃不过是想保住战王妃大大小小的人,当初玉笛公子医治王爷的条件便是十万两黄金,可我查账后,发现,王爷竟然这么穷,明天是玉笛公子最后的期限,二皇子你说,本王妃是否冷血呢”欧阳浅浅思虑片刻后说道,反正玉笛公子就是她,这些钱是南宫殇答应给她的零花钱,到手的东西,她绝对不会放手,而且她讨厌秦子睿,又岂会便宜秦子睿。 “王妃可否和玉笛公子商量一下,王府上下是命,钱掌柜同样是命。”想着欧阳浅浅手上的账本,他必须要找机会偷回来,如今,能拖延一定时间是一点时间。 “二殿下既然有这份善意,不如请二殿下和玉笛公子沟通一下,是否宽限一下。”欧阳浅浅冷眼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玉笛公子连皇帝的账都不卖,更何况是二皇子呢 “这。”秦子睿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毫不留情,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想到欧阳浅浅的手段,他倒是更加喜欢了几分。 “王府中事,不劳烦二皇子操心,听说圣上与玉笛公子有几分交情,若到时候这账本上的钱真拿不回来,那么,本王妃只好请王爷将账本交给圣上,让圣上出面协调一下,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欧阳浅浅直接威胁的说道。 跪在地上钱亮差点没晕过去,在王府见识到了欧阳浅浅的手段,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会出言威胁秦子睿。 “王妃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情,本王自然会尽心尽力,天色不早了,浅浅,我们回府吧。”南宫殇立即一副好男人的模样,扶着欧阳浅浅向着马车走过去。天知道他多后悔让欧阳浅浅下马车,让秦子睿看了好几眼,他后悔死了。 “恩,困了。”欧阳浅浅揉了揉眼睛,轻声说道,整个人都靠在了南宫殇身上,南宫殇立即抱起欧阳浅浅,直接坐进马车中,还不忘把轿帘遮得紧紧的。 “钱掌柜,本王会派侍卫保护你,明日之前,将银子给换回来,不然,本王就移交给刑部,四国峰会即将来临,也的确该找点事情热闹一下。”南宫殇这话明显是在威胁秦子睿,明天把钱换回来,不然就让你在四国所有人面前丢尽颜面。 “是。”钱亮战战兢兢的说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的这条性命,暂且是抱住了。 秦子睿看着马车的离去,心中满是怒火,本想找钱亮发现,可却发现钱亮身边,站着战王府的侍卫,战王府的侍卫,都是久经沙场后,自愿留在战王府,若真的出手,秦子睿也该掂量一番。 “殇,你说,秦子睿会将银子换回来吗”欧阳浅浅带着浓浓的睡意问道。 “会的,他是个要面子的,不惜一切,他都会将银子还回来,这次秦子睿怕是要倾家荡产了。”南宫殇言语间,难掩高兴之色,看到秦子睿吃瘪,他就高兴,谁让他盯着浅浅看呢 “恩,殇,等银子拿回来后,我想将这些店铺全部出售,由暗夜来接手,你看如何”若她没猜错,暗夜和狱门司棋一样,掌管着魔门的几国的商铺。 “好,浅浅怎么说都好。”南宫殇无节操的说道,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欧阳浅浅提及了,因为这些店铺会让欧阳浅浅分心,全部交给暗夜,欧阳浅浅就能多抽些时间,呆在他的身边,想想心中就美美的。 “恩。”欧阳浅浅靠在南宫殇怀中,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此刻,秦子睿回到王府,立即召见了王府的账房,却发现,王府的账上只有二十多万两,冷冷的看着账本,秦子睿的神情越来也冷。 “王爷,若急着用钱,可以将名下的店铺暂时盘出去几家。”王府管家小声说道。 “将王府仓库的东西,能换的全部换成银子,今天傍晚前,给本王凑齐一百万两。”秦子睿冷声说道,一百万两,他知道,怕是要倾尽王府所有,可他更加不愿意,在四国面前,丢尽颜面。 “王爷,这恐怕有些困难。”管家小声说道,他没想到,既然你是如此一大笔数目。 “你先去办吧。”秦子睿揉了揉额头,心中却恨上了南宫殇,想着应对的计策。: 061 欠条与婚宴 睿王府内,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却变得死气沉沉,南宫殇的威胁,让秦子睿不得不将暗中的店铺全部变卖,一时间,京城陷入了成交的热潮,不少商家,人心惶惶。 “主母,秦子睿今天在买店铺,我们要不要低价买几个店铺回来,有几个地理位置还不错。”暗夜满脸兴奋的说道,他平生最爱的是易容,除此之外,就是赚钱了。 “最欢楼是不是魔门的产业之一,四国峰会即将来临,买下藏春楼好了,正好扩张一下店铺,至于其他的,暂时不用购买。”空气中,她总是感觉到几分飘摇,若四国峰会平静度过,天下将有一年的安宁,若不能,纸醉金迷的生活,或许即将破粹,战火怕是即将燃起。 “是,主母。”暗夜有些焉了,有钱不转,他心疼啊。 “等这次的事情告一段落,王府名下的店铺全部转到魔门的名下,不在和战王府有任何瓜葛。”拿回一百万两后,战王府名下的店铺,再世人的眼中,就是一座金矿,若真如此,到时候必定会引起人的觊觎,借机对付战王府,若是如此,唯一化明为暗,毕竟,谁也不会想到,魔门会与战王府有瓜葛。 “主母,你说真的。”暗夜高兴的说道,战王府店铺的地理位置都不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而且利润的空间也会更大一些。 “死暗夜,你居然怀疑小姐说的话,没脸皮。”绿蕊端着几碟水果走进,刚好听到暗夜的话,立即吐糟道。 “绿蕊,你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像女人。”暗夜盯着绿蕊看了几眼后说道。 “我是不是女人,跟你也没关系,要你管,太平洋的警察。”绿蕊立即反驳道,还不忘死死的瞪了瞪暗夜。 “什么是太平洋的警察。”暗夜知道不是好话,这些词,他从未听过,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一旁的初晴好心的解释说道,初晴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让暗夜下不来台。 “行了,到此为止,暗夜,让人盯着秦子睿,我想,他要凑齐这些银两,怕是会掏空家当,盯着秦子睿的同时,查明五年来,这一百多万两银子的去向。”欧阳浅浅吩咐道。 秦子睿身为皇子,名下本就有不少店铺,而且以秦子睿的聪明,肯定远不止如此,一百万两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目,京城中,鲜少有家族能拿出这么多银两,秦子睿的银两,只有一个去向,那就是铺路,日曜王朝,秦子睿有多少暗桩,为了以后,她必须实现做好准备,魔门已经在京城现身,狱门暂时就没有必要再掺合进来。 “是,主母。”暗夜立即说道,心中想道,主母和主子还真是心有灵犀,清早,南宫殇吩咐过他同样的话。 京城内,风起云涌,不少人变卖店铺,一时间议论纷纷,惊动了不少人,知道旁晚,秦子睿才凑齐了八十万两,距离一百万两还差二十万两,看着眼前的银票,秦子睿眼中透露查杀气。 今日之事,他决不罢休。 “殿下,大仓库内的物件,基本都换成了银两,可否要动小仓库内的东西。”管家低着头说道,对秦子睿突然需要如此多的银两,管家心中一整天都忐忑不安。 “不用,你下去吧。”秦子睿冷声说道。 待管家离开书房后,秦子睿立即拿起厚厚一摞银票,换上一身黑衣,悄然离开王府,片刻之后,身着黑衣的秦子睿,出现在钱亮的眼前,让钱亮打了一个寒颤。 “草民拜见殿下。”钱亮战战兢兢的说道。 “八十万两,已经是本王的极限了。”秦子睿冷声说道。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二殿下,居然想要赖账。”钱亮还未说话,一身华装的南宫殇已经站在秦子睿的身后,随口说道。 “战王倒是清闲,什么时候给一介区区草民当起护院了。”秦子睿反驳道,南宫殇出现在他身后,他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响起,身后不由得一阵冷汗。 “本王如今不过是空有战王头衔而已,当护院也不错,起码不用坑蒙拐骗,活的没有骨气的软骨头强。”南宫殇继续毒舌道,欧阳浅浅慢慢走近,听到南宫殇的话,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她没想到,南宫殇竟然可以如此毒舌。 “原来,王妃也在,王妃和战王还真是夫唱妇随。”秦子睿看向蒙着面纱的欧阳浅浅一样,蒙着面纱,更加显得宛若仙人,朦胧之美尽显。 “浅浅,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我吗”南宫殇边说还不忘将欧阳浅浅藏在怀中,不让秦子睿看到。 “还不是你的错,让你收账,我都等得快睡着了。”欧阳浅浅娇声说道。这话在秦子睿听来,怎么觉得那么刺耳,放佛再说,他要赖账一样。 “王妃这话可否有欠妥。”秦子睿开说说道,对欧阳浅浅,他心中有一丝爱慕,做不到想对南宫殇那般充满恨意。 “的确是我有欠妥,既然如此,钱亮,把银票拿过来吧。”欧阳浅浅借机说道。 秦子睿无奈之际,只得将银票递给钱亮,钱亮从怀中有拿出二十万两,一起递给欧阳浅浅,心中却十分忐忑不安。 欧阳浅浅并未接过银票,而是跟在身后的初晴接过银票,还不忘一张张慢慢数了起来,数过两遍之后,初晴对欧阳浅浅说道:“小姐,我数学不好,数了几遍,都差二十万两。” “二殿下,向来一诺千金,这剩下的银票,是不是该结算清楚,还是二殿下也不识数。”南宫殇死死的看着秦子睿,放佛秦子睿真的不识数。 南宫殇的话,秦子睿恨不得直接上去揍南宫殇一顿,可惜,南宫殇一直高深莫测,他不敢贸然出手。 “战王何必苦苦相逼。”秦子睿眼中的杀意尽显,若南宫殇再咄咄相逼,显然他会不顾一切。 “王爷,二皇子既然一时困难,我们也不应该苦苦相逼,不然这样,二皇子写下欠条,我们给二皇子七天的时间,二皇子觉得如何,毕竟拿到这些银票,我们也暂时够给玉笛公子交差了。”欧阳浅浅提议道,毕竟现在还不能秦子睿硬碰硬,秦子睿银两的去向,暂时还未查明,这些年来,秦子睿养了一批死士,若硬碰硬,损失定然会很大。 “爱妃既然如此说了,本王就大度一点,宽限二皇子七天。”南宫殇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一旁易容后的暗夜,已经递上了笔墨,秦子睿冷眼的看了一下两人,心中明白,南宫殇怕是早就准备。 他一直觉得南宫殇很可怕,如今,更加觉得南宫殇很不可测,将事情预料到这个地步,他都不能,若为敌,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四国峰会前,他还是忍为上策。 “既如此,战王可否将账本归还于本殿。”秦子睿只能退而求此次,开口说道。 “当然,你写好欠条,本王自然会将账本归还于你。”几人的对话,看在钱亮眼中,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他得罪了战王,又得罪了二皇子,这条命,怕是无法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心中满是后悔。 秦子睿无奈之际,只得拿起纸笔,写下欠条,南宫殇见秦子睿写完,立即开口补充道:“记得盖上私章,不然就是一张废纸,到时候赖账怎么办。” 秦子睿冷眼看了南宫殇一眼,掏出私章,盖在欠条上,将欠条递给已经等候在一旁的初晴,初晴接过欠条,确认无误后,从袖中拿出一本账目,递给秦子睿,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礼仪。 “战王可否满意。”秦子睿冷声说道,他今天栽了一个大跟头,他日,他必定奉还,若非他如今不能暴露他的势力,又岂会如此被动。 “不是很满意,毕竟欠条不能当银子花。”南宫殇无奈的说道,话间又让人觉得确有其事。 “哼”秦子睿冷哼一声,甩手飞身离开,心中对南宫殇的恨意,几乎要将他撕碎。 “钱掌柜,若你还惜命,带着全家人立即离开京城,今夜过后,你想走,都走不了。”秦子睿走后,欧阳浅浅提醒说道。 钱亮的命,对她而言,不重要,可若今晚不离开,钱亮全家,怕是呼吸的最后一夜的空气,她冷血,可不会去伤及无辜。人虽有能力大小,实力高低之分,可不代表弱者就该死,这个道理,是她前世支援东欧战场,在血的教训中明白的。 “多谢王妃,草民立即带着家人离开。”钱亮瞬间被欧阳浅浅的话点醒,给欧阳浅浅行了一个大礼后,慌忙离开。 “浅浅,太善良了。”南宫殇轻声说道。 “不是善良,稚子无辜,钱亮的孙子不足五岁,不该死,更何况,过了今夜,秦子睿必定不会放过钱亮全家,这个世界冤魂够多了,何苦让人白白葬送了性命。”秦子睿表面上仁义,实则心胸狭隘,难成大器,今夜过后,秦子睿便可撇清关系,以秦子睿的作风,若钱亮全家被灭,到时候战王府势必会卷入风雨中。 “浅浅说的是。”南宫殇赞叹道,随后对暗夜吩咐道:“派人暗中送钱亮离开离开京城。” “是,主子。”暗夜立即消失在空气中,初晴则抱着银票,乐呵呵的。 “浅浅,我们回去吧。”南宫殇轻声说道,欧阳浅浅随即点头,两人携手,消失在院内,两人的离开,初晴随即跟上。 睿王府内,秦子睿发了一夜的脾气,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冷静下来。 “来人。”秦子睿说完,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出现在秦子睿的面前。 “拜见殿下。”女子的声音,真是珺瑶。 “除掉钱亮,钱家一个不留。”秦子睿冷声说道,他暂时无法除掉南宫殇,不代表他不能除掉钱亮,这口气,他咽不下。 “是,殿下。”珺瑶说完,立即退出书房,放佛从未出现过一边,空气中,仅留一下一抹清香。 秦子睿的吩咐,终究是完了一步,珺瑶到钱家的时候,钱家早已经人去楼空,连钱家的宅子,也早就卖掉了。 秦子睿立即吩咐让珺瑶查战王府的店铺,谁知所有账目上亏损的店铺,一夜之间,全部换了主人,经查得知,每个店铺的主人都不一样,多年却都称其为少东家,秦子睿隐约怀疑是一个人,可珺瑶的消息,却证实不是同一人,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谜团,困扰在秦子睿的心头。 与秦子睿的困扰相比,暗夜可高兴坏了,店铺经营都不错,可谓之日进斗金,心情一好,连对绿蕊和客气了几分。 几日后,迎来了欧阳雪和秦子睿大婚,与战王大婚相比,皇室大婚,气氛更加热闹,一百二十抬嫁妆,为欧阳雪做足了颜面,秦子睿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的笑意。 战王府内,南宫殇正在亲自为欧阳浅浅梳妆,一身流金丝的正装,衬托的欧阳浅浅充满贵气,丝毫觉得庸俗,仅有一支金钗和一支玉钗将长发盘起,尽显贵气。 “浅浅,要不我们别去了吧。”打扮完后,南宫殇恨不得将欧阳浅浅藏起来,他亲手为欧阳浅浅梳妆,可是太美,反倒不想人别人看到。 碧儿和初晴早已经习惯,自动的退到门外,不打扰两人。 “先不说圣意,我从未见过大婚宴客,有些好奇,我可不愿意就此错过。”欧阳浅浅轻声说道,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这身宫装,穿着难受。 “浅浅想要去看看,我只要忍耐了,走吧。” 走出王府,直接上了马车,绿蕊和初晴也换上了一身装束,跟在欧阳浅浅身后,绿蕊的精灵古怪,初晴的落落大方,一出现,竟远胜不少大家闺秀。 待一行人到达睿王府之际,已是将响午,秦子睿和欧阳雪早已经拜堂,正在前往祭祖的途中,宾客则留在睿王府内,南宫殇和欧阳浅浅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无不为之赞叹。 “久违战王痊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恭喜战王。”一个老者上前搭讪道。 “原来是右相,多年不见,右相倒是老了很多。”南宫殇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与南宫殇的风华绝代想必,右相李文浩不过就是个糟老头而已。 “老夫已垂垂老矣,哪能与战王相比。”李文浩虽有不快,战王向来桀骜不驯,他也不敢反驳。 南宫殇的不留情面,到让不少想要前来搭讪的人望而止步。 “殇,新人呢”欧阳浅浅小声问道。 “午时祭祖,是皇家成亲之礼的规矩。”南宫殇小声说道,丝毫不觉得欧阳浅浅不知道,有什么不妥。 “等下是不是还要祭天。”欧阳浅浅小声问道,早知道这么麻烦,就晚一点过来了,她是来看戏的,不是来观礼凑热闹的。 “不用,皇室大婚,唯一太子大婚才需要祭天,其他皇子大婚,只需祭祖即刻。”南宫殇小声解释道,两人的举动,看在众人的眼中,皆是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怜惜,不少女子心中满是嫉妒。 “殇儿,多年不见,如今见你痊愈,本王就放心了。”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男子,衣服上绣着巨蟒,漫步走过来,对南宫殇说道。 “荣王,多年不见,荣王倒是依旧。”荣王秦景麟走过来之际,南宫殇将欧阳浅浅藏在身后,荣王爱美色,众人皆知,不少人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是你,那日就是你坑我,让我花了两万两,买一个玉指环”一个声音从欧阳浅浅身后传来,满是怒气。 “蓉儿,不得无理,还不拜见战王府。”秦蓉的话,传入在场所有宾客中,秦景麟立即出言阻止,当然之事,他也清楚,若闹得众人皆知,只会说秦蓉傻。 “父王,都是她的错。”秦蓉拉着秦景麟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战王妃,小女不过是小孩子脾气,还请战王妃见谅。”秦景麟立即说道,心中痒痒的,想要看清欧阳浅浅的真容,可每次,都被南宫殇给挡住了。 “荣王不必介意,本王的爱妃自然不会和蓉郡主计较。”南宫殇立即回道。 躲在南宫殇身后的欧阳浅浅,心想,这个男人,倒想将她藏在身后到什么时候,好在他们不是普通的宾客,夫妻是坐在一起,若不然,南宫殇怕真的会将她藏在府中。 睿王府管家见到南宫殇几人像是在争执些什么,立即上前,将南宫殇和荣王请到座位上,刚刚坐下,秦子睿一行人已祭祖完毕,回到睿王府。 秦景浩身着黄色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立即起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众位请起,今日是睿儿大婚,众位都是朝中重臣,无须多礼,都坐下说吧。”秦景浩开始说道,话语间,霸气尽显,不愧是帝王,在公共场合,倒是架子十足。: 062 挑衅与设计 众人坐下后,秦景浩也注意到了欧阳浅浅,欧阳雪是京城第一美人,欧阳浅浅竟然比欧阳雪还要美上几分,两人相比,欧阳浅浅是宛若凌波仙子,而欧阳雪则是凡尘中人,无法与之相较。 “殇哥哥,好久不见,你来了。”一道声音,划破了宁静,听到声音,欧阳浅浅微微抬起头,果然是长公主秦可心,没想到秦景浩对她倒是真的十分疼爱。 如今一看,秦可心不仅恢复了原本的容颜,身上甚至还独有一缕清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众人不由得为秦可心感叹,夫君早早离世,好在秦景浩对秦可心的疼爱未减。 南宫殇丝毫没理会秦可心,直接端起茶杯,将其递给欧阳浅浅,心中想到,温度刚刚好。 “心儿,还不快坐下。”见此情景,秦景浩立即打断说道。 “是,父皇。”秦可心的作为,设在南宫殇的斜对面,刚好可以看清南宫殇的绝代容颜,秦可心不自己感觉脸颊发烫。 “众爱卿,今日是睿儿的成亲之礼,大家不醉不归。”见气氛有些尴尬,秦景浩举起酒杯说道。 秦子睿的成亲之礼,待客的地方有三处,一处是皇亲、王爷以及朝中一品重臣,第二处则是女宾接待的地方,第三处便是接待朝中来贺普通大臣。 “父皇与众卿对饮,女儿和战王妃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不然,我和战王妃去后园,可好”秦可心看到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体贴入骨,不由得嫉妒,决定进欧阳浅浅带离,好好教训一番。 “哈哈,你啊,就是爱玩,既如此,太子妃,你也一同去吧。”屋内的女宾都是身居高位,本就不多,秦景浩让王莹萱离开,意味着让所有女宾离开。 “是,父皇。”王莹萱立即行礼道,礼仪周全,温文尔雅,倒是十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浅浅,若不想去,不去也可。”南宫殇看向欧阳浅浅,小声说道。 “殇不觉得等下事情或许很有趣吗”欧阳浅浅轻声说道,立即起身跟在王莹萱的后面,秦可心也紧随其后,看欧阳浅浅的目光,满是嫉妒。 “战王妃,请。”走出大厅后,王莹萱礼仪的对欧阳浅浅说道。 “一起吧。”王莹萱这样的女人,乍一看,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温文尔雅,一举一动,皆是风范,刻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这就是深闺之女,这是欧阳浅浅的第一感觉。 身后的秦可心瞪了两人一眼,跺了跺脚,立即走到两人的前面,向后院走去。 “战王妃见谅,公主不过是小孩子脾气。”秦可心的举动,王莹萱无奈的说道,脸上依旧保持者淡雅的笑容。 “不是太子妃的错,何须替长公主道歉。”欧阳浅浅随口说道,穿过长廊,景色也渐渐变化,睿王府内,倒是极尽奢华。 “陛下很疼爱二殿下,王府是亲自派人督促修建的。”或许是感觉到了欧阳浅浅的目光,王莹萱解释说道。 “的确,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自成一景,难得找到如此能工巧匠。”欧阳浅浅赞赏道,还真不能小瞧了古代人的智慧,相比于现代的高楼大厦,这里的一草一木,怕是让人费尽了心思。 “王妃这说法倒是有趣。”王莹萱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宫廷中,甚少有如此不拘束与礼仪的人,王莹萱不禁有几分羡慕。 “太子妃也让我意外。”不知为何,看到王莹萱,欧阳浅浅就想到了一个被约束的灵魂,虽然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笑容并非发自内心。 太子东宫有一个正妃,四个侧妃,太子妃的生活,怕是不好过,万恶的古代,约束了多少人的灵魂,又葬送了多少女人的一生。 太子妃和战王妃一同出现在后院,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如今战王的地位暧昧,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官家夫人,自然不会想要与战王妃深交,毕竟,若陛下不打算重用战王,与战王妃相交,于她们而言,倒是立场可能就会发生改变。 “臣妇拜见太子妃。”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夫人,走到太子妃面前,行礼说道。 “姑母免礼,今日来参加睿王爷的成亲之礼,姑母无须多礼。”王莹萱立即扶起妇人,淡笑回道。 “礼仪岂可废。”妇人立即严肃的说道。 “姑母,您身子不好,我扶您到前面坐下吧。”王莹萱轻声说道,向欧阳浅浅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欧阳浅浅只是随即点了点头。 欧阳浅浅见众人远离她,她倒落得轻松,立即向院中无人的凉亭走去,微微的风吹过,竟带有几分寒意,冬天,即将来临。 “欧阳浅浅,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排挤你,自己躲得远远的。”欧阳浅浅正享受之际,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 “原来是长公主,看来,长公主对本王妃还真是情有独钟,别人都排挤我,长公主倒是拼命往里扎。”欧阳浅浅可不会忘记,秦可心曾经请杀手,想要杀她,上次她虽救了秦可心,可不代表,她打算放过秦可心。 “欧阳浅浅识趣的话,离殇哥哥远一点,或许我会放过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秦可心霸道的说道,看到欧阳浅浅的容颜之美,恨不得立即毁掉欧阳浅浅这张面孔,她倒想知道,欧阳浅浅毁容后,南宫殇还不会如此疼爱她。 “长公主这话,倒是让本王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是战王妃,该如何远离王爷呢莫非,公主喜欢我家王爷,嫉妒本王妃。”欧阳浅浅的话,让秦可心不知所措,虽然秦可心喜欢南宫殇众所周知,可南宫殇受伤毁容之后,秦可心便嫁人了,如今,南宫殇痊愈,秦可心重新燃起了爱火,不少人心中不屑。 “欧阳浅浅,别以为你顶着战王妃的头衔,就可以不尊重本公主,来人,将欧阳浅浅给我关起来。”秦可心恼羞成怒,欧阳浅浅损她颜面,她绝不放过她。 “长公主,你不知道,战王妃可毒了,我想,她就是用这张容颜迷住的王爷,若没了这张脸,战王或许连看一眼都不愿意。”秦可心的话刚刚说完,立即有一个声音传来道。 “蓉儿,你说的不错,来人,给我将她关起来。”秦可心看来一眼秦蓉,立即对身后的嬷嬷吩咐道。 “长公主,这”睿王府的嬷嬷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听秦可心的吩咐,毕竟,就算如此战王府不复以往,却依旧是战王府,私自囚禁王妃的罪名,她们可担不起。 “怎么,你们这些老婆子敢违抗本宫的命令。”秦可心冷眼说道,秦可心的作风,身为睿王府的嬷嬷,都是在宫中呆过的,有岂会不知道。 “是”领头的嬷嬷无奈的回应道。 “放心,若父皇怪罪,由本宫担着,与你们无关。” 秦可心的话,让嬷嬷放下了不少,立即将欧阳浅浅走来,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对秦可心说道:“公主,希望你不要后悔。” 不远处的王莹萱刚想出来阻止,却被刚刚的妇人拉住了,妇人轻声说道:“莹萱,这不是你能阻止的,不然会给殿下惹麻烦的。” 妇人拉住王莹萱的手,不让其离开。 欧阳浅浅看向远处一眼,秦可心的胡作非为,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看来这位公主,的确该吸取教训了,欧阳浅浅眼色一沉。 “不劳烦众位嬷嬷了,前面带路即可。”欧阳浅浅的声音如同寒冰,穿过每个人的耳膜,听到的人忍不住发抖。 “将人关到拆房,我看她还敢不敢和本公主顶嘴。”欧阳浅浅的傲气,让秦可心更加愤怒,想要折磨欧阳浅浅。 “战王妃,得罪了,请”领头的嬷嬷说道。 离开前,欧阳浅浅看了绿蕊一眼,绿蕊立即明白欧阳浅浅的意思,悄然消失在欧阳浅浅的身后,随即,欧阳浅浅跟着嬷嬷离开,秦可心和秦蓉跟在后面,秦可心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倒是想知道,等下欧阳浅浅还会不会如此傲气。 绿蕊穿过长廊,向着大厅走去,此刻,大厅内,秦子睿亲自敬酒,在场所有人兴致正浓,就在秦子睿要给南宫殇敬酒之际,一道绿色的身影跪在了南宫殇的面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绿蕊带着哭腔,大声说道:“王爷,您快去救救王妃,王妃被长公主关到柴房了。” 绿蕊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秦景浩更是失态的直接捏粹了手中的酒杯,秦可心胡作非为,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却从未被人如此当场说出来,秦景浩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皇上,本王要去救人,先走一步了。”南宫殇说完,起身离开,根本不顾秦景浩如何,秦景浩无奈之际,只得跟上。 随后原本热闹的大厅乱成一团,秦子睿也跟在秦景浩身后,响起那个如天仙般的人儿,响起秦可心折磨人的手段,秦子睿竟有几分担忧。 此刻,柴房内,欧阳浅浅不禁皱了皱眉头,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到这么脏的地方,她虽然有洁癖,但还是能克服的。 “欧阳浅浅,我看你等下还怎么傲气,你说,我该怎么对你了,是毁掉你这张容颜,还是直接挑去你的手脚筋。”秦可心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嗜血的看着欧阳浅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公主殿下,您可拿稳了,若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可不好。”欧阳浅浅毫不在意的说道,在秦可心听来,欧阳浅浅的话,是赤裸裸的挑衅。 “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和本公主顶嘴,等下,本公主会告诉你,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若你求饶,答应从你远离殇哥哥,或许我只毁掉你的容颜,饶你一命。”看着欧阳浅浅的绝色容颜,秦可心满是嫉妒。 “公主既然如此喜欢王爷,浅浅离京五年,为何没听说公主要嫁给王爷呢看来,公主也不过如此而已。”欧阳浅浅的话,直接戳痛了秦可心的伤疤。 “本公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你说,若我毁掉你的容颜,殇哥哥还会喜欢你吗还是从此都不愿意看你一眼呢”秦可心边把玩着手中的小刀,便说道。 “看来,公主怕是不会有机会了,我等着看公主的下场。”欧阳浅浅将香囊微微打开,看向秦可心说道。 “到这个时候你还嘴硬,去死吧。”秦可心举起小刀,向欧阳浅浅的脸颊划去,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人踹开,南宫殇飞身进去,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躲过了秦可心的攻击。 南宫殇的到来,秦可心也吓了一跳,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边,拿起小刀,继续刺向欧阳浅浅,每次都被南宫殇躲开。 秦景浩刚好看到秦可心发疯的一幕,立即大声喝止道:“心儿,还不快住手。” “你该死,若不是你,殇哥哥喜欢的就是我,我要毁掉你的容貌,看殇哥哥还不会不喜欢你,你给我去死,都是你的错,你该死”秦景浩的声音不断没有阻止秦可心,反倒让秦可心发狂,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瞬间躲到了秦景浩的身后。 秦可心依旧不顾一切,直接向欧阳浅浅刺去,秦景浩立即打掉了秦可心手上的小刀,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还不快将公主押起来。” 帝王之威,其实人能够挑衅的,秦景浩的确疼爱秦可心,但却是在他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躲在南宫殇怀中的欧阳浅浅,收起了香囊,秦可心慢慢清醒过来,想起刚刚的举动,立即跪在秦景浩面前说道:“女儿不好,请父皇责罚。” 宫中的勾心斗角,秦可心早就习惯,一直仗着秦景浩的宠爱,为所欲为,但她也深知,没有了秦景浩的宠爱,她就什么都没有,于是,立即请罪道。 “心儿,谁允许你如此放肆,来人,杖责三十,一个月内,不许踏出公主府一步。”秦可心的识趣,到让秦景浩有几分心软。 “王爷,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王爷,还好王爷来了,呜呜”欧阳浅浅如溪水叮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传到所有的耳中,靠在南宫殇怀内,身体还不自然的发抖,放佛是被吓坏了一般。 只有南宫殇知道,这丫头,此刻肯定在笑,装哭,表明了不满意秦景浩的惩罚。 “战王妃受惊了,赐玉如意一对,金银首饰各一副,给战王府压压惊。”秦景浩冷声说道,摆明了想让事情就此终止,不许再提。 “浅浅,没事,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欧阳浅浅难得投怀送抱,哪怕是演戏,南宫殇又岂会放过,轻声安慰道,两人演的不亦乐乎,丝毫不理会一旁的众人,对秦景浩的话,更是当做没听到。 “父皇,今日是儿臣大婚,心儿也是无心之失,还请父皇暂且饶过心儿。”秦子睿本不想替秦可心求情,可三十大板下去,必定见血,新婚见血不利,秦子睿开口请求道。 “既然睿儿求情,三十大板明日执行,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秦景浩带着冷意看向欧阳浅浅,秦可心刚刚的举动,像是失去了心智一般,片刻后有清醒过来,他心中存着疑问。 若真有人能控制人的心智,该死何其的可怕,秦景浩心中想道,不禁感觉背后一阵发凉,秦子睿的求情,南宫殇感觉到怀中人儿忽然一冷,对秦景浩的处理方式更是不满。 在场的人,不少也明白了秦景浩的心思,看来,战王府的确不比往昔,如今,秦景浩对战王府倒是毫不看重,不少人立即选边站。 “皇上,浅浅刚受到惊吓,身子不适,我先带浅浅回府了。”南宫殇冷声说道。 “既如此,战王就先回去。”这场意外,终止了之前的喜庆,秦景浩也随后离开了。 南宫殇一行人离开睿王府,上马车后,欧阳浅浅立即从南宫殇怀中抬起头,脸上还带有淡淡的笑意。 “浅浅,你又做了什么”南宫殇想起秦可心刚刚的心智失常,便知道,这中间肯定少不了欧阳浅浅的手笔,不由得有几分好奇,这种手段,唯有暗夜的摄魂术可以办到。 “没什么,就是让绿蕊培养了两只控魂蛊,本来只想用在欧阳雪身上的,今天倒是让我全部用上了,可喜可贺。”欧阳浅浅神秘一笑道,南宫殇心中想到,果然,刚刚欧阳浅浅是在笑。 “浅浅,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南宫殇好奇的问道,他也不会放过秦可心,不过,今日之事,倒像是秦可心按照欧阳浅浅剧本来走的,他倒是没想插手,让欧阳浅浅自己玩。 “殇,人生得意之事不过就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说,洞房花烛夜,房中成三人,你觉得这个剧本如何”本来还不知如何对付秦可心,刚刚听到秦子睿的声音,她突然想到的。 “浅浅高兴就好。”南宫殇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随即宠溺的说道。 欧阳浅浅的话,让驾车的暗夜打了一个寒颤,却没想到换来南宫殇一句:高兴就好,这个新闻,明天可精彩了。心中不仅想到,以后千万别得罪主母,太可怕了。: 063 慕东辰的过去(求收藏!!!) 新婚清晨,睿王府内,血色代替了红绸,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新房,这个消息,一时间传遍京城,没有人知道新婚之夜,睿王府内发生了什么,只剩下京城中的各种传闻,真与假,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 欧阳浅浅听到消息,心中一沉,她本以为会有一段丑闻传遍京城,四国峰会前夕,丑闻对秦子睿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一击,从未想过,秦子睿竟可以如此狠毒,在此刻以杀伐之心,改变本该传出的谣言,可见,她平时见的秦子睿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秦子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来得更加深沉。 “浅浅,在想秦子睿的事情。”南宫殇慢慢走进,在欧阳浅浅身侧坐下,伸手握住欧阳浅浅略带一丝寒意的手,温柔的问道。 “恩,没想到秦子睿竟然会狠毒到如此地步,倒是我错估计他了。”以杀戮代替丑闻,或许的确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法,但若如此,必定会惹出残暴的名声,可第一时间传遍京城,却又让此事可圈可点,真真假假,反倒让人生疑。 “他对帝位之心,怕是远远超出了浅浅的想象,执着,让更加不择手段,不过,此事,他大可用其他理由来解释,此刻早已死无对证,不过,浅浅可知,此事将是他心中最大的污点,若有机会,或许将来,此事会是他最后一击,如今,三个当事人都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间隙。”南宫殇以为欧阳浅浅在为此不悦,立即轻声分析道。 “殇说得不错,不过,秦子睿就算能隐藏好,可欧阳雪和秦可心两人,却不易将此事忘怀,此事必定成为她们心中的结,一个无解的结。”就如她一般,心中有一个无解的结,最起码,暂时她无法解开心结,不过,秦子睿聪明,倒也让她增添了几分兴趣,若一个玩具,如此就被轻易的毁掉了,倒是没有什么可玩了的,但这个玩具若能垂死挣扎,不是来的更加有趣吗 看着欧阳浅浅带着趣味的眼神,南宫殇心中放心了不少,最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明白,此刻,他们之间的心或许有一段距离,但他会慢慢的住进她心底的最深处。 “浅浅你心中的结,何时可解。”南宫殇在心中问道,却未能开口说出,他知道,她心中的结,只能交给时间,随后,南宫殇开口说道:“浅浅,我突然有些想念醉仙楼的梅花酿,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好。”正好她想去看看上官瑶,这些天,上官瑶虽在恢复,可却从未有苏醒的迹象。 醉仙楼内,欧阳浅浅一到,问琴就立刻迎了上来,待到顶楼的包间后,问琴立即对欧阳浅浅行礼,随后说道:“主子,属下正想去王府见主子,昨夜,有人闯入了醉仙楼的后院,功夫之高,属下差点没能拦下。” “你可知,对方是何人。”醉仙楼的后院,本应是最安全的,为何会有人闯入,欧阳浅浅心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疑问。 “从武功来看,对方深不可测,不过,对方显然没有伤我的意思,故此手下留情,看对方的目的,怕是只想闯入醉仙楼的后院,不过被主子的阵法拦了下来,不过,属下总觉得有几分怪异。”问琴想想昨晚的一切,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一直堵在心中。 “殇,你怎么看。”欧阳浅浅抬头对南宫殇问道。 “对方的目的,怕是为了逼浅浅出来,若浅浅好奇,今夜见一见又何妨。”南宫殇说道,心中却觉得对方的目的,怕是为了见欧阳浅浅,可欧阳浅浅与醉仙楼的关系,甚少有人知道,为何对方会找上醉仙楼,他心中一冷,无论是谁,若对她出手,别怪他杀无赦。 “殇和我想得一样。”从秦子睿大婚开始,京城便涌现出很多不同的势力,四国峰会将近,从现在开始,京城将不再太平,几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但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上官瑶。 “那是我和浅浅心有灵犀。”南宫殇有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了。欧阳浅浅天性淡薄,他只能慢慢的加深存在感,哪怕是习惯,他都要让欧阳浅浅习惯身边有他。 “臭美。”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厚脸皮了,嘴角一笑,随后又对问琴说道:“问琴,最近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收敛一点。” 明争也好,暗斗也罢,她不想狱门成为任何势力利用下的牺牲品,狱门虽然强悍,但与国相比,却显得渺小。 “是,主子,属下告退。”问琴听完欧阳浅浅的吩咐,感觉到南宫殇微冷的视线,立即告退道。 感受到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疼惜,问琴放心了不少,虽然还未通过她的考察,但她对南宫殇,却有一份几分期待。 “浅浅身边似乎存在着很多的谜团。”南宫殇轻声说道,问琴虽然有意掩藏,但功力也是首屈一指,昨夜的黑衣人,显然与欧阳浅浅相识,或者说,对方认识她,在这个时期,南宫殇心中增强了几分戒备。 “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殇,可否愿意陪我一起寻找答案。”欧阳浅浅轻声说道,心中竟有几分期待。 狱门的存在,昨夜的黑衣人,上官瑶的身份,还有那枚鸳鸯佩的来历,鬼谷子曾经的叮嘱,让她一定要找齐两枚鸳鸯佩,如今,一枚在上官瑶手中,另一枚的下落,至今是个谜题。 鸳鸯佩,让她想起了曾经这个大陆上最为神秘的鸳鸯山庄,不知道是否有关联,可将所有事情联想到一起,她不得不做此想。 秋风的微凉,后院凉亭内,两人慢慢对饮,石桌上摆着棋局,两人随手落子,没有厮杀,棋局显得十分平和,细看之下,却又风起云涌。 “浅浅的棋艺,天下间,少有敌手。”南宫殇落下一子后说道,棋盘上,看似普通的一局棋,可实际上,他却快要用尽全力。 最初,欧阳浅浅的落子让他觉得平平,可越是到后面,他竟然觉得,欧阳浅浅每每落下一子,都是别具深意,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快要用尽权力。 “我输了。”欧阳浅浅落下最后一子说道。 “平局才对。”南宫殇随后落下最后一子说道。 “殇,不必让我,此局就算到最后,也不过是鱼死网破,我毫无胜算。”从最初开始,她每走一步,都是为了让南宫殇用尽全力,如今看来,到现在,南宫殇都未用尽全力,就算她能走到最后,不过也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而且从棋盘上,南宫殇若想为胜,机会多不胜数。 南宫殇求的是和局,而她求的是南宫殇的全力,从目的上来说,她就输了。 “浅浅并不热衷此道,若浅浅热衷于此,我恐怕不能求得此局面。”南宫殇轻声说道,看着棋盘,他已经许久未曾下棋了,可身体仿佛已经习惯了棋子,拿子、落下,仿佛是本能。 “消遣还行,若要与棋局论输赢,我的确不是很喜欢。”棋局的输赢,对她来说,本没有什么价值,学会下棋,不过是她曾经的功课之一。 “朋友既然来了,有何必躲躲藏藏呢”感觉到气息的靠近,南宫殇略微大声说道。 “丫头果然没有选错人,昔日的战王依旧是昔日的战王。”黑影瞬间靠近凉亭,站在两人不远处,随口说道。 “既然是老相识了,何必再以面纱遮面。”听到熟悉的声音,欧阳浅浅开口说道,她猜过无数人,唯一没有想到的对付居然是慕东辰。 “丫头,何必带有敌意,叔叔我不过是听说丫头大婚,才急忙敢来,看看丫头而已。”慕东辰摘下面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你是别有居心吧,真人面前,何必说假话,既然来看我,应该知道,我住在战王府,而不是醉仙楼的后院,你说呢慕叔叔。”说谎话也不大大草稿,摆明了是在说谎,居然还毫不脸红。 “原来是天圣王朝的一字并肩王,依旧喜欢躲躲藏藏。”南宫殇眼色一沉,他没想到,天圣王朝传闻中的一字并肩王竟然是浅浅的旧相识。 不仅如此,传闻中,天圣王朝的一字并肩王行踪飘忽,就算是天圣的帝王,也不知道其行踪,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日曜的京城,着实让他意外。 南宫殇一生中,在战场上,从未遇过敌手,唯有在日曜与天圣一站中,与慕东辰打成平手,但慕东辰却无心恋战,才有了最后的和平协议。 “殇儿何必计较了,和丫头一样,叫我叔叔就好。”慕东辰厚脸皮坐下说道,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放佛一些都皆是自然。 特别是叫南宫殇为殇儿,总觉得十分怪异,放佛,慕东辰早就认识他一般,南宫殇心中一沉。 “你不是说不会在出现在日曜了,为何又突然出现。”不理会两人双眸中的火花,欧阳浅浅随后问道。 “丫头,你是否得到了天香豆蔻。”慕东辰有些语无伦次,却有直奔主题的问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闯入醉仙楼的后院,不会是为了天香豆蔻吧。”欧阳浅浅满脸怀疑的说道。 “是不不是,丫头,你找天香豆蔻,是不是为了救瑶儿。”慕东辰激动的问道,双眼中满是期待,他刚回到天圣,华音阁就传来消息,说欧阳浅浅让其找寻天香豆蔻的下落,天下间,没有人比他知道天香豆蔻的作用,他连忙处理好天圣的事情,立即动身来到日曜。 华音阁中的人找寻到醉仙楼和欧阳浅浅的关系,想到战王府如今的处境,他才会决定道醉仙楼看看,没想到却被一个阵法挡住了。 “看来,慕叔叔对天香豆蔻了解不少。”欧阳浅浅看向慕东辰说道,上官瑶的存在,应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才对,为何慕东辰会察觉,而且会直接想到她身上。 “对不起,丫头,是我太激动了,丫头你既然是瑶儿的女儿,可否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慕东辰明白,就是上官瑶还活着,哪怕上官瑶就算醉仙楼,只要有南宫殇的存在,他就别想凭借武力见到上官瑶,而且,他也不愿如此。 “愿闻其详。”她从慕东辰的双眼中看到了真诚,随即说道。 “很久前,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一座很美的山庄中长大,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本来是等女孩及笄之年,两人便共结连理,直到二十年前,男孩家中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必须离开一旦时间,他们约定,见面之日,便是成亲之时,谁曾想到,那一别,竟然差点成为永诀,男子离开后,女孩家中巨变,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男子赶到时,却发现已经无法进入山庄,他找到山庄的家仆,从家仆最后一句话中,他知道,女孩活着逃出山庄,他找寻了四年的时间,终于找到女孩,本以为,他们此时,得以厮守,可却没想到,他唯一的姐姐,竟然命悬一线,他不得不又一次离开,他们约定,半年后见面,谁曾想,半年后,他竟然没有等到她的到来,此后,他找了她十六年,只知道她还活着,却无法知道她在什么的地方。”慕东辰说完,眼角竟有一丝湿润。 十六年来,慕东辰心中满是责怪,两次的选择,伤害了她两次,若他能带她一起离开,或许不会是今日的局面,十六年来,他夜不能寐,若非知道她还活着,或许,他会选择撒手辞世。 “你不会是想说,那个男子是你,女孩是娘亲吧。”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慕东辰说的那个人一定是上官瑶,难怪,初次见面,慕东辰看她的眼神会如此怪异。 “是的,是我的错,让我们分开了十六年,丫头,我手上有天香豆蔻,若瑶儿真的命悬一线,或许天香豆蔻可以就她。”慕东辰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你怎么会有天香豆蔻”欧阳浅浅疑问道,日曜中只有三颗,可在天圣中,也未曾听闻慕东辰手上有天香豆蔻。 “天香豆蔻本是瑶儿家中之物,这课天香豆蔻是二十年前,我离开山庄时,瑶儿送我的礼物。”慕东辰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天香豆蔻我收下了,不过,我又如何能证明,你与娘亲,是真的相识。”她心中知道,慕东辰所言,均是事实,可却依旧想知道,慕东辰对上官瑶了解到什么程度,若慕东辰不了解上官瑶,那么此生,若上官瑶不愿,她就决不让慕东辰见到上官瑶。 “这瑶儿的左肩上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你是瑶儿的女儿,应该知道。”慕东辰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事情,虽然已年过四十,慕东辰依旧又不输给南宫殇的魅力,成熟中带着一丝沧桑。 “若你见到娘亲,还会再一次放弃她吗”欧阳浅浅轻声问道,上官瑶的身体已经恢复,自始至终,都不愿醒来,或许,和她猜测的一样,是她不愿意醒来。 从小时候的记忆中,她有几次看着上官瑶露出伤感的神情,那个时候的欧阳浅浅不能体会,如今,她听过慕东辰的话,已能体会几分。 慕东辰的两次选择,一次,让上官瑶颠沛流离,第二次,他们没有见面,或许是因为她吧,欧阳浅浅心中想到。 “若此生我们能见面,我绝不放手。”慕东辰说道,这个世界,他在乎的,唯有上官瑶而已,他放弃过两次,这一次,绝不会在放弃,十六年的寻找,十六年的等待,让他心力交瘁,此刻,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跟我来,若你敢伤害娘亲,我绝不放过你。”欧阳浅浅冷声说道,她要的,是上官瑶醒来,若慕东辰能唤醒上官瑶,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欧阳浅浅将慕东辰带到上官瑶躺着的厢房中,看着静静躺着的上官瑶,慕东辰的泪,划破了眼眶,走到窗边,轻声的呼唤道:“瑶儿,对不起,是辰哥哥错了,二十年前,我就不应该离开” 慕东辰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伤感,伤感中带着沧桑,沧桑中带着歉意,歉意中带着浓浓的爱意,这份爱,随着十六年来的沉淀,早深入骨髓。 “丫头,瑶儿是怎么了。”慕东辰终于察觉,他无论怎么呼唤,上官瑶都没有睁开眼睛,随后问道。 “娘亲昏迷了十年,不过现在身体无碍,可她似乎不愿意醒来,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若三天内内唤不醒娘亲,就只能说明,娘亲不愿意见你,到时候我会替娘亲做出决定。”她知道,声音到达内心,会有一段时间,她给慕东辰三天的时间,若慕东辰能唤醒上官瑶,自然是两全其美,若不能,她会带上官瑶会无声谷,然后用唤魂术唤醒上官瑶。 若上官瑶不愿意想起,或许忘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慕东辰真的能唤醒上官瑶,是他们直接的缘分未尽,若上官瑶不醒,只能说明,他们今生无缘,上官瑶经历过颠沛流离,撕心裂肺,让上官瑶在无声谷内静静地度过一生,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慕东辰又岂会不明白欧阳浅浅的意思,三天的时间,十六年的思念,对他来说,足够唤醒上官瑶了,她与他之间,最美的时光,只有两日相处的无数个日子,离开后,对她与他来说,或许都是地狱。 欧阳浅浅牵着南宫殇的手,离开了房间,将房间留给慕东辰和上官瑶。 “浅浅似乎不喜欢慕东辰,为何又愿意让岳母和他见面。” “若他是娘亲心中的结,那么就只有他能唤醒娘亲,可他放弃了娘亲两次,我不清楚着中间发生了什么,在娘亲原谅他之前,我绝对不会原谅慕东辰,若他是娘亲心中的结,我尊重娘亲的选择。” 无论什么原因,慕东辰都不应该丢下上官瑶,这样的人,她相信,可若慕东辰就上官瑶不愿意醒来的心结,那么唯有慕东辰能唤醒上官瑶,她不想让上官瑶失去记忆,不得不如此决定,若这个世界上,能给上官瑶幸福的只有慕东辰的话,那么她更应该成全给了她生命的上官瑶。 南宫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心中暗自发誓,浅浅,此生,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想起慕东辰,南宫殇双眸中,从未有过的深沉。: 064 误会与苏醒 欧阳浅浅同意后,慕东辰便在醉仙楼的后院住了下来,几乎寸步不离守在上官瑶的身边,慕东辰从欧阳浅浅口中,知道上官瑶在冰棺中沉睡十年,想到那十年的光阴,慕东辰心中无比自责,若非因为他的离开,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上官瑶就不会在冰棺中躺了真正十年。 每次看到欧阳浅浅冰冷的眼神,他就越是自责,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懂,若非欧阳浅浅希望上官瑶醒来,他就不会有机会再一次见到上官瑶,错过了两次,他绝不会再错过第三次。 “浅浅,还在想岳母的事情吗”梅花树下,闻着花香,欧阳浅浅的目光却游离在天空的繁星中,深邃而遥远。 “恩,殇,你说,慕东辰能唤醒娘亲吗”已经过去了两天,上官瑶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越是期待,就越是失望,心中的担忧与动摇,她自己最清楚不过。 人们都说,当爱情超过一切的时候,就会有奇迹出现,她能感觉到慕东辰的心意,却有恨透的慕东辰两次的选择,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得已,可若慕东辰不能走进上官瑶的心,她真的要用失忆为代价,唤醒上官瑶吗欧阳浅浅心中不确定。 “浅浅,岳母昏迷了太久,有些事情,不能着急,慕东辰是个一诺千金之人,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想,若他们之前的情是刻骨铭心,他一定能唤醒岳母。”南宫殇轻声说道,这个世界上,他第一个佩服的人就是慕东辰,连续几日相见,慕东辰总给他一种熟悉感,放佛他很早就认识慕东辰,可却有想不起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慕东辰看他的目光,也像是别具深意。 “希望吧。”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不知不觉中,她在慕东辰身上寄存了希望,只希望这份希望,不会变成失望。 与两人随意相比,睿王府内,空气中,依旧飘着淡淡血腥的味道。 原本的洞房,那日之后,欧阳雪已经搬到了东厢房中,从洞房花烛之后,她不曾再见过秦子睿,明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想起洞房,欧阳雪身体不由得发抖。 她永远也忘不了洞房的夜晚,秦子睿和秦可心相交的身影,那迷醉的呻吟,让她觉得自己身上,无比的肮脏。 “王妃,喝杯茶吧。”欧阳雪的贴身丫鬟秀月端上一杯茶递给欧阳雪说道,她不清楚洞房当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次日清楚,血染透了整个房间,自那日之后,欧阳雪便一直都是呆呆的样子。 “秀月,让你捎信给娘亲,娘亲收到信了吗”欧阳雪脸色略显苍白,声音在带着颤抖,微微动一下,身体上就传来刺骨的疼痛,洞房之夜,她不仅受到了心灵的折磨,身体上更为严重。 她没有想到,光鲜亮丽的睿王,竟然丝毫不动怜香惜玉。 “王妃,奴婢”秀月难以启齿,她不仅不能走出睿王府,甚至不能走出东厢房,更别说捎信了。 “算了,我知道了。”欧阳雪双手紧握,发生那样的死去,秦子睿有岂会让人外传,她能活着,或许已是万幸了吧。 书房中,秦子睿三夜未眠,面对秦景浩的问候,他就已经耗去了大部分的经历,如今,欧阳雪被他囚禁在府中,也想办法堵住了秦可心的嘴,那夜的事,他怎么都觉得如此蹊跷。 “属下拜见主子。”身着黑衣,面遮黑纱的珺瑶,跪在秦子睿面前说道。 “查的如何”秦子睿冷声问道。 “启禀主子,长公主体内散发的异香,若与加罗香相遇,就会变成魅香,主子洞房当日,新房内,便点了加罗香,属下查过王府记录,那日新房内并未有人点香,暂时还未查到加罗香的来源。”珺瑶低着头,生怕秦子睿生气,身为秦子睿的人,她知道,一定秦子睿生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欧阳雪可有异常。”想起欧阳雪,秦子睿不由得皱了皱眉,那日的洞房,他记得很清楚,欧阳雪的身体与其他女子,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可事发突然,他并未留意,如今细细想来,总觉得漏掉了些什么。 “王妃没有异常,除了王妃身边的秀月想出府之外,王妃并未有人任何异常。”想起欧阳雪,珺瑶心中一痛,她知道她的身份,本不该妄想,可是,却忍不住会做出不该有的妄想。 “继续监视她。”秦子睿神情一冷,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清冷如月的欧阳浅浅,眼神柔和的许多。 “主子,恕属下多嘴,明日便是三朝回门。”珺瑶明白自己的使命,哪怕不愿,却不得不提醒。 “恩,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秦子睿说完,珺瑶立即消失在书房中。 想起明日的回门,秦子睿双目一沉,他不能杀了欧阳雪,可却也绝对不能让欧阳雪将那人的事情说出去,思虑片刻后,秦子睿双目一沉,起身向着东厢房走去。 “奴婢拜见王爷。”秀月见秦子睿到来,立即起身请安道。 “都下去吧。”秦子睿对屋内丫鬟吩咐道,或许是王府中人都心知肚明那日发生的事情,秦子睿发话,所有人立即走出了房间。 众人离开后,秦子睿向着欧阳雪走去,两日未见,欧阳雪憔悴了不少,秦子睿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嫌弃。 “雪儿”调整好情绪后,秦子睿柔声唤道。 “拜见王爷。”原本发呆的欧阳雪立即回过神来,退后一步,神情惊恐的请安道。 “雪儿可还在想洞房的事。”秦子睿试探的问道。 “王爷,我”欧阳雪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忘不了相府那夜,“秦子睿”的温柔,更忘不了洞房那夜,秦子睿的狂野,她的身体,硬生生的记住了那一幕幕。 “雪儿,是我不好,不过,雪儿可知,当日洞房内,被人动了手脚,雪儿看到都是虚幻的假象,房间内被人点了加罗香,加罗香能让人迷失神智”秦子睿深情的解释道,欧阳雪的目光渐渐有了神采。 “王爷是说,那日的一切都是假象吗”欧阳雪轻声问道,或许在欧阳雪的内心中,希望那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如今有了秦子睿的解释,她便轻易的接受了,可是身体的疼痛,却让她明白,一切都是真实的。 “雪儿,我亲自去请旨,我们才好不容易走在一起,雪儿,还不相信我吗”秦子睿本就生得俊美,如今更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欧阳雪渐渐迷失在其中。 “我信,可是” “雪儿是想说,为何我要杀掉那日伺候的人,雪儿可知,那些人,都是别人派来的,我如此做,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未来。”秦子睿拥住欧阳雪,欧阳雪已渐渐迷失在其中,可神情中还有一丝挣扎。 无奈之际,秦子睿吻上了欧阳雪的唇,极尽温柔,让欧阳雪慢慢沉入其中,放佛洞房夜晚,真的就是一场梦。 日次清晨,欧阳雪醒来,想起昨夜,脸颊忍不住发烫,对于洞房那夜,已经被昨夜的温柔所取代了。 或是伤心的事情,有的人总会选择将其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不愿意触碰。 “王妃,您醒了,王爷已经准备好马车,带王妃梳洗,用过早膳后,陪王妃一起回门。”秀月见欧阳雪脸颊微红,高兴的说道。 想起秦子睿早上的吩咐,秀月不禁有一丝脸红,她很羡慕,羡慕欧阳雪能觅得秦子睿这样的一位良人。 秦子睿陪欧阳雪回门的事情,一路上,两人尽显恩爱,惹来不少人的羡慕,至于洞房那人的传闻,所有人都觉得只是一个无聊的谣言。 秦子睿在相府用过午膳,便借机离开了相府,为的便是暂时不与欧阳浩打太多的交到,秦子睿明白,以欧阳浩的聪明,难免不会看出破绽。 醉仙楼内,欧阳浅浅一身白纱,慢慢的品尝着南宫殇搜罗来的雪山银针,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姐,秦子睿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能搞定欧阳雪。”绿蕊边吃着糕点,随口说道。 “笨,他若没几分本事,能得到秦景浩的宠爱吗”暗夜突然出现在绿蕊后面,打击绿蕊道。 “不和你计较。”绿蕊瞥了一眼暗夜,不理会暗夜说道。 “回去吧。”欧阳浅浅看来一眼后院的方向,随后轻声说道。 欧阳浅浅说完,暗夜消失在房间中,如同影子般,来无影,去无踪,欧阳浅浅和绿蕊从三楼走下,刚走到二楼,就遇到了熟悉的身影。 “浅浅。”秦子睿看到欧阳浅浅,脱口而出道,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却有觉得如此顺口,心中一丝暖意。 “原来是睿王,睿王不是陪姐姐回门了吗怎么来醉仙楼借酒消愁吗”欧阳浅浅如泉水的声音,哪怕是冷嘲热讽,依旧滴入秦子睿的心房。 不知为何,秦子睿感觉这些天的疲惫,瞬间减轻了不少。 “我与雪儿已经成亲,浅浅便是自家人,何须如此见外。”看清场合后,连忙说道。身后的侍卫吓了一跳,他们一直跟着秦子睿身边,从未见过秦子睿现在的样子。 “这位美女真是国色天香,人间绝色,看美女的样子,似乎很困扰,要不要爷的帮忙,把苍蝇赶走。”欧阳浅浅正想说话之际,一个狂傲的声音传过来,之间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容貌俊美,手握鱼骨扇,扇面是用天蚕丝编制而成,一举一动浮躁却又别具深意。 欧阳浅浅看来一眼来人,随后便乖乖闭上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两人,红衣男子原本握住扇子的手,微微紧了一下,随后看向秦子睿。 “哟这不是睿王吗今日睿王不是应该陪爱妃回门,怎么又在醉仙楼调戏美女,睿王,这可不对哦还是传闻是真的”男子摆出一副教训秦子睿的样子,声音之大,早已传入其他包间人的耳中。 “本王不过是看到爱妃的家妹,打个招呼而已,公子请慎言。”秦子睿冷眼看向男子说道,从穿着看,男子非富即贵,可日曜从未听说过有如此以为爱红衣的男子,秦子睿双目一沉。 “既如此,睿王想必不会阻拦本世子请这位美人共饮一杯了。”红衣男子狂傲的看向秦子睿,眼神中满是嫌弃。 “公子可知,她是战王妃。”秦子睿袖中的双手紧握,看向男子说道。 “那是本世子的事情,与睿王无关,而且这位美女又不是睿王妃,睿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男子依旧一挥,出手间,暗自夹杂了内力,若非秦子睿早有准备,怕是会吃大亏,可秦子睿身后的侍卫,却不能幸免,倒在地上,身上却没有一丝伤势。 “不必行此大礼,本世子怕折寿。”见人倒在地上后,红衣男子随后狂傲的说道,未等秦子睿开口,红衣男子随后对欧阳浅浅说道:“美人,陪我共饮一杯如何”已经没有了之前狂傲的语气,反倒有几分真心相邀的意味。 “我向来不喜欢陪酒,不然,你陪我共饮一杯如何”欧阳浅浅看向男子,双眸冰冷的说道。 “也好,美人,请”红衣男子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说道。 来到二楼的包间,包间内,散发着淡淡的莲香,清雅的香味,与男子的狂傲放佛完全不符,却有融为一体。 “说吧。”进入房内后,欧阳浅浅冷声说道,寒冷如冰的声音,让包间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不少。 “美人不妹妹,我错了,我是看那人想要调戏你,就忍不住冲了出去教训他一顿,对不起。”男子一改之前的狂傲,立即满是歉意的说道。 “你等等谁是你妹妹。”欧阳浅浅满头雾水的问道,心想,这个人翻脸的速度,真的比翻书还快,她怎么变成他妹妹了。 “对不起,忘了介绍了,我是天圣王朝慕王府世子慕长风,父亲说,我在日曜有个妹妹,我就赶过来了,妹妹和母亲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慕长风语无伦次的说道。 哪怕慕长风说得语无伦次,可欧阳浅浅还是听明白了,慕王府的世子,也就是慕东辰的儿子,想起还未醒来的上官瑶,欧阳浅浅眼底浮现出一缕杀气。 “妹妹小小礼物,还请妹妹收下。”慕长风放佛没有感觉到欧阳浅浅的杀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离开日曜,永远不要再出现。”欧阳浅浅没有理会慕长风递过来的礼物,冷声说道。 “妹妹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慕长风不解的问道,看着清冷如月,带有几分疏离的欧阳浅浅,心中一冷,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本来是想找过机会去战王府拜访,没想到刚到京城,就看到秦子睿和欧阳浅浅,他从欧阳浅浅眼神中看到了不悦,立即上来替欧阳浅浅出头了,难道他做错了,慕长风心中纠结想着。 “再说一次,我不是你妹妹,也不会是”欧阳浅浅想起慕东辰的话,十六年的等待,十六年的寻找,原来,他早成亲,连孩子都有了,她真后悔,后悔不该让慕东辰与上官瑶见面。 “妹妹,父亲说,你就是我妹妹,父亲告诉我,妹妹与母亲有七分相似,是战王府的王妃,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慕长风满脸认真的说道,心想,难道父亲没有告诉妹妹,她还有一个哥哥吗 “妹妹,你等等,我这就联系父亲。”慕长风见欧阳浅浅不说话,立即开口说道。 “不用了,你跟我来。”欧阳浅浅神情一冷,立即决定道,既如此,她就让其彻底死心,若慕东辰真的已有妻子,她绝不会让慕东辰与上官瑶相见。 “好,妹妹,你终于愿意认我了。”慕东辰看着手中的礼物,收回放在怀中,随即高兴的说道。 欧阳浅浅没有理会慕长风,立即转身,想门外走去,穿过长廊,走进醉仙楼后院,慕长风看过后院,忍不住赞叹道:“好精妙的阵法,我从未见过。” 自始至终,都是慕长风辰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欧阳浅浅只是走在前面,到厢房后,直接推开门,进入房中。 房内,慕东辰依旧陪在上官瑶的身边,欧阳浅浅的出现,慕东辰立即回过神来,看到欧阳浅浅身后的慕长风,慕东辰吓了一跳,随即说道:“长风,你来了。” “慕王爷,既然已有家庭,救治母亲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欧阳浅浅看着依旧未曾苏醒的上官瑶,冷声说道。 “丫头,你误会了,长风是”慕东辰还未说完,想到慕长风,立即停顿了下来,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失态,看到慕东辰的样子,慕长风立即说道:“妹妹,我是父亲的养子。” 他终于明白,为何欧阳浅浅突然对他冷眼相待,甚至还透着几分杀气,心中那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 慕东辰听到慕长风的话,看向慕长风,心中一惊,这些年,他自认为隐藏的极好,如今看来,慕长风怕是早就发现了。 “这个玩笑不好笑。”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怪异,她从觉得这是个秘密,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歉意。 “丫头,这不是玩笑,这是真的,长风的确是我养子,我从未成家。”慕东辰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承认道。 慕东辰的话,几人陷入了沉默,欧阳浅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得出,慕东辰想要掩藏这个秘密,而慕长风早就之情,若非她,或许两人都不会打破这份平静,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硬。 就在几人不知所措之际,躺在床上的上官瑶忽然轻微的动了一下,几人立即围了上去,随后发现上官瑶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也在慢慢颤动。 欧阳浅浅见房中窗户开着,光线充足,立即走到慕东辰前面,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的蒙上了上官瑶的眼睛,见慕东辰和慕长风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欧阳浅浅立即开口解释道:“娘亲双眼许久没有见到光线,需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 原本房间你们都装上了窗帘,慕东辰为了空气好,将窗户都打开了,一时间来不及关上。 “丫头,长风,之后我会告诉你们一切,好吗”慕东辰看着上官瑶每一个小动作,轻声对两人说道。 两人相识一看,随即点了点头。 “瑶儿,你醒了。”见上官瑶逐渐清醒,慕东辰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双眼中满是柔情的说道。 “辰”上官瑶想要说什么,喉咙中却发不出太多的声音,像是卡住了一般,慕东辰立即看向欧阳浅浅。 听见上官瑶的话,慕东辰轻轻将上官瑶扶起来,靠在他的怀中,轻柔的动作,生怕伤到了上官瑶。 “娘亲,你暂时不能说话,不能受到阳光刺激,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欧阳浅浅握住上官瑶的手,轻声说道。 上官瑶掌心的温暖,渐渐传入欧阳浅浅手中,她明显的感觉到上官瑶握住她的手,紧了许多。 “浅浅”上官瑶疑问中带着一丝肯定,心中隐约感觉错过了什么,竟有些颤抖。 “娘亲,我是浅浅,没事了,娘亲,很快会好起来的。”欧阳浅浅握住上官瑶的双手,轻声说道。 或许是她的期待,或许是母女连心,这种感觉,她从未体会过,心中瞬间填满了浓浓的暖意。 上官瑶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口,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起欧阳浅浅的话,随即点了点头。 “瑶儿”慕东辰轻声呼唤道,十多年的寻找,十多年的思念,此刻,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份爱,他想要全部传给上官瑶。 “娘亲,慕叔叔会照顾你,我去给你开服药,暂时别说话。”见到慕东辰的柔情,她决定将空间留给两人,她知道,慕东辰会好好照顾上官瑶。 上官瑶随点了点头,可握住欧阳浅浅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上官瑶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但却不想放开欧阳浅浅的手。 “娘亲,我去煎药,煎药后来陪你,好不好。”欧阳浅浅轻声说道。 听到欧阳浅浅的话,上官瑶的手不自觉松开了几分,欧阳浅浅随即递给慕东辰一个眼神,慕东辰立即握住了上官瑶的手,轻声说道:“浅浅不会离开的,瑶儿,我和浅浅,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上官瑶松手后,欧阳浅浅看来上官瑶一眼,随即离开了房间,走前还不忘叫上慕长风。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她可是新时代人,知错能改,事情原本的确是她太过于激动了,或许是心中太过于看重上官瑶,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妹妹还愿意认我这个哥哥吗”慕长风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可眼神中,却带有几分真诚的期待。 “若你的礼物让我满意的话。”欧阳浅浅微微一笑说道。 “朱果一颗,妹妹可满意。”慕长风递上一个盒子,淡笑道。 “谢谢大哥。”欧阳浅浅接过盒子,微微笑道,心中却惊讶,她从未见过朱果,可却之其功效,心想,慕长风还真是阔绰,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况且,若上官瑶真的和慕东辰一起,慕长风这个大哥,她也是要认的。就在这时,欧阳浅浅落入熟悉的怀中,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手中的盒子,戒备的看了慕长风一眼。 “浅浅,我想你了。”南宫殇不理会慕长风这个电灯泡的存在,立即开始刷新自己的存在感,他就一个上午不在浅浅身边,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南宫殇立即宣布自己的主导权。 “身手不错,做我妹夫还差了点。”慕长风立即发挥他毒舌的本领,恢复原本狂傲的模样,立即挑战南宫殇,言语间,毫不客气。 “浅浅,好大一根木桩,我们绕道走。”南宫殇不客气的说道,打算带欧阳浅浅离开。 “你们继续,我去给娘亲煎药。”欧阳浅浅看了斗气的两人一眼,随即离开了南宫殇的怀抱,向着药房走去。 “浅浅,岳母醒了。”南宫高兴的说道。 “那是我娘亲,什么时候成为你岳母了。”慕长风立即反驳道,心中却对南宫殇有几分肯定,身手不错,南宫殇靠近,他竟然没有发觉,可长得太过于俊美,是个麻烦,心意也有待他考察,慕长风心中独自评价道。 “木桩就应该一边呆着。”南宫殇快步上前,牵着欧阳浅浅的手,随后露出一个胜利的眼神说道。 “儿子照顾娘亲,是分内之事。”慕东辰随即厚脸皮的跟了上来。 看着争争不休的两人,欧阳浅浅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停,殇说来话长,我自己也没弄清楚,不过,他应该就是我的便宜大哥。” “浅浅,我可不便宜。”慕长风不满的撇了撇嘴回道。 “大哥,他是南宫殇,我夫君,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满,私下解决。”欧阳浅浅随即介绍道。 “浅浅,你刚刚叫我夫君”南宫殇傻笑道,瞬间觉得慕长风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脸上满是笑容。 “恩,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去给娘亲煎药。”欧阳浅浅脸颊微红,心跳加快,她怎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南宫殇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她心中重要的存在了,她心中一惊。 南宫殇乖乖的站在门口,嘴角还挂着笑容,慕长风也站在一旁,两人都没有说话,绿蕊原本想去见欧阳浅浅,看到两人,立即绕开了。 很快,欧阳浅浅端着一碗药走出了药房,南宫殇立即接了过去,这个动作,放佛早已习惯,一旁的慕长风吓了一跳,对南宫殇的看法也有了些改观,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上官瑶刚刚醒来,喝过药后,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慕东辰亲手为上官瑶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离开房间,走向凉亭。 “丫头,我。”慕东辰想要开口解释,却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同时还担心房中的上官瑶。 “慕叔叔就留在醉仙楼,大哥也可以住在醉仙楼,只是要记住,娘亲刚刚醒来,不能受刺激。”欧阳浅浅主动开口说道。 “浅浅,我真的能住在这里吗”慕长风不敢相信,欧阳浅浅竟然真的愿意接受他,放佛还在雾中。 “你也可以选择不住。”欧阳浅浅不明白,面对秦子睿时的狂傲之气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像个小可怜似的。 “住,我当然要住。”慕长风满脸笑容的说道。 “丫头,我欠你一个解释,等瑶儿好些,我会一并告诉你们。”慕东辰开口说道,他知道,就算他不说,以南宫殇的能力,想要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想起上官瑶对慕东辰的在乎,欧阳浅浅随即说道。 “浅浅,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南宫殇见两人占用了欧阳浅浅的时间,隐藏着心中的不满,立即提议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交代完关于上官瑶的注意事项后,两人随即离开了醉仙楼,回到王府,刚刚走进,周瑞就立即迎了上来。 “王爷,王妃。” “周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见周瑞急切的样子,南宫殇立即问道。 “圣上传旨,说天圣慕王府世子已到京城,让王爷去接待。”周瑞立即说道,心中有几分不安,这摆明是个苦差,没想到秦景浩会交给南宫殇,周瑞心中十分不满,这些年来,秦景浩对南宫殇的利用,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凡是对天圣王朝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慕王府即是一字并肩王王府的世子,传闻,此人心狠手辣,为人狂傲,却又十分聪明,从不曾将人放在眼中,在天圣,亦是无人敢得罪。 “周伯,不用担心,他最近几天,不会惹事。”南宫殇想起慕长风,眼神不由得冷了几分,随后说道。 ------题外话------ 喜欢的亲们,亲挥动小手,点击收藏,很抱歉。 叶子昨天太累了,没有更新,此张免费,以作补偿。 谢谢亲们对叶子的支持,么么哒 文文今天上架。 求花花求月票: 065 当年的真相 南宫殇的话,周瑞松了一口气,曾经的战王府看似光鲜,可事实如何,周瑞心中十分清楚,南宫翎过世后,南宫殇走上战场,节节胜利,签订和平协议,随着短暂的和平,发生在战王府的一切,周瑞心中心知肚明。 如今的边境,危机四伏,四国峰会即将来临,很多人心中都清楚,这份和平,那是无法维系太久,周瑞恨透的官场尔虞我诈,没想到到了此刻,秦景浩依旧没有放弃对南宫殇的利用,想想便觉得心寒。 “周伯,战王府如今已经没有兵权,除去爵位,不过是普通人家,周伯无须担忧。”南宫殇的沉默,身侧的欧阳浅浅开口说道。 慕长风如今在醉仙楼,有慕东辰在,倒是无须担心。 只是最近参加四国峰会的人,陆续前来京城,到时候必定不会平静,秦景浩难免不会利用南宫殇,到时候,又该如何处理。是对立,还是置身事外,想到此处,欧阳浅浅双目一沉。 “王妃说的是。”周瑞瞬间明白欧阳浅浅的意思,四国峰会,战王府只要置身之外就好,南宫殇自小聪明,如今又有欧阳浅浅在侧,周瑞放心了不少。 回到千羽阁,南宫殇依旧十分沉默,静静的空气,让欧阳浅浅倒有几分不习惯。 “殇,怎么了”从刚刚离开醉仙楼开始,南宫殇像是在思虑着什么,递上一杯清茶,轻声问道。 “浅浅,可记得,你曾问我,这天下,我想要吗”南宫殇接过茶,喝了一小口后,回道。 “恩,那么殇,可想要着天下。”欧阳浅浅随即问道。 “君临天下,帝王之位,曾经,我的确想要,可现在,我并不执著于此,浅浅可记得那日别院的杀手。” “当日,他们消息灵通,让我都十分意外,身手也十分厉害,能培养如此杀手的势力,必定不凡。”别院的雨夜,她怎么会忘记,南宫殇命悬一线,若非暗羽功夫厉害,又有白尧,或许那夜会很难度过。 “当日的杀手,便是天圣王朝的羽卫,羽卫在天圣是负责护卫、暗杀任务,唯一能调动羽卫,便是皇家成员,能调动如此大批的羽卫,我能想到的只有几人而已。”南宫殇声音低沉,放佛带着浓浓的恨意,双眼深处,竟有几分肃杀之色。 “殇,若可以,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欧阳浅浅握住南宫殇的手,轻声说道。 南宫殇沉默了些许,那些往事,他很早就想告诉欧阳浅浅,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知道看到慕东辰,他总觉慕东辰很熟悉,可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浅浅,我并非战王,或者说,我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南宫翎的儿子,十六年前,我是天圣的皇子。宫中的生活尔虞我诈,后来,母妃被人陷害,惨遭杀害,我身中剧毒,陷入昏迷,母妃用尽一切,将我昏迷的我送出皇宫,我不记得那次我昏迷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两个月,再次醒来,我的身份已是战王府世子南宫殇。” “当时的战王是南宫翎,他告诉我,让我忘掉自己的身份,从那天开始,我就成了南宫殇,我生长于边关,六年后,镇守边关的父亲过世,我回到京城,继承战王的王位,当时我已十五岁,因为常年在边关,没有人建国也,也不曾有人怀疑过我的身份,我答应父亲,以南宫殇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可母妃的仇,一直缠绕着我,我拥有忘不了,离开时,母亲那眼神中的绝望和不舍。”回想起那个夜晚,南宫殇的手就忍不住颤抖。 他想陪她畅游天下,可却身不由己,他背负的太多太多,母妃的仇,他不得不到报。 “殇,以后我会陪着你。”欧阳浅浅紧紧握住南宫殇的手,心疼的说道,她没想到,南宫殇竟然不是南宫翎的儿子,无论他是谁,对她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是他,仅此而已。 “浅浅,我没事,已经过去是多年了,父亲一生镇守边关,我到父亲身边时,刚好父亲妻儿早逝不久,父亲让我用南宫殇的名字活着,我曾答应过父亲,还边关五年和平,那个诺言,我做到了,五年前回京,我本就想交出战王府的兵权,放弃战王王位,然后前往天圣,没想到在回京的途中,遇上了刺杀,转眼间,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了。”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将头埋在欧阳浅浅颈部,声音低沉,极力压抑自己的恨意。 这五年,他的生活,如同地狱。 欧阳浅浅明白,他的经历,比起她,来得更加痛苦,南宫殇的伤,换做是其他人,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更何况五年的折磨,她渐渐明白,为何南宫殇会活下来,支持他活下来的理由,她现在知道了。 可心却被重重一击,她没有想到,南宫殇竟然是天圣王朝的皇子,不过,对欧阳浅浅而已,她只要他是南宫殇,就好。 “浅浅,你知道吗遇见你后,我偶尔会感谢五年前的那场刺杀,若非如此,我就不会留在日曜,或许我们就不会相遇。” 与欧阳浅浅相遇,他改变了很多。 “殇,四国峰会后,你打算回天圣吗” “恩,浅浅,前路凶险,陪我可好。”南宫殇知道,一旦他走进天圣,就意味着前路艰难,可他绝不会放开欧阳浅浅的手。 “好。” 两人相拥,静静的坐着,无人前来打扰,一阵微风吹过,满园梅香,沁人心脾,让人心情不自觉好了许多。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日后,上官瑶身体已渐渐康复,漫步在园中,身体好了许多,不过,一见欧阳浅浅,一直抓住她的手,不愿意放开。 “浅浅,娘亲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受尽了苦楚。”相府的生活,她深有体会,李玉琴的手段,她更是清楚,这些年,她不知道,欧阳浅浅是怎么过来了,虽然谁都不说,她心中却十分清楚。 “娘亲,我没事,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上官瑶的热情,欧阳浅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心中却暖暖的。 “浅浅,告诉娘亲,这些年都发了什么,好不好。”上官瑶继续追问道,丝毫不理会身侧的慕东辰,直接将慕东辰当成了空气。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将这些年的经历,避重就轻的告诉了上官瑶,听过欧阳浅浅的话,上官瑶终于放心了不少。 “浅浅,你受苦了,都是娘亲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今后,娘亲一定好好保护你。”上官瑶认真的说道,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心疼之色。 “好。”欧阳浅浅淡淡笑道。 “瑶儿,你渴了吧,喝点水。”慕东辰递过一杯温水,满脸温柔的说道。 “我不渴,不麻烦你了。”自从昨天开始,上官瑶就一直对慕东辰不冷不热,当做空气,慕东辰也只好死皮耐脸的缠着上官瑶,毕竟,上官瑶昏迷十年,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瑶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瑶儿你是不是想起所有的事情了。”慕东辰想起这两日上官瑶对他的冷淡,满是疑问的问道。 “浅浅,让娘亲看看,我的浅浅真的很漂亮,越看越漂亮,不愧是我的女儿。”上官瑶不理会慕东辰,继续仔细打量着欧阳浅浅,目光若获珍宝。 “瑶儿,当年的事,是我没有说清楚,瑶儿,你听我解释,好吗”慕东辰见上官瑶没有否认,立即说道。 “不必了,我也不想听。”上官瑶直接拒绝道,分别四年,她忘不了当初慕东辰不做任何解释,只留个一个约定就离开。 “娘亲,你就听听慕叔叔的解释吧。”这两天,她看到慕东辰的诚意,十六年的等待,也感受到慕东辰对上官瑶的情意,或许慕东辰当初离开,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哼看在浅浅的面子上,我就听听看,看你如何解释。”上官瑶看了慕东辰一眼,随后说道。 “瑶儿,二十年前,我离开是因为王府被人陷害,面临灭顶之灾,等我处理好王府的事,回到山庄的时候,却发现山庄外,到处都是尸体,而我找不到进入山庄的入口,无法在进入如山庄,直到到见到一个山庄的仆人,知道你逃出山庄,我花了四年的时间,到处寻找你的下落,直到在平阳终于找到了你,和你相处不过十天,就在这时,我接到姐姐的飞鸽传书,信中写道她和孩子命悬一线,让我带孩子离开,想到姐姐的处境,若我带你一起,势必将你置于危险中,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应该不顾一切,带你一起走的,瑶儿,你还能原谅我吗”慕东辰握住上官瑶的手,轻声说道。 慕东辰当初的确想过带上官瑶一起离开,可是,当时情况十分凶险,他不想上官瑶牵涉其中,便决定将上官瑶留在平阳,哪曾想,自那一别,相聚竟会在十六年后。 “为何,你当初不告诉我,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上官瑶看着慕东辰,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相信她吗当初为何丝毫不透露。 “瑶儿,不是我不信你,当初姐姐传信给我,说她和孩子命悬一线,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性命,不得已我才会定下半年之约,当我快马回到天圣,也只见到姐姐最后一面,姐姐把孩子托付给我后,便撒手离世,为了孩子安全,我用尽一切办法,将孩子送离天圣后,之后便马上来找你,我找遍平阳,都没有找到你,这是十六年来,我找遍了整个日曜,若非两月前,我见到了浅浅,不然,我还不知道你的下落。” 当年的事,一直是慕东辰的心结,直到现在,他依旧忘不了慕心柔临死前的样子,也忘不了当年他和上官瑶的失之交臂,错过的十六年光阴。 “心柔姐姐死了。”上官瑶惊讶的看向慕东辰,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温柔似水的慕心柔,不敢相信的问道。 “恩,或许对姐姐来说,那或许是个不错的归宿。”慕东辰想起慕心柔临死的样子,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神情哀伤与不舍,双眼中放佛失去了任何希望。 “那心柔姐姐的孩子呢”上官瑶立即问道,她还记得,当初山庄中那个温柔似水,绝色倾城,善良的慕心柔,却没想到,她竟然早早的就去世了。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活着。”当初他将孩子托付给一位故人,随着半年之期已到,他便前往平阳,哪知道没有见到上官瑶,他便开始寻找上官瑶的下落,知道故人去世,他只知道孩子还活着,却不敢相认。 “慕叔叔,请问慕心柔当年为何去世,你可以告诉我一些她的情况吗”想起南宫殇的身世,她总觉得一切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些,心中带着一丝疑问问道。 “浅浅为何对她感兴趣。”慕东辰不解问道,几天的相处,欧阳浅浅性情清冷,对任何人事情,都鲜少有兴趣,更何况是从未见面的慕心柔。 “浅浅想知道,你告诉浅浅不就好了吗拿来那么多问题。”上官瑶不满的说道,她虽然知道当初慕东辰为何离开,但却不代表她就此原谅了慕东辰,若当初慕东辰解释清楚,他们或许就不会错过十六年的时间,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姐姐是天圣帝王赫连景腾四妃之一的柔妃,宫中的生活,或许不适合姐姐那样善良的女子,姐姐在宫中受尽苦楚,却从不向家中求救,唯一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慕东辰的话,欧阳浅浅明白,他并不想多说,只是简单的说出了欧阳浅浅想知道的一切,随后便停下了。 “她是慕叔叔的亲姐姐吗”欧阳浅浅说完后,在发现她竟然唐突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姐姐是大伯唯一的女儿,大伯早逝后,姐姐就过继到爹娘的名下,慕王府并不太平,从小爹娘边将我们送到鸳鸯山庄,以保我们两人平安,浅浅为何这样问。”慕东辰不解的看向欧阳浅浅,随即问道。 听到鸳鸯山庄,欧阳浅浅本想开口问,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到现在,她大致清楚了,上官瑶、慕东辰、慕心柔三人从小在鸳鸯山庄长大,可二十年前,为何鸳鸯山庄被灭,为何鬼谷子死前让她找到两枚鸳鸯佩,她心中存着一个巨大的疑问。 “没有,只是觉得慕心柔温柔似水,善良的性格,好像和慕叔叔相差甚远。”欧阳浅浅立即转移话题道。 “丫头还想知道什么。”慕东辰看向欧阳浅浅问道,几天相处下来,慕东辰了解欧阳浅浅,刚刚的问题,绝非是一时兴起。 “没有,大哥的事情,慕叔叔最好早些和娘亲说清楚,天色不早了,我回王府了,娘亲,我明天来陪你。”慕东辰探究的眼神,让欧阳浅浅想要远离,慕东辰绝对是一只老狐狸,她可不想人慕东辰察觉到她的心思,见天色不早,立即找借口说道。 “好,浅浅,回去自己小心些。”上官瑶拉着欧阳浅浅的手,不舍的说道。 道别后,欧阳浅浅起身离开醉仙楼,慕东辰则告诉了上官瑶慕长风的事情,慕长风是十六年前,慕东辰在平阳救下的一个孩子,之后便收养在身边,成为慕王府的世子,将细节一一告诉了上官瑶。 见上官瑶接受慕长风后,慕东辰放心了不少。 “长风,还不出来拜见娘亲。”这些天,慕长风一直十分照顾上官瑶,却又不敢错亲近,怕刺激道上官瑶,所有一直站在远远的。 “长风拜见娘亲。”听到慕东辰的话,慕长风立即走出来,跪在上官瑶跟前,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笑着说道。 “长风起来吧,让娘亲看看。”与欧阳浅浅的冷清相比,慕长风十分热情,也十分乖巧,让上官瑶突然母性大发。 随即慕长风完全取代了慕东辰的位置,导致慕东辰又被忽视了,慕东辰瞪了慕长风一眼,让慕长风好好照顾上官瑶,起身亲自去为上官瑶熬药。 “娘亲,你知道吗这些年,父亲每每独自一人时,总是看着娘亲的画像,一边四处寻找娘亲,一边告诉我,这就是娘亲。”慕东辰这些年的苦苦寻找,慕长风一直看在眼中,见慕东辰不愿意说出来,他想两人的关系快些还起来,便替慕东辰说道。 或许是母子间的情分,让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有亲人一样的感觉。 醉仙楼后院,每天都洋溢着欢声笑语,上官瑶也开朗了许多,渐渐原谅了慕东辰,若当初做选择的是她,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夜幕降临,慕东辰一身黑衣出现在千羽阁,走向凉亭。 “慕叔叔,你怎么来了。”欧阳浅浅看了慕东辰一眼,随即问道。 “丫头,最近日曜不太平,我想带瑶儿离开京城。”最近各国势力都出现在京城,他不想让上官瑶担惊受怕,于是,直接闯入战王府,对欧阳浅浅说道。 “娘亲的身体已经无碍,若娘亲同意,我不反对,只是慕叔叔不是来参加四国峰会的吗”四国峰会,秦景浩必然不会放过南宫殇,他们势必会牵扯其中,更何况上官瑶还是欧阳浩的名义上的妻子,的确不适宜出现在京城。 “四国峰会,与我无关,慕王府的事情,早在五年前我就交给了长风,如今我只想带瑶儿四处走走,这些年,我们错过太多了。”慕东辰说道。 “也好,慕叔叔,二十年前,鸳鸯山庄是否真的被灭。”在醉仙楼,她不想提及上官瑶的伤心事,如今慕东辰的到来,欧阳浅浅满心疑问的问道, “这些年,我一边寻找瑶儿的下落,一边寻找当日的线索,根据线索,当日的确有人组织大批暗卫闯入鸳鸯山庄,至于山庄内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鸳鸯山庄的守护阵一旦开启,只有找到钥匙,才能开启山门,我虽从小在鸳鸯山庄长大,却并不知道鸳鸯山庄的钥匙是什么,不过,瑶儿是鸳鸯山庄唯一的传人,浅浅若真想知道,可以问问瑶儿。”慕东辰言语间,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实情。 “不用,我直说好奇而已,这个你拿着,天色渐冷,若你们到了南边,可以带娘亲去无声谷修养一下,到玉兰城内,点燃信号,自然会有人来接你。”欧阳浅浅见过一个信号弹递给慕东辰说道。 “好,浅浅,我和瑶儿离开后,你好好照顾自己,若发生什么事情,记得调动华音阁势力。”慕东辰虽然知道欧阳浅浅的能力,还是忍不住叮嘱的说道。 “好。” 次日,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一同出现在醉仙楼中,经过几天的相处,上官瑶看南宫殇越来越满意。 “殇儿,我走了以后,把浅浅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浅浅。”上官瑶看南宫殇,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论长相、论才华,论对欧阳浅浅的重视,南宫殇的表现,都让上官瑶十分满意。 “娘亲,我会好好照顾好浅浅,您放心吧。” 南宫殇一句娘亲,让上官瑶乐开了花,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将欧阳浅浅交给南宫殇,上官瑶也就放心了。 “娘亲,你放心,我会留在京城,好好照顾妹妹的。”慕长风刷新存在感说道。 最近几天,慕长风一直和上官瑶相处,两人之间的母子之情与日俱增,连慕东辰有时候都忍不住嫉妒。 “恩,长风,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上官瑶立即满是母爱的叮嘱道。 慕长风最近狗腿子的样子,让欧阳浅浅一阵恶寒,她怎么觉得,慕东辰和传闻差太多了,简直是一个头,一个地,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浅浅,娘亲有话对你说,你跟我来。”上官瑶对欧阳浅浅说道。 两人来到房中,上官瑶掩上房门,牵着欧阳浅浅的手,在窗边坐下,看着欧阳浅浅,似乎要将欧阳浅浅记在脑海中。 “浅浅,不知而不见中,当日襁褓中的小娃娃已经长大了,浅浅,娘亲有一件事情是时候要告诉你。”上官瑶突然有些严肃的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看向上官瑶。 “浅浅,你知道为何我给你取名为浅浅吗”上官瑶望向欧阳浅浅,柔声说道。 欧阳浅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浅画云垂帔,点滴昭阳泪。是我小时候在山庄看过的一本诗集中所写的诗句,诗句的意思是思念远方的爱人,你出生后,我突然想起诗句,便给你取名为浅浅。”上官瑶慢慢说道。 上官瑶的话,把欧阳浅浅吓了一跳,浅画云垂帔,点滴昭阳泪。这两句不是李白连理枝中的诗句吗诗中之意,主要是思念远方的爱人,李白的诗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个世界与她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一起的吗 “娘亲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说。”听过慕东辰和上官瑶的故事,她心中本就有几分怀疑,如今,不过是确认事实而已。 “浅浅,其实,你并非欧阳浩的女儿,而是我和东辰的孩子,只是当初东辰离开平阳,几天后,我发现突然有人在我食物中下毒,恰巧欧阳浩派人接我来京城,为了躲避危险,我便来到了京城,到京城后,我发现有了你,又一次,欧阳浩酒醉之下,在冷香阁过夜,他以为你是他的孩子,我也并未多说什么,其实,欧阳浩并不喜欢我,从未碰过我,当初离开鸳鸯山庄,我身无分文,四处漂泊,后来遇到欧阳浩,或许是我长得像他死去的爱人,欧阳浩便让我做他名义上的夫人,直到我找到家人为止,浅浅,你会怪我吗”上官瑶紧张的看向欧阳浅浅,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的名节很重要,这件事,她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告诉欧阳浅浅。 “怎么会,娘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慕叔叔知道吗”突如其来的变化,欧阳浅浅没有办法改变称呼。 “谁让他当初不告诉我一切真想,就要离开了,等过一段时间,我自会告诉他的。”上官瑶见欧阳浅浅并未在意,顿时放心了不少,笑笑说道。 “浅浅,这个玉佩你拿着,这是娘亲离开鸳鸯山庄时,唯一带在身边的东西,也是家中祖传的玉佩。”上官瑶并未多说什么,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欧阳浅浅手心说道。 “恩,我会一直带着,娘亲,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用为我担心。”欧阳浅浅握着玉佩,笑着回道。 午后,欧阳浅浅目送慕东辰和上官瑶离开京城,心中暗自为两人高兴,错过了多年,如今得以相守。 “浅浅,我们回家。”马车已消失踪影,南宫殇轻声说道。 “好。” “妹妹,大哥孤家寡人一个,你不会让大哥一个人露宿街头吧。”见两人要离开,慕长风立即走过来说道。 “世子不用担心,本王奉旨接待世子,已为世子准备好驿馆。”好不容易可以和浅浅独处,南宫殇怎么会让慕长风来打扰。 “既然战王奉旨接待本世子,那么本世子决定了,就住在战王府,我先走一步了。”慕长风死皮耐脸的说道,没等南宫殇拒绝,早已没有了慕长风的身影。 待欧阳浅浅和南宫殇回到王府,慕长风正在大厅悠哉的喝着茶,周瑞站在一侧,南宫殇直接给了慕长风一个冷眼,带着欧阳浅浅会千羽阁。 “有劳周管家,为我准备一间厢房。”慕长风不理会南宫殇的冷眼,对周瑞说道。 “是。”周瑞无奈的看了看慕长风,他总不能将慕长风草地出门,只认命的听从慕长风的吩咐,为慕长风准备一间厢房。 与其说是让周瑞安排,还不如直接说慕长风选了一处距离千羽阁最近的院子住了下来,丝毫没把自己当做外人。 对于慕长风的自来熟,周瑞也只好吩咐让人好好照顾慕长风,毕竟,慕长风天圣王朝慕王府世子,十分得赫连景腾看中,甚至有传闻,赫连景腾对慕长风的宽容,远远超出了皇子。 晚饭时分,千羽阁内多出一个不速之客。 “妹妹,吃饭居然不叫大哥,大哥可是饿了一天的肚子。”慕长风坐下后,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欧阳浅浅说道,等着欧阳浅浅的心软。 “是吗你中午在醉仙楼吃的什么”欧阳浅浅无语的看了慕长风一眼,这货怎么和传闻差那么多。 “我饿了,大家吃饭。”慕长风无奈的看了一眼欧阳浅浅,立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南宫殇自始至终,懒得理会慕长风,专心的为欧阳浅浅布菜,三人倒是难得没有争吵,饭后,慕长风又当起了电灯泡,一路走在欧阳浅浅身边。 直到月挂高空,欧阳浅浅回到房间,慕长风依旧没有离开千羽阁,坐在凉亭中,欧阳浅浅睡下后,南宫殇慢慢走进凉亭。 “慕长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明天,你给我回驿馆。”南宫殇看着厚脸皮的慕长风说得。 “赫连鸿今天到了京城,住在成为的别院,随行有大批的羽卫,要我回驿馆可以,妹妹必须和我一起住在驿馆,是让我住在王府,还是回驿馆,你自己选择。”没有了嬉皮笑脸,慕长风严肃的说道。 这些年,羽卫中有人下令,除掉南宫殇,他也知道一点,自从知道欧阳浅浅是他妹妹以来,他便让人暗中查了许多,赫连鸿此行带了大批的羽卫,怕是不单是参加四国峰会这么简单。 南宫殇没想到,慕长风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他也是刚刚才得知赫连鸿已到京城,没想到慕长风居然将其随行的人都了解的如此清楚,着实让他意外。 “要住在王府可以,不许进入千羽阁。”南宫殇也明白,以慕长风厚脸皮的程度,真要将慕长风赶到驿馆,保证他前脚回到王府,慕长风后脚肯定就会跟来。 “赫连鸿身边这次带了四大羽卫,相比于其他羽卫,高了一个等级。”慕长风说完,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不再理会南宫殇,飞身离开。 “暗羽。”慕长风离开后,南宫殇沉默了许久,随即唤道。 “主子。”暗羽微微行礼道。 “关于慕长风,查到多少。” “回主子,慕长风十六年前,被慕东辰带回慕王府,四年后,慕东辰请旨封慕长风为慕王府世子,五年前,慕长风开始掌管慕王府大小事务,为人狂傲,心机深沉,深得天圣帝王喜爱,不过,做事全凭喜好,这是能查到慕长风的详细资料,请主子过目。”暗羽递过一叠资料给南宫殇说道。 看着手中的资料,南宫殇发现,天圣很多事情都有慕长风的影子,可却又没有任何证据,唯一让在意的是,慕长风成为慕王府世子后,消失了两年的时间,那两年的时间成为空白,让他十分在意。 “主子,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不用了。”南宫殇合上资料说道,就算在查下去,怕也是一无所获,天圣中,他最在意的人,慕长风便是其中之一。 可见慕长风对慕东辰、上官瑶、欧阳浅浅的态度,皆是出自于真心,而且以慕长风的本事,若他不想让人查到,就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是,主子。” 次日,赵公公到战王府传话,天圣太子赫连鸿到达京城,今夜秦景浩在宫中摆宴为赫连鸿和慕长风接风,并要南宫殇及欧阳浅浅共同参加宴会。 “本世子知道了,下次传话,记得小声些,刺耳。”慕长风又恢复了之前的狂傲,直接不满的看向赵德说道。 “战王,王妃,慕世子,杂家告退。”赵德立即告辞道。 “走吧走吧”慕长风随即挥了挥手,像是一副再赶苍蝇的样子说道,眼神中满是嫌弃赭色。 赵德一直在秦景浩身边,对慕长风的传闻也听过几分,立即大步离开了战王府。 “你不怕今夜赵德给你使绊子。”欧阳浅浅一副玩趣的说道。 “妹妹打算袖手傍观,专心看戏吗”慕长风一改刚刚的狂傲,随口说道。 “浅浅,我们先用早膳。”南宫殇想起欧阳浅浅还未用早膳,立即说道,走向千羽阁,慕长风有跟在了后面,南宫殇只能无奈的看了慕长风一眼,这货的厚脸皮所有人都见识过了。 看着桌上的清粥,慕长风闻了闻香味,立即端起来,大口的喝了起来,还不忘赞叹道:“比昨晚的厨子好太多了。” 慕长风的话,绿蕊一个差点没摔倒,慕长风立即看向绿蕊,还不忘关心的说道:“小心点,不急。” 欧阳浅浅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专心喝粥,没有说话,南宫殇懒得和慕长风计较,专心的服侍欧阳浅浅用餐。 气氛却越来越怪异,许是感受到怪异的气氛,让慕长风些不自在,片刻后,慕长风就抛在脑后,专心用餐。 餐后,慕长风见绿蕊正在梅花树下摆上茶点,立即走过去问道:“早上我说错话了吗” “啊”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绿蕊一头雾水,片刻后,绿蕊弄明白后说道:“小姐的早膳一向都是王爷亲手准备的。” 绿蕊说完后,放下最后一叠水果,随后离开,留下满脸惊讶的慕长风。 绿蕊的话,让慕长风惊讶了一番,他见过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疼爱,却没想到,南宫殇竟然会亲自为欧阳浅浅做早餐,看绿蕊的样子,怕是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心中不仅对南宫殇高看了几分。 将近卯时,欧阳浅浅和南宫殇坐着马车,慕长风骑着马,一行人达到宫门外,三人的出现,瞬间吸引的不少人的目光。 欧阳浅浅一身白色罗裙,仅用一直玉钗将长发盘在脑后,绝美倾城,南宫殇一身黑色长袍,俊美霸气,和欧阳浅浅站在一起,天生一对,身边还有以为红衣男子,妖娆邪魅,让人一看上去就觉得十分狂傲不好惹。 “给战王、王妃请安,拜见慕世子。”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见三人到来后,立即上前请安道。 “带路。”南宫殇冷声说道。 穿过几座宫殿,终于达到御花园中,今夜月色甚好,故此将晚宴摆在御花园中,三人的姗姗来迟,瞬间吸引的不少人的目光。 欧阳浅浅抬头一看,发现宴会上倒是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欧阳雪安静的坐在秦子睿身边,睿王妃的派头十足,头上还带着从欧阳浅浅哪里拿去的琼华,看到此处,欧阳浅浅不仅露出了一个趣味的笑容。 “殇,你说,等下让宴会热闹点,怎么样。”欧阳浅浅小声说道。 “浅浅喜欢就好。”南宫殇宠溺的说道。 一旁的慕长风看了两人一眼,大步走向赫连鸿的身边,在赫连鸿下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玩趣的盯着秦子睿,让秦子睿觉得十分不自在。 ------题外话------ 感谢亲们对叶子的支持,希望喜欢文文的朋友以后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叶子,么么哒 感谢萱依小女 run i李燕梅 sunfengjiao 莫逸辰 摩天轮懂の 亲们的心意,叶子收到了,么么哒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66 宴无好宴 待到人差不多到齐,秦景浩缓缓来迟,所有人立即起身行礼,秦景浩看向赫连鸿和慕长风,心中一紧,赫连鸿是天圣太子,日曜和天圣边境的和平,全在赫连鸿一念之间,慕长风则是天圣最诡异的存在,赫连景腾十分重视慕长风,可慕长风为人狂傲,在天圣,除了给赫连景腾几分颜面,绝不会给其他人任何颜面,关于慕长风的传闻,什么都有,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此人难测。 “今日为鸿太子和慕世子接风,宴会仓促,还请太子和世子随意。”秦景浩坐到主席后,客套的说道,慕长风本就难测,他的到来,秦景浩倒是不担心,关键是赫连鸿的提前到来,到让他十分在意。 “多谢日曜陛下,鸿感激不尽。”赫连鸿起身回道。他昨天才到京城,没想到今早秦景浩就亲自派人将他接进了驿站,秦景浩的消息进如此灵通,让他惊讶,却又心存疑问。 “太子请坐。”秦景浩说道,距离四国峰会还有将近半月,其他国家来人才到边境,昨日杀破来报,说赫连鸿已到京城,他都吓了一跳,今早立即派人将赫连鸿接近了驿站,四国峰会,决不能出任何岔子。 四国势力中,数天圣最强,此次的和平协议,许是在赫连鸿的一念之间,若是赫连鸿有意挑起战争,日曜怕是难逃一劫。 “父皇,为欢迎天圣太子到来,雅静请求奏一曲,为今夜相聚助兴。”一个身着宫装,容颜虽不算绝色,却落落大方,温文尔雅,秦雅静,秦景浩封其为雅公主,虽不如秦可心得到秦景浩如此疼爱,却是皇后唐敏之女,太子的嫡妹。 “准了。”秦景浩满意点点头道,秦雅静的出现,恰好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秦景浩向皇后投去了一个赞美的眼神。 “多谢父皇。”秦雅静立即行礼,让人摆上古筝,漫步走出,一举一动,极其优雅,却有浑然天成。 现场紧绷的气氛,有三个人却完整置之度外,慕长风随意坐在椅子上,丝毫没讲所有人看在眼中,神情十分桀骜,南宫殇专心的看着欧阳浅浅,周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欧阳浅浅微微抬头,看着空中隐约可先的星星,时不时可南宫殇说上两句。 “殇,此曲如何”优雅的琴声传遍整个御花园,片刻后,欧阳浅浅对身侧的南宫殇问道。 “不知道。”南宫殇直接说道,他压根就没用听,怎知好不好。 有了雅公主的开头,随后不少女子请求上前表演了一番,秦景浩都一一应准,气氛也渐渐缓和,宴会渐渐陷入高潮,所有人都放松下来。 “日曜陛下,战王文韬武略,战王妃想必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不知可否请战王妃表扬一二。”高潮之际,赫连鸿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热闹的气氛。 赫连鸿的话,让空气中出现一抹寒意,慕长风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和欧阳浅浅相处过几天,平时的欧阳浅浅极其冷淡,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其实,玩心却极强,有些幸灾乐祸的等待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殇,随便玩,可以吗”听到赫连鸿的话,欧阳浅浅嘴角微微上扬,对身侧的南宫殇问道。 赫连鸿可是南宫殇的众多仇人之一,既然对方先开口,她就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至于其他,以后在慢慢玩,她不急。 “浅浅随意即可。”南宫殇宠溺的说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暗中早就对上,不然赫连鸿此行,也不会带如此多的羽卫,心中倒是有几分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太子既然由此想,战王妃,你就表演一二。”秦景浩立即看向欧阳浅浅说道,此刻,他才发现,欧阳浅浅一身白衣,头上仅插着一直玉簪,宛若仙子,让他都惊讶了一番,难怪赫连鸿会注意到她。 “请问陛下,浅浅是戏子还是王妃。”欧阳浅浅微微一笑,起身说道,丝毫没有个秦景浩面子。 欧阳浅浅的话,得罪了刚刚在场表演过的所有大家闺秀,包括雅公主,欧阳浩脸色更是难看,心中暗斥欧阳浅浅不识大体,不少人冷眼旁观,等着看好戏。 秦景浩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会反问他,一时间,看欧阳浅浅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一侧的赵德立即开口说道:“战王妃,藐视陛下,你好大胆子。” “本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日曜的陛下,换成一个太监了,还是一个太监,可以行使陛下的权利,这个场景,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慕长风衣袖一挥,端起酒杯,喝完酒后,随意说道,洒脱中带有几分邪魅,言语间,满是嘲笑之意。 慕长风的话,赵德立即跪下。 “鸿听闻战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故此,想见识一下战王妃的才华,是鸿考虑不住,唐突了战王妃。”赫连鸿见慕长风的老毛病又犯了,立即起身调节气氛道,还不忘给欧阳浅浅道歉,以彰显他的大义,赫连鸿的话,更加显得欧阳浅浅不识抬举,惹来不少人责备的目光。 “鸿太子对日曜的一切倒是很了解,我从未在任何场合展示过,鸿太子居然能知道我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我倒是很佩服鸿太子,消息竟然如此灵通。”赫连鸿不就是想让众人觉得她不识抬举吗她便反将一军,看看赫连鸿接下来日曜的日子,是不是还过得如鱼得水。 欧阳浅浅的话,赫连鸿心中一沉,他没想到,他自己挖下的陷阱,竟然将自己给绕进去了,若他承认,表示他在日曜有很强的势力,若他否认,则表示他刚刚信口雌黄,是与否,都是一个险境,无奈之际,赫连鸿只得转移话题说道:“战王文韬武略,战王妃自然不会差,那需要什么消息灵通,战王妃甚是幽默。” 秦景浩看向赫连鸿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几分,提前半月来到日曜,若说赫连鸿没有所图,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如今看来得多加防备才行,若赫连鸿真有所图,他也好早做防范,无论真假,都有备无患。 “是吗我幽默吗”欧阳浅浅眨了眨眼睛,看向众人,看来这身居高位的人,还要懂得说瞎话才行,面对欧阳浅浅的目光,其他人都不由得微微侧头,不再看向欧阳浅浅,唯有南宫殇依旧宠溺的看着欧阳浅浅,慕长风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静待事情的发展。 “自然是的。”赫连鸿咬咬牙说道,他怎么觉得,这个战王妃倒是和慕长风是一路人,心中不仅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太子既说琴棋书画,让我表演一下也不是不行,只是琴技、书画刚刚已经看了许多,再表演倒是有些无趣,听闻太子素爱下棋,不然,我与太子对弈一局,如何”欧阳浅浅说道,其实,琴她不会,只会吹笛子而已,至于书画,也是水平一般,难登大雅之堂,唯一棋艺,她还懂得一些,起码最近和南宫殇对弈,有所提升,不至于落得惨败的下场。 “能与战王妃对弈,是鸿的荣幸,日曜陛下今日既是为鸿接风洗尘,可否成全鸿与战王妃的对弈。”赫连鸿礼仪周全,自信的说道。 赫连鸿谦虚的态度,引起了不少人的好感,秦雅静看向赫连鸿的目光,都多了几丝柔情。 “既然鸿太子有此意,来人,摆棋。”秦景浩立即吩咐道,这场比试,秦景浩并不十分看重,毕竟,欧阳浅浅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就算输了,也不会有损日曜颜面,便立即准了。 很快,宫人已摆好棋,赫连鸿带着淡笑,起身走向了中央,南宫殇起身为欧阳浅浅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欧阳浅浅也走过去坐下。 “请。”欧阳浅浅坐下后,轻声说道。 “战王妃先请。”对棋之道,赫连鸿自幼得名家培养,自然非常自信,他的棋艺,在天圣少有敌手,欧阳浅浅不过是一介女流,他自是有必胜的把握。 赫连鸿的话,欧阳浅浅直接拿起黑子,随意放在棋盘上,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棋盘上,不少心心中一阵唏嘘,如此毫无章法的下发,他们从未见过,不少人更是私下议论,觉得欧阳浅浅的棋艺,连初学者也不如。 随后,赫连鸿落下一子,惹来不少人暗自点头赞叹。 第二子、第三子欧阳浅浅每落下一子,都看似毫无章法,可只有对弈的赫连鸿知道,他的落子越来越困难,欧阳浅浅看似毫无章法的棋路,却围住了他所有的出路,赫连鸿的落子越来越慢,不少人注意到棋路的变化,非常吃惊的看着欧阳浅浅,心中猜测,难道这毫无章法的棋路,也是棋艺的一种,可欧阳浅浅的随意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下一子欧阳浅浅会落在什么地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一炷香后,棋子几乎摆满了整个棋盘,欧阳浅浅的黑子依旧杂乱无章,赫连鸿的白子乍一看是去,倒是处于赢面。 “战王妃棋艺更高一筹,鸿输了。”赫连鸿看了看棋盘,手中的白子却不是的该落在什么地方,放佛哪里都可以,又放佛落在哪里都是陷阱,未落下放入棋盒,随即开口说道。 赫连鸿知道,欧阳浅浅的棋,几乎堵住了他所有的出路,乍一看他是赢面,若再下下去,他必输无疑,若他真的输了,到时候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面子,而是整个天圣的颜面,与其如此,他还不如故作大方认输,也能赢得一个不错的名声。 “太子棋艺非凡,何必自谦呢只是,这才是输局。”欧阳浅浅未曾看向赫连鸿,拿起黑子,落在棋盘上,整盘棋瞬间清晰过来,观棋局,赫连鸿一成输局。 紧靠一子,改变整盘棋局,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欧阳浅浅,赫连鸿的脸上更是难看,欧阳浅浅落下棋子,放佛是在告诉他,她一直都是在耍着他玩,赫连鸿双手紧握,指甲都快要掐入手心。 “战王妃棋艺非凡,赏。”秦景浩立即大声说道,久闻赫连鸿善于棋道,今日欧阳浅浅直接赢了此局,为日曜挣足了面子。 “陛下既然要赏,不如赏浅浅一个请求如何”欧阳浅浅起身站起来,随后看向秦景浩说道。 “战王妃请讲。”许是因为高兴,又许是因为面子,秦景浩只得答应欧阳浅浅。 “睿王府头上戴的琼华,乃是我及笄之时,师父送我的之物,还请陛下出面,让睿王妃还给浅浅。”欧阳浅浅看向插在欧阳雪头上那支宝钗说道。 欧阳浅浅的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欧阳雪,盯着欧阳雪头上那支用宝石做成的珠钗,在场的只有几人知道,欧阳浅浅着摆明是在拆台。 欧阳浅浅的拆台,到让赫连鸿送来一口气,若非所有人都转移了视线,他不知该如何退场,他引以为傲的棋艺,没想到会载再欧阳浅浅的手上。 欧阳浅浅的话,慕长风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慕长风大声说道:“听闻睿王妃和战王妃只姐妹,没想到睿王妃竟然是个贪小之人,看来,日曜还真是人才辈出。” 慕长风心里恨恨的想到,叫我欺负我慕长风的妹妹,我让你好看。 慕长风的话,惹来所有人议论纷纷,有不少人看不惯欧阳雪清高的样子,趁机落井下石,顿时众人议论纷纷。 欧阳雪仅仅握住双手,她没想到,欧阳浅浅会突然发难,听过慕长风的话,感受到秦子睿刚刚冰冷的眼神,欧阳雪心中想到,她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她将永远抬不起都来,绝对不能承认此事,绝对不能。 “睿王妃,可有此事。”秦景浩立即看向欧阳雪,冷声问道。 “回陛下,绝无此事,儿媳不知道什么叫做琼华,儿媳所佩戴的发钗,是儿媳的陪嫁之物,还请陛下明察。”欧阳雪立即上前,跪下说道,低着头,众人看不清欧阳雪额头微微冒出的汗珠。 “战王妃,既然睿王妃说并无此事,若战王妃喜欢发钗,朕便赐战王妃宝钗十株,以示嘉奖。”秦景浩立即说道,阻止事态的蔓延,打算息事宁人。 “陛下金口玉言,浅浅无话可说。”欧阳浅浅自然明白秦景浩想要息事宁人,那么她就以退为进,看看众人的反应。 “日曜陛下果然明断,看来,还是自家人好,本世子到时和陛下的想法一样,若是我亲人,本世子必定全力相护。”慕长风不闲事多,直接将话挑明说道,既然没有人说话,那就只有他来让事情顺利的发展下去,他也很好奇,欧阳浅浅的后招。 慕长风的话,无疑说出了秦景浩内心的想法,偏帮欧阳雪,若这话一旦传出去,对秦景浩的声誉影响盛大,他倒要看看,秦景浩如何选择。 “睿王妃,你刚刚所言,可否属实。”秦景浩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冷声对欧阳雪问道。 秦景浩的话,让欧阳雪身体一颤,她决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她刚刚的话,就是欺君之罪,她担不起这份罪名,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干脆否定到底,她看过发钗,没有任何记号,她决不能承认,但却可以顺水推舟,息事宁人,决不能让事情恶化下去。 欧阳雪心中,不禁有些恨上了刚刚插话的慕长风。 “回陛下,儿媳所言,均是实情,只是儿媳和浅浅略有些不合,不过都是闺中的一些小打小闹,若浅浅真喜欢儿媳头上佩戴的发钗,儿媳送给浅浅便是。”欧阳雪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不少人都知道欧阳雪所佩戴的宝钗的价值,能大度想让,顿时赢得不少赞叹的目光。 慕长风不在开口,南宫殇毫无表情,两人放佛对在场的一切毫不关心,但他们心中,同样信任着欧阳浅浅,他们相信,她自己能解决问题。 “既如此,就依你所言。”秦景浩对欧阳雪的大度十分满意,立即开说说道。 听到秦景浩的话,欧阳雪送来一口气,她没想到,欧阳浅浅会借助发钗,直接发难,心中更是恨上了欧阳浅浅,她绝不放过她。 “陛下,我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到弄得我像是在抢睿王妃的心头好一样,既如此,不然验证一下,看看发钗究竟是谁之物。” 欧阳浅浅想到,看来睿王府还真是养人,仅仅几天的时间,倒是让欧阳雪沉稳了不少,但跟她斗,她乐意奉陪,她到想知道,事情到最后会如何结束。 秦景浩冷冷的看了欧阳浅浅一样,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发钗,竟然当着闹了出来,还得寸进尺。 “陛下,既然信任睿王妃,验证一下也无妨。”坐在秦景浩身边的皇后唐敏轻声在秦景浩耳边说道。 唐敏是太子秦子谦的母妃,对她来说,无论谁赢,都不会损害到她的利益,她都是赢家,若验证是真的,能够借机除去睿王,她更是求之不得。 “皇后都说了,验证一下也无妨,战王妃,你说说,有何标记。”秦景浩说道。 “琼华是由四种不同的宝石镶嵌而成,若在太阳光或是烛光下,将其侧放,在光的照耀下,宝石折射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切割,刚好会呈现出浅浅二字。”欧阳浅浅立即说道。 当初欧阳雪拿走琼华的时候,她就等着欧阳雪丢人的哪一天,如今,欧阳雪可以把连丢到他国,她何不推他一把。 欧阳浅浅说完,唐敏立即让贴身女官走向欧阳雪跟前,取下欧阳雪头上的发钗,唐敏亲自拿起发钗,在烛光的照耀下,果然出现浅浅二字。 “陛下,的确如战王妃所言,在烛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浅浅二字。”唐敏立即回禀道,心中幸灾乐祸的看着不远处的宸妃。 表面上她是皇后,可是宸妃私底下压制她多年,难得有机会反击,唐敏有岂能轻易放弃,最好趁机将睿王牵扯上,秦子谦方可稳坐太子之位。 唐敏的话,秦景浩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在场的人中,除了慕长风依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其他人,脸色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南宫殇是心疼,他没有想到,欧阳雪竟然会如此欺负欧阳浅浅,看向欧阳雪的眼神不由得冷了几分。 “陛下,是臣教女无方,才惹来今日之事,还请陛下降罪。”欧阳浩立即上前,跪下请罪道。 “睿王妃,你有何话说。”秦景浩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今日设宴,本事为赫连鸿和慕长风接风洗尘,没点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到欧阳雪刚刚死不承认,心中更是气愤。 “陛下,此钗的确是儿媳之物,是当日浅浅赠与儿媳作为陪嫁,既然浅浅想要拿回去,倒是儿媳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夺了浅浅的所爱,还请陛下降罪。”欧阳雪仅仅握住双手,她绝不能承认发钗是她从欧阳浅浅哪里骗过来的,绝对不能,不然,她刚刚所言,就是欺君之罪。 “姐姐,当日明明说是借去一看,如今这副模样,倒是让人觉得浅浅才是罪人,既如此,何不让当日随行丫鬟出来作证,当日之事,谁是谁非。”欧阳浅浅立即开口说道,她可不会接受这份罪名。 欧阳浅浅的话,宴会上一阵唏嘘,议论纷纷。 “今日本是问鸿太子和慕世子接风洗尘,睿王妃将发钗还给战王妃,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就到此为止,欧阳爱卿,请起。”秦景浩冷声说道,他原本是相信欧阳雪的,如今,心中对欧阳雪满是不喜。这件事情不能继续下去,不然会丢尽日曜皇家的颜面,秦景浩强行制止事态继续蔓延,若证实事情为真,后果不堪设想。 “儿媳遵旨。”秦景浩的话,让欧阳雪瞬间松了一口气,虚脱得晕了过去,欧阳雪一昏倒,不少人心中对之前的真相已经了解了几分。 “来人,扶睿王妃下去休息。”唐敏立即吩咐身边的宫女道。 “是,皇后娘娘。” 几个宫女立即扶起晕倒的欧阳雪,离开宴会,看着欧阳雪离开的方向,欧阳浅浅心中有些不满,这样也太没意思了,不过,欧阳雪的脸,今天倒是都丢光了,她倒要看看,欧阳雪今后的下场。 欧阳雪离开后,欧阳浅浅回到南宫殇身边坐下,刚刚坐下,唐敏就派宫女将发钗送还给欧阳浅浅,南宫殇直接伸手拿过发钗,放在袖中。 “浅浅,可满意。”南宫殇递上一本清茶后,轻声问道。 “不满意,太便宜她了。”欧阳浅浅直接说道,她本以为秦景浩就算不杀欧阳雪,也至少给欧阳雪几十板子,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如今看来,现实终归只现实。 “浅浅,秦景浩为了顾及日曜的面子,不得不那么做,不过,这并不代表欧阳雪会好过,浅浅若不累,今夜我带浅浅去看戏可好。”南宫殇神秘的在欧阳浅浅耳边说道。 “都被我搅黄了,还有戏可看吗”欧阳浅浅说道,秦景浩现在不惩罚欧阳雪,为了面子,随后绝对不会再责罚欧阳雪,还有戏可看吗跟着电视剧的套路,果然走不通,下次换一种手段,暗中来好了,人还乐得自由些,欧阳浅浅心中想着。 “当然,好戏天天有。”南宫殇宠溺的说道,就算没有好戏,他为欧阳浅浅导演一场又何妨。 “今日之事让鸿太子和慕世子看笑话了,天色不早了,朕派人送鸿太子和慕世子会驿站早些歇息,明日朕让人带你们四处走走,两位觉得如何”宴会无法在进行下去,秦景浩了立即开口,终止宴会道。 “有劳陛下。”赫连鸿立即起身说道。 “不劳烦陛下,本世子还是喜欢住在战王府,这段时间,本世子就住在战王府了。”慕长风立即拒绝道,丝毫不给秦景浩劝解的机会。 “既如此,战王,就随世子之意。”慕长风桀骜不驯,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秦景浩本不喜这样的人,奈何对方是天圣慕王府的世子,他也只能随他之意。 慕长风不再理会秦景浩,只是看向南宫殇,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看南宫殇再怎么赶他走。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67 宸妃的算计 离宫后,欧阳浅浅和南宫殇并未直接回到战王府,而是随意绕了一圈,在皇宫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慕长风一路上一直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 “殇,这里是”看到有些荒凉的四周,欧阳浅浅问道。 “前面是冷宫,这里没什么侍卫把守,走。”南宫殇说完,抱起欧阳浅浅,直接飞身进入皇宫,闯过一片脏乱差的冷宫,随后到了一个十分繁华的宫殿,宫殿内灯火通明,可却洋溢着几分寒意。 “浅浅,看那里。”南宫殇用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小偏房说道,南宫殇刚刚说完,跟在后面的慕长风也站到了几人的身后。 “欧阳雪,那个是宸妃” “对。” 宴会上匆匆一瞥,欧阳浅浅记了个大概,画面中,欧阳雪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宸妃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地上颤抖的欧阳雪。 “我还真没发现,战王既然喜欢偷窥。”慕长风看了房间的一幕后,随即开口说道。 “慕世子不也是如此吗不然,怎么会跟来呢”南宫殇瞥了慕长风一眼,淡淡的说道,他怎么发现,慕长风老是喜欢找他抬杠呢 “殇,我们到那个树上,能听得清楚些。”欧阳浅浅直指前面的一棵大树说道,院中虽然灯火通明,可还是比不了21世纪,暗了不少,就算躲在树上,也不会被发现。 南宫殇不再理会慕长风,直接抱起欧阳浅浅,飞身藏在树叶中,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母妃,我知道错了,请母妃责罚。”欧阳雪战战兢兢的说道。 “错,你怎么会错呢欧阳雪,大婚之时,我就告诉过你,不要仗着一脸活着,看来,你似乎没听懂本宫的话,你说,本宫该如何才能让你记住呢”宸妃站起来,用指尖挑起欧阳雪的下巴,双眼看着欧阳浅浅,满是狠毒之意。 “母妃,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错了,请母妃绕我一次。”欧阳雪立即磕头说道,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宸妃的时候,从宸妃宫中抬出一个宫女,死相极其痛苦,可却没有看到任何伤痕。 “绕了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本宫像是洪水猛兽一样,你是睿儿的王妃,本以为你的聪明,可以辅助睿儿,没点到,第一次宫宴你就让睿儿丢尽了颜面,本宫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本宫要让你拥有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宸妃冷冷的看向欧阳雪,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可四周的宫女都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多谢母妃饶恕。”欧阳雪声音中微微颤抖道。 “来人,将竹简给本宫拿来。”宸妃立即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 很快宫女就带来两卷竹简,长度大约两尺,竹简被捆绑起来,乍一看是去,打磨的十分光滑,没有人会想到,那是刑拘。 “给本宫将她的嘴堵上。”见宫女拿来竹简,宸妃立即吩咐道,带宫女把欧阳雪架起来,随后宸妃有继续说道:“行刑。” 很快宫女将竹简绑在欧阳雪的腰间,慢慢勒动竹简,欧阳雪额头上汗珠直下,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欧阳雪,你最好给本宫记住今天的教训,若你敢再犯,别怪本宫手下无情,睿儿不缺王妃,停手。”宸妃见欧阳雪快要晕过去,立即吩咐人停手,用手捏住欧阳雪的脸颊,冷声说道。 “这次让你用身体记住教训,若你下次再犯,就不会有用身体记住教训的机会了,四国峰会来临之前,你最好别给本宫踏出睿王府一步。”宸妃捏这欧阳雪脸颊的手一用力,欧阳雪直接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嘴里却还在说道:“多谢母妃饶命。” 欧阳雪体会到宸妃的可怕,全身禁不住颤抖。 “来人,送睿王妃回府。”宸妃嫌弃的看了趴在地上,痛的皱着眉头的欧阳雪,冷声说道。 “是,娘娘。”两个嬷嬷模样的人,直接扶起欧阳雪,走出房间。 片刻后,宸妃也从房间走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与刚刚相比,判若两人,此刻的宸妃,淡雅温柔,若非看到刚刚惩罚欧阳雪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她们会是一个人,放在现代,绝对可以拿小金人了。 “浅浅,精彩吗”南宫殇小声的问道。 “这个宸妃倒是个狠角色,这样的刑罚,受刑的人极其痛苦,真亏她想得出来。”欧阳浅浅冷声说道,看来,竟然南宫殇带她来的目的,一来是为了告诉她宸妃的狠毒,二来则是告诉她,导致今天欧阳雪出丑,秦子睿丢脸的罪魁祸首是她,照情况来看,宸妃是不会放过她的。 “戏看完了,回家吧。”南宫殇对欧阳浅浅说道。 南宫殇说完,欧阳浅浅立即点了点头,三人离开宫殿,直接来到后门,慕长风也直接上了马车,沉默的样子,像是在向着什么。 “大哥似乎有心事。”欧阳浅浅看慕长风纠结的样子,随口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有那么疼吗看睿王妃的样子,像是快要晕过去了。”慕长风心想,是不是找机会找个人试一下,看看是不是那么有效果。 “那样的刑罚不会留下任何伤痕,连大夫都查不出来,内脏不会有任何问题,皮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会导致皮下出血,严重的会死,但察觉也不难,只要微微用刀划开一点口子,皮下层的血就会立即冒出来,身上就会呈现出紫色血痕,算是一个弊端。”论刑罚,她也知道不少,毕竟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刑罚多得去了,没见过,总听过吧。 从小学医的她,怎么会不了解这些常理性的知识呢 “真的那么严重。”慕长风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可以用暗劲压住手腕的经脉,慢慢加重力道,试一下,看看效果如何。”欧阳浅浅见慕长风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立即说道。 慕长风看了欧阳浅浅一样,立即用手指压住经脉,慢慢加重一道,果然没一会儿就传来一阵微麻的疼痛,放开手,皮肤上没有丝毫的痕迹,但依旧传来淡淡的疼痛感。 “后宫的女人,还真是有才华,不过,我更佩服妹妹的见解。”慕长风惊讶的说道, 欧阳浅浅没有理会慕长风,只是靠在南宫殇肩头,微微闭上眼睛,心中想道,明天,她的生活怕是不会太平了。 如欧阳浅浅所想,次日上午,宸妃传话,说宫中兰花开得正艳,请欧阳浅浅进宫赏花。 “浅浅,若不想去,可以不去。”昨天他只是想让欧阳浅浅了解一下宸妃的手段,让欧阳浅浅遇到宸妃时,可以小心一些。 “殇,你说,宸妃打算如何对付我,对付欧阳雪的手段,在我身上,怕是行不通,我对宸妃,倒是有几分兴趣,殇不用为我担心。” 就算她能回绝一次,绝对不能回绝第二次,宸妃为人,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这样的人,若为敌,尽早铲除方位上策。 “好,自己小心些。”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绝不会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却还是忍不住会为欧阳浅浅担忧。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随后带上初晴,直接上了宸妃派来接她的马车。 “初晴,进宫后,万事你自己小心,你应该记得宫中的路线,若发生什么事情,自保为上。”初晴的功夫虽然算是一流,可是昨夜宸妃的两个嬷嬷的功夫也不凡,定然会察觉到初晴会功夫的事,到时候势必将两人分开。 “是,小姐。” 到宫门口,发现停着许多马车,看着她们的样子,倒像是姗姗来迟。 随着嬷嬷的带领,欧阳浅浅和初晴直接到了御花园,御花园内,五颜六色,形色各异的兰花,飘出淡淡的花香,这样的奇观,怕是只有宫中才能见到。 “战王妃,宸妃娘娘有请。”一个宫女走到欧阳浅浅身边,行礼后说道。 “恩。” 欧阳浅浅和初晴刚想提步,宫女立即说道:“还请这位姐姐在御花园中稍等,娘娘想单独见见战王妃。” “初晴,你在这里等我。”宫女的话,初晴露出一个担忧的眼神,欧阳浅浅立即说道。 “是,小姐。”初晴立即说道,目送着欧阳浅浅离开御花园。 穿过几条长廊,越往后走,越是人烟稀少,宫女的脚步轻快,看来,这是个陷阱,欧阳浅浅心跳不由得加快了稍许,眼神深处甚至还有几分期待。 “战王妃,您在屋里稍等片刻,娘娘马上就来。”宫女将欧阳浅浅带进一见屋内后说道。 “好”欧阳浅浅点了点头说道,宫女立即行礼后,退出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将门掩上,宫女离开后,欧阳浅浅闻着屋内淡淡的檀香问道,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心想:看来,宫中的生活还真是尔虞我诈,她倒要看看,宸妃准备了什么来招待她。 “暗夜。”欧阳浅浅走到窗边,轻声说道。 “主母。”一个宫女模样打扮的女子,出在在窗边,连声音都是女子的,不仅是易容,连身形都发生了变化,欧阳浅浅心中一惊,若她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缩骨术。 “我记得宸妃还有一个女儿,对吗”欧阳浅浅问道。 “是的,请主母吩咐。” “将人给我悄悄带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欧阳浅浅吩咐道,檀香中含着催情香的味道,既然如此,她何不将计就计。 “是,主母。”暗夜立即消失在窗外,欧阳浅浅将窗户微微掩上。 暗夜刚刚离开,一个穿着男装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欧阳浅浅拿起桌上盘中的瓜子,打向对方的穴道,男子立即昏倒在地,走近一看,竟发现有几分熟悉,欧阳浅浅仔细一想,不正是太子妃的兄长王允吗暗夜曾经易容过他,难怪会觉得熟悉,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很快,一身宫女妆的暗夜,扛着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进来后,直接将女子丢到地上,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主母,这就是宸妃的女儿秦锦安,秦景浩封的锦公主,这不是王允吗难道宸妃想要设计主母。”暗夜嫌弃的看了看王允说道,王允随时武昌侯世子,可仗着家中的地位,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是京城痛恨的对象。 “看来,宸妃果然给我安排了一出好戏,我有岂能不回馈她一下。”欧阳浅浅淡淡说道,走向香炉,从香袋中拿出一朵墨褐色的花朵,取下一片花瓣,放入香炉中。随后走到暗夜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随后拿出一颗药丸递给暗夜道。“吃下去,然后解开王允的穴道。” “是,主母。”暗夜没有犹豫,直接将药丸吃下,然后转身解开王允的穴道,随即两人消失在房中,片刻后,欧阳浅浅出现御花园假山后。 欧阳浅浅刚刚从假山后走出来,耳边立即传来熟悉的声音。 “战王妃,怎么到假山后面去了,没事吧。”王莹萱刚刚和几位夫人寒暄完,想四处走走,刚走到假山,就看到欧阳浅浅从假山后面出来,随即问道。 “原来是太子妃,我没事,只是刚刚有点头晕,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欧阳浅浅随即说道,她是看到王莹萱走过来,故意从假山后出来的,她总得要个时间证人吧,王莹萱无非是最好的选择。 “战王妃身体不适,要不要宣御医来看看。”王莹萱立即担忧的问道,对欧阳浅浅,她完全没有恶意,甚至有几分羡慕,羡慕那份无拘无束,可她,却不得不被约束着,嫁给太子,并非她所愿,可却又不得不嫁。 “我没事,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太子妃无须担心,倒是太子妃,比起上次见面,脸色苍白了不少。”欧阳浅浅微微低头说道。 仔细一看,王莹萱的额头,还有一层虚汗,已是近冬的天气,微风吹过,甚至还有一丝冷意,照理说不应该如此才对。 “我没事,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王莹萱苦笑道,昨夜宫宴后,她到东宫,夜色已深,可秦子谦的侧妃,还来吵闹了大半夜,她几乎一夜未眠。 “不如我们到前面凉亭坐坐。”欧阳浅浅指着一个较为偏僻的凉亭说道,凉亭位于御花园的角落,十分隐秘。 “好。”王莹萱微微点头道,不知为何,她在欧阳浅浅面前,总能放下些架子,不用一直端着太子妃的头衔,或许是因为欧阳浅浅的那份随意,毫无拘束。 欧阳浅浅和王莹萱两人在凉亭享受着悠闲的时光,与此同时,御花园的另外一处,宸妃的到来,顿时热闹非凡,不少人夫人上前巴结。 “怎么没看到战王妃,本宫正想为昨日之事向她赔罪呢”宸妃四处张望后,随后对身边的宫女问道。 “娘娘,奴婢这就去找找。”宫女立即行礼后回道。 宫女立即在御花园中四处寻找,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战王妃的踪迹,只得将初晴带到宸妃身边。 “启禀娘娘,战王妃不再御花园中,奴婢只找到了战王妃身边的丫鬟。”宫女将初晴带到宸妃面前,随后回禀道。 “初晴拜见宸妃娘娘。”初晴走到宸妃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相比于其他在场打大家闺秀,毫不逊色。 “初晴,你家王妃怎么不在,我今日亲战王妃来,正想为昨夜之事,向战王府赔罪呢”宸妃略微大声说道,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随后众人满满靠近。 “回宸妃娘娘,我也在四处找小姐,找遍了御花园都没有看到小姐,正想见宸妃娘娘,看能不能请娘娘派人四处找找我家小姐。”初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担心的目光看向宸妃。 初晴的话,不少夫人立即私下小声议论道: “我看,战王妃肯定是迷路了。” “我看也是。” “真是丢人。” 众人的议论,传入初晴的耳中,若不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一定冲上去,直接给议论的人几巴掌,看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68 将计就计 众人的议论,宸妃心底一阵冷笑,欧阳浅浅不过是初出茅庐,敢和她斗,就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臣妇刚刚看到战王妃往哪个方向去了,不然我们一起去找找看。”一位身着华服,大约四十来岁的妇人说道。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明白,宸妃能坐稳后宫,靠的可不是聪明与善良,其中的狠辣,多少人心知肚明,不过,宸妃做事,向来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我说着御花园中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妹妹邀请众位赏花。”身着凤袍的唐敏缓缓走来说道。 “参见皇后。”众夫人立即给唐敏行礼道。 “臣妾拜见皇后。”宸妃立即微微笑着请安道,心中却一冷,唐敏倒真会抓时机,到现在来搅局,不过正好,她真愁不知道该如何将唐敏引过来呢 “你我姐妹多年,早就跟妹妹说了,无须多礼,妹妹请起。”唐敏微笑道。 后宫中这些年,宸妃在暗中总是处处压制她,在明处倒是表现的一副尊重她的样子,既然宸妃好面子,她也不妨多出现在宸妃面前。 “皇后把我当妹妹看,但臣妾也不能不顾礼仪。”宸妃微微笑道,放佛再说,你是皇后,可以不重视礼仪,但她却不能不顾宫中利益,反将唐敏一军。 “妹妹说的是,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了,不知妹妹刚刚在讨论些什么,本宫可否能帮上忙。”唐敏心中气急,可却不得不维持着皇后的颜面,立即转移话题道。 “臣妾邀请了战王妃进宫赏花,一转眼,不知道战王妃去了哪里,臣妾正想四处找找呢”宸妃笑着说道,心中冷笑,皇后,你等下就笑不出来了。 “既如此,本宫也随你们一同四处找找吧。”唐敏随即说道,她就知道,宸妃不会轻易放过欧阳浅浅,果然如此,昨夜欧阳浅浅才给了睿王妃一个下马威,让睿王颜面丢尽,今天宸妃就开始报复了,想起欧阳浅浅,唐敏一副看戏的样子。 “皇后请。”宸妃立即行礼说道,这些年,她暗中处处压制唐敏,可在公共场合,她不得不作出一副尊重唐敏的样子,想想她就觉得生气。 众人各怀心思,欧阳浅浅和王莹萱则在凉亭中静静的欣赏着院中的景致,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走过来,在王莹萱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王莹萱随即对欧阳浅浅说道:“战王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太子妃是个聪明的人,不怪我利用你吗”欧阳浅浅感觉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随即放下茶杯说道。 她早觉得王莹萱是个聪明人,果然如此,毕竟没有百分之百的巧遇,若换个立场,她也会做此想。 “能有片刻安宁,我已经很高兴了,在这宫中,战王妃这点,不算是利用。”王莹萱苦笑道,她刚入东宫的时候,受了多少算计,从最初的善良,到如今的算计自保,她已经习惯了。 “太子妃倒是个例外,如这皇宫,可惜了。”欧阳浅浅看着王莹萱道。 王莹萱有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可惜深宫中的女子,最不能拥有的便是自由的灵魂,王莹萱就算聪明,却不狠辣,或许在这宫中,最终会沦为牺牲品。 “身为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王之命,又岂能违抗,谈何可惜。”王莹萱苦笑道,她曾经也盼望过自由,可最终却成了太子妃,自由,她这辈子只是奢望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 “任何事请,不过是看其本心而已,有时候随心而行,或许太子妃会更加自由些。”欧阳浅浅小声说道。 “或许吧,我们走吧。”太子妃看了一眼天空,神情中有一丝迷茫,从进宫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辈子,怕是跨不出着宫墙了。 欧阳浅浅没再说话,只是走在王莹萱身侧,看王莹萱的样子,脸色苍白,除了没有休息好之外,可能还有些中毒的迹象,最重要的应该是心病。 在这个深宫中,多少女子心中没有心病,不过是个人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既然太子妃甘愿被我利用,我也不能让太子妃做白工,看太子妃脸色苍白,我这里刚好有王爷让人给我配置的人参丸,太子妃可否愿意服下一颗。”欧阳浅浅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王莹萱道。 “多谢。”王莹萱有些羡慕的看了欧阳浅浅一眼,随即拿过欧阳浅浅手上的药丸,直接服下,随行在王莹萱身边的宫女并未制止。 “你不怕有毒吗”欧阳浅浅笑着问道,若是常人,都会有此怀疑,王莹萱倒好,直接服下,看来,王莹萱倒是个角色。 “以战王妃的为人,下毒不会用如此粗略的手段。”王莹萱淡淡一笑说道。 “太子妃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欧阳浅浅微微一笑,心中十分欣赏王莹萱,看来,现在的王莹萱才是真实的吧。 王莹萱微微一笑,并未答话,聪明人吗她到宁愿做一个糊涂人,这张面具带了太久,不知为何,今天,在欧阳浅浅面前,她却不想带上面具。 片刻后,王莹萱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侧眼看了一眼身侧的欧阳浅浅,心想,战王果然心疼战王妃,这药,怕不是普通的药丸吧。 两人远远的跟随着众人的脚步,一行只有三人,前面的人并未特别注意,宸妃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带着众人饶了两个圈子后,终于到了院内。 刚进入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靡靡之音,在场有不少都是妇人,有又岂会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何事。 众人立即闭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看戏,屋内恩恩啊啊的声音,让不少人脸红耳赤。 “屋内何人,竟敢在宫内行这等污秽之事,来人,给本宫将门打开。”宸妃立即大声吩咐道,眼底深处,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娘娘。”宸妃身边的两个嬷嬷,立即上前,将门推开。 眼前的一幕,不少未婚少女立即转身,不少看戏的妇人,看着无奈,一对男女正在躺在地上交合,长发遮住的面容,根本看不清是何人,衣服散落一地,众人的出现,对屋内的人丝毫没有影响。 “还不让人给我拿来。”宸妃立即对站在门口的嬷嬷说道。 这些人,是她早就暗中安排好的,四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即冲上前,将两人拉开,架起来,或许是感受到力道,或许是屋内传入了新鲜的空气,两人瞬间清醒过来。 “啊”被嬷嬷架起的女子立即发出了一阵尖叫,两个嬷嬷立即拨开女子的头发,众人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宸妃直接给吓傻了,她不是让人将欧阳浅浅引了过来,怎么会变成秦锦安 “这不是锦安吗怎么能在宫中,行这等污秽之事。”唐敏看清秦锦安后,立即大声说道,众人的目光立即移向秦锦安,两个架着秦锦安的嬷嬷,立即拿起身侧的披风,为秦锦安遮上。 “那个男子不是武昌侯世子王允吗”这是一个妇人也看清了王允的样子,立即说出来道。 王允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是武昌侯世子,又有个太子妃的妹妹,在京城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妇人的声音,唐敏也看清了王爷的面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武昌侯一直是支持太子,而王莹萱又是太子妃,她和宸妃一向是死对头,如今秦锦安和王允发生了这等事情,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欧阳浅浅和王莹萱缓缓来迟,刚好听到众人的话,王莹萱一个苍步,若非身边的宫女及时扶住王莹萱,王莹萱就差点跌倒在地。 “母妃,是他,是他挟持我来的,母妃,救救我。”秦锦安看清宸妃后,立即大声叫道。 “闭嘴。宸妃看来一眼秦锦安,随后又对嬷嬷说道:“将两人穿上衣服,给我压起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宸妃不得不秉公处理,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想要息事宁人,根本不可能。 “微臣冤枉,请皇后娘娘明察。”王允立即跪下来,对皇后说道,他虽然花天酒地,可却不笨,若落到宸妃的手中,他必死无疑。 “将武昌侯世子压起来。”宸妃已经秉公处理了,唐敏无奈,只得随即吩咐道。 四位嬷嬷立即将人带到屋内,地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只能随便找一身衣服为两人穿上,屋内满是欢爱后的气息,众人只得在院中等着。 “你很担心王允。”欧阳浅浅见王莹萱的神情紧张,小声的开口问道。 “与公主苟合,一旦处理不好,会连累整个武昌侯府,到时候母亲肯定会受累。”王莹萱紧握住手,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王莹萱心中知道,唐敏斗不过宸妃,这局唯有赢,才不会连累武昌侯府,可此刻,她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若想解此局,不难,闹得越大越好。”欧阳浅浅轻声说道,或许是王莹萱甘愿被她利用,让她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王妃的意思是”王莹萱瞬间明白欧阳浅浅的意思,脸色也好了稍许。 “锦瑟,你想办法让皇上知道此事,引皇上尽快过来。”王莹萱立即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缕急促。 “是,小姐。”锦瑟立即说道。 说完飞快的离开院中,看其身形,竟然是习武之人,欧阳浅浅到有一丝意外,对王莹萱的称呼不是太子妃,而是小姐,看来,王莹萱身上,也有很多秘密。 “多谢王妃。”锦瑟离开后,王莹萱小声说道。 “我再帮你一个忙,解你武昌侯府的困局,让王允安然无恙的离开皇宫,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欧阳浅浅看向王莹萱说道,王允的命,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但王莹萱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人情,价值会更高。 “王妃何意。”王莹萱看不透欧阳浅浅,她的情绪总是淡淡的,放佛任何事情都跌不起一丝波浪,却又是自由的。 当初京城中没有女子愿意加入战王府,她不仅嫁了,还得到战王的疼爱,本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到的,昨夜宴席上,欧阳浅浅如此放肆,战王丝毫没有阻止,反倒宠溺的随欧阳浅浅的心意,她的人情,她真的还得起吗 “就算陛下能来,你觉得王允是宸妃的对手吗秦锦安怕也不是好对付之人,你觉得,陛下是处理秦锦安,还是处理王允。”欧阳浅浅淡淡说道,四国峰会,天下必乱,她不过是想暗中帮南宫殇一把,王莹萱是最好的人选。 欧阳浅浅的话说得十分露骨,王莹萱却十分明白,欧阳浅浅所说,均是实情,就算秦景浩来了,王允怕也是九死一生,要想安然无恙,怕是不可能。 “好,我答应王妃,若我力所能及,愿为王妃办一件事。”王莹萱思虑一下后,随即说道。 “成交。”欧阳浅浅说完,不远处的一个宫女悄悄离开,这一幕没有任何察觉到。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嬷嬷已经为王允和秦锦安梳洗好,看着秦锦安脖子上的淡淡红痕,宸妃格外心疼。 众人正在等着看宸妃和皇后如何处理之际,一个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参加皇上。”众人立即跪下,随即请安道。 欧阳浅浅也跟着跪了下来,不过仔细看,欧阳浅浅不过是用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蹲了下来,没有人察觉到任何异常。 秦景浩的到来,宸妃和皇后心中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她们正愁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可秦景浩的到来,更多的却是变故。 “父皇,救救儿臣,是他,将儿臣绑来,强要了儿臣。”秦锦安立即跪在秦景浩的跟前,哭诉道。 “王允,你可知罪。”秦景浩估计皇后的颜面,不得不问,而且他刚刚路过御花园,恰巧听到此事,也来的太过于巧合了。 “陛下,微臣冤枉了,微臣和公主相识已久,早已两心相许,今日公主送来书信,微臣和公主见面,一时意乱情迷,才会失控,还请陛下降罪。”王允立即跪下说道,言语间,调理清晰,连王莹萱都吓了一跳。 王允的话,宸妃心中一冷。 “你胡说,我明明在御花园中,你派人将我绑来,你我从未有过交集,谈何两心相许,父皇,您别听他胡说。”秦锦安立即反驳道。 “皇上,微臣是真心爱慕公主,一时情乱意迷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还请陛下降罪微臣,不要责怪公主。”王允一副神情的看着秦锦安,自己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王允,你说公主书信约你前来,可有证据。”武昌侯和宸妃一脉,从来都是对头,王允更是一个花花公子,油头粉面的小生模样,他不信秦锦安真的会喜欢王允,若不是如此,王允又为何振振有词。 “皇上,这是公主送给未曾的书信,约公主在此处见面,请皇上过目。”王允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副皱巴巴的信,递上来说道。 秦景浩接过书信,立即打开,他熟悉秦锦安的字,信的确是秦锦安所书,看不出任何破绽,王允也说得振振有词,不像是在撒谎。 “父皇,儿臣从未写过任何书信给他,请父皇换儿臣一个清白。”看到王允拿出书信,秦锦安心立即冷了几分,王允是她最讨厌的人,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上,锦安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绝不会做出与人私通,这等糊涂之事,定是王允私自将锦安绑架过来,行此糊涂之事,请皇上明察。”宸妃见情况不利,立即走到秦景浩面前,跪下说道,刚刚说完,眼泪划出眼眶,样子好不惹人怜爱。 宸妃的话,秦景浩微微点头,秦锦安向来眼高于顶,王允油头粉面,以秦锦安的眼光,的确看不上王允,可是,发生此事,就算秦锦安不嫁给王允,在京城,怕也是没有那个人家愿意娶她。 “宸妃,你说此话,可有证据。”这些年秦景浩十分疼爱宸妃,若非如此,宸妃也不会有在后宫一人之下的地位。 在秦景浩的心中,宸妃的地位,怕是远超唐敏这个皇后。 “皇上,臣妾虽然久居深宫,可也听说过武昌侯世子的为人,常年流连于各大烟花之地,若真是武昌侯世子将锦安绑来,怕是会用上药物,还请皇上明察。”宸妃想起屋内的催情香,正好借此嫁祸给王允,还秦锦安清白。 宸妃心中想到,就算秦锦安毁了清白,但绝不能嫁给王允,若王允是一个有才华的男子,当然是另当别论,偏偏王允就是一个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的花花公子。 宸妃的话,王莹萱顿时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立即看向身边欧阳浅浅,发现欧阳浅浅只是淡淡的看着一切,没有任何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心中倒是放心了许多。 “皇上,臣妾也请皇上明察,武昌侯世子虽然流连于烟花之地,可日曜流连于烟花之地的有岂只有武昌侯世子,前段时间,臣妾听闻,二皇子也曾经出现在烟花柳巷,武昌侯世子虽然流连于烟花之地,却也一个一诺千金的男儿。”见宸妃要细察,唐敏立即将秦子睿搬出来,秦子睿在藏春楼和王允争执之事,众人皆知,并且王允还将藏春楼的花魁珺瑶买下送给秦子睿。 不过这件事是暗夜所谓,王允这个当事人倒是一点儿不清楚,不过,事后别人问起,他也没有否认,反倒在武昌侯哪里的了好大一顿夸奖。 “皇后也认为此事该查。”秦景浩看向唐敏,开口问道。 “是,皇上,既然两人各执一词,当然应该查清楚,不能随意冤枉了任何一个人。”唐敏立即说道,心中却在打鼓,可眼前的情况,他不得不赌一把,不然,只能被宸妃吃的死死的。 “赵德,传许林。”秦景浩说道,许林是太医院首席御医,也是秦景浩的心腹。 赵德离开期间,宸妃暗中给了贴身宫女一个眼神,宫女立即悄悄退了出去,这一幕,作为旁观者的欧阳浅浅却看得十分清楚,不过,却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没看到一般。 “是,陛下。”赵德说完,立即快步走向太医院,将许林找来。 这期间,王允一直恭敬的跪着,与之前相比,气质也发生很大的变化,简直是判若两人,不过,众人都是来看热闹,除了王莹萱,无人察觉。 “微臣拜见陛下。” “许林,给锦安检查一下身体后,再去屋内查查,看是否有任何药物。”秦景浩立即吩咐道。 “是,陛下。” 许林立即领命,上前为秦锦安把脉,把脉后,立即走到秦景浩身边禀报道:“回陛下,公主体内没有任何药物,不过” 许林有一丝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说。” “公主初行房事,伤到了身体。”许林小声说道,低着头,不敢看向秦景浩,毕竟,此事并不光彩,公主身上散发出淡淡欢愉后的味道,王允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对公主更是没有丝毫的怜惜,若不好好休养,怕是会影响公主的身体,他不得不禀报。 “来人,将公主扶起来,许林,你去检查一下屋内。”秦景浩看来一眼脸色苍白的秦锦安,立即说道。 许林立即领命,将屋内细细查证了一遍,包括床下都没有遗漏,没有察觉到任何用药的气息,许林不放心,有重新查证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用药的痕迹。 “回陛下,没有任何用药的痕迹。”许林硬着头皮说道,在秦景浩身边多年,他有岂会不知道,秦景浩想要知道什么答案,可若撒谎,便是欺君之罪,他担不起。 “不不可能。”听到许林的话,宸妃立即自言自语的说道,许林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他的检查,自然不会出错,可是药是她亲自让人下的,就算是再好的催情药,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更何况她让人用的不过是普通的催情药。 “宸妃”宸妃的自言自语,秦景浩立即问道。 秦景浩的话,宸妃立即回过神来,这些年来,她一直能控制要自己的情绪,今天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回陛下,臣妾自幼看着安儿长大,安儿绝不会做出此等私通之事,请陛下明见。”宸妃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回应道。 没有任何证据,唐敏却松了一口气,若武昌侯府有难,势必会影响到太子,她决不能让此事发生,此刻,她只希望王允能一口咬定与秦锦安私通之事,到时候就算要处置,秦锦安也脱不了身。 宸妃的话,秦景浩紧握手中的信,信的确是秦锦安的字迹,不会出错,可若说秦锦安与王允私通,秦景浩绝对不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秦景浩的沉默,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今日之事,无论好坏,涉及的朝中两个派系,怕是都不好解决。 “陛下,奴婢有话要说。”众人沉默之际,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冲到秦景浩面前,跪下说道。 熟悉的声音,欧阳浅浅立即听了出来,此人正是引她来此的宫女,看来,宸妃是打算放手一搏了,可她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何事”秦景浩冷眼看着眼前的宫女,但心中也明白,这个宫女,定是和此事有关。 “启禀陛下,在武昌侯世子过来之前,奴婢曾经看到战王妃来过此处,此事涉及到宫锦公主和武昌侯世子,奴婢不敢隐瞒。”宫女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宫女的话,所有人立即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欧阳浅浅,面对众人的目光,欧阳浅浅本人倒像是毫不在意,依旧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情绪。 “战王妃,宫婢所言,是否属实。”秦景浩立即开口问道。 “我从未来过此处,我刚她一定是看错了,或许是她其他人看错我了也不一定。“欧阳浅浅冷静的说道,没有对秦景浩行礼,只是淡淡回答这秦景浩的话。 “陛下,奴婢绝对不会认错,请陛下明鉴。”宫女没有想到,欧阳浅浅竟会矢口否认,可带欧阳浅浅来的途中,本就事先安排好了一切,遣散了附近所有的宫婢,出她之位,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到。 “战王妃,宫婢如此确定,你有何话说。”秦景浩立即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昨夜的宴席,欧阳浅浅的做法,让欧阳雪丢尽了颜面,同样让日曜在天圣使者面前丢尽了颜面,他本就打算处置欧阳浅浅,此刻,正好是机会。 “我想在场不少人心中一定在想,锦公主和武昌侯世子之事,是否是我所为,既然如此,我不妨给各位一个肯定的答案,武昌侯世子之事,与我无关,我从未来过这个院子。”欧阳浅浅直接否定道,言语之间,告诉秦景浩,妄想将此等罪名栽赃给她,同时有巧妙的说,武昌侯世子的事与她无关,但却没有说秦锦安的事情,不算是说谎。 “战王妃,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可宫中宫婢,是从未不会认错人的,依你之意,是朕冤枉你不成。”秦景浩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好不给他面子,直接反驳,顿时气急道。 “我并未说过,不过,她既然说认识我,我到要有几个问题,不知可否问一问她。”欧阳浅浅向前走了几步,淡淡的说道,王莹萱却为欧阳浅浅捏了一把冷汗。 她坐上太子妃之位三年,对秦景浩还是有几分了解,表面上是个宽宏大度之人,实际上却心狠手辣,昨夜,欧阳浅浅的举动得罪了秦景浩,今日,秦景浩怕是会借此对欧阳浅浅发难。 “好。”秦景浩倒想看看,欧阳浅浅要如何辩白。 “我问你,你见过我,又何人为证。”欧阳浅浅看着跪着的宫女,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微风吹过,欧阳浅浅长发微微吹起,可宫女却感觉到几分冷意。 “只有奴婢一人。”御花园之事,绝对不能说出来,一路上,出了御花园,没有遇见过任何人。 “这座宫殿距离御花园要穿过几条长廊。”欧阳浅浅依旧淡定的问道,像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六条长廊。”宫女立即回答道,可心中隐约却有一丝不安,但这个问题,宫中的宫婢都十分清楚,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我的。”欧阳浅浅的问题,终于到了正点上,众人立即仔细等着宫婢的回答。 “奴婢见到王妃时,王妃刚好从院子里面出来,奴婢是在门口遇到王妃的。”宫女稍微停顿了一下,想起嬷嬷反而吩咐,立即按吩咐说道。 “你可上来向我行礼问安。” 突如其来,偏离话题的问题,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奴婢与王妃擦肩而过,自然是给王妃问过安。”作为宫婢,处处的遵循宫中礼仪,虽然嬷嬷没有交代,她只得按照常理说道。 “请问皇后娘娘,宫中若有宫婢欺主,该如何处置。”欧阳浅浅没有继续问宫婢,而是微微行礼后,对唐敏问道。 “王妃甚少入宫,自然不懂宫中规矩,宫婢凡是有欺主行为,轻则杖责五十,重载绞刑。”唐敏立即回应道。 “请问陛下,欺君之罪,该当何罪。”唐敏说完后,欧阳浅浅立即看向秦景浩问道。 “欺君之罪,论罪当株连九族。”秦景浩一时间也不知道欧阳浅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应道。 “那么请陛下将此等欺主、欺君之人,杖责五十后,诛灭九族。”欧阳浅浅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冷声说道。 欧阳浅浅急转直下,在场所有人都蒙了,欧阳浅浅的大胆,却吓得王莹萱除了一身冷汗。 “大胆,战王妃,宫中之事,岂有你来发号施令,你可知,该当何罪。”秦景浩立即发难道。 “陛下,我不过是按照陛下所言,宫中规矩和日曜律令照实直说,何来发号施令,又有何罪责,请陛下明言。”她不过就是多转了几道弯弯,怎么一个个都反应不过来,真失望。 欧阳浅浅直接反击秦景浩,这早朝中都从未有过,秦雅婷、秦蓉等人,以及坡迫不及待的看着欧阳浅浅的下场,迟迟赶来的秦可心也死死盯着欧阳浅浅,唯有王莹萱眼神中带着一缕担忧。 “战王妃倒是口齿伶俐,朕倒想听听你的解释。”秦景浩将问题又丢会给了欧阳浅浅,他倒要看看,欧阳浅浅接下来如何辩解。 “既如此,我就给众位解释一下,除了昨夜之外,我从未经过皇宫,昨夜进宫,也只到了御花园,从未离开过宴席,御花园距离此处,需要经过六条长廊,我从未来过,就算迷路,也不会走到如此远的地方,今日宸妃娘娘邀请众人赏花,随行侍奉的宫女和太监自然不少,走过六条长廊,只遇见此宫婢一人,请问陛下,这种情况,可能吗”欧阳浅浅一解释,所有人瞬间明白过来。 宫中戒备森严,如走六条长廊,没有遇到一个人,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遣散了附近的宫女和太监,另一种是此宫婢说谎。 第一种可能,就算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承认,照现在情况看来,此事怕是第一种可能。 既然第一种可能行不通,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宫婢在说谎,一旦宫婢承认说谎,不仅是欺主,更是欺君,欧阳浅浅挖了一个陷阱,无论哪种可能,陷阱都会让她置身事外。 “大胆宫婢,竟敢撒谎。”赵德见秦景浩神情冷了几分,立即呵斥宫女道。 “回陛下,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的确在此处见过战王妃。”宫女不死心的反驳道,可却又不能说出实情,否则,她全家也难逃一死,言语间,显得如此无力。 就算她想说,怕也是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陛下,进宫后,我一直和太子妃在御花园凉亭中品茶,太子妃可以为我作证,来往上茶的宫女也可作证。”欧阳浅浅立即抛出了一个重磅。 此刻,宸妃心中明白,她这招棋从宫婢出来的那一开始就输了,或许从开头就输了,她设计了欧阳浅浅,却被欧阳浅浅反过来设计,这些年来,宸妃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微微低头,眼底深处,无尽的狠毒。 “太子妃,战王妃所言,可否属实。”秦景浩立即问道。 “回父皇,战王妃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儿媳见战王妃一个人坐在凉亭,便坐下同战王妃一同品茶。”王莹萱向来得人心,王莹萱的话,秦景浩自然不会怀疑,更何况还有众多宫婢作证。 “来人,此等欺主的宫婢拖下去,杖责一百。”听过王莹萱的话,秦景浩立即冷声说道。 “是,陛下。”立即上来两个太监,拿出一块布,堵住宫女的嘴,宫女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拖了出去。 杖责一百,无疑是要了宫女的命,让其再无开口的机会。 “父皇,儿媳有话要说。”三年来,王莹萱已经见惯了死亡和宫中刑罚,带宫女被拖下去之后,王莹萱立即跪下说道。 “说。” “父皇,如今儿媳愚弟和锦公主已是米已成炊,而愚弟和锦公主早已两心相许,请父皇成全愚弟和锦公主之事,再次四国峰会来临之际,也是一桩喜事。” 王莹萱话中之意,四国峰会即将来临,是在不应该在节外生枝,无论处理王允还是秦锦安,都会引起秦子谦和秦子睿兄弟见的争斗,再次局势之下,应该一致对外,方是上策。 虽未明说,秦景浩为帝多年,又岂会不明王莹萱话中之意,可真要将秦锦安许配给王允,秦景浩心中却十分不愿,若王允是个向上之人,他也乐见其成,偏偏王允常年流连于烟花柳巷。 “陛下,微臣早就仰慕锦公主,而且经常和锦公主以书信想通,若陛下要罚,罚我一人就好,一切都是微臣的错。”王允见秦景浩沉默,立即跪下说道。 王允突入起来的话,所有人都惊讶了一下,若非宸妃了解情况,怕也会以为秦锦安和王允早就私定终身。 王允的话,到让坐在一旁的秦锦安送来一口气,只要王允不求娶她就好,殊不知,王允的话,真是让秦景浩放心之言。 “赵德,拟旨,锦安和武昌侯世子两情相愿,特赐婚两人,一月后大婚。”秦景浩细看了一下今日的王允,倒也没有外面传闻的那么不开,如王莹萱所言,如今局面,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父皇” “皇上” 宸妃和秦锦安两人立即开口说道,还未等说完,秦景浩就立即打断道:“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谁都不许在多言。” 秦景浩说完,立即离开院子,众人见事情有了结果,也都相继离开皇宫,今日之事,所有人刚刚离宫,可秦锦安和王允的婚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题外话------ 谢谢下面亲们的月票:1849941998 、84062782 、y浅莜、nihui97 月末,求月票中喜欢叶子文文,就把票票投给叶子吧,么么哒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69 各怀鬼胎 离开皇宫候,欧阳浅浅正打算坐马车回王府,刚踏上马车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温暖的怀抱,让她觉得心安,放佛一起本该如此,不知不觉,他已经成为一种必要的存在吗欧阳浅浅自己对自己问道。 “殇,等很久了吧。” “没有”南宫殇轻声说道。他的确没有等太久,宸妃赏花宴,他担心欧阳浅浅的安危,便悄悄潜入宫中,暗中保护她而已,也只是比她早一步到马车上而已。 “恩,不早了,我们回府。” 欧阳浅浅并未追问什么,因为,没有必要,他在她最想见的时候出现了,她心中满满的,宫中的争斗,真是永无止境,回想今天,若她走错一步,势必会万劫不复。 “好。” 回到战王府,绿蕊早就准备好了点心,摆在梅花树下,已经将近半月,梅花树倒是丝毫没有凋谢的现象,依旧散发着阵阵花香,不远处还有几个梅花树正在含苞待放。 “暗夜,你的摄魂术精进不少,今日控制王允,倒是十分轻松,没有丝毫破绽。”坐下后,欧阳浅浅对站在南宫殇身后的暗夜说道。 “多谢主母之前的提点,让属下功力精进了不少。”今天使用摄魂术,他发现完全提升了一个等级,只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态,控制王允,完全不成问题,身体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累,提升了,控制人果然不一样。 “我看不仅如此吧,千面书生不仅会摄魂术,还会失传已久的缩骨术,还能模仿人的字体,毫无异常,的确不负千面书生之名。”欧阳浅浅赞美的说道,。 缩骨术必须从小练习,练习到一定的地步,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骨骼,变化成任何人,难怪江湖上说千面书生难测,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如今看来,她之前倒是有些轻看暗夜了,若非她是学医,嗅觉很灵,怕是难以察觉到暗夜的存在。 “主母知识渊博,让暗夜佩服。”缩骨术和摄魂术几乎同时失传,他会缩骨术的事情,唯有南宫殇知道,连暗羽都不是,没想到欧阳浅浅仅仅看过他几眼,竟然察觉出来,让他十分佩服。 “初晴,等下将我药箱里面蓝色瓷瓶给暗夜,我想那瓶药对他应该会有用,再帮我查一下王莹萱,我要知道王莹萱在嫁给秦子谦之前的发生了何事。” 王莹萱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虽然是圣旨赐婚,可以王莹萱的聪慧,想要拒绝赐婚,自然有办法,她身边的锦瑟是个不凡之人,今日见过后,她倒有几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愿意让她入这深宫。 “多谢主母。”听到欧阳浅浅赐药,暗夜立即感激的说道。 修炼缩骨术没有任何捷径,必须从小练习,能修成缩骨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当初他修炼缩骨术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可每次用缩骨术的时候,当初的旧伤就会复发,可当恢复本身的时候,伤势就会渐渐好转,一直都没有找到办法医治,没想到欧阳浅浅仅仅几眼,就看出了他的异常,玉笛公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是,小姐。”初晴说完,立即和暗夜退了下去。 “浅浅,对缩骨术似乎很了解。”南宫殇好奇的问道,暗夜的伤,他自然清楚,看过无数名医,都无法医治,欧阳浅浅从未给暗夜诊治过,匆匆一面,竟然能察觉暗夜的伤势。 “不算了解,不过是从书上看到过一些而已,在谷中无事的时候,研究过很多武学,练习缩骨术的人,使用缩骨术的时候,大多会导致旧伤复发。” 其实,缩骨术有点想印度的瑜伽,可瑜伽修炼的是身形,身体的灵活度,挑战人身体的极限,而缩骨术却是改变人的体格,她曾经研究过修炼瑜伽人的身体,缩骨术然既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的药丸,主要是针对撕裂之伤,应该有效。 同时,昭阳宫内,宸妃满是怒意,今日本想让欧阳浅浅身败名裂,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会反过来设计她,还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死无对证。 她忘不了欧阳浅浅离宫前,在她耳边的那句话:“我正巧觉得无聊,既然宸妃娘娘有意思我陪我玩一玩,送上门我岂能辜负你一番好意,总得还好回礼才行,回礼宸妃可觉得满意。” 这句话一直在宸妃脑海中回荡,她没有想到,欧阳浅浅的手,竟然能伸到后宫,还是有人在暗中帮她,秦锦安不仅是她女儿,还是她未来最大的筹码,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敢那么做。 “娘娘,喝杯茶,降降火,公主还在昏迷,您可不能伤到自己的身体。”宸妃的贴身嬷嬷,吴嬷嬷递上一杯清茶说道。 “嬷嬷,你说,今日之事,是不是太子妃做的手脚。”宸妃不认为欧阳浅浅真的有能力将手伸到后宫,在欧阳浅浅身后,定然有帮助她的人。 “娘娘,是不是太子妃做的手脚,老奴也不知,不过,太子妃今日有意帮助战王妃却是实情。”吴嬷嬷说道,本以为,让宫女站出来,可以缓解局面,没想到反被欧阳浅浅将了一军,宸妃称霸后宫多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看来,太子妃怕是留不得了。”宸妃双眸一冷,带着杀意说道。 “娘娘打算现在除掉太子妃吗”吴嬷嬷立即问道,如今的局面,但凡王莹萱有个好歹,宸妃和皇后的争斗,太子和睿王的争斗,必然会犹暗转明,夺帝之争,势必一发不可收拾。 “太子妃的确留不得,不过,让她再活一段时间,欧阳浅浅陷害安儿,我绝不放过她,嬷嬷,帮我联系绝杀门,我出一万两,买欧阳浅浅的命。”宸妃神情中带着浓浓的狠毒,欧阳浅浅敢设计安儿,她要欧阳浅浅死无葬身之地,既然算计不行,她就直接要欧阳浅浅的命。 “是,娘娘。”吴嬷嬷立即行礼后,穿过长廊,从一处不起眼的小门,离开了皇宫。 此刻,坤宁宫内,王莹萱正跪在唐敏面前,唐敏满是怒意。 “太子妃,你可知罪。”皇后和宸妃向来不和,武昌侯是站在太子这一边,如今,秦锦安和王允一旦大婚,武昌侯府,到时是否会选边站,是唐敏心中最担忧的问题。 “母后,儿媳知罪,可当时的情况,儿媳不得不实话实说,愚弟是王家唯一的男丁,儿媳不能让他命丧宫中。”王莹萱直接说道,唐敏虽然斗不过宸妃,可却也不是愚蠢之人,巧言令色,反倒会让唐敏更加生气。 “太子妃,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唐敏不满的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到王莹萱的身前,只差两寸,就会砸到王莹萱,王莹萱丝毫没有躲闪。 “母后不必担心,愚弟习惯了风花雪月,就算是娶了锦安,武昌侯府的立场绝对不会改变。”王莹萱担保的说道。 宫中的争斗,她早就习惯了,也厌烦了,她能做的就是保全武昌侯,仅此而已,能保多久,就看她这条命,能活多久。 “哼滚回东宫,看着你就觉得烦。”唐敏不屑的说道,王莹萱的确是个大家闺秀,也担得起太子妃的名头,可没有一点气性和威仪,让唐敏十分不喜,若非要武昌侯府的势力,王莹萱也绝不会成为太子妃。 “母后,儿媳告退。”王莹萱立即起身,慢慢走出坤宁宫,刚刚走出宫门,若非锦瑟及时扶住了她,她怕是要摔倒在地。 “小姐,还好吧。”锦瑟担忧的问道,三年了,王莹萱的身体越来越差,东宫三年,几乎耗费了王莹萱所有的心神,锦瑟忍不住为王莹萱担忧。锦瑟心想,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小姐能支持多久。 “我没事,回去吧。”王莹萱轻声说道,坤宁宫只是开始,东宫她还有以关,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有时候,她真想洒脱一回。 御书房内,秦景浩冷冷的坐在椅子上,无心看手中的奏折,今日的赐婚,无疑是不得已而为,若不赐婚,在此之际,有损日曜颜面,若赐婚,却会打破日曜内部现有的和平,他疼爱秦子睿,却从未考虑过要让秦子睿继承大统,若武昌侯府改变立场,势必会改变整个局面。 “陛下。”赵德见秦景浩发呆了许久,小声说道。 “赵德,你说,今日的赐婚,朕究竟是对是错。”赵德跟着秦景浩身边多年,本就是个聪明之人,加之是个太监,秦景浩没有太多的戒备之心。 “陛下,老奴”赵德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启齿。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回陛下,今日赐婚,实在必行。”赵德说道,秦锦安和王允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米煮成熟饭,若不赐婚,日曜怕是无人愿意娶秦锦安,先不说秦锦安个人声誉,如今局面下,更是有损日曜颜面。 “继续说下去。”秦景浩放下手中的奏折,赵德平时不说,有时候说几句倒是能说道点子上。 “陛下,今日赐婚,老奴倒是觉得,利大于弊,锦公主是宸妃最爱的女儿,一直舍不得定亲,可若宸妃为锦公主觅得他人,陛下到时候怕是会更加担忧。”赵德放胆说道。 赵德之意,如今,睿王的羽翼渐渐丰满,若宸妃再以秦锦安拉动一方势力,到时候秦子谦和秦子睿就会处于势均力敌的局面,秦子睿的支持在暗中本就有许多,若有更多势力支持秦子睿,到时候后果可想而知。 “赵德,你说得有理,只是委屈安儿了。”众多女儿中,除了秦可心,秦景浩最疼爱的就是秦锦安了。 “陛下,战王妃那边陛下可要处理一下。”赵德了解秦景浩心意,小声问道。 “还不是时候,等四国峰会之后吧。” 秦景浩是老谋深算之人,宸妃的手段他了解,今日之事,虽然怎么看上去都与欧阳浅浅无关,可事实却告诉他,这件事情,除了欧阳浅浅所为,不会是其他人。 如今,欧阳浅浅在四国峰会上还有利用价值,欧阳浅浅在棋艺上,可以暂时压制赫连鸿,还有龙骑禁军的令牌,暂时还不能动欧阳浅浅。 赵德不再说话,秦景浩也开始批阅奏折。 东宫中,秦子谦对王莹萱冷眼相待,四个侧妃对王莹萱冷嘲热讽,直到天色渐暗,王莹萱才回到自己的寝宫,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浅浅的棋艺进步不少。”次日上午,欧阳浅浅与南宫殇在亭中对弈,南宫殇夸奖道。 “若你不一直让着我,或许会更好些。”欧阳浅浅落下一子说道,与南宫殇对弈,完全是兴趣,没有任何厮杀之招。 “主母,这是王莹萱的资料。”暗夜见欧阳浅浅落下最后一子,不打算继续,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辛苦了。”欧阳浅浅接过资料说道,虽然昨日是吩咐的初晴,不过,谁将资料拿过来,对她来说,并没有差别。 “浅浅对这位太子妃真有兴趣”南宫殇疑问道。 “算是吧,女人的战场,可不比男人的战场轻松,而且她是宫中难得的聪明人,只可惜。”欧阳浅浅没有继续说下去,一边看资料,轻轻的摇了摇头。 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拿过桌上欧阳浅浅看过的资料,看了起来,五年来,他甚少留意京城的局势,更不会关心这些小事。 “殇,你可知道赵毅。”从资料中,赵毅和王莹萱是青梅竹马,可是三年前,赵毅突然离开京城,再无下落,王莹萱则义无返顾的嫁给了太子,这中间,怕是有一段故事吧。 “赵毅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赵毅的父亲曾经是先锋将军,可后来在死在战场上,赵毅父亲去世后,赵毅母亲也相继去世,自此之后,赵毅好像去拜师学艺,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赵毅的父亲,曾经是南宫翎收下的先锋将军,他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是很熟悉。 “武昌侯,你知道多少。” 资料上面只写明了王莹萱的资料,王莹萱从小隐忍,表面上只是个深闺女子,可从小饱览群书,却从不展现,与赵毅青梅竹马,可三年前的事情,却没有记载,或者说有人可以掩藏了真相,一时间没有查出来。 “说到武昌侯王莽,也算是一个奇人,王允和王莹萱并非一母所生,王莽先是娶了王莹萱的母亲,生下王莹萱不到半年,又娶了王莽的母亲为平妻,不过,王莽倒是相处的游刃有余。”南宫殇说道后面,见欧阳浅浅神情冷了几分,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殇,似乎很羡慕那样的生活。”欧阳浅浅淡淡说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皆属正常,可她却又洁癖,绝不会接受那样的生活。 “浅浅,我此生,只要浅浅一个人而已,也只有浅浅一人。”南宫殇发现猜到了地雷,立即说道,生怕欧阳浅浅误会。 “我可没勉强你,那是你的自由。”欧阳浅浅说道。她的男人,必须要只爱她一个人,此生也只有她一个人,但前提是,她的男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能遇到浅浅,是我一生之幸。”南宫殇握住欧阳浅浅的手,柔声说道。 见此情景,暗夜立即悄悄离开。 时间一天天过去,四国之人涌向京城,醉仙楼也成了欧阳浅浅最长呆的地方,至于宸妃请来的杀手,那些小打小闹,南宫殇压根没让欧阳浅浅发现,就处理掉了,绝杀楼就突然消失在江湖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绝杀楼一夜被灭,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连尸体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浓浓的血腥味而已。 最近几天,南宫殇十分繁忙,欧阳浅浅只好到醉仙楼打发时间。 “主子,按照主子的吩咐,最新酿造的竹香,请主子品尝。”问琴拿上一壶酒,几碟小菜,为欧阳浅浅倒上一杯后说道。 “你也坐下吧。”欧阳浅浅立即说道,她本没有那么多规矩,最近今天,南宫殇一直在忙,她只得在醉仙楼打发时间。 “是。”最初问琴有些拘束,如今,也渐渐成了习惯。 “初晴、绿蕊,你们也一起,尝尝着竹香,看看味道如何。”欧阳浅浅两人说道。 “是,小姐。”初晴说道,绿蕊一直跟在欧阳浅浅身边,除了公共场合,倒是没有太多礼仪,直接坐了下来。 问琴为每人倒上一杯后,欧阳浅浅端起酒杯,开始品酒。 “味道不错,有淡淡的竹香,口感轻柔,你们觉得如何”欧阳浅浅品了一口后说道。 “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梅花酿,口感和香味都胜出很多,不过,竹香贵在新奇。”绿蕊直接将一杯喝下后,直接说道。 “这酒不过使用普通的酒,用竹筒装着,重新蒸酿了一番,让口感和香味都发生了变化,梅花酿是采用无声谷的梅花和清泉酿制,酿成酒后,埋在梅花树下,工艺不同,自然不能和梅花酿相比,不过,此刻推出竹香,倒是能赚上一笔。”欧阳浅浅分析说道。 “主子说的是,主子提供的酿酒方法,司棋可是高兴坏了,梅花酿产量太少,根本无法外销,用主子提供的方法,如今,不仅有竹香,还有各种味道的花香酒,司棋这回可是能大展身手了。”问琴高兴解释道。 “让司棋将酒尽快销往各国,根据地域的不同,调整好酒的度数。”欧阳浅浅随即吩咐道,北方的酒,度数要高,南方的酒,却要更加清香。 “是,主子,司棋来信,想要见主子一面。”问琴随即问道。 司棋掌管狱门明处和暗处的商铺,包括各种情报的收集,狱门的四大长老,还只有问琴一人见过欧阳浅浅这个主子。 “他什么时候来京城。” “按照行程,明日应该能到。” “后天中午,在醉仙楼,我为他接风。”既然做了狱门的门主,她也更应该做些门主该做的事情,最起码,得见见四大长老。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主子,我去看一下。”问琴立即起身说道。 “让他进来吧。”能来三楼,都是狱门的心腹,自然也无须避讳。 “进来。”问琴立即对来人说道。 “见过老板。”来人立即说道,在醉仙楼,狱门人,都统一称问琴为老板,不然会惹来猜疑。 “说吧。”问琴立即吩咐道。 “这”来人戒备的看了欧阳浅浅几人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 问琴也随即看向欧阳浅浅,眼中之意,十分将真实身份告诉他,同时也告诉欧阳浅浅,是可信之人,明白问琴之意,欧阳浅浅随即点了点。 “赵三,过来拜见主子。”问琴立即对赵三吩咐道。 听到问琴的话,赵三立即跪了下来,狱门之主,有过各种传闻,但除了四大长老之位,无人知晓其身份,他一直以为,欧阳浅浅仅仅是战王妃而已,和问琴交情颇深,才会进入三楼,没想过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竟然是神秘的门主。 “以后无须行礼,起来吧。”欧阳浅浅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仪。 “多谢主子。”赵三是问琴属下之一,掌管狱门各处的联络,如今跟在问琴身边,如今的身份是醉仙楼掌柜,能得见欧阳浅浅,赵三感到无比荣幸。 “外面发生何事。” “回禀主子,北冥国太子北冥羽和天圣太子在二楼闹了起来,属下上来请示,该如何处理。”赵三回禀道。 “今日醉仙楼中,还有那些人。”天下间没有绝对的巧合,先不说北冥羽,单说赫连鸿,绝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根本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两人闹腾了起来,除非,两人别具目的,或者被人利用。 “还有南楚太子楚南天,若属下没有记错,日曜的三皇子秦子卿也在,不过,秦子卿离京将近八年,属下一时间也不敢确定,那人是否是秦子卿。”赵三立即回禀道。 四国峰会在即,醉仙楼又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自然是所有人的必到之处,可如今,一下子四国来宾齐聚醉仙楼,北冥和天圣的矛盾,由来已久,可若真在醉仙楼闹起来,损失的怕就是整个醉仙楼了。 “看来,小小的醉仙楼,倒是提前来了一场四国峰会。”欧阳浅浅淡淡笑道。 “主子,该如何处理。”若非楼下快打起来,赵三定然不敢上楼来请示问琴,醉仙楼也好,狱门也好,从未与任何国家,正面为敌。 “让他们先闹着,若打坏任何东西,记得记下来,你先下去吧。”欧阳浅浅吩咐道。 “是,主子。”赵三立即退出房间。 赵三离开后,欧阳浅浅却陷入了沉思,这场冲突,怕不是因为北冥与天圣之间,由来已久的矛盾。 “初晴,换上我的衣服,易容成我,先回王府。”欧阳浅浅果断的说道。 “主子,请让属下去处理。”问琴立即说道。 “醉仙楼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北冥和天圣虽有矛盾,但却不会在日曜直接大闹起来,如今的闹腾,怕是为了探一探醉仙楼,北冥羽我不了解,可赫连鸿绝非是个简单容怒之人,你是醉仙楼老板这件事在京城不是秘密,你的出现,可不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欧阳浅浅分析说道。 问琴为人虽然圆滑,可对处理这类纷争却不行,更何况,对方的目的,怕不是在问琴身上,毕竟她不能冒险,若一旦问琴的身份暴露,狱门的身份也会暴露出来,她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问琴,我们去后院。”好在她早有准备,备了一套衣服放在醉仙楼,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在后院换过衣服后,已经变成欧阳浅浅的初晴,直接乘马车回了战王府,绿蕊和欧阳浅浅则作男子打扮,欧阳浅浅还带上了面具。 待两人准备好一切后,二楼已经闹成一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二楼右侧包间内,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正坐在包间内品酒,淡淡的竹香,让男子嘴角扬起了微微的笑容。 “王爷,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一身护卫模样的男子,在男子身后说道。 “赵毅,何必冲动,他们的目的,不是我,就算我出去,怕也是阻止不了的。”男子放下酒杯,轻声说道。 男子正是离开京城八年的秦子卿,当初年仅不过十岁的他,被秦景浩封为瑾王,放逐边关,当初的他,说好点是个王爷,说难听点,不过是让他自生自灭。 “是,王爷。”赵毅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男子身后。 “赵毅,坐下吧,这醉仙楼的酒真不错,难怪会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酒楼,当真是难得。”秦子卿赞赏的说道,秦子卿说完,还不忘给赵毅倒上一杯,放在桌上。 “多谢王爷。” 于此同时,赵三正在全力的阻止北冥羽和赫连鸿。 “两位爷,请息怒,消消气。”赵三不能显露功夫,只能点头哈腰的说道,赵三的话,对两人丝毫没有影响,反而越吵越烈。 “北冥羽,本太子今日绝不会就此算了。”赫连鸿大声对北冥羽说道。 “赫连鸿,都五年了,你还没有便聪明,依旧那么蠢,我真替天圣的未来担忧,不如,你继承帝位后,干脆点,将天圣纳入北冥,到时候,本太子必有重赏,让你封王拜相,如何”北冥羽倒是十分沉得住气,说出的话,差点没把赫连鸿气死。 欧阳浅浅三人在楼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如今看来,倒是北冥羽单虐赫连鸿,这北冥羽也算是个人才,竟然能死死压住赫连鸿,这是四国峰会,北冥国怕是别具目的吧。 “北冥羽,本太子今日让你命丧这里。”赫连鸿说完,立即向北冥羽出手,哐镗一声,桌子瞬间碎成了几块。 欧阳浅浅拿起桌上的扇子,起身向着楼下走去,刚刚下楼,就看到包间内,赫连鸿和北冥羽,两方的人乱成了一团。 “赵三,给两位算一下,给赔偿多少。”走进后,男装打扮的欧阳浅浅没理会两人,直接对躲在一边的赵三说道。 “是,主子。”听到话的赵三,看到站在欧阳浅浅身侧的问琴,送来一口气,立即回道。 “公子的醉仙楼可真会赚钱,先不阻止,此刻倒是来得及时,在下佩服。”北冥羽看着手握折扇,带着银色面具的欧阳浅浅,白色长衫,倒是有几分世外之人的味道。 “北冥太子,在下不过是开个酒楼,小本经营,何来会赚钱之说,醉仙楼一桌一椅皆是上好的红木制成,一碗一筷,也是上好的瓷器,今日两位砸的这些,可能是醉仙楼一年的利润,况且,这些桌椅碗筷并没有得罪两位公子,摔了,自然该赔。” 北冥羽倒是被欧阳浅浅的话惊了一下,这些东西,放在平常,的确不起眼,可欧阳浅浅说的却是实情,加在一起,的确有些价值,不过,他对着醉仙楼的主人更感兴趣,不然也不会和赫连鸿发生矛盾,满脸趣味的看向欧阳浅浅,他想知道,银色面具下,是一副怎样的容颜。 “天圣太子,北冥太子,你们二人是平摊呢,还是”欧阳浅浅看向两人说道。 “区区酒楼,竟敢要本太子赔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赫连鸿立即冷声呵斥道,今天,先是被北冥羽气得半死,现在是被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要赔偿。 “若今天不赔,就是搭上着醉仙楼,本公子也会请两位留下,北冥太子,你认赔吗”欧阳浅浅看向北冥羽说道。 “若公子以真面目示人,本太子赔又何妨。”北冥羽盯着欧阳浅浅说道,心想,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会有如此清冷的气质,站在两国皇子面前,更是毫不逊色,反倒能够独具一帜,更重要的是,男子的双眸飘远游离,放佛能看透万物,看来,他今天的这个决定,倒是正确,这醉仙楼的主人,果然没让他失望。 “本公子开酒楼,是个正规的商人,若北冥太子有此喜好,本公子可以大方的差小厮领你去花街,环肥燕瘦,小倌各色各异,想必能满足北冥太子的需求。” 欧阳浅浅的话,身后的问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个事那个清冷如仙的主子吗难道换了一副面孔,连灵魂也变样了。 北冥羽刚喝下一口酒,直接被欧阳浅浅的话呛到,他从未遇到过,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将这些话直接说了出来。 “哈哈。北冥羽,今日你算是遇到对手了,小公子,我支持你,。”一个大约三十来岁,十分豪爽的男子走过来,手中还拎着一壶酒。 “没想到楚太子来来凑热闹。”北冥羽嘴角抽了抽,面对精于算计之人,他无所畏惧,可偏偏不擅长应付像楚南天这等豪爽聪明之人。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热闹,有热闹不凑,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楚南天随意坐了下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赫连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被北冥羽压得死死的还不够,如今有凑来了个南楚太子,从到日曜以来,他的运气就差到了极点,没有顺过。 “赵三,算出来了吗”欧阳浅浅不理会几人,对一旁的赵三说道。 “回公子,一共五万三千两。”赵三立即说道。 “你敲诈,区区桌椅,怎么会值五万多两。”赫连鸿吓了一跳,五万两银子,可以再开好几家醉仙楼了。 “赵三,给天圣太子解释一下,免得传出去,说醉仙楼的人不识数,丢人。”欧阳浅浅的话,楚南天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所有人中,他最看不惯的人就是赫连鸿,天圣王朝人才辈出,可偏偏选了赫连鸿做太子,若赫连鸿真继承帝位,怕是距天圣灭国之日不远矣。 “是,公子。”赵三说完,立即拿出算盘,随后开始算道:“打破的东西共有桌子一张、椅子三把,定制碗筷一套,地板上穿了几个小洞,桌子的价格是一千两、椅子五百两,定制碗筷一套五百两,总共三千两,维修地板期间,房间不能接待客人,定制桌椅需要花上二十天的时间,才能送到,也就是说二十天不能营业,每间包房平均收入是一天是两千五百两,二十天就是五万两,加上打碎的桌椅碗筷,一共是五万三千两。” “你竟敢敲诈本太子。”赫连鸿指着赵三说道,什么二十天,纯属敲诈。 “看来,太子不仅不识数,还不食人间烟火,竟不知道打坏东西需要赔偿,我还没算,维修地板期间,会影响客流量,若算起来,太子怕是十万两都不够赔的,给你个便宜,你就乖乖认了不就行了,难不成还要本公子亲自精打细算。”欧阳浅浅一副你不识趣的样子说道。 “天圣太子,这个公子算的不错,打破了东西是要认赔的,若赖账传出去,怕是有损你的颜面,毕竟,这位公子开店做生意,不是为了然你砸的。”楚南天一副豪爽的模样,认为欧阳浅浅说得在理,帮腔说道。 “楚南天,此事与你无关,难不成你也想参上一脚。”赫连鸿狠狠地瞪了楚南天一眼说道。 “天圣太子何必没事找发泄对象呢难不成天圣太子是想要耍赖不成,北冥太子,你想必不会学天圣太子耍赖吧。”欧阳浅浅看向北冥羽说道。 “我向来不耍赖,这里是我的包间,可屋内的东西都是天圣太子砸的,与我无关,我吃过的东西,自然会结账,公子大可放心。”北冥羽直接说道,不知不觉中,北冥羽在对欧阳浅浅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再称呼自己为本太子了。 “北冥羽,不是你惹我,本太子会砸这些东西吗”赫连鸿气急道。 “天圣太子,你我不过是一年不见,没事聊聊天,那知道你如此激动,东西是你砸的,又不能赖我,难不成还要我替你付账,若你是个美女,本太子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北冥羽满脸嫌弃得说道,说出的话,差点没把赫连鸿气得吐血。 “北冥羽,你给本太子等着。”赫连鸿见自己处于下风,打算挥手离开。 “天圣太子,等等,要想离开醉仙楼,还请天圣太子先把帐给结了。”欧阳浅浅身形一动,挡在赫连鸿跟前说道。 移动的速度,把北冥羽和楚南天都吓了一跳,楚南天自认为没有那样的本事,北冥羽惊讶的却是移形换影,失传多年,他也不过是在古籍上看过,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 欧阳浅浅突然当初了赫连鸿的去路,赫连鸿立即退后一步,身形晃动,差点没摔倒。 “区区一介草民,竟敢拦住本太子的去路。”赫连鸿站稳后呵斥道。 “天圣太子何必着急,欠债还钱,乃是常理,若天圣太子想要离开,付账即刻,我自会恭送天圣太子离开。”欧阳浅浅打开折扇,挡在鼻子前面,眼神中满是嫌弃,随后退后了两步。 “你。” “我看,天圣太子,你还是付钱吧,毕竟赖账的传闻出去,你的面子可是挂不住,丢人都丢到日曜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北冥羽笑笑道。 “赫连鸿,北冥羽说得不错,你丢脸没关系,可天圣将脸丢到日曜,传出去,你的名声可不好听,到时候你父皇怕是给赏你一顿棍棒。”楚南天得寸进尺道,言语间,直接将赫连鸿当成了不懂事的小毛孩。 “你们”摆明了他今天就是冤大头,若非北冥羽的算计,他不至于如此,若此刻他还不明白,简直就是真的傻透顶了。 “本太子没带那么银票,稍后派人送来。” “赵三,备上纸笔。” “公子,老奴早就准备好了。”赵三立即端着托盘,将纸笔递到赫连鸿跟前。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怕本太子赖账。”赫连鸿冷眼看向欧阳浅浅。 “走出这门,大家都口说无凭,我与天圣太子素不相识,有怎知天圣太子不会赖账,太子写下欠条,就算太子不给钱,本公子也可派人去找慕世子,毕竟,慕世子也是天圣使臣之一,碍于天圣的颜面,想必不会不认。” 赫连鸿本就不喜慕长风,若此事让慕长风知道,他肯定抬不起头来,本来想要赖账的他,竟发现此路不通。 赫连鸿冷冷看了欧阳浅浅一眼,提起笔,刷刷写道,写完后,扬长而去。 “两位太子请移步,我已经让人重新备好一间包间,两位请。”赵三收好欠条后,欧阳浅浅对北冥羽和楚南天说道。 “可否邀请公子共饮一杯。”北冥羽看向欧阳浅浅说道。 “我不善饮酒,不打扰太子雅兴,若太子想要人陪酒,大可告诉赵三,他自会派人给太子请来,当做是今日醉仙楼的特比服务。”欧阳浅浅可不会忘记,暗自操纵事情的幕后之人就是北冥羽,赫连鸿砸醉仙楼,不过是受了北冥羽的言语摆布所致。 欧阳浅浅的话,北冥羽直接说不出话来,就差点没直说他有龙阳之好了。 “认识多年,竟不知道北冥羽你还有如此爱好,受教了。”楚南天看向北冥羽说道,随后又对欧阳浅浅说道:“小公子,我很欣赏你,有机会,请你尝尝我南楚的美酒。” “多谢太子,若有机会,我定当尝尝南楚的美酒。”对楚南天,欧阳浅浅并不讨厌,豪爽,却又不失聪明,这样的人,怕是最能抓出军心,难怪南楚这些年来,军队日益强盛。 “好,戏看完了,我先回房喝酒了,告辞。”楚南天说完,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公子似乎很讨厌我。”楚南天离开后,北冥羽开口问道。 “我讨厌自作聪明之人,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下次破坏我醉仙楼,别怪我不客气。”欧阳浅浅看向北冥羽警告道,说完转身离开。 赵三厚在屋外,看北冥羽是否有其他吩咐,欧阳浅浅则直接走向醉仙楼的后院,换过衣服,悄然离开。 欧阳浅浅离开后,北冥羽露出了一个笑容,口中说道:有趣。心想,这次日曜,他是来对了,若此人能为他所用,北冥势必会如虎添翼。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0 风云前夕 欧阳浅浅离开后,北冥羽也随即离开了醉仙楼,楚南天依旧在包间饮酒,同时,秦子卿嘴角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 “赵毅,你对刚刚那位银面公子,你怎么看”秦子卿为赵毅斟上一杯酒后,随即问道。 “功夫深不可测。”赵毅想起刚刚银面公子的步伐,功夫深不可测,他虽然习武多年,在银面公子面前,最多抵不过十招,天下间,还真是藏龙卧虎。 “功夫倒是其次,此人为人聪明,竟然不怕得罪北冥和天圣,南楚太子虽然帮了他,可他依旧不冷不热,没有丝毫讨好之意,此人非池中物。”秦子卿说道,他没想到,今日来醉仙楼,竟然会遇到如此厉害的人。 “王爷,可要将此人收入麾下。”赵毅知道秦子卿爱才,若的此人,必定是如虎添翼。 “派人打听一下,查清他的身份即可。”秦子卿吩咐道,这样的人,向来不喜欢拘束,想要降服此人,他得费一番功夫才行,不过,是人都有弱点,他相信,他定要将此人纳入麾下。 “是,王爷。” 于此同时,回到驿站的北冥羽也下了同样的命令,醉仙楼京城多年,不少人知道醉仙楼大有背景,不然也不会屹立不倒,如今,银面公子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遐想。 旁晚的时候,有关于银面公子的传闻已达圣听,秦景浩听到后,立即召见了杀破。 “杀破,你在江湖多年,可曾听过有关于今日出现在醉仙楼那位银面公子。”秦景浩立即问道,此次的四国峰会,来的都是些难以捉摸的角色,北冥羽的精于算计,心机深沉,赫连鸿背后的天圣王朝,论势力,天圣是四国之最,此行还有神秘莫测的慕长风,南楚太子楚南天,此人为人豪爽,却十分聪慧,一个个都不简单,难以应付。 “陛下,属下从未听过此人,不过,醉仙楼属下曾让人查过,醉仙楼身后有一股江湖势力相护,属下几次派人查证,都被挡了回来,只是没想到,醉仙楼的主人,这次竟然会亲自现身。”杀破惊讶的说道。 他几次派人查醉仙楼,一直都有人暗中阻止,表面上看上去醉仙楼只是一个普通的酒楼,他让人观察过一段时间,若不对醉仙楼出手,醉仙楼便不会出现任何异常,但醉仙楼的幕后人,至今都是个谜题,他几次出手,都没找到其幕后主人,最后只能放弃。 “若依你所说,此次,北冥羽的举动,倒像是为了逼出醉仙楼幕后之人,可既然对方要隐藏,为何又在此时现身,杀破,让人尽快寻找银面公子的下落。”秦景浩眼睛一亮,立即吩咐道。 虽然不知晓银面公子的目的,但若能将银面公子纳入麾下,此次的四国峰会,势必会减少很多没必要的麻烦,就算不能,也决不能然其他势力,拉拢此人。 “属下遵命,陛下。”杀破立即领命离开,秦景浩翻开奏折,开始批阅。 到后院的欧阳浅浅,换过一身轻装,直接回到王府,刚从后面进入王府,就被南宫殇逮的正着。 “殇,你怎么在这里。”欧阳浅浅小声说道。 “浅浅,又做危险的事了。”南宫殇问道,仔细看过欧阳浅浅平安无事,放心不少。 “没有,怎么会危险呢只是去赚了一笔,殇,给你,礼物。”欧阳浅浅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盒子,递给南宫殇,脸上带微笑,讨好的说道。 “想收买我。” “不要算了。”欧阳浅浅说着,打算收回盒子,却被南宫殇一手夺了过去。 “我接受浅浅的收买。”南宫殇高兴的说道,他是第一次收到欧阳浅浅的礼物,满心欢喜。 “这个是药寒玉。”南宫殇打开锦盒,触摸这盒中的玉簪,随后说道。 暖玉难得,寒玉就更加难得,上好的寒玉,一般都隐藏与数丈冰山之下,想要挖掘,除了好克服天气的严寒之外,开采的条件更加艰难,普通的寒玉都十分难得,更何况此玉簪还透着淡淡的药香,是药玉。 “怎么样,喜欢吗”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这支玉簪的线索,不过,到手却十分简单,就在狱门的宝库中,有机会,她一定要回狱门看看,她自己有多富有。 “喜欢。”南宫殇立即取下原本头上的玉簪,插上说道,淡淡的寒意,正好压制住他体内的热毒,想到欧阳浅浅的心意,南宫殇满是笑容。 “妹妹,大哥也很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大哥的礼物呢”就在这时,慕长风靠近两人,一副羡慕嫉妒的模样说道。 “大哥,你真的担心我吗不会是觉得错过了热闹,可惜了吧。”欧阳浅浅眼神中满是怀疑,这货,看热闹和凑热闹都有他的份,担心她,她还真想看一下他担心的样子。 “咳咳妹妹,别这么说嘛,大哥可是真的你很担心你的哦,不过,你下次遇见北冥羽要小心些。”慕长风一边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被拆穿的表情,一边提醒道。 “你上过当啊。”看慕长风的样子,欧阳浅浅忍不住想要借机和他斗嘴。 “怎么会,你大哥我天资聪明,谁会上他的当,不过,两年前,赫连鸿被他整的很惨,想想就觉得”慕长风抖了抖身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到慕长风的话,欧阳浅浅终于明白,为何赫连鸿遇到北冥羽,一点就着,原来,这中间,还有一段故事。 “看来,是个狠角色,对了,秦子卿回京了,依我看,他与传闻不符,这次的四国峰会,少不了他。”想起一直未曾踏出房间的秦子卿,欧阳浅浅说道。 一个温文尔雅,真正善良的人,绝不会一直躲在房间旁观,那就只能说明,他另有所图。 “秦子卿,那个被秦景浩发配边疆的三皇子,他怎么回来了。”慕长风立即说道,他并没有收到消息,说秦子卿离开边疆,对于这个在边疆有用善人之名的三皇子,他倒是听说过很多传闻,四国峰会前夕,突然回到京城,若没有所图,他打死都不信。 “殇,怎么了。”欧阳浅浅见南宫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立即问道。 “回千羽阁再说。”战王府内,唯有千羽阁内是最安全的,其他地方,处处都是额墙有耳。 三人回到千羽阁,直接进了南宫殇的书房,空气中,带着一缕紧张的气氛。 “殇,秦子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让你如此在意。”三人坐下后,欧阳浅浅立即问道。 “秦子卿的母妃,曾经掌握日曜的兵权,与战王府并驾齐驱,秦景浩登基之后,为了稳固地位,便将韩家嫡女韩静婉封为静妃,从而借机夺取韩家兵权,几年后,秦景浩以韩家谋反的罪名诛灭全族,那次诛连中,唯一活下来的只有静妃和秦子卿,此后,静妃和秦子卿被幽禁冷宫,直到八年前,秦景浩突入赐死静妃,为了名声,秦景浩封秦子卿为瑾王,将南部边疆作为秦子卿的封地,此去便是八年,八年来,秦子卿励精图治,边疆一片繁荣,日曜与南楚的关系也日渐变好,传闻他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可真正善良的人,又如何能将边境变成一片乐土。”南宫殇解释道。 这些天,他一直在留意边境的动向,昨日才接到秦子卿离开边疆的消息,今日欧阳浅浅就发现秦子卿出现在醉仙楼,看来,秦子卿此行,事先必定隐藏了行踪,若能逃过他的调查,就说明秦子卿潜伏了八年之久。 “瑾王,原来如此。”瑾字是秦景浩给秦子卿的枷锁,瑾与警同音,秦景浩为自己名声,还真是煞费苦心。 “四国峰会,战王想要求和。”慕长风听过南宫殇的话后,立即试探道。天圣、北冥、南楚这五年来,兵力强大了不少,若真想求和,势必回事一大难题。 “慕世子呢难道你此行,不为求和”南宫殇同样对慕长风问道,此行众人中,赫连鸿也好、北冥羽也好、楚南天也好,都有为帝之心,这天下,想要长久的和平,根本不可能。 “我不过是来凑热闹,和或是不和跟我没太大关系。”慕长风靠着椅背,一副悠闲的样子说道。 “既如此,天下的和平,也与我无关,不过,这次的四国峰会,怕也是一次夺嫡之争,慕世子,一旦发生什么,你能保证天圣能全身而退吗”秦子卿的计谋,南宫殇倒是才能猜到几分,为仇恨也好,为天下也好,日曜即将变天。 南宫殇的话,慕长风陷入了沉默,想起临行前,赫连景腾的嘱咐,不由得想起他认为蠢到不行的赫连鸿,双目一冷。 “殇的意思是说,秦子卿打算在四国峰会之际,趁机夺帝。”欧阳浅浅说道,难怪听到秦子卿的时候,南宫殇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如今看来,外忧之际,正是内部缺乏防守之际,若秦子卿趁机下手,处理得好,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不错,到时候有些罪名,正好外人承担,慕世子,你说,如今在京城的人中,谁比较丝毫担起这些罪名。”今日醉仙楼之事,他已听过暗夜汇报,不过,暗夜不曾注意到秦子卿,如今看来,秦子卿怕是几天前就已经达到京城,日曜众多皇子中,唯有秦子卿最得民心。 古人言,得民心者的天下,秦子卿能潜伏八年,此刻选择动手,势必会一举夺取帝位,为仇、为自、为名,他都会那么做。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做的事,只要不和天圣扯上关系就行,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慕长风冷淡的说道,想起赫连鸿的蠢样,若赫连鸿名声尽毁,赫连景腾正好趁机换一个他看得顺眼的皇子,重新立太子,毕竟未来慕王府要他来继承,若天天面对一个看不顺眼的人,多累啊。 若赫连鸿知道慕长风的想法,怕直接气得吐血。 “世子倒是洒脱。”南宫殇说道,他真不知道,赫连景腾让慕长风过来,是不是有价值,毕竟置身之外的方式太多了,让慕长风来,若是搅局,绝对是个中强手,若维护和平,与他,处于相反的方向。 “彼此彼此,战王不也打算旁观吗还是打算趁机换一个主子。”慕长风毫不客气反击道。 一旁的欧阳浅浅怎么觉得,男人之间的斗气,比女人之间还来的可怕呢可心中却想到,若如南宫殇所言,秦子卿登基为帝,若谁想统一天下,怕是更加艰难,其实,在她看来,如今四分天下的局面,或是一个完美的局面,就像曾经的地球,也有不少国家,能够和平相处,统一或许并不是最完美的,毕竟多少年后,也会有分离的一天。 “世子觉得,秦子卿够格吗”南宫殇看向慕长风,霸气尽显,反倒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度。 “谁知道呢妹妹既然平安回来了,我也该出去走走了,王府太闷了。”他想等下去驿馆,南宫殇将话说得如此直白,还能不离开吗说完后直接离开了书房,大步的向驿馆走去,若赫连鸿真的被秦子卿利用,他处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他向来不喜欢麻烦,先去警告一下赫连鸿很有必要,毕竟,他对赫连景腾那个老头,还有几分尊重,此行赫连景腾也特意叮嘱过,虽然他最大的目的是来看欧阳浅浅的。 想到局势,慕长风忍不住心中暗呼:麻烦后悔 “殇,你是想让四国之间,暂时维护如今的局面吗”带慕长风离开后,欧阳浅浅问道,让慕长风离开,南宫殇的目的是不想人天圣涉及日曜的夺嫡之争。 “若此刻打破和平,天下将会民不聊生,就算秦子卿厉害,日曜也免不了被北冥、南楚、天圣瓜分的局面,可此行北冥羽、楚南天、赫连鸿,论计谋,北冥羽为最,论才智,楚南天为最,赫连鸿怎么看都是屈居最后,若赫连鸿涉及天圣夺嫡之争,到时候天圣也将不会太平,待三国瓜分日曜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天圣,以赫连鸿的能力,一旦赫连景腾去世,天圣免不了被瓜分的局面,这场战争,若顺利或许只有几年,若不顺利或许会持续几十年,到时候受苦的是天下芸芸众生。”南宫殇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战争夺取,为下策。 “殇,若你为帝,定能造福苍生。”欧阳浅浅说道,自古至今,有多少为帝王者,能考虑到天下民生,朝代的更替,不过就是为了生存。 “浅浅,若我为帝,以天下为聘,你可愿为帝后。”南宫殇第一次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与秦子卿相似,同样是心中埋藏着仇恨,报仇他或许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但他却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却又不能让苍生为此蒙乱,为此,最好的方式,是有他来掌控一切。 南宫殇的话,欧阳浅浅犹豫了,若为帝后,此生都会面临这宫廷争斗,南宫殇也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可此刻的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只是想陪在他的身边。 “殇,我会陪你。”她不知道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但此刻的她,只想陪他,仅此而已,她随心说道。 “浅浅”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拥在怀中,他心中知道欧阳浅浅的顾忌,也知道她要得是什么,他不会用言语去给她答复,他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此生,他非她不可,此生与她携手,对他而言,足以。 两人拥抱了很久,直到最后一丝太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才离开书房。 “殇,若你想维持如今的和平,我帮你一把,如何”欧阳浅浅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宸妃,她也时候后该动一动她了,绝杀楼的事情,南宫殇虽然处理了,可无心昨夜却送来了书信,她一直没来得急处理呢 “浅浅想怎么做。”南宫殇好奇的问道。 “男人用男人的方式,我不过是个小女子,自然用女人的方式,更何况我是个有仇必报之人。”欧阳浅浅微微笑道。 秦子卿最好的方式,就是让秦子谦和秦子睿两败俱伤,她从中催化一下,想必,秦子卿动气手来,会更加容易些,若此时,秦子卿能够代表日曜,以秦子卿的聪明,自然懂得孰轻孰重,定能维持如今的和平。 月明星稀之际,欧阳浅浅和绿蕊易容后,穿上夜行衣,消失在战王府内,南宫殇立即嘱咐:“暗羽,保护好浅浅。” 论功力,暗羽高于暗夜,论手段,暗夜高于暗羽,两人各有所长。 “主子,为什么不让我去。”他正好奇欧阳浅浅去了那里,跟在欧阳浅浅身边,乐趣才会多,暗夜心中想到。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将战王府仓库内所有的物品,全部送到狱门。”南宫殇神秘一笑,吩咐道。 “主子,你没说错吧。”暗夜满心疑问的看向南宫殇,狱门和魔门向来互不侵犯,没有交集,他这个魔门的护法,突然送宝物去狱门,算是怎么回事。 “浅浅会高兴的。”南宫殇说道,说完直接走进书房。留下目瞪口呆的暗夜,暗夜仔细想着南宫殇的话,浅浅会高兴的,主母会高兴,狱门,难道主母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狱门门主。 暗夜想明白后,立即离开千羽阁,去执行任务。 反正,主子的就是主母的,他做得好,兴许还能得到主母的嘉奖,想到欧阳浅浅给他打药丸,竟然治愈了他修炼缩骨术留下的旧伤,不知道这次主母会赏他什么。 暗夜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欧阳浅浅收买,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连夜打包好王府内宝物的暗夜,带着矛盾纠结的表情,看着打包好的宝物,南宫殇只吩咐将宝物送往狱门,可就是他是魔门的护法,又不是狱门的护法,怎么会知道狱门在什么地方,该往那你送呢 “送到玉兰城,之后将信号点燃,会有人来接应你的。”就在暗夜真不知道怎么做之际,初晴出现在仓库外,递给暗夜一个信号说道。 “狱门在玉兰城。”暗夜立即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反正是送给小姐的,送到无声谷也一样。”初晴说道,她虽知道狱门在无声谷不远处,可却不知道狱门的具体地址,既如此,送到无声谷一样。 “多谢。”暗夜接过信号弹,觉得初晴说得也有道理,立即道谢道。 此刻,易容后的欧阳浅浅和绿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睿王府内,东厢房内,仅有点点灯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主子,看来这睿王,倒是与传闻相差太多,虚伪。”绿蕊不屑的说道。 “睿王自幼是宸妃教导长大的,宸妃不是个善茬,你说,睿王会是个善茬吗”欧阳浅浅小声说道,两人的身影已经落到门外。 进去后才发现,除了院子外面有两个婆子把守之外,院内进入连伺候的丫鬟都没有,绿蕊轻轻推了推门,却发现连门都没关,直接推开了。 刚刚推开门,一阵刺鼻的味道传出来,欧阳浅浅立即退后了两步。 “秀月,是你吗”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傲气。 “主子,要不我们回去吧。”绿蕊小声问道,先不说屋内的味道连她都觉得难闻,更何况是有点小洁癖的欧阳浅浅。 “等等再进去,你去将门全部打开,透透气就好了。”欧阳浅浅随后说道,欧阳雪既然还有剩余价值,她总得再利用一下,不然,多浪费仅存的哪一点剩余价值。 “主子,你去哪里。”绿蕊见欧阳浅浅要离开,立即问道。 “我四处看看,你在这里看着。” “主子,你自己小心些。”绿蕊虽然知道欧阳浅浅功夫厉害,可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飞身离开东厢房,在睿王府内,四处看看,大约过去了两刻钟后,刚想回东厢,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是一生黑衣,可她还是认得出,那个女子是藏春阁的花魁珺瑶,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此遇到,看其打扮,身份定然不简单。 欧阳浅浅隐藏住气息,跟在珺瑶的后面,或许是出于谨慎,珺瑶进入侧楼时,还不忘四处看看,是否有人跟踪。 待珺瑶进去后,欧阳浅浅之际飞身到屋顶,拿开一片瓦,正好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属下拜见主子。”珺瑶进入屋内后,立即摘下面具行礼道。 “珺瑶,查得如何”秦子睿立即问道。 “回主子,属下暂未查到银面公子的线索,不过,今天慕长风突然出现在驿站,还有,潜伏在醉仙楼的属下来报,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属下怀疑”珺瑶立即禀报道。 “何人。”秦子睿立即放下手中的信件后问道。 “根据消息,在醉仙楼见到的人,很有可能是秦子卿。”珺瑶立即说道,秦子卿离京多年,从未回过京城,如今没有传召,突然回到京城,必有所图谋。 “你能确认是秦子卿吗”秦子睿严阵以待道,若是秦子卿,倒是可以解他如今的困局。 “属下派出的人,对秦子卿没有太多的映像,不过,认识秦子卿身边跟着的赵毅,赵毅如今可是秦子卿的心腹,而且赵毅尊称那人为王爷。”珺瑶立即汇报道,若秦子卿真回了京城,对秦子睿而言,势必会有影响。 “珺瑶,你立即去查秦子卿的下落,我即刻进宫。”秦子睿眼睛一亮,立即说道。 最近秦景浩对他愈发不满,正好借助此事,引得秦景浩的好感,同时,秦子卿未经传召,回到京城,他正好借机铲除秦子卿,毕竟,秦子卿这些年来在边境的声誉,甚至远远超出了他,早些除掉秦子卿,也少了个心腹之患。 “是,主子。” 欧阳浅浅轻轻放下了瓦片,静待两人的离开,两人离开后,欧阳浅浅飞身向东厢房而去。 心中忍不住高兴,秦子睿怕是要落空了,若秦子卿真的像南宫殇说的一般,此刻,应该正在宫中,正等着别人来踩他一脚,他正好借机留下,出现在醉仙楼中,绝非意外,怕是有意而为之。私自回京,有岂能大摇大摆的出现,除非是早有准备,故意让人知道他已经回到京城。 “主子,可以进去了。”带欧阳浅浅到来,屋内已经飘着淡淡檀香的味道。 进去后,绿蕊解开了欧阳雪的穴道,仅仅不足半月的时间,欧阳雪已经不复昔日的风华,脸色苍白,完全一副病态。 解开穴道后,欧阳雪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两个黑衣人,立即吓得缩在角落,满是戒备的看着两人。 “看来睿王妃的日子,还真不如相府的大小姐,看看这美丽的小脸,真可怜。”欧阳浅浅一幅可惜的样子,言语间,却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想当初怜影阁内,一早一木皆是精心布置,如今,欧阳雪倒像是被丢弃的一个废人,幽禁在此。 “你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欧阳雪颤抖的说道,声音中,满是害怕。 借助灯光,欧阳浅浅清晰的看到欧阳雪身上淡淡的伤痕,看来,秦子睿不仅不会怜香惜玉,还有些特别的喜好,不过,这都是欧阳雪自己选的。 “帮你的人。”对欧阳雪,她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她可要救人任何一个陌生人,却不会救一个伤害过她的人,或者是企图伤害她的人,有仇必报,是她如今的生存法则。 “你想要干什么。”欧阳雪害怕的缩起来,看到欧阳浅浅盯着她看,立即拉起被子遮住身上的伤痕,她没有想到,秦子睿表面上是偏偏公子,可私底下竟然是个禽兽,只要心情一不好,就开始折磨她,如今她困在王府,连消息都送不出去。 自从在昭阳宫受刑之后,她腹部每天传来刺心的疼痛,却还要忍受秦子睿的折磨,有时候,她多想一死了之,可她不能就那么死了,她要报仇。 “你想报仇,我能帮你。”欧阳浅浅转身背对着欧阳雪说道,窗户的风,刚好吹进来,吹动衣衫,在欧阳雪看来,这一幕,如同魅影。 “不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欧阳雪颤抖的说道。 “是吗若你今晚还想忍受非人的折磨,我倒是拭目以待,看你能不能活下来。”欧阳浅浅淡淡说道,秦子睿进宫,定然会碰了一鼻子灰,到时候,欧阳雪就会是秦子睿的发泄对象。 “我你真的能帮我。”欧阳雪满是怀疑的问道,想到秦子睿的折磨,若她今晚再来一次,她怕死活不了,身上的不少伤痕,至今还在流血。 “当然,前提是要你听我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欧阳雪怀疑的说道。 “宸妃的刑罚后,你是不是觉得腹痛难忍,你可知道,那样的刑罚,你这辈子,不会再有子嗣,我的目标是宸妃,当然,宸妃在宫中,我的手很难伸进去,所以,我要你听我的。”欧阳浅浅直接说道,以欧阳雪的智商,她根本无需拐弯抹角。 “你说什么怎么会。”欧阳雪不敢相信,她只是觉得腹部刺心的疼痛,机会快要来她的命,却还要忍受秦子睿身体上的折磨,却不知道,竟会如此严重,连大夫都查不出她身体有问题。 “是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不早就告诉你了吗” 欧阳雪就算清楚刑罚的严重性,但总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好,我答应你。”欧阳雪咬了咬牙说道,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她的仇,她会报,但却不会听眼前之人的话,她要利用她,来达成她的目的。 “每天服下一颗,两日后,你的身体会康复,每天睡觉之前,点上此香,秦子睿便不会再动你。”欧阳浅浅将药丸和熏香丢到欧阳雪床上说道。 “我怎么联系你。”欧阳雪立即问道。 “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欧阳浅浅说完,便转身和绿蕊离开了睿王府。 回到王府后,绿蕊小声问道:“小姐,你真打算治好欧阳雪的伤吗” 在绿蕊看来,欧阳雪有今日,都是她罪有应得,报应,不过,她也不觉得她家小姐真的会如此好心。 “能恢复,不过,也能复发,欧阳雪的想法,只是想表面上听我的,和我合作,其实则趁机利用我,而我要做的,就是利用她的想法,罪名让她端着。”那种药丸能快速恢复任何伤势,不过,却有时限。 欧阳雪就算有太大的变化,她的想法,欧阳浅浅依旧能猜出个大概,她本来的目的,也就不是为了和欧阳雪合作,而是一箭双雕。 “还是小姐聪明。”绿蕊满脸佩服的说道。 一直跟在欧阳浅浅身后,隐藏了气息的暗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暗羽,幸苦你了,这个给你。”欧阳浅浅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扔向暗羽的方向说道。 暗羽立即接过欧阳浅浅丢过来的盒子,立即打开后,惊讶的说道:“朱果,王妃,这不是慕世子送给王妃的吗属下万不能接受” 朱果能提升人十年的功力,且十分难得,没想到欧阳浅浅竟会将其送给他。 “朱果对我而言没用,殇也不能服用,你服下吧。”欧阳浅浅说道,她百毒不侵,同时任何药物在她身上都发挥不了多大的功效,用了也是浪费,除非是至阴至寒,能辅助她修炼的东西,南宫殇体内如今有烈焰之毒,服用朱果,可能会冲破她压制南宫殇烈焰的那一股至寒的内力,想想也只有给暗羽了,毕竟,暗羽强大了,才会更有用处。 “多谢主母。”暗羽立即道谢道。 “木头,便宜你了。”绿蕊笑笑道,没想到暗羽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当真有趣。 暗羽没有回应绿蕊的话,见南宫殇走进,便消失于黑暗中。 “浅浅,还顺利吗”南宫殇走进,站在欧阳浅浅身侧,轻声说道,绿蕊则识相的悄然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恩,很顺利。”欧阳浅浅看向南宫殇说道。 “浅浅,我要离开两天,暗羽会留下来,好好照顾自己。”南宫殇沉默许久后,轻声说道。 “决定了吗”欧阳浅浅问道。 最近南宫殇在查龙骑禁军的资料,如今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然也不会在此时离开。 南宫殇从未瞒过她,龙骑禁军她也了解一些,龙骑禁军的来历沉迷,却是大陆的一支奇军,得龙骑禁军令牌的人,只要通过考验,就可以掌握龙骑禁军。 之前她曾经以为,龙骑禁军是战王府培养的力量,如今看来,并不是,至于南宫翎是如何得到龙骑禁军令牌,如今都是一个谜题。 “若是日曜的军队,我或许会犹如,如今看来,并非如此,根据父亲临终的遗言,每年的这个时候,去溪山后面的峡谷入口,应该可以见到龙骑禁军中人,只要通过考验,我便能掌握龙骑禁军。”南宫殇没有隐瞒,直接将实情告诉了欧阳浅浅。 “我等你回来。”她没有嘱咐什么,她相信,他定然可以通过考验,从而掌握龙骑禁军,她能做的,就是等着他的归来。 次日清早,欧阳浅浅醒来的时候,南宫殇早已离开,桌上留着南宫殇亲手做的早点,看着早点,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欧阳浅浅刚刚拿起碗筷,准时报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妹妹,战王呢”慕长风走进厅内,没见到平时他一炷香就给他一个冷眼的南宫殇,突然有些不习惯,开口问道。 “有事出去了,赫连鸿的事情,处理好了。”欧阳浅浅给慕长风盛上一碗粥后,随口问道。 “那个蠢货,随他吧,自己找死,与我无关,我要做的只是让天圣置身事外。”想起赫连鸿,慕长风有一丝不悦的说道。 他好不容易发发善心,去告诉那个蠢货,结果,竟然直接吵了起来,他只是让人注视着一切,到时候亮出证据,让天圣置身事外就好。 欧阳浅浅没再说话,吃过早膳后,慕长风叮嘱欧阳浅浅,让她尽量不要离开战王府后,立即离开。 看着行色匆匆的慕长风,欧阳浅浅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次日中午,欧阳浅浅换过一身装束,出现在醉仙楼的后院,刚刚出现,迎面而来一位翩翩公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司棋拜见主子。”司棋见欧阳浅浅走近,立即跪下拜见道。 “起来吧,以后不必行礼。”欧阳浅浅看着司棋,偏偏公子,特别是脸上的淡淡笑容,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暖意,可她却知道,暖意的下面,更多的是无情。 “是,主子。” 看了看欧阳浅浅,司棋暗暗的点了点头,虽非真容,但气质和风度都不凡,够资格当他的主人。 “主子,可否要先梳洗一下。”问琴立即上前问道。 “不用了。”欧阳浅浅衣袖划过脸庞,瞬间换了一副容颜,问琴和司棋都惊讶了一下,他们以为只有初晴会易容术,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也会,甚至不输给初晴。 “主子,请。” 午间,欧阳浅浅一般都喜欢在凉亭用膳,故此,问琴将接风宴摆在了凉亭。 “司棋,欢迎你来京城。”坐下后,欧阳浅浅端起酒杯,举杯道。 “多谢主子。”司棋没有想到,欧阳浅浅竟然全无架子,反倒像是许久未见的友人一般,他负责狱门几国的店铺和情报,第一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一顿接风宴下来,司棋对欧阳浅浅倒是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四大长老,问琴负责统领狱门,鬼谷子临死之前,也只交代了问琴,司棋原本以为,欧阳浅浅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却没到,除了有些冷清之外,其实,待人十分和善,是个十足的聪明人。 “主子,此次前来,一来是想见见主子,二来是想听听主子的吩咐。”司棋是个十足的爱财主义者,此次前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狱门未来的财路。 “四国峰会后,各国之间会发生很大的改变,我想让你去天圣,一来,扩展天圣的情报网,二来,我要你在一年之内,垄断天圣的你米粮。”欧阳浅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主子,天圣情报网扩展不难,但垄断天圣的米粮,却是一个难题。”司棋思虑片刻后,随即说道。 “说说看。”欧阳浅浅问道。 “天圣的米粮,向来都是瀚海山庄占了大半,若想垄断天圣米粮,势必会和瀚海山庄对立,一年时间太短。”司棋说道,瀚海山庄的沐家父子,可是难得的经商能手,最重要的是瀚海山庄在天圣根基深厚,一年的确太仓了些。 “那么一年之内,与瀚海山庄并驾齐驱,你能做到吗”几国之事,她原本不关心,如今才涉及,看来,该多了解几国的局势了。 “回主子,并驾齐驱,半年足以。”狱门一直不涉及米粮,主要是因为,他觉得米粮的利润太低,保存和运输都太麻烦。 “在天圣京城建立一座吃喝玩乐齐聚的纸醉金迷的地下世界,至于名字就叫醉梦楼,如何这是我写的计划,你看看,多久能完成。”欧阳浅浅拿出一份计划书,递给司棋说道。 如今,酒楼、妓院、赌场分得太清楚,有些情报,反而不好掌握,若按照现代俱乐部的模式,定然会大有可为。 司棋接过后,边看便赞叹,从未见过如此计划,他甚至都未曾考虑过,若如此,定然大赚,看到最后,司棋眯着眼睛,就查到没直接将计划书看成银子。 “属下要是早些见到主子就好了,醉梦楼,不错,醉生梦死,好名字。”司棋赞叹道,一旁的问琴,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他们四人,虽然差不多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司棋爱财的程度,她是望尘莫及。 欧阳浅浅只是微微一笑,发现着司棋倒是个爱财的主,但却也是个十分精明的人,绝非是为钱失去心智之人,与其说爱财,不如说是一种享受赚钱的乐趣。 “赚钱的时候,乐趣十足。”欧阳浅浅看着一副财迷模样的司棋说道。 欧阳浅浅的话,司棋瞬间清醒过来,他没有想到,狱门中,所以人都未曾发现他真正的乐趣,没想到欧阳浅浅既然一眼就看穿,他正在的想法。 “属下很享受那种感觉,主子,这个计划甚好,不如四国同时执行,你看如何”司棋心中想到,既能赚钱,又能收集情报,简直是太完美了。 “执行者是你,你来决定,不过,凡事以天圣为先。”欧阳浅浅说道,南宫殇对天圣的情报自然是十分清楚,可她并不想做南宫殇背后的人,而是能与他并驾齐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想法,慢慢在她心中诞生。 “是,主子。”司棋如同捡到宝一样,满心欢喜,片刻后,司棋继续说道:“主子,什么时候见见锦书和画魅,他们很想见见主子。” “四国峰会后,我会一趟狱门。”离开日曜,前往天圣,顺路去狱门,她这个门主,总归要露露脸。 “是,静候主子佳音。”司棋高兴的说道。 一直到天色微暗,欧阳浅浅才离开醉仙楼,刚回到王府,就见到脸色带着一丝苍白的南宫殇,在院中等着她,欧阳浅浅立即大步走到南宫殇身边,抓过南宫殇的手腕,为南宫殇把脉。 “你受伤了。”靠近后,她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脉象时急时缓,没有中毒,但有些失血过多。 “我没事,浅浅,只是太累,明天就好了。”南宫殇直接抱住欧阳浅浅,小声说道。 南宫殇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之色,欧阳浅浅没有追问,直接拉着南宫殇回到房间,让南宫殇躺下,立即重新为南宫殇包扎伤口,整个过程,欧阳浅浅的手很轻,南宫殇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欧阳浅浅的神情,却让他觉得十分歉疚,他想知道欧阳浅浅想着他,可却又不想欧阳浅浅为他担忧,心中的暖意和心疼交替着,心情十分复杂。 “殇,补血丹,服下吧。”欧阳浅浅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补血丹,放到南宫殇嘴边说道。 “浅浅,别担心,我没事,只是一直赶路没休息,才会这样。”明日就是四国峰会,他必须回来。 “我知道,先休息一下。”为南宫殇盖上被子,轻声说道。她是医者,有岂会不清楚南宫殇的伤势,若是平常的情况下,南宫殇不会有任何问题,可如今,南宫殇体内烈焰毒,血液流逝,重新造血,毒素就会加快,让她如何放心。 “浅浅” “以后别让自己受伤,好不好。”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带着一丝苍白的脸色,担心的说道。 “好,浅浅,我累了,陪我,可好。”南宫殇抓住欧阳浅浅的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之色,可声音依旧十分温柔。 “好。”欧阳浅浅合衣,直接在南宫殇身边躺下,微微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两人同时进入梦乡。 对两人而言,陪伴,便是最长情的告白。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1 西山狩猎 北冥国,北冥羽携几位大臣及北冥国公主北冥烟前来参加此次的四国峰会,天圣王朝,赫连鸿携两位心腹大臣及天圣公主赫连语,以及不请自来的慕长风参加此次的四国峰会,南楚国,则是楚南天携两位大臣,以及其妹,楚婵参加此次的四国峰会。 赫连语、北冥烟、楚婵从三人的到来看,几国之间,倒是都有继续维持和平的打算,联姻也是为何和平的一种方式,可事实如何,却只有当事人心中清楚。 为接待几国使臣,秦景浩准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接待,初冬在西山狩猎,昨日听到圣旨的欧阳浅浅,倒是能感觉到其中几分别具深意之意。 “殇,秦景浩怎么突然决定去西山行宫接待三国来宾,难道是秦子卿从中左右,才会临时将和谈的地点改到西山。”坐在马车上的欧阳浅浅,对身边的南宫殇问道。 “或许吧,此行傍晚应该能达到西山行宫,不过,哪里到是个不错的地方,浅浅定然会喜欢的。”南宫殇岔开话题,想起西山行宫后山的红梅树,如今也应该正在满满绽放,至于其他事情,由他操心,就好。 那日秦子卿见了秦景浩,原本决定在京城协定几国的和平协议,突然决定去西山,这其中,定是秦子卿暗中操作所致。各种原由,他大概也能猜测几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操纵一切,只能说明,秦子卿早有准备。 只是此次西山之行,让她心中担忧,若在京城,或许还会平静些,离开京城,也就注定了不太平,她不由得想起南宫殇的身世,以及别院雨夜的黑衣人,顿觉一阵心慌。 “浅浅,怎么了。”南宫殇见欧阳浅浅突然沉默,神情游离,立即问道。 “没有,坐马车有些累了。”欧阳浅浅靠在南宫殇胸前,轻声说道。 “休息一下,到了叫你。”南宫殇轻声说道,南宫殇说完,欧阳浅浅慢慢闭上了眼睛,心中却在想着此行,以及未来的路。 一行人直到旁晚时分,才抵达至西山行宫,负责接待的正是秦子卿,待完全将几国来宾安排好了之后,秦子卿走到欧阳浅浅和南宫殇身边,见到欧阳浅浅容貌时,他也诧异了一番,几国来宾中,北冥烟的柔美,赫连语的活泼,楚婵的知性,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如今见到欧阳浅浅的清冷如仙,让人忍不住靠近,却有不敢靠得太近,一时间,差点失神。 “战王,此行您和王妃,住在行宫后山的别院,听闻战王妃酷爱梅花,想必王妃定然会喜欢的。”秦子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走近说道。 “多谢瑾王,看来,瑾王对王府的一切,倒是十分清楚。”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挡在身后,满是戒备的说道,秦子卿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战王府内阵法和暗卫都已撤去,想要进入千羽阁,并非难事。 “战王夸奖了,赵毅,带战王和王妃去别院。”秦子卿立即对身后的赵毅吩咐道。 听到赵毅的名字,欧阳浅浅抬头看了一眼,虽然绝色美男,但却有一股阳刚之气,比起秦子谦,倒是强了很多,难怪,王莹萱会为他倾心。 穿过一片树林后,到达位于梅花林中的一处别院,别院依旧在西山行宫的范围之内,看着四周的一切,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夸奖的说道:“秦子卿果然是个聪明人。” “小姐,什么意思。”绿蕊不解的问道,秦子卿将所有都安排在行宫中,唯有将她们安排在别院,这算是怎么回事,虽然别院距离行宫不远,也就一刻钟的路程,怎么看都是厚此薄彼。 “绿蕊,你说说看,我们现在这样像是什么。”欧阳浅浅看着别院中的一切,都像是经过精心布置过的,看来,秦子卿倒是费了些心思。 “被排挤。”绿蕊不满的说道。她虽然觉得这里环境也不错,起码比行宫好太多,可是被排挤在外,总是让人心中有些不好受。 “殇,秦子卿的意思是不是太过于明显了。”绿蕊的话,欧阳浅浅微微一笑,对身侧的南宫殇说道。绿蕊都知道被排挤,意思在清楚不过。 “的确是个聪明人,不过,既然他既此之意,我也正好成全他。”日曜的事情,他从五年前就不打算插手,如今,秦子卿的举动,倒正和他的意思,让他好置身事外。 “小姐,你和王爷打什么哑谜啊。”绿蕊看着两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却有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只得开口问道。 “的确是被排挤,让我们住在别院,意思是让我们少插手,置身之外之意,可明白了。”欧阳浅浅随即解释道,对人心之事,绿蕊要逊色于初晴,或许是因为,从小在无声谷长大,没有接触过复杂的环境,可论感觉的敏锐,绿蕊却更胜一筹。 “秦子卿要造反。”绿蕊脱口而出道。 “绿蕊,别乱说话。”初晴立即捂住绿蕊的嘴巴,随即说道。行宫中,到处都是耳目,不能做错一件事,也不能说错一句话。 天色已晚,行宫内,灯火通明,欧阳浅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梅花酿,和南宫殇坐在梅花树下,对饮梅花酿,欣赏这院中精致。 “妹妹,你可真是会享受,大哥我决定过来投靠妹妹了,妹妹欢迎不。”慕长风说完,立即在两人的对面坐下后,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后,一口喝下,随即夸奖道:“好酒,妹妹,你藏私,我在战王府多天,你竟然不拿出来招待我一下。”说完,又为自己斟上一杯。 慕长风的话,惹来欧阳浅浅一个白眼,我不欢迎,你就能不来吗一来,她还没开口,慕长风就直接喝上了,好在绿蕊早习惯了这个不速之客,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共饮一杯。”南宫殇立即望向院外的方向,随即说道。 “战王好功夫,佩服。”楚南天直接越过围墙,飞身进来,在桌上坐下后说道:“好香的酒,难怪我在房中就闻到香味了。” “看来楚太子的鼻子倒是可以赶上猎犬了。”慕长风听到楚南天的话,不客气的说道。 “慕世子难道不是闻酒香而来吗”楚南天见慕长风已经连连喝下数杯,咽了咽口水说道。他酷爱美酒,闻其香,他已经按耐不住了,可是他突然到来,对方好像没有预备他的分。 “绿蕊,去拿个酒杯过来,初晴,再去准备几个小菜。”欧阳浅浅看来楚南天一眼,立即吩咐道。 慕长风的到来,在她意料之中,楚南天的到来,却在她意料之外。 “多谢战王妃了。”楚南天立即说道,看向欧阳浅浅,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却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楚太子,我脸上有东西吗”看着楚南天一直盯着看,欧阳浅浅立即问道。 “没有,是我唐突了。”楚南天不好意思笑笑道。 “殇,你们慢慢喝酒,我四处走走。”欧阳浅浅看了看三个大男人,立即起身说道。 “自己小心些。”南宫殇立即嘱咐道。 “难道是我的出现,吓到了战王妃,楚某十分抱歉。”楚南天站起来,以为是他的刚刚盯着欧阳浅浅看,让她对他有些不喜,立即歉意的说道。 “楚太子误会了,你们大男人喝酒,我一个小女子还是四处看看这星空下的花海,不是更为惬意吗”欧阳浅浅笑道,心中却没想到,楚南天竟然是一个如此直接之人。 “那我就放心了。”楚南天说完,立即坐了下来。 很快,绿蕊也拿上了酒杯,初晴更是多准备了几碟小菜,三人倒是有些一见如故的意味。 漫步在梅花林中,除了院中的梅花已经全开之外,四周的梅花依旧是含苞待放的样子,不过,却也别具风情。 “战王妃,梅花清冷,倒是与战王妃有几分相似,不知战王妃为何如此喜欢这梅花。”一生白袍的秦子卿见欧阳浅浅一人在梅林中散步,不知不觉走近后说道。 女子中,喜欢梅花者极少,大多数人喜欢牡丹、芍药之类的花卉。 “喜欢吗”她喜欢梅花吗或许是吧,有些东西,出现在什么中,不仅是喜欢,还有习惯吧,她喜欢梅花的香味,或许只是为此吧,她甚少考虑过。 两人没再说话,秦子卿只是跟着欧阳浅浅的脚步,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夜色中,充斥着淡淡的凉意,天色不早,开口说道:“我先回了,瑾王请便。” “我送王妃回别院。” 秦子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跟在欧阳浅浅身后不远处,直到欧阳浅浅进入别院后,秦子卿才离开。 “王爷,南楚太子和天圣慕世子在别院饮酒,要不要派人查一下。”梅花林深处,一道黑影站在秦子卿面前说道。 “无妨,继续看着南宫殇即可。”他要的只是南宫殇袖手旁观,仅此而已,至于慕长风早就住在战王府,他早有耳闻,楚南天为人豪爽,倒是不用担心,是在谋划些什么。 次日一早,众人便前往狩猎场,刚过金秋,初入冬季,正是狩猎的好季节,秦景浩坐在高位,其余之人,分坐在两旁。 “欢迎几国使臣来到日曜,朕特此安排狩猎,还望各位玩得尽兴。”众人齐聚后,秦景浩立即说道。 “日曜陛下的安排,正合我们的之意,不过,既然是狩猎,总得有个输赢,不知陛下打算用什么作为彩头。”赫连鸿立即起身说道,棋艺上,他输给了欧阳浅浅,这次狩猎,他一定要讨回来。 若在宫中,免不了琴棋书画,如今在西山行宫,就是一个狩猎场,他信心十足。 “鸿太子说的是,朕就用两颗南海夜明珠作为彩头,众位觉得如何。”秦景浩立即笑道,南海夜明珠,一刻价值万金,虽然在所有人心中,并没有太高的价值,但在此的人,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赢而已。 “日曜陛下爽快,既如此,本太子也出万两黄金,作为彩头。”北冥羽立即起身,笑着说道。 “北冥太子既然开口了,本太子既然也不甘落后,同样以万两黄金,作为彩头,既然是狩猎,那么自然要大家都为玩得尽兴才行,不如,在场众人都参与,日曜陛下,以为如何”楚南天随即说道。 “既然北冥太子和南楚太子都发话了,本太子也出万两黄金,作为彩头。”赫连鸿立即说道,若是能赢,他此行倒是没有白来。 “好,既如此那就所有人都参与,玩个尽兴以天黑为限制,看谁狩猎多,以数量取胜,众位以为如何。”秦景浩立即说道,心中却暗赞了秦子卿提出的方案,果然不错。 “战王,五年前,我们在战场未决出雌雄,今日我们以狩猎一决雌雄,如何”跟在赫连鸿身边的大汉,一身铠甲,走向南宫殇说道。 “原来是陈将军,五年前,我们从未战过,又何来未决出胜负,不过,既然陈将军相邀,我倒是难以拒绝。”南宫殇回道,目光却看向身边的欧阳浅浅,眼神中告诉欧阳浅浅,让其放心。 “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欧阳浅浅立即微笑道,再次的人中,要想伤她,的确没有几人能做到。 很快,众人骑着马,扬长而去,身后扬起浓浓的灰尘,留下几国公主和大臣之女,由皇后和宸妃招待。 “皇后娘娘,久闻战王妃棋艺高超,不知陛下可否允许,烟儿与战王妃对上一句。”带众人离开后,北冥烟起身说道。 “烟公主既然想挑战战王妃,不如,我们以琴棋书画,决出一位魁首,本宫以这套琉璃玉饰,作为魁首的奖赏,众位以为如何。”唐敏看向在场众人,立即说道。 众人看到唐敏身后宫女拿出的琉璃玉做出的首饰,眼睛瞬间亮了不少,女为悦己者容,有漂亮的容貌,自然也少不了漂亮的首饰。 “皇后娘娘,我看这战王妃似乎是害怕了,悄悄离开了。”赫连语真打算一决雌雄之际,向后看,却没有看到欧阳浅浅的身影。 “连楚婵公主也不在。”北冥烟随即说道。 “既不在,就当做是弃权,就在我们中决出一位魁首。”唐敏立即决定道,一场以琴棋书画的比拼就此展开。 南宫殇离开后,欧阳浅浅觉得无聊,便离开,四处走走,楚婵见欧阳浅浅离开,也随即跟在后面,两人直到一处马鹏,才停下脚步。 “战王妃,不如我们也去较量一番,如何”楚婵走向欧阳浅浅,当时她本想提出来,奈何只有她一人,见欧阳浅浅在马鹏边停下,走上前,目光中带着期待,笑着说道。 “好。”看着俊马,她似乎很久没有骑过马了,不过,前世的时候,她可是专门学过。 “准备两匹马。”楚婵立即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 “公主,太子交代。”随从还未说完,楚婵立即说道:“太子哥哥交代,你怎么不跟着太子哥哥,你,给我牵两匹马过来。”楚婵立即指着养马的随侍说道。 “牵过来吧。”欧阳浅浅随即吩咐道。 “是,战王妃。”那人立即牵了两匹马过来,南宫殇虽然手中没有兵权,可战王之名,绝不是用兵权得来的,而是凭实力得来的。 “战王妃,我们是比骑射,还是比赛马。”楚婵立即飞身上马后,说道。 “随意。”欧阳浅浅说完,已经坐在马背上,楚婵十分惊讶,竟然没看清欧阳浅浅上马的动作。 “那就比狩猎,如何” “好,不如,我们也来比比,看谁狩猎比较多,兴许等会儿,我们还能得到彩头,王妃觉得如何。”楚婵兴致勃勃说道。 “好,不过,我们不比数量,比猎奇,如何”狩猎的数目,已经有一大堆人去做了,并有必要再平添杀生的数目,加之,猎得再多,吃了不,也是浪费。 “好,就依王妃所言。”楚婵当即应声道。 楚婵说完后,立即骑马先行离开,初晴却满心担忧的看着欧阳浅浅。 “初晴,先回别院吧。”欧阳浅浅看向初晴,立即吩咐道,她进入林中狩猎,难免不会有人借机为难初晴。 “可是,小姐的安危”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小姐,你自己小心些。”初晴说道,进入林中,她也帮不上欧阳浅浅的忙,到时候说不定会扯后腿,还是听从欧阳浅浅的话,乖乖回别院比较好。 欧阳浅浅说完,立即骑马进入林中,进入林中不久,欧阳浅浅立即停了下来,随后说道:“暗羽。” “拜见王妃。”暗羽立即出现在欧阳浅浅生活,行礼说道,他明明已经服用了朱果,功力也提升了不少,为何王妃还是能立即察觉到他的存在。 “去暗中保护楚婵。” “可是王妃,属下是奉主子之命,保护王妃安全。”暗羽立即说道,他一切以欧阳浅浅为先。 “我足以自保,你一定好保证楚婵的安全。”欧阳浅浅沉思片刻后,立即说道。 狩猎之前,楚南天的话,她总觉得别具深意,待众人离开后,她才决定进入林中,一探究竟,只是没想到楚婵也会跟来,她正好借助楚婵,看清目前的局势,才会同意楚婵的提议。 “是,王妃。”暗羽犹豫片刻后,立即说道。 暗羽离开后,欧阳浅浅立即骑马进入林中,与此同时,欧阳浅浅和楚婵进入林中的消息,也传到皇后等人的耳中,唐敏立即派出侍卫,让其找到保护两人。 穿过一段丛林,顺着马蹄留下的印子,越走越深,不知不觉之际,来到一条小溪边,欧阳浅浅立即跃下马,洗了洗手,找了个石头,随意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传来一阵马蹄声,欧阳浅浅立即将马藏到不远处的树丛中,自己找了一棵大树,藏了起来。 “事情办得如何”领头的黑衣人,对身后几个黑衣人问道。 “太子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睿王似乎和我们打着同样的注意,老大已经赶过去了。”身后的黑衣人立即小声说道。 “什么人。”就在此时,一阵响动传来,黑衣人立即谨慎说道。 欧阳浅浅依旧藏在树木中,没有丝毫的动作。 “老大,是一只野兔。”正在这时,一只灰色的野兔窜了出来。 “四处查看一下。”领头的黑衣人立即谨慎的吩咐道,两个黑衣人立即在四处的树丛中查看了一份,随即回复道:“老大,没有发现,这里是下游,狩猎的人都在上面,不会有人接近这里。” “许是我多虑了,我们赶紧离开。”领头黑衣人不放心,随即牵马离开。 待黑衣人走远了以后,欧阳浅浅从树上跃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心想,难怪一路上都是遇到些小兔子什么的,原来她找错地方了。 从不远处的树丛中牵过马,立即起着马,沿着河边,向上游走去,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猎物,可都没有她感兴趣的,悠闲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狩猎,倒像是春游一般。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听见一阵马蹄声,随即一支箭飞快的向着欧阳浅浅射来,不远处的北冥羽看到欧阳浅浅出现,想出手已经来不及,随即大声说道:“战王妃,小心。” 箭快要射到欧阳浅浅的时候,欧阳浅浅一个侧身,一手握住缰绳,一手直接接住了飞过来的箭,随即看向将箭射过来的天圣的陈忠,之前挑战南宫殇的人。 “没想到天圣的将军,眼神居然如此不好,连人和猎物都分不清。”欧阳浅浅说完,将箭当成暗器,直接飞出去,箭以飞快的速度,穿过陈忠的耳边,留下一丝血痕,直接穿透陈忠身后的一只兔子,陈忠吓得一身冷汗,直接从马上掉了下了。 “战王妃,你想谋杀本将军不成。”陈忠立即站起来,定了定神,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说道。 “原来将军还在啊,将军,你怎么下马了,难不成是替我捡猎物。”欧阳浅浅指了指陈忠身后的猎物说道。 “战王妃好身手,巾帼不让须眉。”北冥羽没想到,清冷如仙的欧阳浅浅,竟会有如此内力,这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多谢北冥太子夸奖,不过是刚好有箭又有猎物,毕竟,就算是弱者,总不能脏了自己的手,太子以为呢”欧阳浅浅看向北冥羽说道,她骑马并不快,照理说,北冥羽应该早就发现她了才对,为何等到陈忠打算射箭,见她没有躲的打算,才出声,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战王妃,今日之事,本将军定叫日曜陛下给在下一个说法,我们走着瞧。”陈忠听见欧阳浅浅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你若不闲丢人,我等着。”欧阳浅浅微微笑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成陈忠说不出话来。 “陈将军征战沙场,理应知道,什么叫做刀剑无眼,陈将军一定向日曜陛下哭诉,到时候四国怕是会多了一个陈将军被吓得落马的传闻,本太子倒是等着看热闹,既然战王妃也说了,陈将军请。”北冥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 听过北冥羽的话,陈忠冷哼一声,立即上马离开。 “北冥太子似乎太多事了些。”北冥羽的精于算计,让她十分不喜,不想与此人有过多的交集,太累。 “王妃似乎很讨厌在下。”北冥羽从欧阳浅浅身上,看到淡淡的疏离,他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太子多想了。”欧阳浅浅说完,立即挥动缰绳,让马继续向着河边上游前进。 “王妃的猎物不要了吗”看着欧阳浅浅离开,北冥羽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欧阳浅浅没有理会北冥羽,依旧悠哉的随着水流动的方向前进。 “太子”知道欧阳浅浅身影消失在林中,北冥羽的属下小声说道。 “浪费了可惜,将那只兔子给本太子带回去。”北冥羽嘴角上扬,吩咐道。 看着欧阳浅浅离开的方向,北冥羽犹豫片刻后,骑马紧随其后。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2 遇刺与萌宠 楚婵与欧阳浅浅分别后,跟着前面的马蹄印,一路狂奔,刚刚进入狩猎区,就遇到了悠闲骑在马上喝酒的楚南天,正想躲开之际,楚南天的声音立即从后面传来。 “蝉儿,都跟来了,还想去哪里。”楚南天皱了皱眉,带着几分担忧之意问道。这次狩猎的危险,他十分清楚,昨天才交代过楚婵,让她不要进入林中,谁想,楚婵还是跟来了。 “太子哥哥,她们要斗什么琴棋书画,太无聊了,我便跟来了。”楚婵撒娇的说道,生怕楚南天会生气,笑脸如花的看着楚南天。 “你一个人来的,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楚南天摸了摸额头,他最宠爱的就是楚婵,结果倒好,宠得无法无天,只要楚婵一撒娇,投降的绝对是他。 “你们比猎物的数量,我和战王妃比猎奇,天黑时分,见分晓,不过,战王妃好像走了另外一条路,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她。”楚婵直接回道,还不忘脸上保持着笑容。 “行了,跟在我身边,别乱跑,知道吗”楚南天无奈的放下酒壶,只得打算安心的当个保镖。 “不行,我还有比试了,太子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楚婵自信的说道,她又不是那些手无傅鸡之力的女子,自然不需要保护,好不容易进狩猎场,不玩个痛快,太可惜了。 “抄宫规和跟在我身边,你自己选。”楚南天无奈,只得拿出独家法宝。 “好吧,不过,太子哥哥,你要陪我去找个猎物,我可不想输。”楚婵立即看向楚南天笑着说道,不能单独行动,只好拖楚南天下水了。 从小她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楚南天就很少拒绝,只是,自从楚南天常年在军中以后,他们见面的时间就减少了很多,这次她也是央求了父皇,才能跟来的。 楚南天无奈的看了楚婵一眼,立即点了点头。 骑着马沿着河流的方向,越是往里走,就越是安静,起初,还有小鸟飞过,偶尔窜出一只野兔,到后来,安静得让人可怕,连小鸟都消失得无隐无踪。 欧阳浅浅突然感觉心跳加快了很多,骑着马,穿越在林中,直到听到打斗声,欧阳浅浅心跳加快,飞快的骑马奔了过去。 走近后,欧阳浅浅看到十几个人正在围攻南宫殇,同行的还有秦子卿,看着攻击的动作,像是两帮的黑衣人,一帮人围攻南宫殇,一帮人围攻秦子卿,欧阳浅浅想起来林中听到的话,心想,看来,围攻秦子卿的人应该是秦子睿派来的。 欧阳浅浅立即掏出银针,刺向黑衣人,自己也飞身来到南宫殇的身边,欧阳浅浅出现,南宫殇吓了一跳。 “浅浅,你怎么来了。”他不是交代,让她放心了,不要进入林中。 “吃下去,屏住呼吸。”欧阳浅浅没理会南宫殇,直接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对南宫殇说道。 南宫殇服下药丸后,欧阳浅浅又拿出一颗药丸,将其捏粹,一阵青烟从掌心传开,距离近的黑衣人很快倒下,失去直觉,随着青烟飘过,秦子卿身边的黑衣人也倒下了不少。 南宫殇跟前,四人依旧没有倒下,拿着武器,向南宫殇袭来,欧阳浅浅直接将还未散发完的药丸,扔向黑衣人,拉着南宫殇的手退后一步,很快,黑衣人只能用刀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身体不倒下。 “你用毒。”黑衣人看向欧阳浅浅,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惊讶之色。 “打打杀杀太血腥,你不觉得,杀人不见血,才是上策吗撑不住了,倒下。”欧阳浅浅说完,黑衣人立即倒下,失去了知觉,陷入昏迷中。 见所有人都倒下后,欧阳浅浅立即转身,拉着南宫殇,四处查看,见南宫殇没受伤,又为南宫殇把了把脉,看之前的伤口有没有被撕裂,见南宫殇无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浅浅,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南宫殇抱住欧阳浅浅,心中暖暖的,若非碍于秦子卿,他早就解决了这些黑衣人。 “没事就好,他,救不救。”欧阳浅浅指着一同昏迷的秦子卿说道。 “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想要这次和平协议签订,他的存在是必要的。”南宫殇客观的说道。 “给,解药。”欧阳浅浅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南宫殇说道,心想,看来她大发慈悲前几天做出的解药,果然用上了,毕竟,天下间,百毒不侵的人太少。 南宫殇接过药丸,立即走过去,为秦子卿服下,随后走回欧阳浅浅身边。 “浅浅,这是什么药,竟如此厉害。”南宫殇问道,欧阳浅浅的医术,他见识过了,没想到用毒竟然如此厉害,能迷晕天圣羽卫的可不是普通的迷药。 “随便做来玩的,不过,药中加了我特别培养的黑色曼陀罗花的花粉,效果强了一点而已。”欧阳浅浅随便解释道。 若是绿蕊听到欧阳浅浅这话,肯定要吐糟了,黑色的曼陀罗花是欧阳浅浅在无声谷闲暇时,特意培养的,能将毒药的效用扩大十倍不止,说到底,就是吸收毒药长大的花朵,最后变成一种毒药的对催化剂。 “他们能昏迷多久。” “这四个人最少应该会昏迷六个时辰,其他的人,应该会昏迷一天左右,普通人大概五天左右吧。”思考片刻后,欧阳浅浅下结论道。 听完欧阳浅浅的话后,南宫殇放出一个信号弹,空中一道亮光闪过,立即消失的无隐无踪,秦子卿也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倒下的黑衣人,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南宫殇和欧阳浅浅,随即走了过来。 “浅浅,我们走吧。”南宫殇见秦子卿走近,立即抱起欧阳浅浅,飞身上马后说道。 秦子卿苦笑了一下,本想借助南宫殇的力量,解决秦子睿派来的黑衣人,没想到突然又来了一拨,正在他应付不过去之时,一阵青烟吹过,他倒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是,只看到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本想过去问个究竟,没想到南宫殇直接抱着欧阳浅浅,两人共乘一匹马离开。 欧阳浅浅突然加速,北冥羽差点失去方向,待再次看到欧阳浅浅的时候,欧阳浅浅正和南宫殇起码离开,北冥羽露出了一个苦笑,随即转身离开。 “殇,是赫连鸿派来的人。”走了一段距离后,欧阳浅浅开口问道。 “恩。” “你早知道他们会刺杀你,所有你故意将人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想一个人决绝掉所有人,对吗为什么不让暗羽跟着你。”为什么总是要以她为先,欧阳浅浅心中对自己问道。 她不是不相信南宫殇的能力,也明白南宫殇在秦子卿面前隐藏了实力,一直和羽卫周旋,其目的不过就是不想插手秦子卿的事情,可她还是无法接受,南宫殇深入险境的做法。 “浅浅,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南宫殇没底气的说道。 “还有以后。” “没有,我保证,不会有以后,绝对不会。”南宫殇立即发誓说道。 南宫殇做出了保证,欧阳浅浅心中松了一口气。 “殇,你觉不觉的,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从刚刚开始,她就有一种被人跟踪了的感觉,却又有些不同。 “恩,好像从刚刚开始,一直跟在身后。”他早就察觉到,不过,没有人的气息,一直都没有在意。 “引它出来,好不好。”欧阳浅浅想起和楚婵的比试,突然有了兴致的说道。 “驾”南宫殇点了点头,挥动缰绳,马立即奔跑了起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也随即窜了出来,努力更上马的速度,直到走到小溪边,马立即停了下来。 一道白色的影子有点刹不住脚步,停在小河边,用一对无辜的眼睛,看向恶作剧的两人,毛茸茸的小脚踩到了水,不由得退后几步,甩了甩,神情中,像是在诉苦一般。 “狐狸,长得不像,难道刚刚出生,所以才不像,殇,你见过吗”欧阳浅浅盯着毛茸茸的小家伙,不过,这小家伙的毛色雪白,一双紫色的眼睛尤为特别,心中不仅有几分喜欢。 不知道是听懂了欧阳浅浅的话,看似看着欧阳浅浅带着几分喜爱的眼神,小家伙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继续望着欧阳浅浅。 “没见过,不过,应该不是狐狸,我好想在记得在哪里看过类似的记载,那双紫色的眼睛,很特别。”南宫殇盯着那双紫色的眼睛,却想不起什么时候看过有关的记载。 “下去看看。” 欧阳浅浅说完,南宫殇立即将其抱下马,小家伙随即又后退了几步,看两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戒备。 欧阳浅浅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勾了勾手,示意让小家伙自己过来,却没想到小家伙后退了几步,让欧阳浅浅倍受打击。 “浅浅,我帮你捉来。”南宫殇见小家伙不识相的后退,立即说道,打算动手。 “没事,它愿意过来就过来,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休息一下,狩猎还继续吗”比赛的事情,欧阳浅浅可不会忘记。 “到时候随便抓几只回去就好。”南宫殇十分轻易的说道,完全没有一决雌雄之意。 “殇,水里面居然有鱼,我们烤鱼吃,好不好。”本想洗手的她,突然看到小鱼游过,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萌货,随即想到,美食诱惑。 “好。” 南宫殇立即徒手抓了几条鱼,随后拿出匕首,将其洗净,这边欧阳浅浅已经生好了火,还从不远处采了几个野果。 不一会儿,鱼就散发出浓浓的香味,欧阳浅浅将野果递给南宫殇,随后说道:“将果汁挤在鱼上面。” 林中有没有盐,也没有调味料,不过,好在有些野果,虽然单吃野果,十分酸涩,不够,若是用来烤鱼,倒是十分美味。 挤上果汁后,鱼没有了原本的腥味,反倒散发出浓浓的果香,看着烤的二面金黄的烤鱼,两人顿时觉得饿了。 两人忙着烤鱼,不远处的萌货也靠近了不少,见两人不理会它,它又开始慢慢前进,死死的盯着快要烤好的鱼。 两人留意到小家伙的举动,依旧没有理会它,悠闲的烤着鱼。 “浅浅,吃吧,有些烫。”待鱼考好后,南宫殇将烤好的鱼递给欧阳浅浅,还不忘提醒道。 欧阳浅浅接过烤鱼,掰了一小块,放在嘴中,虽然没有咸味,但加上一丝果香,烤后没有原本酸涩的味道,反而透着一丝丝甜味。 “味道不错,殇,你有当厨子的天赋。”欧阳浅浅夸奖道。 “那我就当浅浅一辈子的专属厨子。”南宫殇看着专心吃鱼的欧阳浅浅,觉得十分幸福。 “一言为定,不许食言。”原本不挑食的她,最近都快被南宫殇给养叼了,有时候发现,能吃到好吃的,也是一种幸福。 “一言为定。”南宫殇得逞的笑笑道。 小家伙看着烤鱼一条条变少,终于走到欧阳浅浅身边,死死的盯着欧阳浅浅手上的最后一条烤鱼,恨不得立即去抢。 “你要吃。”欧阳浅浅拿起鱼,在小家伙的鼻子下晃了晃,小家伙的眼睛随着欧阳浅浅的动作,四处转动,甚是可爱。 “萌萌,可你不能白吃,要不然,你以后跟着我好了,天天给你好吃的,好不好。”一瞬间,看着萌萌的样子,直接就叫它萌萌。 南宫殇顿时有些后悔,他的存在感降低了一半不止。 萌萌似乎听懂欧阳浅浅的话,犹豫了一下后,随即咬住了欧阳浅浅放在它跟前的鱼,开始吃了起来,眼神中,放佛要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萌萌很快将一条鱼吃完,随即死死的盯着欧阳浅浅的荷包,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欧阳浅浅有些不明所以。 南宫殇一直盯着萌萌,仔细回忆着曾经看过的记载,片刻后,南宫殇神情一振,开口说道:“浅浅,我想起来了,它应该就是古书中记载的紫貂,传中只记载,紫貂常年食毒长大,带有剧毒,不过,其血可以解百毒。” 听到南宫殇的话,萌萌立即躲到欧阳浅浅身后,戒备的看着南宫殇,它刚刚吃鱼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冷气,总感觉带着欧阳浅浅身边会比较安全。 “殇,它似乎能听懂你的话。”欧阳浅浅用手摸了摸毛绒绒的萌萌,随后说道。 或许是感觉到欧阳浅浅的善意,萌萌靠近了不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任由欧阳浅浅揉捏着,到最后,眼睛都眯了起来。 “恩,养着,有用。”南宫殇看着萌萌享受的样子,立即冷淡的说道,紫貂的血能解百毒,养着有备无患。 “殇,它真的是从小食毒长大的吗毛怎么这么白。”欧阳浅浅奇怪的问道,和前世的紫貂完全不同,绝对是稀有品种,毛也很舒服,冬天抱着还能保暖。 “书中是这样记载的,不过,近年来,倒是没有听过哪里出现过。”看着萌萌一副享受的样子,南宫殇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大意失荆州。 “这样啊,试试就知道了。”欧阳浅浅打开荷包,拿出一朵干掉紫色的曼陀罗话,放在萌萌的前面,哪知道,刚刚放在前面,萌萌以飞快的速度,夺过去,直接吞了下去,眼神中还泛着光芒,继续期待的看着欧阳浅浅。 南宫殇和欧阳浅浅立即看向对方,两人瞬间明白,这萌货跟上来的理由,怕是看中了欧阳浅浅的香囊了。 “跟着我,以后每天给你吃一朵。”欧阳浅浅说道,她的存货不多,看来还要无声谷取来一些才行。 萌萌似乎像是听懂了一遍,立即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天色不早了,浅浅,我们回去吧。”南宫殇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已经渐渐西下,立即说道。 “好。” 萌萌像是听懂了南宫殇的话一遍,立即跳入欧阳浅浅的怀中,看着欧阳浅浅,像是在说,跑得太累,又怕跟丢了,呆在身边更安全。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3 谋,何为人心 南宫殇和欧阳浅浅加上萌萌这个吃货,还未回到行宫之时,奄奄一息的秦子谦被人抬了回来,浑身是血。 唐敏和秦景浩守在床边,焦急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秦子谦,秦子谦身上,有不少刀伤,有几处刀上,都刺向致命之处。 “御医,谦儿的情况如何”秦景浩看着脸色苍白的秦子谦,问道。 “回陛下,微臣无能为力,只能暂时抱住太子的性命,能不能醒来,就看太子的造化了。”御医为秦子谦包扎好伤口之后,随即回禀道。 “你胡说,你是御医,怎么能连这点伤都医不好,留着你这条命,又有何用。”唐敏激动的说道,身体摇摇欲坠。 秦子谦是唐敏的希望,一旦希望不再,唐敏就失去了主心骨。 “微臣医术不精,请陛下降罪。”御医立即跪下请罪道。 “好好照顾太子,太子若出事,唯你是问。”秦景浩看了御医一眼,冷声说道。 帝王之家,夺嫡之争,秦景浩一路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如今,看到秦子谦,又想到其他子嗣,一时间,苍老了不少。 秦子谦回来不久,秦子卿也负伤归来,身上有好几处剑伤,却都不致命,秦子卿刚刚包扎好,秦景浩便立即召见了秦子卿。 “儿臣拜见父皇。”秦子卿立即跪下请安道。 “卿儿,你可知罪。”此次狩猎,皆是因为秦子卿的提议,他没想到秦子卿竟然在边关潜伏了八年,八年来,他不止一次派人去边关,监视秦子卿,没想到,秦子卿既然躲过了他的监视。 “父皇,而儿臣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父皇明示。”秦子卿立即明白,秦子谦奄奄一息,提议来的人是他,秦景浩第一个怀疑的人自然也是他,不过,将秦子谦伤的如此重的人,并非是他,不是他的话,就只会是秦子睿了。 看来,秦子睿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他和秦子谦,到时候,秦子睿的解释定然是他与太子内斗所致,秦子睿自然再无后顾之忧。 “伤害兄长,大逆不道,卿儿,你太让我失望了。”秦景浩看着秦子卿,这些年来,将秦子卿发配边关,他本有一丝愧疚,如今开来,他当初应该再狠心一点,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父皇,太子皇兄并未我所伤,儿臣也在林中遇刺,战王可以作证,若父皇不信,儿臣还擒了几个黑衣人,父皇大可一问究竟,看是否是儿臣所为。”秦子卿低头说道,心想,还好他今天命大,得以逃脱,只是刺杀南宫殇的那一批究竟是什么人,让他的计划差点失败。 秦子卿无论如何,绝不能认下此事,否则,他纵使再有能力,也会命丧于此,只是没想到,秦子睿竟然和他有着同样的打算,这点上,到是他失算了。 “当真。”秦景浩不敢置信的说道,可看秦子卿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父皇,擒住的黑衣人,儿臣已让侍卫关起来,父皇大可让人查一查,是否儿臣所为,父皇,为了几国邦交,狩猎之行,原是儿臣所提议的,儿臣不傻,若是发生了任何事情,父皇第一个怀疑的必定是儿臣,儿臣有岂会自找麻烦,此次回京,儿臣不过是想看看父皇,回京祭奠一下母妃,仅此而已,若父皇还要怀疑儿臣,大可下令,扔儿臣立即启程会边关,永世不得回京。” 秦子卿的话,秦景浩触动不少,的确,一旦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的确是秦子卿,秦子卿从小聪明,就算有意夺帝,也不会用如此手段才对,可秦子谦他不得不防,日曜的江山,绝对不能再落入秦子卿的手中,韩家血脉,决不能死灰复燃,秦景浩心中闪过一丝狠毒之意。 “你先退下,暂时留在京城,朕自会查明此事。”秦景浩决定道,若秦子卿真有实力,此时让秦子卿离开,无疑是放虎归山,还不如将秦子卿留在京城,一旦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处理。 若此事真是秦子卿所谓,这次,他绝不会再手软,哪怕杀子也在所不惜,日曜的江山,定要千秋万代。 “是,父皇。” 秦子卿没有错过秦景浩目光的神情,亦知道秦景浩已经动了杀气,四国峰会期间,几国使臣未曾离开日曜,秦景浩就不会对她他出手,毕竟,弑子之名,一旦传出,定会让他成为一个残暴不仁的君主,其他三国正好趁机发动战争,就算机会微乎其微,秦景浩也绝不会冒险。 “退下吧,让御医好好看看,免得将来留下旧患。”为了谨慎起见,秦景浩吩咐让御医为秦子卿检查身体,以确认秦子卿所言非虚,若一旦有假,他便会处理掉秦子卿,绝不手软。 “多谢父皇。”秦景浩的话,秦子卿有岂会不明白,若非他真的受伤,此时定是命悬一线,此刻,他甚至有些欣慰,感谢秦子睿派出的杀手,不过,这个仇,他会记下,以后和秦子睿慢慢算,总有算清的一天。 听到御医的汇报,秦景浩放心不少,秦子谦重伤,原本的晚宴也推迟到明天,今夜别院内,除了楚南天和慕长风之外,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楚婵和北冥羽。 “好漂亮,王妃,这是你今天猎到的猎物吗”楚婵一出现,就盯上了萌萌,面对楚婵炙热的目光,萌萌吓得躲到了欧阳浅浅的后面,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 谁让萌萌一直生活的丛林中,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唯有在这个拐骗它的主人身上寻找安全感。 “恩,萌萌自己跟着来的。”欧阳浅浅淡淡的说道,某宠萌萌在后面吐糟道:不是你诱惑我,我能来吗什么叫我是我跟着来的。 “萌萌,好可爱的名字,长得也太可爱了,我能抱抱吗”楚婵两眼发亮,盯着萌萌说道。 “随意。”欧阳浅浅的话刚刚落音,某宠萌萌立即跑得无隐无踪,楚婵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坐在椅子上,目光还不忘四处看看,希望能发现萌萌的身影。 “战王妃,昨日的好酒还有吗”楚南天喝着茶,总觉得不过瘾,犹豫许久后,厚脸皮的问道。 “梅花酿我此行只带了一壶,不过,为了配今天的野味,我倒是准备了些梅花和青梅,不如,我煮些青梅酒,让你们尝尝鲜,如何”欧阳浅浅想起从林中顺便采回来的青梅,看着满园的梅花,提议道。 梅花酿是她亲自酿造的酒,其中不止有无声谷的梅花,还有些珍贵的药材,她带出无声谷的本来就极少,一起酿造的,早就被她那个无良的师父鬼谷子喝的差不多了,近年来酿的还埋在梅花树下。 “比昨天的酒还好吗”楚南天立即双眼放光的说道,喝过昨天的酒,让他酒壶中的酒一天都索然无味。 楚南天的话,倒是难倒欧阳浅浅了,两种酒,各有各的味道,梅花酿越藏越好,青梅酒却是越新味道越美。 “各有千秋。”欧阳浅浅说道,话落音之际,绿蕊已经准备好煮酒的器具,欧阳浅浅立即动手,将就倒入器具中间葫内,外面加上青梅和梅花,放到炭火上,开始煮酒。 混杂着青梅、梅香、酒香的味道,慢慢弥漫整个院子,闻着酒香,让人有几分沉醉。 “好香,没想到酒居然还可以这么喝。”北冥羽喝过一小杯后,赞道,花香和果香在口中并存,青梅没有酸酸的味道,反倒让人有几分开胃之意。 “煮酒采用隔水的煮发,青梅和梅花的隔间放入清水,将酒重新蒸馏一遍,酒味和果香自然能混杂到一起,不过,隔间也可以直接用酒,香味会更浓,但煮出来的酒容易喝醉。”看到几人都喜欢,欧阳浅浅解释说道。 再过一段时间,这种煮酒的方法,必定会风靡四国,毕竟司棋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也正好借机宣传一下。煮酒乃是古方,不会是华夏的,就算有人想要效仿,也是徒劳无功。 “浅浅,我来帮你。”南宫殇微微笑道。 “不用,只要放进去就可以了。”欧阳浅浅轻声说道。 看着两人的亲密,在场的人中,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对他们来说,爱情,或许是人生对难得之物,南宫殇此生能得欧阳浅浅陪伴,亦是一生之幸。可他们自问,做不到像南宫殇对欧阳浅浅那样,事事亲力亲为,毕竟,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 “王妃的这种方法,倒是与众不同,不知王妃是跟何人所学。”北冥羽放佛从中看到了商机,立即问道,问完后,北冥羽发行自己失言了,在行宫,他见楚南天和楚婵想别院走来,他才紧随其后,欧阳浅浅对他本就有几分不喜,如今,他的话,怕是更讨她不喜。 “曾经在玉兰城的时候,曾经见一位老者曾用过此法,今日没有什么好招待各位,自然的想出些新颖的办法,博得各位一乐。”她虽不喜北冥羽的精于算计,但在众人面前,却不会不给北冥羽面子。 “好酒,王妃,不然你将这个煮酒的器具,送我可好。”或许是隔水煮酒,煮出来的度数越来越高,所有人不觉间,都带有几分醉意,楚南天则直接盯上了这煮酒的器皿。 煮酒的器皿是特制的,他可不认为,他能效仿,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开口,向来欧阳浅浅也不是个吝啬之人,楚南天心中想到。 “若大家喜欢,我送你们一人一套,等回京后,各位派人去战王府取。”欧阳浅浅大方的说道,如今只赶出了几套的试作品,但却不妨扩大几国的知名度,当做是免费的宣传,更何况,以如今的陶瓷制作技术,想要模仿,也是一个难题。 “王妃爽快,我敬你一杯。”楚南天立即高兴的说道。 “浅浅喝了不少,既然楚太子兴致正浓,本王陪各位一醉双休,如何”南宫殇端起酒杯说道。 “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很快,从品酒变成拼酒,所有人都喝得兴致正浓,楚婵喝过几杯后,怕失态,便没有再继续饮酒,双眼四处寻找萌萌的身影,可却一无所获。 “公主可否愿意陪我走走。”见楚婵有些无聊,欧阳浅浅立即提议道。 “好,王妃别叫我公主了,叫我蝉儿就好,我也叫王妃浅浅,可好。”楚婵见刚刚的欧阳浅浅虽然有些清冷,但为人却十分随和,大胆的提议道。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倒是有些一见如故之意。 直到月正当空,众人才带着几分醉意离开别院,带众人离开后,一到白影,越过围墙,直接进入别院中。 “瑾王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欧阳浅浅看清来人是秦子卿后,对秦子卿的来意,也明白了几分,立即问道。 “今日林中之事,多谢王妃出手相助。” 秦子卿眼中之意,无疑是将战王府拉拢到他那边,目的十分明显。 如今的局势,比他想象中要来的更为复杂,他虽预料到秦子睿手中有一股势力,可却没想到对方实力竟然会如此高,本想借机将赫连鸿拖进来,却不曾想,他还未行动,就被慕长风给阻止了,让计划胎死腹中。 “没想到瑾王也是出尔反尔之辈。”南宫殇刚刚洗漱后,从屋内走出来,来到欧阳浅浅身边后,随即说道。 “战王,这话不知从何说起。”秦子卿心中一阵苦笑。 这些年,南宫殇能在京城安然无恙,手上势必有自己的势力,南宫殇不是容易拉拢之辈,本想让南宫殇置身之外,没想到他计划了八年,最后却差点坏在他的算计上,若这次让秦子睿逃脱,势必力所不能及,到时候他想要多的帝位,势必会更加艰难。 “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死去,瑾王何必不承认呢让我说出来,岂不无趣。”南宫殇直接说道,秦子卿脸上瞬间多了一抹苍白,不知该如何将谈话继续下去。 “瑾王的目的,是报仇,还是帝位。”欧阳浅浅看了看秦子卿,直接问道。 “报仇与帝位,有差别吗”只有登上帝位,俯瞰昔日伤害他的人,对昔日的仇人来说,才是最好的保护。 “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帮瑾王一把,当然,瑾王欠办一件事,如何”听到秦子卿的话,欧阳浅浅立即看向身边的南宫殇,微微一笑后,随即对秦子卿说道。 “王妃想要我做什么。”秦子卿有岂会不明,这是世界,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可如此,他已经相处再好的方法了。 “要办什么事,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这个人情是秦子卿欠欧阳浅浅的,只要不违背天下苍生,无论我的要求是什么,你都要办到,如何当然,事情在你能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纵观日曜局势,秦子卿能力最强,以秦子卿的能力,迟早会登上帝位,与其如此,还不如为将来之事,拿下一点筹码。 “好,我答应你,不过,王妃,我希望我们是等价交换。”秦子卿犹豫了许久,立即说道。 无论将来欧阳浅浅要他做什么,但如今,他要的是欧阳浅浅能为他做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等价交换,不过,我为你所的绝对会让你满意。”宸妃她反正哈对付,不如借此卖一个人情给秦子卿,将来或许用得上。 “好,成交。”秦子卿在林中见过欧阳浅浅的手段,加之南宫殇在场,他相信,以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疼爱,就算欧阳浅浅办不到,南宫殇也绝对不会袖手傍观。 “王妃,请问一下,昏迷的那些黑衣人,什么时候才会醒。”秦子卿想起今天来的初衷,立即问道。 “若你想让其早些醒来,用紫草熬制后,喂他们服下,明天一早,应该就能醒来。”紫草是一种类似催化剂的药草,若直接服下,能加快人体血脉的流通,至于她的解药,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待秦子卿离开后,南宫殇轻声说道:“浅浅,谢谢你。” 日曜和天圣的边境,这些年来,只维护的表面上的和平,四国峰会后,他即将启城前往天圣,到时候天圣势必会内忧外患,欧阳浅浅此举,是为他拿到一个筹码,他有岂会不知。 “殇,何必客气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次日清早,行宫内,秦景浩对宸妃和秦子睿大发脾气,气氛十分紧张。 “宸妃,你教的好儿子,你还有何话可说。”秦景浩将黑衣人招供的罪证,扔到宸妃的跟前,满是怒意的吼道。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宸妃突然心跳加快,看向身侧的秦子睿,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冤枉,罪证确凿,还你说冤枉,看你这些年,教的好儿子,现在弑兄,是不是再过几天,就要杀父。”秦景浩想起这些年对秦子睿的疼爱,尤为心疼。 “父皇,儿臣冤枉,昨日林中狩猎,儿臣也遇到了刺客,好不容易才脱身的,请父皇明察。”秦子睿没想到,昨日下落不明的人,竟然落入秦景浩的手中,如今看来,怕是秦子卿所谓,心中想道,看来决定除掉秦子卿的决定是正确的。 “皇上,睿儿昨天也遇刺,看皇上为太子的事而忧心,臣妾才让皇儿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免得皇上更为忧心,如今看来,倒是臣妾错了,太子、睿儿、瑾王都相继遇刺,事情绝不会如此巧合,请皇上明察。” 宸妃得宠秦景浩多年,有岂会猜不透秦景浩的心思,这罪名,决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们就会万劫不复。 “宸妃,朕知道你聪慧,可人证物证俱在。” “皇上,若是睿儿所谓,臣妾愿同睿儿一起,以死谢罪,可是陛下,如今陛下三个皇儿遇刺,如都成功,陛下以为,得利者是谁。”宸妃脑筋一转,立即想到如何脱身。 “说。” “陛下,瑾王是突然回京,或许在对付的意料之外,如今看来,此次的刺杀,怕是其他三国所谓,这些年,三国中一直在不停的加强军队,若陛下在此刻怀疑睿儿,就会有内斗,到时候,其他三国,势必会趁虚而入,还请陛下明察。”宸妃大胆的说道,她心中清楚的知道,此事决不能和她扯上关系,一旦扯上关系,她和秦子睿都将会命丧于此。 “宸妃,此事我暂且放下,这段时间,好好呆在行宫内,至于接待来宾之事,就全权交给皇后处理。”听过宸妃的话之后,秦景浩说完后,直接扬长而去。 “是,皇上。”宸妃知道,她已经失去了秦景浩的信任,如今,秦景浩暂且没有处置她,怕是碍于她刚刚说的那段话,一旦几国使臣离开日曜,以秦景浩的为人,势必会将此事追查到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想到此处,宸妃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毒。 “儿子办事不利,请母妃责罚。”秦景浩离开后,宸妃遣散众人,秦子睿立即跪下说道。 “睿儿,我警告过你,万事小心,不要出现一丝岔子,当初让你培养杀手时,我叮嘱过你,不能以真面目出现,你不听,才导致如今的后果。”宸妃看着秦子睿的不成器,不由得有几分不满。 “母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全部除掉。”秦子睿眼神中划过狠毒,立即说道。 “糊涂,兵不血刃,才是上策,我教过你,做事不要留下任何证据,你就是不听,这段时间,你给我还好呆着,不许出任何岔子。”宸妃立即叮嘱道。 “可是,母妃,等父皇那边回过神来,我们就没机会了。” “你父皇那边,我会想办法,太子也已经废了,至于秦子卿那边,你暂且不要动,知道吗”宸妃冷声说道,她自认为有几分聪明,可秦子睿却总是达不到她的期望。 “是,母妃。” 秦子睿心中十分不甘,按照他的计划,本想一举除掉秦子卿和秦子谦,没想到早最后,秦子卿没有受伤,秦子谦也没有死,秦景浩更是向他兴师问罪。 回到房中,秦子睿看到同行二来的欧阳雪,双目一沉,将欧阳雪拖着进入房中,随即关上了房门。 秦子睿突如其来的举动,欧阳雪吓了一跳,可却无法挣脱,任由秦子卿揉捏着,直到将近正午时分,外面开始了宴会,秦子睿看着早已经昏过去的欧阳雪,一脸嫌弃的将其推开。 秦子谦的受伤,原本热闹的气氛,却也热闹不起来,宴会十分压抑,最后只好草草散场,最后秦景浩决定,次日一早,返回京城。 欧阳雪醒来之际,月正当空,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觉得撕心裂肺,身上留一下的紫痕斑斑,想起秦子睿,她颤抖的缩在墙角。 秦子睿一次一次,变本加厉,之前的每个夜晚,她睡觉之际,都点上了熏香,却没想到,秦子睿竟然会在白天,拿她发泄。 在欧阳雪无路可走之际,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欧阳雪的跟前,看着缩在墙角的欧阳雪,心中忍不住惊叹,秦子睿折磨人的本事,难道是遗传了宸妃,不过,宸妃的手段更为高超。 “睿王妃,看来我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欧阳浅浅看到缩在墙角的欧阳雪,没有一丝怜悯,李玉琴对她们做的一切,如今,她先从欧阳雪身上讨回来,让李玉琴看看她一手培养的女儿,最终的下场,最后才是李玉琴本人。 “是你。” “不是我,睿王妃还以为是谁,难不成睿王府是想睿王了。”欧阳浅浅满是嘲笑的说道,秦子睿是变态,可欧阳雪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人不过是半斤对八两,不过,她要做的,就是将欧阳雪这个半斤变成八两。 “我求求你,帮帮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欧阳雪立即爬过来,哀求的说道。 欧阳浅浅见欧阳雪快要靠近她的时候,立即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嫌弃,没办法,她本来就有点小洁癖,虽然不是十分严重,但心中拒绝触碰脏东西。 “你真的愿意乖乖听我的吗”欧阳雪这种人,她在清楚不过,出尔反尔,是她的强项,不过,对她来说,反正是利用而已,其他都无所谓。 “我愿意,你要你能帮我,我一切都听你的。”欧阳雪立即请求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接下来你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去做,知道吗” “好,我该怎么做。” “现在去见宸妃,把我接下里要说的话告诉她,记住,一字不漏,你能做到吗”这盘棋,要想最快的取得结果,就要从宸妃身上下手,今日的宴会,缺少了宸妃和秦子睿,看来,秦景浩是已经所有怀疑,宸妃此刻怕是正在想办法,如今的困局,宸妃知道好怎样才能走出去,愁的绝对是办法或者说是手段。 “不不行,我绝对不去见她。”想起宸妃的手段,杀人于无形,如今的她,任然能感觉到腹部传来疼痛。 欧阳雪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宸妃和秦子睿。 “你放心,宸妃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很喜欢你,只要宸妃喜欢你了,秦子睿自然不会再折磨你了,知道吗”欧阳浅浅继续说道,话语之间,加上了淡淡的引导之意。 心理学中的引导,虽然比不上暗夜的摄魂术,但用在欧阳雪身上足够了。 “真的。” “如是假的,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和你废话吗” “等几天,可以吗”欧阳雪心中还是害怕,报仇的心,在欧阳雪的心中,总是敌不过那份惧意。 “明日便是回京之日,回京后,你想见宸妃,你觉得可能吗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欧阳浅浅冷声说道,心想,找欧阳雪虽然最方便,可却也是个错误,太软弱了。 “我。知道了。”欧阳雪犹豫了许久,决定道。 大约一刻钟后,欧阳浅浅离开欧阳雪的房间,躲在暗处,很快,欧阳雪换过一身衣服,将秀月叫起来,伴随着月色,两人前往宸妃的住处。 “娘娘,睿王妃求见。”欧阳雪的到来,吴嬷嬷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将她的到来,告诉宸妃。 “她,有事吗”宸妃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当初她同意欧阳雪嫁给秦子睿,想要的是左相府的势力,加上右相府李家是李玉琴的本家,如今看来,欧阳雪倒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神情中,尽是厌弃之色。 “娘娘,王妃似乎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已经跪在门口好一会儿了。”吴嬷嬷说道,如今,宸妃正在风口浪尖之际,若欧阳雪跪着的事情被发现,对宸妃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让她跪着。”宸妃冷眼说道。 “娘娘,王妃的身子好像十分虚弱,依老奴看,娘娘还是让王妃赶紧进来吧。”吴嬷嬷想起欧阳雪颈部的紫痕,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知道,那是为何而留下的。 “让她进来,一个一个都不能安分一点。”宸妃皱了皱眉说道。 欧阳雪走进,宸妃看向欧阳雪,果然如吴嬷嬷所说一般,脸色苍白,颈部还有欢爱后的痕迹,可单欢爱,绝不会然欧阳雪身体如此虚弱,难道是她那人的刑罚,宸妃心中想到。 “儿媳拜见母妃。”欧阳雪上前跪下请安道,身体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连夜前来,所谓何事。”宸妃对欧阳雪总是喜欢不起来,最初欧阳雪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如今看来,反倒不如那个在乡下长大的欧阳浅浅。 “母妃,儿媳听说了王爷之事,只想能够帮上王爷,儿媳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知不觉除去瑾王。”欧阳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心中却想着欧阳浅浅的话,生怕说错了。 “哦,你说说看。”宸妃有些另眼相看的看着欧阳雪,难不成经过一顿刑罚,胆子变大了,也变聪明了。 “我曾经在书中看过,有一种叫做罂粟的花,只要让人给瑾王服下,到时候瑾王竟会成瘾,最初觉得十分精神,可不久之后,身体不受控制,依赖药物,最后身体渐渐憔悴,到最后郁郁而终,而且查不到任何证据,不会有用药的反应。”欧阳雪说完,心中送了一口气。 “此事当真。”宸妃立即问道,她正愁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用毒,一旦查出来,她怕死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明日就要回京,到时候,或许就回天乏术了。 “却有其事。”欧阳雪肯定的说道。 “哪里可以找到你所说的罂粟花。”宸妃立即问道。 “母妃,儿媳本想想办法动手,又怕到时候计划不周全,特此让人寻来了罂粟花制成的药丸。”欧阳雪立即拿出一瓶药丸说道。 “吴嬷嬷,收下吧。”宸妃立即看向吴嬷嬷说道。 “是,娘娘。”吴嬷嬷立即上前,拿过欧阳雪手上的药丸,欧阳雪松了一口气,好在今天宸妃没有惩罚她,还没有离开,心中依旧有几分紧张。 “雪儿,以后好好辅佐睿儿,母妃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记住,一言一行,都要先经过深思熟虑,知道吗”宸妃叮嘱道,药效她还未曾查证过,但欧阳雪能有如此成长,宸妃就已经很高兴了。 “是,母妃,儿媳知道了,多谢母妃提点。”欧阳雪立即行礼说道。 “吴嬷嬷,让人送雪儿回去。” “是,娘娘。” 宸妃让人送欧阳雪回去,欧阳雪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欧阳雪离开后,宸妃拿过吴嬷嬷手上的药瓶看来许久。 “吴嬷嬷,你说,当真有如此神奇的药吗”宸妃对身边的吴嬷嬷问道。 “娘娘,老奴的确听说过一种叫做神仙膏的东西,和这种药效差不多,但老奴从未见过。”吴嬷嬷说道。 “去,找个丫鬟,试一下药,看看是否有毒。”宸妃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吴嬷嬷说道。 “是,娘娘。” 吴嬷嬷接过药丸,找来一个小丫鬟,让其服下,服下后,果然如同欧阳雪所说一般,丫鬟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吴嬷嬷有找来御医为其检查了一下,并未有任何中毒迹象,但几个时辰后,丫鬟真人显得十分虚弱,整个人没有一丝活力。 “娘娘,老奴昨晚试过了,药效的确如王妃所说的一般,而且也找御医查过,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宸妃刚起床,吴嬷嬷一边为宸妃梳洗,一边小声说道。 “当真。”宸妃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吴嬷嬷随即点了点头,宸妃随后说道:“将药交给张真人,让他想办法今天之内,让陛下服下。” 宸妃立即吩咐吴嬷嬷,这些年,秦景浩为求能够长生,已经在开始服用丹药,张真人便是宸妃安插在秦景浩身边的最后一颗棋子。 “是,娘娘。” 众人用过早膳,一行人变浩浩荡荡的启程回京,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或许恰如此行,但对三国来宾而言,这场戏,他们到时候觉得十分精彩,夺帝之争,在他们身边,同样也时时刻刻上演。 唐敏看着依旧未曾苏醒的秦子谦,只得请求秦景浩,让她留下来照顾秦子谦,秦景浩见唐敏爱子心切,便也恩准了。 秦子谦不能回京,对秦子卿和秦子睿而言,都是难得的好消息。 回程中,欧阳浅浅昨晚休息太晚,待众人都走了之后,欧阳浅浅和南宫殇走在了回程的最后面,萌萌或许知道欧阳浅浅要离开,从早上开始,一直乖乖的呆在欧阳浅浅身边,寸步不离。 “萌萌,来,姐姐给你好吃的。”坐在马车前面的绿蕊,看着趴在欧阳浅浅前面矮桌上的某萌货说道。 奈何,无论绿蕊怎么热情,萌萌都不理会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绿蕊只得败兴的低着头。 “萌萌,这里有梅花糕,吃吗”初晴立即从身侧盒子中拿出清早起来做的梅花糕,还不忘拿出一个小碟子,放在碟子里说道。 初晴话刚刚落音,某萌货立即闻到香味,看了欧阳浅浅一眼后,立即跳下矮桌,慢慢的走到了马车前面,一副美美的样子,吃着盘中的点心。 看着萌萌的举动,绿蕊大受打击,她容易吗她本来也想拿出糕点给某萌货吃的,结果,某萌货压根不理她,难道她被讨厌了。 “殇,你说,这货怎么看都不像是你说的那个紫貂,倒是想一个吃货。”欧阳浅浅透过轿帘,看着正在吃着糕点的萌萌说道。 “我也不清楚,要不浅浅回去后,放点血看看一看,是不是如书中所言。”南宫殇立即提议道。 “恩,的确是个办法。”欧阳浅浅赞同的说道,正在美美吃着糕点的某萌货,完全不知道,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了。 “浅浅,你觉得宸妃会如你所想,将要给秦景浩服用吗”昨夜,南宫殇一直陪在欧阳浅浅身边,自然听到了欧阳浅浅和欧阳雪的对话。 “应该会,宸妃如今正是一筹莫展,想要走出困境,只有秦景浩死,宫中多年,宸妃自然清楚其生存的法则,她一定会,而且就在今天。”欧阳浅浅自信的说道,若是其他人,她或许不敢肯定,但宸妃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个送她下地狱的姐姐,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宸妃一定会那么做。 “的确,过了今天,宸妃就来不及了。”明天是议和协定的日期,过了明天之后,几国使臣会离开京城,到时候秦景浩自然会腾出手来,处理此次的事,秦子睿自然罪责难逃。 相比于前面大队伍急匆匆而行,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一路倒过得十分悠闲,偶尔停下马车,欣赏风景,直到天黑,才进入京城。 皇宫内,灯火通明,连连打击,让秦景浩苍老了不少,体力也有些不能支撑。 “皇上,张真人求见。”赵德看着靠在龙椅上的秦景浩,小声禀报道。 “让他进来。”秦景浩立即召见到。 “拜见陛下。”张真人拿着拂尘,双手握拳,以示行礼道。 “真人是方外之人,无须多礼,真人请坐,赵德,上茶。”秦景浩看到张真人,立即精神了不少。 “看陛下的样子,像是身体不知,老夫正好炼出些药丸,陛下服下后,自可恢复往日精神。”张真人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丸,递给秦景浩说道。 “多谢真人。” “陛下可即刻服下,药自然能立即见效。”张真人立即说道。 秦景浩点了点头,随即倒出一枚药丸,打算立即服下,就在这时,赵德立即上前说道:“陛下,可否要让御医先检查一下。” 历代帝王中,服用丹药丧生着多不胜数,当事人往往看不清楚,可赵德伺候秦景浩多年,这些事情,却看得很清楚。 “赵公公说的是,陛下还是让御医检查一下,然后在服用为好。”赵德说完后,张真人立即说道。 “不必。”秦景浩说完,立即将药丸放入口中,吞下后说道:“这些年,朕的身体多亏张真人调理,朕自然相信张真人的能力。” “此药主要为调理陛下身体所炼制,陛下可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酌情服用,天色不早,老夫就告辞了。”见秦景浩服下药丸后,张真人立即说道。 “慢走。” 张真人离开后,大约过了两刻钟,秦景浩顿时觉得精神好了不少,全无睡意,赵德看着秦景浩恢复精神,顿觉放心了不少。 “赵德,明日给我重赏张真人,此乃奇药。”秦景浩批阅了几本紧急奏折后,感觉精神越来越好,随即吩咐赵德道。 “是,陛下。”赵德虽然心存疑问,但呆在秦景浩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便也没有再开口。 ------题外话------ 谢谢亲们一路支持叶子,叶子会每天保持万更。 若章节不足万更,将会在晚上七点准时再上传一章。 分享一下,叶子今天看完了盗墓笔记,爱奇艺会员已经全部可以看完。 看完后,叶子觉得,应该再看一遍原著。 文字在叶子心中,比起画面,更有魅力。亲们是否这么认为呢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4 初展医术 战王府内,一片宁静,微凉的北风,带着一缕凉意,北风下,梅花飘然落下,微风中,欧阳浅浅一袭白衣,长发任意披在脑后,与飘落的花瓣,自成一景,如同天将凡尘的仙女,身边围绕着一团毛茸茸的某萌货。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梅花飘落,欧阳浅浅口中轻声念道,声音中一丝遥远,一丝惆怅。 “小姐,不如我们出府走走,如今正是四国峰会,京城中也十分热闹。”从回京后,南宫殇就一头埋在书房,陪着欧阳浅浅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身后的初晴,听到欧阳浅浅的诗句,总觉得带着几分伤感之意,立即提议道。 “也好。”欧阳浅浅微微转身,看向初晴道,她怎么会想起这种带着一丝悲凉,一丝迷茫的诗句,心中微微苦笑。 从回京后,南宫殇越来越繁忙,看着南宫殇的繁忙,她心中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来临,她从未有过如此感受,今日看到梅花飘落,不知为何,竟然会将此诗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有一丝诧异。 或许是太闲了,人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想太多。 “小姐,我去准备一下,你稍等一下。”初晴见欧阳浅浅同意,立即高兴的说道。欧阳浅浅性情清冷,向来很少对任何事情产生兴趣,或许正是如此,初晴才会格外担心,见欧阳浅浅答应后,立即下去准备。 书房内,南宫殇看着手中的信件,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神情也越来越凝重,他已经全力阻止了,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最近许多不明的身份,穿过边城,进入日曜,想必对方的目标,就是他吧,或许,对方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任何动作而已,这其中,总像是充满了无数的谜团,就如他的身份一般。 “主子,要不要”暗羽做出了一个杀的动作,一直隐藏杀气的暗羽,此刻竟有几分杀气。 “暗羽,先不说究竟是多少人回来,以你我的身手,怕也只能防备一时,如今看来,他是有些等不及了。”南宫殇将信紧紧握在手中,神情中,带着几分恨意,他能感觉到有几个高手来到京城,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他暂时还未了解。 这些天,他一直小心隐藏着自己,如今看来,对方或许在很久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他之前是个废掉的战王,如今痊愈,的确是让人坐立不安了,他唯一担心的是欧阳浅浅,他从感觉,她好像察觉了什么,前路危险,他必须好保护好她,那是他今生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守护。 南宫殇的话,暗羽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想到,最无情是帝王家。 “暗夜,这些事情不要让浅浅知道,暂时能压制一时,算一时,同时做好离开京城的准备。”南宫殇思虑片刻后说道。这份短暂的平静,哪怕只多一天,他也想和欧阳浅浅多在一起一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得越来越贪婪了,只想多享受一天的安宁时光,对他来说,就是最珍贵的。 “主子,赫连鸿带过来的羽卫已经处理掉了,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除了四人之外,其他人应该不是天圣正规的羽卫,只是那四人一直没有招,是何人下达的命令。” 想起林中的遇刺,暗羽此刻还有一丝心惊,南宫殇的功夫的确高于羽卫很多,可南宫殇体内有烈焰之毒,一旦持久战,本身的内力可能会冲破欧阳浅浅暂时压住毒的那一股至阴至寒的内力,若非欧阳浅浅的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将其他人都处理掉,暂且将那四人留下。”他不动手,死的人就是他,对刺客,南宫殇绝不手软。 这些年来,他身边一直有不少人来刺杀他,可每次派出来的都非绝顶杀手,这中间好像隐藏着什么,经过这些年,他也明白,来刺杀他的人,绝非一个人派出来的,或许是好几个人,也说不定,他必须找到证据,证明这些刺客,都是奉谁的命。 “是,主子。” “浅浅呢”南宫殇看了看天色,已将近正午,随即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份柔和。 “王妃带着初晴和绿蕊出府了,属下已经安排了人暗中保护王妃,可要通知王妃回来。”暗羽立即说道。 “不用了,让浅浅出去走走也好,你和我去一趟别院。”南宫殇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 “是。” 暗羽和南宫殇换过一身装束,从王府后面,骑马离开京城,前往城外不远处的溪山别院,欧阳浅浅抱着萌萌,时不时捏了捏萌萌肉肉的小脚丫,见萌萌一副享受的样子,欧阳浅浅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宽慰了不少。 京城的街道上,一身素衣,未施脂粉,已然绝色倾城,欧阳浅浅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冷清的气质,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小姐,就在这街道上走,也挺无聊的,我们去游湖吧。”绿蕊突发奇想的说道。 “绿蕊,哪有冬天游湖的。”初晴立即反驳道。 “初晴,这你就不知道了,京城的小西湖,要冬天去才好玩了,岸边四季常青的柳树,树上挂着各色的灯笼,围绕着湖边,有不少酒家,可是京城一绝哦。”绿蕊洋洋洒洒的说道,目光中满是期待。 “有这样的地方吗”初晴疑问道。 “当然有,我出面的时候,周伯告诉我的”绿蕊立即捂上了嘴巴,露出一个笑容,以做掩饰。 “既如此,我们就去看看。”欧阳浅浅说道。或许是周瑞发现了她的异样,才会对绿蕊说出那样的话,看来,她并没有完全的掩藏好自己的兴趣,跟在身边旧了的人,依旧会发觉,周瑞是南宫殇的心腹,自是不用担心。 “好,我来带路。”绿蕊立即高兴的说道。 穿过人群,来到湖边,湖岸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多不胜数,绿蕊很快就租来了一艘船,三人踏上船,微风吹过,带着丝丝水汽,倒是别具一格。 欧阳浅浅刚刚上传,船家协同气夫人,一同走到欧阳浅浅跟前,上前请安“草民携贱内拜见王妃。” “起来了,无须多礼。”欧阳浅浅看了看四周,毅然发现,今天游湖的有几艘十分豪华的船只,又看了看自己站上的船只,虽然算是不错,却远远不能比。 “多谢王妃。”船家有些战战兢兢的回道。 “船家,小姐只是来游湖而已,你将我们当做是一般客人就好,无须多礼。”初晴见船家十分拘谨,立即笑笑道。 “多谢姑娘。”船家立即松了一口气说道。 “船家,麻烦给我们准备几碟小菜。”欧阳浅浅看了看时间,将近正午,偶尔尝尝普通人家的菜也不错,立即说道。 “是,王妃,民妇这就去准备。”船家妇人立即说道,说完向欧阳浅浅行礼之后,便走下船舱,开始去准备。 “王妃,是否现在就开船。”船家随即问道。 “也好,我只是想游湖,你随便开就好。”欧阳浅浅看了看中间的几艘豪华船只,以一个普通船家,自然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她也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随即吩咐道。 “是,王妃。”船家见欧阳浅浅并没有什么架子,立即松了一口气,毕竟南宫殇冥王之名,可是人尽皆知,传闻冥王十分疼爱王妃,若怠慢了战王妃,到时候战王生起气来,不是他们一介草民可以承担的。 “小姐,觉得这里如何”绿蕊看了看四周,立即对欧阳浅浅问道。 “还行,没想到京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对于京城的一起,她很陌生,或许对她来说,不重要,所以才一直持有旁观者的态度,难得能轻松一下,她自然也该好好享受一下。 “小姐,先喝杯茶。”初晴去船舱拿过茶壶,泡了一杯茶,递给欧阳浅浅道。 “你们也坐下吧,既然出来玩,就不用拘礼。”欧阳浅浅看向两人说道,绿蕊倒是立刻坐了下来,初晴犹豫一下后,也随即坐了下来。 萌萌从欧阳浅浅怀中跳了出来,盯着茶壶看了看,又看了看欧阳浅浅,像是在说,它也渴了,欧阳浅浅随即倒了一杯茶,放到萌萌跟前,萌萌喝了一口后,随即一脸嫌弃的看向欧阳浅浅。 “小姐,萌萌的嘴也太叼了吧。”船家虽然没有上好的茶叶,也不至于让这萌货嫌弃至此,对普通人家来说,这茶还不错。 其实,这也难怪,在战王府,欧阳浅浅一直喝的是雪山银针,雪山银针中,本就带有淡淡的清香和灵气,自然不是不同的茶可以相其并论的,萌萌从跟在欧阳浅浅身边后,喝的也一直都是雪山银针,自然会嫌弃普通的茶水。 “萌萌,你说,在山中,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欧阳浅浅忍不住戳了戳萌萌的小腮帮,随口说道。 萌萌一双紫色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欧阳浅浅,神情中,像是在诉苦一般。或许是萌萌的可爱模样,逗乐了欧阳浅浅,欧阳浅浅随即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放在茶杯中,随即又加上了些茶水。白色曼陀罗花是药,其他颜色的曼陀罗花,均是毒药,用的是船家准备好的茶杯,自然不能给萌萌黑色的曼陀罗花。 萌萌立即双眼发亮,感激的看着欧阳浅浅,随后慢慢的喝了起来,喝完后,还不忘舔了舔茶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逗得一旁的绿蕊和初晴哈哈大笑。 船家妇人端着几碟小菜,刚好看到萌萌的模样,逗得几人哈哈大笑,心想,果然是身份贵重之人,养的宠物都和一般人不一样,聪明、灵气,像是能听懂人言一般。 “王妃,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王妃不要嫌弃。”船家妇人端上几个家常小菜,放在桌子上后,带着丝丝歉意的说道。 “闻起来很香,这就很好了,多谢船家。”欧阳浅浅微微笑道,凡是皇亲贵族,都有自己专属的船只,这艘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为了养活自己家人,这些饭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平时租他们的船游湖的也只是些普通人家,他们自然也没有备好上好的食材。 “王妃说笑了,这是民妇自己酿的酒,王妃不嫌弃,尝尝看。”船家妇人随后又拿上一壶酒说道。 “多谢船家。” “民妇告退。” 船家妇人离开后,欧阳浅浅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放在口中,清淡的口感,却没有一丝腥味,味道十分不错。 “味道还不错,你们也吃吧。”欧阳浅浅说道,看着死死盯着她的萌萌,又拿起身侧的小碟子,夹了几块鱼,放到萌萌跟前,萌萌双眼瞬间眯了起来,倒是没有之前嫌弃的感觉。 “小姐,这鱼的味道真不错,既然没有一丝腥味。”初晴吃过一口后,赞美的说道。 “应该是用黄酒腌制过了,去除了鱼的腥味。”欧阳浅浅拿起身侧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后说道。 “小姐,这是什么酒,怎么是黄色的。”绿蕊问道酒香,看了看酒的颜色,立即问道,初晴也一脸疑问的看着欧阳浅浅。 “这是黄酒,你们尝尝度数不高,可以养生,初晴,回去之后,让问琴派人买下酿酒的方法,将其给司棋。”酿酒她倒是知道一些,黄酒是江南小酒,是如何酿造的,她倒是不曾知晓。 “是,小姐。”初晴也立即尝了一口,虽不算梅花酿,可却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回味悠长,味道浑厚。 此刻,位于湖中央一艘船内,楚南天和秦子卿正在对饮,和平协议已经签订,楚南天即将离开京城,秦子卿表面依旧风轻云淡,温文尔雅,可他心中,却十分紧张,甚至有些急促。 秦景浩两天越来越精神,甚至恢复到了全盛时期,欧阳浅浅曾说过帮他一把,可秦子睿也好,宸妃也好,最近都没有任何动静,秦景浩也像是忘记行宫之事一般,他虽知道,欧阳浅浅不是深闺女子,可欧阳浅浅迟迟没有动静,倒也让他十分担忧,他能留在京城的时间,毕竟不多了。 回京后,秦子睿表现的十分安分,几乎足不出户,宸妃依旧一副面慈心善的模样,皇后依旧留在西山行宫中,如今,宸妃绝对是后宫之主。 “秦兄,此次来日曜,让我受益匪浅,不虚此行,我敬你一杯。”楚南天举起酒杯,对秦子卿敬酒道。 “楚兄,我也敬你一杯。”秦子卿立即举杯道。 “秦兄,关于蝉儿的事,你考虑的如何”喝完杯中酒后,楚南天问道,或许连楚南天自己都未曾发现,心底的那一丝不舍。 “楚兄,蝉儿是个好女孩,我也十分喜欢,但楚兄,如今的我,四面楚歌,你真的愿意将你最疼爱的妹妹嫁给我。”秦子卿说道。 楚婵是个好女孩,十分简单,也很单纯,聪明,却又没有太多的心计,这样的女子,嫁给他,就算他为帝,后宫中,也不会乌烟瘴气。 只是他如今处境堪忧,想试一下楚南天真正的心意。 “秦兄,你我相识多年,蝉儿虽然偶尔有些小任性,但绝不是一般深闺女子,为人十分单纯,将蝉儿交给秦兄,我便放心,再说蝉儿对宫中之事,也非全然不懂,有秦兄相护,我自然放心。”楚南天立即倒上一杯酒,饮下后说道。 他酷爱美酒,可这杯酒,竟然他觉得有几分苦涩难掩,他不清楚,他这份苦涩,来自哪里,只得又饮下一杯,放佛要将这种苦涩之感铭记于心。 站在屏风后,手中还端着小菜的楚婵,听到楚南天的话,一种刺心之痛袭来,紧紧握住手中的盘子,不让其滑落,不知不觉之际,眼泪已经划过眼眶,终究是她太过于奢侈了,用尽了所有时间吗可是,她好不甘心,却有比无他法,没有选择的权利。 正在秦子卿想要回答之际,突入从湖中冲出一群黑衣人,船上的侍卫不敌,一一倒在血泊中,黑衣人以闪电般的速度,想楚南天和秦子卿袭来,楚婵依旧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屏风倒下,楚婵才回过神来。 楚南天看着屏风后面楚婵,脸颊还带着一丝泪痕,瞬间失神,黑衣人逮住了空档,立即举剑刺向楚南天,楚婵见剑快要刺到楚南天,立即飞身,挡在了楚南天的跟前,剑瞬间穿过楚婵的胸前,楚婵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笑容中,放佛是在与这个世界告别。 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楚婵,楚南天瞬间放佛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一半,黑衣人见楚南天抱住楚婵,一阵失神,立即继续袭来。楚南天见状,立即躲过黑衣人手中的剑,片刻后,所有黑衣人倒在血泊中,楚南天立即走到楚婵身边,抱起楚婵,用颤抖的声音唤道:“蝉儿,你怎么样了。” “太子哥哥,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我。”楚婵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一抹意志在支撑着她,她想要再多看楚南天一眼,能死在这里,或许对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楚婵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可却带着浓浓的悲伤。 “楚兄,我去找大夫,你先照顾她。”秦子卿看着楚婵,如今船上的侍卫已经被屠杀殆尽,秦子卿只得飞身离开船上,许寻找大夫。 “蝉儿,你会没事的,大夫马上就过来,别怕,很快就不痛了,别睡别睡你不是一向最听我的话吗乖答应我,别睡。”不知不觉之际,楚南天的声音中竟带有一丝哀求,心,像是要却掉一块一般。 “南哥哥,蝉儿是不是一直都很乖。”看着楚南天的担忧,楚婵的眼泪滑落下来,脸色越来越白。 她一尺叫他太子哥哥,从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叫他太子哥哥了,楚婵无力支撑着眼皮,努力的记下楚南天此刻的样子,最后的最后,她想叫他一声南哥哥,也算是圆满了,楚婵慢慢闭上眼睛。 欧阳浅浅一行三人刚刚用过午膳,经过停在湖中的几艘船边,原本一直看着湖水的绿蕊,突然看着湖中飘着几个人,立即大声说道:“小姐,那几艘船上出事了。” 顺着绿蕊受的方向,欧阳浅浅瞬间看清了船上,所有人几乎无一幸免,黑衣人和侍卫服的人躺在船上,湖中还飘着几具尸体。就在这时,秦子卿提着一个人,飞跃湖面,进入船舱中。 “吩咐船家,靠过去看看。”欧阳浅浅立即吩咐道。 欧阳浅浅的话,船家立即将船靠了过去,血腥的味道,让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依旧义无返顾的踏上了那艘满是尸体的船只。 “船家,你先驾船离开,绿蕊,将银两给船家。”船家不过是普通人,不应不牵扯其中,欧阳浅浅立即吩咐到。 “船家,这是剩下的银两,多出的算是我家小姐打赏给您的。”绿蕊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船家道。 “姑娘,要不了这么多银两,刚刚给我的就已经足够了。”船家是老实人,立即拒绝道。 “拿着吧,这是王妃赏你的。”绿蕊将银子塞给船家妇人,立即飞身上了船。 “姑娘,草民在不远处,姑娘要用船,就在船头招招手。”船家立即对绿蕊说道。 “多谢船家。”以她的轻功,越过湖面,不成问题,可初晴却还是差了一点,她没有什么内力,无法带起初晴,随即同意道。 走进船舱中,看着船舱内横七竖八的尸体,阵阵血腥味传来,好久没有问道血腥的味道,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穿过船舱,向里屋走去。 拨开帘子后,欧阳浅浅见到楚婵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楚南天担忧又心疼的看着楚婵,一旁的秦子卿看来人是欧阳浅浅之后,便没有出声。 “大夫,蝉儿怎么样了。”大夫把脉后,楚南天立即问道,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看着楚婵苍白的脸,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小时候老是围在他身边,叫他南哥哥小女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太子哥哥,唯一那满是活泼的声音,一直未变,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军中,看着如今的楚婵,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错过了很多很多。 “老夫医术浅薄,这位姑娘的伤势,老夫无能为力。”大夫把脉后,摇了摇头说道。 听着大夫的话,看着楚南天的伤心,欧阳浅浅忽然想起,那夜梅花林中,那个知性中带着一丝活泼,活泼中隐藏着伤痕的女子,慢慢走到床边。 “让开。”欧阳浅浅冷眼的看了大夫一样,立即说道。心想,万恶的古代,都是些什么庸医,不知道先止血,一味的把脉,有个屁用。 “你”大夫真想反驳,看着欧阳浅浅寒冷如冰的目光,下意识退了几步,将位置空了出来。 “楚太子,你也让开点。”床的位置只有那么大,受伤的位置都被楚南天给当初了,她连伤口都没办法看,又要怎么医治。 “王妃能救蝉儿吗”楚南天知道,欧阳浅浅并非一个普通人,目光中带着一缕期待,希望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应该能,还没死透,想让我救她,让开点。”欧阳浅浅淡淡的说道,失血过多,的确不易救治,放在现代,还可以输血,她如今手上可没有带设备,只能先止血,再进行医治。 听到欧阳浅浅的话,楚南天立即退后一步,将空间留给欧阳浅浅。 “瑾王还请转过身去。”绿蕊见欧阳浅浅上前,立即对秦子卿提醒道,医治楚婵的伤,势必要宽衣,女子名节何等重要,更何况还是个公主。 绿蕊话毕,秦子卿立即转过身去。 欧阳浅浅上前,从怀中拿出一个补血丸,放入楚婵的口中,随后撕开楚婵伤口上的衣服,剑伤穿过肩胛,好在没伤到心脏。欧阳浅浅随即拿出银针,扎在伤口的周围,暂时止血。 “绿蕊,回王府,将我的药箱拿来,记得带上输血的输血管。”见血止住后,欧阳浅浅检查楚婵的身体,发现失血太多,短时间内,很难恢复,便对身后的绿蕊说道。 “是,小姐。”绿蕊说完,直接飞身离开船上,速度之快,让秦子卿和楚南天都十分惊讶。 “绿蕊只是轻功好,基本不会武功。”见秦子卿惊讶的神情,初晴好心的解释道,其主要目的,就是让其少打主意,至于绿蕊用蛊之术,自然是秘密。 秦子卿惭愧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初晴,匕首。”欧阳浅浅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匕首之内的东西,立即初晴说道。 “小姐,给。”初晴拿出一把小型的手术刀,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一直带在身边。”接过小手术刀,欧阳浅浅还记得,当初救初晴的时候,初晴总是会在半夜惊醒,为了让初晴自保,她便将她特制的小手术刀送了初晴一把,让初晴能安然入睡。 初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去拿一个碗来,记得装半碗水。”听到欧阳浅浅的话,初晴立即出去,打一碗水,端了过来,放在欧阳浅浅身边。 欧阳浅浅从荷包中,拿出一片紫色的花瓣,放在碗中,某萌立即一跃到桌子上,打算喝水,被欧阳浅浅阻止,某萌货立即满眼哀怨的看向欧阳浅浅。 “回去再给你,乖,下去。”欧阳浅浅轻声说道,让一旁的秦子卿和楚南天知乎待遇差,他们还不如某萌宠。 欧阳浅浅用手术刀沾了一点楚婵的血,放在水中,血瞬间变得鲜红,红色中泛着一丝奇异的光芒,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把手伸过来。”欧阳浅浅看向楚南天说道,楚南天和楚婵虽然是兄妹,输血还是的验证一下,弄错了问题就大了。 楚南天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将手伸了出去,欧阳浅浅直接划破南宫殇的手指,血立即流了出来,滴入碗中,碗中的血,在遇到楚婵的血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你的血没用。”欧阳浅浅直接开口否定道。 “小姐,要不试试我的。”初晴知道欧阳浅浅打算输血,也知道血型好配对,立即说道。 “你、我、绿蕊的都不行。”初晴的血型不同,她的血能解百毒,但却属于寒性,上官瑶之所以能用,也是因为上官瑶在冰棺中呆了十年,才会不排斥,至于绿蕊,从小将蛊王养在体内,她的血,旁人自然无法用,但她能用旁人的血。 “王妃,不妨看看我的。”秦子卿虽然不明白欧阳浅浅要做什么,但却知道,欧阳浅浅是在救楚婵。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秦子卿的血滴入碗中,却发现同样不能用。 “瑾王,不介意话,麻烦你去多请几个人来。”欧阳浅浅对秦子卿说道,没办法,楚南天是绝对不会离开房间,初晴的帮她,闲人就只剩下秦子卿了。 “王妃可否解释一下,此举为何”秦子卿不解的问道。 “蝉儿体内的血失去了五分之四,当人体内的血失去超过三儿之二时,将会失去造血功能,我喂她服下了补血丹,止住了雪,暂且抱住了她的性命,但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超过两个时辰,就算她活下来,或许要很久才能醒过来,或许这辈子就醒过不来了,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输血,我知道,我说了瑾王不明白,所以,还是赶快找些人过来,时间不等人。”欧阳浅浅长篇大论解释道,随后还不忘打击一下秦子卿。 虽然说不懂就问,可跨行太多,就是自己找虐。 “我知道了。”秦子卿没有生气,反而立即走了出去。 “王妃,蝉儿还能醒过来吗”楚南天忧心的问道。 “你放心,她会没事,若不是处理不得当,也不会这么麻烦,受伤了,都不知道先给她止血。”欧阳浅浅看了一眼楚南天说道,怎么发现,楚南天竟然连常识都不知道。 听见欧阳浅浅的话,楚南天惭愧的低下头,是他太紧张了,紧张的竟然忘记给楚婵止血,手禁不住微微颤抖,他自己都未曾发现。 很快,秦子卿就呆了好几个人上来,一一试过后,一人没有发现合适的,随后欧阳浅浅干脆吩咐初晴,让她多叫些人来。 初晴出去后,直接大喊,凡是到船上的人,都可以得到十两银子,很快,听到话的人一涌而至。 最后没想到还是他们租船的船家妇人的血能和楚婵的血配对。 “楚太子、瑾王,至于刚刚验过血的人,我都让他们在岸边等候了,你们看谁去付银子。”初晴直接对两人说道,毕竟,欧阳浅浅是救人,自然没有掏银子的道理,最后秦子卿直接让人却付银子,船上的尸体也被顺天府的来人处理好了,船也靠近了岸边。 欧阳浅浅为船家妇人解释过后,船家妇人一听能救人命,自己也不会出事,立即就同意了。 就在这时,绿蕊也提着药箱,回到了船上,欧阳浅浅立即取下银针,拿出止血散为楚婵止血,洒下止血散的时候,楚婵的血瞬间给给止住了,一旁的楚南天惊讶的看着欧阳浅浅,天下间,这样的止血散他从未见过。 “大嫂,你先吃下去。”欧阳浅浅拿出一颗补血丹,递给船家妇人说道。 “好。”船家妇人接过丹药,立即服下。 欧阳浅浅用特制的输血工具,一头扎在楚婵的手腕,一头扎在船家妇人的手腕,通过高度差,血很快就流入楚婵的体内,时间一点点过去,楚婵的脸色也渐渐恢复,倒是船家妇人,有一些憔悴,欧阳浅浅立即拔出了输血管,再喂船家妇人服下一颗补血丸。 “大嫂,这些天,你好好休息一下,这时一点心意,买点补品,好好滋补一下。”欧阳浅浅拔输血管后,初晴立即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船家妇人。 “姑娘,刚刚王妃给的已经够了,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况且,这是在救人。”船家妇人立即拒绝道,她上船,只是为了救人,并非为了银子。 “大嫂,你就拿着吧,王府不缺这点银子,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欧阳浅浅处理好楚婵手臂上的针孔后,起身说道。 “多谢王妃。”大嫂见不好拒绝,立即说道,小心翼翼的接过银票。 “初晴,送大嫂回去。”刚刚几乎用了人体内三分之一的血还要多,船家妇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生活一般,此刻应该会感觉脚下发虚,有些站不稳,便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见绿蕊在,立即说道。 楚婵的脸色渐渐好转,楚南天心中放心了不少。 “今日多谢王妃,他日有机会,我定当还王妃今日恩情。”楚南天感激的说道。 “不用了,我救的不是你,要还,让她自己来还。”欧阳浅浅直接回道,楚南天的话,她十分不喜欢,她就楚婵,只是因为觉得楚婵是一个不错的人女孩,并非是为了交易。 她救人,只因为她愿意,她不愿意,就算求她,她也不会出手。 “是我唐突,请战王妃见谅。”楚南天立即发觉自己说错话,道歉道。 “最近几天,卧床休息,间穿过肩胛,哪怕是伤口愈合了,半年内,每逢下雨天,应该还是会痛,半年后,疼痛会消失,不过,半年内,不要淋雨,否则就会留下旧患。”知道病情是楚南天的权利,欧阳浅浅并没有隐瞒。 只是她心中存着疑问,以楚南天的身手,应该不至于让楚婵被迎面而来的剑刺到才是,看伤口,好像是楚婵故意挡上去的一边,她没有问,免得卷入麻烦中。 “王妃,蝉儿什么时候会醒。”楚婵一刻未醒来,楚南天就一刻不能放心,唯有看到楚婵醒了,楚南天才会放心。 “我在她伤口上撒了一点麻药,等麻药的效果过了,就会醒过来了,差不多两刻钟。”若非她用了麻药,楚婵早就在输血的时候醒过来了,不过,那个时候醒过来,对楚婵的伤势来说,不利。 欧阳浅浅的话,楚南天点了点头,随即欧阳浅浅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药方,写好后,欧阳浅浅递给身旁一直站着的老大夫说道:“这是药方,去抓药,等她醒来后,先服下一副,这点小事,我想这个大夫也能做,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大夫结果药方,看过后,眼前一亮,上没的药,不仅能补血益气,还能调节身体,甚至考虑到伤者的身体,开了一点止痛的药草。 “王妃医术,乃是奇迹。”老大夫夸奖道,丝毫不觉得刚刚欧阳浅浅对他的态度,有任何不妥。 “我就不送王妃了,等蝉儿好点后,我再登门相谢。”楚南天对欧阳浅浅说道。 欧阳浅浅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见初晴已经归来,三人便立即离开船上,回到王府,刚刚上岸,一辆马车就停在面前。 “浅浅,累了吧,上车。”南宫殇伸出手,温柔的说道。 “殇,你来多久了。”欧阳浅浅伸出手,南宫殇轻轻一拉,她整个人直接跌入南宫殇的怀中。 “没有,刚刚从别院回来,浅浅,你看,这个玉佩,是不是和岳母留给你的一样。”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抱在怀中,丝毫不介意欧阳浅浅身上还带着血腥之气。 “鸳鸯佩,怎么会在你的手中。”欧阳浅浅接过仔细看过后,满心疑问的问道。 鸳鸯佩共有两枚,一枚在上官瑶的手中,如今在她的手中,她一直费尽心机,想要寻找另一枚鸳鸯佩的下落,却至今一无所获,当时她见慕东辰身上并未佩戴鸳鸯佩,便也没有询问。 “浅浅可记得,当初我离开天圣,是因为有一个人救了我,当时数天,我一直迷迷糊糊,未曾看清那人的真容,那人离开的时候,取下身上的玉佩就给我,随后将我托福给一个他信得过的人,将我送到日曜,交给当时的战王南宫翎。”自从见到慕东辰后,他一直觉得,慕东辰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慕东辰就是当日带他离开皇宫之人,随后他有想起南宫翎临死前的话,说他将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放在溪山别院的密室中,如今看来,南宫翎怕是早就知道战王府不安全。 “殇,你是说,当日救你的人是慕东辰。”想起慕东辰当时对她们母女的解释,她几乎可以确定,南宫殇就是十六年前,慕东辰不惜一切救下的人,也正是因此,上官瑶和慕东辰才错过了十六年,她才变成了左相府的二小姐。 “恩,浅浅,传闻鸳鸯佩是二十年前鸳鸯山庄庄主和主母之物,得到鸳鸯佩的人,能一生白首,浅浅,我们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在欧阳浅浅耳边说道,一旁的某萌宠十分嫉妒,碍于南宫殇的气势,不敢上前想欧阳浅浅撒娇,眼睛十分纠结的望着两人。 “恩,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早就注定了。”她从现代来到古代,从相遇到相识,或许一切,早就注定。 南宫殇取回鸳鸯佩,也就象征着他们即将离开日曜,欧阳浅浅心中想道。 “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好。”或许是即将离开,或许是即将分离,欧阳浅浅的心中总觉有几分不安,抱住南宫殇的腰,轻声说道。 “此生此世,我南宫殇,绝不放开浅浅的手。”南宫殇霸道的说道,暖意瞬间填满了整个心房。 某萌看来两人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眯着的眼睛,放佛还带着笑意。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5 谋,人心难测 冬季太阳藏在乌云中,宁静的气氛,透着几分诡异,风雨在云层涌动,京城中,透着几分诡异的气氛,乌云盖顶,原本入冬的天气,既然有一丝闷热,像是即将有一场暴风雨,席卷京城。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宫殇愈发少呆在王府,但无论怎么忙,南宫殇永远都会为欧阳浅浅准备好早膳,晚上也会配欧阳浅浅一起用晚膳,异常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有一丝不安,像是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自那日救楚婵之后,欧阳浅浅会医术之事,已然传遍京城,不少人想要登门求医,可碍于南宫殇,没有人敢踏进战王的大门,就在有大胆上门的人,却都被周瑞一一拒之门外,如今,时常能看到让家中佣人在战王府门外徘徊的人,可自那之后,欧阳浅浅干脆不踏出战王府一步,连巧遇都未曾有过。 “小姐,瑾王来信,约小姐醉仙楼一见。”初晴看过信后,对欧阳浅浅说道。 “什么时候”看来瑾王是等不及了,瑾王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可耐心也不过如此而已,强者之间,除势力之外,还需要足够的耐心,看来,秦子卿距离强者的距离,还十分遥远。 “瑾王说在醉仙楼等着小姐”欧阳浅浅的动作,从未对初晴和绿蕊隐瞒,欧阳浅浅的心意,她们也了解几分,可对瑾王的催促,初晴十分不喜。 “看来,他是要逼我去见他,既如此,就随他心意,让人备马车。”既然是等价交换,自是应忠人之事,她向来说到做到,论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盘棋,她已摆上棋子,如今,不过是等待结果而已。或许是听到欧阳浅浅要出门,在不远处玩耍的某萌货听到后,立即跑到欧阳浅浅身边,死死盯着欧阳浅浅,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跟丢了。可某萌货却不敢直接跳到欧阳浅浅的身上,毕竟,它的小脚丫不干净的时候,欧阳浅浅可是会给它冷眼,直接丢了下去。 “是,小姐。” 出战王府后,直奔醉仙楼而去,欧阳浅浅直接上了三楼,随即吩咐赵三,让赵三请秦子卿到三楼相见。 “见过战王妃。”秦子卿进入房间后,惊讶的看向欧阳浅浅,醉仙楼的三楼,从未有人进过,他万万没想到,请他来三楼的竟然是欧阳浅浅。 “论品阶,瑾王在我之上,论身份,瑾王是皇子,何须对我行礼。” 看来秦子卿的确有些等不及,按照常理,秦景浩的药应该快服完了,身体也快到极限了,最多就在这两天,就会毒发。 “王妃严重了,子卿只是向王妃表达一点敬意,感谢王妃救了蝉公主。”秦子卿立即回复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笑着说道。 “瑾王,请坐。”欧阳浅浅一边逗着萌萌,一边对秦子卿说道。 萌萌似乎早就喜欢了欧阳浅浅偶尔的恶作剧,无论欧阳浅浅怎么整它,都一副享受的样子,眯着眼,或许是因为,欧阳浅浅每次整过它之后,都会给它福利。 秦子卿坐下后,欧阳浅浅只是一味的逗着萌萌,并未开口,看着欧阳浅浅的模样,秦子卿一时间忍不住看呆了,直到绿蕊端上茶点,倒上一杯茶,放到秦子卿面前,秦子卿才回过神来。 “王妃,今日请王妃前来,主要是因为那日别院之事,王妃说话,可算数。”秦子卿直到欧阳浅浅不是多话之人,更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瑾王似乎等不及了。”欧阳浅浅将萌萌放到桌子上,没理会秦子卿,直接将糕点的碟子放在萌萌面前,萌萌看了欧阳浅浅一眼,随即眯着眼睛,当起了吃货。 “父皇昨日见过我,如今,几国使臣即将启程,待使臣启程离开京城之后,便是我的归期,如今京城中,父皇加强了防卫,硬来,无疑是以卵击石。”秦子卿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但心中,却还藏了一计,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毕竟,那样他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了。 “所以呢你想让我替你弑君。”欧阳浅浅直接看行秦子卿说道。 秦子卿虽未让她替他弑君,可言中之意,却是在等欧阳浅浅先动手,一旦欧阳浅浅动手,她就变成了事情的催化剂,到时候秦子卿的行动,就可以顺理成章,她有岂会不明。 “子卿不敢,王妃严重了。”秦子卿没想到,欧阳浅浅会直接这样说,弑君之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诛九族之罪,欧阳浅浅倒好,直接说了出来。 “你的确不敢,瑾王是聪明人,何不等待着事情的发展,毕竟,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或者说,现在不是你动手的时候,不是有人比你更急吗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道理,瑾王不会不懂。”欧阳浅浅看向秦子卿说道。 “王妃的意思是,让睿王先动,可是睿王最近几乎足不出府,狩猎之事,也未曾影响到宸妃的地位,如今,太子已然清醒过来,不日便可回京,到时候的局势,并非我所能控制。” 太子身后有皇后所在的唐家,睿王身后,有欧阳雪存在的欧阳家和李家,还有睿王这些年培养的势力,暗中不是拉拢了多少大臣,太子是众望所归,而睿王却是早有所谋,唯有他,以他目前的势力,唯有出奇制胜。 帝王之路,或许对当事人来说,永远是看不清,道不明,但对于旁观者的欧阳浅浅来说,却看得十分清楚,或许死过一次,她能更加冷静的看待人心。 “太子是何人所伤。”欧阳浅浅端起一杯茶,放到已经吃完一盘点心的萌萌面前,某萌货立即感激的看了欧阳浅浅一眼,眯着眼睛,喝着茶,一副享受的样子。 “自然是睿王。”他虽也派人此事太子,可此事,彼此心知肚明,他绝不会承认。 “既如此,瑾王何须担心,静待事情的发展不是更好吗”如今宸妃已经对秦景浩出手,至于她这个幕后黑手,她自然不会承认。 “王妃说的是,倒是我有些看不清局势了。”秦子卿立即明白欧阳浅浅的话,的确,秦景浩心中虽有怀疑他,可他目前没有任何动作,秦景浩虽有怀疑,可不会有任何证据,前提条件是,他不动。 “等比的是耐心,也是人最难得的,不过,瑾王,你却不是只有等就足够了,我再送你两个字帝心。”夺帝的手段很多,有名留青史,也有遗臭万年,一旦背上杀兄弑父的罪名,此生就算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历史和民众的心中,依然会对此人提出批判。 从能力和才智,秦子卿都是难得的聪明人,可若不懂王者之心,他就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想要为帝之人,必定有傲人的才华,欧阳浅浅的提醒,不过是为了计谋能够成功,至于秦子卿如何领会,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多谢王妃提醒,无论何时,子卿定然会好好孝敬父皇。”秦子卿立即听懂欧阳浅浅的言中之意,立即说道。 “如此,就好,慢走,不送。”欧阳浅浅直接下逐客令道,心想,瑾王聪明,可或许并非是为帝之才。 “子卿告退。”秦子卿立即拱手道别,随即离开房间。 走出醉仙楼,秦子卿望了望三楼,心中却有一个念头,若他为帝,有欧阳浅浅这样的为后,日曜江山,注定千秋万代。 “小姐,你对秦子卿的答案似乎不满意。”绿蕊一直观察着欧阳浅浅,或许说,她习惯性的看着欧阳浅浅,看着欧阳浅浅的容貌,对她而言,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可正是因此,她能察觉到欧阳浅浅偶尔流露出的心里变化。 “我只能说,他是个聪明人,可却不够透彻。” 仇与恨,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有,聪明人能够报仇,可能看透一切的人,却少之又少。 南宫殇的恨,绝不亚于秦子卿,可两人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不懂。”绿蕊听过欧阳浅浅的话,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 “将来,你会懂的,有些事情,用事实说明,更有说服力。”秦子卿的未来,她不想说出她的预测,可心中的那种可能,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到时候,现实更能说明问题。 三人在醉仙楼,悠闲的享受着平静的时光。 此刻,皇宫内,秦景浩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嗡嗡”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昔日他夺帝的场景,不由得在他眼前徘徊,放佛能闻到血腥味,让他忍不住作呕,皮肤开始发冷,像是感觉到它在不由自主的抽动,不知哪来的小猫不这用尖利的爪尖抠抓凸起的鸡皮疙瘩。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双手被绑想搔去摸不到、想挠又够不着。 “陛下,您怎么了。”赵德刚到外间给秦景浩沏茶,回来就看到嘴角吐着白沫秦景浩,躺在地上,十分难受,赵德立即走过去,扶起秦景浩,大声问道。 “赵德,药给我药”秦景浩立即指着放在架子上面的瓷瓶说道。 “陛下,你不能再吃那药,那药有毒。”赵德仔细回忆着秦景浩吃药后的表情,立即阻止说道。 “赵德,你反了,去给朕把药拿来。”其实,秦景浩早就察觉到自从服药之后,他便开始依赖此药,他今天本想不服用看看,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严重,浑身酸痛难忍,最重要的昔日的血腥画面,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 “陛下,您再忍忍,我马上传御医。”赵德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随即想要吩咐门外的人去请御医,却被秦景浩制止了。 “赵德,朕不能让人看到朕如今的样子,给朕将药拿过来”赵德拗不过秦景浩,只得将药拿过来,倒出一颗,喂秦景浩服下。 自从秦景浩服药以来,虽然精神上好了不少,可伺候秦景浩的赵德,清楚的知道,秦景浩的身体一直在不停的消瘦,有时候甚至会站不稳,唯有服药,才能维持秦景浩如今的身体状况。 服药后,秦景浩很快恢复精神,刚刚的幻觉和刺痛也没有再出现。 “赵德,你亲自悄悄去将许林请来。”秦景浩看着手中的药瓶,片刻后吩咐道。 这些年,他一直服用张真人的药丸,身体上感觉还是有些效果,可如今,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不得不怀疑。 赵德立即领命,悄悄去将许林请来,许林进来后,看见秦景浩一副十分沉重的样子,立即行礼道:“微臣拜见陛下。” “平身,许林,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药。”秦景浩立即将药瓶递给许林说道。 许林接过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细细查看,药丸中带着一缕淡淡的异香,他最初因为是毒药,可却完全没有检查出毒药的反应。 “许林,情况如何”秦景浩见许林检查了很久,随即问道。 “陛下,微臣从未见过此药,也为察觉到药中有任何毒药的反应,微臣斗胆,请问陛下,这药丸是从何处得来。” 近几年,秦景浩一直有服用丹药的习惯,这点许林是知道的,不过,每次他都查证过丹药,证明就是写配比刚好的补药,许林也未曾阻止,如今,这药丸,他都是从未见过。 “这个你无须多问,给你一天的时间,哪怕是倾尽太医院所有人,也要给我查清这药丸的功效。”服用药丸的样子,秦景浩体会过,如今他唯有依赖仅剩的药丸。 “是,陛下。” 听完秦景浩的吩咐,许林立即走出御书房,回到太医院后,许林倾尽了太医院所有御医的能力,开始查药丸的来源。 “陛下,可要传召张真人。”见秦景浩沉默了许久,赵德小声问道。 “暂且不用,让人监视张真人,看他与何人联系,还有,给我查查这些年,张真人都和谁交往甚密。”帝位之争,已然开始,他如今也不过才五十出头,岂会轻易进帝位禅让。 “是,陛下。” 秦景浩密诏许林的事情,没有瞒过宸妃,宸妃仔细派人盯着许林的举动,知道最后亲信来报,说未查出药物的异常,宸妃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有一丝窃喜,秦景浩召见许林,就是说明,药已经发挥了效果,隐约间,宸妃有一丝期待。 “吴嬷嬷,明日传睿王妃进宫。”宸妃带着笑意说道。 “是,娘娘。”吴嬷嬷见宸妃高兴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跟在宸妃身边多年,对宸妃的情绪,她自然是了如指掌,见宸妃心情大好,她便放心了不少。 秦子卿一直派人暗中注视着所有的一切,秦景浩秘密召见许林也好,宸妃召见欧阳雪也好,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一切事情的发生,想起欧阳浅浅的话,秦子卿大胆猜想,难道这一切都是欧阳浅浅谋划策划的。 随后,秦子卿立即否定道,不可能,若欧阳浅浅有如此手段,有为何要帮他,难道仅仅为了他的条件,不可能。 夜幕降临,晚膳后,南宫殇和欧阳浅浅坐在亭中,灰蒙蒙的云朵,挡住了满天的星辰,可两人的心,却都满是暖意。 “殇,我们是不是快要离开了。”欧阳浅浅细声问道。 “浅浅已经感觉到了,是快要离开了。”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虽然为人清冷,可感觉向来十分敏锐,他早就是知道欧阳浅浅已经有所察觉,可他依旧想,努力多争取一点平静的时光,让他在欧阳浅浅心中的位置,在多一点点。 “殇,你最近一直很忙,忙着阻止羽卫,或者说其他人,我输入你体内那一道至阴至寒的内力,再这样下去,就压制不住你体内的毒了。”欧阳浅浅握住南宫殇的手腕,看着南宫殇,担忧的说道。 她是医者,南宫殇的情况,瞒不过过她,只是她没想到,南宫殇本就内力高深,丝毫不逊色于她,她只是在南宫殇最虚弱的时候,注入一道内力,封住烈焰之毒,但最近南宫殇频繁使用内力,隐约有冲破他封住南宫殇体内烈焰之毒的趋势。 “浅浅,没事的,别担心,以后我尽量少出手。”南宫殇将头埋在欧阳浅浅的颈部,小声说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 “封住的毒,原本可以维持三年的时间,如今,最多可以维持半年的时间,半年内,必须找出万年冰莲花,才能解你替你的烈焰之毒。”她知道解药,可却不知解药在什么的地方,残卷中记载,万年冰莲花在一座冰窟内,可却没有记载冰窟在什么地方,如今,唯有找到残卷的下半卷,或许知道孕育万年冰莲花的冰窟在什么地方。 “不急,不就是万年冰莲花吗我会派人寻找,浅浅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我答应过你,会陪你白首,不会食言的。”南宫殇温柔的说道,心中一惊,难怪最近,狱门中人频繁前往北冥国,原来是为了寻找万年冰莲花。 可着万年冰莲花,他从未听过,想要找起来,必定十分困难。 “殇,万年冰莲花,我已经让人不找了,殇,你可听说过残卷。”最近她查看过大陆的历史,千年前,天圣的都城羽城一直是就是一个古老的都城,千年前,有一个大国,统一天下五百年,五百年后,经过多次的争斗,唯有羽城,延续了千百年。 “残卷,你是说,传闻千年前,帮天下统一的那本残卷。”南宫殇带着一丝惊讶的说道,传闻中,千年前,天下一统,皆是因为一本残卷,持有残卷的人,是一个女人,天下初定之后,残卷随着那个女人一切消失,但天下却迎来一片和平。 千年来,一直有这样的传闻,得残卷者,能统一天下,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传闻。 “我手中有残卷的上卷,如今能医治你的毒,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找到万年冰莲花,第二种则是找到残卷的下半卷,最近我看过近千年,几国的历史,若我没有猜错,残卷的下半卷,很有可能在羽城。” 欧阳浅浅大胆猜测道,若说残卷的上卷是医毒之术,残卷千年前,助天下一统,下半卷应该是治国之策,或者是兵法论道,但她要得是残卷下半卷记载的秘密,唯有找到那么秘密,或许就能破解一切。 “原来,传闻中的残卷真的存在,浅浅,此事切勿告诉他人。”残卷足以吸引任何一个人,一旦知道残卷在欧阳浅浅手上,势必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恩,我知道了。”欧阳浅浅神秘一笑道,就算找到了残卷,多他们来说,或许都是无用,残卷上的记载,除了她之外,怕是很少有人能看懂。 在无声谷鬼谷子书房中找出来的时候,她都差点以为,记录残卷的人和她一样,来自于华夏,而且是古代人,看过残卷后,她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关于写下残卷之人的记载。 “我会尽快派人寻找残卷的下落,浅浅,可有什么醒目的标记。”残卷是一本书,天下之书,何其之多,想要寻找到残卷,没有任何标记,势必非常困难。 “标记,好像没有有了,找到一本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书就对了。”残卷的文字,应该没有什么人能看懂,随即说道。 “好,我会尽快让人去寻找。”南宫殇虽然心存疑问,却未曾追问下去。 “恩。” 听过欧阳浅浅的话,秦子卿次日一早,就进宫见了秦景浩,表示想要在离开前,多陪陪秦景浩,并表示,等四国使臣都离开后,他便离开京城,从昨夜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的秦景浩,听到秦子卿的话,放心了不少。 战王府内,一早迎来了一对特别的客人,楚婵身体基本已经康复,楚南天便携楚婵来拜访欧阳浅浅,随行还带上了很多礼品,以示感谢。 “战王,王妃,竟然冒昧前来拜访,还请战王和王妃不要见怪。”楚南天客气的说道。 “哪里,楚太子来访,本王自然欢迎。”南宫殇立即说道,楚南天的拜访,已然在他意料之中。 “那日多谢王妃救了蝉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楚南天让人将礼品送上后,说道。 “楚太子客气了,请坐。”欧阳浅浅说道,随即周瑞安排丫鬟上茶。随后,欧阳浅浅对周瑞说道:“周伯,让人准备午膳,今日楚太子和公主会在府中用膳。” “是,王妃,老奴这就去安排。”周瑞立即说道,五年来,战王府倒是难得有客人,见楚南天是豪爽之人,周瑞倒也十分欢迎。 “浅浅,那日多谢你救了我。”楚婵起身,对欧阳浅浅道谢道,可谢意中,带有几分苦涩。 “蝉儿客气了,你既当我是朋友,便无须言谢。”欧阳浅浅看向楚婵,自然没错过楚婵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苦涩之感。 “浅浅,我听说战王府景色优美,可否带我四处去看看。”楚婵立即提议道。 “蝉儿既然有兴趣,也好,我真想四处走走,殇,你来招待楚太子,刚好问琴派人送来了酒过来,想必楚太子会喜欢的。”欧阳浅浅看向南宫殇说道。 “还是战王妃了解我的喜好,多谢了。”楚南天十分高兴的说道,自从认识欧阳浅浅之后,他可品尝过他从未尝过的美酒,只可惜,那夜的梅花酿,他再也未曾品尝过,想来那酒必定十分珍贵。 “好。”南宫殇立即明白欧阳浅浅之意,答应道,随后,又对初晴说道:“初晴,今天外面天凉,给浅浅拿上一件披风。” “是,王爷。”见到南宫殇对欧阳浅浅无微不至,初晴心中十分高兴,这一幕看着楚婵的心中,却满是苦涩之感。 王府花园内,虽已是冬季,没有鲜花,可四季常青的草木,却形成了独特的一景,楚婵听过关于战王府的各种传闻,今日见到,却发现与传闻完全不符,宁静致远,或许就是对战王府的描写。 “前面有个亭子,我们过去歇息一下。”欧阳浅浅知道,楚婵失血过多,虽然输血,但却没有血量有些不够,如今身体还是十分虚弱。 “好,谢谢。”楚婵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欧阳浅浅的提议,皆是因为她。 在亭中坐下后,初晴和绿蕊立即送上差点,平时在千羽阁中,一般都随时准备差点,王妃的花园,欧阳浅浅几乎没有怎么来过,自是不会提前备上茶点。 “初晴,绿蕊,今日楚太子和蝉儿会在府中用午膳,你们去准备几个拿手好菜,让楚太子和蝉儿尝尝你们的手艺。”欧阳浅浅随即吩咐道。 “你们也去厨房,准备两个南楚的菜色,让浅浅尝尝我们南楚的特色。”楚婵立即对身后的侍女说道。 “是,公主。” 众人离开后,两人陷入的沉默,欧阳浅浅再等楚婵开口,楚婵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浅浅,谢谢你救了我。”楚婵苦笑道。 “我想,心中并不感激我,对吗”那日她看过楚婵的伤口,隐约间就明白了一切,楚婵是在求死,她救了一个求死之人,如今楚婵的心中,怕是十分苦。 “果然瞒不过你,浅浅,你很聪明,甚是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聪明,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楚婵沉默片刻后,看向远处,说道。 “看到你的伤口,你并非不懂武功之人,而剑伤却是直线刺向你的胸口,只有一种可能,你是想挡住哪一剑,可挡住剑有很多方法,不比以命相博,除非,你自己在求死。”欧阳浅浅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当时,她本可以撒手,遂了楚婵的求死之心,可若那个时候,楚婵死了,或许她真的死不瞑目。 “浅浅,你很聪明,可将一切看得太透,反而不是好事,你爱战王吗”楚婵看向欧阳浅浅说道。 有时候人,人糊涂一点,不要那么聪明,或许比较好,欧阳浅浅将事情看得太过于透彻,有时候,反倒不容易注意身边之人的心意。 “不知道,但只要他不离开我,我绝不离开他。”欧阳浅浅沉默了许久,微笑着说道。 她爱南宫殇吗她不知道,或许是爱啊,前世,她从小学医,她的生命中,只有学医和救人,重生后,她忘不了死前的事,对治病救人,已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研究毒术和医术,仅此而已。 或许,她是爱他的吧,至于到什么程度,她不清楚。 “果然,浅浅,你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唯独看不清自己的感情,浅浅,战王值得你珍惜和守护,你会幸福的。”楚婵想起欧阳浅浅和南宫殇的举动,一举一动之间,透着彼此的爱意,若非爱着彼此,绝不会做出那样的动作,她此生,得不到的幸福,但她希望,欧阳浅浅能得到。 “你呢不想要幸福吗”楚婵的心意,她十分清楚,可是,他们之间,却有着数不尽的难题。 欧阳浅浅的话,楚婵苦笑了一下,她果然知道了她的心意,她自认为掩藏的极好,没想到欧阳浅浅仅凭一个伤口,竟然能猜测至此,让她佩服。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太子哥哥已经提议,让我嫁给秦子卿,以秦子卿的为人,定是不会亏待我,或许,这个决定,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嫁给秦子卿,生活在日曜,最起码,她还有欧阳浅浅这个能看透她心意的知己,在她面前,她或许不用藏得如此幸苦。 “母子之间、父女之间、兄妹之间,血脉至亲,血脉之情,无论怎么都好,人生短暂,何苦碍于世间的拘束,旁人的目光,有些决定,只有你自己能选择,不是别人可以替你做出决定,既然有死的勇气,难道没有为自己而活着的勇气吗” 她死过一次,今生注定她只为自己而活着,人生苦短,随心而行,方是幸福。楚婵在死的边缘走了一次,还看不透吗 “你果然知道了,可是,浅浅,我能下地狱,可却不能拖着他陪我一起走下地狱的深渊,这条路注定了结局,我不能太自私,让他陪我,走进地狱的深渊,那样他不会幸福,也不是我想要的,看着他高兴,对我而言,足够了。” 她是南楚公主,却爱上了自己同母同父的亲哥哥,从小时候,他们一直一起长大,她本以为,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她是他的南哥哥,而她,只是跟在他身边小丫头而已,五年前,和平协议签订后,他去了军中,她呆在宫中,用五年的时间,她明白了对他的心意,从明白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一条万劫不复之路。 她可以下地狱,可却不能让他赔她一起,走上这条地狱之路。 死与离开,将是她最终的选择。可如今,她只剩下离开这条路。 “你真的知足吗未曾走过,何来注定了结局,你又怎知,你的心意,不是他的心意呢”那日救治楚婵时,楚南天的表情,他依旧历历在目,那不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反倒像是对爱人的表情,或许,楚南天还未曾察觉。 不伦之恋,欧阳浅浅虽然好奇,但楚婵和楚南天之间,绝对不是不伦之恋,楚婵的身世,或许是南楚的秘密,可她,绝对不能说出来。 “你是说南哥哥,怎么可能”楚婵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 楚南天对她,难道不是她一厢情愿吗她该怎么办,不,决不能让他发觉自己的心意,他是太子,不能让他被世人唾骂。楚婵立即以楚南天为先,想着。 “你不是说我看不透感情吗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能找出答案,你既能看出我对殇的心意,为何有看不到你自己的呢感情之事,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不是看不清,而是自己不想看清楚,你说呢”楚南天对楚婵的爱护,几国之间,是出了名的,想必连楚南天自己都未曾发觉,不知不觉,那份兄妹之情,已然发生了变化,若非秦子卿的目标是帝位,能够看得透彻一点,或许已经发觉。 听过欧阳浅浅的话,楚婵陷入的沉默,有高兴、有激动、有担忧,有难测,未来的路,她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此刻,她知道,她已无法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感情,嫁给秦子卿,她的未来,或许无法嫁给任何一个人。 “浅浅,今日见你,我很高兴,也不后悔,但却是个错误。”两人的对话,她发现了很多,可真是因为她的发现,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个错误。 “世界很大,前路未明,何不四处走走,或许你会找到另一条路,那条路,未必不是一种幸福。”楚婵的爽快,欧阳浅浅倒是有一丝恻隐之心,那日输血中,她可以断定,楚婵和楚南天并非亲兄妹,可是,这其中的秘密,不该由她来说,涉及南楚,也并非她能说,能左右一切,就算她能,她也不会插手,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若他们真的爱了,这些困难和秘密,他们自己会发觉,一旦如此,南楚势必将是另一场动荡,一切的决定,都在于他们自己,而不在她,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浅浅,谢谢你。”另一条路吗是啊,天下之大,她拘泥了自己的心意,却没有拘泥自己的脚步,走出去,就算她不能放心,却能更好的隐藏,楚婵感激的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欧阳浅浅自然不会承认,她说了什么,至于楚婵,她的一切,皆看她自己的决定,仅此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已达成协定,楚婵的心意豁然开朗,犹豫了一下后,小声对欧阳浅浅却说道:“浅浅,你很聪明,战王如今手上没有兵权,未来可能会很被动,秦子卿不简单,你要小心。” 这些年来,虽然楚南天在军中,她偶尔会出宫,去看看楚南天,对秦子卿自然也见过数次,或许是因为秦子卿的身份,楚婵多了一丝防备看到了很多,他知道秦子卿的目的,也了解秦子卿的为人。 “谢谢你,蝉儿,江山天下,荣华富贵,对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心安心宁,仅此而已。”欧阳浅浅明白楚婵话中之意,那日在醉仙楼,谈过话后,秦子卿最后一个眼神,映在她心底,为君者,自古至今,她从历史中了解的太多太多,况且不日她将要离开日曜,自是没有威胁。就算有,她也不是可以人人拿捏的人。 南宫殇能给她一份温暖,一份爱,一份心安,对她来说,在他身边,就是幸福,只要爱存在,这份幸福,她就会牢牢抓住,任何人都别想破坏。 不知不觉,已是正午,这些天,楚南天第一次看到楚婵脸色的笑容,顿时放心了不少,午膳后,楚南天对欧阳浅浅大感激了一番,才离开战王府。 “蝉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秦子卿。”回驿馆后,楚南天即刻问道。 “恩,太子哥哥,秦子卿的为人,你也了解,他或许会善待我,但绝不会爱我。”楚婵直接肯定的说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或许比别人,少了几分无拘无束,但秦子卿一旦夺的帝位,她与秦子卿之间,就会变成日曜与南楚之间的问题,他们之间,绝不会有爱。 “蝉儿,我看秦子卿为人不错,这些我倒是没有想到,若你不嫁,南哥哥养你一辈子。”楚南天立即说道,心中隐约还有一丝欣喜。 “一言为定,太子哥哥。”楚婵笑道,并未叫楚南天为南哥哥,而是太子哥哥,心中暗暗说了一句,对不起。 或许是心中高兴,楚南天未曾注意到楚婵心底的情绪,高兴的带着楚婵,在京城逛了一圈,直到旁晚,才回到驿馆。 夜色降临,御书房内,秦景浩满是怒意,听着杀破的汇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真人竟然是宸妃的人,他疼爱宸妃多年,知道宸妃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宸妃既然算计至此。 “杀破,这药丸你可曾见过。”秦景浩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杀破道。 “陛下,属下不曾见过,不过,陛下,可以给我说说其功效,或许属下曾在江湖上听过。”见秦景浩拿出药丸,杀破便知,此药绝对不简单,立即问道。 “此药是张真人送我的药,说是能调节朕的身体,服用后,朕的身体的确好转,但却十分依赖此药,连许林也未曾查出此药含毒,不过,朕一旦停服药,就会全身颤抖,身体刺痛,如万虫钻心,还会看到幻觉。”杀破是秦景浩多年的心腹,对杀破,秦景浩并未隐瞒,反而将实情全部告知。 杀破听完秦景浩的话之后,神情显得格外沉重。 “杀破,你可听过此药。”见杀破许久未曾开口,秦景浩立即问道。 “陛下,此药的功效和书中记载的五石散功效差不多,不过看陛下的描述,此药应该比五石散功效更强。”杀破思虑片刻后,立即回禀道。 “五石散,可是毒药。”秦景浩立即问道,五石散他从未听过。 “五石散是靠近南楚的海外小岛国盛产的一种药,它是药,也是毒药,在人受伤严重时,可以用五石散止痛,一旦服用过量,就会变成毒药,让人慢慢依赖此药,服用五石散的人,会在两年内耗尽人体精气神,最后死亡。”杀破是暗卫,并未曾隐瞒五石散的功效,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可有解药。”秦景浩问道,若此药真是五石散提炼而成,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属下不曾听过,陛下,是否要属下立即派人去南楚近海打听。”靠近南楚,是一片茫茫大海,偶尔会有船只到达南楚,但却甚少有人去过岛国,日曜并不临海,自然不曾了解过。 “御医束手无策,杀破,派人寻找玉笛公子。”秦景浩思虑片刻后,立即吩咐道。 “陛下,玉笛公子自从离京后,表消失得无影无踪,要找到玉笛公子,属下恐要费些时间,属下听闻,战王妃有一身医术,可否让人请战王妃来替陛下瞧瞧。”杀破眼神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说道。 “也好,尽快找到玉笛公子下落,同时派人去南楚打听一番。”比起去寻找五石散的解药,他见过玉笛公子的医术,更加信任玉笛公子。 “是,陛下,属下告退。”杀破立即说道,黑色的面纱下,放佛掩藏着什么,让人无从查觉。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6 连环计,狗咬狗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万物吐息,清晨的空气格外舒服,闭上眼睛,能呼吸到自然的味道,果然,没被污染的空气就是好。 “楚太子,你等等,王妃还在休息,您不能闯进去。”王府的大门刚刚打开,楚南天就立即冲了进来,直接向千羽阁冲了过去。 “周管家,您别拦我,我真的有急事要找王妃。”楚南天一边解释,一边饶过周瑞,直接冲进了千羽阁内。 千羽阁内,欧阳浅浅披着长发,漫步在院中。 “王妃,楚太子一定要闯进来,老奴拦不住。”周瑞低着头说道,自从欧阳浅浅住进千羽阁来,南宫殇便下令,除非有吩咐,侍卫和小厮一律不许踏入千羽阁,欧阳浅浅每天早上有散步的习惯,周瑞也很少如此走就进入千羽阁。 “周伯,你先去忙吧。”欧阳浅浅看向一脸为难的周瑞说道。 “是,王妃。”周瑞立即退了出去。 周瑞离开后,楚南天一脸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只是第一时间冲进了战王府,看着欧阳浅浅长发未梳起来,直接披在身后,一身白衣,未曾沾染一丝尘埃,便立即明白,欧阳浅浅才起来不久,难怪周瑞会全力阻止他。 “楚太子清早前来,所谓何事。” 楚南天为何而来,她心中早已经明了,只是没想到楚婵倒是一个如此果断之人,或许对楚婵而言,留下,是她心中的期许,离开,是她不得不做的决定,与其难以分别,不然趁早作出决定。 “王妃,你昨日和蝉儿说了什么。”楚南天立即大声问道,神情十分激动。 “楚太子今日前来,是在来兴师问罪吗还是想问我昨日,我们谈了写什么,若楚太子知道,又当如何。至于我和蝉儿说了什么,楚太子大可问楚婵自己,我倒是想问问楚太子,清早闯入千羽阁,不觉得太失礼了吗”欧阳浅浅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南天说道。 感情的事,旁人本就无从过问,他自己看不透,反倒来向她兴师问罪,天下有岂会这样的道理。 “很抱歉,王妃,蝉儿留书出走了,在日曜,唯有王妃和蝉儿交情还算深厚,一时情急,还请王妃见谅。”他刚刚以为的冲进来,全然不顾礼仪,的确太过于唐突了些,闯入千羽阁,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楚南天立即道歉道。 “留书出走,怎么会,蝉儿并未和我说过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欧阳浅浅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昨夜,今早我刚起床,侍女来报,说蝉儿离开了驿站,一时情急之下,我才来问问王妃,昨日蝉儿可曾说过什么”楚南天担忧的问道,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远去一边,心慌难忍。 “未曾说过什么,不过,既然是留书出走,我想她可能只是想四处走走,昨天离开,应该走不远,你派人四处找找。”欧阳浅浅说道。 心中却十分明白,楚婵既然决定离开,以楚婵对楚南天的了解,楚南天想要找到楚婵,必定十分困难,不过,既然是她的选择,她也不会参与。 “王妃说的是,王妃可曾听蝉儿说道,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楚南天还是希望能从欧阳浅浅这里找到一丝线索,继续问道。 “不曾听过,不过,蝉儿是个聪明的女子,想必能保护好自己,我也会派人四处找找,若有蝉儿的消息,我会联系楚太子。”欧阳浅浅立即说道。 “多谢王妃,既然王妃不知道蝉儿的小罗,我还要找蝉儿,就先行告辞了,刚刚唐突,还请王妃见谅。”楚南天说完,拱手道别后,立即大步离开战王府。 楚南天刚刚离开,南宫殇就拿着一件披风,出现在欧阳浅浅身边,亲手为欧阳浅浅披上,动作极尽温柔。 “浅浅,刚刚说谎了吧。”南宫殇轻声说道。 “哪里说谎了,我真的不知道楚婵去了哪里。”她知道楚婵要离开,没想到楚婵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下决定,的确让她有些意外。 “楚婵离开的理由,是因为楚南天,对吗”披好披风,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拥在怀中,轻声说道。 “殇,你也察觉到了,你觉得,楚婵的这条路,能走多远。”她未曾体会过爱情,想昨日的话,欧阳浅浅脸颊有些发烫。 “南楚的局势复杂,绝不亚于天圣,这条路,很苦,不过,最终的结果,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心意,一定不要放开彼此的手。”南宫殇握住欧阳浅浅有一丝发凉的手,轻声说道。 “殇,对南楚了解不少吗”欧阳浅浅笑笑问道。 “十六年前,南楚皇室曾经过一次血的洗礼,如今南楚皇室子嗣稀少,虽然如今人们已经淡忘了,可那段历史,依旧存在,而且深深刻在每个南楚皇室人员的心中,不过,浅浅,你想要成全他们。”南宫殇淡淡说道,他知道,欧阳浅浅会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人能成全他们,能成全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殇,你说呢”欧阳浅浅握住南宫殇的手,轻声说道。 “是啊,自己的命运,不该有他人左右。” 刚刚用过早膳,赵德便带来了秦景浩的旨意,宣欧阳浅浅进宫。 “浅浅,自己小心。”秦景浩突然让赵德宣欧阳浅浅进宫,南宫殇多少也能猜到秦景浩的用意。 “殇,没事的,别太累了。”想起南宫殇的毒,欧阳浅浅叮嘱道。 “好,晚点我去接你。” “恩。” 道别后,欧阳浅浅直接上了秦景浩派来接她的马车,赵德对她也格外尊重,对于,秦景浩的目的,她能才出来,有病乱投医。 “战王妃,到了,请下车。”进宫后,赵德立即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宫中不少侍卫和宫女见到到赵德对欧阳浅浅的恭敬,都吓了一跳。 “赵公公,陛下今日宣我进宫,究竟所谓何事。”欧阳浅浅一副不懂的样子问道,进宫的时候,赵德连初晴和绿蕊都未曾带上,当然某萌货自然也哀怨的丢下了。 “王妃见到陛下,自然就知道了,王妃,请。” 随着赵德的指引,欧阳浅浅直接进入了御书房,御书房内,秦景浩正在批阅着奏折,秦子卿侍奉在一旁,秦景浩哈欠连天,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 “陛下,战王妃到了。”赵德立即禀报道。 赵德传旨,秦子卿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会真的到来,侍奉在秦景浩身边后,秦子卿清楚的知道,为何秦景浩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那种丹药,究竟是何人送给张真人,秦子卿一无所知。 “拜见陛下。”欧阳浅浅微微侧身行礼道。 “战王妃免礼。”秦景浩打了一个哈欠后说道,整个人像是没有一点精神,暖洋洋的。 秦景浩盯着欧阳浅浅看了几眼,他见过无数美人,宸妃也好,皇后也好,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却从未见过欧阳浅浅这样,气质如谪仙,清冷如月的美人。 “战王妃,听说那日楚公主命悬一线,是你救了她一命,可否属实。”片刻后,秦景浩开口问道。 “是。”欧阳浅浅简短的回道。 “王妃医术绝佳,不知师承何人。”秦景浩试探的问道,就算有无数传闻,但终究是眼见为实。 “在玉兰城的时候,拜了一个隐世的老者为师,不过,师父如今已经过世了。”她已经展示过医术了,若说拜常人为师,秦景浩定然不会相信。 “如此,甚好,朕听说战王妃医术绝佳,朕最近几天,老觉得体虚乏力,请战王妃为朕把把脉。”秦景浩突然有些难受,没有在继续询问下去,直接开口说道。 “是。”欧阳浅浅立即说道。 秦景浩伸出手腕,欧阳浅浅走到秦景浩身边,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搭在秦景浩的手腕上,随后伸出手,为秦景浩把脉。 看着秦景浩脉象的跳动,欧阳浅浅心想,当初他制作药丸的时候,本以为时间会更长一些,如今看来,秦景浩最近加大了服用的剂量,今日召见她,其中一个原因,怕是药丸所剩无几,等不及了所致。 “王妃,父皇情况如何”见欧阳浅浅的手,离开了秦景浩的手腕,秦子卿立即问道。 “陛下并没有生病,而是中毒,不,也可以说并不是一种普通的毒药,用在平时,并不是毒,但若长期服用,就会让人有依耐性,直消磨掉所有的精气神,慢慢死去。”欧阳浅浅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陛下。”一旁的赵德立即吼道。 “赵公公,为医者,我说的是事情,并非是诅咒,赵公公伺候陛下已久,对陛下的身体,怕是早有察觉,更何况,御医应该也为陛下检查过身体,我说的是否属实,公公心中清楚,不是吗”欧阳浅浅直接将沙包有丢给了赵德,赵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欧阳浅浅的话,只得陷入了沉默。 “王妃,此毒是否可解。”秦景浩立即问道,突然想起杀破的话,如今看来,这药就是五石散。 “陛下,我并不擅解毒,无能为力,不过,我倒是可以开服药,暂时缓解陛下的痛苦。”欧阳浅浅直接说道,罂粟之毒,解药其实很简单,若秦景浩的意志力非常人,自然可以做到,所有,她自然不会说出方法。 “王妃,当真不能解毒。”秦景浩一副怀疑的模样说道。 “陛下,我虽会一些浅薄的医术,可不善于解毒,不过,我可以暂时开服药,为陛下调理身体,陛下也好趁机寻找能解毒之人。”欧阳浅浅直接说道。 欧阳浅浅的话,所有人都陷入的沉默,秦子卿心中窃喜,赵德心中则是担忧,一朝皇帝一朝臣,若秦景浩驾崩,他这条命也就到头了,不仅为自己忧心,秦景浩心中则是对宸妃慢慢的恨意,可如今,却又没有任何实证。 “赵德,将王妃请到偏殿休息。”秦景浩立即吩咐道,他要试探欧阳浅浅一番,免得欧阳浅浅隐藏医术。 “是,陛下。”赵德立即将欧阳浅浅带进偏殿,随后离开,偏殿内,就剩下欧阳浅浅一人,没过一会儿,宫女端上了一壶茶,几盘茶点。 “子卿,你去试探一下战王妃,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善于解毒。”秦景浩双眼中透着算计,对身侧的秦子卿吩咐道。 “是,父皇。”秦子卿没想到,秦景浩既然多疑到如此地步,当初韩家的灭门,怕也是和秦景浩这份多疑有关。 秦子卿离开后,赵德小声开口问道:“陛下,是怀疑战王妃藏私。” “五年前的事,南宫殇怕是早就知道了,你说,战王妃会真心出手相救吗”秦景浩直接对赵德说道,这些年,秦景浩所做的事情,赵德几乎全部都知道。 “陛下龙威,老奴觉得战王妃她不敢。”赵德随口说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赵德跟在秦景浩身边多年,有岂会不知道。 秦子卿来到偏殿,见到欧阳浅浅独自在偏殿后,立即走到欧阳浅浅跟前,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之后,立即坐了下来。 “王妃,父皇的毒,当真无解吗”秦子卿直接问道,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确定。 “不知道,我并不善解毒。”欧阳浅浅直接说道。 秦子卿看着欧阳浅浅的眼前,像是没有隐瞒,可她心中,依旧存在着疑问,不敢相信欧阳浅浅的话。 “王妃,喝杯茶,我会告诉父皇,等下会派人送你离开。”秦子卿为欧阳浅浅斟上一杯茶后,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看着手中的茶杯,秦子卿心中想到,别怪我,只有如此,我才能得到父皇的信任。 “多谢。”欧阳浅浅结果茶杯,闻着茶杯中迷药的味道,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将茶喝下,片刻后,欧阳浅浅愤怒的看了秦子卿一眼,陷入昏迷中。 “看来,战王妃还真是不会解毒。”见欧阳浅浅昏倒后,赵德走进后说道。 “看来的确如此。”秦子卿回道,可总觉得,一切来得太过于顺利了些,反倒不敢让人相信。 “来人,扶战王妃下去休息。”赵德随即吩咐身边的宫女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赵公公,不是送战王妃回王府吗”秦子卿疑问道,看不清赵德究竟想要做什么。 “瑾王,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您的回复呢”赵德看了看秦子卿,立即说道。 “是,赵公公。”秦子卿看了昏迷的欧阳浅浅一眼,神情中闪过片刻的犹豫,随即离开了房间。 “这迷药足够王妃睡足十几个时辰,王妃就好好休息一下,来人,将王妃扶进去。”赵德立即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 “是。”宫女立即回道。 扶起欧阳浅浅,向着里间走去,赵德见人已经进入里间,立即转身离开偏殿,走进御书房,继续伺候秦景浩。 进入里间后,欧阳浅浅睁开眼睛,飞快的点了两个宫女的睡穴,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殇,看够了,出来吧。”欧阳浅浅看着屏风后面,轻声的说道。 “浅浅,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走到欧阳浅浅身边,小声说道,容貌和声音,全部都发生了变化。 “一个人留在偏殿的时候,感觉到你也在不远处。”欧阳浅浅想着说道,闻着屋内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来,浅浅一直在想着我,我很高兴。”南宫殇厚脸皮的说道。 “你就自恋吧你,对了,你说,我该如何反击一下呢”欧阳浅浅一副兴奋的看着南宫殇,赵德打什么注意,她大致也能猜透几分,她可不会忘记,秦景浩那色眯眯的眼神,如看来,她都想吐。 “我听浅浅的。”想起迷药,南宫殇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杀了赵德,可是,这一举动,却被欧阳浅浅暗中阻止了,没办法,谁让他对她的要求,永远都无法拒绝。 “秦可心,殇,你觉得如何”赵德想要将她送给秦景浩,那么,她就顺手将秦可心送给秦景浩,谁让秦景浩疼爱秦可心呢她可没有忘记,当初秦可心买通杀手的事情,她的记仇可是很可怕的。 “不错,我十分同意浅浅的想法,不过,浅浅,既然来了,不如在准备一场好戏,我听说秦子睿的爱好特别,你说呢”南宫殇十分恶趣的说道。 “既然如何,此事就交给你了,记得让他们服药,毕竟,服药了才会更加精彩,你说好不好。” “好,听浅浅的。”南宫殇高兴的手段,他越来越喜欢欧阳浅浅偶尔的恶趣,简直是回味无穷,不过,秦子卿那里,他也不会让他闲着。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南宫殇和欧阳浅浅便离开了皇宫,直接去了醉仙楼的后院,一路上,未曾有人见过他们。 “殇,我们也该离开了,总得弄点路费,你觉得呢”喝着雪山银针,吃着点心,欧阳浅浅突然想起秦景浩的小仓库,立即说道。 “好,让人送到无声谷,好不好。”南宫殇宠溺的说道。 “不用了,还是送到魔门吧,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对了,国库你有办法吗”欧阳浅浅满是期待的看着南宫殇说道。 她是答应了秦子卿,帮他一把,可不代表,秦子卿可以对她下毒,好在她百毒不侵,若她不糊医术,也不会解毒,后果不久严重打大了吗 她要让秦子卿就算能登基为帝,也是一个光杆司令,没钱,看秦子卿还能做什么。 “反正出手了,不如,我们连宸妃的小仓库也一锅端了,好不好。”南宫殇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继续提议道。 “也好,那样会更精彩,不过,殇,今夜能搬完吗”过了今夜,局势将会千变万化,如今,狱门的势力不在京城,她可帮不了忙。 “浅浅忘记了,我们可有一支军队。”南宫殇提醒的说道,龙骑禁军,如今可在他的手上,当初,南宫翎得到令牌后,龙骑禁军的首领曾经派出过一部分人隐藏在京城,如今要离开,正好乘此机会。 “对哦,我忘了。”欧阳浅浅露出一个傻笑说道。 夕阳西下,黑夜慢慢降临,欧阳浅浅没有回到王府,初晴和绿蕊十分担心,萌萌见天色已晚,不时的道门口望望。 “殇,差不多到看戏的时间了,我们走吧。”躺在南宫殇怀中的欧阳浅浅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带着一丝睡意说道。 没办法,她每天必须睡足三个时辰,今夜注定无眠,她只要提前补眠。 “好,先洗漱一下,再吃点东西,问琴已经准备好了。”听着欧阳浅浅带着淡淡睡意的声音,南宫殇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殇,靠了一下午,你肩酸了吧,我给你捏捏。”欧阳浅浅立即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或许是这些天,她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靠着南宫殇,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浅浅靠一辈子,我也不会觉得酸。”南宫殇抱起欧阳浅浅,将欧阳浅浅轻轻的放在椅子上,随后拿起毛巾,开始为欧阳浅浅擦脸,动作十分轻柔。 两人磨蹭了很久,又吃过晚饭后,才离开醉仙楼。 于此同时,秦子卿离开皇宫,回到驿站,突然想起欧阳浅浅,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即走出驿站,走到驿站前,停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回到驿站。 “陛下,天色不早了,陛下可要去偏殿休息片刻。”赵德轻声说道。 “也好,朕今天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一下。” 回到偏殿,赵德伺候秦景浩洗漱过后,进入房中,突然问道,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一般,渐渐失去了自己的直觉,伺候在门外的赵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同一时间,秦子睿也出现在昭阳宫中。 “母妃,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儿子快要忍不下去了。”秦子睿有些耐不住性子的说道,竟然唐敏和秦子谦已经回到京城,四国使臣,北冥国和天圣王朝已经离开日曜,如留下的唯有南楚楚南天,若再不动手,他就会失去了先机。 “吴嬷嬷,你让人全部退下。”宸妃看来秦子睿一眼,立即吩咐道。 “是,娘娘。” 宫女和嬷嬷离开后,房间内只身下秦子睿和宸妃两人,房间的空气中,突然飘着一缕暖情之气。 两道黑影,穿梭在宫中,守卫的侍卫,丝毫没有发觉两人的存在。 “浅浅,我们先去那里。”南宫殇心中犹豫,那些肮脏的事情,的确是不能让欧阳浅浅瞧见,可他的意志却告诉他,欧阳浅浅并非普通女子,他爱她,所有尊重她的意见。 “反正你都安排好了,我们再去小仓库看看如何”欧阳浅浅立即说道,那日秦景浩给他的毒药,并非是日曜皇室的秘药,不过,既然秦景浩不愿意给,她最初的目的也不在此,便没有在特别去注意。 “好,走。” 两人到小仓库的时候,侍卫一个个都呆呆的守在仓库的门口,仓库的大门早已经打开,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黑衣人出入,速度之快,放佛看不到人影,欧阳浅浅心中暗自惊讶,魔门果然不简单。 “浅浅,要不要进入看看。”南宫殇小声的问道。 “你说,明天秦景浩会察觉到异常吗”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个仓库,收藏着日曜历代皇帝收藏的宝物,论价值,每一件都价值万金,当然,这样只是针对爱钱的人来说,才会有价值,对欧阳浅浅而言,这些宝物,不过是是些普通的东西,若是换错珍贵的药材,自然会完全不同。 “浅浅,应该更相信我一些,秦景浩不会再有力气察觉。”南宫殇自信的说道,他相信他自己的能力,更加相信欧阳浅浅提供的药丸,那些可是绝品。 “也是,对了,国库,你不会是挖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向国库地下,然后在搬空国库吧。”欧阳浅浅大胆的猜想南宫殇会用的方法,随后说道。 国库的建立,地下必定会以石板铺面,但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唯有悄无声息,地道,是最佳的选择。 “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不仅如此,等将国库搬空后,地道会被重新填回去,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异常。”南宫殇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殇身边还真是人才辈出。”欧阳浅浅夸奖道。 两人聊天之际,御书房内,一阵躁动想起,秦景浩全身无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女子躺在身侧,长发遮住的女子的容貌,可散落四周的白色衣服碎片,秦景浩却十分熟悉,顿时吓了一跳。 这种事情,赵德不是第一次做,他没想到,这次赵德竟然真的会如此大胆,秦景浩刚想起身斥责赵德之际,毒瘾又发作了,秦景浩看了床上一样,支撑着身体,向着门外走去。 “赵德,拿药来。”秦景浩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最近毒发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受,他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而且药也几乎快要没有了。 “陛下,你还好吧。”赵德曾经也阻止过秦景浩服药,可最终没有任何成效,最后干脆不阻止了。 秦景浩服药后,刚想斥责赵德之际,一个侍卫女官立即闯了进来。 “奴婢拜见陛下。”女官立即跪下行礼道。 “平身,半夜前来,所谓何事。”秦景浩看清女官的容貌后,不是她派到宸妃身边的人吗半夜到来,肯定有急事禀报,秦景浩立即问道。 “陛下”女官看了看四周,随后低下头道。 “都退下吧,赵德,你也先出去。”秦景浩立即吩咐道,他的毒,分明是宸妃所下,可秦景浩一直没有找到毒药的来源,宸妃手上,为何会有此毒,秦景浩一直充满疑问。 “说吧。”众人都退下后,秦景浩立即问道。 “陛下,奴婢刚刚经过宸妃寝殿外,听到屋内有欢爱之声,奴婢查看了一下,的确有男子的声音传出,便立即前来禀报。”女官低着头,生怕承担秦景浩的怒火。 “当真。”秦景浩双目血红,像是要发怒的样子,立即说道。 “是。”女官简洁的回道。 “赵德,传令下去,将昭阳宫围起来。”秦景浩一边向外走,一边大声吩咐道。 片刻后,秦景浩便出现在昭阳宫门外,宫女见是秦景浩,立即跪下行礼,秦景浩直接大步向宸妃的寝殿走去,吴嬷嬷还来不及拦住秦景浩,秦景浩就已经推开了寝殿的大门。 屋内欢靡的气息,娇嗔的欢爱声,瞬间让所有人脸色苍白。 “来人,将屋内的那对狗男女给朕拖出来。”秦景浩满是怒意,立即吩咐身后的侍卫说道。 “是,陛下。” 侍卫立即冲进屋内,将赤裸的两人绑到秦景浩面前,透过烛光,秦景浩看清了两人的容貌,直接被惊吓的坐到了地上。 看清两人后,所有的丫鬟和侍婢都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一丝凉风吹过,宸妃和秦子睿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自己全身赤裸,被侍卫押解起来,宸妃和秦子睿心中清楚,他们玩了。 见秦景浩惊坐在地上后,赵德立即将秦景浩扶了起来,秦景浩怎么也想不到,屋内的奸夫,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宸妃的亲生儿子,宸妃身上,还有淡淡紫痕,可见情之以动,十分激烈。 “来人,废去宸妃后妃之位,打入冷宫,将这个孽子,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秦景浩冷声的说道。 后妃中,除了去世的柔妃,秦景浩最爱的妃子便是宸妃,秦子睿是他最喜爱的皇子,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亲眼看到这样一幕。 宸妃和秦子睿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押出昭阳宫,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秦景浩说完后,立即昏了过去。 “来人,送陛下回寝宫。”赵德立即吩咐道,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等等,送陛下会御书房偏殿。” 回到偏殿,赵德伺候秦景浩用过参汤,秦景浩才慢慢醒来,秦景浩刚刚请来,闻风而来的唐敏也出现了偏殿。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告诉皇后,让她回坤宁宫好好呆着。”秦景浩冷声说道,唐敏和宸妃向来不和,如今,宸妃的事情,唐敏定然是知道了。 秦景浩身为日曜帝君,这等事情,自然不想让旁人知晓,有岂会愿意再提及。 “陛下,我送您回房间休息一下。”赵德见秦景浩揉了揉太阳穴,立即说道。 秦景浩点了点头,赵德立即扶着秦景浩,进入里间,看到四处散落的衣服碎片,秦景浩瞬间明白,发生了何时,他刚刚被宸妃的死去给气糊涂了,忘记了屋内之事。 “赵德,立即将战王妃除掉。”秦景浩冷眼吩咐道。 “陛下,这”赵德犹豫,他手上不是没有人命,可要在此刻,亲手除掉战王妃,他却还是有些顾虑。 “赵德,跟在我身边多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全然忘记了吗今日之事,你该当何罪。”秦景浩冷声说道,让赵德亲自动手,是对赵德惩罚,秦景浩心中明白,今日过后,这赵德怕是不能再留下了。 “是,陛下。” 赵德鼓起勇气,来开床帘,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女子后,闭上眼神,伸出手,直接掐住了女子的脖子。 或许是因为呼吸困难,女子立即醒过来,用尽全力,推开赵德,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救命。” 女子的反应,赵德也吓了一跳,等候在门外还未离开的唐敏,听到救命声,带着宫婢,饶过拦着她的太监,立即冲了进来。 进入屋内后,看清女子的容貌,所有人都惊呆了,秦景浩直接吓得瘫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躺在床上的女子,竟然是秦可心,全身赤裸的秦可心,看着眼前的众人,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散落一地的衣服,她嫁过人,自然之道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你怎么能心儿你你们”唐敏语无伦次的说道,先是听过昭阳宫的事情,她吓得从床上立即起来,可眼前的一幕,直接吓得她语无伦次。 身体原本被毒药掏空的秦景浩再一次昏了过去,听见救命声,不少太监和宫婢都赶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赵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许久后,唐敏回过神来,看了看屋内的一切,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神情中,透着淡淡的绝望。 “都退下。”唐敏离开后,赵德立即吩咐道。 宫中之事,次日一早,传遍了整个京城,听到消息的秦子卿第一时间进宫,他没有想到,既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家,一时间,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 太子病重,在东宫修养,进宫后,秦子卿挑起了担子,唐敏昨夜会坤宁宫后,一直呆呆的坐着,没有任何表情。 “瑾王殿下,陛下如今昏迷,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赵德走到秦子卿身边,行礼后问道。 “赵德,昨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起昨天,欧阳浅浅的昏迷,秦子卿心中起了疑心,难道是欧阳浅浅所谓。 “殿下,这”赵德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些年,凡是秦景浩看上的宫女,后宫中,没有品阶,老是一生的后妃,多不胜数,这些事情,他不能说出来。 “瑾王殿下,战王求见。”正在赵德为难之际,一个小太监走进来禀报道。 “有请”秦子卿犹豫了一下后,随即吩咐道,南宫殇如今虽然没有兵权,就凭之前那个固若金汤的战王府,他就不得不佩服,如今,谣言四起,实在不能在此刻与战王为敌。 “瑾王,浅浅呢”南宫殇冷着眼,直接向秦子卿问道。 “战王,您这话从何说起,王妃昨日不是已经回到王府了吗”欧阳浅浅昨日喝下迷药之事,他绝对不能让南宫殇知晓,秦子卿立即否认道。 “哼”南宫殇立即冷哼一声,迈开大步,开始四处寻找,步履之快,秦子卿来不及阻拦,只要跟在南宫殇的后面,南宫殇找遍了偏殿所有的房间。 随后看向不远处,十分偏僻的一扇小门,立即飞身过去,推开门,顿时看到已经昏迷的欧阳浅浅躺在地上,衣衫上,还染上了淡淡的灰尘。 “浅浅,醒醒浅浅”南宫殇唤了数声,欧阳浅浅依旧未曾醒来,南宫殇抱起欧阳浅浅,直接大步走出房门。 “瑾王,你不是说浅浅不在宫中吗今日之事,你定要给本王一个交代,不然,本王绝不善罢甘休。” 南宫殇说完后,秦子卿还来不及反驳,南宫殇已经抱着欧阳浅浅,向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浅浅,躺在地上,不嫌脏啊。”离开宫门,坐上马车后,南宫殇一边整理欧阳浅浅的衣衫,一边说道。 “脏,不过,我想看殇还愿不愿意抱我。”欧阳浅浅俏皮一笑道,其实,只有随意躺在地上,事情再回更加真实,毕竟,做幕后黑手的感觉,她是最享受的。 “结果满意吗” “满意。”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7 步步算计 一夜之间,两则丑闻,风靡京城,秦景浩昏迷,秦子卿被关进天牢,宸妃被废,京城陷入动荡不安之际,秦子卿毅然站出来,处理残局,承担身为皇子的责任,加上秦子卿一向的好评,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秦子谦因伤势初愈,次日一早,也赶忙进了宫中,秦景浩依旧在昏迷中,御医用尽了办法,依旧没能让秦景浩醒来。 “许御医,父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秦子谦问道,秦景浩的昏迷,他身为太子,理应摄国事,可秦景浩向来多疑,秦子谦不敢有任何动作。昨夜之事,是否是谣传,秦子谦心中已知大概。 “回太子殿下,陛下身子虚损,如今又受到连番打击,微臣咱是只能以人参为陛下续命,若情况好,陛下今晚应该能醒过来,不过,主要看陛下自己的意志。”许林立即回道,宫中本来有一株千年人参,若以千年人参为秦景浩续命,他自然可以很快醒来,可如今,千年人参已在玉笛公子手上,就算知道,也无从下手。 “父皇身体向来健硕,许林,你定要医好父皇。”秦子谦叮嘱道,如今之际,在秦景浩驾崩之前,他必须要有时间做好登基的准备,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了,他没有足够的准备。 “微臣遵旨。”许林立即回道。 两人的对话,身边的秦子卿十分不安,以秦景浩目前的情况,势必不能再稳坐帝位,可如今,太子是名正言顺可继承帝位,一旦太子继位,他想要夺帝,就成了乱臣贼子,如今,要想名正言顺,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秦景浩亲自下旨,让他继位。 秦子谦说完后,立即转身,向着坤宁宫走去,进入坤宁宫内,秦子谦看到十分憔悴的唐敏,昨日之事,他早上本不相信,如今看到唐敏的样子,事情已然成为定局。秦可心和秦景浩,他知道从小秦景浩就十分疼爱秦可心,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帝王之家,多少肮脏的事情,他身为太子,并非全然不知,可从未出过如此丑闻,如今,已经传遍京城,要想遏制谣言,早已不可能。 “儿臣拜见母后。”秦子谦走到唐敏跟前,微微行礼道。 “谦儿,你来了,你父皇他谦儿,如今,我们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唯有让你继任帝位,这出闹剧,这些谣言,才能停止,他怎么能。”唐敏说着,眼泪划破眼眶,她和秦景浩几十年的夫妻,却从未想过,秦景浩会做出如此失格之事,当真令人心痛。 “母后,父皇如今还健在,这话不可以乱说。”秦子谦太了解秦景浩的为人,当初杀掉了所有的竞争对手,唯留下无心于地位的荣王一人,如今,秦景浩没死,一旦他有登基为帝的念头,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他虽有所想,但却不能和任何人透露他的心意,隔墙有耳,这句话,宫中人人都懂,想要生存,唯有步步为营。 “就算你父皇还活着,如今的局面,他还有脸做万民表率,日曜之帝君吗谦儿,如今,睿王被关进天牢,可还有高深莫测的秦子卿,若你父皇一旦驾崩,陪伴在他身侧的秦子卿必然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你当真觉得,没有了秦子睿,你的帝位就十拿九稳吗谦儿,你”唐敏思索了一夜,对秦景浩失望透顶,她想通了很多,如今的局面,秦子谦登基为帝,是最佳的时刻,就算秦景浩醒来,一切已是定局。可秦子谦过于谨慎,有时候会显得庸碌,没有胆色。 “母后,儿臣”秦子谦犹豫着,唐敏所说,绝对是最佳机会,若以秦景浩的身体,再做个十年帝王,他不是要再等十年吗,他一直安安分分的做个太子,可他也有为帝之心,如今,只要加快所有的事情,到时候一切已经成为定居,他又何足为惧。 “你暗中准备一切就好,至于其他的,母后自会处理。”唐敏立即说道,心中暗自下决心,秦景浩的身体,一定不能康复,一定不能。 “是,母后。”秦子谦心中竟有一丝窃喜,为帝者,君临天下,他早就向往很久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与此同时,秦子卿看着依旧昏迷的秦景浩,心中十分无奈,他没想到,昨日之事,竟然会发展的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局面,秦子谦的赢面最大,若秦景浩不能醒来,秦子谦就可名正言顺登基为帝,他绝不允许事情的发生。 无论秦景浩能清醒多久,前提条件,就是一定要让秦景浩醒过来,只有秦景浩醒过来,他才有机会。 “赵公公,你照顾好父皇,父皇服用的药物,全部都要一一检查过,才能给父皇服用。”秦子卿叮嘱道。 “是,瑾王殿下。”赵德立即说道,如今的赵德,不敢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日曜即将变天,他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秦子谦离开宫中,立即去驿馆见了赵毅,神色中,从未有过的凝重。 “王爷,出什么事情了吗”赵毅立即上前问道。 “通知师父,如今我必须尽快见到师父。”秦子卿立即对赵毅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丝匆忙,一丝焦急。 “前辈早已经在院中等候王爷,王爷,请”赵毅立即说道,见到秦子卿,赵毅瞬间明白过来,今日的谣言,竟是真的。他经历过无数事情,可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 秦子卿立即点了点头,走进了后院。后院中,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正在亭中,等候他,见到老者,秦子卿瞬间放心了不少。 “子卿拜见师父。”秦子卿立即恭敬的说道,这些年,若没有眼前之人,他定然不能活下来,眼前之人,只他的恩人,更是给了他亲人一样的感觉。 “子卿,坐吧。”黑衣男子对秦子卿说道,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可从神情中可以看出,老者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眼神锐利,手段绝对毒辣。 “师父,如今的局面,对我十分不利,要想天下臣服于我,唯有父皇亲自下旨,立我为储,方能名正言顺,才能镇得住天下芸芸众生。”秦子卿直接对老者说道,神情间,已经透着几分霸气。 “我身为暗卫的首领,跟随秦景浩多年,想要他下旨立你为储,根本不可能,圣旨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但是,必须让秦景浩活过来一次,子卿,你可明白。”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一直暗中帮助秦子卿的人,竟然是暗卫的首领杀破,秦景浩最为信任之人。 “可师父,如今连许林都没有办法让父皇醒过来,难道师父有办法不成。”许林的医术本就卓绝,虽然不能和世外之人相其并论,但在太医院中,依旧是首屈一指的,如今,秦景浩已经陷入深度的昏迷中,许林虽然是秦景浩今天定能醒来,可他要的不仅是秦景浩醒来,还有,时机。 “子卿,你可还记得秦景浩服用的药丸吗”杀破眼神中,既然透着绝杀之色,他隐忍多年,等待时机,如今,时机终于到了。 “师父是说,那种将父皇身体弄垮的药丸。”他当然清楚,秦景浩曾还宣过欧阳浅浅为他诊治,只是没想到,最后导致了那样的结果,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有一双幕后黑手在操纵着,可他却还未曾察觉到任何痕迹。 “不过,那种药丸的功效比五石散还要厉害,若你给秦景浩服下此药,他定然能醒过来,到时候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杀破立即说道。 “是,师父,徒儿知道该怎么做了。”秦子卿立即说道,弑君之罪,他自然不用承担,一旦秦景浩醒过来,下一次,就不只是昏迷了,而是拥有的沉睡。 “既然知道,还坐在这里。”杀破看来秦子卿一眼,冷冷的说道,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 “师父,徒儿告退。”秦子卿说完,立即大步走出了驿馆,直奔皇宫。 “赵毅,你跟随子卿三年了吧。”杀破看向身后的赵毅,说道。 “是,前辈,赵毅当日若非王爷相救,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三年前,圣旨赐婚,王莹萱嫁入东宫,他为了王莹萱的安全,不得不离开京城,后来遇到一起江湖仇杀,若非秦子卿及时出现,救了他一命,如今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既然你的命是子卿的,交给你一件事,将子卿的势力遍布京城,子卿登基为帝,支持太子和睿王的人自然会有所行动,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是,前辈,我知道该怎么做。”跟在秦子卿身边三年,他有机会见过老者几次,可一直不清楚老者的身份,如今看来,秦子卿能坐上帝位,这老者的功劳最大。 “去忙吧,我也该走了。”杀破说完后,立即飞身离开驿站,消失在京城茫茫人海中,赵毅遵从杀破的吩咐,也随即忙碌了起来。 于此同时,战王府却迎来了一个稀奇的访客。 “父亲,您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欧阳浅浅一边揉捏着某萌货,一边有气无力的问道,谁让昨晚太忙了,她刚想休息一下,结果欧阳浩就来拜访。 “浅浅,昨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欧阳浩立即问道,他今早听到流言,本想立即进宫,奈何宫门被锁,任何人未经传召,不得进宫,唯有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今日从宫中出来。 秦子睿被押天牢,宸妃被废,幽禁冷宫,一切绝对不是巧合,难道谣言竟是真的。 “不清楚,我从昨日昏迷到早上,直到王爷将我带回王府,我才清醒过来,更何况,父亲这些事情,也不应该问我,我只是一个女子,岂会知道那么多。”欧阳浅浅直接反驳道。 “传闻陛下昏迷,可有此事。”欧阳浩不死心的问道。 “不清楚,殇,你知道吗”欧阳浅浅一脸迷茫的将问题推给了身侧的南宫殇。 “不知道,我进宫的时候只见到了瑾王,不如,岳父大人去向瑾王询问一番,如何”如今的左相府,已经和睿王连成一气,局势复杂,欧阳浩是聪明人,此刻,又怎么会去见瑾王呢怕是避开都来不及吧。 如今秦子卿在宫中,南宫殇的话,让一切问题都回到了原点,欧阳浩此行,算是白来了。 “王爷当真未见到陛下。”欧阳浩不敢相信的说道,作为左相,他和秦景浩相识多年,自然不会相信,秦景浩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一切定是有人策划的。 如今,欧阳宇杰支持秦子睿,秦子睿被关押天牢,一旦秦子谦此刻登基为帝,对欧阳家来说,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父亲,殇如今没有兵权,殇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父亲不是最清楚不过吗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父亲,颐夏阁冰室中,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欧阳浅浅微微一笑,随后说道。 以欧阳浩的才会,加上左相和右相,定可以左右如今朝廷的局势,如今,决不能让欧阳浩掺合进来。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欧阳浩立即站起来,激动的说道。那是欧阳浩最重要的秘密,他隐藏了二十年,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知道了。 “父亲,不是我说什么,你还是去好好问问你的夫人,做过了什么,十年前,柴房的那场大火,烧死的真的是丫鬟吗”欧阳浅浅微微笑道,凌曦若的尸体,的确被李玉琴给毁掉了,至于在什么地方,她就没有过问过,不过,十年前,柴房的那把火,真是如今的切入口,真与假,有时候并不那么重要。 “浅浅,你知道些什么。”欧阳浩死死的盯着欧阳浅浅,想要问出个究竟。 “我也记不清楚了,十年前的记忆,如今已经十分模糊了,父亲想要知道答案,为何不亲自去看看呢”凌曦若在欧阳浩心中的地位,当真是非凡,能将凌曦若的尸体一直保存着,欧阳浩想必是费劲了心机,不过,如今知道答案,有戏可看了。 “你做了什么。”欧阳浩为人冷静,如今欧阳浅浅既然说出来,定是做过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父亲不妨回去看看,问问你的枕边人,自然会知道一切,何必将我这个外人牵着其中呢”她与欧阳浩之间,并非父女,如今的这盘棋,没有将欧阳浩当成棋子,其中的目的,便是为了报答欧阳浩当初收留上官瑶之恩,此后相见,形同陌路。 听完欧阳浅浅的话,欧阳浩立即大步冲出了战王府,神情十分激动。 “浅浅,你是要放他们一马救欧阳浩一命。”南宫殇轻声说道,心中想到,终究是血脉至亲吗 “殇,我并非欧阳浩的女儿,我父亲是慕东辰,事情是这样的”欧阳浅浅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南宫殇,她知道,南宫殇定然不会介意她的身世。 “原来如此,浅浅是要报答欧阳浩的恩情吗”南宫殇没有纠结欧阳浅浅的身世,反倒关注欧阳浩的问题。 “恩,如今的局面,我这么做,也算是保全了欧阳浩,报答他当年收留母亲的恩情,以欧阳浩的为人,定然是报复李玉琴,自然不用我插手。”欧阳浅浅笑着说道。 “不止如此吧。” “当初给李玉琴催眠的时候,加了点暗示,没做其他的。”她加的暗示,能让李玉琴每晚做着她最不想回忆的噩梦,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会更难受,生不如死,那就是她对上官瑶下毒的代价。 “只是如此。” “再在她的院中,撒了点药粉,让她每天做做梦,没有其他的了。”欧阳浅浅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附带着点了点头。 欧阳浩回到府中,李玉琴立即焦急的迎了上去,欧阳宇杰神情同样焦急,如今,秦子睿被关进天牢,欧阳雪的未来,势必堪忧,欧阳宇杰向来看好秦子睿,才会权力帮助秦子睿,如今,一旦新帝登基,势必会铲除秦子睿的残党,欧阳宇杰便是其中一人。 “玉琴,你跟我来。”欧阳浩冷声说道。 “老爷,出什么事情了。”李玉琴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最近连夜噩梦,已经让她十分憔悴了,如今看到欧阳浩冰冷的眼神,她心中十分害怕。 “父亲,您去战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欧阳宇杰见欧阳浩眼神冰冷,立即问道。 “宇杰,你也跟着来。”欧阳浩说完,率先向着颐夏阁的方向走去,看到颐夏阁的牌匾,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李玉琴的心头。想到连日来的噩梦,李玉琴受到惊吓,若非欧阳宇杰及时扶起李玉琴,李玉琴差点就好倒下。 进入颐夏阁后,欧阳浩直接将人带入冰室,看着冰室中那张熟悉的容颜,难怪他最近总觉得,这种容颜有什么不对,好像越来越像凌曦若。 欧阳浩曾经也听过易容术,触摸这冰棺中女子的面颊,随和将易容面具撕下。 “李玉琴,十年前,你就调换了棺中之人,你将若儿怎么了,你说你好狠毒的心,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欧阳浩直接上前,给了李玉琴一巴掌,李玉琴直接摔倒在地,随后,欧阳浩怒吼道。 “不,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李玉琴颤抖的看着冰棺中的女子,完全是一副陌生的容颜,她不是讲上官瑶放在冰棺中了吗为何,会变成一个陌生的女子,李玉琴心中满是疑问。 “不是你,十年前,柴房的那把火,对吗李玉琴,你好狠的心,若儿的死,是不是你作为,告诉我,是不是。”如今的欧阳浩,将所有的情绪完全爆发出来,心中的怒火,这些年,他守着冰棺的女子才能活着,如今的欧阳浩,失去了一切,已经接近疯狂。 欧阳宇杰看着眼前一切,不明所以,他从来不知道,颐夏阁是相府的禁地,没想到地下竟然有一个冰室,冰室中放着的冰棺,冰棺中,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满是疑问,看着发怒的欧阳浩,欧阳宇杰也不敢询问。 “没有,我没有。浩,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李玉琴连连否认道,他绝对不能承认,可是,昔日的一切,好像梦魔一般,在她脑海中回荡。 “你没有,不是你,当初,我已经有意避开你,离开京城,为何,你还要对若儿下手,你说,若儿究竟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你,派人杀了若儿,是不是你。”欧阳浩满心怒意,见李玉琴神情激动,带着一丝害怕之意,他心中几乎肯定,当年的一切,就是李玉琴所为,他没有想到,李玉琴的心机如此之深。 当初,他高中状元,带着凌曦若一起来到京城,随后在京城炙手可热,在一起偶然的机会中,遇到了李玉琴,他从李玉琴的眼神中,看到了爱意,和对凌曦若的恨意,当时的他,毫无势力,故此,他请旨离开京城,可没想到,就在离京的路上,凌曦若遭遇不测,命丧黄泉,三年后,他奉旨回京,却没想到因为最近,最后取了李玉琴,两年后,他将上官瑶接来京城,看着上官瑶,他就放佛看到了凌曦若,对他来说,上官瑶就是凌曦若的影子,可却不是凌曦若,所以,他和上官瑶一直有名无实。 如今想来,上官瑶的死,凌曦若的死,都是眼前的女子所谓,欧阳浩大胆的想到,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李玉琴否认道,她绝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可心里的防线,却像是在慢慢脱落。 “不是你,午夜梦回,你不会梦到若儿,不会梦到瑶儿吗都是你,对不对,当初,我就应该抵死不娶你为妻,若儿也不会如此,我真后悔,当日去溪山赏花,与你相见,是我一生最大的噩梦。”欧阳浩心中,除了对李玉琴的恨意,更多的是后悔,他答应过凌曦若,一辈子只爱她一人,他违背了诺言,没有保护好凌曦若,一切都是他的错。 欧阳浩的话,连日来的梦魔,李玉琴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眼神十分空洞,不由自主的说道:“不是我,别来找我,不是我是你,是你不该出现在浩的身边,独占他的温柔,都是你的错,你该死,你死了,浩就是我的了,对,我没错我没错” 李玉琴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欧阳浩和欧阳宇杰的耳边,欧阳宇杰愣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年,欧阳浩对李玉琴礼仪有余,却没有丝毫的爱意,欧阳浩机会都睡在书房,上官瑶在世的时候,欧阳浩偶尔回去冷香阁。昔日的往事,在欧阳宇杰眼前回荡。 “李玉琴,我真的错了,错在不该遇到你,若儿是无辜的,若儿的死,你要为她陪葬,我对你,从来都是有厌弃,我恨透了你,你知道吗”欧阳浩冷声说道,时过境迁,二十年来,他竟然不知道,杀害他最爱的女人的人,竟然一直在他身边。 “不浩你不能那么对我,我是爱你的你不能杀我,你不能”看着完全陌生,已接近疯狂的欧阳浩,李玉琴拉着欧阳浩的衣角,哀求的说道。 “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有你的下辈子,为若儿忏悔,哈哈”欧阳浩说完,甩开了李玉琴的手,扬长而去。 相府内,风云涌动,右相派人求见欧阳浩,相约一见,直接被欧阳浩拒绝了,欧阳浩更是下令紧闭相府大门,拒绝所有人的来访。 欧阳宇杰不曾想到,他引起为豪的一切,竟然是这样的,欧阳浩不纳妾,并不是因为爱李玉琴,而是因为,心中住不进任何人。 他的出生,由此可想,就是一场笑话,向来自负的欧阳宇杰,又岂能接受眼前的一切,欧阳雪派人就见欧阳浩,直接被挡了回去。 皇宫内,秦子卿为秦景浩服下药丸,片刻后,秦景浩真的清醒过来,看着守在他身边的秦子卿,想起昨夜的一切,瞬间苍老了许多。 “父皇,您醒了。”秦子卿一副担忧的模样说道。 “封锁消息,事情如今怎么样了。”秦景浩立即问道,昨夜的一切,来的太过于巧合,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刚刚好,幕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眼前的一切。 “父皇,儿臣无能。”秦子卿立即跪下手段,昨夜,他并不在宫中,也是今早才知道消息,自然来不及封锁。 “赵德,替我更衣,我要去见见宸妃。”秦景浩立即冷声说道,若昨夜一切,真是有人幕后策划,宸妃便是最后的线索。 秦景浩不知道,宸妃也不过是一颗棋子,昨夜的一切,宸妃并不清楚。 “是,陛下。”赵德见秦景浩醒来,瞬间松了一口气。 赵德替秦景浩更衣后,又让秦景浩服下了参汤,随后扶着秦景浩上了步辇,向着冷宫方向而去。 一路向着冷宫方向,昔日在冷宫生活的场景,从秦子卿的脑海中袭来,曾经的他,哪怕是身在冷宫,也只希望能和母妃好好生活,如此就好,八年前,秦景浩突入下旨,赐死了柔妃,那一幕幕,如今依旧在秦子卿脑海中徘徊,他永远忘不了,柔妃死时的样子,秦景浩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秦子卿拳头紧握,指甲不知不觉中已经掐入肉中,他还不自知。 “将人带上来。”秦景浩看着冷宫的一切,这里,他不止一次来过,荒凉,阴冷。 很快,两个侍卫将宸妃带到跟前,秦景浩看着披头散发的宸妃,压抑不住自己的恨意,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上前,一脚将宸妃踢倒在地。 “宸妃,朕待你不薄,为何对朕下毒。”秦景浩冷声说道,对宸妃,他现在有的只有恨意。 “待我不薄,若非我母家势力单薄,你又岂会真的如此待我,当初的柔妃,也曾真心待你,可结果呢你做了什么,帝王之家,拿来的真心。”宸妃心中,清楚的知道,今日见过秦景浩之后,她就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把解药叫出来,朕饶你一命。”秦景浩冷声说道。 “解药,陛下,你要解药,我告诉你,没有解药,和陛下相处这么多年,陛下还不了解我吗你觉得我既然下毒,还会留下解药吗”宸妃哈哈大笑的说道,放佛在风采秦景浩,为帝王之人,最怕的就是死。 “宸妃,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朕在你的眼前,杀了你的好儿子。”秦景浩满带怒意的说道。 宸妃称霸后宫多年,唯一的弱点,就是秦子睿,秦景浩为人多疑,精于算计,自然清楚的知道宸妃的弱点。 “陛下,我真心付出多年,陛下有可曾真心待我,心心念念,只是因为,我有三分像你最爱的那个人,你保护不了,已经失去的人,陛下想杀了睿儿吗我不是亲自动手了,我毁了睿儿,这个结果,陛下可满意,哈哈陛下,你杀了睿儿,我会感激你,感激你一辈子,哈哈”宸妃神情,已经接近疯狂,像是疯子一般。 宸妃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诧异,就连秦景浩也吓了一跳。 “你这个毒妇。”宸妃的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秦景浩有岂会不明白。 “我狠毒,陛下你比我更加狠毒,因为我的容貌和死去的那个贱人有几分像而已,你就将她的习惯强加到我身上,若不是和她越来越相似,怕早就被陛下送到这冷宫中,自生自灭,陛下,你真的是喜欢过我吗你可知道,被让当做影子的滋味,这些年,我受够了,我的狠毒,不是陛下逼出来的吗如今,我就是死,也会拖着睿儿为我陪葬,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以陛下的狠毒,这并不稀奇,不是吗”宸妃说完后,立即向着墙上撞去。 宸妃真是因为太了解秦景浩,她知道,就算求饶,秦景浩也不会放过她,今日如此,她不够使利用了解秦景浩,救下秦子睿一命。 “赵德,你去看看,死了吗”秦景浩冷声对赵德说道。 宸妃的举动,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了都没有想到,向来温婉的宸妃,竟然会表现的如此激烈,在圣驾面前自戕,论罪当诛。 赵德上前,看着满脸是血,嘴角还带着笑容的宸妃,心中十分惊恐,伸出手,试探一下宸妃的鼻息。 “陛下,已经没气了。” “来人,将人丢去乱葬岗。”秦景浩厌弃的看来宸妃一眼随即说道。 秦子卿一直跟着众人的脚步,宸妃的死,何其激烈,当初的柔妃,请求秦景浩饶过他,如今的宸妃,却采用了如此激烈的手段。 “赵德,传令下去,将睿王贬为庶民,发配边疆,不许带走任何东西,致死不能回京,看着他,让他立即离开京城。”走出冷宫后,秦景浩立即对赵德吩咐道,宸妃想让他赐死秦子睿吗,他偏偏要让秦子睿艰难的活着,让宸妃时候,灵魂都要痛苦一辈子。 “是,陛下。”宸妃的话,对秦景浩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秦景浩的命令,秦子卿并没注意到,回到秦景浩的寝宫,秦子卿才慢慢回过神来,如今,睿王已经被贬为庶民,秦子卿自然也没有多加注意。 “父皇,喝杯参茶。”赵德不在身边,秦子卿亲自伺候秦景浩,刚刚失态的秦子卿,放佛从未出现过。 “卿儿,你可恨我。”秦景浩接过茶杯,小声问道,他的体力,也逐渐不支。 “父皇,儿臣并不恨父皇,韩家之事,皆是其咎由自取。”秦子卿低着头回道,以秦景浩的精明,生怕秦景浩察觉到他的情绪。 “你先退下吧。”秦景浩看来秦子卿一眼,随即吩咐道。 秦子卿离开后,秦景浩深深吸了一口气,连日的打击,已经让他生命垂危,如今的他,已经有心无心了。 “杀破,出来吧。”片刻后,秦景浩恢复了些精力,立即说道。 “拜见陛下。” “杀破,将卿儿送回边关,永世不得回家,我死后,你辅佐太子登基”秦景浩还未说完,杀破立即点住秦景浩的穴道,从秦景浩的怀中,拿出瓶中剩下的药丸,全部喂进秦景浩的口中。 “陛下,你还是去吧,属下会好好辅佐瑾王登基,陛下就在天上看着吧。”杀破满带杀意的说道。 他知道五石散,自然也知道服用过量的效果,如今的秦景浩,只要稍微一受到刺激,自然会命丧黄泉。 “你你是” “陛下英明,当初你诛韩家九族,我就是韩家唯一活着的人,陛下,这些年,我为陛下的刀刃,做的够多了,韩家的仇,也是时候该报了。”杀破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与狠毒,这些年,他不止一次想要杀掉秦景浩,可是,他都忍住了,为的就是等待如今的一刻。 “你” “我早有预谋,十多年了,陛下,难道没有察觉吗当初陛下陷害韩家,夺回兵权,殊不知,韩家真心扶持陛下,在陛下登基之前,韩家就看好陛下,从族中跳出了几名能干的青年,送入暗卫中,为的就是要辅佐陛下,哪知道,陛下竟然灭了韩家,从灭韩家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陛下竟然的下场。”杀破永远忘不了,韩家被灭的那个夜晚,他吃到了一步,回去看到满是尸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在暗卫中出人头地,为的就是要报仇。 这些年,他辅佐秦子卿,为的就是夺取秦景浩最重要的东西。 “你好深的心机。” 秦景浩说完最后一句话,瞪大着眼睛,停止了呼吸,杀破合上了秦景浩的双目,从怀中拿出一份圣旨,放在秦景浩的生前,盖上了玉玺,随后把玉玺放在秦景浩的手上,躲了起来。 秦子谦听说秦景浩从冷宫回来,立即前来拜见,在门口遇到了秦子卿,便和秦子卿一同走了进来。 “父皇,您怎么了,父皇”秦子卿见秦景浩靠在椅子上,全无声息,立即上前试探道。 “皇兄,父皇驾崩了。” “不可能,父皇”秦子谦立即跪下道,眼角还带着笑意,随即继续吩咐道:“来人,准备父皇葬礼,葬礼后,准备本宫登基。” “皇兄,父皇临死前留下圣旨,封皇兄谦王,来人,按照谦王的吩咐,准备本王的登基仪式。”秦子卿握住圣旨说道,心中满是疑问,心想,难道师父来过。 “瑾王,伪造圣旨,该当何罪。”秦子谦有岂会想让,随后大声说说道。 “皇兄,父皇亲笔所书,岂会有假,既然皇兄有此怀疑,明日朝堂之上,大可让众位爱卿确认。”秦子卿说道,心中明白,既然师父伪造圣旨,定然不会让人察觉到异常,心中十分肯定,也有了底气。 一时间,皇上驾崩,传位于瑾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议论纷纷,唯有左相府依旧大门紧闭,置身之外。 战王府内,欧阳浅浅听到消息,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浅浅似乎并不意外。”南宫殇看着正在看书的欧阳浅浅,轻声说道。 “瑾王能活下来,说明他背后有一股势力,暗夜都能模仿任何人的笔记,只要有玉玺,伪造一份圣旨,又有何难,不过,秦景浩死前,房中空无一人,势必会引起猜疑,不过,秦子卿一定能够顺利登基。”欧阳浅浅近乎肯定的说道,心中却还是有些惊讶,秦子卿的背后,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调换秦景浩临死前的圣旨,或者说,在秦景浩临死前,放了一份圣旨。 “浅浅不好奇那人是谁吗” “殇怎知不我好奇。”没办法,她的确想知道那人是谁,不过,现在看来,还要费些手段才行。 “秦景浩的暗卫首领,是韩家人。”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一副想要查的样子,直接说道。 “不是吧,秦景浩这些年来,就没有察觉。”欧阳浅浅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同时也佩服南宫殇的情报网,不过,这秦景浩也真够笨的,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察觉。 “我查到秦子卿曾经拜过一个师父,五年前,我受伤之际,见到了一个黑衣人,直到不久前,我才确定他的身份。” “所以,殇是在借他之手,为自己报仇,不够,殇,那个人现在不会在你的手中吗”欧阳浅浅微微笑道,既然秦景浩死了,下一个是的人,自然应该是那个罪魁祸首了。 “浅浅,你猜,我会怎么做。”南宫殇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看向欧阳浅浅,和欧阳浅浅斗智,不知不觉中,成为他最爱的事情。 “你不会是将人杀了,将尸体送到驿馆,给秦子卿,对吗”欧阳浅浅沉默片刻后,想到秦子卿给她端上的那杯放在迷药的茶,她虽然当时阻止了南宫殇的行动,可却不代表,南宫殇不会记仇,如今想来,杀掉杀破,然后将杀破的尸体送到驿馆,简直是一箭双雕。 “浅浅猜对了一半,我的确让人杀了杀破,不过,并没有将杀破的尸体送回驿馆,而是。”南宫殇说到一半,立即停了下来。 “而是什么。”欧阳浅浅好奇的问道,她最讨厌话说道一般停下来。 “而是让人将尸体送丢在了宫门口,如今,这个时刻,正热闹,浅浅可要去看看。” “算了,我对死人没什么兴趣。” 欧阳浅浅心中想到,有时候,得罪了男人更可怕,特别是得罪一个聪明的男人,她本想是一箭双雕,如今,南宫殇却轻易的一箭三雕,杀破的尸体丢在宫门外,不仅让秦子卿受到惊吓,同时,还能威慑秦子卿,杀破的身份,自然也会让人生疑,无疑是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浅浅,似乎不高兴。”南宫殇立即严阵以待的说道。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当真。” “殇,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菜。” “好,我马上去做。” 看着南宫殇匆匆离去的身影,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小人笑容,却不知,危险和分别也随之来临。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8 无力的离别伤 厨房中,南宫殇忙碌的身影,欧阳浅浅站在身后,露出了一个既温暖又温柔的笑容,自古君子远离厨房,如今,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你进入厨房的男子,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或许她真的爱上他,爱上他默默付出,淡淡的温柔,总是总是在她最想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默默的等候,这辈子,他就是属于她的幸福。 “浅浅,厨房油烟太重,去外面等我,马上就好。”南宫殇温柔的看了欧阳浅浅一眼,心被填得满满的,他的幸福,他的爱,只有她,为她,他能付出一切,那是他的守候。 “殇,我帮你,我们一切做,好不好。”不知为何,看着忙碌的南宫殇,她想要和他一起做,她想到了,也说出来了,确定的心意,无须再来隐藏。 “好,浅浅想做些什么。”南宫殇温柔的看了欧阳浅浅一眼,随后露出淡淡的微笑,宠溺的说道。 “煲汤,我煲汤给你喝,好不好。”欧阳浅浅想了片刻,做菜她还真不擅长,唯一的就是野外的经验,前世也好,今生也好,她都很少进入厨房,唯有煲汤,算是比较拿得出手的。 当初学医的时候,她几乎都会煲汤给自己喝,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煲汤而已。 “好。” 两人的对话很少,可从中,却透着慢慢的爱意,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只为了彼此,原本留下打下手的人,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悄悄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她要得幸福,从来都很简单。 “浅浅,我来。”南宫殇见欧阳浅浅发炭火很久,可炭没有丝毫点燃的迹象,随即走过来,轻声说道。 “殇,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欧阳浅浅不好意思的说道,心中感叹道,真怀恋前世的液化气,多方便,看来,她还要多习惯这些生活才行。 “没有,浅浅只是没做过而已。” 南宫殇像是变魔法般,很快炭火就被点燃了,惹来欧阳浅浅一阵羡慕。 “恩,也是。”欧阳浅浅微微一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用,她有时间,一定要多学学才行,为他,她愿意。 一顿饭,两人硬是做了一个时辰,好在不是在大厨房,不然王府所有人的人都要饿肚子了,出来时,满是油烟味,欧阳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心中却透着淡淡的甜意。 “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水,小姐去洗漱一下。”初晴看到欧阳浅浅走出来后,走到欧阳浅浅身边说道。 “好。”身上的油烟味的确影响食欲,欧阳浅浅立即回房去梳洗。 “小姐,王爷真的很贴心,刚刚悄悄让我准备的,小姐,闻闻看,香不香。”进入房间后,欧阳浅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耳边传来初晴的声音。 “珍珠雨露。”说中飘着淡淡的梅花香,欧阳浅浅随即说道,所谓的珍珠雨露,就是从花中提取的香味结晶,可由于以现在的工艺来说太难,价格非常昂贵,更重要的是十分稀少,如今,这梅花香味的,定是南宫殇命人特意制作的。珍珠雨露价格昂贵,堪比珍珠,更是有价无市。 “小姐,王爷给我好久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用上,王爷真的很疼爱小姐。”初晴心中高兴,她见过所谓的亲人、夫妻,南宫殇这样的男人,十分难得,她心中为欧阳浅浅高兴,欧阳浅浅能够幸福,她也很高兴。 “初晴,你什么时候开始为殇说话了。”欧阳浅浅微微笑道。 “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提小姐高兴。”初晴立即解释道,生怕欧阳浅浅有什么误会。 “开玩笑的,别多想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心中都很清楚,只是”其实,她对他,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她自己一直未曾发觉而已,未曾发觉,他对她究竟有多重要。 “小姐,你先洗漱吧,我先出去了。”初晴微微笑了一下,欧阳浅浅有些不好说出来,怕欧阳浅浅尴尬,她立即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洗漱后,欧阳浅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味,整个心情也好了很多,待她出来时,南宫殇也已经洗漱好了,早早的在门口等候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殇,尝尝,看我煲的汤味道如何”欧阳浅浅盛上一碗汤,放在南宫殇面前,轻声说道。 南宫殇接过汤,喝了一小口,汤中没有一丝腥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清香中,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好极了,他记得,欧阳浅浅在最后,放了一朵花在汤里面。 “很好喝,浅浅你最后放下的那朵花是什么。”南宫殇好奇的问道。 “你说的是白色曼陀罗,那是我特别培养的,有调节身体,解毒的功效,可以解除汤中人参的燥热,滋补身体。”南宫殇如今体内有烈焰之毒,忌讳燥热之物,她在里面放了一片人参,需要用其他药物来调节人参中含有的燥热,这样就不会对南宫殇的身体形成太大的负担。 “没想到浅浅的厨艺这么好。”南宫殇喝完后,夸奖的说道。 “殇你误会了,我只会煲汤”欧阳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没办法,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南宫殇笑了一下,开始为欧阳浅浅布菜,对他来说,欧阳浅浅不会,正和他心意,把欧阳浅浅养叼,然后慢慢依赖他,离不开他,南宫殇心中美美的。 “殇,你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看到南宫殇的笑容,欧阳浅浅感觉有些怪异,像是在算计些什么,怎么看,都像是想要算计她,想想后,她有立即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尝尝,你最喜欢的蒸鱼,我已经把鱼刺给去掉了。”南宫殇夹了一块鱼,放到欧阳浅浅的碗中。 与外面危机四伏相比,战王府内,显得格外温馨,温暖,饭后,南宫殇第一次没有进入书房,而是坐在院中,陪着欧阳浅浅看书、赏花,静静的原来是那么美好。 夜幕降临,空气中,透着几分诡异,前几日不好的预感,突然降临,欧阳浅浅顿时觉得心慌难受,放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她而去。 一直傻萌傻萌呆在欧阳浅浅身边的某萌货,或许是感觉到周围的变化,或许是感觉到欧阳浅浅的变化,伏在欧阳浅浅身边,连绿蕊用美食都没有诱惑走,对欧阳浅浅寸步不离。 “浅浅,怎么了。”见欧阳浅浅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南宫殇心中一紧,担忧的问道,空气中,透着几缕紧张的气氛,他也感觉到了,他阻止了,没想到,对方还是来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双眸深处,闪过一抹冷光。 “没事,殇,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上你了。”欧阳浅浅突然抱住了南宫殇,看着南宫殇的眼睛,声音中透着一份紧张,她就是有些害怕,害怕不说,会等很久,等很久才能有机会说出来,五年来,第一次,她有些害怕了。那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前世,那把刀,刺透她的心房。或许这儿就是对危险的感知。 “浅浅,我爱你,此生此世,执你之手,与你偕老。”南宫殇紧紧抱住欧阳浅浅,温柔的声音,想要尽力缓解欧阳浅浅的不安。 “一辈子,只爱我一人,若不然。” 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暖意,几缕冷风吹过,院中的其他人不仅打了一个冷战。 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的容颜,眉如柳叶,双眸宛如星辰,却又清冷如月,红唇如同梅花花瓣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美,她的眼中,全是他的样子,她的眼,她的心,全是他。 “浅浅,不会有不然,我爱你,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人,有你,足以。” “不许食言。”两人直接,透着几分暖魅,欧阳浅浅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只有南宫殇可以听到。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中,透着彼此的味道,南宫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看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越来越近,他忍不住想要尝一尝,不知不觉中,南宫殇已经吻上了欧阳浅浅娇艳的红唇。 红唇中,如同欧阳浅浅的体温一般,带着一丝冷意,可他却感受到满心的热情。吻越来越深,可他不想放开,想要的更多更多,想要她,想要和她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突如其来的吻,欧阳浅浅并没有反感,内心深处,反而有几分期待,渐渐的沉醉在吻中,呼吸越来越重,身体软化在南宫殇的怀中,呼吸越来越急促,紧紧贴近南宫殇的身体,彼此间,放佛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 可好事之际,总有些不和谐的因素,就在这时,几道黑影,出现在院中,打破了这份满是暖意的爱意,南宫殇不想放开,可却不得不放开,离开彼此,欧阳浅浅瘫靠在南宫殇的怀中,呼吸十分急促。 南宫殇一手抱住欧阳浅浅,一手替欧阳浅浅整理衣衫,动作格外温柔,丝毫没讲黑衣人放在眼中。 “皇子,你也时候该回去了。”为首的黑衣人,冰冷的声音,让原本满是暖意的空气,多了一抹冷色,一阵风吹过,透着一阵凉意。 “滚不然,别怪我出手无情。”南宫殇为欧阳浅浅整理好衣衫,满带怒意的说道。好事被打扰的男人,欲求不满,总是会充满怒意,特别是,正好又是仇人。 黑衣人的到来,某萌货严阵以待的呆在欧阳浅浅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欧阳浅浅,眼神中,满是担忧,可却又不敢靠近黑衣人。 “皇子,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若你再不和我们回去,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黑衣人,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 这些天来,他们所有的行动一直受阻,他们也清楚,是南宫殇所为,如今,用劝解的手段不能将其带回去,只能采用强硬的手段了。 “不客气,就凭你们几个,也敢说这话。”南宫殇满是不屑,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随后吩咐道:“杀无赦。” “是,主子。”随后跳出几个黑衣人,开始了互相厮杀,招招都是杀招,丝毫没有留情之意,可对方的级别,陷入和之前的不是一个层次,双方之间,一对一,仅仅打成了平手。 欧阳浅浅将头埋在南宫殇的怀中,心想,丢人死了,她早知道,暗中有人靠近战王府,却在南宫殇的吻中失神,沉迷其中。 “浅浅,我们继续好不好。”南宫殇紧紧抱住怀中的欧阳浅浅,轻声在欧阳浅浅的耳边说道。 “南宫殇,你混蛋。”欧阳浅浅将头埋得更深了,脸颊发烫,不敢看向南宫殇,前世今生,这都是她的初吻,好不好,还被硬生生给破坏了,气氛啊刚刚看着南宫殇绝美的容颜,不知不觉中,失了神,失了心,沉迷其中,不会有再一次了,欧阳浅浅心中暗自告诉自己说道。 “浅浅不是喜欢我这个混蛋吗”南宫殇看着怀中,羞愧的欧阳浅浅,忍不住调戏说道。 “现在不喜欢了。” “不许,我要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喜欢我一个人,知道吗”南宫殇立即将欧阳浅浅从怀中拿出来,看着欧阳浅浅的眼睛,霸道的说道。 “是不是太霸道了。”欧阳浅浅忍不住吐糟道,用重生的经验告诉她,死后不一定不能转生,但南宫殇着言语,也太霸道了,她必须掌控主控权才行。 “我就是霸道,霸道的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我的霸道,只为你。”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的眼睛,想要看着她,在她的眼中,也只有她。 “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欧阳浅浅看着院中打斗的黑衣人,有些害羞的低着头,小声说道。 “没事,当他们不存在。” 欧阳浅浅瞥了南宫殇一眼,不再说话,难道这就是男人,她能当他们不存在吗赤裸裸的厮杀,她可做不到。某萌货感觉到两人没有在一起,在一边松了一口气。 厮杀中,暗羽他们已经占据上风,就在这时,欧阳浅浅突然一阵眩晕,倒在南宫殇的怀中,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切,神情十分清新,可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浅浅,怎么了,浅浅。”南宫殇看着怀中的欧阳浅浅,神情中,满是担忧,摇晃着欧阳浅浅的身体,可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皇子不用担心,只要皇子随我离开,她自然无事。”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身白衣,满头白发,看上去已是百岁之龄,可却仙风道骨,十分精神。 “巫山巫家。”南宫殇双眼中,透着杀意,他只查到,赫连景腾请了一个厉害的世外之人,可却没想到竟然是巫山的巫家,巫家在江湖上消失二十多年,没想到,现在居然出山了。 “皇子好见识,竟然能看出我是巫家人,佩服。”巫家老者赞赏的说道,对南宫殇,双眼中透着欣赏之意。 “没想到他不仅不死心,还费尽心力,请来了巫家人助阵,巫家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巫术控制浅浅,你不怕我去巫山灭你巫家满门吗”此刻的南宫殇,不仅有担忧,更有怒意,这个世界,人可以伤他,但绝不能伤她,他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景腾竟然会对欧阳浅浅出手,唯独这点,他绝对不能原谅。神情中,透着绝杀之意。 “皇子,你误会了,我的确用了方法控制王妃,不过,并未用我巫家的巫术,对王妃的身体,也不会有任何伤害,只要皇子随我回天圣,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王妃。”巫家老者立即说道,能够阻拦他们此行脚步将近两个月,南宫殇的实力非凡,若他真的有心灭掉巫家,也并非不可能,他不能拿巫家冒险。 “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欧阳浅浅只是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巫术,她曾经在书中听过,可受到巫术控制的人,神情呆滞,完全没有自己的情感,并非想她现在这样,有自己的思想,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身体无法动弹,难道是因为,她的灵魂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缘故。 “国师临走前,将这个人偶交给在下,让在下一定要带回皇子,逼不得已,还请王爷见谅。”巫家老者拿出一个人偶,人偶上,还缠着几根头发。 “没想到,一直呆在神殿的他,不理世事的他,此次竟然也出手了,还真是大手笔。”南宫殇没想到,这次不仅有赫连景腾,那个一直呆在神殿的国师,从未踏出过神殿,居然也参与了此事,难怪,这些天,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哪怕他是国师,伤害了她,他一样不会原谅。 “皇子别急,皇子将人偶抢过去,也无用,必须知道解开的方法,才能让王妃醒过来,否则,强项解开,只会让王妃受伤,皇子对此,想必也并不乐见。”巫家老者见南宫殇动了杀气了,立即退后一步,解释说道。 南宫殇的功夫高深莫测,他已经亲自见识过了,哪怕是他,与南宫殇交手,也没有胜出的把握,他用这样的手段,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让南宫殇出手。 巫家最擅长的并不是武功,而是巫蛊之术和诅咒之术。 两人的对话,欧阳浅浅在在记忆中仔细的搜索到,巫山巫家,她的确在无声谷书中见过,可巫家已经隐世数十年,不参与任何朝廷争斗,江湖纷争,为何赫连景腾突然请了巫家出手,看情况,并没有伤害南宫殇之意,赫连景腾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带南宫殇回去,不会,不会那么简单,究竟是什么,她猜不透。 还有巫家老者口中的那个国师,根据文中记载,天圣王朝成立之初,便建设了神殿,神殿中,供养了一位国师,每一个皇帝继位,都会换一个国师辅佐,可赫连景腾即位后,国师却甚少参与天圣国的事务,反倒是常年呆在神殿中,甚少出现在人们的眼中,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天圣最为神秘的存在。甚至有不少人,都不知道这个国师的存在,更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的目的。”南宫殇冷冷的说道,没想到,对方此行竟然带来如此棘手的东西,当真是让他意外。 “皇子跟我走,我便放开王妃,如何”巫家老者说道。 听到老者的话,欧阳浅浅努力挣脱控制,可是,好像中了诅咒一般,神情清醒,却无法动弹。 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的容颜,轻轻的触摸这欧阳浅浅的脸庞,在额头印下一吻,不舍、怒意和自责,在南宫殇心头袭来,第一次,他刚拿到如此无力,不能保她周全。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提浅浅解开术式,我便随你回天圣。”南宫殇冷声说道,不远处的初晴和绿蕊想要冲出来,却被一身黑衣的刚刚赶回来的暗夜给拉住了。 某萌货听到几人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死死的盯着欧阳浅浅,蓄势待发。 “好,皇子放心,国师交代过,绝对不会伤害王妃,我也绝无伤害王妃之意,只想请皇子随我回天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巫家老者说道,对南宫殇刚刚满是冷意的目光,让他心中一紧,若当真得罪南宫殇,巫家怕是会面临灭顶之灾,心中想到,这次,这小子倒是给了老夫一个艰巨的任务,还不知这小子怎么记恨巫家呢。 “你什么时候解开浅浅的术式。”南宫殇冷声问道,术式他曾在宫中,看过类似的记载,可却从未见过,如今看来,国师,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等皇子随我离开城门,我自然会解开王妃的术式,以皇子的为人,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我也说话算话,如何。”巫家老者说道,这些年来,南宫殇的经历,他了解一二,绝不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聪明也精于算计,但却是个遵守承诺之人。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若浅浅有个万一,我必定灭了你巫家满门,为浅浅陪葬。”南宫殇不舍的看着怀中人儿,他预料过,对于那个神秘的国师,会出手,他从未想过,此行看来,是他忽视了,没有保护好她。 南宫殇轻轻抱起欧阳浅浅,漫步进入房中,看着熟悉的一切,屋子中,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将欧阳浅浅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欧阳浅浅那双放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的双眸,突然想起欧阳浅浅晚间十分的不安。 萌萌或许是感觉到了欧阳浅浅的变化,直接跳上床,躺在欧阳浅浅的身边,想要安慰她,毛绒绒的身躯,尽量靠近欧阳浅浅,紫色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浅浅,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我会处理好一切后,再来接你,记得等我,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南宫殇轻轻抚摸着欧阳浅浅的脸颊,小声说道,他第一次,恨透了自己的无力。 “浅浅,我爱你,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下次见面,哪怕倾尽天下,我也会护你周全。” 南宫殇轻轻吻上了欧阳浅浅的红唇,小声说道,心中满是爱意和歉意,离别,对他而言,有何尝不是万千不舍。 欧阳浅浅传动着眼珠,放佛再说,心中不停的说着,别走,可是就是无法开口说出来,她才表明了心意,难道就好分别吗不,她不要,最少,带她一起走。 “没事,浅浅,我会回来接你,天圣危机四伏,对不起,不能带你一起走,原谅我,照顾好自己。”南宫殇读懂了欧阳浅浅眼神之意,歉意的说道,若是其他人,他或许不用担心,可那个神秘的国师,他从未见过,如今,将欧阳浅浅留下,她或许会生气,可对她而言,却是最安全的,唯独她,他不想让她置于危险之中。 欧阳浅浅想说不要,可取无法发出声音。 “浅浅,等我。”南宫殇在欧阳浅浅唇上印上一吻,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玉镯,带在欧阳浅浅手上,随后转身离开房间。 “王爷,你真的要离开吗为何不带小姐一起走。”绿蕊立即上前,直接质问道,她不明白,为何彼此都表明了心意,他还要独自离开。 “绿蕊,替我好好照顾浅浅,跟她说一声,我会尽快回来。”南宫殇看了房间一眼,随后说道。 房间中,躺在床上的欧阳浅浅,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她努力的挣脱束缚,他们不是约定好,一起离开,都计划好启程,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危险。 “不要走”欧阳浅浅努力发出声音,可已经离开房间的南宫殇并没有听到。 站在院中,看着人偶缠绕的发丝,突然断了一根,巫家老者下来一跳,心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竟有人能挣脱开术式的束缚,这根本不可能,老者见南宫殇走出来,立即将人偶藏在袖中,不让南宫殇看到。 “皇子,可以走了吗”老者看向南宫殇说道,只想尽快带着南宫殇离开,一旦欧阳浅浅真的挣开术式的束缚,到时候,此行的人,怕是都会命丧于此。 “好。”南宫殇深深的看向后方一眼,眼中尽是不舍。就在这时,一道绿影向老者袭击而去。 “敢伤害小姐,你该死。” 绿蕊的轻功,本来就十分厉害,如今,用尽全力,身形之快,老者差点没反应过来,可绿蕊的掌还未落在老者身上,直接被老是的内力震飞,一口鲜血,瞬间吐了出来。 老者转身,正想要取绿蕊性命时,南宫殇立即喝止道:“住手。” “既然皇子说了,我就绕她一命。”老者不屑的看了看绿蕊,身手如此之差,竟敢想他出手,有勇无谋,可却忽略了绿蕊眼底深处,那一丝得逞的眼神。 “王爷,我会照顾好小姐,请王爷放心。”初晴立即走过去,扶起绿蕊后,对南宫殇说道。 她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谁对欧阳浅浅出手,欧阳浅浅是南宫殇的软肋,如今看来,对方怕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初晴知道,就算她出手,也于事无补,她心中自责,暗自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到时候为小姐报仇。 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殇离开,绿蕊和初晴的心格外沉重,见不到南宫殇的身影后,两人回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浅浅,心中满是歉意。 “殇呢”经过一番挣扎,欧阳浅浅终于能说出话,看见手脚也能慢慢活动了,见绿蕊和出去进来,立即问道。 “王爷和她离开了,小姐,对不起,没能拦住王爷。”绿蕊脸色惨白,眼泪从眼眶滑落,想起自己的无力,声音中,透着颤抖,若非南宫殇刚刚阻拦,她怕死早就命丧黄泉了。 “傻丫头,初晴,拿一颗玉虚丸给绿蕊服下。”欧阳浅浅感觉到说话越来越清晰,随后说道。 初晴很快就拿了一颗玉虚丸,给绿蕊服下,绿蕊的脸色好了很多,欧阳浅浅也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坐了起来。 “小姐,要去追吗”初晴明白欧阳浅浅的心意,立即问道,若此刻去追,或许还能赶上。 “不”她心中明白,南宫殇不带她一起走,是碍于那个国师的能力,也没有想到,这次来的人居然是巫家中人,看老者的身份,在巫家的地位不浅。 天圣巫山巫家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亚于狱门,或者说,更为神秘,可已经淡出江湖将近30年,突然出现在江湖中,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南宫殇不带她离开,无非是为了她的安全,她岂会不明白,如今,她若出现在南宫殇的面前,无疑是让南宫殇更为担心。 “小姐,我在那老者身上下了追踪蛊,若想要想要追,我们定能赶上。”绿蕊以为,欧阳浅浅不知道对方的下落,立即说道。 她拼命的一掌,并非要杀害老者,而是为了靠近老者,在老者身上下蛊。 “绿蕊,你太冒险了,还好你没事。”今日之事,让她看透了很多,论实力,她还远远不够,或许,曾经,她只想要过着简单的生活,可如今,她已经身在局中,就绝不容许任人欺凌,下一次,她绝对不会陪控制,这样的无力,有一次,就足够了。 “小姐,我一定努力练习轻功,下一次,绝对不会让他伤到我。”她无法修炼武功,唯有这踏雪无痕的轻功,是她保命的法宝,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为了不让欧阳浅浅担心,她一定要勤加练习才行。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初晴看着欧阳浅浅说道,此刻,欧阳浅浅的心中,想必十分担心。 “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可是,如今王爷下落不明,小姐”初晴知道,欧阳浅浅对南宫殇的心意,欧阳浅浅的冷静,反倒让她更加担心,害怕欧阳浅浅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初晴,不用担心,我知道殇的下落,但如今,我们暂时不能追上去,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欧阳浅浅看着房内熟悉的一切,可却没有了那个处处为她的身影,心中满是牵挂。 从此次来人看,他们绝无伤害南宫殇之意,如今,就算她出现,也无法救下南宫殇,唯有一人,可以保住南宫殇无忧,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哪怕她不想打扰上官瑶的安宁生活,可现在,她不得不如此。 “初晴,暗夜可还在。”她虽然不能动弹,却看到了暗夜拦下绿蕊和初晴的身影,沉默片刻后,随后问道。 “主母,属下在。”半月前,他离开战王府,前往无声谷时,南宫殇就曾交代过他,无论发生何事,他都必须留在欧阳浅浅身边,如今,亦是如此,他没有跟随南宫殇一起离开。 “暗羽是否跟在殇的身边。”欧阳浅浅立即问道,她如今,无法联系到南宫殇,就算有办法,也不能联系,如今,唯有让暗夜和暗羽却得联系。 “是,如今,暗卫一队负责保护主子,一队负责保护主母。”暗夜回答道,可对于这次的对手,他的心中,满是疑问。 以他的摄魂术,定是不能控制欧阳浅浅,对方既然能用一个人偶,就能控制欧阳浅浅,此等手法,简直是匪夷所思,他自认为游历天下,可从未见过。 “你现在带着所有的暗卫,追上暗羽,转告殇一句话:执手天下也好,杀伐天下也好,我都会陪在他身边。”欧阳浅浅沉默了许久,随后开口说道。 “主母,属下可以传信给暗羽,但属下不能离开。”暗夜直接拒绝道,他清楚欧阳浅浅在南宫殇心中的位置,绝对不能将欧阳浅浅置身于危险中。 “暗夜,你清楚,五百年前,天圣从成立之初,境内一直就有些神秘的力量存在,如今,巫山巫家,那个神秘的国师,既然他们已经带走了殇,就不会对我出手,我想,你早就知道,我是狱门的门主,狱门能与魔门各霸一方,自然有其本事,最重要的是,你在殇的身边,我会更加放心。”前路难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分散南宫殇的势力,天圣内,不想让南宫殇或者的人,大有人存在,若暗夜和暗羽都在南宫殇身边,她会更加放心一些。 “可是” “不用可是,我会呆在这里,等殇来接我。殇如今面临危险,我不能留在他身边,你留在他身边,我也会更加放心一些。”欧阳浅浅直接打断了暗夜的话,从南宫殇的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下来决定,暗夜在她身边,她的计划根本就无法实施。 “是,主母。”听到欧阳浅浅的话,暗夜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只要欧阳浅浅不离开日曜,凭借欧阳浅浅的聪明,自然有能力自保。 天圣局势复杂,此次巫家都牵着其中,这些年,他收集了天圣无数的情报,可凡事总有意料之外,可这些意外,让局势更加难测。 “暗夜,带上这个,它会告诉你王爷的方向。”绿蕊从怀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瓶子中,一直小小的蛊虫,头看向南宫殇离去的方向。 “追踪蛊,你刚刚是因为” “下蛊了,你还真以为我有勇无谋,找死,好了,别啰嗦了,赶紧走,你没看到小姐担心王爷吗对了,这是小蛊的食物,记得每个十天,喂它吃一次。”绿蕊立即将瓶子递给暗夜,有递过一个小袋子说道,里面装着很多小颗的药丸,随后催促的说道。 “多谢,有了它,就更容易了。”暗夜接过追踪蛊说道。 暗夜对欧阳浅浅行礼后,随后离开房间,感觉到屋外气息的消失,欧阳浅浅送来一口气,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也恢复了,暗夜此时追上去,以老者的速度,想要追上南宫殇,定在两日之后,对她来说,这段时间,足够了。 老者一行,骑马向着天圣的方向,看着怀中,缠绕在木偶上的发丝尽断,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若在晚一步,他怕是无法带着南宫殇离开,看来,这位王妃,也并非凡人。 “现在,可以解开浅浅的术式了吗”南宫殇停下马,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随后对老者说道。 “皇子放心,在下已经解开,王妃无恙,皇子,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老者催促的说道。 “好。”南宫殇最后看来京城一眼,立即策马而去。 欧阳浅浅起身,看着天空,星星点点,偶尔几朵乌云,遮住了点点星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小姐,王爷一定会没事的。”初晴见欧阳浅浅发呆了很久,轻声劝解道。 “我知道,娘亲现在在什么地方。”南宫殇的事,如今唯有慕东辰能帮上忙,天圣使臣离开时,慕长风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他怕是早就知道了关于巫山老者的事情,如今看来,很多细节,都是她忽略了。 巫山老者,如今看来,应该是赫连景腾请过来的人,目的是带南宫殇会天圣,看其行动,定然不会伤害南宫殇的性命,这点,慕长风怕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慕长风离开的时候,才会告诉她,他在羽城等她,让她自己小心,要坚强。 慕长风的此行,真的是为了四国和平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如今,一切都已成谜。 “慕王爷带着夫人在无声谷休息了几天,算算行程,如今应该刚刚越过边境,进入天圣境内。”初晴想得前几日传来的消息,立即回禀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纸笔,随后飞快的写了一封信,等墨水干了之后,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水,倒在纸上,自瞬间消失,待纸干了以后,随即又在上面写了一封信。 “让人将信送给慕叔叔,再传信给伺候在娘亲身边的人,待信到了之后,告诉慕叔叔看信的方法。”这个方法是狱门独创,为的就是写下机密的信件,虽然军中也有人在使用,不过,她将其方法改良了,能在白纸上面,重新写一层字。 “是,小姐。”初晴立即接过信,随即离开房间。 “小姐,你打算要离开吗”绿蕊向来敏感,感受到欧阳浅浅的变化,立即问道。 “恩,不过,再等两天。” 战王府中众人,都是曾经跟随南宫殇在沙场征战多年,皆是忠诚之人,今日王府的打斗,暗中有不少人监视,若她就这么离开,王府内的人,自然是无人可以幸免,她必须处理好,南宫殇来不及处理的一切。 ------题外话------ 谢谢下面亲的月票,你们的票票,是叶子最大的动力,么么哒 3837292 zhch108108 ina 564851910 v烂人 谢谢摩天轮懂の的评价票。 叶子感动中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ynove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ynove: 079 火染京城(上) 一夜未眠,看着太阳升起,重生以来,她是第一次,若换做是往日,她定会觉得特别疲惫,可此刻,她却觉得特别无力,早膳后,便立即见了周瑞。 “拜见王妃。”这些年来,王府夜晚,经常打斗,周瑞早已习惯,可如今见到欧阳浅浅一人,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从周瑞心头袭来。 “周伯,请坐。” “王妃,出什么事情了吗”周瑞坐下后,马上问道,神情中,还带着浓浓的担忧,往日此时,南宫殇定然会陪在欧阳浅浅什么,周瑞心中猜想,难道王爷出事了吗可立即有否定了,如今,王爷的身体已经恢复,天下间,少有敌手。 “周伯,这些年来,王府辛苦你了,殇可能无法再回到王府,继续做战王,如今,我打算遣散府中所有人,凡是离开的人,每人赏银五百两,也足够在京城租个店铺,平静度日,我能做的的,只有这样了,您看如何” 五百两的赏银,足够买下一个小店铺,一座小院子,过着简单的生活,对于有一部分将卖身契卖给王府的人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们可以做一个自由人,有一个全新的生活。 “王妃,是不是王爷出事了。”周伯担忧的看向欧阳浅浅,昨日的打斗,比起以往,的确来的跟姐激烈一些,如今听到欧阳浅浅的安排,周瑞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殇,暂时平安,只是无法再回到王府,继续做战王,他必须换一种方式生存,周伯,你去召集下人,从现在立即遣散王府所有下人,至于您,王府旗下,如今有六家店铺,盈利都不错,全部都给您,至于小武,就给他两千两。”欧阳浅浅直接安排道,等安排好王府的一切,她也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王妃,老奴跟随王爷多年,并非为了金钱,还请王妃收回成命,老奴愿意一辈子追随王妃,还请王妃留下老奴。”周瑞知道,就算南宫殇离开,和欧阳浅浅自会有相见的一天,他只要跟在欧阳浅浅身边,和跟在南宫殇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同,如今南宫殇不在,他理应照顾好欧阳浅浅。 “周伯,若殇今后的身份,将会以日曜为敌,你也愿意追随吗” 国与国之间,周瑞曾经跟随南宫殇和南宫翎征战多年,在周瑞的心中,对于国与国之间的界限十分清晰,若知道南宫殇是天圣的皇子,到时候见面,对于周瑞来说,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若是如此,还不如换一重身份,过着富裕的日子,或许更能随心所欲。 “老奴追随的是王爷,并非是王爷的身份,无论日后如何,老奴誓死追随。”周瑞立即跪下说道,他从小看着南宫殇长大,虽然之前,他是南宫翎手上的一个小将军,可对于南宫殇的变化,他隐约间还是有所察觉,南宫翎的死,老战王妃的死,这些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疑问,如今,他做出的选择就是追随南宫殇,无论南宫殇是谁,都值得他追随。 当年,秦景浩一直觊觎战王府的兵权,南宫翎早早离世,与此不无关心,如今的他,要追随的仅仅是南宫殇,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你先去遣散府中下人,让他们马上离开王府。”欧阳浅浅看了看天空,随后说道,如今,秦景浩驾崩,她一定要在秦子卿未曾反应过来之际,离开战王府,毕竟,在王府多年,没有必要为此丧命。 “是,王妃。”周瑞立即转身,离开千羽阁。 与此同时,朝廷上,一片纷争,众大臣各执一词,看着争执的众人,欧阳浩却并未参与其中,凌曦若的事,让他无法忘怀。 “众位大臣,都跟随父皇多年,如今从未有废去我太子之位大打算,为何又在此刻突然留下圣旨,是否太过于匪夷所思,还请众位大臣明断。”秦子谦站在前面,对议论纷纷的众位大臣说道。 秦子谦言中之意,圣旨的真假有待商定,当时,秦景浩醒来,立即去见了宸妃,随后去世,连番打击下,秦景浩不可能还会留下圣旨,圣旨的真假,秦子谦十分怀疑。 “太子所说及是,长幼有序,按道理,理应是太子继位才是。”唐家一派的人站出来的说道。 “太傅说的有理。” 有了一个的支持,其他人自然会哄拥而至,除了保持中立的人之位,不少人站在秦子谦这边,至于圣旨的真假,如今,各持一词,虽然看上去是真的,可夺嫡之争,有又谁能保证,它真的是真的呢何况,秦子谦被立为太子以来,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却也尽到了太子应尽的职责,期间,并未作过什么出格之事。 在场的大臣中,半数赞成秦子谦继位。 “众位大臣,父皇临死前留下圣旨,让本王继位,众位大臣难道要置父皇的遗旨于不顾,违抗圣者之罪,给位可否能担当。”秦子卿立即上前说道,手中还握着圣旨。 昨日,杀破的死,让秦子卿至今不能忘怀,所有的事情,看似对他有利,可实际上,他也像别人的一颗棋子,从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现在已是日正当空,朝中重臣,依旧未曾争执出一个结果。 听到秦子卿的话,不少二面倒的大臣,随即点了点头。 “瑾王,当初韩家谋反,株连全族,陛下有岂会立下圣旨,让你继位。”太傅你站出来说道。 当年韩家之事,多少人心知肚明,可如今,秦子卿手中握有圣旨,他身为太子一党,不得不放手一搏。 “太傅这话就错了,如今,已经没有韩家,这圣旨众位看过,必然不会有假,更何况,太子继位,唐氏一族定然会强大,父皇为了日曜的未来,立下圣旨,让本王继位,又有何不妥,难不成太傅认为父皇老糊涂了,看不清如今的局势。”看着争争不休,秦子卿直接将一个罪名安在太傅的头上,藐视圣听,这四个字,哪怕秦景浩已经驾崩,身为太傅,也担不起着罪责。 “左相,你可认为,圣旨有假。”秦子卿看向一直未曾发言的欧阳浩,欧阳浩是秦景浩的心腹,如今,欧阳浩的话,是最有说服力的,如今的局面,秦子谦不得不放手一搏。 “瑾王殿下,陛下所立下的圣旨自然不会有假,既然陛下临行前已有安排,身为臣子,自然遵从陛下的安排。”欧阳浩完全一副旁观者的模样说道。 秦子卿与李家的关系不错,李家一直在睿王和太子之间选择,如今,他决不能让李家如意,当初,韩家被灭,李家少不了从中添油加醋,他期待着李家的下沉,李玉琴的错,他会让李家偿还,让李玉琴亲眼看着李家覆灭,失去了凌曦若,对欧阳浩而言,或许其他的一切,早已经不重要,至于谁继位,他都只是臣子而已,凌曦若不会在死而复活。 “左相说得有理,身为臣子,理应遵从陛下的安排。” “是” 欧阳浩的话,瞬间为秦子卿博得不少支持,对于欧阳浩的话,着实在秦子卿意料之外,他从未想过,欧阳浩会站在他这边,欧阳浩一直不喜睿王和太子的党派之争,但欧阳宇杰去站在了睿王这边,现在看来,欧阳浩能得秦景浩委以重任,不是没有道理。 果然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忠君之心。 “众位爱卿,父皇立下圣旨,众位爱卿理应遵从父皇旨意,七日后,本王登基,若有违背圣旨着,杀无赦,父皇旨意,封太子为谦王,待父皇葬礼后,立即前往封地,此前,太子暂居东宫,未经许可,禁止外出。”秦子卿立即下令说道,赵毅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秦子卿一声令下。 秦子卿的意思,无疑是进太子圈禁在东宫,待秦景浩下葬后,立即离开京城,软禁了秦子谦,对太子一党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只要不让太子与外面取得联系,就无法影响到他多年的布局。 “秦子卿,你伪造圣旨,谋夺帝位” “谦王,看在父皇驾崩,你也是一时情急的份上,我饶你一命,来人,将谦王带回东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外出。”秦子卿立即下令道。 不少人听到秦子卿的话,打了一个冷战,对帝位,秦子卿怕是早有预谋,如今的局面,已经被秦子卿完全掌控。 看着秦子谦被堵上嘴,带离朝堂,不少人心中对秦子卿深处了几分畏惧之意,不敢在当面挑衅秦子卿,如今,太子被圈禁,不少人选择静观其变。 “众位,无事便散朝,有紧急事务,直接上奏即可。”秦子卿立即吩咐道,好在他早有安排,若不然,事情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他最恨的是,便是一直照顾他的师父,最后死的太过于离奇,究竟事什么对他下手,他一无所知。 “殿下,微臣身体不适,告假几天,还请殿下应准。”欧阳浩立即上前一步,对秦子卿行礼后说道,秦子卿还未登基为帝,欧阳浩并未称其为陛下。 “既如此,随欧阳爱卿所请。”秦子卿立即同意道。刚刚欧阳浩已经帮了他一把,以欧阳浩的地位,离开朝堂后,定然有不少人前去左相府拜访,如今,告假,对欧阳浩而言,是回避了一切,静待事情的发展。 秦子卿同样害怕欧阳浩会反水,如今,欧阳浩告假,正合他意。 “多谢殿下。” “众爱卿无事,今日就到此为止。”秦子卿看了看众人,随后说道。 离开朝堂,秦子卿立即去了御书房,赵毅早已经在御书房内等候了,见秦子卿到来,立即跪下行礼。 “赵毅,无须多礼,昨夜战王府之事,查得如何。”秦子卿立即问道,杀破的死,与欧阳浅浅被迷晕,他最初以为,是南宫殇所为,便让赵毅派人,暗中监视战王府,没想到会发生昨夜之事,突如其来的势力,让他有些无措,只得严加防范。 “战王跟着一群不知道来历的黑衣人离开,直到现在,未曾回到王妃,如今,战王妃留在王府,今早,战王妃召见了管家,如今正在遣散府中下人。”赵毅一直派人监视着战王府,对于欧阳浅浅不同常理的的举动,他也猜不透是为何。 “你说什么,战王妃遣散府中下人。”秦子卿惊讶的说道,按照常理,欧阳浅浅应该派人寻找南宫殇的下落才是,为何突然遣散府中下人,这点是在有违常理,怎么看,都十分不自然。除非,欧阳浅浅要离开京城,为何要在此时离开,瑞秦子卿而言,是个未知的谜题。 “是。” “赵毅,你立即带人,包围战王府,若有擅自离开者,杀无赦。”秦子卿双目一沉,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让欧阳浅浅离开,战王府手中,还握有一直龙骑禁军,如今,南宫殇不在,他唯有留下欧阳浅浅,以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疼爱,定是不会置之不理,只要有欧阳浅浅在,南宫殇绝对会回来。 秦子卿此刻,还未曾察觉,他的命令中,竟夹杂了一丝私心。 “是。”赵毅说完,立即离开宫中,带人包围了战王府,这一举动,吓坏了不少人,圣旨让秦子卿继位已经是匪夷所思了,如今,秦子卿还未继位,就让人包围了战王府,怎么看,都觉得蹊跷。 不少人猜测,拦不住着战王得罪了新皇,即将大祸临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避开了战王府,绕道而行。 周瑞刚遣散了府中下人,大多数人愿意拿着卖身契和五百两遣散银离开,但却有不少侍卫,是跟随南宫殇征战沙场,不愿意离开,自愿留下,正在周瑞劝解他们离开之时,赵毅带人包围了战王府。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兵包围战王府,你可知,该当何罪。”周瑞满是怒意的看向赵毅说道,他早知道事情不同寻常,可却没想来得如此之快,难怪,早上王妃会吩咐,让所有人尽快离开,他不该一时私心,留下愿意追随的众人。 “周管家,得罪了,在下也只是奉新皇之命行事,只要众位不离开王府,在下便不会伤害众位,若有离开王府者,杀无赦。”赵毅冷着眼,神情中带着一缕傲气,他虽不懂秦子卿为何要如此,但他的命,是秦子卿的,对秦子卿的命令,他绝不会违背。 如今,秦子卿即将登基为帝,他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整个人神气了不少。 “周伯,我们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送王妃离开京城。”小武看着赵毅的猖狂,立即满是怒意的说道,他上过战场,却从未见过如此猖狂之人。 小武曾经也是战场的先锋,自愿在王府做一个侍卫,不代表没有了血性。 “住手,既然你们是奉命围住王府,谁允许你进来了。”听到消息的欧阳浅浅,走到前厅,正看到赵毅和小武的冲突,立即冷声说道。 冰冷的声音,让赵毅深出一丝寒意,让赵毅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请王妃赎罪,属下奉命行事。”赵毅立即对欧阳浅浅说道,可却无半分礼仪。 赵毅的话,让欧阳浅浅不耻,她真不明白,以王莹萱这般玲珑的女子,当初为何会喜欢赵毅这等莽夫,没有一点担当,若赵毅当初真的爱到深处,自然会带着王莹萱一同离开,王莹萱有何苦嫁入东宫。 “奉命行事,战王和瑾王同为王位,瑾王如今并未继位,你不过是一介莽夫,并无官职,谁允许你私闯王府,你可知,私自闯入王府,按日曜律令,我可以将你就地正法。”欧阳浅浅冷声说道。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鸡犬升天,赵毅对于功名利禄看得太过于重要了,仗着是秦子卿的心腹,如今,秦子卿并未继承帝位,他也没有为所欲为的权利。就算秦子卿继位,想要带兵进入战王府,也得要圣旨和合适的罪名才行。 “王妃赎罪,新皇陛下让我转告王妃,但凡有离开王府者,杀无赦,若王妃离开,王府所有人一个不留。”赵毅感觉到欧阳浅浅的冷意,对这位战王妃,他听过不少传闻,可却从未真正见过,如今看来,传闻不可信,这位战王妃,比想象的还要厉害。 不过,赵毅如今有秦子卿撑腰,并不畏惧恐有虚名的战王府,更何况如今南宫殇不在,他就更加肆无忌怠了。 “既然如此,你回去传告秦子卿,希望他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还有每日派人送新鲜的食物进入王府,滚”秦子卿的动作,倒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按照进度,此刻王府应该是人去楼空才是,如今看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赵毅看了欧阳浅浅一眼,绝色的容颜,此刻染上了几分冷意,清冷的气质,淡如仙子,他在外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美人,当真是难得。 感受到欧阳浅浅的冷气,赵毅立即转身离开。 “王妃,是老奴的不是,若是按照王府所言,此刻定不是如此局面。”周瑞歉意的说道,若他直接遣散所有的侍卫,也不会落到如今有十几人留在王府,也不会阻止欧阳浅浅离开的脚步。 “无碍,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欧阳浅浅随口说道,她倒是好奇,秦子卿接下来会做什么,秦子卿的礼既然来了,她又岂能不送一份回礼。 “王妃,属下等愿意拼死护送王妃离开京城。”小武带头,所有侍卫立即跪下说道,秦子卿登基,按照如今的境况,定是不能饶过战王府,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送欧阳浅浅离开京城。 “都下去休息了,记住,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你们追随殇,是为那个忠诚的心,可留着命,才能继续追随,以后方能为殇继续效力,知道吗”这些是我,看上去都是二十出头点的年纪,正是人生年华,没有必要为了一些不经过大脑的事情,而拼上自己的性命,留着命,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王妃说的是,属下等遵命。”侍卫们齐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感激。 “都起来吧。” “王妃,如今,我们该怎么做。”周瑞看向欧阳浅浅说道。 “既然有人出钱,我们自然应该好吃好喝,犒赏一下自己多年的幸苦,周伯,你说呢。”欧阳浅浅微微一笑,看向周瑞说道。 “是,王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周瑞立即明白了欧阳浅浅的用意,随后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离开大厅,想着千羽阁走去,一路上初晴都十分沉默,绿蕊有伤,欧阳浅浅让其在千羽阁休息。 “初晴,有话要说。”欧阳浅浅看着初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问道。 “小姐,就算我们真的离开,秦子卿也定然不会屠杀王府所有人,为何小姐要选择留下。”初晴不解的问道。 “你是认为,秦子卿在京城根基不深,若此刻屠杀战王府所有人,必定会惹来众人非议,对吗” “难道不是吗”为君者,最重视的不是名声吗 “当然不是,秦子卿如今,真要一个杀鸡敬狗的机会,树立威信,如今,不能拿太子开刀,不然就有夺位的传闻,若是朝中重臣,在京城的势力过大,秦子卿不会冒险,如今,唯有战王府,既能树立他的威信,又能震慑众人,不过,秦子卿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如此。”欧阳浅浅心想,如今,南宫殇离开的事情,并未传遍京城,或许说,有人暗中刻意压制了这些消息,如今看来,秦子卿怕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她不得不防。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初晴立即问道。 “秦景浩的丧礼,秦子卿的登基,定然会动用不少银两,你传信给问琴,让她暗中监视掌管国库的大臣,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陷阱早已经准备好了,如今,她不过是要再拖延一点时间而已。 “是,小姐。”初晴见欧阳浅浅依旧冷静,顿时觉得心安了,虽然不知道欧阳浅浅下一步棋如何走,但却不再担心。 与此同时,战王府之事,传遍京城,对于秦子卿杀鸡儆猴之意,不少人心知肚明,唯有欧阳浩听到消息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 东宫内,太子被圈禁,可消息却并未闭塞,听到战王府之事,王莹萱也吓了一跳,赵毅带人围住了战王府。 “小姐,您怎么了。”锦瑟见王莹萱表情突然变了,立即问道。 “锦瑟,赵毅带人围住了战王府,你说,这是真的吗”王莹萱有些不敢相信,对身后的锦瑟问道。 “小姐,根据外面传来的消息,这的确是真的,不过,小姐,侯府传来消息,说夫人病危,想见小姐一面。”锦瑟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娘亲身体一向不是好好的吗从未传过说娘亲身体不好。”王莹萱激动的说道,当年,她的亲生父亲以王莹萱的母亲徐晴作为威胁,让王莹萱嫁给太子,并承诺,此生会照顾好徐清,短短三年,如今竟然传来徐清并未,听到消息的王莹萱,差点倒下。 “嫣红飞鸽传书,定然不会有错。”锦瑟犹豫了一下,将怀中的书信递给了王莹萱,展开书信,王莹萱吓了一跳,信中所写,嫣红让王莹萱回府见徐清最后一面。 “锦瑟,我要出宫,出宫去看看娘亲。”王莹萱立即起身,锦瑟立即扶起了王莹萱,两人向着东宫大门走去。 “让我出去。”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侍卫拦住,王莹萱立即说道。 “抱歉,我们奉命行事,还请见谅。”侍卫并未让开,而是拦住了王莹萱和锦瑟两人。 “让我出去,不然,我就死在这里,若瑾王还未登基,就传出逼死太子妃的传闻,你说,瑾王会放过你吗”王莹萱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驾在自己的咽喉,随后说道。 “谦王妃,还请息怒,属下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王妃见谅。”侍卫立即跪下说道,宫中的侍卫,对于宫廷之争,自然也并非一点都不了解,若王莹萱此刻真的自杀,对瑾王而言,并非好事。 “既然如此,你去告诉瑾王,我必须出宫,见母亲最后一面,他可以派人跟着,若不然,我就自裁与东宫门前,到时候又什么后果,瑾王自己承担。”徐清是王莹萱如今唯一的牵挂,徐清为王莹萱忍受了多少,王莹萱心中清楚,同样的,当初不得已之际,她选择了嫁给秦子卿,以保徐清的平安,当初徐清苦苦哀求,让她离开,可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是,谦王妃请稍等。”侍卫衡量了一下后,随即说道。 听到侍卫的汇报,秦子卿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没想到一向其貌不扬的太子妃,竟然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不过,若非当初,王莹萱嫁给了秦子卿,他也不会有赵毅这么一个好属下。 “派人跟着她,哪怕在武昌侯府,也要寸步不离。”秦子卿立即下令道。 “是。” 宫中的侍卫,这些年,被杀破暗中更换了不少,如今,有一大部分,全是听从秦子卿之人,一小部分自然也会顺势而行。 “王爷,让她离开东宫,真的好吗”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走到秦子卿跟前,随后说道。 “比让她自裁在东宫大门外,不是好太多了,更何况,王莹萱的软肋,可不是只有徐清,你说呢”想着如今守在战王府的赵毅,秦子卿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笑容。 可秦子谦不知,他的这个决定,会是所有事情的开始。 “王爷明智。” “文轩,这些年,多亏有你替我出谋划策,待我登基后,定然不会亏待你。”秦子卿看向冯文轩说道,冯家曾经也是京城大家族之一,可惜,家道中落,冯文轩一身才华,可却始终不得志,最终,杀破将冯文轩带来了秦子卿身边,充当秦子卿的军师。 “在王爷身边,能一展所长,在下就已经很高兴了。”冯文轩笑着说道,如今,秦子卿即将登基为帝,他重整冯家,自然指日可待。 “文轩,在我未登基之前,让人注意好太子一派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者,我不介意杀鸡儆猴。”秦子卿冷声说道。 “是,王爷,只是,王爷不是拿战王府杀鸡儆猴吗”冯文轩一丝不解的问道,跟在秦子卿身边多年,他很少有错估秦子卿的行动,此次,却估计错了,难道秦子卿真的是真命天子,君心难测吗 “战王之事,我自有安排,太傅一脉,也改为韩家付出代价,这些年,收集的罪证,也时候该用了。”秦子卿立即回道,战王府能不能留,看是不是能为他所用,秦子卿心中想着。 “是,王爷,属下定当遵从王爷之意。”冯文轩立即说道,这些年,他虽然和秦子卿情同兄弟,如今的局面,有些情意,自当要舍弃了。 王莹萱回到侯府,直奔徐清的院子而去,院中还是昔日的样子,进入房中,看着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徐清,眼泪瞬间滑落下来。 “娘亲,你醒醒,我是萱儿。”看着徐清脸色苍白,王莹萱满是心疼。 “萱儿,你来了,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徐清努力睁开眼睛,用尽全力说道。 “娘,我立即找大夫,一定要医好您。” “萱儿,不用了,娘亲的身体,娘亲知道能撑到见你一面,对娘亲来说,足够了,三年前,娘亲就错了,不应该让你进入宫中,卷入那些纷争中”徐清吃力的说道,三年来,她对王莹萱一直抱有歉意,当年她无法选择,三年前,王莹萱依旧无法选择,这是她一辈子的心痛。 “娘,别说了我不后悔” “萱儿,从今以后,好好为自己活着,不用为娘亲伤心,死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萱儿娘亲错了”徐清努力的支撑着,可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娘亲你醒醒” 王莹萱一遍一遍的呼唤,可徐清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王莹萱放佛失去了所有,她的坚持,却只持续了三年,三年,只得吗王莹萱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小姐,夫人已经去了,请小姐节哀。”嫣红立即上前,对王莹萱说道。 “嫣红,谢谢你,这几年一直照顾母亲。”王莹萱看着院中的一切,井井有条,这其中,少不了嫣红的功劳。 四年前,嫣红和锦瑟来到她的身边,两人更有本领,进宫时,她将嫣红留在了侯府,将锦瑟带进了宫中,嫣红和锦瑟一直不愿意说明她们的来历,她问过两次后,便再也没有问过了。 “小姐,夫人的后世,夫人早有安排,如今,皇帝驾崩,民间不得大型丧礼之事,夫人的意思是,尽快下葬,然后再相国寺为她点一盏奉灯就好。”嫣红直接说道。 “好,按照娘亲的意思吧。” 王莹萱摸着徐清消瘦的脸庞,眼泪忍不住滑落,心中透着淡淡的凉意,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都一一离她而去,剩下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王妃,天色不早,时候该回宫了。”夕阳西下,随行的侍卫立即说道。 “我知道了。”死了死了,当真是一了百了,如今,徐清的离去,或许真如徐清所说一边,死,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从小,她所见到的的徐清,除了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闷闷不乐,侯府内,如烟瘴气,如今,徐清的离开,对徐清来说,是一种解脱,可对王莹萱而言,却是没有了人生最后的一缕牵挂。 看着嫣红忙碌的准备者徐清的后事,王莹萱走到嫣红身边,小声说道:“嫣红,下葬的时候,告诉我。” “是,小姐。”嫣红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 王莹萱回到侯府,侯府中人从未来见过他,冷冷清清,太子如今被圈禁,侯府中人自然不愿意和她扯上关系,人心本如此,她心中早就看透了。 离开侯府,王莹萱依恋的看了一眼,经过战王府时,看着将战王府团团围住的侍卫,侍卫中,一个久违了的身影,昔日的情景,从脑海中一拥而来,王莹萱立即说道:“停车。” 王莹萱走下车,向着战王府的方向走去。 “赵毅,三年不见,你可好。”王莹萱走到门口,却被赵毅挡了下来,王莹萱看向赵毅,三年的时间,他真的变化不少,她不也变了吗可她却还想看看,昔日的那个他,今日所见,不禁让她有一丝失望。 “我很好,多谢你当日的无情,才让我有如今的成就,我应该感谢你,谦王妃。”赵毅冷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王莹萱直接吓得后退了一步,锦瑟立即上前,扶住王莹萱。 王莹萱看着昔日她爱的人,心中一阵苦笑,在宫中三年,她已经懂得了何为人心,当初的她,终究是看错人了,当初的她,为爱,迷失了眼睛,如今看来,他要得,或许不仅仅是爱,而是她这个侯府大小姐的身份。 “本宫要见战王妃,还请让我进去。”王莹萱看向赵毅,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说道。 “抱歉,我无能为力。” “我记得瑾王下令,不得让任何人离开战王府,可却没说,不让人进去,还不快让开,别忘了,我如今的身份,依旧在你之上。”王莹萱冷声说道,三年前,她就知道的结果,如今,不过是多伤心一次。 听到王莹萱的话,赵毅闪过一丝愤怒。 “区区一个侍卫,难不成想动手不成。”锦瑟见赵毅想动手拦下王莹萱,立即出言喝止道。 锦瑟说话之际,王莹萱一脚已经踏进了王府,想着欧阳浅浅之前的话,赵毅不敢闯进去,只得看着王莹萱进入战王府。 周瑞听见王莹萱是来见欧阳浅浅,便将人立即带到了千羽阁,千羽阁内,欧阳浅浅、初晴、绿蕊,三个品着茶,吃着点心,好不悠闲。 “请坐。”见王莹萱带来,欧阳浅浅并未起身,直接说道。 “王妃倒是悠闲,我佩服。”如今境况,欧阳浅浅竟能如此悠闲,她打从心底佩服,整个京城,面不改色,怕是唯有眼前的女子一人而已,王莹萱心中想道。 “我该叫你太子妃,还是谦王妃呢”欧阳浅浅看向王莹萱,直接问道。 “王妃不介意,叫我一声莹萱,如何”太子妃也好,谦王妃也罢,都不是她想要的东西,这些年的坚持,今天,已经全部都没有了,看着赵毅的样子,一气之下,闯入战王府,如今,她见到欧阳浅浅,到让她有几分心虚。 “也好,见到了他,失望吗”欧阳浅浅一边喂着某萌货,一边问道,她怎么发现,这萌货的肚子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都吃了两盘点心,依旧还吃得津津有味,不知道走装到哪里去了。 “什么都瞒不过王妃,的确,他变了,我也变了,不是吗”王莹萱苦笑道,她早知道的结果,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莹萱可记得当初的承诺。”欧阳浅浅笑笑道,她正想该如何在宫中给秦子卿使绊子了,如今,王莹萱倒是来得正好。 “自然不会忘记,王妃想要什么,但请吩咐。”王莹萱露出一丝苦笑道,如今,完成了对欧阳浅浅的承诺,她的此生,也算是毫无留恋了。 “好。”欧阳浅浅微微侧身,在王莹萱的耳边,轻声说道,对欧阳浅浅的话,锦瑟皱了皱眉,神情中流露出一缕担忧。 “好,虽然不知道王妃的目的为何,不过,我答应了,定会想办法告知于她。”王莹萱直接承诺道。 “这颗药丸送给你,当做是你的报酬,该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欧阳浅浅拿出一颗药丸,放入一个小盒子内,递给王莹萱道。 看着药丸,锦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是什么” “你的侍婢很清楚,回头让你的侍婢和你解释。”如今隔墙有耳,欧阳浅浅并不像解释太多,不够,对王莹萱的侍婢,她倒是十分好奇。 不过,看其神情,很快就知道了。 “多谢,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了。”王莹萱将小锦盒放入怀中,随后说道。 “慢走。”欧阳浅浅直接说道,手中还不忘逗乐某萌货,没有了南宫殇的存在,某萌货心中十分高兴,它可以随时霸占主人了。 “小姐,为何给她龟息丸。”绿蕊不解的问道,龟息丸可是无声谷的独门配方,和普通的假死药不同,可以让人失去直觉三天三夜,拿出龟息丸,也就说明了欧阳浅浅和无声谷有关。 “让锦瑟的主人,欠我一个人情。”最初,她以为今生是赵毅派过来保护欧阳浅浅的人,自从见过赵毅后,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赵毅勇有余,而谋不足,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人,那日见过锦瑟的身手,如今看来,这个幕后人,倒是让她十分好奇。 绿蕊和初晴随即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只是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绿蕊偶尔想逗一下萌萌,结果直接换来萌萌的白眼。 “小姐,萌萌是不是讨厌我啊。”绿蕊满脸哀怨的说道,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这萌货就是不给她面子。 “你问它。”欧阳浅浅指了指正在奋斗的某萌说道。 听到欧阳浅浅的话,绿蕊十分无奈,只得专心的吃着糕点,当做发泄,时不时还看一眼继续吃着的某萌货,眼神中,尽是喜欢。 “初晴,传信给问琴,明天夜晚,离开京城,吩咐狱门中人,最近小心行事。”夜幕降临,欧阳浅浅对初晴吩咐道。 “是,小姐。” “小姐,我们就这么离开啊。”绿蕊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以她的想法,给秦子卿下蛊,折磨死他。 “你觉得,你家小姐我,会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绿蕊和初晴同时摇了摇头,一旁的某萌货也配合的摇了摇头,样子好不滑稽,看着两人加一直萌货,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没再说话。: 080 火染京城(下) 秦景浩的驾崩,战王府被包围,太子被圈禁,京城陷入一片慌张中,宁静的夜晚,透着几分冷意,夜晚的战王府,除了原本守着的侍卫之外,暗处竟然还增加了一些暗卫,王府内,侍卫们喝着酒,玩着骰子,不亦乐乎,赵毅吹着冷风,听着战王府内传来的声音,心中十分不满,他们吹着冷风,可被关着的人却在饮酒作乐。 赵毅是在不明白,秦子卿让他守住战王府的目的何在。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正当空,想着离京甚远的南宫殇,她竟没有一丝睡意。一阵冷风吹过,欧阳浅浅感觉到一丝冷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小姐,天凉了,早些休息吧。”初晴将手中的披风为欧阳浅浅披上,小声劝说道。 “我没事,初晴,你去看看绿蕊的伤势,让她再服下一颗玉虚丸,便早些回去休息。”欧阳浅浅看向初晴,露出一抹淡笑说道。 南宫殇如今的安全,她并不担心,论武功,南宫殇少有敌手,就算下毒,南宫殇体内有烈焰之毒,以烈焰之毒的霸道,也能暂时压住其他毒素。 “好。”初晴停顿了片刻,随后点头道,南宫殇不在,千羽阁的确清冷的许多。看着欧阳浅浅的身影,身边没有了南宫殇的陪伴,总是显得那么孤独,飘逸的身影,放佛错过一眼,欧阳浅浅就要乘风而去。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初晴离开一会儿后,欧阳浅浅开口说道。 “看来,不仅战王是高手,王妃也名不虚传,现在想来,我此行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一身黑衣,手中还拿着一个酒葫芦的楚南天,从暗处走出来,走到欧阳浅浅跟前后说道。 南宫殇的突然离去,他派人查过,却毫无线索,听闻秦子卿派人包围的战王府,他便赶过来看看,如今以来,倒显得他此行多余了。 “楚太子还没有离开京城吗”欧阳浅浅看向略带醉意的楚南天说道,如今,秦景浩驾崩,楚南天应该尽快赶回南楚才是,为何到此刻,还未离开,难道是因为楚婵。 “王妃不也没有离开吗”楚南天继续喝了一口酒,随后看向欧阳浅浅说道,没有了南宫殇的欧阳浅浅,美的那么清冷,没有一丝情绪,宛如天上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遥不可及。 南宫殇的离开,欧阳浅浅竟没有一丝焦急,让他十分意外,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此刻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不可耐,除非,她早清楚南宫殇的去处。 “你还在找蝉儿吗”欧阳浅浅看向楚南天,没想到楚南天竟然真的会为楚婵失神到如此地步,可看楚南天的样子,依旧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或许因为她是旁观者,看得更为清晰的缘故。 “王妃,我很清楚,你知道蝉儿离开的理由,你知道吗在南楚,蝉儿是唯一不害怕我的人,敢与我亲近的人,如今,蝉儿却离开了”楚南天露出一丝苦笑,他一直以为,楚婵不会离开他的视线,哪怕是嫁人了,他也会清楚的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楚婵的突然离开,可他却无迹可寻,他一直都知道楚婵很聪明,可没想到,她会凭借她的聪明,来躲着他,让他遍寻不获。 “南楚的事,我不想理会,不过,我觉得,只要你在南楚,终有一天,蝉儿会回到南楚,人总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又何不让蝉儿任性一次呢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看清了,看明了,她自然知道回家,不是吗”欧阳浅浅微微一笑,随后说道。 如今的楚南天只是想找到楚婵,可却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或许说,他不想看清自己的心意,等他接受一切,或许需要的是时间,分开一段时间,若楚南天真有此心,正好趁机接受一切现实。 “王妃果然知道,蝉儿离开的理由,王妃,你能告诉我吗”楚南天看向欧阳浅浅,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请求。 “我答应过蝉儿,不会告诉任何人理由,不过,我想,或许这个理由,你比我更加清楚,看清了,你自然会明白的,不过,蝉儿身手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你不用太过于担心。”这层关系,不应该由她来说破,而是应该有他们自己来察觉。 楚南天如今二十有七,可一直未曾立妃,近年来,更是一直在军营,无论因为什么,有些问题,不应该有她来说,她并不能看穿人心,看到的不过是局势和人性而已。 “多谢王妃,有王妃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王妃能见到蝉儿,还请及时告知我,若可以,还请王妃帮我照顾蝉儿。”楚南天拿起酒壶,放到嘴边,随即有放了下来,盖上盖子,嘴角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或许是因为,欧阳浅浅的那句,楚婵一定会回到南楚的缘故,他觉得心安,或许是他太过于焦急,而失去了方寸和思考的能力。 “好,若能见到,我一定会照顾她,并转告她,让她尽快回到南楚。”欧阳浅浅点点头道。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的心中,都在思念着远方以及离开的人,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各位孤寂。 “王妃,我今夜将会离开日曜,尽快赶回南楚,王妃可要随我一起离开京城。”楚南天见已是凌晨,若要离开,此时便是最佳时机,立即开口问道。 “不用了,多谢楚太子好意。”欧阳浅浅摇了摇头,并未看向楚南天,直接拒绝道。 “如此,我先走一步,若他日见面,我请王妃喝南楚的美酒。”楚南天想起之前的约定,诚心的说道。 “好,一路保重。” 话落音后,楚南天立即飞身离开,想起刚刚的楚南天,欧阳浅浅心中却有一丝别样的感觉,刚刚的楚南天,完全不同意之前的豪爽模样,反倒觉得,他是一个深沉而有故事的人,看来,豪爽的楚南天是理想版,刚刚的楚南天是现实版的,南楚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随着太阳升起,京城的空气中都透着几分紧张,凡是支持太子的人,几乎所有的人,暗中都受到了控制,坤宁宫内,唐敏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没想到她一生,千算万算,最终算漏了秦子卿。 更没想到,秦景浩会留下圣旨,让秦子卿继位,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连番的打击,让她不愿意接受“现实”。 “皇后娘娘息怒。”清早起来,看着坤宁宫被暗卫监视着,一直摆着端庄模样的唐敏,满是怒意,砸碎了好几个花瓶。 “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如今,整个皇宫,都在秦子卿的控制之内,昨日,秦子卿将谦儿被囚禁东宫,今日,秦子卿便将我囚禁在坤宁宫,难不成明日要对我唐氏一族赶尽杀绝不成,你让我如何息怒。”唐敏直接怒吼道。秦子卿的手段之快,让她差异,秦景浩的突然驾崩,她原本计划的一切,都来不及准备,就付出东流,秦子卿的驾崩,所有的丑闻,成了日曜全国上下的笑话,让她如何冷静。 “母后,你息怒,你这样,好像儿臣真的将你囚禁一般,儿臣不过是为了母后的安全着想,才派人保护母后,父皇的事情,母后想必十分清楚,如今,儿臣登基在前,父皇的丧礼在后,为了怕母后伤心过度,儿臣特意吩咐人来照顾母后,何来囚禁之说。” 唐敏的话刚刚说完,秦子卿走进后,看着满地的碎片,满脸笑意,当初唐敏可没少欺负韩静婉,这些年,秦子卿为复仇活着,自然不会放过唐敏以及唐氏一族,只不过,如今,还不能多生事端,才会让人监视唐敏,唐敏能活着,是因为她还有或者的价值。 “你秦子卿,当初本宫真应该让陛下,不要留下韩家血脉,不然,日曜的天下,也不会落到一个余孽的手上,如今宫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随你。”当初欺负静妃,秦子卿看向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目光,她至今忘不了,她清楚的知道,如今,秦子卿得势,一定不会放过她。 “母后放心,儿臣绝对不会伤害母后,母后会在坤宁宫中,看着儿臣如何坐上日曜的帝位,如何执掌江山。”秦子卿笑容中,透着几分算计。 秦子卿继承帝位,秦子谦的存在,对秦子卿来说,是最大的威胁,可他却不能直接杀害秦子谦,不然会引起天下不满,唯有留下唐敏,作为压制住秦子谦的砝码,他的江山,才可以高枕无忧。 “你想挟制我。”宫中多年,唐敏岂会蠢到不明白秦子卿的打算。 “母后多想了,儿臣不过是想孝敬母后,母后,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一定要好好活着,若你有一点意外,皇兄可就要背上弑母的罪名,母后想必并不乐见,所以,为了皇兄,母后一定要好好活着。” 宫中的女人,向来都是身不由己,对于生命,更是有自己利益价值的衡量,秦子卿告诉了唐敏的立场,生与死,她自己来选择。 “你好毒的心”传闻中,秦子卿温文尔雅,善良待人,可在唐敏看来,秦子卿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多谢母后夸奖,今日的一切,都要多谢母后昔日的教导之恩。”秦子卿的话,让唐敏气得无法反驳,随后秦子卿冷冷的看了唐敏一眼,微笑着吩咐道:“好好照顾母后,若母后有个万一,你们就为母后陪葬。” “是。” 众宫女立即跪下,她们第一次觉得,传闻如此不可信,秦子卿与外界的传闻差别之大,让所有汗颜,淡笑之间,夺人性命吗人命,对秦子卿而已,只分为有价值和无价值。 经历的人世冷暖的秦子卿,懂得了如何利用人性,可却忽略了何为人心。 离开坤宁宫后,秦子卿立即回了御书房,这些年,秦子卿下了不少功夫,除了京城官员之外,离开京城,对于秦子卿继位,皆是呼声一片。 “赵毅给王爷请安。”早就等候秦子卿的赵毅,见秦子卿进来,立即跪下请安道。 “没有外人在无须多礼,赵毅,战王府昨夜情况如何”秦景浩驾崩,秦子卿必须留在宫中,稳定局势,掌控一切。 “王爷,这”想起昨夜,战王府内热闹的情景,他们吹了一夜的冷风,战王府内,周瑞带着所有的侍卫,喝了一夜的酒,乐了一整夜,他心中就十分不满,可面对秦子卿,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情绪。 “但说无妨。”欧阳浅浅的聪明,他清楚,定是随遇而安。 “千羽阁内的情况属下不清楚,不过,王府其他人昨夜整夜饮酒作乐,直到天明,才去休息。”赵毅低下头说道,生怕秦子卿会为此顿生怒意。 “哈哈。”听过赵毅的话,秦子卿哈哈大笑起来,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欧阳浅浅不是果然厉害。 听到秦子卿的笑声,赵毅十分不解,却又不敢问,毕竟,如今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样,他对秦子卿除了忠心,更多的是为自己打算。 “我果然没看错,欧阳浅浅不是凡人,天下女子,面对如此境况,能做到面不改色,还让属下享乐的又有几人。”秦子卿脑海中,闪过欧阳浅浅的身影,露出了一个淡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占有的神情。 “王爷,接下来,是否还要继续监视战王府。”赵毅小声问道。 “继续监视,直到本宫登基为帝,不得让战王府内任何人,踏出战王府大门一步。”秦子卿神秘一笑,看来,他的改变原本的计划了。 “是,王爷,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赵毅立即问道,对秦子卿的决定,他心中却有着些许疑问,三年来,他一直是秦子卿的心腹,可如今,对秦子卿让他守住战王府的举动,他十分不解。 “没有了,你先回去。” “是,王爷。” 离开御书房的赵毅和冯文轩擦肩而过,赵毅和冯文轩,一文一武,一直辅佐着秦子卿,秦子卿的今天,两人功不可没。 “王爷,赵毅怎么有些不高兴。”冯文轩想起刚刚赵毅离开时的神情,有些不解的问道,其实对于秦子卿派赵毅围住战王府的事情,他心中,存着同样的疑问。 “让赵毅亲自守住战王府,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南宫殇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我不得不防。”秦子卿立即开口说道,心中却生出了另一个念头,若南宫殇就此离开,何尝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王爷,我看您是多虑了,属下刚刚收到消息,带走战王的人,可能是巫山巫家人,战王怕是无法回到王府,如此也就可以解释,战王妃为何突然遣散府中所有下人,怕是要追随战王而离开。”冯文轩看了秦子卿一眼,秦子卿别具深意的眼神,没能瞒得过他,他立即将消息告知秦子卿。 冯文轩早就听过有关欧阳浅浅的传闻,当然包括五年前的传闻,可现在的传闻,与五年前完全不同,他对这个能吸引秦子卿注意的女子,也十分有兴趣,若有机会,他定要见上一见。 “巫山巫家,你说的可是传闻中擅长巫蛊之术的巫家,巫家不是早已经远离江湖,不涉足世事了吗为何突然对南宫殇下手。”秦子卿连忙问道,可对巫家的出现,心中又十分不解。 这些年有几股不明势力,一直在暗杀南宫殇之事,不少人都知道,他也是其中之一,可究竟是什么,能请动巫山巫家,他却心存疑虑。 “具体情况,属下目前也不清楚,不过,根据通天阁的消息,此次带走南宫殇的人的确是巫山巫家的人,具体是什么人和带走的目的是什么,通天阁并未查到。”冯文轩立即回道。 通天阁是建立与四国之间,靠贩卖情报为生,通天阁的情报,从来未曾出现过错误,当然,越是重要的消息,价格越是昂贵。 “通天阁的消息,自然不会有误,找如今情况看来,很有可能是南宫殇得罪了巫家,巫家此次前来,怕是为了报仇。”巫山在天圣王朝境内,距离日曜和天圣的交界处不远,秦子卿怀疑,当初南宫殇与天圣对战之时,可能的罪过巫家,如此想来,这些年老是有人刺杀南宫殇,便有了一个勉强的解释,一切都能说通。 “王爷说得有理,可否再让通天阁继续查下去。”冯文轩问道,毕竟,通天阁的消息可是十分昂贵的,对于通天阁传闻中那个神秘的阁主,更是让所有人畏惧。 “不用了,到此为止。”通天阁个消息昂贵,可若他再让通天阁继续追查下去,同样,通天阁也会继续追查他的事情,凡是都有两面。 “是,王爷。”冯文轩看了一眼秦子卿,立即说道,从杀破被杀以来,这几天,秦子卿的心思越发难测,秦子卿对欧阳浅浅的看中,让他都觉得十分意外,这中间,总透着很多的疑问,让他难以理解。 “文轩,我现在去一趟左相府,宫中之事,交给你了,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离宫之事。”秦子卿说道,如今,支持他的大臣虽然占据半数,可唐家的力量不容忽视,昨日朝堂之事,欧阳浩既然站在他这边,他自然要趁机拉拢欧阳浩才行,有了欧阳浩的支持,他才能把帝位坐得更稳。 “是,王爷。” 秦子卿说完,走进屋内,换过一身装束,离开皇宫,直奔左相府而去,到左相府后,见大门紧闭,秦子卿露出了一个笑容。欧阳浩果然是难得的聪明人,难怪能的秦景浩重用,稳坐左相之位十多年。秦景浩立即上前,扣动门环,很快,相府下人将门打开。 “这位公子,老爷最近身体不适,不见外客,还请公子改日再来。”小厮打开门后,立即对秦子卿行礼后说道。 “这样,你家老爷的病好了吗”秦子卿掏出一个令牌,随即说道。 “原来是王爷,请随我来。”小厮看清秦子卿的令牌后,立即说道,秦子卿可是新皇,自然不能和旁人相其并论。 “直接带我去见相爷。”秦子卿随后吩咐道,小厮点了点头,直接将秦子卿往书房的方向带去。 刚走到书房门口,欧阳浩察觉到有人靠近,离开看向门外方向,见到秦子卿,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情,立即起身请安道:“拜见王爷。” 秦子卿并未登基为帝,便以王爷相称,可所行之礼,确是君臣之礼。 “相爷无须多礼,早前未能来拜访相爷,还请相爷见谅,今日出宫,主要是为了拜访一下相爷。”秦子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欧阳浩却从秦子卿的身上,看到了秦景浩的影子。 秦景浩的众多皇子中,唯有秦子谦和秦子睿最拔尖,其他的皇子,母妃地位低下,一直被宸妃和皇后打压,难成大器,秦子卿八年前离开京城,秦子卿离开前,欧阳浩曾匆匆看过一眼,对如今的秦子卿,欧阳浩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王爷客气了,请坐。”欧阳浩立即笑着说道。秦子卿今日来的目的,欧阳浩十分清楚,对于欧阳浩而言,忠心于帝王,无论帝王是谁,只要忠心于帝王,方可自保,这个道理,他早就悟出来了。 “今日前来,主要是昨日朝堂之事,多谢相爷为秉公直言,子卿今后得以继承帝位,今后还请相爷多加扶持。”欧阳浩是聪明人,秦子卿自然也没有隐藏,直接说明其来意,让欧阳浩为他效力。 秦子卿在欧阳浩面前,以晚辈的礼仪相待,能屈能伸,这等作发,倒是让欧阳浩另眼相看。 “为臣者,忠于陛下,乃是微臣分内之事,身为臣子,自当权力辅佐陛下。” 欧阳浩用简单的一句,告诉了秦景浩,他会忠心于陛下,如今,秦子卿登上帝位,欧阳浩自然会忠心于他,可却又有另外一番言外之意,不参与帝位的争斗。 “相爷,实不相瞒,朝堂之上,子卿势单力薄,子卿今日前来,是想让相爷能够全力扶持子卿,子卿此生定不忘相爷的恩情,一旦子卿稳坐帝位,自当感谢相爷今日的扶持,厚待相爷,报答相爷扶持之恩。”秦子卿见欧阳浩不想牵着到帝位之争,如今局面虽稳,难免不会有意外,他不得不防,有了欧阳浩多年来深得秦景浩的信任,根基深厚,有了欧阳浩的帮助,自然事半功倍。 秦子卿的话,让欧阳浩有一丝心动,功名利禄,早已深入欧阳浩的内心,如今,没有了凌曦若,欧阳浩仅剩下的唯有功名利禄而已。 “臣自当全力辅佐。”犹豫片刻后,欧阳浩说道。秦子卿登基已是定局,如今看来,一切他权力辅佐秦子卿并没有任何不妥,更何况,还能加官进爵。 “多谢相爷,子卿定当不忘相爷今日相助之情。”秦子卿感激的看先欧阳浩说道,心中却送来一口气,在朝野多年,又有谁能逃得开功名利禄,欧阳浩自然也不例外。 不得不说,秦子卿找准了欧阳浩的弱点,如今,连凌曦若尸体都失去了欧阳浩,唯有全心投身于官场这条路而已。 “相爷,子卿好奇,多问一句,府上的二小姐,如今的战王妃,与传闻中大不相符,不过,子卿能有今日的成就,还要多谢当初二小姐的提点之恩,相爷教出的子女,不同凡响,让子卿佩服。”秦子卿犹豫了一下后,终于开始了今天的另一个主题。 “多谢王爷夸奖,不过,小女五年前离开京城,不久才回到京城,对于小女的事情,臣也不甚了解,还请王爷见谅。”想起欧阳浅浅,欧阳浩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忽略的女儿,如今看来,却是最优秀的,最重要的是,欧阳浅浅与凌曦若那张相识的容颜。 “相爷,不瞒您说,战王已经离开京城,怕是不能在回到日曜,我有意解除二小姐与战王的婚姻,相爷意下如何。”看着欧阳浩略为温和的神情,秦子卿试探的说道。 “战王离开京城,这是怎么回事,臣怎么从未听过。”欧阳浩惊讶的问道,如今,凌曦若的尸体被毁,或许欧阳浩想从欧阳浅浅的身上,看到几分凌曦若的影子吧。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带走战王的是巫山巫家,相爷想必也听过,如今,战王怕是再难回到王府,二小姐不能守着空有虚名的王妃之位,空等一辈子,子卿的提议,相爷意下如何。” 秦子卿眼底深处,带着别具深意之意,若他直接下旨解除南宫殇与欧阳浅浅的婚姻,实在是说不过去,若有欧阳浩的提出,自然会大不一样,完全是另一种结果。 “王爷说得极是,若是巫山巫家,战王这次怕是凶多吉少。”曾经他刚取凌曦若的时候,听说过巫山巫家,对此,他十分在意,这些年来,习惯性的留意着有关巫山巫家的传闻。 “相爷说的是,二小姐上还是相爷的子女,又对子卿有恩,子卿自然不会不管,相爷意下如何。”秦子卿继续试探道,可心中却肯定,欧阳浩对欧阳浅浅还是有几分父女之情,可秦子谦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 “王爷所说在理,不过,此事暂且还要先放下,王爷继位之事,才是头等大事。”欧阳浩从秦子卿的神情中,看透了秦子卿的想法,若真能如秦子卿之意,他也乐见其成,可如今,却不能。 “相爷说的是,有相爷这句话,子卿便放心了,相爷今日的教导,子卿定当铭记于心。”秦子卿眉宇间,透着几分喜色。 那日,醉仙楼,欧阳浅浅的话,让他受益匪浅,特别是帝心二字,更让他看清了当下局势,因此,他才能得以最后陪在秦景浩的身边。 若非欧阳浅浅的提醒,今日的局势,怕不会如此平和,欧阳浅浅是一个能看透人心之人,若他能得她相助,日后自可一统天下。 “王爷客气了,臣日后定当全力辅佐。”欧阳浩已明白秦子卿的打算,如秦子卿能如愿,到时候他定会封爵,位居百官之首,成为一代名臣。 书房中,两人聊了许久,天色已将近响午,秦子卿看了看天色,随后说道:“时间不早,子卿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 “王爷慢走。” 欧阳浩将秦子卿送到门口,随即吩咐府中下人,今日之事,切勿对外人提及,随后一头扎进了书房,期间,李玉琴曾几次来见欧阳浩,都被拒之门外。 自打听过李玉琴所做事情后,欧阳宇杰就一直呆在自己的院中,谁也不见。如今,睿王府内,欧阳雪手足无措,她没有掌家的全力,如今,在府内连下人都不如,向李玉琴求救,却石沉大海。 战王府内,欧阳浅浅懒洋洋的看着天空,冬天的太阳,带给人一丝暖意,靠着躺椅,半昏半醒,萌萌吃完桌上的糕点后,随即靠在欧阳浅浅身边,直接进入梦乡,放佛梦到了什么,眯着的眼睛,像是带着笑意。 过了一会儿后,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欧阳浅浅慢慢睁开眼睛,正看着秦子卿从不远处走来,欧阳浅浅随即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绿蕊看到这一幕,立即挡在了欧阳浅浅跟前,对之位秦子卿,绿蕊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从心底讨厌。 “浅酌杏花酒,醉卧梅树下,满园梅花香,酒意味更浓,二小姐好兴致,佩服佩服”秦子卿见欧阳浅浅不予理会,走到欧阳浅浅跟前,自顾的倒了一杯酒,满是笑容,顿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赞美道:“十年陈酿的杏花酒,好酒。” “再好的酒也比不过瑾王的吹风得意。”欧阳浅浅见秦子卿不知道识趣的离开,只得睁开眼睛,坐起来,某萌货可能是感觉到欧阳浅浅的动作,直接跳入欧阳浅浅的怀中,又继续睡了起来,秦子卿的到来,倒是丝毫不影响到它。 “二小姐这等气度,倒让我甘拜下风。”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疼爱,他见过,事事亲力亲为,可如今,她竟然没有见到欧阳浅浅有丝毫的担心,着实让她意外。 欧阳浅浅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南宫殇无忧,第二种是她对南宫殇并无感情,或者说,她冷淡到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感觉。 “瑾王这话,我该理解为试探,还是嘲笑呢” 秦子卿如今正当意气风发之际,可在绿蕊和初晴的眼中,秦子卿现在是小人得志,对于帝位,她们虽不了解,可那日醉仙楼的对话,她们却铭记于心,正如欧阳浅浅所说,秦子卿是聪明,可却不够透彻。 “不是试探,也不是嘲笑,只是想来看看你。”秦子卿轻声说道,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初晴和绿蕊站的位置。 秦子卿的意思,欧阳浅浅自然明白,随即点了点头,绿蕊和初晴立即退了下去,她们虽然不喜秦子卿,却会遵从欧阳浅浅之意。 “如此,瑾王可以直话直说了。”欧阳浅浅不想和秦子卿多呆,直接问道。 秦子卿此行,在她意料之中,可秦子谦的随意,让他意外,好在那壶杏花酒不是她喝的,而是为了喂某萌货,可惜,某萌货嫌弃的看了一眼,一点都不沾,不然,想起秦子谦的样子,她这辈子都不想喝杏花酒了。 “今日来,主要是感谢二小姐对我的帮助,宸妃之事,二小姐当真说话算数,若非二小姐出手相处,我定不能这么快就达到目的。”短短几日,他就得以能登上地位,心中自然高兴,可宸妃之事,却是他的心结。 宸妃是何人,岂会做出那等不伦之事,幕后之人,秦子卿想了很多,最初以为是皇后,可皇后若有此等本事,又岂能容忍宸妃一支独大,如今看来,唯有欧阳浅浅是虽合适的人选,在他杀死赵德之前,曾拷问过赵德,综合所有的事情,欧阳浅浅最可疑,可当日,她明明喝下了那杯掺有迷药的茶。 想到欧阳浅浅的医术,那日救楚婵手段,可谓是神乎其技,如今看来,一切对欧阳浅浅而言,不过就是一场戏,可他心中依旧存在几分疑问。 “宸妃之事,瑾王可别我安插罪名,就算我再厉害,也不能将手伸到宫中,更何况是宸妃身边,宸妃之事,的确有助瑾王成今日之事,可却并非我动的手脚,瑾王不会以为,我一个女子,一夜之中,能操纵所有的一切吧。” 欧阳浅浅的话,直接否定了秦子卿的猜想,同时有给秦子卿增添了一抹迷雾,若非欧阳浅浅所谓,那就叫是何人所谓,难不成是师父。秦子卿思虑着,事到如今,杀破已死,一切都无从查找,终将是一个莫大的谜团。 “当然不会,不过,父皇的药物,二小姐倒是辛苦了。”京城中,他所见过之人,论医术,当属欧阳浅浅知罪,欧阳浅浅曾经在玉兰城生活五年,玉兰城距离南楚边境不远,若是如此,欧阳浅浅知道五石散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药物,瑾王说胡话了吧,我的确给陛下看过病,可未曾开药。”欧阳浅浅装糊涂道。秦子卿如今地位不同于往昔,对她的态度,她也能预料道。 “王妃何必装糊涂,我说的是五石散。”秦子卿盯着欧阳浅浅,想从欧阳浅浅的表情中,看出一点异样,可惜,他失望了,欧阳浅浅没有任何变化,甚是没有一丝表情。 “五石散,瑾王不是派人查过吗若是我所为,瑾王如今早已将我关如天牢,有岂能坐在我对面,谋害帝君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还请瑾王慎言。”欧阳浅浅神情中透着一抹严肃,为的,便是不让秦子卿得到任何把柄,哪怕是一个表情。 罂粟花的毒,的确是从她手上儿出,但如今,宸妃一死,无从查证,但凡欧阳雪还有一点脑子,就绝不会和此事扯上关系,就算欧阳雪说出来,谋害秦景浩的罪名,都是由她自己单着,毕竟,一个从露出真面目的人,是谁,又有谁知道呢 “的确是我失言了,请二小姐见谅,二小姐可知,那日带走战王的是何人。”秦子卿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道。 “不知,难不成瑾王知道。”看着秦子卿仔细的神情,欧阳浅浅心中早已肯定,秦子卿必然早已知道。 “王妃,可听过巫山巫家。” “不曾。”秦子卿的话,让欧阳浅浅有一丝意外,没想到秦子卿竟然查到巫家,究竟是他所查,还是从其他渠道得到消息,看来,她必须要好好留一下。 “巫家曾经风靡一时,地位超然,擅长巫蛊之术和诅咒之术,五年前,与天圣最后一役中,战王得罪了巫家,如今,巫家带走战王,怕是凶多吉少,二小姐可要为自己的将来,早作打算才是。”秦子卿看着欧阳浅浅的容颜,越看越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入其中,从想要温暖欧阳浅浅的那一份清冷,响起欧阳浅浅偶尔在南宫殇面前露出的笑容,秦子卿心中竟有几分嫉妒之色。 “依照瑾王之意,本王妃该如何呢” 欧阳浅浅看着散落的梅花,冬天已到,这里终究不适无声谷,无法让梅花四季常开,就算在努力,花期依旧有限,看着不远处的几颗梅树,花朵正在含苞待放,如今,她已经看不到花开了。 秦子卿之意,她又岂会不明白,只是没想到,秦子卿会生出那样的想法,心中对秦子卿格外的厌弃。 “二小姐心知肚明,朕也就不卖关子了,待朕登基,二小姐可愿做朕的四妃之首,陪朕享尽天下荣华。”秦子卿看着欧阳浅浅的绝色容颜,竟不由得有一种想要触碰欧阳浅浅那洁白如雪的肌肤,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四妃之首,瑾王高看我了,我做战王妃,是因为战王是南宫殇,若非如此,我可不愿意卷入着无穷无尽的斗争中,若可以,我不愿踏入者王侯将相之家半步,你觉得,我会进那肮脏的后宫吗再说,就你,配吗就算你给我后位,我都不屑,何可是区区妃之位,别脏了我的耳,滚”欧阳浅浅冷声回道,神情中已经有几分怒意。她虽早看透了秦子卿的心思,可却没想到帝位还未坐稳,秦子卿竟然敢做出有损德行之事,日曜亡国,必不远矣。 不愿处站着的初晴和绿蕊,看着欧阳浅浅情绪的变化,心中一冷,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欧阳浅浅发怒过,唯一一次,便是当初鬼谷子离世,她灭了用毒世家,王家满门,鸡犬不留。 “二小姐,别不识抬举,今日你不答应我,我等着你他日来求我,到时候妃位可不是二小姐能坐上的。”秦子卿满是怒意的说道,说完挥袖扬长而去。他即将为帝,待登上帝位,他就不信,降服不了欧阳浅浅,他更没想到的是,欧阳浅浅既然如此不识抬举,言辞凿凿的回绝他。 见秦子卿离开,绿蕊和初晴立即走了过来。 “小姐,他是不是想要”初晴立即上前问道,欧阳浅浅的容貌,若以吸引任何一个男子,秦子卿刚刚的目光,她就猜到了几分。 “初晴,你在打什么哑谜吧。”绿蕊不解的问道,绿蕊从小在无声谷长大,对男女之情,并不了解,对现在的绿蕊而言,在欧阳浅浅身边就足够了,殊不知,她即将碰到那个与她共度一生之人。 “笨了,你看秦子卿刚刚盯着小姐,死死的看,还不明白吗”初晴轻轻按了一下绿蕊的额头,随即说道。 “你说什么,那个肮脏的家伙,小姐,我要给他下蛊。”绿蕊说完,想要飞身而去,却被欧阳浅浅拉住。 “下蛊对他而言,并非最痛苦之事,凡事,多用用脑筋。”欧阳浅浅看着绿蕊说道,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毁掉那个人最在乎的东西,而且是一点点被吞噬掉。 “可是,就这么放走他,我不甘心。”绿蕊愤怒的看了一眼,秦子卿离开的方向说道。 “既如此,交代一件事情给你办。”欧阳浅浅见绿蕊闲不下来,随后说道。 “小姐,请吩咐。” “你去醉仙楼,告诉问琴,让她众人,明天散步一则留言,就说秦子卿为夺帝位,用五石散毒死秦景浩,伪造圣旨。”欧阳浅浅微微笑道,可笑容中,却透着危险,今日之事,加上明日之后,其后果,够秦子卿处理的了。 “是,小姐,保证完成任务。”看着绿蕊想要离开,初晴立即拉住绿蕊,飞快的将一张面具贴在绿蕊的脸上,顿时换了一副容颜,随后说道:“凡事小心一些,别给小姐惹麻烦,知道吗” “我知道了,保证不惹麻烦。”绿蕊说道,她不过就是一时疏忽了,还没来得急惹麻烦,再说,有初晴在,她想惹麻烦也不可能了。 “知道就好。” 绿蕊离开后,绿蕊马上撤下了秦子卿用过的酒杯,立即换了一壶酒,放在欧阳浅浅身边,随即有点上了南宫殇留下的熏香,顿时,一股清淡的香味瞬间散开。 “这是莲香。”淡淡的莲花味,似乎还透着水汽,十分好闻。 “恩,这是王爷之前为小姐寻的,小姐一直不爱用香,我便一直放着了。”初晴立即解释道。 “恩,很好闻,按照殇他们的脚路,若是日夜赶路,明日这个时候,应该就能到边境了。”不知不觉中,一天又快过去了,昨夜休息的太晚,欧阳浅浅本就将近响午才起床。 “是,按照王爷他们离开的速度,明日这个时候,应该能到天圣境内,小姐,我们是否直接前往天圣。” “不,我们先回狱门,随后前往天圣,天圣那边,慕叔叔会处理的。”欧阳浅浅看向远方说道,手中还不忘逗乐某萌货。 萌萌见欧阳浅浅来了兴致,立即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欧阳浅浅,一副讨好的模样,十分可爱。 “萌萌,你没什么用,还是一个大吃货,以后我万一养不起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到时候是不是把你卖了,或者放生,你出去后,还能自己生活吗”欧阳浅浅将萌萌拿起来,放到石桌上,随后看着萌萌说道。 萌萌或许是听懂了欧阳浅浅的话,立即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小姐,萌萌究竟能不能听懂人话。”初晴好奇的问道,每次,欧阳浅浅说话,某萌货都会给反应,她和绿蕊说话的时候,某萌货就直接可忽视了,究竟是能听懂,还是不能听懂,她一直疑问着。 “萌萌,去屋内,将我的香囊拿来。”听到初晴的话,欧阳浅浅立即试探的说道。 萌萌听到欧阳浅浅的话之后,随即跳下石桌,向屋内直奔而去,片刻后,将欧阳浅浅的香囊给含了过来,放在石桌上后,还露出讨好的笑容,香囊中,可是它梦寐以求的花朵啊。 “能听懂。”欧阳浅浅肯定的说道,拿起香囊,那出路一朵花,放在某萌前面,某萌立即高兴的吃下,随后盯着初晴,示意初晴倒茶。 “我看也是。”初晴无奈的说道,原来,某萌是压根不愿意理她和绿蕊,看来,某萌抱大腿的本事还真是一绝,找对了对象,也只有欧阳浅浅,能用上好的药材养着它。 南宫殇才离开,某萌就已经在欧阳浅浅身边,找到自己的位置,把握之际,撒娇卖萌,努力争宠。 时间一点点过去,回到宫中的秦子卿怒意难消,眼神中露出赤裸裸的欲望眼神,冯文轩见过,心中一惊,除了对帝位,他很少见秦子卿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冬季少雨,伴随着干燥的空气,满是凉意的冷风吹过,干燥中带着冷意。 “王妃,走准备好了。”一身黑衣的周瑞,身后跟着同样一身黑衣的是多个王府侍卫,许是昨夜大醉了一场,休息了一个白天,与门外守着的士兵相比,所有人显得格外精神。 “周伯,你带着所有人从密道离开,待丑时一到,我就会一把火,了解一切。”欧阳浅浅直接说道,这战王府,早就随着南宫翎的死,断绝了血脉,如今,一把火,一了百了。 “是,王妃。”周瑞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说道,不愧是士兵,周瑞没发话,所有人都是立正待命,这就是军纪。 “周伯,我让这战王府,为南宫翎陪葬,你不会反对吧。”欧阳浅浅问道。 “王妃,战王府有着太多的心酸,如此,是最好的下场,我赞同王妃的决定。”南宫翎当初不愿意回京,不正是因为不想参与朝堂之上争斗,如今,这样做,正好了断一切。 “如今就好。” “王妃,我们会根据王妃的指引,尽快赶到边境。”周瑞立即说道。 “如此就好,待到边境后,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安排你们的去处,一路小心。”欧阳浅浅叮嘱道,这些士兵,个个都很优秀,若能好好培养,将来对南宫殇而言,必定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多谢王妃,王妃一路小心。”周瑞看向欧阳浅浅,随即叮嘱道。他虽然知道欧阳浅浅功夫非凡,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周瑞随即带着人,消失在院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丑时,一身黑衣的初晴、绿蕊、问琴带来欧阳浅浅身边,欧阳浅浅也换上了一身黑衣,唯有一身白毛的某萌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点火。”欧阳浅浅说完,三人立即散开,某萌或许是感觉到它一身白毛显眼,立即藏到了欧阳浅浅的衣袖中,安静的趴在里面。 片刻后,一阵爆炸声响起,战王府内,顷刻陷入了一片火海,听到一声巨响,赵毅想要冲进来,可眼前的大门,瞬间被大火包围,火中,还带着浓浓的酒香,试图靠近几次后,赵毅终究被大火挡了回来。 “来人,立即包围离京的各处要道,不要放走一个人,如有反抗,杀无赦。” “是。” 赵毅吩咐之际,四个黑影,已经飘然离开,就在赵毅吩咐过后,皇宫内,几处大火瞬间燃起,以飞快的速度,席卷整个后宫,坤宁宫,昭阳宫,都无一幸免。 看着火红的巨龙,秦子卿各位愤怒,飞身站到高处,看向城中的方向,不仅皇宫大火,战王府内、还有他名下的数处商铺,同一时间,均是火光一片。 京城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可奇怪的是,大火所烧的地方,并没有累及他人,这场大火,燃的离奇,甚是有人传闻,是鬼火作祟。 城外上山,欧阳浅浅看着城中几处大火,皱了皱眉头,她只火烧了战王府和皇宫,城中的大火,是何人所放。 “妹妹,你大哥我接你了。”就在欧阳浅浅猜测之际,慕长风的声音突然想起。 “慕长风,你不是离开日曜了吗”欧阳浅浅立即看向慕长风,开口问道。 “我这不是不放心妹妹吗特意留下来保护妹妹,妹妹怎么见到我一点也不高兴,大哥真伤心,大哥可是特意准备了火热的礼物,妹妹不喜欢吗”慕长风直指城中的火光,笑着说道。 顺着慕长风的手指忘去,火光所及之处,竟然形成了一个猪头的模样,欧阳浅浅瞬间笑了出来,她说呢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在放火,没想到居然是慕长风。 “妹妹笑了就好。”慕长风松了一口说道。 “巫家带走殇,你早就知道吧。”欧阳浅浅立即看向慕长风说道,此刻,她终于明白,那个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人,就是慕长风,看来,慕长风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便是为了暗中促使南宫殇回到天圣。 “妹妹,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答应那个赫连景腾那个老头子了呢不过你放心,赫连景腾绝对不会伤害南宫殇的。”慕长风立即保证的说道,对欧阳浅浅,他心中有几分歉意。 “我知道。” “那就好,妹妹,我们回天圣吧,爹和娘亲如今已经到了天圣境内,我们也尽快回家吧。”慕长风见欧阳浅浅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巫家的消息,是你从通天阁放出去的吧,你是通天阁那个喜怒无常的阁主,对吗”欧阳浅浅一副算计的看向慕长风,接触到欧阳浅浅的目光,慕长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呢 “妹妹怎么猜到呢”慕长风脱口而出道,他是通天阁阁主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足五人,欧阳浅浅是如何知道的,让他顿时心生疑问,难道他不够神秘。 “不过是见过老阁主一面,他曾说过,将阁主之位,传给一个爱穿红衣的假姑娘,巫家的消息,唯一通天阁说出来才是最让秦子卿信任,唯有通天阁的势力,才能短时间将秦子卿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将所有事情汇聚一起,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欧阳浅浅直接说道,她没想,老阁主口中的那个漂亮姑娘,既然你是慕长风,不过,欧阳浅浅还是十分委婉的表达了事情的真相。 如今想想,慕长风喜怒无常的传闻,怕是老阁主给逼迫出来的。 “妹妹,当真是聪明。”慕长风对欧阳浅浅那句假姑娘恨得咬牙切齿,他容易吗几年前,他被那个老东西给骗回去,继承通天阁阁主之位,那个老东西一直在说,若他是个丫头就完美了,不是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他恨不得直接给他几拳,没想到,事情竟然传得如此远,他的一世英名,就此毁掉了。 “好了,大哥,时间不早,你先回天圣,我想最近天圣不会太平,有你在,我放心多了,我会尽快赶往天圣,替我好好照顾娘亲。”欧阳浅浅看着火光渐渐熄灭,随后说道。 有时候她都有些羡慕上官瑶和慕长风直接的感情,简直比亲生母子还要好。 “也好,妹妹,这枚银令你收着,有事情可以随时调遣通天阁中的人。”慕长风掏出一枚银色令牌,递给欧阳浅浅说道。 “不用了,老阁主曾经给我过,大哥你收着吧。”欧阳浅浅直接拒绝道,如今想来,五年前,她刚到无声谷的时候,老阁主和鬼谷子老是争吵,说什么后悔,早早的将阁主之位传了出去,说什么做阁主的果然是女孩子好,最后被鬼谷子直接赶了出去,临走前,老阁主留下一枚银色令牌给欧阳浅浅。 “好,你自己路上小心。”慕长风嘱咐道,他刚刚见过欧阳浅浅的身手,此刻已经完全不担心,只是嘱咐说道。 “好,大哥也是。” 随后风道扬镳,离开京城,欧阳浅浅向着玉兰城的方向而去,慕长风则向着天圣的方向而去。 昨日的大火,烧掉了秦子卿这些年来的心血,今早一则流言,让秦子卿陷入一片混乱中,火烧战王府,可在王府内,却找出了十多具尸体,堵住了悠悠众口,秦子卿就算想要嫁祸给战王府,如今也是无能为力。 大火所及之初,链接起来,是一个猪头的形状,更是让秦子卿怒火中烧。京城的空气中,同样燃烧着一把燃尽一切大大火,危险前夕。 若是战王府之事,是欧阳浅浅所谓,大可说得过去,可其他地方,他绝不相信是欧阳浅浅所谓,昨日宫中的那把大火,烧掉了小仓库,如今,京中整修,唯有从国库中提取银子,他尚未登基为帝,无法调用国库的银子,一时间,秦子卿左右为难。 谣言一起,太子一党瞬间凝聚起来,秦子卿眼神闪过一缕杀意。 黎明第一缕太阳升起,秦子卿眼中闪过狠毒之意,暗自下决定道:哪怕杀尽太子一党,他也要坐上帝位。 ------题外话------ 今天大封推,叶子拼命的码字,亲们,支持一下叶子,感谢中。么么哒: 081 诡异村庄 离开京城,连空气都显得格外的自由,穿过树林,闭上眼睛,空气中能呼吸到自然的味道,远离京城的喧嚣,突然悄无人烟,反倒让欧阳浅浅提起了兴致,想起了五年在无声谷的时光。 “主子,赶了一晚上的路,我们在此稍微休息,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一行人经过一条小溪,小溪边刚好有一个小店,问琴开口问询道。 “也好。”欧阳浅浅看了看四周,点头说道,一身简装,倒也不觉得怎么累,某萌听到声音后,立即从欧阳浅浅的袖子中,眼睛显得给外有神,一脸兴致的看着小店的方向。 “店家,来一壶茶,五碗稀饭,再来几个包子。”问琴看了一眼后,随后对店家说道。 “好了,马上来。”店家见一行人四人,却点了五碗稀饭,稍微犹豫一下,随后应声道。 “主子,先将就一下,马车安排在前面的小县城,下午时分应该能到。”众人坐下后,问琴看对欧阳浅浅说道,昨夜慕长风的到来,晚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不然今天中午,应该能到达小县城。 “不用了,我们直接骑马前往就好,坐马车太慢,且引人注目。”欧阳浅浅立即否认道,如今的她,的确乐于享受,可却不代表不能吃苦,她也想尽快赶到狱门,见过狱门众人后,随后好前往天圣。 “是。” 店家很快将早点端上来,欧阳浅浅倒是没有什么,直接端起来,慢慢吃了起来,可一旁的某萌货淡淡的看了一眼,却提不起兴致,没办法,跟在欧阳浅浅身边后,天天吃好的,被养叼了。 “萌萌,不吃的话,就不带你走了。”欧阳浅浅看了一眼某萌,决定要好好培养一下某萌适应环境的能力,一直富养绝对不行,偶尔要穷养一下,才能适应各种环境。 某萌货看了欧阳浅浅一眼,似乎听懂了欧阳浅浅的话,犹豫了一下后,慢慢开始吃着它十分不喜欢的包子,眼神中,死死的盯着包子,当做是发泄了,可肚子饿,它也得填饱肚子。 某萌的样子,逗乐了所有人,连问琴都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店家看到几人的举动,心想,这几人定不是凡人,连宠物都如此有灵性。 用过简单的早膳,一行人直接往小县城方向前去。 “小姐。”看着昏到在路边的男子,绿蕊看向欧阳浅浅道。 “下马看看。”欧阳浅浅看了一眼,犹豫一下后说道,看男子的衣着,并非普通人家,衣服虽有些凌乱,一眼看上去就是书生模样的打扮,脸上有不少灰尘,遮住了本身的容貌。 “小姐,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可能是累晕了。”绿蕊简单的检查一下后说道。 “将人带上,今夜在前面的村庄留宿。”欧阳浅浅指着不远处,偶尔冒出一缕青烟的村庄,或许是天气晴朗,能看出不远处有几户人家。 几人点了点头,带着男子,随后直奔村庄而去。 进入村庄,每个人看向她们的目光,都透着几分怪异,来往的行人中,竟然没有小孩和老人,盯着她们看的目光,就像是在盯着猎物一般,带着几分戒备。 “小姐,我怎么觉得像是进了贼窝了。”绿蕊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后说道。 “恭喜你,感觉正确。”欧阳浅浅笑笑说道,这个村庄距离前面的县城还有一段距离,可来往的行人却很少,如今看来,她们还真是进了贼窝了。 欧阳浅浅的话,绿蕊立即泄气了,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 “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今天暂且住下,既来之则安之。” 刚刚进来时,不少人盯着她们看,如今,想要离开,反倒更会让人生疑,怕也要费一番手脚,赶了一夜的路,她们都有些累了,看着前面的客栈,立即决定,哪怕是贼窝,她也要先休息一番。 问琴也立即点了点头,一行人直接进了客栈。 “掌柜,五间上房。”走到柜台前,欧阳浅浅立即说道。 “上房一晚十两,总共五十两。”掌柜听见声音,立即喜笑颜开的说道。 “给。”初晴立即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随后吩咐道:“晚膳我们自己做,没事不要前来打扰。” “好的,几位客官,还有其他的需要吗”掌柜立即说道,既然是贼窝,掌柜自然是江湖中人,看着几人的轻车熟路,掌柜心中便留意了一番,同为江湖中人,自然知道江湖规矩,就算是黑店,也知道什么人不能惹的。 “小二,带几位客官去上房。” “好了,几位客官,请。”小二立即笑盈盈的上前说道,将几人带到位于二楼的上房,随即退了出去。 对于普通的村庄来说,这家客栈的确还算不错,不过,价格却高得离谱,换做是普通的村庄,一两银子足以,如今,却花了整整十两银子。 “主子,我出去打探一下。”想起刚刚掌柜的目光,问琴心中有几分疑虑,立即说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若我没有猜错,这里不是普通的贼窝,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过,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村庄中,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若是普通的贼窝,既然有了根基,为何老人和小孩一个都没看到,太不合常理,加上刚刚一路走来,见过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步履轻盈,定是会些功夫,我们暂且按兵不动。” 她没有灭掉这个贼窝的打算,但前提是,对方不惹到她,敌不动我不动,也是一种策略,她也只是想休息一晚,没有必要多添事端。 “是,主子。”问琴觉得欧阳浅浅说得在理,随后同意道。 “都累了,先休息一下。”欧阳浅浅看了看几人,都软上了一层尘埃,便直接说道。 时间推移,原本昏迷的男子,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一切,透过窗户,看清了村庄,吓了一跳,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绿蕊端着几碟小菜进屋,发现男子已经醒了,将小菜放到桌子上后说道。 “你是谁”男子一脸戒备的看向绿蕊,男子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四周,顿时焉了下来,看向绿蕊的眼神多了一丝不解。 “我叫绿蕊,我们路过的时候,看到你昏迷在路边,就将你救起来了,你不用那么害怕吧,先吃点东西。”绿蕊立即说道,心想,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这般胆小。 “不,这里是。你。”男子断断续续,神色有些惊慌。 “我知道,你先洗漱一下,吃东西吧,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放心吃吧,不会有毒。”绿蕊看了一眼男子,脸上有些脏了,看不清本来的容颜,可心中却留意了一番。 “多谢姑娘。”男子无奈,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别走出房间。”绿蕊看了男子一眼后,出于谨慎,叮嘱道,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间,直接向着欧阳浅浅的房间而去。 听见绿蕊的话,男子见绿蕊并无恶意,随即点了点头。 “小姐。” “他醒了。” “恩,不过,看他对这里有些戒备,我怀疑,他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可能刚刚我们一直带着他,这里的人并没有看清他的容貌,所以没有引来他们的防备。”想起刚刚男子的神情,绿蕊立即说道。 若男子真的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如今又回到这里,她们再要离开,势必会很麻烦,怕是不能息事宁人。 “恩,让他洗漱一下,等下把他来过来。”欧阳浅浅思虑片刻后决定道,看男子的模样,并不会功夫,若是真的从这里逃出去,定然有帮手,既然人是她带进来的,自然没有把人留下的道理。 “好的,小姐。”绿蕊说完,立即走了出去。 片刻后,男子已经换过一身装束,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身上放佛透着淡淡的阳光,这种温雅,是从内心中透出来的,与秦子卿的后天相比,完全不同。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醒来后,他已经吃过饭,也挺绿蕊说了事情的经过,走到欧阳浅浅面前,道谢道,神情中,紧张早已不在。 “无须客气,请坐。”欧阳浅浅看向男子,见他没有露出紧张的神情,心中多了一丝赞赏。 “在下楼天明,请问小姐贵姓。”楼天明话刚刚落音,看到某萌一旁擦了擦爪子,跳到欧阳浅浅身上,紫色的眼睛,讨好的看向欧阳浅浅,随即激动的说道:“紫金貂。” “我复姓欧阳,你知道它。”欧阳浅浅并未说出全名,毕竟,欧阳浅浅的之名,一打听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了,欧阳浅浅指着萌萌,对楼天明问道。 “紫貂易见,紫金貂却难得,紫色的眼睛中,深处以一点金色,书中记载,千年前,天下一统,当时紫金貂也曾经现世,更有人传,紫金貂是上古灵兽。”楼天明看着某萌,解释说道,可却并没有说完。 “就这样。”欧阳浅浅看了看楼天明,又看了看某萌,她怎么看,都觉得某萌就是一个吃货,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书中的确是如此记载,不过,关于千年前的记载,我看的并不多,楼家的藏书中,也仅仅有提到过而已。”楼天明回答道,可他并没有说,书中记载,紫金貂伴随着凰者而生,但他神情中,却得到一丝欣慰,不是落到村庄的人手中就好。 “你之前是从这里逃出去的。”欧阳浅浅直接对楼天明问道。 “两日前,我伴随帝王星的方向,来到日曜,正打算进京之时,帝王星却突然向东方移动,于是,我与日照便立即向东而去,见天色已晚,便想在此投宿一晚,进入村庄时,正好见到一群黑衣人骑马进入村庄,之后就被他们抓了起来,随后,我与日照想办法逃离村庄,日照为了掩护我,至今还在村庄的地牢中,我本想去求救,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楼天明说完,露出了意思苦笑,可心中却十分高兴,紫金貂既然跟随凰者,那么他要找到帝王星,跟在欧阳浅浅身边,就更加容易了。 此刻,对楼天明而言,喜忧掺半,因为欧阳浅浅是凰者,楼天明便据实相告。 星相之说,欧阳浅浅也略有所闻,可她生活在现代,要想让她相信星相之说,的确有些困难,毕竟,地球人早已经登上了星球,打破了传闻,可同样也有很多未解之谜。 “原来如此,你知道地牢在什么方位吗” “顺着客栈向东走,那座山的脚下,会有一栋大宅,地牢就在大宅的后院。”顺着窗户,楼天明用手指着说道。 “你不会武功,是如何逃出去的。”欧阳浅浅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地牢是在那个方向,楼天明要逃出去,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越过后面的那座山,一种是穿过村庄,走来的方向。 “不瞒小姐,今早村中有几辆马车外出采办,我是躲在马车底下逃出去的,日照为了掩饰我,引开守卫的黑衣人,如今怕是还留在地牢中。” “既然你被关进地牢,你可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吗”欧阳浅浅立即问道,她一直觉得这村子诡异,可他们住进来后,对方却未曾动手,难不成对方不为劫财,若是如此,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村庄井然有序,显然在此居住了很久。 “不清楚,不过,地牢的守卫都是清一色的杀手。”楼天明将所有知道的,直接告知欧阳浅浅道。 “地牢中还有些什么人。” “不清楚,他们把所有人分开关,时不时还会审问,在审问我和日照的时候,我们想办法逃脱,日照为了掩护我,并没有离开,而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让我趁机逃脱。”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没事不要离开房间,也不要打开房门。”欧阳浅浅叮嘱道,她们一行人是做江湖打扮,若是她猜测的没错,对方并不像得罪江湖中人,只要她们按兵不动,明早应该能安然的离开。 “好。”楼天明点了点头,并未让欧阳浅浅去救日照,神情反而十分冷静。 楼天明的冷静,反而让人觉得,他胜券在握,看着楼天明的神情,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笑容,除了南宫殇以外,楼天明倒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 “小姐,你在想什么。”问琴见欧阳浅浅沉默了许久,随后问道。 “问琴,你可听说过楼家。”狱门的情报网虽然比不了通天阁,但依然十分强大,她曾经在南宫殇的书房中看过一本游记,书中记载,千年前,天下一统,楼家位居宰辅,五百年前,王朝被灭,楼家从此隐世不出,楼这个姓本来就少,谈到帝王星,如今想来一切都像是一种必然。 楼天明为人冷静,且见识不凡,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定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观察力也十分仔细,言语十分谨慎,却又恰到好处,看似没有透露过什么,可实际上,将城东院子里的戒备,都一一说了出来。 “不曾,不过,在史书上我曾看过有关楼家的记载,不知道此楼家和彼楼家是不是一家。”毕竟岁月可以改变很多,五百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休息,今夜丑时,问琴,你我去一下城东的院子,一探究竟。”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小姐,我们呢”绿蕊一副不满的看向欧阳浅浅,眼神中放佛再说,她也想去。 “你和初晴留在这里,无论今夜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房间,还有,别让人发现,我们离开了。”村庄中,有好几百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她不是杀人魔,没有屠杀整个村庄的打算,如今她也算是逃离日曜,不想平添事端。 “是,小姐。”初晴立即说道。 丑时刚到,欧阳浅浅换身了一身男装,飞身离开客栈,直接向着城东的别院而去,跃进围墙发现,别院中,竟然还设有简单的阵法。 “小姐,我们先去救人吗”问琴小声问道。简单的阵法,对两人而言,形同虚设。 “问琴,把这个吃下。”欧阳浅浅掏出一颗解毒丸,递给问琴,随后有继续说道:“你去地牢,将那个叫日照的人救出来,直接将人送出村庄,我四处看看。” 院落内的阵法,虽然略微简单了些,可布阵的却是镇天石,可见,村落的背后,定有什么秘密,她一个人想要离开容易,可带着不会武功的楼天明,却是不太容易。而且,这处村落,并非最近才有,看着村庄的房屋,和生活过的痕迹,可见村庄已经很多年,她倒是有些兴趣。 “好,主子,你自己小心。”问琴接过药丸,服下后,立即消失在欧阳浅浅的身边。 分开后,欧阳浅浅一人,悄悄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刚想进入,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欧阳浅浅立即跳上房梁躲了起来。 “拜见庄主。”男子走进书房后,立即行礼道。 “起来了,发生了何事。”被称作庄主的男子立即从一条暗道中走出来,随后对男子说道。 “庄主,京城来信。” 中年男子接过信后,看完信,神情非常凝重,像是如同大敌。 “父亲,刚刚听人来报,说京城来信,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匆忙走进来问道。 “你先退下。”别成为庄主的男子,看来一眼身边的属下,随即说道。 “是,庄主。” “林儿,子卿来信,说国库被盗,内务的小仓库被烧,如今,国库紧缺,让我立即送银两进京。”男子将信递给身侧的人,随后说道。 “国库被盗,这怎么可能”看过信后,男子惊讶的说道,国库四周,守卫森严,国库的建造,更是重中之重,常人连接近都难,更可恨要盗取国库,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 “信中所言,定然不会有假,你带人即刻送五十万两白银进京,以缓解燃眉之急。”男子思虑片刻后,随即吩咐道。 “父亲,我们韩家隐匿多年,为何不借此机会,正式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韩林犹豫片刻后,眼睛一亮,随后说道。 自从韩家被灭,他们侥幸逃脱,隐藏在村中,一直等待着反击,暗中全力支持秦子卿,如今,秦子卿即将登上帝位,韩家自然无须在隐世而居。 “林儿,你说的有理,这样吧,你带着银两和馨儿一同进京。”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后,随即说道,韩家未曾沉冤得雪,他就不能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可韩林却不同。 韩家要想尽快在京城站稳脚跟,恢复到昔日的地位,这门姻亲绝对是最佳的筹码,秦子卿是聪明人,他自然不会拒绝。 “是,父亲,儿子即刻启程。” “路上小心。”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想起了一阵骚动,吸引了韩家父子的主意,同样也吸引了欧阳浅浅的注意力。 问琴进入地牢,找到日照,没想到离开的时候,会不小心触动机关,带着日照,逃到院中,立即引来一群黑衣人的包围。 “父亲,有人闯入。”韩林立即看向韩庄主说道。 “别让人离开。”韩家如今并未洗清谋反的罪名,若一旦让人发现韩家的存在,势必会节外生枝,村庄中,只有几人知道其真实的身份,如今之际,绝地不能泄露。 父子两人,飞快的走出书房,加入了打斗中,问琴带着日照,受到黑衣人的阻拦,无法使用轻功离开,只得与之周旋。 韩林拔起腰间的利剑,直接向问琴刺去,身侧的男子,努力支持着自己的身体,不拖后腿,可伤势严重,帮不上任何忙。 “纳命来。” 听到韩林的声音,问琴夺过身旁黑衣人的长剑,迎面而上,一直打斗。 “以多欺少,说不过去吧。”欧阳浅浅见韩庄主要出手,用移形换影飞快的挡道韩庄主跟前,随后说道。 “私自闯入者,杀无赦。”欧阳浅浅的突然出现,韩庄主也吓了一跳,本以为只有一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位公子,着实让他惊讶。 “竟没发现,小小山村里面居然还藏龙卧虎。” “公子也把命留下。”韩庄主把话说完,立即向欧阳浅浅攻击而去,出掌之快,让欧阳浅浅惊讶的后退了一步。 “公子好身法,竟然躲得过在下的夺命掌。”韩庄主一边出手,一边惊讶的说道。 夺命掌将内力贯穿于手掌之上,硬碰硬,若内力不深厚,会直接震碎心脉,江湖上,甚少有人会用,因为此掌法过于狠毒,一旦出手,必要人命。 “多谢夸奖,既如此,你也接我一掌。” 待韩庄主攻击过来之时,欧阳浅浅将致寒的内力同样汇集与掌心,直接接下了韩庄主的一掌,一阵寒意袭来,韩庄主直接后退了几步,掌心传来一阵麻木。 “公子好身手,佩服,在下从未得罪过公子,公子为何私闯我家。”手上传来的寒气,让韩庄主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想到,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小公子,内力竟然会如此深厚,单凭功夫,他绝对处于下风。 “庄主抓了我的朋友,是不是该给个说法,既然是村庄,又没有禁止人进入,为何私自捉拿我朋友,庄主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呢”欧阳浅浅停手后说道,她没有想到,韩家竟然还有活着的人 京城如今局势,秦子谦自然是呼声一片,秦子卿必然处于下风,但若有韩家的相助,秦子卿自然是更胜一筹。 俗话说,站得越高,摔得越惨,韩家,她暂时放他们一马,到时候这出戏,才能继续唱下去。 “公子若上门要人,大可白天拜访,私闯庄中,公子的目的,真的只有如此吗”韩庄主一脸戒备的看着欧阳浅浅,江湖上,他也知道不少,可二十来岁,内力如此深厚的人,他还真的未曾听说过。 “若我白天拜访,庄主会承认吗” “你。” “庄主,我无意和你们过不去,也不想涉足贵庄之事,只想带朋友离开,如何”欧阳浅浅看着越来越的黑衣人,若用毒,倒是可以轻易放到所有人,不过,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最好是两不相欠,各路各路。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放你离开,公子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刚刚书房的对话,绝对不能传出去,所以,他一定不能让欧阳浅浅就此离开。 “是吗若你想让整个村庄的人,为你糊涂的决定陪葬,本公子也不介意。”欧阳浅浅从腰间拿出一根玉笛,随和放在嘴边,笑着说道。 “你是玉笛公子。” 听到韩庄主的话,黑衣人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惊讶的看向欧阳浅浅,传闻从未有人见过玉笛公子的真容,如今这副容貌,怕也不是真容,韩林看着众人停手,戒备的看向问琴,随后又看向欧阳浅浅,心中透着疑问。 “好眼力,如此,庄主,我们能离开吗还是,让本公子杀了山庄所有人,然后在离开,你自己选。” 欧阳浅浅的话,韩庄主犹豫了,玉笛公子功夫深不可测,江湖上,人们害怕的不是他的功夫,而是其用毒的本领,若玉笛公子用毒,整个村庄,定是无一幸免。 三年前,王家被灭,在江湖上,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若玉笛公子真想杀掉存在所有的人,并非不可能,可他却又担心,欧阳浅浅还有其他的目的 “公子此行,当真是为了救人。”韩庄主一副戒备的看向欧阳浅浅,心中满是疑问。 “当然,不然庄主以为,本公子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庄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死去,怕被人发现,才会如此在意。”欧阳浅浅反问道,欧阳浅浅的反问,反倒让韩庄主有一丝不安。 “当然不是,若公子愿意即刻离开村庄,我愿意亲自送公子离开。”韩庄主犹豫片刻后,随后说道。 玉笛公子的行事作风,全随心而行,从不在意什么方法,在乎的只有目的,如今,进京的事情比较重要,实在不应和玉笛公子再纠缠下去。 “不用,本公子自己认路。”欧阳浅浅微微一笑,随后对问琴说道:“带上人,走。” 问琴点了点头,扶起身侧的日照,三人扬长而去,韩林本想追上去,却被韩庄主拦住了。 “爹,不能放他们离开。”韩林看着欧阳浅浅离开的方向,随后说道。 他才学成归来,又不曾再江湖上走动,自然没有听过玉笛公子的传闻。 “你最近才回来,对有些事情不清楚,玉笛公子的武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旦与他为敌,他会不择手段,他最擅长的是用毒,拦住你,是为你好。”韩庄主看向韩林,随后解释说道。 “他当真那么可怕。”韩林疑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赶快准备,尽快进京。”韩庄主立即吩咐道,心想,看来,村庄已经不安全,要尽快将势力转移至京城,如今,差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 “问琴,你带他离开村庄,进来的时候,我看着村庄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你们先去那里,明天一早,我们在村口汇合。”到村口后,欧阳浅浅对问琴说道。 “好。”问琴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日照,离开村庄,欧阳浅浅则回到客栈中,洗漱一下后,直接进入梦乡。 次日清早,在掌柜惊讶的目光中,几人扬长而去。 早早在村口等候的日照,看到楼天明后,立即迎了上去,见楼天明无恙,立即松了一口气。问琴也走到欧阳浅浅身边,拱手行礼,以示问候。 “日照,你受伤了,严不严重。”看到日照脸手掌上的伤口,楼天明担忧的问道。 “主子,我没事,不用担心,多谢这位姑娘和另一位公子相救。”日照看向身边的问琴,感激的说道。 日照的话,引来绿蕊和初晴的一阵笑声。 “小姐,我怎么发现这对主仆,都那么呆呢居然还没发现吗”绿蕊摇了摇头道,看向楼天明,心中感叹:空有了一张俊朗的容貌,怎么就没脑子呢 “你是昨晚的哪位公子。”日照终于反应过来,走到欧阳浅浅身边,带着疑问问道。 “你觉得呢” “那么,你就是江湖上传闻的玉笛公子,日照拜见玉笛公子。”日照恭敬的说道,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我可不是公子,不过,救你的的确是我没错。”她现在是女装好不好,再说,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的身份,四周还有来往早起的村民。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日照感激不尽。”日照摸了摸头,歉意的说道,他对玉笛公子十分佩服,却没想到闹了个大乌龙。 一旁的楼天明倒是点了点头,眼神一亮,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们先离开吧。”看了看村庄,路过的人,眼神中,都带着几分监视的神色,此刻没有必要在节外生枝,欧阳浅浅立即说道。 几人同意的点了点头,骑上马,离开村中,中午时分,已经来到原本昨夜计划歇脚的县城,直接在狱门名下的别院住了下来。 “小姐,我们可否能单独聊聊。”休息片刻后,楼天明突然对欧阳浅浅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随即示意绿蕊和初晴先行退下,屋内,只剩下欧阳浅浅和楼天明两人。 “小姐便是玉笛公子。”楼天明肯定的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欧阳浅浅笑着说道,端起身侧的茶杯,从腰间香囊中,拿出一朵曼陀罗,放在水中,随后放到某萌跟前。 某萌感激的看了看欧阳浅浅,专心的喝着茶。 “楼家书中记载,紫金貂现世,凰星也会一同现世,小姐便是凰星,我此行离开楼家,便是为了寻找帝王星,跟在小姐身边,自然能找到帝王星。”楼天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昨天他在说过楼天明这个姓的时候,欧阳浅浅怕是就已经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如今,他也没有必要隐瞒。 “帝王星,看来传闻竟然是真的,楼家世世代代辅佐帝王,肩负着拯救苍生的之责,对吗”欧阳浅浅想起游记中记载的传闻,没想到竟然还是真的,看来,游记中,也并非都是胡编乱造的。 “不错,楼家的使命,便是等待帝王星的出现,协助帝王,拯救天下苍生。”楼天明点了点头说道,他没想到,欧阳浅浅既然知道,这则传闻,多少人看过,怕只会当做笑话,一笑置之。 “敢问楼公子,何为苍生,何为帝位,何为君,何为臣,何为民。”欧阳浅浅看向楼天明,认真的问道,南宫殇既有此心,她会陪他一起,楼天明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利害关系,而且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可要想辅佐南宫殇,却还是少了些东西。 “这”楼天明一时间,无法回答出欧阳浅浅的话,他离开楼家,为的是辅佐君王,可却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只是一味的遵从祖训。 “楼公子,辅佐帝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若公子为天下苍生,就应该先了解何为苍生,知晓万民之意,是为民,懂得民之所需,能上达君心,下知民意,则为臣,为懂得君之所需,是为苍生,辅佐君王,无非是联系君心和民意,若楼公子懂得,自然会与帝王星相遇,若只为辅佐君王,楼公子何必在家中,享受悠闲宁静的时光,自然不比徒增烦恼。” 万民之意,她或许不清楚,但却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南宫殇想要的帝位,首先先得得民心,知晓民意,楼天明外表温和,做这条连接线,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可却也有前提,他必须知道,他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欧阳浅浅的话,直接撞击楼天明的心房,他的确不知晓民意,却一味的只想找到帝王星,的确是他的过错。 “小姐所言,让我惭愧,谨记祖训,却忘记了最终要的事情,被祖训帮助了双眼,多谢小姐提醒。”楼天明感激的说道。 “如此,你是否还要坚持。”欧阳浅浅看向楼天明,随后说道。 “是。”楼天明肯定的回答道。 “好,你前往羽城,一路上,不许坐轿,不许骑马,一路上,了解天下民生,日行不得超过百里,你可能做到。”欧阳浅浅犹豫了一下,随后对楼天明说道。 “好,我答应你。”楼天明爽快的说道。 楼天明的话,欧阳浅浅点了点头,第二天,欧阳浅浅见过日照后,楼天明和日照前步行前往羽城,还未走出别院,楼天明就差点摔了一跤,惹得绿蕊哈哈大笑,楼天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歉意一笑,随即离开。 “小姐,你真的打算让那个呆子走到羽城啊。”绿蕊看向楼天明离开的方向,随后说道。 “怎么,绿蕊担心他。”欧阳浅浅笑着说道,绿蕊是个纯粹的外貌协会,若说欧阳浅浅的美,如同月光,楼天明的气质如同冬天的太阳,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楼天明是个聪明人,就算不骑马,不坐轿,自然也会有办法前往羽城。 “长得不错,脑子也好使,就是有时候呆了点,他能走到羽城吗”绿蕊满是疑问的说道,对欧阳浅浅的问题所问非所答。 “放心吧,他一定能走到羽城的,问琴,暗中派人跟着他。”欧阳浅浅回答绿蕊的问题后,吩咐问琴道 “是,主子。” 安排好一切后,四人一路骑马,直奔狱门而去,三日后,已经到了无声谷外面,浓浓的雾气,挡住了前路。 “问琴,从无声谷能通向狱门吗”欧阳浅浅看向问琴,随后问道。 “穿过无声谷的后山,便是狱门,主子可记得,老门主打坐的房间。” “记得。”欧阳浅浅点了点头,她记得鬼谷子经常一打坐就是好久,难道房间里有什么暗道,直接通向狱门,她在无声谷住了五年,竟然没有发现。 “房间中,有一条暗道,通过暗道,直接可前往山后的狱门。”问琴虽然知道欧阳浅浅已经猜了出来,还是解释道。 当初鬼谷子为了不让欧阳浅浅发现通往狱门的通道,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没办法,欧阳浅浅太冷淡了,若他直接让欧阳浅浅接手狱门,欧阳浅浅肯定会直接拒绝的,用欧阳浅浅的话来说,太麻烦的事情,坚决不做,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鬼谷子也看清了欧阳浅浅,虽然冷淡,可却是个惜命之人,若让问琴几人以性命相胁,欧阳浅浅自然会妥协,当然,这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欧阳浅浅能当个甩手掌柜,不得不说,鬼谷子看人十分透彻,看清了欧阳浅浅。 欧阳浅浅没想到,狱门竟然和无声谷竟然只有一山之隔,可这座山却不是普通的山,上到一半后,便是悬崖峭壁。鬼谷子曾经说过,山后是一处峡谷,没想到狱门竟然在山后的峡谷之中。 如今看来,从最初开始,鬼谷子就打算让她继承狱门,当初才会想办法让通天阁阁主离开无声谷,随后的几年,鬼谷子经常外出拜访老友,可却甚少有人进入无声谷中,想到这里,欧阳浅浅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心中暗道:老头子,你还真是老谋深算,不过,谢谢你。: 082 巫山之行 祭奠鬼谷子后,看着漫山遍野的梅花,想着五年的时光,才离开不久,总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或许还是这段时间,经历太多事情,增添的许多记忆。 天色不早,一行人便决定明日前往狱门,今夜在无声谷歇息一宿。 “小姐,这是王爷派人,昨天才到无声谷,叮嘱让小姐一定要及时交给小姐。”初晴递上一个盒子给欧阳浅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南宫殇离开后,欧阳浅浅总是习惯时不时盯着同一个方向,看很久,她们跟着欧阳浅浅身边,有岂会察觉不到欧阳浅浅的心意。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接过盒子,轻轻打开,一颗碧绿色的果实,出现在欧阳浅浅的更前,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总是知道,她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小姐,这是什么”绿蕊从未见过,一个碧绿色的果实,上面还冒着淡淡的寒气,看样子,必定十分珍贵。 “幽冥果,没想到殇竟然能找到。”修炼寒冰诀,无法服用朱果来提升修为,唯独这至阴至寒的幽冥果方能发挥作用,当初她也曾寻找过幽冥果,可却一无所获,没想到南宫殇竟然会派人寻得,必定费了一番功夫。 “什么是幽冥果。”绿蕊刚刚走进,就听到欧阳浅浅的话,看到欧阳浅浅手上碧绿色的果子,开口问道。 “幽冥果生长于至阴至寒之地,常年不见阳光,整个树都带有寒毒,但果实却是一种奇药,对修炼至阴至寒功夫的人来说,能提升人的修为,调理体内致寒之气,比朱果还要难得。”欧阳浅浅解释说道,有了着幽冥果,她的寒冰诀就能突破第九重了。 “还是王爷懂小姐心意。”初晴笑着夸奖道。 “初晴,派人送信给娘亲,告诉她,我会晚一点到羽城。”看着手中的幽冥果,欧阳浅浅笑着说道,有了幽冥果,她的功力能得到提升,到时候就有了一样更好的筹码。 “是,小姐。” 次日清早,欧阳浅浅一行人前往狱门,进入房间,开启暗门,眼前出现一条地道,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出来地道。地道的出口,刚好是位于狱门正殿的后方。 “问琴,狱门从来没有其他人发现这个出口吗”欧阳浅浅不解的问道,若发现出口后,一时好奇,走进地道,应该早就发现无声谷才对。 “主子,凡是狱门众人,无事不得靠近正殿,所以一直没有人发觉,狱门中处处都是机关,就算有人发现,也不敢私自闯进去,更何况,后方便是门主的休息之所,自然不会有人闯进去。” 听完问琴的话,欧阳浅浅明白,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擦边球,就算有人走出了地道,也无法离开无声谷,无声谷的守护阵,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就算到了无声谷,也只会被困在谷中。 到达狱门后,欧阳浅浅立即召见了狱门中的各位管事,司棋和画魅如今在羽城,并不在狱门中,见到侍书,却让欧阳浅浅十分意外,本以为侍书应该是一个翩翩公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有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带着笑容,让人看紧不到丝毫的杀气。 看着侍书,完全不会想到,她会是闻名天下,掌管狱门杀手之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狱门中书阁阁主,才会有一个深不可测的传闻。 “主子,侍书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侍书见欧阳浅浅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以为是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侍书心中想到,她出来的时候,明明有好好打扮,难道装扮不对吗 “没有,你很可爱。”欧阳浅浅笑笑说道,侍书不能用美来形容,一双宛若精灵的眼睛,样子十分小巧,脸上总挂着甜甜的笑容。 “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主子讨厌我了呢不是讨厌我就好。”听到欧阳浅浅的话,侍书松了一口气说道,她自己也知道,她长得这个样子吧,是完全没有威信,不过,狱门所有的杀手,臣服的是她的手段,而不是她这幅可爱的面容。 “主子,是否要视察一下狱门四阁。”问琴询问道。 “不用了,一切照旧,你们都是师父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我自然放心,我会在狱门留一段时间,有事随时来汇报即可。”欧阳浅浅想起幽冥果,此次离开前,她必须要先服下幽冥果,提升功力才行。 “是,主子。” “主子,你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带我一起离开。”侍书犹豫了许久,见欧阳浅浅虽然神情略微清冷了些,但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随后小声询问道。 侍书的声音,不知为何,让欧阳浅浅觉得格外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可却又想不起来。 “主子,怎么了。”问琴见欧阳浅浅沉默,立即开口问道,侍书则期待的看着欧阳浅浅,可欧阳浅浅不做声,让她有些担忧,难道是她太无理了,得罪了主子。 “侍书,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她可要肯定,她没有见过侍书,可声音却格外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主子,你想起来了,不对啊,当初老门主把昏迷的主子带到无声谷的时候,我就一直守在主子身边,可主子一直在昏迷,应该对我没印象才是。”侍书高兴中带着一丝疑问,她本来想一直呆在欧阳浅浅身边,可是后来,她必须接受狱门的考验,随后成为四阁中书阁的阁主,之后鬼谷子下令,让不让他们见欧阳浅浅,五年来,她们一直没见过,可她没想过,欧阳浅浅既然记得她,心中带着一起窃喜。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的确,当初鬼谷子救她的时候,她的确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时寒冰蛊毒侵蚀她的身体,鬼谷子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让她清醒过来,随后鬼谷子让她修炼寒冰诀,身体才慢慢康复,鬼谷子很少带人进入无声谷,后来拜访的人也渐渐少了,直到鬼谷子去世,她才开始在江湖中以玉笛公子的面目行走。 “既然你想要离开也可以,不过,书阁的事务不能怠慢。”欧阳浅浅点了点头说道,书阁主掌暗杀,一般情况,无事是不得离开狱门,不过,她并非一个墨守成规的人,自然无须存在哪些陈旧的规矩。 “多谢主子,我一定会处理好书阁的事务,请主子放心。”侍书高兴说道。 “问琴,我会在无声谷闭关,若有事,去无声谷找我即可。” “主子,狱门主子休息的地方,更适合修炼,主子可否要去看看。”问琴想起后院的寒冰池,立即说道。 看过寒冰池后,欧阳浅浅决定在狱门留下来,对于欧阳浅浅这位神秘的门主,虽然住在狱门,可除了狱门的管事,见到她的人少之又少,虽在狱门中,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好在鬼谷子也甚少出现在狱门中,狱门四阁,一向都是各司其职,倒也从未出现过问题。 欧阳浅浅服下幽冥果,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冷意让欧阳浅浅面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欧阳浅浅感觉,自己的心脏口快要结成冰,心中有些后悔,她果然不应该贸然服用,一阵刺骨的冷意传来,欧阳浅浅闭上眼睛,运行寒冰诀。 幽冥果的强大,着实在欧阳浅浅的意料之外,一个月的时间,她才消耗掉幽冥果的药效,也顺利的将寒冰诀练到第九重,服用幽冥果后,身体不似从前一般寒冷如冰,幽冥果果然有奇效。 “初晴,最近几国之间,可发生了什么大事。”功力更上一层楼的欧阳浅浅,身形又多了几分飘逸,明明很近,却让人感觉到几分遥远。 “日曜自从我们离开后,秦子卿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坐上了帝位,秦子谦意外中毒,尚在昏迷,王莹萱中毒而死,随后东宫一场大火,尸骨无存,秦子卿登基后,为韩家正名,封韩东升为韩国公,韩家长女韩馨为皇后,欧阳浩被封为宰辅,辅佐秦子卿,根据狱门的消息,秦子卿正在四处秘密寻找小姐的下落。”初晴将一份报告递给欧阳浅浅,随后说道。 “看来,王莹萱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如此,对她而言,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过后,欧阳浅浅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王莹萱,轻声说道。 “有楚婵的下落吗” “暂时没有,不过,根据天圣方面的消息,最近在天圣与日曜的边城,看过一个类似楚婵的人,暂时尚未得到准确的消息。”初晴直接说道,对于楚婵隐藏的本事,她倒是有些佩服,不过,狱门只是留意,并非全力寻找。 “她无事便好,天圣情况如何”她没想到,服用幽冥果后,竟然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南宫殇回到天圣,如今,天圣的变化,定是翻天覆地,南宫殇回到天圣,定然是四面楚歌。 “王爷回到天圣后被赫连景腾承认了皇子的身份,并且被封为宸王,不过王爷和赫连景腾的关系好像不是太好,听说封王当天,王爷和赫连景腾大吵一架。”初晴低着头说道,在日曜,只有人私底下称呼南宫殇为冥王,为的是他杀伐的手段,如今,在天圣,封为宸王,赫连景腾之心,昭然皆知,南宫殇的处境,定是更为艰难。 初晴的话,欧阳浅浅却一笑置之。 “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初晴不解的问道,不是应该担心吗 “无所谓,不过就是一个封号而已,还有其他的消息吗”宸王这个封号,透着赫连景腾的心意,怕是想要弥补对南宫殇的亏欠,可南宫殇定是不会领情,当初的一切,他是放不下的。 “王爷封王之后,直接被派往边城,如今,就在日曜与天圣相交的边城,不过,王爷到边城后,便没有了踪迹,暂时没有更多的消息。”初晴低着头说道,失去南宫殇的消息,欧阳浅浅想必是十分担心。 “恩,我知道了,准备一下,两日后,我们离开。”欧阳浅浅没有露出担心的神情,反倒神情自若,让初晴有些不解。 “小姐,你不担心王爷的安危吗”初晴忍不住问道,如今,没有更多消息传来,的确让人担心。 “初晴,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若我没有猜错,殇的目的地应该不是边城。”如今,几国不久前刚刚签订了和平协议,南宫殇此行,边城定然只是幌子,至于目的地,她一时间倒是还真猜不出来。 “小姐,那我们直接去羽城吗” “恩,不过去羽城之前,先去一趟巫家。”欧阳浅浅想了想之后说道,巫山巫家的事情,让她无法忘怀,狱门所有书籍中,记载关于巫蛊之术和诅咒之术的书籍极少,如今局面,巫家暂且不会成为敌人,但她对着巫家的术式倒是很感兴趣。 虽然上次她中的术式或许和巫家的不同,但所有术式,有时候都是大同小异,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侍书,进来吧。”欧阳浅浅见侍书在门口探头探脑,却又不敢踏进来,微微一笑道。 “主子,我也要一起走的,别忘了把我带上。”侍书走到欧阳浅浅面前,笑着说道,看着侍书的样子,欧阳浅浅又看了看身边的某萌货,他们的表情,偶尔倒是十分神似。 “放心,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的。” “真的。” “恩”欧阳浅浅点了点头,她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为何掌管书阁的是侍书,问琴的气质倒是更加适合。 不过,欧阳浅浅很快就会改变她的想法。 两日后,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巫山的路,问琴则因为狱门有要事,便留在狱门,随后直接前往羽城。 一辆豪华的马车,跨过边境,一位绝色公子,身边带着三位美丽的侍婢,一路上,一行人格外显眼。 “主子,前面就是巫山脚下了。”停下马车后,侍书指一座葱葱绿绿,无边际无的大山说道。 巫家自从隐居在巫山后,鲜少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如今,只知道巫山,可却没有人知道巫山的位置。 “看来,巫家倒是真会找地方。”欧阳浅浅看着前面的一座大山,就算知道巫家在巫山,却也很难发现巫家的在什么地方,除了几条羊肠小道,并没有大道通向巫山里面。 “小姐,这么大一座山,我们怎么找到巫家。”绿蕊望着一座大山,有些惆怅的说道。 “天色不早,那边有个客栈,我们先住上一晚,明天去巫家。”欧阳浅浅摸着怀中某萌说道,某萌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最近它倒是越来越喜欢霸占欧阳浅浅的怀抱,无论欧阳浅浅怎样,某萌都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店家看到欧阳浅浅一行人的到来,神色颇为诡异,随后立即给四人准备了上房,店家的神情,欧阳浅浅和侍书都看在眼中,侍书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夜幕降临,侍书一身黑衣,进入欧阳浅浅的房间。 “主子,我先去查探一下。”侍书走进后,单刀直入的说道,蒙上一层面纱的侍书,与之前的模样,宛若两人,像是黑暗中的一抹影子,让人无法察觉她的存在。 “不要深入巫家,把它带上。”欧阳浅浅把熟睡的某萌,递给侍书说道,某萌到侍书身上后,立即投来一个哀怨的表情,放佛再说,它不要走。 “萌萌,乖乖的跟着侍书,安全回来,就奖励你两朵花。”欧阳浅浅诱惑某萌说道。 萌萌犹豫了一下,为了曼陀罗花,它忍了,乖乖的点了点头。 “侍书,一路小心,还有,不要闯进巫家大宅,找到地方就行,巫家善于巫蛊之术,大宅外面,必定布下阵法,若落入阵法中,跟着它即刻。”欧阳浅浅看着某萌说道,某萌似乎听到了欧阳浅浅的话,一副责任重大的点了点头。一次偶尔的机会,欧阳浅浅发现绿蕊培养的蛊有些害怕萌萌,此行,才让侍书将萌萌带上,以防万一。 “是,主子。” 侍书回答完后,带着某萌,随即消失的房中,侍书刚刚离开,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掌柜,有什么事情吗”欧阳浅浅打开门,看着掌柜说道。 “没有,山野小店,偶尔有些蛇虫鼠蚁,怕公子住不惯,特意拿来一点驱虫香,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多谢掌故,既如此,还劳烦店家替我点上。”欧阳浅浅直接退开一步,让掌柜进入房间。 掌柜进来后,倒是真的只是点上了香,就立即离开了房间,离开前,掌柜眼中还闪过一抹疑问。 “相公,怎么了。”掌柜回到楼下后,掌柜夫人见店家一副疑问的模样,立即问道。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我多虑了。”直接接到家主的来信,的确说让他们注意最近靠近巫山的谋生人,若说可以,今天来的一群人是最可疑的,一行四人,从打扮来看,非富即贵,公子身着的衣服,竟然是天蚕丝,连巫家中都甚少有人能身着天蚕丝。 “你啊,他们不是好好在客栈休息吗就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掌柜夫人立即对掌柜说道。 “不行,我的传信给家主,让庄中多家注意。”掌柜犹豫了片刻,刚想歇下,随后有立即起身,拿起纸笔,写信后,将信防御竹筒内,走出房门。 走到后园后,换屋顶灰色的鸽子,将信绑在鸽子腿上之后,随即放飞,才安然的回到房中。 掌柜回房之后,顺着鸽子离开的方向,一道娇小的黑影,消失在深林中。 次日清晨,掌柜见到欧阳浅浅一行四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想想昨夜之事,定是他想得太多了。 某萌清晨才回到客栈,此刻倒是睡着正香。 用过简单的早饭,欧阳浅浅一行人离开客栈,直接前往下一个城镇的方向,初晴驾着马车,其实,车上早已经空无一人。 “主子,穿过前面的山坳,就能看的一座大宅,昨夜跟踪信鸽,鸽子便是进了那座大宅。”侍书指着前面的山坳说道。 “恩,侍书,巫家以巫蛊之术著称,你要小心。”欧阳浅浅和绿蕊自是不用担心,绿蕊内体有蛊王,欧阳浅浅体内有寒冰蛊,若是寻常的蛊,遇到两人,会自主的避开,就算蛊受人驱使,对两人来说,也是无害。 “公子,我们是潜入还是直接登门造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巫家大宅的外面,绿蕊看着古老的大宅,对欧阳浅浅问道。 “既然来了,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直接上门拜访就好。”她来巫家,是为了巫家的巫蛊之术,她的目的,自然是要破解巫家的巫蛊之术,免得下次遇上巫家人,会束手无策。 “上次袭击王府的老者,如今也在大宅中,我刚刚感觉到小蛊了。”闯过巫家设置的屏障,绿蕊感觉到体内的蛊王,微微动了一下,随即说道。 她培养的追踪蛊,喂下了自己的血,无论对方如何藏住气息,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她都会有所感应,只是没想到,巫家设置的阵法和四周的药草竟然能掩盖追踪蛊的气息,她倒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巫家。”刚刚靠近巫家的大门口,几个仆人模样的人走过来说道。 “这里是巫家,那就说明我没走错地方。”欧阳浅浅看着来人说道。 听到欧阳浅浅的话,仆人模样的人满是戒备的攻击过来,可还没靠近欧阳浅浅,全部都被侍书给放倒了,绿蕊也吓了一跳,平时看似柔弱可爱的侍书,没想到出手如此之快,让她有些羡慕。 “你们是谁,擅闯巫家者,杀无赦。”倒在地上的人不死心的说道。 “绿蕊,却敲门。”欧阳浅浅看着大门,随后说道。 巫家不愧是巫家,四处布有毒草,用毒草来养蛊,看来,无所的巫蛊,其实就是毒蛊,不过,真正的巫蛊应该不是你外面这些。 欧阳浅浅身上散发着一阵冷气,飞过或爬过的蛊虫,均对从欧阳浅浅很远就绕道而行,侍书看着着神奇的一幕,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主子,巫家的蛊虫也不怎么样吗”不过心中却想到,还好昨晚她没闯进来,这些蛊虫避开欧阳浅浅,可却不会避开她,加上晚上也看不清楚,中蛊毒的几率很高。 “几位,家主有请。”绿蕊敲门后,大约过了一刻钟,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打开门后,对欧阳浅浅几人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随即跟在管家的后面,管家带着人,直接进入了巫家的大厅,那日带走南宫殇的人,正坐在上位。 “没想过你便是巫家家主,久仰大名。”欧阳浅浅进屋后,对老者说道,从狱门的记载中,二十年多年前,巫家家主巫璨带领巫家,彻底退出江湖,隐居于巫山中,如今看来,巫山才是巫家的大本营。 “阁下好手段,跟着信鸽,找到巫家的位置,老夫也很佩服,请坐。”巫璨看着欧阳浅浅,身形飘逸,全身上下,却带有一丝寒意,进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蛊虫竟然颤抖了一下,让他对欧阳浅浅刮目相看。 “多谢巫老夸奖。”欧阳浅浅看着从身边飞过的蛊虫,暗自运行寒冰诀,所有蛊虫都直接避开了欧阳浅浅,更有甚者像是在逃离欧阳浅浅一般。 “没想到,姑娘修炼的功夫竟然是至阴至寒,当年百年难遇。”巫璨看着从欧阳浅浅身上发出的淡淡寒气,随后笑着说道。 “巫家家主果然见识远卓。”欧阳浅浅坐下后,笑着说道。 “小姐,他是怎么猜到你是的身份的。”绿蕊不解的问道,既然对方已经猜到欧阳浅浅女子的身份,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叫欧阳浅浅公子了。 “至阴至寒的内功,若是男子所习,定然与我大不相同,会改变一个人的神情,容貌,等等,男子大多所习皆是阳刚之类的心法,我所练功夫,更是只有女子方可练得。”欧阳浅浅直接对绿蕊皆是道,倒是没有隐藏之意,既然对方看穿了她是女子,她自然也没有必要隐藏。 不过,暂时还不能摘下面具就是了,毕竟,她这个战王妃露面,势必会引起来着的戒备。 “姑娘处心积虑拜访巫家,所谓何事。”巫璨冷着脸说道,自从巫家受过一次毁灭的打击之后,他便隐世不出,若非赫连景腾来信相求,他也不会出山,难道因此,巫家又被盯上了吗 “巫家巫蛊之术,我刚刚已经见识过了,我想知道,巫家的诅咒之术,不知巫老能否相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懂,巫璨自然也懂,若她隐隐藏藏,反倒更会引起巫璨的戒备,有时候,有话直说,反倒更好。 “姑娘,巫家并无什么诅咒之术,巫蛊之术姑娘也见识过了,以姑娘的武功,自是不用担心巫蛊,更何况,姑娘身边还有百年难得一见的紫貂,更是高深无忧。”巫璨直接否认道,神情却格外凝重,带着一缕很深的悲伤之色。 “巫老何必急着否认了,我并不是想习得诅咒之术,只是想知道,何为诅咒之术。”欧阳浅浅微笑着说道。 心想,看来传言非虚,传闻中说,巫家因施展诅咒之术,遭到了上天的报应,所以,从那之后,巫家绝口不提诅咒之术,凡是巫家后人,更是不得施展。这些是鬼谷子留下的书简所写,她当时看到的时候,也不相信,如今看来,或许,这是真的。 “你想破解诅咒之术。”巫璨惊讶的说道,有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欧阳浅浅,巫家的诅咒之术,凡是施术之后,若非巫家接触诅咒,便无法破解,没想到,竟然有人异想天开,想要破解巫家的诅咒之术。 “不错。” “不可能。”巫璨立即否认道,巫家的诅咒之术无人可以破解,若是有人可以破解,巫家也不会变成今时今日的模样,子嗣凋零。 “是吗凡是术式,皆有其破解之道,巫老看尽世间百态,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她虽然不知道诅咒之术是什么,但却不信,没有破解之法,这个世界,凡是有疑问,就会有答案,只分为能不能找到而已。 “姑娘何必执着巫家的诅咒之术,巫家竟已经隐世而居,便不糊在涉足世事,有没有解答之法,有那么重要吗”巫璨突然想起,之前他带走南宫殇之事,欧阳浅浅竟然破解了国师的术式,可惜,他当时并未看清欧阳浅浅的容貌,可他却有个感觉,眼前之人,或许和当然的欧阳浅浅是一个人。 “重不重要,看将事情摆在什么位置,对我而言,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不知巫老先生,能否让我见识一番。”欧阳浅浅心中微微一笑,看来,巫璨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已经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无法肯定而已。 欧阳浅浅的话,让巫璨陷入了沉默,如今,巫家的巫蛊,对欧阳浅浅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效果,身边的那个绿衣女子,看上去也不简单,他所饲养的蛊对她竟然有一丝敬意,让他觉得十分在意。 只有一种可能,女子饲养着蛊王,心中猜测,难道女子是苗疆众人,可苗疆一直居于南楚,甚少离开南楚。 “家主,不好了,少爷又发作了。”巫璨沉默之际,一个侍童模样打扮的人冲进来说道。 “什么,贤儿的病又发作了。”巫璨立即激动的站起来,随后又对欧阳浅浅说道:“姑娘,怠慢了,老夫有事先离开一下,管家会留下来招待姑娘。” “巫老,我倒是会一点医术,不知巫老可否让我看看。”想要得到巫家关于诅咒之术的书籍,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硬抢,一种只施恩,如今,倒是个好机会,她又岂会不抓住呢 “这。”巫璨犹豫了,欧阳浅浅的目的,他清楚,巫贤的病,他更清楚,遍寻天下名医,连医谷中人都毫无办法,但凡有机会,他都想试一下,毕竟,巫贤是巫家仅存的血脉。 “老头,我家主人愿意出手相救,千载难逢,你还犹豫些什么。”侍书十分不满的说道,欧阳浅浅出手的条件,她可十分清楚,天下间,她还没见过比欧阳浅浅医术更好的人,所以,对巫璨的犹豫,侍书十分不满。 “如此,姑娘,请随我来。”巫璨犹豫了一下后,随后说道。 跟着巫璨的脚步,穿过几条长廊,来到后院,院中开满了花朵,生机勃勃,院中有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发狂的攻击身边的每一个人,动作迟缓,或许是怕伤到男子,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贤儿一发病,便是这幅模样。”看着欧阳浅浅盯着巫贤看的神情,巫璨解释说道。 看着巫贤的样子,欧阳浅浅想起了失心疯,可如今的巫贤,并非普通的失心疯,乍一看之下,倒是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可总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等等。”巫璨想要出手制止巫贤,欧阳浅浅立即开口制止了巫璨的行动,仔细观察着巫贤的一举一动,巫璨看着欧阳浅浅眼神中满是认真,没有任何唐突嘲笑之意,便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大约半个时辰后,巫贤或许是累了,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将人先带进房间,我给他把脉看看。”欧阳浅浅看向巫璨说道。 巫璨点了点头,立即吩咐人,将巫贤带进房间。 欧阳浅浅走进房间,将手放到巫贤的手腕,巫贤虽然睡去,或许是因为刚刚活动量过大,脉搏调动的非常快,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竟然发现,脉搏的跳动有一种异常的常规,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欧阳浅浅慢慢睁开了眼睛。 “姑娘,贤儿的病情如何”巫贤是如今巫家仅存的血脉,巫璨格外重视,神情中充满了期待。 “暂时无碍。”欧阳浅浅收回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说道。 “姑娘,贤儿的病,有办法可医吗”巫璨看向欧阳浅浅,神情带着希望,可却有害怕失望。 “有,也可以说没有,他身体上没有生病,可心中却有病,或者说,他自己都不清楚,加上他中了无毒之毒。”她刚刚仔细观察过院子,院子中的花卉中,有几种是相克之物,原本无事,可从刚刚的脉象中,巫贤小时候应该服用过什么特殊的药物,才会倒是体内中了无毒之毒。 欧阳浅浅的话,让巫璨十分迷茫,无毒之毒,他从未听过,可若说巫贤有心病,这点他也满是疑问。 “姑娘要如何才愿意救贤儿。”巫璨看向欧阳浅浅,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放弃,哪怕要他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我的目的,巫老不是很清楚吗”欧阳浅浅看向巫璨说道,这可不是她要挟,这叫做等价交易。 其实,欧阳浅浅对这无毒之毒也很感兴趣,毕竟,残卷中也有提及,可去不是十分详细,因为好奇,她才培育出来无声谷各色的曼陀罗花,真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了这无毒之毒。 “老夫也算是久经江湖,从未听说过这无毒之毒,我如何相信姑娘,能医治贤儿。”巫璨言语中,已经有了一丝妥协,诅咒之术,凡不是巫家血脉,便无法使用,若是如此,就算告诉欧阳浅浅,也无所谓,只是,凡是总有例外,更何况是和聪明人交易。 “无毒之毒,从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毒,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身体累积到一定的数量,才会发作,若我没有猜错,他最近毒发越来越频繁,而且他小时候,他一定见过十分血腥的场景,也曾命悬一线,可对。”欧阳浅浅看向巫璨说道。 既然怀疑她的医术,那么她就证明给她看,看看她所言,是否有假。 “不错,二十五年前,贤儿刚刚出生的时候,当时巫家的确发生过一场灾难,贤儿的父母,就是死于那场杀戮。”或许因为欧阳浅浅是医者,巫璨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告知。 “我想,他的心病,应该是源自于那个时候,至于所说的无毒之毒,则是因为他曾经服用过某种药物,保住了性命,药远不无毒,可能是因为他当时年纪太小,将一部分药留在了体内,院中的花朵,本无毒,可他却常年在院中,原本两种无毒的药物,聚在一起,形成了毒素,我想,巫老应该为他请过不少名医,可脉搏过快,一直无从解释,对吗” 欧阳浅浅看着屋内的一切,布置的十分雅致,字画随处可见,可见巫贤是以为热爱生活之人,可惜,无毒之毒,并非常人可以发现。 “的确如姑娘所言,不过,老夫有一个疑问,当年贤儿才刚刚出生,理应不存在任何记忆。”当年血染巫家,他去晚了一步,只救下巫贤,他报仇之后,便带着巫贤,隐居巫山,隐世不出。 “婴儿不会表达,但不代表没有记忆,或许清醒后的他自己都不清楚,但那些记忆,的确存在他的脑海中,毒发作的时候,便会激发他儿时的记忆,只要解毒,便可让他恢复,关于记忆,自然也会藏于深处,巫老,这个交易,对你而言,很划算,不是吗”欧阳浅浅看向巫璨说道。 “我答应你,不过,要等巫贤痊愈后,我才能将书借给姑娘一看。”巫璨沉默片刻后,下决定道。 “解毒的确不难,不过却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总不能一直闲着吧,这样,我留在这里,直到他解毒为止,同样的,我要进入巫家藏书楼,如何”巫贤的毒,是长年累积而成,如今,他身体极差,只能慢慢用药,她正好趁机看看,巫家这个百年家族的藏书楼。 “姑娘可是战王妃。”巫璨看向欧阳浅浅,他猜测了很久,唯有初见时的那抹身影,与眼前的女子十分神似,如此想来,她会出现在巫家,并非偶然。 “巫老好眼力,佩服。”欧阳浅浅见对方已经猜测到她的身份,便撕下面具,一张绝色容颜出现在巫璨面前,他不过是大胆猜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姑娘来巫家,不是为了寻仇吗”巫璨满心疑问的说道。 “你并未伤害我,何来寻仇,你那日带走殇,自有你的理由,我来巫家,只是对巫家的诅咒之术感兴趣,仅此而已。”欧阳浅浅笑着说道。 “你倒是直接,不知我该称呼姑娘为王妃还是欧阳小姐。”巫璨看着欧阳浅浅,眼中透着几分欣赏之意,心想,若非临行前,国师有交代,他当天或许带不走南宫殇,可一路前往天圣,从某些方面来说,南宫殇倒像是自愿和他离开。 巫璨自认看人无误,可却看不透南宫殇,如今又多了一个人,便是眼前的女子。 “无所谓,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我的条件,巫老觉得如何”她要得东西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她根本不在乎。 “好,我答应过你,不过,只允许你一人进入巫家藏书阁。”人心难测,他可以相信欧阳浅浅就算学会巫家秘术,也不会乱用,可其他人,他却无法保证。 听到巫璨的话,某萌十分不屑的看了巫璨一眼,随即对着欧阳浅浅撒娇,放佛在说,它也要进去。: 083 初到羽城 巫璨和欧阳浅浅两人达成了共识,巫家藏书丰富,可关于巫家咒术方面的书籍,却并存放在藏书阁,巫璨便大方同意了欧阳浅浅的提议,虽然里面有许多门派的武功秘籍,可对欧阳浅浅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毕竟修炼至阴至寒功法的人,很难在修炼其他武功。 “既然协议达成,那么请巫老先让下人将院中的紫兰和一品红移出院子。”欧阳浅浅指着院中的花说道,紫兰和一品红本无毒,可对巫贤的身体而已,长期吸收紫兰和一品红的花粉,却会在内体形成一种毒素,而且不会有中毒的反应。 “好,欧阳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贤儿解毒。”巫璨看向欧阳浅浅,见欧阳浅浅没有任何动作,随后问道。 “解毒之事,倒也不急,如今他的身体,怕是无法抵抗药效,我先为他开几副药,调理身体。”欧阳浅浅说完,走向书桌,提起笔,写下药方,递给巫璨。 “照药方抓药,一日三次,三天后,我自然会为他解毒。”欧阳浅浅见巫璨想要询问,随后又开口解释说道:“巫贤的毒,最近应该是五天左右发作一次,毒发的样子应该快二十年,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短,毒早已深入巫贤的身体,若是直接解毒,巫贤的身体定是无法负荷,一个不小心,势必会一命呜呼,为了谨慎起见,最少要三天后才能解毒,这三天让巫贤尽量安心休息。” 她虽然赶时间,但既然答应了巫璨的条件,便会以巫贤的身体为先。 “多谢,欧阳小姐,我先安排欧阳小姐在庄中住下,请。” 巫璨倒也厚待几人,直接将几人安排到一个环境清幽的院子中,院子内,除了几棵含苞待放的梅树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花朵,看来,那日在千羽阁中,巫璨倒也有留意院中的一切。 “这个院落欧阳小姐可还喜欢。”巫璨看着院子,对欧阳浅浅说道。 “不错,环境清幽。”欧阳浅浅点了点头说道。 巫贤醒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的一切,心想,他又发病了,这段时间以来,他病发越来越频繁了,一次比一次严重,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少爷,你醒来。”见巫贤醒来,一个书童模样打扮的小童立即上前,扶起了巫贤,随后问道。 “刚刚有人来过。”看着屋内的一切,书桌上的纸被人移动过,巫璨就算过来,也从来不会移动他的书桌,便对书童问道。 “刚刚有位小姐,来给少爷诊治过,少爷的病,很快就可以康复了。”书童高兴对巫贤说道,他跟在巫贤身边十多年,看着巫贤受尽了折磨,请过无数名医,可到最后都没有任何效果,直说巫贤体虚,如今,他有燃起了一丝希望。 “小墨,别说胡话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让我休息一下。”巫贤说完后,便又躺了下来,这些年,来过无数名医,更是连医谷谷主都亲自来过,没有一个人说他有病,只是说体虚,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少爷,这次是真的,哪位小姐说公子是中毒了,对,叫无毒之毒。”小墨想了一下后,对躺着的巫贤说道。 “小墨,别被骗了,这个世界,哪来的什么无毒之毒。”巫贤否认道,巫家本就修炼巫蛊之术,对毒也了解,从未听过有什么无毒之毒。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姐好心替你医治,你却在背后议论小姐,小姐从不骗人,看你长得还不错,不过就是一副病态的样子,怎么说出的都不是人话呢早知道,让你病发死了算了,免得小姐出手,麻烦。”到别院后,欧阳浅浅让绿蕊给巫贤送药过来,没想到,刚好听到这番话,惹得绿蕊满心怒气。 绿蕊的脾气,只要遇上有人说欧阳浅浅的坏话,绝对是一点就着。 “对不起,少爷只是一时口误。”小墨立即对绿蕊解释说道。 “你说对不起有用吗小人。”绿蕊看向巫贤,毫不客气的说道,她承认,细看之下,巫贤长得还不错,比起小姐,还差远了,绿蕊心中想到。 可若巫贤知道,那他和欧阳浅浅比,不知道该是何种表情。 “这位小姐,我自认为饱览群书,可却从未听说过无毒之毒,我又怎知,你家小姐不是骗人的呢”巫贤坐起来,随后反驳道。 “没见过,代表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目光短浅,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浪费口舌,给,吃下去吧。”绿蕊拿出一颗药丸,心不甘情不愿的递给巫贤说道。 “多谢小姐好意,我怎知道,不是毒药呢”巫贤一脸笑意的看向绿蕊,这些年来,庄中的人都对他从来都是恭敬,甚至有意避开他,难得发现一个有趣的人,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或许他羡慕绿蕊身上,那份活力。 “毒死你。”绿蕊直接上前,将药丸喂到巫贤的嘴中,随后说道。 “毒死我,你能离开巫家吗”绿蕊的突然举动,让巫贤吓了一跳,可随后,立即笑着说道,死对他而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他并不害怕,唯一担心就是巫璨,若他离世,巫家的血脉,算是彻底断了。 “你放心,小姐既然愿意医治你,你就不会死的,若你死了,也只能说明,你命该绝于此。”绿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笑着说道,你气我,难道我不能气你吗 “是吗小姐如今在巫家做客,我现在死也不错。”巫贤看着绿蕊生气的样子,心中竟有一丝高兴,可对绿蕊刚刚喂过他,立即擦手的动作,十分不满,总觉得十分碍眼。 “也是,早知道让小姐不医治你,该多好,浪费力气,真后悔,我走了,你想死赶快,实在不行,自杀也行。”绿蕊说完,立即转身而去,反正若巫贤自杀了,与小姐就没有关系了,也不用费力救人,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失信于人。 小墨看着绿蕊和巫贤斗嘴,一时间也插不进话,他从来没有看到,他家少爷竟然还会斗嘴,而且,看刚刚的样子,还处于下风,可他少爷怎么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呢 “少爷,你没事吧。”想起刚刚绿蕊喂下的那颗药,小墨担心的问道。 “没事,她是谁,是那位小姐带来的人吗”看着绿蕊离开的方向,巫贤嘴角带着笑意问道,可看穿着打扮,并不像是丫鬟,反倒像是小姐,拥有一股傲气。 “是的,我听欧阳小姐好像叫她绿蕊,对了,还有一个叫做侍书,少爷,怎么了吗”小墨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巫贤从小十分聪慧,可却从未对任何事情任何人有过兴趣,或许,是因为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屏蔽了对周围一切的感官,让自己安静的活着。 “没有,或许活着也不错。”巫贤自言自语的说道,山庄中,看到他,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他身边就是一潭死水,可他的身体,却无法离开巫家,若能走到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也不错。 “少爷,药来了,先喝药吧。”一个下人将药端上来,小墨立即接过药,随后递给发呆的巫贤说道。 “好。”巫贤直接接过药,第一次倒是没有拒绝,一口气将药喝完,一种苦涩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巫贤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第一次喝到这么苦的药。 别院内,绿蕊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走进来,可神情中,却又透着几分担忧。 “绿蕊,出什么事了吗”欧阳浅浅看向绿蕊,立即问道。 “小姐,我刚刚和巫贤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在他药中加了一点黄连粉,不会出事吧。”绿蕊小声的问道,毕竟有时候用错药,后果会很严重,黄连粉虽然无毒,可她却还是有些担心。 绿蕊的话,欧阳浅浅微微一笑,不知道该说这巫贤倒霉了呢还是幸运,被绿蕊给惦记上了。 “黄连本就有解毒的功效,我开的药也是为了调理身体,多加一味黄连,倒也无碍。” “那就好,小姐,既然如此,能不能在他的药中,加上黄连。”没有影响,绿蕊就放心了,当然,报复也不能就这么算来,绿蕊心中算计道。 “随你,不过,你记得,加上黄连,不能食用海藻之类的食物,否则会相克。” “我知道了,小姐。”绿蕊立即笑着说道,她等下再去一趟厨房,交代一声就好,下一次,她一定多加一点黄连粉,苦是他,谁让他说小姐坏话,哼 三天来,欧阳浅浅几乎都在藏书阁中度过,连巫贤的面都没有见过,绿蕊倒是玩得不亦乐乎,每天三次,坚持给巫贤的药中加黄连粉,没事看看巫家的蛊虫,谁让巫家有那么多蛊虫,她可是从未见过如此大量的蛊虫,巫璨见绿蕊有天分,是不是还会提点一下绿蕊,对绿蕊而言,可谓是收获颇丰。 三天的日子,对于侍书来说,太难过了,无聊之际,只得让厨房准备点心,诱惑萌萌,哪知道,三天以来,某萌吃过东西后,就会立即前往藏书阁,丝毫没有和她作伴的打算,谁让她进不去藏书阁呢 “欧阳小姐,三天已过,如今可否为贤儿解毒。”第四日清晨,用过早膳后,巫璨有些按耐不住,对欧阳浅浅问道。 “可以,药我已经让绿蕊准备好了,下最后一位药引便可解毒。”欧阳浅浅刚刚说完,绿蕊已经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 “萌萌,过来。”绿蕊将药放在欧阳浅浅面前后,欧阳浅浅对正在吃着点心的某萌说道。 萌萌听到欧阳浅浅的话,舍弃点心,立即跑了过来,撒娇的看向欧阳浅浅,比心,欧阳浅浅在它心中摆第一位。 “萌萌,爪子伸出来,为了解毒,出一点点血,好不好。”解无毒之毒,需要能解百毒之血,如今,只有她和萌萌的血能用,她修炼了寒冰诀,血液中带有寒毒,若用她的血,必须以至阳的内力调和,如今,某萌是最佳选择。 萌萌听到欧阳浅浅的话,立即一副纠结的看向欧阳浅浅,眼神放佛再说,它不愿意,瞪了瞪欧阳浅浅跟前的药碗,十分不愿的模样,也十分可爱。 “你都吃了人家几日的点心,总得有点付出对不对,要吃,就要付出,知道吗”欧阳浅浅摸了摸某萌炸着的毛说道。 某萌似乎听懂了欧阳浅浅的话,立即瞪着眼睛,看向巫璨,巫璨心中直呼无辜,他最初觉得紫貂通灵性,却没想到竟然能听懂人话,欧阳浅浅的话,某萌怕是记恨上他了。 某萌纠结了片刻,瞪了巫璨一眼,伸出了小爪子,一副怕痛的闭上了眼睛。 “萌萌,主人等下给你补补,没事的。”欧阳浅浅拿出银针,扎在萌萌的前脚上,一团红色的血,立即就冒了出来,某萌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看着自己出血的一幕,心中想到,它再也不吃那么多了。 两滴血滴在碗中之后,欧阳浅浅立即拿出药,为某萌止血。 “好了,没事了,给”欧阳浅浅为萌萌止血后,从香囊中,拿出一块千年人参的参片,放在某萌的面前,某萌立即忘记的疼痛,享受的吃着参片,至于刚刚所想,早就忘记到九霄云外了,吃货的标准,吃最重要。 药准备好后,一行人走向了巫贤居住的院落。 巫贤刚想,今天的药怎么还没送来,就见一群人走了过来,绿蕊手上端着药碗,绿蕊身边,是一位绝美的男子,清冷如仙,对,只能用美来形容,看到男装打扮的欧阳浅浅,绿蕊是不是笑着看向欧阳浅浅,巫贤竟生出一抹妒忌之意。 “看来,三天倒是恢复不少,药效不错。”欧阳浅浅看了看巫贤的脸色,随后说道。 “多谢关心,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巫贤看向欧阳浅浅,随后说道。 “小姐,是不是之前开错药了,他现在眼睛出问题了。”绿蕊直接开口,打击巫贤说道,欧阳浅浅如此虽然是身着男装,可并未易容,一看就知道是女子好不好,哪来的公子。 其实,是绿蕊在欧阳浅浅身边许久,主观因素的原因,欧阳浅浅一举一动,未显露女子的含蓄与娇态,反倒有男子的洒脱,也难怪初见的巫贤没有注意。 听到绿蕊的话,巫贤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的确,他只听过有位欧阳小姐在庄中,并未听过有其他人来访,若有人来到,他一定会知道的。 “把药服下,应该内解你体内之毒,这些年,你既有修炼内力,自己调息就好。”欧阳浅浅看来巫贤一眼,随后说道。 论容貌,巫贤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男子,也符合绿蕊的审美标准,不过,她现在可不会放走绿蕊,最起码,也得通过考验才行,毕竟她和绿蕊,虽为主仆,可实则像是姐妹。 “多谢。”巫贤向欧阳浅浅道谢后,随即接过药,直接服下,本以为会有一种苦涩的感觉传来,没想到药中却只有淡淡的腥香味,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奇怪,像是又血腥味,可却又不是血的味道。 “呆子,赶紧调息。”绿蕊见巫贤一副品味的样子,思索着什么,立即提醒道。 绿蕊的声音,让巫贤回过神,立即闭上眼睛,开始调息,可巫璨却满脸疑问。 “巫老,出去走走。”欧阳浅浅看向巫璨说道。 “巫老心中有疑问。” “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贤儿在习武,看来真是老了。”巫璨满心歉意的说道。 “每次病发之前,他应该都封住了自己的内力,上次把脉,我隐约有所察觉,不过,对他而言,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巫老何必多想,对他身体而言,若非他一直在修炼,或许他早已撒手人寰了。” “当真。”巫璨不敢相信的说道。 “只是猜想,无从考证。”欧阳浅浅笑笑说道,没有实例,无从考证,她能给的只有假设下的建议,不过,事情都是有正反两个方面,巫贤修炼内力,有好,也有坏,不过,如今事情都已过去,自然没有必要再多做计较。 “这是欧阳小姐想要的关于巫家咒术之书。”巫璨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给欧阳浅浅道。 欧阳浅浅接过书,随手翻开,看了几眼之后,直接递回给巫璨。 书中记载,发动咒术,必须是巫家血脉,和她三日在藏书阁中,找到的书中记载,并无太多的差别,其原因应该是,凡是巫家子孙,从出生开始,都会以血饲养一只巫蛊,咒术才会发挥作用,而且施展咒术,施术人手上必须要有诅咒之人身上的饰物,并非可以随意施术。 “欧阳小姐不是对诅咒之术有兴趣,为何”巫璨不解的看向欧阳浅浅,不清楚欧阳浅浅所寻找之物,究竟是什么。 “咒术虽强大,可终究强大不过人心,你说呢巫老。”她从巫家藏书楼中,找到不少关于咒术的记载,可去也有不少不被咒术控制的人,如此看来,咒术对意志坚强之人而言,并不可怕。 “欧阳小姐便是其中之一,那日虽用国师的术式,以欧阳小姐的发丝为媒介,暂时控制了欧阳小姐的行动,可我才还刚走出京城,欧阳小姐就冲破了术式的控制,不过,欧阳小姐,此次到羽城,还请多加小心,羽城,并不和平。”巫璨看了看欧阳浅浅,沉默片刻后,提醒道。 对于哪位匆匆一见的国师,他心中有几分别样的防备。 心中已然明白,巫家的咒术,对眼前女子而言,早已经无效,或者说,她对破解巫家咒术,早已了然于心,可他也只是猜测,无从查证。 “多谢提醒,不过,我没有想到,巫老与天圣陛下竟然还有交情。”巫璨的为人,若非是熟人,常人自然是请不动他,更何况,巫家子嗣凋零,巫贤身体不好,若非紧急,巫璨绝对不会离开巫家,如此看来,只有巫璨和赫连景腾的交情匪浅这种可能。 “他对巫家有恩,加上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虽然算不上什么深厚的交情,他既开口,我也不好拒绝,只是当初分开了欧阳小姐和王爷,老夫觉得歉疚。”巫璨看向欧阳浅浅笑着说道,神情中,却没有任何歉意之意。 “巫老不必在意,既然毒已解,明日我们便离开。” “欧阳小姐为何不多留些时日,此时并非去羽城的最佳时机。”三日的相处,巫璨对欧阳浅浅倒有些佩服之意,动了恻隐之心,出言提醒,如此聪慧的女子,天下又有几人,可宫廷争斗,却并非那么简单。 宫廷争斗,葬送了太多人。 “多谢巫老提醒,我并非是任人宰割之人,正是因为如今的局势,我才要尽快前往羽城。”欧阳浅浅决绝道,昨夜,她接到消息,南宫殇已经回到羽城,如此,果然如同她预料的一样,南宫殇的目的是为了兵权,想来,也是赫连景腾特意安排的。 南宫殇曾是日曜的战王,如今,想要服众,定是费了一番功夫,羽城的局势,定是比军中更加艰难,毕竟,最难测的是人心,而生活在羽城的人,谁没有几分心机。 “如此,老夫也不好多言。”巫璨见欧阳浅浅坚持,也无法多言相劝,不过,他相信,以欧阳浅浅的本事,自保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天下间,能凭借自己的意志,摆脱术式的束缚又有几人,还记得,到羽城后,他将事情告诉国师,国师惊讶的眼神,巫璨至今记忆犹新。 “欧阳小姐,庄中环境清幽,为何不多住些时日。”早膳后,巫贤听说欧阳浅浅一行人已经收拾好行装,打算离开,开口劝留道。 “多谢招待,我们已经耽误了行程,是时候离开了,若巫公子日后有机会来羽城,我定当煮酒招待公子。”欧阳浅浅看向巫贤,巫贤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绿蕊身上,而绿蕊和侍书兴奋的聊着天,丝毫没有注意到巫贤的眼神,欧阳浅浅暗自摇了摇头,巫贤若真喜欢绿蕊,这两条路,还很长。 “我一定会前往,不知到羽城后,我该如何联系欧阳小姐。”巫贤立即问道,他虽从未立即巫家,可羽城从千年前,一直都是圣都,在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一个人,的确有些费劲,更何况像是欧阳浅浅这样的人,就更加难以寻找了。 “若巫公子真的来到京城,去慕王府找我即可。”她暂时还未确定居住的地方,不过,暂时肯定会留在慕王府,最近连日都有上官瑶来信催促,最起码,暂时她会留在慕王府。 “如此,我一定尽快前去拜访。”巫贤笑着说道,心想,只要找到了欧阳浅浅,定可以见到绿蕊。 “小姐,干嘛要告诉他。”侍书一副嫌弃的样子说道,巫家善蛊,可不是什么善茬,最好不要联系,而且巫贤看绿蕊的眼神,她总觉得瘆的慌,怪怪的。 不过,也难怪侍书有这样的想法,侍书是书阁阁主,对于情爱之事,从未体会过,蒙上面纱的侍书,是天下杀手之最,摘下面纱的侍书,却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侍书的话,绿蕊也点了点头,对这个说过欧阳浅浅坏话的人,她没有一丝好感。 巫贤看着两人的举动,微微的笑了笑,样子有几分尴尬,巫璨看着巫贤的样子,心中感到一丝欣慰,如今,巫贤的身子修养就可痊愈,他不必为无须的身体担忧,如今,总算得到圆满的结果,他也算为巫家保住了最后血脉。 “欧阳小姐,他日若有需要,我巫家必定全力相助。”巫璨看向欧阳浅浅,她日后定非凡人,加上有巫贤这层关系,他又何不趁机机会,加多一点联系。 “好,若它日我需要巫家相助,定然会派人前来,还望到时候巫老不要拒绝。”欧阳浅浅笑着说道,巫蛊之术,并非一日可以习得,她虽看了有关的书籍,可凡是总有例外,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巫贤和巫璨目送一行三人离开巫家,三人的轻功卓绝,片刻后,便没有三人的身影,看着三人离开的放下,巫贤有种想要追上去的想法,可他如今的身体,怕还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离开巫家。 “贤儿,你看上哪个叫绿蕊的小丫头了吧。”巫璨一脸欣慰的看向巫贤说道,终于不用担心,巫家的血脉不得延续了。 “祖爷爷,我的确看上她了,您不会反对吧。”巫贤看向巫璨,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她的蛊术可不在巫家之下,你还要多加努力。”巫璨笑着说道,这几天,他知道过绿蕊,绿蕊的天赋强于巫家所有人,加上她是欧阳浅浅身边的人,虽不是大家闺秀,可却胜于大家闺秀。 “祖爷爷不反对就好。”巫贤笑着说道。 巫贤是巫家唯一的血脉,如今身体痊愈,巫璨自然希望他能够开心的决定自己的人生,不过,巫贤看上绿蕊,怕是会有苦头吃了。 “主子,我怎么觉得巫贤看绿蕊的神情,让我瘆的慌,刚刚在巫家,我没好意思说道。”走出巫山后,憋不住的侍书,终于开口问道。 “或许是他看上我们家绿蕊了,不过,我可不会轻易放手的哦,绿蕊,你说呢”欧阳浅浅看向身后的绿蕊,微笑着说道。 想要娶她身边的人,都要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免谈。 “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就那个病秧子,长得是还不错,也耐看,不过,比小姐差远了,我怎么会看上他呢”绿蕊跳出来,大声说道,她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和她斗嘴的病秧子呢绝对不可能。 “绿蕊,巫贤现在可不是病秧子,主子不是医治好他了吗我看,若你以小姐为标准,这辈子,注定是个老姑娘了,标准还是不要太高的好。”侍书在一旁,不客气的说道,她也见过世面,可是,还没有见过比欧阳浅浅更美的人。 当然,这中间自然也包括一些主观的因素。 “老姑娘怎么了,我就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再说,我们也没差多少,侍书,我就比你大一岁而已,我老了,你也老了。”绿蕊一副不甘的样子说道。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刚刚收到的来信,夫人都等不及了,生怕小姐路上出什么意外。”见到欧阳浅浅后,初晴立即迎上去,将信交给欧阳浅浅,随后说道。 “恩,我们立即前往羽城。”几人上马车后,车夫立即驾车,马不停蹄的赶往羽城。 四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羽城,欧阳浅浅有一种骨头快要散架的感觉,心想,真怀恋飞机,做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也不用匆匆忙忙,颠簸数日。 “小姐,我们终于到了,是先去见王爷,还是先去见夫人。”到达京城后,初晴笑着问道,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们也算是姗姗来迟。 “先去慕王府。” “让开”欧阳浅浅话刚刚落音,一道满是傲气的声音传来,马车突然停下,几人差点直接从马车被颠了出来。 绿蕊见状,立即拉开了马车帘子,一个身着骑装的女子,正在挥鞭想马抽来,马见鞭子快抽到自己,只得躲避,前向冲去,马车前面不远处,刚好站着一个小孩,欧阳浅浅见状,立即飞身,抱起小孩,躲开了马车。 侍书见马发狂,直接掏出匕首,隔开了马的咽喉,血染红了街道,不少人吓得后退了一步。 “把孩子带走。”欧阳浅浅一身男装,将小孩递给身边的母亲,小孩的母亲看着欧阳浅浅,忍不住脸红,接过了小孩,目光却还停留在欧阳浅浅身上。 “多谢公子救命小女之恩。”小孩母亲立即道谢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行凶。”骑马的女子,看着满地的鲜血,先是一个失神,随后对侍书呵斥道。 “我杀我的马,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长得丑就算了,脾气还不好。”侍书微笑着看着女子,娃娃脸上,带着一丝冷意,若非此时,她出手割下的就不是马的咽喉,而是那个女子的。 “你放肆。”女子立即挥鞭,向侍书攻击而去,绿蕊、初晴和车夫见状,立即躲得远远的,以无辜受到连累,毕竟,书阁阁主之名,可不是吹嘘的。 欧阳浅浅转身,看向马上的女子,一身红色的骑装,倒是有几分俏丽,手段狠毒了些,性格泼辣了些,没想到刚刚到羽城,就有麻烦找上门。 不对,她来,本来就是解决麻烦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公子,刚刚公子没受到惊吓吧。”女子看清欧阳浅浅的容貌后,立即脸颊微红,眼神中透着暖妹之色,神情羞涩的问道。 四周的人,看着女子的眼神,小声议论道。 “好好一个公子,又遭殃了,怎么碰上这个煞神。” “是啊,可惜了” 听到众人的小声议论,欧阳浅浅看向女子,就在这时,女子突然开口对欧阳浅浅说道:“若你愿意做我的男宠,我就饶了你刚刚所犯之罪。” 女子的话,欧阳浅浅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到,她来羽城的第一天,竟然是差点被人抢去做男宠,要不要这么戏剧性。 “就你长这样,给主子提鞋,我都还嫌你丑,竟然想让主子做男宠,也不拿镜照照你这副丑陋的尊荣,简直有损羽城的形象,眼瞎,白痴,蠢货。”听到女子的话,侍书立即开口骂道。 侍书的开口,围观的群众不仅后退了几步,却有一副期待的看向几人。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本郡主,今天本郡主就用你的命,来祭奠本郡主的鞭子。”女子说完,立即拿起鞭子挥向侍书,鞭子刚刚到挥到侍书身边,侍书挥动匕首,鞭子直接断成了好几节。 “就这破烂货,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天圣的郡主,可真够穷的,可怜啊你爹肯定不疼你,才会给你这么个破烂货。”侍书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一副觉得女子可怜的模样说道。 欧阳浅浅见侍书游刃有余,就没有插嘴,专心的看着。 “大娘,问一下,哪位女子是何人。”初晴退在一边,小声的对身边买小饰品的大娘问道。 “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她是恪亲王的郡主赫连云婷,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她可不好惹,得罪了她,不死也掉层皮。”一旁的大娘见初晴是一个小姑娘,小声的对初晴提醒道,生怕被赫连云婷听到。 “多谢大娘。”初晴说完,避免牵连无辜,稍微一动,远离了刚刚问话的大娘。 初晴的问话,欧阳浅浅停在耳中,没想到,刚到羽城,就得罪了恪亲王,该说她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呢 位于另一条街道的就楼内,关于赫连云婷和外来人发生争执的事情,一下子就传来了,说赫连云婷有看上了一位外来的公子,说哪位公子长得极为俊俏,宛若仙人,不少人言语中,甚是惋惜。 “世子,您去哪里。”慕长风听到议论纷纷后,立即起身,身后的小厮一脸忧郁的问道。慕长风放浪不羁,我行我素,可却有得到赫连景腾的赏识,在羽城,也是个爱惹事的主,可若得罪了恪亲王府,也是十分麻烦,小厮想要劝解,却无从开口。 “当然是去凑热闹,不然,你还让爷留下来喝闷酒啊。”慕长风给了身后小厮一个白眼,怎么跟了他那么多年,还不懂他的心思呢 “爷,你等等我”小厮立即跟了上去,他容易吗,就是因为懂慕长风的心思,他才更加纠结,慕长风惹事的本事,他可是体会过了,羽城中,还有比他每天生活更加殚精竭虑的小厮吗 看着慕长风从酒楼离去,不少人也立即跟在慕长风的后面,心中猜想,慕世子对上云郡主,谁胜谁负,他们都很期待,毕竟,两人都算是羽城一霸,可却从未对上过。 “你。”赫连云婷直接被侍书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中没有了鞭子,她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你什么,你又拿出个破烂货出来丢人现眼,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出来献丑就是你的不是了,丑女人,真没有自知之明,没有自知之明就算了,还不知道出来走,会脏了别人的眼睛,你有替别人考虑过吗” 侍书的毒舌,欧阳浅浅算是第一次见识了,这副模样,还真不像是初见时,狱门那个腼腆的小女孩,或许说,这才是侍书的本性,只是在欧阳浅浅跟前,一直没有机会发挥而已。 “你” “我知道我天真可爱,身手又好,用不着你说,大家都看在眼中,你啊,还是赶紧回家,躲在床下面,不要再出来丢人,看了你几眼,我都觉得眼睛不舒服,回去后,定要好好洗洗眼。”侍书一副痛快的样子,脸上挂着如娃娃般的笑容,可周围的人,却一副担心的看向侍书。 “你找死。” 赫连云婷说完,挥动匕首,向侍书攻击而去,侍书一个侧身,躲过了赫连云婷的攻击,用匕首直接将赫连云婷的匕首划成了两段,随后对着赫连云婷臀部一脚,赫连云婷直接趴倒在地上,倒下的位置,刚好是马留下满地血腥的地方,脸上沾满的血,看上去十分狰狞。 “太脏了。”耸了耸肩,感叹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侍书的模样,不少人一脸嫌弃的看向赫连云婷,完全忘记躺在地上的是恪亲王府嚣张跋扈的云郡主。 “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赫连云婷擦了擦脸上的血腥,随后吩咐赶到的侍卫说道。 “是,郡主。” “主子,我能动手吗”侍书挥动匕首,有些雀跃的说道,可羽城毕竟特殊,她不能由着性子来。 “不能见血,不能要人命,其他随你。”气质如仙的欧阳浅浅,说出的话,却透着一丝寒意,脸上的笑意,让赶到的侍卫打了一个冷颤。 不少人心中想,有这样吩咐的吗也太难了吧。 “遵命。”侍书笑盈盈的回道,随和施展擒拿手,飞快的废掉了将近十个侍卫,凡是侍书动手的人,关节的骨头早已被捏粹,脸上苍白,冒着汗珠,连声音都发布出来。 “主子,完成任务,羽城的侍卫就这样,还真是有够丢人的,还不够练手的。”侍书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卫,一副也太差劲的表情说道。 “的确很差劲。”欧阳浅浅赞同的说道,不过,放在侍书面前,不差劲的屈指可数。 “妹妹,你终于来了,大哥我等到头发都白了。”匆忙赶到的慕长风,直接忽略了倒在地上的侍卫,和满脸血渍的赫连云婷,走到欧阳浅浅身边,一脸亲昵的说道。 “是吗我看大哥天天美酒佳肴,好不自在,而且我也没看到白发。”欧阳浅浅闻到慕长风身上的酒气,嫌弃的退后一步说道。 “我这不是天天望眼欲穿,才去喝酒的吗”慕长风满是笑容的说道。 慕长风的样子,四周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位桀骜不驯的世子投错胎了,人家一脸嫌弃,他倒好,不仅不没有生气,还笑脸相迎,难得慕世子有哪根筋不对了,这个场景,难得一见。 众人仔细想想慕长风的话,妹妹,难道眼前的俊美公子竟然是女子,众人仔细一想,的确没有喉结,不少女子一副失望的看着欧阳浅浅,可男子看向欧阳浅浅的神情,却多了一抹色彩。 “你今天竟敢挑衅本郡主,我绝不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或许知道欧阳浅浅是女子,赫连云婷立即上前吼道。 “慕王府随时候教,草包。”慕长风不屑的看向赫连云婷,直接骂道。 “你” “本世子风华绝代,当然清楚,妹妹太脏了,伤眼睛,大哥带你回家,娘亲这几天都等急了。”慕长风嫌弃的看了一眼赫连云婷,随后带着欧阳浅浅,扬尘而去。 几人离开后,围观的百姓一拥而散,只留下赫连云婷和一群受伤的侍卫。: 084 温暖 慕长风带着欧阳浅浅,直接抄近路,转了了几个弯,很快就到达慕王府,羽城不愧是千年古都,其文化底蕴,的确不是日曜京城能与之相其并论的,哪怕是小巷子,都能体会到文化的沉淀,透着一缕古朴的气息。 穿过巷子,慕王府的大门很快出现在眼前,古朴的沉淀,虽不是金碧辉煌,但却透着威严,中间两扇大门,两侧有四道小门,从大门走进,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及其雅致。 不是金碧辉煌,却是及其雅致,这座宅院,给人一种亲近自然舒适之感。 来往的佣人,见几人之后,一一行礼,眼中却无任何怠慢之色,俗话说,有自主必有其仆,慕王府内,连下人一举一动,礼仪都浑然天成,不因任何原因,而又一丝怠慢之色。 “妹妹,刚刚我们走过了前厅,现在去娘亲所在后院,慕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等以后你在四处看看,东侧是主人居住的院落,西侧是厢房,花园后面的部分,则是娘亲亲自为妹妹打造的小筑,妹妹一定会喜欢的。”慕长风一边走,一别介绍道。 “好。” 走进后院,冬天呈现出一片郁郁葱葱之色,假山凉亭,亭台楼阁,院中,慕东辰正在陪上官瑶散步,看到欧阳浅浅到来,上官瑶立马离开慕东辰的身边,直奔欧阳浅浅而来,慕东辰看着上官瑶,紧随其后。 “浅浅,娘亲好想你,你终于到了。”上官瑶冲上前,抱住欧阳浅浅后,眼中带着一丝雾气,见欧阳浅浅平安到来,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娘亲,我来了。”欧阳浅浅抱住上官瑶,轻声说道,或许母女之心相连,这个怀抱,让欧阳浅浅觉得格外温暖,今生,她能享受着这份亲情,她定要好好珍惜。 “娘亲看看,浅浅好像又瘦了,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上官瑶仔细打量着欧阳浅浅,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问道。 “没有,我去无声谷住了一段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觉得累。”欧阳浅浅笑着说道,见上官瑶担忧的神情,当然不能说出实话,慕东辰走进,看着欧阳浅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女儿,可他,却从未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一个月前,上官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本想立即将欧阳浅浅接到王府,可却只知道欧阳浅浅离开了日曜,却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他们与欧阳浅浅的联系,好像一直都是单线的。 “东辰,你不是一直担心浅浅啊,怎么见到浅浅却傻了。”上官瑶看着有着无数感触的慕东辰,一直盯着欧阳浅浅,却说不出话来,她自然明白慕东辰的心意,立即提醒道。 “丫头,你来了,瑶儿盼了很久。”慕东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与欧阳浅浅的关系,毕竟,当年是因为他,才让欧阳浅浅吃了这么多苦,看向欧阳浅浅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和歉意。 “恩,我知道,爹爹不盼望我来吗”欧阳浅浅看向慕东辰,慕东辰很爱上官瑶,或许,她有个爹爹宠着也不错,一直盼望的家人与亲情就在眼前,慕东辰虽然不了解她这些天在做什么,可她对慕东辰和上官瑶的事情却了如指掌,她不反对有个父亲,慕东辰也是一个深情之人。 “浅浅,你愿意叫我爹爹。”慕东辰露出一副傻笑道,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欧阳浅浅,心中十分意外。 当初在日曜,欧阳浅浅对他从来都是冷眼相待,如今突如其来的变化,慕东辰倒是有些适应不过来,有些不敢确定,像是掉入云中。 “我都叫了爹爹,难道爹爹不愿意认我这个女儿吗”欧阳浅浅看着慕东辰,微笑着说道,她没想到,慕东辰竟然还有如此喜剧的时候,她不是都叫了吗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不过,慕东辰的心情,她多少能体会几分,或许是因为和南宫殇分开,她渐渐明白,情为何物,亲情也好,爱情也好,她伸手就能抓住,如今,她已经抓住了,就不会在让其从身边溜走。 “愿意当然愿意,丫头爹爹抱抱”慕东辰刚想抱欧阳浅浅,欧阳浅浅却落入另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温暖的气息,依旧如此熟悉,让她充满依恋。 南宫殇听到欧阳浅浅的消息,放下一切,不惜直接闯入进入慕王府,不想,刚刚进来,就看着慕东辰想要抱欧阳浅浅,于是立即上前,将欧阳浅浅抱如怀中,躲过了慕东辰,还不忘一脸戒备的看向慕东辰。 “臭小子,你怎么来了。”慕东辰十分不甘心的看向南宫殇说道,他从来没有抱过女儿,刚刚要抱到,就被南宫殇给抢走了,他能甘心吗 “舅舅,你为老不尊就算了,总该知道,男女有别。”南宫殇护着欧阳浅浅,看着欧阳浅浅的容颜,他思念了将近两个月,终于有见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安心。 “臭小子,我可没答应将丫头嫁给你,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进入慕王府。”慕东辰独裁的看向南宫殇说道,他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就嫁人了,他要将欧阳浅浅留在府中,好好补偿这些年错过的时光。 “舅舅,浅浅已经嫁给我了,你说晚了。”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想要吻上欧阳浅浅的红唇,可碍于在院中,只能紧紧抱住欧阳浅浅,缓解他这些天的思念。 分开后,他在发现,没有她的日子,每天都食之无味,当闲下来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她的身影,每次梦中梦到,可醒来后,身边却没有人,最后他干脆直接在躺椅上歇息了。 “那不算。”慕东辰直接否定道,心想,早知道欧阳浅浅是他的女儿,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应该带回慕王府,也不至于让欧阳浅浅吃那么多苦,想到就觉得心疼,更何况,南宫殇如今的处境,他可不愿意让欧阳浅浅吃苦。 其实,慕东辰就是爱女之心作祟。 “爹爹,我饿了。”欧阳浅浅见两人这么争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如今,早已经过了正午,立即找借口,岔开话题说到。 “臭小子,先放过你,丫头,这些天我一直吩咐厨房准备着,走,我们先去吃饭。”慕东辰立即说道,扶着上官瑶,向着厅堂的方向走去。 “大哥,别发呆,走了。”欧阳浅浅看身后发呆的慕长风说道,从刚刚开始,慕长风就一言不发,当初慕东辰领养慕长风的时候,慕长风已经懂事,或许没有体会过亲情,总害怕被人当做外人对待,有些手足无措。 慕长风的桀骜不驯,嚣张狂傲,或许只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 “还是妹妹关心大哥。”慕长风一脸撒娇的看向欧阳浅浅,笑着说道。 “浅浅,离他远点,危险。”南宫殇立即将欧阳浅浅和慕长风隔开,心想,还是当初在日曜好,如今,欧阳浅浅刚到羽城,一个慕东辰已经够麻烦的,如今,加上一个慕长风,就更加麻烦了。 “宸王,浅浅是我妹妹,妹妹,离这个外人远点。”他慕长风认下的妹妹,有岂会轻易嫁给一个如今四面楚歌的人,他才不能看着欧阳浅浅每天生活在算计中,南宫殇想要让欧阳浅浅进宸王府,得他同意了才行。 “慕世子,浅浅是我妻,这么算起来,你才是外人,可对。”南宫殇瞪了慕长风一眼,霸道的挽着欧阳浅浅的腰,随后说道。 “到了,殇,大哥,先吃饭。”欧阳浅浅阻止两人继续发展下去,免得到时候直接发展成战火,她怎么一来,这两个人就杠上了。 一顿饭,欧阳浅浅在南宫殇的喂食下吃了不少,或许是看着欧阳浅浅有些饿了,虽然满是火光,可却没有争起来,也算是安静的度过了一顿午膳时间。某萌或许感觉到欧阳浅浅的心意,没有对欧阳浅浅撒娇,乖乖的享受着美食。 午膳后,南宫殇因为急事,再不舍,也只得先行离开。 “浅浅,娘亲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南宫殇离开后,上官瑶拉着欧阳浅浅,向着后院的东侧走去,慕东辰紧随其后,生怕上官瑶不小心给摔着了。 看着慕东辰紧张的样子,欧阳浅浅握住了上官瑶的手腕,随后露出了一抹惊讶,她没想到,上官瑶这么快就怀孕了,心底闪过一丝担忧,不过,没有让上官瑶发现。 “娘亲,你怀孕了。”欧阳浅浅小心扶着上官瑶,轻声说道。 “恩,有一个月了。”上官瑶笑着说道,这个孩子,来的十分意外,她的身子太过于虚弱,这些天,慕东辰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生怕她有任何意外。 或许是因为慕东辰的谨慎,欧阳浅浅反倒觉得,上官瑶有几分不安,像是在顾忌着些什么,刚刚只是稍微把脉,她并未留意太多,心想,等下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太好了,等下我给娘亲开几副药调理一下。”欧阳浅浅笑着说道,这个消息的确意外,上官瑶的身体虽然已经渐渐恢复,可如今怀孕,的确需要格外注意,难怪慕东辰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可却又透着几分异样的感觉。 “好,我听浅浅的。”上官瑶知道欧阳浅浅医术卓绝,笑着说道。 不知不觉之际,已经来到倚梅小筑门前,庭院内,几棵梅树花开正艳,假山流水,极尽雅致,一景一色,皆能看出布置院子人的心意。 “浅浅,院子是娘亲让人布置的,梅树是宸王亲手栽种的,可还喜欢。”看着院落中的一切,上官瑶说道。 当时在日曜,她只觉得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疼爱有加,回到羽城,她才发现,南宫殇对欧阳浅浅身边的一切,在乎到超过她的想象,院中的梅树,闺中的摆设,每次南宫殇过来,都会带上一件饰物,如今,已经摆满了闺阁。 对此,上官瑶也觉得安心。 “恩,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娘亲。”欧阳浅浅笑着说道,这里让他感觉到温暖,这才是家的感觉。 院中的清新典雅,有几分无声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上官瑶去过无声谷,才会布置这样的院子,看着院中的梅树,欧阳浅浅不禁想起了战王府,那般的相识,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中暖暖的,她要得,只是如此而已,为此,她会亲手保护她身边的一切,守护这份幸福。 “浅浅,二楼是浅浅的闺房,一楼是前厅,右侧和右侧示绿蕊她们住的地方,我都打理好了,用度全部和浅浅的一样,只是房间的位置在一楼,浅浅,我先带你上楼看看。”上官瑶见欧阳浅浅很开心,立即提议道。 “好。”欧阳浅浅点了点头说道,随后给了慕东辰一个眼神,示意慕东辰暂且离开一下,便扶着上官瑶,走上阁楼。 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梅花,粗略的笔法,却勾勒出梅花的孤高,孤高中,却有透着几分暖意,看其笔法,欧阳浅浅便知道,只他所绘。 窗上所挂着的是白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一阵清风袭来,透着几分自然的香味。 “娘亲,坐下休息一下,我为你把把脉。”欧阳浅浅扶着上官瑶,早床边坐下,或许是走了一段路,上官瑶的脸色有一抹苍白之色。 “浅浅,娘亲没事,别担心。”上官瑶立即收回了手,这些天,请过无数名医,她害怕听到同样的话,她不想欧阳浅浅再为她担心,她对欧阳浅浅本就觉得亏欠。 “娘亲,你要相信我的医术,我刚刚为娘亲稍微把过脉,我自有能力保娘亲和孩子无事。”上官瑶气血虚弱,欧阳浅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她虽有为上官瑶输血,可终血量终究不够,只能保上官瑶无事,如今,她就是要看上官瑶恢复到什么程度,才能对症下药。 “浅浅,孩子真的会没事吗”上官瑶看着欧阳浅浅,小声问道,她不是不相信欧阳浅浅的医术,只是太清楚自己的身体。 “恩,我会保娘亲和孩子平安。”欧阳浅浅微微一笑,肯定的说道。 上官瑶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腕,这几天,来过无数的大夫,都说让她不要这个这个孩子,否则连大人和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为此,慕东辰也劝过她无数次,让她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可她知道,她如今的身体,怀孕本就不易,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这个孩子,哪怕用她的命,也要保这个孩子周全。 “浅浅,怎么样。”上官瑶担心的问道。 “没事,娘亲的身体很健康,只是之前失血过多还未完全恢复,娘亲放心,只要按时服药,两个月后,便不会有事。”欧阳浅浅微笑着说道,上官瑶的身体的确不适合怀孕,不过,只要熬过了前三个月,便不会有事,如今,这两个月内,她会亲自照料上官瑶,每天为上官瑶诊脉,以保孩子和大人无忧。 “真的吗我和孩子都会无事。”上官瑶高兴的说道,这几天来,这是她听过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恩,娘亲,我当初能救醒你,自然也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相信我。”欧阳浅浅笑着说道,要保全孩子和大人,要看上官瑶的身体能不能在两个月内恢复过来,不过,她有信心。 “浅浅,这些年来,娘亲没有保护好你,你怪娘亲吗就算娘亲有了宝宝,娘亲最喜欢的还是浅浅。”上官瑶看着欧阳浅浅,这些年的亏欠,不是一时可以弥补的,正是因为有欧阳浅浅,她如今,才能活着。 “娘亲放心,我没有吃醋,娘亲,要不要休息一下。”欧阳浅浅见上官瑶有些疲倦,小声说道。 “没事,娘亲不累。”上官瑶立即笑着说道,自从怀孕以来,她总是莫名的疲倦,为了不让欧阳浅浅担心,上官瑶立即打起精神说道。 “我知道,我有些累了,好久没有和娘亲一起睡觉,娘亲,陪我好不好。”欧阳浅浅撒娇道,她总是想起记忆中,撒娇躺在上官瑶的怀中,她知道,那不是她的记忆,但她想要属于她的记忆,于是提议道。 “看我,都忘了,浅浅赶路,肯定是累坏了,好,娘亲陪你。”上官瑶摸了摸欧阳浅浅的脸颊,只要是欧阳浅浅的要求,上官瑶都不会拒绝,当初那个撒娇的小女孩,她昏迷十年,如今,已经长成大人了,不过,脾气性子还是没变,上官瑶宠溺的看着欧阳浅浅微笑着说道,尽量不让她看起来很疲倦。 “好。” 欧阳浅浅为亲手为上官瑶退去外衣,两人随后躺在床上,上官瑶看着欧阳浅浅,欧阳浅浅慢慢闭上眼睛,看着欧阳浅浅的睡颜,随后上官瑶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上官瑶熟睡后,欧阳浅浅慢慢睁开眼睛,起身为上官瑶盖好被子后,看来一眼,离开房间。 “初晴,照顾娘亲一下,殇找来珍珠雨露还有吗”走出闺房,来到外厅,欧阳浅浅问道。 “还有,我这就点上。”初晴立即说道。 “侍书、绿蕊,你们一路也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初晴比较细心,所有欧阳浅浅让她来照顾上官瑶。 “不用,小姐,我们不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就随便去走走,熟悉一下慕王府,要出府也可以,不过,不要惹事。”羽城形势莫测,她初到羽城,已经得罪了恪亲王府,暂时要以上官瑶为先,没有必要惹更多的麻烦,若让侍书和绿蕊随着性子而来,定会惹下不少事情。 “可是,我们走了,谁照顾小姐。”绿蕊虽然想要去看看你慕王府,可又想的欧阳浅浅,犹豫的问道。 “我又不是小孩,放心吧。” “小姐,我们走了。”侍书随即拉着绿蕊,两人走出了倚梅小筑。 两人离开后,欧阳浅浅走进闺房,看了一眼上官瑶,随后离开了阁楼,向着院中的梅花树下走去,慕东辰看着欧阳浅浅走来,松了一口气。 “丫头,瑶儿呢”欧阳浅浅走进后,慕东辰立即开口问道。 “娘亲无事,我让她休息了。”欧阳浅浅明白慕东辰十六年的等待,可上官瑶的身子,要想怀孕,最好是半年后,如今,上官瑶醒来不足三月,可已有一个左右的身孕,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丫头,我知道你医术高超,我希望你能保住瑶儿,凡事以瑶儿为先。”慕东辰沉默片刻后,随后决定道。 其实,大夫检查过后,慕东辰就下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可面对上官瑶的神情,他却无法说出口,慕王府如今已有继承人,他们还有欧阳浅浅这个女儿,他虽然很期待孩子,可他更加在乎上官瑶。 “若此时流掉孩子,对娘亲的伤害更大,我会保住孩子也会保住娘亲,不过,娘亲不能过于劳累,也不能接触太多的人,最好能在府内静养两个月,我会给娘亲开几副药,暂且缓解娘亲的气血虚弱,再以药膳调理,娘亲的身体定然会恢复。”欧阳浅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困难,她拼尽她一身医术,也不是不可能,如今,唯有尽快恢复上官瑶的身体,才是最好的办法,三个月后,孩子长得很快,若到时候还没有恢复,定人会拖垮上官瑶的身体,到时候就难了,她很庆幸,早日感到羽城。 “丫头,你是说瑶儿还孩子都能保住。”慕东辰惊讶的看着欧阳浅浅,他连医谷的人都找来了,束手无策,欧阳浅浅本事他最后的希望,没想到希望竟然成真了。 “当然,不过,爹爹你也太急了,算了,但娘亲怀孕期间,绝不能”新房二字,欧阳浅浅说不出口,见慕东辰脸色微红,想来慕东辰已经明白,见慕东辰点了点头,反倒让欧阳浅浅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的气氛,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那就好,爹爹,娘亲的丫鬟中,有会医术的吗”初晴和绿蕊两人虽然和她长期相处,都懂得一点药理,论起来,绿蕊的算是会一点医术,可是,绿蕊的性子,的确不时候照顾孕妇,若慕东辰身边没有会医术之人,她只得从狱门派人过来。 “照顾瑶儿的嬷嬷中,周嬷嬷动些医术,等下我便从宫中请一个会医术的女官,来照顾瑶儿。”慕东辰想了一下后说道,女子会医术本就少,唯有宫中照料后宫娘娘的女官,医术倒是都不错。 “不用了,这几天我让初晴和绿蕊轮流照顾娘亲,等几天我会重新调一个人过来,宫中的人,我不放心。”欧阳浅浅直接否定道,好在贩卖丹药本是狱门所经营的项目之一,狱门中人都是从小开始培养,她自然放心,若是从宫中请人,反倒让她不安,毕竟太过于复杂,难免不会包藏祸心。 “好,王府事务如今是长风在打理,我会尽量陪在瑶儿身边,丫头放心。”慕东辰知道欧阳浅浅的担心,随后说道。 “大哥一直将爹爹当做是唯一的亲人,如今,我和娘亲的到来,爹爹又要照顾娘亲,必定会忽视大哥,我想爹爹应该有个说法。”慕长风虽是慕王府世子之位,可毕竟被继承一字并肩王之位,一旦慕东辰有子嗣,难免慕长风不会多想,如今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但有些事情,还是早处理较好,以防万一。 “我知道,王位自是由长风继承,若不是丫头来信,我和瑶儿本想会鸳鸯山庄,等孩子出生后,朝廷稳定后,我会带着瑶儿会鸳鸯山庄,至于长风,这些年,我们虽为父子,倒是经常让他为我忙碌,的确没有做到身为父亲的责任。”慕东辰带着歉意说道,他本无意于权势地位,当初继承王位,仅是因为他是慕王府仅存的唯一血脉,他最初的愿望,不过是和上官瑶在鸳鸯山庄,过着隐居的生活,那才是他的追求。 当初带慕长风回到慕王府,是觉得慕长风小小年纪,神情太过于孤独,这些年,他忙着找寻上官瑶的下落,却忽视了慕长风,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爹的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欧阳浅浅笑着说道,她早就猜测慕东辰有回鸳鸯山庄的打算,若非她的信,慕东辰或许不会回到羽城,权力地位,对有些人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但对她而言,只是随性活着,若南宫殇想要,她定会与他携手,她只为他,仅此而已。 “没有,丫头说得有理,为父,我没有照顾你和长风,为夫,我没有照顾瑶儿,长风是我看着长大,早已在履行王府的之责,我是应该给他一个肯定,这些年,一直忙着寻找你娘亲,倒是忽视了身边的人,对长风,我的确有所亏欠。”慕东辰说道,当初他带慕长风回来之后,便四处寻找上官瑶,慕王府虽然都是可信之人,但对慕长风,他的确有所亏欠,没有给过慕长风太多的关怀。 “娘亲快醒了,我先上去了,大哥一直在外面,爹不然去陪大哥喝一杯,我会照顾好娘亲。”欧阳浅浅看了看时间后说道,她想要一个温馨的家庭,首先要做的就是摒弃误会,真诚以待,而不是家人之间,去猜测对方的心思。 “好。”慕东辰点了点头,看着欧阳浅浅心中一暖。 心想,不愧是他的女儿,果然聪慧。 院外,慕长风看着院子,犹豫了许久,他和慕东辰虽是父子,可慕东辰常年在外,对慕东辰尊敬感恩的同时,他又想要一份真正的亲人,一个真正的家庭,可如今,他总是有一种胆怯,不知道该如何亲近,或许,一直以来,他和慕东辰相处的时间太少,久而久之,互相关心的同时,却有保持着一段距离。 “长风,怎么发起呆来了。”和欧阳浅浅聊过之后,慕东辰刚走出院子,就看到正在发呆的慕长风,走过去说道。 “爹,没有,只是想看看娘亲和妹妹怎么样了。”上官瑶的身体,慕长风自然清楚,这些天,他也在让通天阁四处收集药材,等着欧阳浅浅回来。 “瑶儿在休息,丫头在照顾瑶儿,回来这些天,我们父子倒是没有好好喝一杯,陪我去喝一杯,如何。”慕东辰拍了拍慕长风的肩,随后说道。 “好,不过,爹可不能喝太多,不然没办法照顾娘亲。”慕长风立即说道,上官瑶给他母亲一般的感觉,可上官瑶怀孕后,他一直很担心,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亲近,毕竟,隔了一层血脉。 “放心,瑶儿浅浅会照顾,我们父子,今天不醉不归,大不了我们父子一同睡在书房。”慕东辰笑着说道,记得慕长风还小的时候,每次回到慕王府,他都忙着公务,慕长风为了等他,经常在书房就睡着了。 他把慕长风带回王府,可真正给他的关怀却很少,这些年,慕王府的担子总是慕长风挑着,说到底,他还真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难怪刚刚欧阳浅浅会那么提醒他。 “好,不醉不归,我正好让醉梦楼送来几坛酒过来,爹定要好好尝尝。”醉梦楼在半个月前开业,里面吃喝玩乐,什么都有,简直是个销金窟,可他让通天阁查醉梦楼幕后之人,竟然没有查到,不过,凡是醉梦楼的东西,都是一绝。 书房内,慕长风拿过几壶好酒,慕东辰让下人准备了几道下酒菜,一对父子,便喝了起来,语气说是父子,两人倒更像是朋友。 “长风,将你带回王府这些年,我作为父亲,没有照顾好你,将慕王府的担子早早的压在你身上,这些年来,还好有你陪着为父,为父敬你一杯。”慕东辰本事直爽之人,为慕长风斟酒后,直接开口说道。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当初爹将我带回来,已经是恩典,若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慕长风,这些年来,爹为了寻找娘亲,身为父亲的儿子,自然理解父亲的苦衷,让爹无后顾之忧。”慕长风先是楞了一下,笑着回道。 慕东辰突如其来的话,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心中有一点心慌,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的缘故。 “长风,你一天是我儿子,一辈子都是,我们父子之间,虽不没有血脉之情,但我从未将你当做外人,无论将来如何,慕王府永远中你的家,慕王之位都由你来继承,我知道不在乎官位,但如今你已长大,作为父亲,我只想将我觉得最好的留给你。” 慕东辰的话,让慕长风彻底摸不到头脑,他留恋的是亲情,对于慕王的位置,他并不在乎。 “长风,我本不打算再参与到朝野中争斗中,若非浅浅来信,告知殇儿的身世,瑶儿又在此刻怀孕,我本计划带着瑶儿回鸳鸯山庄,如今天圣形式复杂,为父只想告诉你,我是你父亲,无论何时,你都随心而行,凡是有我替你担着。”慕东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对慕东辰而言,这是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父亲,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对长风而言,就足够了,当年爹和娘亲分别,作为儿子,担起慕王府的担子,在情理之中,父亲何须觉得歉意,来,长风敬你一杯,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听过慕东辰的话,慕长风喜笑颜开,看来,他是一直用是自己把他自己给困住了,或许,他是怕被排在外,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父子两人,从下午,直接喝到天黑,最后在书房倒头大睡,上官瑶看不过去,只得吩咐人将慕长风和慕东辰各自送回房中,不过,看到两人能大醉一场,上官瑶也松了一口气。 “夫人,时候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初晴对上官瑶说道。 “初晴,你回去照顾浅浅,我这里丫鬟和嬷嬷已经够多了。”上官瑶看了看初晴说道,她心中清楚欧阳浅浅从未将初晴等人当做是丫鬟,而是朋友姐妹,让初晴来服侍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吩咐,夫人这两个月要特别注意,这几天我和绿蕊会轮流照顾夫人,夫人就听小姐的,也好让小姐放心。”初晴扶着上官瑶,向着房内走去,慕东辰满身酒气,只得睡到外厅。 “好,我这就休息,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上官瑶扭过初晴,又怕欧阳浅浅会担心,便听从出去的吩咐,安心的躺下,片刻后,上官瑶便睡着了,初晴在房内检查了一圈后,随即满意的离开房间。 回到倚梅小筑后,初晴立即走到欧阳浅浅身边汇报道:“小姐,夫人房内,暂时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就好,这几天,你和绿蕊轮流照顾娘亲,等过几天,狱门的人应该就到了。”出到羽城,上官瑶以后免不了应酬各色各异的人,放个安心的人在上官瑶身边,她也放心。 “是,小姐,我先下去了。”初晴看了看欧阳浅浅,随后说道,欧阳浅浅初来羽城,今夜,王爷定然会过来,她这个电灯泡还是自觉地躲开。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初晴刚刚离开,欧阳浅浅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浅浅,我想你了。”南宫殇温柔的声音,在欧阳浅浅耳边想起,欧阳浅浅耳边为痒痒的,脸颊也红了些许。 “殇,我也想你了。”欧阳浅浅靠在南宫殇的怀中,轻声的回道。 听到欧阳浅浅的声音,南宫殇立即吻上了欧阳浅浅的红唇,一个多月的思念,融化在这一吻中,深情的吻,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彼此的温度,沉醉在彼此的心意中。 知道欧阳浅浅虚脱在南宫殇的怀中,南宫殇才放开,将欧阳浅浅紧紧抱在怀中。 “浅浅,这一个月你一直在无声谷吗”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靠在欧阳浅浅颈部,小声问道。 “恩,我服用了幽冥果,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突破寒冰诀第九重。”欧阳浅浅闭着眼睛,感觉到心安,小声回答道。 “之后你去了巫山,对吗”当时他听说欧阳浅浅去了巫山,恨不得第一时间赶不过去,可得到消息时,欧阳浅浅已经进入巫山两天,他刚想赶过去之际,便接到初晴的来信,说欧阳浅浅无恙,只是因事在巫家多留几天。 “恩,我在巫家,看了有关咒术方面的书籍,当时我被国师的术式控制,你走后,我冲破了术式,为了将来不至于束手无策,我去了巫家。”她从巫家的藏书中,了解了咒术,可除了意志力之外,她还没有找到其他破解咒术的方法。 “我也是到天圣后,才知道巫家的一切,浅浅你是不是医治好了巫贤,巫璨才会将书籍借给你一看。”南宫殇直接说道,他本想派人去巫家夺取相关书籍,可派人去了几次,都被巫家的巫蛊术挡在外面,他本想抽时间亲自去一趟,没想到被欧阳浅浅抢先了。 “恩,殇,你呢这些天还好吗”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怕是南宫殇最近很少休息,眼下已经有了一点点黑眼圈,眼神也有些疲惫。 “恩,我本名赫连宸,当初离开天圣,醒来时,我已经是战王府世子,为祭奠母妃,改为南宫殇,父亲当时也赞成,他将我带回天圣后,直接封我为宸王,但我却无法接受赫连宸这个名字,如今的我,赫连殇,浅浅你可介意。”无论大家如何议论他,他在乎的,永远只有怀中的人儿,仅此而已。 “无论那你是谁,赫连宸也好,赫连殇也好,对我而言,你就是你,仅此而已。”欧阳浅浅靠在南宫殇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对她而言,她喜欢上的就是眼前的人而已,无论他是谁,都不重要。 “浅浅,不早了,早些休息。”南宫殇抱起看着怀中的人儿有几分倦意,小声说道。 “恩,一起。”欧阳浅浅看了一眼南宫殇,反正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她自然不会介意,南宫殇神情带着疲倦,定是没有好好休息,于是说道。 “浅浅这是在邀请我吗”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有一种想要把她融入自己身体的感觉,如此一想,他的身体马上有了反应。 “只是睡觉。”欧阳浅浅立即离开南宫殇的怀抱,看来南宫殇一眼,说完直接向着房内走去。 南宫殇苦笑了一下,该死的毒,不然他早就把欧阳浅浅吃吃干净了。 南宫殇退去外套,抱着欧阳浅浅,看着欧阳浅浅进入梦乡,他只得露出一丝苦笑,他这是自作自受,可佳人在怀,而且又是他爱的人,他有怎能做到坐怀不乱,只好闭上眼睛,或许是因为心安定了,慢慢进入梦乡。 次日早晨,欧阳浅浅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南宫殇的身影,只见房中,插着一束含苞待放的梅花,看着梅花,欧阳浅浅露出了微笑。: 001 初见赫连景腾 北风中,透着几分暖意,难得的悠闲时光,她只愿岁月静好,可置身于风雨中,能有片刻的安宁,她已经十分满足了,但只要有片刻的安宁,她都会好好享受,因为片刻之后,便是风雨降临之时。 羽城内,关于慕王府的谣言四起。 一月前,慕东辰带回一个绝色女子,直接宣布其为慕王妃,赫连景腾得知后,立即下旨册封上官瑶为慕王妃,消息一时间震撼京城,慕王府与赫连景腾关系密切,羽城中人人知晓,可慕东辰突然归来,却透着几分迷离之色。 慕东辰虽年近四十,可除了有养子外,慕王府内,从未有过任何女子,慕东辰才华卓绝,虽甚少参与朝政,可他的地位却并没有因此有丝毫的衰减,对于慕王妃之位,曾有大臣上奏过,可第二天上奏的大臣却突遭横祸,赫连景腾也不闻不问,最后便没有人在提及,慕东辰突然带回王妃,成为羽城一段奇闻。 欧阳浅浅和赫连云婷对上的消息刚传遍京城,随后就传出欧阳浅浅其实是慕东辰的女儿,从慕长风的行动来看,确有其事,不少人见过欧阳浅浅的容貌,谈起欧阳浅浅,都说她宛若天人。 慕王府一直以来,都像是一个谜题,慕东辰甚少涉足朝廷之事,常年不在羽城,可却得到赫连景腾的重用,手握天圣王朝三分之一的兵权,慕长风放浪不羁,桀骜不驯,可却得赫连景腾看中,如今,大家对欧阳浅浅充满好奇,可慕王府甚少与朝中之人有交集,前日,慕东辰更是下令,慕王府不接待任何人访客,让那些想去慕王府打探消息的人,胎死腹中。 关于慕王府的一切,都显得迷雾重重,可因为这样,越是让人好奇。 “小姐,宫中来人,说圣上要见小姐,来接小姐进宫。”绿蕊慌慌张张走过来说道。 欧阳浅浅点了点头,已经两天了,也是时候了。 “小姐,要不要通知王爷。”赫连景腾派人带走赫连殇南宫殇,从这里恢复本姓的事情,绿蕊到现在也无法释怀,对欧阳浅浅进宫之事,她很担心。 “不要告诉殇,不会有事的。”欧阳浅浅笑了笑,刚说完慕东辰就走了进来。 “浅浅,我有话要对你说道。”慕东辰走进倚梅小筑后,示意绿蕊先离开一下,随后对欧阳浅浅说道。 “好,爹爹,请坐。”欧阳浅浅看向绿蕊点了点头,随后对慕东辰说道。 “丫头,如今你是我慕东辰的女儿,我想让你跟随我姓,至于名字,就叫慕浅画,你看如何”对于此事,慕东辰犹豫了很久,欧阳浅浅毕竟是他的女儿,可他却没做到身为父亲的责任,对于名字之事,慕东辰本不介意,可若关系到赫连殇和欧阳浅浅的未来,他不得不考虑,对此事,慕东辰有些难以启齿,可今日圣上召见欧阳浅浅,他不得不先说明此事。 “浅画云垂帔,点滴昭阳泪。来自于这两句诗吗”欧阳浅浅看向慕东辰说道,当初,上官瑶之所以给她取名为浅浅,也是因为如此。 慕东辰的意思,她有岂会不明白,若以欧阳浅浅之名,将来她的身份,定是会引起不少人的质疑,慕东辰此举,皆是为她考虑,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丫头,你知道这两句诗。”慕东辰十分意外的说道,当初,这两句诗是在鸳鸯山庄古籍上看到的,他没想到,欧阳浅浅会知晓。 “恩,娘亲曾经告诉过我,诗句中,包含了娘亲对爹的思念之情。”鸳鸯山庄的分开到再遇,随后有分开,对当初的上官瑶而言,他们度过的时光,或许是她勇气的来源。 “丫头,你觉得可好,若你不愿,作为父亲,我遵从你的心意。”慕东辰看着欧阳浅浅说道,欧阳浅浅待他和上官瑶均是真心,哪怕如今是父女,他却看不透欧阳浅浅的想法,静的好像一湾泉水,很少有事情让她跌得起一丝波澜。 “好。”欧阳浅浅点点头说道,慕浅画也好,欧阳浅浅也好,她都是她,一个名字而已,并不重要,更何况对欧阳这个姓,她也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和欧阳浩本无父女之情,也没有太多的瓜葛。 慕东辰挑在她进宫前,来说此事,怕也是为了她考虑,毕竟,她是不是日曜左相府的二小姐都好,只要顶着欧阳浅浅的之名,就会带来诸多不便。 “丫头,你可责怪为父。”欧阳浅浅的冷静,反倒让慕东辰有些无所适从,接受事物,总得有一个过程,可这个过程太过于短暂了些。 其实,当初在平阳和上官瑶相遇后,他们那个时候就决定,若有了孩子,女孩就叫慕浅画,自从知道了欧阳浅浅的身世后,慕东辰便下了决定,可怕欧阳浅浅不愿意接受,才一直犹豫着未曾说出来,如今圣上旨意,让欧阳浅浅进宫,他不得不提前说出来。 “没有,慕浅画很好,我很喜欢,谢谢爹爹。”欧阳浅浅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她心中有着几分伤感,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因为她自己。 “浅浅,圣上宣旨,让你进宫,娘亲为你打扮一下。”正当欧阳浅浅陷入沉默,慕东辰有些无从是从之际,初晴扶着上官瑶走了进来,拉起欧阳浅浅手,笑着说道。 “好。” 慕东辰看着两人进入阁楼后,便转身离开了倚梅小筑,他虽是一字并肩王,却也不能怠慢来宣旨的公公,他这个主人,总得要露面一下才行。 “浅浅,你可在责怪东辰。”上官瑶拉着欧阳浅浅,坐在梳妆台前,微笑着说道。 “没有,娘亲,别多想。”欧阳浅浅微微一笑,她重生一次,能有亲情,爱情,对她而言,她已经很满足了,她早已舍弃了前世的一切,可那些记忆,终究不是说忘掉就能忘掉的。 “浅浅,当初我和东辰在平阳相遇后,我们便决定,若我们有了孩子,女儿就叫浅画,男孩就叫长风,后来,东辰离开却没有告诉我理由,随后我又受到了暗算,一气之下,我才答应去了京城,后来发现有了你,我不想被东辰找到,或许是因为我害怕他又会一走了之,所有才将浅画直接叫成浅浅,你可怪我。”上官瑶一边为欧阳浅浅束发,一边轻声说道,神情中,透着几分歉疚之意。 当初她不知道有了孩子,若是知道,或许就不会离开平阳,也不会有今日之事,欧阳浅浅也不会受尽苦楚。 可欧阳浅浅却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对关心自己孩子的心,是不会改变的,她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没有,我真的觉得慕浅画很好,娘亲总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适应。”欧阳浅浅握住上官瑶的手,解释道,她的失神,并不是因为慕浅画这个名字,而是因为她内心的秘密。 “浅浅,你真的愿意吗”上官瑶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欧阳浅浅虽然随意,可在某些地方,却很固执,其实,上官瑶和慕东辰商量了两天,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欧阳浅浅,若非今日圣上召见欧阳浅浅,他们也不会现在急忙的说出来。 “真的,慕浅画很好听,那两句诗我也很喜欢,娘亲,别胡思乱想,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别忘记了我的交代,禁止多思多虑,知道吗”欧阳浅浅站起来,扶着上官瑶坐下后,笑着说道。 “恩,我听浅浅的。”上官瑶笑了,见欧阳浅浅没有因此介怀,整个人气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 “娘亲,以后每天带上这枝玉钗,切记不要带上金银类的头饰,冬天金银类的头饰冷了些。”欧阳浅浅将上官瑶头上的头饰取下,将赫连殇南宫殇送给她的暖玉钗带上,微笑着说道。 暖玉钗上所镶嵌的是避毒珠,这两天她已经了解过天圣各方势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不愧是占了大陆二分之一的天圣王朝,京城中,觊觎慕王府兵权的人数不胜数,她不得不防。 “浅浅,这是暖玉。”上官瑶感觉玉钗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顿时让她轻松了很多,惊讶的说道。 “恩,娘亲带上刚好,很漂亮。”欧阳浅浅看着镜中,两张七分相像的面孔,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美,上官瑶很美,美得是那种温柔从容,像是阳光一般,优雅中透着温暖,而她的美,却像是月光,美中透着冷意,唯一在她在乎的人身边,才会有一丝暖意,同样的美,欧阳浅浅的却是两面性的,更加能吸引人的目光。 “浅浅,这是殇儿送个你的吧。”上官瑶看着镜中,欧阳浅浅淡淡的笑容,随后说道,虽然是母女,可她却知道,欧阳浅浅很少露出笑容,露出笑容最多的时候,多半是因为赫连殇南宫殇。 “恩,不过娘带上刚刚好,他送我了,就是我的,而且我很少带上饰品,当做是我送给娘亲的礼物,娘亲不会嫌弃吧。”欧阳浅浅见上官瑶想要取下来,随即阻止后说道。 “不会,只是”上官瑶还未说完,欧阳浅浅就打算了她的话,随后说道:“娘亲带着对身体好,因为是重要之物,才会送给娘亲,让娘亲天天带着,就像我时时刻刻陪在娘亲身边一样,可好。” 她并未告诉上官瑶,玉钗上所镶嵌的珠子是避毒珠,为的不想让上官瑶起疑心,而处处防备,其实她早就想将玉钗送给上官瑶,可一直苦无机会,如今,这个机会正好。 “好,浅浅送的,娘亲一定天天带着。”上官瑶看着玉钗,笑着说道,玉钗的雕工精美,见到大方,比起金银首饰,她更加喜欢,最重要的是欧阳浅浅所赠之物。 “小姐,夫人,老爷派人来催过了,让小姐打扮好了赶紧过去。”一个丫鬟走进房内,对上官瑶和欧阳浅浅禀报道。 “好,我们马上去。”欧阳浅浅扶着上官瑶,两人一同离开了倚梅小筑,向着前厅走去。 欧阳浅浅一身天水碧的长裙,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犹如踏风而来的仙女,淡雅如仙,上官瑶则是一身橙色长裙,配上一件白色水貂皮做成的披风,十分保暖,温婉柔美,迎面而来的两人,看上去竟像是两姐妹。 上官瑶在冰棺中沉睡十年,脸上自然缺少了岁月的痕迹,看上去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样子,若非之情的人,很难相信,她们竟然是母女。 “老奴褚三思拜见慕王妃,慕小姐。”两人刚刚上前,褚三思便立即起身行礼道,神情间,完全没有任何轻蔑之意,反倒带着几分敬意。 看来,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句话还真没错,褚三思,三思而后行,赫连景腾将其留在身边,怕是为了提醒他自己,凡是三思而后行。不过,褚三思的确不日曜的赵德强太多了,这样不显山不漏水的人,反而让人更加留心。 “褚公公客气了,让公公久等了。”欧阳浅浅说话之际,慕东辰已经扶着上官瑶坐下了,还不忘摸了摸上官瑶的手,看有没有被冻着,上官瑶给了慕东辰一个放心的眼神,慕东辰才松了一口气。 “慕小姐客气了,赎老奴斗胆,问一下慕小姐的大名。”赫连景腾让褚三思来之时,只让他请慕东辰的女儿进宫,对于姓名,如今认识羽城一个未知的谜题,他也不清楚。 “慕浅画。”欧阳浅浅直接说道,并未有任何巴结之色,褚三思心中暗自点头,不愧是慕王府的血脉,气质不凡。 “慕小姐,可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褚三思随后问道。 “没有。”欧阳浅浅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礼仪周全,看来慕王府在天圣,还是有很高的地位。 “那就请慕小姐随老奴进宫,王爷,王妃,老奴就此告辞了。” “还请褚公公多照顾小女,有劳了。”慕东辰开口说道,但却不像其他人一般,给褚三思小礼,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王爷请放心,老奴自会将小姐安全的送回来。”褚三思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自私知晓,赫连景腾见欧阳浅浅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其目的,他也不甚了解。 “慕小姐,请。” 走出慕王府,欧阳浅浅上了褚三思一早准备好的马车,随后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褚公公,浅画从未进宫,不知此行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还请公公提点。”羽城的局势,她虽有个大致的了解,可宫中的一切,对她而言,现在还是一无所知,不得不小心些。 慕王府自是站在南宫殇这边,可宫中,赫连鸿是天圣的太子,皇后的嫡子,宫中还有四妃,加上太后,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小姐此行,只是圣上想见见小姐,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不过,小姐不熟悉宫中事物,万毋在后宫中停留太久。”褚三思见欧阳浅浅不卑不亢,甚是有几分欣赏,随后提醒说道。 “多谢公公。”欧阳浅浅道谢道,看来着褚公公倒是没有赵德那么讨人厌,不过,心机却比赵德不知高了多少倍,在宫中,也算是个角色。 一句万毋在后宫停留太久,已经说明了一切。 闯过正阳门,马车一路直接走进了内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高墙别院,褚三思带着欧阳浅浅,穿过几条长廊,来到太和殿,随和褚三思直接将欧阳浅浅带入殿内。 走进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一身明黄的赫连景腾坐在正殿的上方,手中还拿着一本奏折。 “启禀陛下,慕小姐来了。”褚三思上前一步,请安后说道。 “慕浅画拜见陛下。”欧阳浅浅直接上前行礼说道,宫廷礼仪,她在日曜也算是学习过,并不陌生,至于报其全名,则是因为赫连景腾也不知道她的姓名,毕竟是刚刚才定下的。 “免礼。”赫连景腾放下手中的奏折后说道,看向欧阳浅浅,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关于欧阳浅浅的事情,他派人查过,最初他觉得区区日曜左相之女,又岂能配得上赫连殇,那日听过巫璨的话之后,他便对欧阳浅浅有几分好奇,后来,慕东辰带着上官瑶回京,册封上官瑶为慕王妃之时,慕东辰进宫谢恩,他知晓了欧阳浅浅的身世,便对欧阳浅浅更加好奇,没想到欧阳浅浅来羽城后,慕东辰竟然没有将其带进宫中,他有些按耐不住,才召见了欧阳浅浅,如今一见,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女子,见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倒将他当做与常人无异。 欧阳浅浅冷静的神色,让赫连景腾刮目相看,在天圣,许多大臣,在见到他的时候,都很难做到没有丝毫的畏惧,可如今,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竟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暗自点了点头,以示赞赏。 “你就是慕东辰的女儿慕浅画。”赫连景腾看向欧阳浅浅,声音中透着一缕冷色,帝王之色,霸气尽显,殿内的宫女随即低下了了头,褚三思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是。”欧阳浅浅看着赫连景腾回答道,面对帝颜,宫中怕是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不过,欧阳浅浅看得确实一张与赫连殇南宫殇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孔,眉心处,有几道很深的印子,可见是常年皱眉的缘故,双眼透着精明睿智的光芒,看上去五十来岁的模样,可发丝中却有着几缕白丝。 赫连景腾看着欧阳浅浅,在天圣,已经很久没有人能直接面对他的目光而没有丝毫的避开之意,他从欧阳浅浅眼中,没有看到一丝波澜,没有惧意,没有胆怯,就像是一面镜子,让他看到镜中的自己。 “三思,你先退下吧。”片刻后,赫连景腾对褚三思说道,随后赫连景腾又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行礼后退下,想起刚欧阳浅浅和赫连景腾的直视,他额头竟冒出了一丝冷汗,心中想到,这慕小姐竟然没有一丝惧意,让他更加意外。 赫连景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过了,他虽然跟最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可自从十六年前,赫连殇离宫之后,赫连景腾的心思越来越难测,如今,赫连殇回宫被封为宸王,随之慕王也留在了羽城,如今的境况,竟让他有一种: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丫头,坐吧。”待所有人都退下后,赫连景腾对欧阳浅浅说道,随后有拿起一本奏折,慢慢的看了起来,放佛欧阳浅浅不存在一般。 欧阳浅浅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拿起身侧茶桌上的一本书,随手翻阅了起来,两人放佛都当彼此不存在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欧阳浅浅看完手中的书籍,赫连景腾依旧在批阅着奏折,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欧阳浅浅抬头,偶尔看见赫连景腾眉头紧皱,是不是用手揉了揉眉心。 欧阳浅浅起身,看向身侧的茶壶,又看向殿内侧用炭火温着的水,拿起茶壶,走到水边,沏茶一壶茶后,倒了两杯,将一杯放在赫连景腾桌上,随后端着自己的那杯茶,在摆着围棋的棋盘边坐了下来,想起前世书中所见的珍珑棋局,不由得摆了起来,整个过程,完全没有理会赫连景腾。 许是闻着茶香,赫连景腾感觉到一阵口渴,端起茶杯,随后喝了起来,边喝茶边看向不远处自顾自下棋的欧阳浅浅,嘴角闪过一丝难得笑意,随后又开始批阅奏折。 大约半个时辰后,赫连景腾批阅玩所有奏折,发下朱砂笔,走到欧阳浅浅身边,看着桌上的棋局,赫连景腾着实差异,他独爱围棋,可却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棋局。 欧阳浅浅也不理会赫连景腾,珍珑棋局,前世早已被破解,她自然也清楚破解之法,自从和赫连殇南宫殇对弈之后,她闲来无聊之际,就会摆上珍珑棋局,看看是否有其它的解决之道。 “好精美的棋局,真不愧是慕东辰的女儿。”赫连景腾出言赞许道,脑海中竟然想起,他与慕心柔在鸳鸯山庄相遇之时,那个时候,慕东辰也摆下了一个棋局,慕心柔正在思索着要如何破解棋局,他就是被那个温柔又聪慧的女子所打动,从那之后,他时不时会和慕东辰亦或是慕心柔对上几局,可自从慕心柔去世之后,他和慕东辰就再也没有下过棋,房中摆下围棋,不过是他偶尔会自娱自乐,怀恋从前的时光罢了。 登上帝位以后,随着慕心柔的去世,如他自称弧一般,好像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今日他倒是有兴趣,想要和欧阳浅浅对上一局。 “陛下此言差矣,棋局和爹爹可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陛下可有兴趣破解此举。”珍珑棋局考验的其实是人心,为胜者,往往会陷入其中,说到底,看你是以何种心情,面对此局。 “丫头这是在向孤挑战吗”赫连景腾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多少年来,从未有人敢向他当面挑战。 赫连鸿学习棋艺,为的就是博他欢心,可他从未与赫连鸿对弈过,因为,天下间,能与他对弈者本就稀少,更何况棋中有他最美好的回忆,也是他如今仅剩下的东西,自然不想被破坏,可如今,他倒是对欧阳浅浅布下的棋局甚是感兴趣,想要接下欧阳浅浅的挑战。 “若说是,陛下可否接受挑战。”刚刚她走向围棋边的时候,就已有所察觉,这幅围棋,除了赫连景腾之位,怕是甚少有人碰过,一边有坐过的痕迹,另外一边,却好像从未有人坐过。 “好,敢向孤提出挑战的,丫头还是第一人,不过,破解此局不急,不如我们先对上一局如何”赫连景腾刚刚仔细看过棋局,全无破绽,处处都是死路,想要破棋局,非一时之功,不过,他倒是最欧阳浅浅的棋艺甚是好奇,毕竟,当初欧阳浅浅打败赫连鸿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后来他让人模仿过整路棋局的过程,最初开始,只能用毫无章法来形容,可到最后,他却发现,每走一步,皆有深意。 “陛下有此雅兴,自当奉陪。”欧阳浅浅说完,将棋盘上的白子收回棋盒中,赫连景腾将同样将黑子收回棋盒中。 “丫头,你先落子。”所有棋子收回棋盒中后,赫连景腾说道。 “好。”欧阳浅浅说完,十分随意的将白子落在她刚刚最后收回棋子的地方,赫连景腾诧异的看着白子,心想,难道她想要下出刚刚摆出的棋局不成。 “好棋,丫头,不知道你刚刚摆下的棋局为何名。”赫连景腾将黑子放在白子的上方,随和说道。 “珍珑棋局,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欧阳浅浅落下第二颗白子后说道,她的确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不过,那是前世。 “珍珑棋局,好名字,丫头可破解了此局。”赫连景腾想起欧阳浅浅刚刚摆出了棋局,可后来并未落子,心中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 “算是。”她的确知道破解之法,可却不是她想出来的,她刚刚思考是否有另一套破解之法,可却毫无头绪,或许她的心,还不够静,不能参悟透珍珑棋局。 “你可知,孤竟然换你前来,所谓何事。”赫连景腾一边思索着棋路,一边问道,论聪慧,从棋局中可以看出,天圣中,少有女子能够与之相其并论,论气度,欧阳浅浅虽然处处防守,处处攻击,却没有任何求胜的念头,是在难得,就像是为下棋而下棋,不会考虑很多棋路之外的事情,更没有讨好巴结之意。 “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欧阳浅浅毫不客气的问道,棋盘上,没落下一颗子,看似毫不手软。 自从和赫连殇南宫殇分辨之后,一路来到天圣,无聊之际,她偶尔会参悟前世所看到的的棋局,棋艺精进不少,好早赫连景腾棋艺不错,她也没有求胜的念头,一直处于平局,可想要维持平局,却比求胜更难。 “真话如何,假话有如何,不如都说来听听。”有趣,赫连景腾心中暗道,为帝以来,他已经很少听到真话,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会问他,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慕王之女,陛下自然要接见,以彰显陛下恩德,真话是,好奇。”欧阳浅浅一边思索棋局,一边说道。 “依照你所言,真话与假话并没有多少差别。”赫连景腾笑了一声说道。 一直候在殿外的褚三思听到赫连景腾的笑声,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有见过赫连景腾的笑容,或许是从柔妃死去的哪一年开始,赫连景腾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这慕小姐果然不是凡人。 “与我而言,真话与假话本就没有多大差别,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毕竟,谎言可是欺君之罪,我可担当不起,不过是分为好听和不好听而已。” 欧阳浅浅可不认为,以赫连景腾阅人无数的阅历,看不透她的谎言,竟然如此,她有何必做个小丑,自导自演,娱乐他人,岂不无趣。 “丫头,你胆子倒是不小。”听过欧阳浅浅的话,赫连景腾想到,很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宫中所有人几乎都畏惧他,见面后,不是讨好就是算计,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真话了。 唯有偶尔见到慕长风,能让他释怀几分,可慕长风却不愿意进入宫中,每次让慕长风进宫,他都是三催四请,慕长风是不是还找借口给溜了。 对慕东辰他本就存在亏欠,这些年来,慕王府也履行了慕王府的之责,让他相见慕长风都甚少找到借口,慕东辰四处寻找上官瑶,甚少留在羽城。 “陛下不是说,我是慕东辰的女儿吗俗话说:虎父无犬女,陛下以为呢”关于慕心柔和赫连景腾之事,她也曾听上官瑶提及过,天下之事,岂有尽如人意,当年的赫连景腾,怕也无心于帝位,却做了一世的帝王,慕东辰只想与上官瑶隐居鸳鸯山庄,可两人却总是失之交臂,错过多年。 世间之事,往往就是这样,不想要的人却得到了,想要的却永远得不到,错失的人,总是找着各种理由,但现实却是,不够强,若当初赫连景腾够坚决,若当初慕东辰不思虑那么多,所有的事情,或许完全不是今日的局面,可时间不能倒退,就算能倒退,没有发生过,又有谁能知晓结果如何呢 “丫头,宫中之事,你如何看,我想听真话。”棋盘上,两人落子越来越慢,赫连景腾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乌烟瘴气。” 赫连景腾能与她对弈,她刚刚自称我,赫连景腾也没有在意,因此就能表明,赫连景腾是个明辨是非,心胸大度之人,能问及她宫中之事,怕是心中有一番思量,她虽不能确定赫连景腾究竟是如何想,但明白的却是,此问赫连景腾对她的考验。 “何以见得。”欧阳浅浅的四个字,赫连景腾暗自点头,这些年来,后宫的确只有用乌烟瘴气方可形容,自从慕心柔去世之后,他已无心处理后宫之事,每日都在忙着前朝之事,对他而言,后宫的存在,只为天圣安定,不为他个人感情,后宫众位嫔妃,皆是因为需要而存在,至于后宫的争斗,你死我活,强者生存,他从不介意后宫女人的手段,生与死,皆看她们各自的手段。 “我来了两个时辰,殿外已经出现了几批人,虽都被褚公公挡在殿外,但却都是来探听消息,毕竟,我这个慕王府的小姐突然出现,足够让所有势力关注,加之陛下召见我,自然有人想要知道陛下的目的为何,两个时辰未走出太和殿,自然会引来各种猜测,毕竟,陛下和慕王府的关系有些特殊,我的回答,陛下可满意。”欧阳浅浅微笑着说道。 前朝与后宫,从来都是关系密切,前朝无法探听圣意之时,后宫之人自然不能闲着,慕王府本就掌握了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赫连殇南宫殇回到天圣,与慕王府关系慎密,欧阳浅浅的身份,和赫连殇的关系,天圣不少人心知肚明,不少人自然急切想知道赫连景腾召见欧阳浅浅的目的。 “丫头的答案,我甚是满意,不过,你可知直爽之人,未必适做皇家之人,适应皇家生存。”赫连景腾心中一紧,惊叹欧阳浅浅的观察能力,可欧阳浅浅刚刚的话,太过于直接,让他有些担心,赫连殇对欧阳浅浅的感情,他心中十分清楚,若是欧阳浅浅没有了慕王府这层关系,他或许会阻止,如今,这段感情,他想要成全。 欧阳浅浅直爽聪慧,可这样的人,在后宫,容易受伤。 “陛下觉得强者之所以强的原因只什么。”欧阳浅浅只是微微一笑,落下一颗白子,棋局隐约已经占据上风,距离胜利,竟有一步之遥。 “哈哈孤真羡慕慕东辰,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儿,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他用尽半生明白的道理,却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以此来反问他。 强者之所以强,除了心机计谋之外,更拥有强者的势力,势力强大了,心强大了,自然能掌握先机。 后宫争斗也好,前朝势力也好,所有的争斗,不过都是为了成为强者,可却又有几人,能看透其中的真意。 看着欧阳浅浅落下白子后的棋局,赫连景腾不由得感叹自己老了,他以为和欧阳浅浅旗鼓相当,可却没想到,欧阳浅浅并无求胜之意,他刚刚的话,怕是有些激怒欧阳浅浅,让她想要尽快结束棋局。 他本以为欧阳浅浅清冷的荡不起一丝波澜,如今看来,只要涉及赫连殇,倒是能激起她的血性。 不愧是殇儿看上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可这条路,也很难走,赫连景腾心中想道。 “丫头,此局我输了。”赫连景腾落下黑子后,随后说道。 他识人无数,可最初欧阳浅浅毫无章法的棋路,他却并未看清,她的目的是求和,随后他步步紧逼,欧阳浅浅依旧维持了和局,直到最后,欧阳浅浅才改变棋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不过是输给了我毫无章法的棋路,若是多对弈几局,陛下了解了我的棋路,我想获胜,怕是不易。”赫连景腾能稳坐天圣帝位,又岂是常人可以猜透,她今日之所以能轻易占据上风,主要则是赫连景腾并不熟悉她的棋路。 “这算是奉承吗”赫连景腾淡笑说道,今日与欧阳浅浅见面,倒是打破了他多年来的记录,第一次觉得轻松。 虽然气质清冷了些,可却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陛下随意理解即可。”她的确有奉承的意思,君心难测,她还没有得罪赫连景腾的打算,但其中却也是事实,棋局,从头开始,并不为博弈,赫连景腾能运筹帷幄,并非常人。 “天色不早,我派人送丫头回府。”赫连景腾随后说道,说完立即遣一个宫女,送欧阳浅浅离开宫中。 宫女将欧阳浅浅带离太和殿后,神色稍微犹豫了一下,尝过一道侧门,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跟随者宫女的脚步,欧阳浅浅心中冷笑,她没想,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快就找上她了,竟敢违背赫连景腾的话,这天圣的后宫,远比日曜来得更加复杂,欧阳浅浅并未言语,只是跟随者宫女的脚步。 “慕小姐,能否此稍微等一下,奴婢去一下如厕,马上就回来,送慕小姐出宫。”宫女将欧阳浅浅带到一处花园后,随后说道。 欧阳浅浅微微点头,宫女快步离开。 “三思,你觉得慕浅画是一个怎样的人。”欧阳浅浅离开后,赫连景腾对身侧的褚三思问道。 褚三思跟随他多年,识人倒是有几分见识,跟在他身边的人,见识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安静,聪慧,却又不失心机。”褚三思看了看赫连景腾的神色后,随后开口说道,刚刚在殿外,他听到赫连景腾的笑声,随后进殿内后,看到棋盘上的棋局,心中本就有几分惊讶。 或许有些事情,作为旁观者的褚三思看得更为清楚。 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碰了赫连景腾的棋盘,赫连景腾还带有一丝高兴的人,他见过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慕东辰,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一个就是慕长风,可惜,哪位爷,就是不愿意进宫,每次进宫,必定是三催四请。 “的确,孤倒是小看了她了。”不显山不漏水,面对他,心中却一片清明,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陛下不是出题考验慕小姐了吗”按照常理,应该是他送欧阳浅浅离宫,可赫连景腾去安排给一个宫女,他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有岂会看不透赫连景腾这点毫不隐藏的心思。 “三思,你说,那丫头能给孤惊喜吗”赫连景腾有一丝期待的说道,后宫中的算计,从来不亚于前朝,慕心柔的去世,他深有体会,后宫中的算计,从来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对欧阳浅浅来说,这是个考验,同样,赫连景腾也存了一份让欧阳浅浅早日明白后宫争斗的残酷。 “老奴觉得,慕小姐定可给陛下惊喜。”踏进后宫那道大门,很少有人能够安然无恙离开宫中,褚三思想起欧阳浅浅的聪慧,心中也有了几分期待之意。 “三思,拟旨,封一字并肩王之女慕浅画为浅画郡主,赐良田百亩,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各十箱,赐金牌一枚,可在宫中自由行走,并免其宫中礼仪,待她出宫后,你再去慕王府宣旨。”赫连景腾笑了笑,想起欧阳浅浅刚刚在他面前,自称我,定是一个不喜规矩礼仪之人,免其宫中礼仪,免得将来因此而犯错,被人抓住把柄,也算是他一份私心。 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各十箱,这样的赏赐本就稀有,如今加上良田百亩,御赐金牌,免宫中礼仪,这些则是从未有过的,褚三思一时间猜不透赫连景腾的想法。 “陛下这是要将慕郡主至于炭火之上吗”褚三思有些不解的试探道。 “三思有怎知她不会乐在其中。”赫连景腾突然道,想起刚刚欧阳浅浅分析宫中局势,没有丝毫碍于他的面子,他就明白,她或许不是一个丝毫躲在人身后的女子,既然如此,他倒想看一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赫连景腾的笑容,弄得褚三思满心疑惑,却有不好开口询问,只得照赫连景腾之意,拟下圣旨。 ------题外话------ 从今日开始,南宫殇会恢复其名为赫连殇,文中有解释。 亲们,从下回开始,欧阳浅浅从回父姓,称之为慕浅画亲们觉得如何: 002 风云初起 宫女离开后,慕浅画欧阳浅浅并未看到来往的宫女以太监,这个场景,让她感觉如此熟悉,难道宫中的手段就只有这样而已,未免了太无趣了些,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万变不离其宗,计谋的花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后宫。” 慕浅画正想怎么还没有人来之际,声音便立即传来,慕浅画一转身,看到一个身着华服,大约三十来岁的女子,容貌明艳靓丽,身后跟着六个宫女,派头十足,从着装上来看,应该是妃位。 “大胆,见了淑妃娘娘,还不行礼。”淑妃身边的宫女见慕浅画未曾行礼,立即出言呵斥道。 “慕浅画拜见淑妃娘娘。”慕浅画欧阳浅浅冷眼看来一眼出声的宫女后,随即微微行礼道,真是无聊,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几个嗓子大,没带脑子出门的人。 “原来是慕王府的小姐,不知”淑妃还未说完,身后立即有一个宫女禀报道:“娘娘,你精心培养的睡火莲踩坏了” “什么”淑妃惊讶说道,快步走前去,看着原本好好的睡火莲,像是被人踩了一脚,全被毁了,含苞待放的花朵,也被踩得与泥土融为一体。她本来还指望能尽快开花,没想到全毁了 “慕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宫女从一则走了出来,走到慕浅画身边,行礼后说道,随后看到淑妃,有立即向淑妃行礼:“奴婢拜见淑妃娘娘。” 淑妃正在心疼睡火莲,无疑理会身侧请安的宫女。 “走吧。”慕浅画不理会身后不远处的淑妃,直接对宫女说道。 “站住,慕小姐,请等一下。”慕浅画刚想离开之际,身后的淑妃立即唤道,听到淑妃的声音,慕浅画停下了脚步,心想,看来她是躲不开了,既然躲不开,也就没有躲的必要了。 “慕小姐,刚刚你一直在院中,是否见过有人经过花园。”淑妃走到慕浅画跟前,看着慕浅画直接开口问道,死死盯着慕浅画,生怕她会说出假话。 “没有,若淑妃娘娘无事,天色不早,浅画就告辞了。”慕浅画直接回道,她刚刚在园中,虽然知道是个陷阱,可却没想到对方会用一朵花作为引子。 “没有人经过花园,也就是说只有慕小姐一个人在这花园之中了,对吗”向着她精心培育的睡火莲,为的就是要博取赫连景腾的欢心,如今被毁,希望落空,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浅画不懂娘娘之意,还请娘娘明言。”慕浅画看向淑妃说道,她不知道是该说淑妃没脑子,还是故意而为,或者两者都有,看来,她想要离开,还要费些功夫,毕竟,淑妃的模样,可不打算息事宁人。 “慕小姐,别以为你是慕王之女,踩坏了本宫的睡火莲,本宫就会网开一面,你可知,睡火莲可是我从海外搜罗而来的奇花,天下仅此一株,本宫培育了两年,才有了花苞,今日被慕小姐所毁,难道慕小姐不应该给本宫一个交代吗”淑妃满是怒意的看着慕浅画说道,慕浅画神情越是平淡,淑妃就越是生气。 “淑妃娘娘,先不说我是慕王之女,就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岂能容你这般污蔑,淑妃娘娘说我踩坏了你的睡火莲,可有证据,若无凭无据,淑妃还是慎言的好。”慕浅画冷声说道。 心想,看来着淑妃的确是十分重视这睡火莲,不过,也的确没什么脑子,这样的人,居然能在后宫活下来,也算是一个奇迹,不过,从将睡火莲养在土中,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做法,莲便水而生的道理都不懂。 “证据,园中只有你一人,不是你还会有谁。”淑妃义正言辞的说道。 “慕小姐,淑妃娘娘向来宽宏大量,若是您不小心踩到了淑妃娘娘的睡火莲,只要道歉,淑妃娘娘定会原谅你的。”原本送慕浅画出宫的宫女,一副好心的提醒道,可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你说,是不是慕浅画踩到了我的睡火莲。”淑妃立即对宫女问道。 “娘娘,奴婢刚去如厕了,不过走的时候,的确看到娘娘的睡火莲还好好地,是奴婢的错,不应该带慕小姐来到娘娘的花园中,请娘娘降罪。”宫女立即跪下说道,神情中,哀求之色十足。 宫女言语中说是她的错,实际上却表明了踩坏睡火莲的是欧慕浅画。 “慕浅画,你还有何话说。”淑妃见慕浅画死不承认,言语间,怒意更浓,她虽知道慕王府的势力,可这里,终究是后宫,犯错理应受罚。 “娘娘,请问一下,若是宫女撒谎,蒙蔽娘娘,该当何罪。”从走出侧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一切都是一个局,她既然心甘情愿的走进这个局,自然是为了成全某人的试探之意。 “论罪当杖责五十。”慕浅画略带冷意的眼神,淑妃不得不照实回答慕浅画的话。 “妹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好生热闹。”淑妃刚刚回答完慕浅画的话,两位身着华服的女子,一同走来,两人都风韵犹存,各有千秋。 “妹妹拜见德妃姐姐,贤妃姐姐。”淑妃立即向走来的二人行礼说道。 德妃看上去面慈心善,温婉典雅,贤妃身着华服,优雅中透着一份高贵,慕浅画心想,当皇帝还真是艳福不浅,后宫美人,一个比一个出色,不过,心机也一个不一个出色。 “慕浅画见过德妃娘娘,贤妃娘娘。”慕浅画立即行礼道,心想,宫中礼仪还真是烦人,若是能够不行了就好了,这三个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此刻到来,怕是为了看她的笑话,亦或是有其他的目的。 “原来是慕王的女儿,果然是貌若天仙,出尘脱俗。”德妃一副友好的模样,走到慕浅画身边,笑着说道。 “多谢德妃娘娘夸奖。” “妹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妹妹一副气恼的样子。”贤妃见德妃去向慕浅画示好,有些不满被德妃抢先,随即开口询问道。 “慕小姐不小心踩坏了妹妹的睡火莲,可慕小姐却说没有,或许真的是妹妹冤枉了慕小姐。”淑妃看着已经毁掉的睡火莲,一副伤心的样子说道。 “慕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淑妃妹妹向来大方,只要慕小姐认错,淑妃妹妹定不会责怪慕小姐的。”贤妃劝解的说道,其实心中满是幸灾乐祸,宫廷中的争斗,一个初入宫的人,有岂会了解,她倒要看看,站在慕浅画身边的德妃会如何替她开脱。 “贤妃妹妹,淑妃妹妹,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慕小姐落落大方,若是她所为,定人不会不承认,不如两位妹妹给我一点时间,我定会查出谁才是毁了淑妃妹妹睡火莲的人,给淑妃妹妹一个交代。”德妃听过贤妃的话,立即站到慕浅画这边说道。 “德妃姐姐,你德高望重,你的说话,妹妹自然要听从,可是如今,罪证确凿,德妃姐姐,妹妹也不是真的要慕小姐如何,只要慕小姐道歉,我也不会再多加追究。”淑妃看向德妃和慕浅画说道,后宫中,表面平静,是在波涛汹涌,德妃的目的,淑妃自然也十分清楚,毕竟,慕王府的势力,可是谁都想要的。 “淑妃妹妹,此事还有待查明,慕小姐初次进宫,岂能冤枉了她,我答应淑妃妹妹,三日内,给淑妃妹妹一个交代。”德妃上前一步,摆出一副她护定了慕浅画的神情说道,随后还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慕浅画放心,想借机卖慕王府一个人情。 “几位娘娘为浅画争争不休,浅画还真有些过意不去,淑妃娘娘说,若我真的踩了睡火莲,鞋底自然会有泥土和花汁,还好我进宫前,换了一双新鞋,不然,还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不如,淑妃娘娘让人查一下我的鞋底如何”慕浅画迈开步,离开德妃的身边,走向淑妃,笑着说道。 慕浅画的话,身后的宫女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去看看。”淑妃示意身边的宫女说道。 宫女走到慕浅画身边,行礼后,慕浅画自己脱下了鞋子,宫女拿起鞋子,发现鞋底十分感激,白色的鞋底,没有一点尘土,更别说是花汁了。 “几位娘娘,如此可还我清白了。”慕浅画笑着看向几人说道,淑妃和贤妃脸色一白,唯有德妃,露出了一个温婉柔和的笑容。 “你怎么不早说。”淑妃小声抱怨的说道。她没想到慕浅画到此刻,竟然还有办法替自己开脱。 “娘娘不是也没问吗”慕浅画看向淑妃说道,这幅直性子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贤妃也好,德妃也好,都是些不显山不漏水的主,唯有淑妃,像是没有什么心机,若不是,只能说明她隐藏的太深。 “你” “淑妃娘娘,别急,她刚刚不是说她离开前,看到娘娘的睡火莲还好好的吗我一直在园中,并未看到有人经过,既如此,如今她定然知道,是谁毁坏了淑妃娘娘的睡火莲,欺骗主子,杖责五十,五十大板后,淑妃娘娘害怕她不说吗”慕浅画转身,看着身后的宫女,笑着说道。 无论是谁设的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不是欺凌之辈,杀鸡儆猴,有时候还是有必要的。 “娘娘饶命,奴婢一定是看错了,请娘娘饶命。”宫女立即跪下了说道。 “三位娘娘,所谓宫规,就是有了规定,宫中众人才能规矩,区区一个宫女,竟敢污蔑慕王之女,欺骗三位娘娘,娘娘觉得,是不是应该给浅画一个交代,还是让浅画回去见见陛下,讨论一下,何为宫规。”慕浅画言下之意,若杖责宫女五十,她就不继续追究下去,不然,刚刚淑妃和贤妃都有份冤枉她,她可没打息事宁人。 慕浅画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好像从最初开始,唱戏的一直都是她们,慕浅画则只是看戏之人。 与此同时,赫连殇处理完所有事务,得到消息,听说慕浅画进宫了几个时辰,还未从宫中走出来,于是立即进宫,见了赫连景腾。 “殇儿,请坐。”赫连景腾一边思考着棋局,一边对走进的赫连殇说道。 “参见陛下,请问陛下,浅浅呢”赫连殇走向赫连景腾,行礼后,大殿四周没有看到慕浅画,直接开口问道。 “殇儿在担心那丫头,你放心,那丫头不会有事,这是那丫头布下的棋局,你看看如何”赫连景腾看向赫连殇,随后有看向珍珑棋局说道,他已经想了大约半个时辰,可却发现,无论棋子落在什么地方,都是死局。 “后宫。”赫连殇明白赫连景腾之意,开口说道,天圣的后宫,比日曜的来得更加复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后宫更是唯一一个汇集了各方势力的地方,赫连殇眼中闪过一缕寒意。 “殇儿,那丫头不是凡人,你应该相信她。”赫连景腾笑着说道,他心中虽然也有一丝担心,可更多的却是期待。 “那丫头已经破解了此局,殇儿也不想落于她之后,不然看看棋局如何”赫连景腾继续说道,每次面对赫连殇,他都像是看到了慕心柔,可心底的最深处,掩藏着难以言喻的苦衷。 赫连殇看了看棋局,随后有看了看赫连景腾,他记忆中,慕心柔还活着的时候,赫连景腾总是喜欢和慕心柔下棋,偶尔也会和他对上几局,可随后的痛苦,让他将所有快乐的记忆全部给淹没了。 赫连殇只是站在一侧,看着棋局,没有坐下来,也没再说话。 赫连景腾看了看赫连殇,心中无奈,只得随着赫连殇。 “坐下来等吧,那丫头应该快回来了。”赫连景腾十分无奈,但却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说道。 赫连殇点了点头,随即坐了下面,目光看着门外的地方。 他是应该相信她,所有,她会在这里等她,等她归来。 宫女的哀求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淑妃、贤妃和德妃,三人沉默不语,只是静待事情的发展。 “慕小姐,求你饶恕奴婢,奴婢只是一时没看清楚。”宫女见状,立即爬到慕浅画身边,哀求的说道。 “没看清楚,你是自己招出幕后的主使者,还是让我来帮你。”慕浅画微微低头,在宫女的耳边说道,同时留意着淑妃三人神情的变化。 淑妃和贤妃倒还好,可德妃听到后,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失神。 “慕小姐饶命,真的没有人指使奴婢,求慕小姐饶了奴婢。”宫女继续哀求的说道。 看着宫女的模样,其实她想要的只是离宫,可是犯在她手中,敢设计她,她自然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幕后之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的确还不能怎么样,不过,她的怒气,总得发泄一下。 “慕小姐,定是她看错了,不然,慕小姐饶她一次如何”淑妃气急,贤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德妃开口说道。 “她所犯知错,我只是因为我,我自不会介意,只是陛下让她送我出宫,太和殿出宫,本不需要经过后宫,可你却把握带进了后宫,你可知,这是违背圣意,你所犯之罪,可不是我能够饶恕你的,违背陛下之命,可是欺君之罪,你说,你死,还是你全家九族一起死。”慕浅画笑着说道,笑容如同地狱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 慕浅画的话,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慕浅画会直接给她冠上欺君之罪,德妃更是后退了一步,她以为,慕浅画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女子,没想到,简单的计谋,足以让慕浅画欠下她一份情,可没想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宫女直接被慕浅画的话给吓傻了,她不过是奉命行事,可却忘了何为君为先的道理,慕浅画的那句,你死,还是你全家九族一起死,她知道,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 慕浅画冰冷的眼神,让所有人感觉到一阵寒意。 听到慕浅画的话,德妃神情一冷,她的确为宫女求情,的确彰显了她的慈悲之心,可却忽略了圣意,想到此,身后一阵冷寒。 “是奴婢的错,还请慕小姐饶过奴婢的家人。”宫女说完,立即向着假山撞过去,飞血四溅,德妃等人在宫中多年,从未讲过如此激烈的死法。 园中的花,不少染上了鲜血,异样的红,灼烧着每个人的眼睛。 “看来,她知道自己错了,也是,毕竟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她的死,也是让她全家能够得以活着,一入宫门深似海,既然是宫中人,就交给三位娘娘处理了,我想我还是去见见陛下,找一个认路的带我出宫,以免走错路。”众人在发呆之际,慕浅画一阵惋惜后,直接扬长而去。 慕浅画经过,不少宫女心中一冷,如慕浅画气质一般,这股冷意,寒彻刺骨。 顺着来的方向,慕浅画直接回到了太和殿,褚三思并未阻拦,见慕浅画在短时间内安然而退,神情中闪过一抹惊讶。 慕浅画进入大殿后,褚三思听到宫人刚刚说了院中之事,顿时后退了一步,略微失神,立马回过神来。 “殇,你怎么来了。”慕浅画走进去后,看到坐在殿内的赫连殇说道。 “浅浅,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赫连殇立即起身,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我没事,陛下,犯下欺君之罪的宫女已经自裁谢罪了,还请陛下饶过她的家人,天色不早,我和殇就不打扰陛下,先行告辞了。”慕浅画看了看赫连景腾直接说道。 “浅浅,我们回去吧。”还没等赫连景腾发话,赫连殇拉着慕浅画的手,向着殿外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赫连景腾。 “三思。”两人离开后,赫连景腾立即唤道。 “陛下。” “后宫发生了何事。”赫连景腾立即问道,怎么惹出来个欺君之罪了。 “回陛下”褚三思立即说出了后宫之事,听完后,赫连景腾露出了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看来,孤的担心是多余了。” 慕浅画的心,比他想象的要坚韧,赫连殇身边有这样的女子,他也就放心了,想到此处,赫连景腾松了一口气。 “不过,陛下,老奴有一个疑问,慕小姐如此做,不怕陛下怪罪吗”褚三思问道,赫连景腾的心思一向十分难测,是否有欺君之罪,都必须要赫连景腾点头认可才行,可如今才,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她很聪明,而且算是有恃无恐。”赫连景腾看向棋盘上的棋局,或许慕浅画从走出殿门的那一刻就清楚,结果会如何,他的算计,而她却是顺应了局势,而且她不过是讲出了律令,宫女自戕,说到底,都是她自己的决定,就算他怪罪,慕浅画也可以彻底撇清关系。 “陛下,如今看来,这慕小姐的确是十分聪慧之人。”褚三思心中对慕浅画十分佩服,杀人不见血,同时震慑了三妃,这是连皇后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慕浅画却做到了,而且是借赫连景腾之名。 最奇怪的是,赫连景腾竟然显得很高兴。 “还不去慕王府传旨。”赫连景腾看了看天色,随后看向褚三思说道。 赫连殇和慕浅画两人离宫后,赫连殇丝毫没有松开慕浅画手的打算。 “殇是在担心我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轻声开口问道。 “浅浅,你得罪了三妃,这段时间肯定不会平静,随我住在宸王府,好不好。”马车内,赫连殇犹豫了许久,随后抱着慕浅画,小声开口说道。 “殇,我没事,她们都不笨,暂时不会有动作,你放心,而且,我还要照顾娘亲,最近没办法离开慕王府。”慕浅画抱住赫连殇的腰间,靠在南宫殇的胸前,小声说道,有他,她就会心安。 “好,你不和我住宸王府,我依你,不过,让暗羽留在你身边,有他在,我会放心一些。”慕浅画的坚持,赫连殇无奈,只得想出个折中的办法。 慕浅画刚刚回到慕王府,褚三思就前来宣旨,赏赐连慕东辰都惊讶了一下,不过,赫连殇却皱了皱眉。 赫连景腾的册封,本是在寻常不过,慕王之女,理应是郡主之位,可赏赐却让赫连殇都诧异了一下,赫连景腾此举,无疑是让慕浅画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赫连殇唯一不愿,便是慕浅画会受到丝毫的伤害。 “浅浅,进宫途中,没出什么事情吧。”褚三思离开后,上官瑶上前关心的问道,对于册封之事,上官瑶倒是并不在意。 “没事,只是陪陛下下了一盘棋,聊了会天,之后就出来了。”慕浅画看着上官瑶说道。听到慕浅画的话,上官瑶松了一口气,区区相府都如此复杂,更何况是皇宫。 聊过几句后,慕东辰扶着上官瑶回房休息,慕长风从一早出府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赫连殇和慕浅画回到了倚梅小筑,回来时,绿蕊和侍书正在逗着某萌,某萌看到慕浅画进来后,立即远离两人的揉捏,向慕浅画跑来,撒娇的看了看慕浅画。 “殇,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慕浅画抱起某萌后,对身侧的赫连殇说道,至于某萌挑衅赫连殇的眼神,慕浅画却完全没有看到。 “浅浅是想问宫中之事。”赫连殇又怎么会不明白慕浅画的心意,宫中之人,嫔妃都有自己的心腹,今日宫中之事,无论是谁设计的,他都不会放过对方。 “恩,殇,你先给我说说四妃,还有皇后。”今日带她进入园中的宫女,究竟是谁的人,她相信,就算是逼供,对方也不会说出来,毕竟,虽宫女而已,说出来是死,不说出来,也是死,为保全全家,从宫女设计她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结果,所以,她才决定杀鸡儆猴,同时也为了震慑对方。 “四妃分别是,惠妃、德妃、淑妃、贤妃,再上去就是洛贵妃、萧贵妃,之后就是皇后。”赫连殇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惠妃是母亲带进宫的侍女,母亲去世后,赫连景腾便封她为惠妃,一年后,诞下皇子赫连云,不过,惠妃很少离开惠泽殿,我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此次来羽城后,我也没有见到她,至于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不清楚。”赫连殇神情略微伤感,慕浅画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彼此间,早已明白对方的心意。 “德妃是宰辅之女,育有一儿一女,皇子赫连明,女儿赫连语嫣,淑妃是北静候府之女,虽没有子嗣,但北静候握有天圣二十万兵权,贤妃的左将军之女,育有一女赫连语馨,至于洛贵妃是恪亲王的妹妹,赫连云婷的姑姑,没有诞下子嗣,不过,却有一个养子赫连斐,萧贵妃则是定北王府的人,如今定北王之妹,育有一子赫连羽,皇后是太后亲自所选,权倾朝野的云家人。”赫连殇直接介绍说道,宫中后妃,无一不是家世丰厚。 “这么说,我今天得罪了宰辅、北静候府、左将军一家。”慕浅画笑着说道,赫连景腾的后妃还真是让她意外,背景一个赛一个雄厚,还真是一个都不能得罪。 “浅浅害怕了。”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笑容中,透着淡淡的温柔。 欧阳浅浅也不忘给赫连殇递上一杯清茶,两人的举动,像是心有灵犀。 “现在害怕也晚了吧,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有人上门拜访。”慕浅画一副玩趣的笑着说道,宰辅、北静候府、左将军三家,先来的不知道是哪一家呢不过,她最好奇的却是惠妃。 凭借慕心柔的侍婢,坐上四妃,看似不理会世事,但不理会世事的人,在后宫是无法生存的,当初,慕心柔的离世,这中间,究竟有怎样的故事。她总觉得,事情不会简单。 华夏五千年,纵观历史,后宫从来都是你争我夺,有时候甚是比朝野还要更加复杂。 “浅浅,怎么了。”赫连殇看着慕浅画发呆,随即小声开口问道。 “没有,殇,上次你前往边关,可否是为了兵权。”她的这点心思,现在不能告诉赫连殇,男人有男人的天地,女人当然有女人的方式。 “恩,天圣的兵权,慕王府握有三分之一,北静候府握有二十万,恪亲王十万,左将军和右将军个十万,镇国将军府四十万,如今,我手上握有二十万,也就是父皇手上握有的兵权。”赫连殇苦笑道。 回到天圣后,赫连景腾的决定让他都觉得有些怪异,赫连景腾封他为宸王后,随即让他以前往边关之名,收拢二十万大军。 更让他奇怪的是,从赫连景腾的行动来看,早就是的他还活着,可却迟迟没有动作,直到不久前,才强行带他回到天圣。 赫连景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猜不透,还要那个神秘的国师,他更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说慕王府握有五十五万的兵权,是这样吗” “不仅如此,御林军的兵符也在慕长风手中,慕王府总共握有的兵权是六十万才对。”赫连殇解释说道,天圣的兵权除了慕王府和他手中的兵权之外,其余握有兵权的势力,大多处于对立的一方。 “镇国将军府是云家吗”沉默片刻后,慕浅画立即问道。 “浅浅聪明,不错,镇国将军府却是云家,如今,云家的当家之主便是当今太后的胞弟云峥,为人深不可测。”赫连鸿的身后是云家,帝位之争,各占据一方势力。 如今,慕浅画的到来,慕王府也势必会卷入其中,向来是的兵权者的天下,慕浅画如今算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向着那些冲着慕浅画身份而来的人,他就十分不满,想要把慕浅画拐会宸王府,然后藏了起来。 当初日曜,婚事仓促,他虽有心,可那时他,却十分无力,赫连景腾也好,慕东辰也好,私下会承认这门婚事,可如今,换了一个身份,这门婚事必须来的更加的正大光明,其实,他最想的却是要给慕浅画一个举世无双的婚礼,向天下宣布,慕浅画是他此生唯一所爱之人。 赫连殇刚想说话之际,一个黑影立即出现在赫连殇身边。 “殇,看你先忙。”慕浅画识趣的了看赫连殇,能够宫中,他定是挤出来的时间,如今暗卫来,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浅浅,忙过了之短时间,我们去雪山赏雪,可好。”赫连殇不舍的看向慕浅画,今日进宫,他抛下了所有事务,如今,天圣局势复杂,他并不想让慕浅画牵扯太多,他刚刚之所以据实以告,这是因为,慕浅画想知道,定会在最短的时间查出来,与其如此,他还不如据实相告。 “好,一言为定。”慕浅画笑着说道。 赫连殇不舍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离开倚梅小筑,赫连殇刚刚离开不久,慕长风就走了进来。 “妹妹,你看,大哥给你带来了什么。”慕长风提着两壶酒,刚走进倚梅小筑的门,便立即大声说道。 好在所有人都习惯了慕长风的行事作风,不然定会被他没事就突如其来一下,吓一跳。 “大哥,你不会告诉我,这是醉梦楼的酒。”慕浅画看着十分别致的酒坛,立即肯定说道,从慕长风能把酒带回来,就说明了如今,醉梦楼的生意不错,难怪画魅没有时间来见她呢 “不愧是大哥的妹子,果然识货。”慕长风刚说完,就引来了一阵侍书的一阵笑声。 “侍书,你笑什么”慕长风有些不解的问道,他提着酒过来,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世子爷,我和绿蕊去准备几样下酒菜,让世子爷和主子好好喝一杯。”侍书立即收住了笑容,慕长风通天阁主之名,慕浅画可是从未瞒过她们,她可不想惹上慕长风,立即识趣的说道。 毕竟,她这个书阁阁主的身份一旦暴露,万一不能留下来,可怎么办。 “妹妹,侍书的功夫不错。”慕长风见过侍书几次,一副可爱的娃娃脸,脸上永远都带着笑容,可一身功夫,却是让他十分惊讶。 “恩,还行,不过,大哥,你确定要用这酒来招待我吗”慕浅画看了看酒,随后问道。 “梨花酿,虽比不上妹妹的梅花酿,不过,妹妹勉强尝一下。”慕长风谦虚的说道,毕竟,慕浅画的梅花酿,不仅是美酒,更是加了多种药材,能调理身体,天下美酒很多,可论珍贵,梅花酿绝对是魁首。 “还是算了,我这里刚好有几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大哥要不要尝尝。”慕浅画看了看梨花酿,随后说道。 梨花酿虽然是美酒,可却是才酿出不久的美酒,若是在放上几个月,香味必定会更加浓郁,不过也没办法,醉梦楼赶着开业。这批酿酒的梨花,并非取自于新鲜的梨花,而是采用的干花瓣,蒸馏过后,酒中夹杂着淡淡的梨花香,随是好酒,可却并非佳品,只是贵在稀有。 “好,妹妹,你哪儿弄来的。”绿蕊端着一壶酒过来,慕长风已经闻到的酒香,有些迫不及待,绿蕊放下后,慕长风立即自斟自饮了一杯后,对慕浅画说道。 “当然是独家珍藏。”慕浅画看着慕长风一副满足的模样,笑着说道。 “不过,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拿过来的是醉梦楼的梨花酿。”慕长风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哥觉得醉梦楼如何”慕浅画笑而不答,反问道。 “醉梦楼于吃喝玩乐齐聚一身,真不贵是醉生梦死的地方,而且进去后,不仅能玩个痛快,还能保护隐私,特别是弄出了个什么会员制,你知道吗为此,你大哥我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才弄到个什么金牌会员,我还真是佩服醉梦楼的老板,一块破牌子,就压榨你大哥一万两。”慕长风一边喝酒,一边赞赏的说道。 “谢谢大哥。”慕浅画为慕长风斟酒后,随后笑着说道。 “不客气,不对,浅浅,你是醉梦楼的老板。”慕长风喝完后,惊讶的说道。 “大哥,有必要那么吃惊吗大哥能是通天阁阁主,我就不能是醉梦楼的老板吗”慕浅画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看着慕长风说道。 “也就是我那一万两到了浅浅的手中,大哥最近有些缺钱,要不浅浅,你先借我点花花。”慕长风一副吃大亏的模样,看着慕浅画,讨好的说道。 “世子爷,那一万两可没落到主子的手中,而是在醉梦楼的老板娘画魅手中,若世子爷想要讨回,找错了主了。”侍书端着几碟小菜上来,听到慕长风的话后,开口说道。 侍书可清楚的明白,画魅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有进无出,不过,也多亏了她管钱和司棋挣钱的本事,让狱门的宝库是越来越满,可画魅掌管宝库的钥匙,想要从宝库中拿出银两,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他们二人搭档,简直是天作之合。 每每想到此处,侍书就是一把辛酸泪。 不过,若是慕长风和画魅对上,或许有戏可看,侍书一个人心中想道。 “大哥,你也听到了,我也没办法,不过,大哥以后想喝好酒,醉梦楼可以免费招待,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慕浅画笑着说道,画魅最近一直忙着醉梦楼的事情,她还没有见过,不过,倒是听侍书抱怨过不少画魅的事情,她也是时候去见一见画魅了。 “浅浅有事相求。”慕长风可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特别是在慕浅画这里。 “通天阁消息灵通,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帮我查查十六年前,柔妃去世的那段时间,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狱门的势力,要想渗入宫中,还需要一段时间,年代久远,要查清就更难了,与其如此,不如借助慕长风的力量,反而更加容易成事。 “我就知道,妹妹的酒,没那么好喝,不过,时隔十六年,哪怕是通天阁,也要一段时间。”慕长风言下之意,是答应了慕浅画的请求,但却要一段时间。 “当然,我不急,不过,此事不要让爹爹知道。”慕浅画叮嘱道,十六年前,慕东辰曾经到过宫中,无论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若慕东辰知道她在查十六年前的事情,她有预感,慕东辰一定会阻止的。 “好,不过妹妹总得给大哥一点报酬,两坛梅花酿,如何。”慕长风一边喝,一边说道,他发现,喝梅花酿竟然能提升他的内力,而且会让他身体有一种莫名的暖意。 “四坛,大哥再多替我查一个人。”惠妃之事,她总觉得其中透着关窍,一种直觉,她也说不上来,不过,无论直觉是否准确,验证后,自然会知晓。 “谁。” “惠妃。” “那个甚少出宫门半步的惠妃,妹妹查她做什么。”慕长风不解的问道,传闻惠妃常年礼佛,甚少关心宫中之事,他知道的很少,不明白,慕浅画怎么会突然留意到惠妃呢 “不知道,你想帮我查查看,看看能查到些什么。”惠妃是当年慕心柔丫鬟之事,慕东辰自然是知晓,不过,慕长风可能不知道,毕竟他是在之后才成为慕东辰养子。 “好,拿酒来。”慕长风爽快的说道,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美酒。 “我此行没有带梅花酿,而且梅花酿的埋下时间还不足两年,不是喝的最佳时机,这样吧,两个月后,新年的时候,兑现如何”无声谷内,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一场唯一的雪,雪后才是开启的最佳时机,而且酒中的药效也能全部发挥出来。 “好,不过,先给我几坛女儿红,妹妹总不能让大哥一直搀着,对吗”慕长风笑着说道,一副有酒万事足的模样。 “好,以后想喝酒,找绿蕊她们就好。”欧阳浅浅爽快的答应道,虽然梅花酿不多,可其它的珍藏,狱门十分丰富。 ------题外话------ 声明:从此章开始,为防止书中人物分不清,欧阳浅浅恢复本姓,称之为:慕浅画: 003 画魅的心结 望着朝阳,温暖人心,慕浅画提笔,在宣纸上写道:浮华人生一梦,仰天长笑沧海,谈笑间,问鼎天下,看岁月,人生几何。 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梦,她也要一个最完美的梦,守护身边的人,此生,她绝不容许前世的事情再次发生,死过一次的人,或许更能客观的看待任何事情。 “小姐的字,今天怎么多了几分霸气和豪迈,好词。”初晴走到慕浅画身边,看着宣纸上的词,赞叹的说道,慕浅画以前很少写字,除了药方以外,如今来到慕王府后,她倒是看待慕浅画时常练字,进步也是一日千里,如今的字,豪迈中透着几分霸气,非闺阁女子能及。 “初晴,小姐的字一向很好看,豪迈、霸气,有吗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站在一旁的绿蕊,看来了宣纸上的字后,她觉得慕浅画的字一直很漂亮,反正她是写不出来。 绿蕊虽然识文断字,可与初晴的成长环境毕竟不同,初晴也曾是千金小姐,这些方面,自然和绿蕊有不同的见解,绿蕊的话,初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反驳。 “初晴,有事吗”放下笔,慕浅画看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字,不同吗或许是她的心境不一样了吧,如今在羽城,琴棋书画,她想要拿得出手,还要多练习才行,不可能凡事都处于被动的状态,微微一笑后看向初晴问道,。 “小姐,如月到了。”初晴立即回到了正题,回禀道。 “问琴派来的人。”她吩咐过让问琴送一个可以信任医术不错的人过来,才过去四天,还来得挺快的。 “是,她本是狱门大夫之女,问琴说她医术不错,为人也细心,便让她立刻赶过来了。”初晴立即解释道。 “让她进来吧。”慕浅画将镇纸放在刚刚写下词的宣纸上,以免被风吹走,随后对初晴说道。 “如月,进来吧。”初晴对着门外说道。 听到吩咐的如月,立即走了进来,一个大约二八年华的少女,气质淡雅,小家碧玉,身上还透着淡淡的药香味,可见是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的缘故,仔细看过后,慕浅画暗暗点了点头。 “如月拜见主子。”如月见到慕浅画后,立即跪下道,慕浅画在狱门虽然呆过一旦时间,但见过她的人却极少,除了主楼服侍慕浅画的人之外,甚少有人见过慕浅画。 “无须多礼,起来吧。”慕浅画说完走到窗边坐下,从窗边看梅花飘落,别是一番意味。 “多谢主子。”如月微微抬头,看着坐在窗边的女子,一身白衣,长发仅用一个玉簪梳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微风吹过,长发微微飘动,如同仙子一般,遥不可及,随后立即低下了头了。 “你不用顾忌什么,在我面前,不需要拘束,随性点就行,问琴让你过来,应该给你说明过缘由,你可愿意。”在狱门,虽有门主,可他们却也是自由之身,如今,突然让其服侍人,自然会有落差,慕浅画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同样,也会存在如月自己的意见。 “如月愿意,但凭主子差遣。”狱门所有的人,都是老门主一手培养起来的,他们更多的是听从吩咐,慕浅画的话,让如月十分惊讶,她一直按照主子的吩咐而行事,从未有人问过他们,是否愿意。 此刻的如月,感觉慕浅画并非遥不可及,反而觉得她懂人心,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玉笛是狱门门主的信物,或许是他们听过太多玉笛公子的缘故,反倒很难将两个人连接起来。 “好,从明天开始,你便去照顾娘亲,不需要做其他丫鬟做的事情,但凡是娘亲用的东西,从饮食到用药,穿着的衣服,佩戴的饰品,你都要十分注意,在王府,你只要照顾要娘亲就好,至于礼仪王府中并不重视,只要做到在外人面前不失礼即可,最重要的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保护娘亲周全,你可能做到。”慕浅画看向如月说道。 上官瑶有孕,虽然如今还没有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少不了多方势力前来恭贺,防不胜防,以防万一,她才从狱门中挑选一个懂医术的人过来,毕竟,除了亲信,其他人,她很难信任。 “是,主子,属下一定保护好夫人。”如月立即回道,她虽从未到过王府宫廷,却也知道,向来富人家的子嗣,十分难得以保全。 “待娘亲孩子平安出生后,你是愿意留下来,还是愿意回狱门,都由你自己选择。”慕浅画看着如月的谨慎,心想,要想改变如月习惯听从命令,的确还要费些功夫,不过,只要如月能精心照顾上官瑶,她就放心了。 等如月和上官瑶一起久了,她自然会慢慢改变,到时候全心照顾上官瑶。 “多谢主子。” “以后叫我小姐。”毕竟在慕王府,称呼上官瑶为夫人,称呼她为主子,在外人看来,也太奇怪了。 “是,小姐。”如月心中十分紧张,对于这位新主子,狱门中有很多传闻,如今狱门视为阁主,问琴的是服从,司棋的是敬佩,侍书是追随,至于画魅吗,私底下称呼主子为摇钱树,至于慕浅画本人,对狱门众人而言,一直是个谜题。 如月看着一旁和某萌玩得不亦乐乎的侍书,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想到,狱门中的煞星,也有笑的如此甜美的时候,看来几眼,她才确定,她真的没有看错人,立即低下头,像是怕被侍书发现了一般。 “初晴,你带如月去休息一下,明天教教羽城的情况和基本礼仪,还有需要注意的事情,今天娘亲哪里,绿蕊,你先过去吧。”慕浅画看向几人吩咐到。 她虽已经为上官瑶调理了几天的身体,可如今,完全没有多大的变化,有放心的人在上官瑶身边,她也会放心些。 “是,小姐。”三人同时回答道,说完后,一同离开了房间。 三人离开后,慕浅画看向和某萌货玩得不亦乐乎的侍书,刚刚如月看向侍书的眼神,她并没有忽视,惧意,难道侍书真有那么可怕吗 “主子,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侍书看了看刚刚不亦乐乎的某萌,突然不动了,盯着慕浅画,随即抬头,发现慕浅画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某萌感激到慕浅画的眼神,立即撇下侍书,迈步的向慕浅画身边走来,眯着的眼睛,尽是讨好之意。其实,慕浅画也挺矛盾,萌萌对绿蕊的热情有些无所适从,和侍书倒是能玩的不亦乐乎,难道是因为性子相近的缘故。 “你和如月可熟悉。” “如月,她是如玉的妹妹,我当然认识了,不过,她好像一直很怕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侍书满脸不解的回答道,每次看到如月有些萎缩的眼神,她就有些不解,为何如月会那么怕她,她长得也不可怕,主子说她很开爱来着。 “恩,换身衣服,我们去醉梦楼。”慕浅画点了点头,看来侍书是属于后知后觉的那种人,随后说道。 如玉是书阁中的杀手之一,若是如月看到过侍书训练如玉,或是其他,惧意自然会油然而生,不过,侍书好像并未察觉到,心中暗自为侍书这种后知后觉的个性十分佩服。 “小姐,这样不行吗”侍书看了看自己,一身粉色的裙装,挺好看的,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 其实,侍书每每离开狱门,都是因为任务,甚少能打扮成少女的模样,她虽然模样十分可爱,却身手惊人,在狱门中地位斐然,狱门众人畏惧她,也在情理之中。 “换男装。”慕浅画直接吩咐道,有时候她真不明白,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可爱,大多数时候都傻傻的,怎么看都与冷酷无情的书阁阁主联系到一块,也难怪,狱门四阁中,书阁阁主是最神秘的,她的神秘,或许就是因为她的个性。 “哦,我明白了,我马上去,主子,你等等我。”侍书立即明白慕浅画的意思,掩藏身份,说完后连楼梯都不走,直接从窗户飞身出去,为了不惹事,她最近都没有出门,都给闷坏了,有就会出去走走,她自然不亦乐乎。 一主一仆,换过一生男装,直接从侧门走出了王府,向着醉梦楼的方向而去,大街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两边则是一些小商贩,买着各种各样的小饰品,羽城的繁华,并非日曜京城所能及,不愧是有着五百年历史的大国。 “老板,这个怎么卖。”侍书拿起一直十分精致可爱的发簪对小贩问道,发簪的造型精美可爱,侍书一眼就喜欢上了。 “五两银子。”小贩看着侍童模样打败的侍书,又看了看侍书一身衣服,均是上好的布料,伸出五根手指说道。 侍书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男尊女卑的年代,一个男子购买发簪,的确十分引人注目,慕浅画见侍书十分喜爱,也没有阻止,只是等在一旁,今天她易容过,容貌并不是十分引人注目。 “我要了,主子,你看,好不好看。”侍书拿起发簪,对站在不远处的慕浅画说道,让慕浅画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她容易吗带着这货出来,一身男装,自己去看发簪,算了,看在侍书这些天在王府闷坏了的份上,她就忍忍吧,慕浅画无奈的点了点头。 “老板,这款的我全部都要了,一共多少钱。”侍书立即指着不同花色,同款的发簪说道。 “小公子,一共一百两。”小贩看了看大约二十多支发簪,随后喜笑颜开的说道。 “好,都给我包起来。”侍书立即高兴的说道,心想,慕浅画说好看,定然好看,以后她每天换一支,反正慕浅画答应,不赶她会狱门。 “二十五两。”慕浅画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侍书身边,开后说道,她不止一次听侍书说画魅爱财如命,若是让画魅知道侍书花一百两,买了一堆破发簪,到时候她这个同行的主子,都成笑话了。 “这位公子,这可都是上好手工镶嵌的发簪,最少一支四两银子。”对于慕浅画的突然插话,小贩有些不满,可刚刚侍书叫他主子,小贩不得不笑脸相迎,辩解说道。 “二十五两,你卖,我们买,你不卖,我们走。”慕浅画冷声说道,有钱是不错,可不代表有钱就能上当,她可以施舍给人,但没有当傻大个的嗜好。 “好好二十五两。”小贩立即说道,心底却十分无奈,二十五两,他也可以赚到一半,可与一百两差距太多了,心中虽然有些不满,可谁让遇到了懂行的人。 “小公子,给。”小贩立即将所有发簪包起来,递给侍书道。 “主子,这个那么便宜吗”离开小摊后,侍书看向慕浅画问道,刚刚看着两人的行人,随着两人的离开,也慢慢散了。 “恩,差不多两支一两银子。” “这么便宜,之前画魅告诉我,这种发簪,至少要一百两,刚刚我还以为占了大便宜呢看来,这些年,我一直被画魅给匡了,我要去找画魅,然后和她好好沟通一下。”侍书眼神中,带着一丝狡诈的说道,她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便宜,这些年来,画魅可坑了她不少银子,那些银子可都是她的辛苦钱。 两人说话之际,已经来到了醉梦楼门口,侍书亮出一块令牌,掌柜立即上前,将两人带到最顶楼的包间中。 “主子,请稍等,属下这就去请老板娘。”掌柜亲自端上茶点后说道,说完后,立即转身离开房间。 片刻后,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前,侍书从怀中拿出匕首,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一个身着红衣,妖媚可人的女子刚推开门,侍书的匕首,就架在女子脖子上了。 “画魅,好久不见。”侍书声音中透着笑意,笑意中透着几分冷意,她今天突然发现,这些年,她的银子全部都被画魅给坑了,画魅负责收集情报,经常以不同的面貌,游走于四国之间,每次回到狱门,都会给她带小礼物,然后收取大量的银子,她的辛苦钱,都被画魅给坑光了。 “侍书妹妹,怎么一上来就开这种玩笑,匕首可不长眼睛,划破了姐姐的雪白的肌肤,妹妹到时候就要把自己抵押给我,才能抵债了,而且当着主子的面,妹妹也不怕失礼。”清脆的声音中,透着三分魅色,绝色的的容颜中,透着几分妖媚,修长的身体,凹凸曼妙,丰韵聘婷,可眼底深处,并无笑意,反倒透着几分戒备。 对于慕浅画的到来,画魅也很意外,她以为,慕浅画会等着让她亲自拜访,再不然,直接召她去慕王府。 “妹妹,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个姐姐。”侍书笑着说道,可架在画魅脖子上的匕首丝毫没有放下的打算,慕浅画则悠闲的喝着茶,一副完全当两人不存在的样子。 “我可记得,侍书小时候,老是跟在我身后,姐姐的叫着,怎么,姐姐从小把你带大,如今长大了,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姐姐真伤心。”画魅说话之际,眼角竟然闪着泪花,一副十分伤心的表情。 “算了,放过你。”侍书看着画魅的模样,立即松开了匕首,她也不是真的想要把画魅怎么样,反正画魅的个性她也知道,对于金钱,她本来就没有特别的喜好,只是有些气不过,开开玩笑而已。 “好戏,不愧是画阁阁主,刚刚那副模样,还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欧阳浅浅放下茶杯,随后看向画魅说道。 “画魅,我果然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这样吧,把你这些年坑我的银子还回来,我就原谅你了。”侍书听到慕浅画的话,看向画魅,画魅的眼角,哪还有泪水,分明是满脸笑意,她又被骗了。 “你啊,老是乱花钱,姐姐替你保管着,等你那天要嫁人了,姐姐给你做嫁妆,姐姐这可是为了亲爱的妹妹着想,不至于到时候两袖清风。”画魅立即看向侍书,不知不觉之际,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孩,也长大成人了,她是不是老了,画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着。 画魅不同于其他人,这些年,游走几国,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不是样子来说,是心沧桑了。 “我才不要嫁人,我一辈子都跟着主子。”侍书立即否定道。 “属下画魅,拜见主子。”画魅没有再和侍书继续争下去,而是走向前对慕浅画行礼道。 “以后不用行礼,起来吧。”慕浅画看向画魅说道,如今看来,四人中,画魅最年长,其次应该是司棋,再是问琴和侍书。 “多谢主子,最近醉梦楼事务繁忙,一直不得空去给主子请安,还请主子见谅。”画魅不卑不亢的说道,语气中,完全没有刚刚的逗乐和玩笑,多了几丝凌厉和果断。说完后,又随后看向侍书说道:“侍书妹妹,醉梦楼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肯定会喜欢,要不要去看看。”画魅诱惑的说道。 “真的,不过,我没带钱,你请客。”侍书看向画魅,狱门中除了情报之外,很多事情都很分明,她就是带了银子出门,也不会自己结账,谁让画魅之前坑了她那么的银子呢 “好,今天随你吃,我请客。”画魅微笑的看向侍书说道,神情中,完全没有刚刚的魅色,多了一丝淡雅和高贵,眼神中,多了一丝关怀。 “好,主子,我先出去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叫我。”侍书临走前,还不忘对慕浅画说道,看着侍书的模样,慕浅画点了点头。 侍书离开后,画魅吩咐伺候在房中的人退下,随后看向慕浅画,衣袖一挥,几根银针直接向慕浅画的死穴袭来,动作十分凌厉,没有丝毫留情。 画魅还未看清慕浅画的动作,所有银针已经安稳的挡在欧阳浅浅手中,银针上,还有一层淡淡的冰霜。 “老听侍书说,画魅爱财,银针打造不易,还是别浪费了。”慕浅画笑着看向画魅说道,以内力,驱动银针,若非她是医者,若是画魅背后攻击,她要躲开,也好用点力气,狱门还真是人才辈出,可惜刚刚最后一根银针,力道略有不足。 “主子好身手,画魅佩服。”画魅心中惊叹,对于慕浅画玉笛公子的身份,她早就知晓,可老门主时候,慕浅画没有接手狱门,这点让她十分不满,如今,突然接手狱门,而且还涉足了朝廷纷争,画魅心中满是疑问,狱门向来不予朝廷有任何瓜葛,突然查朝中之事,涉足米粮,想到慕浅画的身份,她也能猜到慕浅画几分心意。 她刚刚未曾看清欧阳浅浅的动作,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怎么动,下一刻,银针就出现在欧阳浅浅手心,银针有粹毒,看着银针上的冰霜慕浅画完全封住了银针的毒。 “可你心中,对我还是不服,对吗”慕浅画看向画魅,她对画魅可十分满意,狱门中,最有主见最固执的人就是画魅,她虽然爱钱,可却真心对待身边之人,若说画魅是四位阁主中的长者,那么问琴就是连接线,如今想来,当初老头子让问琴代为管理狱门,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不错,当初老门主离世,狱门差点成为一盘散沙,我多想门主能够那个时候出现,可却没想到,门主终究让我失望了。”画魅想起如今,旧伤偶尔依旧会隐隐作痛,毫不客气的说道,慕浅画的计划,的确让狱门的商业和情报跟上一层楼,她佩服,可不代表她会服从。 “当初我并不知道老头子讲门主之位传给我,你可信。”慕浅画直接说道,她不想解释太多,只是淡淡的问道,鬼谷子临死前,只给了她一根玉笛,并无其他。 画魅立即点了点头,当初问琴主张肃清狱门,他们四人,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让狱门重新走上正轨,对于当初为何慕浅画没有出现的缘由,她也是在知道慕浅画身份后,问琴才说出来的,可她心中,依然有一根刺。 “请坐。”慕浅画对画魅说道。 “你如今可明白,当初老头子为何没有让我接手狱门。”画魅坐下后,慕浅画开口问道,当初若是鬼谷子真的想让她接手狱门,她虽有抱怨,却也不能拒绝。 “不知道,我们都是老门主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开始培养,老门主临行前,将狱门交给我们四人,并告诉我们,她已经选定了门主,让我们静待就好,还说,狱门是为了主子而存在的,若主子不在,狱门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画魅直接说道,她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其中的缘由。 “老头子救了我之后,传授我功夫,去世前,老头子曾经交代问琴,等她去世后,我离开无声谷,问琴才可告知我,我是狱门门主,如今想来,老头子怕是早就有肃清狱门的打算,才会将狱门交到你们四人手中,这过程中,你们虽然艰辛,可却没有让他失望,知道缘由后,你可会觉得自由些。”慕浅画解释后,看向的画魅问道。 无论鬼谷子当初为何如此决定,虽然没有如今无法证明,但她所想的是最大的可能性。 “自由,自由了三年,如今,不自由了。”画魅直接说道,她本以为,狱门四阁各自打理阁中之事就好,没想到慕浅画这个门主会突然冒出来。 “如今的你,不也是自由的吗我虽有吩咐,可却并未限制你的自由,画魅,不自由的是你的内心吧,你们是老头子一手培养的,肃清狱门,为的不就是你们能自由些吗”慕浅画看着画魅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最后这句话,她本不想说,但若不说,画魅很难走出来。 慕浅画曾经把自己控制在一片很小的天空,如今的她,随心而行,她是自由的,经历过,才会明白画魅心中所谓的不自由。 “自由吗的确,如今的我,或许是自由的,主子,画魅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为何让狱门涉足朝廷。”画魅苦笑了一下,随后问道,自由吗的确,眼前之人从未限制过她的自由,醉梦楼之事,原本也是征求过司棋的同意,或许,如同慕浅画所说,真正不自由的是她的内心,她自己一直限定了自己的自由,如今,她忽然觉得豁然开朗。 “因为需要。”她需要狱门的势力和情报,但她向来尊重每一个人,也尊重他们的选择,她的命令,他们可拒绝。 “主子会丢下我们吗”慕浅画的直接,反倒引起了画魅的好感,当初,她就是被丢弃,才被鬼谷子捡回狱门,狱门一直是她的家,她想守护狱门,可若狱门再一次失去门主,她没有自信,她能否守得住。 “不会,狱门会永远存在,你们有任何决定,是你们的自由,只要不违背同伴,我都不会多加干涉,同样,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会用全力守护狱门。”慕浅画到上一杯茶,递给画魅说道。 “画魅拜见主子。”画魅明白慕浅画的心意,立即下跪说道。 “我说过,不用多礼。”慕浅画微笑着扶起画魅,她能理解,因为在乎,才会在意,毕竟,对狱门的大多数人来说,狱门,都是他们的家。 “是。”画魅微笑着回道。 “把手伸过来。”欧阳浅浅看向画魅,刚刚三只银针的力道明显有些不同,她想,画魅应该是受过伤。 画魅惊讶了一下,随后伸出了手,心想暗自惊讶,她没想到,仅仅一刹那,慕浅画竟然发觉她带有旧伤,这点连一直和她相处的司棋都没有看出来。 “你先服下玉虚丸,随后我配好药,会让侍书送过来。”慕浅画拿出一瓶玉虚丸递给画魅说道。 画魅的伤虽然很难察觉,但显现是旧伤,出招一旦用尽全力,就会出现后劲不足的情况,从伤势来看,已有三年,向来是三年前,狱门的那场变故中所致,慕浅画并没有多问,对画魅而言,也是一段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画魅接过药瓶,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醉梦楼你打理得很好,羽城局势复杂,你自己小心,若有事,自保要紧。”见时间不早,慕浅画叮嘱道。 “主子放心,画魅一定搭理好醉梦楼。”画魅将药瓶收到怀中,神情中,没有了刚刚的防备。 “恩,时间不早,我就先告辞了,有事去慕王府找我即可。”慕浅画看了看天色,再不回去,怕上官瑶又要担心了。 慕浅画叫上侍书,侍书临走前,还不忘将醉梦楼好吃的打包,弄得画魅连连说,让侍书以后别来了,免得亏本。 “主子,画魅越来越小气了。”侍书看着手中两大包吃的,想起画魅舍不得的表情,笑着说道,心想,醉仙楼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她以后一定常来,最重要的是不用花钱,用令牌就行了。 慕浅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回到王府,上官瑶果然已经在倚梅小筑等她了。 “娘亲,今天身子有什么不适吗”慕浅画也懒得换下一身装束,直接拉着上官瑶坐下后说道。 “没事,我很好,浅浅,以后外出要小心一些,羽城形式复杂。”上官瑶看着慕浅画一身男装,笑着说道。 “恩,我知道,娘亲见过如月了吗”慕浅画为上官瑶披上一件小披肩,随后问道。 “见过了,很漂亮的小姑娘,浅浅,服侍娘亲的人够多了,没有必要再让如月来服侍我。”上官瑶一看就知道,如月并非侍婢,反而像小家碧玉,让如月服侍,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至于绿蕊和初晴,或许是因为习惯看她们在慕浅画身边的缘故,并没有在意太多。 “娘亲不喜欢如月吗”慕浅画问道。 “不是。” “不是就好,如月懂些医术,有她在娘亲身边,我也放心一些,如月自己也是愿意的,如月是个细心的人,娘亲会喜欢她的。”未等上官瑶完全否定,慕浅画立即抢先说道。 “好,我听浅浅的。”上官瑶无奈,只好答应,这几天,她天天吃药膳,已经感觉身体好多了。 上官瑶刚坐下没多久,慕东辰就将上官瑶给接了回去,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错别了十六年的情,能得以厮守终身,对两人而言,这就是幸福。 宸王府内,赫连殇正在看着信件,桌上还推着厚厚一摞未看完的信件。 “主子,今日北静候府派人送礼给主母,贺主母封郡主之喜,北静候府言下之意,为那日宫中之事道歉。”一副书生模样打扮的暗夜回禀道。 “还有呢”暗夜亲自回来,定不会是为了这点小事。 “赫连语馨成人之礼,贤妃派人给主母送了请帖,邀请主母当天去宫中赴宴。”暗夜呆在慕王府,慕东辰不允许暗夜没事就出现在倚梅小筑,所以暗夜就担上了这收礼的工作,对爱钱的暗夜而言,倒是不亦乐乎,慕东辰要陪上官瑶,懒得应酬,慕长风忙着御林军中之事,最近甚少在府中。 “我知道,下去吧。”赫连殇皱了皱眉说道,贤妃的邀请,自是不能拒绝,左将军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看着无数信件,赫连殇加快的处理的速度,可却也到夕阳西下,才处理完毕,处理完后,赫连殇直接独自一人,向慕王府而去。 “宸王,你府中是缺少粮食吗怎么每天晚饭时分,你都来报道。”慕长风没好心的看了赫连殇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最近他工作量加大,都是因为赫连殇的缘故,慕心柔是赫连景腾最爱的女子,如今,就算后宫妃嫔再多,也只是为了稳固各方势力而已,赫连殇的归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慕心柔本是慕东辰的姐姐,慕王府自然也身处其中,难以避免。 “世子还真是说对了,宸王府的确缺少粮食,不然,我也不会天天来蹭饭。”赫连殇满脸笑容的看向慕长风,还不忘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在慕浅画的碗中。 “不如我派人给宸王送点米过去,这点我还是力所能及的。”慕长风笑着说道,恨不得把这个觊觎他妹妹的人给丢出去,不知不觉中,慕长风已经向着妹控的方向发展,一去不回头。 上官瑶因为每餐都是药膳,慕东辰心疼上官瑶,所以每天和上官瑶同吃。 慕王府用餐的就变成了三人,每天晚膳十分,火药味十足,府中的下人早就习惯了所以上菜后,全部都退了出去。 慕浅画已经习惯两人是不是的斗嘴,听得不亦乐乎。 “有话要说。”饭后,三人在园中散步,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至于电灯泡慕长风,美其名曰,防止赫连殇图谋不轨,只要不是在倚梅小筑,慕长风绝对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赫连殇见慕长风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立即说道:“世子爷,你也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娶个世子妃了。” 赫连殇心想,天天当电灯泡,算怎么回事,他也不嫌自己瓦数太高。 “多谢宸王关心,本世子有妹妹足够了。”慕长风满是笑意看着慕浅画的说道,每次看赫连殇愤愤不平的表情,他都觉得格外畅快。 慕王府自然是站在赫连殇这边,但他总得发泄一下他连日来的幸苦吧。 “贤妃派人送来帖子,十日后,让浅浅进宫去参加赫连语馨的成人礼。”赫连殇不再理会慕长风,拿出请帖递给慕浅画说道。 “很好,殇怎么了。”慕浅画笑着接过请帖说道,她正愁没有借口进宫,如今,刚好送到她手中,只要进宫了,凡是能都发现破绽。 比起慕浅画的兴奋,赫连殇和慕长风眼神中都闪过一缕担忧。 “你们到底怎么了,我知道,宫中是个龙潭虎穴,可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设计,不用担心,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吗”慕浅画不解的说道,更何况,她有赫连景腾御赐金牌,不用行礼,也不会犯在礼仪这块上。 “浅浅,赫连语馨的成人礼,所有世家公子都会参加。”赫连殇有些担忧的说道,论容貌、家世、才华慕浅画都有,为何,她就不明白他的担忧呢 “所以呢殇怕我移情别恋。”慕浅画笑着说道。 “不是,只是宫中危机四伏,太后也会出席。”太后他小时候曾经见过几次,心机深沉,当初,慕心柔在宫中,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太后,每次给太后请安之后,慕心柔总是心事重重,每每想到此处,赫连殇就忍不住担忧。 “放心,后宫是女人的天下,女人自然有女人的手段,殇不是见识过了吗”慕浅画看到南宫殇提到太后的神情,像是曾经经历的什么,他不说,她也不问,只是岔开话题说到,可慕长风的沉默,却让慕浅画更加不解。 “妹妹,大哥不当电灯泡了,出去走走。”慕长风或许是感觉到慕浅画发现了什么,立即笑笑后,转身离去,留下不解的慕浅画。 看到慕长风离去,赫连殇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即抱着慕浅画,直奔倚梅小筑而去,电灯泡离开了,剩下的终于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004 宫宴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慕浅画看着贤妃送来的请帖,今日之宴,世家子女云集,可与她而言,不仅是一场相亲宴,更是一场鸿门宴,对她而言,无论如何,都会有一场鸿门宴,避无可避。 从一早开始,不少名门闺秀已经在开始准备,赫连语馨的成人礼,天圣各世家公子都会在场,皇子也会参加,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若能被皇子看中,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然,赫连殇也成了不少闺中女子的目标。 “小姐,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梳妆了。”初晴看着倚靠着窗边,遥看梅花飘落的慕浅画,宁静的样子,宛若落入凡尘的仙子,小声问道,生怕惊动了如此美丽的景象。 “不急,不是午后才开始吗”慕浅画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慵懒的回应道,随后靠着窗边,闭上眼睛,浅睡了起来。 初晴无奈的看了慕浅画一眼,拿起披风,为慕浅画披上,慕浅画的决定,向来无可更改,初晴只得由着她了,慕浅画醒来时,不少名门闺秀已经在宫门外排队,等候入宫。 慕浅画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起身开始洗漱。 “小姐,今天一定要把所有人都给比下去。”绿蕊拿着白色的广袖流仙裙,笑着说道,当初在无声谷,慕浅画懒得离开,所有的衣物都是鬼谷子让人购买的,自从离开无声谷后,慕浅画一直喜欢简单,很久没有穿上着广袖流仙裙了,绿蕊十分期待。 “我就是不穿这个,也能将所有人都给比下去。”慕浅画笑着指着广袖流仙裙说道,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就不说容貌,她觉得自信的女人拥有是最美的,而她一直都十分自信。 “小姐,这可是我准备了好久的”绿蕊可怜兮兮的看着慕浅画说道,像是慕浅画不同意,她就要哭出来一般,一旁的侍书及侍书怀中的某萌也一副期待的额样子。 “好吧,仅此一次。”慕浅画无奈,却也只得同意。 一袭白色广袖流仙裙,白衣胜雪,没半处繁饰,纤尘不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长发及腰,随意散落在脑后,不染凡尘,像是要乘风归去一般,自从慕浅画功力提升后,一举一动之间,就多了几分飘逸。 “好美”侍书在一旁,呆呆的盯着慕浅画说道,某萌也立即点了点头。 “小姐果然还是穿这个最好看。”绿蕊笑着说道,虽然在无声谷中常见,她还是忍不住失神,她总觉得,如今的慕浅画更美了。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看着镜中的自己,慕浅画小声说道。 “小姐,我为你梳妆。”初晴微微一笑后,走到慕浅画身边,为慕浅画点上朱唇,如花瓣般的娇红,顿时增添了几分生机,白皙的脸颊,一点红唇,美不胜收。 “就用这个吧。”慕浅画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支赫连殇前两天送来的宝石簪子说道。 “小姐,是不是太素了些。”初晴为慕浅画梳妆好后,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天然去雕饰固然很美,可是宫宴毕竟不同于其他宴席,各世家女子,自然会盛装出席,打扮太简单,反而容易让人看不起,曾经的初晴,也是世家女子之一,只是与慕浅画想必,背景不如慕浅画深厚,她父亲是知州。 “够了,又不是糖葫芦的靶子,要插上那么多干嘛,况且今晚宫宴散席很晚,带太多,太累。”慕浅画直接说道,虽然她习武,并不会觉得累,可是她还是不喜欢太多的饰物,总觉得累赘。 “主子,我可不可以跟你进宫啊”侍书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问道。 “只能带两个人,你们自己定。”慕浅画微微一笑,看向三人说道,某萌许是听懂了慕浅画话中之意,立即跳出侍书的怀抱,走到慕浅画身边,开始撒娇卖萌。 “萌萌,你想进宫。”慕浅画看了一样某萌,摸了摸某萌的毛茸茸的白毛,心想,其实今晚的宴会,在靠近御花园的永乐殿举办,哪里四面环水,大冬天的晚上也挺冷的,带上萌萌,可以取暖。其实,慕浅画对某萌越来越宠爱,看着可怜兮兮的眼神,忍不下心拒绝。 某萌立即连连点头,绿蕊三人也通过剪子石头布决定下来,由绿蕊和侍书陪慕浅画进宫。慕浅画看来初晴一眼,初晴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准备好一切后,慕浅画起身,向着王府的正门走去,刚刚走到大厅,就遇到了早就等候的慕东辰和上官瑶,慕东辰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上官瑶,许是向赫连殇学习,现在慕东辰对上官瑶凡是都亲力亲为。 “浅浅,此次进宫,自己要小心。”上官瑶看着慕浅画的打扮,惊讶了一下,随后小声提醒说道,荣华富贵对上官瑶而言并不看重,慕浅画的打扮虽然简单,但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人。 “好,娘亲放心。” “丫头,不要怕得罪人,就算出了天大的事,爹替你扛着。”贤妃亲自派人送来的请帖,慕浅画不得不赴约,慕王府向来与宫中少有交集,如今赫连殇回来,有些事情想避,也避无可避。 “多谢爹爹,大哥呢”慕浅画四处看了看,并未看到慕长风,此次慕长风也在邀请之列,她本以为慕长风会与她同行,可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看到慕长风的影子。 “长风去了御林军中处理事务,等下他会直接进宫。”慕东辰解释道,可神情中,却别具深意,慕浅画留意到了,可却并未追问原因。 “爹,娘,我先走了。”慕浅画看了看天色,已到快到寅时了,向慕东辰和上官瑶道别道。 上官瑶和慕东辰将慕浅画送出大门,看着慕浅画乘马车离开,慕东辰才扶着上官瑶转身走进王府,嘴中还不忘安抚上官瑶,让她不要担心。 穿过繁华的街道,直接向宫门方向而去,等慕浅画到的时候,宫门外已经只有三三两两离开的马车,看来她还真的是姗姗来迟。 “请出示请帖。”刚到宫门口,侍卫就上前询问道。 绿蕊立即将请帖递给侍卫,侍卫看过后,立即对慕浅画行礼后道:“原来是浅画郡主,属下得罪了,郡主,今日宫中来宾甚多,还请郡主步行至永乐殿。” “我知道了,绿蕊,我们下车。”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郡主,得罪了,属下会郡主到永乐殿外,郡主,请跟我来。”侍卫恭敬的说道。 慕浅画走下马车,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些天,羽城中所有人都在说浅画郡主国色天香,如今一见,所有人都觉得,与传闻相比,有过之而不及,比起传闻,更多了几分脱俗之美。 “有劳了。”慕浅画看着发呆的侍卫,小声提醒道。 “郡主,请”侍卫立即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失礼,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为慕浅画带路。 走进宫门,是一跳长廊,许是她来的太晚,其他人都均已进入宫中的缘故,除了三三两两的宫人之外,并未看到太多的行人。 “郡主,这是世子让我交给郡主,还请郡主一切小心。”见无人之际,侍卫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慕浅画说道。 “多谢。”慕浅画的道谢,低着头的侍卫略微差异了一下,随后没再做声。 慕浅画打开信封,发现信封中绘制的竟然是宫中的地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仔细记下后,将信捏在手中,随后化成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走在前面的侍卫并未发现。直到将慕浅画带到永乐殿门口正门不远时,才行礼离去。 “小姐,这就是皇宫,怎么看上去像个监牢一下。”一路上,侍书目不暇接,看过一切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看着繁华的宫殿,在侍书看来,远不如狱门好,最起码狱门依山傍水,人都是自由的。 慕浅画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叮嘱侍书和绿蕊道:“凡事小心。” “知道了,小姐。”侍书吐了吐舌头,随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后三人直接向永乐殿的方向走去,刚刚走进永乐殿的宫门,缓缓来迟的三人,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少世家公子为慕浅画的容颜而倾倒,羽城中从来不缺乏美人,或许有比慕浅画更美的人,可却从未见过如此出尘脱俗的美人,像是从天上而降的仙女。 “奴婢给浅画郡主请安,娘娘早就在盼着郡主了,请郡主随我来。”刚刚踏进宫门,一个宫女立即请安后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跟着宫女的脚步,向着永乐殿的方向走去,一路走过花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与在场的大家闺秀相比,慕浅画的打扮的确过于简单,许是因为她的这份简单,透着几缕飘渺,几分仙气,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不愧是慕王府之女,果然是国色天香。” “是啊,久闻浅画郡主容颜倾城,没想到了,今日得缘一见,当真是风华绝代,出尘脱俗。” “不知道哪家公子,能娶到她。” “你就别想了,以慕王府的地位,浅画郡主的婚事,怕是只有慕王能做主。”一位盛装打扮的男子,对刚刚满是爱慕看向慕浅画的男子说道。 男子无奈的点了点头,论身份地位,唯有皇子能配上慕浅画,若论其他,要被慕东辰看中,他们根本不可能,更何况慕王府还有个魔王慕长风。 慕浅画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世家公子爱慕目光目光的同时,却也引来不少人的妒忌,不少世家女子已经在开始小声议论了。 “浅画郡主是挺美的,不过听说她手段毒辣,初次进宫,就逼死了一个宫女。” “是不是真的,不是说那个宫女是自戕吗” “是真的,我听姑姑说过,是她逼得那宫女自戕的,手段狠毒,让人发指。”赫连云婷听着众人的议论,立即凑过去说道,赫连云婷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三人的耳中,若非慕浅画阻止侍书,此刻赫连云婷怕是早就趴下了。 “不是吧,手段也太狠毒了吧。” 与男子一边的相比,另一边更多的是羡慕嫉妒与诽谤,不少大家闺秀投递出了不屑的神情,女子温婉大方才是最重要的,手段毒辣的女子,只会让人厌弃。 众人的议论,慕浅画熟视无睹,可中间飘过的那一缕狠毒的目光,她却了然于心,心底一丝冷笑,今夜的宴会,想来不会无聊。 “浅画拜见贤妃娘娘。”随着宫女的指引,慕浅画来到位于大殿后方的房间内,进去时,发现只有贤妃几名宫女以及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站在贤妃的旁观,立即行礼道。 女子一身宫装后,眉宇之间,与贤妃有几分相似,与贤妃久经后宫相比,女子多了几分柔美,少了几分心机。 “郡主免礼,这是语馨,语馨这位是慕王府的浅画郡主。”贤妃立即为身侧的女子介绍说道。 “浅画见过公主。”慕浅画微微行礼说道,她虽有赫连景腾御赐金牌,但她并不想被人说成是恃宠若娇,更不想让慕王府牵扯其中。 “郡主不必多礼,今日郡主能来,是我的荣幸。”赫连语馨微微一笑,看向慕浅画说道,看着慕浅画的容貌,神色中闪过一丝羡慕。 慕浅画看向赫连语馨,是在猜不透,赫连语馨见她,究竟想做什么。 “本宫有点事,请郡主陪陪语馨。”贤妃看了赫连语馨一眼,随后说道,说完后,立即走出了房间。 贤妃离开后,两人陷入了沉默,赫连语馨几次想开口,却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连续好好几天,赫连语馨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请问郡主,今日世子也会来参加宴会吗” 听到赫连语馨的话,慕浅画终于明白赫连语馨的用意,想来贤妃召见她,也是因为赫连语馨说想见她的缘故,其实赫连语馨相见的是慕长风才对,难怪那日慕长风的神情怪异,今天更是一早就去了军中。 “大哥最近公务繁忙,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军中,不过我想,处理完事务,定会来参加宴会。”慕浅画委婉的说道,至于慕长风能不能来,她还真没把握。从那日神情来看,慕长风像是在回避这位公主。 “真的吗”赫连语馨听到后,立即高兴的问道,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慕浅画点了点头,慕长风是否回来,她也不清楚,不过,想来他应该是不愿意来的,不过,赫连语馨若是真的钟情于慕长风,还真是有些自找苦吃的感觉。 一直跟随者慕浅画身边的侍书,听到赫连语馨的话之后,立即地下了头,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慕长风配上赫连语馨,这出戏,肯定十分好看。 见时间不早,慕浅画借机离开了房间,赫连语馨听到慕浅画的回答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慕长风是因为躲着她才不进宫,听到慕浅画的话知道,才知晓慕长风是因为公务繁忙的缘故。 慕浅画刚走进御花园中,赫连景腾携同太后云瑶、皇后云绮以及众位嫔妃一同来到永乐殿,众人立即跪下迎接。 “参加陛下,拜见太后、皇后、已经众位娘娘。”所有人一同行礼道。 整齐的动作和声音,让慕浅画十分诧异,看来这古代倒是不用培训,也能做到异口同声。 “今日是雨馨的成人礼,众位免礼,大家请随意。”赫连景腾相较于那日所见,今日多了几分严肃和冷静。赫连景腾说完,所有人按照坐席位置,都一一坐了下来,男宾和女宾各分一侧,按照各自的身份地位,坐在各自所在的位置。 “小姐,萌萌不见了。”坐下后,侍书小声的在慕浅画耳边说道,刚刚赫连景腾来的时候,萌萌突然从她怀中跳了出去,一转眼就不见了,她四处找了一下,却没发现萌萌的身影。 “没事,它等下就会出来了。”慕浅画轻声说道,萌萌她倒是不用担心会丢,进宫前,它也叮嘱过过了,就算走丢了,萌萌也能自己找回去。 侍书听到慕浅画的话,放心的点了点头。 “儿臣拜见父皇、太后请安,给母后请安。”一身宫装的赫连语馨,从中间走过,上前请安道,精心打扮,让赫连语馨多了几分贵气。 “免礼。”赫连景腾淡淡的说道。 “来,祖母看看,馨儿是越来越漂亮了。”太后云瑶看向赫连语馨,招手说道,言语间尽是慈爱。 “孙女拜见皇祖母。”赫连语馨立即笑着对云瑶说道,放眼后宫中,孙辈云瑶比较喜欢的人,赫连语馨便是其中之一,或是因为她外祖父是左将军,手握兵权。 宫中人心,又有谁能猜透呢 “好馨儿转眼就长大了,这是皇祖母当年成人礼时,母亲亲手为我带上的,今日皇祖母给你带上,可喜欢。”云瑶拿出一对用墨翠雕刻而成的玉镯,为赫连语馨带上说道。 “孙女十分喜欢,多谢皇祖母,孙女一定天天带着。”赫连语馨高兴的说道。 皇宫中,赫连景腾对所有子女都一视同仁,甚少关心,后宫中,虽是皇后掌权,可得到太后的疼爱,就是一把保护伞。皇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孙女新学了一首曲子,望能博得皇祖母一笑。”赫连语馨笑着说道,随后吩咐宫女去准备。 今天是她的成人礼,理应由她来开场,为此,她可是准备了好久。 很快,悠扬的琴声传遍整个大殿,不少人陶醉在其中,慕浅画也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首曲子赫连语馨准备了很久,弹出了曲子的真意。 今日来参加宴会,不少郡主就是侯门千金,大家闺秀,有一就有二,不少人争先恐后的表扬,慕浅画偶尔看看四周,却始终为曾发现赫连殇和慕长风的影子,看来,他们二人是不会参加了。 皇子中,唯有赫连明一早就来了,其他皇子均为到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慕浅画心想,难道这次宫宴还另有深意。 正在慕浅画猜想之际,以赫连鸿为首四人,一同踏进永乐殿。 “儿臣参见父皇,太后,母后。”四人齐声说道。 “平身。”赫连景腾看了看四人,目光又继续看向殿外的方向,发现空无一人后,随即说道。 “父皇,儿臣因有要事晚到,还请父皇见谅。”赫连鸿随即又继续说道。 “好。”赫连景腾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今日是语馨的成人礼,难得欢聚一堂,你们也都放松一下。” “多谢父皇。”四人齐声说道。 看到此处,慕浅画终于明白其用意,原来是争先恐后的表现,还真是处处利用到极致,不放过一丝机会,帝位之争,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好在赫连景腾一共只有六子,可惜,六个人都是不是省油的灯。 若有有九子,怕是要上演一出九子夺嫡的戏码。 “没想到日曜的战王妃居然也来祝贺语馨的成人礼,还真是缘分。”赫连鸿走到慕浅画身边,大声说道。神情中,透着笑意,当初在日曜,慕浅画让他输的颜面无存,如今,他有岂会轻易的放过她。 赫连鸿的话,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慕浅画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团,就是清楚知道的人,因为赫连景腾没有发话,没有敢私下议论,更何况慕浅画身后是偌大的慕王府。 “的确是有缘,不过,太子殿下,我想是孽缘才对,不然,还是太子殿下想要再一次挑战本郡主的棋艺,若是如此,本郡主倒是乐意奉陪。”慕浅画直接站起来,淡淡的看着赫连鸿,她没想到,赫连鸿会直接说出来,如此,倒也好。 慕浅画一口一个本郡主,已经在为自己正名,若是赫连鸿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应该就此闭嘴,才是上策。 两人的对话,太后云瑶眼色一冷,她没想到,赫连鸿竟然如此不用脑子,慕浅画的身份,慕王都已经承认,又有何人能多说一句,她心中恨不得立即上前阻止赫连鸿此举。 云绮脸上却透着笑意,毕竟,慕王府总有天会成为赫连鸿的对头,若是能除掉慕浅画,她自然求之不得,唯有赫连景腾,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注视着一切,慕浅画能凭几句话逼得宫女自戕,如今,他倒要看看你,慕浅画会如何面对此局面。 “没想到慕王府郡主,竟然是日曜左相之女,看来本殿下倒是消息闭塞,一直都不知道。”赫连鸿笑着说道,直接戳破了慕浅画的身份,一时间,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躲在暗中,想要冲出来,却被同样隐藏在暗中的慕长风所阻止。 “宸王应该相信妹妹,此局无须宸王出面,若宸王此时出面,定会让妹妹更加难以应付。”慕长风开口对身侧的赫连殇说道。 慕东辰的话,赫连殇点了点头,他说过,不让慕浅画受到一丝伤害,若慕浅画受到伤害,他一定会不顾一切上前。 两人的双目相交,透露着彼此的意思,看着赫连殇的神情,慕长风无奈的点了点头。能让一向冷静的赫连殇如此担忧,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毕竟,赫连殇的路,注定十分艰辛。 “看来太子殿下还真是消息闭塞,我的确曾以欧阳浅浅的身份嫁入战王府,但我的确是慕王之女,难不成殿下以为,爹爹会认错女儿,还是,殿下记恨当日输给我的仇,想要讨回面子。”慕浅画上前一步,微微笑着说道。 慕浅画的笑容,在赫连鸿看来,如此刺眼。 慕浅画的话无疑是告诉所有人,慕王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赫连鸿纠缠下去,为的就是报当日输给他的仇,无疑是说赫连殇小心眼。 “你有什么证明,能够证明你是慕王的女儿,假冒慕王之女,罪名可不小。”赫连鸿看向慕浅画说道,慕浅画眉宇间,的确同慕东辰有几分相似,可慕东辰才有王妃,又何来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儿,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仇人,当初,慕浅画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他绝不可能一笔带过,就此放过慕浅画。 “陛下亲封浅画为郡主,爹和娘均在王府,难不成殿下以为,天下间还有认错自己孩子的父母。”慕浅画笑着看向上位的皇后,她可不会忘记,刚刚皇后幸灾乐祸的神情,众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中,唯一太后,让她觉得深不可测,总最初赫连鸿对她说话,唯有太后露出了一个不一样的表情,从众人看来,后宫中,最可怕的怕是太后,难怪赫连殇之前要告诉她,叮嘱她要小心。 “慕王一个月前才娶王妃,何来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儿。”赫连鸿不死心的直接说道。 “若殿下想知道,告诉你也无法,当初娘亲身子不适,一直在别院调养,当初我去日曜,亦是为娘亲寻找奇药,如今,娘亲身体恢复,爹爹自然带娘亲回家,殿下大可去慕王府询问清楚,当初我虽赢了殿下,可却也为殿下解围了,殿下何苦处处为难我。”慕浅画看向赫连鸿言语中示弱,可神情中,却透着笑意。 她的身份迟早要接受质疑,好在有个消失的五年,故事怎么编,都看她自己,赫连鸿还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赫连鸿站出来,她正好替自己正名,以免将来,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父皇,她嘴巧如舌簧,儿臣怀疑,她是日曜的细作。”慕浅画的话,彻底触怒了赫连鸿,赫连鸿立即对赫连景腾说道。 “胡闹,慕王之女,孤亲封的浅画郡主,竟被你说成是日曜细作,难不成你认为孤昏庸至此,识人不明。”赫连景腾立即冷眼问道。 听到赫连景腾的话,赫连鸿立即跪了下来,察觉到刚刚的失言。太后有些后悔刚刚没有出声阻止,让赫连鸿说话如此不经大脑,慕浅画是细作,那不是代表他是个昏君。 皇后云绮神情中也露出一缕担忧,触动赫连景腾,就算赫连鸿是太子,也不可,更何况还涉及到慕王府。 “陛下,太子殿下所说,不是没有道理,浅画的确从日曜而来,也从未想要隐藏,定是太子殿下最近事务繁忙,来不及了解清楚,刚刚浅画所言,也有些不妥之处,还请陛下万毋生气,今日是语馨公主成人之礼,理当是喜事,不如浅画献上一曲,若此曲能博得陛下开怀,请陛下原来浅画失言之罪。”慕浅画见赫连景腾略带怒意,立即上前请罪道。 太后的神情,总让她觉得透着什么,镇国将军府势力不明,如今之际,一切还不宜正面为敌,她必须站出来,但下罪责,也让赫连景腾有个台阶可以下。 “太子,今日之事,孤当做没发生过,身为太子,一言一行,理应是天下之表率,若下次在发生此等事,孤定当严惩不贷,你可明白。”赫连景腾冷声对赫连鸿说道,立赫连鸿为太子,一是因为镇国将军府的势力,二是天圣需要一个继承人,这些年来,赫连鸿的一言一行,皆让他失望透顶,他早有废黜太子的打算,可却一直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孩儿知罪,多谢父皇。”赫连鸿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慕浅画会替他解围,慕浅画此举,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意外。 赫连鸿应声后,赫连景腾示意慕浅画表演,慕浅画看了看四周,玉笛没有带来,之前表演的人或是书法、或是古琴,或是绘画,她都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把握。 看了看四周的乐器,却发现,唯独没有笛子,吹奏的乐器,可是慕浅画仅仅会的,正在向开口请宫女哪一个笛子过来之时,萌萌嘴里叼着一个小袋子,出现慕浅画身边,呆萌的模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 萌萌看了看慕浅画,示意让慕浅画接过它口中的袋子,慕浅画没有犹豫,立即蹲下,拿起萌萌刚刚叼过来的小袋子,打开一看,你们有一支大约四寸长的短笛,装着笛子的袋子看上去很干净,却带着淡淡的霉味,可见是放置了很久。 笛子却仿佛有生命一般,保存的十分好,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展露着重见光明之光。 在场的人看着慕浅画的举动,心中都不由得猜测,她不会是吹短笛当做是表演吧,不少闺中女子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唯有坐在上方的赫连景腾一瞬间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随后恢复过来,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没有人瞧见。 慕浅画拿起短笛,轻轻的放在唇边,白色的短笛,娇艳的红唇,瞬间形成对比,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众人耳边瞬间传来一阵清脆的笛声,如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 笛中之声,吹去了冬天的寒冷,像是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渐渐的软上了淡淡的暖意,随时笛声的想起,放佛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随着笛声的落下,众人睁开眼睛,眼前放佛还能看到万花盛开的景象。 “好曲,没想到天下间竟有如此好曲,笛声幽美,像是万物复苏,请问郡主,不知此曲为何名,倒是从未听过。”随着曲音落幕,赫连羽立即站起来,笑着问道。他素爱琴瑟之音,没想到今日竟会听到如此好曲,如此幽美的笛声,当真让他十分意外。 慕浅画也没想到,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吹响玉笛,华夏十大古曲之一的阳春白雪,竟然会是如此悠长。 “多谢殿下夸奖,此曲为阳春白雪,浅画献丑了。”慕浅画笑着说道,手中的短笛放佛有生命一边,她第一次用短笛吹出古曲,却没想到声音竟会如此动听,短笛放佛能自己调律一般,发出最美的声音。 “阳春白雪好名字,刚刚从满天雪景到万花盛开,让我差点以为,如今已是春天。”赫连羽夸奖的说道,天下间,好曲他知道不少,可却从未听过阳春白雪之名,虽有些急切,可却也不好继续追尾下去。 听过此曲,赫连景腾睁开眼睛,神情放佛各位清醒,双眸显得格外深邃,像是深渊一般,看不清他的心思。 “羽儿说的不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赏。”赫连景腾笑着说道,可看向慕浅画手中短笛,却多了几分深意,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多谢陛下。”慕浅画微微行礼说道,把短笛放在袖中,占为己用,萌萌能看上的东西,定然不是凡品,刚刚也没有人认主,她自然就顺手牵羊了,慕浅画的举动,除了躲在暗处的慕长风和赫连殇,并未有其他人发觉,赫连殇露出了一个宠溺的表情,嘴角带着笑容,慕长风想着区区一个短笛,有那么好吗 “今日是语馨的成人礼,众位去园中赏赏花,孤有事,先走一步。”赫连景腾赏赐过慕浅画后,直接起身离开了。 太后云瑶看着赫连景腾的离开,随和也起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将皇后带走,太后又岂会不明白,今日之事,言语间,慕浅画占据上风,若是慕浅画最后不出来解围,事情定然不会如此轻易收场。 “没想到堂堂慕王府的浅画郡主,居然只会吹笛子,当真是不怕人笑掉大牙。”众人离开后,慕浅画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嘲笑声。 慕浅画转过头,看到盛装打扮的赫连云婷,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么快赫连云婷就忍不住了。 “我家郡主的笛声自然是天下无双,不过,我更加佩服的是佩服云婷郡主,没事养养男宠,倒也不亦乐乎。”慕浅画还没说话,侍书突然站到慕浅画身侧,露出可爱的笑脸说道,她可没忘记,刚刚进入永乐殿时,赫连云婷那狠毒的目光。 赫连云婷养男宠是羽城众所周知的秘密,可碍于恪亲王的势力,却从未有人敢当面说出来,侍书的话,永乐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不少人嘲笑的看向赫连云婷,也有人佩服侍书的胆量。 “你我养男宠怎么了,你区区一个丫鬟,竟敢说本郡主的不是,找死。”赫连云婷满是怒意看向侍书,若眼睛能杀死人,侍书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郡主误会了,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是佩服佩服郡主吗郡主可千万别理解错了,毕竟,天下间,此举郡主也算是独创山河,佩服”侍书笑着说道,随和又小声嘀咕道:“怎么听不到人话,笨死了。” 永乐殿内,鸦雀无声,哪怕是侍书的小声嘀咕,所有人都停在耳中,不少人心想,浅画郡主哪儿弄来的小丫头,竟然敢挑衅赫连云婷,一副看好戏的看向几人。 “不是说宴会吗怎么这么安静,大家都围着本世子的妹妹做什么,难道都在欺负本世子的妹妹。”侍书的话刚刚说完,一身红衣的慕长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双丹凤眼盯着在场的所有人,不少人立即后退了几步,更有害怕和慕长风扯上关系的人,悄悄走开。 慕长风可是个煞星,连皇子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虾米。 “大哥,你怎么来了。”慕浅画看向慕长风问道,若她没有猜错,慕长风应该是躲着赫连语馨才是,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中。 “本世子再不来,本世子的妹妹不就要任人欺凌了吗”慕长风一双丹凤眼看向众人,眼神中透着警告,慕王府掌握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又得赫连景腾重用,若非没有镇国将军府的盘根复杂,慕王府的势力早就超过了镇国将军府。 慕家人好像都不怎么重视权势,从天圣成立之初,知道如今,凡是慕家人,除了边境发生危机来,都甚少出现在朝堂之上,亦不发展个人势力。 “慕世子严重了,我刚想想郡主讨教,能否将阳春白雪曲谱接我一观。”赫连羽出来打和场说道,如今存活的皇子中,每人都有自己的势力,赫连羽的幕后是北定王府。 “此曲并无曲谱,若殿下真想要,待我回到王府后,倒是可以默写下来,送给殿下。”慕浅画开口说道,赫连羽身后手萧贵妃和北定王府,如今宫中,她总得找个突破口才行,洛贵妃是恪亲王之妹,她与赫连云婷有过节自然不可能,至于皇后,她得罪了赫连鸿,更是不可能,如今唯有萧贵妃了。 “如此,多谢郡主,改日我亲自到慕王府去取。”赫连羽微笑着说道,皇子中,除了赫连鸿,每个人都与赫连景腾有三分相似,赫连羽容貌虽不及赫连殇,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男子。与慕长风各有千秋。 “妹妹,大哥带你去御花园走走,这里空气不好。”慕长风瞥了赫连羽一眼,神情中分明是想找借口去慕王府,如今慕王府谢绝外宾,自然年赫连羽也在内,于是抢在慕浅画之前,委婉的拒绝道。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永乐殿内,再待下去,的确没有什么意思。 随着短笛的想起,四国内流传下来的秘密即将揭晓,赫连景腾回到御书房后,直接打开暗格,拿出一个锦盒,锦盒中一块白色的玉片,已经碎成了两半,赫连景腾望着天空,嘴中嘀咕道:“天意。” 于此同时,几国皇宫内,均是如此。: 005 回忆与骨笛 慕浅画跟着慕长风的脚步,走在御花园中,或许因为有慕长风的存在,不少人见到两人,立即退避三尺,连不少想上来搭讪的人,看到慕长风在都打消了念头。 “大哥,看来他们都很怕你。”慕浅画对身侧的慕长风道,虽然她听过一些慕长风的丰功伟绩,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效果,慕王府虽然手握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可此次来参加宴会的可不少是皇亲国戚,地位丝毫不低于慕王府。 “那是他们太弱。”慕长风不屑的说道,心想,他有那么可怕吗就是没事找找乐子,而这其中不少人都是他娱乐的对象而已,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有必要对他回避三舍吗 有种人,总是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知后觉,看着慕长风的样子,又看了看身后抱着萌萌玩得不亦乐乎的侍书,她总觉得吧,侍书和慕长风的性子有点像,应该说是摘下面具的时候,此刻的慕长风温和,而侍书则十分可爱,带上面具的时候,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当初,慕东辰把慕长风一个人留在羽城,向来着中间,定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在慕浅画对比两人之际,不远处的赫连语馨看到慕长风,犹豫了许久,终于迈步走了过来,走到慕长风身边,看了看慕长风俊美的容颜,随后立即脸红的低下头。 “世子,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成人礼。”赫赫连语馨的声音中带着高兴,看着慕长风一丝红衣,顿时脸颊微红,低着都说道。 “恩,恭喜你。”慕长风根本没有看向赫连语馨,反而尽是回避的神情,冷淡的说道。慕长风并不像和皇家人牵扯太多,更何况是公主,他更加退避三舍,他不知道赫连语馨究竟是不是眼瞎,每次他进宫的时候,都会贴上来。 慕长风的冷淡,赫连语馨不知道说什么,打破这份平静,慕浅画静静的看着两人,慕长风眼底深处的躲避之意,慕浅画尽收眼底,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平静。 “世子,左统领派人找您,说有急事,还请只是马上过去一趟。”就在赫连语馨刚想开口之际,一个太监立即走到慕长风身边说道。 左统领在御林军中,除了慕长风之外,便是左统领和右统领负责掌管御林军,御林军负责皇宫安全,是重中之重。 “恩,我知道了。”慕长风冷声回道,随后转身,对身侧的慕浅画说道:“妹妹,大哥先走了。” 神情中还不忘叮嘱慕浅画,自己要小心。 “好。”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慕长风离去,慕长风是为了她而现身的吧,不过,若慕长风不出现,她此刻定然不会如此安宁。 “夜晚赏花,别有一番风味,郡主可否陪我走走。”赫连语馨看着慕长风离开,却无法开口将其留住,慕长风离开后,赫连语馨对慕浅画说道。 “今日是公主的成人礼,我想不少人都在等候公主,若公主同我四处走走,怕是会怠慢了来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公主收下。”慕浅画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赫连语馨说道,她可不想和赫连语馨走在一起,毕竟,赫连语馨定会问她慕长风的事情,而且她刚刚看到赫连殇,不想再和赫连语馨纠缠下去。 “多谢郡主,郡主说的是,我的确不应该怠慢来宾。”赫连语馨想到自己刚刚想问慕浅画关于慕长风的事情,却忽视了今晚的来宾都是些世家子女,其中还有她的皇兄,若是招待不好来宾,明日定会传出很多不好的传闻。 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赫连语馨接过慕浅画递过去的锦盒,转身离开。 赫连语馨离开后,慕浅画向着较暗的地方走去,刚刚走到假山后面,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温暖的怀抱,让原本寒冷的天气多了一份暖意,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贪恋这个怀抱了。 “宸王不怕等下被人看见吗”慕浅画声音中透着笑意,她已经习惯了赫连殇的举动,并不觉得意外,每次靠近他,反倒让她觉得安心。 “我正想被人看到,不如我们一起走过去如何”赫连殇笑着说道,他多想霸占慕浅画,他心里对清楚,若非碍于如今的局势,他不想给慕浅画带来丝毫的危险,加上慕东辰坚决不让慕浅画置于危险中,他早就将慕浅画娶回宸王府了。 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侍书和浅画看向对方,点了点头,随后远离两人,自顾的在御花园逛了起来。 “你确定。”慕浅画笑着看向赫连殇说道,其实,她倒是不反对,如今慕王府有如月在,她也放心不少,可她已经嫁过一次了,要再嫁一次吗 “浅浅,别再逗我,不然我会想直接把你吃了。”赫连殇对怀中人儿说道,天知道他多想把慕浅画给吃抹干净,可理智却告诉他,他让她陪他涿鹿天下已经让她很幸苦了,所有他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哪怕是倾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殇,你饿了,要不你先去吃点东西。”慕浅画微微低头,不让赫连殇发现她脸上的红晕,装傻说道。 “浅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赫连殇心中无奈的说道,他还真想直接把她给吃抹干净了,到时候直接拐回宸王府。 “有吗我不明白。”慕浅画看向赫连殇,他的眼神中满是认真,慕浅画突然觉得,这样逗他是一种罪过。直到慕浅画被某人给吃抹干净的时候,才发现她当时的想法就是个天下的错误。 “浅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赫连殇无奈的看了看慕浅画,随后拉着慕浅画,走出了御花园,穿过几条走廊,最后穿过一个很大的荷花池,来到一座名叫椒房殿的大门外,赫连殇抱起慕浅画,直接跃了进去,神情中,却带着几分凝重。 迎着月光,椒房殿内花草成荫,郁郁葱葱,你们没有灯光,可透过月光,能很清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来往的宫女,里面显得十分安静,可从院中的布置来看,里面的一切显得十分温馨,显然是有人用心布置过的,一切都透露着生活的气息,可如今,却透着几分孤单,或许是没有人生活气息的缘故。 “椒房殿是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院中的一早一木,都是我母亲生前亲手种下的,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从未让人踏足过这里,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亲自打理的,可是他就是如此,我还是无法原谅他,若不是他,母亲如今或许还活着。”赫连殇牵着慕浅画的手,走在园中,一边走一边说道。 十六年前的那夜,他多么希望,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可现实却告诉他,从那天开始,他失去了一切,历经艰辛,可是赫连景腾却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对他不闻不问,如今突然带他回来,他凭什么老是高高在上决定一切,他永远无法原谅他。 “这棵树是我出生的时候,母亲亲手为我种上的,母亲曾经告诉我,希望我能像小树一样,快快长大,如今,昔日的小树苗已经已经长成参天大树,可母亲却回不来了。”赫连殇手摸着树干,看上已经长成的参天大树,心中五味杂陈,昔日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荡。 “我想母亲现在一定很高兴,很高兴你回到这里,站在这棵树下,她在天上,看着如今的你,平安健康,一定觉得很欣慰。”慕浅画紧紧握住赫连殇的手说道,她想要抚摸他的悲伤,可却知道,这份悲伤永远无法抚平,所以,她选择了和他一起承担。 “我想母亲现在一定很高兴,很高兴浅浅叫她母亲。”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温柔中带着一丝悲伤,他想告诉她一切,关于那夜的一切,他脑海中仅存的一幕。 自从回到天圣以来,他来过无数次,每次看着院中熟悉的一切,可他却一直没有勇气走到这棵树下。 他永远忘不了那最后一幕,慕心柔满身是血的躺在这个树下,那是他离开时,最后仅剩下的记忆,如今,走到这棵树下,他放佛还能看到昔日的场景。 慕浅画感受到赫连殇身体微微的颤抖,紧紧抱住了他。 “浅浅,舅舅带我离开的时候,母亲满身是血,倒在这棵树下,我来过无数次,自始至终,却没有勇气走到这棵树下,那一幕是我见到母亲最后的样子,满身是血,脸上却带着笑容,呼喊道:让我好好活下去。无数个夜晚,我睁眼到天明,害怕一闭上眼睛,那一幕就会出现在我眼前,我恨透了那个时候,我的无力。”赫连殇紧紧抱在怀中的慕浅画,第一次,他愿意说出他离开天圣所看到的最后一幕,那是他十多年的梦寐,直到遇见了慕浅画,有她的夜晚,他才很少在梦中梦见那一幕。 十六年了,他到现在,都没有解开那个结,那夜究竟发了什么,慕心柔向来与世无争,为何她们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殇,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到老,我想,母亲看到如今的你,一定会很欣慰,以后我经常陪你一起来,看看母亲,告诉她,我们过得很好。”慕浅画从未想到,当初赫连殇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天圣,看上最母亲倒在血泊中,他的无力,她能够体会,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一直陪着他。 “恩,我想母亲在天上也能安息了。”许久之后,赫连殇心静下来后,望着天空,明亮的月色,放佛在诉说着真实,慕心柔眼底的不舍和无力。 在赫连殇眼中,慕心柔是一个乐观温柔的人,可为何赫连景腾不惜一切将她接进宫中,可没有保护好她,此事,他哪怕是与天下为敌,也会保护好怀中的人儿,这个世界,让他倾尽生命爱和保护的人,只有她而已。 “院中的一早一木都是母亲一手种的,在这个院子的时候,母亲总让我过着普通人家的生活,母亲也从不想要踏出这里一步,在这里我不是皇子,只是母亲的儿子,跟我来。”赫连殇拉着慕浅画,告诉慕浅画院中的一切故事,一早一木,都有慕心柔的心血,也是他童年的记忆,哪怕已经染上了血色。 看着院中的一切,慕浅画就明白,慕心柔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也是一个安逸的人,可却误入了这深宫,最后葬生于此,对她来说,她得到了赫连景腾的爱,却葬生于此,她的一生不是幸与不幸能评价的,她的一生,是否幸福,只有她自己清楚。 看过院中的一切,赫连殇退开房门,房间的一切布置,犹如一个三口之家一般,从茶几到杯子,都摆放的十分整齐,屋内的一切十分干净,可却没有了生活的气息,或许屋内的一切,也是从慕心柔离开的哪一天,时间就禁止了吧。 “母亲经常告诉我,有我是她最大的幸福,这里的一切,都是母亲亲手布置的,她说这样有家的感觉,希望我能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般长大。”赫连殇看着屋子里面的一切,放佛看到了昔日一起生活的影子,慕心柔总是给他讲着各种故事,教他读书识字,看着不远处的棋盘,想到最初慕心柔教他下棋,可如今,棋盘上却空空如也。 “殇,我想母亲现在也一定很高兴,因为你来看她了。”慕浅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赫连殇,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感受着他的晴雪,陪他悲伤,陪他开心。 慕心柔的一切,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来天圣后,她曾经让人查过,却没有查到慕心柔被葬在哪里,或许对赫连殇来说,椒房殿的一切,也是他仅存的祭奠。 “恩,浅浅,若是再有个孩子,或许母亲就真的可以放心了。”赫连殇感觉到慕浅画的情绪中带着几分悲伤,昔日的事情,对他而言,虽是历历在目,可却终究是过去了,如今有她,就是他的幸福,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脸色会有悲伤。 “孩子,这里哪有孩子,明明就只有你和我。”慕浅画装傻的说道,其实,她不反对有孩子,可如今,她还未满十七岁,也太早了,毕竟,十八岁才算成年。 “你和我的孩子。”赫连殇不许慕浅画在这个时候装傻,将慕浅画禁锢在怀中,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弄得慕浅画脸颊立即红了起来。 “要生你自己生。”慕浅画本想推开赫连殇,却不想他抱得太紧,她微微一动,反倒让他抱的更紧了。 “浅浅,虽然我很想,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男人也能生孩子的。”赫连殇看着慕浅画脸颊微红,忍不住调戏的说道,从最初的清冷,放佛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世间的色彩,到如今,她渐渐有了情绪,他亦是如此。 “放心,以我的医术,殇,若想生孩子,我一定让你如愿。”慕浅画笑着看向赫连殇说道。 慕浅画的话,让赫连殇脸上一阵黑线,慕浅画的医术他见识过,虽然没听过男人生孩子,可他却不敢将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浅浅,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赫连殇看了看天色,宴会也是散场的时候了,随后说道。 “好。” 两个刚刚走出椒房殿,正好遇到赫连景腾,赫连景腾诧异的看到赫连殇一眼,响起昔日,他每次踏进椒房殿的大门,赫连殇总会喊他父亲,如今,这一幕怕是永远不可能再实现了。刚刚的一幕,他差点产生错觉,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浅画拜见陛下。”慕浅画立即行礼说道,对于赫连景腾一个人出现,她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赫连景腾这么晚会出现在这里。 “丫头,孤有话要对你们说道,跟我来。”赫连景腾看了一眼赫连殇,随后对两人说道。他虽不相信流传的谣言,可天下往往会因为谣言而产生变化。 慕浅画点了点头,跟着赫连景腾,走过几条小道,直到来到太和殿侧门,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慕浅画心中不由得惊讶,莫不是赫连景腾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丫头,殇儿,你们跟我进来。”赫连景腾看了一眼两人,随后吩咐道。 从侧门走进殿内,一面一排排书架,摆满了各种珍贵的书籍,走到书架的最里面,赫连景腾打开了一间暗室,随和带着两人走进密室,慕浅画看着密室,心想,看来宫廷还真是爱建密室,这里看似不隐秘,其实则十分隐秘,没有人会想到,太和殿侧殿一个放书籍的地方,回又一个对赫连景腾而言,十分重要的密室,建造密室的人,完全掌握了人的心里。 进去后,赫连景腾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放到慕浅画跟前,示意慕浅画打开。 “这是什么。”慕浅画打开盒子,看着断成两半的玉片,随和开口问道,心想,赫连景腾带他们过来,定然不是为了看一个断成两半的玉片这么简单,其中定有深意,可从玉片,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丫头,把你刚刚吹奏过的短笛拿出来。”赫连景腾没有回答慕浅画的话,而是对慕浅画说道,慕浅画身侧的赫连殇也心存疑问,宫中他十分熟悉,却没想到这里会有一间密室。 慕浅画没有犹豫,直接从袖中将短笛拿了出来,递给赫连景腾说道,心想,难不成赫连景腾认识这支短笛。 赫连殇也不解的看着这一幕,在永乐殿内,他也听到了笛声,当时他就有些奇怪,他在殿外,却能十分清楚的听到笛声,照理说,他在殿外很远,应该听不清楚才对。 “果然是骨笛。”赫连景腾接过去后,仔细看过后,随后说道。 “什么是骨笛。”慕浅画不解的问道,心想,难道萌萌又给她找来一个麻烦,不过,这个笛子可是个好东西,到手的东西她不会放手的。 赫连殇同样不解的看着赫连景腾手中的短笛。 “你们可知道,千年前大陆动荡,四处燃起战火,当时大陆是有四大家族,各占一方势力,如同如今的四国,分别是,皇甫、上官、夏侯,以及赫连家,四家争夺天下,当时皇甫家呼声最高,为天下安宁,四家决定一起助皇甫家统一天下,当时助统一大陆的众人中,其中一个女子,随身携带的便是一直骨笛,传闻中,吹响骨笛,能驭千军万马,控制人的心神,虽然是野史中记载,可这段历史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赫连景腾将骨笛递给慕浅画,随后解释说道,他没有想到,在他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人吹响骨笛。 千年来,有不少人寻找骨笛的下落,随着女子的消失,骨笛也一同消失了,他没想到会落在慕浅画手中,难道这就是天意。 “你说吹想骨笛,能驭千军万马。”慕浅画不解的说道,她见过神的,没见过这么神的,虽然用玉笛吹出的曲子,能扰乱人的心神,可却是因为暗中加了内力的缘故,若驭千军万马,这样太夸张了些。而且笛声所能传达的范围也十分有限,应该达不到那么多的范围。 “不错,传闻中的确是这样记载的,千年前,随着骨笛的消失,留下一组玉片,并留下这样的传言,骨笛再次吹响的时候,玉片会断裂。”赫连景腾解释说道,关于这个传言的另一部分,他却并未说出来。 “也就是这个短笛,就是骨笛。”慕浅画不解的问道,这个短笛不知道是某萌从哪里叼出来的,早知道是个麻烦,她不理会就好了,虽然是个宝贝,可却有些烫手。 “不错,骨笛的下方,有一个腾云的标记,与书中记载别无二致。”赫连景腾拿起身侧的书,翻开放在慕浅画面前说道。 慕浅画看过后,随即看向赫连殇。 “浅浅喜欢就拿着,是不是骨笛无所谓。”赫连殇直接对慕浅画说道,在他看来,骨笛有什么做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慕浅画喜欢,仅此而已。 “要想驾驭千军万马,必须找到骨笛的曲谱,唯一找到曲谱,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赫连景腾看了一样赫连殇,随后解释说道。 “曲谱在什么地方。”慕浅画好奇的问道,她还真想知道,什么样的曲谱,能驾驭千军万马。 “这个书中并未有任何记载,丫头,你是在哪里找到骨笛的。”赫连景腾开口问道,骨笛已经消失千年,没想到会落在慕浅画的手中。 “不知道,萌萌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慕浅画不解的说道,心想,难道这个笛子已经放了一千年,若真是如此,除了袋子上有淡淡的霉味,竟然没有丝毫破损的迹象,怎么看都十分奇怪。 想到萌萌是从宫中不知哪里找出来的,难道藏笛子的地方,在宫中,羽城是千年古都,当初天下一统之时,同样是定都羽城,或许有线索也不一定,当然,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看来是天意如此。”赫连景腾笑着说道。 慕浅画第一次发现,赫连景腾的笑容中,竟然有一丝难得的爽朗。可赫连景腾的话,让慕浅画和赫连殇都十分不解。 “丫头,根据记载,当初留下的玉片一共有十二片,四国皇室各有四片,剩下的八片下落不明,在一切未明朗之际,为了安全起见,不要自一次吹响骨笛,我想,这片玉片断开了,其余的玉片应该也是如此。”赫连景腾沉默片刻后,叮嘱的说道。 是福是祸,一切尚且可知。若天下真的因此而战乱四起,到时候受苦的怕是黎民百姓。 “恩,我知道,在未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不会再吹响它。” 千年前,羽城曾经也是王朝的首府,若是如此,也就是说骨笛一直藏在皇宫的某处,没想到被萌萌给找了出来,如几国的玉片真如赫连景腾说的一样断裂,定会掀起一番风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殇儿,你先离开一下。”听过慕浅画的话之后,赫连景腾沉默了片刻,对赫连殇说道。 赫连殇看了赫连景腾一眼,随后有看了看慕浅画,慕浅画点了点头,赫连殇才转身离开。 赫连景腾看着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关心,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希望,他这辈子没有做到的事情,赫连殇能够亲手守护好。 “陛下有话要说。”慕浅画看着赫连景腾,心中有些不明,有什么话是赫连殇不能听的。 “丫头,若天圣有朝一日国将不国之时,你定要在殇儿身边,陪他一起度过风雨,这个你拿着,好好保存,若有朝一日任何人做出有损天下苍生之事,你定要站出来,拥立殇儿为帝,陪他治理天下。”赫连景腾拿出一个刻有龙纹的紫色玉佩,递给慕浅画说道。 慕浅画接过玉佩,总感觉赫连景腾有些不对劲,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可深情间,却又十分清醒,让慕浅画十分不解,这中间,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为何给我,再说陛下为何能确定我有治理天下之能。”慕浅画十分不解的问道,若要拥立赫连殇为帝,找慕东辰或慕长风都行,或其他重臣也可以,为何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 “因为你是能吹响骨笛的人,也是殇儿所爱之人。”赫连景腾笑着说道,笑容中却透着伤感,赫连殇去过椒房殿无数次,可却从未进入房中,也从未走到那棵树下,这辈子,他没有保护好慕心柔,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本想放赫连殇自由,却不得不将他带回这片漩涡中,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愧疚。 他这辈子,没有愧对天下人,可却愧对了他最在乎的人。 “好,我答应你,我想知道,当初三家帮皇甫家一统天下,随后关于三家的记载。”慕浅画好奇的问道,三家中其中一家是赫连,难道 “丫头,你看问题很透彻,皇甫家经过五百年的统治,渐渐违背了以天下百姓为先的初衷,随后位于王朝的各地开始发动叛乱,赫连家便是其中之一,上官家助皇甫家一同天下后,选择避世而居,夏侯家同样发动叛乱,但随后却被北冥家取而代之,经过无数年的站在,成就了如今四国的局面。”赫连殇慢慢开口解释道。 “若是如此,骨笛的出现,是否也就是野心的出现,有人想要打破如今的局面,重新统一天下。”慕浅画直接说道,野心永远驱使着人的理智,当站在高位的时候,却渴求更高的地位。 “五百年前,皇甫家所建的王朝被灭,曾留下这样一则寓言:当帝王星出现的时候,天下将会再次一统,我不知道殇儿是否是帝王星,可前任国师去世前,曾经为殇儿批过命,他少年命运坎坷,可他二十岁后的命运却无法预测,当初让看着殇儿离开,本以为他不用过得如此坎坷,没想到,却是那样的结果。”赫连景腾神情中,带着悲伤透着无奈。 “为何你不亲自告诉他。”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说道,赫连景腾像是在回避着什么,或者说,他究竟在害怕什么,既然有那样的结果,为何又没有权利保护赫连殇。 “丫头,有些事情,明知道结果,却无法改变,无论今后如何,只要你陪在他身边,我想他会幸福的,明日孤会派人将赏赐送到慕王府,好好保管,好了,天色不早了,殇儿在外面肯定等着急了,你先出去吧。”赫连景腾所谓非所答的对慕浅画说道,说完直接下了逐客令。 慕浅画虽然不解,但却将玉佩放在怀中,看了一眼略带沧桑的赫连景腾,走出了房间。 看着慕浅画离开的身影,赫连景腾额头冒出了一层汗珠,随和双目放佛蒙上了一层灰尘,可嘴角却还透着淡淡的笑意。 “浅浅,他对你说了什么。”赫连殇见慕浅画走出来,立即上前担心的问道。 “没有,我问了一些关于皇甫家的事情,还有让我陪在你身边,让你好好保护我。”慕浅画露出一个微笑,看向赫连殇说道。 赫连景腾刚刚的话,她一时间整理不出头绪,他究竟为何说那样的话,紫色的龙纹玉佩有代表什么,支开赫连殇,定是不想让赫连殇知晓,刚刚赫连景腾的话,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可她仔细看过赫连景腾的身体,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难到有什么让她无法察觉的手段。 “好,此生此世,穷尽天下,我也会将浅浅留在身边。”赫连殇知道慕浅画说的并不是全部的内容,却也没有多做猜测,以为是关于骨笛的事情,看来,关于骨笛,他还要让人查一查才行。 “好。”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认真的神情,露出浅笑回道,今生今世,她哪怕是算计天下,也会陪着他身边,不离不弃。 “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家。”赫连殇看了看天色,此刻参加宴会的人,怕是早就都离宫了,随和说道。 “侍书她们呢”慕浅画想起,刚刚离开的时候,把她们两人给丢在御花园了,立即问道。 “放心,暗夜会带他们离开的。” 慕浅画点了点头,两人直接从侧门,离开了宫中,赫连殇将慕浅画送进倚梅小筑后,便接到了暗羽的来信,道别后,立即飞身离开倚梅小筑,想着宸王府的方向而去。 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立即见了暗夜。 “主母,有何吩咐。”暗夜走到慕浅画身边后,立即问道,他来王府十多天了,慕浅画从未有过任何吩咐,这次慕浅画急着见她,定是有急事。 “明日陛下送过来的赏赐,你直接给我送到屋内,还有,找个人,帮我做出一支一模一样的笛子。”慕浅画拿出一副刚刚照着骨笛绘制的图,递给暗夜说道。 “用什么材质。”暗夜接过图纸,看了一眼后,立即问道。 “白玉。”慕浅画摸了摸袖中的骨笛,她不清楚骨笛的材质是什么,如今唯有白玉与骨笛的材质最相似。 “三日后,交给主母。”暗夜随后说道。 “好。” 暗夜刚刚离开,侍书和绿蕊也走了进来,某萌看到慕浅画,立即冲了上去,霸占住慕浅画的怀抱。 “小姐,刚刚我们做小姐马车回来的途中,被赫连云婷暗算,我想她定是不会放过小姐,小姐,要不要。”侍书做了一个杀的动作,笑着说道。 “不用理她,难成大器。”慕浅画直接否定说道,赫连云婷头大无脑,根本无需理会,如今情况越来越复杂,她和赫连云婷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必要直接得罪恪亲王。 “侍书,画魅哪里可传来什么消息。” “关于国师,没有任何线索,从天圣成立之初,便有了国师的存在,国师就算出现在世人的眼中,都会带着面具,可从赫连景腾继位时算起,当朝的国师仅露面过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带着面具,根据画魅传来的消息,最近一次国师露面是在十六年前,出现在皇宫,自此之后,在无人见过国师。”说道工作,侍书立即严肃的回答道。 “十六年前。”又是十六年前,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慕心柔为何会死,赫连殇为何会中烈焰之毒,烈焰之毒的解药是万年冰莲花,这些事情,像是一个个谜团,缠绕着她。 “是的,不过,那人是在醉酒后说出来的,画魅也套取过当时在宫中几人的消息,证实是真的。”从来的天圣后,侍书发现,很多地方都像是透着谜团一般。 “有查到国师居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清楚,国师府虽然有人打理,可十多年来,从未听说过他出现过,至今一无所获,画魅说,要不要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侍书立即开口问道。 “不用,暂且按兵不动,最近会有许多陌生人出现在羽城,让她多注意些。”想到骨笛,慕浅画随后吩咐道。 若真如赫连景腾所说,吹响骨笛的同时,玉片就会断裂,也就说明,如今最少有十一个势力在关注着骨笛的动向,她吹响过短笛,无论她所吹响的是不是骨笛,都会有人来羽城一探究竟,她难得的平静,怕是要被打破了。 “是,主子。”侍书点了点头说道。 “楼天明到了什么地方。”若楼家真是为了帝王星而现世,那么楼天明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她不解的问题,能从楼天明哪里找到答案。 “楼天明一路走走停停,若按照他目前的行程,最快三日后能打动羽城。”绿蕊立即回道。 “他到了后立即告诉我。” “是,小姐。” “天色不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慕浅画看了看两人,随后吩咐道, 两人离开后,慕浅画望向天空,干净的天空,满天星斗,可在她看来,满天的星星,错综复杂,像是在预示着些什么。: 006 太后召见 不知是随着骨笛的吹响,还是随着局势的变化,羽城涌来许多陌生人,其中,不少人拜访过慕王府,可都一一被拒之门外。 “主子,陛下赏赐的东西,按照主子的要求,已经放好了。”一身黑衣打扮的侍书,出现在慕浅画身后,声音中带着一缕冷色说道。 “让画魅留意一下,最近是否有隐世家族的势力进入羽城,留意动向即可,不要随意涉足其中。”比起几国皇室持有的玉片,她更加重视的是那八块下落不明的玉片,若真如赫连景腾所说,那将代表着八股不同的势力,重生一次,她再也不想所有事情会在她的意料之外,如今,骨笛在她手中,她在暗,她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是,主子。”侍书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姐,赫连羽来访。”侍书刚离开不久,外院的丫鬟走进倚梅小筑禀报道。 “大哥可在家中吗”赫连羽亲自来访,无法将人拒之门外,为了安全起见,昨日她已经提议慕东辰带着上官瑶去别院修养了,顺便散散心,如今慕王府只有她和慕长风在家。 “世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丫鬟立即回答道。 “我知道了,请他进来。”慕浅画犹豫了一下,随后吩咐道,赫连羽背后是北定王府,萧贵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没想到的是,那日慕长风拒绝了赫连羽的到访,他却还是亲自来了。他的目的,绝不淡淡单单是因为曲谱。 “是,小姐。”丫鬟回应道,行礼后便退出了慕浅画的房间。 “小姐不想见他,为何不拒绝。”初晴小声的问道,就算是赫连羽,若不想见,也可以拒绝。 慕浅画是女子,拒见外男,本就在情理之中。 “以后你会懂的,初晴,既然已经来了天圣,你要不要回月城看看,顺便给你母亲上柱香。”慕浅画突然想起,初晴也是天圣人,当初她就是在天圣的月城救了初晴,月城到羽城若骑马,也就一天的时间,想起那日椒房殿的场景,慕浅画问道。 “小姐,我”初晴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不止一次想去月城,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再一次踏足。 “这样吧,反正最近也无事,不如明日我们四处走走,顺便去一趟月城,如何”慕浅画看着初晴的样子,开口提议道。 当初她路过月城,只是顺便救了逃离家中的初晴,其中缘由,她从未过问,如今,初晴既然是她的人,她自然不能不闻不问,更何况慕东辰和上官瑶不在家中,如有人来访,她也不能一直避而不见。 听到慕浅画的话,初晴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上路需要的东西,还有派人给爹和娘亲送封信,说我们明早会去一趟别院,离开前,我想为娘亲在检查一次。”为了谨慎起见,慕浅画吩咐道。 随着这些天的调养初见功效,可月城之行,看似只有两三天,可过程中,难免不会出现意外,她不得不防。 “是,小姐。”初晴感激的说道,当初她不顾一切的离开月城,想起母亲死前的决裂,她自始至终放不下。 慕浅画点了点头,拿起桌上早已写好的曲谱,离开倚梅小筑,往大厅走去。 赫连羽看着慕浅画走来,立即微笑的看向慕浅画。 慕浅画一身天蓝色的长裙,未施粉黛,简单的装束,随意而绝美,与那日的白色的广袖流仙裙相比,今日的打扮,多了几分简单,不似那日看上去的那么遥不可及。 “浅画拜见三殿下。”慕浅画上前开口问道,可却并未行礼。 “郡主客气了,倒是我突然到访,给郡主添麻烦了。”赫连羽对慕浅画笑着说道,他早就想来访,可慕东辰下令,府中不接待任何访客,故此,他听说慕东辰离开,第二天便来拜访。 “还好,请坐。”慕浅画随意的说道。 “慕王府果然与众不同,环境优雅,四季如春。”赫连羽见慕浅画不开口,只好找借口开口说道,话中却也是真心,慕王常年在外,慕长风甚少留在府中,慕王府已经很久没有接待外人。 “府中之事,皆有下人打理,我替他们多谢三殿下夸奖。”慕浅画笑着说道,府中的一切,皆是管家打理,除倚梅小筑是上官瑶亲自监督完成之外。 慕浅画的回答,倒有些让赫连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此次来访,本想给慕浅画留个好印象,却没想到慕浅画会如此冷淡,从最初开始,脸上放佛没有任何情绪,更没有喜怒哀乐。 “这是阳春白雪的曲谱。”慕浅画边说,示意绿蕊将曲谱递给赫连羽,心中则希望赫连羽拿到曲谱,赶紧离开。 “多谢郡主。”赫连羽接过曲谱,向慕浅画道谢道,曲谱原本只是他的借口,没想到慕浅画还真的将曲谱写下来给他,着实让他意外。 “好曲,不过与郡主那日所吹奏之曲似乎略有不同。”赫连羽看过曲谱后,开口问道,那日慕浅画所吹奏的曲谱,放佛能控制人的心智,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在其中,那日宴席散场之后,他曾派人查过,天下间,是否有人能用曲子控制人的心智,最后查到的玉笛公子,可玉笛公子向来神秘,最近更是没有任何踪迹,自然也无从证实。 “自是略有不同,阳春白雪本是琴谱,那日我却是用短笛吹奏而成,又怎么会相同呢素问三殿下喜爱琴瑟之音,若想改成用短笛吹奏此曲,自然是轻而易举。”慕浅画冷淡的回应道,心中却警惕了一分,那日的曲子,不知是骨笛的缘故,还是曲子的缘故,如今看来,定会引起不少人的猜疑。 赫连羽怕也是其中之一,紧张不由得多了一份警惕。 “原来如此,不知能否请郡主再用短笛吹奏一次,自那日宴会之后,郡主的笛声放佛依旧在我耳边回荡,甚是怀恋。”赫连羽看向慕浅画说道,心中却想知道的却是,天下间,能否有人用笛声控制人的心智,虽然他从未见到过,却在古书中看过类似的记载,想要一探究竟,他更想一睹慕浅画那日吹着的短笛。 听到赫连羽的话,慕浅画立即明白赫连羽的用意,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千年前的记载,想来赫连羽应该也曾在书中看过,如今,三日之期未到,她绝不能再一次吹响骨笛,而且她也没有为赫连羽表演的必要。 “启禀郡主,宫中来人,太后请小姐进宫一趟。”慕浅画正想拒绝赫连羽之际,一副总管模样打扮的暗夜立即走进来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浅画微微点头说道。 “三殿下,有了曲谱,还怕听不到笛声吗久闻三殿下精通六艺,想来短笛也难不倒三殿下,太后派人前来,我不得不进宫一趟,还请三殿下见谅。”慕浅画松了一口气,可却对太后的目的不解,如今,她也算是彻底卷入漩涡中了。 “哪里,我正好要进宫给母妃请安,郡主不介意我同行吧。”赫连羽立即说道,太后想来心机深沉,他也想知道,太后见慕浅画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找借口说道。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亲眼看一下短笛。 “自然不会,我去换身衣服,还请三殿下稍等。” “那我就在此等候郡主。”赫连羽悠闲的喝着茶,笑着说道。 慕浅画快步回到倚梅小筑,绿蕊拿出一身天水碧的长裙,对慕浅画问道:“小姐,这件可以吗” 绿蕊对慕浅画的此举,心中也觉得奇怪,慕浅画向来不重视打扮,为何突然要换一身装束进宫,若是平常,慕浅画绝对会直接进宫才对。 “随便,简单就好,不要打扮的太过于华丽。”慕浅画随意的说道,想着袖中的短笛,难道太后的目的,也是为此。 八块玉片的下落不明,谁都有可能是玉片的主人之一,她不得不多加小心,当日赫连景腾说的话,本就让她觉得怪异,像是陷入一片迷雾中,如今,这团迷雾放佛没有尽头。 “小姐,让初晴跟着您进宫吧。”绿蕊看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慕浅画,小声提议道,太后,她那日见过,若是让她进宫,她还真害怕会捅娄子。 “也好,你去替初晴收拾明日离开的行李。”慕浅画随即说道,初晴的确比绿蕊细心一些,太后毕竟是赫连景腾的母亲,若太后想对她如何,赫连景腾也无从插手,还是谨慎些的好。 “主母,短笛已经做好,请主母过目。”初晴刚刚离开,一副总管模样打扮的暗夜走进来,将一直短笛递给慕浅画说道。 “一模一样,除了没有腾云的图案之外,看不出丝毫的不同。”慕浅画接过短笛,仔细查看过后,惊讶的说道。 “主母,主子让属下转告主母,短笛不日内将出现在几国,让主母不用担心,此次进宫,还请主母万事小心。”暗夜小声说道。 “多谢,告诉殇,明日我会前往月城一趟。”慕浅画本想今晚告诉赫连殇,但既然暗夜来到,她就直接说道。 “是,主母。”暗夜立即回道,慕浅画身边的人,赫连殇都派人查过,其中当然包括初晴的身世,听到月城,暗夜立即明白慕浅画的目的。 初晴进来之后,慕浅画和初晴一同走出了倚梅小筑,赫连羽见慕浅画出来,随即一起出了王府的大门,坐上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跟着来人的指引,一路直接到了慈云殿,赫连羽则直接去见萧贵妃。 走进慈云殿,宫女直接带慕浅画觐见了太后,慈云殿内,一切以明黄为主,屋内满是檀香的味道,屋内的布置看上去并不豪华,但却件件珍品,咋一看上去,倒有几分佛堂的意思,可慕浅画却知道,云瑶并未如此简单之人。 “浅画拜见太后。”进入殿内后,慕浅画行礼道。 “免礼,浅画太懂规矩了,皇儿既然免了浅画的礼仪,浅画随意些就好。”太后露出慈爱的笑容,看着慕浅画说道。那日宴会,云瑶并未看清慕浅画,今日一见,心中暗暗点头,果然很美,难怪慕浅画现身,仅仅只有两天,就会引来无数传闻,更是世家公子爱慕的对象。 慕浅画看着云瑶,若非她知道深宫不可测,或许真的会以为,太后是一个慈爱之人,如今,看到太后的满是慈爱的样子,反倒让她觉得更可怕。 “陛下见浅画从小在乡间长大,免了浅画的礼仪,可礼仪不可废,浅画自是应当遵从礼仪才是。”慕浅画低头回答道,云瑶身居后宫多年,如今看似皇后在执掌后宫,可实际上,云瑶才是真正执掌后宫之人,面对云瑶,她不得不处处小心。 “那日语馨的成人宴匆匆一瞥,哀家就一直想见见浅画,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出身脱俗,请坐吧。”太后看向慕浅画说道,心想,慕浅画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慧,一举一动皆有大家风范。 “多谢太后。”慕浅画礼仪大道谢道。 “浅画从小在外面长大,定是吃了不少苦吧。”太后云瑶开口问道,神情间,依旧满是慈爱之色,但心中,却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倒也没吃什么苦,浅画到觉得,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很不错。”慕浅画一副向往的模样说道。 “的确,哀家被困宫中多年,倒是十分向往外面的生活。”太后露出微微羡慕的神情说道。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或许真的有些羡慕外面的生活,她作为云家的女儿,从来都得不到自由,必须要撑起云家,如今,赫连殇突然回到天圣,一回来就被赫连景腾封为宸王,太子的表现,也让她有些失望,可为了云家,她不得不再一次站出来。 “浅画如今也有十七了吧,慕王可否有为浅画议亲。”云瑶开口问道。 “父亲从未替浅画议亲,毕竟浅画曾在日曜,嫁入战王府,可浅画毕竟曾经嫁过人。”慕浅画低着头说道,心想,看来,太后想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好在赫连鸿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切,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如今,无论太后怎么开口,她都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 “浅画虽然嫁过人,可哀家在宫中生活多年,也能看出,浅画至今任是处子之身,浅画何必在意曾经的过往呢天圣有大好男儿,慕王是个开明的人,定会尊重浅画的选择。”云瑶笑着说道。 “多谢太后,浅画自小在乡间长大,和世家公子无法相其并论,浅画有自知之明。”慕浅画贬低道,她可不认为,太后真的是个开明之人,如此说,定有其他盘算。 “太后,皇后、洛贵妃、萧贵妃和三殿下来给太后请安。”太后刚想继续劝说之际,走进一个嬷嬷禀报道。 “请她们进来吧。”云瑶微微皱眉,随后说道,心想,她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参见太后。”四人走进殿内,一同请安道,慕浅画也立即站了起来,心想,看来应该是赫连羽的功劳,宫中的争斗,果然是层出不穷。 “都平身吧。”云瑶立即说道。 “浅画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三殿下。”待皇后等人行礼完毕后,慕浅画立即对皇后一行人行礼道。 “郡主无须多礼,郡主今日怎么想起来拜访太后了。”云绮看了看慕浅画,刚刚她在御花园听到宫女议论,太后召见慕浅画,她还不信,如今见到慕浅画得到了证实,她真不明白,太后忽然见慕浅画要做什么。 “浅画早应进宫给太后请安,今日才来,的确是浅画的不是,还请太后见谅。”慕浅画立即对云瑶说道。心想,云绮还真是小心眼,她真不明白,这样的人,是如何在后宫生存的,想来着其中少不了云瑶的功劳。 “浅画无须多礼,都坐下说吧。”太后立即打圆场说道。 “宴会上匆匆一瞥,今日见到郡主,果然是国色天香,出尘脱俗,不知道哪家男儿能娶到郡主。”众人坐下后,洛贵妃开口说道。 那日宴会上慕浅画让赫连云婷面子荡然无存,这两天,洛贵妃也成为宫中的笑柄,又岂会轻易放过慕浅画,找到慕浅画的痛脚,自然会毫不留情往下踩。 “多谢洛贵妃关心,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浅画曾嫁过人,有岂能妄自议论自己的婚事。”慕浅画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洛贵妃多管闲事。 慕浅画的话,云绮心中一阵冷笑,就算慕浅画有傲气,背后是慕王府又如何,她已经嫁过人,更何况,赫连殇回到天圣后,虽被封为宸王,可却丝毫没有请旨赐婚的意思,不过是一个被丢弃的人,亏得一个个还当她是个宝。 想到前日慕浅画让赫连鸿丢脸,云绮就愤愤不平。 “在天圣,女子嫁过人理应遵守妇道,虽然郡主如今身份发生变化,但妇道还是需要遵守的。”云绮立即开口说道,云绮的话,洛贵妃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来,不用再等她开口,慕浅画也无法安然离开。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虽然如今身份已有变化,浅画曾经嫁过宸王,自是生是宸王的人,死是宸王的鬼。”慕浅画立即接下云绮话说道,她倒是有些感激云绮,有了这话,就可以打消太后的念头。 听到几人的对话,云瑶心中暗骂云绮不成器,若云家能联合慕王府,就算夺取天下,又有何愁。 “好了,浅画是哀家请来的客人。”太后立即出言警告云瑶道。 萧贵妃和赫连羽看着云绮和洛贵妃的举动,一直未曾开口,她们的身后虽然是北定王府,可恪亲王向来是站在云家这一边,说到底,在这个大殿中,她也只是能看看热闹,在这件事上,没有插嘴的余地。 “臣妾一时多嘴,还请太后赎罪。”洛贵妃立即跪下说道。 “母后,臣妾失言,还请母后赎罪。”云绮也随即跪下说道,云瑶的手段,云绮十分清楚,心中不由得一阵冷汗,若是得罪了云瑶,她这个皇后都有得苦头吃,心中更是恨上了慕浅画。 “你们也不看看,都多大的人了,说话竟然如此不注意,浅画,她们也是一时好奇,浅画不要介意。”太后立即打圆场说道,可太后的话,却又平添了云绮和洛贵妃几分恨意。 云瑶又岂会不明白,刚刚慕浅画一句:生是宸王的人,死是宸王的鬼。已经充分的表明了立场,若她再给慕浅画赐婚,无疑是逼死慕浅画,能不能成事她不清楚,可这事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更可恨萧贵妃也在此,想要压下此事,也根本不可能。 “太后严重了,应是浅画多谢皇后娘娘的教导才是。”慕浅画立即回道,她的确该多谢皇后的头大无脑,逞一时之气,让她表明自己的立场。 “太后,那日宴席上,臣妾曾听过郡主用短笛吹奏的曲子,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不知臣妾有没有荣幸,能再听郡主吹奏一曲。”萧贵妃见太后沉默不言,洛贵妃和云绮不敢言语,于是立即起身说道。 “萧贵妃所言极是,哀家今日请浅画进宫,正是为了此事,当日之曲,的确是从未有过的美妙,浅画,可否再吹奏一次。”太后立即附和道,神情中,却别具深意,萧贵妃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为何突然要听慕浅画吹奏之曲,定是别有深意,不由得留意了几分。 “太后,乡间之曲,难得太后想听,浅画献丑了。”慕浅画说完,立即拿出短笛,吹奏中,暗自加了几分内劲,让笛声尽量传得远一些。 在场的人听着此曲,感觉和那日一样,依旧能听见冰雪融化,万物复苏之声,到最后依旧能感觉春天百花盛开的场景,可却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不同之处在哪里。 “笛声优美,浅画的笛声真是天下一绝。”落音后,云瑶赞赏说道。 “多谢太后夸奖,浅画不善书画及琴瑟之音,唯独着短笛,倒是经常吹奏,能如太后之耳,是浅画的荣幸。”慕浅画立即说道,心想,好在暗夜及时将短笛送到她手上,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局呢 “浅画的短笛倒是很特别,不知是何处所得。”萧贵妃好奇的开口询问道,可心中却别具深意,她不明白,为何赫连羽想知道短笛的出处。 “短笛是那日宴会,宸王所赠。”慕浅画心中思虑后说道,短笛被萌萌叼着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若是说是她买的,定是难以服众,将事情推给赫连殇,她们也无从查证。 “原来如此,那日郡主带进宫的小雪貂十可爱,想来也是宸王送给郡主的宠物吧,看来,宸王还真是疼爱郡主。”萧贵妃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 慕王府虽是手握重兵,可慕浅画毕竟嫁过人,若为赫连羽正妃,慕浅画不合适,若为侧妃,慕王府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她绝不允许赫连羽和慕浅画有任何瓜葛,此言,无疑是斩断赫连羽与慕浅画的联系,虽然慕浅画之前所言,但她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若慕浅画是聪明人,自然会懂。 “宸王的确十分疼爱浅画,多谢娘娘关怀。”慕浅画同样告诉萧贵妃,明白她言中之意,不会和赫连羽有任何瓜葛。 “浅画,时间不早了,哀家先派人送你出宫,有时间多进宫走走,给哀家讲讲宫外之事。”太后见将近午时,如此局面,也不宜将慕浅画留下,于是说道。 “是,浅画告退。”慕浅画对所有人行礼之后,立即走出了慈云殿。 慕浅画离开后,萧贵妃和赫连羽也借机告辞了,两人走出慈云殿,赫连羽不顾萧贵妃的阻拦,立即快步追上不远处的慕浅画。 “郡主,请留步。” “三殿下,不知有什么吩咐。”慕浅画立即看向赫连羽说道。 “我经常游走在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短笛,不知郡主可否将短笛借我一观。”刚刚在慕浅画吹奏之时,他并未看清楚,若今日过后,再想查证,势必会惹来猜疑,为此赫连羽来匆忙的追了上来。 “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三殿下看看也无妨。”慕浅画说完,立即将短笛递给了赫连羽,心中却十分震惊,难道赫连羽也知晓骨笛之事,所以才会如此在意短笛之事,若是赫连羽知晓,那么天下知晓的人就绝非只有赫连羽,看来,千年前的传言,如今定还是有不少人都在关注。 赫连羽接过短笛,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发现短笛竟是用白玉制成,价值不菲,关键是与他从一本古书中看到的一般无二,唯独没有文字中记载的腾云图案,书中记载应该不会有误,难道这并非是骨笛。 “三殿下若喜欢着短笛,浅画送给殿下也无法。”慕浅画看着赫连羽的神情,心想,他果然知晓骨笛之事,今日之曲,她明显感觉到和骨笛吹出来的不一样,她虽尽量以内力为辅助,可差异终究存在。 “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是宸王送给郡主之物。”赫连羽将短笛递给慕浅画说道,可心中依旧存在疑问,今日的笛声,虽然和那日所听之声相似,却有着不同的感觉,可他从未听过,笛声能传如此之远。 “短笛并非什么稀罕的物件,只是对我来说,意义不同而已,若三殿下真的喜欢,可派人四处找找,宸王也是从外面购买的,想来天下并非只有一支而已。”慕浅画不得不佩服赫连殇的先见之明,骨笛的事情,有人知道,那么曲谱之事,自然也会有人知晓,看来,她也要留意曲谱的信息才行。 “就算有另一支短笛,怕也吹不出郡主如此悠远之音。”赫连羽试探的问道。 “原来,这才是三殿下的不解之处,其实,曲音之事,不过是浅画在吹奏之时,暗自加了几分内力而已,并不稀奇,弹奏古琴之时,也曾有人暗自将内力汇于指尖,永乐殿之宴,人数众多,笛声所达范围有限,没想到我的一点小伎俩,倒是引来些不必要的误会。”慕浅画立即解释说道,其实,她也很好奇骨笛的声音为何会如此悠长,一直想要再吹一次,可是现实却不允许,一旦吹响,势必会暴露。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想了。”赫连羽立即说道,可心中却还是存着疑虑,若如慕浅画所说,一切都太巧了。 “殿下已经解惑,浅画就此告辞了。”慕浅画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萧贵妃,心中微微冷笑,看来,萧贵妃对她,还真是严加防范。 “郡主慢走。”赫连羽立即说道。 直到看不到慕浅画身影之后,萧贵妃向着赫连羽走过来。 “羽儿,慕王府虽然地位甚高,又握有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可我绝不容许嫁过人的女人嫁给我儿子。”萧贵妃走近后,遣散了身边的宫女,直接对赫连羽说道。 “母妃,你想到哪里去了,先不说我乐不乐意娶浅画郡主,就算我想娶她,慕王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赫连殇十分疼爱她,根据属下汇报,赫连殇无论多忙,晚膳时分都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慕王府,父皇向来疼爱赫连殇,又十分重视慕王府,我就算想娶她,也没有机会。”赫连羽直接对萧贵妃说道。 慕浅画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子,若有她相助,他又何愁大事不成,可慕浅画对他的态度太过于冷淡,先不说慕浅画对他有没有好感,对方压根不想见到他,他心中虽然对慕浅画有几分好感,可且前途,他没有必要得罪慕王府和赫连殇。 “若你父皇同意,你还真想去慕浅画不成。”萧贵妃立即大声说道。 “母妃,慕王府手握五十五万的兵权,可父皇从未有过任何忌惮,慕长风手握五万御林军,父皇更是直接将皇宫安全交给了他,慕王府的地位,远超我们这些皇子,就算我想娶慕浅画,一向不想卷入朝廷纷争的慕王绝不会同意,而且很有可能会因此得罪慕王府,母妃,你放心,我绝不会娶慕浅画。”赫连羽立即保证道,他不是不想娶,而是没有机会。 “那样我就放心了,太子虽做出不少失德之事,可陛下却从未说过要废黜太子,但却也从未说过要传帝位给太子,羽儿,你要凡是小心。”得到赫连羽的保证,萧贵妃放心不少,叮嘱道。 “母妃,我知道了,我最近可能要外出一趟,母妃,你在宫中,凡是小心,今日之事,太后已经注意了,你要提防太后一些。”赫连羽提醒萧贵妃道,宫中向来杀人见血,萧贵妃虽身后有北定王府,可依旧被皇后和太后压得死死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羽儿,你也是。”萧贵妃叮嘱道。 看着赫连羽离开的背影,萧贵妃不由得想起了慕心柔,若是可以,她也想像慕心柔一样,可慕心柔的结局告诉她,要想在后宫生存,手段一定好狠。 萧贵妃离开后,太后让洛贵妃先行离开,把云绮留在了慈云殿,看着云绮的样子,云瑶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气。 当初从云家选一个女子为后,那个时候,她应该挑一个心思更加缜密之人才对,而不是挑一个貌美之人。 “母后”看着叹气的云瑶,云绮试探的问道。 “皇后,你可知道,你今日坏了我的大事,都出去。”云瑶会过神,严肃的看着云绮说道,随后吩咐所有的宫人退下。 “母后,臣妾不明白,慕浅画早已经嫁过人,难道你还想让她做皇儿的侧妃不成,我不绝同意。”云绮立即开口说道,她本是在御花园散步,没想到听到宫女议论,说太后宣了慕浅画进宫,要将慕浅画封为太子侧妃,若慕浅画嫁给太子,东宫定然不会安宁。 “你闭嘴,若慕浅画能做鸿儿的侧妃,我求之不得,你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慕东辰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女人,用半辈子的时间,遍寻天下,又岂会让他的女儿为人侧妃,我本想让慕王府和云家联姻,没想到你气死我了。”云瑶气愤的说道,如今,慕浅画已经承诺,生是宸王的人,死是宸王的鬼,她暂时无法再次开口提及此事。 “母后,云家岂能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哪怕是慕王的女儿,云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云绮立即反对道。 当今太后云瑶,本是云家庶出之女,为了提升云瑶的地位,云峥的母亲才认下云瑶,云瑶虽是以云家长女的身份入宫,可在云家人的眼中,她依旧是庶出之女。而云绮则是云峥的嫡长女,地位自然不同,看法也不一样,在云绮的观点中,云家的面子最重要,在云瑶的观念中,势力与地位才能决定一切。 “你给我闭嘴,从今天开始,不许为难慕浅画,好好管好你的宝贝儿子,教教他,行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别再去得罪慕王府,出去吧。”云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赫连鸿的性子,多半是云绮给宠出来的,做事不经大脑,如今,多少人觊觎帝位,云绮居然还在四处树敌。 “是,母后。”云绮虽心有不甘,可却不敢违背云瑶,心中对云瑶的霸道,恨到了极点,说完后,直接甩手离去。 看着云绮的样子,云瑶摇了摇头,一阵头疼,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慕浅画离开皇宫,刚回到走进倚梅小筑,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殇,幸苦了。”走进屋内,看着正在布置碗筷的赫连殇,慕浅画走过去,抱住赫连殇的腰间,轻声说道。 她刚刚大战了一场,回来看到此景,觉得格外温馨。 初晴看到赫连殇,连门都未进,直接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为浅浅做饭,是我最大的乐趣,一点都不幸苦,去洗洗手。”赫连殇转身,在慕浅画的额头印上一吻,随即轻声说道。 “好。”慕浅画微微笑,立即走到左侧,看着盆中的水,还冒着热气,心中满是暖意,看着慕浅画将手泡在水中,摆好碗筷的赫连殇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慕浅画,开始为慕浅画亲自洗手。 “殇,你会把我宠坏的。”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细心,为她洗手的动作,放佛是在呵护珍宝一般。 “好坏我都宠着,浅浅高兴就好。”赫连殇一边说一边为慕浅画把手擦干净,动作十分轻柔。 “只许宠我一个人。”慕浅画想要任性一次,随性一次,于是开口说道。 “恩,现在只宠你一人。”赫连殇笑着说道,心中十分欣慰,慕浅画对他终于有了一点独占之心,他太高兴了,早知道如此,他应该早就用着招刺激一下慕浅画。 “难不成你还想宠其他的人,还是想要三宫六院。”慕浅画突然严肃的看着赫连殇说道,可赫连殇的眼神中尽是笑意。 “不想,不过,我想要一个三口之家,四个也行,五个更好。”赫连殇抱着慕浅画,笑着说道。不久之后,当萌宝出生的时候,独霸慕浅画的时候,赫连殇才多么后悔他现在这句话。 “我饿了。”慕浅画看了赫连殇一眼,她就不明白了,他最近怎么老提这事,难道慕浅画不敢想下去,直接转移话题道。 心想,她又不是猪,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死了一次,一个就足够了,还五个。她不敢想下去。 “好,先吃饭。”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神情,心疼的说道,虽然知道慕浅画不是真的很饿,却还是不由得心疼,随着慕浅画的性子来。: 007 谜之月城 次日清早,慕浅画带着初晴以及暗夜四人离开了慕王府,暗夜身负使命,只得化身为车夫来保护慕浅画,赫连殇虽然不舍,可如今,慕东辰不在王府,出去走走对慕浅画而言是最好的决定。 一行人先到别院,为上官瑶检查过身体之后,直接前往月城,一路上,侍书如小鸟被放出笼子一般,松了一口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自由。”从马车内看着四周的景色,侍书笑着说道。 “在王府,也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绿蕊笑着回应道,她觉得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你就不懂了,在外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王府虽然也很自由,可是,时不时有人来王府,神经紧绷,怎么会自由呢”侍书笑着说道。 这些天夜探王府的人不少,虽然慕浅画吩咐过无须理会,可她每天晚上依旧会神经紧绷,难以得到放松。 听到侍书的话,慕浅画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搭话。 自由与不自由,不过是你的内心是否自由,若你觉得是自由的,那么就算你被困住在四方天中,也依旧是自由的,若你觉得不自由,就算遨游天下,你也会觉得不自由。 一行人走走停停,经过两日,终于到到达了月城。 “初晴,我们一起去给你母亲上柱香。”慕浅画看了看天色还早,随后说道。 “好,谢谢小姐。”初晴感激的说道,她本想等下一个人去,没想到慕浅画提出一同前去,毕竟身份的差异在哪里。 “小姐,我去买香烛。”绿蕊随即说道,她很早就没有亲人了,甚至在她的记忆中,都没有父母的影子,苗疆绿家,她唯一记住的一句话就是,他父亲临走前,告诉她,若能活着,一辈子都不要踏足苗疆。 慕浅画点了点头,绿蕊立即下车,走进了一家香烛店,买好香烛后,一行人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下马车后,几人步行穿过一片小树林,看到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四周杂草丛生,初晴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大步跑过去,用双手拔着坟墓上的杂草,很快,双手就被杂草划破,绿蕊想上前阻止初晴的举动,却被慕浅画制止了。 “随她去吧。”慕浅画看着初晴说道。 这份恨意和歉意,一直在初晴心中压抑着,手上的伤可以治愈,心伤却很难痊愈,若这点痛,能治愈初晴的心伤,就随她而去吧。 “可是”绿蕊看着初晴的手,已经被血染得鲜红,心中格外心疼。 “主子说的没错,随她去吧。”一旁的侍书说道,身后不远处的暗夜也没有阻止,初晴拔完四周所有的杂草,立即在墓碑前跪了下来。 绿蕊立即上前,点上香烛和纸钱,随后递给初晴和慕浅画等人,每人上过一炷香后,站在不远处等着还跪在墓碑前的初晴,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晴才起身,向着慕浅画几人走过去。 “只此一次。”慕浅画拿出一瓶伤药,示意初晴伸出手,随和说道。 “对不起,小姐”初晴低着头,那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明白,为何家中人可以如此无情。 “你刚刚的举动,不仅是在伤害自己,同时就是惩罚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丝毫不会伤害到你的仇人,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知道吗”慕浅画一边为初晴上药,一边说道。 初晴的心情她可以体会,但绝不能成为伤害自己的手段。 “初晴,等到了月城,我一定帮你报仇。”绿蕊看向初晴,认真的说道。 “初晴,要不然我等下晚上,杀了伤害你和你母亲的人全家,好不好,我保证鸡犬不留。”侍书掏出匕首,表示心意说道。 她从小是孤儿,没有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可却尝到了失去同伴的苦,她唯一能为同伴做的就是报仇,以血还血。 “行了,先进城,找个客栈住下来,初晴手掌中还有不少倒刺,得赶快处理一下。”慕浅画无奈的看了一眼侍书和绿蕊,绿蕊报仇的手段是让人生不如死,侍书的则是一刀了解,可怎么选择,全在初晴自己。 听到绿蕊和侍书的话,初晴心中觉得特别欣慰,她是要报仇,可却无法做到弑父,若能做到,她就不会到今日才涉足月城了。 “车夫,走了。”侍书看着不远处的暗夜,一副呆呆的样子,立即大声说道。 “啊好”暗夜听到侍书的声音,立即回应道,其实,暗夜也被初晴的举动吓了一跳,初晴一直都是温柔大方,做事十分细心,对任何人都是温文有礼,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初晴,看着初晴的样子,心中格外心疼,他发誓,一定不放过彭家人。 暗夜驾着马车,到了位于月城最大的客栈,既然立即下车,走了进去,虽是月城最大的客栈,可人却少的可怜,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掌柜,来五间上房。”侍书走到柜台,对正在打着散盘,愁眉苦脸的掌柜说道。 “好了,五间上房。”掌柜立即抬头应声道,看着慕浅画几人,脸色突然一变。 “掌柜,最近月城出了什么事情吗”慕浅画走上前,开口问道。 “最近月城有些不太平,几位客官好小心些,五间上房,小二,带客官去二楼。”掌柜没有说出缘由,只是叮嘱的说道。 “掌柜,二楼可还有其他的客人。”慕浅画立即开口问道,从进城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下午来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还很多,可天色刚暗下来,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一路走来,没有看过一个年轻女子。 “没有。”掌柜看了一眼慕浅画,神情中透着几分惋惜,随后开口说道。 “那我们包下二楼,若无事,不要让人前来打扰。”慕浅画立即吩咐到,看来,月城中的确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她怎么有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感觉。 “好叻,小二,带几位小姐和公子上楼。”掌柜看了一眼几人,立即说道。 “几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立即带着几人上楼,可表情中同样有着惋惜和纠结。 “几位客官,这就是你们要的房间,整个二楼,这位公子就住在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至于几位小姐,尽量靠着中间住。”小二开口说道。 小二的话,让慕浅画更加诧异了,照理说,一路上的几人,应该可以看得出她是主,其余几个人是随行,照理说一般位于尽头的房间是最好的,可小二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问一下,客栈中是否有蜂蜜。”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 “有的,不知小姐要蜂蜜做什么。” “麻烦你拿了一贯蜂蜜上来,再送几碟素材上来。”慕浅画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小二说道。 “好的,小姐请稍等。”小二接过银子,笑盈盈的走下了楼去,心想,十两银子,可以吃一桌大餐了,没想到就要几碟素材,她赚大发了。 初晴今天祭奠了母亲,他们自然不应该大鱼大肉,那样是对死者的亵渎。 听到慕浅画的吩咐,出现心中十分感激,她没想到,慕浅画连她都没有注意的细节也注意到了。 很快,小二就把蜂蜜拿了上来,脸上笑盈盈的问慕浅画还有什么吩咐,慕浅画又拿出五两银子,吩咐小二送几桶热水上来,随后示意绿蕊去套小二的话。 “初晴,把手伸出来。”慕浅画打开蜂蜜的罐子,随后说道。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侍书见慕浅画将蜂蜜倒在初晴的手心,有些不解的问道。 “若将初晴手中的倒刺全部都挑出来,她的手可能半个月都无法动了,用蜂蜜倒在手心,里面的倒刺自然会自己出来。”慕浅画解释道。 侍书立即将脸凑了过来,看着初晴的手心,果然发现,里面的倒刺慢慢离开初晴的皮肤,十分惊讶。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早知道就好了。”侍书开口说道,想当初她习武的时候,不知道被木屑扎了多少次,都是用针挑出来的,心想,早知道求助慕浅画,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这只是个土办法,不少人都知道。”慕浅画说道,侍书和暗夜两人自觉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了,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 “小姐,给你添麻烦了。”初晴低着头说道。 “知道就好,自己惩罚过自己了,以后不要再犯了,涂上药,过两天就好了。”慕浅画为初晴洗干净手,上好药后说道。 初晴立即乖乖的点了点头。 “小姐,好消息,不,是坏消息。”初晴走进门,笑着说道。 “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侍书模糊的摇了摇头,随后问道。 “坏消息,不过,我想应该会很有趣,也算是好消息。”初晴一副玩趣的模样说道。 “说说看。”慕浅画也很好奇,月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每个人都有些神经紧绷似的,而且她也明明从掌柜的目光中,看到了惋惜。 “事情是这样的,从一个月前开始,月城中未嫁女子失踪了差不多五十人,知州大人每天派人追查,结果连自家的闺女也丢了,却连犯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小姐,你说,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绿蕊幸灾乐祸的说道,月城的知州彭永利就是初晴的父亲,而丢失的千金就是初晴那个白莲花的妹妹彭玉芝。 “难怪刚刚掌柜和小二的表情都十分怪异,小姐,我们要不要住到别院去,安全一些。”暗夜立即严阵以待的说道,他虽然知道,想要抓到慕浅画是不可能,除非慕浅画想跟着走,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提议道。 “这么好玩的事情,干嘛还要躲起来啊。”侍书直接给了暗夜一个白眼,她都好久没有放手一搏了,忍住自己的手痒多难,他知道吗居然还要躲起来,她才不干呢 “还打听到了什么”听到侍书的话,慕浅画心中也有些无奈,心想,看来这些天在慕王府还真是把侍书给憋坏了,这件事终究要解决,而且她也些有兴趣。 “没有听到其他的,听小二说,案犯没有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最近月城中,有闺女都藏了起来,可是每天依旧有人失踪,听小二说道,五天前,有一家人路过月城,当时那位小姐就住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结果,第二天一看,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家人如今还在知州府闹着呢结果第三天,知州府千金彭玉芝也丢了,这两天知州正在全城搜索呢”初晴十分高兴回道,心中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之后那个房间有没有人住过。”慕浅画立即问道。 “没有,之后来客栈的人,自从哪位小姐失踪后,就传出二楼不吉利,就没有人住过二楼,不过,小姐,我心中真的十分好奇,人究竟是怎么失踪了,连续一个月,知州竟然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还真是个饭桶。”绿蕊没心没肺的笑着说道。 “过去看看。”慕浅画立即说道,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算有人有心压制,此事必然已经传到了羽城,想起离开前,赫连殇的神情,慕浅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着慕浅画的笑容,暗夜心中一紧,想着,他要不要今天查出来,然后去端了那个地方,不然若没有保护好慕浅画,他可是罪责难逃,他可不想像玄风一样,却魔门重造一次。 几人走进房间,慕浅画四周看了看,房间你们打扫的十分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比起其他的房间,方位也好了不少。 房间中,连角落了都没有一丝灰尘,也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桌子、椅子,架子上都没留下任何痕迹,唯独空气中,飘着一缕花香,虽然几乎闻不到了,可她却还是能肯定,那是花香,还是她从来没有闻过的花香。 “小姐,今晚我住这个房间好不好。”绿蕊看了看房间,坐在床边,可以看到漫天星辰,最重要的是晚上有好戏,于是提议道。 “主子,还是让我住吧,我功夫好些。”侍书不甘落后的提议道。 听到侍书和绿蕊的提议,暗夜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他就直接却别院了,也不至于如此,他还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两个一起住好了。”慕浅画看了看,床还挺大的,应该够两个人睡,于是说道。 两人看了看对方,立即点了点头。 “绿蕊,把追踪蛊留下。”她的体质的确可以不被迷药迷倒,但解毒丹她也不确定能否解掉这次用的迷药,为了谨慎起见,慕浅画说道。 “恩,好。”绿蕊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慕浅画笑着说道。 “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慕浅画对几人说道。 离开房间后,暗夜却仅跟着慕浅画。 “进来吧。”慕浅画看了看紧跟在后面的暗夜,立即吩咐道。 “主母,主子派人来月城查过,暂时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主母,为了安全,还请主母住到别院。”暗夜低着头说道,心中十分后悔,就不该来客栈。 “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绑的,而且我们快天黑才进城,有没有被盯上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也很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慕浅画笑着说道,若她没有闻错,对方应该是用了迷香,可连续一个月作案,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些。 若说是巧合,也太巧了。而且她也不相信,天下有绝对的巧合,有的只是必然。 “”暗夜神情纠结,看着慕浅画好奇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若我没有闻错,那些女子应该是先被迷晕后,才被带走的,刚刚在房中,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味,这样,你应该不担心了吧。”慕浅画小声对暗夜说道,若非她的鼻子格外敏感,或许都不会发觉。 “是,主母。”暗夜心中无奈,他能反对吗反对有用吗只得转身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好随时保护慕浅画。 “小姐。”初晴跟着慕浅画进入屋内,随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 “坐下说。”慕浅画立即对初晴说道。 “小姐,我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初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他,你说谁”慕浅画立即问道,从房中的一切来得,对方定是会些功夫,而且做事不留痕迹,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是个人才,当然是犯罪方面的人才。 “彭永利或是永定侯。”初晴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小声说道,她刚刚听到花香,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却也不是十分确定。 “为何这么说。”慕浅画立即问道,永定侯的封地的确在月城,她倒想听听初晴的看法。 “小姐,其实母亲是彭永利的结发妻子,母亲是商人之女,当初彭永利不过是一介秀才,祖父为他捐了个官,便是月城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小知县,后来,彭永利认识了永定侯,官场一路高升,不久之后,祖父和祖母相继离世,后来,彭永利以母亲没有诞下男孩为由,降母亲为妾室,后来娶了永定侯的义女,也就是彭玉芝的母亲。”初晴放佛回到了昔日的场景,母亲含着泪,却无法改变彭永利的决定。 “后来呢” “永定侯喜欢收集美人,我曾经有一次不小心,在彭永利书房外听到,好像说什么贩卖人口,后来,我还刻意留意过,却再也没有听到了,以为是一时听错了,小姐刚刚说屋内有一种奇异的花香,就让我想到了永定侯,三年前,彭永利曾经想把我送给永定侯为妾,我不同意,彭永利便让人给我房中放了一盆花,那盆花唯有月圆之夜才会开放,月落便凋谢,花开的时候我陷入的昏迷,刚好被母亲发现,把握藏了起来,可母亲却被彭永利毒打,母亲临死前,让信任的嬷嬷送我离开月城,之后便遇到了小姐。”初晴说完,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年,这件事情始终折磨着她,让她放不开,如今,她终于可以送一口气,有勇气来面对这一切了。 “你说月夜开花,月落便凋谢。”慕浅画疑问道,月夜开花她只听过昙花,可昙花无毒,她自认为博览群书,可也听过其他种类的花朵。 “不错,我记得好像是蓝色的,很漂亮的花朵,其它的我就记不清楚了。”初晴仔细回忆着,当夜,她看到那盆花突然开了,本想去欣赏,结果还未看清,就陷入了昏迷,那朵蓝色的花朵,是她的噩梦,一直困扰着她。 “恩,我知道了,初晴,你先去休息吧。”慕浅画仔细想了一下,随和对初晴说道。 初晴离开后,慕浅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角落睡的正香的某萌货,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它,她怎么发现,萌萌最近越来越嗜睡了,难道是吃的太好了,养成了吃了就睡的习性。 或许是感觉到某人的恶作剧,萌萌睁开眼睛,眯着看来慕浅画一样,随后有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既然来了,不进来吗”慕浅画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对着外面说道。 “浅浅,想我了吗”一身黑衣的赫连殇,飞身进入屋内,将慕浅画抱在怀中,在慕浅画的耳边,轻声说道。 “一点点”靠着赫连殇,慕浅画小声说道。 “只有一点点,我可是一整天都在想你。”赫连殇轻声说道,唯有慕浅画在他身边,他才觉得安心,月城之事,赫连景腾本来想拍其他人来,他听说慕浅画要来月城,立即主动请缨,本想给慕浅画一个惊喜,结果一见,却发现慕浅画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一般。 “那就比一点点再多一点点。”慕浅画看着赫连殇一身尘埃,他肯定是匆忙起码赶过来的,心中觉得格外温馨。 “一点点就好,总有一天,我会让浅浅只想着我一个人。”赫连殇霸道的说道。 “殇,做人不能太贪心。”慕浅画轻声说道,心想,这个男人不仅担心,还很霸道,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只对浅浅贪心。”赫连殇立即说道,他不想分开,才会追随她的脚步而来,他虽然知道慕浅画的本事,可月城之事,他也不免会担忧,与其担忧,他还不如直接追来。 “殇,我让小二送水进来,你先洗漱一下。”片刻后,慕浅画小声说道。 “不用,我就用浅浅洗过的就好,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加上我此次可是秘密来到月城,浅浅也不想我这么快就暴露了吧。”赫连殇指着慕浅画不久前洗过的水,小声说道。 慕浅画本想拒绝,听到赫连殇的话,也只是无奈的同意了,反正水也不脏。 “我先去睡了。”慕浅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两人已经同床共枕很多次,可却从来没有坦诚相待过。 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心想,他这个时候感到果然没错。 慕浅画还不知道,她又被某个腹黑的男人算计了一次。 听到水声,慕浅画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好在现在是冬天,并不太热,躲在被子中的慕浅画,额头却也冒出了淡淡的汗珠。 “浅浅,会把自己憋坏的。”洗漱过后的赫连殇,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把慕浅画从被子里面捞出来,轻声说道。 “不会,天气冷。”慕浅画看着赫连殇发梢上还带着一丝水珠,满脸笑容的看着她,她有立即给缩了回去,辩解的说道。 “是很冷。”赫连殇认真的说完,说完后,整个人立即钻到被子中,把慕浅画抱在怀中,放佛原本缺失的心,又被填满。 怀抱佳人,谁能做到坐怀不乱,慕浅画在赫连殇怀中挣扎了一下,立即感觉到某人的变化,随即保持不动,赫连殇看着怀中的人儿,不由得苦笑,他怎么有种自找苦吃的感觉。 两人沉默着,或许是感觉到安心,慕浅画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赫连殇看着怀中人儿的睡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稍微休息了一下,随后,趁店中的人还未起床,在厨房为慕浅画准备了早点,趁刚刚天明,亲吻了慕浅画的额头,悄然离开房间。 另一个房间内,侍书和绿蕊期待了一夜的人,结果却完全没有出现,直到黎明,两人才睡着。 “小姐,先洗漱一下。”初晴端着洗脸水,走进慕浅画的房间,看到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碗稀饭,笑着说道。 “恩。”慕浅画看着桌上的饭菜,他永远是那么细心,不知道他有没有休息好。 “小姐,王爷呢”初晴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赫连殇的踪迹,随后小声问道。 “走了,初晴你手上有伤,我自己来就好。”慕浅画接过毛巾后道。 “小姐,要不要叫绿蕊和侍书起床。”初晴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一个苦笑,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的确有些过激了。 “不用了,估计她们才睡着不久。”慕浅画说道,随后坐到梳妆台前,想给自己挽个发髻,结果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初晴走到身边,接过梳子,虽然手上带着伤,却丝毫不影响手艺,让慕浅画有些羡慕。 “把暗夜叫过来。”想起昨夜初晴提到的蓝色的花朵,她有最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赫连殇了。 初晴点了点头,立即走出房门,慕浅画则吃着赫连殇为她准备的早餐,心中不由得称赞,他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主母。”赫连殇来过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住在隔壁的暗夜,看着桌上精致的餐点,暗夜自认为是无福消受了。 “昨夜初晴提过一种蓝色的花朵,你去见一下殇,告诉他,要小心一些,还有,把这瓶解毒丹送给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想应该能暂时压制住药性,还有,告诉他,要注意永定侯。”没有迷药,她就无法研究,赫连殇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想来也一定有了线索,可慕浅画还是不忘叮嘱道。 “是,主母。”暗夜接过药瓶,说完后立即离开了房间。 早膳后,侍书和绿蕊依旧在呼呼大睡,慕浅画只好带着初晴四处走走,掌柜看着慕浅画安然无恙,也惊讶了一下,随后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上前对慕浅画说道:“两位小姐,若无事,还是尽快离开月城为上。” “多谢掌柜,我们来月城还有要事要办,掌柜无须担忧。”慕浅画淡淡的说道说完后直接走出了客栈,掌柜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月城中丢失的女儿家都是从最漂亮的开始,听说昨夜又有人丢了,知州府却还是一丝线索都没有。 慕浅画刚走出客栈,就听到无数人在议论,不少人看着慕浅画,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看来,我们成稀有动物了,今夜,怕是不得安宁了。”慕浅画小声对身边的初晴说道,昨夜之所以安宁,看来是对方没有接到消息。 “小姐”初晴有些担心的看向乐在其中的慕浅画,初晴心中十分无奈,心想,若是侍书和绿蕊见到这个场景,反应定是要比慕浅画更加兴奋。 “你这个扫把星,居然还敢回月城。”两人走了不久,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走了过来,拿起路边小贩卖的水果,直接砸了过来。 “放肆。”慕浅画见初晴身体略微颤抖的一下,冷眼看着妇人说道。 “你护着这个扫把星,你也好不到那里去,都是扫把星,若不是这个扫把星回到羽城,玉芝怎么会被让绑走,扫把星。”夫人感受到慕浅画的冷意,反应过来后,更加愤怒了。 “你可知袭击本郡主,该当何罪。”慕浅画拿出慕王府的腰牌,冷意看着妇人说道。 妇人看到慕浅画手中的腰牌,顿觉一阵冷意,慕王府的浅画郡主之名,她身为永定侯的义女,自然也有所耳闻,听说浅画郡主手段毒辣,她不仅有些后悔,刚刚不该如何冲动。 “民妇是月城知州彭永利的夫人魏明霞,一时间见到这个扫把星有些激动,还请郡主见谅。”魏明霞立即跪下说道。 四周的人间魏明霞跪下,都吓了一跳,看着慕浅画手中的令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肆,你说本郡主的贴身丫鬟是扫把星,你可有凭证,本郡主昨日才来到月城,照你的说法,她是扫把星,抓走的人应该是本郡主才对,刚刚偷袭本郡主,骂本郡主是扫把星,你可知罪。”慕浅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魏明霞说道。 慕浅画的笑意,却让魏明霞打了一个冷颤,四周的人也感觉,突然好想冷了很多,魏明霞向来霸道,月城中不少人狠毒了她,可却无能为力,此刻,不少人留下看好戏,四周聚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民妇不知郡主驾临月城,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还请郡主饶恕民妇这一次。”看着四周的人指指点点,魏明霞心中满是狠毒之意,可却又不敢当众得罪慕浅画。 “不知者无罪,若杀了人,称之为不知,是不是也是无罪,不用偿命呢”慕浅画冷笑的看着魏明霞说道,心想,看来这些年,魏明霞已经霸道惯了,如今,居然还敢狡辩,此次来,本来就是为了彭家,她又岂会轻易放过魏明霞。 “郡主明鉴,知州夫人在月城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我们这些商家和小贩苦不堪言,还请郡主主持公道。”四周的人看到慕浅画眼中的冷意,有一个胆大的人,立即跪到慕浅画面前说道。 “贱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魏明霞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当街告状,立即气愤的吼道。 “闭嘴,本郡主没开口,你居然敢抢先开口,天下百姓,皆为天圣臣民,他没有犯罪,也无犯错,何来贱民一说,你起来吧。”慕浅画没想到魏明霞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距离羽城仅有一天路程的月城都是如此,在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局面,天圣的江山,怕是早已经开始腐朽了。 “还请郡主为小民做主。”跪下地上的人并未起身,立即说道。 “起来说话,本郡主看不惯人一直跪着。”慕浅画对下跪的人说道。 “多谢郡主。” “初晴,暗自偷袭及辱骂本郡主,按照天圣律令,本应打入狱中,念其初犯掌嘴五十,以示惩戒,即刻执行。”慕浅画看着初晴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恨意,立即吩咐道。 “是,郡主。”初晴立即换了称呼,也明白慕浅画此举,皆是为她报仇,让她亲自出气。 “用手打太累,伤了自己不划算,大娘,不知道这双鞋值钱多少钱。”慕浅画走到一个卖草鞋的大娘身边,小声问道。 “郡主看得上草民的草鞋,是草民的服气,这双鞋,就送给郡主了。”大娘立即笑脸相迎到,她从未讲过如此貌美的女儿家,还以为是仙女下凡。 “大娘,您做生意,无疑是为了养活全家,有买有卖,哪有送的道理,拿着吧,多的钱就当给小妹妹卖糖吃。”慕浅画看着大娘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几处补丁,身边的小孩脸色微黄,可见是常年缺少营养的缘故,她没有多余的滥同情心,但起码能让她们家中困难能缓解一时。 “多谢郡主。”大娘见慕浅画坚决,也不好拒绝,立即感激的说道。 “初晴,就用这个吧,我不想听到声音。”慕浅画将草鞋递给初晴,随和吩咐道。 初晴接过草鞋,心中一暖,看着魏明霞,她就想起在彭府受到的折磨,和母亲的死,点了魏明霞的哑穴,拿起草鞋,狠狠的大了下去,惹得四周一阵欢呼,魏明霞身后的丫鬟,丝毫不敢插手,直到初晴打过五十下,魏明霞的脸早已红肿不堪,初晴才丢下草鞋。 “你叫什么名字。”慕浅画指着刚刚告状的男子说道。 “草民叫刘三,是卖胭脂水粉的,这些年来,知州夫人在草民这里拿了不少胭脂水粉,从来都没给过钱,草民也只是小本经营,靠卖胭脂水粉,养活一家五口,还请郡主为草民做主。”男子想要跪下,却被慕浅画阻止了,惹来四周一阵好评。 “是否还有人与你有过同样的情况。”慕浅画看着四周的人问道。 “启禀郡主,草民是卖布匹的,每年会从南方进一些布匹回月城贩卖,每年知州夫人都会从草民这里拿走一些布匹,还请郡主做主。”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人越来越多,魏明霞原本肿着的脸,越发挂不住了,可碍于初晴一直盯着她,又不敢私自离开。 “你可识字。”慕浅画对刘三问道。 “草民上过几年私塾,识得一二。”刘三低头回禀道。 “你将这些年魏明霞从你们哪里拿走的东西,列成一个清单,送到前面的客栈中,我自会替各位做主。” “多谢郡主。”刘三送来一口气说道,他只是听说过慕王府办事公正,这些年来,受尽了魏明霞的欺横霸市,大胆一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各位,但凡有上述情况,均可告知于我,我自会替各位讨回公道。”慕浅画看着四周的人说道。 “多谢郡主。” “还不将你家夫人带回去,若是死在了这里,这笔债,该向谁讨,你们担待得起吗”慕浅画看着趴坐在地上的魏明霞及魏明霞身后的丫鬟,冷声的说道。 慕浅画刚刚说完,丫鬟立即上前,扶着魏明霞离开,生怕慕浅画会反悔。: 008 月城双霸 慕浅画的出现,在月城掀起了一阵热潮,特别是对魏明霞的惩罚,更是让不少百姓拍手称快,可也有不少知情人为慕浅画担忧,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慕浅画只是一介女流。 “小姐,这样好吗永定侯是月城一霸,若是得罪了永定侯,怕他会对小姐不利。”刚刚打魏明霞,她心中虽然畅快,可想起背后的永定侯,她就忍不住担忧。 “永定侯背后的势力虽然尚未明朗,不过应该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位,就算幕后强硬,若是罪证确凿,对方也无法包庇,就算是有人有心包庇,也无能为力,你不用太过于担心,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回去收拾行李才对,想来彭永利派的人应该快到了。”慕浅画分析道。 “小姐,我们去哪里。”初晴发现,她愈发跟不上慕浅画的思维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是知州府,如今,月城内连番发生少女失踪的事件,若我有个万一,他这个知州也做到头了,比起魏明霞拿点小伤,我想他应该更加在乎他自己的官位才是,自然会保我无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彭永利这样的人,比起永定侯目前在月城的势力,他应该更想进入羽城,这个权力交汇的地方,谋求一番才对,不过,同样,他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得罪了永定侯,他的官场之路也就到头了,说到底,这种人就是墙头草。 “可是,小姐,彭永利和永定侯是一路货色,我想,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我们贸然去知州府,怕是会被他算计,到到时候我们就处于被动的局面了。”初晴心中有些担心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知州府的记忆,在初晴的心中,已经扎根,无法忘记,对她而言,知州府就是个地狱,有着她最痛苦的回忆,天下间,能直接面对自己痛苦的又有几人。 “初晴,此次来月城,知州府势在必行,你应该清楚,若你不敢面对,将会是你心中永远的阴影,你不用为我担忧,我自有计划,而且我们想要找到证据,证明彭永利和永定侯真的有关系,唯有去亲自送上门,才是最快的途径。”慕浅画直接说道,如今,月城少女失踪,总该有个结果,拖得越久,对赫连殇而言,越是不利。 羽城危机四伏,想要抓住赫连殇痛脚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做,她不想只所赫连殇背后的女人,而是与他并肩而行。 其实,若只是她独自在月城,也有其他的办法,没想到赫连殇会来到月城,羽城形势万变,若是她自己一个人来,或许可以慢慢玩,但是,既然赫连殇来了,她就不会让让他空手而归。对一个想要称帝的人来说,惩戒彭永利和永定侯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民心,想来现在回去的时,赫连殇应该已经在客栈中了。 权力争斗,算计人心,这些事情,初晴一时间可能无法谋划太多,但她不同,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都是前车之鉴,多少人证明了民心何其重要,赫连殇背后就算有慕王府,可慕王府向来不卷入朝廷的争斗,军心慕王府在天圣一呼百应,可民心却不是,若不到万不得已时,她也不希望以血为代价,让赫连殇登上天圣的帝位。 一旦战事起,四国的和平就会被打破,加上夺嫡之争,到时候会天下大乱,天圣多年建立的繁华也会毁于一旦。 “初晴,彭永利之事,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虽然才来月城,可以彭永利玩忽职守的罪名,足以将彭永利罢官免职,对她而言,初晴的仇,她可要报。但对初晴而言,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却由她自己来选择。 “其实,当年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我曾经怀疑过和他有关,小姐,我想要查清这件事,加上母亲的仇,我要他以命偿命。”初晴握紧拳头说道,说完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或许终于下定的决心,对她而言,这个决定很难。 “回去吧。” 两人回到客栈,侍书和绿蕊两人立即迎了上来,看着两人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又鼓起了腮帮子,生气的看着两人。 “浅浅,回来了。”赫连殇看着慕浅画回来,立即走到慕浅画身边,将慕浅画带走,剩下气呼呼的侍书和绿蕊,看着初晴,让初晴有点想逃的感觉。 “殇,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慕浅画满脸笑意看向有些生气的赫连殇说道,心想,他果然生气了,她不过是觉得这样比较快而已,而且魏明霞的出现完全属于意外,不可避免,她是无辜的。 她虽然很想这么辩解,可不得不说,她是有意挑事,才当众打了魏明霞。 “浅浅说说看,刚刚出去做了什么好事。”赫连殇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总想将她保护起来,可却又不想约束了她的脚步,结果剩下的只有无可奈何。 “刚刚啊,什么都没做,对了,打了一个得罪本郡主的人,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慕浅画立即装傻的说道。 虽然会有些危险,但她还可以应付,而且她也不认为那么做,有什么错。 “就这样”赫连殇心中十分无奈的说道。 “还有,她好像买东西不怎么喜欢付钱,于是我答应替那些商家讨债了,殇,既然你来了,商家的事情就靠你了,而且我来了月城,总归有藏不住的时候,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不用藏了,也没有必要,对吗”慕浅画继续笑着看有些无奈的赫连殇说道。 赫连殇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客栈中,说明他来月城的事情已经暴露,而且她今早仔细想了一下,昨夜赫连殇虽然满身尘埃,可却并不像是从羽城赶来的样子,看来是提前到了月城才对,今天的事情,当做是她的一点小小的任性。 “知州府很危险,今天白天,我派人潜进了永定侯府,结果发现,永定侯府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彭永利和永定侯向来交往慎密,浅浅,别去冒险,好不好。”赫连殇知道阻止无效,还是忍不住开口阻止道。 “殇,你此次前来,是为公事,理应住在驿馆,要找出永定侯的破绽,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从知州府下手,除了我,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慕浅画直接看向赫连殇说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跟着他的脚步,考虑着他所考虑的问题,可越是这样,她发现赫连殇对她的安全,越是担忧,她只想证明,她能保护好自己。 “浅浅,我能阻止你吗” “殇,我只想陪在你身边,随着你的脚步,这辈子无论你走多远,我都一直站在你的身侧,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别想找谁易容后代替我,只有我去,才是最安全的,相信我,彭永利也并非无懈可击。”慕浅画认真的看着赫连殇说道。 人有为前,有为利,有为权,多不胜数,只要找到彭永利的弱点,拿捏一个人,轻而易举。 慕浅画的话,让赫连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阻止她,却被她给说服了。 “殇,你同意了吗”看着赫连殇眼神一亮,慕浅画立即说道。 “恩,自己要小心一些,凡事以自保为上,知道吗永定侯的事情,我会去处理,这是我的底线。”赫连殇抱着慕浅画,轻声说道。 心中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永定侯的罪证,找回失踪的少女,唯有这样,所有的事情才能得以解决,慕浅画的安全自然也就有保障了。 “对了,让暗夜留下来帮你,我去知州府,定然是住在内宅,带着暗夜也不方便,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侍书,对了,等下有个叫刘三的人,会统计好这些年魏明霞的所作所为,其中定然有惊喜,你一定要好好处理。”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说道。 “好,我的小管家婆。”赫连殇笑着说道,慕浅画的打算,他又岂会不清楚,他从未忘记过慕浅画说过的每一句话,为帝者,民心为重。 “不许嫌弃我了。” “我高兴好来不及。”赫连殇笑着说道,其实,从前的他,虽然懂得人心,可却更加在乎实力,自从和慕浅画相识以来,他明白了更多。 她太过于出色,唯有得到更大的力量,他才可以更好的保护她,给她一片她想要的天空。 两人说话之际,彭永利亲自带人,带来了客栈,掌柜知晓慕浅画的身份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月城知州彭永利拜见郡主。”看到慕浅画出现,彭永利立即拱手问候道。 “彭大人,你是官,我虽为郡主,可却并无官职,无须多礼。”慕浅画看着彭永利说道,心想,彭永利还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要吃多少东西,才能吃成个大胖子,眯着眼,她看着就觉得难受。 “郡主,不知这位是”彭永利看着慕浅画和赫连殇,于是问道,心想,果然如传闻一般,浅画郡主的确是个天下难得的美人,她身边的男子隐约间竟有一丝帝王之气,想来定是不凡,可听说慕世子素来是一生红衣,且桀骜不驯,眼前之人,他一时间还猜不出来。 “宸王。” “彭永利拜见宸王,不知宸王驾到,未能及时迎接,还请宸王恕罪。”彭永利立即跪下说道,这位宸王,他也听过,深得圣上宠爱,消失十多年,一回到羽城,就被圣上封王,众多皇子中,唯有宸王封王,出太子外,这可是头一遭。 “免礼。”赫连殇冷声说道,想着他来的真不是时候,他还想和慕浅画多相处一点时间,彭永利完全不知道,赫连殇的冷意来自哪里。 “宸王殿下,下官已经备好酒席,还请宸王驾临知州府,让下官为宸王接风洗尘。”彭永利不顾赫连殇的冷气道,心想,若是能巴结上宸王,对他的升迁,定是有帮助,他在这月城,也困了十多年了。 “本王此次前来,是为公事,就不劳烦彭知州了。”赫连殇直接拒绝道,心思十分后悔刚刚答应慕浅画让他却知州府,看着彭永利,他就觉得难受。 “浅浅,我先走了,自己小心些。”赫连殇看见暗夜做了一个手势,有些无奈,也只好离开,轻声对慕浅画说道。 “放心,我没事的。”慕浅画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彭永利看着赫连殇的态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前一句话还是满是冷意,后一句如沐春风。 “恭送宸王。”看着赫连殇的离开,彭永利立即跪下拱手相送道,心想,一定要好好巴结这位郡主,对他升迁定有帮助。 “郡主,宸王这是”彭永利求助的看向慕浅画,生怕刚刚的举动得罪了赫连殇,自从三年前的事情之后,永定侯便对他不冷不热,若是在得罪了赫连殇,他的官路怕是到头了。 “宸王此次前来,有要事要办,彭大人不必在意。”慕浅画直接回道,看来,彭永利果然将目标放在赫连殇身上了,这样的话,对她而言,也更有利。 毕竟,在天下人的眼中,宸王和慕王府是连在一起的,刚刚的表现,也说明她与赫连殇关系不一般,彭永利定是会巴结她。 “郡主,最近月城不太平,还请郡主移驾府上,下官也好派人保护好郡主的安全。”彭永利看着慕浅画说道,慕浅画虽然绝美,可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更何况宸王临走前警告的眼神,想起心就觉得一阵寒冷。 “既如此,就有劳彭知州了。”慕浅画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慕浅画刚说完,彭永利就看到刚刚从房间走出了初晴,彭永利吓了一跳,起初,魏明霞说初晴回到了月城,他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是实在慕浅画身边。 “玉兰,你怎么会在这里。”彭永利惊讶的问道。 初晴的原名叫彭玉兰,当初,初晴说要忘记自己的过去,慕浅画才给她取名为初晴,其寓意为,雨后初晴,一切从新开始。 “彭大人,你认错人了,小女子初晴,并非彭大人所说的玉兰。”初晴直接说道,初晴的话,侍书和绿蕊暗中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赏。 “这怎么会,你明明就是玉兰,郡主,这是怎么回事。”彭永利立即求助的看向慕浅画说道,希望能从慕浅画口中得到证实。 “我认识初晴的时候,她孤独一个人,对于其他,我并不清楚。”初晴的事情,她自己决定,慕浅画将权力交给她。 “多谢郡主相告,外面已经让人备好了轿子,还请郡主移驾。”彭永利见人多,不易再继续问下去,心中却又多了一分算计,若是初晴真的是玉兰,又是慕浅画身边的人,他自然求之不得。 “不劳烦了,我坐自己的马车就好。”慕浅画直接说道,她可是有洁癖,万一那轿子被彭永利坐过,还不脏死了,想想就难受,而且慕王府的马车可是她特意让人改造过的,极为舒适。 “郡主,请” 众人看着慕浅画的离开,均是小声议论,刘三听到彭永利亲自来接慕浅画,立即跑了过来,结果刚好看到慕浅画坐上马车,向着知州府的方向而去,额头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若是慕浅画不管此事,待慕浅画离开后,月城怕是没有他们的生存之地了。 “你是刘三。”绿蕊看着额头冒着冷汗的刘三,一副急迫的表情,走上去问道。 “是,我正是刘三,不知姑娘是。”刘三看着一身碧绿色衣服,打扮的十分俏丽的绿蕊问道。 “我是绿蕊,郡主让我告诉你,关于你们的事情,毕竟已经构成了案件,郡主随是郡主,却无权插足朝廷之事,此事影响了月城的风气,她由不得不管,于是便请宸王出面处理,你将请愿书和清单写好,交给他,他自会转交给宸王,到时候宸王会亲自处理。”绿蕊指着身侧的暗夜说道。 “这位公子是”刘三看着一副书生模样打扮的暗夜,立即问道。 “在下是宸王身边的季无夜,宸王会亲自处理此事。”暗夜立即胡诌了一个名字说道,心想,这种赔钱的买卖,他不想做,可谁让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呢他不得不认命的接受了。 “多谢姑娘,请姑娘替我多谢郡主。”刘三立即觉得刚刚误会了慕浅画,心中觉得歉意,立即说道,想到宸王会处理此事,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此事郡主不会不管,宸王也会亲自处理此事,你大可放心。季公子,交给你了,我先走了。”绿蕊看着大队伍已经走了很远,立即对身侧的暗夜说道。 暗夜点了点头,特别是听到季公子,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刘三,你跟我来。”绿蕊离开后,暗夜对刘三说道。 “是,季公子。”刘三立即跟了上去,周围的人听到几人的对话,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不了了之就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知州府,刚走进知州府,一群打扮妖娆的女人就迎接了上来,看着慕浅画,双眼立即冒出了火花,脂粉味让慕浅画皱了皱眉。 “这位妹妹长得可真漂亮,恭喜老爷。”一个身着红衣,打扮妖娆的女子上前看着慕浅画说道,眼神中,满是防备之色。 “放肆,见了郡主,还不行礼。”侍书立即冷声说道。 “郡主恕罪,下官贱妾不知郡主驾临,一时无理,还请郡主恕罪。”彭永利立即走到慕浅画跟前,随后又对打扮妖娆的女子说道:“还不过来见过浅画郡主。” “妾身见过浅画郡主,请郡主降罪。”红衣女子一身冷汗,她刚刚明明听魏明霞说道,彭永利又要带一个女人回来,故此她才找了所有人,一起在围堵,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浅画郡主。她们虽在后院,但对慕浅画之名还是略有耳闻,慕王的爱女,若是得罪她,她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乌烟瘴气的。”慕浅画皱了皱眉头说道,胭脂水粉的味道,有点让她透不过气来。 “还不给我退下。”彭永利见慕浅画不高兴,立即吩咐所有人说道。 “是,郡主,老爷,贱妾告退。”以红衣女子带头的人立即告退道。 直到所有人了离开大厅空气才慢慢恢复过来,若非为了尽快达到目的,她还真不愿意来这个狐狸窝。 “下官没有约束好贱妾,还请郡主恕罪。”彭永利生怕慕浅画生气,立即道歉道。 “行了,小姐累了,彭大人还是给小姐安排一个干净的院子,让小姐先休息一下。”绿蕊一直跟在慕浅画身边,岂会察觉不到慕浅画的心意,立即对彭永利说道。 “是,请郡主随下官来。”彭永利立即点头哈腰的说道。 彭永利带着慕浅画,来到位于彭府后院一个独立的院子,看上去四季常青,有些书香气息,倒还不错。 “郡主,这院子是玉兰母女居住的地方,从玉兰离家后,下官每天派人打扫,十分干净,请郡主放心。”彭永利解释说道。 其实,进来的时候,慕浅画也察觉到了初晴的变化,彭永利安排她们住在这里,倒也合适,起码算得上干净。 “恩。”慕浅画微微点头道。 “请郡主好好休息,下官还有要事,晚上为郡主接风。”彭永利想起赫连殇在月城中,他必须尽快打听到赫连殇此行的目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劳烦彭大人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 “彭大人,我家小姐喜欢安静,还请府上的人无事不要前来打扰。”初晴想起外面彭永利乱七八糟的妾室,若是每个人都来拜访一下,还不吵死了,立即开口说道。 “郡主放心,我会吩咐下去,不会有人前来打扰郡主,请郡主好好休息。”彭永利立即点头哈腰的说道,心想,这位郡主还真是难测,最起码他知道,慕浅画喜静。 “郡主,奴婢是内院总管,大家都称奴婢为张妈,请郡主随随奴婢来。”彭永利离开后,一副嬷嬷模样打扮的妇女说道。 “郡主,这里是绣楼,两侧是丫鬟们的房间,郡主可还喜欢。”张妈将慕浅画带进绣楼后,介绍说道。 “恩,还不错。”慕浅画看了看小院,虽然比不了倚梅小筑,不过,院中却十分简洁,带着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倒有种江南水乡的味道。 “郡主喜欢就好。”张妈说话之际,目光却是看向慕浅画生活的初晴,放佛有很多想说的话,却有不敢开口。 “张妈,我想休息一下,你先退下吧,初晴,你跟张妈去一下厨房,交代一下,这几天我只吃素。”慕浅画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立即感激的看了慕浅画一眼说道。 “多谢郡主。”张妈立即行礼道谢后,说完,两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小姐,这院子还行,不过,比起小姐的倚梅小筑还是差了些。”侍书打量过四周的一切后说道。 “傻丫头,你以为哪里都能和王府相比,对了,你们打听到了些什么。”慕浅画看着侍书和绿蕊,随后说道。 “小姐,你不知道,彭永利可是月城两霸之一,小姐,你猜,另一是谁。”绿蕊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侍书立即给了慕浅画一个白痴的表情。 “永定侯魏名扬,可对” “小姐,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些年,两人两手欺压百姓,月城的百姓苦不堪言,更重要的是有冤无处申,我听见一个卖小饰品的大娘说道,几年前,有几个人不忍被两人压迫,打算进京告状,结果一个都没有回来,最后连几家人都从月城消失了,自从以后,月城看似平静,实则人人自危。”绿蕊坐下来,解释说道。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慕浅画心中一紧,随后说道,看来,赫连殇的处境,怕是比她还要艰难,彭永利接她会彭府,无非是不想让她和百姓接触太多,若是如此,赫连殇的处境就是和永定侯站在敌对面,永定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赫连殇。 “侍书,你呢打听到什么情况。”慕浅画对正想要把萌萌逗醒的侍书问道。 “小姐,我就厉害了,我听说,永定侯养了一群不错的属下,根据他们的描述,我怀疑永定侯训练了一群杀手,这些年来,月城虽然看似平静,可外来经商的人却逐步减少,而且,我听说永定侯有个夫人,特别爱花,养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小姐,我们今晚,要不要去看看。”侍书今早起来后,问过暗夜,听说了房间有花香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于是打听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忘了重要的事情。 “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起初晴曾经说过的蓝色花朵,慕浅画立即问道。 “不清楚,我打听了不少人,都只听说永定侯府有这样一位夫人,但却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位夫人,不过,她每个月会订购大量的鲜花,连冬季也不例外。”侍书因为好奇,便打听了很多,结果,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线索。 “还有吗” “没有了,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彭永利和永定侯都喜欢美人,彭永利有十多个妾室,但却只有一儿一女,算是绿蕊算是两个女儿,永定侯也是,府中有二十多位妾室,但却无儿无女,月城中的人都说,这是诅咒。”侍书笑着说道。 “小姐,我也听他们这么说道的,他们所说,等这两人死,月城就太平了。”绿蕊回应道。 与此同时,初晴和张妈走到侧面的小楼边,张妈担忧的看着初晴。 “小姐,你既然离开了,为何要回来,你不知道,月城有多么危险吗”张妈看着初晴平安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可见初晴有回到了彭府,心中满是担忧。 “张妈,谢谢你当年救了我,你放心,我这次回来,一定会为娘亲讨回公道。”初晴感激的看向张妈,若非张妈当年想办法送她出城,她怕是早就选择一死了之了。 张妈虽是彭家内院的总管,可初晴的母亲曾经对张妈一家有恩,三年前,张妈才义无返顾的决定送初晴出城,让她逃离这一切,初晴心中,至今仍然十分感激。 “傻小姐,你知不知道,月城中,老爷一手遮天,这些年,月城来了多少人,最后还不都是不了了之,你还是赶紧求郡主,带你离开月城,不要卷入月城的是非中来,你是夫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夫人交代。”张妈苦口婆心的说道,希望初晴能听她的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初晴看着张妈说道。 “哎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听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尽量跟着郡主,我想,老爷应该不会对郡主怎么样的,千万不要和郡主分开,知道吗”张妈眼中,满是担忧,她多么希望,初晴从不涉足月城。 “我知道了,张妈,谢谢你。”初晴感激的说道,身手去安慰满是担忧的张妈。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张妈看到初晴手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立即担忧的问道,想起如今初晴已经是慕浅画的丫鬟,心中就更加担忧了,却又不敢说出来。 “昨天去给母亲上香,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初晴笑了笑说道。 “真的”张妈怀疑的问道。 “真的,小姐待我很好,从来不把我当丫鬟来看,而且,当年也是小姐救了我,我才能活下去,张妈,你放心,我真的是自己摔的,你看。”初晴不好意思的伸出手说道,伤口上都是划痕,丝毫不像人为的痕迹,张妈看到后,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张妈,小姐要吃素,你带我去厨房看看,可以的话,每天让人送点菜到小厨房,我亲自做,比较放心。”初晴看着张妈没有再多些,随后说道。 “好,我吩咐人,让他们送菜到小厨房,大厨房那边我会去吩咐,你还是跟在郡主身边,别乱走动,知道了吗”张妈叮嘱道,听到张妈的话,初晴无奈的点了点头,看着张妈离开,初晴心中,五味杂陈。 初晴回到房间,绿蕊正在为慕浅画沏茶,初晴本想接手,结果被绿蕊直接躲开了,绿蕊看了看初晴的手,随后说道:“这几天就交给我好了,你好好养伤。” 初晴无奈的点了点头,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她这算是自作孽。 “小姐,今晚我们去不去永定侯府啊。”侍书期待的看着慕浅画,她的手已经很痒了,一直忍着,她容易吗 “你很想去吗”慕浅画看着侍书,看来,侍书当上书阁阁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战斗因子,几天不打架,就手痒了。 侍书连连点头,绿蕊也十分期待,可是想想自己的身手,就立即打消了念头,她虽然善于用蛊,但若人数太多,她只有挨打的份了,还是不去添乱了。 “晚上你去找暗夜,和他一起去永定侯府,不过,要万事小心。”慕浅画十分无奈,只好随了侍书,不过,暗夜加上侍书,两个无须担心两人的安全,至于她,今天怕是无法离开彭府,虽然彭永利想要升官发财,可对她,但彭永利也会派人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以保护为名。 “小姐,你不去啊。”侍书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我去,你留在这里。”慕浅画笑着看向侍书说道。 “算了,还是我去吧,侯府太危险。”侍书吐了吐舌头说道,其实,侍书想要知道慕浅画的功夫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却又不敢直接挑衅慕浅画,才会由此提议。 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西下,暗夜看着手中的诉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彭永利和永定侯还真是无恶不作,难怪被称为月城双煞,果然名不虚传。 收拾好诉状之后,暗夜回到房间,暗中监视暗夜的人,死死的盯着房间,丝毫没有发现,暗夜早就换了一副面孔,悄然离去。 “主子。”暗夜换了一张面孔,通行无阻,直接回到了驿馆。 “有什么收获。”赫连殇看着暗夜的打扮,心想,看来,这份工作果然还是暗夜最为适合,只要换一副面孔,就算是擦肩而过,也不会引起任何的重视。 “这一挪是这些年魏明霞在月城买东西没有付钱的账单,这一挪告彭永利的诉状,这一挪是永定侯府的,强占民女,欺横霸市,无恶不作,罪名也是五花八门,今天一整天都有人暗中跟着我,这些诉状,也是一个叫刘三的人,悄悄递给我的,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刘三了,必要是,刘三愿意出来作证。”暗夜看过诉状,他没有想到,月城竟然乱到了这个地步。 “恩,让人将这些诉状手抄一份,亲手送到圣上手中。”赫连殇看过诉状后,心中一惊,贪官污吏那里都有,他只是没想到月城竟然就乱到了如此地步,月城不过是天圣的九牛一毛,若是月城如此,其他地方也可想而知,繁华的背后,既然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当真令人心寒。 “主子,永定侯的背后可是镇国将军府,要不要谨慎一些,或者可以”暗夜做了一个杀掉的动作,俗话说,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暗夜,如此可就辜负的浅浅的好意,罪证确凿,我正好那永定侯府祭旗。”赫连殇说道,他的忍耐也到了限度了,早就是敌人,不过是没动手而已,如今,正好一展身手。 “是,主子。”对于慕浅画突然决定去彭府,将这些事情交给赫连殇,暗夜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的用意,却也知道,就算是他问,赫连殇也不会说,他只能自己慢慢琢磨了。 “王爷。”赫连殇刚想吩咐什么,未免就传来了侍书的声音。 “侍书,可是浅浅有事。”赫连殇看到侍书,立即问道。 “小姐没事,彭永利正在为小姐接风了,我是来找暗夜的。”侍书一脸兴致勃勃的看向暗夜,暗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总觉得这小妮子来找他,一定没有好事。 “你们聊。”赫连殇看了一眼两人,看着侍书满脸笑容,随后说道。 慕浅画虽然没有说过侍书的身份,可从侍书偶尔透露出的杀气,他也不难猜到侍书的身份。 “侍书小姐,我还要要事,你先请坐。”暗夜客气的说道,心中发冷。 “千面书生精通五行八卦,今夜麻烦你陪我去一趟永定侯府。”侍书露出可爱的笑脸,看着暗夜说道,心想,她明明故意打扮的可爱点才出门的,怎么暗夜像是一幅见到鬼的表情。 “侍书小姐,你还需要我帮忙吗” “小姐让我却找一个人,我一个人去她不放心,所以让你陪我去。”侍书立即回复原本的模样说道,她就不信,暗夜会违背慕浅画的话。 “你陪她去吧。”暗夜还未说话,看着信件的赫连殇随即说道。 “是,主子。”暗夜心中感叹命苦,永定侯府可是个贼窝,而侍书又是个惹事的主,今夜他肯定要提心吊胆了。 暗夜苦着脸,认命的先处理好工作,侍书则让人送来点心,满心期待着今晚的行动。 “郡主,不知跟在郡主身边的另一位丫鬟呢”彭永利见慕浅画身边跟着的只有初晴和绿蕊,随后问道。 “彭大人还真是仔细,连本郡主身边的丫鬟都会都会留意。”慕浅画冷眼看向彭永利说道。 彭永利看上去是个猪,可内心却是个狐狸。 “月城最近少女失踪的事情,想必郡主也听说了,我是担心夜晚她一个人未出,恐有不妥。”彭永利一副为慕浅画着想的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彭大人担心了,侍书替本郡主去驿馆取一份大哥派人送来的礼物,如今,宸王住在驿馆,想必不会有事。”慕浅画冷声说道。 “郡主此次来月城,所为何事。”彭永利满脸横肉,笑着说道,慕浅画从开始几乎都没动筷子,看着就觉得难受。 “久违月城风景秀丽,四处走走,并无要事。” “的确,那我明日派人带郡主四处走走,郡主觉得可好。”彭永利知道,慕王府和宸王交情匪浅,目前还不知道宸王的目的,唯有从慕浅画这里下手了。 “多谢彭大人。”慕浅画应声道,风景名胜,的确是月城的一绝,她倒是也想四处走走,正好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郡主和宸王交情匪浅,不知明日宸王是否能同行。”彭永利立即试探的说道。 “宸王之事,我并不清楚,不过,宸王同行之事,还是算了吧,万一影响宸王公事,我不就是罪人了吗”慕浅画的话,彭永利没法让慕浅画邀赫连殇同行。 “郡主说的是。”彭永利立即说道。 “彭大人请慢用。”慕浅画放下碗筷说道。 “郡主,不知可否请她留下片刻,我有些话想问一问。”慕浅画刚想离开,彭永利对慕浅画说道,让初晴留下来。 “郡主,奴婢等下回去伺候您。”初晴接收到慕浅画询问的眼神,立即同意道。 “好,彭大人,我十分喜爱初晴,还请彭大人不要为难她。”慕浅画看着彭永利说道,冰冷的眼神,让彭永利打了一个冷颤。 “郡主多想了,她是我离家三年的女儿,我自是不会为难她,请郡主放心。”彭永利立即笑着说道,心想,慕长风桀骜不驯,手段狠毒,这位郡主,怕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随后又想,慕浅画看中初晴,他就更加容易打听出他想要大厅的事情。 “如此就好。”慕浅画说完,直接带着绿蕊离开,绿蕊临走前,还不忘丢了一个蛊给初晴,让她自己防身。初晴感激的点了点头。 从踏进月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面对彭永利的准备,如今,看到慕浅画和绿蕊全心相护,心中一暖。: 009 永定侯的秘密(上)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整个月城,永定侯府灯火通明,暗夜和侍书身着黑衣,跃过围墙,在角落看着戒备森严的永定侯府,侍书目光中透着几缕兴奋。 “小心些,里面全是阵法。”暗夜看过一眼后,小声对侍书说道。 侍书直接瞥了暗夜一眼,随后直接离开,身影穿过了守卫身边,守卫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丝毫没有看到人影。侍书的身手,暗夜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侍书竟然会失传了许久的鱼龙百变,惊讶之际,暗夜十分无奈,也只得跟在侍书的后面。 侍书看着暗夜的速度,不由得露出一抹嫌弃,让暗夜十分无奈,他踏雪无痕的轻功,在永定侯府完全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只得躲躲闪闪,天下间能与鱼龙百变相比的功夫,唯有移形换影。 “吃下去。”跃上房顶,侍书看到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中,有着各色的花卉,侍书从怀中掏出两颗解毒丸,一颗自己服下,一颗递给暗夜说道。 暗夜没有犹豫,直接接过药丸,吃了下去。 随后,两人进入院中,开始寻找初晴所说的蓝色花朵,结果看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里面的花卉虽然是各式各样,可却没有任何蓝色的花朵,侍书心中有些失望。 仔细看过后,侍书发现,每朵花都透着淡淡的异香,拿出手帕,采了一朵后,放在怀中。 “什么人。”侍书刚刚摘下花朵,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就出现在院中,大声说道。 “原来你就是永定侯那个喜爱鲜花的妾室,长得也不过如此。”侍书看了来人一眼,五官虽美,可总感觉有几分男性化的感觉,让人喜欢不起来,她没想到,永定侯还好这口。 “给我拿下。”蓝衣女子立即对周围的侍卫吩咐道。 “小爷正好手痒,陪你们玩玩。”侍书拿出匕首,双眼中透露着兴奋的笑容。 侍书的样子,让暗夜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他果然还是不应该答应和侍书同行,侍书是个战斗狂,而他却是一个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的人。 侍书拿着匕首,穿梭在人群中,凡是她飞身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一刀致命,直接划破了喉咙,侍书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十分不满的说道:“太差劲了,听说永定侯府养了一批杀手,就这些货色,还敢说自己是杀手,简直是白白送命吗,养着浪费粮食,一点意思都没有。” 侍书的身手,却引起了蓝衣女子的注意,天下间,能有如此身手的人很少,处处杀招的人更少。 “不知我如何得罪了小姐,让小姐夜闯永定侯府。”蓝衣女子看着侍书,天下间有此身手的人她知道不少,可是一时间却猜不到侍书的身份,个子娇小,定是女子,可她从未听过有一个女子有如此身手的,不过,那把匕首去让她有些在意。 毕竟除了狱门的人之外,知道侍书身份的人都下地狱了。 “没得罪我,我听说永定侯有个妾室,素爱鲜花,恰巧我也十分喜欢花朵,故此特来欣赏一下,结果大失所望,你不觉得,这些鲜花加点血红色更加妖艳动人吗”侍书看着蓝衣女子说道,花中透着的异香,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浓,侍书多了几分警惕,看来,还是早些离开为上。 “小姐好品味,我想,小姐的血,应该能更好的滋养鲜花,到时候定会是满园花开。”蓝衣女子慢慢靠近侍书,四周的香味越来越浓,不远处的杀手已经开始慢慢倒下了。 “我怕我的血,把这些美丽的鲜花都给毒死了,到时候你不白忙活了吗呆木头,走了。”侍书笑着说道,不打算和蓝衣女子继续纠缠下去。 “你觉得你逃得了吗”蓝衣女子看向侍书说道,眼神中透着杀意,立即飞身向侍书袭击而来。 “我能来,自然能走,你没发现,我还没倒下吗白痴。”侍书吐槽道,说完用鱼龙百变直接躲过了女子的攻击,转身向院外的方向走去。 “给我拦下他们。”蓝衣女子立即对院外的守卫吩咐道。 “走了。”暗夜无奈,提起侍书,直接用轻功离开永定侯府,刚刚的花香,让他神情渐渐模糊,不能再让侍书胡闹下去。 被暗夜提着,她也落得轻松,刚刚的花香果然有问题,侍书心中想到。 暗夜和侍书躲过永定侯侍卫的追击后,侍书直接回了彭府,她拼命的控制住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昏迷过去,进入院中之时,视线越来越模糊。 早就在焦急等候侍书的初晴,立即将侍书扶到慕浅画的房中,慕浅画看着神情模糊的侍书,立即上前,为慕浅画把脉。 “小姐,侍书这么样了。”初晴见侍书昏睡过去,立即担忧的问道。 “无碍,只是吸入了迷香,有解毒丹应该很快会苏醒。”慕浅画没想到,迷药的药效竟然如此之强,连解毒丹短时间内都不能完全解毒。 慕浅画闻到侍书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异香,从侍书怀中,将手帕拿出来,发现手帕中有一朵带着淡淡异香的白色花朵,于是皱了皱眉。 “初晴,你给侍书梳洗一下,换身衣服,将她今天穿了衣服处理掉,不要让人发现。”慕浅画看着花朵,随后吩咐道。 “好,小姐。”初晴立即扶着侍书离开房间,绿蕊看着慕浅画手中的花朵,忍不住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绿蕊,怎么了。”看着绿蕊沉思的模样,慕浅画问道。 “小姐,这种味道我以前闻过,好像是很小的时候。”绿蕊闭上眼睛,仔细寻找曾经的记忆,但却找不出是在哪里闻到过。 “没事,你仔细想想。”慕浅画一边看着手中的花朵,一边说道,某萌或许是因为闻到了花香,慢慢的睁开眼睛,走到慕浅画身边,一副期待的看着慕浅画。 “萌萌,要吃吗”慕浅画摘了一个花瓣,递给某萌说道,某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张开嘴巴,将花瓣吃了下去,片刻后,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小姐,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好像有人和我说过,在苗疆,饲养血蛊的花草独具异香,是采用少女的献血滋养花草,花草就会带有独特异香,以花草饲养血蛊,不过,被苗疆称为禁术,已经失传很多年了。”绿蕊仔细回忆说道。 她从出生开始,蛊王就认她为主,蛊术也得天独厚,绿家给她灌输了很多知识,可是在她五岁的时候,绿家遭到了灭门,最后她父亲临死之际,一把火烧了整个绿家,后来,关于养蛊方面的知识,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但脑海中,依旧本能的记忆着小时候的事情,可惜,却忘记了亲人的样子。 “你说,以人养花,以花养蛊。”慕浅画开口问道,她也记得,曾经在巫家一本书上看过类似的记载,她当时好奇,还找了不少类似的书籍,可介绍的却很少,也未曾介绍血蛊的作用。 “小时候的记忆都很模糊了,一时间我也想不起太多,不过,绿家的书房中,有很多的禁术,但随着一把火,都灰灰湮灭了,至于其他几家,我并不清楚。”绿蕊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回答道。 “绿蕊,你可知道,血蛊有什么作用。”慕浅画谨慎的问道,若最近失踪的少女,都是被饲养了血蛊,那么,永定侯的目的和他幕后的人,他们的目的,怕是与天下有关,若是如此,麻烦就大了。 “我不清楚,不过,我有个大致的猜测,血蛊应该是通过血脉,来彻底的控制一个人,就像暗夜的摄魂术。”绿蕊对蛊的了解得天独厚,了解蛊的习性,自然也会了解一二。 “你去看看侍书,看看她有没有中蛊。”处于谨慎,慕浅画吩咐到。 “是,小姐。” 绿蕊刚刚离去,院外突然想起了一阵吵闹声,随后有人打开了院子的大门,一群人冲了进来。 彭永利带着人,直接闯进了绣楼。 “彭大人,夜闯本郡主闺阁,这就是彭府的待客之道。”慕浅画冰冷的声音,穿过彭永利的耳膜,彭永利心中一冷,可永定侯府好不容易让他办事,他也不敢怠慢。 “请郡主恕罪,刚刚得到消息,抓走失踪少女的人现身了,为保郡主安全,下官一时心急,才闯入绣楼,还请郡主见谅。”彭永利一边说,还不忘四处张望,发现房中,只有慕浅画话一人,不由得谨慎几分,心想,难道刚刚永定侯府的消息是错误的,明明说有人进入了彭府,他才带人闯入绣楼。 “所以呢这就是彭大人的理由。”慕浅画还没说话,侍书几人就立即走了进来,侍书心中一紧,还好初晴给她换过衣服,泡澡后,她就醒过来了,不然,今夜怕是麻烦了,难道有人跟踪她,她竟然没有察觉。 “郡主无事,我就放心了,还请郡主早些休息。”彭永利见所有人都在,心想,难道弄错了不成,对方根本不是慕浅画。 “本郡主多谢彭大人好意,不过男女有别,彭大人还是注意些的好,若是彭大人再次闯入绣楼,别怪本郡主不客气。”慕浅画直接警告的说道。 以彭永利的为人,若她不了了之,反而会引起彭永利的猜测。 “郡主放心,我会让人在院外保护好郡主,请郡主早些歇息。”彭永利对慕浅画说道,心想,看来是永定侯府的人搞错了。 “还不快滚。”侍书看着彭永利还不离去,立即不满的说道,死胖子,她一定要把他的肉给砍了,削成人棍。 “都出去。”彭永利立即对身后的侍卫说道,还不忘多看了屋内一眼,以确认无误。 彭永利离开后,三人才拨开帘子,走了进来,看着慕浅画盯着手中的花朵,几人立即安静下来。 “绿蕊,有什么蛊能根据香味,追踪人。”彭永利能如此快的到绣楼,绝非是因为巧合,来得太快了,除非,对方留有后手,以侍书的身手,哪怕是中毒,意识不清,也绝对不会没有发现被人跟踪,除非,跟踪的不是人。 “小姐,的确有,在苗疆,有一种叫做香蛊的蛊虫,经过培养,能根据味道,跟踪任何一种香味,或者是人。”绿蕊回答道。 “四周可否有发现蛊。” “小姐,蛊王在我身上,香蛊是不会靠近这个院子的,小姐放心,不过,我想香蛊追踪的应该是这朵花,或是侍书身上的花香,香蛊有个弊端,那就是要长期闻着一种味道,才能追踪道,侍书身上的花香已经处理过了,不会有人发觉。”在培养追踪蛊之前,她也曾培养过,结果发现是个弊端产品,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恩,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你们留下来,若有人进入院子,初晴你易容成我的样子,还有,不要对他们客气。”慕浅画想起暗夜,立即说道。 “是。”三人立即点了点说道。 慕浅画看着三人点头,拿出怀中的纱巾,遮挡在脸上,立即飞身离开,看着慕浅画的身手,侍书眼中满是羡慕,又是满是期待的嘀咕道:“什么时候和主子较量一下就好了。” “侍书,我劝你千万不要。”绿蕊想起在狱门时,慕浅画闭关出来的时候,用手端着茶杯,原本的热茶,瞬间结成了冰晶,整整一天才融化,好心提醒道。 “主子果然很厉害,等回羽城后,一定要照顾机会,和主子较量一下。”绿蕊不说还好,一说侍书越发感兴趣了。 初晴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为了谨慎起见,她从柜子中拿出一套衣服,易容成慕浅画。 慕浅画到达驿馆之际,永定侯正带人包围了驿馆,慕浅画直接找到了赫连殇所在的房间,从窗户进去。 “浅浅,你怎么来了。”赫连殇看着慕浅画,一身白衣,带着面纱,跃过永定侯的包围,竟然没有被人发现,刚刚若不是窗户打开的声音,他也不一定能够发现慕浅画的到来。 有惊有喜。 “暗夜呢”慕浅画立即问道。 “暗夜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上的香味太过于醒目,我让他去换一身衣服了。”赫连殇直接回道。 “让暗夜把这个洒在身上,可以去除暗夜身上的香味。”以防万一,慕浅画拿出一瓶药水,递给赫连殇说道。 赫连殇接过药水,吩咐身边的暗羽给暗夜送去。 “浅浅,出什么事了。”赫连殇问道,若没有大事,慕浅画定然不会亲自赶来。 “等下给你解释,能找身衣服给我换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她也想会一会永定侯,不过,却不是穿着女装,此次来月城,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她也没有准备男装,只能问赫连殇了。 “看看,喜不喜欢。”赫连殇宠溺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从柜子中拿出一身白色的男装,绣工十分精细,上面用银线绣着几朵冰莲花,递给慕浅画说道。 “不错,殇,什么时候准备的。”慕浅画看着赫连殇,满意的说道。 “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赫连殇一直没有机会给慕浅画,因为慕浅画的男装一直都是自己准备的,在慕王府,他总不能送一身男装过去,势必会引起慕东辰的白眼。 “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细心,你这样我会养成凡是都依赖你的习惯。”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说道。 “那就依赖我,先把衣服换上吧,我想,他该等不及了。”赫连殇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走到里间换上衣服,看着自己披着的长发,慕浅画一阵无奈,就在这时赫连殇看着慕浅画披着的长发,拿出一个玉簪,随手给慕浅画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随后又递给慕浅画一张银色的面具,慕浅画直接拒绝了,一挥手,已经换上另一副容颜。 见赫连殇透着疑问,慕浅画微微一笑。 “被逼着学的。” 当年沈三变要她做他的徒弟,于是和沈三变打赌,结果沈三变输了,收初晴为徒,但她还是被沈三变逼迫学会了易容术,若非是气质无法改变,她的易容术绝不逊色初晴和暗夜。 “恩,很好。”赫连殇满意的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向着驿馆外面走去。 “拜见宸王。”刚刚走出去,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男子走到赫连殇跟前行礼道。 “原来是永定侯,不知永定侯大晚上的到驿馆所为何事。”赫连殇冷声说道。 慕浅画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侍书描述的蓝衣女子也在一起,看来,果然是用香蛊才找到这里的,若是如此,刚刚她的猜测就是成立的,看来,风云将起。 “刚刚发现有刺客闯入驿馆,为了王爷安全,还请王爷让下官派人保护王爷。”魏名扬一副大气泯然的样子说道。 同时也没有忽略赫连殇身边的慕浅画,看到慕浅画,永定侯惊讶了一下,难道消息不准确,宸王身边还有一个人,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猜测。 “听永定侯的意思是,莫不是说王爷窝藏刺客。”慕浅画看着永定侯说道,对永定侯身后不远处的蓝衣女子,她也格外留意了几分,看样子,对方也不是凡人。 “为了王爷的安全,还请王爷让属下四处查看一下。”永定侯看着赫连殇说道,丝毫不理会慕浅画的话。 “王爷,既然永定侯想看一下,就让他看一看也无妨,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强龙难压地头蛇,若因此得罪了永定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好了,王爷就委屈一下吧。”慕浅画看着赫连殇故意挑衅的说道。 “本王的居所,岂能说搜就搜,若是今日永定侯搜了,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搁,若永定侯真要搜,那就请永定侯去请圣旨,不然,休想踏入驿馆一步。”赫连殇故作恼怒道。 “王爷,那名刺客便是最近夜间抓走月城少女的罪魁祸首,若是让人跑了,王爷也不好交代。”永定侯看了一眼蓝衣女子,蓝衣女子点了点头,永定侯带着一丝威胁的说道。 “你是说,最近月城的少女失踪案,和本王有关系,莫非永定侯想嫁祸本王不成。”赫连殇故作生气的说道,实则在为暗夜争取时间,暗夜身上没有蛊王,要想彻底消除花香留下的味道,还需要一点时间。 “王爷息怒,下官不过是维护月城和平,找出凶手而已,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永定侯见赫连殇有些生气,立即和气的说道。 赫连殇越是不让永定侯搜查,他就越是认为刚刚的黑衣人是赫连殇派去的人无疑。 “王爷,永定侯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如要真的搜了,搜到了倒好,搜不出来,永定侯打算如何给王爷赔罪。”慕浅画看着永定侯说道,心想,永定侯十分信任身后的蓝衣女子,才会如此自信。 “若搜不出来,我任凭王爷处置。”永定侯见蓝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这样,若搜不出来,永定侯明早当着月城百姓的面,给王爷道歉,若搜到了,刺客随你处置,如何”慕浅画看着永定侯说道,她好奇的却是永定侯身后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好。”永定侯立即答应道,生怕时间拖久了,人会逃走。 “王爷,你觉得如何”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说道。 “好。”赫连殇冷声回道。 “来人,进去搜。”永定侯立即吩咐道。 “等等,没想到侯爷还带了个灭人同行,在下真是佩服侯爷,工作生活两不误。”慕浅画走到蓝衣女子跟前,拦下女子说道。 慕浅画看着女子,她总觉得,这个女子有几分异样,从五官上来看,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一个女子,可她并没有易容,也没有喉结,让她有些不解。 “这位公子,你误会我,小女子蓝若,是侯爷的护卫。”蓝若立即看向慕浅画说道,心想,从刚刚开始,慕浅画就一直注意着她,难道她发现了什么破绽不成,但她十分确定,闯入永定侯府的人,并没有眼前的人,不知为何,慕浅画的目光,让她感觉到几分寒意。 “没想到侯爷身边的侍卫都是个绝色美人,难怪听说侯爷爱美,果然名不虚传,蓝姑娘,请。”慕浅画看着蓝若说道。 “多谢公子夸奖。”蓝若点了点头,生怕被慕浅画看出什么,立即大步的走了进去,看着蓝若的样子,慕浅画心中依旧存在着疑虑。 以女人看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蓝若有些不对劲。 永定侯带人在驿馆搜了一圈,结果没发现丝毫的人影,唯独在围墙的边上,发现一片划破的碎布,并没有其他。 “永定侯,明日本王等着你的道歉,若不然,本王倒是不介意带着人去你的侯府搜上一圈。”赫连殇眼神中透着一丝威胁之意,看着永定侯说道。 “叨扰王爷,请王爷恕罪,明日下官定会亲自上门致歉。”永定侯紧皱着眉头说道,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蓝若一眼。 “本王候着,可别来的太晚,不然,本王就要亲自上门,讨个说法了。”赫连殇说道。 “是,王爷,下官告退。”永定侯说完,甩手而去。 看着永定侯气呼呼离去的样子,暗夜松了一口气,他明明发现没有被人跟踪,结果驿馆却还是被永定侯府的人给围起来了,他实在是想不通。 “进去说。”慕浅画对几人说道。 进入房间后,慕浅画将蛊的事情告诉了几人,暗夜拍了拍心口,他的不好预感果然应验了。 “殇,你可知道血蛊。”慕浅画看向赫连殇,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妖孽了。 赫连殇立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蛊毒一向神秘,天下间使用蛊毒的唯有巫山巫家和苗疆,难不成是苗疆的人,赫连殇心中猜测到。 “殇,我怀疑蓝若是苗疆人,不过,我总感觉,蓝若应该不是女子。”慕浅画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可却又拿不出证据。 “我也感觉她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异,苗疆如今白家一支独大,并没有听过有一位姓蓝的女子。”赫连殇想起苗疆的资料,仔细回忆后说道。 “永定侯幕后是何人。”慕浅画直接问道,她相信,以赫连殇的情报,定人已经查清楚了。 “镇国将军府。” “太子党。”慕浅画话中带着疑问,镇国将军的势力最强,若是扶持太子,有必要培育血蛊吗 “不,最近几年,镇国将军府的动向很奇怪,而且暗中投靠镇国将军府的人越来越多,像是在集聚着势力,蓄势待发。”赫连殇向着这些天的情报,大胆的猜测道。 “你是说,云家要谋反。”云家谋反,慕浅画并不觉得惊讶,历朝历代,大臣谋反的例子多不胜数,云家并不算什么。 “不错,不过,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浅浅可知道血蛊的作用。”若永定侯府真的培育血蛊,将蛊毒用于朝野,后果不堪设想。 “根据绿蕊的描述,应该是可以彻底的控制一个人,但也不是十分确定,殇,我写一封信,你派人送给巫家巫贤,我想关于血蛊的事情,只有他替我们解答了。”慕浅画思虑片刻后,立即说道,要想让巫贤尽快赶到,她不得不小利用一下绿蕊的名义了。 “好。”赫连殇亲自为慕浅画磨墨道。 慕浅画写好信,赫连殇立即派人将信送往巫山。 “浅浅,你有把握让巫贤前来。”赫连殇期待的看着慕浅画说道。 “他身体应该已经差不多恢复,看信后,他一定会尽最快的速度赶来。”慕浅画肯定的说道,巫贤这些年来,一直呆在巫家,巫家的藏书楼的书,想必他全部都看过,加上巫家密不外传的书籍,想来血蛊的事情,只有巫贤最为了解。 “浅浅,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暗夜等人离开后,赫连殇邀请的说道。 “殇,你确定让我歇息在这里。”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说道,她现在可是男装,若是被外人看到,赫连殇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十分确定。”赫连殇身手为慕浅画除去发簪,小声的说道,随后,吻上慕浅画的红唇。 屋内一片暖昧,结果慕浅画一夜好眠,赫连殇不知道泡了几次冷水,次日清晨,慕浅画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赫连殇。 “殇,我该回去了。”吃过赫连殇亲手准备的早膳,慕浅画小声说道。 “我送你。”赫连殇听到驿站外有些吵闹,随后温柔的说道。 “好。”永定侯既然来了,让他先等着,慕浅画欣然的接受了赫连殇的好意,正好给永定侯一个下马威。 两人坐着马车,直接向着彭府的方向而去,暗夜苦着脸,认命的赶着马车,心中嘀咕道,他怎么哪里命苦,明明暗羽也在,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当车夫。 其实,以暗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赶车,估计能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谁让暗夜有千面书生之名,自然是他最适合了。 “殇,我先走了。”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轻轻在赫连殇唇上印上一吻,随后飞身直接离开马车,赫连殇都来不及反应,真想给慕浅画一个深吻的时候,慕浅画已经进入彭府了。 用手摸了摸嘴唇,放佛能感觉到慕浅画的温度,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片刻后,吩咐暗夜离开。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慕浅画刚走进秀楼内,侍书立即迎上去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慕浅画立即问道。 “小姐,永定侯府那个穿蓝衣的女子来了,而且,指明是来拜访小姐,我怕易容会穿帮,就说小姐还在休息。”初晴端上一杯茶,递给慕浅画,随后说道。 “我知道了,我先洗个澡,让她等着。”慕浅画不咸不淡的说道,反正她已经等了一会儿,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看来,她是来一探究竟的,碍于昨晚的事情,她又不敢轻易闯入。 慕浅画悠闲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才让人请蓝若进来。 “小女子蓝若,拜见浅画郡主。”蓝若进来后,看见慕浅画一身天水碧的长衫,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看上去,若落入凡尘的仙子,暗自惊讶了一下,随后低下头,请安道。 “蓝小姐,请坐。”慕浅画冷淡的说道,手中逗着某萌,或许是昨夜休息好了,萌萌今天显得精神了很多。 蓝若看过几人后,看向绿蕊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没想到郡主身边,也有善用蛊之人。”蓝若试探道。 蓝若的声音比起一般的女子,要粗了很多,还透着一丝沙哑,从五官和身段上看,慕浅画倒是更容易相信她是男子。 “看来蓝小姐也是善用蛊之人,绿蕊,还不见过蓝小姐,有时间,找蓝小姐切磋一下。”慕浅画看着蓝若说道。 “蓝小姐好眼力,以后请多多指教。”绿蕊看着蓝若说道,她也察觉到蓝若体内有蛊,不过,或许是因为见到了蛊王,让她体内的蛊产生了躁动,蓝若才会有此试探。 “绿蕊,你是苗疆绿家人。”蓝若问道,心中却十分惊讶,难道绿家还有活着的人。 “我不知道蓝小姐在说什么,但我并不是苗疆人,而且从小就跟在小姐,不过,蓝小姐这么说,莫非蓝小姐是苗疆蓝家人。”绿蕊反问道,她永远不会忘记父亲临死的那句话,不要涉足苗疆。 “绿姑娘严重了,我并非蓝家人,只是见绿这个姓和特别,所以有此一问而已。”蓝若立即掩饰说道,绿和蓝这两个姓十分稀少,唯一在苗疆,人人皆知。 “原来如此,小姐从小叫我绿蕊,我倒也没在意,看来蓝小姐对苗疆很了解。”绿蕊随口回应道。 “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蓝若立即回应道,心中却有几分计较,若绿蕊真的是绿家人,她体内蛊躁动也就不奇怪了,如今,看上去,绿蕊好像并不是绿家人,莫不是房中还有其他的原因。 “蓝小姐一早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慕浅画开口问道。 “无事,侯爷听说郡主来月城,特此吩咐我送上一份厚礼,还请郡主笑纳。”蓝若身后的丫鬟,立即拿出一个盒子,递过来说道。 “有劳了。”慕浅画示意绿蕊去结果盒子,随后说道。 “郡主不打开看看吗”蓝若看向慕浅画说道。 “既然兰小姐说了,想来必定是一番厚礼,绿蕊,拿过来。”慕浅画说道,绿蕊立即将盒子放到了慕浅画的跟前,慕浅画伸手,打开盒子,同时也没有忘记看蓝若的表情。 “好美的花,想来是蓝小姐亲手所选,我十分喜欢,蓝小姐有心了。”慕浅画看着眼前的白色花朵,唯独少了一支,看来是昨夜侍书折断了一支的那盆花。 “郡主喜欢就好。”蓝若心中迷茫,难道昨夜潜入侯府的人并不是慕浅画派去的,若不是慕浅画,那又是谁呢 “小姐,萌萌好像不喜欢这花,我先拿下去。”侍书看着萌萌厌弃的神情,一副恨不得直接将花盆推倒在地的样子,于是说道。 “好。” “郡主的宠物很可爱,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看看。”蓝若看来慕浅画怀中的某萌一眼,随后说道。 最初她还没注意,直到萌萌对那盆花露出了厌恶之色,她才注意,如此有灵性的宠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多了几丝好奇。 萌萌似乎听懂了蓝若的话,瞥了蓝若一眼,随和笑眯眯的看着慕浅画,慕浅画点了点头,萌萌立即钻入慕浅画的袖中,躲避起来。 “不好意思,萌萌认生。”慕浅画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第一次见到如此用灵性的宠物,是我唐突了,还请郡主见谅。”从刚刚开始,蓝若一直都仔细的注意着慕浅画的一举一动,可越是注意,就越是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昨夜香蛊没有进入别院,她就已经十分在意了,如今,见到慕浅画,让她心中有了更多的不解和疑问。 聊了几句之后,慕浅画始终十分冷淡,蓝若逼于无奈,也只得借机离开了。 “绿蕊,你说蓝若有可能是苗疆蓝家人吗”蓝若离开后,慕浅画看向绿蕊问道。 “不清楚,不过,小姐,那盆花能给我吗”绿蕊眼睛一亮说道,心想,若那盆花真的是培育血蛊的话,她就可以好好研究一番,到时候定能找出血蛊的解蛊方法。 “恩。”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 某萌察觉到蓝若离开后,立即从慕浅画的怀中出来,满脸期待的看着慕浅画,今天的花还没给它呢 “小吃货,给。”慕浅画从荷包中拿出一朵花,放入茶杯中,随后放到某萌面前,某萌立即感激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自顾的喝着茶,吃着桌上的点心,不亦乐乎。 慕浅画看出某萌,她越来越发现,萌萌什么都能吃,毒药、蛊毒、药材,而且越毒或是越是珍贵的要求,它就越是喜欢,若是能找到初晴所说的蓝色花朵,她倒想看看,萌萌会不会喜欢。 蓝若带着满心疑问,回到了侯府。 “查到什么”蓝若刚刚回到侯府,魏名扬就立即见了蓝若。 “蛊的确追踪到了慕浅画居住的院外,不过,并未进入院中,我试探过她,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蓝若立即回答道。 心想,香蛊应该不会找错地方,为何会一无所获,昨夜,驿馆的事情也让她十分在意。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有发现。”魏名扬眼神中透着冷意,看向蓝若。 蓝若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跟在魏名扬身边几年,太了解魏名扬了,若非她有价值,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也不是,我发现郡主身边,有一个叫绿蕊的丫鬟善用蛊,不过,听郡主说,她从小跟在郡主身边,属下认为,此事还有待查证。”蓝若立即汇报道,若没有任何发现,她今天又免不了要受到魏名扬的折磨。 “那就尽快给我查清楚,还有,你不是说过没有人能逃过花香吗若再发生昨日之事,你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你可明白。”魏名扬冷眼的看向蓝若说道。 “是,侯爷,属下保证,不会有下一次。”蓝若心中一冷,对于昨夜两人的逃脱,蓝若也十分意外,天下间,善医着无数,她找很多人试过,都没能逃得过花香所散发的迷药,难不成最近有医术高手来到月城,可放眼天下,以医谷为首,最近并未听说有医谷的人来到月城。 “请侯爷查一下,最近是否有医谷的人来过月城,还有天山的白尧。”蓝若思考过片刻后,立即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魏名扬直接挥手,让蓝若退下,离开房间的蓝若,松了一口气。 离开书房后,蓝若忽然发现,她少说了一个人,那就是闻名天下的玉笛公子,听闻玉笛公子善解各种奇毒,随后摇了摇头,蛊并非是毒,就是玉笛公子也不一定能解,而玉笛公子向来神秘,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她也没有勇气再一次踏足书房。 回到院中,进入房间后,蓝若身体传来一阵疼痛,瞬间冒出一声冷汗,她用手抱住自己,可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随后昏迷过去。: 010 永定侯的秘密(下) 围绕着永定侯的秘密,月城的上空,飘着一层浓浓的白雾,好像要把秘密给掩藏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围绕着江山的争斗,从来都是充满血腥,看谁能在这满是血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谁最后的胜利者。 “小姐,王爷派人送来的信。”初晴将一封用蜜蜡封着的信,递给慕浅画说道。 “初晴,彭府昨夜有什么动静。”慕浅画知道,就算是她不说,她们也一定会追查清楚,把彭府翻个遍。 “昨夜我们潜入了彭永利的书房,不过,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也没有找到关于彭永利的罪证。”初晴有些失望的说道,她们搜查了彭永利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彭永利为人谨慎,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放在书房,在月城能有如此深厚的根基,又岂会那么简单找出证据,你们想想,若你是彭永利,你会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例如很少有人去彭永利又会去的地方。”慕浅画提醒的说道。 彭永利是个大胖子,看似忠厚老实,可实际上却是心机深沉,若非如此,这些年也不会扶摇直上,彭永利若不想被人发现,就不会留下证据,但和永定侯打交道,彭永利一定会留下和永定侯直接的证据,以免将来,永定侯翻脸不认人。 根据目前的情况分析,从三年前,初晴逃离月城,彭永利和永定侯魏名扬之间已经存在了间隙,最起码,三年来,彭永利都没有升迁,按照彭永利的个性,应该很想往上爬才对,看来,魏名扬对三年前初晴逃走的事情耿耿于怀。 想要证明此事,只要确认彭玉芝是不是真的失踪,找到彭永利手上的证据,一切就引刃而解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侍书说道,杀人是她的强项,找东西是画魅的强项。 “要找到不难,你只要问一下府中人,彭永利几乎每天去的地方就可以,不过,我想,彭永利的人应该也快来了。”送走了蓝若,彭永利自然要派人带她去月城走走,顺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彭永利虽然想要巴结她,可却也不会因此与魏名扬交恶,对彭永利而言,此事一石二鸟,送上门的机会,他又岂会轻易放过呢 慕浅画的话刚刚说完,一个青年男子就走进了别院,初晴看到男子,皱了皱眉。 “小姐,是彭俊杰,魏明霞的儿子,不是说他不在家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看到来人后,初晴一眼就认了出来,当初在彭府,私底下,彭俊杰可没少为难她们母女。 “初晴,你随我一起出去,侍书和绿蕊你们两人帮我查一下,彭玉芝是不是真的被人绑走了。”趁彭俊杰还未走进绣楼,慕浅画赶紧吩咐道。 “是,小姐。”两人齐声说道,对侍书而言,比起四处游玩,让她做这些她倒是更为喜欢。 “彭俊杰见过浅画郡主。”刚刚吩咐完,彭俊杰就走了进来,向慕浅画行礼后道。 看到慕浅画的那一刹那,彭俊杰心中一愣,差点看傻眼了,他刚从羽城回来,对慕浅画也听说过了不少,今日一见,传闻非虚,慕浅画果然国色天香,难怪京城中不少世家公子议论,要不要去慕王府议亲,只可惜,慕王下令,王府拒绝接待客人,慕王刚离开王府,慕浅画也离开了。 如今慕王府只有我慕长风,羽城中,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敢上门拜访。 彭俊杰心想,若他能博得慕浅画的青睐,到时候势必能飞黄腾达。 “彭公子无须多礼。”慕浅画冷淡的说道。 彭俊杰的眼神,让她十分不喜,可天下对她露出这样眼神的男子并非只有彭俊杰一人,毕竟,她的身份在哪里,若换做一个普通人,或许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只可惜人的容貌是有保质期的,再美的容貌,也无法永远持久。 “郡主,奉家父之命,今日带郡主四处走走,为郡主介绍一下月城的名胜古迹,不知郡主觉得何时启程比较方便。”彭俊杰为了给慕浅画留下好的印象,有礼的问道。 “我听说月城南面有一座山,山势奇特,今天我们就去那里吧,初晴,我们启程。”慕浅画立即对初晴吩咐道。 “原来郡主独爱自然美景,那一定要在下带路。”彭俊杰笑迎道。心中多了一丝计较,南面的石峰,山势奇特,慕浅画是闺中女子,到时候他定能大显身手,保护好慕浅画,眼神中透过一丝算计。 “小姐,我们走吧。”初晴立即说道,说完拿起披风,跟在慕浅画的后面,彭俊杰也立即跟在两人的后面。 彭永利能派彭俊杰来带头游览月城,她又岂会猜不到彭永利的另外一个打算呢到时候不知道是谁算计谁呢 “彭公子,你不会打算上小姐的马车,没想到一个知州的公子,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慕浅画上马车后,初晴见彭俊杰也想上马车,笑盈盈的说道。 “玉兰姐,我们也算是姐弟,同坐一辆马车,没有什么不妥吧。”彭俊杰候着脸皮说道,他正想借机获得慕浅画的青睐,却没想杀出初晴这个程咬金,让他心中十分不喜。 “彭公子,看来你的礼仪真的没学好,你觉得本郡主的马车是那么好上来吗还是彭公子另有计较。” 慕浅画冰冷的声音,划破彭俊杰的耳膜,彭俊杰心中一冷,想起刚刚的举动,的确是他太过于唐突了,就算被慕浅画责备,也在情理之中,他虽然听说慕浅画嫁过人,没想到居然还是要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郡主,在下只是想在马车上,给郡主讲讲月城的风土人情,一时唐突,还请郡主见谅。”彭俊杰立即歉意的说道。 “走吧。”慕浅画见初晴上车后,立即吩咐车夫道,此行她可不是真的为了游玩,而且另有目的。 看着慕浅画马车离开,彭俊杰立即骑马跟在了后面。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石山吗”马车走出南城门,初晴立即开口问道。 “石山,你说南面的那座山吗”刚刚来月城的时候,她见过南面有一座山势奇特的山峰,她要找的东西,哪里应该有,于是才决定了此行。 “恩,那座山四面都是悬崖峭壁,看上去全是石头,月城的人都称它为石山。”初晴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慕浅画边说边打开赫连殇派人送来的信。 看着信中的介绍,苗疆蓝家全家慢慢消失在苗疆,信中介绍了苗疆的蓝家的所有人,果然,蓝家的继承人中,只有三兄弟,并没有女子,三兄弟中,两个死因不明,最小的一人下落不明。 “小姐,你觉得蓝若是蓝家人。”初晴看到慕浅画手中的信之后问道,可心中却满是疑问,蓝若的样子,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的确是女子无疑,难不成蓝若也修行了缩骨术,可就算是缩骨术,也不能抹去男子的喉结。 但从声音和模样上来说,她宁愿相信蓝若是男子,而并不是女子。 “不错,而且是蓝家失踪那个小儿子,不过,事情过去多年,蓝若也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想要从证据上证实的确十分困难,唯有让他亲自承认,才是最快的方法。”慕浅画直接说道。 若蓝若真的是蓝家人,那么血蛊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就能解释了,她需要知道的是蓝若为何为帮着永定侯。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石山的脚下,马车刚刚停下,彭俊杰微笑着迎了上来。 “郡主前面有一家小店,郡主可要先过去休息片刻。” “不用了,初晴,我们走。”慕浅画不理会彭俊杰,直接带着初晴,向着山脚下走去,彭俊杰立即跟在后面,对慕浅画的举动非常不解。 “郡主,此山奇特险峻,根本无法爬上去,郡主若要欣赏奇峰,在那个凉亭欣赏会更好。”彭俊杰指着不远处的小凉亭说道。 慕浅画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山峰,不过在不远处发现了几株粉色的花朵,看来,她果然没有来错地方。 “郡主若喜欢鲜花,在下送些给郡主可好,不知郡主喜欢什么花,只要郡主喜欢,在下定会亲手送到郡主的手上。”彭俊杰见慕浅画盯着半山腰的粉色花朵,讨好的说道。 “当真,只要我喜欢,你都会亲手奉上吗”慕浅画看着身侧的彭俊杰说道。 “一言为定,不知郡主喜欢什么花。”彭俊杰见慕浅画终于和他说话,松了一口,立即高兴的回道。 “想来彭公子功夫也不错,不如将几朵粉色的花替本郡主采来可好。”慕浅画指着半山的花朵说道,乌羽玉,凡是奇花异草,周处定有守护的东西,以她的功夫,倒是轻而易举,不过,既然彭俊杰说了,她有岂能不成全他。 “这郡主只不过是山间野花,配不上郡主的,不如我派人送几盆上好的牡丹给郡主欣赏,如何”彭俊杰看来半山腰的小野花,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冬天依旧能盛开,岂能和温室中的牡丹想必,我倒是更喜欢那几朵不畏严寒的小野花。”慕浅画看着花朵说道,粉色的花朵中带着深红色的花径,正是发挥药效的最佳时间。 “郡主请稍后,稍后我一定双手奉上。”彭俊杰见慕浅画势在必得,立即笑脸说道,心想,若以几朵野花能讨好慕浅画,他一定全力以赴。 “那我在那边小店恭候了。”慕浅画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店,随后说道,趁彭俊杰不注意,将萌萌放到不远处的草丛中。 “郡主请稍后。”彭俊杰满是自信的说道。 慕浅画离开后,彭俊杰身后的小厮一脸担心的看着彭俊杰。 “公子,郡主一定刻意为难公子,公子万不可爬上去。” “就是因为她刻意为难本公子,本公子才要迎难而上,给她留下个好印象,你们去给本公子找个长梯子来。”彭俊杰立即吩咐身后的小厮说道,以他的轻功,根本无法飞跃到花朵的位置。 躲在草丛中的萌萌,真的很想出来告诉他:癞蛤蟆是永远吃不到天鹅肉的。 “是,公子。”小厮无奈的说道。 “小姐,萌萌呢”坐在店中的两人,初晴还刻意点了两盘萌萌爱吃的糕点,见萌萌还没出来,立即开口问道。 “当然是去捡现成的了。”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自己招死,可不关她的事。 初晴立即明白慕浅画话中之意。 两人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虽然并不名贵,可却别有一番风味,连一向不喜欢甜食的慕浅画都吃了好几块。 “老板,问一下,你这糕点是用什么糖做的。”初晴见慕浅画喜欢,立即走到老板身边,开口问道。 “乡野小店,糕点中的糖是从甜菜中提炼出来的,是小妇人自己做的。”老板娘立即开口说道。 “不知还有没有,可否卖给我们一些。”初晴立即开口问道。 “有,你稍等一下。”老板娘立即笑着说道。 甜菜中提炼出来的糖,不是特别甜,喜欢的人不多,特别是女子,喜欢的就更少了,见初晴喜欢,老板娘心中也十分高兴。 大约半个时辰后,某萌叼着几朵花回到了慕浅画身边,将花朵放到初晴面前后,又走到慕浅画跟前,露出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萌萌,干的不错。”慕浅画摸了摸萌萌,将早就准备好的茶放到萌萌跟前,夸奖的说道。 “郡主,公子被蛇咬伤了,还请郡主借马车一用。”萌萌刚回来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走过来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郡主走路回去不成。”初晴立即看向来人说道,她没想到连彭府的奴才都如此不知礼仪,看来是霸道惯了,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奴才一时心急,请郡主恕罪。”小厮才发现刚刚他的话失礼,立即请安到。 “初晴,让店家的那辆马车借他一用吗”慕浅画看着店家外面停放的马车,立即说道。 店家听到男子称呼慕浅画为郡主,也吓了一跳,心想,莫非眼前的绝色女子就是从羽城来的那位郡主。听到对话,店家立即同意,让小厮把马车赶走。 “我们也走吧。”见小厮赶着马车离开,慕浅画立即对初晴吩咐道,示意初晴结账,随和走了出去。 店家看着手中的银子,还未回过神来,慕浅画和初晴已经离开。 “小姐,大冬天的哪来的蛇。”初晴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种花叫做乌羽玉,算是一种奇特的药草,花朵是名贵的药材,而花径却是一种毒药,自然有灵兽守护,可能守护花朵的就是毒蛇。”慕浅画冷淡的解释说道。 初晴点了点头,彭俊杰的样子,在初晴的眼中,完全是报应,印证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驾车马车,慕浅画直接去了驿站,彭府,她们怕是回不去,魏明霞看着彭俊杰的样子,还不恨死她了,而且此时此刻,绿蕊和侍书想必也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东西了。 刚刚走到驿站门口,绿蕊和侍书已经在驿站门口等候了,几人立即走了进去。 “找到了吗”慕浅画立即问道。 “已经找了,证据刚刚交给王爷了,三年前,初晴听到的果然是真的,为了筹集银两,彭永利私底下的确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还有,彭玉芝的确失踪了,不过,应该和永定侯无关,我听彭玉芝的一个丫鬟说,彭玉芝找到了一个相好,可能是两人一起私奔了。”侍书笑着说道。 “恩,派人去找彭玉芝的下落了吗”慕浅画立即问道,她本以为是永定侯府所为,看来,彭玉芝的事情当真与永定侯府无关了,不过,彭玉芝私奔,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听到侍书的话,初晴也皱了皱眉。 “已经让人去找了。”侍书立即回道。 “初晴,怎么了。”绿蕊看着初晴微微皱着眉头,立即开口问道。 “彭玉芝十分任性,若非碍于彭家的地位,应该很少有人喜欢彭玉芝才对,而且,彭玉芝十分喜欢珠宝首饰,她会私奔,我不信。”初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彭玉芝相处多年,她太了解彭玉芝的为人了,根本不可能私奔,而且也不可能有私奔这件事。 除非,这件事情的背后另有玄机。 “找到人,不就知道了吗”慕浅画说道,没有必要将时间留在这些不必要的小事上。 在这个年代,有勇气私奔的人还真不多,不错,此事肯定不会单纯的私奔。 “暗夜,殇呢”走进书房后,慕浅画没有看到赫连殇,立即开口问道。 “主子刚刚带人去捉拿彭永利了,让主母先在驿站中稍等,主子说会尽快回来。”暗夜立即回道。 “我要的药材准好了吗”慕浅画点了点头,对暗夜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在药房,主母,请跟我来。” 慕浅画跟着暗夜,走出了书房,向着后院的药房走去,看着所有的药材,慕浅画露出了一个笑容,已经很久没有碰了,她是时候一展身手了。 “暗夜,圣上可否有派人送来回信。”动永定侯,必须有赫连景腾的首肯,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圣上派人送来一块金牌,说月城之事,交由主子处理。”暗夜立即回答道,毫无隐瞒。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慕浅画打开手臂,乌羽玉的花朵出现在慕浅画的手中,慕浅画先是摘下花朵,放了几片在荷包中,随后将剩下的喂给了某萌。 药房内,很快一阵奇特的药香弥漫出来。 “小姐,这是什么。”绿蕊几人好奇的走了进来,看着五颜六色的药水,咽了咽口水问道。 “毒药。”慕浅画简洁明了的回答道。 “毒药,小姐,这得多毒啊。”初晴想着慕浅画刚说的乌羽玉的功效,又看着慕浅画制作的毒药问道。 “应该能毒死还未成形的血蛊。”慕浅画也不敢敢肯定,她不清楚魏名扬究竟养了多少血蛊,但最起码,还未成形的血蛊不能留,她想过直接将其烧掉,可却没有办法确定是否能全部根除,为了保险起见,她才做了这个药水,有备无患。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赫连殇回到驿馆时,慕浅画已经准备好一切,还亲手为赫连殇煲了一个汤。 “殇,你回来了,找到那些少女的下落了吗”慕浅画亲手为赫连殇退去披风,随后问道。 “果然如昨日说的一样,永定侯的确才用那些少女的鲜血饲养血蛊。”赫连殇本不想让慕浅画参与其中,但也知道瞒不过慕浅画,直接说道。 “果然如此,先吃饭吧。”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 赫连殇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饭后,伴随着朦胧的月光,赫连殇带人包围了永定侯府,听到永定侯府被包围,听到消息的魏名扬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被赫连殇拿到了什么把柄不成。 “下官拜见宸王。”魏名扬立即开满迎接,仔细一看,赫连殇带人,直接将整个永定侯府团团围住,而且调动的是附近放手的官兵。 “来人,给我进去搜。”赫连殇不理会魏名扬,直接吩咐道。 “慢着,宸王,搜索侯府,宸王可以圣上的许可吗”魏名扬额头冒出了层层汗珠,立即阻止道。 “永定侯,你看这个算不算是许可。”赫连殇立即亮出一块金牌,金牌代表了赫连景腾亲临,永定侯也吓了一跳,素来听闻赫连景腾十分疼爱赫连殇,没想到会将这枚代表帝王的金牌赐给赫连殇。 “就算王爷有金牌,搜索侯府,还请王爷给我一个理由。”魏名扬额头上冒着汗珠,今天,他拼死也不能让赫连殇进入侯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抓走月城少女五十名,永定侯以为,这个罪名如何”慕浅画走到魏名扬跟前说道。 “郡主,话不可以乱说,郡主说月城失踪少女与我有关,你可有凭证。”魏名扬盯着慕浅画说道,心却在打鼓,难不成慕浅画发现了什么不成,不可能,他明明已经让蓝若证实过,昨夜闯入的人不是慕浅画,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忽略掉的地方。 “搜了就知道了,不是吗还是,侯爷在拖延时间。”慕浅画看着魏名扬说道,对敌人,她可要心狠手辣,可拿无辜的人养蛊,她却十分不耻。 “搜。”赫连殇下令道。 “给我拦下。”魏名扬同时说道。 “何必如此费尽呢昨夜的花香不错,不如今天也来尝尝我特制的迷药,包你满意,蓝公子。”慕浅画拿出一个药瓶,看着蓝若说道,听到蓝公子的时候,蓝若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十年来,从未有人发现过他是男子,没想到才见过一次面,慕浅画就发现了。 蓝若还未说话,就问道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出,四周的侍卫开始倒下,魏名扬看着侍卫倒下,又看了看慕浅画手中的药瓶,神情越来越模糊。 “你可不能晕。”侍书拿出匕首,话刚刚落音,魏名扬的手臂上就出现一道口子,瞬间上魏名扬清醒过来。 “蓝公子,蓝若,苗疆蓝家的三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女子了。”绿蕊走到蓝若面前,看着蓝若,苗疆绿家,蓝家,红家,三家被灭,如今,白家一支独大,她本以为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人,没想到蓝若如今是蓝家人。 “没想到还有人知道我是蓝家人,既然知道我是蓝家,你觉得,你们能踏进侯府大门吗”蓝若看着慕浅画说道,他知道,唯一发现他身份的人,只有身为医者的她,如此,也就能解释一切了。 “当然。”慕浅画说道,直接从蓝若身边撒肩而过,走进了侯府,蓝若想要阻止,却发现内力试不出来,侍书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蓝公子,我们再见识一下昨夜那股奇特的花香如何”侍书看着蓝若,笑着说道,她虽然觉得蓝若长得魁梧一些,但却没想到蓝若是男子。 侍书押着蓝若,暗羽带着魏名扬,随着清香飘过,所有的侍卫都倒了下来,来到花园中,慕浅画收回了瓶子,迷药与花香的味道合在一起,迷药的效果也会减退,而且,该倒下的人都已经倒下了,剩下的就是该死的人了。 “带人去搜。”进入院中后,赫连殇立即吩咐道,他的任务是救出那些女子,前提是那些女子还活着。 绿蕊看着院中的话,不见感叹,这些花真漂亮,仔细一看,花中却没有饲养血蛊,难不成她搞错了,绿蕊心中满是疑问,仔细检查一圈后,对慕浅画说道:“小姐,花中并没有血蛊。” 听到血蛊,蓝若差异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血蛊。 “你果然是绿家人。”蓝若看着绿蕊,肯定的说道。 “已经没有了绿家,我只是绿蕊而已,是不是绿家人有那么重要吗”绿蕊看向蓝若说道,报仇之事,她从未想过,不过,若是遇到仇人,她也不会罢休。 “你难道不想报仇吗”蓝若看着绿蕊,十分诧异的说道,绿家被灭门的时候,绿蕊的年纪虽然很小,但应该有影响才对,难道她不想为绿家报仇吗 “不想,父亲和母亲更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绿蕊直接说道,她活着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活着。 “哈哈”蓝若看着绿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初晴,将药水倒在花丛中。”慕浅画看着院中的花朵,随后吩咐道,无论花中先是否有蛊毒,这些花,都不应该存在的。 初晴听到慕浅画的吩咐,立即将慕浅画制作的药水,倒在花丛中,所有的话以药水为中心,瞬间枯萎。 “不”蓝若挣脱了侍书,身手去抓还未枯萎的花朵,谁曾想花刚到手中,瞬间变成了灰尘消散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蓝若盯着慕浅画问道,他流浪多年,从未听过,有人能用药在一瞬间让之化成灰烬,太匪夷所思了。 “慕浅画。”慕浅画看着蓝若说道。 魏名扬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阻止,却被暗夜点住了穴道,无法动弹。 “哈哈天不助我,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们该死。”蓝若说完,拿出一个盒子,直接向慕浅画丢过来,绿蕊飞身,挡在了慕浅画前面,接住了盒子。 “金丝蛊,这么好的蛊,你干嘛不要呢多漂亮啊”绿蕊露出笑容,看着蓝若说道,眼神中透着杀意。 金丝蛊无解,凡是中金丝蛊的人,很快会丧命,但前提是,没有人解蛊,寻常的蛊王,都无法逼出金丝蛊,她没想到,蓝若的目标进入是慕浅画,她最在乎的人。 绿蕊笑着看向蓝若,拿出小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将血滴在金丝蛊的身上,随后慢慢走向蓝若,脸色还带着笑意,绿蕊的笑容,蓝若看来,宛若修罗。 “你既然是蓝家人,那就亲自尝尝什么是金丝蛊。”绿蕊直接将金丝蛊喂到蓝若的口中,蓝若身上,一阵疼痛袭来,蛊虫在身体中,比死还难受,他本想控制金丝蛊,却发现,蛊早已脱离的他的控制,想起绿蕊滴下的那滴血,露出了一个惨烈的笑容。 “绿蕊,别让他死了。”看着蓝若的神情,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小姐,他该死。”绿蕊心中有些不满的回道。 “暂时还不能死。”慕浅画看向蓝若,血蛊不在花中,那么只有一种客人,蓝若搞错了,以人来养蛊,慕浅画大胆猜测道,所以,蓝若现在还不能死。 “主子,找到失踪的少女,不过”暗羽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去看看。”赫连殇立即说道。 暗羽点了点头,立即在前面带路,跟着暗羽的脚步,走进院子房间,穿过暗门,走过一跳长长的暗道,还未走到亮着灯的房间,就传出一阵阵求救声。 声音嘶哑,听上去十分痛苦,像是疼痛的说不出话来。 赫连殇靠近慕浅画,牵着慕浅画的手,走进暗室内,慕浅画自认为见识过市面,也曾去过战场,可眼前的画面,让慕浅画吓了一跳。 暗室中,大约又二十来名女子,靠着墙壁,每个女子肚子都是鼓鼓的,全身经脉透出,经脉中,仿佛能看到血色的虫子在爬动。不远处还摆着还未用完的花束。 看着眼前的一切,慕浅画没想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竟然成真了。 “主母,这是”暗夜压抑住他心中的恶心,小声开口问道。 “以花养人,以人养蛊。没想到错得如此离谱。”慕浅画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口说道,眼前的人,就算是被救回来,对她们而言,还不如死了痛快吧。 “的确错得很离谱。”绿蕊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疼得站不起来了蓝若说道。 血蛊的培养应该是以血养花,以花养蛊才对,没想到蓝若彻底给弄错了。 “错,哪里错了,只要养出血蛊,我就能报仇,哈哈,我已经成功了,就算你们找到了这些女子也没用,我告诉你们,太晚了。”蓝若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 “从最开始你就错了,血蛊是苗疆的禁术,善用禁术,你就该知道后果,这些小虫子,也算是蛊。”绿蕊一脸嫌弃的说道,心中却十分诧异。 蓝若的血蛊的确失败了,可却弄出了更麻烦的东西,如今,这些女子体内满是蛊虫,她就算有蛊王,也没有办法将女子体内的蛊虫清除干净,蛊与人已经融为一体,除掉后又会再生长。 “求求你杀了我。”其中一名较为清醒的女子,听到慕浅画的话,哀求的看着慕浅画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过自裁,可是却都无力做到,她们唯一想的就是一死来解脱。 “能走过来吗”慕浅画看着女子,开口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用尽全力,爬向慕浅画这边,每一个小动作,女子体内就会传来一阵撕心的疼痛,女子用尽权力,爬到慕浅画跟前。 “把手伸出来。”慕浅画小声说道。 “浅浅。”赫连殇担心的说道,这些女子体内的蛊,像是要脱体而出一边,他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相信我。”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 慕浅画将手搭在女子的手腕,血脉中,好像有虫子从她指尖划过一般,蛊以女子的身体为巢,以血为氧,存活并迅速繁殖,她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慕浅画十分无奈,以寻常的手段,救不了眼前之人,女子和蛊已经融为一体,或者说,没有已经无力回天。 “你先吃下,能让你暂时好受点。”慕浅画拿出一颗药丸,喂给女子说道。 女子犹豫了一下,服下了药丸。 “先出去吧。”慕浅画对赫连殇说道,若救一人尚且要用尽权力,暗室中所有的女子,她根本就无能为力,她没想到,蓝若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赫连殇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慕浅画走出暗室。 “浅浅”赫连殇看着沉默的慕浅画,十分担心的唤道。 “殇,我是医者,可对长满蛊虫的他们,却无能为力。”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 对她们而言,活着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她们一辈子都会被这些记忆折磨,不是所有人都能面对发生的这一切。 “浅浅,没事,死对她们而言,是一种解脱。”赫连殇停顿片刻后,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气的是,天下间居然有我医治不好的病人,不行,我的再想想”慕浅画的话,把赫连殇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她们本以为慕浅画是为那些女子惋惜,没想到慕浅画是在为她的医术不精而气愤。 慕浅画的话,赫连殇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了,蓝若公子。”慕浅画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蓝若面前,笑着看向蓝若,让本来视死如归蓝若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绿蕊,把金丝蛊取出来。”慕浅画看着站在蓝若身边的绿蕊说道。 “是,小姐。” 绿蕊听到慕浅画的吩咐,打开锦盒,滴了一滴血在锦盒中,两只金丝蛊直接从蓝若的手背上破皮而出,乖乖的爬到锦盒中,让原本在盯着蓝若的暗羽打了一个寒战,心想,以后千万别得罪绿蕊,想想就恶心。 “殇,我想我最少能救一人,蓝若公子让那些少女尝尽了苦楚,他也应该体会一下那些少女的滋味。”慕浅画看着蓝若说道,慕浅画的话,让蓝若心瞬间冰冷。 “你不能。这么做。”蓝若结结巴巴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我觉得很有趣,一定是个不错的实验,你是蓝家人,你的身体可是上好的实验体,若是实验成功,就算我闯入苗疆,也不用害怕了。”慕浅画笑着说道,绿蕊的是苗疆人,或许将来总有一天,会遇到苗疆人,俗话说,有备无患。 “你你”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血蛊很有趣,你说是吧,绿蕊。”慕浅画看着绿蕊说道。 “恩,虽然方法错误,养成了变异品种,不过,我从未见过,而且蓝若是苗疆人,用他的身体养蛊,再合适不过了。”绿蕊笑着说道,虽然她没有办法彻底解蛊,但研究她可是十分有兴趣的,毕竟,她也是自学成才的。 绿蕊在无声谷可是充分的吸收了慕浅画研究的实质,那就是在充分的试验中找出真理。对绿蕊而言,慕浅画的话,就是真理。: 011 杀戮与开端 蓝若看着慕浅画冰冷的眼神,如同置身在地狱一般,从逃离苗疆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不惜一切,也要报仇,可在他残骸了无数人命的时候,面对慕浅画的眼神,却有一种从心底想要逃走的感觉。 “你似乎很害怕,放心,就算我医治她,你也不会死的。”慕浅画看着躺在榻上,只能用双眼瞪着她的蓝若,小声说道。 漆黑的夜,原本清脆的声音也显得冰冷,蓝若想要逃离,可却也明白,他自己根本无法逃离慕浅画的控制,模样宛若仙子的慕浅画在蓝若的眼中,完全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求求你,杀了我。”被带出地牢的女子,看到慕浅画后,哀求的说道。 “你就那么想死。”慕浅画看着女子问道。 死有时候很容易,有时候很难,对于女子而言,能保持清醒,才是最难的吧,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被那些蛊控制了神智,可内心却告诉她,她想要用死来结束这一切。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女子看着慕浅画说道。 最初被喂下花瓣的时候,她想过要逃离,可当喂下花瓣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再也不受她自己控制了,在地牢中的六天,她看着一个个女子死去,体内的蛊被蓝若保存起来,哪怕是那样,她也想要逃出去,可是现在,她体内已经全部满是子蛊,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如今的一切,她只能默默接受,根本不由得她做出选择。 “当然有,前提是你从今以后得听我的。”慕浅画看着女子说道。 从前的她,没有像守护的东西,如今的她,已经发生了变化,无论是谁,只要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她都会以血还血,相信未来会很精彩。 “若你能救我,从今以后,我听你差遣。”女子看着慕浅画,心中的希望又重新被燃起,内心的声音告诉她,她一定呀活下去。 “一言为定。”慕浅画看着女子说道,死过一次的人,才会不顾一切的活下去,她值得他用尽权力,不应该说道,她的价值,值得她用尽权力。 “浅浅,你要做什么。”赫连殇刚刚处理完院中的人,走进房间,看着慕浅画满是兴趣的看着躺在躺椅上的两人,立即问道。 “当人是救人啊。”慕浅画侧身,看着赫连殇说道。 “我陪你。”赫连殇知道,当慕浅画眼中充满兴趣的时候,他是无法阻止她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 “殇,你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这里有绿蕊就足够了,不过,把永定侯留下来,我想他对接下来的事情,一定很感兴趣。”慕浅画饶富趣味的说道。 “好。”赫连殇十分无奈的同意道。 赫连殇停留片刻后,便离开了房间。 “侍书,交给你一个任务。”待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对不远处的侍书说道。 “请主子吩咐。”侍书立即恭敬的回道。 “永定侯府,凡是知道蛊毒的人,和暗中培养的杀手,全部杀无赦。”慕浅画眼睛一冷,吩咐道,有些事情,赫连殇不能做,那么就由她来做,永定侯所有的杀手决不能活下来,赫连殇的事情,决不能让镇国将军府忌惮。 天圣几方势力,维护如今的和平,除非赫连殇继位,这份和平绝不容许被打破。 “是,主子。”侍书立即回道,心中隐约间还有些窃喜,这可是她最擅长的任务,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 “小姐,我也想去。”初晴鼓起勇气,对慕浅画说道。 “你确定吗”满手血腥,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若她身边的人不想,她绝对不会让她身边人手上沾满血腥。 “是。”初晴果断的说道。 “去吧,自己小心,不要被人发现。”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两人点了头,悄悄离开了永定侯府,夜黑注定被血腥染红。 “绿蕊,吩咐外面的人,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包括殇。”慕浅画立即对绿蕊说道。绿蕊点了点头,立即转身去吩咐外面的侍卫。 “你是魔鬼”蓝若听到慕浅画的吩咐,颤抖的说道。 “等下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魔鬼,蓝公子,让我变成魔鬼的不正是因为你吗若你不饲养血蛊,我又何至于如此,我想蓝公子应该不会忘记,那些女子被折磨时的表情,我想那些记忆,在蓝公子的心中,一辈子都是记忆犹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慕浅画笑着对蓝若说道。 死对蓝若而言,是一种解脱,蓝若是事情的重要证人,所以,她不会让蓝若死,她会让蓝若一辈子沉迷在他亲自种下的恶果中,身体的折磨,一辈子的梦魔,她要让蓝若夜夜难以安寝。 “为什么”蓝若此时发现,他完全不了解慕浅画,甚至看不透,慕浅画要的究竟是什么,他知道慕浅画的身份,可心中却想问,慕浅画究竟是什么人。 蓝若还未说完,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绿蕊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把手术刀递给慕浅画,神情中带着窃喜。 若是外人看到,定然会说,跟在慕浅画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蓝若昏迷后,女子同样也陷入了昏迷。 “小姐,你打算给两人换血吗”绿蕊开口问道,心中却十分清楚,就算是换血,也无法根除女子体内的蛊,除非有另一支蛊王,愿意认女子为主。 “不错,绿蕊,你先将女子体内,已经成型的蛊全部根除,可以做到吗”慕浅画问道,可心中却十分肯定,绿蕊的血,足以吸引天下间所有的蛊虫。 “可以,不过,小姐,就算是换血,我也没有办法能抑制住还未成型的蛊虫成长。”绿蕊直接说道,她善于解蛊,可对于未成型的蛊,也可以说不是蛊,根本无解。 “我会抑制她内体蛊虫的繁殖,经过换血,我想她就可以活下来了,当然内体一辈子都有蛊虫的存在,不过,从另一方面想,也算是一层保护伞,让她永远不会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 慕浅画要的不是救人,而是一个可以用的人 “我明白了,如此的确可以救她一命,不过,她的这张脸,难道小姐也打算给她换一张脸吗”绿蕊看着女子早就毁掉的容颜说道。 “不错,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是吗”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与其说是救人,还不如说,这张脸已经不能再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了,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慕浅画的话,绿蕊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句话,从没好气口中说出来,怎么那么没有说服力呢当然,仅对现在而言,慕浅画对自己人可是好到没话说。 说话之际,女子体内的蛊虫,已经慢慢从女子手腕的伤口爬了出来,直接落入慕浅画亲手配置的药水中,化为灰烬。 看着药水的功效,慕浅画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在绿蕊跟在她身边多年,初到无声谷时,她对蛊十分好奇,于是也研究了不少,养蛊虽然不如绿蕊,解蛊毒却不逊色于绿蕊。 “小姐,差不多了。”绿蕊见女子体内,不再有蛊虫爬出来,对慕浅画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拿出纱布,先为绿蕊包扎。看到慕浅画轻柔的动作,绿蕊觉得格外欣慰。 “我现在为他们换血,你帮我看着蓝若。”慕浅画说完,拿出一个自制的血袋,同时为两人放血,看着两人的生命体征快消失的时候,调换血袋,立即为两人输血。 “小姐,为何不用血管替他们直接换血。”绿蕊见慕浅画的行动,她觉得有些麻烦,于是开口问道。 “直接换血,会导致两人的血掺杂在一起,而且,人体内的血,无法完全流逝,否则,我也回天无术,其实,我只是换掉他们两人大部分的血,至于她体内的蛊虫生长,算她运气好。”慕浅画说完,从荷包中拿出两瓣乌羽玉的花瓣,用内力将花瓣内的药力融合在血中后,才开始为女子输血,同时,在输给蓝若的血液中,也掺杂了一点点,毕竟,蓝若或者比死了更有价值。 “小姐,乌羽玉的花朵能控制蛊的生长吗”绿蕊疑问道,她虽知道慕浅画用了乌羽玉的根茎部分提炼毒死蛊的药物,没想到花朵竟然也能控制蛊的生长。 “大概吧。”慕浅画也不是十分能确定,不过,按照药理记载,应该是如此。 绿蕊看着躺着的两人,心想,果然还是白老鼠。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血都曾是蛊的养料,换血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任何排斥的现象,一切顺利。 在输血的同时,慕浅画开始处理女子脸上的伤口,剥下女子脸上的皮,重新为女子换上另外一副容颜,随后开始为女子敷上药膏。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天色将近黎明,侍书和初晴完成任务后,换过一身衣服,回到房内,慕浅画才停止手上的动作,深深吸了一口。 “主子,完成任务,位于西山密林中的人,一个不留,尸骨无存。”相比于初晴,侍书神情中显得格外精神,没有一点被累着的感觉。 “恩,做得很好。”慕浅画夸奖了初晴和侍书,随后又对绿蕊说道:“绿蕊,蓝若交给你了,让他乖乖听话。” “小姐,放心,我保证让他乖乖听话。”绿蕊拍胸脯保证道,说完从刚刚的伤口,逼出了金丝蛊,让其慢慢进入蓝若的体内,用她的血,饲养过的金丝蛊,若在离开她的血的情况后,会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平时无异,但她却可以通过金丝蛊,轻易的控制蓝若。 “永定侯,感觉如何”慕浅画看着角落的永定侯,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今夜,对永定侯而言,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不仅是慕浅画的医术,还有今夜,慕浅画和赫连殇毁掉的一切,是他多年建造的基业。 “怎么会什么,怎么会医术,还是我怎么知道了你的一切。”慕浅画看着永定侯说道,对永定侯而言,今夜的一切,是他拥有的折磨。 “你想做什么”看着慕浅画向他走来,永定侯想要退开,可身体却无法动弹,他一辈子杀过无数人,也算计过无数人,唯独慕浅画,让他感到害怕。 “当然是让你拥有也无法将今夜看到的说出来,绿蕊,金丝蛊有两只吧。”慕浅画对身后的绿蕊说道。 绿蕊听到慕浅画的话,神情中有些不甘愿的走了过来,逼出体内的金丝蛊,直接放在永定侯手臂上的伤口,随后十分可惜的说道:“便宜你了。” 对绿蕊而言,金丝蛊虽然比不了她体内的蛊王,可却也是十分难得的极品,可惜,她找遍了屋子,看得上眼也就只有金丝蛊了。 “不是还有样本吗你可以在培养。”慕浅画看着还未醒来的蓝若说道。 “也对,我的话,一定可以养出更好的金丝蛊。”绿蕊点了点头说道,金丝蛊只在她体内呆了不到一夜,原本的金光就更闪耀了,若是她亲自培养,一定不错,绿蕊的脸色,洋溢气淡淡的笑容,可在永定侯看来,却像是地狱的使者。 “放心,你不会死的,最起码不是现在。”慕浅画看着永定侯说道。 “你是魔鬼” “比起你,我自认为有所不及,不过,想骂我就不能找点新鲜花样吗”蓝若不久前才骂过她魔鬼,没想到又被永定侯骂了一次。 “对,要禁言,弱不听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绿蕊眼神一冷,笑着看向永定侯说道,绿蕊的话刚刚落音,永定侯体内传来一阵刺心的疼痛,额头汗珠直流。 想要发出声音,却被绿蕊事先点住了穴道。 “乖乖的,就不会受到惩罚,你知道吗下不为例。”片刻后,绿蕊说道。 “该离开了,将她来回驿站。”慕浅画见绿蕊对永定侯惩罚完毕,伸了伸懒腰说道,天色渐渐明朗,也是时候该离开永定侯府了,应该说,从现在开始,永定侯府已经不存在了。 慕浅画走出屋外,赫连殇已经早在门口等候了,见慕浅画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心中十分心疼,昨夜西山,他的人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已经被人夷为平地了,他心中很清楚,是她所谓,他也知道,她不会想要听他从口中说出来,满是怜爱的看着慕浅画。 “浅浅,累了吧,我们回去吧。”赫连殇说完,一个公主抱直接将慕浅画抱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柔,如同呵护珍宝一般,或许比呵护珍宝还要来的更加温柔。 “恩,让我靠靠。”慕浅画任由赫连殇抱着,将头靠在赫连殇的肩头,心格外温暖,忙碌了一夜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可她依旧享受的靠在赫连殇的肩头。 “好,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赫连殇轻声的说道,相处这些时日,赫连殇清楚慕浅画有洁癖,睡觉前,必须要洗漱一番。 “好。”或许是赫连殇温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让慕浅画原本消失的睡意慢慢袭来。 见惯了赫连殇冷脸的人,突然见到如沐春风的赫连殇,守护在永定侯府的守卫,一一低下头,生怕赫连殇会秋后算账。 刚走进驿馆,慕浅画就睁开了眼睛,房中透着淡淡的水气,慕浅画看了一眼赫连殇,赫连殇立即将慕浅画放了下来。 “浅浅,洗漱后先休息一下。”赫连殇为慕浅画拿掉发簪说道。 “恩,殇,你呢”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她知道,赫连殇今天一整天必定事务繁忙,可在忙,她也希望赫连殇能休息片刻,哪怕只是片刻。 “我也去洗漱一下,放心,我没事的。”赫连殇见慕浅画为他想,心中一暖,温柔的说道。 “洗漱后,陪我躺一会儿,可好。”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目光,她发现,当的眼中,只有她影子的时候,她的心格外满足。 “算是邀请吗”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他终于一点点走进她的心中,慢慢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了。 “任君猜想。”慕浅画身手摸了摸浴盆中的水,发现温度刚刚好,微微有点烫,刚好可以缓解身上的疲惫,随后用眼神示意赫连殇离开。 “等我。”赫连殇虽然不想离开,可他却知道,看着慕浅画沐浴,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绝对把持不住,在慕浅画额头印上一吻后,转身离开,还不忘带上房门。 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嘴角露出了轻微的笑容,退去外衣,看着自己初见玲珑的身材,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洗漱后,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墨兰香,慢慢进入了梦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正当空。 “小姐,你醒了。”初晴见房中有动静,立即推门走进,对里屋说道。 “恩,进来吧。”初晴端着热水,走了进来,随后绿蕊也将早就准备好的午餐端了上来。 “初晴,今天应该是殇审理彭永利,不去看看吗”慕浅画接过毛巾,洗漱后,对初晴问道。对初晴而言,比起伺候她,今天应该有重要的事情才对。 “他的下场罪有应得,不过,比起他,我应该更重视身边的人,小姐,你说,是吗”从彭永利被打入大牢,她想了很多,终于明白了,与其重视已经逝去的的人,她应该更加重视身边的人才对。 绿蕊也曾经说过,比起报仇,现在的她,更想要好好活着,不是忘记仇恨,只是仇恨不是她全部的目标,而且,她也会亲眼看着彭永利下地狱。 “恩,一起吃吧,等下我们去牢中拜访一下彭永利,毕竟,曾经在彭府住过一夜。”慕浅画洗漱过后,对三人说道。 几人用餐后,已过午时,赫连殇处理完彭永利的事情,如今,正在永定侯魏名扬的事,一时间,魏名扬绑架少女的罪名,传遍了整个月城,至于以人养蛊的事情,却被压制了下来,对百姓而言,知道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与此同时,月城百姓全部聚在公堂外面,请求处死魏名扬,时间一点点过去,魏名扬的罪证也慢慢被呈现出来,赫连殇坐在公堂之上,并不急,之上淡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慕浅画从后门进入衙门,走到公堂后,和赫连殇打过招呼后,直接带着初晴几人,却了关押彭永利的牢房。 “小姐,王爷似乎并不急着审理魏名扬,为什么”看过一会儿堂审的绿蕊,心中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在等天上掉馅饼了。”慕浅画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镇国将军府此次会派何人过来,如此看来,此次回羽城后,一切怕是渐渐从明到暗了。 慕浅画心中十分清楚,昨夜之事,定是没有瞒过赫连殇,为了她,他才决定站在明处,慕浅画心中下定决心,既然他选择了明,那么她就选择暗吧。 慕浅画的话,三人都不懂的摇了摇头,慕浅画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之际,三人已经来到了牢中,比起之前的精神,此刻的彭永利,完全是淤泥,头发蓬蓬乱乱,看上去就让人讨厌。 “玉兰,你来了。”彭永利见初晴到来,立即笑脸相迎道。彭永利的笑脸,在几人看来,满是厌恶与恶心。 “彭玉兰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从你害死娘亲的那一刻开始,想要亲手把我作为礼物送给永定侯的那一刻开始,彭玉兰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是初晴,怎么样,彭大人,牢中的滋味不错吧。”初晴看着牢中的彭永利,笑着说道。 “老爷,我跟你说过,她就是个扫把星,都是你,若不是回到月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该死的人是你,早知道,三年前,就应该直接杀了你,让你陪着你拿该死的母亲,一起下地狱。”原本守着昏迷不醒的彭俊杰的魏明霞,见初晴到来,立即撒泼说道。 “不错,三年前,若我死了,或许这一切今天不会发生,不过,总有一天,你们一样会下地狱知道吗彭永利从你还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有今天的下场,当年,若非外祖父帮你买官,你不过是个穷酸秀才,令人不耻,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足有应得,我想,月城的所有百姓,一定会亲自为你送行,送你下十八层地狱。”初晴看着彭永利,淡淡的说道。 初晴的话,彭永利如同弹头棒喝,从官以来,他渐渐迷失了心智,一心只想往上爬,此刻,彭永利并没有觉得他那么做,有什么错。 “还有你,魏明霞,我忘了告诉你,永定侯府已经被抄家了,你是指望不上了,彭府当然也不例外,这些年,你欺压百姓,如今,看到你被打进打进大牢,月城百姓都摆手称快呢你说,你的下场会如何” 初晴看着两人,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能以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不过,此刻的她看着两人,虽有高兴,可更多的是告诉她,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线,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若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就算上天不惩罚你,你也逃不过世人的惩罚与责罚。 “玉兰也好,初晴也好,你都是我的女儿,郡主,求求你,看在初晴的份上,救我一命,我愿意从今以后,为郡主效力,任凭郡主差遣。”彭永利知道慕浅画看中初晴,于是哀求的说道。 “就你这样,也想为主子办事,自不量力。”侍书不屑的说道,从狱门中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比彭永利强百倍,看着彭永利的样子,她就觉得难受,忍不住想要拿出匕首,削掉彭永利的一身横肉。 “初晴,看着我是你父亲的份上,帮我求求郡主,绕我一命。”彭永利见慕浅画无动于衷,立即跪下对初晴说道。 彭永利知道,昔日的彭玉兰,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哪怕在府中受尽了欺负,可对下人却十分和蔼,从不责备,他知道,如今能救他一命的人,只有初晴,于是哀求着。 “彭大人,我可受不起你的一跪,彭大人所犯之罪,完全是罪有应得,哪怕是圣上,也无力饶恕你,一个人无论做过什么,都该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彭永利跪下的那一刹那,初晴立即躲开了,随后说道。 她虽然是恨透了彭永利,也与彭永利脱离关系,可终究是子女,无法受得了父母的一跪。 “彭大人,若我是你,就会选择承担一切,毕竟,你也不想”慕浅画看着彭永利,彭永利耳边立即想起了一阵声音,彭永利吓得直接瘫坐了下来,一身横肉,忍不住发抖。 看向慕浅画的目光,满是戒备,可却又不敢说出来,他说出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彭大人还挺识趣的吗既然如此,彭大人就好好保持下去吧。”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 慕浅画的笑容,落在彭永利的眼中,如同地狱的恶魔。 “彭夫人和彭公子你们手上,都有不少命案吧,不是都审理清楚了,罪证确凿,我劝几位,安心上路为上。”慕浅画的冷声说道。 “扫把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魏明霞狠狠的盯着慕浅画说道。 “看来彭夫人真是有先见之明,从最初开始,就骂我是扫把星,不过,我应该感谢彭夫人才是,感谢彭夫人给了我一个不错的称号,至于做鬼都不放过我,我想,等彭夫人做鬼了,若不下十八层地狱,我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毕竟,折磨一个鬼,玩够了再将鬼亲手送入地狱,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彭夫人,你说呢”这个世界有没有鬼,她不清楚,不过,她一向只无神论者,可重生以来,她就不再否认有鬼的存在,不过,鬼神都好,强者为尊。 “你” “彭夫人还是好好想想,被你还是的那些人,今夜会不会来找你,我想,她们应该等不及了。”慕浅画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停下后又突然大声说道““你看,在你后面。” “啊”听到慕浅画的话,魏明霞突然看向后面,大声叫了起来。 “彭大人,你每每在梦中,有没有听到那些小孩子的哭声,被你拐卖,被你害死的那些人。”见魏明霞被吓得发抖之后,慕浅画又开口说道。 听到慕浅画的话,彭永利十分紧张的看了看后面,随后低下头,不想慕浅画看透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何,从刚刚开始,彭永利就觉得身边方否有人在,可是眼前,除了慕浅画几人之外,没有外人。 他是书生,从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怪的存在,可是,听到慕浅画的话,他却心虚了,脑海中开始慢慢回忆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我们走吧。”慕浅画看了看几人,随后说道。 初晴看了彭永利最后一眼,点了点头后,几人便离开牢房。 “谢谢小姐。”出去后,初晴立即跪下向慕浅画道谢道。 “初晴,我说过,无须多礼,这个结果,你满意吗”慕浅画扶起初晴说道,弑父之名,若初晴想做,她会配初晴一同承担,如今,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毕竟,初晴已经做出了选择。 前世,她没有体会过血脉之亲,今生,她笃定,她的亲人不会背叛她,前世她虽然被请亲姐姐亲手送下了地狱,可是,她们姐妹之间,并没有姐妹之情,,岁月,最后的一刻,她留下的只有不解和仇。 “够了,娘若知道,也不会想我亲自动手。”初晴不会忘记,当时张妈送她离开时,她母亲用血写下的信,如今的一切,对她而言,已经走了,彭永利也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我尊重你的选择。”慕浅画看看着初晴说道。 “小姐,你刚刚做了什么,为何他们会那么害怕。”侍书从刚刚开始,一直在想,为何突然之间,彭永利和魏明霞感觉像是在害怕什么,可慕浅画的话,她从始至终,都并没有觉得可怕啊。 “你忘记,小姐是谁了。”绿蕊好心的提醒说道。 “小姐,你用毒了吗”侍书疑问道,她明明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察觉慕浅画下毒,有些不解。 “若是被人察觉,不是太丢人了吗”慕浅画弹了一下侍书的额头说道,她除了是慕浅画之外,还是玉笛公子,下毒的手段若是被人发觉了,她还有脸混下去吗 “对哦”侍书傻傻一笑说道。 慕浅画走出牢房,稍微透了一口气后,回到公堂后面,发现赫连殇依旧在审着魏名扬,府衙外的人越聚越多,若非碍于侍卫,怕是早就冲进来,对魏名扬一阵毒打,可魏名扬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一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全部说了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慕浅画坐在公堂的侧面,看着赫连殇在堂上审理魏名扬,不知不觉中,夕阳西斜,衙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一个身着铠甲的男子,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 看着来人,慕浅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终于来了,看来人风尘仆仆,看来,赶来费了不少劲,可惜,直接冲进来,有勇无谋,注定是个败局。 “云林拜见宸王。”云林闯进来后,看着门口的百姓指指点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请安道。 “原来是镇国将军府的云将军,不知为何事私闯公堂,你可知道,私闯公堂该当何罪。”赫连殇冷眼说道。 “宸王,永定侯虽然是侯爵之位,可却官居一品,宸王随时王爷,可也只是一品,手无兵权,永定侯是一方封疆侯爵,你可知,私审永定侯,该当何罪。”云林满是傲气的看向赫连殇说道。 当年,赫连殇离开,他身为云家人,自然之道不少内幕,可永定侯是他镇国将军府中的人,清早听到消息,他本来还不信,便立即快马赶来,没想到刚进月城,就听到赫连殇在审魏名扬的事,想也不想,就直接冲了进来。 “依照云将军的意思,本王该如何做,才是上策。”赫连殇看着云林说道。 云林的话,永定侯多想开口阻止,可张了几次口,却无法发出声音,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遍,突然想到体内的金丝蛊,想要站起来,都无能为力。 坐在公堂里侧的慕浅画听到云林的话,心想,素来听闻云家人聪明,没想居然还有个一时冲动的蠢货,不过,向来此人的到来,定是赫连殇的功劳。 “放了永定侯,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云林没想到赫连殇如此识趣,立即开口说道。 听到云林的话,绿蕊几人相继露出了笑容,心想,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云林的话,衙门外,听着堂上审理魏名扬的百姓立即闹了起来,赞誉赫连殇的同时,却也小声议论着,云家和永定侯是一丘之貉。 “放了永定侯,亲自上门赔罪,不知云将军还有什么要求。”赫连殇冷静的继续问道。 “赔偿永定侯的精神损失,至于怎么做,不用本将军教你吧。”云林一副高傲的模样看着赫连殇说道,心想,赫连景腾疼爱的皇子也不过如此,完全不是他对对手,一见面,就被吓趴下了。 “是吗云将军,本王记得,你只是个二品将军,你可知,在本王面前,无理,你该当何罪”赫连殇立即冷声呵斥道。 “宸王,你别忘了,我是云家人。”云林立即呵斥道,言语中像是在说赫连殇不识趣。 “是吗成为似乎也忘了,本王姓赫连殇。”赫连殇立即呵斥道。 “你” “来人,本王怀疑云林和永定侯拐卖月城并杀害月城少女有关,来人,给我将云林拿下,打入大牢,待查清后,择日审理。”未等云林说完,赫连殇立即下令说道。 赫连殇的话,直接打了云林一个措手不及,云林还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押了起来。 “赫连殇,你敢”云林怒气冲冲的对赫连殇说道,却被易容后的暗夜点住了穴道,无力冲到赫连殇跟前。 “本王有圣上亲手赐的金牌,全权处理月城的一切,你说本王刚不敢,永定侯作为,令人发指,来人,让将永定侯打入大牢,三日后,凌迟处死。”赫连殇直接下令道。 随着惊堂木的落下,在一片欢呼声中告终,月城的百姓拍手叫好,慕浅画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于明日的一切,她可是满心期待。: 012 云锦到来 云林包庇永定侯,挑衅赫连殇的事情,晚间传遍整个月城,云林是云家的第三代,云林后面是镇国将军府,有人说云林的挑衅,是云家的纵容。赫连殇将云林打入大牢的消息,有人拍手称快,有则说赫连殇自不量力,挑衅云家,更有不少人为赫连殇担忧。 “殇,云林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浅浅,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理”赫连殇问道,论计谋,他和慕浅画想必,在伯仲之间,论城府,慕浅画更是不逊色于他,他想听听慕浅画的见解。 “回羽城受审,如何”慕浅画思虑片刻后,眼神一亮,笑着说道。 将云林打入大牢,已经得罪了云家,云家除了老谋深算的云峥之外,更有云锦这个智囊,权倾后宫的太后云瑶,到了如今的地步,唯有谋求最大的利益,云林受审,自然会牵连到云家,就算没有除掉云林,云家也脱不了关系。 “浅浅,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赫连殇温柔的笑着说道,如沐春风一般,吹去冬日的严寒。 “殇,若我有朝一日,屠尽天下,你还会爱我吗”慕浅画转身,看着赫连殇问道。 响起地牢中,那些被蓝若残害的女子,她毫不犹豫下令,一把火,烧了整个地下室,西山密林,她毫不犹豫下令,将其屠杀殆尽,可她的心,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前世的她,救人无数,今生的她,或许注定化作恶魔,她唯一想要的,只是陪他。 他追逐天下,他选择了保护她,而她,也做出了选择,她唯一的害怕,就是有一天,她的心,已经不知道何为杀戮,和为人命,想到此,她不仅有些感伤。 “浅浅,若你想,那我就替你屠尽天下,此生此世,我身边有你,足以。”赫连殇抱住慕浅画,他知道,她虽然清冷,可却并非无心世人。 作为医者的她,可以冷漠,却做不到无心,昨夜之事,他也十分意外,他只是有些恨自己,没有先一步下令,解决所有的事情。 “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慕浅画心中一暖,她要的,从来不错,有他足以,不知不觉中,他住进了她的心,也占据了他的心。 “浅浅” 赫连殇吻上了慕浅画的唇,温柔中带着一丝急迫,索取更加鲜美的滋味,不知不觉中,赫连殇褪去了慕浅画的外杉,两人的心跳加快,却又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呼吸着彼此的温度,诉说着彼此时间的情意。 慕浅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慢慢的沉醉在吻中。 “浅浅,回羽城后,我们成亲,可好。”赫连殇看着脸颊通红的慕浅画,轻声说道。 “你要我再嫁一次吗”慕浅画看着赫连殇,声音有些急促的回答道。 “新郎是我,新娘是你,一次也好,两次也好,对我而言,只要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此生足矣。”赫连殇看着慕浅画说道,他压抑住自己,想要她的心意,他欠她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战王府的新婚之夜,慕浅画因为他,在冰窖中度过的三天,他心中,一直存着一份歉疚。 “好。”慕浅画点头同意道。 听到慕浅画的回答,赫连殇抱着慕浅画,连空气中头洋溢着幸福,两人慢慢进入梦乡。 此时,云峥收到月城的来信,云林被赫连殇打入大牢的消息,让云峥满是怒气,云林是云家人,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赫连殇直接将云林打入大牢,对云峥而言,这是赫连殇的挑衅。 “把云锦叫过来。”云峥收到消息后,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 “是。”来人立即恭敬的说道,走出书房,松了一口气。 “云锦拜见家主,出什么事情了吗”云锦是羽城的四公子之首,风度翩翩,能文能武,而且他善于智谋,是云家的智囊。 “赫连殇以永定侯和林儿有牵连为由,将林儿打入大牢。”云峥直接将信件递给云锦说道,眼底深处,带着怒意。 “二哥,他怎么私自去月城了。”云锦看过来信说道,心中却在想,月城之事,收到消息后,他就已经下令,云家人不要涉足月城,没想到,云林居然擅自离开军营,前往月城,若非看到来信,他还真不敢相信。 “锦儿,此事你怎么看。”云峥立即开口问道,云林去月城,此事定有人挑唆,云林在军中,虽然是一把好手,可在朝野的争斗中,云林就显得无能为力了。 “我想,这应该是宸王的局,若不出意外,宸王定是从永定侯口中知道了些什么,家主,永定侯不能留。”云锦双眸中划过一抹睿光,心中一沉,随后说道。 “不仅如此,永定侯府上下一个都不能留。”云峥立即说道,血蛊之事,若云家别牵连其中,到时候处境必定十分危险,决不能暴露。 云峥权倾朝野多年,赫连景腾从不阻止,这点让云峥一直十分忌惮,或者说,看不清赫连景腾的目的,赫连景腾执掌天圣江山,在云峥的眼中,赫连景腾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赫连景腾越是没有任何动作,云峥越是小心。 “家主,此事我会亲自处理,不过,二哥那边,赫连殇怕是不会轻易放手。”赫连殇仇恨云家,云锦心知肚明,若想让赫连殇放了云林,怕是的费一番功夫,而且要放得正大光明。 “此事你不用担心,明日早朝时,我会请求陛下,将月城之事,交予赫连明。”云峥说道。 赫连明是德妃之子,而德妃的身后,是宰辅府,赫连明一直想要借机表现一番,只要人不在赫连殇的手中,想要救出云林,轻而易举。 “是,家主,我即刻启程,前往月城。”云锦立即说道,月城之事,交由他人,他是在放心不下,唯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恩。” 云锦离开书房后,招来侍卫,骑上快马,向月城而来。 天色微亮,赫连殇听到脚步声,立即睁开眼睛,看着怀中脸颊微红,睡的正香的慕浅画,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在慕浅画额头印上一吻,或许是察觉的赫连殇的动作,慕浅画本能的向着赫连殇怀中靠过去,赫连殇微微一笑,有些不甘愿的起身,还不忘替慕浅画盖好被子后,才穿衣离开。 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微微睁开眼睛,随后翻身想要继续睡觉,可却毫无睡意,慕浅画想着赫连殇每天为她准备早餐,她也想要为他准备一次。 慕浅画起身梳洗了一下,直接将长发束在脑后,看了自己一眼后,走出房间,向着小厨房走去。 看到慕浅画走进厨房,原本掌厨的大娘吓了一跳。 “参加郡主。”大娘立即行礼道。 “起来吧,不用多礼。”慕浅画一边看着厨房的一切,一边说道。 慕浅画找到了白炭,打算用炭火熬一个砂锅中,美美的计划中开始,炭却一直不给面子,很久都没有燃起来,大娘看着无奈,直接给慕浅画帮忙。 慕浅画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娘,随后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厨房中,散发着淡淡的粥香,赫连殇进来时,看着慕浅画忙碌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大娘看着赫连殇的笑容,立即低下了头。 “殇,忙完了吗”慕浅画看着赫连殇问道。 “吵醒你了。”赫连殇轻声问道,他知道,慕浅画每天必须睡足三个时辰,见慕浅画起早,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有,放心,我现在没事了,过来帮忙。”他突破寒冰诀第九重的事情,忘记告诉赫连殇了,看着熬好的粥,慕浅画对赫连殇说道。 赫连殇点了点头,非常自觉的过去帮忙,两人忙了半个时辰,才从厨房中走出来,大娘看着两人离开厨房,送来一口气。 话说,君子远离厨房,赫连殇倒是不同,每天都会亲自准备早点,最初大娘以为是不放心,从刚刚的画面中,大娘完全明白了,向来赫连殇是为这位郡主准备的,想到赫连殇为月城做的一切,大娘的心中,满是祝福。 “小姐,她醒了,想要见你。”早膳后,赫连殇已经离开驿馆,初晴进来禀报道。 “好,我知道了。”慕浅画冷淡的说道。 慕浅画抱起萌萌,往东厢房走去,刚刚走进房间,就问道一阵药味。 “将窗户开开,通通风。”慕浅画对身后的初晴吩咐道。 “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女子见慕浅画走进后,立即感激的说道。 “你不用谢我,我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慕浅画直接说道,她救她,的确是因为私心。 “我知道,郡主,其他的女子呢”想起和她一切受难的女子,她心中十分难受,于是问道。 “我下令,火烧地下室,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慕浅画冷淡的说道。 “是因为她们没有价值吗”女子直接开口问道,或许是那样的经历,她希望,她们都能活下来,可心中,却也十分清楚,她们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连心智都被蛊给蚕食了,已经成为活死人了。 “天下只有一个蓝若,我想,比起活下来,她们都会选择长眠,不是吗”慕浅画看着女子的眼角说道。 “是啊,的确。”女子点了点头说道,比起活下来,她们都会选择一死了之。 “你不顾一切让我杀了你,你的目的,不是为了活下来吗如愿以偿,感觉如何”慕浅画看着女子的眼睛说道。 “是啊,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我才有机会报仇。”女子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神情。 “你叫什么名字。”慕浅画看着女子说道。 她为她把脉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女子功夫不错,向来若非是迷香,女子应该不至于被擒,她让她杀了她,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救她,仅此而已。 “我已是一个已死之人,还请郡主赐名。”她心中十分清楚,慕浅画救她,亦是为了让她为她所有,只要能够报仇,她愿意,哪怕是慕浅画要她这条命。 “昔颜,忘记昔日的一切,珍惜自己这张来之不易的容颜。”慕浅画看着昔颜说道,她在为昔颜治疗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自毁容貌。 她不清楚昔颜为何在地下室,还要自毁容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容貌,不能让人发现,或者说,她的容貌就是祸端,她为她换了一张容颜,同样以昔颜之名,告诉她,要爱惜这张容颜。 昔颜听到慕浅画的话,用手摸着缠满纱布的脸颊,一阵苦涩从心中袭来,昔颜吗让她觉得讽刺。 “放心,我已经为你换了一张容颜,而且处理过你右肩的胎记,只有你自己,记得你曾经的容颜,换颜只能做一次,若你的脸,再次受伤,我就无能为力了。”慕浅画说道。 “郡主要我做什么。”换了一张容颜的昔颜,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不幸,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来。 “你的仇人是谁,我来猜猜永定侯不对,是云家吧。”慕浅画试探的问道。 “不错,云啸天灭我满门,我哪怕牺牲一切,我也要灭云家满门。”昔颜双眼通红,充斥着仇恨。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选择毁容的理由吗”永定侯和云家有瓜葛,难怪她会选择毁容,如此决绝的手段,看来,她救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昔颜点了点头。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伤好之前,藏好你眼中的仇恨,哪怕是云家人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能露出丝毫的恨意,我不留无用之人。”慕浅画直接下令说道。 “好。”昔颜虽然不明白慕浅画为何下达如此命令,但她清楚,如今,她的命,是慕浅画话的,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慕浅画话的眼中,或许她连她身边的仆人都不如,她心中清楚的知道,若她做不到,慕浅画会亲自了解了她。 “我等着。”慕浅画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昔颜看着慕浅画离开的身影,慢慢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的眼睛,一直重复的继续着。 “小姐,昔颜可信吗”初晴想起慕浅画刚刚和昔颜的对话,有些怀疑的说道。 “可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用。”慕浅画脸上露出神秘一笑,初次见面,看着昔颜被毁掉的容颜,她就格外留意了几分,如今看来,她的价值,或许比她原本预料的重要些。 “小姐,刚刚收到消息,云锦来了月城。”初晴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立即禀报道。 “没事,殇会处理。”慕浅画直接说道,心中却有另一番计较,传闻中说,云锦是云家的智囊,她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可如今,还不是见面的时候,云锦此行,向来是为了永定侯,至于云林之事,若云锦真的是一个聪明人,此时就不会插手。 “对了,我让人送来的锦盒到了吗”慕浅画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问道。 “已经到了。”初晴立即回道,心中却不明白,什么锦盒,慕浅画如此看重。 “让暗夜马上来一趟书房。” “是,小姐。”初晴心中虽然猜不到慕浅画的打算,但还是急忙的走了出去。 初晴离开后,慕浅画立即向着书房走去,步履间,显得有些急促。 “主母。” “暗夜,有件事交给你办,这种字体,你能仿吗”慕浅画拿出一本赫连景腾手书的字帖,立即问道。 “可以,主母,您不会让我伪造圣旨吧。”暗夜跟随在赫连殇身边,又岂会认不出赫连景腾的字体,心中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是伪造,是写一份圣旨。”慕浅画点了点头,打开锦盒,拿出一张空白的圣旨说道。 看到空白的圣旨,暗夜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像是在慢慢掉进一个大坑似的,最重要的是慕浅画手中,为什么会有空白的圣旨,眼前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道空白的圣旨是赫连景腾亲手送给慕浅画的。 “主母,这不好吧。”暗夜有些犹豫的说道,避开赫连殇,此事只有一种可能,慕浅画打算瞒着赫连殇,暗夜心中打鼓,他可不想回魔门重造一次。 “不好,为什么。”慕浅画一副不解的模样看着暗夜,眼神中却透着危险,让暗夜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暗夜十分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主母,写什么。”暗夜提气笔,立即问道。 “以安民心,永定侯凌迟处死,即可执行,云林之事,交由云锦审理,还有,让殇即刻启程回京,明日赶到京城。”慕浅画想了一下后,随后说道。 云林是个烫手的山芋,既然云锦来了,此事交由云锦处理,让他们自家人去斗,至于让赫连殇回京,则是因为,以羽城目前的情况,赫连景腾也只能压制的住今天,今天过后,明天定会穿帮,若圣旨之事暴露,反倒不美。 “主母,这”暗夜看了看天空,如今已将近午时,是不是太赶了些。 “快点写,你想动身更晚,写好交给我。”慕浅画催促道。 “是,主母”暗夜无奈的回道,提起笔,开始写了起来,慕浅画看着一模一样的字体,心想,还真是跟复印机似的,一模一样,这种本领还真好用。 “主母,写好了。”暗夜写下最后一个子,松了一口气说道。 “干的不错,要保密,知道吗不然,我让殇把你送回魔门重造一下。”慕浅画想起赫连殇曾经提过,魔门的训练方式,九死一生,威胁的说道。 “我已经忘了。”暗夜立即保证道。 伪造圣旨,虽然不知道慕浅画哪里弄来的圣旨,可光是知道这点,就已经满是危险了,而且若赫连殇知道,肯定直接将他送回魔门重造了。 “出去吧。”慕浅画立即吩咐到。 “是,主母。”暗夜生怕呆久了,被人发现,慕浅画发话,立即大步的走了出去。 “既然来了,出来吧,去传旨。”慕浅画对躲在屏风后面的人说道。 “是。”那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看,正是赫连景腾身边的褚三思的徒弟禇行,想来是知道云锦离开京城,才跟过来的。 禇行结果圣旨,心中虽然带着疑问,却也没有开口问出,从那日慕浅画赫连景腾派他给慕浅画赏赐的时候,赫连景腾就下令,从今以后,慕浅画就是他的主人。 “好好干,传旨了和殇一起回京,不要让他察觉。”慕浅画叮嘱道。 “是。”禇行说道。 禇行拿着圣旨,直接骑马去了衙门传旨,云锦因得到消息,赫连殇要审云林,于是也匆忙赶到,可看到禇行,云锦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原来云尚书也在,里面请。”禇行见到云锦,未等云锦回避,立即说道。 “原来出褚公公,好久不见,褚公公此行是来月城游玩还是。”禇行是褚三思的义子,也是赫连景腾的心腹,但在宫中,他却很少见到禇行,赫连景腾身边一直都有褚三思,禇行的到来,让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一个小公公,哪能想云尚书如此悠闲,尚书请”禇行见云锦还未迈开脚步,继续说道,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了些,周围人听到云尚书,立即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褚公公,请”云岂会看不出来,禇行是故意而为。 “奴才叩见王爷。”禇行走进去后,立即跪下向赫连殇请安道。 禇行的到来,让赫连殇十分意外,心想,莫不是云林之事,已经传回了京城。 “褚公公免礼。”赫连殇说道,禇行他只在宫中见过一次,褚三思的义子,两人的名字加起来正是三思而后行之意。 “王爷,云尚书,接旨吧。”禇行起身后,拿出圣旨说道。 “臣接旨。” “奉天承运,天圣帝君诏曰,魏名扬所犯之罪行,罪不可赦,孤痛心疾首,决议处以魏名扬凌迟之行,由宸王赫连殇即刻执行,执行后立即启程回羽城,云林私闯公堂,为魏名扬辩驳,念及云家功不可没,此事由云锦亲自审理,钦此。” 禇行看着圣旨上的字迹,还真是与赫连景腾的一模一样,难怪赫连景腾会赐给慕浅画空白的圣旨。 “臣接旨。”赫连殇立即说道,云锦却诧异了一下,他离开京城之事,十分隐秘,没想到赫连景腾居然注意到了,审理云林之事,看似是赫连景腾大度,念及云家,可一个不小心,云家就会牵扯其中。 云锦无论怎么审理,都是云家的不是,更重要的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他和云林之间的仇恨。 在云家,他因的云峥重视,在众多兄弟中,本就引起了不满,若不惩罚云林,赫连景腾和月城百姓不好交代,若处罚云林,定会酿成云家内部的矛盾,无论怎么做,这件事都是错的。 圣旨的到来,引起月城所有百姓的欢呼,所有人脸上满是笑容,当然,云锦除外。 一路前往行程,魏名扬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听说云锦来了,本以为能翻身,没想到圣旨也同时到达了,难道他命绝于此,魏名扬心中十分不甘。 云锦为了防止魏名扬说出不利于云家之事,只得一直跟在后面,血蛊之事,云家也只有几人知晓,他便是其中之一。 魏名扬看到云锦,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砸过来的石头点住了穴道,这一幕,赫连殇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 “小姐,魏名扬处决,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绿蕊和初晴眼中都带着兴奋,唯有侍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们去吧。”慕浅画看了看两人,随后吩咐道。 “侍书,我们走吧。”绿蕊点了点头,看着侍书没有离开,立即说道。 “你们去吧,我还是算了。”任人宰割她可没有什么兴趣看,而且,那场面,她想想就知道了。 “侍书,交给你一件事,马上启程,将昔颜带到醉梦楼,但别让人发现她的存在。”想到云锦来到月城,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昔颜的存在,暂时还不能让云锦察觉,若此时然云锦察觉到异样,后面的事情,她可就没办法之行了。 “是,主子。”侍书立即领命道,走出房间,带着昔颜从后门离开驿站,驾着马车,一路向羽城而去,绿蕊和初晴回来的时候,侍书已经驾车离开月城了。 “浅浅,我接到圣旨,要即刻启程会羽城。”昨晚一切后,回到驿馆,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轻声说道。 他想带着慕浅画离开,可他也知道,彭永利之事虽然初定,但彭永利的处刑在三日后,慕浅画向来为身边人着想,此事定然不会离开。 “恩,我知道了,殇,一路小心,还有,替我去看看娘亲。”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轻声说道。 赫连景腾留给她的空白圣旨一共有三份,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虽然此次不用圣旨也可,但这次确实打乱云家内部最好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慕浅画送赫连殇离开月城,自始至终,禇行和慕浅画就像是从未见过的一般,眼神没有任何交集。 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刚回到驿馆,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云锦拜见郡主。”云锦曾经派人查过慕浅画,可那消失的五年,一直沉迷,有消失的五年,十岁的慕浅画和如今的慕浅画差距太大,他一直很好奇,慕浅画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今一见,了然于心,难怪羽城会有如此多的传闻,果然名不虚传。 “云尚书的礼,我可不敢受,请。”慕浅画看着云锦道。 心想,云锦果然是名不虚传,二十五岁就成为天圣最年轻的尚书,本就是万众瞩目,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书卷之气;乌黑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难测;气质高贵中透着优雅,可整个人身上偏偏透着一抹淡淡忧伤。 慕浅画很想知道,云锦那么淡淡的忧伤从何而来。 “郡主客气了,从今日开始,云锦打扰郡主了,还请郡主见谅。”云锦看到慕浅画话,本来决定住衙门的他,随后作出了决定。 慕浅画容姿绝美,出尘若仙,身上透着疏离,他十分好奇,赫连殇一个冷漠无情之人,是如何住进一个清冷的之人的心。加上今日之事,他总觉得太过于蹊跷。 “驿馆并不是我的所有物,若说打扰,应该是我才对。”慕浅画说道,她没有官职,驿馆的设立,本事为了官员休息之用。 打过招呼,慕浅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着院子了一切,却唯独少了那抹身影。 “小姐,真的要让云锦住进来吗”云锦的传闻,她听过不少,对云锦,初晴有几分防备,慕浅画留下的目的,是为了她,初晴有岂会不知道。 “放心,他不会来打扰的。”慕浅画直接说道。 云锦是聪明人,她与赫连殇的关系众人皆知,若云锦上来打扰,反倒惹人非议,如今,云林之事,已经让他忙得焦头乱额,他自然不会前来打扰。 黑夜与白天交替着,云锦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可月城的百姓,每当看到云锦,就议论纷纷,堵住悠悠之口,何其困难,云锦心中十分清楚,可每每见到云林,却又惹来如数的抱怨,若非要除掉魏名扬,他便不会亲自来月城,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 三天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彭永利一家被处刑,初晴雇了人,安葬了彭永利,看着几座孤坟,初晴无喜无忧,只觉得一切都过去,人生一世,最终不过是化作尘埃。 “郡主,对身边的人还真是体贴入微。”云锦见慕浅画和初晴回到驿馆,走上前,开口说道。 “以心待我之人,我以心待之,难道云尚书不是如此吗”慕浅画看着云锦说道,心想,看来云锦的确为云林之事,忙得不可开交。 “听闻郡主棋艺不错,不知云锦是否有幸,能与郡主较量一番。”听到慕浅画的话,云锦突然对慕浅画有了些兴趣,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若云尚书有兴趣,又不怕惹人非议,我定当奉陪。”慕浅画笑着说道,若她和云锦下棋之事传出去,对云锦而言,怕是会惹来云家之人怀疑,难以得到云峥的信任了。 “请。”云锦立即说道。 两人对面而坐,某萌在房内,看慕浅画还未归来,心情十分不爽,于是跑了出来,到院中后,见慕浅画正在与云锦对弈,狠狠的瞪了云锦一眼,哀求的看向慕浅画。 慕浅画直接见萌萌抱了起来,心想,这个小吃货好像越来越粘她了。 “郡主的宠物很可爱。”云锦见慕浅画露出了温和的表情,三天来,他是第一次看到,有时候他真想看看,慕浅画的脸色,会不会露出笑容。 “谢谢夸奖。” “久闻郡主聪慧,以郡主的聪慧,觉得云锦目前的处境,应当如何”云锦试探的问道,救出云林的方法很多,他一直碍于慕浅画的存在,迟迟没有动作。 “我从不涉足朝野之事,云尚书问错了人。”慕浅画毫不犹豫的回道。 “郡主可否将我当做云锦,而不是云尚书。”云锦明白,他与慕浅画之前,隔着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墙,可几天的相处,他自己十分清楚,他对慕浅画很敢兴趣,或许从慕浅画打败赫连鸿的那一刻,他派人查慕浅画的时候,他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你心中不是早有决断吗又何必问我,月城之事,已经了解,明日我便启程会羽城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 云林不过是淡淡的咆哮公堂,若非碍于月城众人的议论,此事并不会发展到这样的结果,况且云林并没有定下任何罪名。 “不知郡主何时启程。”云锦开口问道。 “一早。”慕浅画淡淡的回道,她就算不说,云锦也会让让人注视着,她自然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 两人陷入的沉默,棋局最终以平局结尾。 云锦的棋艺,让慕浅画十分惊讶,看来云锦能得云峥的信任,在云家身居高位,也不是没有原因,可真是因为这样,云锦的处境怕也不是那么好受。 云家是几百年的大家族,先不说来自外面的压抑,哪怕是家族内部,若云锦不够聪明,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看着棋局,她没有用尽全力,她清楚,云锦同样也是。 云锦看着棋局,最初他觉得慕浅画是女子,本想想让,可看着慕浅画每落一子,渐渐的不由得认真了起来,但却没有下杀招,只为求和。 “郡主棋艺果然不凡,若有机会,云锦希望能与郡主再次切磋。”云锦看着棋局,随后说道。 “若你有兴趣,我一定奉陪。”慕浅画看着云锦说道,棋品如人品,她觉得云锦不是一个小人,不过,有这样的敌人倒也不坏。 云锦看着慕浅画离开,脸上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心。 “小姐,云锦的资料。”慕浅画刚走进来,刚从羽城回来的侍书,递给慕浅画一份资料说道,或许一直在慕浅画身边,侍书渐渐开始习惯称呼慕浅画为小姐,而不是主人。 “昔颜如何”慕浅画立即问道,羽城是云家的大本营,对昔颜而言,是个艰巨的考验。 “小姐放心,昔颜有画魅亲自培养,画魅让我告诉小姐,多谢小姐此药,还有,她一定在小姐见到昔颜之前,把她培养成一个完美的属下。”侍书立即说道,对于画魅的话,她绝对相信,唯一不想的就是怕昔颜也染上了画魅那爱财的性子。 “恩。” 慕浅画看着云锦的资料,发现云锦并非云啸天的正室所生,当初,云锦的母亲为了让云锦进云家的大门,不惜自杀。 “画魅将资料给你的时候,说过什么”云锦的母亲自杀,时隔二十多年,本应是难以查证,慕浅画问道。 “对了,画魅说虽然难以查证,但可能却有其事,还有,云锦可能不记得五岁以前的事情,是云啸天再一次醉酒后说出来的。”侍书吐了吐舌头说道。 “恩,我知道了。”慕浅画看完后,直接将其丢入火盆中,没再多说什么。 日次清早,慕浅画一行人启程离开月城,透过窗户,云锦目送慕浅画离开,自始至终,却未曾踏出房门一步,连慕浅画都没有察觉到。: 013 进入云家 因为月城的事,打破了羽城长久以来的平静,云林是云家孙辈的翘楚,而赫连殇则顶着赫连景腾最疼爱的儿子之名,形势一触即发。 “小姐,刚刚得到消息,云翼明日会回到羽城。”初晴看过情报后,立即汇报道。 “哦,看来月城之事,让云啸天十分不满,居然将云翼给调回来了。”慕浅画笑着说道,心想,看来月城之事,云锦的处理方式让云啸天十分不满,居然把云翼给叫回来,看来,事情会越来越有意思了。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云锦的处理方式虽然抱住了云家的名誉,但其根本没有完全杜绝舆论,反而引起了云啸天的不满和云林的仇视。” 对于月城,云锦的处理方法,让初晴都觉得有些意外,云锦以咆哮公堂的罪名,打了云林五十大板,并让云林亲自对赫连殇致歉,只是被放出来后,云林对云锦便充满了敌视,根据消息,在月城,两人差点没打起来。 “云锦是个聪明人,只是云林太笨了而已,要堵住悠悠之口何其困难,云锦为云林怕是废了不少功夫,可惜,云林不但不领情,反而私底下为难云锦。”慕浅画思虑片刻后说道,一个思虑周全的人,云锦不会不知道那么处理的后果,可他却还是义无返顾的那么做了,他倒是有些佩服云锦的忍耐力。 “小姐似乎很佩服云锦,不过,小姐,云锦明知道是那样的结果,为何还要那么做。”初晴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要保全的是云家的声誉。”慕浅画说道,她不了解云锦,不知道云家对云锦的重要性,不过,由此可以看出,今后和云锦或许就是敌人。 从表面上看去,云峥似乎很信赖云锦,可云锦的内部消息,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打听得到的,若云峥真有谋反之心,那就更加难测了,如今,赫连鸿已经开始处处针对赫连殇慕王府终究也逃不过,当然,她一而并不打算逃避,与其被动迎敌,她倒是更喜欢占据主导的地位。 “云翼明天大概什么时候能达到羽城。”慕浅画看着天空,云朵飘动,变化万千,如同羽城的局势一般。 “大约午时。”初晴根据云翼的行程,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也是时候去见见昔颜了。”慕浅画起身说道。 慕浅画和初晴两人换了一身男装,直接向着醉梦楼的方向而去,从后门,直接进入了醉梦楼的后院,院子中,昔颜看到两人诧异了一下,她来醉梦楼五天,从未有人从后门进来过,对于突如其来的像个陌生男子,昔颜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戒备。 “看来,恢复的不错。”慕浅画打量了一会儿后说道。 “你是郡主”听到熟悉的声音,昔颜带着疑问开口问道,易容术她也知道,只是没想到会如今精湛。 “不错,看来你的观察能力很好,纱布今天应该能拆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慕浅画摘下面具,看着昔颜说道。 “是,但凭主子吩咐。”昔颜立即行礼说道,这几天,她几乎提议听到伤口愈合的声音,每天,都会有人来给她换药,她也很想四处走走,查证一番,这里究竟是哪里,可却发现,她根本走不出这个院子,慢慢的她考试考虑慕浅画的话,接受画魅的教导。 “看来,画魅本事不错。”看着昔颜毕恭毕敬的样子,慕浅画笑着说道。 “多谢主子夸奖,不过,主子,是不是来得有点早了,她的伤口应该没那么快愈合吧。”画魅曾听侍书说过,慕浅画为昔颜换上了另一副容颜,她虽然没有机会见证如此精湛的医术,不过,伤口的愈合速度,她还是了解的,昔颜的伤口,最少一个月才能愈合。 “画魅你应该多相信小姐一些,小姐的医术可是天下无双的。”画魅身后出现单着一盘点心和抱着萌萌的侍书说道。 从回到羽城以来,侍书几乎每天都泡在醉仙楼,美其名曰,打听消息,实则是每天吃好喝好玩好,顺便偶尔跑跑腿,仅此而已。 “吃你的点心,在说话,我要收钱了。”画魅立即开口威胁道。 “哼”侍书瞥了画魅一眼,继续高高兴兴的吃着点心,不亦乐乎。 “过来坐下,初晴,你打一盆水来。”慕浅画示意昔颜坐下后,有对初晴说道。 昔颜坐下后,慕浅画开始慢慢拆掉缠绕在昔颜脸上的纱布,直到露出如花般容颜,才露出笑容。 “小姐,好漂亮啊。”侍书看着昔颜美丽的脸颊,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放佛本来就该如此一般。 听到侍书的话,昔颜不自觉的伸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本她用发钗划破的伤口已经不在,轻轻摸上去,肤如凝脂,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看,可还满意。”慕浅画看着眼前的昔颜,其模样竟然与她前世有七分相像,慕浅画心中苦笑,她在给昔颜改变容颜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用了自己前世的容貌。 “比我自己的样子还美。”昔颜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不真实,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她心中十分明白,这张脸能让她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要慢慢习惯,一个月内,要特别注意,这是为你调制的药膏,记得每天擦两次,收拾一下,该走了。”慕浅画吩咐道。 “去哪里。”昔颜不解的问道。 “我会让云翼把你带入云家,你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不过,前提条件是,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若你想让谁死,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还有,替我找到云家想要谋反的证据。”慕浅画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对于昔颜,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这样的方式是根本没有作用的,反倒直接吩咐来得更有效果。 “是,主子。”昔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收拾一下,启程吧。”慕浅画微笑了一下后说道。 昔颜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一点自己的物品。 “小姐,昔颜可以吗”昔颜和云家的仇,画魅查的清清楚楚,虽然云家的目的为何,她还没有查到,不过,羊入虎口,昔颜真的能全身而退吗画魅表示怀疑。 “她可是你亲自培养出来的,你是对她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慕浅画反问道,昔颜虽然只有五天的时间,可她没有更多的时间然昔颜等下去,而昔颜一旦知道自己伤势痊愈,也绝对没有耐心等下去,到时候反倒会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云家孙辈中,云林太过于鲁莽,云锦太过于聪慧,其敏锐的洞察力,若昔颜在他身边,一定会被他察觉,如今最合适的人只有云翼,而云翼此次回京,正是最佳的机会。 “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不过,小姐觉得昔颜能压住她心中的仇恨吗”画魅怀疑的说道,若有人伤害狱门众人,她绝对无法忍耐。 “那我们还不拭目以待。”慕浅画神秘一笑说道,昔颜心机不错,呆在云翼身边,一定没有问题,这点她还是坚信的。 “主子,我可以出发了。”换过一身衣衫的昔颜,走到慕浅画面前说道。 “不错,把这个吃下去,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保住你的心脉,还有,能暂时掩藏你会功夫的事情,对了,在云家,要小心云锦,若可以,尽量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明白吗”慕浅画打量着昔颜,从容貌和装束上,一切都堪称完美,只是想要进入我云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死去。 “是,主子。”昔颜立即回道。 她心中十分清楚,此行不成功便成仁,她死过一次,绝对不会再一次失败。 “侍书,接下来交给你了。”慕浅画对侍书说道。 “是,小姐,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侍书微微一笑说道,最近她做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她一定要让云翼把昔颜带回云家。 侍书的话,慕浅画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对昔颜说道。 离开醉仙楼,两人直接上了一辆马车,离开羽城后,有迅速的换了一辆马车,向着云翼归来的方向而去。 距离羽城大约五个时辰的丛林中,云翼和几个属下正在休息,就在只是,空气中忽然出现几个黑衣人,直接对云翼下杀招。 云翼看着来人处处杀招,立即反击了起来,他随是将军,可面临杀手,终究力所不能及,很快他带回来的属下迅速打下了。 他也快要命丧于此之际,一辆马车突入行驶了过来。 “快去救人。”昔颜看到场景,立即对身侧的两个侍卫吩咐道。 昔颜的出现,原本占据下风的云翼,此刻也改变了局势,就在这时,黑衣人突入向着昔颜攻击而来,一剑直接刺穿了昔颜的胸口。 “小姐。”侍卫见状,立即冲了过去,却被黑衣人从后面攻击,于是不得不重新开始厮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侍卫最终与黑衣人同归于尽,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云翼打算反击,立即逃入了密林。 “你怎么了。”云翼立即上前,对奄奄一息的侍卫问道。 “求求你,帮我把小姐送到京城,她一定不能死,因为她是”侍卫还未说完,拥有的闭上了眼睛。 云翼放下侍卫的尸体,立即上前,为昔颜检查身体,还早哪一剑并未刺中要害,可伤口很深,可见对方是下杀招,对方的目的,是冲他而来,若非是她下令相救,他定会命丧于此。 “你醒醒听得到我说谎吗”云翼抱起昔颜,大声的问道。 昔颜闭着眼睛,听着云翼的话,她生怕睁开眼睛,让云翼看到她眼中的仇恨,伤口越来越痛,昔颜慢慢陷入了昏迷。 此刻,云翼已经不顾上男女之防,立即为昔颜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驾着马车,直奔羽城而去,云翼离开后,原本重伤的侍卫突然站了起来,若有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诈尸了呢 “把尸体处理一下,别让人察觉到异常。”侍书看着马车离开的放心说道,心想,刚刚哪一剑也不是很厉害,昔颜怎么会昏过去呢 侍书完全忘记了,此次带出来的都是书阁中一等一的杀手,若非慕浅画有先见之明,准备了药丸,昔颜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呢 天色刚亮,城门刚刚打开,云翼来不及想,驾着马车,直奔云府而去。云府中人,见到云翼带伤而归,都吓了一跳。 “请府医,一定要救活她。”云翼从马车中抱出昔颜,一边走进云府,一边吩咐道。 云府中人,见云翼突然抱了一个受伤的女子回来,都吓了一跳,一时间,惊动了云府所有人。 “府医,她的伤势怎么样了。”云翼立即问道。 “回三少爷,这位姑娘伤势极重,加上一路颠簸,失血过多,能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府医立即对云翼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活她,知道吗”云翼想起昨晚的千钧一发,立即吩咐道。 “是,三少爷。”府医立即回应道。 云翼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昔颜之后,想起昨夜之事,转身离开房间,府医重新给昔颜把了一次脉,他从未见过,伤势如此之重,脉象如此奇怪之人,不由得摇了摇头。: 014 上官瑶被盯上 云翼的遇刺,在云家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云峥听到消息,立即召见了云翼,云林之事,已经将云林和云锦直接有了间隔,如今云翼遇刺,更是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云锦。 “翼儿,昨夜你遇到的刺客,你怎么看”云峥看向云翼问道。 从云林开始,云家已经卷入了漩涡中,当初慕心柔之事,与云家关系不小,云峥又岂会不明白,可此事若是赫连殇所为,云翼定然回不来了,若不是,又是何人作为,真相迷雾重重。 “爷爷,依我看,昨夜的刺客应该是专业的杀手,他们出手,处处杀招,若非有人路过,救了我一命,我定然是无法回到云家,至于是何人所为,我并不清楚。”云翼回答道。 “你带回来的女子是什么人”云峥立即开口问道,半夜恰好有人路过,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云峥心中怀疑那女子的来历。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昨夜” 云翼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云峥,云峥听过云翼的话,皱了皱眉头,若是设计,那个女子至于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若不是,单说是巧合,云峥怎么都不会信。 “翼儿,既然她属下救了你一命,你就先将她留在云家养伤,至于她醒后,向她打听一下,她的家人在什么地方,到时候感谢人家一下。”云峥思虑过后说道。 云翼已经将人带回家中,若此刻再将人送回去,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者若对方真有什么目的,留在身边,也好及时查证。 “是,爷爷。”云翼立即回道。 “先回去休息一下,一路上也累坏了。”云峥看向云翼说道。 云家的第三代中,云峥最看重的便是云翼,云林虽然是从武,却不如云翼聪明,云锦随是兵部尚书,可却是外室之子,在云峥眼中,血统最重要,他看中云锦,可云家的少主绝不会是云锦。 “小姐,昔颜已经进入云家,不过,昔颜的伤比想象的还要重。”回到倚梅小筑后,侍书有些担心,立即向慕浅画汇报道。 “性命无碍,暂时不要让人和昔颜接触。”慕浅画停顿片刻后说道,好在她提前给昔颜服下了保命的药物,应该无碍。 听见慕浅画的话,侍书点了点头,原本担着的心也放下了。 “不会死就好,小姐,我先去休息一下。”侍书打了个哈欠说道,她可是忙了一个晚上,又怕昔颜真的会死,一放松下来,顿时觉得睡意正浓。 侍书离开后,初晴担着早点走了进来,最近两天,赫连殇因故离开羽城,只说让慕浅画不要担忧,至于原因,却并未相告。 “小姐,再过一个月,就是陛下千秋诞,要不要好好准备一下。”初晴想起管家的交代,进来后,立即对慕浅画说道。 “的确该好好准备一下,日曜最近有什么动静。”若非初晴提到千秋诞,她还真没注意,赫连景腾的寿诞,定是各国来贺,日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秦子卿登基后,发现国库和内库被盗,好在有韩家帮助,现在算是度过了难关,最近两个月,秦子卿以雷厉的手段,将太子一党所有的人抄家灭族,所得的银两,用作填补国库空虚,若此次不出意外,秦子卿应该会亲自来天圣。”初晴想起慕浅画虽然离开了日曜,可秦子卿依旧没有放弃,暗中寻找慕浅画的下落。 慕浅画被封为郡主,秦子卿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当初火烧战王府,秦子卿自然会将国库失窃一事和慕浅画联系在一切,无论是为了什么目的,此行,秦子卿都一定会来。 “恩,我知道,传信给赵三,让他想办法,若秦子卿来天圣,记得把韩馨也带上,楚婵回南楚了吗”慕浅画想起秦子谦的处境,嘴角微微上扬,随后问道。 秦子卿聪明,可却并不是一个大度世人,为公为私,秦子卿都不会轻易放过她,更何况秦子卿现在身居高位。 “根据消息,楚婵回到了南楚,不过,并未回到宫中,而是在楚南天边城的府邸中住了下来。”对于楚婵的行动,初晴心中不解,作为公主,不会到宫中,可楚南天竟然也由着楚婵的性子来,没有加以阻止。 “恩,我知道。” 看来楚南天已经行动了,可惜,两人的身份是一种枷锁,楚南天的行动,想来应该被人察觉了才对,至于秦子卿想要娶楚婵,看来是不可能了,毕竟,若以妃位娶楚婵,楚南天一定不会同意的,加上楚南天看似豪爽,却是一个霸道之人,若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绝不会放楚婵离开。 “小姐,赫连云婷送来请帖,邀小姐三日后醉梦楼一聚。”绿蕊走进来,将请帖递给慕浅画说道。 自从慕浅画从月城回来之后,邀请慕浅画的请帖就越来越多,什么赏花会、寿诞等等,络绎不绝,基本上都一一被慕浅画回绝了,至于赫连云婷的请帖,绿蕊知道,慕浅画一定会感兴趣,于是便没有回绝。 “鸿门宴吗有趣。”慕浅画看着请帖,笑着说道。 “小姐,要去吗”绿蕊带着一丝兴趣问道,她早就看不惯赫连云婷了,这一次,她一定好好好整一整她。 “回帖给她,说我会准时赴约。”慕浅画看了看请帖说道,怎么看,都觉得火药味很浓,不过,正合她意。 “小姐,我听说北定王府娉婷郡主萧娉婷昨日来到羽城,素问萧娉婷和赫连云婷关系不错,萧娉婷拜医谷谷主为师,小姐,要不要让画魅安排一下。”初晴想起萧娉婷,小声提醒说道。 “洛尘的父亲。”慕浅画想了一下后说道。 “是,北定王府和医谷关系不错,萧娉婷和洛尘从小一起长大,得到消息,小姐前一步离开月城,洛尘就出现了。”初晴立即汇报道。 初晴几乎过目不忘,最近易容后,去宸王府看来有关羽城天圣所有官员的情报,北定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看来,永定侯府之事,北定王也有兴趣,绿蕊去准备一辆马车,既然我回来,也是时候接娘亲回来了。”慕浅画思虑片刻后说道。 “是,小姐。”绿蕊虽然不明白慕浅画突如其来的吩咐,不过,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下去准备马车。 “小姐,你是怕她们会对夫人出手。”初晴一边伺候慕浅画用餐,一边思考后说道。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洛尘来羽城,难保有人不会打主意。”慕东辰中年得子,自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如月的汇报,一直暗中徘徊在上官瑶身边的人可不少,月城之行,赫连殇虽然站在了明面,可暗中也有不少人注意到她,她不得不多加小心一些。 她记得鬼谷子生前曾经说过,医谷谷主是个伪君子,她虽然不曾见过,可洛尘,的确让她十分不喜,当初沐镇南中毒,洛尘将人引到无声谷,除了替沐镇南解毒之外,想来也是对玉笛公子有几试探之意。 早膳后,慕浅画亲自坐上马车,向着城外的别院而去,到别院时,刚好中午,上官瑶见慕浅画到来,脸上也增添了几分喜色。 “娘亲,这几天还好吗怎么感觉脸色苍白了不少。”慕浅画见上官瑶脸色略微苍白,立即将手搭在上官瑶的手腕上问道。 “浅浅,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这两天吐的厉害,才会这样了。”上官瑶立即解释道,刚说完,又开始吐了起来。 慕浅画轻轻拍了拍上官瑶的后背,慕东辰立即为上官瑶递上了温水。 “好,娘亲,我扶你去休息一下。”慕浅画扶着上官瑶说道,心中却多了一份沉思,为了不让上官瑶察觉,慕浅画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上官瑶也感觉到有些累,见慕浅画不再担心,放心的回应道。 慕浅画吩咐初晴,在上官瑶的房中点上了熏香,熏香中带来催眠的药草,上官瑶慢慢进入梦乡,上官瑶熟睡之后,慕浅画仔细为上官瑶把脉,把脉后,上官瑶皱了皱眉。 “浅浅,瑶儿怎么样了。”慕东辰见状,立即担忧的问道。 “没事,只是身体虚弱,加上害喜,爹爹,我也回来了,我们还是回王府,让娘亲好好调养,我也可以亲自照看着。”慕浅画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好,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就走。”慕东辰立即说道,来别院,本是为了安全,可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徘徊在别院的四周,让他十分在意。 “好,爹和娘亲坐我来的马车,里面比较舒服。”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好。”慕东辰立即点了点头说道,他总觉得,慕浅画的话没有说完,但慕浅画几人没说,就说明她会处理,慕东辰也没有多问。 午膳后,慕东辰和上官瑶坐着慕浅画的马车,走在前面,慕浅画将初晴留在前面的马车上,跟在后面,刻意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如月,娘亲的药膳你每天都检查过吗”走了一段路后,慕浅画开口问道。 上官瑶的药膳中,她配的时候就加了抑制的药材,上官瑶虽然体虚,但也不至于吐的如此严重,除非有人改了药膳的药方或是在上官瑶身边加了其他的东西,她看过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得询问如月。 “回主子,夫人的药膳我一直都有亲自检查过,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如月仔细回想后说道,她一直都格外留心上官瑶的一切,没有路过任何东西,但慕浅画定然是发现了异常,才会有此一问。 “那娘亲最近几天,有没有吃过不属于山庄里面的东西,例如,水果,糕点什么的。”如月的神情中,并没有任何犹豫或是掩藏,慕浅画随后继续问道。 “糕点对了,昨天世子派人送来了尚膳坊的红豆糕,夫人吃了两块,我检查过,没有毒。”如月停顿片刻后说道。 “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从今天开始,除了我小厨房的菜和糕点之外,任何人送的东西,都不要给娘亲吃。”为了上官瑶的孩子,慕浅画不得不谨慎一些,于是吩咐道。 “是,主子。”如月心中有些歉意,心想,定是她昨天没有查清楚的缘故,想起上官瑶是从吃过糕点后才开始呕吐的,心中更加自责了,心中暗自下决心,她一定要更加小心。 一路上虽然有人暗中跟随,却也还算平静,回到王府,上官瑶感觉有些疲惫,便直接歇下了,慕浅画吩咐初晴,为上官瑶准备些山楂糕开胃,同时抑制呕吐,便去了慕长风的院子。 “妹妹,怎么有时间来看大哥了。”慕长风口气微酸的说道,慕浅画从来到慕王府后,还是第一次踏足慕长风的东风阁。 “怎么,大哥不欢迎我吗”慕浅画看着慕长风居住的院子,与倚梅小筑相比,各有千秋。 “大哥哪敢啊,请坐。”外面天冷,慕长风直接将慕浅画请到了屋内说道。 “大哥,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事想问。”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以慕长风的为人,若遮遮掩掩,反而不美。 “妹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慕长风立即严肃的问道。 “大哥,你昨日是不是给娘亲送去了红豆糕。”从别院一直到王府,慕浅画想了很多种可能,看过上官瑶的菜单,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在那盘红豆糕上,可以慕长风的为人,绝不会害上官瑶,只能说有人做了手脚。 “是,尚膳坊的红豆糕,我听说很多怀孕的人都喜欢尚膳坊的点心,于是就买了,让小四送过去了,出了什么问题吗”慕长风直接回答道。 “娘亲从昨天开始有呕吐的现象,虽然只是轻微的现在,不过,我开给娘亲的药膳中,用了抑制呕吐的药材,照理说应该不会呕吐,我看过娘亲昨天的食谱,其中有羊骨汤,本是固本培元,不过,若是把红豆换成赤小豆,就会引起食物中毒,虽然如今只是猜测,但我还是想和大哥说一下。”慕浅画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红豆和赤小豆本无毒,可预见了不同的食材,依旧有可能导致食物中毒。 “来人,把小四叫来。”慕长风立即吩咐道,他知道,慕浅画是因为信任他,才过来找他,上官瑶本就体虚,根本不适合怀孕,哪怕是一点微小的毒,都可能导致上官瑶流产,甚是没命,所以他让小四购买之前,还刻意问过府医,没想到还是有可能被人算计了。 “回世子,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小四。”小厮找了一圈后,没有发现小四的身影,立即汇报道。 慕长风听到回话,紧握拳头,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将注意大到了慕王府,若非慕浅画信任他,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慕王府内斗,就称了幕后之人的意了。 “出去。”慕长风冷声说道,让小厮打了一个寒战,他一直在东风阁伺候慕长风,很少见慕长风会在东风阁发怒,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妹妹,此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慕长风看向慕浅画说道,眼神中带着歉意,上官瑶一直将他当成亲生儿子般对待,没想到有人居然把注意打到了他身上。 “好,大哥,不要让爹知道此事,免得他担心。”慕浅画立即说道,若知道的人太多,难免不会被人利用,此事她连初晴她们都没有说,只有慕长风知道就好。 “我知道了。”慕长风立即回答道。 “大哥,府中有些人,我想处理一下,大哥觉得如何” 红豆糕之事,既然府医知道,那就说明,小四的背后,有一个善于医术之人,府医她早就想换了,只是之前觉得,养个闲人也无所谓,如今看来,府中必须清理干净,才能保上官瑶无忧。 “府中之事,我一直交给福伯管理的,妹妹决定就好。”其实这些年,他基本没有管过王府之事,虽然福伯是可以信任之人,但难保其他人不会起坏心。 两人相识一笑,一个对外,一个对内,这一次他们一定要让所有人不敢再打上官瑶的注意。 ------题外话------ 亲们,弱弱的说一句,叶子最近几天卡文,更新比较少,等过几天,叶子会恢复万更,亲们,原谅一下叶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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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曾经交代过,配给娘亲的食材,不许告诉任何人,你掌管王府药房,就是这么做事的吗”慕浅画冷眼看向吴淼说道,若随意一个人都能从吴淼口中知道消息,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郡主恕罪,小四说是奉世子之命,奴才才据实以告的,还请郡主饶恕奴才一次。”吴淼立即跪下说道。 心想,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他虽然从未见过慕浅画,可外面传闻,慕浅画手段狠毒,他可听说过不少,十分在意,若慕浅画因此发难,他就真的是罪责难逃了。 “是吗若这次是无意,那么倒卖王府药房的药材,也是无意吗”慕浅画王府药库的进账,进出完全对不上,而很多珍贵的药材账目上写的是给慕长风和慕东辰药方中,可世界上,那些时间,很多都是两人不在府中,露洞百出。 慕浅画的话让吴淼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在慕王府十多年,王府中从未有人查过账目,最开始,他不敢动手脚,后来因为一个契机,他开始慢慢动手脚,却一直没有被人查过,没想到慕浅画会因此发难。 “怎么,不说话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在一天的时间内,将这两年的窟窿给我堵上,然后离开王府;二是,我将你直接移交给官府,你自己选择。”慕浅画看着吴淼说道,若单是贪污,慕浅画或许会饶过吴淼,可将上官瑶的信息透露出去,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 “多谢郡主,奴才一定在一天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换回来。”吴淼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立即说道。 “退下吧。”见吴淼答应后,慕浅画直接吩咐道。 “小姐,就这么放过吴淼吗”绿蕊有些不干的说道,上官瑶在慕浅画心中多么重要,她们都十分清楚,就这么轻易的饶过吴淼,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吴淼是颗不错的棋子,派人监视吴淼,看他有什么行动。”慕浅画说道,吴淼只是诱饵,将两年贪墨的银两给送回来,吴淼答应的太爽快了,一般人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根本不会如此爽快,更何况,你不是一笔小数目,不是吴淼一个区区府医可以负担得起的。 “是,小姐。”绿蕊立即明白慕浅画之意,笑着说道。 于此同时,吴淼出府,慕长风的人跟上了吴淼,上官瑶之事,他被蒙在鼓中,若非慕浅画据实相告,他毫不知情,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责怪自己一辈子。 “小姐,三皇子派人送来了一本曲谱,说是回礼。”侍书拿着一本曲谱走进来说道。 “放起来吧。”慕浅画看也没看,直接吩咐道。 上官瑶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 自从醒过来之后,与慕浅画相认,和慕东辰组织成一个家庭,对上官瑶来说,一切她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娘亲,你怎么来了,最近外面天气变冷了,要注意身体。”慕浅画立即起身,扶上官瑶坐下后,轻声说道。 “浅浅,娘只想来看看你,我的浅浅越来越优秀了。”上官瑶看着慕浅画,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满足模样。 “娘,今天还吐得厉害吗”慕浅画一边为上官瑶把脉,一边问道,见上官瑶脉象缓和了很多,身体也强健了不少,原本的担忧也少了些许。 “今天不吐了,感觉轻松多了,便过来看看。”上官瑶拉着慕浅画的手说道。 上官瑶看着慕浅画,心中总是有太多的歉意,慕浅画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在日曜的生活,慕东辰也刻意不去说,可她心中却十分明白,曾经的慕浅画的生活过得如履薄冰。 “那就好,再吃一个月的药膳应该就差不多了,娘亲忍耐一下。”药膳偶尔吃一次还好,一直吃难免会让人觉得吃不下去,慕浅画安慰的说道。 “没事,为了宝宝,我没事的。”上官瑶说道。 听到上官瑶的话,慕浅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听说,母爱是最伟大的,前世,在她的记忆中,几乎没有体会过母爱,从有记忆以来,几乎都是和各类医书打交道;今生,她享受到前世从未有过的温暖,所以,她选择守护。 “浅浅,你和三皇子很熟吗”上官瑶虽然从小生活在鸳鸯山庄,可并不代表她对外界一无所知,宫廷的复杂,她更是再清楚不过,如今,赫连景腾千秋诞在即,此前不宜赐婚,同时她也担心,会有其他的人打慕浅画的注意。 一来是因为慕王府的兵权,二来则是慕浅画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子,羽城中的闺阁千金,无人能及,她就更加担心了。 “不是很熟,见过两面而已,娘亲不用担心。”慕浅画又岂会猜不到上官瑶所想,顿时安慰道。 “那就好,浅浅,凡事小心些,有事让长风和殇儿处理,不要太累了,知道吗”上官瑶叮嘱道。 府中之事,上官瑶自然有所耳闻,有岂会不明白,慕浅画为了让她心安,处理府中下人之事,并未采用任何过激的手段,更是除了双方当事人之位无从了解,这一切,怕都是为了她。 “娘亲,我不累,你总不能让我天天闲着吧,而且我也该学学管家,大哥还未成全,等宝宝出生后,就要幸苦娘亲了。”慕浅画笑着说道。 “鬼丫头,我看你是想你大哥赶快成亲,到时候我和你爹就落得清闲了,对吧。”上官瑶笑着说道。 “我可没说,都是娘亲您说道的,大哥的事情,还是让大哥自己决定就好,共度一生之人,还是选一个自己所爱的为好。”慕浅画笑着说道。 慕长风的性格放浪不羁,甚少有人走入他的心中,或许说,曾经被亲人放弃过,他的心比寻常人要孤寂很多,唯有让他敞开心扉之人,才是他共度一生之人。 “娘亲知道,不过,偶尔也要刺激他一下才行,长风今年也有二十二了,他叫了我一声娘亲,我自然该为他打算一下,不过,娘亲会支持他,让他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上官瑶说道。 其实,上官瑶也有私心,一来,希望慕长风找一个伴侣,二来,成亲之后,才能继承慕王的爵位,等到孩子出生,若是男孩,到时候必定引起众人非议,到时候她怕惹出什么事情,让原本温馨的家遭到破坏。 “娘亲,不用担心,爹爹已经和大哥聊过了,大哥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太操心了,顺其自然就好。” “浅浅说的对,是我想太多了。”上官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娘亲,鸳鸯山庄的入口在什么地方。”慕浅画突然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一本书中记载,鸳鸯山庄隐世多年,藏书丰富,或许鸳鸯山庄会有万年冰莲花或者残卷的下落,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月,赫连殇内体的毒,最多再压制四个月,必须先找到解药才行。 魔门也好,狱门也好,都没有残卷的下落,也没有万年冰莲花的下落。 “就在距离无声谷不远的地方,穿过无声谷南面的丛林,走路的话,大约是两天左右,浅浅,你要去鸳鸯山庄吗”上官瑶立即问道,她从鸳鸯山庄出来,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了,她甚少离开鸳鸯山庄,时间过去二十年,她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 “没有,听说鸳鸯山庄藏书丰富,我只是随便问问。”慕浅画回道。 “藏书阁中藏书的确十分丰富,不过,浅浅要去的话,可以将两块鸳鸯佩合起来,就会显现出鸳鸯山庄的地图,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开启了守护大阵,当年父亲还来不及叫我破阵的方法,若去的话,要格外小心。”上官瑶叮嘱道。 “恩,娘亲,你还记得外祖父曾经交代过你什么吗”慕浅画想起鬼谷子的话,让她一定要找到两枚鸳鸯佩,如今一枚在她手中,另一枚在赫连殇手中,她总觉得,两枚鸳鸯佩并不还是单纯的鸳鸯山庄地图,应该还有其他的用意。 “交代倒是没有,不过,父亲曾经说过,鸳鸯佩是鸳鸯山庄主人之物,曾经佩戴在父亲和母亲的身上,确认了我和东辰的婚事后,才将鸳鸯佩送给我们两人,让我们一定要好好珍藏,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了。”上官瑶回忆后说道。 那些记忆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存在,如今生活虽然幸福,可昔年的记忆,却染上了尘埃,蒙上了一层灰尘,记忆中的美好,随着鸳鸯山庄的覆灭,也添上了一层血色。 “娘亲,一切都过去了,尝尝初晴做的梅花糕,看看喜不喜欢。”慕浅画见初晴端着糕点进来,立即转移话题说道。 “夫人,尝尝吧,刚刚做出来的。”初晴递到上官瑶跟前,笑着说道。 “娘亲尝尝,用的糖很特别,吃了也不会有呕吐的症状,若是喜欢,我让初晴每天给你做点。”慕浅画看着上官瑶的犹豫,心想,红豆糕之事,上官瑶果然放在心中了,于是劝解着说道。不过,上官瑶的质疑应该是她是否能吃糕点,至于其他的问题,她应该没有怀疑。 上官瑶微笑了一下,拿起一块,放在嘴中,淡淡的梅花香瞬间传开。 “恩,味道不错,有淡淡的梅花香,味道中还有一点苦涩,不过很开胃,初晴,你用了什么特别的糖。”上官瑶赞赏的说道。 “夫人,这是甜菜熬处的糖,在月城一个农家小店买的,夫人喜欢就好。”初晴见上官瑶吃下,开心的说道。 “娘亲喜欢,让初晴每天给你做点。”慕浅画笑着说道,随即拿起一块,放在嘴中,不是很甜,还有一点淡淡的苦涩,不过,她很喜欢这种味道。 “浅浅,我能多吃吗”上官瑶小声的问道。她的食谱,都是慕浅画特意定制的,甚至有些某而东西不能多吃都清楚的写了下来。 “没事,糕点是米做的,每天换点不同的花样就好。”慕浅画笑着说道,看来,她一味的为上官瑶的身体考虑,却忘记了她是个孕妇,有些东西,孕妇特别爱吃,看着上官瑶的模样,怕是一直没说出来。 上官瑶点了点头,结果导致上官瑶直接吃糕点给吃饱了,午饭就喝了一碗,慕东辰见慕浅画没有说什么,有看上官瑶神情十分高兴,也就放心了。 “小姐,还在担心夫人吗”上官瑶离开后,初晴小声问道。 “恩,初晴,帮我查一查,府中人有哪些是从宫中过来了,包括府中的老嬷嬷,还有一件离开王府的人。”她虽然处理了府中明目张胆的人,但真正可怕的是藏在里面的人,慕王府有几百年历史,府中之人又岂会那么简单。 “是,小姐。”初晴立即回道。 “主母,主子让我将这个交给主母。”初晴刚刚说完,暗夜拿着一个大盒子进来说道。 “殇现在在什么地方。”初晴接过盒子,放在慕浅画跟前,慕浅画随后问道。 “主子在丰城,主母不用担心,主子会尽快赶回来。”暗夜犹豫了一下后回答道。 以丰城为中心,是云家的势力范围之内,赫连殇此行的目标是丰城,慕浅画心想,此行定然和云家有关,无论云家的目的是王权还是支持太子,都会是敌人,如今,云翼虽然回到羽城,可丰城中,还有云啸天和云腾飞的存在,他们可是云峥的儿子,云啸天善于打仗,而云腾飞则善于计谋,云腾飞有一子,听说可以与云锦相比,虽然甚少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听闻是一个极聪慧之人。 “恩,我知道了,让他万事小心,你赶回丰城吧,告诉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尽全部内力。”慕浅画看着眼前的礼物,随后叮嘱道。 赫连殇此次丰城之行,是秘密前去,若她在此时离开羽城,势必会引起人的注意,不过,以赫连殇的能力,丰城之事,自然能应付,她无须太过于担心。 “是,主母。”暗夜松了一口气,深怕慕浅画问关于丰城之事。 “这瓶药你带着去,万一出现意外,可暂时压住殇体内的毒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让殇服用。”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这瓶药是她用萌萌的毒研制出的药,与其说是良药,还不如说是毒药,以毒制毒,赫连殇体内的毒除了万年冰莲花之外无解。 “主母可还有其他吩咐。” “楼天明之事,殇作何安排。”慕浅画突然想起将楼天明丢给赫连殇之后,她就没再过问,想起后立即问道。 “主子说楼天明是治国之才,已由吏部陈大人推荐给圣上,如今在吏部担任一名小吏。”暗夜立即回道,想起初见楼天明的样子,他差点没以为是那个山旮旯里出来的人,听过楼天明的话后才知道,一切都是慕浅画可以安排的。 “那就好。”凡是从低起,楼天明虽然经历或历练,若直接给予高位,她反倒会担心,从低起,反而能得到更多的磨练,赫连殇想来也是如此想的。 暗夜离开后,慕浅画打开锦盒,一件素色的披风出现在慕浅画眼前,慕浅画轻轻拿起,发现披风竟然是天蚕丝所制,里面是一层狐裘,可有拆下来,当做两件,亦可合在一起。 外面一层天蚕丝虽然达不到绝对的刀枪不入,但寻常的刀剑,绝对不会收到丝毫的损伤,白色的披风,在阳光投射下,露出淡淡的银色,她十分喜欢。 于此同时,战王府外,以为脸色略微苍白的公子,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慕王府,却被守卫给拦了下来。 “公子,王爷有令,王府不接待外客,还请公子见谅。”侍卫十分客气的对来人说道。 “我都说了,不是说来见你家王爷的,我是来见你家郡主的。”巫贤从有记忆以来,从未踏出过巫家,原本四天的路程,他不知道走错了多少路,好不容易找到慕王府,结果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公子,郡主也不见客。”侍卫立即拒绝道,自从慕东辰和慕浅画回到王府之后,前来求见的人多不胜数,加上慕浅画是闺中女子,侍卫更加不能放人进去了。 “是你家郡主请我来的,这是书信,不信你拿去给郡主悄悄。”碍于是羽城,又有巫璨的交代,巫贤没有直接闯入慕王府,加上慕王府的侍卫功夫不弱,若伤到了侍卫,慕浅画定然会生气,到时候绿蕊不理他更麻烦,于是想起慕浅画的书信,立即拿出来说道。 “这”侍卫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们从未见过慕浅画的笔记,甚至连简单慕浅画的机会都很少。 “给我看看。”暗夜从王府走出来,刚好看到风尘仆仆的巫贤,听到是慕浅画的信,立即开口说道。 赫连殇不在羽城,他可不能人别人打慕浅画的注意。 “给”巫贤犹豫了一下,见暗夜是从慕王府走出来的,递给暗夜说道。 暗夜看了看信封,发现的确是慕浅画的字,又想起月城之事,开口问道:“你是巫贤” “是。”巫贤立即回道,终于有一个人知道他了,不然他还真要想办法闯入慕王府的了。 “让他进去吧,通知一下郡主。”暗夜将信递给巫贤,随后说道,心想,巫贤居然将慕浅画的信带在身上,看来要告诉主子,防范一下才行。 殊不知,暗夜完全猜错了,不久之后,还闹了个大笑话。 “是。”侍卫立即恭敬的说道,对于暗夜这幅面孔,他们还是十分买账的。 “多谢。”巫贤看了看暗夜,随后说道,当人暗夜闪过的那一缕戒备的目光,巫贤也记在心中。 慕浅画听到禀报,立即走出倚梅小筑,在大厅中,简单了风尘仆仆的巫贤,不少下人对巫贤都透出了异样的目光,让巫贤十分不习惯。 “巫大公子,你总算是到了,你再不到,我都以为你在路上被狼吃了呢”绿蕊见到巫贤,立即开口讽刺道,谁让在巫家的时候,两人就斗上嘴了呢 “原来是绿蕊,才几天不见,牙齿又尖了很多。”巫贤笑着说道,原本的疲惫,见到绿蕊,机会一扫而空。 “正好咬你。”绿蕊立即反驳道,死小人,竟然说她牙尖。 “我洗干净了随时恭候。”巫贤见绿蕊上当,立即笑着说道。 “咳”慕浅画立即打断说道,大厅中有不少丫鬟和小厮,福伯也在,他们斗嘴也要注意一下场合,巫贤是自由自在惯了,可如今在羽城,也的注意一下场合,起码她这个大活人还在呢 “慕小姐,抱歉,在下一时失言。”巫贤歉意的说道,慕浅画可是绿蕊最在乎的人,若慕浅画使个小绊子,他就别想追到绿蕊了。 “无妨,此次让你前来,不知道身体是否已经痊愈。”慕浅画看来一眼巫贤,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显然好了很多。 “多谢慕小姐相救,在下几乎痊愈,已经无碍。”巫贤说道,他内力全部恢复,可身体却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补回来。 “如此就好,福伯,带贤公子去兰亭阁休,派人好好照顾贤公子。”慕浅画见巫贤一身尘埃,立即吩咐道。 “是,郡主。”福伯也算是见过识广,自然一眼就看出巫贤是江湖中人,虽然不知道其身份,但能然慕浅画以礼相待,最起码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多谢慕小姐。”巫贤感激的说道。 “贤公子,请”福伯立即对巫贤说道。 “绿蕊,我开服药,等下你亲自煎了送给巫贤,我想他的身体应该还需要调养一下。”巫贤离开后,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是,小姐。”绿蕊自然明白慕浅画叫巫贤来的目的,她虽然喜欢和巫贤斗嘴,但却没有恶意。 巫贤到兰亭阁后,看了看四周,发现慕浅画是一个有心人,兰亭阁的环境和巫山他的院子十分相似,而且北风刚好吹不到。 “福伯,这院子不错。”巫贤夸奖的说道。 “贤公子,兰亭阁虽然常年无人居住,可却是招待皇室贵宾的庭院,自然不同于寻常的院子,公子,屋内已经让人准备好洗漱用品,还请公子先梳洗一番,稍作休息。”福伯解释道。 “多谢福伯。”巫贤笑了一下说道。 福伯看着巫贤的笑容,若说慕长风是桀骜不驯,那么巫贤就是亦正亦邪,两人神情中,都带着一股狂傲,可却又完全不同。 进入屋内,巫贤洗漱过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他一路赶来,餐风露宿,还不止一次走错路,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就在巫贤刚想歇息一下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巫贤立即整理一下衣衫后说道,在巫家,他一直都十分随意,如今在王府,他不得不入乡随俗。 “看来你真的好多了,小姐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绿蕊端着一碗药,走进屋内,见巫贤的气色好了很多,随后说道。 “你不担心我吗”巫贤那双带着一丝邪气的双眸盯着绿蕊问道。 “我为什么要担心,喝了吧,被浪费小姐的心意。”绿蕊直接忽略掉巫贤的目光说道,让巫贤现在气得牙痒痒的,他自认为他也算是一个绝色公子,与慕浅画的男装相比各有千秋,为何绿蕊老不待见他呢 “药是你煎的吗”巫贤退而求其次的开口问道。 “不然你以为还有其他人吗喝不喝,不喝我端下去了。”绿蕊心中不满的说道,早知道就在里面加点黄连粉了,苦是他。 “我喝。”巫贤立即喜笑颜开的说道,反正他都住到慕王府了,天天能见到绿蕊,他不急,慢慢来。 巫贤端过药,一口喝了下去,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苦涩感觉传来,不知为何,他还有些怀恋,喝下药后,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 “你休息一下,小姐晚上会设宴。”绿蕊想起慕浅画吩咐厨房,让厨房晚上准备一桌好菜,于是说道。 “好。”巫贤笑着说道,其实,他想绿蕊再多关心一下他,结果失望了。 “对了,羽城局势复杂,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暂时别让人知道你是巫家人。”绿蕊想起再过不久,就是赫连景腾的千秋诞,到时候四国来宾都会齐聚羽城,羽城势必不会平静,巫家当年之事虽然已是过去,可天下人对巫家仍有几人忌惮。 “是慕小姐让你告诉我的吗”巫贤问道。 若是慕浅画所说,他不得不做他想,以为是慕浅画怕他给她带来麻烦,若是绿蕊所说,事情则完全不一样。 “小姐忙着了,没空管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说的,你不愿意听就算了。”绿蕊虽不明白巫贤所想,但总觉透着其他的意思,反驳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地。”巫贤立即喜笑颜开的说道,看来,是他多想了。 不过,慕浅画当初在巫家,亦是为了交易在救他,他不得不多想一些,如今看来,倒是显得他太小心眼了。 “随你便。”绿蕊拿起药碗,没好气的看了巫贤一眼,走出房间。 巫贤看着绿蕊离开,最近扬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他一定要把绿蕊拐回巫家,成为巫家人。 晚上,慕浅画设宴宴请了巫贤,处于礼仪,上官瑶和慕东辰也一同用餐,自从上官瑶开始吃药膳以来,一家人难得齐坐一堂,慕长风知道巫贤是巫家人之后,也觉得十分意外,不过,两个人倒是一见如故,喝了起来。 “爹,你先和娘回院子吧,这里酒气太重了。”慕浅画见状,随后说道。 “贤公子,安心在府中住下,瑶儿有身孕,就不多陪了。”慕东辰点了点头,随后对巫贤说道。 “晚辈失礼了,王爷早些扶王妃回去休息吧。”巫贤这才发现,上官瑶脸色并不是太好,向来是身体不好的缘故,不由得觉得有些失礼。 “没事,贤公子就在府中住下,当做是自己家一般,不用太过于拘谨。”上官瑶立即笑着说道,她总觉得巫贤身上的感觉和慕长风有些相似,两个人的有着同样的孤寂。 “多谢王妃。”巫贤从巫山出来以后,见过不少仗势欺人的人,如今见到上官瑶和慕东辰,让他十分意外,或是因为对慕浅画的影响太过于深刻的缘故,总觉得她的父母应该也也如她一般清冷。 上官瑶和慕东辰离开后,慕浅画随后也借故离开了,慕长风和巫贤两人倒是一见如故,到深夜才散开。 “小姐,要不要见巫贤。”巫贤此行的目的,绿蕊几人都十分清楚,只是没想到巫贤会和慕长风拼起酒来。 “不用了,明天再说。”慕浅画说道,血蛊一部分已经到了镇国将军云峥的手中,就算着急,也不急于一时。 次日早膳后,巫贤十分主动了来了倚梅小筑,让慕浅画都觉得有些意外。 “慕小姐此次要我来羽城,可有要事。”巫贤见了慕浅画后,直接开口问道,信中提到绿蕊,他昨日见到绿蕊后,又仔细看了一遍信,结果发现,同样的语句,完全是几个意思,其目的无非就是引他来羽城。 “信中所写,只是让你加快脚步而已,况且,我不是也给你提供了机会吗”慕浅画笑着看向巫贤说道,巫贤的目的,她有岂会看不出来,只要她说一句坏话,保证绿蕊立即不理巫贤。 “慕小姐说的是,巫贤在此多谢慕小姐。”巫贤笑着说道,没办法,谁让对方掐住了他的七寸呢 “其实,此次让你匆忙赶到羽城,却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求证。”慕浅画神情中透着严肃。 若血蛊真的已经成功,或是已经给朝中重臣下蛊,后果不堪设想,从蓝若的口中,也只知道他培养出血蛊,能控制人的意识,但培养好的血蛊其下落他去不清楚,蓝若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出血蛊,对于蓝若来说,培养血蛊,不过是因为一场交易。 “有什么事,你都不能解决。”巫贤好奇的说道,慕浅画的医术高于医谷,巫山中的毒蛊对慕浅画更是避之不及,他还真好奇,有什么居然能为难到慕浅画。 “血蛊,你可有听说过。”慕浅画直接说道。 “血蛊,你是说苗疆血蛊吗若是血蛊,你问绿蕊不是更清楚吗”巫贤惊讶的说道,血蛊他的确知道,苗疆禁术。 “苗疆的血蛊是以血养花,以花养蛊,而我要说的是,以毒养花,以人养蛊,我在巫家藏书阁中看到一本书中提过,虽然没有详细的记载,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慕浅画的话,让巫贤十分惊讶。 “巫家禁术,早就被巫家人禁止了,是何人所为。”巫贤立即问道。 慕浅画说的方法,的确是巫家的禁术,或者说,巫家中人除了知道之外,没有人使用过,而且这类的书籍,一直被巫家当代家主所保管,他也是因为巫璨十分宠爱他,他才得以看到,没想到居然有人用巫家的禁术。 “苗疆蓝家人,等下绿蕊会带你去见蓝若,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血蛊可否有办法解。”慕浅画所关心的则是养成的血蛊在人的体内会不会继续繁殖,是否有办法解蛊。 “根据记载,巫家血蛊无解,不过,若慕小姐有样板给我研究,或许我能找出解血蛊的方法。”巫贤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巫家的灭门惨案,难道关于血蛊的书籍是那个时候丢失的。 “好,再问一句,中血蛊之人,有可以办法分辨。”慕浅画继续问道。 “若有血蛊的样本,我体内的巫蛊可以寻着血蛊的气息,找到巫蛊的位置,我可以帮慕小姐把所有中血蛊的人找出来,不过,我有一事想请慕小姐帮忙。”巫贤开口说道,父母之仇,他不会忘。 “你想知道巫家当年的灭门案,对吗”慕浅画问道。 “不错。”巫贤十分意外,慕浅画居然能洞悉他内心的想法,难怪身边会汇集那么若能人,关于慕浅画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比起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我答应你,不过时隔多年,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慕浅画没有打包条,当年巫家的案件,赫连景腾定然知道一些,但她总不能问赫连景腾吧,向来,只要顺着血蛊,定会有蛛丝马迹。 “多谢。” “绿蕊,带贤公子去见蓝若。”慕浅画吩咐道。 自从将蓝若带回来之后,她没有从蓝若口中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关于血蛊,蓝若更是只字未提,她也没有多问,让她意外的是,蓝若所培养的血蛊,竟然是巫家的禁术,如此事情怕就更加复杂了。 ------题外话------ 月底了,有票票的亲们,砸给叶子吧,么么哒 叶子休息了两天,今天恢复万更,谢谢亲们的支持: 016 算计与被算计? 时间总在转瞬即逝便流逝,巫贤的到来,血蛊之事,初见端倪,根据巫贤两日的查证,慕浅画看着记载中的名单,心中一紧,她虽知道事情十分严重,却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名单上所写的只是羽城的官员,一紧占据了将近三分之一,这还只是羽城,除去羽城,隐藏在暗中的势力暂且还无从查证,若是如此,云家怕不光是只有为帝之心,甚至有称霸天下之心,可是,却采用了最不该用的手段。 若以蛊来控制世人,这样的天下要来又有何用。 “小姐,蓝若到了。”绿蕊将蓝若带进房间后,见慕浅画陷入沉思中,小声提醒道。 听到绿蕊的声音,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蓝若,如今的蓝若,已换身一身男装,脸色苍白,看向慕浅画的目光,带着恨意。 “你恨我,是因为我打乱了你的报仇计划吗”慕浅画看向蓝若,直接开口问道,若她重生在21世纪,或许她也如同蓝若一般,抱着永无止境的恨意活着,直到将仇人送进地狱,可如今,她已经习惯了掌控所有的事情,不会让自己面临如此窘况的境地。 “不错,我恨你,不仅是因为你打乱了我的报仇计划,更是因为你把我当做实验的对象,若我能脱困,绝不放过你。”蓝若满带恨意的说道。 蓝若知道,慕浅画是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在慕浅画面前说谎,就像在扮演小丑,他斗不过慕浅画,可也不会因此对慕浅画卑躬屈膝,这些事情,他在永定侯面前,已经受够了。 “看来,一点点小小的惩罚,居然让你明白了什么叫做骨气,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蓝若的变化,慕浅画倒是有些意外,人到了极限,若还没有变化,那么,那个人也就没有价值。 “放了我。”蓝若直接对慕浅画说道。 “放了你,也不是不行。”慕浅画笑着看向蓝若说道。 “你想要什么。”蓝若知道,要慕浅画放了他,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刚刚所言,他是为了试探慕浅画,慕浅画的答案,让他十分意外。 “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了你,毕竟,你对我而言,价值有限。”慕浅画看向蓝若说道。 “你” “我问你,当初你培养的血蛊,究竟有多少。”慕浅画直接打断蓝若的话,开口问道。 “不清楚。” “是吗羽城中,已有大部分官员中了血蛊,你居然说不清楚,还是说,让我彻底毁了你报仇的希望,你猜愿意说实话。”慕浅画双眸中透着冷意,看向蓝若说道。 “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你还不清楚,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出来。”慕浅画见蓝若沉默不再说话,开口继续说道,说完示意让绿蕊将人带出去。 “慕小姐,依我所见,蓝若知道的怕是很有限,或许他也是被人利用了。”巫贤从窗户跃进来说道。 “他的确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不过,他知道的肯定不少,而且血蛊的配方,或许不是来自于苗疆,而是你们巫家。”这两天,慕浅画让狱门查过关于巫家的资料,二十多年前,巫家曾经居住在羽城郊外,巫家与世人的接触不多,知道的人自然也就不多,可是根据情况,当年巫家灭门,很有可能剩下一些关于血蛊的资料。 “慕小姐的意思是他用的是我们巫家培育血蛊的方法。”巫贤开口说道,他有过这些方面的怀疑,可却一直没有实证,这两天完全被慕浅画差遣,根本分身乏术,没有时间打听关于巫家的情况。 “或许,这是这两天查到关于巫家的资料,你看看吧。”慕浅画将一摞资料递给巫贤说道。 “多谢。”巫贤接过资料,道谢道,离开巫家前,巫璨曾经叮嘱过他,让他不好涉足巫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只觉得巫家被灭的原因。 “小姐,快到午时了,我们该走了。”初晴看了看时间,随和提醒道。 “走吧。”慕浅画看了看时间说道。 初晴为慕浅画披上披风,走出大门,乘坐马车,两人一起离开了慕王府,向着醉仙楼的方向而去。 “进入醉仙楼后,小二直接将慕浅画带进了包间,包间中,除了赫连云婷之位,居然还有一张她熟悉的面孔,洛尘。”慕浅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来,日子不会无聊了。 “浅画郡主,请坐。”赫连云婷十分客气的说道,看向洛尘的时候,脸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慕浅画心中一笑,看来,事情有趣了。 “云婷郡主今日邀我前来,所谓何事。”慕浅画坐下后,直接开口问道。 洛尘看着出尘脱俗的慕浅画,他游历天下,见过无数女子,慕浅画则是最特别的,他自认为风度翩翩,没想到慕浅画竟然对他不屑一顾,除了刚嫖过他一眼之外后,再也不曾看向他了。 “浅画,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北定王府娉婷郡主,这位是医谷少谷主洛尘。”赫连云婷说道洛尘时,声音格外轻柔。 “浅画见过二位。”慕浅画冷淡的说道。 或许她们久闻了慕浅画清冷的性子,倒也没有十分在意。 “娉婷久闻浅画郡主大名,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让娉婷自惭形秽。”萧娉婷立即笑脸相迎的说道,萧娉婷有天圣第一美人之称,自然妃寻常女子可比。 一席淡青色长裙,外衬白玉色百合褶曳地宫装罗裙,一段湖蓝色绣银线玲珑锦带系在不堪一握的纤腰上,锦带上系着羊脂白玉玉佩。一柄由羊脂玉所雕成的玉簪斜插在挽成桃花髻的青丝中,削肩细腰,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如玫瑰便的红唇,一瞥一笑,皆是风情。 “久闻娉婷郡主貌美,今日一见,传言非虚。”慕浅画笑着回道,以容色示人,安能长久,不过,她不得不说,萧娉婷是一个十分聪慧之人,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 “我们一见如故,我叫你浅画如何”萧娉婷见慕浅画并未对她冷眼相待,立即浅笑着说道。 “随意。”称呼而已,慕浅画并不在意。 “浅画,这醉梦楼果然名不虚传,你也尝尝看。”萧娉婷急切到邀请着,赫连云婷微微红着脸,坐到了洛尘的身边。 “洛公子,你也尝尝。”赫连云婷夹菜给洛尘后说道。 “多谢郡主,洛尘是山野之人,不敢劳烦郡主。”赫连云婷之名,洛尘又岂会没有听过,如今的情况,却又不好拒绝。 “洛公子的医术冠绝天下,怎会是普通的山野之人呢”赫连云婷继续说道。 面对赫连云婷的热情,洛尘只得慢慢回避。 “浅画,这是我此行带来的美酒,浅画尝尝看可否喜欢。”萧娉婷为慕浅画镇上一杯酒,随后说道。 “我曾听闻娉婷郡主曾经医谷学习医术,不知道是否是真的。”慕浅画看了看杯中之酒,随后试探的说道。 “浅画叫我娉婷就好,我的确从小在医谷长大,不过,论医术,我可比不上师兄,师兄的医术天下间无人能及。”萧娉婷夸奖说道。 “原来洛公子的医术天下无双,不过,我也听闻玉笛公子医术无双,不知道洛公子与玉笛公子相比,二人的医术谁更胜一筹。”慕浅画看向洛尘说道。 心想,果然是宴无好宴,她今天也算是主动走入陷阱了,若不成全他们,倒也有些说不过去。 “郡主好见识,玉笛公子善于解毒,他的医术我到从未见识我,不够,我有自信不会输给玉笛公子。”洛尘十分仔细的说道。 “也就是说,若是解毒,洛公子就不如玉笛公子,我这样说,可对”慕浅画盯着洛尘说道,之前上官瑶遍请大夫之事,已经传遍,如今,慕王府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所有人,她倒要看看,洛尘如何反应。 “慕浅画,洛公子医术无双,你怎么能拿他和一个无名小卒比较呢”赫连云婷十分不高兴的回道。 “看来,云婷郡主的见识还是浅薄了些,玉笛公子之名,当今天下,无人不知,没想到云婷郡主居然说他是一个无名小卒。”慕浅画直接反驳道。 “慕浅画,你别给脸不要脸。”赫连云婷怒看慕浅画说道,若非萧娉婷想要见一下慕浅画,她才不会出面邀请慕浅画呢 见两人起了争执,萧娉婷立即给了洛尘一个眼神,示意洛尘阻止赫连云婷。 “云婷郡主,玉笛公子解毒的本事的确远胜于我,今日能与郡主同席,是洛尘的荣幸。”洛尘温柔一笑,看向赫连云婷说道,心底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洛尘为人向来自负,如今,慕浅画在他面前提及玉笛公子,显然是在打他的脸,让洛尘如何服气,现在萌生出一抹算计。 听见洛尘的话,赫连云婷想起刚刚的失礼,狠狠的瞪了慕浅画一眼,随后对洛尘说道:“对不起,云婷刚刚失礼,我平时不这样的,还请洛公子别见怪。” “哪里,郡主活波,让我刮目相看。”洛尘看向赫连云婷说道,心中却想,若非赫连云婷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又岂会对她好言相待。 听到两人的对话,慕浅画差点没吐出来,没想到这样的话,洛尘居然也能说出来,她还真是十分佩服洛尘。 “浅画,尝尝看,这酒你可否喜欢。”萧娉婷见慕浅画还未喝掉杯中之酒,继续劝解的说道。 “娉婷一番心意,我又岂能辜负。”慕浅画说完,端起酒杯,直接饮下杯中之酒。 “浅画觉得如何”萧娉婷见慕浅画已饮下杯中之酒,随后问道。 “我虽不懂酒,却也知道,今日的酒,想必是极难得之物。”慕浅画笑着说道,心想,这酒的确难得,可惜,天下间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消受得起,慕浅画突然想到萌萌,想必萌萌定会十分喜欢。 “那就再喝一杯。”萧娉婷见慕浅画还没有反应,又继续为慕浅画斟上一杯说道。 于此同时,初晴也被几个人给缠住了,无暇脱身,就在不知道该怎么之际,一声红衣,打扮十分妖娆的画魅经过,见到画魅,初晴放心了稍许,便任由萧娉婷的侍女而为。 慕浅画端起酒杯,喝下一杯后,看向萧娉婷的目光带着一缕模糊。 “你”慕浅画努力睁开眼睛,看向萧娉婷说道。 “浅画,你喝醉了,休息一下。”萧娉婷微笑看向慕浅画说道。 随着萧娉婷话毕,慕浅画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中。 “没想到她功力不错,居然喝了两杯在晕倒。”慕浅画倒下后,萧娉婷笑着说道。 “娉婷,这就是你说的千日醉,果然厉害。”赫连云婷见慕浅画倒下后,笑着说道,想着慕浅画一连欺负了她两次,现在满是怒意。 她一直想要报复慕浅画,可慕浅画很少离开慕浅画,就算是离开慕浅画,也会有赫连殇在身边,她根本没有下手的就会,如今,看着慕浅画在她的掌握之中,赫连云婷有岂会不高兴呢 “那当然,千日醉可是我毕生的成就。”萧娉婷一改之前的淑女风范,神情中带着一抹妖媚,骄傲的说道。 “我要毁了她的容貌,看她还怎么勾引人。”赫连云婷走到慕浅画跟前,从怀中拿出匕首,笑着说道。 “不行,云婷,你这样做会得罪慕王府,你也知道慕长风的为人,到时候我们怕都逃不过慕长风的报复。”萧娉婷立即阻止道,她不过是利用赫连云婷抓住慕浅画,这个草包,还真以为她是在帮她了。 “娉婷,那你说该怎么办。”赫连云婷问道,她虽然想要毁了慕浅画,可对慕长风,她却是十分畏惧的。 “你放心的交给我,我一定让你满意。”萧娉婷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没想到事情来得那么容易,慕浅画就这么轻易的落如她的手中了。 “真的”赫连云婷带着一缕疑问问道。 “郡主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帮你报。”洛尘立即开口说道。 听到洛尘的话,赫连云婷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随后说道:“洛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洛尘的手搭上赫连云婷的肩头说道。 “恩,我相信你。”赫连云婷点了点头说道。 “云婷,你先回去,今天毕竟是你邀请慕浅画,若等下发现慕浅画出事了,慕长风一定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你的。”萧娉婷开口说道,心想,赫连云婷果然是一个蠢货,被利用了居然还不知道。 “好,洛公子、娉婷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改天我再好好谢谢你。”赫连云婷有些不舍的看了洛尘一眼,随和转身离开了包间,坐马车离开了醉梦楼。 “师兄,你觉得慕浅画如何”萧娉婷见赫连云婷离开后,随后看向洛尘说道。 “自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娉婷,你不会是想”洛尘虽然早知道萧娉婷的打算,可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慕浅画比他想象中的美上太多了。 “师兄,师父一直将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可以医谷的地位,就算进入朝廷,也多数我御医,师兄若是做了慕王府的乘龙快婿,便可以一步登天,况且,慕浅画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萧娉婷用手触摸了一下慕浅画的脸颊,嫩滑的肌肤,白皙如雪,让她都禁不住有一丝嫉妒。 “可是” “我知道师兄有洁癖,我刚刚看过,慕浅画虽然嫁过人,可却还是处子之身,而且,比起接近慕王府,师兄做慕王府的乘龙快婿不是更好吗”萧娉婷继续蛊惑的说道,想起洛尘刚刚傻傻看着慕浅画的眼神,她就不信,如此境况他会不动心。 “娉婷,我”洛尘犹豫着,他虽想在朝中有一番天地,可想起慕浅画的样子,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他如此做,岂非是亵渎了她。 “师兄若不愿意就算了,哥哥也快到京城了,虽然哥哥已有正妻,想来也不介意多一个平妻。”萧娉婷见洛尘婆婆妈妈,立即说道。 “我知道了,依你之意就是了。”洛尘立即答应道,萧亮素来喜欢美色,府中美人多不胜数,若是让慕浅画进了北定王府,岂不是亵渎了慕浅画。 “那就好,交给你了。”萧娉婷看了慕浅画一眼,扶起慕浅画,向着包间里屋的房间走去,心想,这醉梦楼还真是个好地方,要得东西一应俱全,只要你舍得花钱。 “娉婷,你先离开吧。”洛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浅画,随后对身后的萧娉婷说道。 “师兄,千日醉中我加了媚药,若是两个时辰她还未尽鱼水之欢,就会命丧黄泉,我想,师兄应该不会看着她命丧黄泉,我先走了,静候师兄佳音。”萧娉婷见洛尘对慕浅画还真有几分上心,好心的说道,说完后直接离开了房间。 “郡主,得罪了,我洛尘发誓,今生一定会好好待你。”洛尘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慕浅画,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轻声说道。 洛尘刚刚说完,随后直接倒在床上,而慕浅画已经站在了洛尘的后方,向着刚刚的一切,慕浅画心想,就不能找点新鲜花样吗名节有那么好毁吗 “属下还以为主子打算继续演下去,差点以为,主子想要假戏真做。”画魅走进来后,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 其实,她还真佩服慕浅画的耐心,若是她,早就直接出手,杀了他们几个了。 “不如把洛尘送给你如何,还好培养一下,兴许又是狱门的一员猛将。”慕浅画笑着看向画魅说道。 “不行,主子,坚决不行,这个小人怎么能成为狱门中人呢”画魅还未说话,画魅身后的司棋立即站出来,反对的说道。 “看来,有喜酒喝了。”慕浅画看着画魅和司棋说道。 “主子打算送多少红包。”画魅倒是没有害羞,直接对慕浅画问道。 “狱门宝库钥匙不是在你手中吗自己决定。”慕浅画直接笑着说道,倒是画魅身后的司棋,脸上出现了一点红晕。 “主子,你就不能大方点吗”画魅吐槽道,狱门中的财物,早就被画魅在现心中私有化了,当然是最为狱门中的后备之物。 “我不够大方吗”慕浅画一副疑问的模样,看着画魅说道。 “主子很大方,是画魅太小气。”画魅还来不及说话,侍书就走了进来,立即抢先说道。 “小祖宗,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画魅发现,以前呆萌可爱的侍书已经远去,如今只剩下没事就拆她台的侍书了。 “主子,你说,这两个人,哪个好。”司棋看着昏到的萧娉婷和赫连云婷立即打算几人的对话说道,若在说下去,画魅肯定要占下风了,他自然要帮助自己老婆大人,虽然还没有过门。 “司棋越来越偏袒画魅了。”侍书立即小声吐糟道。 “医谷不是想要进入朝野吗恪亲王府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赫连云婷也十分喜欢洛尘,我就做个好人,成全他们。”慕浅画笑着说道,赫连云婷养了无数男宠,多洛尘一个不多,最关键的是可以打破目前朝野的局面,连锁反应,她十分期待。 “扒光了了放在床上,然后把这样药喂下去。”画魅没有觉得丝毫不妥,直接吩咐道,听见画魅的话,司棋立即上前,捂住了画魅的眼睛。 “司棋,你不是应该捂住你自己的眼睛吗”侍书一副好心的模样提醒道,让画魅和司棋十分尴尬。 “主子,我们先出去吧。”画魅无奈,只得开口说道。 “既然娉婷郡主一番美意,我也不能辜负了,听说城北有几个乞丐窝,司棋,交给你了。”慕浅画看向司棋说道,酒中的千日醉和媚药,对她而言,根本无用,不过,她十分不喜欢被人下毒的感觉,既然对方想要毁她清誉,她自然应该以眼还眼才对。 “包主子满意。”司棋十分绅士的说道,司棋说完,立即让人将萧娉婷带向城北。 “侍书,给大哥送封信,既然他们哪怕大哥,大哥不出现,岂不是太无趣了。”慕浅画笑着说道,慕浅画的笑容,让画魅打了一个寒颤,而侍书则一副兴趣正浓的样子,满心期待。 慕长风是通天阁阁主之事,慕浅画告诉过画魅,当初她和通天阁抢生意可是吃过亏的,如今通天阁和醉梦楼虽然没有了利益冲突,可慕长风的事迹她可听说过不少,此事带慕长风收到信之后,保证是满城风雨。 随着时间的过去,夕阳西下,一身红衣的慕长风,骑着俊马,来到了恪亲王府前面,府中的守卫看着慕长风到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想,是什么风把这个煞星给吹来了。 慕长风跃下马,拿起马鞭,侍卫还来不及禀报,慕长风就直接打进了恪亲王府,神情中还带着怒气。 “住手,慕世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恪亲王府放肆。”闻风赶来的恪亲王赫连昊阳满是怒意的看向慕长风说道。 心想,恪亲王府一向与慕王府毫无瓜葛,是谁惹上了这个煞星了。 “放肆,我看恪亲王才是放肆,纵容赫连云婷,绑走了我妹妹,恪亲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还是让父亲亲自来。”慕长风看向赫连昊阳说道。 “你胡说,云婷和慕浅画素无瓜葛,你居然说云婷绑走了慕浅画,有何凭证。”赫连昊阳立即反驳道,心想,今天的确一天没有见到赫连云婷,难不成赫连云婷又出去惹事了。 “恪亲王这可算是证据,邀约的是午间,如今已经旁晚,妹妹还未回到王府,你说,我不找你,还找谁要人呢”慕长风将请帖丢给赫连昊阳说道,虽然赫连昊阳是王爷,可慕长风没有丝毫的惧意,看上去,反倒像事赫连昊阳占据下风。 “来人,去把云婷给我找来。”看过请帖,赫连昊阳立即吩咐道。 “启禀王爷,郡主还未回府,要不要去醉梦楼找一下。”赫连云婷的侍女想起赫连云婷离开醉梦楼后,又一个人悄悄回到了醉梦楼,小声说道。 “既然如此,世子就和我去一趟醉梦楼吧。”恪亲王看向慕长风说道。 “也好,找到妹妹最重要。”慕长风十分人性化的说道,恪亲王府的侍卫听到慕长风的话,松了一口气,恪亲王府所有的侍卫加起来,都不够慕长风活动筋骨的,如今听到慕长风要去醉梦楼,他们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恪亲王无奈,只得带着慕长风,到了醉梦楼。 “带本王去找赫连云婷。”进入醉梦楼后,赫连昊阳立即对掌柜吩咐道。 “这”掌柜犹豫了的看了一眼赫连昊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什么,还不快去。”赫连昊阳立即大声呵道。 “王爷,郡主吩咐了,不许打扰,醉梦楼的规矩,若非客人吩咐,使不得擅自进入包间的。”掌柜十分有原则的说道,不卑不吭,胜过很多人,慕长风虽然来醉梦楼不止一次,如今着场面,他倒是十分欣赏慕浅画的属下。 “告诉我们,在那间包间就好。”慕长风立即说道。 “二楼的月字间。”掌柜立即回答道,现在也松了一口气。 走到门口,赫连昊阳立即推开了房门,一股欢爱的气息瞬间传来,无奈还传出欢爱的声音,赫连昊阳皱了皱眉看向慕长风,慕长风直接回避了赫连昊阳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传来了新鲜的空气,房中的人瞬间清醒过来,赫连云婷看到洛尘,立即将头埋进了被窝中,洛尘见其害羞的样子,并未看清面容,以是慕浅画,想起刚刚两人的欢爱,脸山个染上了一丝红晕。 “还不给我滚出来。”赫连昊阳立即大声吼道,赫连云婷虽然让他丢尽了颜面,可去而从未在外人面前,如今,慕长风也在,无疑是打他的脸,他可以让赫连云婷放纵,但却只是子啊自己家人面前。 听到赫连昊阳的话,洛尘立即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洛尘参加王爷,洛尘和郡主互相爱慕,一时意乱情迷,还请王爷成全。”洛尘走出来后,跪在赫连昊阳面前说道,以为赫连昊阳是慕东辰,毕竟他从未见过慕东辰,也不曾见过赫连昊阳。 “洛尘,你是医谷少谷主。”赫连昊阳听见其介绍后,开口问道,赫连云婷的声誉早已经毁了,医谷虽然是个江湖门派,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是,还请王爷成全。”洛尘继续请求道,完全忽视掉了慕长风嘴角的笑容。 “行了,都和我回王府。”赫连昊阳见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立即对洛尘说道。 “是,晚辈遵从王爷的吩咐。”洛尘没有想到,慕东辰竟然这么好说话,着实让他意外,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 “世子,找到小姐了,不过,小姐被迷晕了还未醒来。”就在这时,侍书走了进来说道。 “什么被迷晕了,王爷,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妹妹好好来赴宴,怎么会被迷晕呢”听到侍书的汇报,慕长风立即质问道。 “世子,等本王处理完小女的事,定当登门谢罪。”赫连昊阳可不会忘记,慕王府的人十分护短,当初,慕东辰带慕长风回到王府,认其为养子,慕长风被当时的御史之子欺负,慕东辰直接带人咋了整个御史府,慕浅画到羽城后,慕长风更是放出话,又跟敢对他妹妹出手,他会让对方生不如死,慕长风向来说到做到,他绝不会质疑。 两人的对话,洛尘彻底蒙了,难道眼前之人并不是慕东辰,而是其他人,洛尘想起刚刚的鱼水之欢,女子并未有疼痛的现象,难道。洛尘不敢继续想下去。 “登门,慕王府的门是那么好进的吗哼等本世子查出是何人还害浅画,本世子定要薄皮抽筋,让他生不如死。”慕长风看着洛尘说道,慕长风的话,洛尘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只听闻慕长风此人桀骜不驯,放浪不羁,心狠手辣,没想到居然无理到如此地步。 慕长风的话,让赫连昊阳神情一僵,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正想说话之际,慕长风已经甩手离开包间,想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妹妹,大哥的演技如何”慕长风进入房内后,看着正坐在软塌上喝茶的女子,讨好的说道。 “演戏要演全套,麻烦大哥了。”慕浅画伸了伸手说道,她晕倒了,自然不能自己走回去,总得装病一下才行,不然怎么会像呢 “不辛苦,甘为妹妹效劳。”慕长风刚想抱起慕浅画之际,前面突然被一个人给挡住了,来人正是赫连殇。 “大哥刚刚在恪亲王府打的十分辛苦,我来就好。”赫连殇直接抢先一步,抱起慕浅画说道。 看到赫连殇,慕浅画十分意外,没想到赫连殇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丰城之事已经处理完了吗不过,见赫连殇已经迈步走了出去,慕浅画闭上眼睛,开始装晕。 慕长风见状,不仅有一丝失望,不过,见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在乎,同时有觉得欣慰。 “玄风,给我把全城的大夫都找到慕王府。”赫连殇走出房门,立即对站在门口的玄风吩咐道。 “是,王爷。”玄风见状,立即快步走出了醉梦楼。 赫连昊阳见赫连殇抱着慕浅画,十分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或许是因为烛光,见慕浅画脸色有些苍白,他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间袭来。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月票,么么哒月底了,下月又是新的开始,亲们,继续支持叶子哦。: 017 捡来的弟弟 慕浅画一行人离开后,赫连云婷穿上衣衫,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红晕,她没想到,洛尘真的喜欢她,走上前,挽上了洛尘的手腕。 “父亲,你真的愿意让我嫁给洛尘吗”赫连云婷喜笑颜开的问道。 “你们尽快成全吧。”赫连昊阳皱了皱眉头说道,赫连云婷的声誉早就毁了,洛尘虽不是官宦人家,可也是难得一见的男子,既然洛尘愿意娶赫连云婷,他也感到欣慰了。 “多谢父亲,洛公子,父亲答应我们的婚事了,再过不久就是圣上的千秋诞,等千秋诞后,我们就成婚,好不好。”赫连云婷笑着看向洛尘说道,想到洛尘那句心意相通,情不自禁,她就忍不住脸红。 洛尘一时无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恨不得甩开赫连云婷的手,可碍于赫连昊阳,他不得不忍受着,他以为刚刚和他共享鱼水之欢的人是慕浅画,没想到突然被换成了赫连云婷,可他明明看到慕浅画昏迷了,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洛尘心中十分不解。 “既如此,洛公子就先住到王府,到时候本王自会派人去医谷商讨婚事。”赫连昊阳看着洛尘的样子,放佛在回避着婚事,想起之前的举动,难不成洛尘弄错了人,他的目标是慕浅画,眼神一冷,无论洛尘的目的为何,既然是男人,做出了事情,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 “王爷,洛尘暂时居住在京城洛家别院,我会亲自给父亲送信,让父亲到羽城商讨我和郡主的婚事。”洛尘见赫连昊阳一副不放过他的模样,只得找借口说道。 “也好,希望洛公子说话算话,婚事也好尽快定下来。”赫连昊阳退一步说道。 “是,洛尘一定会尽快将婚事定下来。”洛尘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恨不得直接掐死赫连云婷,想想刚刚的事情,他就觉得脸自己的身体都脏了。 “云婷,我们回府。”得到了洛尘的承诺,赫连昊阳明白,洛尘定不敢抵赖,而且今日之事也不止他们几人知道,他自然也无须担心。 “父亲,我想和洛尘在一起。”赫连云婷游走在男人身边,有岂会看不到洛尘在回避她,她害怕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洛尘,于是只得粘着洛尘。 “随你。”赫连昊阳无奈的看了赫连云婷一眼,随后说道,其实,赫连昊阳的心中,也担心洛尘会逃跑,自从上次宫宴之后,慕浅画戳穿了赫连云婷的事情,如今在羽城,人人都为赫连云婷的行为不耻,对赫连昊阳来说,赫连云婷能嫁出去,也是一件喜事。 赫连昊阳说完后,直接离开了醉梦楼,神医洛尘和赫连云婷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羽城,洛尘想要反悔,都没有了机会。 与此同时,城北的乞丐窝内,一个绝色女子被一群乞丐折磨得不成人形,得知萧娉婷失踪的消息,赫连羽正在四处寻找,可自从萧娉婷走出醉梦楼后,便下落不明,没有任何踪迹。 “三殿下,刚刚得到消息,郡主可能在城北。”来人立即对赫连羽汇报道。 “城北”赫连羽皱了皱眉头,城北走出中心后,便是羽城的贫民区,出了名的乞丐窝,萧娉婷一个堂堂北定王府的郡主,怎么跑到城北去了,赫连羽心中不解。 “立即召集人,去城北。”赫连羽立即吩咐道,城北不仅是乞丐窝,还是各种肮脏交易的场所,而那里都是些不要命的角色,以防万一,赫连羽还真不敢一个人独自前往城北。 “是,殿下。” 侍卫很快就召集了一群人,前往城北,赫连羽的到来,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不少人探头探脑的跟在赫连羽的后面,流露出兴趣,凡是居住在城北的都不是不要命的就是不怕死的,对他们而言,什么律令皇命都是扯淡。 “郡主在哪里。”肮脏差乱的环境,赫连羽不由得皱了皱眉,心想,若是他为帝,定要将这些人赶出羽城,这些年来,城北这块地已经成为毒瘤。 “根绝情报贩子的消息,就在前面的乞丐窝。”侍卫咽了咽口水说道,城北的消息十分闭塞,或者说,有人控制了城北所有人,做起了地下的土皇帝,要想知道城北的消息,要么你手势力,要么你花钱,否则,就算是圣上亲临,这里的人依旧不会给你面子。 “走。”赫连羽神色一冷,冷声吩咐道。 走进乞丐窝,臭气熏天的味道传来,从未来来过的赫连羽差点没吐出来,就在想要离开的时候,看到地上散落着萧娉婷的衣服,不远处,一群乞丐围成一圈,还散发出欢爱的声音。 “这位小姐真不错,该换我了。” “癞子,下一个是我,别插队。” 。 “你们这群抽乞丐,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放了我。”萧娉婷叫了很久,声音早已沙哑,可被封住了内力,她只得任人宰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么美的女人,让小爷爽一爽,就是现在死了,小爷也无所谓。”一个乞丐抽了萧娉婷一巴掌后,继续说道。 “都给我杀了。”听到萧娉婷的声音,赫连羽神情一冷,立即对侍卫吩咐道。 “是,殿下。” 所有侍卫冲进里面,飞快的速度,杀掉了所有的侍卫,顿时惹来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赫连羽满是冷意的看了一下四周,所有人立即逃离了,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们,城北发生的事情,官府基本不会管。 血染红了整个乞丐窝,萧娉婷见到赫连羽,立即晕了过去。 “将郡主带回去。”赫连羽神情中闪过一抹嫌弃,眼前之人,是他议亲的对象,也是他最大的支持对象。 “王爷,那个小孩怎么办。”侍卫指着不远处,看着一切的小孩说道。 “杀了。”赫连羽冷声说道,刚刚他听到了,他就决不能放过他,一旦萧娉婷的身份被泄露,对北定王府而言,是致命的打击,不仅如此,也会影响到他,所以,哪怕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也绝对不能活下去。 侍卫听到赫连羽的吩咐,立即拔刀向小孩而去。 “三殿下是不是也太狠毒了些,他并未犯错,何必赶尽杀绝呢”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随手一挥,侍卫瞬间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公子不要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活不长。”赫连羽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 “是吗这件事我管定了,小家伙,赶紧走吧。”银面男子看了看身后的小孩,开口说道。 “小爷不喜欢欠你人情,不用你救。”小男孩立即开口说道。 “小家伙,看来你还挺有骨气的,若我不出现,你确定你逃得掉吗”银面男子看着脸上脏兮兮,一副倔强神情的小男孩说道,他喜欢着小孩的目光,倔强不屈。 “要你管,多管闲事。”小男孩翘了翘嘴,随后说道。 “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都去死,杀。”赫连羽见银面男子完全忽略掉他,冷声吩咐道,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外传,若没有证据,只能说是谣言,可如今,两人看到了一切,他就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小家伙,这个给你,我会帮你拦住他,这些侍卫你自己应付,若你能活下来,我就收下你。”银面男子看了看侍卫,都不是些武功高强的角色,随着指着赫连羽,他刚刚发现,这个小男孩还想还会些功夫,只要赫连羽不出手,他应该能活下去,而且活不下了只能说明他自己没本事,于是说道。 “小爷会证明给你看,小爷有多强。”小男孩捡起银面男子踢过去侍卫的佩刀,随后说道。 “我拭目以待。”银面男子笑着说道。 银面下的慕浅画没想到,赫连殇进宫复命,初晴易容成她在家里装病,本想来欣赏一下萧娉婷的下场,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有趣的小家伙,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那双坚韧的眼神,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倒不介意留他在身边。 小男孩拿起刀,直接攻击了过去,慕浅画欣赏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没有什么招式,不过,贵在不要命的攻击,反倒让那些侍卫产生了一丝惧意。 赫连羽看着侍卫一个个重伤倒地,拔出腰间的宝剑,直接向男孩刺了过去,慕浅画见状,飞身而去,直接站到了赫连羽的剑尖,宝剑上,露出一抹寒气。 “他我看上了,三殿下还是不要出手的好。”慕浅画说完,一脚踢向赫连羽的胸口,赫连羽全力不让自己跌倒在地,退后了十多步,才稳住了身形。 “与朝廷做对,你好大的胆子。”赫连羽心中暗自发誓,眼前的男子一定不能活下去,否则他就会英明扫地。 “三殿下嗜杀成性,何必给我乱扣罪名了,我不过是阻止三殿下的杀戮而已。”慕浅画摆出一副正义的模样说道,今日之事,赫连羽定是想好的办法掩盖,毕竟不过是一群乞丐,他可以找出无数个理由。 “受死吧。”赫连羽拔剑直接向慕浅画刺过来,与此同时,赫连羽带过来的侍卫也倒下了一大半,另一部分人连连退后,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小男孩就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杀人魔王,不敢靠近。 “小家伙,我们走。”慕浅画不打算与赫连羽继续纠缠下去,直接提起小男孩的衣领,飞身离去。 赫连羽看着银面男子的离开,看着倒下的侍卫,压抑住自己暴怒的气息,随后吩咐道:“让伤者带上,迅速离开。” 离开城北的后,赫连羽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羽城的毒瘤,他应该要亲手除掉。 “小鬼,下去洗干净。”慕浅画提着小男孩,一路来慕王府后面一条城中引水的小河边,开口说道。 “嫌弃我脏,别将我带出来啊。”小男孩立即吐糟道。 “主子。”就在这时,一身黑衣打扮的侍书,出现前慕浅画跟前,拱手说道。 “将人给我带下去洗干净了再带回来。”慕浅画看了看侍书,随后吩咐道。 “是,主子。” “喂,小爷是男人。”看着慕浅画要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侍书,随后叫道。 “就你,小豆丁,主子吩咐了,跟我走吧。”侍书嫌弃的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她不明白,主子怎么看上这个小豆丁了,怎么看都不怎么起眼。 “喂,我有名字的。”小男孩反驳道。 “快点,跟上,还是要我打晕了带走。”侍书嫌弃的看了一样,随后说道,其实吧,侍书知道,慕浅画有洁癖,结果反倒为这个小豆丁破例了,心中对小豆丁十分不满。 “你”小男孩看着侍书远去的身影,只得无奈的跟上,连为什么要跟上,他自己都不清楚。 侍书将人带到位于狱门城中一处小院子的藏身地,立即吩咐手下将人给洗干净了,小男孩还来不及反驳,就被人给带下去了,里三遍外三遍的洗了起来,整个过程,他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回到倚梅小筑后,床上躺着的初晴立即坐了起来,装病她可是装的十分幸苦,众人离开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慕浅画摘下面具,洗了洗手后,问道,虽然戴了手套,可她还是习惯性的洗手。 “小姐,太辛苦了,以后这事,让绿蕊来。”看着那些大夫把脉,她差点没笑出来,一个个的说法,不是中毒,无药可救,就是得了不治之症,若是让这些庸医来治病,没病也能整的半死,虽然她是用慕浅画的方法,压制了血脉的流动,可也不至于一个情况,说出一百种花样来。 “初晴,我倒是愿意,可我装的像吗若是我,早就笑出来了。”绿蕊笑出声来说道,看着那些大夫的模样,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行了,明天还有一场,继续加油。”慕浅画笑着说道,今夜过后,赫连羽定然相处了策略,为了和慕王府的关系不至于太过于成仇,赫连羽一定会拍人前来,至于这人,八成是洛尘无疑。 “小姐,明天还有谁啊。”初晴摘下面具,伸了伸懒腰说道,保持一个姿实在是太累了,简直是一种折磨。 “洛尘。”慕浅画微笑了一下说道,洛尘出现,她这个玉笛公子也是时候出现了,这样就可以和赫连羽撇开关系,顺便还可以打响名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慕浅画知道,赫连殇一定会前来陪她用晚餐,于是让初晴准备好,一直在等着,知道明月升起,赫连殇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浅浅,等久了吧。”赫连殇看着桌上的菜肴,都用了炭火来保温,而慕浅画手中则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 “没有,殇,吃饭吧。”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轻声说道。 “主子,我把人带来了。”就在这时,侍书提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小男孩或许见挣扎无效,已经放弃了,任由侍书提着。 看到男孩的容貌,慕浅画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看了看赫连殇,怎么看与赫连殇都有五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历经岁月的沉淀,这样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孩的脸上。 “王爷,怎么这小鬼和你那么像啊。”女人看了看小男孩,直接吐槽道。 “你放开小爷。”小男孩见侍书还提着他,见慕浅画一直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过来,我看看。”慕浅画如同招呼小狗狗一般,伸了伸手说道。 小男孩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慕浅画招手,他很乖的走了过去。 慕浅画捏了捏男孩的脸颊,随后说道:“殇,和你真的很想,你弟弟啊。” “浅浅,别捏,脏”赫连殇见慕浅画对小男孩流露出喜爱之色,还捏了捏他的脸颊,随后拿出手绢,擦了擦慕浅画的手说道。 “哦”慕浅画淡淡的说道。 “小爷洗了六遍,你居然还敢说小爷脏,你”小男孩丝毫不畏惧赫连殇的眼神,说道最后,十分委屈的看着慕浅画,随和又看了看房间,救他的男子呢 “主子,要不要再洗洗。”侍书想起给小男孩洗漱的时候,到最后,他恨不得跳出浴桶,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用了。”慕浅画见小男孩皮肤白皙,有些地方隐约有些发红,看来他真的是洗了好多遍了,于是说道。 “主子,你不是男的吗”听到侍书的话,小男孩怪异的看向慕浅画说道。 “谁说穿男装就是男的了,我有告诉你我是男人吗”慕浅画看着小男孩觉得十分有趣,随后说道。 “天呐,我不活了,一天被两个女人给踢着走”小男孩哀怨的说道。 “走出去了再自裁,别脏了这里,收起来很麻烦。”赫连殇看向男孩的目光,带着一点敌意,于是开口说道。 “哼”小男孩能哼一声,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饿了,小家伙,要活吗要活就坐下来一起吃。”慕浅画看着小男孩,笑着说道,看着小男孩,放佛看到了赫连殇的缩写版,十分有趣,于是格外宽容了些。 “我不叫小家伙,我叫萧寒。”小家伙看来一眼慕浅画,又看了看赫连殇,随后坐在慕浅画身边说道,总觉得坐在慕浅画身边会安全一些。 “要留下来,记得叫她为主人知道吗”赫连殇见慕浅画十分喜欢萧寒,于是说道。 萧寒看了看赫连殇,直接忽略掉了赫连殇的神情,坐下来,拿起筷子,咽了咽口水,可慕浅画没发话,他不敢动。 “吃吧,别理他,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慕浅画像是看宠物一样,见萧寒别扭的样子,萧寒夹菜后说道。 慕浅画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养宠物一样,身后不远处的某萌,从萧寒来了之后,死死的盯着萧寒,像是被抢走了慕浅画的关怀一般,十分介意。 “小爷知道了。”萧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神情中带着一抹倔强,眼前的一切,并未给萧寒太多差异,反倒对慕浅画有些不习惯。 “以后不能自称小爷,知道吗”赫连殇见萧寒一口一个小爷,又见慕浅画对萧寒的关怀,十分不满意的说道,心想,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小家伙弄走才行,他才来就吸引了慕浅画的关注,这点绝对不行。 “我知道了。”萧寒抬头看着赫连殇深邃的眼神,立即低下头说道。 慕浅画看着萧寒的表现,刚刚的眼神,是畏惧,萧寒和赫连殇从不相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神情,看来,这个小鬼果然不简单,说不定她捡了个麻烦回来,慕浅画心中想道。 “殇,快吃吧,不然菜都凉了。”慕浅画对一直盯着她看的赫连殇说道。 “浅浅,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赫连殇指了指自己空着的碗说道,示意慕浅画给他夹菜,一个刚捡回来的小鬼,居然让慕浅画为他夹菜,让赫连殇十分嫉妒。 “吃吧。”慕浅画夹了赫连殇最喜欢的醉鸡,随后说道,心想,他不会吃萧寒的醋了吧,一个小鬼,她是看萧寒拘谨的模样,才给萧寒夹菜的,毕竟萧寒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鬼而已。 赫连殇立即喜笑颜开,视若无人的开始喂食慕浅画,慕浅画喜欢吃鱼,可是不喜欢挑鱼刺,赫连殇全心的吸引慕浅画的目光,最终,萧寒被两人彻底的忽视了,赫连殇心中十分满意,结果低着头的萧寒翻了一个白眼。 “小鬼,你家人呢”饭后,赫连殇端起茶杯,一边喂给慕浅画,一边对萧寒问道。 “我不叫小鬼,我叫萧寒。”萧寒立即反驳道,他就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看他充满敌意,好在碍于慕浅画,没有直接将他丢出去。 赫连殇盯着萧寒,示意萧寒回答问题,碍于赫连殇的神情,萧寒只好做出了回答。 “娘亲死了。”萧寒声音中带着冷意和颤抖,想起那个夜晚,他身体忍不住颤抖,他的无力,他永远无法忘记。 “你爹呢” “我没有爹。”萧寒想着那个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子,立即吼道,那个人,亲手将剑穿透了她娘亲的心房,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看着赫连殇熟悉的面孔,放佛看到了那个黑衣人,若非今天白天简单了赫连羽,或许萧寒的神情此刻不会如此冷静。 “暗夜,带他下去休息,顺便教教他规矩。”赫连殇看了一眼萧寒,萧寒眼中的冷意和无力,他曾经也有过那样的时光,看着萧寒,放佛看到了他曾经的自己。 “是,主子。”暗夜立即拎着萧寒,走出房间。 “你放开小爷,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走”被暗夜拎着的萧寒,大声说道。 听着萧寒的声音,暗夜皱了皱眉头,走出倚梅小筑后,暗夜直接点住了萧寒的哑穴,随后警告道:“小鬼,要想留下来,乖乖听话,知道吗” 暗夜心中也觉得奇怪,这小鬼怎么那么像他家主子,可他跟在主子身边十多年,主子从来没有碰过女人,慕浅画例外,萧寒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宫中哪位的,随后又想想,赫连景腾很少踏足后宫,这十年来,宫中更是没有诞下任何子嗣,萧寒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殇,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萧寒可能是个大麻烦。”慕浅画看着赫连殇沉思的模样,随后小声问道。 她带萧寒回来,是因为萧寒的眼神吸引了她,还有那不要命的模样,最初,萧寒满脸脏兮兮的,她并未看清萧寒的容貌,只是觉得与普通小孩子不同,特别是萧寒看向赫连羽的时候,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恨意,见赫连羽要杀了萧寒,她才挺身而出的,没想到脏兮兮的容貌下,竟然有一张与赫连殇有五分相像的面容。 “不会,浅浅喜欢当宠物养着就好。”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双手紧握慕浅画的双手,慕浅画功力虽然有所长进,可到了冬天,双手总是特别冷。 “殇,你是好奇,他是什么人,对吧”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一副懒洋洋神情说道。 赫连景腾从十多年前开始,后宫就没有诞下子嗣,几兄弟虽然有几分想象,可气度完全不同,若说萧寒是那个皇子之子,赫连鸿、赫连羽、赫连斐三人都有可能,赫连斐今年也有十八了,不知道这个小鬼多大了。 “恩,宫中没有这么小的皇子,自从母亲死后,他很少去后宫,这些年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嫔妃怀孕,这些年所纳的妃子,多数都还是完璧之身,若是他与赫连家没有关心,却有长得如此相像,这也太巧合了吧。”赫连殇说道,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的确,不过,我倒有些其他的看法,没洗干净的时候我还没发现,看他的肤色略带苍白,初见赫连羽的时候,眼神中闪过恨意,好像是看清后恨意才消失的,由此猜测,他应该是赫连一族的血脉,而且,常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像是逃到了城北的乞丐窝中,明天问问他,不就清楚了吗”对于萧寒的事情,慕浅画也十分好奇,宫中总给她太过的谜团,你要骨笛的出现,赫连景腾的话,一切的背后,就像是有一张大网,包围了一起切,藏着无数的秘密。 “恩,你若想养着,就留在身边,我会让暗夜叫他些功夫。”赫连殇大度的说道,其实,其实则是让暗夜看着,别让他接近慕浅画,不仅如此,这么说,又讨好了慕浅画。 “随你,殇,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赫连殇把她送回王府后,立即进宫去了,她都没来得及问,赫连殇离开后,她就去城北看戏了,当真十分精彩。 本以为赫连羽还有几分耐心,结果让她大失所望。 “十日后,云峥七十大寿,云家人已经陆续回到了羽城,云啸天他们也即将启城,丰城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便立即赶回来了。”若非去了丰城,他还不知道此事,羽城中,也从未有人提及云峥的七十大寿。 “他要做寿,不是和圣上抢时间吗”再过二十多天,便是赫连景腾五十岁寿辰,云峥的胆子还真的不小,看来,是要证明云家在天圣的地位,可惜,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好。 “看来他的确是另有打算,此事非比寻常。”怎么看都有着其他的原因,赫连殇绝不会相信,此事只是单单做寿这么简单。 “血蛊,殇,天圣诸府第官员,为了圣上的寿诞都会提前赶到羽城,你说,云峥会不会想借此岂会,用血蛊控制天圣的官员。”月城之事,赫连景腾已经知道,云林牵着其中,赫连景腾向来多疑,而且又让人看不透,若赫连景腾用血蛊之事,向云家发乱,云峥的确有先下手为强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如今蓝若还在她的手中,而云峥并不知道,以为对方是落在赫连殇手中或者是落在赫连景腾的手中,慕浅画猜测道。 “我的浅浅果然聪明,和我想的一样,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云峥这局江山易主的棋局布了和多年,只等一个机会,或许从赫连景腾登基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准备这步棋,如今,元家权倾天圣,后宫又是云瑶一手保持,自然是绝佳时机。 “将计就计,他下蛊,我们解蛊,如何”巫贤已经找出了羽城中所有下蛊的人,按照事情的发展,这些人都会去参加云峥的寿宴,正好一次性解蛊,将计就计。 “根据你提供给我的名单,我让离落分析过,人一旦中了血蛊,就会慢慢繁殖,虽然速度很慢,但中蛊的人,有几个人体内已经有了两只蛊虫,找这么发展下去,蛊毒很有可能无法解。”赫连殇沉默片刻后说道。 离落是魔门的解毒圣手,对于蛊毒,也研究过多年,这几天,自月城之后,他便让离落开始研究血蛊,可如今,有办法将血蛊逼出体外,但同时也会在人身体内留下可以繁殖的基因,就算用药逼出了血蛊,不久之后,蛊毒依旧会繁殖出新的血蛊。 “殇,你忘了,巫贤可在府中哦。”慕浅画轻声提醒道。 对于血蛊的繁殖,她一直十分在意,要如何阻止血蛊的繁殖,如今看来,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才行,变异的血蛊既然是巫家的禁术,那么将此事交给巫贤,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她将巫贤叫来羽城,也是为了血蛊之事,她虽然在巫家藏书楼看了不少书籍,可却没想到巫家巫蛊霸道到如此地步,难怪世人不敢闯入巫山。 次日早晨,慕浅画便吩咐侍书,将萧寒带过来,结果看到萧寒白皙的脸颊上,盯着红彤彤的双眼,像是一夜没有休息过,简单慕浅画的后,变得十分恭敬。 “萧寒,坐下说。”慕浅画招了招手,对萧寒说道。 萧寒只是乖乖的走到慕浅画跟前不远处,却没有坐下来,他可是被暗夜找来的人,说教了一个通宵,不敢再犯了。 “没事,坐下吧,我保证他们不会说你。”慕浅画看着萧寒红彤彤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缕温和。 “是。”慕浅画的样子,萧寒无法拒绝,只得做了向来,慕浅画的样子,让萧寒想起了娘亲。 “怎么了。”看着萧寒有些感伤的神情,慕浅画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小姐和娘亲好像,娘亲也很清冷,但对我很温柔。”萧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后被恨意取代。 “我虽然不能做你娘亲,不过我可以做你姐姐,以后叫我姐姐,你以后就是我弟弟,我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慕浅画看着萧寒的样子,像小鹿一样,让人心疼,便开口说道。 “可以吗”萧寒盯着慕浅画问道。 “恩,只要你愿意。” “姐姐姐姐”萧寒结结巴巴的说道,神情中还带着一丝胆怯。 “乖”看着萧寒既可爱有很萌的模样,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现在觉得可爱爆棚,太可爱了,随手捡了个弟弟,关键是像小版的赫连殇,而且还很听话。: 018 小小算计 慕浅画让萧寒坐到自己身边,看着萧寒的模样,神色中闪过一缕犹豫,萧寒的身世肯定是萧寒的伤疤,这个伤疤,她要却揭吗从萧寒的容貌来看,大肆调查萧寒的身世,并非指明智的选择,而目前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萧寒自己说出来。 “姐姐,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萧寒看着慕浅画露出犹豫的神情,小声开口说道。 萧寒虽然很小,可在城北的乞丐窝却看尽了人性的冷暖,习惯性的去注意人的表情,对他而言,这一切是一种习惯,也是他赖以生存的生存方式。 “萧寒,告诉姐姐,你今年几岁了。”看着懂事的萧寒,慕浅画小声开口问道,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神,深深的映在慕浅画的脑海里。 “七岁。”萧寒看着慕浅画说道,慕浅画神情清冷,可却能给他温暖的感觉,他没有赢面,直接的说道。 “那你娘亲呢”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死了,娘亲本来想带我逃出来,为了保护我,被他杀死了。”萧寒的眼眼神中满是恨意,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他是谁”萧寒的神情,慕浅画觉得此事绝对不会简单,萧寒口中的他,很有可能是萧寒的父亲,若是如此,便证明了她的猜测。 “他把我和娘亲关在一个地下室,我只见过他几次,每次见他,娘亲都求他,让他放了我们,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他和娘亲的对话,我知道,他是我父亲,可是,我恨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萧寒眼神中闪过仇恨,认真的说道。 “好了,我们不去想了,姐姐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看着小韩的神情,根据萧寒的话,想来他知道的并不多,不忍再继续问下去,于是拉过萧寒的说道。 萧寒点了点头,他第一次握慕浅画的手,纤细的手指虽然有些冰冷,可在他看来,却满是温暖。 慕浅画带着萧寒,来到了上官瑶的院子,萧寒住在慕王府,自然应该和慕东辰他们说一下,昨天来不及,不过,想来上官瑶应该会喜欢他的。 “娘亲,今天还好吗”慕浅画看着上官瑶正在绣一个肚兜,走进房内后问道。 “浅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他是”上官瑶话还没说完,看到慕浅画身侧的萧寒,神色十分惊讶,因为太像了,与赫连殇有五分相似,出来赫连家,她从未见过如何相似的人。 “我刚认的弟弟萧寒。”慕浅画把萧寒拉到自己跟前,对上官瑶说道。 “小寒,过来坐下。”上官瑶并没有当着萧寒的面继续问下去,而是笑着对萧寒说道。 “谢谢。”上官瑶的身上,散发和母亲的光辉,萧寒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真乖,来,吃点点心,看看喜不喜欢。”上官瑶将一盘点心放到萧寒跟前说道。 看着萧寒如小鹿般的模样,上官瑶十分喜欢,轻轻摸了摸萧寒的笑脸,将所有点心都退到了萧寒的面前,或许是因为放松下来,萧寒的眼皮不由得开始打架。 “困了。”慕浅画见萧寒的模样,小声的问道。 “姐姐,对不起,我昨天没休息好。”萧寒立即说道,其实,他昨晚基本上没睡,被几个黑衣人轮流交了很多礼仪,慕浅画虽然知道一切,但并未提及,萧寒不是真的宠物,不可以太宠,宠爱有时候对一个人而已,就是一把双刃剑。 “没事,初晴,带他回去休息。”慕浅画对身后的初晴吩咐道。 “姐姐,我下次不会了。”萧寒生怕慕浅画会丢下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努力让自己脸上看起来有神一些。 “恩,以后晚上记得要好好休息,先去休息吧,姐姐晚一点去看你。”慕浅画拍了拍萧寒的肩膀,轻声说道。 “真的。”萧寒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真的。”慕浅画浅笑道。 萧寒看了看慕浅画,随后立即站起来,初晴本想牵萧寒的手,却被萧寒给躲开了,她怎么发现,这小鬼在慕浅画面前特别乖,在她面前一点都不乖,不可爱,不过,这样的行为倒是有些像是某萌。 正在倚梅小筑放肆吃着点心的萌萌,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后有开始继续吃了起来。 “萌萌,你再吃下去,就成猪了。”侍书看着桌上的空盘子,随后说道,倚梅小筑的点心基本上都是被萌萌给吃了,而且每天都吃好几盘,侍书不知道,这么小的省厅,究竟装到什么地方去了。 萌萌看了看侍书,随后有看了看空盘子,走到一遍,喝了一口茶后,瞥了侍书一眼,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消失在倚梅小筑中。 “浅浅,他究竟是谁的孩子。”萧寒离开后,上官瑶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娘亲,他是我昨天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还是个小乞丐,洗干净了才看清他的模样,不过,娘亲放心,他和殇绝对没有关系。”虽然很像,但慕浅画知道,萧寒绝对不会是赫连殇的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和赫连家有关,仅此而已。 “真的”上官瑶认真的问道,她很喜欢赫连殇,但更加疼爱慕浅画,若孩子是赫连殇的,她绝不会同意赫连殇与慕浅画再有任何瓜葛。 “真的,娘亲,我是在城北捡到他的,而且他有七岁了,七年前,殇可还在日曜,怎么可能出现在天圣呢”慕浅画立即解释道。 “那就好,浅浅,不过,你要自己注意些。”想着萧寒的容貌,上官瑶不由得提醒道。 她虽然不管王府中事,但对王府中的事情也并非不闻不问,有些事情,上官瑶心中十分清楚,比如,为何府医会被驱逐出王府,府中的佣人为何有十几人被发配大庄子上,等等,她心中有数,只是从不过问。 “我知道,娘亲,放心吧,还有,这针线活少做,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怀孕的时候做针线活伤眼睛,知道吗”慕浅画看了看桌上的肚兜,小声说道。 她没有体会过当母亲的心情,可却也知道那种付出一切的决心,但上官瑶的身体被常人要弱了很多,无论是为了孩子,还是大人,她都不能过于劳累。 “好,我听你的。”上官瑶笑着说道,示意如月将绣蓝收下去。 慕浅画待了一会儿后,见慕东辰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上官瑶身边,于是打算起身离开。 “浅浅,云峥做寿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慕东辰将一封请帖递给慕浅画说道。 “昨天知道了。”慕浅画直接回答道。 “你和长风准备一下,他的寿宴我就不去了。”慕东辰直接对慕浅画说道,若非碍于如今的局势,他决计不会留在羽城这个漩涡中。 “好,爹,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和大哥就好,对了,爹,不要吃府外的食物,无论是谁送来的,包括我和大哥,除非是我们亲自拿来,否则都不要吃。”慕浅画想起血蛊,立即叮嘱道。 她就算能想到办法解蛊,上官瑶的身体也经受不住,交代慕东辰,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浅浅,是不是处什么事情了。”慕东辰见慕浅画谨慎的神情,立即开口问道。 “没有,只是千秋诞在即,以防万一而已。”慕浅画看向慕东辰说道,她相信,她的话慕东辰已有了防备,只要慕东辰有了防备就够了,加上华音阁的消息,慕东辰应该也知道不少,而且这些事情,她能处理,慕东辰现在应该以照顾上官瑶为先。 “那就好,你自己也要小心,凡事有爹给你担着。”慕东辰保证道,对于慕浅画,慕东辰更多的是亏欠,他想过补偿,可作为家人,太过于刻意的补偿,反倒会恶化两人之间的关系。 “谢谢爹,我先走了。”慕浅画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瑶儿,浅浅能处理的,我们的女儿很优秀。”慕东辰见上官瑶想要追出去,立即阻止了上官瑶的脚步,随后说道。 上官瑶看着慕浅画的背影,点了点头。 刚走出院子,慕浅画正好碰到了慕长风。 “大哥,你匆匆忙忙要去哪里。”慕浅画看着慕长风步履匆匆,立即开口问道。 “妹妹,跟我来。”慕长风看了点四周,随后干脆直接走到了慕浅画的倚梅小筑。 “大哥,你怎么了。”看着慕长风急匆匆的神情,慕浅画立即问道。 “妹妹,那个孩子呢”慕长风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萧寒,随即开口问道。 “大哥是说萧寒吧,他去睡觉了,你放心,不是殇的孩子,是我昨天捡到的。”慕浅画直接解释道,昨天天色太晚,她就没有派人去告诉其他人。 “不是,我知道带回来个孩子,不过,我听说和赫连殇长得很像。”慕长风吃着怀疑的态度问道,若是赫连殇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几位皇子不是都挺像的吗我还没查到他是谁,不过,我敢确定,不是殇的孩子。”慕浅画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慕长风松了一口气说道,他本想是想和慕东辰商量后直接去找赫连殇,没想到是一场误会,不过,他还是会查证的。 “还有其他事情吗”慕浅画看着慕长风问道,心想,看来,萧寒的那张脸果然十分惹事,向来不出几天,就会传出赫连殇私生子的传闻吧,不过,对于别人的看法,她倒是无所谓。 “对了,我找到了小四的尸体,根据着两条的查证,我才行此事可能和皇室有关。”慕长风严肃的说道。 “怎么说。” “收买小四的人用的银票,是福祥银号的银票,福祥银号的幕后便是皇家,而且手段干净利落,不像是一般人所谓,更重要的是,若娘亲有个万一,就会有人趁机接近慕王府。”慕长风分析道。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把手伸到上官瑶的身上,动他可以,动他的家人绝对不行。 “大哥不妨查查萧娉婷。”慕浅画并没有任何证据,但直觉告诉她,此事和北定王府、赫连羽一派拖不了关系,加上萧娉婷设计她,她就更有了怀疑她的理由。 “好,妹妹,大哥还有事,先走了,对了,那个小鬼你若想把他留在身边,大哥不反对,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慕长风提醒道,当初的他,慕东辰还没有妻室,他就受尽了外人的冷眼,如今,慕浅画将萧寒留在身边,后果必定比他当初承受的东西还要多。 “我知道,谢谢大哥。”慕浅画看着慕长风说道。 其实,她当初带萧寒回来,本想是将萧寒送到狱门,不过,看清萧寒的容貌后,她决定将萧寒留在身边,其实她存了一份私心,总感觉萧寒像是一把打开一切秘密的钥匙,而且,留在身边,她才可保萧寒无恙,若萧寒真的想要报仇,他就必须自己努力。 “启禀世子、郡主,赫连羽带着洛尘前来求见。”慕长风刚想说话之际,福伯走进禀报道。 “福伯,先晾着他们。”慕长风点了点头道。 “大哥,看来好戏开始了,要不要来点更加精彩的。”福伯离开后,慕浅画看着慕长风说道。 “愿意配合。”慕长风立即笑道。 “那就辛苦大哥了,等我两刻钟。” 慕长风点了点头,走出了倚梅小筑,慕长风离开后,直接去看上官瑶,一顿嘘寒问暖,几个笑话,都得上官瑶喜笑颜开,弄得慕东辰想要直接赶人。 两刻钟后,慕长风在不慌不忙的出现在大厅,慕长风刚刚走到大厅,福伯就走了进来。 “启禀世子,小姐的朋友求见。”福伯带着一位白衣公子走进说道。 福伯带进来一个如玉公子,一身白衣,一张天蚕丝编织而成的面具,腰间还挂着一只玉笛,洛尘看了看来人,现在一惊,什么事情让这个大神来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玉笛公子,久仰久仰。”慕长风仔细看了看来人,随后说道,不见改变的模样,连身高都改变了,可直觉去告诉他,眼前之人就是慕浅画,他虽然早就知道慕浅画就是玉笛公子,却从未见过玉笛公子的打扮,如今一看,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子。 “慕世子,彼此彼此。”慕浅画看着装傻的慕长风,刚刚慕长风眼神中的惊讶她可看得清清楚,不过就一双内增高鞋,值得那么惊讶吗慕浅画心中想道。 “玉笛公子,许久不见,公子风采依旧。”洛尘起身,看着玉笛公子说过,当日匆匆一瞥,他就对这位玉笛公子十分好奇,可惜,江湖上无人知晓其真面目,他也让人查过,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你是谁”清冷如冰的声音,划破众人的耳膜。 “看来玉笛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医谷洛尘。”洛尘立即拱手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洛公子,听闻洛公子即将是恪亲王府的乘龙快婿,在下在此恭喜洛公子。”慕浅画直接抓着洛尘的伤疤,踩了下去,毫不留情,慕浅画的话,让洛尘和赫连羽神情一僵。 恪亲王府是太子一脉,而北定王府却执着赫连羽,一旦医谷与恪亲王府结亲,赫连羽自然会担心,医谷是不是会再为他所用,洛尘昨夜洗了一夜,至今身上,机会还能闻到与赫连云婷欢爱的气息,想到他就忍不住作呕,可碍于赫连昊阳,他又不得不让赫连云婷在洛家别院中住下。 “原来洛公子即将和云婷郡主成亲,当真只得恭喜。”慕长风见到两人的脸色变了,继续刺激道。 “多谢世子,多谢玉笛公子,能娶到云婷郡主,是洛尘的福气。”洛尘咬了咬牙说道,若非洛家想要进入朝野,他杀了赫连云婷的心都有,更别说娶赫连云婷为妻了。 “慕世子,听说浅画郡主正在昏迷,今日我带洛尘来,主要是为了浅画郡主的病情。”赫连羽见洛尘的脸色十分难看,立即开口说道。 “三殿下的消息当真是十分灵通,昨天洛公子、娉婷郡主邀请妹妹前去做客,我带妹妹回来后,妹妹至今未醒,我正想要洛公子和娉婷郡主给我一个交代,你们倒好,自己找上门了。”慕长风满脸怒意的看向洛尘说道。想到慕浅画刚刚提到,上官瑶的事情可能和眼前的人有关,慕长风心中怒意更胜。 “洛尘自认为在医术上还是小有成就,不如,让我为郡主瞧瞧。”洛尘看着盛怒慕长风说道。 “你最好能让妹妹醒过来,不然,我就让圣上来裁决此事。”慕长风直接威胁道。 全天圣的人都知道,赫连景腾十分宠爱慕长风,甚是超过了所有的皇子,对慕浅画的赏赐也是皇室公主所不能及,若此事闹到了赫连景腾面前,对赫连羽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洛尘一定尽力而为。”洛尘立即回道。 洛尘昨夜回想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一切都好像来的来过于顺利,他此行,本就怀疑,慕浅画是不是在装病,可如今看到慕长风的神情,洛尘去而又不敢确定了。 “玉笛公子,不是你是否可以帮忙,为小妹诊治一二。”慕长风直接忽略了洛尘说道。 “我与慕小姐有过几面之缘,而且也十分投缘,自当竭尽全力。”慕浅画十分冷静的说道,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根本不是她自己。 “请。”慕长风十分客气的带着玉笛公子慕浅画离开大厅,赫连羽和洛尘只得跟在后面。 走到倚梅小筑,几人看着院中盛开的梅花,梅花本就在冬季盛开,满院的梅花香,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三殿下前面是小妹的闺阁,三殿下既不是大夫,又不是女子,还请在院外稍后。”慕长风直接开口,阻止了要踏进倚梅小筑的赫连羽。 “慕世子说的是,我在此稍后,等着两位的消息。”赫连羽了解慕长风,若是他硬要进入倚梅小筑,慕长风定会以武力阻止,也在所不惜。 慕长风直接将人带进了慕浅画的闺阁,不过,没有住过倚梅小筑的人并不知道,二楼靠左侧的才是慕浅画的闺房,而右侧则是幌子,慕长风直接将人带进了右侧。 进入房内,洛尘看着床上闭着眼睛,躺着的女子,其呼吸十分缓慢,的确在昏迷中,可他心中对若日之事,的确存着疑问,他离开醉梦楼前,还可以看了一下房间,结果放心,他走进的是隔壁的房间,若这一切与慕浅画无关,又是谁设计了他。 “玉笛公子请”洛尘看了看身后的玉笛公子,随后说道。 “洛公子不是医谷的少谷主吗怎么,这是在甘拜下风吗”慕浅画直接开口嘲讽道。 洛尘看了一地公子一眼,随后走进房中,搭上了易容后初晴的脉搏,结果发现,脉象奇迹缓慢,他从未见过人的脉象会如此迟缓,仔细检查后,现在猜测,可能是真的中毒了,可他却查不出,是中了什么毒。 “洛公子,小妹情况如何”慕长风见洛尘看来许久,忍不住开口问道,心想,还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慕浅画,否则,他恨不得直接将人给丢出去,将手发在手腕那么久,却还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庸医。 躲在暗中,看着这一切的暗夜,恨不得直接冲出来,将洛尘给丢出去。 “世子,郡主可能是中毒,所以才会昏迷。”洛尘思虑片刻后说道。 “可能是中毒,那也就是说,可能不是中毒,你是大夫,倒是给个肯定的答复。”慕长风立即焦急的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一点斥责之意。 把脉后,洛尘不确定了,心想,难道慕浅画真的中毒了,可昨日萧娉婷明明只有下媚药和让慕浅画喝下千日醉,并没有做其他的,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做了什么手脚。 “玉笛公子,麻烦您了。”见洛尘沉默,慕长风懒得理会洛尘,立即对玉笛公子慕浅画说道。 慕长风话刚刚落音,玉笛公子从怀中拿出一根天蚕丝,直接搭在了易容后初晴的手腕上,一边把脉,慕浅画一边想到,慕浅画前天无事制作的龟息丹,效果进入如此好,初晴的脉搏,比起寻常人的几乎慢了二分之一,不仅如此,脉象的流动还十分平缓,初晴并未真的昏迷,可却完全无法察觉出,若是在之行暗杀任务的时候服下一颗,让敌人无法察觉到其气息,效果定是十分不错。 “郡主喝下了千日醉,随后有中了媚药,不仅如此,郡主还中了胭脂醉。”慕浅画松开说道。 “胭脂醉,在下解过不少,可从未见过如此症状。”洛尘十分不满的回道,他无法确认床上的人是否真的中毒,但胭脂醉他却知道。 “你的确知道,可是混合了媚药、千日醉佳酿和胭脂醉的毒药,不知你是否见到过呢”慕浅画玉笛公子直接开口反问道,胭脂醉中毒后,人会变得格外的娇艳美丽,外表上看,床上躺着的人却完全没有这样的症状,不过,混合了其他的毒药,当然是例外了。 慕浅画的话,洛尘沉默了,萧娉婷的千日醉是她亲手所酿,的确从未有人见过,洛尘也无法反驳。 “不知可否能解。”慕长风开口问道。 “能,不过,她也真够惨的,若非我碰巧来到羽城,她就危险了,她的体质本来就偏寒,没想到居然有人给她喝下了了媚药。”慕浅画立即煽风点火的说道。 慕浅画的话,让洛尘的脸色变了不能在变了,或许昨日的决定真的错了,可从昨天到现在,她都不曾见过萧娉婷。 “如此,就有劳了。” “无妨,我与慕小姐本就是故交,自然会竭尽全力,不过”慕浅画看了看不远处洛尘说道。 “小妹就交给公子了。”慕长风立即明白了慕浅画的意思,说完后立即对洛尘说道:“洛公子既然帮不上忙,那么,请”慕长风直接逐客道。 “玉笛公子,不知我可否观看一下公子的解毒手法。”洛尘从未想过,两种毒混在一起,会变成新的毒药,现在好奇,于是说道。 “你想偷师,告诉你,就是你父亲,也不够格,你走,还是我走。”慕浅画直接冷声说道。 “洛公子,小妹中毒之事,改日还请洛公子给我一个交代;来人,送洛公子出府。”慕长风直接下逐客道,神情中充满怒意。 “洛公子,请”洛尘正想说话之际,绿蕊立即上前说道,听到慕浅画说媚药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恨不得直接把洛尘揍一顿,虽然慕浅画百毒不侵,可不代表她能接受有人给慕浅画下毒。 洛尘离开后,初晴睁开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慕浅画继续给初晴把脉,发现初晴的脉搏慢慢恢复正常。 从今以后,没有人敢在这个上面设计慕王府,不仅如此,还能将赫连羽他们给算计进去,最重要的是有了发难的借口,看来,买卖十分划算。: 019 力挫两郡主 时间如指间沙,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云峥的寿诞之事,几乎在同一时间,请帖送到了羽城各个府上,惹来不少人议论纷纷,可碍于云家的地位,却有没人敢多说什么,对于云家之事,也听之任之。 “殇,你却过云家吗”慕浅画慵懒的靠在赫连殇的怀中,小声的问道。 “我的确去过一次,不过,云家所在的镇国将军府比想象中的戒备还要森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赫连殇对怀中的慕浅画说道。 镇国将军府曾亲自去过一次,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比起他印象中的严了很多,不仅如此,宅邸总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虽然派人潜入了镇国将军府,可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看来,明天我们的格外注意了,对了,这几天我和巫贤研究出一种药,虽然不能完全解蛊,但却可以杀死刚刚进入身体的蛊,我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慕浅画指着桌上的药瓶说道。 “浅浅的意思是。”赫连殇小声问道。 “药虽然有些小副作用,可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想办法将药下在水中,为了以防万一。”慕浅画解释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云峥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但凡是都是有备无患。 “好。”赫连殇点了点头说道,眼底的深处,却闪过一丝别样的一味,云家这些年,涉足了各行各业,绝非如此简单,想要拔除云家,怕也是十分不易。 次日从清早开始,羽城就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云峥的寿诞,赫连景腾虽然并未亲自到来,却让云绮回到了云家。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初晴看着懒懒的坐着,望着不远处正在看萧寒练剑的慕浅画说道。 “小寒,过来。”慕浅画听到初晴的话,随后对萧寒招了招手说道。 “姐姐。”萧寒立即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小寒,陪姐姐去参加镇国将军的寿诞,好不好。”慕浅画拿起手帕,擦了擦萧寒额头上的汗珠,随后说道。 “好,我听姐姐的。”萧寒笑了笑说道。 “带他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慕浅画捏了捏萧寒的脸颊,随后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 才短短几天,萧寒长得愈发好了,苍白的小脸也有了血色,不仅如此,也愈发爱粘着慕浅画了,不过,有赫连殇在的时候,萧寒会自动回避。 “小姐,你真的要带他去吗”看着那张与赫连殇相似的脸,初晴小声问道。 “最近不是很多人想知道他的消息吗既然如此,我若不成全了他们的好奇心,是不是太过于小气了些,而且,总不能一辈子把他藏着吧。”慕浅画看着窗外说道。 萧寒的存在,本就要面临诸多谣言,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对萧寒而已,有些为他,早比迟要好很多。 “可是,一旦萧寒出现,王爷怕是”若是出现在别人府上,初晴没有太多的担心,可慕浅画带在身边,萧寒就变得过于特殊了。 “传言和事实之间,我们应该更加重视事实一些,而且,也并非全部是假话,他的身世,你觉得会简单吗”慕浅画反问道。 慕浅画刚刚说完,简单洗漱后,换过一身衣服的萧寒就走了进来,萧寒看着初晴的眼神,总觉得透着别样的气氛,神情有一丝犹豫。 “姐姐,你真的要带我去吗”萧寒小声问道,神情中带着一丝胆怯,又有一丝害怕,或许是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萧寒经历太多,城北的乞丐窝是什么地方,一个小孩子,有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所以对于旁人的目光他或许可以不在意,但慕浅画身边的人,他却不得不在意。 “当然是真的,小寒,想陪姐姐去吗”慕浅画看着萧寒,虽然年纪很小,可却很敏锐,也很聪明。 “我愿意,只是,我会不会给姐姐添麻烦。”萧寒小声问道。 他与赫连殇长得有几分相像,已经引起了王府中下人的议论,虽然所有对他都以礼相待,可他的模样,就是罪魁祸首,无法改变。 “不会,我们走吧。”慕浅画伸出手,对萧寒说道。 萧寒微微笑了一下,牵上了慕浅画的手,两人一起走出了倚梅小筑,刚走到大厅,就遇到了早就在大厅等候的慕长风。 慕长风见慕浅画将萧寒带着,略微诧异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 “小鬼,我教过你,男女有别,你就忘了。”慕长风起身,弹了一下萧寒的额头,随后说道。 “我是小鬼,不是男人。”萧寒紧紧握住慕浅画的手,反驳道。 “你小鬼就不是男的了。”慕长风看着萧寒,没想才短短几天,萧寒倒是学会反驳他了,最重要的是,萧寒一点都不害怕他,到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我”萧寒想反驳,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什么,记得要好好保护握住你的手的人,知道吗”慕长风看了看萧寒,现在暗自下了一个决心,这小子可以培养,前几天,他下棋输给了赫连殇,他不介意给赫连殇添点堵,萧寒正合适。 “我知道了。”萧寒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记号,别放手,有时候放手了就抓不住了。”或许是有过同样的经历,他已经习惯抓抓自己在乎的人,有感而发说道。 萧寒看了看慕浅画,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大哥,别教坏小孩子了,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慕浅画看了这一大一小后说道。 离开慕王府后,慕浅画和萧寒坐上了马车,慕长风则直接骑马,向着镇国将军府的方向而去,走进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乎堵住了整个镇国将军府。 排了一会儿队后,终于到了镇国将军府大门外,慕长风跃下马,萧寒率先走出了马车,萧寒的出现,引起了所有的人关注,毕竟,赫连殇和慕浅画的事情,羽城中知道的人不少,如今,慕王府的马车内,出现一个和赫连殇长得有五分相像的孩子,想不引起关注都难。 萧寒直接忽视掉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掀开轿帘,对坐在里面的慕浅画伸出了手。 慕浅画也没有拒绝,直接牵着萧寒的手,走出了马车,众人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你不会是宸王的孩子吧。” “我看像,你看,那孩子和宸王有五分相像,若是不是,也没有人相信。” “我看也是,宸王今年二十有五,又这么大个孩子也很正常。” 。 众人的议论,慕长风、慕浅画和萧寒直接忽略掉了,向着大门走进去,萧寒见慕浅画并未在意,也放心了不少。 “小寒,你记住,你是我弟弟,这点就够了,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眼光,知道吗”慕浅画看着萧寒戒备的看向众人的眼神,小声说道。 “恩,我听姐姐的。”萧寒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 慕长风看着萧寒乖巧的样子,他怎么发现,萧寒在慕浅画面前,变成家猫了,十分乖巧,离开慕浅画,就变成了野猫,对所有人都充满戒备,哪怕在慕王府中,除了在慕浅画跟前,对周围的人都是充满了戒备,他当初因觉得萧寒很奇怪,特意让通天阁的人查过,可却一无所获。 根据通天阁的消息,萧寒是半年前到城北的乞丐窝,当去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不错的衣服,后来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一个小乞丐,有个老乞丐看他可怜,时不时照顾他一下,可对于之前的事情,一无所获,不知道萧寒为何会出现在城北,好像是半年前突然出现了,差不多任何信息。 根据通天阁的情报,也没有查到羽城半年前有丢失孩子的记录,他甚是查过所有关于赫连家的人,包括私下养着的外室,根本没有任何消息,关于萧寒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 “浅浅,你自己小心些,这次的寿宴分为男宾区和女宾区。”走进镇国将军府,看着丫鬟将两人指向不同的方向,慕长风叮嘱的说道。 “我知道,大哥,你也是,特别是食物,要格外小心。”血蛊的事情,慕浅画告知过慕长风,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好,小鬼,记得照顾妹妹,别让人欺负她,知道吗”慕长风看了看萧寒,出声叮嘱道。 “恩,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姐姐的。”萧寒十分严肃的回道,两人第一次达成了协议,而且是心甘情愿。 镇国将军府丝毫不逊色于慕王府,相比于慕王府的优雅,镇国将军府却多了些华贵,走廊上挂满了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寿字,其布置绝不会输给圣上的千秋诞。 “郡主,这边请。”丫鬟见慕浅画四处张望,小声提醒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跟上了丫鬟的脚步,心想,赫连殇所言非虚,哪怕是寿诞之日,镇国将军府都布置得十分严密,从刚刚开始,她没有发现任何死角,看你,云家有今日近日的地位,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郡主,这便是招待女宾的别院,请进。”丫鬟将慕浅画带到一座很大的院子后说道,院子中,聚满了人,慕浅画的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原来是浅画郡主,久闻大名,您能来参加爷爷的寿宴,是云家的荣幸,小女子云湘雪,见过浅画郡主。”云湘雪一生碧色的长纱裙,走到慕浅画跟前,行礼问候道。 “久闻云家双碧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云家的嫡系中,只有云湘雪和云若雪两人,至于太子妃却是从云家旁系中选出来的,当初云湘雪和云若雪两人不过才十来岁,根本无法与太子成婚。 “郡主,请进。”云湘雪笑着应道,心想,传闻中的慕浅画果然名不虚传,但现在却又一份不满,长得虽然很美,可却太过于清冷,而且是在乡下长大,她就更加不满了。 云湘雪将慕浅画带进屋内,屋内布满了各种名画,各家千金正在屋内欣赏,看到慕浅画到来,不少上前行礼问候道,可看着萧寒,不少人心中却充满了疑问,却又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真是没想到,才几天不见,浅画郡主不仅活碰乱跳,还有了这个大一个儿子。”赫连云婷看着慕浅画,立即上前讽刺道,她听说过慕浅画中毒,不止一次,她祈祷,若是慕浅画死了就好了,没想到那个神秘的玉笛公子出现,居然一直好了慕浅画。 “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恪亲王府似乎还欠我一个交代,当初可是你请我去醉梦楼,我才中毒的,羽城中,大家都知道你心中恨毒了我,毒或许就是你下的,你说呢云婷郡主。”慕浅画走到赫连云婷跟前后,笑着说道。 “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下毒。”赫连云婷十分紧张的说道,她的确没有下毒,但她却知道是何人下毒,面对慕浅画的逼问,赫连云婷有些慌了,更何况慕浅画身后还跟着侍书。 “小姐,要不要我拷问一下。”侍书看向赫连云婷开口问道。 “今日就算了,给云国公一个面子,虽然在我看来红色喜庆,可粘上了血腥,未免有些触霉头。”慕浅画笑着说道,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慕浅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看慕浅画的神情,却像是在说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不好闺阁千金都不敢上来搭讪,连连后退。 “你”赫连云婷怒气冲冲的看向慕浅画,恨不得将慕浅画碎尸万段。 “浅画,你也来了。”一身盛装打扮的萧娉婷走到赫连云婷身边,制止赫连云婷继续说下去,随后对慕浅画说道。 慕浅画看着萧娉婷,现在也惊讶了一下,萧娉婷的承受能力的确让她十分意外,没想城北之事后,萧娉婷居然还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云峥的寿宴上,至于当日城北发生的事情,已经被赫连羽用别的方式处理好了,毕竟看到萧娉婷容貌的人都死了,至于那日赫连羽带走的是何人,没有人清楚。 如今知晓此事的只有萧娉婷和她这个幕后黑手,已经赫连羽。 “萧郡主国色天香,怎么几天不见,萧郡主居然习惯涂这么厚的粉底,好在现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一流汗,妆不都花了吗”闻着萧娉婷身上的脂粉气息,虽然萧娉婷刻意隐瞒,可用脂粉来掩盖痕迹,她又岂会看不出来。 “浅画观察力让我佩服,前几天不小心磕到了,便用了一点脂粉来掩盖,浅画到好,一来就把我给戳穿了。”萧娉婷一副热络的样子说道。 可慕浅画的话,让她想起了城北之事,让她觉得全身不自在,甚至有些作呕,可碍于场合,她又不得离开,此次来到羽城,她的目的可不是如此简单,想起赫连羽厌恶的神情,萧娉婷就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继续下去。 “原来如此,的确是我失礼了,萧郡主千万不要怪罪,之前醉梦楼之事,不知道为何我突然睡着了,还请萧郡主赎罪,只是没想到我昏迷之后,还成全了一旦佳话,医圣洛尘公子和云婷郡主联姻,当真是可喜可贺。”对萧娉婷算计她的事情,慕浅画又岂能轻易释怀,如今,找到机会,她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在旁人看来,她是贺喜,可在萧娉婷的心中,慕浅画是在对她捅刀子。 “云婷是我多年好友,洛尘是我师兄,他们能在一起,我十分高兴。”萧娉婷笑着说道,心中没滴血。 萧娉婷的话,惹来不少人的议论,赫连云婷之事从前不过是部分人心中清楚,自从赫连语馨的成人礼之后,几乎人竟皆知,洛尘之名,听说过的人不少,天下十大公子中,洛尘排第七,所有都没有想到,洛尘居然会看上赫连云婷。 “口味真重。”慕浅画身后的绿蕊小声吐糟道。 可声音恰好被所有人听见,萧娉婷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却不得不保持着笑容。 “听闻浅画棋艺绝佳,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能与浅画对上一局。”丢掉的东西,她一定要找回来,萧娉婷从下学习棋艺,而且为了一鸣惊人,她很少展示出来,如今,她只要打败了慕浅画,就能扳回这一局。 “小寒,你说姐姐该不该和萧郡主对上这一局。”慕浅画看着身侧的萧寒,刚刚萧娉婷的话,萧寒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许多。 “姐姐,要不我来陪萧郡主对上一句,让姐姐品评一下,我的棋艺,可是姐姐手把手教的。”萧寒给了慕浅画一个笑容,随后说道,萧寒的笑容,吸引了不少在场千金的目光,十分可爱,不少人想要捏上一把,可萧寒看向她们的目光充满了冷意和戒备。 “你才学习几天,怎么能与萧郡主对弈呢”慕浅画好心的提醒道。 “萧郡主,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让郡主指导我一二。”萧寒直接走向萧娉婷身边,拱手问道。 “原来是浅画的弟弟,你既有兴趣,我指导你一二也无妨。”萧娉婷心中想到,虽然知道萧寒是在挑衅她,可若她指导了萧寒,慕浅画的面子也下不来台,她有何乐而不为呢 “请”萧寒伸手说道,礼仪周全,已有大家风范,众人看向萧寒,心想,不愧是慕王府的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色。 两人对面而坐,慕浅画站在萧寒的身后,萧寒看了看慕浅画,慕浅画微微点头,萧寒随后对萧娉婷说道:“先请。” “你比我小,还是你先吧。”萧娉婷笑着说道,对付一个小孩,她不用费吹火之力,倒是十分期待看慕浅画要如何下台。 “也是,我还是小孩。”萧寒拿起棋子,直接落下后说道。 慕浅画现在暗自点了点头,直接在不远处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众人看着萧寒的下发,十分惊讶,这简直是毫无章法,而且落子的地方,并不像是一个会下棋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她们听说过慕浅画下棋一向都是毫无章法,看萧寒的模样,难道他根本不会下棋,众人心中想道。 “你输了。”时间一点点过去,萧寒落下最后一颗子后,看向慕浅画笑着说道。 心中想到:姐姐,我乖吧,快夸我吧。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不错,姐姐教你的都学进去了。”慕浅画起身看着走到萧寒身边,笑着说道。 萧寒的棋艺比萧娉婷还差了许多,不过,贵在萧寒别出心裁的下棋方法,杀了萧娉婷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从总体上来说,萧寒能沉得住气,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都是姐姐的功劳。”萧寒看着慕浅画说道,对于慕浅画的夸奖,他十分高兴,可却也明白,今天胜出,主要是因为慕浅画教他那种不拘一束的方法。 “给位小姐,外面阳光正佳,十分暖和,不如我带大家参观一下庭院。”云湘雪看着棋局的情况,随后站出来说道,萧娉婷身后是北定王府,而慕浅画身后是慕王府,一个都不能得罪。 “镇国将军府庭院独具一格,今日能见一见,也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早就听闻了,只是无缘一见。” “众位,请跟我来。”云湘雪立即说道,不少人跟在云湘雪的后面,走出了房间。 “浅画,若有机会,我还真想想你请教一下棋艺,他棋艺不凡,想必浅画没少培养他吧。”众人陆路离开后,萧娉婷对慕浅画说道。 “萧郡主,你说错了,我才跟姐姐学了几天。”萧寒又怎么看不出萧娉婷在针对慕浅画呢直接出言说道。 “我听闻慕王不久前才带王妃回府,没想到浅画还有一个弟弟。”萧娉婷直接忽略了萧寒,开口打听道。 “原来萧郡主对慕王府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不如,萧郡主,你自己查,如何”慕浅画笑着看向萧娉婷说道,萧寒的身世,除了她在乎的人之外,根本无需向外人解释。 “娉婷,我们出去看看。”赫连云婷瞪了慕浅画一眼,拉着萧娉婷说道。 “好。”萧娉婷见打听不出消息,随后点了点头说道。 “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众人离开后,萧寒小声的问道,他赢了我萧娉婷看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显得十分怪异。 “没事,做的很好,今天做的很好,不过,此方法只能用一次,知道吗以后还要好好学习。”慕浅画笑着说道。 “恩,我知道了,姐姐,我会好好学习,保护姐姐。”萧寒拍了拍胸脯说道。 看着萧寒的样子,她都不知道,这些天,暗夜都给萧寒灌输了些什么,不仅有暗夜,还要侍书等人也是。 “好,我们也去院子里看看。”慕浅画话刚落音,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想,这不是女宾区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小寒,你先去外面看看,有好玩的地方,再来通知姐姐好不好。”慕浅画小声说道。 “好。”萧寒立即答应道,对于慕浅画的邀请,他一直都不拒绝。 萧寒离开后,慕浅画立即示意侍书跟上,随后有吩咐初晴和绿蕊离开,屋内就剩下慕浅画一人。 “有话要说,就出来吧。”众人都离开后,慕浅画看了看窗户后面,随后小声说道。 “郡主,许久不见,听闻郡主中毒,不知郡主是否已经痊愈了。”云锦走到慕浅画跟前,开口问道,他知道,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来了,心支配了他的思想。 “以你的聪明,不早就猜到了吗”云锦是她见过的人中难得的聪明人,更何况,在日曜玉笛公子就与她有交情,凭着云锦的聪明,又岂会猜不出来。 “如今,就好,听闻郡主素来不喜欢甜食,今日的寿包中放了糖。”云锦犹豫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口提醒道。 “你那么聪明,为何走上这条路。”她虽然不能说了解云锦,可血蛊之事,云锦必定之情,云峥能派他去月城,就说明了他是挡在云家最前面的人,他为何要为云家做到如此地步。 “郡主那么聪明,又为何明知前路危险重重,却还要继续走下去呢”云锦看了看慕浅画说道。 云锦的话,无非是在告诉慕浅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道路,有的时候,由不得他自己来选择,而是不得不到做出那样的选择,慕浅画是为爱,而他则是为了债,只是慕浅画可以选择,而他无法选择。 “多谢,若是可以,我希望我们不是敌人。”慕浅画看着云锦说道,与一个聪明的人为敌太累,不仅如此,云锦还是一个特别理智的人。 慕浅画不知道,云锦前来提醒他,已经超越了云锦所谓的理智了。 “我也想”云锦心中暗自说道,若可以,他也不想与她为敌,可所有事情做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云锦看来一眼慕浅画,转身离开。 慕浅画也随后走出了屋子,刚刚走出来,就碰了跑过来的萧寒。 “姐姐,那边有梅花,我带姐姐去看看。”萧寒知道慕浅画喜欢梅花,看到梅花后,立即跑步过来。 “好,我们走吧。”慕浅画身手牵着萧寒伸过来的手说道。 只是躲在暗中的云锦,看着慕浅画对萧寒的样子,对于萧寒的来历,他十分好奇,可理智告诉他,萧寒并非是赫连殇的儿子,看着萧寒的面容,云锦心想,或许变数已经出现了吧,直到看不到慕浅画的身影,云锦才离开。 刚走到梅花树下,慕浅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萧寒犹豫了一下,直接跟着侍书一起回避了。 “浅浅,宸王府中有一个梅花园,如今开得正艳,明日我带你去看看,可好。”赫连殇走到慕浅画的身侧说道。 “好,药之事你安排好了吗”慕浅画小声问道。 “恩。”赫连殇点了点头,心中决定,等千秋诞之后,他就将慕浅画娶进门,刚刚屋内发生之事,他也留意到了,虽然不清楚云锦说什么,之事他没想到,向来冷静的云锦,如今动了恻隐之心。 “别吃寿包。”慕浅画小声说道,虽不用担心中血蛊,可想到吃下去,还是挺恶心的。 “云锦告诉你的。”赫连殇小声问道,云锦会告诉慕浅画此事,赫连殇觉得十分意外,慕浅画与云锦总共才几面之缘,没想到云锦居然透露了云家最重要的事情。 对于云锦,一直是云家的一个谜团人物,他查过云家所有人的资料,唯有云锦,他十分聪明,可有时候去有像个木偶,任人摆布,赫连殇猜不透云锦的想法。 “恩。”慕浅画点了点头,她也不清楚,云锦为何会告诉她。: 020 寿宴风波 云锦的话,慕浅画觉得十分意外,赫连殇却多了一丝防备,眼底一沉,没想到他千防万防,慕浅画还是被人觊觎了,心中暗自决定,以后一定好防备的更好才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是宴会的时间,云家的宴会,来的不止高官要员,更有各家千金,赫连语馨的成人礼,相对普通的闺阁千金来说,是无法进入皇宫,对于这次,云峥邀请了羽城中所有大小官员,不少人都觉得受宠若惊。 萧寒一直跟着慕浅画身边,十分乖巧,偶尔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却也不敢上前询问搭讪,毕竟,慕浅画进入云家,就直接把萧娉婷给得罪了,若此事巴结慕浅画,无疑是的组了北定王府,得对了三皇子。 不说这些都是官家千金,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知道审时度势,更重要的是,慕浅画的存在本就是一个异类,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无疑是自己找死,不少人直接选择了回避。 “姐姐,她们一个个怎么看着姐姐就像是萌萌看到了点心,却又不敢上前。”萧寒看着不远处有几个想要上来搭讪的千金,用他的小脑袋瓜思考后说道。 “你是说姐姐像点心吗”慕浅画笑着看向萧寒说道,小小年纪,十分懂事,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看待人心。 “不是,姐姐”萧寒立即否认道,他怎么老是说错话,一时间,萧寒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好了,姐姐很开玩笑的,她们是想要上来打招呼,或许能因此结识慕王府,才会如此,但又怕若没有结交到慕王府,又被其他的人给盯上了。”慕浅画笑着说道,她虽然不清楚萧寒小小年纪,是否会懂,不过,她既然将萧寒呆在身边,萧寒就应该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 “我知道了,姐姐,我会小心的。”萧寒立即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众人陆陆续续前往宴会厅,慕浅画带着萧寒,也慢慢走向了大厅,大厅内,已经摆好了桌子,男女分别为一左一右,都相续坐下,慕浅画突然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坐在她右侧。 她初到羽城,很多人都不认识,如今,她算是见识了一番,环肥燕瘦都有,各色美人争艳,就差点没像是选妃大典了,许多女子简单赫连殇的后,都微微羞涩了低下了头,赫连殇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眼神中只听着慕浅画。 “我说二弟,你既然那么喜欢浅画郡主,为何不自己请父皇赐婚,父皇一向最疼爱你,一定会成全你的,浅画郡主身边的小孩,不会死你和浅画郡主的私生子吧。”赫连鸿大声说道。 赫连鸿的破嗓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云锦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云峥神色中有着一丝别样的感觉,若非赫连鸿出言,他还不会发现,慕浅画身边的小男孩居然与赫连殇有五分相似,难道真的是赫连殇的私生子不成吗现在不禁怀疑到。 赫连鸿的话,萧寒抬起原本低着的头,看着赫连鸿,露出诧异和仇恨的神情,身上甚至还散发着杀意,慕浅画迅速握住萧寒的手,示意萧寒冷静下来。 萧寒的表现,以赫连殇为首,慕长风和云锦也一一看在眼中,他们着实不解,为何小小年纪,会对赫连鸿露出杀意,看小孩的模样,和赫连鸿长得并不像,反而更像赫连殇、赫连羽等几位皇子。 “小寒,冷静下来,回去后再说,知道吗”慕浅画见萧寒低着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她不清楚这份恨意从何而来,但却知道,能让萧寒拥有如此恨意,一定是赫连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知道了,姐姐,一时没控制住。”萧寒点了点头说道。 “恩,没事,有姐姐在。”慕浅画小声说道。 赫连殇看着萧寒和慕浅画热络的样子,不由得瞪了瞪萧寒,随后看向赫连鸿说道:“太子这话未免太失礼了,有违你这太子的风范吧,本王的确十分喜欢浅浅,太长曾经去过日曜,应该知道,我与浅浅早有夫妻之名,如今,我们的身份和立场与往日不同,不过,本王倒是要多谢太子关心,父皇已经答允我,千秋诞之时,变为我和浅浅赐婚,不知太子还有和疑问。” 赫连殇的话,在场不少闺阁千金对慕浅画露出了嫉妒的神情,她们虽然早就知道慕浅画与赫连殇的关系,但赫连景腾一直没有动静,原本以为两人的婚约随着两人身份的变化而就此变化,没想到事情却发展的如此意外。 坐在云湘雪旁边的女子,一身白纱长裙,宛若雪中仙子,但略带妒意的目光,却毁掉了这份美。 坐在云家末位的云锦,听到赫连殇的一番话后,倒了一杯酒,直接喝下,他第一次觉得,酒居然有一丝苦涩的味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像他了。 “原来如此,看来二弟也看上了慕王府了,真是可喜可贺。”赫连鸿继续说道。 赫连殇的话,让在场不少人脸色一变,此次宴会,不少人都是冲着云家的实力而来,赫连鸿的话,无疑是得罪了很多人,云峥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原来这就是太子的见解,不过,浅画倒是有一事要请教太子殿下,太子妃也是镇国将军府之人,太子殿下娶太子妃,不知道是太子殿下看上了镇国将军府,还是镇国将军府看着了太子殿下。”慕浅画没有称之为云府,而是镇国将军府,无疑是要强调镇国将军府的势力。 听到慕浅画的话,云峥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心中却一冷,他没想到慕浅画会直接借此反击,丝毫不给他这个镇国将军的面子,不仅如此,二选一的答案,两个都是错误答案。 无论是太子看上了镇国将军府权力,还是镇国将军府看上了太子的身份,这都是一个两难的问题,而且没有任何的正确答案。 “久闻浅画郡主口齿伶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云峥见赫连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赫连鸿和慕长风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只得开口说道,听到云峥的声音,赫连鸿松了一口气。 “浅画祝云将军万寿无疆,心想事成,浅画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能得云将军的夸奖,是浅画的荣幸。”慕浅画直接起身对云峥说道。 赫连景腾已经免去了慕浅画所有的礼仪,慕浅画只是站了起来,并未对云峥行礼。 慕浅画见云峥的样子,心中暗想,看来,千秋诞之前,云峥还不打算动手,如今看来,动手的最佳时机便是在千秋诞之后,她倒要看看云峥这个老狐狸,如何露出马脚。 “郡主能参加老夫的寿宴,是老夫的荣幸,请坐。”云峥微笑着说道,身上散发着杀伐之气,不愧是早年生活在战场的人,一身气势,少有人能及。 慕浅画点了点头,直接坐了下来。 “今日感谢各位来参加老夫的寿诞,能邀请各位,共聚一堂,是老夫的荣幸,老夫敬众位一杯,今日宾客甚多,若有怠慢,还请众位多多见谅。”云峥端起酒杯,举杯相邀道。 “祝云老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人起身举起酒杯,齐声说道,看着众人的举动,慕浅画发现,这古代是不是都练过的,怎么都如此一致,十分整齐。 “好好诸位请坐。”云峥喜笑颜开的说道。 “皇后驾到。”就在这时,一生华服的云绮走了进来。 云绮身为天圣的皇后,自入宫之后,除非祭天或是其他原因,是不得走出皇宫,没想到此次云峥的寿诞,云绮居然能来祝寿,云家众人脸上都洋溢气了笑容,唯有云锦,依旧维持平时的模样,不喜不悲。 “参加皇后娘娘。”君君臣臣,哪怕云峥是云绮的父亲,见到云绮,依旧要行礼。 “都免礼了,父亲,今日是你的寿礼,女儿可担当不起,父亲快快请起。”云绮上前扶住云峥,笑着说道。 父慈女孝的模样,慕浅画十分好奇,若云绮知道了云峥的目标是皇位,不知道她是何表情,是为了维护儿子,还是为了维护娘家,这出戏,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参加皇后娘娘。”云绮扶云峥坐下后,众人立即对云绮行礼道。 “众位免礼,本宫今日来只为给父亲拜寿,众位不必多礼。”云绮浅笑着说道,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倒真有几分皇后的风范。 “多谢皇后娘娘。” 云家早就为云绮准备的专用的桌子,在一幕帘子的后面,云绮坐下后,透过帘子,看向外面,最终将目光定在慕浅画的身上。 对于隔着帘子,投过来的目光,慕浅画又岂会察觉不到,心想,看来,云绮今日是打算对她发难了。 “湘雪、若雪给爷爷拜寿,祝爷爷身体健康,寿比南山。”元家男子之前已经一一拜寿,如今只剩下云家女子,云湘雪和云若雪走上前说道。 “好,还是你们懂爷爷的心意,你们姐妹二人素来喜欢珍珠,就将你们奶奶留下的两串珍珠手链送给你们,一人一串,以后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云峥满脸笑容的说道,今日不少世家子弟,简单云湘雪和云若雪后,都投来爱慕的目光,如今,真是联姻的好时机,他的考虑一份。 “谢谢爷爷,爷爷,我们二人练习了一段舞,名为双星拜寿,还望能博得爷爷一笑。”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齐声说道。 “好。”云峥点了点头道。 云若雪和云湘雪刚刚说完,丫鬟们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云若雪和云湘雪也走到了云峥前面不远处。 云若雪一身白色长纱裙,宽广的长袖口绣着云花纹,云湘雪一生碧绿色的长纱裙,宛若精灵,两人的每一个动作,放佛都是在迎风而舞,美妙绝伦的舞姿,放佛将人带入了另个一世界。 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玉手挥舞,数十条白色和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两人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好” “不愧是云家双壁,果然名不虚传。” 舞毕,赞叹声一片。 云若雪立即看向赫连殇,却发现赫连殇微微闭上眼睛,像是没看到一般,又转身看了看慕浅画,发现慕浅画正在和身边的小男孩聊着,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像是十分有趣的模样。 “好不愧是我云峥的孙女。”云峥夸奖道,云若雪和云湘雪两人相隔一岁,从小习武,如今能将轻功和招式融汇于舞蹈中,让人眼晴一亮。 “多谢爷爷。”两人立即行礼道。 有了人开头,后面就陆续有人开始表演,但却没有人敢当众跳舞,因为云湘雪和云若雪两人表现的太过于出色了。 云若雪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赫连殇,她第一次见到让她动心的男子,可对方却对她熟视无睹,论地位,她身后是镇国将军府,云峥权倾朝野,论容貌,她是云家双壁之一,比起萧娉婷这个天圣第一美人也毫不逊色,论才华,她自认为远胜于慕浅画,为何赫连殇会对她不屑一顾。 或许真是因为赫连殇的不屑一顾,激起了云若雪的好胜心。 “若雪,不要。”云湘雪见云若雪要起身,刚刚云若雪看着赫连殇的目光,她又岂会没有留意到,于是出言阻止道。 慕浅画的事情云湘雪听过不少,今日是云峥的寿辰,决不能出任何事情,否则,哪怕他们是嫡女,在云家依旧会受到排挤。 “姐姐,没事。”云若雪挣脱云湘雪的牵制后说道,云湘雪想要阻止,却发现云若雪依旧站起来,她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了,只事祈祷云若雪前往不要惹出什么事情,特别是不要惹上慕浅画。 担心什么来什么,云湘雪刚刚想着,云若雪依旧走到了慕浅画的跟前。 对于来人,慕浅画毫不理会,依旧小声和萧寒说着。 “小寒,你最害怕什么”慕浅画见云若雪没有离去的打算,嘴角微微上扬,小声说道,但却又让云若雪刚好听到。 “姐姐,我最讨厌苍蝇,它们总是习惯靠过来,然后嗡嗡的叫,讨厌死了,姐姐呢”萧寒十分配合的说道。 “姐姐也是。”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云若雪看着慕浅画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心中一惊,慕浅画的确比萧娉婷要美,但云若雪绝对不会承认,承认了就证明她输了。 “久闻浅画郡主笛声幽美,今日爷爷寿宴,若雪请郡主献上一曲,为爷爷祝寿,不知郡主能否应允。”云若雪被她心中的妒忌蒙蔽了心智,丝毫没有听到慕浅画刚刚说的是什么,直接开口说道。 “云二小姐,你这个要求怕是有些过分了,我曾经听闻,郡主在日曜的时候曾经说过,她不是戏子,若云二小姐让在表演,不就是将浅画郡主当做是戏子了吗”云若雪的话刚刚落音,坐在慕浅画左侧的女子,大声说道。 女子的话,让原本在表演琴技的女子一抖,瞬间一抹杂音传来,女子只好停下了表演,对云峥行礼请最后,退到自己的座位上。 “冷如烟,你”云若雪没有想到,坐在慕浅画左侧的正式她一直以来的对头冷如烟,刚刚她坐在主家的位置,又一直留意着赫连殇和慕浅画,倒是忽略了云若雪。 “怎么,云二小姐不欢迎我吗还是见到我太高兴说不出来了。”冷如烟笑着说道,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说出的话,差点没把云若雪给呛死。 “怎么会呢冷小姐能来给爷爷祝寿,十分欢迎。”云若雪心中恨透了冷如烟,可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 “云二小姐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像朵花白莲花似的。”冷如烟见云若雪不和她争论下去,觉得无趣,随口夸奖道。 “多谢冷小姐夸奖。”云若雪对于别人的夸奖,十分受用,笑着说道。 白莲花,听到这三个字,慕浅画看了看身侧的冷如烟,现在一惊,这个词出现在冷如烟的口中,绝非是对云若雪的夸奖,反倒是一重讽刺,云若雪却没有听出来,她倒是很好奇,冷如烟从哪里知道这个词的,难道她也是穿越来的。 “郡主,不知道能否赏脸,让大家听一听郡主幽美的笛声。”云若雪不再和冷如烟争论,又继续对慕浅画说道,两人如今的模样,旁人也无法阻止,不少千金等着看好戏,官员那边,却开始了给云峥敬酒祝寿,希望能借此博得云峥的好感,仕途顺利。 “云二小姐舞姿优美,不如我吹笛,你来表演,若是我输了,我送云二小姐一颗东海夜明珠。”慕浅画笑着看向云若雪说道,敢打她男人的注意,找死。 “好,若我输了,条件随便郡主开,如何”云若雪十分自信的说道,她从小习武,也从小练习舞蹈,她自为人在舞蹈上,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请”慕浅画笑着说道,今日她在云家,还有别的目的,闹僵还不是时候,而且她十分乐意看着云若雪自己出丑。 两人协议达成,云湘雪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云锦上次没有听到过慕浅画的笛声,他倒是十分好奇,自赫连语馨成人礼之后,人人赞美的笛声,究竟有多美。 云若雪微微一笑,走到了中间,慕浅画起身,站在云若雪不远处,同样的白衣,若是单看,云若雪一身白衣胜雪,但两人相比下来,慕浅画放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女,儿云若雪只是凡尘中的一个美人。 慕浅画看来赫连殇一眼,从袖中拿出短笛,轻轻放在嘴边,曲谱的事情,没有任何消息,残卷也没有任何消息,今日众人齐聚一堂,她正好借机引蛇出洞,看着慕浅画拿出短笛,赫连殇有一丝担忧,今日之后,怕是会有不少人寻上门来。 赫连羽看着慕浅画手中的短笛,仔细看了看,是他那日所见到的短笛无疑,可他自己查过,四国中,的确有人贩卖白玉做的短笛,可与骨笛相似的如此地步,有岂会不让人觉得诧异。 笛声想起,所有人如同看到了漫山遍野,白梅花开,傲雪凌霜,从笛声中,众人听到,梅花花开三度,每度都含有不同的韵味。一度开花稀少,欲露还藏;二度开花大片绽放,满树飘白;三度开花稀落,有绿芽相伴,诉说着生命的生生不息,却又透着对生命变化如此的感叹,赞美与感叹并存,曲音清幽,音节舒畅,一种孤高现于指下;似有寒香沁入肺腑,须从容联络,方得其旨。 与笛音想必,众人已经没有兴致去欣赏云若雪的舞蹈,慕浅画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犹如盛开的白梅,胜过任何舞蹈,曲音渐渐向着高潮,云若雪却也渐渐跟不上曲音的脚步,动作显得十分僵硬,与慕浅画的傲雪凌霜的气质想必,云若雪的舞蹈犹如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笛声落下,众人依旧沉侵的笛声中,此曲,连赫连殇都觉得十分降压,他很少听到慕浅画吹奏曲子,没想到曲子竟然幽美到如此地步,而且是他从未听过的曲子。 众人回过神来之际,慕浅画笑着看向云若雪,云若雪僵硬的站在中央,额头上冒出层层汗珠,刚刚的一幕,云若雪依旧完毕被刚刚的一切给吓住了,还不急给出反应。 “郡主笛声优美,老夫今日有荣幸能听郡主一曲,是老夫的荣幸。”云峥看着呆呆的站在慕浅画身边的云若雪,开口说道,云若雪是云家双壁之一,云家这代的嫡女只有两人,于是开口解围说道。 “多谢云将军夸奖,云小姐,不是你十分服气。”慕浅画直接对云若雪问道,云湘雪心中十分后悔,没能阻止云若雪的脚步,今日刚建立起来的荣耀,此刻被一扫而空,丢尽颜面。 “郡主曲子幽美,我从未听过,的确是我输了。”云若雪说道,话语间无疑是在告诉众人,慕浅画是以曲子的稀有而取胜,并非是因为她的幽美笛声。 “云二小姐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刚刚也只不过用了五分的技艺,不如,我再献上一曲如何”慕浅画看着云若雪说道,她就知道,云若雪绝不会轻易认输。 慕浅画的话,让云若雪不知道如何开口,若拒绝,她没办法开口,若接受,她必输无疑。 “能听到郡主的曲子,是我等之幸,还请郡主再演奏一曲。”书生模样打扮的楼天明开口说道。 慕浅画早就发现楼天明了,没想到在场达官子弟众多,开口的却是楼天明,赫连殇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看向慕浅画,放佛再说,你高兴就好。 “如此,还请云二小姐仔细挺好。”慕浅画微微一笑,将短笛放在嘴边。 笛声想起,气势雄伟激昂,听到的人无不热血沸腾,却有处处充满杀机,犹如两军对阵。 十面埋伏 茫茫戈壁三千里, 居日时,灼地燃。 眩晕天地,遇琼楼。 遥想前年歌舞升平黄金居, 梦断柴桥,燎火炊。 叹息余孽苦窘景, 不尽黄沙不尽头。 残兵败将无廖已, 狂风吹沙漫天扬。 忽闻伐歌,战马惊; 大事已去,江水尽。 遇埋悔骨无择余, 江山娇,秀水丽。 男儿壮志心未惆, 转念去,十八轮回。 谈笑间,又越何安。 伐歌尽战马鸣。 将士随主去尽, 脱凡躯留,傲骨劲。 笛声没有琵琶的激昂,可去传入了每个人的心中,曲毕后,不少人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唯独慕浅画,则如同表演一般,神情间,没有丝毫的变化。 此曲并非绝佳,慕浅画心中十分清楚,她虽去过战争,可都是些小规模的战争,哪里只有抢夺,没有正义,若她经历过大场面的战争,或许此曲就更加深入人心。 若旁人知道慕浅画此想,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云锦看着慕浅画,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女孩,若第一曲慕浅画是寒梅,傲雪而立,那么此刻的慕浅画就是战场的指挥者,傲视天下。 “浅浅,累了吧,喝点水。”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唯有赫连殇,端上一杯温水,递到慕浅画跟前,轻声说道。 赫连殇的话,打断了所有人心中的思绪,像是刚刚从战场归来,心中还热血沸腾。 “此曲只应天上,人间难得几回闻,好曲。”赫连羽出言夸奖道,眼底的深处,却洋溢着别样的情绪。 若是一个普通有权有势的郡主,或许赫连羽不感兴趣,但此刻,她对慕浅画十分有兴趣。 “二小姐,不知此曲二小姐可否满意。”慕浅画将茶杯递给赫连殇,随后虽身侧脸色十分难看的云若雪说道。 “若雪输了,条件随郡主开。”云若雪看着云峥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冽,立即认输道。 慕浅画的曲子,云峥十分惊讶,刚刚他差点沉侵的曲中,放佛看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听到赫连殇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没想到,慕浅画小小年纪,在曲艺上的造诣竟然如此高。 “从今以后,有我在的地方,我不希望再看到云二小姐,这个条件合理吧,毕竟,我可不想以再有人没事想随便算计我一下,你说呢云二小姐。”慕浅画笑着看向云若雪说道。 云若雪没想到,慕浅画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出这样的条件。 “怎么,云二小姐连愿赌服输的道理都不知道吗看来,我高看云二小姐的智商了,如今,赌局作罢,你觉得如何,云二小姐。”慕浅画的目光,看向坐在上位的云峥,云绮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身边的嬷嬷个阻止了,慕浅画当然没有忽略,那个嬷嬷正是太后身边的人,看来是云瑶派人盯着云绮的。 “郡主此言差矣,云家人向来愿赌服输,从今以后,有郡主的地方,绝对不会有若雪,还请郡主放心。”云锦立即起身说道,此事不能一揭而过,若小小的赌局都无法存在,大事上,让人如何再相信云家。 “久闻云锦公子才华卓绝,今日一见,倒是难得的明理之人。”慕浅画看向云锦说道,看来,云锦真的将云家的一切看得很重,她倒是十分好奇,云锦究竟知不知道小时候失忆的事情,拼命的维护云家,他的目的何在。 云锦的话,却惹来云家很多人的不满,特别是云若雪和云若雪的哥哥云澈,云澈想要说话,却被云峥给制止了。 “多谢郡主夸奖,能得到郡主的会计,是云锦的荣幸。”云锦微微一笑说道,可现在却在苦笑,他又怎么会听不懂慕浅画言中之意呢可云家的面子,决不能丢在宴会上。 “老夫寿辰,能听懂郡主两曲,是老夫的荣幸。”云峥此刻,还能感觉热些沸腾,犹如昔日在战场一般,他没想到,慕浅画的笛声,竟然能传达到人的内心,让他十分惊讶,冷静下来后,云峥开口说道。 慕浅画只是微微点头,随和直接回到座位坐下,曲子再幽美,可天下间,知音又有几人。 “姐姐,累了吧,喝茶。”慕浅画刚刚坐下,萧寒就递上一杯茶,笑着说道。 “谢谢,还是小寒最乖了。”慕浅画端起茶杯,微微放在嘴边,却并未真正喝下,最近扬起淡淡的笑容,看来,有人忍不住了。 “慕小姐,还是你厉害,我太佩服你,有时候你要教教我,怎么出笛子好不好。”冷如烟见慕浅画坐下后,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是佩服我,打击了云若雪吧。”慕浅画看向冷如烟说道,萧寒则一脸戒备的看向冷如烟。 冷如烟感觉到萧寒的眼神,心想,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怎么刚刚一副乖宝宝模样的萧寒,此刻戒备的看着她,她又不是拐卖小孩的坏人。 “你叫小寒吧,以后姐姐常去看你好不好。”冷如烟对慕浅画歉意的一笑,随后十分跟兴趣的看向萧寒说道。 “慕王府不接待外人,还是算了吧。”萧寒十分冷酷的回绝道,让冷如烟脸上一僵,可对萧寒却越来越感兴趣。 “姐姐不是外人,下次姐姐去找你玩,给你带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姐姐都买给你。”冷如烟十分热情的看着萧寒说道,刚开始觉得萧寒十分乖巧,像是害怕什么,一直低着头,才不过一会儿,萧寒放佛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环境,让冷如烟也对他提起了兴趣。 “我只有一个姐姐。”萧寒小鹿一般的眼睛,看向慕浅画说道,直接忽略掉了满腔热情的冷如烟。 “你的名字和人反差太大。”慕浅画看了看冷如烟,随和看着热脸贴萧寒冷眼的冷如烟说道。 “你怎么和我爹说的一样。”冷如烟有些泄气的说道,她不过就是活泼了一点,难道姓冷的人就不能活泼一点吗 “若你一个人,我倒是可以让你进入慕王府。”慕浅画见慕长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想起慕王府掌管的军权中,的确有以为姓冷的将军,顿时明白过来。 “真的吗”冷如烟盯着十分惊讶的盯着慕浅画说,她可知道,她前几天派人给慕王府带来些土特产,结果连大门都没进去,理由是,慕王府谢客,最初她觉得慕王府故作清高,后来听过她大哥劝解后,在知道慕王府的立场,今天见到了慕浅画,她更加佩服了。 “恩。”慕浅画点了点道。 慕浅画点头,萧寒立即苦着一张脸,他发誓,以后冷如烟来了,他一定要躲着她才行,怎么她的眼神都觉得恐怖。 许是萧寒不习惯太过于热情的目光,才会对冷如烟如此戒备。 不知不觉中,云峥已经吩咐人开始上寿包了,寿包做的十分精美,相比于其他的点心,上面微微的桃红色,让人胃口大开。 “感谢各位来参加家父的寿宴,此点心为寿包,代表长寿之意,寿宴食用寿包是丰城的习俗,还请大家品尝。”云腾飞站起来对众人说道。 听到云腾飞的话,不少人已经拿起寿包,吃下一口,觉得味道十分不错,顿时都点了点头。 “你不知吗”冷如烟看向慕浅画,见慕浅画丝毫没有吃的打算,于是开口问道。 “吃多了长胖。”慕浅画随口说道,她总不能说,寿包中有毒吧,一旦说出来必定引起朝野恐慌,也不是她所乐见的。 “那我也不吃了。”冷如烟立即放下说道,每次她吃甜点的时候,她爹和大哥都说她,再吃下去就成猪了,听到慕浅画的话,立即放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冷浩然见冷如烟放下后,也立即放了下来,后来见慕长风也没有拿起寿包,现在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他一个男子如此,未免显得太过于异常了了些。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为了缓解刚刚的气氛,云腾飞开始四处敬酒,不少女宾也慢慢走向外面,透透气,就在这时,慕浅画见到一抹熟悉的人影经过。 “小寒,姐姐交给一个任务,帮我拖住她。”慕浅画指着冷如烟说道,被人她好甩掉,可若甩掉了冷如烟,定会让她察觉到一场。 “郡主,你去哪里。”冷如烟见慕浅画起身,立即小声问道,她也想出去透透气,可今天在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独自一人,她不好离开。 “姐姐去如厕,若你要出去走走,我陪你。”萧寒立即傲娇的看向冷如烟说道,心中想到,我这是为了姐姐,为了姐姐做什么都无所谓。 “真的吗”冷如烟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看着萧寒说道。 “不愿意就算了。”萧寒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侍书跟在萧寒的后面,冷如烟看着萧寒离开,立即起身跟在后面,坐在对面的冷浩然摸了摸额头,她家小妹什么时候才能不给别人牵着鼻子走,那个小鬼摆明了是引开她的,居然还傻傻的上当,不过,还在慕浅画对冷家不会有恶意,冷浩然也就没有插手。 离开大厅后,慕浅画用移形换影在角落找到了昔颜。 “主子,跟我来。”昔颜看了看四周,立即对慕浅画说道。 昔颜将慕浅画带到一个房间内,立即关上了房门。 “主子,这是云府的地图,这个位置有个密室,我身边一直跟着人,没有前去查看,不过,昨天我见云腾飞不止一次出现在这里,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小姐要找到的地方。”昔颜指着地图说道。 “好,幸苦了,昔颜,在云家还好吗”慕浅画开口问道。 “一切顺利,不过,云锦每次见我的目光头充满了探究,主子,我会小心的。”想起云锦的目光,昔颜说道,她一直尽量避免碰到云锦。 “做自己就好,不要刻意回避,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慕浅画立即说道。 “主子,进入云府,要小心。”昔颜小声叮嘱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立即离开飞身离开,她没想到,云峥的寿宴,守卫居然还如此严密,看来,云府的秘密不少。: 021 无功而返 随着宴会的散场,云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从今以后,天圣的一切就掌握在他手中了,也不枉他谋划多年,一切终于顺利的实施了,兵不血刃,是用兵的最高境界。但今天云锦在宴席上答应慕浅画的话,却让云峥十分不喜。 许是因为云锦的才智,让云峥有几分忌惮的缘故吧。 “锦儿,今天宴席上,你代若雪答应慕浅画的理由是什么”散席后,众目睽睽之下,云峥直接问道,若没有合理的利用,云峥免不了要责备云锦一番。 “今日之事,骑虎难下,云家的名誉不能因此而受损,我只得答应。”云锦正大光明的回答道。 云锦又岂会不明白,今天他的话,势必会引起云峥的不满,可当时的情况,若他不出言,或许云峥会为难慕浅画也不一定,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护着她,只是因为,那么想了,也那么做了,仅此而已。 “如此,就好。”云峥看着云锦,心底深处,带着一丝戒备,云锦从小就聪明,甚至超过了云家所有人,云家的一切,他虽瞒着云锦,可云锦心中却十分清楚,月城之事,云锦的主动请命,让他想要重用云锦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戒备,可正是因为云锦才不好控制,为了云家的未来的需要,他才必须要控制云锦,一旦云锦脱离他的控制,他定不会心慈手软。 “是,家主。”云锦认真的回答道。 云锦心中,从来都清楚,他能有如今的地位,看上去得到云峥的赏识,可实际上,云峥更加看重的是他的能力,若他资质平平,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可是,他有不得离开云家的理由,为此,他只能在算计中活着。 “行了,天色不早了,都各自去吧。”今日计划的顺利,云峥也没有多加追究,对云若雪之事,云峥虽然不喜,可却并未多加斥责。 离开云府后,赫连殇直接将慕浅画带上了他的马车,今日的慕浅画,相比于之前,更加耀眼,慕浅画吹奏的短笛,在场之人有不少人留意到,他都一一记在心中。 慕浅画的举动,他心中也十分清楚,骨笛的曲谱也好,残卷也好,如今都没有任何动静,慕浅画此举,为的就是引蛇出洞,把她自己作为诱饵。 “浅浅,第二首曲子,听起来像是行军途中,被十面埋伏一般,让人被困其中,难以自拔,从未听过如此精彩的曲子。”赫连殇好奇的看向慕浅画,医术也好,曲子也好,像是她与生俱来,真是因为如此,她的身上,总像是有着一层薄雾。 “那首曲子就叫十面埋伏,不过,用短笛吹不出它真正的意味,若是有琵琶,效果会更加,虽比不过琵琶的荡气回肠,殇,那首曲子,你喜欢吗。”慕浅画想着说道,这里没有琵琶,她虽见过,却也不懂制作的原理,要不要找个人来试做一下呢 “很喜欢,琵琶是什么”赫连殇从未听过一直叫做琵琶的乐器,开口问道。 十面埋伏吗如同她们如今的处境,赫连殇想着。 “我明天绘制一个图给你,你看能不能找人做出来。”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短笛是用玉制作而成,以那人的手艺,想要做出来,应该也不难,尝试一下,总没有坏处。 “好。”赫连殇立即答应道。 “殇,你看着这个。”慕浅画将昔颜绘制的云府地图拿出来,对赫连殇说道。 “云府地图,浅浅,你不会在云府安排了一个细作吧。”赫连殇看着地图,地图绘制的十分详细,包括换班时间,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一一包含在内,他虽从工部找到了云府的地图,可如今慕浅画手中的地图却更加清晰。 “猜得不错,云府那么大,而且戒备森严,就算我们闯进去,也难免不会被人发现,与其担着风险,不如早作准备,这里应该就是培养血蛊的地方,不过,殇,我有个疑问,蓝若已经在我们手中,难不成还有别人能培育出血蛊。”慕浅画满是疑问道,根据蓝若的说法,今日云峥所有的血蛊数目太大,若是如此,可能云家还有一个懂蛊之人,那么蓝若就是那人手上的一颗棋子。 “我让人查过,暂时没有太多的发现,不过,二十年前,巫家的灭门惨案,根据目前的证据,应该和云家有关,若是如此,云家有懂巫蛊之人,也不奇怪。”赫连殇说道。 以云峥的奸猾狡诈,如此机密之事,他只会用自己信任之人,若不然,蓝若也就不会出现在永定侯府,而是直接出现在云家,若真如他所料,那么就是云家人根本不懂巫蛊,需要蓝若这个领头人。 “或许我们是时候见见蓝若了。”慕浅画笑着说道,好在当初没有杀掉蓝若,不然就断了一条线索。 “恩,的确是时候了,不过,我们今天的目标是这里。”赫连殇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道,云家戒备森严,闯进去难免不会被发现,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云峥的寿辰,就算云家有心防备,可忙碌了一天的人依旧会感觉到疲惫。 “恩,我先回去,等下来接我。”到了慕王府门口,慕浅画看了看天空,三更时分才是最佳的时间,而且,赫连殇定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于是说道。 “好,记得先休息一下。”赫连殇为慕浅画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说道。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打开马车帘子,萧寒已经站在外面,等着慕浅画下车了。 下车后,慕浅画牵着萧寒的手,直接走进了慕王府,慕长风走到了马车边。 “不愧是本世子的妹妹,一鸣惊人,只可惜,从今天开始,宸王多了许多情敌。”慕长风幸灾乐祸的对赫连殇说道,心想,若赫连殇要面对情敌,以后就不会没事往慕王府跑了,半月之后,慕长风才明白,他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谢世子关心,本王信心十足。”赫连殇看了幸灾乐祸的慕长风一眼,自信的说道,随后吩咐驾车离开。 慕长风看着赫连殇离开,最近露出了一个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平静的日子暂时是不会有了” 回到倚梅小筑,问琴已经在房间等候着了,等候的时候,还不忘给慕浅画准备了宵夜,看着问琴冷冷的样子,慕浅画发现,问琴是一个特别体贴的人。 “主子,您回来了。”见慕浅画回来,问琴立即迎上去,随后看到慕浅画身边的萧寒,忍不住惊讶的问道:“小姐,不会是王爷的私生子吧。” 问琴心中却想到,若眼前的小孩是赫连殇的私生子,她一定不会放过赫连殇。 “不是,我不久前认下的弟弟。”慕浅画直接回答道,心想,没想到问琴也有神经大条的时候,若是赫连殇的私生子,她又岂会带着身边,虽然萧寒的身世目前还是个谜题。 “主子,我准备了宵夜,你尝尝。”问琴不好意思笑笑道。 宵夜过后,慕浅画让萧寒先去休息,萧寒乖乖的点了点头,看来慕浅画一眼才离开。 “主子,狱门中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以后可以常留在主子身边。”萧寒离开后,初晴严肃的回答道。 “问琴,我正好有一事想说,在城北建立一个赌场,作为狱门的分舵,十五天的时间,可以完成吗”十五天后,便是赫连景腾的千秋诞,以狱门的财力,要想完成轻而易举,画魅是醉梦楼的老板,若是再出现在城北,就干涉得太多,城北之事,问琴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以,不过,主子,城北可是不毛之地。”城北问琴十分清楚,不过,对于黑道势力来说,倒是一个为说不多的好地方。 “正因为是不毛之地,我在想要,若能收复城北的势力,为我们所用,我想羽城的消息,我们就能完全掌控,你觉得呢”慕浅画看向问琴道。 自从去城北之后,她就在计划着,靠近羽城的北城门,可是个难得的好地方,而且,越乱的地方,就可以乱中取胜,加上赌是最好的敛财方式。 城北都是些不要命的赌徒,若能为己所用,必定可以增强自己的势力,最重要的是,那样的人忠心,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主子说得有理,我会尽快办妥。”问琴领命道。 “方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先看看。”慕浅画从抽屉中拿出一份写下的方案和设计图,递给问琴说道。 问琴看过后,连连点头,随后和慕浅画道别,直接离开了慕王府。 问琴离开后,慕王府吩咐侍书她们先去休息,随后靠在躺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二更时分,赫连殇来到小楼,看着在躺椅上睡着的慕浅画,轻轻走到慕浅画身边,看着慕浅画的睡颜,所有的疲倦一扫而空,许是察觉到熟悉气息的靠近,慕浅画非常自觉的向着赫连殇的方向靠过来。 赫连殇轻轻摸了一下慕浅画的脸颊,三更快到,看着慕浅画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睡梦中的慕浅画,在赫连殇的吻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吻越来越深,不织布中,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中扬起淡淡的暧昧气息。 身边的反应越来越明显,赫连殇无奈,只得放开,毕竟,今晚还有要事要办。 待两人呼吸顺畅之后,慕浅画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和赫连殇一同离开了慕王府,向着云府的方向而去。 在围墙上,看着云府内灯火通明,相比于寿宴,如今的戒备更加森严,看来,一切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可再严的守卫有什么用,三更时分,可是人身体最容易疲倦的十分。 两人飞快的潜入云府,侍卫是感觉到一阵风吹过。 “你怎么了。” “没事,刚刚好像吹过一阵冷风。” “认真点。” 两个侍卫对话之际,慕浅画和赫连殇已经进入昔颜标志的院子,院子布置得十分简单,乍一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两人进入房内,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密室。 昔颜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慕浅画心中想到,可她要找的东西在什么地方,院子中甚至连守护者都没有,相比于这个院子,这个院子四周的守卫都要严密,唯有这里,只有几个守卫,不过,守卫的功夫相对于其他院子的却要高了些。 “殇,你说,密室的入口会不会在那个假山之中。”慕浅画指着不远处的假山,小声说道。 “有可能,不够,假山不利于隐藏。”毕竟在府中,若是有人长出入假山,势必会引起怀疑,神情中,却透着异样的气息。 “这里可是镇国将军府,可没有人敢在府中闲逛,走。”慕浅画说完,看来四周,直接朝着假山的放下而去,赫连殇立即跟在后面。 两人仔细在假山上寻找密室的入口,可找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慕浅画有些泄气,直接的靠上了假山,就在这时,假山的一块大石头忽然间挪开了,一道长长的地下走到出现在两人眼前,同时,也被看守的侍卫察觉到了假山边有动静,立即跑了过来。 “快去通知二爷,有人闯入。”领头的侍卫立即吩咐道。 “原来如此,明摆着的机关,目的就是要暴露于人前,看来,云腾飞还是一个不错的谋士。”慕浅画和赫连殇躲在假山的另外一边,慕浅画小声赞赏道。 “云腾飞的确是一个谋士,不仅如此,还精通奇门遁甲。”赫连殇直指被开启的阵法说道。 慕浅画看着阵法,终于明白,原来,自始至终,闯进院子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打开机关的同时就会开启阵法,一旦阵法开始,后路就会被阻,只有前进一条路,或许来说,是一条死路。 只可惜,赫连殇和她都懂得阵法,这个阵若是一般人的确难以破解,对他们来说,却并不困难。 “看来,我们此行是竹篮打水,我们走吧。”密室中前路未知,云腾飞要过来,他们自然不会冒险,不过,不冒险不代表没有机会,听到不远处脚步声传来,慕浅画说道。 赫连殇点了点头,两人顺利的走出了云腾飞布下的阵法,当云腾飞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了。 云腾飞看着被打开的密室,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密室,一直是云家的秘密,云家都少有人知晓,如今被打开了,只能说明,有人闯入,云腾飞检查完密室入口,却发现来人并未走进去。 “二爷,要不要搜。”云腾飞后面的侍卫问道。 “不用了,吩咐下去,加强戒备。”对方破阵离开,想来是个高手,既然没有进入密室,定是早已离开府中,如此想来,羽城中,他已有怀疑的对象,只是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 云腾飞刚吩咐完,云澈也进入院中,看着被打开的密室,云澈十分意外,没想到有人闯了进来,还发现了密室。 “澈儿,此事你怎么看。”云腾飞合上密室的门之后,对云澈问道。 “父亲,我怀疑府中有内奸。”这间密室,知道的人很少,这里的守卫,都是他一手培养的,自然不会外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内奸。 “不错,看来这两天我们平凡出入这里,已经被有心人发现了。”云腾飞开口说道,镇国将军府连带所有的佣人一起,没有好几百人,一一查下去,定然十分困难。 “父亲怀疑谁”云澈看向云腾飞问道。 “云翼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怎么看。”府中的陌生人一下子让云腾飞想到了昔颜,府中的一切,自然逃不过云腾飞的耳目,唯一昔颜,从来云家后,没事总是在府中闲逛。 “值得怀疑,大哥说她们是在林中相遇,总觉得相遇得太过于巧合了,不过,她受伤命悬一线,却也是事实,具体如何,我无法把握。”云澈仔细思考过整件事情后,开口说道。 “的确,从来云府后,她就没有出过云府,今日的寿宴,她也没有参加,若想传递消息,寿宴是唯一的机会,看来是我们疏忽了。”云腾飞说道,她查过昔颜,没有任何信息,可却也看不出昔颜有任何敌意,于是便没在意,如今看来,是她忽视了。 “父亲,要不要抓她来问问。”云澈立即说道。 “不用,派人监视她,看她和什么人接触,查到幕后之人。”云腾飞思虑片刻后吩咐道。 “是,父亲。”云澈也同意的点头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镇国将军府后,直接回到倚梅小筑,赫连殇当然也同行。 “看来那个密室不好进。”摘掉面纱后,慕浅画对赫连殇说道。 “云腾飞精通机关阵法,如此看来,这一切应该是他设计的。”赫连殇点头赞同道。 “若我没有猜错,那个密室只有一个入口,也只有一个出口,而且人一旦进去,或许密室的门会自动关上,若是如此,就可以解释刚刚云腾飞为何如何肯定,密室中没有人进去了。”刚刚躲在暗中,她可听到不少。 “云腾飞在云家一直比较神秘,根据我查到的资料,云腾飞年少时,曾拜师学艺,但我没有查到云腾飞的师父是谁,想来是云家刻意抹去了所有信息。”赫连殇解释道。 “不错,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慕浅画微微笑道,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计谋说到底就是人心,云腾飞聪明,可真是因为聪明,也是一个自负的人,对付这样的人,就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浅浅的意思是白天去。”赫连殇肯定的说道。 “不错,而且是以云腾飞的样子去,殇,你觉得怎么样。”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 慕浅画的提议,赫连殇心中十分赞同,可是白天,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人的注视,根本无暇分身,赫连殇有些不放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随后又想,慕浅画可以易容,暗夜同样也可以,只要让暗夜代替他就好,于是同意的点了头。 “引云腾飞离开云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慕浅画看着赫连殇,随后说道,云府的密室,她真的十分好奇。 “好,保证完成任务。”赫连殇见慕浅画依赖他,心中一喜,立即答应道。 定下计策后,两人见天色已晚,直接躺下,反正不是第一次同床而眠,慕浅画也渐渐习惯了,靠着赫连殇,慢慢进入梦乡。: 022 光明正大 次日羽城,关于云峥寿宴之事,议论纷纷,慕浅画在寿宴上的举动,自然也引来不少人侧目,有人说慕浅画得罪了镇国将军府,前途堪忧,更多的则是说慕浅画的两首曲子,被誉为天籁之音。 与此同时,镇国将军府内,云腾飞和云澈一早便见了云峥,禀明昨夜有人潜入府中之事,云峥微微皱了皱眉头,寿宴上,没有吃下寿包之人少之又少,难不成这其中有人发觉了异常,才会潜入府中。 天圣中人,懂用蛊的少之又少,除了巫山巫家,可巫家避世不出,应该没有人察觉才对。 “腾飞,此事你怎么看。”云峥看向云腾飞问道,云家此举,绝不容许出现意外,一旦暴露,不仅无法夺得天下,还会受尽世人的谴责,加之这些年,赫连景腾为帝,善待百姓,虽然官员逐渐腐败,却也是百姓心中的明君。 “我怀疑府中有内鬼,初次闯入府中,而是直取院中,我是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云腾飞自认为功夫不错,可要想到达院中,必须要先经过他居住的院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内鬼。 “你怀疑何人。”云峥立即开口问道,云府中,每一个人下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潜入云府,难不成还漏掉了什么人。 “昔颜。”昨夜有人闯入院子后,云澈刻意去昔颜居住的院子看了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如今,唯有昔颜是云府的外人,若不是她,一时间还真难以找出此人。 “你说翼儿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云峥想起来道,若非云澈提及,云峥还真是忘了其存在。 “不错,爷爷,要不要叫过来,试探一下。”云澈提议道。 “来人,去请昔颜小姐过来。”云峥思虑片刻后,立即吩咐道。若是昔颜所为,他绝不留情。 云峥吩咐后,很快有人将昔颜带了多来,俏丽的容颜上略带一丝苍白,让人忍不住疼惜,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云腾飞和云澈也是第一次看清楚昔颜,心想,难怪云翼要将人留在府中。 昔颜走到书房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昨夜她院中出现在陌生人的气息,离开醉梦楼的时候,慕浅画曾经给过她一种香粉,一旦有陌生人进来,无论对方多厉害,她都会察觉到,如今看来,昨夜进入院中的应该是云腾飞两父子其中一人无疑。 “昔颜参加云老将军,云二爷,云公子。”进入房间后,昔颜立即行礼问候道。 “昔颜小姐,伤势可痊愈了。”云峥看向昔颜,双目中散发着精明,看着昔颜的一举一动。 “多谢云老将军,昔颜的伤势已经好多了,只是昔颜从小体弱,恢复起来格外慢些,这些天多谢云老将军的照顾。”昔颜十分冷静的回答道。 若非昨天见到了慕浅画,或许今日面对云峥,她还会有些慌张,她没有忘记慕浅画昨日的提醒,让她直接面对,是啊,她是来复仇的,要想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让自己相信一切是真的。 “照顾昔颜小姐是应该的,那日若非昔颜小姐路过相救,翼儿怕是有生命危险,老夫一直来没机会感觉昔颜小姐对翼儿的相救之恩。”云峥从昔颜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异常,甚至连慌张都不曾有过,难道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不是她,那云府的奸细又何人。 “云老将军客气了,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出手相救。”昔颜立即回答道,心想,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她本以为最先怀疑她的会是云锦,没想到竟然会是云腾飞父子。 “昔颜小姐,在下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云澈看向昔颜,虽然昔颜看不出任何异常,可直觉告诉她,昔颜一定不会是无辜的,特别是那双眼睛,他从觉得在哪里见过。 “云公子请讲。”昔颜看着云澈说道。 眼前的云澈,正是灭她满门的罪科祸首,昔颜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恨意,微微低着头,尽量不要露出任何表情,许是因为慕浅画为她换颜,并未完全融合,表情看上去略微僵硬了些,若非如此,她或许真的藏不住心中的恨意。 “我听大哥说过,那日天色已晚,昔颜小姐为何会经过那里。”云澈盯着昔颜面无表情的容颜,那份熟悉感却让他充满了戒备。 “昔颜此次来羽城,一是为了寻亲,年少时,家母和父亲意外分别,家母去世后,我得到父亲在羽城的消息,便前来寻找,二是家母离世,家中便只剩下我一人,我自有体弱多病,家中老管家怕我久思成疾,让我出来散散心,侍卫不熟悉前羽城的道路,走错路,才会深夜出现在哪里,若云公子不信,可派人查证一二。”昔颜直接解释说道,心中不由得感谢画魅,事先为她准备好理由,并安排好了一切。 “原来如此,倒是我失礼了,不知昔颜小姐是哪里人。”那双眼睛太过于熟悉,他不得不多加防备。 “兰城柳府,小女子柳昔颜。”昔颜立即回答道,兰城柳府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今天清画魅派人送过来的信,自然不会有假。 “原来是柳小姐,在下失礼了。”柳家是兰城的大家族,云澈刚好知道,掌管柳家的主人前不久去世,留下独生女一人,也听闻柳小姐从小多病,从不与外界接触。 “如可以,还请叫我昔颜,母亲离世前说过,希望我能从父姓,凡是柳家的子孙,都活不过四十,母亲希望能打破这个诅咒。”昔颜略带伤心的说道,如今的她,失去了自己的容颜、身份,她必须以另一个人活着无论是谁都好,只是必须要活下去,亲手报仇,可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不能出手,因为她心中清楚,此时出手,死的人会是她。 “抱歉,在下一时失言,提及了昔颜小姐的伤心事。”云澈见状,立即说道,昔颜已经回答,无论真假,他都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兰城的柳家随是兰城有名的大家族,可其存在却十分神秘,想要查证,却也要费些时间。 当下的情况,云澈也不适宜继续着追问下去。 “无碍,倒是我在府中打扰甚久,也是时候该告辞了。”以退为进,他们几人已经怀疑她了,若她此时提出离开,他们不会让她离开。 “昔颜小姐伤势未愈,还请养好伤再说,再说昔颜小姐要寻找家父,云家自然也要尽一点绵薄之力。”云腾飞立即开口说道,此时绝不能放昔颜离开,兰城之事,也要尽快找人确认才行。 “如此是不是太打扰了些,还是”昔颜还未说完,云翼便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开口说道:“昔颜,你身体没好,早上连药都没吃,怎么就出来了。” 云翼是个直性子,云翼开口,云峥三人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了。 “我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便来向云老将军请安。”昔颜看向云翼,解释说道。 “原来是这样,害我还以为你又迷路了呢”云翼想起昔颜在府中不止一次迷路,于是说道。 云翼的话,昔颜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其实,她来云府后,为了查清云府的布置,便每次与走错路为借口,云翼也渐渐相信,她真的是不记路,而且云府错综复杂,一旦小门关上,若非云府中人,的确难以找对出路。 “大哥你就别说了,昔颜小姐都不好意思了。”云澈带着一丝疑问说道。 “昔颜已经打扰好一会儿了,云老将军,昔颜先回房了。”昔颜低着头,行礼说道,云峥点了点头,昔颜便离开了房间。 “大哥,你说真的,她迷路很多次了吗”昔颜离开后,云澈立即开口问道。 “是啊,上次在后花园迷路,结果饶了一个下去,我找到她后,才亲自送她回房,她是真的不识路,四弟,你不会是怀疑昔颜是奸细吧。”云翼立即解释说道,昔颜对他有救命之恩,为救他,昔颜的两个侍卫和一个丫鬟配上了性命,他自然不会怀疑。 对于云澈,云翼虽看不透云澈的想法,但对云澈的行事作风还是了解几分,将昔颜找来,定是因为怀疑昔颜。 “不错,昨夜有人闯入云府,我怀疑是她所为。”云澈直接对云翼说道。 “四弟,我想你误会了,昨天昔颜一直未曾离开院子,院中的丫鬟可以作证。”昨夜有人闯入云府,云翼也知道,清早便侧面询问了昔颜的情况,结果,昔颜一整天都未离开院子。 “万一她会武功呢”云澈继续说道。 “她应该不会武功,若是会武功,那夜不会躲不过刺客的哪一剑。”云翼回忆后,解释说道。 “看来是我误会了。”云澈见云翼护定了昔颜,不想和云翼发生争论,于是说道。 “我会派人暗中注视着昔颜。”闯入云府,绝非小事,云翼也退后一步说道。 几人有继续商定一番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云腾飞和云澈刚回到院子,就接到了一封信,于是立即坐马车想着城外的方向而去;昨日是云峥的寿宴,今日理应进宫给赫连景腾请安,云腾飞父子离开云府后,云峥也坐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相隔几条街道,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正向着云府而来。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云府,直接向着院子的方向走去,路过走廊时,云锦也正要出府,看着云腾飞和云澈,云锦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昔颜见云锦盯着被易容成云腾飞和云澈的人,立即假装摔倒,云锦见昔颜跌倒,也收回了眼神,云府有些事情,他一向都是真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昔颜小姐,没事吧。”云锦走上前问道,前日昔颜还回避他,今日怎么没有一丝回避的神情了,昔颜是云翼带回来的人,云锦并未多加关注。 “多谢锦公子关心,昔颜无事,先回房了。”刚刚的跌倒为了骗过云锦,她是真的摔倒在地,如今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昔颜深吸了一口,毕竟大冬天,跌倒了回特别疼。 “请大夫为昔颜小姐检查一下。”云锦见昔颜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立即吩咐昔颜身边的丫鬟道。 “是,锦公子。”丫鬟立即领命道。 “多谢。”昔颜看了一眼云锦,任由丫鬟扶着走回房间。 同一时间,慕浅画和赫连殇两人也顺利进入别院,慕浅画顿觉松了一口气,刚刚若非是昔颜,云锦怕是会跟上来,对初晴和暗夜的易容术,他十分有自信,可一个人的内在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进入院子后,赫连殇直接打开了假山上的暗门,两人直接走了进去,刚踏进去,门瞬间被关上了。 “看来,要出去,还需要钥匙。”慕浅画看着暗门上的钥匙孔说道。 “浅浅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我们先四处看看。”赫连殇看了看暗门上的钥匙孔,随后说道。 听到赫连殇的话,慕浅画顿时大悟,也是,赫连殇开锁的本事可不是盖得,区区暗门,应该难不倒他,两人走着长长的楼梯,一直向着地下走去。 “殇,你是如何引开云腾飞的。”云腾飞做事滴水不漏,要引开云腾飞绝非易事。 “没什么,其实,云澈并非如今云二夫人的亲生儿子,而是云腾飞养的外室所生。”赫连殇忍不住吊慕浅画的胃口,未说完,直接停了下来。 “然后呢”慕浅画微微翻了一个白眼后问道。 “亲我一下,我就如是相告。”赫连殇忍不住调戏慕浅画说道。 “还是算了,我自己去查。”慕浅画看了看赫连殇,如今两人都易容了,若真如此,还真十分倒胃口。 “先记账。”赫连殇一时间忘了两人的处境,随后十分淡定的说道。 慕浅画不理会赫连殇,直接向着里面走去,长长的暗道,放佛没有尽头。 “云二夫人曾经的确有过一个儿子,不过生下不久后就意外丧生了,云腾飞虽然表面上尊敬云啸天,可一直觊觎云家当家人的位置,因此将外室所生的儿子以养病为由,将其一直养在外面,十四岁一直住在云家,以前都是偶尔到云家住几天,掩饰的极好,一直没被云二夫人察觉,昨夜那个外室摔了一跤,他们父子二人,自然要去城外探望。”赫连殇理所当然的说道。 “此事定是极其隐秘,看来,殇知道的不少。” “从十年前,我就开始查云家的一切,浅浅若想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赫连殇讨好的说道,话刚刚落音,不远处便传来一抹微亮的光芒。 顺着光线走去,拐进一座暗室内,慕浅画见到几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被挖去的双眼,脸色苍白,体内的蛊已经被引了出来不是,可对方显然还有机会,不远处放着参汤,想来是为女子续命用的。 看清屋内一切后,两人走出了房间。 “看来,云家果然有懂得养蛊的人,若不意外,应该是云腾飞。”慕浅画看着对面的房间,堆放着无数的书籍,其中不乏十分名贵的字画,若是别人,定然会有所戒备。 慕浅画从怀中拿出手套,开始翻阅书架上的书籍。 “二十年多年前,巫家灭门的那段时间,云腾飞刚好不知所踪,根据这些年我查找的证据,云家应该养了一群暗卫,不过,暂未查到其下落。”赫连殇毒看书的慕浅画解释道。 “殇,你看这里,这个标记是巫家收藏书籍中独有的极好,其中讲述的血蛊,看来,蓝若从头到尾都被云腾飞给利用了。”慕浅画指着书上的记号说道,最初在藏书阁她并未在意,直到看到巫家藏书阁中,每本书都有同样的记号,才确定下来。 “我看也是,以蓝若那个样子,不被利用才怪。”赫连殇同意的说道。 “殇,我将书中的内容记下来,你四处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秘宝。”待云腾飞父子回到云府,就会发觉有人来过,既然如此,他们自然不能空手而归,而且她过目不忘,很容易就记下来书中所有内容了。 “好。”赫连殇宠溺的说道,随后开始四处寻找,他一看才发现,这里所有的书籍都是珍本,失传的武功秘籍,兵法口诀,一应俱全。 他一直没查到云澈的那个神秘师父,如今看来,云澈的师父便是云腾飞,云腾飞为了培养云澈,没少费工夫。 “有什么好东西吗”慕浅画一目十行,加上对血蛊的了解,很快将书中的内容熟记于心,随后开口问道。 “这是失传多年的幻影剑诀下部,上部在我那里,浅浅,适合你来修炼,我替你拿着。”慕浅画直接将半部剑诀放入怀中说道,没有上部,便无法修炼下部,幻影剑诀以轻柔快速著称,搭配慕浅画的移形换影的身法,正好。 慕浅画看来赫连殇一眼,点了点头,随后被书桌上的砚台给吸引了,慕浅画用手推了一下,结果发现根本拿不起来,想起机关的设置,于是转了一下,书柜立即一分二,向两边移开,一道光芒照射进来,慕浅画仔细一看,四周放着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以间隔着一件,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比起秦景浩的小仓库可强多了。 “去里面看看,四周有机关,跟着我的脚步。”赫连殇刚刚也寻找了一下四处的机关,如此长的地道,若之为一间密室,是在太说不过去,想来一定是另有乾坤。 “恩”慕浅画拉着赫连殇的手,跟着赫连殇的脚步,慢慢向里面走去,犹如将刚刚的暗道重新走过了一遍,整整十个房间,里面都堆满了珠宝。 直到走到最后一个房间,右侧放着宝剑,左侧则推着一些尘封许久的物件,像是许久未曾有人打理过,满是灰尘,角落的一个小盒子吸引了慕浅画的注意,当初残卷便是放在一个相同的小盒子中。 “殇,这里有机关吗”慕浅画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为了保险起见,开口问道。 “若我没看错,这里应该设置重力的机关,一旦拿走任何一件物品,就会发动所有的机关。”赫连殇仔细看了看四周,随后解释说道。 “殇,把你怀中的幻影剑诀拿出来,我先记下来。”慕浅画想了一下后说道,残卷的重量和一本书差不多,一刹那的时间,应该可以替换过来。 “我已经记下来了。”刚刚在慕浅画看关于血蛊书籍的时候,赫连殇已经全部记了下来。 “我用天蚕丝打开盒子,我拿走里面书的时候,你将幻影剑诀放进去。”慕浅画看了看赫连殇说道,所有的机关,触及后,都有一个反应的时间,这里的机关,自然也不例外。 “浅浅,我来。”赫连殇说道,话刚刚落音,慕浅画还未看清,赫连殇已经将两本书换了过来,若非看着赫连殇手上的书换了一本,慕浅画还未察觉过来,他第一次见到赫连殇如此厉害的身法,比起移形换影,毫不逊色。 “浅浅,给,看是不是你要找到。”赫连殇将书递给慕浅画说道,他知道,慕浅画为了给他寻找解药,一直四处寻找残卷的下落,没想到被尘封在云家的密室中。 “的确是残卷。”慕浅画看了一眼,随后放在怀中,又看了看那些尘封的箱子,突然眼前一亮,随后说道:“殇,你说,千秋诞的时候,我们联手怎么样了。” 这么多宝贝,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了,以画魅爱财的性子,必定十分赞同。 “好,浅浅,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吧。”云府昨日出现了刺客,云腾飞就算离开,时间也会优先,没有必要直接遇上,而且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意外的收获。 “好。” 两人顺着来的路,走出了密室,将砚台扶正,将原本的笔按照之前,继续放在砚台,像是从未有人动过的一般,随后两人走出了密室,赫连殇不愧是开锁的行家,随手拨动几下,密室大门立即打开,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云府,没有任何人产生怀疑,穿过两条巷子,刚好与云腾飞的马车擦身而过,两人相视一笑。: 023 遇见故人(上) 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后,刚才城外归来的云腾飞和云澈第一时间明白过来,父子二人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借用他们的面容进入云府而没有被人发觉,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两人迅速的倒了地下室,看着依旧如之前一般,并未有任何异常,又看了看四周,发现丢失了幻影剑诀。 “爹,要不要告诉爷爷。”看着境况,云澈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今天别人能够借用他们的面容轻易进入云府,来日依旧可以,此事不得不防,只是,这间密室一直由云腾飞掌管,一旦此事暴露出来,势必会引起云峥的不满,到时候家族内部的一场争斗无可幸免。 “澈儿,此事不能说,一旦说出来,你大伯那边势必会落井下石,不仅如此,你娘可能也会有危险。”云腾飞沉默片刻后说道,云家向来不留无用之人,他与云啸天从小时候开始,一路走来都是在彼此争斗,而且,云峥将开启密室的钥匙交给了他,他有岂会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爹说的有理,不知道是何人所谓。”云澈仔细想着昨日和今日的一切,他几乎可以肯定,昨晚闯入云家的人和今天的是同一路人,密室的入口,知道的人不多,能从里面出去的人更少,可见对方能力非凡。 “我和你想的一样,等下重新布置两道机关。”云腾飞思虑后说道,决定暂时将此事压下来。 两人商定后,又在密室中重新设置的机关,直到夕阳落下十分,两人才走出密室,最近云腾飞不止一次出入密室,侍卫已经见怪不怪了。 回到倚梅小筑后,慕浅画打开残卷的下卷,看过后,直接递给了赫连殇,没想到残卷的下半卷记载的却是兵法,没有任何关于万年冰莲花的记载,但书后的记号却让她十分在意,和鸳鸯佩的纹路完全一样,难道残卷是出自于鸳鸯山庄,看来,鸳鸯山庄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浅浅,这是兵法,好厉害。”赫连殇随便翻阅了几页后,赞叹的说道。 “恩,行兵之道,兵贵神速,贵在诡也,对殇而言,这的确是本不错的兵书。”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上面所记载的兵法,她并不陌生,甚是说她知道的更多,只是并不完整,上面的记载,以反击和防守为主,却没有攻击方面的记载,看来,写下残卷的人还留了一手,或许对天下人来说,太过于强大的力量,本身就不应该存在。 “浅浅似乎并不陌生。”赫连殇见慕浅画随意翻阅了几页,便失去了兴趣,便开口问道。 “的确不陌生,或者说,我知道更好的兵法,不过,若我没有猜错,残卷的下半卷应该不止如此,或者说,还有第三卷。”慕浅画笃定的说道,若上官家隐世而居的目的,是不希望参与俗世的争斗,那么一切都能说的过去,或许唯有在鸳鸯山庄,才能解开一切的谜团。 “浅浅,如今四分天下,浅浅觉得,这个局面会被打破吗”赫连景腾的千秋诞,其他三国都已派人潜入羽城,加之云家野心勃勃,或许和平因此而被打破也说不定。 “不破不立,不破如何能立。”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了陪他逐鹿天下的决心,她调查多几国,秦子卿登基后,为充盈国库,加重了百姓的赋税,对百姓来说,是苦不堪言。 南楚楚南天是一个将相之才,可却并非治国之才,这些年,南楚皇室表明上是南楚帝王掌权,可实际上大多数权力都在楚南天手中,然楚南天并未有登基为帝的打算,两方势均力敌之际,百姓站在了中间。 北冥国形式更为复杂,北冥羽虽贵为太子,算计重臣,大权在握,可却忽略了民生,对天下百姓而言,敢怒不敢言,加上北冥在天圣的北方,天气寒冷,百姓的生活就显得更加艰难了。 慕浅画的话,让赫连殇下定了决心,此次四国聚会,不仅是为了赫连景腾的千秋诞,秦子卿和北冥羽都有和天圣联姻的意思,当然联姻的对象是谁,赫连殇心知肚明。 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见了巫贤,将巫家之事,告知了巫贤。 “慕小姐,你说那本书在云家的密室。”巫贤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更没想到是云家所谓,根据他查到的消息,二十多年前,云峥曾与他的爷爷是至交好友,没想到灭巫家的人正是云家。 “不错,为了不闹得满城风雨,我并未将书带出来,不过,我可以默写一份给你。”慕浅画对巫贤说道,研究血蛊的书籍,写下来正好让巫贤研制解蛊之法。 “多谢。”巫贤感激的说道,虽没有实证,可巫家灭门,和云家脱不了嫌疑,巫贤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邪气,眼底深处的怒意,放佛要将云家碎尸万段。 “云家的事情,我希望在千秋诞之前,你暂且不要动手,你能答应吗”慕浅画一边写一边对巫贤说道,赫连殇手上如今只有二十万的兵权,她在等云峥谋反,到时候赫连殇可以趁机将云家的兵权收入囊中,倒是一切局势就会定下来。 “好,我答应你。”巫贤犹豫片刻后说道,他已经想了很多年,也不急于一时。 慕浅画写完交给巫贤后,随后又见了蓝若,来京城后,她是第一次见蓝若。 “慕小姐,要杀要剐随便你,给我个痛快。”蓝若明显的感觉到,身体你有蛊不停的在生长,可他却无法解蛊,绿蕊并未将他绑起来,限制他的行动,可对于血蛊,蓝若却束手无策。 “我从未想过要杀了你,要杀我早杀了,看来,最近生活不太好。”慕浅画看着蓝若憔悴的面容,随后说道。 蓝若有些迷茫的看着慕浅画,不清楚她的目的究竟为何。 “你所研制的血蛊,应该是巫家的巫蛊之一,你虽然培育出来了,可你却无法控制,最重要的是,你彻底的被云家利用了,你想利用云家为你复仇,可是,云家在天圣,你的仇人在南楚,你确定云家的手可以伸到南楚吗把这个喝了。”慕浅画指着桌子上的药碗说道。 蓝若犹豫了一下,拿起碗,直接喝了下去,他知道,就算他不从,慕浅画也有办法让他服从,与其让慕浅画出手,还不如他自己来。 “看来你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刚刚喝下的药,可以暂时控制你体内血蛊的增长,初晴,将他交给巫贤,在千秋诞之前,给我研制出血蛊的解蛊方法。”蓝若培育的血蛊算是异类,她对蛊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此事交给蓝若再合适不过,她当初留蓝若一命,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用上了。 “是,小姐。”蓝若还在迷雾中之际,已经被初晴带着离开了。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绿蕊去啊。”侍书想起绿蕊也是苗疆绿家人,随后开口问道。 “你就不怕绿蕊弄出新的蛊吗”慕浅画想了想后说道,以绿蕊的秉性,让她去寻找解血蛊的方法,还不如说让她去研究新的蛊,毕竟,绿蕊所用的蛊都是她一手培育的,比起解蛊,她更中意研究新品种的孤独。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过去,城北也划入了慕浅画的势力范围,问琴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收复了城北,成为城北的头头。 “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都已经在府中闷了三天了。”侍书撒娇道。 “你想去哪里。”慕浅画看了看侍书问道。 “醉梦楼。”侍书笑着说道。 “怎么被画魅禁止进入醉梦楼了吗”慕浅画看了看侍书,想到画魅的样子,还真有可能禁止侍书进入醉梦楼,毕竟,要养得起侍书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小姐,你怎么知道了”侍书吐了吐舌头说道。 “也好,我们先去如意赌坊,再去城北,最后去醉梦楼,你觉得如何”慕浅画看了看侍书说道,城北已经在建,她一直没有过问过,也是时候去看看了,毕竟也算是她的产业之一。 “小姐,你太好了。”侍书笑着说道。 绿蕊对于巫蛊感兴趣,一早到便去了巫贤的别院,初晴则要替慕浅画处理慕王府的账目,两人换上男装,直接走出了慕王府,向着如意赌坊的方向而去。 “小姐,我们干嘛来如意赌坊,醉梦楼赌不是更好吗”侍书看了看赌坊来来去去的行人,各色人士都有,于是问道。 “如意赌坊是最邻近城北的入口,侍书,你觉得这里的生意如何”慕浅画看了看来来往往的客人,还真是个绝佳的位置,醉梦楼是提达官贵人消费的场所,奢华无比,但对于嗜赌如命的人来说,醉梦楼并非是最佳的选择。 “还行,不过,利润肯定比不了醉梦楼。”侍书肯定的说道。 “为何。” “若生意超过醉梦楼,画魅早就这里给拆了。”侍书看了看如意赌坊的牌匾后,直接说道。 慕浅画只是微微一笑,没再说话,心中却想,以为画魅的为人,还真能做出来。: 024 遇见故人(下) 慕浅画一身偏偏公子打扮,走进赌坊,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赌场的小二见到慕浅画的穿着,立即笑脸相迎走过来。 “这位公子,欢迎来到如意赌坊,请公子上二楼。”小二笑眯眯的对慕浅画说。 “一楼和二楼有什么区别吗”慕浅画看着吵吵闹闹围在赌桌边的人群,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踏进赌坊,兴趣十足。 “二楼是贵宾区,一楼所有人都可以进来,以公子的身份,一楼不太适合公子。”小二见慕浅画一身白衣,布料是上好的真丝,一件衣服,价值千金,连身旁的小厮都衣着非凡。 若侍书知道小二的想法,把她看成小厮,定然上前,将小二揍上一顿。 “那就去二楼吧。”慕浅画看了看四周说道,一楼玩的都比较小,要想有特别大的输赢,的确太费功夫了些。 “公子请。”小二立即喜笑颜开的说道。 “公子,二楼的本金是一千两,不知道公子是玩牌九还是骰子。”到二楼后,小二问道。 “骰子吧。”慕浅画想了一下后说道,牌九和骰子她都没有玩过,不过,骰子的规则她倒是知道,牌九却不清楚,先玩几把,了解一下。 “公子请进。”小二推开门,屋内有许多名门公子在玩着,慕浅画走进来,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每个人像看着肥羊一样看着慕浅画。 “主子,你会玩骰子吗”进去后,侍书小声的问道,画魅从不让她走进醉梦楼赌坊的部分,说什么她年纪太小,她有很少离开狱门,一直没有见识过。 “不会。”慕浅画小声说道,虽然是小声,但现场还是有不少人听在耳中,露出了笑容。 “不会吧,输了可怎么办。”侍书立即说道,若今天输了,画魅不会说慕浅画什么,她铁定被画魅抱怨死,画魅可是个典型的守财奴,有进无出,最问琴大举新建城北的赌场和妓院,画魅可是没少抱怨,每天拿出银子的时候,画魅的脾气就格外差,若再输了,她肯定要被画魅没玩没了的抱怨了。 “你放心,你主子我的运气很好。”慕浅画自信的说道,她虽然不会赌,可耳朵特灵,几局下来,猜中骰子不困难,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作弊有信心。 “恩,好。”侍书点了点头说道。 “买大买小,这位公子,请下注。”慕浅画走到赌桌边,荷官开口问道。 “豹子。”慕浅画看了看后,直接将一千两银票放到豹子的地方,随后说道。 慕浅画下注后,立即有人投来不屑的眼神,如意赌坊,开出豹子的机会少之又少,见慕浅画初生牛犊,不少人不敢靠近,怕沾上霉运。 “买定离手。”荷官立即笑着说道,说完立即摇动手中的骰子,哐当一声,放在赌桌上。 “开。开。”不少人催促着。 “一二三,六点小。”荷官打开罐子说道。 侍书看着一千两银子被收走,有些心疼,不过,却也产生了兴趣。 “各位公子,请下注。”一局后,荷官说道。 “豹子。”慕浅画又拿出一千两,继续卖豹子说道。 “这位公子,开豹子的几率很少,公子何必。”身边一个江湖人模样打扮的人,小声提醒说道。 “本公子花钱买开心,输赢无所谓。”慕浅画看了看身侧说话的人说道。 慕浅画的话,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的确,花钱买开心的人多不胜数,可对方看着慕浅画,心想,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花钱为了买开心。 “买定离手。”荷官提示道,随后摇动骰盅。 “开”慕浅画看着荷官说道。 “豹子。”看着开出来的骰子,荷官自己都吓了一跳,听声辩位,他自己十分清楚,这局开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是豹子,可慕浅画距离赌桌甚远,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小动作。 “小书,收钱。”慕浅画对身侧的侍书说道。 “好叻。”侍书拿出一个口袋,将桌面上所有的银子放在口袋中,进银票理整齐后,递给慕浅画。 “买豹子。”慕浅画示意侍书,将银票放下去说说道。 “豹子。”侍书将银票放下说道。 “豹子。” 已经连续十局开豹子,荷官自己也吓了一跳,在如意赌坊,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他一直仔细注意着慕浅画,并未发现慕浅画有任何小动作。 “这位公子,不如去玩玩牌九如何”若说骰子容易控制,那么牌九就很难,荷官提议道。 “也好。”慕浅画看了看四周,不少人期待着和她一起下注,随后说道。 “公子请。”荷官说完,小二立即走过来说道。 刚刚提醒慕浅画的人,看着慕浅画离开,不由得想,看来,他刚刚的提醒是多余的,连开十局,都是豹子,说是运气,根本不可能,只有一点,他是行家。 小二带着慕浅画,来到走廊,随后问道。 “公子,有一千两一局的和一万两一局的,不知道公子想赌多大的。”在走廊,小二开口问道。 “你看呢”慕浅画对身侧抱着银子,喜笑颜开的侍书问道。 “一万两的。”侍书立即说道,心想,主子的运气真的很好,十局连开豹子,太厉害了,于是说道。 “那就一万两的吧。”慕浅画看了看小二说道。 “好的,公子请。”小二心中虽然觉得慕浅画的决定草率,可却也不好提醒,牌九和骰子完全不同,不仅如此,难度也大得多,很多在骰子上赢了不少的人,结果都输在牌九上了。 进入包间,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小二将慕浅画带到门口后,便转身离开了。 慕浅画坐下后,屋内的小厮立即端上了差点,慕浅画则留意着规则,丝毫没有开始赌的打算,侍书抱着银子,开心的吃着糕点,根本不关心结果如何。 与此同时,连开十局豹子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东家的耳中。 “当真,那人是什么人。”小二禀报后,带面纱的年轻女子立即问道。 “从未见过。”小二立即说道。 “我去会会他。”女子犹豫了一下后,随后说道,若牌九上还是如此,一万两一局,不出几局,她这个赌坊就要输给对方了。 “小姐,请。”小二立即说道。 慕浅画刚刚准备开赌,一个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走到慕浅画身边,随后开口说道:“公子,不如和小女子赌一局如何” 慕浅画抬头,看着熟悉的双眸,没想到一个死去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以一种大不相同的方式,对她而言,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美人相陪,我心盛悦,请。”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 女子看清慕浅画的容貌后,吓了一跳,怎么会是她,对赌技,她向来信心十足,可今天,见到慕浅画,她却有些泄气了。 “请跟我来。”女子对慕浅画说道,将慕浅画带到一个单独的包间。 “没想到郡主也有兴趣进入赌坊,大赌一番。”走进另一间房间后,女子开口说道,她没想到,慕浅画会到赌坊来,虽然她与慕浅画相识,慕浅画也救了她一命,不过,她也完成了慕浅画提出的条件。 “太子妃不也是如此吗不对,我应该叫你王小姐。”慕浅画没想到,王莹萱居然会来到羽城,而且看样子,还是如意赌坊的当家,着实让她意外,不过,看着王莹萱的样子,如今这样,似乎也格外开心。 “除了太子妃,其他郡主随意就好。”王莹萱笑着说道,秦子谦的太子妃已死,她如今只是王莹萱而已。 “没想到如意赌坊的幕后人居然是王小姐,真是意外。”慕浅画看着王莹萱说道,根据狱门的消息,如意赌坊的幕后人应该是瀚海山庄才对,而且,瀚海山庄和北定王府相交甚密,也可以说是北定王府收集情报的地方。 “郡主更让我意外。”王莹萱笑着说道。 慕浅画的出现,更让她意外,无事不登三宝殿,慕浅画这个想来对于玩乐没有兴趣,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可能就是另有目的,王莹萱又岂会不明白。 “彼此彼此,赌一局如何。”慕浅画笑着道。 “请。”王莹萱整理好牌九说道。 “将右边第三章放在最后面。”慕浅画笑着说道。 王莹萱一边移动牌,一边想着,若是骰子,慕浅画或许能动手脚,牌九应该不可能,而且慕浅画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近牌桌,若所是运气,她就更加不会相信了,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慕浅画又移动牌的权利,她不得不遵守。 “双天至尊”慕浅画一边示意侍书开牌一边说道。 “我输了。”侍书打开拍,王莹萱直接说道,若说是运气好,也太好过头了,刚刚的牌,她没有动手脚,全凭运气,可第一局就是双天至尊,也太奇怪了。 “再来一局如何”王莹萱看了看慕浅画,随后说道。 “随意。”慕浅画笑着说道,她刚刚在大厅,已经想到了办法,只要稍微移动一下牌的顺序,她能赢了,而且,移动牌的可并不是她。 “请开牌。”王莹萱笑着说道。 “双天至尊。”还未开牌,慕浅画直接说道。 “不可能。”王莹萱不敢相信的说道,刚刚她明明动了手脚,不可能开出双天至尊。 “请”慕浅画示意王莹萱开牌道,王莹萱犹豫了一下,打开牌,的确是双天至尊无疑,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主子,我们赢了多少。”侍书一副期待的看向慕浅画说道,她刚刚听慕浅画的提示,在王莹萱洗牌的时候,用内力移动了一下牌的位置,但对于算法,她却不清楚。 “一赔十。”慕浅画笑着说道。 “一赔十,两局,也就是二十万两。”侍书高兴的说道,心想,这挣钱也太容易了,心情十分欢畅。 “我输了,郡主的目的是什么。”王莹萱直接开口说,王莹萱心中明白,若是二十万两能让慕浅画离开,她会毫不犹豫,但慕浅画的目标绝非如此,若再让慕浅画赢下去,她搭上的就不止这家赌坊了。 “你觉得呢”王莹萱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只是没想到当初派锦瑟保护王莹萱的人竟然是瀚海山庄的人,着实让她意外,王莹萱不是和赵毅青梅竹马吗什么时候搭上瀚海山庄了。 “城北最近变化很大,郡主的目的不会是要我这家赌坊吧。”王莹萱直接开口说道,去城北,如意赌坊是必经之路,过了如意赌坊侧面的桥,便是城北,城北所有人一夜之间被一个神秘人收复,大肆新建,如今,慕浅画出现在这里,王莹萱细想过后说道。 “王小姐果然是聪明人,看来,瀚海山庄有王小姐这个聪明人,真是如虎添翼。”慕浅画微笑着说道,沐云轩是个聪明人,沐镇南纵横商场多年,加上瀚海山庄在天圣商界来说,也算得上是只手遮天了,司棋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加上有狱门财力的支持,暂时还没有办法与瀚海山庄平分秋色,可见沐镇南的确是个聪明人。 从接受王莹萱这点来看,他也算是一个有远见的人。 “彼此彼此,郡主此行的目的是想要着如意赌坊吗”王莹萱直接问道。 王莹萱曾经是日曜的太子妃,对于天下局势,也了解一二,来天圣也有一段时间,对于慕王府和慕浅画的事情,自然了解不少,因为曾经认识慕浅画,对于慕浅画的消息便格外关注,加上有北定王府这段关系,她想不牵着其中都不可能。 “你果然聪明,早知道如此,当初我离开日曜的时候,应该带你一起离开,这样兴许你可以为我所用。”天下聪明人多,可理智的聪明人不多,王莹萱就是难得具有理智的聪明人。 “能的郡主高看,是我的荣幸。”王莹萱看着慕浅画说道。 曾经王莹萱还是太子妃,慕浅画还是欧阳浅浅的时候,她有心相交,可是两人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和鸿沟,如今,依旧如此,北定王府的目的,她有岂会猜不到,天下间,有那个皇子真的可以不看中皇位的,可在她看来,赫连殇虽然处于弱势,但赫连殇深不可测,加上有她从未看透的慕浅画,若两人有心,天下尽在两人之手,理智告诉她,不要和北定王府交情太深,可瀚海山庄和北定王府一向深交,又岂是她一句话可以改变的。 “我要如意赌坊,当然,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我将千金赌坊赌坊作为交换,如何”千金赌坊是慕王府名下的产业,想来一个赌坊,慕长风也不会介意,慕浅画决定道。 “千金赌坊论位置和客流量绝不输于如意赌坊,郡主当真愿意交换。”慕浅画如此好说话,着实让王莹萱觉得意外,不敢置信的问道。同时,王莹萱心中明白,慕浅画对这里势在必得,不然也不会开出那样的条件,可她心中还存着疑问,没理清楚。 “各取所需的道理,你懂,我也懂,不是吗”慕浅画浅笑看向王莹萱说道,一旦赌城建立,所有的赌坊生意都会变差,她虽然不懂赌博,前世也听过不少,扑克和麻将之类的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郡主的条件的确很吸引人,不过,我无法做主,郡主能查到如意赌坊是瀚海山庄名下的产业,也应该知道,如意赌坊有百分十五十是属于北定王府的。”王莹萱没有隐瞒,她心中明白,慕浅画今天能来,就说明她已经清楚了一切。 其实,王莹萱完全想错了,慕浅画知道如意赌坊是在瀚海山庄名下,是因为知道了救走王莹萱的人是锦瑟,而锦瑟是瀚海山庄的人,今日见到王莹萱才确信,所有的话,说到底不过是唬人的。 “小姐,娉婷郡主到访。”就在慕浅画不知道该怎么做之际,锦瑟走进来汇报道,锦瑟见到慕浅画,着实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见到慕浅画,当初若非慕浅画给的丹药,她还不能轻易带走王莹萱,对慕浅画,她心中十分感激。 “好久不见,锦瑟。”慕浅画看向锦瑟说道,看来,瀚海山庄精心培养的四大护卫之一的锦瑟,眼力还不错,一眼就认出她了。 “好久不见,慕郡主。”锦瑟嘴角抽了抽说道,慕浅画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有看了看赌桌上的双天至尊,想起刚听掌柜汇报,说连续开了十把豹子,心中立即明白过来。 “进入萧娉婷来了,既然是赌场,我们一赌定胜负如何”慕浅画看向王莹萱说道,如意赌坊,她咬定了,若明的不行,她就来暗的。 看着慕浅画的神情,王莹萱有岂会不明白,慕浅画对如意赌坊的势在必得之心。 “郡主,我知道慕王府在城东有个茶庄,输给郡主的钱我找给,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用茶庄来换,如何”王莹萱仔细整理所有事情后说道,若慕浅画在城北大肆新建赌城,她要千金赌坊,不久之后,也会没有任何利润,还不如换一个行业,正好可以慕浅画相交,也好与北定王府拉开一定的关系。 “成交,不过,等下之事,你不可以插手,也不可以帮萧娉婷如何”慕浅画看向王莹萱说道,王莹萱的赌技还不错,若作为旁观者,也许王莹萱会看透她的手法也不一定,她可不愿意保险。 “好,一言为定。”王莹萱抽了抽答应道,心想,慕浅画还真是滴水不漏,两次都开双天至尊,若是没有动手脚,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一言为定。”慕浅画笑着说道,她果然是识时务之人,不够,对沐云轩她的印象一般,谁让上次洛尘带沐镇南到无声谷求医,却没有带上宝贝呢 “锦瑟,去请聘婷郡主。”王莹萱对锦瑟吩咐道。 “是,小姐。” 慕浅画见锦瑟对王莹萱的态度十分敬重,心中也觉得一丝意外,瀚海山庄的事情,她只得不少,每当瀚海山庄新一任继承人诞生之际,都会培养四个侍卫,两年两女,若她没猜错,王莹萱可能是还是下一代瀚海山庄的主母。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娉婷刚刚在驿站,听闻有人来踢馆,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没想到见到的人居然是慕浅画,那日她算计慕浅画,却反过来被算计,将她在城北受尽侮辱,她一直怀疑,此事和慕浅画有关系,加上在镇国将军府,慕浅画让她丢尽了颜面,她对慕浅画格外痛恨。 “闲来无聊,出来玩玩。”慕浅画笑着说道,连撇了没有撇向萧娉婷。 “浅画郡主的兴趣还真是特别,闲来玩玩居然男装到赌坊,还真是闻所未闻,不知道慕王知道后,会对此作何感想。”萧娉婷笑着说道。 “爹爹向来不拘束我的行为,自然是让我随性就好,倒是多谢娉婷郡主的关心,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娉婷郡主,还真是我的荣幸。”慕浅画了讽刺的说道,没想到当日城北之事后,萧娉婷居然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把银子结一下,我们该走了。”慕浅画看向王莹萱说道。 “去取二十万两银票给浅画郡主。”王莹萱十分冷静的说道,像是刚刚的协议根本不存一般,愿赌服输,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 “等等王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萧娉婷看向王莹萱说,二十万两,相当于如意赌坊四个月的盈利,若王莹萱给慕浅画二十万两,就相当于四个月不会有盈利,萧娉婷又岂会同意。 “娉婷郡主,愿赌服输,可是如意赌坊的规矩。”王莹萱十分配合的说道,其实,她也看不惯萧娉婷,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让她十分讨厌,可碍于瀚海山庄与北定王府的关系,又不能交恶。 “怎么输的就怎么赢回来,王小姐,不用我教你吧,不要以为你是沐云轩的人,就可以随意行使权力,别忘了,赌坊也有我北定王府的一半。”萧娉婷直接对王莹萱斥责道,神情中满是不屑,刚刚回来,躲在躲在暗中的沐云轩听到萧娉婷的话,神情一冷。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就是她输光我整个瀚海山庄,我也愿意。”沐云轩冲出来,冷声说道。 看着沐云轩护着王莹萱的表情,慕浅画觉得有些欣慰,因为她从沐云轩的眼中看到了守护和关怀,虽然很霸道,但爱护却是满满的。 “沐少主,没想到你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在下佩服。”慕浅画看向沐云轩说道,可在萧娉婷看来,慕浅画此言无疑是在挑衅,不仅如此,她对沐云轩站到王莹萱这边十分不满。 “多谢浅画郡主夸奖,若非郡主,我还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机会。”沐云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着王莹萱的神情,他就明白,两人肯定达成的交易,若非看着萧娉婷说王莹萱,他是绝对不会走出来的。 对于慕浅画当初帮助王莹萱,无论是为了交易还是其他,他都十分感激。 “萧娉婷你我赌一局如何,虽然你一直都输给我,这次你也不一定能赢我,我就用二十万两,我们赌一局,我输了,二十万两我不要了,你输了,将你如意赌坊的一半转让给我,如何”慕浅画看向努力压抑着自己怒气的萧娉婷说道。 “既然浅画郡主有兴趣,不然我们玩大点,如何”对于自己的赌技,萧娉婷还是有信心的,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想要什么。”慕浅画看向萧娉婷说道。 侍书直接给了萧娉婷一个不自量力的表情,让萧娉婷气得差点说不出来。 “久闻慕王府有一对相传百年的夜明珠,我若赢了,郡主将夜明珠给我,如何”萧娉婷说道,神情中带着势在必得之心。 “成交,不过,若你说了,又当如何呢”那对夜明珠她虽然没有见过,也知道是慕王府的宝贝,不过,云府的密室中整整有十六颗,如今看来,要尽早弄到手才行,不然被转移了就麻烦了,只可惜现在没有机会,赫连景腾的千秋诞是最佳的机会,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王莹萱和沐云轩看着慕浅画心神不知道远游到什么地方去,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发凉。 “朱果一颗,如何” “侍书,你觉得划算吗”慕浅画见侍书听到朱果,眼睛发亮,于是问道。 “主子,我想要。”侍书撒娇的看向慕浅画说道,她知道慕浅画从来不小气,若是小气,之前也不会将慕长风送的朱果给暗夜了。 “不要白不要,成交。”慕浅画立即点了点头说道。 “对什么。”萧娉婷笑着说道,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王莹萱倒是在一旁看得不亦乐乎。 “既然浅画郡主开了两次双天至尊,这次我们就赌双天至尊如何,若是这一次再开双天至尊,我就输了,如何”萧娉婷知道慕浅画的赌技不错,若非如此,也不会连续出了十把豹子,两把双天至尊。 “也好,我也只认识双天至尊。”慕浅画的话,王莹萱原本在喝茶,直接被呛到了,她顿时明白,为何她去见慕浅画的时候,慕浅画没有开赌,原来是不会,可是,这是真的吗王莹萱心中十分怀疑。 “浅画郡主,看好了。”萧娉婷微微一笑,飞快的洗牌,瞬间将牌码好,可惜,她忽略了慕浅画的记忆力和眼神,根本无用。 “过两张。”慕浅画笑着说道。 萧娉婷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心想,慕浅画输定了,两张双天至尊上她做了记号,就算过两张,根本无法开出双天至尊,过完两张后,萧娉婷开始发牌,可已经露出了胜利者的表情。 “双天至尊。”慕浅画轻轻翻开拍,笑着说道,她还真的十分庆幸,追日赫连殇教了她几招幻影剑诀,配合她的内力,轻而易举就可以做手脚。 “不可能,你出千。”萧娉婷看着慕浅画开出的双天至尊,立即大声吼道。 “出千,娉婷郡主,愿赌服输,应该说你出千才对,别当我是傻子。”慕浅画拿出两张牌,放到萧娉婷的眼前,萧娉婷神情一僵,她出生医谷,在牌上占着独特的药水,没想到居然被慕浅画差距了。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种药水近乎于无色无味,若非是常年接触的人,根本无法法决,萧娉婷说完,才发现她说错话了。 “娉婷郡主,愿赌服输,我想地契应该在沐少主身上,还请沐少主拿来吧。”慕浅画看向沐云轩说道。 “愿赌服输,自当双手奉上。”沐云轩笑着说道,萧娉婷出千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连他都没有发现,没想第一次就被慕浅画发现了,沐云轩不由得心中一冷,可对于慕浅画是如何做到的,沐云轩心中却有着疑问。 “哼”萧娉婷瞪了慕浅画一眼,打算离开。 “等等,我的朱果呢”慕浅画同意后,侍书已经将朱果据为己有了,她的剑法不错,身法也不错,就是内力差了点,毕竟她还小,若是有朱果,她的功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什么朱果。”萧娉婷直接耍赖道。 “听说不久前,城北发生了一点有趣的事情,最近圣上的千秋诞十分热闹,就是少了一点茶余饭后的话题,我想天下人对此一定十分感兴趣。”侍书直接威胁道,她到手的东西,岂会轻易的放弃。 “你威胁我,是你,对不对。”萧娉婷不敢相信,指着慕浅画问道,当日之事,赫连羽已经灭口,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第二天已经有人顶替了她,没想到侍书竟然知道了。 “城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侍书,你怎么不告诉我。”目前一副好奇的看向侍书说道,她可不会傻到去承认。 “主子,我也是听人说的,主子知道乞丐窝为何被灭”侍书还未说完,萧娉婷直接将一个盒子递给慕浅画,随后威胁说道:“朱果可以给你,不错,若我发现那件事情传出去,被怪我心狠手辣。” “谁比谁厉害说不定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知道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只要朱果就好。”侍书喜滋滋的说道,明亮的双眼中闪着精光,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十分可爱。 “你” “慢走不送。”萧娉婷还未说完,侍书直接下逐客令道,如今,萧娉婷和赌坊可以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哼”看着侍书威胁的眼神,萧娉婷不得不甩手离开,神情中却带着一丝狠毒和算计。 “郡主好功夫。”萧娉婷离开后,王莹萱夸奖道,在萧娉婷码牌的时候,看见慕浅画的衣袖微微动了一下,肯定的说道。 “多谢夸奖。”慕浅画笑着说道,她知道,若有人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定可以猜出个大概,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这是二十万两银票和地契。”待人将银票和地契拿过来后,王莹萱直接递给慕浅画说道。 “小姐,太厉害了,赶上我一年了。”侍书接过银票,高兴的说道,她一直看着,却没有胜出的把握,因为她根本无法记住所有牌的位置,刚好的时间出手。 “小财迷。”慕浅画看来侍书,有些无奈的说道,心想,画魅把这娃压榨到什么地步了,都成这样了。 其实,换句话来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亦说乎,而且,侍书成为财迷,和画魅也脱不了关系。 侍书开心的抱着银票,丝毫不反驳,沐云轩能感觉到侍书功夫不错,甚是比他还要好,可却看不出任何门路,特别是刚拦住萧娉婷的身法,他从未见过。 “城东茶庄的地契,我会派人送过来,当然,里面的茶叶需要原价转让。”慕浅画看向王莹萱说道。 “当然。”王莹萱说道,她的确要了店铺,可没有送茶叶的道理,她看中的是茶庄的生意,而且,瀚海山庄一直都是做着茶叶生意,也算是生意扩张。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等下会有人来接收店铺,当然,也可以晚几天。”慕浅画看向王莹萱说道。 “随时可以。”今日慕浅画得罪了萧娉婷,以萧娉婷的为人,一定会报复,于她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越早离开越好。 “去让初晴过来。”慕浅画对着随口说道。 “是。”声音回答后,立即消失了,沐云轩吓了一跳,他刚刚一直在房间,丝毫没有发现还有人存在,没想到慕浅画身边居然还跟着如此高手。 “主子,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我都饿了。”侍书看着空盘子,想着醉梦楼美味的点心,期待的说道。 “告辞。”慕浅画看了看王莹萱说道。 走出大门,慕浅画对侍书说道:“你去见画魅,将二十万两的银票给她,剩下的你自己拿着,我去一趟城北。” “主子,我这”侍书犹豫道,她可是肩负着保护慕浅画的使命,暗夜刚刚回了慕王府,她若离开了,慕浅画就是独自一人了。 “放心,我很快回去。”慕浅画交代道。 “好吧。”侍书随后想想,慕浅画比她厉害多了,而且城北有问琴在,应该不会有事,于是答应道。 王莹萱看着两人出了赌坊后,消失在人群中。 “少主,要不要属下跟上去看看。”锦瑟对沐云轩请示道。 “萱儿,你怎么看。”沐云轩对王莹萱问道。 “跟不上的,就算跟上了又能如何,还是算了吧。”王莹萱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早就没有了两人的身影,却是说道,慕浅画以真面目而来,便是没想过要隐瞒,既然没有隐瞒,也没有跟踪的必要。 “萱儿说得有理,看来,北定王府和慕王府是杠上了。”沐云轩随口说道,天圣如今局势复杂,今天慕浅画的行动,明显看了王莹萱的面子,若非如此,此事决不可能轻易了结,他们定是要血本无归。 “沐大哥,瀚海山庄从不参与朝野纷争,我觉得我们还是置身事外的好。”王莹萱看向沐云轩说道。 昔年,她曾救过沐云轩一命,结果换来沐云轩的守护,可她现在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过去,所以能客官的给出所有的建议。 “以瀚海山庄和北定王府的关系,要置身事外很难,不过,瀚海山庄不会参与朝野纷争,这已经算是最大的限度了。”沐云轩看着王莹萱的脸庞,直接说道,如他虽是瀚海山庄少主,但沐镇南和北定王是生死之交,他暂且无法左右沐镇南的决定,他将王莹萱带回瀚海山庄,已经惹得沐镇南不高兴了,如今,他暂且无法行驶瀚海山庄所有的权力,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瀚海山庄不参与朝野纷争。 “抱歉,都是为了我。”王莹萱有些歉意的说道,她又岂会不明白,沐云轩如今都是为了她。 “有你就好,其他都无所谓,而且,金银再多,也不过是过日子而已。”离开瀚海山庄后,他与王莹萱在一起明白了许多,平淡对他而言,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没再多说什么。: 025 迷漫前路 月夜难眠,如意赌坊按照慕浅画的计划明日开始整改,原本灯火通明的赌坊,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黑夜,夜黑中,几个人迅速靠近赌坊,慕浅画看着眼前的一幕,最近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快点把火油淋上去。”黑衣蒙面男子拿出了火折子,吩咐身上两个提着火油的黑衣男子说道。 “老大,真要烧了这里吗”其中一个提着火油的黑衣男子小声问道。 “废话,不想死的快点把火油淋上去。”领头的蒙面男子大声呵斥道,不烧了这里,他就得没命,在个时候,自然保命要紧。 “两桶火油就想烧了我的赌坊吗”一身白衣的慕浅画出现在三个黑衣男子面前,笑着说道。 “你是谁,敢坏爷的好事,不过,小妞你长得不错,陪爷玩玩,爷就放了你。”男子看清慕浅画的容貌后,立即调戏道,他们并不知道如意赌坊今天一见易主,而且也从未见过慕浅画,加上这里临近城北,一般的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是吗你放心,我会好好陪你玩玩。”慕浅画笑着看向三人说道,笑容没有抵达眼底,还带着浓浓的冷意。 “算你识相,等爷忙完了,好好陪你玩玩。”领头的黑衣男子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没想到他今天挣了一大笔银子,还有一个美人送上门,简直是天降好运。 “将他们给我捆起来。”慕浅画退后一步,对身后躲在暗处的侍书和画魅说道。 “就你们几个窝囊废,也敢烧老娘的赌坊,老娘剥了你的皮。”画魅直接上前,点住了三人的哑穴,捆起来后说道。 听到画魅的话,慕浅画摸了摸额头,赌坊她才赢回来,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画魅的了,不过,也无所谓。 “主子,现在要怎么办。”人捆好后,侍书走到慕浅画身边问道。 “萧娉婷在什么地方。”慕浅画问道,既然对方送了她一份好礼,她若不回馈一下,怎么对得起对方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北定王府城南的别院。”侍书直接回答道,自从城北之事后,萧娉婷就住到了城南的别院中,防卫十分严密。 “把人带上,我们去城南。”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萧娉婷一再挑衅,她若再忍气吞声,就对不起她自己了。 “影子,把人带上。”侍书和画魅各提上一个人后,见还有一个人,侍书便对一直躲在暗中的暗夜说道,其实,侍书没有发现,今天跟过来的是暗羽。 听到侍书的叫他影子,暗羽嘴角抽了抽,慕浅画几人离开后,他认命的提着其中一个,跟在后面。 城南的别院并不十分豪华,但却相当隐秘,院内灯火通明,守卫十分严密。 “主子,我们怎么做。”侍书期待的看向慕浅画说道。 “萧娉婷在那个房间。”在院墙上看去,好像几个房间都有人,无法确定萧娉婷的位置,慕浅画小声问道。 “那个房间,根据情报,这个院子每天晚上都有人闯入,萧娉婷便没有住到主房中。”画魅立即回答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几人一同潜入萧娉婷的房间,透过门窗,可以看到萧娉婷并未入睡,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最近还带着狠毒的笑意。 慕浅画掏出一颗药丸,弹入房中,一阵青烟飘过,萧娉婷陷入了沉睡。 “解开他的哑穴。”慕浅画指着领头的人说道。 “求求你,饶我一命,求求你”刚解开穴道,领头的人立即开口请求道,他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没有赔上自己性命的打算。 “饶了你,你不是说要我陪你玩玩吗我现在不是在陪你玩吗”慕浅画笑着看向领头的男子说道。 “女侠饶命,小的错了,求女侠饶命” “放心,我会好好陪你玩玩”慕浅画说完后,看向是侍书笑着说道:“把火油给他们三个人淋上去吧。” “救”领头男子大呼救命,可还未发出声音,就被画魅点住了穴道,随后说道:“一点胆量都没有,之前不是还无恶不作吗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三个人等着慕浅画几人,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一时间手足无措,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害怕,他们此刻十分后悔,不应该听人吩咐,为了一千两银子去烧如意赌坊,更不应该出言亵渎慕浅画。 “怎么,这就害怕了,现在才开始呢”慕浅画从绣篮中拿出一条尝尝的布条,顺着火油的方向,放在地上,火油很快就清透了布条,慕浅画在布条的一头,放上一个快要烧尽的蜡烛,看着烛火,三人露出了恐怖的表情。 “哑穴再过一刻钟会解开,当人,蜡烛最多也只能烧一刻钟,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慕浅画看上害怕得流冷汗的三人说道。 其实,慕浅画口中的天意,对方根本就没有机会,无疑是让他们在绝望中死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迈向死亡,却无力救赎。 “主子,这个机关太有意思了,要不要把她带上。”侍书兴奋的指着陷入昏迷的萧娉婷说道。 “留着吧,她还有用。”现在杀了萧娉婷,北定王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赫连景腾的千秋诞,萧娉婷可是一颗不可多得的棋子,没有了棋子,她的目的自然也达不到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有怎么可能做呢 “哦。”侍书有些失望的说道。 “我们出去吧,把们锁上。”慕浅画小声说道,几人走出去后,侍书锁上了房门,几人趴在围墙上,等着看好戏,慕浅画看着兴致浓浓的几人,也有了一丝兴趣。 房中一道火光乍现,救命声响彻房间,萧娉婷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三个男子在火光中淹没,她的第一反应是逃出去,可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又跑向窗户,房间内,已经被火海掩埋,三个男子在大火中滚动着自己的身躯,萧娉婷第一个感觉到了害怕,她心中有个直觉,此事一定是慕浅画所谓。 “郡主,你在里面吗”萧娉婷的侍卫打开房门,一道火光瞬间席卷而出,侍卫自己退后了几步,染上了火油,火烧得特别旺。 萧娉婷打不开窗户之际,一道白影出现在窗户边,一掌劈开了窗户,直接飞身进去,将萧娉婷抱了出来。 慕浅画看了看几人,示意离开。 “画魅,查一查刚刚救萧娉婷的是何人。”离开后,慕浅画吩咐道,没想到萧娉婷身边还有高手,功夫不错,绝不会逊色于暗夜。 “是,主子。” 暗羽送慕浅画回到王府后,才离开向宸王府的方向而去,到宸王府后,直接去了赫连殇的书房。 “暗羽拜见主子。”暗羽对正在看着公文的赫连殇说道。 “情况如何”赫连殇未抬头,直接开口问道。 “回主子。”暗羽直接将今晚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赫连殇,其实对于慕浅画那样的手段,他都觉得十分意外,慕浅画一直对任何事请,都近乎是毫不关心,今天这样的手段,打破了他之前的看法。 “查今夜救萧娉婷的是何人。”听完汇报后,赫连殇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暗羽立即回道,暗羽刚刚说完,暗夜便走了进来。 “启禀主子,北冥羽已经启程,不日将越过两国边境。”暗夜走进来汇报道。 “秦子卿和楚南天呢”慕浅画火烧京城,秦子卿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却不会轻易放过慕浅画,此行,秦子卿一定会亲自前来,而且除了他亲自前来,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秦子谦被他所杀,秦子睿被贬为庶民,根本不能出席赫连景腾的寿诞。 “秦子卿已经出发,不过,秦子卿此行不仅带上了皇后韩馨还有公主秦雅静,楚南天一直在边城,还没有接到动身的消息。”暗夜立即回道。 “派人暗中观察北冥羽,查清北冥羽随行的有哪些人。”从骨笛出世,各方势力慢慢涌入羽城,此次三国来宾之行,随行的人绝不会简单。 “是,主子。”暗夜立即领命道。 暗羽和暗夜禀报后,离开了房间,赫连殇放心手中的奏折,深吸一口气后,走出房间,一轮弯月,高挂天空,隐约照亮四周的一切,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向着赫连殇袭击而来。 赫连殇不得不立即还手,两人的身份奇快,黑衣人的功夫比起赫连殇,毫不逊色,因为压制烈焰之毒的一抹致寒的内力已经消耗不少,若不解开压制,赫连殇知道,自己必输无疑,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赫连殇双眸一冷,重开了慕浅画压制在他体内的那一股内力,于此同时,暗夜和暗羽也被两个黑衣人给缠上,无暇分身。 “你到底是谁。”内力解放,同样烈焰之毒也得到了解放,身体如烈火灼烧一般,赫连殇的额头,冒出了淡淡的汗珠,依旧十分冷静的问道。 “我以为你的毒解了,看来之前是有人用内力压制住了你体内的毒,想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黑衣看着赫连殇脸色发红,明显是毒还未解的缘故,缓缓说道。 “我不惜冲开禁制,你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赫连殇说完,拔出腰间的软剑,直接和黑衣人陷入打斗中,几十招下来,赫连殇明显占了上风,可毒的折磨,让赫连殇一副几乎全身湿透。 黑衣人见赫连殇招招杀机,直取他的命脉,反击也毫不留情,慢慢下去,赫连殇的招式越来越诡异,黑衣人有些无法招架,就在这时,暗夜和暗羽也匆忙赶过来,黑衣人发现形势不妙。 “我不杀了,你也或不了,我等着你死的好消息。”黑衣飞身退后十丈,大声说道,说完后立即消失在黑暗中,离开慕王府后,黑衣人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他没想到,赫连殇年纪轻轻,功夫竟然如此离开,看来,十六年前,他就应该亲自出手,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黑衣人眼底尽是狠毒之意。 “主子,你怎么了。”黑衣人走后,赫连殇稳住身形,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修炼的功法是至阳,凭至阳的内功,果然还是无法压制烈焰之毒。 暗羽上前扶着赫连殇,见赫连殇全身滚烫,吓了跳。 “扶我去冰室。”赫连殇立即对暗羽吩咐道,他私自解开禁制,如今,赫连景腾千秋诞在即,他绝对不能在节外生枝,而且,万年冰莲花也全无线索。 “是,主子。”暗羽立即扶着赫连殇,向着王府冰室走去。 与此同时,慕浅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慕浅画醒来,萌萌也跟着睁开了眼睛,一双紫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慕浅画。 与此同时,暗夜也跟在了赫连殇的后面,直到暗羽从冰室走出来,暗夜立即上前道:“暗羽,你在这里看着主子,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折回来,我去请主母。” “也好。”暗羽立即同意道,他清楚赫连殇不想慕浅画为此担心,可慕浅画一旦见到赫连殇,以为慕浅画的医术,一定会察觉到,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告诉慕浅画。 惊醒后,慕浅画全无睡意,披上外套,打开窗户,看着朦胧的月色,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迅速飞身二来。 “暗夜,出什么事情吗”慕浅画见暗夜急忙赶来,立即开口问道。 “主母,主子冲破了主母留在体内的禁止,毒发了。”暗夜急忙回道,暗夜刚刚说出口,就见慕浅画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带我过去,殇在什么地方。”慕浅画立即开口问道,她担心的问题终于还是出现了,残卷中未曾记载万年冰莲花的下落,凭她的内力难以压制住赫连殇体内的毒素。 “主子去了冰室。”两人飞快离开慕王府,离开时,慕浅画还不忘将萌萌带上,慕浅画边走边问着事情的情况,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袭击了赫连殇,而且对方的功夫之厉害,前所未闻。 宸王府内,戒备重重,暗夜直接带慕浅画到了冰室的外面,暗羽真焦急的守在冰室的入口。 “暗羽,情况如何”慕浅画直接对暗羽问道。 “王妃,主子的情况不太好。”暗羽微微低头说道,赫连殇绝不会此刻想要见到慕浅画,可如今,能就赫连殇的唯有慕浅画而已,暗羽和暗夜不得不做出决定。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守在外面,一早让人通知初晴。”慕浅画见暗羽的神情,立即吩咐道,说完直接将冰室走去。 冰室内,原本的寒冰已经在慢慢融化,空气中染上了一丝温度,赫连殇脸颊通红,以前,赫连殇体内有几种毒互相制约着,为了让赫连殇活命,她解毒后,以内力压住了赫连殇体内的烈焰之毒,本想尽快找出解药,没想到连预计的时间一半不到。 慕浅画走到赫连殇的身后,运行还寒冰诀,将内力会于掌心,输入赫连殇的内体。 “浅浅”一股寒气,缓解了赫连殇体内的燥热,赫连殇轻声说道。 “你的内力高于我,我只能为辅,闭上眼睛,自己调息。”慕浅画轻声说道,如今,只能靠赫连殇自己和内体的毒做斗争中,哪怕她是神医,可没有药,依旧帮不上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黎明慢慢道来,赫连殇的脸色缓解不少,可慕浅画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慕浅画没想到,赫连殇的内力比她想象的还要身后许多,她的内力进入赫连殇体内,就像是石沉大海。 见赫连殇能自主调息,慕浅画收回了双手,自我调息片刻后,睁开了眼睛,刚刚睁开眼睛,就见到萌萌担忧的看着她,慕浅画摸了摸萌萌的头,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她的血有解百毒的作用,希望可以让赫连殇支撑一段时间。 萌萌看着慕浅画的手腕鲜血流出,犹豫了一下,忍痛的闭上眼睛,把爪子伸了过来。 慕浅画摸了摸萌萌的头,没说话,见有半碗血后,慕浅画单手为自己包扎,闻到腥味,赫连殇调息后,睁开了眼睛,正看到慕浅画单手为自己包扎的一幕。 “浅浅,你”赫连殇知道慕浅画血能解百毒,而是慕浅画血中带有寒毒,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苦,可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慕浅画伤了自己。 “我没事,喝了吧。”刚刚机会用尽了内力,加上失血,慕浅画越发不精神了。 “浅浅,我最不想的就是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到最后你却为我自伤。”赫连殇走近,看着慕浅画缠绕着纱布的手腕,格外心疼,他后悔,没有吩咐暗夜,不要将此事告知慕浅画。 “殇,只有我的血能暂时缓解你体内的烈焰之毒侵入心脉,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到最后连我也束手无策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最初听到赫连殇冲破禁制的时候,她的确十分难受,可听过暗夜的叙述,心中也明白,赫连殇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没想到幕后还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对手存在,着实让她惊讶。 慕浅画端起碗,递给赫连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赫连殇看着慕浅画,他眼角有一丝湿润,此生,有她足以,今日之后,他绝不会让慕浅画为他如此担忧,为他伤了自己,绝对不能。 对赫连殇来说,慕浅画重于他的生命。 “殇,别担心,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赫连殇接过碗,慕浅画立即将衣袖遮住了自己的伤口,随后说道。 伤在手腕,这几天她怕是不能外出也不能用内力了。 赫连殇握住慕浅画的手,将碗放在嘴边,直接喝了下去,慕浅画的血带着寒毒,可却深深的灼痛了他的心。 “殇,我累了,抱我去休息一下,好不好。”慕浅画靠着赫连殇,轻声说道,她不希望赫连殇为她担心,也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是多余的。 “好,睡吧。”赫连殇一个公主抱抱起了慕浅画,走出冰室,天已大亮,萌萌迅速的跟在两人的后面,见到暗夜直接狠狠的瞪了瞪眼。 感受到萌萌传来的敌意,暗夜十分无辜,他又做错什么了,随后看着赫连殇怀中,脸色有些苍白的慕浅画,立即明白过来。 赫连殇抱着慕浅画,直接走进了梅园,园内,梅花盛开。不知不觉中,宸王府内,梅园中,已经种满了梅树。 赫连殇将慕浅画放在床上,随后有吩咐人打水,他亲自为慕浅画稍微洗漱一下后,慕浅画慢慢进入梦乡,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睡颜中略带一丝苍白,用手摸了摸慕浅画的脸颊,随后在额头上印上一吻,轻声离开房间。 赫连殇离开后,一直担心的某萌立即跳上了床,躺到了慕浅画身边,时不时还担心的睁开眼睛。 “请主子责罚。”赫连殇走进书房,暗夜和暗羽立即请罪道。 “罢了,十日内,给我找到昨夜黑衣人的踪迹,不然,你们就会魔门重造一番。”赫连殇看着暗羽和暗夜说道,赫连殇心中明白,就算暗夜不去找慕浅画,他如今定还在冰室中,慕浅画迟早会知道。 “是,主子。”两人立即领命道。 “从十六年前查起,一定会留下线索的,另外,将初晴带过来照顾浅浅。”赫连殇继续吩咐道,黑衣人既然知道他体内的毒,就说明他的毒和黑衣人脱不了关系,从十六年前查,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是。”暗夜立即回道。 两人立即领命,离开房间。 “玄风。” “拜见主子。”玄风进来后说道,他本不住在宸王府,昨夜接到消息后,才匆忙赶来。 “吩咐四大长老,给我查天圣近百年来所有隐世家族。”对方功夫之高,除了和宫中有关之外,最大的可能便是出自于隐世家族,无论是谁,他都绝不会放过对方。 “是,主子。” 吩咐完一切后,赫连殇回到房间,见慕浅画睡得正熟,萌萌真瞪着眼睛,看向他,在窗边坐了片刻后,便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随后初晴出现在房中。 “王爷。”初晴微微行礼问候道。 “照顾好浅浅。”赫连殇立即吩咐道,随后不舍的看了慕浅画一眼,走出房间。 赫连殇刚走出房间,就见一身红衣的慕长风站在院中,立即走了过去。 “妹妹呢”慕长风见赫连殇脸色明显比之前差了很多,现在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即问道。 “在房中休息。” “她受伤了。”慕长风见赫连殇心疼的表情,语气中还带着怒意,赫连殇曾经说过,他不惜一切也好保护好慕浅画,可如今,慕浅画受伤,让他如何相信赫连殇的承诺。 赫连殇点了点头。 “谁伤的。”慕长风立即问道,慕浅画的功夫与他相比,若除去实战经验外,丝毫不逊色于他,能伤她的人少之又少。 “为了救我。”赫连殇看着眼前的梅树,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直接开口说道。 “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此一次。”慕长风明白,他想要阻止也无用,赫连殇和慕浅画是真心相爱,可若有再一次,他绝不原谅赫连殇。 “不会有下一次。”赫连殇声音中带着一抹深沉,不仅是在答应慕长风的话,同时也在告诉自己,他会一辈子陪在慕浅画身边,如今,唯一尽快找到万年冰莲花,才不会受到约束。 “好好照顾她。”慕长风看了赫连殇一眼,神情复杂,随后说道。 “我会的。”赫连殇说完,慕长风直接飞身离开。 离开宸王府,徘徊在街道上,赫连殇中毒之事,他也知道一二,同样,天下间能逼赫连殇解开禁制的人更少,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慕长风一时间没有任何头绪。 两天过去,慕浅画手腕上除了一道淡淡的伤痕,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看着慕浅画手腕的伤痕,眼底十分凝重。 已经过去两天,居然没有找到对方的任何踪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留任何痕迹。 “殇,是不是在想那晚的黑衣人”赫连殇的神情,并没有瞒过慕浅画,慕浅画开口问道。 “从那日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消息。” “殇,他既然知道你中毒,你体内的烈焰之毒是分几次累积而成,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从十六年前开始查起的吧。”这两天,慕浅画在赫连殇书房中,几乎看了赫连殇收集的所有资料。 十六年前,皇宫发生了一场浩劫,知道内情的却少之又少,如今,她唯一想到的人只有赫连景腾,或许连赫连景腾都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二十五年前,巫家被灭,赫连景腾继位,期间同样发生了一场浩劫,史书中全无记载,可两件事,都出现了一个共同的人。 “什么都瞒不过浅浅,不过,十六年的时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能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我甚至查过十六年前,娘亲去世的事情,可娘亲去世后,宫中所有的宫女都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是在宫中中毒,他一直怀疑和宫中某人有关系,云绮也好,云瑶也好,从她们身上,他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惠妃呢”惠妃曾经是慕心柔的侍女,慕心柔死后,她才被封为惠嫔,有了赫连云后,被晋升为惠妃,虽然传闻中说惠妃常年礼佛,从不涉足宫中之事,可能在宫中生活之人,又岂会那么简单。 “回到天圣后,我曾去见过她,可她并未说什么。” “其实,所有的事情,除了太后、皇后和惠妃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从十六年前开始就行踪不明。”惠妃的事情,赫连殇的确不好多问,一来,惠妃身居深宫,二来,就算真的有什么,惠妃也未必会相告。 “你说国师。”赫连殇顿时眼前一亮说道。 “不错,二十五年前,圣上继位,国师同样也继任国师之位,天圣之前的帝王,国师都是辅佐帝王的,可如今,国师继任后,出现在人们眼中的次数也不过四五次而已,最后一次便是十六年前,我曾经让狱门的人查过国师居住的地方,常年无人,也就是说,从十六年前开始,国师就下落不明。”慕浅画分析说道。 想起国师的术式,可若当日逼迫将赫连殇带回天圣,是国师所为,还是赫连景腾所为,术式又是什么,这些一直是慕浅画心中的谜题。 “我也一直在找国师的下落,没有任何线索。”赫连殇立即说道。 “看来,得派人去一趟巫家,见见巫璨,或许会有些线索。”当日的术式,是被巫璨带去日曜,若说近来见过国师的人,唯有巫璨。 “也好,我派人去。” “不,让巫贤写信回去。”二十五年前巫家已经尽力了一次灭门,如今,巫璨已经垂垂老矣,没有必要在涉足这些争斗中,如今,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不得不多加小心一些。 两人刚刚商定好,慕王府就送来了信,慕东辰让慕浅画回府,两日不见人,上官瑶哪里也不好瞒下去了,看过信后,赫连殇不舍的将慕浅画送回了慕王府,心中期待着千秋诞快点到来。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进屋后,慕浅画笑着说道。 “回来就好。”慕东辰看着慕浅画回来,放心不少,可看着慕浅画的脸色,一阵心疼,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浅浅,这两天玩得高兴吗怎么好像消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上官瑶见慕浅画走进来,立即迎上前说道。 “娘亲,我没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而已,两天不见,娘亲的脸色好了不少。”慕浅画握住上官瑶的手说道,好在手腕上带了手镯,上官瑶没有发现她受过伤的痕迹。 “恩,我也感觉好了不好,不是从前般体寒了。”上官瑶拉着慕浅画坐下后,随后说道。 “那就好,不过,药膳还要吃一段时间,等下给娘亲改一下食谱。”慕浅画看着上官瑶道,每天重复的菜色,上官瑶怕是早就吃腻了。 “没事,娘的是不急,浅浅,昨夜没休息好,先回去休息一下,等下陪娘亲用午膳。”上官瑶摸了摸慕浅画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好,娘亲,我先回房了。”虽然带着镯子,还是怕上官瑶发现异常,慕浅画同意道。 慕浅画刚回到倚梅小筑,慕东辰便跟了过来。 “丫头,伤势如何”瞒得过上官瑶的眼睛,却瞒不过他的眼睛,慕东辰上前问道。 “爹,我没事,只是内力耗费的有点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慕浅画浅笑着说道,见慕东辰担心的神情,她突然觉得很开心,慕东辰不好离开上官瑶的身边,可补品可没少派人送过去。 “那就好,以后让那小子自己担着就好。”虽然赫连殇是他姐姐的儿子,慕心柔也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女儿和侄子,当然是女儿比较重要了。 “恩,我知道了,对了,爹,你在鸳鸯山庄居住多年,你有没有听说过万年冰莲花。”鸳鸯山庄是隐世家族,应该有不少古籍,而慕东辰在鸳鸯山庄居住多年,也应该了解一些才是。 “万年冰莲花,我没听过,不过,鸳鸯山庄有个只有家主才知道的秘境,我曾听你外公说过,里面放着很多古籍,不过,只有家主才能走进秘境。”慕东辰思虑片刻后说道。 “看来,要去鸳鸯山庄才能知道。” “等圣上千秋诞之后,我想带瑶儿出去走走,顺便也去一趟鸳鸯山庄。”慕东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欠上官瑶一个婚礼,他们曾经说过,会在鸳鸯山庄举办婚礼,可上官瑶怀孕,前三个月不宜远行,但留在羽城,更加危险,于是他打算和上官瑶一起回鸳鸯山庄,一旦慕浅画有需要,他也随时可以来羽城。 “这样吧,千秋诞之后,我和殇先一步去鸳鸯山庄,打理一切,爹和娘亲走在后面,如何”慕浅画想了想后说道,论行程,他们会快不少,若鸳鸯山庄十多年未曾打理,他们先行一步,可以打理一切。 “到时候再定,丫头,你先休息一下。”计划赶不上变化,慕东辰随后说道。 慕东辰离开后,慕浅画立即将侍书将慕长风叫了过来。 “妹妹,你的伤怎么样了。”慕长风走进后,立即问道。 “我没事,大哥,我让你帮我查十六年前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慕长风在羽城多年,比她和赫连殇都要了解羽城的而一切,他们查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赫连殇查不到。 “知道十六年前那件事的人基本都死了,活着的只有惠妃、太后和圣上,惠妃有个心腹王嬷嬷,她一直跟在惠妃身边,她有一个说漏嘴,提过十六年前的事情,不过,当时并未有人留意,妹妹可以从王嬷嬷身上下手。”慕长风见慕浅画精神不少,也就放心了,立即回答道。 “惠妃是一个怎样的人。”慕浅画对惠妃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深居简出,甚少与宫中的人接触,不过,圣上对惠妃似乎格外宽容了些,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太过于深居简出,根本查不到任何异常,因为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大哥,你知道国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慕浅画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总觉得若是慕长风的话,应该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慕浅画看着慕长风的神情,虽然他尽力掩饰了,可她还是感觉到沉重,不知道慕长风尽力过什么,知道些什么,对慕长风而言,都是不想回忆的过往。 “妹妹,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大哥都帮你,唯独这件事,大哥无能为力。”慕长风沉默了许久,随后开口说道。 “谢谢大哥。”慕浅画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慕长风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 “妹妹只要开心的活着就好,大哥会保护你的。”慕长风承诺道,同时心中暗自发誓,他会守护着这个家,哪怕牺牲他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相信大哥,不过,我希望,我能站在大哥身侧,大哥是我的家人,一家人任何时候,都要共同承担。”她不是一个一味要求保护的人,同样,她也会保护身边的人,慕长风是她的大哥,从认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拿慕长风当亲大哥。 血脉至情,有时候并不重要。 “知道了,傻丫头,换身衣服,响午了,娘亲应该等着了。”慕长风无奈的戳了一下慕浅画的额头说道。 “好,大哥,等等我。”慕浅画微微一笑,随后转身向着里屋走去。 慕长风看着慕浅画的背影,慕浅画太过于敏感,对她而言,是好还是不好,他也无法确定,只希望他害怕的哪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可如今,一切方否在倒计时一般,身不由己。: 026 齐聚羽城 赫连景腾寿诞前日,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街道上,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加上天下赌坊的开业,城中显得更加热闹了。 “小姐,那个花灯好漂亮。”侍书指着不远处的花灯说道。 “那就过去看看。”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她一直不喜欢太过于吵闹的地方,不过,偶尔出来走走,也不算坏。 “老板,那个花灯怎么卖。”走到摊位边,侍书指着最漂亮的那个花灯问道。 “小姑娘,对对联赢花灯,这是上联。”掌柜指着左侧的对联说道。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侍书小声念叨着,随后转身对初晴问道:“初晴,你能对上吗” “这是个压字联,一时间我也对不上。”初晴看了看后摇头说道。 听到初晴的话,侍书立即低下了头,看来,这个花灯是没希望了。 慕浅画摇了摇头,拿起笔,走到挂着的空白布的前面,身影划过,白布上,已经被墨汁清透,一行潇洒飘逸的字迹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听海亭,听海吟,听海亭下听海吟,海亭万载,海吟万载。好对,这盏花灯是姑娘的了,不知可否请姑娘再出一个上联。”掌柜取下花灯,递给慕浅画说道。 “也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对联并不难,既然拿了掌柜的花灯,也就出一联。 “纸白字黑,酸甜苦辣咸五味皆有。”慕浅画看了看侍书手上的灯笼,随后在掌柜吩咐人挂起的白布上写道。 “好联。”掌柜看过后,赞赏的说道。 “我们走吧。”慕浅画见四周的人越聚越多,随后说道。 “浅画郡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慕浅画刚想离开,就遇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北冥太子也对着花灯会感兴趣。”慕浅画看向北冥羽说道,根据画魅的消息,此次北冥羽来天圣,似乎带了一个神秘的人同行,那人从来到羽城之后,一直居住在驿馆内,画魅都没有查到那人的真面目,不过,她还真的而很好奇,对方究竟是何人。 “好联,既然浅画郡主出的上联,就有本太子来对下联吧。”北冥羽见慕浅画神情不喜,但却引起了他的兴趣,随后笑着说道。 “公子请。”掌柜刚刚听见慕浅画对北冥羽的称呼,北冥羽上前,掌柜立即递上了毛笔说道。 “杆硬尖软,采晒炒切炙百合俱全。”北冥羽飞快的写到,嘴角还带着笑容。 “郡主,此联如何”北冥羽写好后,走到慕浅画跟前问道。 “不错。”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作诗对对子本不是她所擅长的,她写下对子,不过是借用了先人的智慧,唯独这些,她不能与之并论。 “既然郡主不满意,不如请郡主再出上联,如何”北冥羽笑着说道,他就不明白,他有没有得罪慕浅画,为何慕浅画好像十分讨厌他一般。 “我自认为才华不及北冥太子,就不献丑了。”慕浅画看向北冥羽说道,不打算和北冥羽继续纠缠下去。 “浅画郡主从小熟读诗书,怎么能轻易认输呢”慕浅画的话刚刚落音,秦子卿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当日火烧战王府,他就知道,欧阳浅浅一定还活着,没想到她不仅活着,还成了天圣慕王府的郡主,虽然身份是郡主,可论地位,比起公主也毫不逊色。 “原来是日曜的陛下,久违了。”慕浅画没想到秦子卿也出来了,看来,她还真是不宜出来走动。 “浅画郡主,我们几人是故交,不如出一个上联如何”秦子卿只得慕浅画功夫了得,医术也不错,从未见过慕浅画琴棋书画,于是想试探一番。 “几人两位真心想要,若我不出联,岂不是太不给两位面子。”慕浅画看了看两人,随后转身,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松声竹声钟磬声声声自在。写完一联后,又继续写道:龙潭倒映十三峰潜龙在天飞龙在地。 “北冥太子,日曜陛下,我已写出上联,还请两位对出下联,天圣百姓可是想一睹两位风采。”慕浅画故意从记忆中,挑选了两个比较难的对联,写下后,笑着说道。 两人看着对联,北冥羽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秦子卿心中一紧,第一联是叠字脸,第二联是压字联,两个对联都十分难对。 “郡主好才华,本太子佩服。”随后提起笔在纸上写道:山色水色烟霞色,色色皆空。 “郡主觉得如何。”北冥羽看向慕浅画问道,两联中,这一联比较简单,后面的一联他一时间还真无法对上,于是想到后,立即在纸上写下后问道。 “不错。”慕浅画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平淡。 “剩下的一联就有劳日曜陛下了。”北冥羽看了看秦子卿说道,秦子卿登基后的作风,他也略知一二,既然慕浅画有意为难秦子卿,他自然没有必要为其解困。 “区区一个对联,何老陛下出手。”秦子卿思考之际,一道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听语气,尽是嘲讽。 “这位想必是日曜的皇后娘娘吧,想来这联应该难不倒皇后娘娘,不然,日曜的面子可都没了。”慕长风一身红衣,走过来,看了看韩馨后,笑着说道。 “你是何人,知道我的身份,竟敢如此无理。”韩馨见慕长风一副狂傲的模样,立即出言道。 “我不过是天圣一介平民百姓,就是你是日曜的皇后,我身为天圣的百姓,自然没有对你行礼的必要。”慕长风瞥了韩馨一眼,随后说道。 心想,秦子卿心机深沉,没想到取了个草包,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你” “馨儿,不得无礼,这位是慕王府世子慕长风。”秦子卿喝止后,给韩馨介绍道。 “妹妹,大哥到你四处走走。”慕长风懒得理会这些人,他本来在楼上一边喝酒,一边寻找慕浅画,见四周的人向着花灯摊子的地方靠了过来,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会北冥羽和秦子卿都在。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有慕长风在,百姓都会直接避开,跟着慕长风的脚步,走出了人群,两人离开后,秦子卿也随即离开了。 “妹妹,刚刚得到消息,惠妃最近见了一个神秘人,明天进宫,你要格外小心。”慕长风边走边说道。 “你知道她见的是什么人吗”慕长风一直派人盯着惠妃,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派去的人跟丢了,暂时还不清楚。”不知不觉中,慕长风带着慕浅画来到城中的小湖边,随后指着一艘小船说道:“上去吧,他在上面等着。” 慕浅画点了点头,踏上了小船。 “浅浅”刚刚走进去,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赫连殇的神色比前几天有苍白了不少,全身滚烫,她一直想办法不让毒侵入心脉,可对赫连殇来说,却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情,赫连殇离开宸王府,让她十分意外。 “殇,你怎么出来了。”慕浅画轻声问道,她不是叮嘱过他,让他不要轻易离开,一旦他再用内力,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阻止,她自负医术无双,可唯有赫连殇的毒,除了万年冰莲花,她没有找到其他的方法。 慕长风见慕浅画上船,立即转身离开,神色显得格外凝重。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想陪你看看这篇风景。”赫连殇指着窗外的方向,花灯挂名的整个街道,街道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很美,比起深入其中,远看更美。”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相比于前世的车水马龙,眼前的一片景象让她更为欣喜。 “喜欢吗”赫连殇从身后拿出一盏花灯,递给慕浅画说道。 白色的花灯,扎得格外精致,花灯上,寥寥几笔,慕浅画却认出了是画着她的样子,只有深入心中,才会有如此神韵,看着花灯,慕浅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喜欢。”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浅浅,明日进宫,小心惠妃。”欣赏了一会儿灯会之后,赫连殇小声说道。 慕浅画想起刚刚慕长风的话,同样有叮嘱她小心一点的意味,惠妃,这个常年礼佛的妃子,她的背后究竟有什么,让两人都叮嘱他要小心,还有慕长风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像是在避开些什么。 “恩,我会小心些,殇,赫连云是一个怎样的人。”到羽城之后,除了赫连云其他的皇子她都见过,不过,坊间对赫连云的评价不错,真是因为如此,让她格外在意了些。 “根据资料,赫连云这些年,一直在外学艺,很少留在羽城,他的资料极少。”赫连殇回道,眼底深处,却带着别样的深沉,这几天暗夜和暗羽一直在寻找那夜刺客的下落,查到的最后一个落脚点便是赫连云的别院,若说此事与赫连云全无关系,他绝不会相信。 从明日开始,云家必定会有所动作,与此同时,赫连羽也会暗中插上一手,寿宴后,便是一切的开端了。 “看来,藏得很深。”惠妃常年礼佛,旁人对赫连云的关注自然也就少了些,看来,惠妃怕不是信佛之人,对于当年,赫连景腾为何纳惠妃的事情,一直让慕浅画十分在意。 若说赫连景腾爱慕心柔,又怎么会娶慕心柔的侍女,若不爱慕心柔,又为何处处为赫连殇安排一切,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在赫连景腾千秋诞期间,她定要寻找一个答案。 直到人潮慢慢散去,赫连殇才送慕浅画回到王府,慕浅画进府后,赫连殇迅速离开。 “暗羽,吩咐一队暗卫,守护好慕王府。”赫连殇对暗羽吩咐道,天圣的羽卫势力要强于暗卫,上官瑶身边有慕东辰在,应该不会出差错,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吩咐道。 “是,主子。”暗羽立即应声道。 “小姐,在想什么。”初晴见慕浅画从刚刚回来后,就一直在思考着事情,便小声问道。 “初晴,若你是男子,又非常爱你的夫人,会娶你夫人的丫鬟为妾吗”惠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根据画魅提供的资料,惠妃在宫中生存,一直有一双手,在暗中保护着她,此人不可能是赫连景腾,那对方究竟是谁。 “不会。”初晴虽然不明白慕浅画此话的用意,按照本能,立即回答道。 “初晴,明日进宫后,你和侍书想办法潜入惠妃的惠泽殿,看看能发现什么。”惠妃一直藏的很好,从未有过破绽,可能是因为藏得太好,更让她放不下。 “恩,小姐。”初晴想起惠妃的原是慕心柔的丫鬟,立即点头道。 今夜羽城灯火通明,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无眠之夜。: 027 差点被算计 千秋诞,四国来宾云集,羽城热闹非凡,同时却又各怀心思,有着各自的打算,云锦在书房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好是坏,今天过后,一切都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公子,怎么了。”云锦的贴身小厮,见云锦叹气的模样,小声问道。他跟在云锦身边多年,从未见云锦叹气,今日是千秋诞,云锦的叹气,显得如此的异常。 “我没事。”云锦看了看天空说道,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可很快就没有平静了。 小厮看着云锦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云锦,云锦的目光如同大海一般深沉,却有破涛汹涌。 倚梅小筑内,初晴正在为慕浅画梳妆,画魅和司棋一生精干的黑衣站在慕浅画的身后,画魅的神情中,充满了期待。 “主子,地图呢”画魅心中不停的自我暗示着,宝藏,宝藏从之前慕浅画吩咐她准备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只可惜,一直不知道宝藏在什么地方。 “都准备好了吗”整整堆满了十个房间,要堆放,可要很大的地方。 “准备好了,得到东西后,送出城。”画魅期待的说道。 “送出城,你打送到什么地方。”慕浅画立即开口问道。 “当然是满满送回狱门了。”画魅立即说道,放在狱门,才不会有那么人觊觎,而且,十分安全。 “不行,今天不能送出城,千秋诞,虽然来往的人多,可城门戒备森严,就算你不打算从城门,可城外三十里之内,都会有士兵防守,要想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太过于困难。”慕浅画想了一会后说道。 “的确,不过,离开也绝非难事。”画魅想了想,随后继续说道。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不是为了放在狱门发霉,而是不久之后,就会用到。”慕浅画看了看画魅说道,一旦云家谋反,很多事情都是一触即发,到时候天圣势必会有些动荡,而且春季即将到来,雨水加剧,天圣历来都受到洪水的滋扰,比起放在狱门,用在百姓身上,意义更大。 “不是吧,主子,你只想我过过眼瘾啊,可是,除了狱门,羽城中,我想不到安全的地方。”画魅思虑了一下后说道,她虽爱财,可并非守财奴,加上运回狱门,的确十分费工夫,不过,除了狱门,她想不到更安全的地方,才存放这笔财物。 “这里。”慕浅画打开地图,指着冷宫说道。 “冷宫。”画魅看来一眼后,立即分辨出来说道。 “不错,地道从这个院子出来,然后走这条路,到冷宫,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而且,云家就算要搜查,根本不可能搜到皇宫。”慕浅画肯定的说,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初她想将财物原地存放,放在云府,可却没有找到能存放如此多财物的地方,于是只能做出另一个选择。 “虽然是冷宫,却也是皇宫的一部分,安全的确有余,也甚少有人经过,不过,存放那么多东西,不被人发现,太难。”画魅看了看一下说道。 以慕浅画让她调配的人力,最少也有几十车,若放在冷宫中,足以堆满一个院子。 “不过,在冷宫中,这个位置又一个很大的地下室,我估计已经存在了几百年,而且没有任何人进去过的迹象,不会被人发现,而是凭空消失。”羽城是千年古都,萌萌找到骨笛后,她一直很好奇,萌萌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于是曾带着萌萌去过皇宫,一次偶然的机会,被萌萌带着,发现了哪里,她勘察过,除了一个入口外,十分安全。 “好,我知道了。”画魅点了点头说道,慕浅画确认安全,她也就放心了。 “云府白天行事,至于运进冷宫,等天黑以后。”处于谨慎,慕浅画吩咐道。 “是,主子。”画魅点了点头说道。 “除了金银珠宝外的东西,全部放在醉梦楼的地下室。”慕浅画想了想,继续吩咐道,让画魅去,里面肯定是一点不留,于是吩咐道。 “明白,主子。”画魅笑了笑说道,到时候随手顺点,慕浅画一个不会责怪她,想想就觉得开心。 “去吧,幸苦了。”慕浅画看了看画魅,画魅的那点小心思,她又怎么会一点都猜不到了,只是随她去而已。 慕浅画换上一身华服,起身离开了倚梅小筑,刚刚走到大厅中,慕东辰和上官瑶已经在等候了,慕浅画本以为,上官瑶可以避开此次寿宴,没想到昨日太后会亲自传懿旨,说是普天同庆,上官瑶身为慕王妃,自然无法拒绝太后的懿旨。 “爹、娘亲、大哥。”慕浅画走过去后,打招呼道。 “我们出发吧。”慕东辰看了看几人,随后说道,太后的懿旨来得来过于蹊跷,慕东辰心中满是戒备。 “大哥,你扶娘亲上我的马车,我忘记了一点东邪,爹,你等我一下。”慕浅画发现上官瑶并未带她给她的避毒玉簪,而是一身王妃的装束,随后说道。 “好。”慕长风立即说道,上官瑶虽然有些疑问,但并未多想。 上官瑶和慕长风离开大厅后,慕浅画立即吩咐初晴,去将玉簪拿来,虽然上官瑶体内有她的血液,应该已经百毒不侵,可有些毒,并对大人无害,却会伤害的孩子,有备无患,她还是需要防备一些才行。 “爹爹,进宫后,你和娘亲休息的地方应该会被分开,那支玉簪上所镶嵌的珠子是避毒珠,爹爹,太后怎么会亲自下懿旨,让娘亲去参加宴会呢”慕浅画遣散大厅的下人后,对慕东辰问道,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上官瑶去宫中,她总感觉是一个局,一个设计慕王府的局还是只准对慕王府的某一个人。 “暂时还不清楚太后的目的,但的确是太后下的懿旨没错。”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宫中有太多的接触,对于云瑶突然传来的懿旨,他也十分意外。 “爹,惠妃是一个怎样的人。”慕浅画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惠妃身后,有一个人一直护着她,最初她怀疑过赫连景腾,后来想想,应该不可能,宫中能有如此大的权利的人,太后是不二人选。 “惠妃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她是在姐姐进宫两年后,姐姐回府祭拜父母的时候被带进宫的,当时我并不在羽城,不过,她为人心机深沉,浅浅,若是可以,不要和惠妃有过多的接触。”慕东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慕浅画看着慕东辰的神情,看来,惠妃的事情,慕东辰并不想过多的提及,像是在回避着什么,又像是不愿意提及。 “好,我知道了。”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慕东辰不愿意多说,她也没有多问,但不代表她不可以自己查。 “小姐,拿来了。”初晴走进来后说道。 “爹爹,我们走吧。”慕浅画对有些走神的慕东辰说道。 “哦,好。”慕东辰回过神来说道,他心中十分不希望,懿旨的事情会和惠妃有关,可现在想想,却是最理想的答案。 慕浅画和上官瑶同坐一辆马车,上官瑶看着慕浅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本想补偿慕浅画,可有了孩子后,慕东辰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加上一直吃药膳,身体也不是很好,心中不免有些亏欠。 “娘亲,今天的宴会有一整天,头饰太重,会很累的,让初晴替你重新打扮一下。”慕浅画看了看上官瑶头饰的头饰,虽然显得雍容华贵,但对上官瑶来说,却是不小的负担。 “好。”上官瑶立即点了点说道,今早宫中派来一个嬷嬷为她梳洗,她也来不及拒绝。 “娘亲,进宫后,别把玉簪拿下来,绿蕊你和如月一起,今天跟着娘亲的身边,寸步不离,知道吗”处于谨慎,慕浅画继续吩咐道,如月十分仔细,加上绿蕊的机灵,应该可以保上官瑶无碍。 “是,小姐。”绿蕊立即点了点说道。 “还是带着浅浅给的玉簪舒服。”初晴重新梳发后,上官瑶赞同的说道。 “那就一直带着。”慕浅画并未解释玉簪的功效,只是微微笑道。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走进了皇宫的大门,进入走下马车,慕东辰立即走到了马车的前面,跟着不远处的嬷嬷,看到上官瑶的打扮后,立即走了过来。 “王妃,你这么打扮有失王妃的尊仪。”嬷嬷硬着头皮说道。 “好大的胆子,区区奴才,也敢如此说本郡主的娘亲,来人,掌嘴。”慕浅画瞪了瞪嬷嬷,随后说道,看来,这婆子应该不是云瑶派来的人,云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慕东辰对慕浅画突然的举动也惊讶了一下,但却知道慕浅画此举,定有其道理,没有插嘴。 “慕王爷,我随时奴仆,可却是宫中的嬷嬷,您就是这么纵容郡主的吗”嬷嬷大胆的质问道。 “本王如何教女人,由不得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来人,压起来,明日再处置。”慕东辰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冷意,还没进宫就不平静了,看来,有人就是让他不好受,让他不好受可以,但伤害他的家人,他绝不姑息。 “爹,不如此事交给我处理如何,您和娘亲先进去。”慕浅画立即对慕东辰说道。 “也好。”慕东辰岂会不明白慕浅画的打算,立即同意道。 “浅浅,今日是陛下的生辰,注意些。”上官瑶想了一下后叮嘱道,虽然赫连景腾对慕浅画十分欣赏,可自古帝王心深似海。 “我知道了,娘亲。”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 上官瑶点了点头,慕东辰立即扶着上官瑶,向宫内走去,慕浅画给了慕长风一个放心的眼神,慕长风立即跟在两人的后面。绿蕊也跟着上官瑶身边一同离开。 “都走了,你说,我要如何处置你呢”慕浅画走到嬷嬷身边,笑着说道。 “小姐,薄皮抽筋。”侍书立即笑着提议道,人生太无聊,总得找点乐子,侍书的乐子就是看人受尽折磨。 “太便宜了,千刀万剐,然后下油锅。”初晴配合着小声提议道。 “郡主饶命,老奴知道错了。”老嬷嬷立即求饶道。 “是吗你错了吗本郡主怎么没有发现,告诉我,是谁假传太后懿旨,让你为娘亲打扮的。”慕浅画走进,笑着问道,在嬷嬷看来,慕浅画的笑容,如同地狱的恶魔。 “是是。洛贵妃,还请郡主饶命。”嬷嬷为了保命,战战兢兢的说道。 “是吗原来是洛贵妃。”慕浅画笑着说道,随后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喂到老嬷嬷的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嬷嬷战战兢兢的问道。 “嬷嬷是宫中人,难道猜不出来是毒药吗今日是陛下的寿诞,我不想见血,虽然我个人觉得红色喜庆,可大多数人不喜欢被血染的红色,我不会亲手杀你,你走吧。”慕浅画看了看嬷嬷,随后笑着说道。 “你”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找人解毒,过了明天,你就死定了。”慕浅画笑着说道。 慕浅画刚刚说完,嬷嬷立即连滚带爬向宫中跑去。 “小姐,就这么放过她了啊。”侍书十分不甘心的说道。 “放过她,不放过她怎么找到幕后之人。”慕浅画笑着说道,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易直接出手杀了嬷嬷,放过她更是不可能。 “我明白了。”侍书立即笑着说道,不是放过就好。 “侍书,午后你顺着她留下的香味,找到嬷嬷的下落,我倒要看看,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何人。”慕浅画笑着说道,她心中虽有几分猜测,可却还不能下结论。 “她不是说是洛贵妃吗” “洛贵妃是很恨我,可却还是个带着脑子的人,再说,宫中的人嘴都很硬,又岂会轻易说出幕后之人。”慕浅画望着深宫方向,偌大的皇宫,就是一个无底深渊,再白的人,也会在深渊中染黑,可心黑不代表蠢,轻易的说出来,也太看不起她了。 宫中的人向来都不会说真话,否则一家老小就会命悬一线,她有怎么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呢既然逼不出答案,她就只能自己找了。 “若她是反其道而行呢”侍书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宫中的人事,她不了解,太多的花花肠子,让她觉得头疼。 “等会你就知道了,先进去吧。”慕浅画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的确,若如侍书所说,的确也有反其道而行的可能,可洛贵妃没有子嗣,能在宫中生活多年,也多亏了她没有子嗣,若非如此,怕早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若是反其道而行,那么洛贵妃就是从进宫开始,就学会了隐藏自己,若是那样,就太深不可测了。 在那么多人盯着的情绪,毫无破绽的隐藏十多年,在她看来,根本不可能。 进宫后,慕浅画吩咐宫人将她直接带到上官瑶休息的地方,刚刚到屋内,就发现只有绿蕊一个人留在房间,来回度步。 “小姐,你终于来了。”绿蕊见慕浅画到来,立即走上前说道。 “绿蕊,爹和娘亲呢”慕浅画立即问道。 “王爷被皇上叫过去接待来宾了,刚刚就被淑妃邀请一同去给太后请安,王妃无法拒绝,只得让我留下,等候小姐。”绿蕊立即说道,虽然有如月在,看可宫中她也来过几次,怎么都放心不下。 “绿蕊,你随我去给太后请安,初晴和侍书,按照原定计划,换上宫女的衣服,易容后潜入惠泽殿,我会尽量想办法调开惠妃。”慕浅画立即吩咐道,没想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想来从他们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对方就已经安排好了。 “是,小姐。”三人同声说道。 “暗夜,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在慈云殿为等我。”慕浅画立即对藏在暗中的暗夜吩咐道,她从踏进宫门的时候开始,暗夜就跟着她身边,想来赫连殇早就知道,今日寿宴绝对没有好事发生,或许从太后下懿旨的那一刻开始,一个针对她的计划就开始了。 因为从她身上找不到破绽,于是把手伸向了上官瑶。 可慕长风也不在,让慕浅画觉得有些怪异,以慕长风的为人,赫连景腾定不会让他去接待来宾,以他的本性,他可能会直接得罪所有人,幕后还有一双手,究竟是何人,一直隐藏在暗中。 一路走向慈云殿,慕浅画心中一直在想,可过滤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是符合条件的。 “云锦见过郡主。”慕浅画刚走到慈云殿不远处的花坛中,云锦就走了过来。 “云尚书也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吗”慕浅画见云锦是从慈云殿的方向走出来,于是问道。 “太后昔年十分照顾云锦,难得进宫一趟,云锦自然要来给太后请安。”云锦浅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慕浅画见云锦神情间,并没有尊重之色,平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十分照顾,怕是别具深意吧。 “郡主不该来的。”云锦看着慕浅画,心中生出一抹担忧,小声提醒道。 云锦自己也不清楚,他早就发誓,为云家活着,唯独对慕浅画,他总是打破自己的初衷,不想让慕浅画这个仙子般的人儿涉足其中,这其中有太多的不堪,可他却有十分明白,慕浅画所做的一切,都只因为她心甘情愿。 “娘亲来了,我不得不来,云公子懂的,不是吗”慕浅画看向云锦说道,他一而再的提醒她,她却愈发看不透他了,上官瑶有身孕,她不得不来,后宫中,慕东辰和慕东辰都无法涉足,唯有她而已。 “万事小心。”云锦见慕浅画神情坚决,心中有些无奈,是啊,她不得不来,可他无能为力,没有任何立场。 “多谢。”慕浅画微微笑道,说完向着慈云殿的方向走去。 “小姐,云锦什么意思。”绿蕊有些不解的说道,云锦还真算是云家的异类。 “没什么,聪明人活得太累。”慕浅画微微转身,看着云锦离开的方向说道。 绿蕊摇了摇头,不明白慕浅画在打什么哑谜,可却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因为,已经到了慈云殿门口。 “主母,万事小心。”刚到门口,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暗夜,悄悄递上一个盒子,随后说道。 “好,皇后可在慈云殿内。”慕浅画小声问道。 “没有,主母请吩咐。”暗夜直接说道。 “想办法让皇后把惠妃请到慈云殿来。”比起她进入慈云殿后动手,暗夜出手,来的更快,赫连殇在宫中想必安排了不少人,皇后身边更甚。 “是,主母。”暗夜说完,迅速离开。 暗夜离开后,慕浅画带着绿蕊,走到慈云殿大门外。 “参见浅画郡主。”宫绿简单慕浅画的话,立即请安道。 “浅画求见太后,还望两位通禀一下。”慕浅画对两个守门的宫女说道。 “回郡主,太后正在召见日曜皇后,怕是不妥。”宫女婉拒道,礼仪周全,看向慕浅画的神色,有着一缕畏惧之色。 “母亲刚刚来给太后请安,来得匆忙,一时间忘记把礼物带上,浅画便亲自拿过来,还请两位行个方便。”慕浅画看向两人说道。 “这”慕浅画越是和颜悦色,两人越是受宠若惊,可太后身边的嬷嬷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慈云殿,她们又不得不遵命。 “这样呢,我可以进去了吧。”慕浅画从腰间拿出赫连景腾赐给她的金牌,笑着说道,宫中的人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郡主,太后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还请郡主见谅。”宫女硬着头皮说道,若不遵从太后的吩咐,她们也得掉层皮。 “是吗看来陛下亲赐的金牌居然没用,绿蕊,我们还是先去渐渐陛下,既然没用,我正好向他讨块有用的金牌。”慕浅画看着两个宫女,笑着威胁道。 若此事传出去,她们便是藐视圣听,一个不好,脑袋也得搬家。 “好,小姐,我们快去吧。”绿蕊立即说道,心想,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若非为了夫人,她直接给她们几个大耳光。 “郡主恕罪,郡主请进。”两个宫女立即说道,赫连景腾偏爱慕王府一脉,她们有岂会不知道,若是事情闹大了,她们性命难保。 慕浅画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直接向慈云殿内走去,接触的慕浅画的目光,明明是冬天,两个宫女却冒起了一身冷汗。 走进殿门后,一路上畅通无阻,刚刚走到大厅外,就听到太后在和上官瑶商量慕长风的婚事,上官瑶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侧面回绝。 “浅画拜见太后,还请太后饶恕浅画私闯慈云殿之罪。”慕浅画见上官瑶十分为难,快步走进去说道。 “原来是浅画,哀家可是希望浅画能多进宫走走,怎么是私闯慈云殿呢几天不见,又漂亮了不少。”云瑶立即笑着说道,心中却想,没想到慕浅画这么快就找来了,慕浅画可比上官瑶难以应付很多。 上官瑶见慕浅画来到,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最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云瑶,慕浅画就来了。 “今日是陛下的寿诞,母亲总是说儿生日就是母难日,专程为太后准备了一份礼物,刚刚走的匆忙,就忘记了,浅画专程给太后送来,还望太后能够喜欢。”慕浅画呈上礼物说道,好在她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好慕王妃和浅画太贴心了,这些年来,皇儿的生日,哀家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云瑶打开礼物,发现里面是一对玉如意,笑着说道。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慕浅画微微笑道,太后是个老狐狸,若单纯的闯进来,势必会落人口舌。 “浅画郡主果然周到,让本宫十分佩服。”韩馨看向慕浅画说道,她嫁给秦子卿后,秦子卿却总是让人寻找慕浅画的下落,找到后,有经常派人打听关于慕浅画的事情,让她妒意恒生。 “浅画见过日曜皇后,一日不见,皇后更显雍容华贵了。”慕浅画看向韩馨说道,韩家太过于疼爱韩馨,若非韩家的地位,韩馨很难在宫中生存,这样的人,藏不住心思。 “一段时间不见,郡主愈发会说话了。”淑妃立即插嘴道,她好不容易想到办法巴结太后,没现货慕浅画这么快就来了,事情都还没有定下来了。 “淑妃娘娘皮肤最近倒是光泽了不少,俗话说,心宽则美,果不其然,淑妃越来越美了。”慕浅画看向淑妃说道,慕浅画的话,绿蕊低着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笑意。 听到慕浅画的夸奖,淑妃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在这时,云绮突然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郡主说错了吧,是心宽体胖才对,哪有什么心宽则美,本宫从未听说过。” 云绮的话在场,在场的人低着头,露出了笑容,淑妃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十分难看。 云瑶则不同,神情中别具深意,慕浅画刚刚到来,便顺利了转移了所有的话题,刚提及的慕长风的亲事,此刻也只字不提。云绮和惠妃上前给云瑶请安,云瑶只得让两人起身。 “都坐下说吧。”云瑶吩咐道。 “多谢太后。”慕浅画并未出声,只是微微请安,在上官瑶的身侧坐了下来。 “浅浅,太后想和日曜联姻,让长风娶秦雅静。”上官瑶小声说道,她没想刚刚进宫,容不得她休息片刻,就被淑妃拉了过来,卷入是非中。 “交给我,娘亲别担心。”慕浅画微微笑道,没想到秦子卿居然打这个散盘,看来,秦子卿此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恩,浅浅,小心些。”上官瑶微微笑道,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她希望,慕长风此生能娶一个所爱之人,相守一生,她从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静安康就好。 慕浅画看向惠妃,惠妃的整个人都透着一抹慈悲的光芒,的确是一个常年礼佛之人,和太后之间,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坐下后,惠妃依旧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慕浅画一直看着惠妃,她的目光,也顺利的吸引了惠妃的注意,同样,也吸引了云瑶的注意。 “浅画似乎对惠妃另眼相看。”云瑶开口试探道。 “浅画只是听闻惠妃曾跟在姑姑身边,母亲从小与姑姑一起长大,浅画从未见过姑姑,既然惠妃跟在姑姑身边多年,浅画心想,或许可以看到姑姑的影子也说不定,浅画唐突,还请惠妃见谅。”慕浅画起身对云瑶回道,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惠妃身上,说道影子的时候,惠妃手中的佛珠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即刻恢复过来。 “郡主客气了,嫔妾的确跟在心柔姐姐身边多年,也多亏了心柔姐姐的怜惜,嫔妾才能有今日。”惠妃说道,乍一看上去,还真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可慕浅画心中却十分明白,无欲无求的人又如何能在宫中生存呢特别是一行求平淡之人。 “浅画,哀家刚刚正在和王妃商量,慕世子也年纪不小了,是应该娶个世子妃了,也好为慕王府绵延子嗣,浅画觉得如何”云瑶不希望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于是开口说道。 云瑶之所以对慕浅画说,是因为,云瑶清楚的知道,上官瑶依旧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慕浅画,得到慕浅画的许可,就是得到上官瑶的许可。 “大哥的确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找个人管管大哥了。”慕浅画笑着说道,云瑶此举,慕浅画明白,云瑶不希望将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看来,这其中果然别具深意。 慕浅画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一惊,管慕长风,不要命了,别说是管,能得到慕长风一个正眼相看就不错了,若非因为慕长风的个性,如今,慕长风连娃娃都落地了。 “浅画真是深得哀家的心意,刚刚哀家还在和日曜皇后说,秦雅静公主琴棋书画皆精,温婉聪慧与慕世子刚好配成一对,浅画也曾经见过雅公主,觉得如何”云瑶笑着说道,她心中又岂会不明白,她倒要看看,慕浅画如何拒绝。 “雅公主的确聪慧,配大哥绰绰有余了,只是,不知道雅公主意下如何。”慕浅画看向韩馨问道,韩馨从小生活在宫外,不懂宫中争斗,和她斗,太嫩了。 “雅儿仰慕世子已久,若能嫁给心爱之人,必然十分高兴,对两国而言,也是友好的象征。”韩馨立即回道,心想,慕浅画昨天还丝毫不给他们面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浅画竟然没发现,雅公主早就仰慕大哥,不过,仰慕大哥的女子何其之多,雅公主擅古琴,不如这样,若雅公主以一曲能打开大哥的心扉,两人从此心意相通,共结良缘,日曜皇后以为如何”慕浅画笑着说道,陷阱可不止你们会,她也会。 韩馨突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不答应,丢的是日曜的面子,若答应,秦雅静不能打动慕长风,就是秦雅静的无能,同样丢了日曜的面子,她昨日见过慕长风,眼高于顶的样子,唯独对慕浅画和颜悦色。 “这”韩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他人又不好插嘴,只得坐在一旁看戏。 “雅公主既然同行,今日又是陛下的寿诞,机会正好,不是吗”慕浅画继续说道,她就不信,韩馨会不答应。 韩馨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答应,秦雅静的古琴造诣的确很高,可天下之大,善古琴的并非只有秦雅静一人,进入赫连景腾的寿诞,对手何其之多,秦雅静是否有胜出的把握,她也无法确定。 “浅画说的有理,慕王府地位尊崇,也的确要找一个能打动长风心的女子才行,不然,以长风的脾气,一怒之下,离开慕王府,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了。”上官瑶见韩馨犹豫不决,于是鼓起勇气说道,这门婚事,绝对不能同意。 “母亲说的是,不然,以大哥的脾气,还不知闹到怎样的地步呢”慕浅画笑着说道。 在众人看来,不是慕长风闹,是慕浅画和上官瑶已经开始闹了,云瑶也没想到,刚刚还十分拘束的上官瑶,此刻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了,着实让她意外。 “王妃和郡主说的在理,若雅儿打动了世子,还请王妃成全。”韩馨十分无奈,只得同意两人的话。 韩馨的话,让云瑶微微皱了皱眉,这么好的机会,没想到被韩馨这个蠢货给毁了,论身份,上官瑶是慕长风的母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长风不得不从,论国事,涉及两国邦交,更是不得不从。 “皇后英明。”慕浅画笑道,云瑶失落的表情,岂能瞒过她。 云瑶此举,若是成功,慕王府或许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秦雅静进入慕王府,除非,慕长风真的有此心,若慕长风有此心,当初在日曜的时候,早已结成连理了。 婚事告吹后,众人闲聊了几句,找借口离开了,慕浅画也以上官瑶怀孕体虚为由,离开了慈云殿,离开后,上官瑶松了一口。 “浅浅,宫中还真是如狼似虎之地。”走出慈云殿的上官瑶,小声对慕浅画说道。 “今日之事,纯属侥幸,若韩馨够聪明,事情绝不会如此不了了之。”慕浅画小声说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瞒住上官瑶。 “恩,的确如此,若要长风驰骋沙场,我不会多说什么,唯独长风的婚事,不能成为交易的筹码,长风是个苦命的孩子,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希望长风能早日找到一个知心人。”上官瑶声音中,透着丝丝期许道。 “娘亲放心,大哥一定会找到的,娘亲,我想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刚刚太伤神了。”慕浅画笑着说道。 “好。”上官瑶的确觉得有些累了,于是点了头说道。 慈云殿内,众人离开后,云瑶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心中却另有所想。 “蓉儿,你觉得浅画那丫头如何”云瑶对身侧的李蓉问道,李蓉是她的贴身丫鬟,从进宫的开始,就一直陪在云瑶身边,是云瑶十分信任的心腹。 “聪慧,机智,天下间,少有女子能有她那份才智。”李蓉肯定的说道。 “是啊,只可惜,那样的女子,与云家无缘,若是能嫁入云家,可保云家百年不衰。”云瑶深吸一口气说道,慕浅画当日之事,她已经无法在逼迫慕浅画了。 “太后是想让二公子娶她吗”李蓉想起刚刚云瑶才见过云锦,云家众人中,云瑶所偏爱的只有云锦而已。 “只可惜,没有机会了,不能成为家人,就会成为敌人。”云瑶神情一冷道,刚刚慕浅画试探惠妃,她又岂会看不出来,慕浅画做的如此明目张胆,为的就是打草惊蛇。 “要不要。”李蓉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问道。 “皇儿寿诞,暂且放下吧。”云瑶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她对慕浅画何尝不有几分忌讳呢慕浅画月城之行,她也听过不少,不知为何,云家牵扯其中,她又岂会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太久不理世事了,不想多过问而已。 “是,太后。”李蓉回道,她跟在云瑶身边多年,云瑶此举,自然有云瑶的道理,便也没再多问。: 028 寿宴风波 回到休息室,慕浅画让如月服侍上官瑶稍作休息,便立即见了刚刚回来的侍书和初晴,今日与惠妃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对于惠妃,慕浅画有着不同的感觉,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特别是刚刚惠妃和太后的表现,若说一切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些。 “情况如何”初晴和侍书把衣服换过来后,慕浅画小声问道。 “小姐,惠泽殿我们刚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惠泽殿佛堂中,我总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一时间有想不起来究竟哪里不一样。”初晴想了一下说道,心中带着疑问,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说说看。”慕浅画颇有兴趣的问道,虽然初晴说不出一样在哪里,但她还是想听听初晴的看法,初晴的观察力向来很好,她相信初晴的判断。 “佛堂内有好几人把守着,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嫔妃,佛堂中应该不会有那么的宫女把守才对,还有佛堂拜访的物品,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可却有说不出哪里不对。”初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时间有限,她们无法在佛堂仔细查看,了解太多,只能粗略的看了一番。 “还有吗”慕浅画看向侍书说道,侍书虽然不如初晴观察仔细,但从另外些方面来说,也有绝不输给初晴初晴的能力,例如,在看人这点上。 “惠泽殿中有几个宫女和嬷嬷都会些功夫,把守佛堂的中年嬷嬷,功夫不错。”侍书虽然没有与其交手,但从其身形和步伐上察觉到不少,宫中有些会功夫的人原本正常,可若是太多,未免就会显得异常了些。 “今晚的事情,肯定不少,你们也去休息一下。”慕浅画看了看时间,刚刚过午,随后吩咐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过去,宫女已经送来了下午茶的点心,下午茶后,晚宴即将开始,上官瑶也从房中走了出来,或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上官瑶并没有休息好,整个人略显疲惫。 “娘亲,喝杯温水。”慕浅画倒了一杯水温,递给上官瑶道。 稍微吃过点心,慕浅画和上官瑶便前往寿诞宴请宾客的长寿殿,两人到之际,来宾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慕东辰见上官瑶无恙,放心了不少,慈云殿之事,瞒不过慕东辰,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来的如此迅速,是因为他留在羽城,太后开始畏惧慕王府的势力吗还是因为赫连殇回来了,太后对慕王府更多了几分防备,或许都有。 “瑶儿,累吗”慕东辰走过来,扶着上官瑶,小声问道,对旁人基本是熟视无睹。 “不累,刚刚已经休息过了。”上官瑶微微一笑道,宫中的勾心斗角她真的不习惯,可见到慕东辰她就放心了。 各自按照座位坐了下来,好在座位的安排没有男女分开,上官瑶和慕东辰是坐在一起,慕浅画也就放心了不少,今日寿宴上,她知道,她的存在,势必会引起话题,无论是什么,她都怕照顾不好上官瑶,比起在日曜,今日的安排贴心了许多,许是因为天圣的男女之防并没有日曜那么严苛的缘故。 “他就是南楚的二皇子,楚翔。”慕浅画看着坐在南楚国宾位置上的人说道,此次楚南天并未来天圣,而是楚翔前来,不过,楚南天派人送了礼品到慕王府,也算是有心之人,楚婵也已经回到南楚,如此想来,楚婵和楚南天一直住在边城,中不乏个人原因,只是两人的身份,势必将引来一番腥风血雨。 “恩,她在南楚朝野的地位,隐约有高过楚南天的样子,不过,在军中,楚南天的地位却是绝对的。”侍书小声说道,侍书的话刚刚落音,就见楚翔走了过来。 “浅画郡主,久仰大名,今日能得以一见,是楚翔的荣幸。”楚翔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对慕浅画的传闻,他可听说过不少,至今记忆犹新,特别是楚南天特意派人给慕浅画送来的礼品,更让他十分在意。 “多谢殿下夸奖。”慕浅画回应道,楚翔会直接走过来打招呼,的确让她十分意外,不仅如此,楚翔的举动直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哥对郡主另眼相看,此次就算不能前来,却也送上礼品,论容貌,郡主的样貌天下少有,论手段,我也十分佩服,我对郡主也十分好奇也十分仰慕。”楚翔稍微走近,轻声说道。楚翔从小嫉妒楚南天,一直想要超越楚南天,可最近几年,哪怕楚南天一直在军中,他用尽全力,却依旧没能超过楚南天,楚翔十分不甘心。 于是见到慕浅画,他就忍不住走过来挑衅一番。 “我与楚太子却有几分交情,并无其他,殿下多虑了,倒是殿下,多疑多思并非聪明人所为。”慕浅画直接回道,看来,南楚虽然只有两个皇子,却依旧十分不太平。 慕浅画的话,让楚翔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慕浅画说话会如此直接,不留一丝余地,慕浅画是在警告他吗警告他处处针对楚南天,这样的做法不聪明。 楚翔心中带着疑问,却又无从寻找答案,楚南天在南楚一直是个异类,对宫中之人,向来十分冷厉,对宫外之人,哪怕是一个平民百姓,他都能做到和颜悦色,哪怕是如此,却也改变不了,有一大群人追随他的事实。 楚翔见赫连殇向慕浅画走了过来,于是看了慕浅画一眼,带着心中的疑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浅浅,我想把你藏起来。”赫连殇轻声在慕浅画的耳边说道,在场的人中,慕浅画打扮并不华贵,但却是最耀眼的,他多想把慕浅画藏在自己身边,赫连殇心中暗自想道,过了今天,一切都成定局了。 “你确定要现在把握藏起来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道。 今日的宴席,有是一场四国争斗,她并没有兴趣涉足其中,不过,却不得不涉足其中,赫连殇明白,她也明白。 不久之后,赫连景腾一身盛装走进宴会厅,宴会真是开始,五彩的烟火,照亮了整个上空,烟火后,众人把酒言欢,歌舞升平,喜庆的气氛绵延了整个皇宫,宫外不少百姓,看着满天的烟火,露出了笑容。 “天圣陛下,我有一事想求,还未陛下能够恩准。”时间慢慢过去,宴会高潮的时候,北冥羽看了一眼慕浅画的方向,随后站起来说道。 “不知北冥太子所求何事。”赫连景腾看向北冥羽说道,四国皇子中,北冥羽精于算计,赫连景腾又岂会不了解而已,所以没有直接准奏。 “浅画郡主国色天香,我仰慕已久,此次天圣之行,一来是为陛下祝贺,二来则是为浅画郡主,希望天圣陛下能够成全,让我娶得美人归。”北冥羽看着慕浅画说道。 北冥羽的话,在场所有人都诧异了一下,秦子卿也想过,让慕浅画嫁给他,他的后宫,需要一个聪明的女人,同样,楚翔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若非如此,他就不会坚持此次天圣之行。 北冥羽虽有两位侧妃,并无正妃,天圣的大臣中,不少人是赞成的,若以慕浅画一人,换取两国长久的和平,他们何乐不为呢 “天圣陛下,今日有幸见到浅画郡主,让我为之心动,楚翔在此恳请陛下,将楚翔也融入考虑之列。”楚翔立即站起来说道,楚南天感兴趣的人,他又岂能轻易放过,特别是慕浅画刚刚的话,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 慕浅画只是淡淡的坐着,像是与她无关一般。 “父皇,儿臣与浅浅早已拜堂成亲,虽如今儿臣已回到天圣,但儿臣想以宸王的身份,迎娶浅浅,此生此世,浅浅将是我唯一的王妃,请父皇恩准下旨赐婚。”赫连殇看了看两人,随后站起来的说道。 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的局面,不少人已经开始了议论,特别是赫连殇的话,慕浅画是他此事唯一的王妃,让在场所有人十分意外,慕王一脉,在众人的眼中,只有一位王妃,并不以为,可身为皇子,赫连殇岂能只有慕浅画一个王妃呢 韩馨想起刚刚在慈云殿的事情,立即对慕浅画露出了愤恨的表情,想起赫连殇的话,她心中十分妒忌,她虽有韩家,可秦子卿登基不久,却也有了两位贵妃。 “看来,浅画比孤还要受欢迎,孤曾经答应过皇子,寿诞之日,便给浅画和皇儿赐婚,两位皇子,宴席上有不少千金,若两位看上,孤一定准你们所请。”赫连景腾直接拒绝道,无论是因为慕王府的地位,还是因为其他,慕浅画都决不能嫁到他国。 至于赫连殇说此生此世,只娶慕浅画一人,赫连景腾并不意外,因为,赫连殇早就表明了心意和立场。 “陛下所言,是否有失公允,两国联姻,可促进两国的和平。”秦子卿见赫连景腾拒绝,立即开口说道。 秦子卿的话,让所有人立即安静下来,慕浅画没想到,宴会还只进行了一半,好戏就开始了,秦子卿此举,无疑是在幸灾乐祸,慕浅画在乎的是北冥羽的态度,北冥羽究竟在想写什么,最重要的是与北冥羽同行的人,她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秦子卿的话,将慕浅画的婚事,变成了两国邦交,一时间,在场的人无从开口,秦子卿则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切,对秦子卿而言,这把火足够了。 “按照日曜陛下的话,若两国和平,要一个女子来维持,那么要我们这些男儿做什么,还是日曜陛下向来以为,和平用女子交换就够了,若有朝一日,让陛下用皇后来交换日曜的和平,陛下十分会应允呢”赫连殇看向秦子卿说道,他早知道秦子卿心机深,做事不择手段,没想到会在宴席上如此挑衅,还说出这样的话,他可以不理会秦子卿,但绝不允许秦子卿对慕浅画出手。 赫连殇心中十分明白,若秦子卿今日所言一旦有个意外,慕浅画就会成为红颜祸水,伤他可以,但哪怕是出言诋毁慕浅画都不行。 “宸王多虑了,朕所言并非是开先例,历代都有女子联姻,促进两国邦交,并非是朕开创的先河,更何况,北冥太子和楚二皇子是真心要迎娶浅画郡主,宸王以为呢”秦子卿一直以为,宫中内务失窃与国库被盗,与赫连殇脱不了关系,此次前来,他是希望找到证据,拿回失窃的财物,充裕国库,只可惜来天圣几日,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最重要的是,此次南楚来的竟然是楚翔,他一向与楚南天交好,因此楚翔对他便有了几分敌意,他有统一天下的野心,本以为楚婵会同行,没想到楚婵和楚南天居然居住在边城,丝毫没有动静,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我到觉得,日曜陛下说得在理,两国联姻,比起短兵相见,要好很多,更何况在下也是真心喜欢浅画郡主。”楚翔立即抢先开口说道。 楚翔是一个比起美人,更加喜欢权势的人,但如今他觉得十分有趣,特别是一向老谋深算的北冥羽开口了,他更加不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这次的寿宴,不仅是拜寿,更是各国一次比拼。 “我倒是因为仰慕郡主,才真心求取,还望陛下能够明见。”北冥羽则十分温和的看向赫连景腾说道,北冥羽是聪明人,并未提及两国邦交,因为慕东辰也好,慕长风也好,在战场上都是猛虎,北冥国没有必要因此率先得罪慕东辰和慕长风两人。 几人的话,赫连景腾一时间也无法抉择,在他心中,希望能成全赫连殇,一来是因为他与赫连殇性情相似,赫连殇比起他,更加的固执,若没有慕浅画,对赫连殇而言,这个天下都无用,二来,碍于三国来宾,他也不好独裁。 “浅画郡主,你以为如何呢”赫连景腾直接将这个皮球丢给了慕浅画,让慕浅画自己决定,其实,他心中相信,以慕浅画的聪明,定能自己破解此局,更重要的是慕浅画出言,比起他而言,更加适合。 “你们当真真心要娶我。”慕浅画起身,走到几人中间说道,对于楚翔,慕浅画心中明白是为了凑热闹,至于北冥羽,慕浅画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想法和目的。 “当然。”北冥羽和楚翔同声说道,若非秦子卿已有皇后,怕也会在这之列。 “不知在场的还有何人,想要真心求娶我。”慕浅画看了看四周的人,笑着说道,有些麻烦,有必要一次性解决,更何况,她自我认为是一个很懒的人。 慕浅画的话,又让几个人鼓起勇气,站来了起来,其中包括受命站起来的赵毅,如今日曜的大将军。 秦子卿最近的动向,她了解不少,从现在来看,秦子卿已有逐鹿天下之心,只是,眼光略微差了些,气度也不怎么样。 “陛下,此事您是否可以交给我来决定。”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说道,其实,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赫连景腾这个老狐狸的想法,置身事外。 “孤今日高兴,就依郡主所请。”赫连景腾十分大方的说道,现在却暗自点头,他的决定,果然没错。 “初晴,拿酒来。”慕浅画微微一笑,随后对初晴说道。她希望等下所有的人依旧会如此坚决。 初晴很快就那是一壶酒,留个八个酒杯,走到慕浅画面前,慕浅画拿起酒壶,给每个酒杯倒上酒。 “郡主不会是想要请我们喝酒吧。”楚翔看着慕浅画的动作,随和笑道,他以为慕浅画有什么聪明才智,没想到只是倒上酒而已,他倒要看看,慕浅画如何破解此局。 “的确,不过,这不是普通的酒,在场有八个人,这里有八杯酒,每一个杯就都有毒,此毒名为一钩吻,中毒后,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解毒,为几位提供一条线索,玉笛公子不久前出现在京城,若你们真心想要娶我,就喝下杯中酒,然后去找玉笛公子解毒,最先解毒的人,便是我的夫君。”慕浅画笑着看向众人说道。 慕浅画的话,让所有人立即沉默下来,慕东辰的茶杯差点从手中掉了出来,赫连景腾也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选择一个损招来拒绝众人。 云锦看到这一幕,轻微的笑了一下,若可以,他倒是想喝下杯中之酒。 不少人心中暗想,慕浅画此举也够毒的,若没有解药,不是要毒死众人吗若真如此,势必会影响两国邦交,反过来想,慕浅画并未强迫他人喝下,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以命相赌,若众位想要放弃,我也不会多言,毕竟一钩吻是剧毒,据我所知,天下间唯有玉笛公子能解,玉笛公子的脾气,向来各位一个了解一二。”慕浅画的话刚刚落音,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直接喝下了杯中之酒,随后走到慕浅画身边,握住了慕浅画的手,嘴角流出了一线血丝。 对赫连殇而言,能得慕浅画斟酒,哪怕是毒酒,他也会喝下去,他并未有中毒的迹象,但气血翻滚,还是让他口中出现了一丝血腥味。 不少人看到赫连殇嘴角的血丝,心中十分惊讶,慕浅画和赫连殇的事情,在场的人众人,人尽皆知,难道慕浅画真的在酒杯中下毒了吗若是如此,手段似乎也太过于狠毒了些。 “东辰,要不要帮帮浅浅。”上官瑶见状,小声对慕东辰问道。 “没事,丫头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别担心,吃点东西。”慕东辰为了不上上官瑶多想,开始喂上官瑶点心,很快,上官瑶的目光被慕东辰彻底的吸引过去。 至于不远处坐着的慕长风,十分趣味的看着这件事,心中暗自佩服慕浅画的大胆,心想,不愧是他妹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赫连景腾未开口,众人也只好默默的看着这一幕,静待事情的发展。 “几位,请”慕浅画看向几人说道。 赫连殇的样子,他们不敢确定赫连殇是不是装的,可却也不敢拿命赌,刚刚走过来的人,有几人已经决定放弃了,留下的只有赵毅、北冥羽和楚翔,赵毅向来惜命想要离开,可却身负皇命,北冥羽则不相信赫连殇是真的中毒,却也不敢轻易尝试,毕竟此次来羽城,他也曾派人寻找玉笛公子的下落,希望玉笛公子能为他所用,但玉笛公子却如同消失了一步,没有留下丝毫踪迹,楚翔同样也是。 “启禀陛下,云婷的未婚夫刚好是医谷神医洛尘,不如将洛尘为宸王查看一下,陛下以为如何”洛贵妃见此场景,立即起身说道,慕浅画喜欢赫连殇,她不信慕浅画真的会下毒,她敢断定,慕浅画此举,无非是为了赌运气,宫中这样的例子,她见得太多了。 “好,洛尘,为殇儿检查一下。”赫连景腾心中肯定,慕浅画定有后招,可以他认识的慕浅画,许是真的在酒中下毒也不一定,便立即同意了。 “是,陛下。”洛尘立即行礼后,走到赫连殇身边,开始为赫连殇把脉,通过脉象,他发觉赫连殇的脉象,与当日沐镇南的一般无二,更重要的是情况比沐镇南的更为严重了许多,脉搏时急时缓,赫连殇体内却是中毒,可凭他的医术,却无能为力。 “洛尘,情况如何”赫连景腾见洛尘检查完毕,立即开口问道,虽然相信慕浅画,可现在不免会担忧。 “回陛下,草民有幸见过一次一钩吻,却是无疑。”洛尘立即回道,他明白,洛贵妃想要看慕浅画的笑话,可他却又不能违背圣旨,只得据实以告。 洛尘心中奇怪的是慕浅画为何会有一钩吻,自沐镇南中毒之前,一钩吻在江湖上已经失传二十来年,可他清楚自己的医术,应该不会诊断错误。 “你可能解。”赫连景腾有些担忧的问道,起初他不信慕浅画会真的下毒,没想到却是从洛尘口中得知,竟然是真的,一时间也不敢相信是真是假,却又不好问慕浅画要一个答案,只得问洛尘。 “一钩吻失传多年,天下间能解此毒的唯有玉笛公子一人,不过,草民听闻,玉笛公子和浅画郡主颇有交情,想来王爷应该无事。”他可不会忘记,那日在慕王府见到了玉笛公子的事情,于是立即说道。 洛尘的话,让所有人的确信,慕浅画真的下毒了,望闻问切,赫连殇体内本就有烈焰之毒,如今扰乱了脉象,若非仔细查证,洛尘自然是检查不出来的,因为她发现洛尘在,在决定了这个策略。 “郡主此举何意。”听到洛尘的话,北冥羽立即开口问道。 “北冥太子以为呢” “郡主当真想毒死我们。”北冥羽试探的问道,希望能从慕浅画身上,看出异常。 “生死各安天命,况且,我与殇早已拜过堂,心中所在乎的只有殇一人,仅此而已。”慕浅画笑着看向北冥羽说道。 北冥羽和楚翔都没想到,慕浅画居然安排了一个死局,他们喝下,无疑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人,玉笛公子向来喜怒无常,想要他出手相救,根本不可能,最重要的是近来几个月,玉笛公子行踪成谜,并不在无声谷中。 “我放弃。”楚翔思虑片刻后说道,慕浅画虽然是人间绝色,可却还不值得他拿命来赌,于是便放弃了。 楚翔的话,慕浅画只是微微点了点。 “郡主不怕本皇子回去后,大举侵犯边关吗”楚翔挑衅的说道。 “若二皇子有此心,本世子披甲相迎。”慕长风站起来的说道,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没胆识,还要威胁他妹妹,找死。 “哈哈传闻说慕世子疼爱家人,果然名不虚传。”楚翔大声笑道,心中却满是怒意,若因此事大举侵犯边境,的确说不过去,而且也楚南天在,他根本不可能决定,但若有机会,他今天失去的面子,一定要讨回来。 “北冥太子呢”慕浅画看向北冥羽说道。 “我的确倾慕浅画郡主,若郡主并非心有所属,我必将以命相搏,如今,郡主已心有所属,我自然也没有必要喝下杯中酒,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祝福郡主。”北冥羽看了看两人说道,慕浅画今日之局,本就是个死局,而且玉笛公子他们也十分在意,到羽城后,便已四下寻找过,全无踪迹,他不会以命犯险,更重要的是,他就算喝下了杯中酒,慕浅画也绝对不会嫁给他。 他虽然答应了现在放弃了,可不代表他真的就此放弃了。 慕浅画和赫连殇看着北冥羽微微点头,但北冥羽眼底的神色,并未瞒过两人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北冥羽的目的究竟为何,但防范是有必要的。 “好,如此,孤在此赐婚,新年后,殇儿和浅画择日成婚。”赫连景腾直接敲定道。 “多谢陛下。”慕浅画和赫连殇立即谢恩道,谢恩后,慕浅画端起杯中酒,直接喝了下去,众人见慕浅画的举动,吓了一跳,可却未见慕浅画有任何中毒的迹象,现在更是诧异。 “浅画,杯中酒,你当真下毒了吗”赫连景腾本不想提,但碍于几国邦交,既然慕浅画喝下了,他也有必要澄清一番。 “杯中酒的确有毒,不过是扰乱脉息的药物而已。”慕浅画直接回道,慕浅画的话,无疑给了洛尘响亮的一击,洛贵妃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郡主,根据刚刚的脉象,宸王所中之毒却是一钩吻无疑。”洛尘立即站起来,十分肯定的说道,洛尘的话,顺利引来几人的白眼,洛尘立即低下了头。 “本王体内原本有中毒,只不过扰乱了脉息,让普通人一时间无法诊断而已。”赫连殇的话,直接将洛尘说成一个普通人,洛尘从医以来,从未被人如此奚落过,心中怒意恒生。 “原来如此,是洛尘学艺不精。”洛尘立即回道,到了此刻,若他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也就太笨了,慕浅画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要让他出面作证。 听到洛尘的话,赫连云婷狠狠地瞪了慕浅画一眼,今日宴会上,许是因为北定王在,萧娉婷倒是显得格外安静了些。 赫连景腾点了点头,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请陛下恕罪。”赵毅回到秦子卿身边后,小声说道。 “罢了,坐下吧。”秦子卿立即说道,慕浅画想来善于谋略,他早就见识过了,而且今日,慕浅画的确下毒了,只是并非洛尘口中之毒而已,慕浅画与玉笛公子有交情,手上有毒药,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就算赵毅真的喝下杯中之酒,怕也没有娶慕浅画的可能。 赫连景腾赐婚后,赫连殇直接让慕浅画坐在他身边,赫连殇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 “浅浅,刚刚杯中的酒,不是普通的扰乱脉息的药吧”两人坐下后,赫连殇一边为慕浅画布菜,一边小声的问道,对于赫连殇的举动,赫连景腾直接视而不见,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候,不过,一切已经远去。 “恩,我在里面加了很多药材,本是为了给你调理身体用的。”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她身上真的带有毒药,但赫连景腾的寿宴上,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下毒了,就算慕王府的地位在尊崇,若她那么做,也不会轻易被饶恕,慕浅画说完,将怀中的药瓶递给赫连殇,随后说道:“一天一颗,半个月内,应该会有用。” 她已经用尽办法,制作出这些药物,唯一的不足便是吃下药丸后,脉息会被扰乱。 “殇,太后怎么没来。”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云瑶却未曾出现杂寿宴上,慕浅画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每逢父皇的寿辰,太后几乎都是在慈云殿的佛堂度过,我已经让暗夜去盯着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赫连殇小声说道,根据他差点的证据,基本上每次都是如此。 “没有一次例外吗”慕浅画问道,作为母亲,不出席儿子的寿宴说得过去,毕竟云瑶是长辈,可若没有一次例外,就说不过去了。 “没有。”赫连殇细想过后说道,他从前还在皇宫的时候也是如何,每次赫连景腾的寿宴,太后从不会踏出慈云殿一步,没有一次是例外的。 “殇,那日袭击你的黑衣人,你有线索吗”慕浅画心中带着疑问问道。 “只是差点很有可能出自于宫中,没有找到黑衣人的线索。”赫连殇回道,羽城他已经布满了眼线,能逃过他的眼线,让他十分在意,至今只查到最后的线索,是进入皇宫的方向。 “殇,有没有兴趣,等下去一探究竟。”两人聊天之际,不知不觉中,宴会已经接近尾声,秦雅静的表演,十分顺利的没有引起慕长风的注目,她才弹到一半,早就没有了慕长风的人影。 “愿意奉陪。”赫连殇笑道,其实他也想去一探究竟,为何云瑶从不参加赫连景腾的寿宴,好像几乎从来都是如此,他曾经甚至怀疑过,赫连景腾并非云瑶亲生,可事实证明,是他多想了,这其中,一定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着宴会接近尾声,众人满满散去,慕浅画和赫连殇顺利的消失在众人的眼中,两人的离开,在场唯一没有逃过的便是云锦的眼睛,云锦看了两人一眼后,随后便随着云家众人,离开皇宫。 “殇,你查过云锦的身世吗”被人注视的目光,慕浅画又岂会没有发觉,于是开口问道。 “恩,云锦的母亲是云啸天的外室,也是一名青楼女子,根据消息,是在一次意外中丧生,云锦也因此身受重伤,之后云啸天边将云锦带回了云家,云锦自小聪明,十分的云峥的器重。”赫连殇根据查到的消息,直接回答。 赫连殇带着慕浅画,换身一身黑衣,慢慢的消失在夜空中,慈云殿内,显得格外安静,像是都进入睡梦中一般,唯独佛堂,亮着一丝光芒。 看着屋内的人影,两人不敢轻易靠近,只得坐在远处的树梢上,看着屋内的一切。 “太后和谁在一起。”透过影子,分明可以看清,与太后在一起的是男子无疑,可后宫中,除赫连景腾之位,根本不会出现其他男子,特别是在夜晚。 “不清楚,不过,四周无人,也算是一种戒备的手段。”赫连殇看了看四周说道,佛堂四周,没有任何一个人,连暗夜也都躲在了慈云殿的外面,静待着。 “他有没有可能就是与你交手的黑衣人。”慕浅画大胆猜想道。 “有可能,刚刚那阵风吹过的时候,那人明显提高了几分警惕。”赫连殇仔细观察着,随后小声说道。 赫连殇的话刚刚落音不久,那人便消失在房中,慕浅画和赫连殇并未见有人从房中走了出来,但此刻却凭空消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佛堂中另有乾坤。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也越来越冷,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静静地等着,直到云瑶的身影消失在佛堂,赫连殇抱起慕浅画,直接向着佛堂而去,借助着两盏微弱的烛光,两人顺利的看清了佛堂的一切,房中留下的物品,明细可以看出,有两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殇,陛下是不是还有兄弟,我是说双胞胎兄弟。”慕浅画看着屋内的一切,沉默片刻后说道,云瑶绝不会在佛堂私会,唯一的可能,便是赫连景腾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兄弟,从地上不小心掉落的面条就可以看得出,今日是赫连景腾的寿诞,若是双胞胎,同样是另一人的寿诞。 “不可能,皇室中,从不允许双生子的存在,双生子被视为不祥。”赫连殇立即回道,在几国中,均是如此,说道最后,赫连殇却由于了,有些不敢确定。随后继续说道:“或许真的存在,不过,今天怕是不能跟上去了。” “的确,反正不急于一时。”慕浅画同意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云家,至于刚刚那人究竟是谁,到一定的时候,答案自然可以显而易见,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佛像的手,哪里有明显的磨损后的痕迹,而且根据史书记载,天圣的历代太后,均住在慈云殿中,若真有双生子的存在,或许必为人的生活在暗中。: 026 各人自有各人谋 寿宴上,慕浅画以毒来选夫君的事情,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羽城,最初进宫,逼死宫女,如今又当着几国来宾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羽城众人已经将慕浅画列入难惹的人之列。 “小姐,韩馨送来请帖,请小姐去驿馆一聚。”初晴将请帖递给慕浅画说道。 “他们还没走吗”慕浅画接过请帖,随后问道,赫连景腾寿宴已过,秦子卿身为日曜帝君,自是应该以国事为重,加之日曜国库和内务庫被盗,照理说,内忧还未处理好才对,怎么有时间找她的岔子了。 韩馨送来的请帖,无疑是秦子卿授意的,看来,秦子卿还没有放弃的想法,只可惜,就算是她作为,她也断然没有承认的道理,更何况,国库被盗一事,和她全无关系。 “是的,秦子卿似乎还没有这么快离开的打算,国库被盗一事,他定然放不下,而且秦子卿和北冥羽走得很近,小姐,要小心些。”初晴叮嘱的说道。 秦子卿的目标是统一天下,北冥羽何尝不是呢如今几国中,天圣的势力最强,若以一对一,日曜也好,北冥也好,都没有胜出的把握,唯有结盟,才是上上之选。 “的确,按照他们的想法,的确不可能轻易离开。”慕浅画赞成的说道,秦子卿想要利用北冥羽,北冥羽何尝不想要利用秦子卿呢两人若因利益而结盟,结盟的关系自然也不会轻易破解,如今,楚翔还在羽城,想来也是他们双方拉弄的对象之一。 “小姐的意思是,他们想要拉弄其他人。”初晴试探的问道,国家局势,她跟在慕浅画身边,也并非一点都不了解,只是,远不如慕浅画看的透彻。 “的确,秦子卿若能和北冥羽结盟,同样也能和其他人结盟,让人留意一下。”心计,所算计的不过是人心,欲望有多大,心就有多大,有时候没有欲望的人,反而能看得清所有的局势。 “小姐,北冥和南楚两国,一南一北,如今,秦子卿拉拢楚翔的可能性极大,不过,秦子卿和楚南天关系不错,哪怕是楚翔,也应该会有所戒备才对。”初晴分析的说道。 “若他们真有心夺取天下,北冥羽和楚翔的结盟机会最大,一南一北,正好可以瓜分如今的局势,秦子卿和楚翔都是一个以利益为先的人,结盟的可能性同样也很大,浅浅,你是这么想的吗”慕浅画还未说话,赫连殇走进来说道,手中还拿着一碰刚刚盛开的铃兰。 “知我者,殇也。对他们三人来说,野心远胜于一切。”慕浅画笑着说道。 “不过,也不排除其中有人和天圣结盟的缘故,毕竟,他们又想要除掉的人。”赫连殇将花放在桌子上,随后坐在慕浅画身边,说道。 “殇似乎很了解自己的处境吧,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如何”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赫连殇的毒不能再拖了,他们若不离开京城,就不能抽身,云家行事就会有几分顾忌,若他们离开了,云家也好,其他几方势力也好,都会肆无忌惮。 “浅浅愿意和我私奔,去哪里都好。”赫连殇直接扭曲的慕浅画的意思,笑着说道。 “任君选择。”慕浅画笑着说道,其实目的早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不容更改,只是赫连景腾哪里,她依旧有些担心,毕竟云家潜伏多年。 “浅浅,要去见吗”赫连殇看到桌上的请帖,随后问道。 “去,为何不去。”在日曜,秦子卿斗不过她,在天圣,她更加不会在意,而且,秦子卿的目的她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浅浅高兴就好,我回府准备一下,夜幕时分,我们出城。”赫连殇放心请帖,随后说道。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就算是离开,一路都不会太过于平静了,只盼上官瑶和慕东辰能够平静的离开。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赫连殇在慕浅画额头印上一吻,随后说道。 慕浅画脸颊微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吩咐道:“侍书,爹爹和娘亲明早离开,此行,明面上是爹爹和娘亲为饵,实际上,则是我们,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和娘亲他们同行,你意下如何。” 慕东辰和上官瑶离开,自是会引起旁人的关注,但关注的程度,绝没有赫连殇那么重要,如今,四人分别离开,所有的目标则会放在他们身上,但夜幕时分离开,他们会藏住自己的身份,若明天一早众人发现有马车从慕王府离开,势必会跟上去,待他们察觉到上官瑶和慕东辰的身份后,势必会来追他们,到时候,上官瑶和慕东辰便没有了危机。 “我听小姐的。”侍书立即点了点头说道,上官瑶和慕东辰都是十分随和的人,也不会在乎她十分注重礼仪,侍书立即同意了。 “小姐,要不要让问琴同行。”为了安全起见,绿蕊提议道。 寿宴上慕浅画的此举,得罪的人太多了,先不说赫连云婷这一类的小虾米,最起码云家为了斩草除根,绝不会放任他们离开,而且秦子卿是个小心眼的人,也势必会采取行动。 “不用了,此行人越少越好,你和绿蕊同行就好。”慕浅画说道,若放心绿蕊和初晴在羽城,势必会更加危险,一旦云峥得势,便不会放过与赫连殇有关的任何人,初晴和绿蕊也不会例外。 “好。” “初晴,你收拾一下,绿蕊,你陪我去见韩馨。”慕浅画吩咐道。 初晴为慕浅画披上披风后,慕浅画和绿蕊乘坐马车,向着驿馆方向而去,韩馨听闻慕浅画已到驿馆门口,眼神中划过一抹狠毒。 “馨儿,别忘了此行的目的。”秦子卿见到韩馨的表情,立即出言警告道,当如娶韩馨为何,亦是因为韩家的钱财和势力,秦子卿现在明白,韩馨并非是帝后最佳的人选,但因为韩馨是他母亲家族之人,他对韩馨格外宽容了些。 “馨儿知道,陛下放心。”韩馨立即说道,她从为帝后以来,第一次在慕浅画面前惨败,她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只是碍于秦子卿,不好表现出来而已。 “浅画见过日曜皇后。”慕浅画走进驿馆后,直接被带进了大厅,韩馨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慕小姐客气了,请坐。”韩馨微笑着说道,尽量显得和颜悦色,可脸上的笑容,却有几分僵硬,慕浅画看的清清楚楚。 “多谢皇后。”慕浅画说完后,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羽城比京城热闹了许多,此次就叫慕浅画前来,只是有个疑问,还请慕小姐解惑。”韩馨问道。 “但说无妨。”韩馨的疑问,她大致能猜到几分,她并不在意。 “慕小姐是日曜左相府的二小姐,为何一夕之间,变成了天圣慕王府的浅画郡主,不是本宫多嘴,只是本宫担忧,若慕小姐不认自己的父亲,是否有些说不过去,也会引起天下人的议论。”韩馨笑着说道,她倒要看看,慕浅画怎么为自己脱身。 其实最让她奇怪的则是,欧阳浩全心投入朝野中,对慕浅画的离开,毫不理会。 “我想皇后误会了,真正的欧阳浅浅在五年前已经过世了,我前往京城,主要是为了给母亲寻找良药,皇后若不信,可以亲自派人去兰城查证一下。”慕浅画回道。 兰城的生活,五年的时间是空白的,至于她的身份,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她敢说出来,自然也不会让人找出证据。 “也就是说你冒充了左相府二小姐的名义,对吗”韩馨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何慕浅画可以承认的那么光明正大,没有一丝心虚,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过去吗可她心中确定,慕浅画就是左相府二小姐无疑,可慕东辰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是与否,任凭皇后定夺。”是与否对她而言不重要,韩馨的想法对她而言,更不重要。 “你”与慕浅画说话,韩馨感觉自己十分无力,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海绵上,没有任何效果,便立即会反弹回来。 “慕小姐光临驿站,让驿站蓬荜生辉。”韩馨正不知道如何反击慕浅画之际,秦子卿便走了进来说道,其实,秦子卿依旧在外面等了很久,慕浅画的身份,她自己在天圣参加宴会时,当众说明过,他也曾派人去兰城查访过,慕浅画在兰城五年的世界,全部是恐怖,可他却十分肯定,从左相府的二小姐欧阳浅浅到如今的慕浅画,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也曾试探过欧阳浩,可却全无收获。 “日曜陛下当真十分清闲,若有时间,陛下为何不去欣赏一下羽城的繁华。”慕浅画对秦子卿全无好感,直接反击到。 “若郡主能为朕引路,朕自是不甚欢喜。”秦子卿的话,韩馨的脸色十分难看,在韩馨看来,两人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更重要的是慕浅画昨日才被赐婚,如今却又这样,韩馨心中暗骂,不守妇道。 “陛下想游览羽城,又何须我带路呢向来陛下应该比我更加熟悉才对,最重要的是皇后似乎不高兴,陛下如今娶得佳人,莫要冷落佳人才是。”韩馨的妒意,岂能瞒过她的眼睛,她自然应该要善加利用才是。 韩馨也没想到,慕浅画会如此直接的说出来,秦子卿一再叮嘱,此次见慕浅画,别有目的,可她却被慕浅画轻易的挑起了怒气,秦子卿不高兴也是理所应当。 “郡主知书达理,是宸王的福气,我还没恭喜郡主,两次嫁给同一个人。”这样的场合,秦子卿自然不能去斥责韩馨,只能尽量的护住韩馨。 “能得陛下祝福,浅画十分高兴,两次成亲之礼,浅画正好多收一次聘礼,何乐而不为呢”慕浅画笑着说道,赫连殇此举,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婚礼,同时向天下人承认她的身份,她又岂会不明白,而且她从来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秦子卿的话,她更加不会在意。 “郡主真是幽默,馨儿,去吩咐厨房,准备点点心过来。”他让韩馨请慕浅画过来,并非是为了斗嘴,也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于是对韩馨说道。 国库失窃一事,韩馨并不知情,而且除了他的心腹之外,外人更是无从知晓,毕竟,还未登基,就遭遇国库被窃之事,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是,陛下。”韩馨立即点了点头说道。 韩馨离开后,秦子卿立即吩咐屋内的下人先行退下,随后又看向绿蕊。 “郡主可否请身边的侍女先行离开房间一下。”秦子卿开口说道,国库失窃一事,慕浅画是知情人,可他却不希望此事被一个小丫鬟知道。 慕浅画看向绿蕊,点了点头,绿蕊直接对秦子卿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离开了房间,心想,不就是国库被盗吗她八百年前就知道了,遮遮掩掩,还有必要吗 “郡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若郡主将国库的银两叫出来,我会饶过欧阳家满门。”秦子卿心中十分确定,慕浅画就是欧阳浅浅无疑,若论其原因,应该是上官瑶和慕东辰早一步相识,而后分离,最后慕东辰找到了上官瑶,随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未曾,他找人查过上官瑶的事情,确认无疑。 “陛下请随意,至于陛下是想厚葬欧阳家满门还是直接丢到乱葬岗,我绝无怨言。”慕浅画笑着说道,欧阳家对她来说,没有一丝人情,而且,秦子卿还没有蠢到砍掉自己的手臂,欧阳浩掌握日曜百官,若秦子卿真的那么做了,她倒是要放鞭炮庆祝一番。 “你当真不在乎欧阳家的生死,别忘了,欧阳浩可是你父亲。”秦子卿不敢相信的说道,最初他觉得慕浅画冷漠,如今,他觉得慕浅画无情,欧阳浩虽然对慕浅画不好,可终究是父女,她当真可以不在乎血脉至亲吗 “我父亲在慕王府,若陛下不信,可以亲自去问询一番。”慕浅画笑着说道,欧阳浩一脉,从她离开的时候,就猜到了其下场,秦子卿如今不会对欧阳浩出手,但欧阳浩知道他的秘密,总有一天,他也不会让欧阳浩活着,为了上官瑶的恩情,她饶恕了欧阳浩,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了。 “别忘了,你盗窃国库的事情,虽然做的天衣无缝,但你当真以为,我找不到破绽吗”看着慕浅画,秦子卿觉得十分愤怒,于是大声说道。 “陛下若没有证据,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毕竟,国库被盗之事,从小来说,牵扯甚广,从大来说,涉及日曜百姓民生。”慕浅画一副好心的样子提醒道。 秦子卿从慕浅画身上,没有看到一丝破绽,就好像国库被盗,当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欧阳浅浅,此事当真与你无关吗”秦子卿不敢相信的问道,他心中十分肯定,就算不是慕浅画所为,也与慕浅画脱不了关系。 其实,秦子卿的估计还真的对的,赫连殇盗取国库,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取悦慕浅画,而且,慕浅画也真的我很高兴,对于赫连殇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价值。 “无关。”慕浅画十分肯定的说道,的确不是她所谓,算是无关吧,慕浅画心中吐槽着。 “我不信。”当初他毁掉和慕浅画直接的商定,慕浅画对此十分不满,若与慕浅画无关,他一点也不信,秦子卿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怒意。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和我有关系吗”慕浅画十分淡定的说道。 “归还银两,我不予追究,若不归还,别怪我出手无情。”秦子卿威胁道,如今他已经是日曜的帝君,慕浅画就算再有势力,也不过是天圣的臣民而已。 “不是我所谓,你让我如何还给你,最重要的是,当真不是我所谓,信不信由你,至于你想怎么做,我很期待,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慕浅画笑着看向秦子卿说道,秦子卿如今的形象,和他昔日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还真是相差甚远,那张假面,看来他如今已经抛弃了。 “你” “不用送了,我自己认识路。”慕浅画笑着看了秦子卿一眼说道。 秦子卿从慕浅画的笑容中,察觉到了冷意,国库被盗之事,他绝不会就此放手,至于慕浅画,他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让慕浅画交出所有的银两,和他斗,别怪他出手无情,哪怕慕浅画曾经对他有恩。 韩馨走进来,看着满腹怒气的秦子卿,不知为何,现在松了一口气,秦子卿满心怒意的看着慕浅画离开,总好过满心欢喜,宫中已有两个妃嫔时不时给她使绊子,此次离宫,她可不想出现任何意外,只想可以抓住秦子卿的心,以稳定她自己的地位,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慕浅画,让秦子卿如此在意。 “小姐,没事吧。”慕浅画走出房间后,绿蕊立即上前问道。 “没事,走吧。”慕浅画微微一笑道,心想,她算是彻底的激怒了秦子卿,此次鸳鸯山庄之行,路途怕是危险重重,如此,也算是有利有弊。 慕浅画坐着马车,打算回王府,离开驿馆不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慕浅画心中一惊,昔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昔颜的神情,怕是为了她而来。 “停车。”慕浅画立即决定道。 “小姐,出什么事情了。”绿蕊立即说道。 “今夜要出远门,下车买点御寒的衣物。”慕浅画笑着说道。 绿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着慕浅画走下车,下车后两人直接走进了一家买衣服的店内,掌柜见后,立即把慕浅画请到了二楼。 不久之后,昔颜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与其说是时候,不如说是监视来的更合适。 慕浅画以试衣服为由,走进了房间,随后,昔颜也挑选了一件衣服,走进了另一个房间,从头到尾,两人都像是不认识一般。 “昔颜,怎么了。”昔颜走进房间后,慕浅画也立即到了昔颜的房间,随后问道。 “主子,我的存在已经引起了云家的怀疑,我怕再无法隐藏下去,现在云翼也没有当初那么护着我,许是对我产生了怀疑,特别是从今早开始,云家更是戒备森严了很多,今日我离开云家,也是云翼暗中授意的。”昔颜直接说道,之前她在云家,云家众人甚少让她出门,如今,此举,显得格外怪异,她怀疑云家出了什么事情,可却又没有任何证据,也不好去多加打听。 “云家的事,你觉得就好,对了,你的血可是个不错的武器。”慕浅画看向昔颜说道,她本想提醒昔颜,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遇,想来,今天的巧遇也逃不脱云家的安排。 “我明白了主子,就是死,我也会让云氏一族陪葬。”昔颜笑着说道,这些天,她已经彻底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如今,哪怕是恨毒了云家,她依旧可以保持完美的笑容。 “我希望你活下来,今夜我会离开羽城,若有困难,去醉梦楼找画魅,她会帮你,自己小心。”慕浅画说完,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即消失在房间中,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昔颜见慕浅画消失,对着铜镜,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昔颜小姐,要不要我们帮忙。”跟在昔颜身后一名丫鬟走进来说道,目光却在屋内四处查找这,像是在找寻些什么。 “不用了,就这件吧,真是有劳大公子了。”昔颜看着手中的衣服道,无论云家发生了什么,她都是最佳的嫌疑人,因为她是个外人。 “好。”丫鬟见房中没有异常,立即笑着说道,说完后走出了房间。 “掌柜。”同一时间,慕浅画也走了出来。 “郡主,有何吩咐。”掌柜立即喜笑颜开的问道。 “我明日要出远门一趟,将这些御寒的衣物都包起来。”慕浅画看着几套粉色、淡绿色和浅紫色额衣服说道,向来绿蕊她们应该会喜欢,从来羽城后,她的衣服一向都是赫连殇包办的,自然没有必要准备。 “好的,郡主,一共是一千五百两,你现在给还是到时候一同在王府结算。”大方的人多,可想慕浅画这样好伺候又大方的就不多了。 “这里是两千两,你再调两套浅色的一起送过去吧。”慕浅画拿出两千两银票说道。 “是,郡主。” 从头到尾,慕浅画都没有看向昔颜,买过衣服后,直接离开了店内,唯独绿蕊心中满心疑惑。 “小姐,昔颜没事吧。”那两个丫鬟可不是泛泛之辈,到马车上后,绿蕊问道。 “没事,等下衣服送到了,你们几人自己分一下吧。”慕浅画说道,云家的藏宝库被她洗劫一空,看来,羽城又将掀起一阵风雨,虽然她不认为云家只有那一个宝库,但对云家而言,丢了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是,小姐。”绿蕊笑着说道,心想,果然还是小姐最体贴。 慕浅画明早离开的消息,很快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对于慕浅画为何离开羽城,所有人心中都抱着疑问。 “陛下,刚刚接到消息,慕浅画明早离开。”慕浅画离开后,赵毅一路派人尾随慕浅画,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秦子卿。 “当真。”秦子卿欣喜的问道,在羽城,他要动慕浅画有些困难,可出了羽城,就非难事了。 “慕浅画亲口所言,应该不会有假。”赵毅立即回道,寿宴上,慕浅画的举动,让他丢尽了颜面,赵毅自然要亲自讨回来。 “很好,将消息透露给楚翔和北冥羽。”秦子卿眼中划过一抹狠毒,慕浅画自己不识抬举,就别怪他出手无情,随后吩咐道。 “是,陛下。”赵毅立即回道,他知道慕浅画会些功夫,若楚翔和北冥羽都有此心,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昔颜随意购买了两家衣服后,便回到了云府,云府中人看昔颜的目光,都透着一丝愤怒,昔颜只是微微的低着头,表现的十分乖巧。 “昔颜,出去散散心,身体会不会好点了。”云翼上前问道,云家密室所有的财物被盗,非同小可,昔颜是最佳的怀疑人,除了昔颜,云府中没有其他的外人。 “好多了,多谢大公子关心。”昔颜浅笑道。 “累了吧,去休息一下。”云翼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昔颜,他真想总昔颜的脸上看出一丝异常,可却没有任何发现。 昔颜点了点头,向着院内走去,不远处的云澈,别有深意的看着这一幕,昔颜离开后,云澈向着云翼走来。 “大哥,看来,昔颜对云家有些敌意。”云澈走到云翼身边,开口说道,昔颜的目光,没有羞涩,或者说,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情绪,也算是隐藏情绪的一种。 “四弟,你会不会看错了。”他刚刚并未看出任何异常,带着疑问说道。 “不会错的,派人看好昔颜,别让她离开府中,我到要看看,她怎么传递消息。”云澈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云澈见随昔颜出府的其中一个丫鬟走进来,立即开口问道:“昔颜今天出去见了什么人吗” “回四公子,按照四公子的吩咐,故意接触了浅画郡主,两人虽在同一个店内,可从头到尾,却没有任何交集。”丫鬟立即回道,那家店是云家的名下的,自然之道得一清二楚。 “当真。”云澈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昔颜和云翼相遇,刚好是在月城的事情之后,此事他最怀疑的便是赫连殇和慕浅画,于是今日便两方都试探的一番。 “是。”丫鬟立即回道,她闯进去了的时候,的确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行了,下去吧。”云澈冷声说道,心想,难道他估计错了,照理说不可能,难道昔颜不是慕浅画或赫连殇派来的人,还是其他人,昔颜的那双眼睛,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却又想不起来。 也是,昔颜已经换了一副容貌,没有人会想到,她们是同一个人。 “大公子,四公子,老太爷请你们去书房。”正在两人都怀着疑问的时候,云峥的心腹走过来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立即向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空气显得各位沉重,有人将手伸到了府中,可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发觉,也就是说,有人要灭掉云家,也是轻而易举吗想到此,云峥的心中一阵恶寒。 “昨日之事,你们都清楚了,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刚刚得到消息,赫连景腾将他手上的二十万大军兵权交给了赫连殇,若在加上慕王府,势必会将我们逼入另一个境地,你们怎么看。”云峥坐在上席,俯视着每一个人说道。 云峥万万没想到,赫连景腾会将手上仅有的二十万大军的兵权交给赫连殇,而当时赫连殇才回到羽城,赫连景腾竟然没有丝毫的质疑,如此看来,赫连景腾现在的最佳皇位继承人便是赫连殇了。 “爷爷,我有一个建议。”云澈立即起身说道,密室之事,已经引起云峥的不满,他必须要尽快的讨回来才行。 “说。”云峥立即说道,对于密室之事,他虽不满云腾飞父子没有守护好,但却也知道,换做是其他人,也势必会如此。 “慕王府的军队在南边,不然我们和楚翔做一笔交易,将慕长风和慕东辰引开,远离羽城,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为定居了,至于赫连殇手上的兵权,我们可以依样画葫芦,毕竟,秦子卿可是十分讨厌赫连殇,想来对于这笔交易,他应该会十分乐意,爷爷觉得如何”云澈思虑后说道。 “的确不错,不过,澈儿,你有没有想过,若南楚和日曜真的侵犯边境,我们又当如何”云峥立即问道,他不否认云澈提出的方案,可是有利有弊。 “爷爷放心,日曜国库被盗,物资匮乏,不会在此时兴兵,南楚的兵权在楚南天手中,楚南天爱民如子,不会轻易掀起战火,等日曜想要兴兵的时候,我们已经稳定了天圣,至于南楚,我们不是还可以利用楚翔吗”云澈立即解释说道,如今的局面,若是慕东辰和慕长风都在羽城,对他们行事,多有不便,若慕东辰、慕长风和赫连殇一同离开羽城,他们就有了必胜的把握。 “你说得不错,啸天,腾飞,你们觉得呢”云峥见云澈分析得在理,于是问道,血蛊并未控制慕王府的人和赫连殇,将他们调离羽城,的确是最佳的选择,不仅如此,他刚刚得到消息,慕浅画明日会离开,虽然慕浅画只是一介女流,可却是慕王府中的人,他们不得不防。 “父亲,我觉得此计可行。”两人同声说道。 “爷爷,我还有一个提议,让慕浅画永远回不来羽城。”云澈继续说道。 “说吧。”云峥也放轻松了很多,立即点头道。 “皇后也好,洛贵妃也好,都十分不喜欢慕浅画,若她们得知慕浅画明日离开,想来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云澈立即说道,云澈的话,让云锦心中一紧,云锦此计,无疑是铲草除根,可他要阻止吗能阻止吗答案是不能。 “好,此事我会派人传信。”云峥立即点了点头说道。 “家主,云锦有一言,还望家主能考虑一二。”云锦紧握双拳,站起来说道。 “锦儿,你有何建议。”云峥立即问道,云锦一向是个智囊,他还真想听听云锦的建议,因为云锦的建议一向从理智出发。 “家主,我不建议与南楚和日曜做交易,南楚的一切,皆在楚南天的掌握之中,楚翔根本无法左右,至于日曜,秦子卿表面上是个君子,其实则是个小人,若不出意外,秦子卿有可能真的对天圣兴兵也不一定到时候若秦子卿联合北冥羽又或是楚南天,我们内忧外患,可能会腹背受敌,而且关于刺杀慕浅画一事,我也觉得不妥。”云锦说完后,现在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云峥,可却不想把天圣陷入一片混乱的境地,可一直以来,在云家人的眼中,他只是一颗棋子。 “有何不妥。”云峥立即问道,他也认为,云锦说的话在理,凡是都是有利有弊。 “一旦慕浅画有任何一位,无论是慕东辰和慕长风,还是赫连殇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云锦也不知道,他是不希望慕浅画有任何意外,还是因为其他,这一瞬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二哥,在月城的时候,我可听说你和浅画郡主相谈甚欢,莫不是你想要保护慕浅画不成,还是因为,你喜欢了上她。”云林立即开口说道,他可不会忘记,在月城,因为云锦迟迟不救人,他受尽了牢狱之苦。 “锦儿,可有此事。”云峥立即问道,对于云锦,他向来利用多过了信任,云林此言,他不免怀疑。 “我的确和郡主下过一局棋,并无其他。”云锦心中苦笑,他这算是作茧自缚吗若非母亲的遗言,他真不想留在云家这个是非之地。 “澈儿,一切依计行事。”云峥直接否定了云锦的提议,在他看来,云锦已有了外心,对于有外心的人,他的提议,云峥便不会采纳。 “是,爷爷。”云澈笑道,心想,云锦虽然聪慧,可惜,天不佑他。 “锦儿,你即刻启程去一趟丰城,以确保不会有人对丰城动手。”云峥随后吩咐道,此时事关重要,无论云锦有没有外心,此刻都不宜留在羽城。 “是,家主。”云锦立即领命道,心想,这算是发配边疆吗也罢,谋反篡位之事,他本来就不喜欢,他唯一担心的是,他刚刚所言,会让云峥产生尽快除掉慕浅画的想法,现如今,他还有能力阻止吗 “一向冷漠无情的二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慕浅画吧。”离开书房后,云林嘲讽道。 面对云林的嘲讽,云锦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离开了,离开府中的时候,云锦看了一眼昔颜院子的方向,心想,或许一切并不会顺利吧。 “爹爹、大哥,请坐。”慕浅画见慕长风和慕东辰走进来,立即说道。 “妹妹,你当真今晚就要离开啊。”慕长风有些不舍的说道,只可惜,他不能离开羽城。 “恩,爹爹,明天响午前,你们可能会被当成诱饵,我都安排好了,但你和娘亲还是小心一些为上。”慕浅画叮嘱道,此行目的便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放心,那些小罗罗成不了什么事情,倒是丫头,你自己要小心些,实在不行,易容后换张脸,保证他们找不到你们。”慕东辰笑着说道,明日午后,他们一行绝对会相安无事,因为所有的人都冲着慕浅画而去了,慕东辰反倒有些担心慕浅画。 “好,爹,不要告诉娘亲。”慕浅画笑了笑道。 “妹妹,我呢”慕长风一副求关注的看向慕浅画问道。 “大哥,若不出意外,你应该会被调离羽城,不过,我想,你自己应该有办法留在羽城,这是初晴制作的面具,以备不时之需。”慕浅画将一个盒子递给慕长风说道。 “妹妹,送礼就不能送点实在的吗”慕长风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其实,他对慕浅画很感激,初晴可是沈三变的徒弟,她制作的面具是举世无双的。 “还不够实在吗对了,我让人送来的梅花酿再过两日一定回到醉梦楼,你自己去取吧。”慕浅画虽然不知道为何慕长风如此想要梅花酿,慕长风没说,她也没有多问。 “还是妹妹最懂我心思。”慕长风喜笑颜开道。 “丫头,爹的那份呢”慕东辰有些妒忌的问道。 “开春时分吧,如今正是梅花花开的季节,花落后,才是最佳时机。”若非慕长风急着想要,慕浅画也不会让人从无声谷运过来。 “有爹的就好,丫头一路上我已经让华音阁的人待命了,若有意外,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知道吗”慕东辰叮嘱道,他知道慕浅画手上又一股势力,绝不逊色与华音阁,可依旧会担忧。 慕东辰和慕长风又交代几句后,两人便离开了倚梅小筑,局势多变,慕长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慕东辰则将慕王府的兵权交给慕长风,在慕东辰看来,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若慕浅画和慕长风能应付眼前的一切,他便不会插手。 两人刚刚离开,巫贤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慕小姐,你们要离开吗怎么不通知我。”巫贤走进来,焦急的问道。 “你不是要查清巫家灭门的整个经过吗如今留在羽城,可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一定能找出你要的答案。”慕浅画对巫贤说道,若巫贤没有答案,这辈子他都不会放心。 “你们还回来吗”巫贤看向不远处的绿蕊,对慕浅画问道。 “不出意外,我们会尽快赶回来。”慕浅画立即回道,当然,前提是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都照着他们所想来发展。 “带我处理好巫家的事情,若你们没有回来,我会尽快去找你们,还希望慕小姐能传信给我。”巫家已经没有了渗透各国的势力,若慕浅画有心隐藏自己的行踪,他想要找到,的确很难。 “好,希望你早日达成所愿。”慕浅画见巫贤犹豫的神情,若非放不下昔日之仇,他早就虽他们一行离开了,但对慕浅画而言,巫贤在羽城,无疑是多一重的保险。 “多谢。”巫贤说完,向着绿蕊走去,绿蕊直接给了巫贤一个白眼,走进屋内,开始收拾行李,惹来巫贤有些不知所措。 “贤公子,云府的昔颜是自己人,若是有需要,她可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也请你护住昔颜全身而退。”初晴见巫贤究竟的神情,好心的说道。 “多谢。”巫贤立即道谢道,现在也明白,若非慕浅画授意,初晴绝对不会提醒他。 ------题外话------ 求月票中。么么哒 谢谢亲们的评价票,评价票直接投票默认为三分,亲们投票的时候,还请选择五分,感谢亲们对叶子的支持,么么哒: 030 一触即发 月色朦胧之际,空气中投射一股寒冷的薄雾,慕浅画和赫连殇一身简装,离开了羽城,各方势力被埋在鼓中,与此同时,云澈正在又说各方势力,协定计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初衷,对于所有人而言,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已,谁你用谁,又有谁说得清呢 “陛下,云家云澈到访。”天色将暗,赵毅立即都进来禀报道。 秦子卿听闻云澈来访,第一时间召见了云澈在书房相见。 “云公子,请坐。”秦子卿看向云澈说道,秦子卿既然要了解天圣众人,自然不会放过云澈,不过,对云家而言,云澈的存在是特别的,或许是因为关于云澈小时候的信息太过少了的缘故,总透着一种神秘感。 对云澈而言,秦子卿多少和他有几分相似,毕竟,都曾有过那样一段时光,只是,他的那段时光是不为人知的而已。 “多谢陛下。”云澈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如今,日曜的处境自然无法与天圣媲级,但秦子卿的野心,已经了然于心。 “云公子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对于云澈的上门,秦子卿同样十分意外,于是问道。 “此次前来,我希望和陛下做一个交易。”云澈眼神中带着笑意,笑意中透露着算计的说道。 “此话怎讲。”秦子卿同样看向云澈,云澈为人心机深沉,而且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若说在云家最聪明的是云锦,那么最狠辣的就是云澈。 “赫连殇、慕浅画,陛下以为如何”云澈有怎么会允许秦子卿在他面前,继续装傻,于是直接说道,如今,三国使臣还未离开天圣,云家要夺取地位,也需要一段准备时间,他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心思,不仅如此,云澈更加想要掌控秦子卿的心思,只有这样,秦子卿才会为他所利用,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至于合作共赢这四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没想到云公子也与他们有仇,还真是让人意外。”对云澈的直接,秦子卿带着几分戒备的问道。 “陛下有意将帝位传给赫连殇,若一旦太子被废黜,云家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而如今,陛下一件将自己手上二十万的兵权悄悄的给了赫连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向来日曜陛下也应该清楚才对,太子和云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云澈说道。 云澈十分自信,他的这个理由一定可以说服秦子卿,因为,他的理由,不存在任何破绽。 “可我有什么好处。”秦子卿看向云澈说道,对于云澈如此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秦子卿还真觉得十分意外。 “陛下不是想找回国库失窃的银两吗只要陛下将军队齐聚边境,向来赫连殇不会没有反应,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将赫连殇逼到日曜境内,到时候他就人有陛下处置,如何”云澈直接分析道。 云澈相信,对于秦子卿而言,只是一次调兵而已,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且,边境本来有屯兵,只是需要重新调动一下而已。 “云公子仅仅为了这个目的,和我合作,是不是太高看赫连殇了些,以云公子的聪明,大可不必如此费事,也可除掉赫连殇,不是吗”云澈的计策,的确让他十分心动,可此局在他看来,是双赢,可云澈亲自来找他,他又怎么可以轻易的相信云澈的呢 “的确,不过,只是我手上缺少奇能异士,而且,根据我的消息,赫连殇很有可能离开羽城,一旦赫连殇离开羽城,在天圣,除了丰城之外,其他的地方,我有些力所不能及,而且,对陛下而言,也不是亏本的买卖,不是吗”云澈相信,秦子卿一定会同意的。 “云公子真的很会说服人,我同意,不过,为了保险,我还希望云公子给我提供一个证明,毕竟,我暂时还不想将日曜卷入战火中,您说呢”秦子卿笑着说道,两人的谈话,口说无凭,他从很久开始,就习惯性的防备每一个人,云澈也不例外。 “你想要什么证据。”云澈没想到秦子卿会突然提出证据,若有证据,一旦将来有个万一,秦子卿势必会以此威胁于他,若没有留下什么,秦子卿就会怀疑他的决心,看来,秦子卿也是个聪明人。 “自然是立字为据,云公子觉得如何”秦子卿笑着说道,无论云澈有什么目的,他反正要除掉赫连殇,找回国库失落的银两,对他而言,是必行之路,只不过既然和云澈合作,就应该有一份保障才行。 “好,不过,既然我立字为据,不知陛下十分也可以立字为据。”云澈岂会不明白,秦子卿想要找一个牵制他的东西,可他也不笨,彼此彼此而已。 “好。”秦子卿立即答应道。 秦子卿见云澈同意后,立即派人准比笔墨,云澈立即立下了字句,同时,却一产生了另一番心思,若云家为帝,这些证据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在称帝的道路上来说,无论有什么手段,都不会被人说什么,不过是各展所长而已。 “赫连殇一行的行踪想来陛下应该十分清楚,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前往日曜,不过,剩下的就交给陛下了。”云澈立即说道。 “好。”秦子卿点了点说道,心想,看来云家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很多,不过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需要更多的权利。 定下协定后,云澈立即离开了驿馆。 “陛下,要不要派人跟上。”赵毅见云澈离开,立即上前问道。 “不用,羽城是云家的地盘,他若想要甩开我们的人,轻而易举。”秦子卿直接否定道,云澈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清楚,可对于他自己的目的,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云澈离开驿馆,见秦子卿没有派人追上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秦子卿不仅是个聪明人,耐心还不错,只希望在云家平定天圣前,秦子卿别有很美小动作就好。 为了安全起见,云澈离开驿馆后,饶了几圈,才去见楚翔。 楚翔不如秦子卿那么老谋深算,很快就答应了云澈的提议。 “主子,为何答应云澈的提议。”云澈身后的侍卫问道,云澈的提议,事关到两国的邦交,在他看来,出现的决定太过于轻易了呢。 “为何不答应。”楚翔笑着道,他正愁没有借口掌握一些兵权,如何云澈的建议,正好提升他的地位,他何乐而不为,而且,最重要的是和云家合作,也有些保障,毕竟,云家在天圣的地位不凡,赫连鸿又是天圣的太子。 “可是” “可是什么,准备一下,即刻启程会南楚,还有,之前得到消息,慕浅画明日会离开羽城,传令下去,我不希望再看到慕浅画活着会羽城。”楚翔立即吩咐道。 楚翔倒是想知道,若楚南天知道慕浅画死了,会是怎样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窝在边关,熟视无睹。 云澈私下见秦子卿和楚翔的消息,北冥羽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云澈未来见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殿下,云澈此举何意,或者云家为何要联合南楚和日曜。”听过暗卫汇报后,北冥羽的侍卫擎苍问道,对于云澈未曾前来北冥国的驿馆,擎苍现在,有着疑问。 “他不来,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们此时,不宜和云家扯上关系。”北冥羽的双目深邃,像是看不到底的无底深渊一般,若云澈真的上门求见,他也会避而不见的。 “为何”擎苍有些不解的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北冥羽的神情中带着一份神秘说道。云家此举的目的,他大致也能猜到几分,可在他看来,此举太过于冒险,他接触和赫连殇,也接触和赫连景腾,他们都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在他看来,云家此举有勇气,却没有谋略。 “诞下顾虑的极是,只是,殿下有一个目的却和他们相同。”北冥羽话落音不久,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形中带着几缕飘逸,看上去无欲无求,像是天外之客一般。 “君公子,请坐。”北冥羽十分敬重的说道,君墨言是北冥羽预言一族的族长,自北冥成立以来,君家一直暗中辅助北冥一族,君家在北冥皇室的地位非凡,可外界,却甚少知道君家的存在。 对于君墨言此次要求同行,也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君墨言从头到尾,都未曾告诉北冥羽,他此行的目的,也是北冥羽一直以来最大的疑问。 “殿下此行,必须将慕浅画带回北冥。”君墨言坐下后,直接开口说道,神情间,没有丝毫的变化,像是在说一件极其简单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只有君墨言自己清楚,他内心的激动。 “君公子此言何意。”北冥羽不解的说道,君墨言对慕浅画只是匆匆一瞥,或许说,根本算不上见过,君墨言对慕浅画如此感兴趣,北冥羽也十分惊讶,或者说,自从他认识君墨言以来,慕浅画是第一个君墨言口中说出来的女性名字。 “骨笛之主,她是凰者。”君墨言没有多说,可却抓住了最重要的内容,凰者,是流传在北冥最古老的传说,传闻中说,得凰者得天下。 “怎么可能”北冥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若他早知道慕浅画是凰者,昨日宴会上,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他放弃的原因只是因为,相比于女人,他更在乎权势。 “不会有错的,不仅如此,紫金貂已经认主。”君墨言说道,流传了千年的传言,没想到竟在此刻让他找到了答案,当初玉片碎裂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的有人吹响了骨笛。 “如今,我一定将慕浅画带回北冥。”若之前他对慕浅画只有几分爱慕之意,那么他此刻便是势在必得之心。 “还请殿下自己小心,因为皇者也可能已经降临到这个天下中。”君墨言提醒道,千年没得到圆满,他希望天下此次能得以圆满。 只可惜,君墨言忽略了安久必乱这个道理。 “皇者,君公子此话何意。”北冥羽立即问道,若是皇者就能得天下,还需要他们做什么。 “没有,只是忠告而已。”君墨言说完,直接走出了书房,随着凰者和帝王星的出现,天下局势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当年,北冥羽家的先祖对君家有恩,这些年来,北冥一族也十分照顾君家,他能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出他所知道的信息,至于天下如何,他无能为力,应该说他并不关心。 君墨言离开后,北冥羽陷入了沉默,想起古老的传说,没想到一切竟然是真的,目光中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殿下,是否要出手。”擎苍跟随北冥羽多年,对北冥羽的心思,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不,等,先别急着出手,派人跟着慕浅画就好。”北冥羽立即吩咐道,慕浅画明日离开羽城,向来不少人会对她动手,他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就可以了,而且,他可不信,慕浅画没有丝毫的自保的本事。 众人协商之际,慕浅画和赫连殇乘坐着马车,已经出了城门,唯一不完美的是天气有些寒冷,其他的都十分完美,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宁静之夜。 一路离开羽城,向着两国边境的方向,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堵住了去路。 “云尚书深夜在此,是为了等候本王吗”赫连殇看着前面的马车,立即确认了云锦的身份,随后开口说道。 “王爷不也是吗大半夜的离开羽城,就不担心羽城的局势吗”云锦掀开帘子,随后说道。 “云尚书此举,是为了提醒本王,不要离开羽城吗”赫连殇看向云锦说道,云锦此举,难道是为了提醒他吗,还是为了马车中的另一个人,想到此,赫连殇的眼睛深邃的不少。 “不过是有些累了,在此休息片刻而已,不知宸王有没有兴趣,过来喝一杯。”云锦的心告诉他,他应该离开,不要接触赫连殇,可他的理智却做了相反的决定。 “若云公子想要喝酒,不如过来喝一杯如何”慕浅画听到云锦的声音,随后开口说道,不知为何,她觉得云锦没有敌意,反倒有提醒她的意思,可如今,不是违背了云峥吗虽然抱着疑问,但云锦既然由此提议,她觉得,也应该同意。 慕浅画开口后,赫连殇立即看向慕浅画,心想,看来,果然应该将人藏起来才对,只可惜,他的心和理智都不允许约束了慕浅画的脚步。 慕浅画给了赫连殇一个放心的眼神,赫连殇除了散发着淡淡的冷意之外,理智告诉他,云锦一定想要说些什么。 “郡主的马车还真是设计独特,十分舒适。”云锦走进马车后,看了看说道,马车内部十分简洁,但却能看到一些小格子,想来是用来摆放物品用的,拉住用一个容器来固定在顶部,用镜子来形成反射光,你们看上去十分温暖。 “多谢夸奖,请坐。”慕浅画见赫连殇有些醋意,靠在赫连殇肩头说道。 “云公子专程等候我,不会是为了喝一杯吧。”慕浅画贴心的举动,赫连殇顿时优越感十足,笑着问道。 “今日见到宸王,我想,如今的一切,可能是我多虑了,不过,宸王和郡主此行小心为上,特别是要小心北冥国的人。”云锦说道。 云家看着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羽城,从神情看来,心中便明白,云家此举胜利的机会只有微乎其微,他心中早就恨透了那个腐蚀掉的家族,随之灭亡又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呢他在丰城,正好不用设计眼下的一切,他无法亲眼看着云家走下灭绝之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远离而已,如今,他做到了,可却依旧放不下,放不下从立场来说的敌人。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赫连殇随口问道,云锦曾有周游四国的经历,对北冥也了解不少,他查过那人的身份,可派去北冥的人,暂未曾有任何消息。 “宸王可听说过预言一族。”云锦看来慕浅画和赫连殇一眼,随后移开目光说道。 “五百年前,消失的预言一族,难道是那个人是预言一族的人。”赫连殇立即问道,预言一族的确有过记载,他也看过类似的记载,可却查无实证。 “不错,预言一族不是消失,而是被北冥一族藏了起来,此行与北冥羽同行的人,他便是预言一族现任族长君墨言,曾游历四国的时候,我与君墨言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个时候他叫墨言,或者说,在外人面前,他就是墨言,我虽不相信鬼神,可若预言一族真的存在,如今又来到天圣,绝非因为简单的事情。”云锦提醒的说道,北冥羽同行的人是一个神秘人,他便多了几分,至于君墨言的身份,他也只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的。 “多谢提醒,不过,我也要提醒一下云尚书,及时悬崖勒马。”云锦卖了他一个人情,赫连殇也同意卖云锦一个人情,提醒道。 赫连殇的话,云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慕浅画曾经查过云锦的资料,在他看来,云锦不是治世之才,而是一个不错的军师,如今,云锦从文,对他而言,是大大压制了自己的才智,虽然云锦有意掩藏,但那个时候,他不过是孩童而已,为了生存,却不得不展露自己的才华。 云锦的脸色,总是带有一丝别样的忧郁,像是一朵蓝色的马蹄莲,忧郁而厌世,只是为活着而活着,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着,忘却了自己的目的。 “云公子可以查查十五年前的事情,你母亲的死,或许你会有一条新的道路。”慕浅画突然想起画魅说说过,又一次云啸天醉酒后说的话,虽然她后来让人查过,没有任何证据,但她相信,云锦只要有心查证,或许会找到云家努力掩藏的真相也不定。 “郡主是如何知道,我十五年以前的记忆之空白的。”云锦有些不敢相信的知道,在云家知道此事的人都极少,除了云峥之外,也就唯有云啸天知道,有时候,午夜梦回,他只看到了一片空白的景象。 云锦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从神情中,他可以分别得出,此事连赫连殇都不知道,为何慕浅画会知道,他心中满是疑问,随后想想,慕浅画无论在什么境地,都能全身而退,有岂会简单。 “若你想找回十五年前的记忆,下次见面,我乐意帮忙,不过,有时候事实残酷的,我知道的并不多,至于你是否想要寻找真相,在于你自己而已。”慕浅画看向云锦说道。 她从云锦的脸上,看到了差异,还有迷茫,对记忆的迷茫还是对是否要寻找真相的迷茫,慕浅画不得而知,但慕浅画却知道,云锦绝不是一个活在谎言世界的人,他自己会做出决定。 “多谢郡主,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云锦没有再叮嘱什么,直接下了马车,随后上车,吩咐车夫让开道路,让慕浅画和赫连殇先行离开,而他却停留在了原地,在冰冷的道路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云锦对于自己的身世,从未有过质疑,可如今,他却无法确定了,那些记忆是实际存在的,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浅浅想留下云锦。”想起慕浅画刚刚的话,赫连殇开口问道。 “他是个人才,若能为己所用,将来会轻松得多。”楼天明是治世之才,而云锦是治军之才,若两人都能辅佐赫连殇,对赫连殇而言,是再好不过的。 “他的确是个人才,不过,浅浅看人的目光更加让我欣赏。”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在怀中,轻声说道,楼天明也好,周瑞一行人也好,慕浅画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他以前想要保护慕浅画,如今,他依旧想要保护慕浅画,但却学会了尊重与放开。 “多谢宸王夸奖。”慕浅画调戏道。 “王妃不用客气,王妃如此贴心,本王是否应该奖励王妃一番。”赫连殇在慕浅画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说道。 “殇,别闹了。”慕浅画脸颊微红,埋在赫连殇怀中说道。 “睡吧,今夜只能在马车上度过了。”赫连殇抱紧慕浅画,轻声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静静的靠在赫连殇的怀中,听着赫连殇的心跳,慢慢闭上眼睛,沉入梦中。 寂静的夜晚,相比于赫连殇和慕浅画这份仅存的宁静,宫中却透着几分紧张的气氛,慕浅画和赫连殇明早离开,传入赫连景腾耳中的同时,也传入了后宫各个嫔妃的耳中。 赫连景腾得知消息,揉了揉眉心,赫连殇中毒之事,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寿宴之后,他本想召见赫连殇询问一二,可却一直被缠着,找不到丝毫的机会。 “三思,你们都下去吗”赫连景腾放下奏折,随后对褚三思吩咐道。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说道,心想,宸王的离开,看来,今夜陛下又要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了,褚三思不仅摇了摇头,神情却又十分无奈,因为他无力改变如今的局面。 “好多年没有见你深夜进宫,打算一直躲着吗”褚三思离开许久,赫连景腾见人还没有出来,随后说道。 “陛下公务繁忙,看来功力却没有减退。”一身黑衣的慕东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道。 “我更希望你能叫我一身大哥,而不是陛下。”赫连景腾看向慕东辰说道,昔日鸳鸯山庄的日子一去不返,可他最怀念的却是那一段时光,若知道后来的一切,他愿意一辈子都呆在那一方天地中。 慕东辰从赫连景腾神情中看到了孤寂,那种能淹没一切的孤寂,慕心柔的死,他的确责怪赫连景腾,可一切也已经于事无补,对于将赫连殇带回天圣的做法,他也十分不看好,只是,他明白,赫连景腾如此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大哥是在担心殇儿吗”有了上官瑶、慕浅画和还未出生的宝宝后,慕东辰已经渐渐学会了放下,对赫连景腾也是。 “殇儿的毒,真的无解吗”当年赫连殇离开之时,他便知道,赫连殇身中剧毒,以为赫连殇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一定能快乐的活下来,为了不让人察觉到,十六年来,他从未关心过赫连殇,甚是赫连殇被毁容,他都没有派人关心过,以为不理会,就是最好的保护,如今想想,一切或许从头开始,都是他错了。 “不会,浅浅会拼尽一切替殇儿解毒,这次进宫,是要和大哥辞行的。”慕东辰说道,其实,赫连殇的毒,他也十分担心,他见过慕浅画的医术,可如今,难的不是不能解毒,而是没有任何药材的下落,虽然慕浅画不说,但慕东辰又岂会真的什么都不了解。 “辞行,你要离开羽城吗回鸳鸯山庄吗”赫连景腾心中十分肯定,慕王府的权势,对其他人而言,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放在慕家一脉的手中,不过是累赘而已。 “恩,瑶儿怀有身孕,羽城并不适合生养。”慕东辰直接说道,赫连景腾会明白他话中之意。 “一定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吗”云家之事,赫连景腾心知肚明,没有动手,也只是为了斩草除根而已,他在乎的不是云家,而是其他。 “大哥,你知道,我找了瑶儿十六年,因为我的错,瑶儿在冰棺中沉睡的十年,若是姐姐也是瑶儿一般的经历,若你还是我昔日的大哥,我想,你会做同样的选择。”慕东辰直接开口说道。 他相信,赫连景腾会理解他的决定。 “是啊,若是心柔真的是如瑶儿报沉睡,那该多好啊。”赫连景腾的目光显得那么迷茫和忧伤,声音遥远透着悲伤。 “慕王府的一切我已经交给了长风,他的能力不输于我,若将来,有需要,我也不会袖手傍观的,而且我也担心浅浅。”儿行千里母担忧,换做是父亲,也是一样的,表面上看上去,慕浅画是那他当靶子,其实,则是为他们一路平安开路而已,今夜过来,她们每走一步,许就是一处陷阱也说不定。 “那丫头的话,你倒是不用担心,这是丫头摆下的棋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我还是没有破解。”赫连景腾起身,带着慕东辰走到棋盘边,指着桌上的棋局说道。 “的确是局好棋。”慕东辰赞叹的说道,可比起棋局,他更加担心一个人在家的上官瑶,随便看了一眼,有些不敢兴趣的说道。 “我还想让你陪我喝一杯,看来,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赫连景腾见慕东辰丝毫不感兴趣,却也不想就这么放走慕东辰,这次分别,或许此事,他们兄弟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相较于皇室中的亲兄弟,赫连景腾更加在乎和慕东辰的兄弟情义,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和算计,有的,只是他的亏欠而已。 “难得有酒,喝一杯也无法。”慕东辰虽然挂念上官瑶,可也明白,此行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有回到羽城的打算,或许说,若非有要事,他也不愿再回来,鸳鸯山庄一直都是一处世外乐园,他只想与上官瑶在哪里携手白头。 “坐吧,顺便研究一下这盘棋。”赫连景腾笑着说道。慕东辰的动作,让他明白,慕东辰已经没有了再次归来之心,或许从慕东辰请旨将慕长风如慕家族谱,并认慕长风为长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离开的打算,又或者说,从很早开始,那个时候,慕东辰还不是王爷,他还不是帝君,慕东辰就有了抛开一切的想法。 “的确是局好棋,不过,有些太费神了,大哥,有些事情,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慕东辰一边看着棋局,一边说道,对弈,虽然也是他的爱好,可如今,却没有了太多的兴趣,也没有了一较高下之心。 “决心早就下了,只是世事多变。”赫连景腾倒了一杯酒,又替慕东辰斟上一杯后说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慕东辰点了点头说道,与上官瑶分别十六载,慕心柔也去世了十六年,这十六年来,赫连景腾比他好过不了多少,赫连景腾的死心和自责,他则是自责和害怕。 “有浅浅在殇儿身边,我也可以放手去陪心柔了,希望在地狱,心柔还会原谅我。”许是喝了两杯酒,赫连景腾说话便没有了些许的顾忌,也想是因为,对象是慕东辰的缘故。 “姐姐会原谅你的。”慕东辰忍不住说道,慕心柔为人善良,但却不适合生活在宫中,赫连景腾虽然没有保护好慕心柔,可从某些方面来说,赫连景腾也已经用尽了权力。 这些年来,慕东辰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慕心柔的墓碑在哪里,直至今日,他也无法开口询问。 “希望吧。”赫连景腾的眼角,闪过一丝泪花,十六年来,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如此神情。 “浅浅的心很小,若大哥还当我是你结拜兄弟,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大哥能让他们自己处理。”他与赫连殇相处甚久,自然明白赫连殇的心意,可一旦山居高位,就会身不由己,他不苛求赫连景腾更多,唯一的就是放手。 “这辈子我算是尝尽了苦果,殇儿的事情,我不会多加干涉。”赫连景腾直接保证道,心想,不愧是慕东辰,这个时候,还不忘为慕浅画多寻求保护伞,其实,慕东辰要的保护伞,他早就全部交给慕浅画了,因为他相信慕东辰,同样也相信慕东辰的血脉。 “如此,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我该离开了,大哥若是有兴趣,可以让浅浅陪你来下棋。”慕东辰看了看棋局说道。 赫连景腾点了点头,慕东辰消失在御书房中。 慕东辰离开后,赫连景腾看了看棋局,心想,让慕浅画陪他下棋,还是让慕浅画给他出难题,若没有了这不自由之身,他倒是乐于如此。: 031 前往鸳鸯山庄 次日清早,按照慕浅画的计划,慕东辰和上官瑶告别慕长风后,坐上马车,离开羽城,侍书一路同行,侍书的心中,却有些担心慕浅画。 同一时间,慕浅画和赫连殇已经到了下一个城镇。 “殇,等下我们找个酒楼吃饭,从这里开始,我们骑马前行,你看如何”慕浅画看了看小镇,并不十分繁华,来往的行人,步履也不是十分聪明,倒是有几分悠闲的味道。 “骑马到无声谷的位置,若是慢行的话,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我们并不敢时间,应该无须如此。”赫连殇想了一下后,随后说道。 “虽然甩开了一夜的距离,不过,云锦察觉到我们事先离开,其他人自然也会察觉到,我想,此刻,应该有人已经追上来了,既然他们想追,我们不能不给人家机会。”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 坐马车让人毕竟难以察觉,但起码招摇过市,便能吸引所有的人,上官瑶和慕东辰就会一路和平,而且,云家谋反一事,一触即发,或许时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充裕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赫连殇体内的毒,她也没有自信能够控制多久,想来赫连殇自己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我听浅浅的。”赫连殇宠溺的看向慕浅画说道,他岂会不明白慕浅画的担忧,只是不想他太过于劳累,有了药物的辅助,他暂时能控制体内的毒,只是若用内力过度,他便没有了信心,但事情到了此时此刻,就算他没有了信心,他也一定会压住体内的毒,不想慕浅画再一次担心。 听到两人的对话,萌萌盯着慕浅画,似乎像是听懂了一般,在询问着,骑马,它怎么办。 吃过简单的早饭后,几人骑马前行,不知不觉中,慕浅画可以加快了速度,至于萌萌,原本想赖在慕浅画身上的,直接被丢给了同行的暗夜,萌萌嫌弃的看了暗夜一眼,跳入了初晴的怀抱,弄得暗夜一阵苦笑,他怎么就这么不招萌萌的待见,绿蕊还不忘幸灾乐祸的笑一番。 与此同时,上官瑶和慕东辰上车后,还未出城,已经被人识别的两人的身份,北冥羽立即进宫,向赫连景腾请辞,随后离开了羽城,秦子卿见北冥羽一离开,也立即跟了上去。 “殿下,刚刚得到消息,昨天夜幕降临十分,有一辆马车离开了羽城,应该是浅画郡主和宸王无疑。”得知马车的人是上官瑶和慕东辰后,擎苍立即收集了信息汇报道。 “看来,他们是想要甩下我们。”北冥羽小声说道,没想到慕浅画会以上官瑶和慕东辰做饵,着实有些奇怪。 “殿下,我想你误会了,若我没猜错,浅画郡主此举,应该是让我们用能力追上才是。”君墨言开口说道,心想,有点意思,他倒是有兴趣见一见了。 “君公子说的对,相差一夜的路程,若对方坐马车的话,已经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想要追上去,最少要两天的时间。”听到君墨言的提醒,北冥羽立即说道。 “不错,殿下,我想我们分开行动会比较好。”君墨言看了看北冥羽说道,骑马前去,和北冥羽一同,太过于惹眼,君家一向不涉足世事,为此,君墨言做出了最保守的决定。 “历代君家家主,需要为北冥一族办三件事,第一件事,找出凰者的下落,你做到了,现在请君公子为我办第二件事,带慕浅画回北冥国。”北冥羽看向君墨言说道。 对北冥羽而言,君墨言此人太难以控制,北冥一族之所以保护君家,亦是因为君家的势力,历来如此,所以,如今甚少有人知道君家的存在。 “殿下能代表陛下做出承诺吗”历代家主交易的对象是北冥国的帝君,而不是太子,君墨言同样需要保障。 “这样如何”北冥羽拿出一块龙纹玉佩说道,历代这块龙纹的玉佩,都是帝王之物,能代表帝王,北冥帝君将玉佩传给了北冥羽,等同于即将帝位也一同传给你了北冥羽,一旦北冥帝君驾崩,无论北冥帝君是否留下圣旨,又是否有太子,都可以凭玉佩直接登基为帝。 “好,此事之后,还剩下一件事。”君墨言看向北冥羽说道,君家虽有北冥一族的庇佑,可却没有真正的自由,他此行的目的,为的就是要接触君氏一族的诅咒。 “好。”北冥羽立即答应道。 对北冥羽而言,还有一件事情足够了,因为待他登基为帝后,他要让君氏一族,为他所用。 两人商定后,君墨言直接离开了羽城,这个协定,他与北冥羽的目的相同,都是要带慕浅画会北冥,北冥羽提出这样的条件,同样在他的意料之中。 慕浅画和赫连殇刚离开小镇,还未走多远,一只灰色的信鸽飞了过来。 “殇,怎么了。”停下后,慕浅画对赫连殇问道。 “云家与南楚和日曜结盟。”赫连殇看完后,直接递给慕浅画说道,他虽有过这样的想法,没想到云家真的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策略,在他看来,这个策略,属于下下策。 “你应该早有准备吧,看来,我们要加快行程。”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云家提出的结盟,唯一的可能,就是边境,其目的一则是为了除掉赫连殇,就算除不掉,也可以逼迫赫连殇离开羽城,只是没有想到赫连殇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二则是为了慕王府,逼慕东辰和慕长风离开羽城,看来,果然不出她所料。 为了行动方便,慕浅画一行人分开而行,慕浅画和赫连殇走在了最前面,一路上遇到的刺客,都被暗中的暗羽轻易给打发了,三日后,几人已经出现天圣的边境,与此同时,君墨言也出现在了边境。 “慕小姐,真巧。”君墨言见到慕浅画和赫连殇正在用餐,立即上前打招呼道。 “不巧,你不是早就在此等着吗”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她听云锦形容过君墨言,于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只是没想到君墨言早就赶到了边城,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浅浅,来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赫连殇直接不理会君墨言,着手给慕浅画布菜,三日来,几乎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有机会,他自然得让慕浅画多吃点。 慕浅画的目光瞬间被赫连殇吸引过去,君墨言倒是不觉得有丝毫的尴尬,直接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秀恩爱,完全一副当自己不存在的模样。 “君公子的目的是什么。”饭后,赫连殇对君墨言问道,这个男人,冷静的让他都觉得有些不自然,换做是旁人,早就走了,在他的眼中,放佛看不到所有人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漠视一切,当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不存在。 “宸王的消息果真十分灵通,没想到居然知道我。”君墨言面无表情的说道,心中却有些惊讶,君家除了北冥一族意外,很少知道其存在,因为,在外面存在的并非是君家。 “彼此彼此,君公子能抢到我们前面到达边城,也让我十分佩服。”赫连殇直接说道。 “不过是有一匹好马而已,宸王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君墨言看向赫连殇说道,在他接触的众多人中,有两个人让他在意,一个是几年前认识的云锦,二则是眼前的赫连殇。 闲聊几句之后,君墨言没有动手,而是放任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君墨言像是在思虑着什么,随后直接让小二上了一壶酒,喝了起来。 两人离开不久,北冥羽也匆匆的赶到,见君墨言独自一人在喝酒,便立即坐了下来。 “君公子,他们人呢”北冥羽刚刚得到消息,得知慕浅画和赫连殇在酒楼内,一进来后,已经全无踪迹。 “刚刚离开,此刻已经出了边境。”君墨言淡淡的说道。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你要带慕浅画回到北冥国。”见君墨言放慕浅画离开,北冥羽气不打一处来,可却又不能对君墨言发脾气,于是只能提醒道。 “什么都可以忘记,唯独不会忘记交易,你放心,若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前往无声谷。”刚刚与赫连殇见面,他发觉赫连殇应该是中毒了,急匆匆的离开天圣,前往日曜,最大的可能就是前往无声谷,他之后慢慢跟上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他们去了日曜。”北冥羽惊讶的说道,他以为北冥羽会前往军营,没想到去会日曜,着实让他意外。 “殿下何必惊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我们只要只要追上去就可以了,何况,秦子卿已经一早安排人候着了,殿下何必着急呢”君墨言边喝酒边说道。 “若慕浅画有个好歹,又当如何呢”秦子卿一旦出手,一定是顶尖的杀手,若慕浅画有个万一,凰者丧命,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你太小看他们了。”君墨言说道,若能留下慕浅画,他或许会出手,凭他的功夫,根本无法留下两人,所以才选择了其他发方式。 不仅如此,两人的离开,怎么看都是早有预谋的,此行的目的地,在他看来,最大的可能便是无声谷。 君墨言的话,北冥羽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的确在理,而且君墨言此人向来我行我素,但却是一个十分存在承诺之人,他既然做出了承诺,就一定会办到。 既如此,他正好听从君墨言的建议,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他此行也有过要除掉赫连殇的意思,既然秦子卿动手了,他正好选择袖手旁观,留在着边城等着。 “君公子,你这是去哪里。”北冥羽沉思之际,见君墨言要离开,立即开口问道。 “殿下,这似乎是我的自由,你放心,一月之内,我一定带着慕浅画会北冥。”君墨言看向天空,对北冥羽说道,他反复想过,若慕浅画和赫连殇的目的地只无声谷,可他曾也听闻,不久前,玉笛公子曾经出现在羽城,除非,他们此行,还有其他的目的,一时好奇,便想跟去看看。 “静候佳音。”北冥羽说道。 君墨言离开不久后后,擎苍开口问道:“殿下,要不要派人监视着君公子。” 在擎苍看来,君墨言此人太难以掌控,大多数都是沉默不语,其余的时间皆是我行我素,而且,对于君墨言此次来羽城的目的,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若单纯是为了凰者,大可不必亲自前来,毕竟,君氏一族是预言一族,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做出预言,不需要亲自动手。 “也好,派人暗中跟着,随时汇报他的下落。”连续几天赶路,北冥羽也觉得有些疲惫,比起慕浅画和赫连殇的下落,他更加关心两国的边境,对于云家和秦子卿的交易,他大致能猜测几分,但却也透着很多不解,若两国真的交战,北冥国自然也会掺上一脚。 “是。”擎苍立即回道。 秦子卿得知赫连殇和慕浅画已经前往日曜的消息,只得吩咐侍卫保护好韩馨,随后骑快马追了上去,心中到现在都还存着疑问,这单交易,未免也太过于简单了些,赫连殇的目的地直接是日曜,也让他十分意外。 同时,羽城内,众人议论纷纷,这些天来往云府的人络绎不绝,不少人进入云府后,又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云瑶听闻此事,也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便召见云峥,可云峥则以称并为由,拒绝了进宫。 “爷爷,刚刚得到消息,慕浅画和赫连殇昨日离开边城,前往了日曜。”云澈收到消息后,立即汇报道。他本以为赫连殇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前往军营,没想到赫连殇会直接前往日曜。 “慕东辰的下落如何”云峥看着刚刚得来的飞鸽传书,皱了皱眉问道。 “按照慕东辰目前的行程,今天旁晚,能到边城。”云澈立即回道,赫连殇也好,慕东辰也好,他们的行动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若非不了解他们,他或许会以为,他们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要逃离这一切。 “慕长风的行踪如何”三日后便是约定之日,待赫连景腾得到消息后,自会派慕长风前往边境,但在这之前,慕长风的所有行动,都要在他们的针孔之中。 “醉梦楼喝酒,自从慕东辰离开,慕长风几乎每日都在醉梦楼喝酒,彻夜不归。”云澈咽了口气说道,慕长风为人向来放荡不羁,可最近的行动,也太过于放荡些了。 “看着他。”云峥立即下令道,自从慕东辰离开后,他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了,如今朝中大臣,大多数都站在他他这般,有些不愿意的人,碍于血蛊,也站在了他这边。 “是,爷爷。”云澈立即回道,神情都自信了几分,带着一抹骄傲之色。 皇宫内,赫连景腾没有一如既往的看着奏折,而是琢磨着慕浅画留下来的珍珑棋局,已经两日如此了,褚三思有些担忧的看着赫连景腾,最近几天,他都隐约感觉到了风向的变动,赫连景腾不可能没有感觉到,这几天,不批阅奏折,几乎每天都是对着这盘棋,若非他知道这局棋真的难以破解,还以为赫连景腾的是在找借口呢 “陛下,云老将军身体不适,是不要要老奴去看看。”褚三思忍不住问道,他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十分了解赫连景腾,在这个皇宫,赫连景腾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信。 “不用了,最近去拜访的人够多了,没有必要前去打扰。”赫连景腾一边琢摸着棋局,一边开口说道。 “陛下,再这么下去,太子那边怕是”褚三思无奈,只得遣散殿内的人,随后开口问道。 “三思,你跟在我身边将近有三十年了吧。”赫连景腾抬头看向褚三思说道。 “年后整整三十年。”褚三思回忆道,昔年,他不过是掖庭的一名小公公,一直以来,受人欺凌,若非赫连景腾今天出言相救,他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啊,跟在我身边三十年来,还不如慕东辰家的那个小丫头有耐心,三思,这些年来,在宫中你应该看得很清楚,该来的都回来的,又有谁躲得了呢”赫连景腾抬头看向褚三思说道。 当年救褚三思,不过是一时意气,这些年来,褚三思时候他也算是兢兢业业,褚三思看得过与世无争的他,或许说看得过曾经他的本性,为此,在外人献媚之际,唯一褚三思会真心真意的提醒他,对于他而言,这硕大的宫中,或许褚三思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陛下,老奴怎么能和慕小姐相比呢只是放任下去,好吗”褚三思见赫连景腾对当下的局势,以有打算,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云家称霸朝野多年,且深得人心,若云家权力支持赫连鸿,如今,赫连殇又不在京城,对此,褚三思十分担忧。 “随他们去斗吧,三思,有时间不如解解着棋局,相当有趣。”赫连景腾指着棋局说道。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说道,只要赫连景腾了解如今的局势,他便也放心了。 赫连景腾看着棋局,思路早已飘向了远方,慕长风的事情,赫连景腾并不担心,毕竟时至今日,还无人算计过慕长风,他唯一担心的倒是赫连景腾,他的毒,能解吗他不是不相信慕浅画的医术和能力,只是,一日未解,都将是心腹大患。 玉兰城中,行人来来往往,许是因为是小城,秦子卿登基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相较于往日,来来往往的行人倒是多了不少。 “去别院休息一晚吧。”慕浅画看了看天色,随后对赫连殇说道,狱门旗下在玉兰城有一处别院,未接受狱门的时候,她并不清楚,也是接手狱门后,才了解一切的。 “好。”赫连殇立即同意道,一路上,他本想让慕浅画不要那么累,没想到一路赶来,真的是十分不平静,但是今天,伏击他们的人已经就有五批了,看来,秦子卿是抱着让他死的决心了。 两人说话之际,一个抱着一堆小玩具大约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向着两人撞了过来,赫连殇立即抱着慕浅画回避,随和看向前面,除了一推散落的玩具,早已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殇,看来,我们的感觉下降了不少。”慕浅画摸了摸腰间,发现鸳鸯佩已经没有了踪影,随和对赫连殇说道。 “浅浅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赫连殇看着怀中的人儿说道。偷慕浅画的东西,那个小偷还真是够本事,可惜,找错了人,鸳鸯佩何其重要,旁人有岂能真正的拿走。 “有些累了,想必问琴已经传信,让别院的人备着了,我们先去休息一下。”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她静待着小偷亲自给她送上门。 “好。”赫连殇揽住慕浅画的腰间,向着别院的方向走去。 进入别院,果然发现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绿蕊和初晴也立即迎接了上来,看来,伏击的人还只调准了他们下手,绿蕊和初晴倒是来得特别快。 “小姐,公子,已经准备好了水,先去洗漱一下。”进入大厅后,初晴立即说道。 “好,把阵法开启。”慕浅画想到小偷的身手,随后吩咐道。 “是,主子。”初晴身后的男子回答道。 “你是如玉。”慕浅画看向男子,见和如月长得有几分像,于是问道。 “是,属下如玉,拜见主子。”对于慕浅画能认出他,如玉并不意外,他和如月是兄妹,长得自然有几分相像。 “待如月到了之后,你同如月一起离开玉兰城。”慕浅画看了看如玉,随后吩咐道,虽然有华音阁的人,如月跟在上官瑶身边,如玉也整好可以保护上官瑶,听说他们兄妹感情不错,此去鸳鸯山庄,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是,主子。”如玉感激的说道,他的确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如月了。 洗漱后,用过晚膳,慕浅画和赫连殇便早早的歇下了。 夜深人静之际,一道人影,进入别院中,顺利的破解了阵法,四处找寻着,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人影寻找了许久,四处灯已灭了,一直找不到人,不禁有些觉得失望,看向东侧的厢房,于是便闯了进去。 “这位公子,深夜闯入女子的闺房似乎不太好。”初晴见来人要闯入慕浅画歇息的房间,随后走出来说道。 绿蕊出来,把来人吓了一跳,他自然轻功卓绝,没想到居然么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看着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夜幕下,女子的表情十分灵动,但少年却透着几分戒备。 “把玉佩交给我,然后在大厅等着,别打扰我家小姐休息。”绿蕊看向来人,直接开口说道。 “交出解药,我就将玉佩还给你。”来人直接说道,这些天,他游走在玉兰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上眼的东西,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带刺的主,看着自己红肿的双手,全身传来如针毡刺痛,他就忍不住后悔。 “我没有解药。”绿蕊直接开口说道,慕浅画制作毒药,向来不做解药,用慕浅画的话来说,既然下毒了,还要解毒干嘛 “没有解药,我就是砸了玉佩,也不会给你。”少年威胁道。 “不给就不给,反正你在大厅等着吧,别打扰小姐休息,不然,被怪我不客气。”绿蕊打了个哈欠,看向少年说道,说完后,直接进了不远处的房间,这些天来,她也有些累了,好不容易好好休息,结果来了个小偷。 少年看着绿蕊离开,十分无奈,他看上去那么没有威慑力吗怎么像是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呢少年十分无奈,干脆大大方方的走进大厅,随便坐了下来,夜深人静,正是睡觉的好时刻,可双手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他压根就无法休息。 躲在暗中的如玉见少年摘下面巾,安安静静的坐在大厅中,随后吩咐属下盯着,便回房睡觉了。 少年到来之后,来了几批人,都被困在阵法中,屋内的人也没多加理会。 天刚明不久,慕浅画和赫连殇相继走出了房间,今天的路程深远,他们不得不早些出发,希望哪里,有她要找的答案。 “给我解药。”慕浅画刚刚走进大厅,少年立即冲上前说道。 “在问人要解药的时候,是不是该先报上家门。”慕浅画看向少年说道,心想,这小子功夫不错,不仅如此,还能破解院中的阵法。 “小爷叫空儿,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空儿对慕浅画身手问道。 “玉佩。”慕浅画直接说道。 “给”空儿犹豫了一下,拿出两块玉佩说道,他不过是觉得这对玉佩价值不菲,没想到遇到了两个难对付的主,居然在自己佩戴的玉佩上下毒,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绿蕊立即接过玉佩,随后清洗一番后,擦干净后才递给慕浅画,空儿看着绿蕊的举动,不由得反了个白眼,他就是拿过了,至于脏成那样吗 赫连殇见无事,直接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慕浅画随后坐了下来,空儿看着对他熟视无睹的态度,却也没有办法反驳,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还有求于人呢 “偷东西的功夫不错。”慕浅画看着手中的玉佩,随后开口说道。 “谢谢夸奖,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空儿嘴角抽了抽说道,怎么对付丝毫没有药给他解药的打算,难道他上当了。 “不急,看你的身法,应该是佛门的一苇渡江,只是没有想到,佛门还培养出了一个小偷,看你的情况,应该也不至于当了玉佩度日。”若为度日,偷取银两不是更加实在吗而且空儿的功夫不错,若为生存,大可不必在这并不富裕的玉兰城,更重要的是空儿的轻功,让她十分感兴趣。 “那两块玉佩是一对,价值连城,我偷它,自是有我的用处。”空儿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去无声谷吗”玉兰城距离最近的便是无声谷,若不为了钱财,大多数应与她这个玉笛公子有关,于是猜想道。 “是又如何,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空儿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有些急促的问道。 “萌萌,帮帮忙”慕浅画摸了摸刚刚躲在它怀中的萌萌说道,现在要配置解药,太过于麻烦,不久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发现萌萌的唾液虽然有毒,但对于其他的普通毒药,几乎都可以以毒攻毒,于是想到了最快捷的方式。 萌萌瞥了空儿一眼,随和躺在慕浅画的怀中,一动不动。 它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赫连殇去厨房,它才得以有撒娇的机会,它在不愿意为空儿解毒呢 看到萌萌的神情,空儿不由得有些悲剧,他今天居然被一直紫貂被漠视了,太悲剧了,传闻紫貂能解百毒,可如今,小紫貂压根不鸟他,他该怎么办啊。 “萌萌,乖,两朵花,好不好。”慕浅画摸了摸萌萌的毛,见萌萌一副享受的样子,随后小声说道。 萌萌显得更加无奈,跳出慕浅画的怀抱,绿蕊已经打开茶杯,萌萌在水中舔了舔之后,还不忘在一旁的帕子上蹭了蹭,随后有回到了慕浅画的怀中。 “喝吧。”绿蕊将茶杯递给空儿说道,想起萌萌的动作,绿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该说空儿运气好,还是说他倒霉呢 “这是解药。”空儿满腹疑问的问道,解药解释一杯茶,让紫貂舔了舔,不会吧,让他喝紫貂的口水,空儿觉得从昨天开始,他就成了个悲剧了。 其实,萌萌的口水之所以解毒,都要归功于慕浅画每日给萌萌吃下的各种不同功效的曼陀罗花,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功效,不仅如此,萌萌牙齿中的毒,比起以往有毒了几分,只是慕浅画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你可以不喝。”绿蕊随后笑着说道,敢打扰她睡觉,活该。 “我喝。”空儿十分无奈,端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身体一阵刺痛传来,红彤的双手开始逐渐消退,随后慢慢的恢复过来。 “小姐,我有一事想求。”解毒后,空儿看向慕浅画问道。 “我不追究你偷我玉佩,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你还有何时相求。”慕浅画看向空儿说道,天下间,求玉笛公子的人多不胜数,若她都要一一救治,累死她也忙不过来,而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我师父中了雁落沙,还请小姐能赐我紫貂的血几滴,今后我愿听小姐差遣。”空儿立即跪下说道。 “你起来吗”慕浅画看了看空儿说道,她最烦的就是动不动就跪的人,这个古代,处处都是如此。 “小姐,求求你,几滴血对紫貂没有多大的伤害,希望小姐能答应空儿,今后小姐让空儿如何,空儿都在所不辞。”空儿继续说道。 空儿的话,萌萌狠狠的瞪着空儿,它本来就怕疼了,这个人要它的血,它要不要咬死他呢萌萌现在纠结着。 “雁落沙被列为南疆奇毒之一,同时也是天下十大剧毒之一,萌萌的血,根本无法解毒。”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雁落沙其实是一种蛊,正确来说,是南楚靠南方,沙漠的确的一种毒,毒与蛊相依,蛊生毒,毒养蛊,萌萌的血可以解毒,却不能解体内的蛊,要救人,必须要解毒和解蛊两个过程。 “不可能。”空儿不敢相信的说道,紫貂之血,能解百毒,他不信不能接雁落沙,许是听懂了慕浅画的话,萌萌眯着眼睛,十分高兴。 “我没有必要说谎,来玉兰城前,你也曾求医无数,雁落沙并不难解,可要想彻底解毒,天下间,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慕浅画直接说道。 “你能解雁落沙。”空儿肯定的说道。 “或许。”慕浅画说道,能解如何,不能解又如何,她如今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耗下去,为了雁落沙,她曾经到过南疆,所有知道如何解毒,而且要解毒十分麻烦,她在犹豫,要不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浅浅,吃早餐。”就在空儿想要开口之际,赫连殇端着早餐走了进来,慕浅画瞬间忽略掉空儿,萌萌也乖乖的空慕浅画身上跳下来,闻着香吻,有些期待的看着赫连殇,放佛再说,它很乖,它也饿了。 “殇觉得如何”慕浅画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空儿对赫连殇问道。 “资质不错,但麻烦。”赫连殇直接下结论道。 “的确,不过,身手不错,特别是偷东西的本事,将来或许有用。”慕浅画思虑着,毕竟,人多好办事,最重要的是不用她自己太过于劳累,落的轻松。 “喜欢就收着。”赫连殇笑着说,不远处的空儿却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发凉,他做错什么了吗 慕浅画点了点头,看着萌萌努力卖萌的模样,也给萌萌盛上了一碗稀饭,萌萌立即感激的看向两人,耍宝卖萌的模样,瞬间把两都逗乐了。 萌萌却没有自知之明,它堂堂紫金貂,到了慕浅画面前,节操全无。 早膳后,慕浅画走到空儿身边,停下了脚步。 “我的确能解雁落沙,不过,我想知道,你要救的是什么人。”慕浅画对空儿问道。 “南楚大相国寺,本能大师。”空儿直接回答道。 “你师父”慕浅画带着疑问问道,南楚大相国寺的本能是大相国寺的前任方丈,若他是空儿的师父,慕浅画觉得有些怪异。 “父亲死后,是本能大师养活了我,叫我一苇渡江,让我自保,虽然从未拜师,但在我现在,他就是我师父。”空儿直接回答道。 “他什么地方。” “大相国寺的人带着大师,前往医谷,可我知道,医谷的人无法解十大奇毒之一雁落沙,于是向来求见玉笛公子,因此才会偷了小姐和公子的玉佩。”空儿说道,玉笛公子的四不医,他也只能来碰碰运气,可却没有能求见玉笛公子之物,于是便盯上了慕浅画的玉佩。 “五天内,将人带到别院,这个要,能暂时控制他体内的毒。”慕浅画从药箱中拿出几颗解毒丹,递给空儿说道。 “多谢小姐。”空儿接过药,感激道说道,说完立即离开了别院。 慕浅画没再多说什么,绿蕊几人已经收拾了好了行礼,骑马前往鸳鸯山庄的放下,两块玉佩合起来,就能看的鸳鸯山庄的地图,跟着地图,一路走来,到中午时分,前面已是茂密的丛林了,依稀可以看到,二十年前,曾经有过小路的痕迹。: 032 异世的世外桃源 森林中,阳光从树叶中穿过,微弱的阳光,让原本寒冷的天气又冷了不少,看着眼前的一切,慕浅画心中想着,难道当初鸳鸯山庄真的被灭门了吗若鸳鸯山庄真的如传闻一般强大,究竟是什么实力,能在一夕之间,灭了鸳鸯山庄。 “浅浅”看着慕浅画的神情,赫连殇有些担心的问道,这片森林,让人就像生活在迷雾中一般,见慕浅画的神情,赫连殇有些担忧的看着,却有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时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多余的。 “我没事,看前面的情形,我们只能弃马前行了。”慕浅画看了看周围,尽是森林,长满了杂草,已经没有办法通过了,于是说道。 “恩,根据地图的比例来看,若是弃马改为不行的话,夕阳下山之前,应该可以达到目的地。”赫连殇将两块玉佩合起来,看来一下地图说道。 “我们小心些,把马藏起来,看样子,这边的树林似乎格外容易迷路。”慕浅画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树木说道,看样子,这些树应该是同一个时间栽种的,四周怎么样都差不多,就像是一个天然的迷幻阵。 在树林中,一旦失去了方向,就很难再走出去了,因为这个,曾经有不少探险家死在了亚马孙从来,鸳鸯山庄的位置在日曜、南楚和天圣的交界处,相对来说,这里就是一处天然的亚马逊丛林,其中的危险,不仅有来自从来的本身,向来应该还有许多的人工因素。 “浅浅似乎知道不少。”赫连殇看了看四周说道。 “那当然,我们走吧。”慕浅画见暗夜和暗羽已经将马藏好,于是说道。 慕浅画说完,赫连殇直接抱起慕浅画,跳上了树,穿梭在丛林中,绿蕊等人也同样如此,大约过一段路后,几人才下到了地面。 “有人跟上了吗”慕浅画带着疑问问道,刚刚她留意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有人跟上,难不成还有她不能发觉的人。 “从早上开始,一直感觉有人跟着,为了保险起见而已。”赫连殇直接说道。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本以为对方会动手,未曾想,对方居然迟迟不动手,看不清对方的目的,而他们有赶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甩掉他们。 “我们走吧,应该是那个方向。”慕浅画指着愈发茂密的森林说道,根据地图,从这里开始,一直向前才对,这类的树木,在狱门,她也曾经见过。 此刻,她又想起问琴的话,问琴曾经说过,狱门是为保护她而曾在的,可她去狱门看过,狱门成立的历史是在很早以前,虽然曾经一度鲜为人知,可从狱门的建筑物看来,最少有几百年的历史,对此,她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一行人穿梭在丛林中,天色越来越暗,赫连殇一路护着慕浅画,相比于绿蕊和初晴,虽然所有的行李都交给了暗夜和暗羽,但她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每一步都如同千金之重。 随着夕阳西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师门前,石门上方,雕刻着鸳鸯山庄的字样,暗夜上前,推动了一下石门,毫无动静,石门的四周,有着高高的围墙,围墙的上方,种植着毒草,你们前路未明,根本不敢轻易进入。 慕浅画上前,看了看石门,仔细一看,门上有两个小孔,与玉佩的形状神似,慕浅画和赫连殇对望了一下,清理了一下孔中的灰尘,将玉佩放了进去,瞬间,一阵声音响起,石门缓缓打开。 透过石门的缝隙,慕浅画看着漫山遍野,盛开着鲜花,一条长长的石阶,出现在眼前,打扫的十分干净,虽然没有什么人生活的痕迹,可丝毫看不出被荒废的样子。 “进去看看。”慕浅画看了看赫连殇,随后说道。 赫连殇点了点头,一行人踏进石门内,与里面的环境相比,他们现在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 所有人刚刚走进去,石门立即被关上了,随后一阵薄雾,掩盖了原本的阶梯,看不清前路,这一幕,让慕浅画想到舞台效果,可相比与舞台效果,薄雾中,带着淡淡的迷幻效果。 “一人一颗。”慕浅画掏出丹药,递给身后的几人说道,赫连殇根本不需要,她也是,绿蕊和初晴她们不同,如今,天色寒冷,如走失后,陷入昏迷,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山庄内,刚刚山门打开,也听到了动静。 “这么多年来,没想到还有人能找到鸳鸯山庄的入口。”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者,满头白发,神情中带着沧桑,随后开口说道。 “老爷,要不要去看看。”同样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者,站在老人的身后问道,神情中似乎透着希望,却又害怕失望,神情十分纠结。 “不用了,事情过去二十年了,或许我应该早就放弃希望了。”老者说道,最初的几年,他还派人四处寻找,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可得到消息之后,他彻底失望了,开启了守护大阵,封闭了整个鸳鸯山庄,只生活在着片刻之地,在那场浩劫中活下来的人,如今都已经垂垂老矣了,他实在不该再抱着莫名的希望了。 “可是,老爷,如今是山门开启,能开启山门的可只有慕少爷。”老者提醒的说道,鸳鸯山庄的设计,想要从外面开启山门,只有通过鸳鸯佩,若强行闯入,就会被困阵中,走不出来,除非有人关闭守护大阵。 就算用鸳鸯佩开启了石门,也要通过阵法,才能进入山庄的内部,不过,却没有多少危险,因为,只需要从生门走进,从生门走出就可以了,前提是,不要迷路,二十年来,鸳鸯山庄所培育的花草,已经形成了天然的致幻剂。 “若是他,就更没有去看的必要了,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老者说道,在那场浩劫中,活下来的人不多,活下来的也再不愿意走出山庄一步了。 正是因为如此,鸳鸯山庄才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守护阵,看来我们只要走上这条阶梯就可以了。”赫连殇看了看四周说道。 “不过,这条路似乎不太好走,你们小心些。”慕浅画叮嘱道,先是从来,现在是守护阵,上官瑶如今有了身孕,这条路还真是十分难走,慕浅画想道。 众人点了点头,跟在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后面,天色越来越暗,这条阶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被迷雾笼罩,看不前前路,透过微弱的阳光,只能看清一米左右的距离。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屋内的老者有些按耐不住,心想,不过是千步阶梯而已,怎么都半个时辰了,人还未到。 “老爷,担心的话,要不要去看看。”老者见状,立即提醒道。 “罢了,去看看也好,吩咐下去,多点几盏灯。”随后有吩咐道,这些年来,鸳鸯山庄的宏伟依旧透着昔日的容貌,但宏伟中,却透着岁月的孤寂与无奈。 “是,老爷。” “洪林,你说,有可能是他吗”老者对身后的洪林问道,起初的几年,他听说慕东辰在四处寻找上官瑶的下落,那场浩劫,开启了守护阵中的杀阵,连山庄内部的人都没有办法离开,而开启杀阵的时间为一个月,当一个月之后,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老爷,慕少爷心系小姐,定会回来看看的。”洪林说道,这些年来,慕东辰未曾再涉足鸳鸯山庄,或许说在那一个月见,他来过,一切的一切,都无从知晓了。 “行了,听你的,我们过去看看。”老者知道,洪林的话,无疑是希望他放宽心,可这些年来,他已经看不到希望了,无事实是谁,既然带着玉佩而来,他们就应该去见见。 “是,老爷。”洪林立即拿起灯笼说道。 黑暗中,赫连殇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颗夜明珠,可惜范围有限,仅仅能看清脚边的距离,就在几人想,前面还有多远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丝亮光,几人顺着灯光走了过去。 “瑶儿”慕浅画和赫连殇刚刚走出阶梯,一个老者出现在她跟前,眼角带着泪水,轻声呼唤道,随和冲了过来,赫连殇见状,立即把慕浅画抱在怀中,躲开了老者。 “瑶儿,你没死,你是我的瑶儿,对不对。”老者看着那张十分相似的面孔,眼角出现了两道泪痕问道。 “您说的是我母亲吧。”慕浅画看向老者说道,心想,难不成这就是她得外公上官轩,慕东辰不是说,当日鸳鸯山庄浩劫,被灭了吗难不成还透着什么隐情。 “你是瑶儿的女儿,瑶儿还活着,对,就是这两块玉佩,你真的是瑶儿的女儿吗”上官轩不敢相信的说道,太激动,话语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恩,我娘亲是上官瑶。”慕浅画直接说道,眼前的老者身上,她放佛能感觉到体内血脉的躁动,老者的神情中,透着浓浓的思念。 “你是我的外孙女,瑶儿还好吗”上官轩飞快的拉过慕浅画,四处看了看,随后问道。 “娘亲很好,过几天就会前来。”慕浅画看了看上官轩,心想,这些年,既然活着为何有没有派人出去寻找了,为何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有了鸳鸯山庄消失的传闻呢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宏伟浩大中,透着的尽是孤寂。 “真的,瑶儿真的还活着,活着就好”上官轩激动的说道,他已经放弃了希望,本以为,只能等着死后在阴间相见,没想到在他活着的时候,还能见面。 赫连殇看着老者激动的神情,便也没有上前打扰,只是任由老者拉着慕浅画。 “老爷,孙小姐一路风尘仆仆,外面天寒,还是进屋说吧。”一旁的洪林对激动的上官轩说道,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已上官瑶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对,你是瑶儿的女儿,来,叫外公。”上官轩引诱着说道,双目中带着希望的亮光。 “外公。”慕浅画微笑着看向老者道,无论因为什么,老者没有去寻找上官瑶的下落,如今的一切,当初的答案并不重要。 “外公,我只赫连殇,浅浅的夫君。”赫连殇是在忍不住下去,走到慕浅画身边,揽着慕浅画的腰间说道。 赫连殇的话,绿蕊等人差点被直接跌倒在地,他们知道慕浅画和赫连殇早已经是夫妻,可赫连殇也来得太过于直接了些吧。 “恩,丫头,走,跟外公进去。”上官轩瞥了赫连殇一眼,随后直接忽略了赫连殇说道。 夜幕下,看不清鸳鸯山庄的全景,洪林立即吩咐人准备热水,让疲惫的一行人想梳洗一番,上官轩也显得精神了很多,洪林也十分高兴。 饭后,上官轩询问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上官轩没有想到,这些年来,上官瑶居然吃了这么多苦,特别是还沉睡了十年,可如今还能活着,喜大于悲。 “丫头,这一路上,不好走吧。”这条下山的道路,荒废了将近二十年,如今,已是杂草丛生。 “还好,相较于那段路来说,阵法才是最难的,空气中的薄雾,几乎看不到阶梯。”慕浅画回答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至深夜,洪林才提醒上官轩,时间不早了。 “孙小姐,今夜你和姑爷就歇息在这里,天色不早了,山上寒冷,早些休息。”洪林带着慕浅画和赫连殇道院落后说道,院落看上去十分干净,但却没有生活的气息,这些年来,山庄中的人就是抱着这一丝希望,保存着昔日的样貌吧。 “恩,多谢。”赫连殇立即说道,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慕浅画住在一起了,心中美美的。 洪林等慕浅画和赫连殇进入房间后,才离开了院子,回到上官轩的身边。 “洪林,我不是在做梦吧,瑶儿还活着,还有了外孙女。”上官轩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不是,老爷,都是真的,这样夫人也就安心了。”洪林开口说道,自从上官轩的夫人过世之后,上官轩靠着她最后的话,才活到了今日,如今,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晚,每个人头怀着高兴的情绪,慢慢进入梦乡。 次日清早,慕浅画和赫连殇早早便起来了,刚刚洗漱,走出院子,上官轩已经到门口等着了,都说老人睡眠少,对上官轩而言,昨夜怕是难以安眠吧。 上官轩看到慕浅画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外公,这里真像是人间仙境。”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中,还带着浓浓的薄雾,透过薄雾,山庄如同一幅水墨画,美到了极致。 “喜欢就好,以后就在这里住下了。”上官轩和蔼的说道,整个人一夕之间,全都变了了。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是现在,总有一日,她或许真的会在这里住下来。 “外公,我想问一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您认为娘亲已经死了。”早膳后,上官轩带着慕浅画,游览山庄的一切,慕浅画开口问道。 “这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当年你外婆曾经去过一次羽城,回来的途中,救过一次毁容的少女,你外婆将人带到了无声谷,交给鬼谷子医治,少女容貌尽毁,无奈之下,你外婆便用了您母亲的画像,医治好少女之后,你外婆边将人带回了山庄,少女在山庄居住了一段时间,随后离开了山庄。”上官轩带着回忆说道,只是没想到,当时一时的好心,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之后呢”慕浅画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个中缘由,她还是想知道的清楚一些。 “少女离开两年后,再次回到鸳鸯山庄,却是带着一群来自不同地方的高手,为了得到山庄的宝物,那些事四处杀戮,山庄上虽然有不少高手,但大多数都是不会武功之人,无奈之际,只好开启了机关,所有人从暗道离开,躲在了山庄建立以来所建造的避难处,可再次出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出来后,只看到山庄到处都是白骨。”上官轩回忆道,若可以,他不愿意在回忆当时的一幕。 “那娘亲呢” “当时你娘亲吵着要去找你父亲,我不同意,一气之下,便走出了庄外,我找到的只是一个穿着你娘亲一副的白骨而已,还好,瑶儿还活着。”上官轩说道,神情中却透着一抹哀伤,若当日死的不是上官瑶,同样也是山庄的人。 “娘亲和父亲没有见过那个女子吗”慕浅画问道,若慕东辰见过那人,应该会找到那条线索才对。 “没有,她只在山庄是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当时你瑶儿他们在山另外一边的湖心岛上。”上官瑶直指身后的大山说道,他还记得,浩劫之后,他夫人最长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若没有心软就好了,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在自责中。 “外公进入山庄,除了我们进来的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吗”想到上官瑶身体不便,若要穿过丛林,的确太累了些,于是问道。 “也不是没有,只是几十年来,再也未曾有人走过,等吃过午饭,我带你去湖心岛看看。”上官轩想了一下,随后说道。 午后,上官轩带着慕浅画和赫连殇,向着山边的凉亭走去,走进凉亭靠在山边的屋子,上官轩身手打开了一条暗道,瞬间,一跳暗道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上官轩率先走了进去,大约走了两刻钟,一道亮光出现在黑黑的长廊尽头。 从暗道走出来,眼前的一幕,慕浅画十分惊讶,围绕着四周,是一个很大的天坑,大约有几十亩,这里有几处木屋,虽不宏伟,却十分精致,来来往往,见上官轩到来,所有人立即走了过来。 中间有一座别院,四周被水围绕着,这里的生活,十分惬意,如同一个隐藏于世外的桃源。 “外公,不会这里才是真正的鸳鸯山庄吧。”慕浅画看了看四周,围绕着湖水,偶尔有三三两两的鸳鸯游过,若是如此,那么外面的一切,都只是幌子而已。 “不错,根据记载,当年上官家的先祖选择避世而居,也是因为这里天然的地势,让人无法察觉,不过,这里的地理位置,难攻,同样也难守,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无法让人进来,但若有人有意要毁掉这里,一把大火足以,因为才有了外面的鸳鸯山庄,能进入这里的人,都是能信任之人,若无外人的在的时候,一般很少会生活在山庄之中。”上官轩介绍说道。 上官轩为慕浅画介绍了这里生活的人们后,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给自足,完全不成问题,上官轩带着慕浅画来到湖边,坐上小船,向湖心岛出发。 “当年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丫头,比起外面,这里是不是要美多了。”到了岛上后,上官轩开口说道。 “恩,的确。”上官瑶点头说道。 所谓的天坑是地壳运动形成的,虽然这里不属于前世的任何朝代,可其他的东西都是十分的相似。湖心岛不是很大,但却足够一大家在这里生活,岛上种植着不少奇花异草,都是些上好的药材。 眼前的一幕,赫连殇也觉得十分惊讶,若说之前的山庄是人为打造的天堂,那么这里就是自然打造的天堂,难怪自古以外,关于鸳鸯山庄的传闻多不胜数,可到过这里的人却少之又少。 透过四面的悬崖峭壁,慕浅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山峰。 “外公,那是无声谷后面的后山,对吗”慕浅画望向山峰说道。 “丫头,你去过无声谷。”上官轩惊讶的问道。 “不仅如此,鬼谷子还是我师父,我在无声谷住了五年,外公,不会说有一条暗道通向无声谷吧。”慕浅画看了看之后问道。 四周全是悬崖峭壁,赫连殇十分惊讶,要开凿一条隧道,需要多少人工,又要废掉多少年的时间。 “不过,暗道就在那边,已经有二十年未曾开启了,暗道通往的地方,便是无声谷的暗道,一条通往无声谷,一条则是通往另一处。”上官轩指着靠近山峰的方向说道。 随后,上官轩为慕浅画将较的无声谷和狱门的来历,狱门其实是为守护上官家而诞生的,也是属于鸳鸯山庄的一员,鬼谷子则是当年的暗卫首领,其实,说到底,和上官轩的关系更像是兄弟。 慕浅画此刻,终于明白,为何鬼谷子会说,狱门是为守护她而存在的,怕是因为,鬼谷子见到她的容貌的时候,便有了一丝疑心,只是因为,当时以为上官瑶已死,而鸳鸯山庄也不复存在。 “那从无声谷的暗道中不能直接过来吗”慕浅画突然想起,当初她走过暗道的时候,暗道中的确有一处岔路,她当时还想过,哪里会通往什么地方,没想到会是这里。 “可以,不过,那扇门设计的机关,需要钥匙才能打开,而钥匙,就是你们手上的玉佩,那条通道,除了鸳鸯山庄的当家,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且,通过那条路的人,也只能是上官家的人。”上官轩说道。 慕浅画立即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上官家有很深的历史,没想到会深到这个地步,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殇,你说,等我们老了,也在这里住下来,好不好。”慕浅画放出信鸽,给慕东辰传信后,对身后的赫连殇说道。 “好,到时候我们也种种田,自给自足。”赫连殇看着四周的一切说道,这里的宁静,能让人自觉地平静下来,没有权利的争斗,有的只是和平。: 033 交易 接到慕浅画的来信,慕东辰和上官瑶也有些不解,直接前往无声谷,不过,慕浅画既然那么说道,自然也有其理由,这两日,慕浅画走遍了鸳鸯山庄,鸳鸯山庄内,珍贵的药材数不胜数,更加珍贵的则是鸳鸯山庄的藏书,十分丰富,连医书也有很多。 “浅浅,你看这里。”两人漫步在悬崖边的凉亭,赫连殇指着墙边的一处雕刻图案说道。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慕浅画看着雕刻,清楚的九宫格图案,右边的中间雕刻着一对牡丹花,看其模样,像是经历了千年的风霜,风化的痕迹,诉说着无数的岁月。 “浅浅知道这个。”赫连殇看着石壁上的一排排格子说道,用手按了一下,却发现格子是推不动的。 “九宫格,殇,你有听过吗”九宫格在前世,并非什么难题,连小学生都知道九宫格,虽然简单,右边中间标示是一朵牡丹花,也就是一,若真的有机关的话,就有三种可能。 “九宫格的确曾经听说过,是一种算术图,不过,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从未见过。”赫连殇看着格子说道,若这里真是九宫格,难道还隐藏着什么吗 “我来试一下,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1、2、3、”慕浅画按照各自的顺序,按着格子,一边按,一边数道,案玩后,没有出现任何反应,慕浅画不禁有些失望,难道是她猜错了吗 从来的鸳鸯山庄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奇怪,这里的劳作的工具,不少透着现代的痕迹,而且,住在这里的人,把杠杆原理运用的很好,远远超出了外面。 “应该还有两种算法,1、2、3”赫连殇刚刚见慕浅画按过后,随即依样画葫芦道,按完后,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看来,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1、2、3”慕浅画刚刚按完,一阵巨大的声音响起,原本的凉亭居然带着这个石壁给移开了,墙边上,出现一道巨大的石门,慕浅画心想,对机关的制造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猜想,运用纯物理的方式,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这份智慧,让她甘拜下风。 “进去看看。”赫连殇揽着慕浅画的腰说道,这两天在鸳鸯山庄,他着实学习到了不少,没想到居然有人用这样的数字作为机关,若非慕浅画知道,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打开机关的方法。 与此同时,听到一声巨响的上官轩也立即赶了过来,看着打开的石壁后面,有着一条长常的通道,立即走了进去。 没走多远,眼前出现一个巨大房间,四面墙壁成圆形,里面放置的东西并不多,或许因为常年不通风,里面居然没有多少灰尘和霉味,空气中飘着一个淡淡的樟树香味,慕浅画看了看四周,发现后面的书架居然是用樟树雕刻而成的,不仅可以防潮,还可以防虫。 看着屋内的一切,透着几分现代的感觉,却又有几分古朴的气息,看着这些,慕浅画想到了民国的时候,西方文明和华夏文明结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景象。 “浅浅,你看这个。”赫连殇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对慕浅画说道,书中所用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书写方式。 慕浅画接过书籍,上面用英文写着,留给同样来自华夏的后人。 慕浅画翻动着书页,根据书中的记载,到今日的时间,大概过了一千两,书中写到,她在九一年战争中丧生,却意外在这里用另外一个身份或下来,她厌恶了战争,来到这里后,四处部落之间,战争不断,当时她所在的是皇甫一家,她辅佐皇甫家登上帝位,最后选择和上官明在此隐居。 “浅浅,你能看懂。”赫连殇带着疑问的问道,这些文字,他从未见过,看着慕浅画刚刚的样子,明显认识这些文字。 “算是吧,或许她是不想让人知道,在故意如此写下的吧。”异世独自在这里的孤独,她之所以用英文写下来,也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文中写到,她是一名物理学硕士,而且当时的皇甫将精通机关术数,因此再有了着鸳鸯山庄,她帮助皇甫家夺得了天下,对她而言,这里才是她的安息之地吧。 赫连殇只是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就在这是,上官轩也走了进来。 “丫头,这间密室从祖辈开始,从未有人打开过,没想到丫头居然打开了。”上官轩看了看四周说道。 里面的东西不多,但却有不少兵法方面的书籍,全部是手写的,而且并不完整,慕浅画拿起一本孙子兵法,随便反了几页,发现只写下了三分之一,最后一页写到:或许太强大的力量是不应该存在的。 看到书中的内容,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或许如千年的哪位祖先所言,太强大的力量的确是不应该存在的,如今这个世界有烟火,若是以为物理学硕士,就能改造成炸药,可她却没有那么多,或许就是因为,有些力量,还是不要存在的好,一旦存在,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外公,这里是什么地方。”慕浅画对上官轩问道。 “我小时候听祖爷爷说过,这里曾经有一间很大的密室,但却从未有人打开过折扇大门,听说有缘之人,才能打开,只是没想到有缘之人进入是丫头你。”上官轩看了看四周说道。 “恩,不小心破解了机关。”慕浅画笑着说道,随后将兵法的书籍递给了赫连殇,火药她也会制作,她一直不愿意做出来的原因,或许和书中所记载的内容,存了相同的心思。 “还是丫头聪明,刚刚接到来信,瑶儿他们已经到了无声谷,丫头你们先去把人接回来吧。”上官轩直接说道,他知道,你们的每一本书都是绝佳的珍品,可对他而言,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毕竟,密室已经打开了,她要寻找万年冰莲花的线索也不急在一时,等将上官瑶他们接过来后,慢慢寻找就好。 慕浅画和赫连殇立即动身,前往无声谷,这条密道不算是特别长,一个时辰后,上官瑶一行人就出现在了湖心岛上,上官瑶见到上官轩还活着,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当初她在庄外,一群黑衣人突入冲了过来,贴身丫鬟莲儿为了让她离开,两人交换了衣服,她以为那群人府发现这条密道,没想到这里真的保住了。 慕东辰看着眼前的一切,格外感慨,当初他感到鸳鸯山庄时,守护大阵已经开启,庄外奄奄一息的家丁告诉他,上官瑶离开了,为此,他一直寻找上官瑶的下落,一直未曾找到上官瑶,他也没有勇气接近鸳鸯山庄,这一拖,时间就过去了二十年。 上官瑶和慕东辰来了这个,庄内多了些欢乐的气氛,这两天,慕浅画一直埋在书房内,寻找万年冰莲花的线索,找了整整两日,唯有先祖的手书中记载,北冥有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其余的均是一无所获,对于赫连殇来说,最大的收获莫过于这些兵法记载。 “殇,这些书籍并不完整,等回到了羽城,我再一一告诉你。”慕浅画拿掉赫连殇手中的书,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说道,四天以来,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可却也知道,是时候该该离开了。 “其实,有这些足够了,就如先祖所写的一样,太过于强大的东西,或许真的不应该存在。”赫连殇开口说道,人总是在追求强大的势力,可一旦就强大的势力出现,人们就想着超越,一直追逐着,永无止境。 “的确,征服了陆地,就想着征服海洋,征服了海洋,又想征服天空,人的愿望和理想总是越来越大。”慕浅画感慨的说道,这个世界,不需要火药那些太过于强大的事物存在,一旦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如今这样就足够了。 “恩,我们出去吧。”赫连殇看了看屋子,随后说道。 刚刚离开,一直鸽子迅速的飞过来,赫连殇打开纸条。 “怎么了。”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神情变了,立即问道。 “秦子卿屯兵边境,已展开了攻击阵型,父皇来信,让我立即前往边境。”赫连殇立即说道,才过去四天,看来是因为他们突然失踪,秦子卿才会如此。 “看来,秦子卿是等不及了,暂时应该不会展开攻击才对,天色不早了,我们明天一早离开。”慕浅画见时间已是下午,于是说道。 “好。”赫连殇点了点头说道,手中紧握着纸条,纸条瞬间化为灰烬,神色中透着一抹担忧的神色,掩饰得极好,连慕浅画都未曾注意。 “外公,我和殇打算明天离开,离开前,我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赫连殇去了书房,慕浅画走到正在打理花草的上官轩身边问道。 “丫头是想问二十二年前,那个女子的身份吗”上官轩站起来问道。 “不错,外婆当初是好心,可我不认为,有那么巧的巧合。”前世的她,被亲人背叛,所以今生,她对任何人的包含着三分的怀疑,哪怕是身边的亲信,也不会例外。 “的确不是巧合,她来鸳鸯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鸳鸯山庄的机关,二十年前,那些人赶来之际,山庄内的所有机关被关闭,无奈之际,才开启了守护大阵,阵法开启,所有的机关都会被启动,无论是外人也好,还是自己人也好,一旦走错一步,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上官轩说道。 “她究竟是谁,外公可知道她来自哪里。”慕浅画问道。 “你外婆曾经说过,她身上有一个纹身,若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北冥国某个大家族的图案,当时见她是一个孤女,也就没有太在意。”上官轩回忆的说道,前些年,他偶尔会离开山庄,只是没有了昔年的那份仁慈之心,当年因为一时的仁慈,给山庄带来了灭顶之灾,如今,无能是谁,擅闯山庄,都只有死路一条。 “恩,我知道了,外公,之前代替母亲死去的莲儿,是洪爷爷的女儿吗”慕浅画想起那天偶然听到上官瑶给洪林道歉,洪林和上官瑶的神情都格外伤心,她便没有去过问。 “是啊,莲儿和瑶儿是同一年出生,两个只差几个月,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没想到莲儿会代替瑶儿。”上官轩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无论是上官瑶还是洪莲,那个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当初那个女子毁容,怕是不是巧合,而是刻意,因为人一旦毁掉的容貌,就算站在你前面,你或许都不认识,只是没想到上官轩的夫人会好心,鬼谷子恢复容貌的时候,用了上官瑶的容貌,慕浅画不由得想起欧阳浩的结发妻子凌曦若,若凌曦若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子,那么时间点也能对上,既然时间对上了,接下里就是要找到答案,如今并不是全无线索,一切答案,或许很快就会揭晓。 当初围攻鸳鸯山庄,秦景浩便是其中之一,看来,此事不仅有日曜参与,北冥也不例外,至于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财宝,就是知道千年前的那个传说,慕浅画看向密室的方向,心想,若是为了那些兵法,或许就有可能了,对于权力者来说,那些东西,可胜过万金,甚至说可以得天下也不为过。 和上官轩聊过之后,慕浅画去见了上官瑶,相比于昨日的激动,上官瑶的情绪好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也轻松了不少,慕浅画又给上官瑶把了把脉,见脉象稳健的许多,便放心了。 “浅浅,要离开吗”上官瑶看着慕浅画的神情,开口问道。 “恩,刚刚殇接到来信,天圣最近不太平,外公在世,这里的生活宁静,爹和娘亲生活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慕浅画微笑着说道,比起羽城的满腹算计,这里的生活与世无争,简单宁静。 “丫头,朝野纷争,万事小心。”慕东辰叮嘱道,因为上官瑶在,他不好说太多,但他知道,他要说的那些话,慕浅画都明白。 “多谢爹,那日我们是从鸳鸯山庄正门进来的,进来或许有人找来也说不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人发现无声谷和这里的联系,一旦发现,这份平静怕是再难保住了。”慕浅画叮嘱道,常人她倒是不用担心,只是想起那天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如今想来,若没有意外,那人应该是君墨言无疑。 君家是特殊的存在,慕浅画并不像和君家扯上太多的关系。 “恩,丫头就放心吧,鸳鸯山庄的守护阵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破的,而且只能从正门走,除了你们,想来很少有人能从哪里走过来吧。”慕东辰回忆道,当年他曾经被困过一次,在那里面,完全找不到方向,如今,怕是更加厉害了几分。 次日清早,慕浅画和赫连殇一行人从暗道,经无声谷,离开了鸳鸯山庄,上官瑶、上官轩和慕东辰虽然不舍,却也没有阻止他们离开的脚步,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 中午时分,一行人已经走出了无声谷,慕浅画看着无声谷的一切,四周的树木,和鸳鸯山庄内,还真有几分相似,他没想到,这几个悬崖峭壁的山峰,竟然是可以连接起来的,大自然的力量,还真是伟大。 刚走出无声谷,慕浅画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君墨言骑着马,十分悠闲的等着,手中还提着一壶酒,整个人透着一丝慵懒。 “君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 “慕小姐喜欢捉迷藏,本公子既然找不到慕小姐,就只好在此等候了。”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那日他跟着慕浅画几人进入了丛林,却没想到,丛林完全是一座迷宫,他的方向感一向不是太好,只得放弃,见上官瑶和慕东辰进了无声谷,昨日又得知了秦子卿屯兵边境的消息,于是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君公子的才智还真是让人佩服。”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现在吐糟,他究竟什么目的,要杀人,又不动手,就一直跟着,没有其他的行动,让她十分不解。 “多谢夸奖。”君墨言直接接下慕浅画的夸奖说道。 “君公子打算跟到什么时候。”慕浅画看着一直跟在后面的君墨言问道,她奇怪了,这个人干嘛一直跟着他们。 君墨言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一行人骑马向着玉兰城的方向而去,赫连殇担心边关的局面,便直接赶往边关,慕浅画碍于和空儿的约定,便留在了玉兰城,君墨言也直接厚着脸皮直接住进了别院,那模样,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君公子不会死打算一直跟着我吧。”到别院后,慕浅画看着坐在身侧的君墨言,随后开口问道。 “慕小姐,还请随我去一趟北冥。”君墨言直接开口说道。 “若我不去呢”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她虽然不知道君墨言的打算,但现在十分明白,君墨言不是其他人,并不好对付。 “你回去的,北冥有你想要的东西。”君墨言肯定的说道。 “什么东西。”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虽听说君家是预言一族,不过,她不相信预言,更不相信君墨言这个神棍,若有命运的存在,更多的人,想要的就是改变命运,所谓的预言,也是如此。 “冰莲花,聚千年冰髓而形成的一朵冰莲花,慕小姐,想要吗”君墨言放心手中的茶杯,露出了十分享受的笑容,不愧是雪山银针,果然是极品。 君墨言的话,慕浅画心都惊了一下,其实,她和赫连殇分开的另一个因素,便是想要趁机前往北冥,去万年雪山上寻找冰莲花的下落,只是没想到,君墨言居然知道她在寻找的东西。 根据鸳鸯山庄书中记载,残卷的下半卷的确是上官家的祖先所写下来,至于上卷,并未看到任何记载。 “看来,我说中了,只要慕小姐随我去北冥,我便将冰莲花双手奉上,如何”君墨言诱惑道,若论武力,他一个人想要轻易的带走慕浅画虽然不是太困难,但慕浅画若用毒的话,他也有些束手无策,与其如此,还不如做一场交易。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这个人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些了吧。 “因为冰莲花在君家的禁地,唯有君家的人,才知道其下落,若慕小姐想要替宸王解毒,只此唯一的选择,我想,慕小姐是不会拒绝的。”君墨言自信的说道,一边说,还不忘示意绿蕊给他添茶,绿蕊直接给了君墨言一个白眼,随后将茶壶放到君墨言跟前。 君墨言对绿蕊的举动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你的目的呢”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若君墨言说的是真的,通过君墨言,的确来得比较快,她给赫连殇的药,应该只够用一个月的,若赫连殇动武,时间或许要减半。 “慕小姐既然知道我是君家人,理应知道,君家和北冥一族的关系,北冥羽想要慕小姐,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至于到了北冥,一切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慕浅画随性就好。”君墨言笑着说道。 “是吗在我看来,君公子的目的更让我在意。”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君墨言的言下之意,他听从北冥羽,将慕浅画带到北冥国,至于慕浅画要怎么逃走,就看慕浅画自己的本事,他只是奉命行事,言语之间,完全撇开了关系。 “我曾听过一个传闻,君家所有人都活不过三十岁,是因为预言做的太多了,原本久远的生命被上天给剥夺了吗”慕浅画笑着看向君墨言说道,君墨言抓到她的痛脚,她却也知道君家的命运,若非上官家的某一位祖先在游记中记载,她为了找万年冰莲花的下落,看完了所有的游记,还不知道,君家身为预言一族,却有着这样的命运,对此,她也十分好奇。 “看来,慕小姐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既然如此,我们谈一笔交易如何”君墨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君家隐世多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君家的秘密,这个秘密,连北冥一族都不曾知晓。 “说说看,我有兴趣的话,或许会答应你的提议。”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她要的是与时间赛跑,和君墨言交易,无疑是最快的途径,虽然不知道君墨言的话是真是假,但她不会白白放弃这次机会。 “替君家解除诅咒,而我则给你冰莲花,并送你离开北冥,如何”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 “这个交易并不公平,而且我也不会解除什么诅咒。”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若她没猜错,君墨言所说的应该是凡君家人,不能活过三十岁的这个诅咒,虽然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要想找到答案,怕也非一日之功。 “预言中,唯有凰者,才能解除君家延续了千年的诅咒。”君墨言说道,他知道,若他不说实话,慕浅画一定不会和他达成交易,无数个岁月,君家期待的凰者的降世,可这无数个岁月中,全部都是失望。 “预言,交易我可以答应,不过,得修改一下条件。”慕浅画知道,若不答应君墨言的交易,她只有自己找寻君家的下落,时间恐怕会拖得更久,如今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耗下去。 “你说。”君墨言心中一紧问道,从一开始,他就处于下方了,因为就在慕浅画不和他交易,根据预言中,慕浅画依旧会找到万年冰莲花,只是要困难些而已,他可以看清他人的前路,唯有慕浅画,她却看不到,因为看不到,所有他会处于下风。 “我答应你,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如能提君家借助咒诅,我义不容辞,若不能,我也只能说无能为力,而且,不要加上时限,我要先救人,要么,你答应,要么我自己寻找冰莲花的下落,如何做,你自己选择。”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交易中,贵在信任,若君墨言信任她,她会答应君墨言的条件。 “我答应你。”君墨言沉默了许久后说道,君家人已经等了无数个岁月,不急于一时,若慕浅画不能提君家解除诅咒,也只能说,君家人命该如此而已,可他心中,却还是十分不甘心。 “好,我们明日启程,还有,我不和北冥羽同行。”慕浅画讨厌北冥羽那满是算计的目光,如今,北冥羽将君墨言带她会北冥国,亦是因为她是凰者的缘故,这其中,北冥羽只是被君墨言当做棋子,或许说,两人直接,各取所需,而君墨言从头到尾,要的只是提君家解除咒诅,才会离开君家。 “好,静候佳音。”君墨言立即同意道。 两人交易刚刚达成,空儿就扶着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和尚走了进来,君墨言瞥了一眼后,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直接离开了,那表情,惹来慕浅画一阵恶寒。 “小姐,我把师父带来了,请小姐救师父一命。”空儿将老和尚扶着坐下后,随后走到慕浅画身边说道,本想跪下求情,想起慕浅画不习惯人跪在她面前,于是拱手说道。 “看来,已经陷入昏迷了,我给你的丹药呢”慕浅画看了看老和尚说道,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只是她不是给了空儿两颗解毒丹吗怎么严重到这个地步。 “在医谷被谷主抢走了,他说那个丹药,不能解毒,只能加重师父的病情。”空儿低着头说道,眼神中露出一抹恨意,他又怎么会看不到,医谷谷主看到丹药后惊讶的神情,脱口说了一声玉笛公子,空儿在决定不顾一切,将师父带来。 “救人可以,不过,今后你要为我所用。”慕浅画看向空儿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一个行将就木的和尚,哪怕是大相国寺的本能大师,对她也没有什么用处。 “好。”空儿点了点说道。 “你放心,我会让你照顾他,一个月后,去羽城的慕王府找我,若你一个月不到,我会在江湖上发布追杀令,如何”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空儿年纪小,他们也不相识,交易的基础上,还是有些保障的好。 “一言为定,你要你能救师父,我今后愿听你差遣。”空儿看向慕浅画说道,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眼前之人,真的有可能是玉笛公子吗分明是个女儿身。 “你想给他服下,明早我会为你配好药。”慕浅画拿出一颗解毒,随后说道,要彻底解雁落沙之毒,还要除去里面决定性的因素,好在从无声谷出来的时候,她就有了准备。 “多谢小姐。”空儿接过药,迅速为老和尚服下。 “绿蕊,给他们安排一间厢房,还要,今夜若不太平,就将人引到君公子的院子去。”慕浅画伸了伸懒腰吩咐道,这些天在鸳鸯山庄她只是看书,也是时候需要整理一下书中的内容,精神上,也要休息一下。 “是,小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绿蕊十分高兴的说道,此刻,院中漫步的君墨言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初晴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再多说什么。: 034 北冥之行 次日,慕浅画替本能大师解毒后,只带着侍书和君墨言一同离开开始了北冥之心。 “慕小姐只带一个人,不怕到时候无法脱身吗”君墨言看着男装打扮的慕浅画,开口问道,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明明心中很紧张,可却又十分冷静,他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冷静还是有些冷血。 “若我想离开,就是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了我的前路,除非,是我不想离开,君公子还是赶快带路吧,毕竟,我可不想突然间多出一个无聊的人,你说呢君公子。”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 她虽然和君墨言做了交易,可不代表交易的过程中,不会发现变化,毕竟,只是约定而已,离开前,她得到消息,北冥羽已经离开了边城,若她没猜错,此行,北冥羽应该会盯着她才对,对于北冥羽盯着她的缘由,她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却也知道,北冥羽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既然盯上了她,就说明,她有利用的价值。 “慕小姐严重了。”君墨言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说道,北冥羽派人跟踪了他,他的确是答应了北冥羽的要求,可没说,北冥羽自己不可以寻找她的下落,如今看来,他倒是有些失算了,不过,也不算是违背了与慕浅画直接的承诺。 “既如此,君公子应该知道我赶时间,向来君公子也归心似箭,驾”慕浅画说完,马飞快的向着前方跑去,侍书立即跟上。 慕浅画心中明白,她加快脚步,并不单单是因为北冥羽的缘故,还有赫连殇,若是赫连殇知道她会前往北冥,势必会想办法跟上来,天圣目前的局势,他不能离开太久,所以,她只好替赫连殇做出选择。 君墨言看着慕浅画渐渐消失的身影,最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看来,他找了一个聪明的人交易。 三日后,一行人进入北冥国,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漫天飞雪,大地白茫茫一片,慕浅画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冰城,真的美极了。 “慕浅画生活的地方,很少看到大雪降临,如今感觉如何”君墨言看向慕浅画问道。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慕浅画身手,雪花落在手心,瞬间化为水滴,慕浅画忍不住想,有些东西,双手是握不住的,要想握住,就得付出异于常人的努力。 “好句,看来,慕小姐也是爱诗词之人。”君墨言随口问道,这些天,慕浅画说的话很少,关于她自己的事情,更是从来不提,自从进入北冥国之后,慕浅画呆在身边的萌萌就知道围在了慕浅画的脖子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雪狐毛做的围脖。 “我们还有几日的路程。”慕浅画看着满天飞雪,看来,行程怕是要放慢了。 “今日风雪太大,若慕小姐要走的话,我建议坐马车。”君墨言看着飘落的雪花,随后说道。 如今,已是下雪的季节,这个冬天,整个北冥国都将会被大雪覆盖,目前还只有了两寸的厚度,若是再过一段时日,大雪覆盖了整个北冥国,就变成了寸步难行了。 “也好。”慕浅画点了点说道,君墨言虽然未曾表现出来,她心中也该明白,君墨言的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请慕小姐稍等片刻。”君墨言说完,立即走了出去。 “小姐,君墨言怕是另有打算,我们该怎么办。”君墨言离去后,侍书小声说道。 “侍书,狱门在雪城有分舵吗”慕浅画小声问道,一到下雪的季节,北冥的人就甚少离开所居住的城市,若她连这点都不知道,又怎么敢答应君墨言的交易呢 “有。”侍书立即点了点说道。 “侍书,你传信,让他们替我赶制一些物件,记住,不要让人发现。”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侍书说道。 来北冥国后,离开是她最大的难题,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昨晚进入客栈的时候,她边早早准备着了,原本想,可以敢在大雪封山之前离开北冥国,看来,人是无法感知天气的变化的,起码她做不到。 “是,小姐。”侍书接过信,迅速去了客栈的后院,君墨言进来后,没见侍书,便也没做多想,只是静静的等着。 “君公子,可以启程了吧。”侍书回来后,看向君墨言说道。 “可以了,慕小姐,请。”君墨言笑着说道。 走出客栈,慕浅画只看到一辆马车,可拉车的马,却不同于日曜和天圣的马匹,毛长了些,看来是因为长在寒冷地区的缘故。 “情况紧急,慕小姐不介意与我同坐一辆马车吧。”君墨言指着马车说道。 慕浅画没有回答,只是直接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的模样,她不仅有些怀恋前世的火车了,最起码不用一路颠簸。 雪越下越大,马车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慕小姐似乎很讨厌我。”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自从到了北冥以后,他感觉慕浅画的态度明显冷了很多,同时也多了一丝防备之心。 “君公子还是少说话为好,毕竟雪山银针的价格太贵。”侍书看了君墨言一眼,之前觉得君墨言这个人超出世外,现在发现,这个男人是越来越啰嗦了。 “侍书姑娘,若心疼茶叶,不如到了君家后,我送你一些雪莲茶如何”君墨言看向侍书说道,虽然知道侍书的话中充满的讽刺,但他并不生气。 “多谢好意,用不着。”侍书直接拒绝道,这个男人,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多接触,看上去宛若仙人,其实则是心机深沉,比北冥羽那种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小姐其实不用处处防备我,毕竟,我绝不会伤害慕小姐。”君墨言继续对慕浅画说道。 “是吗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不过,我倒是要提醒君公子,若北冥羽知道你的目的,是将我带回君家,你说,后果会如何”马车的速度慢下来,慕浅画明显的感觉到,北冥是北冥羽的地方,北冥羽想要追上他们,轻而易举,她倒要看看,君墨言打算如何应付。 “殿下想来不会在意的,毕竟,我做了殿下做不到的事情。”君墨言嘴角浅笑道,北冥羽的目的他清楚,可他的目的,北冥羽却并不清楚,而且他的目的,便是要北冥羽追上来。 两人对话之际,后面一阵马蹄声传来,北冥羽带着几名侍卫。 “君公子似乎违背了诺言。”侍书看向君墨言说道,若是可以,她还真想亲手了解了君墨言,小人。 “何来违背诺言之说。”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 “你说的没错,是他们自己追上来的,不在你能力范围控制之内,不过,君公子,若是想让君氏一族陪葬,或是永远受诅咒的折磨,我倒是十分期待,若是我如此,我倒是建议君公子尽快成亲,免得后继无人。”慕浅画笑着看向君墨言说道。 慕浅画的话,君墨言嘴角一抽,他没想到慕浅画说话居然如此毒,言下之意,不是说他可以死了吗 “浅画郡主,既然来了北冥,不如有我带路如何”两人说话之际,北冥羽骑着马,已经站到了马车边,于是说道。 “殿下有此心,我若拒绝,也似乎不太近人情,如此,有劳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她已经察觉到四周有不少人,看来,北冥羽的目的是防止她逃走,不过,她还没蠢到大雪天独自逃走的缘故,自然有人供她差遣,她又何必自己找罪受呢 北冥羽没想到慕浅画竟然那么好说话,着实让他有些惊讶,不过,无论慕浅画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是将慕浅画带回雪城,然后让慕浅画变成他的人,仅此而已。 “君公子,既然殿下有马车,你再同我坐一辆马车,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男女有别,你说呢”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 “也是,同坐的确有损慕小姐的清誉。”君墨言开口说道,心想,没想到慕浅画的不喜会表现的如此直接,他还以为慕浅画为了冰莲花,会屈尊一下,没想到完全不会。 北冥羽到了之后,马车四周都安排了守卫,北冥羽骑马走在前面,君墨言无奈,只好骑着马,跟在马车的后面,刚刚从马车出来,一阵冷风吹过,君墨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小姐,看来,北冥羽安排了不少高手。”侍书看了看四周的护卫,随后小声说道。 “我羊入虎口,他当然会看紧了,毕竟,我若反击,他会很麻烦的,不过,有些事情,我们倒是多心了。”慕浅画神秘一笑道。 看着慕浅画的笑容,侍书有点蒙了,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郡主,北冥的风景如何可还能入郡主的眼。”北冥羽走过来说道。 “还不错,干净的一尘不染,比起人心,北冥的景色算是一绝了。”慕浅画言下之意,北冥羽人心污秽。 后面的君墨言听到慕浅画的话,心想,看来,他算是幸运的,起码没被慕浅画说成是污秽之物。 “郡主此言的确不错,不过,天下间,又有谁的人是一尘不染的呢”北冥羽毫不在意的说道,他能当上太子,已经面临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慕浅画的话,对他而言,没有太多的杀伤力。 “的确,殿下觉得,四国中,哪国最美。”慕浅画随口问道,其实,则是一则试探。 “北冥的冬天,南楚的春天,天圣的夏天,日曜的秋天,郡主觉得如何”北冥羽随后说道。 北冥的冬天被白雪所覆盖,其实,对北冥人而言,最不愿意的便是冬天的到来,一到冬天,会冻死多少人,多少家畜,南楚常年湿热,春天的虫子会特别多,对南楚而言,春天是耕种的季节,若一个不小心,可能会颗粒无收,天圣的夏天,对天圣而言,同样是人最难度过的,夏天有着南楚的炙热,不少人会中暑,日曜的秋天则是因为,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相比于农业,秦景浩在位时,更加重视权力的把握,民生苦不堪言。 北冥羽眼下之意,他的目的是统一天下,四国的问题便可以引刃而解。 “殿下的品味很特别。”慕浅画说道,心想,看来北冥羽对于他的目的,倒是毫不隐藏,或者说,他是故意说给她听到,他将他带回没北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郡主也这么觉得吗”北冥羽开口问道,既然慕浅画是凰者,千年前的传闻,有了凰者的协助,他便可以统一天下,如今,他抱着这个期待,问慕浅画的看法。 “万法随心。”慕浅画一语双关的回道。 看不同的事物,心情不同,眼中所看到的事物同样不同,例如,原本美好的事物,在心情糟糕时,你或许会看到他丑陋的一面,江山虽美,可所在的是掌握天下的人,抱着的是一份怎样的决心。 “禅语,慕小姐是信佛之人吗”北冥羽问道。 “信不信,都在一夕之间,信与否,全看心意,你说呢殿下。”慕浅画淡淡的说道。 北冥羽重视的是天下,他的眼中,只有江山,对于北冥羽而言,有些东西,他是看不到的,不过,给君墨言找点不痛快,她倒是十分乐意。 慕浅画的话,无疑是戳中了君墨言的痛楚,君家所谓的诅咒,其实他是不相信的,只是,君家前辈有实际情况告诉他,君家真的很少有人能活过三十岁,他不信,可却不得不信。 慕浅画是凰者,何尝又不是同一个道理呢有些事情无从解释,所以才有了预言一说。 “听说两日后,雪城有一场初雪祭,是不是真的,太子殿下。”得到慕浅画的指示,侍书对北冥羽问道。 “不错,北冥的初雪,的确有一场雪祭,姑娘感兴趣吗”北冥羽对侍书问道,他知道,慕浅画并未将侍书当做丫鬟来对待,或许说,侍书的模样,并不是一个丫鬟。 “小姐,我们从来没有看到雪祭,若是能看到,也不枉此行,对吗”侍书看向慕浅画说道,隔着帘子,外面的人完全看不懂侍书的表情,不过从语气中,可以听到侍书略微激动。 “的确,大雪纷飞,也算是一场盛典。”慕浅画随口说道。 “郡主喜欢,我们这就加快形成,原本每年的初雪祭,便是由我来主持的,这次有郡主的到来,想必又多添了一份喜庆。”北冥羽立即说道,心想,若能借此讨好慕浅画,有些事或许会顺利很多。 君墨言听到两人的对话,完全是另一幅模样,慕浅画的目的是赶时间,在他看来,被利用的是北冥羽。 “如此,有劳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侍书则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北冥羽为了让慕浅画高兴,一路上,换了几次马,原本不下雪就要两日的行程,居然用一天半的时间就赶到了,下马车后,侍书向君墨言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目光,君墨言则对慕浅画露出了一个别具深意的神情。 “郡主,一路劳顿,先行在驿馆住下,明日的初雪祭会有人来接郡主入宫。”北冥羽将慕浅画安排在驿馆后说道,四周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给围得严严实实。 “多谢殿下。”慕浅画看向北冥羽说道,神情冷淡的可以,四周守卫的侍卫,第一次见北冥羽对一个女子和颜悦色,却换不来对方的丝毫笑容。 北冥羽离开后,慕浅画和侍书走进房间,连带院中伺候的丫鬟,都是些会功夫之人。 “小姐,要不要杀出去。”进入房间后,侍书遣散了屋内的丫鬟,随后问道。 “不用,我也想进宫看看。”慕浅画说道,当日去鸳鸯山庄的人既然留有北冥国的标记,那么,明日的初雪祭,想必可以见到北冥不少大家族的人,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那日既然顶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她出现了,也会有知情人,她或许能从中找到破绽也不一定。 “我们不是急着找解药吗”侍书有些不解的说道。 “君墨言回道了君家,我没事急不来的。”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他来了,明天应该就知道君家的下落了,到时候,她定要去拜访一番。 “哦。” “侍书,你去外面逛逛,打听一下关于初雪祭的事情。”慕浅画想起君墨言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处于警惕,于是说道。而且她提到要看初雪祭的时候,北冥羽没日没夜的赶雪城,做法也有些怪异。 “小姐,殿下吩咐,为了小姐的安全,还请小姐留在驿馆。”侍书刚刚打算出去,就被丫鬟给拦了下来。 “本郡主想吃点雪城的点心,但不成让人出去买一点,也要经过你们太子殿下的同意吗还是你们殿下想要囚禁本郡主。”慕浅画见侍书被拦了下来,立即出言道。 “郡主误会了,殿下是为了郡主的安全,才会有此吩咐的。”丫鬟立即解释道。 “既然如此,侍书你出去吧。”慕浅画立即说道。 “这还请郡主恕罪,不如由奴婢代为购买如何”丫鬟立即提议道。 “你们就算要囚禁,也是本郡主,还是这点小事,要我亲自动手。”慕浅画带着冷冷的笑意,看向丫鬟说道。 “郡主恕罪,侍书姑娘,请”擎苍听到争吵,立即走过来说道。 侍书点了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郡主别生气,有需要吩咐丫鬟就好,在下一定尽力满足郡主的需要。”擎苍见慕浅画没有表情,以为慕浅画还在生气,于是说道。 他一直跟在北冥羽身边,北冥羽有什么钱打算,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自然不敢真的得罪慕浅画。 “行了,帮我准备一桶热水,没有事情,不要进来打扰我。”慕浅画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擎苍见慕浅画没有急着要离开,也放心了不好,吩咐丫鬟,立即按照慕浅画吩咐的去准备。 “打算一直躲着吗”走进屋内后,慕浅画直接去了里间,随后小声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浅浅,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赫连殇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他自然为人,他的装扮近乎完美,而慕浅画一直呆在马车内,没想到慕浅画还是发现了他的存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最初,你来了,天圣你打算怎么办。”云家谋反在即,想来已经开始行动了,赫连殇该出现的地方不是雪城,而是在天圣内,掌握局势。 “天圣有暗夜,对我来说,夫人最重要。”北冥羽的打算,他再清楚不过,慕浅画虽然刻意隐瞒的要来北冥,若他要求随行,慕浅画肯定会拒绝,因此,他只能悄悄跟来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夫人了。”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进屋后,赫连殇已经除去了面具,赫连殇易容的并非常人所用的树胶,而是人皮,从气味,根本无法察觉。 “从我们相遇的时候开始,你就是我夫人,生生世世都是。”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轻声说道,早知道慕浅画发觉了他,他就没有必要一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了。 “霸道。” “只因是你,我才会霸道。”赫连殇双手握住慕浅画略微冰冷的手说道。 “我不是很无辜。”慕浅画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很幸福才对。”赫连殇厚着脸皮说道,他知道,他跟来,慕浅画理智上一定会生气,也知道,慕浅画能面对北冥的困境,只是,他依旧不想让慕浅画独自在一个狼窝中,特别是北冥羽的目的,更是让他在意。 “恩。”赫连殇点了点,靠在赫连殇怀中说道,北冥的冬天,对于她来说,的确是有些寒冷了,有赫连殇在身边,她安心了很多,同时,却也不得不加快一些进程。 “殇,北冥羽的目的是为了将我困在雪城吗你知道缘由吗”片刻后,慕浅画开口问道,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一直未曾找到答案。 “因为凰者,如我没猜错,君墨言的预言,浅浅便是凰者,楼天明说我是帝王星,而陪在帝王星身边的人便是凰者,所以我和浅浅,是上天注定的一对。”赫连殇不忘提醒自己的存在感。 “原来如此,北冥羽是一个以夺取天下为目标的人,为何突然会这么做,还是为了他的目的。”慕浅画说道,看来,明天的初雪祭怕是和她脱不了关系了。 “浅浅明天还要进宫吗”赫连殇苦着脸说道,他好不容追来了,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因为,暗夜正易容成他的样子,控制着天圣的局势。 “当日,这么好的机会,我没有理由放弃,不是吗”慕浅画笑着说道,这次进宫,定能见到北冥不少达官贵人,她一定要找出当年潜入鸳鸯山庄,导致了这一系列后果的人,然后,让其为鸳鸯山庄死去的人陪葬。 “好,明天,我在宫中等你。”赫连殇听到了脚步声,迅速在慕浅画唇上印上一吻后,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慕浅画还来不及说话,赫连殇已经离开,丫鬟们带着热水走了进来,看着来人,慕浅画心想,和赫连殇在一起,她的警惕性的确太低了些,是因为,她太过于依赖他了吗 次日,北冥羽派来一辆马车,擎苍亲自将慕浅画进入宫中,一路上,迎来不少人的好奇,擎苍是北冥羽的心腹,看马车中,定是女子无疑,不少人流露出妒忌的神情。 “天圣浅画郡主到。”马车直接停在了院子的门口,刚刚停下,就听到有人大声说道。 慕浅画下车后,跟着擎苍的指引,直接去拜见了北冥渊,北冥渊的年纪和赫连景腾差不多,单气度而言,两人相差了很多,于此同时,慕浅画见到了一身黑衣,带着面具的赫连殇,一副魔门门主的打扮,一身黑衣,显得格外惹眼,原来,他说他会在宫中等她是这么回事。 “慕浅画见过北冥陛下。”慕浅画上前,微微行礼说道,未行跪拜之礼,惹来不小的议论。 “平身。”北冥渊说道,昨日北冥羽回来之后,说要取天圣慕王府的郡主为太子妃,北冥渊一直十分介怀,从慕浅画进来之后,一直未曾看慕浅画一眼,直到慕浅画行礼后抬头,北冥渊突然被吓了一跳,北冥渊虽然掩藏的极好,慕浅画和赫连殇还是注意到了北冥渊怪异的神情,像是早就看过这张脸一般。 “我脸上有东西吗”慕浅画看向北冥渊,小声说道。 鸳鸯山庄被灭的事情,她只得秦景浩曾派人参与其中,如今看来,北冥渊也是嫌疑人之一,不过,那个罪科祸首是谁,慕浅画倒是很想知道,看北冥渊的神情,或许他知道。 “皇后驾到。” 听到声音,所有人立即跪下行礼,慕浅画直接退到了一旁,一张雍容华贵的脸,脸色如同冰雪一般,没有多少表情,但和北冥羽有三分的相似。 “皇儿,天圣之行,辛苦了,瘦了不少。”皇后走到北冥羽身边,关怀的问候道。 “多谢母后关怀。”北冥羽立即道谢道,看上去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合。 “都平身吧。”皇后说道,看向四周,来了不少名门闺秀,心想,皇儿终于愿意娶一个太子妃了吗随后看见慕浅画,同样也惊讶了一下,甚是还有些感触。 慕浅画看着皇后与北冥渊刚刚同样的表情,但却是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孔,有些事情,她暂时还无法确定。 “这位小姐是哪家的闺秀。”皇后走到慕浅画身边,开口问道,眼底深处,却有一丝触动。 “天圣慕王府慕浅画拜见皇后。”慕浅画微微行礼说道,但眼神却为离开皇后这张脸,神情有些僵硬,她也看着眼中。 “原来是浅画郡主,久闻浅画郡主大名,进入一间,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皇后说道,但现在却十分惊讶,当年的事,知道真相的人几乎都已经死了,如今看到慕浅画这张脸,她有些冷静不下来。 “多谢皇后夸奖,我曾经学习过医术,看皇后神情有些僵硬,是不是曾经受过伤。”慕浅画开口问道。 慕浅画的话,皇后惊讶了一下,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她早就不愿意提及了,没想到今天还会见到这张脸。 “郡主,雪城景色与羽城不同,郡主尽情游览一番,想必郡主也会喜欢雪城的。”皇后撇开话题说道,这个话题,她已经不想在进行下去。 “多谢皇后。”慕浅画自然也没有必要在众目睽睽仔细,逼问她这个皇后。 皇后离开后,随后北冥羽也被皇后叫去了,片刻之后,北冥渊也一同离开了。 众人离开后,慕浅画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内,看着各种冰雕,放佛看到了曾经的冰雪季,只是,哪里的冰雕比现在的美上很多。 “浅浅怀疑林曦。”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小声问道。 “林曦,你说她叫林曦。”慕浅画立即问道,林曦,凌曦若,难不成是同一个人,若事如此,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林家是北冥的大家族,不过,在林曦这一代只有林曦这一个女儿,二十一年前,她以林家为嫁妆,嫁给北冥渊,成为北冥的皇后,林家渐渐没落,但林曦在后宫却掌握着实权,甚至可以左右朝野的局势,不过,这两年,渐渐将权力交给北冥羽了。”赫连殇解释说道。 “你说,林曦和欧阳浩的夫人凌曦若会不会是一个人。”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问道。 “有可能,凌曦若死的时候,刚好是二十一年前,而且她嫁给欧阳浩不足一年就去世了。”赫连殇说道,只是以前他从未留意过,虽然完全不同的面孔,看却有查下去的价值。 “不过,殇,你这个魔门尊主怎么来参加初雪祭了。”慕浅画好奇的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北冥的初雪祭,皇家宴会,居然请这个是杀手的头目。 “我可是北冥的皇商,若没了我,北冥的冬天不知会饿死多少人,而且北冥一族,可是魔门最大的客户。”赫连殇笑着说道,因为天气的原因,北冥国的钱是最好赚的,可以说是最低起价。 “看来,暗夜经商头脑还真是不错。”慕浅画夸奖道。 “浅浅似乎夸错人了。”面具下,赫连殇露出了一丝笑容,远在军中的暗夜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领导人更厉害,殇,我想你应该很容易查到林家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吧,我等着你的消息。”慕浅画笑着看向赫连殇说道,赫连殇能查明,她就不用费工夫了,而且,有了实证,更好说话。 “回去之后,给你答案。”赫连殇宠溺的说道。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男的如同黑夜中的王者,女的则如雪中仙,两人站在一起,十分和谐,四周的空气却又透着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书房内,林曦和北冥渊沉默的坐着,北冥羽看着两人的神情,透着不解,两人见到慕浅画时的惊讶,他隐约也察觉到了一些,他第一次见到林曦如此沉重的表情。 “母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北冥羽开口问道,心想,莫非母后认识慕浅画不成。 “羽儿你和慕浅画认识多久了。”林曦开口问道,昨日她听说北冥羽带了一个女子回到羽城,并未在意,因为北冥羽从来没有辜负过她的期望,只是今天见到了慕浅画,她改变了想法。 “在日曜的时候见过。”北冥羽直接说道。 “你给我说说她的情况。”林曦立即开口问道。 “在日曜她是左相府的二小姐欧阳浅浅,秦景浩亲赐的战王府”北冥羽越是说下去,林曦就越是惊讶,没想到多年的往事,她居然还能听到。 “母后,怎么了。”北冥羽见林曦沉默,于是小声开口问道。 “我问你,慕浅画究竟是欧阳浩的女儿,还是慕东辰的女儿。”林曦有些不敢相信,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那张脸,却如此熟悉。 “如今并不清楚。”北冥羽开口说道,根据他的查证,欧阳浩曾经的确娶过一个妻子,和慕浅画的样子十分相似,而如今,慕东辰的王妃和慕浅画有七分相似,他也不知道,慕浅画身份究竟为何,而且,慕东辰已经发话,她没有办法查账,欧阳浅浅消失的五年成谜,慕浅画的出生,更是一个谜题,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他也曾想办法探过慕王府人的口风,却没有任何答案。 “羽儿,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和慕浅画扯上任何关系,记住,想办法将慕浅画尽快送出雪城,最好是让她尽快回到天圣。”北冥渊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当年的事情,他有参与,也得到了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可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如今他们不能轻易动慕浅画,因为慕王府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北冥渊如今已经没有了统一天下之心,想的是北冥过的和平,仅此而已。 “父皇,母后,我要娶慕浅画为太子妃。”北冥羽直接肯定的说道,进入初雪祭的目的,便是为了娶慕浅画,他决不放弃。 “不行,我绝不同意。”林曦想起慕浅画说她面部僵硬时候的表情,似乎是有一种笃定,立即反驳道。 “母后”北冥羽没想到,林曦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坚决到让他诧异。 “羽儿,你母后说得在理,更可恨慕浅画是赫连景腾亲赐的宸王府,他们已经成过一次亲,又怎么能成为你的太子妃呢我已经为你定下了大将军之女,待春暖花开时,你们便成亲吧。”北冥渊直接下令道,鸳鸯山庄的事情,他不愿意在回忆,那次闯入的人,回来的少之又少,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 “父皇,母后,我要娶慕浅画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她是君家所预言的凰者,父皇和母后也不希望,凰者落入天圣吧。”凰者的预言,北冥自古以来就有,北冥羽无奈只好说了出来。 北冥羽的话,林曦和北冥渊十分诧异,没想到慕浅画会是凰者,预言中,得凰者,得天下,他们不得不重视,同时又碍于慕浅画的身份。 “羽儿,让我和你父皇考虑一下,今日宴会,你去住持吧,别怠慢了来宾。”林曦叹气道。 “是,母后。”北冥羽不知道林曦和北冥渊为何突然那么大的反应,但娶慕浅画的事情,他绝不会放弃,只要将慕浅画留在雪城几日,按照如今的大雪,就能困住她整个冬季了,北冥羽现在想道。: 035 被阻断的路 北冥羽的计划,在林曦和北冥渊的阻止下,没有得以实施,本来计划将慕浅画困在雪城,正好借此可以让慕浅画成为他的太子妃,没想到林曦和北冥渊竟然会如此极力的反对,对于理由,北冥羽也觉得甚为奇怪。 “殿下,皇后和陛下如今虽然反对,不过,按照如今大雪的情况,浅画郡主也无法跨越边境,回到天圣。”擎苍宽慰道,其实,擎苍并不十分赞成北冥羽娶慕浅画,虽然慕浅画是凰者,可慕浅画那样的人,若她不愿意,绝对是难以掌控的,如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成为敌人。 “擎苍,你不了解,若慕浅画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我或许可以放弃她,但她是凰者,君家的预言,从未出错过,君家既然预言,得凰者,得天下,就一定有其道理。”北冥羽看向外面白茫茫的大地,北冥国位于极北苦寒之地,自然的环境,他无力改变,唯有扩大北冥的领土,统一天下,才能改变物资不齐的这种情况。 擎苍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又岂会不了解擎苍言语间的用意。 哪怕是他的私心,北冥羽也决计不会承认。 同时,驿站内,慕浅画伸了伸懒腰,白茫茫的世界她很喜欢,空气中没有一丝污染,或许是因为靠近极北,空气略微稀薄了些,刚刚从皇宫出来,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十分稀少,比起宫中的初雪祭,雪城中的百姓似乎更加担心整个冬天的生计问题。 “浅浅,在想写什么。”赫连殇进屋后,见慕浅画像是在思虑着什么,小声开口问道。 “只是在想,在我看来,治理江山,远比夺取江山来的更有意义,宫廷生活的繁华,相比于老百姓来说,大雪让他们有些苦不堪言。”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只是改变这些,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浅浅说得不多,为君者,无数人愿意身居高位,却甚少有人挺会黎明百姓的苦楚,今日初雪祭的用度,是整个雪城冬季两月的用度,相比于平明百姓来说,的确有些过于奢侈,不过,北冥粮食的产量,远远高于其他国家。”赫连殇坐到慕浅画身边,解释道,他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却一直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 “那是肯定的,多亏了冬季的大雪,大雪能冻死不少害虫,粮食的产量自然会略微高一些。”慕浅画开口解释道,只是收获的季节,相比于其他国家要短了许多,如冬天,很难吃到新鲜的蔬菜瓜果等等。 “浅浅和我想的一样,和南楚是决然相反的两种情况。”赫连殇点了点头说道,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的想法,没想到慕浅画也是,虽然没有实证,但他的确那么想过。 “有利有弊吧,殇,你找到君家在什么地方了吗”慕浅画开口问道。 “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早启程。”赫连殇看了看天空说道,虽然白茫茫一片,可以看清前路,但距离君家,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明日去,也保险些。 “既然如此,我们进宫一趟,如何”慕浅画看向赫连殇,微微一笑道。 林曦的神情,让她觉得怪异,虽然查证还需要一些时间,但试探一下也无妨,进入林曦虽然隐藏的极好,但她还是发现了异常。 “浅浅想要怎么做。”赫连殇宠溺的说道,放佛再说,只要你想做,无论什么,我都陪着你。 “我曾经在欧阳浩的书房中看过一副凌曦若的画,不然,我们画一幅,赠给林曦,看看林曦的反应,如何”慕浅画想起刚进左相府的时候,曾经寻找鸳鸯佩的线索,曾经到过欧阳浩的书房,看过一张与上官瑶神似的画像,说像,却又有些许不同,不过,她向来过目不忘,应该可以画出来。 “我来磨墨。”赫连殇走到书桌前,拿起墨,慢慢磨了起来,他看过慕浅画所画的梅花,样子极美,心中有些期待。 “殇,我看,我还是用哪个好了。”慕浅画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木炭说道,画梅花,不过是采用了泼墨,在加上些特殊的手法,用毛笔话人像,她怕画出来四不像,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我来替你。”赫连殇接过慕浅画手中的毛笔,轻声说道。 很少有事能为难慕浅画,偶尔有一件事情,赫连殇显得格外高兴。 “也好。”慕浅画站在赫连殇身边,告诉赫连殇那幅画大概的模样。 一笔一划间,慕浅画看着画中人的样子,和欧阳浩所绘的几乎一模一样,连神情都十分相似,可心中却有一份嫉妒,暗自想,一定要学会绘画才行,他的笔中,她不希望出现其他的女子,哪怕是临摹也一样。 “浅浅,像吗”赫连殇看着发呆的慕浅画,轻声问道。 “恩,很像,这里还有一颗子,然后写上:爱妻凌曦若。”慕浅画指着颈部说道。 赫连殇落笔,连字体和欧阳浩都十分相似,两幅画,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缺少一些岁月摩擦的痕迹。 “浅浅,有什么不对吗”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样子,小声的问道,他曾经学过模仿字体,虽然比不过暗夜,但也少有人能分辨的出,见慕浅画的神情,以为又什么地方没有画好。 “以后不许话别的女人。”慕浅画看着画,随后霸道的说道。 “好,仅此一次。”赫连殇笑着说道,慕浅画对他,终于有了一点独占的欲望,他心中十分高兴。 “你还笑”看着赫连殇满脸笑容,慕浅画瞪了瞪赫连殇说道。 “浅浅,我很高兴。”赫连殇从背后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轻声说道,此行,有她这句话,对他来说,足以,她不爱权势,为他,却涉足其中,不是补偿,只是因为爱,所有,他会给她最大的自由,不拘泥她的脚步,一直陪着她。 “殇,谢谢你能来。”慕浅画靠在赫连殇怀中,轻声说道,她在他身边,她觉得安心,什么时候,她学会赖在他身边了,赫连殇的毒,她忧心了很久,希望这次能找到万年冰莲花。 两人互相依偎着,心意相通,没有必要在多说什么,一个拥抱,一个眼神,胜过了千言万语。 “殇,这幅画,应该增添一点岁月的痕迹。”时间一点点过去,城中的灯光慢慢熄灭,画上的墨渍已干,慕浅画开口说道。 “做旧。”赫连殇领会的说道。 “恩,有什么好办法吗”慕浅画看了看屋内,随后对赫连殇问道。 “很简单,用茶叶水烧开,熏过画纸,纸张就会呈现出不同年份的色彩,再用粗布打磨,就好,很快的,交给我。”赫连殇说完,还不忘吃了一把豆腐,才放开慕浅画,拿着话开始进行做旧。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熟练的动作,半个时辰后,一副像是经历了二十年岁月的话,出现在慕浅画眼前,慕浅画心想,放在21世纪,靠这份手艺,绝对可以衣食无忧。 若赫连殇知道了慕浅画心中所想,不知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行动了。”赫连殇温柔的说道,还不忘将披风给慕浅画披上。 “好。”慕浅画立即点了点头说道。 迎着白雪的光芒,赫连殇领着慕浅画,十分顺利了潜入了皇宫,慕浅画看着赫连殇十分熟悉的模样,心想,若是让赫连殇来盗宝,肯定能像日曜一样,连一个子都不留下。 “浅浅,等下我们去盗宝,北冥渊珍藏着一些极品雪莲。”许是赫连殇猜透了慕浅画的想法,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 赫连殇的话,慕浅画十分惊讶,随后点了点头,雪莲花可是好东西,虽然他们不缺钱,但不花钱更好,立即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就来到林曦的寝宫外面,屋内微弱的烛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林曦在房内来回走动的身影,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白天,看到慕浅画的容貌,林曦怎么都放下不下,她顶着那张脸生活了一年多,她怎么会轻易的忘记,她未曾见过上官瑶,却知道,当初鬼谷子救她,用了上官瑶的脸,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当初在鸳鸯山庄一个月,她未曾见过上官瑶,山庄中人嘴十分严实,统一的口径就是说上官瑶不在山庄,再一次去鸳鸯山庄,她却是带着夺取鸳鸯山庄的目的,虽然找到了价值连城的东西,可却依旧没有达到那个目的,根据林家秘书中记载,鸳鸯山庄内,隐藏着能夺取天下的财富,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 “殇,你说,这幅画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会怎么样。”慕浅画看着房中的人影,小声的说道。 “试过就知道了,要不要将人抓起来,慢慢审问。”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生怕冻着了慕浅画,神色十分温柔,若被魔门中人看见,还以为是换了一个主子。 “听说明年四月,便是北冥渊六十岁的寿诞,若是欧阳浩能来,想必十分精彩。”慕浅画笑着说道,若林曦真的是当年潜入鸳鸯山庄的人,她固然该死,可在慕浅画看来,死有时候是一种解脱,她要做的,就是让林曦永远无法解脱,欧阳浩对凌曦若用情至深,凌曦若死了二十多年,欧阳浩都未曾爱上任何一个人,如今,四国局势多变,能利用的棋子,当然要好好利用才行,长远才是最重要的。 “我听浅浅的。”赫连殇微笑着说道,心中却有一份钦佩之心,慕浅画的冷静,让他以为,更让他以为的慕浅画的目光,永远不会拘泥于当下。 “既然听我的,交给你了。”慕浅画指了指赫连殇手中的画,看着赫连殇说道,雪夜中,赫连殇一袭白衣,犹如画中仙人,温和的神情,像是能泽被天下。 “放心,为夫保证完成任务。”赫连殇为慕浅画整理好披风后,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房中,一道人影划过,赫连殇已经回到了慕浅画身边,透过光线,只看到屋内的正中间,多了一副话。 林曦回过头,看着还在轻微晃动的话,吓得后退了几步,随后立即冷静下来,看走到画边,刚刚一道冷风吹过,没想到居然有人闯了进来,看着画中熟悉的人影,林曦恍如隔世,右侧的小字写着,爱妻凌曦若。 林曦神情诧异,立即收起了画卷,随后大叫:“有刺客。” 慕浅画和赫连殇听到林曦的声音,慕浅画随后对赫连殇问道:“我们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成功了,看来,林曦的确有可能是当年的凌曦若。”赫连殇回应道。 “恩,我看也是。”昔日鸳鸯山庄的冤魂,慕浅画会让其为鸳鸯山庄死去的冤魂陪葬,只是,不急于一时,更加不能让上官瑶知晓,免得上官瑶担忧。 “走,天色不早了,我们去拿雪莲花。”四周的侍卫依旧渐渐围了过来,赫连殇十分冷静的说道,白茫茫的夜色中,两人一袭白衣,正好隐去身形,让人看不清。 走入北冥渊的宝库内,慕浅画搜刮了许多雪莲花,两人满载而归,随后赫连殇直接交给魔门中人,让其送回羽城,两人才回驿站休息,屋外的守卫,从未感觉到屋内的人离开的痕迹。 次日,有刺客闯入的事情,震惊了整个雪城,北冥羽第一时间怀疑慕浅画,来到驿馆中,却见慕浅画悠闲的用着早餐,完全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郡主可否住的习惯。”北冥羽直接在慕浅画对面坐下后问道。 “还好。”慕浅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北冥羽,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昨夜有刺客闯入,郡主没受惊吧。”北冥羽试探道。 “太子真好笑,我刚刚听闻,刺客闯入的不是在宫中吗怎么跑到驿馆了。”侍书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来试探都不会变个花样,太没趣了。 侍书心中比较着,见过这么多人,还是赫连殇和慕王府的人最好。 “郡主是我的贵客,我自然应该来关怀一番。”北冥羽微笑着说道,笑容中,对侍书透着几分敌意,侍书手握住藏着袖中的匕首,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若非慕浅画没发话,她一定要宰了北冥羽。 “侍书,君公子邀请我们去君家做客,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向来君墨言察觉到了有人跟踪他去了君家,今日清晨就派人送来了请帖。 “好。”侍书的手放开了匕首,坐下说道。 北冥羽看着这一主一仆,压根每当他存在。 “郡主要去君家。”北冥羽试探的问道,君墨言向来不喜人进入君家,连北冥皇室的人有时候都会被拒之门外,没想到会邀请慕浅画去君家,难不成君墨言又什么目的,北冥羽现在猜测道。 “此行多亏君公子一路照顾,既然他邀请了,我自然应该去。”慕浅画开口说道,至于彼此间的交易,没有必要让北冥羽知道,若它日与君墨言为敌,也算是手中的砝码之一。 “此去君家路途遥远,如今雪太大,为了安全,让擎苍送郡主一程,郡主看可好。”林曦和北冥渊反对他娶慕浅画为太子妃,而昨日宫中出现了刺客,以林曦的重视程度,他知道事情必然不简单,他不能亲自监视慕浅画,唯有派擎苍前往,他才最放心。 “如此,有劳太子了。”慕浅画冷淡的说,保护她,监视她还差不多。 早饭后,慕浅画和侍书坐上了君家来接她的马车,积雪越来越深,马拉车的速度慢了很多,直到旁晚之际,才到君家。 君家位于山中,山很高,却并不陡峭,半山腰还有一个很好的缓冲地,就算出现雪崩,也不会伤及到山庄,只是从进入君家的时候,慕浅画就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凡是君家众人,连下人都十分年轻,没有一个年老之人,慕浅画心想,难道这就是所为的诅咒不成。 来君家的路十分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和鸳鸯山庄相比,君家同样占据了地势的优越。 “慕小姐,请。”君墨言亲自走到门口迎接到,君墨言身边,还有带着面具的赫连殇,慕浅画只是看了一眼,随后收回了眼神,慕浅画心想,难不成赫连殇和君墨言还有交情。 “慕小姐,这位是尊主,尊主,这位是天圣慕王府的浅画郡主。”君墨言为两人介绍道。 “多谢墨公子介绍,久闻天圣浅画郡主之名,今日一见,是本尊主的荣幸。”赫连殇开口说道,在慕浅画听来,怎么觉得这话好假。 难怪昨日赫连殇连夜离开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君家之所以消失,愿意怕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君墨言是墨言,根本没有外人知道君这个姓,难怪能隐藏于世外,不存在的姓氏,自然没有人会知道。 “彼此彼此,久闻魔门尊主之名,没想到尊主与墨公子还有一番交情。”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她还以为赫连殇有事脱不开身,没想到赫连殇早就到了,在这里等着她。 “慕小姐,尝尝君家特制的雪莲茶,可否合慕小姐胃口。”丫鬟上茶后,君墨言开口说道,现在却不解,心想,难道魔门尊主与慕浅画是认识的,两人的对话在他看来,十分怪异。 慕浅画端起茶杯,喝下一口,一股甘甜的花香传遍了整个味蕾,雪莲花的香气瞬间在味蕾中绽放,慕浅画打开茶杯,几朵雪莲花瓣躺在杯中,纯白的花瓣,让茶看上去更加清澈了,若没有花瓣,像是一杯白水,纯洁无暇。 “很不错。”慕浅画放下茶杯说道,杯中水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色,慕浅画心想,无论是再白的雪莲花,做出了花茶,应该还是会有微淡的色泽才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问。 “慕小姐似乎心存疑问。”君墨言想起慕浅画刚刚看着杯中雪莲花的神情,随口问道。 “没有,水很特别。”慕浅画随口说道,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色泽,水看上去是透明了,但水中存在着不同的物质,却没有真正的透明,若非前世所学,她或许并不会觉得怪异。 “不过是普通的水,不过,相比于外面的水,山庄的水,跌却是特别的,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多深,都清澈见底。”君墨言解释说道,若非离开山庄,他也不会觉得山庄中的水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将心中的疑问压下来,没有再询问下去。 午后,君墨言带着慕浅画,观看庄中后山的雪莲花,赫连殇则以休息为由,躲在房中,其实一直躲在暗处。 “君公子按照交易,我来了,你十分应该将冰莲花交给我。”慕浅画无心赏莲,直接开口问道。 “慕小姐别忘了,答应我解除君家的诅咒之事,只要慕小姐解除了君家的诅咒,我自会将冰莲花双手奉上。”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 “那里应该就是君家所谓的禁地吧。”慕浅画指着身后的雪山说道,没想到万年不化的雪山,居然就是君家后面的山峰,冰莲花并不是雪莲花,慕浅画从未见过,一时间无从下手。 “不错。”君墨言直接回答道,就算他不说,慕浅画也已经确定。 “君公子不怕我亲自去寻找吗”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语气中,不乏试探的意味,君墨言肯直接承认,就说明就算她只得,也并非轻易获得。 慕浅画握拳伸出拇指,测量山峰的大约高度,这个测量,是她在索马里,跟一个老船夫学到的,看清后,慕浅画不禁觉得心中有一丝微凉。 “雪山说大不大,说笑不小,慕小姐是聪明人。”君墨言微笑着说道,他的目的,是要替君家解除诅咒,慕浅画的目的,却是为了冰莲花。 对于慕浅画刚刚的动作,君墨言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加询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你说得不错,山顶的温度,至少比这里冷上十倍。”慕浅画望向山峰说道,就算能上去,想要找到,并非一日之功,而且她不清楚冰莲花的模样,更是无从下手,加上现在北冥是冬天,那座山峰在北冥来说是最高的,没有遮挡物,冷风吹过,不被冻成冰棍才意外呢 “慕小姐的学识,让我佩服。”君墨言说道,其实,他也只到过半山腰,当时还是夏天,因为受不了雪山的天气,放弃了登上山顶。 “君家应该有记载冰莲花的手记吧,君公子不会吝啬吧。”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若她猜对了,君家或许没有冰莲花,冰莲花应该存在于那朵雪山之上,不然,残卷中也不记载为万年冰莲花了,直接记载冰莲花,不是更为实际吗 “的确有,不过,慕小姐是否找出君家诅咒的来源了呢”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雪山君墨言完全不用担心,慕浅画毫无准备的上去,因此,他十分放心。 “离开前,我自会找到来源,不过,我现在想知道冰莲花的事情,这出交易,君公子给我冰莲花,然而我找出诅咒的来源,可没有加上时限,当初的约定只是我到君家,你便给我冰莲花,如今,你能给我吗”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眼下之意,若你能立即给我冰莲花,我便立即给你找出诅咒的来源,而她此刻没有找到诅咒的来源,君墨言手上同样也没有冰莲花。 “慕小姐倒是从不错亏本的买卖。”君墨言看到慕浅画说道,慕浅画所说,的确是现实。 “彼此彼此。”慕浅画望着雪山,随口回道。 心想,若冰莲花真要在雪山之巅才能踩到,她要怎么上去呢就算上的去,要能找到才行,而是需要加上一个时限,以为她所知道的知识,没有前世的保暖设备,在雪山,最多能带上两天,就算她功夫再好,两天不离开雪山,也必死无疑,而且现在风很大,上去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暗中的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模样,十分心疼,慕浅画望着雪山的样子,赫连殇从慕浅画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放小半碗血给我,我会尽快找出你所谓诅咒的来源,当然,同时记得将记载冰莲花的手记给我。”慕浅画转身说道,已经收起了眼神中的无奈。 “好。”君墨言点了点头说道,凰者能借出君家的诅咒,这个预言,伴随了君家无尽的岁月,而慕浅画是他们仅存的希望。 “我会写一张清单,替我准备一些东西。”慕浅画说完,转身离开了后院,若要上去,那座雪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唯有做好万全的准备,目前的御寒物怕是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功效,她刚刚大概测量了一下,雪山的高度,大约四千米,没有飞机的情况下,只能爬上雪山了。 “好。”君墨言立即答应道。 慕浅画回到房间,君墨言已经派人将东西送到了房内,慕浅画进门后,立即关上了房门,赫连殇已经早早在里面等候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慕浅画。 “殇,有没有办法尽快找到几件白熊皮所制的衣服,或是有白熊皮,尽快赶制也可以。”慕浅画做到赫连殇身边,开口说道,如今,她不能爱护动物了,白熊的皮是最防寒的东西之一,若要上去,披风肯定是行不通的,唯有做成衣服才行。 “后天。”赫连殇直接给出了时间,白熊皮极难处理,做成披风的倒是有不少,但做成衣服的却没有,现在要做,起码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还要加快赶制才行。 “浅浅,你要君墨言的血做什么。”赫连殇指着桌上的小半碗血问道。 “当然是看看君家究竟被什么所诅咒了。”所谓的诅咒,慕浅画是不相信的,所谓的诅咒,说到底不过是把戏,其根本的原因,是在于人的身体,君墨言并未中蛊,而且君家所有的下人均活不过三十,但有一点除外,那就是从外面购买的奴隶除外,但年纪也不会超过四十,这其中根本的原因和君家的生活分不开,或许不知不觉中,摄入了什么毒也不一定。 “让侍书进来帮你。”赫连殇有些不舍的说道。 “好,殇,大约我一件事情,好不好。”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眼睛说道,她刚刚与君墨言的对话,她知道,瞒不过赫连殇。 “浅浅说什么我都答应。”赫连殇看着慕浅画认真的模样,立即回道。 “不要一个人去雪山,就算去了,也不会找到万年冰莲花的。”慕浅画看了一眼桌上的书说道,想必赫连殇早就翻阅过了,她知道,赫连殇绝不会让她冒险,他急着离开,慕浅画不禁有些担忧。 “好。”赫连殇答应道,他的确存了去雪山的想法,可看着慕浅画的神情,他放弃了,慕浅画猜到了他的想法,为此,一旦他离开,慕浅画必然会去,到时候势必会更加危险。 “你去忙,我叫侍书进来帮我。”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只要赫连殇不一个人去,他就放心了。 赫连殇点了点,带上面具,离开房间,心却有些沉重,那座山,想要上去,定是难上加难,他不想慕浅画去冒险,更加不想他离开,慕浅画一定会独自一人跟上去,与其如此,将慕浅画带在身边,才是最保险的。 屋内,侍书给慕浅画打下手,慕浅画不停的分析着,手边的纸上,用慕浅画自制的笔写着密密麻麻的代码,侍书连连摇头,最后根本不看了,只是专心的打着下手。: 036 冰洞遇险 没有了前世的分析仪器,要从君墨言的血中检查出特别的物质,过程十分困难,慕浅画一直努力着想要发现一些异常,白天到黑夜,侍书只看着慕浅画在忙碌着,纸上的记载越来越多,侍书看得眼花缭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帮忙,晚饭时分,君墨言亲自来请慕浅画用晚膳,却被慕浅画一口拒绝了,屋外,一道人影徘徊了无数次,却不知道改不改进去。 时间越来越晚,赫连殇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来。 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走进来的赫连殇,手中还端着点心,慕浅画心想,他就不怕被君墨言看出来吗但心中却有淡淡的暖意。 “浅浅,不急,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赫连殇将点心放在桌上后,对慕浅画说道。 “殇,先放着吧,再等我一下。”慕浅画看了看手中的工具,随后说道,她已经试了很多反应,却一直未曾找出结果,她曾经怀疑过汞中毒,可水中也好,血中也好,都未曾发现汞。 一次一次的实验,一次一次的打破了她的才醒,但她却没有放弃的打算,微量元素那么多,很多都能使人中毒而不自知,君墨言血中常规中毒的迹象,那唯一能说明的便是重金属之类的。 赫连殇看着慕浅画忙着手中的工作,随后又看了看慕浅画随手写下的笔记,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知道慕浅画的医术师承鬼谷子,可却也明白,慕浅画的医术,远胜于鬼谷子,慕浅画没说,他也没有多问。 大约一个时辰后,慕浅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伸了伸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屋内充斥着淡淡的味道,她一直在煮着水,水中无异常,唯一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味道。 赫连殇看着慕浅画沉思的模样,他想帮忙,却无能为力,那不是他的领域。 “我想到了。”慕浅画突然抬头说道,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以为只有现代工业,再回有辐射元素,其实,无论现在还是古代,辐射元素一直都是存在的,只是从未有过人发觉而已,她也是因为煮了一下午的水,又堵住了窗户和门,加上她本来对于味道的敏锐,才会察觉到。 “浅浅,想到了就好,累了想休息一下。”赫连殇拉着慕浅画在桌边坐下,轻声说道。 “侍书,把窗户打开。”空气中的元素,会伤害身体,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侍书立即点了点头,打开了窗户,冷风吹了进来,屋内的空气瞬间焕然一新,慕浅画也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姐,诅咒究竟是什么”侍书不解的问道,慕浅画几人找出缘由,就证明,或许并非是所谓的诅咒,而是存在着其他的原因。 “一种微量元素,该怎么说呢水银毒,你应该知道吧。”慕浅画看向侍书说道。 “恩,不过,水银毒虽然稀奇,可知道的人不少。”侍书回答道。 “水银的学名叫做汞,是属于实物,君家的诅咒叫做镭,是一种看不到的物质,或许说,不但是一种物质,很难解释,但原理和水银类似。”慕浅画看向侍书说道。 “慕小姐不愧是凰者,这么快就找到了君家诅咒的来源。”就在这时,君墨言走进来说道,身后还有几个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君公子的消息也很灵通吗”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 君墨言只是微微一笑,丫鬟放下饭菜后,君墨言立即吩咐她们离开,随后君墨言自己也坐了下来。 “没想到宸王居然会来北冥,我还甚是忽略了慕小姐在宸王心中的重要性。”君墨言看着带着面具的赫连殇说道。 魔门虽然和君家有交情,但魔门尊主突然到来,让他觉得有些奇怪,更重要的是对慕浅画的态度,让他回忆起在边城初见时候,可他却也一直不敢肯定,直到赫连殇一直徘徊在门外,随和端着茶点上门,君墨言才确定下来。 “君公子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赫连殇摘下面具说道,既然君墨言都知道了,他自然也就没有一直藏着的必要了。 “彼此彼此。”君墨言看向赫连殇说道,若他没猜错,赫连殇一直都跟着,没想到他居然完全没有发觉,若非刚刚,他还无法确定。 “谈谈我们的交易吧。”慕浅画直接看向君墨言说道,雪山这两天风雪虽然很大,可若现在不去,之后想必是更加困难,最重要的是一旦积雪过深,到时候更加寸步难行。 “慕小姐解开了君家的诅咒吗”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 “算是。”慕浅画磨砺两可的说道,所谓的诅咒来源,她的确解开了,可若要救人,却还是有些困难,辐射不比其他,根本无法对症下药,想到辐射,慕浅画看着桌上的饭菜,已经全无胃口。 “如慕小姐猜想的一般,万年冰莲花的确不在我手上,而在那座雪山之巅,不过,历来只有君家的人才能找到其位置。”君墨言直接说道。 君家的诅咒固然重要,可交易就是交易,他必须要知道,君家的诅咒为何物。 “君家的诅咒我的确知道破解的方法,不过,我暂时无法替现有的人解毒。”想要修复被辐射常年侵蚀的身体,非一日之功,而且目前她的确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材和方式来调理君家众人的身体,毕竟,前世她虽然涉足医学,可却没有涉足过化学和物理学方面,而如今,也没有什么先进的设备。 “为何”君墨言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他一直跟着慕浅画的,对于慕浅画玉笛公子的身份自然也有几分猜测,只是未曾言明,对于慕浅画的话,他十分不解,若慕浅画不能提君家人解毒,那不是就全无希望了吗 “因为那并非我所涉足的领域,对我而言,十分困难,但我答应你,一年之内,我会想到办法,如何”慕浅画看着君墨言说道。 从君墨言的神情中,她读到了很多,眼神中的失望十分明显,或许对君家人而言,这份阻止太过于沉重了。 其实,这种元素十分珍贵,放在21世纪,万金难求,只是相对于如今而言,对君家而言,只一种致命的诅咒。 “好。”君墨言心中冷了些许,随后说道。 “君公子,我知道这里是君家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我建议你带着君家众人,搬离这里。”慕浅画看向君墨言说道,这里物质,若是短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一直接触,就会腐蚀掉人的岁月。 “搬离这里,和诅咒有关吗”君墨言看向慕浅画问道。 “后日清晨,前往雪山,君公子可否有意见。”慕浅画对君墨言问道,君墨言固然是一个守信之人,可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她能感觉到赫连殇一直在压制着自己,身体的温度,在冬天明显比往日高了许多,他尽力的掩饰,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好,不过,雪山难行,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慕小姐当真打算亲自前往吗”君墨言问道,但眼神却是看向赫连殇,有几个人可以为了心爱之人,踏上雪山,夏天风雪都极大,更何况如今是冬天。 “当然。”慕浅画直接回道。 赫连殇握住慕浅画的手,嘴角带着笑容,放佛再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我会准备一下。”君墨言看了看两人说道。 “不用你多家准备,借我两个木匠就可以了。”慕浅画想了想说道,上去容易,下来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而且上去后,定然会体力透着,她不得不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好。” “再替我准备一条大约四千米长的麻绳,明日做好,应该没有问题吧。”麻是最坚固的材料之一,有些东西,他们没有办法随身带着,只能另想办法。 “也没问题。” “君家所谓诅咒的是一种辐射,例如,将手放在烛光的前面,明显会感觉到温度,一样的道理,君家生活的地方,应该有一个辐射的磁场,常年生活在这里,虽然没有中毒的迹象,但却会致命,如今,唯一搬离这里。”君墨言既然有诚意,她也不能耍赖,于是解释到。 “辐射,是什么”君墨言不解的问道,君家历年来,遍请天下名医,自始至终,没有一个答案,他自认为饱读诗书,慕浅画所有的话,他却从未听过。 “就像是花香,能通过空气传播,其道理是一样的,例如,树木、土壤,岩石等都有自己的味道,不是因为它们本身的味道,而是一些微小的物质,在空气中传播的缘故。”慕浅画解释说道,如今,她能给的解释只是这样,若按照现代的知识来解释,君墨言也好,赫连殇也好,未必能听懂。 慕浅画的话,一旁的侍书已经傻眼了,她最擅长的果然还是杀人,侍书自我肯定的想道。 “多谢慕小姐,不知道慕小姐还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君墨言看向慕浅画说道,他相信,有赫连殇在,慕浅画定然能安然离开,若可以,他并不愿与赫连殇为敌。 “无须君公子担心,君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就别打扰我们夫妻了。”赫连殇直接下逐客令道,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君墨言拱手行礼后,立即离开了房间,慕浅画看来一旁某男人一眼,随后伸了伸懒腰。 “浅浅,再吃点吧。”赫连殇看着桌上的饭菜,慕浅画几乎未动,心疼的说道。 “都是毒啊,不吃。”慕浅画看来一眼,随后说道,她好像已经饿过头了,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饿。 “浅浅是谁,水有毒吗”赫连殇想起慕浅画从君家之后的举动,随后说道。 “算是,君家如今最干净的要数从天而降的白雪了。”透过窗户,慕浅画望着雪花说道。 赫连殇听到慕浅画的话,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 时间从事很快过去,对于慕浅画说的话,君墨言并不怀疑,只是要离开这里,并非易事,君家在北冥的地位虽然崇高,可也因此被约束,一旦知道君家要搬离这里,势必会引起北冥一族的不满,到时候君家再也没有庇佑,后果不堪设想。 君家到底该何去何从,君墨言深深叹了一口气。 次日,木匠在慕浅画的吩咐下,忙的不亦乐乎,慕浅画绘制的图纸十分稀奇,而且都是些小配件,木匠也不知道其功效,旁晚时分,赫连殇吩咐做的熊毛做的衣服,已经被送来了,慕浅画手摸着略微有些硬的毛,心想,放在现代,她也算是触犯了法律。 “侍书,我明日离开后,你便离开君家,带上我吩咐让人准备的东西,在城郊等我,记得甩开北冥羽的跟踪。”两日来,雪已经到了小腿的高度,若是再做马车离开,怕是十分困难,于是,她整改了交通工具。 “是,小姐。”侍书立即回答道,想要甩开北冥羽派出的人轻而易举,只是她好奇慕浅画让人准备的东西,究竟该怎么用,才是她最大的疑问。 第三日清晨,慕浅画、赫连殇加上君墨言往雪山的方向走去,擎苍见状,立即跟了上来,三人并没有反对,因为,以擎苍所穿的御寒衣,最多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 茫茫雪山,寸步难行。 生活还有几个君家小厮,背着慕浅画准备的行李,对此,君墨言也觉得不明白,但慕浅画对雪山的熟悉程度,让他十分惊讶,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感觉对雪山的熟悉程度,远不及慕浅画。 “慕小姐,这些我们怎么带上去。”君墨言见擎苍已经被甩在了后面,于是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慕浅画神秘一笑说道,雪山有一面很堵,用杠杆原理很容易就能将东西运上去,前提是,她们要想爬上去才行。 君墨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半山腰上,有一栋简单的木屋,想来是君家人准备的,至于擎苍,已经从半路折回来了,想来是去通知北冥羽了。 “宸王,擎苍已经离开,宸王不担心吗”慕浅画在打量着雪山,君墨言对不远处的赫连殇问道。 “区区北冥羽,本王还需要担心吗”赫连殇双目看向慕浅画,冷声回应道。 赫连殇的话,君墨言十分无语,怎么感觉和慕浅画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魔门尊主还是魔门尊主,果然没变。 “殇,我们很幸运,看来,冬天山顶的风雪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慕浅画细细听着风声,随后对赫连殇说道。 “浅浅,喝点水。”赫连殇将茶杯放在慕浅画的嘴边,轻声说道 君墨言直接看向另外一边,不理会着两人,他们不知道雪山有多危险吗冷静的让他觉得可怕。 “君公子,上去是峭壁,还是有落脚的地方。”慕浅画对站在不远处的君墨言问道。 “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用匕首固定位置,然后慢慢往上爬,不过,每隔一短路程,都有一个能休息的地方,这边也不是特别陡峭,不过,路程上,却远了些。”君墨言拿出一张地图说道。 看上去,地图已经有了很长一段岁月。 “这里就是冰莲花的位置吗”慕浅画制止地图上,最陡的峭壁的记号问道。 “不错。”君墨言点了点头说道。 对于是否能达到哪里,君墨言心中也没底,君家的祖先曾经到过,可毕竟已经是曾经了,这份记载,已经存在了好几百年,如今能否上去,在他看来,十分微妙。 慕浅画看着标示记号的位置,看上去的确十分微妙,要到山顶后,再从最陡的地方下去一段,才能达到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好在与她事先的准备不磨而合,也算是一场难得的巧合。 “时间不早了,殇,我们走吧。”慕浅画吩咐完君家下人后,随后对赫连殇说道。 “好。”赫连殇递给慕浅画两把匕首说道,慕浅画则拿起麻绳,一头绑在赫连殇的腰间,还不忘将一个包袱递给赫连殇。 随后三人,用匕首插入层层冰中,作为支点,慢慢的向着雪山山顶爬去,慕浅画的熟练程度,让君墨言十分吃惊,看上去十分轻松。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三个人都饥肠辘辘,君墨言打开包袱,看着自己带上来的食物,都结成了冰晶,根本没有办法食用。 慕浅画看来一眼,随后从怀中拿出两个她特制的糖球递给两人说道,赫连殇不爱甜食,她也不喜欢,看着君墨言皱眉的样子,向来也不喜欢甜食。 “吃下去,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能补充体力。”慕浅画出言解释道。 “这些东西看了是不能吃了。”君墨言看着自己包袱中的糕点和食物说道。 “没事,先戴上山顶再说。”慕浅画看了看天色,随后说道,上面的路比现在难度大很多,更加难走,希望天黑前,能到达山顶。 慕浅画随后从袖中拿出几块半透明的布条,递给两人,自己则将布条蒙在眼睛上。 “这个是”君墨言问道。 “雪山是白色,若突然的强光,可能会导致失明,以防万一。”今天的太阳不错,如今已经没有下雪,若阳光透过冰面反射,可能会导致失明,如此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哦。”君墨言立即将布条围在眼睛上,虽然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不过,慕浅画是医者,自然有其道理。 赫连殇自始至终,都将慕浅画抱在怀中,乖乖的服从慕浅画,从不问为何。 休息片刻后后,三人便慢慢爬向山顶,山脚下,等着君墨言的下人,丝毫不敢移开眼睛,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可看到的人影却越来越小。 知道太阳变成一缕橘红色,三人终于精疲力竭的倒了山顶,山顶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是白茫茫一片,站在山顶看去,视线格外清楚,放佛站在云之巅。 “很漂亮,浅浅,喜欢吗”赫连殇看着夕阳,人放佛站在云之巅,对慕浅画说道。 “很喜欢,不过,我们得将东西运上来。”慕浅画看了看四周,随后说道,好在山顶并不是十分广阔,很快就找到了绝壁的那边。 “殇,用匕首劈一块冰移过来。”慕浅画说完,从包袱中拿出事想让木匠准备的转抽,找到合适的位置,从怀中拿出一小瓶水,倒在固定的位置,水瞬间结成了冰,慕浅画有拿出一点盐,洒在冰面上。 君墨言看着慕浅画的举动,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看着。 赫连殇将一大块并移动到慕浅画跟前,慕浅画将绳子闯过转轴,将绳子的另一头以同样的方式,把冰块固定,最后示意赫连殇见冰块丢下去。 随着一阵声音响起,大约一刻钟后,绳子另一头的工具别拉了上来,绳子同样也被固定住。 “慕小姐,我们能拉着绳子下去吗”慕浅画的方法,让君墨言十分惊讶,惊讶之余,随后问道。 “可倒是可以,不过,危险很大。”慕浅画说道,转抽不一定能承担人的重量,最重要的是人不是物件,不能像物件一样不动,而且速度也会慢上很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这条路。 “按照地图的位置,这里应该就是冰莲的位置。”趁着天还没黑,赫连殇将东西放好后,站在悬崖边上说的。 “的确,大约两丈高,从这里放下绳子就可以了。”慕浅画又拿出一根麻绳说道,赫连殇接过麻绳,绑在不远处凝结着厚厚冰晶的石头上说道。 “慕小姐,你不会打算从这里下去吧”君墨言看了一眼,随后问道。 “当然。”慕浅画十分肯定的说道,都走到了这一步,她有怎么会放弃了呢而且这也和前世的蹦极差不了多少,难度系数高了一些而已。 “殇,天色已晚,我想下去吧。”她有过蹦极的经验,于是说道。 “浅浅,这次交给我,可好。”赫连殇看向慕浅画说道,他不止一次想要阻止慕浅画,可却无从阻止,万年冰莲花,他派人在北冥差了许久,也因此才魔门的存在才渐渐明朗,但这一次,他不会让慕浅画冒险。 “好。”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认真的模样,只得同意道。 赫连殇看了慕浅画一眼,虽然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看到了慕浅画眼中的担忧,比起冒险,等待的人才是最焦急的,赫连殇跃下悬崖,目光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洞口,可洞口如今人已经无法进入,赫连殇只得拿出匕首,用内力,将层层的冰劈开。 慕浅画看着绳子的晃动,神情格外担心,君墨言看着慕浅画静静的站着,可他却从她的身影上看出了焦急,他无法安慰慕浅画,只是静静的看着。 夕阳余晖下,三道身影,形成了一股绝妙的画卷。 时间一点点过去,悬崖上,慕浅画和君墨言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夕阳渐渐落下,绳子传来的晃动,慕浅画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慕浅画松了一口气后,君墨言压在心中的石头,似乎也放下了。 “你先下去还是我先下去。”慕浅画看着悬崖,对身后的君墨言问道。 “我先。”君墨言随后决定道。 “你下去后,我会将这些东西绑在绳子上,一起放下去,记住,千万别丢了。”慕浅画对君墨言叮嘱道。 今天天色已晚,想要下山,十分困难,山顶的风雪大,既然哪里有停留的地方,向来也只能在哪里度过一晚了,这些东西放在山顶,万一被风吹走了可就不划算了。 “好。”君墨言看了看慕浅画身边的两个大包袱,只看到一推木块,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却也不好多加询问。 君墨言下去后,慕浅画顺利的将东西放下去,随后自己也顺着绳子,进入一个冰洞中。 慕浅画进去后,赫连殇将让抱在怀中,才彻底放下原本担忧的心,洞内虽然四处都是冰,却没有山顶那么冷,反而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 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个夜明珠,瞬间照亮了洞,四周都是冰块,形成了一副天然的美景。 越是往里走,洞越大,走了许久之后,突然听到传来一阵滴水声,慢慢走向里面,透过夜明珠的光芒,眼前出现了一片水塘,围绕着水塘四周,有透过层层冰块,透出的微弱光芒。 里面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唯独从墙壁上,偶尔滴出的水滴,形成了美丽的乐曲。 “君公子,君家可否有记载,冰莲在什么地方。”赫连殇看了看四周,随后对君墨言问道。 慕浅画的目光却一直看着水面,心中思虑着,她能从水面感受到淡淡的寒意,这里的水,想必比冰还冷,根据她在书中看到的记载,冰莲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便是在这寒冰池的最下面。 “君家书中只记载了位置,并未记载在什么地方。”君墨言开口说道,他以为,所谓的冰莲花,就是生长的冰天雪地的莲花,却并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 慕浅画看着水面,慢慢蹲下来,拿开手套,用手指触摸了一下水的温度,一阵刺骨的寒冷瞬间传来,慕浅画立即收回了手,下去之后,怕是会中寒毒,在三人之中,能采到冰莲的几率,她是最大的。 “浅浅,怎么了。”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举动,立即走上前问道。 “没有,我在想,我们要的东西应该在池底,不过,我们要想测量一下吃水的深度,不过,先不急,我们想吃点东西。”慕浅画靠在赫连殇怀中说道。 赫连殇没有忽略掉慕浅画刚刚的举动,迅速收回手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好。”赫连殇宠溺的说道。 “慕浅画拿出事先提取的酒精,点燃后,洞内瞬间温暖了许多,外面的光线也变得一片模糊,好在洞内有藏身的地方,不至于被风雪袭击。 三人吃完简单的干粮,靠着冰壁,原本的疲劳瞬间袭来,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三人上雪山之上北冥羽也知晓,曾经传闻,雪山之巅,有着宝物,听到后,北冥羽立即下令,让人赶往君家,眼神中充斥着算计之色。 与三人想必,北冥羽和君家显得格外忙碌,深夜,北冥羽赶到君家,听闻君墨言还未归来的消息后,想要立即上山,却被擎苍给阻止了,他不过是到了雪山三分之一不到的位置,已经无法承受,如今是晚上,更是困难重重。 次日清晨,一道微弱的光线划破洞内的黑暗,赫连殇看着怀中熟睡的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在慕浅画额头印上一个吻,神情极尽温柔和怜爱,随后点住了慕浅画的穴道,君墨言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神情中透着淡淡的不解。 “君公子,我会潜入池底,劳烦君公子看着浅浅。”赫连殇看了君墨言一眼后说道。 慕浅画修习寒冰诀,以寒冰诀的确可以抵制池中的的寒冷,不过,慕浅画体内本就有寒毒,一旦寒毒入侵,后果不堪设想,赫连殇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慕浅画为他冒险,可一直以来,慕浅画两次受伤,皆是因他而起。 “好。”君墨言点了点头道,人生能得一个心意相通之人,何其难得,他不禁有些羡慕,看了一眼慕浅画的睡颜,随即立即移开了目光。 “你若不能上来,我就带她离开。”君墨言看向赫连殇说道,站在寒冰池边,他也感受到从水中传来的寒意,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却知道,这么说是最有效果的。 “你不会有机会的。”赫连殇看向君墨言说道,无论君墨言是否出于真心,他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今生今世,拍在浅浅身边的人只会是他,就算有来世,亦是如此。 “走着瞧。”君墨言心中微苦的说道,却知道,君墨言所言,是事实。 赫连殇温柔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退去外衣,披在慕浅画身上,温柔的给慕浅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随后跳下了寒冰池,他视线运功防御,可刺骨的寒冷依旧慢慢袭来,让他不仅觉得手脚有些僵硬。 夜明珠微弱的光芒,身体慢慢沉入池底,目光四处寻找着冰莲花,池底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夜明珠的光芒也知道能得一尺的距离。 无尽的黑暗中,他放佛看到了慕浅画的身影,慢慢寻找着,一阵微弱的光芒传来。 其实,在赫连殇点慕浅画昏睡穴的时候,慕浅画已经有了意识,她终于重开了穴道,却发现,周边只身下君墨言一人。 想到池水的冰冷,慕浅画想要往下跳,君墨言立即拉住了慕浅画的手臂,随后说道:“我答应过他,不会让你下去。” “你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着池水的冰冷,若再过一刻钟他不上来,他会死的。”慕浅画瞪着君墨言,其实,她心中明白,此事不能责怪君墨言,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她心中的担忧,于是脱口而出。 “他不想让你下去,才会不顾一切,跳了下去。”君墨言无奈,可却知道,他必须阻止慕浅画。 “放开。”慕浅画看了看君墨言拉着她的手臂,冷声说道。 君墨言看着慕浅画,随后放开了慕浅画的手臂,可慕浅画冰冷的眼神,让他觉得心疼。 慕浅画转身,从包袱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绳子的一头,绑着铁块,她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做试探之用,却没想到,是在这里的情况下。 慕浅画将绳子丢入池水中,直到丢入底部后,慕浅画拖着绳子,顺着池边慢慢的走着,眼睛自始至终,只盯着绳子的动向,慕浅画心中决定,若一周后,赫连殇还没有上来,她就跳下去,哪怕要死,她也陪着他。 赫连殇顺着微弱的光芒,慢慢游了过去,动作越来越僵硬,像是不听使唤一般,想着和慕浅画的约定,他用调整自己的内息,可水中远不如地面,要困难得许多。 用尽全力,赫连殇终于游到了微弱亮光的位置,一朵雏菊般大小,透明的莲花出现在赫连殇的眼前,赫连殇身手,握住莲花,刚到手心,冰莲花瞬间消失在赫连殇的手掌中,一股寒冷如冰的感觉袭上心头,像是要冻结他的身体,让他全身无力,想要放弃,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微弱的波动,赫连殇用尽权力,游了过去,看到一条绳子,立即伸出手,用尽全力抓住。 慕浅画感觉到绳子的另一头传来重量,慢慢用力,将绳子拉了出来。 片刻之后,赫连殇离开水面,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君墨言立即伸手,将赫连殇拉出水面,扶着赫连殇,靠着冰壁坐下,慕浅画则为赫连殇把脉,原本的烈焰之毒已经消失得无踪无迹,可却染上了寒毒。 她的内力,本来就是至阴至寒,不能为赫连殇疗伤,慕浅画犹豫之际,君墨言的双手已经放在了赫连殇的背部,开始为赫连殇运功。 时间一点点过去,赫连殇的脸色慢慢好转,君墨言的额头也出现了些许的汗珠。 “浅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赫连殇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慕浅画,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知不知道,若万一不能解毒,你中了寒毒,我真的无能为了,你想我陪你一起沉入池底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认真的说道,其实,看到赫连殇无碍,她放心了不少,只是赫连殇体内的寒毒,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调养。 “不会的,我一定会上来的。”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轻声的说道,君墨言有些无奈的站起来,将空间留给了两人,他很少在人面前使用功夫,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为赫连殇疗伤了。 “最后一次,若你再这样,我就会鸳鸯山庄,一辈子不出来。”慕浅画直接出言威胁道,如有一个基本的测量,或许赫连殇不至于这样,她允许冒险,却不允许没有准备的冒险,或许是引起前世的她,总是习惯先思考,再行动的缘故吧。 “好,以后我绝不拿自己冒险。”赫连殇立即答应道,心中却补了一句,前提是在你不冒险的情况下。 “把衣服穿上,我们也是时候要离开了。”她本以为,一早就可以离开,没想到会到中午,看来,北冥羽应该将四周戒严了,赫连殇如今还不能发挥全部的功力,只能先与侍书汇合,好在她一早就准备好了。: 037 逃离北冥 慕浅画将一个简单的滑翔翼拼凑起来,看着额慕浅画的动作,君墨言和赫连殇心中都十分不解,下山的确要比上山难很多,她早有准备,无论是转轴还是这个简单的滑翔翼,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浅浅,这个是”赫连殇看着慕浅画拼凑出的一大一小两个滑翔翼,开口问道,如今,他体内的烈焰之毒虽解,却又留下了一丝寒毒,内力被压制,暂且只能发挥凉城的功力,若没有猜错,北冥羽定是派了很多人,在山下等着,如今想要离开雪城,势必会难上加难,羽城局势多变,他也必须尽早赶回去。 “这是一个而简单的飞行器,简单来说,抓住这里,然后借着动力,我们直接飞下去。”赫连殇指着下面的位置说道,北冥羽会来,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向来赫连殇应该也为此做了准备,不过,相比于赫连殇,她的知识更加能发挥作用。 “这个能飞起来吗而且要承受两个人的重力。”赫连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他从未见过,慕浅画每一处都让他感觉到惊喜。 “恩,等下你就知道了。”慕浅画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一边忙一边说道。 “君公子,这个飞行器应该能承受你一个人的重量,拉动这两根绳索,可以调整方向,若你想要缓慢降落,就拉动这两根绳索,他会稍微收拢,到时候就会垂直降落。”慕浅画做了了个简单的示范说道,她早就有和君墨言分道扬镳的打算,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准备好了。 君墨言从未承诺将她送出北冥,他们之间的交易,只是她替君家解除诅咒,而君墨言则给她冰莲花,虽然君墨言手上没有冰莲花,但君墨言亲自到雪山之巅,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君墨言替赫连殇疗伤,消耗了不少内力, “这个当真可以飞吗”君墨言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轻功的确可以飞,但也需要修炼和借力,就算功夫再高,从这里跳下去,也必死无疑,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话,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 “当然。”慕浅画肯定的说道,好在君墨言的功夫不错,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 “殇,我们走吧。”慕浅画为赫连殇整理了一下衣服,见他脸色苍白,心中一紧,没想到赫连殇会跳下去,而且没有多少准备,她知道,他不想让她冒险,可如今,却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此刻,赫连殇的手比她的手还要冰冷,慕浅画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心疼,赫连殇伸手,将慕浅画拦在怀中,抓住简易的滑翔翼,走出洞口。 “君公子,落地的时候还请格外小心,我们就此分别,君家不宜再居住在这里,还请你尽早安排,我居住的屋内有为君家众人开的调理身体的药方,但却是治标不治本。”慕浅画侧过身,看向君墨言说道。 今天外面的风比昨日大了些,而是难得一见的南风,南风正是出城的方向,这算是天意吗。 “好,多谢慕小姐。”君墨言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君家要离开这里,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君家和北冥一族向来是相互依存,若离开雪山,势必会引来北冥一族的忌惮,到时候问题势必会更加严重,因此,要离开,必须要一个绝对安全的计划,不然,他不会冒险而行。 君墨言说完后,赫连殇和慕浅画互相忘了一眼,直接跳出了洞口,迎着风,如同小鸟一样飞行在空中,慕浅画调整着往城外的方向。 “原来俯视江山,是如此的景象。”慕浅画看着白雪茫茫的世界,显得给外的美,笑着说道。 “浅浅若是喜欢,以后我们游遍天下河山如何”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笑容,开口说道,他对她的承诺,他都一一记在心中,可却不止一次,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只是因为,不想要将危险留给她。 “一言为定。”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 君墨言看着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深吸了一口气,跳出了洞口,迎着风,他尽力让自己不要紧张,不知不觉中,却被走得很远的慕浅画和赫连殇吸引住了视线。 “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些。”慕浅画调整着滑翔翼说道,今天的风很大,应该可以达到雪城城门外,和侍书约定的地方。 北冥羽抬头看向天空,像两只大鸟划过天际,北冥羽眉头紧锁,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鸟,心中不免惊叹。 君墨言见慕浅画和赫连殇已经离开,便稍微收拢的双翼,让其可以慢慢垂直降落,最终落在了君家的庭院之中,君家众人见状,立即聚拢了过来,君墨言看来一眼飞行器,随后一掌直接将其毁掉,他太了解北冥羽,若这个东西被北冥羽所用,天下和平或许会因此打破,他不是一个冒险家,所以不会冒险。 “君公子,浅画郡主呢”北冥羽看了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之后,开口对君墨言问道。 “走了。”君墨言直接回答道,他没有预计到慕浅画的离开方式,当初慕浅画问他要木匠的时候,他不解,对于慕浅画吩咐木匠做出来的东西,他更是从未见过,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北冥羽的为人,有些东西,决不能留下。 “我让郡主来君家,君公子却让她逃走了,君公子,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北冥羽满心怒意的看向君墨言说道,若慕浅画离开北冥,想要在将慕浅画带过来,势必会难上加难 不仅如此,天圣传来消息,赫连殇已经控制了天圣的局势,如今的一切,显得更加困难,他需要君墨言的才能,可对其的忍耐程度依旧是有限的,君墨言此举,无疑是在消耗他的耐心。 “殿下不是派人跟着慕小姐吗殿下都留不住的人,我又岂有那个能力。”君墨言冷淡的说道,心中却在考虑着君家要摆脱目前现状的事情,若君家不摆脱目前的境况,就算能摆脱诅咒,也逃脱不了北冥一族的约束。 “擎苍,吩咐下去,让人守住北冥内所有要道,不惜一切,将慕浅画留在北冥。”北冥羽冷眼看向君墨言,随后吩咐道。 “是,殿下。”擎苍立即领命道,在他看来,君墨言的确有包庇慕浅画的嫌疑,更重要的是君墨言的态度,在他看来,是大不敬。 “君公子,本宫是否可以请教一下,这是何物,本宫从不知道,君家人原来有如此才能。”北冥羽指着地上散落一地的飞行器说道。 此刻北冥羽已经用来本宫,而不是我,强调他的地位,同样也是在告诉君墨言,他是一国太子。 看到君墨言落入院中的时候,他心中就伸出了一个主意,若是北冥所有士兵,都能在空中飞行,那么夺取天下,势必会轻而易举。 “这是慕小姐所带来之物,殿下想知道,我也无能为力。”君墨言直接拒绝道,木匠或许可以重新制作出来,但这个东西,决不能出自于君家,慕浅画只吩咐然制作了两个,其心意十分明显,有些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这个道理,他懂,慕浅画更是明白。 “既如此,本宫将这些碎片带回去,君公子想必不会有意见吧。”北冥羽看向君墨言说道,心中却暗自下决定,君家也好,君墨言也好,都休想摆脱他的控制,看来,君家他得好好注意一下了。 “殿下随意。”君墨言说道,他已经毁掉了关键的位置,北冥羽想要拼凑,也非一夕之间,至于将来如何,他此刻并不关心,他此刻关心的是慕浅画留下的药方。 “如此,本宫就不叨扰了,来人,回宫。”北冥羽看了君墨言一眼后说道,眼神中放佛在说,君家是预言一族又如何,北冥国可是他北冥羽的天下,休想逃离他的控制。 “恭送殿下。”君墨言直接说道。 君墨言心中同样清楚,无论出自于什么目的,北冥此刻都不会将他如何,因为,他需要预言一族的力量,北冥羽的野心路人皆知,可四国中,天圣国力最强,论才智、气度,赫连殇都远远高于北冥羽,甚至连楚南天都要高于北冥羽,天下如何一切尚未可知。 慕浅画和赫连殇两人,在约定地方不远处降落,侍书见到慕浅画和赫连殇乘坐的工具,立即走了过去,眼神中充满好奇,同时见到赫连殇脸色苍白,心中一惊,莫不是君墨言伤害的王爷,可看小姐的模样,又不太像。 “殇,没事吧。”赫连殇脚一滑,慕浅画立即扶住赫连殇问道。 她没想到赫连殇居然会徒手去菜冰莲花,结果冰莲花接触的赫连殇的手,直接融化在他体内,如此也算是福祸相依,只是赫连殇体内的含毒必须尽快调理才行。 “我没事,浅浅,别担心,比起烈焰之毒,区区寒毒,对我而言,不会有事的。”赫连殇出言安慰道,只是无法发挥全部的内力。 “侍书,将它烧了,我们赶快离开。”以北冥羽的为人,知道她离开后,一定会派人追来,如今,尽快离开,才是上策。 “小姐,太可惜了吧。”侍书看了一眼说道,她也想试一下,飞在空中的感觉,虽然嘴中嘀咕着,可火已经点燃。 “回去之后,让人给你做一个,赶紧离开。”慕浅画吩咐道,她刻意制作的马车,便是为了在雪地行走,虽然比不上飞鸽传书的速度,但却可以尽量多赶路,在马车中,也方便她给赫连殇疗伤。 慕浅画扶着赫连殇,进入马车中,赫连殇见马车只有两块木板,做成了雪橇的形状,但一眼就看明了其中的用意,比起车轮,这样的设计在雪中行走要快上很多,而且马也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殇,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先和我商量一下,好吗”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轻声说道。 赫连殇沉入寒冰池底的那一刻,若非君墨言阻止,她就会失去理智,随着赫连殇一起跳下去,在前往雪山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无论冰莲花是在冰中,还是水中,她都做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在她未经测量的情况下,赫连殇会直接跳进去。 “好。”赫连殇回道,在寒冰池底的时候,若非有慕浅画的存在,他几次都想要放弃,此刻的他,有些庆幸,跳下去的是他,而不是慕浅画。 “把这个吃下去,自己调息一下。”慕浅画拿出一颗丹药,递给赫连殇说道,她的内力是致寒,若此刻替赫连殇调息,只会加重赫连殇的病情,要为是她配合冰莲花的功效,事先准备的,没想到会真的会用上。 “好,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赫连殇看着慕浅画担忧的神情,摸了一下慕浅画如丝绸般的黑发,轻声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赫连殇想要在慕浅画的唇上印上一吻,想到此刻身体入同寒冰一般,随即闭上眼睛,慢慢开始调息。: 038 北冥羽的决定 看着脸色苍白,身体透着冷气的赫连殇,慕浅画格外心疼,北冥的冰天雪地,雪橇车一路飞驰,偶尔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凉意放佛能吹进慕浅画的心间,她能明白赫连殇的心意,可心中的担忧却是无可避免的。 一路上,马匹早就准备好,不停的换马,换车夫,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远离了雪城,慕浅画看着怀中累的睡着的赫连殇,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依旧有一丝寒冷,不过,相较于昨日,以后好了很多。 “小姐,刚刚传来消息,北冥羽已经下令将边境戒严,禁止任何人离开。”侍书将书信递给慕浅画说道,心想,没想到北冥羽的动作还挺快的,不过,若是再晚上一天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北冥了,如今的境况,有些天不从人愿。 “羽城内,最近有什么动静。”慕浅画看着手中的信件小声的对侍书问道,看来,她此行没有带上绿蕊和初晴,也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赫连殇如今已经恢复了差不多四成功力,若只身离去,倒也不难,只是,她如今更加关心的是天圣的局势,暗夜虽然能假扮赫连殇,可他毕竟不是赫连殇,只能呆在军营中,稳定军心,云家要防住赫连殇,暗夜最近想必已经自顾不暇了,无暇分身了。 “昨夜画魅传来消息,云家依旧控制了朝中大部分官员,如今,左将军也有些摇摆不定,世子离开羽城,如今行踪不明,慕王府来过两批神秘人,萧寒目前在赌坊,问琴暂时会保护他。”侍书立即回道,朝中的局势她不是十分清楚,看来信,想来也是十分严峻。 “回信给问琴,将萧寒送到冷家的别院中。”慕浅画思虑片刻后说道,无论萧寒是谁,都与赫连家脱不了关系,神秘人的动向不明,无论为了什么目的,放在一个目前看上去与她无光的人哪里最为安全,重要的是,冷如烟并非是一个无脑的人,况且那日她与冷浩然有过一面之缘,以冷浩然的才华,定可以置身事外,自然也会让冷如烟不牵涉其中,凭着冷如烟对萧寒的几分疼爱,暂且不用太过于担心。 “是,小姐。”侍书不坏好意的笑了一下说道,冷如烟的确对萧寒不错,正是因为太过于不错,反而让萧寒觉得有些害怕。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慕浅画看着靠着她躺着的赫连殇,无言的笑了笑,小声说道。 知道赫连殇跳下去后,她其实并没有生气,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他有个万一,手足无措,差点失去理智,语气说是在生气,说是她在整理自己的心绪来的更加正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赫连殇放佛本该存在她身边一样,一旦有失去的危险,就让她手足无措。 “浅浅,还在生气吗”赫连殇微微睁开眼睛,将慕浅画的双手握在手中,温柔的说道。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动作,依旧那么温柔,许是因为冰莲花的影响,赫连殇的依旧那般温暖着她的心,可掌心的温度没有往日那般炙热,恢复的常人的体温,只是赫连殇体内的寒毒,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害怕。”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慕浅画坦诚的说道。 “我没事,浅浅。”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双眸,双眸中微微的颤抖,他看得一清二楚,柔声说道,那个时候,他唯一的念头不是生与死,而是不让她冒险,仅此而已。 “恩。”慕浅画靠着赫连殇,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听到外面传来一丝吵闹,慕浅画慢慢睁开眼睛,心想,看来,不平静的时刻果然还是来了。 “小姐,前面已经戒严,直接闯过去,还是绕道而行。”侍书让人将马车停下后问道。 “殇,你认为呢”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赫连殇说道,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哟做妖孽的本钱,侧面都美得让人失神。 “没事,直接走吧。”赫连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面具,带在自己脸上说道。 “你确定。”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就算他在北冥地位崇高,真的可以糊弄过去吗 “浅浅不相信为夫的能力吗”赫连殇忍不住调戏的说道,一天一夜,与慕浅画靠在一起,哪怕他身中寒毒,他依旧是个男人,而是是个很爱她的男人。 “拭目以待。” 人潮慢慢的穿过关卡,赫连殇一行人也顺利的过去,赫连殇只是微微拉开帘子,外面的人只见到了面具,便直接放行了。 “看来,你在北冥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很多。”慕浅画开口说道,心中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几乎可以肯定,若是在冬季,或许赫连殇才是北冥真正的帝王。 “民以食为天,这个道理我懂,北冥渊也懂,因此,我在北冥是畅通无阻的。”赫连殇十分骄傲的说道,其实,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暗夜打理,当初将魔门建立的北冥和天圣的边境,也是因为好掌握两国的局势。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慕浅画带着一丝睡意说道,赫连殇一直在疗伤,一天一夜,她几乎没有休息,就算是闭目养神,却也注意着赫连殇的一举一动,加上之前不能卸下自己的担忧,她的确有些额累了。 “睡吧。”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心中格外满足,一帘之隔的侍书,看着两人暧昧的举动,直接闭目养神,当做没看见。 赫连殇的声音如同睡眠曲一般,不知不觉中慕浅画进入了梦乡,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脸,一日一夜,慕浅画的脸色出现了淡淡的疲惫,忍不住心疼,替慕浅画盖好披风后,随即也闭上眼睛,看上调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北冥羽见还未有慕浅画的消息,神情显得十分愤怒,他心中十分清楚,慕浅画一旦离开北冥,他就无法再将其带回。 君墨言对如何将慕浅画带回的方法,也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想到君墨言的态度,北冥羽显得十分愤怒,在北冥,从未有人掏出他的掌心,君墨言自然也不会例外,君家向来依靠北冥一族的守护而活着,他就不信,不能逼君墨言就范。 “擎苍,可否传来慕浅画的消息。”北冥羽见擎苍走进来,立即开口问道,慕浅画休想从他手上逃离。 “回殿下,浅画郡主可能得到了魔门尊主的帮助,刚刚得到消息,魔门尊主带着一个女人经过关卡,按照传信的速度,若与魔门尊主同行的人是浅画郡主,此刻可能已经离开北冥的边境。”擎苍立即回道,慕浅画从到雪山之后就消失了,想起君墨言飞行的场景,擎苍至今记忆犹新。 “立即传信下去,若魔门尊主还未离开,无论用什么理由,都要将人留下,哪怕是武力。”北冥羽立即吩咐道,君家的预言,向来无错,若慕浅画真的是凰者,那么他势在必得。 “慢着。”与此同时,北冥渊在门外听到北冥羽的吩咐,立即走进来阻止道。 “儿臣拜见父皇。”北冥羽立即行礼道。 “羽儿,无论因为什么理由你要留下浅画郡主,朕不会插手,但记住,别得罪魔门尊主。”北冥渊立即出言道,北冥国上下民众,必须靠魔门才能度过这个冬季,一旦没有了魔门的支持,其后果他无法想象。 “父皇” “羽儿,你向来冷静,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你失去了理智,记住,民为重。”北冥渊立即说道。 “是,父皇。”北冥羽不甘愿的答应道,北冥渊不仅是他父亲,同时也是北冥的帝君,北冥羽不得不遵从北冥渊的决定。 北冥渊见北冥羽答应,随后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东宫。 “殿下,还要不要。”北冥渊离开后,擎苍小声问道。 “派人跟着他们,看看他随行的女子是不是慕浅画,若是,给我查出魔门的位置。”北冥羽立即吩咐道,魔门懂得拉动人心,虽然百姓甚少知道魔门的存在,可他这个太子,再清楚不过,若魔门真的要与他为敌,他不介意,亲手灭了魔门,到时候夺取天下,自然可以缓解北冥百姓冬季的问题。 “是,殿下。”擎苍想要劝解北冥羽,芊没有正在气头上,便没有出言。 慕浅画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既然我的势力无法涉足天圣,那么,君墨言既然有能力带回你一次,就能带回你第二次,下一次见到你,你就是我北冥羽的女人,北冥羽现在决定道。 北冥羽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只是让他早一步走入地狱的深渊。 魔门向来神秘,自从十年前,魔门经过一次洗礼和迁徙之后,除了魔门中人外,便没有人知道魔门在什么地方,四国中,两大势力,一个是魔门,一个是狱门,两个神秘的存在,四国人,哪怕是帝君,都不敢轻易得罪,因为在魔门和狱门的人眼中,没有所谓的仁义与权势,有的只是生与死。 羽城内,风雨四起,人人自危。 次日一早,问琴接到慕浅画的传书后,看过后,便将书信递给了萧寒,萧寒虽然年幼,可却有别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与冷厉,从萧寒到赌城之后,问琴从未见过萧寒的笑脸,一天到晚,几乎是都是同一个表情,让问琴想到了曾经的慕浅画,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什么。”萧寒将问琴将一张信纸递过来,随口问道。 “这里不安全,主子让你先去冷如烟的别院暂住几天。”问琴开口回道,萧寒回避冷如烟,慕王府内所有人心知肚明,问琴倒要看看,萧寒如何选择。 萧寒看过信后,脸上一脸纠结,想着冷如烟热情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冒冷汗,说好点是热情,说差点太过于热情,让他无福消受。 “不想去吗”问琴看着萧寒纠结的表情,小声问道,最近云家的确派人来过无数次,甚至到现在依旧派人暗中监视,但若萧寒不想去,想要护住一个萧寒,也并非难事。 “我去。”萧寒吸了一口气,冷气充满的心房,可心却是暖暖的,他去,并不是因为他怕有人伤害他,而是不想让慕浅画担心。 “最近云家的人一直在四周,我安排好马车,你自己过去,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不用担心。”问琴开着萧寒的表情,忍不住解释道。 “不用了,我化个妆,自己过去就好。”萧寒看了看信,将其放入怀中说道。 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自然知道怎样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若问琴派人,势必会引来人的注意,既然慕浅画的意思是让他隐藏自己,他就不能靠别人。 若问琴知道,在萧寒的心中,她是旁人,不知道该是何表情。 “好,自然小心。”问琴看了看萧寒的模样,虽然担心,但要留在慕浅画身边,就不能一直选择被保护。 其实,问琴会派人暗中注意着萧寒,有岂能真的放着不管。 慕浅画再次醒来之际,马车已经停下,而她已经在另一辆马车上,地上只有一层淡淡的积雪,她靠在赫连殇的怀中,看着赫连殇的脸色,好了不少,顿时放心不少。 “浅浅,美色当前,有没有被诱惑到。”其实在慕浅画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见慕浅画只是看着,忍不住调戏道。 “的确,殇,你若用美男计,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前提是,换个场合。”慕浅画感觉到外面不止一人,于是提醒道。 “下次一定。”赫连殇直接说道,听到赫连殇的话,慕浅画忍不住反了个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找机会。: 039 帝位之争 前篇 赫连殇和慕浅画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北冥,北冥羽让人搜遍了边境,却没有查到任何关于慕浅画离开的消息,北冥羽心中清楚,若慕浅画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他根本没有察觉到的可能。 “擎苍,派人守住君家,君家一旦若有人离开,立即通报。”北冥羽眼神中划过愤怒,立即吩咐道,那日君墨言用来飞行用的工具,他派人拼凑的很久,一无所获,不仅如此,自那日之后,君墨言更是下令,君家所有人无事不得离开君家,更是让他不解。 此刻的北冥羽更是怀疑,君墨言当初答应带慕浅画会北冥,究竟是因为君家历任家主都要为北冥帝君办三件事,还是因为他自己的私心,无论君墨言的目的是什么,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收复君墨言。 “殿下,此举是否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擎苍身为北冥羽的左右手,有任务为北冥羽指出错误,无论北冥羽接不接受,对于君家的事,擎苍觉得有欠考虑。 “擎苍,君家和我北冥一族一直互相制约,如今,我要打破这种平静,让君墨言为我所用,记住,只要君墨言还在乎君家,就必须要让他看清楚,在北冥究竟是谁在当家。”北冥羽认真的说道。 “是,殿下。”擎苍见劝解无效,只得领命而行,遵从北冥羽发吩咐。 与此同时,君墨言一个人徘徊在君家大院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自从服药后,他的身体的确感觉轻松了很多,曾经让庄中的大夫查过,所有人的身体并未有异常,慕浅画说的辐射,他没有任何线索,真是因为如此,他才确定,一切都是真的。 如今,他是君家的家主,有必要肩负起君家众人的生命,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君家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可北冥羽最近几天,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君家。 他了解北冥羽,君家众人想要安全脱身,机会微乎其微,他该怎么办。 丰城内,云锦望着天空,连续两日,乌云布满了天空,就像他的心情一般,云家养在丰城的军队,已经分批进入羽城,他昨日也受到了云峥的来信,让他尽快回到羽城。 云家如此就像是生活在乌云之下,一旦乌云散去,阳光照耀大地,云家真的可以如此顺利吗云锦心中打了一个问号。 “公子,老爷派人送信,让公子赶快回到羽城。”小厮看着愁眉不展的云锦,递上信说道。 “我知道了,准备一下,即刻启程。”若日中云峥,今日是云啸天吗云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云峥想要利用他,云啸天何尝不是呢 或许是他一直将自己当做是外人,反而将事情看得更为透着,云腾飞和云澈父子是聪明人,云啸天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他一旦回到羽城,不仅要面对眼前的情况,更会陷入云啸天和云腾飞的争斗中去,他是棋子,从很早的时候,他心中就十分清楚。 “是,公子。”小厮见云锦似乎觉得很累,却也知道,云锦之事,不是他一个小厮能够有能力干涉的,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同一时间,云澈知道了云峥和云啸天都传信给云锦,让其回到羽城,云澈心中十分不满。 “父亲,爷爷为何让云锦回来,要不要除掉他。”云澈眼神中闪过嫉妒,在云家,只有一个聪明人就够了,没有必要再多数来一个。 “云锦身为兵部尚书,如此慕长风不在羽城,要控制五万御林军,唯一云锦这个兵部尚书了,御林军大多忠于慕长风,慕长风不在羽城,御林军的直属权就在赫连景腾手中,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何你爷爷要让云锦回来了吧。”云腾飞解释说道。 云腾飞心中清楚,云澈一直十分妒忌云锦,因此才看不清当下的局势,如今,一切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非如此,他也不想留下云锦。 “我明白了,此事的确云锦来处理更为合适,云锦身为兵部上去,不仅有权力而且又立场。”云澈开口说道。云澈心中想到,不仅如此,一旦有任何事情,云锦都正好背着这个黑锅,好处他们来领,有为他云锦担着。 “你明白就好,宝库失窃之事,已经惹来你爷爷不开心了,血蛊之事,不能有任何意外,知道吗”云腾飞开口叮嘱道。 “是,父亲,不过,儿臣还有一事,想询问父亲的意见。”云澈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虽然没有证据,总觉得她是个异常的存在。 “你想问昔颜的事情吗”云腾飞开口问道,昔颜的那双眼睛,他见过两次,也觉得似曾相识,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而且昔颜的身世,更是没有一丝破绽。 有时候,没有破绽,反而是最大的破绽,因为太过于完美的事物,本来就不存在,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如今,他们见到的是昔颜的正面,可昔颜的反面,却始终是个谜题。 “恩,我总觉得昔颜不能留。”虽然昔颜最近不能离开镇国将军府,可云澈还是放心不下,好比一根刺扎在心中,就算不疼,却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昔颜就是那根刺。 “昔颜已经让暗卫监视着了,暂且不用担心,昔颜独身一人,她若有目的,事情不会进行的如此完美,将昔颜留下,正好可以找出昔颜身后之人。”云腾飞分析道。 听过云腾飞的话,云澈点了点头。 昔颜望着天空,收到来信,慕浅画让她随心所欲,最近几天,她一直生活在云家人的监视中,她只得,云家众人对她的存在已经生疑,她必须要尽快出手才行,可她一直留在院中,想要出去都难,该怎么办,昔颜用心思考着。 “昔颜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呆在府中太闷了。”云翼走进院内,对着发呆的昔颜说道,家中所有人都怀疑昔颜,可事到如今,没有任何证据,他知道,如今之际,多一分怀疑,就多一分安全,因此他对昔颜,何尝不是有几分怀疑呢 “没有,只是在想,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离开了。”昔颜抬头看向满布乌云的天空说道,天空的乌云,就像是她的心情,哪怕是隐藏的极好,可现在,依旧还是会觉得隐隐作痛。 “羽城你人生地不熟,加上你身体才稍微好些,再休养一段时间为好,毕竟,你受伤都是因为我。”云翼看向昔颜说道,希望能从中发现一点异常,却一无所获。 云翼是否怀疑她,在昔颜的心中,根部不重要,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会引起云家众人的怀疑,因为,她也从未相信过云家任何人。 “我听你的,不过,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羽城中,是否有一家姓贾的人家。”昔颜看看说道,哪怕她的身份在完美无缺,始终都会引起云家人的怀疑,好在之前与慕浅画见面,慕浅画和她说过柳家和贾家曾经是姻亲,这是这些年,早已失去了联系。 “好,最近天气不好,昔颜小姐多注意身体。”云翼叮嘱道。 实际则是赶着去查一户姓贾的人家,找出她的破绽吗云翼不是云澈,更不是不云锦,更加不会是老谋深算的云峥,对方云翼,她还是又把握的,最起码,云翼不会发觉他的异常。 “好。”昔颜见云翼急着离开,立即点了点头道。 坐井观天,或许说的正是她此刻的近况吧。 可坐井观天,不代表她要坐以待毙。 “昔颜小姐,你要去哪里。”云家虽然未对昔颜将禁足令,可只要昔颜想走出院子,丫鬟就会立即跟着,表面上说是伺候,其实却是监视。 “我突然想念家乡的点心了,想去大厨房自己做点,要不你们也一起来吧。”昔颜看向身后的丫鬟说道,她要行动了。 两个丫鬟看着昔颜,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只要昔颜在她们的监视下,就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厨房距离这里也不远。 殊不知真是因为低估了自己的敌人,才会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路。 东宫内,赫连鸿依旧在坐着美梦,想起云澈的话,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位,赫连鸿的架子都不自己大了很多,还有两天,他等了多少年,就只差着两天了。 “鸿儿,你要去哪里。”云绮想起云峥的叮嘱,本想到东宫看看赫连鸿,遇上正要离开东宫的赫连鸿,立即开口说道。 这步棋,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她不得不防。 “天气太闷了,出去走走。”赫连鸿立即开口说道,两日之后,他再难有自由的时光,难得如今还有几分自由,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胡闹,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你还要离开东宫,还不回去。”出于谨慎,云绮说道,最近她听云峥的话,一直拖着云瑶,没有任何动作,本想来看看赫连鸿,却没想到遇到赫连鸿正想要离开东宫,立即出言阻止道。 “母后,都已经” “闭嘴,还不给我回去。”赫连鸿还未说完,云绮立即阻止道。 自从答应云峥的计划后,云绮一直起身难安,总觉得事情不会太过于顺利,她和赫连景腾夫妻多年,她根本不了解赫连景腾,当初,若非是云峥极力争取,成为皇后的就是慕心柔那个贱人,如今,她既然得不到赫连景腾的心,那么,她就要从赫连景腾手中夺得这个帝位。 云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狰狞,让赫连鸿诧异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云绮,不仅觉得有些陌生,本想要离开东宫,也停止了脚步。 “我知道了,母后。”赫连鸿立即回道。 心想,等他登基为帝之后,就不用再受到云绮的控制了,到时候,他想如何,便是如何。 连日来,赫连景腾的目光,总是停留在慕浅画留下的那盘珍珑棋局上,一直到现在,都未曾破解,赫连景腾端起茶杯,慢慢品尝着。 “陛下,要不要召见一下冷少将军。”慕长风下落不明,如今,慕王府一脉中,能信任之人,唯有冷浩然留在羽城,褚三思提醒道。 “三思,都说了,不用担心,江山天下,自有其归属,何必如此担忧呢” 无论是千年的预言,还是他的私心,天圣江山,前路如何,他要退位,就必须将江山交给一个能掌控的人,历来,得江山者,都是经过血的洗礼,胜者为王,如今,更是如此。 这场争斗中,只有一个胜者,他要做的就是将胜者定为江山的继承人,如此而已。 风起云涌中,走到最后的才是胜者。 “陛下,恕老奴斗胆,有一事想说。”褚三思走到赫连景腾身边,开口说道。 “你一直胆子就挺大的,说吧,恕你无罪。”赫连景腾放下茶杯,看向褚三思说道,这些年来,褚三思对他也算是尽心尽力,唯一的就是耐心依旧差了些。 赫连景腾的想法,褚三思的确是冤枉,毕竟,有几个人比耐心能比得过赫连景腾。 “太子的心思,陛下不会没有察觉吧,陛下,坐以待毙,不然反守为攻。”褚三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不是要挑拨赫连鸿和赫连景腾的父子关系,只是在他看来,赫连鸿担不起天圣江山这副担子。 最近接到来报,日曜和南楚都有些小动作,赫连鸿不仅丝毫不关心,更是将目光只锁定在这帝位上,目光太过于短浅了些。 “三思啊,你还是陪我想想,这盘棋开如何破解吧,如今那丫头回来了,孤就只有认输的份了。”赫连景腾看了一眼褚三思,随后说道。 赫连鸿的心思,连褚三思都看得十分透彻,可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立场,这个皇宫,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 “陛下。”褚三思看不透赫连景腾的想法,有些无奈的说道。 “三思,人都说帝王万寿无疆,可实际上,帝王的生命远远短与普通百姓,孤既然活不了万岁,这江山迟早得有继承人,无须担心。”赫连景腾看着褚三思的模样,开口说道,若非守着这个江山,他就不会有一辈子的遗憾。 殊不知,这个为帝位,自古以来,都是孤独的。 “是,陛下。”褚三思猜不透赫连景腾的心思,唯有相信赫连景腾。 同时,还未离开羽城的北定王萧敬秘密见了赫连羽。 “拜见三殿下。”萧敬见赫连羽走进来,立即行礼道。 萧娉婷之事是萧敬心中最大的遗憾,但若要支持赫连羽,他和赫连羽直接就必须有一个交易的凭证,所谓亲父子,明算账,更何况萧敬和赫连羽的关系呢 “舅父不必多礼,请坐。”赫连羽立即说道,萧敬的打算,他心中能猜到几分,若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会义不容辞的娶萧娉婷,可如今,他不想去一个被乞丐玷污的女人。 “羽儿,娉婷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萧敬开口问道,他只有萧娉婷这么一个嫡女,若是庶女又配不上赫连羽,更重要的是萧娉婷聪慧,有萧娉婷在,北定王府的未来就多了一层保障。 “舅父,娉婷之事,能容我在思虑一下吗”赫连羽犹豫片刻后说道,让他去萧娉婷,无疑就是个耻辱,虽然此时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可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冒险,若他将来登基为帝,一旦此事被人知道,他就会万劫不复,他赌不起。 “若你登基为帝,只要娶娉婷为后即可,至于将来你的后妃,我作为舅父,不干预如何”萧敬的话,无疑是最大限度的保全了赫连羽的利益。 同时也是萧敬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他一时间也找不到能代替萧娉婷的人,此刻,萧敬心中,恨透了慕浅画,若非慕浅画的设计,此事就不会出现变故。 只可惜,萧敬想不通,剥削与被剥削不过在一念之间,萧娉婷想要成为剥削者,最终却被慕浅画剥削,成为被剥削者,不过是她自己能力不够,怨不得旁人。 “太子和镇国将军府最近动作频繁,赫连殇离开羽城,根据我的情报,不出意外,待云锦回到羽城之时,就是一切的,云峥和云啸天都已经送书信到丰城,不出意外,云锦已经出发,我已经掉了五千兵马,秘密进入羽城,一旦云家行动,我们就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助你夺得帝位,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吧。”萧敬本想好言相劝,没想到赫连羽却如此固执,因此他知道告诉赫连羽如今的现实为何,让他看清现实。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能保证和娉婷相敬如宾,却不能保证我们相濡以沫。”赫连羽咬了咬答应道,萧敬的话,无疑是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他手上没有兵权,云家和赫连鸿的事情,他已有察觉,若非萧娉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门婚事在,早在赫连景腾寿诞的时候,便定下来了。 “如此就好,待赫连鸿动手之后,我们便来个渔翁得利。”萧敬说道,其实他心中另有打算,只要萧娉婷坐稳的后位,就算赫连羽不喜爱萧娉婷,他依旧可以从族中挑选一些才貌双绝的女子送入宫中,到时候自然可以讨好赫连羽。 “宫中的事情我会安排,至于人手方面,我等着舅父的好消息。”赫连羽开口说道。 如今的他,的确要借助北定王府的势力,一旦他稳坐帝位之后,就绝不会在人人拿捏,与萧敬商定后,赫连羽回到宫中,萧贵妃听到赫连羽回去,便立即去见了赫连羽。 “羽儿,怎么了。”走进殿内,萧贵妃看着带着怒意的赫连羽,立即上前问道。 “儿臣拜见母妃。”赫连羽见是萧贵妃,立即行礼道。 “告诉母妃,发生何事了。”最近宫中的事情,她隐约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着夺嫡之争竟然来得这么快,虽然有萧敬在羽城,她依旧不放心,便想来看看赫连羽。 众多皇子中,太子背后后太后、皇后和云家,赫连殇的背后有赫连景腾,赫连羽的身后虽然有北定王府,可相比于其他两股势力,却是最弱的,因此,只能是险中取胜。 “母妃,我答应了舅父的提议,娶娉婷。”赫连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城北之事,他无法忘怀,虽然短短的时间,城北已经焕然一新,可在他看来,依旧脏脏污秽。 “不是很好吗娉婷才色双绝,更懂医术,再好不过。”萧贵妃赞成的说道,其实,从萧娉婷出生的时候,她就有要定下姻亲的打算,萧娉婷之所以去医谷,从中也要不了她的提点。 在深宫中,她见过太过太多,赫连羽将来的皇后,若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其结果可想而知,她自己就是个典型,看上去身体无碍,其实,早就掏空了身体,不过是有必须活着的理由而已。 “母妃,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那日的事情,赫连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此时此刻,他又必须告诉萧贵妃。 “说吧。”萧贵妃见赫连羽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即说道。 “母妃,父皇寿诞之前,娉婷之所以不进宫来陪母妃,是因为她被人玷污了”赫连羽将那些事情,大致告诉了萧贵妃。 萧贵妃听闻后,连连退了几步,她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罪魁祸首不想她也知道是谁。 “羽儿,此事是不是慕浅画所为。”在萧贵妃的心中,只有慕浅画才能想得出如此恶毒的计谋,不仅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更是毁掉了萧娉婷的尊严。 “不知道,根据洛尘所言,当日是娉婷先给慕浅画下毒的,具体情况如何儿臣也不知。”赫连羽事后派人查过,一无所获,醉梦楼的幕后有人支撑着,他也无从干预。 “你先答应哥哥,娶娉婷,至于以后如何,待你登上帝位之后,再说。”萧贵妃说道,可神情中却闪过一抹狠毒,在她看来,不洁之人,又岂能配得上他的儿子,只要赫连羽登上帝位,其他的事情,她都不会手下留情,哪怕是他从小培养的人。 “是,母妃。”赫连羽也知道,萧贵妃是考虑目前的情况,因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冷家别院内,冷如烟让人摆下了一桌子的点心,眼睛盯着坐在对面的萧寒,她怎么看都觉得萧寒实在是太可爱的,她想要靠近萧寒,可只要她一靠近,萧寒立马就跑了,无奈,她只能坐到萧寒的对面。 “萧寒,叫我姐姐好不好。”冷如烟盯着萧寒说道。 “萧寒,叫我姐姐,姐姐就请你吃点心好不好。” “萧寒,叫我姐姐,你想要什么,姐姐都买给你好不好。” 冷如烟一个人忙得十分热情,换来的却是萧寒的一言不发,为此,冷如烟十分无奈。 冷如烟转动着眼珠,突然想到一件事,眯起眼睛,对萧寒说道:“萧寒,叫我姐姐,我就告诉你郡主现在在哪里好不好。” 冷如烟就不信,她的杀手锏,还不能让萧寒说一句话。 最初萧寒来到冷家别院,她以为萧寒是因为慕王府的人都离开了,受到了惊讶,才不说话,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是因为,萧寒压根不想和她说话,唯独这点,她绝不允许。 “你真的知道姐姐在什么地方吗”萧寒依旧没有交冷如烟姐姐,但却开口问了慕浅画的下落。 “当然,只要你叫我姐姐,我就告诉你。”冷如烟有些心虚的说道,其实,她哪里去寻找冷如烟的下落,本想从冷浩然哪里打听一下慕长风的下落,或许能知道慕浅画的下落也不一定,没想到直接被冷浩然给拒之门外的,说什么大家闺秀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告诉我姐姐的下落,我可以叫你如烟姐姐,但不能直接叫你姐姐,我只有一个姐姐。”萧寒立即回道,所谓亲疏有别,或许就是这个意思,一旦在人心中定位,就很难改变。 冷如烟对萧寒远比慕浅画来的热情,但萧寒却认定了慕浅画。 “这”冷如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她也不知道慕浅画的下落,可是,她只想到了这个办法让萧寒开口说话,她容易吗 “不知道姐姐的下落,我去练功了。”萧寒看了冷如烟一眼说道,萧寒知道冷如烟对他没有敌意,可如今,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只要练好了功夫,才能保护姐姐,才能报仇。 “我陪你。”冷如烟想起刚刚骗了萧寒,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用了,你慢慢吃点心。”萧寒看了一眼满桌子的点心说道,随后直接转身离开,留下愁眉苦脸的冷如烟。 “如烟,我早就说过,不要骗那个小鬼了。”冷浩然走近说道,萧寒独自一人到这里,绝非因为慕浅画不管他,以为萧寒的脾气,到这里绝对是慕浅画授意的,虽然相处不过短短两日,冷浩然现在十分清楚,萧寒把慕浅画的话当做圣旨。 “大哥,你就别泼我冷水了,小寒又讨厌我了。”冷如烟有些失望的说道,心想,早知道就不骗萧寒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被她给闹僵了。 “行了,最近几天,看好哪个小子,不要出府,知道吗”冷浩然看了冷如烟一眼,叮嘱道。 心想,他这个傻妹妹,完全不知道,被人利用了,慕浅画的目的,怕是为了哪个小鬼平安,因为不会有人想到,萧寒在这里。 “我知道了,大哥,你都说了一千遍了,大哥,你知道郡主什么时候回来吗”冷如烟想起刚刚和萧寒的话,她不想做个食言而肥的人,于是向冷浩然打听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快了吧。”冷浩然看着冷如烟请求的眼神,于是说道。 “真的,我去找小寒。”冷如烟立即高兴冲了出去,脸上还带着笑容。 冷浩然看着冷如烟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妹妹,在大事上聪慧,在小事上却十分糊涂,更重要的是遇到她看上的人或事物,智商为零。 时间慢慢过去,空气中透着一缕紧张,醉梦楼后院内,梅花酿的香味染满了整个后院,一生红衣的慕长风,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不停的喝酒。 站在不远处的画魅,无奈的看了慕长风一眼,这一句五天了,慕长风不眠不休,脸上总是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克服着什么,却又像越是反抗,越是痛苦,想着从无声谷运来的梅花酿,画魅心中给外心疼,若是拿来卖,哪怕是万金,也有人愿意出,如今,都被慕长风给浪费了。 “画魅,这里有书阁的人看着,不会有事了。”司棋走到画魅身边说道。 “我才不担心他呢我是心疼梅花酿,主子没喝,我也没赚钱,如今,都给浪费了。”画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 司棋听到画魅的话,咽了咽口水,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在画魅的心中,钱还是排第一位的。 “那就好。”司棋小声说道,慕长风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那份桀骜不驯,更是世间少有,只要画魅不是担心慕长风,司棋就放心了。 “好什么,我的梅花酿,你还说好,记得给我赚回来。”既然不能打梅花酿的主意,不代表她不能数钱,司棋赚钱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好,一定给你赚回来,我刚刚已经在赌场开局了,保证稳赢。”司棋开口说道,夺嫡之争,不是最好的赌局吗加上城北本来就是三不管的地带,如今有了着完美的赌局,保证稳赢。 想起画魅到时候的表情,司棋就十分期待。 “真的。”画魅有些怀疑的说道,若不出千,司棋逢赌必输,对此,画魅十分怀疑。 “当然是真的,放心,几日后,见分晓。”司棋自信的说道,这个赌局,他可是对自己的主子十分有信心,又岂会输呢 “那就好,输了你就给我离开羽城,去赚钱。”画魅看向司棋说道,醉梦楼的利润一边赚就一边花了,狱门的宝库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账了,最近侍书也变懒了,她十分辛苦。 “遵命。”司棋笑着说道。 司棋的嬉皮笑脸,自己换来了画魅的漠视,醉梦楼最近不太平,她必须时时盯着,司棋又不方便和醉梦楼扯上关系,最近的情报量大,她十分辛苦。 次日中午,城东的别院中,两男两女喝着茶,享受着透过云层,微弱的阳光。 “慕小姐,你这是来避难的还是来给我找麻烦的。”王莹萱看着坐在对面的慕浅画,想了想如今羽城的局势,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 沐云轩却一直盯着赫连殇,心想,这就是昔日的战王,如今的宸王吗身上果然透着皇者之气,只是没想到赫连殇和慕浅画会突然来到他的别院,沐云轩不想涉足到朝野的争斗中,也不想涉足到无限的纷争中去。 “说实话,两者都有。”慕王府被监视,她自然不会轻易回到慕王府,城北和醉梦楼着两处十分明显,云家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此事远远不止云家,还有其他所有的势力,如今她的处境,便是四处都是敌人,王莹萱这里算是最安全的,今夜过后,一切自见分晓。 “宸王,莫非想要拖草民下水吗”沐云轩说道,如今他有了王莹萱就足够了,以前,他想要让瀚海山庄更上一层楼,因为他知道,王莹萱只是他的梦,如今,他找了了自己的梦,只想平淡的守着自己的梦,一辈子。 “沐少庄主怎么知道不是双赢呢”他们午时从城东进入羽城,没想到刚刚进入城门,就被跟踪,瀚海山庄与云家有些交情,若是来这里,势必不会引起云家的怀疑,于是慕浅画和赫连殇商定后,才有了此决定。 “沐少庄主,不想给王小姐一个名分吗”慕浅画见沐云轩不语,于是看向沐云轩说道。 “莹萱是我沐云轩这辈子唯一的妻子,这点我沐云轩无须得到任何人的肯定。”沐云轩开口说道,他不得不佩服慕浅画,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痛脚。 当初他带着王莹萱离开瀚海山庄,就是因为,沐镇南让他在瀚海山庄的继承人和王莹萱之间,二选其一,他选择了后者,如今,他和王莹萱成婚,也得不到沐镇南的祝福,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可是沐公子,你想要的只是如此吗”慕浅画看向沐云轩说道,第一次见沐云轩的时候,她就不喜欢沐云轩的对事情的衡量,可不的不说,这种人,适合生活在这个世界,而且天生就能活在高位。 此刻,慕浅画并未称呼沐云轩为沐少庄主,而是沐公子,如今的瀚海山庄,沐镇南已经打算由沐云轩的胞弟来继承,沐云轩已经再无继承的可能,虽说是胞弟,却是继夫人的儿子。 “郡主真是天生的商人。”沐云轩看着慕浅画说道,论看人心思,论谈判,他自认为不急慕浅画,特别是抓人痛脚的本事,他远远不能级。 “商海沉浮,远不朝野中呼风唤雨,你说呢沐公子。”慕浅画看向沐云轩说道。 赫连殇若真的继承帝位,就需要自己的心腹,血蛊之事,会毁掉天圣很多官员,到时候需要很多人力挽狂澜,而沐云轩有这个本事,她也应该抛弃成见,唯才是用才对。 更换可她相信,在这个年代,一个能全心爱着一个女子的男人,绝不会是一个笑容。 听到慕浅画的话,沐云轩沉默了,他赞同慕浅画的话,他想告诉沐镇南,就算没有了瀚海山庄,他依旧可以呼风唤雨,可王莹萱曾经是日曜的太子妃,若是他选择了宦海沉浮,却会伤害他最不想要伤害的人,因此,他将自己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中。 “慕小姐,我能信你吗”王莹萱一直都知道沐云轩的心思,听着慕浅画的话,她想要赌一次,赌对了,她不服沐云轩,赌败了,最多赔上这条命。 “一直以来,你不都是信我的吗”慕浅画看向王莹萱说道,只要王莹萱不选择敌对面,她不介意多一个朋友,毕竟,王莹萱是一个难得一见理智和聪慧的人。 “我信你,云轩,为我,为你,赌一次,可好。”王莹萱握住沐云轩的手说道。 慕浅画的自信,不知不觉中感染着她,为此,她愿意赌一次,赌她和沐云轩一辈子的幸福。 “好。”沐云轩点了点头说道。 “既如此,我承诺给让你们有一个世人祝福的花嫁,如何”慕浅画看向王莹萱和沐云轩说道,对两人而言,金银珠宝都不重要个,高官厚禄,沐云轩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唯独,花嫁二字,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可望而不可求的。 “好。”两人同声说道。 两人说完,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赫连殇只是宠溺的笑了笑,记下了慕浅画的许诺,她的许诺,就由他来兑现。: 040 帝位之争 1 夜晚,时不时阵阵凉风吹过,慕浅画独自一人,漫步在院子中,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新月之夜,原本的月色已经躲再云层深处,不见一丝光亮。 成败与否,全看明天一战。 “慕小姐是在担心宸王吗”王莹萱见慕浅画孤身一人,漫步在院中,拿起一件披风,走上前问道,一边问还不忘将披风为慕浅画披上。 对于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羽城,王莹萱心中抱着很大的疑问,若为羽城局势,不应该离开天圣的范围才对,可今日白天见赫连殇的神情,王者之气尽显,放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该来的躲不了,躲得了的或许就不会来了,我又何必担心呢”慕浅画淡笑着说道,比起赫连殇,她更担心另一个人,明天是一场赌博,希望事情会顺利。 “看来我的境界,远不如慕小姐。”王莹萱发自内心的说道,下午在书房的时候,不知道沐云轩和赫连殇说了什么,沐云轩出去之后,到现在还未归来,她心中不免有些挂念,想慕浅画这样的境界,她暂时达不到了。 “沐云轩是个聪明人,况且天圣本就是沐家的天下,羽城更是到处都有沐家的店铺,沐云轩虽然离开了沐家,可终究是姓沐,加上他作为沐家少庄主多年,你大可不必担心。”慕浅画宽慰王莹萱道。 她对赫连殇的不是担心,而是信任,就算有万一,她也不会置之不理,最重要的是,这场战争赫连殇必须赢,她相信他,若他输了,只能证明,他没有能力夺取天下,若是如此,就算她做再多,依旧是于事无补。 赫连殇有赫连殇的战争,她有她的战争,天明之后,就是一切的开端。 “你知道,这段时间,是我觉得最自由的,无忧无虑,可实际上,我看到云轩为我放弃了那么多,我并不开心,可如今的这样的局面,我却又不知道,是喜是忧。”或许因为对方是慕浅画,早就知道了她的而一切,王莹萱并没有过多的顾忌,坦诚的说道。 “喜忧参半吧,其实,好与坏,关键是在于你怎么想,你的确是秦子谦的太子妃,可如今的你,只是王莹萱而已,你嫁过人,但不代表嫁过人的女人就不可以获得幸福,我想,既然你选择了,何不相信一次,自信一点,独立一点。”慕浅画劝解道。 在这个世界也有将近六年了,以夫为天的概念,从来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王莹萱只要能放下心中的在意,她就能活得很自在。 王莹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尽相同的,她很想知道,慕浅画眼中的世界是什么,可却永远不会知道,她清楚的知道的就是自己眼中的世界。 她明白慕浅画的意思,不要妄图成为任何人,只要做自己就好。 南楚境内,边境的别院中,楚南天平常着杯中美酒,楚婵静静的坐在一旁,能有这段时光,她已经很开心了,想起楚翔的调兵,楚婵心中忍不住为楚南天担忧。 边境和平多年,她不想要看到战争,因为,一旦有了战争,就象征着他们要分开。 “婵儿,怎么了。”楚南天见楚婵一言不发,今天的楚婵,沉默的让他觉得异常。 “南哥哥,楚翔调兵边境,他想要挑起和天圣的战争吗”楚婵小声问道,若两国真的发生战争,便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慕浅画是她唯一的能够交心的人,她不想,有朝一日,成为敌人。 “婵儿,不用担心,他还没有那个胆量主动进攻天圣,更何况天圣的边境驻扎的慕王府的军队,就算是我亲自迎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楚翔还不会蠢到那个地步。”楚南天立即出言安慰道。 其实,楚南天心中却担心楚翔会受染挑拨,若是如此,或许两国的和平真的会被打破,他留在边境,全是因为他的私心,他想要与楚婵单独相处一旦时间,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想离开,朝野纷争,向来层出不穷,他没有把握,回到都城之后,依旧能完好的护着楚婵,让她不受流言蜚语的干扰。 “南哥哥,其实你很担心现在的局势对吗天圣的情况也越来越紧张,不如我们启程回去吧。”楚婵吸了一口气说,她想要留在楚南天的身边,可却知道,她的任性,或许会导致无数人的丧命,她可要任性,但不想以无数人的性命为代价,最重要的是,若真如此,楚南天也免不了被南楚百姓唾骂。 “婵儿,你确定吗”楚南天看向楚婵说道,其实,他希望,最少,楚婵可要不会回到都城,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恩,南哥哥不是担心南楚的局势吗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有大臣来信,催促南哥哥回都城,我一直想,再拖一点时间,可如今,已经拖不下去了,我刚刚已经吩咐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启程。”楚婵微笑着说道,笑容深处却有几分担忧,她不知道回去后结果如何,这辈子,她唯一想要的就是留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无论什么身份,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好,我听婵儿的。”楚南天喝下一大口酒说道。 楚婵点了点头,想起起身离开院子,骑马赶回都城。 此刻,两人却不知道,楚翔正打算做一个很傻的举动。 “二殿下,如今四国刚刚签订了和平协议,微臣恳请殿下,不要对天圣出兵。”一身铠甲,大约四十来岁的人,请求的说道。 “李峰,你是将军,我是二殿下,我做决定,几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有,父皇说边境之事,让我决定,你反驳我,就是违抗圣意,你担当得起吗”楚翔冷眼看向李峰说道。 如今和云澈有协议,他若进攻天圣,正好将罪名安插在云家的头上,毕竟,云澈可没有说不能真正的进攻,他正好趁虚而入,云澈就算将来说什么,也不顾是云澈自己的失策而已。 不仅如此,秦子卿野心勃勃,若非碍于日曜内部的问题,如今就不会只江兵力摆在边境,而迟迟不动手了。 “二殿下,还请三思,太子殿下说过,四国和平,才是百姓之福,一旦战争起,势必会天下大乱,到时候殃及的就是无辜百姓,还请二殿下三思。”李峰跪下求情道。 “李峰,你虽是南楚的将军,别忘了你效忠的是南楚,而不是楚南天,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我就能以谋反的罪名将你打入大牢。”楚翔出言威胁道,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兵权,又岂会轻易拱手相让,若没有一番成就,他又如何有能力与楚南天抗衡。 “殿下恕罪,李峰知错。”李峰见楚翔是铁了心,他无从劝解,只得认错道。 李峰不想认错,却不得不让,因为,他也有家人,一旦被楚翔冠上谋反的罪名,他李家老小,就会万劫不复。 “吩咐下去,开始准备,后日开始攻城。”楚翔自信的说道,如今,他手上正好有云澈的把柄,可以扰乱天圣军心和民心,若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是,殿下,需要传令给天圣守城将领吗”战场讲究公平对决,没有战争的时候,突然出兵,就是偷袭,有损南楚颜面,李峰谨慎的问道。 “李峰,若我要杀你,你觉得我有必要事先通知你吗”楚翔不悦的说道,说好是偷袭,有岂能告诉对方。 “是,二殿下。”李峰心中深深叹气,看来,南楚怕是要毁在楚翔的手中了,最重要的是,此刻派人通知楚南天也来不及了。 日曜皇宫中,秦子卿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嘴角带着算计的笑容,云澈的协定,正合他意,若非日曜如今国库空虚,他绝对不会在此刻选择袖手旁观,如今,可是进攻天圣的最佳时机,不过,他也没有必要成为先下手的那一个人。 “文轩,南楚的情况如何楚南天还和楚婵住在边境吗”秦子卿落子后,对冯文轩问道。 秦子卿和楚南天也算是深交,在南楚,他自然有自己的人,既然楚南天和他道不同,就别怪他不心慈手软了,天圣是泱泱大国,想要扳倒天圣,最少需要机器两国势力,楚南天也好,楚翔也好,对他而言,是否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根据目前的消息,两人的确还在边境,陛下,要不要和南楚联姻,将楚南天拉到我们这边。”冯文轩虽然知道秦子卿早有决定,可在他看来,利用楚翔并非长久之计,重要的是,不要与楚南天交恶,才是上策。 楚南天欠慕浅画一个一个人情,如楚南天因此和天圣合作,到时候最危险的是日曜,冯文轩有些顾虑。 “楚南天十分疼爱楚婵,你觉得他会让楚婵联姻吗”秦子卿立即说道,当初楚婵受伤后,联姻之事,楚南天只字不提,他本想和南楚联姻,没想到会一步错,步步错。 “这”冯文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确,以楚南天对楚婵的疼爱,如今,秦子卿已有皇后,他的确不同同意联姻,而在南楚,唯一能够抑制楚南天的人便是楚婵,看来,此计是行不通了。 “云家的目的不过是扶持赫连鸿登基,在天圣众多皇子中,赫连鸿是最无足为惧的,只要赫连鸿登基,天圣的江山就保不住了。”秦子卿自信的说道。 帝位的路上,是用鲜血累积起来了,他杀了秦子谦,同样也不想放过秦子睿,只是,秦子睿自从贬为庶民之后,便下落不明,每每想起此事,秦子卿就怒火顿生。 “陛下,微臣看来,云家的目的或许不止于此,要不要宣左相进宫,商量一下。”冯文轩建议道,朝中文臣,皆在欧阳浩的掌控中,而兵权则被秦子卿紧紧握在手中。 “左相这两天请假了,区区小事,就不必打扰他了。”秦子卿皱了皱眉头说道,他手中虽有兵权,可朝野中却被欧阳浩所把持,欧阳浩虽然尽心尽力,可哪儿帝王,甘心做提线木偶。 “是,陛下。”冯文轩立即说道,便不再多说,跟在秦子卿身边多年,他多少有些了解,虽然昔日以兄弟相称,可终究是君与臣,不在同一条路上。 左相府内,欧阳浩看着手中的来信,一张简单的画像,不同的容颜,相似的面孔,他心中确定,这就是他心心恋恋的人,她不是早就命丧黄泉了吗这又是为何,欧阳浩心中满是疑问。 信中写道,若想见画中人,待来日北冥渊寿诞之际,秘密前往北冥。欧阳浩紧紧握住手中的来信,恨不得立即赶往北冥,一探究竟,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宇杰拜见父亲。”欧阳宇杰敲门走进房间道,李玉琴如今已经行将就木,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欧阳雪在睿王府中受尽欺凌,秦子卿登基为帝,如今他只能闲置在家,无所事事,欧阳宇杰鼓起勇气,来见欧阳浩。 “宇杰,有事吗”欧阳浩看向欧阳宇杰问道,无论她是否活着,分开这么多年,都是李玉琴的错,唯独这点,欧阳浩绝不原谅,至于欧阳浅浅,他未曾投入过感情,无论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都毫不关心,更何况,当初娶上官瑶,完全是因为那张脸,和他需要一个夫人,根本没有其他原因。 “宇杰肯定父亲,饶过母亲吧,母亲真的知道错了。”他今天去见过李玉琴,想着李玉琴癫狂的样子,为子者,他却无能为力,只得来请求欧阳浩。 “行了,我知道了,你给你母亲请个大夫吧。”许是知道凌曦若还活着,欧阳浩的心情格外的好,网开一面的说道,若证实此事有假,他再处置李玉琴也不迟。 “多谢父亲,宇杰还有一事,想请父亲伸出援手。”欧阳宇杰见欧阳浩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开口说道。 “何事。”对于欧阳宇杰的得寸进尺,欧阳浩心中有些不快,淡淡的问道。 “我想请父亲恳求陛下,让我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欧阳宇杰小声说道。 “年后再说吧,你想出去吧。”欧阳浩沉默片刻后说道,自古帝王皆多疑,秦子卿更是各种翘楚,他一直以来,不敢扩充朝野势力,也是碍于帝王多疑这个道理,若此刻让欧阳宇杰恢复官职,无疑是惹来秦子卿的疑心,如今,秦子卿对他已经有几分防备之心了,他还是小心为上。 “多谢父亲。”欧阳宇杰立即高兴的说道,欧阳浩能松口,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年后也快了。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丝狂风暴雨的气息,早朝还未开始空气中已经透着几分紧张了,与朝野大臣想必赫连鸿整个人身上洋溢着喜庆之色。 朦朦胧胧之际,慕浅画有些不甘心的睁开眼睛。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洗漱一下,吃过早餐,该进宫了。”初晴端着洗漱用水,走进来说道。 “恩,都安排好了吗大哥情况如何”慕浅画一边洗漱,一边对初晴问道,想起画魅的汇报,说慕长风借酒消愁,她有些不信,总举得慕长风有什么在瞒着她,为此,她做了两手准备。 “画魅深夜传来消息,世子不知所踪。”初晴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慕长风去了什么地方,但初晴心中肯定,画魅绝不会伤害慕浅画,便略微放心了不少。 “对了,巫贤来了,说像和小姐一同进宫。”绿蕊走进后,开口说道。 “既如此,绿蕊你同巫贤一起,初晴你就和我一起吧。”慕浅画想了一下,吩咐道,若一同四人进宫,势必府很麻烦,巫贤功夫不错,保护绿蕊绰绰有余。 “小姐,要不要换一下。”绿蕊看了初晴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绿蕊总觉得,跟在慕浅画身边,才是最精彩的。 “不要。”初晴直接拒绝道,她才不要和巫贤一起,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巫贤喜欢绿蕊,她若和巫贤一同进宫,算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宫中今日必定是高手如云,她虽然功夫不如慕浅画,但比起绿蕊,还是好了些。 “慕小姐,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好绿蕊的。”外间听到几人对话的巫贤,立即开口保证道。 “谁要你保护啊。”绿蕊有些不快的说道,她虽然功夫不怎么样,轻功可是一等一的,打不过,她还不知道跑啊,更何况,她今天可是准备了很多东西,带了慕浅画闲来无事制作的毒药,她丝毫不担心。 “那你保护我。”巫贤见绿蕊有些不快,立即反过来说道。 “你你这个死无奈。”绿蕊立即反驳道,巫贤明知道她的功夫差劲,这不是在找茬吗 “行了,交给你们一个任务,进宫后,给我好好监视惠妃。”慕浅画立即吩咐道,有巫贤在,慕浅画完全不担心绿蕊的安全,更换可,绿蕊打不过还可以跑。 “小姐,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绿蕊嘟了嘟嘴说道。 “惠妃身边的几个宫女功夫不错,你确定,一旦有意外,你打得过吗”慕浅画看向绿蕊说道,其实,是在告诉巫贤,别忘了欠她一人情。 “慕小姐放心,我一定盯住惠妃。”巫贤非常识趣的说道,既然慕浅画提到了惠妃,就说明惠妃也可能会参与其中,至于云家的下场,他也十分期待,同时也是在告诉慕浅画,他领了慕浅画的这个人情。 “恩,麻烦你了。”慕浅画十分客气的说道,绿蕊想泄气的皮球一般,点了点头。 早膳后,几人分开从冷宫的方向,潜入后宫,女人和巫贤直接去了惠妃的惠泽殿,慕浅画则望着不远处的慈云殿,陷入了深思。 “小姐,要不要再多安排点人。”今日宫中各方势力云集,为了安全起见,初晴提议道。 “今日宫中的人够多了,人越少越好,人多反而不安全,损失太大。”慕浅画一身宫装,带着初晴,一边走向慈云殿,一边回道。 最重要的是,该安排的地方,她已经有了安排,若人多,到时候就分不清是敌人还是同伴了。 “小姐,你不会想要去见太后吧。”初晴看着慕浅画,有看了看不远处的慈云殿,开口说道。 “你说呢”慕浅画神秘一笑说道,朝野之上,从来不是她的天下,而她要的是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能给她的就只有太后。 “我听小姐的。”初晴回道,反正她猜不透慕浅画的用意,与其如此,干脆一点,不猜了,到时候自会知道。 “浅画郡主,太后今日不见任何人。”慕浅画刚要走进慈云宫,便立即被人拦了下来。 “这样呢太后还不见我吗”慕浅画拿出赫连景腾亲赐的令牌说道。 “郡主,这”宫女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后吩咐,不许放任何人进入慈云宫,若是放慕浅画进去,她们性命难保,若是不放慕浅画进去,就是违抗圣意,依旧是同样的下场。 “你放心,太后不会为难你们的。”慕浅画直接越过两人说道,前朝的戏已经开场了,这后宫,总不能一直想着,她自然不会留下一片安宁之地,既然热闹,大家就一起享受这份热闹,何乐而不为呢 宫女看着慕浅画和初晴走进去的身影,没有追上去,只得等着结果,两方的命令,她们只是宫女,都违抗不了。 朝堂上,冒着淡淡的火花,赫连鸿心情格外好,赫连景腾看着朝堂上,有人脸色欣喜,有人愁眉不展,有人更是冒着微微的冷汗。 沉默中,赫连景腾慢慢的品着茶,丝毫不理会朝野紧张的气氛,反倒一副享受的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赫连鸿有些不安,云峥迟迟不开口,他心中没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明明已经让人给赫连景腾下毒,可今日,赫连景腾没有丝毫的异常,他要放弃吗不,他不要放弃,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他绝不放弃。 云峥看着赫连鸿坚定的神情,向着赫连鸿微微点了点头。 云锦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是很关心,只是唯一的意外,根据他的猜想,赫连殇应该已经回到了羽城才对,可到如今,却没有任何消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这出戏,不知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父皇,您的帝位已经坐了二十余载,是时候该让位了。”赫连鸿鼓足勇气,站出来,看向赫连景腾说道。 赫连鸿的话,云锦心中满是不屑,这场争斗中,耐得住性子的人才是赢家,很显然,赫连鸿是第一个被淘汰的人,与云锦相比,云锦其他的人的脸色却显露出得逞之色,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时间一点点过去,赫连鸿见赫连景腾没有丝毫的动静,其他大臣畏畏缩缩,不敢开口。 “来人,围起来。”赫连鸿立即喝道,既然赫连景腾没有动静,那么只能由他心动了。 “鸿儿,就此退下去,我饶你一命。”赫连景腾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赫连鸿说道。 “父皇,你这个皇帝也做得够久了,与其等你废黜我,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只要父皇你愿意立即下旨,传位于我,我便让你在宫中,做一个享乐的太上皇,不然,别怪儿子我。”赫连鸿出言威胁道,如今,他已经控制了一切,若赫连景腾让位,他倒是可以看着父子的情分上,饶赫连景腾一命。 听到赫连鸿的话,云峥心中直呼赫连鸿无用,他由此布局,为的就是让赫连鸿当个马前卒。 “怎么,你想弑父。”赫连景腾冷声问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寒气。 赫连鸿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盯着赫连景腾,一言不发,他给赫连景腾时间,让赫连景腾做出决定。 时间一点点过去,气氛越来越紧张。 “既然大家都累了,席地而坐吧,孤不急。”赫连景腾十分冷静的说道。 听到赫连景腾的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云峥的身上,朝中大臣,多数在云峥的控制之中,只要云峥不发话,他们就不敢动,毕竟,连姓名都没有了,其他的也就都没有了。 但有不少人已经坐了下来,剩下的人,等着云峥的答复,云峥见不少人坐了下来,便也席地而坐,有了云峥的带头,不少人立即坐了下来。 慕浅画进入慈云殿殿内,殿内空无一人,慕浅画直接向佛堂的方向走去,看来,云瑶是想交给上天来决定吗 “郡主,太后在礼佛,请郡主留步。”慕浅画走到佛堂外,立即被云瑶的贴身嬷嬷,郭嬷嬷阻止道。 “陛下都快不能做皇帝了,太后还真是有兴致,浅画佩服。”慕浅画大声说道,她只得,屋内的云瑶一定能清楚的听到。 “原来是浅画,我还在想,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闯慈云殿呢”听到慕浅画的声音后,云瑶在屋内回道。 慕浅画的到来,云瑶心存疑问,究竟是说慕浅画是太过于聪明,还是太多余愚蠢,居然直接找到她这里,还是有其他的目的,一切云瑶都十分不解。 因为她所认识的慕浅画,是一个有心计且聪明的人。 “浅画拜见太后。”慕浅画淡淡的说道,慕心柔的死,若说和太后全无关系,慕浅画绝不相信,今日来,她自然将所有的目的都全部给达成了,才算是不负此行。 “进来吧。”云瑶开口说道。慕浅画的冷静,超过了她的想象,从慕浅画的话中,云瑶肯定,慕浅画已经知道了一切,可事到如今,慕浅画依旧如此冷静,云瑶不知道慕浅画是有必胜的把握,还是慕浅画天生的自信。 “太后这佛堂真是清雅。”慕浅画看了看四周,赞赏的说道,屋外的郭嬷嬷已经关上了大门,初晴同样守在屋外。 “郡主若想长伴青灯,哀家到时候可以让人给郡主建一个更为清雅之地。”云瑶已经没有了昔日的仁慈,语言中充满的警告。 “太后何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呢还是因为,太后的选择,始终都是云家人。”慕浅画看向云瑶说道,云峥夺帝之事,云瑶是否知情,她不得而知,不过,无论云瑶知不知道,她都会让她知道。 “浅画这话何意,哀家不明白。”云瑶立即说道。云瑶心中十分清楚,她是云家人不错,可她同样是赫连景腾的母亲。 “看来,太后还真是不知道,月城之事,想必太后知道一二吧。”慕浅画看向太后说道,她应该说云瑶是没有她想象中的能掌握一切,还是因为,云瑶只能掌控宫中的一切,宫外之事,云瑶就不清楚了。 “浅画何意,哀家不明白。”云瑶直接问道,月城之事,五十个少女的生命,她当然有所耳闻,云家的确和月城有牵扯,不过,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太后可知道,当初那五十个少女的下落。”慕浅画看着云瑶说道,她学过心理学,自然能看出一些异常,太后为人精明,就算不是百分百,最少也不会一无所获。 “浅画既然想要哀家知道,何不直言呢”云瑶开口问道,慕王府的势力,她一直都清楚,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大到这个地步,若慕王府的人有心为帝,天圣怕是不会太平,可惜,历代慕王都是喜欢闲云野鹤之人,似乎无人例外。 “云家和苗疆蓝家蓝若达成协议,蓝若助云家培育血蛊,而云家则答应灭了白家,为蓝若报仇,太后当真不知道吗”慕浅画笑着说道,天圣虽然不是南楚,也不是苗疆,但蛊毒想必云瑶是知道的。 “血蛊,浅画,就算是你慕王府的人,说话可要负责人的。”云瑶神情中带着冷意,看向慕浅画说道,在天圣,养蛊是被禁止的,她虽然不知道血蛊是什么,但去明白,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云老将军寿宴,用血蛊控制了羽城大小官员,太后,我想问一下,你究竟是想杀了儿子,让外人登基为帝,还是想让云家称帝呢”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必前朝可此也不会太过于平静。 “你什么意思,鸿儿虽然为帝,但绝不会伤害皇儿,谁为帝,都是赫连家人,有那么重要吗还是浅画想要助赫连殇谋反,夺取帝位。”云瑶盯着慕浅画说道。慕浅画和赫连殇的感情,云瑶心知肚明,慕浅画今日来,无非是挑拨她,仅此而已。 云瑶其实并不赞成赫连鸿以这样的方式登基为帝,可赫连景腾已经有剪除云家的打算,她放任这件事,让赫连鸿登基为帝,既能保全赫连家,又能保全云家,是最佳的选择。 “太后,你确定,赫连鸿是赫连家的血脉吗”慕浅画微笑着说道,赫连鸿和其他人并不像,因此,她提议取血化验过,结果发现,赫连鸿并非赫连家的人,虽然不知道云绮做了什么,但赫连鸿的出生,一直是她心中的疑问,从慕心柔的院子中可以看得出来,赫连景腾对慕心柔的在乎,因此,赫连鸿绝对不会比赫连殇先出生才对,这是常理,可若超越了常理,就变成疑问了。 “浅画,污蔑皇室血脉,这个罪名,慕王府担当不起。”云瑶盯着慕浅画说道,心中却在打鼓,若慕浅画所言是真的,她该如何,赫连鸿的出生,她从不怀疑,因为是她一手设计的,但如今,她一手设计的陷阱,却被慕浅画指出来,并非赫连家的子孙,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 “是真是假,太后为何不渐渐皇后了,不过。” “不过什么”云瑶见慕浅画的样子,立即大声问道,屋外的郭嬷嬷听见云瑶激动的声音,吓了一跳,多少年了,云瑶从未用如此大的声音说话,相比于郭嬷嬷的惊讶,初晴嘴角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过,是不是其实不重要,因为,太子殿下今日不过是云家的跳板而已,因为,真正想要为帝的人是云峥,太后,这个结果,你想要看到吗两边都是亲人,太后你会怎么选择呢,浅画很期待。”慕浅画笑着说道,攻其人先攻其心,她要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唯有慢慢突破云瑶的心理防线。 “你什么意思”云瑶不敢置信的说道,云家虽然称霸朝野,引起了赫连景腾的忌惮,可她从未听过,云家有夺帝的打算。 “字面上的意思,太后,若云家真心扶持太子登基,何必用到血蛊,控制人的心智呢不是明摆着想要活命,就乖乖听话的意思吗太后觉得呢”慕浅画继续说道,眼睛却停留在佛堂的手指上,这个暗门,是开启另一篇天地的通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这场夺帝之争,不知道黄雀的后面会是什么。 “郭嬷嬷,去将皇后请过来。”云瑶立即吩咐道,眼底深处,却露出了杀意,无论结果如何,慕浅画绝不能留,云瑶心中想到。 “是,太后。”郭嬷嬷立即答应道,虽然不知道云瑶为何生气,却知道,事情极为严重。 “太后,不然让浅画做个证人如何”慕浅画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相比于冷漠,笑容是最佳的掩饰,而且事倍功半,慕浅画十分期待结果。 “既然浅画有心,让你听听也无法。”云瑶说道,其实已经动了杀机。 皇室秘闻,多不胜数,但知道秘密,活下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既然慕浅画想听,她就让慕浅画听,让慕浅画带着秘密,踏上黄泉之路。 “多谢太后。”慕浅画依旧带着笑容,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慕浅画是医者,本就善于观察,云瑶流露的杀意那么明显,她有岂会真的全无察觉呢 云瑶率先走除了佛堂,慕浅画随后也走了出来。 “小姐,要不要我去查探一下。”惠泽殿佛堂有暗道一事,初晴知道,宫中的暗道复杂,初晴也知道,这间佛堂,在初晴看来,自然不会例外。 “不用了,服下一颗解毒丹,等下有戏看。”慕浅画小声说道,云瑶不会放过她,自然不会放过初晴,后宫杀人,虽好的方式,当然是万变不离其宗。 初晴点了点头,拿出一个解毒丹,悄悄服下,最后跟着慕浅画的脚步,走进慈云殿大殿内。: 041 帝位之争 2 太后传召,云绮现在产生一丝不悦的预感,今日之事,她不信云瑶不会察觉,可此刻,云瑶拍郭嬷嬷亲自前来,云绮就算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必须跟随郭嬷嬷,去见云瑶。 云绮现在暗自想道:今日过后,她就不用在受到云瑶的约束了,这么想,云绮现在畅快了不少。 “给太后请安。”云绮走进殿内后,发现慕浅画站在一旁,心一惊,随后冷静的对云瑶请安道。 “浅画拜见皇后。”慕浅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向云绮请安道。 “皇后,太子到底是谁的孩子。”云瑶早已经遣散了宫女,包括初晴,都未曾留在殿内,云瑶沉默片刻后,直接开口问道。夺嫡之争,自古皆有,但他唯一不允许的就是血脉混杂。 在云瑶看来,赫连鸿可以为帝,但前提不许是赫连景腾的孩子。 “太后,您这话什么意思,鸿儿自然是我的孩子。”云绮十分冷静的说道,那段回忆,她不愿意想起,加入宫中,却像是孤家寡人,她能登上后位,都是太后的安排,包括赫连鸿的出生,依旧如此。 “云绮,都到现在了,你还在和我装糊涂吗”云瑶一直看着云绮,云绮刚刚脸色的变化,她又岂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太后,我冤枉,定是有人污蔑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请太后明察。”慕浅画留在殿内,想想也知道,此事定是和慕浅画脱不了关系,云绮立即出言道。 “浅画,你说呢”云瑶看向慕浅画说道,她不喜云绮,但同样不喜慕浅画,今日之事,无论真假,赫连鸿都脱不了关系,日后势必会受人议论。 “皇后,太子当做是陛下的儿子吗是您告诉太后,还是我来说呢”慕浅画看向云绮说道,若非她在怀疑后,一直派人查证,死无对证的事情,慕浅画可不会做。 “慕浅画,别以为你有慕王府撑腰,就可以在后宫放肆,你可知,你该当何罪。”云瑶满脸怒意的说道,恨不得将慕浅画碎尸万段。 “皇后说得有理,后宫之事,的确不是我该过问的,太子殿下也有两分像陛下,可在众多子嗣中,唯独太子殿下只有两分与陛下相似,浅画确定有些疑问。”慕浅画看着云绮问道,比耐心,波澜不惊,云绮绝对比不过她,她十分自信,既然云绮不想承认,她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浅画既然说鸿儿与陛下相似,为何又说鸿儿不是殿下的儿子呢”云绮直接质问道,心慌的心情,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抵死不认,一定不能承认,否则,她将会万劫不复。 “可是浅画更想说,太子殿下与年轻时候的恪亲王,有五分相似,太后,您说呢”慕浅画慢慢说道,期间,还不忘看向太后。 果然,在她提道恪亲王的时候,云瑶的脸色有些变了,赫连景腾继位的时候,恪亲王赫连昊阳还在宫中,后来在云绮怀孕后,恪亲王便很快的搬离了皇宫,从那以后,恪亲王几乎不进入后宫。 云瑶心想,难不成慕浅画怀疑。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慕浅画,你别血口喷人。”云绮十分激动的说道,恨不得直接杀了慕浅画,将慕浅画碎尸万段。 “是吗既如此,为何这些年恪亲王一直留着胡子,好像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皇后,你说是不是。”赫连昊阳和赫连景腾并非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恪亲王无心与帝位,所以一直活得自由自在,这样的人,却站在了赫连鸿的这边。 一个对赫连斐不闻不问的人,却十分关心赫连景腾,不仅如此,洛贵妃是赫连昊阳的堂妹,可私底下,赫连昊阳却关心云绮的一举一动多过了洛贵妃,这点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胡说。”云绮惊讶的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和赫连昊阳就没有别人,怎么会别人察觉,云绮不敢相信,这些年,从未有人怀疑过赫连鸿的出生。 “云绮,此事是真的吗”云瑶眼神中带着怒意,开口问道。 “没有,慕浅画含血喷人,还请太后做主。”云绮想起赫连昊阳已经毁掉了所有的证据,对于这点,她十分自信,立即说道。 “是吗陛下和恪亲王虽然是兄弟,可并非一母同胞,想要验证不难,滴血认亲即刻。太后以为如何”慕浅画将难题继续丢给了云瑶,她相信,云瑶心中已经产生了怀疑。 在血脉这点上,云绮绝对会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 “云绮,后宫多年,哀家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云瑶起身,走到云绮身边,捏住云绮的下巴说道。 后宫中,很少有人能瞒过她的眼睛,若非当初她想要一个带着云家血脉的孩子,来稳固云家和天圣的江山,也不至于会发生此事,从云瑶的神情来看,定然和赫连昊阳脱不了关系。 “太后,我没有。”云绮身体在颤抖,口中依旧否认道,她清楚,一旦承认,她也好,赫连鸿也好,赫连昊阳也好,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若你没有,恪亲王怎么舍得用自己的羽卫,去刺杀宸王了呢”慕浅画继续开口说道,日曜别院雨夜,她可不会忘记,那批人她本以为是皇后或是其他人所为,最后却查到了赫连昊阳身上。 “不可能”云绮有些惊恐的说道,赫连鸿前往日曜之时,她的确命随行的羽卫杀了赫连殇,只是没想到会失败,对于赫连昊阳派出羽卫一事,她并不知道。 “浅画,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太后见慕浅画像是在拖延时间一般,一次一次说出的话让云瑶不敢面对,但从头到尾,却没有任何证据。 “书信一封,请太后查看。不对,应该说是遗书一封才对。”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个像是放置了很久的信封,递给云瑶说道。 云瑶接过信封,打开信纸,虽然时隔多年,她依旧能认得出字迹,当年,云绮初入皇宫,她便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却伺候云绮,最后却下落不明,为此,云瑶曾经派人找过,但却毫无消息。 信中大概写到,云瑶害怕慕心柔进宫,后位不稳,便和赫连昊阳发生了关系。 “云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云瑶将信纸丢到云绮的脸上,大声吼道,此刻,云瑶的心中不仅狠毒了云绮,更是恨毒了慕浅画。 “太后,我”云绮看了信上所写,神情十分恐惧,她明明已经毁掉了一切,没想居然还留下了铁证。 云绮不知道,慕浅画不过是根据画魅查证,听到了一些丰盛,在确认血脉后,才有了这封信,真假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事实的真相如何。 做贼心虚,便是这个道理。 “云绮,你可承认信上所写。”云瑶满是怒意问道。 “我”云绮想要否认,可如今,证据确凿,她想要否认,云瑶也不会相信。 “郭嬷嬷,将云绮带进佛堂,派人好好看管着。”云瑶立即吩咐道。 听到太后的吩咐,慕浅画几乎明白云瑶话中之意,同时也明白,云瑶想要掩盖这则丑闻,秘密处理掉云绮,不过,云绮能不能如愿,就不是云瑶说的算了。 “是,太后。”郭嬷嬷看了看太后,立即吩咐道。 殿中,只剩下慕浅画和云瑶,云瑶看着慕浅画,心中更是谨慎了不少,二十多年的事情,慕浅画都能查出,又岂是简单之辈,慕浅画不能留。 “浅画,跟我来。”云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黑暗,随后对慕浅画说道。 “是,太后。” 慕浅画跟着云瑶,走进了云瑶的寝宫,云瑶从梳妆台的暗格中,拿出一块十分精巧的玉玲珑,随后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递给慕浅画。 “浅画,今日之事,哀家愿无第三人知晓。” “是,浅画知道。”慕浅画接过玉玲珑说道,圆形镂空的玉吊坠,中间放着一颗宝珠,宝珠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只可惜,香味越浓,就说明毒性越大,慕浅画没想到,云瑶手中居然还有这个,这七星海棠的香味的确不错,若她佩戴在身上,不出两日,便会香消玉殒,看来,云瑶的耐心还不错,起码没有当场处决的她。 “如此,哀家就多谢浅画了。”云瑶送来一口气,只要慕浅画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她就放心了,至于帝位,她不介意到时候杀了赫连鸿,在拥戴合适的人登基为帝。 “太后,浅画还有一事,希望太后能为浅画解惑。”慕浅画看向云瑶问道,她的目的可不会是除掉云绮这么简单,若单是除掉云绮,她也没有必要费这么多心思。 “但说无妨。”云瑶大度的说道,其实,心中依旧狠毒了慕浅画。 “太后,浅画想问,陛下可否是双生子。”慕浅画看着屋内,挂着的画像问道。 赫连鸿想要登基为帝之事,云瑶不会没有察觉,但却没有丝毫的阻止,只能说明云瑶另有打算,今日她揭穿云瑶和赫连昊阳之事,云瑶的虽然痛恨,却也欣然接受了,太后此举,太过于深不可测,加上才赫连景腾的生日,能在佛堂与云瑶用膳的人只会是两种人,一个就是云瑶的子嗣,一个便是先帝,先帝已经去世多年,自然是不可能,那么就剩下唯一的选择。 “皇室中,不会有双生子的存在,浅画应该十分清楚才对。”云瑶说道,双生子只有其中一个能活下来,在皇室中,着并不是什么秘密,或许说是明文规定也不一定。 “看来是我想错了,不久前,我收到了一封来信,说是十六前,慕心柔去世的那个雨夜,在宫中见到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与陛下几乎是一模一样,最初我以为那个男子是国师,毕竟,若是双生子,一个继承帝位,一个继承国师之位,也算是共同治理天下,两全其美。”慕浅画想她想了很久的猜测,大胆的说道。 听着慕浅画的一字一句,云瑶握紧了自己的手,她怕她咋愤怒之下,会亲手杀了慕浅画,慈云宫中虽然有羽卫,可慕浅画只身前来,必然是早有准备,若慕浅画此刻死在慈云宫中,后果她不知道会如何。 “浅画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哀家有些累了,浅画若无事,便早些离宫吧。”云瑶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下逐客令道。 “如此,浅画就告辞了。”慕浅画立即行礼说道,行礼后,直接走出了慈云宫,嘴角还不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小姐,事成了吗”初晴见慕浅画心情不错,开口问道。 “恩,不过,接下来的怕是腥风血雨了。”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如今已是快到午时,她还真的有些饿了,想来大殿中的那些人也等不及了。 “小姐,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初晴看着十字路口,对停下脚步的慕浅画问道。 “初晴,你现在出宫,从慕王府调遣一队人,暗中观察城中的一切。”慕浅画看了看天空吩咐道,若她所有的猜测都是成立的,如今的一切,还只是开始。 “是,小姐。”初晴立即回道,虽然不知道慕浅画为何要调慕王府的人,但同时也知道,慕王府所有的家丁和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用起来自然也放心。 大殿内,赫连鸿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赫连景腾一直不传位于他,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对峙下去。 “来人,将父皇请下去。”赫连鸿直接走到龙椅前,对身侧的侍卫吩咐道。 “是,殿下。”侍卫说完,立即将赫连景腾驾起,从龙椅上拉了下来。 “鸿儿,这个帝位,你坐得稳吗”赫连景腾看向赫连鸿说道,无论是耐心还是能力,赫连鸿都无法胜任这个帝位,当初,他之所以立赫连鸿为太子,不过是碍于云家和太后,这些年,为了不想有更多的争斗,一直没有废黜太子罢了。 “父皇,你放心,儿臣会让你在宫中,慕心柔居住的殿中养老。”赫连鸿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笑着对赫连景腾说道,这些年,赫连景腾从未给过他父爱,大多的时候,都是不闻不问。 “来人,将先帝带下去。”云峥见赫连鸿越说越多,立即大声说道。 云峥刚刚说完,压着赫连景腾的侍卫便将赫连景腾带离了朝堂,四周的大臣见云峥站起来,也纷纷站了起来,褚三思也被人压了下去。 “云老将军,劳烦你传旨下去,十日后后,本宫登基为帝。”赫连鸿见朝堂上,众大臣一言不发,便开口说道,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 云峥并没有说话,而是仅仅的等着,大约一刻钟后,两名侍卫走进来,在云峥耳边说了几句话,云峥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太子弑父,来人,将太子拿下。”云峥大声说道,他要登基为帝,却也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开头,赫连景腾死了,赫连鸿这颗棋子自然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我看谁敢,云峥,今日在场所有大臣都可以作证,何来太子弑父一说,云峥,我看是你想要谋反才对吧。”赫连昊阳立即站出来,大声说道。 赫连昊阳的话,不少人额头上冒起了淡淡的冷汗,赫连昊阳所说,的确是真的,可他们都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违背云峥,他们就性命难保,如今,被赫连昊阳说了出来,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血洗了皇宫,此事依旧会有人知晓,真相不会永远被埋葬。 “赫连昊阳,你不过是有实无权的恪亲王,你凭什么这么说,太子弑父,罪证确凿,难不成你想要拥立弑父之人为帝不成。”云峥大声说,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杀出赫连昊阳这个程咬金,云峥着实意外。 赫连昊阳和云峥僵持着。 初晴离开后,慕浅画见赫连景腾被人押着离开了朝堂,很快,两个黑衣人将押着赫连景腾的侍卫劫走,想也知道,劫走侍卫的是何人。 “丫头不出手相救吗”脱离牵制后,赫连景腾看向不远处的慕浅画说道。 “陛下何须我来相救呢”带走侍卫的人必定是暗夜,暗夜的摄魂术能让人产生幻觉,不久后,就会出现赫连景腾已死的消息了。 “看来,丫头是来看戏的,中午了,丫头,不如我们先去用过午膳吧。”从话中,赫连景腾肯定,刚刚出手的不是慕浅画的人,也就是说是赫连殇的人,他心中觉得欣慰。 “也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反正这出争斗,还有的熬了,早上她吃的很少,的确有些饿了。 赫连景腾带着慕浅画,身后跟着褚三思,一行三人,从暗门中,进入了慕心柔生前生活的院子。 “丫头,看来中午的幸苦你了。”院子中并没有宫女,赫连景腾看向慕浅画说道,慕浅画摸了摸额头,心想,早知道让让侍书去办了,将初晴留下来就好了。 “浅浅,我来做。”慕浅画沉默之际,赫连殇从暗中走出来说道,其实,他一直跟在赫连景腾的身后,侍卫要动手的时候,他见赫连景腾没有丝毫反击的打算,在吩咐暗夜出手。 “我帮你。”慕浅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做饭她不是不会,只是对烧火这件事无能为力。 “好。”赫连殇拉着慕浅画,走进那个熟悉的厨房,厨房内十分干净,蔬菜瓜果一应俱全。 赫连景腾看着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放佛想到了昔日的光景。 “陛下,宸王殿下下厨,这还是老奴去吧。”褚三思小声说道,中午他还要吃的,若是赫连殇下厨,他能吃吗而且此刻是三个主子,他一个奴才。 “三思,你陪孤下盘棋吧。”赫连景腾摇了摇头说道,这辈子,他不负天下人,却负了那个最爱他和他最爱的人,阴阳相隔,孤寂这种滋味,他心中最清楚。 “是,陛下。”赫连景腾既然发话了,褚三思既然只能听从了。 “浅浅,我来吧。”赫连殇见慕浅画要洗菜,想想天冷,立即阻止道。 “殇,我只是不习惯烧火,这点小事我还能做。”慕浅画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其实,她在慕王府也不是没尝试过,结果当然是全败,不过,她煲汤却得到了一致好评。 “好。”赫连殇点了点头说道。 两人在厨房中忙碌着,应该说一个忙碌着,一个看着,慕浅画看着赫连殇一气呵成的动作,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出得朝堂,入得厨房,简直是新一代好男人的代表。: 042 帝位之争 3 深宫中,主仆之间,礼仪十分重要,简单的午膳,四人中,唯有褚三思显得有些拘束。 午膳后,赫连殇便悄悄离开了,屋内只剩下慕浅画和赫连景腾,加上一旁伺候的褚三思,相比于朝野之上,赫连昊阳和云峥的争斗,院中显得格外安静。 “丫头,陪我下一局棋,如何”赫连景腾看向慕浅画说道。 “陛下,郡主,老奴去沏茶。”褚三思见状,立即说道,褚三思说完,赫连景腾点了点头,示意褚三思离去。 “世事如棋局局新,陛下不担心前朝的局势吗”慕浅画好奇的问道。 红颜未老身先死,最无情是帝王家。 历朝历代,帝位之路,都是踩着众人的尸骨,坐在那个最光鲜的位置,有人穷极一生,不过是成为了垫脚石,能登上帝位的又有几人。 天圣众多皇子中,又有谁不想为帝呢可登上帝位的人,却只有一人而已。 血脉至亲四个字,赫连景腾怕是深有体会。 赫连景腾名义上有六子,就算出去赫连鸿,依旧有五人,可坐上天使帝位的却只有一人。帝王真的可以做到无心无情吗还是无力回天。 “丫头,这局棋,你我之间,你觉得谁会赢。”棋盘上,寥寥几子,赫连景腾十分坦然的问着结局。 赫连景腾言中之意是在告诉慕浅画,这局棋,若你想赢,就要全力一搏;若我想你赢,只要我棋就好;若你不想赢,同样如此,但若彼此都不想赢,最后一定是和局。 棋局中,只要没落下最后一子,就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现实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要看陛下是否想赢。”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说道,在她认识的人中,赫连景腾比赫连殇更加难测。 赫连景腾疼爱慕心柔一事,众人皆知,可慕心柔已经死去了十多年,他是否始终如一,谁也不知道,今日朝野的夺帝之争,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组织,而他却选择了放任自流。是试探还是考验,这个答案在赫连景腾心中,除了赫连景腾本人,其他人无从知晓。 “丫头何不全力一试呢”赫连景腾看向慕浅画说道,言下之意,他也会尽全力,胜与败之间,强者生存。 “如此,浅画定不负陛下之意,不过,浅画有一个疑问,这个世界上,陛下有信任的人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试探的问道。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赫连景腾能将龙玉给她,就说明,他一定不会杀了她。 “信任,丫头,我问你一句,何为信任,在权力和金钱之间,在你看来,有绝对的信任吗”赫连景腾落子后说道,看似随意,实则步步紧逼。 慕浅画和赫连景腾对弈过,对于她毫无章法的棋局,赫连景腾也有几分把握,慕浅画想获胜,只有五成把握,胜与败,且看谁是全力以赴。 “存在信任,但却不存在绝对的信任。”世事无绝对,没有人能把话说到决绝的地步,慕浅画也是如此。 “丫头,你希望殇儿登上帝位吗”赫连景腾沉默片刻后说道,他见过无数人,但却很少见到把事情看得如此透着的人,有些问题,他用了一辈子才看清,慕浅画区区二八年华,竟然让他有一种看透人性的感觉。 赫连景腾心中自语道:看来,他真的老了。 “希望如何,不希望又如何。”慕浅画随意的说道,希望吗她不知道,不希望吗她也不知道,对于帝位,是赫连殇的选择,他若想要,她陪他,他若不想要,她亦可和他浪迹天涯,仅此而已。 “是啊,希望如何,不希望又能如何,被命运左右和左右命运之间,谁又分得清楚呢丫头可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赫连景腾淡淡开口说道。 命运的齿轮一直在转动,从未偏离过方向,改变与不改变之间,谁又能说得清楚了呢 “记得,不过,在我看来,强者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命运的,不能控制,只能说明你不够强。”慕浅画落下最后一颗棋子说道。 这局棋,她用尽了全力,若非赫连景腾最后像是有些分心,她不会赢的如此简单。 “如此,我就放心了。”赫连景腾将未落子的棋子放回棋盒内说道。 “陛下不关心其他的子嗣吗”人可以无情,但真的可以割舍血脉至亲吗哪怕前世,她的被亲人刺穿了胸膛,可依旧抱着疑问。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赫连景腾看向外面,冬季的庭院,依旧四处都是绿色,只是唯一的绿色,显得那样孤寂。 “的确。”慕浅画赞成的说道,她也做出了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自己承担。 慕浅画说了两句之后,便离开了院子。 “陛下,要不要休息一下。”褚三思走进屋内说道,刚刚慕浅画和赫连景腾对弈,像是在说着什么,他便没靠近,见慕浅画离开,他才走进屋内。 “三思,看来,孤真的老了。”赫连景腾看了看棋盘,黑白分明中,略显杂乱无章,但仔细一看,胜负已经显露出来。 “陛下,可是郡主说了什么。”褚三思心存疑问,他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从未听过赫连景腾说过这样的话,忍不住问道。 “没有,三思,孤有些累了,进去休息片刻。”赫连景腾看了褚三思一眼,双眸深邃,让人看不出眼底深处,究竟在想着什么。 慈云殿内,慕浅画离开后,云瑶显得有些焦急,慕浅画的话,徘徊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无法忘怀。 有些事情,无人知晓,知晓的人已经不在人世,她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从未想过离开。 “太后,喝杯参茶提提神。”郭嬷嬷见云瑶有些心神不宁,递上一杯参茶说道。 “放下吧。”云瑶随口说道,说完立即起身,向着佛堂走去。 “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靠近者,杀无赦。”云瑶走进佛堂后,对身后的郭嬷嬷吩咐道。 “是,太后。”郭嬷嬷立即严阵以待道。 时隔多少年了,郭嬷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云瑶动作杀意,十年,还是二十年,如今,这份杀意中,带着几分深邃的忧虑,杀意更是显露无疑。 穿过暗道,走过灰暗的长廊,灰暗中,前路一片漆黑,光和影之间,这里就像是灰色的黑影,灰暗中的沉迷与幽冷,在这里体现的淋淋尽致。 穿过一道石门,墙上一派派夜明珠,照亮了整个风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带着一张漆黑的面具,如同黑暗中的勾魂使者,没有人知道,面具下,是何模样,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太后,今天吹了什么风,您怎么亲自来了。”黑衣男子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生活在光明世界的人,出现在黑暗中,黑暗中,哪怕是鬼魅,也会觉得被侵犯了。 “影儿,等了这么多年,这一次,你能放弃吗”云瑶看向黑衣男子说道,有些事情,她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以来,从不愿意承认,唯独这一次,她走向了这个黑暗密闭的空间。 若非慕浅画的话,从内心驱使着她,云瑶绝不会踏足这里比不,一旦出现了,她或许就失去了决绝的勇气。 “你是在维护者他吗还是那么在乎云家的血脉。”男子嘲讽的说道。他是在嘲讽自己,同时也在嘲讽眼前的云瑶。 “当年的一切,谁也无可奈何,影儿,这一切,你十分清楚,不是吗你和他自己,就好比是光和影,我无从决定,你也无从选择。”云瑶眼神中带着哀伤,看向男子说道,她也曾后悔过,这些年,一直放任着,从未过问。 逃避也好,害怕面对也好,那样的结果,她不乐见,却又无力改变。 “光和影,多少年了,凭什么他还是光,而我只能是影,你知道吗每次你换我影儿的时候,都是在提醒我,永远只能是他的影子,对吗你以为一句无从选择,就能弥补我五十年的韶华吗你太天真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我,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你不该来这里,不该涉足十分黑暗,我现在告诉你,哪怕天下陪葬,我绝不会放弃。”男子大声吼道。 他违背了禁制,知道了真想,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不死不休。 “影儿,放弃一切,远离这里,不好吗”云瑶满脸哀伤,看着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说道,她不知道,面具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容颜,可她却想让他放弃,因为,在继续下去,她不知道接过会如何特别是慕浅画那副掌握一切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放佛是对她的嘲讽。 “放弃,太后,你觉得我会放弃吗”男子的声音低着一缕尖锐,划破云瑶的耳膜。 “慕王府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一切,若不放弃,再这么下去,我都不能保全你,慕浅画今日出现在慈云殿,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消息,你还要继续下去吗”云瑶不想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羽城御林军在慕王府的掌控中,慕浅画的出现,就是一起的变数,她不得不防。 “你放心,我还没打算动手,你可以走了。”男子转身,背对着云瑶说道,面具下,透着浓浓的恨意,他精心准备了十多年的计划,却为预计到如今的局面,那颗棋子,也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既然准备了多年,不在乎着最后一刻。 “真的吗影儿。”云瑶不敢置信的说道,任谁看来,都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有任何理由放弃。 “今日是我最后见你,我会让人封闭密道,从此以后,你我再也不会见面,你走吧。”男子说道,面具下,没有任何表情,或许这张脸上,除了恨意和不满,不会在出现第三种情绪吧。 “你早知道,今日的结果吗”听过男子的话,云瑶沉默了许久,开口问道,她一直都知道,他很聪明,如今,冷静下来,她相信,他早就察觉了。 “知道,那又如何呢”男子没有回头,只是面对着冰冷的石壁,许是在他的心中,冰冷的石壁,远远比眼前之人要温暖很多。 “鸿儿的事情,你也知道吗”试探中,却带着几分肯定,天下的消息,向来瞒过他,因为,大多数消息,都是从他手中过滤的。 “都是赫连家的子孙,在我看来,并无不妥。”男子嘲笑的说道,后宫中,从来都是争斗不断,没有片刻的停歇,对他而言,不过是有一个争斗,一场新的故事。 “你”云瑶不敢相信的说道,眼前之人,她放佛从未真正的认识过,黑暗中和阳光下,两幅不同的面孔,光与影,原来差别居然这么大,像是完全不认识一般。 “都是赫连家的子孙,你又何必介怀了呢还是你在乎云家,远远超过了你的血脉至亲,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云峥要夺位,今日的这场戏,还只是开始,向来旁晚十分,鲜血染红了整个宫廷,一定十分好看,哈哈”男子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中,虚无缥缈,却又满是仇恨,像是在喝着鲜血,等候着一场血雨腥风的来临,而他,则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切。 他的目的为何,无从得知,毁灭与希望并存,都在他一念之间。 “你说的是真的。”云瑶不敢相信的说道,之前,慕浅画的话,她以为,慕浅画是在试探她,没想云家真的想要夺位,云瑶不相信,神情中,满是疑问。 “我有必要说谎吗你可以走了。”男子直接下逐客令说道,说完后,石室的门打开,带云瑶回过神来,男子遭已经消失在石室中。 朝野之上,赫连昊阳与云峥对峙,大多数大臣都站到了云峥这边,有的是云家的心腹,有的为了保命,忠于赫连景腾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冷眼旁观者眼前的一切。 “云老贼,陛下待你不薄,你居然谋杀陛下,嫁祸太子,谋夺天圣的江山,论罪当诛。”赫连昊阳义正言辞的说道,云峥私底下联络大臣之事,赫连昊阳早有察觉,今日宫中之人,不仅有云家的人,同样,他也安排了一批人。 “谋反,明明太子下令,诛杀陛下,何来嫁祸之说,况且江山本事有能者居之。”云峥义正言辞的说道,赫连昊阳虽然是赫连景腾的弟弟,可在才智和谋略方面,远不如赫连景腾,云峥根本毫无担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斗着,各有势力,各占一方。 赫连羽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静待着事情的发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待云峥和赫连昊阳两败俱伤之时,就是他登基为帝之时,他要做的便只有紧紧的当代。 朝堂龙椅后方,暗格之中,慕浅画慢慢靠近赫连殇,看着眼前的你争我夺,形式一触即发,可谁都没有先动手,看来许久,慕浅画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心想,今天果然起得太早了,昨天也休息的太晚了,好累。 “暗夜,让他们打起来。”赫连殇揽住慕浅画的腰,将慕浅画把头靠在他的肩头,随后对藏在暗中的暗夜吩咐道。 “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说,会有几只黄雀呢”慕浅画淡淡的问道,巫贤那边,惠妃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赫连云今日更是没有上朝,若赫连云没有为帝之心,他绝不会相信。 若他没有为帝之心,他的书房中就不会出现帝王学的书籍,哪怕只是一次,她不觉得那是一场意外,唯一的理由,就是赫连云此刻还不打算动手。 “一只。”赫连殇沉默片刻后说道,他可不会承认他自己会是麻雀。 “也是,看来,太后比我想象的更有脑子,失败了,对了,殇,当初柔妃的去世与皇后有关系吗”慕浅画突然想到,一旦赫连鸿夺位失败,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云绮,她虽然派人一直留意慕心柔的消息,可至今收获不大。 “暂时不清楚,你放心,有时间问的。”赫连殇轻声说道。 两人说话之际,朝堂上,云峥身后的侍卫,突然拔出刀,向赫连昊阳刺了过去,云峥都来不及反应,这场比试中,比的不仅是胆量,更是耐心。 侍卫出刀的速度很快,赫连昊阳虽然会功夫,却也废了一只手。 “来人,将反贼云家一脉全部拿下。”赫连昊阳立即退后几步,大声说道。 赫连昊阳刚刚说完,早就安排好的侍卫,陷入一场厮杀中,于此同时,整个皇宫中,围绕着两派的侍卫,展开了一场厮杀,血腥的味道,满布整个皇宫。 武官自己防身,文官只得四处躲藏,自始至终,有人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切。 透过龙椅后方的小孔,慕浅画清清楚楚的看着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赫连殇并未阻止慕浅画的视线,帝位之上,满是鲜血,他想让慕浅画陪他一生,当然就不会隐藏一切。 云峥策划多年,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占了下风,云峥压到的趋势,让赫连羽神情中露出一抹焦急。随后转念一想,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 “殇,既然赫连羽有此心,不然我们帮他一把如何”慕浅画转念想道,既然她想等的人没有出来,这炭火之上的角色,多一个更好。 而如今,南楚和日曜兵临边境,年后定然有很大的变化,先不说南楚局势如何,但是日曜,秦子卿绝不会维持和平,他有野心,实现她野心的唯有战争,而且,过早的了解一切,有些谜题,就会被彻底的隐藏,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只有人心不稳,才会动荡不安,所谓乱中取胜,那才是最佳的时机。 “浅浅想要如何”赫连殇看向慕浅画问道,他有称帝之心,但却不是再者四面楚歌之际,就算赫连景腾立他为太子,天圣中,不服者占据多数,若只看重眼前的地位,绝非是最佳的选择。 “萧娉婷,洛尘,萧娉婷为了嫁给赫连羽,一定会用尽权力,而洛尘不想去赫连云婷,自然希望赫连昊阳魂归地府,他们是最佳的选择,只要打破常规,惨败的胜利还是很容易的,你说呢,殇。”慕浅画笑着说道。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她可不是君子,自然不会在乎手段。 最重要的是,她只是个旁观者,至于结果如何,都不是她一个人能左右的。 “心有灵犀。”赫连殇看向慕浅画说道,其实,他早有计划,若那个幕后之人出来,他会一网打尽,若对方不出来,他不介意慢慢玩,一辈子很长,他还有的是时间,当然是还在他有耐心的时候。: 043 帝位之争 4 赫连昊阳和云家直接的实力差,随着时间的慢慢变化,赫连昊阳逐渐占据下风,赫连鸿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从未想过,他一直依靠的云家,他信任的外公,居然想要夺取帝位。 帝位之争中,他贵为天圣太子,居然成了云家的棋子,赫连鸿心中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他太过于信任云家,所以,今日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云峥的身上,一旦云峥谋反,他就变得无所适从了。 “云峥,没想到你狼子野心,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我,想要夺取帝位,是不是。”赫连鸿满是怒意和不甘,看向云峥说道,如今,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赫连昊阳,可在经历了云峥之变后,他对赫连昊阳同样也存在着三分的疑问。 “赫连鸿,是你自己蠢,怨不得旁人,赫连一族统领天圣的江山将近五百年,也是时候开始该变一变了,云家多年来,一直甘愿为赫连一族的牛马,也是时候翻身做主人了。”云峥双目看向龙椅,如今,已经除掉了赫连景腾,现在只要除掉赫连昊阳和赫连鸿就可以了,至于百姓,当百姓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居了,无从改变,哪怕是慕王府和宸王,也无力回天。 “是吗就算你夺得天下又如何,不过是乱臣贼子而已,云峥,你觉得云家可以正大光明的坐稳江山吗事到如今,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我未必会败。”赫连鸿不甘示弱的说道。 赫连鸿心中清楚,这一切或许早已成为定居,但只要有一线机会,他就会赌一把。 “鸿儿,看在你是我外孙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如今,朝野中,绝对大多数人都是支持云家的,你觉得你有机会扭转局势吗你要你放弃挣扎,我留你一个全尸。”云峥的目光,已经被龙椅吸引,他计划了多少年,设计了多少年,如今,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唾手可得。 “不可能”赫连鸿不敢置信的说道,他一直以为,云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从头到尾,他不过是云峥手上的一枚棋子。 “鸿儿,你真是天真,你虽贵为太子,但在众多皇子中,你是最没有脑子的,云家对你的扶持,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存在的价值而已,如今,你的存在已经成为一种障碍了,自然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云峥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就算有赫连昊阳又如何,他既然要谋权夺位,又怎么没有考虑到所有的可能呢 相比于云峥的自信,云澈父子的信心满满,云锦心中,却有一丝不不安,赫连景腾死得太过于简单了,一个为帝二十多年的皇帝,真的那么前轻易就死了吗云锦心中抱着疑问。 听过慕浅画的话之后,他派人查过自己的身世,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失去记忆的事情,好像被人彻底的抹去了,他一无所获,云家中,他所能信任的人几乎没有,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云峥安排的,如此想来,从头到尾,他或许都只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夺帝中,结果如何,他并不关心。 有时候,有些事情,随波逐流远比倾尽一切却无力改变还要好的多。 与此同时,萧敬接到了赫连羽的秘信。 “父王,宫中情况如何”萧娉婷带着一丝急切的问道,宫中局势,瞬息万变,云家谋夺多年,又岂会轻易被灭。 “不是很理想,赫连昊阳占据下风,我本以为和云峥一决雌雄的会是赫连殇,没想到赫连殇没动手,慕王府的众人不知所踪,赫连昊阳却义无返顾的站在了赫连鸿这边,这些年,赫连昊阳一直暗中帮了赫连鸿不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境况。”萧敬虽然知道云家有为帝之心,可却没想到赫连昊阳会站在赫连鸿这边,来对抗云家,着实意外。 “父王,赫连昊阳虽然在羽城有些势力,可完全不能匹敌云家,此战,赫连昊阳必输无疑,不仅如此,尽早得到消息,云锦已经回到了云家,我们不得不防。”萧娉婷思虑片刻后说道。 萧娉婷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如今,唯有全心全意帮助赫连羽,若她不能凭借爱来得到赫连羽,那么就只有凭借势力,她要做的,就是让赫连羽离不开她,依靠她。 “娉婷,依你的意思,如何是好。”萧敬现在暗自点头,不愧是他多年全心培养的女儿,面对如此境况,依旧可以冷静的考虑。 “父王,我们可以派出一队人,暗中帮助赫连昊阳,来消耗掉云家的势力,同时又不能让赫连昊阳取得胜利,暗中控制住局势,待云家势力消耗的差不多,控制局势的时候,我们一举反击,助赫连羽登上帝位。”萧娉婷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毒之意,论心机,她胜过很多人,她要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后位,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慕浅画。 “娉婷,就按照你说的做,不顾,我们王府在羽城的兵力可胜出不了云家,这样想去,我们怕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萧敬分析后说。 若非云家用计除掉了赫连景腾,此刻就不会如此麻烦,羽城中,除了慕王府,很难有势力与云家实力相当。 “父王,你忘了,我们还有洛尘,这个世界上,最想要除掉赫连昊阳的人,不是我们,而是洛尘。”萧娉婷笑着说道,那日洛尘和赫连云婷在无奈之下,定下了婚约,洛尘这样的人,又岂会去赫连云婷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这些天,洛尘无不想要除掉赫连云婷而后快。 “不错,医谷不但是医术,用毒也不错,不过,你能有把握说服洛尘吗”萧敬说道,他虽然只见过洛尘几面,但洛尘不是一个好控制之人。 “父王,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萧娉婷说完,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这些天,洛尘不止一次借酒消愁,医谷的意图更是磨砺两可,从医谷的利益看来,洛尘只要和赫连一族攀上关系就好,无能娶谁并不重要,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萧娉婷从小和洛尘一起长大,却不如此认为,洛尘是一个爱好完美的人,他定然对赫连云婷恨之入骨。 “好,此事就交给你了,宫中的人手我会安排,娉婷,此事你不要亲自动手,知道吗”萧敬警告的说道,男人都不喜欢太过于强势的女人,赫连羽若是为帝,更是,为此,在水到渠成之前,他不想再出现任何意外。 “是,父王。”萧娉婷回道,可心中却存了另一番心思,她绝对不会让赫连羽看不起她。 萧娉婷离开书房后,直接去见了洛尘,发现洛尘一个人在院中,吹着冷风,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刚刚走进,浓浓的酒味让萧娉婷有些透不过气来。 “师兄,你还想这样到什么时候。”萧娉婷夺过洛尘的酒杯,大声说道。 论长相和才华,洛尘都是一等一,只可惜,萧娉婷要得更多,她所要的,不是眼前之人能给的。 “娉婷,事到如今,我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洛尘苦笑道,从见到慕浅画的第一眼,他就被吸引,本以为会是春梦一场,没想到到最后,却变成了噩梦,医谷虽然医术厉害,可面对皇家,他依旧无能为力,如今的他,除了喝酒,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 “师兄,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云婷,我会帮你,别再这样下去,好吗”萧娉婷看着洛尘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她毕竟和洛尘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但兄妹之情是实实在在的。 “娉婷,我很后悔,后悔那日那么做。”洛尘的神情中闪过一抹迷茫说道,若他没有那个想法,就不会发生那一系列的事情,也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知道,对不起师兄,不过,如今,有一个办法让你摆脱如今的困境,你愿意听我一言吗”萧娉婷又岂会不知道,她和洛尘之间,已经存了间隙,而这一次,她和洛尘的是一场交易。 “说吧。”洛尘看了一眼萧娉婷,淡淡的说道。 “今日,宫中一片哗然,我趁机替你除掉赫连云婷,相对的,你进宫一趟,以你的能力,帮我缓解如今宫中的局势,如何”萧娉婷说道,若她请求洛尘帮忙,洛尘定然不会出手。 “算是交易吗”洛尘心中苦笑,论心计,他从小就比不过萧娉婷,但只要不去赫连云婷,他愿意全力一试。 “恩,交易。”萧娉婷点头回道。 此时此刻,她无从否认,就算是否认,也没有人回信。 “好,我答应你,不过,只此一次。”洛尘心中苦笑道,要缓解局势,凭他个人的能力,双拳难敌四手,剩下的一条路,只有用毒一条路,他是医者,一直以来,他算是洁身自爱,没想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条件做交易。 此刻的洛尘不会想到,因为这个交易,让他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场交易,没有大与小,没有划算不划算,因为交易的对象,都是彼此最需要的东西,萧娉婷需要地位,而他需要解除婚约。能永久的摆脱这样的情况,这场交易,他愿意一试。 “谢谢你,师兄。”萧娉婷放心的回道。 “不过,我不会弑杀皇室中人,这是我最大的极限。”洛尘理智的说道,斗争中,人不能逾越自己的底线,而他的底线,便是不予赫连一族为敌。 “好。”萧娉婷应声道。 洛尘的条件十分理智,无论他杀了皇室中的谁,他都是皇室的敌人,有可能因此会配上医谷,他已经犯过一次错,就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犯同样的错误。 “殇,你说,萧娉婷会让谁出手。”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问道。 “洛尘。”虽然十分不愿意说出洛尘的名字,但根据情报,他了解萧娉婷,此刻能用得上的只有洛尘。 在战场上,用毒是最不耻的,更是得不到人心,但有时候,只要用得好,就是制胜的关键。 “殇,这里交给你了,我想,我想,赫连云婷现在还不能死,你说呢”慕浅画神秘一笑说道。赫连云婷现在死了,不就没得玩了。 “去吧,自己小心一点。”赫连殇宠溺的说道,还不忘叮嘱慕浅画要小心一些。 慕浅画点了头,从密道离开,徘徊在宫中,若洛尘和萧娉婷达成交易,那么交易的对象最大的可能就是赫连云婷,接下来的戏,十分精彩。 慕浅画的身影徘徊在宫中,四处看看,寻找萧娉婷的身影,如今的宫中,已然是一片战场,鲜血染红了地面,不顾一切的厮杀,让慕浅画想起了非洲战场,刀剑相杀远比用枪来得更为惨烈,多少人身上的血,已经湿透了衣衫,但神情却沉侵在厮杀中,慕浅画眼神中没有闪过怜悯,对她而言,战争中,最不值钱的就是怜悯,期待的结果只有胜与败,仅此而已。 后宫也被重重的兵力围了起来,云峥再未夺权的时候,不会对后宫众人出手,后宫的嫔妃,身后都具有一方势力,对云峥而言,这些人是最佳的棋子,有了棋子,就能控制所有人。 “萧娉婷,你带我进宫,究竟要做什么。”就在慕浅画四处寻找之际,距后宫只有一墙之隔的角落,一个尖锐的声音出来,慕浅画立即悄悄靠近。 “云婷,我们是姐妹,你说,我带你来,能为了什么。”萧娉婷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姐妹,在萧娉婷看来,赫连云婷不过是一颗棋子,若非有恪亲王这层关系,她岂会与赫连云婷相交,成为闺中好友。 “萧娉婷,你觉得,到了现在,我还会相信你吗”赫连云婷双目中,满是怒意,看向萧娉婷说道,萧娉婷引她入宫,定是别有目的,见到那样的场景,此时此刻,她有怎么会再相信萧娉婷呢 “赫连云婷,看来,你虽然蠢,但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不,应该说,在没有男人的时候,你还是挺清醒的。”萧娉婷拿出匕首,在赫连云婷脸上比划,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她要毁了赫连云婷,又不能让人怀疑到她,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最好的地方,如今,赫连昊阳和云峥对峙,这里距离云峥安排的人只有几步之遥,到时候她正好嫁祸,然后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你想杀了我。”赫连云婷不敢置信的说道,她一直相信,和萧娉婷是好友,没想到,如今,萧娉婷居然将匕首伸向了她的颈部,赫连云婷身上不自觉的颤抖。 “留着你,也无用,我为何不能杀了你呢而且,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不知道吗”萧娉婷脸上带着笑容,可眼神中却满是狠毒。 “为什么,就算你讨厌我,讨厌到要杀了我的地步吗”赫连云婷开口问道,她自为人她不聪明,可却也知道,萧娉婷是一个怎样的人,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将匕首伸向她。 “我是讨厌你,不过”萧娉婷停顿下来,心想,赫连云婷是在试探她,还是在拖延时间,她刚刚差点得意忘形了,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既然你都要杀了我,看来这些年,我真心对你的份上,告诉我理由。”赫连云婷直接问道。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不知道,或许对你而言,会更好。”萧娉婷吊胃口的说道,听到刚刚的惨叫和议论,她知道,洛尘已经暗中出手了,她自然也要完成对洛尘的承诺,洛尘不想脏了手,不想扯上关系,她可不怕,因为,她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惨叫声蔓延了整个皇宫,后宫中,人人自危,想要逃走,却发现早已经被侍卫围住。 整个后宫中,唯有惠泽殿内,没有任何动静,从上午开始,惠妃一直呆在惠泽殿的佛堂中,没有离开一步。 “告诉我。”赫连云婷看着萧娉婷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起码在她死前,她想知道真相,或许是生命不可以重来,这一刻,赫连云婷各位清醒。 “这是我和洛尘的交易,这个答案,你可满意。”萧娉婷满是笑容的说道,她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赫连云婷一直高高在上,她早就看不习惯了,如今,她要彻底的击垮赫连云婷,此刻,她的心情格外畅快。 “原来是他。”赫连云婷惨烈一笑道。 回忆中,她一直追着他,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原来,他想要的就是她死。 “既然知道了,你可以去死了,你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了你。”萧娉婷带着笑容,拿起匕首,一刀一刀在赫连云婷脸上画着,很快原本清丽的容颜,就变得血肉模糊了。 赫连云婷被萧娉婷封住了穴道,发不出声音,可狰狞的眼睛中,冒着火花,火花中,透着痛恨,她手中有无数人命,却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死去。 与此同时,巫贤和绿蕊见惠泽殿没有任何动静,便四处看看,正看着慕浅画躲在暗中,就立即凑了过来,慕浅画见巫贤也跟着过来,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巫贤看着慕浅画的笑容,一股不好的预感迎面而来。 慕浅画只有在算计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小姐,萧娉婷的手段还真是够狠毒啊。”绿蕊看着萧娉婷的举动,有些赞赏的说道。 “的确是个人物,我倒是有些佩服她了。”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 “慕小姐只要想,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巫贤吐槽道,若说萧娉婷是杀人,慕浅画的一举一动则是诛心,她的手上没有鲜血,可却能让人受尽最大的折磨,懂得人的弱点,加以利用,这样的人,比起萧娉婷,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巫贤,你皮痒了。”绿蕊立即瞪着巫贤说道,她家小姐可是很少动手杀人的,看到巫贤说慕浅画坏话,绿蕊立即炸毛了。 “对不起,我错了。”巫贤立即陪笑道,他怎么忘了,绿蕊对慕浅画可是死忠,只要慕浅画一个不高兴的眼神,绿蕊绝对会拼命,想到此,巫贤立即认错。 “既然如此,贤公子,我看你也挺闲的,等下萧娉婷将人丢到外面的时候,你就将人给救下来,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察觉,赫连云婷还活着,我相信,以贤公子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的,对吗”慕浅画笑着看向巫贤说道。 慕浅画的笑容,巫贤打了一个寒战,众目睽睽之下救人是不难,难的是后续工作,慕浅画肯定当个甩手掌柜,要用的时候,问他要颗棋子,他救人的同时,或许就是摊上了一个麻烦。 “小姐放心,巫贤的轻功还行,应该可以的,是不是,巫贤。”绿蕊十分无辜的对巫贤说道。 “既然绿蕊这么看得起我,保证完成任务。”巫贤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笑容中透着一抹邪气,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是苦涩的。 绿蕊,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他的一番心意。 “绿蕊,放心吧,贤公子的用处可是很大的,这点事情都完成不了,还算什么男人,是说是不是。”慕浅画笑着对绿蕊说道,谁让巫贤刚刚暗中讽刺她狠毒,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将人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 “小姐说得对,我的话都可以完成,若他都完成不了,的确不算是男人。”绿蕊立即肯定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巫贤那张铁青的脸。 若他完不成,不仅承认他不是男人,在绿蕊面前,也很难再抬起头来。 “贤公子,人都走了,死了就真的没用了。”慕浅画见萧娉婷已经将人拖走,巫贤还没有动静,开口警告道。 “我马上去。”巫贤心中泪流满面,早知道就躲在惠泽殿,轻轻松松,多好啊,是不是还可以吃吃豆腐。 若是慕浅画知道巫贤心中的方法,绝对会说,豆腐吃多了同样会塞牙缝的。 “小姐,我们去什么地方。”绿蕊见戏已经演完了,惠泽殿又没有任何动静,于是问道。 “看来,今日他们是不打算动手了。”慕浅画沉默片刻后,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批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赫连景腾真的是双胞胎吗国师又是谁,这一期都是一个谜团。 对方此刻不出手,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这场阴谋中,足以掩盖所有人,还是因为对方舍弃了什么,为了一次不顾一切,全力一搏做准备,此刻,慕浅画不清楚,却知道前路上,有一个未知的陷阱,一不小心,所有人都会粉身碎骨。 这是慕浅画的感觉,许久后,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小姐,你说谁啊。”绿蕊不解的问道,今日宫中,她发现的势力有四股,难不成还有谁是她没有注意的。 “没有,你去找巫贤,让他将赫连云婷交给画魅,看管起来,她还有用,然后帮我监视惠泽殿,直到事情结束为止。”她只见过惠妃一次,可在她看来,惠妃的心机和云瑶几乎能够相其并论,若惠妃没有任何反应,只能说明,还不到时候。 之前她在云瑶的口中一无所获,或许那个秘密,比她想象中的来得更为复杂。 “是,小姐。”绿蕊立即应声道,随后转身去追巫贤。 慕浅画抬头看着四方的天,四面的墙,或许,她应该让这潭水更加浑浊一些,毕竟,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互相利用,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题外话------ 亲们,谢谢对叶子的支持,这个月叶子身体不好,待叶子身体好点之后,会恢复万更。 支持叶子的亲们,若喜欢叶子的文文,在投评价票的时候,请选择五分。 叶子文文中虽然些毒妃,但这个毒不是指杀人,而是指的是诛心。 后期叶子会尽量满足亲们的需求,多写一些手段上的内容。 月底了,有月票的亲们,希望支持叶子一些,感谢中。 亲们的支持,是叶子的动力。: 044 帝位之争 5 利用与被利用,剥削与被剥削,一字之隔,却相差千里,云绮做梦也不会想到,她隐藏了多年的真相会被揭穿,有了洛尘的加入,随着时间的过去,争斗已经慢慢偏向白热化。 算算时间,萧敬也应该打算动手了。 “殇,你说,赫连羽是留下好,还是除掉好。”慕浅画走到赫连殇身边,小声问道。 赫连羽活着就是一把双刃剑,慕浅画心中一直在思量着。 “浅浅,说说你的看法。”赫连殇有些期待的说道,他一直在等着那个一心想要除掉他的人,可今天,那人却没有任何动静,定是别有目的,活着说,对已经看到了这出夺帝的结果,从某些方面来说,对方是个聪明人,他有根本不需要其他势力作为跳板,也能夺得天下的能力,只是,在对方看来,时机未到。 “活着远比死掉更有价值,一来,事情白热化,他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只要没有了赫连鸿,赫连羽就会成为所有皇子中最有利的人,也会是最大的敌人,赫连云、赫连明、赫连斐三人又未必没有为帝之心,不过是碍于赫连鸿身后的云家,一直不敢动手而已,今日过后,云家将不复存在,这场帝位之争,如今,还只是开始而已。”慕浅画分析道,她没有说的是,这场帝位之争,只要赫连景腾还活在世界上,他所有的子嗣在帝位之争中,就会使不死不休的局面。 赫连殇要做的不是螳螂,而是黄雀。 “的确,赫连羽的存在,是削弱北定王府兵权的最佳机会,今日政变,一旦萧敬出现在殿中,他就会失去兵权,不过,在我看来,萧敬不失去兵权,才是最好的选择。”赫连殇沉默片刻后说道。 “不错,只要萧敬依旧兵权在手,赫连羽就是众矢之首,我们只要等着验收结果就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最后这个局,我就没有必要来解了。”赫连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如今,各家的情报都说明,赫连殇不在羽城,他正好可以趁机撇得干干净净,十六年前的真相如今还未明朗,他不想要毁掉所有有用的线索。 “既如此,就由我出面吧。”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这种事情,她出面,反而比赫连殇要好很多,因为,她有绝对的把握完成任务。 “好。”赫连殇看向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我先去渐渐陛下,殇,你帮我把褚三思引开。”信任与绝对信任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既然对方不显山漏水,她也没有必要完全揭开自己的老底,褚三思的确跟随赫连景腾多年,可人总有缺点,最信任的人,永远只是自己。 “好。”赫连殇明白慕浅画的用意,立即点头道。 昭阳殿中,赫连景腾看着院中熟悉的一切,这里有他最好的回忆,同时也有他最痛苦的回忆,每次来到这里,他的内心平静的同时,又会从心底传来刺骨的疼痛。 “丫头,你怎么来了。”赫连景腾看向慕浅画说道,其实,帝位,他并不在乎,他不介意从那一刻,他真的死了,在那一刻,他反倒有些庆幸,只是,在这场危机中,将所有一切都交给赫连殇,在他看来,的确十分沉重。 赫连殇作为宸王,不过在几个月的时间,而作为日曜的战王太久,在臣民的心中,总有一丝隔膜。 “陛下,你当真不在乎你亲生血脉的生死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该说他冷血吗可刚刚总远处看到的悲伤是实实在在的,人可以隐藏自己,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无法掩盖。 “丫头,你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个吧。”赫连景腾看向慕浅画说道。 他虽然只与慕浅画见过几面,但却知道,慕浅画是一个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对于其他人的生死毫不关心的人,赫连景腾可不会相信,慕浅画此行,是为了所谓的父子之情。 帝王之家,弑父为帝,并不少见,这点上,赫连一族,历代祖先,已有不少案例。 “当然是希望陛下等下等阻止这个局面。”既然赫连景腾那么直接,她当然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赫连景腾识人无数,她没有瞒过赫连景腾的自信。 “为何,你不是想要殇儿为帝吗”赫连景腾心中有些不解,如今虽然局势复杂,但凭赫连殇的能力又有慕王府的支持,赫连殇很快就会稳定天圣局势,更何况,他早就将龙玉给了慕浅画,只要慕浅画拿出龙玉,天圣将无人反对。 “因为,还不是时候,攘外必先安内,就算殇如今登基为帝,安定内部,只会花费更多的时间,我希望陛下将殇送往边城。”慕浅画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赫连殇虽然继承了赫连景腾手上的兵权,可那些士兵,多多少少曾与赫连殇对立过,赫连殇如今需要的是人心。 “为何。”慕浅画的话,让赫连景腾有一丝期待的说道。 “得名心者得天下,陛下觉得如何”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赫连景腾说道,看赫连景腾的样子,真的想要放下着帝位,只可惜,就算他退位,只要一天活在世界上,纷争总是难免。 “不愧是上官家的血脉,就就依你所愿。”赫连景腾点了点说道,慕浅画能来,就是说明赫连殇也同意,赫连殇是他唯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最亏欠的人,所以,他不会拒绝,无论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作为一个帝王。 “留下赫连羽,陛下不会有意见吧。” “丫头,你可真是会得寸进尺。”赫连景腾说道,嘴角却有一丝难得的笑意,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怕是赫连景腾,也不是他所乐见的。 “正合陛下心意,不是吗太子之事,陛下想必早就清楚,应该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慕浅画继续说道,对赫连景腾而言,云绮无疑是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但这些年,赫连景腾未必碰过云绮,以为赫连景腾的为人,怕是早就知道了,一直不说,只是因为他想要维持现状而已,立赫连鸿为太子,不过也是因为局势。 赫连景腾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如此,陛下,我先告退了。”慕浅画行礼后,立即离开了昭阳殿,向着萧敬的方向走去。 萧敬徘徊在屋内,已经一个时辰了,云家和赫连昊阳还未分出胜负,萧敬不免有些焦急,萧娉婷还未归来,更是让萧敬担忧。 “王爷,浅画郡主求见。”就在萧敬正焦急要不要出兵的时候,属下突然进屋禀报道。 “慕浅画,她来做什么。”萧敬不解的说道,慕王府一直忠于赫连景腾,如今,慕浅画和赫连殇是圣旨赐婚,慕东辰向来疼爱家人,如今,慕浅画必然是站在赫连殇这边,虽然赫连殇还在边城,但慕浅画的出现,对萧敬而言,可不是什么喜事。 “郡主让我告诉王爷,说”侍卫咽了咽口水,却一直无法出来。 “她说什么。”萧敬眼神一冷,原本寒冷的空气,瞬间又下降了几度。 “她说若王爷不想抄家灭族,最好现在就见她。”侍卫将头低到最低,小心翼翼的说道,怕一个不小心,第一个脑袋搬家的就是他。 “让她进来。”萧敬思虑后说道。 若慕浅画出现在羽城,这场夺帝中,慕浅画就是最大的变数,五万的御林军,若慕浅画手中有兵符,同样可以调动,若是如此,他手上区区一千人,必输无疑。 “是,王爷。”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道,离开房间,送来一口气,他的命,总算是从鬼门关捡回来了。 听到侍卫通报后,慕浅画立即走了进去。 萧敬答应五十来岁,论年纪和赫连景腾差不了多少,一身蓝色的锦袍,右手边摆着一把宝剑,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身形健硕。 “浅画见过北定王。”慕浅画进屋后,开口问候道。 慕浅画的到来,萧敬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有一种竹篮一场空的感觉。 “原来是浅画郡主,真是稀客,寒舍简陋,还请见谅,请坐。”萧敬十分客气的说道,慕浅画身后是慕王府,更重要的是慕浅画自己,也不是泛泛之辈。 “若王爷这里是简陋,天圣百姓就是水深火热了。”慕浅画微笑着说道,萧敬着别院虽然看上去普通,可单单是一件摆设,就价值连城,简陋,亏他能说出来。 “郡主真会开玩笑,不知郡主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萧敬看向慕浅画说道,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绝美的脸庞,是他平生仅见,一身气度,更是天下少有。 “浅画只是想请王爷救驾,仅此而已。”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本王不懂郡主之意,还请郡主明言。”萧敬装傻的说道,傻子才会承认他聚结兵力,一旦承认,慕浅画随时可以给他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王爷,大家都是明白人,既如此,我就明言,我希望王爷能出兵阻止云家和赫连昊阳,一来当然是云家的谋反,二来则是为了皇室血脉的纯正,王爷觉得如何”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赫连鸿之事,她并未严明,只是如今这是最好说服萧敬的理由。 “出兵,郡主,御林军可是您兄长慕长风掌管,郡主又何须我来出兵呢”萧敬心中一冷,没想到他的计划,慕浅画早已经洞悉。 “所有我才说,我来是为了救王爷,王爷,若是大哥带御林军围剿,您那一千人,你有把握可以幸免吗还是你以为你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当然,若是打着救驾的名义,结果却是能反转过来,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吗还是王爷以为,陛下真的死了。”慕浅画看向萧敬说道,她每说一字,萧敬的脸色就白了一份,同时心中的怒意也增加一分,萧敬的变化,在她看来,还真是十分精彩。 “郡主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吗”萧敬直接出言道,既然慕浅画已经洞悉了一切,他自然也没有必要装作不懂。 “宫中血流成河,这场闹剧,谁都不会是赢家。”慕浅画淡淡的说道,若暗中之人能够出手,或许他们会是赢家,既然对方不出现,在她看来,这就是场闹剧,仅此而已。 “既如此,郡主为何一开始的时候不阻止呢凭郡主的本事,想来不难。”慕浅画的莫测,让萧敬抓不到任何线索,慕浅画的目的,他一点都看不透。 “王爷过誉了,浅画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 慕浅画的话,萧敬沉默了,在他看来,若此时能助赫连羽登基为帝,无疑是绝佳的机会,若赫连景腾未死,一切的一切,看上就如同慕浅画所说,就是一场闹剧。 “王爷,考虑的如何”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王爷,其实,救驾之事,的确是御林军的职责,不过,陛下,若御林军围剿皇宫,王爷似乎也脱不了干系,我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救王爷一命,若王爷不领情,我会让大哥即刻出兵,到时候王爷这个北定王怕也就做到头了。”慕浅画说出了其中的利害,可在萧敬听来,虽是事实,同样也是威胁。 按照慕浅画所说,的确可以保住北定王府,只要保住了北定王府,就有翻身的机会,可同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慕浅画此举,他不得不怀疑,慕浅画另有目的。 慕浅画的目的为何,他竟一点都猜不透,萧敬心中十分不甘。 “的确,我想知道,郡主想要什么”萧敬可不认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我要的,王爷给不了,时间不早了,王爷若想出兵,就呈现着,错过了这个机会,王爷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慕浅画看了看时间说道,若萧敬再不出兵,出兵的人就是慕长风了,慕长风一直潜伏在暗中,想来就是等待着机会。 云峥的谋反,她不认为可以瞒得过赫连景腾,赫连景腾的心思,连她都只能猜透几分,更多的就像是一个谜团。 今日叛变,自始至终,羽卫都未曾出现,慕浅画一直觉得十分怪异,赫连景腾身边,也未曾有羽卫,对此,她十分不解,羽卫所有人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只要羽卫出现,就能阻止一切。 解决了云家,却又走入了一个更深的谜团。 “今日我欠郡主一个人情,他日若郡主需要,萧敬必定还郡主一个人情。”萧敬看向慕浅画说道。 “我记着。” “郡主不怕你走不出去吗”萧敬突然有些好奇的说道,慕浅画单枪匹马的进来,他该说她是胸有成竹,还是说她有勇有谋。 “能进来,自然就能出去,王爷可比忘了,我是慕王府的人,若没有自保的本事,又岂能自称慕王府的人,您说呢”北定王府的别院距皇宫只有一墙之隔,守卫森严,但她想离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拦得住的。 “看来,的确是我多虑了。”萧敬说道,他甚少佩服人,但在年轻一辈中,慕浅画的确是佼佼者,甚至远胜所有人,他素来觉得萧娉婷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但比起慕浅画,还差了一大截。 “告辞。”慕浅画话落音,一道残影,消失在屋内,萧敬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亲自带人去救驾。 萧敬进宫,一路上嚷嚷着救驾,萧娉婷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忍不下去,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走到萧敬身边。 “父王,不是要助殿下称帝吗为何打着救驾的名头。”萧娉婷不解的问道,赫连景腾已经命丧黄泉,如今,就算是救驾,也已经来不及了。 “糊涂,来人,将郡主带回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别院一步。”萧敬看了一眼萧娉婷,立即吩咐道。 “父王,你说过要帮殿下。”未等萧娉婷说完,萧敬立即点住了萧娉婷的穴道。 也难怪萧娉婷要嚷嚷,毕竟,救驾就象征着她的帝后梦破灭。 “还不将郡主带走。”萧敬立即吩咐道。 与此同时,慕长风带着一群御林军,将皇宫团团围住,很快,云家和赫连昊阳的人都被牵制住了。 赫连景腾出现在大殿外,缓缓走进朝堂内,众人看着活生生的赫连景腾,吓了一跳,不是说陛下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云家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比一个死去的人活过来更加可怕,赫连景腾活着,就是他云家的末日。 云家有一个人例外,自始至终,云锦都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喜不悲,神情中,反倒有一股坦然。 “众爱卿看着孤活着,似乎不怎么高兴,还是觉得,孤死了更好。”赫连景腾进入大殿后,冷声说道,眼前的人都是天圣的臣子,可为国为民的又有几人。 “微臣拜见陛下。”众人参差不齐的跪下道。 与欣喜相比,更多的人眼中是惊恐。 “启禀陛下,谋反之人已经全部控制,请陛下吩咐。”慕长风一身铠甲,走进来说道。 “很好,参与谋反的人,带头之人,就地处死,其余的人全部发配边疆。”赫连景腾慢慢走向龙椅,赫连鸿呆呆的趴在一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云峥,看来这些年我对云家,的确太过于宽宏大量了。”赫连景腾坐下后,看向云峥说道,若非赫连昊阳全力阻止,云峥怕是早就除掉了赫连鸿。 “陛下,成王败寇,何须多言。”云峥没想到他万全的准备,居然输了。 “好一句成王败寇,只可惜你辜负了孤多年的信任,如今,还拖着整个云家陪葬,云峥,只得吗”赫连景腾看向云峥说道,对于云峥,他有过感恩,当年他初登基为帝,云峥也算是尽心扶持,只可惜,时光总是被权力所腐蚀。 “陛下觉得你赢了吗哈哈”云峥哈哈大笑的说道。 “何以见得。” “陛下别忘了,云家手上有四十万大军,就算不能夺得天下,也可以平分三分之一的天圣江山,陛下以为,我没有准备吗”云峥自信的说道,就算是此时此刻,他依旧有逃出去的能耐,云家依旧可以从头开始,以武力夺取天下。 “是吗云老将军,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还是已经老糊涂了。”一身黑衣的赫连殇走进殿内,深邃的眼神,浑身散发帝王的霸气,不少人心中一抹冷汗。 “宸王,你以为凭你二十万大军,可以和云家四十万大军抗衡吗”云峥不屑的说道。 “是吗云老将军,你确定云家的四十万的大军还在云家手中吗”慕浅画手中拿出一个兵符,看向云峥说道,本能提前回了大相国寺,空儿便来了羽城,空儿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 “你”云峥吞吞吐吐的说道,云峥身后的云家众人露出诧异的眼神,唯独云锦,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冷眼旁观一切。 “我知道,我很厉害吗”慕浅画自我夸奖的说道。 慕浅画的话,在场的不少人同意,的确挺厉害的,居然能从云峥的手上,偷到兵符,所有人都十分意外,连同赫连景腾也是如此,赫连殇知道空儿的存在,虽然意外,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就算没有了兵符又如何” “云老将军不会在指望着血蛊吧,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在你下蛊之前,我就已经解蛊了,在场的所有大臣,都没有中蛊,如今,各位大臣,还愿意和云家一起谋反吗”慕浅画看向众人说道。 她和赫连殇之所以出现在,当然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得到云峥手上的四十万兵权,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今,日曜虎视眈眈,南楚有楚翔这个变数,一切还是掌握在手中更为实际。 “你怎么可能”云峥不甘心相信的道。 血蛊之事,何其机密,慕浅画为何会怀疑到云家,不仅如此,慕浅画还按兵不动,如今的一幕,云峥以为自己必胜,没想到却是跳梁小丑。 “我怎么可能知道,您老不会忘了,我去了月城,月城发生了何事,我又岂会不知道了。”慕浅画笑着说道。 在云峥大声用血蛊控制大臣,达到夺取天圣江山目的的时候,他就输了。 人心若是暴力和威胁能够控制,天下江山,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洪流而更替。 云峥此举,早已失去了民心,又何谈得到天下。 “原来如此”云峥听到慕浅画的话后,连连后退道。 云峥看向赫连景腾,心想,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在赫连景腾的掌握之中,从头到尾,所有人都是棋子而已,赫连景腾是等着他谋反,将云家一网打尽。 太子也好,云家也好,在这场夺帝中,都是牺牲品。 此刻的云峥,反倒是清醒了不少,帝王梦,对他来说,帝位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梦,梦因何而起,云峥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云锦看着慕浅画,她的脸上,自信的笑容,是他没有了,不是因为他没有了能力,只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是一棋子,从他出生的时候,就成为了定局。 此刻云锦不觉得悲哀,反倒有几分庆幸和解脱。 “你好深的心思。”云峥看向慕浅画说道,若从月城开始,慕浅画就知道了云家的目的,如今的一切,无疑是洗礼,云峥没有想到,慕浅画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深沉。 “多谢夸奖。”慕浅画笑着说道,江山天下,只要她想,又何须别人的质疑。 “陛下,慕王府别具用心,若陛下再重用慕王府,慕王府就是下一个云家,到时候天圣江山,必将易主。”云峥大声说道。 云峥的话,不少人脸色苍白,云锦心中透着一抹担忧。 唯独赫连景腾、赫连殇、慕浅画一介慕长风没有丝毫的反应,放佛是无关者一般。 慕长风和慕浅画心中都十分清楚,慕家人,比起江山天下,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赫连景腾和赫连殇心中又岂会不明白,真是因为如此,在赫连景腾看来,慕王府才是最能信任的人,因为,世人看中的帝位,于他们而言,只是麻烦。 “来人,将云家众人和支持云家的人,以及赫连鸿和赫连昊阳也一同打入天牢。”赫连景腾直接下令道,如今,朝野中,也是时候该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了。 御林军将朝中参与谋反的人全部带走,朝堂上,少了一半的大臣,赫连景腾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明白,如今,朝野的腐败远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 “陛下,云家兵符。”慕浅画双手呈上道。 “云家兵权自今日后,由宸王掌管,自即日起,宸王的封地为丰城,未经传召,不得随意前来羽城,待安排好王府一切后,尽快离开羽城。”赫连景腾看来一眼慕浅画,随后直接说道。 赫连景腾心想:丫头,孤也算是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了。赫连景腾心中,同时闪过一抹伤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何伤感。 赫连景腾的下令,所有人十分意外,连同萧敬也是如此,赫连羽却还未回过神来。 赫连景腾向来疼爱赫连殇,不少人猜测,赫连鸿被打入天牢,赫连景腾会不会立赫连殇为太子,没想到却是给足兵权,发配丰城,是赏是罚,众人意见不一。 赫连羽自始至终,都沉侵在打击中,眼神中,看着高高在上的帝位,心中告诉自己,若赫连景腾死了,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就是他的。 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的隐藏和潜伏,没想到变成如今这样,不过,他没有被问责,也不算是输,如今,赫连殇离开羽城,皇子中,数他势力最强,只要他手中再握有兵权,帝位就十拿九稳了。 “北定王私自带兵进入羽城,但念其救驾有功,即刻返回驻地,未经传召,不得前来羽城。”众人还在意外中,赫连景腾继续下令道。 “是,陛下。”萧敬松了一口气,赫连景腾此举,无疑是想进行一次洗礼,若非慕浅画相劝,北定王府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至于云家谋反一事,全有慕世子审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赫连景腾继续吩咐道。 赫连景腾的吩咐,真是让众人意外,俗话说,树大招风,赫连景腾此举无疑是让慕王府这棵大树茁壮成长。 “微臣领旨。”慕长风道,心想,他清闲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无事,众爱卿都散了吧。”赫连景腾看着少了一般的大臣,心中有些失望,朝中不少大臣都是他一手培养的,如今的局面,他又岂会不寒心。: 045 层层计谋 1 一场帝位之争,酿成了多少悲剧,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无论胜与败,其中的苦楚,只有身在其中,才会深有体会。慕浅画熟知历史,同样也知道,人心在变,历朝历代的更替,不可避免,只要有野心者存在,天下很难做到真正的和平。 云家之事,本可以并不血刃,为了天圣的未来,慕浅画也好,赫连殇也好,赫连景腾也好,甚是连朝中不少猜出真相的重臣也好,心中都十分清楚,这是一场洗礼,如今,才正要开始。 江山延续,从来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兵不血刃。 “慕小姐,我想见一下云家众人。”漆黑的夜晚,像是在为逝去的人默哀,巫贤走到慕浅画身边,收起他脸色邪魅的笑容,认真的说道。 巫家灭门多年,所谓的证据,早已经烟消云散,当年目睹了那场灭门,活下来的只有巫贤一人而已。 “好,明天我带你去天牢。”慕浅画看着漆黑的天空回道。 若今日可以了结一切,或许一切都将走上正轨,没想到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掩藏的深度,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多谢。”巫贤知道慕浅画的心情,同样,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了那样的厮杀,堆积如山的尸体,昨日都是鲜活的生命,一个生命的流逝,或许在他心中跌不去波澜,但众多的生命流逝,他心中留下的深深的印记。 巫贤明白,今日一切,势在必行,所谓江山天下,正是如此。 巫贤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 “小姐,是在担心什么”初晴为慕浅画披上披风后,小声的问道。 慕王府的侍卫,今日暗中扣留的不少人,这些人,各方势力都有,但这些都是小事,慕浅画根本不需要担心。初晴的心思细腻,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慕浅画眼底的那一抹担忧。 “皇后情况如何”今日之后,云家覆灭,云绮又岂能安然脱身。 “被太后囚禁在慈云殿内,不过,刚刚侍书传来消息,慈云殿内有羽卫把手,难以接近。”初晴立即回道,云绮在后宫多年,自然知道很多他人所不知道的幸秘。 “我知道了。”慕浅画微微点头道。 云瑶的举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非后宫中人,自然无权插手,不过,在云瑶死之前,她必须要见云绮一面。 一夜未眠,天亮时刻,慕浅画在进入睡眠中。 一阵饭菜的清香,慕浅画从睡梦中醒来,虽然没有休息多久,自从功力提升后,慕浅画并不觉得累。 “殇,早上好。”慕浅画走到赫连殇身边,微笑着说道。 “浅浅,昨晚没休息好吗”赫连殇为慕浅画整理了一下衣衫,温柔的说道。 “没事,殇,你是不是一整夜没有休息。”慕浅画看向赫连殇,有些心疼的说道,若日之事,赫连殇得到了云家手上的兵权,宸王府内,定是不得安宁。 “浅浅,我没事,来,先吃早餐。”赫连殇让慕浅画坐下后,亲自为慕浅画布菜,一举一动十分和谐。 赫连殇看慕浅画的眼神中,充满爱意,初晴几人见赫连殇到来,一早就自行回避了,当然,还不忘将某萌带走。 “什么时候离开。”早膳后,慕浅画抬头看向赫连殇说道,丰城之事,云家兵权,军中有不少是云家心腹,一日之间,都有可能出现变数。 此事越早解决越好。 “尽早褚三思到宸王府,让我尽快离开,浅浅,要和我一起离开吗”赫连殇心中不舍,但也知道,慕浅画有留下的理由,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询道。 “殇,我会尽快处理好羽城之事,然后去丰城找你,如今,还不是我离开的时候。”有些答案,她一定要知道,这个局,赫连殇离开后,唯有她在,赫连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云家之事,她心中还有个疑问。 “好,我等你。”赫连殇不舍,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丰城,他会为慕浅画打下一片自由的天地。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 慕浅画在城门送别赫连殇,两人的眼神中,有着同样的坚定和不舍。 “去天牢。”没有了赫连殇的踪迹后,慕浅画对站在不远处的巫贤说道。 巫贤的心中,其实有些担心慕浅画会随赫连殇一同离开,没想到慕浅画却留下来,如今,羽城的局势,慕浅画留下,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贤公子心中似乎有些疑问。”慕浅画对身侧的巫贤问道,她明白,巫贤惊讶的是她为何不离开。 她不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她想做的是一个和赫连殇并肩而行的人,并非是躲在赫连殇身后,这些事情,一早就决定了,赫连殇的内力如今基本完全恢复,丰城之行,慕浅画并不担心。 相反,羽城的局势更加复杂,她想要亲眼看到一个结果。 “没有,只是觉得慕小姐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巫贤直接说道。他该说慕浅画无拘无束,还是说她心机深沉。慕浅画看上去很简单,可凡事却又在她的掌握中。 “多谢夸奖。”慕浅画并不想解释什么,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做自己就好。 昨日政变,在羽城的百姓心中,就像是一场梦,云家覆灭,赫连殇离开羽城,羽城官员中,将近一半的人被关进天牢,此刻的羽城,就像是一只漂流在海上的大船,一望无际,不少人担心今后前往何方,早朝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离开那三分朝堂,更显紧张。 “站住,天牢重地,未经陛下许可,不得私自进入。”慕浅画走到天牢门口,直接被守卫揽住说道。 “我来见云家众人。”慕浅画拿出一块金牌说道,赫连殇亲赐的金牌,还真是居家必备。 “见过郡主,郡主请。”守卫看到金牌后,立即恭敬的说道。 “从昨日开始,可否有人来过天牢。”慕浅画停下脚步,开口问道,云家之事,牵扯甚广,云家中,云瑶在世,若云瑶想要保住云家血脉,势必会派人从中周旋,虽然天牢看守定是慕长风亲自安排无误,难免不会有人打主意。 “这”守卫有些为难,慕浅画虽有陛下亲赐金牌,天圣女子向来不涉足朝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放心,我只需要知道,有什么人来过。”慕浅画给身后初晴一个眼神,随后说道。 “守卫大哥,幸苦了,天寒地冻,这是郡主的一点心意。”初晴拿出十两金子递给领头的守卫说道,十两金子相当于一百两银子,是天牢守卫一年的俸禄。 “多谢郡主体贴,宫中有派人来过,从昨日到今日,并未有其他人接近。”守卫接过金子,立即回道。 “多谢。” 慕浅画的一句多谢,让守卫有些惊慌失措,却又十分高兴。 “若今后有人前来,我会派人通知郡主。”守卫立即说道,他们只是一介普通守卫,在那些达官贵人的眼中,他们不过就是普通的奴才,更别说多谢二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耳中。 守卫是聪明人,此刻,他明白,为何慕王府一脉,如此等得人心。 天牢中,充斥着浓浓的霉味,原本空空如也的天牢,如今关押的人员却是满满的,不少人看向慕浅画的目光,多了一丝求助。 慕浅画跟着守卫的脚步,直接前往云家众人关押的地方。 “郡主,天牢不干净,您要见何人,我替您将人带过来。”慕浅画进来后,牢头点头哈腰的说道。 羽城中,如今最得势的便是慕王府,也难怪牢头要巴结慕浅画了。 “也好,你将云锦带过来,顺便带贤公子去见云峥。”慕浅画对牢头说道。 “是,郡主。” “贤公子,我想你应该更愿意直接去见他吧。”慕浅画看向巫贤说道。 “当然。”巫贤藏在袖中的手,拳头握得很紧,根据慕浅画查出的资料,当年巫家灭门,定是云家所为,他恨不得将云家众人千刀万剐。 “不许动手。”慕浅画直接说道,她可要帮巫贤,但云家的人不能死在天牢中,若不然,慕王府势必会让人落井下石,她不会允许任何危险的因素产生。 “好。”巫贤沉默片刻,有些沉重的说道。 巫贤心中清楚,昔颜已经动手,就算是他不动手,云家的人也必死无疑,可压抑住心中的仇恨,有多痛苦,他心中更是再清楚不过。 “小姐,云峥会承认吗”绿蕊有些担心的问道,云峥能布下一个那么大的局,谋夺江山,又岂是简单的人。 “不会。”慕浅画直接说道。 绿蕊心中默默点了点头,若是她,她也不会承认,不由得想起绿家之事,心中多了几分惆怅。 慕浅画看到绿蕊的模样,已经猜到了绿蕊的心思,没有多说,只是暗暗记在心中。 “郡主,没想到你会来见我。”云锦走进后,看向慕浅画说道。 云锦没有想到,慕浅画居然会来见他,让他十分意外,其实,云家因此灭门,他并不奇怪,从昨天开始,他心中有一个念头,若能再见慕浅画一面,这辈子,他也算划上了一个句号。 “云公子是难得的聪明人,若对手是你,我想,一切都不会顺利吧。”月城之事,她不相信云锦没有生疑,只是云锦任由事情的发展,的确让她觉得意外,就像是与云家无关一般。 云锦去到丰城,若是调动云家兵力,昨日定是血染羽城,成败如何,谁都不知道结果。 “慕小姐高看我了,慕小姐称呼我为云公子要比云尚书好太多了。”云锦浅笑着说道,双眸像是看透了凡尘一般,没有任何留恋。 “云公子似乎看透凡尘,难道世间就没有你留恋之物吗”慕浅画看着云锦的神情,忍不住问道,眼前之人,用指挥千军万马的才能,可在他自己看来,对这份才能没有任何留恋,不然,也不会走到如此的地步,就像是要寻死一般。 “留恋吗”云锦看了一眼慕浅画,立即移开目光,他又留恋,可这个留恋,终究是遥不可及。 “就算没有留恋,我想你心中应该欠缺一个答案,是吗”云锦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迷离,慕浅画不想去才云锦的心思为何,因为,才一个聪明人的心思很累,而云锦对她,暂时没有任何威胁,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将云锦收入自己的阵营中,前提是,云锦还有求生的意志,她不会救一个想死之人。 “慕小姐说得不错,我的确欠缺一个答案,一个将我的人生变为谎言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还存在吗”云锦苦笑道,如今深陷囫囵,谋反之罪,论罪当诛九族,他亦是无可幸免,就算他能够幸免,当他找到答案的时候,云家已经不复存在,他就算是找到了答案,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虽然没有多少实证,我想这里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算是对你上次帮我的报答,看过后,若你想要活着,让牢头派人通知我。”慕浅画拿出一封信,递给云锦说道。 “慕小姐确定要留下云家余孽吗不怕到时候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吗”云锦开口说道,他该说慕浅画仁慈,还是大度,但心中却多了一丝欣慰,同时也多了一丝担忧,若是仁慈,便是慕浅画身上最不需要的东西,若是大度,对慕浅画的前路而言,利大于弊。 “我敢放,自然有能力控制,若云公子真有谋反之心,云家就不会走到如此地步,云家四十万的兵权,怕是早在你的掌握中,你既没有此心,我有何必想那么多,自寻烦恼呢”慕浅画直接说道,若云锦是敌人,如今的局面,完全不同,一场恶战,避免不了。 “如此看来,自寻烦恼的人是我才对。”云锦笑着说道。 云锦的话刚刚落音,巫贤神色中带着一丝怒意走了进来,他没有想到,云峥的嘴竟然那么严,一无所获。 云锦见巫贤走来,对慕浅画拱手道谢后,转身向着牢房走去。 “贤公子似乎有些不如意。”慕浅画对臭着脸的巫贤说道。 “慕小姐似乎并不意外,看来你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巫贤肯定的说道,论杀伐果断,他的确有无数手段,如今,对云峥这些手段都不能用,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猜到一些,不过,结果为出来之前,都是猜想,不是吗”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她见云锦,已经落在了不少人的耳目中,天牢虽然严密,但隔墙有耳的道理,她十分清楚。 “慕小姐想要我做什么”自从和慕浅画认识以来,巫贤发现慕浅画做事,从来不吃亏,他想要从云家人口中证实,如今,只能靠慕浅画了。 “不用,我们也来了许久了,时候后离开了,若你想知道答案,再等等就好。”慕浅画随口说道,但在巫贤听来,却十分神秘,不知道慕浅画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我就等慕小姐的消息。”巫贤直接说道,反正有绿蕊在,慕浅画随时都可以差遣他,他丝毫不觉得会欠下慕浅画的人情,从他喜欢上绿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结果。 离开天牢,回到慕王府,慕浅画刚刚洗去天牢中染上的霉味,郭嬷嬷就已经到了慕王府了。 “小姐,这个时候,郭嬷嬷来做什么。”绿蕊有些不满的说道,她就是看不惯一个老婆子,一天到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在云瑶面前,却又是一副虔诚的模样,看了就讨厌。 “太后宣小姐入宫。”一旁的初晴立即回道。 “看来,比我想象的来的要快些,大哥回来了吗”慕浅画答非所问的说道。 心想,云瑶的势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慈云殿中有羽卫,而赫连景腾身边却没有,慕浅画一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如今,她心中已经慢慢连成了一条线,静静地等待着真相被解开的哪一天。 “世子还未归来,小姐要不要等等再进宫。”初晴想到,慕浅画昨天才威胁的云瑶,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慈云殿内不仅有羽卫,更有云瑶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 “不用了,绿蕊,大哥回来后,你告诉他,宫中有人去过天牢,让他凡事小心。”天牢中人虽然都犯下欺君之罪,但很多大臣,赫连景腾并没有除掉的打算,但如今要防备的问题却有很多,例如,趁机拉拢,铲除异己,等等。 “我知道了,小姐。”绿蕊知道她不够细心,耐心也不够,去慈云宫,初晴跟在慕浅画身边,她比较繁星。 “对了,派人去将萧寒接回来。”慕浅画总觉得忘记了什么,想起后,立即说道。 “好,我马上让巫贤去。”萧寒身份成谜,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身份特殊,巫贤的身手不错,绿蕊比较放心。 交代完一切后,慕浅画离开倚梅小筑,前往大厅,郭嬷嬷见慕浅画姗姗来迟,神情中露出一丝不悦,想起如今云家的近况,便硬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昨日的皇宫,到处都是血腥,今日一见恢复干干净净,仅仅一夜,连味道都被清理过了,空气中,原本的血腥味机会消失殆尽,若不是昨日的见证人,没有人相信,昨日宫中发生了一场险象环生的夺帝之争。 慈云殿内,相比于昨日,戒备严了很多,其中不乏高手,论武力,慕浅画带着初晴脱身,还要费些功夫。 “浅画拜见太后。”进入殿内,慕浅画立即行礼请安道,比起昨日,云瑶显得苍老了些许,但神情中,却多了一抹狠辣之意,她是医者,望闻问切是基本,同样的道理,一样可用于察言观色。 “免礼。”云瑶略微沉默后,看向慕浅画说道。 云瑶的心中,对慕浅画已起了杀意,若非如今的情况,杀了慕浅画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她绝不会手软,若不是慕浅画,她不知于打破她一直以来的梦,回到现实。 “太后召见浅画,不知所谓何事。”殿中,云瑶迟迟不语,慕浅画便开口询问道。 昨日宫变,如今宫中人人自危,自保为上,慈云殿中,自然不会有其他嫔妃出现,哪怕是云瑶是赫连景腾的母亲,但她毕竟是云家人,人们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浅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哀家希望能为云家保住一点血脉。”云瑶遣散殿中的宫女后,直接开口对慕浅画说道。 赫连景腾将谋反审理之事,全部交给慕长风,此刻,能救下云家血脉的人唯有慕家人,慕长风向来桀骜不驯,赫连景腾的面子他有时候都不给,对她这个太后,慕长风更是避之不及,慕东辰和上官瑶不知所踪,如今,她能指望的唯有慕浅画。 她之所以急着召见慕浅画,也是因为,慕浅画进入天牢,见了云锦的缘故。 “谋反是重罪,很难。”若轻易答应,她又有什么机会谈条件。 “很难,但不是不可能,对吗”云瑶立即抓住了重点,慕浅画见云家人,她有岂会猜不到,慕浅画别有目的,而她的目的,只希望抱住云家一点血脉,仅此而已。 “的确,不过”慕浅画装作有些为难的说道,同时,却也告诉云瑶,要救人,就要付出。 “你想要什么,只要哀家能做到,我都答应你。”云瑶回道,她要救下云家的血脉,自然明白要付出代价。 “我想见皇后,单独。”慕浅画特意说出了单独二字,云绮比慕心柔早进宫一段时间,如今,没有任何缺口,她只能找出这个缺口,慕心柔的死,是赫连殇的伤口,她希望春暖花开之前,能有一个结果。 慕浅画的话,云瑶犹豫了,慕浅画的目的,她大致能猜到几分,她不知道云绮对那些事情知道多少,但绝不是一无所知,以慕浅画的聪慧,只要一个线头,她就能顺着线头,找到她要的答案。 云瑶心中犹豫了。 “若是我能单独见皇后,我答应太后,在云家三代中,救出一人,如何当然,太后也可以拒绝,不过,如今大哥还未回到府中,我想事情很快就有定论,定下来后,我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慕浅画的话,既是保证,又是威胁。 云瑶听到慕浅画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徘徊。 “你当真能救出云家三代中的一人。”云瑶沉默片刻后问道,云家三代是直系,指的是云锦这一辈,若是如此,云家的未来,或许就有保障了,但对她而言,让慕浅画见云绮,风险是不是太过于大了些。 “我会说服陛下。”慕浅画没有多说,只是说出了云瑶最想听的话。 “好,若是你能救出云家三代中的一人,我就让你见云绮。”云瑶知道,这是一场赌局,既是赌局,就有得有失,她虽是太后,但云家毕竟是她的根,哪怕是云家谋反,她依旧想要为云家保住一点血脉。 “不,我要先见人,太后放心,慕家人向来一诺千金,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后悔。”慕浅画直接说道,太后如今还未对云绮如何,若是等云瑶动手,她就算是见到了云绮,也不一定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慕浅画的话,云瑶沉默了。 赫连景腾未发话,赫连鸿之事,是宫廷丑闻,绝不可以流入民间,因此,她还未想要借口,处置云绮,没想到慕浅画会提出要求先见人,她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046 双重交易 1 慕浅画的话,云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若答应慕浅画的要求,云家定然能保住血脉,拒绝慕浅画的要求,公事公办,云家定然免不了灭族的命运,慕长风出手,云家的人自然没有逃脱的机会,如何抉择,云瑶沉默了。 “太后似乎不想做这笔交易,若太后不愿意,浅画自然不会勉强。”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云绮的确在云瑶的手中,若云瑶不答应,她不介意用武力,虽然事情或许会变得复杂许多,但她毫不介意。 “我答应你,不过,你什么时候救人。” 对云瑶而言,这个选择十分艰难,她心中对慕浅画早已经动了杀意,只是碍于慕浅画的身份,一直没有动手,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杀了慕浅画。 云瑶心中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要除掉慕浅画。 殊不知,这一天对云瑶而言,是永远都不会实现的。 “我答应了保全云家血脉,自然不会食言。” 若要她在云家众人中选择,云锦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前提是,云锦自己想要活下去。而她想要的更多,她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 “好。”云瑶沉默片刻后,点头道。 从她成为太后以来,已经没有人敢和她做交易了,慕浅画是唯一的例外,但她绝不允许这个例外的存在,云瑶的神情中,闪过一抹杀意。 云瑶的眼中的杀意,慕浅画又岂会没有察觉,从昨天威胁云瑶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她很乐意云瑶出手。 “太后,现在可以让我去见皇后吗”慕浅画直接说道。 赫连景腾现在需要处理前朝之事,此刻还无暇顾及云绮,明日过后,她或许就没有机会,知道她想要的答案了。 至于赫连景腾打算如何处理赫连鸿,她并不在意,不过,云绮一定会很关心。 “郭嬷嬷,带郡主去见皇后。”云瑶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吩咐道。 “多谢太后。”慕浅画微微一笑道,云瑶是否高兴,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慕浅画的笑容,在云瑶的眼中,充满的讽刺,云瑶紧握住拳头,多年来,她已经很少如此失控了。 郭嬷嬷带着慕浅画来到慈云殿的后院,后院中,有一处独立的小屋,四周有三三两两的宫女,慕浅画稍微留意了一下,看上去会些功夫,真正厉害的是躲在暗中的羽卫。 若非她还有利用价值,云瑶势必会不顾一切,杀了她,慕浅画心中想道。 “皇后在里面,郡主请。”郭嬷嬷推开门后对慕浅画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走进房间。 屋内,云绮像是受过惊吓一般,躲在墙角,身体还忍不住颤抖,身上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华贵,眼中透着一丝害怕,慕浅画看了看四周,心想,她来晚了吗 “我要和皇后单独聊聊,郭嬷嬷请回避一下。”慕浅画看了看四周,看屋内的一切,对方应该动手不久,既然她想知道的东西,就没有例外。 “是,郡主。”郭嬷嬷看了看四周,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即走出房间。 郭嬷嬷离开后,直接回到前厅,见了云瑶,禀报了云绮之事,云瑶嘴角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随后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慕慕浅检查了屋内四周,没有发现下毒的迹象,随后便走到云绮身边,慢慢蹲下。 “还好吗”慕浅画柔声问道。 云绮现在对她的到来,只有惧意,并没有多少仇恨,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 “你你放开我。”慕浅画见云绮没有任何反应,刚想伸手为云绮把脉,就立即被云绮惊慌失措的推开了,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抬头,看看我。”慕浅画继续引导着云绮,心想,看来云绮已经在惊吓中失神了,不过,记忆还存在她的脑海中。 “真真的吗”云绮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抬头看向慕浅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真的。”慕浅画没有动,只是看着云绮的眼睛说道,受惊过度的人对人的行动十分敏锐,若她有很多动作,云绮会害怕而有过激的反应,此刻,以静制动,才是最佳选择。 “你是谁”云绮看着慕浅画,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犹豫了好一会儿后,小声问道。 “我是来看你的,你看,这个喜欢吗”慕浅画取下挂在自己颈部的玉佩,拿起来说道。 “很漂亮。”云绮双眼发光的说道。 看着云绮的模样,慕浅画心想,人傻了,可本性还是没变。 不过,云绮变成这样,对她而言,有利也有弊,这样的云绮更容易催眠,但缺点是催眠的过程中,控制要更加小心翼翼,不过,比起云绮被人吓傻的这段记忆,对以前的记忆反倒没有那么害怕。 云绮看着慕浅画,想要伸手去拿。 “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眼睛盯着玉佩,慢慢的玉佩是不是很漂亮。慢慢的闭上眼睛。”此刻的云绮身心很脆弱,催眠比她想象的更为容易。 “玉佩”云绮慢慢闭上眼睛,口中还不忘念叨着玉佩。 “你觉得很累,慢慢的闭上眼睛,手中握着一块很美的玉佩,你很喜欢。”慕浅画见云绮闭上眼睛,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放在云绮的手中说道。 “恩,玉佩很漂亮,我很喜欢。”云绮慢慢回到道,相比于之前的害怕,慢慢恢复正常。 “你还记得,第一次送你玉佩的人吗” 慕浅画慢慢引导着云绮的回忆,只有快乐的记忆,才能让云绮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慢慢的,云绮的情况越来越好,只要慕浅画的问题,云绮都会一一回答。 “你喜欢下雨吗” “不喜欢。”云绮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还记得十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吗”慕心柔的去世,是在十六年前的雨夜,雨水和鲜血染红了整个昭阳殿,如今,已经不见昔日的踪迹,她却还可以想象到昔日的惨烈。 “是啊,你很讨厌下雨,十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发生了什么,让你越来越讨厌下雨。”云绮如今的心里防备不深,慕浅画心中不仅有些感激把云绮变成这样的人。 黑暗中,一道身影,黑色的面具下,嘴角走出一丝嗜血的笑容。 他还有很多时间,准备多年,他要慢慢玩,将所有人一个个全部送下地狱。 “红色的雨,好恐怖。”云绮身体慢慢的颤抖,害怕的说道。 “是啊,红色的雨,很恐怖,你在什么地方。”慕浅画小声的问道,慕心柔的去世,她一直怀疑和云绮有关,就算不是直接的人,也是关系者。 “毒死她,我恨她,所以要毒死她最在乎的人,我下毒了,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下毒,那夜,就是她最心疼的人的死期,我想要亲眼去看看,他们的惨状,可是,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我害怕,就躲在了假山中,黑衣人用刀穿透了那个贱人的心脏,呵呵,我很高兴,可是,我害怕,害怕他会发现我”云绮颤抖的说道。 “之后呢”慕浅画小声的问道,声音穿透人的心房,放佛在寒冷的天色中透着一抹暖意。 “我昏过去了,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抱着那个贱人的尸体,院子中,没有一个活人,我带去的人全死了。我好害怕悄悄离开了不能留下来好恐怖”云绮挣扎的回答道,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丝冷汗。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雨停了,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花香,慢慢的闭上眼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都不存在了。”慕浅画用声音慢慢催眠道。 从云绮挣扎的时候开始,她的声音中,就蕴含的一丝内力来安抚云绮,额头上,已有一细汗。 听到慕浅画的话之后,云绮沉沉的睡去。 慕浅画见云绮睡过去后,起身离开了房间,刚刚走到外面,就发现云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神情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担忧。 “浅画见过太后。”云瑶走到慕浅画跟前后,慕浅画说道。 “浅画,皇后情况如何”云瑶虽然相信那人的手段,但她不想让慕浅画看出异常,于是问道。 “皇后似乎收到了惊吓,刚刚睡过去了。”慕浅画省略的回答道,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却不是全无线索,最起码,赫连殇的毒,应该与云绮脱不了关系。 烈焰之毒,消失多年,她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一定会有线索。 “哀家等着浅画兑现诺言。”云瑶直接的说道。 “当然,时间不早了,想必大哥也已经回府了,浅画告退。”慕浅画看了看天色,早已经过了午时,随后说道。 “哀家等着你的好消息。”云瑶说道。在云瑶看来,交易就是交易,若慕浅画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但是交易依然是不可以更改的。 慕浅画行礼后,带着初晴离开了慈云殿,一路上,慕浅画都察觉到有几道身影,一直在暗中跟着她,但她丝毫没有理会。 “小姐,你真的要救出云家的人吗”回程的途中,初晴犹豫了许久,开口问道。 “一诺千金。”透过帘子,看着来往的行人,行色匆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 “陛下会同意吗”初晴小声问道,云家毕竟是谋反之罪,要救人,难上加难。 “陛下虽然要灭云家全族,可论云家血脉,你别忘了,太后是云家人,陛下也有一丝云家的血脉,自始至终,只要有人求情,陛下就不会真的灭族,会为云家留下一点血脉,只是,这个求情的人,绝不能是和云家有关系的人,明白吗”慕浅画对初晴解释说道。 “小姐的意思是说,云家谋反,是在陛下的意料之中吗”初晴细想过所有的事情,带着疑问问道。 “或许吧。”赫连景腾的目的,她只能猜到一半,另一半对她来说,依旧是个谜。 刚回到王府,慕长风就立即迎了出来。 “大哥,怎么了。”慕浅画看着慕长风步履匆匆的模样,开口问道。 “听说那个老妖婆传你进宫,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慕长风松了一口气说道,对于云瑶,慕长风有些打从心里厌恶的感觉。 “放心,我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慕浅画看向慕长风说道,之前慕长风的举动,她觉得有些怪异,但这份珍惜家人的心,慕浅画却知道,是出自于慕长风的真心。 “太后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妹妹,凡事小心些,虽然我不愿意你离开羽城,但我真心觉得,你随赫连殇一同离开羽城,反倒会安全些。”慕长风看向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大哥,我会小心的,倒是我有一事,想要请大哥帮忙。”走进府内后,慕浅画对慕长风说道。 “你想要为云家保住血脉吗”慕浅画去见云瑶,慕长风就大致的猜到了几分,这中间的种种,当然不会简单,慕长风也早有心理准备。 “算是,如今我不方便进宫,我想让你向陛下求情,留下云锦。”慕浅画直接说道。 “若是其他人倒是好说,云锦,很难。” 在云家中,云锦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若要留下云锦,势必就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从赫连景腾的话中,慕长风知道,赫连景腾并不像对云家赶尽杀绝,但绝不会留下一个危险的因素。 “若我说云锦或许是最不具威胁的人呢大哥觉得如何”虽然和云锦只有几面之缘,在她看来,最起码目前云锦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若云锦真的有野心,到时候除去也不迟。 “云锦在我看来,是云家最聪明的人,他现在或许没有什么野心,若将来,他有了野心,对天圣而言,怕又是一场风雨。”慕长风不是害怕,而是觉得麻烦,有些麻烦,最好扼杀在摇篮中。 “大哥,我去见过云锦的事情你想必早就知道,这样,若云锦排人送信来,你就帮我提云锦求情,若云锦没有派人送信来,你就按照陛下的意思,为云家留下一丝血脉就好,如何”慕浅画沉默片刻后,对慕长风说道。 她和云瑶的交易,有些当局者迷的意味,俗话说,最无情是帝王家,但帝王家也不一定都是些无情无义,赶尽杀绝的人,最起码在她看来,赫连景腾就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如今为云家留下血脉,云家想要东山再起,也非一时之功。 “好,若云锦真的派人送信,我就答应你。”慕长风思虑片刻后说道,云锦在整个过程中,表现的十分冷静,就像是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他赌一把也没有什么。 慕长风心中还有一番思量,他与云锦见过几面,在云家人中,云锦是难得的君子,若是慕浅画出门救人,他相信,云锦绝不会对慕浅画不利,所以才答应了这场赌局。 “一言为定。”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回到倚梅小筑,慕浅画拿起画魅从狱门中传过来的资料。 “绿蕊,让侍书从宫中撤回来。”慕浅画想起今日跟踪她的人,从慈云殿一直跟踪到慕王府的门口,向来,宫中的羽卫定是加强的戒备,侍书的功夫虽然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 “是。”绿蕊立即回答道。 绿蕊刚刚离开,萧寒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束红梅。 “姐姐,我回来了。”萧寒走过来,笑着说道,随手将红梅花插入花瓶中。 “回来就好,坐下吧。”慕浅画看着萧寒的模样,放佛是缩小版的赫连殇,几日不见,萧寒放佛长高了一些。 “姐姐,不高兴吗”萧寒看着慕浅画的的样子,小声问道。 “没有,只是几日不见,小寒像是长高了些。”慕浅画捏了捏萧寒的脸颊,微笑着说道。 “恩,我好快点长大,好保护姐姐。”慕浅画的动作,萧寒有些微微脸红,随后拍胸脯保证说道。 “好,我等着你长大了来保护我。” 若冷如烟见到此刻的萧寒,怕是要大受打击。: 047 双重交易 2 清晨慕浅画看着画魅最新送来的情报。 她相信,凡是走过,比留下痕迹,可从慕浅画的情报看来,对方将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幕后之人的身份,她虽有大致的猜测,可终究没有实际的证据。 毕竟,对方或许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凡有活着的痕迹,就会找到真相的踪影。 “小姐,牢头派人送信说云锦想要见小姐一面。”初晴禀报道。 “时机正好,我们去一趟天牢。”慕浅画露出一抹淡笑说道。她是慕王府的人,理应避嫌才是。表面答案的背后,隐藏着更深的谜团,她不会置之不理。 “小姐要不要告诉世子。”初晴问道,毕竟,为云家开口求情的人是慕长风,理应先告知一下慕长风比较保险。 “不用了,既然消息都传来了,他早就知道了。”慕浅画回答道,若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慕长风就不是通天阁阁主了。 慕长风既然继承了通天阁,他又是通天阁阁主,若连这点消息都无法掌握,通天阁早就不复存在了。 初晴想起慕长风的身份,随后点了点头。 “姐姐,要出去吗”慕浅画和初晴真打算出门,萧寒就捧着一束红梅走了进来,红梅在温暖的地方,各位容易凋谢,只能维持一天的时间,萧寒知道慕浅画喜欢,便每天采上一束,放在慕浅画的房间。 “恩,初晴一下,侍书回来了,让她给你指点一下,我回来后在看看你这些天的剑法有没有长进。”慕浅画捏了一下小寒的脸颊,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姐姐,路上小心。”萧寒微微红着脸颊说道。 慕浅画带着初晴,往天牢而去,慕浅画的动向,自然落在了不少人的耳中。 不过,这些对慕浅画而言,并不重要,她本来就没打算过要隐藏行踪。 与此同时,赫连羽也得知了慕浅画见过一次云锦后,又前往天牢的消息,眼神中透着算计的光芒。萧敬离开羽城,未曾对赫连羽解释,这件事对赫连羽打击很大,从那天之后,萧娉婷一直想要见赫连羽,说明萧敬的理由,却一直被赫连羽拒绝了。 对赫连羽而言,即将要登上帝位的他,居然走错了这一步重要的棋,岂会甘心。 “殿下,娉婷郡主求见。”赫连羽的侍卫景山回禀道。 “让她进来吧。”赫连羽犹豫了许久后,开口说道。萧敬的出尔反尔,对他而言,就是背叛,萧娉婷一直求见,他已经拒绝了好几次,若在拒见下去,很有可能和北定王府交恶。 赫连羽虽然不愿意见萧娉婷,可暂且还没有和北定王府交恶的打算。 “娉婷见过殿下。”萧娉婷知道赫连羽生气的理由,最初她也不懂为何萧敬会突然变节,若非萧敬离开前的一席话,她也不会理解。 “无须多礼。”赫连羽冷淡的说道,从头到尾,目光都未曾看向赫连羽。 赫连羽的心情,萧娉婷又岂会不明白,若是计谋成功,她如今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没想到赫连景腾居然没死,不仅如此,慕长打尽,连同赫连殇也回到了羽城,他们却没有收到丝毫的消息。 一直渴求后位的萧娉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和赫连羽的联姻交易,已经以失败告终,她心中的无奈,又有谁能够明白。 萧娉婷已经不是清白之躯,如今,她随时可能成为北定王府的棋子,不仅如此,萧贵妃也不愿意见她,想必是知道了那日城北的事情,没想到此处,萧娉婷就恨得将慕浅画碎尸万段。 “殿下,父王离开前,让我转告殿下,自始至终,他都是支持殿下的,那日慕浅画和父王提出了交易”萧娉婷将慕浅画和萧敬交易的事情半真半假的告诉了赫连羽。 当日,萧敬之所以答应慕浅画的交易条件,无疑是为了保全北定王府,若北定王府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就只能同云家众人一同处斩了。 “是吗”赫连羽半信半疑的问道。 “殿下,如今,天圣已经没有了太子,宸王手中虽有兵权,但陛下已经将其发配到丰城,如今羽城中,数殿下势力最强,若是再能得到陛下的欢心,成为太子,继承天圣江山,不是更加名正言顺吗”萧娉婷分析道,如今,她已经失去了清白,惹赫连羽讨厌,但她只要还有才华,就能陪着赫连羽身边,并占据一席之地,到时候北定王府自然会站在她的身后。 “是吗”赫连羽冷淡的说道,其实,心中却觉得萧娉婷说得在理,若是如此,他的确可以正大光明,如今没有了赫连鸿,他就可以专心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当然,父王临走时让我告诉殿下,他会全力支持殿下,为殿下马首是瞻。”萧娉婷保证的说道,至于真相如何,赫连羽自然不会和萧敬去亲口确认。 “如今就好。”赫连羽对萧娉婷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但萧娉婷心中还是很高兴,毕竟,赫连羽对她的态度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慕浅画在天牢中,见到了云锦。 “慕小姐什么时候知道的。”云锦稍微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 云锦从未想过,他的母亲可能是千年前传说中的十大家族的人,不仅如此,云家还利用了他的母亲,最后有因他而死,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的仇,云锦从未想过,知道真相后的他会如此纠结,他想了一夜,直到清晨太阳升起,他才下定了决心。 “前日,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真相与否,想必你心中已有判断了,如今的你想要活下去吗”慕浅画看向云锦说道。 “是,我想要活着,若慕小姐不怕我是敌人的话。”云锦出言道,这些年,他也算是为云家尽心尽力,没想到从头到尾,他不过是云家众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看似光鲜亮丽,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会吗”慕浅画直接开口问道。 “不会。”云锦惊讶过后,直接回答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慕浅画这么直接的人,承诺人人都会许下,但能够遵守承诺的人却很少,因为,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不停的转动,从不停歇。 “那就好。” 云锦是聪明人,至于将来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最少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云锦不会为云家复仇,对她而言,就足够了,若云锦将是站在敌对面,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敌人,仅此而已。 云锦离开后,慕浅画看向身后的昔颜。 灭门之仇,昔颜恨不得手刃仇人,可如今,仇人被囚于天牢,在对方还活着之前,她就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 “初晴,你在这里守着,昔颜,随我去见见他们。”慕浅画知道昔颜现在的仇恨,既然如此,她就满足一下她。 “多谢小姐。”昔颜感激的说道,她是下蛊了,可她尤嫌不够,若可以,她希望将仇人亲手送下地狱。 慕浅画带着昔颜,来到关押云峥等人的地方。 “果然是你。”云澈见到昔颜后,起身用愤怒的目光,看向昔颜,早知如此,他应该早点杀了昔颜,一了百了。 “是我,云澈,你不记得我这张脸,难道你忘了我的眼神吗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复仇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昔颜看向云澈说道,那日云澈带人灭她满门的一幕,她至今不能忘怀。 “是你,你不是死了吗”云澈看着昔颜的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他不相信,那个他亲手灭掉的家族,居然还有人活着,而是以另一副面孔,站在他的身前。 “你还没死,我又怎么会死呢在月城你们的所做作为,已经泯灭了天性,云澈,这几天身体还好吧,是不是觉得,有时候有些来此骨髓的刺痛。”昔颜眼中带着恨意,脸上却挂着笑容。画魅告诉她,最好隐藏仇恨的方式,就是脸上时刻挂着笑容,慕浅画告诉她,要漂亮的活下去,所以,她都做的了,但唯独对云澈的恨意,她无法藏着心中。 “什么意思。”云澈惊讶的问道。 “血蛊的滋味如何当初你们用少女作为试验品,如今,你们也该尝尝血蛊的滋味,那种滋味,保证你们连死都不会忘记。”昔颜笑着说道,她好不容易对云家所有人下蛊,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她的血,就是蛊毒。 昔颜的话,所有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昔颜,我问你,当初你救我,只是一场戏,对吗”云翼看向昔颜,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云澈警告了他好几次,但云翼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用自己的命作为赌局。 “对,就是一场戏,因为,我要亲手送你们所有人下地狱,为我的家人陪葬。”昔颜没有丝毫的怜悯,她的确利用了云翼,可云翼也不是什么好人。 “以命为代价吗”云翼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云翼想不到,昔颜为了报仇,能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我是那么不惜命的人吗既然赌了,我当然就不会死,因为,你们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呢”昔颜的神情中,没有丝毫的怜惜。 慕浅画走到云峥的牢笼边,看着云峥,已经不是之前意气风发的人,如今的云峥,看上去已是垂垂老矣。 “浅画郡主是来看云某的笑话吗”云峥看着慕浅画一直看着她,于是问道。 “怎么会,云老曾经也算是为陛下尽心尽力,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谋反。”她派人仔细查过云峥,在赫连景腾登基之前,云峥的确没有谋反的打算,当初的赫连景腾心中并不愿意继承帝位,若他要谋反,那个时候才是最佳的选择,而当时,他却是真心的辅佐赫连景腾,难道真的是手中的权力越大,人对权力的苛求就越大吗 慕浅画一边说,一边打开牢房,走了进去。 “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不想要,郡主是女子,怎么会明白。”云峥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高高在上,但对权力的渴望依旧存在。 “我的确不明白,其实我想知道的人你如此渴求权力的契机是什么,如此渴求权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慕浅画继续问道。 慕浅画的话,云峥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来猜猜,二十年前十年前还是十六年前”慕浅画一边说,一边看着云峥的变化,只要你不是无心,就能根据人的思路,察觉到一些小小的举动。 在说道十六年前的时候,云峥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很小,但慕浅画还是察觉到了。 “为了权力,让全家人陪葬,值得吗”慕浅画看着云峥,继续问道。 “成王败寇,何来值得与不值得。”云峥开口回道。 慕浅画的话,让他想起了最初对赫连景腾的扶持,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对帝位如此渴求了,云峥自己对自己问道,究竟什么时候变的,他自己也忘记了。 “是吗云家的血脉因此断绝,这也值得吗”慕浅画继续问道。 “郡主想知道什么。”云峥是聪明人,岂会猜不出慕浅画此行,别有目的,沉默片刻后,直接开口问道。 “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惜用血蛊,也要得到天圣的江山,血蛊无解,中蛊的人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就会死去,以人命为代价,就算你得到了天圣的江山,你确定,还剩下人来治理江山吗” 十六年前,慕心柔的死,赫连殇的失踪,从那之后,赫连景腾不再阻止众臣的权力膨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奇怪的是云峥看似夺取江山,实则像是要毁掉江山。 “不可能,只要有母蛊,血蛊就可以解。”云峥立即回道。 “血蛊是无解的,二十年多年前,巫家灭门,是云家所为吗还是云腾飞所为。”慕浅画的目光看着隔壁牢房的云腾飞,留意着云腾飞的变化,对于云峥对血蛊的差异,慕浅画也觉得意外,至少目前,她也没有办法彻底的去除血蛊的蛊毒。 “腾飞,巫家灭门,真的是你所为吗”云峥看向云腾飞问道。 “事到如今,是又如何。”对于云峥的追问,云腾飞直接承认的说道。 “凭你二十年前的能力,你能灭掉巫家吗”慕浅画质疑的问道,若说云峥灭掉巫家,她信,二十年前的云腾飞一个人灭掉巫家,她不信。 “是吗”慕浅画随意的说道,她会让他说实话,但不是在这个地方。 “郡主的目的达到吗”云峥看向慕浅画说道,仅仅几句,慕浅画已经知道了不少,云峥不想在继续说下去。 “还没有,云老,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我为云家保留一丝血脉,你告诉我十六年前的事情,如何,当然,你是所知道的。”慕浅画直接提出了交易的条件,凡是她已经答应了云瑶,为云家留下血脉,赫连景腾也有此心,她不过是将利益最大化而已。 “郡主何必说笑呢谋反是重罪。”云峥不敢相信的说道。 “是吗按律令,谋反的确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陛下的身上,也留着一半云家的血,如今既然没有下灭九族的命令,若慕王府求情,云老觉得,我还是在说笑吗”慕浅画认真的说道,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何事,她一定要查清楚,如今,没有太多的线索,但不代表,她会放弃。 “这”云峥犹豫了,的确,以为慕王府一脉和赫连景腾的关系,留下一人,轻而易举,但这笔交易,他无法直接答应。 “这样吧,我给您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再来一次。”慕浅画看向云峥说道。 云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随后慕浅画便带着昔颜和初晴离开了天牢,临走前还不忘吩咐牢头,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许任何人见云峥的人,牢头立即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048 拷问 离开天牢后,昔颜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对她而言,只要云澈一天未死,她的心就一天难安,刚刚在天牢,她用尽了全力,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亲手杀了云澈的心情,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有岂能平静。 想起慕浅画和云峥的交易,昔颜的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若交易条件中,云峥提出让云澈活下来,到时候她该何去何从,如何选择。 云澈诡计多端,一旦云澈走出天牢,她没有十全的把握杀掉云澈,加上血蛊原本就是在云澈父子手中做出来的东西,想到此处,她就更加担忧了。 慕浅画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主人,而云澈是她的仇人,若发展到那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昔颜,怎么了。”慕浅画见昔颜从天牢出来后,心事重重,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姐,若云峥答应和你的交易,条件是”昔颜犹豫了,面对慕浅画,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心中十分肯定,她一定不能让云澈活下来。 “你担心条件是放了云澈父子吗”慕浅画直接的问道。 “是。”昔颜低着头说道,她不想反驳慕浅画,但也绝不想让云澈活下来。 “不会的,云峥是聪明人,云澈直接参与了谋反,并参与了血蛊之事,对陛下而言,云澈是头一个要除去的人之一,云峥不会将那唯一留下血脉的机会给云澈,就算是云峥要求,只要云澈一走出天牢,也就会被暗中的势力除去,或许还用不着你动手。”慕浅画分析道。 血蛊之事,令人发指,赫连景腾身为地位,有维护天圣江山的责任,除去云澈,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对不起,小姐,是我魔障了。”昔颜歉意的说道,朝野局势的分析,她不如慕浅画,刚刚的她,只想到了自己的仇恨,完全忽略了事实。 “昔颜,你随我回王府吧。”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说道。 “是,小姐。”昔颜立即点头道。 天下之大,家已毁,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对慕浅画的话,昔颜十分感激。 寒冷的夜晚,一丝寒意划过夜空,城北一间破烂的地牢内,云腾飞被绑在架子上,冷风吹过,昏迷的云腾飞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他十分诧异,随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原本的差异,立即就消失了,转而眼中流出恨意。 “小姐,这双眼睛很讨厌,要不要挖了。”侍书看着云腾飞充满恨意的目光,拿出袖中的匕首,笑着说道。 “慕浅画,你到底想做什么。”四周的宁静,没有一丝人的气息,云腾飞大声的说道,希望能引起人的注意,哪怕是希望渺茫,他也愿意一试。 “声音很吵。”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继续说道:“你想把人引来吗我告诉你,这里是城北,就算有人听到了声音,也不会进来一探究竟,毕竟,虽然都是些不要命的人,但却也不是些无缘无故送掉性命的人,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慕浅画的话,让云腾飞回到现实中,他刚刚还在天牢,而此刻却出现在城北,他怎么出现在的,他自己都不清楚,慕浅画和云峥的交易,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此刻,跌入了绝望的深渊。 云腾飞看着四周,看有没有机会逃脱,看过一圈后,发生只有慕浅画和一个丫鬟,丫鬟的目光,让久经战场的他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小姐,他是不是想要逃避。”侍书看着云腾飞,十分乐意的问道。 “我看像。”慕浅画点头同意道。 “老东西,我看你还是大小了这个念头吧,在我的眼前,还没有逃掉的人,你没有机会的。”侍书直接说道,书阁接任务想来是量力而行,天下间,比她厉害的人很多,但她杀不了的人不多,因为,她是杀手,一旦接了任务,首要的任务就是将人除掉,不择手段。 “慕浅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云腾飞沉默片刻后,对一直无动于衷的慕浅画问道。 “二十多年前,为何灭掉巫家。”既然对方都开口了,她自然要接受对方的好意。 “你觉得我会说吗”云腾飞知道,慕浅画不会放过他,就算他说了,也活不下去。 “我相信,你会说的,来人,将人带进来。”严刑拷打对云腾飞这样的人而言,根本无用,所以,她选择了最有效的方案。 慕浅画声音落下,门外的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昏迷的中年女子走进来,云腾飞看着中年女子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的存在,从来都是不为人知的,没想到慕浅画竟然动手了。 “你似乎很惊讶。”慕浅画看向云腾飞,随后有对黑衣人吩咐道:“将人给我泼醒,这个季节的冷水,想必马上就醒了。” 黑衣人将一桶冷水泼在中年女子的身上,寒意让女子颤抖的睁开了眼睛。 “腾飞”女子醒来后,颤抖的看了看四周,看到云腾飞后,轻声唤道。 “素儿”云腾飞惊讶之余,心疼的说道。 “慕浅画,你放了素儿,此事与她无关。”云腾飞大声吼道。 “声音好大,震的我耳朵都疼了,怎么,心疼了。”慕浅画冷淡的说道,丝毫不为之所动。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云腾飞没有想到,慕浅画既然做到了如此地步,将他带出天牢,就好费一番功夫,不仅如此,居然还将他最爱的女人牵扯进来。 “我十分好奇,云澈的身世,是怎么瞒住你夫人多年的,我当真替她难过,疼爱了多年的儿子,竟然是外室之子,你说,若你夫人此刻知道了真想,会不死亲手杀死你在牢中的儿子,毕竟她的亲生儿子早就死了,或许就是被你最爱的女人给毒死的,云腾飞,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慕浅画笑着说道。 杀人容易,攻心难,就算她用武力逼供,云腾飞也可以抵死不说。 在这场争斗中,谁掌握了先机,谁就是赢家。 素儿不知是因为浑身冰冷,还是因为慕浅画戳中的她的要害,身体颤抖的同时,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虽然只有一刹那,慕浅画和侍书都看得清清楚楚。 “放了素儿,我就告诉你巫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云腾飞看着浑身颤抖的素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他心中明白,从慕浅画抓住他弱点的时候,他就输了。 “你觉得你还有和我谈交易的权力吗”慕浅画笑着说道,她要做的是斩草除根,又怎么留下一个人呢 “若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自戕在你的面前,到时候你一无所获。”云腾飞威胁道,若慕浅画重视巫家灭门之事,就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威胁吗忘了告诉你,我从不受人威胁,你若自戕了,我就将你最爱的女人送到青楼,对了,忘了告诉你,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你可要珍惜哦。”慕浅画笑着说道。 在听到人汇报说素儿有身孕的时候,慕浅画也十分惊讶,云腾飞与蛊毒相处有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没有中蛊,但却消耗了身体原本的精气神,还能让素儿老来怀孕,的确是可喜可贺,当然,有前提条件。 “素儿,是真的吗”云腾飞看向素儿说道,神情温柔了许多。 慕浅画看着云腾飞的神情,没想到云腾飞这样心狠毒辣的人也有付出真心的时候。 “恩,你这段时间忙,我本想过一段时间在告诉你的。”素儿咽了咽口水说道,湿透的衣服,浑身的颤抖,掩藏了她原本的惊慌。 “慕浅画,你想要什么我都告诉你,放了素儿。”云腾飞温柔的看向素儿,许久后,决定道。 请求云峥让云澈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如今,素儿怀孕,只要她活着,他的血脉就没有断绝,云腾飞眼神露出一丝希望,只要他的血脉存在,总有一天,必将慕浅画送入地狱。 “这要看你的答案是不是我想要的。”慕浅画笑着说道,因为,她的答案,肯定是他不想要的。 “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云腾飞不知道慕浅画为何想知道巫家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但对他而言,慕浅画感兴趣的东西,就是他的交易筹码。 “说说看,若答案我满意,我就放了她。”慕浅画笑着说道。 慕浅画的笑容,素儿看着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这样的笑容,放佛掌握一切,但她心中祈祷,慕浅画能遵守承诺。 “好。”云腾飞知道自己没有和慕浅画谈条件的本钱,只求慕浅画能发发善心。 “二十年前,是谁让你灭了巫家。”慕浅画直接开口问道。 “二十年前,我的确和人联手灭了巫家,不过,我只带了四个人,其余的人都是对方带过去的。”云腾飞回答道。 “是谁”看云腾飞的神情,显然不愿意提及对方,或许在这场交易中,云腾飞也是对方的一枚棋子,慕浅画心中暗想道。 “不知道,他手上有一群黑衣人,很厉害,我一直想要得到巫家的巫蛊之术,所以,我便同他联手,灭了巫家。”云腾飞开口说道,那场交易中,他是彻底的失败方,到现在,他都未见过对方的真面目。 “是吗我想你现在应该能猜到几分吧。”云腾飞老谋深算,就算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也会猜出一些。 “我” “说吧,再不说,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侍书走到素儿身边,寒冷让素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侍书还不忘用匕首在素儿的脸上比划着,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血了,甚是想念。 “我的确怀疑过他,他的身影和国师有些像,不过,我没有办法查证,你想知道我都说了,现在可以放了素儿了吧。”云腾飞看着素儿的脸色越来越白,十分担忧的说道。 “十六年前,柔妃的死,和云家有关吗”慕浅画没有停下,继续问道。 “十六年前,我在丰城,并不清楚” 素儿的脸色越来越白,慕浅画问的问题,云腾飞全部都回答了,这点,慕浅画的确十分满意。 “你现在可以放了素儿吗”云腾飞见慕浅画没有继续提问,素儿的脸色越来越白,冷风吹过,素儿仿佛要倒下一般,他心中十分担忧,甚是有几分请求。 “侍书,封住他的穴道,帮他松绑。”慕浅画指着云腾飞说道,她真要回报云腾飞呢事情怎么会轻易的结束呢 侍书听从慕浅画的吩咐,立即替云腾飞松绑,慕浅画的举动,让云腾飞觉得怪异,却也顾不得许多,慕浅画松绑后,云腾飞立即走到素儿身体,将素儿抱在怀中,想要暖和素儿的身体。 云腾飞丝毫没有察觉,他怀中的人,此刻对他,充满了恨意。 “云腾飞,既然你告诉了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想必你一定很高兴。”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在素儿身上发挥的淋淋尽致。 “你想说什么。”云腾飞紧紧抱住素儿,戒备的看向慕浅画说道,慕浅画虽然没有帮着他,可他却知道,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免费送你一个消息,你真的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慕浅画慢慢开口说道,一字一句,直接刺入云腾飞的心中。 “慕浅画,你说什么”云腾飞不敢置信的说道,他绝对不会让慕浅画挑动他们的关系。 “这三个月来,你去过别院几次,当初在丰城她都没怀上,而且你最近和蛊毒大叫道,你确定,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吗我可以没有挑拨离间的打算,不然你问问你怀中的女人,不是更加容易知道答案吗”她的目的,本来就是要给云腾飞致命一击,伤身与诛心之间,她更喜欢诛心。 慕浅画想知道,云腾飞用心中秘密做交易救回来的女人,会如何回报他。 “素儿,没事吧。”云腾飞感觉怀中的人儿多了几分颤抖,立即担忧的问道。 “贤公子,还躲着吗”慕浅画见云腾飞不为之动摇,对门外的巫贤说道。 “云腾飞,当初你灭我巫家,今日我送你一个人情。”巫贤将他带过来的男人丢到云腾飞的面前,这个人情,他要让云腾飞生不如死。 “管家。”云腾飞看清男人的脸之后说道。 “老爷,饶命。”被云腾飞称为管家的男子,立即跪到云腾飞身边说道,刚刚男子一直在昏迷中,并未听到慕浅画他们的对话,看到这一情况后,立即害怕的跪了下来。 “饶命,你说,让我怎么饶了你。”云腾飞带着怒意的开口说道,慕浅画刚刚用一颗小石子点住了素儿的哑穴,她根部说不出话来,加上巫贤威胁的眼前的男人,他一定会招。 “是夫人勾引我的,老爷饶命。”管家看了看身后的巫贤,又看了看云腾飞,立即就招了。 管家招了后,慕浅画立即解开了素儿的哑穴,随后看向巫贤,仿佛在说,事情办的不错。 “老爷,他胡说,我没有。”素儿发现自己能说话了,立即求饶道,她怎么都没想到,管家居然开口就招了,她本以为,只要云腾飞死了,她就没事了,没想到变成如今这副局面。 “给你一刻钟,你知道该怎么做。”慕浅画亲身,看向巫贤说道。 “多谢慕小姐。”巫贤感激的说道,慕浅画成全了他,他绝不会让慕浅画为难,保证看不出伤口。 离开屋内后,侍书也立即跟了出来。 “你这个贱女人,去死。”云腾飞将素儿丢到地上,被慕浅画封住的内力,他只能拼命的打着身下的女人,踢着女人的肚子,很快,鲜血就从素儿下体流了出来,一旁的管家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云腾飞,这份大礼你满意吗”见素儿没了气息后,巫贤走到云腾飞身边,笑着说道。 “你们设计我。”素儿的死,让云腾飞恢复理智,冷静的说道。 “不,我们是告诉你真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巫家的诅咒之术吗我答应了慕小姐,不伤及你的性命,不留下任何伤痕,在你死之前,好好享受一下,巫家的诅咒之术。”巫贤脸上露出邪狞的笑容,乍一看上去,有几分地狱阎罗的味道。 “你” “当然,还有你最疼爱的儿子,你们就一并吧。”巫贤继续说道。 “贤公子,天色不早了,小姐吩咐,处理干净,将人送回去。”侍书见慕浅画慢慢离开,立即转身,对屋内的巫贤说道,有巫贤在,她也省事了。 “好。”巫贤立即答应道。慕浅画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049 释放云锦 云家谋反,慕长风为云家求情,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天牢中,云腾飞近几天,全身的刺痛,如同生活在地狱一般,云腾飞的夫人得知了云澈的身世,若非有牢房隔着,她必将云澈千刀万剐,云家所有丑事全部暴露出来,云澈的身世,连云峥也没有想到。 云澈竟然是外室之子。 天牢之事,瞒不过赫连景腾,慕长风为云锦求情,让赫连景腾赦免云锦,赫连景腾非常意外,听说慕浅画曾去过天牢两次,赫连景腾犹豫了。 云锦是云家三代中的翘楚,若留下云锦,是利是弊,他还需要多加思量。 慕浅画想着云峥的话,血蛊之事,若说是夺取江山,可在她看来,更像是毁其江山。 在和云峥的对话中,慕浅画只找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但从一代重臣,变成一代弄臣,这中间真的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吗慕浅画考虑过无数种可能,若幕后之人的目的是夺取江山,为何又等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动手。 按照常规,云家谋反,他做黄雀,应该是最佳的选择,为何如此实际,对方却想着了隐匿起来,他的目的,真的是得到天圣的江山吗 第一次,慕浅画犹豫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围绕着她,深处迷雾中,她有些看不清了。 “小姐,刚刚得到消息,楚翔在边境向天圣出兵了,宸王已经赶赴边境了。”初晴将信递给慕浅画,开口说道。 慕浅画打开信封,看着信中的内容,楚翔出兵,她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但楚南天没有阻止,她倒是有些意外,和平协议刚刚签订,两国又起了战事,南楚怎么看都是出于输理的一方。 “吩咐画魅,让她注意日曜边境的情况。”慕浅画看信后吩咐道。 “是,小姐,可否需要派人去北冥查探一下。”初晴继续提议道,三国觊觎天圣已久,强弱之间,唯有联手,才能有胜算。 “眼下北冥是冬季,北冥羽虽然有夺取天下之心,但绝不会在冬季发动战争,不过,韬光养晦是无可避免的,来年开春之际,怕就是北冥进攻天圣之时。”慕浅画分析道。 从北冥羽想要将她留在北冥国,她就猜出了北冥羽的野心,不过,北冥的冬季对所有臣民来说,都是最难度过的季度,北冥羽绝不会在此时发动战争,但同样不代表他不会有任何行动,这个冬季,谁都不会闲着。 “小姐,既然被想动手,为何我们不先下手为强。”侍书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说道,在她看来,北冥的粮草在赫连殇的掌握中,只要断了北冥的粮草,直取雪城,并非难事。 “一来,两国战争,百姓无辜,是在不应该以百姓的性命为代价,若是那样,就算得到了天下,也会失去民心,二来,天圣的士兵没有多少人擅长雪地作战,虽然可以断其粮草,但在作战上,并无优势。”慕浅画分析后解释道,更重要的是,赫连殇如今分身乏术,若此时进攻北冥,可能会直接导致与三国对立的局面,不仅如此,到时候天圣的内部也会出现许多问道,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侍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 “侍书,吩咐画魅和问琴,留意羽城最近异常的消息,无论大小,都要禀报给我。”慕浅画似乎想起什么,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侍书严阵以待的说道。 局势瞬息万变,把握先机者胜,如今,她在明,敌人在暗,她必须留意发生的一切,才会有胜的把握。 “初晴,王莹萱还在羽城吗”最近忙着其他事情,她一直顾不上去找王莹萱,她答应了王莹萱和沐云轩的承诺,还未兑现,也是时候渐渐他们了。 “沐少爷已经虽王爷去了羽城,王小姐还在别院中,小姐是否要见她。”初晴回道。 “好,你派人接她过来一趟。”慕浅画思虑片刻后吩咐道,初晴立即领命离开了房间。 王莹萱和沐云轩之间的婚事,要想受到世人的祝福,就必须改变他们二人的身份,王莹萱要想改变很简单,但沐云轩却的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才行。 有些事情,和她预测的多少有些差异,既然有差异,计划也应该跟着变动才行,不然如何跟上时代的脚步呢 “小姐,陛下圣旨,让小姐立即进宫一趟。”绿蕊匆匆忙忙走进来回禀道。 “大哥回府了吗”赫连景腾找她的理由,她大致能猜到,慕长风为云锦求情,反而这份更加难以处理。 世间最难堵住的就是悠悠众口,慕长风行事虽然桀骜了些,但却从不逾越法度,此事,的确有违常理,想来必定引起不少人的质疑。 她两次出入天牢,也瞒不过朝野上下的有心之人。 “还没有。” “侍书,你随我进宫,绿蕊,等王莹萱来了之后,让她先等一下。”慕浅画立即吩咐道,宫中局势,已不同往昔,皇后被囚禁,太子被打入天牢,对于宫中的人来说,不会给赫连鸿和云绮丝毫的怜惜,反而会落井下石。 赫连景腾已经不再年轻,虽然是有五十来岁,可子嗣已经长大,而且都在风华正茂之年,皇子中,没有夺帝之心的人,怕是没有。 “是,小姐。”绿蕊立即答应道,宫中刚发生政变,侍书功夫是所有人中最好的,有侍书跟着,绿蕊也十分放心。 “侍书,寄放在宫中的东西可有异常。”马车上慕浅画想起了慈云宫中的暗道,谨慎的问道。 “那个地方非常偏僻,画魅偶尔会派人去查看,到现在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侍书小声回道,那笔财富,比日曜的国库还要多,画魅格外在乎,有怎么会不派人注意呢 “那就好,宫中形式复杂,叮嘱画魅,要小心一些。”慕浅画吩咐道,羽卫的功夫她见识过,狱门中能级羽卫的不多,关键是羽卫出手,全是杀招,没留一丝余地,这才是慕浅画最担心的问题。 “是,主子。” 马车直接进入宫中,长寿殿内,赫连景腾批阅着奏折,前日的政变,赫连景腾仿佛没造成一丝影响,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浅画给陛下请安。”慕浅画走进后,行礼请安道。 “免礼,孤布下了一个棋局,浅画先去看看,是否能解。”赫连景腾抬头,指着侧面桌上的棋局说道。 “是。”慕浅画应声后,立即走到了棋盘旁边。 单论棋局,此局并非有多么厉害,但其复杂的局势,却像是别具深意,黑白相交,像是在说,这个世间,并不是非黑既白。 看着棋局,赫连景腾是在告诫她吗 世事如棋,一旦落子,就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事情并非黑与白那么简单,看来,赫连景腾已经明白,留云锦一命,是她从中周旋,这盘棋,是告诫,也是试探。 “丫头,这盘棋如何”半个时辰后,赫连景腾放下奏折,走到慕浅画对面坐下后,开口询问道。 “世事如棋,一步错,不代表步步错。”慕浅画拿起黑子,落下后说道,棋局有时候因一颗棋子可千变万化,如同云锦的存在。 如今,云锦的身份就好比一颗黑子,但只要用得好,依旧是步好奇,最关键的是慕浅画通过棋局,告诉赫连景腾,目前的云锦,并没有什么威胁。 “丫头,你可知,一时心软,可能会酿成大祸。”为君者,不仅要有慈爱之心,更要懂得何为杀伐果断和有备无患。 宁愿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人,这样的案例多不胜数,赫连景腾十分明白,其存在,必有其理由,更换可,云家谋反,云锦并非全然无知,甚至还从中参与不少。 赫连景腾昔才,但却不想留下隐患。 “陛下,凡是都有正反两方面,这颗棋子放在这里,无疑是一步好棋,但若放在这里,却可以改变全局。”慕浅画拿起黑子,放在另一个位置说道。 在说服赫连景腾的同时,她也是在说服自己。 “你想好了吗将来,他不一定会按照你所想的一般,他的身份,或许比你想的更加复杂,若他将来是我们赫连一族的天敌,丫头,你当如何”赫连景腾不得不说,慕浅画说服人的本事很厉害。 谎话有时候说一千遍,依旧是谎话,但若你自己相信那是真的,其他人也就会信,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 “若为敌,我定当杀之。”慕浅画直接回答道,云锦的确是个人才,虽然危险,但一百个人,一百种心里,是人,都有几分危险,她不畏惧,但若危机的到了自己的理由,就有除掉的理由,这是慕浅画心中所想。 “丫头,你可知,他母亲的身份。”有些话,赫连景腾不能明说,江山未来是否可继,全凭年轻一辈的人的能力,如今,四国多变,南楚已经发起了战事,日曜早已屯兵边境,战事一触即发,若内部在有一颗钉子,除之为上。 “皇甫。”慕浅画仅说出了二字,她相信,赫连景腾会明白。 “如此,丫头还要冒险吗”赫连景腾再一次询问道,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将来结果如何,赫连景腾也十分期待答案,因为,慕浅画看人的眼光不错,只是,这步棋,过于险了些。 “我还年轻,的确需要一些冒险,而且此事也有冒险的价值,不是吗”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云锦的存在,就像是一场赌局,慕浅画心中十分清楚,皇甫是前朝国姓,若云锦的母亲,真是前朝中人,将来或许是敌人也说不定,但慕浅画却不认为,就凭云锦一人,就会想要复国。 若皇甫一族,有逐鹿天下之心,绝非是云锦一力可以改变,前朝有五百年的历史,五百年中,又有多少是皇家人,若真要斩尽杀绝,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又有几个人能够逃脱得了呢额 “如今,孤就放心了,丫头,殇儿去了丰城,你打算何时离去。”赫连景腾开口问道。 “待羽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打算去南楚和天圣的边境看看。”慕浅画直接回答道,她不是官员,无须受人约束,赫连殇必然会前往边境。 兵权,唯有得到士兵的认可,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兵权。 慕王府一脉,一向洒脱,赫连景腾十分羡慕,虽然慕东辰和上官瑶分开多年,但如今,能得以相守,帝位之家,注定与洒脱二字无缘。 “凡事小心。”赫连景腾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叮嘱道。 “多谢陛下。”慕浅画微笑着说,赫连景腾刚刚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慕浅画也察觉到了,赫连景腾的一句凡事小心,是不是说明前路危险。 “陛下,权力与毁灭之间,仇恨过后,剩下的是权力,还是毁灭。”对于暗中人的身份,她做了很多的猜想,对方之所以不为所动,或许对方想要的并非是权力,而是毁灭也不一定,慕浅画大胆的猜想道。 但若真是毁灭的话,天下将不得安宁,羽城怕也是平静不了多少。 没有答案,她只有个大致的猜想,希望是她猜错了。 “陛下,浅画告退。”慕浅画见赫连景腾听过她的话,陷入了沉默,立即告退道,有些问题,需要琢磨,但答案永远只有一个,而且是在最后一刻揭晓。 赫连景腾点了点头,慕浅画起身行礼离开了长寿殿,慕浅画离开后,褚三思走了进来。 “陛下,怎么了。”褚三思见赫连景腾神色有些凝重,心想,莫非是云锦的事情,于是小声问道。 “传令下去,云家谋反,罪不容诛,但念及云家在孤登基之时,全心全力辅佐孤,故此,孤念及云家往日功劳,为云家留下血脉,故此赦免云锦。”赫连景腾并非回答褚三思的问题,沉默片刻后,自己下旨道。 “陛下,是否需要在斟酌一番。”褚三思谨慎的说道,云锦是云家难得一见的聪明人,留下云锦,在他看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用了,去传旨吧。”赫连景腾立即吩咐道,这局棋是对是错,唯有将来,才能见分晓。 “是,陛下。”褚三思心中了略微叹了一口气,猜测想到,莫非是慕浅画改变了陛下的想法,随后转过想,陛下的想法从不是人能够轻易改变了,留下云锦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回过神来,发现赫连景腾正看着他,立即行礼后,便去天牢传旨。 赫连景腾的圣旨,云峥十分意外,他想过无数人,唯独没有想过慕长风会为云锦求情,更没想到赫连景腾居然会同意。 “锦儿,天不亡云家,出去之后,定要重新振兴云家。”开心之际,云峥对云锦叮嘱道。 “家主,云锦只想浪迹天涯,做一个自由自在之人,怕是有负家主重托,还请家主见谅。”云锦直接婉拒道,重振云家,想要云家有一席之地不难,但如今的他,早已没有了那样的心思,唯一想的便是浪迹天涯。 “锦儿,你是云家唯一的希望,你怎么能”云峥有些气愤的说道,好不容易留下云家血脉,而且是云家最聪明的人,却未曾想,云锦早已没有了争夺之心。 “家主,云锦为云家之势努力多年,从未考虑过自己,如今,云锦唯一想要的只是随心所欲,权力财富,不过是过眼云烟,有些东西,注定守护不住,谋反是无奈的,云家谋反,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占到一样,注定是失败,家主已了然于心,又何苦要苦苦追逐呢”云锦在云家多年,第一次反驳云峥,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心中松了一口气。 “爹,云锦既然没有重振云家之心,不然想办法和慕浅画谈一谈,如何”云啸天瞪了瞪云锦,开口说道。 云啸天的意思,是让云峥和慕浅画重新交易,留下云家其他人,云锦听到云啸天的话,第一次觉得心寒,这就是他的父亲,未曾想,从头到尾,他除了是工具和棋子之外,在云家,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云锦冷冷的看着众人一眼,立即走了出去,在未回头。 云峥看着云锦离开,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云啸天刚刚的话,已经彻底的断绝了那仅存了一点血脉之情,云锦将来,就算是有一番成就,也绝非是因为复兴云家的缘故。 云锦一路走过,不少人骂云家忘恩负义,云锦第一次觉得,原来,他在云家真的没有一丝地位,在云家生活多年,他早已经察觉到,但却还是觉得心寒。 走出天牢,外面的寒气吹入云锦的心中,愈发寒冷的几分。 “云公子,小姐在前面等你。”侍书见云锦直接无视了她,走到云锦跟前说道。 “慕小姐吗”云锦开口问道,慕浅画的到来,的确让他十分意外,他不清楚慕浅画是因为人情而救他,还是因为其他,寒冷中,他第一次觉得有了一丝暖意。 “跟我来。”侍书点了点头说道。 “云公子,请上车。”到马车前,侍书提醒说道。 “慕小姐不是有洁癖吗云锦一生尘埃,慕小姐不介意吗”云锦忍不住玩笑到,从细节中,他只得慕浅画是一个有洁癖之人,天牢几日,他早已染上了一身尘埃,若慕浅画是仙子,此刻的他,只能是淤泥了。 又或许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份,想要和慕浅画撇开关系。 “若云公子愿意吹冷风,我也只要先走一步了。”慕浅画出言道,今日的云锦,与往日所见,有很大的差别,或许是因为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苛求着的缘故。 “如此,多谢慕小姐。”云锦直接碰了个钉子,心情却好了不少,慕浅画终究是慕浅画,同情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因为,他如今,最不想要的就是同情。 “披上吧。”云锦上车后,慕浅画丢给云锦一件披风说道,披风是赫连殇留下的,云锦的衣着单薄,与这大冷天的确有些不符。 “多谢。”云锦接过后说道,看其样式,就知道是何人之物。 披上披风后,云锦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昔日,他是兵部尚书,慕浅画对他没有一丝好感,如今,他也看不出慕浅画对他有多少好感,但他却佩服慕浅画那一份对人心的把握。 “接下来有何打算。”慕浅画开口问道,云家众人对云锦的冷眼相对,在她意料之中,赫连景腾既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她离开后,圣旨必然会立即下来,她反正顺路,便在天牢门口候着,云锦如今身无长物,她给他一些帮助不过,而且那些东西,对她而言,都是无足轻重。 “天下之大,四处走走。”云锦直接回答道。 “的确,四季都有不同,冬天虽冷,却有独特的风景,若你不嫌弃,在慕王府城中的别院居住一晚,明日再离开,这是我借给你的盘缠,记得要还给我。”慕浅画递给云锦一千两银票说道。 云家所有产业被查封,包括所有人私下的产业,虽然不知道私下云锦是否还有产业,但总是有备无患。 “多谢。”云锦接过银票,没有拒绝慕浅画的好意,若慕浅画送给他,他会拒绝,但借却不同。 “还的时候,记得附上利息。”慕浅画玩笑道。 “小姐,记得让大姐来收。”侍书突然玩笑的说道,想到钱,就让她想起了画魅,最近画魅又敲诈了她一笔,让她心有不甘,谁让她最近都没有亲自出任务呢 侍书的随意,云锦轻松了不少,同时他也明白了,慕浅画的随意,只针对身边的人,不禁有几分羡慕。 “到了,这里虽然比较简单,但环境不错,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马车停下后,慕浅画打开窗帘,看着一处小别院说道,这个别院,像是一个四口之家的人家。 慕浅画知道,云锦有自己的骄傲,若太过于豪华的地方,他定会拒绝,如今,云锦的身份,无论居住的哪家客栈,都会引来白眼。 “多谢。”云锦脸色柔和的不少,感激的说道。 “你们只有一对老夫妻,我吩咐了他们,你直接进去吧。”慕浅画看着半敞开的门说道。 云锦感激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走下了马车,刚刚走进院内,一对老夫妻就热情的迎接了过来,朴素的笑容,让云锦安心了不少。 “小姐,云锦似乎很喜欢这里。”侍书从门缝中看到云锦的模样说道。 “生活在复杂中的人,苛求的是见到的生活,算是得偿所愿吧。”慕浅画开口说道,随即吩咐车夫会王府。 云锦是一个骄傲的人,若她过于热情,反而会变成同情,如今这样,对云锦而言,刚刚好。 听到马车离开的声音,云锦才同老夫妻一起走进了屋内,简单的院子,却十分感激,四季常青的绿色,云锦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慕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慕浅画刚刚走进倚梅小筑,王莹萱就迎了上来说道。 “陛下召见,不得不从。”慕浅画笑着说道。 王莹萱疑惑的看了一眼,最终没有多问些什么。 “今日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打算近日离开羽城,去天圣和南楚的边境,你去吗”慕浅画直接开口问道,沐云轩已随赫连殇离开,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的时机,若王莹萱愿意同她一同离开,也势必能有一番成就。 “什么时候走。”王莹萱直接问道,慕浅画邀请她一同离开,着实让她觉得意外,同时,她心中对慕浅画早就十分佩服,这个邀请,正合她意。 “就这两天吧。”离开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慕浅画回道。 “好,我随时准备着,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我。”王莹萱笑着说道。 “小姐,也请带我一同离开。”昔颜立即上前说道。 天牢之后,慕浅画将昔颜带回了王府,昔颜也愿意伺候在侧,慕浅画也就同意昔颜留了下来。 “你放心离开吗”慕浅画看向昔颜问道,如今,云家人并未处决,昔颜的仇,也不算得报。 “是,请小姐带我随行。”昔颜立即说道,巫贤已经出手,加上除云锦以外,所有人都中了血蛊,她已无需担忧,虽然仇人未死,她也算是报仇了,只是如今要等着结果。 “好吧。”慕浅画点头同意道。 随后慕浅画留下王莹萱一同用晚膳,用膳后,王莹萱直接吩咐丫鬟,搬进了慕浅画的倚梅小筑中,理由是慕浅画通知她太麻烦了,而且她一个人也吃不穷慕浅画,所以直接搬了进来。: 050 序幕 夜,漆黑一片,慕浅画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她只得,她的交易,瞒不过有心人,就算不知道交易的内容,也会带着质疑,她暗中操持,救下云锦一命,已经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明日是她离开之日,故此今日她让倚梅小筑的人早早歇下了,为的就是等候来人,无论是谁,今夜,注定了都不会平静。 “郡主好功夫,没想到居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看来,郡主早就在等着我的到来了。”一身黑衣,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如同暗夜修罗的男子,出现在慕浅画不远处,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等待有心人而已,阁下是何人。”眼前之人,她从未见过,天圣历史悠久,暗中她所不知的势力很多,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双漆黑的双眸,深邃而悠远,眼中透着无限的黑与暗。 “郡主不妨猜猜。”黑衣人试探的说道,他想知道,慕浅画究竟能猜出多少。 “羽卫首领” 男子摇了摇头。 “国师大人” 男子继续摇头,但心中却十分诧异。 “无论是否正确,你都会否认,我又何必再猜下去呢”慕浅画看向黑衣人说道,她能想到的人便是那个神秘的国师,至于羽卫,不过是试探而已,黑衣人的眼中,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猜错了,二是对方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 “你总会知道的。”黑衣人眼神暗了几分说道。 “你想杀人灭口吗我忘了告诉你,倚梅小筑,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进来的。”若她还未看出,对方眼中的杀意,她怕死早就不在世界上了。 “你很聪明,知道用毒,可区区夺魂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黑衣人杀意顿显,漆黑的双眸中,像是无底的深渊。 “看来,遇到行家了。”慕浅画定了定神道,对方知道夺魂散,的确让她意外,看来,这局棋是她棋差一招。 “放心,今夜,我不会我杀你。”黑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甚至带有几分兴奋之意,随后笑着说道。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不少之恩呢”慕浅画看向黑衣人道。 若动手,她反而没有什么顾虑,对方不动手,反而更加高深莫测,定是有其他的计谋。 黑衣人没再说话,黑衣人流出了一丝算计和仇视的笑容,十分狰狞,面具下,无人知晓。 黑衣人之后,又来过几波人,中毒后,都被慕浅画安排人丢出府外,倚梅小筑内,除慕浅画之外,所有人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侍书带着一脸究竟的表情,走进了慕浅画的闺房,她昨天怎么睡得那么熟,除了在狱门外,她好久没有睡的这么熟了。 “侍书,怎么了。”初晴看着侍书略微究竟的表情,随口问道。 “没事。”侍书摇了摇头道。 侍书的反应,从某些方面来说,慕浅画还是十分满意的,她的确在昨夜的宵夜中,下了药,为的就是离开前,等候着那人的出现,也算是不辜负她的一番等待。 早膳后,慕浅画与慕长风道别后,一行人,一身轻装,从东门离开。 “小姐,我们不是去丰城吗”初晴有些不解的问道,从东门出城,是前往日曜的放下,而不是与南楚的边境,距离丰城,也是背道而驰。 “恩,所以我们要绕过去,绿蕊和巫贤已经先行一步,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云峥谋反之事,得罪了朝中多数大臣,如今,赫连殇手中有六十万兵权,若与慕浅画联手,就几乎控制了天圣所有的兵权。 羽城之时,刺杀赫连殇的人络绎不绝,但都以失败告终,如今,她便是新的目标,若按照原路而行,此刻路上怕是有不少人在等着她了,她不想浪费无谓的力气。 “此行,只怕我会拖累你。”慕浅画目前的处境,王莹萱十分清楚,初晴和昔颜都会写功夫,唯有她,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我们要换装而行。”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离开羽城前往下一个城镇后,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中,一位银面公子坐在马车中,一身白衣素华,清冷出尘,两个绝色女子侍奉在侧。 “慕小姐”王莹萱看向慕浅画,脸色微红的说道。 “公子。”王莹萱还未说完,直接被慕浅画提醒道。 此行,在外人的眼中,她必定会隐藏行踪,她偏偏反其道而行,正大光明的前往边关。 “公子,初晴呢”从别院出来后,就未曾见过初晴的身影,慕浅画身边,只跟着昔颜,王莹萱小声问道,称呼慕浅画为公子,她怎么觉得那么奇怪。 “我让她去办事了,到时候会与我们汇合。”慕浅画解释道,初晴的易容术师承沈三变,更换可她身边还有精通世俗的空儿,慕浅画丝毫不担心。 变装后,一路上,畅通无阻。 羽城中,慕浅画离开后,便没有了其踪迹,不少人守株待兔的计策也以失败告终。 “找到慕浅画的下落了吗”萧贵妃对身后的黑衣羽卫问道。 “启禀主子,慕浅画从东门出城后,就踪迹全无,还没有找到其下落。”身为羽卫,被分给哪一位主子的时候就为主子命是从。 “废物,都已经五天了,损失了五名羽卫,你们居然连对方的行踪都未曾找到。”萧贵妃满是怒意的说道,赫连羽要想登基,慕浅画就必须除掉,一定慕浅画与赫连殇成婚,天圣的江山,就握在赫连殇手中了,她绝不允许事情的发生,所以一定要在那之前,除掉慕浅画。 “请主子恕罪。”羽卫立即跪下道。 “下去吧,记住,必须赶在慕浅画到达边境前除掉她。”萧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意,赫连殇如今人在军中,羽卫很难涉足,如今,除掉了慕浅画也算是瓦解了赫连殇的实力。 “是,主子。”羽卫立即领命道。 羽卫刚刚离开,赫连羽就走了进来。 “羽儿,你怎么来了。”萧贵妃有些惊讶的说道,她一再叮嘱赫连羽,若无事,不要前来。 “母妃,如今日曜虎视眈眈,我想向父皇请旨,前往边境。”赫连羽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 如今,天圣的兵权几乎被赫连殇和慕王府独揽,他要想夺帝,手中就必须握着兵权。 “糊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慕长风站在你这边,而不是去边关。”萧贵妃立即否认道。 “母妃,儿臣必须要建功立业,才能让众大臣服从儿臣。”赫连羽反驳道,在日曜的时候,赫连殇是战王,虽然如今在天圣,一旦赫连殇夺得军心,他的前路,更加堪忧。 “建功立业,羽儿,你从未上过战场,秦子卿是什么样的人,若他想进攻天圣,必定是御驾亲征,就算你父皇同意你前往边境,你可否考虑过,你手中尚无兵权,你要怎么指挥全局,若你离开,赫连云等人必定趁虚而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战场,而是赢得你父皇的欢心,将者,守护万民,君者,治理天下。”萧贵妃严肃的说道。 其实,萧贵妃更加担心的是怕赫连羽战败,日曜边城的士兵,皆是出自于战王府的培养,当年,天圣和日曜对战,便是败在赫连殇的手上,若赫连羽战败,将会人心尽失,后果不堪设想。 “母妃,我”赫连羽对萧贵妃的话有些不满,他有怎么听不出萧贵妃之意,是怕万一有战争,他会战败。 “羽儿,你该学学如何治理天下,你父皇一生,从未上过战场,他却治理着天圣的天下。”萧贵妃有些疲惫的说道,羽卫连日的消息,节节损伤,她连幕后之人都未曾见过,甚至不知道是何人动手,如今,太子被押天牢,皇后被软禁在冷宫,赫连昊阳同样以谋逆之罪被囚天牢,趁几国战事之际,她必须想办法让赫连景腾立赫连羽为太子,才是上策。 “是,母妃,羽儿知道了。”赫连羽心中十分不满,却也不得不到答应道。 赫连景腾一生的确从未上过战场,但慕东辰、左将军等人是和赫连景腾一同长大,亲如兄弟,而他,前有太子的压制,后又碍于镇国将军府,一直未曾有任何建树,如今,正是机会,赫连羽自然想要展示一番。 “你先回去吧。”萧贵妃见赫连羽答应,略微放心的说道。 萧贵妃略人无数,又岂会不明白,建功立业,并非一日之功,边境一旦战事起,想要脱身,非胜即败。 宫中嫔妃中,惠妃甚少踏出惠泽殿,她却知道,惠妃是有心计之人,那日宫变,各宫不宁,唯有惠泽殿中,一如往常,赫连云的性子完全与惠妃无异,心机深沉。 德妃的赫连明虽然是最末的皇子,但德妃父亲是宰辅,统领天圣文官,又是赫连景腾的心腹,她不得不防。 洛贵妃养子赫连斐这些年,暗中培养了不少势力,她也不得不防。 “景山,如今日曜虎视眈眈,你说,我该前往战场,建功立业吗”离开宫中后,赫连羽对身后的景山问道。 “殿下,依属下看,如今几国虎视眈眈,正是殿下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如今,陛下身体康泰,若殿下能立下一份功业,到时候必定能得陛下圣心。”景山话中,三分怂恿,七分恭维,赫连羽心中也暗自点了点头。 “可是,景山,母妃并不希望我前往军中,我该如何是好”赫连羽见景山分析的有道理,又继续开口问道。 “殿下,属下有一计,只是属下怕到时候贵妃会怪罪属下。” “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但说无妨。”赫连羽立即保证的说道,如今,他迫不及待,立下军功。 “殿下可向陛下请旨,以慰劳边境战士为由,前往边关,行使监军之责,陛下定会同意。”景山小声说道,监军手上,虽无兵权,但却可以指挥全军,加上赫连羽皇子的身份,慰劳士兵,必得人心。 “你是说,先斩后奏。”赫连羽甚少违背萧贵妃,现在虽然赞同景山的想法,但却还有些犹豫,他甚少违背萧贵妃,刚刚萧贵妃的话,他也认为不是没有道理,但作为男子,他也有建功立业之心。 “殿下,您身为陛下的皇子,理应为陛下分忧。”景山笑着说道。 “你说得有理,再过一个半月,就是新年,我应早有准备才是,我这就去见父皇,景山,你立即准备行囊。”赫连羽定了定心说道。 “是,殿下。”景山立即领命道。 此刻,赫连羽不知道,他此行将会成为他人生最大的败笔,一旦做出了决定,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051 初到边境 南楚出兵,对于早就存着野心的秦子卿来说,早已经安奈不住,无奈如今国库空虚,虽有韩家的支持,不至于让百姓出在水深火热之中,但若要出兵攻打天圣,暂时却是玩玩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凭借南楚和日曜的兵力,暂且无法同天圣抗衡,若要打败天圣,唯有三国联手。 为此,秦子卿亲自修书一封,交到了北冥羽的手中。 “陛下,北冥羽如今尚未继承北冥国地位,此刻与北冥羽联手,是否有些欠妥。”为日曜江山,冯文轩考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解道。 “冯爱卿,如今南楚已经出兵,日曜决不能走在南楚的后面,如今,国库空虚,此刻与北冥连成一线,明年正是进攻天圣的时机。”秦子卿自己说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让他丢尽了面子,日曜的国库和内库,尽收入两人的囊中,他如何能咽下这个气,而起四国之间,虽有和平协议,但却从未有过正在的平静。 冯文轩并不完全赞成秦子卿的想法,在他看来,国家和平,百姓丰衣足食,远胜于战争,而且秦景浩在世的时候,并不得民心,秦子卿还未继承帝位之时,已深得民心,若此刻发动战争,可能会内忧外患。 “陛下,微臣请陛下再慎重考虑一下。”冯文轩咬了咬牙劝解道,若在等几年,日曜兵强民富的时候,才是与天圣发起战争的最佳时机。 “冯爱卿,朕知道你心中所想,不过,若等赫连殇继承帝位,日曜将来如何,你可想而知,如今,天圣国内不稳,正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后果如何,爱卿应该清楚。”秦子卿开口说道,其实,他并不愿意和冯文轩多做解释,但如今,文官有欧阳浩为首,他重用冯文轩,为的就是讲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韩家虽是他的支持者,但如今,他已经坐上帝位,不得不防。 “陛下说的是。”冯文轩没在反驳,心中却暗自叹了一口气,日曜江山如何,他无法预测。就算三国联手,夺下天圣,将来如何,他也不敢下断言。 与此同时,慕浅画一行已经抵达边境。 “公子,刚刚收到传信,秦子卿派人去了北冥。”昔颜看过信后,立即禀报道。 “看来,他们是打算三国联手了,南楚境内情况如何”慕浅画一边逗着萌萌,一边问道。 “根据传闻,南楚帝君正在为楚婵公主选驸马,根据南楚传来的消息,南楚帝君可能是囚禁了楚婵,楚南天被困东宫,而且南楚也在选太子妃。”昔颜继续汇报道。 “绿蕊和巫贤可是去了南楚。”来边城后,便没有了两人的下落,按照巫贤的想法,两人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未到,前往南楚了。 “是,刚刚收到绿蕊的来信。”昔颜立即将一封未拆的信递给慕浅画说道。 慕浅画展开信,微微皱了皱眉头。 “公子,怎么了。”昔颜见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担忧的问道。 “巫贤在军中,发现了白家人,他们去了苗疆。”慕浅画紧紧握住手中的信说道。 苗疆虽在南楚境内,但却是一个封闭的部落,如今,苗疆白家一支独大,绿蕊和巫贤两人虽然都是用蛊的行家,但只身前往苗疆,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苗疆,怎么可能”昔颜退后一步说道,她虽然隐约猜出了绿蕊的身份,可绿蕊从小没有在仇恨的染指中长大,就算要报仇,应该也不会如此冲动才是,昔颜现在满是疑问。 “昔颜,传信给问琴,让她放了蓝若,让蓝若立即前往苗疆。”绿蕊和巫贤前往苗疆,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若关系两国战事,或许事情就眼中了。 最重要的是南楚的消息,楚南天和楚婵被困,在她看来啊,楚南天基本掌握了南楚,没有那么容易被困才是,唯一的可能,就是楚婵被当做了筹码 至于正确与否,如今还是个未知数,只是她希望不要像她预想的那样才好。 “是,小姐。”昔颜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却懂得,什么叫做大局为重。 昔颜离开后,王莹萱端着点心走了进来。 “公子似乎不开心。”王莹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带有一丝调戏的意味。 “不去见他吗”赫连殇虽然还在丰城,但沐云轩昨夜已经到了边城,慕浅画开口问道。 “奴家如今心中只有公子,不知道公子再说什么。”王莹萱一边掩饰自己的羞涩,一边说道。 “是吗” “当然,倒是公子,不去丰城吗”王莹萱问道。 两国边境,虽然发生了一场小战事,但天圣以压倒性的趋势,将南楚的士兵,阻挡在边境之外,但最近南楚的动向,却有些奇怪,在她看来,最奇怪的是慕浅画,边境无事,为何慕浅画不前往丰城。 “还不是时候。”慕浅画看了看天空说道。 “还不告诉宸王你的行踪吗”自从慕浅画变装以来,行踪就被彻底的隐藏了,最初的几天,三人是同行,之后慕浅画便行踪不明,王莹萱虽然知道,这不是她该问的问题,可现在不免有些好奇,一路上,慕浅画究竟去了哪里。 “不用说,他也知道了,倒是你,沐云轩已经知道你到了边境,不去见他,好吗”慕浅画看向王莹萱道,南楚和天圣的边境,距离瀚海山庄不远,沐云轩来到边境,自然免不得和瀚海山庄的人接触,如今,他已经不是瀚海山庄的少主,更重要的是沐云轩的继弟怕是有除掉沐云轩之心。 “他已经够忙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王莹萱微微低头说道。 “比起添麻烦,我想,他更希望你在他身边。”从外面走进来的昔颜开口道,她一路和王莹萱两人,也算是彼此交心,她了解王莹萱的心意,也知道,王莹萱有些怕拖累沐云轩,或是真是因为,彼此的在乎,虽然知道,只有几条街道之隔,却也不敢迈向前一步。 王莹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刚刚她有些虚张声势了,如今看来,慕浅画和昔颜都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把这个药送过去吧,南楚最近动向不明,让沐云轩把这个吃下。”慕浅画递给王莹萱一颗药丸说道。沐云轩将来,绝对是一代弄臣。 天圣的势力,按照兵力,打给可以分为几个部分,南楚和天圣的边境,在昔日的云家管辖之内,丰城相当于一个诸侯国的都城,十根手指,又长又短,边境几个县城,民生哀怨再造,沐云轩的工作必然是十分辛苦,不仅如此,若天圣边境恢复和平,自然得民心,对南楚而言,沐云轩可能是第一个要除掉的对象,虽然沐云轩心中清楚,但她还是觉得有备无患。 “什么”王莹萱看着手中的药丸问道。 “预防蛊毒的药物,有备无患。”慕浅画解释道。 “公子,我想走了。”王莹萱思虑了一下后,随后起身说道,在日曜的时候,沐云轩走出了一步,如今,也该是她走出一步的时候。 或许在慕浅画身边呆了几日,受到慕浅画的感染,如今的王莹萱,希望陪在沐云轩身边,只是,一直没有走出一步的勇气。 “公子,这是您要的地图。”王莹萱离开后,昔颜拿出一份地图说道。 地图中,绘制着两国的边境,情况十分详细,慕浅画对昔颜有些刮目相看,看其痕迹,应该是才绘制出来不久,而是,她想要看的东西都在上面,看来,昔颜是从不同的地图中,根据实际的情况,重新绘制了一副地图。 慕浅画看着手中的地图,陷入沉思。 她熟读兵法,却从未用过兵。 “浅浅,怎么了。”赫连殇知道慕浅画来了边境,连夜赶来,走进门,却看到慕浅画对着地图发呆,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于是,小声开口问道。 “殇,你怎么来了。”慕浅画诧异的说道。 俗话说,死而不僵,云家掌权多年,赫连殇去丰城不过才几日,如今丰城肯定是乱成一团,云家能手握兵权多年,自然有不少心腹,要除掉很容易,但要收服却是难上加难。 昔颜见赫连殇到来,非常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想你了。”赫连殇不顾尘埃,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说道,分别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特别是慕浅画行踪消失后,他虽然知道,她没有出事,可心中,依旧免不了担忧。 “我也是。”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说道,原来,一个拥抱,竟然能让她觉得如此安心。 两人都是男装,却丝毫不觉得不和谐,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一般。 “殇,怎么突然来边城了。”慕浅画心存疑问道。 “我得到消息,听说白家人出现在楚翔的身边,便过来看看。”赫连殇理直气壮的说道,其实,他不来,白家人慕浅画也会处理,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见见她,仅此而已。 “消息挺灵通的吗巫贤和绿蕊去了苗疆。”慕浅画解释说道,话中告诉赫连殇,白家之事,无须担心。 “恩,离落也去了苗疆,希望不要碰到白尧。”赫连殇开随口说道。 “白尧是苗疆白家人吗”慕浅画疑问道,她只得白尧是赫连殇的师兄,是天山一脉的传人,擅长医术,若白尧是苗疆白家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恩,白尧从未说过,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白尧是白家少主。”赫连殇虽然怀疑过白尧的身份,但白尧从五岁上天山,被天山老人一直当做天山一脉的继承人,没想到居然是苗疆白家人,若白家卷入两国战争,事情怕是变得非常麻烦。 “没想到白尧居然是白家人,巫贤和绿蕊此行,怕是风险重重。”慕浅画说道,但现在对两人却还是有几分信心,绿蕊身上有蛊王,巫贤从小孕育只巫蛊,功夫不错,一般情况,应该无碍才对,但白家称霸苗疆,也绝非简单之辈。 “浅浅,这幅地图不错。”赫连殇点了点后,看着桌上的地图说道。 “恩,我也这么觉得,这是昔颜绘制的,按照地图上来看,若天圣进攻南楚,可能会占据劣势。”慕浅画指着地图说道,她对军事的能力不如赫连殇,但对地形的分析,却有相当的自信。 “不错,两国边境,南楚的地形,进可攻,退可守,反过来,对天圣的士兵而言,危险远不止如此,两国相交的地方,最大的困境是自然环境,这里有一片森林,里面的毒虫毒草可不缺,若要进攻南楚,对天圣而言,是一个必须克服的难关。”赫连殇指着地图解释道。 听到赫连殇的话,慕浅画点了点头,看来,她有必要四处走走了,地图上看到的,远不如自己亲眼所见的好。: 052 人心所向,才是正道 盛世江山,觊觎江山的人自然也多不胜数,骨笛出世,四国动荡,四国争斗在明,慕浅画更加在乎的是暗中的势力,若暗中的势力不清除,江山天下,又何以为继。 “殇,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主动反击,还是蓄势待发”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问道,论才华,赫连殇的才华少有人能及,若两国征战,天圣有绝对胜利的把握,只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天圣中隐藏的蛀虫也太多了些,最起码在天圣位于最南边的凤城,并不理想。 权贵当道,最苦的是百姓,沐云轩是难得一见的弄臣,要想赢得百姓的心容易,但同时也会得罪很多权贵,利弊之间,这条路很长。 “浅浅以为呢”赫连殇好奇的问道,但论兵法,他不如慕浅画,慕浅画告诉他的兵法,是他从未听闻过的,他始终没有忘记慕浅画偶尔会说出的话,太过于强大的力量,它存在的本身,或许就是祸端。 “等。”看过凤城的局势,慕浅画说出了一字,简单,却又别具深意。 “愿闻其详。”赫连殇心中暗自点头,不愧是他所爱之人,其远见卓识,非常人所能及。 “丰城以南,凤城是天圣最南端的管辖之地,以丰城为首,形成了一个小的诸侯国,云家人追求权势,却忽略了百姓,殊不知,有无数的百姓,才会有着盛世江山,在我看来,如今最重要的是换血,虽然沐云轩已经开始行动了,但在我看来,如此还远远不够。”慕浅画分析道。 “的确,丰城不过是天圣的一角,但却可以成为最好的例子,那丰城开刀,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浅浅觉得为官者,理应如何。”赫连殇点了点说道。 “虽然有爱民如子一说,但天下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在我看来,最起码要做的,公平,公证,最重要的是解掉贪欲、色欲、私欲,才能成为一个为民的好官。”慕浅画了解人性,她并没有要求所有官员都做到爱民如子,最起码,应该要为百姓谋取福利,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看来,我应该让沐云轩和你好好学学。”赫连殇点了点头说道。 “这些不过是最简单的道理,而且,沐云轩对付贪官污吏来说,是个克星,但就对百姓而言,殇,楼天明是不二人选。”慕浅画说道。 楼天明身上,天生又让人瞩目的一种信仰,对百姓而言,楼天明会成为一抹光芒,若能与沐云轩双剑合并,才是最佳的选择。 “我也想过,不过,如今,羽城事务繁多,怕是”羽城传来的消息,赫连景腾十分看重楼天明,此刻让楼天明前往边境,赫连景腾怕是不会同意,而且会引起不少人的猜疑。 “若是楼天明自己请旨前来,又当如何”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楼天明很有才华,但在羽城,无法完全发挥,但在赫连殇身边,却能成为赫连殇的左右手,赫连景腾看中楼天明之事,她也知道,但争与不争之间,不是还存在着本人自己的选择吗 “浅浅真是我的智囊。”赫连殇温柔的说道。 “我不过是说出了你心中所想而已,天圣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中,我倒是好奇,楚翔军营中那个白家人,究竟是何人。”慕浅画好奇的说道。 楚南天和楚婵之事,并非常人可以办到,如此看来,只有南楚帝君出手,才是最佳的答案,但在她看来,事情远不止如此,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从羽城一路到凤城,她已经除掉了不少暗中的杀手,那些杀手,均来自于不同的势力,其中,她听到了南楚二字,随后杀手自尽,没有了线索。 加上白尧和赫连殇相处多年,有些事情上,白尧对赫连殇有一定的了解,白尧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她所认识的白尧,绝对不会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为此,她不得不防。 “根据暗夜传来的消息,应该是白家的某位长老,不过,我进入凤城范围的时候,接到来信,白尧出现在南楚的帝都博城,我怀疑白尧和楚南天的事情有关,若白家有意扶持楚翔,一切就说得过去了。”根据信息,赫连殇分析道。但事情的真相与否,没有见到,谁也无法私自下结论。 “白尧,看来,楚南天有麻烦了。”慕浅画微微一笑说道,战争,她并不在乎,况且楚翔一时之气,发动战争,已经打破了如今四国的和平,日曜和北冥出兵,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来年的春天,怕是一个多事的季节。 两人说话之际,昔颜已经准备好了一桌菜肴,用膳后,赫连殇看向天空,虽然不舍,但也是他离开之时,丰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前来凤城,不能停留太久。 想到离开,赫连殇心中十分不舍。 “殇,要离开吗”慕浅画察觉到了赫连殇的情绪,小声问道。 慕浅画心中不舍,但她的目的地不是丰城,若她呆在丰城,势必会引起许多没有必要的争端,而且暗杀也会连续不断,看来,她的存在,触动了不少人的神经。 不过,她不懂的是,她看上去那么柔弱可欺吗 “恩,四十万大军中,其中将领有大多数是云家的心腹,其中有少部分人军心涣散,若以这样的情况对敌,绝非好事。”赫连殇皱了皱眉头说道,在他看来,天圣中,除了慕王府所掌握的军队,其他的军队,都看不上眼。 “周伯如今的历城,殇可以讲他调过来,他可是难得一见的将领,而且小武也不错。”当初离开战王府,周伯和小武等人誓死追随,离开日曜后,慕浅画便将他们秘密哪怕在慕王府的军队中,虽然只有几个月,向来他们也体会到了重回战场的意气风发。 周瑞追随赫连殇和南宫翎出生入死,是难得一见的先锋,小武追随赫连殇多年,其勇猛也是难得一见,最重要的是忠心。 “难怪战王府毁灭之后,便没有他们的踪迹,原来,浅浅安排他们进入了慕王府的军队中。”赫连殇略微惊讶的说道,她只得慕浅画绝非冷心之人,但能将周瑞等人安排进入慕王府的军队中,他也着实觉得惊讶。 “他们都是忠心于你之人,我也不能弃之不顾,不是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当初她的确是打算遣散战王府中众人,只身离开,但后来发生了些变故,她才做了些改变。 “浅浅”赫连殇十分高兴,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一直陪在他身边,此生,有她足以,赫连殇暗自说道。 “殇,我可能会四处走走,你将昔颜带回丰城。”慕浅画思虑片刻后说道。 “主子。”昔颜惊讶的说道,甚至有些害怕,慕浅画会丢弃她。 “昔颜,丰城的藏书丰富,再见到你之时,我希望能见到一张绘制着四国版图的地图,况且你对兵法方便颇有兴趣,正好借机学习一二,殇觉得如何。”察觉到昔颜的情绪,慕浅画解释道。 “这地图的确绘制的不错。”赫连殇眼下之意,同意带昔颜会丰城,而且没有昔颜在慕浅画身边,他倒是更加放心一些,慕浅画不会丢弃自己身边的人,若一旦遇到威胁,慕浅画还要抽身却保护昔颜,这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是,主子。”昔颜松了一口气说道,心中暗自发誓,一旦战事起,她一定要有足够的知识,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呆在慕浅画身边,昔颜说完,立即转身去收拾行李。 “浅浅打算去南楚吗”赫连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恩,殇,我知道你定是派人前往了南楚,调查白家人之事,不过,我总觉得南楚如今发生这么多事情,太过于异常,既然南楚有心发起战争,总要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吗”慕浅画微笑着说道,她此行的目的,其中之一,便是挑起战争,让南楚主动出击。 若是旁人听到慕浅画如此轻而易举的话,绝对会说,慕浅画是一个好战的分子,但赫连殇心中却十分清楚,慕浅画所做的,不过是就算现在阻止了,未来的某一天依旧不可以避免的。 “好,自己小心。”赫连殇吻上了慕浅画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他就算离开了,心却还是陪在慕浅画的身边,他要保护好她,给她最自由的天地,为此,他不惜一切。 “我会的,殇。” 慕浅画踮起脚尖,吻上了赫连殇的唇。 温柔的清香,触动了赫连殇的身体,将慕浅画静静抱在怀中,知道慕浅画脸红耳赤,赫连殇才不舍的放开慕浅画。 想到那个吻,慕浅画人不住想到,男人的心中,果然都藏着一只野兽。 “主子。”赫连殇离开后,侍书见慕浅画发呆了许久,忍不住小声唤道。 “怎么了。”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侍书问道。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慕浅画男装的时候,侍书叫不习惯公子,干脆称呼其为主子。 “明日吧,今天前去城内四处走走。”慕浅画见天色还早,于是说道。 慕浅画来凤城之后,还未曾好好看过这个距离瀚海山庄最近素有有凤来仪之称的凤城,想要了解凤城如何,唯有用自己的双眼去看。 “好,主子,我去换衣服。”初晴看了看自己一身女装,随后决定,换上和慕浅画一样的男装,高兴的说道。 侍书换好衣服后,一主一仆,离开了别院,走在凤城的街道上,和羽城相比,凤城中兼具了天圣和南楚的文化,别具一番风情,但之前两国交战,让不少人脸上染上了一层愁色,一路走过,不少人私下议论两国战事。 “小姐,凤城还不错。”一路走来,侍书看到许多小贩,开心的说道。 “我带你去看看凤城的另一面。”慕浅画看向侍书道,每个城市,都有两面。她们刚刚看到的是凤城好的一面。 根据人流动向,穿过人群,向着人越来越少的地方走去,穿过两条街道后,一座高耸的大门,隔断了凤城的繁华,看着大门的另外一边,慕浅画忍不住皱了皱眉。 侍书也没有想到,她在凤城,没有见到过一个乞丐,原来,所有的穷人,今日被一道大门,隔离在一边,四周的人,神情憔悴,双眼中,透着绝望的神色。 “求求你,放我过去吧,孩子去要看大夫。”一个妇人,抱着嗷嗷待乳的小孩,跪下对守门的侍卫哀求道,侍卫的脸色,没有一丝同情之色,反倒恶言相向道:“看大夫,你有钱吗没钱,就好好呆着,别跨过这个大门。” “等等。”慕浅画见侍书要冲过去,立即阻止道。 侍书出手,固然可以教训侍卫一顿,但治标不治本,能救一人,却救不了成千上万的人,更何况,其中有不少人都生病了,凭她们两人之力,根本不能及。 “主子,他太过分了。”侍书气冲冲的说道,当初的她,就是被鬼谷子从贫民窟中捡回去的,她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人。 “你若冲过去,就是害了那个妇人母子,我们离开后,妇人难逃一死。”慕浅画笃定的说道,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很多,支援战场的时候,有些医生,抱着仁慈之心,最终却害死了对方,她见过很多次,太熟悉不过了。 “那就让他们为所欲为吗”侍书心有不甘的说道。 “拿着银两,去哪个药铺,让大夫开些驱寒补的药草,熬成药,送进去。”慕浅画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侍书说道,妇人怀中的小孩,并非生病,只是饿坏了,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倒是妇人自己,身体微寒。 “是,主子。”侍书接过银票,感激的说道。 “我去见沐云轩,你办完事,直接回别院。”慕浅画继续说道,问琴、侍书、司棋、画魅四人都有着不同的故事,慕浅画从未问过,但从四人的眼中,多少也知道一些。 被隔离在大门那边的百姓,对此事,她也怒火中烧,可却知道,这样的情况,在天圣怕不止于此,所以要改变,就要从根本做起。 慕浅画离开后,再凤城中,最豪华的酒楼,邀请了沐云轩,沐云轩心中无奈,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前来,毕竟,刚刚的来信中,他了解了其中的深意。 “沐公子似乎不想吃我这顿饭,既然来了,坐下说吧。”沐云轩进来后,慕浅画率先说道。 听到慕浅画的话,沐云轩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咬咬牙,坐了下来,他自负一身才华,走进官场后,他才知道,相比于商场,官场才是一个大染缸,他有很多想法,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城中的那道门,什么时候拆掉。”慕浅画见沐云轩没有开口,继续说道。 “慕小姐,我正在寻找凤城知府贪污的证据,很快就能拆掉。”沐云轩开口说道,他昨日到凤城,虽然知道那道门,却还未曾亲自去看过,到了之后,他就被知府给缠上了,王莹萱的到来,他才得以脱身,刚刚打算查账,慕浅画的请帖就送上门了。 “给你将一个故事,你可愿意一听。”慕浅画看向沐云轩说道。 “愿闻其详。” “从前,有一个刚刚登基为帝的帝君,登基后,两个皇叔各把持一方江山,帝君为了掌握朝政,就分别告诉其中两位皇叔,对大皇叔说,您是我最信任的人,只可惜,但二皇叔昨日送来一万两金,所大皇叔想要谋夺我的江山,同样的话,他也告诉了二皇叔,次日,两位皇叔,各送来了二万两金,随后,帝君不断用同样的方式,最终收回了两位皇叔的财富,同样收回了手中的权力。”慕浅画粗略的说道,沐云轩的神色,让她十分满意。: 053 前往南楚 沐云轩听着慕浅画的话,顿时觉悟过来,他一直以来,都是循规蹈矩,遵从官场法则,缓缓而来,此刻,他明白过来,原来是他自己魔障了,缓缓而行,何时才能看到效果,他要做的不是缓缓而行,而是迅速见效。 “多谢指点。”沐云轩感激的说道。 “如今,云家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但丰城所统领的城镇,凤城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光明正大摆在那里的大门,是你看得见的,难的是你看不见的。”慕浅画继续提醒道。 通过那道门,他们所看到的不过是天圣江山,所承载的九牛一毛而已,那些所看不清的地方,藏着的才是最为可怕的,那才是天色的蛀虫,云家谋反,虽然除去了不少,但依旧藏着的才是对天圣江山危害最大,想着这一切,慕浅画甚至有些期待,四国的战争,可以早点到来。 “慕小姐,为官者,可以不则手段吗”对于这点,其实沐云轩心中早有疑问,为商者,虽不择手段,但却也守信,但在官场,也可以如此吗 “可以,只要不忘记了你的初衷就好,若失去的初衷,你就会万劫不复,为了你的初衷,哪怕是欺君,也有你的道理。”慕浅画说道,她能看得出,沐云轩的初衷是为民,若他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他这辈子就是一个好官,也不会辜负自己,若忘了,他的前路必定坎坷,不过,有王莹萱在,她倒是不会太过于担心。 “欺君吗”沐云轩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的意料之外。 “君者,为国为民也,若你的初衷是为国为民,欺君又何妨呢”慕浅画解释道,从前的她,或许不会解释,但沐云轩是为官之人,有些话,说明白了,或许对人对己而言,都好。 “多谢指点,我定不负宸王和慕小姐的期望。”沐云轩感激的说道,看来,墨守成规,在官场上是行不通的。 “还请记住一句好,这世间的弱者,并非全部都是可怜之人。”慕浅画想起后说道。 “为何”慕浅画突如其来的话,沐云轩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 “讽刺临近南楚,两国和平已有五年之久,五年来,互通商贸,凤城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和平,想必你也察觉到了,富贵固然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但贫穷却能看得到站在高处所看不到的东西。”虽然只是一眼,她依旧可以看得出,门的那边,每个人不同的眼神,有绝望,不满,愤怒,但其中不乏非天圣的百姓,如今的局面,不得不多一丝防备。 “慕小姐是说,那其中有敌国的细作。”沐云轩不敢相信的说道,细作,在他看来,一般都安排在重要的地方,为何会针对普通贫穷的百姓。 “我没说,我想说的是,有民才有君,仅此而已,你觉得南楚如何”凡是人生活的地方,都会留下情报,核心情报固然是他们所求之物,但核心之外的情报,也并非无用,因为,动乱往往是从百姓中所发起的。 “差不多是从十年前开始,南楚的国力可谓是蒸蒸日上。”在沐云轩还是瀚海山庄少主的时候,他游走四方,对四国的民生都有所了解。 “锦瑟可是你身边之人。”慕浅画突然想起跟在王莹萱身边的锦瑟,开口问道。 “锦瑟是瀚海山庄培养护卫少夫人之人,我离开瀚海山庄后,锦瑟便留在了瀚海山庄。”沐云轩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对于王莹萱,他没想到沐镇南的态度会如此决绝。 “既如此,我会安排一人伺候莹萱,必要的时候,也能保护她,你意下如何。”锦瑟的功夫不错,为人也机灵,虽难得的是没有多余的心思,若锦瑟在王莹萱身边,沐云轩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如今锦瑟不在,王莹萱的安全就会影响到沐云轩的决断,她还是早就准备为上策。 慕浅画明说,言下之意,表示她派人去,并非为了监视沐云轩,而是为了保护王莹萱。 “也好,萱儿的安全一直是我最担心的,如今又在瀚海山庄附近。”沐云轩直接说道,他虽脱离了瀚海山庄,但不表示瀚海山庄所有人就会就此放过她,最起码,他的继弟是不会放过他的,这点,沐云轩心知肚明。 “放心,安排过去之后,便是莹萱的人,我不会在调遣她。”慕浅画直接说道,打消沐云轩的顾虑。 每个人都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沐云轩也不例外。 “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沐云轩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慕浅画同样点头,示意沐云轩可以离开,沐云轩离开后,原本呆在别院的某萌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那模样既希望慕浅画发现它,却又害怕慕浅画不高兴,慕浅画发现,萌萌现在是越来越人性化了。看人脸色的本事,她都有所不及。 慕浅画看着萌萌的模样,招了招手,萌萌立即高兴的跑到了慕浅画身边,眯着眼睛,一副高兴的神情,她总感觉,萌萌眯着眼睛的时候,就像是人一样,在笑。 “把点心吃了吧。”慕浅画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对蹲在身侧椅子上的萌萌说道,她在这里约见沐云轩,一来,沐云轩虽然自己离开了瀚海山庄,但终归是瀚海山庄的人,出入这里,不会引起人的怀疑,二来,她到凤城之事,想必已有不少人知晓,虽然不知道她的行踪,但若同时两个人都隐藏在暗中,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以男子的面目出现,正好可以打消别人的疑虑,最重要的是她这个身份。 听到慕浅画的话,萌萌立即跳上了桌子,专心的吃着点心,模样十分可爱,吃过几块后,有些撒娇的看向慕浅画话,仿佛在说,它渴了。 慕浅画倒是一杯茶,放在某萌跟前,某萌立即眯着眼睛,向慕浅画投出感激的神情。 慕浅画离开酒楼后,凤城立即传出,玉笛公子出现在凤城的消息,听到消息,慕浅画露出了一抹淡笑,希望她这招打草惊蛇会有效果,若白尧也在南楚边境,亦或是白家某位长老在,势必会知道她的消息,毕竟替赫连殇解毒一事,白尧只亲眼所见,对于她的身份,白尧怕是早有疑虑。 “主子,若有人上来求医怎么办。”天黑过后,侍书回道别院问道。 “老规矩。”慕浅画直接说道,她可没有太多的仁慈之心,要她出手,规矩照旧。 “是。”侍书有些无奈的说道,哪怕是老规矩,别院门口,怕也会聚上很多人,在她还不知道慕浅画是主子的时候,就曾听过,无声谷外,时不时会聚集大批的人,但慕浅画一直坚持四不医守则,没钱不医、小病不医、不喜欢的人不医,心情不好医。可求医的人又何曾断过,谷外距离谷内有相当一段距离,但别院却不同,不过就是几墙之隔。 “不用担心,下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出城。”慕浅画见侍书露出担忧的神情,立即说道。 “我知道了,主子。”侍书回答,但却也明白,今夜怕是不会太过于平静。 如同侍书所想一样,听闻玉笛公子的消息后,不少人带着珍宝,上门求医,虽然大门紧闭,依旧无法关住人的求医之心,所有人一直在大门外等候,甚至连后门也不放过。 听闻消息后,王莹萱有些担忧,若慕浅画暴露身份,对求医者不出手,势必会有损她的名声。 “萱儿,怎么了”从刚刚开始,沐云轩就发现王莹萱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我在担心她。”王莹萱直接开口问道,她所认识的慕浅画并非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只是,在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在乎的人而已。 “她比你我将这世间之事看的都要透彻,不用担心,更换可,她的身手,我也不能及,若她想要离开,轻而易举。”没有安慰的说道,他倒是觉得,慕浅画似乎是在故意暴露行踪,他也猜不到慕浅画如此做的目的,但她故意如此,没有就更加不担心了。 最重要的是他见过慕浅画的医术,初见时,冰冷的目光,让他如今都记忆犹新,他可不信慕浅画会放弃她四不医的准则,不过,在他看来,四不医的准则只有一条,就是看慕浅画高不高兴。 “若真是如此就好,就怕她不想离开,这里可是边城。”王莹萱回道,跨过边城,便是南楚,她不担心天圣的人会将慕浅画如何,反而更加担心南楚的人,南楚的蛊毒可不是会医术就能高枕无忧的。 “我知道,她那么做,定有深意,倒是你,一路赶来,想必是累坏了,今日就早点休息。”沐云轩刚刚说完,一道黑影就出现在王莹萱的身边,其速度让沐云轩都惊讶了一下。 “佛柳拜见小姐。”佛柳对王莹萱请安道。 “你是”王莹萱虽然猜到了大概,但还是有些惊讶,没有没想到慕浅画的动作如此之快,而且佛柳的身手相比于锦瑟,也毫不逊色。 “听门主吩咐,从今日起,佛柳便会照顾小姐,听从小姐的吩咐,自今日起,小姐便是佛柳唯一的主子。”佛柳立即回答道,她是书阁的杀手,不过,或许是因为她天性比较仁慈,并没有接到几单任务,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暗中保护慕浅画。 “既如此,你就留下萱儿身边吧,好好照顾萱儿。”沐云轩说道,刚刚听说了一声门主,他虽心有疑问,但却知道,就算是他问佛柳,佛柳也不会吐露丝毫的信息。 “是。”佛柳立即回应道。 别院外,灯火通明,前来的人络绎不绝,却又不敢吵闹,久闻玉笛公子之名,做事全凭心情,众人生怕玉笛公子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扬长而去,但其中也不乏等得不耐烦之人。 “可否禀报一下你家主人,我等前来求医。”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上前对门口的守卫询问道。 “主子正在休息,众位还是请回吧。”守卫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不过是一个区区大夫,竟然那么大的架子,这里可是凤城,让你的主人赶紧出来,若耽误了爷爱妾的病情,接就拆了你家主子的骨头。”一个财大气粗的大汉大声吼道,若非听说了玉笛公子的医术,他也不会赶来,结果吃了一个时辰的闭门羹,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爱妾,既然浪费了你的时间,不如我替你了结了你家爱妾的性命,也省得你浪费财宝。”侍书听到门外的吵闹声越大,于是走出了来说道。 “区区一个小厮,也敢对大爷我放肆,来人,给我打。”大汉看不惯侍书的傲气,立即对身后的家丁吩咐道。 “不想死的就上前,怕死的赶紧滚。”侍书身上,杀气乍现,凤城靠近南边,让原本不冷的天气,突然多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听到侍书的话,家丁们都筹措着不敢上前,对于强者,人有着本能的畏惧,刚刚的大汉,额头上也冒出了一丝冷汗。 “还不给我上。”大汉踢了一脚身边的家丁说道。 家丁们咬了咬牙,拿起木棒,向着侍书冲了过来,还未靠近,只见一道人影划过,家丁们全部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侍书已经到了大汉的跟前。 “给我滚,若是再敢打扰主子休息,爷灭了你全家。”侍书看着大汉,冷声说道,寒冷的声音,穿透大汉的心底,大汉退后几步,立即倒在地上。 “你给我。等等着。”大汉颤抖的说道。 “小爷等着,若你再敢来,小爷灭了你全家。”侍书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想起那道门后面的穷人,眼前之人,便是始作俑者之一,她是杀手,但有时候她不介意做亏本的买卖。 许是感觉到了侍书的杀意,大汉害怕的筹措着离开,一路上,东倒西歪,像是在逃避鬼神一般。 “给位都会去吧,别打扰了我家主子休息,主子心情不好,后果如何,各位想必都清楚。”大汉离开后,侍书对门口等候的众人说道。 “小公子放心,我们绝不会打扰公子的休息。”其中有一个人带着期望,神情中透着一抹期望之意说道。 “随便你们。”侍书说完,转身离开,只要不打扰慕浅画休息,她也不好赶所有人离开,毕竟是这条路不属于别院的一部分,而且她心中清楚,赶走这些人十分不易。 “多谢。”众人小声感激的说道,生怕打扰了屋内之人。 慕浅画定当门外的对话,嘴角闪过一丝别具深意的笑容,随后转身走进了房间。 一夜之间,别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侍书没想到,消息竟然传的如此之快,超出连她的想象。 “主子,门外聚集了百十来人,上门求医,我们要尽快离开吗”侍书看过门外的情况后,对慕浅画汇报道,消息之快,超出了她的想象。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离开。”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消息就算是再快,却也没有快到如此地步,一夜之间,聚集了这么多人,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她离开,向要将她困在凤城,至于是何人,她有几个目标,却无法肯定。 “主子打算怎么做。”侍书立即问道。 “既然有人不想要我们离开,我们来个将计就计。”离开凤城,她势在必行,不过,既然对方不想让她离开,她就恢复真容,自然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 知道玉笛公子就是她的人不多,对方不会暴露这个身份,既然对方想要困住的玉笛公子,可没有说要困住的是慕浅画,若对方暴露了她的身份,上面求医的人自然也会减少,她根本无需担心,但若对方知道她的双重身份,同样她也就知道了对方是何人。 若对方想要隐藏在暗中,就不会暴露出来。 “请主子吩咐。” “告诉门外的人,本公子每天只医治一个人,条件是稀世珍宝或黄金万两,初晴什么时候到。”慕浅画笑道,来人中,大多数不属于富贵之人,条件一出,门外的人自然会顿减。 “按照行程,下午能到。”侍书立即回答道。 “你出去说出我的条件。”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 侍书立即走出别院,当条件说出来之时,不少人连连后退,他们其中,虽然有人听说过玉笛公子四不医,却没想到竟是事实,稀世珍宝难寻,万两黄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手的,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失望离开,玉笛公子好不容易出现,但凤城周边城镇,能达到玉笛公子条件的人却少之又少。 “主子,果然如你所说一边,有不少人都离开了。”侍书进来后,立即回禀道。 “这里有五张药方,你交给这里的管事,初晴到了之后,易容成玉笛公子的模样,留在这里。”慕浅画将药方递给侍书,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 “安排好后,换好女装,我们立即离开。” 对方想要困住她,她偏不让对方如意,你能用计,她同样能用,胜负与否,就看彼此的能耐了。 “空儿,你去帮我查查,散布消息的人是谁,找到幕后之人。”绿蕊离开后,慕浅画换过女装,易容后,对刚刚走进来的空儿说道。 “主子,南楚之行,主子可否带我同行。”空儿请求的说道,本能大师养育他多年,虽然毒已解,慕浅画此行的目的地是南楚,他想要趁机回去看看本能大师。 “办完事后,我们就会见面。”慕浅画随后说道,空儿的身手和轻功都不错,但却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欠缺了些稳重,她没有办法强行改变一个人,有些东西,要空儿自己去领悟才行。 “小姐是说幕后的人是南楚之人吗”空儿领悟到慕浅画的话之后,随后问道。 “空儿,凡是不要以自己主观的意象来断定,幕后之人是谁,我也不清楚。”慕浅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却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是,小姐,空儿明白了。”空儿立即应声道。 安排好一切后,慕浅画和侍书两人悄然离开凤城。 走出凤城,慕浅画看到了交战的痕迹,许是因为没有下雨的缘故,空气中,还留着淡淡血腥的味道。 南楚与天圣的交接,可以是说是天险,茂密的丛林,山石险峻,常年湿热的丛林中,孕育了不少毒物,对天圣的人而言,这些都是难以克服的。 “小姐,我们走大路吗”此行为了不引人注目,侍书和慕浅画都没有骑马,选择了步行,凭两人的功夫,步行可以选择的路线会更多一些。 “不,我们四处看看。”站在两国交界的不远处,慕浅画看着右侧的丛林说道。 如今南楚虽然已经撤兵,但不表示可以高枕无忧,根据山势分析,若天圣想要偷袭南楚,右侧会是最好的选择,左侧虽然没有右侧陡峭,但南楚必然有士兵防备,而如今,两国已经交战,她正大光明的进入南楚,总有些说不过去。 侍书和慕浅画走在丛林中,某萌呆萌的更在后面,一路上,露出了不少嫌弃的表情,它白白的毛都给弄脏了,主子肯定不抱它了,慕浅画和侍书都没有注意到更在身后某萌纠结的表情。 “小姐,好在现在是冬季,若是春天,丛琳湿热,少不了毒蛇。”侍书看着地上厚厚的树叶说道。 “恩,不过,也没白来一趟。”阳光明媚,视线深远,站在山顶,慕浅画看着山脚下的平原地带,驻扎着的军营说道。 “小姐,要不要偷袭。”侍书饶有兴趣的说道。 “两国交战,并不是单纯的杀戮,而如今南楚没有出兵的迹象,不宜交战。”慕浅画想起侍书的战斗因子阻止道。 最初她觉得侍书的个性貌似与书阁阁主不和,越是和侍书相处就越是觉得,书阁阁主仿佛就是天生属于侍书的一般,老头子看中的怕也就是这个吧。 楚翔没有出兵,是碍于天圣的兵强,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天圣同样如此,赫连殇需要一段时间,来整顿军队,所以并非交战的时机。 穿暖花开时,怕就是血染大地之时,慕浅画心中想道。 侍书呆萌的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慕浅画这么决定自然有她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一路走来,她也过了不少手瘾,只是对手好像有些弱了。 其实是因为侍书所练的功夫,全部都是一击必杀,不仅如此,朱果提升了侍书的内力,只是她自己没有在意而已。 一主一仆两人,四处查看了地势,天黑之际,才进入南楚边城芒城,这座城市,以芒果著名,故此被称为芒城,进城后,两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小姐,这里是瀚海山庄的客栈,听说沐云昊一直想要除掉沐云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住下后,侍书打听了一下,随后八卦的问道。 “大家族历来如此,沐云轩身边不安宁,所有我才给王莹萱安排了佛柳。”她安排佛柳,并非是为了沐云轩,而是为了王莹萱。同时也是给沐云轩的保障,一定王莹萱有个好歹,沐云轩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之所以有此疑问,是因为锦瑟留在瀚海山庄太过于异常,凭沐云轩的本事,就算是为少夫人培养的暗卫,但他能放心让其跟在王莹萱身边,就能说明锦瑟是沐云轩的人,而非是瀚海山庄的人,他那么多,怕是有其他的原因。 “小姐,听说沐云昊的娘病了,你说,他会不会去凤城求医。”侍书想起刚刚在外面听到的消息,十分有兴趣的说道。 “不会。”慕浅画肯定的说道,她离开凤城,敏锐的人已经察觉道,初晴留下,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瞒不过沐云昊,最重要的是这悦来客栈在南楚似乎是地位非凡。 侍书见慕浅画没有想要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随后提着毛上染上灰尘的萌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给某萌清理干净,其实她有些佩服某萌赶路的本事了,在王府的时候,某萌基本不动,此行居然安静的悄悄跟在慕浅画的身边,虽然两人早已经察觉到,她还是佩服某萌,完全丢掉了自己懒懒的个性。: 054 瀚海山庄 夜未央,人难眠。 羽城内,空气中飘着一股别样的气息,漆黑的夜晚,慕长风的心情沉重了几分,桀骜不驯,不过是他掩饰自己的面孔而已,如今他已是不得不卷入的局面,前路如何,他也未知。 “夜儿,十六年了,你倒是变了不少。”一道黑影,出现在慕长风的身后,声音中带着寒意。 黑影看向慕长风的目光,像是一个久违了的前辈对晚辈的称呼,寒冷的声音,沁入人的心房,慕长风的心,不自觉的寒了下来,他心中清楚,十六年来,他一直在他身边不远处,没想到一直躲在暗中的他,这次竟然会出现在慕王府。 “是啊,十六年了,我也该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时候了。”慕长风一向冷静的神情中,闪过一抹杀意,像是被黑暗围绕着,看不清前路为何。 “杀我,你做的到吗”黑衣人眼神一沉,慕长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试试看就知道了。”慕长风抹掉自己嘴角的鲜血,出手直取黑衣人的咽喉,但却在一尺的距离听了下来。 “不错,没想到居然能脱离我的控制,不过,还太嫩了。”黑衣人退后一步,声音中,带着几缕狰狞的笑意说道,仿佛在嘲笑慕长风的无能。 “十六年了,为何你还不愿意放了过。”慕长风眼神中闪过恨意,他努力挣脱是十六年,却挣脱不掉命运。 “放过你,你可以是一步好棋,慕东辰十六年来,把你培养的不错。”黑衣人狞笑的说道。 “十六年来,你一直都在。”慕长风不敢相信的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打听着曾经的消息,却一无所获,就像是从未曾在过的一般,却没想到,对方原来一直在他身边。 “当然,你可是我看中的棋子,你觉得我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吗不过,你的运气倒是超过我的想象,如今你的身份正好,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差点挣脱我的束缚,的确让我觉得十分意外。”黑衣人仔细的观察着慕长风说道,这个世界,能挣脱他束缚的只出现了两个人,他还以为又第三个,若第三个出现,他不介意除掉,因为,他不需要没用的棋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慕长风十分无力,对方处心积虑多年,他的目的,慕长风一直猜不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很期待着结果。”黑衣人哈哈大笑的说道,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终于可以完成得彻彻底底了。 黑衣人眼底深处,透露着黑暗和癫狂,显露着对命运的报复,对天下芸芸众生的报复,眼底深处的黑暗,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你不会如愿的。”慕长风一边说话,一边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没想十六年来,他还是摆脱不了被操纵的命运,若真是如此,哪怕牺牲性命,他也不会让对方操控他,让他去伤害他在乎的人,绝对不能。 “是吗别想着死,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你想死都不能,看着你的成果,我很高兴。”黑衣人满意的说道,慕长风的地位,正好方便他行事,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会拖着你。”慕长风神情中,显露着从未有过的杀意,眼前之人,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芸芸众生,他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他的亲人,那个将他带回这里,唯一给了他温暖的人,无论做的什么地步,他绝不会容许人伤害自己的亲人,绝对不会。 “是吗我很期待,哈哈” 黑衣人的笑声,仿佛是在讽刺着慕长风不自量力,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空气中,随着声音的消息,慕长风依旧呆呆的站着,他放浪不羁的面孔下,隐藏着一颗认真的心,努力了十六年,难道他无法摆脱命运的控制码 “大哥哥,你怎么了。”许是笑声惊醒了萧寒,又或许是其他,萧寒带着冷汗从梦中醒来,离开院子后,看到慕长风站在凉亭的中央许久,走过去问道。 “小寒,大哥哥没事,明天离开王府,去凤城找姐姐好吗”慕长风沉默许久后说道,萧寒曾经的身份,他不在乎,但既然是慕浅画认下的弟弟,他就不能放任着不管,他不知道,那个魔鬼的目的是什么,但首要的是保证萧寒的安全,只要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不在他身边,哪怕毁灭其他的一切,他都在所不惜。 “大哥哥也一起吗”萧寒带着疑问问道,刚刚被梦惊醒,如今看到慕长风的样子,萧寒忍不住有些担心,毕竟,慕长风是他姐姐的哥哥,也是就是他的哥哥。 “大哥哥掌管御林军,岂能随意离开羽城,这样吧,为了考验你的学习成果,若你能独自前往凤城,大哥哥就给你一颗朱果,作为奖励,好不好。”慕长风诱惑的说道。 最初见到萧寒,他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小孩的神智是最好控制的,他决不能让萧寒留在羽城。 “真的吗”萧寒怀疑的问道,他怎么觉得这中间有阴谋的味道,不过,他只得朱果能提升人的内力,他答应过要保护姐姐,所以非常想要朱果。 “真的。”慕长风认真的说道。 “大哥哥,你生病了。”萧寒看着慕长风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敏锐的他,忍不住问道。 或许是在城北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人的神情,他已经学会了习惯性的观察入微。 “看来小寒不想去凤城,还是陪我在羽城好了,若我真的生病了,小寒也会照顾我的,对不”慕长风反其道而行说道。萧寒的敏锐,让他觉得十分意外,不过,决不能让萧寒牵着其中。 “不要,我去收拾行李,等下出发。”萧寒立即拒绝道,他本来就想跟着慕浅画离开,如今有机会离开,他才不愿意留下来呢绝对不要。 看着萧寒离开的背影,慕长风流露出了一丝苦笑。 “世子,是否需要告诉主子。”萧寒离开后,一道黑影站在慕长风的背后问道。 “不用告诉她,你保护好那个小鬼就好。”慕长风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不过,隐藏气息的本事,让他都十分佩服,刚刚今日完全没有察觉,若是敌人,怕是十分难以应付。 “好,世子若是有需要,将信号放出来就好。”来人虽然知道慕长风是通天阁阁主,但想起刚刚的黑衣人,他便有些放不下。 “好。”慕长风接过后说道,心中却在想,若他还有机会打开信号就好了,黑衣人让他想起了那个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次日,慕浅画和侍书刚用过早膳,一份请帖就送了上来。 “小姐,是沐云昊。”侍书看过请帖后说道,她们昨日才来,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知道了消息了,听闻沐云昊的母亲重病,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不过看请帖,怕是冲着她们而来。 “比我想象的来的还要快。”慕浅画接过请帖说道。 她的确隐藏了行踪,但从进入芒城开始,她就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暗中盯着她,但沐云昊的速度之快,的确让她十分惊讶,看着请帖的抬头,分明是写着玉笛公子,这是威胁,还是其他,就不得而知。 “小姐,我们去吗”侍书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道,若慕浅画为难,她作为手下,不介意下杀手。 “对方好心相邀,若是拒绝,是不是有些不懂礼貌,既然对方邀请的是玉笛公子,那我们就换身衣服吧。”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请帖让慕浅画心中的疑问证实了些,以瀚海山庄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她的行踪,唯一的可能,就是幕后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操纵着所有的一切。 从天圣到南楚,一路上,她除掉了不少人,看来,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慕浅画的略带一丝沉重的神情,让侍书多了一份戒备,一旁的某萌双眼中闪过一抹紫光,像是在宣示着,它要保护好主人的意思。 两人换过衣服后,瀚海山庄的马车已经到了客栈的门口,掌柜看到后,吓了一跳,对慕浅画和侍书的身份重新审视了起来。 “公子,请。”瀚海山庄的侍卫见慕浅画和侍书走出来后,拨开帘子说道。 上车后,马车一路直奔瀚海山庄而去。 一路上,萌萌趴在慕浅画怀中睡觉,闭着的眼睛,眼珠子时不时转动了一下,戒备着周围的一切,慕浅画透过半透明的帘子,欣赏着一路的美景。 南楚没有冬天,一路走过,时不时传来阵阵花香,直到天色暗下来之际,终于抵达了瀚海山庄门口。 下车后,慕浅画看着瀚海山庄,乍一看上去,瀚海山庄比鸳鸯山庄更大,也更加豪华,却少了古朴的沉淀,金色的装饰,让慕浅画想起了前世人们称的土豪。 山庄内,一角一景都装饰的十分美丽,金色的装饰中,却还是透着几分雅致。 “慕小姐,请进。”沐云昊见慕浅画走下马车后,面带笑容的说道。 慕浅画微微点头,看来,沐云昊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吗看着四周的护卫,相比于保护,慕浅画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囚禁,看来,瀚海山庄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笑里藏刀。”看着沐云昊的笑容,侍书直接不屑的吐糟道,她最讨厌这种虚伪的笑容,很不得想要撕破沐云昊的那张笑脸。 “阁主似乎很讨厌我,看来是我做了什么让阁主不讨厌的事情。”沐云昊看向侍书说道。 阁主二字,侍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慕浅画依旧神色中,没有一丝动容,但心中却多了一丝肯定,看来,对方知道的,比她想想的还要多了些。同时,慕浅画心中却也明白,沐云昊既然知道的多,也就说明了他的地位还不错,既然如此,在瀚海山庄留一段时间,比想象的要有价值。 “我想侍书不过是想起了最欢楼的小倌,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还请少庄主见谅。”慕浅画微笑着看向沐云昊说道。 “小姐说得对,的确是一模一样,连笑容都十分相似,我手中握着的银子,差点递了出来。”慕浅画刚刚说完,未等沐云昊开口,侍书立即抢先说道。沐云昊知道她书阁阁主的身份,有一瞬间,她的确十分诧异,不过,侍书之名,也算是江湖众所周知,如此想来,也不觉得奇怪。 “慕小姐身边的人真有趣。”沐云昊脸色一僵,压抑住自己的怒意说道,如今,还不是杀了二人的时机,到时候要除掉他们的时候,他绝对会将她们主仆二人碎尸万段。 “少庄主也是。”慕浅画回道,看来,在对方的眼中,她还存在利用价值,沐云昊竟然忍下来了,就说明她暂时也算是性命无忧。 “慕小姐对家父有恩,如今南楚和天圣的战事一触即发,以保昔日之恩,为了慕小姐的安全,还请慕小姐在山庄暂住些时日,慕小姐意下如何。”沐云昊的目的是要囚禁慕浅画,但却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如今时机未到,若是天圣知道他们囚禁了慕浅画,势必会触发两国战争,赫连殇在战场上是一跳巨龙,天下少有人能及,而南楚如今明显处于弱势,可谓时机未到。 “南楚四季如春,比起羽城的寒冷,的确是好了很多,既然少庄主诚心,我又岂能拒绝呢”慕浅画答应道。 怀着各自的目的,慕浅画在瀚海山庄住了下来。 “慕小姐,这是少庄主吩咐奴婢为小姐准备的换衣服,一路风尘仆仆,还请小姐想洗漱一番。”锦瑟拿着一套白色的长裙走过来说道。 “看来,你们少庄主还真是有心,这个地方也不错,不过,我对这些粗糙的布料看不上,我的换洗衣物等下自然有人送过来,你去门口帮我取进来吧。”慕浅画看下锦瑟,吩咐道。 “是,慕小姐。”锦瑟应道,随后拿着衣服,走出了房间。 “小姐,沐云昊怎么会派锦瑟来照顾我们呢”侍书有些觉得有些怪异,于是问道。 “同时被囚禁之人而已。”慕浅画回道,她曾经在赫连殇的书房中看过一副瀚海山庄的地图,居然他们居住的院子,位于瀚海山庄靠后的地方,后山一直是瀚海山庄的重地,想要逃离,机会很少,前面有主院,守卫严密,左侧和右侧同样很难逃离,居住在这里,是安全,可同时对她们而言,却是太过于安全了些,想要不被发现离开,机会甚少。 “小姐是说沐云昊囚禁了锦瑟。”侍书说道,心中对沐云昊又多了几分不屑。 “不错。”慕浅画点点头道。 锦瑟的存在,是保障吗还是其他,不过,最起码证明了她的猜测,锦瑟的确是沐云轩的人,从进入瀚海山庄后,她不曾见过沐镇南,庄中所有人似乎为沐云昊马首是瞻,难不成沐镇南不在庄中,还是。 “怎么出来了。”沐云昊刚想走进别院,就看到锦瑟拿着衣服走了出来,立即问道。 “慕小姐说她已经派人将衣服送到了庄外,让奴婢去取来。”锦瑟低着头回答道。 “你去吧。”沐云昊看了锦瑟片刻后说道。 “是。”锦瑟立即回答道。 “跟着她,看她玩什么花样。”锦瑟离开后,沐云昊对身侧的侍卫吩咐道。 “是,少主。” 沐云昊走进别院后,看着慕浅画和侍书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神情中闪过一缕不满。 “慕浅画似乎不怎么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衣服。”沐云昊走进说道。 “我对太过于粗糙的东西不感兴趣。”慕浅画直接挑衅道,她倒要看看,沐云昊的忍耐力,能到什么地步,她十分期待着。 “看来说我准备不周,慕小姐,家母病中,不知慕小姐能否出手相救。”沐云昊看向开口说道,言语中,没有请求之意,反而透着淡淡的威胁。 慕浅画心想,看来,沐云昊将她带回瀚海山庄,就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沐云昊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些,不过,现在的她,除了出手相救之外,倒是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毕竟,人在屋檐下,偶尔还是要低头的,不过,希望沐云昊能为她的低头而买单。 而笔账,怕是不在他能付的范围之内。 “听说瀚海山庄藏书丰富,反正也是闲着,少庄主可否派人送些讲述南楚风土人情的游记过来。”慕浅画说道,救人与福利,这是一笔交易。 “当然,若慕小姐喜欢看书,可以让锦瑟去取来,慕小姐对锦瑟想必也熟悉,不是吗”沐云昊回道,若慕浅画不是他要除掉的人,他倒是很乐意将慕浅画留在身边,沐云昊想道。 “当然,少庄主答应就好,请少庄主带我去看看夫人。”慕浅画同样答应道。 “请跟我来。”沐云昊答应道。 这样的情况下,慕浅画依旧面不改色的和他做交易,他对慕浅画倒是高看了一分,这份高看,让他多了一丝戒备,慕王府郡主,世人皆知的玉笛公子,果然不简单。 沐云昊带着慕浅画来到玉巧心居住的院子,院内,一个弱不禁风,打扮淡雅的夫人正在院中散步,神情略显憔悴,眼神中带着一丝精明的亮光,仅仅一面,让慕浅画想到了蛇蝎美人四个字。 淡雅的气质,完美无缺,可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慕浅画笃定,此人绝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瀚海山庄传承了一百多年,看来庄主夫人这个位置不错。 “母亲,您身体不好,怎么又出来了,外面风大。”沐云昊立即走过去扶着玉巧心说道。 玉巧心柔和的目光看向沐云昊,完全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昊儿,娘没事,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身体反而会轻松很多,倒是你,这段时间忙坏了吧,都不知道过来看看娘,别累坏了,知道吗”玉巧心满是慈爱的说道。 “我会的,母亲,这位是无声谷的慕小姐,我请她来为母亲看看。”沐云昊解释道。 “原来是慕小姐,有劳了。”玉巧心立即看向一身男装的慕浅画说道,随后还不忘点了点头。 慕浅画只是微微点头,并未搭话,她看病,凭心情,玉巧心病究竟如何,对她而来,都没有所谓。 “夫人,请把手伸过来。”沐云昊扶着玉巧心到凉亭坐下后,慕浅画冷淡的开口说道。 玉巧心从慕浅画的声音中,没有察觉到一丝温度,甚至没有一丝身为医者的情感,就像是一个发声的木偶在说话,安静的环境中,感受到的只有冷意。 “有劳了,慕小姐。”玉巧心伸过手说道。 慕浅画的身份,她也知道一二,不过,今日见到好,她反倒多了一丝戒备和防范之心。 慕浅画拿出一条丝帕搭在玉巧心的手腕上,随后开始为玉巧心把脉。 玉巧心的脉象,慕浅画心中一惊,随后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玉巧心的脉象,脉象时急时缓,身体虚弱,可却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就像是天生体虚,但从玉巧心的身体中,感觉并非如此。 从脉象中,慕浅画感觉到玉巧心会些功夫,虽然不强,但也不至于体虚到如此地步,也没有中蛊的迹象,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慕浅画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兴趣。 “慕小姐,母亲身体如何”慕浅画收回手后,沐云昊关心的问道。 “气血体弱,不像是先天的,暂时不知道病源,我会为夫人开药方调理身体,三五日应该会有好转,至于病源,怕是要耗费一些时间。”慕浅画应道。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药方,随后说道:“一日三次,药的分量不能有丝毫的错误,用小火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用药期间,不能吃海鲜之类的食物。” “多谢。”沐云昊回道,看着药方,上面的药物成分,精确的分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写的如此精确的药方。 “没事我先回院子了。”慕浅画起身说道,说完直接带着侍书,转身离开。 “昊儿,别将这位慕小姐留在山庄。”玉巧心看着慕浅画离开的背影,直到慕浅画走出了院子,才出言对沐云昊说道。 慕浅画的眼神,让她放心不下,她从慕浅画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人。 阅人无数,玉巧心从未见过如此的眼神,慕浅画的眼神让她想到了,在她的眼中,世间万物,在她的眼中,皆是虚空。她眼中没有人的存在。 “母亲放心,凭她的医术,一定你医治好母亲身体。”听到玉巧心的话,沐云昊十分意外,但无论是因为慕浅画的医术,还是因为其他,他都不会就此放慕浅画离开瀚海山庄。 “昊儿,娘的身子,娘自己清楚,最多只能活个三五年,你要你好,娘亲就放心了,无须为娘操心太过。”玉巧心劝解的说道,慕浅画的存在,她放心不下。 “我知道,娘放心,慕小姐就是江湖人称的玉笛公子,而且我会付给慕小姐足够的报酬,娘亲无须担心。”沐云昊不知道为何玉巧心急着让慕浅画离开,此刻最重要的是宽慰玉巧心。 从小时候,沐云昊就知道,所谓的谎言,就是你自己都相信的时候,就能骗到世界上的任何人。 “那就好。”玉巧心见沐云昊不像是在撒谎,稍微放心的说道。 侍书带着疑问,回到别院。 “小姐,你当真要医治玉巧心吗”对玉巧心,侍书有一种天生的不喜,像是出自于身体本能的厌恶之感。 “侍书,从此刻开始,要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周围的一切,相信自己的感觉和眼光,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也不可轻信,知道吗”听到侍书的话,慕浅画对侍书天生的直觉表示赞同,玉巧心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特别是玉巧心的身体那种非正常的虚弱,让她十分在意。 不知为何,见到玉巧心后,让她想起了曾经在战王府,巫贤带着国师的术式,控制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她至今不能忘怀。 若是有人再一次用术式控制她,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挣脱,所以,防备的最好方式,就是这个世界,除了自己的分辨,不要相信任何人。 “小姐,要出事了吗”侍书敏锐的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忍不住问道。 “或许吧。”慕浅画微微叹了一口气,闪过一丝别院的情绪。 沉默许久后,慕浅画拿起腰间的玉笛,放在嘴边,随后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凄厉的笛声,满身的风霜,如同独自一人,深处在敌营中,金戈铁马,十面埋伏,前路危险重重,听到此曲,山庄众人似乎感觉自己身临其境,众人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一丝冷汗。 此曲,深入心扉。 “慕小姐,衣服已经取过来了,还请慕小姐进屋洗漱。”锦瑟从曲中回过神来后,走上前对慕浅画说道。 “锦瑟,伺候我洗漱。”慕浅画看向锦瑟说道。 “是,慕小姐。”锦瑟应声道,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慕浅画的笛声,仿佛依旧在她耳边回荡着,迟迟不去。 慕浅画进屋后,侍书蹲在门口,逗着呆萌的萌萌,一边戒备着是否有人靠近,乍一看上去,像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在玩耍着。 “昊儿,对哪位慕小姐,你最好多一点防备。”听到慕浅画的笛声,玉巧心严肃的说道,那样的笛声,非常人所能奏出,慕浅画吹笛的目的是什么,玉巧心十分在意。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她不认为慕浅画会平白无故的吹响此曲,曲中怕是别具深意。 “是,慕浅画。”玉巧心的严肃,沐云昊严阵以待的道。 “最近进出山庄的人,要仔细注意着,哪怕是庄中之人,也不例外,知道吗”玉巧心继续叮嘱道。 “母亲怀疑,她在用玉笛传讯。” 沐云昊虽然不认为一首曲子,能传达什么,但玉巧心的话,从未没有错过,他必须多加注意,一首曲子,流传出去,并不意外,山庄中仆人众多,加上护卫,少说也有好几百人。 他不认为慕浅画会用他的人传讯,但却不得不防。 “她很聪明,甚至聪明过我距今为止所见到的所有女子,正是因为她的聪明,所以你要凡是小心,暂时不要让她离开山庄。”听到慕浅画的笛声后,玉巧心改变的心意,若终将为敌,她必须不能让慕浅画离开山庄。 “是,母亲。”沐云昊答应道,玉巧心的话,正合他的心意,他本来也就没打算让慕浅画离开。 浴桶中,梅花花瓣,传出淡淡的清香,水温去除她身体的疲惫,锦瑟低着头,站在屏风的外面。 “进来吧。”进入浴桶后,慕浅画对屏风外的锦瑟说道。 “慕小姐,小姐还好吗”走进后,锦瑟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们都好,沐镇南呢”虽然才来不久,但自始至终,没有听到沐镇南的消息,让她有些意外。 锦瑟虽然被关在院内,但沐云轩的人,岂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根据消息,庄主一个月前,去了都城,从那之后,便就没有了消息。”锦瑟只是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事情,若非慕浅画的到来,她拍是都不能离开院子,离开后,才发现,庄中似乎已经物是人非了。 “山庄变化不小。”看着锦瑟的神情,慕浅画肯定的说道。 “虽然只是路过,不过,里里外外,似乎全部换成了二少爷的人。”刚刚为慕浅画娶衣服,她走到庄外,虽只是匆匆走过,但如今的瀚海山庄,变化太大了。 “你怀疑沐镇南出事了。”从锦瑟的眼神中,慕浅画读到了锦瑟的想法。 “是,主子虽然一怒之下离开了山庄,但庄主从小疼爱主子,绝不会真的不管主子,主子离开不久,庄主就去了都城,庄中就变成了二少爷管事,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主子离开的时候开始的。”锦瑟带着回忆说道。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对于玉巧心,你了解多少。”虽然只是一面之缘,慕浅画却知道,玉巧心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 “继夫人是夫人去世后,庄主带回来的人,对于来到瀚海山庄之前的事情,庄中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想,只有庄主一个人知道。”锦瑟毫无隐瞒的回答道,慕浅画曾对王莹萱动过恻隐之心,若她说王莹萱和沐云轩安全,她信。 “我知道了,行李中,还有其他的东西吗”她刚刚检查过包裹,只是一些衣物,从她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人会为她准备好一切,绝不会只是一些衣物而已。 “还有这个。”锦瑟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慕浅画说道。 慕浅画接过后,打开手帕,一枚编织精美的同心结出现在慕浅画的眼前,慕浅画把玩着同心结,神色却柔和了不少,锦瑟看着同心结,心想,看来是宸王送过来的。 人要留客,慕浅画自然也不能不识趣。 已经过去一日,沐云昊见慕浅画倒是真没有离开的念头,虽然有些不解,但却正合他心意。 与此同时,丰城内,赫连殇批阅着连日送来的奏书。 “主子,南楚送来的消息。”暗夜看过消息后,神色松了一口气,最近赫连殇是不是放冷气,他是深厚其害。 “说。”赫连殇并未停下手中的笔,一边看奏书,一边说道。 “主母被沐云昊邀请倒瀚海山庄,主母进去大约两个时辰后,吹了一曲十面埋伏。”信中并未写明曲子的名称,暗夜听过一次慕浅画吹出的十面埋伏,记忆犹新。 “十面埋伏吗”赫连殇停下笔,淡淡的说道,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主子,要不要派人去保护主母。”暗夜问道。 暗夜知道,慕浅画功夫很高,侍书更是一流的杀手,但瀚海山庄也不是吃素的,一人难敌千军,况且慕浅画如今是在瀚海山庄,深入敌营。 “不用了,暗夜,派人暗中调查丰城中所有的官员,包括近日投靠我们的人,全部调查一遍。”赫连殇沉思片刻后吩咐道。 区区瀚海山庄,还不能对慕浅画如何,唯一的可能,慕浅画的那一曲十面埋伏,是为他而吹,她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采用了一个所有人都能传信的方式,将消息传递给他。 从离开羽城开始,他的身边,很多事情都让他觉得异常,本来是打算守株待兔,但如今,敌暗我明,他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是,主子,羽城刚刚传来消息,萧寒昨日独自离开羽城,主母如今在南楚,是否要派人暗中保护。”暗夜立即回答道,虽然不知道赫连殇为何突然下这样的命令,但定有其道理。 “不用了,浅浅早就安排好了,吩咐下去,让魔门的人暗中监视慕长风的一切。”赫连殇了解慕浅画,她离开羽城,没有带上萧寒,为的就是萧寒的安全,他戒备的倒是另一件事,慕长风为何让萧寒独自离开,怕是别具深意。 他虽不认为慕长风会伤害慕家人,但凡事又岂是愿意和不愿意能衡量的。 在愿意和不愿意之间,还有身不由己。 慕长风能让萧寒独自离开,无疑是对慕浅画和他的警告。至于理由,怕是和暗处的人有关。 “是,主子。”暗夜说完,离开了书房。 “暗羽,派人去日曜,查慕长风在遇到慕王之前的事情。”十六年来,慕长风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十六年前开始。 “是,主子。”暗羽领命道。 暗羽离开后,赫连殇放心手中的笔。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十六年前开始的,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虽然知道很多,但距离真相,还远远不够。 慕浅画吹出十面埋伏,绝非说自己的处境,而是另有深意。 她是在警告着什么。 赫连殇回忆着一切,突然想起了战王府的时候,巫璨曾经拿着国师制作的术式控制了慕浅画,想到此处,赫连殇眼晴一亮。 深邃的眼眸,如同宇宙黑洞一边,了无边际。: 055 南楚变故 既来之则安之。 慕浅画和侍书其发挥得淋淋尽致,在鸳鸯山庄已经过去了四天,慕浅画出了每天上锦瑟拿一摞书之位,连院子都没离开半步,五天来,玉巧心的身体也好了不少。 “慕小姐的性子还真是不适合生活在宫廷。”连续四天,慕浅画没有踏出过院子一步,沐云昊不得不走进来,以主人家的名义一探究竟。 “何以见得。”慕浅画放下手中的书,目视远方,毕竟沐云昊的目光说道。 她可不想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慕小姐的性子太过于安静了些,更合适与世无争的生活。”沐云昊随口说道。 天圣和南楚的战事,无论哪方再一次动手,两国将彻底失和,慕浅画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一旦两国交战,慕浅画可是最好的筹码,慕浅画的冷静,让他觉得畏惧。 “少庄主不觉得对一个只有两面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于唐突了些。”慕浅画冷淡的说道。 与世无争,不等于避世而居,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心静了,都可以做到与世无争。 “的确是我唐突了,还请慕小姐见谅,不知家母的病,什么时候能痊愈。” 沐云昊声音中,没有任何歉意,反而带着一股主人家的架势,让慕浅画有些不喜。 “为何不去问问夫人,体虚的缘由,若根本解决了,自然不日就可痊愈。”这几天,她仔细想过玉巧心的病情,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猜测,玉巧心自己十分清楚,她的病因,她是医者,不是神,玉巧心若不脱离那个幕后控制她的人,她的病,绝不可能痊愈。 “什么意思。”沐云昊不解的问道。 这些年,他请大夫无数,却从未有人查到过玉巧心生病的原因,特别是玉巧心偶尔说出的话,她只有两三年可活,沐云昊心想,难不成她早就知道。 “夫人体虚是因为消耗精神过度所致,所她不用再费神,自然可无碍。”慕浅画随意的说道。 其实,她清楚,就算是玉巧心脱离了幕后之人的控制,若没有她的全力相救,也不过是多出了几年的寿命而已,而且她并不打算医治好玉巧心。 不过是人在屋檐下,至于是否真的低头,就只有她自己清楚而已。 “你说母亲自己知晓。”沐云昊不敢相信的说道。 “或许。” 玉巧心就算不知道,也应该有所察觉,她病成这样,并非一日之功,其中经历了很多的岁月,至于原因为何,她并不关心。 沐云昊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院子。 “慕小姐,夫人的心计远胜于二少爷,还请慕小姐小心一些。”刚刚沐云昊早,锦瑟没好意思开口,可听过慕浅画的话,她心里明白,慕浅画此言,绝对会得罪玉巧心。 “正好。”慕浅画微笑着说道,她困在着瀚海山庄已有四天的时间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慕浅画的笑容,锦瑟十分不解。 侍书则在一旁拿着糕点,诱惑着萌萌,一人一萌货,玩得不亦乐乎。 对侍书而言,最近的慕浅画越来越莫测,她猜不透慕浅画的心思,所以干脆不猜,直接相信慕浅画就好,若不然,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只是,偶尔脑海中,会回想起慕浅画的那就话,让她相信自己,虽然暂时不知道缘由,慕浅画既然说出来,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沐云昊来回度步在院外,他知道,不能轻易的相信慕浅画所说的话,但他就是会忍不住去想,想要开口问玉巧心,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许是沐云昊的举动惊动了玉巧心,玉巧心走出院外,看着迟迟不敢进来的沐云昊,心中一沉。 “昊儿,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玉巧心柔和的神情,让沐云昊放心了不少。 “孩儿怕打扰到母亲。”沐云昊微微侧头说道。 沐云昊是玉巧心从小带大的,岂会不知道沐云昊的小举动,只是装作没看到,将沐云昊请进了院内。 进屋后,玉巧心见沐云昊迟迟不开口,便遣散了屋内的丫鬟。 “昊儿,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母亲。” “母亲最近身体好些了,刚刚我去问了慕小姐,慕小姐说母亲的病因,母亲自己清楚,我只是有些担心。”沐云昊试探的说道。 他不知道慕浅画是不是在欺瞒他,但现在,他要以为玉巧心的身体为重。 “昊儿,是不是慕小姐跟你说,我的病因是我自己清楚,对吗”玉巧心藏住了自己的心思,开口问道。 沐云昊犹豫了一下,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本来就体弱,这些年来,云轩掌管瀚海山庄,为了我们母子的安全,我没少费心思,身体才会变成这样,如今,你已是瀚海山庄的少主,沐云轩也已经离开了瀚海山庄,我也就放心了。”玉巧心慈爱的目光,看向沐云昊,柔和的声音,传入沐云昊的心房。 “那就好,只要母亲不再忧心那么多事情,身体定然会好转。”沐云昊松了一口气说道。 “昊儿,慕小姐来山庄也有些日子了,如今婵公主大婚在即,我听闻婵公主和慕小姐曾是好友,你此行不如带着慕小姐一同前往。”玉巧心提议道。 玉巧心的病因,她自己心中明白,决不能让沐云昊发现,若慕浅画继续留在瀚海山庄,难免不会发现异常,瀚海山庄如今虽然在他们母子的掌握中,但难免不会出现意外。 慕浅画的安静,在她看来,却是一场风暴,这样的人,决不能留在身边。 以瀚海山庄的身份,除了好好保护慕浅画之外,根本不能做其他,一旦慕浅画有任何意外,瀚海山庄脱不了关系,将慕浅画留下,弊大于利。 楚婵大婚,正好借机打发慕浅画离开。 “母亲,放慕浅画离开,无疑是放虎归山,必是后患无穷。”玉巧心的提议,沐云昊有些不愿意听从。 他一向听从玉巧心的话,但如今,他已握得实权,自然希望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昊儿,慕浅画在瀚海山庄的消息,虽然该隐藏的都隐藏了,但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慕浅画刚到,就有人送了衣物过来,随后,慕浅画吹了一曲十面埋伏,我虽不知道她用意为何,却也明白,但凡慕浅画有任何意外,瀚海山庄必定会大难临头。”玉巧心劝解的说道。 沐云昊的手段和狠心她都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沐云昊缺少了些远见。 “是,母亲,我明日便带慕浅画一同前行。”沐云昊应声道。 如今天圣和南楚发生战事,带着慕浅画一同前行,就算他不动手,也会有人除掉慕浅画,他丝毫不担心。 夜晚的瀚海山庄,风中飘着一抹淡淡的花香,显得格外的平静。 “小姐,找遍了整个山庄,没有沐镇南的踪迹。”一身黑衣的侍书,出现在慕浅画的房中,咽了咽口水禀报道。 映着朦胧的月光,慕浅画倚靠在床头,长发随意洒下,透过几缕烛光,容颜绝美,宛若仙子。 “看来,沐镇南不在瀚海山庄,难不成真的去了望城。”根据她的观察,沐云昊完全是一副主人翁的模样,照理说,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沐镇南死了,二是,沐云昊囚禁了沐镇南。 望城是南楚的都城,取自于希望之城的意思,昔年,年年征战,名不聊生,南楚立国之后,便将都城改名为望城,亦是让人充满希望之意。 若沐镇南死了,这个消息自然瞒不了多久,这几天,侍书找遍瀚海山庄,都未曾发现沐镇南的踪迹,难不成沐镇南真的只是去了望城吗 “小姐,我下去准备,我们尽早前往望城。”侍书立即说道,这几天,她已经非常熟悉瀚海山庄,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瀚海山庄,只是,她唯一看到的是瀚海山庄并非看上去的那么富裕,论钱财,还是狱门多谢。 “不用了,明日我们自会前往望城。” 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也十分意外,无论是否找到沐镇南,她都想在近两天离开,今日和沐云昊的对话,为的就是让玉巧心对她提高警惕,以玉巧心的为人,自然不会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必然会让她离开。 楚婵成亲,她十分意外。 楚婵和楚南天两人早已心心相许,两人才回到望城不久,就传来这样的消息,其中必有隐情,不仅如此,楚南天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更是让人看不透。 最重要的是楚婵的信都到了她的手上,总觉得着其中藏着太多。 楚南天回到望城后,居然没阻止两国战事,更是让他觉得意外。虽然不算是十分了解,楚南天虽然是军事之才,但绝非是好战之人,对天下百姓,也有一丝仁爱人心,为何突然变化如此之大。 “要不要通知锦瑟。”锦瑟这几天帮助她也算是尽心尽力,还给她绘制了庄中的地图,虽然有些地方远不如慕浅画所说的详细,但硕大的瀚海山庄,并非是锦瑟可以了解的。 “不用了,锦瑟还不是离开瀚海山庄的时候,若她想离开,自然可以离开。”慕浅画回道。 沐云轩虽不是深交,但却也知道一些,沐云轩当时若想让锦瑟保护王莹萱,绝不会不带她离开,让她留下,不是别有目的,就是他并不相信锦瑟,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次日清早,在沐云昊的请求下,慕浅画重新为玉巧心把了一次脉,此次,玉巧心却对慕浅画多了几分戒备,慕浅画将其一一收在眼底。 “多谢夫人,打扰多日,我这就告辞了。”把脉后,慕浅画对玉巧心说道。 “哪里,慕小姐能来是瀚海山庄的荣幸,若以后有时间,慕小姐可以常来。”玉巧心十分热情的说道,丝毫看不出她巴不得让慕浅画离开的神情。 “夫人,我来了五日,都未经见庄主,庄主会回来后,还请夫人待我问候一声。”慕浅画一字一句中,还不忘留意玉巧心的神情。 在说道沐镇南的时候,玉巧心的眼睛的确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但并未看出其他异常,不过,这点足够了。 “老爷回来肯定会很高兴。”玉巧心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侍书看着玉巧心的笑容,干脆将头瞥向另外一边,正是眼不见为净。 道别后,慕浅画坐上沐云昊为她安排的马车,一路前往望城,好在沐云昊也算是厚待她了,马车也算是舒适。 丰城内,赫连殇的雷霆手段,百姓连连拍手叫好,但对官员而言,却是地狱。 “主子,南楚传来消息,楚婵十日后大婚。”暗夜收到消息后,匆忙走进书房汇报道。 楚婵和楚南天的事情,他也知道些,没想到楚婵会突然大婚,让他也十分意外。楚婵大婚,慕浅画势必会前往,丰城的事情他暂时无法置之不理,赫连殇微微皱了皱眉。 “楚翔最近动静如何”赫连殇看过信后问道。 南楚原本在楚南天的掌握中,如今,楚翔有取代楚南天之心,楚南天居然没有任何动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太过于怪异。 “根据探子的消息,楚翔今早应该启程会望城。” 南楚帝君对楚婵十分疼爱,虽然赐婚突然,但于情于理,楚翔都会回去,这可是讨好的好机会,楚翔自然不会放过。 “吩咐暗部的人,让他们暗中保护浅浅,给离落传信,让他尽快赶往望城。”赫连殇放下手中的信,随后吩咐道。 “是,主子,那白家的事情,让谁来接手。”魔门的人医术以离落为首,故此,白家的事,离落是最佳的选择,若离落离开苗疆,想要再过去,势必会引起白尧的怀疑。 “巫贤在苗疆,暂且不用担心,楚婵大婚,如此盛宴,白尧若想提升苗疆白家的地位,势必会前往望城,苗疆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 正因如此,赫连殇更加担心是的独自前往望城的慕浅画,若卷入南楚皇室的争斗,此行必定十分危险,曾有传闻,南楚皇室的暗卫是不死之人,虽然赫连殇不清楚势力如何,但却知道,南楚的暗卫,绝不逊色于羽卫。 “主子,可否要属下亲自前往。”暗夜知道赫连殇的担忧,于是请缨道。 “不用了,楼天明可到了凤城。”赫连殇微微揉了揉太阳穴,眼角下的乌青,说明了赫连殇一直未曾好好休息。 “楼天明一路走走停停,怕是还要四天左右,才能抵达凤城。”楼天明一路上,时不时替人伸冤,了解路过每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原本四天的路程,他走了六天,却还只走了一多半,不过,一路上,楼天明十分得人心,这点,暗夜倒是十分欣赏他。 “不管用什么办法,楼天明明日必须出现在凤城。”想起慕浅画独自在异国,赫连殇岂能放心得下,他必须尽快处理好一切,尽量赶在楚婵大婚前,到达望城才行。 “是,主子。”暗夜跟随赫连殇多年,又岂会丝毫猜不透赫连殇的想法,立即应声道,随后大步走出了书房。 暗夜离开后,赫连殇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同心结,同心结还差一点就要完成了,他在等,等完成它的人归来。 凤城内,有了慕浅画的建议,沐云轩处理得的得心应手,隔绝贫穷与富贵的大门拆除,想到哪里的人,依旧不愿意走出来,沐云轩就十分无奈,他想要过去问问,他们甘心如此吗 对贪官污吏,他有无数手段,唯独和纯朴的百姓,他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轩哥,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王莹萱看着沉默的沐云轩,柔声说道。 “萱儿,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觉得,不低人一等。”沐云轩无奈的说道。 “轩哥,民心我不懂,不过,我想他们都知道,轩哥撤掉了那道门,恢复了他们的尊严,听说楼天明快要来了,郡主让他过来,必是让他处理后续的工作,郡主说过,你是一代弄臣,而楼天明却是一代丞相之才,或许是我们所经历的还不够”王莹萱告诉了沐云轩,慕浅画曾经说过的话。 沐云轩原本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但心中却落下了一颗石子。: 055 失心的楚婵 上 四日后,一行人抵达望城,从芒城一路抵达望城,路途上,时不时有人议论楚婵大婚的事宜,楚婵是南楚帝君楚千岚最疼爱的公主,此次下嫁的又是南楚的名门望族,其威望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一路上的议论,慕浅画心中带着质疑,楚婵和楚南天没有反抗吗为何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赐婚,还是因为,天下和美人之间,楚南天选择了天下。 无论怎样的选择,慕浅画却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慕小姐,你是否需要住在瀚海山庄在望城的别院。”沐云昊询问道,他将慕浅画带到望城,为的就是想借其他势力除掉慕浅画,若慕浅画一直跟着他身边,一旦慕浅画出事,他就拖不了干系。 这一路走来,并不太平静,瀚海山庄损失了不少高手,每想到此处,沐云昊就怒火中烧。 “多谢少庄主好意,我既然是代表天圣而来,理应住在天圣的驿站才对。”慕浅画拒绝道。 一来她十分清楚沐云昊的排挤之意,二来若沐云昊在,她行事难免会受到约束,而且,根据狱门的消息,白尧不日将前来望城。 “如此,我就直接送慕小姐去驿站。”沐云昊回道,随后吩咐车夫,前往驿站。 沐云昊将慕浅画送到驿站后,直接离开了,驿馆中人早就收到了慕浅画到来的消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丝毫不敢怠慢。 “小姐,要不要去见楚南天。”楚婵和楚南天的事情,侍书从绿蕊和初晴哪里听来一些,如今,楚南天甚少离开东宫,若要尽快见到楚南天,问清原因,只得亲自上门拜访。 “不用了,若他有心,自然会前来拜访我,我有何必找上门呢”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如今她关心的不是楚南天,反倒是宫中的楚婵。 楚婵在深宫中,她要去见楚婵,就必须等着宫中的传召,不然,就算她见得了楚婵,也会一无所获。 “没想到楚南天也是个薄情之人。”侍书叹了口气说道。 画魅的情报中,楚南天是个重情之人,因为在军中才会有如此高的地位,只是没想到那一切不过是表象而已,侍书有些失望。 “凡事必有缘由。”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侍书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吩咐下去,收据望城最近发生事情的所有情报,特别是关于楚家的情报,还有,查一下十多年前楚千岚的弟弟楚千行的灭门,有关楚家所有的事情,需要全部梳理一遍。”慕浅画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是,小姐,要不要查一下楚婵的身世。”侍书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查清了楚千行,就知道了一切了。”慕浅画肯定的说道,她此行的目的,并非是缓解南楚皇室的纷争,而是其他。 “是,小姐。”侍书应声后,立即离开了房间。 侍书刚离开不久,一道黑影出现在慕浅画的身后。 “拜见主子。”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鱼骨扇,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虽是一身黑衣,但却让人感觉到一丝温雅,双眼与气度完全不符。 “好久不见,没想到第一个来见我的是你。”慕浅画转身对黑衣人说道。 “无心也没想到,主子会这么快来南楚。”无心回答道。 无心败在慕浅画的手上,认其为主,之后绝杀楼覆灭,无心没有了归路,便一心一意为慕浅画办事,慕浅画便将人派到了南楚。 “有什么消息。”慕浅画直接问道。 “楚千岚一改往日作风,十分疼爱楚翔,朝中更是有不少人要求改立楚翔为太子,楚南天回望城后,一直呆在东宫,从未踏出东宫一步,更是下令,任何人不得去东宫探访,根据东宫传来的消息,楚南天每日饮酒作乐,丝毫不理朝中重臣的看法,如今,百官中,不少人站在楚翔这边。”无心回应道。 “哦,南楚还有其他皇子吗”慕浅画饶有兴趣的问道。若真的改立楚翔为太子,也算是好事一桩。 “没有,十多年前,宫中发生过一次变故,活下来的只有楚翔和楚南天两人。”无心立即回答道。 “那场变故,你可以什么消息。”慕浅画心中一边盘算,一边问道。 “暂时未有任何消息,知情人很少,加上从活下来的知情人都不愿意提及当年之事,现在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无心回道。 他查过了当年的人和事,最了解事情经过的人,该死的死,如今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都是皇室中人,甚是难以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我知道了,有南楚的边防布阵图下落吗”用兵上,楚南天是行家,根据赫连殇手中的情报,难处秘密培养了两万兵马,如今尚不知道培养的路径,听说都是以一敌百的强劲对手,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根据消息,边防布阵图一共有两份,一份在军营中,另外一份可能在楚南天或是楚千岚的手中,暂时还未查到究竟放在什么地方。”无心回道。 “好,你继续追查,有需要我会联系你,无事不要来驿站,我想,今日之后,我的身边怕是不会安宁了。”慕浅画说道。她的身份虽不及公主位高,但却比任何一国的公主更加尊贵,保护也好,监视也好,今夜过后,她的身边会围绕着各方势力的人,无心功夫虽不错,但有心人更多,一旦被人知道了无心的身份,也就功亏一篑了。 与此同时,慕浅画来到望城的消息,传到所有人的耳中,楚婵自然也不例外。 “公主,天圣慕王府郡主到了望城,听说公主和郡主有一段交情,公主可否要见上郡主一面。”一个嬷嬷模样打扮的人,走到呆呆看着窗外的楚婵身边说道。 “桂嬷嬷,我”楚婵突然停顿了下来,她想见,可却有害怕见到,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桂嬷嬷担心的看着楚婵,回宫的时候,楚婵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第二天开始,就是这服模样,一直发呆,几乎是不吃不喝,她从小看着楚婵长大,心中不免心疼。 “公主,慕郡主难得来南楚,昔日在日曜的时候,公主承蒙她照顾,如今慕郡主来了,公主理应尽一下地主之谊,方是待客知道。”桂嬷嬷见楚婵难得开口,于是劝解道,心想,若能让慕浅画进宫,或许楚婵的情况会好转。 楚婵的事情,虽然宫中无人知晓,但若这副模样传到夫家的耳中,哪怕楚婵是公主,未来的路,不免会出现些问题,凡事小心为上。 “也好,桂嬷嬷,你去请示一下父皇,若父皇同意,明日请浅画进宫。”楚婵沉默了许久后说道。 边城的幸福,一夕之间变成了这幅模样,她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一切了,昔日的种种,仿佛距离她有天之瑶,若她知道会变成如今的局面,或许她从日曜的那一刻开始,就该消失得无隐无踪,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彻底的死心。 “好,我这就去禀报陛下。”桂嬷嬷心疼的看了楚婵一眼,随后吩咐宫女,照顾好楚婵,便走了出去。 楚婵看着屋内的一切,不知不觉中,她追随着他的影子,看着身后的书架,大多数都是兵书,没想到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她想过逃走,可宫中守卫森严,她根本无路可逃。 想到慕浅画的洒脱,楚婵小声自言自语道:若能再见她一面,她的人生,或许就足够了,至于那些遗憾,她只祈求来世不要在遇见。 东宫内,楚南天对于慕浅画到来的消息毫不理会,除了饮酒的动作慢了片刻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变化,但他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慕浅画来了,可事情已经没有转还的余地了。 若未开始,他可以隐藏着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如今,想到他和楚婵之间的局面,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喜爱的美酒,竟全是苦涩的味道,不知不觉中,他爱上了这种刺心的苦涩,唯有如此,他才知道,他还活着。 “陛下,桂嬷嬷禀报之事,也要应准。”桂嬷嬷离开后,楚千岚就陷入了沉默,身侧的公公小声提醒道。 “宣天圣慕郡主明日一早觐见,在见婵儿之前,将人带过来。”楚千岚沉默片刻后说道,慕浅画身份特殊,加上她本身是极聪慧之人,能只身前来南楚,自然有些本事,楚千岚不想出现任何变故,却也不想看着楚婵继续痴痴呆呆下去。 “是,陛下。”公公立即领命道。 “派暗卫保护慕郡主,她在望城期间,不要有一丝意外。”楚千岚继续吩咐道,保护的同时,也是监视。 赫连景腾疼爱赫连殇,天圣的兵权几乎尽掌握在慕王府和赫连殇的手中,慕浅画的身份,日后必定是尊贵无比,南楚虽然对天圣开战,却并未触及慕王府和赫连殇的逆鳞,加上日曜和北冥如今未有任何动作,一旦慕浅画有以为,慕王府和赫连殇绝不会放过南楚。 “是,陛下。” 夜晚的望城,相比于白天,微风吹过,清凉了不少,驿站中,种植着四季常开的花朵。 “小姐,要不要。”感觉到暗中人的气息,侍书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不用了,不止一批,好好休息吧。”在南楚,想让她出事的人她不是十分清楚,可不想让她出事的人,她十分清楚,两国处境,楚千岚定然会护她周全,当然,离开望城,一切就不好说了。 次日,楚千岚召见了慕浅画,在见到慕浅画的那一刹那,楚千岚眼神闪过一抹微光,久闻慕浅画人间绝色,还真是未名不如见面,一身淡雅如仙的气质,天下少有。 “天圣慕浅画拜见陛下。”走进后,慕浅画微微行礼道。 “免礼,昔日在日曜的时候,天儿和婵儿多得郡主照拂,郡主无须多礼。”楚千岚出言道。 慕浅画看向楚千岚,一生君临天下的气质,竟和赫连景腾不相上下,不愧是平定了南楚的人,不过,眉心的微红可以看出,楚千岚是一个多思之人,眼神中的光芒极其敏锐,让慕浅画想到了草原的孤狼。 “其实,进入朕请郡主前来,主要是想让郡主陪陪婵儿,出嫁在即,婵儿似乎是有些紧张,有些心神不宁,郑家是南楚自古以来的第一大家族,婵儿嫁到郑家,不会受委屈,郡主是女子,且与婵儿交好,想必郡主不会拒绝,对吗”楚千岚一字一句间,没有错过慕浅画的任何一个表情,对慕浅画,他心中有着诸多疑问。 楚婵在去过战王府后失踪,最后便是和慕浅画长谈了一番。 楚婵回国后,便留在楚南天所在的边城,其中的理由,他知晓,可楚南天的行为,他却有些意外,最重要的是楚南天放弃寻找楚婵,也是在和慕浅画谈过之后。 日曜京城大火,天圣的宫变,似乎都有慕浅画的身影。 听着楚千岚的话,他是在警告她吗警告她不要说她不该说的,让她劝楚婵嫁到郑家,让她来做恶人。 “听闻陛下素来疼爱婵公主,陛下的请求,浅画自然不会拒绝。”慕浅画答应道,至于这个恶人,她会怎么做,就不是楚千岚能够左右的了。 “如此,就有劳慕郡主了,来人,带慕郡主去见公主。”楚千岚没想到慕浅画如此识趣,立即说道。其实,在他的心中,有的更多的是质疑,慕浅画答应的太过于爽快了,就像是早就预料的他会那么说的一般。 慕浅画答应,他自然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浅画告退。”慕浅画行礼跟随宫女离开。 穿过长廊,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看着宫殿,让慕浅画想到了笼中的金丝雀,就算笼子是金子做的,住在里面的金丝雀依旧不会开心,它向往的自由。 院中的一早一木,皆是珍品,慕浅画看着周围的一切,看来楚千岚疼爱楚婵,比想外界传闻的还要宠爱得多。 正是因为这份宠爱,让慕浅画不免疑惑。 根据她所知道的,楚婵应该并非楚千岚的亲生女儿,为何会如此疼爱楚婵。这其中的理由,不免让人遐想。而根据南楚皇室所记载,楚婵的母亲是一个并不得宠且早逝嫔妃,为何楚婵的身世会变成这样,嫔妃去世的时候,楚婵不足三岁,自此之后,楚千岚对楚婵异常疼爱,而在那半年来,正是楚千行一家灭门案的时候,但根据查到的消息,并未查到楚千行有一个女儿,楚婵,究竟是谁慕浅画对自己问道。 “见过郡主,郡主,里面请,公主在里面。”桂嬷嬷见到慕浅画后,立即上来请安道。 走进房间,慕浅画看到楚婵呆呆的目光,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眼神中,没有任何教具,她是看着窗外,但窗外的景色,却没有映入她的眼帘。 “嬷嬷,能否让我和婵公主单独呆上片刻。”慕浅画见楚婵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虽身侧的桂嬷嬷说道。 “有劳了。”桂嬷嬷看了慕浅画一眼后,不知为何,慕浅画的眼神让她放心,随即答应道。 桂嬷嬷遣散了屋内的宫女,让慕浅画和楚婵单独相处。 慕浅画看着屋内的一切,一个庞大的书架,吸引了慕浅画的目光,慕浅画走近,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后发现,居然是记载地理方面的书籍,不仅如此,还是手抄板,从字迹上看,全是楚婵亲笔所属。 慕浅画放下后,有拿起一本看上去略有年代的书籍,上面的字迹,略显稚嫩。 原来,楚婵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追逐着楚南天的脚步,如今的楚婵,比起活着,或许她更想死去,因为她死去了她的信仰。: 056 失心的楚婵 下 慕浅画不清楚楚婵和楚南天之间发生了什么,可看到楚婵如今这副模样,心却还是有些动容,在这个世界上,人最大的信仰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可如今的境况,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根据消息,楚南天未曾踏出东宫一步,其中的缘由,怕也是和楚婵有关系。 楚婵早已沉睡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慕浅画看着书架,她机会可以看到楚婵曾经的人生,曾经的楚婵哪怕将爱意藏在心中。 但在聪明人的眼中,楚婵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昭然若揭呢 她不想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看在昔日有过几面之缘的份上,楚千岚传召,她理应进宫拜访,毕竟,她如今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天圣,亦不可以随心而行。 “若你想一直这样,我就只能先行告辞了。”片刻后,慕浅画走到楚婵身边说道。 楚婵双眸中没有交集,屏蔽了对周遭一切的感知,但她的到来,楚婵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在逃避,或者说,她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是不能走出来,只是她自己不愿意而已。 “你还是昔日的模样。”楚婵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楚婵心中明白,就算慕浅画知道她与楚南天的关系,她想要从慕浅画身上得到一丝关怀的目光,如今看来,只是她妄想了,不过,慕浅画能来,她就已经觉得满足了。 “昔日的模样”慕浅画一向只做自己,随心而行,完全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她,不过她好奇楚婵是如何看待她的。 “冷漠,不关心世事,不,应该说除了你想关心,其他事物都不存在于你的眼中。”楚婵的依旧看着窗外,原本嘶哑的声音好了些许。 嘶哑许是因为许久未曾说话的缘故吧。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我目空一切。”慕浅画在楚婵对面坐下说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楚婵心中一阵苦涩,随后认真看着慕浅画问道。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慕浅画回道。 “若有一天宸王放弃你,让你嫁给他人,你会怎么样。我是说假设你不愿意可以不回答。”楚婵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问道。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慕浅画看向楚婵问道。 赫连殇会放弃她吗慕浅画觉得,赫连殇不会放弃,不过,江山与美人之间,从来都是有着无数的抉择,不过,她的身份和能力,她与赫连殇不存在那样的问题。 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如此,她会选择什么,慕浅画心中想着。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楚婵认真的问道。 “真话若他放弃我,我会杀了他,比起生离,我更容易接受死别,不过,我们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有那么一天,我有自信,他会选我,至于假话,就是放弃所有的一切,安心的过日子,当然这并非是唯一的选择。”慕浅画回道。 爱情这条路难行,楚婵不是她,就算她说出了一切,楚婵依旧没有更多的选择。 “我很羡慕你,可郑家是南楚的挖望族,我不得不嫁,若是可以,我真愿意放弃一切,从此浪迹天涯,我终究没有你身上的那份自信和洒脱。”楚婵苦笑道。 “你看着窗外是在等着他的到来吗”想起楚婵一直看着窗外的模样,慕浅画猜测道。 “恩,只要他愿意再来看我一眼,我就可以死心下嫁,浅画,你想不想听听这段时间,我们的故事。”楚婵有些哀求的说道。她和楚南天是兄妹,本来就是天理不容,从未想过,会走到如今的局面。 “若你愿意,愿闻其详。”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离开边城的时候,南哥哥告诉我,待回到望城,劝解父皇,不要纵容楚翔掀起天圣和南楚的战事后,我们便从此浪迹天涯,南楚的帝位交给楚翔来继承,那夜,我满怀期待,等待着,结果第二天却换来了父皇的赐婚,当时我吓傻了,可转眼想,我们要离开,就算父皇赐婚那又如何。” “我便去东宫,见到了南哥哥,结果南哥哥告诉我,自始至终,我都是他的妹妹,仅此而已,为了南楚的和平,让我安心下嫁,浅画,你说,人为何一夕之间,变化如此之大,早知道如此,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回到南楚,不会有了希望之后,换来的却是歇斯底里的失望和死心,原来,幸福从来都是短暂的,唯有伤痛,才能伴随我的一生,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可笑。” 楚婵的笑容中带着眼泪,眼泪滑落,藏在心中的痛苦,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慕浅画拿起手帕,递给楚婵,这一刻,她没多说什么。 楚南天的突然变化,慕浅画心存疑问。 不过,楚南天的变化,作为一个女人而言,她不能容忍,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要有一个答案。 若江山和美人之间,楚南天选择的是江山,她无话可说。 许久之后,楚婵通红的眼睛,止住了眼泪,双目中透着一丝迷离的感觉。 “你没有问他原因吗”凡事都有原因,若楚南天真的要江山,当初就不会给楚婵一同离开的承诺,让他变化的只有更深层次的理由。 “他给了我一个不能继续的理由,我们是兄妹,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楚婵仅仅握住拳头,掌心出现了一丝血丝,她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所以呢你是嫁,还是不嫁。”慕浅画继续问道。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既然他碍于如此,我嫁就是了,父皇是不是让你的劝我,让我下嫁郑家。”楚婵看向慕浅画问道,最近几天,能走进这道门的,都是来劝说她嫁给郑家的。 虽已是圣旨赐婚,可所有人都希望她能真心下嫁,特别是郑家人。 “是,不过,我尊重你自己的意思。”慕浅画看向楚婵说道。 楚婵嫁不嫁入郑家,和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而且这场联姻结果如何,和她更是没有丝毫的关系,她根本不关心结果如何 “若等下父皇问你,告诉他,我嫁。”楚婵沉默的片刻后,心如刀割的说出这句话。 “决定了吗”慕浅画倒是没想到楚婵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或许她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慕浅画心中想道。 “父皇从小疼爱我,这座宫殿是整个皇宫最好的地方,远超过了昔年的皇后宫殿,若我嫁了,所有人都不比为难了,也算是回报了父皇的疼爱之情,养育之恩,我”每一个字,都刺痛着楚婵的心,她不想嫁,只是她心死了。 “是不是想说,你嫁入郑家,换取了郑家和皇室的和平,就算失去了真心,却有了最大的价值。”慕浅画说出了楚婵未说完的话。 “你的聪慧,我果然不急,若是可以,希望你能送我入郑家,可以吗”楚婵祈求的说道,她知道这个条件很过分,不过,慕浅画是唯一知道她心的人,或许进了郑家的大门,她就隔绝一切,最后能见慕浅画一面,对她而言,是个奢侈的要求,她本也没想到慕浅画会来望城。 “好。”慕浅画点头同意道。 “这个是我从小带着身边的,送给你,祝你和宸王能连带我期待的那份幸福,携手一生,不离不弃。”楚婵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慕浅画说道。 “好好活着。”慕浅画接过玉佩说道。对于一个心死的人,她唯一能说的就是这句话,希望不会晚。 慕浅画的话,两人沉默了许久,楚婵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不再看着窗外,而是看着屋内的一切,从楚婵的目光中,慕浅画似乎看到了告别。 离开后,慕浅画果然在御花园中碰到了楚千岚。 “郡主,你和婵儿聊聊许久,婵儿情况如何”楚千岚关心的问道。 慕浅画能看得出,楚千岚这份问候是出自于关心,可在慕浅画看来,楚千岚这样一个可以杀掉自己儿子的男人,对于楚婵的关心,似乎超出了想象。 “婵公主答应下嫁郑家。”慕浅画回道,结果如何,她也无法预测。 “如此,朕就放心了,多谢郡主。”楚千岚感激的说道。 “陛下,时间不早,浅画就告辞了。”慕浅画请辞道,她不想和宫中有过多的瓜葛,就算你在强大,依旧有人会躲在暗中。如同黑夜与白天一般,永远是相依相随。 “来人,送郡主会驿馆。”楚千岚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走出宫门,慕浅画转身看来一眼宫中的放心,心突然沉重了些许。 “小姐是在担心楚婵吗”侍书察觉到慕浅画的变化,随后小声问道。 “希望是我看错了。”楚婵看着屋内的眼神,她总觉得实在告别,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嫁入郑家,的确要告别,同时,却也存在着另外的可能。 慕浅画离开后,桂嬷嬷见楚婵的神情好了不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嬷嬷,给我准备一个火盆。”楚婵看着书架上满满的书籍,这里的书,都是她亲手我抄写的,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需要,可以让他看,曾经的她,只要他能看到这些书,对她而言就足够了。 “是,公主。”桂嬷嬷见楚婵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随后放心的说道。 桂嬷嬷离开后,楚婵走到书架前,轻声的说道:原来是我求的太多了。 桂嬷嬷准备好火盆后,楚婵直接拿起书,将其丢入火盆中。 “公主,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书,怎么能烧掉呢”桂嬷嬷见楚婵神情略显怪异,而且烧掉的书是楚婵亲手抄写的,想要伸手将火盆的书拿起来,结果却看着大火将书燃烧殆尽。 “嬷嬷,从不到了,留着也无用,嬷嬷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许是看着从小照顾她的桂嬷嬷,楚婵有一丝心软的说道,虽然知道这个宫中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但桂嬷嬷照顾她却也是尽心尽力。 听到楚婵的话,桂嬷嬷没再阻止,只是看着书一本又一本吞并在火中。 楚婵愿意嫁入郑家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宫中,楚婵突然的变化,所有人都将其归功到慕浅画的身上,毕竟是慕浅画见过楚婵之后,楚婵才改变了想法。 楚南天听到消息后,直接将手中的酒壶丢到地上,眼神中满是愤怒,想起楚婵会投入另一个怀抱,楚南天不由得怒火中烧,对于慕浅画,也有几分恨意。 “殿下。”侍奉楚南天的侍卫见楚南天突然情绪变化,询问道。 “都给我滚下去。”楚南天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和丫鬟,大声吼道。 众人离开后,楚南天拿起身侧的酒坛,将酒灌入嘴中,希望能忘却所有的一切,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心疼和愤怒。: 057 哀莫大于心伤 漆黑的夜晚,相较于往日,空气中像是多了一丝湿冷。 “小姐,在想什么”天色已晚,侍书见慕浅画从宫中回来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早已过了慕浅画平日休息的时间,于是忍不住问道。 “今夜注定未眠,只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慕浅画淡淡的说道。 回到驿站后,她仔细看过无心送过来有关楚南天的资料,她从来都知道,楚南天豪放的外表下,有着另一幅面孔,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复杂。 十多年前,南楚的那场浩劫,楚南天竟然也是当事人之一,当年宫中的皇子,有好几人是死在楚南天的手上,更重要的是那场浩劫开始之前,正是南楚皇后,也就是楚南天的母后去世。 根据资料看来,可能是南楚皇后去世,楚南天为皇后报仇的报复,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涉及到楚千行,事情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事情如何完结,只有活着的当事人心中清楚。 外界传闻,楚千行是因为谋反而杀,但事实如何,资料中并未有详细的记载。 慕浅画心想,或许十六年前的浩劫,并非真正的完结。 “小姐,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侍书严肃的说道。 从宫中回来开始,徘徊在驿站的人越来越多,若非慕浅画禁止她出手,她绝对会将所有人除掉,一个不留。 “明天就知道了。”慕浅画说完,转身走进了放心,留下满腹疑问的侍书。 侍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果然还是跟不上慕浅画的思维。 深夜,楚婵的宫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看着满满一盘的纸灰,楚婵的眼泪不自己滑落,她已经遣散了所有人,看着她所有的信念变成的灰烬,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下的眼泪。 灰烬消失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能放弃了。楚婵对自己问道。 其实楚婵心中清楚,她这辈子,无法在容下任何一个人。 “你要嫁入郑家吗”楚南天带着满腹醉意走到楚婵身边,开口质问道。 “若我不嫁,你愿意带我离开吗”原本绝望的楚婵,见到楚南天的到来,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她果然还是忘不了他,就算嫁入郑家,她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结果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带你离开,你就那么想我带你离开吗”楚南天突然抓住楚婵的手腕说道,醉意中竟带有一丝毁灭之意。 楚婵从未见过这样的楚南天,她不害怕,因为眼前的人,是她最在乎的。 只要他能带她离开,无论天涯海角,她誓死相随。 “是,我想你带我离开。”楚婵肯定的回答道。 “刚刚还答应嫁入郑家,现在就要我带你离开,你果然和你娘一样,水性杨花。”楚南天死死握住楚婵的手腕,丝毫不疼惜,纠结的神情中,隐约可见一丝恨意。 “南哥哥,你在说什么告诉我,你到底在说什么”楚婵忘却了手腕传来的疼痛,不敢置信的问道。 刚刚楚南天说她水性杨花,和她娘一样,楚婵心中满腹疑问。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就告诉你,你是楚千岚的女儿,但你母亲却是楚千行的王妃,你说,我在说什么”楚南天抱住楚婵,在楚婵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南哥哥,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楚婵不敢相信的说道,她不可能是楚千行王妃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她母亲不过是后宫一个不得宠的嫔妃而已。 “我没有骗你,父皇对你的疼爱,你真的觉得是因为你是后宫一个嫔妃的女儿吗我告诉你,不是,父皇以为是你楚千行王妃的女儿,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才对你如此疼爱,现在,你还要我带你离开吗”楚南天看着眼前的楚婵说道。 楚南天的本意,不想告诉楚婵一切,但听到楚婵决定要嫁入郑家的那一刻开始,他忍不住了。 楚婵曾经说过,要一辈子跟在他身边,没想到转眼间,楚婵居然会同意嫁入郑家,楚南天觉得,楚婵背叛了他。他不由得想到了当初他母后的去世,原因就是因为楚千行的王妃。 但他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不仅如此,还是害死他母后仇人的女儿。 他想要亲手了解一切,但他爱上楚婵,下不了手,唯有让自己醉了,永不醒来。 但听到楚婵同意嫁入郑家的时候开始,酒已经无法让他沉醉在其中了。 “是,只要南哥哥你愿意带我离开。”楚婵望着楚南天说道,无论她是谁,只要楚南天愿意,她就跟他离开,哪怕要背负一辈子的谩骂,她都愿意。 “若是郑家知道这个消息,你觉得会怎么样,你果然和你娘亲一样,水性杨花,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就给你。”楚南天将楚婵推到在地上,撕裂了楚婵的一副,霸道的吻上了楚婵的红唇。 南楚皇后不得楚千岚疼爱,后宫中,倾尽一切,保全了楚南天,最后却因楚千行的王妃而死,楚南天发誓要报仇。 有关南楚皇后的一切,就是楚南天的梦魔。 看着疯狂的楚南天,楚婵突然觉得害怕,想要推开楚南天,却没想到,衣服早已经散落一地。 “南哥哥,你醒醒”楚婵颤抖的说道,若换个场合,她愿意,可现在,她害怕的想要逃跑。 “你不是想要吗想要成为我的人吗我成全你。”楚南天没有丝毫的怜惜,霸道的吻,向楚婵袭来。 这些日子,楚婵机会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消弱了不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任由楚南天霸道的侵袭。她早已遣散了殿中宫婢,如今楚南天又点住了她的哑穴,根本无法求救。 整整一夜,楚婵身上,满是紫痕。 黎明之际,一道微弱的亮光闪过天际,楚南天才清醒过来,看着屋内的场景,楚南天不敢置信,他想不起来,他是怎么来的了宫中,可看着殿内的景象,地上血迹斑斑,他是男人,自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楚婵的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看着楚婵的泪痕,楚南天不仅生出一丝怒意。 “和我在一起,很委屈吗”楚南天起身,俯视着楚婵问道。 “是,我很委屈。”她不知道,她母亲当年做了什么,但那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不过是爱着眼前的男人而已,为何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如今,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从未想过,她爱的人,会这样对她。 “既然你在我这里只有委屈,就收起你的眼泪,三日后,嫁入郑家,郑家为稳定在南楚的地位,自然不会亏待你,毕竟,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楚婵的委屈二字,又一次激怒了楚南天,楚南天开口说道。 楚婵没想想到,他在剥夺了她一切之后,竟然会让她嫁入郑家。 她虽从未想过和郑家公子圆房,可以不洁只身,嫁入郑家,她的存在,不仅是郑家的侮辱,更是南楚皇室的侮辱,所有人都不会再接受她。 “你就那么恨我吗”楚婵用尽权力,开口问道,沙哑的声音,喉咙中仿佛有一团火,想要将她燃尽。 “是,不是你和你母亲,我母后就不会死,我曾经在母后灵前发誓,我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仇人。”楚南天回过头,不敢看向楚婵,他怕他心软,仇与爱,他选择了前者。 听到楚南天的话,楚婵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她的眼泪仿佛依旧干枯,无法再流出来。 此刻的楚婵,哀莫大于心死。 她彻底的死心了,还是以最惨烈的方式。 天色渐渐明朗,楚南天没有说话,楚婵闭上眼睛,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楚南天知道楚婵就在身后,他没有勇气回头,他害怕,一回头,他会不顾一切,纠结了许久,楚南天飞身离开。 许是察觉到了楚南天的离开,楚婵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眼神中没有爱与恨,没有责备,只是没有焦距的看向远方。 直到天大亮,楚婵才努力支持着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看着屋内的一切,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烛台,楚婵伸手,打翻了烛台,就这样告别世界,也不错,楚婵心中想到。 桂嬷嬷想到昨天楚婵烧掉了这些年她所抄写的书籍,担心得一夜未眠,刚刚走到殿外,就看到了殿内燃起了火苗,立即冲进去,将已经快要昏迷的楚婵抱了出来。 “公主,你醒醒,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桂嬷嬷摇晃着楚婵,担心的问道,她没想到,一夜之间,楚婵的身体居然虚弱到了如此地步。 “我没事。”院中的花朵依旧盛开着,可她却凋谢了,太阳依旧升起,看着不远处殿中的大火,楚婵心中一丝苦笑。老天为何让她活着,就这样告别一切,不是很好吗 “来人,快传御医。”桂嬷嬷对身后手慢脚乱的宫女吩咐道。 “不要,桂嬷嬷,我没事,不要请御医。”楚婵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说道,她如今这副模样,若御医见了,死的就是这宫中所有人,她不能那么做。 “公主,你的身体虚弱成这样,一定要御医看看才行。”桂嬷嬷担忧的劝解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疼爱的公主变了,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副模样。 “桂嬷嬷,你让浅画来给我看看,她的医术比御医好多了。”楚婵努力的不让自己昏迷,桂嬷嬷担心的眼神,她不希望因为她,让眼前这个关心她的人丧命,若她丧生在大火中,或许这一切就不存在了。 “好,我听你,马上去驿馆请浅画郡主,别睡过去,知道吗”桂嬷嬷担心的说道,她从小宠着楚婵,唯独楚婵的决定,她无法违背。 正是早朝之际,楚千岚听到大火的消息后,立即散朝,赶了过来,看到虚弱得不成人形的楚婵,楚千岚神情中十分担忧,不远处,楚南天匆匆看了一眼,随即离开。 他没想到,他碰了楚婵,楚婵居然会选择以死相抵,原本的担忧,看着楚婵活着,全然不复存在。 他的心,早已经被楚婵的很委屈三个字占据,在他看来,或许这场大火,不过是楚婵为了毁灭罪证而为罢了。根本不需要他的关心。 “婵儿,还好吗”楚千岚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楚婵,小心翼翼的问道,神情中,满是浓浓的关怀。 “我没事,父皇。”楚婵用沙哑的声音回道。 “陛下,御医来了。”不远处的公公对楚千岚回禀道。 “来了还不快进来。”楚千岚瞪了一眼身后的御医说道。 “父皇,我不要。”楚婵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拒绝道。她不认让御医看,绝对不能。 “婵儿,听话,让御医检查一下。”楚千岚相比于刚刚冷漠的语气,此刻的楚千岚格外温柔。 楚千岚的变化,让楚婵想起了楚南天说的话,她的母亲和楚千岚原来是那样的关系,还还是了去世的皇后。 “父皇,嬷嬷让人去亲浅画了,让浅画替我看看,好吗”楚婵祈求的看向楚千岚说道,当年她母亲害死了楚南天的母后,如今,她这么做算是还了楚南天一命,自此以后,她是死是活,再无他人相干。 “好吧。”慕浅画的事情,楚千岚也知道一二,楚婵的神情,像极了她死去的母亲,楚千岚无法拒绝。 片刻之后,慕浅画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路上,她已经知道宫中的大火,虽然不清楚缘由,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楚婵远本不适合生活在宫中,这场大火,怕是另有原因。 “浅画拜见陛下。”楚婵走进后,对楚千岚请安道。 “有劳郡主了,快给婵儿看看。”楚千岚匆忙的说道,完全没有了身为帝君的架子。 “是,陛下。”慕浅画应声道。 慕浅画走到床边,楚婵艰难的深处了手,慕浅画看着楚婵手臂和脖子上淡淡的紫痕,有看向身后的众人,随即开口说道:“陛下,公主刚刚被烟呛到了,如今房中不宜围着这么多人。” 慕浅画看出楚婵尽力掩藏,就知道,肯定是为了楚南天,只是她没想到,楚南天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就算发生了什么,楚婵也是无辜的,他怎么可以做得如此过分。 若非楚婵努力的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如今,还不知是何局面。 “桂嬷嬷留下,你们都退下去吧。”楚千岚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立即吩咐道。 众人离开后,慕浅画开始为楚千岚把脉,就算不把脉,慕浅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把脉后,慕浅画将楚婵的手,放入被子中,随后又为楚婵整理了一下被子,盖住了脖子上的紫痕。 “陛下,公主这些天心力交瘁,加上又受到了惊讶,我开服药,修养两天就好。”慕浅画起身对楚千岚说道,她和楚婵虽然只有几面之交,若非事非得已,楚婵也不会让她请她入宫,看着这个份上,她帮楚婵一把也无妨。 “当真。”楚千岚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若旁人虚弱成这样,起码要养个十天半月的。 “是。”慕浅画肯定的回道。 “郡主,既然如此,你就住在宫中,陪伴婵儿几日可好。”楚千岚想起楚婵对慕浅画的信任,虽然不知道慕浅画的目的是什么,但难得有楚婵交好的人,若慕浅画留下,楚婵肯定会好的快些,楚千岚说道。 “好。”慕浅画侧过头,看着楚婵露出请求的目光,于是点头答应道。 “如此,就麻烦郡主了,郡主若有任何吩咐,吩咐桂嬷嬷即刻。”楚千岚没有错过刚刚慕浅画看向楚婵的目光,感激的说道。 “是,陛下。”慕浅画应声道,楚千岚的话,对她而言,或许是一举双得。 慕浅画答应留下后,楚婵便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慕浅画立即让桂嬷嬷差人,将侍书接进宫,刚刚进宫匆忙,侍书便留在了驿站。 “桂嬷嬷,让御医按药方抓药过来,这一份让御医给我送过来。”慕浅画写出两份药方,递给桂嬷嬷说道。 “是,郡主。”桂嬷嬷接过药方,立即走了出去。 “郡主对药理似乎很有研究。”楚千岚看向慕浅画问道,慕浅画来望城的目的为何,楚千岚心中明白几分,对慕浅画自然也有几分防备之心。 “陛下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吗”慕浅画看向楚千岚说道,她从未真正刻意隐藏过她的身份,只是很少说出来,若都向她求医,她是不是太过于麻烦了。 在她看来,生死有命,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改变的,比起所谓的仁慈之心,医者之心,她更喜欢等价交易。 “听闻玉笛公子救人的代价很大,不知你现在是慕王府郡主,还是玉笛公子。”楚千岚试探的说道,虽然笃定了慕浅画的身份,但却还是想要得到慕浅画亲口承认。 “玉笛公子也好,慕王府郡主也好,都是我,至于大家,陛下确定要我开口吗”慕浅画看出楚千岚问道。 “能力范围之内,郡主但说无妨。”楚千岚巧妙的回答道。 若慕浅画提出的要求,楚千岚无法答应,大可以说那是在能力范围之外。 “我要的,陛下给不起,而且我救的只公主,若要代价,理应是她自己来付。”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楚千岚能给的她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楚千岚给不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开口。 “如此,还请郡主这几日在宫中陪陪婵儿。”楚千岚见门口有侍卫想要禀报什么,随即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楚千岚立即离开了房间,楚千岚离开后,慕浅画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放入楚婵的嘴中,不久后,桂嬷嬷拿着药走了进来。 “郡主,药来了。”桂嬷嬷走进后,小声对慕浅画说道。 “你将这服药用小火熬一个时辰,再给我准备一些熬药的工具,拿过来。”慕浅画立即吩咐道,楚婵衣服下,是怎样的情况,她不用看也知道了,若她离开房间,难免不会被人发现。 看来,她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还要时时看着。 “是,郡主。” 与此同时,代后宫中,楚翔脸上露出一抹恨意。 “没想到大火都烧不死她。”听到楚婵宫中失火的消息,又得知楚婵还活着,楚翔十分不甘心的说道。 “翔儿,凡事要冷静,楚婵如今已经无法威胁到我们,不过,她依旧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女儿,说话要小心一些,知道吗”楚翔的母妃说道。 楚翔的母妃,一直想要登上皇后之位,楚千岚虽然十分疼爱她,但最终只封她一个代后之位,并非正宫皇后,代后一直心有不甘,但也不能说出心中的不满,代后二字,一直是她的耻辱。 “母妃,楚南天已经意志消沉,如今朝中支持我的人占大多数,等到楚婵大婚之后,我便让朝中重臣联名上奏,废黜楚南天,到时候立我为太子,我又何足为惧。”楚翔自信的说道,仿佛依旧登上了太子之位。 “胡闹,楚南天只要一日未死,就是祸端,在没有我同意之前,你绝不能让朝中重臣联名上奏,知道吗”代后瞪了楚翔一眼,警告的说道。 代后自己心中清楚,楚翔手段够毒,但却缺少远见,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楚翔并不清楚,但她却深深记在脑海中,楚南天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必须要随时戒备才行。 东宫消息,楚南天连日来,借酒消愁,但真相又真的如表面的这么简单吗代后不信。 “母妃,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楚翔有些急躁的说道。 “先等到楚婵大婚后吧。”代后双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随后说道。 “我知道了,母妃。”楚翔虽然无奈,但他有今日的一切,都是代后所安排,就算心有不甘,他也会听话。 母妃二字,同样是代后的梦魔,她是代后,按照南楚的规定,楚翔不能唤她为母后,只能称呼她为母妃,她爱着楚千岚,但楚千岚的眼中,从来没有了她的存在。 所以,她不爱了,她要夺取楚千岚在乎的一切。 代后眼神突然的变化,楚翔不仅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楚翔看不懂代后,从来都看不懂,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个生育他,养育他的母妃很可怕,此刻也是如此。 “天色不早了,翔儿,你先回王府吧。”许是察觉到了楚翔的小心翼翼,代后开口说道。 “是,母妃。”楚翔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代后宫中。 “都不知道他的性子随了谁。”代后看着楚翔影子消失的方向,开口说道。 “代后,皇子的性子自然是随了您和陛下。”代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说道。 “行了,今早大火的原因查得如何”代后看来身侧的嬷嬷一眼,随后问道。 “着火的时候,殿中只有公主一人,大火烧掉了屋内的一切,暂时未查到为何着火。”嬷嬷立即回答道。 “婵儿的伤势如何”殿中单是只有楚婵一人,代后就觉得十分奇怪了,如今,楚婵重伤,她更是觉得奇怪,最重要的是楚婵不让御医看,偏偏请了天圣的郡主。 对于慕浅画,她从楚翔的口中知道不少,不过,这是南楚,容不得慕浅画嚣张。 “慕浅画检查后,现在正在昏睡中。”嬷嬷立即回答道。 “我这个做母妃的,也是时候去看看婵儿了。”代后站起身说道,其实,她更想会一会慕浅画,楚婵的伤,在她看来,绝非那么简单,一来可以会一会慕浅画,二来,可以查一下楚婵到底因何而伤。 “代后说的是。”嬷嬷立即说道,生怕惹怒了代后。 代后要来的事情,桂嬷嬷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如今,陛下在会见大臣,桂嬷嬷十分担忧。 “嬷嬷,怎么了。”侍书见桂嬷嬷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差点撞到了她,于是问道。 “代后要过来,公主还是昏睡中,该怎么办。”桂嬷嬷开口说道。 “不就是代后要过来,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她会吃人,这可是小姐刚做好的药,若你把药撞撒了,小姐又要重新做一次。”侍书一副桂嬷嬷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 “比吃人还可怕。”桂嬷嬷紧张的说道。 “桂嬷嬷,没事的,我有在,代后不会为难婵儿的。”慕浅画看着昏迷的楚婵说道,楚千岚怕是一时半儿来不了,她听过南楚代后之名,楚翔的母妃。 “这”桂嬷嬷有些为难的说道,慕浅画已经医治了楚婵,而慕浅画并非南楚人,实在不应该将慕浅画扯到南楚的宫廷斗争中,代后在宫中,从未有过敌手。 “嬷嬷,你就放心了,小姐在天圣得罪了楚翔那个脓包,代后反正不会放过小姐的,你就别再这里走来走去添乱了,小姐,你说是不是。”侍书不满的说道。 慕浅画亲自熬药,桂嬷嬷来回走动,的确有碍视线。 侍书的话,慕浅画无奈的点了点头。 桂嬷嬷好歹是南楚宫中之人,侍书的话似乎太过于直接了些。 桂嬷嬷无奈的点了点头,桂嬷嬷刚刚点头,一个身着华服的人身后跟着几名宫婢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其模样,慕浅画就知道她的身份。 “奴婢叩见代后。”桂嬷嬷立即跪下请安道。 慕浅画和侍书依旧要熬着药,要将要做成药膏,一遍一遍的熬煮和过滤,十分麻烦,但唯有药膏,才能去除楚婵山上的伤痕。 “你是何人,见了代后,为何不行礼。”代后身边的嬷嬷指着慕浅画问道。 “小姐,我怎么听到狗叫了。”侍书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满腹疑问的问道。 “管教不严。”慕浅画冷淡的吐出了四个字说道。 “你放肆。”她跟在代后身边多年,从未被人骂作是够,没想到被侍书一个小丫头给骂了。 “我放肆,我看是你放肆才对,我是天圣郡主,陛下的贵客,代后为说话,你居然敢用手指着我说话,你这只手不想要了。”慕浅画抬头,冷眼看向代后身边的嬷嬷说道,在天圣,也不敢有人如此对她。 “的确是本宫身边的嬷嬷失礼了,还请郡主见谅。”代后没想到慕浅画居然如此有气势,刚刚嬷嬷的话,她为阻止,的确有试探之意,看来,是她棋差一招了。 “恩,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了。”慕浅画十分淡定的说道,还跪着的桂嬷嬷,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对慕浅画也另眼相看。 “郡主,这里是南楚,你见了我,居然不起身,是不是太过于失礼了些,还是天圣的礼仪如此,没大没小。”代后微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 就算慕浅画在天圣可以横行霸道,可这里是南楚,她绝不允许慕浅画如此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抛开两国之间的关系,论礼仪,我也只需向南楚的陛下和皇后行礼,敢问代后,你二品代后,说到底就是一个嫔妃,我为何要对你行礼,别忘了,在天圣,我可是二品郡主。”慕浅画淡淡的说道,手中还不忘继续熬药。 “郡主一张巧嘴,本宫甘拜下风,不过,郡主似乎忘了,我比你年长。”代后继续说道。 “这张脸的确比小姐老太多了,也不如小姐的脸好看,妆太厚了,难怪刚刚开始,就觉得呛人,小姐,要不要把面纱带上。”侍书看着代后那张浓妆的脸,笑着说道。她们的目的,就是要赶走代后,不让她看到楚婵的伤势,侍书知道慕浅画不喜欢代后,说话自然也没有留丝毫情面。 “没想到郡主居然如此纵容仆人,大言不惭。”代后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意,看向慕浅画说道,意思是慕浅画连一个仆人都教不好。 “多谢代后提醒,不过,本郡主身边的人,本郡主向来只教他们两点,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实话实属和护主,其他的,人性使然,代后不是了解吗”慕浅画一片过滤身侧的药,一边说道,丝毫不将代后放在眼中。 在望城,楚千岚不会让她有危险,出了望城,反正楚翔从未放弃过杀她,多一个代后也无所谓。 “你”代后从未面对过慕浅画这样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我,代后是说我貌若天仙吗”慕浅画第一次厚脸皮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小姐,的确很美,难怪绿蕊常常呆呆的看着小姐。”侍书一副我实话实说的模样说道。 两人的话气得代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但代后还是顾虑着自己的身份,没有和慕浅画硬碰硬。 “我们走。”口舌之争,无法胜过慕浅画和她的丫鬟,代后立即说道。 “慢走不送。”侍书随便的挥了挥手说道,脸上的笑意,让代后除之而后快。 侍书怎么会忽略代后闪过的杀意呢不过,她好久没出手了,的确有些手痒了。 “小姐,给我预防蛊毒的药。”代后离开后,侍书伸手说道,代后的杀意,她看着眼中,南楚不少人善蛊,她也是有备无患。 “把萌萌带着,蛊就不会靠近。”慕浅画递给侍书一瓶药丸,随后又叮嘱道,预防蛊毒但终究只是预防,若是特别的蛊毒,她也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她身体内有寒冰蛊,让侍书将萌萌带上,只是为了保险而已。 仿佛是听到慕浅画呼唤的某萌,半闭半睁着眼睛,向着慕浅画走来。 “嬷嬷,人都走了,起来吧。”慕浅画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桂嬷嬷说道,心想,代后有那么可怕吗桂嬷嬷竟然吓得不敢动。 “多谢郡主,只是郡主得罪了代后,凡是要小心。”桂嬷嬷的声音中,有着微微的颤抖。 “我知道了。”慕浅画看着桂嬷嬷说道,桂嬷嬷的反应的确太过于反常了些,看到楚千岚都不至于颤抖,为何区区代后,会让桂嬷嬷畏惧到如此地步。 “桂嬷嬷,给婵儿洗漱的水准备好了吗”楚婵身上还留着欢爱后的气息,加上又被烟熏过,桂嬷嬷没有发觉,也在情理之中,药膏已经成型,等待冷却就可以了,不过,要想给楚婵洗漱一番才行。 “准备好了,这就让人送进来。”桂嬷嬷立即说道。 很快,几个宫女提着热水走了进来,水汽弥漫了整个房间,慕浅画将熬好的药倒入浴桶中。 “嬷嬷,我要为婵儿运功疗伤,逼出她体内的郁气,你可否去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准备好一切后,慕浅画见桂嬷嬷要去扶起楚婵,立即开口说道。 “这”桂嬷嬷犹豫道。 “我运功时,不能让外人打扰,不然她的身体定然不会尽快痊愈,你自己来选。”慕浅画冷淡的说道。 “是,我这就去外面替郡主守着。”桂嬷嬷立即答应道,生怕慕浅画反悔,不提楚婵运功疗伤,毕竟刚刚对战代后,她是看到过的,丝毫不留情面,碍于慕浅画的身份,代后也无能为力。 起码正面上如此。 “侍书,即将楚婵放入浴桶中。”桂嬷嬷离开后,慕浅画直接吩咐道。 “小姐,要运功疗伤吗”侍书问道,若要运功,她来就好,如今在望城,万不可让慕浅画损失内力。 “不用。”楚婵的伤不在身,更多的是在心,而且她没有内伤,疗伤也无用,不过是偏偏桂嬷嬷而已。 侍书点了点头,扶起楚婵,褪去楚婵的衣服。 “小姐,她身上怎么那么多伤。”侍书看着楚婵身上,紫痕斑斑,像是受到了什么折磨,于是问道。 “不清楚,不过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让她进浴桶泡泡,等下给她把药膏擦伤就没事了。”慕浅画直接用不知道来回到,男女之事,侍书还不知道,她也没办法解释,所以,直接说不知道就好。 “恩。”侍书点了点头说道,心想,这么多青痕,该多疼啊。 在浴桶中泡了答应一刻钟,许是药效缓解了楚婵,楚婵慢慢的睁开眼睛,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看见慕浅画坐在对面,立即低下了头,她的伤痕,瞒不过会医术的人,更瞒不过眼前的人。 “看来你体会恢复了不少,既如此,就自己洗漱一下吧。”慕浅画差距到后,没有看向楚婵,直接说道。 “你不想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楚婵感觉自己身体好了不少,肯定是慕浅画用了什么药的缘故,于是说道。 “你不愿意说,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才找的我,我又何必问呢”慕浅画倒了一杯茶,起身递给楚婵,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留在楚婵的身上。 “谢谢。”楚婵接过茶,喝过一口后说道,她本以为以慕浅画的性子,不会管,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帮她,让她觉得意外。 直到楚婵从浴桶中出来,慕浅画都没多说什么。 侍书见楚婵起身,立即拿起一件衣服,披在楚婵的身上,将楚婵扶到床上。 “侍书,屋内有药味,去采点花进来。”楚婵躺下后,慕浅画对侍书吩咐道。 “是,小姐。”侍书知道慕浅画有话要说,立即答应道。 “刚刚做过药浴,你自己擦药吧,别忘了私密的地方。”慕浅画递给刚刚做好的半透明药膏给楚婵说道。 从紫痕上看,楚南天定是没有半点怜惜之心,楚婵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就让她自己做,也算是她最后的自尊。 楚婵接过药,点了点头,慕浅画走出里间,还不忘放下帘子,让楚婵自己独自面对。 楚婵看着身上的紫痕,眼泪划出了眼眶。: 058 血之嫁 上 楚婵看着自己浑身紫痕斑斑,机会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之前的疼痛让她麻木,此刻的疼却刺入她的心中,她努力坚持的爱,没想到会走到如此地步,楚婵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楚南天夺走了她的清白,却还让她嫁入郑家,一句水性杨花,将她推入了地狱。 深宫多年,虽然楚千岚将她保护的很好,可她却也知道,自己或许并不是一个不得宠嫔妃的女儿,楚婵迷茫了,她看不清自己,她究竟是谁 如今这副模样,她该怎么办,迷茫着。 慕浅画离开房间,看着宫院,就算是烧毁了,楚千岚还是给了楚婵宫中最华美的院子,楚千岚对楚婵的这份疼爱,让她觉得异常。 楚婵虽是公主,但对于宫中的人来说,越是疼爱,就越接近地狱。 “小姐,这些花好看吗”侍书采了一大束花,放到慕浅画面前说道。 “恩,唯有南楚,鲜花才能四季盛开。”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南楚的环境的确不错,可她还是毕竟喜欢羽城,四季分明的天气。 “恩,这里的花是很美,不过我还是觉得漫山遍野的红梅才是最美的。”侍书不由得想起她曾经无声谷见过的红梅,笑着说道。 “侍书,等下传信给无心,让她查一下还十多年前,南楚的宫变。”慕浅画接过侍书手中的话,小声的说道。楚千岚自然不会放心的让她留在宫中,势必会有安排,一举一动,都需要处处小心。 “是,小姐,要不要让让狱门的人也参与进来调查。”侍书小声的说道,无心独自一人,要查到的消息有限。 “不用了,这宫中想必有十分清楚一切的人。”想起代后的那张嘴脸,慕浅画肯定的说道,只是要从她口中得到消息比较难罢了,不过,楚婵身边的桂嬷嬷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 “是,小姐。”侍书应声道。 “郡主,请问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桂嬷嬷见慕浅画和侍书聊着,慕浅画没有发话,她也不敢进去,于是走过来问道。 “无碍,可能是吓到了,她想独自待一会儿。”慕浅画看向桂嬷嬷说道。 桂嬷嬷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是她看到代后的时候,明显的害怕和畏惧,反而在见到楚千岚的时候,表现的十分平静,慕浅画猜测过,她是楚千岚的人,可心中有个念头告诉她,她的猜测是错误的,桂嬷嬷的身份,慕浅画暂时无法确认,毕竟一个在宫中生活了一辈子的嬷嬷,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多谢郡主,若不是郡主,公主的这一辈子,怕就毁了。”桂嬷嬷小声说道。 桂嬷嬷的话,慕浅画从中看到了试探。 “婵儿和我也算是有几面之缘,她既然亲自开口了,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慕浅画笑着说道,将问题给挡了回去。 “公主有郡主这个朋友,老奴就放心了。”桂嬷嬷心中暗自点了点头说道,思绪在不知不觉中,仿佛飘到了远方。 楚婵一个人独自呆了许久,慕浅画看了看天色,推开门,和桂嬷嬷一起走了进去。 “公主,您好点了吗”桂嬷嬷走到床边,看着眼睛略微通红的楚婵说道。 “嬷嬷,我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楚婵用被子挡住了脖子上的痕迹,随后说道。 “没事就好,老奴却准备的吃的,公主好好休息一下。”桂嬷嬷见楚婵似乎有话想对慕浅画说,于是立即说道。 桂嬷嬷离开后,慕浅画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示意楚婵把手伸出来。 “脉象虽然乱,但比之前好太多了,药膏一天擦四到五次,三天内应该就能完全消除身上的痕迹。”慕浅画把脉后说道,身上虽然是淤青,但用她特制的药膏,很快就可以消除,她去除不了的是楚婵的记忆和悲伤。 “谢谢,其实,好不好,我都无所谓了。”楚婵笑着说道。 慕浅画看着楚婵的笑容,心中出现惨烈二字,这样的笑,她似乎从楚婵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你打算怎么办。”慕浅画直接问道,再过三天,就是楚婵大婚的日子,三天后,她是嫁,还是不嫁。 慕浅画的话,把楚婵拉回了现实。 她要嫁吗不,她不想。 可是,她能不嫁吗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选择。 “我嫁。”楚婵低着头说道,眼底深处,透着无限的黑暗和绝望。 楚婵低着头,慕浅画只感觉楚婵的气息有了微弱的变化,并未想太多。 “三天内,我会让你好起来。”慕浅画看向楚婵说道,她以为,楚婵会选择远离一切。 楚婵选择嫁,她不清楚理由,但却明白,楚婵并不想嫁人。 “谢谢,我能再求你一件事吗”楚婵抬头,看向慕浅画说道。虽是求,可楚婵眼中,并未有哀求之意,像是在说,这个世界,这有你能帮我。 “说说看,不太难,我就答应你。”慕浅画有些兴趣的说道。 其实,对这场婚礼,她多少也有些期待着,而且,在她看来,南楚未来的动向,这场婚礼,不可避免。 如今,望城几乎都在张罗着楚婵和郑家的婚事,无论因为什么,绝对不会取消,除非,其中一人身死。 “若我再一次踏进地狱,帮我一把,可好。”楚婵看向慕浅画说道,心中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些事情,包括她心中的疑问。 “能力所及的话,我帮你,不过,报酬是什么。”慕浅画看向楚婵说道。 楚婵的算计,可以说是光明正大,她虽然不知道楚婵这么做的理由,但却能看得出来,她要一个答案,一个让她重生一次的答案。 “若成功了,我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楚婵看向慕浅画说道。 “你很聪明,条件也很吸引人,希望不会让我失望,我答应你。”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她想要的东西,楚婵的确有可能会有,而是是存在她的记忆中,看来,楚婵比她想象的要聪明,或许说,现在的楚婵,格外的清醒。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过去,经过三日的调养,楚婵的身体几乎全好了,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夕阳将天空染得通红,看着天空,楚婵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 “婵儿,明天就要嫁入了,在郑家不比在宫中,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庭院内,所有人将空间留给了楚婵和楚千岚。 “父皇,和郑家的联姻是势在必行吗”楚婵抬头,看向楚千岚说道。 眼前之人,楚婵不知道,他对她是疼爱还是其他,这些年的相处,她也是有感觉的人,又怎么看不出异样呢 “郑家是南楚的大家族,郑家人中,为官者,高居宰辅,为将者,高居将军,统领一方,为商者,占据了南楚三分之一的米粮,为稳定南楚局势,唯有联姻,婵儿,你放心,郑家绝不敢怠慢你。”楚千岚分析道,其实,也是在告诉楚婵,这场联姻,绝非儿戏,楚婵不嫁也得嫁。 “我知道,父皇,之前是我太任性了。”楚婵微笑着说道。原来,所有的疼爱,终究不必过江山利益。 楚婵心中默默的说道:她嫁,报答了楚千岚的疼爱之情,从此以后,他们就再无干系。 “没事,婵儿只要开心就好。”楚千岚看着楚婵说道。 楚婵感觉到楚千岚的目光,总觉得,楚千岚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影,楚婵不由得想起了楚南天的话,水性杨花,她究竟是谁,过了今晚,明天所有的一切,就见分晓了。 “多谢父皇。”楚婵第一次对楚千岚用了谢字,或许对楚婵来说,也是最后一次。 “明天我会让天儿送嫁,保证郑家不敢轻看你。”楚千岚知道,楚婵和楚南天从小关系不错,于是说道,太子送嫁,在几国之间,都是从未有过的。 楚婵点了点头,一股心疼袭上心头。 随后聊了几句,楚婵便以有些累了唯有,早早回到了房间。 “婵儿,你母妃早逝,今日便由本宫为你梳头吧。”次日天还未亮,代后就来到了殿内,走到楚婵的身后说道。 “代后为讨父皇欢心,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代后不知道吗为公主梳头,必须是十全夫人,论地位,代后可还没坐上皇后之位,若父皇知道代后此举,不知道该适合表情。”楚婵转头,看向代后说道,昔日的她,一再忍让,那是因为,她觉得没有争的理由,如今,她不想让人再欺负到她的头上,而且慕浅画为了她,得罪过代后,反正都得罪了,她不介意多一次。 “蝉儿母妃是好意好为你梳头,你竟然”代后未曾想过,楚婵会如此激烈的反击她。 “好意,我命薄,承受不起代后的好意,代后还是将这些好意留给自己,别拿出来施舍了。”楚婵反击道,昔日的她,为人活着,如今的她,为己活着,自然大不相同。 “不识好歹,不过就是一个孤女”代后还未说完,突然停了下来。 楚婵却将代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原本的决定,此刻有更加坚定了些。 “孤女”楚婵看向代后说的。 “十全夫人来了,母妃先走了。”代后说完,急匆匆的离开,她被楚婵一激,差点说出不该说的了,若说了出来,她也活不了。 楚婵看着代后离开,原本的疑问,此刻变成了确定,她要赌一次,用命来赌,输了,她将万劫不复,赢了,前路未知。 楚婵和代后并不知道,两人的话,被恰巧路过的侍书听得清清楚楚,在感觉到楚婵变化的同时,侍书将消息立即告诉了慕浅画。 “婵儿,真的要我送你吗”慕浅画进来,楚婵依旧穿上了嫁衣,戴上了凤冠。 “麻烦你了。”楚婵看向慕浅画说道,让慕浅画送她到郑府,的确是个过分的要求,但她真的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好。”慕浅画答应道。 “浅画,能帮我盖上盖头吗”楚婵拿起盖头,递给慕浅画说道。 “都说嫁入的时候是最美的,希望你的人生,今后由属于你自己的颜色。”慕浅画接过盖头,替楚婵盖上后说道。 红色的嫁衣,慕浅画却看到了惨烈。 “时辰到,请公主上轿。” 司仪说完,桂嬷嬷立即扶着楚婵,走出了房间,拜别了楚千岚后,楚婵直接走向花轿。 楚南天看着楚婵一身红装,整个人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她真的嫁了,他却成了送嫁之人,不知不觉中,楚南天走到了花轿前面,伸出手,想要扶一把楚婵。 楚婵许是察觉到了楚南天的靠近,立即退后一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楚南天却感受到清清楚楚,她恨他吗是啊,她该恨他,他该怎么办。 “婵儿,我送你上轿。”一直楚婵身后不远处的慕浅画,看到二人的举动,立即快速上前,扶着楚婵的手说道。 “谢谢。”楚婵轻声说道。 楚婵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也会自找麻烦,扶她上轿,其实,若是其他人,她真的不愿意。 “殿下,该启程了。”楚婵上轿后,楚南天一直站在花轿外发呆,身后的侍卫小声的提醒道。 “多谢郡主,送婵儿上轿。”楚南天看向慕浅画说道,眼中却有几分责怪之意,若慕浅画不出现,他或许还有最后一次和她接触的机会。 “你会后悔的。”慕浅画看向楚南天,微笑着小声说道,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人最普通的对话而已。 慕浅画说完后,用移形换影在楚南天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移动到了队伍的后方,一直暗中跟着队伍,直到楚婵走出花轿,被嬷嬷扶着走进了郑府。 “小姐,我们要进去吗”郑府大门外,侍书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小声的问道。 “不用了,我们回驿馆吧,暂时没我们什么事了。”慕浅画随意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楚南天原本有机会带楚婵离开,可看今日郑府的布置,楚南天是彻底的没有机会了。 侍书带着疑问,仅仅的跟在慕浅画的后面。 对于慕浅画和楚婵的交易,她到现在还是不明所以。 大厅内,郑家长子郑国霖一身喜服,看着身侧的楚婵,许是生病的缘故,楚婵的身体略显娇弱,郑国霖看向楚婵的目光,却没有爱意,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深大眼底。 在郑家人看来,这次联姻,不过是约束郑家而已,筹码够大,赢面就越多,而且楚千岚拿得出手的公主也就只有楚婵一人而已。 楚南天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生怕自己一个冲动,会不顾一切,冲出去,带着楚婵离开,可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他和楚婵已经走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此刻的楚南天,丝毫没有想过,若郑国霖发现楚婵不是清白之躯,楚婵在郑家,该受到怎样的屈辱。 “一拜天地。” 四个字,刺疼了楚南天和楚婵的心房,这种赌局,她输的彻彻底底,楚南天从头到尾,都未曾有过丝毫的怜惜,她终究是爱错了,这个男人,将她亲手送上了别人的花轿。 桂嬷嬷扶着楚婵,楚婵立即跪了下来,开始拜天地,她彻底死心了。 “二拜高堂。” 楚婵每一拜,都深深刺痛了楚南天的心,他该怎么办,他不要,他要带楚婵离开,可是,他做不到。 “夫妻对拜。” 新人相对,楚南天完全成了局外人,此刻,他觉得他的心快要被掏空了,身体没有一丝的力气,不,他不能,他不能放任楚婵拜堂,绝对不能。 “皇兄,你似乎不高兴,你最疼爱的皇妹拜堂,你怎么都没有一点笑脸啊。”楚翔一直暗中看着楚南天,见楚南天神情格外沉重,忍不住挑衅的说道。 “不”楚南天对楚翔的丝毫不问,步履已经向前。 “皇兄,别急着走啊。”楚翔身手点住楚南天的穴道说道,若非楚南天没有丝毫的方便,楚翔根本无从下手。 “皇兄,你怎么能破坏你自己宝贝皇妹的拜堂了,若是传出去,南楚的面子可都丢尽了。”楚翔继续小声的说道,离宫的时候,代后吩咐楚翔要盯紧楚南天,一定不能让楚南天破坏婚礼。 “放开我。”楚南天见新人已经拜了一拜,三拜后,便是礼成,瞪着楚翔说道。 “皇兄,你可别冲动,若你一冲动,到时候郑家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你最疼爱的皇妹。”楚翔笑着说道,他一直被楚南天死死的压着,如今看到楚南天这副模样,当真十分愉快,随后他干脆又点了楚南天的哑穴。 “礼成,送入洞房。” 楚南天眼睁睁的看着楚婵被扶着离开,他却还被楚翔控制着,此刻,他恨他没有早点除掉楚翔,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皇兄,既然礼成了,我们做娘家人的也不好一直留在这里,来人,将皇兄送回东宫。”楚翔对身后楚南天的侍卫吩咐道,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殿下,请解开太子的穴道。”侍卫上前,想要解开楚南天的穴道,却发现他根本无能为力。 “本殿下只学了点穴,忘记学解穴了,你放心,四个时辰后,穴道自然就解了,你还是带皇兄回东宫吧,再留下来,可是会落人笑柄的。”楚翔笑着说道,从未见过楚南天吃瘪,如今,楚南天这副模样,让他十分愉快。 “是,殿下。”侍卫无奈,只好扶着楚南天,静悄悄的离开郑府。 洞房内,盖头下,楚婵已经完全换上了一副面容,不用的想起慕浅画的话,人生的颜色,她是该有自己的颜色了,五颜六色的世界,早已离她远去,从今以后,她的人生,只剩下黑色。 “桂嬷嬷。”楚婵唤道。 “公主,有何吩咐。”桂嬷嬷察觉到楚婵声音的变化,背后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今日的楚婵,太过于反常了。 “让她们都出去吧,你留下伺候就好,本公主想静一静。”楚婵开口吩咐道,声音很小,只有站在身侧的桂嬷嬷才听得清楚,但声音中,却透着冷意。 桂嬷嬷立即遣散了屋内的丫鬟,随后走到楚婵身边。 “桂嬷嬷,我到底是谁”众人离开后,楚婵揭开盖头,对桂嬷嬷开口问道。 三日前,慕浅画曾经告诉她,她和楚南天并未兄妹,若她想和楚南天在一起,她愿意将事情告诉楚南天,三日来,她一直在等,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楚南天送她上花轿,所以,她彻底死心了。 “公主,你在说什么”楚婵突如其来的问题,桂嬷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道。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不是吗我小的时候,你说过,我长得越来越像王妃了,那个王妃是谁”楚婵盯着桂嬷嬷说道,那个时候,她还小,并未注意,若非楚南天的话,她也不会想起那些往事。: 060 血之嫁 下 楚婵的质问,桂嬷嬷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多年的秘密,没想到会被楚婵察觉,不由得想起了三天前的那场大火,从那之后,楚婵便让慕浅画的丫鬟照顾她,不愿接触她。 桂嬷嬷当时就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加在意,桂嬷嬷不由得想起,她看到楚婵脖子上留下的痕迹,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那些痕迹分明是桂嬷嬷不敢继续想下去。 此刻,桂嬷嬷确认,三天前,楚婵曾经真的一度想要死去,身体不由得而有些发寒。 “公主,老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清晨一直到现在,公主定是累了,要不要稍作休息一下。”桂嬷嬷岔开话题道,她隐瞒了十多年的秘密,绝不能再一次揭晓,一旦秘密揭晓,势必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看来,我是真的累了。”楚婵闭上眼睛说道。 桂嬷嬷伺候她多年,楚婵对桂嬷嬷的本性还是了解一些,只要桂嬷嬷不想说的,就算死,她也不会说出来,所以,楚婵并未强迫桂嬷嬷。 “公主,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来的好,天色还早,老奴去为公主准备点吃的。”洞房前,虽然是不能进食,但交杯酒后,便能吃一些东西,楚婵最近身体不好,桂嬷嬷十分担忧,于是说道。 “好。”楚婵依旧未曾睁开眼睛,只是点了点头。 无论桂嬷嬷是因为想要保护她,还是因为其他,今夜过后,那个秘密将不会再是秘密了,楚婵嘴角微微上扬。 桂嬷嬷刚刚离开不久,郑国霖就推开了新房的门,看着只有楚婵一个人盖着盖头,坐在新房中,郑国霖不由得慢慢靠近,他虽听闻过楚婵眉目如画,貌美如花,但却未曾见过,虽然楚婵是交易的砝码,但向来喜爱美人的他,有些等不及了,于是便抛下宾客,早早的来到了洞房。 “公主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一早就遣散了下人。”郑国霖走到楚婵面前,掀开楚婵的盖头,笑着说道,一身红装,略点朱唇,瞬间吸引了郑国霖的视线。 “驸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似乎不合规矩。”楚婵看向郑国霖道。 她嫁入郑家,不过是为了稳定郑家目前的权势而已,郑家娶她,同样是为了赢得楚千岚的信任,只是郑国霖这么早就来新房,楚婵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抹厌弃之色。 “公主似乎不想看到我,别忘了,从今以后,你嫁入郑家,就是我郑国霖的妻子。”郑国霖身手想要摸楚婵如雪般的脸颊,却被楚婵给躲开了。 “驸马似乎有些太过于着急了,连交杯酒都没喝。”楚婵立即起身,走到桌边说道。 她本想趁天黑行事,没想到郑国霖居然是个登徒子,这么早就来新房了,她的伸手一般,从刚刚郑国霖的动作来看,她想要逃脱必定十分危险。 “不愧是陛下疼爱的公主,果然十分知趣,让我甚是怜爱。”郑国霖上前,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楚婵道。 “多谢驸马。”楚婵笑着说道,仅仅握住袖中的匕首,若郑国霖敢对她不轨,她也不会客气。 郑国霖看着楚婵喝酒的模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宫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高贵优雅却又不是主动。 “公主,喝过酒了,天圣也不早了,我们洞房要紧。”郑国霖说完,直接将楚婵推到在床上说道。 郑国霖的举动,楚婵吓了一跳,论功夫,她不级郑国霖,看来,她别无选择了,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躯,身上的紫痕虽然慕浅画用药给她消除了,但看郑国霖的脾性,就是一个究久经风月的人,她瞒不过他。 楚婵带着害怕之色,退到了床的角落。 “公主,别害怕,过来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郑国霖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恨不得直接将楚婵吃下去。 楚婵一直低着头,不看向郑国霖,袖中握住的匕首,一直在拭目以待。 郑国霖见楚婵缩到床角,脱去了身上的外衣,直接向着楚婵扑过去,楚婵闭着眼睛,感觉到郑国霖的靠近,将她拥入怀中,楚婵心中,不仅有一丝恶心之感。 “公主身上好香啊。”郑国霖在楚婵的耳边说道。 郑国霖的气息,让楚婵感觉无比的肮脏。 “驸马喜欢吗”楚婵压抑住心中的恶心,小声问道。 “我很喜欢。”郑国霖心中笑道,什么高贵的公主,在他面前,还不是和那些妓子一样。 “还有你更喜欢的。”楚婵一边说,一边拔出匕首,直接刺向郑国霖的心口,郑国霖还未发出声来,就倒在了一边,迅速从郑国霖的胸口冒了出来,从前害怕血的楚婵,此刻竟然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把匕首本来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没想到你先用上了。”楚婵直接用被子擦干净匕首,一边说道。 “温柔乡英雄冢,公主将这招倒是运用的微妙微翘。”一个偏僻公子打扮的人出现在屋内看向楚婵说道,乍一看,男子正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无心。 “没想到还有人喜欢闯入别人洞房的嗜好,本公主也甘拜下风。”楚婵毫不退让的看着男子说道,她没有从男子身上看到杀意,她所看到的,男子就像是看热闹的一边。 “我也没见过洞房杀死新郎,看在主人对你不错的份上,把匕首给我吧,这个给你。”无心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楚婵说道。 “为什么。”楚婵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把匕首留在房中,你就是杀人凶手。”无心直接回答道。 “你是谁”楚婵满是戒备的看向无心说道。 “今夜过后,若你还活着,或许我们会见面。”无心将匕首放在楚婵的手中,随后拿过了楚婵手中的匕首,匕首上,镶着一颗宝石,可惜,这样的匕首不适合杀人。 “你是浅画的人。”楚婵定了定神,看向无心说道。心中却无法肯定,她不认为慕浅画会为了她,而派人潜入郑府,希望能从眼前的人的口中,试探到一二。 “不用试探我了,没用的,对了,忘了告诉你,若你想摆脱困境,外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活。”无心提醒道,郑国霖进来的事情,院内的人都知道了,楚婵势必难逃一劫,除非,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多谢提醒。”楚婵本来也没想放过外面的人,于是说道。 “既然你有觉悟,我就不打扰了。”无心说完,直接撒手离去,除了郑国霖的体温慢慢变低之外,仿佛从未出现在过其他人。 楚婵拿起刚刚无心递过来的匕首,在郑国霖身上划破了无数口子,许是血液还未凝固的缘故,很快,鲜红的血和鲜红的被子之间,染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楚婵脱下红妆,将门口的丫鬟叫了进来,拿起匕首,直接划破了丫鬟们的脖子,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着手中染满了鲜血的匕首,她从未想过,她也有喜欢血液的一天。 楚婵闭上眼睛,拿起匕首,在身上不留情的划下了几道口子,随后拿出两颗药丸,直接服下,将匕首插进距离心脏有一寸的地方,随后倒在地上。 楚婵心中默默的说道,老天,这场赌局,结果如何,就让上天来决定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桂嬷嬷端着几样膳食走进院内,她没想到,郑家的管家,居然丝毫不给她面子,她好不容易,才做了几样小菜。 推开门,屋内的一幕,将桂嬷嬷吓了一跳,屋内倒着四五个丫鬟的尸体,不远处,满身伤痕的楚婵倒在血泊之中。 “来人啊,救命” 听到桂嬷嬷的声音,外院的丫鬟们立即赶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样子,连连后退。 楚婵和郑国霖死在洞房的消息,让还未离去的来宾吓了一跳,对于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郑家知道消息瞒不住,第一时间派人进宫,告诉了楚千岚,楚千岚听到这一消息,顿时老了些许。 报复,这是上天对他的报复吗楚千岚心中自责。 楚千岚立即下令,要查出凶手,并迅速实施了全城戒严。 代后听闻楚婵的死讯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红颜祸水,早就该死了,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她想要看到的结果了,是在洞房中。 楚南天听到消息后,连连后退,他本想今夜想办法救走楚婵,没想到得到的却是楚婵的死讯,楚南天无法接受,他想要前往郑家,却被身边的心腹个阻止了。 “主子,南楚公主是个有趣的人。”无心进入驿站后,将从楚婵手中拿过的匕首别给慕浅画说道。 “的确是个有趣的人,郑国霖死了。”匕首虽然被无心清理过,慕浅画还是能闻到,匕首上,传来淡淡血腥的味道,不过,对于郑国霖的行动,她倒是觉得奇怪,照理说,郑国霖应该没有那么早死才对,最起码,去新房的时间太早。 “死了,酒宴上,有人暗中挑衅了郑国霖,他便急匆匆的去了新房,我觉得好奇,于是就跟过去了。”无心见慕浅画没有接过匕首,只得收回了说道。 “谁的人”慕浅画对无心问道,能出现在酒宴,都是有身份的人,只是郑国霖是不是也太过于草包了些。 “代后。”无心直接回答道。 “看来,代后是想借刀杀人,这招不错,无论结果如何,代后都除去了她的眼中钉,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楚南天。”慕浅画笑着说道。 楚婵的死讯,楚南天定是会为了楚婵报仇,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告诉了楚南天真相。 南楚内斗,对天圣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是,不过,小姐不担心楚婵吗”无心看向慕浅画说道,慕浅画在宫中几日,又送楚婵出嫁,他还以为慕浅画和楚婵交情不错,楚婵能杀了郑国霖,下一步棋必定是以命相赌。 “若她就此死了,那也是她的命。”慕浅画冷淡的说道,若如此简单的计策,楚婵都没有成功,只能说明,她不够用心,若用心了都没有成功,这样的人,价值十分有限。 “主子还真是冷酷。”无心笑着说道,同时佩服慕浅画的冷静,却又好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打乱慕浅画的步调。 “苗疆白家的白尧可否来了望城。”连日她住在宫中,一直没有机会了解望城的消息,倒是忽略了白尧这个重要的人物。 “白尧暗中和楚翔接触过一次,不过,今早急匆匆返回苗疆了。”无心立即回道,对白尧急匆匆去南疆的事情,无心也心存疑问。 “返回苗疆。”慕浅画沉思道。 巫贤和绿蕊此刻正在苗疆,白尧急匆匆的离开,定是和二人有关。 “侍书,有绿蕊他们的消息吗”慕浅画看上侍书问道。 “已经有四日没有两人的消息了,不过,巫贤之前来信中说,苗疆可能会有些乱,暂时停止联系。”侍书立即汇报道。 “蓝若到了什么地方。”按照行程,若是快的话,蓝若应该也快到苗疆了。 “明日应该能进入苗疆的领地。”侍书回道。 “传信给蓝若,让他小心白尧。”慕浅画立即吩咐道。巫贤是个聪明人,有他在绿蕊身边,她暂时不担心绿蕊的安全,既然联系不到巫贤,就让蓝若加强戒备,只要蓝若戒备了,巫贤定会察觉,希望苗疆会顺利。 “是,主子。” 无心对于慕浅画没让他回避,不由得有些欣慰,他虽然称呼慕浅画为主子,但充其量不过是几面之缘,但慕浅画的确让他折服。 “主子,要不要属下前往苗疆。”无心立即提议道。 “苗疆蛊毒横行,我都未曾去过,暂时不行,而且绿蕊他们暂时应该能应付,至少能全身而退。”慕浅画肯定的说道。 “是,主子。”无心立即说道,他的确没有办法对付蛊毒,也不知道蛊毒是不是真如传闻中说得那么厉害,不禁有些好奇了。 “无心,借助你现在的身份,查一下白尧和楚翔之间的交易是什么。”白尧联手楚翔,总是她觉得十分在意,慕浅画吩咐道。 “是,主子。”无心点了点头说道,查白尧,他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苗疆蛊毒。 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寒冷,原本的新房,此刻阴森森的,郑家的下人都不敢靠近。 郑家为了避免触霉头,将两副棺材就地摆在新房的正厅中,原本的红绸,也被白色所替代,中午的婚事,晚间的丧事,天下间,还是头一遭。 除了桂嬷嬷外,所有的下人都不愿意靠近新房。 桂嬷嬷看着棺材中,楚婵毁掉的容颜,眼泪不自觉滑落。 “太妃,王妃,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保护好小郡主。”桂嬷嬷摸着楚婵脸上的伤口,眼泪刷刷落下说道。 “小郡主,看来楚婵果然是楚千行的女儿,而非是当今陛下的女儿。”慕浅画一直躲在暗中,等的就是桂嬷嬷这句话。 “慕郡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桂嬷嬷惊讶的说道,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来,是来悼念楚婵的吗同时却也心存疑问。 “至于我是否来这里,就看桂嬷嬷是否能解惑。”慕浅画走到楚婵的棺材边,身手为楚婵把脉,奄奄一息,没想到楚婵对自己下手,如今还如此狠毒。不要命的人果然是最可怕的。 更意外的是楚婵用的居然是她制作的止血丹和龟吸丹,加上浑身是血,身体也渐渐变冷,如死人无异。 “郡主,公主已经死了,郡主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桂嬷嬷看到慕浅画对楚婵有一丝善意的份上,开口问道。 “嬷嬷不怕我四处宣扬吗”慕浅画十分好奇,桂嬷嬷隐藏了多年,居然如此轻易的决定说了出来。 “公主已经死了,这个秘密就不重要了。”桂嬷嬷说道。 “嬷嬷,我当真是我楚千行的女儿吗”慕浅画为楚婵喂过丹药后,又输了一些内力给楚婵,楚婵虚弱的睁开眼睛,开口问道。 “公主,你”桂嬷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死,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死了。”楚婵微微一笑道,她既然不是楚千岚的女儿,而且从匕首插入心脏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个已死之人。 “哎没想到我隐藏了十多年,秘密是存在的事情,终究还是会被人察觉。”桂嬷嬷叹了一口气道。 “告诉我,嬷嬷,我究竟是谁”楚婵被慕浅画从棺材中扶了出来,随后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看着桂嬷嬷说道。 桂嬷嬷看着楚婵的神情,她知道,这个秘密已经隐藏不下去,慕浅画早已经察觉到了,如今,或许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你是楚千行的女儿,楚王府的小郡主。” “嬷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婵认真的问道。 “当年你母亲和楚王是先帝赐婚,可在成亲前,楚千岚看上了你母妃,好在当初太妃还活着,楚千岚当年能继位,也是因为太妃让楚千行放弃了地位,楚千岚对太妃还有几分尊重,太妃活着的时候,楚千岚也不敢放肆,可你父母成亲后不久,太妃就去世了,楚千岚又开始觊觎你母亲,是不是让当时的皇后召你母亲进宫,皇后也察觉到了楚千岚之心,于是便恨上了你母亲,本想算计你母亲,结果却反被楚千岚算计,你母亲和楚千岚有了一夜之情。” “自此之后,你父亲便带着你母亲消失在望城,四处游历,直到你三岁的时候,楚千岚找到了你母亲,以你父亲的性命相威胁,强制将她带回宫,当时楚千岚想要杀掉你,你母妃慌称你四岁,你才逃过了一劫,后来,你父亲为了救你母亲,才有了十多年前,南楚的宫变。”桂嬷嬷带着回忆说道,那些回忆,对楚婵而言,却是沉重的枷锁,若是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不说出来。 “那为何又有说楚王妃杀了皇后一说呢”楚婵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能听见一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慕浅画见状,立即问道。 “当时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王妃并没有杀皇后,不过,我曾听王妃身边的侍女临死前说过,当时楚千岚也在,我想知道真相的可能只有楚千岚了。”桂嬷嬷说道,此刻的桂嬷嬷,对楚千岚没有一点尊重。 “你是太妃的人。”慕浅画看向桂嬷嬷问道。 “王妃和王爷大婚前的一年,我刚刚进宫,太妃救了我一命,我便在太妃身边做一个养花的小宫女,太妃去世后,宫女们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消失,犹豫我却的时间上短,太妃去世后,我就被调往了内务,才保住了一命。”桂嬷嬷说道,昔年,若非太妃,她早就死了,为了报恩,她见得王妃的时候,才决定暗中帮助王妃,却没想到,她成了暗中的见证人,随后她想尽办法,留楚婵身边。 “在你看来,王妃有可能杀了皇后吗”慕浅画直接问道,或许问题有些露骨,但对于楚婵而言,她需要的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会,皇后去世前,保护了小郡主,若非皇后瞒住太子,太子早就察觉了。”桂嬷嬷想起皇后去世后,太子并未对楚婵如何,最开始的几年,只要楚婵一见楚南天,她就十分担心,这几年,才渐渐释怀。 当时的事情究竟如何,随着死去的人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不知不觉中,楚婵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眼神中,出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 慕浅画看着楚婵露出坚定的神情,不由得点了头。 “如此,就好,我也算是还那份恩情,从今以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楚婵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对于楚南天,她已经仁至义尽,如今,她会查清一切,若楚千岚真的杀了她的父母,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报仇,说完最后一句话,昏倒了过去。 “麻烦,怎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昏过去。”侍书立即上前,扶着楚婵说道,不过,楚婵对自己下狠手这点她还是十分欣赏的。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才会更狠,这是杀手的准则。 “郡主,这个是当年楚王留给小郡主的,我一直带着身边,今后小郡主就麻烦你了。”桂嬷嬷拿出一个十分老旧的香囊,递给慕浅画道。 “你不离开吗”慕浅画看向桂嬷嬷说道。 “我会带着所有的秘密,永远的离开。”桂嬷嬷是个聪明人,她只得该如何选择,所有用不着慕浅画替她做出选择。 “既然如此,带着这个一起。”慕浅画从楚婵的腰间,取下一个玉佩说道。 楚婵曾经说过,那块玉佩是楚南天送给她的,如今楚婵依旧了解了一切,楚婵还需要养伤,要想安然无恙的离开,首先要瞒过楚南天,起码暂时要瞒过去,才会有足够的时间。 “郡主,早些带小郡主离开吧。”桂嬷嬷看了楚婵一眼,随后看向慕浅画说道,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告别之意。 “剩下的交给你了。”慕浅画说完,抱起楚婵,飞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留给侍书一个眼神,让她暗中盯着,直到事情的完结。 她不是不相信桂嬷嬷,只是她更加相信自己,尤其是在性命中间的选择,最重要的是,桂嬷嬷不能是消失了,所有房间内要三具尸体,她虽然准备好了,但却要桂嬷嬷放火的时候,侍书来完成。: 061 失去才后悔 桂嬷嬷看慕浅画和侍书带着楚婵消失在夜空中,随后有看了看房间,与之相隔的房间,此刻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洞房花烛,究竟发了什么,桂嬷嬷现在依旧一无所知。 桂嬷嬷虽然不聪明,但却也不蠢,走进满是血腥味道的新房,桂嬷嬷卸下了衣服,换上了一身新装,将慕浅画地给她的玉佩,挂在腰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从进宫之后,她就没有好好看过自己。 宫中的生活,如履薄冰,当初若不是太妃相救,她早就死了,她多活了那么多年,已经足够了。走出房间,她打翻了烛台,进入棺材中,躺了下来,拿起刚刚从屋内拿出的匕首,插进来了自己的胸口,和楚婵不同,这次没有一分偏离,她用尽全力,拔出匕首,随后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宫中生活的人,都有几分狠毒之色。”侍书冒着大火,将一具尸体拖入无奈,看来一眼早已咽气的桂嬷嬷,有些佩服的说道。 趁着火势还不大,侍书悄然离开。 侍书刚离开不久,大火绵延了整个别院,对郑家人来说,这无疑都是一场打击,喜事变丧事,如今,这场大火烧尽了一切,火灭之后,除了已经烧焦的尸骨,什么都没有剩下。 楚南天听到大火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往了郑家,先是天人永隔的打击,随后是尸骨无存,楚南天整个人机会都快站不住,摇摇晃晃的走进去,看着大火过后,留下的残骸,棺材是木制的,棺材内的尸骨全部烧焦,已经与棺材化为一体。 楚南天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棺材内烧焦的残骸,轻轻一碰,整个残骸都散架了,瞬间变成了骨灰,看着眼前的景象,楚南天的眼泪不自己滑落。 他从未想过,白天的分别,此刻变成了送葬。 这些年,从未好好休息的楚南天,激动之下,直接昏了过去,楚南天的心腹立即带着楚南天,离开了郑家。 连番的打击,楚千岚两鬓居然出现了些许白发,本以为嫁入郑家,对楚婵是最佳的选择,他百年之后,无论谁继承皇位,以郑家的地位,都可以保楚婵平安,没想到让楚婵嫁入郑家,却是将她亲手送下了地狱。 慕浅画带着楚婵前往无心早就准备好的别院内,楚婵本就心生郁结,加上失血过多,心力交瘁,整个人已经命悬一线,慕浅画看着楚婵,不由得看低了几分昔颜的样子。 楚婵也好,昔颜也好,都是难得的坚强的女孩。 “主子,你不会要救她吧。”无心看低楚婵后,惊讶的说道。 无心虽然知道慕浅画与楚婵关系不错,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用哪个办法救人,无心着实意外。 在无心的眼中,慕浅画是一个性子冷,心更加冷的人,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就楚婵,他有些想不明白。 “已经救回来了,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慕浅画看向无心问道。 “准备好了,主子,这是她自己伤的吧,也太狠了些。”无心看着楚婵脸上的伤口,开口问道。楚婵杀郑国霖的时候,他觉得诧异,没想到楚婵对自己更狠,脸上的刀伤,容颜尽毁,想要医治,十分困难。 “帮我准备一坛烈酒。”慕浅画将楚婵放到床上,楚婵失血过多,体温下降,如今,除了补血之外,更要尽快的恢复楚婵身体的温度,让血流通,才是最佳的治疗方案。 “是。”无心立即从外面拿进来一趟烈酒,递给慕浅画。 “除去吧,我要为她擦身。”慕浅画见无心没有离开的打算,随后看了一眼无心说道。 无心不好意思的微微脸红了一下,随后大步离开房间。 无心离开后,慕浅画褪去楚婵的衣服,用烈酒擦拭着楚婵的身体,随后开始为楚婵包扎,慕浅画看着楚婵身上的伤口,不禁有些感激,楚婵似乎是在惩罚自己,别她曾经见过自裁的人还要严重。 “没心肝的,你干嘛站在外面吹风。”侍书回来后,见无心一个人在凉亭坐着,随后走过去问道。 对无心,侍书有几分戒备,几分挑衅,同为杀手,她自然听过无心这个名字,不仅如此,还知道绝杀楼曾经想要杀掉慕浅画,无心如今虽然认慕浅画为主,但不得不说,有些连带性,让侍书怎么也无法喜欢无心。 “要不要看看,我是否有心肝。”无心看着侍书的模样,身上没有一丝杀气,若非确定了侍书的身份,他还真不敢相信,侍书就是狱门四大阁主之一的书阁阁主。 “真的可以确认吗”侍书睁大眼睛,藏在袖中的手,握住匕首,带着笑意的说道。 “还是不用了,只有我未来的夫人才能亲自确认,若是你想成为我未来的夫人,我可以考虑一下。”看着侍书的模样,无心忍不住调戏的说道。 若说慕浅画是人间绝色,那么侍书就是那种邻家女孩,相比于慕浅画的孤高清冷,他更加洗漱侍书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孩。 若无心见到了侍书杀人时候的样子,是不是还能保持现状的想法呢 “江湖传闻,说无心公子清冷无心,没想到居然是个耍流氓的登徒子。”侍书看向无心道,心中发誓,若无心敢背叛慕浅画,她就亲手灭了他。 “原来阁主也会关心我,真是荣幸。”无心微微一笑道。 “我当然会关注你了,绝杀楼可是抢了我不少生意,若不是被人抢先一步,应该是我亲手灭了绝杀楼才对。”侍书笑着说道,其实,她是听闻过无心的身手,想要比试一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若是你亲自前去,我一定会帮你亲手灭了绝杀楼。”无心继续调戏侍书道,慕浅画身边的丫鬟,各具特色,每个人都不同,许是见惯了黑暗,他比较想问身处黑暗,却依旧像是活在阳光下的人。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不出话来。”侍书瞪了无心一眼,见慕浅画出来,立即走了过去。 “小姐,她怎么样,死了没。”侍书直接开口问道。慕浅画连续救了楚婵两次,楚婵简直是个麻烦,若是报酬不高,就亏大了。 “没事,明天能醒过来,无心,我和侍书先回驿馆,夜里若是楚婵发烧,就用冰水降温。” “是,主子。”无心一改刚刚的嬉皮笑脸,严肃的回答道。 “她交给你了,身上我已经上好药,若我无暇分身,两日后,将绷带拆掉就好。”出于谨慎,慕浅画吩咐道。 “主子,不将她送出城吗”无心立即问道,若此刻送出城,还算是比较安全,今日过后,万一有人察觉到异常,再想要将人送出去,就难上加难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换可这座别苑可是郑家名下的,就算有人要搜查,也不会将所有的屋子走搜一遍,相比于驿馆,这里可是安全太多了。”慕浅画回道。 “小姐,你是担心别楚南天或是其他人察觉到吗”侍书看向慕浅画问道。 “以防万一。”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楚南天毕竟是楚婵最亲近的人,万一他察觉到了什么,她再去安排,一切丢都迟了。 慕浅画和侍书刚刚回到驿馆,御林军就来到驿馆中,美其名曰:保护慕浅画的安全。 “小姐料事如神,来的还真够快的。”小楼上,侍书看着院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御林军,开口问道。 “的确很快,就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慕浅画随意的看了一眼,院中的御林军,应该算是御林军中少有的强者,二十来人,看来,有人不想她离开望城,除了保护和监视之外,怕是只要她一离开望城,这些人就会立即取她性命。 “不是楚南天就是楚千岚。”侍书眼前出现两张讨厌的面孔,随后笃定的说道。 “不全是。”慕浅画随意的回道。 听到慕浅画的话,侍书不解的望着她,表示疑问。 “你看,院中三三两两的御林军,基本是两个一组,其中有三组比较奇怪,应该不是同一批人,或许说,接到的同样的命令,却有着不同的目的。”透过窗户的细缝,慕浅画指着三组御林军说道。 侍书看过后,立即点了点头。 “明日你让狱门的人查一下白家可否有人在望城,同时让狱门的人暗中留意一下苗疆的动向,不要太过于深入。”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了绿蕊和巫贤的来信,狱门的通信方式特别,只有用她特制的药水才能显字,若不是为了安全起见,就是他们根本不方便通信。 苗疆向来神秘,当初她有意前往苗疆,却被鬼谷子给引开了视线,去了一趟沙漠,如今看来,当初苗疆有四大家族,如今仅剩下白家一支独大,或许苗疆的人会更加齐心才对。 “小姐担心绿蕊吗”侍书有些羡慕的说道。绿蕊跟在慕浅画身边最久,可惜无法习武,除了轻功之外,绿蕊最擅长的就是蛊毒,若是与一人为敌,绿蕊无恙,但若是人多,就难说了。 “若是你去苗疆,我也会担心,苗疆不简单。”侍书的神情,慕浅画看着眼中,微笑着说道。 当初鬼谷子不想她进入苗疆,绿蕊虽然不是鬼谷子带回无声谷的人,但绿蕊放弃报仇,出来管家之外,想必也有鬼谷子的功劳,她不想追究曾经发生过什么,唯一想要的就是她身边的人无恙。 次日中午,楚南天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睁开眼睛,一股心痛的感觉瞬间袭来,楚南天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殿下,你当真对婵公主动情了吗”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对刚刚醒来的楚南天说道。 对楚南天说话的人正是楚南天最信任的心腹南千秋,南千秋一直隐藏在暗中,若非听到楚南天如此时常,他还不会出来,因为他的存在,越是人知道越好。 南千秋没有想到的是楚南天有一天,居然会动真情,而且是对自己的妹妹。 前夕日子,楚南天借酒消愁,他并不在望城,最初听到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楚南天此举,为的是让楚翔和代后放松警惕,没想到楚南天居然是真的动情了。 “千秋,我”楚南天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就要跌倒,稳住自己的身体,沿着床边,坐了下来。 楚南天想到楚婵的死,按住自己的心口,对自己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他算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失去楚婵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的生命中,她是他的阳光,如今,在他的生命中,只剩下黑白两色而已。 “殿下,婵公主大婚之时,若不是楚翔,你是不是会将人带走。”南千秋摇了摇头,楚南天外表豪放,但却不是没有心机的人,或者说,在楚南天豪放的外表下是无心之人,他对所有的人都好,但走进楚南天心中的人却少之又少。 楚南天生来是天之骄子,中宫皇后之子,可当年皇后在楚千岚的心中却没有什么地位,因为楚南天的身份,楚南天没少手段欺负,自小养成了一颗冷酷无情的心,但有皇后的疼爱,楚南天是一个十分合适继承帝位的人。 楚婵的死,站在个人的立场,南千秋觉得悲伤,但站在大局的立场,南千秋觉得幸运。因此,南千秋昨夜回到望城,便查证了一切。 “是,我不该将她带回来。” 楚南天眼泪滑过眼角,除了皇后去世的时候,楚南天从未流过眼泪,可楚婵的死,他却失了心,好像和楚婵一起离开,哪怕楚婵最后对他的只有恨意。 “殿下,如今可不是你自暴自弃的时候,楚翔发动对天圣的战争,若赫连殇反攻,你想过后果没,难到你要置南楚黎民百姓于不顾吗”南千秋看向楚南天说道,没想到楚婵的死,对楚南天的打击如此之大。 “黎民百姓,与我何干。”楚南天讽刺一笑道,江山天下,从不是他所求之物,若是他所求之物,他早就坐上了帝位,他有权利,却无法挽救失去的一切。 楚南天的话,南千秋不仅皱了皱眉,他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斗志的楚南天。 南千秋是楚南天的心腹,亦是楚南天的好友。 “那婵公主的仇呢若是当时带走了婵公主,她就不会死,陛下为何突然赐婚,殿下从未怀疑过吗”南千秋了解楚南天,此刻,能让楚南天重新活过来的,只有恨了,当初皇后去世,楚南天洗牌,同样也是因为恨意。 只是两次,却失去了两个楚南天最重要的人。他拥有过,是他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 “千秋,你什么意思。”南千秋的话,让楚南天回过神来,的确,他知道了楚婵的身世,可第二天便传来楚千岚的赐婚,他从未考虑过这些。 “殿下,你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次最大的获益者是谁殿下是我的主子,亦是我南千秋这辈子唯一的好友,若殿下再不振作起来,一旦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我。”南千秋看向楚南天说道。 南千秋是南家人,在天下人的眼中,他是南家的余孽。 南千秋的祖山原本是官宦之家,后来遭人陷害,若非楚南天救他一命,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他虽报了仇,可到最后,依旧没有洗脱南家罪名。若是代后知道了他的身份,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我知道了,千秋。”楚南天点了点头道,身体十分虚弱,或许是因为心伤,让他已经浑身无力。 “我吩咐了人,准备了吃的,殿下先用膳吧。”南千秋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面具,带上后,走了出去,南家一脉单传,他与他父亲太过于相似,若是让人看到这张面孔,就会知道他的身份。 楚南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中暗自说道:婵儿,我会超出幕后的人,等我安排好一切后,我就下去陪你,希望到时候,你会原谅我。 别院内,楚婵已经醒来。 “你醒了。”无心见楚婵醒来,立即说道。 “是你。”楚婵看到无心,先是惊讶,随后却是肯定,他果然是慕浅画的人。 “我叫无心,你的身份,不适宜见其他人,只能由我来照顾你了。”无心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楚婵,示意她自己穿上,最后走到外间。 “谢谢你。”楚婵感激的说道,看着衣服,楚婵发觉自己没有一丝力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随后吃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将衣服披上,靠在床边。 “无心公子,请问一下,浅画在吗”楚婵开口对外屋的无心说的。 “你等下,我通知主子。”无心虽然佩服楚婵的心狠,但却不想过多的和楚婵打交道。他不喜麻烦的事情,当然,慕浅画来望城后,简单的生活,就已经离他远去。 “多谢。”楚婵吃力的说道。 大约两刻钟后,慕浅画到了别院,走进屋内,见楚婵已经醒来,除了脸色苍白之外,身体好了不少,不过,还要经过一旦时间的修养。 “你醒了,死了两次,感受如何”慕浅画扶起楚婵,放了一个枕头在楚婵的身后,随后问道。 “远离一切,算是重生了一次,只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目标。”楚婵有一丝苦涩的说道,她想知道真相,但真相却太过于残酷了。 “不想报仇吗” 照常理来说,楚婵应该会找楚千岚寻仇,毕竟,她的不幸,罪科祸首就是楚千岚。 “我想,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楚婵握住自己的双手说道。 “脑子挺清醒的,还不错,你脸上的伤,需要特殊的药材才能恢复,现在我用的药,应该会留下一道伤痕,若是要医治你脸上的伤,药材你自己找。”慕浅画直接说道。 人总是会在乎自己的容貌,但她却觉得楚婵很有可能是刻意的毁掉自己的容貌。 “不用了,这样就好。”楚婵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纱布,随后说道。那道伤,是她的告别,同样是她的警示。 “我不方便过来,侍书会留下来照顾你两日,按照你的身体情况,两日后,应该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慕浅画把脉后说道,她不能离开驿馆太久,若不然,就会引来各方势力的猜疑。 “边防图我会绘制给你。”楚婵知道她需要付的报酬是什么,于是说道。 “不,我想要的是你,你熟读兵法,比起边防图可有用太多了。”慕浅画看向楚婵说道,在这个古代,虽然男女不平等,不过,她既然培养了昔颜,自然不介意多培养一个楚婵。 楚婵有些惊呆了的看向慕浅画,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不会强迫你,若你不同意,给我边防图也可以,好好养伤,我可能没有机会再过来看你,待你伤好以后,无心会送你出城,若你愿意到我身边,告诉无心就好,若不愿意,将边防图交给无心。”慕浅画直接说道。 她只做她愿意的交换,从来都不在乎是否等价。: 062 见面不相识 慕浅画离开后,楚婵有些羡慕的看向远方,慕浅画的自信,是她无法媲级的。 当初在日曜的时候,慕浅画曾经对她说过,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就有答案了。她出去了走了,也找到了答案。 可这个答案却让她遍体鳞伤,甚至让她一度放弃自己的生命,以命相搏,最后她却输了,若不是慕浅画的在,或许她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虽然她现在也是一个已死之人。 “先吃点东西吧。”侍书将饭菜摆上桌后,对呆呆沉侵在自己思绪中的楚婵说道。 “谢谢。”楚婵知道,慕浅画身边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丫鬟,或者说,她们的身份,绝不亚于她。 “不客气,养好身体,记得给小姐想要的报酬。”侍书直接的说道,若非是慕浅画的吩咐,这端茶递水的活,她才不会对慕浅画意外的人做呢 楚婵苦笑了一下,果然是慕浅画身边的人。 经过两天的修养,楚婵虽然身体十分虚弱,但已经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侍书也回到了慕浅画身边。 两日来,望城戒严,四处寻找杀害楚婵的凶手,最终一无所获,花嫁当日,楚婵化作了骨灰,每每想起,楚南天不仅觉得心痛难忍。 “千秋,还没有凶手的下落吗”楚南天见南千秋进来,立即开口问道。 “暂时没有,殿下,听说婵公主与天圣的浅画郡主交好,可否属实。”南千秋开口问道。 慕浅画的事情,南千秋听过不少,甚至在楚婵出嫁的时候,慕浅画也曾亲自送她到郑家门外,两日来,全无线索,就像是根本没有凶手一般,南千秋有些质疑,他目前所知道的一切,会是真相吗 “慕郡主是一个性子很冷的人,不过,婵儿和她的关系的确不错。”慕浅画曾经在宫中留了三日,甚至亲自照顾楚婵,他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楚南天想过去找慕浅画,可却没有勇气,因为,慕浅画可能是知道她和楚婵关系的第三人,而且他无法除掉慕浅画,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而是不能。 “殿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若慕郡主救出了婵公主,或许我们之前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在得到楚南天的答案后,南千秋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或许是因为南千秋是旁观者,他可以更清楚的看清所有的问题。 “不可能,她不是一个会掺和这些麻烦事的人。”楚南天立即否认道,或许在他的心中,害怕见到慕浅画,也害怕因此会失望。 “听说殿下和慕郡主也是故交,慕郡主想来不日将离开望城,殿下何不去见一见。”南千秋劝说道,其实,他对慕浅画也有几分兴趣。 “千秋,你很少对人感兴趣的。”楚南天看向南千秋问道。 “但慕郡主的确是一个有趣的人,不是吗” “怎么说” “一个月前,慕郡主曾经去了一趟玉兰城,虽然我们都知道,慕郡主就是江湖上盛传的玉笛公子,可根据当日的情报,慕浅画消失的方向可不是无声谷,她去了什么地方,殿下从来不好奇吗”南千秋看向楚南天说道,他让人查过,最后却一无所获,所有人都迷失在那片林子中,当初慕浅画一行人下落不明,几日后却从无声谷出来,这其中他认为不会简单。 “说说看。” “二十多年前,天下存在一个神秘的山庄,那就是鸳鸯山庄,鸳鸯山庄庄主复姓上官,而慕郡主的母亲叫做上官瑶,若一个多月前,他们却的地方不是无声谷,而是鸳鸯山庄呢”南千秋猜测道。 鸳鸯山庄有着各种各样的传闻,最重要的是鸳鸯山庄有着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从很多年开始,就有一个这样的传闻,得鸳鸯山庄者得天下,虽然传闻已经被淡化,但野史中人有记载。 南千秋一直希望楚南天能够统一四国,做一个天下霸主,奈何楚南天并没有为帝之心,如今,楚婵已逝,待楚南天伤心过后,便可逐鹿天下。 “千秋,你到底想说什么”楚南天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南千秋说道。 南千秋的心意,楚南天又岂会没有察觉到,他的确没有逐鹿天下之心,许是他见惯了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反而很向往那份记忆中的简单,只是,所拥有的和想要的往往背道而驰。 “我对这位慕郡主很好奇,殿下可否帮我引见一下。”南千秋回避道,心想,看来时机未到,楚南天还没有放下楚婵,有些事情,暂时无法提及。 “也好,我也该去见见她了。”楚南天点了点头道。 南千秋把问题一直看得很透着,或许他能做慕浅画的口中,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吧。 驿馆内,萌萌正懒洋洋的趴在慕浅画身边,对侍书的挑逗视而不见,正当侍书无奈时,萌萌突然睁大眼睛,侍书吓了一跳。 “萌萌,进屋去,看来来了个麻烦。”慕浅画摸了摸萌萌,随后说道。 萌萌的感觉很敏锐,或许是天生对敌人的那种感觉,萌萌那双紫色的眼睛格外惹眼,既然来的是个麻烦,让萌萌回避,也避免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萌萌,走,我给你去拿点心。”侍书看着楚南天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走进,立即抱起萌萌,向着后院走去,许是杀手的直接,她觉得那个戴面具的会很麻烦。 “许久不见,郡主可好。”楚南天走近,见慕浅画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打算,于是主动开口说道。 “很好,不过殿下似乎忘了些东西。”慕浅画看向楚南天说道。 看来楚南天的确虚弱了不少,看来楚婵的死,对他还是有几分打击,不过,却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看来,他爱的不够深。 “昔日在日曜的时候答应过郡主,待郡主到南楚的时候,一定请郡主品尝一下南楚的好酒,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了。”楚南天直接坐下来说道,冬季的太阳,哪怕是南楚,暖暖的感觉,依旧会给人几分懒洋洋之意。 “这位是”慕浅画看向站在楚南天身后带着面具的男子问道。那双漆黑的双眸,让慕浅画记忆深刻,看来,他应该是楚南天的军师,楚南天能振作起来,少不了此人。 “南千秋见过慕郡主。”南千秋拱手问候道。 “南千秋,那个被灭族的南家人。”既然对方报出了真名,她也应该好好回报一下,毕竟,这对组合,的确让她十分意外。 “没想到郡主居然知道南家,实在是千秋之幸。”南千秋没有想到,慕浅画居然会从他名字中,猜到他的身份,报出真名,原本是为了试探慕浅画,没想到反倒被对方反将一军。 “放眼四国,抄家灭族之事,一年也就那么几起,我知道并不奇怪,不是吗”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的确。”南千秋取下面具说道,既然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没有必要带上面具了。 “殿下有个不错的军师,不过”慕浅画故意停顿道。 在她看来,南千秋的确是个不错的军师,可同样也是一个有信心和不择手段的人,凭他能用南千秋之名来试探她,就可以看出南千秋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人可用,但却要慎用。 “愿闻其详。”南千秋有些好奇的看向慕浅画说道,军师二字,是他最理想的字眼,没想到慕浅画会一语道破。 “有些事情没有发生,结果如何,尚无法预知,前路如何,且看不就知道了吗”慕浅画直接打哑谜的道。四国中,北冥羽精于算计,秦子卿心狠毒辣,楚南天看似豪放,实则心机深沉,虽然不及秦子卿心狠毒辣,但却有南千秋这个心腹,天下如何,她很期待,不过,她也不会认输,毕竟,那条路上,输掉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郡主很有意思,千秋佩服。”南千秋看着慕浅画的双眼,那双眼睛,放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冰冷的视线,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连那些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念想,在慕浅画的眼睛中,都像是无所遁形,他第一次觉得,慕浅画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楚太子今日来,所谓何事。”慕浅画没再理会南千秋,直接对楚南天问道。 听到慕浅画的话,楚南天看了南千秋一眼,示意南千秋退下,南千秋点了点头,带上面具,将空间留给慕浅画和楚南天二人。 “当日婵儿很痛苦吧。”楚南天沉默了许久,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宫中之事,瞒不过楚太子,楚太子有话何不直说。”慕浅画直接问道,就算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但有南千秋在,难免不会看出一些破绽,毕竟,若是没有凶手,反倒会让人起疑。 “你救了婵儿吗”楚南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问道,他多么希望能从慕浅画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楚太子后悔了吗”慕浅画反问道。 “我”我后悔了,这四个字当着慕浅画的面,楚南天有着自身的骄傲,他无法说出口。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容许后悔,既然当初要了她,为何不带她离开,次日的一把火,都没能让你醒过来,不会是只有她的死,才能让你醒过来了,她活着又如何,死了有如何呢”慕浅画没想到,楚南天在感情上,居然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仇真的那么重要吗既然选择了仇恨,又何苦想要爱情呢 “你果然救了她,告诉我,她在哪里,还好吗”楚南天激动的说道。 “楚太子似乎忘了我的身份,我救人是需要代价的,我要的代价,楚婵给得起吗三日前,在宫中,我救了她一命,已经算是对得起我们昔日的交情,况且我又为何要卷入你们南楚的纷争中去呢”楚南天的表现,慕浅画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慕郡主,我敬你是天圣的郡主,所以不为难你,但你别忘了,就算是你真的救了婵儿,也别想将婵儿带离望城,婵儿这辈子,只能留在我的身边。”楚南天霸道的说道。 “从到驿馆以来,我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楚太子和陛下的监视中吗楚太子为何不问问自己的心腹,反而来问我,送婵公主到郑家后,直到天黑我就未曾离开过驿馆,楚太子不会以为,我会分身术吧,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楚太子想要知道吗”楚婵的事情,从匕首刺入心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和过去做了一个了结,无论楚婵的选择如何,她都答应过楚婵,送她出城,自然不会食言。 “什么”楚南天一直看着慕浅画,希望能从慕浅画的神情中,看出丝毫的异样,结果去一无所获。 “郑国霖,楚太子还是去好好查查吧,毕竟表面和里子有差别的事情很多,我想,或许楚太子找出一个新的答案。”慕浅画看向远方,发现南千秋四处走着,随后便收回了视线。 看来,最开始怀疑她救了楚婵的人不是楚南天,而是南千秋,此人不可忽视,不过,慕浅画却有些庆幸,今日在这里见到了南千秋,今后天圣和南楚交战,也会做出更好的对策。 “你什么意思。”楚南天不解的问道,郑国霖是南楚四公子之一,并未听过任何劣迹,但总慕浅画口中说出来,楚南天心底有一丝动摇。 “楚太子若嫌弃自己查太过于麻烦,可以花钱找通天阁买消息,毕竟,我的消息可是被通天阁更贵,楚太子怕是付不起这个价。”慕浅画拒绝道。 有些消息,她知道,但绝不能让对方知道她只得了多少,有些话,说明白了,反而就没意思了,更何况是告诉你的敌人。 “慕郡主,我会自己查,但是郡主,若婵儿真的活着,就别想走出望城。”楚南天直接说道,边说还不忘观察慕浅画的表情。 “我也希望她还活着。” 楚婵的确死了,曾经的那个一心一意爱着楚南天的人的确死了,而且是楚南天亲手害死了她,若非楚南天的那句让楚婵嫁入郑家,或许楚婵不会如此决绝。 至于未来如何,她不关心,因为她从来不掌握别人的未来。 “如此,我就告辞了。”楚南天见从慕浅画身上逃不出话来,随后说道。 无论楚婵是否活着,她都会寻找那万分一的可能。 “明日我会离开,既然楚太子来了,我就不用进宫,向陛下请辞了。”慕浅画直接对楚南天说道。她来南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明日我会去城门送郡主一程。”楚南天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 “如此,就多谢楚太子了。”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楚南天离开后,慕浅画抱着萌萌走了出来,萌萌见到慕浅画,立即从楚婵的怀中跳了出来,蹭了蹭之后,见慕浅画没有不高兴,跳入慕浅画的怀中。 “小姐,刚刚南千秋将所有的院内都查了一遍。”侍书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汇报道。楚婵从未来过这里,这里自然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失望而归。” “对,不过,他功夫不错,若与我对上,怕是要拼尽全力,才有七分把握。”侍书想起南千秋的眼神,随后说道,同样,南千秋也发觉了她的存在。 想到此处,侍书倒是有一丝羡慕萌萌,一直吃着点心,丝毫没引起南千秋的注意。 其实,南千秋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侍书身上,反而忽略了一切。 “千秋,有线索吗”离开驿馆后,楚南天开口问道。 “驿馆内,没有婵公主的痕迹,不过,慕郡主身边那个丫鬟的功夫不错,与我不相上下。” “她身边一直都是奇能异士居多,那个叫侍书的丫鬟不是最难对付的。”楚南天想起了绿蕊,天下间,这个姓氏很少,会功夫的比比皆是,但绿家人还活着的只有一人,毕竟,绿家曾经立于苗疆四大家族之首。 “的确。”南千秋点了点头说道。 “千秋,派人暗中四处搜查,势必在明日之前,找遍全城,寻找婵儿的下落,同时派人帮我查一下郑国霖。”和慕浅画说话后,楚南天对郑国霖这个名字自始至终都放不下。 “是,殿下。”南千秋有些欣慰,立即应道。 在南千秋的眼中,人都有黑暗的一面,郑国霖太过于完美,反而让他十分在意,对于楚南天的吩咐,南千秋十分庆幸,楚南天有恢复了昔日的样子。 “萌萌,把信送过去。”慕浅画将写好的信,装入香囊中,挂在萌萌的脖子上,随后拿出一朵曼陀罗对萌萌说道。 萌萌看到花,立即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小姐,明日真的要带楚婵一起出城吗”在侍书回来的时候,楚婵虽然已经答应了慕浅画,从今以后,她愿意为慕浅画所用。在侍书看来,带楚婵一同离开,的确太过于冒险了些。 “今日已非昨日。”慕浅画看向侍书说道。 慕浅画闭上眼睛,感受空气的流动,隐藏在暗中的人,气息尽显。 “看来,今日的人有增加了不少。”慕浅画说完,起身走进了房中。留下一头雾水的侍书。 次日清早,一辆马车停在驿站外面,一个娇小的车夫,驾着马车,神情中,略显紧张。 “把这个吃下去。”侍书扶慕浅画上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慕浅画递给小车夫一颗药丸说道。 待慕浅画上车后,小车夫立即驾车想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慕浅画的一举一动,都在楚南天的监视中,离开,自然也不例外。 马车行使到城门口,被楚南天的侍卫拦了下来。 “楚太子,来得真早。”慕浅画拉开帘子,对站在前面的楚南天说道。 慕浅画拉开帘子的那一刹那,楚南天看清了马车内的一切,除了慕浅画和侍书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楚南天不禁有些失望。 “慕郡主只带一个丫鬟随行,要不要我派侍卫,送郡主一程。”楚南天看清后,出于两国礼仪,开口说道。 “楚太子似乎高看了自己的侍卫。”侍书十分不满的说道。她是丫鬟也好,是杀手也好,都轮不到楚南天来说。 “的确,看来是我多虑了,郡主的这个小车夫很有意思。”楚南天查过四周,发现马车并没有藏人,于是被驾车的小车夫吸引了视线,开口说道。 “原来楚太子看上我刚刚让人买来的小车夫,哑奴,还不和太子打打招呼。”慕浅画笑着看向楚南天说道,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 其实不同,模样不同,他居然完全认不出来,慕浅画十分失望,让人放下了帘子。 啊啊吃过慕浅画的药丸,楚婵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啊啊的比划道,四目相对,楚南天竟然觉得此人的目光异陌生,脸上有一道很长的旧伤。 “打开城门,让慕郡主出城。”楚南天看了哑巴车夫一眼,随后转身说道。 楚婵立即驾着马车离开,心中讽刺一笑,果然如慕浅画信中所说,如今的她,就算在他的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她来。: 063 脱险 楚婵的经历,就像是上天和她开了个玩笑,换了一副容颜,换了一身衣服,心早就千疮百孔,楚南天忍不出她,她却只是感觉到了浓浓的讽刺,并不觉得生气。 “殿下,就这么放慕郡主离开望城吗”匆匆赶来的南千秋,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走到楚南天身边问道。 “她是天圣的郡主,又岂能长留在望城,更何况,她若要离开,我们也没有理由将其留下来。”楚南天抬头,看了看天空,从前的他觉得望城很小,他能掌握一切,如今的他,在这个小小的望城,却寻找不到自己最想见的那道身影。 “殿下,城门已经戒严,若婵公主真的活着,向来是无法离开望城,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回自己之前的地方,最近二殿下和代后可是动静不小。”南千秋小声提醒道。 其实,比起找到楚婵,南千秋所希望的是楚婵真的死了,就算没有死,也最好一辈子不要出现在楚南天的面子,自从消失,对所有人而言,又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合格的帝王,就不能被爱情所左右。 “把关于郑国霖的信息送过来,顺便查一下,父皇为何突然给婵儿和郑国霖赐婚。”楚南天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杀意吩咐道。 郑家在南楚固然地位卓绝,但若触碰了他的逆鳞,他就绝不会放过郑家人,若楚婵的死,和郑家有关,他要整个郑家为楚婵陪葬。 其实,楚南天何曾想过,真正让楚婵死去的人是他自己。 离开望城有一段路程后,侍书主动去驾马车,毕竟,楚婵的身体还未恢复,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若是太大的动作,可能会造成二次受伤。 “你似乎不怎么伤心。”见面不相识,若是曾经的楚婵,势必会肝肠寸断,如今,慕浅画竟然从楚婵的脸上没有发觉任何伤心的意思。 “我心已死,何来心伤。”楚婵直接回答道,无论慕浅画出自于什么目的,她都无所畏惧。 “你父母的仇呢你要报吗” “我会报仇,但不是现在,春来临之际,我希望能与他在战场上一决雌雄,郡主,请你给我这个机会。”楚婵第一次没有称呼慕浅画为浅画,而是郡主,表示她已经放弃了她公主的身份。 “你看过很多兵书,感觉也很敏锐,胆大心细,又有不畏惧死之心,不过,你却没有上过战场,若你看过战场的残酷,到时候若你还想要上战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把衣服换了,把这个戴上。”慕浅画从行囊中,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银色面具,递给楚婵说道。 易容终究是树胶制作的面具,不能一直带着,更换可楚婵脸上的伤并未痊愈,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她的容貌不能暴露在世人的眼中,戴上面具是最佳的选择。 “多谢。”楚婵接过面具,轻轻摸了一下,随后说道。 “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你独自一人前往凤城,到凤城后,你去见初晴就好。”慕浅画吩咐道,从刚刚开始,已经有不少人在暗中跟踪了,许是碍于此处距离望城很近,故此没有动手,但若带上楚婵一起,一来楚婵会拖后腿,二来楚婵的功夫还不足以早杀手面前自保,到时候分心保护楚婵,三个人或许都会面临危险。 “郡主还要去其他的地方吗”楚婵立即开口问道,心想猜想,莫非慕浅画此次前来南楚,并非只是为了边防图,还有其他的目的。 “或许吧。”慕浅画靠着,小声回道。去不去,她现在也没有把握,因为她也还在等着消息。 “好。”楚婵立即答应道。 “你身体还未康复,等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休息几天,再前往凤城即刻,应该不会有人找来,对了,这个锦囊是你去死的父王留给你的,一直放在桂嬷嬷手上,你自己好好收着吧。”慕浅画见楚婵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立即开口说道。 “这个是父王留给我的吗”楚婵双手微微颤抖的接过锦囊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微微闭上眼睛。 午时过后,一行人已经到了一个小城镇,楚婵下车后,慕浅画没做停留,侍书便让早就安排好的人驾车,随即一同离开。 “小姐,看来来的人还不少。”马车经过一片丛林,微风吃过,树叶扬起沙沙的声音,但声音中,却带有几分不自然。 “不止一批人,没让她跟着,看来是明智的选择。”慕浅画回道。 “小姐,继续走吗”侍书紧握手中的匕首问道,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今日来的人功夫都还不错,要解决还是要费一些功夫。 “继续走,在风向未变之前,不要停下。”慕浅画揉了揉萌萌毛茸茸的毛,随后说道。打打杀杀何时才是个头,不动手就能解决的事情,她是坚决不脏了自己手的人。 “是。”侍书和车夫同时回应道。 马车一路向前,暗中的人也是一路更随,伴随着夕阳西下,风向也有了微微的变化,慕浅画吩咐将车停下,随后倒出一碗水,拿出两颗药丸,分别递给了侍书和车夫,又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水中,药丸在水中慢慢散开,顺着风,慕浅画身后约十米左右的地方,顿时大雾弥漫。 空气中带着微微甜腻的香味,顺着香味,一些功夫略为低微的人开始慢慢倒下。 “效果不太理想。”片刻后,慕浅画和侍书走出马车,药效早已随风散去,慕浅画感叹道。 “你竟然下毒。”一个黑衣人拿着刀,飞身到慕浅画跟前,用刀指着慕浅画说道。 “这里倒下的不是杀手就是暗卫,难不成你们还寻求正大光明的决斗吗反正都要有个结果,让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岂不更好,说吧,谁派你来的,说了,我就放你一马。”慕浅画毫不畏惧,上前一步说道。 “这么近的距离,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黑衣人的刀尖距离慕浅画的颈部仅有两寸的距离,黑衣人高兴的说道。 “大叔,不是还有两寸吗我这里可是抵住了你的脖子,大叔还真是迟钝呢这样的身手,怎么能来当杀手呢降低了杀手的品阶。”侍书用匕首指着黑衣人的脖子,用冰冷的声音提醒道。 “你怎么会”黑衣人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他竟然没有发现,慕浅画随身的丫鬟已经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既然还活着,都出来吗坐收渔翁之利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慕浅画退后一步,对藏在林中,没有中毒的人说道。 “慕郡主,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声音落下,一道剑尖直取慕浅画的命脉而来。 随后又有几道身影,随后而行。 “看来,虽然是不同的主子,你们倒是挺齐心的。”慕浅画用移形换影,躲过了几个人的攻击,随后说道。 慕浅画说话之际,手上已经套上了天蚕丝的手套,这幅手套是赫连殇特意为她制作的,一般情况下,刀剑不入。 “纳命来。” 黑衣人用飞快的速度,直接对慕浅画攻击而来,慕浅画微微侧身,身手握住了剑刃,随后发动寒冰诀,剑刃上,立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黑衣人的手,也被寒冰冻得微微颤抖了一下。 “功夫还不到家,说,谁派你来的。”慕浅画冷眼看向黑衣人问道。 “去死。”黑衣人感觉到慕浅画寒冷刺骨的目光,不顾一切,拿出匕首,向慕浅画攻击而去。 慕浅画略用内力,剑刃瞬间变成了冰晶碎片,慕浅画用手上仅存的碎片,直接打入黑衣人的心房,黑衣人迅速倒下,许是因为寒冰诀的力量,黑衣人脸上竟然染上了一丝冰霜。 “小姐,还要问吗”侍书见慕浅画已经下了杀手,对慕浅画问道。若是不留活口,就轻松很多。 “一个不留,既然来刺杀我,就应该有死的觉悟。”慕浅画眼神一冷,随后说道。 这些中间,不乏死士,从死士的嘴中,根本问不出有用的消息,更换可能问出消息的人,她也大致知道,是何人派来的,没有必要问下去,因为,慕浅画的主人,迟早是她手下之魂。 “是。” 得到慕浅画的允许,侍书用鱼龙百变,身影略过所有人的跟前,人立即倒下,脖子上,都有一道很深的血痕。 见没有活口后,慕浅画坐上马车,直接扬尘而去。 从刚刚的人中,基本可以看出,又四批杀手,她所知道的有三批,第四批她只有一个大致的猜测,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希望她的担心是多余了。 苗疆地处南楚南端,茂密的森林中,藏着的一个世外桃源,鲜花四季盛开,若不知道苗疆的危险,初到苗疆,绝对会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但知道苗疆的人,都会避之犹恐不及。 苗疆如今,白家一支独大,白尧已成为苗疆白家的少主,受尽苗疆众人尊重。 相比于尊重,更多的是畏惧。畏于白家的势力,畏惧白家的蛊毒。 白家的地下室内,昏暗一片。 地下室内,湿度非常强,时不时爬出的蛊虫,让人不寒而栗。 一男一女被囚禁地牢中,那些昔日人人畏惧的蛊,竟然会远离着一男一女。 “没想到绿家居然还有余孽,不仅如此,还潜入了苗疆,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绿蕊,你竟然是绿家的余孽。”白尧一生白衣,一副偏偏公子模样的打扮,哪怕是白家的少主,他依旧没有穿山苗疆的传统服饰。 “白尧,没想到你竟然是白家人。”绿蕊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来人,她和巫贤已经被囚禁了三日,没想到居然会见到白尧,绿蕊眼神中多了一抹戒备。 “你似乎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主子早就告诉你我的身份了呢看来,我隐藏的还不错。”白尧笑着说道。 “就算你是白家少主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灭了你白家。”绿蕊瞪了瞪白尧,当初在战王府时,慕浅画不喜欢白尧,早知道她就早些除掉白尧,也不至于潜入苗疆后,会被白尧发觉了她的身份。 “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看来,你和你主子还真是如出一辙,你身上有几分慕浅画的影子,不过,远不及慕浅画聪明,若是慕浅画,绝不会在此刻挑衅我,你知道,在白家,挑衅我的下场是什么吗”白尧笑容中,透着几分危险,看向绿蕊说道。 “没想到堂堂白家少主,居然会去为难一个女人,白家还真是没落了。”若非被封住了功力,双手又被绑住,巫贤绝对会上前,杀了眼前之人,竟敢威胁他的人。 “巫公子,我苗疆一向与巫山巫家无仇无怨,我也不想与巫家为敌,不过,竟然巫公子先侵犯我苗疆,我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吗”白尧看向巫贤说道,巫家的巫蛊他有所耳闻,在驾蛊上,巫家和苗疆各有千秋,最重要的是巫贤是巫家最后的血脉,若是巫贤死了,势必会招来巫家对苗疆的报复,到时候会两败俱伤,他在要除去巫贤之前,首先要做的是灭了巫家。 “白家灭了我未来夫人一家,我们怎么会无冤无仇呢”巫贤看向白尧说道,身上仿佛飘过一丝邪气,白尧略微诧异了一下。 心想,看来,巫家的第三代还是个角色,若非绿蕊和巫贤都对苗疆不熟,他的设计,怕是没那么容易得手。 “既如此,我是不能放你们离开了。”白尧立即收住脸上的笑容说道。 “白尧,你到底想做什么。”绿蕊戒备的看向白尧,三日来的饭菜,让她内体的蛊王躁动了不少,白尧囚禁她和巫贤三日,这是第一次出现,绿蕊一直跟在慕浅画身边,就算没有慕浅画厉害,观察力比普通人还是强了些,她笃定,白尧是别具目的。 “看来,你倒是还有些脑子,不过,很快就好了,到时候,看在昔日我们相识的份上,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痛快,不让你们被万蛊啃食而死。”白尧看向绿蕊说道,苗疆历来只有一个蛊王,一代一代的传承,除非蛊王自愿与主人脱离,否则就会一直在绿蕊的体内,绿蕊体内有蛊王,白尧在得到蛊王之前,暂时还不会杀了绿蕊,因为,最近几天,白尧已经见识到了蛊王的强大,哪怕是苗疆最厉害的蛊,也不敢靠近绿蕊。 “你想要蛊王。”绿蕊想起蛊王的躁动,顿时明白了白尧的目的,白尧是想从她体内取出蛊王,于是肯定的说道。 “哈哈”白尧笑着离去,他之所以来见绿蕊,只因为绿蕊心中还不够害怕,只要挑动绿蕊的情绪,就会加快药效,慕浅画已经离开了望城,白尧有些等不及了。 白尧离去后,绿蕊紧握拳头,恨不得将白尧碎尸万段。 比起地牢是不是散发出来的腐尸味,绿蕊觉得白尧更加恶心。 “巫贤,我们得想办法离开。”绿蕊感觉体内的蛊王越来越躁动,或许还是受了她情绪的影响,随后说道。 “不行,我功力被封住,我们想要离开,怕是十分困难。”巫贤看了看绑住她和绿蕊的绳子,其中夹杂了几根天蚕丝,除非有人解开他们头顶上的结头,否则,想要离开,根本没有可能,他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会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最重要的是无法保护绿蕊,让他觉得十分无力。 “没骨气。”绿蕊瞥了巫贤一眼,随后打算挣脱绳子,却发现越是想要挣脱,绳子就会绑得越紧,绿蕊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勒断了。 “行,我没骨气,大小姐,别动了,再动你的手不想要了。”巫贤心疼的看着绿蕊手腕的红痕,小声说道,他发誓,若他能活着离开,一定亲手灭了白家。 时间一点点过去,受到情绪影响,蛊王的躁动,原本远离的蛊虫也慢慢靠近,看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巫贤和绿蕊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你的巫蛊不能用吗”绿蕊想起巫贤从小孕育的巫蛊,于是问道。 “我已经尽力压制了,蛊王的影响太大了。”巫贤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他自恃过高,来到苗疆后,他和绿蕊处处防备,却没想到中了最简单的陷阱,落入白尧的手中。 “那我尽量控制。”绿蕊见巫贤的额头冒出的汗珠,看来了一眼后,闭上眼睛说道。 最关键的时刻,绿蕊不由得想起了慕浅画曾经无事的时候,抄写的心经,虽然她记住的不多,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慢慢的念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巫贤发现,原本已经接近的蛊虫已经停了下来,甚至有远离的趋向。 同时又担忧,熬过了这一次,明日过后,白尧肯定会耍新花样,他要尽快想要对策才行。 地牢中,没有白天和黑夜,但两人都不敢睡着,连续三日,两人已经十分憔悴,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巫贤和绿蕊立即定了定神,睁开眼睛。 “三天了,两位还是很精神。”拿着一盏油灯,穿了一个大斗篷的男子,斗篷遮盖住了面容,沙哑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 “你是谁”巫贤戒备的看向来人,他没有从来人身上察觉到蛊的痕迹,但这些蛊虫却有远离了来人,巫贤不敢轻看此人。 “我是谁,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来人说完,打开地牢,解开了绑着绿蕊和巫贤的绳索。 “你到底是谁”巫贤立即扶起绿蕊,看了看绿蕊的手腕,手腕上,已经出现淡淡的血丝,想起白尧,巫贤的眼中,杀意尽显。 “这是地图,赶紧离开苗疆,实力太差,苗疆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来人将绘制好的地图递给巫贤,随后说道。 “为何要救我们。”巫贤肯定,他从不认识此人,而此人却如此熟悉苗疆,他们当初进入苗疆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功夫,可从地图看,这里完全是一条近路。 “再问下去,天就亮了,到时候,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记住,你们发生的一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再进来苗疆,苗疆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苗疆了。”声音中,透着一抹惆怅和悲鸣,仿佛有一个十分哀伤的故事。 “多谢,他日若有机会,这个人情,我巫贤会还您的。”巫贤看了看前面罩着斗篷的人,听其声音,应该超过了五十岁,但却又十分精神,巫贤唯一确定的是此人不是白家人,但却又猜不到,他究竟是谁,带着迷茫,巫贤扶着绿蕊,两人立即离开了地牢,顺着地图,迅速的离开了白家。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斗篷下的面容,露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表情,表情中,掺杂了太多的情绪,让人猜不透。: 064 苗疆迷雾 序 除掉了所有杀手之后,总算赢来了一段安静的旅程,这份安宁,仿佛是有人在守护一般。 “小姐,要不要去苗疆。”已经连续六天,没有收到侍书和巫贤的来信,侍书有些担心的说道。 从二十年前,苗疆三大家族灭绝之后,狱门中就有一条铁的条规,那就是凡是狱门中人,不得涉足苗疆,为此苗疆的境况,狱门中没有获得很好的情报,为此,绿蕊和巫贤的近况,侍书不免担心。 “放慢行程,再等等吧。”慕浅画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当初鬼谷子为何不允许她涉足苗疆,慕浅画最近为此事一直不明,苗疆究竟存在着什么,鬼谷子的顾忌,难道只是淡淡因为白家吗还是有其他原因,慕浅画一直不明。 “是,小姐。”侍书刚刚说完,就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神情顿时发生了变化,戒备的看向四周。 “不用了,自己人。”慕浅画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随后吩咐车夫停车。 马车刚刚停下,一身黑衣,带着一张面具的赫连殇出现在马车前面,面具上,红色的彼岸花显得格外妖娆,慕浅画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来,丰城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侍书看到赫连殇后,自觉的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浅浅,似乎并不意外。”赫连殇上车后,将慕浅画拥在怀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思念,慕浅画离开明明不久,他却感觉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他急忙处理好丰城的事情,让暗夜驻扎在丰城,匆忙赶来。 “昨晚太过于安静了,若是你昨晚出现,或许我会惊讶。”慕浅画抬头看向赫连殇说道,打前路的不过是些小喽喽,赫连殇怕是让她能够好好休息,处理好了一切,慕浅画心中倍感温暖。 “看来,我错过了时机。” “我很高兴你能来,殇,我想你了。”慕浅画双手抱住赫连殇的腰间,轻声说道,她可要无所不能,也可以嗜血成性,这些对她而言,都不会留在她的记忆中,她想要守护的只是两个人的这份温暖。 “浅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赫连殇吻上了慕浅画的红唇,这一刻,将慕浅画抱在怀中,他仿佛觉得,永远了整个世界,而他倾尽一切,想要保护的人,仅有怀中之人而已。 深情的吻后,慕浅画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这个怀抱,永远都是那么温暖,让她留恋,不可自拔。 “殇,对白尧,你怎么看。” 赫连殇和白尧相处多年,又同是天山老人的徒弟,慕浅画想要听听还是对白尧的看法,当初在王府,慕浅画与白尧并没有深交,当初她只觉得白尧为人心机深沉,她并不想有过多结交,就现在的情况看来,白尧的举动,正是说明了她当初的猜想,只是苗疆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才是她迫切想知道的东西。 “虽然同为天山老人的弟子,我和白尧接触的并不太多,他是学医,而我却是学习阵法,不过,师父一直将他作为天山一派的继承人培养,除了医术之外,他在其他方便,也有涉猎。”赫连殇直接回道,他留在天山,也只有两年左右的时间,这两年多中,有一部分时间是在魔门中度过,至于白尧医治他,也是因为师命。 慕浅画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正当慕浅画想要和赫连殇商量,前往苗疆之时,便收到了绿蕊的传信,信中并没有多说,只说他们离开了苗疆,不日将前往凤城。 慕浅画看着手中的来信,微微的锁了锁眉。 “浅浅,怎么了。”赫连殇轻轻用手,抚平慕浅画微微皱着的眉头,轻声问道。 “殇,对苗疆,你了解多少。”慕浅画将绿蕊的来信,递给赫连殇后问道。 绿蕊的信,过于简洁,反而让她觉得,他们此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狱门的信鸽都是经过特别驯养的,而狱门信中所用的药水,除了狱门中人外,外人无从看信,虽然不说是绝对,但最起码,短时间内,不担心有人能解读信,而绿蕊却仅仅用了安好,不日将返回凤城。 若信是巫贤所写,慕浅画不会怀疑,但绿蕊向来不是一个追求简洁的人。 “前几日我派离落潜入苗疆,两日后,离落差点被抓,便立即离开了苗疆,对苗疆的情形,我了解的不比你多,不过,白尧向来是一个心机很深的人,他在天山多年,师父从未提及过他是苗疆白家人。”赫连殇现在不仅有些担忧,蛊和医术,向来人们只追求一个极致,而白尧却像是在追求两方面的极致,甚是想要合二为一。 医毒不分家,若白尧以毒驭蛊,到时候势必会引起一番争斗,白家和楚翔来往平凡,对两国局势而言,并非是个好消息。 “看来,他藏得很深,当初在王府,绿蕊也未曾发现,他体内有蛊,看来,白家怕是从多年前开始筹划此事,既然对方非一日之功,我们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尧接触楚翔的目的为何,她并不关心。 “浅浅觉得,未来会如何发展。”赫连殇想要听听慕浅画的看法,南楚之行,慕浅画并未涉足到任何纷争中去,但南楚内部,尔虞我诈,却是发挥的淋淋尽致。 “无论白尧是否能够代表白家,他都站在了楚翔的这一方,楚婵和楚南天之事,定是没有瞒过南楚代后,我与她有过两面之缘,她的心计很深,十多年前,楚千行之死,皇后之死,虽然我不知道她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都和她脱不了关系,如今,楚婵依旧被我救下,但在楚南天的眼中,无论楚婵是生是死,他都会找到真相,势必会和楚翔一决雌雄,若白尧想要帮助楚翔,就势必要除掉楚南天,但楚南天身边有个南千秋,白尧厉害,但南千秋也不是吃素了,结果如何,尚未可知,不过,最后无论谁是赢家,势必都会付出很多,殇,以为如何” 慕浅画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其实,她有很多的办法,可以让楚南天和楚婵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如今的楚南天在爱和仇恨之间,选择了后者,她自然也没有必要,白忙活一场。 她本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南千秋,是那个灭族南家之人吗”赫连殇有些意外的问道。 “恩,他是南家仅存的血脉,殇知道他。” “南千秋从小有神童之称,很小的时候,就崭露头角,不过,南家因陷害被灭门,之后对南千秋的传闻很多,有说他死了,又说他逃走了,如今看到,当初救南千秋的人就是你楚南天了。” 当年,南家案子发生之后,赫连殇也曾有过将南千秋纳入魔门中,但南千秋下落不明,他也就没有在多注意,没想到他居然成了楚南天的心腹。 “我救楚婵之事,他虽没有证据,但却看出了几分破绽,此人不可忽视,不过,殇,北冥国中,君墨言此刻的处境怕是十分困难,若殇能在此刻施以援手,到时候就算与三国同时开战,也会多了一个帮手。”慕浅画认同赫连殇的看法道。 既然南楚了有了南千秋,那么一定不能让北冥羽把君墨言拉入自己的阵营,君墨言想要全家安然而退,突破北冥羽的包围网,势必有些困难,若赫连殇此刻帮助君墨言,君墨言势必会记下赫连殇的恩情,而且,君墨言本身也有想为自己一族重振名声的打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与浅浅想的一样,我已经让魔门中人去帮助君墨言了,北冥大雪封山,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怕是还得做一番安排。”君家四周,都有北冥羽安排的暗卫监视着。 如今,南楚已经率先开战,等春天来临,大雪融化,北冥羽怕是不甘落后了。 “如此就好。”慕浅画点了点道。 “我们尽快返回凤城,我想绿蕊和巫贤应该有些苗疆的消息。”慕浅画看向身后的赫连殇说道,苗疆太过于神秘,没有万全准备之前,她还是不能轻易涉足,年关将至,而且目前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在苗疆停留。 丰城虽然有易容后的暗夜坐镇,但依照目前的局势看来,赫连殇还是不能离开太久,若是南楚与天圣还在对战中,赫连殇想要收复军心,十分容易,但目前,两国虽然站过一场,暂时却处于对立的局面,要收复军心,就好更费工夫些。加上这些年,云家治理丰城之下的管辖地,贪官污吏不少,失去了不少民心,虽然有沐云轩和楼天明,但缓缓而行,何时才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雷霆之势,有时候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好,年关快到了,若是父皇不召我们回羽城,到时候我们去见见岳父岳母还有外公。”赫连殇完全将自己当成了慕东辰的女婿。 圣旨赐婚,年后大婚,新年可是讨好岳父岳母的最佳时机,赫连殇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她还从未和父母一起度过新年,的确有些向往。 于此同时,经过一天一夜,绿蕊和巫贤终于逃离了苗疆,两人都显得十分狼狈,从地图上看,是一份十分简单的路,走起来却是茂密的丛林,简直是寸步难行。 “绿蕊,还好吧。”四周无人,也没有休息的地方,巫贤扶着脸色苍白的绿蕊,邪魅的脸上,满是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白尧的药那么厉害,都过了一天一夜,蛊王依旧在体内不安分,我们赶紧走,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小姐收到了信,想必不会来苗疆了。”绿蕊捂住自己的心口说道。 “按照地图上,穿过这条山谷,应该就到了一个小镇上,这条路很好走,我背你。”巫贤心疼的替绿蕊擦了擦汗,随后温柔的说道。心中发誓,下次若见到了白尧,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绿蕊已经没有了多少体力,没有拒绝,直接趴到了巫贤的背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慕浅画曾经闲来无事时抄写的心经,她发现,只要她心静的时候,蛊王的动作也会小很多。 苗疆内,经过一天的搜索,依旧没有绿蕊和巫贤的下落,白尧的脸上,乌云密布,他没想到巫贤和绿蕊居然在层层守护下,逃出了苗疆,定是苗疆的内部,出了奸细。 “少主,已经搜遍了苗疆,依旧没有发现巫贤和绿蕊的下落。”侍卫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道,白尧回白家不久,以血腥的手段,坐上了白家少主之位,在白家的地位,隐约有高出家主的。 “给我查,这几天来,有什么接近过地牢。”白尧皱了皱眉头说道,没想到巫贤和绿蕊从他眼皮底下逃脱了,人一旦离开苗疆范围,他想要追回来,十分困难,若两人离开了苗疆的范围,势必回尽快返回天圣。 “是,少主。” “传令下去,在前往天圣的路上,暗中让人设置关卡,一旦发现两人,格杀勿论。”白尧虽然想要得到蛊王,但如今楚南天和楚翔已经处于对立面,他的首要任务是助楚翔除掉楚南天,此刻实在不能在与赫连殇和慕浅画同时为敌,为了不让两人将苗疆的信息泄露出去,唯有除掉绿蕊和巫贤才是上策。 “少主,是否要早斟酌一下。”蛊王是苗疆必不可少的蛊中王者,若绿蕊身死,蛊王也势必一同死去,苗疆没有了蛊王,等同削弱了力量。 “我是少主,还是你是少主,赶紧吩咐下去。”白尧冷声说道。 白尧的确想要将蛊王为己所用,但若不能为己所用,他也绝不会便宜他人,他让人除掉绿蕊,何尝不是在毁掉蛊王呢 “是,少主。”侍卫立即战战兢兢的说道,说完立刻离开了方法。 侍卫离开后,白尧拿起从望城传来的信息,关于楚南天神秘的人他也略有耳闻,虽然从未见过,但也知道,此人才智不俗,此人出现在望城,楚南天一旦振作起来,就不是楚翔足以应付的了。 楚婵本是一个最重要的棋子,楚婵的死,他也觉得十分意外,但总觉得,这其中有他所不知道阴谋,待绿蕊和巫贤的事情定下后,他也要去一趟望城了。 望城内,楚南天几乎找遍了整个望城,包括无心居住的院子,最终一无所获,楚南天不仅有些失望,心想,婵儿,你真的不再了吗同时又有个声音告诉他,楚婵还活着,或许就在她的身边。 “殿下,二皇子最近动作越来越嚣张了,这几日,他鼓动朝中大臣,废掉您,立他为储,殿下对此事怎么看。”楚翔在南千秋的眼中不足为据,但背后指点楚翔的人,才是事情真正的幕后推手,那才是真正的敌人。 “暂且让他随心所欲吧。”楚南天思虑片刻后,眼神中闪过一抹算计说道。 “殿下打算如何”南千秋开口问道,此问,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南千秋想要知道,楚南天就是恢复了昔日冷静睿智的楚南天。 “父皇登基之初,曾经下令,南楚尊重苗疆部落的习俗,但同时也下令,南楚上至帝王,下至官员,宫女,一律不得使用蛊毒,楚翔既然与白家有所交集,一旦触碰了南楚的禁忌,就足够他死一百次了。”楚南天面无表情的回道。楚南天一直视南千秋为心腹,好友,南千秋所担心的问题,他又岂会不明。 “的确,不过,殿下,苗疆虽属南楚,但南楚官员也好,其他人也好,都甚少与苗疆的人有接触,殿下还需多家防备才是。”处于谨慎,南千秋叮嘱道。 “你说得有理,让人注意苗疆的动向,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即汇报。” “是,殿下。” 楚南天的话,南千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如今,只要让楚南天忘记楚婵的伤痛,南楚就有未来了。: 065 以命留人 世事如棋局局新,刚刚跃过两国边境,赫连殇便急匆匆的赶往丰城,天圣局势多变,慕浅画并未在意太多,和赫连殇道别后,便前往了别院。 到别院后,见初晴无恙,慕浅画也放心下来,等待中巫贤和绿蕊的归来。 按照苗疆到凤城的路程,应该回比他们早到才对,看来绿蕊和巫贤一路上也不会太过于平静。 “小姐,要不要我去接一下他们。”回到别院后,侍书有些不放心,于是主动请缨道。 “不用了,离开苗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慕浅画拒绝道,两人都有自保的能力,若此刻主动去找,反而有可能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也不一定,除非他们来信,否则慕浅画绝不冒险。 只是从事情可以看出,苗疆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在再一次前往苗疆之前,她势必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不至于再一次处于被动的状态。 赫连殇离开凤城,一路赶往丰城,直到天黑之际,才打到丰城,一路上,赫连殇的脸上都染上了一层抑郁之色,没想到他离开了羽城,羽城中想要除掉他的人不减反增。 “主子,此事要怎么处理。”暗夜看着赫连殇脸上浓浓的阴霾,小声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赫连殇,将他打回魔门,重造一遍。 “杀了。”赫连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直接下令道。 “主子,那可是北静候的女儿,是不是考虑一下,想想其他办法。”暗夜咽了咽口水劝解道。 北静候府手握二十万兵权,防守天圣与北冥的要塞,若杀了北静候的女儿,对天圣而言,无疑是弊大于利,甚至说全无利可言。 “既然如此,要不你娶了北静候的女儿得了。”暗羽见赫连殇听过暗夜的话,怒意更浓,于是立即开口说道。 “不要。”暗夜直接拒绝道,他看上的可是他师父最后收下的小师妹,绝对不能看上其他女子。 初晴是慕浅画的身边的人,若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绝对会从今以后,不会在理他,他绝对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 “主子,依主子之意,我看,还是杀了吧。”暗夜见空气异常沉重,本着挨罚的心说道。 “北静候府吗暗羽这其中,是何人所指使的。”赫连殇没想到他离开羽城,居然有人在张罗着给他纳侧妃,还是北静候之女,他从未见过北静候的女儿,没想到会和北静候扯上关系。 “主子,那人依旧隐藏在暮色之下,暂时未查到对方踪迹,不过,最为奇怪的是陛下的态度,对此事,陛下虽未下旨,隐约有默认的意思。”暗夜定了定神回道。 羽城局势多变,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赫连殇还未娶正妃,羽城中不少人却张罗着给他纳侧妃,不仅如此,北静候还将女儿送到了羽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给我查,此事背后,究竟还牵扯到了多少人,一个都不放过。”赫连殇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他不介意杀掉与此事有牵扯的所有人。 “是,主子。”暗夜立即严肃的回答道。生怕有一丝怠慢。 慕浅画收到从羽城传来的消息后,就一言不发,侍书和初晴不禁有些担忧,却又不敢上前打扰,生怕惊扰了慕浅画的思绪。 “主子,时间不早了,该用晚膳了。”初晴实在忍不住,前往问道。 “好。”慕浅画放下手中的来信,起身说道。 赫连殇如今若不得传召,禁止回羽城,北静候此举,无论幕后之人是谁,赫连殇不久之后,就能得到传召,回到羽城,待来年春季,也好控制整个天圣的局势,但她心中,却不想赫连殇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得到传召,回到羽城。 赫连景腾究竟想要做什么,居然是默认了北静候此举,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听重臣鼓动的趋势。 “小姐,我们要离开启程回去吗”初晴深吸一口气后,拿起桌上的信,看过后说道。 “暂时等等,等绿蕊他们来了之后,再启程吧。” 赫连殇急匆匆离开,势必会有所准备,她信任赫连殇,赫连殇并非是会被女色和权势左右之人,若是如此,他就不是赫连殇了,只是这其中参杂了多少人的手笔,绝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有人正瞪着她行动也不一定。 三思而后行,原本自己行动要难很多,但如今,她必须做到三思而后行,否则就是找了别人的道。 “小姐,沐云轩和楼天明求见,要见吗” “让他们进来吧。” 若非有要紧的事情,沐云轩和楼天明绝不会来打扰她,两人同时到来,肯定有什么始料未及之事,以凤城为,两人的工作也算是初见起效,不过,相比于整个天圣,却还只是一个开端,一切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是一条很长的路,慕浅画也知道,这条路不会顺利。 “拜见郡主。”两人齐声说道,羽城中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沐云轩,北静候那么大的动作,也没有想要瞒过任何人,在这个棋局中,她便成为了碍事的人,除掉她,剩下的就只能是拖住她。 慕浅画的冷静,超出了两人的意料之外,沐云轩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他故意拖到晚上,为的就是慕浅画有离开的时间,没想到慕浅画却留了下来,楼天明得知消息后,沐云轩已经尽力阻止,终究也达到了极限,毕竟他也是天圣众多官员中的一员。 “既然都来了,有话直说吧。”慕浅画见二人沉默了许久,主动问道。 “郡主,凤城发生了瘟疫,请郡主施以援手。”楼天明知道羽城中事,但在他看来,此时应该以民为先。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我为何要施以援手。”慕浅画抬头,看向楼天明说道。 慕浅画的回答,着实在楼天明的意料之外,他想要救得了瘟疫的百姓,放眼整个凤城,甚至是放眼整个天圣,慕浅画的医术少有人能及,慕浅画是他别无选择的最后选择,他明白,在慕浅画的眼中,人命跌不起一丝波澜,让慕浅画出手,需要一个她不得不出手的条件。 “因为郡主将来要母仪天下,不能失去民心。”楼天明思虑后回道,其实,在来别院的路上,楼天明就知道,想让慕浅画出手,绝对非常难,更重要的是羽城重视,已经吸引了慕浅画大部分视线。 “的确是个充足的理由,楼天明看来你和沐云轩学到了不少。”慕浅画暗自点头道,不过,还不够,在她看来,楼天明还太过于仁慈了些,要想在朝中高位站稳脚步,仁慈有必要,但狠辣的手段同样重要,百姓朴素,看来,楼天明应该要走得更高,才能看清一些问题,凤城不适合他再留下了,不然,楼天明会变得更加仁慈。 “多谢郡主夸奖,还请郡主施以援手。”慕浅画的眼光,让楼天明背后感觉到一丝凉意。 “你既以民心为由,我自然不能拒绝,不过,你要离开前往羽城。” “不行,如今,凤城瘟疫正在蔓延,我不能离开。”楼天明立即拒绝到,在他的眼中,人命高于一切,他绝不能置凤城百姓于不顾。 “我既然留下,凤城百姓你大可不必担心,若你真为凤城百姓好,就立即启程前往羽城,我虽贵为郡主,留下医治百姓,可彰显我的慈悲之心,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你必须前往羽城,亲自向陛下请旨,让我名正言顺的留下,瘟疫少则半月多则好几个月,若你为百姓好,就不能让我出手,却又处处被约束着。”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楼天明说道。 看来,楼天明虽能赢得民心,可终究太过于仁慈了,她留下的原因,一则,百姓无辜,二则,既然对方不想让她离开,她干脆不反抗,让对方称心如意。 最重要的是既然是凤城,凤城就绝不会无迹可寻。 现在对方是牵制她,这才是第一个阶段,对方的最终目的,怕是为了除掉她。 “郡主说得有理,是我疏忽了。”楼天明立即道歉道,他关心百姓,却忘了慕浅画虽有通天手段,但终究是女子,若被人抓住把柄,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院外初晴已经准备好快马,你立即启程吧。”慕浅画立即说道,楼天明越早前往羽城越好。 “是,郡主,不知郡主是否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楼天明恭敬的问道,之前的事情,他虽给了一个慕浅画不能拒绝的理由,但整个事情,他的确有欠考虑。 “凤城之事,照实汇报给陛下,你要借助此事,坐到更高的地位,才是真的为百姓好。”慕浅画看了沐云轩一眼后,随后吩咐道。 “是,郡主。” 楼天明应声后,立即走了出去,快马离开了凤城。 “郡主,为何让他离开。”楼天明离开后,沐云轩开口问道,他不觉得慕浅画让楼天明离开,只是因为所谓的名不正言不顺,仅此而已,以陛下对慕浅画的看重,绝不会因此而责怪慕浅画。 “你不怪我让楼天明抢走了你所有的功劳吗” 凤城之事,楼天明在安抚百姓上,的确十分得民心,但除掉贪官污吏,却是沐云轩一手安排,楼天明反而做得比较少。 “功劳就在那里,郡主和王爷心知肚明就好。” 沐云轩此举,完全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他要做的不是让赫连景腾看中他的功劳,而是慕浅画和赫连殇,因为他们才是沐云轩要追随之人。 “楼天明太过于仁慈,他必须站的高一些,看清了整个官场,才会明白,何为轻,何为重。” 慕浅画忍不住想,看来,最初的相遇之后,她让楼天明体会民心,不得还不够,如今的楼天明还不够心狠,会被民心做引导,为民出头,却忘了所有事情的背后,或许隐藏了更加黑暗的东西。 “郡主是在自责吗”楼天明的事情,沐云轩也听过不少,楼天明虽然聪明,也有治理天下之才,但却会被民心所左右,若有人能利用民心,楼天明会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不会,他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在于他自己。倒是你,拖延了不少时间,着实让我意外。”慕浅画略微疑问的问道,瘟疫不是一时发生的事情,她回到凤城的事情,从未瞒过沐云轩,晚间才来,慕浅画觉得有些意外。 “因为有个人希望你去羽城,不过,要毫无痕迹的阻止楼天明,的确有些费工夫。”沐云轩直接回答道,他和王莹萱之间经历的坎坷,所有在他眼中,情是最重要的,高过了功名利禄,高过的权力金钱。 “你的看法呢”慕浅画略带期待的问道。 “我个人看法重要吗”沐云轩有些好奇的问道,若慕浅画要离开,他怕是阻止不了慕浅画的脚步,区区瘟疫,慕浅画有一千种方式来掩盖过去,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借此生事,前提是慕浅画想要那么做。 “那就当做是考题,如何” “在我看来,你有必要留下,凤城虽然四季如春,但现在也不是瘟疫高发的季节,出现瘟疫的几率,少之又少,但偏偏在这个几率小的时间发生了瘟疫,结合所有的信息看来,有人希望郡主能够留下,既然有人希望郡主留下,有创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郡主不妨让对方称心如意,一举两得。”沐云轩直接说出了他的看法。 “不愧是久经商场,看问题的确要比常人远很多。”慕浅画赞赏的说道,比起楼天明需要时间来成长,沐云轩倒是更加清醒,更适合应对当前的状况。 “多谢郡主夸奖,明日我会亲自带郡主去疫情发生的地方,还请郡主今晚好好休息。” 慕浅画见沐云轩的神情稍微犹豫了一下,却又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你不想要知道你父亲的消息吗” 沐云轩没有差异,他的确想要知道沐镇南的消息,如今的瀚海山庄已不同往日,他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从瀚海山庄传来的消息,虽然外面偶尔有沐镇南的消息,他总觉得那些消息不对,却又说不出那些消息不对的地方。 “郡主前往瀚海山庄,可否有见过父亲。”沐云轩深吸一口气,随后问道。 “没有,基本上算是被囚禁起来,不过,我找过瀚海山庄,没有你父亲的踪迹,根据沐云昊的话,你父亲应该是去了望城,但我在望城,也没有听过你父亲的消息,我已经让人早望城寻找,顺便盯着沐云昊,我想,你父亲暂时应该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沐云昊虽然掌握了瀚海山庄的大权,但却并未继承瀚海山庄,就说明他还没有继承必须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瀚海山庄被誉为天下第一大山庄,但拥有的财宝却只能和日曜的国库相其并论,显得太过于少了些,在瀚海山庄的背后,一定还有些她不知道的地方,因此,她推测,在沐云昊没达到目的之前,沐镇南不会有危险。 “依郡主之意,沐云昊有可能囚禁父亲吗”沐云轩不仅有些担心的问道。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你父亲自己有所安排。” 玉巧心和沐镇南夫妻多年,应该不会对玉巧心的事情全然没有知觉,若沐镇南察觉到什么,定会自保,这点,慕浅画可以肯定。 “那就好,父亲不是任然拿捏之人,倒是我刚刚太过于担心了。”沐云轩定了定神回道。 沐云轩忘不了母亲的死,在他母亲死后不过半年的时间,沐镇南就带回了玉巧心,或许从那个时候,父子之间,就种下了一个种子。 沐云轩虽然痛恨沐镇南的薄幸,但他们终究是父子,做不到完全不关心。 “你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不过,锦瑟也被沐云昊囚禁起来,若是你愿意听我的建议,就别太过于相信锦瑟所传来的消息,按兵不动为上。”慕浅画叮嘱道。 “多谢,父亲之事,还请郡主多帮忙留意,我一旦有所动作,沐云昊就会察觉,反而不好。”沐云轩停顿片刻后道。 “好。”慕浅画点头同意道。 沐云轩离开后,侍书听到慕浅画答应留下来,有些急躁。 “侍书,冷静些,小姐自会有安排。”初晴见侍书有些急躁,不由得安慰道。 “冷静,都快有人送上门了,让我怎么冷静。” 在侍书看来,赫连殇是慕浅画的,而不是慕浅画是赫连殇的,所以听到有人想要成为赫连殇的侧妃,她就炸毛了,若是她在羽城,肯定会亲要亲自了解那人。 “初晴说得不错,冷静些,不是还没送上门吗况且依照天圣的规矩,陛下已经下旨我和殇年后完婚,就不会让侧妃在我之前进门,无须担心。”慕浅画十分冷静的说道。 北静候虽手握天圣二十万兵权,但兵力终究逊与慕王府,论品阶也好,论兵力也好,北静候府都远不如慕王府,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她之前进门,她根本无需担心,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进门,还两说呢 赫连殇不屑与北静候府二十万兵力,但不表示其他皇子会无动于衷。 “小姐,若王爷跟移情别恋,我就替你了结了他。”侍书听过慕浅画的话,随后将焦点放在了赫连殇的身上。 “好。”慕浅画无奈的点了点道。 “我就练功了。”见慕浅画点头,侍书立即说道,赫连殇的功夫太高,她还要多练练才行。 “小姐,你就任由侍书我行我素了。”初晴有些无奈的说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初晴跟在慕浅画身边后,十分不赞同男人三妻四妾,但也不信,赫连殇会负了慕浅画。 “找点事情做,她不会胡思乱想,初晴,调动狱门的人,去查一下瘟疫的源头,是何人所谓。”这场瘟疫,比起天灾,在慕浅画看来,更多的是人祸。 “是,小姐,不过,他们的目的不会是想让小姐留在凤城吧。”从刚刚开始,初晴就明白,这场瘟疫,是冲着慕浅画而来,但以无辜的人命为砝码,初晴十分愤怒。 “恩,让人查下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查到消息后,将消息和证据给沐云轩,他会知道该如何处理。” “小姐也想让沐云轩站得更高吗” “楼天明此次回京,虽不是三部九卿,但在朝中,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既然对方想要留住我,我自然也应该踩着梯子往上爬,待瘟疫之事,有一个结果之后,沐云轩应该也是丰城的一方官员。” 赫连殇不能永远留在丰城,若她没猜错,北静候想要结成这门亲事,年前定会让赫连殇回到羽城,留在她,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无论瘟疫之事,是何人所为,以人命为代价这个黑锅,北静候背定了。 ------题外话------ 亲们,叶子很抱歉,前天因工作,通宵了一个晚上,今天更新晚了,亲们见谅,明天会准时更新,谢谢亲们一路支持,么么哒 弱弱的求一下月票,么么哒: 066 瘟疫VS下毒 瘟疫蔓延,凤城内,人人自危,原本有楼天明在,凤城的百姓看到了一丝希望,从今早开始,楼天明去向不明,一时间,凤城内响起了奇怪的谣言,说楼天明已经逃跑,原本得到的民心,有回到了动摇的状态。 “小姐,有人故意放出谣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慕浅画迟迟没有动作,初晴有些焦急。谣言不是戾器,但却被戾器更厉害,失去的人心,要想再找回来,势必会更加艰辛,有一比有二,百姓只看到自己当下的利益,更换可牵扯到他们自己的性命,为保其性命,会做出什么,常人无法预测。 “沐云轩会处理,不用担心。”慕浅画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道。 绝美的脸上,双眸寒冷如冰,几分冷意,让侍书微微震了一下,侍书从未见过慕浅画真正发怒,而此刻,慕浅画脸上却染了一抹怒意。 “小姐,王爷来信。”侍书咽了咽口水,将刚刚收到的来信递给慕浅画说道。 慕浅画身手,接过信,看过后,慕浅画将信握在手中,信瞬间化成了粉末,随风飘逝。 “小姐,要不要回信。”初晴已经准备好了笔墨,见慕浅画神情有几分凝重,于是小声问道。 “拿过来吧。” 慕浅画提起笔,仅仅写下了四个字,安好,甚念。 北静候也好,幕后之人也好,既然没有忘记算计她留下,自然也不会放过赫连殇,云家的谋反,不过是那人最表面的一颗棋子,四国之内,过年来,不知道那人布下了多少棋子,原本慕浅画想配着那人玩一玩,如今看来,必须要尽早除掉那人才行,不然,她就没有安宁之日。 丰城内,赫连殇从收到一封标有特殊标记的信之后,便眉头难展,绝世无双的脸上,闪过浓浓的杀意,原本打算连根拔起,没想法反而让对方又威胁他的机会,还是以他最爱的人生命为代价。 “国师之事,查的如何”赫连殇对暗羽问道。 国师牵扯甚广,赫连殇十分清楚,历来国师都继承了上一任国师的势力,当初离开日曜之事,他怎么也忘不了,不想再有一次那样的体验,为此,无论国师的身份如何,都是他要尽快的除去的人。 “长期出入于宫廷,行踪难觅,根据目前的证据,他很有可能有两个替身,而他本人从未离开过羽城,具体目的为何,暂且不明。”暗羽甚少见赫连殇正在动了杀意,看来,定是和慕浅画有关,暗羽也不敢怠慢。 “既然那么想用替身,那就将替身都除掉。”赫连殇下令道。 替身一般经过多年的培养,赫连殇倒是要看看,若除掉了他所有的替身,他会不会亲自露面。 “是,主子,可否要回羽城。” “离落回来了吗”赫连殇停顿片刻后问道。 “明日可达。” “让离落留在凤城,暗中保护浅浅,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让浅浅发觉,若是被浅浅发觉,让他自己会魔门重造一次。”赫连殇直接下令道。 凤城内,疫情迅速扩散的消息,其速度,让沐云轩始料未及,他未曾想过,疫情竟然扩散的如此之快,超出他的想象。 “轩哥,怎么了。”王莹萱见沐云轩愁眉不展,忍不住问道。 官海沉浮比商场更加复杂,民心民意不可违,为官为君者,解释如此,王莹萱原是郡主,后是太子妃,对于这些,比沐云轩有更多的体会。 沐云轩可以和狡猾的官员相斗,唯独对民意的把握,远不如楼天明,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轩哥,同甘共苦,是你当下最先要做的事情,此次的瘟疫不简单,依我所见,你现在要做的是前往疫情最重的地方,安抚百姓,同时说明楼天明离开的缘由。”王莹萱走到沐云轩跟前,抚平了沐云轩微微皱着的眉头,轻声说道。 “萱儿,有你真好,我走后,你凡是小心。”沐云轩顿时明白,亲吻王莹萱的额头后,立即大步而去。看着沐云轩的背影,王莹萱脸上染上了淡淡的微笑,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瀚海山庄少主,愿意为她,放弃昔日的一切,她何其有幸。 “小姐,郡主来信,让小姐立即前往别院。”沐云轩离开后,佛柳立即说道。 王莹萱点了点头,重新换上一身变装,前往别院。 刚到别院,慕浅画也吩咐初晴,准备好了一切,正打算离开。 “一起去有疫情的地方看看,如何”慕浅画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王莹萱说道。 “郡主不换一身装扮吗”王莹萱看了看慕浅画一身女装,随后问道。自古女子安于室,慕浅画此举,固然是救人,之后不免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祸端。 “这样不是更好吗既然不能永远藏着,还不如直接面对,更何况今日之后,计算有无数的人想要求医,碍于我这个郡主的身份,他们也的掂量一番,不是吗”慕浅画明白王莹萱所指为何,直接回答道。 “你倒是豁达,一个国家,达官贵人多不胜数,最重要的是还有个帝王存在,以后你怕是有很多身不由己了。”宫廷生活,她经历了几年,明白其中很多都是身不由己,她学会了淡漠,她不如慕浅画坚强,但也希望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慕浅画,这条路,需要处处小心。 “我知道,不过,你这条路未来怕也是很难走的,有时候自私一点。”沐云轩注定不是井底之蛙,一旦身居高位,同样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前车之鉴,不在少数,要想守住自己的爱和家,必要的时候,有段还是要狠毒一些。 “彼此彼此。”王莹萱点了点头说道,论地位,她远不如慕浅画,却也做好了准备,只要沐云轩心中只有她一人,她就绝不容许其他觊觎沐云轩,仅此而已。 路边是不是趴着感染了瘟疫的病人,脸色苍白,嘴唇苍白中带有一点淡淡的乌青,双目无神且通红,一路走过,慕浅画留意的观察所有人的症状。 乍一看上去,与鼠疫无意,不过,她却问出了从人身体内散发出的淡淡湿热之气。 “沐大人,大夫到底什么时候后来,我们还能不能医治好。” “沐大人,求你救救孩子。” 无数的哀求声,沐云轩只能一味的安抚,凤城的大夫,已经无能为力,如今,唯有将希望放在慕浅画身上,慕浅画迟迟未来,他也不好派人去催促。 沐云轩正感觉无奈之际,见慕浅画和王莹萱一同走来,慕浅画身后的初晴,还背着药箱,顿时松了一口气,见到王莹萱的时候,却又闪过一抹担忧。 王莹萱直接忽略掉沐云轩担忧的神情,对沐云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拜见郡主。”沐云轩十分无奈,却也不好责怪王莹萱,无奈的看过王莹萱一眼后,直接走到慕浅画身边,想慕浅画请安。 “情况如何,染上疫情的大于有多少人。”慕浅画看四周坐着的全是病人,没想到对方下手居然如此狠毒,着实超过她的意料之外。 对方的目的,怕是一举双得,拖住她的同时,最好是借机除掉她,只是连累了无辜的百姓。 “根据目前的情况,凤城已有三分之二的人染上了瘟疫,正在向着其他的地方蔓延,目前已经控制了离开凤城的要道,不过” “那些要未染上疫情,却有无法离开凤城的人在闹事,对吗”慕浅画见沐云轩无法说出,直接开口说道。 “是。” “传令下去,就说所有人都有可能染上瘟疫,瘟疫并非无法医治,为发病的可及时预防,若离开凤城,后果自负。”慕浅画直接说道。 沐云轩听慕浅画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威胁那些为染上瘟疫的人一边,有些犹豫。 “放心,但凡是有生命的,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很惜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性命的,危机的时候,自然不能按常理办事,等瘟疫解决之后,所有问题都会引刃而解了。” 沐云轩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让下去传话。 “你叫什么”慕浅画蹲在一个发病的小孩子面前,微笑着开口问道。 “神仙姐姐,我叫小三子。”小三子见一个十分漂亮的姐姐来和他说话,以为见到了神仙,虽然疼痛难忍,但还是露出了一个笑脸回道。 “把手伸出来,给神仙姐姐看看,好不好。”慕浅画身影格外轻柔,一旁的王莹萱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如此柔和的慕浅画,整个人身上仿佛染上了一层光辉,让人不自己的信服。 “好。”小三子连连点头道,露出两个小虎牙,十分可爱。 慕浅画伸出手,为小三子把脉,初晴也有些意外,小三子身上看上去脏兮兮的,慕浅画本事有洁癖,脏的东西她是从不粘的,难道是她理解错了,初晴扪心自问着。 “按照病情的严重性,将老人和小孩先带过来。”慕浅画看上身后几人,有些手足无措,立即吩咐道。 “姑娘,小三子的病情怎么样。”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大娘,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生怕惊动了慕浅画。 “放心,没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他的。”慕浅画观察着小三子的情况,对老大娘回道。 “多谢姑娘。”老大娘看着慕浅画的神情,本能的感觉,信服的说道。 “小三子,把嘴张开,给神仙姐姐看看,好不好。” 从脉象上看,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但体温却异常的高,刚刚走过来,她就闻到了很浓的汗味,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或者说,重生后,她是第一次见到。 小三子忍着难受,乖乖的张开了嘴。 小三子的舌苔上,有些许的红点,口中却又传出淡淡的腥臭味,让慕浅画肯定下来。 “没事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很快就不难受了。”慕浅画握住小三子的小手,输入一点内力后说道,致寒的内力,可以缓解小三子目前的症状,但却也只能拖着一时,若这里所有人都让她用内力治疗,就是再有十个她,也无能为力。 慕浅画输入内力后,小三子明显感觉舒服的很多,刚刚带着怀疑目光的人,却有上前,希望能让慕浅画为他们治疗。慕浅画立即让他们排好队,检查了十几人过后,慕浅画肯定了他们全部只中毒,而且症状略有不同。 “初晴,莹萱,你们按照药方去抓药,熬药后,让他们服下,记住,小孩和老人,剂量要小一些。”她所开的药方是治标不治本的,刚刚检查了十几人,她也基本确定了症状,只是远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中午时分,所有人已经服下第一剂药,看上去症状好了不少,慕浅画才有些许的休息时间,原本微冷的天气,慕浅画额头上居然染上了一丝汗珠。 “你怎么看。”慕浅画对身侧的沐云轩问道。 “有人下毒。”慕浅画刚刚一边检查,一边询问过病人,所有人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饮用过同一条河的河水,沐云轩虽然一直派人查证,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把毒下在水中。 “这不是普通的毒,或者说,不是毒,只是一个感染体,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个。”慕浅画表情格外严肃,沐云轩也是第一次见到慕浅画露出这样的表情。 “能否医治。”沐云轩直接问道。 “目前的药,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其药材在南楚最大的丛林中,也十分难找,就算现在派人去,顺利的话,往返也需要十天的时间。”慕浅画没有隐瞒,直接回道。 慕浅画没想到,对方所下的回事丛林的湿热之毒,其实,这原本不是毒,这时候一个感染的病原体,但要治疗它,却需要丛林中的药材。 “我立即派人去寻找。” “常人无法识别,借佛柳几天,让她走一趟。”要想采药,需要动药理之人,前往南楚,一路上势必会受到人的阻拦,若是普通人,这一路势必危险重重。 “好。”沐云轩立即同意道,慕浅画能征求他的意见,说明了慕浅画将佛柳送来保护王莹萱,并非出自于监视,而是真心的要保护王莹萱,看来,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只是备选方案,我们还可以从下毒之人身上找到解药。”慕浅画小声对沐云轩说道,从中毒的症状中,她已经看出,有几个人中毒比较轻,像是刚刚才中毒,但却装出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所有她干脆做了一点小动作,让他们的症状更为严重一些。 沐云轩立即点了点头。 “姑娘,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一个中年男子,神情中带着一点痞子的模样,上前问道。 “治病并非一日之功,药到病除,还需要几日,好好休养即可。”慕浅画十分随和的问道。 “姑娘,这几人还请姑娘陪陪在下。” “大胆,敢对郡主无礼,拿下。”沐云轩立即十分严肃,让身侧的侍卫将其拿下。 郡主二字,同样传入四周众人的耳中,看慕浅画的目光,多了一丝敬重和迟疑,迟疑的是害怕刚刚那人触怒了,慕浅画回离开,他们的身体刚刚才稍微轻松一些,不想再失去希望。 “众位不用担心,我虽是郡主,但却也是医者,俗话说,医者父母心,我不会丢下众位,还请众位放心,众位服药后,身体会慢慢好转,但由于病情严重,需要连续需要十日,十日内,城中会增设多出取药的地点,众位按时去取药即可,若身体有什么不适,随时到城西别院,我会亲自为各位诊治。” 时间不能拖太久,但十日已经是极限了,十天内,希望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怕就怕有的人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多谢郡主。”众人用层次不齐的声音说道,私下已经开始议论,甚是有些大胆的人,开始对派药的初晴和王莹萱问东问西。 同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远处,观察着慕浅画的一举一动,想要冲出去,但看到慕浅画忙碌著,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 067 宸王府侍妾? 黑夜中,一个小小的声音,一副脏兮兮的打扮,穿梭在凤城内,与世俱来的模样,没有人会怀疑他,可他却不知道,他一直在人的暗中保护中。 迎着月光,慕浅画和沐云轩一行人前往河流的上游,顺着河水上游的方向,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空气中多出了一丝别样的湿气,仔细一闻,甚是还还有一丝淡淡的腥味,顺着味道,在微弱的烛光下,见到一个黑色的袋子,若非跟着其味道,仔细看,根本不会察觉。 沐云轩见到后,立即吩咐人捞了起来。 “郡主,就是这个吗”沐云轩没想到,看上去像是一团乱糟糟的草木碎渣,居然有那么大的影响,造成了凤城的瘟疫,在这个年代,最怕的就是瘟疫,瘟疫的发生,象征着无数人将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 “别小看它,这种残渣的藤蔓俗称食人藤,生活在热带丛林的深处,以活物为养料,无论是动物还是人,但凡接近它的势力范围之内,都会成为它的食物,且带有细菌感染的毒性,用这个的人,势必非常了解其效果。”慕浅画随意看了一眼后说道,其实,她还有一点并未完全说出来,想要采到这种藤蔓的根部,唯一毁掉正株藤蔓,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同样,其解药也非常难寻,必须找到食人藤,在食人藤的四周,找到一种黄色的小花,能与食人藤共存,但却十分不惹眼,一般人不会知道,解药就是那朵不起眼的黄色小花朵。 “这个要怎么毁掉。”沐云轩看着袋中的食人藤碎屑问道。 “一把火,一了百了。”慕浅画留着四周,立即回道。 河水是主要的来源,只要解决了来源,今夜过后,河水的毒素应该已经消失殆尽,但既然有人下毒,不免对方知道她已经处理的食人藤,会将毒下在其他的地方。 “对了,记得留一点。”慕浅画见大火燃起,突然想起什么,随后吩咐道。 处理好一切,慕浅画和沐云轩一行人回到了城中,一路上,慕浅画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跟着,让她觉得十分一场,带着疑问,回到了别院。 羽城内,珍珑棋局上,赫连景腾终于落下了一颗棋子,神色给外凝重,看上去整个人苍老了些许,脸色也有些苍白。 “陛下,北静候求见。”褚三思见赫连景腾的模样,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到赫连景腾身边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 赫连景腾低沉的声音,划破了原本宁静的大殿。 “参见陛下。”北静候一身深紫色侯爷正装,眼神中透着精明,时深紫色人他显得格外精神,相较于明黄,也毫不相让。 “北静候免礼。”赫连景腾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北静候说道。 北静候常年守护天圣与北冥的和平,对于边疆只帅,赫连景腾向来给予对方最大的权力,他登基之初,如今的北静候水榕不过是当初北静候府庶子,根本没有地位,赫连景腾看中他的才发,提拔他,让他继任北静候之位,一晃快二十年来,二十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物是人非了。 “十年不见,陛下可好。”水榕关怀的问道。 对赫连景腾,水榕有感激,但为了北静候府的未来,他必须要一个筹码,才能确保北静候府的地位,因此,他让那人如愿,为的就是得到更多。 “十年不见,水榕倒是依旧,孤老了不少。”赫连景腾像老朋友一样回道。 其实,赫连景腾唯一的朋友,怕就只有慕东辰而已,不为权势所动,或许也是赫连景腾对慕王府一脉不加防备的原因,哪怕是如今的慕长风,虽非慕王府的血脉,但却同样不是贪恋权势之人。 官海沉浮,洁身自爱的又有几人。 “陛下严重了。”赫连景腾的随和,让水榕略微惊讶,毕竟,他还未进入羽城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一切,甚是让他在朝中交好的官员请旨,让赫连殇纳他女儿为侧妃,如今赫连景腾的随和,让水榕看到了希望。 “坐下说吧。” “陛下,微臣之女水碧莲温文尔雅,秀丽端庄,虽没有国色天香之貌,但自小熟读女则,还请陛下将小女许配和宸王殿下,小女不求正妃之位,但请陛下允诺,让小女为侧妃。”水榕并未坐下,而是直接跪下请求到。 水榕先用朝中众人的荐举,随后有亲自请旨,为的就是让赫连景腾无法拒绝。 “放肆,水榕,你可知罪。”赫连景腾声音中满带怒意,朝中的传闻,他未曾阻止的原因,本以为水榕会自省,没想到水榕居然会来请旨。 赫连殇并未大婚,哪有就下旨赐为侧妃的道理,这点水榕不会不明白,明知故犯,赫连景腾岂会不怒。 “请陛下赎罪,北静候一脉,誓死守卫北冥与天圣的和平,实则因为小女爱慕宸王殿下许久,还请陛下看上微臣一颗爱女之心,请陛下成全。”北静候心中十分明白,碍于北静候府守卫天圣的边境,赫连景腾计算不同意,也不得不同意,更何况,羽城中,已有传闻,赫连景腾已默认此事。 “好好北静候,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兵法不仅用在战场上,如今也发挥的淋淋尽致,十年不见,孤倒是小瞧你了。”赫连景腾看向水榕说道,眼底最深处的冷意,水榕并未察觉。 其实,就算赫连殇将来登基为帝,只要北静候秉着一颗忠君之心,赫连殇也绝不会伤害北静候府丝毫,赫连景腾本以为北静候会明白,却没想到北静候采用了最下策,赫连殇绝非因为逼迫就会屈服的人,若赫连殇想要登基为帝,在太子夺帝的时候,他有无数机会。 “陛下赎罪。”水榕本以为赫连景腾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如今天圣的兵权,几乎都握在赫连殇和慕王府手中,若赫连殇想要收回北静候府的兵权,联姻是最佳的选择,能将兵权收为己用,赫连景腾的态度,出乎于水榕的意料之外。 “北静候,殇儿和浅画虽然有一段姻缘,但身份终究非同往昔,正妻还未进门,哪有下旨赐下侧妃的道理,十年不见,你倒是糊涂了不少。”赫连景腾突然转变态度,一改常态的说道。 “微臣一心想要为天圣效力,一时糊涂,还请陛下见谅。”北静候听过赫连景腾的话,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水榕与慕东辰曾有过一面之缘,但慕东辰却十分不屑于他,多年来,慕东辰并未为天圣做过什么,但慕东辰的手上却握着天圣最多的兵权,这点让水榕十分不满。 不仅如此,赫连景腾对慕东辰的信任,远远超过了他,这个赫连景腾一手培养的人,让水榕如何甘心。 “浅画是慕王最疼爱的女儿,浅画嫁入宸王府之后,未经浅画同意,宸王是不会纳侧妃的,侧妃之位,孤无法赐婚,若你当真想要将女儿送入宸王府,如今之际,唯有侍妾的身份,你可愿意。” 赫连景腾的话,褚三思都吓了一跳,这些天来,赫连景腾性格多变,有时候褚三思都怀疑,他是不是在伺候另外一个人,身为奴才,褚三思却不敢言语。 “微臣遵旨。”水榕立即应声道。 水碧莲是他多年来,精心培育的女儿,若非半路杀出个慕浅画,他的女儿应该是未来中宫之主,就算慕浅画在聪明,只要水碧莲先一步进入宸王府,那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既然你愿意,孤就让太后下懿旨。”赫连景腾一改常态的说道。 太后懿旨几个字,深深印在褚三思的脑海,赫连景腾和太后关系一向十分疏离,让褚三思觉得十分奇怪,却有说出怪在哪里,是陛下变了,还是其他 “多谢陛下。”水榕松了一口气道。 最初赫连景腾的态度,水榕以为赫连景腾必是拒绝无疑,没想到赫连景腾居然会同意,还让太后下懿旨,有了太后懿旨,就能提升水碧莲的地位,特别是在后宫女子中,水榕十分放心。 “退下吧。”赫连景腾揉了揉太阳穴后说道,神情出现一丝轻微的恍惚,让赫连景腾眼底深处,出现一个无限的黑洞。 “微臣告退。” 水榕离开后,赫连景腾沉默了许久。 “三思,孤是不是做错了。”那些话,他有记忆,却又不像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愿,赫连景腾发现,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了。 “陛下,赎老奴多嘴,慕王怕是会不高兴。”褚三思咽了咽口水后说道。 当初慕东辰同意赐婚,无非是出自于赫连殇和慕浅画两情相悦的原因,同时也十分看重赫连殇,若非如此,慕东辰绝不会让慕浅画嫁入皇家,这点褚三思和赫连景腾都心知肚明。 赫连景腾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 次日一早,太后一旨懿旨,水碧莲正大光明的进了宸王府,赫连殇不在羽城,对此也无能为力。 赫连景腾一道,未经传召,不得回羽城,将赫连殇硬生生的留在了丰城,不得私自进入羽城。 慕长风听到消息后,已经捏碎了不止一个杯子,福伯伺候在侧,其他的下人自觉的远离,丝毫不敢靠近。 “福伯,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给妹妹。”慕长风冷眼说道,他最珍爱的家人,他绝不容许家人受到伤害,当然,前提是得到慕浅画的同意,在得到慕浅画的同意之前,他不会伤害水碧莲,也不会针对赫连殇,更不会针对赫连景腾,但若是他们真的触怒了他,他不介意丢下兵权,前往鸳鸯山庄,和慕东辰、上官瑶就此隐居,过着简单的生活。 “世子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福伯虽从未涉足政事,却也知道,这其中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同样,他从小看着慕长风长大,当初慕东辰将慕长风带回来的时候,慕长风满身伤痕,足足修养了半年的时间,当慕长风身体好些之后,慕东辰便开始寻找上官瑶,整整十六年的时间,虽从不忘记关心慕长风,但慕长风去将所有的关心都给了家人。 “没事,妹妹对羽城的消息不会一无所知,放心传信吧。”慕长风见福伯的神情中露出担忧,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后说道。 “是,世子爷。”福伯见慕长风冷静了不少,随后离开房间道。 福伯离开后,慕长风桀骜不驯的脸上,露出了妖娆的笑容,正在赌城玩得不亦乐乎的北静候世子,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太后懿旨,打压了慕王府的地位,让原本不少嫉妒慕王府的势力,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羽城内,谣言四起。 大街上,慕长风一身妖娆的红色长衫,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让原本私下议论的人咽了咽口水,生怕惹到了这个恶魔。 慕长风风度翩翩,容颜胜过女子,但却没有人敢将一个痴心放在慕长风身上,曾经有一个千金对慕长风表达了爱意,次日便发现被沉入池塘,随后闺中女子便对慕长风避之唯恐不及。: 068 血夜前夕 太后懿旨,水碧莲以侍妾的身份进入宸王府,引起了轩然大波,同样,驿馆内,水碧莲也十分介怀此事,她堂堂北静候府小姐,虽没有陛下的册封,但好歹高于一般世家千金,岂能以一个侍妾的身份进入宸王府。 “父亲,你不是说让我以侧妃的身份,嫁给宸王吗怎么进宫一趟,我就成了侍妾了。”水碧莲十分不满的说道,侍妾没有任何品阶,就算将来赫连殇登基为帝,若慕浅画有嫉妒之心,除去她也轻而易举。 侍妾说的好听是伺候王爷,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上等的奴才。 “宸王还未娶亲,怎么可能纳侧妃,你想进入宸王府,宸王府大婚在年后,你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若你能怀上孩子,你还怕没有地位吗”水榕冷眼说道。 进宫之前,他十分有自信赫连景腾会让水碧莲进入宸王府,却没想到赫连景腾给了他一个没得选择的选择,但好在如今水碧莲就可以先一步进入宸王府。 当年,水榕了母亲,也是当初北静候府的侍妾,凭借自己的聪慧,坐上了姨娘的位子,宠爱多过于当时的北静候夫人,水榕更加在乎的是手段,而不是地位。 “父亲,宸王如今远在丰城,我进入宸王府有什么用,独守空闺吗”水碧莲真想说水榕糊涂,赫连殇不在羽城,她有力无处使。 “碧莲你是我从小培养的女儿,宸王如今的确是在丰城,如今宸王府内尚无任何侍妾,你进入宸王府,不就是宸王府的主子吗几个月后,就算宸王娶了慕浅画,但你已经掌握了宸王府的势力,陛下疼爱宸王,眼看年关将至,陛下定会召回宸王,慕浅画如今远在凤城,你可知道,你该怎么做。”水榕十分严肃的说道,若外人知道,水榕和自己亲生女儿说这个问题,不知该作何想象。 “是,父亲。”水碧莲十年前曾在边境见过一次当时还是战王的赫连殇,从此芳心暗许,虽然侍妾二字强差人意,但如今,宸王府的女人可只有她一人,她还是有胜算的。 “太后亲自派人过来,你跟其一起进入宸王府吧。”水榕见水碧莲脑筋转弯了,立即说道。 赫连殇的事情,水榕身为一方将领岂会不知道,若没有太后的人,水碧莲妄想踏进战王府一步。 “是,父亲。” 水碧莲稍作收拾后,便和太后派来的宫人一起前往宸王府,轿子刚到宸王府外面,就听到宸王府吵成了一片,水碧莲立即吩咐轿夫在宸王府大门为停了下来。 下轿后,一身红衣的慕长风映入眼帘,若非她见过赫连殇的绝世容颜,绝对会被这一张充满邪气,桀骜不驯的脸所吸引,慕长风是绝世公子,四国都知道,慕长风的脾气,四国之人也十分清楚,慕长风做事不择手段,从不给任何人面子,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放着千金小姐不做,偏偏要做侍妾的水碧莲,长成这样,还真是污染了本世子的双眼,本世子还是回去照镜子好了。”慕长风十分不屑的看了水碧莲一眼,随后扬尘而去。 慕长风的话,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少人开始小声挑剔水碧莲的长相,最后甚至说水碧莲不自爱,趁慕浅画在救治瘟疫期间,候着脸皮进入宸王府。 关于慕浅画留在凤城的缘由,一早被传遍了整个羽城,但水碧莲却没有留心此事。 “我见过浅画郡主,我看,她给浅画郡主当丫鬟还不够格。” “是啊,心思太恶毒了。” “就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如今居然想要勾引宸王。”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众人的议论,水碧莲的脸立即冷了下来。 水榕不是怕节外生枝,也不会将水碧莲早早送入宸王府,毕竟,若其皇子得到了水碧莲,一旦赫连殇等级,北静候府就是第一个要除掉的对象。 “站住。”宣旨的公公刚要进入宸王府,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姓,立即安静了下来,等着看好戏。 “杂家是慈云殿的李公公,奉太后懿旨而来,送水小姐入宸王府。”李公公听到众人的议论后,整个人十分生气,高高在上的说道。 “原来是李公公,我当时谁呢老奴王府管家程伯,奉王爷之命,王爷离京期间,禁止任何人进入王府。”王府管家程伯立即挡在前面说道。 宸王府内,种满了梅花,特别是后院内,更有一个很大的梅花园,其中不乏赫连殇亲手种植的梅花,为的就是等赫连殇迎娶慕浅画入府,他身为王府管家,在赫连殇不在期间,又岂能让外人来破坏了这份平静。 “太后懿旨,你敢抗旨不尊。”李公公直接搬出了云瑶,高傲的说道。 “太后懿旨是给王爷的,不是给老奴了,再说,太后懿旨是让水小姐如宸王府为侍妾,王爷既然说他不在羽城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入王府,当然也包括了水小姐。”程伯立即回道。、 程伯是赫连殇道羽城后,从魔门中挑选出来的人,其实一般人能够轻易应付的。 得到消息后,程伯已经飞鸽传书给赫连殇,只是时间太短,要到晚间才能收到回信,在此期间,他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入王府,尤其是那个什么侍妾。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违抗太后懿旨。” “李公公,既然水小姐是王府侍妾,是不是应该按照王府的规矩来呢”程伯见李公公十分生气,随后让人递给李公公一袋金子,小声说道。 “你说,该怎么办。”李公公向来爱财,手段差不多两百了金子,自然会松口。 “既然是王爷的侍妾,安排在别院也可,李公公觉得如何”程伯见李公公松口,立即说道。 先前的争论,不过是为了让李公公不要轻看他,最后松口,李公公自然会同意。 “水小姐既然是王府的人,自然遵从王府的安排,杂家这就告辞了。”李公公将金子放入怀中,水碧莲还来不及阻拦,李公公早已离去。 “来人,将水小姐安排在别院,等王爷回来再说,关上大门。”程伯从头到尾,都未曾看水碧莲一眼,李公公离开后,直接虽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水小姐,请跟我来。” “王府没有丫鬟吗”水碧莲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十分壮硕的侍卫问道。 “王爷说他尚未娶妃,王府不需要丫鬟。”侍卫的话,打断了水碧莲的念想,水碧莲无奈,只能跟着侍卫,前往距离王府不远处的别院。 侍卫将水碧莲带到后,并未交代什么,直接离去。 丰城内,赫连殇刚刚收到从羽城的来信,眼神如同无底黑洞,让人敬而远之。 “王爷,要不要”暗羽直接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原本想要以其他的方式除掉水碧莲,没想到太后会这么快将水碧莲赐入王府,对方出手,既然如此之快,不仅如此,赫连景腾会同意,赫连殇心中略微意外。 但赫连景腾的同意,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如此北静候手上还有二十万兵权。 “暂且不用。”赫连殇停顿片刻后说道,其实,他担心的不是水碧莲,也不是水榕,而是慕浅画会不会生气,慕王府的人将来会如何看他,仅此而已。 “王爷,凤城来信。”暗夜立即将信递给赫连殇,心中不免担忧,若慕浅画责怪赫连殇可怎么办。 赫连殇接过信,立即展开,信中的内容很简单,但知道慕浅画没有生气,赫连殇便放下心来,信中还写到,水碧莲之事,慕浅画会亲自处理。 暗夜一时好奇,偷看了一眼信,随后咽了咽口水。 “暗夜。”赫连殇的声音中,充满了危险。 “主子,属下担心,主母会生气,请主子见谅。”暗夜立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罢了,派人看好水碧莲,她想要做什么都随她而去。”或许是收到慕浅画的来信,赫连殇开怀了不少,不由得想起慕浅画曾经说过的话,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他期待看水碧莲的残的模样。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慕浅画永远没有后顾之忧。 “是,主子。”暗夜心中不解,却也不敢上前询问,只得将一颗好奇心按压在心中。 “主子在丰城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暗中之人的注意,昨夜有一人暗中潜入丰城,主子是否打算一网打尽。”暗羽看过魔门传来的消息,立即回道。 “把网张开,随时准备收网。”赫连殇下令道,张开网,为的是不让有漏网之鱼,不收网,却是因为慕浅画还未收网,一旦他收网,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慕浅画,仅此而已。 “主子可要前往凤城。”暗羽知道赫连殇的心思,加之暗羽也在,于是问道。 赫连殇并未说话,只是吩咐暗夜和暗羽退了出去,两人你去后,赫连殇的神情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杀意,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他已经加快脚步了,但根据目前的情况,还不是最佳时机。 “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收到慕长风的来信后,慕浅画直接给赫连殇回信,之后便四处查看瘟疫的情况,回到别院后,慕浅画看着天空许久,初晴和侍书都非常担心,却又不敢上前询问,直到慕浅画的一句话,将两人拉回来了现实。 “小姐,我去杀了那个老太婆。”想起云瑶将水碧莲赐给赫连殇为侍妾,侍书就非常不满。 “不用太费心,她进不了王府的大门。”慕浅画随后说道,她立即给赫连殇回信,为的就是不让赫连殇冲昏了头脑,她是女人,若说没有一点生气,她也不相信。 若她没有生气,只能说明她压根不在乎赫连殇,若非时机未到,她绝对会立即杀一儆百。 水碧莲的存在,慕浅画倒是不担心,反而担心鼓动这一切的人,那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不仅如此,根据这几日从羽城传来的消息,她也十分在意赫连景腾的举动,总感觉与昔日的赫连景腾相差甚远,原本想要先斩去那人的手脚,如今看来,擒贼先擒王,才是最好的决策,只是对手太过于狡猾,当初逼到了那个地步,对方依旧能沉得住气,也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那人的目的,不是得到,而是毁灭。 “郡主,似乎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沐云轩走进别院,见慕浅画神色略微凝重,于是问道。 “无碍,有消息了吗”慕浅画转身对沐云轩问道。 “刚刚我路过,一个小乞丐递了一封信给我,你看看。”沐云轩将信递给慕浅画道。 信中所述,便是幕后之人隐藏的地点,这几天,沐云轩一直派人暗中跟着,跟丢了无数次,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但小乞丐的来信,不仅写明了一切,还附上了地图,沐云轩有些不敢相信,却有怕是慕浅画派出的人,于是才有了这一出。 “不用监视了,最近瘟疫的情况逐渐好转,但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慕浅画看过信,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发誓要保护他的模样。既然有他在,就不能让沐云轩跟踪了,沐云轩身边虽有些高手,但身手终究不是特别好,一旦被发现为危及到那个自作聪明的小鬼安全。 “是。”沐云轩不知道慕浅画在想些什么,但却知道,信中所言是真的。 “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请郡主吩咐。” “无论瘟疫背后的人是谁,你都要想办法,让其和水榕扯上关系。”若她出手,便成了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沐云轩久经商城,做事滴水不漏,此事由沐云轩做,便是最佳的人选。 “为何水榕身为北静候,可是驻守天圣北方的一员猛将。”沐云轩没说,一旦牵扯上了水榕,可能会危机到天圣北方的安全,但他却明白,慕浅画会懂。 “因为,幕后之人,他的确是其中之一。”水榕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但以庶子能坐上北静候之位,就算不是心狠手辣,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可否容许我再斟酌一下。”沐云轩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而是用了斟酌,因为,他追随赫连殇,是想成就一番事业,绝不是想要卷入宫廷的争斗中,水碧莲之事,他也略有耳闻。 “好。” 沐云轩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离开了别院。 回到府上,沐云轩眉头难展,慕浅画的聪慧,他见识过,但若说慕浅画没有私心,他却也不行。 “轩哥,怎么了,愁眉不展的。”王莹萱见沐云轩回来后,一直待在书房,见天色渐晚,便走了进去,见愁眉不展的沐云轩,立即问道。 沐云轩没有隐瞒,将慕浅画所说之事,全部都告诉了王莹萱,对于宫廷,王莹萱看得比他清楚,沐云轩心知肚明。 “你是担心郡主假公济私,借你之手,除掉水榕,若水榕死了,北方边境的势力势必会减弱,是吗”王莹萱走到沐云轩身后,替沐云轩边揉太阳穴边说道。 “恩。” “郡主说过,水榕的确是幕后人之一,为私也好,为公也好,又有什么不同吗若水榕真的是这场瘟疫的幕后之人,以百姓的性命为代价,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若今日说出这话的不是郡主,而是宸王,你会如何”王莹萱岂会不明白,在沐云轩的眼中,慕浅画终究是女子,可王莹萱却知道,慕浅画这个女子,天下间,少有男儿能够匹敌。 “我会” “你会遵从,对吗那又有什么不同呢若只为私,郡主不会开口让其去做,若她想,她有一百种一千种让水榕消失的办法,何必这么麻烦呢郡主此举为何,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王莹萱微笑着说道。 “萱儿,你真是我的解语花,的确是我自己把自己给陷入困境了,我这就去回郡主。”沐云轩立即说道。 他所认识的慕浅画不是在乎手段之人,若非其他的原因,慕浅画绝不会让他对付水榕,慕浅画此举,为的就是提升他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治愈了瘟疫,最多不过连升三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深入朝野的内部。现在他才明白,水榕或许是为了对付慕浅画,才散布了这次的瘟疫,若是如此,就如王莹萱所说的一边,他根本不配为一方将领。 “不用了,郡主知道你会做的,天色不早了,去吃点东西,今夜不是还要防着有人再一次下毒吗”王莹萱微微一笑道。 “萱儿,等一切成为定局后,我们就成亲,到时候求一个闲职,我们四处走走,可好。”士农工商,士为上,以前他很不屑,如今做官后才知道,做一个正直的官真的十分不易,让他对付贪官,他有无数手段,但让他爱民如子,他远不如楼天明,有些事情,让他觉得做作,但却是十分有必要的。 “好,我听你的。”王莹萱浅笑着道。 沐云轩为了她放弃了很多,只要他还爱着她,哪怕是粗茶淡饭,她亦无悔。 沐云轩却不知道,他从踏入宦海第一步开始,就注定了他一辈子会在宦海沉浮。 时间一天天过去,慕浅画每日依旧四处检查瘟疫的情况,所有人病情渐渐好转,眼看十日之前已经到来,躲在暗处的人,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佛柳也被人阻拦的脚步,如今还在南楚境内。 巫贤见绿蕊蛊王异常,便在南楚找了一个清静之地,休养了几日。 黑夜中,冷风吹过,让原本四季如春的凤城,多了一丝寒意,慕浅画一身黑衣,身后的侍书同样也是,一身黑衣的侍书,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如同一道影子一般。 “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绿蕊见夜已深,本不想打扰慕浅画休息,刚刚进入别院,就见慕浅画和侍书一身黑衣,想要离开,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趣味问道。 “绿蕊,巫公子,一路可劳累。”慕浅画看了绿蕊一眼,随后将目光锁定在巫贤身上,两人苗疆之行,并不顺利,只要安然无恙就好。 “走走停停,一点都不累。”绿蕊听到慕浅画的关心,立即满是笑意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绿蕊和初晴一道,暗中保护城中的百姓,以免发生一晚,巫公子不介意帮我一点小忙吧。”根据消息,昨夜又有一个人进入凤城,沐云轩的身手不一定能拦得住此人,她还要分心保护那个胆大包天的小鬼,以一敌二,一旦分散难免会无暇分身。 “不介意,我们这就去换衣服。”未等巫贤说话,绿蕊直接拖着巫贤向着里屋走去。 慕浅画见两人的模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此行,巫贤也算是如愿以偿,和绿蕊的关系加深了不少。: 069 血夜 一路上,慕浅画行踪飘渺,如同一道魅影飞过,不留下丝毫痕迹,巫贤和侍书第一次见到慕浅画如此认真,两人心中明白,慕浅画心中真的怒了。 凤城城外的别庄中,整个别庄,把守十分严密,慕浅画站在高处,远距离观察着别庄的一举一动,四处寻找拿道小小的身影。 “郡主,该是行动的时候了。”沐云轩见慕浅画迟迟没有动静,开口提醒道。 “没有价值的一个不留,留下领头的就好。”初计别庄中大约有三十来人,虽比不上侍书这样的一流杀手,但从行动上看,应该都是死士,两方相对,不要命的一方往往胜算会更大。 “是。”侍书立即领命,随后消失在慕浅画身边。 “为了不让他们逃出去,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巫贤随后说道,外围防卫的是绿蕊和初晴,为了绿蕊,巫贤也绝不会让这里的然逃出一人。 “郡主,可是要查出幕后之人。”沐云轩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他以为慕浅画会下绝杀的命令,没想到慕浅画会下令留下几人。 “或许。”慕浅画说完,迅速消失在沐云轩的身边。 慕浅画磨砺两可的答案,让沐云轩十分无奈。 庄中侍书已经开始了厮杀,出手间,毫不留情,但终究只有一个人,很快就被牵制住了脚步,侍书的匕首只要经过人的脖子,下一刻那人就会立即倒地。 看着侍书的身手,沐云轩想起了杀手二字,不仅如此,侍书觉得是一流的杀手,他还是瀚海山庄少主的时候也曾被暗杀过数次,哪怕到如今,依旧如此,但若对方请的是侍书,他怕是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巫贤手中只握着一根很长的银丝,凡是想离开山庄之人,全都葬送在银丝之下,迎着微弱的月光,银丝各位显眼,空中挥舞的银丝,犹如星光闪烁般熠熠生辉。 从刚刚行动的轻功来看,慕浅画的身手远在他们之上,沐云轩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他来得有些多余了,沐云轩看了看四周之后,直接前往后院,以防有人从后院逃脱。 慕浅画进入别院后,四下寻找萧寒的踪迹,找过一边后,始终四下无人。 慕浅画心想,看来,她果然不应该放任萧寒,若她想的没错,萧寒和幕后之人脱不了关系,对方也早知道萧寒的存在,却迟迟未动手将萧寒带回去,说明了萧寒在对方的心中,没有那么重要。 慕浅画停下脚步之际,一道杀意四射的冷光,寒冷无比的剑尖,直接从慕浅画的身后刺了过去,慕浅画一边退后的同时伸出手,用手握住了剑尖,好在视线带上了天蚕丝特制的手套,不然以刚刚的剑气,她这只手就算不残废也会受伤。 “郡主好功夫,不过,还请你把命留下你。” 黑衣人迅速的抽出了剑后,以飞快的速度继续向慕浅画细节而来。 “我没有空和小罗罗说话,让你的主人来见我。”剑尖再次抵达自己,慕浅画运行寒冰诀,直接一掌打在了对方的心口,对方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便直接倒在地上。 “好功夫,移形换影,多少年不见了,没想到居然会被郡主习得,看来,在下今天遇到对手了。”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带着面具的老者,从身形上看,大约五十来岁,步履轻盈,功夫十分高强。 慕浅画停下脚步,看着来人,没想到凤城中居然还有此等高手,着实在她意料之外,一边留意来人,还不忘四处留意着四周的动向。 “多谢夸奖,既然如此,你把命留下,倒是省得我动手了,你也不用受一番苦楚。”慕浅画看向来人说道,神情冷淡,但心中却充满了防备。 “好狂妄的丫头,几十年了,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我倒是十分喜欢你的脾气,只可惜,这个世界容不下你。”老者花落音,已经向慕浅画出手袭击而来,慕浅画留意来人的速度,以移形换影迅速避开。 “彼此彼此。”她功夫不错,可终究战斗经验不足,若非她内力不错,刚刚很难避开老者的一击,但她不能输了自己的立场。无论何时都有充满自信,尤其是不能在对手面前示弱。 “既如此,看来我该动真格了。”老者说完,一柄软剑出现在他手中,剑尖发出浓浓的寒意,双眸满是寒意的看向慕浅画,在老者的眼中,仿佛慕浅画已是他剑下之魂。 “是吗”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从老者刚刚出手的时候开始,她也没想过手下留情,今日的老者,正好给她练练手,不至于以后处于被动,她虽不喜欢脏了自己的手,有时候不脏手一样可以杀人,若是可以选择,她会选择不脏了自己的手,但若没有选择,她同样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老者软剑婉若游龙,每一击都直取慕浅画的命脉,慕浅画以指代剑,将内力汇聚于指尖,用幻影剑诀,巧妙的避开老者的攻击,两人的打斗,速度之快,让放心不下急匆匆赶来的巫贤和侍书都吓了一跳。 慕浅画的移形换影,仿佛看到空中有好几个慕浅画,留下一个个美丽的幻影。 原本想要有机会挑战一下慕浅画的巫贤,咽了咽口水后,立即回到大门边,守好大门,以防有漏网之鱼。 侍书则两眼发光的看着慕浅画,身体本能的回应着黑衣人的攻击。 “身手不错,可惜缺乏经验。”老者见慕浅画的动作越来越娴熟,心中也吓了一跳,慕浅画功夫虽然高超,甚至连内力都超过了他几十年的修为,简直是怪物,但好在慕浅画缺乏经验,不然,他早就是慕浅画手下之鬼了。 “多谢提醒,你的死将会是我的经验之一。”与强者斗,便是迅速提升经验的最佳途径。 “小丫头,你太狂妄了。”老者听到慕浅画的话,挥舞剑的速度瞬间快了许多,其杀意更是显露无疑。 “是吗我一向实话实说。” 慕浅画一边回击老者,一边留意着老者的行动,以指尖未剑,果然只能抵挡老者的攻击,要取老者的性命,十分困难,老者的软剑便是防御的最佳武器。 慕浅画微微一笑,飞身退了几步,取下头上的发簪,惋惜的看了一眼,老者已经杀红了眼,挥动剑尖,直取慕浅画的咽喉。 一步之遥的距离,慕浅画的发钗已经刺在了老者的右肩,瞬间的痛,让老者手中的软剑脱了出来。 “你下毒,怎么可能”老者愤怒的看向慕浅画,他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慕浅画的毒瞬间让他的身体无法行动。从小开始,他便喂毒,天下间,少有毒能够深入他的身体,他只得慕浅画的医术,没想到慕浅画的毒术也如此厉害。 “难道你不知道,医毒本是一家吗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有知道我会解毒,怎么会想不到我更会用毒呢想不到只能说明你自己蠢,不过,这次制作的毒效果还真不错,只可惜浪费了我最喜欢的发钗。”慕浅画围着老者走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打斗中下毒,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老者没想到,慕浅画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怒火攻心,让老者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本要杀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何必在乎手段呢你不是也对手无寸铁的我,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吗难不成你还想要光明正大,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生存,从来不存在什么光明正大。”十分嫌弃的看了看老者的面具,却又不想身手去摘,慕浅画十分纠结的看着老者带着的面具。 “小姐,留下了五人,其余的都处理掉了。”侍书一边擦着匕首,一边走过来回道。 侍书的动作,在慕浅画看来,十分有爱,但在侍书身后的黑衣人看来,侍书完全是从地狱回来的杀神,失去的人,全部都是一招致命,动作没有任何迟延和犹豫。 其实,被侍书制服的黑衣人没有看到,比起巫贤动手,大门外留下四分五裂的尸体,死在侍书手上的起码留下了一个全尸。 “我那里一个不剩。”巫贤拿出手帕,一边擦着手中满是血的银丝,一边回道。 慕浅画看巫贤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心情不好,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会都是给他发泄了吧,慕浅画心想。 “很好,把他面具摘了。”慕浅画见沐云轩也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于是直接吩咐道,从巫贤刚刚满是嫌弃的眼神,自然不会去摘面具,侍书是自己人,剩下的就只有沐云轩了。 “是,郡主。”沐云轩无奈的看了看慕浅画,走到老者身边,将老者的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摘下来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幅面容,沐云轩也好,巫贤也好,就算不是正面,也是从侧面见过,与赫连景腾一般无二。 “有什么好惊讶的,假货而已,说说看,真货在什么地方。”慕浅画看了看巫贤和慕浅画,随后看向老者说道。 老者的面容有人工加工过的迹象,并非天生像赫连景腾,不过,就算不是完全像,也有几分相似,他还真佩服幕后之人,居然整出这么相似的人,或许还不止一人,应该说,绝对不止一人。 “这也太像了吧,易容术,不想有易容的痕迹啊。”沐云轩咽了咽口水说道,看着一副与赫连景腾一般无二的面孔,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说说吧,把萧寒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慕浅画冷声问道,刚刚找过别院,没有萧寒的踪迹,除非,被他们给藏起来了,他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到。 “做梦,既然看出了我是假的,就应该知道,从失败的那一刹那,我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老者看向慕浅画说道,身为替身,从成为替身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 “看来,你的悟性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慕浅画说完,走到侍书刚刚抓住的人身边。 “说说吧,你们抓来的小孩在什么地方。”慕浅画走到第一个黑衣人跟前问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吗巫公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麻烦你了,动手吧。”慕浅画看向巫贤说道,以银丝杀人,绝对不是什么柔和的手段,再说,柔和的手段也配不上巫贤,慕浅画见巫贤不动,微笑着说道:“时间过得很快,拖得越久,绿蕊想必越是担心。” 巫贤冷冷的看了慕浅画一眼,没办法,谁让慕浅画抓住了他的软肋,不仅如此,还光明长大的威胁他,他也只能服从了,看着刚刚擦干净的银丝,巫贤皱了皱眉,看着刚刚说谎的黑衣人,决定将所有人的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 巫贤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沐云轩本能的退后几步,他怎么觉得比起侍书,巫贤的笑容更加恐怖。 慕浅画见巫贤挥动着手中的银丝,随后立即后退数步,只见巫贤用银丝将然困住,随后一用内力,整个人就四分五裂的散开,地上的鲜血洒满一地,空气中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巫贤嘴角邪魅的笑容,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 看着四处散落的尸体,脏兮兮的场景,慕浅画不由得皱了皱眉,让巫贤动手,或许是个错误。 “还要动手吗”巫贤指着还活着的四个黑衣人问道,若是要动手,他就动完手了再将银丝擦干净。 “不用了,你呢告诉我,那个小孩被你抓到什么地方去了。”慕浅画走到第二个黑衣人面前问道。 “要杀就杀,何必多问。”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后说道。 “看来,巫公子刚刚出手太快,没什么痛苦,可惜了,不过你放心,我新做出来的噬魂丹,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慕浅画将噬魂丹丢入黑衣人的口中,很快,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整个别庄充满了浓浓的幽怨之气,其余的三人听着同伴的叫声,身体忍不住颤抖。 “吵死了,小姐,下次能加上哑药吗”喂下噬魂丹的时候,慕浅画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听觉,但叫声却震痛了侍书的耳膜,侍书有些不满的说道。 “恩,有道理,下次改进,不愧是十倍噬魂丹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慕浅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侍书提议的,需要加一点哑药才行。 看着疼得在地上翻滚的人,刚刚被侍书封住了哑穴,看其表情,便知道他的痛苦。 “你呢还要沉默吗”慕浅画走到第三个黑衣人跟前说道。 “看来,你还是想沉默,其实,我还有其他办法让你招供,只是比较费时间,不过,如今,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慕浅画见黑衣人不说话,笑着说道。 “你听说过千刀万剐吗其实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将千刀万剐改进了,三千六百刀,分十天执行,先给你喂下止血丹,再用沾满盐或蜂蜜的匕首,将你身上的手从手开始,一片一片的削下来,你放心,你不会饿死,让你削下来的肉,在你眼前油炸了喂你吃下去,保证让你能坚持十天,要不要尝试一下,看你能不能坚持下来,毕竟,我最缺的就是试验品。”慕浅画微笑着在第三个和第四个黑衣人中间说道。 慕浅画的话,沐云轩已经打破了自己的认知,在他看来,慕浅画宛若月上之仙,容貌宛若天女,气质宛若惊鸿仙子,却从未想过,慕浅画竟有如此嗜血的手段。 许是曾经,没有触动慕浅画的嗜血因子,仅此而已。 “还是不说吗”慕浅画微笑着问道,笑容虽然清冷,但声音却十分柔和,仿佛刚刚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但慕浅画的眼中的冷意,显露她此刻真正的心思。 “我说,你是问那个小乞丐吗他被主人关在酒窖中。”第五个黑衣人挨不住慕浅画的威胁,颤抖的说道。 “真是个乖孩子。” 慕浅画说完,寻着问道,直接往酒窖的方向而去,她之前在别庄中没有找到地牢,没想到会将一个小孩子关在地牢中。 黑衣人听着慕浅画的话,整个人查到昏了过去,越是平淡的语气,越是让他感觉,平淡中充满了危险。: 070 是侮辱还是另有计谋。 别庄中缺少了生人的气息尽显阴冷之色,微风吹过,空气的血腥味和寒意让人不寒而栗。酒窖在阴暗的角落,慕浅画走过去打开酒窖的门,原本漆黑的酒窖,有了一丝微弱的光芒,透过微弱的光芒,慕浅画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卷缩一团靠在角落,看着让人心疼。 慕浅画急匆匆的走过去,见萧寒小脸通红,慕浅画立即将手放在萧寒额头,见萧寒并无发烧,身体也无异样,原本担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可能是因为酒窖中酒意太浓的缘故,萧寒呼吸到了挥发出的酒精,才会如此,慕浅画抱起萧寒,立即走了出去。 走出酒窖,慕浅画看着酒窖,眼神一冷,直接将燃烧的灯笼丢了进去,瞬间,酒窖淹没的大火之中,爆炸声连凤城中人都听见了,乍现的火光,就如同慕浅画此刻的心情。 她暗中派人保护了萧寒,萧寒化妆为乞丐,跟踪黑衣人一伙,为了萧寒的安全,她便撤去来了暗中之人,没想到却又一次让萧寒生活在黑暗中。 “姐姐”萧寒眉头微皱,身体微微颤抖,在梦中呼唤道。 “没事,姐姐在,睡吧,等你醒了,姐姐就在你身边。”慕浅画脸上没有了原本的僵硬和冷意,轻声在萧寒的耳边说道,温柔的声音,仿佛能直达萧寒的心底。 萧寒像是听到了慕浅画一般,原本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整个人也慢慢放松下来。 侍书几人见慕浅画抱着萧寒出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同时,沐云轩心中却又有些担心,萧寒的容貌太过于惹眼,对慕浅画和赫连殇而言,或许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慕浅画抱着萧寒,走到巫贤身边,点住萧寒的睡穴,随后将萧寒递给巫贤,示意巫贤离开,接下来的场面,萧寒的存在的确不适合。 得到慕浅画的指示,巫贤立即抱着萧寒,飞身离开,虽然没有放人离开山庄,但不表示城中会安静。 “人找到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了,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还好招呼你,天色还早,我有的是时间。”慕浅画看着老者,曾经的她,只想不理会世事,却总是被世事所累,时至今日,慕浅画明白了一切,她活着这个世界上,就逃过不世事的约束,而想要无愧,有时候狠毒是有必要的。 “小丫头,你以为就凭你刚刚的那些手段,能让我屈服吗吓吓他们还可以,对付老夫,你还不够格。”老者不屑的说道,身为影子,从成为影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放弃了自己,作为替身而活着,替身就如同影子一般,黑暗中,察觉不到影子的存在,但在阳光下,影子却无所遁形,光与影的道理是如此,人亦是如此。 “的确,对于一个放弃了自己本身,甘愿成为影子的人来说,肉体上的伤害对你而言,不过是疼痛而已,但是。”慕浅画淡淡的笑意,让老者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慕浅画刚刚说出折磨人的手段,他闻所未闻,此刻,老者有些胆怯了,但绝不能表露出来,一般表露出来,他必死无疑。 “怎么,害怕了吗”慕浅画见老者眼珠子微微闪烁一下,随后说道。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慕浅画拿出一瓶药丸,红色的药丸,躺在慕浅画白皙的掌心异常妖艳。 “是什么” 世人都知道,越是妖艳的东西就越是毒,老者想起慕浅画刚刚喂黑衣人吃下的噬魂丹,其效果,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噬魂丹。 “夜夜新娘,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美的名字,这个是我独家发明的,你说,你吃下后,我是将你送进妓院,还是送进小倌楼呢”慕浅画笑道。 听到名字,侍书满是趣味的笑容看向老者,沐云轩听着夜夜新娘这个名字,咽了咽口水,背后一阵发凉。 “你敢” “我为何不敢,这丹药等让你变成一个女人,让你享受夜夜新娘的乐趣,全身酸软,但你却不会死,你说,若你的主人知道了,会不会很高兴。”慕浅画俯视看着老者说道。 慕浅画本是出尘若仙,但此刻却软上了邪魅之色,沐云轩第一次对慕浅画有了惧意,那种从灵魂深处产生的畏惧之感。 “你不能” “不能,为何,因为你这张脸吗你放心,你很快就没了这张脸,服下丹药后,六个时辰内,会让你连骨骼都发变化,至于这张脸,原本不是你之物,毁了又何妨。” “郡主,何不将其严加审问一番后再做定论。”沐云轩受慕浅画之命,将幕后黑手与北静候扯上关系,如今,若慕浅画处置了老者,他又要如何去寻找新的证据呢 “你确定吗”慕浅画指着老者的脸说道,这张脸,不能出现在世人的眼中,皇室中,从不允许相似的人存在,一旦其存在,那么下一步便是扼杀,老者的这张脸,亦是如此,慕浅画见沐云轩沉默,随后对侍书吩咐道:“那三个人交给你了,侍书,天色不早了,将人带回别院。” 看着慕浅画和侍书消失的身影,沐云轩打了一个寒颤,刚刚一方面他想留下老者,一方面想找出与真正幕后自然关联性的证据,涉及皇室,他既站在赫连殇这边,就应该早作准备才是,也不至于将来一旦有事发生,手足无措。 回到别院后,慕浅画立即去看了萧寒,原本红彤彤的脸蛋恢复了本来的颜色,睡梦中,脸色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坐着美梦。 “小姐。”初晴见天色不早,走进来小声提醒道。 “将人送去红楼。”慕浅画走出房间,见老者浑身冒出冷汗,但皮肤却愈发的有光泽,就像是蛇在蜕皮一边,老者也正在蜕变。 “等等等”老者见慕浅画要抽身离去,忍住浑身的疼痛,用尽权力的唤道。 “怎么,不愿意去红楼吗哪里的小倌可是凤城一绝,你虽然年老了,但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乏特殊爱好的客人还是你怕会输给年轻人,你放心,服下了我的药丸,身体具有异香,自然会让人欲罢不能。”老者虽是替身,但却不是幕后,他遵从主人的命令,但同时却也有自己的思维。 “给我一个痛快,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老者撑起自己的身子,努力让自己稳坐在地上说道。 老者感觉自己浑身的骨骼,仿佛都正在变化,撕心的痛,侵入他的神情,但人却又格外清醒,他从小服毒长大,身体早就有了本能的抗药性,但在慕浅画的毒药面前,他却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你高看你自己了,我并不想知道。”慕浅画不屑的看了老者一眼后道。 “你难道不想要瘟疫的解药吗”瘟疫之毒,便是他最大的砝码,慕浅画将来注定要母仪天下,他就不信,慕浅画会拿凤城的百姓,上万条性命来赌。 “毒已解,何须解药。” 慕浅画看向身后几人,打算派人将老者送去红楼。 老者的目光,似乎没有了焦距,他本想和慕浅画做交易,没想到慕浅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交易,而是为了侮辱他,或者说,侮辱幕后之人。 其实,老者并不知道,从某些方面来说,萧寒的事,也触动了慕浅画的神经。 瘟疫之毒,若真等着佛柳的解药,她又怎能只会拍佛柳独自前去呢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而已。 她的惩戒,就是让所有的功效最大化,没有必要从老者这里得到情报,因为,从老者口中得到的情报真假难辨,与其花时间去分析情报的真假,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小姐,我去送。”绿蕊见慕浅画不打算问,兴致浓浓主动提议说道。 “告诉老鸨,若她让你逃了,就烧了她的红楼。”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叮嘱道。 绿蕊应声后,立即提着老者,向着院外走去,巫贤刚刚洗去身上一身血腥味,就看到绿蕊单手提着老者,向院外走去,想起慕浅画的话,巫贤立即跟在绿蕊的身后。 “绿蕊,要不还是我去吧。”巫贤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不要。”好不容易有了有趣的事情,她怎么会愿意放手呢 “你知道红楼是什么地方吗” “不要拿我当白痴。”绿蕊不客气的瞥了巫贤一眼道。 绿蕊的白眼,巫贤相当无奈,如同话唠一般,不停的劝说着绿蕊,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红楼的门口,凤城瘟疫横行,但红楼依旧人满为患,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黎明之际,赫连殇收到从凤城的来信,看到信中的内容,赫连殇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不愧是我的浅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赫连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赫连殇的话,暗夜和暗羽两个人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一缕黑线,慕浅画此举,让他们咋舌,将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送去当小倌,亏慕浅画想得到,但对老者来说,这确实最大的侮辱与折磨。 “主子,主母此举,怕是会惹怒幕后之人,他怕是不会放过主母。”暗羽想着慕浅画此举,十分谨慎的说道。 “浅浅此举,就是要触怒幕后之人,他在幕后呆得太久了,也是时候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慕浅画侮辱老者,老者作为那人的影子,慕浅画此举,便是在对幕后之人的侮辱,任何一个人,都绝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自己。 “主子现在收网吗”凤城的人已经被慕浅画一网打尽,赫连殇自然无须为慕浅画的安全担忧。 “时机到了,收网。” 顷刻之间,丰城的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紧张,来来往往的声音,不少人从梦中惊醒,几个时辰之隔,不同的地方,另一场屠宰场正在继续。 迎着清晨的阳光,慕浅画慢慢睁开眼睛,洗漱后,便想萧寒的房间走去,刚刚走进屋内,就看向萧寒睁大眼睛,四处寻找慕浅画的身影,在看到慕浅画之后,萧寒才确认,原来,真的不是梦。 “姐姐。”萧寒立即光着脚,从床上冲了下来,跑到慕浅画身边,抱住慕浅画说道。 “小寒很勇敢,帮了姐姐的大忙。”慕浅画蹲下,摸了摸萧寒的白皙的脸蛋,温和的说道。萧寒往日虽成熟稳重,但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对不起,我让他们给抓住了,拖了姐姐的后腿。”萧寒有一丝自责的说道。 “没事,已经做得很好了,姐姐很高兴,饿坏了吧,把衣服穿好,和姐姐一起去吃早餐。”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笑着说道。 “好”萧寒十分乖巧的说道。 慕浅画看萧寒的背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成了萧寒的精神支柱了,在昏迷中,能唤着她,她应该高兴,但同时,萧寒必须要更快的成长才行。: 071 小妾来访? 慕浅画医治好凤城瘟一事,传遍羽城。 与此同时,慕浅画会医术之事,也渐渐浮出水面,更是有人说,慕浅画便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玉笛公子,一时间,羽城非常热闹。 凤城之事,同样没有瞒过原本不存在于世,那个躲在暗中最深处的敌人,他策划了一切,可慕浅画将他的替身送入红楼一事,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侮辱。 慕浅画是在警告他吗 “主子,凤城管辖内的所有据点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毁掉了。”相比于外面的寒冷,地下反而让人觉得有一丝暖意,这份暖意就像是一把火,顷刻间,可燃烧掉一切。 “我知道了,派人除掉四使。”戴面具的老者吩咐道,语气中,满是怒意。 凤城四使之事,慕浅画彻底的触怒了他。 “是,主子,可否要将慕浅画一并除掉。” “下去吧。”戴面具的老者拒绝了黑衣人的提议,此刻心中却是波澜壮阔,慕浅画的这一击,响亮的在他的脸上抽了一个耳光,他向来睚眦必报,他不会让慕浅画死的那么简单,慕浅画敢侮辱他,他要慕浅画同样生不如死。 赫连殇毁掉了丰城内所有的据点,心情却同样的沉重。 一轮微弱的弯月,无法照亮生命中的那一抹黑暗。 凤城的瘟疫,已经稳定,慕浅画便独自一人,率先前往丰城,到丰城,天色已晚,慕浅画便直接跃如府内,进去后,慕浅画见赫连殇似乎没有发觉她的存在,表情十分凝重,走过去,握住赫连殇的手。 “殇,怎么了。” “风云骤起,那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赫连殇将慕浅画拉入怀中,轻声说道。 那封信,让他放不下,昔日之事,是他的梦魔,天下间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慕浅画,但那人却抓住了他的软肋。 “无妨,他有行动,我们才好反击。”慕浅画倒是觉得,对方的肆无忌惮,才是反击的最佳时机,隐约间,她仿佛感觉赫连殇在顾忌着些什么。 “浅浅,年关将至,凤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可否要去鸳鸯山庄看看岳父岳母。”对于上官瑶和慕东辰的称呼,赫连殇是越来越顺口了。 “我既已领了陛下的圣旨,凤城瘟疫已经全部治愈,自然应该要回羽城复命才是,至于爹和娘亲那边,他们会谅解的。”上官瑶在鸳鸯山庄,以鸳鸯山庄的势力,足够保护上官瑶的安全,她不去,或许正好让人不要把视线放在鸳鸯山庄的头上。 “殇,是不是在担心国师的术式之事。” 赫连殇虽然掩饰的极好,但过于保护,反而让慕浅画察觉到了异常。 “浅浅可知,国师的术式,至今无人可以破解。” 术式之事,十分神秘,赫连殇倾尽魔门的势力,所查到的却并不理想,甚至一直都未曾进入核心,他不想要下一次,他可以冒险,但不能让慕浅画冒险。 “殇,其实你不用担心术式之事,巫璨曾经说过,我挣脱了国师的术式,虽然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绝不会太久。”她医治好巫贤之后,巫璨曾经对她说过国师之事。 当初带赫连殇回天圣是赫连景腾和国师授意的,但赫连景腾和国师之间的关系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日后的一早,慕浅画和赫连殇道别后,踏上了回羽城的路。 “暗羽,吩咐暗一,凡是暗杀浅浅者,格杀勿论。”慕浅画离开后,赫连殇表情十分沉重的吩咐道。 暗一是魔门排名第一的杀手,是个天生的武痴,在修为上,超过暗羽。 暗羽对赫连殇启用暗一,十分惊讶,暗一一直以来,都是暗中保护赫连殇,或是执行其他任务,在魔门中,都是甚少有人知道暗一的存在。 “主子,主母此行危险的如此程度吗”暗羽略带惊讶的问道。 “凤城之事,那人不会放过浅浅,刺杀对那人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我只是想浅浅一路上能够安生一些。”赫连殇目视远方,看着眼前的景象,相比于昨日的绚丽,今日却如此平凡。 “是。” 四日后,慕浅画一行抵达羽城,一路上,难得的风平浪静。 回王府后,侍书便前往赌城,看望问琴,至于具体的理由,慕浅画并不关心。 “小寒,一路上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慕浅画看着萧寒略带些疲倦的面容,笑着说道。 “姐姐也休息一下。”萧寒脸上荡起微微的红润道。 “郡主,水碧莲求见。”福伯有些不甘愿的走进来禀报道。 慕浅画刚回羽城,羽城中大多数人就得知了消息,不少人等着看慕浅画的笑话。 “是吗让她从侧门进来,去偏厅候着。” 慕浅画心想,对方的速度挺快的吗迫不及待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吗有太后撑腰,水碧莲以一个妾室而言,的确算是地位超然,只可惜,她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有岂会给水碧莲的面子。 “是,郡主。” 若能随心而行,福伯绝对会想直接将人赶出去,可羽城中,不少人等着看慕王府的笑话,有些事,不可随心而行。 “郡主,可否要请王爷回来。”羽城形式多变,慕长风虽然会尽力维护慕浅画,可也免不了会被人嚼舌根,若有慕东辰坐镇,议论势必会少很多,北静候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我已给爹去过信,让他陪娘亲养胎就好,王府之事,已经交给大哥,福伯无须担心。”慕浅画看向福伯道。 她与福伯虽然相交不深,但却知道,福伯是一个尽心尽力维护慕王府的人。 俗话说,一代新人换旧人,就算慕东辰不在羽城,她和慕长风也绝不允许有人侮辱慕王府。 “是,郡主。” 慕浅画的答案,福伯暗自点了点头,心想:王爷,有郡主和世子在,王府便会安然无恙了。 “小姐,你真要去见水碧莲吗”福伯离开后,初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素问水碧莲也算是女子中的翘楚,没想到既然会如此不要脸,萧寒也一脸担心的看着慕浅画。 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示意萧寒下去洗漱一下。 “我能不见吗若不见,明日羽城中就会传出我善妒之名,虽不懂陛下此举为何,但从现在来看,事情绝不会简单,这次怕是不会轻松了,吩咐画魅,让她小心一些。” 画魅主掌情报,那人想必也知道,若要切断她的双目,画魅的处境倒是比她的处境危险一些。 “是,小姐。” 慕浅画慢条斯理的洗漱了一份,一个时辰后,终于走出了倚梅小筑。 偏厅内没有火盆,水碧莲等了一个时辰,整个人都差点冻僵了,又不好意思倒出走动。正想办法离开之际,就见慕浅画一身白衣,宛若仙子,身姿轻盈,步步生莲,浑身仿佛散发着一抹仙气。 肌肤胜雪,未施粉黛,以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柳叶为眉,星眸皓齿,一点朱唇,如仙却又透着一抹妖娆,美不胜收。 “碧莲拜见姐姐。”水碧莲自认为长得不错,在慕浅画面前,竟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原来是宸王府的小妾,不过,你这声姐姐,我可担当不起,母亲的宝宝还未出生,我可担当不起你这声姐姐。”慕浅画直接坐到了上座,看着坐在侧面的水碧莲说道。 水碧莲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萧娉婷,又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女人,不过,比起萧娉婷,她把自己的姿态放的低了些,这样的人,她是该说她隐忍,还是该说她蠢呢 “年后姐姐将嫁入宸王府,碧莲虽然早一步进了宸王府,但姐姐是王妃,碧莲理当叫一声姐姐。”水碧莲虽有不满,但心中早已明白,今日来,慕浅画绝对会为难她。 “你这话似乎错了,一来,你还没进入宸王府的大门,虽然是宸王府的小妾,可却没有得到宸王的认可,二来,区区一个小妾,王府小妾,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地位高一点的奴婢,你竟然给称呼我为姐姐,看来,北静候似乎没有交给你利益,北静候府子嗣如此,着实让人失望。”慕浅画毫不客气的回道。 慕浅画的话,让水碧莲的脸色白了又白,却又无法反驳,若是侧妃,有子嗣后,便可以记入族谱中,若是小妾,就算有了子嗣,如慕浅画所言,在王府,她不过是一介奴婢而已。 慕浅画未归来之前,将近半月的时间,她想了无数办法,就是想早慕浅画一步进入宸王府,未曾想,宸王府的管家当真是油盐不进,她连踏进宸王府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此次来慕王府拜访,她也是从侧门进入,她是北静候子女,又是嫡女,若得陛下承认,她也是个郡主,虽地位不如慕浅画,但依旧是地位尊崇。 水碧莲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想办法,夺得赫连殇的心,只有那样,她才能夺回她失去的地位。 “姐姐,碧莲以后会和姐姐一同服侍王爷,姐姐以后虽贵为王妃,但在碧莲心中姐姐便是我的亲人。”水碧莲心中,已经将慕浅画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满是和气的说道。 “原来如此,听说北静候素来有不少妾室,想来北静候夫人定是不少姐妹,看来北静候府远在天圣极北,我从未去过那里,倒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礼仪,府中妾室与正室平等,看来,北静候夫人也是一个追求平等之人。” 慕浅画的话,伺候在四周的丫鬟仆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让水碧莲脸色十分难得,在北境,谁不知道北静候夫人是一个善妒之人,而水榕有喜欢搜罗四方美人,这其中,可闹了不少笑话。 “哈哈不愧是我妹妹,虽从未去过北境,却十分了解北境习俗。”慕长风听闻水碧莲上门拜访,急匆匆从御林军中回来,走到门外,就听到慕浅画整给了水碧莲一个下马威,于是在门外静待着。 “大哥,我回来了。”慕浅画立即起身,看向慕长风说道。 月余不见,慕浅画感觉慕长风的功夫似乎有厉害了许多,也邪魅的些许,看来,慕长风这些日子也没算白过。 “回来就好,妹妹,怎么让这些下人进府了。”慕长风十分温和的看了慕浅画一眼后,随即看向水碧莲,邪魅的眼神,让水碧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若不见,人家说我们慕王府不懂礼仪该怎么办。”慕浅画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向慕长风道。其实,慕浅画想见一见人人畏惧的慕长风,究竟有多少手段。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虽然长相还不错,等妹妹成了主人后,大可卖去青楼,也省了不少事,小一,将人给我丢出去,免得脏了慕王府,还有将她碰过的东西一律丢了,免得慕王府的人得不要脸的传染病。”慕长风直接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侍卫听到小一的称呼,额头一阵冷汗,他有名字,不叫小一,可却不敢向慕长风反驳,不然,他连小一的名字都没有了。 还未等水碧莲反驳,小一就这届提着人,从侧门将人给丢了出去。 王府外,原本就等着不少人想要看笑话,结果看小一将人丢出来以后,一个个都为恐怖之不及。 有慕长风的地方,就有这个侍卫的存在,羽城中,无人不知。 “妹妹,大哥替你解决了麻烦,你要怎么回报一下大哥。”没了碍事的人,慕长风厚着脸皮说道。 “梅花酿的药效不错,不过也禁不住大哥的酒量,醉梦楼中有不少其他的好酒,想必大哥也十分喜欢,为此,我做了这个,大哥看是否合心意。”慕浅画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慕长风道。 慕长风饮梅花酿,绝非是为了爱酒这么简单,慕长风有些异常,她没问,选择了相信。 “多谢,还是妹妹知我心。”慕长风打开闻了一下道。 原来,慕浅画早就猜到了理由,只可惜,他现在还不能说,慕长风仅仅握住药瓶,心中发誓,哪怕是倾尽一切,他也会护家人周全。 “虽是好药,也能提升内力,但不可多吃。”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味药,若大量服用,能将人的神经提升的极致,她给慕长风的药,都是精心配制过的,为的就是发挥药效的同时,又不伤害的慕长风,但入药三分毒,哪又能做到百分百呢 “多谢,既然妹妹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我自然也不能小气,拿着吧。” 慕长风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慕浅画,一举一动间,显得格外的沉重,许是感觉到了慕长风的心情,慕浅画接过后,想要打开锦盒,却被慕长风给阻止了。 “妹妹,若是陷入了危机再打开知道吗好好保管。”慕长风一改刚刚的温和,神情严肃的说道。 “好。”慕浅画将锦盒放入袖中后道。 慕长风此言就说明锦盒还未到打开的时候,但同时,慕浅画心中却有多了一丝不安和疑问,这份疑问,在慕浅画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静待着灌溉后慢慢发芽。 慕浅画回来后,王府感觉都有了人气些,福伯见慕长风和慕浅画相处融洽,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福伯虽从小看着慕长风长大,但却也知道,除了慕东辰之外,慕长风对所有人几乎都是漠不关心,早年慕长风为了寻找上官瑶,甚少留在王府中,慕长风的童年是孤独的,或许真是如此,才养出了目空一切,放浪不羁,邪魅的性格,说到底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072 朝堂风波 水碧莲被侍卫丢出王府,满心愤怒的回到别院中,她想尽办法,都未曾进入宸王府一步,如今,慕浅画已然回到羽城,她想进宸王府,慕浅画必定会阻止。 “莲儿,你这是怎么了。”北静候刚从宫中出来,听闻慕浅画已经回到羽城,本想阻止水碧莲贸然去见慕浅画,刚走进别院,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水碧莲。 “爹爹,我想除掉慕浅画。”水碧莲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道。 “胡闹。”水榕十分严厉的说道。 慕浅画来羽城的途中,多少人想要除掉慕浅画,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如今慕浅画已然在羽城,想要除掉慕浅画就难上加难。 “爹爹,我不是胡闹,若不除掉慕浅画,我这辈子都别想进宸王府,如今,我已然是宸王的妾室,可将近半个月过去了,我连宸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如今,慕浅画回到羽城,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爹爹难道希望等着慕浅画来除掉我吗”水碧莲想起慕浅画的容颜,更加愤恨,她自认为容颜出挑,可在慕浅画面前,她就犹如丑小鸭一般,今日慕王府之行,不过是她自顾自的表演,像个小丑一般,就算是因为这个她也要除掉慕浅画,更何况慕浅画的身份高于她。 “你自有太后撑腰,慕浅画又岂能轻易对你如何如今,你只要想办法进入宸王府就好,待你抓住了宸王的心,还怕一个慕浅画吗”水榕劝解道,但心中却存了一丝和水碧莲相同的想法。 慕王府军功远远高于天圣所有家族,更重要的是慕王府中人素来不爱权势,不卷入朝野的纷争中,在历代帝王心中,都有着很高的地位,看水碧莲生气的模样,水榕十分担心,就算让水碧莲进了宸王府,有慕浅画在,水碧莲能不能讨得赫连殇的欢心,还是一个问题。 “太后根本不会见我,昨日我派人递了进宫的帖子,到现在都还未有消息,爹,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想起在慕王府的败阵,水碧莲十分不甘心。 “行了,明日我亲自去会一会慕浅画,你记得躲在太后身上下功夫。”水榕叮嘱道,云家虽毁,但太后的地位丝毫没有改变,单凭这点,水榕就要叮嘱水碧莲抓住太后这个靠山。 “爹,现在已经没有了云家了,太后如何,还有那么重要吗”水碧莲有些不满道,她送了不少好东西就那个老太婆,可老太婆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在水碧莲看来,如今,云家已经倒台,太后的态度如何,根本不重要。 “糊涂,云家倒了又如何,太后是陛下的母亲,先不说云家活下来的还有云锦,难保他日,云家不会有复兴的可能,就是单凭太后是陛下的母亲,你值得讨好。”水榕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 “我知道了,爹爹。”水碧莲虽然不是很甘愿,但水榕说的的确是事实,太后是陛下的母亲,这一点是绝不可能改变的,云家虽有株连,但按天圣律令,应灭九族才是,云家所灭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人,远亲并未受到牵连。 次日一早,慕浅画奉旨进宫,第一次走进了正殿,众大臣见慕浅画走大殿,不少人暗自皱了皱眉,天圣规矩,女子不得干预朝政,后宫中,哪怕是皇后,母仪天下,也不得轻易进入大殿。 “臣女拜见陛下。”迎着众人的目光,慕浅画趣味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赫连景腾进入大殿上召见她,无意是可与鸿门宴相其并论了。 “浅画免礼。”赫连景腾见慕浅画丝毫不胆怯,心中不由得暗自点头,不愧是殇儿选中的人,只是因为慕浅画的这份不胆怯,今后面临的只怕会更多,以后的路也更加艰辛。 “多谢陛下。”慕浅画起身,微微抬头,看向做在龙椅上的赫连景腾,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赫连景腾似乎憔悴的不少,她心中略带疑惑。 “凤城瘟疫,已全部治愈,浅画,你做得很好。”赫连景腾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多谢陛下,身为天圣郡主,是天圣子民的一员,浅画不过是做了应该做得事情而已。” 四周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不少人已经在开始小声议论了,瘟疫通常十分难以根治,慕浅画仅仅只用了十多天的时间,不少人心中已经出现了疑惑。 “好”赫连景腾还未说完,立即有大臣站出来,拱手行礼后,启奏道:“陛下,凤城瘟疫之事,微臣心中,尚有疑问,不知可否请郡主解答一二。” 慕浅画侧头,看到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长者,大腹便便,脸上有不少横肉,让慕浅画不由得想起了脑满肥肠这四个字。 “浅画以为如何”赫连景腾略带笑意的看向慕浅画道,看似是在询问慕浅画的意见,其实慕浅画根本无法拒绝。 “随意。”慕浅画立即转过头道,刚刚看了一眼,顿让她觉得倒胃口。 “郡主可知,女子不入朝堂,如今,郡主踏入朝堂,有违律令。”长者毫不客气的说道。 “敢问阁下是何人。” “礼部尚书沈括。” “原来是礼部尚书,浅画还真是失敬,敢问一句,尚书大人,我可是私闯朝堂。”从赫连景腾宣她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难免会有人为难她,第一个站出来的是礼部尚书,她并不觉得奇怪。 “自然是陛下传召的。”沈括立即回道。 “既然是陛下传召,我理应遵循陛下旨意才是,还是尚书大人觉得” 慕浅画之意,按照沈括的说法,违背律令的是赫连景腾,而非是她。 “陛下恕罪,微臣不敢。”沈括立即跪下请罪道,他本想抓住慕浅画如朝堂之事,大做文章,没想到慕浅画直接扯到了赫连景腾的身上。 “大冬天的尚书大人如此容易流汗,我看,还是多吃点素为好。”慕浅画言下之意,直接骂沈括脑满肠肥。 “那就按照浅画的以后,沈括,以后多吃点素。” 赫连景腾的态度,明是在帮助慕浅画,可慕浅画看着眼中,怎么觉得波涛汹涌,今日她上殿,慕长风一早去了御林军中,看来,今日之后,她会树立不少敌人。 “是,陛下。”沈括咽了咽口水,立即回答道。见赫连景腾并未过多责备,心中松了一口气。 “陛下,微臣也有一事,想要请教郡主,请陛下恩准。” 沈括的败阵,丢的是朝中大臣的颜面,有人丢了,自然有人要讨回来,既然礼仪上找不到慕浅画的破绽,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了,最重要的是慕浅画手上有赫连景腾亲赐的金牌,可以免其礼仪,找出破绽的同时就会开罪陛下。 “准了。” “刑部侍郎李光见过郡主,传闻说,凤城瘟疫,郡主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根治的所有得感染疫情之人,可否属实。”李光开口问道,通常的瘟疫少则两月多则半年,有些地方得了瘟疫,甚是要多年才能恢复,就算慕浅画医术超群,也太过于迅速了些。 “李大人最近生活似乎不怎么和谐,有些力不从心吧。”慕浅画看向李光,李光面容略带憔悴,虚弱之像,加上府中姬妾成全,李光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加上画魅的情报,就算不看李光的面相,从情报分析,也可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慕浅画的话,不少大臣露出了一抹嘲笑,李光脸上跟是无光,这下真的变成李光了。 “李大人,你觉得本郡主医术如何望闻问切,我可只看了李大人一眼,大人觉得,我所说,可否属实。”李光之事,不少官员早有议论,并不稀奇,但此刻,李光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唯有选择沉默一条路。 “瘟疫之事,凤城知府早已送上奏折,若众位大人觉得凤城瘟疫并非如奏折中所述的严重,众位大可派人去凤城查证一二,我无论说多少,都抵不过事实。”凤城之事,这个功劳她希望由沐云轩来领,慕浅画虽已经提升为知府,但要想成为赫连殇的左右手,还远远不够。 “凤城瘟疫已经止住,具体如何,容后再议。”赫连景腾见众大臣都不开口,于是说道。 “是,陛下。”众臣齐声道。 “众卿家可还有本启奏。” “回陛下,我等无本启奏。”众人齐声道,慕浅画之事,不少人心有不甘,也有不少人保持中立,毕竟,慕王府可不是好的最的。 “慕王府浅画郡主,救治凤城瘟疫有功,加封为一品郡主,上次黄金百两。”赫连景腾立即赏赐道。 “多谢陛下,浅画有一事请陛下恩准。” “准了。” “凤城不少百姓风餐露宿,一百两黄金请陛下派人送往凤城,一解一时燃眉之急。”那道门虽然拆了,但不少人还未找到落脚之处,依旧风餐露宿,沐云轩虽上奏到羽城,奏本会经过上书房的审核,如今还未听到任何消息,只能是沐云轩的奏本很有可能石沉大海了。 “准了。”赫连景腾心中暗自点头,但额头上却冒起了一层微微的汗珠,让慕浅画觉得相当的怪异。 “楼天明。” “微臣在。” “你带一万两黄金,前往凤城,已解凤城百姓燃眉之急,顺道宣旨,让沐云轩处理好凤城之事,尽快会羽城。”赫连景腾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立即下旨道。 “是,陛下。”楼天明立即领旨道。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褚三思似乎察觉到赫连景腾身体有些不适,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随即道。 离开大殿后,慕浅画并未直接出宫,而是去了长寿殿,正打算进入,却被宫中的侍卫拦了下来。 “郡主,陛下今日有要务处理,无暇见郡主,请郡主改日再来。”侍卫十分有礼的说道。 “我知道,能否帮帮我通报褚公公一声,多谢。”慕浅画立即说道,今日进宫,宫中的风向变了很多,看来,他们离开,暗中的人果然动手了,而且动手的幅度还不小。 “是,郡主稍等。”慕浅画的一句多谢,侍卫想要拒绝,却又没有办法拒绝。 片刻后,褚三思行色略微匆忙的走了出来。 “褚公公,此次我去了一趟南楚,得了一点新鲜玩儿,公公想必会喜欢,不知可否要看一看。”慕浅画见四周有不少人留意着她的举动,于是说道。 “也好,郡主请。”褚三思立即松了一口气说道。 刚刚在大殿,褚三思本想给慕浅画使眼色,让慕浅画差距到赫连景腾异常,但碍于大殿上人多,他的一举一动又受人关注,只能期待着慕浅画自己发觉,慕浅画果然没让他失望。: 073 北静候威胁?还是找死 褚三思领着慕浅画来到长寿殿侧殿的房间,随后亲自为慕浅画斟茶后,也随即坐了下来。 “褚公公,陛下最近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慕浅画直接开口问道。 “陛下最近的确有些反常,精神状态不怎么会,有时候记忆力好像也有所衰退,老奴也让御医查过,并未查出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今日本想给让郡主为陛下诊脉,未曾想陛下刚进入长寿殿,直接下令,不见任何人,老奴也没有办法。”褚三思十分无奈的说道。 褚三思照顾赫连景腾多年,赫连景腾的反复和精神不济让他起了疑心,奈何赫连景腾不见慕浅画,他也毫无办法,只是因为赫连景腾不见慕浅画,更是让他觉得诡异。 赫连景腾一直以来都十分重视慕王府一脉,相比于皇室中的宗亲,赫连景腾和慕王府的来往更加密切,突然的疏离,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异常呢 “陛下可有服用丹药的习惯。”但凡帝王,不少人都求长生不老,但往往那些丹药,都是些间接致命的药物,有些药,最初或许能提神,但久而久之,就会变成毒药。 “没有,陛下从未有服药丹药的习惯,就算是生病,不到万不得已,陛下都不吃药。”褚三思仔细思路后道。 “如今,我未见到陛下,尚未知道具体情况,这里有几个玉虚丸,你想办法让陛下服下,可溶与陛下吃的食物中。”慕浅画拿出一瓶药丸,递给褚三思道。 玉虚丸三个字,她不说其功效,褚三思也知道。但瓶中不止有玉虚丸,还有她配置的解毒丹,赫连景腾是否中毒,她并不清楚,但有备无患,终究是好的。 “多谢郡主,老奴一定尽快让陛下服下。”褚三思将过丹药,藏于袖中后道。 “如此,陛下那边就由老褚公公照拂了。”赫连景腾的情况,慕浅画十分不放心,刚刚朝堂上,她仔细观察过几眼,她并未发现赫连景腾有中毒的迹象,有绝大部分的可能,赫连景腾不是中毒,而是中了其他东西,例如国师的术式。 带着疑惑,离开宫中,刚刚走到宫门口,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长者便向慕浅画走了过来,看其打扮和长相,慕浅画已经知道了对付的身份,昨日是女儿,今天倒是换成了父亲了。 “久闻浅画郡主风姿卓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水榕走上前道,见慕浅画一生宫中,打扮十分简约,这份简约,却让她多了一缕仙气,少了一丝凡俗之气,精致的五官,肤如凝脂,难怪昨日去了慕王府的莲儿会动了杀机,水榕心中想道。 “原来是侯爷,我想这不是巧合吧。”慕浅画看向水榕道,素问水榕十分偏爱女色,刚刚水榕的眼神,让她有挖掉水榕眼珠子的冲动。 看来,这位北静候年轻的时候,或许是个角色,但如今,若北冥国大举南下,凭水榕这幅模样,根本挡不住北冥的南下大军,北静候府也是时候该换换血了。 “郡主聪慧,听闻郡主回京,老夫特来亲郡主到醉梦楼一聚,还请郡主赏脸。”水榕笑道,换做他年轻十年,他怕是挡住慕浅画容貌的诱惑,还在如今的他,更加看重权势。 若慕浅画是常人家的女子,水榕未必会放过慕浅画,只是慕王府不是水榕能动的对象而已。 “侯爷相邀,我又岂能拒绝。”慕浅画说完,直接上了来马车,北静候刚想随即上车,谁知还未走到马车去,赶车的初晴直接驾车离去,好在水榕功夫不错,若是一介书生,未必躲得开。 “小姐,你真要去会一会那个老色鬼啊。”候在车中的侍书,见慕浅画上车后,十分不满的说道,若非今日来之前,画魅一再叮嘱她,羽城形式多变,不要给慕浅画惹麻烦,她早就上去揍那个老色鬼了。 “去醉梦楼,你害怕我会吃亏吗”慕浅画捏了一下侍书气呼呼的脸颊道。没有拿上匕首的侍书,看上去有些小孩子心性。 “小姐,你别捏我脸颊,我又不是萧寒。”侍书嘟了嘟嘴道。 “行了,等下去醉梦楼,让画魅给北静候安排几个美人,要让他无福消受的那种。”水榕的眼神,让她也觉得不舒服,水榕找她,无非是为了水碧莲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敌人,她自然没有必要手软。 “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侍书立即喜笑颜开道。 慕浅画到醉梦楼之际,北静候骑马已经率先到了,慕浅画下车后,初晴立即将马车驾到后院停了下来,侍书下车后,急匆匆的去找画魅,初晴见侍书急匆匆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是谁侍书稳重,还是不稳重。 “郡主,请坐。”北静候丝毫不为刚刚的举动生气,十分有礼说道。 “侯爷今日见我,不会是为了请我在醉梦楼吃饭这么简单吧。若是如此,我会以为侯爷是在彰显北静候府的财力雄厚。”醉梦楼的包间在一百两到一千两不等,显然,北静候用了最高的规格,只是相比于三楼,还是差了些,三楼可是她专用的地方。 “郡主严重了,今日请郡主来,主要是为了小女之事。”水榕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但想想他要做的,便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气。 “侯爷请明言。”慕浅画可不想和水榕耗下去,再耗下去,会脏了她的眼睛。 “郡主年后将和宸王成婚,你我是一家人,郡主何必如此客气呢”水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只可惜,水榕用错了对象,这招对慕浅画无用。 “是吗她是妾,我是王妃,何来的一家人,更何况妾室不住主家,可不是少数,侯爷的外室也不止一个,不是吗”水榕素爱美人,不仅府中姬妾众多,还养了不少外室,这并不会什么秘密。 慕浅画眼下之意,只要她和赫连殇不允许,水碧莲这辈子都别想踏入宸王府的大门。 “郡主,女子善妒,可不是什么好事。”水榕见慕浅画柴米不进,也丝毫不敢慕浅画面子道。 “是吗只要王爷不说我善妒,自家之事,与常人何干。”慕浅画言下之意,水碧莲不过是个妾室,根本算不上家人,她家之事,与水榕有什么干系。 “浅画郡主,你虽是陛下刚刚封的一品郡主,论品级,本侯爷也是一品,握手天圣北方二十万大军,虽慕王府手握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但本侯常年驻守北方,保的一方安宁,将来宸王登基,本侯手中的兵力不可或缺,如此,郡主还觉得莲儿不够当郡主的家人吗”水榕直接说出了当前的形式。 天圣与北冥之间,有一道天险,慕王府的郡主,主要分布天圣的中央以及东面,而赫连殇手中的兵权主要聚集在南方和方面,北方由北静候府一脉独大,因此,北静候府的确有谈条件的本钱。 “侯爷是想和我做交易吗”慕浅画看向水榕道,与其说是谈交易,还不如说水榕在威胁她,可惜,水榕威胁错了对象。 “郡主聪慧。”水榕的意思是让慕浅画自己掂量着。 “侯爷似乎用错了功,先不说我尚未嫁入宸王府,未有主掌宸王府一切的权力。就算将来真是宸王登基为帝,北静候府理应服从帝君,难不成若水碧莲没有进入王府,侯爷就打算谋反不成。”北静候的威胁,在她看来,何尝不是另一种把柄呢除非她不愿意说,论口才与驳论,她绝不输赢于任何人。 “你”水榕没有想到,慕浅画竟然三言两语,想给他安插一个谋反的罪名,有云家的先例,一旦有任何风吹遭到,他这个北静候就算做到头了。 “侯爷何必着急,我不过是说了可能而已,侯爷,你的功似乎用错了地方,水碧莲又不是我的小妾,不过,我倒是佩服侯爷,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竟然也愿意送给为妾,侯爷好度量。”既然已经得罪了北静候,慕浅画不介意将人得罪个彻彻底底,竟然之后,就要看北静候如何选择。 无论北静候如何选择,选择不外乎两种,一种是让水碧莲在赫连殇身上下功夫,不过,这条路似乎没有机会,若非北静候府还不是变天的时候,赫连殇怕是早就动了,第二种便是除掉她,没有了她,水碧莲凭借北静候府的地位,自然能独占鳌头,更重要的是幕后还有一个推手。 “相比于郡主的善妒,北静候府的人的确度量大些。”水榕又岂会听不出来,慕浅画是在讽刺他。 此刻,谁先怒就先输。 “多谢侯爷夸奖,多少年来,慕王府可是最和睦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人,只能说侯爷的境界未到,今日不麻烦侯爷招待了,我怕噎着了,就先告辞了。”慕浅画看都没看水榕一眼,说完后,直接扬长而去。 慕浅画离开后,屋内的茶盘餐具碎了一地,水榕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杀意。 三楼,侍书正吃着满桌子的点心,是不是看了看门口,神情中有些担心。 画魅则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都不能给慕浅画下马威,就凭水榕,再过一万年也不可能。 “小姐,你终于上来了,要不要我去教训那个老色鬼。”慕浅画刚刚走进来,侍书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点心,立即上前问道。 “没事,画魅,接来你来安排。”慕浅画看向身段妖娆的画魅说道,一个多月不见,画魅似乎越发妖艳了。 “主子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主子,今日之后,主子身边怕是不会太平,水榕的度量可不怎么样。”潜入天圣,搜集情报,自然不会放过手握兵权的北静候府。 “我知道,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水榕不动,若我们先动,会让人觉得实在铲除异己,更换可京城中,这几个皇子可不是省事的角色,众位皇子中,最近可否有人和水碧莲或者水榕接触。”离开羽城不过才一个多月,随着云家的倒台,越发显得波涛汹涌了。 云锦自离开羽城后,也下落不明,看来,天圣如今的局势,唯有:攘外必先安内。 “赫连斐和赫连明都有暗中和两人接触过,特别是赫连斐,动作十分隐秘,私下送了水碧莲不少东西,也与水碧莲见过一面,可惜安排在了醉梦楼,看赫连斐的神情,似乎有想娶水碧莲的打算。水碧莲进宫了两次,根据宫中的情报,萧贵妃也暗中卖了水碧莲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唯一没有动向的只有赫连云,暂时查不出他的任何消息,太过于神秘,反而觉得他可能是最大的威胁。” “最近传闻说羽城中有人运来了前朝遗留下来的一些火器,火器是何物,暂且还未查明,不过,跟踪的人最后看到人进入了惠泽殿,再也没有出来,惠泽殿中,我让人安排了找了宫中的人,私下将几个宫女调入惠泽殿,全部下落不明,不知所踪,暂时还未安排人进入惠泽殿。” 惠泽殿之事,是画魅一直最苦恼的问题,画阁中人,多多少少都会写功夫,一旦安排进入惠泽殿,必定是有进无出,让她十分头疼。 “惠妃的宫女大约有二十来人,不要安排外人进去,想办法从里面策反一个,有钱还怕没有人说话吗至于消息的真假,不用我教你如何判断吧。”慕浅画立即说道,但神情却十分严肃。 “主子,可在担心什么事情。”察言观色是画魅的本能,哪怕是慕浅画,至要有轻微的变化,她都能看出来。 “火器之事,三天内,务必有准确的消息。” 前朝,火器,让慕浅画想起上官家那位始祖,正是和她从一个地方穿越而来,若是有火器的存在,形式势必会更加难测,她一直以为,太强的东西,在这个还美好,没有污染的年代,是不应该存在的,一旦存在了,人们就会永无止境的追查下去。 “是,主子,三天内,我一定差点确切的消息。”画魅见慕浅画从未有过的严肃,立即应声道。 “注意,让追查的人多家小心,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在三丈之外。”虽已经是时过境迁,就算真的是枪支,或许早已经失效,但凡事还是将意外考虑进去比较好。 “是,主子,水碧莲之事,主子打算如何处理。”画魅并未说明,在追查火器一事的时候,还察觉到了魔门人的存在,慕浅画回羽城一路上安宁,定是赫连殇的功劳,唯独水碧莲之事,她希望慕浅画可以早作处理。 “不用担心,距离年关不是还有二十来天吗在殇回来之前,你害怕赫连斐不下功夫吗”水碧莲的事情,慕浅画并不担心,她只要暗中催动一下就好,只要将陛下可能会召赫连殇回京共度新年的消息传出去,赫连斐若想握住北静候府,必然会下功夫,她担心的反倒是暗中的人和赫连景腾奇怪的表现。 “借赫连斐之手,除掉水碧莲,好计策,不过,北静候府的兵权,小姐有何打算。”计策虽好,虽然相比于赫连殇和慕王府手中的兵权的确不多,但也足够让北方乱上好几年了。 “水榕是庶出,查一下北静候府先代中,是否还有嫡系活着,若是有,查一查是否有有才能之人。”水榕是庶子,原本无继承北静候府的资格,水榕精于算计,早年有忠于赫连景腾,这才继承了北静候府。 “是,小姐,可否要顺便安排一个替身。”画魅之意,就算水榕真的将人除的干干净净,也可用替身代替。 “不用了,天圣将领甚多,没有了水榕,北境还乱不了。”慕浅画拒绝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画魅行礼后,立即走了出去。 侍书见画魅出去后,微笑的看向慕浅画,随后有吩咐人,打包了一大包糕点,才随慕浅画一同离开醉梦楼。: 074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黑夜的空气中,飘着几缕不安,几道气息的靠近,慕浅画眼中,闪过杀意。 “北静候吗度量果然很一般,找死。”侍书拿出匕首,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漆黑的夜晚,好像是正好被鲜血染成红色。 此刻的黑夜,妖艳到了极致。 “一个不留,杀了之后,全部给我送到水碧莲的房中,明早肯定会很精彩。”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侍书不自觉加了尊称,最近的慕浅画,让她越来越满意,黑夜与白天,仿佛有着两张不同的面孔,时而妖艳,时而嗜血,她佩服急了。 “小姐,既然北静候已经下了杀手,为何不直接除掉他,是担心陛下吗”初晴神情略微严肃的说道。 如今的羽城中,几乎都是敌人。俗话说,圣意难测,赫连景腾最近的动向,越来越莫测了,初晴却不见慕浅画有丝毫的担忧,仿佛如今的慕浅画,方才显露自己的本性。 “初晴,你说得不错,君心难测,今日见到赫连景腾后,我心中有些疑问,北静候能换,但不能除。” “为何”初晴有些不解。 “论兵权,如今的慕王府算是一支独大,我与殇无论是不是我们自己的意愿,但我们已是夫妻,虽然碍于天圣的礼仪,年后才能成婚,但说到底,已经连成一线,若没了北静候,整个天圣,就算是慕王府一支独大了,如今,爹爹不在羽城,还没有多少流言蜚语,毕竟,大哥虽是世子,也掌握了慕王的实权,但终究为继承王位,朝中大臣也不敢乱嚼舌根。” “陛下性情,如今似乎有些多变,一旦有人议论,慕王府功高震主,到时候怕是不会安生,太子已死,皇位之争,渐渐浮出水面,众多皇子中,又有几个不是为了帝位的。”慕浅画略带惆怅,她担心的是惠妃母子,这其中的真意,怕是比她所猜测的更为复杂,沉睡在这片大陆多年的谜团,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至今都是一个谜,这也是她传信让慕东辰和上官瑶不要离开鸳鸯山庄的理由。 “小姐担心有人下黑手吗”帝位之争,何其凶险,虽然赫连殇和慕王府手握天圣大部分兵权,总抵不过有人暗中算计。 “已经开始了。” 赫连殇从未多说什么,但凭赫连殇的能力,她去南楚之时,赫连殇竟然等到楚婵大婚之后才到达,她就猜到了。以沐镇南为首,各大家族,失踪了人也越来越多了。 她担心的不止如此,还有云锦自离开羽城之后,便下落不明,这背后,怕又是一场阴谋的开始,她担心的不是明面上的势力,而是隐藏在暗中的势力,那才是防不胜防。 “小姐,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初晴听见打斗声越来越小,又见天色不早,开口道。 “按行程楚婵两日后应该能到羽城,你传信给昔颜,让她尽快赶回羽城,你先下去休息。”慕浅画停顿片刻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后吩咐道。 初晴立即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初晴离开后,慕浅画看着西北的方向,飞快的掠过。 原本躲在院外的黑衣人,见一道白影迅速飞过,瞬间隐藏气息,如同消失了一般。 “出来吧。”慕浅画站在假山上,看向右侧说道。 慕王府内,她暗藏了不少只有她能发现的机关,无论是谁,只要进入慕王府,她都能察觉到。 “拜见主母。”黑衣人犹豫了片刻,出来后,拱手行礼道。 暗一十分惊讶,他在遇到赫连殇之前,一直独自想一个野人一般,生活在丛林中,也学会了如何隐藏气息,在魔门中,只要在十丈开外,赫连殇能不能发觉他,没想到跟了一路,居然在慕王府被慕浅画差距到了。 暗一心想,莫非主母的功夫高于主子,随后有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才走了出来。 “暗一,殇的暗卫。”慕浅画看向一生漆黑的暗一问道,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纱,不过,隐藏气息的本事,她倒是十分佩服,但看暗一的眼神,慕浅画想起了丛林的野兽,这是暗一给她的第一感觉。 “是。” “十丈开外,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察觉到你的气息。”慕浅画直接对暗一问道。有些事情,唯一自己最清楚。 “算是隐世家族之人,不出五人,主母便是其中之一。”暗一略微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 “只是王府我布置了些你发觉不了的机关,若非如此,我也察觉不到。”慕浅画实话实说道,若非暗一进了王府,她也不会察觉,看来,她一路上的安宁,都是暗一的功劳。 暗一并未接话,心中却暗自诧异了一下,他进来许久,并非察觉有任何机关。 “请主母吩咐。”暗一想了许久,不再纠结下去,慕浅画既然找他,定是有事情要吩咐。 “若我说此行或许九死一生,你可干接受。” “请主母吩咐。” 听着同样的话,慕浅画真想看看,黑色的面巾下,有着一副怎样的面孔,怎样的人才能想机器人一般。 “把这个拿着,或许对你有用。”慕浅画递给暗一一瓶丹药,随后小声的吩咐了几句,暗一飞快的消失在王府中,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暗一刚刚离开,处理好一切侍书见慕浅画出现在花园中,立即飞身过去。 “主子,有漏网之鱼吗”侍书略带疑问的问道,北静候派来都是小罗罗,难不成还有谁是她没有察觉到的吗 “没有,只是想出来走走。” 别院内,水碧莲丝毫没有发现,她的房间,莫名的多了四具尸体,嘴角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正做着美梦。 皇子府内,赫连斐眉头紧皱,他费尽心机接近水碧莲,可水碧莲对她却视若无睹,如今,除了慕王府和赫连殇手中的兵权,就只剩下北静候。北定王府和左右将军四家,两位将军是出了名的死脑筋,北定王府自然是站在赫连羽那边,他能得到的也就只有北静候的支持了,可水碧莲偏偏看上了赫连殇,甚至甘愿为妾。 当初被太子压一头,如今被赫连殇压一头,赫连斐岂会甘心。 “先生,要想得到北静候的支持,可还有其他办法。”赫连斐看向费祎问道。 费祎是赫连斐的谋士,也是从小教导赫连斐的老师,颇具智谋,也十分得赫连斐看中,赫连斐能在赫连鸿的打压下安然生活,其中少不了费祎的周旋。 “殿下,水碧莲虽为赫连殇的侍妾,但终究未进入王府,水榕多年培养水碧莲,水榕向来只把宝压在必胜的事物上,他选赫连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赫连殇的态度似乎并不重视水榕,这就是殿下的机会,如今,慕浅画回到羽城就给了北静候一个下马威,此刻的北静候定然是在想办法除掉慕浅画,殿下正好趁虚而入。”费祎立即分析道。 醉梦楼虽然保密性极高,但同时却也有人暗自贩卖些秘密的消息,要想获得消息的渠道并不难,前提是你要有银子。赫连斐早想一争天下,这点准备还是有的。 “我们可要暗中帮北静候一把,卖北静候一个人情。”赫连斐立即道,若除掉了慕浅画,再想办法除掉赫连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策略。 “不,多年来,慕王虽然甚少在羽城,慕长风又是一个随心而行的人,但慕王府的防御,依旧不可忽视,不然这些年,慕王府又岂会太平,北静候想要在羽城除掉慕浅画根本不可能,殿下要做的是明天去见水碧莲。”费祎一副高深莫测模样说道。 要想得到水榕的支持,水碧莲便是打开门的钥匙。 水榕的个性,费祎了解不少,慕浅画也不会坐以待毙,两虎相争,正好渔翁得利。 “听先生安排。”赫连斐见费祎不想多做解释,这些年,费祎所说,从未错过。 时间的过去,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人们从睡梦中醒来,赫连斐也蓄势待发。 水碧莲希望一早起来就能听到好消息,今日故意早起,刚刚睁开眼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即传来,水碧莲立即坐起来,看到房间中,整整齐齐摆放着四具尸体,屋内鲜血染了一地。 “啊”惊慌失措中,水碧莲大声叫道。 “小姐,怎么了。”丫鬟立即进来,看到尸体后,同时也传来一阵尖叫,别院中,除了原本看守别院的人之位,水碧莲带过来的人瞬间聚了过来,看着四具尸体,脸色苍白,似乎没有一点血留在身体中,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胆小的人不由得连连后退。 “去去请请父亲。”水碧莲结结巴巴的说道。 别院之事,很快传遍羽城,不少人议论,说水碧莲有梦魇,屋内之人,定是水碧莲梦中所杀。 听到传闻后,别院有些胆小的丫鬟,甚是刻意的避开水碧莲而行。 “消息是画魅放出去的吧。”早膳时分,慕浅画从慕长风口中听说了羽城的谣言,回到倚梅小筑后,对侍书问道。 “昨夜我顺便去了一趟醉梦楼,用小姐的话说,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我看她还有怎么出门。”侍书甜甜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狡诈。 慕浅画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欣赏着时不时三五瓣梅花落下。 “小姐,四殿下到访。”处理好屋内的尸体,水榕立即离开的别院。水碧莲的身份毕竟已经是赫连殇的姬妾,就算是父女,也不好过多的相处,特别是如今羽城谣言四起。 “赫连斐,他怎么来了。”水碧莲脸色苍白,揉了揉眉心道。 水榕说那些人是他派去杀慕浅画的杀手,如今杀手死在她的房中,是何人所为,已经十分明确,慕浅画的传闻她听过不少,没想到竟然如此狠毒,那四人是硬硬生生的失血过多而死,而且是在死前的那一刻血刚好流尽,如此恶毒的手段,是慕浅画给她的下马威吗 “让他进来吧。”水碧莲眼珠转动了一下,随后吩咐道。 慕浅画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水小姐。”赫连斐拱手问候道,一身紫衣更显神采奕奕。 “四殿下到访,妾身招待不周,请坐。”水碧莲直接用了妾身的名义,她如今虽未进入宸王府,但终究是赫连殇的侍妾,见赫连斐已属非议,若非想要除掉慕浅画,她是决计不会见赫连斐的,免得惹来一身腥。 “听闻水小姐昨日受到惊吓,故此送来一颗上好的百年人参,为水小姐压压惊。”赫连斐对水碧莲的称呼是水小姐,而非其他,其目的显而易见。 ------题外话------ 亲们,谢谢对叶子的支持,祝亲和亲的家人中秋节快乐,合家幸福。 因私人的事情,叶子最近有些不在状态。 亲们的支持,就是叶子的动力,叶子会尽快调整。 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 075 一石二鸟? 水碧莲看向赫连斐,赫连斐所谋的是天下,而她所谋的是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放眼整个天圣,也唯有赫连殇才能成为她的夫君,却未曾想,这条路并不顺利,相比于其他皇子都来讨好她,她在慕王府也好,昨夜之事也好,都让她受尽了百般羞辱。 “多谢,四殿下有心了。”水碧莲脸色略微苍白,刻意露出一个笑脸道。 “水小姐在羽城受了不少委屈,若有需要,我一定全力帮助水小姐。” 赫连斐又岂会不明白,水碧莲并不像和他有太多的接触,但现如今若说有机会,他唯一的机会便是北静候,若能得到北静候的支持,他或许还有机会,若不能,他距离那个高高在上的地位只会越来越远。 水碧莲的态度有恃无恐,赫连斐也明白,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当真。” 赫连斐的话,水碧莲改变了态度,北静候派去的杀手,死在了她的房中,北静候的势力范围终究是在北境,而非羽城,若此事是,能够利用赫连斐,何尝不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呢 “当然。” 赫连斐虽然有些奇怪,为何水碧莲会突然改变了态度,但对他而言,只要水莲碧态度改变了,何尝不是一种机会呢他定要全力一试。 “若你能替我杀了慕浅画,我就说服父亲,支持你,如何”水碧莲看向赫连斐道,与脸上的笑意相较,眼神中的杀意更加明显。 “水小姐,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慕王府的防备,赫连斐心知肚明,若能除掉慕浅画,当初的慕长风也不会安然活到现在,毕竟觊觎慕王府权力的人多不胜数,慕长风当初被慕东辰认领为养子,慕王府就有了继承人,只可惜,慕王府的刺杀,没有一次是胜利的。 “既如此,我就不为难殿下了,看来,殿下的势力也不过如此,倒是我高看了殿下了。”水碧莲继续说道。 赫连斐这样的人,水碧莲了解,太子还在时,常年被太子压在脚下,如今太子不在,又被赫连殇压了一头,甚至连赫连羽的地位都高过于他,赫连羽的背后还有一个北定王府,而赫连斐的身后,不过是个空架子,洛贵妃如今母家中落,就算母家兴盛之事,也没有助赫连斐为帝的打算,何况如今存在的势力机会全部被瓦解呢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不起本殿下,若我尽全力,区区慕浅画我还是有能力除掉的,只是,我信不过你,水小姐。” 水碧莲此言,无疑只挑战赫连斐身为男子的自尊,他岂会让水碧莲轻易如意,哪怕是硬撑,他也要在水碧莲面前保留自己的颜面。 “原来如此,其实,四殿下大可以回过头来想想,慕长风虽说掌握慕王妃的权力,但如今,慕王妃有孕,以慕王爷对王妃的疼爱,自然不会愿意让他的亲生儿子屈居于慕长风之下,只要除掉了慕浅画,慕王一家必定会回到羽城,没有了慕浅画,我就能进入宸王府,到时候离间慕王和宸王的关系轻而易举,到时候四殿下不久可以获得慕王府的支持吗”水碧莲试探道。 赫连斐看向水碧莲,他没想到,水碧莲竟然心计深入如此地步,按照水碧莲所说,他的确有利,但若一旦慕王知道了真相,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赫连斐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水小姐可真是精于算计,莫不是水小姐还想借此除掉我吗”赫连斐不悦的说道,他素闻北静候之女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没想到居然会明目张胆的算计他,蠢到了极致。 “殿下,计策是你我二人定下,我可是脱不了干系,不过,殿下若想得到慕王府的势力,大可利用慕长风和慕东辰的关系,但这中间最大的障碍便是慕浅画,如今,慕浅画将慕东辰夫妇藏在无声谷,殿下就算是再有能力,怕也不能闯入无声谷吧,毕竟那里可是被誉为天下三大险境之一。” 水碧莲不信,她说服不了赫连斐,有慕王府的存在,慕浅画的地位就会远远高于她,只有慕浅画不再了,北静候的势力才会被赫连殇放在眼中,她与赫连殇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她就再也忘不了,刺杀慕浅画,她的确心急了,但如今情况变了,她要做的是让赫连殇和慕王府一脉陷入敌对,到时候她会想办法除掉慕王府一脉,借此占据赫连殇的心。 “水碧莲,你到底想做什么”赫连斐心中十分不明白,水碧莲此举,无疑是在削弱赫连殇的势力,这是他所乐见的,可看不透水碧莲的想法,让赫连斐十分着急。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话,我如今已经是赫连殇的人,虽然还未进入宸王府,但终究挂着宸王的名头,就算我说会说服父亲,相助四殿下,殿下想必也不会信,不是吗既如此,殿下何不考虑一下我所说的。”水碧莲继续说道,真真假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才能刺激赫连斐,天下,终究原来不了人心,人心的关键在于一个谋字。 “我许你正妃之位,嫁我如何”赫连斐虽然讨厌水碧莲算计至此,但不得不承认,水碧莲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谋士,最起码,是他现在真需要的,与其放在敌人的阵营,不如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水碧莲十分惊讶的看向赫连斐,没想到赫连斐会直接提出,嫁给他。 “送客。”水碧莲回过神,立即对门外的丫鬟吩咐道。 赫连斐的话,若传出去,她这辈子就别想再靠近赫连殇,身为女子,清誉是最重要的。 赫连斐虽有不悦,还不忘关怀一下水碧莲,以表真诚。 殊不知,两人的谈话,一次不来的传到了慕浅画的耳中,侍书、绿蕊和初晴神情比慕浅画还要愤怒,恨不得直接冲到别院,将水碧莲撕碎。 “侍书,让画魅传话,就是狱门尊主不日将到羽城。”慕浅画微微一笑道。水碧莲想要除掉她吗她就让水碧莲自作自受,赫连斐不是想要得到水碧莲吗她就做个好人,成全了赫连斐。 “是,小姐。”侍书疑惑的看了慕浅画一眼后,立即应声道。 相较于魔门尊主,狱门的尊主从不现世,来的更为神秘。 大多人都知道狱门的存在,但世界上似乎从未有人见过狱门尊主,或许是属于相见不相识。 若非去了一趟鸳鸯山庄,慕浅画也不知道其中的关窍,狱门是为保护上官家而存在的,但这个使命,唯有门主一人知晓而已。 “小姐,水碧莲不是泛泛之辈,她既想要得到王爷,为何又要毁掉支持王爷的势力呢”侍书离开后,初晴不解的问道。 “没有了慕王府的存在,北静候府再能入殇的眼,其实,这步棋不错,只可惜这局棋不是她能下的,她想一石二鸟,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她布的局,正好免了我布局的功夫,何乐而不为。”以少胜多,自古以来,例子比比皆是,但毁掉赫连殇的臂膀,水碧莲只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这局棋不划算。 水碧莲不留情面,她自然也会反击,水莲碧想利用赫连斐,可意味太过于明显了,赫连斐虽然不算聪明,可他手上有个不错的军师,水碧莲怕是利用不成反陷入死地。 “小姐是谁,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提升她自己的地位。”初晴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于是道。 “不错,费祎查的如何” 费祎是赫连斐的心腹谋士,她虽为见过,不过在教赫连斐潜伏这点上做得很好,希望费祎能尽快注意到他放出去的砝码。 “已经查明,费祎相助赫连斐,原是因为和赫连斐的母亲有所交集,想让是青梅竹马,但因当时有人看中了赫连斐母亲的容貌,将其送入宫,关于这点,估计连赫连斐都不知道”初晴事无巨细的介绍着费祎的情况,从出生到如今的大小事情,一件都没有错过。 “原来如此。”慕浅画点了点道。 赫连斐回到府邸后,直接召见了费祎,和费祎说了关于水碧莲的事情。 “先生,水小姐提出的此计,我们是否可行。” 费祎思考着水碧莲的话,同时也思考着各种可能,一边摸着父子,一边在书房内度步。 “殿下,若在下没有猜错,水碧莲是想借此除掉慕王府一脉,最好是让宸王将慕王府的势力纳为己用,殿下何不反过来利用一下水碧莲呢除掉慕浅画,嫁祸于水碧莲,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谁胜谁负,殿下纳其中一方势力到自己的手中就可,如今,赫连殇掌握了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陛下不会再给他更多的兵权,若殿下没有在陛下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野心,想必陛下也会看中殿下。” 费祎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兵权放在别人的手中,远不如放在自己手中更为保险。 此计一石二鸟,慕王府占据上风,若能除掉慕王一脉,得到慕王府手中的兵权固然好,若不能,也能得到北静候府中的兵权,赫连斐也就有了自己的筹码,怎么算,都是双赢。 “先生说的是,不过,除掉慕浅画,的确非轻而易举,天下间能与慕长风毙敌的人可不多。”慕长风的身上在羽城,未曾有过敌手,起码与慕长风交过手的人都一一败在他的手上,他手中暂时还未曾有如此能人。 “殿下,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殿下又何必亲自动手呢狱门的书阁,魔门的星殿,里面可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殿下,真正的高手在江湖,而非在朝野。” “先生的意思是,请杀手,可若是一点暴露,与我们可脱不了关系。”赫连斐心中不免担忧道。 “放心,这件事在下来办,保证让殿下无后顾之忧,只不过买慕浅画的命,价格或许贵了些。”费祎道,慕浅画的身份,他也略知一二,普通的杀手,自然出手无策,只能花万金请其中一位阁主亲自动手了。 “无妨,只要能除掉她,再多的银子也没关系。”赫连斐道,他潜伏多年,做的都是赚钱的活,银子,他不缺。 “如此,在下这就去安排。”费祎看来赫连斐一眼后,随即离去。 他教赫连斐生存之道,教他权谋,可如今,却不知道是对是错,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能拼尽全力的走下去,赫连斐虽寄样在洛贵妃名下,可在洛贵妃眼中,依旧是外人。 羽城中,狱门尊主不日将来羽城的消息,传到了不少人的耳中,狱门和魔门是江湖上最大的两个组织,一南一北,两家从未有过交集,如今的大肆宣扬,倒是有几分踏破界限的意味,不少人私下议论着。: 076 将计就计 水碧莲和赫连斐都想要一石二鸟,她就来个将计就计,既可以赚钱,又能置身之外,这件事情想必画魅定会非常高兴,书阁阁主向来无事不离开狱门,此次既然狱门阁主出山,书阁阁主自然相随。 “小姐,魔门在天圣的势力也不能疏忽,费祎真的会请狱门出手吗”初晴略微担心的问道。若赫连斐不请杀手,而是让羽卫直接动手,势必要加强王府的防备,每一个羽卫都是千里挑一,而天圣的皇子每个人都有羽卫相护。初晴生怕慕浅画会陷入险地。 “你是在担心羽卫吗”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初晴道。 “恩,羽卫的功夫我们领教过,若是派出一队羽卫的话,王府可就要加强防备了。”初晴双目中闪过一抹光芒,谨慎的说道。 “赫连斐就算是一时糊涂,费祎可不会,大哥的功夫高深,就算赫连斐愿意冒险,费祎也不会,羽卫有独特的标记,虽然外人无法察觉出,可羽城中,有羽卫的可不是只有三两人,一旦闹大,会带来什么影响,你说说看。”慕浅画询问道。又何尝不是对初晴的一种考验了。 有些事情,要自己思考,才会进步。 “小姐的意思是若一旦有羽卫丧生于王府,势必会引来刑部的追查,到时候牵连甚广。”初晴转念想来一下后道。 “不仅如此,慕王府手握兵权,若是被慕王府中人发现,刺客是羽卫,外界势必会传闻,君主忌惮权臣,到时候朝堂又是一场风波,若君主想要澄清谣言,唯有严惩幕后之人,若非万不得已,威胁到性命,羽卫便不会成为刺客。”慕浅画随口说道,眼底深如大海,十分莫测。 慕浅画边说,心中边想到,若非是仇人,羽卫不会成为刺杀她的刺客,但世事无绝对,凤城之事,想必把某些人给惹急了,皇子之间有所顾忌,但那人却没有。 “小姐,怎么了”初晴见慕浅画突然沉默,陷入实际的思虑中,久久未曾回过神来,小声的询问道。 慕浅画并未回答初晴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了其他的事情。 “昔颜可到了。” “昨夜已经到了,小姐可要见见。”昔颜昨天很晚才到,到时慕浅画已经休息,初晴见没有要紧的事情,便没有惊动慕浅画。 “让她过来。” 北静候之事,她暂时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也只能用昔颜了。 片刻后,一身简单戎装的昔颜走了进来,撤去了昔日闺阁女子的打扮,神情见多了一份英姿飒爽,也多了一丝豪迈,看着昔颜面孔,慕浅画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虽只有五分相似,但终究有她最熟悉的感觉,只是,前世的她眼神中多了一点慈悲之心,而如今昔颜没有,仿佛更能衬托出这张容颜。 “昔颜见过主子。”昔颜立即请安道。 “免礼,在丰城如何” “很好,我之前虽熟读了不少兵法口诀,风情地理,但远远不及亲眼所见,亲自了解来的更为深刻。”昔颜略带喜悦的说道,那样的生活,才是她最向往的,可她却也知道,女子进入军营,很少有人能被允许,更换可她的身世成谜,更是会引来众人猜忌。 “如今就好,急忙将你叫回羽城是有一件事情要你亲自去办。”昔颜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或许她的经历,让她的意志力远不常人的坚强,这点,慕浅画十分欣赏。 “请主子吩咐。”昔颜立即轻声,拱手道 从慕浅画救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无论慕浅画的吩咐为何,是否有道理,她都绝不会拒绝,更换可慕浅画还帮她报了全家之仇,她这条命为慕浅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此行凶险,有可能会丧命,我身边的人选,你最合适,若你不愿意,可以拒绝。”她从来不强迫人,有其是自己人人,这个朝代,有太多的遵从,失去了甚多自我表达的想法的机会,她能做到的就是不勉强自己身边的人。 “主子是指北境。”昔颜挺过慕浅画的话,也了解最近羽城之事,她也十分生气,慕浅画的冷静,她又岂会冲动坏了慕浅画的计划。 “不错,水榕原本是庶子,他掌权也够久了,既然他看不清局势,北境也该是时候换血了。”水榕既然想除掉她,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主子是想夺回北静候手中的兵权,还是有其他安排。”昔颜直接问道。 “历代北静候一脉的家主都偏爱女子,子嗣众多,你此次前往北境,我要你在除了水榕的血脉之外,另觅以为继承人,功夫其次,心性最重要,你可愿意。” 此行凶险,若一旦被水榕发现,昔颜和她有所牵扯,必定是除之而后快,女子不干涉朝政,她不易牵扯其中,一切只能看昔颜自己。其实,又何尝不是慕浅画对昔颜的一重考验呢 “主子可有了人选。”昔颜询问道。 若慕浅画有了目标,她需要做的就是考验,若没有目标,她就是责任重大了。 “没有,全凭你定。”她心中的确有了两个目标,但都是暗中查证所得,有些人,要接触过后,方能了解其本质,昔颜看似柔弱,实则坚硬如铁,她去,是最合适的人选。 最重要的是慕浅画想要考考看,昔颜是否有识人的目光,这也能决定昔颜今后的路。 “是,主子。”昔颜倍感责任重大,但却有自信能完成慕浅画此次的任务。同时,也是她给自己的一掌答卷。 昔颜此行选定的是北境二十万大军的统帅,先不说其才能和度量,最起码要找到一个忠诚和听得进忠言之人,就十分困难,水榕以庶子的身份继位,势必会打压嫡系一脉,就算不斩草除根,也不会放松警惕。 一旦水榕发现了什么,事情除掉了有才能之人,或是发觉了她,她成功的几率就会更小。 “把这个戴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脱下面具。”慕浅画拿出一张银色面具,递给昔颜道。 “是,主子我是以男子打扮还是女子。”昔颜接过面具,随后询问道。慕浅画给她的是面具,而非让她易容,只会有其理由。 “女子,此行卸下戎装,能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昔颜穿着戎装,虽多了一份英姿,但如今北静候有所图谋,对陌生进入北境,自当暗中细察,戎装能所下范围,更快的定位为敌认。 “是,主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凡事小心。” “昔颜告退,这就准备,尽快前往北境。”昔颜立即领命道。 年后便是慕浅画和赫连殇大婚,虽然日子还未定下,但已确定是春季,她要尽快完成任务,除掉北静候,也就是除掉了水碧莲,若有人想要抢慕浅画的位置,她必杀之。 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吩咐绿蕊,让绿蕊为昔颜准备些必要的丹药,昔颜收拾好行李后,不舍的看了一眼倚梅小筑,随后从侧门悄然离开了慕王府。 “妹妹这是打算动北静候吗”昔颜离开后,一身红衣,一壶酒,尽显张扬,与其说慕长风是一方将领,但她看来,更像是一个放浪不羁,自由自在之人。 “大哥英明,不过,若是能少喝酒,就更好了。”慕浅画看来慕长风一眼,随后道。慕长风对酒,她不知道是说慕长风喜欢喝酒,还是有其他原因,还在不会喝的酩酊大醉。 “既然妹妹这么说,以后大哥就少喝酒了,不过,妹妹可别醉了才是。”慕浅画挥手遣散了初晴后,坐在慕浅画对面道。 “大哥这是何意。”慕浅画微微一笑,看向慕长风道。 慕长风此次提着酒壶来,是为了警告她,假装酒后吐真言吗不过,手段是不是太过于拙劣了些,她怎么看都是慕长风自己想喝酒了。 “妹妹心中明白,何必装作不懂了,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慕长风见慕浅画装傻,有些无奈的说道,他虽已尽全力,可难保不会有意外,他此举,何尝不是希望慕浅画也将他列入嫌疑人中去呢因为只有这样,慕浅画才会是绝对的安全。 “的确,最近羽城闲来无事,大哥可陪我无庄子上住两天。”慕长风之意,她又岂会不明白,她笃定,如今的慕长风不会伤害她,但其他人如何想,她就不知道了。 “若妹妹愿意亲自负责大哥的一日三餐,我倒是愿意考虑,如何”慕长风微笑看向慕浅画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自己身边最为信任的人。 “我可以考虑亲自为大哥煮酒,如何”做饭吗她好像不行,不过,也不至于饿肚子。 “好,我去备马。”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 “好。” 慕长风见慕浅画答应后,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初晴刚端着醒酒茶和点心走进来,就见到慕长风急匆匆的离开,身上还有浓浓的酒味,十分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醒酒茶和点心。 “初晴,替我收拾两套换洗的衣物,我要离开两日。”慕浅画看来一眼初晴,随后道。 “小姐,要不要将醒酒茶给世子送过去。”初晴略带疑问道。 “不用了,那点酒,不碍事的。”初晴没有发现,情有可原,毕竟两人有距离,她可发现了,慕长风的酒味是来自于衣服上,而非真的喝了多少,就算是喝了很多,慕长风也不会真醉。 其实,对于喝酒的人来说,有时候喝不醉反而是最痛苦的,这些年来,慕长风的痛苦,怕是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她怕是也无能为力。 初晴应声后,立即下去给慕浅画收拾衣物。 倚梅小筑书房中,慕浅画和另一道黑影正在看着手中的地图,越看慕浅画眼睛越是深邃,一天一夜,挖出来的怕是不足一半,一天一夜的时间,又岂能比得过别人的几十年。 “主母。”暗一见慕浅画看过地图后,沉默了许久,隐约间,他放佛看到了赫连殇的影子,忍不住开口唤道。 “幸苦了,我要离开两天,你不用跟着了,我在羽城不会有事,殇那边怕是更需要你,你先回丰城吧。”暗一的功夫超过了暗夜,和暗羽不相上下,赫连殇的处境,相较于而言,更加危险。 “主母,暗一会遵从主母吩咐”暗一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一天一夜的收获,却是不是很理想,暗一以为是他做的不够好。 “你做的很好,有这张图就足够了,殇那边比我更加危险,我这里左不过就是些跳梁小丑而已,你想休息一晚,明日出发,将这封信带给殇。”慕浅画拿出一封是先写好的信,递给暗一道。 “是,主母。”不知为何,暗一略微松了一口气。 暗一离开后,慕浅画提着包袱,和慕长风一同,直接离开羽城,前往城郊的庄子。 ------题外话------ 忙着相亲,想想就悲剧。救命。: 078 费祎的心思 狱门尊主的出现,让羽城变得更加莫测,狱门虽是一个江湖组织,但却有着很大的影响力,特别是狱门下的四阁阁主,各有其所长,狱门四阁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个谜团。 “主子,费祎求见。”问琴站在易容后的慕浅画身侧,眼神中带着寒意。 别庄的两天,只有慕浅画和慕长风两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别庄所为何事,但这两天却引起了无数人的重视和忌惮,想要除掉慕浅画的人更加迫不及待了。 两天的时间,水碧莲有些等不及了,不止一次派人向赫连斐问询情况。 “我倒是没想到费祎会亲自出面,让他进来吧。”银色面具下,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一丝邪魅之感出现在慕浅画身上,一身红衣,完成掩盖了那份如仙的气质。 “主子,你要亲自见费祎吗”问琴有些担忧的道。 费祎的目的,他们十分清楚,可慕浅画亲自见费祎,情况就不一样了。 “费祎之前没来,不就是因为想要得到一个保障吗而且,他的目的,怕是不止于此,反正都要见,还不如早早的打发也省事些。” “小姐是谁,费祎此行,有拉拢小姐的意思。”问琴回道,若费祎有拉拢狱门的意思,那么之前没有想书阁买慕浅画的命,就说得过去了。 “不错,狱门虽是江湖组织,但其能力却有少人能及,朝野中人,的确不愿意涉足江湖,但关键时候,又何尝不是一枚好的棋子,只是因为江湖中人,难以掌控,才会独善其身。” 慕浅画刚刚落音,费祎也到了门口。 “费祎见过门主。”费祎上前,拱手行礼问候道。 慕浅画看向费祎,一副书生模样,略带一点儒雅的气息,若初见,换一个场合,费祎倒是有些像一个教书先生,看来,能教赫连斐掩藏多年,费祎也算是一个够格的谋士。 “原来是四皇子的谋士费祎,久闻大名。”慕浅画看向费祎道,她的声音早就用了药物,发生了变化,根本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她素闻费祎是一个极其聪明之人,十分善于观察人一举一动,有些东西,只要从根本改变了,就不会让人察觉。 “门主才能,果然名不虚传。”费祎心中虽有些惊讶,后又想想,狱门虽然比不了通天阁的情报网发达,但也有自己收集情报的方式,狱门门主亲自来羽城,又岂会没有一点准备。 “多谢夸奖,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慕浅画冷声问道。 “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请门主亲自出手。费祎试探道,狱门门主从不出现在世人的眼中,突然出现,他也的确有拉拢狱门的意思,但却也要审查一下狱门门主的能力,是否能为之所用。 “刺杀慕王府郡主慕浅画,你想让我亲自出手。”慕浅画直接开口说道,两人的谈话,若是敌人,占上风者胜。 “不错,这单生意,门主可愿意接受。”费祎虽十分惊讶,不过,赫连斐想要夺取一席之地,就必须除掉慕浅画,让宸王和慕王的关系破裂,方能有一丝生机。 “不知你想出什么价格。”慕浅画直接对费祎问道,看来,狱门最近可以做很多无比的生意了,而且不费工夫。 “一万两。”费祎伸出一根手指道。 “黄金。”慕浅画直接定论道,一万两白银太少了,一万两黄金其实她也觉得少了,她的命,可不只是值一万两。 “白银。”费祎心中略微一冷,一万两黄金,对赫连斐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若请其他人出手,三千两足以。 “看来,四殿下舍不得花钱,来人,送费祎出去。”慕浅画直接逐客道。 “是,主子。”两名黑衣男子,立即出现在费祎身边,驾着费祎,就想将费祎丢出去。 “等等。”费祎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黑衣人停住了脚步。 “五千两黄金如何”费祎咬咬牙,开口道。 “可以,不过,五千两不是我亲自出手的价格。”慕浅画直接说道,赚钱吗慢慢来,若一次让对方出血太过,反而是做生意的禁忌,只是,对于她的命只值五千两,慕浅画心中十分不满。 “不知门主想派何人出手。”费祎立即问道。 从未听过狱门门主亲自动手,他的目的,也是为了结交慕浅画。 慕浅画挥了挥手,驾着费祎的黑衣人立即放下费祎,退了出去。 “书阁一等杀手,如何” “好,门主此行,怕不单单是为了游玩吧。”费祎试探道。 费祎刚刚差点被人丢了出去,费祎知道,若此次不打动狱门门主,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这位门主,一生红衣,双眼中带着几分邪魅,偶尔从侧门露出的皮肤,白若雪,面具下,不知是一副怎样的容颜。 “哦,我倒想要听听你的高见。” “人活一生,无非是为了权和钱,狱门生意遍布四国,想来并不缺钱,如此看来,狱门想要的是权,你说对吗门主。”从得知狱门门主要来羽城的时候开始,费祎就开始琢磨着对方的心思,想出了无数种可能,唯有这种可能,最为合理。 “看来,不愧是辅佐四皇子多年的谋士,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四殿下知不知道,费祎你曾是他亲生母妃的青梅竹马费祎你辅佐赫连斐,是因为曾经没有阻止你青梅竹马进宫的愧疚,还是为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呢” 费祎想要将她一军,她不妨还费祎一军,若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狱门的名声。 如此做,虽然会惹得费祎的不快,但同时,也能让费祎更加看重狱门的能力,想要收为己用。 慕浅画的话,费祎沉默了片刻,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知道他与赫连斐母妃青梅竹马的人几乎都不再世了,他没想到,狱门竟然调查到如此地步,着实让他惊讶,同时也更加感叹狱门的能力,想要收为己用。 “门主此行,不也是为了进入朝野吗”费祎沉默片刻后道。 “如此答案,你可还满意。” “看来,是考核的题目太过于简单了些,不过,门主能查到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的确让费祎惊讶不已。”费祎开口道,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透彻和深邃,他看不透,所以若能为己所用,费祎相信,眼前之人,可抵得过千军万马。 “对我而言,算是。” “门主可愿意效忠于四殿下。”费祎见对方又兴趣,直接提议道。 “哦,原来四皇子也觊觎高位,敢问你,四皇子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扶持,连区区水碧莲都拿不下来,他又有何能得到我的支持。”慕浅画毫不犹豫的回绝道。 “你”费祎十分气愤的指着慕浅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水碧莲之事,对方所言,的确是事实,当初赫连斐只是慢了一步,懿旨便已经下达宸王府。 “我说错了吗你还是先将钱送过来了,钱不到,我们是不会出手的,来人,送客。”慕浅画自己下逐客令道,费祎对她,的确是考验,同样,她的出题,或许能改变如今的局面。 “告辞。”费祎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气节,拱手道别后,甩手离去。 “主子,这位费祎似乎有些生气了。”费祎离开后,画魅从里屋走出来,微微一笑,看向慕浅画道。 “他生气了才有一丝,不是吗再说,这不是你正想要看到的吗画魅。”费祎看向画魅道。 “的确,他生气了才会去醉梦楼,他不去,我如何得到情报,不过,主子,你不是让加入四皇子的阵营,来个窝里反吗为何刚刚又让费祎气冲冲的离开。”画魅试探道。 “如你心中所想,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费祎想通以后,还会再来,不是吗”慕浅画摘下面具,将其递给了身后的问琴,随后说道。 “的确,不过,等他再来,也要让他先找回面子,这可非一日之功。”画魅道,无论是得到水碧莲还是除掉慕浅画,都非简单的事情,费祎想要找回面子,除非让赫连斐娶水碧莲,而如今,名义上水碧莲可是赫连殇的人,多动水碧莲,势必引起天下人的非议。 “慢慢玩,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过,钱应该快送到了,你再不回去,收钱的可就是侍书了。”画魅心思缜密,且多疑多思,有的时候,画魅知道的越少,反而会越加清醒,慕浅画不希望画魅继续问下,于是道。 “主子,我先走一步了。”画魅立即回过神来道,从来羽城后,侍书的钱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乖乖的叫出来,画魅也懂得了先下手为强,两人可没少闹起来。 “主子,怕是又要闹起来了,主子,这件事如何处理。”问琴一旁小声说道,侍书摘下了那张冰冷的面具,或许如今的生活,才适合侍书,问琴想着。 “随便找几个亡命之徒,潜入慕王府刺杀就好。”若没有任何动静,也有损狱门之名,而且要让费祎相信,还是要费一些功夫,只有如此,以后才有钱赚。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079 赫连羽的算计 夜深人静,几个亡命之徒还未踏入慕王府,就已经被收拾掉了。 “小姐,这几个人能将费祎应付过去吗”画魅站在慕浅画身后问道,那些亡命之徒还未踏入慕王府,就已经被收拾掉了,这水平比起狱门的杀手,也太次了些。 “应不能应付过去不重要,我们能说的只是他自己舍不得花钱,你说呢”慕浅画看向画魅道,画魅贪钱的本色,绝不会放过这条挣钱的途径,不过,她的命才值五千两黄金,的确是低了些。 “也是,要不要敲打一下。”画魅提议道。 若将费祎敲打一下,或许还能榨出很多油水,画魅十分期待。 “随你,最近有君家的消息吗”慕浅画看向北方,开口问道。 君墨言是个极其聪慧之人,加上有些才能,若是能为己所用,必定是如虎添翼,赫连殇虽有安排,但北冥终究是北冥皇室的天下,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的确还得多费些功夫才行。 “北冥羽派出暗卫监视着君家的一切,如今,就算是一个下人离开君家,也有人跟随,君墨言想要君家的人安全离开,怕是没那么简单,毕竟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画魅也派人去君家四周查过,只是还未进入君家的范围,就被人挡了回来,北冥一族怕是动真格的了。 君家在北冥又特殊的地位,北冥一族有岂会放君家人安然离开。 夜空中,星星一闪一闪的眨动着眼睛,云朵飘过,将星星隐藏起来,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画魅一直留心注意着慕浅画的一举一动,看着慕浅画的笑意,画魅的心安定了不少。 “凭空消失吗”声音幽远,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画魅虽有疑问,但并未开口询问。 凭空消失的方法,她有很多,虽然不是真正的消失,但定可以瞒过北冥羽,虽然或许不能太久,但一时还是可以的,只要有一刹那的时间,君墨言全家定可安全脱离。 “画魅,我写一封信,你派人交到君墨言的手中,可否能办到。”如今北冥国大雪封山,要到来年春季,大雪才会融化,雪景很美,但雪中行走,定会留下痕迹,要瞒过北冥羽的耳目,的确困难了些。 “可以,为了应对北冥的冬天,狱门特意培养了一种独特传信的鸟,北冥人称之为雪鸟,三日之内,定可将信送到君墨言的手上。”画魅立即点了点道,只是传信,倒是简单了许多。 “最近有云锦的消息吗”慕浅画救云锦,从开始便存了为己所用的心思,只是她前脚离开羽城,云锦随后也离开了,云锦离开后,至今全无下落。 绿蕊和巫贤在苗疆吃了亏,两日昨天请辞去了巫家,希望能找到些新的方法,不至于到苗疆后,任人宰割。 “没有,属下一直在派人追查云锦的下落,至今毫无收获。”画魅立即回道,倾尽狱门之力,居然找不到云锦的下落,画魅觉得,狱门的势力,还远远不够。 “不用查了。”慕浅画沉默片刻后吩咐道。 云锦离开羽城后,便全无消息,她就有了几分猜测,如今连狱门都找不到,不过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盘棋以天下为棋盘,以人为棋子,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中间存在着多少意外,她早已不惊讶了。 与此同时,远在边城的赫连羽,已经用尽权力,将军中不少人纳入自己麾下。 “殿下,您已有了北定王府的支持,为何还要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亲信,军队的兵符如今的赫连殇手上,殿下如此明目张胆,怕是会引起赫连殇的注意。”景风不止一次劝说赫连羽,均一无所获,北冥羽从不听他所言,但身为赫连羽的心腹,景风又无法置之不理。 “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将他的人收为己用,就算他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敢杀了所有人。”赫连羽笑道。景风所言,的确有一部分道理,但在赫连羽看来,所谓的兵权,只有我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放心。 如今兵符在赫连殇手中,他虽能调动一部分兵力,但始终没有兵权,他要做的就是将兵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在这之前,他要培养自己的亲信,为己所用。 “殿下是要将兵权握在手中,微臣倒是有一计,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听一听。”站在赫连羽身侧的谋士姜维说道,眼神中,透着一抹算计。 前有云家的压制,朝中虽有些暗中支持赫连羽,但此次也有不少人因云家之事,被牵连其中,好在还剩下些暗棋,北定王萧敬在扶赫连羽登基为帝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保全北定王府的势力。 现如今萧娉婷已经被毁掉了清白,以萧娉婷的心性,留在羽城,势必有一份自己的谋划,而萧敬所考虑的则是提升北定王府的同时又要保全北定王府,他不是一个冒险家。 在姜维看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唯有让赫连羽将兵权握在手中,方能有胜算。 “先生请说。”赫连羽立即询问道。 如今边境,日曜尚未出兵,他无法建立军功,唯有建立军功,他才能获取兵权,至此,他一直处于被动,束手无策。 “此法有些冒险,殿下可否愿意一试。”姜维开口道。 “先生但说无妨。” “战争,殿下要想立下军功,唯有在战争方面下功夫。”姜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道。 “可如今日曜并未开战,何来战事。”赫连羽道,其实,赫连羽心中并不渴望真的有战事,他虽想立功,可终究并未亲身经历过战事,一旦失败,他的名声怕是会就此一落千丈。 “殿下可知道日曜如今的守城将领是何人”姜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唯有经过血的洗礼,才了解战场的残酷,若两国真的权力开战,他也会担心赫连羽是否有能力应付,所以,他要的是有战事,有军功,一切又要顺理成章。 “如今日曜的守城将领是秦子卿的心腹赵毅,不过,秦子卿此人向来心机深沉,赵毅又是他的心腹,怕是不好对付。”赫连羽略微担忧的说道。 “殿下,我们不是要对付赵毅,而是要让赵毅陪我们演一场好戏。” “好戏”赫连羽心中满是疑问。 “不错,好戏。赵毅虽是秦子卿的心腹,但终究没有建功,在日曜军营中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而日曜的不少士兵,都是战王一脉亲自培养,若能给赵毅一个机会,收复战王培养的士兵,而殿下又可建立军功,这笔交易,殿下觉得,赵毅会不会答应。” 姜维的提议是双赢,想来赵毅也不会拒绝。 “不错,不知先生以为,拍何人去与赵毅达成协议。”赫连羽看向姜维道。此事既然是姜维提议,理应有姜维去见赵毅,只是赫连羽并未明说。 “殿下,在下亲自请求前往。”姜维立即道。 “好,既如此,此行就幸苦你了,我会派出两名羽卫,保护先生的安全。” 姜维是赫连羽的谋士,自然不会让姜维陷入危险,危及姜维的生命,人不宜太过,又要保证姜维安全,羽卫是不二人选。 “多谢殿下。”姜维感激道。 羽卫向来只是负责皇室子弟安全,能得赫连羽如此相护,姜维岂会不感激。 暗一回到丰城,立即禀报了羽城中的事宜,赫连殇眉头微锁。慕浅画回到羽城,无疑是陷入敌人腹地,唯一的好处,只有慕浅画在羽城,明面上,就不会有人敢轻易动手。 “暗一,你去一趟凤城,将浅浅送入红楼的人给我带回羽城,吊在城北的城楼上。”赫连殇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吩咐道。 北静候之事,赫连殇已经知晓,如今的情况,唯有惹怒幕后之人,既然那人在丰城无法除掉他,自然会想办法让他会羽城,此事若他自己提议,势必会惹来各方猜测,如今他差的就是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不是他自己找出来的。 “是,主子。”暗一行礼后,立即退了出去。 暗夜不自觉的摸了摸额头,慕浅画的行为是打对方的脸,不过,无人知晓,赫连殇此举则是当众给了幕后之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若是对方还能沉默,他也就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赫连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赫连羽举动众人皆知目的为何,赫连殇也一直放任自流,因为他要借助赫连羽,整肃军纪,赫连羽便是最好的棋子。 “暂时还未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不过,姜维出现在军中。” “姜维,赫连羽藏得很紧的那么谋士吗”赫连殇目光看向远方道。 “是,曾有人说,姜维有相王之才,赫连羽此举,怕是为了兵权,主子可要派人监视姜维的一举一动。”姜维的目的,就算不说,也能猜测出来,只是要怎么做,却要派人暗中查证后才能知晓。 “派人暗中监视姜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干涉。”赫连殇目光深邃,像是被黑暗包围着一般,心思难测,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对方想要挖个坑,他就让对方将自己埋在坑中。 “是。” 羽城中,慕王府的刺杀,并未迭起任何波澜,费祎派出的人只查到慕王府趁着黑夜,丢了几具尸体到乱葬岗,其他的一无所获。 “小姐,太后派人,宣小姐进宫。”慕浅画刚用过早膳,云瑶的懿旨就传到了慕王府。 “太后,有说什么事情吗”慕浅画一手捏着萌萌的爪子,慢慢玩弄着,一边问道。 某萌则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刚刚传旨的太监说,太后同样传旨让水碧莲进宫,此行怕是与水碧莲有关,如小姐不想进宫,我这就去找理由回禀太后。”初晴立即回道,心想,这些天,水碧莲可没少讨好太后,难不成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太后想做和事老。 “不用了,该来的面不了,能免的也就不会来了。”慕浅画依旧毫无动作,只是淡淡的说道。 心中却明白,太后的目的,怕是并不简单,若单是为了让水碧莲进入宸王府,太后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怕是一边安抚北静候,一边抱着其他的目的才让她进宫的吧。 “小姐想要如何应付。”宫中的尔虞我诈,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初晴不禁有些担心,于是问道。 “想办法告知赫连斐,让赫连斐以为太后有意为难水碧莲即刻。”慕浅画微微一笑,院中梅花,万花失色。 “是。” 赫连斐既然有心要拉拢水碧莲,她就给他这个机会,进了宫,就算她不出手,自然会有人出手,赫连羽不在羽城,萧贵妃怕是急得不行了,有戏可看,若是有机会,她还可以参与其中。: 080 宫廷之行 1 水碧莲得到太后的召见,脸上露出一丝窃喜。也不枉她讨好这个老太婆那么久,终于有效果了,水碧莲换上了一身盛装,踏进了皇宫的大门。与慕浅画的简装相比,水碧莲倒是显得格外华丽。 狭路相逢正合适慕浅画和水碧莲相见的场面,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两人就遇到了。 “拜见郡主。”水碧莲见到慕浅画,立即上前请安问候道。 “原来是水小姐,不,我应该称呼你宸王府的小妾,还是姨娘呢”慕浅画看向水碧莲道。慕王府的事情,她从未想过瞒过任何人的耳目,赫连斐已经动手,水碧莲这几日怕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水碧莲心情舒畅可不是慕浅画的本意,给水碧莲找点不愉快,她十分乐见。 “小姐,侍妾是不能称之为姨娘的,更何况小姐是一品郡主,直呼其名即可。”一旁的初晴好心提点到。 初晴的话,让水碧莲脸色十分难看。 水碧莲没想到慕浅画在宫中都丝毫不给她颜面,她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法反驳慕浅画。 “宫廷礼仪太多,水侍妾可别失了礼仪,宫廷中,一个普通的女官,凭借的高于水侍妾,你可要谨记宫廷礼仪,别丢了宸王府的脸才是。”慕浅画一副好心的模样叮嘱道。 听到慕浅画的话,水碧莲眉梢染上一抹怒意,恨不得上前给慕浅画两个耳光,但理智战胜了她的思想。 “多谢郡主提醒。”水碧莲紧咬银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看着水碧莲吃了她的心都有,慕浅画嘴角却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这些话都受不了,以后有她受得了,既然相遇了,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水碧莲。 “初晴,你记住,宁做穷人正妻,也不做富人侍妾,面子为大,知道吗”慕浅画见水碧莲十分生气,忍不住想要再气一气水碧莲,于是对身边的初晴道。 慕浅画脸上的笑意,胜过百花争艳,美丽的容颜,如仙的气质,高贵的身份,一切的一切,都远非水碧莲可以比拟的。 “小姐说的是,初晴谨记教诲。”初晴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回道。 等候在慕浅画身侧的宫女和太监,听到慕浅画的话,都不屑的看向水碧莲,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嫁入侯门的正妻之位不要,偏偏要为侍妾。旁人有岂会看得起。 场面陷入了沉默,水碧莲紧握双手,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她堂堂侯府千金,如今甘为赫连殇的侍妾,慕浅画还未进入宸王府,她就手段慕浅画如此侮辱,若是将来慕浅画进入王府,她怕是连别院的立足空间都没有了,水碧莲眼神中闪过一抹算计和杀意。 “郡主,太后已经在等候了,这边请。”宫女见两人下车后迟迟未动,看了看时间,小声提醒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向着慈云殿的方向走去。 她曾威胁了云瑶,慕浅画可不指望云瑶给她好脸色,只要不触碰她的逆鳞,她不会动云瑶。 “浅画拜见太后。”进入慈云殿后,慕浅画立即行礼请安道。慈云殿中坐着萧贵妃、洛贵妃、淑妃以及赫连斐,淑妃出自于北静候府,但却是北静候府先带的嫡女,因为无子嗣,有不十分得赫连景腾的喜爱,如今只能算是北静候府的一颗棋子,水榕丝毫不关心淑妃的存在。 给太后请安后,慕浅画并未对其他人行礼,一品郡主的品阶远远高于后宫妃嫔,她只需要对皇后和太后行礼,如今,云绮被关在冷宫,虽没有废后,但与废后无异。 “免礼。”云瑶看了慕浅画稍许后道。 “多谢太后。” “碧莲也来了,这些日子在宸王府过的可好。”云瑶问道。 云瑶这话,是说给慕浅画的听的,慕浅画又岂会不明白。 “启禀太后,王爷未回府,妾身如今居住在别院,并未进入王府,王府境况,妾身不知。”水碧莲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回道。 赫连斐等人看着慕浅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水碧莲心中十分高兴,如今有太后撑腰,她倒要看看,慕浅画如何阻止她进入王府。 “哦,竟有此事,你不是奉哀家的懿旨进入宸王府吗为何有居与别院中。”云瑶一副不解的问道。神情仿佛再说,此事她一定出来主持公道。 云瑶此言,若慕浅画拒绝,无疑是泼了云瑶的脸面,萧贵妃和洛贵妃几人一副看好戏的看着慕浅画。 “王爷如今还未回府,管家暂未让妾身进入王府,郡主还未嫁入王府,妾身还是想居于别院比较合适。”水碧莲直接将过错退到了慕浅画身上。 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中透着一抹邪魅。 看来,云瑶铁了心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浅画,这是你的不对了,殇儿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尚无子嗣,哀家亲赐的妾室,你居然还不如其入府,是不是连哀家的面子也不给。”云瑶突入发难道。 云家之事,慕浅画虽救了云锦,可自此之后,下落不明,云瑶也曾派人寻找,一无所获,她虽贵为太后,终究还是有母家的力量,她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固。云家是叛臣,她这个太后也不光彩,相较于以前,差了许多。 “启禀太后,浅画如今是慕王府的郡主,陛下虽下旨,但浅画终究还未与王爷完婚,又岂能插手宸王府之事。”慕浅画笑着回道。 “殇儿对你想来疼爱,虽碍于礼仪,你未曾住进宸王府,但你与殇儿,终究不是普通的婚约,你有权掌管宸王府,即将年末,殇儿也快回来了,你今日就将水碧莲送回宸王府,住在别院,终究不合适。”云瑶直接下令道。水碧莲之事,本就是她对慕浅画的报复,慕浅画铲除云家毫不留情,虽然抱住了皇帝,但云瑶的这份恨意终究无处发泄。 “自古以夫为天,王爷临行前交代过,任何人不得进入王府,就算是臣女,王爷而离开后,也未曾进入王府,请太后见谅,若太后有意让水侍妾进入宸王府,一道懿旨即可,王爷定会遵从。”慕浅画眼下之意,她听赫连殇的,若云瑶想让水碧莲进入宸王府就亲自下懿旨,她无能为力。 同时也是在威胁云瑶,让她下懿旨,让水碧莲进入宸王府,以赫连殇的脾气,定会和云瑶闹僵。 萧贵妃等人也没想到慕浅画会如此拒绝,此言无疑是得罪了云瑶,他们不知道该说慕浅画是有胆识,还是有勇无谋。 她们哪知道,慕浅画早就得罪云瑶了,又岂会再委屈求全。 “殇儿如今在丰城十分辛苦,既然是殇儿的交代,哀家又岂能让殇儿再多操心。”云瑶一副体贴赫连殇的模样说道。 云瑶的话,水碧莲心中十分不悦,本以为云瑶会下懿旨,没想到居然屈服了。 水碧莲那能体会云瑶正在的计谋,离宫后,慕浅画妒忌之名,定会传遍羽城。 “听说郡主治愈了凤城的瘟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臣妾拜服。”淑妃见殿中陷入了沉默,于是出言道。慕浅画曾经可是的罪过她,淑妃见太后不喜欢慕浅画,又岂会放过如此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多谢淑妃夸奖。”瘟疫之事,源头就在着宫中,为了铲除源头,她已经布局多时,如今只欠时机。 “哪里,郡主医术卓绝,今日惠妃姐姐身体不适,不知可否请郡主为惠妃看看。”在淑妃看来,慕浅画的医术,不过是花架子,若是能毁了慕浅画的名声,凤城之事,功劳自然就成了一个笑话。 “淑妃仁慈,浅画佩服,只是浅画虽会医术,终究不是大夫,宫中御医无数,浅画有怎么会剥夺了御医们权力。”慕浅画婉拒道。 慕浅画的婉拒,出乎淑妃的意料之外,但同时,淑妃又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惠妃的品阶虽不如郡主高,但终究是陛下的嫔妃,也不会辱没了郡主的身份,还是郡主根本不会医术。”淑妃有些按耐不住道。 淑妃此举,无疑是一石二鸟,惠妃近来呆在惠泽殿,除了传召过两次御医之外,就曾为踏出惠泽殿一步,在宫中,数惠妃最为神秘,若能利用慕浅画一探究竟固然是好,但能让慕浅画丢脸就更好了。 “惠妃常年礼佛,只有佛祖保佑,倒是淑妃娘娘,你饮食中,常年被人加入了红花,如今怕是再难怀上子嗣了。”宫中嫔妃,尔虞我诈,第一次见到淑妃的时候,慕浅画就看出来了,只是未曾言明罢了,既然淑妃想要找她的不愉快,她不介意让淑妃更加难受。 “你说什么”淑妃十分惊讶,退后两步道。红花谁都知道,是和作用,她进宫以来,赫连景腾去她哪里的次数虽少,可十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子嗣,没想到竟是红花的缘故。 相比于淑妃的惊讶,慕浅画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淡笑,云瑶看着慕浅画的神情,不由得皱了皱眉。 淑妃未曾怀孕的理由,可想而知,若淑妃有子嗣,如今朝局远不是如此,只是云瑶没想到慕浅画会说出来。 后宫中,少言为上。 云瑶微微皱眉,不知道将慕浅画召如宫中,是对是错。: 080 宫廷之行 2 慕浅画的毫无顾忌,云瑶又忍不住要打压一下慕浅画的气焰,只是慕浅画如今身份尊贵,若要正大光明的处置慕浅画,就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 云家之事,慕浅画责无旁贷,云瑶想要动慕浅画,势必会惹来非议,明的肯定是不行的,云瑶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算计。 淑妃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服了十多年的红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一入宫门深似海,淑妃的心此刻被寒冰硬生生的划开了一道口子,没有子嗣是后妃最大的悲哀,她原以为身体不好,却未曾想是常年食用红花的缘故。 慕浅画此言,萧贵妃和洛贵妃心惊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十多年的红花,非她们所能。 “我说什么,淑妃娘娘心知肚明,又何须我再说一次呢”淑妃的吃惊后,眼底闪过的寒冰,慕浅画又岂会没有察觉,后宫生活多年,对于事实,淑妃自然会接受。 “哈哈”淑妃突然笑了出来,神情中带着讽刺,十多年的时间,何人所为,她心中已有了定论,从进宫那一刻开始,她就千防万防,唯独没有防备自己身边的人。十多年来,她容颜不改,唯独没有子嗣,这其中不乏让人意味。 淑妃的冷笑,众人陷入了沉默,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并未再多说什么,有时候点到即止,效果更好。 淑妃冷眼看向洛贵妃,洛贵妃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一个了寒颤,淑妃移开目光之际,洛贵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淑妃,红花虽有损女子躯体,但并非剧毒之药,只需让御医开药,好好调养,身体便会恢复从前。”云瑶见众人不开口,只要出言打和场道。 “臣妾多谢太后体恤。”淑妃低着行礼道。眼神中的冷意,无人察觉。 淑妃心中清楚,就算她的身体能好,也无法怀上子嗣,十多年来,赫连景腾甚少留宿后宫,如今,正是夺嫡之际,赫连景腾也不复昔日年华,何来子嗣。 “浅画,碧莲,斐儿,你们难得进宫,如今已将近正午,就留在哀家着慈云殿用午膳吧。”云瑶开口留客道。 “是,太后。” “郭嬷嬷,吩咐下去,传膳吧。”云瑶立即吩咐道。 云瑶心中清楚,只要将慕浅画留在宫中,就不用等着他出手了,自然有人替她出手。 跟着宫婢的指引,一行人来到了侧殿,洛贵妃却将赫连斐暗中留了下来,两人缓缓走在后面,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小姐,要不要去探听一下。”初晴看着不远处洛贵妃和赫连斐的议论,小声说道。 “不用了,无外乎怎么算计我,防着就好。”慕浅画吩咐道。初晴立即点了点头,若说赫连斐的目的是水碧莲,那么洛贵妃的目的就是她,谋反之事,她伤及了赫连景风,洛贵妃自然不会轻易的饶恕她。 现如今赫连殇掌权,洛贵妃就更加坐不住了,若以前洛贵妃扶持太子,那么现如今洛贵妃会全力扶持赫连斐,助赫连斐登基。 “母妃,淑妃之事,母妃可知道些什么。”赫连斐心中闪过一抹算计,随后对洛贵妃问道。 “宫中少不了算计,但能坚持十多年之久,只有淑妃身边的人而已,你无须考虑太多,倒是斐儿,你是否有意拉拢北静候府。”刚刚殿上,赫连斐几次想要相助水莲碧,都被洛贵妃暗中阻止了,毕竟是女人的斗争,多事牵扯到赫连斐,事情就让人觉得别有用意了。 “不错。水榕手中虽只有二十万兵权,但北静候府常年驻守北境,其兵力对我来说,不可或缺。”赫连斐直接小声说道,他已经显露了夺嫡之心,他相信洛贵妃已有差距,没有相瞒,直接说道。 “糊涂,北静候在北境,的确算是一方势力,但你别忘了,慕王府的六十万兵权,可是分居四方,那才是最重要的。”洛贵妃略带斥责之意道。 论兵力,洛贵妃更看重慕王府,天圣中,唯有慕王府的掌管的兵力从不懈怠,其他士兵,远远不如慕王府,若赫连斐要夺帝,自然要将目光放在更高处。 “母妃,慕长风行事难测,慕东辰不在羽城,慕浅画早和赫连殇相许,怕是难以接近。”赫连斐的确曾想过借助慕王府的势力,只可惜在天圣的时候,慕浅画早已经和赫连殇是夫妻了,他无从改变。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曾听太后说过,慕浅画仍是处子之身,今日正是机会,只要你得到了慕浅画,还愁得不到慕王府的支持吗”洛贵妃闪过一抹算计道,当初太后有意让慕王府和云家接亲,她便开始时时留意,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听到了皇后的埋怨,得知了慕浅画仍是处子之身。 “这怎么可能”赫连斐有些不敢置信。 “斐儿,要动手今日是最好的机会,若不然等年关到了,赫连羽回到羽城,你就没有机会了。” “母妃何出此言。”赫连斐不解的问道。 “最近听到一个消息,说萧娉婷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萧贵妃自然不会再同意和萧娉婷的亲事,若是萧贵妃知道了慕浅画之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赫连羽如今可在军中,待他回来之后,势必会找机会接近慕王府,你想让他抢占先机吗”洛贵妃在后宫生活将近二十年,原先前有云绮的压制,后又太后,她不敢太过于放肆,如今,没有了云家,太后也不敢贸然对她如何,毕竟云家背负着叛臣的罪名,早已不同往日了。 “儿子听从母亲安排。”赫连斐立即说道。其实,赫连斐一直在等着萧贵妃的主动开口,静待时机。 萧贵妃应声后,随后加快脚步,进入侧殿内,殿内早已摆好了菜品,只待众人的到来。 “动作够快的。”初晴小声说道。 “早有安排而已。”云瑶的吩咐,不过是在演戏,今日进宫的目的,便是将她留下来。 “哀家这慈云殿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郭嬷嬷,去将哀家珍藏的杏花酿拿来。”云瑶见众人坐下后,随后吩咐道。 片刻后,郭嬷嬷端来了两壶酒,刚刚走进,酒香就立即扑鼻而来,酒中夹杂着淡淡的杏花香,珍藏多年,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老太婆还真舍得下本钱。”慕浅画小声说道,初晴附和着点了点头。 杏花的香味虽掩盖了酒的度数,但一看就知道并非不同的酒,云瑶为了将她留下来,也算是下足了本钱,酒不是毒,就算服用解酒药,也不能让人立刻清醒过来。 郭嬷嬷给众人斟酒后,站到了云瑶的身边。 “来,大家尝尝,看看哀家的珍藏如何”云瑶拿起酒杯道。 云瑶率先饮下杯中酒,众人自然不好推辞,一一跟随饮下。 “浅画,哀家珍藏的杏花酿如何,可否合你的口味。” “滴滴香浓,入口醇香,多年的封存,依旧保持了香醇的口感,淡淡的杏花香让人沉醉,好酒,多谢太后。”慕浅画饮尽杯中酒后,起身行礼道。 “既然浅画喜欢,那就多饮几杯。” “多谢太后。” 话落音,身侧的宫女已经开始为慕浅画斟酒了,几杯酒下肚,众人的脸色都微微划过一抹红晕,略带几分醉意。 醉意袭来,水碧莲为了保持清醒,忍不住掐了掐自己,让自己清醒过你,她自认为酒量不错,没想到几杯杏花酿,她就有些醉意了。 云瑶见慕浅画脸色微红,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善后,太后吩咐郭嬷嬷,安排众人在小憩一会儿,初晴扶着略带醉意的慕浅画在侧殿中歇下,随后吩咐宫人,准备热水,让慕浅画洗漱一番。 “小姐”遣散了屋内宫女后,初晴在慕浅画耳边小声唤道。 “放心,我没醉,你悄悄将两间房子的牌子换过来,别让人发觉。”原本还是满腹醉意的慕浅画,突然坐起来说道,若非她刚刚用内力逼出了一些,她走起路来,还真是有些飘飘然了。 云瑶的酒,果然不好喝。 “是。”初晴虽不是很明白,但却立即开始执行。 “小姐,换好了。”片刻后,初晴进屋道。 慈云殿内客房大约有十来间,东厢房却只有两间,她来之前,水碧莲还在殿内,为了保险起见,她不得不这么做。 “我们去隔壁那间房。”慕浅画立即起身道,从窗户跃了出去,宫女就扶着水碧莲走了进来。 “小姐,要休息吗”进入屋内后,初晴小声问道。 “不用了,我们出去走走。”接下来发生何事,她也曾猜测到几分,这出戏,她还是早些退出舞台的比较好。 两人刚刚从墙上跃了出来,淑妃便独自一人向着慕浅画走来。 “淑妃娘娘好酒量。”慕浅画见淑妃走进,笑道。 “心冷了,自然不会醉。”淑妃略带伤感的说道,十多年来,家族早已抛弃了她,只是没想到,却还是不放过她,淑妃倍感伤心。 “淑妃娘娘不会是恰巧出现在这里吧。” “的确不是巧合,只是我相信,凭你的聪慧,自然不会轻易喝醉,太过于容易,反而让人怀疑。”淑妃直接说道,席上,慕浅画的确喝了好多杯,或许是她没有打算算计慕浅画,反而看得更加清醒了,慕浅画此举,就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太后将慕浅画安排在东厢房休息,她便在墙外候着了。 “看来淑妃娘娘在这里等候,怕不是为了救水碧莲,不知所为何事。”慕浅画看向淑妃道,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心灰意冷的淑妃没有选择消沉,这才是最可怕的。 “郡主能否找出,我是如何中毒的。”从刚刚开始,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红花是怎么被她吃下去的,日复一日,她的食谱都在不断变化,十多年来,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应该是混入茶水或饮食中,具体的我并不清楚,你倒是可以留意观察一下你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只是你常年服用红花,怕是对其味道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倒是有一种办法,可以找出幕后之人。”慕浅画直言道。 “什么办法。”淑妃匆忙问道。 “我有什么好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淑妃在宫中,还是有些用处,虽然曾经有过不愉快,但不代表是永远的敌人。 “暂时还未想到,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如何做。” “好,只要日后你需要我相助,我定权力而为。”淑妃深吸了一口气道,她没有子嗣,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既如此,她不介意在她死之前,多找些人陪葬。 慕浅画点了点头,在淑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随后离开,两人仿佛从未遇见过一般。: 081 宫廷争斗 3 慕浅画看着繁华的宫廷,在不同的人眼中,对宫廷有着不同的见解,有的人认为,皇宫就像一个牢笼,有的人认为这里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不同的需要,不同的决策,有着不同的结果。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初晴小声问道。 “什么都不做,今日之事,无论结果如何,都有我无关,他们自己酿的果,就由他们自己承担。”水莲碧也好,云瑶也好,萧贵妃等人无一不想看到她的笑话,将她打入谷底。 “小姐,她们这么做,就不怕会触怒小姐吗”初晴犹豫了一下后,心中略有不解道。 “今天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想担这干系,但却都想要赌一局,等下你看着就明白了。”深宫争斗,耗费心神,她原不想卷入这些争斗中,无奈却没有办法置身之外,既已身在局中,她唯有胜出,才能掌握主导的权力,不是她想,而是不得不做,或许有一天,她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时候,也会乐在其中。 初晴虽清楚宫廷争斗,心中也略带不解,但却还是点了点头,她跟在慕浅画身边,要的是多看多听少说话。 “我四下走走,你先回到厢房,若有人前来,你应付一下就好。”慕浅画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对初晴吩咐道。 “是。” 初晴应声后,慕浅画立即飞身消失在初晴的眼前,慕浅画离开后,初晴立即飞身进入慈云殿内,却发现硕大的东厢房以及花园,竟然没有一个宫婢,随后小心翼翼检查一番后,进入厢房中,刚刚走进厅内,就听到隔壁间,隐约传出一些靡靡之音,初晴脸颊微红,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 若此事她还不明白,此举是何人作为,她就是蠢到了极致,只是她没想到,今日在场所有人怕都是暗中促成着苟且之事的人,着实让人心寒。 慕浅画离开慈云殿后,直接去了柔妃生前的院子,哪怕是冬季,院中四季常青的树木依旧绽放出清新的绿意,自然温馨的院子,让人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慕浅画穿过假山,果然发现赫连景腾坐在荷花池旁的殿中,看着院内的一切,但其目光却少了些许往日的柔情,甚至带有一丝淡淡的迷茫,才几日不见,慕浅画发现赫连景腾又像是老了些许。 深宫中,最难探听的便是关于赫连景腾的一切,他身边除了褚三思之外,很少有其他伺候的人,褚三思虽是聪明无比,但对于赫连景腾的心思,他怕是也有猜不到的。 慕浅画停留了许久,见褚三思离开赫连景腾身边,随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褚公公。”慕浅画绕道走廊的柱子后面,小声唤道。 “见过郡主。”褚三思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随后行礼道。 “能找个说话的地方吗”慕浅画看了看四周,此处赫连景腾虽看不到,但终究不是太保险。 “郡主请跟我来。”褚三思点了头道。 褚三思领着慕浅画,直接进入厨房内。 “老奴要准备点点心,还请郡主见谅。”进入厨房后,褚三思一边忙碌,一边说道。 “无碍,今日来主要想问问褚公公,那日我给公公的药丸可否让陛下服下。”赫连景腾的神情明显异常,若非中毒,就只能是其他的原因了,她必须尽快找到原因。 “已经给陛下服下了,尽早御医为陛下做例行检查,老奴特意让御医仔细查看了一番,陛下并未中毒的迹象,只是今日来,陛下的确有很大的变化,总是喜欢一个人发呆,今日陛下来此处,老奴竟从陛下的眼中看到了几缕陌生,不知是不是老奴看错了。”褚三思神情中略带疑问,他见惯了后宫的明争暗斗,习惯了朝野的尔虞我诈,每时每刻留意身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轻微的变化是他的习惯,不知为何,进入的赫连景腾让他觉得略微异常。 “公公可知柔妃娘娘生前最喜欢的点心是什么。”慕浅画心底闪过一抹诧异,她的确没看到赫连景腾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但褚三思的话,她也不得不深思一番。 “老奴的确记得,不知郡主为何问道此处。”褚三思闪过一抹诧异,随后问道。 “我有两事相求,不知公公是否能够答应。” “郡主请吩咐。”褚三思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像是陷入了一层更深的迷雾中,但他十分明白,此事如今不能深究下去。 “自即日起,陛下的点心中,麻烦公公准备一份柔妃娘娘生前最爱的点心,公公可否能够答应浅画的请求。”慕浅画看向褚三思道,赫连景腾对慕心柔爱得很深,若真有人要夺取赫连景腾的记忆,那么她势必不能让对方得逞。 柔妃的死,十六年前那个血腥之夜,如今都是谜团,知晓真相的人,不是死了就死彻底的藏在了幕后,根据她所查到的资料,慕心柔虽无心与宫廷争斗,但绝非任然宰割之人,只是敌人太多,她选择了与世无争,守护住一片净土。 云绮并不知晓十六年前的事情,而想要从云瑶的口中得知,几乎不可能,这个世界还剩下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或许说是最接近真相的人,那就是赫连景腾。 “老奴知道了,不知郡主还有一事为何”褚三思想起赫连景腾眼中的那一抹陌生,立即答应道。 “剩下的一事的确需要公公帮忙,不过,在事情之前,我有一事想问。”慕浅画转身看向褚三思道。 慕浅画突然认真,褚三思略微差异了一下,但却也只是呼吸乱了些许。 “郡主请问。” “褚公公的主子是陛下吗”赫连景腾登基为帝之前,有过几年的游历时光,根据狱门所查到的资料,那个时候,褚三思并未在赫连景腾身边,褚三思和赫连景腾的相遇是在赫连景腾登基不久前的事情。或许是巧合,但巧合的几率很低。 “是,老奴这辈子的主子就是陛下。”褚三思认真的回答。 褚三思没想过时隔多年,竟然会被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问一个这样的问道,他是太监,没有子嗣,赫连景腾待他不薄,权力与金钱他都不看在眼中,但赫连景腾那份信任,他绝不辜负。 “如此就好,年关将至,也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了。”慕浅画通过窗户,看向外面说道。从厨房的窗户看向外面,竟然是一片药材田,柔妃会些医理,她是知晓的,没想到居然在此处还有一片药材田,这些药材还上了一定的年纪。 “老奴明白了。”褚三思点了点道。 “公公做要做药膳方便的点心,这里倒是有些不错的药材。”慕浅画伸出手,指向药材田说道。 “多谢郡主提醒。”褚三思点了点道,柔妃所做的点心,他知道的并不多,有了这片药材田,便有了很大的助益。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慕浅画看了看时间,午休将过,她也是时候去看看热闹了。 “郡主,凡是小心。”过慧易折,慕浅画是他平生仅见,少有的聪慧人之一,宫中多年,褚三思见惯了人心险恶,不择手段,有时候看得过于透彻,反而不美,有些话,他不能多说,只是用最平凡的话叮嘱道。 褚三思之意,慕浅画又岂会不明白,点了点头后,便消失在厨房中。 赫连景腾看着院中的一切,偶尔闪过的模糊场景,但唯独那一张笑脸,他觉得格外的清晰。 慕浅画回到慈云殿内,原本在房间来回度步的初晴松了一口气,立即迎了上去。 “小姐,水碧莲的丫鬟来看过几次,被我给忽悠过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门外的牌子我换过来了,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人替我们做。”慕浅画微微一笑道,但心中却在想关于赫连景腾的事情,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恶化的更快了。 “小姐,昔颜才抵达北境,怕是还未挑选到合适的人,此事之后,只怕北境会大乱。”初晴忍不住担心道。 “北境内部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乱中取胜的道理,昔颜明白,若水榕还想要保住他侯爷的爵位,他定会安抚好北境,只是北境怕不是那么好安抚的了,离宫后,你通知画魅,今日宫中之事,我要让她明日传遍羽城附近的大小城镇,越远越好。”慕浅画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个淡笑吩咐道。 初晴看着慕浅画的笑容,笑容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沉入其中,不可自拔,初晴忍不住想,难怪之前绿蕊老是喜欢看着慕浅画发呆,如今的慕浅画相较于昔日,更多了几分魅色。 门外,水碧莲的贴身丫鬟看了看门外的牌子,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走进了侧间,片刻后,一阵尖叫声穿来。 若是普通的杏花酿自然是美酒,太后特制的杏花酿中有迷幻的效果,二人的激情,怕是都献给了迷幻中看到的陌生人。 “怎么是你。”丫鬟的尖叫声引起了慈云殿中宫女的注意,同时也唤醒了赫连斐,赫连斐看清水碧莲的面容后道。 慕浅画天姿绝色,是天下男儿所求之人,赫连斐虽想得到北静候的帮助,但对水碧莲并无爱意,若作为女子,甚至觉得水碧莲太过于恶毒了些,其手段不在他之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水碧莲清醒后,屋内的衣服早已四处散落,有的甚至碎成了几块,丫鬟的尖叫,让宫婢慢慢聚了过来。 “四殿下,水姨娘,你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着苟且之事,四殿下,水姨娘如今虽没有进入宸王府,但好歹也是你哥哥的妾室,你怎么能”萧贵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她本来想看慕浅画和赫连斐的事情,也想要借此除掉慕浅画,不过,既然上当的人不是慕浅画,对她来说,也不放事,只要能削弱赫连殇和赫连斐,对她而言,都不吃亏。 “贵妃娘娘,只是我也不知道,请贵妃娘娘为我做主,妾身好好在这东厢房休息,不知四殿下为何闯入,羞辱了妾身。”水莲碧立即回过神来,用被子抱住了自己,请求的看向萧贵妃。 “后宫之时,本宫不过是一个贵妃,只有太后处理,来人,将人带往正殿。”萧贵妃立即对身后的宫女和嬷嬷道。 此事处理的不好,就会惹来一身腥,今日既然是太后设宴,她自然没有必要牵扯其中,宫中争斗,自保为中,自保还能借力打力着为上。 今日无论谁出事,都与她无关,但她却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又何乐而不为呢 “初晴,准备一下,我们去正殿。”慕浅画听到萧贵妃的话后,立即说道,无论此事如何,决不能牵扯到宸王府,原本想要旁观,现在看来,是落空了,既如此,她也应该严阵以待,方才不辜负了萧贵妃的好意。: 082 宫廷之行4 正殿中,水碧莲见到云瑶,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 云瑶的目光,看着刚刚走进来的慕浅画,目光深邃,虽有不敢,但此刻却也明白,慕浅画并未中计,或许是慕浅画已将计就计,借她人之手,算计了水碧莲。 水碧莲虽赐给了赫连殇,但赫连殇并未在羽城,水碧莲也未曾踏入宸王府一步,说到底,水碧莲并非宸王府中人,今日之后,更不会是了。 萧贵妃面无表情,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轻微的高兴,对萧贵妃而言,无论是谁都好,她都是获益者。 “浅画拜见太后。”慕浅画进入殿内,立即给云瑶行礼道,一副不解的目光,看向众人。 若非云瑶早就见识过慕浅画的手段,或许还真的会相信慕浅画是无辜之人,但今日之事,众人心中都明白,牵扯不到慕浅画,但却有还是想将慕浅画牵扯进去。 “免礼。”云瑶声音淡淡的说道,如此局面,她自然也无须再用仁慈的面孔。 “郡主好手段,臣妾佩服。”洛贵妃见慕浅画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样道。 洛贵妃有意设计慕浅画和赫连斐,没想到调开了所有人,屋内中人却变成了水碧莲,言语间,对慕浅画带有一丝恨意。 “洛贵妃娘娘之言,着实让浅画摸不到头脑,不知可否请娘娘解释一下。”慕浅画十分无辜的说道。宫中的算计,总离不开陷害,设计与暗杀,若她不韵世事,今日倒霉的就是她了。 “郡主,妾身只是侍妾,你又何苦陷害我,毁我清白。”水碧莲听过洛贵妃的话,立即满脸泪水的看向慕浅画哭诉道,神情间,完全将慕浅画当成了罪魁祸首。 “水侍妾,这话从何而来,我醉酒在房中小憩了片刻,刚刚才被初晴叫醒,何来陷害你之说。”慕浅画十分无辜的说道。她的确没有陷害水碧莲,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若非水碧莲今日有意帮助洛贵妃,除掉她,又何来如今这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慕浅画的话,水碧莲也蒙了,她的确没有慕浅画陷害她的证据,眼神带着倔强的泪水,假装坚强,求助的目光,看向云瑶,事情已经发生,唯有云瑶才能给她做主。 “洛贵妃你刚刚说所说,可有证据。”慈云殿内发生此事,云瑶早已不能置身之外,但谁胜谁负,她如今也无法确定,但一举一动,早已偏向了水碧莲这边。 “启禀太后,臣妾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是因为看到了这封书信,请太后过目。”洛贵妃立即递上一封书信道。 萧贵妃冷眼旁观这一切,因为结果如何,她都是胜者。 淑妃则略带信任的目光,看来慕浅画一眼,她可不认为,区区陷害,能将慕浅画一军。 “浅画,你私通斐儿,还有和话说。”云瑶看过书信,信中所写,分明是慕浅画请赫连斐东厢房中一聚,立即言辞凿凿的冷声问道。 “太后,区区一封书信,岂能证明是浅画所写。”慕浅画则十分悠闲的回答道,论陷害,洛贵妃在拿出书信的那一刹那就输了,她笔下的墨宝极少,甚至连药方,她都甚少亲手所写。 “郭嬷嬷,拿去给浅画过目。”云瑶冷眼看向慕浅画,随后对身侧的郭嬷嬷吩咐道。 郭嬷嬷上前,慕浅画看着信中所写的字,神情略冷了几分,信中之字,的确不是她的字体,但却和初晴的一般无二。初晴看着字体,也略微惊讶了一下,感受到慕浅画看过来的眼神,立即冷静了下来,心却还扑通扑通甜蜜蜜的跳着。 慕浅画来往的书信中,不少是由初晴代笔,一来是因为在到达羽城之前,她字迹并不符合一个千金小姐的形象,二来,到羽城之后,她已经养成了习惯,若非终于的事情,均由初晴代笔。 “浅画,你还有何话说。”云瑶见初晴的表情略微变化,有看到慕浅画看过去的眼神,心中一笑。 “洛贵妃还真是煞费苦心,身边居然还有能人,将她人的墨宝模仿的如此只好,浅画佩服,这些年来,贵妃娘娘想必伪造了不少信,陷害了不少人吧。”慕浅画直接正大光明的污蔑道。这份正大光明的污蔑,且侵入了在场人的心中。 淑妃也觉得意外,莫不是字体的确像极了慕浅画的手笔,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唯有萧贵妃,她是局外人,从一开始,表情便一般无二。 “浅画郡主你虽是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但我也是天圣贵妃,论品阶,不比你低,如此陷害后妃,你好大的胆子。”听慕浅画之言后,洛贵妃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即摆出贵妃的架子道,华装之下,全是怒意。 “太后,浅画冤枉,既然众人认定此信是我亲手所写,请太后备下笔墨纸砚可好,让浅画以证清白。”慕浅画没理会洛贵妃,直接对云瑶道。 “来人,备下笔墨纸砚。”云瑶立即吩咐道,若无证据,想要除掉陛下亲自所封的一品郡主十分困难,更换可慕浅画背后还有一个慕王府,就算此事真的是慕浅画所为,顶多也只能剥夺了慕浅画如今的位份。但若能因此毁了慕浅画的名声,扣下私会赫连斐的名头,哪怕慕浅画是慕王府的郡主,也休想再嫁给赫连殇。 毕竟在众人的眼中,赫连殇和慕浅画早已有夫妻之实,如此之举,有损皇家颜面,最好的结果,能给慕浅画扣下一定帽子,让其终生为尼。 很快宫女们就准备好笔墨纸砚,慕浅画提起笔,在纸上写道:千里冰封是人心,六月飞雪有冤情。 行云流水的草书中竟带有一丝豪迈,完全不像是闺中女子所写,与刚刚信中字体的柔美完全不同,白纸黑字两句诗,让在场的人脸色苍白了稍许。 她们从诗词与字句中看到了狂傲二字,众人不由得想起了慕长风。 慕长风的狂傲是出了名的,如今,慕王府又多出了一个人。 云瑶看着千里冰封是人心,心中杀意浓了稍许,太聪明的人,总是不命不长。 “贵妃娘娘此份墨宝,浅画送给你如何,若你下次找人仿浅画的笔迹,也好对比一下。”众人静若无声,慕浅画拿起刚刚所写的诗递给洛贵妃道。 洛贵妃咽了咽口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慕浅画的眼神,竟让她感觉到一丝惧意,只得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 “太后,如此可否还浅画清白。” “既不是你亲自所写,难道还不能是你身边的丫鬟代笔吗”水碧莲立即大声反驳道,如今情况,唯有慕浅画罪名成立,才能挽回她的名誉,她必须赌一把。 “不错,此信上的字迹,的确是我丫鬟的,不知水侍妾是如何知道的,还是你对我身边的人格外留意。”慕浅画笑着说道,笑容中透着几分危险,水碧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不知为何,她感觉慕浅画的眼中,没有她,就像是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太后,郡主亲自承认了,的确是郡主贴身丫鬟代笔,请太后明察。”水碧莲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虽有些畏于慕浅画,但却不打算就此放手。 “如此信件,又岂能由丫鬟代笔,还是这类的事情,水侍妾自己做了不少,才如此清楚,倒是四殿下,从刚刚开始,殿下就一言不发,毕竟殿下夺取了水侍妾的清白,殿下总要给句话吧。”水碧莲不过是睡死挣扎,无须理会,既然赫连斐那么想要北静候的支持,她就将水碧莲送给赫连斐。 “郡主,本宫的确是接到了郡主的信件,才去见郡主,郡主又何苦陷害于我。”赫连斐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赫连斐的话,众人选择了沉默,唯独慕浅画,脸上笑意更浓。 “原来如此,不过,四殿下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宸王未来的王妃,若我当真约你,在太后的慈云殿内,太后是陛下的母亲,你怎敢冒犯太后。”慕浅画直接给赫连斐扣上罪名道。 今日一见,慕浅画对赫连斐倒是倍感失望,论担当,赫连斐连赫连羽都不如,论才智,更是一般,这样的人,当守城之主都十分勉强,更别说是一国之君了,真亏他还有鸿鹄之志。 “太后恕罪,皆因孙儿仰慕浅画郡主已久,接到信后,来不及思考,才匆匆前往,请太后降罪。”赫连斐直接承认道,言语间,将慕浅画拖下水。 但却因为太过于刻意,反而弄巧成拙。 “胡闹,哀家的慈云殿中,岂容你们这班胡闹。”慈云殿内发生苟且之事,根据慕浅画刚刚所言,无疑是打她这个太后的脸,云家已倒,她这个太后越来越没有了威信,仔细想想,若此事传出去,她这个太后的名声,怕是也会荡然无存,又不知会引起多少朝野议论。 “太后教训的是,不久前我听闻水侍妾抱恙,四殿下亲自拜访,我今日之事虽遭人陷害,不过,水侍妾和四殿下倒是相识已久,好在宸王未在京城。”慕浅画见云瑶脸色十分难看,继续说道。 云瑶不想让她好过,她也没有让云瑶好看的道理。 “水碧莲,可有此事。”云瑶直接冷声问道,水碧莲和赫连殇之事,是云瑶懿旨赐婚,水碧莲虽住在别院,但名义是上宸王的人,岂有私会外男的道理。 “启禀太后,那日妾身受了惊吓,四殿下不过是来送些压惊的药材,并无私会之说。”水碧莲努力让自己镇定,可声音出卖了她。 “太后,宸王如今并无妾室,水侍妾独身居住在别院,并无其他人,相见外男,就是私会。”慕浅画立即反驳道,如今为难水碧莲就是为难云瑶,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太后,臣妾虽久居深宫,不过在太后未曾下懿旨赐婚之前,也曾听闻四殿下仰慕水侍妾已久,太后,空穴未必无风,还请太后明察。”淑妃见众人沉默,慕浅画若在继续下去,便有些胁迫之意,于是主动站出来说道。 淑妃的话,水碧莲立即瞪了淑妃一眼,如今已经为敌,淑妃也毫不相让。 “来人,将水碧莲带下去,关起来,四皇子禁足宫中,未经允许,不得离宫一步,此事牵连甚广,涉及皇家颜面,等候陛下发落。”云瑶不想此事再继续争论下去,对于淑妃的站边如此之快,云瑶倒是有些意外,若再继续争论下去,还不知会牵扯出些什么,立即出言阻止道。 “是。”众人齐声说道。 慕浅画看向云瑶,看来,云瑶是想冷处理,静待众人离开慈云殿后,便不会引来如此多的关注了,到时候再封锁消息,大不了赐死水碧莲,此事定然会终结。 只可惜,这步棋彻底错了。: 083 步步心计 1 离宫后,初晴神情见略有一丝怒意,相反慕浅画倒是神定气闲,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毫不在乎。 “初晴,今日之事,只是开端,不必如此放不下。”上马车后,慕浅画倒了一杯茶,递给初晴道。 “小姐,太后分明是在偏袒水碧莲和赫连斐,小姐为何不让太后当众处置了两人。”初晴不满道,心想,若非小姐早有准备,今日之事,还不知是和局面。 “如今云家已倒,若我此时为难太后,不就是让陛下难堪吗云家之事,陛下大动干戈,只留下了云锦一人,已是给了太后颜面,可私下做的还少吗云家一脉中,远亲的小辈死的死,伤的伤,又真的是意外吗太后终究是陛下的母亲,后宫之事,陛下能不插手便不会插手,就算今日能让太后处置了水碧莲,我也不会这么做,有时候活着才是真正的痛苦。”慕浅画出言解释道,回羽城后,她得知了云家的一切,幕后之人是谁,一看便知。 赫连景腾对云瑶的放纵,心底也是有一丝歉意的,毕竟赫连景腾身上流着云家的血,于此同时,赫连景腾此举,无疑是在为赫连殇铺路,事至如此,唯一让赫连景腾心安的就是让云瑶随性而行了,结果如何,都是云瑶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小姐,我明白了,我一定告诉画魅,明日一早,传遍羽城的每个角落。”初晴立即明白慕浅画之意,随后说道,有时候舆论的压力,远远超过了一切。 “宸王府的别院水碧莲是回不去了,我总得要替她找个去处,赫连斐的府上就很好。”慕浅画笑道,这两个人各有所求,凑到一块,想必十分有趣,她还埋下了一步棋,定然会让水碧莲生不如死。 “这两个人的确很配,俗话说,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绝了。”初晴笑道,刚刚的不满,瞬间一扫而空。 “气消了。”慕浅画微微笑道。 深宫之中,谁先怒,谁就输了。 “恩。” “气消了就好,此事一出,北静候怕是坐不住了,如此也好,正好将北静候留在羽城,昔颜那边也会轻松一些,只是”慕浅画突然沉默了。 “只是什么。”初晴不明,于是问道。 “只是淑妃怕是为难了,北静候将棋子安插再淑妃身边多年,如今发现的只有一人,但十多年的宫廷生活,若是只有一人,岂不是太过于蹊跷了些。”慕浅画拨开侧面的帘子,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露出简单幸福的笑容,她曾经的追求,也是如此简单,但深卷其中,她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步步算计,希望这些笑脸提醒她,不忘初衷。 “的确是,要不要让人暗中帮淑妃一把。”淑妃既然选择的阵营,初晴对淑妃虽有几分疑虑,但淑妃却是宫中一颗不可多得的棋子,弃之可惜。 “不用了,深宫多年,真相已经令她改变,若此时她尚无法应付,将来风云乍起,她就真的难以生存了。”慕浅画直言道。她担心之人,并非淑妃,而是天圣最有权力之人,今日一见,让她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 “的确,相比于我们,淑妃更了解宫中的情形。”初晴赞同道。 回到王府后,慕浅画看着庭院内的树木,生机勃勃,四季常青。 “郡主,王爷来信。”初晴离开后,福伯上前拿出一封信道。 “多谢福伯。”慕浅画接过信道。 展开信,慕浅画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许是回到了鸳鸯山庄,外公又活着,昔日鸳鸯山庄之人,不少人都还在,岁月依旧,失去了很多,再次相见,倍感珍惜,上官瑶的身体也好了许多,母子健康。 福伯看着慕浅画脸上的笑容,顿觉松了一口气。 在福伯的眼中,慕浅画太过于聪慧、冷静,无论何时,都能面不改色,有大将之风。可聪慧之人,内心难免孤寂,他阅人无数,当慕浅画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从慕浅画的眼中,看到了如寒冰一般的寂静。 “福伯,母亲和弟弟都很健康,今年他们怕是不能回王府了。”慕浅画看过信后,又递给福伯道。福伯是从小更在慕东辰身边的老人,比慕东辰大了十多岁,从未成家,一生兢兢业业,全是为了慕王府,昔年,也曾随慕东辰上过战场,最终还是留着了慕王府,慕浅画把自己当成了晚辈。 “如此也好,天寒地冻,王妃也不宜颠簸,如今的羽城,也不适合安胎,只是苦了郡主和世子,这个年不能一家团聚了。”福伯看过信后道。慕浅画救上官瑶之事,她也躲躲闪闪听过一些,不免觉得遗憾,但却也知道,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慕王府袭王爵,按礼制应参加宫宴,爹爹和娘亲不会也好,如今羽城不太平,王府有劳福伯了。”慕浅画看向福伯,刚刚从福伯的眉眼中,隐约可见一丝慈爱,人老了,总喜欢阖家欢乐,福伯也不例外吧,慕浅画想着,不觉中有一丝心软,随后继续说道:“福伯,今年我和大哥在家中,宫宴之后,我和大哥回来,到时候我们王府众人一起守岁,可好。” “好,我这就安排,多少年了,慕王府没有热热闹闹守岁了,上次还是心柔小姐待嫁之时。”福伯高兴的说道,时隔二十多年,仿如隔世。 “福伯,姑姑想必是一个非常温柔大方之人吧。”福伯提到慕心柔,慕浅画开口问道,对于那个早逝于宫廷中的慕心柔,她除了见过她生前居住过的院子,其他的倒少之又少,院中的并未曾留下一字一画,慕浅画也曾觉得奇怪。 “是啊,只可惜那样善良的女子进了宫,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福伯十分感伤的说道。 “外面天寒,不如去倚梅小筑,福伯给我讲讲往事,可好。”慕浅画修习寒冰诀,并不觉得寒冷,但福伯不同,虽有功夫防身,但人已年老,寒意来袭,还是有些受不住。 “好,多谢郡主体谅,人老了,不中用了。”福伯感昔年华道。 倚梅小筑中的暖气是慕浅画按照前世的供暖设施所改造的,室内温暖,却不会觉得干燥,倚梅小筑梅花盛开,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梅香。 “福伯,请坐。” 福伯点了点头,随后坐了下来,慕浅画又吩咐丫鬟上了些茶点,随后遣散了众人。 “事情要从三十年前说起,如今的必须尚还是皇子,当时的四国风云乍起,心柔小姐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郁郁而终,名义上心柔小姐便过继到老王爷名下,其实,本是一家人,过继与不过继只是名誉上的问题,后来老王爷想要查明心柔小姐父亲去世的真相,四处查证,四国之间,又掀起了风雨,老王爷也因中了埋伏,葬身战场,老王妃安排好一切之后,也随老王爷而去,其实关于两人的死,还有另一种说法,便是忌惮慕王府的兵权,为人所害,当年王爷本想查明缘由,奈何先帝逝世,就算查了到了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结果如何,至今成谜。”福伯略带感伤的说道,很多事情,偶尔想起,其中不免有很多遗憾。 “逝者已矣,随着一个朝代的终结,的确不适合又掀起一场风雨。”不仅如此,赫连景腾和慕东辰私交甚深,慕东辰无心权位,不会引来帝王的忌惮,同时对于帝位,赫连景腾也有诸多不愿和不得已。 “是啊,心柔小姐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每逢有灾情,或是遇上大旱之年,心柔小姐都会安排王府中人施粥,赠药,以缓燃眉之急,只是没想到最后却深陷宫廷。”福伯倍感惋惜的说道。 多年来,他看过很过,经历过很多,却也明白,像慕心柔那样的人,不懂算计,早知道结果,他定会拼尽一切,让其远离宫廷,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对姑姑而言,有陛下的情,她也曾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慕浅画想起慕心柔生前居住的殿中,一景一色,都满是温馨,再步步算计,满是杀机的宫廷,她能有一席宁静之地,或许就是她所求了吧。 “郡主说得在理,倒是我越老越看不透了。”福伯豁然开朗的说道,多年来,他的惋惜,已经忘了初衷了,慕心柔进宫,皆因她心甘情愿,但凡有一点不愿意,也不会踏进深宫中了。 “福伯哪里话,论阅历,福伯可比我多太多了。”慕浅画淡淡一笑道,她没有见过慕心柔,或许才会如此冷静,看清一切,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了。 “郡主,东边的翠微阁便是心柔小姐入宫前居住的地方,二十多年了,我吩咐定期打扫,里面依旧保持二十多年前的样子,郡主可要去看看。”福伯说道,相比于慕东辰,慕长风,慕心柔才是在王府居住得最久之人。 “好。” 时间不早,福伯刚离开倚梅小筑,初晴便从醉梦楼归来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初晴见慕浅画表情沉重,立即开口问道。 “无事。”慕浅画打开窗户,隐约可见东边的翠微阁,自己对自己问道,她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赫连景腾的变化,她看在眼中,能唤醒赫连景腾心底的思念的唯有慕心柔,她要赌一局,可却利用了自己最亲近之人。可如今之际,除此之外,她已无最好选择。 “初晴,若我为了达到目的,利用了你,你会如何”慕浅画心有疑问,对身后的初晴问道。 “能为小姐所用,无论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初晴虽不明慕浅画为何突然如此说,但她毫不犹豫的回到,唯独这点,她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好了,没事,随便说说罢了,派人给我查有关慕心柔的一切。”慕浅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虽不明用意为何,但却立即去执行了,她心中明白,这个决定,慕浅画心中并不好受,慕心柔不仅是慕浅画的姑姑,还是慕心柔的母亲。 “姐姐,我刚摘得梅花,好看吗”萧寒拿着一大束梅花,跑进来笑着说道。 “很漂亮。”慕浅画示意初晴先下去,随后说道。 “我给姐姐插在花瓶里面,屋子里暖和,昨天的凋谢了不少。”萧寒听到慕浅画的赞赏,立即边插花边回道。 “好,以后,我屋子里的花,就交给你了。”慕浅画揉了揉萧寒的头道,相较于初次相见,萧寒长大了不少。 “一言为定。”萧寒十分认真的说道,生怕慕浅画反悔。 “一言为定,小寒,你是陪姐姐在羽城度过新年,还是去看看父亲和母亲。”萧寒将花插好之后,慕浅画拉过萧寒,认真的说道。 “我要陪姐姐。”萧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生怕慕浅画送他离开。 “好。”慕浅画见萧寒的样子,点头道。 萧寒在羽城固然有些危险,但她还是选择尊重萧寒的意愿。: 084 步步心计 2 赫连斐被关在府中,水碧莲则直接被囚在太后的慈云殿西厢房中,不得踏出一步。 水碧莲仔细回忆一切,越想就越觉得蹊跷,可如今的局面,对她而言,就是个死局,根本无解,赫连斐与她之事,被萧贵妃撞破,萧贵妃有岂会轻易罢手,在萧贵妃的眼中,若能就此除去她,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呢 “小姐,喝点水。”水碧莲的贴身丫鬟,见她两个时辰,一直呆呆的沉思着,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却有不知道如何安抚,只得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水碧莲微微抬头,相较于全身的乏力,她更加恨不得将慕浅画除之而后快。 东厢房只有她与慕浅画,杏花酿原本不至于让她失去了知觉,沉沦其中,她知道,此事定是慕浅画所为,但却又找不出丝毫的证据,陷入了一个无底深渊。 “打水让我洗漱一下。”身上散发着淡淡欢爱后的气息,水碧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想起赫连殇,却又想到与赫连斐同房,水碧莲心中生出了一股恶心的感觉。 “是。”丫鬟见水碧莲开口说话,顿觉松了一口气,立即下去准备。 与此同时,书房中,赫连斐紧皱眉头,他进去之前,明明看得很清楚,那是慕浅画的房间,进去之后,与她翻云覆雨的一直都是慕浅画的面孔,没想到他清醒过来之时,看到的却是水莲碧。 “殿下,此事殿下尚不必如此忧愁。”费祎见赫连斐眉头紧锁,不由得劝慰道。 在费祎的心中,若此事尚未发生,他并不赞成赫连斐做出此举,为君着,最怕自己身不正,此事一发生,在史书中定会有记载,后人的评论如何,可想而知。 “费祎,如今之际,我该如何做。”赫连斐抬头看向费祎道,他虽不喜水碧莲,但事已至此,他必须要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殿下,我们怎么做之前,关键是看浅画郡主想要怎么样,此刻,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费祎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道。 “这是何意”赫连斐略有不解的问道。 今日之事,得利着固然是慕浅画不错,可其他人未必没有得利,更是让他觉得奇怪的便是淑妃的表现,淑妃是北静候府出生,今日竟然隐约站在了慕浅画身边,着实让他不解。 “若郡主想要将事情闹大,定会将此事放出风去,闹得人尽皆知” “等等”费祎还未说完,赫连斐立即打算了费祎的话。 “费祎,你扶持我多年,若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我还有何面目住在羽城,又有何面目参与着帝位之争。”赫连斐眉头紧锁的道,在太后未下懿旨之前,他或许对水碧莲有几分想法,如今,太后懿旨以下,水碧莲也住进了宸王府的别院,此事可大可小,但若真的闹大,他必定会被天下百姓所嘲笑。 “殿下,此事如今无解,这是唯一的方案,请殿下听我一一说明。”费祎见赫连斐略带一丝怒意,立即安抚道。 “说。”赫连斐眼神一冷,看向费祎道。 赫连斐心中不免惆怅,他养了无数的谋士,关键时刻,唯有费祎会提出解决方案,但其方案却并非他想要的,不免有些不满,心想,看来,他得寻求一批更好额谋士才行,帝位之争,原本战场来的凶险,前路也更加未知。 “殿下是想要保声誉,还是想要得到北静候府的支持。”费祎突然眼前一亮,神定气闲的问道。 “自然都想要。”赫连斐见费祎态度改变,立即说道。 “殿下,此事只能二选其一。” “说说看。” “若要保殿下声誉,其实很简单,只要在慈云殿中,找一名殿下相熟些的宫女,说与其两情相悦,约好想见,将房中之人变成宫女即可,但此举定会得罪北静候府,这样一来,殿下和水小姐的声誉都能保住。”费祎道。 “宫中之人,亲眼所见,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能保住声誉,赫连斐又一丝心动。 “殿下放心,虽然众人心知肚明,以太后的性子,定不希望此事发生在慈云殿内,定会尽全力将其变成事实。”费祎笃定的说道。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此事牵扯到太后,太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就算再不甘愿,也会隐藏下去。 “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便是殿下自己承认仰慕水小姐已久,那日多喝了几杯,一时情动,难以自拔。”费祎看向赫连斐道,见赫连斐脸色骤变,也已心知肚明,赫连斐的真正想法。 “你怎么看。”赫连斐虽有不满,但却也明白,费祎所言,均是事实。 “作为谋士,我希望殿下选择第二种,一来,抱住了水小姐的声誉,北静候自然感恩戴德,就算心有不愿,也会站在殿下这边。”费祎暗自吸了一口气说道。 “费祎你让我娶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吗”赫连斐大声吼道,书房外守卫的侍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殿下,不过是府中多了一人而已,殿下何必介怀,要吃好喝的养着就好了。”费祎立即出言道,其实费祎更担心之后的言论,那才是致命的一击。 赫连斐沉默的看着费祎,心想,若是慕浅画,他定毫不犹豫,只是水碧莲,他十分不愿如此。 “费祎,你去安排吧,明日父皇怕是就要召见我们了。”赫连斐说完,眼神黯淡了不少,今日之事,是他最大的错误,此刻的赫连斐有些后悔听信了为洛贵妃的话。 “是,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安排好。” 此刻的费祎,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水碧莲心思之重,他也知道一些,府中的未来,怕是不会过于太平,但就目前而言,已经别无选择。 费祎离开府中后,直接去了北静候府的别院,早已记得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水榕,见费祎后,神情十分恼怒,两人在书房密谈了许久之后,走出书房,两人的神情都缓和了不少。 一举一动都在暗中监视之下。 “主子,话已经传出去了,如今之际,主子看如何是好。”画魅今日换上了一身紫色的长裙,身姿妖娆的同时又平添了一份高贵之气。 “赫连斐不是想要兵力吧,我就将水碧莲送给她,不是她正想要的吗何须操心。”许是天气略微寒冷,慕浅画直接将某萌当初了暖宝宝,某萌丝毫不嫌弃,闭着眼睛,都可以看出来某萌十分享受的模样。 侍书看着某萌,想起某萌对她的排斥,她真想问问,萌萌的节操你的节操呢 只可惜,某萌听不懂。 “什么都不做,那不是白白让赫连斐得了水榕的势力吗”画魅不免担忧道,昔颜最快今日才能抵达北境,昔颜所谋之事,也非一日之功,而北境是水榕的势力范围之力,昔颜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约束,如此想来,就愈发困难了呢 “水碧莲是什么样的人,对付她即可,只要让水碧莲觉得,赫连斐此举,便是为了得到她,从而得到北静候府的势力足以。”慕浅画神秘一笑道。 “可否要属下去安排。”画魅立即严阵以待的问道。 “不用,费祎是个聪明人,待事情传遍羽城的时候,他定会让赫连斐御前请罪,水碧莲未曾进入宸王府,只要得到殇的许可,便可将其送给赫连斐,以殇的秉性,自然是欢手相送,倒是一切都正大光明了。”慕浅画解释道。 事情虽然面子里子都有了,百姓如何议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行事,也算是有理有据,不比惹来非议,正因为如此,水碧莲就变成了隐藏在赫连斐身边的一把火,随时能燃尽一切。 “我明白了,主子,只是此事还需要一根导火索,由谁去做,比较合适呢” “你们觉得,谁最合适。”慕浅画看向几人问道。 “小姐,我觉得淑妃不错,想来淑妃也是甘愿的,淑妃想要保护水榕,为难水碧莲,无疑是最直接的方法,淑妃在后宫虽不算是最聪明的,但疯狂的女人确实可怕的。”初晴分析道。 “主子,洛贵妃如何,若是她的话,就能让水碧莲恨透了赫连斐,主子觉得如何” 画魅接触之人,来自五湖四海,上至朝野,下至乞丐走卒,论算计人心,她自然能最先抓住人致命的要点。 “我想不出来。”侍书接收到慕浅画的目光,迷茫的说道,其实她刚刚一直盯着某萌,根本没有怎么听进去,而且这些也并非她所长。 “那就结合你二人的意见,你看说,若水碧莲听到淑妃的话,所此事是洛贵妃威胁她所为,你们觉得后果会如何”如今淑妃已铁了心,与水榕为敌,此举,也当是对淑妃的考验。 “好,太好了,水碧莲如今正是虚弱之时,心里防线最弱,若明日知道真相,这场戏就算是到高潮了。”画魅眼中,仿佛看到了水碧莲和赫连斐自相残杀的情形,心情十分愉快。 “姑姑之事,要尽快查明。”慕浅画想起慕心柔,随后又叮嘱道。 “主子,慕心柔进宫多年,我们能查的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还需要两日时间。”十年人事几番新,更换可是二十多年呢 “好,让你给我准备的衣服和首饰,准备好了吗”慕浅画声音又了轻微的变化,郑重了稍许。 “准备好了。”画魅说完,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道。 “小姐,这些不是心柔小姐那幅画像上面的首饰吗”初晴一眼看出来,有些不明的问道。 “恩,虽然有些亵渎姑姑,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画魅你让人将其送给淑妃,告诉她,每日身上,佩戴一件即刻。”慕浅画神色凝重了几分,赫连景腾的变化,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只想到另一种可能,便是那人所为,好在赫连景腾意志坚定,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画魅等人也严阵以待了起来。 至于淑妃,便是一颗棋子,若是她这个棋子当得好,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发慈悲,放其自由。 “只,主子。”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王府了,画魅,羽城不太平,凡是小心,夜间尽量将阵法开启,也算是一种防御。”她赤裸裸的羞辱,幕后之人却迟迟不动手,她总觉得对方在密谋着些什么,却有说不出来。 回到王府,慕浅画躺在床上,迟迟未眠。 与此同时,城门外,一个黑衣人手提着一个人,飞跃上了城门,点到了守卫之后,将手中之人,扒的只剩下亵衣之后,高挂的城楼之上,被吊起来的人,依旧在昏睡中,茫然不知。 黑衣人随后消失在城门之上,若非有人高挂在城楼之上,黑衣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085 步步心计 3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了羽城,驱逐了深夜的寒冷,带来一丝暖意。 城门上,一个早已冻僵的人悬挂在城楼之上,片刻时间,城门边聚满了人,慕王府自然也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慕浅画刚刚洗漱完毕,初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姐,凤城时我们去送红楼的那个人今早被人掉在了城楼上。”初晴急匆匆的汇报道。 “那个四号替身。”慕浅画放下手帕,坐下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后,随后道。 “是,刚刚画魅传来的消息,想来不会有误,前几日不是得到了那人从红楼失踪的消息吗没想到这么就被人悬挂在羽城城楼上了,小姐,我们要不要。”初晴做了一个杀的动作,想起那人的身份,初晴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交手多次,却从未看过那人的真面目。 “不用了,让侍书去通知一下画魅,加强戒备。”慕浅画沉默片刻后道。 此举是何人所为,她心中已有了个大概,她忙着,赫连殇看来也没闲着,赫连殇能有时间插手此事,慕浅画也就放心了,丰城以下的所有城镇,看来都在赫连殇的掌握之中了,如今,他需要的就是回到羽城了,而且是光明正大。 “是。”初晴立即回道。 “将那套宫装拿来给我换上。”慕浅画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吩咐道。 “小姐,可要进宫。” “恩,今日事情不止一件,若无意外,一个时辰后,传旨的太监便会上门。”慕浅画肯定的说道。 初晴重新给慕浅画换上了宫装,刚用过早膳,传旨的太监便已上门,福伯见慕浅画早已换上了宫装,神情略微的差异了一下,随后又想想,便露出了笑容。 传旨的太监直接领着慕浅画,进入长寿殿,慕浅画进去时,赫连斐、水碧莲、洛贵妃等人早已在内了,一夜相隔,水碧莲脸色苍白了不少,神情也略微萎靡了些。 “浅画参见陛下,给陛下请安,拜见太后,给太后请安。”慕浅画进去后,一一给赫连景腾和云瑶问安道。 “免礼,请坐吧。”赫连景腾立即出言道。 赫连景腾的态度,水碧莲心中十分不满,对慕浅画又多了一丝恨意。 “多谢陛下。”慕浅画行礼道谢后,便直接坐了下来,事情非一时之功,看来今日对她,怕是一场鸿门宴了,但她却有些兴奋了。 “斐儿,慈云殿之事,你可知罪。”赫连景腾沉默片刻后,冷声问道。 赫连景腾的态度突如其来的变化,慕浅画也略微差异了一下,赫连景腾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她心中一直抱有疑问,可赫连景腾对她的态度,倒是与往日无异。但赫连景腾是一个内敛的人,无论何时,都不会将自己的怒气和不悦表露出来,这是君王的禁忌,如今的赫连景腾,略带怒意。 她可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赫连景腾的态度是因为对赫连斐的不满,赫连景腾对这些儿子,并未投入过多的爱护,更何况是身在皇家。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仰慕水小姐已久,那日在慈云殿不慎多饮了几杯,一时意乱情迷,才会做出如此乱来之举,还请父皇责罚。”赫连斐立即跪下请罪道。 “陛下,臣妾可不认为四殿下只是一时醉酒后意乱情迷,而是冲着水侍妾去的,殿下休息的地方在西厢房,而水侍妾和郡主休息的地方是在东厢房,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中间可隔着大殿呢四殿下做出此等举动,实在惹人非议。”未等洛贵妃开口,萧贵妃看向洛贵妃道。 赫连斐的目的是冲着北静候府而去的,萧贵妃岂会不明,一旦赫连斐得到了北静候府的支持,赫连羽又会多了一个敌人,这可不是萧贵妃所乐见的。 “萧贵妃,斐儿仰慕水小姐已久,这点不少人看在眼中,水小姐堂堂北静候府的嫡系小姐,如今却只能在宸王府做一个侍妾,斐儿对水小姐自然多了一丝怜惜”洛贵妃立即反驳道,还未说完,便立即停了下来,她中了萧贵妃的计了,不由得瞪了萧贵妃一眼。 “陛下,由此可见,四殿下可是觊觎水侍妾已久了。”萧贵妃道,心中有一丝窃喜,从前,洛贵妃出自于恪亲王府,她自然有几分顾忌,如今恪亲王已被剥夺了王爵,贬为庶民,她自然无须再惧怕洛贵妃了。 “萧贵妃,你别含血喷人。”洛贵妃被萧贵妃的话给激怒了,尽早羽城谣言四起,已经让她没了脸面,如今面对萧贵妃的挑衅,洛贵妃又岂能安静得下来。 如今,后宫无主,萧贵妃和洛贵妃为了后位,本就斗得十分厉害,若能找机会采对方一脚,又岂能放过。 “闹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云瑶冷声道,萧贵妃和洛贵妃的争斗,云瑶平日看在眼中,并未多说,但后位空悬,她就能掌权,如今没了云家,她自然不能轻易放权,萧贵妃和洛贵妃二人,无论谁为后,她这个太后到时候怕只能是功成身退了。 慕浅画只是淡淡的看着,云瑶的心思,她也察觉到了几分。不过看赫连景腾的态度,的确未曾有立后的打算,萧贵妃和洛贵妃都有子嗣,无论立谁为后,她们的儿子都会变成嫡子,到时候天圣的内斗,就会更加严重了。 “水莲碧,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沉默,赫连景腾直接开口对水碧莲问道。 “启禀陛下,那日”水碧莲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对于房中之事,水碧莲的记忆也十分模糊,她只记得进去后昏昏沉沉,躺下就睡着了,其余的事情,她并不记得。 “母后,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听过水碧莲的话之后,赫连景腾对云瑶问道。 “木已成舟,如今之际,只能让水碧莲入斐儿府上了。”云瑶略带怒意的说道,赫连景腾素来疼爱赫连殇,若她表现的十分乐意,依照赫连景腾的脾气,便会直接赐死水碧莲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母后,水碧莲虽是您赐给殇儿的,也已经进入宸王府,如今又到斐儿府上,这算是怎么回事,不妥。”赫连景腾直接否认道。 “陛下,水碧莲是北静候最疼爱的女儿,北静候素来与陛下交好,此举两人固然有错,但却也是因为酒后乱性所致,若说道最错,就只能是哀家了,若非哀家那日赐酒,也不至于会发生此事。”云瑶一副自责的模样道。 “母后”赫连景腾有些为难的说道,却又不忍拒绝云瑶,毕竟,如今云家一脉血脉尽折,唯独留下云锦,也不知所踪,云家之事,云峥手段毒辣,但事情的缘由,却尚可斟酌,故此赫连景腾心中不免有几分歉意。 “浅画,你是殇儿的正妃,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赫连景腾见众人沉默,直接开口对慕浅画问道,将难题丢给了慕浅画。 赫连景腾突如其来的问题,慕浅画也觉得十分意外,换做以前,这绝非赫连景腾做出来的事情。 “陛下,照天圣律令,理应赐死水碧莲,重罚四殿下,只是如今年关将至,不宜见血腥,再加上年后便是浅画和宸王大婚之时,但若直接将水碧莲送入四殿下府上,却又有损宸王名声,浅画尚不知该如何处理。”慕浅画略带为难的说道。 “如此倒是孤为难你了。”赫连景腾道。 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大冬天,赫连景腾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层淡淡的汗珠,慕浅画顿觉意外,可看其脸色,又并未有中毒的迹象。 “陛下,臣妾倒是有一方法,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洛贵妃深吸一口气,站出来道。 “说吧。”赫连殇挥了挥手道,站在赫连景腾身旁的褚三思,立即为赫连景腾递上一杯温茶,还不忘给慕浅画使眼色,示意慕浅画少言。 “刚刚郡主所言,此事的确应由宸王殿下来决定,如今年关已到,不如将宸王召回羽城,若是宸王将侍妾赠与斐儿,一切就说得过去了。”洛贵妃说完,还不忘看向赫连斐,心中担忧,不知道此计是否可信,做事被拒,定会惹来赫连景腾的责罚,到时候她距离后位就越来越远了。 如今,赫连鸿已被秘密处决,她想要登上后位,享受荣华富贵是离不开赫连斐的,这点洛贵妃心知肚明。 “贵妃所言,也有道理,今年的杀戮的确够多了,如此就召宸王回羽城,至于水碧莲就暂且交给母后看护,也面再多生事端,母后看如此可好。”赫连景腾看向云瑶道,眼神中,总让人觉得别具深意。 “如此处理,自是极好的,水碧莲暂且居住在慈云殿中,不得外出,待殇儿回来之后,再送去斐儿的府上。”云瑶点了点头道,言语间,已经偏向了赫连斐。 萧贵妃听着云瑶的话,心中不觉一冷,莫非云瑶打算站在洛贵妃这一边,从血脉上来说,洛贵妃的确亲近了许多,萧贵妃心中十分不满。 “启禀陛下,边城送来急报。”一事刚落,又出一事,太监急匆匆的地上一本奏折道。 赫连景腾接过奏报,顷刻之间,眉头紧锁。 赫连景腾看着奏折中所述,天圣与日曜战事起,赫连羽正带兵抵抗,对方由日曜帝君秦子卿的心腹赵毅领兵,两方交战,势均力敌。 “陛下,可需召六部尚书议事。”褚三思见赫连景腾神情沉重,小声道。 “召六部尚书,御书房议事,你们都退下吧。”赫连景腾合上奏折,立即出言道。 慕浅画看着赫连景腾的神情,却从中读出了一抹不寻常,边城之事,赫连羽去她本觉得不妥,但年关将至,照理说,秦子卿应不会在此刻掀起战事才对,但从边城来的急报,她只想到了这种可能,这其中的意味,更加耐人寻味了。 离开长寿殿后,淑妃脸色略微苍白,在长寿殿门口等着慕浅画,看其神情,像是等候了许久一般。 “给淑妃娘娘请安。”慕浅画开口道,但却并未行礼,只是处于礼仪,问候道。 “今日在此等候,主要有一事,想要请郡主帮忙。”淑妃眼神中略带请求的看向慕浅画道。洛贵妃等人却也将此事看在眼中。 “不知何事,请淑妃娘娘明言即可。”慕浅画问道,虽然她从淑妃的眼中看到了请求之意,但同时却也感觉到几分唱戏的意味。 “久闻郡主医术卓绝,想请郡主替我检查一二,不知郡主可否赏脸。”淑妃立即说道。 “好,不过,我从不义诊。” “前些年,陛下赏脸我两颗黑珍珠,十分稀罕,郡主觉得可行。”淑妃略带心疼又有几分请求的意味道。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黑珍珠是一味不错的药材,她倒是喜欢。虽然是演戏,实则是淑妃在讨好她,看来,画魅的东西送进来了。: 086 步步心计 4 慕浅画在淑妃的寝殿带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离开淑妃寝殿后,慕浅画直接回了王府。 萧贵妃被气得牙痒痒的,回到寝殿后,依旧满是怒意,如今,赫连斐得到了北静候府的支持,想要在地位上取代赫连羽是迟早的事,萧贵妃有岂能不着急。 “小姐,刚刚从宫内传来消息,天圣和日曜所在的边城发生战事,赫连羽带兵奋力反抗。”初晴拿着刚刚收到的消息,一边递给慕浅画,一边说道。 “楚婵到哪里了。”慕浅画并未询问边城的消息,反而问道。 楚婵的死,南楚陷入了内斗,楚翔身后有一批不错的支持者,但和楚南天相抗,依旧占据弱势,根据南楚的消息,相较于往日,如今的楚南天倒是多了一丝狠辣,出手毫不留情。 “按照行程,今日傍晚看抵达羽城,小姐打算将她安排在什么地方。”对楚婵,初晴心中还是有些防备,她虽从未爱过,但却知道,爱从不简单,楚婵虽对楚南天失望透顶,但终究是南楚的人,除非天下一统,否则中间永远会有间隙。 “让她住在王府吧,反正也不多一个人。”慕浅画打开信件道。 “是,不过根据宫中的消息,萧贵妃有可能会出手对付小姐,是否要先下手为强。”初晴犹豫了一下后道,宫中的麻烦总是源源不断,一件接着一件,赫连斐和水碧莲的事情,萧贵妃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如今赫连羽边关战斗,守卫边疆,萧贵妃的腰杆子自然挺直了些。 “不用了,让她和洛贵妃去斗吧,侍书,如玉可在羽城。”慕浅画本想让司棋前往,但如今司棋和画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她自然应该给她些机会。 “在,小姐要见他吗”侍书略微翘起嘴道,心想,她的功夫可比如玉强多了,不明白慕浅画要见如玉做什么。 “恩,让他来见我。”慕浅画放下手中的书信,略微揉了揉眉心道。 “小姐,可是边城的事,有什么不妥。”初晴见慕浅画神情变化,甚至有些苦恼,于是立即问道。 “日曜如今国库空虚,在此时发动战争,并非明智之举,依你看,此举是否是秦子卿所为”慕浅画拿起信,递给初晴道,从离开无声谷开始,初晴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天下局势,人心算计,初晴也是时候多了解一些,方知人心莫测。 “小姐的意思是日曜和天圣两国边境的战事,并非秦子卿住到的吗”初晴略微不解的道,秦子卿想要同一天下的决定,众人早看着眼中,若不是秦子卿所为,此事就耐人寻味了,但日曜的守城将领是秦子卿的心腹,初晴越想越是觉得不明。 “不错,若我没猜错,此次牺牲的无数条人命,重点不在战事,而是在谋权,此举简直是泯灭人性。”慕浅画略带怒意的说道,两国战事,从来都是无可避免,但若是蓄意设计,那些上战场的人死的何其无辜。 “怎么可能”初晴惊讶的后退一步道,若是如此,的确是太过于丧尽天良了。 “铁血男儿,本应为国效力,战死沙场,毫不畏惧,却未曾想死在权谋之下,赫连羽此计狠毒。”慕浅画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道。 “若是如此,他真的就是丧尽天良了,为天下人所不容。”侍书略带愤怒的说道,她虽不喜参与朝野中的事情,感觉弯弯绕绕太多,但赫连羽此举只为谋权,她正想一招了结了他。 “为兵权,赫连羽此举的确过于毒辣,如玉心思缜密,且为人玲珑,叫他来就是为了让他查明此事。”慕浅画说道。 安排好一切后,慕浅画遣散了侍书和初晴等人,独自一人留在房中。 “进来吧。”慕浅画打开窗户,满园的梅花开得十分美丽,院中没有任何一人,慕浅画话刚刚落音,一道黑影,便站在了慕浅画的身后。 “宸让你来的,今日城楼上之人,是你所谓。”慕浅画看向暗一道,若说暗夜是个话唠,暗一就是个闷葫芦,比暗羽还要闷。 “是。”暗一的回答恭敬且十分简洁。 “殇让你留在羽城,保护我。”慕浅画看向暗一继续问道,她真不知道赫连殇是从哪里将暗一找出来的,性子也太闷了些。 “是,主子说羽城不安全了。”暗一沉默片刻后道。 “那就留下吧,王府的东厢房一直空着,你就住在哪里吧,我会让福伯每日让人给你送去三餐。”慕浅画想了想,随后吩咐道,慕长风是一个十分敏锐的人,若暗一长期呆在她身边,慕长风定会有所察觉,还不如直接将人安排在东厢房,反正慕长风从不管府内之事。 “” “天气寒冷,慕王府不比其他地方,既然是来保护我的,就要听我安排。”慕浅画见暗一一言不发,看了暗一一眼,随后继续说道。 “是,主母。”暗一立即答应道。 “下去休息吧,白天不会有刺客。”慕浅画看了看暗一,想来他应该一夜未眠,功夫好虽然不会困,但有时候身体的机能却还是会跟不上。 “是。”暗一应声后,立即走了出去。 “还真是个宝贝。”暗一离开后,侍书从窗户中跃了进来道。 “你能在他手下走过多少招。”慕浅画直接对侍书问道,暗一的功夫不错,最重要的是一身奇特的身法,连她都为从未见过,仿佛是源自于身体的一种本能。 “拼尽全力,二十招内必败。”侍书十分认真的说道。 “鱼龙百变的轻功在躲避方面,天下少有,要想尽快提高身法的速度,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姐有办法。” “近来天寒,王府的荷花池已经开始慢慢结冰,从明日开始,你每天在冰上练习两个时辰,冬天很冷,别跌入水中。”鱼龙百变的身份在于灵动,要时刻注意周边的一切,做出最自然本能的反应,如今的冰很薄,且厚度不一,便是提升侍书身法的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萧贵妃几家欢喜几家忧,赫连羽在边境率领军队抵抗日曜的侵袭,她不知道是喜是忧,赫连羽从未参与过战争,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成功,却有能得到一部分兵权,同时也能获的一部分亲信。 “娘娘,殿下是聪慧之人,娘娘不用担心,更换可殿下身边,不是还有姜维暗中帮衬着吗”萧贵妃的贴身嬷嬷见萧贵妃神情凝重,立即上前安慰道。 “是我这个做母妃的不好,若我能斗夸洛贵妃那个贱人,登上后位,羽儿便是正大光明的第一继承人了。”萧贵妃十分愤恨的说道,本以为可借助水碧莲和赫连斐之事,弄垮洛贵妃,没想到事情却如此意外的发展,超出了她原本的计划。 “嬷嬷,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说,若我此时除掉洛贵妃,可否是最佳时机。” “娘娘,如今将近年关,殿下又在边城,不是最佳时机,但若是娘娘能与淑妃、德妃等人联手,或许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萧贵妃身侧的桂嬷嬷道。 “德妃和惠妃一样,向来不与我有来往,要想她和我联手,怕是十分困难,嬷嬷觉得,贤妃如何”萧贵妃突然想到,贤妃是左将军子女,若是能将贤妃拉入自己的阵营,她手上的砝码又多了些。 “娘娘可以先试探一番,不过,如今之际,娘娘应该好好侍奉好太后才是。” “嬷嬷何出此言。”萧贵妃略又不解的问道,让她讨好云瑶,萧贵妃心中一阵反感。 “娘娘,陛下处置了云家,多少对太后有些歉意,今日之事,陛下明显偏袒太后,若是娘娘能得到太后的支持,远超过了后宫嫔妃。”桂嬷嬷小声提点道。 桂嬷嬷从小入宫,看问题自然会比常人更加清晰,今日长寿殿之事,看似洛贵妃占了个大便宜,她总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些什么,却有琢磨不出来。 “嬷嬷,怎么了。”萧贵妃见桂嬷嬷突然发呆,立即出言问道。 “无事,娘娘,此刻刚好是太后午睡刚醒,娘娘可要前去请安。”桂嬷嬷提点道。 “当然,嬷嬷,多谢你了。”萧贵妃感激的看了桂嬷嬷一眼后道。 桂嬷嬷是她从进宫的时候就结识了,当年,萧贵妃怀着赫连羽的时候,桂嬷嬷帮她挡了不少暗箭,自此时候,萧贵妃便开始慢慢信任桂嬷嬷,桂嬷嬷虽不在她的宫殿当差,但萧贵妃已然将其当成了自己人。 同一时间,赫连景腾小憩过后,刚刚醒来便闻到屋内一阵熟悉的问道,淑妃静静的在殿外厚着,桌上还摆着几盘刚出炉的点心,样式精美,淡淡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臣妾给陛下请安。”淑妃见赫连景腾走了出来,立即起身请安道,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相比于昔日的讨好之意,今日倒是略显平淡些,赫连景腾也不觉得厌恶。 “淑妃,你怎么来了。”虽不厌恶,赫连景腾的语气依旧十分平淡。 “陛下,臣妾听闻陛下今日睡眠不好,特此请教了御医,找了些滋补的药草,做成了点心,陛下可要尝尝。”淑妃轻声细语道,但却不像往日,掺杂了许多魅色动作。 “这些都是你做的。”赫连景腾看到桌上的点心,略感意外道。这样的场景,让赫连景腾觉得熟悉,却有想不起在哪里发生过,忍不住微微的摇了摇头。 褚三思将赫连景腾的每个小动作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淑妃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褚三思就明白了些许,相较于他来安排,淑妃送过来倒是更好,也更加能唤醒赫连景腾的记忆,赫连景腾的刚刚的举动,褚三思几乎可以断定,对于柔妃的记忆,在赫连景腾的脑海中,逐渐慢慢消失了。 “是,这些都是臣妾亲手做的,这是茯苓饼,甘草和面做成的甘草糕,这是莲心茶,解腻正好,陛下可要尝尝看。”淑妃一样一样指着介绍道。茯苓饼和甘草糕中都加了些其他的药材,这点淑妃并未说明。 “好。”赫连景腾看了一眼后,竟然答应了,淑妃倍感意外。 这些年来,后宫众人,无论怎么讨好赫连景腾,却都不得起喜爱,赫连景腾素来不爱食用点心,她更是从未见赫连景腾用过,刚刚心还在打鼓,此刻也渐渐安定下来了。 赫连景腾拿起糕点,仿佛问道了熟悉的味道,一张模糊的脸,却有怎么也想不起那张脸的主人。: 087 风云骤起 1 水碧莲之事,赫连景腾以年关为由,召赫连殇处理好丰城之事,尽快赶回羽城。 同一时间,淑妃突获盛宠,萧贵妃和洛贵妃被气得牙痒痒的,这些年来赫连景腾甚少踏足后宫,宫中嫔妃,近些年来进宫的,不少还是处子之身,淑妃获得盛宠,同时也惹来后宫众人的猜忌和陷害,好在淑妃在宫中多年,自然有些应付的手段,加上早有准备,所有的陷害和算计都一一落空。 唯有淑妃自己知道,这份宠爱,她只是一道影子,赫连景腾每次看向她的目光,她都能感觉得到,赫连景腾在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让她觉得遥不可及。但地位提升,也让她觉得甚是安慰,因为这是她所求的。 淑妃得宠后,水榕两次派人送信进宫,都一一石沉大海,让水榕十分气愤。 水碧莲之事,他意料未及,也因此对慕浅画的恨意更是多了几分。 “小姐,水榕递来了帖子,请狱门尊主到醉梦楼一聚。”初晴随意看过帖子后,对正在修建梅花的慕浅画道。 “见我,看来,他是想卖我的命了。”剪刀一响,多余的梅花横枝咔然落地,原本的梅花,被衬托的更美了。“果然花朵还是需要衬托了,减去多余的留下想要的,这束梅花顺眼多了。” “小姐是见,还是不见。”初晴深意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问道。 “不见,狱门从今天开始,不许与水榕有任何接触,隐与黑暗,才是最大的王牌,有了水碧莲这层关系,水榕与赫连斐牵连甚广,暴露的越多,就越是会让人看出破绽。”慕浅画放下剪刀,看向初晴道。 “小姐是说,幕后之人也在注意狱门的动向吗”初晴立即问道。 “狱门尊主的出现,已经十分惹眼了,水榕是什么样的人,不见到狱门的尊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向来幕后之人,也会将水榕当初一颗棋子吧。”慕浅画回道。 多年来,水榕已经不是昔年,那个北静候府的庶子,而是高高在上的北静候爷,已经习惯从高处去看待一切,水榕之所以失败,许就是败在此处。 “小姐打算动手。”初晴十分严肃的问道,倾尽狱门之力,对幕后势力查到的东西依旧非常有限,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国师府邸,可线索却也断在哪里。 “是时候了,今年怕是不能过个好年了,至于画魅哪里,暂且不用告诉她。”慕浅画吩咐道。 “为何”初晴急忙的问道,说完发现自己此话多余了,她不应该对主子提问,慕浅画自有她的打算。 “画魅一旦知道了我的打算,势必会加快幕后势力的调查,深入的同时,也会将狱门拽入深渊,慕浅画的情况是对方不了解我们的势力,而我们也不了解对方的势力,但却知道,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是场赌局,既然猜不到点数,就凭势力取胜吧。”慕浅画起身,看向远方说道,赫连景腾已经传旨,再过几日,赫连殇便会回京,她目前最想知道的是日曜与天圣的战事,究竟因何而起,若如他猜测,这个局中,又多了一个敌人。 “小姐,可否要写信,让绿蕊尽快回来。”幕后之人,初晴虽不了解,但绿蕊苗疆之事,她仿佛看到了一丝踪迹,不免有些担心。 “写封信过去吧,不用催促他们,问候一下就好。”慕浅画停顿片刻后道,巫璨已过花甲之年,垂垂老矣,如今年关将至,就由他们自己选择吧,蛊毒她虽不如绿蕊,但解蛊的手段还是有的。 “是。” 目及远方,眼前的景色却未融入眼底,却又觉得眼中可容纳天下。 “玉如一定以及快要抵达边城了,写封信告诉他,让他尽快查明一切,若有必要,可用武力。”想起尽早传出来的奏报,慕浅画神情中略带担忧。 两场战役,已有约三千士兵,命丧战场,若此举是赫连羽为谋权所为,她绝对会让赫连羽生不如死。她可以不惜人命,但却绝不允许葬送无辜士兵的性命,三千名士兵,就是三千个家庭。 “是,小姐。”初晴不知道慕浅画心中的猜想,若是知道,怕也不如此刻般冷静了。 边城之内,初经战场的赫连羽神情格外沉重,他从未想过,为谋取兵权,葬送了三千士兵的性命,伤者已达两千余人,损兵折将,血腥之味,染了整个边城。满地的尸首,让他为之心惊。 看着堆叠成山的尸首,赫连羽第一次觉得胆怯了。 “殿下,明日便是约定反击之日了,殿下如今的一举一动,可关于军心,还请殿下慎重一些。”姜维见赫连羽略微动容,忍不住上前提醒道。 “我知道,姜维,这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些,三千人的性命,一朝丧。”赫连羽神情十分沉重,但军营中,却还带着一抹浓浓的杀戮之色,让人沉入其中,不可自拔。 “殿下,若是单纯的做戏,如何才能取得士兵们的信任,虽是败了,可之后的反攻,会让殿下赢得人心,回去之后,殿下便是掌握一方兵权的主将。”姜维笃定道,丝毫不将死去的三千人命看着眼中。 在姜维的眼中,一将功成万骨枯,仿佛一切都是必然的,应该的。 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人看在眼中,听得清清楚楚,那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和杀意,但如今,天圣刚吃了一场败仗,哪怕知道赫连羽是为谋权,却不得去赫连羽的性命。 “我知道了,你放心,事已至此,本宫不会动摇。”赫连羽洗了一口冷气,心口放佛传来一阵血腥味,随后回道。 “如此就好,赵毅那边,我还得再过去一趟,此次之后,再次相见,就是敌人了,请殿下做好准备。”姜维提醒道。 姜维与赵毅虽为交易,也只见过几面,赵毅的为人,他却也了解几分,若非为了兵权,军心,绝不可能有此次的合作,他与赵毅一拍即合,便已得知,赵毅是一个心狠毒辣之人,他日战场中相见,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如今最佳的方案是除掉赵毅,可赵毅过于谨慎,而此次的行动又要依赖赵毅的情报,但姜维的心中,却存了除掉赵毅的一抹念想。 “此行有劳先生了,还请先生一路小心。”赫连羽点了点头道。 “殿下,此次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姜维离开后,景风走上前对赫连羽道,那日战场之惨,他看在眼中,哪怕已过去两日,他仍觉得心惊。 “景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掌握兵权,为夺帝多一些筹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若你心有怒气,明日大可好好发泄一番,但明日之后,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说出这些话。”赫连羽神情中略带一点警告之意。 景风身为下属,此言并非他可以轻易说出,而景风说出这话,就像是在谴责他一般,这让赫连羽如何能够接受这一切。 “是,殿下。”景风低下头道。他的确有些妇人之仁了,但三千名士兵的性命,让他如何不为之动容,姜维的很多计策,过于狠毒,景风并不赞成,但他却有想不出更好的替代方案,三千名士兵的性命,就像是一块石头,放在他的心中,磕得直痛。 丰城中,赫连殇接到圣旨后,并未即刻启程回羽城,若日曜和天圣边境战事属实,他也可即刻前往,丰城距离羽城的路程,相对较近;若不属实,他绝不容许有人拿士兵的性命来冒险。 “主子可在担心边城之事。”暗夜走近后开口问道,在得到战事的消息之后,赫连殇便一直将此事挂在心上。 “暗夜,此事你怎么看。”赫连殇问道。 “照理说,日曜不会在此时发动战事,不可违而为之,必有蹊跷。”暗夜直接回答道。 “不错,楚婵是否快要到羽城了。”楚婵一路上十分低调,但赫连殇还是察觉了。 “按楚婵的行程,今日可到羽城,不过,南楚那边的形式却十分险峻,根据近日的消息说,当日拜堂的时候,楚南天的确有带走楚婵的意思,但却被楚翔制止了,如今两人斗的水深火热,不过暗中似乎有一双手,一直在帮助楚翔,如今二人势均力敌。”暗夜立即回答道,南楚的发展,的确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记得浅浅在查找沐镇南的下落,最近可有消息传来。”赫连殇开口问道,如今沐云轩为天圣效力,而沐云昊却为楚翔马首是瞻,瀚海山庄未来如何,便取决于沐镇南了。 “没有,根据最近查到的消息,四国中,失踪的并非只有沐镇南,还有不少隐世家族的家主也莫名的离开家中,自此下落不明。”暗夜心中略有担心的回道。 “可查出他们与羽城中人是否有瓜葛。” “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不过,沐镇南的夫人玉巧心的确是那人的人,其他的隐世家族中,暂时还未查出那人插手的迹象。”暗夜回答道。 深入世中,越发觉得其深不可测,大隐于市,藏于市中之人才是最厉害之人。 “给我查云锦。”赫连殇脑海中突然闪过云锦的资料,如今云锦消失的无隐无踪,随后吩咐道。消失了五百年的家族,曾经这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皇甫一族,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又毫无头绪,让他心一沉。 “主子怀疑,皇甫一族出手了。”暗夜不敢相信的说道,皇甫一族,在暗夜的印象中,早已子嗣凋零,莫非还有一夺天下的雄心,想要卷土重来。 “是不是暂未未知,查过后,必有答案。”其他人或许不知晓,但他却了然于心,五百年前,王朝被灭,皇甫一族,几乎被屠杀殆尽,但毕竟是统领了五百年天下的皇朝,子嗣之多,有岂能真的屠杀干净呢根据天圣历史做记载,经历了灰暗的十来年之后,皇甫一族,一夕之间,消失的无隐无踪,自从之后,在无人听过。 天圣皇室迷路中记载了皇甫一族的事,最初的几十年,虽经历了几代帝君,但从未有人放弃寻找皇甫一族的下落,但却未曾找到任何线索。 “是。”暗夜立即领命离开。 赫连殇仔细整理着所有的一切,不由得想起了那份预言,唯独慕浅画所能吹响的骨笛已经诞生,帝王星和凰星都都已现世,千年前的那场结已经开始旋转,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要有守护之力,就必须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点。: 088 风云骤起 2 羽城中,各方势力风起云涌,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出手,一旦先出手,便会处于被动,在被动的情况下,势必会惹来其他暗中势力群起而攻之。 慕浅画冷静的观察着羽城的局势,隐藏在黑暗中,那些还未露面的人,让慕浅画格外留心,她询问过画魅,但画魅却没有丝毫的发现,慕浅画心想,莫不是和云锦的下落不明有关。 “小姐,刚刚从惠泽殿中传来消息,那批火器消失的无影无从,惠妃从不离开佛堂,暂无法查明,可以要让画魅,派人试探一番。”初晴略带担忧的说道。 绿蕊、昔颜、侍书都在不断的进步,初晴自然也不例外,她可没少呆在慕王府的书房中,论对于天圣的了解,初晴在某些方面甚至还要胜过慕浅画。 关于火器,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过简单的记载,虽并未见详情,但其威力,不可忽视,火器的来源一日不明,她便一日放心不下。 “既如此就不用找了,传信给周瑞,待赫连羽离开边城后,暗中除掉赫连羽安插的所有势力。”慕浅画淡漠的说道。但火器的下落不明,的确引起了她的不免,惠妃和那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既然如此相熟。 赫连云真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吗没有争夺地位之心,还是赫连云才是隐藏的最深的人,一切的一切都让慕浅画充满的疑问,也满是疑虑,如今之际,唯有向前。 “小姐想要一并除掉赫连羽。”初晴近乎肯定的说道。 “如玉虽还未传信回来,但凭他的能力,耽搁得有些久了,看来事情果真如我猜想的一般,赫连羽为了得到江山,竟然可以不惜一切,视人命为草芥,这样的人,无法担任一国之主,若将天下交给赫连羽,赫连羽一旦得势,到时候定会铲除所有敌对的力量,我们便是首选。”慕浅画略带深意道,她随时猜测,但却几乎可以读懂赫连羽的心。 “小姐当初为何不直接除掉赫连羽呢何必留道今日。”初晴略微不解的问道,当日宫变之时,若要除掉赫连羽,轻而易举,而如今赫连羽渐丰羽翼,论兵知道,绝非上策。 “因为当时还不够乱,天圣历史久远,隐藏在暗中的势力多不胜数,若以武力相抗衡,我们不一定有胜算,但若是乱中取胜,我和殇都有绝对胜出的把握,你可懂。”慕浅画对初晴道,羽城局势复杂,天圣的局势更为复杂,所有人的神情,并非一朝一夕。 “小姐,此次事情之后,我想要去追查沐镇南的下落。”初晴点了点头,随后道。沐镇南的失踪,她是最合适的追查人选,慕浅画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而且初晴也不想一直都一事无成,如今沐云轩为赫连殇效力,沐镇南也算是自己人,而且这些事情的背后,定是有些她所预料不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便是慕浅画最想要的。 “沐镇南的确是个突破口,既然你想去,那么年后你便去见君墨言,同他一起追查沐镇南的下落。”慕浅画立即说道,沐镇南的事情,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昨日收到赫连殇的来信,她一直在想,拍何人前往比较合适,初晴主动提出来,她自然会答应。 与此同时,北冥内,君墨言被困与庄中,无法外出,这些日子以来,北冥羽加强了防卫,他想要派出人采购些食物,都被北冥羽的人直接给挡了回来,他也曾想过从后山离开,但后山上,北冥羽也派出了不少暗卫,若想要君家众人安全无忧的离开,几率为零。 “公子,北冥羽围住山庄已经好几个月了,只要公子发话,大不了我们杀出去。”君家一个掌柜对一袭白衣,站在院中,望着雪山之巅的君墨言道。 “那是下下策,能突破防卫的人少之又少,就算突破了重围,这么多人也无法你卡北冥。”君墨言皱了皱眉头道,君家中人,很多都是家生子,因为君家的特殊原因,中人都十分短命,若让他舍弃所有人,他无法做到。 “公子,竟然太子派人送来的蔬菜中,竟然有南楚最新鲜的水果,殿下可否要尝尝。”一个小厮端上一果盘水果道,能得到天圣的蔬菜已是稀奇,更何况是南楚的水果,更是难得,那么是在其他的时刻,运到北冥过,大多都无法食用了。 “哦,送水果之人可在。”君墨言想起之前传来的消息,慕浅画前往南楚,灵机一动,随后道。 “他才后面的仓库,公子可要见见他。”小厮略带不解的说道,有些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把他带到书房来。”君墨言看来盘中的水果一眼,水果上还蒙着一层淡淡的冰霜,随即说道。 书房内,君墨言的神情中出现了一缕焦急,这些日子以来,魔门虽安排了外面的接应,可他却没有办法走出去,而魔门也不好正大光明的牵扯进来。 “见过君公子。”一身农夫模样打扮的中年人,进入书房后,立即对君墨言行礼道。 “你是浅画郡主的人。”君墨言肯定道。 “是,在下吴三,郡主让我转告公子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吴三拱手向君墨言道。 “郡主可还有其他话。”君墨言一般思考着慕浅画的话,一边问候道。 “郡主并未多说什么,不过初晴姑娘曾经给过在下一封信,心中写过一句哈,大火可以燃尽一切,包括生命。”吴三虽也不明初晴此言何意,如今见到庄中的情形,倒是有几分猜测了,虽说容易,但要实行起来,却十分困难。 这座山庄是君家历代的基业,若是一包火烧掉了,也着实可惜了一些,若是如此,他早就出了着山庄了。 “如此,就多谢了。”君墨言仔细的思考着慕浅画的那句话,随后感激的说道。烧掉山庄,他的确无法出手,但其他方式,且并非不可能。 “时间不早,为了不惹来旁人的怀疑,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吴三拱手道别道。 吴三离开后,一直跟随君墨言身边的管家,看着君墨言的模样,沉默了许久。 “主子,能带所有人离开,比什么都重要。”管家道,君家一脉,素来爱惜人,哪怕是府中的下人,也不例外。 “让我再想想。”君墨言歉意的一笑,挥了挥手,示意让管家先行离开。 管家离开后,君墨言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若这里但是一座别庄,哪怕经历了祖祖辈辈无数人,他也不会不舍,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君家选择居住在这里的理由,远不止如此,就算烧掉了别庄,有些不该留的东西还是不会留下。 君墨言看着不远处摆着的一盘新鲜水果,看了许久,总觉得慕浅画别有深意,随后走上前,拿起一颗葡萄,自己放入嘴中,甘甜的味道,瞬间袭来,这些水果保存的极好,甚是让他觉得意外。 君墨言仔细看着盘中的葡萄,看来许久,终于发现有一颗很小的葡萄,明显感觉不同,君墨言嘴角微微一笑,未做他想,直接放入嘴中。 片刻后,君墨言倒在地上,仿佛是一具失去了生命尸体,没有任何的情绪,也看不到任何的生存迹象。 君墨言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入北冥羽的耳中,正在提笔写字的北冥羽,白皙的纸上,染上了一团团墨渍,君墨言的死,的确超过他的意外,他更加怀疑,君墨言是在诈死。 “来人,宣几名御医,我们这就去别庄看望一下君公子。”北冥羽立即吩咐道,他就不信,君墨言能逃得过他的调查,若君墨言真的死了,北冥羽无疑是失去了一大助力,若君墨言没死,他一定会让君墨言这辈子都为他效力,唯命是从。 “是,殿下。” 北冥羽感到的时候,庄中已经挂满了白绸,府中的下人,不少人眼睛通红,神情十分悲伤,北冥羽看着眼前的景象,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作假,但他却又无法想象君墨言的死。 “参加太子殿下。”北冥羽走进灵堂,看着屋内的一切,黑白二色笼罩的整个房间,空气中,仿佛都带有一丝悲伤的气息。 “管家免礼,君公子为何会突入毙命,来得如此突入,早知道我就安排一名御医留在庄中,好时刻照顾君公子,也不会变成如今。”北冥羽十分惋惜的说道,但眼底深处的怀疑,并没有因此而减退。 “既如此,殿下就去见见渐公子,能得旧人来祭拜,公子相比也安心了。”管家自然明白北冥羽打的什么主意,立即同意道。其实,管家也会医术,只是并未察觉到君墨言的死只是一场戏,北冥羽此举,管家愈发悲伤了。 树倒猢狲散,说的正是如今的局面,但面对北冥羽,管家无法反抗,一旦反抗,怕是再也保不住山庄中的人了,管家心中猜想,君墨言如此,怕也是为了保护山庄,保护他们。 “多谢。”北冥羽说完,立即吩咐身后御医,去查证君墨言是否还活着。 御医将手深入棺材中,放在君墨言的颈部,仔细感受脉搏的调动,知道发现,再也没有脉搏,御医才确定下来。 “殿下,君公子去世的时候,并没有痛苦。”是喜是忧,御医不明,却也不敢多言,只是如是的汇报道。 北冥羽点了点头,随后祭拜了一下君墨言后,便带着御医,离开了山庄。 “主子,要不要灭了君家众人。”擎苍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没有了君墨言的君家,对北冥一族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不用了,撤去所有人,不用再监视山庄。”北冥羽立即吩咐道,君墨言已死,君家便没有价值了,任其自生自灭。北冥羽心中却在计划着,年后便是帝君寿诞,之后冰雪也就融化了。 “是,殿下。”擎苍向来对北冥羽唯命是从,既然不会多提出意见。 “擎苍,你去给给查查魔门,究竟在北冥安插了多少人,最好事无聚细,全部调查清楚。”北冥羽立即吩咐道,魔门众人最近调动平凡,北冥羽也知晓了些,魔门在北冥势力很大,他自然非常关心其一举一动。 “是,殿下。” 几日后,北冥事情进行的如火如荼,天圣的争斗也愈发明显。 对于水碧莲,赫连斐在听到北冥羽打胜仗的消息后,便有些急不可耐,可偏偏赫连殇迟迟不回羽城,让她无法动手。 “小姐,北冥飞鸽传书,说君墨言已死。”初晴接到送北冥传来的飞鸽传书,急匆匆的走进房间,对慕浅画说道。 “不用担心,不过是传言而已,真与假,日后自见分晓。”慕浅画浅浅一笑道,并未曾多言。: 089 风云骤起 3 穿过漆黑的长廊,在漆黑的深处,几颗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内冰冷的让人寒彻刺骨,几抹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充满惧意。 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双眼如枯井一般,沧桑得没有一丝生机,眼底的深处,透着毁灭一切的光芒。 “主子,刚刚收到消息,二爷失踪了。”黑衣人低着头,咽了咽口水道。 不足一月的时间,已经折损了三位长老,这三位长老,分别为南楚、天圣、日曜,再这么下去,多年培养的势力即将毁于一旦。 “要的东西运进来了吗”黑衣人眼中闪过杀意道。 他本以为,赫连殇和慕浅画会毁掉了他安插在四国的人手,再动手,没想到两人却反其道而行,不给他留一丝颜面,如今北冥是冬季,根本无法出兵,日曜的国库又被慕浅画和赫连殇洗劫一空,未到来年,秦子卿根本不敢出兵,加上前几日城楼之事,便是赤裸裸的在侮辱他,让他如何接受。 “运进来了。”黑衣人咽了咽口水道。 “那就好,影二之事,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带面具的黑衣人皱了皱眉道,他一直派人暗中注意着慕浅画和赫连殇的一举一动,未曾发觉两人这段时间去过日曜,可影二却在日曜折损,他一直想不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 “属下无能。”黑衣人的头越来越低,日曜之事,他的确有些有心无力,时至今日还未曾有任何消息传来。 “最近几大隐世家族的家主神秘失踪,可有线索,让你派人去白家交涉,可有成效。”苗疆一直是他未曾涉足了领域,但此时若有苗疆,他必能成事,但若不能,势必会陷入险地。 “白家少主白尧已经同意助主子一臂之力,关于沐镇南等人的失踪,暂未有任何线索,玉巧心传信回来,瀚海山庄随时听从主子的调遣。”黑衣人声音冷静,可心跳却加快了很多。 多年来,他们一直隐藏在暗中,如今到明面上,危机愈发明显了,从慕浅画和赫连殇回到天圣的那一刻开始,天圣的风向就开始变化了,慢慢的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罢了,退下吧。” 黑衣人退下后,面具下的那副面孔,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淡淡的汗珠,赫连景腾本已在他的控制之中,但最近却越来越难以控制,术式的反噬,有几次差点让他精疲力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切和慕浅画有关。 “来人。”戴面具的老者定了定神后道。 “参加主子。” “赫连景腾最近可有异样。”每当晚间时分,他控制赫连景腾就愈发难了。 “回主子,他最近并无异样。” “可否有召见慕浅画。” “除了前几日长寿殿之外,慕浅画并未进宫,也未曾离开慕王府。”黑衣人见老者声音略微冷了些,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堪目视老者。 “宫中竟日可有什么异常。”若不找出异常,他就找不了赫连景腾差点脱离控制的理由,一旦赫连景腾挣脱了他的空气,他必收到反噬之苦。 “不曾,只是淑妃每日都会送点心过来,点心每日都有不同,属下查过,并无异常。”黑衣人仔细回忆赫连景腾的一切,随后说道。 “你下去吧。”戴面具的老者沉默片刻后,心中暗自叹气道。他笃定此事与慕浅画有关,但却想不透慕浅画究竟在什么地方动手,何时何地,他竟一无所知。 于此同时,影二的死,慕浅画也得到了消息,却想不通是何人所为。 “让画魅和司棋来见我,传书给绿蕊,让她尽快赶回羽城。”慕浅画折断手中的梅枝,随后对身后的初晴吩咐道。 “小姐不是让绿蕊和巫贤在巫山度过新年后再来羽城吗为何突然如此决定。”初晴略微不解的问道,影二的死,难道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吗初晴心中尚有疑问。 “影二在日曜,无论是何人动手,都是我们暂且为察觉到的势力,若你是幕后那人,现在又有一股暗中的势力蓄势待发,你会如何还会冷静下来吗”慕浅画看向初晴,片刻后问道。 她虽不愿打扰绿蕊和巫贤的情意绵绵,但根据南楚的消息,那人与苗疆有过接触,以防万一,有绿蕊在她也放心不少。 “小姐是说,他被逼急了,会选择尽快动手吗”初晴心中有些不敢置信,但却觉得,这才是正确的答案。 “不错,若我没有猜错,他会在年关动手。”如今距年关尚不足半月,但朝野各部依旧如往常一般工作,他动手的最佳时机便是各部沐修之日起,若她没有你料错,那人定会在那时动手。 “是,小姐。”初晴说完,立即走了出去,初晴刚刚离开,侍书便走了进来。 “小姐,书阁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动手。”侍书没有了往日的神情,眼神中,杀意顿显。 “刑部那边我会哪怕,三日之内,除掉名单上所有的人,一个都别放过。”慕浅画淡漠的说道,神情中没有一点杀意,就像是在说一件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事情,根本不会事关人命。 她懂得怜惜,但绝不会怜惜不该怜惜之人,名单上的人她虽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和那人有关,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名单上没有一个无辜之人,只是这个新年,怕是谁都不好过了。 “是,小姐。”侍书说完,立即消失在房内。 “进来吧。”所有人离开后,慕浅画察觉到一丝气息的靠近,随即淡淡的说道。 “拜见主母。”每次慕浅画都会发现他,可到如今,暗一心中依旧会觉得诧异,他不懂,慕浅画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发觉她的存在,就像是在慕浅画的面前,他所有的隐藏,都无所遁形。 “暗一,你隐藏气息的本事绝佳,若是换做其他的地方,我或许不会这么快发觉,但这里是倚梅小筑,你来有何要事。”慕浅画看懂了暗一眼中的疑问道。 慕浅画的话,让暗一心中依旧带有些不解,倚梅小筑遍地梅花,但他并未察觉到异样,对此他不解,却也不好追问。 “主子已启程,主子来信,请主母凡事小心。” “我知道了,暗一,北境可否在魔门的势力范围之内。”慕浅画指着地图上一片区域,随后问道。 “是,魔门驻扎在天圣和北冥的边境中,羽城以北,均在魔门的控制之下,请主母吩咐。”暗一立即道,暗一在得知慕浅画是狱门门主的时候,也惊讶了一下,但慕浅画从未涉足过魔门,但对魔门的势力范围却如此了解,他着实惊讶。 暗一善于思考,但却从不展露出来,因为他善于思考,却不善于表达,所有行动更加适合他。 “若我要你将这份名单上的人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你多久可以清理干净。”慕浅画拿出一份名单,递给暗一道。 相比于狱门的势力,北境的事交给魔门会更加适合,而且完成得也更加干脆有效,那人已经注意到了她和狱门的关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注视之下,若是魔门,便可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除掉所有的人。 “三天。”暗一大致看过后,自信的回答道。 “那好,三天后,我不希望这份名单上的人还活着。”慕浅画看向暗一道,这份坦然,慕浅画都有些佩服了,让暗一做个杀手,慕浅画不由得觉得有些屈才了。 “这本书送给你,看看是否喜欢。”慕浅画拿起一本她闲来无聊所写下的兵法和阵法分析,递给暗一道。 天圣的将来如何,慕浅画心知肚明,就算那人没有得逞,她除掉了那些人,天圣也即将处于风雨飘摇中,北冥的危机,若她所料不错,便是在帝君寿诞后。 “多谢主母。”暗一接过书后道,心中略微诧异了一下,书面上的字迹他认识,是慕浅画亲手所写,只是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送一本书给他,在魔门中,人人都知道,他不爱书,也不爱说话,他更愿意做一些更加直接的事情,许是因为他从小独自一人在丛林中长大,他的心思从未曾有过人察觉,在魔门中,更多的人对他是畏惧,不敢结交,在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两个人是例外的,一个是慕浅画,另外一个是赫连殇。 暗一刚离开,画魅、司棋、问琴便出在倚梅小筑中,藏在假山后面的暗一,看着书中所写,神情十分诧异,若是此等表情被暗夜等人所见,定是诧异非常,因为从未有人从暗一的脸色看到过表情。 “羽城如今局势,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今年新年,大家怕是要在忙碌中度过了。”慕浅画看向面前的几人道。 “主子,我们闲了够久了,但凭主子吩咐。”问琴立即严肃的回答道。 问琴的话,画魅摸了摸额头,问琴从来都是一根筋,但是慕浅画的吩咐,无论是什么,她都会遵从,但画魅不同,会遵从的同时,还不会忘记谋求利益。 “主子,有利可图吗” “司棋挣的银子还不够养活你的吗”慕浅画看向画魅道,画魅着贪钱的性子,越来越厉害了,慕浅画都佩服的不行,什么时候都不忘捞一笔,若是画魅是一国之君,那个国家必定富裕无比。 “司棋挣的是养我的,我还的养活儿子,不是应该挣多点吗”画魅微笑着摸了摸肚子道。 画魅的话,司棋的表情立即呆滞了,儿子字眼不停的在事情的脑海中徘徊,他和画魅的确没有遵从男女之别,早有了肌肤之亲,本打算年后迎娶画魅,没想到好事成双。 “恭喜你,画魅。”慕浅画笑着道,满心祝福。 “谢谢主子,主子可别忘了包一个大红包。”画魅这个时候还不忘捞点钱,毕竟她挣的钱是属于狱门的,而慕浅画给的才能属于她自己,虽然慕浅画从未说过什么,但她以认慕浅画为主,有些规矩,自然不敢怠慢。 “好,既如此,这次所得到的珠宝,全归你所有,就当是我给你的成亲之礼,再给你十颗保胎丸,满意吗”保胎丸是当初上官瑶怀孕之时,慕浅画费尽心力做出来的,剩下不少,却未曾这么快就能用得上了。 “多谢主子。”司棋听着两人的话,回过神来抱起画魅道,画魅有孕,他期待了很久,却未曾这么快就梦想成真。 “木头,孩子是我的,还未成亲之前,别想乱认。”画魅娇嗔的掐了一下司棋的腰间道。 “是,夫人。”司棋满脸笑意道。 “谢谢小姐。”回过神来,侍书发现,她刚刚忘记给慕浅画道谢,立即说道。相比于金银珠宝,慕浅画的保胎丸才是天下难求之物,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用言谢,只是画阁之事,你如何安排。”画阁掌管狱门的情报,画魅自然是不可或缺,但慕浅画却不想画魅过于幸苦,但却也不好不遵从画魅的意见。 “主子放心,画阁中事,属下不会有任何问题,反正只是收集情报,留在醉仙楼中即可。”画魅立即严肃的回答道,如今危机即将袭来,她自然要出一份力,虽不能动手,但动脑子她还是可以的。 “画儿” “没得商量,请主子准许。”画魅瞪了一眼司棋后,随即拱手对慕浅画道。 “画阁之事,依旧交由你安排,量力而行,若是我发现你身体有任何不适,边将所有人事情交由副阁主处理,司棋协助画魅,如此安排可好。”慕浅画知道,画魅是一个独立的人,况且画魅虽有孕,但前世怀孕工作的人很多,并不会给胎儿造成任何伤害,慕浅画并不担心。 “多谢主子。”两人齐声说道。 “主子今日叫我们前来,可是有大事发生。”问琴进屋后,发现侍书从未出现过,心不由得有些凝重。 “画魅,若让你将宫中所藏的财宝,转回镇国将军府,你什么时候能够完成。”慕浅画直接开口问道,这次的事情一旦发生,那些财宝定然藏不住,昔日的镇国将军府早已被清理一空,如今,哪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丝毫不会引来旁人的怀疑。 “今夜便可完成。”画魅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宫中的情况,进来多了许多陌生人的面孔,她尚未能确定,本想确定后再向慕浅画禀报,未曾想慕浅画早有所察觉。 “那就今夜吧,至于出力的事情就交给司棋。” “是,主子。”司棋满脸笑意的回道,兴趣十分愉悦。 “画魅,让人密切注意近来出现在羽城的陌生面孔,尽量查出他们的落脚之处,让潜入国师府的人密切注意所有的举动,无论发什么,事无巨细,都要记录在案。” “是,主子。”画魅听过慕浅画的吩咐,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回答道。 “司棋,沐云昊最近可能会有所行动,你要多加防范,此事便交给你了。”慕浅画继续吩咐道,瀚海山庄占据了天圣一半的粮草生意,若是长期,司棋定无法控制,但三五月并不困难。 “是,主子,只是主子,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从进入天圣的那一刻起,司棋就做好了准备,如今自然是自信满满,沐云轩已为赫连殇效力,司棋自然要先问清楚。 “不必手下留情,我要你趁机垄断天圣的粮草生意,你可能做到。”慕浅画直接说道,天圣的粮草才瀚海山庄手中,虽只有一半,但终究是个祸单,她既然做了,就不会再留下祸单。 “是,主子。” “问琴,吩咐下去,关闭狱门所有的入口,启动阵法,未经我的允许,不得开启。”狱门的阵法是千年前所设下的,一旦狱门启动阵法,便可和鸳鸯山庄,无声谷连成一片,除非有人关闭阵法,否则里面的人不得出,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是,主子。”问琴自然明白慕浅画此举何意,但如今狱门的力量大多在羽城,此举是最佳的选择。 “狱门在羽城中人你全权安排,让他们随时待命。”慕浅画吩咐道,若非万一,她不愿让狱门中人涉足朝野争斗,但此举也是下下之选,她不得不防。 “是。” “幸苦你们了。”慕浅画感激的看了三人一眼后道。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就等着那人出手了,风雨快来了。: 090 风雨骤起4 赫连景腾盛宠淑妃,让众多人意外,特别是近几日,淑妃呆在赫连景腾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多,朝野中的传闻也越来越多,正在赶往羽城的赫连殇听闻后,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缓解开来。 “主子,主母已经安排了昔颜前往拜见,我们可否要暗中帮昔颜一把。”天色已暗,驿馆中,暗羽走近问道。 “此事交予昔颜即可,羽城中可有消息传来。”一路上走走停停,为的就是让那人的势力尽量的引出羽城,未曾想那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其他事情均在掌握之中,只是” “只是什么” “淑妃的事情有些反常,主子可要细察一番。”暗羽微微低头道。 当年柔妃宠冠后宫,人尽皆知,只是根据羽城的消息,淑妃似乎也渐渐走上了柔妃这条路,这些年来,他们从未间断过对赫连景腾的监督,此事太过于反常了,若再下去,淑妃已然可能成为第二个柔妃。 “淑妃之事,浅浅会处理,边城情况如何,战事之事,是否属实。”赫连殇关心的问道。赫连羽的反攻,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未曾想事情竟然发展的如此之快,两方伤亡相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战事,反倒像是一场交易,让赫连殇难以释怀。 “如主子所料一般,一切都是赫连羽身边的谋士姜维提议,在赫连羽同意下与赵毅达成了条件,赵毅得到士兵的信任,而赫连羽想要得到兵权。”暗羽回道。 赫连羽的做法,他为耻,但却不得不承认,此战的胜利,让赫连羽赢得了不少军心。 “可有掌握证据。”赫连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道,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不会多说一句,可如今赫连羽是在单纯的屠杀,这是作为一方将领绝不允许的事情。 “未曾,一切都是由姜维出面,并未留下任何有利的证据。”暗羽心中也略微苦恼,姜维是赫连羽的谋士,为人心狠手毒,为达目的从来是不在意任何手段,而且此人极其狡猾,就算是赫连羽,怕也是摸不透他。 “让人暗中跟着姜维,赫连羽怕是即将返回羽城,务必想办法让姜维跟着。”赫连殇眼底深处已闪过一抹杀戮之意,他上过战场,更加重视那些将士们,姜维此举,无疑是触动了赫连殇的逆鳞。 “是。”暗羽领命道,赫连殇的心意,他又岂会不明白,姜维为权,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些。 与此同时,羽城内,慕王府中慕长风遣散了院内所有人,独自带着房中,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好几次都失去了神智,但却又被挣脱开来,隐藏在黑暗的角落,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 “长风,你以为你能挣脱开我的术式吗”带着面具的黑衣老者,冷声说道,从一开始,慕长风就是他的棋子,哪怕曾经这颗棋子逃离了棋局,但终究摆脱不掉命运,如今这颗棋子的作用更大了。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慕长风紧握双手,掌心飘出一抹淡淡的血腥味,眼神中从未有过的坚毅。 “十六年前你逃了,十六年后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是不是神情越来越模糊了。”戴面具的黑衣老者慢慢走向慕长风,掌心的药丸,飘出一抹淡淡的异香。 “我要杀了你。”慕长风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想要出手,却发现身体渐渐无力,但意识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清风散,好东西,昔年你可没少问,怎么,才十六年,就忘记了这个味道,看来,留给你的记忆还不够深刻。”戴面具的黑衣老者距离慕长风仅有两米之遥,眼神中尽是冷意。 “你想要我做什么。”慕长风看向老者说道,就是死,他也要知道老者的目的。 “怎么,区区清风散让你的脑子也变傻了。”老者看向慕长风道。 “不过是想让大哥去一趟无声谷,如今之际,也只有娘是我们的软肋了,一个冒牌货,也赶来慕王府大厥词。”慕浅画在院外藏了许久,见屋内的两道人影渐渐靠近,忍不住走进去道。 老者见到慕浅画,着实差异了一下,他自认为功夫屈指可数,竟没发现慕浅画藏在院中,让他十分诧异。 “看来,今日倒是一举双得,此行倒是赚了。”老者看向慕浅画道,慕浅画身边有高手相护,但如今出现在他眼前,他又岂能愿意轻易放过。 “是吗你的主子没告诉少来惹我吗还是你想一把年纪,脱光了掉在城楼上。”慕浅画微笑着看向对方道,对方的眼睛,尽是冰冷,可从对方的神情中,慕浅画发现控制慕长风的并非眼前之人,看来,眼前之人的目的是为了扰乱慕长风的心智,就算她不出现,或许也无碍。 “原来是你。”老者的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杀意,想要瞬间将慕浅画淹没一般。 “看来不仅你的主子很迟钝,你也够迟钝,不是我,你还会以为是谁影一。”慕浅画虽是猜测,但慕浅画的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肯定,影四,影三,影二都死了,剩下的就只有影一了。 “你杀了我兄弟,今日我让你为我兄弟陪葬。”影一看向慕浅画的神情,就像是在看着一具尸体一般,眼神中尽是死色。 “是吗怎知不是你掉在城楼上呢你们不是想去无声谷吗闯过了,死伤不少吧,有了花肥,谷内的话明年怕是开得更艳了,只可惜你这把老骨头怕是不能滋润王府的花,万一毒死了花,倒是得不偿失了。”慕浅画言下之意,他连做花肥的资格也没有。 慕浅画话落音,老者掌心向慕浅画袭来,慕浅画身子未动,影一刚到慕浅画跟前,不知为何,就立即倒在了地上,影一也觉得十分怪异,清风散对他并无效果,为何他会中毒。 “为什么。” “劣质毒药,怎能和我独创的相比呢”慕浅画嫌弃的看了一眼后道,藏在暗中的暗一咽了咽口水,清风散可是出了名的迷药,中毒者一个月内,毫无力气,解药十分难寻,在慕浅画这里却变成了劣质毒药,暗一不知道什么样的毒药才能入慕浅画的双眼。 “你想做什么”老者想起慕浅画的话,带着戒备看向慕浅画道。 “当然是把你掉在城楼上,脱光了吊上去,然后再附上一个挂轴,大哥,你说上面写什么好呢”慕浅画满脸询问的姿态看向慕长风道。 慕长风奇迹的发现,他身上的清风散居然慢慢解了,身体也慢慢恢复。 “淫贼怎么样”慕长风走进老者,摘下面具道,面具下这副面孔竟然和赫连景腾有八分像,不过却少了那份气度,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小人,难怪只能做一辈子的影子。 “不好,不如这样写,此乃奸夫,如何”比起淫贼,奸夫更加令人不耻,但对一个影子来说,从未有过自己的生活。 “不好,不如还是和之前一样,为他颗药丸,送进红楼如何”慕长风继续建议道。 两人就这样一个来答,一个来否定,丝毫当影一不存在,影一脸色被两人气得五颜六色,若还有一丝自杀的力气,他绝不会苟活着。 “不如都来一遍,妹妹觉得如何”两人答应说了十来种方法后,慕长风突然道。 “不错,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慕浅画嫌弃的看了躺在地上的老者后道。 “你们不能,不如主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影一用尽全身立即说道,言辞一句十分不清楚。 “不放过我们吗”慕浅画说完,走到影一的身侧,直接在影一后背用力踩了一脚,一股疼痛袭来,影一张开嘴,一颗药丸,迅速飞入影一的嘴中。 “我放了你,他也不会放过我,两军相争,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来人,将人关起来,明日再审。”慕浅画吩咐道。 慕浅画话刚刚落音,两个侍卫进屋便将人驾了出去。 “妹妹想要放虎归山,妹妹可知,此人心狠手毒,遇事绝不手软。”慕长风看向慕浅画道,语气中并没有责怪之意,更多的是提醒。 “我要的就是他的狠辣,这个棋子最终会回到大哥手上。”慕浅画知道,对影一慕长风有一份来自灵魂的恨意,但如今,影一是一颗不可多得的棋子,利用一番也无法,况且根据收到的消息中分析,那人生性多疑,影一安然无恙的回去,反而少不了一顿惩罚。 “如此就好。”慕长风放心的道。 “大哥这些药丸虽不能解天下百毒,但刚刚这些毒却能尽解。”慕浅画递给慕长风一瓶药丸道。 “多谢,妹妹,父亲和母亲在哪里安全吗”有一必有二,慕长风心中担忧,若是再有下一次,他万一受人控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很安全,而且我相信大哥是不会伤害家人的,时间不早了,大哥早些休息吧。”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神的斗争,慕长风想必十分困乏。 “我没事,妹妹,万一有事发生,记得看大哥给你的礼物。”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这是慕长风第二次提醒她,记得看那份礼物,而且是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她虽未曾看过,但却也猜出了个大概。 慕浅画离开后,并未去提审影一,而是直接向着倚梅小筑的方向走去。 “主母,要我暗中跟踪吗”快走进倚梅小筑时,暗一从暗中走出来道。 “暂时不用,早些去休息吧。”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夜空,天空星星点点,不少被乌云遮盖,犹如如今的羽城,也是遍布乌云。: 091 风云骤起 5 有的人对于危险,总会有莫名的感知,慕浅画近乎一夜未眠,寒冷的冬季,清冷的夜晚,格外冷寂,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慕浅画却还是察觉不到暖意,一阵微风吹过,依旧寒冷刺骨。 “小姐”初晴起来后,发现慕浅画已经漫步在院中,心中略带疑问,上前问道,慕浅画很少起这么早,初晴心中略微担心。 “无碍,去柴房看看。”慕浅画想起影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一主一仆向着后院的柴房走去,推开柴房的门,屋内已经空无一人,仿佛昨夜人就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小姐,为何要故意方舟影一,若是拷问影一,不知能知道更多关于那人的消息吗”初晴略微不解的问道,按照排名,影一应该是那人的贴身影子,知道的事情很多,若拷问影一,或许能一举除掉幕后之人。 “他是不会说的,相比于死士,影一更加顽固些,影四你见过了,那样的羞辱,他可曾多说一句,就算影一真的惜命,招了,他的话,你能信吗还不如将影一作为一个棋子,来下一盘棋,或许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慕浅画看向初晴道。 慕浅画并未说明,她心中还有另一股隐忧,那就是慕长风,慕长风的意志力她见识过了,可幕后那人的手段她同样也见识过了,若是换作他人后果如何,她不敢想象。 羽城中,所有人陆续早起,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一阵阵哀求之声传遍了大街小巷,不少百姓口吐白沫,陆陆续续上早朝的大臣简单这一幕,纷纷停下了脚步,上前查询。 羽城中,如同感染了瘟疫一般,几乎同一时间蔓延开来。 “郡主。”刚想走进倚梅小筑,福伯急匆匆的走过来换道。 “福伯,出什么事了。”慕浅画停下脚步,看向福伯问道。福伯在王府多年,向来沉稳,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焦急。 “郡主,刚刚从府外传来消息,羽城中所有的百姓几乎在同一时间染上了瘟疫,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王府中也有几人感染,可否请郡主查看一番。”福伯拱手请求道。 “哦,什么时候发现的。”慕浅画想起昨夜影一的离去,心想,莫不是影一所为,随后又摇了摇头,若是影一所为,时间上有些对不上,但定有关联。 “今日一早,本应买菜的小厮没有将菜放入厨房,我让人去查看,发现未居住在王府的奴仆全部都染上了此等症状。”福伯立即回答道。 “福伯,我去四处看看,若是陛下召见我,你将这个信号弹拉开,我会尽快赶回来。”慕浅画轻微的皱了皱眉道,此事绝非意外,看来,她逼得太急了些。 “小姐,我去拿药箱。”初晴立即说道。 “不,侍书随我前去,你去醉梦楼,告诉画魅,午时之前,给我制作出一张羽城病情的分布图,你从中协助。”慕浅画立即吩咐道,画魅如今尚有身孕,不宜操劳过度,以画魅的脾气,又绝对不会置之不理,初晴做事向来细心,有她的协助画魅会轻松很多。 “小姐,我准备好了。”不远处听到几人说话的初晴,立即回房拿起药箱,走过来说道。 “福伯,吩咐下去,检查一下王府的水源,看是否有问题。”慕浅画思虑后道,如今正是用早膳的时间,若是论感染之快,唯一的方式就是水源,若是其他,定没有如此快的速度。 “是,郡主,老奴会照顾好王府,请郡主放心。” “还有通知大哥,让他尽快赶往御林军中。”御林军是羽城的守卫,决不能在此时出任何差错。 “老奴知道了。”福伯拱手道。此时此刻还能如此冷静,果然有大将之风。 慕浅画吩咐好一切后,直接带着侍书上街,四处查看情况,医馆外挤满了人,全是脸色铁青,嘴唇苍白,嘴角还能看得出撒过的痕迹。 “小姐,怎么办。”人数之多,远远过了凤城,医馆外围满了人,但却连大夫也在病中,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 “再四处看看。”慕浅画仔细看过众人的面相后,随后道。 羽城中共有上百家的医馆,若是一家如此,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人既然出手了,定不会放过所有的人,她也不能凭一时之气。 与此同时,朝堂上,关于羽城的情况,官员们争论不休。 北静候从不出现在朝野上,今日也难得进入朝堂,美其名曰是来此行。 “陛下,羽城百姓一片哀呼之声,请陛下派出御医为百姓医治。”以为体形消瘦,却十分精神,大约五十来岁的官员道。 “臣等附议。” 赫连景腾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事出突然,意料未及,已经派出人查情况,但却还未得到回报。 “回禀陛下,羽城中所有的医馆全部瘫痪,大夫束手无策,初略估计,感染病情的人大约占了羽城所有人的百分之七十。”侍卫咽了咽口水回禀道。事情如此严重,他不得不据实以报。 “林御医,你怎么看。”赫连景腾对刚刚召见过来的林御医问道。 “陛下,可否允许我询问侍卫几句。”林御医立即行礼后道。 赫连景腾点了点头,眉心紧锁。 “你可去百草堂查看过。”林御医走到侍卫面前,开口询问道。林御医是御医院的院首,与百草堂的掌柜是同胞兄弟,两人医术不相上下,一个在朝,一个在民。 “属下特意去百草堂看过,林大夫说感染病者,脉象虚浮,全身乏力,但暂未曾查到病情的来源,他从未见过此等症状。”侍卫不敢怠慢,立即回禀道。 林御医听过后,点了点头,神情格外凝重,他胞弟的医术,他是知道的,若是连他都未曾找到病因,哪怕是倾尽御医院怕也要费上一些时间。 “回禀陛下,可否容许微臣带领几位御医,先去查看一番,看是否能找到病因。”林御医问过后,上前行礼道。 “好,今日能,定要找到病情的控制之法。”赫连景腾立即吩咐道。 “微臣遵旨。”林御医说完,顾不得太过礼仪规矩,人命关天,直接大步离去。 “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林御医离开后,水榕站出来,拱手道。 “北静候有何人选,但说无妨。”赫连景腾立即道。 “慕王府的浅画郡主,听闻浅画郡主对凤城瘟疫治愈有方,如今羽城中事,和那日类似,郡主是最佳人选。”水榕心中不免有一丝幸灾乐祸,尽早他也是在得知情况后,让府医检查了一番,没有瘟疫的症状,也没有中毒的症状,故此才特意进宫,为的就是要将慕浅画牵扯其中。 “父皇,儿臣也附议,浅画郡主医术绝佳,如今年关将至,羽城又突发怪病,郡主的确是不二人选。”赫连斐急匆匆的站出来附议道。 赫连斐此举一来,想增加水榕对她的好感,二来,若是慕浅画无法抑制羽城中的怪病,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甚多,慕王府难脱干系。 “臣等附议。” 有了赫连斐和水榕的带头,不少人附议,褚三思见状,心中微微一沉,距年关尚不足十日,突发怪病,怎么看都像是有人蓄意谋划的一边,像是冲着慕浅画而来,但褚三思只敢想,却不敢说出来。 “召见浅画进宫。”赫连景腾揉了揉太阳穴,沉默片刻后道。慕浅画的医术他的确知道,但心中有一个声音,让他将此事交给慕浅画,他反抗了许久,最终遵循了内心的声音。 传旨的人刚到慕王府,福伯就拉开了信号弹,此刻的慕浅画正在城北为病人检查情况,她可以断定这些是中毒,但却有与之前的瘟疫有所不同,她正想仔细查下去,就见天际闪过一抹金光。 “侍书,我即刻真不进宫,你去问琴哪里,把我刚交代的事情告诉问琴。”慕浅画立即吩咐道,此次一旦她踏进了宫门,就如同立下了军令状,她早有准备,只是看着四处倒下的百姓,依旧觉得心情沉重。 若此时在战场,她不会顾及太过,但倒下的却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她怎能袖手旁观。 “是,小姐。” 羽城同时,城外的御林军中,不少人也感染了同样的症状,军医也未曾找到病症,慕长风仔细观察着军中的而一切,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世子,初步统计,御林军中有近一半人人染上了此症。” “恩,军医水源检查得如何”慕长风立即问道,还在慕浅画交代过福伯,福伯也交代了他,可想起策划这一切的人,他的目的,似乎是要毁掉所有的人,慕长风怒意顿生。 “水源中未曾发现任何有毒的迹象,不过,根据小兵汇报,的确有人动过的痕迹。”军医立即回道。 “我要即刻进宫禀报陛下,吩咐下去,在还未查清缘由之前,所有人改用井水,用之前,军医都要一一查证。”慕长风立即吩咐道,他在进宫之前,必须要先见慕浅画一面。 慕长风吩咐好一切后,急匆匆的回道慕王府,却恰巧和慕浅画错开了,慕浅画此刻已经进了宫门。 宣旨的太监直接将慕浅画带进了大殿,慕浅画看着熟悉的场景,只是没有了昔日的刀剑相见,但此刻朝堂上的风雨远胜于当日的刀剑相见。 赫连斐和水榕见慕浅画的到来,心底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倒要看看,慕浅画怎么圆今日这个局。得知慕浅画会医术后,不少人上门求医,都被拒之门外,今日之事,若慕浅画拒绝,他们就有好戏可看了。 “浅画,羽城百姓突软怪病之事,你可曾听说了。”慕浅画行礼后,赫连景腾直接开口道。 “回陛下,浅画已经去查看过一二,此病来的怪异,正想细察之际,传旨的公公便到了府上,浅画便立即进宫,身为医者,浅画不会袖手旁观。”慕浅画直接回道,与其让水榕和赫连斐落井下石,她还不如话被动为主动。 从幕后之人设计的时候,她早已牵扯其中了,至于深浅她毫不在乎。 “陛下,久闻浅画郡主医术卓绝,竟没有找到病因,微臣觉得,倒是与传闻有些不符。”水榕见赫连景腾不语,立即拱手道。 如今淑妃和他处处作对,水碧莲又是那等情况,慕浅画既然得罪了他,他绝不放过慕浅画。 “以我之见,倒是北静候在耽误时间,你可知耽误时间就是在草菅人命。”慕浅画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了水榕的头上,水榕的目的她等猜到一二,也会让水榕得逞,但却不代表她不会报复。: 092 风云骤起 6 慕浅画之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朝堂上,不少人以为慕浅画会拒绝,此次怪病的情况,具体难道了什么程度,众人心里没底,上不只缘由,下不知结果,这样的局面受命,朝堂上,没有几个人敢接受,更换可慕浅画是一介女流。 “依郡主之意,郡主是愿意解救羽城百姓了,郡主医术绝佳,真是羽城百姓的福气。”赫连斐急忙道,生怕慕浅画会反悔,林御医是首座御医,百草堂林大夫是他胞弟,连林御医一时间都找不到缘由,若是让慕浅画解决,或许可以借此除掉慕浅画,赫连斐心中想着。 “四殿下还真是爱民如子,浅画佩服,陛下,浅画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恩准。”慕浅画别具深意的看了赫连斐一眼后对赫连景腾道。 “说吧,若是合情合理,孤自然准奏。”赫连景腾神情略微呆滞了一下,随后恢复常态道。 “陛下,此次怪病来得甚是奇怪,如今之际,以救人为上,但其后续需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四殿下久居羽城,对羽城的一切十分熟悉,统领此次工作的人四殿下是最合适的人选,还望陛下恩准。” 赫连斐幸灾乐祸,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赫连斐,统领工作之职,做的好自然有功,做的不好第一个挨罚,不仅如此,如今年关将至,赫连斐一旦受命,这个年怕是难过了。就算她能找到解决之法,羽城并没有凤城那么简单,其涉及只复杂,但要完全解决,并非凤城那么容易。 “准奏,斐儿此次怪病之事,由你统领,距离年关只有十来天的时间,你们定要在年关前解决此事。”赫连景腾直接下令道。 赫连景腾的命令,引来朝堂上一阵唏嘘,怪病之事,如今还未找到病源,此时若是答应,就相当于立下了军令状。 “浅画遵旨。”未等赫连斐开口,慕浅画立即领旨道。就算赫连斐想要拒绝,也为之晚矣。 “儿臣遵旨。”赫连斐面色没有异常,心中却在打鼓,不由得看了一眼北静候,北静候直接避开了赫连斐的目光。 “陛下,郡主和四殿下虽然应下了此事,可终究没有凭证,不知郡主和四殿下可否立下军令状。”宰辅见慕浅画是一介女流,赫连斐也不是出挑之辈,若没有压力,难保两人不会敷衍了事,立即拱手道。 “浅画,你如何看”赫连景腾直接将难题丢给了慕浅画。 “宰辅大人之意浅画明白,浅画自然有信心一直羽城所有染上怪病之人,立下军令状也无可厚非,不过在此之前,浅画有些问琴,不知可否请教宰辅大人。”慕浅画看向年长的宰辅道。宰辅是德妃的父亲,她与德妃也仅有几面之缘,没有过多的交集,早听闻宰辅是一个为国为民不怕得罪人之人,而且为人倔强,赫连景腾登基之初,当初的宰辅还只是一个谏臣,却敢直言不讳,上达圣听,多年来,性格依旧没有变,若是此人为人再圆滑一些,怕是早就封王拜相了。 “郡主请直言。”宰辅毫不客气的告诉慕浅画,让她直接说。 “浅画自会找到医治怪病的药方,但此次染病之人,并非只有一人,而是过半的羽城百姓,后期所供应的药材若有跟不上,浅画怕是不能完成任务,宰辅大人年长,不知可否愿意幸苦一番,让羽城百姓过个安稳的新年。”慕浅画立即道。 她素闻这位张宰辅大人不给任何人面子,赫连斐自然也不会例外,若是为民,她倒是愿意和这样的人合作,赫连斐之事顺带而已。 “为民,老夫自是愿意。”张宰辅立即道。 “既如此,浅画愿意立下军令状。”慕浅画直接行礼对赫连景腾道,此次的怪病的确是棘手了些,她也确定人为的几率占了百分之九十,能大面积的下药,就绝非是什么难解的毒药,只是此次的情况更为复杂些罢了。 “四殿下可否愿意立下军令状。”张宰辅未等赫连景腾发话,立即看向赫连斐道。 其实,在张宰辅的心中,此次突然怪病之事,他不愿意让任何一个皇子插手,一来,想要借此谋求个人利益的人多不胜数,二来,涉及皇家,他的能力有限,很多方面无法涉足,慕浅画的提议,倒是正合他意。 “父皇,儿臣也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赫连斐暗自咬了咬牙道,心中恨透了慕浅画。立下军令状,无疑是受到约束,若慕浅画年关的前一天研究出治疗怪病的方案,他肯定来不及安排,到时候他就成了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了。 可现在慕浅画立下了军令状,若他不立下军令状,势必会惹人非议,所他还不如一个女子,到时候原本看好他的朝臣势必会远离他,北静候的置身之外,也着实在他意料之外,本以为一句站在了同一条占线,未曾想水榕到此时此刻,依旧只维护自己的利益,若非水碧莲的意外,水榕怕是早就返回封地了。 “好,不愧是将门之女,就以年关为限。”赫连景腾一拍定案,赫连斐就算不愿,此刻也板上钉钉。 “陛下,浅画暂且还未查出怪病的来源,浅画先行告退。”慕浅画立即行礼道。就算她不立下军令状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此时她已经立下了军令状。 “陛下,老臣有监督之责,也先行告辞了。”张宰辅随后道。 慕浅画大步离开后,张宰辅立即大步跟了上来,看似已经年过六旬,但身体倒是十分矫健。 “郡主,请留步。”张宰辅走到慕浅画身后不远处,出言道。 “宰辅大人有何时吩咐。”慕浅画停下脚步,待张宰辅走近后问道。 “此次羽城怪病,怕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郡主可有准备。”张宰辅直言道。 “浅画只管治病,其他的事情,还需要麻烦宰辅大人。”慕浅画浅笑道。看来敏感之人已经察觉到,此事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从张宰辅的神情看来,怕也是料定了此事是人为了,只是没有线索,询问她,也怕是有几分试探之意。 “如此老夫可就要一查到底了。”张宰辅直言道,眼下之意告诉慕浅画,就算是有牵扯到慕浅画,他也绝不徇私。 “幸苦宰辅大人了,若是宰辅大人有需要,浅画定当鼎力相助。”慕浅画看着张宰辅道。她本以为朝堂上大多是糊涂之人,倒是这位张宰辅也算是有几分眼色。 “有郡主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张宰辅道。慕长风为人桀骜不驯,慕东辰从不涉足朝堂,慕王府的人永远在朝野之外,他本以为这位郡主十分难以接触,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说话,张宰辅也十分意外,不过眉宇之间那股傲气让张宰辅明白,慕浅画也绝非是柔弱可欺的人。 “我现在去城北查看,宰辅大人可要同行。”慕浅画看了看时间,将近午时,这个时间,初晴和画魅已经坐了初略的统计,这位宰辅大人明摆着要跟着她了,还不如她先开口为好。 “自然,郡主请。”张宰辅立即点了点头道。 两人同行,未坐马车,一路向城北走去,一路上经过几个医馆,围满了人,但里面的大夫却手术无策,不少医馆连大夫都倒下来,一路上,慕浅画倒是显得神情平淡,张宰辅倒是眼神中满是心疼。 “郡主不去给病人检查一下吗”一路上看过无数人,张宰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整个羽城,全是病人,宰辅大人是想救一人,还是想救所有人的人。”慕浅画停下脚步,看向张宰辅道。 张宰辅抬头看向慕浅画,刚刚在皇宫未曾发觉,此刻一看,慕浅画整个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神情间,仿佛早就掌控了一切,张宰辅都诧异了一下。 “郡主有何打算。”张宰辅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虽是初次相见,若是宰辅大人信得过我,跟上来便可。”慕浅画不想多做解释,直接说道。在张宰辅还未看到一切之前,所有的话,都是空话。 张宰辅点了点头,默默的跟上慕浅画的脚步,不再多言。 城北的变化,张宰辅也十分诧异,可隐约却也察觉到,城北由昔日的乞丐我,变成如此的新城繁华之地,怕是和这位郡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慕浅画刚走过城北的小桥,初晴立即迎了上来,画魅也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初晴,进去说。”初晴刚刚走近,本想开口,慕浅画立即道。 走近侧面的一个小楼内,张宰辅带着一丝不明,也立即跟了上来,身后的侍卫本想走近,却被两个小厮拦了下来。 “你们在外面候着吧。”张宰辅立即道,心中也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进去后,两个丫鬟立即奉上了茶点。 张宰辅观其气质,即刻明白,这两人绝非普通的丫鬟,眉宇间都有一股傲气。 “羽城目前情况如何”慕浅画端起茶杯,小饮一口后问道。 “如小姐预料的一般,城东是宫廷的方向,并未察觉到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城北、城南、城西饮用水的源头,均被人下毒,几处大些的水井也不例外。”初晴立即回报道,司棋扶着画魅坐下,画魅坐下后,立即将点心奉上,仿佛慕浅画所说的而一切,与他无关,此刻只有夫人至上。 “下毒,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竟然给整个羽城的百姓下毒,此举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张宰辅闻言,立即激动的说道。 “宰辅大人息怒,无论是谁下的毒,当下的问题应该是如何解毒。”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张宰辅道。 张宰辅这样的人,为国为民有利,但太过于倔强,不圆滑,在很多事情上,反倒是一种累赘。 “郡主说得是。”张宰辅虽心有不满,但却并非慕浅画之错,而且慕浅画的情报网也着实让他惊讶。但同时他也认为慕王府有这样的实力也在情理之中。 “我让你准的样本可有准备好。”她的目的是解毒,至于将张宰辅带过来的目的,一来是为了阻止赫连斐使绊子,二来她非朝臣,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面,张宰辅从不给任何人面子,此事由他来做,正合适。 “已经准备好了,刚刚百草堂林大夫说,中毒者暂时没有性命之危,小姐可放心研制解毒之法。”初晴看来一眼张宰辅,随后直言道。 “好,宰辅大人,我先去研究解毒之法,至于下毒之事,初晴,你直接汇报给宰辅大人,无须隐瞒,画魅,你随我来。”慕浅画借机道。 下毒二字已经占据了张宰辅的全部视线,至于配置解药之事,所谓隔行如隔山,张宰辅也看不懂,慕浅画自然没有必要汇报。 “如此甚好,郡主还是赶紧配置解药,救人为上。”张宰辅立即同意道。 慕浅画看了一眼初晴,初晴微微点了点头,慕浅画随后带着画魅和司棋一同离开。: 092 变化之毒 1 画魅一路跟着慕浅画,从后面走出去,直接来到了赌场的后院中,当初慕浅画为了可以研究各种药物而特意让问琴建造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快就发挥了作用。 “主子,张宰辅哪里初晴可以应付吗”画魅略带担忧的问道,张宰辅此人,她虽从未正面见过,但其名声她可听说过不少,在羽城中,也算是难得的聪明人,但其固执却是羽城中的翘楚。 “放心,就算是张宰辅心有疑问,此刻也不会追根究底,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清楚的,画魅有下毒之人的线索吗”药房外,慕浅画停下脚步问道,再进去就是画魅如今的身子止步的地方了。 “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不过我猜想和那批神秘的人为不开,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他的目的是什么。”画魅微微皱眉,司棋见画魅皱了皱眉头,立即上前,抚平了画魅的眉头,神情极尽温柔。 “这件事情之后,你还猜不到吗”慕浅画问道,但她却知道,画魅的心中,怕是已有答案,只是潜意识里有些不信那个答案而已。 “那人的目的真的是想要毁掉天圣吗”虽然说出来口,但心中疑问依旧不可避免。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八九不离十,画魅,有查到那批火器的来源吗”火器从惠妃的宫中消失,其下落慕浅画心知肚明,但其来源却一直是个谜团,她想不通,是谁制造了那批火器,若是可以,她不希望走到最后一步会变成火力的对决,那些武器用在这个时代,让人觉得太过于悲伤了些。 救赎与毁灭就在一线之间。 “没有,用狱门所有的情报,只能查到是一批神秘人将其送到羽城的门口,在那之前的事情没有一丝线索。”此事上,画魅也略感惆怅,本以为羽城在她的掌握之中,没想到她亲自在羽城坐镇,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对方依旧逃脱了。 “司棋,商队的事情由你来负责,你可知道在那之前或是之后是否有商队出入羽城,或是到羽城后,急匆匆的返回。”慕浅画沉默片刻后问道。 火器的来源,她必须掌握,一来是为了确认对方的手中是有火器,还是会制造火器,二来是想要确认牵连到了些什么人,牵连的范围有多广,此次事件的那个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的确有几个商队进入羽城,分别是瀚海山庄,狱门,魔门,还有些小商户,不过每年冬季都是如此,并未察觉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司棋仔细回忆后说道。 “等等,你是说瀚海山庄的商队也来了羽城吗如今居住在什么地方。”慕浅画立即问道,瀚海山庄如今由沐云昊掌握,玉巧心和那人的牵涉甚多,若是换做其他的时候,或许还瀚海山庄不只得怀疑,但此时此刻,便会成为最大的疑点。 “对啊,我怎么忘了瀚海山庄了,主子,我这就去查。”司棋立即反应过来道,情报收集上,他的确不如画魅,因为他最先考虑的商人的立场,而非情报的立场。 “司棋,你照顾好画魅,这次是首要任务,至于查证的事情,暗一,你来安排吧。”慕浅画对着身后的窗户道。 “是,主母。”一道人影出现道,说完后,人影消失在窗口。 “魔门的人功夫不错。”画魅赞赏道。 画魅看了暗一刚刚的本事,隐藏起来,她竟然没有察觉,隐约觉得暗一隐藏的本事超过了侍书,心中不由得想,狱门的整体实力或许是时候该提高了,要不然狱门一旦有难,只能发帖请那些老不死的了,她可不愿意。 狱门原来的四位老阁主退下来后,便隐居了,下落不明,但若狱门有任何危险,向来他们四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个中翘楚。”慕浅画同意的点了点道。 “画魅,留意好羽城的情况,有事情及时向我汇报。”慕浅画一边推开门,一边叮嘱道。 “是,主子。”画魅严阵以待道。 “画魅,年后便给你们两人举办一个婚礼吧,至于地点,司棋就交给你了。”慕浅画看来一眼画魅的肚子后道,再过一个月就会隐约看出一些,女人总是希望有一个美美的婚礼,画魅自然也不例外。 “多谢主子。”司棋立即感激的说道,其实他本想说,但如今羽城的情况,不容的他多言,没想到慕浅画会提出来,司棋自然欣然接受了。 画魅微微的点了点头,娇羞的靠在司棋的怀中,未婚先孕,对于女子来说,无疑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慕浅画此举,画魅心中十分感激,也十分欣慰。 “主子吩咐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可否还需要其他的东西。”慕浅画走进去后,问琴立即问道。 “暂且不用了,狱门中可否有人中毒。”慕浅画直接问道,不是因为她要率先救治狱门中人,二是她暂且还未查到究竟是什么毒,必须要先找到毒药的原理,才有办法解毒。 “有,我已经带了两人过来,主子可否要先检查一番。” “让他们进来吧。”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道,问琴办事滴水不漏,这也是当初鬼谷子选择她管理狱门的原因。狱门四阁,四位阁主各有所长。 人进来后,慕浅画让他们躺下,随后开始为其把脉,慕浅画闭上眼睛,仔细的感觉脉搏的流动,不看还好,一看让慕浅画更为诧异了,两个人的脉象竟然完全不同,仿佛是中了两种不同的毒,之前在街上,她只坚持了一个人,并未发觉,从外表看,两人的症状想通,但实际脉象,两人却完全不同。 “主子,此毒难解吗”问琴见慕浅画脸色突然沉重了许多,见屋内也没有外人,便直接问道。 “若是单解毒并不难,只是每个人的症状怕是都略有不同,如要解毒,就必须每个用不同的药方。”慕浅画一边准备器皿,一边回问琴的提问道。 “小姐是说,毒在变化”问琴从未听过会变化的毒,身体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单是狱门中人,中毒的就将近三十来人,若是包含整个羽城,人只会更多,解毒太过于复杂,无疑是将后面的推上末路。 “不错,身体健壮的勉强可以撑过五六日,老人和孩童就没有办法了,所以必须想出一个能解所有毒的配方才行。”既然对方能有综合性和变化性的毒药,她也有自信能制作出解药,只是在这之前,她又不能对那些命悬一线的人袖手旁观,若是医治其他人,势必没有时间来研制解药。 如今的局面,怕也是在幕后那人的算计之中吧,让她来选择,放弃那些人,无论她怎么选,都会落人把柄。 “如今之际,就算从狱门召集一批大夫,也来不及了,时间太短,主子,听闻洛尘在羽城,可否要”问琴犹豫了一下后道。 “先等等吧,我些几个药方,你让人交给张宰辅,让他找人派药。”慕浅画提起笔,写下了几个提升人体力的药方,其中不乏人参这等珍贵的药材,但慕浅画相信,有张宰辅在,这些事情定然能够办好,而且不担心赫连斐会从中贪墨。 “是,小姐。”问琴接过药方后,立即吩咐人给张宰辅送过去。 “我现在需要取一些你们的血,你们要忍住。”慕浅画拿出一根导血管,对躺着的两名男子问道。 “主子请放心,这点小苦我们还受得住。” 慕浅画抽血后,发现两人的血液竟然有轻微的不同,其中都泛着一丝奇异的光芒,慕浅画心想,难道此毒是深入血脉吗 “这两张药方,你们出去后,到后院药房中抓药,服下后五日内应该就可痊愈,但此事暂且不要外传。”慕浅画写过两张药方,递给两人道。 “是,主子。”两人感激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想要开口问什么,却又好像张不开嘴。 “其余的人我也会救,你们不用担心。”慕浅画知晓两人的意思,主动回答道。 “多谢主子。”两人感激了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道。 “问琴,你让所有中毒的人都进来吧,我都要抽血看看,才能找出其中的变化。”慕浅画继续吩咐道。 时间在不自觉中过去,已经接近黄昏,慕浅画依旧沉侵在研究中,丝毫没有分神,赫连殇回到羽城后,见了赫连景腾,得知慕浅画立下军令状之事,她不是不相信慕浅画的能力,只是慕浅画让自己困在研究室,让他十分担忧。 “离落,中毒的情况检查的如何”赫连殇见离落进来后,未等离落汇报,立即开口问道。 “此毒乃变化之毒,只能一一解毒,并无它发。”离落去城中走了一圈,检查了不少人,但却发现几乎每个人的解毒方法都不一样,这种毒他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如此大范围内使用。 “不错,但也不是全无线索。”慕浅画见屋内的渐渐暗了下来,推开房门,就听到了离落的话,对于这位离落,慕浅画也算是久闻大名,只是一直没机会见过。 相较于医谷的仙风道骨,离落看上去十分随意,一生灰色的长衫,年纪大约二十多岁,唯一的感觉就是此人不修边幅,属于那种自由自在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和玉笛公子有些相似,做事全凭心情。 “离落见过主母。”慕浅画的事情,离落自然听说过,鬼谷子的医术,离落也算是见识过了,十分佩服。 “久闻大名,若有机会,切磋一下。”慕浅画看向离落道,江湖传闻,离落善于解毒和治疗之法,而玉笛公子则善于解毒之法,其实,她更善于治疗,只是前世医治了太多人,今生不想背负太多。 “主母的医术,离落甘拜下风。”离落直接认输道,当初赫连殇的烈焰之毒,他束手无策,而慕浅画却轻易的解毒了,从哪点上,早已经分出了胜负。 “殇,欢迎回来。”慕浅画见赫连殇摆出一副微微生气的脸孔,走过去说道。 “浅浅,累了吧。”赫连殇无奈的看了慕浅画一眼,只要慕浅画一好言,他就无力抵抗,他的确有些生气,生气慕浅画立下军令状,此事可大可小,虽然无论大小,他都可以护慕浅画周全,但却不愿慕浅画身处于漩涡中。 她本自由自在,如今这个局面,皆是因为他。 “殇,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菜。”慕浅画直接抱住赫连殇的腰间,撒娇的说道,其实,她有些想要只开赫连殇的想法,因为有赫连殇在,她的心就会一直跟着他。 “好,我马上去做,坐下休息。”赫连殇一个公主抱,将慕浅画放在软榻上,随后不顾离落的存在,吻了慕浅画的额头,起身离开。 慕浅画看到赫连殇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093 变化之毒 2 离落看着赫连殇的举动,他虽早有耳闻,未曾想他那英明神武的尊主真的会愿意出厨房,若非知晓慕浅画有意让他留下来,他还真想去一探究竟。 “主母留我下来,有何吩咐。”离落见慕浅画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赫连殇离去的方向,侧过头,开口问道。 “你刚刚谈到变化之毒,你可曾经听过。”离落师承何人,慕浅画曾让狱门的人查过,没有任何线索,有时候没有线索,反而透着些许的神秘。 “不知听过,小时候我有幸见过一次,只是那次的毒,远比这一次要来的更加凶猛一些。”离落声音中略带几分恨意,那段回忆对她而言,无疑是一旦痛苦的经历。 “和这次的相似吗”慕浅画停顿片刻后,开口问询道。有些回忆会成为人一生的梦魔,对于离落而言,这或许就是个切口。 “相似,但却也有些不同,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却始终没有找到一次性解毒的办法,唯一的办法便是针对不同的症状,分批解毒,主母安排人派药,增强人的体力这点离落佩服,可是若今日不解毒,明日那些人体内的毒就会发生变化,慢慢增加,到时候要想解毒,势必会更难一些。”离落不想泼慕浅画冷水,但他曾经的回忆告诉他,那些事实,若非对方是慕浅画又是玉笛公子,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当真有如此怪异的毒吗”慕浅画诧异的问道,刚刚她研究过那些中毒者的血,若是明天就回变化,那么这些血液是不是也会随之变化,慕浅画不知道,但若血液没有变化,而体内的毒却在变化,明日她势必要重新采血,或者说若她采血了,未能在一天之内解毒,都是毫无用处的。 同时,慕浅画也很庆幸,有离落在她倒是少走了不少冤枉了。 “可以告诉我,你初次接触的时候的情况吗” 实验相应的有着牺牲,慕浅画虽不像想将离落的回忆,当做是实验的参考,但如今羽城中毒者太多,若是没有参考,她实验起来,必定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她今日开出的药是增强人的体力,若是与其中某位药发生冲突,那么后果不肯设想。 “说说倒是无妨,二十年前,离家与医谷并列,但却与医谷不同,离家中人善于医术,却从不给外人医治,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隐居山野的离家人全部中毒,以离家的医术,想要一一解毒并不困难,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拥有的时间是有限的,父亲给我解毒了,本想次日为族人解毒,却发现所有人的毒却发生了变化,父亲临死前告诉我,此毒为变化之毒,到最后一颗,父亲依旧没有找到能解所有族人的解药,整个离氏一族,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人。” 离落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并未说太多,离氏一族慕浅画曾经一个偶然的机会,听鬼谷子说过,但当时她并未在意,世界之大,避世而居的人多不胜数,慕浅画并未过多的在意。 “这些年,你可有研究。”慕浅画问道,但心中早已肯定,对离落而言,此次变化之毒的在此出现,无疑是一条线索,在追查来源和解毒之间,对离落而言,是一个难舍的抉择。 “二十年来,我没少研究,凭借着当初留在离氏一族的线索,我初步可以断定,所谓的变化之毒,其实是混合了几种或几十种、上百种的毒药而成,当一种毒药在你体内消失,就会诞生另一种毒药,一直在不断的变化,但这种情况,唯有在活物服下后才会出现,若是置放在水中,一日的时间,便会消失。”离落毫不隐瞒的说道。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也想询问慕浅画的意见。 “你可曾查出毒药的分类。”她从血液中,的确发现了毒药的变化,或者说人的体质,也会影响毒药的效果,毒药的顺序是相同的,但根据人体质的不同,触发的毒药效果也不一样,从目前她的观察,此次的变化之毒,最少混合了十多种毒药。 “毒害我离氏一族的毒药我至今没有办法解毒,但此次的毒药并不十分复杂,只是想要配一次性解毒的解药,却也十分困难,离落无能为力。”离落略带惭愧的回道。 “或者说人太多,他们无法制造出过于复杂的毒药,至于解药,我相信这个世界有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慕浅画回道。 毒药其实与解药相辅相成,有毒药就一定能寻到解药,越是难解的毒药,解药也越是难寻,同样的道理,也就越是珍贵。 “浅浅,累坏了吧,先吃点东西。”赫连殇端着几碟小菜上桌,随后走到慕浅画身边,轻声说道。 “尊主,属下先行告退。”离落瞟了一眼赫连殇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只可惜他是无福消受了,感觉到赫连殇的冷眼,立即起身告退。 赫连殇回了离落一眼,仿佛在说,还算你识相。 “殇是生气我立下了军令状吗”赫连殇走近的时候,慕浅画并没有停止讨论,但却留意到赫连殇脸色略微沉重,身手抚平赫连殇的眉头,轻声说道。 “没有,只是不想浅浅太累。”赫连殇心疼的说道。 离落的事情,他十分清楚,从进入羽城开始,他就知道了一切,就算此次的毒远没有离氏一族的那么严重,但要想解毒,也绝非一日之功。 “殇,君墨言可否有逃脱。”慕浅画一边品尝着赫连殇亲手做的饭菜,一边问道。 “多亏了浅浅的计谋,他如今也算是个死人了,在君家人未曾离开之前,他就只能躲在魔门了。”赫连殇有些不悦的回道,毕竟慕浅画在他的面前谈论君墨言,他恨不得直接将君墨言送回君家,向北冥羽宣布,君墨言还是个活人。 “君家的药方我已经研究出来了,到时候你派人送给他吧。”慕浅画无奈的看了一眼某个吃醋的男人,夹了菜喂到赫连殇的嘴中,满脸微笑的说道:“殇,手艺进步了,好吃吗” “还好,浅浅,多吃点。”赫连殇温柔的给慕浅画布菜,努力的喂饱慕浅画。 饭后,赫连景腾宣旨,赫连殇只得进宫,慕浅画叫上离落埋头在实验室中,本来,她打算让离落先给一部分人解毒,但听过离落的话之后,她打消了那个念头,若毒一直在变化,就算没日没夜,救人也是十分有限的。 “主母的方法我倒是从未听说过。”离落看着慕浅画正在琉璃瓶中的血,十分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提取的二十几个人的血液,仔细看会发现全部都一些不同,但这几份十分相似。”慕浅画指着十多瓶并排放着的琉璃瓶道。 “主子,老鼠已经准备好了,要拿进来吗”慕浅画刚给离落解释的差不多,外面就传来了问琴的声音。 “拿进来吧。”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白老鼠是她特意培养的,用来试药,离落看着白老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主母打算用老鼠做什么”离落不解的问道。哪怕是白色的老鼠,依旧让人觉得恶心。 “试药。”慕浅画十分简洁的问道。 离落看向问琴,问琴倒是未曾露出丝毫害怕的表情,见慕浅画拿起针筒,直接抓出一只白老鼠,走到慕浅画身边,离落立即后退了几步,他医术不错,但老鼠是他的弱点。 “主子,这样有效果吗”慕浅画从琉璃瓶中取出一点血,喂入老鼠的嘴中,问琴略微担心的问道。 “比用活人好。”如今之际,就算她想用活人做实验,也找不到人了,羽城中毒者虽多,但狱门中毒的人,她已经全部解毒了,若想再用百姓,到时候张宰辅肯定会盯死她,赫连斐势必也会借此兴风作浪,到时候就中人了那人的下怀了。 “吓傻了,还不来帮忙。”问琴微微皱眉,看来离落一眼道。 在问琴看来,这种脏活应该是离落主动,而不是处于被动,二十多只老鼠,慕浅画一个人喂下去,相当费时,而如今慕浅画立下军令状,无疑是在和时间赛跑。 若换做平时,问琴会直接忽略离落,但如今,情况变了,她也重视了起来。 “主母,这”离落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让他一巴掌拍死老鼠,他咬咬牙或许还能做到,让他抓在手中为那些中毒的人身上的血,他做不到。 “你拿笔记录老鼠的变化,一举一动都要记录下来,不要遗漏。”怕老鼠很正常,慕浅画并没有强迫离落,她还怕离落给她把老鼠弄死了,毕竟羽城中她饲养的白老鼠并不多,若是平时,她偶尔试试药足够了,但如今不能和平日相比。 “是,主母。”离落感激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道。 问琴直接给了离落一个白眼,仿佛在说,没用的男人。 离落很想一个眼神回击过去,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立场。 时间一点点过去,注入老鼠体内的血液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不少白老鼠精神萎靡,无力的躺在笼子中。 “主子,张宰辅求见。”已是深夜,赫连殇并未从宫中出来,门外传来了初晴的声音。 “主母,我会记录清楚。”离落立即主动开口道。他第一次发现,这些白老鼠身上的表现,竟然和人身上的表现所差无几,让他觉得十分神奇。 “好,你仔细留意那几只的情况。”慕浅画指了一下右侧的四个笼子道。随后退去手套,脱下白色的外套,洗漱一下后,离开了实验室。 “郡主,城中百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可否寻找到解药。”张宰辅见慕浅画打开门,立即快步上前问道,虽年过百半,但可此她丝毫未从张宰辅脸上看到疲惫。 下午的时候,慕浅画写下药方,增强了百姓的体力,可如今情况骤变。甚至有人在说,下午派的是毒药,才会加重了如今的情况,但张宰辅却不认同,可羽城中,落井下石的人之多,并非他一人所能防备的。 “暂时还没有,此毒十分怪异,每一日都会变化一次,如今已过凌晨,实属正常,我会尽快研究出解药,宰辅大人可否和林御医一起为我争取一些时间。”如今之际,慕浅画已无其他办法,如今她只能留意观察着白老鼠的变化,从中寻找解药。 “好,不过,还请郡主尽快。”张宰辅知道此刻分秒必争,也不想过多耽误慕浅画的时间,若与下午的药无关,他也就略微的放心了。 “还有一事请宰辅大人派人留意一下。” “郡主请吩咐。” “我在研究解药,无法预备有人再一次下毒,麻烦宰辅大人派人在羽城四处留意一下,若水中带有轻微的甘甜味,万不可饮用。”问琴取的水中,毒虽然已消散,但她依旧闻到淡淡的甘甜味。 “郡主放心,此事交给老夫。”张宰辅说完就大步离开,就算慕浅画不说,他也已经有了安排,得知慕浅画的提醒后,他更为放心了些。 慕浅画深吸了一口气后,叫来一个狱门下属,吩咐几句之后,进入实验室中留意观察着白老鼠的变化。: 094 以身试毒 整整一夜,赫连殇未曾回到城北,慕浅画未曾踏出实验室一步,不停的实验虽然定下了十多种毒素,可若随意掺杂,十多种毒素可以演变成成千上万中毒药,想想就觉得心悸。 “主母,如今之际,要想解毒,怕是只有一一解毒这个方法了,一时间难以找出解药。”次日太阳早早升起,候在门口的人显得十分焦急,离落不由得想起曾经的离氏一族,如今一一解毒,拼尽全力,最少有一部分人能活下来,一旦到最后,他怕连自己都束手无策。 “如今羽城中中毒者过万,你就全拼尽全力,一天也最多能救一百来人,就算城中百姓能活过十天,你能救多少人。”慕浅画放下手中的琉璃瓶,看向离落道。 她看着离落从昨日的冷静,变成如今的焦急,这种心情,她能够体会,当初在南非埃博拉病毒的时候,她也深有体会,多少医疗团队,倾尽了全部的力量,哪怕是到如今,怕是依旧没有找到彻底抑制病毒的配方。但那种埃博拉病毒来自于自然长时间才形成了,而如今不同,既然有人研究出了毒药,她不信这个世界,就无法研究出解药。 慕浅画的话,离落泄气了,的确,相较于羽城数万百姓而言,几千人只是九牛一毛,活下来的人背负着沉重的命运,对他们而言,那样或许并不是一种幸运,而是一种负累也说不定。 “依主母的意思,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离落神情略微无力的看了一眼笼中的白老鼠,虽有细微的不同,特别是慕浅画单独放着的四周,神情更像颓靡,一夜中,慕浅画喂下了无数种药物,却依旧没有让白老鼠恢复精神,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今夜过后,变化之毒如它的名字一般,将再一次变化,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在几千种可能中,谁也无法预知。 离落的话,慕浅画看向剩下的血液,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可如今,她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离落你可想找出变化之毒的解药。”慕浅画认真的看向离落道,当初离落的父亲怕是走上了和她一样的路,只是那时的毒药比现在烈了很多,加上不够幸运,她百毒不侵,虽不知道变化之毒对她是否有效,但却能尝试一下,如今,她已别无他发。 “自然想,只是”离落沉默了,他做过无数的实验,也不止一次失望,此刻更是时间紧急,他有些不懂慕浅画的意思,但心底闪过一抹害怕之意。 “好,既如此,我要你留下来帮我。”慕浅画从琉璃瓶中取出血,混合在一起,随后看向离落道。 “不行,若是要试药的话,我来就好。”离落身手,想要夺过慕浅画手上的针管,却被慕浅画躲开了,离落知道,试药的危险性,无论是为了赫连殇还是其他,他都无法看着慕浅画眼睁睁的冒险。 “我如今的身体也算是百毒不侵,除了之外,你觉得还有更好的人选吗药物在体内的变化,而且我不一定会中毒。”慕浅画避开后道,若是让离落试药,她只需要从外面带回一个中毒的百姓,观察其一举一动就好。 前世作为扁鹊的传人,她没少以身试药,自然懂得如何控制药物在体内的变化,慕浅画将针管的血液挤在碗中,端起碗,皱了皱眉,直接喝了下去,一系列的举动,离落来不及阻止,问琴从外面走进来,下来一跳,飞身想要夺过慕浅画手中的碗,却始终晚了一步。 “主子。”问琴眼神中满是担心,看着慕浅画嘴角微微的血丝,更是愤怒的看了一眼离落。 问琴心中明白,此事不能责怪离落,慕浅画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能够阻止,或者说,能阻止的人不在这里,可离落眼睁睁的看着慕浅画喝下那些中毒的血液,她怎么都无法原谅。 “我没事,给我纸笔。”许是变化之毒太过于强烈,慕浅画又有心去感受药的变化,额头上竟然溢出了一层淡淡的汗珠。 “主子,服一颗解毒丹吧。”问琴实在是于心不忍,忍不住劝解道。 “解毒丹对我而言,没用的。”慕浅画微微一笑,接过纸笔,在纸上写下了数十种药名,看着药名,离落惊讶了,不知为何,他看着慕浅画试药的样子,总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同样身为医者,他没有勇气用自己的身体试药,难怪玉笛公子能如此有名气,不仅是因为她的医术,更是因为她的付出远非常人所能及。 “离落,你带着药方,去找张宰辅,入夜之前,要让所有人服下此药。”慕浅画将药方递给离落道。 药方上所有的药物不算珍贵,但却精确到了多少克,离落看过药方,立即明白了慕浅画的用意,其中几味药若是换做平时,她绝对想不出来,离落第一次对慕浅画有一种佩服的感觉。 “是,主母,离落一定完成任务。”离落深深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转身离去,急匆匆的脚步,让在门外候着的狱门中人都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赫连殇在宫中,看着熟悉的场景,从昨夜进宫,赫连景腾就找借口将他留在宫中,四周有羽卫看守,他不敢擅自离开,一旦他离开了,势必会对慕浅画形成一种威胁。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阵心慌,让赫连殇捂住了心口。 “暗羽,你去看看浅浅的情况。”赫连殇站在假山边,对着面前的石头道。在羽卫看来,赫连殇像是在自言自语,殊不知他为了这条暗道,耗费了多少年的时间,连赫连景腾都未曾察觉,但却用在了他最不愿意的情况上面。 暗羽接到命令后,立即消失相隔的另外一边。 “殇儿,陪孤下盘棋可好。”赫连景腾走近道。 赫连殇看着赫连景腾的神情,他从赫连景腾的眼中,丝毫没有看到对这场瘟疫的关心,可赫连景腾却又不像是易容,如昔日相比,完全是同一个人,唯独眼神底部,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好,陛下若有雅兴,儿臣奉陪便是。”赫连殇的语气让人觉得十分陌生,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两人相对而坐,每落下一颗棋子,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厮杀,完全没有想让之意。 褚三思看着两人的变化,赫连殇的他不了解,在褚三思的心中,唯独慕浅画在的时候,他才能从赫连殇脸色看到另外一种表情,可如今的赫连景腾让他也觉得越来越陌生。 “陛下,淑妃娘娘送来了点心,陛下可要尝尝。”已经将近午时,褚三思听到太监的汇报,走近询问道。 “拿上来吧。”赫连景腾似乎出于本能的说道。 几道点心端上来,赫连殇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些点心,他再熟悉不过,包括哪些熟悉的香味。 淑妃,赫连殇的眼神不用的沉了些许。 根据情报,他得知赫连景腾最近似乎特别宠爱淑妃,如今看来,淑妃不过是借助了昔日他母亲的方式而已,赫连殇心中对赫连景腾扬起了一丝恨意。 熟悉的点心,算是一种怀恋吗当初模仿慕心柔的数不胜数,为何如今,赫连景腾却突然一改初衷,赫连殇心中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赫连景腾吃过点心,神情感觉柔和了许多。 “殇儿,在丰城劳累,早些回府歇息吧。”赫连景腾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赫连殇后吩咐道。 “是,陛下。”赫连殇回头看了赫连景腾一眼,随后大步的离开,刚走到殿外,就看到了查看过慕浅画亲口的暗羽,立即走近附近的凉亭。 “浅浅情况如何” “主母从昨日开始未曾离开实验室一步,离落带着药方去找张宰辅,如今在协助百草堂和林御医抓药。”他本想进入实验室,却被问琴堵在了门口,问琴一直冷冷淡淡,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些异常,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禀报。 赫连殇看来暗羽一眼,随后消失在凉亭中,暗羽暗自吸了一口气,看来,他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片刻后,赫连殇已经现身在城北慕浅画实验室的门外,不顾门外的人阻拦,立即闯了进去,眼前的一幕,把他吓了一跳,慕浅画脸色苍白,额头上微微的汗珠,可以看出慕浅画此刻的难受,赫连殇冷冷的看了问琴一眼,随后走到慕浅画身边,恨不得受苦的换做是他。 “殇,我没事。”慕浅画挤出一个笑脸,对满脸担忧的赫连殇说道,她就知道,暗羽瞒不过赫连殇。 “浅浅,你封住了穴道。”赫连殇将慕浅画抱着怀中,为慕浅画把脉后,既担忧又生气的说道。他气他自己,他早知道那人的目的,若是他多一丝防范,他至爱之人,就不会以身试药。 “我没事,冰蚕蛊加我百毒不侵的体质,若是不封住穴道,此毒很快就解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慕浅画摸了一下赫连殇担忧的脸庞,笑着说道。 但一阵阵难受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前世自己一个人孤单单试药的时光,此刻有个人为你担心,她反倒觉得幸福。 “我知道。”赫连殇只是将慕浅画紧紧抱住怀中,并未再多说什么。 此刻要的不是责怪,唯有默默地支持,才是慕浅画最想要的。 “殇,你在宫中可见过淑妃。”她虽在试药,但从未忘记过消息的收集。 “恩,模仿母妃,她算是做得比较高明的。”赫连殇虽不明淑妃突如其来的变化,但却不得不承认,虽然形不似,但却有几分神似。 “问琴,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淑妃之事,的确是她所谓,虽亵渎了慕心柔,但那是最佳的方法。 “殇,淑妃之事,是我所谓,陛下如今的举动,大多数的时间,像是活在人的控制之中,我让淑妃在糕点中加了些特别的东西,希望能保住陛下的本性。”待问琴离开后,慕浅画直接说道。 “我知道,只是今日见他,似乎已经快完全被对方控制了。”赫连殇十分难受,不由得想起曾经的时光,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可如今却要靠那份留恋,来保持本心,让他觉得讽刺。 “那人下毒,无疑是为了牵制住我,这里有绿蕊当初培养的香蛊,我在影一身上下了毒,香蛊可以识别那种香味。”慕浅画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瓶中有一支白色长着小翅膀的蛊中,她将其递给赫连殇道。 “好,浅浅,休息一下。”赫连殇见慕浅画说话越来越吃力,他无力阻止的时候,唯有给她最大的支持,让她无后顾之忧。 慕浅画点了点头,靠在赫连殇的怀中浅眠,直到慕浅画睡过去,赫连殇将慕浅画放在软榻上,将自己的披风为慕浅画盖上,吻了吻慕浅画的额头,不敢太久,怕慕浅画醒过来,随后交代过问琴,若有事一定要让暗一尽快通知他,随后才不舍的离开。: 096 反守为攻 1 赫连殇带着不舍和心疼离开,赫连殇刚刚离开不久,慕浅画就慢慢睁开了眼睛,初晴十分担忧的看着慕浅画,生怕慕浅画有个好歹,同时外面的传闻,让初晴十分为慕浅画不值。 “什么事那么生气。”慕浅画见初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结过初晴手中的温水,漱了漱口后问道。 “小姐,羽城中如今有人放出消息,说小姐害怕怪病的感染,躲起来不见人,丝毫不理会百姓的生命,此事定是赫连斐所为,我咽不下这口气。”初晴十分气愤的说道。 若非慕浅画当初现在还不想除掉赫连斐,她一定不会放过他,哪怕是暗下毒手,她也会让赫连斐不得好死。 “怕不只是赫连斐,此时只怕还与北静候水榕已经水碧莲也脱不了关系。”慕浅画喝过一口清茶,随后开口回道。金銮殿上,水榕逼她立下军令状,就是为了此刻。 “刚刚传来消息,水榕已经中毒,只是听说水榕一早秘密请了洛尘,如今看来,水榕怕是想借助洛尘解毒。”初晴有些担心的说道,若洛尘为水榕解毒,她就看不水榕痛苦的表情,岂不可惜。 “羽城所有百姓的毒,凭洛尘的能力,或许有解,但水榕的毒,哪怕是洛尘用尽全身医术,怕也是没那么好解的。”慕浅画笃定的说道。 “无药可解吗” “也不是,用我开出的药方,便可以解毒。”她让问题给水榕服下的毒,是从白老鼠身上提取下来的,让原本的毒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改变了脉息和药效,洛尘是聪明人,自然会依据水榕的身体来用药,所以从设计的时候,她早已将洛尘算在其中。 与此同时,北静候别院中,洛尘紧皱眉头,他开出的药本是为了解毒,却未曾想反而加重了水榕的毒发,对此情况,洛尘有些束手无策。 医谷本来和北定王府相交慎密,可因为他和萧娉婷的交易,将两人的关系消耗殆尽,如今淑妃得宠,北静候亲他医治,他自然无法不出手,只是北静候的状况却与那些寻常的百姓大不相同。 “洛公子,本侯的情况如何你可否有办法解本侯身上的毒。”水榕撑着身子,对洛尘问道。如今的羽城中,水榕唯一相信的也就只有医谷之人,毕竟林御医无法解读,慕浅画不毒死他就已经是他之幸了。 “侯爷,洛尘定当拼尽全力,只是此毒洛尘闻所未闻,还需要些许时间。”洛尘看向北静候,如今之际,唯有实话实说,对于北静候的毒,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如今就有劳洛公子了。”北静候出言道,其实心中却存了另一种想法,那就是派人留意慕浅画的一举一动,若是洛尘无法解毒,慕浅画也可要成为后备的力量。 同一时间,赫连斐和费祎正在琢磨着怎样用百姓的力量,来毁掉慕浅画,毁掉慕王府。 “殿下,如今尚不是和慕浅画为敌的时候,还请殿下三思。”费祎听过赫连斐要将慕王府牵涉其中的时候,立即出言阻止道。 “何以见得。”赫连斐心底略微有些不悦,毕竟慕浅画未曾给过她丝毫的面子,他心中自然明白,若能趁机毁掉慕浅画,他何乐而不为。 “殿下,如今您若想除掉慕浅画,无意是置羽城百姓于不顾,张宰辅绝不会允许此类事情的发生,而今早传出去的流言,张宰辅已经在派人查了,属下刚刚已经将人处理了,殿下,比起除掉慕浅画,此刻万不可被张宰辅盯上,一旦被张宰辅盯上,到时候张宰辅在陛下面前参殿下一本,殿下的敌人就不是慕浅画,而变成了陛下,陛下是不会置百姓于不顾的。”费祎劝解道。 “可若此时不除掉慕浅画,一旦羽城怪病有所解决,到时候在想要除掉慕浅画就难了,先不说慕王府固若金汤,就算是通过其他手段,以慕长风的性情,羽城中可少有人拦得住。”赫连斐不由得可惜道。 如今御林军也有将近半数人染上此怪病,慕长风一时间无暇分身,赫连殇昨夜被赫连景腾请进宫中的事情,他自然十分清楚,如今是慕浅画势力最为单薄的时候,错过这一次机会,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殿下张宰辅求见。”未等费祎开口,门外就传来了侍卫的通报。 费祎略微的皱了皱眉,张宰辅是文官之手,羽城的文官,不贪墨尽心为民者,几乎半数出自于张宰辅的门下,赫连斐要想登基,张宰辅是不能得罪的人,只可惜此人十分固执,从不参与到党争之中,一心为民,谁的面子都不给,哪怕是赫连景腾,若张宰辅觉得他有理,势必也会政变下去。 “请他进来。”未等赫连斐发话,费祎立即道。 “你为何如此在意张宰辅,他不过是一介区区文官。”赫连斐微微皱眉道,张宰辅此行,赫连斐心知肚明,无非是来兴师问罪,本想找个借口将其打发了,没想到费祎居然抢在他之前开口了。 “殿下,张宰辅门生遍布天圣,虽他极少承认,但从中受他影响之人多不胜数,若殿下能得到他的支持,这条路之人会轻松许多。”费祎立即劝解道。但费祎此刻心中的想法却是赫连斐此时万不可和张宰辅有什么冲突。 “如此,就听你之言。”赫连斐压抑住自己心中的不满说道。 “老臣拜见殿下。”大厅中,张宰辅见赫连斐走来,立即急匆匆行礼道。 “宰辅大人连日劳累,幸苦了,请坐。”赫连斐十分客气的说道,但对于张宰辅的顽固不化,心中隐约有一丝排斥,觉得张宰辅不识时务。 “殿下,老臣今日亲自前来,是有一人要送给殿下,来人,将人带进来。”张宰辅并未坐下,只是回礼后,立即吩咐道。 神情中仿佛在说,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不知是何人,惹来宰辅大人兴师动众。”费祎立即拱手道。 “费先生,多年不见,费先生还在行那阴谋鬼论之事,费先生不厌其烦,老朽佩服。”张宰辅毫不客气的说道,丝毫不给费祎留面子。 费祎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却露出一丝苦笑,从放弃功名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了此生辅佐赫连斐,至今未曾动摇,只是这话却说不出口。 张宰辅身后的侍卫将人押进来,费祎和赫连斐看清之后,心中一惊,此人是赫连斐的心腹之一,费祎本以为他未曾参与,没想到早就被张宰辅控制住了。 “殿下,此人你可还熟悉。”张宰辅好心的提醒道。 “本宫从不认识此人。”赫连斐未做丝毫考虑,立即否认道。 “如此老臣倒是放心了,郡主不辞劳苦,研究能救治百姓的药物,羽城中,竟然有人在此时散布谣言,当真是罪不可恕,之前听人说长得像殿下身边的人,看来倒是老臣弄错了,将人压回去,带救治百姓之后,老臣势必查的明明白白,到时候也好给殿下一个交代。”张宰辅夹棒带棍的说道,直接在赫连斐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如此就幸苦宰辅大人了。”费祎止住了赫连斐的怒意,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 费祎心中明白,光是造谣生事,并非什么大事,大不了被陛下责备一番,但此刻安稳住张宰辅为上,若是他查出些其他的东西,到时候事情怕是更难处理。 “老夫分内之事,我就不叨扰了,告辞。”张宰辅说完,匆匆的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眼神充满杀意的赫连斐。 “殿下,此时千万要沉住气,张宰辅虽然抓住了殿下的心腹,可张宰辅向来以百姓为上,此时不会处理那人,殿下还有时间。”费祎看见赫连斐眼中的杀意,立即出言道。 “费祎,他都骑在我头上了,你让我如何冷静。此人不能留了,在张宰辅为审理他之前,将人除掉。”赫连斐吩咐道。 赫连斐本就多疑多思,只他看来,张宰辅此行,怕是试探居多,他不想留下任何把柄,唯一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是,殿下。”费祎虽不想赫连斐走这一步,但可此却是最佳的选择,这些年他对赫连斐的培养,唯独在杀伐果断上面,赫连斐始终胜出所有人一筹,这也是作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潜质之一。 其实,费祎或许是太过于近了,反而看不清,赫连斐这样的人,一旦身居高位,很有可能变成一个嗜血成性之人,到时候无人能够阻止。 “宰辅大人,此等结果,可还算满意。”张宰辅离开不久,就遇到了赫连殇,赫连殇开口道。 “多谢王爷,老夫眼拙,没想到四殿下竟然是一个丝毫不关心黎民百姓之人。”张宰辅道,他最初以为,就算赫连斐贪恋权势地位,但终究不是一个置黎民百姓于不顾之人,如今才发现在赫连斐的眼中,只有权势。 “如此,此人可交由我来看管。”赫连殇指着张宰辅扣押的赫连斐的心腹道。 “王爷此举为何”张宰辅看向赫连殇道,在他的眼中,赫连殇并非贪恋权势之人,若是他贪恋权势,之前的夺帝,他怕是早就登上了帝位,众多皇子中,唯一赫连殇他看不透。 “为了羽城安宁。”赫连殇直接说出了一个光面堂皇的理由。 若是换做他人,张宰辅心中或许会质疑,不知为何,赫连殇区区一句话,却让他想要选择相信。 “如此就有劳王爷了,此事交由王爷,老夫就放心了。”张宰辅第一次没有理由,遵从了自己的直觉。 赫连殇带着人,直接从侧门进宫,消失在宫墙之内。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抹星光,显得格外的孤独,赫连斐心腹再次醒来之际,已经身处于一个黑暗的地宫中了。 “说,你是何人。”一身黑衣,身着面具,对绑在架子上,赫连斐的心腹问道。 “小人李泉,我要见你们王爷。”李泉想起最后张宰辅将他讲给了宸王,随后他便陷入了昏迷,唯一的可能就是宸王想要拷问他。 “李泉,你还是宸王的人。”天圣的王爷,能让他们想起的也唯有赫连殇了,众多皇子,都未曾封王。 “大爷,李泉是四殿下的心腹。”一个黑衣人听闻了影一的问话后,立即上前提醒道。 “赫连斐,什么时候他也要插手地宫之事了。”影一眉头紧锁道。 慕浅画放他回来之后,他好不容才让主人信任他,没想到有闯进来个李泉,还深入到了地宫中,若是再被主子发现,他性命难保,地宫向来严密,通道复杂,绝非普通人能够进来,李泉能够深入地宫的腹地,绝非是莽撞的闯进来,就算如此,他也不会相信。 “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影一拿起皮鞭,一鞭挥过,李泉身上出现一道血痕,渗出的血,很快侵透了衣服。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李泉忍着疼痛回答道。 问与答持续着,李泉想要将赫连殇牵扯其中,到最后反倒让影一生疑,在不明所以中,李泉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没用,将尸体处理了。”影一不屑的看过一眼后,吩咐道。 随即起身离开,前往那人所在的地方,汇报情况,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反倒成了赫连殇的领头人。: 097 反守为攻 2 影一一路前向,想起两日前,主人的话,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从慕浅画手上逃走,已经引起了那人的疑虑,他一再的解释,却让那人加重了对他的嫌疑。 李泉之事,他却不得不向其禀明。 “影一拜见主人。”影一不敢抬头,单膝跪下行礼道。 “闯入的那人可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带着黑色面具,犹如地狱来的使者,一生黑衣,深邃漆黑的双眸,如今的赫连影充满了黑暗。他是赫连影,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成为赫连景腾的影子,天圣的江山,历年来都有一暗一明来守候,他既要生活在暗中,又要生活在明中,那样的生活,早就消磨掉了他最后一丝的善意,留下的只有慢慢的恨意,那份恨意,成就了今日的他,毁灭一切,视人命为草芥。 “回主子,那人死了。”影一咽了咽口水道。多年来,他是眼前之人的影子,从来没有自主的权力,或许他的一切早就注定了,就算给他自由,他反倒会迷茫了。 “死了,是何人派来的。”黑色面具下,赫连影眉头紧皱的问道。 “他说他是赫连殇派来的。”影一咽了咽口水,李泉最后提到的的确是赫连殇,但李泉并非算是招供,如何来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你下去吧。”赫连影看来影一一眼后,吩咐道。心中对影一不免有几分怀疑。 影一立即领命离开,赫连影没有惩罚他,影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慕浅画那边可有消息。”赫连影冷声问道,原本地宫就带有一丝寒意,此刻温度有低了些许。 “慕浅画从进入实验室后,就未曾走出来,有狱门的把手,暗卫无法靠近小楼。”赫连影身后的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 “让人好好监视小楼,以及慕浅画写出的药方。”赫连影立即吩咐道。 “主子,此药方根本没有解药,主子何须担心。”黑衣人心中有些不明,变化之毒从出现到如今,一直未曾有解药的出现,因为里面蕴含的毒药太过于复杂,和不同的要相连接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且每日都在变化,凭借慕浅画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救不了那么多少人。 “没有解药,那些狱门中毒的人如今为何生龙活虎,滚出去。”赫连影略带怒意道。 黑衣人急匆匆的离开。 面具下,赫连影眉头紧锁,当初他得到变化之毒的时候,给他毒药的人曾经说过,变化之毒是天下无敌之毒,但却并非没有解药,只要找准实际,在毒变化之前,解毒即刻,这也是他选择此毒的原因。 他本想借此让慕浅画背上骂名,受尽世人的唾骂,毕竟凭慕浅画的能力,只能救一部分人,可慕浅画的选择根本没有如他所想一般做出反应,而是在不停的研究解药。 玉笛公子之名他又岂会没有听说过,当初他也曾有将他纳入麾下的想法,只是如今变成了敌人,他又如何能不防呢 黑夜慢慢降临,服用过要的百姓原本好了许多,可随着太阳的落下,体内又有一种新的毒药诞生,且药性比之前的猛烈了许多,不少百姓讨论着之前的传言。 “大人,百姓中有传说郡主配置出来的其实是毒药,如今传言越演愈烈,可否要请教一下郡主。”张宰辅身边的师爷提醒道。 毒药之事,他也了解一二,只是若此时传出中毒,势必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而且此毒鲜少有人知晓,就算解释,怕也是没有会信。 “师爷,你派人去留意散步谣言之人,务必找到其源头,至于解药就交给郡主即可。”张宰辅心中沉重了些许,此毒之可怕,他十分明白,如今只能既希望于慕浅画身上,别无他法。 小楼中,随着夜幕降临,慕浅画的额头也冒出了一丝冷汗,若不好银针一直封住血脉,她或许会轻松很多,但她无法保证,冰蚕蛊加上她本身百毒不侵的体质,若取下银针,是否能解毒,若能解,她的血也无法救治羽城所有的百姓,为此她只能承受着比常人中毒后十倍的反应。 “主子。”问琴一边为慕浅画擦拭着额头,一边担忧的看着慕浅画。 “我没事,离落可回来了。”慕浅画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询问道。 “主母,我回来了。”慕浅画的话刚刚落音,离落便走了进来。 “百姓情况如何”慕浅画一边靠着笼中的白老鼠,一边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刚刚悄悄用银针放大了自己的感官,能够十分清晰的感觉到毒药在体内的变化。 “毒虽在变化,看上去加重了许多,但我检查过几人,虽然反应大,但不得不说脉象慢慢清晰了些。”离落想起慕浅画开出的药方,心中十分佩服。 “如此就好。”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突然眼晴一亮,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上了另一个药方,递给离落道:“让张宰辅派人准备,以后每天清晨派药,问琴,派人暗中监督,以防有人在药中做手脚。” “主母是说,那人可能会再一次下毒吗”离落立即问道,他找寻幕后之人多年,一直没有线索,如今的线索对他而言,无疑是绝佳的机会。 “会,不过和你寻找的或许并非同一个人,你要做好准备。”慕浅画对离落道,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从内容上分析,也能说得过去,但其中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慕浅画不想离落一时冲动,反而错过了时机。 “主母放心,属下心中早有准备。”离落点了点头道。 皇宫中灯火通明,萧贵妃眉头紧皱,今日赫连羽的捷报传来,羽城怪病之事,并没有人为赫连羽请功,赫连景腾更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收下了奏报。 “娘娘,如今打算怎么做。”淑妃身后,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问道,仔细一看上去,此人正是萧娉婷。 “都下去吧。”萧贵妃看了萧娉婷一眼后,对身后的宫婢吩咐道。 “姑姑,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此次之事,姑姑应该庆幸没有人为三殿下请功。”宫婢们离开殿内后,萧娉婷立即说道,她一直呆在萧贵妃的身边,萧贵妃自然会安心不少,哪怕如今她并非完璧之身,为了北定王府的势力,萧贵妃也留下她。 “你这话何意。”萧贵妃心中不免道。 “如今羽城突发怪病,若此时有人为殿下请功,怕那人刚开口,就会有人启奏陛下,参殿下一本,说想到不关心百姓,此刻还在争权夺利,到时候怕是会适得其反。”萧娉婷立即解释道。 这些日子,她一直以为宫婢的身份,留在萧贵妃身边,虽然萧贵妃对她不喜,但她用自己的聪明,让萧贵妃越来越离不开她,对她的意见,也在乎了起来。 “你说的有理,但皇儿这场仗就白打了吗”萧贵妃不满的说道。 此次一旦有人为赫连羽请功,赫连羽势必能掌握兵权,怪病什么时候不发,偏偏是这个时候,萧贵妃心里想着。 “当然不是,如今之际,姑姑应该让殿下回羽城,怪病未除,殿下若能尽一份心力,势必会赢得民心。”萧娉婷道,赫连殇让人在府外派药,引来了一片赞赏,萧娉婷看来,若此事赫连羽在羽城,原本在边城更有效果。 自古为君者,不仅要有超凡的气度,更要有爱民如子之心。如今赫连殇和赫连羽在实力上相差悬殊,唯有在民心上一决胜负。 “不错,娉婷,你出宫一趟,让人准备好,我这就传信,让羽儿尽快回来。”萧贵妃立即道。看向萧娉婷的眼神中,不免有几分可惜。 以萧娉婷的聪慧,将来就算是为一国之母也不再话下,只是非完璧之身,终究走不上那个最高位置。 “是,姑姑。” 萧贵妃眼中的那几分可惜岂能瞒得过萧娉婷,萧娉婷走出房间,眼底闪过一抹狠毒,如今她还需要依靠萧贵妃,将来有一天,她一定会除掉她,然后坐上后位,多年来,她就是为那个至高的后位而用尽全力,谋略也好,医术也好,都只是手段,后位才是她的目的。 与此同时,暗一从暗道中走出来,穿过假山,进入常年空着的殿内。 “主子。”暗一走进后,拱手对赫连殇行礼道。 “情况如何”暗一的身手和藏身的本事,赫连殇十分赞许,此次潜入地宫,他原本有些犹豫,此刻见到暗一,他放心了不少。 “启禀主子,这是地宫的图纸。”暗一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递给赫连殇道。 赫连殇接过图纸,图纸上地宫错综复杂,不少地方有暗道机关,但暗一绘制的图纸却十分详细,让赫连殇想起了昔颜曾经绘制的图纸,心中十分赞赏。 “你之前来过地宫。”赫连殇肯定的问道,单单三个时辰,根本无法走遍地图上标注的所有地方。 “主母曾经让属下探过地宫,只是一直未曾找到其核心,除了这条路之外,进入地宫,只有他们所有的那条路,之前一直未曾找到入口。”暗一指着地图上两个入口道。 一条路危险重重,另一条若没有人带路,同样也是危险重重,而且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卫十分严密。 “主子,有了这张图,我们是不是直接去灭了地宫之人。”暗夜眼中闪过杀意道,他跟踪了昨夜的黑衣人,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正是暗一绘制的地宫入口,此事显然是冲着慕浅画和赫连殇来的,他可没有耐心再继续下去,就想立即灭了幕后之人。 “暗夜,之前浅浅曾从镇国将军府挖过一条地道,你安排人将地道挖进宫中,再将湖水引入如今无人居住的镇国将军府。”赫连殇眼神一亮,随后吩咐道。 “主子之意是水淹地宫。”暗夜立即明白了赫连殇之意,随后道。 “不错,地宫形式复杂,就算我们能闯进去,想要安然离开,暗算的几率甚少,若水淹了地宫,他们就不得不换过地方居住了。”赫连殇笑道。如今几国边境随时战事将起,他不想葬送身边可信之人。 “属下这就去办。”暗夜领命离开。 听到赫连殇的话,暗一想起慕浅画给他的书,不由得陷入思考中。 “暗一,你可还有什么要说明的。”多年来,赫连殇还是第一次见暗一在思考事情中出神,不由得开口问道。 “主子,属下有一个提议,保证一旦谁注入地宫,所有人都会立即出来。”暗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道,说完后,指向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赫连殇微微点了点头,暗羽则一脸戒备的看向暗一,曾经痴痴呆呆的暗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098 反守为攻 3 褚三思一边侍奉着赫连景腾,一边仔细想着赫连景腾近日的变化,越想心中越是不安,昨日赫连景腾有几次失神,但今日的表现,却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陛下,淑妃娘娘求见,陛下要见吗”褚三思对正在批阅奏折的赫连景腾问道。细看下来赫连景腾只是随意的翻阅着,并未在奏折上下任何批语。 “让他回去吧。”赫连景腾微微皱了皱眉道。 同一时间,赫连影额头冒出一丝汗珠,赫连景腾心智坚强,刚刚差点不受他控制,身为术式的传人,他从小研习,为的就是能够完全控制赫连景腾。 术式分为几个阶段,初级可将让变成木偶,中级可短时间控制人的行动,如今的是高级,可以彻底的控制一个人,让人察觉不到异常,只是在此期间,他只能控制一个人。 褚三思微微点了点头,走出殿内。 “褚公公,陛下可有宣我。”淑妃见褚三思出来,心中略带疑问的问道。最近这段时间,赫连景腾已经慢慢离不开她了,哪怕她只是一个影子,可褚三思走出来,就说明了事情发生了变故。 “娘娘今日先行回去吧。”褚三思看了淑妃一眼道。这两日他明显感觉到赫连景腾的变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触怒赫连景腾。 “公公,这些糕点你可以帮我那给陛下尝尝吗”淑妃将食盒递给褚三思道。昨日她就察觉到了赫连景腾的变化,今日的糕点中,她特意加了些料进去。最近宫中的情况,她总感觉十分怪异。 “好。”褚三思接过食盒,应声道。 淑妃离开长寿殿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宫中,而是去了惠妃的惠泽殿。褚三思刚刚的模样,让她想起了慕浅画曾经试探惠妃的事情,她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娘娘,惠妃向来不予我们交好,此时去怕是会显得唐突了些。”淑妃身后的嬷嬷提醒道。 “嬷嬷,你想办法给郡主送一封信,就说陛下今日未见我。同为宫中姐妹,我拜访她也在情理之中,怎么会唐突了,小翠,将我房中的那对碧玉钗拿过来,惠妃是向佛之人,定会喜欢。”淑妃立即吩咐道,往日很多事情她看不清,如今凡事看淡了,反倒清晰了不少。 “是,娘娘。”两人同时应声道。 女人之间的争斗,从来都是不见血腥,可比起战场上那些血腥的手段又有过失而无不及,惠妃一直是宫中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是慕心柔的侍女,慕心柔死后,惠妃封妃,多年来,赫连景腾并不宠幸惠妃,惠妃多年来一心向佛,甚少与人有交流,但惠妃在宫中的地位,绝非任何人客户忽视的。 惠妃之子赫连云排行第五,乍一看与世无争,但生于宫墙之内,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与世无争呢 “娘娘,淑妃求见。”惠妃正在佛堂礼佛,一位打扮素雅的宫女走进来禀报道。 “淑妃,她来做什么,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陛下哪里吗”惠妃心带疑问的说道,淑妃与她并无交情,宫中多年,淑妃的性子一直都是有些大大咧咧,最近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十分在意。 “娘娘,要不要我去打发了她。”宫女有些不屑的说道。虽然装扮素雅,但却改不了一颗争名夺利的心,宫女的心中,一心以为淑妃此行,不过是来邀宠。 “不,让她进来吧。”惠妃立即说道,淑妃突如其来的变化,在这过程中,淑妃曾帮过慕浅画说过话,淑妃的变化,让惠妃以为和慕浅画有关,想要试探一二。 “是,娘娘。”宫女立即领命离开。 淑妃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微微的浅笑,相较于往日的艳丽,如今的淑妃更显内敛了许多。 “拜见惠妃姐姐。”进入殿内后,淑妃立即行礼道。 “今日是什么风把淑妃妹妹给吹来了。”惠妃一身浅碧色的裙褂,眉眼间,多了些许慈悲,但双眸中的神情,告诉世人,就算她常年礼佛,依旧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逃不过爱恨嗔痴,也逃不过爱恨情仇。 “姐姐常年礼佛,妹妹甚少前来打扰,只是如今羽城怪病横行,一来想要看看姐姐,二来也想学一学姐姐的心境,之前听说消息的时候,可是吓死我了。”淑妃十分客气的说道。言语间,还不忘留意着房内的一切。 淑妃留意着惠妃宫中的摆件,每一件都是精品,多年来,惠妃并不得赫连景腾宠爱,赫连景腾基本从不到惠泽殿中,每年除了节日聚会之外,惠妃更是没有机会见到赫连景腾,可看如今殿中的一切,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淑妃妹妹眼中了,我也只是一介凡人,何来那份超脱,淑妃妹妹似乎很好奇我屋内的摆件,若是喜欢,倒是可以挑选一些。”惠妃看到淑妃的神情,像是在试探些什么,于是主动说道。 “姐姐严重了,只是看姐姐着屋内极为素雅,让妹妹觉得十分安心,姐姐屋内的摆件虽是精明,但我屋内均是些明亮的备件,若是放在我屋内,倒是有些唐突了姐姐这些心爱的摆件了。”淑妃笑着回应道。 淑妃未曾想到,惠妃居然有如此的戒备之心,她刚刚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惠妃就立即试探了。 “妹妹那里的话,如今妹妹正得陛下宠爱,想要什么没有,这不过是些普通的摆件,何来唐突之说。”惠妃笑着回道,心中一惊,她虽和淑妃没有什么交情,但却也了解淑妃的为人,不过才短短的几天时间,淑妃的变化也太大了些。 “姐姐,妹妹这里有一对碧玉钗,以前甚少前来拜见姐姐,唐突前来,还望姐姐收下。”淑妃从小翠手中拿过盒子,递给淑妃道。 “多谢妹妹,这对玉钗可是难得的精品,妹妹给了我,陛下怕是要责怪了。”惠妃打趣的说道。 “哪里的话,这是当年母亲留给我的饰物,只是我喜爱颜色艳丽明亮的衣服,一直不曾佩戴,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姐姐这里倒是没有回礼,让妹妹见笑了。”惠妃不想淑妃再继续在她殿内试探下去,于是歉意的说道。 “其实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问姐姐借两本佛经,不知姐姐十分愿意。”淑妃看向惠妃说道,宫中生存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她还是有些,惠妃明显不想让她多呆,想起刚刚惠妃的谨慎,她若再继续待下去,怕是会坏事,于是赶紧找借口离开。 “那里的话,妹妹若是喜欢,我送妹妹基本又何妨,嬷嬷,去取基本佛经过来。” “多谢姐姐。” 淑妃接过佛经,随后便借机离开,淑妃离开后,惠妃立即遣散了宫女,只留下贴身嬷嬷。 “嬷嬷,派人盯着淑妃的一举一动,若是看到她身边的离宫,杀无赦。”惠妃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慈悲,满是杀伐之意。 “是,娘娘。” 经过一夜的痛苦,慕浅画感受着体内药效的变化,终于有些了眉目了。 “主子,喝口水吧。”问琴见慕浅画脸色苍白,递上一杯温水道。 “我没事。”慕浅画喝过水,直接拔掉身上的银针,大约两刻钟过后,脸色慢慢好了起来,但冰蚕蛊却有了些许的异动,慕浅画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蛊的变化,竟发现蛊虫在吞噬变化之毒,这种情况,她从未见过。 “主子。”初晴见慕浅画表情满是疑问,以为是血脉被封住太久的缘故,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些事情,绿蕊和巫贤什么时候能到。”慕浅画起身推开实验室的门,走出屋子后问道。 “按照他们的行程,最快今日傍晚能到。”问琴一边回话,一边亲手为慕浅画准备洗漱用品,慕浅画在实验室内呆了两日,对慕浅画来说,已经是一种极限了。 初晴这两日则留在了醉梦楼,帮助画魅分析收集来的情报。 “如此就好,派人通知殇,说我没事了,还有近几日我有些事情要办,每日我会写下一个药方给离落,在此期间,别让外人知晓的我行踪。”她虽然中毒体虚,为了尽快解毒,她并未用内力抵抗毒药的效果,赫连殇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他,从赫连殇的行动来开,他怕是已经动手了,那么她也没有理由闲着。 “是,主子。” “最近可以白家人的动静。”苗疆如今白家称霸,按照那人的性格,若是着变化之毒无效,他下一个计策肯定是用蛊,解蛊可不比解毒,费工夫许多。 “根据初晴清晨送过来的消息,白家的确有人进入天圣境内,不过,进入天圣境内后,狱门的人就跟丢了,画魅和初晴分析,按照那人的行程,若不出意外,年关时分,便可抵达。” 秘密潜入天圣,自然没有办法走大路,加上又要逃避狱门的追踪,年关抵达,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不,你让初晴查查,最近是否有瀚海山庄的商队,若是有让楼天明暗中安排一下,务必详查。”慕浅画想起沐云昊支持楚翔,而白尧也是,若是借助瀚海山庄的商队,速度自然会快了很多。 “主子是怀疑此事与楚翔有牵扯。”问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楚翔如今被楚南天牵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楚翔或许无暇顾及,可楚翔身边可有不少能人。”慕浅画道。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那人的目的,那人的目的是毁灭,若是毁灭,对楚翔来说,或是对南楚来说,都是一件喜事,自然有插手的余地了。 不仅如此,影二的死,说明日曜也有人牵扯其中,究竟是何人,至今是个谜题,以秦子卿的能力,除掉影二,她都不敢相信,加上最近隐世家族的人消失,她必须尽快解决问题。 同一时间,赫连殇收到慕浅画已经解毒的消息,紧绷的心送了一口气。 慕浅画一旦解毒,她的安危便无忧了。 “暗一,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完毕。”赫连殇有些焦急的问道。 “主子,按照现在的水流量,明日夜间就可以准备好。”暗一拱手回道。 暗一的话,身后的暗羽打了一个寒战,他本来以为暗一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做了,当暗一的计策实行之后,他绝对第一时间远离皇宫。 “暗一,你以浅浅的名义,去警告一下淑妃,让她别再去试探惠妃,也不要传信,这几日呆在殿中,没事少四处乱走。”赫连殇想起听到汇报,淑妃从惠泽殿中走出来,于是吩咐道。 “主子,要不要直接除掉好了。”暗一一脸麻烦的说道。对于蠢人,相比于警告,杀了要快得很多。 “你自己去和主母说。”暗羽说道。 暗羽的话,暗一心中一紧,随即消失在赫连殇身边。: 099 反守为攻 4 赫连殇安排好一切后,立即回了城北的别院。 走进屋内,见除了脸色有些许苍白之外,安然无恙,担着的心此刻便放下了。但内心深处的杀意又平添了几缕,他早知晓那人的目的,只是未曾想那人会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慕浅画为天下人以身试毒,但此事的原意赫连殇又岂会不清楚,若是曾经的慕浅画,天下人与她何干,如今此举,皆是因为他,发誓要守护慕浅画的同时,赫连殇心中也十分明白,他还不够强大,若是他能掌控一切,又何来慕浅画今日的以身试毒。 “殇,宫中情况如何”慕浅画并未安慰赫连殇,此刻但凡有一句安慰,都显得十分多余,只是起身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轻声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浅浅这两日在这里静养就好。”赫连殇想起暗一的提议,乍看之下,如此荒唐,但他想起慕浅画所受的苦,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也算是他小小的报复之意。 “好,淑妃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吗”赫连殇派人警告淑妃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慕浅画,但初晴还来不及汇报,赫连殇便到了,慕浅画直接问道。 “她去见了惠妃,为了不节外生枝,我让人警告了她一下。” 在赫连殇的心中,对淑妃不免有几分厌弃,他虽明白慕浅画此举的目的,但不代表他能原谅淑妃借用了他母妃的喜好,但如今之际,慕浅画的决定也算是最佳的选择,若非如此,如今的天圣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局面。 “小姐,张宰辅求见。”初晴在门外候了许久,张宰辅的目光实在让她无所适从,咽了咽口水,站在门外说道。 “让他等候片刻。”慕浅画对门外的初晴说完后,微微抬头,看着赫连殇的脸庞,她以身试毒,赫连殇两日来也并未休息,虽然可以打理过,但她还是能看出赫连殇的神情中略显疲惫之色。 “殇,既然宫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等天色稍微晚一点我们会倚梅小筑好不好。”如今的羽城中,唯独慕王府算是一片净土,慕长风直接住进了御林军中,福伯每日会安排慕王府的下人一同熬药,慕王府倒是没人敢涉足进去,风雨之前,她和赫连殇也得要养精蓄锐才行。 “好。”赫连殇轻轻抚摸了一下慕浅画的发丝,为慕浅画系上披风后道。 慕浅画走出房间,见张宰辅焦急的在屋内度步,但碍于礼仪,慕浅画是女子,他不便打扰,若非如此,怕早就直接闯进去了。 “郡主,百姓体内的毒又有发作的迹象,郡主可寻得解药。”张宰辅见慕浅画相较于之前,脸色好了些许,于是急匆匆的说道。 慕浅画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退下。 “宰辅大人爱民如子之心,浅画佩服,只是解毒非一日之功,我既立下了军令状,自然不会食言,再过五日,所有人的毒便可全解了。”慕浅画立即回答道,解毒之事,她的确有把握,但此刻不宜让太多人知晓,不然会生出甚多变故。 “有郡主这话,老夫就放心了,只是为何今日毒发比昨日早了些许。”张宰辅不懂医理,但碍于对百姓的关心,他自然要问个明明白白。 “此毒想必宰辅大人也有所了解,从今日开始,毒发会愈加频繁,宰辅大人只需要按照我写下的药方,按时让众人服下皆可,但其中的过程,还希望宰辅大人能多家监督。”慕浅画言下已有提醒之意,她相信张宰辅在朝野多年,会明白她话中之意,有些话此刻还不宜说得太过于直白。 “老夫有一个疑问,不知是否该问。”张宰辅看着慕浅画的神情,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宰辅大人是想问我以身试毒,为何此刻全无中毒的迹象吗”慕浅画从张宰辅的眼中,读懂了张宰辅的想法,主动的说道。 “老夫唐突,还请郡主明言。”张宰辅拱手道。 对医理他不了解,但慕浅画既然能给自己解毒,为何不能用此法给全城百姓解毒,张宰辅不怀疑慕浅画的要救治百姓之心,但心中难免会有疑问。 “我是玉笛公子,这个答案,宰辅大人可满意。”她百毒不侵之事,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她的血可解百毒,但她现在还不想多添麻烦,报上玉笛公子之名,张宰辅自然会明白,是人都一些看家本领,只是并非适用于所有人。 “老夫不打扰郡主了,老夫告退。”慕浅画已经自报家门,张宰辅识趣的说道。 “小姐似乎很看重张宰辅。”张宰辅离开后,初晴问道,慕浅画玉笛公子之名,虽然有不少人已经心知肚明,但能让慕浅画自报家门,她对着张宰辅自然也得另眼相看。 “难得的一个为国为民,刚正不阿的人,天圣如今正缺少这样的人。”慕浅画直言道。 “既如此小姐为何不收为己用。”初晴见慕浅画对张宰辅的态度总隔着一层,略有不解。 “既他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我有何必在乎是否能收为己用呢”慕浅画微微一笑,看向初晴道。 “”初晴满心疑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浅浅的意思是说,张宰辅效忠于君,忠心于民,无论谁为君,他都只为民,张宰辅门下的士子从不参与党争,他既然效忠于君,又何必在乎是否为己所用呢”张宰辅离开后,赫连殇推开门 离开后,赫连殇推开门,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见初晴略带疑问,慕浅画又看中初晴,于是解释道。 “多谢王爷。”初晴立即明白了过来,见赫连殇走过来,立即告辞道。 “殇似乎对初晴另眼相看。”初晴离开后,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道,脸色微微苍白,但苍白中却多了一抹俏皮之色。 “浅浅看中的人,自然不能太笨,适当的提点一下,浅浅可还满意。”赫连殇见慕浅画的样子,恨不得将慕浅画藏起来,将慕浅画抱在怀中道。 “我还以为殇想要将初晴收为己用呢”赫连殇身边的人几乎都是男子,从未有过女子,在有些事情上显得不便。 “魔门杀卫中也有不少女子,有时间浅浅可要见一见。”赫连殇明白慕浅画话中之意,他倒是更想看到慕浅画吃醋的样子。 “说道魔门,我有一事倒是想要与你商量,天色不早,我们回倚梅小筑再说可好。”慕浅画看着外面,刚刚还有一抹夕阳,此刻已经看到天空微微星光闪烁了,于是道。 两人从后面而出,坐上马车,直接前往慕王府,一路上问道的几乎都是药味,今日来,羽城几乎被药味给覆盖了。 “见过宸王,郡主。”福伯见慕浅画和赫连殇归来,立即请安道。 “福伯无须多礼。”赫连殇回应道。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福伯看清了慕浅画略微苍白的脸色,立即担忧的问道,心中已在想,要不要传信给慕东辰。 “无碍,只是一直研制解药,连续几日没有休息,福伯无须传信给爹爹和娘亲。”慕浅画微微一笑道,以身试毒的事情,决不能告诉福伯,一来守护阵法已经开启,就算福伯传信,若未得到狱门的许可,也无法达到慕东辰的手中,二来,此事若让福伯知道了,免不了担忧。 “郡主先回倚梅小筑休息,我这就去吩咐厨房,给郡主做些滋补的菜肴。”福伯说话间,眼神却是看向赫连殇,示意让慕浅画交给赫连殇了。 “多谢福伯。”慕浅画微微笑道。 她与赫连殇在日曜的时候,早已经是夫妻,福伯眼中,赫连殇早已经是慕王府的乘龙快婿,自然没有必要顾忌男女之防。 “福伯,我这就带浅浅回去休息。”赫连殇一个公主抱抱起慕浅画,直接向着倚梅小筑走去,脸上似乎还扬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回到倚梅小筑后,赫连殇将慕浅画放在软榻上,随即将慕浅画抱着怀中,不愿放开,他们分别的许久,此次下毒之事,让他们连一点温存的时间都没有了。 “殇,你对暗一怎么看。”慕浅画一边享受着赫连殇温暖的怀抱,一边开口问道。 “从前只觉得暗一是个直性子,如今倒是觉得他的心思比暗羽等人多了不少弯弯。”赫连殇想起暗一的计谋,直接回道。 “虽然接触不多,不过论才智,暗一怕是不会输给云锦,只是两人的心情倒是南辕北辙。”云锦的消失,慕浅画若说不在意,那是假话,云锦的下落,她已经有所猜想,无声谷外可徘徊着不少从未涉足江湖的武林高手,如今想来,与云锦的去向,皇甫一族怕是脱离不少关系。 “不错,如今四国之战一触即发,年后天圣怕是会面临以一敌三得的局面,对付北冥国上,暗一倒是一个不错的军事。”赫连殇直接道。 四国中,北冥羽善于计谋,外表上温文尔雅,实则狠毒无比,若是对上暗一的不按常规,不择手段,这场戏想来也十分精彩。 “北冥羽的确缺少些教训,北冥如今内有君墨言,外有暗一,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刚刚得到消息,萧贵妃传信,让赫连羽回羽城,想来与此次怪病之事脱不了关系,萧敬那边问题不大,他看中的不过是他北定王府的地位,只是上打算如何处置赫连羽。” “杀之,以儆效尤。”赫连殇直言道。 赫连殇可以放任尔虞我诈,但绝不允许有人用人命来立军功,赫连羽触碰了赫连殇的逆鳞。 “既然要清理,那就清理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吧。”攘外必先安内,内忧外患之际,既有机会解决内忧,自然不会放过。 “是该清理了。”赫连殇声音略微低沉的说道。 连日来,他也渐渐明白了不少,为何赫连景腾当初不惜一切将他带回天圣,既然他回来了,自然不会做个傀儡,只是他还是无法原谅赫连景腾曾经做过的事情。 皇宫中,淑妃细想见惠妃的神情,又想起出现在梳妆台上的信,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娘娘,可否要派人出宫。”淑妃的贴身宫女翠儿小声问道。 “不用了。”淑妃烧毁手中的信后对翠儿道,这封信让她想起了她该做什么,宫中有很多事情,并未在她的掌握之中,既然如此,她能要做的就只有她该做的。 “娘娘”翠儿见淑妃的神情,心中不免担忧。 “陛下今日可有召见后宫其它姐妹。”淑妃并未多做解释,她只得她该做什么了。 “没有,不过褚公公传信,说陛下今日吃了娘娘做的点心。”翠儿心中不解,区区小事为何褚公公还刻意传信过来。 “去小厨房。”淑妃暗自吸了一口气道。 惠泽殿中,惠妃的书房的表现十分诧异,淑妃是来试探她的,这点她看得明明白白,淑妃回宫后,既没有派人出宫,也没有召见任何人,反而去做点心,让她十分起疑。 惠妃眼神一沉,原本慈悲的神色上,顷刻间被杀意覆盖。 ------题外话------ 前段时间,叶子心情不好,外出旅游了几天,之后家中小小的装修了一下,谢谢亲们的陪伴,叶子很高兴亲们崔文。 亲们的支持,是叶子的动力,感谢。: 100 反守为攻 5 空气中总飘着一丝寒意,清晨慕浅画醒来之际,赫连殇早已离开。 “小姐。”慕浅画走出房间,绿蕊已经在准备早点了。 “绿蕊,此次去巫家,可有收获。”绿蕊和巫贤的苗疆之行,让慕浅画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若非有人相助,两人怕是走不出苗疆,更重要的白尧的存在,若下次见面,她绝对会除掉此人,不然有一天此人或许会成为最大的敌人。 “小姐,根据巫老的说法,巫家的祖辈和苗疆的确有关系,我们看过巫家历代相传的手札,巫家祖辈记载中,虽看不出年代,但巫家的人的确曾生活在苗疆,那时还是皇甫一族统领天下的时候,曾经在以苗疆为界的地方,设立过一个隐秘的组织,后来苗疆四大家族生活在苗疆,巫家被迫离开,虽只是寥寥数语,但可以确定,如今的苗家和当年统一天下的皇甫一族脱不了关系。”绿蕊立即回答道。 绿蕊的话刚落音,巫贤便大步的走了进来。 许是和绿蕊的关系有所进展,巫贤并没有过多的避讳。 “一起坐吧。”慕浅画对巫贤和绿蕊等人说道。除了有赫连殇在场的时候,绿蕊和初晴基本都是和慕浅画同桌而坐,并未在乎主仆之别。 早膳后,众人来到了小书房内。 “巫公子对苗疆怎么看。”慕浅画对巫贤道,巫家和苗疆同是用蛊高手,但从她目前所知道的来看,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方面,虽然都同样神秘,但其用法上面却完全不同。 各种长处,但却也各有破绽。 “巫家祖训,凡巫家子孙,不得与苗疆为敌,从前我倒是没有刻意在意过,不过此次苗疆之行,让我明白了不少,如今的巫家若是对上白家,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巫贤眉头微锁的说道。 其实巫贤的心中更为担忧,此次苗疆之行,他和绿蕊完全中了别人的圈套,若以成败而论,算是彻底的败了,但同时让他知晓了自己的不足。他更加担心的是苗疆此次出现的还只是白尧,若是苗疆的后面还有更加厉害的角色,此刻的他并没有获胜的把握。 “暂且还未到对上苗疆的时候,我们还有些时间,但时间并不多。”慕浅画直言道。 “为何”巫贤略微不解的问道。慕浅画的话总让他觉得深不可测,猜不透慕浅画的下一步是什么,心中一直有很多疑问,之前不好询问,如今既然慕浅画将他纳入麾下,他自然也随意了许多。 “因为苗疆或许不是我们最终的敌人,可怕的是幕后的人,白家的目的也好,变化之毒的出现也好,这其中的意味是否太过于耐人寻味了些。”慕浅画并未说出自己的猜想,因为猜想在成为事实之前,不易让太多的人牵扯其中。 “慕小姐的意思是白家的背后还有人。”想起巫家祖记中记载的内容,巫贤背后一冷,五百年的预言,难道会成为现实吗四国之论,霸主崛起。 “或许”慕浅画意味深长的说道。 其实从云锦消失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已经在转动,谁也逃不掉。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绿蕊略带迷茫的看向慕浅画和巫贤问道。 绿蕊虽然敏感,但对于未曾涉足的东西,并不知情。 “此事以后再说,此次急匆匆的叫你们回来是因为我怀疑白家的人已经到了羽城,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如今羽城风起云涌,我没有过多的心力去应付白家的蛊毒。”慕浅画并未回答绿蕊,但从刚刚巫贤的话中,她已经知道了,那个预言,巫贤也知道,如今看来,各大隐世家族,都将相继出世。 “小姐,并未得到有陌生人进入羽城的消息。”初晴神情中略带担忧的说道。 “白家此次派出的人的确还尚未到达羽城,难道羽城中就从未有白家的人吗”在日曜的时候,慕浅画就察觉到了白尧的野心和对赫连殇的在乎,无论因为什么,但他在救治赫连殇的份上,的确是留了一手,换句话说让赫连殇自生自灭,既然他对赫连殇的性命在乎,有岂会不安插人在羽城呢 “是我疏忽了。”初晴立即明白慕浅画之意,心中不由得责怪自己不够细心。 “不是你的疏忽,我想不到万不已,白尧不会动用安插在羽城的势力,时机未到,只是如今我倒是好奇白尧的动作。”历史传言,皇甫一族天生聪慧无比,若她是皇甫一族的人,在没有兵力之前,绝不会采用武力的手段。 “慕小姐放心,有我巫贤在,羽城还不是白家能够随意作乱的地方。”巫贤立即应声道,他身体初愈,本想留在巫山与巫璨共度新年,如今白家若是敢作乱,新仇旧恨正好一起算。 “好。” 与此同时,宫墙之内,暗羽站在赫连殇身边,暗一隐藏在暗中,虽然距离赫连殇仅有几步之遥,暗一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若非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主子,万事俱备,何时动手。”暗一的语气中,甚是略有些兴奋之色。 “夜深人静之时,我不想有任何意外。”赫连殇想起刚刚见到的赫连景腾,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今日的赫连景腾完全没有自己的人格了。 “主子放心,绝无意外。”暗一知道赫连殇心中不悦,严阵以待道。 “主子,要不要去慕王府。”暗羽见赫连殇沉默的站立了 见赫连殇沉默的站立了许久,忍不住问道。他甚少看到赫连殇心生冷意,从前的赫连殇许是心从未有过温度,如今也唯有慕浅画让赫连殇心情愉悦过来。 “瀚海山庄的商队查得如何”赫连殇回避了暗羽的提议,直接问道。 “清晨收到的飞鸽传书,瀚海山庄的商队进入月城之后消失,暂未查到线索。”暗羽回答道。 月城自从永定侯死后,暗中便在魔门的监视之下,月城是距离羽城最近也是最大的一座城,连日下来,月城的水,暗羽发现比原本的皮毛要深得多,云家的谋反,从某些方面来说,不过是一跳导火索而已。 “凤城的事情沐云轩可处理完毕。”月城暗中虽然在魔门的监控之下,但却无法完全控制,没有光明正大深究的机会。 “昨日沐云轩的奏折已经到达,只是如今陛下还来不及批阅。”暗羽委婉的说道。如今的赫连景腾已经不同于昔日,根本无法如他们所想一般。 “眼下年节已至,你传信给沐云轩,让他会羽城。” “主子的意思是让沐云轩接管月城,那凤城怎么办。”暗羽担忧的问道,凤城是天圣和南楚的边境,如今南楚内部虽不得安宁,但年关之后,边境的安宁也会随之消失,若没有沐云轩掌管凤城,暗羽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年后从丰城中抽调一个人过去即可。”年后边境一旦失和,军队自会驻扎在凤城,沐云轩在虽方便一些,但也并非沐云轩不可,倒是如今的月城更加适合沐云轩。 “是,主子。” “主子,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暗夜将一封信递给赫连殇道。 赫连殇接过信,看过之后,脸色骤变,日曜与天圣边城之战,天圣伤亡竟达到了五千之数,相反日曜虽伤者过了七千于人,但阵亡的却只有区区数百,相比之下,天圣算是惨败。更加令人发指的是这一切都是出自于赫连羽之手。 “萧贵妃的信应该快到了吧。”羽城百姓突染怪病,赫连羽自然不能请功,萧贵妃让赫连羽回到羽城,算是一举两得,一来可以赢得一个好名声,二来到时候可以领两次功劳。 “萧贵妃用的是御用信鸽,此刻赫连羽应该已经收到信件了。”暗夜立即回道。 “讲此事吐露给赫连斐。”赫连殇将信握在手中,顷刻间化为灰烬。 “是。”暗夜未曾多问,立即道。 “殇,想要借赫连斐之手除掉赫连羽吗”一身男装,带着银色面具的慕浅画飞身到赫连殇身后道。 慕浅画的出现,暗羽和暗夜都略微差异了一下,唯独暗一根本看不出是何表情家。 “浅浅的移形换影精进了不少。”赫连殇刚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慕浅画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了,本能让他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殇的功力也精进了不少,借赫连斐之手除掉赫连羽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赫连羽身边的姜维太过于狠毒,并非赫连斐身边的费祎所能及。”她虽然功力精进了,但赫连殇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就说明还不够。 “罪证确凿,就算姜维狠毒,也无从辩驳,费祎虽不如姜维狠毒,不是还有赫连斐吗赫连斐可不会手下留情。”赫连斐出生底下,这些年来虽然隐藏的极好,但终究难掩狠毒的本性,赫连斐和姜维是一路货色。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赫连殇道。 “萧敬的亲笔信。”赫连殇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立即道。 “不错,我答应萧敬,只要北定王府忠于天圣,无论局势如何变化,绝不动北定王府,他亲笔来信,只要北定王府地位不变,羽城局势,与他无关。”当然,慕浅画没有告诉赫连殇,她去的信中,多少有几分威胁的意思,但夺帝之时,她也算是救了北定王府,萧敬自然会领这份情,只要北定王府地位不便,他自然可高枕无忧。 “浅浅真是我的及时雨啊。”赫连殇笑道,他派人接触过萧敬,不过萧敬的防备之心慎密,还未取得成效,慕浅画便奉上了萧敬的亲笔书信。 “不过,北定王府世子萧清和萧娉婷关系不错,我虽警告过萧敬,但不得不防萧娉婷铤而走险,萧娉婷已经没有了清白之身,如今唯有以北定王府作为筹码,方可在萧贵妃面前争得一席之地,若是知道了萧敬舍弃了她,她怕是会铤而走险,羽城怪病,萧清运送北定王府的捐献的药材来羽城,碍于两人的关系,还须多加防范,殇,你对萧清怎么看。”慕浅画问道。 慕浅画派人调查过萧清,从资料上看,萧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多少有些过于重视兄妹,对萧娉婷过于宠爱了些,她暂且还不知晓其中的缘由,若是萧清真如资料上所言,十分爱护萧娉婷,将来怕是免不了成为敌人。 “浅浅放心,萧清并非看上去的那么重情重义。”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握住慕浅画的手道。见慕浅画的手有些冰冷,便立即双手将其握在手中,如珍宝般珍惜。 慕浅画微微一笑,并未再说什么。 王府侯门中真情难得,见过萧敬后,她虽没有证据,心中却有几分怀疑,赫连殇的话,让她放下心来。 “浅浅今日可否有幸陪我观赏一出表演。”赫连殇见将近午时,不由得看向城中最高的醉梦楼道。 “我很期待。”她虽未曾问过赫连殇打算如何做,但想来和她心中所想应该不会差太多。 两人携手,悄然离开宫中。 此刻的安宁注定了今夜宫中有一个难忘之夜。: 101 反守为攻 6 地宫中,灯火通明,犹如白天,带着黑色面具,身着一身黑衣的赫连影,浑身散发中阴霾,双眸中露出浓浓的杀意,无药可解的变化之毒,竟然脱离了他的控制,他苦心设下的局,没想到慕浅画居然解毒了。 “白家的人可到了。”赫连影冷声说道。 “启禀主子,白家的人昨日深夜已经达到月城,只是”黑衣人战战兢兢,不敢在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 “如今月城在赫连殇的控制中,进入月城后,便没有了对方的消息。” 闻言,赫连影身上的杀意更浓,根据他所知道的消息,慕浅画已经解毒,羽城百姓的毒怕是在慕浅画的控制之中,白家是他最后一步棋,只是没想到形式变化的如此之快。 “继续派人监视。”赫连影满是冷意的说道。 “是,主子。”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生怕赫连影一个生气,他就性命难保。 羽城同时,月城之外的深山密林中,藏着一处宏伟大气的别庄,若非走进密林中,根本不会察觉到别庄的存在,别庄中三三两两身着绛紫色一副的人走过,看似简单的别庄,却有一股巍峨之气。 书房内,坐着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长者,长者的下方,围绕着几个差不年纪的长者,最下方一张熟悉的脸孔,正是云锦。 相较于从云家幸存的时候,此刻的云锦,面无表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唯独云锦自己知晓,面无表情的脸孔下,掩藏着一个浓浓担忧的心。 他离开羽城后,便被人带到这里,他失去了五岁前的记忆,但根据慕浅画的资料,他对自己的身世也有几分猜测,只是没想到皇甫一族的行动之快,直接将他带了回来,他试过离开,但都徒劳无功。 此处看上去只是一座普通的别庄,但却另有乾坤,庄内的紫衣仆人,从侍卫到扫地的婆子,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他每次想要离开,都会被挡了下来。 “不愧是上官家的丫头,这么快就找到了变化之毒的解药。”坐在上位的长者开口道。这位长者正是皇甫一族如今的族长皇甫雄,也就是云锦的外公。 “族长,可否要将上官家的丫头带来。”左下方的长老打扮的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上官一族从不贪恋权势,那丫头更是个异类,带来也是徒劳无功,等我们夺取了羽城,那丫头自然逃不掉。”皇甫雄出势在必得的出言道。 云锦听着此言,心中不由得打鼓,从进入皇甫一族开始,他就知道皇甫一族想要卷土重来,慕浅画出生于鸳鸯山庄他也知晓,只是当初并不知道,千年前辅佐皇甫一族成就帝业的正是上官一族,也就是消失二十多年的鸳鸯山庄。 云锦从皇甫一族的记载中了解不少,只是对于上官一族并不了解,千年前上官一族明明可以抢先一步登上帝位,为何有辅佐皇甫一族,此事并未有详细的记载。 “族长说的是,白家的人今夜便可进入羽城,失去了五百年的都城,自然可回到皇甫一族的管辖之下。”左侧的长者说道。 皇甫雄点了点头,这一天皇甫一族等得太久了,为此布置了多年,终于只差最后的一场仗了。 皇甫雄知道云锦聪慧,云锦细小的变化,都未曾掏出他的双眼。 “锦儿,你可有话要说。” 云锦心中一惊,他不过是稍微走了一下神,就被皇甫雄注视到了,他到别庄后,皇甫雄一直让他了解皇甫一族的历史,从书中看来,当年皇甫一族统治下的几大家族叛乱,瓜分了皇甫一族的江山,若是成长的皇甫一族,他或许会被洗脑,但如今的他却明白,历朝历代,江山变迁,都有其定律,所有人事情并非一成不变,没有谁是天生统领江山的人。 “族长,云锦心中有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云锦出言道。 “你是我的外孙,也是皇甫一族的继承人,但说无妨。”皇甫雄道。 “族长是想要天下江山,还是想要一国都城。” 云锦心中暗自一紧,以赫连殇和慕浅画目前的势力,应付羽城所有势力的同时,还要应付准备多年的皇甫一族的出击,想要保住羽城,十分困难,他欠慕浅画一条命,自然应该还他。还慕浅画一条命,或许只是云锦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如今的云锦,在他心中,能被自己欺骗,何尝不是一种幸运,最起码他还不是一个无心之人。 “锦儿有何高见。”皇甫雄的神情中已有几分不悦。 皇甫雄不信云锦不明白他的打算,皇甫一族准备多年,要的就是要夺取羽城后登高一呼,得到四方响应后夺取江山,云家之事,赫连殇和慕浅画破坏了那盘棋,如今他绝不容许有人再破坏。 “夺取羽城登高一呼固然能得到四方响应,但到时皇甫一族的敌人便是包括天圣在内的四个国家,虽然这盘棋布局了无数年,但却也不能说全无意外。”云锦一边留意皇甫雄的神情,一边出言道。 “说下去。”云锦的说法,皇甫雄心知肚明,四国初成立之时,皇甫一族无数个岁月都处于被人追杀中,隐姓埋名到逐渐有人忘记了皇甫一族的存在,可习惯了生活在暗中的皇甫一族,又经历了无数岁月才懂得如何在黑暗与光明中转换。 “如今 换。 “如今四国战局已经被打破,已经不是昔日无坚不摧的局面,当年赫连殇从战场取得的和平,已经被他亲手给破坏了,论四国势力,天圣最强,族长何不等赫连殇夺得天下,再一举取而代之。”云锦直言道。 此建议虽然能让慕浅画有短暂缓和的时间,可缓和之后的局面,会更加复杂,可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如此提议,以改变皇甫雄的想法。 “族长,锦儿此言欠妥,若是等赫连殇掌握了天下,到时候未必会放过我们皇甫一族,这些年皇甫一族从未放弃过对赫连殇的监视,赫连殇接手魔门后,魔门的势力竟然隐约有超过守护鸳鸯山庄所培养的狱门,加上他在战场上换取了四国的和平,绝非简单之人,若如今放过赫连殇,来日不免会节外生枝。”左侧的长老说道。 此言立即让皇甫雄打消了考虑云锦提议的想法。 “族长,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赫连殇虽然厉害,可在天圣他缺少良将,四国征战,赫连殇自然会将兵权掌握在手中,用自己信得过的人,皇甫一族的人只要逐渐渗入进去,控制所有的兵权,到时候还怕没有机会吗”云锦继续道,刚刚长老的话,让他心中的计划瞬间差点化为泡影。 “锦儿,你和赫连殇见过几次,虽为交过手,相比也了解不少,赫连殇并不容易对付,在赫连殇身边安排人,皇甫一族如今能渗入进去,又能逃脱赫连殇的少之又少。”皇甫雄直言道。 云锦知道,皇甫雄做事向来留三分,听皇甫雄的语气,少之又少,不代表没有,就算不是在赫连殇的身边,赫连殇的属下怕是也有皇甫雄的人。 “浅画郡主对我有救命之恩,她既是上官一族的人,想要拉拢过来,并非不可能,若是如此,族长还是不改初衷吗”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宠爱几乎世人皆知,云锦最不想利用的便是慕浅画,可如今除了借助慕浅画的名义,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族长,锦儿说的并没完全没有道理,若是以为武力夺取天下,到时候若是天圣、日曜、南楚以及北冥四国联手,皇甫一族虽有一席之地,但要想掌握江山,怕是还须要经历无数个岁月,若是助赫连殇夺取江山后再取而代之,并非不可行。”右侧的长老从最初开始,一直看着云锦,见云锦有心谋划,也仔细考虑过云锦的建议,并非不可行,于是说道。 “大家以为呢” 有了右长老的领头,众人便开始议论起来,以皇甫一族慕浅画的势力,要成就一个小国的确不是没有机会,但要想恢复昔日统一天下的局面,却有还得经历无数的岁月与战斗,他们这辈人此生怕是无缘得见。 “族长,右长老说得有理,只是是否此计有风险。”左长老下方一位长老沉默许久后,出言道。 “凡是都有风险,如今的羽城中,汇集了魔门和狱门的势力,就算用武力夺取羽城,不是一样有风险吗更何况慕浅画便是玉笛公子,她身边还有巫家中人,就算用蛊,怕也只能缓解一时之急,但若是皇甫一族用蛊之事传入天下人的耳中,又会如何,我想就算不用我多说,族长和各位长老也心知肚明吧。”云锦并没有因为皇甫雄和众位长老的动摇而松了一口气,反而直接戳破了此计的缺点道。 其实在云锦的心中,皇甫一族在决定调白家人进入羽城的时候开始,他就对皇甫一族夺取江山画下了一个问号,古语有言,得民心者的天下,为君者,贤也。可他从皇甫一族的身上,看到的是不择手段与狠毒。为君者虽要具备这两点,但并非用在无辜的百姓身上。 变化之毒乃皇甫一族的不传之秘,如今用在了羽城的百姓身上,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皇甫一族已经失去了民心。 “众位长老没有异议的话,此计就依锦儿所言如何”皇甫雄思虑再三后道。 皇甫雄的话,在坐的众位长老连连点头。 “锦儿,你即刻启程前往羽城,务必在此时帮助慕浅画和赫连殇一把,借机留在两人身边。”众人达成一致后,皇甫雄立即吩咐道。 “是,族长。” “到羽城后,会有人和你联系,希望你记住我说过的话。”皇甫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毒之意道。 “是,族长。”云锦冷静的回到,他已经牵扯其中,不可能逃离,想到此处,云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于此同时,一阵臭味瞬间传遍整个皇宫。 醉梦楼之上,慕浅画看着皇宫太监和宫女急匆匆的步伐,眼神略带笑意的看向身边的赫连殇,这出戏此刻才开始,看上去今夜的确十分精彩。 地宫内,席卷着米田共的水以飞快的速度席卷地宫,地宫众人来不及收拾细软,迅速逃离,可终究没有水的速度快,全身泡在米田共的水中。 赫连影迅速开启了地宫中通往国师府的地道,片刻之后,无数黑衣人从国师府飞身而出,由于染上了米田共的味道,想要迅速逃离,根本不可能。 “浅浅,这出戏可还精彩。”赫连殇知道慕浅画嗅觉敏锐,一边为慕浅画带上熏过的面纱,一边说道。 “这是谁想出来的。”她的确想过水淹地宫,因为那样最彻底,就算那人想要藏,也藏不起来,只是却未曾想过用皇宫下水道的水,看样子此计也不 子此计也不像是出自于赫连殇之手。 “浅浅何不猜猜看。”赫连殇略带兴趣的看着逃离的人,犹豫怪病,街道上灯火通明,为了防止有人下毒,张宰辅刻意调来了御林军在整个羽城巡逻,不远处便设有岗哨,国师府的人根本无法走出来。 “暗一。”慕浅画想过暗羽和暗夜,最后凭直觉说道。 “浅浅目光如炬,暗一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一直未曾察觉,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军师。”今日的成果,赫连殇十分满意,随后道。 “我想这出戏不仅如此吧,应该还有切断了国师府的水源,不仅如此,仅存的水源怕是也不干净。”慕浅画想起两天前暗一向她讨药,她让暗一自己取,尽早绿蕊说药箱中的痒痒粉没有了,痒痒粉虽是她无意制作出来的,但经她之手的东西,也够国师府的人喝一壶的了。 倒是暗一,让她觉得意外。 此刻躲在暗处的暗一,仔细听着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对话,看着国师府的动静,从来没有表情的脸色,此刻似乎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知我者,浅浅也。”赫连殇道,他的确让暗一给国师府的水源下毒,不过具体是什么毒,他倒是没有过问。 “你打算如何清理地宫。”慕浅画仔细看过羽城四周的地图,引进的两山之隔湖泊水源想要完全将地宫中的米田共冲刷干净以冬天的水量,根本不可能。 不仅如此排水的去向也是一个难题。 “皇宫后山有储备用水,哪里是天然的泉眼,水量很大,特别是到了冬季,出水量就更大了,以前每年冬季过后,都是哪里的水灌溉城外数十个村庄的春耕,皇宫的下水道的出口便是通往那些村庄。”赫连殇解释道,暗一此举,也算是一举多得,一来捣毁了地宫,二来来年城外数十个村庄的春耕秋收也算是有保障了。 赫连殇的话,慕浅画略为惊讶,皇宫的排水系统她从未注意过,未曾想居然还如此先进。 “你打算如何处理。”慕浅画国师府的人,随后开口道。 此举虽然逼出了地宫的势力,但那人的势力远不止如此,她也曾经让暗一查过,跟踪那人的人到城郊后便不知所踪,城郊几座大山蔓延不断,想要找出也非一日之功,若是对方硬碰硬,怕是一场硬仗。 “无用则杀之。”赫连殇言下之意是要引蛇出洞,慕浅画也随即点了点头。 “书阁的人已经蓄势待发,可要帮忙”清除国师府的人,不能用御林军,只能秘密除掉,最重要的是从那些人的身形中,慕浅画看到了羽卫的影子,神情凝重了几分。 “暗一,即刻出发,一个不留。”赫连殇并未拒绝,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 “是,主子。”暗一带着面纱,语气中略带兴奋之意道。 “既如此国师府的人就交给我吧,侍书,玩个痛快,但不可轻敌。”慕浅画见几道黑影飞快离开国师府后,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侍书拿了两片薄荷叶,挤出水在面纱上后,随即带上,消失在夜空中。: 102 云雨相逢,智者胜 1 满是臭味的空气中,覆盖着一丝丝血腥的味道,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皇宫内,浓浓的臭味,各宫主子暴怒,立即吩咐让人查个究竟,可原本的下水道已经被水覆盖,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对于地宫,就算是生活在宫中的人也甚少有人知道。 慈云殿内,云瑶第一时间想到了地宫,进入佛堂,打开暗门,忍住臭味,没走几步,通道已经被水覆盖了,根本无法下去,回到寝殿后。 “来人。”云瑶声音落下,一道黑影出现在云瑶的身边。 “主子。” “去查出看,此事是何人所为。”云瑶并不担心赫连影的安全,心中清楚,以赫连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会在此丧生。只是着幕后之人,才是真正的狠毒,知晓地宫的人甚少,可此人却用了米田共的水淹没了整个地宫,地宫也会因此废弃,不得不说此人计策之狠毒,令人发指。 与此同时,赫连景腾召见了工部尚书,询问情况,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工部尚书也手足无措,整个下水道被淹,根本无法下去查看,面对赫连景腾的盛怒,工部尚书只得暗自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惠泽殿内,藏于佛堂密室中的火器全部付之一炬,惠妃想要抢救,可根本无法涉足。 “云儿,你去查查此事是何人所为。”这批火器是为夺取江山之用,如今被水淹过,她不知道是否还能用,毕竟火器不比刀剑。 “母妃,若无意外,此事怕是与赫连殇脱不了关系。”赫连云想起赫连殇这两日出现在柔妃生前居住的宫殿中,本以为赫连殇是为了悼念柔妃,如今看来,怕是为了布局,赫连云意外的是为何赫连殇会突然对地宫出手,在此之前,他们毫无察觉。 “赫连殇吗哼”惠妃双目中闪过杀意,众多皇子中,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赫连殇,她到不介意早一点送赫连殇下地狱,惠妃摸了摸袖中的火器,心中一冷。 “母妃,族主还未传信,此刻不宜出手。”蛰伏多年,在无外援的情况下,根本不宜与赫连殇为敌,先不说赫连殇手中的人手,就但是慕浅画身边的高手,加上慕长风掌管的御林军,就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 “我知道,你传信给族主,问何时可以动手。”惠妃心中,有些急促的问道。如今的羽城,怪病横行,按照族主的提议,带除掉赫连一族的众人后,赫连云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掌控羽城。 只是惠妃并不知晓,几十年来,她终究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离开国师府后,进入城西别院洗漱的赫连影,面具下,一副与赫连景腾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整个人满是阴霾,神情中,满是暴怒之色。 “影一,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赫连影吩咐道。 屋内的赫连影,神情中透着杀意,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偶,心想,他倒要看看,赫连殇十分敢违抗君令。 “三思,传殇儿即刻入宫。”赫连景腾脸色上带着怒意,神情中满是阴霾。 “奴才遵旨。”褚三思立即应声道。 褚三思观其神情,不知为何,赫连景腾的突然变化,让他觉得眼前之人,根本不像是赫连景腾,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许是因为赫连景腾对赫连殇有一份爱护,一份亏欠,一份期待,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染上阴霾和杀意。 褚三思离开殿内后,心中十分犹豫,此事是否要传旨给赫连殇,不传旨是违背圣命,传旨可能会让赫连殇至于死地,若是等赫连景腾回过神来,后果如何,他不敢想下去,只是祈祷去宸王府的时候,千万别碰上赫连殇,这样也算是他办事不利。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陛下传主子入宫。”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赫连殇的身后汇报道。 “恩。” “殇,你打算怎么做。”慕浅画心中断定,要对赫连殇出手的人并非是赫连景腾,而是那人想要借助赫连景腾之手除掉赫连殇,此去凭赫连殇的本事固然能够自保,但却也会拖住脚步。 “当然是了结罪魁祸首,旨意到不了我耳边,自然不算是圣旨。”赫连殇别具深意的说道,只是他心中另有一分担忧,若是除掉那人,会不会伤及赫连景腾,就算他心中怨恨赫连景腾,却也不想伤及其性命。 “既如此,这深宫虎穴就让我去吧。”慕浅画又岂会不明白赫连殇的担忧,对于着所谓的术式,她并不了解,不知道接触术式后,赫连景腾会如何,只是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去见一下另外一个人。 不仅如此在那深宫中,她心中还存在一个未解之谜,也是时候一并解决掉了。 “好。”赫连殇看了慕浅画一眼后道。 “殇,你抓到那人后,将此药喂他服下。”自从大致猜测出那人的身份后,慕浅画就一直在准备,在确定结果之前,慕浅画无法将那人置于死地。 “好,浅浅凡事小心。”赫连殇接过药丸后道。 “主子,即可进宫吗”赫连殇离开后,初晴见慕浅画并未行动,于是小声问道。 “不,先去大哥那里。”那人和慕长风接触的事情,慕浅画早就察觉到了,不然也不会给慕长风那么多梅花林和丹药,慕长风问她要,自然有其理由,直到她察觉到那人曾出现在慕王府后,心中在确定,虽然没有证据,但在慕东辰带回慕长风之前 慕东辰带回慕长风之前,慕长风的经历沉迷。 后来慕长风给她一个锦盒,她打开过,里面竟然是御林军的兵符,为此才下定了决心。 初晴心中不解,但却也跟着慕浅画的脚步,来到城东慕长风安排的营房之中。 “丫头,你怎么来了。”宫中之事,慕长风略有耳闻,慕浅画此刻出现在营中,慕长风倍感意外。 “大哥,事情安排好了吗”慕浅画并未多说些什么,神情中略带担心的问道。 “放心,我无须在宫中当值,宫中之事,只有工部处理。”慕长风心性敏感,有岂会察觉不到慕浅画的来意。 “大哥,这个给你,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封住大哥的内力,服不服用就看大哥自己了。”慕浅画拿出一颗丹药,直言道。御林军的布防慕长风既然安排好了,她自然也不用担心,但慕长风的功夫绝佳,若是在失控之下,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举动,就不好了,只是封住了慕长风的内力,慕浅画担忧的便是慕长风的安全了。 “多谢,丫头放心,今夜,大哥不会离开营帐。”从宫中之事开始,慕长风心中就已经确定赫连殇动手了,他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本想让身边让封住他的穴道,如今慕浅画的来,倒是正合他意。 “抱歉,大哥。”慕浅画略带歉意的说道,若她有办法让慕长风摆脱术式的控制,绝不会选择用药这一途径,只是如今,她对术式几乎还是一无所知。 “丫头,凡是小心。”慕长风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慕浅画直言,他十分高兴,说明慕浅画真的将他当做家人,此事他帮不上慕浅画的忙,让他生出一抹愧疚。 “如玉,你跟在大哥身边,好好照顾大哥。”如玉是狱门中人,包括那人都不知道如玉的存在,根本不担心那人会控制如玉,他也比较放心些。 “是,主子。”如玉立即领命道。 离开营帐后,慕浅画刚到宫门口就遇到了褚三思,褚三思见到慕浅画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公公不防带我入宫,也可缓解陛下的怒意。”慕浅画走近后,直言道。 “郡主,可做好心理准备。”褚三思犹豫些许后道。 “自然,不过还请公公到时帮衬一二。”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长寿殿内,所有人都是赫连景腾的心腹,而褚三思又是赫连景腾最重要的心腹,若是赫连景腾直接发落她,她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若是有褚三思的帮衬,只要赫连景腾不下令直接杀了她,她都能安然无恙的留在长寿殿内,但此举就要看褚三思有几分心力去帮她。 虽然赫连景腾早就给了她法宝,她也带在身上,时机未到,她此刻并不想用。 “但凡老奴能做的,老奴定竭尽所能。”褚三思立即出言道。赫连景腾的变化,慕浅画心中清楚,不然也不会将淑妃作为棋子,如今他唯有信任眼前之人,更换可赫连景腾给慕浅画三道空白的圣旨,他也知晓一二。 慕浅画进宫之事,宫中人第一时间便知晓了,惠妃和太后隐约间都露出同样的杀意和算计,赫连殇毁了她们看中的东西,她们之人不会放过慕浅画,但对慕浅画去见赫连景腾云瑶又几分看戏的味道,惠妃则有一份不满。 赫连景腾向来看中慕王府,若有赫连景腾些相护,她想要动慕浅画,根本不可能。 “叮嘱慕浅画,若她离开长寿殿,立即通报。”惠妃立即吩咐道。 “母妃,族主传信说过,暂且不要动慕王府中人。”赫连云立即出言道,想要出言阻止惠妃的举动,其实心中也不乏有几分想要除掉慕浅画的意味。 “慕浅画不过是慕王府的一个郡主,就算除掉了慕浅画,也不会伤到慕王府的根基,想来族主就算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惠妃辩解道。 惠妃并不知道,族主皇甫雄看中的正是慕浅画,上官家孙辈唯一的血脉,虽然上官瑶有孕,可尚未出生。 长寿殿内,赫连景腾看到慕浅画后,神色一紧。 别院中的赫连影放佛透露赫连景腾的双目,看着慕浅画,慕浅画医术绝佳,慕长风服用过她的药后,差点脱离了他的控制,如今慕浅画出现在长寿殿中,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他的功夫虽不低于慕王府,但无法通过赫连景腾发挥。 “浅画拜见陛下。”慕浅画只见赫连景腾双目稍有呆滞,心中已经确定,赫连景腾的神智怕是已经完全被控制了,或者说,被压制住了。 “免礼。”赫连景腾声音中略带一丝冷意,完全没有昔日偶尔露出的慈爱之意。 “陛下,浅画深夜前来打扰,实则是因为羽城百姓怪病之事,不得不来汇报。”慕浅画出言道,既然控制赫连景腾的那人并没有立即处置她,她正好可以拖住一些时间,也好分一些那人的心。 “何事如此重要,让你深夜进宫。”赫连景腾虽不满,但却也不好下逐客道,若是被慕浅画差距太过,对他接下来的计划十分不利。 他并不知道,他已经陷入慕浅画的计划之中。: 103 风云相逢,智者胜 2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若非她曾经被术式控制,也不会去深入调查,看着赫连景腾,若非知晓赫连景腾被人控制,她还真的无法想象,天下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术式。 若单是使人昏迷,巫家的巫蛊之术便可以,但完全控制一个人的神智,就算是前世,她也没有见过,乘此机会她要好好研究一份,毕竟就算是保密再好,也难保不会有泄露的一天。 “陛下关于变化之毒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向陛下禀报,最后的一副解药需要些特殊的药材,还请陛下派人火速寻来。”慕浅画看着赫连景腾道。 变化之毒最后一味解药的确是特殊,但好在她这些年收集了不少药材,那味药便是其中之一。 “是什么药材,竟如此难寻。”赫连景腾开口询问,同一时间,赫连影心中也诧异了一下,他在得到毒药的时候,那人曾经说过,变化之毒无解,若是差一味特殊的药材,就算是慕浅画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少一位药材终究是无法解毒,没有解毒,他就不算是失败,但同时他又怀疑慕浅画的来意。 “天星草,生长在光秃秃的悬崖中间,整个天圣,唯有月城往北天不山有。”月城往北的天不山之所以叫做天不山,是因为那座山几乎是寸早不生,四周峭壁,在富饶的月城百姓眼中,那座山是一座没有得到上天眷恋的山峰,根本无法达到山顶,更何况是半山腰的天星草,若是常人,根本无法踩到此药。 “可否用其他的药代替。”赫连影心存疑问,天不山他也知道,可并不清楚山峰中央竟有药材,更何况什么天星草他根本从未听过。 “不能。”慕浅画直言道。 变化之毒中最厉害的一味毒药便是深海的一种毒草,常年不见阳光的深海成长出来的毒药,唯有天星草可以克制。当然不单单是天星草,而且是六月采的天星草才有用,慕浅画当然不会说出来。 “孤会尽快派人前去采的天星草。”赫连影心中不敢确定慕浅画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就算是假的,他也会派人去毁了天星草,到时候慕浅画没有替羽城百姓解毒,就会成为天下人眼中的罪人。 “陛下今日脸色似乎不好,是否需要浅画为陛下检查一二。”从刚刚开始,她察觉到赫连景腾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她不清楚赫连景腾究竟有没有神智,只能是试探性的问道。 同时,国师府众人几乎都中了痒痒粉,根本无法全力反抗,若是以往常的势力,侍书等人绝不会如此顺利,在这些羽卫中,身手与侍书不相上下的很多,但如今根本无法发挥到三成的势力。 赫连殇让人包围的别院,凡是走过,一个不留,慢慢的向着书房逼近。 “你怎么会”影一的话还未说完,暗羽的刀刃已经划破了影一的脖子,速度之快,让毫无准备的影一无声无息的死去。 影一的倒下,让全神贯注控制赫连景腾的赫连影察觉到了异常,立即收回神智,就在那一刹那,赫连殇和暗夜等人已经出现在书房之中。 “赫连宸,当年我就不应该留下你。”赫连影看见赫连殇后,直言道。 “赫连宸已经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十六年后的今天,将是你的死期。”赫连殇看着赫连影,赫连影的身影并未倒影在赫连殇的眼中。 在赫连殇的眼中,赫连影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今日见到赫连影,十六年前的记忆复苏过来。 如今的惠妃,昔日的瑾瑜,他体内的毒正是昔日慕心柔的替身丫鬟瑾瑜所下,慕心柔虽然略懂医理,但也禁不住瑾瑜的暗害。 赫连殇心中还是不解,既然慕心柔知道是瑾瑜下的毒,为何死前求赫连景腾让其好好照顾瑾瑜。 “宸王,论功夫,我的确不如你,你若想要除掉我,除非你想弑父。”赫连影哈哈大笑着说道,心中却在想着如何逃跑,若慕浅画说的是真的,羽城百姓的毒无解,他就赢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赫连殇并未说话,直接向赫连影袭击而去。 高手交战,夜空中,只能开着两个影子在空中闪躲,电光火石之间,只要稍微分神,那人就必输无疑。 暗羽和暗夜严阵以待,若论单打独斗,他们两人其中任何一人都未必是赫连影的对手,但若是联手,便会有一线生机。 片刻间,百招已过,胜负也渐渐明朗。 “你的毒完全解了。”赫连影不敢相信的说道。 他知道慕浅画解了赫连殇的烈焰之毒,但据他所知,烈焰之毒并没有解药。 “孤陋寡闻。”赫连殇冷声回道。 他体内的毒曾经一度连鬼谷子和天山老人都无解,他也曾一度放弃了希望,当初慕浅画说能解他体内之毒的时候,他也不敢相信,能延长寿命,对他而言就已经是奇迹了。 如今,只要有慕浅画的在,他就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奇迹。 赫连殇的话,赫连影稍微迟疑了一下,赫连殇一掌直接打在了赫连影的胸口,赫连影立即倒在地上,喉咙中一股血腥味蔓延,随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赫连殇,就算你抓住了我又如何,先不说你杀了不了我,就算是你抓住了我,城外还有五百羽卫,足够将羽城夷为平地,到时候天下大乱,我看不到这一幕,真是遗憾。”赫连影哈哈大笑 憾。”赫连影哈哈大笑道,他准备多年,不惜与那人合作,毁掉天圣,没想到败在赫连殇的手中,如今就算不能毁掉天圣,当羽卫进入羽城的时候,毁掉了羽城就足以让天下大乱了。 赫连殇没有理会赫连影,直接将慕浅画交给他的药丸喂赫连影服下,瞬间,赫连影神情呆滞,整个人失去了神采。 与此同时,赫连景腾从刚刚的呆呆的样子,此刻陷入昏迷,褚三思立即焦急的上前扶起赫连景腾,一脸求助的看向慕浅画。 慕浅画立即上前,为赫连景腾把脉。 “郡主,陛下情况如何”褚三思等不及慕浅画说明,待慕浅画收回手后,迅速的问道。 “陛下只是体虚,褚公公先带陛下回去休息,期间不接见任何人,也不要让人知晓陛下昏迷的事情。”慕浅画冷静的说道。但实际上赫连景腾的突然昏迷,她心中明白,赫连殇已经已经成功了,只是关于术式之事,她并不知很了解,赫连景腾并无中毒的迹象,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若赫连景腾明日还未醒来,她就得用备选之策了。 “郡主放心,老奴明白。”天圣局势,赫连殇虽手握兵权,但终究根基不稳,加上四国战事一触即发,若此刻赫连殇称帝,未免会被传出有夺帝之嫌。 自古以来,但凡一个弑父之君,都不会赢得百姓的敬重。 慕浅画离开长寿殿,直接去了惠泽殿,虽有巫贤和初晴的监视,但惠妃依旧是一颗不安定的棋子,同时宫中浓浓的米田共味道已经慢慢散去。 “郡主深夜拜访,不知所谓何事。”惠妃见慕浅画走进来,心中满是怒意,却还是装出一副十分冷静的模样询问道。 “惠妃娘娘不觉得此刻摆出一副慈悲的样子有辱佛祖吗”慕浅画毫不客气的说道。 “放肆,就算你是郡主,本宫终究是陛下的妃子,论品阶本宫虽不如郡主,但论位份郡主还需对本宫行礼才是,慕王府的家教就是允许你如此放肆。”惠妃立即出言责备道。 “慕王府的家教如何,与你何干,瑾瑜,你不过是柔妃姑姑身边的一个侍女而已,一个侍妾和下人偷情生出的野种而已,你还当真以为你是慕王府的小姐吗”慕浅画虽带着面纱,但从眼角就能看出那一丝嘲讽之意。 慕浅画的话,让赫连云也退后了两步。 慕浅画的话,惠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母亲分明是慕东辰堂哥的侍妾,可怀着孕,却被赶出了慕王府,后来慕心柔的母亲才进门,她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她都要亲自让慕心柔尝一尝,如今慕浅画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砸中了她。 “你放肆,慕浅画,别以为你是慕东辰的女儿,陛下亲封的郡主,我就不能拿你如何”惠妃大声吼道。 “浅画郡主,就算你是一品郡主,侮辱皇妃,也可要被处以杖责之刑。”赫连云满是杀意的看向慕浅画道。 “原来是五皇子,你不说话我还真没看到,我若是你,就问问你母妃,你父亲到底是谁”柔妃去世之夜,那座宫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可从柔妃死后,瑾瑜被封为惠妃,这一切绝不是巧合,赫连景腾深爱着慕心柔,绝不会册封柔妃的贴身宫女为妃。 后来她查到瑾瑜进宫是在慕心柔去世的五年前,慕心柔一次出宫探亲,将瑾瑜带进了宫,她真佩服瑾瑜的心机,竟然在慕心柔身边蛰伏了五年。 “浅画郡主,本宫佩有贴身龙玉,怀疑皇子身世,可要处以凌迟之行。”赫连云当然不会想要承认,笃定了慕浅画是在挑拨离间。 “是吗惠妃,按照年龄,你应该比心柔姑姑大一岁才对,虽然保养不错,但这张脸告诉我,你已经四十已过,可你宫中的玉蝶上却有你自有三十三岁,你说,你不是有意欺瞒又是什么呢”慕浅画走近两步盯着惠妃的脸说道。 其实这些年来,惠妃保养的不错,根本看不出来,若不是她让画魅细察惠妃的出生,也不会怀疑两个年龄之间,竟然相差八年。 当年慕东明根本无意纳惠妃的母亲为侍妾,后来因为酒后乱性,发生了关系,在导致历代慕王府中出现了一个少有的侍妾,但慕东明根本不喜欢惠妃的母亲,后来发现其与府中下人有苟且,便赶出了慕王府,这才有了今日的惠妃。 “来人,将慕浅画给本宫拿下。”无论真假,惠妃心中清楚,慕浅画绝不能留。 她的身世她自己心中清楚,只是从不愿承认,慕浅画的话,无疑只揭露了她的伤疤,若非慕浅画挑起,或许她自己都忘了。 “拿下惠妃好大的胆子。”慕浅画从袖中拿出赫连景腾曾给她的金牌,虽说为同行之用,但却有些大材小用,此金牌可是相当于赫连景腾。 “御赐金牌,可惜晚了,浅画,本宫一直想要将你当做我的侄女,如今看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惠妃满脸狰狞的看着慕浅画道。 “不过是脏脏的下人血脉,我可不想脏了我自己。”慕浅画笑着说道,她并不觉得下人的血脉肮脏,但若能借此打击惠妃,她当然不会留情。 “既然如此,本宫也没有陛下手下留情了。” “你不用手下留情,前提你你确定外面的羽卫还能动吗”慕浅画慢慢逼近,笑着说道。 “是吗云儿,杀了她。”惠妃立即对惊呆中未曾回过神来的赫连云唤道。: 104 风雨相逢,智者胜 3 慕浅画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惠妃隐藏的本事,这些年来,竟没有察觉到惠妃的真面目,以祭奠柔妃之名礼佛,一方面博了贤德的名,另一方便又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慕浅画看向赫连云,对她而言,赫连云是不是赫连景腾的儿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会给未来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惠妃话落音,赫连云拿出袖中的匕首,直接刺向慕浅画的咽喉,就在咽喉距离匕首只有一寸的时候,赫连云发现他的身体动不了,目光愤怒的看向慕浅画。 “小姐,反正也不知道是谁的种,传出去有损皇室名誉,不然干脆除掉了,免得麻烦。”绿蕊绕着赫连云走了一圈,笑着说道。 绿蕊的话,惠妃不敢擅自行动,她相信,一旦她有任何动作,绿蕊绝对会取赫连云的性命。 “妖女,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术。”惠妃对绿蕊打算呵斥道。 “妖术,惠妃心中跟明镜似的,又何来妖术之说。我倒是佩服惠妃娘娘,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找机会除掉我。”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散去,慕浅画摘下面纱,笑着看向惠妃说道,惠妃能察觉到有人靠近,她又岂会没有察觉呢 后宫中,但凡涉及巫术,都会被视为邪术,一旦发现,必定会重惩。 “见过郡主,太后懿旨,请郡主去慈云殿一趟。”桂嬷嬷进来后,走到慕浅画身边,行礼后道。 “是,浅画遵太后懿旨。”慕浅画看了巫贤和绿蕊一眼后,随后跟随桂嬷嬷离开。 云瑶派人过来,想来国师府的事情云瑶已经知道了,慈云殿的羽卫众多,看来又是一趟弄堂虎穴了。 “太后有旨,要单独见郡主,请姑娘在殿外等候。”到慈云殿大门外,桂嬷嬷拦下初晴后道。 “小姐”初晴唤道。 如今之际,怕是早已血染国师府,太后召见,其理由可想而知,此行就是鸿门宴,初晴有岂能放心。 “刚刚来的路上,我的玉佩好像掉了,你替我却找找。”慕浅画看向初晴吩咐道,那块玉佩是她进宫的时候刻意带上的,她初到羽城的时候,赫连景腾送给她的见面礼,初晴再清楚不过。 “是,小姐。”初晴立即明白了慕浅画的用意,慕浅画是让她去长寿殿。 其实,慕浅画此举是一举两得,一来,只要在长寿殿,云瑶身边的羽卫就奈何不了初晴,二来,有初晴在长寿殿,赫连景腾的情况他也放心一些,如今赫连殇虽然抓住了那人,可风波并未得到真正的平息。 桂嬷嬷见初晴行礼离开后,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桂嬷嬷虽然掩藏的极好,可慕浅画还是察觉到身后有一丝冷意。 “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多少年了。”一遍走进殿内,慕浅画一边试探道。 “奴婢是太后的陪嫁,从小跟在太后身边。”桂嬷嬷言语中,透着骄傲。在这后宫中,她也算是可以呼风唤雨,如今哪怕是慕浅画在试探她,她也毫不畏惧。 “今日慈云殿倒是比往日更加热闹了些。”微风吹过,慕浅画能够清晰的感觉慈云殿四周布满了羽卫,里里外外加在一起,怕是有三四十人。 走进殿内,咋一看上去和昔日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许是因为降温的缘故,空气中似乎平添了几分冷意。 “浅画见过太后。”慕浅画行礼道。 虽只是匆匆一瞥,慕浅画还是从云瑶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怒意和一丝担忧。 “免礼,羽城百姓得了怪病,倒是幸苦浅画了深夜进宫,哀家今夜无眠,请郡主到慈云殿陪哀家聊聊天,郡主不会不愿意吧。”云瑶看向慕浅画说道。 言下之意是要将慕浅画留在慈云殿,慕浅画又岂会看不出来。 若赫连殇抓住了那人,她便是云瑶威胁赫连殇的棋子,云瑶并不知道她已经研究出了解药,若赫连殇没有抓住,云瑶拖延了时间,若是她未能及时救人,依旧是死路一条,云瑶还不会伤了自己的手。 “能陪太后了解,是浅画的荣幸,浅画怎会介意,只是太后脸色似乎不太好,可否需要浅画为太后把把脉。”慕浅画微微笑道。 “不劳烦浅画了,哀家只是忧心羽城百姓,夜不能寐,浅画无须介怀。”云瑶立即拒绝道,眼睛时不时看向殿外,神情中透着几缕担忧。 “既如此,不然浅画讲一个故事,让太后轻松一些。”进入殿内后,桂嬷嬷便悄悄离开了,看样子云瑶似乎在等羽卫的消息。 “那就有劳浅画了。”云瑶心中明白,慕浅画是聪明人,又岂会看不出她的用意,她知道慕浅画功夫了得,所以才将她能调动的所有羽卫埋伏得慈云殿外,包括殿内的宫女,都是由羽卫易容后守卫在殿中。 “传闻很久以前,有一族受到了来自另外一族的诅咒,世世代代的子孙中,都会出现一对双生子,双生子便是哪一族继承人的人选,出生的先后,决定了两个孩子的一生,一个生活在明,继承了所有光鲜亮丽的一切。另一个却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成为一把黑色的利刃。四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夜,哪一族同样降生了一对双生子,许是因为孩子父亲的一时心软,让孩子的母亲察觉到了两个孩子的出生,但孩子的父亲因为历来的规矩,不得不送走另外一个孩子,在孩子母亲的央求下,孩子的父亲决定留下孩子一个晚 亲决定留下孩子一个晚上,当夜,孩子的母亲找了另外一个孩子,来替代自己的孩子,将自己的孩子送了出去,希望借此可以换取孩子平静的一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的母亲放下的孩子的关心,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望自己的孩子,孩子的母亲并不知道,她看到的都是假象,那个孩子生活得十分痛苦,受尽了孩子母亲所托之人的略带,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当年的婴儿已经十岁,就在孩子十岁生日的时候,那个孩子终于察觉到,每年来看自己的那个漂亮姑姑是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的母亲抱起了自己,让他受尽了苦楚,孩子心中的恨意顿生。” 慕浅画看着云瑶脸色的变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慕浅画的话,云瑶彻底的震惊了,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亏欠,歉疚渗透了她的心。 “但那个孩子并没有说出来,保持原来的样子,平静的生活着,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年的那个孩子已经十二岁,他看到了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两人的生活,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 “别说了”云瑶脸上,满脸泪痕,心中原本愈合的伤口,被慕浅画硬生生的划开。 太后岂会不明白,当年的两个孩子,原本的兄弟,如今却是敌人,她就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而孩子的父亲便是先皇。 “在孩子十二岁生日的时候,一怒之下,终于说出了一切,此刻又恰逢当年那个替身的死讯,孩子得知一切后,毅然选择了生活在黑暗中,成为一把利刃,但他心中同时也埋藏下了一颗毁灭所有人的决心,太后觉得,这个故事,谁对谁错。” 眼泪迷糊的云瑶的双眼,云瑶似乎可以看到慕浅画脸上的得以和嘲讽。 慕浅画是典型的无神论者,从不信诅咒之说,凡是诅咒,必有其因果。双生子只是因为遗传,而并非诅咒,但在古代而言,有其是在大家族,都会将双生子列为诅咒,当年皇甫一族被杀的时候,诅咒赫连一族,许是因为知晓了赫连一族有双生子诞生的缘故。 年代久远,早已经无从追寻,但困扰了赫连一族历代所有帝君,也算是成功了。 其实,最厉害的诅咒并非咒语,而是人心。 皇甫一族对人心的把握,慕浅画都十分佩服,最起码这步棋,走得极好。 “郡主可知,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就会有性命之忧。”片刻后,云瑶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声音中透着一缕杀气。 “是吗多谢太后告知,只是太后可知道,历代国师虽然生活在黑暗中,但却是自由的,相反,历代帝君才是被梦魔困扰着。”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封,示意宫女递给云瑶。 为了查双生子的关系,她潜入了赫连景腾的密室,打开了历代帝君留下的书信,这封信便是先帝亲手所写,其中写明了历代帝君都会为皇甫一族的诅咒困扰着,直到死方能得以解脱。 身为帝君,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也不能让人知晓,唯有写下来,有些涉及皇族秘闻,写过后便需要立即烧毁,慕浅画从密室中,发现了不少灰烬,那些灰烬沉淀了无数的岁月。 “太后很意外吧。”慕浅画见云瑶看过信后,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慕浅画又继续说道:“历代国师在正式在下一任国师继任之后,便可离开国师府,成为一个自由人,国师的权力,从不逊色于帝王,甚至在百姓的心中信仰,高于帝王,亲手回到那个孩子的人是太后自己,此刻,太后作何感想。” “你闭嘴” “太后心虚了,太后给那个孩子娶了什么名字啦子润,太后希望那个孩子长大后多子多孙,生活滋润,不过在我看来,在太后的心中,那个孩子的出生,就是另一个孩子的影子,我看,叫影子更为适合吧。”慕浅画继续刺激云瑶道,若非先帝留下的信中写明了一切,这些真相怕是就会石沉大海,今日的殿中之人,在她看来,都是死人,自然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云瑶既然将她当做筹码,她这个筹码又不是心甘情愿,自然也会反击。 双生子的地位的确不同,但在慕浅画看来,若是按照祖传下来的规矩,事情或许也不止于此,最起码根据她的消息,先代国师如今还活得好好地,虽然历代国师都不许留下子嗣,但在她看来,子嗣并不是唯一的。 “影儿母亲错了”云瑶小声自言自语道。 “慕浅画,既然你知道了一切,那只能让你永远留在慈云殿了。”云瑶见桂嬷嬷走进来,双目上闪过一抹精光,随后看向慕浅画道。 “是吗我还真是意外,原来他真叫赫连影,太后此刻杀了我,就不怕等下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慕浅画嘴角讽刺一笑道。当年的先帝,对云瑶的确过真心的爱意,只是因为赫连影的事情之后,两人相形渐远,先帝之死传闻与云瑶有关,如今看来,怕是不无可能。 “是吗郡主独身一人,倒是十分自信。”云瑶虽然这么说,可心中却胆怯了,慕王府在历朝历代都得地位看重,多年累积的势力,她一直将其看成一个谜题。 “我倒是敢赌,就怕你不敢。”慕浅画一副你想要动手就来的模样,云瑶反而不敢出手了。 “你” “太后,你说,若赫连影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恨你,你想要弥补未能给他的爱,每年生辰,从不陪陛下,你可知,对陛下来说,你更加残忍,你说,陛下和赫连影之间,那个更加恨你。”慕浅画端起桌上的茶杯,一片品茶,一边笑道。茶中虽有迷药,对她而言,是无害的,更换可从她进慈云殿的时候开始,萌萌早就隐藏在房梁之上了。 慕浅画突然发现,萌萌倒是越来越能未卜先知了。: 105 风雨相逢,智者胜 04 慕浅画所言,的确是另外一重选择,但天圣自古以来,有多少个人葬生在那个诅咒中。 诅咒的根源是人心,皇甫一族真的做到了。 “恨影儿是恨我,可他最应该恨的是先帝。”云瑶眼神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后继续说道:“若不是先帝同意他接掌国师之位,又何来今日的影儿,从一开始,一切都错了。” 云瑶心中暗自发誓,从前的她没有能力护赫连影周全,今日她不惜一切也会护赫连影周全。 “启禀太后,宸王来了。”一个黑衣人走进来汇报道。 “让他进来。”云瑶给了伺候慕浅画的宫女一个命令,宫女瞬间掏出匕首,架在慕浅画的脖子上。 从头到尾,慕浅画似乎将自己当做外人一般,根本不在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让云瑶十分不放心。 “浅浅”赫连殇带着赫连影进来,见一个宫女模样打扮的女子,将一把匕首架在慕浅画的脖子上,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杀意。 “我没事”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道。 “赫连殇,放了影儿,我就放了慕浅画。”云瑶看着神情略有些呆滞的赫连影道。 赫连殇明白,以羽卫的身手,若是慕浅画不愿意,那把匕首根本架不到她脖子上。 “太后,你的信誉太低了。”赫连殇满是质疑的说道,当年慕心柔的死,与太后也脱不了关系。虽然毒是惠妃所下,但毒药的来源却并不坚定,当年他体内的数种毒药,其中不乏来自于这位太后。 “赫连殇,你还有谈条件的本钱吗”得到云瑶的示意,宫女的匕首距离慕浅画又近了一寸。 “太后,匕首可不是这么用的”声音落下,在慕浅画嘴角一丝讽刺的笑容中,慕浅画将头仰后的稍许,手飞快的夺过羽卫手中的匕首,一道银光闪过,匕首被染上了一丝腥红,羽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机。 “太后,这才是匕首的用法。”慕浅画嫌弃的丢掉了手中的匕首,放佛碰了一样脏东西一般。 “是吗那他如何,你还不重视吗”云瑶的声音落下,桂嬷嬷便压着封住穴道的萧寒走了出来,萧寒的眼中恨意和无力之感交加。 “没想到还真会找软柿子捏,不过,太后你确定你能下得了手吗小寒,害怕吗”慕浅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后看向云瑶道。萧寒的身世,她心中十分清楚,本来她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一旦有人知道,后果如何,她不敢想象。 外人如何,她并不担心,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萧寒,能否接受这一切。 “姐姐,我不怕。”萧寒脸色微白道,但看向赫连影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父与子之间,赫连影扭曲的性格,给萧寒带来了无数的痛苦,在萧寒的生活中,赫连影将他曾经受到的痛苦,强加到萧寒的身上,若非是萧寒有个好母亲,如今还不知道变成一副怎样的模样,于是说是父子,不如说是仇人来的更为直接。 “太后,你确定要用萧寒来威胁我吗”慕浅画别具深意的看向云瑶说道。 云瑶看来萧寒一眼,并未说话。 慕浅画心中明白,无论萧寒是谁,如今云瑶唯一想救的是赫连影。 在慕浅画看来,云瑶对赫连影的爱护早已经不是母爱,而是想要偿曾经的那份歉疚,若不然云瑶不会到此刻还没有发觉赫连影的异常。 “怎么,郡主不是很疼爱这个孩子吗”云瑶从桂嬷嬷面前将萧寒拉入自己的怀中,用指甲套抵住萧寒的脖子说道。 “小寒是我弟弟,我自然十分疼爱他。” 慕浅画走到赫连影身边,拿出一颗药丸,看了赫连殇一眼,随后丢入赫连影的口中,时间一点点过去,赫连影慢慢恢复了神智。 回过神来,赫连影看向云瑶,眼神中透着无限的恨意。 “赫连影,果然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慕浅画看向赫连影道,赫连影这个名字,怕是他自己所选择了,用影子来提醒自己,他的生活中没有光明。 “赫连殇你和慕浅画真的以为困住了我,你们就成功了吗”赫连影丝毫不关心云瑶,更加不关心云瑶拿来威胁她的萧寒,神情中,尽是嘲讽之意。 “当然不会,你布局了一辈子,自然没有那么简单,你希望能彻底毁灭天圣,对吗”慕浅画看向赫连影道,随后慕浅画看了看黑漆漆的夜晚,和赫连殇一个眼神相交后,赫连殇飞身离开。 赫连影身在黑暗中,最大的愿望无疑是将所有人拖入黑暗中,毁灭是最佳的选择。 相比于赫连影,传闻的诅咒,还真是有些先见之明,若非如此,天圣的江山或许不会存在五百年之久,毁掉了一些人,但却也成就了一些人。 “不错,可惜凭你们的力量,无法阻止历史的狂潮,预言即将降临,哈”赫连影虽不能动,但对他而言,若是能够清醒的见证一切,足够了。 “是吗你费尽心机策划的云家谋反都失败了,你确定不会再一次失败吗”慕浅画让狱门细察过,未中毒和已经中毒的百姓中,不乏特别的个例,她已经觉得一切十分反常,可皇甫一族准备多年,打算一举起事,各方响应,如今的羽城,风雨飘摇,她岂会不知,但她会用尽全力,阻止这一切。 “云家不过是颗棋子而已。”赫连影满是 子而已。”赫连影满是不屑的说道。 “云家当然是颗棋子,你奉命算计了所有人,可你知道,那神秘的一族想要的是什么吗”在得知皇甫一族后,联系云家的事情,慕浅画想了很多,云家谋反,论罪当株,这点没有错,可真正厉害的是在背后策划那一切的人。这点她也是在察觉到皇甫一族的存在后才想明白的。 云家的谋反,一切太过于粗糙了,但真正可怕的是策划这一切的人,只可惜云氏一族出云锦之外,都死了,无人存活,他也派人查过云家的人,确实找不出可疑之人。 “不愧是上官一族的后代,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只可惜太晚了。”赫连影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们来猜猜,一直和你联系的便是云腾飞养在别庄的那个体虚的外室,云澈的母亲,对吗或者说葬身火海的人,并没有死。”慕浅画看向赫连影道。 如今的赫连影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死对赫连影而言是解脱,但她要让赫连影生不如死。 “现在想明白似乎晚了。”赫连影见天色正陷入黎明前的黑暗,神情十分高兴。 “太后,你其亲生儿子除掉了云家,如今又要灭了天圣,当然包括你这个太后,不知道你打算作何感想,你还要用萧寒来换吗”慕浅画并未回应赫连影心中的疑问,转而对云瑶问道。 “郡主若此刻放了影儿,我便饶你疼爱的弟弟一命。”云瑶的指甲套在萧寒的脖子上已经划出了一道淡淡的红痕,若是再用力一点,鲜血便会流出。 “我当然换,只是太后真的不担心陛下吗太后可知国师历代相传的术式作用为何”若非她潜入赫连景腾的密室,她也不会从哪些信件中猜出所谓术式的秘密,只是术式的神情,让她到现在都还十分惊讶。 “影儿,都是母亲的错,和腾儿没有关系,你放了他可好。”云瑶神情中带着一丝心疼,随后说道,她同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慕浅画的话,让他意识到了对赫连景腾的亏欠。 赫连景腾贵为帝君,她贵为太后,可却从未给赫连景腾一份母爱。 “放了他,太后,既然你当初选择了他,难道今日要再选他一次吗既然如此,我告诉你如何解开术式,若是我死了,他便可以挣脱束缚,高高在上的太后,你打算如何选择。”赫连影的性格早已经扭曲,面对笑容的说道。 萌萌一直蓄势待发,慕浅画见云瑶稍微失神,立即看向萌萌,萌萌立即扑到云瑶的身上,咬了云瑶挟持萧寒的手臂一口,疼痛之下,云瑶本能的松开了手,刹那间,慕浅画从云瑶的手中夺回萧寒。 “小寒,姐姐看看,有没有受伤。”慕浅画蹲下身子,立即检查道。 “姐姐,我没事,都是我没听姐姐的话,私自出了王府。”萧寒略带歉意的说道,眼睛闪烁着泪花。他本来在王府中练剑,突然听到有人议论说慕浅画受伤了,他来不及考虑,就冲出了王府,结果刚走出王府不远,就被人给抓了。 “没事,小寒平安就好。”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道。 萧寒已经知晓了赫连影此举的理由,接下来的场面,的确不适合萧寒再。 慕浅画的话,萧寒腼腆的点了点头,心中发誓,下次绝不会给姐姐添麻烦,他发过誓,要保护姐姐,如今他被人挟持,只因为他还不够强。 “辛月,将小寒送回王府。” “是,少主。”声音落下,众人还未察觉到辛月的影子,萧寒已经消失在慕浅画身边。 若非今日情况特殊,慕浅画本不想启用辛月,除了初晴之外,辛月是她全心培养的第一人,辛月的轻功和她不相上下,但辛月除了单独见她之外,从不见任何人。 辛月发誓效忠,但慕浅画都不知道辛月从哪里来。 “太后,我倒是十分佩服你的狠心,竟然想要亲手杀了你最亏欠儿子的孩子,你的亲生孙子。”说话间,慕浅画已经回到了赫连影的身边。 皇甫一族行事成谜,如今唯有从赫连影的口中知晓一些皇甫一族的事情,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灭口了。 “你说什么,他不是宸王的”私生子三个字云瑶并未说出口,因为这是她曾经安排给赫连影的身世。“慕浅画,好深的算计” “深不深不用太后操心,不过我倒是觉得太后和国师是一路人,同样冷血,太后怕并非爱护你,而是想要弥补对你的亏欠,我想,若非对你有亏欠,太后绝不会选择用尽一切救你,你说呢国师大人。” 云瑶的心智坚强的可怕,就算是知晓了萧寒的身世,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如今,她只能从赫连影身上动手,好在赫连影性格早已经扭曲,若两人的心智都如此坚韧,他未必能得逞。 慕浅画的话,赫连影立即怒视云瑶,他可以绑架萧寒的母亲,让她有了萧寒,也可以杀掉萧寒的母亲,甚至杀了萧寒,但他绝不容许其他人来替他做这一切。: 106 强者生存 1 赫连影的心早已经被黑暗所埋没,没有一丝光明,他可以伤害别人,但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慕浅画你以为抓住了我,就可以控制一切吗你太天真了。”赫连影不屑的对慕浅画说道。 “是吗你确定你的合作伙伴真的不辜负你的期待吗” “当然,我精心准备多年,岂能让你短短数月给破坏掉,你那么聪明,你可听过说死而不僵。”他所求的是毁灭,只要能够毁掉一切,他在所不惜,包括他自己的命。 “是吗既然你信心十足,不知可否一解我心中的疑惑。”慕浅画直接坐了下来,有暗羽守着赫连影,加上她的药丸废掉了赫连影的内力,根本不用担心。 “你是想知道慕心柔是如何死的,对吗”赫连影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霾。 “为什么要对慕浅画出手。” “慕心柔的存在,对我而言,就像是柔和的阳光,就算是身在黑暗中的我也十分向往,可每每看到赫连景腾和慕心柔幸福的模样,我就发誓要以最惨烈的方式,毁掉这一切,我们是同胞兄弟,凭什么我的日子要如此悲惨不堪” 许是赫连影将慕心柔看到一缕阳光,提到慕浅画,神情略显激动了些。 “所以你让惠妃下毒殇下毒,却有让人刻意指点慕心柔,为的就是让慕心柔担忧,略懂医理的慕心柔不得不每次以身试药对吗”伺候柔妃的人几乎都不在人世,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柔妃盛宠一时,多少人嫉妒,身边又有多少眼线,有眼线的地方,所有的信息就不会绝对的安全。 “是有如何没想到你居然猜到了,看来,我们倒是同一路人。”赫连影看向慕浅画道。 多年来,从未有人看透过他的想法,包括地宫的属下,他身边的羽卫,从未有人看透过,没想到慕浅画居然明白。 “告诉我,慕心柔的尸骨在什么地方。”来天圣后,她本想去拜祭一下慕心柔,但查证后才知道,慕心柔既没有如皇家陵墓,甚至都没有下葬,那夜之后,慕心柔彻底的消失了。 “尸骨无存,我让人将慕心柔的尸骨活化了,洒在了四国不同的山脉中,我要让赫连景腾就是死,连慕心柔的一丝尸骨都找不到,哈哈”赫连影满是愤怒的说道。 “是吗”慕浅画眼中闪过一缕杀意,随后继续说道:“你不怕死,但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有这个机会吗”赫连影目光看向云瑶,随后对云瑶说道:“你不是说亏欠我吗杀了她,我就原谅你。”赫连影满腹算计的说道。 天圣的羽卫自古有国师培养,赫连影明白,他派给云瑶的羽卫,如今就不知在慈云殿的周围,只要云瑶一声令下,到时候慕浅画绝对走不了。 “影儿,不”云瑶岂会不明白,赫连影虽存在于世,但却存在于暗中,若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她下令,第一个死的便是赫连影,她下不了手。 “你不是说想要弥补我吗杀了她。”赫连影满目怒意的看向云瑶道。 “哦,我忘了告诉你,外面的羽卫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如今你剩下的仅有着屋内的几人而已。”慕浅画好心的提醒道。 “不可能”云瑶不敢相信,羽卫的功夫十分厉害,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能同时控制几十名羽卫。 “你们母子不是喜欢用毒吗你们能用,我为何不能用呢对了,我还忘记感激太后给我杯中吓了那么多迷药,可惜等次太拙劣了,太后此刻是不是觉得浑身乏力,经脉偶尔有刺痛的感觉。” “你下毒” “礼尚往来而已。”慕浅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但目光却看向了赫连影,能与皇甫一族合作,以赫连影不信任任何人的个性,却有如此信任皇甫一族,定是有什么绝对的筹码,绝非单单羽卫那么简单,定有后招。 与此同时,云锦正在急匆匆的赶往羽城。 皇甫雄虽然答应了云锦的提议,撤销了羽城中的一些核心人员,但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总有些不受约束的人,今夜势必将血染羽城。 无数道黑影向着皇宫袭来,赫连殇阻止了带头人的去路。 “云啸天天牢哪找金蝉脱壳玩得不错,没想到你身边竟然养了一个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提升,云峥怕是死不瞑目吧。”赫连殇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一个人无论怎么隐藏,眼睛终究骗不了人。 “没想到宸王居然知道我金蝉脱壳,在下佩服,只可惜你不该回到羽城。”云啸天摘下面巾,声音中透着冷意。 天牢中的金蝉脱壳他自认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脱赫连殇的监视,看来,赫连殇的势力在羽城的渗透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仅如此,宸王府的守卫也让他十分惊讶,虽然知道赫连殇师承天山老人,如今看来,远不止如此。 “云二爷这些年来丰城根基深厚,若是让云二爷回到了丰城,那不是更加得不偿失。”赫连殇直言道。 云家所掌管兵权的时候,云啸天的人几乎渗透整个军中,他虽竭力铲除了不少人,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不过,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没有白费功夫,终于知晓了这一切幕后之人便是云啸天,单凭云啸天这点,云啸天就必须死。 “看来宸王今日是打 “看来宸王今日是打算除掉我了,正好我要为那些死去的人一个说法。”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赫连殇几乎铲除了他安插在军中大半的信任,若是在给赫连殇一段时间,怕是能除尽军中所有的亲信,如今赫连殇掌握兵权,唯有除去赫连殇,再借助仅存的亲信,他或许能够重掌那几十万大军。 “领教云二爷的高招。”赫连殇掏出腰间的软件,直接向云啸天袭去,他甚少用到武器,可云啸天有让他用武器一战的必要,若非那日潜入云家的暗室他还不会发现,云啸天这些年掩藏的自己的功夫。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黑影在空中闪动,四处透着杀气,无数黑衣人进攻皇宫,还在慕长风安排了足够的御林军。 黑衣人人中,不发一部分羽卫,一边与云啸天交手,赫连殇一边留意观察着周围的局势,暗一还未归来,黎明前的黑暗,注定是一场苦战,赢者享受新一天的阳光。 “宸王的剑法不错,竟然还有时间分心。”云啸天毫不留情,直取赫连殇的咽喉,赫连殇一个飞快的身影躲开,若非慕浅画曾告诉过他移形换影,要躲开刚刚的攻击,他怕是会受伤。 “没想到这些年云二爷藏得够深,我倒是十分佩服,仅凭飘渺剑法的下半部,竟然几乎练出的飘渺剑法。”赫连殇观察周云啸天的剑法,心中倒是有些佩服,云啸天的对战经验丰富,虽然只发挥了八成的飘渺剑法,但却完全可以赶上慕浅画的如今的时期。 “看来上半部的剑诀在宸王手中,既如此我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全力一搏,只是宸王不担心浅画郡主的安全吗”自从她得到飘渺剑诀的下半部后,这些年来一直在追寻上半部的下落,没想到赫连殇居然知道。 高手交战,往往只要一个出神,就注定了败局,赫连殇的内功如此厉害,远远超过了云啸天的估计,不过,他知道赫连殇的软肋,那就是慕浅画。 “云二爷还是担心令公子的安全为好。”虽知道慕浅画安全无忧,可赫连殇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云澈的飘渺剑法定是尽得云啸天的真传,慕浅画虽然联系时间尚浅,但内力远不是云澈可以匹敌的,更换可慕浅画还会寒冰诀。 两人对战之际,云澈带人已经攻入了长寿殿。 长寿殿内,慕浅画一直在等候他们的到来,她一直派人盯着天牢,知道云澈金蝉脱壳的时候,她就知道,云啸天肯定还活着,如今看来,她猜对了。 她虽给赫连影服用了一些药丸,让赫连影清醒过来,一旦药效过了,赫连影又会中心陷入痴呆的状态,所以她暗羽派人镇守慈云殿,因为她知道,无论是云啸天还是云澈,都不会杀入慈云殿,如今看来,她估计的没错,第一个地方果然是长寿殿,好在她早将赫连景腾藏于密室中了。 “能在此简单郡主,真是云澈的荣幸,族主相见郡主一面,不知郡主可否随我前往。”云澈见到慕浅画后,直言道,慕浅画既然再次等他,就已经知道慕浅画猜到了他的身份,更换可他已经知道,慕浅画是上官一族的人,只是他没预计到云锦的母亲竟然是皇甫一族的小姐,云锦是皇甫一族唯一的继承人。 “依我看还是免了,从你身上我看到失望,想必皇甫一族的家主早已经不是千年前的皇甫一族了,上官家可没有甘愿为人奴仆造反的兴趣。”慕浅画直接拒绝道。 千年前,她哪位祖辈的确是皇甫一族的小姐,但终究是个现代人,骨子里希望着和平和自由,若非她想要自由,千年前的帝国怕就不会姓皇甫了。 “造反,郡主可知,这个天下本就是属于皇甫一族,若不是那些乱臣贼子,皇甫一族又何苦走入今日的境地。”云澈见室内就只有慕浅画和一个暗卫,并未顾忌,直言道。 “是一个失去江山的君主,他就不再是一个王朝的君主,更换可失去已经过去几百年,历史早已经更新换代,我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云澈的话,慕浅画十分不喜的回道。 “是吗既如此那我就告诉郡主,族主已经派人去请郡主的母亲了,到时候还请郡主道族中做客。”云澈知道慕浅功夫很好,更重要的是慕浅画不仅善于解毒,更善于用毒。 “是吗我倒是想说若你今日能活着,别忘了去收尸。”从云锦失踪的时候,她就以上官瑶的安全为首,安排了一切,如今只要她不让人撤去阵法,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同样也进不去,那个阵法十分奇妙,她暂且也无法突破,就算是皇甫一族的人,也不会那么容易,更何况狱门和鸳鸯山庄都不是吃素的。 “既如此我只能请郡主跟我走一趟了。”云澈拔出宝剑,随后继续说道:“请郡主亮兵器。” 云澈说完,暗羽立即挡在了慕浅画的身前。 “注意周围的一切,若是有人敢乱来,杀无赦。”慕浅画说完,拿起一根细长的丝带,沾上水,运行寒冰诀,丝带瞬间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是,主母。” 她和云澈同样都修炼了飘渺剑法,从习成后,除了和赫连殇对过几次招式之外,几乎没有怎么动过手,云澈的功力不如云啸天,正好让她练手。 看着慕浅画神情中的欣喜,不知为何,云澈从心底深处深处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没想到慕浅画的内力竟深厚至此,能瞬间把水结成冰,慕浅画手上的兵器,丝毫不逊色于她手中的宝剑。: 107 强者生存 2 从日曜到天圣,慕浅画学习到了很多,就算你手握天下,若没有绝对的实力,依旧难以赢得尊重,就像是她一样,虽是人人称颂的玉笛公子,若非有绝对的实力,也赢不来众人的尊重与忌惮。 “飘渺剑法,怎么会”云澈十分惊讶,飘渺剑法已经失传多年,他和父亲寻找多年,都没有找飘渺剑诀的上半部,下半部剑法虽然凌厉,可没有上半部的辅助,练习起来十分困难,多少次他差点走火入魔。 如今看到慕浅画使用的飘渺剑法,他心中起了争夺之心。 慕浅画剑法虽然路略欠缺了几分杀意,可每当刀剑相逢之时,传来的阵阵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云澈几乎无法承受。 “看来你不仅想要我的命,更想要飘渺剑诀。”云澈每招都透着杀机,慕浅画怎么看不出来,若以能力相拼,云澈在她收下走不过十招,她难得有交手的机会,便刻意的压住了自己的内力。 “看来,你闯进了云府的地下室。” 慕浅画最初只用了飘渺剑法的上半部,突然急转直下,熟悉的招式,让云澈瞬间明白过来,为何云家这颗棋子之所以一败涂地,怕都是拜慕浅画所赐。 “云家这盘棋的确不错,只可惜难成大器。”慕浅画略有不屑的说道。 云峥太过于霸道,凡是都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云澈和云啸天却又顾忌太多,若当初云家能全力一搏,起义谋反,天圣的江山绝不是如今的局面。 “是吗我本不想用,看来如今是无法留下郡主了。”云澈眼角闪过一丝阴冷道。 他看人向来十分准确,如今的慕浅画绝不可能为族主所用,不仅如此,若慕浅画一旦进入族中,假意效忠,后果不堪设想,不仅如此,慕浅画知晓一切,但对云家却毫不留情,如今云锦又是少主之尊,以云锦的为人,若是他到时候对慕浅画不利,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是吗拭目以待。”慕浅画的话落音,云澈从怀中掏出一把简易的火枪,那是民国时期,最简单的枪支,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 以她的身法自然可以躲过飞来的子弹,只是若皇甫一族制造大批的枪支夺取天下,对天下而言,绝对是好事。 相比于这些先进的武器,她倒是更加中意冷兵器时代,因为最起码不会有太多的人因为有了兵器而嗜血成性。 云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对准慕浅画,扣动扳机。(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慕浅画眼睛盯着云澈扣动扳机的手指,手用内力折断冰晶。 云澈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慕浅画身体微微倾斜,同一时间手中的冰晶向云澈的右肩袭击而去。随后以为飞快的速度,躲过了第二颗子弹,听到响声,暗羽十分惊讶的看着一颗银色的子弹穿过慕浅画身后的柱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暗器,拔出宝剑,守护在慕浅画身前。 “不用了,只有两颗。”慕浅画看着倒在地上的云澈,冷眼说道。 饶过暗羽,走到云澈的跟前,捡起了云澈落在地上的火枪,握在手中,仔细看着上面的工艺,看清楚后,慕浅画心中不由得一紧。 “主母”暗羽一紧制服了云澈,见慕浅画陷入沉思中,小声提醒道。 天边亮起了一丝微弱白光,慕浅画看着那一缕白光,随后对暗羽说道:“守住长寿殿,凡是靠近者,格杀勿论。”慕浅画说完,直接走出大殿,向着殿后的密室走去。 慕浅画走进书房,褚三思正焦急的候着,见慕浅画进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陛下情况如何”慕浅画立即开口问道。 “陛下一直在昏迷中,并未醒来,不过整个人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痛苦,郡主,外面情况如何”褚三思心中略带忧虑的问道,这个密室,只有历代帝王能进,如今他走进去,显得十分不适应。 “暂且没事。”慕浅画为赫连景腾把脉后,又喂下了一颗丹药,随后说道。 “那就好”褚三思顿觉松了一口气道。 慕浅画看向褚三思,伸出手示意到外面去说,褚三思心中十分复杂,但还是跟上了慕浅画的脚步。 “郡主想知道什么”慕浅画刚刚的举动,他就知道,慕浅画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你到底是谁的人。”褚三思的存在,一直是慕浅画心中的疑问,可以说他并不是忠于赫连景腾,但却又从未加害过赫连景腾,甚至在赫连景腾被赫连影控制期间,帮了她不少,但她心中仍有疑问。 “郡主想知道什么”曾经的过往,褚三思并不愿意多加提及。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为陛下而死。”慕浅画见褚三思不想多说,如今之际,也并非追查下去的最佳时机,她需要确认的是褚三思不会加害于赫连景腾就好。 “若是有位危害到陛下,老奴愿意以身挡刀。”褚三思十分谨慎的回答道。 “我且相信你一回,不过,在陛下没有请来期间,初晴必须留在陛下身边。”慕浅画察觉到褚三思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远在初晴之下,留下初晴,无疑是为了加一道保险而已。 “但凭郡主安排。”褚三思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道,多年来,从未有人察觉到他的事情,没想到被慕浅画发觉了。 “将陛下移至殿内,好好照料。”慕浅画吩咐道,其实她并不是看出了褚三思的破绽,只是全凭一种直觉 绽,只是全凭一种直觉,褚三思跟随在赫连景腾的身边,是何等聪慧之人,但她只得一个效忠主人的人该死何种表情,她并没有从褚三思脸上看到。 赫连殇和云啸天功夫原本不相上下,听到响声后,云啸天的步伐有些乱了,看着云啸天的神情,赫连殇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缕担忧,她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但随后看到暗羽的身影,担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小姐”惠泽殿外,绿蕊看到慕浅画立即迎了上来。 “情况如何” “赫连云有几次想要闯出去,都被巫贤给拦住了。”绿蕊看了看身后的巫贤,直呼其名道。 “时机到了,撕开一道口子,让人进去。”慕浅画看着不远处的黑衣道,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慕小姐的意思是宫中进来刺客,惠妃和五皇子不幸丧生,对吗”巫贤看着慕浅画眼底闪过的杀意,友好的建议道。 “有劳巫公子了。”既然巫贤开口了,她自然没有必要亲自动手,最重要的是慈云殿的事情她可还没有处理,云瑶绑架了萧寒,她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但若是等赫连景腾醒来后,她怕是不好动手了。 “小姐白家的人进宫了。”绿蕊察觉到体内蛊王的躁动,立即说道。 自从苗疆归来后,她体内的蛊王对苗疆的所养的蛊十分敏感,只要苗疆的人靠近,蛊王放佛本能的发出一种戒备,想起白尧给她服下的药,她心中就有些后怕。虽然回到天圣后,慕浅画为她调理过身体,但苗疆用药特殊,在身体内也买下了祸患。 “巫公子,惠泽殿交给你了,务必精美,完成之后,将这瓶药水倒入佛堂的密室中。”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递给巫贤道,她仔细观察过从云澈手中夺过来的火枪,其中部件多为铁制品,毁掉那批火器,原在她的计划之中,甚至没有告诉赫连殇,倒水倒入对人体并不还,但却能加快铁的氧化速度,只要短短几天时间,就会被全部锈掉,她这么做也是不行到时候为人所用。 “保证完成任务。”巫贤的目光并未看向慕浅画,而是看着绿蕊说道。 “绿蕊,你跟我来。” 巫贤看着绿蕊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略显无奈,只能认命的去处理惠泽殿的事情。 慕浅画和绿蕊向着慈云殿走去,四周早已经布下了侍卫,慕浅画和绿蕊只好越墙进去,她们此行,决不能落入侍卫的眼中,毕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适合让外人知晓。 “绿蕊,天下间可有你无法察觉的蛊。”她对蛊虽有研究,但远不如绿蕊来得好,她虽能解蛊,但却无法帮人从体内将蛊逼出。 “有,小姐体内的寒冰蛊我就无法察觉。”绿蕊立即回答道,当初慕浅画进入无声谷的时候奄奄一息,若非她一直照顾慕浅画,也不会发觉,如今她完全察觉不到慕浅画体内寒冰蛊的存在,当然是在慕浅画不驱动蛊虫的情况下。 “子母蛊你可能察觉出来。”子母蛊她也是在巫家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不知为何,看到赫连景腾和赫连影的神情,让她想起了子母蛊,虽然术式不一定是蛊毒,但其原理或许略有相似之处。 “此次去巫家,我的确从巫家历代相传的书籍中看到有关子母蛊的信息,不过近百年并未有人见过,我也无法确定,小姐为何突然提早子母蛊。”绿蕊不解的问道。 “去见见赫连影,看他体内十分有蛊。”慕浅画带着绿蕊走进慈云殿后,直接向着云瑶的寝宫走去。 慈云殿中若是将云瑶后赫连影关在其他地方,难免会被人察觉,但云瑶的寝殿内,绝不会有人靠近,加上桂嬷嬷被她封住了穴道,站在外殿中。 桂嬷嬷见慕浅画进来,发不出声音,但眼睛死死的盯着慕浅画,眼神中,满是恨意。 “小姐,这双眼珠子不错,有挖了的价值。”绿蕊面带笑容,一副十分欣赏的模样说道。 “送给你了,随你处理。”慕浅画笑道,桂嬷嬷对云瑶来或许重要,但在其他人眼中没有任何价值,她的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正好,从巫山回来后一直找不到试蛊的人,虽然老了点,身体还算硬朗。”绿蕊仔细观察后道。 桂嬷嬷听到绿蕊的话,犹如看到了地狱里的恶鬼一般,蛊,这个字似乎让桂嬷嬷十分害怕。 进入内殿后,慕浅画指了指昏迷倒在地上的赫连影,示意让绿蕊检查一番,她给赫连影检查过,并非察觉到任何异样。 “如何”绿蕊检查后,慕浅画问道。 云瑶的目光满是杀意,看着慕浅画和绿蕊两人。 “没有察觉到蛊毒,不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体内的蛊和蛊王不相上下,我无法察觉,但只要将蛊王放入他的身体内,或许有些意外的收货。”绿蕊兴致勃勃的说道。 “能行吗”慕浅画略有担忧的看向绿蕊问道,蛊王早已与绿蕊融为一体,加上之前苗疆有所损伤,若是伤及的蛊王,同样也是伤及到绿蕊。 “放心,如今他在昏迷中,不会反抗,加上他内力绝佳,正好是蛊王的补品。”绿蕊笑道。从苗疆回来后,当蛊王离开她的身体,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后,就会吃掉那人的内力和精血,让绿蕊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她体内,却又十分安分,绿蕊道如今也没有弄明白。只是赫连影的内力强劲,她有些担心蛊王吃多了。 “不不”云瑶被封住了哑穴,许是因为爱子的缘故,轻微的声音,几乎从心底传出。 慕浅画看着云瑶,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 108 强者生存 3 慕浅画回过头,看着云瑶的神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太后和国师大人还真是血脉相连,既如此,浅画又怎么好意思不成全呢”慕浅画拿出一颗药丸,喂入赫连影口中,最后又给云瑶喂下了一颗药丸,解开了云瑶被封住的哑穴。 蛊王慢慢进入赫连影的身体,在药物的刺激下,赫连影慢慢恢复神智,剧烈的疼痛,让赫连影的脸整个都扭曲了,慕浅画仔细看着赫连影的变化,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片刻都不想错过。 “啊”赫连影口中发出沙哑的应声,可惜如此小的声音根本传不出慈云殿,外人根本无法知晓。 “慕浅画,你是女子,怎么可以如此狠毒。”云瑶眼中带着愤怒与恨意,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出过大的声音,身体被封住了穴道,看着赫连影的模样,云瑶对慕浅画恨到了极致,却又无法阻止,她掌控后宫多年,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子,此刻,云瑶感觉自己如此的无力。 “狠毒,我这些手段若是放在昔日,或许太后连看一眼都不愿意吧。”多年来,死在云瑶手上的人多不胜数,或许对子女有一份疼爱,但对旁人,云瑶丝毫没有怜惜之情。 “慕浅画,你乱用死刑,你别忘了,他是国师,我是太后”云瑶用尽全力说道,她不知道慕浅画为她吃下了什么,没说一个字,似乎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是吗太后,国师,绿蕊,有谁能证明,我们来过”慕浅画看着满脸欢喜之意的绿蕊道。 “小姐,我们从来没有来过,看来,带回想要污蔑小姐,既然不能杀,毒哑了也不错。”绿蕊好心的建议道。 “慕浅画,你放了他,要什么哀家都给你。”云瑶看着赫连影疼得满地打滚,寒冷的冬天,赫连影的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衫。 “我要的,你给得起吗”慕浅画看向云瑶道,她要的除了她自己去争取,任何人都给不起,因为别人能给的未必回事她想要的。 “我给你慕心柔的遗体,你放了影儿。”云瑶神情十分纠结,片刻后,云瑶用尽全力说道,说完后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 “果然,这其中果然不止有国师,还有太后,太后的交易很吸引人,不过,在没有见到慕心柔的遗体前,如何能证明你手中真的有我想要的东西。”慕浅画看向云瑶道。 她派人暗中查过慕心柔的埋葬地,却发现慕心柔从未下葬,在鸳鸯山庄的时候,她问过慕东辰,得到的答案却是慕东辰只就走了赫连殇,后来也不曾找到慕心柔的埋葬地,那夜之后,慕心柔就消失了。 慕东辰心中本还存了一丝望向,可多年的时间,他早已经不抱希望了。 “你将蛊从影儿体内取出来,我就告诉你慕心柔遗体的下落。”云瑶见慕浅画答应了,立即说道,生怕慕浅画改变主意,毕竟慕心柔只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还要多久。”慕浅画看向绿蕊,小声问道,绿蕊欣喜的神情可瞒不过她,在鸳鸯山庄书房的时候,她曾看过关于蛊王的记载,其中不乏变异的情况,如今看来,绿蕊体内的蛊王正在吞噬着些什么,刚刚她体内的寒冰蛊也有了轻微的躁动。 “可以了,吃多了不好。”绿蕊拿出银针,扎在指尖道。 蛊王吃的正欢,但闻到了绿蕊血的气味,立即从赫连影体内出来,进入绿蕊的体内。 赫连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体,整个人十分憔悴,赫连影的一身功夫,已经几乎被蛊王吸食殆尽,加上她喂下的药,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太后现在可以告诉我慕心柔遗体的下落了吗”慕浅画看向云瑶道。 “哀家怎么能确认影儿的完全。”云瑶害怕慕浅画会出尔反尔,十分担心的道。 “我一言九鼎,绝对不会为难赫连影,还是太后让我自己在这慈云殿中找,虽然或许会费些时间,但太后也不要小看了我的能力。”慕浅画向来不喜欢讨价还价,十分不快的说道。 云瑶看着慕浅画的神情,如今之际,她只能赌一次,别无他发。 “梳妆台后面有个暗格,里面有一个玉质的钥匙,可以打开假山后面的密室,慕心柔在密室内的冰窖中。”云瑶已别无选择,只能据实以告。 “绿蕊,去确认一下。”慕浅画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吩咐绿蕊道。 绿蕊递给慕浅画一个小瓷瓶后,从暗格中取出钥匙,前往后院。 “你还想怎样”云瑶见慕浅画慢慢靠近,慕浅画脸上没有杀意,但她却从心底生出一抹寒意。 “不想如何,太后打开放心,就算你在不仁,看在陛下的份上,我都不会伤及的性命,但却也要给自己添加一份保险,太后以为呢”慕浅画走到云瑶的跟前,打开瓷瓶,一只白色的蛊虫进入云瑶的体内。 “你” “保险” 慕浅画听见脚步声急匆匆的靠近,嘴角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随后将云瑶和赫连影一并丢到了床上,还不忘嫌弃的擦了擦手。 “太后,好好护住你的儿子,这次我可救不了你了。”外面有人守着,云瑶根本无法将赫连影送出去,赫连影根本不能让旁人看到,她倒是期待,明天宫中定会多一抹桃色新闻。 殿外脚 闻。 殿外脚步声慢慢靠近,慕浅画解开了桂嬷嬷的穴道,但还不忘封住废掉桂嬷嬷的武功,随后消失在慈云殿中。 “小姐,密室内的确有一具遗体,只是衣服上很多血迹,而且也不是妃子的打扮。”慈云殿外,绿蕊见慕浅画已经在等候,立即走近汇报道。 “恩,我知道了,让人看住密室。”从慕心柔的寝殿中就能看得出,慕心柔是一个随性且喜爱简单的女人,那些华服并非她所喜爱的,只可惜误入深宫,一朝丧命。 与此同时,赫连殇和云啸天高手对战,云啸天隐约处于下风。 “二爷,公子被带走了。”好不容易从长寿殿“逃离”的属下,浑身是伤,急匆匆的汇报道。 听到来人的汇报,云啸天一个失神,赫连殇的宝剑刺入了云啸天的右肩,云啸天立即后退了几步。 “赫连殇,今日你我不分胜负,来日我定取你性命。”云啸天扔出一个烟雾弹,随后消失在黎明的一抹亮光中。 “主子,要追上去吗”暗夜立即问道,身上的黑衣已经满是血腥的味道。 “不用了,他还会回来了,清理宫内的尸首,就说是有人行刺,务必秘密处理。”距离新年只有三天的时间,如今怪病尚未痊愈,若是此事闹大,天圣内部和平难保。 “是,主子,主母刚刚送来消息,让主子即刻前往长寿殿。” 黎明的亮光,地上血迹斑斑,血腥的味道,如此处理,不由得有几分掩耳盗铃的味道,不知为何,赫连殇对着帝位从心底多了一丝排斥。 一条鲜血砌出来的路,强者生存。 长寿殿内,许是因为赫连影陷入昏迷,赫连景腾脉象缓和了许多,在千年人参的作用下,赫连景腾慢慢睁开了眼睛。 “浅画,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是否是变化之毒有了什么异常。”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赫连景腾整个人渐渐清洗过来道,那些事情好像不是他所做,但却留在了他的记忆中,不由得想到了羽城的百姓。 “陛下放心,毒很快能解”慕浅画的话还未说完,赫连殇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赫连殇立即行礼道。 “免礼,殇儿昨夜宫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情。”赫连景腾立即开口问道,他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他还是没有摆脱被控制的命运,这就是赫连一族的宿命吗 “陛下,浅画还要去为百姓配置解药,就先告退了。”慕浅画看了一眼赫连殇,立即说道。 暗羽一直跟着他,该知道的暗羽都知晓,这些事情,她暂且没有必要来主导,更何况涉及皇室幸秘又涉及太后,赫连景腾虽对太后有几分埋怨,但终归是母子。 “有劳浅画了。”赫连景腾道。其实他并不害怕慕浅画知晓皇族的幸秘,只是慕王府似乎从不愿意涉足其中,慕浅画也不例外。 慕浅画离开慈云殿后,以担心太后安全为由,萧贵妃带着后宫嫔妃闯进了慈云殿,不顾桂嬷嬷的阻拦,萧贵妃进入太后的寝殿内,看向太后的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男子,萧贵妃自己也吓了一跳。 “臣妾拜见太后,臣妾担心太后安全,私闯太后寝宫,还请太后赎罪。”萧贵妃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 萧娉婷看着萧贵妃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泄气,如今正是抓住太后的把柄之际,有了太后的相助,事情会顺利许多。 “桂嬷嬷带萧贵妃去偏殿候着。”穴道未解,云瑶暂且无法动弹,只得吩咐桂嬷嬷道。 “是,太后。”桂嬷嬷立即应声道。 慕浅画和绿蕊向着离宫的方向走去,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巫贤已经早在哪里等候了。 “小姐,你为什么要放萧贵妃进去啊。”绿蕊想了许久,心中十分不解,慈云殿已经在慕浅画的控制之中,为何又让萧贵妃闯进去,若非发现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慈云殿侧殿内,萧贵妃和众位嫔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 “姑姑,你何须担忧,如今正是我们的机会。”萧娉婷走到萧贵妃身边,在萧贵妃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还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吧。” “为什么”萧娉婷不解的问道。 “今日本宫不该听你的话,闯入慈云殿内,如今我们性命难保。”萧贵妃一脸后悔的说道,见侍卫阻止了那些黑衣人,本以为安全,听了萧娉婷的话,想要博得太后的好感,没想到可能会因此丢掉了性命。 “今日之事,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萧贵妃一脸不成器的看向萧娉婷道。 “太后想要杀人灭口,她自己老了不安分,姑姑可是贵妃,她怎么能”萧娉婷一阵后怕道。 “我是贵妃没错,可她是太后,娉婷,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贵妃娘娘,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贵妃娘娘,快想想办法,一个不是,可是会被株连的。” 萧贵妃的话,让跟随而来的众嫔妃一时间乱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做。 “姑姑,还有一个办法,或许我们可以逃过一劫。”萧娉婷眼睛一转,随后坚定的说道。 “什么办法”萧贵妃急忙问道。 “姑姑,来不及说明了,我先出去,一定可以解决此事,请姑姑等我好消息。” 萧娉婷不知道,她的离开,才是真正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109 伤与泪 1 “小姐,再过两日,赫连羽应该就会赶回羽城,小姐为何不在那之前处理了萧贵妃和萧娉婷。”回到王府后,初晴一直想不通,为何慕浅画不借机除掉萧贵妃。 “赫连羽的罪名足够让陛下以儆效尤,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更何况萧娉婷并非坐以待毙之人,若是萧贵妃察觉到太后有意除掉她们,你觉得以萧娉婷的个性会如何”慕浅画坐下后,一边看着手中的火枪,一边回道。 “冒险全力一搏。”初晴仔细看过萧娉婷的资料,根据萧娉婷的个性,初晴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回答。 “那么此刻她唯一能求助的是何人。”慕浅画一边思考着皇甫一族对火枪的制作究竟掌握到多少,一边回答道。 “陛下。”初晴回答后,恍然醒悟过来,继续说道:“国师的事情,陛下早已经知晓,涉及皇族幸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萧娉婷想要活下去,唯有将此事禀报陛下,陛下是如今唯一能救她的人,相反,也是一个将她打入地狱的人,小姐不用动手,怎么看萧娉婷都是死路一条。”初晴的神情中略带几分欣喜之色道。 “不仅如此,我和北定王有协议,我答应他若北定王府效忠于帝君,不参与谋反,我就不伤他北定王府的人,虽然萧敬已经放弃了萧娉婷,可萧娉婷终究只北定王府的郡主,若是我所为,北定王自然无法袖手傍观,但如今是君命难违,他也无话可说。”慕浅画放下手中的火枪后说道。 “小姐说的是,的确没有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初晴赞同道。 “白家的人如何”慕浅画对刚刚走进来的绿蕊和巫贤问道。 “寻着感觉,我们追出了皇宫,那些人随后就消失了。”巫贤挫败的说道,在苗疆他被白家的人控制住,如今又跟丢了了白家的人,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初晴,将羽城的地图拿过来。” 巫贤跟丢白家的人,在慕浅画的意料之中,从察觉到的时候,慕浅画就已经确定,这些人和混进瀚海山庄商队的并非同一批人,怕是潜伏在羽城多年,他们进宫暴露了气息,如今皇甫一族并未全力出击,只能说明他们有重新回到了面具之下,羽城几十万人中,想要找出几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你在什么地方跟丢的。”铺开地图,慕浅画对巫贤问道。 巫贤都能跟丢,对方绝对是一等一高手,突然撤出,肯定刚刚那个蓝色的信号弹有关,究竟是什么人阻止了这次的行动,慕浅画心中十分不解。 “城东这条路上。”巫贤指着地图道。 “看来,一时间是找不出来了。”慕浅画看着巫贤所指的位置说道。 “的确十分困难,城东历来是天圣皇亲国戚居住的地方,要想找出几个人,怕是要搜遍城东,若是天亮之后转移,想要找到就更加困难了。”画魅走进来说道,司棋保护在侧,生怕画魅有个意外。 “你觉得此刻应该如何”慕浅画对画魅问道,论对羽城的熟悉,她可是远不如画魅。 “什么都不做。” “愿闻其详。” “羽城怪病,人心躁动,若是城东再有个意外,势必更加让人议论纷纷,影响国政,加上如今要找出几个隐藏在羽城多年,或许是历代隐藏在羽城的人来说,无疑是大海捞针,若再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然后呢”画魅的见解绝不止如此,慕浅画略带欣赏的问道。 “暗访,既然撤退了,就说明暂时不会有所动作,和苗疆有关,只要暗查出这些年来有什么人离开羽城后行踪不明,或是四处游历之人,虽然有些费时间,但逐渐排除,想必很快就有结果,最重要的是如今也不是全无线索,最起码蓝若已经顺利的回到苗疆了。”画魅笑道,如今的蓝若,几乎彻底变成了女子,只要不脱掉衣服,旁人很难察觉,加上蓝若对苗疆的熟悉,势必会有所帮助。 “不错,若我没猜错,云锦应该很快就回到羽城了,或许就在这两日,务必让人暗中监视,但别拍自己人,记住,有钱能使鬼推磨。”云锦从皇甫一族归来,定会被人暗中保护,若是派出狱门的人,极容易被人察觉,慕浅画决定反其道而行之,用不会功夫的人监视,再来同意信息。 “是,主子。”画魅心中略微心疼道,但却也赞同慕浅画的话,不失为现在最好的办法。 众人散去后,慕浅画看着已经明亮的天色,不远处的国师府还在冒出一缕缕青烟,羽城德高望重的国师府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浅浅,幸苦了。”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道。 “宫中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慕浅画开口问道,毕竟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 “还没有,陛下去了慈云殿。”赫连殇整个人略带疲惫,但在慕浅画身边,放佛感受到一股清流。 “殇,还好吧。”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略带疲惫的神色道。 柔妃的死,真相赫连殇已经知晓,他从未想过,仅仅是因为一时温暖与光明,他想过无数权谋,唯独忽略的人心。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殇,休息片刻,我想待陛下处理完慈云殿的事情,我们怕是还要进宫一趟。”柔妃已经躺在密室的寒冰中数年,有些事情,还是要尽快处理为上。 “好。”赫连殇靠在软榻上,将慕浅画拥入怀中,没有 慕浅画拥入怀中,没有多言,却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可想到柔妃,她全无睡意。 两人相互依偎着,知道午时,慕长风回到王府,两人才换过一身衣服,向大厅中走去。 “大哥,情况如何”御林军昨夜也损伤不少,看慕长风步履匆匆,怕是急匆匆赶回来,马上又要离开。 “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还需重整一番,宸王,丫头,凡事小心。”慕长风十分谨慎的对两人说道,昨夜的事情,让他觉得十分异常,事情的背后还有什么,让他感觉到一阵阵寒意,特意回来告知。 “我知道了,大哥也是。”赫连影虽不惧威胁,可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了威胁的元素,最起码国师的国师不会随着国师府的消亡而走向真正的灭亡。 “少主突发蓝焰取消行动,是不是该给熟悉一个说法。”掏出皇宫的云啸天,直接回到了城东的府中,对云锦质问道。云锦自幼养在云府,云啸天见到云锦后,不知不觉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差距,如今云锦是少主,而他只是属下。 “云二长老是在质问我吗”云锦眼神一冷,冷声问道。 “族主的大计被少主毁于一旦,少主不应该给个说法吗”因为云锦突然取消行动,导致云澈被抓,云啸天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更何况云锦对皇甫一族的大计向来是持反对的态度,云锦向来心思深沉,如今突然改变,以他对云锦的了解,这其中必有猫腻。 “说法,云二长老是要本少主给你一个说法吗”云锦的眼神中略带几分威胁之意道。 见到云啸天后,云锦终于明白,为何她母亲去世后,皇甫一族并未将他带回族中,一方面是希望他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以便行事;二来若非皇甫雄尚无儿子,他也不会被带回族中。自云啸天身上,他丝毫没有看到尊重的成分,想来他这个少主还未掌握实权,此次皇甫雄之所以同意他的计策,一来皇甫雄对天下之势早已经掌握,二来也是对他的考验,若是通不过,他怕是性命难保。 考验也好,其他什么理由也好,只要皇甫雄同意他此次的计划,他也就算是成功了,最起码他为慕浅画争得了一些时间,对他而言,足够了。 “少主虽贵为少主,但也不能拿属下的性命当做儿戏,少主此举,属下无法信服,还请少主给属下一个交代。”云啸天咄咄逼人道。 如今云澈落入慕浅画手中,云啸天固然担心云澈的安危,但却也要量力而行,他被赫连殇所伤,若要此刻处置云澈,他毫无办法,如今云锦来到羽城,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云锦了。 “原来二长老是希望我帮你就云澈,您早说吗看来姑姑的份上,我自然不会袖手傍观,不然有岂能对得起二长老曾经的照顾呢”小时候他在云家的生活如履薄冰,若不是回道皇甫家,他还不了了解这一切的由来,自始至终,他的存在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云啸天的外室是皇甫一族庶出的小姐,是旁系,他所知道的也只有着一人,其实具体原因为何,皇甫雄并未让他知道太多,不仅如此,云啸天对他除之而后快的态度,怕也是因为云澈,因为云澈体内,同样留着皇甫一族的血脉,虽然稀薄,但若是没有了他,云澈或许会是一个选择,云啸天没有想到的是皇甫雄突然派人将他带回了族中,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我等为少主效力,少主若是袖手傍观,的确有损皇甫一族的道义。”另一个长老说道。 与其说是长老,还不如说是监视云锦的人之一。 “的确,皇甫一族岂容外人欺凌,几位长老尽快查出云澈的下落,本少主定当全力相救。”云锦应道。至于救出来的死人还是活人,他更加乐意见到前者。 “多谢少主。”云啸天心中虽恨得咬牙切齿,但如今云锦终归是少主,他不得不好言以待。 皇宫内,赫连景腾已经秘密将赫连影关进地牢,赫连景腾雷厉手段,直接让云瑶被气晕过去,云瑶被慕浅画下蛊,无法说出不利于慕浅画的话来,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浅画,为何带孤来慈云殿的后院。”赫连景腾看着熟悉的景色,从他懂事以来,就再未曾来过,这里对他来说,无疑是心中的一块禁地,他从不愿靠近。 慕浅画看着赫连景腾的神情,心中顿觉明白过来,为何多年来赫连景腾找遍了皇宫,就是没有找到慕心柔,原来如此。 “自然是带陛下来见一个必须最为熟悉的人。”慕浅画走到假山便,拿出钥匙,打开了密室,一股寒意瞬间袭来。 冰冷的寒意席卷着赫连景腾,赫连景腾步履彷徨的向着密室走去,进入密室内,看着冰封在寒冰中熟悉的女子,赫连景腾眼泪瞬间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赫连景腾寻找慕心柔多年,慕心柔却被封在寒冰之下,她不知道是该说云瑶仁慈还是残忍。 “母妃”赫连殇立即跪下呼道。 慈云殿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处禁地,他也曾让人查过慈云殿,为何会忽略至此,看着慕心柔熟悉的面孔,寒冰中,原本的白衫被染成了红色,那股刺眼的红,让赫连殇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慕浅画并未上前安慰赫连殇,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110 水碧莲的下场 1 她向来感情淡薄,此刻看到寒冰中的慕心柔,心中十分触动,衣服上满是血迹,就算是封印在寒冰中,依旧可以想象慕心柔死前的脸色苍白。 关于那夜,赫连景腾始终未曾提及,以赫连景腾的秉性,慕心柔居住的宫殿定是重重防卫,但却他却没有防备最亲的人,赫连影的处心积虑,那时的赫连景腾怕也是无从察觉吧。 结果伤透了人心,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多年来,云瑶不知道让人添加了多少层寒冰,慕心柔完全并封在寒冰中间。 “浅画,你母亲曾被封印在冰棺中,你救活了她,求求你,救救柔儿”赫连景腾满脸泪痕,手摸着寒冰,对慕浅画请求道。 赫连景腾的话,慕浅画一刹那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因为上官瑶的情况与慕心柔完全不同,慕心柔衣服上的血液中泛着微微的紫光,可见慕浅画在死之前,早已中毒,一个连一丝生机都没有的人,她根本无能为力。 “浅画无能,请陛下恕罪。”若倾尽她一生医术,可换慕心柔重生,她定全力以赴,可如今,她毫无办法,根本没有办法让慕心柔重新活过来。 “是孤要求太过了”赫连景腾沉默了许久后回道。 虽然素闻玉笛公子能解百毒,疗白骨,可让死人复活,的确是她强人所难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知道密室外传来一丝吵闹声,赫连景腾才起身离开密室。 “浅浅,你知道吗我早就猜到了结果,可简到母妃这幅模样,我恨不得立刻去杀了太后和赫连影,为母妃报仇。”赫连殇伤心中透着一抹杀意,那夜他无力带慕心柔一同离开,他的无力,只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我知道,我会陪在你身边。”慕浅画从后面抱住了赫连殇,靠在赫连殇的背后,轻声说道。赫连殇的伤他懂,若他要坚持他的坚强,她一辈子都会站在他的身边,只要他不离,她亦不弃。 次日赫连景腾宣布宫中遭遇行刺,惠妃和五皇子丧生,太后因受到惊讶,需在慈云殿静养,任何人未经传召,不得进入慈云殿,变向囚禁了太后,慈云殿外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守着。 至于此次怪病,在服下第六服药的时候,羽城百姓逐渐痊愈了,云锦听到消息后,松了一口气。 “少主,族主传来消息,请少主务必尽快接近慕浅画,尽快将慕浅画带回族中。”云锦身后,一位紫衣侍卫禀报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的感觉。 “我知道了。”云锦心底露出一抹嘲笑,皇甫雄此举是在警告他,至于带回慕浅画,皇甫想怕是另有安排,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看皇甫雄出丑了。 “属下告退。”紫衣侍卫瞥了云锦一眼,眼底露出几分不屑,随即立即离开。 慕王府内,连日来慕浅画难得享受这份悠闲的时光,微微的太阳,透着几分暖意。 “小姐,北静候派人求见。”绿蕊不想打扰慕浅画休息,但北静候亲信前来,却也不好不通报,慕长风去了军中,如今慕浅画是王府的主子,明日便是新年,自是无法拒绝。 “洛尘没有解掉北静候的毒。”慕浅画合上手中的书,慢慢的放下后道。 “根据北静候别院中的消息,北静候的病情似乎加重了。”绿蕊幸灾乐祸的说道,看到北静候倒霉,她心中格外畅快在,最好是连水碧莲也一起倒霉。 “水碧莲好像还被囚禁在慈云殿内吧。”此次处理赫连影,她倒是忘了水碧莲的存在。 羽城怪病,有张宰辅的监督,赫连斐虽有犯错,但终究只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而已,明天是新年,她怎么会让赫连斐过的如此畅快呢 “是” “殇此刻可在宫中。”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 “刚刚传来消息,王爷刚刚出宫后好像直接去了城外。” “张宰辅呢”赫连殇不在,慕浅画不由得想起了认死理的张宰辅。 “张宰辅正在给陛下汇报此次怪病的损失,此刻应该还在宫中。” “你传信给淑妃,让她和德妃以太后需要养病为由,水碧莲实在不宜在慈云殿打扰,记得告诉淑妃,一定要当着张宰辅的面来说。” 水榕派人来求见,水榕的毒,她不能不解,但她也不会让水榕过的那么畅快,以张宰辅的性格,定会参上水榕一本,到时候就水榕定逃不了好。 “是,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绿蕊兴致勃勃的说道。 初晴端着点心看着绿蕊笑着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姐,梅花糕是采用院子里新鲜的花瓣,小姐尝尝看。”慕浅画本就体虚,此次以身试药,初晴着实担心会伤及根本。 “昔颜可有传来消息。”昔颜去北境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因事情紧急,不得不加快脚步,水榕子嗣众多,贸然动手,定会让人生疑,行事需处处小心。 “昔颜五日前传来消息,一切顺利,只是水榕对嫡系打压甚是彻底,暂未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如今正在一边收集关于北静候府的一切信息,一边看能不成找出合适的继承人。”初晴回道。 初见昔颜来信之时,彻底二字让她记忆深刻。 “恩,去前厅看看。”慕浅画吃过两块点心,喝了一杯清茶后道。 慕浅画刚到前厅,宫中便传话,让慕浅画前往北 传话,让慕浅画前往北静候别院为期治疗。 “看来,陛下还是很看重北静候的。”马车内,初晴道。 “北静候掌握北境多年,陛下此举,许有些安抚之意。一来,一时间找不到北静候合适的继承人,二来,北冥国蠢蠢欲动,北境又是多山地带,善于在北境打仗的人屈指可数,又能服众又能打仗,北静候是不二人选。同时着也是我没有借机除掉北静候的原因。” “小姐担心一旦北静候有个万一,北境士兵可能会谋反”初晴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她虽说出来了,可这中间参杂着太多她无法理解的因素。 “不错,近半年来天圣动荡不安,看上去是因为我和殇的缘故,实际上这些动荡有人蓄意谋划多年,要除掉水榕,就必须要确保北境不会群龙无首。” 皇甫一族曾是这个大地的王者,皇甫一族如今的家主满腹算计,赫连影这类角色在他的眼中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一个小角色就搅得羽城动荡不安,若是他全力一击,会是什么效果,慕浅画不敢相信,如今就算是几国交战,对百姓来说,虽有可能会毁其家园,但却不是毁灭性的,若是皇甫一族此刻在四国之内,燃起战火,这把火怕是会烧掉整个天下四国。 “昔颜若是能从嫡系中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昔颜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小姐可曾考虑过从水榕的子嗣中择一个合适的人。”初晴提议道。 “此事再议吧。”初晴的话刚刚落音,马车就听了下来,慕浅画道。 初晴的提议,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在未来的路上布下一颗炸弹。 “洛尘见过郡主。”慕浅画走出马车,洛尘立即迎上前道。 洛尘和赫连云婷的婚事,随着赫连景风被贬为庶民无疾而终,对洛尘而言,无疑是喜事一桩。 “许久不见洛公子,恭喜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声音也脸上都看不出一丝表情。 “郡主请”洛尘丝毫不在意慕浅画的冷淡,伸手道。 跟着洛尘的指引走进房内,慕浅画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水榕,原本很差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郡主,侯爷的毒郡主可否能解。”洛尘见慕浅画没有任何动作,于是开口问道。 “与羽城百姓的毒一样,只是没有按时服药,病情加重了许多,看上去洛公子最近没少个侯爷吃药吧。”她以身试药,自然了解其功效,看水榕的样子,怕是洛尘每次开的要都不能一次性解毒,才导致体内的药效发生变化,让水榕卧床不起。 “郡主见笑了,论解毒,我的确不如郡主。”这点洛尘心知肚明,但天下间又有几个人的医术可以和玉笛公子相其并论呢 “我开服药给侯爷,药效有点猛,但有洛公子照顾,侯爷定会无碍。”慕浅画说话间,初晴已经将早就摆好的笔墨纸砚重新擦拭过一遍了,见慕浅画走进,立即将笔递给了慕浅画。 水榕能听到慕浅画的生意,但他已卧床两日,根本没有力气说话,自然也无法估计皇宫此刻发生的事情。 “陛下,淑妃娘娘,德妃娘娘求见。”张宰辅刚刚汇报完毕,一个首领太监走进来禀报道。 “陛下,老臣告退。”张宰辅立即行礼道,他和德妃虽是父女,但德妃已是宫中嫔妃,嫔妃不得见外男,哪怕是父女也不例外。 “宰辅似乎有好几年没有见德妃了,现并非朝堂,多留片刻也无碍。”赫连景腾出言道,当年张宰辅送德妃进宫,无疑有平缓朝野局势的意思,也的确起到了效果。 一入宫门深似海,千回百转总是怨。 德妃一向洁身自好,但身在宫中,又有谁能逃得过那些尔虞我诈。 “多谢陛下。”张宰辅感激的说道,长寿殿倒是可以召见嫔妃和臣子相见,只是赫连景腾向来不理会后宫,女子进宫后只能递牌子,再让大家夫人入宫相见,张宰辅夫人去世已有三年,除了偶尔传出来的消息,他也不知晓德妃的近况。 “宣。” “臣妾给陛下请安。”淑妃和德妃走进后,齐声说道。 德妃在看到张宰辅的那一刹那,眼眶泛起了微红。 “免礼。” “女儿给父亲请安。”赫连景腾说完后,德妃立即走到张宰辅跟前,以子女拜见父亲的礼仪请安道。她入宫多年,除了宴会上偶尔能见一面之外,未曾如此近距离相见,三年前德妃母亲去世,除了偶尔收到张宰辅问候的信件之外,想看一眼父亲,对她而言都是遥不可及。 “娘娘严重了”张宰辅眼眶微红,看向德妃说道,昔日的娇娇女,如今相见,才发现留不住的是时间。 “德妃和淑妃前来,可有要事。”赫连景腾给了一点时间,让张宰辅父女聊了两句,随后问道。 “陛下,臣妾前来是为了北静候之女水碧莲的事情,如今她还在慈云殿中,有打扰太后修养,明日便是新年,陛下看此事如何是好。”淑妃行礼后说道。 她很明白,如今的赫连景腾已不同之前,一切恢复到从前了,她不再多加奢求,唯一的奢求就是绝不放过水榕。 “淑妃既是水碧莲的姑姑,就交由你来处置吧。”如今之际,赫连景腾已无暇顾及水碧莲了。 “陛下,水碧莲既然与三殿下有夫妻之实,又是太后亲自赐给宸王的妾室,陛下恕罪,臣妾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她处理了水碧莲,此事不过是小事,她要做的就是讲小事变成大事。: 111 谁算计了谁 1 淑妃直接将难题丢回给了赫连景腾,此事若让她来处理,太重会惹来非议,太轻,她心里又不能畅快,如今羽城怪病,前夜的刺客,已经让赫连景腾心情不好,加上水榕在病中,来不及为水碧莲安排,此时便是处理此事的最佳时机,她等了许久,又岂能轻易放过。 “宰辅以为此事如何处置更为恰当。”水榕愿意让水碧莲以侍妾的身份入府,便是看中了赫连殇会继承天圣的江山,水榕掌握北境兵权,且根深蒂固,天圣正是多事之秋,他身为帝君,不得不防。 “陛下,明日便是新年,俗话说,今年之事不留到来年来做,老臣以为水小姐与三殿下已有夫妻之实,水小姐理应在年前进入三皇府,也免得到新年之际,受到众人议论。”张宰辅微微低头回道,心底却染上了一抹笑意。 “宰辅所言在理,既如此淑妃,论辈分,你是水碧莲的姑姑,此事就交由你安排吧。”赫连景腾立即吩咐道。 “臣妾遵旨,敢问陛下,该以何位份入皇子府。”若让她安排,她定会将水碧莲作为一个礼送入三皇子府,但此事不该由她来定。 “既然她不在乎位份,如今她和斐儿已有夫妻之实,就直接送入皇子府,派人通知水榕一声即可。”赫连景腾立即道,水榕的咄咄相逼,也是时候该给些颜色了,多年未曾拍打,水榕行事上也的确过分了些,赫连景腾想着。 “是,陛下,臣妾告退。”年关本事休息之日,如今羽城突发怪病,赫连景腾事务定是十分繁忙,得到结果后,淑妃便立即起身行礼告退。 “德妃和宰辅也一并退下吧。”赫连景腾立即吩咐道。 若是可以,他多想放心公务,住在冰窖中,年后便是十七个年头了,慕心柔一直在他眼皮底下,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察觉,甚至不曾如梦。 “德妃娘娘,宰辅大人,可否要到偏殿一续。”走到殿外后,褚三思小声提醒道。明日便是新年,张宰辅只育有德妃一女,自三年前夫人过世后,宰辅的府邸着实冷清了些,加上连日来事务繁忙,不由得想到昔日的画面,就算不服老,却也躲不过岁月。 “多谢公公。”张宰辅和德妃同时感激的说道。 淑妃微微点了点头,便直接去了慈云殿。 “父亲,近来可好。”羽城怪病,张宰辅亲自监督,德妃十分了解张宰辅,连日来,定是不眠不由,见张宰辅两鬓已长出几缕白发,德妃略微心疼的问道。 “一切都好,娘娘这些年来宫中可好。”虽对面而坐,但终究是君臣之分,张宰辅丝毫不敢乱了利益。 “一切安好,只是女儿有些担心明儿能不能逃得过这帝位之争,女儿斗胆问父亲一句,不知父亲可否如实回答。”德妃深吸了一口气,她虽学识丰富,但久居宫中,不了解外面的天地,更不了解天下,若说曾经的她还有一丝野心,此次事情之后,她便只求自保了。 “问吧。”张宰辅看了德妃一眼,随后问道。德妃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身在宫中,又有谁是干净的呢 德妃闻言,立即遣散了殿内的宫婢。 “如今的天圣,论兵权,宸王手中的兵权已超过了慕王府,论陛下的疼爱,又有何人能与宸王相其并论,论才智,宸王曾是日曜的战王,论背后的势力,宸王背后有慕王府的支持,论其他,柔妃是陛下这一生唯一的爱人,宸王和浅画郡主都并非泛泛之辈,天圣的江山迟早要交到宸王的手中,父亲,女儿敢问一句,若赫连殇继承江山,可有我们母子的栖息之地。”德妃微微吸了一口气回道。 淑妃的举动,让她看清了局势,如今的局势,她已经不敢妄想些什么。 “娘娘可否在怨我当日不顾你的意愿,将你送入宫中。”一入宫门深似海,从事世事两不知。身为臣子,张宰辅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但作为父亲,她对不起眼前的女儿。 “不,陛下对臣妾虽没有爱,但却十分尊重臣妾,许是因为父亲,陛下这些年对女儿也算是照顾。”德妃回道,宫中多年,她知晓宫中生活的手段,若非陛下有意护她周全,深宫中,凭她的能力,有怎能保一双儿女周全。 “既如此,娘娘可否听我一言。”张宰辅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 “父亲请讲。” “宸王和浅画郡主都绝非人善之辈,但对如今的天圣而言,继承江山,这帝王和帝后之位,非两人莫属,只要娘娘求一份安宁,向来宸王和浅画郡主定会如娘娘所求,浅画郡主是一个有恩必报之人,若是娘娘想要安宁,它日有机会可留一份人情。”张宰辅说完,暗自吸了一口气,慕浅画的确是一个有恩必报之人,同样也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既然德妃求安宁,他也定当保德妃以及其儿女周全。 “有父亲这句哈,女儿放心不少。”德妃立即回道,深宫多年,她也知道,事情绝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但如今之际,她也唯有步步谨慎了。 “时间不早了,臣该告辞了,若是娘娘思念家中,偶尔可让殿下和公主回府看看。”许是老来有些害怕寂寞,又或是因为其他,张宰辅道。 “女儿送父亲。”德妃微微行礼道,但身在宫中,她是后妃,却也不能太过。 德妃看着张宰辅离开的身影,眼底泛起了一丝泪花。 慈云殿内 。 慈云殿内,淑妃奉旨前往,经过慕浅画的警告,淑妃以及知晓,不能做的事情就坚决不错,能做的事情绝不放过。 “姑姑,你来了。”水碧莲见淑妃到来,十分激动的套近乎道,昨夜她闻到了血腥味,但被太后囚禁房中,根本走不出去,如今见到淑妃,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碧莲,近日可好。”淑妃随意看了屋内一眼,若非她此刻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太后的慈云殿竟还有如此破烂的屋子,不过比起她在北静候府的院子,还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多谢姑姑担心,我一切安好。”水碧莲看着淑妃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没底,仅有一丝害怕之意。 “陛下有旨,你今日就能入三皇子府了,碧莲,你终于不用被困在着慈云殿中了。”淑妃微微带笑说道。她会让水碧莲尝到什么叫做从宫殿进入地狱。 “三皇子府,宸王已经回来,为何还要让我入三皇子府,姑姑,父亲呢”水碧莲十分不满的说道,她虽和赫连斐又夫妻之实,但却也知道赫连斐的为人,绝非夫君的最佳人选。 “碧莲,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我好不容求陛下,让你不至于一辈子被困慈云殿中,你怎么还不领情呢”淑妃见水碧莲不识抬举,脸色立即垮了下来。 “姑姑,我不能入三皇子府。”水碧莲直接拒绝道。 “碧莲,如今你父亲病重,你与三皇子之事是陛下亲口发落,你难道要违抗圣旨不成,你父亲虽是权倾一方的北静候,但也不能违抗陛下,你先入三皇子府,等你父亲好了之后,你如何做,姑姑就不干预了。”淑妃安慰道。 淑妃心知肚明,她的话,会慢慢将水碧莲推向地狱,这是她送给水榕的见面礼,至于水碧莲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拭目以待。 “可是姑姑,若我入了三皇子府”水碧莲还未说完,淑妃就打断了水碧莲的话。 “碧莲,昨日刺客入宫,太后病重,若有个万一,你这辈子都无法踏出慈云殿一步,你自己选,你是入三皇子府还是等你父亲再请一次旨。”若非是慕浅画的叮嘱,淑妃恨不得直接将水碧莲丢入三皇子府,不过,正如慕浅画所言,有时候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水碧莲就是再不甘愿,却也知道,以她的身份,若是太后去世,慈云殿所有人都会派去守灵,她这一辈就真的完了,加上昨日已下圣旨,她清楚淑妃所言非虚。 “收拾一下,姑姑送你到宫门口。”淑妃握住水碧莲的手道。 淑妃的手寒冷刺骨,让水碧莲心中也染上了一丝寒意。 “多谢姑姑。”水碧莲感激道,心中却恨死了淑妃,若不是她多管闲事,她也不至于进入三皇子府,她昔日拒绝了赫连斐,以赫连斐的脾气,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淑妃一路将水碧莲送出了内宫的门,在众人的眼中,淑妃尽显慈悲之心。 “娘娘,为何如此轻易送她出宫。”翠儿心中略有不甘道,水碧莲离了皇宫,想要在对付她,就困难了许久。 “让人将这封信交到三皇子手中,好戏真要开始。”淑妃拿出一封信,递给翠儿道。 “娘娘此举高明,浅画倒是有些佩服。”慕浅画刚在宫门见水碧莲做马车离开,就知道淑妃事成,进宫的路上,恰巧遇到淑妃,便上前道。 “不过是同为女人而已,不过倒是多谢郡主了。”淑妃道,若非慕浅画让人告知时机,或许此事不会如此顺利。 因为是女人,有身在宫中,所以了解男人,曾经的她看不清,如今放下了,很多事情反倒更清楚了。 “娘娘若喜欢做点心,平时也可做一些送给陛下,只是要注意安全。”慕浅画叮嘱道,淑妃以及不能生育,若有赫连景腾的庇佑,在宫中的生活也自在些。 后宫的女人,有子嗣的还好,没有子嗣的下场十分悲惨,像是淑妃这样,一旦赫连景腾驾崩,淑妃就必须陪葬,有子嗣的却可迁出皇宫,这也算是她的一份仁慈吧。 “多谢郡主指点。”淑妃笑容中略有些悲伤,她不过才二十八岁,这辈子再也不能有子嗣,下场如何,她自己清楚,可后宫嫔妃,就算是有子嗣,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再晚陛下怕是要等着急了。”初晴小声提醒道。 “淑妃,浅画告退。”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道,淑妃的确让人心生怜悯,但她希望淑妃值得怜悯,因为她的怜悯只针对值得之人。 “姜维,本宫要的证据掌握了吗”马车中,赫连羽对急匆匆赶上来的姜维问道。他本想能借机立功,未曾想感到羽城,慕浅画已经医治好了羽城百姓,好在他在回来的途中,听闻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殿下放心,罪证确凿。”姜维笑道,不能除掉赫连殇的确可惜,但若能铲除其他人,也算是为赫连羽的前途铺路。 “那就乘热打铁,即刻进宫,姜维,你也是时候在陛下面前露脸了。”如今的六部中,赫连斐手握工部,他也似乎安插一个人进去了,也好趁机为姜维做一份安排。 “多谢殿下。”姜维笑道。 看其眼神,就知道是一个满腹算计之人。: 112 谁算计了谁 2 费祎看着略带喜色的赫连斐,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抹担忧,此次羽城怪病的来由沉迷,他多番调查,最终结果都指向皇宫,可怪病发作之际,赫连殇并未在羽城,宫中仅剩下赫连云和赫连明两位皇子,赫连云想来不参与任何争斗,赫连明是德妃之子,又是张宰辅的外孙,以德妃的为人,不会让赫连明做出如此离谱之事。 前日的此刻,太后养病慈云殿,可从宫中传来的消息,更像是被囚禁。 “殿下,此事可否能年后再议。”费祎犹豫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道。 “费先生,此事罪证确凿”赫连斐还未说完,府中侍卫便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侍卫进来后,赫连斐问道:“何事” “启禀殿下,宫中来人送水小姐入府。”侍卫低着都禀报道,生怕赫连斐一个不快会殃及池鱼,今日赫连斐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宰辅的眼中,府中人都知道,赫连斐十分不快。 “水碧莲,何人把她带出慈云殿的。”羽城风云不断,北静候重病,众人都已渐渐忘记了水碧莲,此刻谁还有心思去关心水碧莲,费祎心中不解,此人的目的为何,但此话却不能说出来,让他觉得整个人仿佛处于一个谜团中。 “宫中传来消息,是淑妃娘娘禀报了陛下,当时张宰辅也在场,陛下说水小姐既然和陛下有了夫妻之实,水小姐又不在乎位份,先进府中做殿下的侍妾。”侍卫心中十分害怕赫连斐会因此迁怒,但费祎问话,他又不得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既是陛下的旨意,殿下便只能让水碧莲入府。”费祎见赫连斐整个人在发怒的边缘,小声提醒道。 “让她入府,找个院落住下。”赫连斐随意的吩咐道。 “是。” 侍卫离开后,赫连斐眼中透着一抹杀意,太后将水碧莲赐给赫连殇之前,水碧莲的确是个香饽饽,他和水碧莲虽有夫妻之实,但水碧莲名义上终究曾是赫连殇的女人,赫连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先生以为水碧莲之事该如何处理。”赫连斐眼中透着杀机,双手微微紧握问道。 “殿下,以礼待之。” “哦说详细点。” “无论事实如何,水碧莲终究是北静候的爱女,昨日陛下暗中派人宣旨,让浅画郡主为北静候诊治,说明现在陛下十分看重北静候。”费祎心中清楚,慈云殿之事,赫连斐将其当做是一个污点,但如今却不能除掉水碧莲,因为水碧莲还有价值,最起码北境依旧握在水榕手中。 “何以见得”对于慕浅画为水榕医治之事,赫连斐却不以为然,毕竟慕浅画当初立下军令状,自然也包括了水榕。 “慕浅画如今贵为一品郡主,慕王手握五十万大军,以及慕长风手中的五万御林军,论品阶,慕浅画如今可丝毫不逊色于一个一品大臣,更何况陛下可一直将慕东辰当做是兄弟,若非看中北静候手中的兵权和在北境的地位,陛下何必亲自下旨。”费祎分析道。 “先生所言极是,让人好生伺候水碧莲,时间差不多了,我也搞进宫了。”赫连斐眼底闪过一丝阴冷道。 “殿下凡是小心。”费祎知道已无法阻止赫连斐的脚步,只希望一切顺利。 看着赫连斐离开的声音,一阵风吹过,费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快下雪了。”费祎自言自语道。 “先生是担心殿下此行会不顺利吗”赫连斐的心腹侍卫韩城问道。 “派人去留意宸王的一举一动,若宸王进宫,立即来报。”费祎急忙吩咐道。 “先生,此事与宸王有何关系,殿下一直让人注意宸王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宸王派人去过边城,三殿下身边姜维可是心狠手辣之辈,若非宸王派出亲信,定不负查出如此确凿的证据,而且宸王久居军中,若是手中掌握此等证据,绝不会轻易放过三殿下。”韩城不解的问道。 韩城曾是一名将领,因受人陷害,差点命丧黄泉,幸得赫连斐所救,他发誓以命效忠。 “消息的来源和那些凭空而来的证据,说明此人早就留意赫连羽,天圣所有势力虽错综复杂,但追究起来,如今掌权的无外乎是慕王府和宸王,慕长风除了慕王府所管辖的军队之外,其余的军队并不关心,能想到的也只有宸王了。”其实费祎还想说还有那个敢在大殿之上,立下军令状的郡主,但如今最大的怀疑对象却是宸王。 “先生说的有理,我这就让人暗中留意宸王的一举一动。”韩城立即点了点头,赞同道。 “别靠得太近。”昔日的战王,在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摧,如今的赫连殇愈发深不可测,宫中的此刻他虽没有查到来由,可那浓浓的血腥味绝非是普通此刻那么简单。 赫连斐走进朝堂上,见大殿之上,众人见他后都低着头,心中顿生一股怪异之感。 “儿臣叩见父皇。” “你还有脸来,你看看都做了什么好事。”赫连景腾揉了揉眉心,直接将手中的奏折丢到赫连斐面前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也曾是皇子,自然知晓其中的争斗,可伤及无辜,就无法原谅了,赫连斐竟为一己私利,灭了一个村庄。 赫连斐拿起奏折,看着奏折上所写,几年前,他无意间知晓一个金矿的消息,谁知消息 金矿的消息,谁知消息走路,他要夺帝,金钱不可或缺,谁曾想走露了消息,他只得灭了一个村庄,没想到此事居然被赫连羽抓住了把柄。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还望父皇明察。”赫连殇低着头,露出十分悲痛的神情回道。 当年之事,他确信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为了毁灭证据,他可是烧了整个村庄,不仅如此,所有的尸骨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父皇,此事罪证确凿,若父皇不信,打开派人前去查看,看私开金矿幕后老板是谁,当年烧掉的房屋,如今还留有灰烬,父皇,天圣百姓是父皇的子民,请父皇查明,还一个公道。”赫连羽立即开口说道。 “父皇,此事并非儿臣所谓,是皇兄陷害儿臣,因为儿臣掌握了证据,皇兄此番在边城的战役,全是和日曜镇守边境的将军赵毅合谋所谓,请父皇明察。”赫连斐从袖中拿出奏折和几封信件,双手呈上道。 “胡说,四弟,你私开金矿,视人命为草芥,罪证确凿,如今你竟想凭几封莫须有的书信陷害与我。”赫连羽说话之际,想要伸手抢夺赫连斐手中的信件。 因为那些信件他再熟悉不过,其中有一封还是他亲自写给赵毅的信。 当日赵毅来信,让他留下亲笔信,以作为双方达成交易的保险,没想到居然落在了赫连斐的手中,那赵毅收到的信怕是并非他所写的。 “父皇,皇兄想要抢夺儿臣手中的信件,便已说明了皇兄心虚,请父皇明察。”赫连斐立即道,若非赫连羽刚刚的举动,他还真怕赫连羽抵死不认。 在侧殿中候着的姜维,突然听到朝堂上议论纷纷,不由得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有一种想要逃的感觉。 “三思,将信呈上来。”赫连景腾脸色一冷,随即吩咐道。 褚三思看了赫连斐和赫连羽,两人的互相撕咬,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今日朝堂上空缺了的位置。 赫连景腾看着手中的信件,神情越来越冷,几乎从未不动怒的赫连景腾身上竟显露着几分怒意。 张宰辅作为元老,看着赫连景腾的神情,就已经确认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次边境之战,一输一赢打成平手,天圣损失了五千士兵,以从未打仗的角度来说,赫连羽指挥还行,但计谋略有欠缺,死伤太多。但若是这场战斗,变成了一场权谋,那所谋之人就死有余辜了。 五千人的性命,无论是谁,都该为此付出代价。 “陛下,此事竟涉及日曜和天圣的边城之战,理应明察,若此事属实,那五千人的性命总得有个交代,不然天圣的何以服天圣的百万大军。”凤城瘟疫加上羽城怪病,楼天明官升得很快,如今已是三品谏臣。 赫连景腾紧握手中的信件,看向赫连羽,他素来觉得赫连羽还算懂事,未曾想做出如此让人发指之事,按照规矩,不杀不足以平息亡魂。 “父皇,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赫连羽立即跪下,战战兢兢的喊冤道。楼天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爱民如子,说话行事毫无破绽,只是没想到他才离开不到两月的时间,楼天明已经站到了朝堂之上。 “宰辅,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赫连景腾让人将信递给张宰辅后,张宰辅看信后,脸色顿变,赫连景腾见张宰辅略微缓过神来后问道。 “陛下,其中一封信的确是殿下亲手所书,此事关系到数千人性命,还请陛下查清楚,按律法处置。”张宰辅言下之意,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来人,众爱卿都看看此信。”赫连景腾微微点头,随后吩咐道。 张宰辅立即将信递给了左将军和右将军,两人看信后,目光似乎想要将赫连羽千刀万剐一般。 左将军和右将军追随慕东辰几年,慕东辰治军严谨,一旦进入军营中,便于军中将士同吃同睡,那么他们如今贵为将军,但这些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如今赫连羽的此举,无疑只触动了两位将军的逆鳞。 “陛下,若此事查实,不杀不足安息军中亡魂。”左将军和右将军同时说道。 两人的话,正在看向的六部尚书脸色也变了。 左将军和右将军的话,声音之大,已经传到姜维的耳中,姜维闻言,心中一冷,他虽想要升官发财,也追随赫连羽多年,但此刻保命为上。除了一封信是赫连羽亲笔所属,其余皆是由他代笔,没想到赵毅今日保留了这些信件,如今还落入赫连景腾手中。 “原来是三殿下的谋士,如此匆忙,难道连主子也不顾了吗”姜维刚走出房间,慕浅画就阻拦了姜维的脚步道。 羽卫尚有残留势力,赫连殇必须前去处理,她本来想若赫连羽将姜维留在府中,她要如何处理,没想到姜维竟然进了宫,她又怎么会让姜维轻易离开呢 “姜维见过郡主,姜维一介布衣,实在不宜在宫中久留。”姜维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这个煞星。 “是吗本郡主倒是好奇,你进宫的时候为何没想起自己的身份呢”慕浅画道,睁眼说瞎话,她倒是佩服,姜维手段过于毒辣,且极善于隐藏,早日除去为上。 “姜维久闻宫殿富丽堂皇,威严高耸,便想一滩究竟,今日便央求殿下,带在下入宫”姜维咽了咽口水,向来巧舌如簧的他,看到慕浅画眼中的冷意,竟然说不下去了。 “是吗初晴,给姜秀才讲讲宫中的规矩。”慕浅画笑着道。 “是,小姐。”初晴话落音便控制了姜维,姜维虽精于算计,心狠手辣,但功夫不怎么样,加上来不及反应过来,便立即给初晴制住了。 “刚刚逛了许久,倒是有些累了,上几份茶点。”慕浅画坐下后,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 今日时间可久着呢她自然不能饿着自己,不划算。加上如今是年关,虽发怪病,宫中倒是不缺些稀有的水果。 “是,郡主。” 慕浅画何等地位,宫女丝毫不敢怠慢。 “不用急,等下你会有机会说的。”姜维被初晴封住了哑穴,只能一边张口,一边比划道,慕浅画随意瞥了一眼后道。: 113 谁算计了谁 3 朝堂之事,争论不休,信件为证,赫连羽无法辩驳,赫连羽为求自保,不得不死死的抓抓赫连斐屠村的事情,两件事情无论那件事情都令人发指。 “陛下,如今四国和平,危在旦夕,三殿下此举若不重罚,不足以平息士兵的怒火,今日过后,此事传入军中,定会军心不稳,请陛下严惩。”左将军压抑住想要直接揍人的冲动,开口说道。 “陛下,微臣以为左将军说的在理,如今四国和平已经逐渐打破,若是再军心不稳,祸患无穷。”右将军继续回禀道。 赫连羽昔日一笔好字,羽城中不少人求之为宝,如今在众臣的眼中,却成了活生生的证据。 “陛下,老臣以为关于四殿下是否屠村一事,也要尽快详查,民安则国安,民心不稳,定会影响到天圣的根基,老臣愿请旨立即前往调查此事。”张宰辅出言道。 张宰辅的话,不少人随之附和。 张宰辅心知肚明,两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一双幕后的推手,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他此举为民,但又何尝没有一点私心呢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的墨宝羽城中不少大臣家都有收藏,天下之大,能模仿人字迹的不在少数,请父皇明察。”边城与羽城相隔甚远,除了信件,如今并无证据,他只能否认,更何况此事唯有景风和姜维知晓,景风从小跟在他身边,他并不担心景风会背叛,姜维虽心狠手辣,但却也是惜命之人。 “陛下,虽能模仿人自己之人比比皆是,但今日朝堂上也不乏书法名家,陛下何不问过众人的意见,再做商定。”左将军脾气略微暴躁,右将军立即制止后出言道。 侧殿内,慕浅画享受着点心,偶尔传来争论的话语落入他耳中。 “小姐,褚公公派小太监来报,赫连羽矢口否认。”初晴眼神略微冷了几分,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 见初晴神情,姜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解开姜维的哑穴吧。”慕浅画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 “郡主,取得哪些信件的人并不是赫连斐的人吧,而是郡主的人,在下说的对吗只可惜郡主并无人证。”姜维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但还不忘嘲笑慕浅画道。 “你说得不错,物证的确可以伪造,但你又怎知道我没有人证呢陛下并非从未上过战场,若有人能将战场上的布局重新推演,你说,算不上证据。”慕浅画盯着姜维道。 姜维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让她佩服,她所说虽可作为证据,但若从边城来人,便会拖到年后,此事拖一天不利因素就会增加,赫连斐虽心机深沉,可论狠毒,费祎和姜维是不能相其并论的,若换做是费祎,绝做不出以命换权的举动。 “推演,郡主说的不错,可殿下初上战场,难免会力所不及,顶多也就是失误知罪而已。”姜维辩驳道。 姜维的辩驳,初晴双手紧握,恨不得直接对姜维严刑逼供。 “是吗那么你呢作为三殿下的谋士,你会是何种下场呢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看向姜维道。 “郡主虽贵为一品郡主,又深的陛下疼爱,难道郡主不知道,站的高有时候并非有利,也许恰恰会孤立无援呢”姜维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非常冷静的看着慕浅画。 姜维的神情,让慕浅画第一次觉得他似乎是个不畏惧生死之人。 “是吗”慕浅画从袖中飞出银子,封住了姜维的穴道。 “小姐,怎么了”初晴见慕浅画的举动,立即开口问道。 “暗一。”慕浅画并未接话,自己对躲在暗中的暗一道。 自从云啸天逃脱之后,赫连殇不顾慕浅画的反对,直接下令让暗一守卫慕浅画的安全。 “主母。”暗一拱手道,自从米田共水淹地宫开始,暗一就愈发腹黑了些。 “检查一下,看他十分藏了毒药,别让人死了。”慕浅画吩咐道。 费祎的来历她查过,姜维的来历她也查过,但现在仔细想想,姜维的来历是否太过于干净了些,以姜维的才华,完全可以做一方父母官,但五年来,安心在赫连羽身边做一个谋士,真的只是为了辅佐赫连羽这么简单吗 赫连影自始至终不远透露关于术式的事情,她虽查到了资料,但却知之甚少,姜维的举动,让她想起了曾经说过的话,有时候不能相信任何人 “初晴,我们去见见萧贵妃。”慕浅画微微叹气后道。 攘外必先安内,这个观点她十分赞同。 天圣的江山若有赫连羽和赫连斐从中作梗,便难得安宁,唯有除掉,将来的路上或许能顺利些。 自从慈云殿之后,萧贵妃便禁足不得外出,萧娉婷也不例外。 “站住,陛下有旨,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慕浅画刚到宫殿外墙,就被两个老嬷嬷拦住了脚步。 “让开。”慕浅画拿出腰间的令牌道。 “郡主恕罪。” “明日便是新年,郡主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萧贵妃见慕浅画走进来,冷声说道。 “听闻贵妃娘娘被禁足,我特意前来看看,顺便告诉贵妃娘娘一个好消息。”慕浅画微笑着看向萧贵妃道。 “慕浅画你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在这里装好人。 ,何必在这里装好人。”萧娉婷冷眼看向慕浅画道,当日她走出醉梦楼,被人带到乞丐窝,受尽侮辱,在得知慕浅画玉笛公子身份的时候,萧娉婷就明白了一切,恨不得将慕浅画除之而后快。 “看来娉婷郡主当日被乞丐轮奸还没学乖,如此不洁的身子,贵妃也敢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莫不是将许给三殿下做皇子妃。”萧娉婷既然知道了,她自然也没有继续隐藏下去的必要。 “慕浅画,那日对我下毒,将我带到城北的人果然是你,我要杀了你。”萧娉婷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向慕浅画袭来,眼中尽是杀意。 “若不是你先对我下毒,又怎么会落得这番下场,这个结果是你自己找到。”慕浅画挥动手中的丝带,萧娉婷的手臂直接出现了一道浓浓的血痕。 “慕浅画,你竟敢在本宫宫中行凶。”萧贵妃怒道。 “贵妃娘娘不也觉得她身子脏了配不上你的儿子吗何必为了讨好北定王在这里装好人呢我今日前来,是想告诉贵妃娘娘,三殿下与日曜守城将军赵毅达成协议,以人命换取军功,陛下此刻正在审理呢有三殿下的亲笔书写为证,结果如何,本郡主可是很期待呢”慕浅画微笑着看向萧贵妃道。 慕浅画的笑容让萧贵妃联想到来自地狱的恶魔。 “不可能,慕浅画,别以为你胡说我就会信你。”萧贵妃否定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慕浅画的话,她心底甚至怀疑慕浅画此举是要诱她走出殿中,违背陛下圣意。 “是吗贵妃娘娘不妨自己打听一二,浅画告退了。”慕浅画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走出殿外后,初晴立即问道:“小姐,萧贵妃会中计吗” “萧贵妃素来疼爱赫连羽,自然会派人去打听,我们就慢慢等着吧。”慕浅画一边漫步在御花园,一边说道,冬天的御花园少了花卉,平添了几分萧条。 “小姐,下雪了。”初晴看着天空,时不时几朵白雪落下。 凉亭中,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白雪为整个宫殿披上了一层白纱,朝堂的论辩并没有因大雪的到来停下,赫连羽的辩驳,让不好臣子陷入了迷茫。 “小姐,萧贵妃还未行动。”一个时辰过去,初晴略带担忧的说道,若今日赫连羽逃脱了,在想审理此事,怕是不容易了。 “不急,陛下都不急,我们急什么。”慕浅画一边喝茶,一边品尝着淑妃刚刚送过来的小点心道。 “郡主,可否要我去萧贵妃宫中看看。”慕浅画冷静得下来,淑妃却无法冷静,当年对她下毒,让她不育的人,自然少不了萧贵妃,如此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此刻若是前去,就变成别有居心了,放心吧。”慕浅画肯定的说道。许是因为她心中平静,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慕浅画离开后,萧贵妃一边让宫女为萧娉婷包扎伤口,一边让人大厅消息,一个时辰过去了,赫连羽还未从大殿走出来,萧贵妃急得在殿中来回度步,丝毫没有留意到,已经披上了一层白纱。 “姑姑,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萧娉婷包扎伤口后,站在窗口,冷风渐渐让她平静下来。 “传信给你父亲,告诉他,一旦有个万一,无比保住羽儿。”萧贵妃沉默片刻后道,言下之意,若赫连景腾发落了赫连羽,让萧敬派兵来救。 “姑姑,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萧娉婷说道,心中却冷了几分,这两个她虽有派人给萧敬送信,但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复,为了不让萧贵妃起疑,她每次都写两封信,一封是给萧敬,另外一份是给她的弟弟,每次收到的信,都是她弟弟写来的。 “你什么意思。”萧贵妃不快的说道,萧娉婷在失去清白的时候,她就绝不会让她成为皇子妃了,留萧娉婷在身边,也是为了北定王的势力。 “姑姑,就算现在传信,父亲来援,也来不及,我记得殿下身边有个谋士,此次前往边城,他也同行了。”萧娉婷压抑住心中的不安道,生怕萧贵妃会察觉。 “什么意思”萧贵妃因为太担心赫连羽,一时间无暇顾及萧娉婷的用意,对于萧娉婷没有直言,语气中略显不快。 “姑姑只要殿下无事而已,殿下身边不是有个谋士了,只要有人认了此事,殿下自然就安全了。”萧娉婷不敢再卖关子,立即说道。 “你说的有理,我怎么没有想到了呢皇儿说过,他回带姜维入宫。”萧贵妃顿然醒悟,随后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去查一下姜维在什么地方,再看看姜维身边,是否有其他人。”萧贵妃十分谨慎的吩咐道,宫中多年,她学会了事事小心。 与此同时,赫连殇已经将那些不能见光的东西清理干净。 “主子,要进宫吗”暗夜看着废墟,对赫连殇问道。 “下雪了,先回王府吧,暗羽,将云澈带到王府的地牢中。”赫连殇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道,宫中的事情他若参与进去会更加复杂,他只要掌控全局就好,更何况他也不想坏了慕浅画的兴致。 “是,主子。” “主子,主母为何格外在意着云澈。”暗夜略有不明的问道,他查过云澈,云澈的确和皇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知道的并不多,不明白为何慕浅画如此在意。 提及慕浅画,赫连殇整个人柔和了几分,随后直接骑马离开,留下一脸不解的暗夜,值得紧随其后。 “少主,赫连殇毁掉了培养羽卫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毁了就毁了吧,更换可羽卫本就是赫连一族专属的护卫,就算我们到手,也未必能完全控制。”云锦冷静的说道,心底却十分佩服赫连羽的手段。 羽卫从天圣成立以来,就是赫连一族为保护安全而专门培养暗卫的地方,赫连殇竟然一举毁了,如此果断的手段,让他佩服。: 114 谁算计了谁 4 朝堂之上,众臣争论之下,左将军和右将军一句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众臣虽有心为赫连羽求情,但却也不敢得罪左将军和右将军两人,在天圣,论军功,唯有慕王府能与两人相其并论。张宰辅则死咬住赫连斐不放,羽城突发怪病之际,赫连斐的小动作虽然没有得逞,他却看在眼中,张宰辅心知肚明,若这样的人留在朝中,对天圣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张宰辅最见不得草菅人命之人,又岂会轻易放过赫连斐呢 形势变化之快,萧贵妃几乎来不及反应,萧贵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除了萧娉婷之外,她找不到任何人商量。 “姑姑,如今之际,只有让姜维担下所有的罪名,父王不在羽城,如今的羽城中,唯有慕王府能遏制住左右将军两人,可慕浅画摆明了看戏,若不让姜维承担下罪名,以陛下的脾气,怕是会依了众臣的意思,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萧娉婷语气中略显焦急。 萧娉婷心中恨透了慕浅画,刚刚的一气之下想要杀了慕浅画,未曾想慕浅画功夫如此厉害,如今之际,她唯有借助萧贵妃的势,但借势之前,她必须要保住赫连羽,不然一切都只是空谈。 “娉婷,天圣自古以来,没有女子进入朝堂的先例,就算是皇后,也未曾有人进入朝殿之上,私闯朝堂,本宫怕没有救下羽儿,反倒会如了慕浅画之意。”萧贵妃心中又如何不想全力一搏,可这全力一搏也要成功方能救下赫连羽,如若不然,有害无利。 “姑姑爱子心切,虽说女子不如朝殿,但我记得先帝在位时,已经打破了这个规定,如今这等情况,想必陛下也不会责怪,更何况姑姑背后可还有北定王府。”萧娉婷只能拼尽全力,如今萧敬为保北定王府已经舍弃了她,但对赫连羽的看中并未削减,她了解萧敬,所有愿意赌一次。 “行了,可查出姜维在什么地方”萧娉婷的小心思萧贵妃岂会不了解,但如萧娉婷所言,如今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 “回禀娘娘,殿下带姜维进宫后,将姜维安置在侧殿,姜维一直未曾离开。”萧贵妃身后的宫婢回应道。 “慕浅画呢” 在萧贵妃眼中,慕浅画就是个变量,不得不防。 “浅画郡主如今正在御花园的亭中和淑妃赏雪。”宫婢低头回道。 萧贵妃点了点头后,换上了贵妃的正装,向着御花园走去。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萧贵妃去见姜维了。”初晴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随后走到慕浅画身边汇报道。 “恩。”慕浅画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轻的点了点头。 “郡主真是神机妙算,佩服。” 淑妃在宫中多年,萧贵妃身后有北定王府,但为人却八面玲珑,自入宫以来,从未听过萧贵妃犯任何宫规,没想到慕浅画居然能让萧贵妃违抗圣命。 “不过是利用了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而已。”慕浅画轻描淡写的说道,再者处处算计的深宫,若她不去算计别人,就是等着被别人算计,她没有任人宰割的嗜好。 淑妃嘴角微微一动,略显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 “雪景虽美,却过于寒冷,淑妃娘娘还是早些回去,明日便是新年,若是染上风寒,可就要错过宫宴了。”慕浅画看着漫天大雪道,她很期待明日被白雪覆盖的世界。 “那我就不打扰郡主了,先行告退。”淑妃明白了慕浅画的意思,让她呆在宫中,不要与今日的事情有太多的牵扯,如今她与北静候的关系以及闹僵了,若是再出意外,在这深宫中怕是难以立足了。 淑妃感激的看了慕浅画一眼,随后离开。 “小姐,时候不早了,可要回府。”初晴问道。 齿轮已经在转动,结果不会偏离齿轮的方向,如今漫天下雪,比往日更冷了几分。 “不急。”慕浅画放下茶杯后道,许是她修炼寒冰诀的缘故,并不觉得冷,反而对着漫天飞雪着迷。 初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伺候在侧。 宸王府内,赫连殇看着满天飞雪,院中的梅花丝毫不畏于严寒,红色的寒梅上,染上了一层白雪,看上去别具风情。 “主子若想见主母,可否要属下进宫将主母接出来。”离落看着赫连殇,他放佛能从赫连殇眼中看到,梅花树下,一道美若天仙清丽脱俗的身影。 “时候未到。”赫连殇并未看向离落,只是小声回道。 侧殿内,姜维见萧贵妃盛装而来,顿时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萧贵妃素来十分疼爱赫连羽,此刻前来,他已经猜到了萧贵妃的意图。 可若他替赫连羽顶罪,那就只诛九族的大罪,若是追查下去,后患无穷,这个罪,他不能认。 “姜维见过娘娘。”萧贵妃进来的那一刻,暗一便已经解开了他的穴道,但慕浅画打进他体内的银针,封住了他的武功,如今的他,根本无法逃脱。 “姜维,这些年来,羽儿待你如何”萧贵妃直接出言问道。 “殿下对我恩重如山。”当年赫连羽救了他,他才为赫连羽所用,这些年来,赫连羽的确未曾亏待过他,只是萧贵妃的来意如此明显,他又岂会不明白。 “如今之事,唯有你能救羽儿一命,本宫答应你,若你有个万一,本宫定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娘娘,此事 “娘娘,此事属下的确有为殿下代笔,但属下真的”姜维还未说完,萧贵妃立即打断姜维道:“是吗看来羽儿看错你了,羽儿素来不是狠毒之人,又岂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既然你不愿意认,那也就别怪本宫了。” 萧贵妃的出言威胁,在姜维的预料之中。 “娘娘想要如何”姜维抬头,眼睛中带着一抹怒光看着萧贵妃道。 他追随在赫连羽身边的时候,萧贵妃曾将她的贴身女官赏赐给他做夫人,如今他已有了一个儿子,但却在萧贵妃的掌握之中,一时间姜维难以抉择。 当初答应萧贵妃的赐婚,也只是想要更快的取得赫连羽的信任,没想到如今反成了牵绊。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如何”就算是当年皇后在世,又有太后的庇佑,她都能博得一席之地,就是因为她做事都会留一手,对姜维她自然也不例外。 “后宫中恩宠也是一种手段,姜维佩服,佩儿如何”他可以算计任何人,但对唯一的儿子,他的后人,他自然关心。 “你放心,他们好好地。”萧贵妃道。 “我答应你。”姜维眼中闪过一抹危险之光道。 心中十分明白,决不能信任眼前之人,萧贵妃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呢 “先生请” 姜维无奈,他被慕浅画封住了内力,只能任由萧贵妃摆布。 淑妃领着姜维,鼓足勇气,踏入朝殿,她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金碧辉煌,威严庄重的朝殿,看着身居高位的赫连景腾,心中一丝彭拜,一丝胆怯,但如也只能鼓足勇气走了进来。 众大臣的目光,看得姜维想要逃离,但身后两名会功夫的太监,他根本逃不了。 赫连羽看着萧贵妃,又看了看姜维,顿时明白心中的用意,可姜维的到来,同时也象征着全无退路。 “萧贵妃私闯朝堂,你可知道后果。”赫连景腾看向萧贵妃道,赫连羽做出的事情虽令人发指,可萧贵妃终究是他的嫔妃,又在宫中多年,就算不爱,也总有几分情意。 “臣妾知罪,但臣妾也是一个母亲,臣妾今日冒着大不敬之罪前来,就是想要告诉陛下,边城之事,羽儿之过错,都是受到了他的挑拨,请陛下明察。”萧贵妃立即跪下道。 萧贵妃此举,左右将军两人怒意更浓,若是换一个场合,或许众人会佩服萧贵妃的勇气,但如今亵渎朝殿,已经惹来众大臣的不快了。 “陛下,萧贵妃身为后宫妃嫔,私闯朝堂,还请陛下依律论处。”礼部尚书拱手道。 “此事再议,羽儿,你是否受了此人的挑拨。”赫连景腾指着姜维,盯着赫连羽问道。 “父皇,儿臣知罪,请父皇治罪。”赫连羽立即道,赫连景腾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不能不下,但就算是挑拨,既成事实,他也逃脱不了罪责,但若他不领罪,此事只会演变的更加严重,以左将军和右将军两人的脾气,定会将他千刀万剐,慕王府也好,赫连殇也好,怕是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如今之际,保命为上。 朝堂上,众人的争辩依旧不可避免。 一番争辩后,最终姜维无可辩驳,被判年后于边城处斩,以祭奠亡魂,赫连羽被贬为庶民,发配边城,终生为死亡的将士守灵,至死不得离开边城。 赫连斐被囚府中,待查实后发落,至于查证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楼天明。 “初晴,去请左将军和右将军来亭中一聚。”慕浅画看着漫天飞雪,对身后的初晴吩咐道。 今日的裁决,定会惹来两位将军的不满,但慕浅画却明白,如今结果,是最佳的选择,赫连殇未曾进宫,如今有些话只能她来说了。 “是,小姐。” 慕浅画的邀请,哪怕左将军和右将军满腹气愤,却也不好拒绝。 “两位将军觉得此处的精致可好。”两人到来后,慕浅画拉开亭中的帘子,随后开口道。 “论雪景,慕王府的精致怕是远胜御花园,郡主邀请我们前来,怕不是为了赏雪吧。”右将军抢先开口道,在战场上,左将军的勇猛胜他一筹,但在其他方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直性子。 “将军何不回答我此处的景色如何,结果就在将军的答案中。”慕浅画转身,看向两位将军道。 见慕浅画真容,两人神情闪过一抹诧异,虽然早就听闻慕浅画容貌倾国倾城,气质清冷如仙,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慕浅画,两人不由得想,在天圣怕是没有女子可以和眼前之人媲级。 “此处雪景盛美,但远不及春天的花开满园。”左将军移开目光后回道。天圣不比北冥冬季甚长,每年也只有一两次大雪而已,所以御花园的精致还是春天最美,说完后,左将军的眼神闪过一抹诧异。 “春天便是掩藏在着雪景之下,雪化了之后便是春天,明日便是新年,每处雪景多有不同,两位将军还是换个心情,欣赏一下每年难得的雪景。”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郡主说得极是。”左将军回答道。 “本是沐休的时间,两位将军定是幸苦,浅画还要去见见陛下,就不打扰两位将军回家同亲人相聚了。” “郡主请。”左将军道,右将军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每次刚想说什么,都被左将军只制止了。 “你干嘛不让我说话啊。”慕浅画 。”慕浅画离开后,右将军忍不住说道,他实在猜不透慕浅画的用意。 “你啊,战场上是一员猛将,但就是在朝堂上少了些心眼,郡主请我们前来,是好意,陛下今日虽未能以重罪发落三皇子,但却是最佳的结果,若最终的罪名落在三皇子身上,边城怕是会军心不稳,到时候日曜定会趁虚而入,倒是我,还不如一个十多岁的丫头看得透彻。”左将军解释道,朝堂之上,他对赫连景腾的发落的确不满,但细细想来,让赫连羽为逝去的将士守灵,或许是一种最佳的选择了。 “区区日曜,何足为惧。”右将军不满的说道,在他看来,不杀不足以平息此次的风波。 “若单是日曜,的确不足为惧,若是在加上南楚和北冥,局势就大大的不同了,这些年来,北冥养精蓄锐,南楚的楚南天也不是泛泛之辈,日曜帝君秦子卿隐忍多年,可天圣呢五年来多是些安于享乐之辈,哎”左将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 “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吗”此刻右将军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忍不住吐糟道。 “你啊,若是拿出几分用兵的心思在朝堂上,也不会没有听出郡主刚刚提醒的弦外之音了。”左将军道。慕浅画的提醒的确不能言明,她是女子,不能妄议朝政,但能借景提醒,让他十分佩服。 “不愧是慕王的女儿,的确聪明。”右将军附和道,但字字真心。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左将军看着慕浅画离开的方向,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只留下几道脚印。 长寿殿内,赫连景腾揉了揉眉心,赫连羽虽急功近利,但他还是了解一些,绝想不出如此歹毒的计策,如今的天圣,千疮百孔,让他心惊。 “陛下,浅画郡主求见。”褚三思小声回禀道,从下朝之后,赫连景腾锁着的眉就未松开过,褚三思希望慕浅画能开解一下赫连景腾。 “让她进来。”赫连景腾放下眉心的手后道。 “浅画见过陛下。” “丫头,坐吧,殿中没有外人,就不必行礼了。”赫连景腾道,但目光却看向了慕浅画的后方,见无人后,不由得有些失望。 “陛下,殇在处理城北林中之事,忙了一夜。”慕浅画解释道。 “丫头,你是否觉得今日孤的判决太过于仁慈了些。”赫连景腾开口道,左将军和右将军的不满,他看在眼中,长远计,他没有其他选择。 “陛下为长远计,向来众人会体谅陛下的圣意,刚刚浅画见了左将军和右将军,两人倒是也释怀了些。”慕浅画直言道。 “如今就好,浅画可否陪孤下一局。”赫连景腾指着棋盘道。 赫连影之事,他记忆中隐约有慕浅画的身影,慕浅画的能力,远在他的预计之上,只是这些年来,赫连影到底做了多少安排,他至今还未能查清楚。 棋盘上,黑白子看似互相厮杀,但却又像是在互相引导一般。 “陛下,姜维不可留。”慕浅画落下一颗黑子后道。 “浅画知道他是何人。”姜维的表现的确让他看出了几分弦外之音,但却有没有证据。 “敌人,赫连一族最担心的敌人。”片刻后,慕浅画落下最后一子,此举不相上下。 慕浅画的话,赫连景腾一惊,本来要落子的棋子,却落入棋盘上,打算了整个棋盘的布局。 褚三思站在远处,并未听到两人的说话,但赫连景腾的举动,让他也惊讶了一下,多年来,从未见过后赫连景腾如此失态。 “看来孤是疏忽了,没想到竟会死灰复燃,如今这些变化也就有了和你的解释,浅画怀疑姜维是哪一族的人。”赫连景腾捡起棋子放入棋盒中道。 慕浅画是上官一族的传人,千年前,上官一族辅助哪一族成为天下之主,随后隐居山野,多年来,赫连一族曾想请上官一族出山,终一无所获,直到上官瑶这一代上官一族只有一个女儿,赫连一族才善罢甘休,只是被四国追杀了多年的哪一族复活,事情的严重性就可想而知了。 祖辈打下的江山,赫连景腾又岂会轻易放手,更何况还有整个天圣的黎民百姓,一旦天下大乱,必定血流成河。 “我是否怀疑并不重要,陛下不惜一切将殇带回天圣,不也是因为帝王星吗”慕浅画知道,这些年来,赫连景腾从未关注过赫连殇,但天山老人却和赫连景腾是旧识,若非见到外公,她还不知道,她如今都还未告诉赫连殇。 “骨笛之主便是凰者,虽然用了些手段,但有浅画在殇儿身边,孤也松了一口气。”赫连殇道,他心中更加担心的是千年前,那一队神兵。 “事情或许暂时告一段落,若无意外,陛下已经摆脱了术式,明日的新年,浅画准备了烟花,既是新年,还是热闹些好,除旧迎新。”不知为何,此刻的赫连景腾倒像是一个孤寡老人一般,赫连影之事,赫连景腾的确苍老了不少。 “依你之意。” 慕浅画又为赫连景腾把脉,天色渐暗,留下一瓶药后才离开皇宫。 “陛下,浅画郡主倒是十分贴心。”褚三思看着赫连景腾拿着药瓶看了许久,开口说道。 “的确,只是这个烂摊子怕是要幸苦他们二人了。”赫连景腾道,若是能选,他或许会做出另一种选择。 慕浅画走出皇宫,赫连殇已经在马车中等候了许久,见慕浅画出来,立即挽着慕浅画的手上马车,随后将慕浅画拥入怀中。 两人早已心意相通,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互相依偎着。: 115 谁算计了谁 5 赫连羽的下场,对于萧贵妃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赫连景腾念在萧贵妃爱子心切,并未让人立即送走赫连景腾,而是年后,只是查封了府邸,赫连羽被囚在刑部的大牢中。 “娘娘,吃点东西吧。”萧贵妃的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见萧贵妃的模样,格外担心的说道。 “娉婷呢”萧贵妃沉默了许久后道。 “娘娘,郡主刚刚去了刑部大牢。”老嬷嬷是萧贵妃的陪嫁嬷嬷,看着赫连羽出生,又看着赫连羽长大,一直侍奉在萧贵妃身边,只是人渐渐老了,便一直留在宫中修养,听闻今日之事后,便从此赶到萧贵妃身边侍奉。 “嬷嬷,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萧贵妃无力的看着老嬷嬷说道。 “娘娘,罪名已定,暂且无能为力,娘娘不放派人暗中保护殿下,只要殿下还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老嬷嬷道。 “嬷嬷,守灵啊,羽儿贵为皇子,从此要过那样的生活,我身为他的母妃,让我如何安心,想着我在宫中的锦衣玉食,羽儿的餐风露宿,我就难以下咽。”萧贵妃放下架子,终究只是一个母亲,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却是慢慢的苦涩。 “娘娘,陛下已经解禁,娘娘此刻要保全自己为上”老嬷嬷贴在萧贵妃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萧贵妃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多谢嬷嬷。”萧贵妃道。 赫连斐虽回到了府中,可想起赫连景腾将此事交给了楼天明,心中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加上没有又有张宰辅的监督,此事愈发显得严峻了许多。 “殿下”费祎见赫连斐一脸颓靡之色,心中十分担忧,今日朝堂之事所发生的事情,费祎早已知晓,只是赫连羽此举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费祎,尽快除掉赫连羽。”赫连斐立即吩咐道。 “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之事看似是赫连羽状告殿下,可殿下不觉得您和赫连羽是在互相撕咬吗得利者是谁,殿下还需重新估量。”费祎劝解道。 费祎本就不赞成赫连斐今天去状告赫连羽,就君心而言,若赫连斐的手能伸到军中,势必会引起陛下的忌惮,更何况陛下心中的继承人选并非赫连斐,这点天下人皆知。 “什么意思”赫连斐早被气昏了头脑,根本无法站在立场之外看清局势。 “殿下,今日您和赫连羽互相指正得利是是谁”费祎提醒道,从赫连斐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费祎就隐约感觉今日之事并非如此简单,当左将军和右将军走出宫门的时候,还不带怒气,他心中的猜测就印证了。 “赫连殇。”赫连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道。 “不仅如此,今日大殿之事,除了殿下和赫连羽之外,都是得利之人,陛下不碍于北定王发落了赫连羽,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如今看来,北定王已有选择,萧娉婷之事一颗弃子。”费祎分析道,心中不免惋惜自己没有早点看清局势,当得到结果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看清楚。 “怎么可能,赫连羽和北定王之间的协议怎么如此轻易打破,萧敬可是赫连羽的亲舅舅。”赫连斐不敢相信的说道。 “北定王的确是赫连羽的舅舅,可除此之外,他还是北定王,如今看到,当日太子谋反,北定王救驾,并非如此简单了。”费祎惋惜道,看来他错过了很多东西。 “你是说当日北定王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帮赫连羽夺取帝位,为何他有突然改变主意了呢”连番的疑问,赫连斐根本反应不过来。 “慕浅画,那日和今日一样,慕浅画都在宫中,细细想来,北定王回到封地之后,的确有派人给羽城达官贵人送礼,其中就有慕王府,慕王府向来是不收取任何礼品,北定王的却例外了。”所有的事情,费祎幡然醒悟过来,可如今看清楚,终究还是晚了。 “你先出去吧。”赫连斐抬头看向费祎,眼神中却有些许陌生,今日费祎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费祎的忠心,费祎是真的现在才看清这一切,还是赫连斐不敢继续想下去。 “殿下,后日楼天明便会离开羽城,定要全力阻止才行。”费祎心中无奈,可若这些事情不让赫连斐知晓,后果必定会更加严重,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劝解赫连斐,看清当下的局势。 “当年并未留下任何证据,此事暂且不谈,这些年本宫个甚少亲自参与其中,就算楼天明掌握了证据,凭他一个小小三品谏臣能奈我何。”赫连斐道。 “属下告退。”费祎就算心中有所想法,却也知道不能继续说下去,说的越多越是引起赫连斐的不满。 费祎刚刚离开,赫连斐就收到了一封来信,原本压抑住的怒气瞬间爆发了,费祎走在园中,看着赫连斐急匆匆的离开的身影,立即跟了上去,见赫连斐是去了水碧莲的住处,便悄悄离开了。 费祎离开后,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黎明的一抹亮光,水碧莲除了脸上,全身血痕,畏缩在床上的角落,一夜的折磨,赫连斐沉沉的睡了过去,水碧莲死死的看着赫连斐,若她还有力气,又有一把刀,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水碧莲不知道,昨夜的折磨,仅仅是一个开始。 慕王府内,昔年只有慕长风独自在府中,今年有了慕浅画的存在,热闹了不少,黎明时分,福伯 不少,黎明时分,福伯就已经忙碌了起来,直到第一缕阳光升起,慕浅画慢慢睁开了眼睛。 洗漱后,福伯就让人送来了丰盛的早餐。 慕浅画的早餐一直是早小厨房做的今日见到丰盛有不乏喜庆的早点,慕浅画也感觉到一丝暖意。 “郡主,陛下来人请帖,请郡主去参加今夜的宫宴。”福伯一边吩咐人布菜,一边将请帖递给慕浅画道,请帖是赫连景腾亲手所写,福伯自然不敢怠慢。 “恩,宫宴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旁晚,之后便是等会,我进宫一趟,尽量早些回来一同用晚膳。”今年宫中的夜宴,有她的存在,怕是会惹来很多人的不快,她进宫纯粹只是为了赫连景腾亲手所写的这份请帖而已。赫连景腾怕是笃定若是其他的请帖,她定是不会进宫的缘故。 “老奴吩咐府中人准备,等郡主恢复一同用年夜饭。”福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原本想陛下亲自的请帖,慕浅画今夜怕是要留在宫中了,毕竟圣意难违。 “福伯,这几道点心不错,看上去也喜庆,你准备些,我带进宫。”当年慕东辰和赫连景腾关系甚少,赫连景腾也没少住在慕王府,带些点心进宫,不送上珠宝倒是更合适些。 “是,我这就去准备。”福伯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 “小姐,今日进宫,萧贵妃怕是会给小姐难堪。”初晴道。 “不仅是萧贵妃吧,怕是除了淑妃之外,其他人都不会给我好脸色,今日的宫宴不过是以表喜庆之色,除旧迎新,怕是没有什么人的心思在宫宴上。”相比于宫宴,今日的赫连景腾怕是更愿意呆在那寒冷的冰室中,昨日给赫连景腾把脉,发现赫连景腾体内已经染了一丝寒气,好在她昔日体寒,做了不少丹药放在身上备用,若不然寒气入体,对赫连景腾如今的身体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相较于昨日,宫中尽显一片喜庆之色,进宫后,慕浅画直接去了长寿殿,刚走进见赫连殇正在和赫连景腾对弈,便在一旁坐下,没有打扰,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丫头,带了什么好东西,昔年众人来给孤恭贺新年,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带食盒,如今蛊到时候正好有些饿了。”落下最后一子,赫连景腾已是败局,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略有些高兴的说道。 “福伯让人做了些点心,浅画觉得还不错,带给陛下尝尝。”慕浅画说完,立即从食盒中将点心拿了出来,褚三思一直让人温着,点心还带有一丝丝热气。 “倒是有二十多年没有尝过慕王府的点心了,着实怀恋。”赫连景腾放佛看到了昔年的自己,只可惜岁月不能倒流,赫连景腾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吃完后道:“岁月变迁,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用过午膳后,慕浅画又和赫连殇一同去了慈云殿,看到寒冰中的慕心柔,慕浅画心中感慨万千。 “殇,当年娘亲因为寒冰蛊保住了气息,慕浅画的情况,我无能为力,不过,北冥皇室中有一口寒玉棺,可保姑姑从寒冰出来后容颜不改。”慕浅画手摸着寒冰,片刻后,掌心出现了一丝水汽。 “寒玉棺虽是北冥皇室的至宝,不过,再过一月便是北冥帝君的寿诞。”赫连殇看着慕心柔道。 两人在密室中呆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慕浅画才离开宫中,赫连殇也随慕浅画一同离开,今年的宫宴相较于往年,格外沉重了些,太后依旧未曾从慈云殿内走出来,对于慈云殿中之事,众人虽有猜测,但却无法敢提及。 慕王府内,今年倒是格外热闹,慕浅画让福伯准备好年夜饭,府中众人一同用膳,虽未在一个室,但对于府中下人来说,却是手中若惊,慕浅画的提议,福伯起初反对,但随后他自己也有些向往,便没有多加反对了。 晚膳后,五颜六色的烟火照亮了羽城的上空,醉梦楼内,画魅看着燃烧的烟火,满是心疼。 司棋无奈,宠溺的将画魅拥入怀中,谁让他有过爱财如命的妻子呢 迎着满天的烟火,慕浅画和赫连殇一同来到了醉梦楼,暗一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画魅脸上露出心疼之色,但心中却十分高兴,自从他接任画阁阁主以来,新年几乎都是一个人度过,因为新年之际便是收集情报的最佳时机。 “少主,今日宫宴,便是救人的最佳时机。”云啸天看着漫天烟火,那烟火如同他心中的怒火,燃尽一切。 “救人,你可查出云澈被关在什么地方”云锦开口问道,但心思早就飘到了其他地方,醉梦楼独特的光芒,格外醒目,云锦心想,今年的新年,慕浅画定会去哪里吧。从回到皇甫家后,他就知道,狱门是上官一族的守护势力。 “宸王府内”云啸天对云锦不冷不热的态度十分不满,心中后悔没早日除掉云锦。 “宸王府内如今怕是没有云澈的身影,今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戒备。”云锦开口道,根据消息,云澈的确入了宸王府,但赫连殇心思缜密,绝不会不加安排,赫连殇的势力藏在暗中,他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赫连殇究竟将云澈藏在什么地方。 “看来少主是不打算救人了。”云啸天十分不满的道,但如今却有依赖云锦少主的身份。 “既如此,走一趟也无法。” 他素闻赫连殇为了慕浅画,将宸王府内种满了梅花,如今正是赏梅的季节,他正想去看看,打发着慢慢长夜。: 116 新年 烟火过后,慕浅画和赫连殇回到了倚梅小筑,满天白雪下,朦胧的羽城,这份宁静让人心安,多少年没有见过大雪,慕浅画不由得想起前世,雪地上,孩子们打雪仗,堆雪人,那个时候的她每天看着医书,接着便是不同的考验,那个时候的她,十分羡慕想拥有一颗的自由,如今,她自由了,反倒没有了当初的心思, “殇,你说云啸天能找到云澈吗”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这寒冷的雪夜,有了赫连殇的存在,她觉得格外的温暖。 “不能,浅浅,你猜猜看,我将云澈藏到了什么地方”赫连殇双手抱着慕浅画,慕浅画靠在他的怀中,他只愿此刻能够永恒该多好,只可惜这个新年,他们也只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光。 “应该在王府内吧,不过,若是云锦有心,怕是瞒不过他。”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胸前,声音多了几分暖意,放佛能叫醒藏在雪中的花苞。 “浅浅可否觉得还合心意。”赫连殇轻声道,心底却给云锦打了个叉,慕浅画救云锦,的确是别有目的,就算慕浅画不出手,云锦也未必会有生命危险,她能懂慕浅画希望云锦欠下一份人情,一条命,但却不喜欢云锦分去了慕浅画片刻的目光。 “不错。”赫连殇的语气最极尽温柔,但慕浅画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最近露出了一抹微微的笑意道。 用云澈换来一个试探,或者说是一个默契的结果,慕浅画觉得不亏。 此刻众多黑影穿梭在宸王府内,云锦一袭白衣,站在围墙之上,满园的梅树,白雪之下,放佛透着淡淡的梅花香,云锦看着这一切,眼睛深处流露出一抹酸涩,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此刻寒冷的夜中,放佛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但心底的那份暖意,让他明白了,对她而言,他绝非是最佳选择。 “少主,搜遍了宸王府其他地方,只剩下这里了,没有找到云公子的身影。”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人对云锦禀报道,神情中正在等着搜寻眼前院落的命令。 “回去吧,今日是找不到了。”梅枝无法承受白雪的重量,发出嘎的一声。 “可是”白衣的中年人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试图反驳道。 “这个院子还没有主人,赫连殇绝不放将人藏在这里。”云锦说完,自己飞身离去。 刚赶过来的云啸天听到云锦的话,心中满腹怒意,云锦自进宸王府之后,便站在围墙之上,全无真正的救人之心,在云啸天的眼中,云锦此举,无疑是没有救人的打算。 云啸天和赫连殇对战之后,伤并未完全康复,但今日的宸王府毫无防备,让他觉得十分一次,宸王府的戒备一向不亚于皇宫,今日竟然全部戒备,让他一时间猜不透赫连殇的目的。 白衣中年人还来不及阻止,云啸天已经飞跃过围墙,进入院落之中,刚刚进去,白雾瞬间让他迷失了眼前的道路,陷入阵法中,白衣中年人刚想进去救人,却发现根本看不到云啸天的身影,只得追上刚离开的云锦。 “少主,二爷被困与阵法中,请少主伸以援手。”白衣中年人拱手道。 “伸以援手,赫连殇亲自布下的阵法,你觉得是那么好破的吗云啸天自己找死,你这是想让本少主陪葬吗”云锦停下脚步,声音中略带怒意的说道。 以赫连殇对慕浅画极尽的宠爱,绝不会容许云澈脏了那个院落,从进来开始,他就知道那个院落绝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同样的道理,赫连殇也绝不会让那个院落沾染一丝的鲜血,污染了他为慕浅画亲手打造的院落。 “少主恕罪,只是二爷如今深陷险境,若是旁观,族主定会怪罪下来。”白衣中年人见说不动云锦,只得抬出皇甫雄,略带威胁道。 “放心,他自会受点苦,赫连殇不会在哪里杀了他,若你实在放不下,在院外等着就好,时候到了,他自然就出来了。”云锦道。他这个半路出来的少主,有岂会得到族中之人的尊重,同样的道理,他也没有必要无故的付出。 黎明之际迎接新年欢快的声音传遍了羽城,街道上,或是赏雪,或是为亲朋好友送出新年最早的问候。雪夜中,云啸天冻了一夜,直到第一缕阳光,白雾才慢慢散去。 “云二爷,主子说了,你在擅闯王府,就等着去你最疼爱的儿子在乱葬岗被野狼分尸。”暗一站在云啸天身后道。 暗一的话,云啸天经过了一夜的冷风,原本血液几乎凝固,而此刻背后却出现了一丝莫名的凉意,他觉全神戒备,没想到对方的靠近,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走”白衣中年人也等候了一夜,见云啸天想要出手,立即扔出一个烟雾弹,随后离开。 “六长老,你为何阻止我,只要我拿住了他,还怕问不出澈儿的下落吗”离开王府,云啸天略带怒意的说道。 “我在外面等候了一夜,未曾察觉有人监视,那人的功夫,绝不低于赫连殇,拿寒冷如冰的眼神,若我没猜错,他便是天下排名第一的杀手,夜煞。”六长老略微心惊的说道,夜煞是天下认给暗一的称呼,丧生于夜煞手上的高手多不胜数,但从未有人正在见过夜煞,夜煞只在新月之夜接受任务,犹如黑夜下的一抹魅影,所以天下人曾以夜煞的称呼,但却从未有人见其真容。 “你说他是夜煞。”云啸天也 他是夜煞。”云啸天也惊了,天下杀手榜中,大多数都归于族中,当年族中不乏有人全力寻找夜煞,但夜煞除了接受任务之后,其他的消息都是一无所获。 “不错,隐约散发出来的冷意远远超过剑心,剑心天下排名第三,根据消息,排名第二的是位女子,剩下的便之后天下排名第一的夜煞了,没想到他居然是宸王的人。”六长老十分诧异的说道。 两人的对话,躲在暗中监视的暗一听得十分郁闷,他有那么可怕吗虽然知道江湖人给他送了个夜煞的名号,但他根本没有关注,在接触慕浅画之前,他甚至不愿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两人离开后,暗一走在长廊上,心思早就飘向了远方。 “暗一,出什么事了。”暗夜见暗一一副深思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很可怕吗”暗一呆萌的摸了摸额头问道。 “啊没有”暗夜咽了咽口水,心中补充道,若为同伴,自然不可怕,若为敌人,绝对是最棘手的存在。 暗一见暗夜的神情,随便瞟了一眼,转身离开,他也能看得出暗夜在撒谎,暗一无所谓的大摇大摆离开。 暗一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暗一离开后,暗夜忍不住吐糟道:“吃错药了。” “姐姐,新年快乐。”清楚一早,萧寒就采了一束最美的梅花,早早的在前厅等候了,见慕浅画走进前厅,立即将梅花递给慕浅画道,梅花的花枝被一层布包了起来,可见其心思。 “新年快乐。”慕浅画袖中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萧寒,随后又取出一块玉佩,系萧寒的腰间。 “谢谢姐姐。”萧寒看着腰间的玉佩,爱不释手的道。一直在慕王府,萧寒也学习了不少,包括识玉,极北寒玉,天下间怕是也找不出几块,他修炼的内功只至阳之纯,极北寒玉恰好可以调节他的身体。相比之下他的一束梅花倒是显得有些不入眼了,他暗中发誓,等长大后一定要送姐姐最好的东西。 “喜欢就好,姐姐也很喜欢小寒送我的梅花。”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察觉到萧寒眼中之意道。 萧寒曾看到了慕心柔的画像,片刻间有一丝停顿,慕浅画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萧寒虽是赫连影之子,但稚子无辜,更何况萧寒恨级了赫连影,慕浅画并不担心萧寒会报仇。 “大哥,新年快乐。”慕浅画走到慕长风身边道。 “丫头,新年快乐,有什么好东西送给大哥的。”慕长风看了萧寒身边的极北寒玉,心中竟有一丝妒忌之意,慕浅画还未开口,他便直接讨礼物了。 “大哥,你年长,还没送姐姐礼物呢”萧寒虽有些怕慕长风,还是不忘为慕浅画讨礼物道。 “臭小子,大哥白白教你心法口诀了。”慕长风给了萧寒一个白眼,随后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慕浅画道。 “多谢大哥,一点心意。”慕浅画接过礼物后,初晴递给慕浅画一个锦盒,慕浅画随后递给慕长风道。 慕长风接过后,见萧寒一副好奇的模样,直接放入怀中,还不忘笑嘻嘻的看萧寒一眼。 “福伯,新年快乐。”慕浅画递给福伯一个瓷瓶道。福伯在慕王府多年,常年一人独自打理慕王府,落下了风湿的毛病,慕浅画专门给福伯做了调制身体的丹药。 “多谢小姐。”福伯道。 “福伯,府中下人每个赏十两纹银,未在府中的人等回来之后赏吧。”慕浅画吩咐道。 “是,小姐。”年前慕浅画让府中有在外有亲人的人回家团聚,各自赏了十两,如今又赏,福伯心中点了点头。 “初晴,让人备下马车,早膳后进宫,麻烦福伯吩咐准备几道点心和一些祭品。”慕浅画吩咐道。 用过早膳后,萧寒便立即回去练功,自从上次被云瑶劫走之后,萧寒就愈发用功了。 “丫头,萧寒这样下去好吗”顺着长廊,慕浅画向着大门外走去,慕长风紧随其后,忍不住问道。 “小寒虽是个孩子,但生性倔强,有些事情,只能让他自己慢慢看透,倒是我刚刚忘了一件事情,大哥,爹爹和娘亲怕是要回来了,到时候外公也会随行,你让人注意一下是否有异动。”慕浅画说道,她和赫连殇的人一段有所动静,定会让人察觉到异常,但慕长风的通天阁不同,向来以打听消息为主,加上慕长风从未暴露于前,再有赫连影这层关系,定会不像他们那般惹人注意。 “好,丫头都快成管家婆了。”慕长风想起府中的安排,虽不是全家团圆,但却是他过的最愉快的新年了。 “大哥,娘亲回来之后一定尽快给你找个真正的管家婆。”慕浅画笑道,论年纪,慕长风今年已是二十有五,若非慕东辰常年不在羽城,说亲的人定会采破门槛。 “你送的礼物大哥收到了,我送的礼物小心拆,知道吗还有羽城看似太平了,但暗处的人也渐渐露出来了,近日自己小心些。”慕长风翻了一个白眼道。 “好。”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大门,慕浅画上马车后道。 慕长风看着慕浅画离开的身影,眼神中透过一抹坚定,随后骑马悄然离开。: 117 团聚 新年之初,羽城不少达官贵人心中却过得十分纠结,谁继承这江山,天下人心知肚明,一旦到那个地步,慕王府的势力定会更上一层楼,若能和慕王府拉上一点关系,将来定会一帆风顺,但他们更加担心的是若惹怒了慕浅画,后果更加严重,新年的第一天慕长风便行踪不明,如今慕王府内,只剩下慕浅画,便更加难测。 “小姐,张宰辅派人递来帖子。”福伯将帖子递给正在给还未长出嫩芽的花盆浇水的慕浅画道。 慕浅画不慌不忙浇完水后,擦了擦手,才伸手接过请帖。 “将他放在北面花房的中间。”慕浅画指着花盆,对初晴吩咐道。 “回帖给张宰辅,就说浅画一介女子,实在不宜见外男,带爹回府后,定会下帖请他来府中做客。”慕浅画看过后,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是。”福伯点头道。慕浅画贵为一品郡主,加上慕浅画向来不被礼仪所约束,见不见外男对慕浅画来说,只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已,倒是慕浅画的此言,让福伯有些拿捏不到慕浅画的意思。 “张宰辅是聪明人,他看完帖子后自然会明白,张宰辅府中并无女眷,若此刻前来拜访我,倒成为结党营私了,他此举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而已。”慕浅画解释道。 “是,我这就去回帖。”福伯道。 朝野纷争从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慕王府如今就算是想要置身事外,也根本不可能了,眼下是初三,初三过后,前来拜访的怕是会更多了。 “小姐既然怕麻烦,为何不闭门谢客。”侍书一边逗着萌萌,一边问道。自从下雪之后,萌萌愈发懒了,除了慕浅画,对其他的事情几乎是自主屏蔽。 “羽城中达官贵人多不胜数,若是闭门谢客,定会得罪不少人,得罪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得罪一群人,不过今日回帖之后,向来会安静许多。” “不明白”侍书摇了摇头,十分不解的问道,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些了。 “起码在父亲和大哥回来之前,不会再有男子或官员登门拜访。”慕浅画看萌萌慵懒的模样,用手摸了摸萌萌的额头道,萌萌立即睁开眼睛,跳到慕浅画的怀中,继续睡觉,惹来瞪了瞪白眼。 晚膳时分,赫连殇回到了倚梅小筑,大年初,官员们都在沐休,但赫连殇却被事务缠身,唯独每日陪慕浅画用晚膳的时间不改。 “浅浅,听说今日张宰辅派人送请帖来了。”赫连殇脱下披风,洗漱一下后,走到慕浅画身边坐下后道。 “恩,看来张宰辅也无法完全置身之外。”慕浅画将泡好的茶递给赫连殇道。 “张宰辅毕竟是德妃的父亲,他是一代清官,可却也是一个父亲,为德妃母子留条路是应该的。” “张宰辅的举动,无疑是表明赫连明没有夺帝之心,虽只是匆匆见过一面,赫连明看上去倒是像个温雅的书生,但身为皇子,若他完全没有坐上那高高在上帝位的想法也不可能,殇觉得这条路我是给,还是不给。”张宰辅是一代贤臣,赫连明有想法也无可厚非,但若没有行动,她倒是无所谓,但这个不是她可以决定的,毕竟着天圣的江山不是交予她之手。 “赫连明是个聪明人,赫连鸿在世的时候,赫连明曾向游历天下,但被德妃阻止了,一来,德妃不希望赫连明借机培养势力,惹来赫连鸿的忌惮。二来,张宰辅在文官中的地位超然,赫连明的一举一动都会十分惹眼,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德妃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我将这个决定交给浅浅,浅浅不妨见过德妃后再做决定。”赫连殇柔声说道,深邃的双眸中却透着另一抹气息。 “也好。”慕浅画笑道,从赫连鸿、赫连云、赫连羽再到赫连斐,天圣六位皇子中,已经折了三位,赫连斐只差一纸罪证,若做得太绝,不免会惹人非议,如今的天下表面安宁,实则风起云涌,赫连殇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天下人的眼中,凡是需多加思量。 时间平静的度过了两日,除了留在羽城的几位郡主上门拜访外,慕王府显得十分安静,没有当家主母,官宦人家的夫人自然不好上门。 “小姐,刚刚收到信,夫人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城门了。”侍书十分激动的说道。绿蕊和巫贤因有些事情要查证,便急匆匆的回巫山了。 “娘亲定是一路辛苦,出城。”上官瑶怀有身孕,一路有慕长风和慕东辰的保护,她自然放心,只是上官瑶身体虚弱,这一路想必各位劳累。 城门外,慕浅画看着两辆马车缓缓驶来,立即迎了上去。 “爹爹,娘亲。”马车停下后,慕东辰拉起帘子,慕浅画微笑唤道,一句过去四个月了,上官瑶小腹初显,许是一路劳顿,脸色略显苍白。 “浅浅,才两个月不见,瘦了不少。”上官瑶略微心疼的看了慕浅画一眼后道,慕浅画答应去鸳鸯山庄过新年,奈何羽城变化突起,上官瑶十分担心。 “娘亲,我一直这么瘦,外面天冷,回府吧。”鸳鸯山庄南比邻南楚,西面比邻日曜,东面和北面是天圣,冬天虽有些冷意,但远比羽城暖和。 “丫头,上车,你娘亲差点在大年夜当晚启程。”慕东辰一边为上官瑶理了理披风,一边说道。 “好久不见外公,我坐后面的马车。”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丫头,你终于想起了,还有我这个外公啊。”后面的上官轩有些吃醋的道。 洪林见上官轩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多年来的寂寞,老了愈发像小孩爱争风吃醋。 “外公,洪爷爷。”慕浅画上马车道。 “丫头,赫连殇那小子是不是没有照顾好你,怎么看上去瘦了不少。”上官轩仔细瞧过慕浅画后,用一副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洪林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爷子的这点心机,他侍奉了上官轩一辈子,又岂会看不出来,活脱脱的争宠,年后便会定下婚期,每每说道这件事,上官轩心中就是一百个不愿意。 “我想外公、娘亲和爹爹了,想着想着就瘦了。”慕浅画笑着说道,上官轩的那点小心思在洪林的笑容中,她就看得彻彻底底。 “还是丫头好。”上官轩十分满意的说道,慕浅画将他放在首位,上官轩立即喜笑颜开。 一路上,慕浅画陪上官轩聊着家常,当然包括上官瑶的身体,虽有如月用心照顾,但上官瑶身体依旧十分虚弱,马车不敢过快,几乎大半时间都在路上,也花了五天的时间。 慕东辰回羽城的消息,立即传遍羽城,羽城中人不乏留意慕东辰消息之人,但却等慕东辰走进了府门才得知消息,不少人心中略有些不快。 舟车劳顿,上官瑶身体显得十分虚弱,慕东辰为上官轩安排住处,慕浅画便扶上官瑶回房了,顺便也为上官瑶把把脉。 “浅浅,娘亲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上官瑶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摸了摸慕浅画的脸颊道,她醒后的第一个新年,不能陪慕浅画度过,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 “娘亲,只要一家人团圆,每天何尝不是新年呢”慕浅画一边为上官瑶把脉,一边说道。脉象略微紊乱,上官瑶的心思沉重了些,加上舟车劳累,好在并无大碍,四个月的胎像也稳固了。 “恩,年前有将近半个月没有收到浅浅的消息,我担心死了,后来听说的羽城怪病的事情,如今见浅浅无事,我就放心了。”上官瑶绷着的神经放了下来。 “娘亲,我让初晴准备好了鸡汤,喝过后,泡个澡,休息一下,我会一直在娘亲身边。”慕浅画料到上官瑶一路劳顿,定会吃不下什么东西,便早早的让初晴准备了。 “好。”上官瑶看着鸡汤,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但见是慕浅画的端过来的,微笑的接过来,喝了两口,发现一点都不腻,喝过后,身上反倒有些暖意,顿觉舒服了很多。 “我在里面放了两味草药调味。” 喝过汤后,上官瑶又吃了小半碗饭和一些菜肴,洗漱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还不忘拉住慕浅画的手,生怕一个放手,又是分离。 “浅浅,瑶儿怎么样”慕东辰轻声手脚的走进来,小声问道。这个孩子来得意外,欣喜的同时,慕东辰心中又有些责怪自己,上官瑶身体很差,若非慕浅画精心调理,怕是会落得母子俱亡的下场,所以每时每刻他都格外的小心,在鸳鸯山庄,他几乎寸步不离,只是就算有慕浅画的调理,在鸳鸯山庄的两个月,上官瑶的孕吐依旧十分严重,才好些却又失去了从外界的消息,虽然他极力隐瞒,但上官瑶生性敏感,也免不了担忧。 “娘亲没事。”慕浅画轻轻的抽出了手,将上官瑶的手放入被窝中,上官瑶沉沉的睡过去后,慕浅画才起身离开。 书房内,慕浅画告诉了上官瑶羽城怪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当年担心的事情还是出了,向来遁世不出的皇甫一族居然也显世了。”慕东辰整个人气质瞬间变好,一股霸气掩盖全身,这份霸气来源于守护。 “皇甫一族卷土重来,等下我便去告诉外公,只是一段四国的和平打破,父亲怕是要留在羽城了。”若慕东辰未曾从鸳鸯山庄出来,还可置身之外,一旦走出鸳鸯山庄,便已是牵扯其中,这也是慕浅画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一家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起度过,就算留在鸳鸯山庄可保一时平安,却也难保一世平安。”慕浅画拍了拍慕浅画的肩膀道。格外心疼让慕浅画一个人承受了如此之多。 “父亲,殇用镇天石在府中布下了守护者,还在在母亲的院中挖了一个密道,可直接通往距慕王府一街之隔的四合院,这是地图。”慕浅画拿出一份地图递给慕东辰道,有些东西,看过后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宸王倒是想得挺周到的。”慕东辰道,语气中怎么听都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思。 慕浅画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她之所以立即将地图给慕东辰,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毕竟,皇甫一族在羽城的势力可不小,且隐藏在暗中,慕浅画她除了云锦的住处,还未查到其他的窝点。 晚膳时分,赫连殇派人送来了很多补品和一些藏书,慕东辰直接给了赫连殇一个白眼后,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上官瑶,上官轩手中拿着那些珍藏的孤本,眼睛还不忘瞪了瞪赫连殇。 他们虽不舍得慕浅画,但却也知道,赫连殇是有心之人,天下最难得的便是有心人了,只是不愿让慕浅画早早的出嫁罢了,最好是一辈子留在身边,第一次慕东辰和上官轩达成了默契,慕长风与两人对眼之后,也达成了默契。 赫连殇无奈的咽了咽口水,关于赫连景腾提的三月婚期之事,赫连殇此刻无法开口。 “殇儿,别理会他们,坐下吧。”上官瑶见三个大男人欺负赫连殇,立即出来解围道。 赫连殇立即卖乖的递给了上官瑶一个小盒子,里面便是用暖玉刻的两块玉佩,一大一小,一模一样,小的是给未出生的宝宝,大的是给上官瑶佩戴,调理身体,上官瑶爱不释手。 慕浅画看了赫连殇一眼,赫连殇会给慕浅画一笑笑容。 带着一丝火药气息中,透着浓浓的关心。: 118 小赚一笔 慕浅画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七星海棠,终于长出了嫩芽,才长出嫩芽的七星海棠,已经慢慢的影响了周围的花朵。 “小姐,云锦来信,请小姐往醉梦楼一聚。”初晴看了一眼长出嫩芽的七星海棠,退后一步道。天下排名第三名的七星海棠,传闻中是无解的,慕浅画培育出着七星海棠,让她想想就有些毛骨悚然。 慕浅画看着初晴的动作,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接过初晴手中的信,走出了花房。 天下人并不知晓,七星海棠的毒来自于它的种子,而它的花朵却是天下难得的药材,毒与药并存,这就是七星海棠,只是慕长风送她七星海棠的种子,她倒是没有想到。 “小姐,可要准备马车。”今日是大年初十,近几天拜访慕王府的人络绎不绝,好在慕东辰传出消息说上官瑶需要静养,并未有太多夫人上门拜访。 “备车吧,今日是沐休的最后一天,张宰辅怕是会上面拜访,吩咐福伯,准备一下,今日会有些意外来客。”慕浅画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虽不知道何人前来拜访,但慕浅画吩咐了,她不敢怠慢。 吩咐完后,慕浅画披上披风,起身前往醉梦楼。 云澈还被关在宸王府内,云锦此番邀请,怕是有另外一重意思。 “许久不见,郡主进来可好。”慕浅画刚走进房间,云锦便关上窗户,迎道。 “的确是许久不见,云公子今日的处境看上去倒是更加艰难了些。”慕浅画直言道,从进醉梦楼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觉四处不乏监视云锦之人,与醉梦楼遥遥相对的是珍宝阁,今日的珍宝阁倒是显得热闹了些。 “昔日还可以装傻度日,相比于如今,我倒是更愿意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天牢中。”许是因为见到慕浅画,云锦心中开怀了稍许,忍不住自嘲道。 云锦的自嘲,在慕浅画的眼中,却看到了一丝苦意,云锦本是适合哪种海阔天空之人,未曾想刚得到了难得的自由,却又身陷于更深的漩涡中。 “云公子今日邀请我前来,怕不单只是为了感谢昔日的恩情吧。”慕浅画直言道,醉梦楼的隔音虽然好,但若与之毗邻的是高手,却也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郡主,请。”云锦心中酸涩,待慕浅画坐下后,亲自为其斟茶后继续道:“有一事相求,不知郡主可否答应。” “你想要救人,云澈于你当真如此重要吗”慕浅画抬头看向云锦道。 云锦沉默了些许,微微吸一口气后道:“是。”随后看了慕浅画一眼,这张容颜,在他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此刻却感觉无比的清晰,云锦微微一笑,用手指粘上茶水,在桌子上写到:信任。 “云公子欠我一份人情,今日又有事相求,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慕浅画看向云锦道,凭云锦的能力,赫连殇并未全力戒备,云锦想要救出云澈不是不可能,除非这步棋本不该是如此,后招才是棋的本意,这也是她来见云锦的用意。 “愿闻其详。”云锦看向慕浅画,云澈掌握着皇甫一族的重要线索,她没想到慕浅画会愿意如此轻易的放手,除非慕浅画也另有用意。 “距离北冥帝君的寿诞只有二十天了,再过五日,便是启程之期,我要你保证,我离开羽城期间,不对我家人动手,如若不然,我不介意上演一出星火燎原。”慕浅画直言道。 她虽在慕王府设置了重重阵法,也安排了后路,但如今涉及皇甫一族,她不得不多做考量,若皇甫一族对上官瑶动手,她便会处于被动的状态。 “好,不过,口头约定,你可信我。”云锦道,如今上官瑶怀有身孕,前几日云啸天的确提议抓住上官瑶,用上官瑶来换云澈,同时也要将上官瑶带回族中,只要上官瑶在手,慕王府的势力就不足为据了,慕浅画能提出这样的协议,云锦松了一口气。 “我信你,但信不过其他人,所以我准备了一重保险,若我的家人有丝毫危险,云澈就是第一个陪葬之人,云二爷还是小心的好,醉梦楼的茶杯可是很贵的,别忘了留下银两,不然被老板追杀就不好了。”慕浅画笑着说道,声音中的冷意,让毗邻房间的云啸天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云锦脸上却染上了一丝笑容,云啸天是皇甫雄堂妹的夫君,这些年来,为皇甫家可谓是鞠躬尽瘁,深得皇甫雄的信任,地位远高于他,自从那日刺杀失败,他可没少被云啸天的不快所波及。 “慕浅画,若你伤害澈儿一根汗毛,我让你整个慕王府陪葬。”云啸天直接从邻间过来,满是杀意的盯着慕浅画说道。 “手下败将,何以言勇,但我可以告诉你,若你敢伤我家人分毫,我就让云澈生不如死。”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着云啸天道。 十几天的时间,足够消磨掉云啸天的耐心,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至于她想知道的消息,云澈给不了,留下云澈,也就没有太多的价值了,既然云锦愿与她达成交易,她自然也十分乐见。 “你” “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准备一万两作为云澈十多天的伙食费,交给宸王府的管家,太阳下山之际,在城东的红楼接令公子,过时不候,时间不早,我就不奉陪了。”慕浅画说完,立即起身打算离开,慕浅画的红楼儿子激 ,慕浅画的红楼儿子激起了云啸天满腹怒火,红楼是羽城的青楼之一,而且是最差的那种,为救出云澈,他找了无数个地方,唯独没有想到赫连殇会将人藏在青楼之地,怒火让云啸天迷失了心智,直接一掌拍向慕浅画的后心。 慕浅画早察觉到云啸天的杀意,又岂会不放松戒备,寒冰掌早已蓄势待发,用移形换影,直接接下来了云啸天的一掌,云啸天的内力浑厚,让她诧异,若是对战,她没有必胜的把握,内息略微翻涌了一下。 “两万两银票送到宸王府。”慕浅画双眼冰冷的看向云啸天,云啸天的手早已结成寒冰,但手掌传来的寒意,远不如慕浅画眼中的寒意,此刻,云啸天心中肯定,若是他敢再出手,死的人绝对是他,他没有想到慕浅画功夫如此之高,所用的功夫他更是闻所未闻,但内力却不如赫连殇,若是他全盛时期,慕浅画定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慕浅画扬长而去的身影,在看看云啸天手上的一层寒冰,云锦心中有一丝欣喜的同时,却也明白,凭如今的他,根本帮不到慕浅画分毫,更别谈保护了,随之也离开了醉梦楼。 回到府中,张宰辅已在正厅中,随行的还有六皇子赫连明,一身墨色的长袍,让赫连明多了一丝书卷气息,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配上墨色的长袍,却有平添了一抹书生气息。 “浅画见过殿下,宰辅大人。” “郡主。”赫连明起身拱手问候道,赫连明见慕浅画披着一件白色皮肤,远远走来,他差点看成从天而降的仙女,眉目如画,宛若仙子,若丝绸般的长发微微束起,尽显五官的绝美。 “福伯,父亲呢”慕长风近日多留在御林军中,一来为恢复士气,二来他怕一旦战事起,他要前往边关,所以很多事情须得事先安排好,年前宫中遇刺,他也真好趁整顿军务,以免有人安插细作在御林军中。 “府中来了位特殊客人,王爷正在书房招待。”福伯回应道。 “外公也在书房。” “是。”福伯简洁的回道,福伯的话,慕浅画已经确认了来人是何人,不过,心中却倍感意外。 “殿下,宰辅大人,怠慢了,初晴,泡壶热茶。”慕浅画看了看茶杯,随后对初晴吩咐道,张宰辅既有此心,她自然也不敢怠慢,王府的茶叶虽是天下难得的极品,有怎么比得了雪山银针呢 雪山银针每年不足五斤,几乎全部成了她的特供。 初晴行礼后退了出去,福伯也随即行礼离开大厅。 “久闻慕王府景致如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雪下又是另一番风景。”赫连明看着四周的景色,出言赞赏道。所在的大厅,三面环境,几乎可以看到慕王府前院最美的精致,庄严的同时却又平添了一份雅致,若是换做平日,他怕是跨不进慕王府的大门。 “殿下夸奖了,可否要四处走走。”慕浅画出言询问道,厅中侍奉的侍婢嬷嬷就有好几人,的确不是太适合说话。 “也好,宰辅大人可否随行。”赫连明询问道。 “久闻慕王府景色优美,庄严雅致,若能看看,老夫也无憾了。”张宰辅附和道。 “让初晴将茶点送到亭中。”慕浅画吩咐完丫鬟后,随即伸手道:“殿下,宰辅大人,请。” 四季常青的树木上积累了厚厚的白雪,精致的庭院楼阁,雪景与楼阁遥遥相望,却又互相衬。 “的确不愧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慕王府,果然名不虚传,人老了,没走几步就觉得累了。”张宰辅停下脚步,叹道。 “殿下随意走走,浅画陪宰辅大人先去前面亭中休息片刻。”慕浅画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说道,凉亭罩上了一层特熟的油纸,近乎透明,亦可欣赏雪景。 “有劳郡主了。” 慕浅画领着张宰辅,走到凉亭,初晴已经准备好了差点,刚走进去,一阵清香扑鼻的茶香立即传来,张宰辅是爱茶之人,但平身也只喝了一次雪山银针。 “好茶。”张宰辅坐下后,饮了一口茶后道。 “宰辅大人今日前来,怕不只是为了饮茶吧。”慕浅画一边为张宰辅斟茶,一边问道。 张宰辅看了慕浅画身后的初晴一眼,慕浅画差距到张宰辅意图后,吩咐初晴离开凉亭。 “郡主如何看待六殿下。”初晴离去后,张宰辅放下茶杯,开口询问道。 “聪明人。”了解其人,须得观其行,赫连明聪明,却有懂得不锋芒毕露,若说赫连羽是小智,那么赫连明就是才华洋溢,但却又隐藏的极好,最起码从画魅的情报中,赫连明没有培养任何势力,但身边却有几个心腹之人。 “郡主觉得这个聪明人能否活下来。”张宰辅停顿了片刻后问道。 张宰辅此举,无疑是希望慕浅画能给一个承诺,今日张宰辅来,并不是为了见慕东辰,而是为她而来,张宰辅的目的是希望她能放过赫连明一条命,张宰辅此举,赫连明怕也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宰辅直言,浅画自然也没有必要藏着,爱民之人,自然受人爱戴,天下之大,六殿下应该多走动才是。”赫连明虽聪慧,但结果如何,她无法给予张宰辅一个肯定的答案,人是会变 ,人是会变的,若为敌,她自然不会罢手。 “郡主所言有理。”慕浅画给了他最好的答案,观几位皇子,除了赫连云之死疑点重重之外,赫连羽、赫连鸿、赫连斐都是罪有应得。 “多疑多思之人毕心力交瘁,容易误入歧途,有宰辅大人的教导,六殿下想必前途一片光明。”慕浅画看向不远处赫连明正向着凉亭走来,便立即说道。 “郡主聪慧,却是不是老夫所及。”张宰辅点头道,他来求慕浅画在将来放赫连明一条生路,却忘了前路如何,均是赫连明自己的选择。 “请。”慕浅画为张宰辅续杯后道,此刻赫连明已经拉开帘子,走进了亭中。 “郡主凉亭中所有的油纸竟然比宫中的还要透亮了几分。”赫连明一边查看一边道。 “浅画特意让人做的,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羽城就有卖,若殿下喜欢,我让人送些给殿下,殿下,请坐。”慕浅画起身道,油纸虽好,但远不及前世用的玻璃,只是她不知道制作方法而已,不过,在司棋的作用下,已经成了狱门的另一重商机。 “有劳郡主。”赫连明坐下后道,从进门开始,细看下来,慕王府的一切随不及皇宫的华贵,但所有用度,每一件均属精品,杯中之物,连宫中都没有。 凉亭中坐过片刻后,张宰辅见慕东辰还未从书房出来,便借机告辞了。 离开王府后,张宰辅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后,上了马车后,发自肺腑的说道:“慕王府能得历代帝王宠幸,的确是难得的聪明人。” “外公,何出此言。”赫连明自幼受德妃亲自教导,偶尔去张府向张宰辅学习,但却从未听过张宰辅如此感慨。 “只是突发感慨罢了,明儿,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四处游历吗十五之后,你便却回禀陛下,外出游历一番。”张宰辅拍了拍赫连明的肩头道。 “外公不是一直不同意我外出吗”赫连明心中明白,张宰辅此举是为了保他万全,如今皇子中,仅剩下他与赫连殇两人,他虽未有夺帝之心,但难保赫连殇不会斩草除根。 “明儿,你皇兄们的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百姓的生活,体会一下民间疾苦吗,如今时机到了,你去看看,开拓一下眼界,凡是多思多加考虑。”张宰辅叮嘱道,有慕浅画的话,他就放心了,只要赫连明没有不利于民,自然也就无姓名之忧。 “是,多谢外公。”赫连明笑道,在张宰辅面前,赫连明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孩子心性,但慕东辰今日在书房所见之人,却让赫连明十分好奇。 时间一点点过去,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三人的脸上都有些许高兴,但其中不乏透着几缕沉重。 “浅画见过陛下。”慕浅画一直在凉亭中,见书房的门打开,走到书房门前道。 “丫头,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多年未离宫,自在些好。”赫连景腾笑道。 “好,已经备下了晚膳,虽早了些,陛下用过膳再回宫吧。”对赫连景腾来说,曾经能来慕王府拿到时间才是最开心了,深宫在他眼中就如一潭死水,但却有身负使命。 “好,丫头,今日我可是来提亲的,带你们从北冥归来后,便把婚礼办了吧。”赫连景腾高兴的说道,丝毫不关心身后慕东辰和上官轩板着的脸,两人虽然答应了,但心中还是不舍,更换可慕浅画还要去一趟北冥,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 慕浅画点了点头,赫连景腾用过晚膳后,休息了片刻,便急匆匆的回宫了。: 119 启程 将近傍晚时分,云啸天找遍了整个红楼,丝毫没有看到云澈的影子,两万银子对云啸天而言,虽然不多,但他有岂会银两交给赫连殇,两万两银子足够养活两千名士兵。 “云二爷,依我看,你还是赶快将银子送回到宸王府吧,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云锦看着怒气冲冲的云啸天,好像的提醒道。 “哼”云啸天瞪了云锦一眼,冷哼一声后甩门离去,心中却有了另外的打算,待皇甫一族统一天下之时,便是云锦的时期,因为如今的云锦,还有其存在的利用价值。 “少主,上官瑶回府,正是请慕浅画去族中的最佳时机,少主为何要答应慕浅画的条件。”六长老心有不满的对云锦道。上官瑶功夫很差,若是将上官瑶握在手中,就等于握住了上官一族和宸王府的势力。 “时机未到。”云锦双眸一冷,随后回道。这些制约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无所谓,如今却是相当的厌倦,连一点自主的机会都没有,可现如今他能做的唯有先忍耐了。 随着太阳从天边落下,云啸天终于将两万两送到了宸王府,随后立即前往红楼,感到红楼内,云澈正昏迷的躺在老鸨的床上,全身赤裸,看着云澈身上的痕迹,云啸天直接了解了身后老鸨的性命,毫不手软。 “云啸天的耐心还真不怎么样。”慕浅画听到一声尖叫后笑道。 “云啸天只有云澈这一个儿子,自然应该好好珍惜,毕竟,云澈也算是皇甫一族的旁系。”赫连殇意味深长的说道。 “殇知道的似乎比我知道的要多。”狱门的势力,暂且还未涉如到皇甫一族中,上官轩之前说过,皇甫雄为人狡诈,从不相信任何人,无法安插眼线。 “皇甫族中之人自持曾是天下霸主,为人大多有几分桀骜,想要知道消息并不难,只是想要知道最想要的消息却不容易。”赫连殇抱着慕浅画,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让慕浅画耳边一阵发痒,只得在赫连殇怀中躲避。 “的确如此,如今就要看云澈是不是惜命之人。”慕浅画抱着赫连殇的腰间,转身看着赫连殇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寸之隔。 赫连殇并非圣人,如此近的距离,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他一直想要给慕浅画最好的,所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本能的欲望,看着慕浅画微微发烫的脸颊,白皙如雪的脸庞,赫连殇差点失控。 “浅浅,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赫连殇放开慕浅画,牵着慕浅画的手道,他发现他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差了,心中盼望着三月早点到来。 “哦好。”慕浅画低着头道,看来,她刚刚做得太过火了,她虽然不介意交出自己,可真到了哪一步,心中还是有些胆怯。 马车上,慕浅画靠着赫连殇的肩头,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赫连殇看着架子上的火枪,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他一直慕浅画摆在马车中,从未询问过关于火器的事情。 “火枪是由上官家的祖先做出来的东西,皇甫一族至今视它为神器,皇甫一族之所以有恃无恐,火枪怕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只是这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却存在了,对前路来说,又多了一重危险。”慕浅画看了一眼后道,心中却在犹豫着,她要做出怎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若皇甫一族可以制作,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若是不会制作,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将如此危险的东西做出来。 “浅浅似乎很熟悉。”赫连殇心中略带疑问道,他在图纸上见过火器,而慕浅画却称之为火枪,虽一字之差,可却咫尺千里。 “很熟悉,或者说我能做出比这更紧密的火枪,只是杀伤力越大的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若真有用到的一天,我也不会吝啬,殇不妨却研究一下,简单的原理,殇制作出来想必不难。”慕浅画看了一眼后道,火枪的原理很简单,关键在于丹药。 “浅浅觉得不该存在的东西,我又何必让它存在呢”赫连殇宠溺道,心中却也明白,此物想必十分危险,惠妃的密室中,找到了二十把类似的火器,从损毁的迹象,就知道是慕浅画所为,他尊重慕浅画的决定。 “殇,你知道吗有些武器只要一刹那的时间,就可以杀掉百人,但却是杀伤力大的武器,用在战场上就越是危险,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的保证,将其作为永久的秘密,凡是秘密总有泄露的一天。”只要从未存在过,那么那些秘密就不会存在了,慕浅画心中想到。 “浅浅是在担心四国的战局吗”赫连殇将手轻轻放在慕浅画的肩头,将慕浅画涌入怀中道。 “没有,只是突发感慨罢了。”慕浅画摇了摇头道,四国的战局已定,谁也无从改变,北冥一行,或许会定下四国战局的局面,希望欧阳浩不要辜负他的期待。 “秦子卿随行的人中,便有欧阳浩,但秦子卿此行还带上冯文轩,冯文轩虽出生于商家,但却是一个难得的谋臣,而冯家与北冥常年有来往,对北冥十分熟悉,加上北冥羽有意结成联盟,如今就要看欧阳浩能不能发挥作用了,倒是南楚,此行中不仅有楚南天,楚翔也会随行,白尧也在其中。”赫连殇道,此行的布局,他若不前往,定会惹来天下人的议论,若前往,就会面临以一敌三的局面,救走君墨言之后,北冥羽对魔门的势力戒备严密,行事也非往日那般 密,行事也非往日那般容易。 “可三家都想要一统天下,但真正能一统天下的却只有一家,就算能达成联盟,但中间也必有间隙,更何况着其中的势力中怀有异心的占大多数,此局要破很简单,但却还不是时候,殇觉得呢”慕浅画抬头道,看着赫连殇闪烁的目光,她就明白,她所说便是赫连殇心中所想。 “知我者,浅浅也。”赫连殇低头吻上慕浅画的红唇道。 吻如温润的细雨般深入两人的心房,呼吸中,夹渣着彼此的问道,吻如心中,爱早已深入骨髓,直到马车停下许久后,赫连殇才抱着面红耳赤的慕浅画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未走大门,直接越过围墙,将慕浅画送回倚梅小筑中。他贪恋的想要更多,若此刻走大门,绝对会被慕东辰和上官轩画上禁止进入慕王府的禁令。 “小姐,老太爷让小姐回来后去陪他下盘棋。”初晴是在不想打扰两人,但碍于从晚膳后开始,上官轩已经派人来过不下五次了,只能硬着头皮禀报道。 “我知道了。”慕浅画应声后,看着略有不满的赫连殇,慕浅画微微一笑为赫连殇整了整长衫道:“殇,我去陪陪外公,外公初到羽城,定有很多的不适应。” “好。”赫连殇在慕浅画额头印上一吻道,心中决定,三月一到,就赶紧将慕浅画娶回府中,看到时候谁还敢打扰,不过首先得在宸王府多布下几道阵法才行,不然还真难不住上官轩这样的高手。 若上官轩知道了赫连殇心中所想,不知道该是何表情,但赫连殇要娶慕浅画,必定多了一层阻力。 两局棋后,上官轩终于放过了慕浅画,多年在鸳鸯山庄,他已经找不到敌手了,如今和慕浅画对弈,让上官轩乐在其中,上官轩不知,每一局中,慕浅画都有意让了他几子。 “侍书,将楚婵请到倚梅小筑。”楚婵来羽城后,并未住进慕王府,而是住在距慕王府后院一街之隔的四合院中,慕浅画尊重楚婵的意见,并未勉强楚婵,一来楚婵需要些时间整理心绪,二来,忘记一切事情,重新开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是时间并不多。 “是,小姐。”侍书应声后,立即消失在院内,初晴看侍书的身法,心中不禁有些羡慕。 “人各有长处,与其羡慕他人的长处,不如多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慕浅画看了一眼初晴道,皇甫一族善于蛊惑人心,侍书为人单纯,不宜为其蛊惑,但初晴不同,当一份羡慕变成妒意的时候,后果就无法预测了。 初晴点了点头,心中想到,侍书的武功,绿蕊的蛊术,画魅的情报收集能力,司棋是商业奇才,问琴以一介女流,能管理整个狱门,相较于其他人,她的确太过于平淡了些,唯独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易容术,可暗夜也高她一筹,心中想着,她要更努力一点才行。 慕浅画看着初晴的模样,她提醒过,有些东西要自己认可才行,这半年的变化,对初晴而言,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浅画,匆匆请我前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楚婵见到慕浅画后,立即问道。 “楚南天已经启程前往北冥,此次我也会前往,你可要同行。”楚婵若要为她所用,就必须要了解天下局势才行,而且楚婵是最了解楚南天之人,一个人就算变化再大,其本质却是很难改变,楚南天和楚婵之事,她固然对楚南天有些失望,但这件事的直接人是楚婵,而非她。在楚婵能为她所用之前,她也该出去走走。 “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吗”楚婵直接问道。 “或许用不到,不过,你也该看看外面的世界,以一种新的眼光看这个世界,或许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很不同。”慕浅画看着楚婵的双眸,如今已是一潭死水,没有了往日的灵动。 “面对了才能向前看,我去。”楚婵立即答应道。 “恩,今日开始就留在这里吧,身体也需要好好调理一下。”慕浅画看着楚婵略微苍白的脸色道。她给了楚婵时间却悼念过去,悼念过了,事情就要一段落了。 “谢谢你,浅画。”楚婵微微一笑道,眼中带着一点泪光,她心中真的很高兴,但却再也无法露出昔日那样的笑容。 “初晴,带楚婵下去休息吧。”慕浅画吩咐道,心中另具深意。 月光之下,楚婵是第一次居住在倚梅小筑中,偏房的布置都充满的温馨的习气。 “楚小姐,还喜欢吗” “初晴,别叫我楚小姐了,叫我婵儿吧。”她想要与过去的一切告别,但唯独婵这个字,是她父母亲自取的,她不想丢掉。 “婵儿。” “初晴,帮我换一副容貌吧,我要能长期带上的面具,就算触摸,也不会发现易容的那种,可以吗”楚婵直到初晴易容术卓绝,但这个要求却有些强人所难。 “可以是可以,我就有现成的,只是”初晴神情中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让楚婵用。 “只是什么”楚婵立即问道。 “人皮面具,从刚死掉的人脸上剥离下来的面具,带上后和自己的皮肤一样,而且不用取下来也没关系,你要用吗”初晴望着楚婵道。 “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区区人皮面具吗出发前你为我带上吧,麻烦你了。”单单一层银面若是被摘下,就会露出真容,至少现在她还不想露出真容。 “好。”初晴高兴的说道,心中宽慰了许多,如慕浅画所言,每人都有不同的长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几日来,慕浅画也未踏出慕王府一步,就连冷如烟上门拜访,都让上官轩给打发了,打发的方式就是直接将萧寒丢给冷如烟,冷如烟倒是不亦乐乎。 四日的时间眨眼已过,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北冥的旅途。: 120 百姓疾苦 从羽城前往北冥的路上,大雪初化,道路略显泥泞,越是往北走,道路两旁,白雪皑皑,白色的路,白色的山,白色的房子,一切显得那么宁静悠远,但这份来自于大自然的美丽,却给贫苦的百姓增添了一抹悲伤,几分忧愁,大雪封山固然美丽,可寒冷的气息也辟入心扉。 “明日便达到雪城了吧。”马车路过小村庄,不少人盯着寒雪,看着慕浅画一行人,露出期待和惧怕的目光,此层淡薄的衣服,四周升起的炊烟缕缕,在这个村子,寒冷或许不是一剂毒药,但饥饿却是一剂致命毒药。 “今夜就在此歇下。”赫连殇拨开轿帘,吩咐道。 “看来北静候这些年来怕是只富了他自己,北境却被他搅得贫苦不堪,若非亲眼所见,在这个依山傍水,看似富裕的小村庄,多半都是假象。”慕浅画放下帘子,开口说道。 “北境变成今日这副模样,非一日之功,想要让北境变得富裕,同样非一日之功。”赫连殇握住慕浅画的双手道,天下人与慕浅画之间,若让他选择,他会选择眼前之人,但天下人却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选择,他如今虽能出使北冥,但却没有整顿北境政务的权力,但这也不代表他会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的确,根据天圣历代日志上所记载,今年的大雪比往年更大一些,虽羽城未曾受到任何影响,但北境却也算是重灾之一,雪大表示今年北境是丰收之年,不过,首先要解决的是眼下的燃眉之急。”慕浅画直言道,她明白,赫连殇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要让北静候开仓放粮,并非易事,更何况北静候对她和赫连殇都心有郁结。 “北静候是惜命之人,自然不会置若罔闻,浅浅,觉得呢”赫连殇嘴角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神情淡定的说道。 “的确,如今北境内风起云涌,水榕又大病初愈,自然的倍加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过,若着好处都让水榕白白得了可不划算,毕竟,民心与圣意可是相辅相成的。”百姓多半都是看中当下,如今昔颜正在紧要关头,若让水榕白白得了名声,她可不觉得这是比划算的买卖。 “知我者,浅浅也。”赫连殇神秘一笑道。 慕浅画略微不解的看了赫连殇一眼,但眼神瞬间变成一抹期待,他倒是期待赫连殇打算怎么解决此事。 “这座院落便是水榕大舅子的别院,后山上可有好几个粮仓。”待初晴撩起轿帘,赫连殇指着眼前的院落道。 “这可是水碧莲的舅舅,殇,你不怕等会儿被人赶出来啊。”慕浅画忍不住笑道,水碧莲如今完全成了赫连斐发泄的工具,日日夜夜,生不如死,赫连斐本就是残忍之人,在外人面前,可掩盖其本性,但水碧莲以不洁之身,毁他名誉,赫连斐怎么会放过水碧莲。 “何坤虽是水榕的大舅子,可不代表他们是一家人,水榕的大舅子又棋子何坤一人,更换可水榕在北境一支独大,北境的官员和属下都是其亲信之人,水榕为了不让外亲独大,可还曾特意遏制何家人涉入仕途,何坤之子虽是个官,但也不过是一方小吏,看似风光,却处处受限。”赫连殇一边为慕浅画解释,还不忘调戏慕浅画一番,几日来,放佛成为赫连殇的兴趣,每次把他自己弄得浴火浑身,但赫连殇依旧乐此不疲。 “的确,水榕本事庶子,用外人想要除掉,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用自己人却会落得一个暴戾的名声,而且唯亲是用,若传到羽城,对他这个北静候怕也是致命伤,也难怪多年来,朝中之人甚少干涉北境,水榕倒是抹得干净,若非如今水榕分身乏术,今日我们怕是未必能见到此番景象,殇,不会是可以走的这里吧。”慕浅画双眸满是探究的看向赫连殇,怎么看都是赫连殇刻意而为,小道虽近,但远不如大道顺畅。 “我们此去北冥怕是没有半点悠闲时光,既然我们不能闲着,又怎能让其他人悠闲呢”赫连殇十分恶趣的说道。 慕浅画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天圣各处贪污频发,怕都是赫连殇所为,难怪年后如此繁忙,此次的官场清理怕是从年前就开始了,只不过是在年后才爆发出来而已。 北静候回到北境之后,何坤本想沾点喜气,哪曾想受了一肚子的气,先不说水碧莲未能成为赫连殇的枕边之人,反倒落入赫连斐这个没落皇子的身边,已然成为一颗弃子,他此行却拜访水榕,却被水榕冷嘲热讽了一番,落得一肚子气,听闻赫连殇一行路径此地,何坤满腹怒气好像顿时消了。 “准备迎接,让几位小姐盛装后伺候在侧。”何坤喜笑颜开的下令道,若能攀的宸王这么亲,还愁要受水榕的脸色吗 “老爷,听闻此行浅画郡主也会随行,若是让几位小姐伺候在侧,怕是反倒会惹宸王不快。”管家立即提醒道,水碧莲之事已是前车之鉴,若此时再犯,这何府怕是保不住了。 “你说得对,郡主在场,的确不宜,让几位小姐在闺中候着。”何坤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 “是,老爷。”管家立即应到。 “草民拜见宸王,郡主,宸王和郡主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何坤满身横肉,笑迎道。 “何老爷客气了,本王本想抄近路而行,未曾想此处倒是没有客栈,今日怕是要打搅何老爷了。”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跟”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跟前,挡住了何坤的视线,十分客气的说道,慕浅画看向赫连殇的背影,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宸王能住在府上,让草民着府邸蓬荜生辉,宸王,郡主请。”何坤看向宸王道,只见宸王身后隐约有一道绝色俏丽的身影,但却被宸王给挡住了,为了不得罪宸王,何坤立即收回了视线。 “有劳了。”赫连殇道,随即转身,从怀中拿出丝帕,遮住了慕浅画绝色的容颜,随后又将披风上的帽子为慕浅画带上,一举一动之间,初晴和暗夜等着人直接低下了头,当做没看见,不过何坤的目光,的确惹人讨厌,几人心中同样想着。 “殇,你不觉得这样更加惹人遐想吗”慕浅画双眸宛若明珠,眼角流露出的笑意,让赫连殇想将人直接给藏了起来。 “何老爷,浅浅一路劳顿,还请何老爷马上安排个住处。”赫连殇心中十分同意慕浅画的话,立即决定将慕浅画藏了起来。 “草民安排不周,还请王爷恕罪,管家,带郡主去幽兰阁。”何坤立即吩咐道,心中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没有了慕浅画的存在,正合他意。 “是,郡主,请虽老奴来。”管家低着头道,生怕赫连殇一个生气,那他开刀,为美不顾一切,他身为管家,见得可不止一次。 “你们好好照顾浅浅,请勿让外人前去打扰。”赫连殇一语双关的说道。 “是,王爷。”楚婵和婵儿立即行礼道。 在寒冷的冬天,幽兰阁内散发着阵阵兰花的香气,十分清新,与贫苦的百姓想必,何府简直是天堂了。 “小姐,我看王爷恨不得将小姐藏起来,只是何坤怕是存了些小心思。”楚婵笑道,心中却不免有些酸楚,跟在慕浅画身边,才知道一个男人宠爱一个女人到极致是何等模样,她所谓的爱,若有两人的十分之一,让她下地狱她也无悔,可她的爱,终究是场幻灭的表演,如同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何坤若是够聪明,就不会自取灭亡。”进入里屋,慕浅画取下面纱,褪去披风后道。 “只怕在权势面前,能够清醒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聪明人在权势面前,又有几人能够维持清醒。”楚婵心中继续想到,如同楚南天一般,她的死,不过是让楚南天绝爱而已,楚南天的绝爱彰显了其雷霆的手段。 “凡是别想太多,时机到了,你自然能看清楚。”楚南天的事情,她无法评说太多,一切皆是楚婵自己的决定。 楚婵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为慕浅画换上新的被褥。 “初晴,传信给昔颜,告诉她就不必见了,将此处的信息告知于她,顺便告诉她,三月大婚,我等她送嫁。”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小姐,此次见面,昔颜可是准备了许久,可否要再考虑一下。”慕浅画很少改变计划,初晴略有不解,劝解道。昔颜是孤独之人,只身一人在北境,怕是十分辛苦,慕浅画是她的意志,若是不见,昔颜虽会认命,但难免会有些失落。 “何坤的表现过于热情了些,怕是刚见过水榕的缘故,北境如今还是水榕的天下,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昔颜至于险地,失落和失去性命之间做选择,我宁愿让昔颜失落。”慕浅画解释道,楚婵生活在后宫,自然在权力、利益方便的见解自然高于初晴,难免会让初晴觉得自己有些无用。 “是,小姐。”初晴说完,立即给昔颜传信。 这一幕楚婵看在眼中,两人的经历不同,既然见解不同,但心中已有决定。 前厅内,何坤正在全心招待赫连殇,精美的茶点与外面的百姓相比,差距二字此刻格外显眼。 “何老爷,此次前来,本王有一事想求。”赫连殇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浅酌了一下,随后直言道。 “王爷请吩咐。”何坤已然一副不当外人的模样说道。 “素闻何府储粮丰富,五千两银票,王爷想向何老爷买一千担谷子,不知何老爷可否答应。”暗夜拿出五千两银票,递给何坤道。 五千两购买一千担大米,是北境冬日的价格,相较于羽城,略显贵了些。 “王爷哪里话,草民怎敢收王爷的银票,一千担谷子就当是草民送给王爷的见面礼。”何坤立即笑盈盈的回道,看着五千两银票,向来贪财的何坤略显不舍,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何老爷,一事归一事,今日能留宿府中,我等已经十分感激了。”暗夜见赫连殇不想多说,立即出言道,暗夜本就善于经商,自然之道面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好,小爷既如此说,那草民就不推辞了,不知着一千担谷子送往何地。”何坤接过银票,立即出言问道。 “明日自会有人上门来提,请何老爷留下凭证即可。”暗夜道。 “好。”何坤立即吩咐下人拿来纸笔,随即写下凭证,收笔后,再看看四周,哪还有赫连殇的身影。 “王爷这是”何坤眼看讨好之路依然化泡影,心中却又不甘的问道。 “主子身边近来不太太平,主子自然是去保护主母了。”暗夜一副十分惬意的目光看向外面道,生怕多看何坤一眼,脏了他如黑珍珠般的眼睛。 “小爷说得极是,草民让人准备的接风酒,不知可否请小爷代草民告知王爷。”何坤不死心的说道。 “有劳何老爷,我这就去通知主子。”暗夜和何坤寒暄几句之后,也随即离开了大厅,至于告知之事,暗夜自主给屏蔽了,他可不想打搅了赫连殇的好事,被赫连殇下令会魔门重造一次。: 121 故人相见不相识 一路往北,映入慕浅画眼帘的画面,美中带着一点凄凉之色,两日之后,终于抵达两国边境,被大雪覆盖的天地,白茫茫一片。 “秀丽江山,奈何百姓清苦。”慕浅画感慨道。从书中,她知晓了为君者的责任,从现实,她明白了为君者的不易。唯才是用不如为贤者是用。 “北境的环境算是略微好些,最起码不至于冻死雪中,北冥的情况要更加严峻一些,北冥粮食种植的产量虽高,但冬季却也太过于漫长。”赫连殇目光略显深沉的说道。 一路走来,他从百姓身上看到了不易,也明白了为君者民为重。 “如你所想,怜悯并不是选择,发展才是,殇,大雪散去后,我们再来一次北境可好。”四周的山均被大雪覆盖,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雪覆盖下,或许埋藏着大自然的宝藏也不一定。 “好。”赫连殇的话刚刚落音,一对车队从远处而来,赫连殇继续道:“还真是巧了,没想到楚南天的车队竟然还没有入北冥边境。”赫连殇的目光中别具几分深意。 “的确很巧,殇,我先上车。”慕浅画微微笑道,若曾经的楚南天可以作为知己,那么如今的楚南天对她怕是有几分怨恨之意。 “雪地甚滑,小心些。”赫连殇关切的道。 “婵儿,上车。”慕浅画上车后,对看着楚南天车队的楚婵道。 楚婵的目光中,没有恨意,如同一潭死水,爱情能让女人的双眸中充满神采,也能让女人的双目犹如一潭死水,再也跌不起一丝波澜,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楚婵能关上这道窗,慕浅画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浅画,你担心我还有眷恋吗”楚婵上车后道。 “我怕你伤了自己。”慕浅画倒上一杯热茶,递给楚婵后道。楚南天此行可是带上了他的准太子妃,作为女人也好,作为朋友也好,她都不想楚婵再一次为楚南天伤心。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以为,我的心死了,刚刚我竟然发现,原来,我的心还活着,呵”楚婵眼泪划过眼眶,脸上却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她是在讽刺自己,傻得可笑。 “心死了,不代表忘记了曾经的记忆,爱过,就会留下记号,那是你人生的一部分,笑容才是最佳的掩饰,眼泪不是武器,你既然选择了跟在我身边,就要学会爱自己,若你连自己都不爱了,又岂能期望有人会爱你。”慕浅画伸手擦干楚婵脸颊的泪,温柔的说道。 期待,愤怒,绝望,楚婵差的就是重生了,记忆忘不了,那就带着忘不了的记忆重新开始,楚婵固然是一把利剑,但慕浅画不希望她成为一把嗜血成性,没有人性的利剑。 “浅画,你真的很会开解人,能被你开解,是我之幸,放下二字,我曾经也以为如说话般轻松,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放下会如此沉重。”楚婵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昔日的笑容,昔日的眼泪,昔日的伤,一幕幕出现在她眼前,可她也明白,只有面对了,她才能做到放下。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慕浅画为楚婵添上一点热茶后道。 “的确有些累了。”慕浅画递过来的茶,楚婵接过后,直接喝过一口,一股倦意瞬间袭来,楚婵担着几缕惊讶,一丝感激的看向慕浅画,随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姐,我将婵儿送回后面的马车。”前面的马车是赫连殇和慕浅画休息所用的,初晴立即道。 “不用了,来不及了。”赫连殇整了整衣衫道。 “真巧,没想到竟然会在此遇到宸王,北国之雪,的确与南楚不同,当真是美景。”楚南天骑马飞奔过来,跃下马,拱手问候道。 “的确很巧,北国之雪也挡不住太子春风满面。”赫连殇别具深意的看向楚南天道,按照楚南天的行程,昨日经过就过了边境才是,故意延后一日,为的怕就是今日的巧合。 “什么都瞒不过宸王,闻慕郡主同行,我故此上来致歉,不过看来郡主似乎还在记着昔日之事。”楚南天看着迟迟未走出马车的慕浅画道。 “太子哪里话,虽然是巧遇,我虽喜欢着白茫茫的景致,但却也畏惧这份寒冷,浅画未曾想到会偶遇太子,自然不会在着白雪中等候了,还请太子勿怪。”慕浅画掀开轿帘道。 楚南天看着慕浅画,昔日觉得慕浅画极美,但今日着极美的雪景,仿佛是为了衬托眼前之人而生,看到慕浅画,他不禁又想到了楚婵,那个聪明灵动的人儿,已经随着大火,灰灰湮灭了。 楚婵去世后,她第一次看清的楚婵居住的宫殿,豪华的宫殿上,原本摆满了书籍,但他去时却空空如也,随之,他的心也跟着空了,那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真的没有仔细留意过,错过了一切。 “郡主客气了,昔日在南楚多有怠慢,还请郡主勿怪才是。”楚南天眼神中不免露出几分悲伤,岁月芳菲尽,白雪冷人心,恰如楚南天如今的心境。 “昔日之事,亦是我心中的遗憾。”慕浅画看了赫连殇一眼,随后放下轿帘,表示她不想再和楚南天多言。 “太子,既然巧遇,不如就此同行如何。”赫连殇主动道。 其实赫连殇的主动,心中也存了些小心思,一来,楚南天既然创造出巧遇,就不会轻易的在分道而行,二来,慕浅画既然想留下楚婵,那么面对楚南天 楚婵,那么面对楚南天就是必须的。 “宸王相邀,我岂能拒绝,宸王先请。”刚刚慕浅画的不喜,楚南天以为赫连殇会分道而行,未曾想赫连殇既然同意同行,楚南天着实意外。 “启程。”赫连殇跃上马后道。 待队伍上主道后,楚南天立即吩咐启程。 “殿下,为何让天圣宸王走前面。”马车中一位绝色佳人,掀起轿帘,对身侧骑着马的楚南天问道,在她看来,走在后面,未免显得低人一等,她是南楚第一美人,对于慕浅画这个天下公认的美人自然是满怀敌意。 “大雪路滑,若走前面,定是十分颠簸,惊吓到了郡主,可就不好了。”楚南天面带笑容道,今日的他,早已带上了假面。 “也是,天圣就如此很冷,北冥想必更冷,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南楚。”美人撅了撅嘴道。 楚南天脸上扬起如沐春风的笑容,随即放下轿帘道:“天冷,别冻着了。” 楚南天的话,让美人如沐春风,脸颊露出羞涩的红晕,随即点了点头道。 “你醒了。”慕浅画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书,见楚婵已经坐了起来,出声问道。 “恩,睡了一下,感觉好多了,谢谢。”楚婵露出一丝苦笑道,她不怪慕浅画对她下药,只怪她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掀起轿帘,看着后面不远处跟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旁边,骑在马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楚婵眼底透着一抹坚定,告诉自己,她真的要放下了。 “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的一切,由你自己来定,今夜有晚宴,你可否要回避。”楚婵心中,从小只系楚南天一人,爱也好,恨也好,都是后时候有个结果的话,赫连殇邀请楚南天同行,亦是有同样的理由。 “不,从今日开始,我和初晴她们一样叫浅画你小姐,浅画,私下的时候,我还能叫你浅画吗”这个天下,知道她一切的人仅有慕浅画而已,她只希望在慕浅画面前,不用再带上一张面具,哪怕那样,她会彻底忘了自己是谁。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叫的名字。”慕浅画明白楚婵之意,她了解楚婵最多,楚婵只是不希望这个天下人满为患,她却觉得只此一人而已,那种心境,她曾几何时,也有过。 “浅画,今夜晚宴,我能侍奉在侧吗”楚婵鼓足勇气道。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了刚刚放下了书继续看了起来。一路上,她已经看了好几本医术了,而且都是些绝本,不知道赫连殇从什么地方寻来,每一步都十分珍贵,其中不乏些北冥秘术的介绍。 天色逐渐暗下来,一行人终于抵达北冥国与天圣相邻的边城,刚刚进城,迎接的人一早就在城门口等候了,众人到达驿馆后,稍微洗漱一下,便迎来了晚宴,相比于之前,楚婵变化十分明显,若非细看,根本看不出一丝紧张的气息。 “浅浅,玉能养人,我替你戴上。”赫连殇从怀中拿出一支雕刻精美的玉钗,插在慕浅画的发间道。 “暖玉。”头上的玉钗传出一些暖意,慕浅画微笑道。 “恩,浅浅可还喜欢。”赫连殇问道,之前的暖玉钗镶嵌的避毒珠,慕浅画送给了上官瑶,这次他让人寻来上好的暖玉,亲手为慕浅画雕刻而成,天下间,只此一支。 “很喜欢。”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上面的红梅图案让慕浅画印象深刻,立即点了点头道。 走出大厅,慕浅画的一袭白衣,一支玉钗将头发随意盘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楚南天身边的美人,一生盛装,金丝镶嵌的外衣,尽显华贵却又不土气,美人见慕浅画一袭白衣神情中露出一缕不屑。 “久闻慕郡主倾城国色,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一袭华服的女子站起来,眼神中闪过几缕不屑道,在她看来,慕浅画的打扮太过于寒酸。 “久闻南楚护国公薛勇大名,没想到护国公的长女薛琳琅倒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真是有辱护国公府的大名。”楚婵见慕浅画懒得理会,立即浅笑着看向薛琳琅道。 熟悉的声音,让楚南天立即抬起头,但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眼睛,楚南天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亲手埋葬了她,此刻居然期望她还活着,他已经打算忘记了,却没有阻止住心中的妄想。 “金丝雀也好过慕郡主穿着如此寒酸。”薛琳琅十分不屑的说道,心中恨不得撕碎楚婵的嘴巴。 “楚太子的目光也就如此而已,选的太子妃可不怎么样,万金一批的雪蚕吐丝织成的雪锦都没有看出来,各方面有待提高。”楚婵微笑着说道,看到刚刚的那一幕,她突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扰而已。 “一个下人,居然敢教训我,慕郡主,这就是你慕王府的家教。”薛琳琅纵然心中十分气愤,但也不好当场发怒,楚南天虽宠爱她,但她总觉得楚南天所系之人不是她,她从小仰慕楚南天,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抓住楚南天的心。 薛琳琅曾经听闻楚南天与慕浅画十分交好,打击慕浅画自然也成了其中一环。 “慕王府的教养自然不用南楚护国公府的郡主操心,只是久闻薛国公一生驰骋沙场数十载,今日一见郡主,倒是觉得南楚国库充盈。”慕浅画感觉手有些冷,直接放到赫连殇的手中,随后连看也不看薛琳琅道。 慕浅画的话,侍书直接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薛琳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慕浅画,随后看了看楚南天,却发现楚南天一个人在喝着闷酒,压根不打算护着她,让薛琳琅心中不满,却也不好抱怨。 晚宴上,除了慕浅画和赫连殇自始至终,依偎着十分甜蜜之外,众人皆在不同的心思中度过。: 122 错综复杂 许是熟悉的声音,勾起了楚南天昔日的记忆,前往雪城的路上,楚南天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留在楚婵的身上,因此薛琳琅恨不得杀了楚婵,几日的相处,慕浅画看向薛琳琅的目光总是别具深意。 “浅浅似乎很早重视薛琳琅。”赫连殇了解慕浅画,她的目光,很少停留在某一个人身上,但从昨日开始,慕浅画的目光偶尔扫过薛琳琅,总带着几分别具深意。 “或许吧,可能是我多想了。”她总觉得薛琳琅不简单,但每次看过去,却都未曾发现任何的异常,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要多防备薛琳琅几分,这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对薛琳琅多留意了一份。 “暗夜查过,薛琳琅的确是南楚护国公薛勇的女儿,薛勇对薛琳琅极其宠爱,养成了薛琳琅妄自尊大的性格,浅浅若是在意,便让暗夜再仔细查证一番。”慕浅画的留意,也惹来了赫连殇的在意。 “楚南天娶薛琳琅真的只是为了薛勇手上的势力吗”南楚的兵权有一半楚南天手中,薛勇已经从战场上退下来将近有十年的时间,因此在朝中的地位十分卓然,不仅如此,就算是如今,薛勇在军中依旧存在相当高的地位,这点无可厚非。可事情几乎是由太多的巧合组成,她总觉得超出了她的控制。 “或许吧,南楚的势力看似单一,其实十分复杂,犹如苗疆,看似是南楚的领地,但就算是南楚官员,也不敢轻易涉足,北冥一族也有着同样复杂的背景,最简单的莫过于日曜了,当年秦家是因起义而瓜分了天下,因此日曜内部的势力会简单许多。” “那么天圣呢”她看过天圣的历史文本,但真正黑暗的历史,是不会记载在文本中的。 “有几个版本,我觉得最恰当的一个应该是,当年皇甫一族最后一个帝君十分暴戾,惹来天下人的不满,当年赫连一族是天下十大家族之一,又是朝廷重臣,权倾一方,弑帝而登上帝位,为帝后开始追杀皇甫一族的幸存者,皇甫一族中有一部分人逃亡北冥,一部分逃亡到南楚,至于当年之事,已无从考证,不过就算如今皇甫一族族长善于弄权之术,但岁月早已变迁,也不可能一呼百应。”赫连殇语毕,马车已经听到了雪城的驿馆门口。 “到了,看来,北冥羽倒是十分有心。”慕浅画看着驿馆四周,布满了侍卫,别具深意的笑着说道。 “的确十分有心。”北冥羽此举怕不仅仅是为了限制他们的行动,士别多日的雪城,当真是戒备森严。 “宸王,郡主,里面请。” 进入驿馆内,与上次来的时候,变化十分大,大雪虽经过清扫,但留下的寒冰却传来阵阵的冷意,屋顶上的白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疑是天然的警戒线。 “看来,北冥也不乏有心人。”慕浅画抬头,看着围墙,房顶上的白雪,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连冬日的雪鸮都不曾停留过。 “的确,不过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赫连殇随意说道。 走进屋内,便传来阵阵暖意,一眼望去,发现屋内竟然插着几束红梅如此用心,赫连殇看着屋内的红梅花,微微皱了皱眉,当初北冥羽要将慕浅画留下,已经惹来他的不快,如今明目张胆的献殷勤,让赫连殇眼底闪过一抹深邃。 “不过几支红梅而已,何须在意,倒是你可有了寒玉棺的下落。”北冥渊的寿诞,一方面是为了阻止三国形成联盟的局面,进攻天圣。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寻找寒玉棺的下落,狱门的势力在北冥涉足甚少,而魔门已经渗透到北冥的每一个角落,慕浅画便没有让狱门的人深入查找,以免打草惊蛇。 “已经找了很多地方,除了皇陵。” “北冥的皇陵可是在当初君墨言府邸的反面。”从北冥回到天圣后,慕浅画曾细察过北冥的地势,皇陵的建造一般十分隐秘,非皇室中人不得知晓,但观其地形,哪里倒不失为一个合适的地方。 “不错,前往皇陵只有两种途径,一是和那日一般,登山山顶,然后从山顶而下到皇陵,二是皇宫的后山,找到皇陵密道的入口,从入口前往皇陵,皇陵的机关复杂,若是擅闯,怕是九死一生,所以需要个带路人。”赫连殇神色略显凝重道。 “看来,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进入皇陵,怕是除了北冥渊之外,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了,不过,如今还未肯定寒玉棺就在皇陵,若是肯定了,或许我们还有另一个选择。”慕浅画神秘一笑道。 “浅浅倒是说说看,还有什么选择。”赫连殇略显好奇的说道,皇陵距离皇宫差不多三十里路程,用那日的飞行工具,显然不可能。 “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寒玉棺可是北冥皇室的至宝。”她虽在书中看过寒玉棺的记载,但记载甚少,并无法确认寒玉棺的价值。 “寒玉棺是北冥皇室流传下来的,若是识宝之人,都会当它是至宝。” “一样如此珍贵的宝贝,北冥一族的人会将其藏在皇陵中吗殇,不如来一招打草惊色,告诉北冥渊,就说有人要盗取寒玉棺,殇不妨看看他如何行动,再做决定。”慕浅画出言提议道。 “的确,不过,要想带离北冥,无疑是增加了难度,走一步看一部也不错。”赫连殇赞同道,其实,他也不明白,慕浅画不想他在未确定事情,潜入皇陵冒险, 事情,潜入皇陵冒险,若是他擅离旁人的视线超过五个时辰,就会惹人生疑。慕浅画的提议,无疑是捷径。 “何事”门外传来敲门声,慕浅画出言问道,不知何时,外面又飘起了大雪。 “小姐,欧阳浩派人送来请帖,请小姐一聚。”初晴将请帖递给慕浅画道。 “准备一下。”慕浅画看过请帖后,吩咐道。 “浅浅,可要我同行。”赫连殇为慕浅画披上披风,柔声问候道。 “不用了,为公为私,欧阳浩相邀,我都必须去,放心,欧阳浩伤不了我。”慕浅画踮起脚尖,在赫连殇脸颊轻轻一吻后,微笑着离开。 走出驿馆,欧阳浩派人接送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郡主,请上车。”一个侍卫模样的恭候道。 “不用了,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走过去吧。”连日来做马车她倒是有些腰酸背痛,甚是怀恋前世的飞机,生活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着实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被白雪覆盖的街道,虽然有清扫过,但却显得十分清冷,让慕浅画不由得怀恋前世的冰雪节,那热闹的气氛,大自然的赋予,北冥无人能发挥到极致,一路走来,看在她眼中的是北冥国百姓中,大多数人十分讨厌雪,因为大雪的覆盖,多少人会冻死饿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冷的街道,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都城,太过于清冷。”楚婵生在南楚,十分喜欢北冥被大雪覆盖的模样,羽城内,下雪的时候,街道上满是赏雪的大人,堆雪人的孩童,在北冥,完全看不懂此类景象。 “是略微冷清了些。”刚走到酒楼的门口,慕浅画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几日下来,楚南天对楚婵越来越在乎,若不是他没有叫出楚婵的名字,她几乎都以为楚南天看清了面具下,隐藏的真面目。 “要去吗”慕浅画小声问道。 “逝者已矣,生者还得继续。”楚婵笑着回道,丝毫没有受到楚南天的影响,昔日她希望楚南天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如今,她早已不再苛求,倒是随意了很多。 慕浅画点了点头,一行人直接与楚南天擦身而过。 “许久不见,相爷近来可好。”进入房间后,慕浅画主动开口道。 “浅浅近来可好。”欧阳浩看向慕浅画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眼前的人儿,离开日曜不过才半年的时间,整个人却难掩那份芳华绝代,就连当初的凌曦若也无法比拟,但那份傲气,去让他看到了凌曦若的影子,若是他当初再珍惜一点,或许欧阳浩摇了摇头。 他和凌曦若没有儿女,若有儿女,或许正如眼前的慕浅画,自从凌曦若去世后,他对所有的人都不在乎,当然也包括慕浅画,他救上官瑶,也只是因为那副相同的面孔而已。 “多谢相爷关心,我很好,相爷今日找我前来,怕不是为了叙旧吧。”慕浅画坐下后回道,短短半年的时间,欧阳浩老了不少,她虽在天圣,但对左相府的消息却十分清楚,李玉琴、欧阳雪的死,欧阳浩几乎漠不关心,他曾派人来北冥寻过凌曦若的消息,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浅浅,我想知道若儿的下落,你说过,她在北冥,可我让人几乎找遍的整个北冥,连通天阁都没有若儿的下落,她真的还活着吗”欧阳浩的眼神中有着几分期望,几分害怕,她害怕一切成为泡影,却又希望那一切是真是存在的。 “你们先出去吧。”慕浅画对身后的初晴和楚婵说道,隔壁坐的便是楚南天,楚婵的离开,可以分散楚南天的注意力,有些消息,她现在并不想让楚南天知道。 “是,小姐。”两人齐声说道,楚婵对慕浅画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两人离开后,欧阳浩见慕浅画依旧沉默,忍不住问道。 “相爷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凌曦若自然就会出现在相爷的眼前,若是平时,相爷或许见不到,此次相爷一定能见到。”慕浅画开口回道,欧阳浅浅在相府生活多年,欧阳浩竟然毫不关心,如今看来,他除了凌曦若意外,谁都不能在留在他的心中,不免为逝去的人感到悲哀。 “凌曦若,林若曦”慕浅画的话,已经说得十分明显,欧阳浩仔细想过后道,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条,林若曦可是北冥的皇后,林家的长女,太子的生母,欧阳浩立即摇了摇头:“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是若儿” “相爷为何不见到了在否认呢”慕浅画微微一笑道。上官瑶的恩情,她已经还了,剩下来的时间,她不妨好好看戏。 “浅浅,你见过她吗她是否和你母亲长得十分相似。”欧阳浩声音颤抖的说道。 “算是见过,若是相爷想要见到他,还需得注意些,这个提醒,算是我额外附赠的。”她倒要看看,欧阳浩究竟有多在乎凌曦若,能为见她做到什么地步,不过,凌曦若的做法她也十分好奇。 欧阳浩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慕浅画看了欧阳浩一眼后,起身离开。 楚婵离开房间的同时,楚南天鼓足勇气,也跟了出去。 “婵儿似乎很喜欢雪。”楚南天看着在雪中玩耍的楚婵道。楚婵的举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兴的孩子,可是那随意的模样,绝非是他的楚婵。 。 “原来是南楚太子,偷看姑娘家玩雪,是否不太适合。”楚婵直接反击道。 “婵儿,你是婵儿吗”楚南天带着一份期待的问道。 “我是婵儿,不过,不是婵公主,小姐救我的时候,刚好是故人去世的日子,小姐便给我取名叫婵儿。”楚婵毫不掩饰的回答道,剔透的眼神,楚南天都无法怀疑。 “不,你不是。”楚南天抓住楚婵,他的心告诉他,眼前的人儿就是他死去的楚婵,楚南天想要揭下她脸上带的那副面具。 “你弄痛我了,放开我。”楚婵努力挣脱,却发现手被楚南天握的死死的,脸颊上被恰出了一丝红痕。 “楚太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的侍女,你不怕琳琅郡主生气,我可不想我我的侍女有半点损伤。”慕浅画见楚婵为了挣脱楚南天,手腕已经被捏红了,立即阻止道。 “慕郡主,她分明就是婵儿。”楚南天并未放开楚婵的手,转身看向慕浅画道,眼神中充满的之责的意味。 “她自然是婵儿,我为她取名而婵儿,就是为了祭奠那个死去的楚婵公主,这个答案,楚太子可还满意。”慕浅画双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她不喜欢这样没有担当,事后却后悔的男人,作为太子楚南天或许合格,但作为丈夫,楚南天绝对是不及格。 “婵儿,你也愿意做一个替身吗”楚南天见从慕浅画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破绽,反而眼底那股冷意,让他觉得四周的空气又寒冷的许多。 “自然,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能做一个替身,我很高兴,南楚太子,你既然摸过了,也确认过来,还认为我是楚婵吗还是你真的很在乎那个死去的公主,还是,你的在乎,就是将她送上一条不归路。”楚婵笑着看向楚南天道,这些日子,她跟在慕浅画身边,懂得了什么叫做正在的在乎,若楚南天真的有像赫连殇爱慕浅画那样爱她,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会认出来她来,无论她变化多大,可与生俱来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她彻底放弃了。 “你放肆。”楚南天用力甩开楚婵,楚婵一个不妨,跌入雪中。 “楚太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有下次,我不会这么客气。”慕浅画扶起楚婵,冷眼看向楚南天道。 “抱歉,是本宫失礼了。”楚南天看着畏畏缩缩站在慕浅画身边的婵儿,随即摆出太子的威仪道。 “婵儿,记住,自己丢失的东西要自己找回来,包括面子。”慕浅画不理会楚南天,反而对楚婵警告道。 “是,小姐,婵儿记住了。”楚婵心中一暖道。 “我们走吧。”慕浅画见初晴也走了出来,立即道。 楚婵真的是爱惨了楚南天,就算到了此刻,她依旧无法随心所欲,会为楚南天的一举一动所左右,可是楚南天却完全看不清眼前这张带着面具的脸,就是他思念已久的爱人,或许这就是两人注定的结局。: 123 密谋与陷阱 1 欧阳浩从未想到,当年的凌曦若自始至终都是林若曦,北冥的皇后,就是到了此刻,欧阳浩心中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欧阳浩到来的消息,林若曦同样也知道了,从得到消息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诧异,当年她从鸳鸯山庄盗取战略布置图后,未曾想被各方势力追杀,失去了记忆,嫁给了欧阳浩,不久便惠妃记忆,当年李玉琴一行爱慕欧阳浩,她才利用李玉琴,诈死脱身,没想到多年后,欧阳浩居然会来到北冥。 “母后,出什么事情了。”自从各国来参加寿宴的人到了之后,北冥羽就发现林若曦十分不对劲,像是在躲避些什么,虽然三国重的精英同时在北冥,北冥羽不觉得他们能够搅动北冥的内政,不清楚为何林若曦会如此紧张。 “无事,日前查到一股势力在北冥境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否有消息。”林若曦立即岔开话题道。和欧阳浩在一起的时光,在她看来是一种不堪回首的记忆,若非当初重伤失忆,她的人生也不会留下污点,自从那张画出现在她的寝宫之后,近几个月来,她一直难以安睡。 “根据消息,那股势力似乎和魔门有关,但暂且还未确定他们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母妃可有线索。”北冥羽不解,魔门势力很大,金钱财宝多不胜数,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然魔门倾尽全力去寻找,这是埋藏在他心中最大的谜题。 “暂且还不清楚,我会去你父皇哪里试探一下口风,羽儿,我听说南楚太子楚南天似乎看上了慕浅画身边的丫鬟,你多留意一下,以免发生变故,还有秦子卿此次亲自前来,你也需要多加留意。”林若曦道。 在北冥中,林若曦的见解绝不亚于北冥渊,只是林若曦一介女流,无法站立在朝野之上,当年她为保林家的地位,和北冥先帝大臣的交易,成为太子妃,随后消失的那几年时间是她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事情,好在以修养为由,北冥渊如今尚不知实情,如今之际,她绝不能和欧阳浩见面,不然以欧阳浩如今的地位,定会影响到两国的协议,想到此处,林若曦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是,母后。”北冥羽立即点了点头道,当初秦子卿登上地位之事,在他看来,像是个传奇,以秦子卿的势力,根本没有能力登上帝位,他却扭转了局势,坐稳了日曜的帝位,北冥羽也不敢轻视,因为,他感觉他和秦子卿是一类人。 “时候不早了,你作为东道主是时候该去见见赫连殇和楚南天了。” “是,儿臣告退。”北冥羽没有深究林若曦眼底那一抹我纠结,直接离去,他身为太子,的确不能放着来人不管。 北冥羽离开后,林若曦叫出暗卫,吩咐几句后,便走向北冥渊休息的寝殿。 “浅浅,事情可还顺利。”慕浅画走进屋内,赫连殇为慕浅画褪下披风后问道。 “还行,不过欧阳浩似乎还处于惊讶之中,不过,我更好奇皇宫哪位此刻的心情如何,你呢消息可放出去了。”寒玉棺是北冥的至宝,北冥一族岂会那么轻易的放手。 寒玉棺是北冥自古流传下来的东西,一直被封为至宝,慕浅画好奇的是寒玉棺被封为至宝的理由,真的只是如传闻中的那么简单吗还是有其他无法言语的原因。 “浅浅似乎另有想法。”赫连殇见慕浅画眼底闪过的疑问,出言问道。 “殇不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吗”不知不觉中,慕浅画的手已经握住了挂在腰间的骨笛,自从得到骨笛后,她找遍了皇宫,包括地宫,依旧没有曲谱的线索,上官轩来羽城后,慕浅画也询问过,上官一族的藏书中并未有任何记载,唯一的可能就是分开藏了。 “当年皇甫一族逃亡的方向分别是北冥和南楚,若是寒玉棺和皇甫一族有关,也就有了多年被北冥一族奉为至宝的理由了,浅浅一直在寻找的骨笛的曲谱,南楚我已经派离落前往,至于北冥,魔门一直在暗中留意只消息,尚未有任何收货。”赫连殇柔声说道,两人从相识到如今的心心相惜,他能看透慕浅画眼底的想法,因为,她从未有过任何保留。 “的确,不过,北冥的藏品可不止这一件,想要逐一找出来,怕是十分费时费力,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骨笛,那么曲谱或许也会在机缘巧合下得到,倒是离落去南楚合适吗绿蕊和巫贤到苗疆之后都被束缚住了手脚,离落虽善于解毒,但对于蛊方面怕是还有些欠缺吧。”慕浅画直言道,若是寻常的蛊她能解,但像是巫贤饲养的巫蛊,或是绿蕊用蛊王伤人,她也不一定能解救,离落医术虽不错,但对于蛊毒,怕也十分棘手。 “离落不过是探探路而已,他背负着全族的仇,不会那么轻易死了,更何况离落去南楚或许是个最佳的选择。”赫连殇别具深意的说道。 “也许。” “启禀王爷,郡主,北冥太子到访。”侍卫在门口通报道。 “浅浅可要休息。”赫连殇知道,慕浅画心中是相当的讨厌北冥羽,于是道。 “不用了,总不能一直回避。” 赫连殇点了点头,随后和慕浅画走向大厅,被大雪封住的北冥,的确别具一番风味。 “宸王和郡主远道而来,本宫迎接来迟,还请两位恕罪。”北冥羽说话间,目光却一直注视在慕浅画身上,当初她打算将慕浅画困在北冥, 算将慕浅画困在北冥,成为他的太子妃,如今就算是赫连殇和慕浅画婚期已定,他也不会轻易放慕浅画离开。 北冥羽眼中满是占有的神情,让赫连殇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北冥羽的心思,赫连殇心知肚明,上次来北冥,他身中剧毒,此次他不介意让北冥羽稍微损兵折将。 “太子客气了,陛下寿诞将至,本王又岂能劳烦太子亲自迎接。”赫连殇十分客气的说道,但眼底的冷意,说明了赫连殇此刻的心情。 “雪城竟日宾客甚多,难免混进了些宵小,本宫特意让侍卫守护驿站安全,还请宸王不要见怪。”北冥羽以正大光明的理由,安排人监视赫连殇,让赫连殇无法拒绝。 “的确,本王也听闻雪城混进了一伙盗贼,似乎窃取北冥皇室的至宝,本王虽感激太子好意,抽出那么多侍卫保护本王,若是皇室的东西失窃,太子可别算在本王的头上。”赫连殇笑着说道。 “宸王的消息灵通,本宫领教了,只是不是宸王所为,本宫便无忧了。”他刚刚才得知消息,有人要窃取寒玉棺,没想到在雪城,赫连殇竟然会比他早一步收到消息。 “殇,北冥太子似乎很怕是你所为,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些好,还有几日便是寿诞,我们还是别走出驿馆了,免得什么都没做,反而惹来一身腥,你说呢”慕浅画微笑道,眼神中仿佛在说,这打草惊蛇是不是太过火了些,这么快这把火姬烧了过来,其中不乏几分调皮的笑意。 “听浅浅的。”赫连殇宠溺的说道。 若是在其他情况下,这次的打草惊蛇的确太过火了些,但如今的情况不同,因为北冥渊的寿宴就那么几天,若是错过了,他们就没有理由留在雪城了,更何况他讨厌北冥羽那副想要把慕浅画据为己有的眼神。 “太子,我们一路劳累,若是无事,我们就不送了。”我们二字,让赫连殇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在北冥羽听来,却如此刺耳。 “时间不早了,本宫还要去拜访南楚太子,就此告辞了。”君墨言之死的事情,北冥羽本来想试探一下赫连殇,如今他觉得还不是时候,便放下了心中的想法。 “慢走不送。”赫连殇牵着慕浅画的手,说完后直接起身前往后院,这一幕,北冥羽觉得格外碍眼。 直到两人的声音消失在北冥羽的眼前,北冥羽才起身离开驿馆。 楚南天回到驿馆后,一直心事重重,慕浅画身边的婵儿,习惯的确像极了楚婵,可是那陌生的眼神,陌生的面孔,却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人,天下间真的有如此厉害的易容术吗能完全彻底改变一个人的面孔,随后,楚南天心中又否定了,易容术根本达不到那样的效果。 薛琳琅远远的看了楚南天许久后,直接走进了后院。 “楚太子,久违了,太子似乎心情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北冥太过于寒冷的缘故。”北冥羽见楚南天发呆了许久,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或许是察觉了,根本不愿意给个反应,如今,北冥要与南楚结为同盟,如下下去,可不乐观。 “原来是羽太子,请坐。”楚南天回过神来道。 “听闻楚太子迷恋上了慕郡主身边的丫鬟,看来是我多想了,久闻琳琅郡主貌若天仙,楚太子心中又岂能容得下其他人。”北冥羽试探道,楚婵的死,北冥羽也得到了消息,楚南天十分疼爱楚婵,在四国中着并不是秘密,只是今日他见到的楚南天,似乎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羽太子,琳琅的确是个很美了女子,不过,一路劳顿,琳琅已经歇息了,过几日陛下寿诞,自然能得见,而且羽太子此行,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来看看南楚第一美人的琳琅吧。”楚南天笑道。论容貌,琳琅和慕浅画虽都是极美之人,但气质上却差了很多,若说慕浅画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琳琅就只能是地上最美的牡丹花,楚南天心中清楚,北冥羽在见过慕浅画之后,绝不会被薛琳琅的容貌所吸引,应该说,北冥羽是属于那种不会为任何美丽的人或事物所沉迷的人,唯一能让他沉迷的唯有着万里江山。 “了解我之人,莫过于楚太子,明日我邀请了日曜陛下做客,闻楚太子和日曜陛下是好友,不知楚太子可否愿意作陪。”楚南天虽为太子,但终究为登上皇位,秦子卿已是日曜帝君。 “既是见昔日好友,我自当奉陪。”楚南天同意道。 “如此,我就不大人楚太子休息,告辞。”北冥羽点了点头道。 两人得对话,已经落入暗中之耳,片刻后,赫连殇也得知了消息。 “三人达成联盟,殇,你似乎不担心。”听过暗一的汇报,赫连殇倒是自得其乐的为慕浅画布菜。 “暗一,将消息告诉楚翔。”赫连殇对还在身后等着吩咐的暗一道,打发暗一离开,暗一心中画圈圈,随后消失在房间中。他容易吗大冷天的去听墙角,楚翔哪里根本不用他说也会得到消息,怎么看像是处罚,暗一纠结着。 “掺了一颗沙子,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124 密谋与陷阱 2 宫墙之内,北冥渊得知有人要盗取寒玉棺一事,眉头紧锁,寒玉棺是北冥国至宝,天下皆知,但从得知的消息,此人盗取寒玉棺定是因为其他理由。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尽量压低自己的头禀报道,只有北冥羽近身侍奉的太监才知道,北冥渊远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幅模样,温润中带着几分妇人之仁,实际上的北冥渊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是不是散发出的冷厉之气,远非外人所了解的这幅模样。 “让她进来。”原本刚才还是满腹冷厉,此刻却染上了几分温润的气息,与刚刚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臣妾给陛下请安。”林若曦面带笑意,哪怕是年过四十,却依旧肤若凝脂,风韵犹存,丝毫不逊色于二八少女,反而别具风味。 “若曦,你我不仅是帝君与帝后,还是夫妻,没有外人的时候,无须多礼。”北冥渊面带笑意,扶起林若曦,一同坐下,太监上茶后随即示意太监离开。 “多谢陛下,但礼数不可废,臣妾身为皇后,亦是天下人的表率,岂可怠慢。”林若曦带着一抹微笑道,她和北冥渊二十来年的夫妻,她十分清楚北冥渊的为人,这些年来,北冥渊虽然待她极好,但她总觉得与眼前之人隔着一层薄膜。 “若曦此来,可有什么要紧事。”北冥渊一边将点心递给林若曦,一边问道。 “没有要事臣妾就不能来看看陛下吗”林若曦娇嗔的说道,多年来,北冥渊事事为她安排周全,最初的时候,无非是碍于林家的地位与实力,如今,北冥渊已经坐稳皇位多年,北冥羽已封为太子,这些举动让林若曦感觉到一股暖意。 此刻的林若曦尚不知道,这股暖意会化身成为熊熊大火,燃尽所有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若曦能来看我,我自然高兴,只是若曦可是很少到御书房来,说说看。”北冥渊握住林若曦的手道,原本略带寒意的手,也染上了一丝暖意。 林若曦不知道,手能暖身,但却暖不了人心,北冥渊心底的冷意,如同北冥雪山之巅的寒冰,万年不化。 “陛下,臣妾听闻,魔门近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魔门门下的商铺,虽然解决了北冥国近半数百姓过冬所需的粮食,可臣妾担心,魔门别有用心,听到消息后,就立即来告诉陛下了。”林若曦微笑着说道,言语间有几缕撒娇和讨好之意,林家的势力随可通天,但隐藏在北冥一族中那股隐藏的势力,就连林家,也不敢轻易的挑衅。 “魔门向来神秘,魔门的动向虽有所察觉,但似乎已经停下了,我反倒担心,有一火贼人,今日敢在我的寿诞之际,公开说要盗取寒玉棺,寒玉棺可是北冥的至宝,寒玉棺丢失事小,面子是大,若曦可否让林家对雪城防备严密一些。”北冥渊直言不讳的说道。 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下,降他正在的自己严密的隐藏了起来,无人能猜透其真实的想法。 “寒玉棺,那不是北冥一族自古流传下来的宝物吗那伙贼人怎么会盯上寒玉棺呢”林若曦试探道,寒玉棺自北冥成立之初,就是北冥的国宝之一,但自古北冥流传下来的宝物,只在传位之后,才会交给新一任的帝君,她曾经也十分好奇,但却查无所获,在北冥渊身上也没有了解到其中的理由。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寒玉棺的确是历代帝王需要守护的东西,我在上面没有找到答案,或许带羽儿为帝后,会找到答案吧。”北冥渊直接岔开话题道。 听到北冥渊的话,林若曦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一丝不安,随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心中默默的道:羽儿是太子,继承帝位正大光明。 “陛下放心,臣妾会写信告知哥哥,让哥哥暗中加强雪城的防备,如此可好。” “幸苦了,若曦,这些年来,还好有你。”北冥渊感激的说道。可在北冥渊的眼底,却有着如黑洞一般无底的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人,让人窒息。 “陛下,今日可还要去瑶妃宫中用晚膳。”完善十分,北冥渊身边的大太监进来询问道。 “不用了,今日去皇后宫中。”北冥渊握住林若曦的手道。 “陛下,每月才去一次瑶妃宫中,瑶妃身体向来不好,为此怕是准备了许久,陛下去看看瑶妃。”林若曦十分大度的说道,身在宫中,她早就知道需要无数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身为皇后,更应该以身作则,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好,听你的。”北冥渊轻轻的拍了拍林若曦的手道。 “陛下,臣妾告退。”林若曦微微一笑,立即起身道。 “下雪路滑,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北冥渊叮嘱道。 林若曦行礼后,微笑着离开,在她还未成为太子妃之前,北冥渊还未封为太子,瑶妃曾是北冥渊的侧妃,曾经北冥渊有动过封瑶妃为正妃的念头,只是当年瑶妃小产,北冥渊碍于先帝,不得不娶她为太子妃,为此,当年先帝与林家当年有过一次赌约,她也因此经历了一旦她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她回来之后,发现北冥渊与瑶妃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宫中嫔妃一共有十多位,四妃中,唯有瑶妃,每月是侍寝一次,北冥渊登基为帝后,瑶妃虽育有一子,但却不得北冥渊疼爱。 在林若曦眼中,北冥渊对所有 曦眼中,北冥渊对所有人都十分温和,但瑶妃终究是特别的,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这些年来,北冥渊逐渐远离瑶妃,侍寝之事,原是她这个皇后安排,曾经有一个年,瑶妃因需要养病,她一年没有安排瑶妃侍寝,陛下也不曾去见瑶妃,每想到此处,林若曦就会发现,她真的看不透北冥渊。 “娘娘,小心。”走廊上,宫婢见林若曦差点踩空台阶,立即消失提醒道。 林若曦停下脚步,心中流露出一丝苦涩,她又多想了,后宫掌握在她手中,瑶妃根本无足为惧,为何她还是放不下,她曾不止一次想要除掉瑶妃,但她心中却十分清楚,若除掉了瑶妃,她与北冥渊必定心生间隙。 “陛下,可要去瑶妃宫中。”太监见林若曦离开了许久,北冥羽依旧迟迟未迈开脚步,小声询问道。 “不用了,让人传膳,就在侧殿用。”北冥渊眉头略微紧了一下道,心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恨意。 “是,陛下。”太监心中摇了摇头,每次林若曦来了之后,但凡提到瑶妃,北冥渊总是会陷入沉默中,身上会散发出一股莫名了冷气。 林若曦回到寝殿后,听闻北冥渊传膳御书房侧殿中,心中顿觉松了一口气。 深夜时分,瑶琼宫内,点亮起一抹微弱的亮光,迎着白雪,那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的孤寂,一阵微微的响声,一道暗门打开,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渊,你怎么来了。”一身素衣,依旧难掩其风华,天姿之色,宛若雪中仙,笑容中如同看到春天的百花盛开。 “瑶儿,我想你了。”北冥渊立即抱住眼前的人儿说道。 二十多年来,他倾尽所有,只为给她一个安宁之地,在大臣的眼中,瑶妃来历不明,身世成谜,他曾向派开众议,立她为太子妃,未曾想却让瑶妃经历了九死一生,林若曦消失的那两年,他无数次希望林若曦无法归来,他便有了机会,两年的时间,他策划了很多,终究被林家打压住了,差点地位不保。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瑶妃在林家家主面前保证,此生她永不为后。慢慢的,他疏远了她,其实,他只盼远远的能够看似她一样,因为只有疏远,才能让单纯如雪莲的她在这深宫中活下来。 “渊,我就知道你回来,饿了吗我亲手准备了饭菜,要吃点吗”瑶妃温柔笑道。如同老夫老妻一般,再平常不过的话,却让北冥渊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先不忙,再过几日,便是我的寿诞,莲儿也该回来了。”北冥渊将瑶妃抱在怀中,在瑶妃耳边道。 “渊,莲儿和我一样,淡漠名利,不适合继承皇位,我只希望莲儿一生能够平平淡淡,我们期待的平淡生活,莲儿能够实现。”瑶妃明白北冥渊的意思,这些年来,北冥渊不是没有想过传位于北冥羽,只是一旦退位,就再难保他们母子周全。 “好,我听你的。” 北冥渊在瑶琼宫中,大约呆了半个时辰,便匆匆的回到御书房。 “陛下,今日可要到瑶琼宫中过夜。”太监见屋内传来响声,立即问道,每日晚膳后,北冥渊几乎都要休息半个时辰,多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去颖贵妃宫中吧。”北冥渊停顿片刻后道。 “是,陛下。”太监心中虽有不明,颖贵妃王颖所在的王家和皇后的林家是死敌,但颖贵妃温柔聪慧,十分得北冥渊疼爱,也是林若曦最忌惮的人。 冰雪覆盖的宫墙之内,慕浅画和赫连殇如同天上飘落的雪花一般,没休息啊任何踪迹,查看过所有情况之后,慕浅画不由得生出一个疑问,北冥渊真的想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温润,甚是有一丝窝囊吗若真的窝囊,有岂能作为北冥帝位二十多年。 “浅浅,怎么了。”赫连殇见慕浅画停下脚步,轻声问道。 “殇,你说,北冥渊是一个怎样的人。”慕浅画略带疑问的问道。 “不知道,这些年来,林家几乎霸占了北冥的半壁江山,王家表面上看似与林家是死敌,但也是这些年来慢慢发展起来的,浅浅为何有此疑问。”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向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浅浅的疑问和我一样,北冥渊若真的窝囊,怕也是坐不稳着帝位了,不过,宫中还有一个消息说北冥渊十分疼爱林若曦,或许不打压林家的势力也有这份缘故吧。”赫连殇另有深意的说道。 “的确,欧阳浩的出现,的确让事情更加精彩了,只不过,明日三国协议,殇,真的不阻止吗”慕浅画将手抱住赫连殇的脖子,既然不用自己用力,她也乐在其中。 “不过是些目光短浅之辈,何必多费心思呢我倒是对寒玉棺的消息更加感兴趣。”赫连殇神秘一笑道,北冥渊得知消息后,十分冷静,这份冷静,反而让他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的确,殇不妨再耐心等候两天,或许事情会有所转变,也说不定。”慕浅画略有所思的说道。 “静候佳音。” “北冥渊未曾有任何动作,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他对藏东西的地方有绝对的信心,无人能找到,二是就算找到了,也取不到,无论哪种,我们都需要一个特殊的人才。”慕浅画看赫连殇的模样,决定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 125 宫中较量 1 赫连殇闻言,暗自点了点头,与慕浅画相处越久,就会发现,她看待问题的方式,永远都是那么透彻,四国局势发展到今日的地步,昔日在日曜之时,她就已经将问题看得清清楚楚,如今依旧能保持冷静和睿智的思绪。他能与她相爱,何其有幸。 “等。” “不错,等也是一种战略,况且我们按兵不动,正好趁机观察局势,才更有利,而且从消息放出去的时候开始,对寒玉棺感兴趣的就不止你我而已,殇也是这样想得,不是吗”进入屋内后,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道。 “的确,不动则已,一动此事就变得复杂了。”赫连殇心中不由得谨慎了许多,今夜潜入宫中,她发现雪城的局势也十分复杂,北冥羽看似有些窝囊,但其外表下掩藏了一副怎样的面孔,赫连殇一时间也无法把握。 最初他回到天圣,目的是为了报仇,如今,赫连影已死,他才发现,慕心柔的死,何尝不是很多人心中计谋的一环呢 “复杂的是人心,事情原本是不会变的,人心变了,事情就变得叵测了。”慕浅画知晓赫连殇心中的疑问,或许她一直告诉自己,从局外了解事情,反而更容易冷静。 赫连殇却远不止如此,与报仇相比,对他而言,为守护他需要握起利剑。 “知我者,浅浅也。”赫连殇把慕浅画拥入怀中,未再多说什么,一个拥抱,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墙之内,林若曦听闻北冥渊留宿在颖贵妃的宫中,眼神不由的冷了几分,这些年来,颖贵妃所在的王家,地位越来越高,若非当初他进宫之时,林家再三叮嘱她,在宫中不要一支独大,养成了颖贵妃如今的盛宠,若她当日斩草除根,何况会落入这边境地。 不仅如此,颖贵妃育有一子,因是迎着朝阳而生,取名为北冥辰,北冥渊虽不对其格外疼爱,但林若曦为北冥羽铺路,难免会有要除掉对手的想法,只是北冥辰早年封王,已许久不在雪城,林若曦无法动手,而且也不想隐藏惹怒王家,惹得北冥渊不快,因为北冥渊对北冥羽的疼爱,在北冥众人皆知。 “母后,出什么事了。”北冥羽走进殿内,见林若曦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若换做平时,以林若曦的功力,早就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北冥羽略带担心的问道。 “没有,陛下今日去了颖贵妃的宫中,这两年来,越发勤了。”林若曦略带惆怅的说道,她是皇后,可同样也是女人。 “母后何须在意,父皇最疼爱的依旧是母后,倒是母后,父皇可有提起寒玉棺。”北冥羽询问道,心中却十分不满,都什么时候了,林若曦依旧儿女情长,在北冥羽眼中,儿女情长又怎及帝位霸业。 “陛下的确提及了寒玉棺,只是因是历代帝王的幸秘,并未告知详情,不过看陛下的态度,寒玉棺似乎十分重要,你记住,凡是谨慎一些,你不妨收集些情报,再去试探一下你父皇的想法。”林若曦叮嘱道。 “母后,父皇今年五十岁的寿诞,已然年老,也该退位让贤了。”北冥羽享受着北冥渊的疼爱,但北冥羽却未曾有过退位的打算,让他心中略微不满。 “羽儿,此事不可再提,对了,近来雪城不会太平,小心日曜的人,尤其是日曜的丞相欧阳浩。”林若曦犹豫了许久,还是叮嘱道。 她想过要除掉欧阳浩,但如今上官瑶已然苏醒过来,慕浅画又在雪城,招待四国来宾中,她可以拒绝见男子,但女子却是必须见的,她可以否认发生过的一切,但若此刻除掉欧阳浩,定会引起人的怀疑,还会影响三国结盟。 “母后认识欧阳浩。”北冥羽略带疑问的看向林若曦问道。 “没有,这是听闻慕浅画曾是左相府的小姐,如今慕浅画是慕王府郡主,若是欧阳浩有心破坏此次结盟,对你而言,并非好事,你不妨小心一些。”林若曦心跳加快,急忙的开口说道。 “是,母后。” 聊过几句之后,北冥羽才匆匆离开,心中的疑问依旧没有找到答案,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林若曦露出那样的表情,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北冥辰封王,他还未被封为太子之时,满是忧虑的眼神,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欧阳浩和慕浅画的见面,让秦子卿心中产生了疑问,照理说,慕浅画是慕东辰的女儿,上官瑶活脱脱给欧阳浩戴了顶绿帽子,欧阳浩应该恨极了慕浅画才是,见面后,欧阳浩反而让人秘密却调查什么,让秦子卿满腹疑虑。 “陛下,为何愁眉不展。”韩馨走进后,见秦子卿满腹疑虑的神情,轻声问道。深宫半年,她已经学会了隐藏锋芒,如今的韩家地位如日中天,她的后位无人可以威胁到。 “皇后既来了北冥,也该却拜访一下北冥帝后了。”韩家地位越高,秦子卿就越是能体会当年秦景浩为何那么忌惮韩家的势力,可如今日曜国库空虚,他事事得看韩家脸色,北冥之事,又无法拍其他人来,一来,他手上无可用之人,二来,此事机密,楚南天和北冥羽都是未来两国的帝君,他尚无子嗣,也无绝对信奈之人,唯有亲自前往。 “臣妾已经亲自准备了分礼,给北冥帝后,向来明日应该就能进宫了,陛下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情。”韩馨拿起披风,为秦子卿披上后道。韩家蒙难之时,她尚且是韩家最受宠之人,如今入深宫 受宠之人,如今入深宫,她才发现,昔日的生活,已然是天堂,如今,她唯有尽快诞下子嗣,方能抱住她的地位,只是秦子卿很少进入后宫中,此次她才想尽办法,一同前来。 “凡是小心。”秦子卿叮嘱道,韩家他可信,但却无法在给予更多的权力,天圣的云家是前车之鉴,日曜历史上也曾有过。 次日一早,韩馨和薛琳琅在宫门口不期而遇,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随后一同进宫。 “今日宫中怕是很热闹。”酒楼之上,慕浅画看着两辆马车,不期而遇,笑道。 “的确,我想此刻最后悔之人怕是欧阳浩了,若是他能带一个女儿前来,此时可是绝佳的机会。”赫连殇看着对面酒楼上,微微打开的窗户道。 “的确,我也该去凑凑热闹,殇以为如何”韩馨和薛琳琅前去拜访,她若不去,显得不懂礼仪,虽然她并不在乎,可关系到天圣的颜面。 “不错,浅浅喜欢就好。”赫连殇立即赞同道。 随后两人分道而行,慕浅画离开酒楼后,赫连殇也随即消失在房间中。 慕浅画宫走进宫门,便遇到了北冥羽,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能迎面而上了。 “郡主,昨夜大雪天凉,休息得可好。”北冥羽主动上前打招呼道,他始终无法忘记君墨言的话,眼前的女人是凰者,曾有传言,得凰者得天下,他又岂会放弃天下。 “多谢太子关心,再冷冷不过人心。”慕浅画避开了北冥羽的目光道。 “郡主此言似乎别具深意。”北冥羽并未生气,只想博得慕浅画好感,他得知赫连殇和慕浅画并未同房,许慕浅画如今还是处子之身,若是如此,他定要留下慕浅画。 “我曾经听闻,皇后长相和我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不知太子如何看待此事。”上官瑶的事情虽无人议论,但在四国,并非是秘密,提及到此,足以引起北冥羽心中的疑虑。 “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虽是如此,我到觉得是我和郡主的缘分。”北冥羽想到林若曦昨晚的失神,心中不免产生一丝疑虑,可今日他与秦子卿、楚南天有约,若非如此,他定要详查一番。 “的确,日曜皇后和琳琅郡主已进去许久,我也时候后进去拜见皇后了,不然就显得失礼了。”慕浅画看了北冥羽一眼后道。 “为郡主领路”“郡主请” “多谢。”皇宫她虽是轻车熟路,但有个领路人也正大光明些。 厚厚的白雪,覆盖了整个皇宫,差不多到膝盖的高度,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朵朵白云美极了。 “小姐,看来无论哪国,后宫都不太平。”楚婵见是不是探头探脑的宫女,小声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哪里都不会太平,倒是你,今日在薛琳琅面前要十分小心。”慕浅画提醒道,薛琳琅看似无脑,可几日下来,她总觉得薛琳琅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尤其是楚南天单独见她之时,薛琳琅眼中闪过的寒光,那绝非是大家闺秀所能有的。 “是,小姐。”楚婵见慕浅画十分慎重的吩咐,立即应道。 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殿内,林若曦正在招待薛琳琅和韩馨,其中还有两位贵妃,三位嫔妃作陪。 “浅画拜见北冥皇后。”慕浅画并未行礼,而是拱手问候道。 “久闻天圣陛下免了慕郡主的礼仪,如今看来,的确如此。”上座的一位贵妃,忍不住嘲笑慕浅画不懂礼仪道。 “看来贵妃娘娘十分了解天圣之事,浅画佩服。”慕浅画对她的嘲讽视而不见,微笑着说道。 慕浅画本不是北冥之人,自然无须遵守北冥的礼仪,亦是常理。 “雪贵妃。”林若曦微微喝止道,慕浅画拱手之礼问候,并无不妥,若是不只是雪贵妃,就显得北冥不懂礼仪了。 “皇后,我”雪贵妃十分不满道。 林若曦一个冷眼,雪贵妃立即闭嘴,转动的眼珠中含几分愤怒,彰显心中的不满。 “郡主请坐。”林若曦见慕浅画未提及她的长相,心中放心了不少,当年她利用了上官瑶的善良,如今已经时过境迁,若是慕浅画在提及她的长相,怕是会引来无数人的注意。 “慕郡主和林后真有缘分,仔细一看,仅有几分相似。”薛琳琅道。 闻言,林若曦对薛琳琅不免有几分冷意。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林后当年可是名震天下的美人,美人与美人之间,只是有几分相似的,倒是我和琳琅郡主,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慕浅画眼下之意,薛琳琅不是美人。 “若天下人人都长得一样,还有美人吗”薛琳琅瞥了慕浅画一眼道。 “的确,一日不见,琳琅郡主的口才好了不少,倒是浅画的不是了。”慕浅画看向薛琳琅,薛琳琅不由得一慌,紧握双手。 “多谢浅画郡主夸奖。”薛琳琅发觉自己的失态,立即停嘴,不再提及。 “韩后,浅画郡主,琳琅郡主,你们想必没见过北冥的冰雕,不知可否有兴趣去观赏一番。”林若曦提议道,今日薛琳琅的多嘴,想必不到片刻,足以传遍整个宫中,想起欧阳浩,林若曦不免有几分惆怅,如今又不能杀了欧阳浩,不然会让两国陷入危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林若曦带着一行人,来到御花园中,在阳光 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冰雕更显晶莹剔透,只是在慕浅画看来,样式过于单调了,不过,能再次欣赏到冰雕,慕浅画心情舒畅了不少。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 “你到底是谁”楚婵手中拿着披风,本想去放下,却被薛琳琅拦住了。 “原来是琳琅郡主,奴婢婵儿。”楚婵并未请安,而是直接说道,午后便可借机离宫,没想到薛琳琅会在此刻堵住她,看来慕浅画的祝福不无道理。 “婵儿,还是婵公主。”薛琳琅盯着楚婵道,在南楚,楚南天从未亲近过任何一个女子,唯独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楚婵,想起连日来楚南天对她的注视,薛琳琅不由得心生疑虑。 “原来郡主以为我是南楚的婵公主,看来是郡主多想了,婵公主本事郡主好友,婵公主死后,郡主才救了我,所以才为奴婢取名为婵儿,没想到让琳琅郡主多想了。”楚婵压抑住跳动的心,努力让自己镇定道。 “是这样吗慕浅画要救的人,还会死吗不然,她可就砸了玉笛公子的招牌。”薛琳琅挑衅道。 楚婵看着薛琳琅,两人四目相对,毫不示弱。 “小姐,婵儿和薛琳琅都不在,要不要”初晴小声问道。 “不用了,她自己的人生,就让她自己面对吧,若连薛琳琅这关都过不了,她就无法改变。”慕浅画回道,心中却十分担忧,因为她不信大家族出来的有单纯之人,有其是想薛琳琅这样有美貌和手段之人。 初晴点了点头。 停顿了片刻,楚婵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怎么,不敢承认。”薛琳琅继续挑衅道,眼神中满是轻蔑之意。 “我确实叫婵儿,但不是楚婵,不过,我倒是有一句话要叮嘱琳琅郡主。”楚婵笑着说道,初晴制作的人皮面具,能瞒得过楚南天,她自然不担心瞒不过薛琳琅。 “请教。”薛琳琅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楚婵,想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却毫无进展。 “婵儿想要告诉郡主,活人总是斗不过死人,疼爱总是斗不过遗憾,郡主觉得呢”楚婵笑道,不知为何,薛琳琅的质疑,反倒让她释怀了。 楚婵的话,薛琳琅心中一沉,但她所说的确是事实。 如今宗师楚南天再疼爱她,却也总是感觉触摸不到楚南天的心,或许他的心,早就随着楚婵的死而封闭了。 “多谢提醒,不过,我也会撕下你这张假面。”片刻后,薛琳琅立即恢复过来道。 “婵儿愿意领教,只是怕你会失望。”楚婵放下披风后,转身离开,留下满是疑问的薛琳琅。 慕浅画见楚婵走进来,端着的心也放下了。: 126 宫中较量 2 午宴之上,隐约可见冒着火花,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但在场之人,几乎将矛头同时指向了慕浅画。 薛琳琅是不是的看向楚婵,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慕浅画身边的婵儿就是楚婵,可是现实似乎在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让她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 “久闻浅画郡主笛声如天籁之音,不知浅画郡主可否能表演一二。”韩馨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慕浅画道。她虽是日曜的皇后,可秦子卿偶尔流露出对慕浅画的意味,让她倍受打击,虽说是恨意,可不在乎拿来的恨意,韩馨心中一直放不下。 韩馨并不知道,在秦子卿心中,帝位早就超过了一切。 “久闻日曜国库空虚,没想到居然连歌舞伎都请不起,既然韩后想要听笛声,不如本郡主出钱,从醉红楼赎出几个善于音律之人,赠与韩后可好。”慕浅画笑着说道。 “你”韩馨略带怒意,想要开口呵斥慕浅画,但却又碍于场合,只得将怒气压抑在心中。 “慕郡主此言似乎过分了些。”薛琳琅立即出言指责道。林若曦从头到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静待事情的发展,在林若曦看来,若是在场之人能压制慕浅画的气焰,再好不错,而且她也不用得罪人。 “琳琅郡主心胸广阔是好,可是管得太宽,是没有男人会喜欢的,婵儿,你说呢”慕浅画故意挑衅道,她倒要看看,薛琳琅究竟是会露出马脚,还是她猜测有误。 “婵儿不知,不过,琳琅郡主管到了天圣,的确是有些宽了,奴婢听说,心宽容易体胖,这么宽足够长成个大胖子。”婵儿摆出一副疑问天真的模样,看向薛琳琅道,眼神中,不乏几分挑衅之意。 “有其主必有其仆,慕郡主的管教,让琳琅甘拜下风。”薛琳琅拳头紧握,藏在袖中,刚刚她截住了婵儿,就不应该放过她,看来,她还是太过于仁慈了些。 “听闻着北冥的鳕鱼极其营养,琳琅郡主还是少吃点为妙,若是穿不下喜服,可就不好了。”慕浅画看着薛琳琅的盘中,鳕鱼几乎全部吃掉了,微笑着说道。 “多谢慕郡主关心,男子大多喜欢丰满的女子,像郡主这样的也只有宸王能看上而已。” “琳琅郡主所言极是,浅画此生被殇看上足以,不像琳琅郡主被世人仰慕,比小红仙还要美上几分。”慕浅画的话,在场不少认卟的一声笑了出来,小红仙是雪城红楼的花魁,不少人为他一掷千金,慕浅画此言,无疑是拿薛琳琅和青楼妓子相比。 “你” “郡主此言,可否过分了些,琳琅郡主素有南楚第一美人之称,才华卓绝,如今虽在北冥,又岂能容你这般侮辱。”林若曦冷声呵斥道。 “是浅画的不是,不知琳琅郡主与林后交情颇深,浅画这就给琳琅郡主赔罪,还请琳琅郡主见谅。”慕浅画立即向薛琳琅拱手赔罪道,初晴想要出言,却被婵儿给制止了。 “琳琅,不过是斗嘴而已,看来本宫的面上,琳琅将此事忘了吧。”林若曦见薛琳琅没有任何动作,立即劝慰道。 “既然林后开口,我薛琳琅也不是小气之人。”薛琳琅随意瞥了慕浅画一眼道,心中的不快可没有丝毫的削减,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午膳后,林若曦安排众人在偏殿中稍作休息。 “小姐,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出宫,不然王爷该等急了。”初晴对着皇宫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想要离开这个漩涡。 “我也不想麻烦,但怕是有人不远让我清闲了。”慕浅画听到不远处走过来的脚步声道。 “林后要留人,小姐的确无法拒绝,不过,三国已然决定联手,后宫与前朝也并无不同,小姐只身一人,还是小心为上。”楚婵提醒道,她不是不信任慕浅画的功夫和医术,但任何人都有弱点,慕浅画也不能例外。 “说到就到,看来是晚了,不过,林后暂且不会动我。”慕浅画自信的说道。 “难道与林后的长相有关。”初晴一直在思考关于林后的一切,直到今日殿上提及之事,她才串成了一线,但若如她所想那样,慕浅画有保险的同时也多了一层危险。 “恩。”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慕郡主,皇后娘娘有请。”两个宫婢走进来道。 “走吧。” “娘娘只请郡主一人,还请两位姑娘稍后。”宫婢对楚婵和初晴道。 “凡事小心。”慕浅画对两人叮嘱道,相比来说初晴她不担心,反而有些担心楚婵,消除一个人的怀疑并不容易,更何况薛琳琅识楚婵为敌。 “小姐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楚婵和初晴同时道。 宫婢带着慕浅画,穿过尝尝的走廊,来到一处风景很美,却略微偏僻的宫殿中,林若曦正再次等候。 “浅画见过林后。”慕浅画拱手问候道。 “听闻郡主喜欢简单却又不失优雅的院子,郡主看此处风景如何”林若曦说话间,宫婢们已经取下了挡风用的木板,窗户上白色的冰晶挡住了冷风,四周的环境清晰可见,美不胜收。 “天下难得有心人,林后便是其中之一。”慕浅画看了看四周道。心中却十分明白,林若曦是个极其聪明之人,也难怪将事情隐藏的极好,若非她偶然发现,见面之时,怕也是会被吓一跳。 “郡主是聪明人, “郡主是聪明人,不知郡主此行,谋求何事。” 林若曦的直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是关于昨日之事吗慕浅画心中画下了一个问号。 “浅画此行只为欣赏北冥的风光,别无它意。”要做的她早就做了,此行的目的自然无足为外人道也,而且年若曦误会是因欧阳浩之事二来,目的在于挑拨两国关系,正合她意。 “如此就好,浅画与本宫长相甚是相似,让本宫似乎看到了昔日的自己,本宫膝下只有一子,浅画若有闲暇时间,进宫陪本宫聊聊可好。”林若曦说话间想要握住慕浅画的手,却被慕浅画不织布给躲开了。 “宫中礼仪复杂,浅画本是自由之人,多谢林后好意。”慕浅画婉拒道,林若曦想那她当挡箭牌,没门。 “能在可以享受到自由的时候享受自由,本宫十分羡慕,只是本宫曾听闻浅画原是日曜左相府的小姐,如今见到左相,不免觉得尴尬,若是住在宫中,倒是避免了巧遇。”林若曦继续道,希望能借机将慕浅画留在宫中。 “多谢林后为浅画考虑,只是初到雪城之时,浅画已经见过丞相,丞相本是家母的救命恩人,留在府中皆因保家母安全,如今见面,浅画倒是不觉得尴尬,只是丞相曾说过,他发妻与家母长相十分相似,今日又见林后,浅画竟发现林后与家母也有几分相似,如同殿上所说,美人都有几分相似之处。”慕浅画微笑着说道,她倒要看看,林若曦在得知她和欧阳浩已经见面之后,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她。 “浅画所言在理,看来是本宫多虑了。”林若曦心一沉,她查过慕浅画身后总有一股暗中的势力保护着她,看来,对于她的长相,欧阳浩怕是早就知晓了,如今唯有否认,方可保全如今的一切,今日殿上一闹,已然是藏不住了。 “浅画多谢林后关怀。”慕浅画微笑道。 慕浅画的笑容,看来林若曦的眼中,总觉得有几分别有深意,像是透着什么,慕浅画的眼睛让她回忆起了昔日鸳鸯山庄的事情,总觉得此事不会简单。 慕浅画本无意掩藏她的目的,当年林若曦出现在鸳鸯山庄后,才引起了一系列的变故,虽说时过境迁,那时她也没有出生,但她祖母的死,却和林若曦脱不了关系,她有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人心难测,既如此郡主凡是小心些。”林若曦言语中,带着几丝威胁之意。 “人心的确叵测,但能力却有差别,就算浅画无法自保,我家王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说呢林后。”慕浅画微笑着说道。从昨日之事来看,林若曦和北冥渊可不是伉俪情深,林若曦心中总有些不安吧,她不妨埋下一颗种子,静待事情发展。 “浅画曾在相府,定是吃了不少苦,才明白如今的生存之道。”林若曦不甘落后的说道,若她认下了慕浅画的言外之意,不是就说明了她不得盛宠吗 “相比于宫中的尔虞我诈,浅画的生活算是天堂了。”慕浅画言外有所指的说道。 林若曦一直防备着北冥辰和北冥莲,如今北冥渊寿诞,足够她忙的了,算计人心,也需的有人心可算计,林若曦本是多疑之人,她不妨在多说一二。 “时间不早了,宸王在驿馆想必等急了,来人,送慕郡主出宫。”林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立即吩咐道。 林若曦的突然转变,让她身后的嬷嬷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吩咐宫婢,送慕浅画离宫。 慕浅画踏出殿门,林若曦的脸立即冷了下来,她刚刚的话,无疑只在拉拢和警告慕浅画,却不曾想被慕浅画视而不见,顾左右而言她。 “娘娘,可否要让林家除掉她。”李若曦身后的嬷嬷提议道,深宫多年,为了生存,谁不是杀人无数呢 “本宫倒是小看她了。”林若曦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欧阳浩从不涉足北冥国,欧阳浩此次前来,怕是慕浅画的布局,为的就是要破坏三国协议的和平,她绝不容许此事发生,哪怕是除掉所有人知情人。 林若曦的话,让身后嬷嬷的脸色也沉了不少,她许久未见林若曦露出此等表情了,看来,天怕是要变了。 “娘娘打算如何做” “我的确想要除掉慕浅画,但不能脏了自己的手,虽说三国有了统一的想法,可终究是各怀野心,并不能完全信任,既然薛琳琅和韩馨都看不惯慕浅画,那么我又何必自己动手呢嬷嬷”林若曦在嬷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老嬷嬷立即点了点头,脸色的笑容却也难以掩饰眼底的狠辣之心。 走出宫门,慕浅画没想到林若曦会如此轻易的放她离开,怕是有后招。 “小姐,可否要派人监视薛琳琅。”上马车后,初晴提议道,侍书隐藏在狱门的分部中,若没有慕浅画的命令是不会出现,如今唯有安排其他人来监视薛琳琅。 “不用了,若拿幕后之人不是楚南天,监视也无用,北冥如何可与我毫无关系,何必没事找事呢让人将薛琳琅今日在电视说的话放出去,务必明日一早传遍整个雪城。”慕浅画笑容中透着一抹算计道。 “浅浅,玩得如何”刚回到驿馆不久,赫连殇就走了进来。 “还不错,就要看一把火能不能烧毁一片森林了,你可有收获。”三国结盟之事,众人心中已有共识,能拖住赫连殇脚步的唯有寒玉棺 唯有寒玉棺的消息了。 “不算收获,不过,君墨言已经到了雪城,根据君墨言的消息,北冥一脉有些幸秘,只传口传于帝王,看来,如今知道消息的就只有北冥渊了。”赫连殇回道,心中却在计划着要不要去皇陵一探究竟,看过后,才能排除,而且后天便是北冥渊的寿诞,后日过后,他们便不能在北冥久留了,否则会留下话柄。 “再等一夜可好。”赫连殇让君墨言前来,慕浅画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用意,空儿在某些方面的确有其独特的本事,有其是在盗窃方面,若赫连殇要闯入皇陵,她不介意对北冥渊用催眠术,只是对意志坚定之人,她尚无十分把握,以上次见过的一面看来,对付北冥渊,最多只有四分把握,但她不介意一试。 “好。”赫连殇立即点了点头道,闯入皇陵虽有危险,但他尚可自保,只是不想让慕浅画担忧而已。 南楚驿馆内,楚南天独自坐在亭中,享受着那份寒冷,杯中的酒,仿佛早已不能驱散身体的寒意,薛琳琅会到驿馆后,匆匆的看了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琳琅郡主,太子如今可正是心疼之时,若郡主想要趁虚而入,错过了机会,可不会再有了。”楚翔挡住了薛琳琅,满腹笑意的看向薛琳琅说道。本是他提出要迎娶薛琳琅,却没有想到薛琳琅居然选择了楚南天,楚翔心中十分不服,既然他不服,自然不会让他人好过。 “趁虚而入,殿下待我之心,天地可鉴,殿下缅怀过去,说明殿下是一个重情之人,能成为殿下的太子妃是琳琅之幸,倒是你,心胸狭隘,让人不齿。”薛琳琅在宫中本就惹了一肚子的不痛快,正愁找不到人发泄,楚翔完全撞在枪口上了。 “你” “哼”薛琳琅冷哼一声,不想为无谓的人耗费之间,不再理会楚翔,直接转身离去。 楚翔看着薛琳琅离开的身影,一代绝色佳人,他岂会轻易的放过,眼神中满是欲望和占有之意。 楚南天看着杯中之酒,不由得想起了慕浅画身边婵儿的身影,两人偶尔流露出的神态如此相似,可却给了他和昔日不同的感觉,昨日之景,如此陌生。 “大哥好兴致,美景陪美酒只可惜少了美人。”楚翔在薛琳琅哪里找了一肚子的不痛快,看到楚翔独自喝闷酒,便走过去道。 “红楼中美人甚多,皇弟倒是舍得归来了。”楚南天毫不相让的说道。 “再美的美人也比不过天圣的慕郡主,以及我未来的嫂子,皇弟倒是有些羡慕大哥,失去了一个俏佳人换来一个绝色美人,若我当日知道是此等景象,就不会阻止大哥了。”楚翔直接踩在楚南天的伤口上道。 “楚翔,若你再提及此事,别怪我不手下留情。”楚南天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若非现在不能除掉楚翔,他绝不会收下留情,若那日大厅之上,他阻止了楚婵拜堂,带着她远走高飞,也不至于落入这般境地,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的错,所以他要夺走他想要的一切。 “大哥还真是残忍,大哥如今可是风头正盛,皇弟甘拜下风。”楚翔见楚南天真的生气了,咽了咽口水道。 “如此就好,滚。”楚南天冷声呵道。 楚翔狠狠的瞪了楚南天一眼,心中狠毒了楚南天,他发誓定要让楚南天为此付出代价,既然楚南天夺了他想要的,那么他就要靠本事夺回来。: 127 星火燎原 次日清早,谣言传遍雪城,林家家主得知消息后,十分震怒,更重要的是有市井传言,北冥羽并非是北冥渊之子,从面相上而看,北冥羽的长相的确不像是北冥渊,跟不像如今的林若曦。 “小姐,要不要再加把劲。”她之前小瞧了谣言的魅力,如今才明白,谣言的可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足够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们左右,也可顺其发展,空儿到了吗”北冥渊召见,赫连殇已经入宫。 “已经到了,在外厅恭候。”初晴想起今早得到的小心,心中略显犹豫。 “还有何事”慕浅画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小姐,赫连明昨夜抵达雪城。” “他,怎么会来雪城呢”赫连明是德妃之子,赫连明无心与天下,她便求赫连景腾,同意让赫连明云游四方,见识一番,赫连明出现在雪城,慕浅画十分意外。 “根据消息,赫连明似乎在云游的途中认识了北冥瑶妃之子北冥莲,故此才来到雪城,不过,从情况上来看,赫连明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初晴拱手回禀道,照常理,若赫连明够聪明,就一定会远离麻烦,未曾想卷入麻烦之中。 “未曾暴露身份,他的身份还用他来暴露吗赫连明长相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四国之人皆在雪城,还愁没人会认出来吗初晴,你去赫连明住的客栈,将他带来。”慕浅画眼神略微冷了几分道。 赫连明已经来了,若不出席明日的寿宴,定会落人把柄,况且,赫连明虽聪明,但功夫不怎么样,若是有个万一,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是,小姐。”初晴立即应声道,慕浅画的意思,若赫连明不来,她可以用武力将他带过来。 “浅画何必在乎四国的邦交。”初晴离开后,楚婵别有深意的说道。 曾经的她或许会重视情之一字,可她不认为慕浅画是为了人情才就赫连明的,若站在慕浅画的立场,赫连明死了比活了更有价值。 “四国邦交,邦交早已是名不副实,我自然不会在乎,不过,赫连明现在还不能出事,最起码不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她护赫连明不为其他,只为利益,若赫连明在雪城出事,张宰辅有所想事情或许会麻烦,而且将人放在眼皮底下在,很大光明,也减少了别人动手的机会。 “浅画高见,只是作为朋友,我想告诉浅画一句,皇家的地位有时候要远远高于面子,凡是小心总无错。”楚婵道,其实,楚婵心中纠结的是为何不直接除掉赫连明,只要赫连明不在了,赫连殇的帝王之路上就减少了障碍。 “斩草除根不是唯一的手段,把握人心才是,婵儿,你过激了。”慕浅画拍了拍楚婵的肩膀说道。楚婵的心已经染上了恨意,或许她没有看清楚,楚婵已经将对楚南天最后的一丝期待,全部转化为恨了,楚婵虽是在为他谋求利益,但过程千万种,每个人选择都有不同。 “抱歉,浅画,我却休息一会儿。”慕浅画的目光,仿佛能够看穿她的灵魂,的确,昨日薛琳琅的挑衅,让她的恨意加重了,刚才的她失态了,楚婵紧握双手道。 “去吧,把萌萌带上。”慕浅画把椅子窝在她披风上的某萌丢给楚婵道,小动物让接触到人心最柔软的地方,劝解对楚婵而言是多余,她需要的是静一静。 萌萌见慕浅画将它丢到楚婵山上,刚想跳下来,接触到慕浅画的眼神,立即乖乖的躺在楚婵的怀中,它可不想等下福利给剥夺了。 “拜见主子。”空儿见慕浅画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袭白衣,风华尽显,脸微微一红,立即底下头,不敢亵渎。 “看来你来的路上并不太顺利。”空儿脸红,嘴唇却透着一抹苍白,身上虽已用药,依旧弥漫着一丝血腥的气味。 “昨夜入雪城后,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若非有人暗中相救,怕是见不到主子了,一路上我已经尽量隐藏行踪,没想到刚到雪城,就被人发现了。”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空儿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何人所谓,起初他还以为是慕浅画的试探,直到黑衣人一上来就下杀手,他才确定。 “没用”暗一不知何时出现在空儿身后不远处,吐糟道。 “你你是昨夜救我的那个人。”空儿闻言,先是愤怒,看清暗一后,立即略带高兴的说道,空儿有自知之明,他在暗一面前,的确显得十分无用,最重要的是他最擅长偷盗和轻功,而非武斗。 “主母,已经查出昨夜袭击他的黑衣人是北冥一族的暗卫,只是处于下风之际,两人已经自尽,暂且没有查到是何人所派。”暗一不在理会空儿,立即回禀道。 “空儿这幅模样的确显眼了些。”慕浅画看向空儿,空儿素有盗圣之名,对其面目知晓的怕也不再少数,昨日没有成功,今夜怕是会有人连番前来。 “主子,等下让初晴姐姐给我易容就好,只是主子急匆匆的叫我前来,不会是为了让我去偷寒玉棺吧。”空儿既然素有盗圣之称,自然对天下宝物了若指掌,寒玉棺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若他还猜不到慕浅画的目的,那就真的是徒有虚名了。 “不错,你可有把握。” “天下没有我偷不了东西,只是寒玉棺太大,我可搬不动,而且我需要时间收集资料,十天,给我十天的时间,我将寒玉棺 天的时间,我将寒玉棺双手奉上。”空儿心中细细算道,若有初晴的面具作为辅导,他行事也容易很多,他已经预计出最短的时间了。 “暗一会辅助你收集情报,但你只有三天的时间,所有两天内,无比找到寒玉棺的下落。”慕浅画直言道,若有时间,她也不必叫空儿前来,作为盗贼,空儿对宝物有着天生的感知能力,俗话说压力下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慕浅画希望空儿能发挥其力量,不然事情就麻烦了,她虽不怕麻烦,但能避免的却也不自找麻烦。 “三天啊” “没用,主母,给我三天,我也能找到寒玉棺的下落。”暗一瞥了空儿一眼后道。 “两天,我两天内一定找到寒玉棺的下落。”空儿瞪了暗一一样后道,眼前之人虽是他的救命恩人,被看不起一次就算了,被看不起两次,他这个盗圣也太丢脸了。 “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下。” “是,主子。”空儿立即行礼后离开。 “主母,可有事情要吩咐。”暗一见慕浅画让他单独留下,却又迟迟没有开口,于是主动问道。 “暗一,以你所见,昨夜出手的是何人。”慕浅画摆弄着纤细的手指,心中不断在排出人选。 若说刺杀她的人,她倒是可以举出无数的例子,但刺杀空儿之人,定是和寒玉棺有关,目前知道寒玉棺下落的只有北冥渊,若昨夜之人是北冥渊所派,事情就复杂了。 “昨日只派出两名暗卫,只能肯定此人是北冥一族中人,暂且无法确认其身份,只是从昨夜来看,此人一定不会就此罢手。”暗一分析道,若是暗夜等人见暗一如此分析问题,定会十分惊讶。 “不错,我想那人不会就此罢手,今夜定会再度出手,到时候你不用动手,只需跟着暗卫,看他去向何人汇报,寻踪或许能找到幕后之人。” “主母怀疑幕后还有人。” “拿刀子人不可怕,下令之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下令之人的身后还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此事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他也是最合理的人,但若还北冥渊所为,要除掉素有盗圣之称的空儿,为何又只派出两名暗卫,看其简单,幕后却像有一根线一直控制着所有事情的发展。”此事让慕浅画觉得,幕后之人放了一条长长的线,却又什么都不做,等待着事情的发展,一点火星,等待着星火燎原,此计她昨日采用过,今日她可不想成为被星火灼烧之人。 “主母所言有理,属下会吩咐下去,让人暗中监视即可,除非自保,否则绝不出手。”暗一立即领会慕浅画言下之意后道。 “还有一事,我也十分在意,你让人查一下,北冥莲与赫连明究竟是怎么相识的,巧合的几率也太低了些。”慕浅画非常有自知之明,在北冥,狱门的势力远不如魔门。 “主母怀疑,此事和北冥莲有关。”暗一略微惊讶的说道,北冥莲不得盛宠,从不涉足皇位之争,却以游遍天下,其见识不凡,被誉为天下十大公子之一莲公子。 “不知道,只是一个游历天下之人,却又能得此雅誉之人,怕是不如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吧,更何况这位皇子的母妃看似不得宠,但早前却是北冥渊心尖上的人儿,天下间可没有人能轻易发起荣华富贵与如山的恩宠。”若瑶妃和北冥莲真如传闻是一般,她倒是十分佩服,怕就怕名不副实。 好在她有时间的时候,看过四国不少书籍,其中最多的便是野史的记载,野史虽有夸大,但其中不乏些真实的东西,若此事真如她想象那般,北冥皇室怕是远比赫连一族还来的复杂。 “的确,不错主母想要试探瑶妃,有一人可用。”暗一立即建议道。 “何人。”慕浅画略有好奇的道。 “颖贵妃。” “为何不是皇后,而是颖贵妃。”她与颖贵妃虽只有一面之缘,也从未说话,不过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能坐稳贵妃之位,有的怕不仅仅是恩宠。 “林若曦嫉妒后宫嫔妃,早年可是闹了不少事情,直到北冥羽登上太子之位后才算消停,但颖贵妃为人人善大度,昔年可是保下了不少后宫嫔妃。”暗一出身之地便是北冥,他从前虽很少说话,不少因为他不想事情,只是他觉得一刀能够解决的又何必麻烦却思考,如今他考试觉得,多一丝算计,也十分有趣。 “的确,颖贵妃的确能更好的试探瑶妃,不过,北冥如何,暂且和我们无光,而且我们的目的也不在此。”慕浅画回道,她的目的是要除掉林若曦,若是有人代劳更好,她有何必却费心铲除林若曦的敌人。 “你想下去吧。”慕浅画见初晴带着略微板着脸的赫连明走进来,立即吩咐道,慕浅画话落音,暗一便已经消失在房间。 “郡主。”赫连明走进来后,初晴解开了赫连明的穴道,赫连明拱手道。 慕浅画看着眼前的赫连明,看上去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孩子,即使聪明,但识人的本事远远不够。 “坐下说吧,初晴,你先去忙。”慕浅画递了个眼色给初晴道。 “是,小姐。” “怎么,不高兴。”慕浅画见赫连明的样子,她如今的年纪不过比赫连明大个两岁,怎么看上去像是她在欺负赫连明一般。 “没有,只是我擅自离开天圣,惹得郡主和皇兄不高兴了。”赫连明低着头说 明低着头说道,眼神中却十分纠结,他从来没有打算觊觎皇位,难道慕浅画还不愿意放过他吗 “行了,你是天圣皇子,如今四国局势如何,你心知肚明,明日便是北冥渊的寿诞,你身为天圣皇子,既然已经在雪城,若不出席明日的宴席,定会惹来笑柄。”慕浅画有一丝无奈的说道。 德妃虽培养的不错,但赫连明的确缺少历练,聪明有余,经验不足。跟在张宰辅身后的时候,看上去十分成熟,一出来倒是变得有些孩子气了,或许是深宫中困住了他的本性吧。 “你不怪我。”赫连明抬头看向慕浅画,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外公对慕浅画的评价如此之高,细细一看,从容貌上来说,风华绝代,从才智上来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从能力上来说,让天下不少人趋之若鹜。 “你本就是出来游历,来到北冥也无妨,张宰辅是四国名家,你虽是皇子,却也是他的外孙,不能失了礼,既然来了,就住在驿馆中吧。”慕浅画出言道,从规矩上来说,她这个郡主是管不了赫连明这个皇子的,但如今情况特殊,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擅加干涉。 “好,多谢郡主。”赫连明虽不想住到驿馆中,但慕浅画所言也在理,他的确不能失了礼仪。 慕浅画吩咐人将赫连明带到客房后,赫连殇便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来,北冥陛下似乎没有兴致用午膳了,这么早就回来了。”慕浅画走近,为赫连殇解开披风后道。 “的确,今日宫中传闻说太子身世成谜,我只能识相的的离开了。”赫连殇为慕浅画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发丝,动作极其温柔。 “赫连明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恩,麻烦浅浅了,依我看,直接将他丢回天圣就好了,何必管他。”赫连殇心中虽高兴慕浅画事事为他,但却不想慕浅画太过于劳累。 “无论是巧合还是其他,他来了也好,有些事情让他自己看清楚,也免得将来麻烦,只是从如今情况来看,我们最好尽早离开北冥,免得卷入到麻烦之中。”她烧的那把火,已经燃烧到了森林的边角,烧掉整片森林就好看时间了。 “不过,此事一发,四国局势便复杂了许多,好坏各半。”赫连殇一个公主抱,直接抱着慕浅画,向着后院走去,靠在赫连殇怀中的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 一旦战事起,对付三个统一想法的人,和对付三个不同想法的人相比,后者要困难许多。但鸳鸯山庄的仇,她布局已久,自然也不会就此放弃,而对于三个不同想法的人,中间也可要善加利用,只是要更加费心一些。: 128 计谋之宴 1 微弱的星光,照亮了整个雪城,显得格外清冷,寒意笼罩了整个雪城,一股不好的预感,让慕浅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起身打开窗户,寒冷刺骨的冷风,吹散了慕浅画身上的冷汗,身体却倍感寒冷。 “主子,有人触动了前往皇陵的机关。”一袭黑衣,黑纱拂面,眼神中带着寒冷刺骨的冷光,这就是书阁阁主真的的面目。 “什么时候的事。”慕浅画双手紧握,心中的不好预感已经化作现实。 “半个时辰前,虽触动了主子设下的机关,但却没留下任何痕迹,暂且不能确定是何人闯入了皇陵,只是”侍书停下,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只是天下武功如此之高的人,让你想到了殇,对吗”慕浅画明白侍书的意思后道。 “是,主子设下的机关只是为了确认是否有人靠近,一旦出现人的气息,打破了药的平衡,要就会与空气融合,但不留痕迹,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侍书猜想道。 侍书的猜想,慕浅画心中已经确定,若换做她日,从她打开窗户的那一刻开始,赫连殇就应该出现了此事,如今没有出现,怕是真的闯入皇陵了,只是事情绝非是单纯的为了寒玉棺这么简单,定有其他的缘由。 “撤掉皇陵四周安排的所有人,狱门中人,今夜之内,撤离雪城。”慕浅画立即冷静的吩咐道,其实心中十分焦急,但却不得不如此做。 “主子,撤掉了狱门的人,一旦发生意外,就没有人可以接应了。”皇陵凶险,就算能够安然从皇陵出来,必定十分疲惫,若是此时在遇到什么人就危险了。 “一旦有事,我会亲自接应,你安排好一切后,跟在我身边吧。”慕浅画吩咐道。若是明日要撤离雪城,人越少越好离开,狱门近些天已经在雪城中安插了不少人,一旦被北冥渊或林家察觉,定会进行一个大清理,到时候怕就不是损兵折将这么简单了,对狱门在北冥的分部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是,主子。”侍书说完,立即消失在驿站中。 侍书离开后,慕浅画换上衣服,飞身到客房门口,发现空儿并不在房中,随即走向了还亮着灯的暗夜的屋子。 “主母。”暗夜在屋内听见有人靠近,打开房门,简单慕浅画话,咽了咽口水道。 “你准备一下,若有意外,你明日易容成殇参加北冥渊的寿宴,记住别露出破绽。”慕浅画略带冷意的看了暗夜一眼后道。 “主母主子只是不想主母担心,才会”闯入皇陵这几个字,暗夜说不出口,赫连殇留下他,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只是他本想拖到明日午时以前,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慕浅画察觉了。 慕浅画不再理会暗夜,直接转身离开,走出院子的时候,见赫连明探头探脑,见到她后,立即藏了起来。 “出来吧,别藏了,也不嫌冷。”慕浅画看向赫连明躲藏的被雪覆盖的树道。 “郡主。”赫连明拱手道,他可没忘记赫连殇昨日见他后眼底露出的寒光,如今四国局势紧张,他的确不适合牵扯其中在,只是他难得有个知己,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雪城了。 “雪城不如羽城,看似太平,实则风起云涌,小心些。”慕浅画叮嘱道。至于赫连明的去向,若她猜的没错,赫连明定是去见北冥莲了,北冥莲此举,让慕浅画更为在意了。 “今日传出的流言,莲兄十分惆怅,喝了几杯,没想到就到半夜了。”赫连明道,其实他心中也存在一抹疑问,他本是善饮酒之人,没想到几杯下肚,他就醉了,知道刚才,才被店小二叫醒。 “去休息吧。”慕浅画从赫连明身上,闻到一丝要为,赫连明刚刚的神情,显然有几分察觉,慕浅画便没再多管,让赫连明自己来决定。 赫连明点了点头,慕浅画看着赫连明离开的背影,微微的皱了皱眉。 “浅画,看来明日有麻烦了。”昔日的记忆,已经成为楚婵的梦魔,她很少入睡,尤其是如今楚南天也在雪城,昔日的爱,演变成如今的恨,慢慢吞噬者她的心,她放弃了仁慈与善良。 “麻烦倒是没什么,我倒要看看北冥莲想要怎么做,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就当给他个教训吧,外面太冷,进去吧,我给你时间,让腻冷静,可没有让你去虐待自己。”楚婵穿着十分单薄,在慕浅画看来,她就好像是在故意虐待自己一般。 “我只是想让着冷风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昔日一切早已随风而逝。”楚婵将手藏在袖中,握紧拳头道。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坚强一些,昔日的慕浅画平淡若水,如今的慕浅画已然渐渐有了感情,她总是希望能掩藏自己虚弱的一面,可在慕浅画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暴露真正的自己。 “忘却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婵儿,释怀才是。”慕浅画略微叹了一口气道,情之一字,让楚婵伤痕累累,心底的伤,并非她能治愈的,或许那些伤口,楚婵一辈子也难以愈合,她能做的只是在楚婵需要的时候,拉她一把,可是着其中却也夹杂着利益。 “浅画,明日多注意赫连明一些,还有莲公子之名享誉四国,并非浪得虚名,楚南天曾经调查过北冥莲,她虽年纪轻轻,但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楚南天曾经说过,若北冥莲有心于帝位,北冥的帝位绝不会落入其他人的 位绝不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而且北冥莲游历四国,若要收集必须的情报,也是轻而易举。”楚婵不知道慕浅画维护一定要保住赫连明,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住慕浅画不受到牵连,哪怕力量微薄。 “谢谢你,婵儿,你心中一定不明,我为何要保护赫连明吧。”走进屋内后,慕浅画拿起披风,为楚婵披上,让她寒冷的身子渐渐染上了一丝暖意。 “是,南楚十多年前,发生了一场政变,浅画也十分清楚,楚南天留下了楚翔,如今你和宸王又为何要留下赫连明。”若是军务,她知道许多,知识方面,丝毫不逊色于一方大将,可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她从不敢却涉足。 “婵儿,一支独大并不适合用于皇室,天圣形式复杂,若天圣皇子中,只剩下赫连殇一人,就会面对天下百姓的议论,我虽不惧怕这份议论,但如今若出此谣言,势必威胁到国之根本,到时候受苦的便是天下百姓,你虽未上战场,可你也见过战争的残酷,对敌人可以放下仁慈,但对无辜之人,你可以不怀有一颗同情之心,但却也不能识人命如草芥。”国家大事上,她有着前世的记忆,看法上与所有人都不同。 挑拨战争或许只有几个人,但受苦的却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楚婵封闭了自己的心,但她不希望她丧失最起码的感官。 “你说得对,我的确又钻牛角尖了,浅画,你凡事都看得如此透彻,可否有迷茫的时候。”楚婵羡慕的同时,却有自惭形秽,与慕浅画相比,天下少有人不自惭形秽吧。 “有,我的迷茫,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早些休息吧。”慕浅画看向远方道。 楚婵点了点头,慕浅画刚刚的目光,就像是整个人置身于千里之外,好遥远,就像不属于世间一般,她第一次觉得,慕浅画坚强聪慧的心之下,或许隐藏着她从不知道的伤痕。 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的接近黎明,从黎明的第一抹阳光,直到太阳升起,始终不见赫连殇回来。 “小姐,马上午时了,北冥帝君的寿诞太迟了可不好。”从早上开始,慕浅画就一直看向远方,直到将近午时,楚婵才出言提醒道。 “婵儿,麻烦你去通知王爷。”慕浅画并未称呼其为殇,而是王爷,楚婵点了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小姐,今日是北冥帝君的寿诞,是不是要换身衣裳。”初晴伺候慕浅画这么久,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走神的情况,小声提醒道。 “将那件天水碧的长裙拿过来吧。”慕浅画收回看向远方的幕后后道。 片刻后,慕浅画和“赫连殇”走出驿站,赫连明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了,见赫连殇走来,赫连明立即上前问候。 “皇兄。” “上马”赫连殇冷声说道。 赫连明点了点头,上马后见赫连殇也上马了,赫连明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加多想。 “小姐。”侍书早就潜藏在马车中,见慕浅画上来后,立即拱手行礼道。 “侍书,进宫后找一身宫女的衣服换上,你悄悄去和空儿汇合,潜入北冥渊的寝宫,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皇陵的线索,还有若有意外,藏到颖贵妃宫中。”慕浅画本想吩咐侍书,出事的时候,藏入瑶妃宫中,但为了保险起见,选择了颖贵妃。 “是,小姐。”透过轿帘,侍书看向骑着马的赫连殇,眼神沉重的点了点头。 马车入宫后,侍书立即消失在马车中,慕浅画走下轿子,赫连殇自始至终都只是单纯的站在慕浅画的身侧,一言不发,神情却比往日冷峻了不少,隐约间透着一步戾气。 “这不是慕郡主吗还真是巧。”薛琳琅等了许久,见慕浅画的马车进宫,立即走出来说道。 “的确很巧。”慕浅画看向薛琳琅道,心中却多了一份戒备,薛琳琅在此出现,看来是和林若曦、韩馨联手了,今日的寿宴怕是变故重重,没惹到她头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多事的好。 “我与浅画虽有些口角,但好歹也同行了一路,宫宴差点时间,浅画可否陪我四处走走。”薛琳琅微笑着说道,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架势。 “也好。” “宸王不会生气吧。”薛琳琅见今日的赫连殇对慕浅画没有了往日的怜惜,忍不住问道,心中何尝不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恩。”赫连殇冷声道。 “浅画,走吧。”薛琳琅见赫连殇放出的冷气,立即说道,她暂时还是不要惹赫连殇为妙,影响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北国风光,万里飘雪,今日的御花园相较于前日又别有一番风味,浅画觉得如何”薛琳琅十分主动的说道。 两人并肩走着,若非知道两人水火不容,还真像是多日不见的好友一般在攀谈着。 “的确很美,琳琅对着北国风光似乎比浅画还要熟悉。”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平淡的语气,远方热络的气氛立即变得有几分尴尬了。 “浅画真会说笑。”薛琳琅微笑道,她第一次来北冥国,的确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喜爱,毕竟生在南楚的她,应该很难承受北国的寒冷才是。 “多谢夸奖。”慕浅画见御花园已经逛了一大半,薛琳琅差不多也该动手了。: 129 计谋之宴 2 慕浅画神定气闲的模样,让薛琳琅心一紧,心中担忧,莫不是慕浅画察觉到什么,但想想又否定了下来。在薛琳琅无措之际,御花园中忽然躁动了起来。看着躁动的宫女太监以及宾客脸上染上了一丝异样之色,薛琳琅心中扬起了冷笑。 慕浅画看向急匆匆的行人,有余光看了一眼薛琳琅,整个人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心中猜想,莫不是薛琳琅今日要设计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慕郡主脸色似乎不太好。”薛琳琅见慕浅画神情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 “茫茫白雪似乎遮住了郡主的视线,距离这么近,都会眼花。”慕浅画微笑着说道,无论薛琳琅的打算是什么,但气度上绝对不能输,若输了气度,薛琳琅定会趁势攻击她。 “慕郡主真是幽默。”薛琳琅强颜笑道。 慕浅画居然说她眼神不好,她到要看看接下来慕浅画打算如何应付。 “给两位郡主请安。”一个首领太监模样打扮的人走过来,对二人行礼道。 “免礼。”薛琳琅十分主动的说道,声音听听上去十分愉悦。 “慕郡主,陛下有请。”太监脸色微沉道,虽然掩藏得极好,但却依旧能查出厌恶和仇恨之意。 慕浅画没有理会,直接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猜想,究竟是何事,竟涉及到北冥渊,她心中不但举例和否定,究竟什么事情能惊动北冥渊找她,她想不明白。 跟着太监,一路来到御花园以北的一个角落,四周围满了人,颖贵妃的哭声凄惨,让人心中禁不住伸出一抹同情。慕浅画刚刚走近,就见赫连明被人扣下,颖贵妃正抱着一身王爷服饰模样打扮的男子,男子早就没了呼吸,可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浅画见过北冥陛下,不知。”慕浅画走进,不卑不屈行礼道。 “慕郡主,你天圣是否欺人太甚,既然朕的寿诞,赫连明既然刺杀朕的皇儿,你还敢主动上前,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北冥渊满腹杀意,看向慕浅画道。 慕浅画闻言,微微侧头,早已不见刚刚那个太监的身影,慕浅画立刻明白,看来,这出戏演得真好,刚才的那个太监,定是北冥渊身边的人,能利用北冥渊身边之人,她大致能猜到是何人,慕浅画紧握袖中的双手,看向一旁被侍卫压着,脸色苍白的赫连明。 “陛下,浅画虽是一介女流,可浅画刚过来,陛下就安上此等罪名,恕浅画不能接受。”慕浅画抬头,看向北冥渊道。 慕浅画的表现,令在场不少人十分惊讶,北冥渊身为北冥帝君二十年来,虽平庸了些,但却不是完全气性之人,如今慕浅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完全不逊色于北冥渊,甚至还有冷上几分。 听到慕浅画的话,颖贵妃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脸上染上了一抹苍白,心疼绝望之色尽显,绝望中的那抹恨意深入人的心扉。 “是吗你们告诉慕郡主,发生了何事。”北冥渊满是冷意看向慕浅画,吩咐几个太监道。 “是是陛下。”太监们战战兢兢的回道。 “说。”慕浅画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眼底的冷意,让四周的宫婢太监打了一个寒颤。 “事情是这样的,奴才几人负责御花园中摆放的茶点” “说重点。”慕浅画冷声道。 “奴才几人正要去亭中摆放茶点之时,就见他抱着王爷,王爷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他手真握着匕首,地上染满了鲜血。”一个太监吞吞吐吐说道。 闻言后,慕浅画大致明白了,转身看向还插在北冥辰身上的匕首,匕首上还有天圣赫连一族的图案。 “宸王呢”慕浅画看了看四周后,对低头靠近的楚婵问道。 赫连明中了他人的算计,照理说不应该由她来管,毕竟赫连明是皇子,而她只是一个非皇亲的君子,她虽与赫连明定下婚约,但终究没有成亲。 “王爷被秦子卿引出宫了,随行的还有北冥羽以及楚南天。”楚婵小声回道,心中却十分担心,此事是冲着慕浅画而来,还是冲着天圣而来。一旦赫连明被冠上杀害北冥辰之名,两国便有了开战的理由,而且天圣会理亏,但事情怕远不止如此,此事涉及之广,让楚婵心惊。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就在众人沉默之际,赫连明突然双眼发红,挣脱了侍卫的牵制,目露凶光,对身边之人展开攻击。 慕浅画飞身上前,一掌将赫连明打昏了了过去。 “来人,将赫连明压入天牢,等候处置。”北冥渊立即下令道。 “慢着。”慕浅画立即阻止道,如今之际,她若不救赫连明就等于天圣担心了杀害北冥辰的罪名,若救人却又要否定眼前发生的一切。 赫连明刚刚的表现,并不像是中毒倒是有几分像是中蛊的模样,若交到北冥渊的手中,一旦解蛊,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此事就是谁是主谋,慕浅画心中有个莫大的疑问。 “慕浅画,你别得寸进尺,若是之前,朕还允许你辩驳,但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北冥渊目露凶光,整个人威仪中杀意尽显道。 “北冥陛下,若在此之前,浅画或许还无法辩驳,但刚刚六殿下双眼发红,分明是中了他人的算计,北冥陛下匆匆想要发落六殿下是真的要为了北冥二殿 是真的要为了北冥二殿下报仇,还是不想让人追查下去,找出真正动手之人。”慕浅画反驳道。 众人看向慕浅画的神情,丝毫没有焦急,相比于之前,反而镇定了不少,慕浅画之言,也引起了众人的议论,无论是何人,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的确都不会露出像赫连明刚刚的举动。 “放肆,慕浅画这里是北冥,不是天圣,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北冥渊立即呵斥道。 北冥渊的话,在场鸦雀无声,除了颖贵妃的悲伤,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薛琳琅、韩馨等人一副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这一出好戏。 慕浅画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手指做了几个手势,对初晴小声说了两句,不过并未引起众人的在意。 “在北冥,的确容不得我放肆,可是北冥陛下,若是冤枉六殿下,无论是何人所谓,我都要一个说法,既然陛下不信我所言,我就当场为六殿下解蛊,只是若六殿下真中蛊,还请北冥陛下让我将六殿下带回驿馆修养。”慕浅画心中明白,她当场替赫连明解蛊是一个两难的决定,一方面若赫连明真的中蛊,此事不但扑朔迷离,也加深了赫连明的嫌疑,另一方面她此举或许正如幕后之人的心意。 “就算赫连明真是受人控制,却也是杀朕皇儿之人,必须交给朕来处置。”北冥渊立即拒绝了,若非难掩悠悠众口,他早就当场杀了赫连明,为北冥辰报仇了。 “匕首的确是赫连明所佩戴之外,不过,敢问在场的各位,若真有心杀人,何苦挑在大庭广众之下,莫非是故意想让人看到不成。”慕浅画出言反驳道。 赫连明刚刚的举动,整个人似乎完全迷失了心智,一个迷失心智的人,就算要杀人,也只会随意挥动匕首,而北冥辰的匕首刺入胸口十分准确,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绝非中蛊之人所为。 “慕浅画,纵使你能言善辩,但终究改变了事实,更何况此事也不是你一个女子可以干预的。”被慕浅画反驳,北冥渊怒意难掩道。 “是吗既然宸王不在,六殿下昏迷,莫非北冥陛下能找到其他人代行处理不成,还是北冥陛下只想泄私愤,更不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北冥辰,浅画曾听闻北冥辰功夫甚好,浅画有一个疑问,六殿下如今不过才十五岁,而且素来喜爱诗书,不知为何能一击毙命,而且从匕首刺入的方向看来,没有任何犹豫,在场之人,不乏高手,北冥陛下何必听听众人的意见,宸王不在,莫非陛下此举别具深意不成。”慕浅画看似解释,其中却不乏威胁的意味。 慕浅画心中明白,她此举会得罪北冥渊,让她在北冥陷入危险的境地,但若两国真的要开战,她也不希望是这样蹩脚的借口,也不想让天圣处于弱势。 无论是谁设计了此事,她都不会放过幕后之人,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何人,她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慕浅画脸色的笑意,让不少人打了一个寒颤,那样的笑容,犹豫一把锋利的宝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慕浅画,你放肆,你此言莫不是说北冥设计你不成。”慕浅画那别具深意的目光,林若曦难掩心中的愤怒道,她好不容易设计让欧阳浩避开她,没想到竟发生了此事,此事查下去,她定是最大的突破口。 “林后何必激动,浅画所言,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北冥陛下,既然你不愿意放了六殿下,不如这样如何六殿下解蛊之后,由我带回驿馆,但你可派兵包围驿馆,给我三天的时间,我还你真相,若未能还你真相,我亲自将六殿下送回你北冥的天牢,如何”如今之际,就算她在善变,却也束手无策,证据才能说明一切。 慕浅画说话之际,初晴已经提着一个药箱,回到了慕浅画身边。 “慢着,久闻慕郡主玉笛公子之名,若由郡主解蛊,难免为了袒护赫连明动手脚,陛下,不如派一个懂医理之人从帮协助如何”颖贵妃见慕浅画接过药箱,想要靠近赫连明,立即出言阻止道。 她迟迟没有开口,相信的就是北冥渊,她相信北冥渊会为北冥辰讨回公道,她绝不允许慕浅画将杀害她皇儿的凶手安然无恙的带回驿馆,深宫多年,她只有一子,祈求的也只有平安,但此刻,她不再是贵妃,只是一个悲伤绝望又无力的母亲。 “御医。”北冥渊对一旁的御医道。 “既如此,为了排除嫌疑,麻烦御医在六殿下右侧胸前划一道口子,再将此物倒在口子上。”慕浅画从药箱中拿出一瓶透明的药水,递给御医道。 年初绿蕊离开时,为了以防万一,将血留给慕浅画,慕浅画为了万一用到,又不想让人察觉到是血,所以便去除了血中的腥红,留下了透明的液体,其中加入了些药物,方便保存。 御医十分慎重的接过慕浅画手中的药瓶,玉笛公子之名,天下皆知,学医着无不以其为榜样,未曾想竟是眼前的绝色女子,若非此等境况,他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御医依照慕浅画的的吩咐,在赫连明的胸前划开一道大约半寸的口子,将药倒上,半刻钟后,随着鲜血的流出,赫连明的伤口上清晰可见两只小虫子慢慢爬出来吞噬着透明的液体。 腥红的血,湿透了赫连明胸前的衣衫,赫连明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御医心中犯难,却又找不出答案。 御医咽了咽口水,将两只小虫子夹起来,放入透明的瓶中。 “陛下,此物的确是蛊,只是北冥多年来从未出现过此物,微臣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确定是何种蛊。”御医为赫连明包扎伤口后,走到北冥渊身边汇报道。: 130 计谋之宴 3 闻御医之言,北冥渊的脸色更加阴冷的几分,在场众人中,甚少有人见过比北冥渊露出如此阴冷的神情,不由得想要后退,慕浅画观其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紫衣男子,俊美潇洒的外表上,略带几分贵气,贵气中又透着几分潇洒,观其模样后,慕浅画心中已经有结论。 相较于北冥渊脸色阴冷的神色,慕浅画脸上的微笑,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三日之期,北冥陛下可否愿给。” 慕浅画的咄咄相逼,北冥渊心中产生了一抹杀意,可如今蛊毒已经证实,证明慕浅画所言非虚,若不同意,慕浅画定会找出其他的理由,若同意,他的面子也就丢尽了。 “证明了又如何,慕郡主可无法证明并非是赫连明所为,而太监们所见,均为事实,莫非郡主想要否定这一事实不成。”北冥渊拒绝道。 今日若应了,从某一方面来说,就证明他示弱,他绝对无法同意。 “是吗既然如此,浅画心中也有一个疑问,要请问陛下心中最疼爱的儿子。”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向站在后方的北冥莲道。 北冥莲自始至终都是气定若闲,除了微微低着的头,看上去似乎在为北冥辰惋惜,可实际脸色上,并未见一份伤心之意,或许心中正在窃喜也不一定。 “羽儿此刻正赶回来,慕郡主若想问,稍等片刻片刻。”北冥渊略微停顿了一下后道。 北冥渊的话,北冥莲心底染上了一丝冷酷的消息,或许内心深处还埋藏着一抹恨意也说不定。 “看来是浅画弄错了,浅画曾经听闻,陛下和瑶妃情深似海,看来终究不过是坊间传闻,倒是浅画未经查证说了出来,还请三皇子见谅。”慕浅画看向北冥莲道。 北冥莲突然被牵扯进来,所有人都十分惊讶,因为北冥莲从未走入朝堂,更是从十多岁开始,便四处游历,如今慕浅画的话,让在场不少人想起了曾经那段往事。 “郡主客气了,天圣六殿下本是受我之邀前来,没想到发生了此事,莲惭愧。”北冥莲立即拱手道。但就不知这份惭愧是对何人而言。 “三皇子应该了解六殿下的为人,自然也了解二皇子的功夫如何,此事虽说尚无法公断,但如今在场的人中,除了我意外,三皇子便是最了解六殿下之人,三皇子以为,今日之事,是否是六殿下本心所谓。”慕浅画丢给北冥莲一个难题道。 她的目的便是要试一试北冥莲的反应能力如何,此事若反应不好,会得罪天圣也会得罪北冥渊,若反应适当,又会引起陷入朝野纷争中去。 “多谢郡主看得起莲,莲虽信任六殿下的为人,但终究难改事实。”北冥莲心中冷笑道,慕浅画既然问他,他选择站在北冥,正好让赫连明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他到要看看慕浅画打算如何应对。 “三皇子所言有理,事实难改,无论事实如何,凶手终归是凶手,被冤枉的人总会还以清白,北冥陛下,既然陛下不同意我将六殿下带回驿馆,浅画也无法接受在六殿下含冤莫白之时被北冥陛下将我天圣的六殿下押入你北冥的天牢,既如此,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慕浅画开口提议道。 其实从最初开始,她就知道,眼前的事实难辨,若要将赫连明带回驿馆,根本是不可能,只是决不能关入北冥的天牢中,如此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既然郡主愿意退一步,朕倒想听听郡主的建议。”北冥渊问道,御医从赫连明体内取出蛊虫开始,此事就变得错综复杂了许多,慕浅画隐约占据上风,若慕浅画一定要将赫连明带回驿馆,事情只会僵持不下,他到要看看慕浅画打的什么主意。 “听闻三皇子又一别院,就在城墙边上,浅画派两人照顾六殿下,只有其它就交由北冥陛下安排如何但浅画只有一个请求,务必保证六殿下的安全,若不然,这次要讨回公道的就是王爷了。”慕浅画看向北冥渊,同时将问题丢给了赫连殇。她身为女子,纵然能保赫连明安然无恙,但她并不希望赫连明承她这份情。 “好,三日之约不变,三日内郡主交出幕后之人,朕就放了你天圣的六皇子,逾期不候,若你不能交出凶手朕就让你天圣的六皇子为朕死去的皇儿陪葬。”北冥渊察觉到不少人小声议论,立即大声说道。 “好,三日之内,浅画会给出一个十分正确的答案。”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那危险的笑容,让不少人心虚不已。 “若儿”就在慕浅画和赫连殇达成协议之际,得知消息的北冥羽一行也匆匆赶了回来,欧阳浩的一生若儿,让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林若曦听闻,脸色苍白了稍许,她没想到这么快欧阳浩就回来了,她与慕浅画那几分相似的容貌,立即落入众人的眼中。 “陛下寿诞,今日之事,浅画和王爷已无心贺寿,初晴,将礼物呈给北冥陛下。”慕浅画不理会众人的差异,立即吩咐道。 赫连殇自始至终只是站在慕浅画身边,但眼底那担忧的眼神,无人怀疑此人并非是本人。 “是,小姐。”初晴打开礼盒,礼盒中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夺人眼球,可此刻看来,却又如此讽刺,北冥辰素有明珠之称,可如此明珠以落。 待北冥渊身边的太监接过夜明珠后,慕浅画又继续吩咐道:“婵儿, 继续吩咐道:“婵儿,你去照顾六殿下,稍后我会让如玉过去。” “是,小姐。”楚婵立即答应道。 慕浅画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来楚婵熟悉宫中之人的争斗,十分了解宫中的一切,暗中留意一些细节;二来楚南天从刚刚进来开始,目光就从楚婵身上,从未离开过,楚婵一直在回避楚南天的目光,若去照顾赫连明,楚南天自然难以相见,除了这两方面之外,慕浅画更不希望楚南天过于关注驿馆的事情,若楚婵不在,楚南天的目光便会有所转移。 “北冥陛下,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赫连殇动手道,自始至终,身上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请。”北冥羽直接回应道,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欧阳浩身上,从刚刚开始,欧阳浩的目光就未曾离开林若曦,他只知道欧阳浩的发妻叫做凌曦若,但刚刚欧阳浩的那声若儿,让北冥羽明白,他这顶绿帽子已经带了多年来,他还从未察觉,看向北冥羽的目光中也充斥这几份质疑。 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后,欧阳浩走到林若曦不远处道:“若儿,是你吗” 欧阳浩虽从慕浅画口中得知了凌曦若就是如今眼前的林若曦,他一直不愿意相信,可此刻看到林若曦,他完全明白了,若今日得不到林若曦的承认,那么这辈子就不可能再与之见面了,他想要林若曦平安,可却难掩心中的思念。 欧阳浩此时此刻心中依旧没有一点恨意。 “原来是日曜的左相,都说本宫长得像上官瑶,亦像你昔日的发妻,看来真是如此,以至于左相认错了人。”林若曦紧握藏在袖中的双手道,心中十分清楚,无论她今日如何否认,在场中人都会质疑。 欧阳浩听到林若曦熟悉的声音,眼角微微湿润了,但陌生的语气,刺痛了欧阳浩的心。 “是在下失礼了,林后与在下昔日的发妻甚是相似,不由得还以为是同一个人,请林后见谅。”众人的议论中,欧阳浩沉默了许久后,低头拱手道,此刻的他,已经明白,昔日的已经早已化为泡影,但他还是无法让忍心让林若曦身败名裂,因为,林若曦是他此事唯一的爱人,那份爱与思念早已经深入了骨髓,在昔日得知李玉琴杀害林若曦之时,才会不择手段将李玉琴生不如死,如今的这一幕,让欧阳浩感觉自己所的一切,就是一场笑话。 “左相思念发妻,只因你们夫妻伉俪情深,何来责怪之说。”若是可以,林若曦心中十分想要除掉欧阳浩,可此刻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从始至终,没有人参与其中,北冥辰的死,让本来欢庆的寿宴也只是食而无味,北冥渊更是一脸冷厉,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上马车。”走出宫后,慕浅画见暗夜想要去骑马,立即阻止道。 暗夜点了点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主母,属下中了北冥羽的计,不得不离开,还请主母见谅。”暗夜得知一切后,十分担心慕浅画的处境,一路上急匆匆的赶回来,事情却也已经接近尾声。 “设计的是林若曦,而不是北冥羽,不过,你来的时机也算是刚刚好。”慕浅画喝了一口初晴刚泡出的查后说道。 “的确,若是再早一步,怕是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暗夜同意道,他可以易容成赫连殇,但无法像赫连殇一样照顾慕浅画,若敢如此,等候他的怕就不止会魔门重塑,想到此处,暗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目光却看向了正在递茶给他的初晴。 “你看我干吗”初晴给了暗夜一个白眼后道,她的易容术至今无法与暗夜匹敌,想到此处,初晴心中十分不甘。 “你好看”暗夜十分认真的说道。 暗夜的话,慕浅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盯着赫连殇的面孔,说出这句话,感觉像是赫连殇在调戏另外一个人,十分怪异,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主母,属下失礼了。”暗夜立即想起自己还顶着赫连殇的容貌,低头道。 “无妨。”慕浅画放下茶杯,想起还未归来的赫连殇,心中略有担忧,或许赫连殇早就打算让暗夜出席今日的寿宴,三国私下结盟,自然不会有人和他多言,但她只是担心赫连殇的安全,但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北冥辰的死倒是正是时候,让北冥渊无法分身去细察皇陵那边的情况。 “主母,今日之事,怕是有人故意针对六皇子,如今我们人在雪城,雪城又由林家布控,主母想要如何搭救赫连明。”暗夜理了理心神后问道。 “什么都不做,到时候自然有答案。” “可若无证据,北冥渊怕是无法信服。”若非事关天圣的颜面,暗夜自然不会理会,但赫连殇既然要执掌天圣的江山,身为属下,自然不会听而不闻。 “我们要的证据只是证明赫连明不是凶手,至于谁是凶手,与我们何干,而且我们能保得住赫连明一次,也保不了他一辈子,有些事情,让他自己看清楚些好,不要踏出了宫门,连脑子都忘记带上了,待会儿你去见赫连明,将此话告诉他。”慕浅画吩咐道,若赫连明是容易受人挑拨之人,她会另作打算,若不是,自然可以唯一重用,也不辜负了张宰辅如今为赫连殇谋划一场。 “属下明白。” 慕浅画没再说话,只是透过偶尔被非吹来的轿帘,看向外面别白雪覆盖的世界。: 131 埋下复仇的种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城的谣言愈演愈烈,慕浅画从两日前回到驿馆开始,就未曾离开一步,北冥渊一直派人监视着慕浅画,却发现慕浅画竟然丝毫没有寻找真凶的任何动作。 “陛下,可否要派人警告慕浅画一番。”侍卫拱手问道。北冥渊的寿诞之日,慕浅画全力以争之事早已经传遍雪城,虽说是双方让步,可如今是在北冥,而非天圣,北冥渊是一国之君,亦非常人,两相比较私下,让步更多的却是北冥渊。 “无妨,继续让人监视她,朕到要看看,她能给朕一个怎样的答案。”两日来,北冥渊细察之下,发生赫连明杀害北冥辰之事的确是可圈可点,但事已至此,他并不在乎真凶是谁,相反,若找不到凶手,他反而会高兴。 慕浅画抬头看向天空,今日的天空似乎被乌云笼罩了,星星藏来乌云中,一点都看不到,没有了星光,被白雪笼罩的天地愈发模糊了起来。 “小姐,明日就是约定之期了,小姐如何打算。”初晴略带担心的问道,两日来,慕浅画禁止了所有人去查有关北冥辰之死的事情,初晴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仔细推敲,可最终的结果也只能讲怀疑的目标定在林若曦、北冥羽身上,因为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可她看慕浅画的神情,慕浅画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反而像是另有深意,她一点也猜不透。 “赫连明情况如何”慕浅画并未直接回答初晴,反而询问赫连明的情况道。 “根据如玉传来的消息,赫连明身体已经养好了,只是两日来北冥莲似乎十分关注赫连明,今日陪了赫连明一日,只是。”初晴犹豫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无妨,你说说看。” “北冥辰刚死,北冥莲就与赫连明熟悉至此,难免过于可以了些,有些像是将众人的目光故意引到他身上一般。”初晴说出了心中的疑虑,但却一直想不透北冥莲的目的。若是为了帝位,这些年他未免也掩藏的太好了些,若不是为了帝位,他的目的有是什么,这是初晴心中最大的疑问。 “或许他的目的只是希望多一点关注也不一定呢让暗夜来见我。”慕浅画别有所思的说道,北冥莲的目的,若非殃及到她,她并不关心,只是既然殃及到她了,她会在北冥莲身上安上一个她想要的目的,仅此而已。 “在这件事情上,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而已。”慕浅画见初晴心中满腹疑问,继续说道。 “我这就去叫暗夜。”初晴闻言,心中立即明白了慕浅画的一丝,立即点了点头道。的确有时候重要的不是事实的真相如何,而是结果不负期待,幕后之人如此行事,定是早就毁灭了证据,既然没有证据,他们又不需要真相,过程如何也就无关紧要了,只要结果就好。 “拜见主母。”暗夜急忙的走进来行礼问候道。 “进入皇陵的人一共有几批。”两日来,她是第一次开口询问暗夜这个问题,起初,她一直想不明白,赫连殇真的只是为了寒玉棺急匆匆的闯入皇陵吗还是早有准备,而目的怕也不仅仅是为了寒玉棺这么简单。 “四批” “三日过去了,还没有任何人出来吗”暗夜突如其来的简洁,无非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慕浅画的接下来的问话,而慕浅画的话,也的确让他回答起来十分困难。 “没。没有。”暗夜咽了咽口水道。 “你让人密切注意皇陵周围的动静就好,下去吧。”慕浅画看向被黑暗笼罩的天空道。 “属下告退。”暗夜心中同样十分担忧赫连殇等人的安全,但他奉命守护慕浅画的安全,却也不好闯入皇陵,加上以他的阵法水平,就算进入皇陵,怕也是难以自保,除非从魔门中重新调几人前来,只是没有赫连殇的命令,他怕私自行动,会破坏赫连殇的计划。 夜过半,窗外微微的躁动,慕浅画穿好衣服,打开窗户,片刻后,一道黑影从窗户外飞了进来。 “辛月见过主子。”一身白衣,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的女子拱手道。辛月是狱门培养的左右护法之一,只是二十多年前,鸳鸯山庄的变故,让辛月的父亲和母亲留在了鸳鸯山庄,也是她去鸳鸯山庄之后,辛月便跟在了她身边。狱门的左右护法分别是辛月、辛日,辛日被慕浅画留在了羽城,以保上官瑶安全。 “侍书和空儿可有消息传出来。”慕浅画问道。 “主子请看,这是空儿两日来绘制完成的地图,北冥的皇宫从格局上看似与天圣的完全不符,但实际上却十分相似,换一个角度来看。”辛月将空儿绘制的地图到了过来后说道。 “的确,如此看来,你们在北冥的皇宫也发现了地宫。”慕浅画说道。 “是,只是与天圣不同,北冥的地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很难进入,而且我们从御书房中见过北冥渊从密道离开,片刻后出现在瑶妃的宫中,根据属下看,北冥渊既然能进入密道,在密道中畅通无助,地宫怕是与北冥渊脱不了关系,如此紧密的防卫,多年未未曾被人察觉,定是北冥渊掩藏的极好,空儿进入地宫后,发现了一座藏宝库,空儿隐约可以感觉到寒玉棺便在宝库中,只是凭空儿无法打开那道暗门。”辛月回禀道。 “就算是打开了暗门,怕也是无法取出寒玉棺吧。”五步一 出寒玉棺吧。”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防卫,而且地宫通道狭小,若想取走寒玉棺,十分困难,除非将所有人调离地宫,又或是让所有人陷入昏睡中。 “是。”辛月非常直接的回答道。 “如此看来,有些事情要做了。”慕浅画打开箱子,随后有打开箱子里面的暗格,取出一张黑色的面具,带在脸色,随后和辛月互相看了一眼,消失在驿馆中。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颖贵妃的寝宫,见寝宫无人,慕浅画和辛月便立即去了北冥辰的灵堂,灵堂之上,昔日的风华已经变成了如此的沧桑,虚弱的身体,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眼角依旧流出泪水。 根据情报所得到的消息,北冥渊封北冥辰为王,是为了保护北冥莲,而北冥渊宠幸颖贵妃,亦是为了保护瑶妃,因为颖贵妃是难得仁慈之辈,最初她还不敢相信,但随后的消息,她信了,最可悲的是北冥渊的宠幸,只是让这个棋子发挥更大的作用而已。 “主子,可以了。”一道身影飞快穿过四周守着的太监后,众人失去了意识后,辛月汇报道。 “你是何人,为何私闯皇儿的灵堂。”颖贵妃见慕浅画和辛月的背影,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道。 “贵妃娘娘见谅。”慕浅画取下面具,转身后道。 “是你,怎么会是你。”颖贵妃是一个母亲,而慕浅画却是一个袒护凶手的人,颖贵妃又岂会给她好脸色。 “贵妃娘娘见谅,今日我来,只是有几句话想告诉贵妃娘娘而已。”慕浅画接过辛月准备的香烛,插上后说道。 “你想说什么。”颖贵妃知道,慕浅画敢摘下面具,就算她呼救,已是无用,她倒要看看,慕浅画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我只是想问娘娘几个问题而已,娘娘回答了,或许就有答案了,娘娘觉得如何”她无意找出谋杀北冥辰的凶手,但若颖贵妃配合她,她不介意多提醒一下。 “只要能换来答案,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颖贵妃思虑再三后道。 “敢问在为子报仇和你的家族之间,你选择前者还是后者。” “为子报仇。”颖贵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她嫁入宫中是为了家族,她为家族付出了一辈子,但却没有保住唯一疼爱的骨肉,她此事唯一的计谋就是让北冥辰远离雪城,却还是没有保住北冥辰。 “如此我就可以问接下来的问题了,娘娘,瑶妃是何时失宠。” “滑胎之后,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郡主为何有此问。”颖贵妃心中十分不解的说道,十多年来,瑶妃已经深居简出,甚少接触宫中其他嫔妃,也争宠。 “瑶妃滑胎,先帝定下林若曦为太子妃,是在之前还是之后。” “瑶妃滑胎前,先帝便定下了林若曦为太子妃,当时我还待字闺中,不知皇儿的死,却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关系。”颖贵妃觉得慕浅画的提问,越来越偏离主题,心中不解。 “也就是说先帝有意让林若曦为太子妃,瑶妃才不能诞下长子,对吗” “不怎么会。”慕浅画的话,颖贵妃吓了一跳,但却又合情合理,北冥皇室的太子之位,向来是以长为尊,若是如此颖贵妃不敢想下去。 “林若曦为后,陛下初登帝位,在朝政未稳之前,陛下立了四妃,你便是其中之一,选妃并不急于一时,陛下为何要急于选妃。”慕浅画继续提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陛下选妃,明是为了朝野上下的和平稳定,实则是为了保护瑶妃吗”颖贵妃嘴角微微嘲笑了一下后道。 “你心中的答案,我不会干预,我再问娘娘一句,北冥辰合适封王。”慕浅画继续问道,从北冥辰出生开始,北冥渊就十分宠爱北冥辰,乍看之下,一切合情合理,却从有人追究其中的深意。 “那日三皇子的学识得到大学士的赞赏本以为陛下会赏赐三皇子,但却封了皇儿为王爷”想到此处,颖贵妃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 眼泪滑落,颖贵妃将所有事情联系了起来,从最初的进宫,她因为人善,照顾了瑶妃不少,但四妃中也有站在林若曦一边,欺负瑶妃之人,可最终那些都进了冷宫,原来,她从进宫到存在的价值,她从未想过,一切都是因为瑶妃而已,她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棋子,始终由他人掌控。 “明明是北冥莲得到了大学士的夸奖,受到奖赏的却是北冥辰,以一个孩童的目光,贵妃娘娘如何看待此事,畅游天下,但未必能解开心结,赫连明与北冥莲交好,拿到匕首的机会不止一次,而且天下十公子之一的莲公子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那那一刀刺得很深,一击毙命。”慕浅画扶起颖贵妃道。 “我又如何相信,你不是来挑拨我。”颖贵妃心中同意慕浅画的答案,但却又无法证实,于是反驳道。 “你信不信我不重要,我只是看在你是一个母亲,一个善良的女子,却一辈子活在一个谎言之中,所有告诉你而已,信不信由你,宫中的生活从来都不单纯,至于你十分接受,取决于你,而不是我,而我只要保住赫连明即可,但却也无须娘娘来帮忙,只是今夜是二皇子死后的第三天,我前来上一注清香,仅此而已。”颖贵妃的反驳,在她的意料之中,颖贵妃虽是一个善良的人,却也是一个极其聪慧之人,只可惜误入皇宫中,白白的被人算计了一辈子,毁掉了一生。 “我期待你的本事。”颖贵妃道,她倒想看看慕浅画如何让赫连明脱身。 “贵妃娘娘保重身体,这里有两颗玉虚丸,赠与娘娘,往娘娘能够平安。”慕浅画将玉瓶递给颖贵妃道。 人活着才有价值,而颖贵妃如今心中依旧不存在柔软之地,就当是她送给北冥的厚礼,期待来日的丰收成果。: 132 万事俱备 1 看着慕浅画从眼前消失的背影,颖贵妃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昏迷中颖贵妃脑海中重播着昔日的一切,从入选到进宫,从进宫到北冥辰的出生,再到如今的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如同梦魔一般,可这一次,她却看得很清楚。 “主子,这边。”辛月带着慕浅画穿梭在皇宫中,直到道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才停下脚步。 慕浅画看着长在角落的翠竹,这里放佛有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隐约的痕迹,应该是辛月不久前留下的,位置十分隐秘,但却不足以将寒玉棺从里面运出来。 “进去。”慕浅画拨开翠竹,一个只能容下一个人弯腰通过得的如何出现在眼前,从如何跳入地道中,慕浅画看清了眼前的入口,这里并不是入口,而是一个比较大的通风井,可能由于位置偏僻,并没有人去维护。 “侍书和空儿在前面不远处等着。”辛月道,要查清里面的地形,十分费工夫,之前也曾在御书房和北冥渊的寝宫找过,完全没有任何守护。 “这里距离密室有多远。”想从出口将东西正大光明的运出去显然是不可能,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只能有些特殊的手段了。 “从这里到密室还有一段距离,密室距离北冥渊御书房后面的寝宫很近,距离不足百步,考虑的这种情况,我想过要挖地道,可是唯有庄中之人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今雪城能用到的人完全不行。”辛月微微摇了摇头道,心想,狱门的势力还有待加强。 “不行,地道太慢,且极不容易隐藏,从位置来看,几乎位于皇宫的中央,若是挖地道,只能选择一处宫殿,最少也要一日一夜的时间,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先去看看想要的东西是否在,若在的话,再想办法。”慕浅画思虑后回道,辛月点了点头。 “情况如何”慕浅画见到侍书后,立即出言问道。 “和之前一样,守卫十分严密,再过两刻钟,守卫会换班,那时便有可乘之机。”侍书一边留意着四周,一边回答道。 “我和空儿前往正门处,辛月、侍书你们两人围绕着密室四周,将密室四周的地图绘制出来,我要确定密室的大概位置。”没有了赫连殇这个机关高手,慕浅画自然要另作打算,若是阵法,她自认为不逊色于赫连殇,但机关她就束手无策了,既然没有了机关高手,那么她就只能依靠武力来解决问题了。 这几日来,她固然担心赫连殇的安全,却没有闯入北冥的皇陵,这便是主要的原因,若她只身闯入皇陵,怕是就出不来了,只是赫连殇已经进去三日,眼看明日便是三日之前,她虽有法保全赫连明,但事过之后,便没有理由留在北冥了,只盼赫连殇最迟后日能够归来。 “是。”两人立即点了点头道。 “不好,主子,今日似乎戒严了。”空儿看着换班的人道,昨日的换班还有可乘之机,可刚刚换班的人不仅提起来了,两班的人还守在了同一个位置。 听到空儿的话,慕浅画也偷偷看了一眼,微微的皱了皱眉,密道内几乎没有拐弯的地方,全部都是直线,就算功夫再好,在一跳空旷毫无遮挡的道上依旧会被人发现。 “主子,要不要杀进去。”侍书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在她看来,天圣和北冥迟早要上战场一决雌雄,战场上固然有正大光明一决雌雄,也有幕后那些龌龊的刺杀,若在此除掉这些人,也算是一举两得。 “杀进去,就凭我们四人,根本不可能,若我刚刚没看错,这些应该都是北冥一族的暗卫,就算我们杀进去,最少要和一百多人拼杀,在我们拼杀的同时,外面怕早就设好了重重的包围网,纵使我们功夫再好,也会沦为笼中鸟,不可取。”慕浅画直接拒绝了侍书的提议,她必须想一个更合适的方法才行。 水攻和火攻都不可能,雪城被冰雪覆盖,河水早就结成了厚厚的冰,凿开的口子仅供城中百姓日常生活用水,至于火攻就会烧掉整个北冥的皇宫,更是不可行。 “主子,不如我们用烟熏如何”辛月想起了小时候打猎的那段日子,于是提议道。 “不行,时间不够,根据之前的简图,我们要的东西位于整个地宫的正中间,若是烟熏,定会引来上面的守卫,而第一个需要防卫的地方便是正中间的位置。”慕浅画拿出地图,指了指上面的位置说道。地图上所标出来的位置应该就是朝堂大殿和御书房的位置,一旦有任何异常,北冥渊会察觉,与此同时也会让北冥渊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从而加重防范,如今北冥大雪封山,想要快速的逃离根本不可能。 “的确,看来,我们来的时节不对。”侍书小声吐糟道。 “空儿,你能确定寒玉棺就在那密室中吗”慕浅画再一次问道,接下来她纵使有法可想,却也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了。 “是,两日的查证,我应该能确定大概位置,根据外墙四周的情况以及寒玉棺的特性,应该在靠近御书房后院的位置,但那里并没有入口,距离最近的入口便是御书房那里。”空儿从怀中拿出一支炭笔,一边完善慕浅画手中的地图,一边说道。 “我们想出去吧。”慕浅画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说道,心中不停的在思索着答案。 离开皇宫后,慕浅画几人并 皇宫后,慕浅画几人并未直接回到驿馆,而是去了狱门经营的一家客栈的后院,这里便是此行慕浅画定下的据点,她本以此行用不上了,没想到凡是都有意外。 “大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卸下面具的辛月是一个不逊色于昔颜的绝色女子,但眉宇间却比昔颜多了一丝灵动活泼和不韵世事,只是从小作为暗卫培养,带上面具的时候,和侍书一样,平添了一份飘渺,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辛月化作常人的时候,会按照鸳鸯山庄的规矩,称呼慕浅画为大小姐,而喜欢的父亲,同样是狱门的护法,则称呼上官瑶为大小姐。 “辛月、侍书这两日要幸苦你们了,还记得我让你们之前准备的特殊布料吗” “小姐,此次会用上吗”侍书眼底闪过一抹期待问道,之前慕浅画让她准备的时候,她曾经追问过其用途,在慕浅画说用那些特殊的布料制作的工具,能让人飞到天上的时候,她就一直好奇着。 “恩,等下我会告诉你们制作的方法,你们务必在明晚之前制作出来。”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 “主子,那我呢”地宫根据目前的情况是闯不了,不然会打草惊蛇,慕浅画忘记了吩咐他,让他有些失望。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确能驾驭制作出来的东西,可此事她无法亲自动手,辛月是绝不会离开她身边,哪怕是她的命令,辛月也不会遵从,因为下命令的是上官轩,至于侍书不熟悉盗行的规矩,无法将寒玉棺独自运回天圣,空儿能随机应变,而且又那么一丝狡诈,正合适做此事。 “真的。”空儿略带质疑的说道,他从小漂泊,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宿,他唯一的期待就是慕浅画能够信任他,若得不到慕浅画的信任,他也就没了归宿。 “真的,此事只有你能办,时间不早了,换身衣服跟我走。”慕浅画看向空儿,空儿的目光,让她想起在战场的时候,那些受到战争的迫害,嫉妒不信任任何人的孩童。 “马上去。”空儿傻傻笑道。 空儿换过衣服后,慕浅画直接带着空儿,来到城外,寒冷刺骨的风,让空儿寒颤连连。 “主子,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嘛”空儿不解的问道,他没有慕浅画的内力深厚,受不了着寒冷刺骨的风,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宝贝,应该说没有任何生物。 “空儿,今日之内,你要习惯风的流动,如何在风中控制方向,这里有我特意准备的风筝,你要自己领悟出来,如何让风筝逆风飞行。”慕浅画打开包袱,拿出大大小小数个风筝道。 “逆风风行”空儿心中无数条黑线,因为在他看来,让风筝逆风飞行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做给你看,但掌握的时候,就要看你自己了。”慕浅画拿出一个风筝,这些风筝都有一个特殊的尾翼,只要拉动它,就可以改变风筝的方向。 “太厉害了。”空儿咽了咽口水,虽然风筝不大,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够逆风飞行的风筝。 “空儿,之后会有人给你送来一个特别的东西,人可以用它来飞行,你自己掌握,这里有几颗药丸,能让你恢复体力,还有这壶酒你拿着,少喝点。”慕浅画一边递给空儿,一边还不忘叮嘱道,梅花酿可是她的珍藏,若非空儿需要维持身体的保暖,她还真是舍不得拿出来,谁让大部分都进了慕长风的口中了呢 “好香”空儿接过后,小酌了一口,咽了咽口水道,想起慕浅画吩咐的任务,他不敢多饮,但一小口让他的身体立刻暖和了许多。 慕浅画又吩咐几句后,才转身离开,空儿看着慕浅画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天下有两个没有放弃他的人,一个是南楚大相国寺的本能大师,另一个便是刚刚离去的慕浅画,随后空儿将酒放入怀中,开始慢慢放风筝,不做不知道,一做才发现让风筝逆风飞行原来如此困难,但眼底却闪烁着光芒。 “小姐,你可回来了,玉如刚刚过来,见小姐不在,将信留下又匆匆回别院了。”初晴见慕浅画回来,立即递上热茶给慕浅画,随后又将信递给慕浅画。 “他有说什么事吗”慕浅画见信封上并不是如玉的字迹,已经猜到是何人所写,不急于拆信道。 “没说,只是让小姐小心北冥莲身边的人。”初晴想了,如玉却也没说出其中的缘由,或许是玉如尚且还不能完全确定的缘故。 “恩,我知道了。”慕浅画一边拆信,一边回道。 如玉的提醒一语双关,主要是想说驿馆中也存在着不安定的因素,赫连殇本人不在,暗夜多半时间只能呆在书房中,处理来往的信件,因为暗夜和慕浅画的相处,定会让人察觉到异常,其实着三日来,慕浅画并没有阻止那些被安插进来的人,只是没想到此次还来了些特殊的人,不过,如今的情况看来,来得正好。 “小姐,是赫连明所写吗”初晴见慕浅画随意看了两眼后,小声说道。 “赫连明似乎不信任我。”慕浅画将信递给初晴道。 “激将法,看来,他还是很惜命了,既然惜命,就不该出现在北冥,蠢。”初晴十分不屑的说道,若非碍于如今的局面,她还真觉得赫连明死了更加干脆些,只是不能死在距离慕浅画和赫连殇太近的地方。 “罢了,你去吩咐一下,做得刚刚好就行。” “是。”: 133 万事俱备 2 三日之期已到,所有人聚集在大殿之上,赫连明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候着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到来,只是从刚刚开始,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依旧未见两人走近大殿。 在场的人中,不少人怀着看好戏的心态等候着事情的发展,秦子卿因是一国之主,北冥渊寿诞次日便早早离开了,欧阳浩却留了下来;楚南天和楚翔都留在大殿之上。楚南天留下的原因无非是慕浅画让婵儿照顾赫连明,别院防卫森严,他不敢擅闯。 “去请宸王。”北冥渊眉头紧锁,冷声吩咐道。 “北冥陛下不用去请了,和陛下定下三日之约的是浅画,而非宸王。”慕浅画在殿外听到声音,加快脚步走进殿内道。 “郡主好大的架子,居然让朕等了你半个时辰。”北冥渊好歹是一国之君,如今居然等了一个他国郡主半个时辰,说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放。 “北冥陛下此言差矣,浅画是一个守时之人,从约定之时算起,浅画足足早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约定之时已过午,如今正好午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赫连明见是慕浅画来,心中不由得冷了几分,赫连羽和赫连斐之事,虽说是两人都互相想除掉对方,可得利的却是赫连殇,如今赫连殇未到,慕浅画又岂会真心想要保他。 三日以来,赫连明思考了不少,那日北冥莲约见他之时,他身上的确还带着匕首,但因醉意甚浓他便没有留意,但那日回到驿馆的之后,他曾经见过慕浅画,他无数次想过是否是身边之人所为,为此他才写下一封信,激慕浅画,为的就是让慕浅画不得不救,奈何慕浅画收到信后,迟迟没有任何回信,让他猜不透慕浅画的心思。 “三日之期已到,郡主可有证据证明赫连明是无辜的。”北冥渊不想在争论下去,直接问道。 颖贵妃一直站在不远处,脸色明显比昨夜好了很多,看过来的目光,却也少了一丝恨意,慕浅画禁不住想,有时候一个女人的转变还真是十分可怕,颖贵妃怕就是其中之一,只是颖贵妃所在的王家,看似与林家相其并论,但却是忠君之人,看似握着权力,其实权力都在北冥渊手中,慕浅画倒想看看,颖贵妃打算如何做。 “既约定之期已到,浅画自然会遵守约定,证明六殿下并非杀害北冥辰的凶手。”慕浅画说话之际,示意将人带进来。 “说吧,三日前的夜晚,你是否看到有人从他怀中偷走了匕首。”慕浅画指着赫连明对一个店小二模样打扮的说道。 “是。”店小二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他被人找到,不得不出面作证,唯有实话实说,不然他可担不起着欺君之罪。 “慕浅画你随便找个人,毫无实证,你觉得在场之人会信吗”北冥羽抢先说道,欧阳浩之事,已经引起了很多谣言,他要想实现约定,唯有坐实此次的罪名,北冥才有发兵天圣的正当理由,天降下来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北冥羽的话,站在不远处的北冥莲嘴角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笑容。 北冥莲的笑容没有瞒过慕浅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北冥莲的确用的不错,只是惹火烧身,这把火既然点燃了,就不由得北冥莲说了算了,之前本想给北冥莲一个下马威,让这把火烧到北冥莲身上,但昨日看过赫连明的信,她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她的目的无非是救下赫连明,至于北冥莲她暂且可以放手。 “店小二虽是平民百姓,却也知道欺君之罪,自然不会妄言,倒是北冥太子殿下为何如此焦急,莫非你有心将此事栽赃天圣的头上,还是你为了保护什么人。”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微笑中掺杂着一份冷意,在慕浅画带上人证的时候,北冥渊心中依旧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慕浅画既然将人证带上来,就说明人证经得起查证,三日来,北冥渊想过数种可能,如今看来,赫连明或许真是无辜的。 “赫连明杀了我二弟,我自然要为二弟讨回公道。”北冥羽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的确,还希望有朝一日太子不会手软,既如此,北冥陛下容浅画再带上一名人证。”慕浅画的笑意愈发浓了,北冥渊心中却想知道,慕浅画想要将这把火烧到哪里才肯罢休。 “带上来吧。” “北冥陛下,这就是那日趁六殿下醉得不省人事之时,偷走六殿下匕首之人。”慕浅画看向跪在地上,颤抖着的男子,贼眉鼠眼的模样。 “你说,那日是不是你偷了他怀中的匕首。”北冥渊主动的问道,他不想让慕浅画询问下去,害怕会牵连更多。 北冥渊的举动,颖贵妃低下头,心却彻底的冷了,今日殿上,她已经得不到一个公道了,慕浅画昨夜的话,她本不想多信,可刚刚北冥渊没有阻止北冥羽,此刻却开口询问,显然是想要控制局面。 宫中争斗了一辈子,她以自己的力量,保护那些被林若曦欺负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她才是那唯一一个不清醒的人,她的善良,断送了她这辈子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念想,她从不打算让北冥辰涉足与帝位争夺中,却不想还是没有护他平安。 “是不过”男子战战兢兢颤抖的说道,还没没说完,却被北冥渊给制止了。“来人,将人拖下去。” “等等,陛下,浅画还有一问。”慕浅画立即阻止道,她不介意殿 即阻止道,她不介意殿上任何人的生死,但她却也不想就此息事宁人,更何况她不相信以北冥莲这样计划完全的人会留下把柄。 “郡主,适可而止的好。”北冥渊冷声制止道。 “北冥陛下误会了,浅画是想问北冥三皇子,那日皇子约了六殿下饮酒,为何醉倒的却只有六殿下一人。”既然北冥渊不想让她问,她就偏不如北冥渊的意。 “郡主,那日我也醉了,只是被身边的侍卫送回府中,郡主不信,可以问一下店小二。”北冥莲十分冷静的回答道,心跳却加快了不少,三日来,慕浅画没有任何动作,他本以为不会牵连到他,没想到慕浅画居然如此大胆,当面询问他。 “原来如此,北冥陛下,看来这个小偷不是贪财就是受人指使,既然证明六殿下无辜,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北冥的内务,浅画就不多加干涉了。”她的目的达到了,她也无须再国家追究。 从头到尾,欧阳浩的目光几乎都停留在林若曦的身上,虽掩藏的极好,但却还是落入不少人的眼中,欧阳浩这辈子唯独爱林若曦一人,思念了一辈子,到头来知道是个骗局,他依旧无法伤害林若曦,为此他选择将事情永远藏在心中,只要当事人不承认,此事不过就是谣言罢了。 “既如此朕还需重新查证此事,郡主可带赫连明离开了。”从事情开始,北冥渊就知道此事是朝野斗争,与赫连明无关,殃及赫连明,无非是为了最大的利益,只是没想到两个最不起眼的证据,却将问题重新推了回来。 “多谢北冥陛下深明大义。”慕浅画行礼道。 看着慕浅画转身离去的身影,北冥莲心中五味杂陈,后悔当日没有除掉店小二和那个小偷,当时他只是不想在北冥渊寿诞之际,平添人命案以免惹来过多的变故,未曾想却被慕浅画当成了导火索。 “郡主,为何不寻根查下去。”上马车后,赫连明实在忍住问道。 “下次记得带上脑子出门,小姐虽是郡主,可却也是天圣的郡主,涉足北冥的内务,算是怎么回事,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别离开天圣,徒增麻烦。”楚婵略带气愤的说道,她侍奉慕浅画是心甘情愿,而慕浅画也并未当她是下人,若非看在慕浅画的面子上,她还真想直接揍赫连明一顿,不过,此事却也让她下定了决心,天下除了慕浅画之外,她不再伺候任何人。 “婵儿,三日来,幸苦你。”慕浅画看向楚婵的手,相比三天前,略微粗糙了些,怕是为了完全,凡事都亲力亲为的缘故。 “还是小姐好。”楚婵立即撒娇道,看清了一切,她发现呆在慕浅画身边是最自由的,如今的她珍惜也享受这份自由。 “赫连明,我容许你试探我一次,两次,但事不过三,今日之事,你心中已有计较,你打算如何,我不会多加干涉,但下一次别让我救你。”慕浅画和楚婵又岂会看不明白,赫连明刚刚的话看似是忍无可忍,其实是一种试探。 “郡主真是聪明,看来是我班门弄斧了,此事的确是我不查。”既然慕浅画已经察觉,他自然没有陛下再带上面具。 “不查吗以后还是仔细些好,你想算计任何人我管不着,但你的算计,决不能殃及百姓,若你算计我,也要担得起成王败寇的后果。”慕浅画直接出言警告道。 赫连明暂且还未涉及政务,本人也算是一个有才华之人,只是宫中生活多年,哪有完全一尘不染的人,为民者,她留,乱天下者,她必将斩草除根。 “的确是我失误了,我自己丢的东西,我会直接讨回来,加上此事,我欠了郡主两个人情,他日必还。”赫连明十分认真的说道。 赫连明变脸的速度,慕浅画和楚婵倒是没有太大的表现,初晴心中却五味杂陈,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门众人的确是个个都不简单,看来,她凡事还需多戒备几分。 慕浅画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 “皇兄还未归来吗”快到驿馆之际,赫连明忍不住问道。他既无罪,以修养为名,顶多再留一日,一日之后,便没有其他的理由留在雪城了。 赫连明的话,楚婵心中惊了一下,她一直在想,为何赫连殇没有出现在殿上,原来是根本不在,难怪慕浅画禁止了所有属下的动作,只是她在别院被监视着,无法得到消息,但赫连明居然察觉了,让她意外。 慕浅画并未回答,待到驿馆后,慕浅画直接下马车,从头到尾,都未曾看赫连明一眼。 “小姐,要不要找人监视赫连明。”回到房内,初晴立即说道,赫连殇不在的消息,除了她们知道之外,没有告诉任何人,赫连明居然察觉了,不得不注意。 “不用了,他笃定殇不在,只因那日殇并未竭力维护我,让他心生疑虑,加上今日殿上,殇不在,让他肯定了几分罢了,今日殿上,怕不止他注意,其他人也察觉了,你那一颗乱脉息的药丸给暗夜服下。”慕浅画吩咐道。 “是。”初晴立即走了出去。 “浅画不用太过担心,北冥渊应该无力派人前来查证。”楚婵分析后道。 “不是北冥渊,若我没估计错,今日上门的应该是楚南天,婵儿。”慕浅画握住楚婵的手道。 “浅画,没事的,我能应付。”楚婵微微笑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选择了尊重楚婵的意思,没再多说。: 134 万事俱备 3 如慕浅画预料的一般,回到驿馆不足一个时辰,楚南天亲自来访。 “婵儿,楚南天此行的目的怕不是为了见我,你去见见他吧,若他想要试探,就随了他的意。”慕浅画听到来报后,并未放下手中的书卷,只是随口回道。 “好,只是这样好吗”她从小和楚南天一起长大,可以说是最了解楚南天的人,若是楚南天察觉到破绽,她该如何应付。 “没事,你却见他就好,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在意。”暗夜既然师承沈三变,自然不会是毫无本领,只是她若在,反而影响了暗夜的发挥,而且她如今的目的还在这几本书上。 “好。”楚婵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走了出去,如慕浅画所言一般,这个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小姐,这里还有几本野史,只是小姐,野史多半都是杜撰之说,既如此还不如却查阅史记来的更加直接写。”初晴不解的问道。 “历来各朝的史记虽记录了历史,看似没受到影响,可记录者终究是人,且在帝王的控制之下,要想知道历史的真相,谈何容易,历来各朝记载众多,翻阅起来十分不易,野史虽多半都是杜撰之说,但其中的信息,可不亚于正史。”慕浅画放下后,又继续拿起一本道。 书中的记载虽都是些夸张的杜撰之词,但深究下去,其中不乏透着隐藏的信息,有时候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人们就会不顾一切的记录下来,所谓杜撰的野史,也正是如此。 “小姐,今日楚南天既已经请辞,明日我们怕不得不离开了,王爷还未归来,真的不用派人进入皇陵吗”初晴知道,近几日慕浅画翻阅野史,也是为了从中发现一些信息,心中十分担心赫连殇的安全,若离开了,很多事情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不用了,没有收到消息,反而算是好消息,吩咐下去,让人收拾一下,明早我们离开。”慕浅画放下手中的书后吩咐道。 “小姐,不用去向北冥帝君请辞吗”初晴出言道。 “不用了,等下递上一封请辞贴就好,大略北冥渊也不想在见到我们,我吩咐的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明日请辞,北冥渊怕是无暇顾及了,今日递上帖子,正是合适的时机。 “已经准备好了,放在后院小楼的阁楼上。” “好,你留下,若有人前来拜见,非重要的事情,都直接打发了。”慕浅画吩咐完后,直接向后院走去。 赫连殇的离去,定是为了更加重要的东西,皇陵没有任何动静,北冥渊也没有增加守卫,只能说明,赫连殇他们的行动北冥渊并未察觉,可纠结是什么东西,缠住了赫连殇的脚步,却还是一个疑问,既然不能一直等下去,那就只能边走边等,同时放慢行程。 “婵儿,你可愿跟我回南楚。”楚南天见楚婵走出来,却迟迟未见慕浅画,心中已经明白,慕浅画猜到了他的心思,慕浅画让她单独来,怕也是想安插一颗棋子在他身边,可想起婵儿和楚婵的相似之处,楚南天就算明白慕浅画的算计,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不愿意,小姐只是让我来招待南楚太子殿下,可没有把我送给殿下。”楚婵直接拒绝道,如今的她,在楚南天眼中,只是那个死去的楚婵的替身,既然在楚南天的眼中,她已经死了,那么就死得彻彻底底,他日若是在战场上见面,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婵儿,你放心,若你跟我会南楚,我会给你侧妃之位,总比跟在慕浅画身边,做一个婢女要好。”楚婵的拒绝,楚南天心中扬起了一丝怒气,可看着她与楚婵相似的份上,楚南天忍下了。 楚南天不知道他心心恋恋的人,就在他眼前,只是他自己认不出来而已。 “我这辈子就算是做个扫地的丫鬟,也不会为人侧妃,更不会卷入深宫的斗争中去,婵儿多谢太子好意。”楚婵心中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失去了一切之后,她渐渐明白,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对她而言,如今最难得的就是自由,如今她虽在慕浅画身边,可她的心却没有任何负担。 “是吗看来本太子的侧妃竟比不上慕浅画身边的一个丫鬟来的舒服吗”两次拒绝,丝毫不给他面子,楚南天如何能不生气。 “是,楚太子的侧妃在我眼中,的确敌不过小姐身边的丫鬟,若楚太子无事,慢走不送。”楚婵直接下逐客令道,她害怕再这么下去,她会忍不住掏出怀中的匕首,直接插入楚南天的心房。 “我就不信我从慕浅画身边,还要不到一个丫鬟。”越是拒绝越是挑起了楚南天的占有欲,心中更是势在必得,在楚南天的眼中,眼前的婵儿,比昔日的楚婵,还多了一丝决绝和倔强,让他想要征服。 “楚太子,本王竟不知道原来南楚缺少美人,若楚太子喜欢,环肥燕瘦,本王倒是可以给楚太子挑选几个。”暗夜易容成赫连殇,脸色略带一丝憔悴,但气势却与真正的赫连殇不相上下,根本不会让人起疑。 “见过王爷。”楚婵立即行礼道,若非赫连殇来,她还真怕和楚南天继续争论下去。 她和楚南天相处过十多年,十分了解楚南天的为人,温柔豪放的外表下其实隐藏了一个冷酷的心,多年来,虽从不参与朝野争斗,也从未真正的布局,楚翔母子布局多年,还用了外面的势力,可 还用了外面的势力,可楚南天想要的东西,依旧能轻易到手。想到此处,楚婵略微心惊,若在争论下去,只会给慕浅画带来麻烦,她什么时候掩藏不住心中的那份恨意了,她的仇,昔日她父王谋反,家门被灭,只留下她一人,既如此她要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下去吧。” “是,王爷。”楚婵立即行礼退了下去,从刚刚开始,就未曾看楚南天一眼,直到推出去,楚南天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宸王如此爱护一个丫鬟,若是郡主知道了,怕是会使性子吧。”楚南天试探道,他到想知道,为何一个丫鬟能引来赫连殇和慕浅画如此重视。 “浅浅的人,岂是他人可以觊觎的。”赫连殇略微苍白的脸上,神情微冷的说道。 “看来宸王身体不适,本太子此行带了一个不错的大夫,不知可否替宸王看看。”楚南天试探道,今日大殿之上,赫连殇为出现,他就觉得十分意外,以为赫连殇早就离开了雪城,如今见到赫连殇,却发现好像生了场大病,莫非那日皇陵之人并不是赫连殇,若不是,又是何人,楚南天满腹疑问。 “如此,有劳了。”他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慕浅画的药更是改变了他的脉息,如同大病中一般,他自己更是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若非初晴说药效有两个时辰,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中毒了。 楚南天示意身后一个挂着药箱,大约五十多岁的老者上前为赫连殇看病。 老者走到跟前,开始把脉,奇怪的脉象,让老者微微皱了皱眉。 “林老,宸王的病情如何”楚南天询问道。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脉象,恕老夫无能为力。”老者立即回禀道。 “有劳了,若无事,本王就不送了。”赫连殇低头用手捂嘴咳嗽了一下,一阵腥味袭来,白色的手帕上染上了一块血红,挥手示意送客。 “告辞。”两次逐客令,楚南天自然无法在留下来,心中却依旧尚存疑虑。 走出驿馆后,楚南天停下脚步。 “林老,宸王当真病的如此之重。”楚南天十分怀疑的说道。 “宸王的脉象像是中毒,毒性剧烈,老夫暂且无法确定是什么毒。”林老一边思索,一边回道。 “是近日还是”楚南天心存疑虑,赫连殇身边有慕浅画在,毒药和解药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好在林老本就是善于解毒之人,这也是他此行带林老来的缘由。 “看其脉息,应该有些年月,可能是一切的毒并未解,但隐约中好像是被什么药物给压制住了,此次怕是突然毒发。”林老心中猜测道,脉象虽杂乱无章,但看其手掌,却不像是一个久经沙场,奋战之人的手,手掌中并无老茧,但这点他并未说出来。 “如此就好,时候差不多了,启程。”楚南天下令道。 南楚和天圣年前的平静已经打破,如今已是年后,南楚也应该全力备战了,时候后早些回去了。 “多谢。”楚婵见暗夜走进后院,上前道。 “不用,此次见面,你心中已然有个了结,就算他日你们在战场上见面,他也不是原来的他了,如今他最重的是什么,你心中要有数。”暗夜声音中略带一丝疲惫道,他刚刚为了不引起怀疑,故意吐血,但却也十分伤身。 “我知道,若有机会对战,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楚婵认真的回道。 “把药服下,你疯了。”初晴见暗夜嘴角的血丝,立即从怀中掏出解药道,本想让暗夜装病两个时辰,未曾想暗夜居然用内力乱了脉息。 “我没事,能让你为我担心,我十分高兴。”暗夜摘下人皮面具道。 “高兴,此药服下后,断不可用内力,用内力便会伤了你自己,我警告我你,还不听,你以为我是说笑的。”初晴神情中担忧的说道。 “以后不会了。”暗夜微笑着说道。 楚婵见两人的模样,悄悄的退了下去。这些日子暗夜对初晴的心,楚婵看在眼里,暗夜用内力,怕有几分故意的意思,不过,看来暗夜帮了她的份上,她不会拆穿就是了。 “婵儿姑娘,有人送来一封信,指定要交给郡主。”侍卫本想将信送给暗夜,见暗夜和初晴回屋,便交给走过来的楚婵道。 “什么人送过来的。”楚婵看了看信封,十分陌生的字体,但其散发出来的墨香,分明是才写不久,字体端庄清秀,显然是女子所写,信封的纸张不错,绝非小家庭可以用得起的,墨香中可以判断,应该是贡品,处于谨慎,楚婵问道。 “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看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卫仔细回忆道。 “还有其他的特征吗”楚婵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继续问道。 “对了,看她的样子,似乎十分着急,而且说一定要交给郡主。”侍卫继续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楚婵拿着信,往小楼走去,推开门,发现慕浅画如同抓药一般制作着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小姐,有封信指名交给小姐。”楚婵等候片刻后,见慕浅画终于分好类,于是小声说道。 “终于来了,念吧。”慕浅画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忙着。 “是。”楚婵打开信封,神情十分诧异。 “颖贵妃来信,可说明要事。”慕浅画见楚婵迟迟未念,于是说道。 “什么都没说,只说今夜请小姐老地方一聚。”楚婵展开信,若非署名是颖贵妃的闺名,她真不敢相信颖贵妃居然会约见慕浅画。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慕浅画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吩咐道。 楚婵瞄了一眼,立即退了出去,若非来信紧急,她不会轻易靠近,更何况慕浅画进来之前,已经下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135 借东风 1 冰雪覆盖之下,灵堂阴寒且清冷,白天证明了赫连明的清白,但北冥辰的死,北冥渊显然不想再继续查下去,灵堂之上只有颖贵妃和一个年纪略大的嬷嬷,以及两个添香烛的太监,再无其他人。 回忆起今日大殿之上,北冥渊的神情,颖贵妃整个人犹如寒冰刺骨,寒冷侵入灵魂,她服侍北冥渊多年,未曾想北冥渊竟可如此无情,这灵堂之上,躺的是她儿子,何尝不是北冥渊之子,从三日前开始,北冥渊就算是碍于帝君的身份,私下竟然都没有来过。 “你来了。”颖贵妃见嬷嬷和太监倒下后,起身说道,声音中略带一丝颤抖。 “我来了,颖贵妃约我前来,我岂敢不赴约。”慕浅画一袭白衣,出现在颖贵妃面前,惊讶颖贵妃整个人的变化的同时,心中却放心了不少。 “郡主的手段,我甚是佩服,能轻而易举的为赫连明脱罪,的确非我所能及。”颖贵妃略带讨好的夸奖道,但她却无法责怪任何人不为北冥辰讨回公道,更何况慕浅画本是他国之人。 “颖贵妃若有话还请直言,灵堂之上,怕不是聊天的地方。”慕浅画大致能猜出颖贵妃约她的目的,但有所求就必须要有所付出,她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他人。 “我要北冥皇族一脉尽数死无葬身之地。”颖贵妃一改之前善良的脸庞,神色露出一抹狰狞道。 “那是你的目的,与我何干,贵妃娘娘聪明,应该明白,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贵妃娘娘若想借我之手,除掉北冥一族,我想娘娘是打错算盘了。”慕浅画直接拒绝道。 她之所以赴约,只因今日原本就要开始计划,见颖贵妃也只是顺便而已,从某一方面来说,她见颖贵妃反而能洗脱嫌疑,因为有时候洗脱嫌疑的最好方式不是洗的干干净净,而是不清不明。 “我的确想借你之手,除掉北冥一族,凭我自己,也的确是无能为力,我要你帮我,当然,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的帮我,甚至说是我在帮你,当然,也可要说是各取所需。”慕浅画的话,反而让颖贵妃心中生出了一抹期望,因为若慕浅画同意平白无故的帮她,那么她注定只是慕浅画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我到想知道,贵妃娘娘有什么能让我倾囊相助。”慕浅画略微好奇的说道,对于北冥,赫连殇掌握的并不亚于一般王公贵族,除非颖贵妃能拿出更为重要的筹码。 “北冥的边防布阵图,你觉得如何”萧贵妃从袖中拿出一副卷轴后道。 “可否一看。”慕浅画略有兴致的说道。 若是真的,她的确可以全力相助,但颖贵妃怕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边防布阵图是一国机密,除了帝王之外,很少有人能看到完整的边防布阵图,颖贵妃是服侍在北冥渊身边最久的嫔妃之一,又深的北冥渊的信任,若有心,自然能弄到边防布阵图,但是真是假却也要验过后才知道。 “久闻郡主聪慧,这幅布阵图是我亲笔所绘,在交易为达成之前,我能给郡主看的就只有这么多。”颖贵妃并未将布阵图递给慕浅画,而是展开一部分道。 慕浅画看着图纸,上面所绘制的的确是布阵图,但她手中并没有北冥的边防布阵图,一时间也无法确认其真假。 “上面所绘,却是布阵图无疑,但真假却尚待商议。”慕浅画微微点了头道。 “郡主果然谨慎,刚刚给郡主看的那部分图原图就在陛下御书房左侧的暗格中,郡主可要去察看一番后再来与我交易。”颖贵妃收回图纸后道。 “不用了,我信你,你的目的。”现在的颖贵妃就像是一面镜子正反面,若之前的是至真至善,如今就是至狠至恨,打破镜子的正是北冥渊,谁打破,谁就要承担后果。 “辰儿的死,无非是因这北冥的天下,陛下竟为真正疼惜之人将辰儿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北冥莲又为一己私欲杀害辰儿,我全力维护的瑶妃,也怕只是将我当做挡箭牌而已,他们负我在先,我又岂能不回赠他们呢”颖贵妃的笑容如同入魔了一般,仿佛能勾勒出人心最为黑暗的部分。 “若你真的要毁了北冥,我倒是愿意接受你的好意,不过,此事怕还有下文吧。”慕浅画看着颖贵妃道,若单是布阵图,没有必要请她来,直接让人送给她就好了,除非她有所求。 “父亲年老,大哥本不喜官场,王家看似与林家匹敌,其实多年来培养之人,都是陛下的心腹,我不懂朝政,从不关心前朝之事,我可以颠覆一国,却也想保家人平安。”她从慕浅画的眼中,未曾见到半分狡诈,不知为何,她想要相信眼前之人,赌一次,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颠覆一国,为皇儿复仇。 “北冥以北的最北端的极北之地,常年被白雪覆盖,虽寒冷了些,但正好保存二皇子的尸首,王大人已经年老,又逢白发人送黑发人,请辞便是最佳时机,至于娘娘的大哥,极北之地,不是常年有空缺吗而且也可以二皇子之名前去,至于何名,想必不用我来说吧。”慕浅画仔细思虑后回答道。 “爹爹已老,大哥也不再年轻,我如何能让他们去那苦寒之地。”颖贵妃心中虽承认慕浅画的提议极好,就算两国交战,那极北之地也不会被殃及,但让年迈的父亲以及早已不再年轻的大哥前往那极北之地,她做不到。 “雪城生 。 “雪城生活虽富贵,但争斗不断,贵妃娘娘深居宫中应该明白,这荣华富贵的背后何尝不是处处杀机呢如今贵妃娘娘痛失爱子,何尝不是失去了筹码,陛下不想继续将此事查下去,娘娘心知肚明,没有了二皇子,娘娘以为昔日依附于王家的人还会支持王家吗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想不少大臣已经在重新择主了,是太子还是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北冥莲,娘娘心中已有计较,陛下培养王家,无非是想与林家抗衡,你说如今陛下是打算继续扶持王家,还是打算另觅人选呢北冥陛下的心思,娘娘比我清楚,既然选择了复仇,娘娘也应该现实一些,也不至于满腹仇恨,却落得被人宰割的下场。”慕浅画将一系列疑问脱口而出,颖贵妃闻言着实心惊。 “你说陛下要放弃王家。”颖贵妃不敢相信的说道,但她了解北冥渊的为人,慕浅画所言已是八九不离十。 “我没说,圣意未言明之前,都是变数,娘娘何不让王家就此退出朝野,也可保全家平安,娘娘说极北是苦寒之地,可是娘娘凭王家的家底,想来几辈子都吃穿不愁,更何况若娘娘心之所系达成,他们不是还可以回来了,甚至还可以往南,苦总比有一日在这雪城中丢了性命强。”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郡主果然是极其聪慧又透彻之人,难怪北冥羽想要不择手段得到你。”颖贵妃夸奖的同时,又是在提醒慕浅画,北冥羽已经打算动手,打算顺势让慕浅画欠她一个人情,到时候若有求助,慕浅画也无法拒绝。 “彼此彼此,娘娘若有需要,可让人拿此牌到红楼之中,自然会有人帮助娘娘,但仅限于娘娘而已。”颖贵妃既有心,她也不能无动于衷,以后如何她不知道,但如今的颖贵妃活着更有价值。 “好”颖贵妃将袖中的布阵图递给慕浅画道,她忽然有种感觉,人心不可靠的时候,还是交易最能让人放心。 “我还有一话,不知娘娘是否愿意一听。”慕浅画走出一步后,停下脚步继续道。 “请说。”颖贵妃心中略微好奇,立即问道。 “论实力,你不如林后,论心计,瑶妃林后与你怕是不相上下,论陛下的疼爱,你不如瑶妃,但你得北冥渊的疼爱,全因你的善解人意,若你弃了自己所长,这辈子你怕都无法达成心愿,若你想成功过,就在心字头上架上一把刀。”既然颖贵妃好心提醒,她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北冥辰的死,象征着王家失势,她要想成功,忍,不可或缺。 狠毒与仇恨固然是能让一个弱女子坚强的武器,但若没有足够的强势,依旧要依附于人,就要将那份恨和狠藏在心中,蓄势待发,方是正确的选择。 慕浅画的话,颖贵妃点了点头,陷入沉思中,几日来,她错了吗今日殿上,慕浅画和赫连明离去后,她的咄咄相逼,最后迎来的却是北冥渊的斥责,一幕幕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她一直想不明白,慕浅画的话,让她明白过来,原来,她错了,生在帝王家,情之一字才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哈哈”寒冷的殿中,只留下颖贵妃凄厉的笑声,那声音刺骨却又让人觉得如此绝望。 “主子要信她吗”离开殿后,辛月出现在慕浅画身边问道。 “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有价值,对她而言,助天圣无疑是加快北冥的灭亡,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她有多恨,对我们而言,没有损失,又何来的信与不信呢”慕浅画看了身侧的辛月后回道,至于那份边防布阵图准确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今后顺利与否了。 “我明白了。”辛月点了点头道。 “都准备好了吗”来到御书房屋顶之上,深夜不少人已经休息,慕浅画小声对侍书和空儿问道。 “恩,都准备好了,只是主子,那个真的能承受得住寒玉棺的重量吗”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放风筝,终于懂得如何控制风向,可寒玉棺这么重的东西,却没给他演练的机会,空儿心中没底。 “放心,都是精确算计过的,没有问题。” “主子,近日宫中都加强的戒备,我们要不要来个声东击西,引开四周的侍卫。”侍书提议道,若要去杀一个人,她很快就能完成,但要盗一件物品,而且不是小东西,为了稳妥起见,准备完全也是十分必要的。 “不用,那样反而打草惊蛇,我们此行,贵为迅速,空儿,待通道打开后,你多久能取出寒玉棺。”慕浅画看向几人,点了点道。 “若不被泥土掩盖,马上就能取出来。”他只知慕浅画的计划是破坏整个地基,若要挖出来,就要费一番功夫。 “那就好,根据地图,这里应该就是密室的位置,一般的密室内,不会留下原来的柱子,会重新制作柱子,作为支撑,我们要做的是让密室主动偏向一方,如玉你和空儿一起,取出寒玉棺,辛月,侍书,我们分块,按照次序,点燃刚刚准备好的引线,记住,点燃后,立即远离十丈之外。”慕浅画指着地图,吩咐道。: 136 借东风 2 寂静的皇宫,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皇宫地动山摇,不少人从梦中惊醒过来,御书房后院整个倾斜倒塌下去,原本守在地宫的暗卫,因暗道被堵住了,只得从很远的出口逃出去,无法第一时间了解究竟发了何事。 “侍书,你去盯着空儿和如玉,让他们加快动作,辛月,我们分别却引开赶来的暗卫,若无法脱身之时,就逃到北冥辰的灵堂,北冥渊不会派人去搜哪里。”慕浅画笃定的说道,北冥渊对北冥辰有一丝亏欠,若要搜,绝不会搜哪里。 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彻查地宫,无法确定准确的出口,出口比她想象中的要近了些,寒玉棺她志在必得,但凭她和辛月,要引开来暗卫也不算困难,主要看空儿的行动十分迅速。 “是,主子。”辛月稍微停顿了一下回道,她是慕浅画的贴身暗卫,理应凡事以慕浅画为先,考虑再三后回道。 北冥渊刚刚躺下,就立即从梦中惊醒过来,一声巨响,原本心情十分复杂的他,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从几国来宾达到雪城之后就从未真正的安宁过,再这样下去,天下未乱,北冥倒是先乱了。 “发生何事”北冥渊立即大声问道。 “回禀陛下,御书房后院踏了下去,侍卫正在赶往。”侍卫首领急匆匆的走进来汇报道。 “吩咐下去,让侍卫围住御书房附近的院落,不容许任何人靠近,擅自闯入后院者,杀无赦。”北冥渊立即起身下令道,密室的东西何其重要,那是北冥一族帝君多年的珍藏,他又岂会容许落入他人之手,那不仅是一件绝对不能丢失的东西,也是一件决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东西,历来北冥帝君都是传位是口传相授。 “是,陛下。”侍卫急匆匆的退下道。 “来人。”北冥渊话落音,一身黑衣,黑巾覆面的暗卫出现在北冥渊的身后。 “让暗卫进入后院,出现在后院者,全部秘密扣押起来,查明其从何而来。”北冥渊眼底露出一抹凶光,立即下令道,既然不能泄露,那么知道的人也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如今能弥补的唯有斩草除根。 “主子,搞定了,空儿已经离开。”侍书出现在慕浅画跟前道,四周还有大量的暗卫在寻找慕浅画的踪迹。 慕浅画的移形换影如同魅影一般,岂是普通侍卫能发现得了的。 “发信号。”慕浅画立即吩咐道,兵贵神速,空儿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只是看北冥渊这架势,一路上怕是不会太平了,空儿要将东西运回去,也十分困难。 看来她或许要重新谋划一番。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慕浅画、辛月等人同时消失在深宫中,仿佛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北冥渊赶到后院后,由于地宫被塌陷,所有金银珠宝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之下,北冥渊看向空旷之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传令下去,雪城戒严,凡离开雪城着,都必须经过搜查,若有违抗命令者,杀无赦。”北冥渊立即下令道,丢失的寒玉棺是北冥一族的至宝,知道其功用的人还活着的仅有他一人而已,没想到对方的目的竟然是寒玉棺,无论如何寒玉棺决不能丢。 “陛下,明天天圣和日曜的来使要离开雪城,也要详查吗”北冥渊身边的大太监提醒道,若是搜查,难免有损两国邦交,心中却不解,究竟丢失了什么东西,让北冥渊如此重视。 北冥渊不知道,再过一刻钟,寒玉棺就要出城了,他根本不会想到,今夜的东风,会将寒玉棺直接吹出城去,空气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暗卫再厉害,也根本无从查起。 “无须细细搜查,只要留意两队人中随行是否有大件的行礼,查明其中是什么,暗卫会随其后详查。”北冥渊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吩咐道。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侍卫禀报道。 “让她回去。”北冥渊冷声说道,今日关于北冥羽的长相问题,传得沸沸扬扬,他虽知道真相如何,可真相却没有办法解释,如今北冥辰去世,原本王家和林家属于对立的阵营,局面被打破,他还来不及处理,没想到又突发此事。 北冥渊心中明白,林若曦此来,试探和打听消息居多。 御书房发生的事件成谜,宫中众人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北冥渊这辈子怕是再也不想过寿诞了。”楚婵看着皇宫方向,亮起的灯火道。 “的确寿诞之日,丧子之时,北冥莲倒是会挑时间,暗夜,你最好细察一番北冥莲近年来与何人接触最多。”慕浅画略有所指的说道。 不知为何,北冥莲让她想起了赫连影,一辈子作为一个影子活着,说到底人生两面,赫连影只是自己选择了黑暗的那部分而已,而北冥莲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过着双面人生,若两国交战,北冥莲便是她重点要防备的对象。 “是。”暗夜立即应道。 慕浅画的话,让众人幡然醒悟过来,北冥莲挑在北冥渊的寿诞上杀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就像是在报复北冥渊一般,俗话说皇室无亲情,可此举也太说不过去了些,就像是在宣誓着什么,但若要想证明是北冥莲所为,怕也是十分困难。 “今夜的东风,空儿想必已经出城了吧。”初晴看着城外,一片漆黑的夜空说道。 “不 说道。 “不错,今夜的风向正好,速度也快了些,北冥渊怎么也不会想到,偷走的东西会从他头上飞过,对了,君墨言可还在雪城中。”慕浅画突然想起,赫连殇之前将君墨言叫到了雪城,于是立即问道。 “君公子是和主子一同离开的。”暗夜低着头回道,几日来,他都未曾收到赫连殇的任何消息,只知道赫连殇已经出了皇陵,但却下落不明,因此对慕浅画也只好隐瞒着,什么都不说道,一旦他开口,定会被慕浅画察觉,那双通透的眼睛,仿佛能看清世间一切的假象。 “罢了,下去准备一下,明日离开。”慕浅画吩咐道。 众人离开后,辛月从暗中走了出来。 “有什么话直说吧。”慕浅画看向辛月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 “主子所说的君墨言,可否是在北冥被称为预言一族的君家中人。”辛月知晓他作为暗卫,本不应该多问,但想起曾经看过的记载,忍不住问道。 “不错,君墨言是君家家主,也是如见君家仅存的人,你知道君家。”辛月从小留在鸳鸯山庄,上官轩多年来虽心灰意冷,但辛月身为守护一族的一员,从未怠慢过训练。 “属下曾在书中看到过关于君家的记载,其中还提到了君家祖先曾拥有一颗特别的珠子,王爷此行,是否与此有关。”辛月知晓慕浅画担心赫连殇的安全,细细回想后道,但书中记载甚少,甚至连一颗什么样子的珠子都没有提及,只言明了其重要性,似乎是皇甫一族还未统治之初所诞生的一颗奇特的珠子。 “或许吧。”慕浅画看向天空道,什么目的让赫连殇舍弃了寒玉棺,此刻慕浅画无从得知,但时间会揭开真相,她并不着急。 看辛月的神情,虽知书中记载,却不其中的详细缘由。 雪城灯火亮了一夜,北冥渊几乎让人搜遍了雪城,依旧没有寒玉棺的下落,次日清晨北冥渊立即命暗卫全国查访,昨日之事,官员们已有所察觉,不由得都戒备了起来。 “浅浅,你醒了。”慕浅画睁开眼睛,眼前迎来一张熟悉的面孔,身上还带着微微的薄荷香,发梢还带着一缕水气,俊美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柔。 “殇,你回来。”慕浅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声音放松了许多,赫连殇进来,她竟然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她的戒备心如此低了,但见赫连殇无恙,她心便安了。 “恩,浅浅,我想你了。”赫连殇连被子一起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说道。 “你受伤了。”淡淡的薄荷香味,的确十分好闻,但如此靠近,她依旧能闻出赫连殇身上的淡淡血腥味,赫连殇的武功虽不说天下无敌,但也难逢敌手,究竟是何人,竟然伤的了他。 “没事,一点小伤。”赫连殇从怀中拿出一条精美的项链,项链上串着一颗碧绿色的玉珠子,玲珑剔透,看上去似乎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慕浅画看着碧绿色的珠子,看其材质,并非普通的玉石可比,但不知为何,却给她十分安心的感觉。 “可还喜欢。”赫连殇见慕浅画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颗碧绿色的珠子,微笑着说道,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恩,失踪几日,就是为了这颗珠子。”慕浅画心中不解,究竟是一颗怎样的珠子,让赫连殇不顾一切,绝非是一件礼物那么简单。 “浅浅,再过一月,便是我们大婚了,自从你我相识以来,好像从未闲下来过,这颗珠子有安神的功效,以后天天带上,可好。”赫连殇并未告诉慕浅画,这颗珠子叫什么,只是温柔的叮嘱道,眼神中充满的坚定。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应道,之前赫连殇送她的避毒珠,她送给了上官瑶,再送出去也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不止为何,看着这颗珠子让她有一种心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赫连殇所赠的缘故。 “浅浅,昨日皇宫似乎丢失了什么东西,是你所为吧。”赫连殇想起昨夜从城外归来,城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暗卫几乎遍布了整个雪城,心中渐明。 “寒玉棺已经到手了,不过,看北冥渊这架势,离开北冥边境,怕是十分困难。”吵吵闹闹几乎进行了一夜,看来北冥渊十分重视这寒玉棺,她倒是好奇,寒玉棺中究竟有什么,让北冥渊如此重视。 “浅浅幸苦,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赫连殇轻声说道。 两人一同用过早膳后,众人启城离开雪城,一路上,北冥渊派出的暗卫仔细留意着一行人的行李,可却没有察觉到丢失的东西,两辆马车,随行的东西并不多。 “陛下,天圣和日曜的车马已经离开雪城,随行的行李中并无大件的物品,可否要继续跟踪下去。”暗卫出现在北冥渊身边禀报道。 “派人跟踪两支队伍,同时去查昨日离开的南楚队伍,暗中监视三支队伍,直到他们离开北冥为止。”北冥渊吩咐道,昨日的盗走寒玉棺的究竟是什么人,除了留下类似放过烟花的气味之外,再无任何线索,可当面裂开的确是人所为,可却又非人力所能及。 “陛下,三皇子求见。”北冥渊身边的大太监禀报道。 “让他进来。” “是,陛下。”太监心中满腹疑问,北冥渊素来不疼爱这个皇子,可今日拒见了太子殿下,此刻却见了三皇子,难道这天要变了吗 纵使心中满腹疑问,但跟着伺候北冥渊多年,早已是喜怒无形色,看不到丝毫痕迹。: 137 北冥乱象初显 北冥莲走进御书房,从北冥辰封王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踏足着御书房,他从小见惯的是北冥渊的冷漠,小时候他很想讨好北冥渊,可到最后,他的讨好,换来的却是北冥渊赏赐他人,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想要的东西,唯有自己亲手获得。 “拜见父皇。”北冥莲跪下行礼道,此礼是父子间的大礼。 北冥莲的举动,北冥渊十分心惊,天下人都不知道,眼前的儿子,才是他最疼爱的,或许是北冥辰的死,让北冥渊醒悟过来,如今看到北冥莲陌生的眼神,北冥渊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这是他想要的吗 “免礼,平身。”北冥渊心中颤抖的说道。 “多谢父皇。”北冥莲的声音依旧那么陌生,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没有责怪,没有恨意,更没有情意,平淡得看上去十分可怕。 “莲儿,坐下说吧。”北冥渊心中何尝不明白,今日之果,昔日之因,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是,父皇,孩儿此次前来是想恳请父皇,将孩儿留在雪城,如今天下多变,正逢乱世之初,孩儿希望为北冥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北冥莲眼神中带着一丝请求道。北冥莲心中明白,王家今日一见请旨北行,他此时留下,正好让那些昔日得罪北冥羽之人倒向他这边,如今正是时机。 “你既有此心,又在外游历多年,那就留下吧。”北冥渊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最不想的就是北冥莲卷入着无尽的风波中,当年他别无选择,如今北冥莲可以选择,却选择了他当初不愿意选择的路,多年来,他亏欠北冥莲,如今北冥莲已经牵扯其中,留在雪城,他尚可保北冥莲无恙。 “是,多谢父皇。”北冥莲心中意外,没想到此事会如此顺利。 “你陪陪你母妃吧。”北冥渊挥手道,心中祈祷,希望他今日的决定是正确的。 北冥莲留下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宫中,颖贵妃得到消息后,眼泪滑出眼眶,双眸如干枯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神采,但心中的恨意却倍增了。 “娘娘,北冥莲又杀害殿下的嫌疑,陛下此举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颖贵妃身边的老嬷嬷说道,她跟在颖贵妃身边多年,没想到颖贵妃会落得如此结局。 “父亲和大哥一家情况如何”颖贵妃没有埋怨,而是直接问道。 “老大人和大人已经向陛下请辞,陛下也已经准许,待三日后,殿下发丧,老大人和大人便和殿下一起北上。”老嬷嬷回答道。 “如此就好,我也该去见见陛下了。”颖贵妃紧握拳头,掌心已经被指甲划出了口子,她自己却毫无察觉。 “娘娘。”老嬷嬷想要劝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嬷嬷放心,我不会做啥事的。”颖贵妃拍了拍老嬷嬷的肩头,随后走了出去。 一路走向御书房的路上,颖贵妃步履如有千金,但她始终记得,慕浅画送她的那个字,她要保全家人,便就没有了可以利用的利刃,如今,她唯有将自己变成利刃。 “臣妾见过陛下。”颖贵妃在御书房门口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北冥渊终于碍于无奈,召见了颖贵妃。 “近日来你身子不好,免礼吧。”北冥渊抬头,见颖贵妃昔日俏丽的脸颊,如今已是脸色苍白,失子之心,北冥渊何尝不明白,只是他如今要保全的是他另一个爱子。 “多谢不怪臣妾,臣妾今日来是向陛下请罪,辰儿去世,臣妾心中悲痛不已,都是臣妾不好,光想着自己心中的悲痛,却忽略了陛下心中同样有着这份悲痛,臣妾今日前来是想请陛下责罚臣妾,三皇子素来喜爱游山玩水,臣妾又和瑶妃交好,此事是在不应该责怪到三皇子头上,请陛下责罚。”颖贵妃微微低头,她害怕自己双目中无法在掩藏恨意,若是藏不住,她这辈子别收报仇,连王家都保不了。 “罢了,你也是爱子心切,此事就此作罢,至于杀害辰儿的凶手,朕会查出来,给辰儿一个交代。”颖贵妃的请罪,出乎北冥渊的意料之外,按照常理,颖贵妃应该来然他严惩北冥莲才是,北冥渊心中不由得疑问顿生。 “多谢陛下臣妾告退。”颖贵妃本想还说些什么,心中突然想到什么,立即住嘴。 颖贵妃离开后,北冥渊看着颖贵妃离开的方向,心中突然产生一抹疑问。 “几日不见,她倒是隐忍了不少。”北冥渊沉默了许久,自言自语的说道。 “陛下是说贵妃娘娘吗”北冥渊身边的贴身太监问道。 “你怎么看。” “陛下,奴才倒不觉得,贵妃娘娘向来仁善,又只有一个儿子,前段时间冲昏了头脑也是有的,如今这副模样,老奴看娘娘是伤心过度了。”贴身太监开口说道,心中不由得想到昔年他被人陷害之事,看尽了众人脸色,唯有颖贵妃一人帮他,他才保住了性命,如今,他自然不会让北冥渊轻易产生疑问,因为,一旦疑问产生了,到时候颖贵妃就真的是步履为艰了。 “是朕多想了,你出去吧,朕休息一下,未经传召,不得让任何人前来打扰。”北冥渊沉默片刻后道,近日宫中之事太多,他也怀疑的太多了。 “是,陛下。” 北冥渊进入房间后,消失在房间中,片刻后,便出现在琼瑶宫内。 “臣妾见过陛下。”宫中不允许祭奠, 。”宫中不允许祭奠,瑶妃正在为北冥辰烧纸,没想到北冥渊此刻便来了,吓了一跳。 “你在祭奠辰儿吗” “是,臣妾看着王爷长大,没想王爷却落得如此下场,颖贵妃帮了臣妾不少,虽如今她心中怕是恨透了臣妾,但终究姐妹一场,臣妾将辰儿也当做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瑶妃神情悲伤的说道,正因为她曾经骨肉分离,更能体会颖贵妃的心痛,如今的她还有期待,可颖贵妃父亲兄弟北上之后,深宫中只独留下颖贵妃一人了。 “瑶儿,这么多年,你依旧如此善良。”北冥渊拿起冥纸一边烧一边说道。 “陛下,这些年宫中真正善良的颖贵妃了,臣妾不过是躲麻烦而已。”瑶妃苦笑道,心中有何尝不明白,她没有父母兄弟,在朝臣的眼中,她来历不明,她闹出个动静,殃及的便是她的子嗣。 “莲儿想要留在雪城,朕同意了。” “陛下,臣妾不想莲儿卷入着是非纷争中去,还请陛下重新考虑。”瑶妃立即请求道,她多年来深居简出,唯一目的就是用她所有的能力,保北冥莲周全,又怎会让北冥莲卷入纷争中去。 “这些年来,朕的确亏待了莲儿,如今北冥尽在朕的掌握之中,莲儿留下也好多陪陪你。”北冥渊将手中最后一张冥纸丢入火中后道。 若非传出谣言,北冥渊或许会让北冥羽继承王位,可自从北冥莲除掉了北冥辰,他反而觉得,北冥羽也许绝非是最合适的人选。 “臣妾请陛下重新考虑。”瑶妃心中明白,无论是谁,一旦卷入着帝位的争斗中,都难以两全,她不想北冥莲因此丧命,就像是她那个还未出生就已经离世的孩儿一样。 “你好好休息吧。”瑶妃的激动,北冥渊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看着北冥渊离开的身影,瑶妃的眼泪滑落,一股刺心的疼痛袭来,让瑶妃的额头上染上一层薄薄的汗珠。 从离开雪城开始,一路上官兵不断,暗中还有不少见识的人,慕浅画和赫连殇确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自得其乐。 “殇在什么地方见到这样的图纸。”慕浅画看着赫连殇拿起笔绘制初来的图纸,心中十分惊讶,这是简单猎枪的图纸,曾经在惠妃的宫殿中出现过,已经证明是皇甫一族的东西。 “浅浅猜猜看。”他细细查过慕浅画从云澈手中拿到的火器,两者看上去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大小不同,精密度也不同。 “你此次前去,便是为了这幅图图纸吗”慕浅画心中明白,越是强大的东西,就越是不该存在,有了猎枪,下一步便会有人根据猎枪改变,制作出更厉害的武器,从而发展到21世纪的程度,可在这个过程中,又该死去都是人,多少人多少年处于战乱之中。 “正确说,四国中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得到这幅图,原图已经落入了楚南天的手中。” “你确定他得到的是原图。”慕浅画微笑着说道,难怪在她和北冥渊约定的三日内,也没了楚南天的身影,原来楚南天来北冥也是别有目的。 “他得到的图,怕是没什么用吧。”慕浅画十分肯定的说道,若有用,赫连殇又岂会让其落入楚南天的手中。 “不愧是我的浅浅,一猜即中,我不过是在上面多添了几笔,然后毁了其中一张制作这个的图纸而已。”赫连殇指着子弹部分说道,就算楚南天真的制作出来,缺少一样东西,也是无用。 “殇,你想要将它制作出来吗”慕浅画想起惠妃殿内的火枪,图纸正是和猎枪一模一样,图纸既能绘制一副,就会有第二幅,毁掉图纸虽是一个方法,可却也不能无穷无尽的去追寻,这个世界已经有了飞天的本领,就不该再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武器。 “没有,如同浅浅所说一般,有些东西,的确不应该存在。”赫连殇想起到雪城后,潜入过皇宫,见过留下的那一片残骸,若是那样的武器用在战场上,定是满目苍夷。 “殇,若有一日真的需要,我会制作出比这更加厉害的武器,但不是现在。”慕浅画拿起赫连殇刚绘制好的图,捏成一团,用内力将其震碎,让其随风飘散。 “我得到消息,得知北冥渊将寒玉棺藏在了皇陵,去到皇陵之后,我却发现了一幅地图,根据地图,我找到了一批金银珠宝和火器的图纸,后来从信息中得知了这颗珠子的下落,便寻来给浅浅所礼物。”赫连殇十分轻松的说道,慕浅画却明白,这一路上赫连殇并不轻松,或许不止如此,但有一点慕浅画心中却十分清楚,此次行动中,绝少不了皇甫一族的人,当初赫连殇身上的烈焰之毒与皇甫一族拖不了干系,或许说是出自于皇甫一族某个人之手,如今皇甫一族寻找火器图纸的下落,看来不日将会有更大的动作。 “我会一辈子带着,倒是殇打算如何将寒玉棺运回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边境怕是已经戒严了。”慕浅画摸了摸胸前的珠子,没想到北冥渊对寒玉棺竟然重视到如此程度,着实让她觉得惊讶。 “光明正大。”赫连殇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说道。 “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光明正大的运过边境。”慕浅画十分期待的说道。 “就凭浅浅的这份期待,我绝不辜负。”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入怀中道。 “楚南天此次会南楚似乎十分着急,日夜兼程,只不过差了一日的路程,他已经快抵达边境了。”赫连殇看过手中的信件,嘴角微微上扬道。 “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不过,不知道皇甫家人是打算收复楚南天还是想要从他手中夺走呢”图纸的重要,皇甫家的人心知肚明,慕浅画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说道。 “无论怎么都好,羽城总是能稍微安宁些了。” “殇让楚南天抢走图纸,这才是目的吧。”慕浅画心中暗道:狡猾的男人。 赫连殇只是温柔一笑,并没有回答。 让楚南天抢走图纸地区是他的目的,但最重要的是他只为求一路安静。: 139 看不见的敌人 一行人走走停停,十日后,终于回到了羽城,刚回到羽城,听到最大的消息就是水碧莲的暴毙,根据传出来的消息,水碧莲在府中不小心跌入莲花池中,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许久。 “这个消息倒是来得正是时候,水榕回到北境后,昔颜的行动变得困难起来,水碧莲的死,水榕不会置之不理,正好将水榕引来羽城。”听到消息后,慕浅画微笑着道。 “楼天明明日便会归来,赫连斐已然是脱不了干系,恰逢其时。”赫连殇微笑着道。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神情,心中疑问顿显,照常理说,水碧莲活着比死了对赫连斐的作用更大,就算是赫连斐当水碧莲是发泄的对象,却也绝不会伤及水碧莲的性命,水碧莲是前日跌入荷花池,昨日清晨被发现,若说是巧合,她可不信,最有可能便是 “浅浅,是不是觉得我们越来越相配了。”赫连殇见慕浅画看着他,神情高兴的说道。 “的确,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进宫,一路上走走停停,陛下想必是等急了。”马车在慕王府外停了片刻,慕东辰和上官轩已经从府中走了出来,慕浅画脸颊微红道。 “好,晚上再过来拜见岳父岳母。”赫连殇亲吻了慕浅画的脸颊,随后将慕浅画送下马车,和慕东辰打过招呼后,目送慕浅画进入府内,才匆匆离去。 “丫头,离那臭小子远点。”带走进府内后,上官轩一副嫉妒的模样道。 他容易吗好不容易知道女儿还活着,还有个漂亮的外孙女,结果才相认不久,就要被赫连殇拐走,虽只见过几次,上官轩却了解赫连殇的脾气,慕浅画一旦进入了宸王府,他想随时见面定是不可能了。 “外公,这次去北冥搜罗了些传记,外公定会喜欢,一会儿我让初晴送到您书房中。”许是素来喜欢,又或许是这些独自在鸳鸯山庄度过的岁月,上官轩最喜欢的便是各种民间的传记,若看到喜爱的书籍,便时时刻刻拿在手中。 “好,还是丫头懂我。”上官轩高兴的说道。 “爹爹,府中出什么事情了吗”在前院她还没发现,刚走到正厅的门口,便闻到了淡淡的药味,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道。 “瑶儿这两日身体不适,如月一时间也查不出个好歹,前几日请洛尘来看了看,无大碍。”慕东辰回道,但眼神中的担忧却难以掩饰。 “身体不适。”慕浅画神情突破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临行前,已经安排了上官瑶的伙食,上官瑶的身体本就虚弱,有血弱之像,若是随意用药,只会伤及上官瑶的母体,按照她的安排,上官瑶产子应该是无忧才是,为何身体突发变化。 “丫头,出什么事了吗”上官轩见慕浅画脸色突变,立即问道。 慕东辰闻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去看看娘亲。”三人急匆匆的向后院走去,刚刚练完剑的萧寒看到慕浅画急匆匆的身影,也立即跟了上去。 “姐姐。”萧寒飞奔道慕浅画身边问候道。 “恩,我回来了。”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立即大步向上官瑶的房间走去,萧寒也立即跟了上去。 “把窗户全部打开。”走到门口,药味愈发浓了,从药味中,她能分辨出是安胎药所散发出来的,可上官瑶的身体虚弱,弱不受补,最忌讳用滋补之类的安胎药。 “是。”初晴几人立即行动。 打开窗户,屋内的暖气突入散掉,上官瑶身体略微的颤抖了一下,慕东辰立即上前,将上官瑶拥入怀中。 “浅浅,你回来了,累坏了吧。”上官瑶脸色略微苍白,见到慕浅画,却也露出了一抹喜色。 “恩,我回来了,娘亲,坐下我给你把把脉。”慕浅画微笑着看向上官瑶道,在没有查出原因之前,她决不能让上官瑶有丝毫的担忧。 “我没事,只是前几日吹了风。”上官瑶微笑伸出手道,她的身体弱了些,慕浅画在府中的时候,一向都是亲自监督她的饮食,虽有不适,却并不严重。 “丫头,怎么样。”慕东辰见慕浅画把脉时间稍长,略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慕浅画心中微微停顿后道,从脉象上看,胎儿的确是没有什么异常,但上官瑶的身体比之前弱了些也是事实,虽然胎儿吸走了上官瑶母体的营养,但按照她的食谱,应该不会让上官瑶的身体虚弱才是,如今才是五个多月,若是再这么下去,十月怀胎,上官瑶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我就说了没事,浅浅,别太担心了。”上官瑶握住慕浅画的手道,担心在的担心也渐渐放下来了。 “娘亲,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嫁人了,这段时间,娘亲陪我住在倚梅小筑可好。”慕浅画撒娇道。 上官瑶闻言,抬头看向慕东辰,眼神中希望慕东辰会同意。 慕东辰虽不想夫妻分房睡,但看上官瑶期待的眼神,也立即点了点头。 “夫人,我去收拾一下。”如月立即道。 “不用了,倚梅小筑都有。”慕浅画立即制止道,随后在初晴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初晴离开后,慕浅画便和上官瑶闲聊起来。 半个时辰后,慕浅画带着上官瑶回到倚梅小筑,慕浅画便让初晴服侍上官瑶洗漱后好午休,慕浅画、慕东辰上官轩几人却相继来到了院中。 “ 了院中。 “丫头,瑶儿的用药可有什么不妥。”慕东辰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药随时洛尘开出的药方,可他也拿给御医看过后,才给上官瑶用药,慕浅画举动虽无异常,但没有异常反而是让他觉得最奇怪的地方。 “用药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娘亲的身体不太适合药补,应该以食补为上,不过,那个院子里药味太浓,倚梅小筑院内的梅花有安神的功效,生产之前,就让娘亲住在这里吧。”她自认为医术超群,可却也有她所不及的地方,上官瑶内体有寒冰蛊,不太可能被人下蛊,可身体日渐虚弱却是事实,一时间她也找不出原因。若是大肆查找,定会打草惊蛇,同时会增加上官瑶的担忧,心绪不宁,可是大忌。 “好。”慕东辰心微沉,顿觉他的防备不够,看来,还是有人在府上动了手脚。 “丫头,不如我和东辰带瑶儿会鸳鸯山庄如何”上官轩思虑许久后,深吸一口气道,此举的确有亏欠慕浅画,但却是最好的选择,上官轩虽从不涉足朝野,却也知道人心险恶,鸳鸯山庄的人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哪里,旁人若是想动手脚,比登天还难。 “不行,我还未查出原因,若此事离开,一旦有什么,我怕也是力所不能及。”慕浅画立即阻止道,看来,她当初应该阻止上官瑶离开鸳鸯山庄才是,不然也不会道如今她都查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丫头说的是,我倒是没有想到这点。” “外公,爹爹,你们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娘亲虽然体虚不受补,但洛尘开的药多是温补之药,对娘亲的身体有好处,只是娘亲的身体吸收不好,普通的药无法很好的吸收,我会重新开药,作成药丸即可。”慕浅画出言道。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小姐,夫人已经洗漱好了。”楚婵立即上前禀报道。 “好。” 几人立即走进入内,或许是心情好了些,又或许是刚刚泡了澡,上官瑶的脸颊白里透红,好了不少。 “浅浅,你让初晴在水中加了些什么,洗澡后让我整个人精神不少。”上官瑶见身体轻松了些,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我从梅花中提取出来的花露罢了。” 聊过几句后,慕浅画见上官瑶略微有些疲倦,便让初晴扶上官瑶去房中稍作休息。 “丫头,我回院内看看,你照顾好瑶儿。”有慕浅画在,慕东辰就放心了,如今天圣变故不断,他身为王爷,也不能全然置之不理,近日白天他的确少了些时间陪在上官瑶身边。 “爹爹,让人注意着院内,别让人从院内拿走任何东西。”慕浅画立即吩咐道,白天太过于明显,晚上再细察一番。 慕东辰点了点头,上官轩见上官瑶无碍,两人同时离开了倚梅小筑,萧寒拿着一束梅花,在门口站了许久,迟迟没有走进来。 “小寒,进来吧。”慕浅画看向萧寒,挥了挥手道。 赫连影如今虽然活着,充其量不过是个活死人,赫连景腾之所以留下赫连影,也是怕将来有一日用得着,若不是如此,定早就将赫连影五马分尸了,萧寒虽恨赫连影,但赫连影却也是萧寒心中最黑暗的部分,萧寒虽独立,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害怕慕浅画将他排除在外。 “姐姐,好看吗”刚刚慕浅画在处理事情,他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此刻脸上扬起了笑容。 “好看,小寒又长高了。”慕浅画接过萧寒手中的梅花,牵着萧寒的手说道,一个月不见,萧寒的手心已经起了一层茧子。 “恩,我要快得长大。”萧寒脸颊微红,低着头道。 “好,我等着小寒长大了,将来好保护我,不过,小寒,修炼内功,最忌讳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过几日姐姐带你去上书房报个名,可好。”萧寒的内心太过于孤独,如今她是萧寒最大的依赖,但她却希望萧寒能走自己的路,将来有更好的选择。 “一定要去吗”萧寒微微撅了撅嘴道。 “姐姐知道你很细外公教你,可我希望你能聚白家之所长。”慕浅画轻声说道,对萧寒,她总是会多一丝疼爱和怜惜。 “恩,我听姐姐的,一定好好念书。”萧寒立即答应道,其实,只要慕浅画让他去,他就一定会同意,只是他心中也明白,再过一月,若慕浅画和赫连殇成亲,就会住到宸王府,他只是想这一个月可以多呆在慕浅画身边,仅此而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膳十分,赫连殇并没有来,晚饭后,慕浅画悄悄进入了上官瑶和慕东辰居住的院落,细细查过一遍后,却没有任何发现。 “如月,娘亲的饮食今日可有什么异常。”回到倚梅小筑后,慕浅画询问道。 “夫人的饮食一直都是让张大娘负责了,食谱是小姐之前所写下来,每次张大娘做好后,我都一一检查过,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如月仔细回忆后说道,其实在上官瑶身体变差的时候,她就将所有进入院内的人,吃的食物,用的物件全部都细细查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上官瑶头上的避毒珠也没有任何反应。 “好,你去照顾娘亲,凡是多留个心眼。” 如月离开后,楚婵端上一杯上好的雪莲茶走了进来,刚进门,就能闻到雪莲花的香味。 “婵儿,你在宫中居住多年,可知道一些孕妇 道一些孕妇忌讳的食物或是接触的物品。” “的确有不少,一时间我也讲不全,这样我等下将我知道的写出来,明天给你。”楚婵也担心上官瑶的情况,慕浅画都没有察觉到,让她心中更加慎重了。 楚婵见慕浅画思虑着事情,放下茶杯后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浅浅,出什么事了。”楚婵离开大约半个时辰后,赫连殇走进来,见慕浅画没有察觉,立即问道。 慕浅画将事情一一告诉了赫连殇,赫连殇神情也稍微凝重了起来。 “浅浅,我记得母亲写过一本关于孕妇忌讳的食物的记载,我这就去拿过来。”赫连殇说完就打算离开。 “也不急于一时,我回来了,若真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也绝不敢再轻易动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慕浅画立即制止道,她考虑过她知道的所有药物和食物,都不相符。 “刚打算过来的时候,便遇到便装回来羽城的沐云轩,沐云轩说月城附近,突然出现一股莫名的势力,凡是与其接触过的人,最后都莫名的消失了,我们前往北冥期间,已经消失了十多个人了,如今月城人心惶惶。”回来将慕浅画拥在怀中,头放在慕浅画的肩头道。 “你怀疑和皇甫一族有关。” “恩,那是最好的解释,不过,皇甫一族的人向来避世不出,应该不会在此时出如此披露。”自觉告诉他,此时与皇甫一族绝对脱不了干系,但现实却告诉他,与他所想完全相反。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殇不妨去月城一看究竟,惹出了事,自然有其目的。”慕浅画握住赫连殇抱着她的手道。 “浅浅,我有些后悔了,真不该卷入着无穷无尽的纷争中去。”赫连殇埋着头说道,如今的他,更想和慕浅画相濡以沫,携手相伴。 “殇,抽身很容易,但你我此事抽身,这天下怕是更乱了,这样吧,若有朝一日,天下安宁了,我们便一起相忘于江湖可好。”慕浅画转过身,将头埋在赫连殇的胸前道。 “好。” “此去月城,凡是小心,我在羽城等你。”慕浅画心中明白,若非事情发展的一定的地步,沐云轩不会丢下刚刚怀孕的王莹萱,离开月城来此。 “好,我一定尽快回来。”他要尽快处理好月城的事务,倾尽所有,给慕浅画一个盛大的婚礼。 “对了,你中的烈焰,羽城百姓所中的变化之毒,皇甫一族中定有个用毒高手,我不能陪你前去,你把萌萌带上,这是白色曼陀罗的花朵,每日给萌萌一朵就好。”慕浅画知道,赫连殇深夜前来,定是要马上离开,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花袋递给赫连殇道。 “好。”赫连殇看了睡得真香的萌萌,咽了咽口水道。 萌萌的作用的确很大,他带上的理由却是为了让慕浅画放下。 许是有所察觉,某萌货眯着眼睛,看向两人,随后又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赫连殇略感无奈,和慕浅画告别后,将某萌放入袖中,随后飞身离去。: 140 寻医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似乎能听到白雪融化的声音,被白雪覆盖的梅花,也重新绽放着光彩。 “小姐,张大娘为夫人准备了早膳,小姐可要检查一下。”楚婵上前来说道,她昨夜想了很多种宫中出去胎儿的方法,可若说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她却没有找到,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上官瑶的饮食出了问题。 “你怀疑张大娘。”慕浅画转过看向楚婵说道,楚婵已经除去了人皮面具,但脸上却被一张银色的面具覆盖了,看不清其真容。 “这是我昨日根据记忆写下的,若是其他药草,小姐昨日便会有所察觉,唯一剩下的可能就只有饮食了。”楚婵将心中猜测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可能,张大娘的来历和背景可是我亲自查过的,没有任何差错,而且夫人的饮食一直暗中让人监视,张大娘不可能做手脚。”初晴闻言,立即反驳道。 “行了,你们别争了,离开才一个月的时间,就仿佛像是离开了许久一般,娘亲也起了,我过去看看。”慕浅画看向两人道,楚婵的话虽在理,但上官瑶的饮食一直都是被严格的控制,就算是张大娘想要动手脚也十分困难,初晴的理由也有理,张大娘经过严格的挑选,按理说没有理由加害上官瑶,但人心终究难测,凡是小心些也是有必要的。 “初晴,我无意和你争些什么,不过,就算张大娘可行,但若真有人有心加害夫人,或许不比让张大娘知晓。”许是失去了昔日总是看到阳光的一面,如今的楚婵,总是能看到和接近人最黑暗的部分。 “抱歉,张大娘是我亲自查证过的,我再去核实一下。”初晴想起刚刚的话,发觉她有些过激了,于是略带歉意的道,或许初晴的心中,还存在着对楚婵的质疑吧,看楚婵的目光,总是夹杂着一丝特殊的情绪。 “浅浅,来,坐下一起吃早餐。”慕浅画刚走进厅内,上官瑶就满带笑容的说道。 “娘亲,爹爹呢”慕浅画本想,她此时前来,可能会打扰上官瑶和慕东辰的二人世界,进屋后却没有看到慕东辰的身影。 “长风去了军营,御林军一直在慕王府的管辖之内,他去上早朝了。”上官瑶牵着慕浅画的手,坐下后继续说道:“浅浅吃不惯这些吧,我让人重新备一些。”上官瑶看着桌上的早点道。 她怀孕后,以滋补的食物为主,慕浅画的口味却偏向清淡。 “不用了,这些挺好的。”慕浅画微笑着说道,桌上的汤和粥虽然滋补,但却不油腻,都是精心去油了的。 “娘亲,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娘亲可否吃腻了这些相同的菜色。”慕浅画看着桌上的食物道,她虽不挑剔食物,但却不喜欢长期吃同样的东西,初晴总是变着法了做,将一种菜,做成不同的菜色。 “不会,挺好的,浅浅尝尝,其实味道也不错。”上官瑶亲手为慕浅画盛上一碗稀饭后道。 慕浅画陪着上官瑶用过早膳,又陪上官瑶到院子里散了会儿步,直到慕东辰回来,上官瑶才回房间。 “小姐,洛公子求见。”刚回房间不久,福伯就亲自上门禀报道。 “爹爹呢” “老爷陪夫人去城外走走,估计好晚些才会回来。”福伯立即回道,自从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后,朝中事务繁忙,慕东辰不得不踏进朝堂,如今赫连殇已经回来,慕东辰自然也可放轻松些了。 “我知道了,让他在大厅中等候片刻。” “是,小姐。” 福伯离开后,初晴拿着几本书走了过来。 “小姐,医谷最近活动频繁,洛尘此来,怕是想要巴结王爷,小姐何苦去见呢”初晴知道,慕浅画向来不喜涉足这些事务中,于是说道。 “医谷势力不错,或许有一日用得着。”慕浅画接过初晴手中的书,里面都是些记载孕妇用药的书籍,如今有人下手,定是有一定的手段,她还未找出是何人所为,所以事事都要严加防范,首先是她需要知道关于怀孕所有的禁忌食物。 “我为小姐更衣。” “初晴,你也好,绿蕊也好,楚婵也好,都不要拘泥在我身边,有时候将目光放远一点。”慕浅画看向初晴道。 “我知道了,小姐。”初晴点了点头道,她不想和楚婵去争什么,但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为何如今变得越来越急躁了。 来到前厅,洛尘已经早早早等候了,洛尘见到慕浅画之时,心中略微惊讶了一番,慕东辰不在,他以为慕浅画让他等候,只是让他自己离开,正想离开之时,就见慕浅画走进来。 洛尘看向慕浅画,不过几月不见,慕浅画似乎比之前更加美上了几分,一袭白衣,不施粉黛,却让九天玄女都自惭形秽。 “洛尘见过郡主。” “洛公子多谢那日你为家母开的药方。”慕浅画坐下后道。 “郡主客气了,洛尘医术不及郡主,若是能帮上王妃,是洛尘的荣幸。”洛尘略微惭愧的说道,曾经的他不知天高地厚,经过北静候一事后,洛尘方才明白其中的差异。 “洛公子留在羽城,是有所谋吧。” 在医术方面,洛尘是少有的具有天赋之人,洛尘本是能触及医术巅峰之人,只可惜洛尘志不在此,他似乎更加喜欢仕途。 “郡主聪慧,洛尘的心思的确如郡主所说 的心思的确如郡主所说。”洛尘略微停顿后说道,他留在羽城就是为了再赌一次的机会,听闻上官瑶身体不适,他便主动上门,为的就是可以攀上慕王府,如今慕浅画既然直言香问,他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医谷虽只是一个江湖势力,但在天下人的心中,却有着很高的地位,为何又一定要牵扯到朝野的纷争中去呢”深入其中后,慕浅画才深知一旦涉足,就难以后退,朝野并不如做一介布衣自由。 “郡主,天下男儿,无不求能够考取功名,一展所长,洛尘虽医术不错,可心却在朝野之上。”洛尘直言道,他在赌,若赌赢了,他不日便可涉足到朝野之上,若是输了,他这辈子怕是无法进入天圣的朝堂,可放眼四国,纷争将起,天圣势力在四国中属最强,如今又有赫连殇,在天圣值得他赌上所有。 “如此也罢,你既帮了我,昔日你我虽有些过节,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这里有一封信,你去找张宰辅,若你能打动他,经他引荐,你仕途也会顺畅不少。”慕浅画从袖中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递给洛尘道。 “多谢郡主。”洛尘感激的说道。 “我知道你心存疑问,慕王府在天圣虽地位甚高,可却只管辖军中之事,你并不适合做一方将领。”慕浅画见洛尘闪过一抹疑虑,于是直接说道。 挑起战争或许很容易,可打一场胜仗却十分不易,洛尘善于医术,虽只有几次接触,洛尘心中尚存一份仁慈,可这份仁慈会让将士们丢了性命。 “郡主为何这么认为。”洛尘迎上慕浅画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双眸问道。 “只要你身在朝野,就会明白我今日所说的话。”慕浅画并未回答洛尘,因为有些定论,更改变一个人的心,这些事情,唯有洛尘自己却发觉。 “郡主,王妃脉象略有异常,郡主还是查查身边的人。”洛尘想起查看上官瑶脉象时,原本他以为是上官瑶体虚的缘故,可几日细细想来,心中却多了一丝疑问,身为医者,他虽利用了自己的医术,可却还保留了医者的本质。 “多谢,我会多加留意。”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道。 “如此洛尘就不多加打扰了,告辞。”洛尘起身拱手道。 洛尘离开后,慕浅画对洛尘的话却多了一丝在意,洛尘让她小心身边的人,定是有所察觉,可洛尘却又没有言明,王府中人并不是一两个,丫鬟,小厮,婆子,嬷嬷等加起来大约也有百十来人,若是一一查证,显然时间不够,等查清楚了怕也晚了。 慕浅画仔细回忆陪上官瑶吃的早膳,并未从中发现什么异常,但其中却是加了些调味的香料,但对身体并无害,反倒能起到调节身体的作用。 “小姐”楚婵见洛尘离开了许久,慕浅画还未走出来,于是走进来,却见慕浅画在发呆,小声唤道。 “楚婵,你去查一下张大娘所用的调味料从何而来。”慕浅画停顿片刻,抬头说道。 “小姐,此事还是让初晴去吧。”初晴对她有着隐约的敌意,楚婵又岂会察觉不出来,她虽留在慕浅画身边,但终究是在南楚长大,如今两国的近况,初晴多一丝防备,也在情理之中。 “我要进宫一趟,皇宫你并不像涉足吧。”慕浅画看向楚婵到。 “好,我这就去。”她的确不愿意涉足宫中,进宫她这张银色面具也就用不上了,若是露出真容,定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用过简单的午膳后,慕浅画和初晴进宫,褚三思见慕浅画午后来,略微诧异了一下。 “见过郡主。”褚三思立即上前迎道。 “褚公公近日可还好。”慕浅画从初晴手中接过一个礼盒,递给褚三思道。 “多谢郡主。” “从北冥带回的一些小物件,还请褚公公不要嫌弃。” “郡主哪里的话,老奴高兴还来不及呢”褚三思看着礼盒笑道,宫中讨好他的人很多,可像慕浅画这样单纯给他一件礼物的人却没有,不是赏赐就是讨好。 “陛下可在忙。”慕浅画见褚三思都守在门外,定是在商议些军国大事,于是问道。 “陛下在召见几位将军,还有宰辅丞相等人,郡主可要见陛下,老奴这就去禀报。”褚三思不相瞒道。 “不用,我来宫中,是想去请教一下宫中专门为娘娘们安胎的御医,我虽懂医理,却也非各方面都擅长。”慕浅画直言道,褚三思在宫中多年,定会知道些在这方面十分擅长的御医。 “若郡主不嫌弃,老奴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此人已经年老,加上脾气古怪,虽留在宫中,却已多年不给人诊治,郡主怕是要多担待些。”褚三思仔细想过后道。 慕浅画前来,定是求一些特殊的医理知识,宫中普通的御医远不及慕浅画,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已经十多年不替人诊治,却依旧留在宫中的这位老人了。 “那就多谢褚公公了。”慕浅画感激的说道,不愧是留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的人,的确十分能猜透人心。 “郡主,请虽老奴来。”褚三思吩咐小太监几句后,对慕浅画说道。 跟着褚三思的脚步,穿过御医院,走到靠近宫墙的一处小院落,褚三思推开院门,慕浅画就闻到院内各种药草的味道,种类虽多,但气味却并不混杂。: 141 拜师 医者大多不善种植草药,院中的草药的确让慕浅画为之惊讶,不仅有常用药材,甚至连罕见的药材其中也有很多。 “小褚子,你怎么有空到我这个老头子这里来了。”一个白发苍苍,双目格外有神的老人看向褚三思道。 慕浅画观其老人的年纪,一头白发,少说也有八十以上,可身体的状态却很好,丝毫不见病态,院子内打理的井井有条,老者定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可院落中除了老人,便没有其他任何人的气息,总显得有些孤寂。 “白老。”褚三思恭敬的问候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头子这个院落已经十多年没有来过人了,你来不是赶我老头子出宫的吧。”老人看向褚三思,明显不想答应褚三思的请求,于是转移话题道。 “浅画见过白老爷子。”慕浅画见褚三思一脸为难,于是微笑着拱手上前道。 “小丫头,香囊的东西不错,可惜不适合小丫头你佩戴。”微风吹过,白老闻到从慕浅画香囊中飘出的气味,心中略微诧异了一下,从那种药香来看,随是极好的药材,但长期佩戴,也会在体内形成一定的毒素。 “老爷子好本事,浅画佩服。”慕浅画恭维道,白色曼陀罗的花朵常人佩戴的确无益,但寒冰蛊伴随着她而生,白色曼陀罗的花粉入体,可以满足寒冰蛊的食物需求,又不会在她体内形成一定的毒素累积。 “行了,别给老头子我灌迷幻汤了,你们来有什么事情。”白老见慕浅画神定气闲,定是知道花的药效,年纪轻轻,有些本事。 “白老,今日前来,主要是郡主有事相求,还请白老助郡主一臂之力。”褚三思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白老道。 褚三思的模样,让慕浅画略微诧异,在赫连景腾面前,尚未简单褚三思如此模样,没想到皇宫竟还藏着这样一个人物,还真是大隐于市,若非有褚三思的指引,只怕天下人都不是对皇宫中还藏着一个神医。 “小褚子,老头子只想安度晚年,生生世世与老头子没有关系,看在这些年你关照我的份上,我就不赶你走了,带上这位郡主,赶紧从老头子的院子出去。”白老立即冷眼道。 初晴刚想说什么,慕浅画便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白老爷子,不如与浅画打一个赌如何。”白老的举动,让慕浅画看到了鬼谷子的影子,鬼谷子身边虽有人照料,但却甚少有一个说话的人,常年以药物为伴,自从她到了无声谷后,鬼谷子总是寻找话题,又时候却又表现的像个小孩,只可惜,好景不长,人的寿命终究有用尽的一天,哪怕是她,也不能逆天改命。 “打赌,小丫头老夫可不管你是不是郡主,输了就给我滚出这个院子,别再来打扰我老头子。”白老见慕浅画神定气闲,不急不躁,颇有大家风范,只是一身气质,过于冷清了些。 “一言为定,若我输了,白老的院子从此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而且您但凡有所需求,浅画一定满足,相反若我赢了,白老不要介意我常年打扰就好。”慕浅画浅笑道。 “郡主”褚三思略有担心的说道,慕浅画来此,定是为了上官瑶怀孕一事,若是打赌输了,有所影响,事情就大了。 “多谢褚公公带我前来,陛下想必也谈得差不多了,浅画就不劳烦褚公公相陪了。”慕浅画知晓褚三思的担忧,却也不想破坏了白老的安宁,让人觉得她是在以势压人。 “如此老奴就告退了。”褚三思点了点头道。 “初晴,你也先回府,若是娘亲问起,你就说陛下留我在宫中用晚膳。”慕浅画随后继续吩咐初晴道。 “是,小姐。”初晴点了点头,随后和褚三思一同离开。 “初晴姑娘,郡主这” “褚公公,无须担心,我跟随小姐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医术上,我还未见过有比小姐知识和药理更加丰富的人,白老是厉害,可小姐也不差,褚公公无须担心,还请褚公公代小姐问候陛下。”初晴微微行礼道。 “那我就放心了,陛下那边,老奴会去说。”褚三思点了点头道,随后向长寿殿走去。 两人走后,慕浅画看着院子四周,其中有些稀有药材她只在书上见过,却从未见过活物,而且培养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小丫头,说说看,你想怎么赌。”白老见慕浅画只看着院子四周,迟迟不开口,于是主动的说道。 “客随主便。”慕浅画看着院子四周,加起来大约一百平米左右,四周丝毫没有被白雪覆盖过的迹象,相隔不远,就有一个珠子,院墙的边上,摆放着竹筢子,看来是下雪之时用来当雪所用的。 “小丫头,口气不小,如此看来,你也是懂药理之人,这样吧,给你一个时辰,说说老头的院子里面有多少种药材。”白老看向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 “不用,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按照种类来分一共是258种,不过有两种我从未见过,若也算成药材,一共便是260种,刚好是整数。”慕浅画的视力很好,走进院内,她就大致看了一遍,加上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心算一下,便能得出结果。 白老闻言,神情十分诧异,他虽说这些年来从未有人来过院内拜访,但却也不尽然,御医院内,有不少御医偶尔会前来,但发觉最多的却也只有一 发觉最多的却也只有一百八十多种,两百都不到,白老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如此年纪轻轻,医术的造诣却胜过御医院中的御医千百倍。 “不错,不过,丫头少算了一样。”白老点了点头道。 “还请指教。”慕浅画心中略微诧异了一下,立即问道。 “丫头觉得那棵树如何”白老指向前面不远处一个光秃秃的树道,虽到春天,但树还尚未发芽。 慕浅画之前也留意过那棵树,可细看过后,并未发现其有什么药用价值,便没有算在内。 “不错,莫非那棵树的果子也是药材中的一种。”慕浅画略带疑问问道。 “领悟能力不错,不过,你小小年纪,懂得也算多了,这些年来老头子我也难得碰到像你这么厉害的小丫头,小丫头你似乎有些体寒,把手伸出来,老头子给你看看。”白老对慕浅画的印象不错,不像那些阿谀奉承之人,有需要才会上门。 “赌局我输了,不过,您若不介意,我出一题如何”她的身体,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寒冰诀加上寒冰蛊她至阴至寒的体质以及无法改变。 “烈焰,白老爷子可能解。” 天下奇毒,烈焰为之首,只因其至阳至热的毒性。其实天下至毒排名前十位的毒药都号称没有解药,只因根据其毒性来划分而已,中烈焰之毒后,是让人最痛苦的,所以才位居首位。 “丫头是在给老头子出难题,烈焰之毒,并非无解,只是解药已经消失了。”白老似乎想起了什么,略带惆怅的说道。 “解药并没有消失,只是万年冰莲花世人只当其是传说,既有传说,就并非不存在之物。”老者药理丰富,若可以,慕浅画也许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赢,只是现如今她必须赢,仅此而已。 “你说万年冰莲花是存在的。”白老十分惊讶的说道。 “不错,的确是存在的,而且我已经找了,不仅如此,也给中了烈焰之毒的人解毒了。” “何人。”白老十分激动的问道。 “赫连殇,或许说赫连宸你会更加熟悉一些。”根据褚三思的介绍,白老虽一直深居简出,因年老甚少给宫中嫔妃看诊,但自从十六年前开始,白老就几乎不再给任何人看诊了,表面上看上去是巧合,慕浅画相信,白老的心中,也怕死有个结,无论她找的理由正确与否,烈焰之毒就足够引起一个医术高深的人注意。 “就是住在东侧宫中那个小皇子。”白老回忆过后说道。 “不错,若您老不信,可以出去打听一下。”隐居宫中,白老或许已经渐渐屏蔽了外界的消息。 “不用了,小丫头,把手伸出来。”白老看向慕浅画道,若慕浅画真能解毒,他倒要看看为何不调理自己的身体,观其脸色,体寒之症明显,但却不伤及性命。 慕浅画微微拉起衣袖,将手伸到白老的跟前,白老伸出手,略带老茧的手,搭在慕浅画的手腕上,白老微微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睛,神情却露出一抹惊讶。 “没想到小丫头竟是老鬼的徒弟,难怪有如此医术。”白老收回手道。 “何以见得,莫非白老爷子认识师父。”鬼谷子的确教了她不少,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自学。 “你体内的寒冰蛊是无声谷一带,上官家的东西,医术不错,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是老鬼的徒弟,没想到老鬼居然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徒弟,老鬼最近如何”白老回忆道。 “师父三年前已经过世了。”慕浅画微微低头道,如今新年已过,算算看已经是三个年头了。 随后慕浅画与白老聊了很多关于鬼谷子的事情,白老似乎感叹岁月催人老,昔年认识的人都一一过世了,鬼谷子比他还年轻了十来岁。 “小丫头,以你的医术,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要来找我老头子。”白老请慕浅画进屋,聊了许久后问道。 “其实是因家母怀孕,家母身体虚弱”慕浅画将上官瑶的情况一一告诉老者。 “原来如此,根据你所形容的,老头子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丫头不妨去将你母亲近日来用的食物包括香料都一一列举出来,老头子给你看看。”白老细细思量后,却也尚无线索,于是说道。 “多谢白老。” “无须道谢,老头子不讲这些俗礼,丫头,不然你猜猜看,这两味草药的用途如何。”白老指着院中慕浅画没有说出来的那两味草药道。 “也好。”慕浅画本就有些好奇,白老提出来,正合她意。 慕浅画起身走到院中那几株草药旁,摘下一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感受其药效。 天下间能以身试药的不多,敢以身试药的就更少,更何况是不清楚功效的药草。 慕浅画的表现,白老点了点头,神情中露出一抹赞叹。 “这株有提升生味辛、味苦,略带毒素,活血舒筋,健脾益肾的功效,这株辛,苦,凉,微涩,试药也是毒,功效应该是以毒攻毒”第一味草药功效相对简单些,但后一味草药慕浅画知道,功效应该远不止如此,但一时间无法实验,得不出最佳结果。 “不错,看来丫头是善解毒之人,丫头,若你愿意,拜老夫为师可好。”白老连连点头,夸奖道,看向慕浅画的目光多了一丝精光。 “拜见师父。”慕浅画立即跪下道,能养出这一院子草药的人,医术和鬼谷子定是不相上下,每个人各有所擅长的部分,她医术虽然厉害,但却尚待学习。 “好好起来吧,等老头子百年后,老鬼怕是要和我打架了。”白老立即扶起慕浅画道。: 142 约见云锦 1 白老看着慕浅画,越看越满意,初见时,他觉得慕浅画清冷中夹杂着一丝贵气,两人交谈后,他觉得慕浅画聪慧且不失血性,如今拜师后,他也松了一口气,哪怕他百年之后,他的医术也有了传人,死而无憾了。 “丫头,你仔细看看这两株草药周围其他的草药。”白老蹲下后,指着两株草药说道。 “同样的草药,似乎靠近的长得略微若了些,像是吸收了这些草药的药效,导致慢慢在枯萎。”白老不说,慕浅画还未察觉以为是冬天的缘故,既有万物复苏,就有万物枯萎,只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不错,此药是当年我游历的时候,偶得到的一本札记中所记载的,虽没有药名,但两株药相伴而生,药效十分奇特,唯一的禁忌便是孕妇禁用。”白老将两株药草各摘下一支,递给慕浅画说道。 孕妇禁忌的药物很多,慕浅画几乎能认出院中所有的草药,对于孕妇禁忌的药草也自然之道不少,常用的药理知识他无须在一一教会慕浅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知道天黑,慕浅画陪白老用过晚膳,才去见赫连景腾。 “浅画,你母亲身体如何”赫连景腾直接问道,他曾答应了慕东辰,除非边关战事需要,慕东辰可不涉足朝堂,现下的境况,慕东辰的存在,可以震慑住军中各方将领,包括水榕。 “无碍,只是娘亲身体本就体虚,调理起来比常人要格外麻烦些。”今日她从白老哪里学到不少,白老也好不藏私,将他多年写下的手札,尽数交给了她。 “如此我就放心了。”赫连景腾略微放心道。 “陛下,时间不早,浅画告辞了。”慕浅画看了看时间,再不出宫门,怕是又要飞檐走壁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赫连景腾叮嘱道。 整个天圣,能得赫连景腾叮嘱,怕也就只有慕浅画一人而已。 “陛下宸王如今去了月城,陛下若是想找个下棋之人,可常召见郡主。”褚三思提议道,留个皇子,如今是死的死,贬的贬,剩下的就只有赫连殇和赫连明,赫连明如今四处云游,赫连殇对赫连景腾的心结未解,别说下棋,赫连殇本是清冷之人,除了公务,几乎不曾多说一句话。 “罢了,三思,你陪我下一盘吧。”赫连景腾看向褚三思道。他坐拥天下,受不住自己最爱的人,仇人是他的胞弟,他想报仇,却时候未到,这或许就是天圣历代帝王的诅咒吧。 “是。” 离开皇宫后,慕浅画直接回到王府,刚走进倚梅小筑,上官瑶就迎了上来,气色看上去比昨日的好了许多。 “浅浅,来看看,可还喜欢。”上官瑶拉着慕浅画,来到几批上好的绸缎边上问道。 “娘亲,这是”正红是新娘的装束,上官瑶不会真打算让她亲手绣嫁衣吧,缝伤口倒是还行,嫁衣绣出来怕是没法穿。 “这是娘亲给您挑选的绣盖头的布料,你嫁入皇家,殇儿又是皇子,嫁衣是由内侍监绣制的,娘亲想亲手为你绣一块盖头,当是娘亲的私心,浅浅看看,那块布料你比较喜欢。”上官瑶略微激动的说道,语气中却充满了不舍。 “娘亲如今有了身孕,切勿劳累,绣盖头太费神了。”上官瑶的热情,慕浅画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上官瑶挑选的布料都是贡品,但就算是绣盖头,也需绣上龙凤,寓意龙凤呈祥,再加上时间不多,上官瑶的身体原因出在哪里,她尚未查清楚,若是再劳神,非她所乐见。 “浅浅”上官瑶明白慕浅画所说的在理,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想尽一份心,一份爱女之心。 “娘亲选的我都喜欢,但别太累。”慕浅画明白上官瑶的心意,她知道,若她强行阻止了上官瑶,上官瑶这辈子都不会心安,她无法完全理解上官瑶的心意,可她却明白这份心意给她的那种暖暖的感觉。 “好。”上官瑶见慕浅画松口,立即笑着道,若是可以,她多希望亲手为上官瑶绣一身嫁衣,可她的身体不允许,而且赫连景腾有封赫连殇为太子之心,根据慕东辰的话,就是在近些天,慕浅画的喜服是按照王妃还是太子妃,如今也无从定论。 “我会让如月看着,娘亲要记得按时休息,多走动一下。”对于上官瑶,慕浅画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十分无奈,但声音中却透着淡淡的暖意,究其原因,不过是怕上官瑶身体吃不消。 陪上官瑶聊过一会儿,把脉后,慕浅画心思微沉的回到闺房。 “浅画,怎么了。”楚婵进来,见慕浅画开着窗户,看着外面,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神情格外凝重。 “婵儿,我让你查的东西查的如何”慕浅画转身问道,羽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她与赫连殇成亲之事,其余诸国已然知晓,离开羽城的这段时间,羽城出现了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势力,若算是早就隐藏在羽城的细作,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月城突发急事,时机太过于巧合,倒是像有人故意想要引开赫连殇一般。 “查得如何”慕浅画坐下后问道。 “张大娘的食谱的确是按照小姐所写的去做的,福伯一直亲自把关食物的来源,这些暂且查不出什么问题,不过,夫人近日来口味变化很快,有时候喜欢吃辣的,有时候有喜欢吃酸的,张大娘倒是没少给夫人做点心 倒是没少给夫人做点心,我将近日来用到的食材都一一写在单子上了,你看看。”楚婵拿出一张事先列举好的单子,递给慕浅画道。 慕浅画接过单子,上面用的食材和水果并无什么不妥,可慕浅画总觉得事情不想如今看到的这么简单。 “初晴,张大娘还在娘亲院里的小厨房吗”慕浅画看过一遍后,合上单子问道。 “恩,倚梅小筑用的人除了我们几个,其余的都是王爷派人送过来的,张大娘虽在王府多年,但倚梅小筑是小姐的院子,我就没让她跟过来。”初晴立即回道,她看过楚婵的调查,心中的敌意也渐渐减少了,若是她去查,便不会将所有用到的食材都一一列在单子上,而是自己独自排查了。 “初晴,我等下重新写张担子,娘亲的吃食以后就在倚梅小筑做吧,至于张大娘,给她十两银子,让她回大厨房。”慕浅画吩咐道。 “浅画,有必要这么谨慎吗我尝过张大娘做的东西,的确不错,若是换一个人,我怕夫人会吃不惯。”楚婵下午刻意与张大娘套近乎,试探了一番,在吃食上,张大娘做的的确不错,可比例宫中的御厨。 “婵儿,如今羽城形式复杂,各方势力涌动,倚梅小筑没有必要留一个外人,张大娘厨艺虽不错,你也别小瞧了李妈妈的手艺,明日你尝尝看,保证比张大娘要好。”慕浅画心想,楚婵啥时候也变成吃货了。 李妈妈是赫连殇送过来的人,应该说院子里一大部分都是赫连殇安排的,只是她喜欢清淡的食物,一向都是初晴打理,李妈妈只是偶尔做做宵夜,楚婵才来府中不久,自然不知道。 “真的吗”楚婵抿了抿嘴道,南楚和天圣吃的东西上有些差距,她虽尽力掩藏,终究还是瞒不过自己的味觉。 “她应该快送宵夜了,等下你尝尝。”慕浅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慕浅画的话刚刚落音,李妈妈就端着一碗宵夜走了进来。 “主母。”李妈妈将宵夜放在桌子上,不卑不亢的行礼道。 “李妈妈,这段时间娘亲住在倚梅小筑,吃食方面,还要麻烦李妈妈了。”慕浅画看向李妈妈道,赫连殇送来的人中,属李妈妈的功夫最好,听赫连殇说,李妈妈本是江湖中人,受人追杀之时被他救了,随后就送回了魔门,直到他来羽城之后,才将人调了过来。 “是,主母,属下先告退了。”李妈妈立即答应道,心中明白,羽城形式复杂,上官瑶身体虚弱,又怀有身孕,吃食方面,确实需要一个可信之人。 “吃吧。”待李妈妈离开小楼后,慕浅画见楚婵一副馋到不行的模样,微笑着说道。 “就只有一份,我吃了你怎么办。”楚婵虽然馋,但看到只有一份,也不好意思去吃,看李妈妈那架势,不像是个厨娘,倒像是保镖。 “我晚间素来不吃东西,只是李妈妈每晚都送来,偶尔吃了两次而已。” “那我就不客气了。”楚婵端起碗,尝了一口,羹中淡淡的甜味,喝下去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比她昔日在皇宫中吃的都强了不少。 “初晴,派人将这封帖子交给云锦。”楚婵一副享受的模样,慕浅画摇了摇头,走向书桌,拿出一份请帖,写完后递给初晴道。 “是,小姐。”初晴结果请帖,立即退了出去。 “吃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屋早点休息吧。”慕浅画看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的楚婵道,自从北冥回来之后,楚婵倒是放下了不少,但这份放下中却夹杂了一些仇与恨。 “浅画,我下了个决定,明日跟李妈妈去学厨艺,你觉得怎么样。”反正近来无事,她也只能闲着,李妈妈是赫连殇的人,她需要得到慕浅画首肯才行。 “你喜欢就去吧,不过,若她不愿你也不能勉强。”李妈妈是会些医术之人,每日送来的点心、羹肴中都加了些暖身子的食材,可慕浅画却明白,这些东西,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好。”楚婵点了点头道。 次日响午之时,醉梦楼的后院,慕浅画一边品尝着新酿的青梅酒,一边等候云锦的到来。 “一月不见,云公子的内力强劲了不少,尝尝醉梦楼的新酿。”慕浅画看向云锦道,如今的云锦,乍一看上去与昔日并无不同,但仔细一看,却多了一份压抑。 昔日云家还在,以云锦的聪慧,他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存,或者说他享受那种状态,如今的云锦,被皇甫一族制约着,倒是让她有一份担心。 “好酒,不过少了些辛辣的感觉。”云锦坐下后,饮过一杯道。青梅酒口感温润,虽能醉人,但却毫不辛辣,让人在享受中沉醉,与他如今的境况,完全是两幅天地。 “不过是一杯水酒而已,云公子最近似乎不太顺利。”慕浅画看向云锦道。 “抱歉,我失礼,恭喜你,不日将要大婚。”云锦斟上一杯酒,喝过后道,此事他唯一动心的便是眼前之人,他想要守护,此次回到皇甫家他才发现,他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如同尘埃一般,能被风吹走。 “多谢,这份请帖是我亲手所写,希望你能来。”慕浅画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请帖,递给云锦道。 “为何”云锦惊讶道,皇甫家应该是慕浅画和赫连殇最要防备的人,为何要亲手给他请帖,云锦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我此生朋友不多,能聊几句的更少,我拿你当朋友,哪怕日后立场不同,我也想正大光明,一决高下。”皇甫家定会让人前来参加,与其让云锦拿着皇甫家弄来的请帖,她不如亲手所写,最起码如今的她还当云锦是朋友。 看着手中的请帖,云锦心中五味杂陈。: 143 约见云锦 2 皇甫家有计划阻止这次的婚礼,此次回到本家后,云锦察觉到了皇甫雄对上官家的执念,或许在皇甫家人眼中,上官家应该是隶属于皇甫家,云锦本想回避,可看着手中的请帖,心情却十分复杂,眼前的人儿心中从未有过他,可他的心中却被她填满了,他只希望她能幸福,而这份幸福是他给不了的,他本想回避,让她的婚礼能够顺利些,今日前来,也主要是因为想告诉她,皇甫家可能会在当天动手。 “怎么了。”慕浅画见云锦沉默了许久,表情格外凝重,小声问道。心想,看来,皇甫家怕不会让这次的婚礼顺利,最起码云啸天不会,云澈的武功被废,云啸天定是恨毒了她,看来,云锦在皇甫家的地位堪忧,如此如此也就能解释为何云锦的功力提升的如此之快,他是想要夺权吗还是想要自保,慕浅画心中无法确定。 “没事,我一定会到,你会幸福吗”藏在袖中的手紧握,云锦问道,声音显得格外吃力。 “会的,云公子,你还是那个曾经向往着自由的云锦吗”她救云锦,不是因为云锦是皇甫家的血脉,而是看中了云锦享受自由的那份心,她以为云锦脱离了云家,就能自由的畅游天下,没想到却被皇甫家给拖住了脚步。 “自由如今对我而言,犹如天上的月亮般触不可及。”云锦苦笑道,眼前之人,同样是他的月亮,他守护着就好,从不苛求回报,可这份守护对如今的他而言,都变得格外困难了。 “是吗若你的心不能够自由,哪怕给你一片天空,你也未必能够自由,但若你觉得你如今的路能够让你自由,我送分礼物给你。”慕浅画对身后的侍书小声吩咐了几句,侍书立即转身离开。 “皇甫家如今的家主叫做皇甫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我自认为见过的人不少,可却从未见过心机如此深沉却又狡诈的人物。”云锦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为何”皇甫雄吗狱门一直在追查皇甫家的人,但这么久以来,连皇甫家家主的名字都没听过,看云锦的模样,在皇甫家生活的并不好,如此看来,云锦不是不想离开,或许是无法离开。 “他让我作为皇甫家的少主,我和他达成交易,可如今我才明白,我所有的行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从头到尾,我都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云锦苦笑道。 他和皇甫雄达成协议,让皇甫家不要发动政变,夺取羽城,他本以为是拖住了皇甫雄的脚步,此次回到皇甫家后,从众人的表现中,他才看明白,皇甫雄根本没有打算发动政变,号令天下,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四国中选择一国,扶持并帮助选择的一国夺取天下,最后他再取而代之。 他所有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搅乱羽城,赫连鸿的死,赫连殇的回归,天圣已经渐渐拖了他的控制,撒网的时候,四国他选择了同样的方式,但赫连殇绝非轻易控制的人,所有他选择了消弱天圣的势力,而他却还沾沾自喜的以为,他拖住了皇甫雄的脚步,他自诩聪明,到头来不过是一颗棋子,为了摆脱棋子的命运,他只有努力让自己变强。 “我到觉得做一颗棋子挺好的,最起码一颗还活着的棋子就是变数,只要心不死就好,就算他手段再厉害,若控制不了人心,依旧是枉然。”从前的云锦,对一切看得很淡,如今的云锦,总觉得染上了一丝哀伤,失去了自信,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皇甫一族谋划多年,皇甫雄若是没有本事,其行动早就暴露了,别说夺取天下,早就是任人鱼肉了只是身在局中,云锦看不清罢了。 “若我告诉你,皇甫雄打算阻止你成婚,你会如何”慕浅画的话,云锦十分惊讶,那件事他几乎了很久,想要阻止皇甫雄的行动,他想要知道,若慕浅画知道,会如何处理此事。 “什么都不做,因为此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慕浅画自信的说道,上官瑶的身体情况,她就已经有所怀疑,这也是她今日来见云锦的目的之一,若想以武力劫走她,皇甫家怕是会损伤不少,皇甫雄不是傻子,硬拼不行,只能是智取,她虽暂时未找出上官瑶药所影响,但现在她不会再让人有下手的机会。 “主子,东西拿来了。”侍书不舍的地上一个红色锦盒道,她已经吃过一颗了,不能再吃,但若要送人,她还是不舍得,更何况眼前之人日后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给你,想必你如今十分需要。”慕浅画接过锦盒,递给云锦道。 “朱果。”云锦打开锦盒,十分惊讶的说道,他只得吃下朱果,能提升人十年的功力,为此他让人寻找过,却一无所获,没想到慕浅画送给他的竟然是朱果。 “你需要的,不是吗”最近有人寻找朱果的消息可瞒不过她,她不过是让人抢先一步取得了而已,若非如此,眼前这枚朱果也会落入云锦的手中,说到底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多谢,希望有一日,我也会有自由的一天。”云锦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道,同时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云锦离开后,慕浅画饮下眼前杯中之酒。 “出来吧,站在风口,等下司棋可要找我算账了。”慕浅画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柱子说道。 “主子不怕多培养出一个厉害的敌人吗再说皇甫雄将云锦带回族中,怕也是别有目的,不然,皇甫雄不会立一个外 ,皇甫雄不会立一个外男为少主。”画魅已经有三个月了,孕肚初显。 “若让皇甫雄再挑衅一个狠毒之人,到时候会更难对付,云锦虽然聪明,但却不是阴狠之人。”她就算是信任云锦,当云锦是朋友,但却也不会忽略今后的局势。 “不愧是主子,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在预料之中。”画魅佩服道,只是将宝物拱手让人,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满。 “你拿点小心思还是藏起来吧,朱果虽是稀罕之物,你怀孕不能服用,司棋去了南楚,一时间也本用不上,再说那物虽然稀罕,也不是仅剩下那一颗而已。” “主子是说还有吗”画魅高兴的说道,她不服用朱果倒是无所谓,毕竟她是负责搜集情报的,她担心的是司棋,如今司棋游走四国,处境比她要危险许多。 “已经让人送给司棋了,只是朱果虽能提升人的内力,但终究还学勤加练习才是。” “主子放心,我一定会监督司棋。” “今日出现在羽城的各方势力可有查清楚。”画魅虽然怀孕,但掌控全局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如今初晴在暗中帮她。 “已经查清楚了,除了南楚、日曜、北冥派人潜伏之外,白家的人也似乎到了,十日前,白尧在凤城边境失踪,再无下落,最奇怪的是有些隐世家族的弟子也陆续出现在羽城,江湖势力可甚少涉及朝野,突然来到羽城,怕是另有目的。”画魅分析道。 “你怀疑和什么有关。”慕浅画直接问道。 “寒玉棺。”画魅微笑着说道。 “何以见得。” “从寒玉棺被盗的事情传出,江湖就有传言说寒玉棺中隐藏着一张前朝留下的藏宝图和一部武功秘籍,江湖中人若没有被宝藏吸引,就只有武功秘籍了。”画魅心知肚明,寒玉棺定是在慕浅画手中,只是慕浅画已经回到羽城几日,身边却没有寒玉棺的下落,让她觉得意外。 “原来如此,看来,有人有意将人引来羽城,你放消息出去,就说北冥渊寿诞之后,楚南天也曾失踪了两日。”白尧若是来天圣,那么楚南天和楚翔也就没有必要闲着,若白尧得知消息,定会让楚翔暗中查证,哪位琳琅郡主想必也不会闲着。 “高不过”画魅略微犹豫道。 “不过什么” “虽能在南楚引起一番波澜,但事情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小姐想引开皇甫家的注意力,为何不利用云锦。”画魅略微不明道。 “皇甫家的注意力除了寒玉棺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我想那个东西,足以将皇甫家的人引到南楚,楚南天既然有所得,自然就要有所付出,还有云锦不是一个适合利用之人。” 云锦虽遇到瓶颈,但心智坚强,且十分聪明,利用一个聪明人,绝非是一个好的选择,与其利用,还不如让云锦自己选择,她虽无法控制云锦的思想,但最起码云锦目前的行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画魅拭目以待。”画魅从小习惯凡事都握在手中,因为她认为握在手中的东西,才能够成为自己的,无论是保护还是利用。 “羽城不太平,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待司棋从南楚归来后,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慕浅画看着画魅微微突出的肚子道。 “恩。”画魅点了点头道。 离开醉梦楼时,侍书还不忘带上几盒点心,让画魅咬牙切齿,强颜欢笑从侍书和慕浅画离开。 “主子,画魅越来越小气了,不就是拿了她几盒点心吗”侍书一边吃,一边抱怨道。 慕浅画看着侍书手中的点心,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天山雪莲做的点心,一向是达官贵人的特供,且每日只有三分,一份就只一百金,侍书拿了两盒,以画魅那爱财的性子,不咬咬切齿才怪。 回府的途中,一支利箭直接射进了马车内,车夫吓了一跳,立即勒住了缰绳,才不至于让马发狂。 “不用追了。”慕浅画看着插在身后的短箭,上面还有一张纸条,立即制止想要追出去的侍书。 “郡主,您没事吧。”车夫勒住马后,对轿帘内的慕浅画询问道。 “无事,回府吧。”慕浅画取下身后的短箭,若那人正有心杀她,就不会从正中间将箭射进来,但同时也说明此人身边,一定有一个十分了解她习惯的人,若事寻常人家的小姐,定会坐在马车的中间,而她则习惯坐在侧面,因为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慕浅画取下纸条,看过后,脸色沉重了几分。 “主子”见慕浅画的情况,略带担忧的问道。 “无事。”慕浅画将纸条紧握在手中,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杀意。既然你敢对我亲人动手,就别怪我容不下你。 回到王府后,慕浅画直接走进了闺房,连初晴和楚婵都遣散了,只留下侍书一人。 “辛月。”慕浅画看向帘子后道,辛月一直跟着她身边,箭射进马车后,辛月便消失了,如今辛月回来,定是已经找到线索了。 “大小姐,那人进了城中的一座府邸,正是云锦居住的地方。”辛月立即回道,辛月和暗一一样,同样是暗卫,不过辛月的隐藏却是让人融入环境中,暗一的是让自己在环境中隐藏起来。 “看来,皇甫家来了一位正主。”慕浅画双眸满是冷意的说道。 “小姐是谁,主使之人是皇甫一族的直系。”辛月对皇甫家和上官家的事情了解甚多,但却没料到皇甫家的人会对上官一族拔剑相向。: 144 其人之道 辛月的敏锐,慕浅画心中为之赞叹,看来,上官轩让人留在她身边,亦是有一定的理由,皇甫家的动作,只怕瞒不过上官轩的眼睛,但上官瑶如今身体不适,与皇甫一族又牵连,此事却万不可让上官轩知晓,知晓的人越多,事情或许就愈发混乱了。 “大小姐,可否要让那位正经主子吃点苦头。”慕浅画的不悦,辛月看着眼中,她可不论上官家和皇甫家祖辈关系如何,她的目的和任务只是保护慕浅画,仅此而已。 “吃苦头,不急,你却查一下,她是否善于用毒,或者她身边可否有善于用毒之人。”若是查到上官瑶的身体状况变差和皇甫家的人有关,她绝不会手软。 “是,小姐。”辛月立即应声道,心中略微窃喜,看来大小姐终于要动真格的了,她倒是十分期待,慕浅画是打算明面上解决,还是 “恩,交给你了,若是遇到阻碍,不用手下留情。”慕浅画继续吩咐道。 上官瑶的事,让慕浅画明白,她此前做事虽有威慑众人的效果,可手段却太过于仁慈了,或许是因为不在乎,便不会没有心狠手辣,以至于如今居然敢有人对上官瑶动手脚。 “是,辛月领命。”辛月说完后,立即消失在屋内。 “主子,为何不同云锦哪里大厅皇甫家的消息,不是更加直接吗”侍书不明,慕浅画送了一份大礼给云锦,为何不趁机要点回报,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云锦为人谨慎,又是一个极难交心之人,他的城府可比昔日的秦子卿深多了,只是他一直不屑于那些算计和谋划,如今的云锦已经不同于昔日,不适合鲁莽行事。”慕浅画出言道。 皇甫家准备多年,若云锦有意将皇甫家握在手中,亦非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想和云锦之间形成交易,若是如此,今后定会多一个厉害的敌人,如今四国局势复杂,应付一个皇甫雄已然要用尽心思,她可没有时间分心去对付云锦。 “不明白。”侍书摇了摇头道,这些谋划和算计的事情,她不明白,她还是习惯直接动手的好。 “赫连云婷可在羽城。”人生如棋局,须得步步谨慎。 “陛下只是秘密处置了赫连景风,并未牵连到赫连云婷,小姐为何问到她。”侍书发现,自从北冥回来之后,慕浅画的心思就更加跳跃和难测了。 “如今云锦居住的院子似乎距离恪亲王府只有一街之隔,既然对方已经已经有所行动,自然要这个可以接触的人,对皇甫家的哪位正主而言,赫连云婷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慕浅画微笑道。 其实,慕浅画心中同样有试探赫连云婷的心思,恪亲王府变故后,赫连云婷似乎隐忍了许多,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昔日所见的赫连云婷不过是掩藏了其本质,慕浅画倒是有些好奇了。 “小姐是说,让皇甫家的哪位接近赫连云婷。”侍书激动的说道。 “不好吗毕竟天下闺中女子敢光明正大养男宠的可不多,或者应该说,只此一人,不是吗”慕浅画一直未曾在意过赫连云婷,但今日从醉梦楼回来的路上,隐约感觉自从赫连景风去世后,赫连云婷似乎隐匿了起来,赫连景风虽然去世,但恪亲王府依旧在赫连云婷的掌握之中,若是赫连云婷想有所动作,虽不会伤及她分毫,但却也会造成不小的风波。 “我明白了。”侍书立即明白慕浅画的意思道。 “小姐,刚收到画魅传来的消息。”初晴急匆匆走进来说道。 “拿过来。”如今已是深夜,若非紧急事务,画魅不会急匆匆让人传来消息。 慕浅画接过信封,立即打开,看其内容后,略微惊讶了一下,初晴见状,立即站到慕浅画身后,看过内容后,略微退了两步。 “小姐,如今可才到春天,北冥的大雪都没有融化,而日曜的国库也没有丝毫的改善,为何三国同时都有动兵的迹象,这说不通啊。”初晴十分不解道,就算是四国交战,却也不会选择一个这样的时机。 “以练兵为由,将兵力移动到边境,看来这是楚南天、秦子卿已经北冥羽之间达成的协议,从常理上看,的确早了些。”慕浅画沉默片刻后道,这其中的理由,有些耐人寻味。 “小姐,若是几国交战,定会影响小姐和王爷的婚期,这也太不是适合了。”侍书吐槽道。 慕浅画不得不承认侍书抓到了重点,正是因为如此,慕浅画才觉得蹊跷,就像是有人故意要在这个时间,挑起几国的纷争,慕浅画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一笑,随后摇了摇头。 “初晴,告诉画魅,暂且不用变更日曜和南楚的布置,按照往昔的就好,这场仗一时间打不起来。”慕浅画将手中的信放在桌子上道。 慕浅画的话,初晴更加不明所以。 “浅画的意思是觉得某人是想作茧自缚,还是让婚礼更加热闹些。”楚婵见初晴急匆匆的离开放心,跟在身后,听到对话,忍不住走进来道。 “你以为呢”挑起如今的局面并不难,慕浅画倒是有些佩服楚婵的敏锐,如今看来,纵观全局的人中楚婵算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凭她的能力,不能参与到操纵全局的人之中。 “我选后者。”虽然时间不长,但她清楚的见过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宠爱,天下男人中唯有赫连殇能做到那样,想起 连殇能做到那样,想起第一次看到赫连殇下厨房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同时心中生出一抹苦涩,那个时候的她觉得,她永远也等不到楚南天为她下一次厨房,可她的想法,如今也得到了证实,真的直到死,楚南天都未曾有过那样对她。 如今局面,定是与赫连殇脱不了干系,但与其说是挑起几国纷争,还不如说某人在宣示自己的主导权,这场婚礼,怕是够热闹了。 “小姐,婵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侍书不解的问道,初晴听过楚婵的话,心中隐约明白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王爷只是想让他和浅画的婚礼更加热闹些,不过,我们到时候可有的忙了。”楚婵嘟了嘟嘴道,她现在发现,有时候男人的占有欲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过,两情相悦之时,却又是再幸福不过。 “婵儿,放下来了,你也会幸福的。”慕浅画安慰道,她知道,她的安慰,没有一点说服力。 “谢谢。”楚婵微微低头道,她如今的身体,还会有幸福吗她相信慕浅画的医术,可她的身体已经伤及了根基,慕浅画虽尽力帮她医治好,可她这辈子做一个母亲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时间慢慢流逝,七日过后,上官瑶的身体在慕浅画的调理下,已经逐渐恢复,慕浅画却一直没有找到上官瑶究竟被人下了何种药,直到她将上官瑶和慕东辰用的东西全部换过,上官瑶的身体才逐渐好转。 “师父,这是爹爹穿的外衣,麻烦您检查一下。”她一一查过,并非发现异常,为此才来求助于白老。 “老夫看看。”白老接过后道,自从收了慕浅画为徒之后,慕浅画每日都会在看看他,也会给他送来一些点心,白老开怀了不少,只是慕浅画的厨艺他不敢恭维,差点烧了他的厨房,但煲的汤却是一绝。 白老仔细检查衣服,并未发现其他药物的味道,直到在长衫的底部,发现了一块灰色的污渍引起了他的注意,长衫是青色,小拇指大小的屋子极不容易察觉,若非一点点仔细查看,他也无法发觉。 “师父,这可是什么药物所致。”慕浅画之前也有留意过,查证后并未发现有害的成分,会损害上官瑶腹中的胎儿。 “这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是一种叫做一叶莲的花汁,不过与你之前给我的那张食物单子中,一味叫做苏果的调料在一起便能促使胎儿吸收营养,同时又能造成母体的营养流失,不过,此法出现在前朝的宫中,如今却早已经不曾听说过了,丫头可有头绪。”白老满腹疑虑的回道,若非他早年游历之时在一本古书中看过,如今怕是也不会发现,用此法会大损女子躯体,此事只怕牵连甚广。 “既然出现在前朝的宫中,我也早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一直未曾找到其用药的手段,只是苏果本事有定神的效果,我也不曾留意,既然对方存了一份祸心,我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既然要用毒,何不比比谁的手段更加高明,师父觉得如何”慕浅画眼中闪过一抹冷厉道。 辛月已经查明,皇甫宛儿身边并未带对毒药十分精通,如此看来,皇甫宛儿就是一位对毒药精通的人,变化之毒出自于皇甫家,普通的毒对皇甫宛儿构不成什么威胁,那她就给她来些特殊的药物,保证让皇甫宛儿终生难忘。 “老夫曾听闻江湖中有以为醉心于毒药之人,手中所用之毒,几乎都是难解之毒,那人善于用几种毒药混合,丫头若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妨一较高下。”白老略带兴奋的说道。 “师父似乎很了解那人。”慕浅画见白老略带兴奋的神情,略带疑问的问道。 “丫头,师父不瞒你,师父年轻气盛之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若那人还活着,如今年纪和师父也不相上下,不过,早年他收过一个徒弟,他曾赞叹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老遮遮掩掩的解释道。 “当年他用了什么毒,连师父都解不了。”慕浅画出于好奇,直接问道。 “丫头,你就不能给师父留点面子吗”白老想起早年的年轻气盛,语气中略带怀恋,片刻会回道:“七星海棠,我花了多年的时间,陪得七星海棠的解药,不过,却还是不能完全解掉七星海棠的毒性。” 七星海棠天下奇毒中排名第二,中毒后,全身如针刺般疼痛,身上会渐渐长出七星海棠的花朵,随着花朵蔓延全身,如同吸收人生命一般,慢慢消瘦中死去。 “七星海棠的解药伴随着七星海棠而生,不过,我手上刚好有一盆,不如就用七星海棠,再加点料,师父觉得可否能讨回面子。”慕浅画微笑着说道,几日相处下来,慕浅画似乎从白老身上看到了一个老小孩,明明十分期待,却又表现的毫不在乎。 “丫头你自己要讨回公道,和老头子我没关系。”白老心中雀跃,嘴上却否认道。 “好,我知道了,师父,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府上也需要清理一下了。”慕浅画看了一眼长衫上的污渍道,慕东辰甚少让人近身,那污渍虽小,但不是一般人能留下的,看来,慕王府需要趁机清理一下了。: 145 各人所谋 回到王府后,慕浅画立即走近她精心培养的花房,花房内,种满了各种珍贵的草药,虽不能与白老的院子相比,但却有些稀有且珍贵的毒药。 “主子,这七星海棠刚刚开花,药效还未发挥到极致,若要取其花朵,尚需等待两日。”夜莫端着花泥走了进来,见慕浅画打算取七星海棠的花朵,出言阻止道。 夜莫是狱门的医师,虽天赋不够但贵在努力,鬼谷子虽未收其为弟子,但医术上鬼谷子也从未吝啬教夜莫,只是夜莫生性固执甚少走出狱门,对于药草更是有着天生的执着,若非慕浅画这个门主传书,其他人怕是未必请得动夜莫。 “如今正好,你去小厨房给我取点醋过来。”慕浅画没理会我夜莫的阻止,拿起剪子,剪下一支道。 “哎是,主子。”夜莫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若非慕浅画无法亲自照顾这些稀有的草药,他还真不愿意离开狱门,免得和这位独裁的主子起争执。 夜莫离开后,慕浅画又剪下了几种同样尚未成熟的药草,其中就包括夜莫精心培育,且仅有一支的火莲,慕浅画看着手中的火莲,手微微抖了一下,她已经想到夜莫等下走进来的表情了。 “哎呀,我的火莲,主子,这火莲的莲蕊可是上好的药材,如今被你这么一剪,这火莲蕊尚未成熟,就这么毁了。”夜莫差点打翻手中抱着的装着醋的坛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火莲子难寻,他寻找多年未果,若非慕浅画以火莲子相诱,他才不会离开狱门,眼看可以取火莲蕊配药,未曾想被慕浅画给硬生生的把花朵给剪了。 “这里不是还有一颗花苞吗你放心,我要的只是着火莲的花瓣,不会损害花蕊的药效,给我将这几个花瓶你们滴上几滴醋,然后将刚刚剪下的花朵分别插入其中。”慕浅画指着刚刚剪下的十几种药草说道,其中不乏些稀有的毒草,夜莫看过后,差点晕了过去。 “小祖宗,你你这些可都十分难培育,被你这么一弄,下次在想用这些药草,可要等两个月之后了。”夜莫痛心疾首的说道。 “放心,这些花朵足够活两个月。”慕浅画将花朵一一插入早就准备好的花瓶中道,醋能使得花活的时间更加持久些,更何况她还在水中加了些特别的东西,而她要用的是从花朵的根茎流出的毒素。 慕浅画准备一切后,见夜莫满腹心疼,无奈的离开了花房。 “小姐,我估计左护法下次都不许你进入花房了。”在花房外等候的初晴,见夜莫刚刚抱着醋坛子走进去的模样,立即止住了脚步。她记得不久前她奉命到花房在取一味草药,结果不注意连根拔起,整整被夜莫教训了两个时辰,想想都觉得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放心,明日他就会兴高采烈的来找我了。”慕浅画微笑道,花朵能保持持久,在前世不过是人人知晓的秘密,她所用的方法不过是让花朵保存的更加持久些,而她要取用的是从花根茎总散发出的毒素或是花瓣,若是直接取出,定会损坏其药性,如此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初晴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皇甫宛儿得知了上官瑶的身体渐渐好转,眼底闪过一抹阴霾,慕王府中人,慕长风邪魅难测,慕东辰心思深沉,武功高深莫测,慕浅画医术卓绝,虽甚少显露出功夫,但天下间也属仅见,唯独上官瑶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且自从醒过来之后,身体虚弱,加之又怀有身孕,上官瑶的身孕,就是她将慕浅画带回皇甫家的最佳筹码,其实皇甫宛儿之所以迟迟未行动,心中依旧存了除掉慕浅画的想法。 “云锦,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若你不能讲慕浅画带回皇甫家,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到时候怕是没人能够救你。”皇甫宛儿见云锦一副悠闲的模样,在院中度步,气不打一出来,走到云锦身边,直接威胁道。 “是吗我没打算让人来救我,只是此行,我不过是为了掩护你而已,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皇甫宛儿说话动动脑子,你比你姐姐可是差太多了。”云锦毫不客气的回道,其实心中也有试探之意,皇甫雄虽没有儿子,但女儿却有一箩筐,潜伏在诸国,皇甫宛儿自幼学习医术和毒术,才一直留在皇甫家中,他与皇甫宛儿的姐姐虽只是匆匆一瞥,但却知道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且谋划的事情足以让一国陷入混乱,只是他不是此人潜伏在那个国家之中。 “云锦,你别以为有父亲的庇佑,你就可以放肆,让你生不如死又不被父亲察觉的方法有很多,若你再敢惹怒,别怪我不客气。”云锦不提到她姐姐还好,一提到皇甫宛儿就炸毛了。 “是吗你大可以出手,若是你想让皇甫家从此逐渐没落的话。”云锦笑道。笑容中满是苦涩之意,皇甫宛儿并未察觉。 “哼等回到皇甫家,看你还能不能嘴硬。”皇甫宛儿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云锦道。云锦所言,却是事实,她们若不想遭遇更加不堪的事情,唯有留下云锦一命。 云锦不理会怒气冲冲离开的皇甫宛儿,但心中却传来一股莫名的痛,他曾经以为,云家的生活和地狱无异,但如今的生活,或许才是真正的地狱,他可以不掩饰自己的脾气,但若要逃离命运,他唯有掌控一切。 云锦见皇甫宛儿怒气冲冲的 见皇甫宛儿怒气冲冲的走出府后,云锦立即回道房中,服下朱果,开始修炼。 皇甫宛儿走出府后,见一个小贼偷偷摸摸的跟在她身后,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小人笑容,反其道的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恪亲王府的后门,小贼便消失了踪迹。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在王府后面做什么。”随着赫连景风的死,恪亲王府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采,略显没落,但赫连景腾并未亏待王府众人,依旧保留了以前的俸禄,但没有了来往的官员巴结,如今也是入不敷出,只能吃着老本。赫连云婷跟着一个偷偷摸摸的丫鬟到后门,便见到皇甫宛儿正在四处张望,满带戒备的说道。 “我是黄宛儿,刚刚有个小贼偷了我的钱袋,跟在这里就消失了,你又是何人。”皇甫宛儿见赫连云婷一身衣着,便知晓其身份,她虽初到羽城,但情报不可或缺,见赫连云婷之后,眼底深处了一抹利用之意。 “赫连云婷。”赫连云婷见黄宛儿一身衣着不俗,款式布料均属上品,头上所带的发饰均是价值连城,心想定是有背景之人,如今恪亲王府已经没有了赫连景风,赫连云婷也除去了昔日的戾气。 两人交谈几句话,怀着各自的目的,相谈甚欢,赫连云婷便请皇甫宛儿入府,直到傍晚,皇甫宛儿才离开恪亲王府。 日曜皇宫之内,秦子卿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锁。 “陛下,如今日曜国库空虚,就算有韩家相助,但如今正是青黄不接之际,此时攻打天圣,绝非是好的选择,可否再与联盟两国商议一番。”冯文轩劝说道。 日曜如今内政,原本之前要复杂许多,欧阳浩自北冥回来之后,已经鲜少参与朝政,其中缘由,冯文轩也听闻了不少,但事涉及三国联盟,谁也不好私下议论。 “天圣军中动向甚是怪异,若是此事不摆阵边关,到时候被天圣攻一个措手不及,到时恐为之晚矣,如今的天圣军队已经被赫连殇整顿了一番,南面有赫连殇所率领的大军与南楚对弈,西面有慕王府所率领的天圣的王牌军队,北面水榕所率领的军队虽若一些,但天圣的左右将军两人可不是吃素的,加上北冥大雪未化,若我们毫无防备,即时天圣以一敌三,我等三国联盟,怕也是处于弱势。”秦子卿分析道。 “陛下分析有理,昔日慕东辰为了寻上官瑶游走于列国之间,常年不在天圣,如今有慕东辰亲自坐镇,的确不容忽视,但微臣以为此时大动干戈不是最佳选择,陛下何不选择化明为暗,以静制动,以不动应万变,再有不足半月,便是慕浅画与赫连殇成亲之日,陛下不如拍欧阳浩前往,也好一探究竟。”冯文轩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欧阳浩离开日曜,他正好趁机取代欧阳浩在朝野中的地位,若是欧阳浩回不来就更好了。 “冯爱卿,欧阳浩和慕浅画是和关系,你心中清楚,若是让欧阳浩前往天圣,无疑挑拨两国关系。”秦子卿眼底深处出现一抹黑洞,冯文轩的算计,他岂会看不明白。 精于算计本事秦子卿所长,他之所留着冯文轩,其主要的理由就是因他可以完全掌控冯文轩,如今的日曜依靠韩家甚多,冯文轩的存在,可分散韩家部分势力,若非如此,冯文轩也活不到现在。 “陛下,如今两国交战在即,还用得着挑拨吗赫连殇得赫连景腾疼爱,若是能添些不快,不是正好吗”冯文轩心中又何尝不明,秦子卿已知晓了他的用意,不过,他赌秦子卿还用得着他。 “来人,召韩家父子进宫。”秦子卿并未采纳冯文轩的提议,而是召见了韩浩和韩林父子,若非四国如今局面,又加上日曜国库空虚,秦子卿又岂会看着韩家做大而不顾,但如今除了韩浩和韩林父子,便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是,陛下。”门外的宣旨太监立即领命道。 “陛下,微臣还有要务,先行告退。”冯文轩立即行礼道,心中顿时明白,秦子卿为怕他手握权势太高,竟然提拔韩家,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在秦子卿心中的地位,若要让冯家地位更高,他需要换一种方式。 南楚境内,楚南天饮尽杯中之酒,次从楚婵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醉过,昔日的美酒,如今在口中尽是苦涩,可这份苦涩,却让他不可自拔。 “殿下,不能再喝了,明日便是陛下定下前往天圣贺喜之人,殿下若是带着满身酒意走上朝堂,此事怕就要被楚翔给抢先了。”南千秋夺过楚南天的酒壶道,以前楚南天饮酒,只因喜爱,如今却多了一丝愁意。 “千秋,你放心,我不会再醉了,此次前往天圣,非我莫属,既然失去了她,我就不会再失去着天下。”楚南天身上彰显出一股霸气。 南千秋看着楚南天,若是曾经的楚南天,绝不会为做出这等决定,昔日的楚南天只希望南楚平定富强,曾经他倒是希望楚南天多一点野心,但见到如今的楚南天,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殿下早些歇息吧,天圣此行不会太平,我下去准备一下。”南千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道,南家谋逆,被株连九族,他得楚南天相救,才能活下来,他不求能重振南家,只愿有一日能重回南家,如今已经看到希望,但前路却也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北冥皇宫内,颖贵妃亲手准备了一桌酒菜,等着北冥渊的到来,满脸笑容看着丰盛的饭菜, 盛的饭菜,殊不知她在做菜的时候,多希望下毒带着北冥渊一起死。 “娘娘,陛下会过来吗”翠儿担忧的问道,自从北冥辰过世时候,北冥渊就不再踏进颖贵妃的宫中,今日颖贵妃虽亲自派人相请,可翠儿却没有把握北冥渊会过来。 “翠儿,你不清楚,一个男人的歉意足以我在后宫站稳脚步。”颖贵妃双手紧握,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心中在滴血。如今他父亲带着北冥辰的棺木前往极北之地,大哥也被调往极北,极北苦寒,定会吃不少苦,这一切都是拜她的仁慈善良所赐,如今她亲手葬送了她的善良,为的就是要拖着仇人,一起陪葬,待完成之日,也就是她死之时。 时间一点点过去,北冥渊终于踏进了殿内,见着满桌子的佳肴,北冥渊略感意外,北冥辰的事情上,他没有追查下去,但却心中也明白,如今颖贵妃的举动,让他心生疑虑。 “臣妾给陛下请罪,辰儿去世后,臣妾一时口不择言,今日亲自备下水酒,还请陛下能够原谅臣妾。”颖贵妃倒上一杯酒,递给北冥渊道。 “你当真如此想吗”北冥渊心中还有一丝疑虑,但颖贵妃向来仁善,一时气急了也是有的,加之北冥辰的死,北冥渊心中本就有歉意。 “陛下,辰儿的死,臣妾的确是心痛之极,可臣妾知道,陛下定会查出个究竟,莲儿自幼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听信了外人的挑拨,臣妾素来和瑶妃交好,今夜见过陛下,明日打算亲自去给瑶妃姐姐和莲儿请罪。”颖贵妃的眼泪划过眼眶,惹来北冥渊心中怜爱。 昔年北冥渊册封王颖为贵妃,亦是看着王颖善良且与瑶妃交好,如今王颖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北冥渊连连安慰。但只要王颖自己心中清楚,这眼泪中夹杂着的仇恨。 “颖儿,你跟我多年,辰儿的死,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瑶妃和莲儿知道你痛心,定不会责怪于你,明日朕陪你去吧。”北冥渊将颖贵妃抱在怀中,颖贵妃身上散发出甜甜的香味,让北冥渊身体渐渐热了起来。 “陛下,臣妾是该给瑶妃姐姐致歉,若陛下去了那还算什么。”颖贵妃柔声说道。昔日这些手段是他最不愿意用到的,没想到如今她却用了,但身体本能的厌恶,让她心底觉得恶心。 次日清晨,慕浅画陪上官瑶用过早膳,夜莫已经在倚梅小筑外等候了,初晴看着夜莫来回度步,焦急的模样,脸上染上了笑容,却没有进屋去通知慕浅画的打算。 “小姐,刚刚得到消息,赫连云婷请皇甫宛儿过府一叙。”侍书见慕浅画从屋内走出来,小声回禀道。 “让如月陪母亲去园中散步,我去一趟花房。”慕浅画小声吩咐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皇甫宛儿敢动手,她就会让皇甫宛儿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146 不眠之夜 透明的琉璃瓶中,淡绿色的液体,仿佛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可初晴和侍书见后却咽了咽口水,连连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主子,能否给属下留一点。”夜莫神情纠结,却又满怀期待的问道。 “只有这一瓶,若是你想研究,不如去研究了一下那株七星海棠的解药,若下次我再做出什么稀奇的药,那时再给你一瓶。”其实用在皇甫宛儿身上完全用不了这么多,但她结合了十几种稀有的药材,其中还不乏用些珍贵的解毒药来中和药效,目的便是让此药更加难解,她制作毒药,向来不会制作出解药,此解药若是让她配置,都是一个难题,以夜莫的能力,慕浅画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 泛着生命之光的药水,却是夺人性命的毒药。 “主子可要说话算数。”夜莫点了点头道,目光却被盛开的七星海棠所吸引了,美丽的花朵,放佛可要夺人灵魂。 “主子,我现在就去一趟恪亲王府。”离开花房后,侍书硬着头皮说道,她可不想身上长满的花朵,想想就觉得恐怖。 “不,赫连云婷虽与皇甫宛儿交好,在恪亲王府动手的确简单很多,不过我既然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不应该选择恪亲王府,而是皇甫宛儿的身边。”慕浅画将药收起来道,云啸天如今在羽城,皇甫宛儿来到羽城,身边定不缺乏高手,她要的就是在对方眼皮子地下动手。 侍书和初晴相继点了点头。 “小姐,无心传来消息。”楚婵将一个竹筒递给慕浅画道。 “无心来信说,薛琳琅前往大相国寺祈福,让我们凡事小心。”慕浅画看过信后,将其握在手中,信立即化成灰烬,随风消失。 楚婵看着慕浅画的举动,心中一紧,但也没有立即询问。 “初晴,将府中查出有问题的全部按规矩全部发卖,楚婵,去被一辆马车,我和娘亲去庄子上看看。”慕浅画看了看天空,随后吩咐道。 “小姐,此时去庄子什么。”近来羽城人多甚是杂乱,冬季也没有瓜果,加上上官瑶的身体才渐好,初晴略微担心道。 “娘亲胃口似乎不太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日后事情定是更加复杂,我们离开后,今日之内,府中务必肃清,该杀都秘密处理掉,该发卖的都发卖了,侍书你也一起留下辅助初晴。”慕浅画吩咐道,上官瑶虽不是迂善之辈,但毕竟怀有身孕,见不得这些打打杀杀。 “是,小姐何时回来。”初晴询问道。 “父亲回府后,你告诉他,让他去庄子上,晚饭之前,我会回来。” “是,小姐。”初晴领命道,府中之事,一直都在初晴的掌控之中,只是之前觉得无伤大雅,但自从上官瑶被人下毒之后,慕浅画就已经做好了清理的准备。 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后,上官瑶高兴中带着一丝意外,府中虽大,可这么没完没了的逛下去也无趣,出去走走,神色倒是开怀了不少。 “姐姐。”刚走到倚梅小筑没看,就遇到了拿着一支梅花的萧寒。 “小寒,要不要虽我去庄子上住两日。”上官瑶看向萧寒愈发白皙的脸蛋,隐约间似乎看到了缩小版的赫连殇,愈发喜爱。 萧寒矛盾的目光看向慕浅画,仿佛在说,姐姐去我就去。 “在府中呆久了,一起去吧。”萧寒的身份特殊,慕浅画的守卫固若金汤,萧寒在慕王府是最安全,今夜慕东辰也会去庄子上,想来也无碍。 “好。”萧寒立即喜笑颜开的跟了上来。 “浅浅,小寒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安排。”慕浅画和上官瑶坐在前面的马车,萧寒和楚婵则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上官瑶隐约知晓萧寒的身世,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或许有一份私心,只求慕浅画能够万全。 “娘亲为何如此问” “浅浅,小寒的身世虽涉及皇家幸秘,我隐约也知道些,若是小寒将来知晓,我怕到时候会惹出什么乱子。”上官瑶虽疼爱萧寒,但却也不得不防备萧寒。 “娘亲,小寒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将来如何,谁都说不好,不过,他并非是一个贪心之人,就算将来他觊觎着天圣的江山,若能为一代明君,又有何妨。”就凭萧寒和赫连殇相似的长相,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十分容易,慕浅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浅浅当真如此想吗”已经卷入纷争中,哪有全身而退的,若是可以,她倒是愿意一家子隐居在鸳鸯山庄中,遁世不出。 “萧寒年纪虽小,但凡事都了然于心,至于他将来是选择权势还是自由,那都是将来的事情,其实小寒的身世,最清楚的人是他自己,留他在身边,许是因为如今这个阶段,他当我是唯一的依靠,我也无法置之不理。”慕浅画想过将萧寒送回狱门,形式多变之际,那才是最好的选择,但那双孤独迷茫的眼睛,让她无法置之不理,不知为何,初遇萧寒时,他那绝望又冷漠的眼神,总是让她感觉似乎看向了赫连殇的昔日的影子。 “浅浅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浅浅突然来别庄,可是府中要出什么事情了。”上官瑶压在心中的疑问,让她觉得难受,终于忍不住问道,身体是她自己的,这几天身体好了不少,她自己是最有感觉的,又岂会察觉不出来。 “无事,不过是稍微清理一下,娘亲这几日忙着绣 下,娘亲这几日忙着绣给我的盖头,定是累坏了,加上如今正是初春,今日天气又好,庄子上空气新鲜,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庄子上,庄子上的人都是华音阁的人,慕浅画自然放心。或许是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上官瑶心情好了不少,直至午后,慕东辰才快马来到庄子上。 慕浅画见慕东辰已经到来,随意聊了几句,便准备和楚婵坐马车一同回城。 “姐姐。”慕浅画刚上马车,萧寒就追了上来。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吗”慕浅画见萧寒的模样,走下马车,摸了摸萧寒的头道,不知不觉中,萧寒已经长高了不少。 “。”萧寒什么都不说,只是微微的低着头,他心中清楚,不应该在苛求更多,但他还是害怕慕浅画将他独自一人留在庄子上,虽说他会衣食无忧,但他想要的只是留在慕浅画身边。 “小寒,姐姐还有事,必须回去了,你今夜在庄子上歇息,娘亲就交给你保护了,明日我再来接你,放心,不会丢下你的。”慕浅画略感无奈的说道,萧寒撒娇卖萌的模样,怎么看都活脱脱的像是萌萌的翻版。 “好,姐姐放心。”萧寒拍了拍胸脯道。 “好,交给你了。”萧寒可能是急匆匆的走出来,连披风都没披上,慕浅画取下围脖,为萧寒围上,随后才上马车离开。 直到马车消失在前方,萧寒在慢慢回到庄子内,这一幕慕东辰清清楚楚看在眼中,觉得安心的同时不免有些为萧寒的将来着想,萧寒的存在,如今还隐藏的慕王府中,不为人所知晓,一旦她日追随的慕浅画身边,未来必定会饱受议论,不知到时候还能不能简单如此场景。 慕东辰此刻不知,今夜事后,他会完全改变自己的想法。 夜幕慢慢降临,慕浅画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灯火照亮留了整个羽城,两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慕王府中。 “大小姐,那就是皇甫宛儿的闺房。”两人伏在一棵树上,辛月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房间说道。 “机会正好。”慕浅画皇甫宛儿的丫鬟端着一碗燕窝真打算进屋,飞身过去,打开药瓶,倒入碗中后,飞身到屋顶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无法察觉。 “要你那碗燕窝,怎么去了那么久。”一生浅黄色的装束的皇甫宛儿责怪道。 丫鬟只是默默的将燕窝递到皇甫宛儿跟前,总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慕浅画见皇甫宛儿吃过后,又重新回到树上,但心中觉得十分怪异。 “辛月,院中有多少人。”辛月本就擅长隐匿之法,自然也擅长找出隐藏在暗中之人。 “不多,大约十来人,功夫都不怎么样。”辛月见慕浅画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四处查看一眼后回道。 辛月的话,慕浅画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后立即潜入东厢房,东厢房内人更少,透过烛光,慕浅画看向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即从窗户跃了进去。 “云公子。” “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云锦神情略带焦急的说道。 “云啸天呢”她毁了云澈的经脉,云啸天对她恨之入骨,今日之所以不带侍书,也是怕云啸天会有所察觉,可近来后,全然不见云啸天的踪影,甚是高手的甚少,慕浅画立即问道。 “郡主,皇甫宛儿此行就是为了将郡主带回皇甫家,迟迟没有动作,郡主想必也明白其中的缘由,上官老先生刚刚离开,郡主此刻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日后我会找机会告知郡主。”云锦急忙道,今日他被云啸天和皇甫宛儿困在府中,加上他要提升功力,便没加多管,没想到事发巧合,慕浅画居然也选择了今天动手。 “多谢。” “后院有个马棚,郡主赶快。”云锦吩咐道。 慕浅画离开后,云锦双手紧握,指甲划破掌心,他都未曾察觉。 “来人,告诉四长老,刚刚得知寒玉棺的消息,请他过来一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断了云啸天的后援,云锦突然发现,如今的他原来如此无礼。 “是。”门外的守卫立即应道。 与此同时,十多个黑衣人进入庄子后,见人就杀,毫不留情,庄子中大多数都是华音阁培养出来的,若放在江湖上,功夫也算是上等,可如今面对黑衣人,却毫无还手之力。 “东辰,发生什么事了。”上官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慕东辰已经全神戒备,守护在上官瑶的身边。 “没事,睡吧”慕东辰的话刚刚落音,庄子上管家满身是血的推开房门,奄奄一息,用尽全身力气道:“主子,快逃”说完后,眼下最后一口气。 慕东辰眼中杀意顿显,今日来庄子上本是临时起意,其目的便要除掉众人安插在慕王府的人,以及其他三国潜伏在慕王府的细作,没想到庄子却会面临一场屠杀。 “东辰,你去看看吧”上官瑶清楚,庄子上都是慕东辰多年培养出来的人,若此时慕东辰不出现,待庄子上的人杀戮殆尽之后,慕东辰就免不了要以一敌众。 “王爷放心,姐姐吩咐过我,我会保护王妃安全。”萧寒不知何时进入屋内,见慕东辰左右为难,立即主动提议道。 “好,你们呆在屋内,不要出去。”慕东辰面露杀意,心中的愤怒足以将外面所有黑 外面所有黑衣人燃烧殆尽,他只要不让任何人靠近屋子,上官瑶就会无碍。 “王妃,跟我来。”慕东辰离开片刻后,从柜子中找了一件慕东辰的褐色披风,为上官瑶披上后道。 “去哪里。”上官瑶怀着宝宝,她虽算是见过世面,但今日之事,明显是冲着她或是慕东辰而来,此刻但凡他们有一点动静,定会惊动黑衣人。 “主屋太过于显眼,我一定会让你安全离开,我们得换一个地方藏起来。”萧寒说话之际,已经打开了后面的窗户,示意上官瑶从窗户中出去,上官瑶虽身体虚弱,却不是全然不会功夫之人,半人高的窗户,对她而言并非出去不。 “小心一些,脚步尽量轻一些。”萧寒小声叮嘱道,当年他逃离赫连影的身边,同样面临着追杀,在北街他一个孩子,面临比他强有不要命的人,他已经学会了如何逃生,哪怕在众多高手之下,他若想自保,依旧可以安然无恙,唯独在与赫连羽对立的时候,被慕浅画发现了。 上官瑶跟随者萧寒的脚步,不知不觉中,她仿佛从萧寒身上看到了慕浅画的影子,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信任感,不由得想起白天的担忧,心中袭过一抹苦涩,她一直将萧寒当做是个孩子,不曾想眼前的这个孩子,就算卷入纷争中,依旧不会迷失其本性。 “王妃,王爷功夫很高,不会有事的,以姐姐的聪慧,此时定会察觉到山庄的变故,只要我们能躲过半个时辰,既便不会有事了。”萧寒见上官瑶失神片刻,立即安慰道,他发誓要强大,可刚刚瞟过正在打斗的黑衣人和庄子上的护卫,整个人却感觉如此无力。 “恩,我相信你。”上官瑶微微一笑道。她明白,此时不是担心的时候,她若是被抓,才是真正的拖后腿。 “晚间我四处查看的时候,后院墙外不远处有个山洞,我们想躲到哪里,我想一时间不会有人察觉。”萧寒将慕浅画围在他脖子上的围巾围到上官瑶脖子上小声说道,心中发誓,她一定不能让姐姐失望。 趁着夜色萧寒和上官瑶藏身于山洞中,萧寒找来草,挡住洞口后,还不忘挡住上官瑶的身前,就算有人察觉到,他也能第一时间冲出去,最起码可以分散些注意力。 萧寒刚刚藏好,洞口的草挡住了看向外面的视线,庄子上被燃起了一片火光,与其说抓上官瑶为人质,倒更像是杀人灭口。 慕东辰见大火慢慢烧向正屋,他又被两个黑衣人困住,根本无法前往,只得顿下杀招,找找避免。 迎着火光,慕浅画和辛月第一时间感到了,见慕东辰被几个黑衣人缠住,慕浅画立即吩咐道:“辛月,去看看娘亲。” 辛月没有犹豫,飞身进入快要燃烧的屋内,四处照过后,见屋内并无人,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便一边杀敌,一边四处寻找上官瑶的下落。 “云啸天,我本不想现在动你,你既然找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面对几个围攻慕东辰的黑衣人,慕浅画凭着眼睛,直接锁定了云啸天,下如此杀手,唯有云啸天。 “狂妄” 云啸天剑尖直指慕浅画咽喉,慕浅画并未躲避,而是不急不忙的带好手套,拿出一根天蚕丝,当剑快要刺入慕浅画咽喉之时,天蚕丝缠绕了宝剑,慕浅画运行寒冰诀,透过细细的天蚕丝,云啸天的宝剑立即染上了一层冰霜。 “是不是狂妄,你试过不就知道了吗” 云啸天看着慕浅画的眼神,眼神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杀意,平静的如同死海一般,没有任何波澜,他历经无数险境,第一次萌生了逃的念头。 迎上云啸天的眼神,慕浅画运用就成的功力,云啸天无坚不摧的宝剑瞬间段成几节。 自从上次和云澈交手之后,慕浅画就明白,她虽学会了缥缈剑诀,但她本事并不擅长使剑,于是将剑改为特制的天蚕丝,天蚕丝十分柔软,运行寒冰诀,吸收水蒸气,她方能达成如今的效果,但慕浅画并不满意,若云啸天刚刚不是萌生的退意,更加坚决,或许她的功力不足以折断云啸天的宝剑。 “想走,晚了”慕浅画伸出袖中的手,手中握住的药瓶,药粉瞬间撒到云啸天的身上。 “你下毒”云啸天退后两步道。 慕浅画没有理会云啸天,而是以同样的方式,能一招致命的她绝不手下留情,不能一招致命的她便下毒,与此同时,侍书等人也匆匆赶到,慕东辰终于空出手来。 “爹爹,娘亲不在屋内,定是无碍。”慕浅画见慕东辰要冲入火光冲天的屋内,立即阻止道。 “侍书,发信号,问琴,斩断他们的手脚筋,带回去。”慕浅画没等慕东辰开口,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两人应声后,侍书拿出一个信号弹,一个尖锐的声音,彻响夜空。 山洞内,萧寒听到信号弹的声音,终于送了一口气,慢慢探头出去,见四下无人后,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号弹点燃,瞬间闪出一抹刺眼的光芒。 “王妃,没事了,我们先藏着,姐姐会来接我们。”萧寒发完信号后,又继续夺回洞中,若是他一个人,便会立即走出去,但此时有上官瑶在,按兵不动,方为上策。 “好。”上官瑶点了点头道,今日虽然危险,但她并不觉得害怕,看着萧寒,她反而觉得安慰。 。 “爹爹,娘亲无事,跟我来。”慕浅画见信号后,立即说道,声音的信号弹是为了不暴露位置,而发光是为了报信号有可以在关键时刻照亮四周,她若是在府中,每日会教萧寒读书识字,也会讲些江湖上或狱门的事情,她给萧寒信号弹是为了让萧寒在关键时候用,没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小寒”出了后院后,慕浅画唤道。 “姐姐,我和王妃在这里,我们都没事。”萧寒推开了挡着的草,洞口瞬间出现在慕浅画和慕东辰的眼前,两人顿时送了一口气。 “瑶儿,受伤了吗”慕东辰急忙扶出上官瑶,一边四处检查,一边激动的说道。 慕浅画也立即给萧寒查看,看萧寒有没有受伤,萧寒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暖意,心被填得满满的。 “我没事,多亏了小寒。”上官瑶微笑道。 “没受伤,做的不做。”慕浅画一边拿掉萧寒头上粘上的野草,一边夸奖道。 “姐姐,我下一次不会在坐以待命。”得到夸奖的他固然高兴,可无力却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好。” “娘亲没事,没有动胎气,这山庄怕是要重建了,我已经让人安排了马车,爹爹和娘亲先回府,这里我来处理。”慕浅画见慕东辰终于检查完毕,给上官瑶把脉后道。 “也好,此次全军覆没,今夜这里应该无事了,丫头,要小心些。”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时辰,但他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我不会有事的,爹爹忘了,打不过我还可以下毒。”若论功力,她和云啸天不相上下,但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但下毒她倒是有自信的。 “辛月,暗中保护爹爹和娘亲。”待上官瑶和慕东辰上马车后,慕浅画立即对隐藏在不远处的辛月吩咐道。 “是,大小姐。”辛月见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如今虽才是下半夜,但今夜不会有人再次来袭。 马车看不见踪迹后,慕浅画看着原本的风景秀丽的庄子,却在一场大火中覆灭了,原本庄子上的人几乎死伤殆尽,活下来的只有十来人,且每个人都是重伤,慕浅画为他们一一包扎过后,便让人送他们到不远处的村庄的别院中养伤。 “主子,这些死了的怎么办。”问琴看着七八具黑衣人的尸体道。 “砍下他们的头,没死的砍掉一只手,我要送皇甫家一份大礼。”她本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无论此事是云啸天所为,还是皇甫雄吩咐,但都与皇甫家脱不了关系,他这份大礼,要让皇甫就爱所有人终生难忘。 “是。” “再细察一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特殊的标记。” 那些人头和手紧紧是个开始,她真正要做的是斩草除根,今日来人中,除了云啸天和另一位之外,其余的人均是属于暗卫,若她没有猜错,其培养的方式应该与赫连一族的羽卫一般无二。 “阁主,这些书的手臂上都有这个记号。”一位带着面具的琴阁中人对问琴汇报道,琴阁中人甚少子离开狱门,凡离开狱门,若与公务,都需带上面具,一旦摘下面具,除阁主之外,无人能认得的出来。 当然门主除外,不过慕浅画这个甩手掌柜的门主想必也不会在乎。 “照图绘制出来。”问琴立即吩咐道。 “主子,天色渐明,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处理就好,主子早些回府。”问琴见天边闪过一抹白光,立即请示道。 “也好,处理好一切,再来回报。”慕浅画接过问琴手中的图纸,这可是礼品的一部分,她应当不辜负了皇甫家的一番美意才是。 “小寒,我们回去吧。”慕浅画伸出手道。 “好。”虽然遍布尸体,但萧寒目光自始至终都留在慕浅画色身上,对身边的一切,望而不闻。 慕浅画直接抱起萧寒,跃上马,飞奔离开。 “姐姐,这个符号我曾经见过,监视母亲的人肩上便又这个符号。”离开众人很远后,萧寒才开口说道。 “小寒,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姐姐会处理,只是这段时间你不能随意出府了,若想出去玩,告诉姐姐可好。”慕浅画知道萧寒并不想回忆他母亲还活着的时光,对萧寒而言,哪一些就是一场梦魔,今日萧寒虽表现平静,但还是收到了惊吓,她希望萧寒能像一个孩子一样,拥有些童年快乐的记忆。 “我听姐姐的。”萧寒立即点了点头道。 四长老见天色快亮了,云锦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寒玉棺的消息,云啸天以及他儿子带人去劫上官瑶,道现在还未回来,心中不免担忧,整个人显得十分急躁。 “少主,你也是时候该说出寒玉棺有什么消息了吧。”四长老不耐烦的说道。 “四长老似乎很着急,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个少主吧,还是四长老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四长老打马虎眼,云锦正好趁机将四长老留住,如四长老直来直去,他反而没有理由了。 “少主,族主吩咐,务必将慕浅画带回皇甫家中,少主至今未能有任何动作,只怕族主哪里,少主也不好交代吧。”四长老反驳道,云锦的目的,似乎是故意留下他,在天边闪过一抹白光的时候,他就察觉了,无事找他闲聊了一夜,云锦的打算他也猜不透,加上云锦昨日并未出府,消息也不曾传出去。 “是吗我还以为族主吩咐了其他的事情给四长老,需要瞒住我这个少主才行,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昨夜我收到了一封从北冥传过来的飞鸽传书,说寒玉棺中的图纸如今在南楚,至于在何人手中,尚且不知。”云锦慢悠悠的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书简递给四长老道。 “昨日为何不说。”四长老看过信后,急忙道,连少主和长老之间的地位问题都忘了。 云锦心中一阵冷笑,皇甫家虽有四位长老,但四人并不和睦,四长老掌管的天圣,而南楚却由二长老掌控,云啸天在赫连殇手中栽了个跟头,四长老也跟着没面子,自然要找机会讨回来,加上几位长老之间有意封锁了消息,四长老自然难以得知南楚的消息。 “四长老的意思是我这个少主做事,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云锦冷声说道,那封信不过是他随手所写,至于真假并不真要,重要的是不殃及天圣就好。 云锦没想到他的误打误撞,却正中目标。 “不敢。” “本少主累了,你退下吧。”云锦见天边太阳渐渐升起,伸了伸懒腰道。 拖住四长老一夜,不过是利用了几位长老之间的间隙,他本不想这么早使用,但为了慕浅画,无论是破坏他多少计划,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146 还治其人之身 1 慕浅画刚回到王府,慕东辰正在大厅来回度步,焦急的等候,他虽知道慕浅画功夫不错,又是狱门的门主,但想起昨夜的刺客,他就忍不住为之忧心。 “小寒,先回房洗漱一下。”萧寒仅仅握住慕浅画的手,慕浅画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萧寒的头,轻声说道。 “好,我听姐姐的。”萧寒立即点了点头道,模样十分乖巧。 “爹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书房谈吧。”庄子被毁,但慕王府也不是一个平静之夜,早前她虽除掉了一些重要的眼线,可并未进行完全的清理,为的就是偶尔她想把消息透露出去的时候,有一个便利的途径。 “也好。”慕东辰点了点头道,虽说清理了一番,难免隔墙有耳。 “丫头,昨夜的杀手可与皇甫家有关。”走进书房后,福伯吩咐人上过茶点,慕东辰大方了守在书房的侍卫后,才开口问道。 “恩,外公前几日急匆匆的会鸳鸯山庄,怕是有所部署,只是我之前猜错了皇甫家的目的,才经历了昨夜之事。”从云家的消息来得,皇甫雄应该是希望将她带回皇甫家,又或者带走上官瑶,以示威胁,她没有想到,云啸天会是自己下杀手,她留下的几人中,有一位并不像是云啸天的属下,她心中慢慢肯定,皇甫家的另一条选择回去就是为了除掉上官一族。 “丫头的意思是,不能得到就只有除掉吗”慕东辰眉头微锁,牵着道这些恩怨中,非他所愿,但牵着其中,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恩,不仅如此,爹爹你看此图。”慕浅画从袖中将昨夜让人绘制的纹身图递给慕东辰道。 “羽卫的标志。”慕东辰十分惊讶的说道,这个纹身他十分熟悉,但羽卫已经被赫连殇尽数灭了,没想到皇甫家居然会利用羽卫。 “恩,我想当年赫连影在与皇甫家达成交易之前,就想其中一部分羽卫分给了皇甫家,如今看来,只能这么想,好在还留着赫连影,或许事情不至于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慕浅画思索道,羽卫是死士,若不能为己所用,便只能除掉,但当夜暗一的屠杀,她虽未亲眼所见,但却也能想打那时的场景,但如今看来,当时所做,还不够狠,以至于发生今夜之事。 “赫连影心性早已扭曲,留下的他的目的一来是太后以命相威胁,二来是为了彻底毁掉他的希望,让他余生受尽诛心的折磨,可我不认为他能为己所用。”慕东辰虽为见过赫连影,但赫连影所做的事情,他却十分清楚,前一次是宫中的政变,后一次是宫廷的屠杀,都少不了赫连影,这样的人不害怕严刑逼供,根本无法为己所用。 “他的确不能为己所用,可我们却知道他此生的痛楚,既然知道痛楚,不妨每日往伤口上踩几脚,爹爹觉得如何”赫连影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命运,她就演一出戏,让他天天看到,如今的赫连影虽外表痴痴傻傻,但心中却十分明白,她做出来的神经毒素为的就是让大脑无法控制身体,但如今看来,他或许该受一些折磨了,才会清醒些。 “如此你来安排吧,最近几国动向异常,是不是与那小子有关。”慕东辰看向慕浅画问道,初见时那个清冷的小丫头,让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亲切,但对事物把握的能力,他都有些佩服,今夜若非慕浅画及时赶到,他或许就要命丧庄子上了。 “爹爹觉得是就是了。”慕浅画微微笑道,此事赫连殇并未与她商议,不过,他身在月城,却开始搅动天下风云,想来月城之事也不难处理。 “看来我老了”慕东辰感叹道。 “爹爹,时候不早了,我也该换身衣服,进宫一趟。”天色已经大亮,待她进宫,赫连景腾怕是已经下早朝了。 “去吧,不用担心府中的事,我也该去见见小寒,昨夜若非小寒,瑶儿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脱线,小寒的事情,或许是我有些过激了。”慕东辰感叹道。 “一个人的心性如何,除了成长环境,无外乎自己的选择,哪有天生的坏人。”慕浅画说完,走出来书房。 回到倚梅小筑后,慕浅画洗去了身上的血腥,换上了一身宫装,盛装打扮后,才坐马车前往宫中。 “小姐,平日进宫你都是随意打扮,今日用得着盛装吗”初晴知道,慕浅画最怕头上插太多的发钗,觉得累的慌,今日除了一直玉钗之外,破天荒的插了两支金钗。 “若不盛装,怎么对得起今日的场合呢”慕浅画浅笑道。 走进宫后,一路上看到大臣正从朝堂中走了出去,见慕浅画一身盛装,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同时又少不了私下议论一番,众人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 “浅画拜见陛下。” “免礼,说过多少次了,在这长寿殿,无须多礼。”赫连景腾立即放下手中的奏本,见慕浅画的模样,却猜不透慕浅画的来意。 “殇儿还有几日便归,浅画,可是除了什么事情。”赫连景腾见慕浅画的模样,主动开口询问道。 “能否请陛下屏退左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不是信不过屋内侍奉之人,只是今日所求,的确不能让他人知晓。 “都下去吧,三思,你也出去吧。”赫连景腾难得见慕浅画如此慎重,便连褚三思都屏退了。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识趣道。 褚三思立即识趣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 慕浅画将昨夜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赫连景腾,赫连景腾惊讶得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除掉羽卫,他早有这样的心思,所以赫连殇除掉了羽卫的训练地点之后,他便让人除掉了隐藏的后宫和皇子身边的的羽卫,没想到赫连影居然给皇甫家培养的羽卫,着实让他没有猜到,而且还是些身手极好的人。 “你想提审赫连影。”听过后,赫连景腾终于明白了慕浅画的来意后道。 “是,请陛下同意。”慕浅画直言道,一切她对凡是不在乎,处理事情全凭心意,如今差点伤到上官瑶,她自然不会手软,敢动她的家人,就要付出应该付的代价。 “就依你吧,赫连影被囚禁在慈云殿的密室内,你随意提审即刻,若有必要,可伤及其性命。”赫连景腾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历代国师统领和培养羽卫,这是只有帝王和国师本人才知晓的事情,若赫连影已经背叛了使命,那么就决不能留了,哪怕是太后的面子,他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陛下不用担心被他所施下的术式,从国师府大火的时候,他这招就用不到了,从今日后,他也无法用了。”近日绿蕊传来了不少信,她已经大致知晓了术式的来由。 “好,你去吧。”赫连景腾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若是他可以选择,他宁愿早点去陪慕心柔,只是天下如今的局势,若他死定会造成政局的变动,有害无益。 离开长寿殿后,慕浅画直奔慈云殿,慈云殿的守卫见是慕浅画到来,丝毫慕浅画阻拦,淑妃得知慕浅画进宫,刚想上前问候,却见慕浅画已经走进了慈云殿。 皇甫宛儿昨夜休息的很晚,直到问道一股腥味,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后,皇甫宛儿看到了床内侧摆着八个人头,鲜血已经渗透了整个床单,她衣服上也已经沾满了鲜血,她吓得立即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来人来人”皇甫宛儿用颤抖的声音叫道。 四长老查云啸天等人的失踪无果,只得知慕王府的庄子被烧毁,慕东辰和上官瑶安然无恙,便在门口等候,待皇甫宛儿醒来之后,便好借皇甫宛儿的手,传信会本家,以求支援,听到皇甫宛儿的叫声后,立即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四长老见屋内情景后,也吓了一跳,床内侧陪着八个人头,中间的两个人头上还摆着两只手,那八个人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 “四长老,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院子固若金汤,没有人能闯进来吗”皇甫宛儿见四长老发呆的看着八个人头,她也渐渐平复心绪,但想想刚刚的一幕,她还是后怕。 “伺候小姐洗漱更衣。”四长老吩咐后,不理会皇甫宛儿,向着人头走过去,其中一个人头上的那一只手,手上佩戴的那个戒指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小儿子。 “你” “小姐,还是想洗漱一番吧。”皇甫宛儿的丫鬟见他浑身是血,小声提醒道。 皇甫宛儿善于使毒,这些年不知葬送了多少性命,但看到此刻的场面,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见自己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立即点了点头。 “儿啊”皇甫宛儿离开后,四长老拿起其中一只手哭喊道。 慕浅画走进慈云殿内,云瑶依旧坐在殿上,见慕浅画的后,双目顿露出杀意。 “慕浅画你又想做什么。”云瑶立即出言道。 “莫非太后想一起去。”慕浅画微笑道,她之所以盛装,为的就是要气一气云瑶,激怒赫连影,人心是最禁不起激的。 “你敢伤害影儿,我就将匕首刺进去,看你到时候如何向皇儿交代。”云瑶心中明白,她杀不了慕浅画,凭她老迈的身躯,也根本伤不到慕浅画。 “是吗太后自杀,便是国丧,我看还是不要的好,你死了我和殇的婚礼可又要拖后了,再说就算太后自杀,陛下也未必会责怪我,但赫连影的下场如何,太后应该心知肚明了,那样的结果,是太后求的吗”慕浅画停下脚步,微笑的看向云瑶道,她就赌云瑶不会真的刺下去。 “你敢伤害影儿试试看。”云瑶已经没有了筹码,只得大声呵道。 “莫非太后想要亲眼所见,对了,我忘记告诉太后了,就算你真的刺下去,若我不想让你死,你依旧会活的好好地,初晴,看着,我可不想有人会去打扰。”她虽讨厌被人威胁,如今自然也不例外,说完直接向后面的密室走去。 打开密室后,赫连影移动眼珠子,看向慕浅画,眼中竟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给他服下。”慕浅画拿出一颗丹药,递给身后的辛月道。 片刻后,赫连影的身体状况慢慢恢复过来,但身体却十分僵硬,就像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般。 “你能来看来我应该高兴才是。”赫连影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道,脸色的笑意,仿佛像是在庆贺胜利一般。 “你的确应该高兴,皇甫宛儿已经到了羽城,不过,前日除了个意外,吓傻了。”慕浅画微笑着道,赫连影没有外界的消息,她怎么说都不为过。: 147 还治其人之身 2 赫连影闻言,神情十分惊讶,皇甫家对他而言,一直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慕浅画居然会贸然对皇甫宛儿出手,他虽对皇甫家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道皇甫宛儿是皇甫家有名的毒女,她或许不如其他皇甫家子女聪慧,但狠毒的手段绝非常人所能及。 “哈哈” 惊讶过后,赫连影大声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消息似乎让你很高兴,不过,你说,若皇甫宛儿知道你是供出了一切,后果会如何”慕浅画微笑着说道,慕浅画的笑容如同那千年寒冰,让人愈发觉得寒冷入骨。 “慕浅画,我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得罪了皇甫家,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你今日来,不就是想要除掉我吗我在下面等着你,等着看你比我还要凄惨的下场。”赫连影知道他如今已经逃不掉,与其被关在着暗无天日的密室,还不如死了痛快,所以他故意激怒慕浅画,让慕浅画好出手杀了他。 “今天外面的太阳不错,听说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如飞蛾扑火一般,总是向往光明的地方,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呆在黑暗中,永远也见不到光明。”慕浅画嫌弃的看了四周一眼,但她觉得这样的环境,对赫连影而言,似乎太好了些。 “是吗你今日来,是不是除了什么事情。”赫连影笑着说道,他虽没有和慕浅画打过什么交到,但却知道若无事,慕浅画绝不会来,因为对慕浅画而言,他已经没有了什么架子。 “不急,我们慢慢来,将人给我绑起来。”慕浅画吩咐身后的黑衣守卫道,这些守卫都是赫连殇亲自安排,信得过。 守卫听到吩咐,立即将赫连影绑了起来。 “人身上有409个穴位,其中108个是死穴,我知道接受羽卫的训练后,没有怕死之人,不过,我却不相信没有不怕折磨之人,你说,除去那108个死穴,我再你身上都扎一遍会如何”慕浅画的笑容着透着几分兴奋和嗜血,从前的她冷漠,对凡事都漠不关心,但这不代表她仁慈,折磨人的手段她要多少有多少。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赫连影明白自己的处境,从他被关进密室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注定任人宰割,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不会,我不过是练练手而已,毕竟据我了解,人身体有409个穴位,但还有些尚未发觉的,若是能在你身上挖掘,也算是你的贡献,不是吗”慕浅画拿起一根逼供用的铁针直接扎道赫连影的身上,赫连影只感觉全身发麻,对疼痛的感觉更加敏锐了些。 “是不是很奇怪,这里并没有穴道,我为何要扎在这里,我好心替你讲解一下吧,铁针上被我涂了毒,你不会昏迷过去,扎在此处,能让你感觉器官放大十倍,好好享受吧” 从头到尾,慕浅画没有询问赫连影,就像是在做实验一般,赫连影身上已经扎了不下五十根铁针,全身的衣服已经被汗石头,身上血迹斑斑,但却又不致命,让他生不如死。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皇甫一族培养了多少羽卫了吗”慕浅画一边摆弄中手中的银针,一边微笑的问道,她倒要看看,赫连影能撑到什么时候。 “有本事你杀了我”全身的疼痛,早已经深入骨髓,赫连影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是吗看来你真的培养了,这针再扎下去也没意思了,我手疼,辛月,将蜂蜜拿过来。”慕浅画兴致勃勃的说道,看着赫连影痛苦,她似乎觉得格外开心。 辛月立即拿起是先准备好的蜂蜜,直接倒在赫连影的身上,蜂蜜中含有蜂胶,赫连影的感官被放大了数倍,蜂胶具有止痛的效果,此刻用在赫连影身上更为明显。 “你还想怎样” “昔日在凤城,承蒙你暗中关照,我带回来些特别的东西,丛林中的黑蚁,最喜欢蜂蜜,好好享受吧,至于羽卫的事情,我暂时不想知道了。”慕浅画说完,辛月直接将黑蚁倒在赫连影的身上,黑蚁开始享受的吃着赫连影身上反而蜂蜜,有些从伤口慢慢钻入赫连影的体内,这种折磨,远比慕浅画刚刚往他身上扎入的铁针要难受许多,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无数的黑蚁,在啃食他,吞噬他的鲜血。 “辛月,我们走吧。” “主母”领头的守卫跟随慕浅画走出密室,略带为难的说道,虽然赫连殇想要杀了赫连影,但终究时机未到。 “放心,他死不了,他受不住自然会说出我想要的东西,待他说出来,传信给我。”她早在铁针上抹了药,黑蚁只能活两个时辰,她虽没有十足的把握赫连影会招,不过,她并不担心赫连影不会说出来。 “大小姐,现在去哪里。”守卫离开后,辛月见慕浅画迟迟未迈开脚步,出言问道。 “出宫看戏。” 辛月迷茫的点了点头,慕浅画昨日吩咐侍书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但她对慕浅画感兴趣的好戏产生了兴趣。 全身的血,让皇甫宛儿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洗了五遍才算满足,可对皇甫宛儿身边的丫鬟来说,却是一种折磨,每次换水,你们都放了很多的花朵,可弥漫出来的臭味却越来越浓,皇甫宛儿自己却似乎毫无察觉。 “你们都站那么远做什么”皇甫宛儿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皱了皱眉,她 妆台前,皱了皱眉,她似乎还能闻到身上的腐尸的味道和腥味,见丫鬟一个个都站在散步之外,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不快滚过来给我梳头。”皇甫宛儿见丫鬟迟迟未有动作,拿起梳妆台上的粉盒丢向其中一个丫鬟的头上,鲜血立即从额头流了出来,指着另一名丫鬟道。 “是,小姐。”丫鬟硬着头皮上前道。 “你还不快滚出去,看着就恶心。”粉色的粉底加上鲜红的血液,让皇甫宛儿顿觉一阵恶心,心中十分愤怒,今日的事情无论是何人所为,她都要让其生不如死。 梳洗过后,皇甫宛儿走出房间后,看着房子,就让她觉得一阵恶寒。 “将我的东西搬到东厢房。” “小姐,东厢房是少主居住的院落。” “你就不会让少主移个地方,赶紧给我换,不然就都去给我做药奴。”皇甫宛儿说完,不理会众人,便向大厅走去。 那八个人头早已经处理掉了,两只手四长老也已经确定是他儿子和云啸天,想起昨夜,云锦拖住了他的脚步,便恨不得杀了坐在厅堂之上的云锦。 “云锦,若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皇甫宛儿刚走进来,就听到四长老满是怒气的呵斥着云锦。 “四长老,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保护我的暗卫为何头出现在我床榻之上。”皇甫宛儿停下脚步后,见云锦迟迟未说话,对四长老质问道,早上一时间受到了惊讶,之后她回忆那些面孔,不是她此行保护她安全的暗卫吗 “小姐,此事就要问问云锦,他昨夜为何拖住我。”四长老功夫虽胜于皇甫宛儿,但皇甫宛儿手段狠毒,又善于用毒,加上皇甫雄向来重视皇甫宛儿的天赋,他也不敢怠慢,他随是皇甫家的四位长老之一,但说到底只是长老,而非主子。 “云锦,可有此事。”若非没有选择,皇甫宛儿怎么会留下云锦,皇甫家那些肮脏的事情,若是有选择,那个人绝不是云锦。 “四长老想知道寒玉棺的消息,我不过是据实以报而已,我又未限制四长老的行动,为何变成我拖住了四长老了,皇甫宛儿,做事多动动脑子,难怪你不如你姐姐来得聪慧。”云锦不屑的说道,闻到皇甫宛儿身上散发出去的气味,他顿觉一阵恶心,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是吗你似乎忘了,你如今在我手上,而不是我姐姐。”皇甫宛儿心知肚明,论心计,她不如姐姐,论才华,亦是如此,云锦此言,正中她的痛楚。 “是吗可惜你还是不能杀了我,不是吗”云锦不知道为何皇甫家要留着他,据他所知,皇甫雄有四个女儿,皇甫宛儿便是其中之一,其余三人,他并未见过,皇甫雄对他的在意倒并不可以,皇甫宛儿和其他三位皇甫雄的女儿对他似乎格外的执着,他至今没有找到其中的理由,但他只得,就凭这个他不知道的理由,皇甫宛儿绝不会杀了他。 “你说的不错,我现在的确不能杀了你,不过,但将来可说不定。”皇甫宛儿走进云锦,盯着那张那自己有着两份相似的脸,她不得不承认,云锦的确是一个翩翩公子。 “是吗皇甫宛儿你是不是一时高兴,把那些尸体给吃了,怎么身上全是腐尸的味道。”云锦说完,侧过头,差点吐了出来,刚刚远他还可以忍受,如今实在忍受不住了。 皇甫宛儿闻言,立即后退了几步,她洗澡的时候对自己用了药,可以降低自己嗅觉,她不想再问道那些腐尸的味道,此刻见四长老已经后退了好几步,她立即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服下,片刻后,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她身上传出来。 皇甫宛儿立即为自己把脉,发现脉象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肉里面出来一般,片刻后,皇甫宛儿身后的衣服被血染成了一朵花的图案。 “四小姐,你怎么了。”腐尸的味道传遍整个前厅,丫鬟和侍卫们立即吐了出来,云锦不知几时,已经消失在大厅内。 离开大厅的云锦,想起之前闻到的味道,顿觉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于是向着院外走去。 “少主,小姐吩咐,无事不得随意离开。”云锦刚想走出去,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云锦不理会侍卫的阻拦,直接飞跃出去,侍卫见状,立即去禀报皇甫宛儿,刚走到大厅门口,闻到味道,便止住了脚步。 “四小姐”四长老用手帕捂住了鼻子,想要靠近,顿觉心中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我中毒了。”皇甫宛儿忍着疼痛,吃力的道,她从未见过这种毒,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院中戒备森严,她自己又善于用毒,没想到此次居然倍然算计了。 “四小姐您直接可能解毒。”四长老犹豫片刻后问道,这不像是中毒,倒像是报复,四长老不由得想起了慕浅画。 皇甫宛儿瞪了四长老一眼,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向院内走去,她后背的疼痛,她必须要见到后才知道能不能解毒。进入房内,皇甫宛儿见两个丫鬟差点晕了过去。 “你们过来。”皇甫宛儿眼底闪过一抹狠毒吩咐道。 两个丫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她们心中十分清楚,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 “怕什么,又不好杀了 又不好杀了你们,给我看看后面。”皇甫宛儿一边退去衣服,一边说道。 两个丫鬟努力撑着,可在靠近皇甫宛儿的时候,却还是立即吐了出来,皇甫宛儿心中气急,伸出手,拗断了其中一名吐的厉害的丫鬟的脖子。 “不想像她一样,就给我看清楚,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小姐,背后长出了一朵花”丫鬟拿来铜镜,放在皇甫宛儿色身后道,花朵上满布鲜血,十分模糊,皇甫宛儿却还是认了出来,那是七星海棠的图案。 皇甫宛儿心中默默的道:师父执着于七星海棠,她也知道不少,可她身上并不像是中了七星海棠的毒。 为此皇甫宛儿心中满腹疑问,从脉象上,她察觉不到异常,可身体的疼痛和背后的花纹告诉她,她的确中毒无疑,那朵以她的血为营养盛开的鲜花,仿佛在燃烧她的生命一般。 “那纸笔过来。”皇甫宛儿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此毒她解不了,唯有告诉师傅,请师傅出山,可七星海棠已经绝迹多年,不可能还存在。 皇甫宛儿写完信后,立即昏了过去,酒楼之上,慕浅画看着从院中飞出去的鸽子,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能轻言看看皇甫宛儿的模样,着实可惜。 “郡主好大的手笔,不过从此怕也是麻烦不断。”云锦从知道皇甫宛儿中毒的那一刻开始,就基本猜出是慕浅画所为,他虽与慕浅画相交不深,但却了解慕浅画行事作风,如此好戏,她定不会错过,能看到院中的酒楼就只有这家了,而且还在不久前易主。 “云公子莫非是逃难出来了。”慕浅画亲手为云锦斟上一杯热茶后道。 “郡主还真是猜对了,我就是逃难出来了,托郡主的福,估计今晚我得住客栈了。”云锦想起皇甫宛儿的惨样,心中十分痛快。 “不好吗最起码多了几分自由,不是吗”她虽不了解皇甫家的情况,云锦的处境她也能猜到几分。 “的确很好,不过郡主似乎砍下了四长老宝贝儿子的手,他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最近郡主还请多加小心。”云锦直言道。 “昨日谢谢你,若非是你拖住了四长老,估计我们会更加难以应付。”慕浅画虽不想过于矫情,但云锦的好意她记下了。 “不过是小事而已。”云锦微微一笑,笑容如沐浴春风般温暖,他知道眼前的人儿永远不会属于他,但他可以守护她,对他而言,已经足以。 “我知道你急于提升自己的功力,之前看过你用过剑,这是缥缈剑诀,希望能帮到你。”慕浅画拿出之前默写的缥缈剑诀递给云锦道。 “云啸天找了多年的缥缈剑诀。”云锦十分惊讶的说道,他之前曾听云澈说过,慕浅画会使缥缈剑诀,他倒十分意外慕浅画会相赠。 “不过是一本剑诀而已,以你的聪明,短时间内也可提升不少,你虽服下了朱果,可如今看你虽面色红润,但内息明显有些紊乱,修炼缥缈剑诀能达到平衡。”当日她救下云锦,就没想过后果会如何,至于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如此郡主多呆片刻可好。”云锦一边翻开书页,一边道,若是可以,他希望他可以将其珍藏起来,可如今将缥缈剑诀留在身边,一旦有个万一,怕是会酿成苦果。 慕浅画点了点头后看向窗外,对面的院子,房门紧闭,院子你的侍卫和丫鬟都捂住了鼻子,十分艰难的忍受着难闻的气味,慕浅画心想,那气味又那么难闻吗她不过是在其中加了些食人花的汁液,莫非其中起了什么变化。 按照她计划的药效,最少要三日第一朵花才会开,之后每天一朵,四十九朵之后,人才会耗尽所有的精气慢慢死去,药效应该很慢才对,她为的就是要让皇甫宛儿受尽折磨。 “郡主,此书请代为保管可好,待有朝一日我能守得住的时候,希望郡主能再次交给我。”大约半个时辰,云锦略带不舍的将书递给慕浅画,他想要保存,因为书中的字迹看来,是慕浅画亲手所写,仅此而已。 “好,我倒是有一个疑问,皇甫宛儿可否用过药。”慕浅画接过书,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院内的情景,同时也在思考着药方是否已经起了变化。 “好像有”云锦回忆起皇甫宛儿在厅中服下的药丸,立即道。 “看来她这也算自作孽。”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她离宫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宫中差不多也快有消息了。 “皇甫宛儿有四姐妹,我见过的只有一人,皇甫宛儿心狠手辣,她师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余三人潜伏在各国之中,我并未见过,王府内郡主还是要多加防范。”云锦细想过后,虽知道王府的守卫定是固若金汤,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多谢,我先告辞了。” “慢走。” 云锦目送慕浅画离开后,又回到房中,想起刚刚的情景,脸色不由得温和了许多。 “大小姐,云锦可信吗”慕浅画上马车后,辛月终于忍不住问道。 “就算是敌人,他也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敌人。”她猜不透云锦为何要留在皇甫家,还是因为他别无选择,但总感觉云锦或许并非敌人,从第一次在月城简单云锦,慕浅画就知道他有一双孤独的眼睛,如今倒是没有了往日的孤独,但却多了几缕无奈。 密室内,黑蚁在赫连影身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黑蚁的毒素,让赫连影好几次痛得都快要昏了过去,可他却发现,无能他怎么做,他的神智都是清醒的,让他无可奈何。 “你过来” “怎么,想说了”守卫都是魔门中出来的,经历了地狱式的训练,可看到全身爬满黑蚁的赫连影,守卫还是不由得觉得一阵发麻。 “我说”赫连影实在忍不下去,只得同意道,那种撕咬,撕咬的不是他的身躯,而是他的灵魂,让他觉得灵魂都几乎快要被吞噬了。: 148 被舍弃的棋子 随着夜幕降临,皇甫宛儿撕心裂肺的叫声让整个院子内的人都无法入眠,云锦离开后,四长老找遍全城,都没有超到云锦的踪迹,直到天黑后,云锦在不急不忙的回到府邸。 “云锦,你去哪里了。”四长老目露凶光的问道,他派出去的人只说慕王府城外的庄子已经化为一片灰烬,但那一座山都是属于慕王府的私地,但如今却遍布机关,仅仅一夜的时间,他没有预料到慕王府的势力竟然如此之高。 “本少主去了哪里,莫非还要向四长老汇报不成,再说四长老你不是派人一直监视着我吗还是说你的人太没用,不如我写封信给族主,汇报一番,如何”四长老为何时生气,云锦心中明白,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他虽然虽寄人篱下,可却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是寄人篱下,也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欺凌。 “云锦,你与慕浅画联合,伤族中之人,你说族主是处置你还是处置我。”四长老想起庄子上的事情,单是慕东辰和庄子上的守卫绝对不会弄到如此地步,除非慕浅画敢到了庄子上,昨夜行事十分隐秘,但院中守卫变少,云锦不会没有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云锦走漏了消息。 “是吗四长老大可传信,毕竟四长老可是陪我坐了一夜,就算我想要报信,却也没有机会。”西厢房和东厢房相隔甚远,一阵风吹过,他还是闻到了淡淡腐尸的味道,让他不仅皱了皱眉。 “你”四长老气急,但云锦所言却也属实。 自从云锦回到皇甫家之后,就一直活在监视之下,云锦并没有侍卫或是可以差遣之人,照常理云锦是不可能有机会通风报信,但消息的确走漏了,而唯一有嫌疑的对象便是云锦。 “这院子是没法住人了,我住到对面的客栈,若是四长老想要监视我的话,派人去客栈吧。”云锦说完,不理会四长老直接大步走出了院子。 “长老,公子还没有消息,要不要夜探慕王府。”四长老身手的属下询问道。 “一个庄子的守卫就如此厉害,更何况是今日的慕王府,守卫定会更强,夜探慕王府无疑是以卵击石,你派人监视慕王府的一举一动,有消息立即来报。”四长老虽心急如焚,从怀中拿出那枚戒指,紧握在手心,慕浅画既然是砍下了手,就说明暂时不会伤及其性命,要做的就是尽快掌握慕浅画将人藏在什么地方。 “是,长老。” 月城之内,微弱的月光被一丝薄雾所遮盖,庄子上的事情,赫连殇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得知慕浅画并未受伤,便松了一口气,忍着每一赶回羽城。 “主子,位置已经确认下来,不过,此处易守难攻,就算是偷袭,亦非易事。”暗羽将一份地图递给赫连殇,随后说道。 “区区一个别庄,皇甫雄还真是下了血本,找了这么个好位置。”赫连殇目露杀意道。 月城百姓失踪,经初步查证,竟是皇甫家中人抓去做药人,天圣百姓,岂容皇甫家如此糟蹋,但如此光明正大的举动,无疑是皇甫雄对他的挑衅。 “的确是个好位置,毁了还真是可惜,只怕皇甫雄又找到了更好的位置。”暗一看过后道。 “何出此言。”暗羽发现他最近有点跟不上暗一的思维了,暗一的思维,越来越像主母,落子之时,已经想到了百步之外。 “皇甫家隐匿多年,月城百姓失踪,就像是皇甫雄故意放出来的筹码,挑衅主子,其目的是将主子引到月城,定是还有下一步计划,但普通的诱饵岂能将主子引开,除非这个诱饵够大。”暗一解释道,同时心中也明白,赫连殇之所以离开,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理由,但赫连殇的心思,他至今无法猜透。 “可别庄中明显有不少人”暗羽惊道,心中却明白,那些人都是皇甫家的弃子,对皇甫雄而言,或许早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但若将其放了对百姓而言,却又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皇甫雄何尝不是借赫连殇的手,除掉些不用的人。 “没有人又怎么会引来主子的大驾光临呢主子,真的不用赶回羽城吗”暗一知晓赫连殇心中的担忧,他去探查过别庄,防卫十分严密,若是要秘密潜入,功夫最少要和暗夜差不多才行,不然下去后面对陷阱,定是死伤无数。 “羽城的事,就交给浅浅吧,她正好有个发泄的对象。”赫连殇嘴角微微一笑,邪魅的气息让人为之一颤。 暗一默默地点了点头,相较于暗夜和暗羽等人,他跟在慕浅画身边的时间算是比较久,两方打斗,慕浅画的实战经验虽然不够,但宛若天仙的外表下,绝对有一颗恶魔的心,或许他从小在山野中长大,处于本能的感觉。 “此处易守难攻,皇甫雄既然选择舍弃,这里想必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这三处却是最薄弱最容易袭击的地方。”赫连殇指着三处悬崖道。 “可是从悬崖上下去,主子我们可就成了靶子。”暗羽不解的问道,悬崖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算能顺着绳索下去,但若下面的人以弓箭袭之,他们可就成了靶子。 “谁说我们要厮杀了,暗一,准备火油,我们从这三面将火油倒下去,若是别庄中人想要逃命,已经会从别庄中出来,只要派人守在出口,便能一一抓获,而且三面都是石壁,不用担心大火会烧到其他的山脉。” 会烧到其他的山脉。”赫连殇略带一丝怀恋的说道,当初在鸳鸯山庄之时,慕浅画曾讨论过鸳鸯山庄的地势,唯独害怕的只有火攻,鸳鸯山庄悬崖峭壁之下做了特殊的改造,就算是火攻,却也要能找到其弱点之人,方可有几分取胜的把握。 “对啊,若是火攻,倒是可以讲这里清理的干干净净,而且不费时。”暗夜赞同道。 “暗夜、暗羽你们负责火攻的安排,千万记住风向,以皇甫雄的老谋深算,就算是火攻,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赫连殇拿出一朵曼陀罗,放入杯中,递到萌萌的跟前道。 “经过燃烧缠上毒素的药材不在少数,皇甫雄却有其他算计的可能。”暗一点了点头道,萌萌的血液是解毒的奇珍异宝,不过,却也无法救太多的人。 正在高兴的吃着花朵的萌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暗一。 “今夜的风向是被风,别庄的北面虽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但还是需事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暗羽通知沐云轩安排好一切,以防万一。”赫连殇立即吩咐道,此战他的目的不仅单是除掉区区的别庄,未让暗一会羽城保护慕浅画,其主要目的就是对暗一的考验,暗一的回答也却是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行动。”赫连殇看了看时间,立即吩咐道,临走前还不忘捎上萌萌,毕竟着萌货的确对毒物的敏锐远远超过人,皇甫家既然有善用毒之人,带上萌萌定会有所助益。 萌萌见男主人没有忘记它,立即乖乖的跳上赫连殇的肩头,还不忘瞥了暗一一眼。 暗一十分无奈,他知道动物的敏锐远过于人,但他刚刚不过是想了一下,就被萌萌给嫌弃了,他好歹和动物相处的时间比人要旧,这让暗一倍受打击。 羽城内,皇甫宛儿叫声略带沙哑,她开了几副止痛药,却始终无效。 “主子,云啸天和另一个人已经醒来。”问琴一袭蓝色长裙,走进慕浅画闺房内,回禀道。 “不急,让琴阁的人好好招待他们一番。”除了四大阁主之位,连初晴等人都不知道,琴阁除了管理狱门之外还主掌刑罚,但凡有违背狱门的人,都一一交由琴阁处置。 “是,画魅从羽城中查出五十多人是皇甫家安插的羽城的奸细,可否要秘密处置了。”问琴表情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小的事情,而非事关五十多人的性命。 “将名单交给楼天明,法有法规,五十多个人突然消失,在羽城虽跌不起波澜,但皇甫难免会忌惮我们暗中的势力,而加强防范,让楼天明明日天黑之前,都一一给我处置了。”慕浅画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月亮被乌云遮盖,月城今夜想来也不会太平,皇甫雄留下的棋子,对赫连殇而言,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主子在想什么。”问琴见慕浅画的神情,小声询问道,以防慕浅画还要其他吩咐。 “无事,羽城不太平,早些回吧,路上小心些。”云啸天的功夫不错,今日云锦所说的那个四长老功夫更是与云啸天不相上下,加上她吩咐砍下的两只手中,其中一人是云啸天,另一人根据云锦所言,便是哪位四长老的儿子,此时还未算是夜深人静,问琴想要悄无声息的回去轻而易举,若是再晚一点,难免会节外生枝。 “是。” 问琴刚刚离开,初晴就端着李妈妈亲手做的夜宵走了进来。 “夜冷天凉,小姐还是少吹些冷风的好。”初晴关心道,慕浅画体质本寒,虽不会轻易感染风寒,但还是注意些好。 “我知道了,都快成管家婆了,就不怕到时候暗夜嫌弃你吗”慕浅画打趣道,可眼底深处却有一抹别样的深思,如同在黑洞的深渊,无法察觉。 “小姐,我和暗夜师出同门,哪有你说的那样,倒是王爷也该要回来了,不然从下聘到迎娶就太过于匆忙了。”昔日在日曜之时,两人各有思量,如今心心相印,应该要盛大一些才是。 “我都不急,你到急起来了,婵儿呢”每天晚上都来将她的宵夜吃掉,今日初晴都进来许久,怎么还不见人。 “缠着李妈妈教她做点心,现在还在厨房。”初晴不会告诉慕浅画,楚婵是被李妈妈硬生生给留在厨房洗菜的。 “你吃吧。”慕浅画看了点心一眼,觉得没什么胃口,于是道。 “小姐,你吃点吧,今晚的梅花羹可是李妈妈取了梅花的花蕊做成的。”初晴端到慕浅画跟前道,李妈妈见楚婵脸色改善了不少,结果直接给将楚婵的话给框了出来,她可不想被李妈妈叫去洗菜。 “好吧。”从初晴的神情中,慕浅画知道定是李妈妈发现了,赫连殇让李妈妈过来,本就是给她调理身体,她向来不喜欢过于油腻或是太甜的食物,药膳她虽会做,但却从不喜欢吃。 慕浅画吃过宵夜后,初晴端着碗刚走出小楼,就被李妈妈给拦住了。 “主母吃了吗”李妈妈盯着初晴问道。 “吃了。”初晴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道。 “从明天开始,你们要吃点心,都到厨房来,自己做,知道吗”李妈妈瞪了初晴和婵儿一眼道。 “是。”两人齐声道,看着李妈妈的神情,丝毫不敢反驳。 “恩,主母和主子马上就要大婚了,主母的身体本就偏寒,好好调养一番才是。”李妈妈自言自语的道,心中默默的想到,偏寒的体质不容易怀孕,为了小主子早日出生,她的努力一把才行。: 149 隐约的异常 距离月城大约五十公里左右的一处山谷中,皇甫雄收到皇甫宛儿的来信后,顿时怒气冲天,皇甫宛儿用毒的本事是皇甫家的毒药师精心培养出来的,如今在毫无察觉下中毒竟没有发觉。 “见过族主。”一位白发苍苍看上去大约有百来岁,另一位身着一身青色的长袍,头发略见花白,大约五十来岁,两人拱手行礼的时候,恭敬中略带一丝桀骜。 “宛儿来信,两位可看过。”皇甫雄神情中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有丝毫的不悦。 “族主我师徒二人正是为此前来,宛儿的来信中附的图案正是七星海棠,分析来看应该是中了七星海棠之毒,只是按照宛儿的症状,应该不但是七星海棠,老夫请命,前往羽城一趟,还请族主恩准。”白发苍苍的老者道。 “唐老,您已经多年未曾离开,如今的羽城暂且还未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贸然前去,恐有不妥。”皇甫雄劝慰道,唐老虽已是百岁高龄,但其医术和毒术都是皇甫家的法宝,若唐老离开家中,万一有个意外,损失最大的便是皇甫家,皇甫雄岂能轻易同意。 “族主,师父早年曾与一位老友有个赌局,其赌局便是解七星海棠之毒,如今七星海棠已经出现,那人也会随之出现,还请族主恩准。”着青色长袍的老者道。 “唐老,当年之事我也曾听说过一二,不过哪位白老已经十多年没有了消息,如今尚不能确定是否还在人世,唐老不妨先让人去查看一二。” “族主,老夫此去一是为了当年的约定,二则是因为宛儿,唐锦已经收了宛儿为徒,宛儿就是老夫的徒孙,若真是七星海棠之毒,若老夫不去,只怕无人能及,待为宛儿解毒,查证一切后,老夫定会尽快回到族中。”制毒,用毒,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白发苍苍,当年的赌局,他虽胜了,却胜之不武,这七星海棠位居十大剧毒第二位,他当年出此题,但同样不知道解药为何,胜在当时无法验证。 “如此,就派出四名暗卫,一来可以照顾唐老的起居饮食,二来可以保护唐老路途安全。”皇甫雄不能得罪唐老,只得妥协,这些年来,他虽派出很多人跟随唐老学习医术和毒术,但成效甚微,皇甫宛儿所学,也不过就是唐锦的五成左右,如今唐锦和唐老同时离开,他自然以稳妥为上,派出暗卫保护的同时又是监视。 “多谢家主。”唐锦拱手道。 夜晚的时间对大部分人而言,只是从沉睡到醒来,但对皇甫宛儿来说,却是无尽的折磨,身体散发出的腐尸的味道,愈发难闻,他用了无数药,却不见一点效果,甚至身上的毒隐约还有些加深的迹象。 倚梅小筑内,迎着第一缕阳光,慕浅画慢慢睁开眼睛,洗漱后站在窗边,一阵风吹过,凋落的梅花花瓣迎风起舞,煞是好看。 “再美的花朵,终究拗不过时间,总有凋谢的一天。”楚婵略带感伤的说道。 “花开花落终有时,来年花朵有满枝,你又何须如此伤感。”楚婵昨日看过南楚的来信,楚南天已经下令将军队聚结边境,她多少能猜到几分楚婵的心思,想要在战场上对上,可想到对上的画面,楚婵心中却有些悲凉。 “万物都有定数,我心定我命,只是从昨日的来信中,我似乎找不到昔日楚南天的影子了,变化之大,让我诧异。”他虽读了很多兵书,也明白什么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看昨日的书信,她对如今的楚南天完全陌生。 “万变不离其中,楚南天的变化不过是将昔日的情感锁起来,或许应该说昔日的情感锁住了他称霸天下的雄心,他甘愿所的只是守护一个国家,如今没有了情感的枷锁,让他重新找回那颗称霸天下的决心罢了。”慕浅画并未在乎直言是否对楚婵太过于残忍了些,看却看得明白,一位的宽慰对楚婵而言是把致命的利刃。 “只是一个没有了弱点的人,在战场上更加难以对付了。”她思考了一夜,论兵法和实战经验,她都不如楚南天,若她为一方将领,想要取胜,比登天还难。 “是人都有弱点,我虽从未上过战场,但却也知道,两军对峙,单是了解一方将领的弱点是无法取胜的,冷如烟来拜访了数次,我一直没时间回礼,若是你愿意,今日带萧寒去冷府拜访一下,或许有些收获。”冷如烟的父兄都是慕王府统领下的一方将领,冷如烟虽外表大大咧咧,但在军事谋略上,丝毫不输给冷浩然,暗中更是冷家的智囊,楚婵与之相较,定会有所助益。 “我这就去安排,只是”冷如烟每次来,萧寒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她可没把握让萧寒陪她去冷家。 萧寒如今虽只有八岁,在慕浅画面前和和气气,在一旦没有了慕浅画,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面孔,谁都不例外,但只要慕浅画一句话,萧寒定会十分愿意的乖乖听话。 “我去”萧寒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支未见任何凋谢迹象的梅花,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慕浅画的话,他虽不愿意去冷府,但礼数不可废,能替慕浅画分忧,他一定会当仁不让。 “很好看,小寒去让福伯带你却挑选些礼品,如烟每次来可都给你带了礼品,我们要回礼才行,知道吗”慕浅画接过萧寒手上的梅花,自从那日开始,无论她是否在慕浅画,萧寒都不会忘记给她身侧的这个花瓶插上一束梅花,从不简 插上一束梅花,从不简单。 “恩,姐姐放心,我这就去。”萧寒立即答应道。 “婵儿,你也去吧,以后闲暇时间,多和如烟来往。”慕浅画看了楚婵的容颜一眼后道,自从北冥回来之后,楚婵就甚少将人人皮面具从脸上取下来, “小姐,让婵儿和冷如烟接触好吗”楚婵离开小楼后,初晴略带戒备道。 “有何不好。”慕浅画抬头看向天空,人心如同天上的云朵一般,变化无常,说变就变,她见过很多,但对经历过生死的人来说,她们一旦做出的决定,就不会再改变。 “冷家可是慕王府的左膀右臂,小到军队驻扎布防,大到调动千军万马,婵儿毕竟曾经是南楚的公主,从小呆在楚南天身边,若是将来有一日她倒戈相向,怕是会对小姐不利。”初晴思虑再三后道。 她所知道的只有楚婵受伤后离开南楚,至于其中的缘由,知晓的便只有慕浅画、侍书、无心以及楚婵本人,慕浅画从未向外人提及楚婵的经历,至于侍书,她身为书阁阁主,嘴巴最是严密的,整个狱门中,除了慕浅画之外,唯有画魅或许能从侍书口中得知一二的消息。 画魅虽主掌情报,但却从不收集身边之人想要隐藏的东西,除非是敌人,她绝对会将你整个人的情报搜刮的干干净净。 “慕王府的军队驻扎的西边,就算日后交战,面临的也是日曜,无妨。”拿起剪刀,一边剪掉多余的花枝,一边回答道。 “也是,我多想了。”初晴点了点头道。 “初晴,你去打听一下皇甫宛儿的情况,最好是打听出她现在的症状。”慕浅画放下剪刀后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应道,随后重新为慕浅画沏上一杯茶后才离开。 “主子不带初晴去吗”侍书进来,见慕浅画准备好了一切,唯独不见初晴。 “场面太过于血腥,初晴虽跟在我身边甚久,但那样的场面不太适合她。”慕浅画言下之意,以后这样的场面,没有必要让初晴见到。 “也是。”侍书立即点了点头道,但虽单纯,可不是蠢,自然明白慕浅画言下之意所指,虽不知晓其中缘由,但身为书阁阁主,自是为门主之命是从。 一处不起眼的别院中,慕浅画和侍书早已经换过一身装扮,两人均是一袭黑色男装,慕浅画原本绝美的脸上多了几缕冷峻,让人移不开眼睛,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院落会是狱门四阁之一的琴阁天圣总部。 进入屋内,穿过阴森的暗道,走进一间阴冷的密室中,密室内,云啸天和另一个黑衣人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经脉已断,就算没有任何守卫,也根本无法逃出去。 “见过主子。”问琴见慕浅画到来,立即拱手道,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也立即随着行礼。 “免礼吧,问得怎么样了。”慕浅画看向奄奄一息的两人道,两人身上除了砍掉的一只手和被割断的手脚筋脉之外,并未其他任何外伤,慕浅画从未亲自涉及狱门的刑罚,对此倒是有几分好奇。 “主子,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情报,正想却呈给主子。”问琴立即将写在纸上的信息递给慕浅画道。 慕浅画仔细看着上面的信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留下两人果然是对的,钓到一条大鱼,只可惜云啸天却一点都没有招供,让她有些失望。 “没想到云家二爷倒是有些本事,只可惜选错了主子,做错了事情,若是一心为天圣的天下,怕是早就封王拜相了。”慕浅画看向云啸天道,云啸天如此忠于皇甫家的理由,让慕浅画十分好奇。 从情报中得知云啸天所爱之人是皇甫家的分支,最大的可能,云啸天又是一个被感情所控制的人,在利用人心上,皇甫家还真是将能力发挥的淋淋尽致。 从赫连影到惠妃,从惠妃到云啸天,瀚海山庄的玉巧心怕是也与皇甫家脱离不了关系,沐云昊亦是为皇甫家所用,南楚、日曜、北冥、天圣皇甫家还有多少隐藏在暗中的棋子。 云锦虽为涉及皇甫家的核心,但却知道皇甫雄有四个女儿,皇甫宛儿便是其中之一,其余三人,至今成谜,这操纵天下的棋子,皇甫家培养起来怕是也费尽了心力,白尧如今也潜伏早羽城,他的目的尚且不明。 “封王拜相哼朝代更替,在历史的岁月中书写了无数传奇,天圣朝野腐败之风在四国内为之最,灭亡的迹象以显,慕浅画就算赫连殇有帝王之相,可却也无力回天,唯有皇甫一族方可将天下归一。”云啸天声音十分虚弱,一言一句,似乎都用尽了全力。 “是吗没想到云二爷还有此番见解,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天圣经历了五百年的岁月,的确在逐渐走向末路,无数朝野更替,不都是从为民者开始的吗从如今所有的行动看来,皇甫家似乎早就忘记了何为民心,只懂得算计人心,云二爷是聪明人,这万里江山未来如何,此刻谁都无法下定论。”慕浅画出言回道,天圣的滥官污吏的确很多,但也不乏真心为民之人。 “你”云啸天停了下来,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遵从了皇甫家的计划,毁掉了云家,原本以为会导致天圣国内打乱,却不想让兵权白白落入赫连殇的手中,皇甫雄的这盘棋,他看不清棋路,根本不知道皇甫雄的打算。 “云澈体 “云澈体内的毒蛊皇甫家的哪位毒药师可曾解掉。”慕浅画看向云啸天问道,云啸天本人十分刚强,唯一的有点是十分重视家人,而在此时,唯一的优点却变成了缺点,成为她的武器。 “皇甫家有唐老在,区区毒蛊,何以畏惧。”云啸天笃定道,但心中却有一丝心虚,云澈中毒蛊后,除了武功封住之外,身体本无任何异常,来羽城后,他未曾收到从族中传来的消息,至于云澈体内的毒蛊是否解掉,他至今不知道。 “是吗不知道唐老是否告诉你,一旦毒蛊被除,云澈便会中另一种毒,我倒是很期待我做出的毒药,效果会如何。”整个羽城的百姓,被皇甫家下毒,变化之毒难解在于随时变化,云澈不过是她挑衅皇甫家哪位毒药师的砝码,只要寻一个解蛊之人,随后在一天之内解毒便无碍,但毒蛊是巫贤和绿蕊培育出来的,想要解蛊,十分不易,除非苗疆中善于解蛊的高手出手,同时身边需要一个解毒之人。 “若你告诉我皇甫家在天圣的隐匿之地,我倒是乐意替你传一封信会皇甫家,毕竟你自有云澈一子,若是没了岂不可惜了,你的宏图霸业怕是无人替你实现了,云二爷以为如何”慕浅画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折扇,一边问道,这把折扇是她送慕长风的礼物,刚好从狱门送来,她觉得不错,便拿在手中了。 婚期将至,慕长风也快从军营中归来了。 慕浅画的话,云啸天犹豫了,云澈自从回到皇甫家后,已经让唐锦亲自看过,唐锦一时间并未寻找到解毒之法,两项衡量,让云啸天的心动摇了。 “我不急,毕竟这位少长老可是禁不起严刑逼供,若是他招了,你说不说都没有价值了。”慕浅画指着一旁的黑衣人道,这位四长老真是有个好儿子,问琴的手段虽让人痛苦至极,但却还远远不够。 “问琴,让人去找些毒蛇,放入一个袋中,若是他不招,就将他丢进去,记住要小蛇。”慕浅画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她虽不喜欢那些滑溜溜的东西,但对招供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手段。 “主子,为何要找小蛇。”问琴不明道,这个季节要找蛇很难,找小蛇就更难了。 “蛇的习性,喜欢黑暗的地方,若是将这密室照亮了,你说它们会往什么地方钻。”慕浅画微笑的说道,强烈压住自己心中的恶心。 “你们去找些蛇来,要毒蛇。”问琴立即对两名黑衣人吩咐道,心中想,此法甚好,以后正好列入狱门的刑法之中,不见血的手段见多了,也有些厌倦了。 不得不说,问琴的惩罚手段渐渐在升到另一个级别,这些手段日后让各国的细作望而生畏。: 150隐匿于黑暗 树木渐渐长出了嫩芽,院中的梅花已经全部凋谢,绿色的嫩芽又是另一番景象。 “主子,主母传信。”暗羽递上一封飞鸽传书道。 “主子,要不要尽快将其解决掉。”赫连殇看过后,递给暗羽,暗羽看过后,神情略微惊讶了一下,这枚弃子他们算是一绝全部毁掉了,但却没有找到关于本家的任何线索,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传信过来,还附有地图。 “不用了,棋要慢慢下,太快就没意思了。”赫连殇的目光望着羽城的方向,离开羽城十多天,对他而言,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是。” “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羽城。”对他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不是争夺天下,也不是铲除隐藏在暗中的敌人,而且给她一个盛世婚礼。 “是。”暗羽又怎么不知道赫连殇归心似箭,应声后立即走了出去。 倚梅小筑内,难得的安逸,这份宁静让人的心都能安定下来。 “浅浅,看看这个盖头如何”上官瑶拉着慕浅画,将修好的盖头展开到,龙凤图案以及逐渐成形,慕浅画不得不佩服上官瑶的手艺,若是放到21世纪,绝对是国宝级的刺绣大师。 “很漂亮。”慕浅画摸了一下用金线秀出的龙凤图案,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心想,他该回来了。 “浅浅喜欢我就放心了。”上官瑶握住慕浅画的手道,虽然不舍,但好在慕王府和宸王府相隔不远,也能时时相到。 聊过几句日常后,慕东辰便下早朝归来,同时归来的还有慕长风。 “娘亲、妹妹。”慕长风立即问候道,笑容中多了一份暖意和温和,完全不像在外人面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长风,回来了,吃了不少苦吧。”上官瑶关心的问道,乍一看上去,慕长风和上官瑶倒完全像是姐弟,丝毫不像是母子。 “如今尚无战事,只是去军营中视察一番,不辛苦。”慕长风见上官瑶脸色红润,也松了一口气。 “瑶儿,绣了一上午,去园中走走。”慕东辰扶起上官瑶道。 慕浅画和慕长风识趣的将空间留给两人,两人走到园中,初晴已经备好了酒菜。 “大哥一路劳顿,先随意吃点。”慕浅画亲自为慕长风斟酒后道。 “还是妹妹懂我,清早到羽城,还未回府,就去了宫中,还真是饿坏了,倒是宸王怎么还未回来。”月城之事,慕长风也略有所闻,只是婚期将至,若再不回来,准备聘礼怕是来不及,若是太过于唐突,他可不会同意。 “也就这两日吧,为了迎接大哥归来,我准备了一份礼物,大哥看看,可还喜欢。”慕浅画地上一个锦盒道。 回来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一把精美的折扇躺在里面,白色的扇面,竟是从天蚕丝织成的,扇骨亦为白色,但却十分坚固,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扇骨。 “喜欢,这扇骨坚韧丝毫不逊色于寒铁,是何物所制。” “鱼骨,这是我让人在南楚靠海的边境所寻得的一种鲨鱼骨所制成的,扇骨中间三根为空心,里面藏了三根银针,可作为暗器,关键时刻可发挥作用。”慕长风送她的生日礼物为七星海棠的种子,未曾他想必是寻遍天下才能找到,礼物甚得她心,她的回礼自然也不好怠慢。 相较于慕王府的宁静,皇甫宛儿全身的疼痛几度让她差点自裁,可想到幕后下毒之人,她又活了下来。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这句话两日来皇甫宛儿一直念叨着。 “宛儿”唐锦和唐老两人封住了自己的嗅觉,走进屋内,见皇甫宛儿浑身是血,两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若非亲眼所见,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祖师师父”皇甫宛儿见是唐锦和唐老亲自前来,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用嘶哑的声音回道。 “把手伸出来。”唐老立即上前道,皇甫宛儿身上的血迹透过衣衫,渐渐成为七星海棠的图案,而右侧脸颊上,也已经出现在了一点点图案的痕迹。 皇甫宛儿立即伸出手,两日下来,她以身试药,却一直未曾有丝毫的效果,甚至连是何种毒都未曾查明,只是知道越是用药,她体内的毒就愈发严重。 “师父,宛儿情况如何”唐锦见唐老把脉后又仔细查看了许久,有些焦急的问道。 “根据症状,却是七星海棠无疑,可从药效看来,又非七星海棠,七星海棠中毒后,人身上会渐渐长出七七四十九海棠花,但不至于到如今这副模样,七星海棠中毒后最大的痛苦就是看着自己的意志慢慢被吞噬,最后死去,可如今宛儿的意志并未吞噬,倒像是无数种毒药混合而成,此毒配得十分精妙,类似于。”唐老分析后,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 “师父,宛儿的毒可有什么不妥。”唐锦略带担忧的询问道,他找一个徒弟不易,特别是找一个有天赋的徒弟就更难,皇甫宛儿虽天赋不算是极佳,但却是难得喜爱有愿意付出努力之人。 “她体内的毒在不断的变化。”唐老惊讶道,变化之毒是皇甫一族所独有的,当初他就是为了知道变化之毒的秘密,才加入皇甫一族的,没想到天下间竟有另一人会使用这变化之毒。 “这怎么可能师父,宛儿体内的毒可否能解。”唐锦不敢置信的道,但唐老与毒药相 的道,但唐老与毒药相伴多年,自是不会出错。 “我先用银针封住宛儿的穴道,让宛儿沉睡过去。”唐老从怀中将银针拿出来,一边用银针封住皇甫宛儿的穴道,一边说道,皇甫宛儿沉睡之后,唐老和唐锦才走出房间,直接去了东厢房后才解开被封住的嗅觉。 “师父,宛儿体内之毒,当真如此难解吗”唐锦遣散了房中的仆人后问道。 “难下毒之人以七星海棠为药引,要想解毒就必须找出七星海棠的解药,为师年幼时,曾见过一次七星海棠,自那之后,便再未见过,虽知晓其药效,却不知道解毒之药为何不过,既然此人以七星海棠入药,定是有七星海棠的解药,要想解毒,唯有找出下毒之人,让四长老过来一趟。”唐老吩咐道 “是,师父。”唐锦说完,立即去找四长老,根据传来的消息,四长老之子失踪,下落不明,四长老两日来几乎翻遍了整个羽城,却一无所获。 不仅如此,官府已经对皇甫家的暗庄和暗卫进行了抓捕,凡事抓到了的人,一律关入天牢,天牢守卫森严,就连皇甫家的人也不敢轻易闯进去,尚不知进入天牢的人下场如何。 四长老、唐老、唐锦三人密谈一番后,唐老心思微沉,唐锦和四长老眉头紧皱,以如今的情况,便是冲着皇甫家而来,他们也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慕王府戒备森严,慕长风又回到了慕王府,如今若想潜入慕王府,更加不易。 “小姐,刚刚传来消息,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六十来岁的青衣老者进入了皇甫家的别院。”初晴双目略显沉重,将信递给慕浅画道。 “不用管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慕浅画随意看了一眼后道,来的是何人,她已经猜到了几分,昔日师父的旧怨,她到不是太急涉入其中。 “小姐,进来的举动,定会引起皇甫家的反击,若是他们在小姐大婚之日动手,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早日除去为上。”初晴思虑再三后道。 “是吗”慕浅画转身看向初晴,眼底闪过一抹别俱意味,随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出了房间。 初晴看着慕浅画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她完全猜不透慕浅画近日来的举动为何,以狱门的势力,铲除皇甫家的暗装,根本不用楼天明插手,而慕浅画却将此事交给了楼天明,凡是进入天牢之人,慕浅画从不打听任何消息,就像是完全置身事外一般,让她越猜就越陷入迷雾中。 “初晴,再过些日子便是浅画大婚,何必徒增杀戮呢敌人就在那里,跑不了,也不必急于一时。”楚婵见初晴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 楚婵与慕浅画相处的日子虽然不久,但却了解慕浅画,两方对弈,慕浅画绝非是执子之人,而是幕后掌控全局之人,她只要放出一些消息,或做一件事,根据事情的连续反应,她无须出手,自然能达到想要的效果,至于这两日之事,若非有人对上官瑶出手,慕浅画绝不会轻易出手。 “婵儿说的是,看来是我太着急了,想着若是小姐大婚时,被皇甫家暗算可怎么办。”初晴微微笑了一下后道。 楚婵闻言,点了点头,却没再多说什么。 “如月,母亲的院子收拾得如何”又慕东辰陪着上官瑶,如月一般都会远远的跟着,不会上前打扰。 “已经收拾好了,按照主子的吩咐,在院中布下了阵法,只是小姐,这迷雾阵有必要吗”迷雾阵布下之后,便会常年开启,不懂阵法之人,根本走不进去。 自从别庄之事发生后,慕东辰便调来华音阁的人守护住院子,院内所有人都是从华音阁调来的,一个外人都没有,而且每个人的身手都不错。 “那就好,母亲生产之前,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跟在母亲身边,明白吗”上次去别庄,没带上如月,不过好在有萧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属下明白。”如月立即应道,就算没有慕浅画的吩咐,她也会一直守在上官瑶的身边,绝不会让庄子上的事情在慕王府发生。 “你去吧。” “大小姐有心事。”辛月本藏在暗中,见慕浅画在凉亭吹了许久的冷风,忍不住走出来询问道。 “辛月,你说一个人从小潜伏在暗中,她的心还会有光明的地方吗” 辛月见慕浅画面无神情,根本看不清慕浅画此言用意何在,但唯独可以肯定的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才会让她犹豫不决。 “有,不过要看她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使命而活。”辛月直言道。 辛月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潜伏本就是为了使命,很少有人会被外界所影响,为自己而活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侍书。”慕浅画沉默片刻后,对刚陪萧寒练完剑的侍书唤道。 “小姐。” “吩咐下去,狱门启动第二方案。”狱门本就生活在暗中,如今在敌人面前,已经初显雏形,第二方案便是她亲自计划的,将狱门所有的势力彻底藏于暗中,就算是狱门中人,也鲜少有人能看清所有的一切。 “是,主子。”侍书严阵以待道,虽不知晓其中缘由,但若无事慕浅画绝不会改变如今狱门的行事方式。: 151 赌约的延续 狱门在羽城的势力,除了醉梦楼和赌城在经营之外,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一夜之间,经营之人已经换了一副陌生的面孔,画魅虽然暗中操控醉梦楼,但在羽城还是有不少人认识她,突然的消失,让四长老一时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其下落。 “小姐和王爷马上就要大婚,为何突然让画魅和问琴撤出羽城。”初晴也是画魅离开后才收到消息,至于侍书从昨夜开始,就不见任何踪迹。 “羽城的自然由御林军管辖,又是天子脚下,乱不了,更何况狱门本是江湖势力,若是涉足朝野太过,势必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此刻撤出,不是很好吗”慕浅画淡淡的回道。 慕浅画的话惹来初晴的沉思,看似十分有道理,但实际上却像是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中,慕浅画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初晴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小姐所言有理。”初晴点了点头道。 皇甫家别院内,经过了一夜的时间,唐老已经思考出来暂时控制皇甫宛儿体内之毒的办法,只是对于解毒的方式,却没有一点头绪。 “师父,已经为宛儿服下了药,可是好像没有任何效果。”半个时辰后,唐锦走进屋内,对唐老说道。 “不可能,不合常理,那服药就算是中了烈焰之毒,也能暂时控制器毒性,不可能没有任何成效。”那服药是专门麻痹人的身体,减少身体的疼痛,以达到暂时控制病情的效果,其中有几味珍贵的药材,他收集了多年,不曾想竟然没有一点效果,唐老心中满腹不解。 “唐老,刚刚得到消息,狱门中人一夜之间,撤出了羽城,没有了消息,如今想要救四小姐,怕是只有找到慕浅画。”四长老急匆匆的走进来说道,那夜绑走他儿子的人,本想可能是狱门中人,于是派人一直监视,但却在昨夜全部都消失了,再无踪迹。 “慕浅画,就是江湖传闻那个玉笛公子,鬼谷子的徒弟。”唐老微微皱眉后道。 “是,四小姐的毒,极有可能是慕浅画所为,我儿也落入慕浅画的手中,现在已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四长老道,他本以为唐老能解毒,没想到此毒十分霸道,连唐老开出的药都没有任何效果。 “既如此就让云锦在醉梦楼宴请慕浅画。”唐老沉默片刻后道,对于狱门的势力,他还是了解一二,尤其是对云锦,他多出了一丝关注,想要唐突简单慕浅画,唯独让云锦出面,方才能有几分把握。 “这只怕云锦不会愿意。”几日来,他找云锦谈过数次,没有一点成效,云锦更是躲在客栈中,未曾离开一步。 “身为皇甫一族的人,岂是他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告诉他,若是他不邀请慕浅画,就立即让人将他送回族中。”唐老眼底一冷,或许四长老等人不清楚云锦的作用,但他在族中几十年,又岂会不了解云锦真正的价值,他与云锦有过一面之缘,云锦是个聪明人,可惜心不在皇甫家。 云锦能留在皇甫家,一来是因为还有利用的价值,二来皇甫家不能出面的地方,都可以打着云锦的名义,特别是在羽城,云锦有着云家的血脉,宫中之人还会顾忌几分。 “是,唐老。”四长老松了一口气道。 四长老虽知皇甫雄不是信任云锦,但却又让云锦作为少主,其中缘由,四长老并不知晓,唐老在皇甫家的地位,连皇甫雄都要有一份敬意,有了唐老的话,四长老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小姐,云锦派人送来请帖,约小姐醉梦楼一聚,小姐是见还是不见。”楚婵略带犹豫的将请帖递给慕浅画道,皇甫一族的事情,自从跟在慕浅画身边之后,她也隐约有所察觉,从来往的信息中,四国之内,似乎都有皇甫一族的影子,特别是昨日又两人又来到羽城,此时约见,定与拿两人脱不了关系。 “既然是约在醉梦楼,我又岂能不去。”慕浅画接过请帖道。 此帖怕是并非出自于云锦的本意,收到帖子的时间还算凑合,看来皇甫宛儿体内的毒,皇甫家的用毒高手也无法解毒,慕浅画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师父的面子算是挣回来了。” “婵儿,你留在家中,我带初晴过去就好。”楚婵虽换了一副容颜,但身份高贵,气质与常人不同。 “好,小心些。”楚婵叮嘱道,不知为何,最近慕浅画的动向,已经她所吩咐的事情,总让她觉得有几分别具深意,猜不透其中的关窍,好在她不是一个追根究底之人,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该知道的。 醉梦楼内,云锦让小二上了一壶好酒,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再过十日不到便是慕浅画的成亲之日,他希望能在此之前,见慕浅画一面,可心中却有希望慕浅画不出现,直到门推开的那一刹那,云锦惊讶的看着熟悉的人儿,一身白衣,一支玉簪将长发随意的束了起来,宛若天女。 “云公子约我前来,怎么我还没到,倒是喝上了。”慕浅画见云锦略带惊讶的神情,随意坐下后问道。 “你不该来的。”云锦见慕浅画走进来未带他人,于是小声说道。 “我不来,只怕你应付不过去,不是吗”今日的帖子,墨汁中加了些毒药,写在墨汁中对人无害,但若是直接服下,长久以往,确实能要了人的性命。 “是吗”云锦苦笑道。 吗”云锦苦笑道。 “给你准备了一副礼物,离开的时候,记得找掌柜。”慕浅画小声说道,云锦的存在,暂且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有所助益,这也是她来赴约的原因。 云锦略带感激的点了点头,可心中却不得不将自己唯一动心的人托付给另外一个人,好在他们两情相悦。 “贵客相邀,还要躲起来吗”慕浅画一挥袖,通往房间的门被内力卷起的风吹开,风中夹杂着一丝冷意。 “不愧是鬼谷子的徒弟,没想到他居然将寒冰诀交给你了。”满头白发的老者走进来道,心中却十分惊讶,看慕浅画的年纪,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模样,但其内力深厚,却像是又几甲子的功力。 “您就是唐老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是我之幸。”慕浅画看着老者道,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她便进宫问了白老,根据白老的描述,肯定了唐老的身份,没想到看上去唐老竟比白老还要年轻些,不是大了十来岁吗 “小丫头好见识。”唐老更加惊讶了,他已经淡出江湖数十载,一直居住在族中,没想到慕浅画竟然能一语道破他的身份,让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消息灵通而已。”慕浅画十分自信的说道。 可此言却将唐老身后的另一人气的微微脸红。 “这位想必就是唐老的徒弟吧,身上藏了不少药,年纪还有些大了。”慕浅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道。 “老夫唐锦。”唐锦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道。 “老夫看来唐老的徒弟也是个自信之人,不过在师父面前自称老夫未免有些倚老卖老了,看来是久居深山,忘记了外面的礼仪了。”慕浅画微笑着道。 慕浅画此举,让云锦不由得有些为慕浅画担忧,唐老在族中的地方很高,唐锦心狠手辣,若是二想从中给慕浅画使绊子,后果他不敢想,毕竟羽城的变化之毒如今还历历在目。 “好一张巧嘴,难道是鬼谷子没教你规矩吗”唐老神情微冷道。 “规矩,老鬼可没叫我,从无声谷到慕王府,一直以来好像我就是规矩。”连进皇宫,她都可以不守任何利益,此刻要她谦逊,怎么可能,而且她此行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讨好,而是为了挑衅。 “丫头好大的口气。”唐老未曾想慕浅画竟然是如此目中无人之辈。 “喝口酒。”云锦十分自觉的到上一杯酒,放到慕浅画的面前道。 “唐老,请喝酒。”慕浅画直接顺手的放到唐老的更前,仿佛一切再适当不过。 “看来还是懂的长幼尊卑的。”唐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慕浅画的本意,端起酒杯道。 “唐老此次请我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慕浅画立即转移话题道,她虽不怕唐老,可醉梦楼可是个钱夹子,画魅才隐匿起来,若是此刻被唐老毁了醉梦楼,画魅对她的抱怨,怕是就能让耳朵长出好几层茧子了。 “交出解药。”唐老整个人气质突变,略带压迫的说道。 “解药,什么解药。”慕浅画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道。 “七星海棠。”昨日一夜,唐老已经配置了控制毒继续侵入的药,可惜没有任何成效,唯一的可能就是七星海棠过于霸道,唯有先解七星海棠之毒,其余的毒才好解。 “是吗没想到唐老还不曾忘记七星海棠,先不说毒是何人所下,唐老似乎忘了,七星海棠可是唐老多年的赌约,难不成唐老是要认输。”慕浅画微笑道。 她之所以用七星海棠,其目的便是知道若是唐老还活着就一定会来羽城。 “洛白还活着。”自从得知皇甫宛儿中的是七星海棠之毒开始,他就让人在羽城查是否有洛白的踪迹,未曾想却一无所获。 “师父自然活着,数年前师父败在无法解七星海棠之毒,如今师父已经找出了解药,若是唐老认输,我自会将七星海棠的解药双手奉上。” 其实唐老的话,慕浅画心中惊讶了一番,她的确想过白老可能就是几十年前从医谷洛家消失的洛白,没想到居然从唐老口中确认了,只是以医谷如今的处境,白老似乎从未打算干涉,其中怕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又如何能证明洛白已经找出来七星海棠的解药。”几十年前,他曾用这个方式赢了洛白,如今连洛白的面都没见到,唐老自然心存怀疑。 “就凭师父是个一诺千金之人,若唐老不信,不然直接认输,七星海棠的解药我立即双手奉上。”她虽与唐老才聊过几句,但却知道唐老是一个绝不认输之人。 “哼我们走”唐老眼神一冷,随后对唐锦道。 “若唐老认输,你当真会交出七星海棠的解药吗”云锦询问道,不过此刻他也肯定,皇甫宛儿的毒是慕浅画所为。 “七星海棠的解药我自然可以给他,但我可没说给他皇甫宛儿的解药,毕竟玉笛公子做出的毒药从来都是没有解药的。”慕浅画微笑着说道,想起刚刚唐老喝下的那杯酒,待会儿反应过来之后,肯定气得不行。 “的确,既然下毒,何须又配制出解药呢”云锦微微一笑,模样如沐春风一般,可他心底的苦涩,却无人知晓。 “我还要出城,先走一步了,我已经吩咐让人给你上一坛梅花酿,你定会喜欢。”慕浅画说完立即起身,今日是赫连殇的归期,赫连殇曾等了她无数次,这一次她想要亲自去接他归来。 “多谢。” 再美味的酒,此刻尝来,也尽是苦涩。: 152 倾天下之聘 迎着夕阳的余晖,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飞奔而来,思念二字,对于前世今生的她来说,本以为是遥不可及,可如今分开的几日,总是回忆两人相处的时光。 赫连殇骑马飞奔到慕浅画身边,将慕浅画拥入怀中,思念早已经侵入他的骨髓,如今见慕浅画亲自到城门外迎接他的归来,他发现,原来他所盼望的只要是心爱之人的等候,就已经足以。 “殇,我想你了。”对于情,慕浅画一直以来,都是直接面对,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侵入她的心,占据了全部。 “浅浅”赫连殇低沉的声音在慕浅画耳边响起,随后一个公主抱将慕浅画抱人马车内,直接吻上了慕浅画的红唇,来诉说他的思念。 赫连殇差点被思念淹没,不知不觉中,已经褪去了慕浅画的外衣,待反应过来之时,他竟发现差点唐突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儿,紧紧将慕浅画拥在怀中,许久后才平复心绪。 慕浅画也察觉到了赫连殇的身体反应,脸颊绯红,将头埋在赫连殇的怀中,她不介意有身体的关系,但想想此刻在马车之上,她就无法抬起头来。 “浅浅,明日我就去下聘。”从来天圣后,他就开始亲自准备聘礼,倾尽天下,给她一个盛世婚礼。 “好。”慕浅画立即应道。 赫连殇送慕浅画回府后,天黑才入宫,赫连景腾见赫连殇归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如今的天圣,赫连明云游四方,赫连斐做出那种屠村之事,已是人神共愤,被贬为庶民,赫连羽本事他最欣赏的皇子之一,没想到也是个识人命为儿戏之人,已贬为庶民,发配边境,为失去的将士守灵,至死不的归。 “殇儿,明日朝堂之上,孤便会封你为太子,这天圣的江山就交到你手上了。”赫连景腾细看赫连殇之后,五官上有三分慕心柔的影子,不禁觉得松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的说道:柔儿,未能保护好你,但最起码我们的孩子已经有了自保的本事,我也终于放心了。 “好。”赫连殇直言道,他扰乱了天下,对皇位他本没有觊觎之心,但如慕浅画所言,他扰乱了天圣的江山是小,但必须为百姓负起责任来。 “这些年来,德妃在宫中也算是恪尽职守,虽手上占了血,但也是可怜之人,若明儿对江山无害,你保他一命吧。”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赫连景腾虽对赫连明等人甚少关心,血脉相连的父子,他也不忍心取了了他们的性命,若不然赫连斐和赫连羽两人的行为,按照律令,早已是五马分尸之刑,如今又岂能还活着。 “好。”赫连殇答应道。 赫连殇离开长寿殿之后,赫连景腾松了一口气。 “三思,孤刚才的要求是否过分了些。” “陛下何出此言。”褚三思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自然之道该糊涂的时候还是糊涂些好。 “凡是皇子,又有几个没有觊觎帝位之心,当年孤继位后,几乎兄弟都策划了谋夺江山,若非没有合适的继任之人,或许孤倒是可以放弃江山,和柔儿一起坐一对傲剑江湖的爱侣。”赫连景腾回忆道。 “陛下,当年若您真的放弃了江山,后果怕比如今还要”褚三思没有继续说下去。一个太子,一个帝王,就算放弃了江山,也势必会落到被人斩草除根的地步,人性如此。 “是啊,孤似乎有些为难殇儿了。” “陛下,若宸王殿下真想除掉所有兄弟,就不会在陛下下决断的时候不加以阻止,陛下放宽心,宸王殿下虽冷清了些,但只要众位皇子不触及他的逆鳞,自是无碍。”褚三思是聪明人,自然知晓什么时候该说真话。 “罢了,子孙自有子孙福,只是如今四国战事一触即发,只希望天圣上下能够团结一心。”赫连景腾略带感慨的说道,褚三思默默的点了点头,没再回话。 次日朝堂之上,赫连殇被立为太子,众大臣一一上前道贺,赫连殇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寒暄了几句之后,直接扬长而去。 “宸王被立为太子,可喜可贺,不如我等一起去宸王府道贺。”其中有大臣提议道,如今天圣无人能与赫连殇一决雌雄,赫连殇被立为太子,差不多就已经是帝君,众大臣自然要找机会巴结。 “宰辅大人觉得如何”众人议论,见张宰辅始终没有发言,有人询问道。 “宸王殿下向来不喜欢虚礼之人,若众位有心,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便是对宸王殿下最好的道贺。”张宰辅虽对赫连殇了解不多,但赫连殇今日的笑意,绝非是因为太子之位,这太子之位早就是他囊中之物,犯不着为此高兴,更何况据他了解,赫连殇绝非是贪恋权势与帝位之人。 “宰辅大人是否过于谨慎了些。”其中有人不满道。 张宰辅随意看了众大臣一眼,没再说话,直接走出了大殿,心中也猜得到赫连殇急匆匆出宫,所为何事,他也的确该准备分礼物去贺喜一番,只是今日不是时机不对。 赫连殇回到王府,府门上昔日的宸王府已经更换为太子府,至于太子居住的东宫,赫连殇自然是不会住进去,东宫空置在许久之后,也成了天下一段奇闻。 “主子,聘礼已经准备就绪,是否即可前往。”赫连殇刚走进门,暗夜立即上前问道。 “待我去换身衣服。”赫连殇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 殇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上朝的王爷制的服饰,他是去提亲,自然便装最为合适,更何况他如今已是太子,若穿着王爷的服饰,定会引起非议。 片刻之后,随着鞭炮声想起,从太子府正门内抬出一台台聘礼,赫连殇亲自骑马,走在最前面,直到赫连殇已经进入慕王府内,装着聘礼的箱子另一头依旧还在太子府,绑着红绸的聘礼,如同一条红线一般牵了起来,凡是闺中女子,人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百姓的议论声很快就传遍了羽城。 “太子殿下好大的手臂,这聘礼居然就有三百六十台。” “是啊,放眼四国,不会再有人有如此大的手笔了,浅画郡主好福气。” “浅画郡主是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而且医术做绝,放眼四国,怕是找不出比郡主更加出色的女子了,羽城怪病,若非郡主亲身试验,后果不堪设想。”一个男子小声说道,但男子的话,却迎来了众人的惊讶,众人虽知晓救助羽城百姓的是慕浅画,但其中过程,百姓并不知晓。 “当真”百姓不敢相信的问道。 “张宰辅一次不小心亲口说了出来,岂会有假。”男子十分笃定的道。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相较于外面的议论纷纷,慕王府内却又是另一番场景,慕东辰直接给了赫连殇一个白眼,只要不下聘,他还能将女儿多留些时间,虽然日子早就定下了,不过他丝毫不介意赫连殇不来下聘。 “东辰,再过几日,便是浅浅的大喜之日,你应该高兴才对。”上官瑶满脸微笑,对闹脾气的慕东辰道,三百六十台的聘礼,放眼历史,从未有过,有一个如此重视慕浅画之人,上官瑶从心底感到高兴。 “哼殇儿,你已经下聘,可以走了,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的规矩,在成亲之前,你们二人便不能见面了。”慕东辰心底高兴,但终究还是不舍,慕浅画虽回到了慕王府,他却从未保护过她,哪怕是一次,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婚事,他打从心底不舍,虽更多的是高兴,但作为父亲,哪怕不称职,他也想要任性一次。 “多谢岳父。”赫连殇见慕东辰同意,立即高兴的道,至于不能见面的理由,白天不行,不是还有晚上吗 “妹夫下聘,岂有不招待之理,走,陪大哥去喝几杯。”慕长风岂会看不出赫连殇的小心思,他好不容易用说服了萧寒,让萧寒将慕浅画留在倚梅小筑中,岂会让赫连殇那么容易得逞。 “好,大哥所请,我岂能拒绝。”来慕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慕长风对慕浅画的爱护,他看在眼中,虽非亲生兄妹,却胜似亲生兄妹。 “姐姐,小寒想学兵法,姐姐教小寒可好。”慕浅画解答萧寒的问题后,萧寒又立即找出话题道。 萧寒的心中不免觉得寂寞,慕浅画嫁给赫连殇,所有人都乐见其成,但他的身份尴尬,不可能去太子府,慕王府不愧亏待他,但他想要趁着有限的时间,能和慕浅画相处,哪怕只有一刻也好,直到他有抱负慕浅画的势力之前,他都不会放弃。 “好,不过兵法不是一日能学成的,你放心,姐姐不会出去,小寒,告诉姐姐,你是想生活在慕王府,还是随我一起去太子府。”萧寒的存在,的确是个威胁,皇甫家绝对不会放弃这枚棋子,但对她而言,萧寒叫她一声姐姐,她只想保他万全。 “” 慕浅画的话,萧寒沉默了,他想永远跟随在慕浅画身边,但又想起一起听到的议论,如因他的任性,伤害的慕浅画的声誉,绝非他所愿。 “那就准备一下,到时候和我一起却太子府,可好,到时候你也有学习兵法的时候。”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道。 “不行,这样会损害姐姐的声誉,到时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萧寒立即拒绝道,他想要的是守护慕浅画,而不是给慕浅画添麻烦。 “小脑袋在想写什么呢做姐姐的哪有觉得弟弟麻烦的,何须在意别人的眼光,姐姐看重的是你自己的意愿,知道吗”慕浅画微笑道。 “真的可以吗”萧寒的目光却看向了慕浅画身后正在忙碌着的初晴,心中犹豫道。 “恩,姐姐在乎的也只有你的想法。”慕浅画察觉到萧寒的目光,点了点头道。 百姓们见到了赫连殇下聘的气势,虽不知道礼单是什么,但三百六十台的阵仗,在羽城为之乐道。 皇家别院内,云锦看着远方,露出了一个苦涩却有满是祝福的笑容,放眼天下,的确找不到比赫连殇更加重视慕浅画的人,他祝福她,也会守护者她。 “什么,那个贱人”皇甫宛儿听到丫鬟的汇报后,眼神露出一抹狰狞,她中毒几乎可以确定是慕浅画所为,她在受苦,慕浅画却享受幸福的时光,皇甫宛儿的脸,逐渐扭曲。 “祖师,宛儿的毒,十分能解。”皇甫宛儿用恨意支撑着自己的身躯,走进药房内,对正在试药的唐老询问道。 “宛儿你所中之毒不是单纯的七星海棠,如今找不到七星海棠的解药,唯有以毒攻毒,不过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就算活下来,也有可能成为毒人。”唐老思索了一夜,却没有找到解毒之法。 唐老本不是善于解毒之人,更多的是善于用毒和制毒。 “祖师,在慕浅画大婚之前,我可 之前,我可否能恢复以往。”毒人吗她在所不惜,只要能破坏慕浅画的大婚足以。 “你当真决定了吗你体内的毒十分诡异,若要解毒,唯有受尽千虫食咬之痛。”这个方法是唐老一直追求的超越烈焰之毒的毒药,可实验之人,无人存活,如皇甫宛儿中了奇特之毒,或许有成功的希望。 “师父”唐锦想要开口阻止却被唐老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只要能活下来,在所不惜。”皇甫宛儿道,如今她身上已经开出了十朵七星海棠,若再这么下去,她早晚免不了一死,若是能活下来,她自然在所不惜。 “那好,准备马车,立即回族中。”唐老立即吩咐道。 皇甫宛儿离开后,唐锦终于忍不住出言道:“师父,将皇甫宛儿培养成毒人,是祸非福,还请似乎重新考虑。” “唐锦,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妇人之仁了。”唐老眼底闪过一抹冷光道,七星海棠之毒他也无解,唯有以毒攻毒,让毒在皇甫宛儿体内达到一种平衡。 当年的赌约影响了唐老的一生,他有岂会轻易认输,说到底皇甫宛儿只是唐老的筹码而已。至于后果如何,唐老丝毫不关心。 “师父,十年来从未有走出过万毒池之人,宛儿此去,凶多吉少。”唐锦是看中皇甫宛儿的天赋,在决定收她为弟子,虽有利用之心,但其中也不缺乏关怀。 “她的恨意或许会让她活下来。”唐老说完,立即起身离开。 唐老的离开,慕浅画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小姐,要不要除掉唐老一行人。”楚婵思虑再三后提议道。 “除掉吗不用,我倒要看看唐老打算如何做。”慕浅画此刻不知道,今日的决定,日后差点让她丧命。 “唐老无法解皇甫宛儿体内之毒,根本形不成什么威胁,何须在意,眼前重要的是小姐的婚事,定要让天下人为之惊叹才好。”初晴高兴的说道。 仿佛在她的眼中,唐老等人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小姐,这是聘礼的清单,可要看看。”楚婵心生犹疑,心中多了一丝警惕,将聘礼的清单递给慕浅画道。 “有不少好东西,殇还真是了解我的心意。”慕浅画随意翻阅几页后,发现有不少珍贵的药材,高兴的说,不过天下间送聘礼的除了金银珠宝之外,送药材的怕也仅此一遭了。 “他的确是有心之人。”楚婵点了点头道。 “你去看一下,这些东西放入嫁妆之中。”慕浅画吩咐道,一般情况,聘礼换下来一部分。 “浅浅不必如此,所有的聘礼都会一同作为浅浅的嫁妆。”上官瑶走进来说道,至于慕长风想要灌醉赫连殇的事情,她只字不提,毕竟她也很看重慕长风这个儿子,她心中又何尝舍得慕浅画呢只是赫连殇和慕浅画在日曜早已成婚,而慕浅画又太过于出色,实在不宜拖得太久,最重要的是两人早已心心相印,生死相许。 慕王府同样也准备了毫不逊色与聘礼的嫁妆。: 153 楚婵的决断 自从赫连殇下聘以来,羽城愈发不得安宁了,三百六十台的聘礼,其中并没有任何绫罗绸缎,全是些珍贵的宝物,足以引起无数人的觊觎,不仅如此,赶来贺喜的他国之人,也相继得到了消息,从下聘之日开始后续的所有事情都在好了的意料之中,唯有一件事在慕浅画的预料之外。 关于楚婵的事情,不知为何,消息突然走漏出去,让慕浅画为之心惊。 “浅画,出什么事了吗”楚婵本来在忙着和李妈妈学习做点心,突然被慕浅画派人叫了过来,楚婵见慕浅画神色凝重,立即出言问道,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婵儿,你活着的消息已经传入楚南天的耳中,如今楚南天已过两国边境,若他加快行程,不出四日,就会抵达羽城,我即刻派人护送你去巫家,暂避一段时间可好。”慕浅画提议道。 楚婵的身份特殊,一旦容颜暴露在众人眼前,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如此,楚婵费尽心力逃离南楚,逃离楚南天,甚至不惜想要舍掉自己的性命,一切就都没有任何价值了。 “躲天下虽大,可躲起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父母的仇,我自己的恨,浅画,我已经躲到了天圣,如今已是避无可避,若再躲下去,我宁愿死。”楚婵笑着说道,面具下楚婵的笑容着带着一抹惨烈。 “若你的意愿是面对,作为朋友,我定当全力护你周全。”四国的站在本就一触即发,慕浅画并不担心接下来的事,至于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她自然有办法堵得住。 “谢谢你,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但浅画你能护得了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我离开几日,定会在你婚礼之前赶回来。”楚婵脱下了面具,露出真容,她该要面对了。 “好,这几日内,婵儿没有离开我身边。”楚婵已走,但婵儿却还在,慕浅画必须保留楚婵易容后的婵儿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能让她觉得自由和珍惜,已然足以。 “恩,这辈子我都是浅画身边的婵儿。”楚婵笑容中透着一缕暖意,说完后立即离开房间,一路上避开了所有人,直接离开了慕王府,买了一匹马,直接向凤城的方向而去。 “大小姐,楚婵此举,还能活下来吗”楚婵离开后,辛月从暗中走出来道。 “能,她已经死过一次,这一次也一定会活下来。”慕浅画虽人嘴上这么说,可心中却十分明白,楚婵此次的离开,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为堵住,赢则生,输则死,楚婵虽有笃定不输的砝码,但人心善变,没有结果之前,谁也无法肯定还未发生过的事情。 “相较于其他人,我到觉得楚婵还不错,若跟在大小姐身边,日后大小姐为后,定会有所助益。”辛月虽是奉上官轩的命令,认慕浅画为主,第一首要任务就是保全慕浅画的安全,其次才是遵循慕浅画的吩咐,许是天生的直觉,辛月看人总是有着本能的直觉。 “过来坐下,婵儿离开的这几天,你就是婵儿,切勿让任何人发觉。”慕浅画一边让辛月坐下,一边准备给辛月易容,她甚少展露自己的易容术,当年她虽为拜沈三变为师,但沈三变对慕浅画却是倾囊相授,在速度上慕浅画比不过初晴和暗夜,但在手法上,慕浅画却又胜过一筹。 “大小姐的易容术真不错。”辛月看着镜中,完全一副陌生的面孔道。 “其实再厉害的易容术,也终究有破绽,我会在你眼睛累上一层保护膜,这样就让人难以从你眼神中看出破绽,只是这几日可能有点难受,但取下后,会让你的视力增加许多。”慕浅画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水,倒入冷开水中,药水遇冷水渐渐形成的一层薄膜,随后慕浅画用手术刀做成圆形,放入辛月眼内,将辛月原本锐利的眼神尽数遮盖住,就连辛月自己,看着镜中,也犹如在和一个陌生人对峙。 “眼眶内有点凉凉的,眨眼睛的时候有点难受。”辛月略微不适应的说道。 “接下来是你的身上,想要彻底的瞒过一个人,光是容颜肯定是不够的。”在南楚的时候,楚南天酒后强行与楚婵发生关系,导致楚婵九死一生,慕浅画为楚婵全身上过药,自然之道楚婵有哪些地方有伤痕。 半个时辰后,辛月终于化身成为婵儿,慕浅画打开房门,初晴端着茶点,在门口等候,进屋的时候,看到楚婵着实吓了一跳,不过隐藏的极好,并未被人察觉。 “婵儿,帮我把这个香囊拿去给娘亲。”慕浅画从梳妆台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初晴道。 辛月叫不习惯慕浅画为浅画,直接微微低着头,点了点头,接过后直接走了出去。 “小姐,李妈妈准备了一上午的点心,小姐一定要吃点,不然我等下可是难以交代了。”初晴将点心放在慕浅画跟前,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她亲手做的,自从李妈妈来了之后,便全部有李妈妈接手了,但她不得不承认李妈妈的手艺好过她千百倍。 “放下吧,暗夜来了府上两次了,下午也无事,你就和他出去走走,近日羽城空气紧张,日后更甚,先去散散心。”慕浅画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随后笑着说道。 暗夜和初晴师承沈三变,师兄妹之间,若是有机会,她倒是乐见其成,暗夜倒是十分积极,初晴最初略显激动,但如今仿佛后劲不足,但两人直接能否成事, 但两人直接能否成事,她都不吸烟拖拖拉拉,情之一字,能让人幸福,宛若身在天堂,但同样也能让人不幸,如同生活在地狱。 “多谢小姐。”初晴微微低头,略微羞涩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圣境内的诸侯已经逐渐抵达羽城,北境之事,昔颜也逐渐掌控,此行水榕前来羽城,昔颜早一步便到了。 “昔颜见过主子。”昔颜回到羽城后,立即马不停蹄的向慕王府赶来。 “免礼,事情办得如何” “不辱使命,大喜之日前不适合发威,不过王爷新继任太子之位,此事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机会。”昔颜立即回道,慕浅画大婚前,哪怕是风起云涌,却也不适合立即捅破这层窗户纸。 “也罢,赫连斐被贬为庶民,水碧莲弃赫连斐而去,一直藏匿在羽城,若此事破坏他们父女相见,的确不合适。”慕浅画神秘一笑道。 “的确不合适,水榕在政事上的确舍弃了水碧莲这颗棋子,如同我来信所说一般,水榕对水碧莲似乎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疼爱,表面上虽然舍弃了水碧莲,但私下却派人保护水碧莲。”昔颜略带恶趣味的说道。 她的一生,被囚与月城永定侯府之时,她了解了人心可以冷如寒冰,北境之心,她渐渐学会了看透人心,水榕对水碧莲的爱护,绝不想是出自于父女,反而像是透过水碧莲的容颜,看到了另一个人,渐渐的将两人合二为一,为了查证此事,她也算是费劲了心机。 “你回来后,暂时也闲来无事,没事就去打发一下时间吧。”至于嫁妆和其他的准备全被福伯和上官瑶给包揽了,她成婚,却成了最大的闲人,至于喜服,宫中到时候只会派嬷嬷前来为她穿戴。 “的确,那我就住在城东的别院好了。”慕浅画并下城东的别院,她去过一次,而且那里距离水碧莲居住的地方只有一街之隔,向背而立,算起来,一街之隔,也就是一墙之隔。 “水榕身边不乏高手,凡事小心。”慕浅画叮嘱道,昔颜如今的身体虽成了蛊虫的栖息地,血中都含有无数的蛊虫,这些蛊虫一旦离开昔颜的身体,机会飞速的繁衍,但若是对方出手无情,依旧有性命之忧。 昔颜归来的同时,楚婵骑快马而下,第二天天黑,在楚南天居住的客栈中,终于与楚南天相遇。 “婵儿”楚南天见楚婵走进来,有惊又喜,他接到飞鸽传书,特意甩开了后面大队,快马飞奔而来,就是为了感到慕浅画,确认楚婵是否还活着,如今见到楚婵安然无恙,楚南天多时的阴霾一扫而空。 与楚南天眼中的高兴想必,南千秋眼中尽是阴霾,楚婵此刻出现,目的明显就是冲着他们二来,楚婵从小跟在楚南天身边,是最了解楚南天想法之人,一路上以来,他们抄近道而行,楚婵却能恰好的把握在客栈相遇,这一切绝非是巧合,南千秋不禁有些担忧,若有一日为敌,定是劲敌无疑,心中露出了一抹杀念。 “楚太子殿下,的确许久不见。”楚婵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她曾以生命为代价,以情为筹码,她输的彻彻底底,如今的相见,楚南天的欣喜,早已经在她心中跌不起任何波澜,她有的只有冷漠。 “婵儿,我们谈谈好吗”楚婵的冷漠,让楚南天心中发凉,但他要让楚婵明白,当日婚礼之上,若非楚翔阻止,绝不会有今日的后果,他今日定要和楚婵解释清楚,误会方能冰释。 “你我的确该谈谈。”这段关系,的确该画上句号,日后相见,就是仇敌,她不会手下留情。这个决定是她跟在慕浅画身边学到的,有时候,有些事情,就要光明正大的去面对。 “殿下”南千秋上前阻止,楚婵微微侧身,双眸宛如干枯的古树,没有一丝光泽,南千秋不得不止住了刚到嘴边的话,如今的楚婵,如昔日所见那个单纯的女子,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南家长公子有什么话还请直言。”未等楚南天开口,楚婵嘴角微微上扬道,昔日单纯的笑容,今日看来,却是别具深意。 “千秋,无妨。”楚南天又岂会察觉不出楚婵的真正心意,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当真是主仆情深,当年楚家灭南家的时候,仿佛并未手下留情,一将功成万骨枯,只可惜南家却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昔日仇人变恩人,如今恩人亦可成仇人,你说呢楚太子殿下。”楚婵看向楚南天道,南家的一切,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当年楚南天与南千秋交好,楚南天救人之后,便是将人藏在她的宫中。 “婵儿,住嘴。”楚南天恼怒道。 “楚太子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觉得今日的楚婵,完全没有昔日为你是从的影子了,还是后悔那日我没死在大火之中。”楚婵已经学会了压抑住自己的恨意,若同慕浅画所言,若爱就会恨,若不爱了,恨意也就随之削减了,直至消亡,如今她对楚南天,已经没有了一丝希望,这般挑衅,竟在她心中跌宕不起任何波澜。 “人心的变化当真可怕。”楚南天迟迟未曾开口,楚婵忍不住自嘲道。 今日前来,她求的就是一个了结,不为她人,只为自己有一个自由的身份,有一个可以保护她,信奈她的人,就算将来回为此付出生命,于她而言,为自己活一次,选择一次,此生足矣。: 154 斩断过去 人心变化当真可怕吗区区几字让楚南天心绪难以平静,人的变化的确很可怕,如今两人面对面,却都彼此触摸不到对方的心,沉重的脚步,沉默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南千秋本想一同走入房间,以防楚婵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正要踏进门的时候,楚南天开口阻止了。 “千秋,你在门口候着。” “殿下。”南千秋心中十分担忧,如今的南楚帝君已然年老,又尚无野心,楚翔幕后有一股暗涌,他用尽全力,只查到了苗疆,无法再深入的查证下去,楚翔性子过激,心胸狭小,难成大器,若楚南天有个万一,南楚怕就要直此覆灭了。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楚婵看向南千秋道,杀人不如诛心,楚南天对她之心已是过去,但那个却又有了一个称霸天下之心,既然如此,她就慢慢的一步一步给毁了。 “婵公主”南千秋拱手行礼道。 楚婵没有理会南千秋,直接走进了屋内,楚南天也随后跟了进去,关上房门,楚婵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寂,就像一叶扁舟,在茫茫的大海中飘摇,楚南天心中一颤。 “婵儿,你当真如此恨我吗”沉默了许久,楚南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告诉我,究竟是何人传信给你。”她之所以去现身,全是因为想要知道泄露她行踪的是何人,她虽住在慕王府,但慕东辰、慕长风、上官瑶等人都不知晓她的身份,因为是慕浅画身边的人,他们从不干涉,知晓她身份的就只有慕浅画最近身之人,她一定要查出来,不然会危机慕浅画的安全。 至于她的行踪,她早就知道,除非她过着隐世的生活,否则就绝不可能隐藏起来,如今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至于藏与不藏,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婵儿,跟我回去我会给你一个毫不逊色于赫连殇和慕浅画的婚礼,可好。”昔日他和楚婵是兄妹关系,她隐约知道楚婵并非后宫嫔妃之女,但他享受楚婵陪在他身边的时光,直到有一日,楚婵的离开,他才明白了一切,可碍于身份,他只给了他陪伴,最后被仇恨蒙蔽,将她亲手送入他人的床榻之上。 “婚礼,就算未来我还有婚礼,但绝不是楚太子为我准备的。”楚婵原本以为,她想到此言会愤怒,可如今听到后,她才明白,她有的只有平静。 婚礼对她而言,早已经是这辈子最奢侈的东西,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求,她从不敢忘。当日在南楚,慕浅画曾救她的时候说过,楚南天那日伤及她的子宫,这辈子很难有孕,一个不能做母亲的女人,又何谈幸福。 “婵儿我对你之心从未变过,当日婚礼之上,我本要带你离开,可楚翔却暗中点了我的穴道,让我无法脱身。”楚南天见楚婵听过后,神情未有丝毫的变化,接下来的话,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是吗楚翔的功夫如何,我很清楚,若当日你真有那份心,只要你一言,天涯海角我都会随你,就算楚翔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封住了你的穴道,让你无法行动,莫非她还封住了你的哑穴吗楚南天,你何须再自欺欺人呢昔日我的存在尚没有南楚的颜面重要,如今我的存在,不过是你不想成就霸业之前,我这个败笔而已。”楚婵微笑着说道,笑容中满是嘲讽之意。 楚婵的话,楚南天愣住了,当日婚礼上,他的确有所犹疑,可直到彻底失去后他才明白,楚婵的存在,就像是他另一半的灵魂,在失去楚婵后,他才将目光放到着天下霸业,因为只有那样,才能稍微填补他人生的空白。 “你若真的有我,当日我还未嫁之时,你就不会如此的侮辱于我,让我万劫不复,若不是你的侮辱,我就不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会在新房之内,差点被那个登徒子侮辱,楚南天,若这就是你的爱,我楚婵这辈子要不起,所有我现在不要了,你又为何还要苦苦纠缠呢” 自始至终,楚婵的语气十分平淡,若换做是曾经,这番话会让她泪流满面,可如今却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陌生人的过去。 “他竟敢对你不轨”楚南天十分愤怒的说道,刚刚心中的不舍与歉意,瞬间被愤怒所覆盖。 “楚太子何须愤怒了,如今想想,就算是他对我不轨,那日他好歹对我是明媒正娶,不是吗比起你那日的侮辱,我倒觉得好了很多,最起码那只是好色,而非是泄欲,不是吗”一个男人真正珍视一个女人,她从前无法体会,直到简单赫连殇对慕浅画的爱,她才明白过来,以前的一切,不过都是她一叶障目,看不清,只是着天下间怕是找不出另一个赫连殇,因为天下间也没有另一个慕浅画。 “婵儿,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这辈子你只能是我楚南天的女人。”楚南天抓住楚婵的双手,想要将其拥入怀中,他已经感受不到楚婵的心,最起码他可以让她感受到他的心。 “放开,你对我的心,当真从未变过吗还是只因你从未看错过这张脸。”楚婵直接推开了楚南天,用手摸着自己这张脸道,知道身世之后,她曾去了楚千行的封地,从一个老婆婆口中,得知了她长相与母亲十分相似,当年楚千行府邸的灭门惨案,在老一辈口中,她母亲便是那个红颜祸水,可说到底,女人之所以成为红颜祸水,不过都是因为男人的独占罢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 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南楚的帝君。 若楚南天真有心,当日在北冥,无论她换了一副怎样的容颜,楚南天都会察觉出来。 “婵儿如今的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昔日的你,有着少有女子的英气,落落大方,如今的你怎会。”楚南天退后两步,如今的楚婵,让他觉得十分陌生,就像是人格被扭曲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变成这幅模样,不是拜你所赐吗楚太子,你说,若我毁了这张脸,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寻找我,放我自由了呢”楚婵从袖中拿出当日她杀死郑国霖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脸颊道。 “婵儿,不要” “别过来,楚南天若你对我还有所亏欠,就告诉我,是谁出卖了我的行踪,虽然她给你的消息是否正确,尚待确认,但的确将我引来出来。”楚婵问道。 威胁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楚南天的变化,让楚婵觉得诧异,她此举的目的是为了确认一下楚南天的变化到底有多大,因为未来,楚南天将会是她的敌人。 “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既然出现在,我也不会放你离开,婵儿,把刀放下。”他来天圣,本是为了测探天圣最近的动向,没想到刚到边境,就得知了楚婵还活着的消息,才急匆匆的赶来。 “是吗看来你最在乎的还真是我这张脸,你知道吗我有这把匕首插入了郑国霖的心房,自然不会再用这把已经脏了的匕首伤了我自己。”楚婵微笑着慢慢走向楚南天说道。 楚婵的举动,让楚南天退后了两步,如今他已经完全猜不透楚婵的心思,从进门开始,仿佛一切都在楚婵的掌握之中。 “南哥哥,你喜欢我这张脸吗”楚婵靠近楚南天双手抱住楚南天的腰间,脸上放佛露出昔日那纯碎的笑容,楚南天不自觉的沉默其中。 “只要是婵儿,我都喜欢。”楚南天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的回答道。 “果然没变,这把匕首是我从藏宝库中挑选出来,送给你的礼物,你一直都带着身边。”楚婵从楚南天怀中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匕首手柄上都飘着淡淡银色的光芒,她曾听说过,那把匕首是楚千行年轻时的随身之物,后来不知如何落入宫中,放置在藏宝库内。 “婵儿”说话间,楚婵已经离开楚南天的怀抱,刚刚的温暖,瞬间变的冰冷了起来,怀中空荡荡的,但似乎还能感受到刚刚拥抱时楚婵身上散发出的馨香。 “你只认我这张脸,我就毁了这张脸,再见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楚婵拔出匕首,直接划在脸颊上,匕首本是寒铁所制,削铁如泥,鲜血瞬间染红了楚婵的衣衫。 楚婵的决绝,楚南天身体僵住了,布满鲜血的脸颊,犹如地狱那鲜红的彼岸花,慢慢盛开,楚南天心凉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满布献血的脸颊上,楚南天似乎看到了楚婵的笑容,笑容中满是讽刺。 就在此时,一阵烟雾笼罩了整个客栈,刻后,烟雾散去,眼前已经没有了楚婵的影子。 “千秋,派人暗中寻找婵儿的下落,发现后哪怕用武力,也要将她给我带回去,还有派人监视慕浅画,我到要确认一下,婵儿与慕浅画身边的婵儿是否是同一人。” 楚婵的决绝,依旧没有阻止楚南天占据她之心。 “是,主子。”南千秋领命道,心中已经动了杀意,他辅佐楚南天,是因为楚南天未来将是一国霸主,亦或是着天下的霸主,他岂容一个女人扰乱了全局。 一个时辰后,距离客栈三十里之外,一个身着黑衣,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的怀中,躺着一个昏迷中脸上缠满纱布的女子。 “女人,该醒了,爷可是抱了你一个时辰,累死爷了。”男子不客气的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十分嫌弃的说道。 “你是谁。”楚婵醒后,出言问道,那张银色的面具她十分熟悉,慕浅画曾赠给过许多人,看着面具,唯一确认的是此人与慕浅画相识,但她并不知晓其身份。 “当日在南楚,爷帮了你,你就给忘了,眼光不好,眼神也差。”无心嫌弃的看了楚婵一眼道,他的心早已被侍书给占据了,今日抱了另一个女子,若是它日被侍书知道了,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伤了自己的脸,值得吗公主殿下。”无心见楚婵还未认出他的身份,于是说道。 “是你”楚婵随后相信,却不知道男子的名字。 “无心,你脸上的伤我给你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及颧骨,需要主子亲自给你疗伤才行,我已经喂你吃了玉虚丸,身体暂且无碍,你骑快马赶回羽城,爷给你断后,回去后记得给爷在主子面前好言,知道吗”无心还不忘给自己谋求利益道。 侍书十分看重慕浅画,要想讨好侍书,首先要讨好慕浅画,这是无心思考出来的准则,有了慕浅画的期许,他与侍书两人的好事,定会事半功倍。 “多谢。”楚婵立即道。 她的拒绝,只因她要斩断与楚南天之间的一切牵扯,若不是做到此等地步,以后就会有更多的麻烦,而最麻烦的便是楚南天的谋士南千秋。 这张脸她并不在乎,毁掉了这张脸,换来南千秋的决定,在南千秋和楚南天之间划一道二人都看不见的裂缝,她觉得十分划算。 当有一日裂缝被撕开的时候,就是她摘取胜利果实之时。: 001 盛世婚典 黎明的光芒照亮整个羽城,天空中都透着喜庆的气息,这场受到世人关注的婚礼,将在世人的祝福下,走上一杯完美的新,历史又将谱写一段新的传奇。 慕王府内,红绸高挂,红灯笼上贴着红纸剪成的喜字,从王府正门到偏僻的院落,都一一被红色灯笼照亮,红色的光芒,犹如太阳刚刚撑起时,照亮万物那么希望,喜庆的光芒。 “浅浅,真的长大了。”上官瑶看着镜中,那张绝色容颜,如红牡丹般娇艳的红唇,脸颊微微的红色,眉心那朵红色的梅花,是她亲手画上去的,你们寄托了上官瑶的期望,慕浅画独爱梅话,她希望慕浅画如梅花般坚强,永远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娘亲,为我束发好吗”慕浅画微微笑道,新娘的头发,本应该有十全嬷嬷来束发,以表示吉祥如意,十全十美。 “太子妃,这”宫中来的嬷嬷想要出言阻止,被慕浅画的一个眼神,立即止住了嘴,她虽身居宫中,但却知道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绝非如她脸上露出的表情,宛若世外之人,其手段更是厉害。 “浅浅,今日大婚,不可任性。”上官瑶轻声说道,她经历过无数坎坷,虽能得以和慕东辰享受,儿女双全,但却不算是有福之人。 “娘亲,我想要的幸福只会握在我自己手中,况且,说真正的有福之人,如今娘亲不就是最有福气之人吗”天还未亮,她就被初晴和绿蕊从床上叫了起来,整个人还有些昏昏欲睡,刚洗漱后走出房间,上官瑶就已经在小厅等候了,有一个爱护自己的母亲,是她今生最大的幸运,上官瑶为她束发,就是她最大的福气。 至于十全嬷嬷,人生坎坷,那又真正十全十美之人呢 “好。”上官瑶微微一笑,拿起梳子道。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到白头。” 不知不觉中,上官瑶的眼泪已经布满了眼眶,那是高兴的眼泪。 “娘亲,娘亲为你戴上凤冠。”上官瑶从宫中嬷嬷手上接过凤冠,凤冠上镶嵌着十二颗明珠,金色的凤凰图案格外显眼,仿佛要腾空而起,美妙绝伦。 “好重”上官瑶刚刚戴上,慕浅画就忍不住说道。 “太子妃,这凤冠共计九斤九两,寓意长长久久。”宫中的老嬷嬷出言解释道。老嬷嬷在宫中多年,见过无数女子,也送过无数公主出嫁,为无数王妃梳妆,从未见过一个人嫌凤冠重的。 “伺候太子妃把嫁衣穿山。”老嬷嬷随后继续吩咐道。 几个宫女端着嫁衣进来,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嫁衣散开,一直金色的凤凰仿佛要腾空而起,美不胜收,四个嬷嬷亲自为慕浅画穿上嫁衣,整整九层,美则美矣,让慕浅画感觉身体给外沉重。 火红的嫁衣,金色的凤凰,配上十二颗明珠的凤冠,慕浅画跟个人显得十分娇媚,同时有平添了一抹霸气,相较于其他女子的柔弱,慕浅画的美静若处子,高贵的气势丝毫不逊色于王者,老嬷嬷心中暗自点了头道:“太子和太子妃当真是天生一对,太子妃,王妃在闺房休息片刻,老奴在外面等候。” 上官瑶微微的点了点头,初晴等人也立即退了出去,房内就剩下上官瑶和慕浅画二人,上官瑶做在身侧,仅仅握住慕浅画的手,心中虽然不舍,但却有充满高兴,高兴慕浅画找到了归宿,若慕浅画嫁给别人,她不放心,但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宠爱,远胜过所有人,包括他们做父母的。 “浅浅,一定要幸福。”上官瑶只此一言,对她而言,慕浅画幸福就足够了,至于朝野争斗,各方势力的平衡,她并不担心,慕王府在天圣已经有足够的势力,从前慕王府忠君爱国,如今已经将保护慕浅画放在了首位。 “我会的。”慕浅画心中略微紧张,手心已经有一层汗珠,第一次嫁,只为了各自的目的,如今是两情相悦,不知为何,她脸颊发烫,有些紧张了。 太阳升起,照耀着整个羽城,一阵鞭炮声想起,几位嬷嬷走进来,吩咐了几句后,上官瑶十分不舍,亲自为慕浅画盖上盖头,随后有初晴和绿蕊扶着,走出了房间,整个长廊上,铺着红绸,走出倚梅小筑,慕东辰立即走上前来。 “丫头,爹爹送你出阁。”慕东辰走上前,牵着慕浅画的手道,父亲送儿女出阁,在大家族中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慕东辰此举,只是作为一个父亲的不舍和爱护,在外人看来,同样是重视,同时也象征着着慕浅画无论走到哪里,慕王府都是后盾。 一步步慢慢走向正门,赫连殇一身红色喜服,已经早早在门口等候了,红盖头这下,赫连殇看不清慕浅画的容颜,那抹俏丽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这几日本来想到慕王府,结果被慕东辰和慕长风防的严严实实,根本进不去,凭他的功夫,自然可以潜进去,但想想便放弃了,慕东辰寻找上官瑶多年,对慕浅画又十分疼爱,他体谅慕东辰做父亲的心以及那份不舍。 “太子殿下,我将丫头交给你了,你此生绝不可负她,你可能做到 不可负她,你可能做到。”慕东辰直言道,赫连殇如今是太子,将来的帝君,身边总是有着许多的不得已,慕东辰此举,无疑是让赫连殇做一个保证。 “我赫连殇此生只娶慕浅画一人,永不相负,还请岳父大人放心。”赫连殇大声说道,赫连殇的话,宫中迎亲的大臣,来光礼的王候,已经远处的百姓等等,众人都吓了一跳,寻常人家都难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何况赫连殇是太子,今后的帝君,又怎么可能。 “殿下”随行迎亲大臣刚想开口,结果被赫连殇一个冷若寒冰的眼神给制止了。 “好,不愧是丫头看中的人,我将丫头交给你,祝你们携手白头。”慕东辰不舍的将慕浅画的手递给赫连殇道,按照常理,理应由丫鬟宫女护送慕浅画上花桥,但众人碍于慕王府的势力和赫连殇只得住嘴,在场不少人均露出了祝福羡慕的神情。 赫连殇牵着慕浅画的手,十分小心的将慕浅画扶上花轿,随后骑上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惊呆了不少人,为了确保安全,慕长风更是调出两万御林军来维护持续,嫁妆远比聘礼丰厚许多,连成了一条长龙,至于到底有多少台嫁妆,百姓都沉侵在一片喜庆中,未曾有人细细数来。 午时,迎亲的队伍抵达祭天台,赫连殇牵着慕浅画的手,向着祭天台走去,太子大婚,先祭天,后拜堂,这是规矩,多年来,从未变过。 祭天台上,赫连殇将慕浅画的盖头微微掀起,露出精致的脸颊,娇嫩的红唇,双目明媚,宛若能照亮这个天下,眉心的红梅,彰显整个人美却又满是高贵,三柱清香,无数人目睹着这一幕,虽为看向慕浅画的真容,不少人已经被那抹红色的身影深深的吸引。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离不弃,携手白头。” “承天之贺,今日赫连殇与慕浅画结为夫妻,携手一生,相依相伴,共创天圣太平,我赫连殇此生只娶慕浅画一人,若为此愿,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众人闻言,前面之言,让众人十分激动,可后面的话,却让不少王候,权贵大臣低下了头,祭天台上,一字一言,绝不容许反悔,象征着上天的祝愿,赫连殇此言,让不少想要借参加婚礼为由,实则存了联姻心思的王候以及权贵大臣十分不满。 唯独张宰辅一派、远远守护着慕浅画安全的慕长风以及赫连殇培养的亲信等人露出了笑容,其余的人脸色皆十分难看。 “不愧是慕浅画选中的人。”不远处,一身绛紫色长衫的云锦,淡淡笑道,此时此地,若他与赫连殇交换,他也必然没有赫连殇这样的勇气,祭天台原本是祈求国运昌盛,风调雨顺,在祭天台上宣誓,放眼历史以及未来,不会再有第二次。 祭天后,赫连殇十分贴心的为慕浅画盖上盖头,太子大婚,新娘祭天之后,本不用再盖上盖头,至于此刻,完全是出自于赫连殇的私心,好在慕浅画并未细看宫中嬷嬷送来的礼仪规程,若不然定是少不了抱怨了。 皇宫内,赫连景腾闻赫连殇今日在祭天台上之言,直接笑出了声。 “不愧是我的皇儿。”赫连景腾赞赏道。 “陛下,殿下此举,明日朝堂之上,怕是吵翻天了。”褚三思小声道,他真心期望赫连景腾此生的遗憾不会在赫连殇身上重演,可赫连殇将来是天圣之帝君,事情就复杂了。 “太子大婚,举国同庆,吵就吵吧,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宫了。”太子大婚,本应在东宫举行,赫连殇虽为太子,却未搬入东宫,自赫连鸿死后,东宫至今空悬。 太子府内,三国来贺的使臣,北冥国的睿王北冥莲,南楚的太子楚南天,日曜的韩浩、韩林父子,以及天圣的北定王萧敬,北静候水榕,还有不少权贵,都一一到场。 云锦站在角落,看着热闹的人潮,人潮中,议论的最多的便是赫连殇今日祭天台上之言,若是单凭慕王府门前的话,众人心中还有所期待,祭天台上一言,彻底的击垮了众人心中原本的期望。 喜堂之上,赫连景腾坐在上方,中王侯以及权贵大臣免不了要试探一番,结果都被赫连景腾给岔开了,直到赫连殇和慕浅画走出喜堂,赫连景腾脸色才露出笑容,看着慕浅画的红盖头,赫连景腾的笑意就更浓了,当年的他只得以嫔妃只礼将慕心柔接进宫,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如今见这幅场景,他就彻底放心了。 褚三思见慕浅画还盖着盖头,心中略显诧异,随后见赫连殇的神情,立即明白过来。 “新郎新娘拜堂,一拜天地。”褚三思立即出言道,这宸王府,他还是第一次走进来,四周的景致,连宫中都不及。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完后,两位嬷嬷领着慕浅画一行人进入飞羽阁中,虽盖头未揭开,慕浅画已经闻到院内淡淡的花香,她来过几次府中,却从未进入飞羽阁中,听暗一所讲,赫连殇平日只住在书房,太子府的书房与飞羽阁只有一墙之隔,飞羽阁的一景一物都是赫连殇亲力亲为所布置的。 “两位姑娘,请扶太子妃入内。”走到一座主楼门口,两位嬷嬷停下脚步道。 初晴和绿蕊点了点头,随后扶着慕浅画入内,进入后,两人吓了一跳 人吓了一跳,里面的布置,全是精品,精致的小屏风上,画着慕浅画的画像,从笔记来看,定是赫连殇亲手绘制无疑,正红的喜帐,精致的床榻,里面随意一件,都可低万金之数。 两人扶着慕浅画在喜床坐下,片刻后,赫连殇便走了进来,两人十分直觉的退了出去。 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跟前,亲手解开了慕浅画的盖头,盖头下,慕浅画脸颊微红,微微抬头看向赫连殇,心中不禁有一丝紧张。 “浅浅,累坏了吧。”赫连殇一边取下凤冠,一边轻声说道,若是可以,他真想赶走所有的宾客。 “还好。”慕浅画微微一笑,早已经夺走了赫连殇的心,赫连殇恨不得留在新房中,不理会外面的宾客,但此次四国均有来人,他又岂能离席。 “今日你在祭天台上所言,日后定不会太平,你先去忙吧。”慕浅画心跳加快,微微低着头道,她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习惯了两人的相处,如今怎么显得紧张起来了。 “好,我清晨准备了些点心,一直温着,你先吃点,晚一点我来陪你。”赫连殇温柔道。 与此同时,一个俏丽的女子,眼神中尽显狠毒,一身丫鬟模样打扮,静静的跟在赫连云婷的身边,身上散发出脂粉的味道人,让人闻而止步。 “慕浅画的新房在什么地方。”拜堂之后,慕浅画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开喜堂,之后便失去了踪迹,观察一周后,毫无线索,只得对赫连云婷询问道。 “甚少有人进入太子府,我并不清楚太子府的布置,黄小姐,你让我带你进来,你到底要做什么”赫连云婷胆怯的问道,才不过几日的功夫,与她相识的黄小姐似乎变了一个人,若非黄小姐赠她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她也不敢冒险将黄小姐带入太子府中。 “听闻慕浅画医术卓绝,我患有体虚之症,想让她为我诊治一二。”皇甫宛儿冷静下来后回答,慕浅画让她受到万虫吞噬之苦,如今她全身伤痕,没有一点好的地方,身上留下一股怪异的意味,只能靠香粉遮盖,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怕是不妥,不如你过两日再来。”赫连云婷退货两步道,心想,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收下黄小姐的明珠,但凡有一点意外,赫连殇怕是不会放过她,如今的恪亲王府牌匾虽在,但早已是外强中干,不值一提。 “废话,告诉我,她住在什么地方,不然就你去死。”皇甫宛儿拿出一条绿油油的小蛇,握住赫连云婷的手道。 “我我说”赫连云婷脸色苍白,她素来跋扈,也经常外出,那绿油油的小蛇有剧毒,她怎敢惹怒皇甫宛儿。 “说”皇甫宛儿冷眼道。 “飞羽阁,我听说太子府内有一座院落叫做飞羽阁,是赫连殇亲手打造,以为赫连殇对慕浅画的爱护,新房定在飞羽阁之内。”赫连云婷努力挣脱,手腕上却出现了一抹紫痕。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若我发现有半点虚假,我就一把火,烧了恪亲王府。”皇甫宛儿直接威胁道。 “真的”赫连云婷没想到她一时贪便宜,竟惹上了恶魔。: 002 洞房花烛夜 皇甫宛儿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随后离开前厅,皇甫宛儿早已易容隐藏了身份,又身着一身丫鬟的服饰,前院人多,皇甫宛儿的离开并未引起人的注意。 前院中,热闹非凡,面对众人的敬酒,赫连殇浅尝即止,他可不想洞房花烛夜,一身酒味陪在他最心爱的人身边。放眼天圣,敢灌酒的却没有几个人人,而敢灌酒之人,却也不想赫连殇酒醉后进入洞房。 “恭喜天圣太子,我敬你一杯。”北冥莲上前道,林若曦事情虽已暴露,但林家地位甚高,如今虽备受北冥渊的冷落,但北冥羽却依旧是太子,他既已前来,敬酒贺喜自是免不了。 按照常理,此次本应该有北冥羽前来,可北冥羽怕在自己离开的期间,北冥莲会取代他的地位,故此此行便变成了北冥莲前来,其实此行何尝不是北冥莲自己所愿了,此次前来天圣,北冥羽防范固然更加严密,但就地位而言,北冥莲已经提升了不少,北冥羽此举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睿王殿下,昔日在雪城,感谢睿王的照顾。”赫连殇举起酒杯道,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当日在雪城,北冥莲设计赫连明这个局怕是一早就布好的,选中赫连明绝非是运气。北冥莲看似不看中权位,只怕北冥的江山,他早已经觊觎多年,一直潜伏,静待时机。 “彼此彼此。”北冥莲神情明显略有不快道。 自从北冥辰死后,北冥渊愈发宠爱颖贵妃了,按照他的本意,此事最终的结果会让天圣付出代价,同时又能使得两国局势大变,可没想到慕浅画竟然看透一切,将此事牵连到他身上,若非如此,北冥辰死后,他便可以打着为北冥辰复仇的名义,收王氏一族为己所用,只是他明白,颖贵妃本相信的慕浅画的话,对他充满敌意,可这一个多月下来,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不乏在北冥渊面前为他好言。 颖贵妃的一举一动看不出任何破绽,一个月来,除了和王家通过几次信之外,再无与任何人联系,来往的信件,他也看过,不过都是问候之类的话,并无异常。 “太子浅尝即止,莫非是怕喝醉了怠慢佳人,这可不好,毕竟我们可都是不远千里而来,若太子不能陪我们喝上几杯,也太过不去了。”楚南天拿起酒壶,本想给赫连殇斟酒,未曾想赫连殇杯中进还剩下半杯,满是笑意的说道。 达到羽城后,他派人查过,在楚婵离开期间,慕浅画身边的婵儿一直都在,而且再也未曾接到那个神秘的人来信,他试图联系,但发出的信件全部都石沉大海,毫无头绪。 “还是楚太子了解我,我的确是怕怠慢了此生最爱之人,楚太子和琳琅郡主恩爱情深,想必能体谅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到楚太子的喜酒,此时我定当相报。”天圣境内,楚南天的行踪有岂会瞒得过赫连殇。 “很快,既时还望太子带太子妃前往,恭喜你。”楚南天为赫连殇将杯中之酒满上,赫连殇将话说到此等地步,楚南天也不好继续灌酒,随后又想起楚婵,举杯道。 “一定。”楚南天有此提议,定是别有用意,赫连殇有岂会察觉不到,不过,区区南楚还无法阻拦他的脚步,更何况楚南天与薛琳琅之事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林儿”不远处韩林北冥莲和楚南天正在敬酒,刚想上前,以敬酒为虚,试探是实,还未迈开脚步就被韩浩给阻止了。 “父亲,此时可是最好的时机,父亲为何阻止我。”韩林略带不满的说道,如今韩家的地位甚是尴尬,韩馨虽贵为皇后,但韩家似乎和秦子卿离了心,要想寒家稳定,唯有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秦子卿的左膀右臂。 “林儿,这太子府戒备森严,赫连殇对日曜的了解绝不亚于我们,还有这位太子妃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此次我们前来贺喜,能避则避。”韩浩看着秦子卿长大,又岂会不知道秦子卿如今防备着韩家,若非欧阳浩身份尴尬,冯文轩野心太大,且身份不足以代表日曜,此行又岂会落在韩家的头上。 与其说是贺喜,不如说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双刃剑,韩家未来如何,皆看此行,秦子卿心中虽不同意他们父女前往,但心中又何尝没有试探之意。 “父亲,若此行能刺探到天圣的虚实,或许对将来战事会有所助益,即时韩家定会稳坐朝堂,若是错过此次机会,怕是很难有下一次。”韩林见赫连殇已经离开了北冥莲等人,接受天圣王侯的道贺,十分不满的说道。 “助益,他倾尽财力,准备一个盛世婚礼,岂会考虑不到有人要刺探消息,这太子府看似松散,实则戒备森严,那道门不是什么人都能垮的过去的,给我安分点,待天圣陛下离开后,我们即刻回驿站,明日离开羽城。”韩浩瞪了韩林一眼道,韩林虽有些能力,但如今的局势下,绝非有能力就能活下来,如今的韩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立命之本。 韩林微微低头,一言不发,心中却不满韩浩的胆小,身为男儿,此时便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韩林又岂会轻易放过,太子府戒备森严,如今光明正大的进来,若不能一探虚实,便是辜负了此行。 飞羽阁外,皇甫宛儿藏于假山之中,脸色露出狰狞的笑容,慕浅画让她受尽万毒噬咬之苦,让她容颜尽毁,如今她要让慕浅画命丧新婚之夜,成为 画命丧新婚之夜,成为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大小姐,院外有异动。”辛月常年生活在鸳鸯山庄,鸳鸯山庄四周环山,地处深谷,居住的地方虽极为安全,但离开居住之地,面对的便是毒物以及严苛的环境。 “异动,能潜入后院,可见对方手段不错,只是用错了地方。”慕浅画见萌萌一双紫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芒,只有在感受到剧毒的时候,萌萌才会有此表现,她虽盖着盖头,可踏进飞羽阁之时,闻到的那股药香十分奇特,院中不会有任何蛇虫鼠蚁,虽不知晓那人是谁,但心思怕是白费了。 “要不要通知王爷。”辛月询问道,慕浅画是新娘,自然不能亲自出手,初晴不善于用毒,绿蕊虽善用蛊,但对毒知之甚少,巫贤虽在道贺的宾客中,却无法进到着飞羽阁内,她的任务是保护慕浅画,尤其是今日。 “不用了,交给萌萌吧。”慕浅画见萌萌跃跃欲试,于是摸了摸萌萌的头,以示许可,萌萌立即消失在二人的跟前。 初晴本在门外等候,怕慕浅画有吩咐,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跟前,随后立即吩咐,让人严加防范。 皇甫宛儿拿出一小袋踩在身上的毒蛇毒虫,倒在地上,五颜六色的毒物,让人看了眼皮发麻,可她却在满布这些毒物的地方生活了一天一夜,如今见到也觉得十分恶心,但这些东西,早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她要靠这些毒蛇和毒虫的剧毒才能生存,而这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她要让慕浅画生不如死。 萌萌跑出院外,立即吸引了暗中守护的暗一注意,暗一跟随者萌萌的身影,简单好几条花花绿绿的小蛇想要溜进飞鱼阁,萌萌飞快的跑过,毒蛇腹部流出鲜血,蛇胆早已经不见踪迹。 “来人,给我搜,发现任何人进入后院,格杀勿论。”暗一立即吩咐道,十几道黑衣人出现在暗一的身后,暗一的声音中透着一抹冷意。刚刚慕王府随行的一些丫鬟和嬷嬷将东西搬家后院,再未见其他人,看来,还是让老鼠给混了进来。 “跟我走。”皇甫宛儿正当高兴,等着看戏之际,身后出现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手中还拿着一块碧绿色的玉佩,玉佩光滑无比,只是打磨,未经雕琢。 “凭什么。”皇甫宛儿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被破坏了。 “就凭这个,你还不想死,若你想死,便继续留在这里,记住这次没有人回来救你。”蒙面女子声音中透着冷厉无情。 “是吗你确定。”皇甫宛儿神情中透着嫉妒,十分不满的说道,凭什么她老是在最后。 “你以为那些毒蛇和毒虫能进入飞羽阁吗若你敢破坏我的计划,我不会对你如何,父亲也绝不会放过你,但若你落入慕浅画的手中,我会亲手了结了你,你自己选。”蒙面女子冷眼说道,若非碍于此事除掉皇甫宛儿,尸首不好处理,她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你等着,下一次我再见到你,会连你一起处理了。”皇甫宛儿冷声说道,心中十分不满。 “是吗你有那个能力再说,跟我来。”蒙面女子心中微冷,若非她收到来信,皇甫宛儿不能死,她绝不会出手。皇甫宛儿跟随者蒙面女子的脚步,蒙面女子将皇甫宛儿带到太子府的一个角门,让皇甫宛儿从角门边上翻墙出去。 同时,暗一搜遍了这个后院,除了残留的那些毒虫和毒蛇,只找到假山中人停留的脚印,找不出其他人的踪迹,为之暗一心惊。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宾客已经散去,太子府内,红烛照亮了整个府邸,书房内,一个身影正在寻找着什么,随后被瞬间亮起的烛光,逼得无处躲藏。 “主子大婚,不易见血,挑了他的手脚筋,将人丢到乱葬岗,两日后再通知他们的主子,告知其下落。”暗羽看着不远处还绑着的几个黑衣人,又看了看刚刚潜入的人道。 “你不能”面巾下的那张脸正是韩林,他没听韩浩的劝告,离开后又悄悄回到了太子府,看暗羽的模样,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不能,不过是一群刺客而已,为何不能,还是你身份特殊还不将人带着,莫不是都想回去重造一番。”暗羽冷眼道。 “是。” 赫连殇迈入飞鱼阁,看着红灯笼红烛照亮的飞羽阁,脸色露出幸福的笑容,花了好一番功夫,他终究将那些不相干的人给打发了。 随着赫连殇走进飞羽阁,绿蕊等人便悄悄的退了出去,飞羽阁远比倚梅小筑大很多,有一片药田,几座小楼,但却没有丫鬟和仆人居住的地方,她们居住的地方在飞羽阁旁边的另一个院落。 推开房门,慕浅画长发随意散落,正红色的嫁衣,将慕浅画的脸衬托的愈发精致了,赫连殇走进屋内将慕浅画拥入怀中,轻轻吻上了慕浅画的红唇,红唇如蜜,让他无法自拔,沉醉在其中,多少个日日夜夜,无数次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今日终于彻底爆发了。 两个灵魂渐渐的融为一体,赫连殇将慕浅画放入床榻之上,慢慢退去一层层的红裳,一举一动都十分温柔,生怕唐突了眼前的人儿。 慕浅画本不是腼腆娇羞之人,可此时此刻,心跳加快,赫连殇的心仿佛要深入其中,欣喜中略带一丝害羞,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慢慢很醉在深深的吻中。 红帐内 红帐内,一阵娇羞的喘息,直至深夜。 赫连殇看着累得沉睡过去的人儿,整个人十分满足,想起刚刚两人融为一体,身体又发出了本能的声讨,赫连殇心中一阵无奈。 “真是个妖精。”赫连殇在慕浅画红唇上印上一吻后道,随后抱起慕浅画,进入浴池中,慕浅画感受大环境的变化,微微睁开眼睛,见赫连殇正在为她清洗身体,立即羞红了脸。 “殇,我自己来吧。”慕浅画想要拿东西挡住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四周空无一物。 “看来浅浅还有力气。”赫连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随后吻上了慕浅画的红唇,身体本能的随之袭来,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浴池中被一股暖意席卷而来,直到天空漆黑一片黎明将至,慕浅画娇羞的声音略带一点嘶哑,赫连殇才控制住了自己的,为慕浅画清洗干净,轻轻的如同呵护珍宝一般,将慕浅画房中放在床榻之上,随后退去外衣将慕浅画拥入怀中慕浅画,沉沉的睡去,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次日,慕浅画正看眼睛,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全身酸痛。 “浅浅,醒了。”赫连殇察觉到屋内的动静,立即走进来道。 “现在什么时辰。”慕浅画见外面天色大亮,太阳的光芒已经照进了屋内,立即问道。 “刚过午时,浅浅,我替你更衣。”赫连殇拿出了小衣,打算亲自为慕浅画更衣。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举动,心中一阵暖意,随后又想起昨晚某些人的欲求,立即缩回被子中,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不想再来一次。 “殇,绿蕊她们呢”她的确不想自己更衣,身体的酸痛,让她根本不想动,可眼前就是一匹喂不饱的饿狼,慕浅画纠结了。 “我放了她们三天假,如今着飞羽阁中,只剩下为夫了,放心,不会再乱来了。”赫连殇又岂会猜不出慕浅画的心思,他可不想一次知足,就让慕浅画害怕了减少他以后的福利,虽然还想继续沉醉在那样的美好中,但他也不想饿着慕浅画,只怪他昨日无法控制自己的。 “好吧。”慕浅画无奈的说道。 穿好衣服后,赫连殇端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都是些清淡的菜肴,但却都是她喜欢的。 “先喝点汤” “殇,我们要不要进宫给父皇请安。”慕浅画突然想起昨日梳妆的时候,宫中老嬷嬷的叮嘱,没想到直到午后才起身,虽然有些晚了,但礼还是的遵循,哪怕是在前世,婚后也少不了给公婆斟茶。 “不用,父皇今早去城外的行宫了。”赫连殇说道,赫连景腾去行宫虽有必须去的理由,但其中不乏是因为昨日祭天台上的话,有能避则避的心里,让他自己惹下的事自己处理的意思。: 003 交易 三天的时间,赫连殇和慕浅画未曾踏出飞羽阁一步,与飞羽阁一墙之隔后面有一个院子,便是赫连殇为慕浅画精心打造的药房,三日内夜莫直接将慕王府的药房搬到了太子府。 清早,天蒙蒙亮,赫连殇在慕浅画额头印上一吻后,便轻手轻脚的起身去上早朝了。 赫连景腾宣布去城外修养几日,今日也归来了,想来今天朝堂之上,定是热闹非凡,慕浅画迷迷糊糊的想着,随后又沉睡过去,也不怪慕浅画,三日下来,赫连殇几乎没有放过她,她早已经累得精疲力竭。 “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今日是回门之日,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回礼,午膳后,太子会陪着太子妃一起回门,这是礼单,太子妃看是否还要添加些。”太子府管家林福将礼单递给慕浅画道。 “不用了,就按这份礼单即可,收拾出一个院落,萧寒今日会随我搬过来住。”慕浅画看了一眼后,将礼单低回给林福道,出嫁之日,她本想让萧寒直接过来,慕东辰碍于那日人事都十分复杂,又怕萧寒的出现会惹人非议,便将萧寒留在慕王府几日。 “太子爷已经一早吩咐准备了,太子妃放心。”林福恭敬道。 “主母,日曜韩国公求见。”林福还未离开,一身青色长袍的暗羽走近院内汇报道。 “韩国公韩浩,他还未离去吗他求见我做什么”慕浅画懒得动弹,倚靠在软榻上,随口询问道。她虽与赫连殇成亲,但按照礼制,不得参与朝政,更何况韩浩算是他国人,凡事都需遵守外交礼节。 “启禀主母,大婚之日,韩林混进主子的书房,属下等按照主子吩咐,调断闯入书房之人的手脚筋,丢入乱葬岗,只是韩浩此行,水榕也在,如今水榕还是北静候,主子尚未从下朝,属下无法擅作主张。”暗羽立即解释道,其实,暗羽此举不乏其他原因,一来由慕浅画出面,名真言顺,又能镇得住面子,二来也是确定慕浅画的身份地位。 “水榕此来,总要有个名头吧。”慕浅画从软塌上站起来说道,水榕聪明狡诈,此行和韩浩前来,定是收了什么好处,但以水榕的秉性,表面上是不会与韩浩扯上任何关系的。 “感谢主母昔日救他之恩。”心想,不愧是主母,凡事都看得如此清楚。 “你先去好好招待他们,我等下就过去,林伯你也想下去忙吧。”慕浅画起身吩咐道,她早知道,三日来,太子府拒见任何人,已是说不过去,今日是三朝回门,定是躲不过去,水碧莲之事,水榕还在记恨于她,既然她已经大婚,水榕也是该动动了。 “是。”两人齐声道,随后离开了飞羽阁。 “初晴,你出府一趟,告诉昔颜,该行动了,此次定要让水榕宾至如归。”慕浅画别具深意道,赫连斐被贬为庶民之日起,水榕便暗中让赫连斐写下了一纸休书,水碧莲就在羽城,虽以养病为由,但又何尝不是别有所图呢 “是,小姐。”初晴笑道,她虽不清楚昔颜心中的计划是什么,不过听慕浅画的意思,水榕怕是回不去北境了。 “婵儿,你脸上的伤还需要几日才能康复,在康复之前,你就留在飞羽阁府中修养,无事就别出府了。”慕浅画对身后带着面纱的楚婵道,楚婵的决绝她能体会,但对自己似乎也太过于狠了些,刀锋伤及颧骨,四寸多长的伤痕,无心虽为其简单处理过,但终究伤痕太深,就算是痊愈,还是会留下淡淡的伤痕,除非找到生肌草。 “浅画,容颜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浅画无须担心。”她毁容,本就是要与楚南天划清界限,心中何尝不是一种声讨呢楚南天所爱,不过就是她那张容颜而已,所以她便毁了它。 “切莫太过于执着,否则伤人之前,便会先伤己。”楚婵的心渐渐变得冷漠无情,就如她刚刚重生之时的模样,楚婵的变化是她虽担忧了,她的仇,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而楚婵的仇,就在眼前,她可以控制自己,楚婵她却无法下定论。 “恩。”楚婵眼睛略微酸涩了一下,低着头说道。 慕浅画换过一身衣服,大约半个时辰才走出飞羽阁,大厅上,韩浩与水榕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奈何暗羽除了让人上茶之外,一语不发,让两人根本试探不到些什么。 “敢问太子妃究竟是见还是不见。”韩浩实在忍不住下去,声音略带一丝怒意道。 “韩国公既已上门,又何须如此心急。”慕浅画刚到门外,就听到韩浩略带怒意的声音,声音微冷的回道。 “太子妃让老夫好等啊。”韩浩神情中略带冷意看向慕浅画,韩林的伤,出自于赫连殇之手,可他却无法兴师问罪,若他兴师问罪,便是承认韩林私闯他国太子书房,不但不能讨回公道,还会引起两国纷争。 “今日乃是我三朝回门之日,若韩国公不相等,可以不等。”当日她不除掉韩浩,就是因为韩浩还有存在的价值,只是如今的看来,韩浩的隐忍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若是韩浩继续这样忍耐下去,对她倒是有些不利。 “久闻太子妃医术卓绝,小儿前日身受重伤,奈何前两日太子府大门紧锁,不知能否请太子妃出手,我定当重谢。”韩浩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他找到韩林之日,韩林已经被丢在乱葬岗一天一夜,手脚筋脉被废,他寻遍羽城名医,甚至连 寻遍羽城名医,甚至连宫中御医也请过来了,都无法医治好韩林被废的筋脉。 “重谢,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势,三不缺任何宝物,韩国公如何重谢。”慕浅画坐下后,绿蕊立即端上一杯雪山银针,韩浩和水榕闻着香味,韩浩倒是表现平淡,水榕却不然,他们所饮之茶却是上品,但太子府的待客知道他却不敢恭维,主客有别。 “太子妃仁慈,韩国公又是日曜重臣,若是太子妃出手,定会对两国邦交有所助益。”水榕心中闪过一抹算计,随后说道,他倒要看看,慕浅画如何下台。 “是吗北静候今日上门,原来是为了两国邦交,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记得北静候掌管的似乎是北境,维护的是与北冥两国邦交,而非是南边的日曜,与日曜相邻,似乎是慕王府的管辖地,北静候此举,倒是为慕王府着想,他日我定当让大哥登门相谢。”慕浅画微笑道,从前水榕不满慕长风接掌御林军,两人就结下了梁子,按辈分慕长风虽是晚辈,但从未给过水榕面子,好几次弄得水榕颜面全无。 “太子妃此言差矣,身为天圣子民,定当重视与几国的邦交,何须在乎是谁的管辖之地。”慕浅画所言,水榕背后流出了冷汗,他可不想与慕长风有更多的交集。 “是吗那北静候今日前来是为了两国邦交,为救治韩林,让我出手吗”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 “太子妃医术卓绝,又有一颗仁慈之心,不久前感谢太子妃相救之恩,今日前来,主要是送上一份谢礼,还请太子妃笑纳。”水榕立即吩咐身后的侍卫,将礼品呈上道。 “太子妃,请看来昔日太子妃也曾在日曜居住多年的份上,出手救小儿一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韩浩见水榕已经没有相帮的意思,只得恳求道。 “我的确在日曜居住多年,不过与韩国公并无交情,又为何要出手,韩国公,我们还是谈谈交易吧。”交情二字就是一本人情账,说到底就是免费的蹭吃蹭喝,关键时候,根本用不上。 “太子妃想谈什么交易。”韩浩突入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只有韩林和韩馨一对儿女,若韩林有个三长两短,韩家就彻底完了,但慕浅画所说的交易,绝不会简单。 “北静候还不离去,莫非也对我和韩国公的交易感兴趣。”慕浅画看向一副看戏模样的水榕,言语中有几分逐客之意道。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水榕虽想知道慕浅画打算和韩浩谈什么交易,但慕浅画已有逐客之意,他也不便多呆,若是被慕浅画扣上一个与韩浩私交甚深的罪名,到时候定会影响赫连景腾对他的信任。 “二管家,送北静候出府。”慕浅画对身后的暗羽吩咐道。 太子府之大,水榕本想装作迷路,随意看看,这下彻底没机会了,他看这个二管家倒不像是个管家,更像是个杀手。 “是,太子府。”暗羽立即回道,他在太子府明面上是赫连殇的贴身侍卫,管家仅有林福一人,不过有二管家这个称谓也不错,行事更加方便些。 “韩国公,我们来谈谈交易吧。”水榕离去后,慕浅画主动提出道。 “太子妃想谈什么交易。”韩浩心中十分担忧,若是慕浅画所说的交易,危机日曜,他是接受还是拒绝,日曜国政与他唯一的儿子之间,他该做出何种选择。 “先说说令公子的伤势吧。”慕浅画端起茶杯,小抿一口道。 韩林尚在昏迷,不易随意搬动,韩浩只得根据大夫所述,将韩林的伤势一字不漏的告诉慕浅画,若非韩林高烧不退,性命难保,他有岂会来此求见慕浅画,慕浅画虽医术高超,可玉笛公子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就算慕浅画愿意出手,他也的大出血才行。 “手脚筋脉被废,高烧不退,如同大夫和御医所言,若不退烧,活不过今夜。”慕浅画十分平淡的说道,仿佛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让韩浩为之心惊,韩林是被太子府的人所伤,慕浅画不会不知情,可看慕浅画的模样,仿佛就是个旁观者一般。 “我儿可还有救。”慕浅画所言非虚,与御医和大夫所言一致,韩浩战战兢兢的回道。 “我能保他一命,但手脚筋脉被废,我是医者,也只是个凡人,无法重塑经脉,唯一能保的就是韩家绝不会只韩林就此断绝,如何”来之前,他听过暗羽所述,韩林被拔了筋脉,无法再站起来,就算是她,要想为韩林重塑经脉也十分困难,关键是重塑经脉,如今没有人工制造的神经,唯一能救的方式就是伤一人救一人,不过韩林还不知道她做到此等地步。 “林儿从今以后无法站立,如正常人般生活吗”韩浩瘫坐在椅子上道,他本以为来见慕浅画还有几分希望,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彻底的失望。 “放眼整个天下,能保他一命着不多,韩国公还是赶紧决定,是否与我达成交易,若交易成,我保他一命,若不成,韩国公请自便。”慕浅画见已是正午,就算朝堂上争论不休,赫连殇也快归来了,于是道。 “太子妃所求何物。”与慕浅画交易,他心中虽早有准备,但也免不了担忧。 “黄连、三七、大蓟、艾草、五灵脂,各十担。”一担百斤,十担千斤,慕浅画略微算计了一下后道,若她所求更多,韩浩便会佛袖而去了。 袖而去了。 “这些均是止血消毒之药,太子妃还是换些其他的吧。”韩浩犹豫片刻后道,战事将起,止血消毒之类的药便是最紧缺的之物,慕浅画所提这些,虽不是特别珍贵,但数量之大,也够日曜军队一年所需了。 “这是我的要求,韩国公不是经营药材生意吗这些东西对韩国公而言,并不困难,但若韩国公不想做此交易,我也不勉强,请便。”根据无心所述,楚南天的心如今已经扭曲,两国战事怕就在不久之后,日曜尚且要再等些时日,可楚南天怕是等不了,加上楚南天身边还有一个一心要扶持楚南天成就一番霸业的南千秋,此事怕是难以平定。 “一株千年人参如何”韩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道。 “除了我刚刚所说的,其他的我都不要,时间不早,韩国公是想救人,还是想收尸,你自己决定,我就不奉陪了。”慕浅画起身道,在大业和儿子之间,韩浩怎么选择她并不在乎,只是三国股虎视眈眈,她也得做一些防备才是。 韩浩眼看慕浅画就要走出大厅,他知道,一旦慕浅画离开,他就再难见慕浅画一面。 “我答应你。”韩浩深吸了一口气道。 “韩国公爽快,你先将这颗药丸喂令公子吃下,随后我会派人前往。”慕浅画示意绿蕊,将早就准备好的瓷瓶递给韩浩,随后说道。 “郡主不亲自前往吗”韩浩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既答应了保令公子一命,自然不会食言,我师兄自会前往,令公子是男子,我去多有不便。”慕浅画早就决定这个烂摊子让夜莫去收拾,至于这声师兄,也是为了彰显夜莫的身份,医术方面,夜莫也的确十分出色。 “太子妃还有师兄。”江湖势力韩浩了解不少,但却从未听过玉笛公子还有师兄。 “他等下便会前往,十日内,你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送到两国边境。”慕浅画说完后,直接向飞羽阁走去,心想,殇也差不过该回来了。 “小姐,韩浩会不会食言。”绿蕊略微担心的说道,一旦韩浩和韩林回到日曜,难保他们不会反悔。 “不会,他不敢。”狱门在日曜的势力还不错,若韩浩反悔,她不介意自己动手,将韩浩所经营的药材生意洗劫一空,最重要的韩浩并不像让秦子卿察觉他所经营的生意,他虽为秦子卿提供资金,但保护资金的来源,又何尝不是一种自保呢 “那就好。” 走进飞羽阁,一阵饭菜的香味瞬间传来,绿蕊非常直觉的直接离开了退下去,慕浅画走进厨房,看到厨房中忙碌的身影,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殇,你会把我宠坏的。”慕浅画从背后抱住赫连殇,幸福的说道。 “不怕,宠坏了才好。”赫连殇一边准备菜肴,留出一只手握住慕浅画抱在他腰间的手,腹黑的说道,宠坏了才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才不会被人所觊觎,他可不会忘记大婚宴上,云锦也在。 “什么” “没什么,马上就好。”: 004 朝野纷论 韩浩守了韩林一夜,服药后的韩林,终于退烧了,第二天早晨慢慢睁开了眼底,这几日的生活对韩林而言,就是从天堂到地狱,他没想到赫连殇书房内早有防备。 “林儿,你醒了。”韩浩终于松了一口气,慕浅画提出的条件,对日曜而言,影响甚大,可看到韩林此刻清醒过来,韩浩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最起码保住了韩家的血脉,韩家秘密经营的药草生意就算倍受打击,他日并非没有反攻的可能。 “父亲”韩林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心中五味杂陈,迷迷糊糊之中,他不止一次求韩浩杀了他,如今醒过来,韩林不知道是喜是忧,不过,既然活了过来,此仇必报。 “醒了就好,我让夜神医再给你看看,养两日我们就该启程了。”韩浩说完便走了出去,此次回到日曜,定是不会顺利了。 “我昏迷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韩林想要抬起手,随后有想起他手脚筋脉已经被废,压抑住心中的仇恨,对正在伺候他的小厮问道。 小厮见韩林满腹阴霾,只得将失去一一相告,韩林闻言,这个人都静待了,韩浩的决定对韩家而言,可能是致命的打击,韩林沉默了,一时间无所适从。 “夜神医,快给林儿看看。”韩浩亲自去太子府接夜莫,一个时辰后,夜莫终于到了驿馆,整个人确实满腹不高兴,他有时间宁愿去照顾那些珍贵的药材和毒草,对于医人,他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碍于慕浅画不方便亲自前来,他只得代替慕浅画而来,虽然人来了,心中却十分厌恶此事。 夜莫上前,为韩林把了把脉,心中略微惊讶,心想,不愧是门主亲手做出来的药,药效就是好,同样的药材,同样的配方,他做出来的药效果远远不如。 “夜神医,林儿情况如何”韩浩略带担忧的问道。 “命是抱住了,接下来按照我开的药方养好伤,就无大碍了。”夜莫收拾药箱,打算离去。 “夜神医,请稍等,在下还有一事相求。”韩浩立即出言阻止道,神情略带请求,他听闻眼前之人是慕浅画的师兄,医术定是高于慕浅画,或许夜莫能让韩林恢复行走的能力。 “何事。”夜莫放下药箱,神情中带着几缕不耐烦的说道。 “不知夜神医可否让林儿恢复行走能力,就算不如昔日健走如飞,最起码可以正常生活。”韩浩心中带着一抹期待,如今的韩林就算是活下来,也只能躺在床上一辈子,要不就在轮椅上度过余生,衣食住行皆要人来伺候。 “恕我无能力,韩公子的筋脉若只是断了,还可以接脉,让他恢复一些,可以自由活动,但如今筋脉被人拔出,加上又受到了尸气的感染,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夜莫回道,心中却在想,若是慕浅画,是不是或许有办法,但慕浅画的举动,已然是不想出手救人。 “当真没有办法吗”韩浩退后两步,瘫坐在椅子上道。 韩林整个人已经惊呆了,他虽知道手脚筋脉被废,没想到对方做到如此地步,这一辈子他就只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我无能为力。”夜莫说完,拿起药箱,直接离开了驿站,离开的速度很快,远比来的时候快上许多。 韩林和韩浩两个人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太子府内,慕浅画摆弄着刚刚从药房取来的七星海棠花瓣,深紫色的花瓣,看上去十分诱人,可谁能想到,这花瓣是天下至毒,慕浅画身后不远处的萌萌,眼巴巴的看着慕浅画摆弄花瓣,时不时还咽了咽口水,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美味。 “萌萌,吃吗”慕浅画用夹子夹起一片花瓣,摆弄了两下道,萌萌的血液能解百毒,但她不知道能不能解七星海棠之毒,不过,萌萌比起那些珍贵的药材,对毒药更加偏爱一些。 某萌萌哒哒的点了头,看得一旁的女人心痒痒的,想要揉捏一番。 “能吃不”慕浅画略带犹豫的询问道,萌萌除了血液之外,其他的均是剧毒,吃的毒药越多,萌萌的毒性就越强,但同时血解百毒的能力也就越强,但七星海棠不是普通毒药,若是打破了萌萌体内的平衡,或许会危及生命。 萌萌立即呆萌的点了点头,一副口水口快流出来的模样。 “吃啊。”慕浅画将花瓣放入小碟之中,随后道。 萌萌立即上前,一副十分享受的咀嚼着花瓣,慕浅画看着萌萌的眼前,比起刚才,萌萌眼珠的紫色似乎更加浓郁了些,慕浅画心中略带疑问。 “浅浅,今日天气不错,去园中走走。”赫连殇刚下朝,见慕浅画正在兴致勃勃的看着某萌,瞪了萌萌一眼后,立即决定将慕浅画诱拐走。 “也好。”慕浅画看了看天空,春天的太阳总是让人懒洋洋的,加上赫连殇每夜都不放过她,她总是提不起劲来。 后院中,假山园林,各色花草,有含苞待放,有花开正浓,美不胜收,身侧又有赫连殇的陪伴,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 “殇,韩林之事,你是故意为之的吧。”逛了许久,两人坐在凉亭中,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肩头,开口问道。 “知我者,夫人也,本想洒下空网,没想到扑到了一条大鱼,算是意外收获吧。”赫连殇端起茶杯,试了试水温,随后放到慕浅画唇边道。 “的确是意外收获 “的确是意外收获,不过,这个收获盛大,日曜怕是难以太平了,我看过你收集的日曜众大臣的资料,秦子卿宠幸早年追随之人,赵毅急功近利,虽如今被秦子卿贬官,但如今的境况,重用赵毅不过是时间问题,冯文轩虽有才华,但过于狡诈,相比于日曜的未来,他更加注重于发展冯家的势力,至于韩浩虽一心为秦子卿,但又何尝不是将保韩家放在天下之前,至于秦景浩昔日留下的朝臣,如今死的死,贬的贬,也被秦子卿打发的差不多了。”慕浅画微笑着道。 “论天下局势,夫人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子卿虽然聪明,计谋算计甚深,但并非君主之才,秦景浩的众多皇子中,秦子睿算是好些,如今也在暗中积累势力,不久之后,日曜的内忧外患,秦子卿怕是会花时间应付了。”赫连殇如事的直接回答道。 “对着天下江山,殇又有什么打算。”四国局势,她总觉得比想象的要更加复杂,南楚、日曜、北冥几国蠢蠢欲动,她总觉得其中差了些什么,如今想来,可能是与身边之人有关,但她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赫连殇的目的是统一天下,还是想要维持如今四国的局面,慕浅画已经无法下定论了。 “走一步看一步,夫人认为可好。”好了心中十分惊讶,不愧是他的夫人,觉察之敏锐,让他都觉得惊讶,四国局势,他的确另有想法,不过这个想法还只存于他的心中,他并未实施,单论局势,就察觉到如此之多,放眼天下,怕也就身边之人而已。 “很好,既如此韩浩送过来的药材就交给夫君,作为军需之用,如何”几日来,赫连殇总是称呼她为夫人,她好几次想要开口称赫连殇为夫君,如今终于说了出来。 “夫人之命,为夫自当唯命是从。”赫连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慕浅画求平淡,这份平淡便由此而起吧。 驿馆之内,韩林终于回过神来,看向韩浩,心已经冷到了冰点。 “父亲,为何不让我死,如今我已是废人,死比活着更有价值。”韩林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哀求。 “林儿,别胡说,你是韩家唯一的儿子,岂可轻贱自己的生命。”韩浩心中恨铁不成钢,可简单韩林如今模样,却又不得不轻声气语道。 “父亲,你糊涂啊,若我死了,父亲就可以我的死为由,向天圣帝君兴师问罪,如今我活着,只能是一个罪证,父亲为救我与慕浅画达成交易,那些可都是我们为日曜准备的军需,一旦两国开战,若没有了那些伤药,又不知要死多少人了。”韩林一心求死,如今他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经脉被废,就算想要自己,也找不到其他方式。 “你活着比什么都好,至于陛下哪里,我只有办法交代,你再休息一日,后日清晨我们启程离开。”韩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道。 韩林的提议,他又岂会不明白,赫连殇如此做,就是笃定他的爱子之心,以及保护韩家血脉的心思,就算如韩林所言,问罪于赫连景腾,赫连景腾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推脱,事情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他们自己给自己布下的局,对方不过是搅乱了一下棋子而已。 张宰辅府邸之上,汇集了朝野众位大臣,赫连殇此生只娶一人,对于帝君而言,根本不可能,更别谈要维护各方势力的平衡,除了联姻之外,大臣们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众大臣联名提出质疑,希望赫连殇能改变心思,却一无所获,而朝堂上想来最有发言权的张宰辅却是三缄其口。 “老爷,已经有十几位大臣来到府上,老奴无法打发了,老爷可否要出城回避一下。”张宰辅的管家走进书房回禀道。 “避得开吗他们齐聚而来,就算能回避一时,明日早朝又会见面,回避得了一世吗”张宰辅叹了一口气道,在年轻一代人中,他佩服赫连殇的霸气,也敬佩赫连殇的才华,早朝之上,如今已无人敢当面提出质疑,但背后却有数不清的麻烦。 德妃的一生,何尝不是一个后宫女人的悲剧,昔日的张宰辅或许以为那是维护各方势力平衡最好的办法,但一辈子让他看透了很多,那是维护平衡的办法,但平衡一旦被打破,那维护平衡的结一旦解开,就会酿成无数苦果,加上赫连殇所娶之人是慕浅画,慕家自天圣成立而来,多是一夫一妻,慕王府绝不同意赫连殇另娶他人,哪怕是小妾。 再者慕浅画,他与慕浅画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却知道,慕浅画看似对一切都不在乎,救助羽城百姓,绝非是出自于医者之心,而是出自于其他理由,慕浅画不是一个按照常理之人,水碧莲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虽看似和慕浅画没有任何关系,但此事最大的受益人却是慕浅画,一个聪明的人,绝不会将女儿送回赫连殇的身边,最重要的是赫连殇无此心。 “老爷” “出去见见吧,避是避不了。” 张宰辅刚走进前提,十几位大臣立即起身,拱手问候。 “宰辅大人,你作为三朝老臣,定要劝劝殿下” 众大臣的请求,张宰辅处于无奈,只得应承下来,心中却明白,此事是无法改变,最起码以他之力无能为力。 “老爷”直至傍晚,众位大臣才离开,张宰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管家略带担心的问道。 “递帖子 “递帖子给太子妃。”张宰辅深吸一口气后道。 “是,老爷。” 次日,张宰辅借故为上早朝,趁赫连殇上早朝期间,来太子府拜访。 “小姐,张宰辅到了。”初晴正在为慕浅画梳妆,绿蕊走进来禀报道。 “知道了,将早点放在花园的凉亭吧,张宰辅怕也是食不下咽。”慕浅画取下初晴刚刚插上去的凤钗,拿起赫连殇送她的玉钗,插入发间道。 慕浅画一身天水碧长裙,长发仅用一根玉钗随意盘起,步入院中,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女,胜过满园春光。 “老臣见过太子妃。”张宰辅见慕浅画走过来,立即拱手问候道。 “宰辅大人无须多礼,想来宰辅大人也未用早膳,一同用膳吧。”几位丫鬟一边布菜,慕浅画一边说道。 “多谢太子妃。”张宰辅知道慕浅画不是拘小节之人,便也没有拒绝,桌上的早点虽种类繁多,但多是清淡的食物,五谷素菜居多,着实让张宰辅诧异了一番。 张宰辅端起碗中的五谷粥,尝了一口,看上去五谷分明,但入口即化,不知不觉也吃了许多。 “宰辅大人此来是为劝解我而来的吗”早膳后,慕浅画一边喝着刚榨出的果子,一边问道。 “不是劝解,只是此时总要有个答复,老夫来听听太子妃的意见。”张宰辅突然有种吃人嘴软的感觉,慕浅画直来直去,倒是让他准备了一夜的话都白费了。 “朝臣所言,无非是各方局势难以平衡,联姻虽能平衡一时局势,但绝非长久之计,后宫嫔妃能否得宠,象征着一个家族的发展,可宠爱就是一把利剑,宰辅历经三朝,这些想必都看得十分清楚,我不放眼历史,就从赫连鸿说起,天圣流血还算少吗”慕浅画起身,目及远方道。 “太子妃所言在理,可若没了这层关系,也势必会影响天圣内部的和平。”张宰辅虽赞同慕浅画的意见,可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最好的办法。 “他们无非都是为了权力和利益,既有权力和利益,又何须要以联姻作为代价,宰辅大人不妨劝劝如此在朝野上逼迫殇纳妾之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宰辅大人这般两千袖清风,为国为民,他们如此积极,怕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为国为民,不是所有人都能逃脱权力和利益的驱使,若他们在这么继续下去,后果如何,我可不敢担保。” 张宰辅能感觉得到,慕浅画所言,并无威胁之意,而是实话,前日赫连殇在朝堂上已经冷了眼,若是赫连殇动手,定是彻底的洗牌,其中虽有为权力和利益之人,但也有不少人是受人蛊惑。 “宰辅大人不是一向看中个人的能力吗没有了联姻,不是正好让那些有能力的人为百姓造福吗”慕浅画见张宰辅迟迟不语,随后开口道。 慕浅画话落音不久,张宰辅还来不及开口,赫连殇一身蟒袍走进了园中,张宰辅行礼之后,便借机告辞,这位太子可不想其他人,虽在慕浅画面前一副好丈夫的模样,但若身边没了慕浅画,就是一个生人勿近的主。: 005 水榕之死 上 纷论未消,边境告急,赫连殇收到书信,双目微沉。 “南楚发兵,主子可否要即刻赶往凤城,主持大局。”暗羽询问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新婚燕尔,自然不远立即分离,可兵权在赫连殇的手中,楚南天是善战之人,此次又亲自督战,若赫连殇不亲自前往,怕是无法稳定大局。但同时南楚发兵,北冥和日曜又岂会闲着,定是早有防备,许是蓄势待发,日曜又慕长风领兵,可北冥却不同,北静候滞留羽城迟迟未曾离去,北境的兵权却又握在北静候手中,此事越早处理越好。 “暗中监视南楚的一举一动,我暂且不会前往凤城,凤城之危,就由左将军去解,赫连明如今在什么地方。”赫连殇放下手中的书信后询问道,楚南天此时挥军直逼凤城他猜不透。 “赫连明如今在边城,日曜怕也是坐不住了,可否要找回赫连明。”暗羽说道,赫连明虽只是皇子,并未封王,看似无权无势,可张宰辅在朝野的影响力盛大,若赫连明有个万一,就会改变四国的战局。 “无妨,吩咐下去,留意北冥的动静。” “主子为何如此在乎北冥。”暗羽心中略带疑问,自从北冥辰死后,赫连殇对北冥的注意力十分太多了些,魔门查过北冥莲的动向,除了四处游历之外,暂未发现任何异常。 赫连殇微微锁了锁眉,并未回答暗羽的话。 飞羽阁内,慕浅画也得知了南楚的消息,南楚此时发兵,慕浅画着实意外,但更加意外的却是楚婵,她所认识的楚南天是一个理性的人,十分得士兵们敬重,可这种不理性的决定,绝不是她昔日所认识的楚南天。 “婵儿,此事你如何看待。”慕浅画将秘信递给楚婵后,楚婵看过后,待其回过神来后询问道。 “不像我记忆中的楚南天,他变了。”那日在客栈,想要不惜一切,将她禁锢在身边的楚南天,在她的记忆中,感觉如此陌生,就像是快要入魔了一般。 “南千秋你了解多少。”慕浅画看向远方,深吸一口气后询问道。 南千秋的身世她了解不少,南千秋自幼聪慧,十二岁之时就被誉为南楚第一公子,但在南千秋十四岁哪年,南家叛变,九族被灭,楚南天用死囚换下了南千秋,自此以后,南千秋就带上了面具。 无论南家谋反是否属实,南家被灭九族却是事实,南千秋的聪慧,放到如今就变成了难测,一个神秘难测之人,他是真心辅佐楚南天登上霸主之位吗在慕浅画心中画上了一个很大的问号。 “我只知道他是南家唯一幸存的血脉,一直跟随在楚南天身边,我随见过他无数次,可却只和他说过几次话,现在想想,我本部不了解南千秋这个人,面具下又是一张怎样的容颜,完全不清楚,我唯一这点的就是他有一双比海还深的眼睛,无法看透。”楚婵仔细回忆后道。 “是吗”慕浅画略微沉默道,眼睛是人无法隐藏的,但同时一个人的容貌却可以千变万化,南家九族被灭,南千秋的一切早已无法查证,南千秋就像是一个谜,一直追随的南楚的身边。 追随二字,慕浅画同样在慕浅画心中划下了一个问号。 “浅画,不然我回一趟南楚,查一查南千秋,虽然南家九族被灭,但与南家交好的家族我还是知道一些,虽然都被贬,但也能探听道一些消息。”慕浅画的沉默让楚婵心中对南千秋的存在也有几分在意,既然要与南楚为敌,就不能留下一个像谜一样的敌人。 “差不到的,我虽和南千秋不熟悉,但却可以肯定,他绝不是那种会留后手的人,既然那些人还活着,就说明没有什么价值。”此举若是为找到核心,定会惹来南千秋的戒备,即时想要查出消息,就难上加难了。 “我明白了,浅画,此次无论战况如何,可否派我去凤城。”楚婵清楚自己是女子,自古女子就没有上战场的,可和冷如烟相交之后,她也明白,明和暗的分别。冷如烟看似大大咧咧,但在行军布阵上却又自己独特的见解,只可惜隐藏与慕王府所管辖的军队中,她怕是没有机会,与其共事。 “容我想想。”慕浅画见赫连殇已走进院门,犹豫片刻后回道。 “谢谢。”楚婵心中又何尝不明白,先不说她的身份,就单是她是女子这点,就有很多麻烦,若将她安排在赫连殇所管辖的军队中,有个万一,定会惹人非议,但她已经选择面对,就不想要在逃避了。 慕浅画走下楼阁,两人牵着手,漫步在飞羽阁的庭院中,两人享受着这份安宁,迟迟没有开口。 “殇,要前往凤城吗”直到迈入凉亭,慕浅画才开口询问道。 “时机未到。”赫连殇一边亲手为慕浅画泡茶,一边说道。 “时机吗还是殇有什么特别在意之人。”慕浅画并未端起茶杯,而是端起身侧的白水,喝了一小口后道,许是婚后的幸福,让她有些多愁善感起来,四国战事,她固然希望赫连殇能一统天下,可征战三国,并非一日之功,虽少也得几年的岁月,及时又有多少个地方民不聊生。 “北冥莲。”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入怀中,小声说道,他可以瞒任何人,但唯独不想瞒慕浅画。 “北冥莲吗他的存在的确让人在意,瑶妃看似是因颖贵妃的庇佑,才得在后宫有一片安宁,但 在后宫有一片安宁,但打造这份安宁之人却是北冥渊。”林若曦的狠毒,王颖的人善,怎么看都是两个极端,后宫嫔妃更替,取决于帝王的宠爱,看似毫无关联,其实控制所有一切的钥匙,全是因为帝王之爱,瑶妃的宁静生活,全是因为北冥渊的爱和给予。 “颖贵妃这颗棋子浅浅想要怎么用。”赫连殇微微一笑道。 “后宫的争斗,自然不如前朝,不过一个为孩子复仇的母亲是可以放下一切的,包括人性。”狱门在雪城的消息虽不如魔门灵通,但颖贵妃的消息她却时时派人盯着,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的确,善良依旧只是披上了恶魔的外衣,不过切莫小看了北冥莲,如我没有猜错,颖贵妃此次在北冥渊面前为北冥莲好言,已经让北冥莲生疑了。”赫连殇轻声说道,虽只有一杯酒的时间,他对北冥莲却是印象深刻。 “是吗颖贵妃既然已经走在地狱,就不能只做我的提线木偶。”颖贵妃虽善良,却不是完全不了解后宫的手段,王家辞官的辞官,剩下的都调道极北之地,既然赫连殇都觉得北冥莲聪慧,自然不会以朝野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后宫嫔妃,若是颖贵妃连后宫的手段都逃不过,这颗棋子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浅浅真是冷酷。” “是吗再送殇一件好礼,城东水碧莲居住的院落,夜间可是有好戏可看,殇既然不会前往凤城,不然这出好戏就由你来主导如何”昔颜已经布置好了所有的棋子,只差一个主导之人。 “浅浅松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我该如何报答呢,不如一身相许如何”赫连殇说话间,已经吻上了慕浅画的红唇,不知不觉沉醉其中,赫连殇无法自拔,慕浅画已是面红耳赤,好在所有丫鬟和仆人都不能长留飞羽阁,不然传出去又是一番风波。 “绿蕊,小姐最近怎么像是有意避开我似的。”初晴一副懵懂的模样,对正在摆弄蛊虫的绿蕊问道。 “初晴,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见小姐最近没吃你做的饭菜,有些不满了。”绿蕊抬头,微微笑道,心中却想,初晴为何会有此问。 “或许吧。” “那是当然了,太子爷的手艺可是比李妈妈都好,别在乎这个,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绿蕊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道,她可不想没事进入飞羽阁,换来赫连殇的冷眼,想想她都觉得发寒。 “是吗”初晴懵懵懂懂的回道。 “当然了,你想,小姐和太子爷新婚燕尔,就连小寒这几日都未去打扰,你就别多想了,倒是初晴,你和暗夜同样居住在太子府,我怎么觉得你们最近关系冷淡了不少。”绿蕊立即转移话题道。 “有什么办法,暗夜那么忙,自从小姐将画魅调回狱门后,我就闲得发慌了。”狱门的消息似乎消失了一般,慕浅画近日也未召见狱门的任何人,包括侍书,似乎也一下子没了踪迹。 “我与小姐初识之时,小姐就很少说话,也很少对任何事情感兴趣,鬼谷子天天缠着小姐,小姐有时候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更不会理会鬼谷子,现在好很多了,小姐现在是太子妃,若是被人发现暗中操纵其他势力,定会让人有所防备货利用,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这点吗加上画魅有孕快四月了,司棋他们是要回狱门准备婚礼,毕竟对他们而言,哪里才是家。”绿蕊仔细想想后安慰道,在绿蕊的心中,只要在慕浅画需要她之时,她能发挥作用,她既已经很满足了。 “也是,看来是我多虑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府吧,去是市集逛逛。”初晴点了点头道。 绿蕊见初晴没再询问下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和慕浅画相处六年,已经习惯了慕浅画的一起,冷淡也好,冷漠也好,但她只得慕浅画绝非是一个冷血之人,但若初晴继续问下去,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少言方为上策。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西下,慢慢消失在天际,天空中泛出点点星光,微弱的星光让羽城成眠在一片蒙着之中,一阵微风吹过,原本渐渐变暖的空气有了几分冷意。 漆黑的夜色,几道黑影潜入张府,片刻后,张府烛光大亮,嘈杂之声瞬间传遍了张府。 “追。”想起刚刚的黑衣人,张宰辅心中一阵发麻,立即下令道。 “管家,去通知京兆衙门,务必抓住今日潜入府中之人,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张宰辅看着被翻动过的书房,虽都恢复了之前的位置,但他是三朝老臣,又岂会没有一点防备,京兆衙门管辖羽城治安,如今掌管京兆衙门之人又是张宰辅的门生。 “是,老爷。”管家急匆匆道,心想,此事定是十分严重,不然不会惊动京兆衙门。 张府的侍卫一直跟着黑衣人,直到黑衣人消失城东的别院,侍卫便立即回来禀报张宰辅。 “让京兆衙门围住院子,给我搜。”张宰辅亲临,吩咐身后带着大批衙役赶来的林大人道。 “将院子团团围住,弓箭手埋伏四周。”林大人小声下令道。 “下官见过宰辅。”林大人立即上前,拱手问候道。 “搜,务必抓到潜入之人。”张宰辅想起丢失的暗账,那里面可是记载了水榕这些年贪墨的罪证,账本是由水榕的侄子亲自送来,想起那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张宰辅眉头紧锁, 眉头紧锁,自古嫡庶有别,北静候水榕本事庶子,得赫连景腾信任,继任北静候的爵位,他本无话可说,北静候府如何,他不关心,但多年前水榕剥削百姓,他就无法容忍。 “是,把门撬开,给我搜。”林大人立即下令道。 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别院,屋内之人正在行鱼水之欢,还来不及遮掩,房门就被撬开,火把十分明亮,瞬间照亮了屋内的一切,林大人看清两人后,背后一阵冷意,硬着头皮吩咐道:“来人,给北静候披上衣服,请侯爷道京兆衙门做客,这位小姐也一并同行。” 林大人并未看清水碧莲的容貌,立即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水榕立即冷声说道。 “侯爷,还是去衙门说吧,还是侯爷舍不得怀中的美人,侯爷放心,在下是读书之人,绝不会伤害侯爷的美人分毫。”林大人立即道,南楚发兵,羽城人人皆知,三国早已对天圣虎视眈眈,北静候身为北境管辖之人,迟迟不离开羽城,想必是为了怀中美人,他既然已经冒犯了北静候,倒要看看,他怀中到底是何人。 水榕本想反抗,却突然发现内力被封住了,只得任由京兆衙门的侍卫摆布。 “这不是四殿下的妾室,北静候的女儿吗”其中一个侍卫看清水碧莲的容颜后,大声说道,他可不会忘记,水碧莲出入羽城之时,他只是一个守城门的士兵,那日水碧莲的拉车的马被惊,水碧莲让侍卫赏了他们几个耳光。 “什么父女,奇闻啊”其中一个多事的侍卫大声说道。 一时间谣言瞬间在侍卫中间传来来,张宰辅听闻后,也皱了皱眉头。 “账目找出来了吗”张宰辅立即对林大人问道。 “宰辅大人在暗格中找到了这几本,宰辅大人看看可否是被盗之物。”林大人立即递上道。 “很好,将让押回京兆衙门,我即刻进宫请旨。”张宰辅从头到尾,都未曾看水榕一眼,立即转身道,虽是深夜,宫门已关,但如今战事起,皇宫会留一处角门,他是一朝宰辅,自然畅行无阻,最重要的是水榕和水碧莲之事,若不尽快发落,丢的可就是天圣的颜面。 “是。”林大人迎着头皮道,以他着区区京兆衙门府尹官衔,本无权扣押水榕这个一方诸侯,但如今有张宰辅的命令,他也只有迎着头皮上了,反正水榕他是得罪了,已经结下梁子,自然就不求在交好之说。 雪城宫墙之内,一把火燃烧了整个宫殿,大火无情,在颖贵妃的手臂了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颖儿,你怎么样了。”北冥渊听闻了颖贵妃私下对付瑶妃之事,本想来兴师问罪,刚走到宫门口,就见燃起了熊熊大火,颖贵妃身上的衣服也被烧坏了。 “没事,可能是宫女不小心打翻了烛台。”颖贵妃缩回手道,北冥渊此行的来意,他心中明白,若不是她早一步发现,让这场大火烧掉那人暗中藏的证据,今日怕就是她的死期。 “怎么会突然起火。”北冥莲看着燃烧的大火,心中质疑道,心中十分不满,这场大火,来的太过于巧合了,可颖贵妃身上有好几处烧伤,头发凌乱,不像是纵火之人。 “起火原因以后再查,御医,快给贵妃看看,有无大碍。”颖贵妃微微低头的模样,勾起了北冥渊心中对她的亏欠,立即对赶到的御医吩咐道。 “陛下,贵妃娘娘身体无大碍,只是身上的几处伤痕就算是好了,恐怕也会留下疤痕,娘娘的眼睛被浓烟熏过,这几日视线可能会有些模糊。”御医检查过后,仔细回道。 御医心想,究竟是什么人更颖贵妃有这么大的仇,若颖贵妃晚了一步,怕就会葬身于大火之中,颖贵妃素来善良,对人人皆有一颗尊敬之心,只可惜命运多舛,先是丧子,如今有差点丧命。 “用生肌膏可否会立下疤痕。”北冥渊立即问道,生肌膏是圣药,整个北冥皇宫,都只有一小盒。 “陛下,不用了,生肌膏是陛下御用之物,岂能轻易给臣妾用,臣妾今日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眷顾,臣妾知足了。”颖贵妃迷离的目光,看向北冥渊道,伤痕她不在意,好在没有伤到她的眼睛,她还可以看到仇人的下场,她已经知足了。 “陛下,贵妃娘娘烧伤严重,要想痊愈,早晚用生肌膏,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疤痕才能完全去除。”御医想起颖贵妃的伤痕,为之心惊。 “三月之内,你务必医治好贵妃,生肌膏朕自会给贵妃送去。”北冥渊犹豫间,看到颖贵妃手中握住的长命锁道,手上的伤,定是找长命锁的时候被烧伤,才会如此严重,那个长命锁是北冥辰出生之时,他派人打造了,北冥渊还记得颖贵妃当时说,黄金太过于华贵,就用白银吧,希望孩儿能够健康长寿。 “是。”御医松了一口气道,生怕赫连殇舍不得生肌膏,三个月可要用好几盒,生肌膏价值千金,且是玉笛公子做出来的东西,天下甚少有,玉笛公子又是如今天圣的太子妃,要想医治好颖贵妃的伤,就要求助于慕浅画,此事就更难了了。 北冥莲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一切他不相信是巧合,可除去巧合二字,从颖贵妃身上的伤看来,她的确迈进了死的边缘,难道是他错了 北冥莲迟迟未曾离开,颖贵妃虽只能看清朦胧的身影,但却知道,北冥莲心中的戒备还未放下,看来,日后她需要更加小心才行,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仇还未报,她就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006 水榕之死 下 京兆衙门的大堂之上,水榕原本被封的内力慢慢恢复过来,不由得想起那日酒醉后,便于水碧莲发生了那样的事,可一发不可自拔,他无法克制自己,事情发生后,他曾仔细查过,没有查出任何异常,根本找出人任何的破绽,自从他将水碧莲送入羽城后,到如今的下场就像是有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水榕第一次觉得胆怯,想要逃离。 “来人,给侯爷上茶。”林大人看向水榕道,没有陛下圣旨,他虽将水榕“请”到了京兆衙门,却无法开审,可从张宰辅的重视程度,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决不能放走水榕。 “不必了,林大人,我敬你掌管京兆府,可你也别忘了,我是一方诸侯,这大堂之上,除非有陛下的圣旨,不然你区区四品小官可没有权利在审问我。”水榕心中明白,他必须要尽快离开,趁宫门打开之际,立即前往皇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今日发生的一切,他放佛就像是某人棋盘上的一棋子,他想要扭转局面,唯有成为执子之人,才有一决胜负的本钱。 “侯爷误会了,请侯爷到衙门,下官完全是出自于安全考虑,今日有几个小贼潜入侯爷居住的院子中,下官也是进去之后才知道那是侯爷的院子,打扰了侯爷的雅兴,还请侯爷恕罪。”林大人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说道,仿佛水榕和水碧莲的事情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和他根本是没关系的似的。 “林大人,注意你的措辞。”水榕眼神一冷道。 水碧莲的母亲是水榕此生唯一动过情的女子,在培养水碧莲的时候,这份情不知不觉中扭曲了,水碧莲与赫连殇联姻失败,本来就是一个弃子,再无价值,可想到水碧莲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却有无法置之不理,一时邪念,竟让他落入这等万劫不复之地。 “下官失言,还请侯爷见谅,毕竟下官不知道一处小院子尽是一个藏娇之地。”林大人一副十分无辜的模样,认真的道歉道,可道歉的话,完全是往水榕身上捅刀子。 林大人的话让堂上的侍卫差点笑出声,水碧莲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从水榕醉酒后强要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的人生完了,她想过要死,可却没有勇气。 林大人的道歉,彻底惹怒了水榕,羽城中,水榕最不想惹的人就是张宰辅,张宰辅不仅是三朝元老,更是刚正不阿,不贪财,不贪色,不贪恋权位,赫连景腾对张宰辅有十分信任。 张宰辅女儿虽未德妃,又是六皇子的外公,但他从未参与过夺帝,一心之位百姓为君王效力,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德妃身居后宫,他更是无法动手,赫连明游离四方,他不知道其下落,这些年来,他在北境搜刮民脂民膏,赫连景腾并不知晓,若是此事被揭发,他怕是性命难保。 现如今只有赶紧离开京兆衙门这个是非之地,再另想办法。 “既然林大人是为了我的安全,才能我请到京兆衙门,那我的安全不用京兆衙门负责,林大人是不是就不会留我在此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离开才是上策。 “自然不会留侯爷,只是如今随时深夜,可衙门外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百姓无知,不知道那个院子是侯爷的,乱砸了一通,下官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王爷若此时离开,就只能住客栈了,只是客栈人多眼杂,有在正街之上,下官实在无法保侯爷安全,不如还是在衙门暂且休息一晚如何”林大人在带水榕回京兆衙门的途中,故意大张旗鼓,惊醒不少人,为的就是留住水榕,他暗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不用林大人费心,区区愚民,还拦不住我。”水榕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若换一个场合,林大人怕是早就死了数百次了。 “大人,不好了,百姓听闻后,围住了几条街,驱散人群凭我们京兆衙门的衙役怕是无能为力,属下刚刚私自经派人去请御林军在维持秩序了,大人还有和吩咐。”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走进来说道,衙门对大门紧闭,可与外面的灯火通明相比,衙门内显得十分昏暗。 “胡闹,区区小事怎可通知御林军,到时候我京兆衙门的脸往哪里放。”林大人洋装怒道,心中却为侍卫的机智松了一口气,拉上慕长风这个能惹事的主,加上背景远高于水榕,他总算是能将水榕留下了。 “小人办事不利,还请大人责罚。”侍卫立即请罪道。 水榕又岂会不明白,二人是在唱出戏给他看,今夜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他而设下的局,他的确派人去偷张宰辅手上的账本,可是让属下得手之后,回北静候府的别院,而不是水碧莲居住的别院,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他是躲不过去了,唯有在赫连景腾面前抢得先机,他方才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他要利用的就是赫连景腾同样是一个重情之人,可水榕不知道,此时张宰辅已经进宫,赫连景腾盛怒之下,直接将此事交给了张宰辅审理,一道圣旨早已剥夺了他的计划。 “陛下若不废黜水榕北静候的爵位,老臣不敢审。”张宰辅看过手中的圣旨,圣旨所写,若查证属实,废黜北静候的爵位,从重发落。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水榕逃过一劫,想要再一次处理水榕就难了。 “罢了,三思,重新拟旨,废黜水榕北静候之位,收回水榕手中之兵权,至于北静候之位由何人继承,就劳烦 位由何人继承,就劳烦张宰辅选出几个合适的候选人,到时再在朝堂之上与重臣商议决定,此事须得尽快才好。”昔年水榕平定北境,也算是有功,赫连景腾本不想置水榕于死地,他如今虽听张宰辅所述,但终究为了解所有事情,但随后想想水榕和水碧莲做出那等事,这北静候的爵位,的确不适合让水榕的子嗣来继承。 北冥和天圣局势紧张,这北静候由何人继承,还需尽快决定才是。 “是,陛下,老臣定妥善处理此事。”张宰辅松了一口气道,赫连景腾是重情之人,水榕是他一手提携之人,自然有几分情意,按照罪行,水榕是百死不足以偿还其罪孽。 “今日殇儿提议,左将军前往凤城,坐镇边境,此次的监军,孤想派明儿前往,宰辅可有意见。”水榕之事事发,赫连明监军之事,赫连景腾本想明日早朝上有个定论,如今看来,早朝上怕是没有时间讨论此事了。 “陛下,六殿下没有争夺地位之心,按照老夫的意愿,老夫希望六殿下此生做个闲散王爷足以,但如今天圣需要有能力之人,老臣全看六殿下自己的意见。”张宰辅直言道,心中却十分惊讶,赫连殇掌握南境兵权,两国战事虽还未起,左将军前去合情合理,但提出让赫连明做监军,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张宰辅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虽有些固执,但却是极聪明之人,但从头到尾,他都看不清赫连殇的打算和计划,但若赫连殇有心除掉赫连明,当日在北冥都城雪城,慕浅画就不会救赫连明,常理说,皇子监军,既能彰显皇恩,又能稳定军心是上上之选,可其中当真没有其他理由吗张宰辅心中充满疑问。 “三思,派人立即召明儿回羽城。”赫连景腾立即吩咐道。 谈及此事之时,赫连景腾就知道赫连殇定有其理由,也未曾多问,赫连明没有夺帝之心固然是好,但若有,正大光明不殃及百姓,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离去道。 “老师,我知道你的担忧,虽说斐儿和羽儿的事都是由殇儿经手,但他们有何尝不是自己找的呢殇儿很想曾经的我,对于着皇位,没有半点贪恋,更没有伤害明儿之心,说到此,老师想必也明了。”赫连景腾深吸一口气后道,自从赫连影被囚禁之后,他的身体虚弱了不少,不止一次他想要传位于赫连殇,都被赫连殇拒绝了,看着如今的局势,赫连景腾也没有勉强,毕竟如今的天圣比起需要个一个新君主更加需要的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将领。 “陛下既还当我是老师,可否听老臣一言。”张宰辅心中惊讶,赫连景腾竟会直接回答此事,的确从第一次宫变开始,赫连殇若真十分在乎帝位,如今怕早就是天圣的帝君了。 “老师请讲。” “陛下,天圣如今远不如表面上的和平,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若放在盛世,明儿或许能成为一个贤明君主,明儿缺少了太子爷的雷厉风行,也缺少了太子爷强硬的手腕,如今的天圣,就算陛下有心放太子爷自由,只怕到时候天圣会走向末路。”张宰辅直言道,这也是他虽然知道被人当做棋子,却还是急于处理了水榕的原因之一。 “是啊,论魄力和手腕,殇儿的能力远超于孤,如今乱世将至,殇儿的确是不二人选”赫连景腾倍感欣慰,可心中何尝不觉得亏欠,他登基以来,维护的只是天圣表面上的和平,并未大肆清理朝野上下的蛀虫,不然或许现在的局面还会好些。 “如此,陛下就别再提及此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是出自于陛下之口。”张宰辅不希望此事在惹上一份杀戮,及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毕竟血浓于水。 “是,老师。”赫连景腾点了点头,他虽遣散了众人,但的确有失慎重。 张宰辅是赫连景腾老师一事,甚少有人知晓,如今知晓之人,还在世的也就只有慕长风一人而已了,连褚三思都不知道。 天蒙蒙亮之际,张宰辅带来的圣旨,将水榕打入地狱,数罪并发,直到次日午时才审理完毕,林大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碍于水榕的权势,而放走水榕。 “来人,将水榕和水碧莲压入天牢,待陛下核查后处决。”随时审理水榕,可看到源源不断的证据呈现出来,张宰辅满腹愤怒,天圣若是没有了这些蛀虫,何愁国不强大。 “宰辅大人,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可否要压制。”水碧莲和水榕之事传遍羽城,若是不想办法镇压,定会伤及国之颜面,赫连斐虽被贬为庶民,但终究留着赫连一族的血。 “这些三教九流的消息不足为据,你关注你衙门中人的嘴就好了,压制”张宰辅摇了摇头,此事闹大是出自于那人的手笔,这件事全羽城的人都知道,如何压制,张宰辅忍不住摇了摇头。 “小姐,今日的羽城可是十分热闹,小姐要去看热闹吗”绿蕊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提议道。 “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是些流言蜚语而已,派人将这封信送给张宰辅,我想此时最烦新的就是他了。”慕浅画落笔后,将信放入信封中,递给绿蕊道。 “小姐,那个老头子算是一个好人,可惜过于执拗了些,若在圆滑一些就不会为此等话题烦扰了,庸人自扰。”绿蕊接过信后,忍不住吐糟道。 “正 “正是他的这份执拗,天圣如今的朝野还存在着一缕清风,不然天圣的局势,只怕更乱。”慕浅画微微摇了摇头,历经了五百年的天圣,看似繁华,实则已是千疮百孔,这江山治理,张宰辅的能力不可或缺。 “朝野之事反正我不懂,这封信还是我去送好了,顺便看看热闹。”绿蕊想到水碧莲的下场就忍不住兴奋,慕浅画从未限制过她出府之事,反正今日也无事,于是说道。 “随你吧。”慕浅画略感无奈的说道,绿蕊看似单纯,却又十分敏锐,但在某些事情上,也是个认死理的人。 “浅浅在为何事烦恼。”今日直到午时才下朝,赫连殇回到飞羽阁,就见慕浅画靠着凉亭的柱子发呆,忍不住问道。 “殇如今如愿了,心情如何”水榕与水碧莲之事闹的如此之大,若没有赫连殇的暗中操纵,绝不会那么快的速度就闹得满城皆知,以张宰辅的为人,应该会压制住那等不伦的消息。 “非常高兴。”赫连殇笑着回答道,他倒要看看,此事一发,还有何人谈论让他不要重儿女私情,忘掉祭天台上的誓言,如今有了这则茶余饭后的话题,自然能将注意力引开了。 “哪位京兆府尹林大人看似是张宰辅的门生,其实是你的人吧,什么时候收入麾下的。”若没有哪位林大人的主导,此事怕也没有那么顺利,她感到好奇的倒是张宰辅居然就此事质问赫连殇,毕竟伤及了皇家颜面。 “什么都瞒不过夫人,为夫藏于朝野的人可有很多,夫人慢慢了解即可,不必急于一时,不知夫人是否有兴趣陪我去天牢走一遭。”赫连殇宠溺的道。赫连殇不会告诉慕浅画,他在下一盘棋很大的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的这盘棋的结局。 “夫君相邀是我之幸。” “夫人请。” 天牢之内,水榕没有想到此事发展如此之快,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赫连景腾下旨废黜了他北静候的爵位,没有了爵位,他之上一介平民,但脸上却露出了异样的笑容。 “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如此这般境地。”水碧莲看着天牢中其他囚犯裸的眼神,大声对水榕喝道。 “闭嘴。”水榕冷声道。 水榕的声音,让水莲碧感到害怕,那个声音,仿佛能侵入她的灵魂,让她全身呆滞,不敢动弹。 “好大的火气,她不是你最爱的女儿吗将女儿送入羽城,送入其他男人的手中,水榕,你想必是狠下了心吧,昔日为了权势,如今为了,这般结果,可还满意。”赫连殇一身紫色蟒袍,如同天下霸主一般,声音中却有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今日我深陷牢狱又如何,丢的不仅是我水榕的脸,你赫连一族的脸同样也丢尽了,不过太子殿下还是不能杀了我,不是吗”北境二十万大军的兵符还在他的手中,没有兵符,便不能调动军队,赫连殇若想要兵符,就只有放了他。 “你还真是自信,今日我来,只想告诉你,北静候之位由你的侄子水恒继任,你可以放心的去了。”赫连殇直接说道。 “是吗五日内,若我不离开着天牢,北境的大军,就会挥军南下,即时天圣内忧外患,那是太子殿下所乐见的吗”水榕直接威胁道,从进入天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做了最坏的计划。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北境大军如何挥军南下,不过,我十分佩服你,比起九族安全,你似乎更加重视自己是否能活着,来人,这狱中之人都饿了很久,让他们好好招待她,当然我们的前任北静候也不错,虽然年纪不小,但多年来保养不错,也别落下了。”赫连殇微笑着说道,但那模样,在水碧莲看来,犹如地狱的恶魔。 “慕浅画,赫连殇,你们设计陷害于我,你们不得好死”水碧莲咒骂道。 “赫连殇,你敢。”水榕眼中的恨意,似乎将人湮灭,他是一方武将,岂可收到如此侮辱。 “人终有一死,但我们绝不会比你早死,。”慕浅画微笑着说道,她并不在乎水碧莲的咒骂,反而很期待赫连殇接下来的动作。 “浅浅,他以为我不敢。” “那你不敢吗” “浅浅以为呢” “谁知道呢”慕浅画看来某个腹黑的男人一眼后道。 “我们出去吧。”赫连殇看了一眼天牢的污秽,虽然那些囚犯碍于他的气势,不敢看慕浅画一眼,但他还是有些后悔带慕浅画来了。 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虽赫连殇一同离开。 “殇,不如我们赌一下谁先找到水榕藏起来的兵符如何”慕浅画想起水榕的笃定,十分有兴趣的说道。 “好,不过赌局总得要点赌注才行,不如这样,为夫输了,就好好伺候夫人,夫人输了就好好伺候为夫如何”赫连殇一副得逞的模样说道。 “殇,那朵云真好看。”慕浅画后悔自己的提议了,立即岔开话题道,可身侧的某人已经把赌注当真了,正在计划着怎么不漏破绽的输掉。 两日后,慕浅画会慕王府给上官瑶请脉,在回府的途中,见到了水榕“藏起来”的兵符,拿起之际,某个腹黑的男人刚好出现,脸色还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次日,日正当空,慕浅画依旧未曾醒来,脸上微微的红晕,让某男欲罢不能。 天牢内,因狱管理不当,水碧莲没有锁好的门中爬入水榕的牢房之内,两人同归于尽,两个时辰后,传出两人因羞愧自己的所为,自裁于狱中。: 007 冷如烟心之所系 水榕死后,昔颜也回到了慕浅画身边,至于北境之事,自始至终昔颜既是操纵者,有是执行者,但对于她的存在,却从未引起过任何人的戒心。 “主子,水榕已死,殿下为何不趁机收回兵权,彻底整顿北境。”北境的模样,昔颜是最了解的,水榕执掌北境多年,北境不少地方民不聊生,若是收回兵权,定可肆无忌惮的整顿一番。 “昔颜,政务和军务既是相连的,又是分开的,正是因为北境如今的境况,才要做此决定,当年赫连一族的先祖之所以封北境掌管之地的侯爵为北静候,其目的是寄希望与北境的安宁,静又有安宁之意,先代北静候十分得民心,只是落到了水榕的手上,才会落到如今这本境地,你此次找到水恒为突破口,又何尝不是水恒早有准备呢”慕浅画一边修剪着萧寒送过来的花束,一边说道。 “主子是说,水恒不止是因为我选中的他,而是早就处心积虑吗”昔颜十分惊讶的说道。 水榕接任北静候之后,已经将嫡系的子嗣找各种理由,斩杀的差不多了,她找到水恒之时,水恒不过是一个没有野心,普通的农夫而已,如今想想,水恒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的确有过过快了,水恒叫出来的暗账虽都是狱门和魔门的势力所收集的,但她并未从水恒的脸上看到丝毫惊讶,如今想来,从她出现在的时候开始,水恒的神情看似是放手一搏,实则是早已知晓其结果。 “或许吧。”她虽从未见过水恒,但从资料中可以看得出,嫡系子嗣中,唯独水恒一人安然无恙,安心做一个农夫,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逃脱水榕的斩杀。 “水恒明日离去,主子可要见见。”惊讶之余,昔颜也存了一份监视之心,一个处心积虑的人,的确要多加防备才是。 “不用了,你替我却送信吧,水恒是水榕继任北静候之后才出生的,你拿上些滋补的礼品,作为我送给水恒母亲之礼。”慕浅画放下手中的剪刀道。 “的确,我在北境也只见过她两次,虽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打扮,但气质文雅,能培养出水恒这样一个儿子,她功不可没。”昔颜点了点头道。 “的确,登上高位容易,但能放下的却没有几人,她是一个难得能拿得起放得下之人,水恒是她亲自教育成才,比起去权衡各方利益,利用和拉拢水恒,倒不如更加省事些。”这位老夫人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能收到她这个太子妃的贺礼,定会明白其中的用意,在这个年代人们都说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可有时候掌握一切的恰恰是女人。 “是,主子。” “我听说她身体不好,你去找绿蕊,从药箱中拿一瓶人参补气丸一同送去。”慕浅画望向天空道。 “是。” 蓝天白云,清澈的天空,总是让她看不倦,哪怕只是淡淡的看着,也让她心定。 “小姐,冷如烟递帖求见。”初晴将一封请帖递给慕浅画后道。 “她什么时候也将这些虚礼了。”慕浅画打开请帖,她见过冷如烟些的记事,认识上面的字,随是太子府,冷如烟向来是个随意之人,亲手写请帖,这还是头一遭。 “不知道,我看她的模样挺急的,小姐,要见吗”她看冷如烟的模样,就是一副有事相求的神情。 “让她进来吧。”慕浅画放下请帖后道。 除了慕浅画成亲之日,冷如烟再未到过太子府,太子府内戒备森严,赫连殇更是把不少求见慕浅画的官家夫人拒之门外,这一切慕浅画并不知晓,这王府依旧交给林管家掌管,慕浅画也甚少过问,倒是乐得清闲。 “见过太子妃。”冷如烟急匆匆的走进来后,急忙行礼道。 “免礼。”慕浅画略感诧异,她这个太子妃和一品郡主是差不多的,冷如烟之前见她都未行礼,如今怎么反倒迂腐起来了。 “发生何事了。”慕浅画见冷如烟迟迟不开口,只好开口询问道。 “请太子妃救救我。”冷如烟立即跪下道,她只得她这么做有些强人所难,可除了慕浅画之外,她无人可求了。 “起来说吧,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救你。”慕浅画立即示意初晴将冷如烟扶了起来,看冷如烟的模样,定是遇到了难题。 “今日早朝之上,北定王世子萧清殿上求亲,让我嫁入北定王府做他的世子妃,可是”冷如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单亲事而言,以她的身份,的确是高攀了萧清,可是她不愿意。 “你不愿意。” “是,大殿之上的求亲,陛下虽还未下旨,但却也没有否认。” 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首肯,她别无选择,只能来求助慕浅画,放眼天圣,陛下最宠爱的女子也就是慕浅画了,她不想给慕浅画添麻烦,可是已经别无选择。 “你有心上人。”慕浅画看向冷如烟道。萧清虽是北定王世子,但却没有其他王公贵族的男子身上的恶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听萧娉婷的话,处置之外,只要除掉了萧娉婷,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冷如烟不愿意,除非她心中早已经有人了。 “” 心上人吗她有,可是却无法说出来,因为那人的心中从未有过他一点点的位置,也甚少有人走近她的心,她是一个执着之人,知道有人求亲是迟早的事,可出那人之位,她宁愿孤 出那人之位,她宁愿孤独一生。 “不能说。” “是。” “你不想联姻,你父兄可曾同意。”慕浅画略微犹豫一下后道,这断人姻缘之事,她并不想做,若是冷将军和冷浩然都同意与北定王府联姻,她贸然出手,只会惹来祸端。 “父亲一直尊重我意见,兄长那边倒也没说什么。”冷如烟微微低下头道,她没有说,她母亲十分赞成这门亲事,毕竟她年纪不小了。 “陛下那边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至于萧清哪里我也可要写一封信给北定王,北定王想要联姻,无非是为了巩固北定王府的地位,你父兄贵为将军,又是在慕王府的麾下也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北定王此举无可厚非,既然他想要联姻,右将军之嫡长女如今年方二八,又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想必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你终究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我能帮你一次,却帮不了两次,你可明白。”慕浅画看冷如烟的神情,若非没有选择,冷如烟不会来求她帮忙,但她能帮的却也不错,仅限于此而已,这个求亲十分难以处理,北定王放弃也会惹人非议,只能暂且压制下来。 “多谢。”冷如烟松了一口气道,右将军的嫡长女的确是年方二八,可她已经十九岁,在羽城也已经成了老姑娘,也难怪母亲为她焦急。 “如烟,你想回去吧,如今日曜有些异动,冷将军这两日会前往边境,若是你想要逃离,你便同行吧。”冷如烟有所隐瞒,她岂会看不出来。 近日朝中大臣中,提出联姻的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入不了太子府的原因,赫连明还未到议亲的年纪,局势多变之际,谁不想绑上一艘大船。 “是,如烟告退。”冷如烟点了点头道。 看着冷如烟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让慕浅画觉得孤单,她像是独自在奋斗些什么,执着、矛盾,同时要透着一缕无奈。 “近来军务和政务繁忙,殇也要道旁晚才会回来,午膳我们去醉梦楼吧。”慕浅画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 “小姐,不好吧。”初晴看不出慕浅画打的什么主意,但慕浅画贵为太子妃,醉梦楼保密做得极好,可慕浅画若去哪里,还是会惹来非议。 “的确不好,得换身衣服。”慕浅画看了看自己的长裙道,身份变了,服饰自然也变了,虽依旧坚定,但每件衣服上都绣上了独特的凤凰图案。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还是让大厨过来吧。”初晴立即劝解道,她可不会忘了,早上还被嬷嬷教训了一堆,没办法按照礼制,慕浅画身边要有几个训导礼仪的嬷嬷,慕浅画在飞羽阁内随心随意可以,她们可不行。 “今日有人请客,不去岂不可惜了。”慕浅画神秘一笑道,相较于初晴的劝解,绿蕊已经跃跃欲试了,连慕浅画的男装都已经拿出来了。 “初晴,你就别摆着一张脸了,赶快去换衣服,只要没人发现小姐离开过飞羽阁,我们回来后自然不会挨训,不是吗”想起几位老嬷嬷每次教她礼仪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拿蛊虫将几人毒哑了,但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几位嬷嬷也真没把她们怎么样。 “好吧。”初晴十分无奈的说道。 离开太子府,马车直接停在了侧门,慕浅画几人从侧门进入了醉梦楼顶楼的包间内,这里依旧是昔日的模样,画魅虽然不在,但没有一丝改变。 “掌柜,把特色菜都上一份,再去拿一壶梅花酿,去把冷少将军请过来,等会都算他账上。”掌柜上茶之后,慕浅画吩咐道。 “是,主子。”掌柜立即高兴的说道。 慕浅画看着掌柜的模样,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愧是画魅亲自选定的人,和画魅一样,都钻钱眼里去了。”绿蕊翻了一个白眼吐糟道,。 “能收个几千两,自然高兴。”初晴十分赞同的说道。 “你们也坐下吧,在外面就不用拘礼了。”慕浅画看向两人道,这个掌柜绿蕊和初晴可能不清楚,但她这个门主还是知道的,画阁的长老之一,看来这次画魅为第二计划也的确费了些心思,这位长老可是在狱门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是昔日培养画魅的人之一,画魅爱财的本性这位长老也功不可没,没想到被画魅给挖了出来。 “见过太子妃。”冷浩然一直暗中跟着冷如烟,见到冷如烟出太子府后,表情十分凝重,他又不好上前询问,本想递上帖子,进太子府,可赫连殇还未归来,他一个外男,不好进入太子府内院,正在犹豫之际,便见慕浅画坐马车出来,于是便跟了上来,没想到慕浅画居然来了醉梦楼。 “你不是想见我吗”慕浅画一边品茶,一边说道。 “我的来意,你都知道了。”冷浩然坐下后,心想,除了战场上之外,他还真不想和聪明人接触太多,特别是太过于聪明的人,费尽心机去猜对方的心思太过于麻烦了。 “看来你没有问如烟,我答应她的请求,这个答案,你可否满意。”慕浅画直接说道,冷浩然她得不多,战场上是常胜将军,但在羽城,似乎不怎么与人结交。 “多谢。”冷浩然松了一口气道。 “可你似乎并不高兴。” 放下之际,又有隐忧,冷浩然见她的目的怕是不只是为了感谢,而是为了其他。 他。 “太子妃可否和我单独谈谈。”冷浩然看了看四周道,这醉梦楼一共三层,而这里确实第四层,慕浅画身份非凡,醉梦楼成立之后,慕浅画不久也来到了羽城,想必与醉梦楼脱不了关系。 “你们去隔壁间,让掌柜再上一份,算少将军账上。”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是,多谢少将军了。”绿蕊十分高兴的说道,心想,掌柜肯定高兴,又能再捞一笔。 “多谢。”冷浩然咬紧牙说道,冷府基业也算是雄厚,可醉梦楼的消费他可是知道的,就算心疼,也只能同意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太子妃的聪慧,在下佩服。” “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早朝的消息,若非你急匆匆的告诉如烟,她也不会知晓,如烟来见我的主意也是你出的吧,看来你这个常胜少将军有的不仅是功夫,脑子也很好用。”慕浅画看向冷浩然道。 “其实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萧清人不错。”冷浩然端起茶杯,遮掩住自己的神情道。 “所以呢虽尊重了如烟的心意,你却有感情破坏了她的姻缘是吗” “是啊。”冷浩然略微感叹道,相比来说,昔日虽处于敌对关系,但北定王也算是一个讲理之人。 “这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慕浅画直接问道,心中不由得好奇,冷如烟心系之人到底是谁,莫非慕浅画心中自己都吓了一跳。 “太子妃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冷浩然苦笑道。 “猜到了又如何。”慕浅画直接问道,有些事情虽不能强求,但自己所求若都不能全力去争取,外人做再多也是枉然,更何况冷如烟心系之人是他。 “五年前,天圣和日曜的最后一场战役,亦是一场终结之战,冷家只有一个女儿,如烟是我们从小宠着长大的,虽身为女子,却有一颗男儿心,她从小习武,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上战场,她熟读兵法,在幕后为父亲出谋划策,但身为女子,却始终无法踏入战场一步,就算有机会,我们几兄弟和父亲也是绝不会同意的,五年前,她以去姑姑家的名义,瞒着我和父亲,混入军中,两国对战之时,差点丧命,世子爷救了她一命,却也丢了一颗芳心。”冷浩然看向慕浅画,自始至终,慕浅画没有一丝变化,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只得停下。 “我不反对冷如烟嫁给大哥,成为慕王府的世子妃,但少将军应该知道,大哥承受了太多,虽已是二十有五,但爹爹也好,娘亲也好,亦或是我也好,都会让大哥自己做出选择。”慕浅画直接说道,爱慕慕长风的人在羽城比比皆是,放眼天下,亦有不少,可却甚少有人走进慕长风的心。 冷如烟有女子少有的直率和执着,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可单凭这些是无法住进慕长风的心中,与慕长风携手一生的,慕长风身为慕王府的世子,自然少不了人上门要为慕长风议亲,但都被慕长风一一拒绝了,连赫连景腾提议也不例外。: 008 大局之下,联姻成病 1 慕浅画神情冷淡,但答案却把冷浩然吓了一跳,以冷家的地位,冷如烟若真嫁入慕王府,也算是高攀了,慕长风的地位可毫不输给任何一位皇子,甚至远胜皇子一筹。 冷浩然心想,慕浅画是慕王府的掌上明珠,若有慕浅画出面,事情或许会水到渠成。 “你当真不反对。”冷浩然惊讶的说道,慕长风的亲事若用在联姻上,便可稳固一方势力,放眼四国,慕长风也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儿。 “我慕家之人,从不会将姻亲作为砝码,大哥想去谁皆由大哥自己决定,无论是公主还是普通民女,只求一个爱自己又是自己所爱之人,仅此而已。”慕浅画言下之意,一切看慕长风的选择,慕王府所有人都不会干预,但同时又说得很明白。 “太子妃可否帮忙,让如烟和世子见上一面。”冷浩然岂会不明白慕浅画的意思,慕长风虽不是慕东辰亲生,但慕东辰已经决定让慕长风继承慕王府,这点无可厚非,他不攀附慕王府的地位,只为妹妹寻一个机会。若有慕浅画的帮忙,如烟或许能遂了心意,只是想起慕长风,冷浩然心里没底。 “何须我帮忙了,如烟去慕王府,娘亲可是随时欢迎。”慕浅画微微一笑道,有些机会,不是她想给就能给的,若冷如烟有心,却又不主动,她做再多也是枉然,她虽十分赞成这门亲事,但却从不想面前慕长风,若慕长风无心,她亦会尊重慕长风的选择。 慕浅画希望慕长风会幸福,但却也明白,慕长风心门紧闭,不是什么人都住的进去的。 “多谢太子妃。”冷浩然又岂会不明白慕浅画的意思。 用过午膳,慕浅画顺便回了一趟慕王府,上官瑶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将慕浅画霸占在身边,不让慕浅画回太子府,直到晚膳时分,赫连殇登门,上官瑶终于不舍的松开了。 “殇,我有事要去问父亲,你陪陪娘亲。”慕浅画见慕东辰向书房走去,立即对赫连殇道,她只得上官瑶又少不了要叮嘱一番,但对赫连殇这个女婿上官瑶却十分满意,毕竟祭天台上的举动,天下间又有何人敢为。 “恩。”赫连殇点了点头道,冷如烟找上门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赫连殇,虽然他不会花力气去了解其他女子的心思,但随后冷浩然又见了慕浅画,一切他就都明白了。 “丫头,有话直接说吧。”书房内,慕东辰见慕浅画迟迟不开口,主动问道。 “冷浩然今天见我了。” “是为了如烟丫头吧。”慕东辰遣散书房小厮后,直接说道,冷如烟虽喜欢萧寒,但之前来府上也太过于勤便了些,慕东辰知道一个女子爱上男子的神情,又岂会看不出来。 “什么都瞒不过爹爹。” “虽只见过几次,一个小丫头的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如烟虽有心,但未必适合长风。”慕长风叹了一口气道,他有何尝不担心慕长风的未来,害怕慕长风孤身一人呢可感情的事情无法面前,就算当初上官瑶失踪,他也不愿意另娶他人一般,感情就怕的就是将就,将就会苦了两个乃至两个家庭一辈子。 “我明白爹的意思,今日我见过冷如烟和冷浩然,冷浩然告诉了我冷如烟的心意,无论冷如烟是否适合大哥,但都要有个结果,今日早朝上,萧清求亲,怕不只是萧敬的意思,其中少不了萧娉婷的影子,如今萧敬已经失去了赫连羽这个靠山,无论昔日的夺帝还是赫连羽的事情上,都与萧敬无关,萧敬也算是一个识大体为大局之人,冷家多年来为江山社稷迟战沙场,无论为了那一边,夹在中间的都是最难做的,就算我有意护住冷如烟,遵从冷如烟的心思,让被北定王府取消求亲的念头,也不好做得太过。” “是啊,自古情关难过,我会和长风谈谈,无论结果如何,绝不耽误了如烟的人生。”慕东辰说道。 “恩,这些话我不好说,麻烦爹爹了,我只希望大哥与一个所爱之人,携手一生,至于如烟哪里,大哥若无心,就拒绝了吧,也别耽误了如烟的姻缘。”慕浅画松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本不应该麻烦慕东辰,但她却又无法说出口,若是让赫连殇来处理,定是直接将麻烦丢给慕长风了,唯独只能找慕东辰了。 “时间不早了,丫头也该随殇儿回去了,你好歹是个太子妃,深夜回去不太好。”慕东辰无奈道,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宠爱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朝野的议论渐渐淡了,更多的是不是不议论,而是不敢了,其中少不了赫连殇的手段。 “好。” 慕浅画和上官瑶道别后,才和赫连殇一同离开了慕王府,回程的途中,赫连殇直接将车夫将马车听到了后门,抱起慕浅画飞墙而入,绿蕊和初晴也只要有样学样,不然她们今晚又要抄宫规了,她们可不想。 “浅浅很在意冷如烟吗”进入飞羽阁后,赫连殇才开口问道。 “不算是在乎,只是她是一个执着的人,太过于执着则易伤,就算不能结亲,我也不希望结仇。”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道。 “所以你打算让右将军的女儿嫁入北定王府吗” “不是很好吗萧敬是聪明人,今日萧清当殿求情,恐怕萧敬并不清楚,若不然陛下也不会沉默不语,右将军素来不涉党争,萧敬想要稳固势力,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慕浅画笑着说道, ”慕浅画笑着说道,若是让人知道萧敬借求亲,实则是讨好赫连殇,也辱没了北定王府的身份。 萧敬本是支持赫连羽,若赫连羽倒台之后,立即来讨好赫连殇,对北定王府而言,也是不利,她这么做就当是当日萧敬识大体,她给的报答吧。 其实,在她看来,并不是联姻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最好的是右将军嫡长女即聪慧又有手段,还听说她与萧娉婷曾经有些小过节,是吗”赫连殇宠溺的说道,他岂会看不出慕浅画那点小心思。 “但放眼其他将军王爷之子,萧清也还算不错,不是吗”慕浅画抱住赫连殇的腰间道,这个男人插那么清楚干嘛她只得是因为一直派人留意着萧娉婷的一举一动,因北定王表明身份,不涉党争后她才放萧娉婷一马的。 “夫人怎么说都对,此事我来处理吧。”三方势力,太过于麻烦,他可不想慕浅画为其他人儿费神,等下他去吩咐一下,外人的帖子还是不要递进来了,麻烦。 “小气的男人,好,你来处理吧。”正好她还在想北定王的信怎么写了,毕竟她这个太子妃的立场,太过于扶着自己人不太好,影响朝野稳定。 “我帮夫人处理了一宗大麻烦,夫人该怎么报答我呢”赫连殇得逞的说道,心想,最好是肉偿。 “殇,我告诉你那日你在鸳鸯山庄看的兵法的下半部分,反正时间还早。”慕浅画装不懂的说道,她就不懂,为何赫连殇每日会如此精神,她就累得不行了,时间还早,坚决不能让某人得逞。 “听夫人的。”心中腹黑的想着,一晚上时间还很长。 次日午时,慕浅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除了屋内的花束已经换成了百合,窗户微微敞开,但被窗帘遮了起来,慕浅画看了看自己,昨晚某人已经给他洗过澡了,也换上了赶紧的衣服,但现在还是全身无力,根本不想动,刚睁开的眼睛,又想闭上了。 “小姐,时候不早了,宫中淑妃来信,请小姐进宫一趟。”初晴在外面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走进来说道,还好宫中派过来的嬷嬷被赫连殇禁止进入飞羽阁,不然慕浅画不被教训才怪。 “给我更衣。”淑妃来信,定有要紧的事情,慕浅画撑起身体,起床后道。 南楚开战,北冥虽大雪初化,怕也是坐不住了,三国协议虽在赫连殇的意料之中,但却也不得不防,淑妃此次请她进宫,其中怕不缺北静候的原因。 “老奴给太子妃请安。”慕浅画刚走出飞羽阁的大门,就被一个老嬷嬷给拦住了。 “嬷嬷有何事。”慕浅画停下脚步道。 “太子妃可是要进宫。”嬷嬷问道,太子本应居住在东宫,可赫连殇直接将宸王府的牌匾改为太子妃,如今东宫空悬,太子府有戒备森严,身为教养嬷嬷,却很少有机会见到太子妃,更别说教慕浅画规矩了,只要每日留意,看慕浅画是否走出飞羽阁。 “是,嬷嬷可有什么事情。” “太子妃,按照礼仪,太子妃身边应该最少要有四个丫头贴身侍候,太子妃进宫,应当从宫廷礼仪,方不会失礼于人。”老嬷嬷叮嘱道,其他的皇子妃或嫔妃在嫁入或进宫之前,都有嬷嬷去府中教授礼仪,可慕王府的门槛高,加上赫连景腾有亲自免礼了慕浅画的礼仪,慕浅画一举一动虽从未失礼于人,但身边伺候的人却甚少,能近身的就更少了,若在外人面前,身价就略显低了些。 “去教授昔颜和锦儿吧。”慕浅画立即对身后的初晴道,她本就不喜欢人伺候,但教养嬷嬷的话关系到宫廷礼仪,她也只能接受了。 “太子妃,老奴几人拟定了一份宫廷礼仪的样本,其中包含了陛下寿宴、祭天、后宫规程等等,太子妃若有时间,可否翻阅一下。”老嬷嬷可不敢像对其他人那样对慕浅画,先不说慕浅画并非一般的女子,就是赫连殇的那份宠爱,天下就无人能及。 “从明日开始,午后你们拍一个人进入飞羽阁,每日一个时辰。”她向来喜欢自由自在,不拘束与礼仪,如今有些东邪是该了解一番了。 “是,老奴谨遵太子妃旨意。”老嬷嬷松了一口气道,她们道太子府后,与慕浅画也只有几面之缘,更不用谈教导了,如慕浅画发话,她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小姐,我能不进宫吗”锦儿十分不愿意的说道,她善于五行阵法,被慕浅画从狱门调了过来,她的自由生活都没了,进宫了更是拘束,她才不愿意呢 锦儿的话,老嬷嬷狠狠的瞪了锦儿一眼,直接被锦儿忽略了,她每天在房中摆弄他的五行阵法就好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伺候慕浅画的她当然十分愿意,毕竟慕浅画那么聪明,对五行阵法她看不透的地方,慕浅画总是会提点她一二,但进宫二字,她想想都觉得约束。 “走吧。”慕浅画心中无奈的说道,当初她从问琴给的名单中,挑中锦儿,正是看中锦儿对五行阵法研究甚深,跟随在她身边,若有一日,能将阵法发挥在战场之上,锦儿是不二人选,唯一的缺点就是除了摆弄阵法,锦儿是能不动则不动,十分懒散的人。 锦儿嘟了嘟嘴,还是跟了上去,殊不知老嬷嬷已经被老嬷嬷盯上了,绿蕊和初晴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幸灾乐祸,她们不怕几位老嬷嬷其他,唯独怕她们那啰嗦的本 那啰嗦的本事。 “小姐,我们直接却淑妃宫中吗”锦儿进宫后,看了看莫大的皇宫,她怎么看都想是一个牢笼,想要赶紧逃离,于是询问道。 “先去给父皇请安,也有好几日未曾进宫了。”慕浅画无奈的说道,早知道选其他人,锦儿着本事,估计在走下去,她就能随便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不是吧,麻烦死了。”锦儿皱了皱眉道。 “父皇的小书库中,有很多关于五行阵法方面的书籍。” “真的吗”锦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些年她搜刮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可有些珍藏本并非是钱就可以夺得的,所有她练就了一手妙手空空的本事,不过,寻找其下落却十分困难。 “当然,自古以来,书籍收藏最丰富的地方,除了皇宫,还有其他的地方吗对了,演算之法楼天明也非常擅长。”慕浅画看着不远处正要离宫的楼天明道。 “小姐是说他。”锦儿指着不远处的人道。 “不错。” “还是先去给陛下请安的吧,小姐放心,我会乖乖的,不会失礼。”锦儿十分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楼天明是活人,又不能藏起来,有机会再去找他,宫中的藏书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凭她的功夫,还不足够道宫中盗取书籍,还是乖乖的跟在慕浅画的身后为好。 “那就好。”慕浅画略感无奈的说道。 “儿媳给父皇请安。”如长寿殿后,慕浅画立即行礼请安道。 “免礼,都是一家人,何须行此重礼。”赫连景腾立即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从赫连殇封太子之后,军务上很多大事,赫连景腾都交给了赫连殇来处理,如今天圣内部整顿吏制,每日都有各地上来的奏本,赫连景腾也十分繁忙。 “父皇,我带了些点心,父皇可要尝尝。”慕浅画见赫连景腾脸色略微有些憔悴,直接提议道。 “也好,之前听说殇儿找了个不错的厨娘,一直每一机会去尝尝,今日可以一饱口福了。”赫连景腾立即放下奏折道,褚三思看着赫连景腾的神情,也略微松了一口气,放眼宫中,也只有慕浅画敢像对家人一样赫连景腾了。 “父皇,我想借一些五行阵法方面的书籍,父皇能否割爱。”慕浅画一边将点心摆在桌子上,一边说道。 “三思,派人去拿。” “父皇,让锦儿和初晴去就好。”慕浅画立即提议道。 “好,听你的。”赫连景腾宠溺道,身为帝王,他已经多年没有找到家的感觉了,如今慕浅画偶尔会进宫,也算是他唯一开怀的地方。 “是,陛下。” “父皇尝尝,这是李妈妈做的莲子羹。”慕浅画将一小碗莲子羹放在赫连景腾跟前道。 “好”赫连景腾连连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 009 大局之下,联姻成病 2 请安后,褚三思直接让人将锦儿带去了上书房,上书房是皇宫藏书的书库,慕浅画偶尔也会让人去挑选一些需要的书籍,褚三思还以为是慕浅画需要,锦儿砰砰跳跳的跟了上去,褚三思无奈的摇了摇头。 “褚公公,父皇最近是否身体略有抱恙。”慕浅画刚刚见赫连景腾脸色略微苍白,看上去一副很累的模样。 “自从将柔妃移回原来的寝宫后,陛下每夜都会去陪柔妃,寒玉棺虽能保住柔妃的遗体,但寒气却也伤身。”褚三思遣散周围的侍卫和太监后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去后会配些药丸,一来调理父皇的身体,二来驱逐父皇体内的寒意,还请褚公公多加劝解,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为天下,保住身体才是。”失去爱人的痛苦,她无法体会,像赫连景腾这样失而复得,得到的却是永远的失去,她更加无法体会。 “多谢太子妃。”褚三思点了点头道。 心中想道,慕浅画虽不拘一格,凡事随性而为,但对赫连景腾的这份关心,却绝非其他皇子皇女所能及的,也难怪赫连景腾如此疼爱她,给她至高的权力。 “淑妃相邀,我就不和褚公公多说了,告辞。”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老奴恭送太子妃。”褚三思心中一热,他是太监,没有子嗣,但像慕浅画这个无论身份高低,却能平以待人的人,天下少有。 穿过御花园,走进书房的宫中。 “见过太子妃,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淑妃虽知道慕浅画进宫,肯定会先给赫连景腾请安,却不曾想耽搁了那么久,已快过寅时了。 “淑妃匆匆请我进宫,所为何事。”初晴陪同锦儿一起去了上书房书库中,初晴熟悉宫中的路,绿蕊随性了些,慕浅画便留在身边,昔颜从进宫的之后,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但气质却毫不逊色于大家闺秀。 “太子妃请坐。”淑妃十分恭敬的说道,如今后宫无主,若慕浅画居住东宫,就成了后宫的第二个主子,淑妃自然不敢怠慢。 “不知淑妃找我,所为何事。”慕浅画坐下后,直接问道,茶几上的雪莲茶的香味传来,由此可见,淑妃准备了许久。 “不瞒太子妃,我收到北静候老妇人来信,不知太子妃身边可有一位叫做昔颜的女子。”淑妃看了看今日跟在慕浅画身边之人,其中一位她有过一面之缘,另一个气质文雅,却又不失英气,她从未见过。 “有,淑妃还请直言。”慕浅画的目光并未看向昔颜,宫中之人,她虽与淑妃交好,但其中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如今淑妃想要北静候成为她娘家的势力,同时也稳定她在后宫的地位,她又岂会看不出来,若非赫连景腾无立后之心,她也不会如此放心与淑妃合作,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两面三刀之人。 “北静候老夫人来信,感谢昔颜姑娘昔日雪中送炭,有意让北静候以平妻之礼迎娶昔颜姑娘。”顺着绿蕊的目光,淑妃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北静候老夫人的注意怕不仅是因为昔颜的雪中送炭,帮助过水恒,更加因为她与昔颜的这层关系,想要拉近关系。 “是吗其中怕还有其他理由吧。”慕浅画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茶未入口,便放了下来。 “太子妃聪明,我岂敢相瞒,从送信的口中我得知老夫人见昔颜姑娘熟悉兵法,有意以平妻之礼,迎娶昔颜姑娘,怕是有让昔颜姑娘暗中辅佐北静候之意,但北静候的正妻需要用来稳定北境各方势力,只能暂且委屈了昔颜姑娘,我与老夫人相处过,浅画放心,老夫人绝不会亏待昔颜姑娘。”淑妃心中,又何尝不想加上与慕浅画的关系,摆脱不知何时就被慕浅画当做弃子的局面。 “昔颜,你说呢”慕浅画看向昔颜问道。 “北静候平妻吗昔颜多谢老夫人的看中,就算是正妻,昔颜也不嫁,这辈子昔颜侍奉的只有主子一人。”昔颜直接拒绝道,大仇虽报,但她已是蛊人,别说是嫁人,天下间除了慕浅画之外,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怕都会露出嫌弃的眼神,慕浅画将她从地狱带了出来,她这辈子只时候给她光芒之人。 “淑妃以及知道了昔颜的心意,还请淑妃如是转达,顺便告诉老夫人,女子辅佐,并非大计,若老夫人真为北静候府的将来考虑,挑选些有用的谋士方式上策。”慕浅画冷淡的回答道,若非修剪各方势力一次性不宜太过,北静候世袭早就废了,如今看来,这位老夫人一朝得势,野心倒是不小。 “太子妃,不过一个侍女,太子妃又何须舍不得呢”淑妃心中不明,直言道,说完才发现她惊讶之下,说出来不该说的话。 “就凭她是我慕浅画的侍女,她说不嫁,就算是帝王也不行,淑妃如今得陛下疼爱,切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想靠北静候府,也得靠得住才行。”慕浅画眼神一冷道。 “是我失礼了,还请太子妃见谅。”淑妃立即起身赔礼道。 “淑妃,你直接告诉北静候老夫人,我是蛊人,浑身上下,血脉之中都是蛊毒,若她还想要这门联姻,八抬大轿,正妻之位,我嫁。”昔颜不想让慕浅画因此被北静候老夫人忌惮嚼舌根,也知道人一旦得势,就像抓稳自己的地位,她自揭伤疤,其目的是为慕浅画斩去后顾之忧。 “蛊人”淑妃心中质疑道。 “你若不 。 “你若不信,不妨派人去月城查查,我是永定侯府唯一活着的人。”昔颜看着淑妃眼中的质疑,于是直接说道。 “原来如此,太子妃放心,我会如实转告。”淑妃松了一口气道。 “见过太子妃,淑妃,太子殿下在宫门口等候太子妃,让奴才将这个交给太子妃。”一个小太监递上一颗用纱巾包着的种子道。 “淑妃若无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慕浅画接过种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赫连殇每日在东宫中议事,倒还不忘留意她的消息。 “送太子妃。” 慕浅画离开后,淑妃想起刚刚的举动,心中微微发寒,她虽得赫连景腾的宠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时间,她从未踏进长寿殿的寝宫,赫连景腾从未碰过她。若她再失去慕浅画这个利用她的对象,她就真的没有价值了。 “娘娘。” “回信给北静候老夫人,告诉她,北静候如今已承袭爵位,女子不得干预政务,至于昔颜之事,转告她不要学水榕。”淑妃冷声说道。 长寿殿内,赫连景腾同样得知了淑妃似乎和慕浅画发生争执的事情。 “三思,告诉淑妃,不用每日送点心过来了。”赫连景腾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他让淑妃入长寿殿,其中有一个愿意就是因为淑妃是慕浅画的棋子,至于淑妃送来的点心,虽让他怀恋,但终究慕心柔已经死了,就算再像,也不是昔日的那个味道。 “是,陛下。”褚三思心中暗自摇了摇头,淑妃还是不够聪明,宫中多年,却从未了解过赫连景腾,赫连景腾从不是贪恋女色之人,此生也唯有一人走进他的心,若淑妃有德妃几分识大体,或许以她北静候府的势力,如今也是贵妃了。 “小姐,今日之举,怕是会得罪北静候老夫人,即时天圣和北冥交战,若水恒心中有节,怕是不好。”走来离宫的路上,昔颜忍不住开口说道。 “无妨,水恒随是北静候老夫人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但也是个有主见的人,此次给淑妃的信,水恒未必知晓,明日你去见一下张宰辅,张宰辅定会写封信叮嘱他一下,切莫为了小家利益而伤及天圣利益,毕竟水恒袭得北静候之位,全是张宰辅的力保,张宰辅眼中可容不下沙子,此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锦儿怕麻烦,她又何尝喜欢,能不用自己出手的事情,她又何必多费心思。 “是,小姐。”昔颜点了点头道,她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 “淑妃哪里。” “淑妃不过是棋子,她若聪明就应该知道,有用听话就是棋子,没用不听话就是弃子,她自己会思量。”语毕已经走到了宫门口,赫连殇站在马车去等候,慕浅画放佛看到了昔日的场景,她每次有事或是离开,赫连殇总是会亲自接她,为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会默默等候。 “等久了吧。”慕浅画走上前握住赫连殇的手道。 “不久,遇到烦心事了。”后宫他再清楚不过,慕浅画进宫,定有要事。 “没有,已经处理好了,殇,水恒初袭北静候之位,但水榕旧人甚多,你打算派何人辅佐。”张宰辅固然可以找出政务方面辅佐水恒之人,但军务张宰辅却无人可用。 “刚刚得到消息,北冥羽已暗中调兵,既然南楚已经摆出了进攻阵势,北冥和日曜自然不会闲着,仔细向来,熟悉北境之人唯有冷凌,夫人觉得如何”冷凌是冷如烟的父亲,也是一位得力的将军,早年天圣与北冥对阵之事,冷凌便带兵相助多水榕。 “日曜你想让大哥亲自前往吗” “恩,日曜粮草不足,韩浩又松了那么药物给我们,一时间不会展开猛攻,况且慕王府的掌管的军队,干将可不少,不缺冷凌一家。”马车上,赫连殇将慕浅画抱着怀中,仿佛一天的疲惫瞬间散去。 “你决定吧,只是北境边境却是北静候府的封地,但还有个萧敬,萧清也是到了驰骋沙场的年纪了。”慕浅画本想让冷如烟远离,但慕长风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冷如烟的心意,此举又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只是几日来她也听闻了冷如烟伤心,怕其会多想。 人一旦走入了极端,就很难在走出来了。 “萧敬来信,两月后萧娉婷嫁给他手下的一个副将,对于失去清白的女子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赫连殇有些可惜的说道,若非慕浅画阻止,以萧娉婷昔日对慕浅画的算计,足够让萧娉婷死一万次了。 “殇,你会去凤城亲自督战吗”楚南天是难得一见的用兵将领,加上又有南千秋这个谋士,一旦开战,左将军怕是不足以稳定大局。 “恩,在过一段时间。”他心中虽然不舍,但他掌管南境大军,自然要为那些军人的生命负责。 “殇务必注意南千秋这个人,南楚和皇甫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苗疆尚无更多的线索,至今任然是个谜团,楚翔看似得道白尧的支持,可看他如今的模样,白尧怕是有后手,他来羽城几次,都未曾露面,以殇对白尧的了解,他所谋之事,定是不小。” “夫人是不是还有事情要交代。”赫连殇见慕浅画后面想说什么,却又迟迟未曾开口,于是问道。 “若两国开战,能否带上楚婵。” “浅浅,我觉得楚婵还是不去南境为上。”赫连殇心跳略微加快,像是藏着什么,慕浅画并未在意,赫连殇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也好。”慕浅画虽不知道赫连殇拒绝的理由,但想来定是有其他的原因,便没再勉强。: 010 埋下祸根 飞羽阁内,老嬷嬷给慕浅画讲了一个时辰的宫规,慕浅画终于体会到了初晴和绿蕊害怕的啰嗦,恨不得将老嬷嬷赶了了出去。 “嬷嬷,本宫的记忆力很好,自明日起,改为半个时辰,语言尽量简洁些,说一遍即可。”一个时辰到后,慕浅画立即拿出太子妃的架势,还用上了本宫的自称。 “是,老奴遵太子妃吩咐。”老嬷嬷立即说道。 “初晴,送嬷嬷出去。”慕浅画立即吩咐道,听了一个时辰,向来喜欢安静的她,只觉得耳朵特别累,连人都不想动了。 嬷嬷离开后,楚婵立即端上了点心。 “浅画,天圣和南楚的宫规虽有不同,但也大同小异,浅画何必找老嬷嬷呢问我不是更好吗”楚婵笑着说道,当初她在宫中,也没少受到哪些老嬷嬷的教导,如今想来,还觉得累。 “虽然差不多,不过有些大礼的规程却不同,婵儿,坐下吧。”慕浅画想起昨日赫连殇说的话道。 “浅画有事要说吗”楚婵见慕浅画一副慎重的模样,心中略有不安,坐下说道。 “天圣和南楚战事刚起,我暂时无法将你安排在军中,等几月可好。”赫连殇向来不拒绝她的请求,此次决定,定有什么原因,南楚有一个未知的苗疆,一个深不可测的皇甫雄像是在谋划着些什么,此时楚婵不去或许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好,我也不急于一时。”楚婵立即说道,她不认为此时慕浅画没有告诉赫连殇,定是有其他的缘由,她是想要报仇,却也不急于一时,两国战事,并非几月可以完结,幸运打个三五年,不幸运或许就早年一般,年年征战。 “如此你就暂且留在我身边,最迟立秋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初秋之际,正是往军中运送粮草的时机,瀚海山庄在商界的势力不若,但如今也渐渐由司棋所取代。 “好,浅浅,有一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虽是猜测,浅画可要听听看。”楚婵犹豫了片刻后道。 “直说吧。” “冷如烟心系之人可否是慕长风。”楚婵直接问道,她去过几次冷家,每次冷如烟都会变向打听慕长风的事情,例如慕长风的喜好等等,她身份特殊,在慕王府时,也有意躲着慕长风,并不知晓太过,但她曾经用生命爱过,能看得出来,冷如烟的心意。 “是,不过大哥已经明白的拒绝了她,你与大哥也见过几面,寻常之人,很难走进他的心。”慕长风拒绝冷如烟,慕浅画并不觉得可惜,但却也希望慕长风早日找到一个知心人。 “她和昔日的我有些像,但立场却不同,若是可以,浅画阻止她此次去北境可好。”冷将军去北境的事情已经定下来,并且明日就要出发,冷如烟原本计划去日曜与天圣接壤的边城,如今已决定虽冷将军前往北境,她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婵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慕浅画微微皱眉说道,她希望冷如烟不是一个极端的人,但她也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放弃。 冷府内,冷如烟正在收拾行李,冷浩然徘徊在院外,迟迟未走进院内,对于慕长风是否接受冷如烟,其实他心中早就明白,也曾劝过冷如烟放弃,或许他坚决一点,不会落得如今这副模样。 “浩然,你去看看如烟吧。”冷凌走过,见冷浩然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出言道。 “父亲,我”冷浩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冷如烟,毕竟感情的事无法勉强。 “你早就应该明白,慕王府一脉虽然钟情,但犹豫狼一般,一生只会爱一人,慕长风看似邪魅不羁,但实际上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烟儿不适合他,你去劝劝烟儿,放弃吧,此次去北境,正好也让烟儿散散心。”冷凌对慕长风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见,但他阅人无数,只可惜没有发现冷如烟的心意,若是他早日发现了,定会阻止这一切的。 “是,父亲。”冷浩然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了冷如烟的院子,走进屋内,冷如烟正在收拾行李,他并未简单一个伤心的冷如烟,冷如烟的模样,仿佛像是放下了一般。 “如烟,留在羽城吧,北境环境清苦” “大哥,你在说什么呢难得父亲愿意带我一同去北境,我求之不得,我才不愿意留下来呢”冷如烟嘟了嘟嘴道,从模样上看,仿佛依旧完全放下了。 “如烟,伤心就哭出来吧。”冷浩然看着冷如烟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反而更加心疼。 “说什么呢其实我早就知道,慕世子并非我的良人,只是我放不下而已,如今他明明白白的拒绝,我虽再无机会,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不是吗大哥放心,给我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倒是大哥,再过不久你就要出发去边城了,有时候多陪陪嫂子吧。” 冷如烟尽量掩饰自己伤心的心情,但慕长风的话却在她脑海中回荡:我们永远不可能,这几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她想要问个缘由,可慕长风已经离开了,仿佛不愿多看她一样,五年的爱恋,换来一句永远不可能,她又如何理所当然的接受。 “真的没事吗” “放心好了,我没事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放眼羽城,仰慕他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但最起码我得到了一个答案,不是吗”冷如烟想要露出微笑,却发现脸颊紧绷,根本笑 发现脸颊紧绷,根本笑不出来。 “如烟,此事放下吧,寻一个爱你之人,共度一生,大哥希望肯定你幸福。”不知为何,冷如烟的平静,让冷浩然从心底感觉到悲伤,冷如烟今日的苦,何尝不是他促成的呢若他不见慕浅画,或许还能让冷如烟做一个美好的梦。 “我会的,不过可能要一段时间。”冷如烟背过去,开始收拾行李,可眼泪还是很不争气的划过眼眶,这份爱恋她早知道结果,可如此为何还如此伤心。 冷浩然见冷如烟不再说话,深深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冷浩然离开后,冷如烟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嚎嚎大哭起来。 北定王府内,萧敬接到萧清竟然擅自求取冷如烟一事,起初并未觉得有什么,知道和一位素衣谋士谈过之后,顿时勃然大怒。 “去将萧娉婷给我带过来。”萧敬神情中尽是冷意到。 片刻后,萧娉婷急匆匆的走过来,见到盛怒中的萧敬,心中顿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咽了咽口水以稳定自己的情绪。 “娉婷见过父亲。”自从她从羽城回来之后,已然成为北定王府最不受待见之人,还早萧清从小与她姐弟情深,还不至于任人欺负。 “父亲,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你教唆自己的亲弟弟,求娶冷如烟,可有此事。”萧敬大声说道。 “父亲,北定王府的管辖之地,北邻北静候府,南面是慕王府,西面接壤日曜和北冥,如今促进与慕王府的关系,不正是大势所趋吗”萧娉婷立即解释道,她此举,除了要给慕浅画找不快之外,其目的也是扩张北定王府的势力。 “胡闹。”萧敬直接一个耳光打在萧娉婷的脸颊上,漂亮的脸蛋上瞬间出现五个指痕。 “父亲,女儿一心为北定王府,合错之有。”萧娉婷十分不明,回到北定王府后,萧敬虽不待见她,却也从未打过她。 “区区小聪明,还想干涉朝局,北定王府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祖先用势力打下来的,北定王府本是支持赫连羽,如今赫连羽才被贬为庶民,北定王府立即就去讨好太子,你让后世之人如何议论我北定王府,墙头草吗”萧敬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模样,昔日觉得萧娉婷还有几分才智,如今看来,这些小聪明会或许会让北定王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父亲,只要有了地位,何人敢议论北定王府。”萧娉婷并不觉得有什么错,更何况她最重要的目的是找慕浅画报仇。 “管家,吩咐下去,七日后,北定王府嫁女。”萧敬瞪了萧娉婷一眼后,对身后的管家说道。 “王爷,时间太急,可否再缓缓。”逛街自幼看着萧娉婷长大,心中之人存了一点私心。 “怎么,轮到你在指点本王了吗”萧敬十分不悦的说道,从赫连殇的来信中,有意提升北定王府的地位,但不是娶冷如烟,而是娶右将军之女,他在羽城之时,也听闻过右将军之女聪慧,右将军向来不涉党争,对北定王府而言有利,但在此之前,需让萧娉婷的婚事赶快办,以免在让她惹出什么事来。 “奴才不敢。” “还不快去准备,在出嫁之前,你就好好给我呆在闺中,无事就别出府了。”萧敬眼下之意,已决定将萧娉婷禁足与闺房中,以免让她在惹出事来。 “是,父亲。”萧娉婷知道,此刻她无力反抗萧敬,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让她嫁一个武夫,还是一个区区副将,她绝不会嫁。 萧娉婷心中谋划着,她一定要尽快离开才行,从小到大,她都是为了坐上那个高高的未知而努力了,如今她决不能放弃。 南楚境内,楚南天已经摆开了攻击的阵势,但迟迟未对凤城进军,南千秋见楚南天站在屋顶上,看着一轮弯月,不知道在考虑着些什么,从天圣回来后,楚南天就再未饮酒,甚至也放弃了寻找楚婵。 “殿下,时间不早,还是进屋休息吧。”南千秋飞跃上屋顶,对毫不在意他靠近的楚南天说道。 “千秋,你说,月圆之日,我们进攻天圣如何”楚南天突然开口道。 “殿下不再等等吗等三国同日出击,好趁机一举拿下天圣。”三国的协议是三国联手,攻打天圣,将其瓜分,至于如何分便由各自打下的领地来确认。 “各存心思,对南楚而言,如今凤城由左将军镇守是最佳的时机,若换成赫连殇,我们怕是很难取胜,千秋觉得如何”楚南天的目光并未看向南千秋,依旧盯着那一轮弯月,不知道他在考虑些什么。 “殿下说的是,只是可否要将婵公主带回来,一旦两国开战,对公主而言,处境十分威胁。”南千秋试探道,自从那日客栈之后,楚婵就消失了,他让人查过,楚婵被人救走之后,的确去了羽城,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慕浅画给藏了起来。 “带回也无用,算了吧,天下为重。”楚南天说道。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个局面,如今将楚婵带回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楚婵解释清楚这一切,在楚婵的心中,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让他杀了自己,另一种是自己杀了她。无论哪一种,他都做不到。 爱过方知情深,情断方知失去之苦,楚南天心中一阵苦涩。: 011 战事起 迎着天边的一抹残阳,圆月仿佛被血染红了一般,慕浅画看着残阳,不知为何,心紧了几分,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慕浅画心为之一颤。 “大小姐。”辛月本躲在暗中,突然感觉慕浅画气息略微紊乱,立即出现在慕浅画身后道。 “去见画魅,让她尽快呈报各处收集的信息。”慕浅画立即吩咐道,语气看似冷静,可心不知为何,却冷上了几分。 “是。”辛月立即消失在慕浅画身边,自从慕浅画启动第二方案以来,除了慕浅画之外,就只有她能传递消息,如今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凤城之内,明月当空,隐约可见清晰的山脉,朦胧的景色好似身在画中,自从两国摆开了攻击阵势,左将军就已经将凤城所有百姓转移。 “来人。”许是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原本在城楼上视察的左将军立即大声说道。 副将刚靠近左将军,距离城楼不远处,立即火光冲天,无数的点火的箭射向城墙之上,一时间乱成了一片。 “锁上城门,放箭。” 厮杀声持续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南楚的攻势太猛,左将军只得带人退居距离凤城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并立即飞鸽传书道羽城。 “殿下,此刻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凤城管辖的十二个小镇,以凤城为根据点,才是上策。”南千秋见楚南天命人原地扎营休整,心中略带不满的提议道。 “天圣的左将军是善战之人,他选择退居的小镇可攻可守,又能掐住我们前进的路,我军将士幸苦了一夜,此时乘胜追击,并非上策。”楚南天进入主账后,坐在上方说道。 “殿下,我觉得军师说的在理,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下方将军同样提议道,数年前,凤城原本是南楚之地,后来败在云峥的手上,不得不退居另一座城,如今好不容易夺回来,士气正旺,众人自然希望乘胜追击。 “那座城镇距离丰城仅有一日之遥,我们此时攻过去,定会遇上天圣的大军,你们其中有不少人和赫连殇对战过,他手上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昨日哪位左将军可是杀红了眼,若是他选择鱼死网破,我们得不偿失,若攻下了小镇,我们固然可以长驱直入天圣的内部,可前提是我军还能有命,昨日一夜,将士都疲惫不已,我以为还是在凤城休整为上,众位将军以为呢”楚南天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其中不乏站在代后一边的人,好大喜功的人也不少,而他也不认为此时是大举进攻天圣的最佳时机。 “我认为殿下所说在理,还是暂时休整为上。”其中一人赞同道。 “我也赞同殿下所言。” 众人的一致赞同,南千秋却心有不甘,此时长驱直入,定能攻破天圣的第一道防线,他与楚南天相处多年,不明白为何楚南天此时做出停军休整的决定。 “千秋,我知道你心中尚有疑问,但我与赫连殇见面不止一次,他深不可测,凤城左将军退居,如我们此刻进攻,难保不会进入他设下的陷阱。”楚南天看向南千秋道。 这场战役,南千秋似乎比他更加热衷,南千秋的目的,他一直想不明白,真的只是为了辅佐他吗楚家灭了南家满门,就算他救了昔日好友一命,南千秋又真的没有半点恨意吗换个角度来想,若是他,这个答案也是否定的。 “是。”南千秋回道。 深沉似海的双眸中,无人知晓他在谋划着什么,一股狂风正在席卷四国,一场风波,受苦的却是千千万万百姓。 次日午后,赫连殇收到凤城传信,来不及和慕浅画道别,便立即进宫了,赫连殇走后不久,慕浅画也接到了狱门的飞鸽传书,凤城失守,四个字让慕浅画神情略微停顿了一下。 “小姐,发生何事了。”初晴见慕浅画神色凝重,立即问道。 “凤城失守。”慕浅画将飞鸽传书递给初晴后道,此事赫连殇是最快收到消息的,怕是到了傍晚,整个羽城半数官员就都知道消息了,天圣备战,冷凌已经前往北境,南楚的败仗,会大大打压天圣的士气。 “将暗羽请过来。”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是。”初晴未曾迟疑,立即应声道。 “见过主母。” “凤城失守,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殇定会亲自前往,以稳定士气,你去准备一下,还有将这个令牌带上,凡是天圣的药铺,见到此令牌,都会全力相助,有备无患。”慕浅画拿出一块令牌,递给暗羽道。 “是,主母还有何吩咐。”暗羽心中微微诧异了一下,千金令,他还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千金令居然在慕浅画手中。 “没有了,你去忙吧。”慕浅画立即道。 暗羽离开后,初晴见慕浅画神情依旧十分凝重。 “小姐,不如我们也赶往凤城如何”初晴小声提议道。 “我们去能做什么,上战场杀敌吗”慕浅画迟疑片刻后道。 “对啊,我们都还会些功夫,足够自保,小姐既然担心殿下,为何不一同前往。”初晴略微不解道,至于太子妃,吩咐一个属下易容呆在府中就好,初晴不明白,为何慕浅画迟疑了。 “去准备笔墨。”慕浅画突然想起什么,立即吩咐道。 “是。” 初晴立即向小书房走去,随后慕浅 小书房走去,随后慕浅画唤出了辛月,吩咐几句后,辛月消失在飞羽阁内,这一幕无人看见。 书房内,慕浅画提起笔,在纸上飞快的书写着,一边写还不忘附上图纸,偶尔眉头微锁,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思考片刻后,又在纸上写上几句。 慕浅画刚把写好的纸侵上一层特殊的油脂,放入锦囊中,赫连殇便走了进来。 “浅浅”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从背后抱住慕浅画的道,微微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不舍,凤城之事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其速度却又在他的意料之外,此次行军布阵,完全不是楚南天昔日的作风,这其中夹杂着更加复杂的内幕。 “殇,我爱你。”慕浅画将锦囊放入赫连殇的手中,随后反过来抱住赫连殇,轻声说道。 有人说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可她此刻才体会,真正不舍要等到分别的时候才能有所体会。 “浅浅,我爱你”赫连殇将所有的爱和不舍都化作一个深深的吻,他很想把慕浅画也打包带走,但理智告诉他,还不是时候让慕浅画卷入战场的纷争中去。 “殇,这封锦囊中我根据昔颜绘制的山势图,写出了何用的五行阵法,还有一份图纸,你看过后,保存起来,有一日或许用得到。”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道。 “浅浅”不知为何,赫连殇总觉得慕浅画的话,似乎别具深意,仿佛他们要分别很久一般,让赫连殇心微微一沉。 “殇,我会在羽城,等着你凯旋归来,那份图纸要用特殊的原料才能看得见,若你需要的时候,让暗羽凭千金令到牌匾上刻有彼岸花印记的药房去取一瓶特殊的药水。”其实并非慕浅画此刻不给赫连殇,只是那个让字迹消失的药水她刚刚制作出来,若用之前狱门传信用的药水,并不保险。 “浅浅为何”赫连殇低沉的声音,心中却很想将慕浅画打包带走。 “刚刚做出来,还没有做出显字的药水,别多想了。”慕浅画捧住赫连殇的脸,轻轻吻在赫连殇的唇上。 “不够”赫连殇立即回吻过去,知道书房外传来敲门上,赫连殇终于不舍的松开了面红耳赤的慕浅画,为慕浅画整理了一下刚刚被他弄得略微凌乱的衣衫。 “一路小心,我等你凯旋而归。”慕浅画将赫连殇送到大门外,面带微笑的说道。 “夫人放心,为父定会早日归来。”赫连殇松开慕浅画的手,一跃上马,扬长而去,留下几缕尘埃。 太子府内,随着赫连殇的离去空气仿佛都清冷了很多,飞羽阁内,慕浅画手中拿着一本书,目光却呆呆的看向远方,赫连殇只带了暗羽和暗羽离开,将暗一留了下来,守卫她的安全,天下间在武功上甚少有人伤得到赫连殇,但她害怕的是南楚的蛊毒。 “绿蕊,去跟巫贤说一声,让他前往凤城。”慕浅画立即对绿蕊吩咐道,巫贤虽为她所用,但并非她的属下,不过绿蕊的话,比她要管用很多。 “小姐”绿蕊嘟了嘟嘴,想起巫贤昨日的举动,忍不住脸红,随后急忙的走了出去。 绿蕊离开后,慕浅画让初晴去大书房将著有天圣地势山脉的书籍找来,随后又将暗一唤了出来,小声吩咐几句后,暗一虽有犹豫,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时间慢慢过去,七日后,慕浅画终于收到了赫连殇的来信,虽为收复凤城,但依旧稳住了战局,慕浅画刚松了一口气,就接到边城的消息,日曜对天圣开战,一触即发,好在慕长风已经前往稳定全局。 “备车,进宫。”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小姐,早朝未散,陛下还在议事,是不是晚点在进宫。”绿蕊看了看天空,最近羽城的消息,一丝一毫都没有漏过,包括赫连景腾早朝的时间,以及朝堂上所议论之事,全部都没有错过。 “先去看看师父,将李妈妈准备的午膳带上,顺便去陪师父用午膳。”成亲之后,去看白老的时间就比较少了,她这算不算无事不登三宝殿。 “小姐,将今天刚到的火龙果带上如何”绿蕊虽只与白老见过一次,她还是很喜欢那个老头子的,仿佛看到了鬼谷子的影子,一样随性而为,却又对慕浅画十分疼爱。 “都带上吧。”慕浅画随后吩咐道。 “好。” 白老看着天空,他虽居住在宫中一个小院子,但最近几国的战事他还是知道不少,心中不由得感叹,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又被打破了,这次又要多少年,才能换来和平。 “师父。”慕浅画见白老一生棉布素色长袍,正在照顾着药草,立即上前道。 “丫头,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白老满脸笑容,高兴的说道,见慕浅画身后跟着的是绿蕊,也点了点头,在白来看来,绿蕊聪慧,但却单纯,没有什么心思。 “来陪师父用午膳,师父不欢迎吗”慕浅画说话之际,绿蕊已经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香味瞬间传出来。 “好香,还是丫头有心。”白老看着桌上的饭菜,却不敢动筷子,他猜不透慕浅画打的什么主意。 “师父放心,我不会为难师父的,师父素来不喜爱酒水,尝尝我特制的果汁如何”慕浅画一边示意绿蕊坐下,一边亲手为白老倒是一杯果汁道。 “丫头,有话还是直说吗你这样 吗你这样师父心中发毛。”白老喝了一口,果汁的味道的确不错,可他的心思都在慕浅画接下来要说的话上。 “师父见过娘亲,您觉得娘亲的身体如何”慕浅画大婚之前一日,上官轩和慕东辰特意邀请白老入府,白来听闻了上官瑶的经历之后,也曾为上官瑶把脉,当时见上官瑶脉息稳定,胎儿安然,着实惊讶。 “身体无恙,但生产却很困难。”孩子是吸收母亲的气血长大,上官瑶身体虽保护的很好,可十多年的亏损,岂是一下子就能补回来的。 “师父,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可否麻烦您每隔五日为娘亲把一次脉,我尽量赶在慕浅画生产前回来,师父能否答应浅画的请求。”白老已经年来,本不打算涉及俗事,慕浅画略感惭愧的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放心,有师父在,定保你母亲安然无恙。”白老立即答应道,他老来收徒,就算慕浅画的要求再过分,他也会答应,更何况是情理之中的要求。 “多谢师父。” “丫头要去哪里。”白老心中明白,慕浅画此行离开,定是为了一件重要又十分危险的事情,四月已过了一半,距离上官瑶的生产日期差不多还有两月,若非势在必行,以慕浅画的为人是绝不会离开的。 “北境。”慕浅画并未多说,只说出了目的地,其实她在乎的是赫连殇对北冥莲的那份在意,昨夜接到消息,北冥莲已经暗中拉拢了北冥羽身边的将军,此战看似是北冥羽发动,实则怕是在北冥莲的控制之下。 北境二字,绿蕊也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差点掉了下去,她可是从未听过慕浅画要去北境的消息。 “万事小心。” 午后,白老将绿蕊留下来,他亲自给慕浅画准备一些随行必备的药材,慕浅画便独自一人去见了赫连景腾。 “丫头,你要去北境。”赫连景腾听到消息后,惊讶绝不亚于绿蕊,北境如今的现状,赫连景腾心中十分明白,水榕的死后,水恒还未完全将水榕的势力纳入麾下,虽有冷凌的辅助,但冷凌一去,原本的两股势力变成的三股,形式更加微妙。 “水恒虽有能力,但从未上过战场,冷凌虽军功赫赫,但北境的战士未必服气,我此去只为处理暗中那些不安定的因素,父皇以为如何。”御书房内,只有慕浅画和赫连景腾二人,慕浅画直言道。 “浅画,你的能力孤知晓,但北境太过于危险,孤不能同意。”龙玉在慕浅画手中,慕浅画可凭龙玉调动天圣所有军队,但赫连景腾绝不想慕浅画深入险境。 “可父皇也没有比我合适的人选不是吗”慕浅画微笑着说道,语气中略带一丝撒娇,她知道,赫连景腾心中已经妥协了,最重要的是赫连景腾对她的宠爱远胜过宫中公主,他一定会同意的。 “” “父皇放心,两月之内,我一定平安归来,殇哪里我已经传信给他了,只是我的行踪,爹爹和娘亲哪里我会亲自去说,但我离开两月的行踪,还麻烦父皇替我隐藏,如何”慕浅画微笑着提议道。 “如何隐藏。”赫连景腾无奈的说道。 “为国祈福,如何”为国祈福需斋戒沐浴,且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但身份必须是后宫之主,亦或是皇子等,当然她这个太子妃的身份也在其中,还真多亏听了几位老嬷嬷连续十来天的啰嗦,让她找到了有机可乘的机会。 “若你父亲同意,孤就同意,如何”赫连景腾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慕浅画,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慕东辰身上,若慕东辰同意,他也无话可说,慕浅画此去北境会影响着天圣的未来,这些日子他也正愁派何人前往北境。如同慕浅画所言一般,身份、地位、能力等等都是不二人选。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对了,昨日在寒玉棺的底部发现了一些横线上标着奇怪的符号,已经抄写下来,丫头你看看。”赫连景腾从右侧的书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慕浅画道。 “五线谱。”慕浅画接过后道,寒玉棺,骨笛都出自于前朝,莫非这就是能驾驭万兽的曲子,传闻中骨笛能吹出的御兽曲。 “丫头认识。”赫连景腾自认为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 “恩,曾经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这是一首曲子。”慕浅画相信她说到此处,赫连景腾心中定是已经明白了,寒玉棺她并未细细的查看,想必也是刻在不容易让人发觉的地方,赫连殇每日都会去陪慕心柔,时间一长,发觉也不难。 “丫头收着吧,抄写之后,细细比对过,没有任何错漏。” “多谢父皇。”慕浅画将曲谱放入怀中,随后继续说道:“父皇,寒玉棺寒性甚重,父皇还请保重身体。”慕浅画知道,无法阻止赫连景腾每日去看慕心柔,唯有让赫连景腾自己注意些才是。 “好。”赫连景腾略微沉默片刻后道。 “父皇,儿臣告退。”慕浅画听见外面微微的躁动声,立即行礼道。 离开皇宫,慕浅画直接回了慕王府,上官瑶见慕浅画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便硬是将慕浅画留在府中过夜,夜晚,待上官瑶休息后,慕浅画才进入书房,慕东辰已经在书房等了许久了,见慕浅画进来,立即吩咐丫鬟将早就准备好的宵夜端了上来。 吃过宵夜后,慕浅画将要去北 画将要去北境的消息告诉了慕东辰,慕东辰沉默了许久。 “丫头,决定了吗”若非上官瑶怀有身孕,此次北境之行,他去更加合适,从庄子上的刺杀之后,慕东辰就不敢在远离上官瑶,就算在慕王府,也并非十分安全,须得事事小心,但慕东辰还是存了他去将慕浅画留在羽城的心思,他作为丈夫,父亲,只想保家人万全。 “爹爹,我决定了,北境之行,我去最合适,更何况是暗中悄悄前去,爹爹若前去北境如今的三股势力怕是就以慕王府为首了,当初父皇封水恒为北静候,不就是为了让他掌控北境吗”慕浅画立即阻止慕东辰刚想说出的话道。 “陛下同意了吗”慕东辰眼神微沉问道。 “父皇听爹爹的意思,爹爹同意,父皇就同意。” “按你所说,瑶儿哪里有白老我也放心,不过你在北境,我更加担心,就两个月,若你两个月没有回来,我就亲自去北境将你带回来,如何”慕东辰十分严肃的说道。 “一言为定。” “瑶儿哪里我会说你去了丰城,明日你自己告诉她,切莫让她担心。”慕东辰十分无奈,北境形式复杂,远胜凤城,好在就算两国开战,也有天险为屏障,他也略微放心些。 “好,我离去后,会让李妈妈来照顾娘亲的饮食,爹爹看可好。”李妈妈是赫连殇安排给她的人,又是魔门的管事,她也不好直接将李妈妈放到慕王府,毕竟李妈妈身上那几份傲气,若非赫连殇昔日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也绝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很好,她做的食物,瑶儿也喜欢。”慕东辰立即同意道。 当夜,慕浅画歇息在了倚梅小筑,就算她嫁给赫连殇后,倚梅小筑内依旧每天有人打扫,每次慕浅画回来,丫鬟们都会换上干净的被褥。 “东辰,浅浅今日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慕东辰走进房间,原本歇息的上官瑶十分精神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早就在等候慕东辰回房。 “你啊,又多想了吧,一夜都等不了。”慕东辰拿出意见薄薄的披风,为上官瑶披上后道。 “说吧,我都急死了,她不会是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或许连续经历了几次危险,上官瑶对危险总是十分防备,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严阵以待。 “丫头想去丰城,找陛下以祈福为由,好轻装前去,前来告诉我此事,怕我不同意。”慕东辰心跳加快了稍许,他可以对任何人撒谎,唯独对上官瑶无法做到面不改色。 “真的”上官瑶见慕东辰神情略微僵硬,略带怀疑的问道。 “真的,凤城失守,丰城也不会安全多少,我有些担心。”慕东辰的担心是真的,北境复杂,又未曾真正彻底的清理过,他的确担心。 “丰城的确危险,不过有殇儿在定会保护浅浅的,再说浅浅又不是没有缚鸡之力的女子,东辰别想了,早些休息吧。”上官瑶见慕东辰略微担心,立即说道。 “听夫人的。”慕东辰将上官瑶抱在怀中道,上官瑶依旧快八个月了,再过两月,孩子就出生,慕王府内好歹好友上官轩以及上官轩从鸳鸯山庄调过来的几位高手,慕浅画此去轻装简行,到让他更为担心。: 012 初到陵城 五日之后,慕浅画一向三人出现在距离北静候府最近的一座小城,小城距离北冥和天圣的边境起仅有一百多里的距离,起码仅需半天。 “公子,我们为何不直接去陵城。”初晴一副小厮模样打扮,对身侧一生男装,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模样的慕浅画道。 “暂且在陵城找个客栈住下。”慕浅画并非回答初晴其中的缘由,而是看着不远处的客栈说道。 “是。” 陵城是一座边境小城,一个满身贵气又带着一张银色面具的公子出现,第一时间就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很快传遍了陵城。 “可有单独的院子。”走进客栈,慕浅画直接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掌柜道。 “有,就是贵了些,一天二十两,包食宿,公子要住几天。”掌柜见慕浅画出手大方,定是个不差钱的主,把原本的十两直接变成了二十两,如今风雨飘摇,对掌柜来说,赚一笔算一笔。 “一百两你先收着,日后若查我们自会补给你。”绿蕊立即瞪了掌柜一眼,一个边境小城,若非不想惹事,她才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是。” “院中可有小厨房。”初晴立即问道。 “有有”掌柜连连说道。 “我们的饭菜你不用负责,每日让人送些新鲜的蔬菜即可。”北境天寒地冻,口味略微偏重,而慕浅画口味清淡,此次慕浅画出来,跟在身边的只有她和绿蕊两人,楚婵和昔颜则留在了祈天台,以备不时之需。 “是,不知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好不容易来以为财主,掌柜自然要好生伺候着。 “准备三桶热水,分别送入我们三人的房中。”连续几天一直在赶路,初出羽城之时,为了隐藏行踪,一直都是夜间赶路,骑马而行,向来有洁癖的慕浅画有些难以忍受了。 “是,公子请。” 掌柜带慕浅画带来客栈后面的一座小院子,院子里只有四间房和一个小厨房,布置十分简单,不过好在院子十分干净,院子内装饰虽无花卉,但都是些四季常青的树木。 “公子,水准备好了,公子还有其他吩咐吗”一个身穿粗布麻衣,提着一个大水桶,年纪约十五六岁的男孩说道。 “这陵城中可有些什么新鲜事,早年我曾听闻陵城有个半仙,可否有此事。”慕浅画看向小二说道。 “公子说的是徐半仙吧,五六年前,他确实是一个学富五车的才子,料事如神,不过”小二有些忌讳,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说来听听。”慕浅画给了初晴一个眼神,初晴立即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小二。 “五六年前,徐半仙得罪了当时的北静候,被打断了双腿,两三年前还听说在居住在城北的竹林中,如今倒是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小二接过银两道,心想,他真的是遇上财主了,换做旁人打听消息,最多给个一两银子已经算是他赶上大好事了,这位公子一出手就是十两,小二心中激动的不行,恨不得将陵城所有消息都说出来。 “明日之内,你若大厅到徐半仙的下落,我再给你十两。”虽时隔五六年,她也是偶尔翻阅赫连殇魔门资料中,而知晓徐半仙这个人,此次停留在陵城,主要便是为了这个人,传闻中他有经世之才,可惜怀才不遇。 “用不着那么多,这十两足够了,待晚一点我去城北走一趟就好。”小二笑嘻嘻的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小二喜笑颜开,他看过无数客人,眼前的银面公子看似冷若冰霜,但却是难得之人,他不过是一个店小二,昔日都是被其他客人呼来喝去,从未被人如此客气的对待过,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慕浅画挥了挥手道。 “公子,动用我们直接的势力来查,不是更快吗”绿蕊一边在屋内点上慕浅画自己特制的熏香,一边说道。 “我们此来,不宜暴漏行踪,若是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势力插入其中,难免不会被人发现破绽,加上让店小二去打听消息,也不会引起人的警惕。”慕浅画起身想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公子是想要重用徐半仙吗我怎么听他的名字那么像是一个神棍呢”绿蕊表情究竟的说道。 “见了就知道了,一路劳顿,你们也去洗漱一下。”慕浅画退去衣服,进入浴桶中,微微发烫的水,让她的身体瞬间轻松了不少,连日赶来,已经让她觉得十分疲惫了。 “初晴,你先去吧,我来伺候公子,待会儿你还要准备晚餐。”绿蕊笑嘻嘻的说道,她虽学会了做饭,可做出来的饭菜也只有巫贤不嫌弃,她可不想现在还浪费食材。 “好。” “公子,萧娉婷逃婚,怕是会前往羽城,公子要不成传信,让昔颜她们准备一下,以免萧娉婷再闹出什么事情来。”绿蕊突起想起几日前得到的消息,于是提议道,她可不会忘记当初萧娉婷在醉梦楼算计慕浅画的事情,按照她的办法,就算不能杀了萧娉婷,也应该放一只小蛊在萧娉婷的身上,以免她惹出麻烦。 “她不会羽城,定是隐藏在北境之中,不过,以她对北境的熟悉,若她有心隐藏,要找出其下落也十分不易,此事自有萧敬处理,我们无需理会。”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五天来最舒服的时光。 “也是,不过,萧娉婷逃婚,她那个庶妹也真是无辜,要代替萧娉婷嫁人。”萧娉婷逃婚之事,虽还未闹的人尽皆知,不过在知情人的眼中,已是公开的秘密。 “或许是她的福气也说不定,那人虽是副将,却是萧敬选出来的人,前途不错,加上她是自愿替萧娉婷出嫁,我到觉得她有几分胆色,也有自知之明。” “怎么说。”绿蕊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她从小生活在无声谷中,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特别是这些错综复杂的联姻利益纠纷,她就更加难明了。 “她是庶女,只是一个小妾的女儿,就算它日议亲,为他人之妾的机会更大,她替萧娉婷出嫁,对方在萧娉婷的眼中或许只是小小的副将,可对她而言,却是个机会,副将是从四品军衔,加上萧敬所选,定是一个有潜力之人,我想再过几年,后悔的或许是萧娉婷也不一定。” 联姻,利益纠葛,这些放在从前,她只认为都是些麻烦,如今身在局中,仿佛总是会将事情考虑好与坏的两方便,总想着人心如何,可她却还是为此乐此不疲。 “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绿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呢离开羽城的时候,你收到巫老的来信,可否是催促你与巫贤早日成亲。”说完后,慕浅画见绿蕊脸颊微微发红,她低着给慕浅画递上衣服,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巫璨在心中说想早日抱上曾孙,她一直未曾回信,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 “我是不反对你成亲,不过带着信鸽一直到陵城,再不回信,就不怕到时候信鸽迷路了。”慕浅画难得见绿蕊不知该如何回答,忍不住想要推一把。 “信鸽会迷路吗”绿蕊立即抓住了主题问道。 “当然了,培养的信鸽都是飞行固定的路线,如今已到陵城,若我们在北境饶来绕去,难保信鸽不会迷路。”慕浅画十分认真的说道。 一旁的绿蕊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完全忘记巫家的信鸽,都是喂食了巫蛊,无论走多远,体内的巫蛊都会促使信鸽根据本能,回到巫家,又岂会迷路。 “那就早日回信,不过,求亲之事,还需巫贤主动才行。”她从重生的这个世界,绿蕊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鬼谷子虽让绿蕊伺候她,可她更当绿蕊是姐妹,绿蕊和她年纪相仿,只是绿蕊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忆模糊,忘记的生日。 “小姐不公子,你就别取笑我了,爷还不是每日来信吗”绿蕊嘟了嘟嘴道。 “哎呦难得一见,绿蕊居然还会脸红。”初晴端上一杯热茶走进来,见绿蕊脸颊微红,忍不住笑道。 “我回屋梳洗了,不理你们了。”绿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立即快步的走了出去。 “初晴,你是不是也该给暗夜一个答复了。”慕浅画看向初晴,除了绿蕊之外,跟在她身边最久的便是初晴了,初次相见时,初晴是个眼中种满坚毅的娇娇女,如今变得八面玲珑,成长速度很快。 “公子请喝茶,我去准备晚饭。”绿蕊咬了咬牙道,将热茶放到慕浅画跟前,立即走了出去,她怎么发现自从出来之后,慕浅画没事就爱那她和绿蕊开刷,早知道就让昔颜也跟来好了,毕竟假扮慕浅画只有一人就足够了,心中不仅羡慕,还是锦儿那个懒货精明,直接主动入宫,住进了上书房,每天与书为伍。 慕浅画看着初晴离开的背影,心想,她说错话了吗随后立即将一路暗中保护她的辛月唤了出来。 “公子。”刚刚慕浅画所言,她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有些怕慕浅画乱点鸳鸯。 “你即刻前往永城一趟,告诉暗一,传告暗一,让他密切注意北静候府和冷凌的动向,顺便将他这些天差点的信息全部报上来。”她此行来北境,若非需要,不想留下一丝痕迹,就算是飞鸽传书,若是可以,也尽量少用。 “是,公子。” “此地距永城骑马仅需一个时辰,天色不早,你在永城留宿一宿,明日归来即可。”慕浅画看了看天空,再过一个半时辰,天就黑了,辛月虽是暗卫,但也是人,需要休息,加上一路隐藏行踪,整个行程数辛月最累。 “是。”辛月说道,立即消失在院中,为惊动一早一木,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次日一早,店小二便送上了徐半仙的消息,得知消息的时候,慕浅画确实感到惊讶,根据店小二的形容,徐半仙被水榕打断了双腿,之后便隐居在城北的竹林中,店小二以采竹笋为名,却发现近不了林中的竹屋。 “有这些消息就够了,多谢,我让你打听消息的事情不要在告诉他人,初晴。”对于店小二的消息,慕浅画算是比较满意,向来若是其他人前去,定会引起徐半仙的怀疑,小二这个陵城人,采竹笋也是正理。 “公子昨日给的已经足够了,要不了这么多。”小二见初晴拿出了二十两,立即伸出双手,连连拒绝道。 “看你身上有股药味,想必家中有生病之人,这些银两你拿着,以解燃眉之急。”慕浅画的嗅觉想来十分敏锐,小二腿脚利索,口齿伶俐,从其行动来看,不像是一个小人。 “小人多谢公子,在陵城若公子有需要,但请吩咐。”小二接过银两道,他家中的确有过生病的母亲,昔日他懒散,无所事事,自从母亲生病后,他才渐渐看清一起,母亲从小教导他,决不可贪眼之利,可惜这个道理在他母亲身边后,他才明白过来。 “出发吧。”早膳后,慕浅画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带上银色面具,手中握着一把绘制着梅花的折扇,折扇上的梅花凌霜而独立,题词刚强有力,花是她所会,上面的题词却是赫连殇亲笔所写。: 013 徐半仙 三人离开客栈,并未骑马前行,而是一路穿过街道,走向城北,来到竹林外,慕浅画看着眼前一大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小竹屋,四周环境清幽,淡淡的竹香更显雅致,倒是与无声谷的红梅有异曲同工之妙。 “公子,以竹为基石,布下幻阵,看来这个徐半仙倒是有几分才华。”走进竹林,靠近幻阵之事,绿蕊开口说道,无声谷内,方圆二十里之内,满布阵法,若非如此,天下求医之人怕是会踏破无声谷,绿蕊虽不精通阵法,但一般的阵法开始了解一些。 “怕是耗费了几年的功夫。”慕浅画走在最前面,绿蕊和初晴跟在后面,进入阵内后,一边走慕浅画一边观察阵法的布局,还不忘开口教导两人道:“此阵根据竹子的成长不断变化,其中还有不少摘除多余竹笋的痕迹,从竹子的颜色来看,布阵之人的功力也不断在成长。” “多谢公子夸奖,不知公子擅闯翠竹居有何图谋。”一位翩翩公子做在轮椅上,略带几分书生气息,眼神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从今早清晨竹林突入出现一个采竹笋之人,他就知道有事发生,没想到来人居然能识他布下的幻阵如无物,光明长大的走了进来,陵城中何时出现在这么一号人物了。 “久闻徐公子大名,特此前来拜访。”慕浅画将折扇握在右手,拱手而道。 “姑娘以面具遮面,似乎没有拜访的诚意。”徐半仙看向慕浅画道,眼前之人,气质若仙,颈以高领黑衫遮盖,可双手白皙,十指纤细,声音如同悠远长笛,幽美而遥远,眼神冷而深,双眸有神,绝非是男子。 “徐公之不愧被人称为徐半仙,若我摘下面具,可否请我入内。”慕浅画将手放在面具之上,看向徐半仙道。 “姑娘还是戴上吧,在下可不敢一睹姑娘芳容。”徐半仙立即拒绝道,气质非凡,天下少有,他虽不符功夫,可见三人走近竹林,如今虽已快到午时,可竹林露水甚重,眼前带面具女子身上既为粘上一丝露珠,身侧的两名扮作男装的女子,身上虽粘上了稍许露珠,可外衣没有一丝湿润,绝非凡人,他还是不见为上。 “徐公子退居山野,怎么连胆子也变小了。”说话之际,慕浅画已经走到了竹子搭建的楼梯边上,看向上方的徐半仙道。 “为人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上,丢了一双腿,徐某还想苟活几年。”徐半仙毫无避讳的回答道。 面具下,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承认自己胆小惜命之人,心中倒是不觉得徐半仙是真的胆小,怕死因为自身的遭遇,对世事已经没了那份心思。 “人生在世,的确要惜命,毕竟任何人到了临死之际,都会有求生的本能,天下没有不怕死之人。” “姑娘见解不错,既然远道而来,山野竹居,姑娘不介意的话请进。”徐半仙看向慕浅画道,这份透彻,天下少有,对于生死,他也是历经了一番苦楚,才有了如今的见解。 不过眼前之人,定是冲着他而来,能只有进出他布下的幻阵,敢是赶不走了,徐半仙只能相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浅画此言,徐半仙心中翻了个白眼,怎么听上去到变成眼前的女子无可奈何了,明明是他毫无办法将人赶走,怎么立场一下子都变了。 “几位请用茶。”慕浅画刚坐下,徐半仙身边的小厮就立即端上了几杯热茶。 “小竹,今日你倒是挺机灵了,平日怎么不见你如此机灵。”徐半仙看了一眼小竹,瞪了瞪眼道。 “公子,来者是客,自然要好生招待。”小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他容易吗他跟在徐半仙身边之后,虽也读了不少书,可自从徐半仙被打断双腿之后,越发沉默,翠竹居常年没有一个人影,他都快不会说话了,好不容容易来人,他自然要好生招待了。 “还不下去准备午膳。”徐半仙略感无奈的说道,小竹是他双腿被废之后,在从永城回来的途中,救下的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乞丐,小竹为了报恩,便一直留在他身边,这六年来若非小竹,他怕是早就死了。 “是,公子。”小竹立即高兴的说道,自从跟在徐半仙身边之后,最初的一年时间,徐半仙几乎今天难得说一句话,如今有时候也是一沉默就是一天,他难得见徐半仙说这么多话,自然好好生招待几位来客。 “若不嫌弃,我也去帮忙吧。”初晴立即提议道,毕竟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照顾慕浅画的饮食起居。 “好啊。”小竹立即十分高兴的答应道。 “不如做竹筒饭,好久没吃了。”绿蕊看着满山翠竹,立即提议道。 “你也来帮忙。”初晴立即看向绿蕊道,她们都知道慕浅画此来,定有要事,自然不会打扰慕浅画谈话。 三人高高兴兴的离去,徐半仙心中略感惊讶,看着主仆三人,相处模式倒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在,眼前戴面具的女子让他心中更敢好奇。 “好久没下棋了,姑娘可否与我对弈一局。”用竹子编织的桌子上,方格是棋盘,徐半仙素来爱下棋,自从居于翠竹居之后,他无聊之时,唯一与自己对弈。 世事如棋,他想要透过棋局,分析眼前女子的来意。 “依徐公子所言,公子先请。”慕浅画拿 公子先请。”慕浅画拿过装着黑子的棋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 徐半仙并未退让,直接拿起白子,随后落下。 “徐公子为何不问我贵姓。”慕浅画相继落下棋子后询问道。 “姑娘来历非凡,知道太多,麻烦自然也会相继而来。”徐半仙好不避忌的直接回答道,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又岂会猜不到慕浅画的身份非富即贵呢 “我姓慕。”她既然要徐半仙为己所用,又岂会让他一直避忌下去,能找机会将其拖下水,她又岂会放过。 听闻慕浅画说出慕字,徐半仙的手略微迟疑的一些,随后落下棋子,看着棋子的位置,他还是发现他失态了,慕之一字,能让他想到的只有一人,若眼前之人真如他心中所想,他怕是不得不得卷入麻烦中了。 “我久居深山,不知晓外面的消息。”慕浅画冷静片刻后道。 “半仙之名,并非浪得虚名,纵观大局,推演世事的本事不是想往就能忘的,有时候恰恰会适得其反,徐公子。”慕浅画落下白子,整个棋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非徐半仙刚刚失神,下错一子,胜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下来。 “姑娘好棋艺,姑娘既有求于我,为何不想让于我,也好卖给一个人情。”徐半仙将手中的黑子丢入棋盒中,神情未曾有丝毫的变化,十分冷静的说道。 “若我那么做只怕会饿着肚子离开翠竹居了。”慕浅画看了一眼棋局道,桌面上的棋局,徐半仙虽处于败势,观棋局而已,他也给自己留了后手。 “山野小菜,只要姑娘吃得惯就好。” 一盘棋毕,小竹等人已经准备了一桌小菜,竹笋,野菜倒是别有一股乡野的气息,慕浅画毫不避忌的摘下的面具,面具下,慕浅画早已易容,她的容颜太过于出众,就算带着面具,也会有万一。 “姑娘,请”徐半仙看了一眼慕浅画清丽俊秀的容颜,随后道,他虽非江湖中人,却也知晓江湖中的易容术,传闻太子妃为国祈福,此刻却不宜露出真容。 “乡野小菜,可否合姑娘胃口。”小竹见慕浅画丝毫没有嫌弃桌上的粗茶淡饭,忍不住问道。 “很好吃,辛苦你了。”慕浅画向小竹点了点头说道。 这一举动,徐半仙为之振动,身居高位,难得还有普通人的情怀,着实让他意外,但他已经没有追逐世事,为国为民之心,如今只想隐居山野。 午饭后,阳光照进了屋内,露珠阵法,竹林中清新的气味愈发浓郁了,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自然的味道。 “姑娘,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告辞了,陵城虽距离永城很近,但太晚离开,也不安全。”时间一点点过去,午饭之后,他好几次想要开口请慕浅画离开,终究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已到寅时,徐半仙立即开口道。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有些伤疤,她并不像揭,但如今的北境,她的确没有比徐麟更合适的人选,纵使她身边有不少人,能力都很强,但却没有治世之才。云锦和君墨言虽都有一身才华,但身份特殊,暂且无法出现在世人眼中,她翻阅北境所有资料,层层筛选,徐麟是最佳选择。 “徐麟,五十多年前,你曾祖父天圣的大学士,你祖父也曾入朝为官,但因体弱多病只得辞官回祖籍修养,但终免不了英年早逝,你母亲怀孕期间,正是三年一度的会考,为能成为有用之才,付羽城参加会考,因在赶考的途中,因救一名得天花的少年,染病而亡,去世前为你取名为徐麟,希望你有麒麟之才,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你,你自幼熟读诗书,但因家中坎坷,让你受尽苦楚,直到六年前,水榕无识人之能,才导致了如今的你,我说的可否正确。”揭开徐家的过往,并非慕浅画所愿,但徐麟必须要为她所用才行,她既然来到了翠竹居,对徐麟就是势在必得。 “姑娘虽说得粗略,查到的怕是不止如此吧。”徐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会考之前,他在永城参加会试,因看不惯水榕的作为,一时忍不可忍,便得罪了水榕,若非水榕怕事情闹大,他怕是早就死了,这个过程中,他见惯了官场的黑暗,有断了一双腿,因此心灰意冷,决定隐居,遁世不出。 “你心中可还有一丝为国为民之心。”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徐麟问道。 “我蒙冤之时,未曾有任何人深处援手,昔日我想为其造福之人,皆在背后嘲笑我的无知无能,挑战权威,今日姑娘让我卷入世事为昔日那些伤我、凌我之人谋一分安稳之人,这不是笑话吗如今生活,是我所求,自由自在,我有何必要卷入那些争名夺利,满腹算计的官场中去,他们的生死,天下局势,与我何干。”徐麟双眸满是冷意,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双腿被水榕打断,上不如死之时,放眼永城,未曾有一人对他伸以援手,他以徐家半数家业作为交换,让人送他回到陵城,他早已看透了世事和人性,不想卷入其中。 “你说得不错,天下局势,与你何干,此话我昔日也说过,曾经在我心中,旁人的生与死和我无关,如今的依然是。”慕浅画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为何又卷入其中,若是如此,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徐麟嘴角微微上扬,慕浅画的话自相矛盾。 “因为我曾说过,既决定夺取天下,就要为天下负责 为天下负责,无论当初是因和理由,都要有始有终,我如今所为,不为天下,只为一人,仅此而已。”慕浅画毫无避忌的说道。 慕浅画此言,徐麟心中为之震撼,他无法想象,慕浅画倾尽一切,来到北境,竟只为一人,他对赫连殇倒是有些好奇了,祭天台上,赫连殇宣布此生只取一人,此刻他到觉得赫连殇是一位幸运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卷入这江山天下的大局之中。 “你可知有多少人因你而卷入。” “自然知晓,所以无论我本意如何,都会保身边之人万全,哪怕倾尽天下。”慕浅画此言,气势顿变,徐麟竟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不输给帝王的霸气。 “姑娘此景此愿甚好,只可惜,凡争夺,必有牺牲,如今的我,真想保自己万全,仅此而已。”徐麟暗自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昔日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他害怕一个失神,答应的慕浅画的请求,卷入纷争之中。 “既然不能谈为国为民,我们来谈交易如何”慕浅画明白希望被毁灭之后,昔日的希望就难在重新燃起,最起码不会因为几句话而重新燃起。 “哦,不知姑娘想与我谈什么交易。”徐麟略感好奇的说道,这位太子妃倒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用权势去欺压于他,刚刚的言语,没有请求,也没有劝解,更没有威胁,倒像是普通的谈话一般,及时转变话题的速度也让他为之诧异。 “我医治好你的双腿,换来你五年的为我所用,如何” 凭徐麟的才华,又加上徐麟经历过生死,若是卷入其中,就不会任人摆弄,定会按自己的心思行事,安定北境,以徐麟的才华,五年足以,加上天下之争,按当今的几大势力,都没有打算长久的战斗,无论是覆灭与被覆灭,最多也就是五年左右的时间。 “三年如何” 五年吗对他而言太久了,这六年的时间,最初两年,他如同生活在地狱一般,六年来,他无数次想让自己的双腿重新活过来,起初他遍请名医,耗尽徐家家财,最后他才彻底的失望了,慕浅画的医术他却有耳闻,但对他而言,五年的时间,太久了了,他早已经没有了为国之安定,为百姓谋福利的心了。 “五年,我外送你一份保障如何,若五年后你无心再为国为民,我保你安然功成身退如何”三年就算能未定北境局势,可三年的时间若无法收拾掉北冥,北境也不算是完全的稳定,她既然要计划就要将其计划成必胜的局面。 “我如何信你,安然而退,谈何容易。”他就算知晓慕浅画是一个守诺之人,但他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又如何能相信他人。 “就凭这个,若你同你,这便是你之物。”慕浅画从袖中拿出一份盖上玉玺的空白圣旨,递给徐麟道。 “好,成交。”徐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过圣旨道,慕浅画虽是太子妃,空白圣旨若他没有猜错,想必是赫连景腾亲自所赐,久闻赫连景腾宠爱慕浅画远胜过皇子,如今证明所言非虚。: 014 医治徐麟 交易已经达成,比起收复,对于徐麟这样的人,交易更加让慕浅画放心。 “初晴,东西应该送到竹林外了,你们去将东西拿进来。”慕浅画刚刚挖完竹笋回来的初晴和绿蕊几人道。 “是,小姐。” “哈哈”徐麟突然哈哈大笑,看来从一开始他就深陷局中了,论才华,他远不如眼前的女子运筹帷幄,此刻他渐渐明白,为何赫连殇对天下发誓只娶她一人,为何赫连景腾对她如此疼爱,这份才智,却是少有人能及,他都只能自愧不如。 “多笑笑吧,明日就笑不出来了。”辛月将东西放入一个空房间中,随后突入出现在徐麟的身后道。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将徐麟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子,容颜秀美,心想,他着阵法的确不到家,不过对辛月的话,他却不明白,刚想询问,眼前的女子已经化为一道残影,辛月早已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慕浅画,但徐麟并未看见。 “姑娘可否讲解一下。”看着辛月消失,想起辛月的话,徐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虽说慕浅画早已道破了身份,但为安全,徐麟依旧对慕浅画用姑娘的称呼,其实心中隐约后悔,早知道就不拆穿慕浅画女子的身份,如今想来他的拆穿,怕也是在慕浅画的算计之中。 “续骨重生之法,想必你也听过。”徐麟既博览群书,对医术方便的书籍想来也不陌生,续骨重生之法在古书中就有记载,不过她所学并非古书多记载,但功用却大同小异。 续骨重生,顾名思义就是讲骨头打碎后重新归位,他的双腿虽被废,无法行走,但却还存在着一点点知觉,续骨重生几个字还是让他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将你的腿露出来,我看看。”慕浅画盯着徐麟的双腿道。 慕浅画的话,徐麟停顿了,不知道该如何做,毕竟慕浅画身份特殊,他又是男子。 “快点。” “哦好”徐麟微微低头道。 慕浅画细细看过之后,拿出银针,随后拿出一个琉璃瓶,消毒之后,扎在徐麟的几处经脉之上,从头到尾,徐麟除了感觉到稍微的麻痹之外,再无其他感觉,以慕浅画的医术,不用问徐麟的感觉,也知晓徐麟伤势的程度。 “续骨之时,我可以为你用麻药,让你感觉不到疼痛,但以你如今的情况,神经已伤,修复之时,需重新打通你的神经感官,此时无法用麻烦,你可能忍受。”修复神经的的手术,她也无必胜的把握,如今没有前世先进的医疗器材,唯一靠徐麟对痛的感觉方能修复。 “已经死过一次了,无妨。”徐麟稳定自己的心绪后道,可背后却出了一层莫名的冷汗。 天还未亮,慕浅画早已经起床,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晨的阳光照进竹林,星星点点的光芒,犹如诉说着希望,支持赫连殇离开后,她的睡眠犹如从前,很浅,一点响动都能让她从睡梦中醒过来。 “东西准备好了吗”察觉到绿蕊靠近,慕浅画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后就可以开始医治。”绿蕊为慕浅画披上一件薄薄的披风,从无声谷出来后,时间感觉已经过去了许久,昨夜的宁静,漆黑的夜晚,没有被烛光照亮,仿佛又找回来了无声谷时的感觉。 “竹屋简陋,姑娘昨夜休息的可好。”徐麟坐在轮椅上,身上还散发着刚刚洗澡后清新的薄荷香味,相较于昨日,或许重新找回了些许的希望,眼神中有了一丝神采。 “很好,久违了这么宁静的感觉,绿蕊,就将药端给徐公子。”慕浅画立即吩咐道,虽摘下了银色面具,但脸上依旧易了容,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 “这是什么药。”徐麟看着绿蕊端过来的药,墨绿的颜色,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药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但他却闻到了恐怖的气息。 “我特制的药,半个时辰后,你会渐渐昏睡过去,血脉的流动会变得缓慢,能维持两个时辰的药效,两个时辰后你会清醒过来,刚刚时辰内,我会将你恢复的骨头打碎,重新为你接骨,接骨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六个时辰后,你会恢复知觉,在你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我会为你修复受损的神经,能忍受下来吗” 这样的手术,前世借助先进的设备,她也只完成了三例,虽从无失败过,就算她如今的医术相较于前世高出了很多,但难度依旧很大。 “能。”徐麟看向远方道,只要能让他再一次自由行走,就算是再痛再苦他也会忍下来,而且他也明白,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小姐,早饭准备好了。”初晴端着几碟小菜,放在桌子上后说道。 慕浅画和徐麟相续进屋,徐麟刚想端上碗筷,慕浅画指了指不远处放着的一颗药丸道:“对了,你的早膳是那个,那个能维持你的体力。” “这个”徐麟拿起药丸,看了看桌上简单的小菜,散发出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慕浅画身边那个丫鬟的手艺,的确高数小竹很多,但慕浅画说不能进食,他也只能从命。 “千金难得,便宜你了。”绿蕊见徐麟的模样,瞪了徐麟一眼,微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姑娘了。”徐麟吃下药丸,身体顿觉一股暖意袭来,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早膳过后,徐麟依旧陷入昏迷中,慕浅画立即让小竹将昏迷的徐麟扶到竹床上躺着,绿蕊和初晴也在一边为慕浅画准备工具,慕浅画则在用药水为手消毒,现在可没有什么手套,只能尽量清洁自己的双手。 “小姐。”慕浅画准备好一切后,绿蕊将手术刀递给慕浅画。 慕浅画接过手术刀,从膝盖往下,划开了徐麟双腿的皮肤,后面看着这一幕的小竹,差点晕了过去我,初晴立即示意,让小竹远离房间,看着划开的皮肤,白色的骨头露了出来,初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颤抖一下。 “初晴,我来吧,你去帮小姐清洗工具。”绿蕊见初晴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立即说道,在无声谷时,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慕浅画用来试药的小白鼠,凡是死后,都一一解刨了,她的蛊术之所以成长,其中也不乏效仿了慕浅画的缘故。 “好。” 慕浅画看着长好的骨头,弯弯曲曲,甚至已经伤及到了骨髓,慕浅画运行寒冰掌,重新将骨头打碎,让骨头上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随后后飞快的速度,将碎掉的骨头重新拼凑完整,速度飞快,但也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慕浅画刚刚完成,徐麟顿觉刺骨的疼痛传来,疼痛让他的额头泛出了一层层汗珠,六年头,他偶尔会感觉到双腿的疼痛,但却没有如此真实。 “醒了。”慕浅画一边摆弄大约有十寸长的细细的银针,一边问道。 “恩。”徐麟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用尽权力回答道。 “接下来我给你重新接回手上的经脉,感觉到痛就渣渣眼睛。”慕浅画看来徐麟一眼,随后开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经线重新接上。 慕浅画每一个笑笑的动作,都让徐麟除了一身冷汗,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慕浅画接完神经线后,徐麟终于婚礼过去,昏迷中,徐麟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散开。 “喂他服用麻药。”慕浅画见徐麟昏迷过去,立即吩咐道。 神经线刚修复,十分虚弱,神经线本是徐麟身体的一部分,修复后对疼痛有直觉就会触发神经线运动,徐麟的双腿,最少三天不能有任何知觉,不然她的功夫随时有可能白费,徐麟的伤比她想想的更加严重,唯一的幸运是未伤及膝盖的半月板,不然就凭她的医术,也无法恢复到往昔。 “初晴,这两日你照顾徐麟,双腿切莫有丝毫的摆动。”缝合完毕后,慕浅画又上了一层药,才用纱布固定起来,昨晚一切后道。 “是。” 两日后,徐麟虽双腿不能动弹,但终于能被小竹抱起坐在轮椅上了,偶尔传来的疼痛,让徐麟的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 “姑娘,我双腿何时才能重新长好。”醒过来后,他听小竹叙述过慕浅画医治的过程,当时他也吓了一跳,他博览群书,却也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的医治手段。 “等下我会为打上一层石膏,以固定你的双腿,半月后,你就能站起来,每日从一刻钟慢慢递增,一月后便能自由行走,及时你自己将石膏打碎即可。”慕浅画看了看远方道,她来陵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来下该去永城了。 “姑娘打算明日离开。”徐麟肯定的问道,如今的永城可是个是非之地,他虽知慕浅画聪明,但出现在永城,难保不会出现意外,更何况永城中不乏慕浅画昔日熟悉之人。 “时间有限。”祈福少则七天,多则一月,她原本计划就没打算在北境待两个月的时间,虽有白老照顾上官瑶,但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那明日我虽姑娘一同前往如何”他既然答应了与慕浅画的五年之约,迟早都要前往,早一点和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分别。 “不再修养一段时间吗”徐麟的双腿只要坐在轮椅上,虽说无碍,但永城人多眼杂,的确不便于修养。 “反正起不来,在哪里修养不是一样吗”徐麟看向远方道,别了六年,迟早要回去,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若与慕浅画同行,更加有保障。 “也好,明日在客栈门口汇合。”慕浅画立即同意道。 “准时恭候。”徐麟立即同意道,慕浅画为了他的身体,已在竹局居住了两日,两日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但对分秒必争的慕浅画而言,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 回到客栈后,小二立即为慕浅画送上了热水。 “这两日可有人来打听什么消息。”初晴一边放心行李,一边说道。 “没有,按照公子的吩咐,两日来从未有人靠近过院子,连掌柜都不知道公子曾经离开。”店小二立即说道。 “你家人的身体可好了些。”慕浅画出言问道,这个小二倒也机灵,他现在无法带在身边,明日和徐麟提一下,若徐麟想在身边留下些聪明些的侍奉之人,眼前之人倒是可以考虑。 “多谢公子赠与的银两,家母已经好很多了,再过几日,就可痊愈了。”小二感激的说道。 “你去为公子准备点热水,再送些新鲜的蔬菜进来。”初晴立即对小二吩咐道。 “是,今日有猎户刚猎得的鹿肉,可否要一同送些过来。”鹿肉滋补,慕浅画出手大方,小二自然也全力服务。 “不用了,寻常蔬菜就好。”慕浅画向来不喜荤,鹿肉的膻味略重,慕浅画又不喜香料的味道,小 的味道,小院子十分简陋,就算拿来也无法做出好菜,初晴立即拒绝小二的好意道。 “是,我这就去。” “公子有心让徐麟辅佐水恒,稳定北境,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公子可否解答。”小二离开后,初晴重新泡好茶,之后问道。 “什么”慕浅画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发现昔日喜爱的雪山银针今日倒是不想喝了,便放下了茶杯。 “徐麟与北静候府的过节,不是能够轻易消除的,据这两日的了解,徐麟虽比不了爷和公子的运筹帷幄,但却也是难得的善于算计和谋划之人,若他无心辅佐水恒,既时只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只怕到时北境的局势会更加复杂。”这个疑问,一直停留在初晴心中两日,她一直未曾想通其中的理由,猜测了无数个,总觉得差一点。 “我与徐麟的协议是以他的能力来稳定北境,至于北静候府如何我并不在乎,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形式复杂,喜徐麟不会杀了水恒来掌握北境,至于日后他若掌控北境的决心,又何尝不好呢”当初之所以选定水家的人作为北静候府的继承人,未曾直接废黜北静候府,就是为了稳定北境民心,不至于人心惶惶,若徐麟有把握在废黜北静候府后又能保持北境的安宁,她并不反对。 说到底,她要的只是结果,仅此而已。 “公子有意将北境交给徐麟吗徐麟的确也才华,五六年前在北境也算是一号人物,只是他目中无物,怕是难以委以重任。”初晴直接反对道,与徐麟相处虽然不多,但徐麟的行事过于乖张,初晴并不放心。 “是吗如此人物,不正好用来稳定北境的局势,抵抗北冥吗”她用交易换来徐麟五年之内稳定北境,若昔日的徐麟还存着为国为民之心,如今光芒已经熄灭,最起码从现在看来,徐麟并非忠于权势之人。 初晴心中还有一丝疑虑,她从不怀疑慕浅画看人的眼光,天圣原本可以大刀阔斧的整顿,但赫连殇也好,慕浅画也好,都无掌控北境之心,她看不透其中的缘由,她虽学了很多,或许她注定不是属于掌控全局之人,最先看到的总是眼前的利益,无法预测到未来。 此事,一只灰色的信鸽飞了进来,初晴立即上前,取下信鸽上的竹筒,拿出你们的信,将信递给慕浅画。 “公子,怎么了。”初晴见慕浅画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立即问道。 慕浅画直接将手中的信递回给了初晴,心却微微的沉了下去。 “北冥兵发在即什么五日后冷如烟与水恒成亲,这怎么可能。”冷如烟的心思,初晴也是知道的,可如此急匆匆的成亲,算是怎么回事。 从外面走进来的绿蕊听到消息,也吓了一跳。 冷如烟若嫁给水恒,定会造成北定王府和北静候府的矛盾,慕浅画也会牵扯到其中。: 015 冷如烟喜讯? 冷如烟突然与水恒成亲,着实在慕浅画的意料之外,冷如烟道永城也不过才十多天的时间,冷如烟原本是固执之人,就算慕长风拒绝了她,她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投入另一个人怀抱才是,此事的背后,究竟是何人所设计的。 “公子,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自从收到消息后,慕浅画就变得沉默了,绿蕊心中十分担忧,见时间不早,便出言提醒道。 “传信让昔颜即刻赶往永城。”思虑再三,慕浅画找不到比昔颜更加合适的人选,论对北境的熟悉,非昔颜莫属。 “公子,若昔颜离开,那羽城该如何安排。”楚婵如今在假扮慕浅画,每日斋戒沐浴,诵经祈福,昔颜伺候在侧,若身边突入没了昔颜,定会惹人怀疑,而且此事定不可在让更多的人知晓。 “让锦儿去吧。”绿蕊和初晴已经露脸,不适合让她们回去,辛月是绝不会离开她身边,好在从狱门将锦儿调了过来,如今放不是无人可用。 “是。”绿蕊心疼的看了慕浅画一眼,立即去准备传书。 “让公子静静吧。”绿蕊传信后,想要继续去催一下慕浅画,让其早日休息,初晴立即阻拦道。 如今北境的局势,剪不断理还乱,她在看到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冷凌是个十分冷静的将领,为何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其中的缘由是谜,加上此事可能会得罪萧敬。 冷如烟此刻嫁给水恒,萧清在大殿之上的求亲就成了个话柄,此事十分复杂,一个处理不好,便会让北境几大势力离心,若北冥即时攻击天圣,北境堪忧。 “初晴,你说,我们该怎么才能帮到公子。”绿蕊心疼的说道,慕浅画本是人上人,只要呆在太子妃,便可无忧无虑,如今轻装简行来到北境,本来是好意帮助冷如烟,冷如烟去弄出了个这样的结果。 初晴摇了摇头,她也想不出办法,慕浅画让昔颜前来,定是事情非常紧急,若非如此,慕浅画不会急匆匆传信,直至深夜,慕浅画才走进屋内,退去外衣,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直到黎明之际,慕浅画才微微浅眠。 刚到巳时,徐麟依旧坐马车在客栈外候着了,马车很大,外面看上去十分简单,慕浅画走出客栈,徐麟掀起了轿帘,微微点头后道:“黄公子若不嫌弃,一同上马车前行如何” “也好,那就有劳徐公子了。”慕浅画看向徐麟道,黄公子吗面具之下,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徐麟,的确是个聪明之人。 慕浅画示意绿蕊和初晴起码后,自己则进入马车内,马车内淡淡檀香的味道,适当的掩盖了徐麟身上的药味,马车内的软座,想必是为她准备的。 “看来徐公子虽是隐世而居,消息也十分灵通。”慕浅画坐下后,看向徐麟道。 “交易已成,我自然应该尽全力为你所用,虽然隐世,但也不至于将徐家的祖业真正败光,不是吗”徐麟笑道,笑容中带着几丝苦涩之意,当年他双腿被水榕打断,她用了三家店铺作为交换,才有人愿意将他送回陵城,回来陵城后水榕并没有放过他,他逼不得已,为了保住一点家业,才将剩下的家业转明微暗,这些年来,他虽无心经营,可徐家终归在北境扎根多年,想要知道些消息,自然有他的渠道。 “看来,永城的事情,你已知晓,以你所见,接下来该如何”她昨夜之所以没有任何动作,不是不能解决当下的局势,若她有心,一劳永逸的方法很多。 “以北静候的名义,送上一份帖子如何,陛下圣旨已赐婚,向来北定王也不会不满意。右将军的长女地位好不输给冷如烟,右将军又是中立派,对如今的北定王府而言,价值更大,况且萧清求娶冷如烟,并非爱慕。”徐麟毫不避忌,直接回答道。 “的确,可在天下人的眼中,或许并不止如此,借此事来挑拨关系的不在少数。” “黄公子是在给我出考题吗”他虽有关注如今朝野的局面,但对消息的掌握,他有岂能和慕浅画知道的相比,慕浅画此举,怕是有试探他能力的意思。 “算是,也不算全是。” “莫非黄公子想做个隐形人。”徐麟立即明白慕浅画的意思,回答道。 “你觉得如何” “以黄公子的身份,隐形人的确十分适合,不过,五日内定有达官贵人汇集永城,即时能否藏得了,我无法保证。”他虽自诩聪明,可如今手中可用之人毕竟有限,就算他谋划再厉害,但如的北境复杂也超出了他的计划。 “不正好证明你的才华吗”慕浅画微微侧面的帘子,看向外面道。 “的确,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消息,水恒也算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娶冷如烟固然能稳定北静候府的地位,但却也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好,就会伤人伤己,我想如今她也正发愁吧。”徐麟嘴角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道。 “既如此,我再附赠你一个消息,萧娉婷逃婚后尚未离开北境。”昨日她嘻嘻想过,冷如烟和水恒的亲事,看似与她无关,但却好像是冲着她来的一般,但冷如烟居然会同意,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 “萧娉婷,那个自幼在医谷学医医术,北定王府的郡主。”这个消息,他的确没有查到,虽知道萧娉婷逃婚后行踪不明,还以为是去了羽城。 “恩 羽城。 “恩,你对医谷很熟悉。”萧娉婷在医谷的事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毕竟一个王府的郡主,一个还江湖名医,两者很难扯上关系。 “不瞒黄公子当年我受伤后,曾前往医谷求医,不过还未踏进医谷,就被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姑娘给赶了出来,便格外留意了几分。” 徐麟不用说明慕浅画也知道,徐麟所说之人,定是萧娉婷无疑,他当年的伤若医谷中人能及时出手相救,或许不至于在轮椅上做了六年。 “如此,你心中也算是有底了,永城之事便交给你了,我不会轻易插手。”慕浅画看向不远处的城门,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过,一行已经抵达永城门口了,刚准备进城门,一匹快马飞啸而过,好在小竹及时勒住了吗但马车还是免不了晃动。 那个骑快马的身影,同时引起了慕浅画和徐麟的注意。 “黄公子在永城下榻在什么地方。”进城后,徐麟问道。 “就住前面不远处的悦来客栈。” “客栈人多眼杂,黄公子万事小心。”他来永城,其目的是有所图谋,若慕浅画这个黄公子跟在他身边,定会更加引起人的注意,住在客栈人多眼杂,反而更好隐藏。 “多谢徐公子载我一程。”下马车后,慕浅画拱手道谢道。 “不客气。” 徐麟见慕浅画一行三人走进客栈后,才吩咐小竹驾马车离去。 “公子,直接去别院吗” “去黑市。”徐麟立即道,他既然来了,自然不会闲着,他已经闲了五六年了,是时候该忙起来了,不然,慕浅画给他的考题他可过不了。 冷家临时居住的别院内,冷如烟正在挑选盖头的样式,嘴角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烟儿”一个俊俏公子模样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身尘埃,头发微微凌乱。 “二哥。”冷如烟立即放下手中的红绸,笑着看向男子说道,男子正是冷如烟的二哥冷浩文,虽不是一方将领,但也是一个四品知州,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 “烟儿,你要嫁给水恒,这是怎么回事。”冷浩文直接问道,眼前的红绸,冷浩文觉得到格外刺眼,几年前冷浩文就曾劝说过冷如烟,打消对慕长风的心思,没想到前几日手段冷浩然的信,才知道了冷如烟并没有听他的话放弃,反而一直默默的守护着,拒绝了萧清的求亲不久,突然要嫁给水恒,他在接到信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二哥,水恒很好,从小吃了不少苦,但却是一个温和之人,没有世家子弟身上的傲气,烟儿嫁给他,会幸福的。”冷如烟平静的回答道,那副模样,仿佛早就忘记了慕长风。 “烟儿,糊涂,二哥宁愿你嫁一个江湖浪子,也不想让你卷入这些纷争中去。”冷浩文大声说道,对这么亲事,他并不看好。 “二哥,不如你去见见北静候,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伯母的人也好,二哥放心,我嫁给他,不会吃苦受气的。”冷如烟好言相劝道。 “好,他娶你,不就是为了稳定他北静候的地位,对你好,现在当然对你好,若不对你好,怎么让你迷失了心,烟儿,听二哥的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从小不是想要去游离四方,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今夜趁天黑赶紧离开。”冷浩文事到如今,已经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提议冷如烟逃离。 “二哥,你来若是祝福我,我欢迎,若是为了诅咒我,还请你离开。”冷如烟立即冷眼道,几年前,冷浩文反对她喜欢慕长风,若她当初执着一点,有勇气一点,或许不会落得现在这幅模样,水恒虽没有其他公子的温文尔雅,也没有武将的风姿凛凛,但从初次相遇,对她却是真的好。 “你我先去见父亲,让他取消婚约。”冷浩文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从赫连殇被封为太子,慕浅画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冷家也跟着成了香饽饽,若是他早一点防备,事情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爹爹是不会同意的。”冷如烟笃定的说道,眼底深处,犹如黑洞一般,不知道藏着些什么。 冷浩文摇了摇头,挥袖离去,问过下人后,直接骑马前往城外的军营。 “孩儿见过父亲。” 冷凌一身戎装,冷如烟婚事将近,冷凌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神情反而十分沉重,如今的他,也后悔没听冷浩然当初的话,将冷如烟留在羽城,不然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浩文,进大帐说话。”冷凌立即道,冷家几代武将,只有冷浩文一个文官,为人聪明机警,冷浩文初为官之际,旁人并不知道他与冷家的关系,直到他成为一名爱民如子的好官,逐渐才被人所知晓。 “父亲,我撇下公务,急匆匆的赶来,就是希望父亲能取消烟儿和水恒的婚事。”冷浩文直接道。 “晚了,浩文,你既然来了,就待烟儿成亲后再离开吧。”冷凌摇了摇头道。 “父亲,萧清的求亲风波尚未散去,此事让烟儿成亲,算怎么回事,你忘了,当初是何人帮了烟儿,此事若让那人知晓,我冷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冷浩文激动的说道。 “浩文,烟儿与水恒已经哎如今北冥蓄势待发,若不让他们尽快成亲,到时候冷家的面子丢得更大。”冷凌摇了摇头道,当时他得 ,当时他得知真相的时候,差点没一剑杀了冷如烟。 “父亲,水恒他竟敢” “此事并非水恒的错,来永城后,水恒宴请我和烟儿,烟儿自己进了水恒的卧房”冷凌眉头紧锁,此事他虽觉得蹊跷,但却也无法查下去。 当日宴会,水恒是一个好学了年轻人,他与水恒多喝了几杯,他也醉了,水恒是被人扶会房间了,事情发生后,他也派人暗中细察过,此事却不是水恒所为。 “怎么会,烟儿怎么会如此糊涂,她与水恒又是如何相识的。”冷浩文觉得此事定没有那么简单,就像是有一双手,一直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初到永城,他们便相识了,浩文,此事别再查下去了,若再查下去,烟儿的名声就保不住了。”冷凌对这门亲事固然不满,但事已成定局,无力改变,只能接受,若事情闹下去,冷如烟在北静候府怕是得不到尊重,他虽不喜冷如烟的所为,但事已至此,再追究已无用。 “也罢,我就在永城再留几日,这几日我会住在客栈,父亲,你我也有两年未见,今夜我们父子喝上一杯,可好。”冷浩文提议道,他入大帐的时候就知道,冷凌从心底并不认同这门亲事,只是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选择。 “好,今夜你我父子喝上一夜。”冷凌拍了拍冷浩文的肩膀道,冷家在永城虽买下了宅子,挂上了冷府的牌子,但自从事情发生后,他也甚少回去,冷浩文向来眼底容不下沙子,自然不会住到府邸中去。 北静候府内,水恒的母亲季如燕也得知了冷浩文来永城的消息,第一时间感到了水恒的书房。 “母亲。”水恒立即放下手中的奏本,起身道。 “恒儿,刚刚冷府送来消息,冷浩文来了永城,晚点你去一趟冷府,切莫怠慢了他。”冷浩文的事情季如燕也知道一些,这门亲事虽是冷如烟误入水恒的卧房,但季如燕却十分满意,甚至觉得从某些程度上可以杀一杀北定王府的锐气。 “母亲,冷大人此来定是要叙叙旧,匆忙前去怕是不合适。”那日酒后,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次日醒来后,才看清了怀中之人,对于冷如烟,他不像季如燕那么热衷,这么亲事后续事情复杂,他不知该抱有怎样的心态。 “那就明日吧,我听闻冷家二公子素爱诗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些孤本,你记得带去。”季如燕叮嘱道,她培养了水恒二十多年,如今终于恢复她以往的生活,她自然想要更加稳固,有了冷家,北静候府也算是稳固了。 “是,母亲。” 季如燕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水恒一眼,随后离开。 季如燕明白,水恒身边没有一个全力辅佐之人,此举有几分拉拢冷浩文的想法,若有冷浩文的辅佐,她便更加放心了。: 016 冷家二爷 太阳西下,夜空中点点星光,显得无限的孤寂,冷如烟看着星光点点,眼泪不直觉滑落眼眶,她与水恒虽只见过几面,但水恒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想想冷浩文的坚决,冷凌的反对,漆黑的夜晚,让她觉得格外的孤寂。 “你后悔了吗”一个蒙着面的少女,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冷如烟脸上的泪痕,开口问道。 “后悔,我能后悔吗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吗”冷如烟苦笑道,眼底的深处,却夹杂着一丝恨意,她本是能饮酒之人,可那日水恒为她父亲接风,她只喝了两杯就昏昏沉沉,第二天醒来,一切已成定居,反悔二字对她而言根本是不可能。 从前,她就算不能嫁给心中所系之人,最起码还可以默默地看着,如今,连这样的机会也失去了。 “你的确没有后悔的机会,若不然整个冷家都会因你而被世人议论,所以你不得不嫁,不过,你救过我,又给了我藏身之地,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醉酒,不是偶然。”蒙面女子看向冷如烟说道,眼底深处,充满了算计。 “你说什么”冷如烟惊讶道,她虽怀疑有人对她下药,可却完全没有证据,她拒绝了萧清的婚事,从联姻上来说,不会是水恒所为,她从未来过北境,她一直想不通谁要算计她。 “看来你真的没有一点怀疑,你想想看,谁最希望你离开羽城,又是谁派你父亲来北境,按照如今的局势,北冥虎视眈眈,难道日曜是吗你父亲对边城对日曜的熟悉可是远远超过了北境,如此说来,你可清醒了些。”蒙面女子眼神中充满了怜惜,看着冷如烟说道。 “不,不可能”冷如烟细细想过后,退后两步道,眼神中充满的惊讶。 “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有何人有权力将你父亲调来北境,我只是给你分析一下而已,至于信不信在于你自己。” “萧娉婷,你别胡说,她不不可能,你胡说你休想借我的手去替你自己报仇。”冷如烟满腹怒意看向萧娉婷道,来北境的途中,与冷凌分别后,她救下了萧娉婷,或许与萧娉婷有着某些方面的共鸣,于是给了萧娉婷一个藏身之地。 “不可能呢你心中当真认为不可能吗她的手段,我是领教过了,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人人唾弃的地步,我是要报仇,但无需借助你的手,至于你信不信在于你自己,还有,别叫我萧娉婷,萧娉婷已经死了,如今我周茵茵。”萧娉婷言语间带着一丝警告,有带着一抹高傲。 曾经的她,完全不将冷如烟这个二品将军的女儿放在眼中,如今却要依附她来生存,但这不会是她永久的生存之道,如今冷如烟还是颗有用的棋子。 悦来客栈内,冷浩文和冷凌在后院中对饮,慕浅画透过窗户,看着冷浩文和冷凌两人,心情十分复杂。 “公子,刚刚向小二大厅到,冷浩文住在公子楼下,早知道就包下整个客栈好了。”初晴走到慕浅画身边说道。 “包下整个客栈太引人注目,派人去监视冷如烟,不要打草惊蛇。”慕浅画倒要看看这个幕后之人到底想要怎么做,也想看看徐麟打算如何应对。 “公子为何不直接除掉这幕后之人,北境形式复杂,若有此人搅局,只会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幕后之人,初晴也大致有几个人选,此事看似是设计冷如烟,但冷如烟不过是一盘棋角落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复杂才好,我就怕它不复杂。”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道。 “公子何意。”初晴不明白的问道,北境越是复杂,相对来说也就越是不安定,与北冥开战在即,若是北境还不安定,到时必定是内忧外患。 “一直闲着,岂不无趣,去帮我换杯白水。”慕浅画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公子,是茶叶有什么问题吗”初晴略微担心的问道,慕浅画饮用的茶叶一直都是雪山银针,而且都是她一手打理的,最近几日慕浅画倒是十分嫌弃着茶叶。 “没有,可能是喝久了,想换个口味。”慕浅画微微摇了摇头道。 “公子,我刚刚在夜市买了些点心,公子可否要尝尝。”绿蕊拿着大包小包的走进来,放在桌子上道。悦来客栈位于主街之上,来往的人很多,打听消息也十分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单独的院子,不够安静。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慕浅画看了一眼,随后拿起一本书慢慢翻阅了起来。 次日清晨,冷浩文醒过来后,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很久没喝这么多酒了,昨夜一来是心中郁闷,二来许久未曾与冷凌见面,便多饮了几杯,没想到起来后如此难受。 “公子,你醒了,喝杯醒酒茶。”一个小厮立即递上一杯醒酒茶道。 “打听到楼上住的什么人了吗”悦来客栈是永城最好的客栈,三楼的上房每间每天需要四十两,而早他一步来的人却包下了整整一层,昨日在院中饮酒,他隐约看到三楼房间的人影面对窗户,站了许久,忍不住好奇起来。 “听掌柜的说是一位姓黄的公子,主仆三人,黄公子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两个书童倒是十分俊俏,比起大家公子也毫不相让。”小厮立即回答道。 “黄公子”冷浩文微微沉默了片刻,洗漱后,拿出一张帖 ,洗漱后,拿出一张帖子,写好有递给小厮吩咐道:“将这封帖子送给楼上的黄公子。” “是。”小厮接过帖子,立即离开房间,向楼上走去。 慕浅画看着手中的帖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昨日她没有熄掉烛光,仅仅在窗边站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引起了这位冷家二少的注意,果然名不虚荣。 “公子,见还是不见。”初晴一边为慕浅画挑选衣服,一边问道,怎么看都觉得还是女装好,这些男装虽都是赫连殇亲自让人做的,都是最好的布料,但不及女装漂亮。 “不见不是更加惹人怀疑吗他以礼相邀,我又岂有拒绝之理,就那件白色的吧。”慕浅画见初晴挑了很久,直接指定道,女装的时候,初晴总是会搭配好,每天都会穿着不同的颜色,男装就是黑白两色,倒是没什么可犹豫的。 “公子,北境天气略微冷了些,是不是太单薄了些。”初晴见太阳并未出来,犹豫的问道。 “那就你手边那件黑色的。”慕浅画微微摇了摇头道,真怕再这样想去,初晴就得了选择恐惧症了。 花了两刻钟的时间,初晴终于替慕浅画穿戴好了,又帮绿蕊带上了喉结,一行三人才离开,前往冷浩文的约定之地风雨楼,风雨楼是永城最大的茶楼,也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学子以及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黄公子请”慕浅画三人刚走到风雨楼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早就在门口恭候,见三人到来,立即上前道。 “你家公子呢” “公子在楼上的包间等候黄公子,请黄公子跟我来。” 慕浅画来见冷浩文,不仅因为他是冷家的人,更是因为他是慕长风为数不多的知己,同时她也很欣赏冷浩文的为人,永城的事情她在暗中观察即可,既然交给了徐麟,她也不便过多插手,以免让徐麟心生嫌隙。 “黄公子,请坐。”慕浅画刚走进包间,冷浩文立即起身恭迎道。 “冷公子。”慕浅画拱手问候道。 “你先下去吧。”冷浩文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慕浅画也随即示意初晴和绿蕊二人离开,二人虽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不情愿的离开了房间。 “冷浩文见过太子妃。”众人离开后,冷浩文立即行礼道。 “冷家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为何肯定是我。”慕浅画摘下面具,一张绝色容颜呈现在冷浩文的眼前,冷浩文虽久闻慕浅画天香国色,今日一见,一生男装,娇媚中略带一丝霸气,绝美中略带一丝冷清,宛若天人。 “得知太子妃为国祈福,虽从未见过太子妃,可根据慕兄所言,太子妃绝非迷信之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找借口离开羽城,二则能请徐麟出山,天下间恐怕没有几人,距离太子妃离开羽城刚好八日,算算时间,最大的可能就只有太子妃来到了北境。”冷浩文毫无隐瞒的说道。 “看来你也去过翠竹居。”慕浅画示意冷浩文坐下,随后问道。 “我的确是去了翠竹居几次,连面都没见着,昔日无缘相识,如今的徐麟为人略显古怪,也不敢轻易闯进翠竹居,一直无缘得见。”冷浩文坐下后说道。 “你今日约我见面,所为何事。”慕浅画看向冷浩文问道,论眼力,冷浩文算是首屈一指,论胆量,冷浩文虽未征战沙场,但却胜于冷家其他人,凭一个黄公子,一个徐麟出山,就能猜出她,也敢于一睹,不知是该说冷浩文天生聪明,还是一个既聪明又有胆量的赌徒。 “如烟之事,冷家还欠太子妃一个道歉。”冷浩文略带歉意道,他此来本想是阻止冷如烟的婚事,如今看来,他是无能为力了,作为哥哥,他只能成全,没有其他的选择。 “冷公子还是叫我黄公子吧,至于如烟的事情,冷公子已心知肚明,也无须我多言。”慕浅画拿起面具,带在脸上道,她今日没有易容,冷浩文能猜出她的身份,固然是从慕长风哪里了解了些她的事情,但放眼北境,聪明人也不少,凡是还是小心为上。 “黄公子大量,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近日永城人多眼杂,我在城外有个庄子,可否请黄公子移步。”冷浩文在北境多年,虽从未培养过江湖势力,但却从来不缺打听消息的渠道,萧娉婷的逃婚,他十分在意,而且永城距离医谷不远,他既然知道了慕浅画的身份,慕浅画不仅是太子妃,还是他唯一知己的妹妹,自然多了一丝关怀。 “客栈很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冷公子感觉如此敏锐又有一颗愿意赌的心,我倒是有一事要提醒冷公子,不知冷公子可否愿意一听。”冷浩文选择在风雨楼约见她,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冷浩文的心思的确远比冷家其他人要复杂要谨慎许多。 “还请黄公子直言。”他虽消息灵通,但却也并非完人。 “注意身边的人,如烟嫁入北静候府已成定居,北定王府定会有人前来观礼,萧敬那边我已经派人送信,稍加安抚,但萧家其他人想做什么想必萧敬也不会阻止。”冷如烟和水恒之事,让她想起了昔日萧娉婷想用来对付她,那用媚药配制的酒。 “多谢提醒,今夜我便会住回冷家,只是黄公子不打算插手永城之事吗”冷浩文点了点头道,慕浅画此言,已经吐露了两个消息,对于慕浅画安抚萧敬之事,冷浩文心存感激,因为如今能安抚萧敬之 安抚萧敬之人,怕也至于眼前这个对北定王府有恩之人了,至于慕浅画所言的身边之人,却让他更加在意,同时对慕浅画的决定又心存疑问。 冷浩文只认为见过很多人,却完全看不透眼前之人的想法,她好像所有的决定都是随心而为,她的目的,要做的什么地步,他全部投看不透。 “冷家二少觉得我插手的还不够吗”慕浅画手指微微敲打着桌面,她从无干涉朝政的想法,若非是不得已,她也不会卷入麻烦中,她既然卷进来了,最好就别逼她做出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决定。 “已经足够了。”慕浅画的话,冷浩文不知道为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希望还是毁灭,他无法言明,可看到的仿佛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 “素听闻冷家众位公子疼爱冷家唯一的小姐,到时候还请冷二少维持清醒才是。”慕浅画看向冷浩文道,冷浩文刚刚的话,其实是在试探她的打算,她来北境的目的可不在北静候和冷如烟身上,是在不想费心浪费时间。 “多谢黄公子提醒。”冷浩文拱手说道,心中却感觉无比的怪异,却说不出这份怪异在什么地方。 “如此,我就告辞了。”慕浅画立即起身道。 “恭送黄公子。”冷浩文立即拱手行礼道。 初晴和绿蕊见慕浅画出来,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位冷家二少她们也听说过,只是如今看来,这位冷家二少比证据表现出来的更加敏锐。 “公子”初晴虽不确定冷浩文是否识破了慕浅画的身份,但屋内发生的事情绝非一般,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 “无事,回客栈。”慕浅画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下后面的房间,心中对冷浩文多了一丝兴趣,不由得想起离开时的时候慕长风告诉她的话:“就算北境无人,我所知晓的还有一个聪明人。”慕浅画小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公子,你说什么”绿蕊没听清楚,立即问道。 “没什么,走吧。”慕浅画摇了摇头,大步离开,透过窗户,冷浩文看着慕浅画离开风雨楼的身影,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看来,他在北境多年,消息竟不如慕浅画来的灵通,冷家如今处境复杂,怕是无数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看来,他要尽快让冷家摆脱如何的处境才行。 “公子,小姐派人给公子送来一封信。”小厮拿着一封信走进包间,递给冷浩文道。 “送信人走了吗”冷浩文接过信,随后问道。 “还没有,公子有什么吩咐。” “转告他转告如烟,今日我会回去住。”冷浩文调整一下呼吸后道,冷家的这盘棋,究竟谁才是那个幕后黑手,他必须尽快弄明白才行。: 017 求一谋士之位而已 黑市内,徐麟坐在轮椅之上,来到了一家略显破烂的餐馆前面,看着昔日熟悉的招牌,露出一抹怀恋的笑容,士别六年,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徐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永城来了。”一个大约二十五岁上下,一袭白衣,身上却难掩脂粉的气息,走到徐麟身边,将手搭在徐麟的肩头说道。 “五音,拿开你的手。”徐麟拿起折扇,敲在那个叫做五音的男子手背道。 “六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不懂怜香惜玉,真是可悲。”五音摸了摸刚刚被徐麟略微敲红的手背,甩了甩头发说道。 “要我怜香惜玉,你还是投胎再来的好”徐麟看向他为数不多的损友之一的五音道,若非他急需要人,还真不愿意来找眼前之人。 “明明就是想我想到不行,才来看我,就别害羞了。”五音微微低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说道。 “是吗既然知道我来看来,我远道而来,你不会一直将我堵在门口吧。”徐麟看向五音道,别看眼前之人喜欢涂脂抹粉,身上却散发着十足女子才有的妖媚气息,但却是货真价值的男子,论永城四周的消息,怕是没有五音更加熟悉。 “这道门只招待朋友,你此来怕不是为了看我吧,在未知道你的来意之前,请容我先将这道门关上。”五音可不认为徐麟此行来羽城没有什么目的,若是他毫无目的,就不是他认识的徐麟了,若是交易,自然另当别论。 “是吗不愧是五音,分得还真是清楚。”徐麟笑道,随是多年不见,当年他被水榕废去双腿之事,五音并不在永城,昔日交好的人中,他受伤之后,唯有五音去看过来,为他遍请名医。 “那当然,若为朋友,我自然愿意两肋插刀,若为交易对象,我就需要衡量一下交易的价值了。”五音笑着说道。 “可我既当你是朋友,又想和你做交易,如何”徐麟迎上五音的目光,眼底透彻一抹坚定。 “几年不见,一见面就如此任性,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请进。”五音略感无奈,但同时有认同徐麟的这份坚定,见到如今的徐麟,他也就放下心了。 穿过凌乱的餐馆,来到后院,清新的花草,散发着朝气,与外面的凌乱相比,简直是天然之别。 “自从确诊你的腿无法站起来之后,你斩断昔日所有的联系,我倒是好奇,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你所那个破竹居给请出来。”在院中坐下后,五音看着徐麟的脸庞,毫不避忌的问道。 “你若问其他问题,我全部可以告诉你,唯独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徐麟不想欺骗好友,直接选择了拒绝回答,他与慕浅画之间虽然是交易,但他敬重慕浅画的为人和才华,虽能信任好友,但事情总有例外,慕浅画出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最起码他要保证不从他口中泄露出去。 “看来那个人的面子还挺大的,能让你为他保密,说说看你来找我的理由。”五音看着徐麟的脸庞,退去了昔日的稚气,昔日的意气风发变成如今的内敛,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用你的力量,帮我五年,可好” “五年,你要干什么。”五音十分惊讶的问道,他从小在流浪中长大,积累了不少获得消息的来源,昔日他虽与徐麟相交,但昔日的徐麟,绝不会借助他的力量,如今徐麟说出来,五音倍感意外。 “稳定北境。” “你说什么,你疯了,稳定北境,我没有听错吧,不是回了北静候府,而是稳定北境。”五音惊讶的站起来,盯着徐麟的眼睛问道。 “你没有听错,我要做的是稳定北境,这是我答应那人的条件。” “他究竟是用了什么,你居然会答应这样的条件。”五音沉默了许久,随后问道。 “让我重新站起来。”徐麟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看向五音说道。 “你的腿好了吗” “现在还不能站起来,不过我能感觉到我的腿正在慢慢痊愈,五音,你愿意帮我吗”徐麟盯着五音问道,初次与五音相遇之事,他以为和五音这样的人绝不会成为朋友,后来两人见过几次面,他越来越欣赏五音收集情报的能力,或许是成长环境的原因,昔日五音不择手段的做法他并不赞同,但如今需要的正是五音不择手段。 “若真是如此,我愿意帮你,不过北静候府你打算如何处置。” “水榕已死,往事如烟,我只是答应了她稳定北境五年,至于五年之后,我就功成身退了,以后的事于我毫无干系。”徐麟直接回答道,或许面对的是昔日的好友,他蒙难的时候唯一帮过他的人,他并未隐瞒心中的想法。 “听到你那么说,我对你口中的他倒是更加感兴趣了,好哦,看在你的变化上我帮你,但如今北静候虽换了人,若事他还是做出昔日一样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他,这点上你也不能阻止我,如何”五音从徐麟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他明白他无法阻止徐麟的决定,他此生只有徐麟一个朋友,虽然初次见面,两人就针锋相对,但徐麟从未轻贱过他。 “好,不过此事前路可能为危险重重,甚至可能会伤及性命,你确定吗”五音的大方答应,倒让徐麟有些犹豫了,犹豫该不该将五音卷入这些风波中去。他昔日看不过五音为达目的不则手段,但如今却要借助五 段,但如今却要借助五音的这种不择手段,昔日所不喜的事情,如今反倒有些欣赏了。 “人生在世,生命本就有限,岁月匆匆数十载,疯狂一次又何妨,能活多久算多久,随心而行,何尝不是一种畅快呢”知道了徐麟的目的,他就知道了前路会如何,既然决定了,理当是义无返顾。 “看来,在境界上,我不如你。”徐麟服气的说道,经历过生死,他选择了不怨天尤人,但这些,五音似乎一早就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 “辅佐水恒,他如今是北静候,身边恰好缺少一个为他谋划之人,我想我此刻找上门,他定人是求贤若渴。”水恒在水榕的眼皮子底下蛰伏多年,虽培养的一颗雄心,但却没有培养自己的任何势力。 “你就不怕到时候水恒会想昔日水榕做的事情一样,卸磨杀驴。”五音从小在永城中长大,生活在最底层,水榕的所作所为他记忆犹新。 “北境稳定之后,就算水恒想要卸磨,可我也不是驴,不是他能宰割的,不是吗再说不是还有你吗最起码目前没有被水恒更加合适的人选。”对于徐麟而言,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从底层开始培养,若是换一种局势,他会如此选择,但如今北冥虎视眈眈,北境需要尽快稳定,除了水恒,没有其他人选。 “也罢,我听你吩咐就好。”五音越发好奇,究竟是谁能让徐麟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从徐麟离开陵城,他也在关注徐麟的消息,只知道他将一位公子送进了悦来客栈,可哪位公子带着面具,一来就包下了悦来客栈的三楼,身边的人功夫不错,他压根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不过能医治好徐麟,绝非是一般人,此人在他心中是个谜,不过看徐麟的顾忌,他还是暂且不去查为妙。 难得相聚,五音命人准备了一桌丰富的午膳,午膳后,徐麟稍作休息,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道:“能得到你的帮助,我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去见见拦住水恒了。” “你去吧,若有需要,我会暗中助你。”五音见徐麟身边跟着的小竹会些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光天化日之下想来也不会有人出手。 水恒带上礼物,坐在马车上正在前往冷府的途中,他虽想得到冷家的相助,可和冷如烟的婚事却让他心中有几分犹疑,这门亲事固然能得到稳定他的地位,可同样却也有不少麻烦,唯一好在冷如烟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请留步。”距离冷府还有两街之隔,小竹立即站在马车前,挡住水恒的去路道。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拦侯爷的马车。”车夫勒住马后,一鞭子挥过去,满腹怒意的说道。 “我家公子让我来告诉侯爷一句话,事关北静候府的前途,侯爷可否愿意一听。”小竹躲开车夫挥过来的马鞭后道。 “住手,你家公子是何人。”水恒掀开轿帘,见来人大约十五六岁,一副书童模样打扮,但说话的语气却不卑不亢,于是问道。 “陵城徐麟。” “那个有半仙之称的徐麟。”水恒惊讶的问道,他可不会忘记,当年水榕因忌惮徐麟未来的发展,而废掉了徐麟的双腿,双腿废掉后,徐麟曾说,水榕这个北静候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定会命丧黄泉,他继承爵位后,本想派人去请徐麟,奈何徐麟和北静候府有过节,加上徐麟自从双腿被废之后,拒见任何人,此事也只好搁置了。 “不错。” “不知你家公子在什么地方,可否带我去与你家公子一见。”水恒略微激动的说道,徐麟的半仙之称,来自于徐麟的远见卓识,若能的徐麟帮助,他定能尽早的掌握北境。 在水恒的眼中,和冷家联姻,固然能稳定他这个北静候的地位,也只是一时而非永久,要想让北境长治久安,他就必须将实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他虽需要的便是能够帮助他之人。 “这就要看侯爷此刻是去冷府,还是去见我家公子了。”小竹看向北静候道,但内心深处对水恒却有几分戒备,他不会忘了,当年北静候水榕废掉了他家公子的双腿。 “那就请小哥带路。”水恒看了看冷府的方向,立即决定道。 “侯爷请跟我来。” 水恒走下马车,跟着小竹,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中,自己走进了一楼的包间,水恒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徐麟,俊秀的容颜,略带几缕书生气息,但身上却散发着自信,这是他所没有的。 “见过侯爷,在下无法起身恭迎,还请侯爷见谅。”徐麟拱手道。 “无须多礼,今日前来,是我有事请教先生,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水恒十分客气的回礼道。 “请坐。” “我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为我解答。”徐麟拦住了他的去路,其实去冷府拜访冷浩文,他心中也有几分犹豫,毕竟从冷浩文的举动,他并不赞成这门亲事,只是却不得不从。 “你是想问我为何阻止你去冷府,对吗”徐麟看向水恒道,心想,看来水恒也算是个聪明人,或许有辅佐的价值,只是根据五音的话,水恒对季如燕言听计从,内宅之人,目光还是短浅了些,毕竟天下女子中怕是无人与她所能媲级,就连他也不级她之万一。 “是,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前去拜访。”拜访冷浩文之事, 浩文之事,水恒也是再三思量后决定的。 “论品阶,你是一品君侯,论地位,冷家虽是慕王府的心腹爱将,你有何尝不是陛下宠信的新贵,论时机,你与冷家小姐亲事在即,你还未下聘,贸然前去拜访算怎么回事,你送出的礼,是算送礼还是算下聘,论个人,冷浩文绝非喜欢攀附权势之人,不然凭借冷家与慕王府的关系,冷浩文有何须从一个七品小吏做起,你此去不仅是降低了你侯爷的品阶,还会让冷浩文对于冷眼相待。”徐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毫不隐瞒,直接回答道。 徐麟的话,水恒吓了一跳,他的确考虑了不少,但却并未考虑如此久远,他此次去拜访冷浩文,的确有拉拢冷浩文的意思,可他却未想,冷浩文是否是一个能能以拉拢之人,按徐麟所言,他若去了,惹来的怕是冷浩文的冷眼相待。 “那么徐公子,你所谋求的又是什么”水恒问道,徐麟此举,固然是帮了他,但何尝不是别有所求呢 “在下想在侯爷什么,求一个谋士的身份,就不知能否得侯爷赏识。”徐麟直接道,心中对水恒的沉得住气,略微有了些好感。 “徐公子是有才之人,不过,你所谋求的想必是成为我的左右手,既如此,敢问徐公子一句,面对当下局势,我还何去何从。”水恒此举,也是一重考验,因为他身边缺少的就是一个能看透大局之人。 “北境形式复杂,应该待侯爷娶冷家小姐之后,形式会更加复杂,在羽城的时候侯爷得张宰辅提点,侯爷可曾忘记张宰辅提点过侯爷的话。”张宰辅的事情徐麟也是从初晴口中得知,事无巨细,慕浅画都让初晴一一告知了他,加上今日送你之事,他需要做的就是让水恒自己意识到他出的纰漏,若水恒无法察觉,那么他不介意扶持另外一个人。 “徐公子是想要提醒我,内宅不得干政。”当日他与冷如烟的事情,让他觉得十分蹊跷,第二次和第三次与冷如烟巧遇,都是因为季如燕的吩咐,莫非水恒心一惊。 “我没说,是侯爷自己领悟的。”徐麟立即推脱道。 季如燕将水恒从小养大,吃了不少苦,水恒又十分孝顺,自然重视季如燕的想法,他可不想卷入其中。 “以你所见,我该如何是好。”水恒沉默片刻后问道。 “立刻回去,准备聘礼,明日下聘,三日后风光迎娶冷家小姐,即时北定王府势必会派人前来贺喜,侯爷还需以礼相待。”徐麟直接说道。 “可否要全城戒严。”水恒听闻北定王府府派人来,立即询问道。 “大喜之日,一无反贼,二无战事,何须戒严。”虽只是匆匆一面,但水恒不是愚蠢之人,将话说到此,不用说得再明白,他相信水恒已经明白了他话中之意。 如今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暗中之人自然不可忽视,单凭北冥,就要多加戒备,若是此刻永城戒严,又得有心人挑拨,北定王府和北静候府或许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他既然决定稳定北境,就绝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 018 为仇伤己 冷府之内,冷如烟见太阳西斜,水恒却迟迟未到,想起冷浩文好不容易愿意住回冷府,本想让他们见上一面,焦急的来回度步。 与冷如烟的焦急想必,冷浩文心中松了一口气,此刻水恒若是来了,无疑是对冷如烟和冷家的蔑视,婚期虽定,可水恒却迟迟未曾下聘,更别谈三书六礼,水恒未到,想必是有人提点了水恒,他能想到也只有被她请出山的哪一位而已。 “二哥,再等等,他一定会到的。”冷如烟见冷浩文想要起身离去,小心翼翼的阻止道。她失去了仰望那人的几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身为女子,不得不嫁,就如萧娉婷所说的话一般,嫁给水恒,或许不错,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如此安慰自己而已。 “他不会来了,再过三日便是你的成亲之日,你就留在闺房中,安心待嫁。”冷浩文心中微微摇了摇头道,冷如烟如今的性子,有何尝没有他们的错呢冷如烟是冷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在他们的宠爱中长大,唯一擅长的便是行军布阵,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心计,他甚至有些担心,在北静候府会不会受人欺负,但他保护不了她一辈子,有些错要受苦后才会明白。 “二哥,再等等可好。”冷如烟听到冷浩文的话,心凉了一截,还是忍不住开口请求道。 “烟儿,他还未下聘,聘礼准备好之前,他如何上门,回房休息吧,明日他自会前来下聘。”冷浩文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向东厢房走去,这个道理,他本想让冷如烟自己来领悟,可看冷如烟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慕浅画提醒他小心身边的之人,可从他回来冷府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大部分仆人都是从羽城带过来的,只有小部分是来永城后请的,管家是可以信任之人,但不会随意请一个威胁冷家之人,莫非他看漏了什么地方。 冷浩文不知道,在他到冷府的时候,萧娉婷已经从后面悄然离开了,在冷府除了冷如烟之外,萧娉婷从未见过任何其他人,冷浩文自然无法察觉。 悦来客栈内,慕浅画受到了一封绘制着黑色彼岸花的来信后,一直呆在房中,未曾走出过一步,绿蕊和初晴来了门外无数次,却不敢轻易上前打扰,知道天黑时分,两人终于下定决心,推开门走了进来。 “公子”两人异口同声,眼神中难掩担忧之意。 “让小二送晚膳上来吧,还有传信给昔颜,让她日夜兼程赶过来。”慕浅画推开窗户,看向远方道。 北冥莲果然不是普通的角色,根据来信,他已经掌控了部分军队,北冥羽因事被北冥渊召回去,如今权力掌握在北冥莲的手中,根据来信,以北冥莲的性子,这场瞩目的婚礼怕是不会平和了。 “是,公子。”初晴立即应道,以昔颜赶过来的速度,再过两日应该就可以赶到永城,看来定是发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让慕浅画不会让昔颜日夜兼程赶来。 北冥雪城皇宫内,林若曦得知了北冥羽召回北冥羽的消息,心中震怒,可却有无计可施,林家如今虽然掌权,但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已经被北冥渊知晓,从那之后,北冥渊再未踏进她的寝宫一步,后宫中,人人都知道她是一个不洁而且失宠的皇后,若非碍于林家的地位,她连如今一点安宁怕都不会有了。 “皇后娘娘,您赶紧想个办法,殿下如今还未回到雪城,一切都还来得及。”林若曦身边的嬷嬷说道,这个嬷嬷是林家从小给林若曦培养的暗卫,除了林若曦消失的两年,一直陪在林若曦的身边。 “想办法,如今陛下都不愿意见我,我还有什么办法可想。”林若曦眉头紧皱,这一切都是慕浅画的错,若不是慕浅画将欧阳浩引来雪城,就不会出如此多的变故,让她措施不急,北冥渊已经警告过他,让她不得干政,如今她毫无办法。 “娘娘,若再不相处办法,殿下离开边境的期间,一旦两国开战,兵权落入北冥莲之手,可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嬷嬷略带焦急的提醒道,当年林家培养她,便是希望她能成为林若曦的左右手,琴棋书画,暗杀权谋,她无一不精。 “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连日来后宫中的事情,已经让林若曦精疲力竭,无暇分身,一时间她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娘娘,不是还有一个和我们有着共同仇敌的人吗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娘娘此刻不妨与她联手。”嬷嬷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道,如今林若曦不得北冥渊宠爱,相反颖贵妃却得陛下看中,或许是因为王家的人已经离开了雪城,自请前往极北苦寒之地,让北冥渊对颖贵妃十分放心,如今北冥渊最长留宿的便是颖贵妃居住的宫殿。 “你是谁颖贵妃,可昔日我们水火不容,她有岂会在此刻帮我,不踩我一脚我已经很高兴了。”林若曦不由得想起,今日来宫中嫔妃,对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暗中使绊子,唯有颖贵妃倒是从未找过她麻烦,甚是对瑶妃还如昔日一般,倒让她有些看不透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缕利用的念头。 “娘娘忘了北冥辰是怎么死的,奴婢可不以为她心中真的放下了,娘娘何不把昔日的恩怨放下,与她联手,失之之痛,她岂能忘记,向来她很愿意和娘娘联手的。” “你说的有理,天色不早了,明日一早我 色不早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找她。”林若曦起身,本想立刻就去,想起北冥渊有可能留宿在颖贵妃的宫中,立即止住了脚步。 “娘娘又忘记了,今日事陛下去瑶妃宫中的日子,自从北冥莲回来之后,陛下该去瑶妃宫中的之日,可都是早早就去了,甚是有几次还差点延误了早朝。”身为林若曦的左右手,她自然知晓自身的作用,让林若曦理智便是她的职责之一。 “你说的不错,我怎么忘了,今日是十六。”林若曦讽刺的笑道,人们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来不无道理,每月的十六,北冥渊从未误过去瑶妃的宫中,哪怕只停留片刻,他也会去。 以前她还以为是北冥渊对后宫雨露均沾,如今细细想看,北冥渊自始至终要保护的只有琼瑶宫的哪位而已。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小翠对褪去一身华服,穿着一身素布衣的颖贵妃禀报道。 “让她在前殿少坐,小翠,为我换装吧。”身为母亲,她无法为儿子披麻戴孝,唯一一身素衣,让自己心中好过些,有一日被北冥渊撞破,她既找了个想体验普通人家的借口,甚至在新的宫殿中种植了些蔬果,未曾想如此举动,倒让北冥渊对她更加宠爱了些。 无论北冥渊出自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必须小心翼翼,不然那人宫中大火的悲剧,还会上演,如今手臂上的伤口依旧还在隐隐作痛,可伤口的痛远不及她心中的万一。 “臣妾参见皇后。”颖贵妃身着一身浅碧色的宫装,头上仅一支金钗固定长发,富贵淡雅齐聚一身,微微憔悴的脸色,更加惹人怜爱,兰若曦心中不仅生出几分怒气。 “妹妹受伤之后,姐姐一直未曾抽空来瞧瞧,今日见妹妹脸色稍许有些苍白,姐姐这里刚好有一支百年人参,便给妹妹送来,望妹妹早日调理好身体,也好服侍陛下。”林若曦立即让宫女将一直千年人参递给颖贵妃身边的小翠道。 “臣妾谢过皇后。”颖贵妃行礼道。 “免礼,妹妹这宫殿虽不如昔日的华贵,倒是显得更加素雅了些,难怪陛下如今留在妹妹宫中的时间最多。”林若曦微笑着道,心中却十分苦涩,她一辈子只爱一人,可那人的心中,或许从未有过她的位置吧。 “姐姐这话就错了,陛下虽经常来臣妾宫中查看臣妾伤势,偶尔陪臣妾用晚膳,但臣妾有伤在身,陛下甚少留宿臣妾宫中。”颖贵妃微微低头说道。 林若曦的来意,她大致能猜到几分,但此刻还有心争风吃醋,样样都想握在手中,不愧是林若曦。 “娘娘,该吃药了。”小翠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药,递给颖贵妃道。 颖贵妃接过药碗,端起来,一口直接喝下去,喝完后,微微皱了皱眉,小翠递过蜜饯,颖贵妃挥了挥手拒绝了。 “妹妹还是吃点蜜饯,药太苦伤胃。”林若曦赶紧劝解道。 “后宫女人,再苦的药也苦不过心。”颖贵妃此言,看似在说她自己,其实却是说给林若曦听的,平日喝药,她丝毫不觉得苦,今日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但有句话却是真的,再苦也苦不过她的心。 “姐姐不如妹妹坚强,听闻妹妹近日来宫中种了些蔬菜,可否领姐姐去看看。”林若曦立即套近乎道,她刚刚表现出的醋意,只是不想让颖贵妃觉得她是来巴结她,祈求她,她要的是利用林若曦,仅此而已。 “姐姐若不嫌弃的话,请跟我来。”颖贵妃立即示意小翠跟后面,走到林若曦身边道。 后院中,几小垅蔬菜刚刚长出嫩芽,散发车生命的气息,林若曦看着这些,心中却倍感怀疑,颖贵妃真的忘记了仇恨吗和杀子之恨岂是人轻易能够忘记、释怀的。 “没想到在宫中妹妹这里还有一块世外桃源。”林若曦试探道。 “未进宫之前,我就希望过普通人的生活,虽发生了很多,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平平淡淡了此一生,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颖贵妃浅笑道,她记住了慕浅画的话,要想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她已经彻底将自己当做局中的一颗棋子,她只得棋子该做什么,哪怕是死,或是生不如死,她都无所谓,她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仅此而已。 “我可没有妹妹这等心胸,陛下今日派人去召羽儿回来,我可害怕极了,生怕羽儿做了什么事情,可却又无从探听消息,真想有一日我也如妹妹一般,过上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心中能有一片净土。”林若曦十分羡慕的说道。 “昨日陛下晚膳的时候,倒是提及此事来着,只是后宫不得干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颖贵妃故意将菜园子选择空旷的地方,便就是因无法藏人的缘故,说话也不担心被人听了去。 “哦不知陛下和妹妹说了些什么。”林若曦立即试探道。 “其实也没什么,陛下好像是说冷凌驻守北境的缘故,具体的我倒也没敢多问。”颖贵妃知道,提及冷凌,林若曦自然府明白一切,毕竟当初北冥羽想得到慕浅画之心知道的人也不少。 “是吗看来羽儿只怕是要交出兵权了,哎”林若曦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殿下自幼随林将军征战多年,经验丰富,陛下不会轻易夺了殿下的兵权,姐姐无须担心。”颖贵妃立即出言安慰道。 “若真如妹妹所说,我就 所说,我就放心了,奈何天不从人员,陛下如今宠爱莲皇子,羽儿又受到了我的而影响,姐姐如今是毫无办法,为了保羽儿,只能请陛下废了我皇后之位了。”林若曦十分伤感的说道。 “姐姐多想了,咳莲殿下固然得陛下宠爱,可从未征战沙场,为大局计咳陛下咳”咳嗽声下,颖贵妃脸色苍白,连连咳嗽,连话都无法说完整。 “娘娘,我扶你会寝宫休息。”小翠见颖贵妃十分难受,立即上前,扶住颖贵妃道。 “妹妹穿的淡薄了些,天色不早,我就不多打扰了,妹妹早些回去休息吧。”林若曦见颖贵妃脸色苍白,虽没有让颖贵妃为她所用,但她刚刚已经找到了让北冥羽兵权不外落的办法,无须再考颖贵妃的帮助。 “妹妹咳恭送姐姐。”颖贵妃撑着虚弱的身体行礼道。 “娘娘大火上呛到了还未痊愈,还不快去请御医。”林若曦还未走远,小翠立即大声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林若曦闻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娘娘,颖贵妃可同意。”嬷嬷见林若曦开怀不少,小声问道。 “她如今全无争斗之心,我想她不会轻易帮我,你找人盯着她,我到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全无争和仇恨之心。”今日见到的颖贵妃,完全不同于昔日,平淡的如同一潭死水,淡淡的放佛对任何事请都不在乎。 “是。” 林若曦离开后,咳嗽声让颖贵妃脸颊微红,但却又脸色苍白,北冥渊原本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闻言后立即赶了过来。 “你是怎么照顾贵妃的,让她咳嗽得如此严重。”北冥渊立即大声对小翠道,他没有保住北冥辰,这股歉意,让他倍加关心颖贵妃。 “陛下,不乖小翠,臣妾刚刚想出去走走,吹了一点冷风,无碍的。”颖贵妃捂住胸口道,其实她不过是还在她服用的药中多加了一味花粉,为的就是不卷入林若曦的算计中,同时又让北冥渊生疑,仅此而已。 若无争斗,林若曦没有动作,她何时才能报仇,只不过她选择的方式是伤自己而已,因为痛苦能让她更加清醒。 半个时辰后,颖贵妃昏昏沉沉睡去,北冥渊才询问了小翠经过,听小翠的话之后,北冥渊怜惜的看了颖贵妃一眼,随后直接回了御书房。 北冥渊以前从未想要了解过颖贵妃,因为他只想借助颖贵妃的善良来保护瑶妃,如今相处下来,或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歉意,他真觉得颖贵妃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 北冥渊却不知昔日的那份善良,早已被恶魔吞噬,如今只剩下报仇,来支撑这份身心残破的躯壳而已。: 019 火烧城楼 边境之上,北冥莲脸上洋溢着一丝算计的笑意,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北冥羽此次会雪城,休想再有归来的机会,只是他从觉得其中会有什么变故,让他难安。 “殿下,三日后进军天圣,可否要等太子殿下归来,一同商议后再做决定。”北冥的一位昔年承蒙林家关照的将军,见北冥莲突然决定进军北冥,提议道,北冥莲如今正得北冥渊宠信,他以为无法说太多。 “太子已会雪城,若等他来,势必会延误战机,北静候大婚,冷凌势必会亲送儿女出嫁,若此事不进攻北境,错过了最佳时机的责任,是否由你来承担。”北冥莲冷声回道,就算他如今已经掌握了兵权,可终究还未得到将士的信任,他要借此役来展现自己的地位,获得军中的威望。 “微臣不敢。”将军立即低头道,背后一阵凉意,莲殿下的气势,丝毫不逊色于太子殿下,真是从散发出的冷意竟让他有一丝惧意,他虽昔年蒙受林家的恩惠,但却也不会为此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如今就好,让人去准备,三日后兵发天圣。”布局了那么久,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成效,岂不是显得他太过于无能。 永城内,乌云中透着点点星光,微弱的星光,不足以照亮人们前进的道路,黑暗中总显得太过于迷茫,一夜浅眠,次日清晨,慕浅画在一阵吵闹声中醒过来,微微揉了揉眼睛,自从到北境之后,她睡眠越来越浅了。 “公子,北静候下聘,足足一百二十抬,也算是给足了冷如烟颜面。”初晴端着洗漱的温水走进房内,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慕浅画道。 “看来徐麟不愧是半仙,水恒此举也算是稳住了冷浩文和冷凌的心了。”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到。 “真亏得季如燕舍得。”这两日来,绿蕊和初晴可没少调查季如燕的资料,虽算得上是一个聪颖的夫人,但受长期的生活影响,绝不是一个舍得大气之人。 “她为何舍不得,这一百二十抬的聘礼冷家莫不会贪了不成,虽有调换,但出嫁时只怕会更加丰厚,而且如今北静候府的当家可是季如燕,待冷如烟嫁入北静候府,这些东西自然又回到了季如燕的手上,而且这些聘礼其中不乏是水榕当初所搜刮来的,待事情喜事一过,用起来也更加名正言顺。”慕浅画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心中却想,从资料中看来,以季如燕的性子,就算是下聘,这一百二十抬也不应该丰足才是,看抬聘礼人的步伐,却是十分沉重,季如燕的背后,怕也有一个为她指点迷津之人。 “公子,冷如烟也不是个任人宰割之人,虽缺少后宅斗争的经验,可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将这些东西握在自己手中吧。”绿蕊心存疑问道。 “不过是后宅争斗,难成大器,绿蕊,我写一封信给替我去送给徐麟。”慕浅画说完,走到书桌边,拿起笔写到:边境二字,随后将信放入信封中,递给绿蕊。 “我这就去。”绿蕊看到慕浅画写下的字,来不及吃早膳,立即大步离去。 “公子是怀疑北冥会在成亲之日发起战争。”初晴心存疑问道。 “有备无患吧。”她查过北冥莲,游历期间并未培养自己的势力,虽与不少江湖势力有所结交,但总觉得太过于清白,反而惹她心生疑虑。 水恒亲自下聘,给足了冷家面子,一百二十抬的聘礼,也让冷如烟脸上有了一丝喜色,想起昨日水恒的失约,冷如烟心中依旧难以释怀。 “见过侯爷。”冷浩文拱手问候道,水恒的聘礼过于厚重,反而让他有些难以释怀,放眼天圣,能备足一百二十抬聘礼的不是王侯就是皇子,水恒初继承北静候之位,此举虽然给足了冷家面子,但难免会惹来百姓心中议论。 “见过冷将军。”随后回礼后,又立即上前给冷凌行礼,他心中何尝不明白冷凌反对这门亲事,若非木已成舟,就算他规矩贵为北静候,也攀不上冷家。 “无须多礼,请坐。”冷凌十分客气的说道。 自始至终,冷如烟都站在一侧,微微低头,一言不发,水恒的失约,她思索了一夜,水恒小给足了她面子,她心中固然高兴,但冷家从小教导她要做一个守约之人,心中的固执,让她难以释怀。 “我听闻冷家二哥饱读诗书,这里有几本古籍,还请冷家二哥能够笑纳。”水恒坐下后,从身后小厮的手中拿过几本古籍,递给冷浩文道。 “多谢侯爷。”冷浩文示意小厮接下,起身拱手感谢道,古籍他看不过不少,但却不想受水恒的礼,水恒当面相赠,两家联姻,他也不好驳了水恒的面子,只得收下。 “烟儿,还不过来见过侯爷。”冷凌见冷如烟迟迟未上前见礼,反而不知道早思索些什么,立即提醒道。 “烟儿见过侯爷。”冷如烟本是个随性不受世俗礼仪拘束之人,未曾行礼,原本觉得并无不妥,听到冷凌的话,立即上前道。 “小姐无须多礼,冷家庭院别致,将军可否让小姐领我去园中看看。”水恒知道,冷如烟定是在介意昨日失约之事,他娶冷如烟,虽掺杂了利益的纠葛,但却也是想真心对待冷如烟,不想在此刻留下什么误会。 “这”冷凌略微犹豫道,按照常理,待嫁中女子是不得与男方相见,他本不是迂腐之人,但想起那夜之事,心中总有几分犹 之事,心中总有几分犹豫。 “我正好有事要和父亲商议,就让如烟陪侯爷四处看看。”冷浩文岂会不明白,这庭院不过是冷家临时居住的地方,是否别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水恒和冷如烟心中的结越早解开越好,水恒今日下聘,他也却是有事要和冷凌相商。 “我们去书房谈。”冷凌点了点头道。 冷凌和冷浩文离开后,水恒走到冷如烟身边,虽见过几次,他从未细细看过冷如烟,一张俏丽的脸上带着少有女子的英气,五官秀美,倒也是难得的美人,他虽不是贪美色之人,但美色当前,是人都会为之动容。 “小姐,我们去园中走走可好。”水恒示意身边的小厮退下,走到冷如烟身边道。 冷如烟微微点了点头,跟随者水恒的脚步,向后院走去。 “昨日并非我失约,只是走到半路上,想起还未下聘,若我先送礼二来,势必会引起有心人的非议,怕伤及小姐的名誉,故此才折回,还请小姐见谅。”水恒立即道歉道。 “我知道,只是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不是该问不该问。”冷如烟犹豫许久后,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日的太阳藏在云中,不算是刺眼,可眼中却依旧十分酸涩。 “你问,你所问的问题,我一定如实回答。”冷如烟此举,水恒不知为何,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冷如烟的直爽,让他觉得虽是蒙受人算计,但眼前的女子还不错。 “你心中可有她人。”昨日,她想了一夜,若水恒心中已有爱人,她但不会破一桩姻缘,她虽还未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或许赌的就是转到桥头自然直。 “没有。”水恒心中惊讶了一下,随后立即回答道。 水恒的答案,冷如烟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所藏的那个人,就让他永远埋在心底的最深处,直到最后她再也无法触及。 “母亲虽给我安排了几个侍妾,但我从未碰过她们。”水恒回到道,他本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他明白季如燕想要他早日诞下子嗣的原因,但他并不想落得如水榕那般下次,若是可以,他也想如赫连殇那般,向天下人说出,此生只娶一人,可如今的处境,大多数让他身不由己。 “恩”冷如烟脸颊微红,微微点了点头。 命该如此,她认命了,无法嫁给自己心中所爱之人,水恒温文尔雅,对她也很尊重,两人之事,虽是木已成舟,但或许对满心伤痕的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书房内,冷浩文脸色微微凝重了几分,他昨夜整整思索了一夜,直到刚刚水恒来下聘,他心中的疑问突然想通了。 “父亲,如今北境的兵权可否掌握在北静候的手中。”冷浩文急匆匆的问道。冷凌虽来北境,奉命整顿军队,但手中并无军令,冷家所掌握的军队依旧在边城。 “浩文,你此话何意。”冷凌知道冷浩文从不涉足军务,若非事情紧急,绝不会提及军务。 “北静候大婚,此时可是北冥进攻我天圣的最好机会,还请父亲与北静候商议,边境安全为上。”冷浩文立即说道,最初他以为慕浅画来北境是为了稳定如今北境复杂的局势,现在看来,这不是慕浅画真正的目的,她真正的目的是两国战事,如今北境大权握在北静候手中,可北静候全无战场经验,故此陛下才拍他父亲来北境,此举不仅是赫连景腾的意思,更是赫连殇提出的。 “你是说北冥会趁机进攻天圣,可是北冥羽已被召回雪城,如今尚未归来,三日后时间未免太紧了些。”冷凌分析道,但心中不乏有几分赞同冷浩文的提议。 “其中的缘由我并不十分了解,父亲还请尽快与北静候商议才是。”冷浩文虽了解边境的民生,但却不了解军务,他自认为无法做到文武双全,至于备战,非他能力所能及。 “你说的有理,我这就与侯爷商议。”冷凌立即吩咐人,请水恒书房一叙。 “父亲,我就先退下了。” “去吧。”冷凌见冷浩文不想涉及军务,也没有勉强,挥了挥手道。 冷家三个儿子中,冷浩然虽他征战沙场多年,冷浩文自幼体弱,选择了弃武从文,至于冷家的三子才十岁,如今便留在了羽城。 三日后,北静候大婚迎娶的是冷将军之女,永城中一片喜气洋洋。 “公子,可否要去北静候府道贺。”初晴看着迎亲的阵势,又想起北静候大婚,照你太子也应该送上一份贺礼。 “冷凌可还在府中。”慕浅画抬头看向天空,北方乌云盖顶,她虽告知了徐麟,也提醒了冷浩文,但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冷凌清晨从边境归来,此刻应该正在送冷如烟出嫁。” “昔颜去备马,即刻随我前往边境,初晴、绿蕊你们二人换上女装,准备一份贺礼,替我去道贺。”慕浅画立即吩咐道,昨日她趁夜去见过暗一,没想到忽略了冷凌爱女之心,竟然从边城赶回来,南境失利,赫连殇固然已经夺回了凤城,但若北境再次失利,定会增进北冥、日曜、南楚的士气,到时候天圣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公子,不就是道贺,用得着两人去吗去一人已经给足了北静候面子。”绿蕊嘟了嘟嘴道,她倒更愿意和慕浅画一同前往边境。 “你们二人易容前去,绿蕊暗中保护冷如烟,以防今日被人动手脚,初晴, 脚,初晴,你留意宾客,切记不要让捣乱,务必让婚礼顺利完成。”虽有徐麟辅佐水恒,但水恒似乎还未意识到徐麟的重要性,徐麟今日虽会安排,她安排初晴,也属有备无患。 至于冷如烟当日被人动了手脚,若是那人再故技重施,让洞房的新郎换一个人,到时候冷家和北静候势必会水火不容,北境就会陷入一片混乱,至于今日的混乱,交给冷浩文和徐麟就好,她此举只是为了保险,能不用到最好。 “是,公子。” 迎亲队伍不远处,两位公子骑快马直接出城,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昔颜见慕浅画十分关注边境,也不由得挥鞭跟上慕浅画的速度。 “公子,就算我们快马前去,到达边境也需三个时辰,冷凌已经有所防备,想必边境此刻也没有大碍。”昔颜见慕浅画略显焦急,忍不住安慰道。 “若如你所言,我倒真是放心了,只是论对两国边境的了解,冷凌远不如北冥莲。”冷凌对打了无数的胜仗,也曾在北境征战过,但毕竟时过境迁。 “公子既然如此在乎北冥莲这个人,为何不早日除去,以免夜长梦多。”她来永城两日,这是第三次从慕浅画口中听到北冥莲这个名字。 “不是不除掉,只是时机未到,你曾在北境逗留了数月,边境的地势你了解几分。”边境情况如何,她尚不得知,但做好最坏的打算,总不为过。 边境之上,乌云遮顶,将士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原本以为暴风雨来临,片刻后,伴随着乌云,燃情了青烟,北冥的铁骑隐藏在青烟之中,片刻后,军临城下。 “放箭。”天圣早有戒备,城楼上的将领立即命令放箭。 厮杀声,哀叫声传遍边境,烟雾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北冥莲站在后方,嘴角露出了一抹难测的笑意,今日乌云盖顶,真是老天的相助。 “殿下,天圣早有戒备,我军已经死伤不少,撤退为上。”一名前锋将军骑马到北冥莲的面前,立即回禀道。 “进攻。”北冥莲不理会前锋将军的禀报,立即对身边的人下令到。 “殿下”前锋将军是在不忍将士们无辜拜拜葬送了性命,跃下马,拱手请求道。 北冥莲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并未理会,目光一直停留在城墙之上,飞流而下的箭雨,厮杀声仿佛并未传到他的耳中。 将士们死伤不少,其中随性的几位将军犹豫了,北冥莲的性子完全不同意北冥羽,此次进攻天圣,虽拟定了进宫策略,可如今看上去全无效果,若再不停下,死伤定会更多,可他们去敢怒不敢言。 “时机终于到了。”北冥莲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号弹,红色的信号弹如同鲜血一边,染红北冥莲的上空,片刻之后,城楼之上,从下而上,燃起熊熊大火,城楼上的防备,卷入熊熊大火之中。: 020 历城之战 熊熊大火,整个城楼陷入一片火光之中,城楼之上,军队迫不得已退回城中,大火之下,城门很快化为灰烬。 一个响亮尖锐的声音,瞬间从城中传出,接二连三的声音在遥远的上空想起,慕浅画和昔颜策马前行,终究只赶了一般的路程。 “公子,是传响。”传响是军队战事吃紧,不得不退的型号,昔颜没想到冷凌的布置这么快就被北冥莲给攻了下来。 “看来还是我小看了北冥莲,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拿下冷凌亲自布控的边境。”慕浅画挥鞭,马向前飞奔而去。 边境的失守,昔颜也觉得十分意外,冷凌征战沙场数十载,亲自布控下,从未这么快被战败,边境的守城将士都是驰骋沙场多年的战将,此刻却用响炮传信,此事非比寻常。 “公子,我们此去怕也是难解燃眉之急,不如到五十里外的军营中调遣将士前往。”昔颜立即提议道,她知道边境失守的重要性,若今日之内不夺回来,只怕明日就传到朝堂上了,水恒虽是北静候但军功不足,冷凌虽是一方战将,可地位不够高,难以镇住北境边境将领,这些将领其中不乏是水榕一手培养出来的,想要收复,谈何容易。 “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我们一个时辰能赶到军中,可点兵前往,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抵达边境。”慕浅画立即否定道,她随身携带的紫色龙纹玉佩是历代帝君之物,能代表君主的身份,虽可直接调军,但如今时机未到。 “你放心,军中传响,按照常理,附近的驻军收到传响之后,便会立即派兵前往,北冥如今不会想直接趁机侵入天圣的内部,暂且倒也无碍。”慕浅画见昔颜久久沉默不语,于是说道。 快马而行,一个时辰后,慕浅画和昔颜终于抵达边境,熊熊大火已经熄灭,鲜血染红了街道,血腥味和烧焦的尸体为让慕浅画胃中翻涌。 “公子,离开羽城的时候,爷派人将这个令牌送到我手中,让我在紧要时刻,将这个令牌交予公子。”昔颜看着四周的境况,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的令牌,递给慕浅画。令牌是赫连殇派人送给她的,让她不到万不已千万不要交给慕浅画,此举的目的怕是不希望慕浅画牵扯到战争中,可眼下她却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你去四处看看,记下北冥行军的部署,我去见守城将领。”慕浅画接过令牌道,御赐金牌,能调动天下兵马,不用手这个令牌也是赫连殇的,看来北境之事,他早就猜到不会简单。 “是。”昔颜说完,立即消失在厮杀的人群中。 慕浅画看了看四周,飞跃只屋顶寻找守城之将领的驻扎地,看过四周后,慕浅画终于看到在北冥进攻的前方,有几位将领打扮模样的人在奋勇杀敌,慕浅画直接飞身而去。 距离城墙最近的一处高楼之上,北冥莲也留意到刚刚飞身而去的那抹特殊的身影,那人虽武功卓绝,但此时出现在这里,总让他难以释怀。 “夜煞,找出刚刚从那边出现的银面男子,杀无赦。”北冥莲立即对身后的夜煞吩咐道,夜煞可是他花大价钱都弄到的杀手,为的就是防止武功高强之人,夜煞的存在,也为他排除了不少眼中钉。 “是。”夜煞说完,立即消失在北冥莲的身后。 距离几位将领大约十来米的距离,四周满是厮杀的士兵,慕浅画直接捡起地上的弓箭,站到小楼之上,拉开弓,摆好箭,对准北冥的将领的眉心射出。 箭无虚发,凡是射出的箭,全都例无虚发,原本消弱的士气,瞬间大涨。 “纳命来。”一个黑影靠近慕浅画,挥剑直接刺向慕浅画的咽喉,还未靠近,已经被蒙面的辛月给挡住了。 “公子,如何处置。”辛月拿着短箭,盯着黑衣人,蓄势待发。 “杀了。”刚刚刺杀她的人,浑身充满的杀气,她没有想到,北冥莲居然会雇一个杀手在身边,有一就有二,看来,北冥莲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屋顶的公子,我这里还有几只箭。”一个手臂受伤的弓箭手,拿起十来支箭对站在屋顶的慕浅画道。 慕浅画听闻,从袖中拿出天蚕丝,直接将弓箭手手中的箭卷起,放在自己的脚边,漫不经心的拉开弓箭,但依旧例无虚发,慕浅画也留意到了距离城墙不远处的小楼,看了看手中的弓箭,将脚边的箭射完之后,飞身响满身是血的将领而去。 “多谢公子相救。”守城将领见慕浅画道身边,立即感激的说道,若非慕浅画刚刚那几箭,他性命难保。 “你是守城之将。”慕浅画看向面前的人,皮肤黝黑,大约四十来岁,十分壮硕,看上去孔武有力。 “在下历城将军周毅。”周毅看了看眼前之人,对方并未有摘下面具的打算,想起对方刚刚的身手,心想,若能得他相助,或许能一句挽救败势。 “派人守住所有两边的民宅,然后放火。”刚刚在屋顶,她留意多四周的局势,以及北冥军队的分布,既然对方放了把火,她何不效仿,只要守住了两点,烧毁的也只有一条街道,不会殃及更多无辜,但却能阻止北冥进军的速度,争取时间。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属在下不能从命。”周毅是历城将领,岂能从一个带着面具,不知是何人的男子之命。 “那这样呢”慕浅画拿出令牌, ”慕浅画拿出令牌,看向周毅道。 “烧毁一条街,数十间民宅,还请公子恕罪,末将无法从命。”他是守城之将,守护的是百姓的安康,若是放火烧毁民宅,岂不有违他为国为民的本意。 “放肆,若你不放这把火,丢掉的就是历城,损失的岂只这数十间的民宅,丢的就是整个历城,你把火你放还是不放。”慕浅画冷声说道,如冰寒冷的声音,仿佛能侵入人的灵魂。 “末将仅尊公子之意。”周毅虽然不远,但不得不说眼前之人所言,却是事实。 “公子,已经调查清楚了。”周毅刚刚离开,昔颜就出现在慕浅画身边道。 “去后面说。”慕浅画见民宅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立即说道。 “公子,让他跑了。”辛月十分不甘心的道,她没想到那个黑衣人那么狡诈,用计让她分心,随后逃跑,不过作为一个杀手,在辛月看来,太不称职了。 “一个杀手而已,跑了就跑了。” 大火阻断了北冥莲进军的速度,军队无法越过熊熊大火,北冥莲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马上就要拿下历城,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阻拦了他的去路。 “拜见公子,不知公子贵姓。”临时设立的大帐之内,周毅领着几位信任的先锋将领,一同给慕浅画行礼道。 “既然叫了我一生公子,以后就称呼我为公子即可,昔颜,将图纸绘制初来。”慕浅画立即对昔颜吩咐道。 “是,公子。”昔颜走上前,直接取过周毅用的纸笔,飞快的绘制着历城内如今交战的分布图,图纸绘制得虽然简单,但却十分醒目,一样不落下。 “周将军,将北冥驱逐出历城,你觉得该如何做。”慕浅画看过图纸,随后询问道。 “末将以为,从左右夹击,形成包围网,将北冥的军队困在其中。”周毅指着图纸上说的。 “不过,大火最多能争取一个时辰的时间,周边的驻军,想必已经在前往的途中,这里就由周将军来指挥,明日黎明之前,务必将北冥军队驱逐出历城,周将军可否能做到。”就算冷凌能赶过来,怕也是旁晚了,周毅有一颗为民的心,她倒也觉得轻松了些。 “末将得令。” “抽调出十名强健的弓箭手,我要断了北冥莲的后路。”在永城的两日,慕浅画为了以防万一,细细研究过历城四周的山势,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公子请明言。”周毅不明,直接询问道。 “两国边境,距离是二十里之遥,北冥发兵,定然会将部分粮草放在着二十里的途中,毁掉所有的粮草,就算援兵有限,即时北冥也不得不撤兵。”慕浅画直接说道。 “公子,末将弓箭还算过得去,愿意随行。”其中一位先锋将领王祎主动请缨道。 “你去挑出十名弓箭手,换上便服,到北面的山边与昔颜汇合,听随昔颜调遣,记得挑选善于在山间行走之人。”慕浅画叮嘱道,以她的功夫,凭借她一人之力,便可毁了北冥莲的粮草,只是这是战争,而非个人的英雄主义。 “是,公子。”王祎刚刚见过慕浅画的例无虚发的箭发,以及如今处境,依旧平静淡然的气质,打从心里扶起。 “昔颜,记住此去万不可恋战,烧毁粮草即可。”慕浅画看向昔颜道,历城的局势紧张,她需要留下来,看着大局大发展,早知道如今的局势,就不该将绿蕊和初晴两人留在永城。 “是,公子请放心,昔颜保证完成人物,毫发无损的归来。”昔颜自信的说道,她虽是江湖世家小姐,但庄子在山中,她对于山中的路线并不陌生,灭门后她在逃亡的过程中,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如今正好用上。 历城沦为战场,好在早有安排,趁着城楼大火之际,百姓都及时彻底了,血腥味,厮杀声不绝于耳,慕浅画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前世的战场,用的是枪支、大炮、坦克、飞机,如今用的是刀剑厮杀,满手的鲜血,这就是战争,凡是战争,就必有人死亡。 凤城慕浅画曾经居住的院内,赫连殇感觉一阵莫名的心慌。 “主子,楚南天迟迟不战,可以主动进攻。”暗羽见赫连殇沉默许久,两国战况陷入零点,于是上前询问道。 “楚南天在和我比耐心,却又不让我离开凤城,怕是为了拖住我,不让我你去,既然要比耐心,我就和他比,派人去永城,务必暗中照顾好浅浅,暗一还没有消息吗”自从暗一听从慕浅画的吩咐,离开羽城之后,便于魔门断了联系,赫连殇留下暗一,一来是慕浅画欣赏暗一的聪明机警,可以为她所用,二来也有保护慕浅画安全的意思,哪想慕浅画不知吩咐了什么,暗一直接失去了与魔门的联系。 “还没有。”暗羽微微低头回答道,暗一本就擅长隐藏行踪,他若是真要藏起来,魔门要找出来也十分困难。 “罢了,今日是冷如烟与水恒大婚,北境想来不会太平,留意观察北境的一切,事无巨细,一一汇报。”他心慌的理由,唯一的来源只有他心底的那个人儿,她之所以亲自去北境,其目的也是因为北境的局势。 “主子,主母能请徐麟出山,北境应该无碍。”当初魔门也曾派人去拜访过徐麟,都一一被拒之门外了,如今徐麟竟然愿意涉足世事,北境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才对。 赫连殇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远方。: 021 冷凌败北 传响原本是采用声音来传讯,不该是最快的方式之一,只是中途出了岔子,以至于冷凌午后才收到来自历城的战报,随后便急匆匆前往。 傍晚时分,冷凌终于带着一对铁骑感到历城,冷凌到达的时候,历城的战况已经接近尾声,不由得想起临行前冷浩文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末将见过冷将军。”周毅见冷凌到来,立即出账迎道。 “免礼,汇报战况。”冷凌立即问道,冷凌没有想到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而历城在情况居然还如此惨烈,他虽已经习惯了战场的血腥味,可烧毁的房屋中夹杂着尸体烧毁的味道,还让让他皱了皱眉头。 冷凌的到来,慕浅画看在眼中,却并未走进大帐内,从反击的时候开始,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指挥大楼,天色已暗,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笑容下,距离历城的另一座山脉闪过火光,北冥莲瞬间被火光吸引了过去,眼底闪过一缕愤怒。 “殿下,我们的粮草被烧了。”北冥莲身边的侍卫将一封飞鸽传书递到北冥莲的手中汇报道。 “什么,怎么会。”为了不让人察觉到粮草的位置,他刻意让人隐藏了行踪,没想到还是暴露了,粮草被毁,是那个带银面的公子所谓吗 “殿下,事已至此,还是撤兵为上,如今我们的敌人可不止那个银面公子,还有刚刚抵达的冷凌,若我们此时不离开,粮草被烧,此人定安排了从后袭击,若是完了,及时我们恐难离开历城了。”其中一位领头的将军队北冥莲说道,虽为将军,但却没有人愿意走背水之战这条路。 “撤”北冥莲犹豫了片刻,双目如黑洞一般,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此刻眼底的怒意是显而易见的。 慕浅画见北冥莲骑马离开,也终于从屋顶下来,走进了账内。 “乘胜追击。”慕浅画刚走进账内,就听到冷凌说道。 “慢着。”慕浅画立即阻止道,她虽能理解冷凌的愤怒,以冷凌带过来的铁骑也有胜出的把握,但历城千疮百孔,乘胜追击并非上策。 “你是何人,敢私闯大帐。”冷凌听过周毅的汇报,又想起冷浩文的话,几乎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就算眼前之人身份高贵,但身为女子,涉及到军务中,他是绝对反对的,更何况在这其中,他还夹杂了一份私心。 “拜见公子,多谢公子之计,今日才能退敌。”周毅立即感谢道,若凭他一人,他自为人无法退敌。 “冷将军,天色已晚,不宜深追。”慕浅画看向冷着面孔的冷凌道,不知为何,从冷凌的神情中,他只得冷凌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看来是冷浩文说出来,可在这中间,仿佛有多了些什么。 “公子并非军中之人,还请公子不要干涉军务。”冷凌直接给慕浅画扣下了一个干涉军务的罪名。 “是吗除周将军和冷将军之外,其他人暂且离开。”慕浅画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让账内的其他人打了一个寒战,身体本能的听从慕浅画的命令,离开的营帐。 “周将军以为此刻可否应当乘胜追击。”慕浅画站了一下午,随意在椅子上坐下后问道。 “公子,末将以为乘胜追击虽非上策,但有利于提高我军的士气。”历城交战的士兵虽然早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有冷凌带过来的两千铁骑,足以拿下对方主将。 “是吗追上了你打算怎么做,天气渐渐热了,若今夜不将战场清扫干净,难保不会发生瘟疫,停战的五年,连最基本的都忘记了,你可知地方将领是何人,拿下对方是杀了祭旗还是因为以他作为筹码,来谈交易。”慕浅画看向冷凌和周毅道。 “还请公子明示。”此次交战,他看到的的确有昔日那些熟悉的将领,可根据消息,北冥羽已经回了雪城,如今他还真猜不到何人领军。 “北冥莲,冷将军,还要去追吗若是冷将军决定了我不阻拦,不过,后果还请冷将军自负。”从刚刚开始,她明显感觉到冷凌的不满,她本不是仁善之人,既然冷凌如此不满,就让冷凌自己来选择。 “不劳烦公子干涉军务,我身为一方将领,自然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敌人,铁骑已经前往,公子就等候我军凯旋而归。”冷凌早知道慕浅画在历城,自然早有防备慕浅画会干涉军务,赫连景腾也好,慕家也好,赫连殇也好,都将慕浅画放在手心,慕浅画以祭天之名,前来北境,她又岂会没有准备,既然慕浅画有准备了,他身为将领,理当做出应对之策。 “是吗看来我是无法阻拦冷将军,既如此冷将军请”北冥莲撤军的速度很快,她虽烧毁了北冥莲的粮草,可以北冥莲的性子,就算有必胜的把握,也势必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若她此刻阻止了冷凌,铁骑没有将领,死伤只怕更多。 “哼”冷凌冷哼一声,挥袖离开。 “公子,为何不阻止冷将军。”周毅听闻对方领军之人是北冥莲,心中便不打算继续追击,以天圣目前的情况,若杀了北冥的皇子,定会让两国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到时候北冥以复仇为名,势必士气大增,以北境如今的布防,应对十分吃力。 “以我之力,无法阻止,他既然那么做,后果就由他自己担着。”她来北境的目的,只是保边境战役胜利,至于其他不在她管辖的 至于其他不在她管辖的范围之内。 “公子认为,冷将军此役必败吗”不知为何,周毅总感觉冷凌此去,难以取胜,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只是这种感觉却特别真实。 “谁知道呢周将军,吩咐下去,明日日出之前,将战场清扫出来,凡是尸体烧过的地方,都撒上一层石灰。”慕浅画吩咐道,今日北冥莲燃烧的烟雾中夹杂着麻痹人嗅觉的药物,如今看来,此举是为了城楼的那场大火。 “是,公子。”周毅只尊重强者,对于慕浅画战略的部署,他十分佩服。 “还有,查一下今日的守城士兵,那场火烧得蹊跷。”她虽未去城楼外面,但火油的味道却十分明显,那么多的火油,除非北冥莲安插了人,否则绝不可能突然烧起来。 “公子,可否要末将给公子安排住处。”周毅见天色已晚,眼前之人一身气势远非他能及,可面具下身体却十分单薄。 “不用了,我先离开了。”慕浅画说完,身影消失在大帐之内,速度让周毅咋舌,他虽也见过不少武林高手,但身法如此之快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公子,要去追冷凌吗”辛月见慕浅画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北方,虽不想慕浅画太过于劳累,但却也无法反驳慕浅画的决定。 “不了,会城东后山的别庄上休息一晚。”她的嗅觉本十分敏锐,今日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让她倍感头疼,至于冷凌的决定,后果如何,代价由他自己负责。 “是,公子。”辛月声音轻松了很多,以她的身手,以一敌百也不为过,若是一味的厮杀就更是离开,但她今日并未杀害任何一名士兵,无论是北冥还是天圣的,因为她的责任是保护慕浅画,仅此而已。 “留下暗号给昔颜。”慕浅画收回慕浅画,飞身向城东而去,消失在夜色中,辛月一直跟在身后。 大火烧掉了北冥莲此行带的所有粮草,昔颜一行十一人有回到了山林中,刚刚烧掉的粮草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将事情告知王祎等人,而是默默的记在心中。就在一行人返回的途中,看到了北冥军队撤退,与此同时,一对大约两千人的铁骑紧随其后。 “俗话说穷寇莫追,周将军怎会派人追赶北冥军队呢”王祎觉得情形着实奇怪,忍不住小声说道。 “确实是穷寇莫追,北冥莲领的军队虽说在公子的计谋下败退,但撤退的退伍确实井井有条,这两千铁骑若能保住四分之一已是万幸了,只是追赶的只怕并非周将军,我们还是按照公子的命令,悄悄撤退。”昔颜略微摇了摇头,领头之人她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想来公子已经阻止过了,既然公子没有阻拦住,她就算出去,也是枉然。 “不行,不能让天圣的铁骑白白丧命。”王祎看着追赶出去的军队,立即说道。 “公子都未能阻拦住,凭你我十一人能阻拦得了吗有得必有失,先锋若是想去阻拦,我并不阻止,只是我只听从公子的命令。”昔颜说完,继续在丛林中悄然前行,往历城的方向而去。 “先锋,我等怎么办。”其中一名士兵见王祎停住了脚步,立即询问道,人在军中,早就见惯了生与死,但白白送命,绝非他们等人所愿意看到的。 “追”王祎回过头,看来一眼已经走远了的昔颜,随后道,眼前的男子并非士兵,他无从要求对方与他一同前去,此次能退敌已是万幸。 十人听从王祎的命令,追了上去,昔颜停下脚步,微微的摇了摇头,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十人能活下几人,与她无关,自己的决定就应该为自己的生命负责,只可惜了这十名不错的弓箭手了。 两个时辰后,铁骑与北冥莲所领导的军队陷入混战中,正确来说是被北冥莲的陷阱给包了饺子,团团围住,展开了一场屠杀,冷凌征战沙场多年,这场屠杀勾起了他二十多年前的回忆,当初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先锋,因领头将军的失误,误中敌人的陷阱,那场战役,落下来的只有十多人,若非当时慕东辰领军感到,他怕是会命丧那个深谷,从那以后,他一直追随在慕东辰的麾下,慕东辰虽甚少领军,但凡领军,定会战战胜利。 “将军,我们被北冥莲的军队包围,如今只能撕破一个突破口,撤退为上。” “冷将军,在下王祎,走西面撤退,进入山中。”王祎一路追赶,半路寻来一匹马,终于赶到了冷凌跟前。 “如今之际,唯有背水一战。”冷凌听着厮杀声,冷声说道。 “将军,此刻连背水一战的机会都没有了,西面的包围网逐渐形成,一旦形成,两千人恐怕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让士兵白白丧命,并非将领所为。”王祎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说道,除了西面之位,其他方位已经布满了了弓箭手,西面是丛林,好在他们刚刚才走过一遭,丛林中也更利于隐藏。 “撤”一个字深深刺痛了冷凌的心,征战沙场多年,他没有想到会败在一个从未走进战场毛头小子的手上,让他倍感不甘心,可若不撤,损失只会更多。 “殿下,冷凌从西面撤退,可否要追击。” “不用了,冷凌不足为惧。”北冥莲自己拒绝道,他更加担心的是今日主持战局的哪位银面公子,若非他突然出现,今日他定能那些历城,在不知道对方深浅之前,他是不会贸然出手,今日的目的虽未达到,但能除掉天圣铁骑一千多人,已经算是一场不小的胜利了,在他看来,比起历城的胜利,让他更有成就感。: 022 冷凌的责备 黎明之际,周毅已经将战场清扫完毕,心中不止一次深出了去增援冷凌的想法,奈何将士们都疲敝不堪,加上战场要尽快清理出来,只能等候冷凌归来的消息,就在周毅心急如焚,想要去请示银面公子之际,一对大约两百人的退伍缓缓归来,个个都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追上去的十人,除了王祎之外,其他人都命丧战场,此次他带去的十人,都是追随他多年,其中有一人才刚满二十,家中老母以及年幼的弟弟全仰仗他来养活,此役他不知道该责怪何人。因为若是他领军,未看清敌方的形式,或许也会追上去。 “公子,冷凌战败,活着的人仅有十分之一,我以为以冷凌的经验,最少能带回四分之一的人,看来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惨烈。”昔颜略微可惜的说道,只是就算是她当时追上去,也改变不了局势,更何况非军中之人,冷凌绝不会信任于她。 “他胜得太多,忘记了失败的味道,没想到仅仅五年的平静,就让他这个战场老将忘了切莫贪胜,这样算是给他的教训了,拿一千两个周毅,让他安抚随你而去的十名将士的家属。”院子四周虽种满了花卉,可她依旧能闻到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是,公子。” “公子,初晴来信。”辛月递过一份飞鸽传书给慕浅画道。 慕浅画打开来信,信中所写,如她昨日猜测的一般,果然有人要算计冷如烟,冷如烟虽中了媚药,好在被绿蕊阻止,冷如烟和水恒的洞房花烛还算顺利进行了,起码没换一个男人。 “是萧娉婷,没想到她与季如燕也有牵扯,看来,萧娉婷这个局部署的够大的,但事已至此,萧娉婷是留不得了,回信给初晴,告诉她,趁萧敬还在永城,让她光明正大的除掉萧娉婷。”慕浅画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 “公子怀疑,冷凌昨天的态度与冷如烟有关。”辛月想起昨天在大帐之中,冷凌对慕浅画的态度,充满了仇视,于是说道。 “不错,顺便让初晴将冷凌败北的消息尽快透露了给冷浩文,他的好心这份代价应该让他自己负责,毕竟我可是警告过他了,他自己没有防备好,便与我无关了。”她可是说的清清楚楚,让他小心身边的人,可他居然连冷如烟救了萧娉婷都没有查出来,这个错,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 “公子,根据目前的消息,水恒似乎并不重视徐麟,要不要暗中拍打一下。”水恒虽见过徐麟两次,可并未让徐麟以客卿或是谋士的身份入住北静候府,进度十分不理想,若是昨日徐麟入主了北静候府,也就没有必要让初晴和绿蕊出手了。 “徐麟是个聪明人,他只有打算,既然交给了他,我们就没有必要多插手了。”徐麟的情况,她倒是不担心,只是关心则乱,冷浩文将她的身份告知了冷凌,虽是出自于一番好意,但却起到了反效果,让她十分不满意,一千多人的性命,这是她与冷凌之间的死结,怕是解不开了,不过,她从未想过让冷凌为她所用的,倒也无妨。 “公子,周将军派人来请公子去府中一叙。”昔颜刚将信传出去,庄外就立即来人求见。 “不急,用过早膳再去吧。”她不想也知道此次请她的人并非周毅,而是冷凌,她与冷凌昨日算是正式的见面,但他败北一事,想必会对她进行一番责怪,不过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是,公子。”昔颜立即道。 “公子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就不怕冷凌乱给公子扣帽子吗毕竟官场险恶。”辛月昨日体会了什么叫做战争,虽努力让自己冷静,但真正的平复心绪很难,但慕浅画的身份,也极容易让冷凌找到岔子。 “是吗就算他能对我动手,拆除我的身份又如何,他拆穿容易,可别忘了此事是谁的首肯,冷凌虽是一明得力的将军,但也知道君王的威信是不容挑衅的,不然他就白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她既然敢来北境,自然是有恃无恐,更何况太子妃为天下祈福,只要赫连景腾不否认,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的确,不过公子,有时候人头昏了,可难说,毕竟他可是第一次收到如此大的打击。”辛月语气看似是为冷凌可惜,实则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看来你很喜欢如今的环境。”说话间,昔颜已经将早膳端了上来,昔颜很少见昔颜说这么多话,一时间也不好插嘴。 “比起羽城,这里更加有趣。”辛月早已经习惯在慕浅画身边,除了在太子府慕浅画身边总有赫连殇的陪伴之外,她们会直觉的回避,如今很自然的就坐了下来。 “一会儿还有更有趣的。” “若是个聪明人就无趣了。”辛月略带一点恶趣的说道,在羽城上官轩也在,她自然不敢太多余放肆,不然将她遣会鸳鸯山庄,她可就难出来了。 “自作聪明的人不少,可真正的聪明人又有几人,真替公子委屈。”昔颜十分可惜的说道,有些东西,经历过生死,放开了一切,方能看透,但有些人就算是经历的生死,也是永远看不透的事实。 周府内,冷凌从战场归来,虽负轻伤但并不大碍,慕浅画迟迟未来,冷凌的神情越来越冷,直到将近午时,慕浅画在缓缓的走进了周府的大门。 “见过公子。”周毅立即拱手行礼道,王祎虽未说话,依旧拱手行礼,感激慕浅画让人 行礼,感激慕浅画让人送过来的一千两银票,若非那一千两,以伤亡的那点辅助银两,根本难以维持生计。 “免了,周将军急忙请我来,所为何事。”慕浅画从头到尾,都未曾看向冷凌,只是用微冷的声音对周毅问道。 “公子这是假装没有看到本将军吗”冷凌立即出言道,慕浅画态度让他无法把握,既然慕浅画不想说,就由他来开口。 “原来是冷将军,乘胜追击,冷将军似乎不太高兴,不知发生了何事。”慕浅画装傻的问道。 藏在暗中的辛月心想:还真如昔颜所说的一边,自作聪明的人还真是不少,蠢货一个。 “慕公子心知肚明,明知有埋伏,公子却不阻止,让我领军白白丧命,这就是公子身为天圣子民该做的事情吗”冷凌说了一个慕字,随后立即纠正过来道,对慕浅画的所作所为,他心中十分不满,但想起慕浅画是借祭天的名义来到北境,若是拆穿了慕浅画的身份,伤及的乃是天圣的颜面,立即改口道。 “是吗我并未阻止冷将军吗还是冷将军老了记性不好,我可记得警告拖冷将军,穷寇莫追,还提醒了冷将军是何人领军,冷将军就算消息再不灵通,也应该知道当日六殿下是因何种理由,差点命丧北冥。”慕浅画冷眼看向冷凌道,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般,冷如烟中了萧娉婷的计谋,将所有的帽子都扣在她的头上。 冷如烟此举,她不知道是该说她单纯,还是单蠢。 “你”冷凌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慕浅画,有些话,冷凌藏在心中,却不敢说出来。 慕浅画见冷凌神情,明白若是此时不狠狠的拍打一下冷凌,事情只怕会更加严重,于是立即示意周毅,遣散大厅众人,只有周毅、王祎以及昔颜留了下来。 “我怎么了,二公子没有告诉过将军吗切莫听信谗言,信任于我,将军为了一己私仇,对我的劝解与不顾,这就是冷将军身为将领对属下将士所负的责任吗”待大厅只剩下五人后,慕浅画直接的说道。 “你设计烟儿,难道不是因为私人的恩怨吗就算烟儿高攀,你也不应该来设计烟儿,若非不是你,岂会落得今日如此境地。” 冷凌在得知慕浅画来到北境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扣在了慕浅画的头上,冷凌以为是冷如烟告知慕长风心意的事情,慕浅画为了维护慕长风的名义,从而涉及了冷如烟,让冷如烟不得不匆匆嫁给水恒,水恒会继任北静候,其中也少不了慕浅画和赫连殇的暗中操纵,虽看上去两人与此事无关,但赫连殇身为未来天圣的帝君,有岂会让一个不信任之人统领北境。 “是吗冷如烟没有告诉你这个父亲,在来北境的途中,她救了何人吗冷将军,今日还未传来另一个坏消息,你应该感激我才是,昨日之战,领军的是冷将军,莫非冷将军想要将你自己的失败栽赃到我的头上,身为一方将领,若不能冷静的对待战役,既然握有决定的权限,也就应该承担每一个决定的后果,如此看来,你真应该听一听二公子的话,还是五年天圣未有战役,冷将军头脑迟钝了。”慕浅画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慕浅画的话,让周毅和王祎都十分诧异,他们都没有想到,冷凌竟和眼前的公子有私人恩怨,此刻周毅的心中对冷凌昨日的决定十分不满。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冷凌气急,双拳紧握,他怕一个按耐不住,直接给慕浅画一拳。 “是吗冷将军不妨等等,静候佳音,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你”慕浅画的话,冷凌无法反驳,因为若慕浅画所言属实,一切的错,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亲生女儿盖上盖头前的话让他失去了判断,他的乘胜追击却有私心,私心便是将慕浅画赶回羽城,不让慕浅画干涉北境的军务。 “王祎,身为将士,你可知道你的天职是什么”慕浅画坐下后,看向王祎道。 “服从命令。” “那你可有服从我的命令,还是你想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按照她的计划,加上有具体路线的图纸,十一人可全身而退,但因王祎的私自决定,只活下来王祎一人。 “九人丧命是王祎知错,只是王祎见北冥莲的军退虽是败退,但却井井有条,无法置之不理,请公子责罚。”王祎立即跪下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九条命远远胜过黄金万两,是他之过。 “责罚,既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责罚就免了,但你记住,从今以后,但凡在做决定之前,切勿忘了死去的那九个人,不然今后死的就不知九人了。”慕浅画看向王祎道,她虽不认为王祎的决定有错,但死去的九个人王祎却要记住,因为他们是因为追随王祎而失去了性命,同时也说明王祎是他们就算失去性命也要追随之人。 “末将会永远记住。” 如此就好,昔颜你和周毅商议,将历城重新布防,以免北冥莲卷土重来,至于冷将军还是去休息一下,身为一方将领,就算是失败,也要有一颗永不言败的决心。 “多谢公子,本将军会好好休息,等候永城的消息,若公子所言不实,还请公子早日回去,以免扰乱军心。”冷凌虽认为慕浅画刚所言属实,但他却无法在信任慕浅画。 “好,若永城传来消息,还请冷将军不要干涉我留在历城之事 在历城之事,至于死去将士的家书,就劳烦冷将军了,还请冷将军一人不漏。”冷凌身边的铁骑,都是追随冷凌多年,冷凌应该对他们的家人有个交代。 “不劳公子费心。”冷凌心中气急,可却苦于没办法对付慕浅画,只得忍下心中的不快。 “末将愿为公子效力,还请公子收下末将。”王祎见慕浅画要离开,立即跪下道。他心中有个感觉,若追随眼前之人,他定可走上一段凭他自己之力,无法达到的高峰,为此,他愿意赌一次,想起眼前之人拿出了那一千两,并非银两的多少,而是那份体贴百姓之心。 “收下你,我为何要收下你。”慕浅画听下脚步,但却为看向王祎,王祎虽有些眼力,但还不足以让她将其留在身边。 “服从。”王祎想起昔颜的离去,以及刚刚提及的服从命令,他心中明白,若此刻不打动眼前之人,他便再无机会。 “服从吗若我现在要你为死去的九人偿命,你可会从命。”慕浅画转过身去,冷眼看向王祎道。 服从二字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哪怕是培养的暗卫,到生死攸关之际,也不一定会从命,但王祎的话,却让她生出培养一对弓箭手的念头,百步穿杨,千里挑一,从骑射到深入敌营之中,让她有一丝心动。 “但公子之命,末将无不遵从。”王祎心跳加快,但还是决定赌一次,是输是赢,全凭眼前之人决定。 “那你就去死吧。” 慕浅画的话,让所有人诧异,连周毅都没有想到,慕浅画居然会吩咐,让王祎去死,说得如此轻易,可眼前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名,冷凌也被慕浅画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虽不喜慕浅画,但却没想到慕浅画能做出如此草菅人命的事。 “尊公子之意。”王祎掏出匕首,闭上眼睛,用力的刺向自己的心脏,冷凌和周毅都来不及阻止,在场之人,唯独昔颜,从头到尾,淡淡的看着一切,毫无反应。 王祎心跳加快,他不知道会不会命丧于此,但既然决定从命,他便用尽全力刺下去,最起码让自己少吃点苦,少一丝挣扎。 匕首划过心房自己,王祎只感觉到撞击的疼痛,匕首并未刺下去,睁开眼睛,匕首的尖端早已经断掉,只剩下手柄部分,但胸口的痛让他知道,他刚在死亡面前走了一遭。 “周将军,我想亲自培养一队人,不知可否在军营中挑选一些。”慕浅画对额头染上一层汗珠的周毅说道。 周毅见王祎的匕首断掉的时候,闪过一抹白光,心想,定是眼前之人所为,可两人相隔十来步,他不知道眼前的公子是如何做到的,心中惊讶未散。 “公子要多少人。”周毅明白眼前之人握有圣上御赐的金牌,可随意调动将士,此问,只是出自于对他的尊重,心中十分感激。 “百人足以。” “我这就派白人给公子。”周毅心想,若百人能得眼前之人的指导,它日在战场上必定势如破竹。 “不用了,王祎,你去选百人来城外别庄见我。” “公子又何条件。” “二十岁上下,不怕死。” 声音落下,慕浅画和昔颜已经走出了周府,自始至终,冷凌并未阻止,慕浅画所要不过是百人,他不认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殊不知慕浅画所培养的百人,他日成为制胜奇军。: 023 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北静候府内气氛显得十分紧张,水恒、季如燕、冷浩文以及萧清都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来信,在规定的时间,齐聚在北静候府的大厅之上。 “看来,都到齐了。”初晴见萧清最后一个到了之后,从房梁上飞跃下来道。 “初晴,怎么是你。”冷如烟看到初晴,十分惊讶,她已经如慕浅画所算计的一般,嫁入北静候府,莫非慕浅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当如是我,不然你以为昨天是谁通知了新郎官,又是谁阻止你在洞房被人劫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初晴瞥了冷如烟一眼道,这么拙劣的计谋,居然诬陷到慕浅画头上,根本是自己找死。 “姑娘传信请我们一聚,莫非是太子妃有什么吩咐。”季如燕心中一紧,她虽为亲自动手,但却了解整个事情的过程,甚至乐见其成。 “本来我以为今日在做的各位,最起码有一个聪明人,看来是我高看众人了,既然都猜不出来,只能由我给大家讲过故事了。”初晴微微笑道,但目光却停留在冷浩文身上,慕浅画安排她和初晴留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慕浅画已经警告过冷浩文,冷浩文居然全无防备。 初晴的目光让冷浩文想起了慕浅画提醒过他,让他小心身边的人,他的确把所有人都排查过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一样,他有些不明初晴话中所指的意思。 “放肆,你一个丫鬟,居然敢传书给我们,你是何人身份。”提及慕浅画,萧清心中十分气愤,若非因为慕浅画,他向来敬重的姐姐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世子爷此来不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姐姐吗如信中所言,若世子爷能安静的听完这个故事,我将令姐送到世子爷面前,至于冷家二爷,如信中所说一般,奉上一个完美的故事,加上历城最新的消息,至于侯爷,我便替侯爷解答心中的疑惑,例如昨晚新娘的媚药,是何人所为,侯爷以为如何”自始至终,初晴都面带笑容,还在季如燕和冷如烟都只留下了贴身侍婢,若不然此事传出去,怕是脸都给丢尽了。 “若我听完你的故事,你当真会放了姐姐。”萧清看向初晴道,他虽然知晓一些萧娉婷和慕浅画直接的事情,但都因为昔日的立场不同,完全没有想到,慕浅画会让人抓了他姐姐,可此刻他敢怒不敢言。 “自然。” 于此同时,北静候府后院,绿蕊正在围墙的边边上,看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想要爬墙出去。 “前面有个洞,不如你钻出去吧,内力被封,这墙你是爬不了。”绿蕊端着一盘点心,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好心的提醒道,自从知道了萧娉婷,她就在萧娉婷身上下了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经过在巫家这段时间,巫老不吝赐教,她的蛊术有成长了不少,此事对她来说,太容易了。 “是你。”她突然无法使用内力,就知道定是有人发觉了她,于是想要逃离,绿蕊这张面孔她见过数次,一直跟在慕浅画身边,可却完全没有一点丫鬟的样子。 “不是我,你还以为是谁,真是学不乖,小姐看来你父亲的面子上,都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蠢,愿意做一颗不在棋盘上的棋子。”绿蕊一副好心的模样说道,好不忘纠结的递上一块糕点,模样像是在说,可怜你,给你一块吧。 “拿开你的脏手。”萧娉婷知道她逃不掉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眼说道。 “我好心可怜你,怕你过了今日,就吃不到这么好的糕点了,既然你不吃就算了,跟我走吧。”绿蕊收回,嫌弃的看了一眼,似乎是递出去的东西,已经脏了,最后直接嫌弃的丢进了不远处的荷花池,拿起一块新的糕点,慢慢的吃了起来。 “就算你封住了我的内力,你以为我会乖乖的跟你离开吗”萧娉婷立即向相反的方向走开道,既然不能翻墙,那她就只有从后面出去,不能翻墙,她还能用毒,逃出去并不困难。 “我知道你医术不错,还会用毒,我虽只会轻功,你觉得你从我手上逃走很简单吗还是跟我走吧,乖乖听话,少受点苦。”绿蕊微笑着看来萧娉婷一眼,心想,她就那么容易被人小看吗从苗疆回来之后,她可是十分用心的学习,新的蛊宝宝正好在萧娉婷身上实验一下,绿蕊岂能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走吧。”萧娉婷跑了很远,本以为逃脱了,可听到绿蕊的声音,身体马上就身不由己的跟了上去,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本能的跟着绿蕊的脚步。 “挺乖的。”绿蕊十分满意的点了点道。 绿蕊的话,萧娉婷恨得牙痒痒的,可却毫无办法,只能瞪了瞪眼。 “瞪我干嘛,我又没说你很乖,我是说我新培养的蛊宝宝,医谷虽不错,但没有小姐厉害,而且根本无法解蛊,怎么样,还逃吗若你喜欢,反正还有时间,我再让你跑一次。”蛊宝宝能控制萧娉婷身体的举动,但她很好奇距离能达到多远,不由得想试一下,但绿蕊却不敢在此刻挑战最远距离,万一让萧娉婷跑远了,找起来也麻烦。 “哼”萧娉婷没有离开,她知道,她逃不了,听闻绿蕊说蛊毒,让她觉得身体发麻,不过她虽然逃婚,但好歹也是北定王府的郡主,量绿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没劲,一点争取自 “没劲,一点争取自由的心都没有。”绿蕊想起慕浅画曾写下的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不由得装出一副感伤的神情道。 “我不会做你的试验品。”萧娉婷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向绿蕊道。 “脑子还不错,难怪把那些蠢货耍的团团转,只可惜用错了地方,长得不错,若是北定王府容不下你,送到似春阁也不错,定能成为花魁。”绿蕊细细看过后,十分肯定的说道,初晴说让她两刻钟后将人带进去,她也不急于一时,闲着总得找点事情做,于是开始给萧娉婷谋划出路。 “你敢”萧娉婷此刻看绿蕊,犹如看到了恶魔,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若是北定王府舍弃了她,眼前的人或许真会将她送入似春阁,似春阁她可是知道的,那是天圣最大的青楼。 “我是为你着想,你想,你出生富贵,若是去小的青楼,被那些匹夫糟蹋,还不如去似春阁,最起码去似春阁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细皮嫩肉的,不至于划伤你这如水的肌肤,是不是,不识好人心。”绿蕊见萧娉婷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十分舒畅。 绿蕊说完,萧娉婷心中气得差点吐血,但此刻不是趁口舌之争的时刻,萧娉婷忍了下来,她发誓有朝一日定叫眼前的人生不如死,受尽凌辱。 绿蕊见萧娉婷迟迟不说话,盘中的点心已经见底,于是向着正厅走去,萧娉婷心中想要挣脱,甚至出言想要挑选绿蕊,却发现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大厅之上,季如燕还未听初晴说故事,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冷意,心想,莫非太子妃知道了她放任身边的人对冷如烟下药的事情,若是如此,这场联姻,怕是给她自己找了个敌人。 “事情要从北静候夫人来北境的途中救了北定王府逃婚的郡主萧娉婷说起,夫人为了陪伴父亲前来北境,心中十分不舍羽城的一切,在来的途中,因为一时心软救起了萧郡主,夫人可知,萧郡主从小在医谷长大,功夫和医术都不错,何至于落到夫人救起这样的下场。”初晴自己看向冷如烟道,冷凌兵败,初晴想也知道,冷凌身为将军,征战数年,有常胜将军的美誉,冷凌已经知晓了慕浅画的身份,想必此次战败,定会和慕浅画过去不去,既然如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慕浅画的意思,维护住冷如烟的名誉,除此之外,她都不会客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提及羽城,冷如烟不由得想起被慕长风毫不留情的拒绝,昨夜的洞房,她已经精疲力竭,可心却远远比她的身体还累,昨夜的媚药,她笃定只慕浅画所为,洞房不是她所愿,慕浅画此举的目的就是让她不得不入洞房。 “在夫人还未到永城的途中,老夫人收了一名聪明伶俐的丫鬟,想必帮了老夫人不少忙吧,例如提出如何稳定北境。”初晴看向季如燕道,说到底还是季如燕存了联姻的心思,若不然此事岂能如愿。 “放肆,就算是身为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也不可以侮辱本侯的母亲。”水恒冷声呵斥道。 “是吗既然如此,大家就来渐渐熟人,想必她也等得不耐烦了。”初晴的话落音,绿蕊便带人走了进来,季如燕吓了一跳,今早她就没有见到人,没想到落入绿蕊的手中了。 “她并不是我姐。”萧清看了一副丫鬟模样的来人后,立即否认道。 “是吗世子爷还是看仔细些的好,当初我家小姐虽与郡主又过节,但都是郡主设计我家小姐在先,若世子爷不信,可以去问云婷郡主,亦或是洛尘,想必会有一个满意的答复。”绿蕊说完后撕下了萧娉婷脸上的面具,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冷浩文也瞬间明白了一切,他差了府中的下人,甚至连他身边的人他都一一排查过,唯一没有查到的就是冷如烟,没想到冷如烟将萧娉婷的事情藏了起来,如今一切的答案,他都明白了。 “姐姐,怎么会你为什么要逃婚。”萧清惊讶看着萧娉婷,他和父亲千挑万选,为萧娉婷选了一个可靠之人,没想到萧娉婷居然会逃婚,找不到萧娉婷,只得从王府中挑选其他的庶女代嫁。 “为什么我好歹也是北定王府的郡主,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就算父亲舍弃了我,你也应该会帮我,没想到你也会劝我,甚至找人看着我,让我嫁给一个区区的副将,就算我昔日对你的疼爱是因为父亲对你的重视,你也不用如此报复我,让我嫁给那样一个人。”萧娉婷见到萧清,心怀怒意,立即开口说道,说完才发现,她已经可以说话了。 “你可知道,他是我千挑万选出来了,他父母早逝,没有家族的扶持,有今日副将之位,全凭他的功勋,他不会在意世俗的看法,没想到你没有体会到我一番好意,利用,原来在姐姐的眼中,我只是你的棋子。”萧清眼底闪过一抹酸涩道,他们姐弟虽然聚少离多,但萧娉婷一直都是十分疼爱他的姐姐,他同样也是,但凡有人说萧娉婷的坏话或是其他,他一定会为萧娉婷讨回公道,没想到换来的不过是利用和棋子。 “是吗我的过去,那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若不是慕浅画,我岂会落得如此境地。” 萧娉婷将一切都责怪在慕浅画身上,慕浅画还未出现在的时候,她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人,慕浅画一出现,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她怎么放肆,所 么放肆,所有人都会包容她,萧娉婷岂会甘心。 “在老夫人的默许下,她换了北静候宴请冷将军时,夫人杯中之酒,在夫人醉酒的时候,有扶夫人去了侯爷的书房,相信府中不难找到丫鬟作证,至于昨夜夫人喝的茶中被人掺杂的媚药,目的是想要毁掉夫人的清誉,各位可否需要我叫上人证,一一来为各位解惑。”初晴看了看时间,已是午时,不想在继续耽搁下去,随知慕浅画自保无忧,但她还是不想留在永城,向来绿蕊提前来,也是和她存了同样的心思。 “不用了。”水恒沉默片刻后道,他一直想那日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现,没想到追根究底是他母亲之错,他娶冷如烟是出自于真心,但那夜醉酒之事,总归是他的心结。 “北静候夫人,我家小姐若真要做什么,就绝不会让人察觉,如此蠢的做法,绝非是我家小姐所为,再告诉夫人和冷家二爷一个消息,冷将军乘胜追击战败,两千铁骑,活下来的仅有一成,这都要多谢冷小姐误会了我家小姐。”初晴虽在告知冷如烟,但目光却看向了冷浩文。 初晴的话让冷浩文连连后退,他告诉冷凌,慕浅画的身份,为的是让冷凌相信慕浅画,没想到冷如烟误会给她下药是慕浅画派人所为,让冷凌心中记恨慕浅画,他的好心,让冷凌败北,白白葬送了一千多将士的性命,慕浅画明明叮嘱过他,不要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看来是他错了。 “侯爷,在下告辞。”冷浩文拱手道别,飞快的离去,他要尽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冷凌,不然他还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 “世子爷,萧郡主我交给世子爷了。”出去看下萧清说道。 “多谢,北定王府欠太子妃一个人情,今后有事,但请吩咐。”萧清说完,立即拉着萧娉婷的手离开,他向冷如烟求亲,亦是因为萧娉婷的蛊惑,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萧娉婷的棋子。 他能带萧娉婷离开,全因慕浅画的一句话,若非如此,北静候这边是在难以处理。 “慢走。”初晴拱手道,心想,小姐果然能未卜先知,她起初还以为会得罪萧清,没想到按照慕浅画吩咐的步骤反而收复了北定王府的世子爷,北定王府的未来是不用担忧了。 “接下来是侯爷的家事,我不便参与,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小姐命我送老夫人一份礼物,还请老夫人笑纳。”初晴递上一个锦盒道。 季如燕心中打鼓,此事一出,她再难将冷如烟控制在手中,对慕浅画送过来的礼物,心存畏惧。 冷如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季如燕的算计,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错了,初晴今日未说出羽城她与慕长风之事,亦是给她留下了几分颜面,她不该告诉父亲,这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平添误会,历城战败,按照初晴的话,似乎是因她之顾,让她心中十分愧疚。 “老夫人不打开看看。”初晴看向季如燕道。 季如燕看着初晴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几缕胆怯,听闻冷家与慕家交好,联姻本是为了稳定水恒的地位,若是因此惹怒了慕浅画,就得不偿失了,她派人送信给淑妃,本想让水恒娶慕浅画身边一个叫做昔颜的丫鬟,没想到得到的回信却是说她不识时务,如今发生此事,更让她担心北静候府的未来。 “老夫人放心,不是三尺白绫,只是一本女则而已,小姐让我转告老夫人,陛下让侯爷继任爵位,是因为相信侯爷能重振北静候府,至于这讨好巴结,终非正途。”初晴好心的提醒道,若此时不杀杀季如燕的气势,难保日后弄出更加麻烦的事情来。 “姑娘替我多谢太子妃,告诉太子妃,水恒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水恒心中明白,昔颜的出现到之后他成为北静候,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昔颜选中他,不仅是看中他的能力,怕也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对此他心生感激,与冷如烟成亲本以为是意外,没想到是他母亲策划,水恒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初晴行礼后,直接和绿蕊扬长而去,自始至终,冷如烟走再未说一句话。 两人离开后,冷如烟依旧十分沉默,她以为冷如烟慈眉善目,没想到却是设计她的幕后黑手,慕长风拒绝她之后,她只得她再也没有嫁给慕长风的机会,至少要远远看着就好,没想到会弄到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就算她再蠢,初晴将话说到了那个地步,她也明白了。 “烟儿,对不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我此生只有你一人。”水恒看着冷如烟眼泪滑落,心中十分难受,一边是母亲,一边是他夫人,还是他这辈子亏欠最深的那个人,那日在冷家,十分庆幸能遇到冷如烟,一个单纯却又不失风趣的女子,以为是他今生之幸,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母亲为了稳定他地位设下的陷阱。 “恒儿,你糊涂”季如燕立即反驳道。 “母亲从今以后我的事情母亲还是少插手微好,北静候府从今天开始由烟儿当家。”水恒微微闭上眼睛,他能保季如燕一生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但他能给冷如烟的补偿,唯有些许自由,大婚已成,木已成舟,想起昨日洞房,冷如烟眼角的泪,他心中五味杂陈。 “因缘巧合也好,被人设计也罢,若你真心待我,我会留在北静候府,若你无心,便给我一纸休书即可。”她已经嫁给了水恒,水恒虽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这次联姻,算计也好,设计也罢,都涉及到太多,她无从选择,水恒又何尝不是呢 “烟儿,我送你回房。”水恒见冷如烟脸色略显苍白,立即抱起冷如烟道。 冷如烟靠在水恒的怀中,闭上眼睛,泪流不止。 无从选择,对冷如烟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结果呢: 024 内忧外患 1 历城中,天色渐渐暗去,冷凌听从慕浅画的话,等候从永城的消息,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别庄之内,慕浅画摸着手中的骨笛,一直携带在身边,虽已经得到了曲谱,可她却还是不敢轻易吹奏,此刻更是不行。 “公子,冷如烟着实可惜了,季如燕冷潜伏多年,怕不是她能够应付得了的。”昔颜与冷如烟有些交情,当日昔颜也曾听取过冷如烟不少的建议,对于冷如烟如今的结果,虽怨不得任何人,但她终究存了一份怜惜之意。 “冷如烟虽不擅长内院之斗,可也绝非是能任人欺凌之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吩咐了初晴该如何处理,若是她尚且还存了一份理智,就应该知道,水恒的歉意会让她一生无忧。”慕浅画淡淡的回道,分别快一月了,她真的有些羡慕那些江湖儿女,自由自在。 权力富贵不过都是过眼烟云,可人总是逃不过这些。 “如此就好,只怕冷凌不会轻易让此事过去,在冷凌的眼中,萧娉婷用冷如烟当做棋子,皆是因为公子昔日与萧娉婷的个人恩怨之故。”离开了羽城,可却无法离开着人心的斗争,难怪世人皆说:人心叵测。 “君为君,臣为臣,他放不放下并不重要,此次败战他已经得到了教训,若他无心为天圣征战,换一个将军也不是难事,更何况人身在高位不易,从高位跌下去却很容易,冷凌是聪明人,为了冷氏一族,他会尽做一个臣子的本分,如此足以。”她本不屑于朝中的权衡之术,可如今看来,权衡之术的诞生,亦是因为需要,或许有些事情,用另一种方式又何尝不可。 昔颜点了点头,心中疑问以解,便没再多说,任由慕浅画发呆,不知为何,就算是跟在慕浅画身边,她依旧感觉眼前之人,格外遥远,让人触不可及。 历城中,冷浩文骑快马终于赶到了周府,到达后直接去了冷凌歇息的东厢房中,冷浩文见冷凌神色憔悴了稍许,但并未受重伤的迹象,便松了一口气。 “浩文,你怎么来了。”冷浩文还来不及说话,冷凌即刻问道,他虽在等候永城的消息,却未曾想冷浩文会亲自过来。 “见过父亲。” “父亲,我得到消息,即刻赶来主要是要告知你永城之事。”冷浩文一字不漏的将萧娉婷设计一事告诉了冷凌,冷凌没想到此事幕后居然设计到萧娉婷和季如燕,着实让他意外,但在他眼中慕浅画也绝非是无辜之人。 “若非早前她与萧娉婷的恩怨,此刻又岂会伤及烟儿。”冷凌十分不满的说道。 “父亲,你怎可如此糊涂,此事对她而言,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到底错在我,那日她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便是要告诉我小心身边之人,我查了冷家所有的下人,唯独没有查烟儿身边的,洞房当日,萧娉婷想要故技重施,若非她派人阻止了这一切,烟儿如今不仅名声不保,甚至会为世人所不容。”冷浩文心中一紧,不明白为何冷凌在对慕浅画的事情上如此不通情理。 “父亲,身在朝野,争斗在所难免,就算没有昔日的恩怨,烟儿的婚事也一直是不少人想要拉拢的筹码,父亲为何对她有如此大的成见呢”冷浩文心中不满,与其去猜测,还不如直接询问,若不早日解开冷凌心中的结,日后定会成为隐患。 “你可知她手中握有能调动天下兵马的令牌,那可是陛下之物,就算陛下对她再疼爱,也断不会将令牌给她,此事定是太子所为,太子如此宠爱一个女子,为国而言,并非好事。”冷凌微微摇了摇头,对慕浅画他固然有私人恩怨,但在朝野,他同样有几分忌惮。 “夫人可知,她能来北境,若没有陛下的默许,她能彻底隐藏行踪,离开羽城吗父亲为何如此执着,就算是太子将令牌给她,亦是因为信任,父亲还看不明白吗昔日太子归来,亦是别有用意,天圣江山为重,父亲何苦在乎帝王家事。”冷浩文劝解道。 在听说金牌的时候,冷浩文心中同样也惊讶了,令牌一共两块,一块归太子持有,另一块则是紫龙玉佩,归帝王持有,赫连殇能将金牌交给慕浅画,就说明在赫连殇的眼中,天下江山,远不及身边的女子,若她有个损伤,这天下江山,怕是再难如赫连殇之眼了,若是如此,作为臣子,他只能尽力说服父亲,不与慕浅画再为敌。 “浩文,或许是父亲糊涂了,此事就此作罢,此次战败,是我知错。”冷凌看向天空,乌云挡住了月光与星光,一片朦胧,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父亲,烟儿大婚,此次战役虽有她献计让北冥退兵,北冥莲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北静候想必这两日便会来历城,我也不宜离开太久,明日便启城了,还望父亲善自珍重。”冷浩文见天色不早,冷凌想必昨夜就未休息,他也不便打扰,于是说道。 “你也早些歇息吧。”冷凌看向冷浩文道,三子中,属冷浩文最为聪明,只可惜他不武斗,偏爱为民请命,若非如此,他定能成为一代谋士。 “孩儿告退。” 冷浩文离开后,立即去见了周将军,他急着告知冷凌永城之事,未曾给主人家问安,理当拜访才是。 “周将军。” “冷大人无须多礼,一路劳顿,冷大人请坐。”周毅礼待道。他和冷浩文同朝为官,随时一文一武,但两人官衔想通,他也久 两人官衔想通,他也久闻冷浩文贤明,此刻相见,甚为高兴。 “多谢,不知那日献计的公子可否居住在府上,我想去拜访一番。”冷浩文见从来的周府之后,并未见到慕浅画,于是询问道,冷凌之事,他还希望慕浅画能够多到家担待。 “冷大人有所不知,哪位公子并未居住在我府上,而是居住在城外的别庄之上,今日天色已晚,若要前去,恐怕只能等到明日了。”周毅虽有劝留慕浅画居住在周府,可她并未同意。 “如此就算了,我也不方便多家叨扰。”冷浩文闻言,慕浅画此举,想必是早就猜到了一切,不住在周府,自然有其理由,冷凌之事,其中不乏是他之错,若非他告诉了冷凌慕浅画的身份,事情或许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若他此刻一定要去拜访慕浅画,反而会更加让人质疑慕浅画的身份。 次日清早,王祎带领一百名将士来到别庄求见慕浅画,但神情略略显凝重,别庄周围,山色盛美,可却无法落入王祎的眼中。 “公子,王祎带一百名将士过来了,神情中略显不悦,公子可否要即刻见见。”昔颜走进屋内,对正持笔不知书写着什么的慕浅画道。 “让他进来吧。”片刻后,慕浅画落下最后一笔,将笔放在砚台上后道。 片刻后,王祎走了进来,但从神情中依旧能看得出王祎的稍许不悦。 “王祎见过公子。”王祎对眼前带着银色面具的慕浅画行礼道,他猜测良多,可却一直无法猜透眼前之人的身份,从昨日周府上的事来说,冷凌与眼前之人有过节,但却十分忌惮眼前之人,他虽从未去过羽城,但朝野之事,他也了解不少,可猜了无数人都未曾找到符合眼前之人身份的证据,特别是那枚金牌,若非陛下可要信任之人,绝不会交付。 “免礼,不知王先锋何事不悦。”王祎本是历城周毅将军收下的先锋将来,她要王祎为己所用,仅有王祎的佩服之心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彻底收复一个人,还得另外费些功夫。 “我有负公子所托,虽找齐了一百名将士,也达到了公子所提出的条件,可是其中有五十来人均在战役中受伤,怕是要修养一旦时日。”王祎去军中挑选将士,遭受到了阻拦,王祎心中隐约知晓是何人所为,可却毫无应对之策。 “无妨,不过是受了些伤,养几日便好,何须在意,你此次挑选的人,我倒是十分满意。”王祎此言,慕浅画已经知晓了是何人为难,他的为难,或许还真合了她的心意。 “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训练我等。”王爷见慕浅画没有责怪,担着的心也放心了,同时也确定了要努力的决心,他定要让那人日后刮目相看。 “你们二人先去给受伤的将士资料,前日历城战况惨烈,想必有不少房屋损毁,我虽让周将军清理的战场,可却也不好多调遣周将军,既然你等为我所用,在受伤的将士养伤的期间,你便带人去为城中百姓损毁的房屋整理,让百姓也有一个遮风避雨之地。”慕浅画吩咐初晴和绿蕊去为受伤的将士疗伤,两人跟在她顺便最久,对于医术虽不精通,但治疗外伤足以。 “公子,这”王祎在军中多年,从未见过一方将领下此等命令,着实意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从还是该不从。 “身为将士,服从二字你可熟悉。”慕浅画看向王祎道,她此刻不会接王祎心中之惑,这个惑只有他自己能解。 “是,公子,属下遵命。”王祎立即拱手道。 王祎离开后,昔颜为慕浅画泡了一杯雪莲茶,自从到北境后,雪山银针似乎不合慕浅画的口味,反倒是各种花茶慕浅画更为喜欢,她只得从永城中高价购得雪莲花为慕浅画泡茶。 “公子,为难王祎可是冷将军所为。”冷凌此举在昔颜看来,倒是有些小肚鸡肠了。 “先不说昨日没有解除误会,就算是没有昨日的误会,冷凌也会对我防备,他虽是臣,可却是天圣的大臣,而我并非君,说到底就算将来有一天,他会俯首称臣,却不会对我。”一口热茶下肚,微冷的手指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近几日的消息,北境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为严重。 “公子是说他忌惮的是公子的”性别二字,昔颜并未说出口,但自古以来,女子不干涉朝政,放眼历史,唯独在前朝建国之初,出过一名征战沙场,无往不利的名将,可到如今知晓的恐怕没有几人了,她也只在慕浅画小书房中翻阅慕浅画曾读过的古籍偶尔知晓的。 “不然你以为她担心的是什么。”慕浅画放下茶杯,看向昔颜道。 “我看他的担心倒是多余了,我看他到真是如公子所言,安泰了五年,手中的宝剑还未生锈,脑子却生锈了。”昔颜明白,慕浅画心中并未有争夺权力之心,若真有争夺权力之心,陛下早有传位之心,只是赫连殇现在并无登基为帝之心,其中不少原因也是引起眼前之人,昔颜倒是觉得,冷凌想得太多了。 “你啊这两日多留意一下,想必会有南境的书信传来,历城看似是保住了,可并不安宁,北冥莲不是一个善罢甘休之人,加上北境如今有不少内务要处理,凡是要小心谨慎。”来往的书信传递已经交个了昔颜,主要是看中昔颜的谨慎以及从死过一次之后那种后天的警觉。 “是,公子。” “还有,传信给徐麟,让他尽快将水恒带到边境军队的大营之中。”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是。”昔颜虽看不见慕浅画的神色,却也知道此事十分紧要,应声后立即离开了房间。: 025 内忧外患 2 两日过后,慕浅画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之上,相较于两个多月之前,如今的历城,来往的人稀少,就算此役抱住了历城,可有钱的人已经逃往其他的地方,留下来的也不过是迫于生计。 “公子,已经过去两日,还未收到水恒来边境大营的消息,是不是想个办法,将他引过来。”昔颜见两日已过,有了初晴和绿蕊的照看,那些受伤的将士日渐恢复,她让人准备的东西也差不多了,若水恒再不来,势必会耽误大事。 “他早就到了,只是未曾现身而已,边境大营本事水榕的管辖之地,其中将领皆是昔日水榕的心腹,他想要收入麾下,总得需要点时间了解情况才是。”虽为收到徐麟和水恒到来的消息,但从近两日北静候府的消息来看,足以证明水恒不再府中,此事冷如烟清楚,才会费力为水恒掩饰,只怕季如燕也隐约知道了,水恒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说了解水恒之人,莫过于季如燕。 “只怕没那么好收复吧,昔日我与水恒相处过几次,在政务上他的确有些见解,可在军务上,他似乎一窍不通。”昔颜直接说道,当初选定水恒,亦是知道一旦与北冥开战,若从羽城调遣一人来稳定北境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北境的局势,废黜了北静候之后,难免会让萧敬也有几分忌惮,只是从水榕如今的政绩来看,远不如昔日所期待的一般。 “你啊,要求太高了,他是一窍不通,不是还有徐麟吗不过就是收复人心,百姓的心是心,将士也一样,不过是手段不同而已。” 北境几十万的大军,不可能做到将精锐的特工部队一般,收复将领之心足以,天圣、日曜、南楚、北冥唯一的想通之处便是已经休战了五年,但这些年军中之人却不断在增加,无论哪国,当权者都有着一份野心,根据几国的情况分析,如今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影响的就是民生了。 历城和边境大营之间的一座农家院内,水恒看着手中的账目,眉头紧皱,幸好边境的战役已经暂且稳住,一旦大战全力开打,后果不堪设想。 “徐公子,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原本贮备粮食的粮仓,所剩无几,按照如今的情况,顶多在维持半月,当兵之人中,不少人是迫于生计,根据账目,原本的贮备粮食足以应付整个夏季,等到秋收,没想到会落得一个粮仓空了的局面。 “这似乎是侯爷该考虑的问题,为何问我一个闲人。”徐麟看来随后一眼后,还不忘享受小竹递上来的新茶,脸上一副享受之意。 他虽和水恒来了着边境,可亦是接到了那份飞鸽传书,水恒还未曾信任于他,他自然也是凡事留几分,若所有事情都是他替水恒处理了,这个北静候,还不如换他来当,若是昔年,他或许十分热络,但如今他已经没有功利之心,有的只是承诺,唯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讲水恒培养成一个有用之人,他也好在约定的时间内功成身退。 “徐公子,前几日未曾信任与公子,确实是因为我心中尚且存了几分戒心,可如今边城的情况,再过半月,就算不与北冥开战,我们自己怕就是一盘散沙了,看来无数将士性命上,还请公子施以援手。”水恒起身,行礼拱手问候道。 徐麟的态度,水恒从心中明白,他初登高位,徐麟不服他是自然,只是他不了解徐麟既然愿意相助于他,可却迟迟没有开口,军务他一窍不通,更别提如何收复将士之心。 “罢了,我就提醒你一下,你不妨查查,钱都去了哪里。”徐麟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愧是雪山银针,难怪价值千金,味道就是好,原本还有几分倦意,一杯热茶,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只可惜快没了,再想得到,怕是不易了。 “这些银两看似是军中两位将军所为,两人昔日都是水榕的心腹,只怕是”水恒突然停顿下来,如今水榕已死,想要找回变卖粮食的银两,怕是不易。 “只怕什么,银两如今不就在你的手中吗别忘了水榕死后,水榕的后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已是平民百姓,这其中少不了侯爷的吩咐,银两如今不就在北静候府中吗”徐麟直接说道,当日他叫水恒下聘,诚意为上,却没想到水恒准备了足足一百二十抬,北静候并非有几百年的基业,而是近百年的新爵,又未经商,拿来的如此丰厚的家业,根据查到的消息,水榕未继任北静候府之前,北静候府虽是名门望族,但相较于羽城的望族,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你是说北静候府库中之物,全是这些年水榕贪墨所得。”水恒退后两步道,难怪他下聘之事,引来徐麟的不满,原来关窍在这里,的确,他查过北静候府的账目,其中大多数财物是来历不明之物。 “我没说,是侯爷自己说的。”徐麟立即否认道,仿佛之前的话,是另一人所说。 “依你之见,如今我该如何是好。”重金下聘,如今看来,他真的做错了,婚礼仓促,他只想尽力让冷家和北静候府关系好些,完全没想过之后的问题,下聘之后,这些财物都造册登记过,如今已属于冷如烟,他若想拿出来购买军粮,怕是会引来许多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军粮还够用半月,侯爷如今担心的不该是军粮,而是如何稳定军心。”徐麟突然发现,一个聪明人和一个普通人说话还真是费力。 “依你之见, “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二十万将士的军粮,如今大的压力,水恒已经毫无对策,就算倾尽北静候府的财力去购买,填补这个空缺,可一时间又有那个商行能拿出如此多的粮食。 “公子,你没事吧。”小竹见徐麟露出一副疲惫的神色,立即关心的说道,徐麟伤势未愈,但却也不至于憔悴至此。 “没事,推我回房休息一下。”徐麟吃力的说道,若此事不让将水恒稍微为难一下,他怕是在水恒身边呆不了五年,就会被水恒忌惮,杀人灭口了。 “侯爷,我家公子自从前几日请了神医医治后,总是十分疲惫,还请侯爷见谅。”小竹见徐麟已经闭上眼神,微微睡去,十分配合的说道。 “你送徐公子回房吧。”水恒并未怀疑,初次见徐麟之时,他就从徐麟身上闻到了很厚的药味。 徐麟离开后,水恒眉头紧锁,如今手中就算是有钱,却也买不到那么多的军粮,而且他若光明正大去查此事,势必会惹得将士们人心惶惶,并非他所乐见。 “侯爷,此事不妨与冷将军沟通一下,他在军中甚久,或许会有办法解决此事。”水恒身边的一个属下提议道。 “不行,万万不可。”冷凌虽是他的岳父,可冷如烟的事情才发生,对他怕也没什么好感,不仅如此,冷凌并非北境的将军,就算他知晓也怕是无能为力。 “公子,你没事啊。”回到房内后,小竹见徐麟睁开眼前,脸上哪还有刚刚的憔悴,心想,他又受骗了,原本担着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没事,你悄悄去后院,将她的信鸽取来。”军粮之事,以他之力,毫无办法,他一直没有明白,她来北境的最终目的,如今想来,定是整顿北境的军务,军粮之事就算五音消息灵通,也不会发现得如此之快,看来她一直都在暗中帮他,或者说是引导他。 “是,公子。”小竹确认徐麟无碍后,立即应声道。 “公子,哪位黄公子究竟是何人,如此厉害,早将信鸽送给公子。”小竹将一只灰色的信鸽拿进来,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让他更加好奇的是这信鸽不用关在笼子中,也会乖乖的在身边,来到小院后,他只将食物放在了后院,信鸽就一直隐藏在后院,见他就会现身,旁人在后院根本无法察觉。 “若真要说的话,她算是神人吧。”不是神仙,而是掌握一切,幕后之神。 小竹不明的摇了摇头,他最怕的就是徐麟打哑谜,徐麟打哑谜的时候往往是徐麟不想说或是他听不懂的时候。 午时一过,昔颜就地上了一份传书,慕浅画打开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绿蕊,初晴,你们二人在庄中照顾受伤的将士,替我看住历城,看住冷凌,我要离开两日。”看信后,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公子,我和绿蕊,你最少带一人在身边。”初晴立即反对道,辛月藏在暗中,安全无虑,但对于昔颜照顾慕浅画的事情,初晴心中还是持否定答案。 “你觉得我带上你们谁比较好。”慕浅画看向两人道。 绿蕊和初晴相互看了一眼后,初晴抢先道:“带上绿蕊,以防万一。” 她虽能更好的照顾慕浅画,但幕后之人强大,绿蕊在慕浅画身边她更加放心。 “好吧,收拾一下,天黑便离开。”她让将士修葺被损毁的房子,虽引来了百姓的好感,但冷凌却不这么认为,冷凌为了看着她,一直派人暗中注意着庄子。 “是。” 趁着夜色,一行三人消失在别庄中,丝毫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唯独王祎看到了慕浅画三人离开的身影。 “公子何时归来。”王祎见慕浅画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后,走出来对初晴问道。 “两日之后,这两日你们也别闲着,公子既然来了历城,就不会再让历城受到损坏,剩下的两日你们却砍伐一些树木,运送至城内,那些烧毁的房屋总要尽早重建才是。”初晴吩咐道,她之所以主动提议留下,不仅是因为她不会用蛊,还是因为只有她能易容成慕浅画,冷浩文虽然离开,可冷凌还在,若是冷凌上门拜访,她也好应付一下,慕浅画让她和绿蕊留下,其中怕也有类似的原因。 “是。”王祎早知晓绿蕊和初晴二人是女子,但并未发现昔颜女子的身份,昔颜自从月城之后,声音有一丝沙哑,北境几月,气质也有了变化,加上又易容了喉结,王祎更是没有怀疑。 让王祎佩服,愿意从命的理由是绿蕊和初晴医治将士们的医术,若是常理,将士们最少要半月才能康复,如今才过去三日,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公子,我们要此刻去见徐麟吗”一个时辰后,三人抵达农家院外,绿蕊见时间不早,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 “不急,绿蕊,你去附近找一个今晚我们能休息的地方,昔颜,趁着月色,我们去山顶看看。”此次虽是正在历城和大营的中间,但到大营是因为绕路,其实就是一座山的间隔。 “好。”绿蕊立即答应道。 月色中,慕浅画和昔颜站在山顶的石壁之上,慕浅画看着山顶了另外一边,一望无际的大帐,星星点点的火把,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挡着月光的薄云退去,不远处的一个脚印引起了慕浅画的注意。: 026 内忧外患3 慕浅画的沉默立即吸引了昔颜的注意,在月光下,昔颜也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个脚印,思索起来,前天夜晚下过雨,若是前天到此,痕迹定会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今夜她们来了,唯一的可能脚印是昨晚留下的,前天下雨昨晚的地面并没有完全干透,四周只有一个脚印,说明来人十分小心。 “公子,眼前该怎么办。”根据下面的帐篷位置分析,山脚下有一条小河,距离小河不远处刚好不会被大山挡住阳光,朝阳之处,应该是粮仓的储备地点,根据消息,军粮储备最多够用十五天,一旦有人打粮仓的主意,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都不做,回去吧。”面具下,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道,心想,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昔颜心中思索着,看不透慕浅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若毫无防备,就算是十五天的军粮,损失必然会十分严重,一旦让人的计谋得逞,势必会引起大乱,但此刻她虽不知道慕浅画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但依旧选择了信任。 “公子,你们回来了。”初晴借了一处农家小院,在院外挂上了一盏红色灯笼,随后在院内等候,见慕浅画和昔颜归来,立即上前迎接到。 “这户人家的主人呢”慕浅画四处看看,屋内无人,但四周明显有生活过的痕迹,此刻天色已晚,就算是能花钱将人家的院子租下来,也不能太晚将主人家赶出去借宿,于是问道。 “连着的两个院子是一大家人住的,边境开战,老夫妇的儿子和儿媳都去了永城,他们住在隔壁的院子。”绿蕊立即解释道,她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挑到一处不错的院子,边境开战,此地又是处于边境和大军营地的中间,不少年轻人因为害怕,已经都前往其他地方了。 “如此就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昔颜,绿蕊,你们二人早点休息,明日一早结伴,将大营四周的地图绘制出来。”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宁静的乡村,偶尔传来一盏盏蛐蛐的叫声,若非眼前的局势,此地定会带给人一种别样的宁静吧,可眼下宁静中却夹杂着狂风暴雨。 二人立即点了点头,慕浅画消失在院中。 另一个农家院内,水恒正在房中来回度步,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就算有钱,也不能收集到足够的粮食,放眼天下,能有如此足够粮食储备也只有几家,一家是瀚海山庄,可是如此大笔的交易,瀚海山庄只怕也会犹豫,另一家便是最近一年崛起,名为天下粮仓的商铺,听闻储备粮食分量十足,可年限终究短了些,远不如瀚海山庄这个天下第一庄的名声。 “小竹,你先去休息吧。”徐麟见窗外有一道人影晃过,立即对小竹吩咐道。 “是,公子。”小竹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异常,立即应声道。 “黄公子来的速度真是让我佩服。”小竹离开后,徐麟小声说道,从立场到大营一路上有不少暗中设下的关卡,白天路过倒是很容易,但晚间却十分困难。 “看来徐公子还真是一点也行也没有。” “何以见得。”徐麟略感好奇的问道。 “若你有野心,水恒如今就不会在房中来回度步了。”慕浅画坐下后道。 “如黄公子所言,在来永城之前,我尚无法确定我是否真的没有了争夺权力之心,来到永城之后,我才真正的确认昔日的一切已经离我远去。”徐麟为慕浅画倒上一杯温水,放在慕浅画跟前道。 “观察力仔细,若水恒的能力有你一半,我就可以离开北境了。”慕浅画端起温水,喝过一口后道。 补水是必要的。 “你留在北境不是因为布下的局除了你自己,无人可以代替你”徐麟看向慕浅画道,起初在陵城,他还以为慕浅画是为了请他出山而来,此刻看来,完全是请他只能算是顺路而已。 “或许,此次我来找你,一是为了军粮,二则是为了其他,天圣为了我防止其他三国联手攻击,在军队上已经超出了负荷,南境赫连殇已经开始处理了,西面大哥已经开始处理了,剩下的就是北定王手握的十万大军以及北静候手中的二十万大军了。” “黄公子的意思是精简将士”徐麟十分诧异的问道,此刻与几国交战,而慕浅画却提出要精简将士,若是如此,及时面临几国同时进攻,怕是难以有胜算。 “不错,将士要的不在于多,而在于精,你也不想一场争斗下来,剩下的就是满目苍夷,趁着此次北静候整顿军务,我要你将军中年老或是年幼体力不好的人全部给十两银子,离开军营,让他们回家,男耕女织,才是国富之根本。”此次来北境,她轻装而行,一路上见到的年轻男子甚少,不少农田庄家都是荒废的,若非南面盛产水稻,恐怕会殃及天圣的国之根本。 “此事还需陛下圣裁,公子所愿虽有理,但未免太过于匆忙了些。”徐麟心中虽赞同慕浅画的说话,多年的战役,是国家越来越穷,就算停战了五年,可四国每年都在不停的征兵。 “圣旨两日内水恒会收到,明日你与水恒前往大营,抵达之后,会有人暗中帮助与你。”慕浅画直接说道,她本想缓缓而治,但今日山顶的脚印让她改变了想法,这场战役,她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看来她与赫连殇的赌约,赫连殇赢了。 的赌约,赫连殇赢了。 “军粮之事,你打算如何解决。”徐麟直接问道,若和慕浅画打哑谜,他还真猜不透慕浅画接下了一步的打算。 “军粮自然用水榕贪墨了银两来堵住这个缺口,算下来差不多十万两银子,北静候府私下拿出这点并不困难吧,至于将士离开军营的银两,及时我会派人送给你。”按照赫连殇的计划,此次减少将士,无疑是减少没有必要的牺牲,北境大营中赫连殇早有安排,她并不用担心太多,至于那些蛀虫,徐麟会处理掉,她自然不用多问。 “军粮无故丢失,总得要有个名义吧。”徐麟十分无奈的问道,这个缺口要如何堵住,慕浅画总得发话,他才好操作。 “你什么都不用做,北冥莲会替我们做,你只要让水恒准备好银两,及时天下粮仓会按照市场价的1。2倍卖给他,毕竟他需要的量可不一般。” 慕浅画带着面具,徐麟看不到慕浅画面具下的表情,心中却十分明了,这位怕是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军粮之事,半年甚至更久,借北冥的手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北冥莲也不是傻子,岂会轻易被人利用。 “这个没问题,莲公子之名我也听说过,此人只怕不好利用。”若北冥莲不上当,此事不久前功尽弃了吗 “只要粮草真正的没了就可,何人动的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凭借山顶的脚印,慕浅画猜测北冥莲很有可动会动手,才改变了让水恒将丢失的粮草悄悄解决掉的办法,有时候光明长大作用会更大。 “那我就等候黄公子的好消息。”徐麟笑道,心中却十分惊讶,天下粮仓才成立不到一年,粮草的贮备居然够二十万的的贮备粮草,莫非徐麟想到此,心中吓了一跳。 “天色不早,你也该给水恒吃一颗定心丸了。”天下粮仓的粮草正是水榕所变卖的粮草,当时的收购价并不高,此刻还能赚上一笔,司棋能借此讨好画魅,肯定高兴。 “也罢,人的才智悠闲,我也不能太急于求成。”徐麟道。 “军营中肯定会埋伏着北冥的奸细,此去凡事小心,这时两颗解毒丸,你带上,算是有备无患。”徐麟之名,只怕已经传到北冥莲的口中,徐麟依旧出面相助水恒,她自然应该保徐麟无忧才是正事。 北冥边境,北冥莲主动上书请罪,并未得到了北冥渊的责怪,反而对北冥莲能大败冷凌进行了一番夸奖,北冥羽回到雪城后,北冥渊直接找借口将其留在了雪城。 “母后,我必须要尽快返回边境,若在这样下去,我手中的兵权怕是要旁落了。”他手中虽只有五万大军的兵权,远不及林家手中所握的兵权,但若他失去了兵权,距离北冥渊夺林家的权也就不久了。 “羽儿,冷凌本是善战的将军,你还是暂且留在雪城,观察一下形式为好。”林若曦本以为北冥莲会打败,没想到虽未成功,但却重创了冷凌以及历城让她十分意外,她必须要想想办法,让北冥莲吃一次败仗才行,但在此之前,北冥羽必须留在雪城,她才能不殃及无辜。 “母后” “我已经让你舅舅请旨,让你去平定北方贼寇,明日必须就会下旨,你好好准备一下。”她要让北冥羽吃败仗之事,万不可告知于北冥羽,以北冥羽的脾气,伤己之事,断不会做。 “慕浅画,区区贼寇,何须我亲自出手。” “糊涂,比起战场上的厮杀,你却消灭贼寇,更能的民心,如今军中虽暂由北冥莲指挥,可军令还在你手中,待你收拾完贼寇,陛下自然会让你回到边境。”林若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她为了此次贼寇之事,布局了许久,赫连羽必须前往。 “是,母后。”北冥渊如今不让他道边境,去消灭贼寇,他正好出出去,借此获得民心,但心中却恨透了边境的北冥莲,以及北冥渊突入起来的变化,以前他并不觉得北冥渊看中北冥莲,如今,他才发现在众多皇子中,北冥莲是北冥渊唯一疼爱的儿子,北冥渊其他的儿子在他的心中是棋子还是筹码,他自己都不清楚。 边城之上,北冥莲接到夜煞的消息,嘴角露出了一抹消息,他不知道哪银面公子是谁,但对方居然烧了他的粮草,他自然不会轻易原谅对方,对方烧掉他几日的粮草,他就烧掉对方的粮仓,让对方加倍奉还。 “夜煞,你带领十人潜入天圣的大营中,烧掉所有的粮草,我倒要看看,没了粮草,天圣还怎么打仗。”北冥莲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 “殿下,共有十个粮仓,粮食都不是易燃之物,而且天圣粮草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只怕要完全烧毁十分困难。”夜煞分析过四周的形式,临近水源,虽不利于储藏,但粮仓建造的地方向阳,弥补了这一个缺点,粮食本不是依然之物,想要短时间内完全烧毁,只怕十分困难。 “小河处距离做饭的地方不远,你领着人先去盗取油和酒,根据相师的分析,再过两日后夜间应该会有场大雨,在大雨来临前一个时辰烧毁粮草,随后接着大雨的冲刷,小河的水定然会暴涨,先燃烧小河的那侧,让粮草倒向小河的方向,没有烧完的粮草也会随着河水消失的一干二净。”北冥莲满腹算计的说道。 “殿下,一个时辰只怕到时候天圣的军队早已经将大会熄灭了。”夜煞谨慎的说道。 “不用担心,此事我自由安排,你只要带人去烧掉粮草就好。”北冥莲嘴角微微上扬,满腹算计道。 ------题外话------ 久违了的雪,虽然很小,但没想到会在深圳看到。: 027 火烧粮草 风雨来临之前的黑夜,总是格外的黑暗,徐麟坐在轮椅之上,看着天空,想起两天前慕浅画的话,连续天晴,若那人要动手,定是在今夜。 “先生如今已经掌握了两位将军联手数人贩卖粮草之事,依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水恒看着手中连日收集到的证据,根据证据,这些年来,他们所作所为并非单单是贩卖军粮,甚至还有贩卖官职,当真是令人发指。 “将那些贩卖二来的官职人员一一论处,至于军粮一案到此为止。”徐麟沉默片刻后回道,此举虽有违他以前做人的标准,可如此此事的确不宜牵扯太多,闹得世人皆知。 “可是” “可是什么贩卖军粮的钱如今在你北静候府,当日你以一百二十抬聘礼下聘,珠宝玉器,数不胜数,难道你当日就未曾考虑过这些东西的来历,你新继任北静候之位,多少人虎视眈眈,若此事闹到陛下面前,免不了抄家灭族,最重要的是北境军心不稳,只怕到时候水家灭九族也难辞其咎。”或许是外面的风云涌动,影响到了徐麟的情绪,所以的想法毫不隐藏的说了出来。 “是啊,贩卖军粮,影响到国之根本,北静候府众人难辞其咎,为今之计,只能按先生的提议了。”水恒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道。 “我的提议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徐麟看向远方道,此事不少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处理此事而已。 水恒和徐麟同时沉默了,两人沉默之际。 “着火了着火了。” 听到声音两人立即离开了营帐,大火围绕着粮仓,加上有助火的酒水以及火油时粮仓很快就被大火围绕,难以近身,商士兵们提来水强求,可大火将天空照耀出红彤彤的一片,岂会那么容易熄灭。 “公子,我们算是帮了北冥莲一个忙,火烧得这么多,北冥莲想必是没有预料到吧。”辛月看着满天大火道,若是淡淡北冥莲潜进来的人,只怕不能讲所有的东西化为灰烬。 “他的确没有料到还有会有其他人动手,不过,我想北冥莲指望的应该是上天吧,空气干燥,看来马上要下大雨了,我们赶紧撤吧。”最初十人潜伏在山林之中,慕浅画还觉得奇怪,感觉北冥莲派出的人太少了,此刻看来,北冥莲将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上天,不过,她更加好奇的是北冥莲身边的哪位能人,对于天象的观察丝毫不逊色与前世的检测设备。 “是。”辛月立即点了点头道。 “军粮强求情况如何”一个时辰后,大雨倾盆而来,火势渐渐熄灭,水恒在营帐中对属下问道。 “侯爷,所有军粮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因天气问题,伙食房已经提前取出了七天的粮草,如今粮草仅够全营将士七天的口粮。” “行了,你下去吧。”这场火来的蹊跷,随后心中想着,但目光却看向了徐麟,从头到尾,徐麟都是运筹帷幄,若说他对此事毫不知情,水恒不信,同时水恒也松了一口气,粮仓原本已经空了,这场大火倒是一个十分好的借口光明正大的购买军粮。 “是,属下告退。” “侯爷似乎打错了算盘,敌军侵入大营,似乎不是侯爷该高兴的时候。”隐藏此事,虽能暂保此事不会闹得人心惶惶,但对于水恒的算盘,徐麟略显失望。 “先生之意是” “这场大火的确烧掉了侯爷的后顾之忧,可是侯爷真在大营中,居然让敌军侵入军营,此事侯爷怕是难以向陛下交代吧,侯爷新执政,侯爷觉得陛下不会派人来到北境明察暗访吗烧掉的是空着的粮仓,大雨后虽会灭掉了不少罪证,但草木灰烬与粮食还是有差别的,况且侯爷也堵不住军营中所有人的嘴。”慕浅画的意思是此次的损失犹北静候府全部承担,他的意思与慕浅画不磨而合。 “先生觉得,我该如何是好。”水恒未曾细想,此事后果如此严重。 “既然银两都在侯爷的手中,侯爷不妨私下收购粮草,将这个缺口给堵上,此事虽是水榕的罪过,但侯爷用水榕贪墨得来的银两堵住了这个窟窿,想来就算陛下知晓,也不会多加追究,至于粮草被烧一事,侯爷大可说是障眼法,粮仓中的贮备粮食仅够将士食用半月,其余的粮草都放在其他地方。”徐麟献计道。 “先生所说在理,只是放眼天下众多商家,怕是难以有人能拿出这么多粮草。”水恒略带担忧的说道,他以为大火解决了北静候府的困境,没想到一场大火却变成了北境的困境。 “不久前我与天下粮仓的东家倒是有一面之缘,只是如此大量只怕对方会抬高价格,侯爷意下如何。” “天下粮仓在百姓心中固然有好评,只是势力远不如瀚海山庄,为何要舍近求远。”水恒犹豫道,或许因为是徐麟提出来的,水恒对天下粮仓有几分戒备,反而更加中意瀚海山庄的名义。 “如此就看侯爷的意思,只是瀚海山庄位于南楚与天圣的交界处,立场模糊,购买的时候还请侯爷小心谨慎些才是。”徐麟虽看不清瀚海山庄如今的立场,但根据消息,沐云轩已经离开瀚海山庄,如今管理月城,水恒既然不听劝,就让他吸取点教训吧。 “天下粮仓幕后的东家太过于神秘,远不及瀚海山庄光明正大。”水恒解释道,比起天下粮仓他更加信任以财力闻名天下的 信任以财力闻名天下的瀚海山庄。 徐麟没再多说什么,见雨渐小,便吩咐小竹,推他会营帐中。 “看来,你失败了。”徐麟回到营帐后,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出现在徐麟身后道。 “你是何人。”徐麟看向来人,从气质来看,应该是常年上火在军营中,但又有一份少见的内敛,看来就算是身在军营,慕浅画也能随时得到确切的消息。 “先生叫我小武即可,奉主母之命,听从先生吩咐。”小武拱手道,离开战王府后,小武和周伯等人就被慕浅画安排在天圣各大军营中,平时甚少联系,但昨夜他收到了慕浅画的传讯,让他雨后来找徐麟。 “你来得正好,水恒想从瀚海山庄购买粮食,我怕对方会在粮食中动手脚,能否请你多加注意此事。”徐麟正愁军中不知该如何操作,没想到小武就找上门了,看来慕浅画早就知道水恒比起天下粮仓更加注重瀚海山庄了。 “此事请先生放心,只是还希望先生能阻止水恒,别一次性采购太多,不然到时候他这个侯爷怕时能喝西北风了。”小武立即说道,瀚海山庄的事情他也听说过。 “可否细说一二。”徐麟对瀚海山庄知之甚少,于是问道。 “我听闻主母曾前往南楚,听周伯说沐云昊曾将主母送往南楚都城,沐云昊与楚翔关系甚好,只怕和南楚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心,具体我虽不知晓,不过自从沐镇南将瀚海山庄交给沐云昊管理之后,瀚海山庄的立场就不再中立了。”小武并未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此事交给我,水恒初登高位,总要些教训他才会学乖。”徐麟嘴角微微上扬道,水恒如今虽会询问他的意见,但终究还未完全信任于他,既然水恒不信任他,他也没有必要阻止水恒花钱买教训。 “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若有需要,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军中人数众多,想要找出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士十分困难。 “若先生需要找我,就在账外挂一盏灯笼,到时我自会来见先生。” “好。” 小武离开后,徐麟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从小武的聪明来看,的确是大将之才,慕浅画让小武来见他,不单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人,同样也有让他提升小武在军中地位的意思,原来所有的棋子她早就布置好了,虽然觉得有些无味,但不得不承认慕浅画此举帮了他的大忙。 别庄内,慕浅画离开了两天,两天的时间,冷凌来拜访过一次,别初晴易容成慕浅画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庄中受伤的将士已经康复,可慕浅画离开两日还未归来,让初晴不免有些担心,迟迟未眠。 直到凌晨,几道人影进入庄中,立即引起了初晴的注意,看清后,初晴松了一口气。 “公子。” “这两日如大事吧。”慕浅画立即看向初晴问道。 “没有,昨日冷凌来过,听他的意思,希望公子尽快回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初晴照实汇报道。 “给我准备洗漱用品,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去下一个目的地。”慕浅画立即吩咐道,既然冷凌希望她离开,她来北境也有些时日了,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是。”初晴立即应声道。 羽城中,慕浅画离开已经快半月,虽每日都有收到慕浅画的消息,但慕东辰还是不敢和上官瑶谈及慕浅画的事情是,生怕露馅。 “东辰,你说浅浅在为国祈福,每日素斋,她身子本来就不好,眼看还有半个多月,会不会”上官瑶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了,生怕慕浅画被人亏待了。 “放心,浅浅本来就不喜肉食,再过半个多月就回来了,无碍的。”慕东辰将上官瑶拥在怀中道,慕浅画离开时说过,最多离开两月,这半个多月他还有借口,毕竟太子妃为国祈福一事天下皆知,之后他不得不想其他理由了。 “东辰,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自从浅浅去为国祈福后,你就变得怪怪的。”上官瑶心存疑问,虽一直没有说出来,今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说道哪里去了,白老虽每隔一日来为你把脉,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慕东辰略带担忧的说道,他不是不满意白老的医术,相反十分佩服,只是女人生产,九死一生,根据消息,北境并不平静,他更怕两个月后慕浅画会来不及赶回来,上官瑶生产有慕浅画在身边他更加放心一些。 “白老可是浅浅的师父,若这话让他听见了,到时候和我可没有关系。”上官瑶抬头看向慕东辰道,白老是个有些固执,医术却有十分厉害之人,上官瑶明白,若非她是慕浅画的母亲,慕浅画又是白老的徒弟,只怕白老见都不会见。 “夫人” 次日一早,北冥莲正在为烧掉了天圣的粮草高兴之际,就有一名将士急匆匆的走进营帐。 “何事”北冥莲见来人急匆匆,身上传出一阵汗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后问道。 “殿下,粮仓空了”两人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你说什么快带我去看看”北冥莲不敢置信的说道,他正为烧了天圣粮草一事高兴,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不敢相信。 北冥莲急匆匆的感到粮仓,命人打开一看,看似慢慢的粮仓却从底部空了,粮仓下落不明,让北冥莲满腹怒气。他明明以让人十分注意了,粮仓的被人用木板隔开,下面全空了,军中并未进来过陌生人,莫非粮草被盗,国之大事,能在军营中出入自由,除了北冥羽,北冥莲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028 最初的信任 一夜之间,天圣粮仓起火,北冥粮草被盗,看似完全不相关的两件事,一同发生,总让人格外的在意,慕浅画听到消息后,面具下,嘴角微微上扬,并未做其他表示,昔颜看不到慕浅画的神情,但直觉告诉她,北冥粮草丢失一丝与眼前之人有关,她虽想知道实情,但却没有核实的打算。 “公子,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王祎清早得知今天离开,着实高兴,一早便集齐了所有人,列队等候。 “出发。”慕浅画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经过五天,王祎挑选出来的人她有个大致的了解,其中有一大部分人是五年前战争中留下来的孤儿,一少部分人有家眷,此次重伤,冷凌暗中让人调开了他原本想要挑选之人,留下的便是这部分伤若残兵,但如今已经康复,并无异常。 “是。” “公子,小武传过来的消息,我们该如何处理。”慕浅画站在百名将士的前方,初晴想起刚刚小武的传讯,小声问道。 “此事已经插手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徐麟会处理,若完全让他作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岂不无趣。”慕浅画小声回道,她插手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若在插手下去,势必会让徐麟以为她插手是因为质疑他的能力,若有此误会就不好了。 初晴微微点头,没再说是什么。 “见过公子。”王祎站在前方,带领众人齐声说道,他们虽来山庄五日,按照眼前之人的吩咐,受伤的养伤,未受伤的帮助百姓修缮损毁的房屋,但却从未亲眼见过,但五天的时间,也听说了不少传闻。 “此次前去,九死一生,你们其中若有怕死之人,现在可以离开,我会赠银百两,让他回家。”她这次的训练时间并不多,但强度却十分大,今日得见这一百人,不得不说王祎的眼光还不错,这一百人都是不错的苗子。 “我等愿意追随公子。”一百人齐声说道,一百两的诱惑虽大,但他们能遇到一个心善的主子是他们之福,这几日来历城百姓无不称赞他们,对其中不少人而言,已经足以。 “出发。”慕浅画见无人离开,心中略微满意,立即下令道。 穿过树林,慕浅画带着众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冷凌派人暗中尾随,却彻底跟丢了,没有人知晓慕浅画的下落,行走了一天,直到天黑,众人才在一处茂密的丛林中停下来脚步。 “王祎,你带领众人去右前方的山洞中休息,明日五更起床,我会亲自训练他们。”慕浅画对王祎下令道,其中不少人已经累得不行,碍于初晴和绿蕊两人是女子尚没有打退堂鼓,硬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是,公子。”王祎立即领命道,一天下来,他已经精疲力竭,身上的衣服划破了不少口子,可眼前之人,白色长衫,连一点污渍都没有,让他心中更加佩服,却看越觉得眼前之人是个谜团。 历城中,冷凌派出的人寻找了一天,都未曾找到慕浅画等人的下落,慕浅画领着一百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凡事走过,必然会留下痕迹,可如今更像是无迹可寻。 “将军,为何如此在意银面公子的下落。”冷凌的在意,引起了周毅的注意,那人的身份他虽猜不透,但冷凌对那人的在意让他倍感意外。 “私事而已,周将军无需在意,倒是根据下午传来的消息,北冥军中粮草被盗,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周将军以为如何”冷凌立即岔开话题道。 “的确,侯爷有先见之明,将粮草秘密转移,才没有让北冥莲的奸计得逞,若有机会,末将十分想见见侯爷。”北冥莲派人火烧粮草一事,幸得水恒早有防范,烧掉的只是空粮仓,此计周毅听闻后心中十分佩服,甚至怀疑北冥莲军粮被盗一事也与水恒有一定的关系。 时间一点点过去,北冥军粮被盗一事,北冥莲全无头绪,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一直无法肯定此事是何人所为,但暗中却在想办法将此事的帽子偷到北冥羽身上,可北冥羽前往铲除盗匪,此事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复杂,不由得想到了此次另他打败的银面公子,可自从几天前消失在历城后,他再无此人的下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大营中,水恒完全没有想到,他向瀚海山庄购买的稻米,全部都是陈米,除了起初的几代好米之外,随后运过来的都是些发黑花黄的陈米,不知道放了几年,根本无法让人吃下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徐麟虽一直在军营中,但身体明显好了很多,半月已过,他偶尔能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他每日的饭菜都是由小竹亲自打理,食材均是小武派人送来,这张徐麟心中心存感激,食材中不乏补充营养的食物。 “见过先生。”水恒眉头紧锁的走进来,见徐麟正拄着拐杖站起来,心中虽有惊讶,但让他在乎的是眼前的困境,自从徐麟提议让他购买天下粮仓的粮食,随后他在与瀚海山庄的交易中,徐麟硬生生的将粮草的数量减半,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从那日之后,徐麟虽在军中,但他并未来见过徐麟,没想到没听徐麟的话,酿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这些陈米,根本无法让士兵们吃下去。 “原来是侯爷,请坐。”徐麟并未看向徐麟,而是小步的在大帐中练习走路,因为腿上打上了石膏,每走一步,十分困难,但心中对慕浅画的医术十分佩服,没想到他有朝 分佩服,没想到他有朝一日能再次站立起来,对他而言,五年的交易,是他赚了。 “军粮一事,先生想必已经听说,请先生指教,如今我该如何是好。”水恒并未坐下,而是拱手行礼请问道,这日子在军中,他已经找了几个可信又愿意追随他之人跟在什么,可此事一出,他们全都哑口无言,此时此刻他能想到的人只有徐麟,水恒心中十分惭愧。 “侯爷觉得当初我为何让你向天下粮仓购买粮食。”徐麟停下脚步,坐在轮椅上,小竹递上毛巾,徐麟接过后擦了擦汗水,随后才不急不忙的问道。 “不知,还请先生指教。”水恒之所以拒绝此事,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徐麟认识天下粮仓的主子,心中不免有几分忌惮,怕徐麟用此事提出更多的要求,如今想想,徐麟倒是从未向他提出任何要求,至今尚未求个一官半职,更别说钱财。 “诚信,相较于瀚海山庄,天下粮仓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高,且从不欺横霸市,我虽与天下粮仓的主子有一面之缘,说到底并无交情,只是在此人的眼中,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在他眼中都一视同仁,因此我十分欣赏,才有此提议,但如此大量都买,他虽有库存,但未必会同意。”徐麟看向水恒道,水恒此次向瀚海山庄购买粮草一事若非他阻止,只怕此事之后,水恒会将整个北静候府搭进去。但若非他嫌麻烦,也不会辅佐水恒,水恒虽然聪明,但目光却太短了些。 “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是好。”若再次购买足够的粮草,势必会耗尽北静候府所有的家当,非他所愿,如今却也是别无选择。 “派人与天下粮仓的掌柜谈,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天下粮仓的主子是一个重视人命之人,就算心中不愿,却也不会置之不理,至于粮草的数量,只要原来的一半就好。”徐麟一边示意小竹退出去,一边说道,水恒见状,立即吩咐身边的侍卫也退了出去。 “还请先生明示。”水恒诚心请教道。 “太子殿下已经在减少军中之人,侯爷何不效仿此事,这些年来北境的荒芜和征兵脱不了关系,侯爷若此事整顿军务,将人数减少一半,正好赶上粮食种植,明年此刻,北境定会富裕起来,凡是离开军中之人,侯爷可派人一一对其进行辅导,对于种植粮食,我也有些见解,侯爷以为如何”徐麟立即提议道,他原本以为慕浅画的提议是异想天开,但从慕浅画消失之后,他便得到了消息,没想到此事竟然属实,四国备战,能做出此举的怕也唯有赫连殇一人而已。 根据五音的消息,此事让朝野上下动荡,其中支持赫连殇之人以张宰辅为首,仅有半数大臣,根据消息,徐麟明白,此事怕是赫连殇早就策划好的,准备好一切,静待时机。 此刻想想,那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 “侯爷不同意是因为手上的兵权即将减半吗还是有其他顾虑。”徐麟见水恒沉默许久,迟迟不语,随后道。 “我本不擅长军务,此次发落了两位将军,军中人心不稳,依先生的顾虑,人数减半固然能应对当下的情况,可之后的战事,天圣岂不全无优势可言。”连日之事,让水恒意识到他能力的不足,如今之际,唯有信任徐麟,就算他不同意削减人数,朝廷也会派其他人前来处理此事,北境形势不稳,加上他能登上北静候之位,其中不乏太子的原因,若是能响应此事,也算是不辜负了张宰辅的推荐和太子的信任。 “打仗人多是重要,但每次上战场的人少则几千,多则两三万人,若二十万大军全部摆在战场上,只怕就会天下大乱,哀鸿遍野,善于统领的将领,十万之数足以长驱直入北冥,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侯爷不妨乘此机会,加强练兵。”徐麟直言道,这样的战役不是没有过,但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如此还请先生多加提点,只是天下粮仓一事先生可否能与我一同亲自前往。”水恒提议道,此次他定不会再出现之前的纰漏,每袋粮食都会让人好好检查一番。 “尊侯爷之意。”徐麟答应道,其实寻找之所以同意,也存了看能不能隐藏打听道慕浅画下落的想法,自从慕浅画带领一百人消失后,再无其消息。好奇的同时心中又有几分担忧。 凤城之上,赫连殇看着手中的来信,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自从听闻慕浅画消失之后,终于收到了慕浅画亲笔来信,对于慕浅画的训练,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如今楚南天并未开战,他正好趁机整顿军务,无法抽身离开。 “主子,属下对主母的训练十分好奇,主子可否让暗一捎来消息。”北冥莲军中粮草丢失后,暗羽终于知晓了暗一的行踪,他没有想到慕浅画会交代暗一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从此事来看,他倒是有些小看了暗一的能力。 “浅浅说让我等候一月后的结果,我们不妨先看看结果。”训练的方法慕浅画曾和他提过,只是未曾提议详细的方式方法,慕浅画心中所写以一敌百,他倒是十分期待,如此看来,他的速度也不能太慢,最起码南境之事决不能慢于北境。 “皇兄。”赫连明处理完事务,见赫连殇正看着北方,于是上前道。 “军务处理完了吗”赫连殇直接问道。 “是,军中虽有些动荡,但并无不安。”相处下来,赫连明十分佩服赫连殇的处事手段和方法,愿意真心追随。 “这本书你拿去看,记得闲来无事多看看。”赫连殇从锦盒中拿出一本书,递给赫连明道。 书本上并未署名,翻页书页,赫连明立即确认了书上面的字迹,这些日子跟随在赫连殇身边,他对慕浅画的自己并不陌生,随意看了两句,其中书写的竟然是治国之道,赫连明十分诧异。 他与赫连殇对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对于赫连殇的行事作风、心思却完全猜不透,见赫连殇不再多说什么,便拿着手中的书离开了房间。: 029 三国反应 天圣整顿军纪,其方法却让三国诧异,战事在即,日曜、北冥以及南楚都在征兵,唯有天圣在削减人员,对三国而言,无疑是蔑视,但秦子卿却不敢轻看赫连殇此举,当年赫连殇还是战王时,率领五万大军,足足逼退了天圣的四十万大军,如今看来,赫连殇并有后招。 “陛下,昔年战王统领的五万大军中,不少是由战王府亲自培养起来了,如今李将军只怕不足以带领五万大军,抵抗天圣的进攻。”欧阳浩是日曜朝中元老,从北冥回来后,本不打算参与朝野的争斗中,但维持的五年的和平被打破,他也无法置之不理。 “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秦子卿心中所担忧的问题和欧阳浩一样,那五万军队同样是他的心结,战王昔年培养的军队固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只怕很少有人能让五万大军心服口服。 “陛下,赵将军既然已经交出了兵权,陛下何不将兵权握在自己手中,圣意难违,定能稳住军心。”欧阳浩心中明白,当年赫连殇受伤是因为先皇之故,军中不少我为赫连殇抱不平,直到赫连殇回到天圣,此事在渐渐消退,此刻若能得到秦子卿的重用,定能稳住军心。 “所言有理,有劳左相了。”秦子卿点了点头道,欧阳浩的提议虽在理,可他毕竟登基不久,政务繁忙,根本无法前往边境,就算他手握兵权,还是要派一名监军前往,他才放心,只是日曜内已经没有昔年和战王府交好之人,战王府所有人都在一场大火后不知所踪,下落不明,慕浅画能平安离去,想来是早有安排,如今为由派一名他信任之人作为监军前往,他才放心。 “陛下,老臣告退。” 欧阳浩离去了许久,秦子卿立即召见了冯文轩,他身边有两个看中之人,一个是冯文轩,一个是赵毅,如今赵毅被关押在天牢,剩下的只有冯文轩了,只可惜冯文轩不懂军务,韩家虽也是人选之上,可是国公之位,已经让韩家备受恩宠,若是再做五万大军的监军,只怕韩家不会将他这个陛下放在眼中了。 “陛下既有此担忧,何不暗中释放了赵毅,随意派遣一命官员前往,而让赵毅躲在暗中,替陛下看紧这一切。”冯文轩跟随秦子卿多年,就算秦子卿上位后心性都有了些许的变化,但在冯文轩的眼中,万变不离其宗,赵毅此举虽然过分,但秦子卿并未公开赵毅的罪名,战局随是交易,但赵毅的确收复了军心,秦子卿看不惯的只是赵毅在他眼皮底下耍手段而已,至于死去的人命,秦子卿不是赫连殇,完全不会在乎将士的性命,在秦子卿眼中,胜利才是最终的结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为人的初衷,不然也不会登上高高在上的帝位了。 “你当真如此看”冯文轩的提议与他不磨而合,他压住将赵毅关入天牢的真是理由,其目的便是因为怕有朝一日还需要赵毅。 “陛下,唯才是用是陛下英明。”冯文轩立即拍马屁道,秦子卿初登基时,他有几次太过于迎合秦子卿的话而惹来秦子卿的反感,如今他已经懂得何为进退有序。 “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去做,赵毅之事,切勿让朝中老臣知晓。”赵毅犯下的本是灭族抄家之罪,从赫连景腾处理赫连羽就可以看得出,若非赫连景腾还念及一点父子之情,怕是会将赫连羽五马分尸。 “臣谨遵陛下之意。”冯文轩立即拱手道。 日曜的对策的筹码便是昔年战王府的五万大军作为先锋,南楚楚南天心中同样有着疑问,慕浅画斋戒为国祈福,他怎么看慕浅画都不像是会信佛之人,他有意将赫连殇拖住,留在凤城,没想到留在凤城的赫连殇也没有闲着,大肆整顿军队,与三国交战,还在削减人员,此法他从未见过。 “千秋,你说赫连殇是真的运筹帷幄,还是另有算计。”自从赫连殇和慕浅画大婚之后,楚南天便戒酒了,但此刻他的心中真想喝一杯酒,来定一定心神。 “运筹帷幄也有,另有算计也有,殿下不妨看看在做决定。”南千秋并未直接回答楚南天的问题,因为赫连殇的举动他也看不透,但根据从前的资料,以少敌多本是赫连殇的强项,只怕运筹帷幄居多,如今的局面,四国的未来,倒是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了,赫连殇夺回凤城仅花了五个时辰的时间,逼的南楚的军队节节败退,士气大跌。 “千秋,依你之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楚南天心中明白,这些年赫连殇怕是早已控制了天圣,他一直没有想到日曜的战王会是赫连景腾最疼爱的皇子,如今的局面,他也从未料到。 “如今天圣的局面,南面赫连殇逼退了他领导的大军,西面有慕长风镇守边境,日曜根本不敢轻易进宫,慕长风是个变化无穷的主,其能力绝不亚于赫连殇,北面有冷凌,外加一个神秘的银面男子,根据消息,北静候如今也有徐麟辅佐,看似胜面很大的局面上,三方军队居然都没有选择乘胜追击,我的确猜不透赫连殇接下来的打算。”楚南天思虑道,每当无事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是出楚翔那抹熟悉、倔强又决绝的身影,每次她出现,他都会在心间默默的问自己,他该怎么办。 “既然赫连殇这顿军纪,殿下何不效仿。”南千秋见楚南天神情略微伤感,立即提议道,他心中虽明白楚南天已经放弃了楚婵,可楚婵的存在将会是楚南天心中永 在将会是楚南天心中永远的症结,这个结怕是永远都解不开了。 “千秋,我离开几日,军中事务这几日就交给你了。”楚南天沉默了片刻后道。 “殿下要去找她。”南千秋心中一紧,若他早知道楚婵是变故,应该在一早就除去才是上策,如今楚婵无论是在或不在,都会影响到楚南天的心。 “不,我要去见见赫连殇,毕竟昔日我们也有些交情,既然猜不透他的想法,找朋友喝杯酒算是打发时间了。”楚南天毫不隐瞒的说道。 “殿下,此举恐怕不妥。”南千秋虽然知晓赫连殇绝不是卑鄙之人,但难保不会有其他让将注意打到楚南天身上,一旦楚南天有个万一,南楚危矣。 “放心,两日后我便会来。” “殿下若没有理由,恕属下无法同意殿下此举。”南千秋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楚南天和赫连殇的见面,会是变数,心中十分担心,楚婵已经是一个意外了,如今他定要阻止。 “此去我想探听一下赫连殇的真实想法。” “如此殿下凡事小心。”南千秋明白,楚南天想知道的是赫连殇有没有统一天下之心,若是有,论局势,天圣的赢面最大,他无法阻止楚南天前往,唯有想办法盯紧楚婵,一切楚南天出现在羽城也就是楚婵的死期。 “千秋,军中事务交给你了,防范代后和楚翔,一定不能让他们惹出什么意外。”楚南天吩咐道。 “殿下放心。”楚翔和代后安插在军中的人,他和楚南天心中都知晓,一如既往,该让楚婵和代后知道的消息,他们从不吝啬,不该让他们知晓的他们永远走不好知晓。 天圣的动向奇怪,北冥莲心中同样满腹疑问,北境因地势险峻的缘故,驻守的军队远没有日曜和南楚的那么多,且还在削减将士,根据消息,北静候身边的谋士提议,削减一半的数量,着实让北冥莲有些坐不住了。 “夜煞,我要离开几日,你留在军中,监视军中的动静。”粮草丢失,让他花了大价钱在弥补这个空缺,加上天圣整顿军队,他的确也赶回雪城一趟,正好趁机参奏北冥羽一本,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北冥莲之所以将夜煞留在军中,因为在他的心中,交易远比信任更加让他放心。 “是,殿下。”夜煞立即领命道,北冥莲是他的财主,他一向爱财,自然愿意留在财主身边,为其效力。 雪城中,颖贵妃同样得知边境之事,心中却又另一番计较,眼底闪过一抹深邃。 “娘娘,陛下快来了。”小翠见颖贵妃眼中闪过冷光,看时辰北冥渊快过来了,立即提醒道。 “小翠,太子可曾归来。”颖贵妃立即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失神心中不停的早警告自己,还需要在谨慎一些。 “根据消息,明日即可归来。”小翠立即回答道,她每日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又朝野之上,有军中,可到如今她都不知道是何人在传递消息,小翠跟在颖贵妃身边多年,自然知晓有些事情是她不该知道的,她也从不多加打听。 “是吗你想办法让陛下身边的太监走漏消息,就说莲殿下有意参奏太子。”颖贵妃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 “以什么理由。”小翠立即问道。 “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个由头就可以了。”颖贵妃学会谨慎,知道北冥渊疼爱北冥莲,或者说在众多子嗣中,他可以舍弃多诱人来保全北冥莲,她倒要看看,北冥渊打算如何应对。 在颖贵妃的心中,北冥辰固然是死在北冥莲的刀下,但北冥渊却也是凶手之一,她岂会轻易的放过北冥渊。 “是,娘娘。” “你们主仆二人在说什么了,这么神秘。”北冥渊走进屋内,见颖贵妃正在和小翠不知道说些什么,立即问道。 “臣妾拜见陛下,臣妾刚刚正在说陛下呢”颖贵妃露出了温柔淡雅的笑容道。 北冥渊看着颖贵妃的笑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这些日子他去瑶妃的宫中,瑶妃总是在谈起北冥莲,希望他能保北冥莲无忧,可每当瑶妃提及此事,他就会想起对颖贵妃的愧疚以及颖贵妃的温柔大方。 “臣妾种的菜可以吃了,臣妾想亲自下厨,陛下可愿留下来尝尝。”颖贵妃一边亲手为北冥渊泡茶,一边温柔的笑道。 “好,朕今天就尝尝颖儿的手艺。”自从瑶妃担心北冥莲之日起,北冥渊就觉得颖贵妃的宫中格外的舒服,比起昔日瑶妃的不问世事,如今的颖贵妃倒是更让他想起从前的时光。 “陛下神情中略显疲惫,陛下休息片刻,臣妾这就去做。”颖贵妃一边为北冥渊按摩穴道,一边说道,这一切都多亏了慕浅画给她的书籍,从前她从未想过讨好一个男人,如今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恨意,去让她更加认真了些。 “好,听爱妃的。”北冥渊笑道。 军粮失窃,朝野一片风雨,北冥莲虽暂且解决了燃眉之急,可军粮的下落,依旧一无所知,更别提其他,去瑶妃宫中,定是免不了从他口中打探消息,至于林若曦,自从欧阳浩的事发之后,他便再未进入中宫了。 颖贵妃微微一笑,吩咐让人摆上一盆百合,随后服侍北冥渊躺下后,才离开房间。 颖贵妃转过身去,北冥渊微微正看眼睛,随后身心放松,微微闭上眼睛,想起北冥辰的死,心中不免觉得亏欠了颖贵妃,还在颖贵妃宫中大火,如今的宫殿中看不到昔日北冥辰的身影,让他也觉得轻松了些。: 030 天降奇兵 一个月零五天过去,南楚、日曜以及北冥全面对天圣展开攻击,战局一触即发,羽城之内,上官瑶对于慕浅画的去向早已心中杜明,明白如今太子府中的太子妃不过是慕浅画安排的替身。 “东辰,明日让浅浅回府看看。”上官瑶虽不希望慕浅画四处奔波,但慕浅画既然离开羽城,凭慕浅画的能力,完全可以自保,就算深入敌营,也会安然无忧。 “瑶儿,你如今生产在即,再等几日可好。”慕东辰略带担心的说道,慕浅画虽有消息传来,但每次传来的消息,竟有安好、勿念四个字而已,他想回信,却完全不知道慕浅画的下落,对于冷凌在北境的抉择慕东辰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过多干涉。 “东辰,我知道浅浅不在羽城,如今我生产在即,若浅浅不来,才会惹人非议。”上官瑶深深吸了一口道,从慕浅画为国祈福开始,她心中隐约就有个想法,慕浅画不在羽城,慕东辰虽隐藏的极好,但她台了解慕东辰,就算慕东辰有心为慕浅画遮掩,但同样瞒不过她的眼睛,本以为慕浅画一月之内会归来,没想到拖了如此之久,若慕浅画再不回慕王府,才真叫人生疑。 “为夫遵命。”慕东辰额头冒出了一沉汗珠,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知道就好,我知道你最近事务繁忙,我先回房休息了。”上官瑶看了一眼慕东辰,她心中虽不埋怨慕东辰,但总得给他点颜色,以免有下一次。 “是,为夫送夫人回房。”在慕东辰的心中,只要上官瑶不要不理他,他就放心了,一边是女儿的请求,一边是夫人,他根本难以选择吗 丛林之中,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所有人都已经脱胎换骨,虽然超出她原本计划的五日,但结果十分令她满意,从最初半日就能将人累趴下,到如今每日练习七八个时辰,以及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了。 “公子,历城来信,战况紧急。”昔颜结果飞过传书,打开看过一眼后,急匆匆的走到慕浅画身边汇报道。 “王祎,整顿全员,即刻出发。”冷凌自败之后,急于想重振军威,她一直担心冷凌的举动,会适得其反,没想到刚攻入北冥,就陷入了苦战。 “是,公子。”一个多月以来,这一百人在慕浅画的训练之下,已经能够以一敌百,懂得何为完全服从命令。 “公子接应冷凌。”昔颜心中担心再一次慕浅画的好心被冷凌当初驴肝肺,不免有些为慕浅画抱不平。 “冷凌如今位处的地方,不宜大举袭击,此次来北境,延误了不少时间,理当尽快赶回羽城,但如今的战局,却不能置之不理,徐麟虽然聪明,但手中没有可以指挥的军队,水恒如今虽然信任徐麟,但二十万大军削减为十万,他定会将军权握在手中,以免大权旁落,训练了一个多月,正好看看训练的成果。”慕浅画分析道。 “是,公子,只是夫人那边”上官瑶体弱,且生产在即,昔颜不免有些担心,若上官瑶有一点意外,慕浅画定会责怪自己。 “无妨,根据师父传来的消息,应该还有半月的时间,你将初晴和绿蕊叫来。”慕浅画眼底胜过一抹深邃道,比起上官瑶的身体状况,她更加担心躲在幕后之人,云锦的话一直徘徊在她耳边,可除了薛琳琅之外,她再无其他线索,让她略显焦急。 “公子。” “你们二人立即启城回羽城,绿蕊你回去之后,严加防办白家之人,巫贤去了苗疆还未归来,我心中略微放不下,初晴,羽城情况如何,你记住一句哈,以不变应万变,无论发生何事,一定要等到我回去。”了结战役,两天的之间足以,但前往战场,还需花上一天之间,既然是前往接应为的就是扭转局势,自然凡是都需小心谨慎为上。 “是,公子。” 绿蕊和初晴的心中都明白慕浅画的打算,绿蕊善用蛊,可以防范白家之人,而初晴善于易容,楚婵虽在羽城,从气度上楚婵与慕浅画有几分相似,但上官瑶生产在即,慕浅画不可能在躲在太子府中不见人,以楚婵的能力,办不到就会惹来旁人怀疑,虽有不少人心中杜明,但也有不少人暗中监视着一切。 整理好一切,毁掉了一个多月生活的痕迹,慕浅画带领众人,消失在丛林中,直到天黑,众人在抵达战场附近的大山之中,透过火把,看着战场的情形,昔颜则在给王祎等人分析地形图。 “公子,根据慕浅画的情况,冷凌应该还未打开城门,否则不会迟迟没有进展,看来冷凌和水恒都小瞧了北冥莲。”昔颜的视力极好,根据火把之光,分析如今的局势。 “小瞧了北冥莲的又何止他们二人呢” 根据北冥传来的消息,北冥羽状告北冥莲不成,反而惹来一身腥,若非有林家维护了北冥羽,北冥羽这太子之位早就保不住,不过,从此次的局面中,慕浅画也明白了很多在,最起码在北冥渊的心中依旧有了废黜北冥羽的想法,让北冥莲继位。 “的确,她的复仇之路怕是更加难走了。”昔颜口中的她是指颖贵妃,同样曾心腹仇恨,昔颜能体会颖贵妃如今的心情。 王祎等人早就习惯了慕浅画和昔颜等人说话一直好像在打哑谜,但根据两人话中所言,应该是关于北冥的局势,心中也在暗自分析,以防将来有一日发挥作用。 “那 作用。 “那倒不会,她与你相比,心更狠。”宫中大火,咽下刀俎却还在暗中帮助北冥莲,颖贵妃比她想象中的更有韧性,更加心狠,一个心早就被撕碎的女人可怕到什么程度,慕浅画心中倍感期待。 “公子如此说,我倒是十分期待。”昔颜很期待看看颖贵妃未来的动作,为何慕浅画会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那就不妨看着。” “拭目以待。”昔颜点了点头道。 “王祎,吩咐下去,原地休息三个时辰。”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后道。 “是,公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这一个月下来,王祎等人早就已经习惯了,每日不仅要忍受严酷的训练,还要在丛林中生存,所有人已经养成了在戒备的同时又能迅速入眠,以达到休息的目的。 众人原地休息后,慕浅画和昔颜上到了山顶,星光和月光被薄云遮盖,淡淡的薄雾中山水成了一幅水墨画,微风吹过,空气中夹杂着一丝野花的香味,宁静的夜晚,完全不像是一场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公子是打算三个时辰后,趁着黎明时分,人身体倦怠,攻下边城吗”昔颜一边留意四周的地势、山势,一边说道。这里她虽来了好几次,但每次心境不同,阅历不同,看待事物的目光就会有所变化。 “你也曾进入过北冥,你对于北冥内部有何看法。”慕浅画看着灯火通明的城楼,城中有北冥莲为将,上次她虽击退了北冥莲,可她却并不觉得那是胜利,那次攻入历城,历城的一切她记忆犹新,记忆从未褪色,北冥莲的手段之狠毒,怕是在不少将士心中留下了阴影。 “根据地形,山势来分析,北冥与天圣接壤的几个城山脉居多,论防卫绝对是占据地利,若是普通的两军对弈,这场仗会打很久,但若算是偷袭和巧记,攻破这几座城之后,便可长驱直入到北冥的内部,将北冥覆灭也非难事。”昔颜十分自信的说道,她的自信并不盲目,而是来自于一个多月的调查和分析。 “不错,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攻下白城,借机整顿军务,同时正好趁机乱了北冥的内政。”慕浅画眼底胜过一抹算计道,攻下北冥国不可能是几个月的事情,但若是乱了北冥的内政,进攻会容易很多。 “公子的意思是林家。”昔颜嘴角露出一抹消息,她虽考虑了占据,但却为考虑过从内部瓦解北冥。 “不错,林家如今要保全北冥羽,不过与其说林家是在保全北冥羽还不如说在自保,北冥渊如今有心让北冥莲继承大统,林家固然就就成了北冥渊的眼中钉,但碍于战事,北冥渊不会自断脊梁骨,但北冥莲不同,他不会放任林家,若有机会,他定会除掉林家,除掉林家是小,但林家根基深厚,定会惹来不少非议,到时候我们只要稍作几个小动作,就可以乱了北冥的内政。”慕浅画对昔颜道,如今北境虽有徐麟的辅佐,但还远远不够,慕浅画早就与昔颜商议,将昔颜留在徐麟身边。 “公子曾经说过,国之将亡,固有外敌,但必先内乱,天圣看似和平,实则早已千疮百孔。公子此举,怕是让徐麟也正好趁机帮助水恒彻底整顿北境的内务,让所有一切焕然一新,对吗”昔颜斗胆猜测道。 “不错,军务和政务上以徐麟的才华足以,但战事上徐麟略有不足,这也是我将你留下来的原因,我与徐麟有五年之约,而你,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但王祎带领的一百人,我暂且无法交给冷凌,也无法交给水恒,唯有你,我才放心。”慕浅画将手放在昔颜的肩上道。 “公子无须为我担心,我十分愿意留下,自从报仇之后,只有这样,我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昔颜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不觉得这是命令,反而十分欣慰慕浅画能够信任她。 “昔颜,整顿北境虽有徐麟,但你不妨多加催促一些,让徐麟拿出真本事,官员该换的换,该杀的杀,回到羽城后,我会为你求一道圣旨,让你在北境方便行事,以徐麟的才能,加上魔门的消息,整顿北境,半年足以,及时北冥的内部想必也会焕然一新,至于冷凌哪里,徐麟只会想办法稳住冷凌,不要冒进。”慕浅画直言道,这个重任本不该有昔颜来承担,但如今的局势,她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好,完成一切后,公子可否让我今生伺候在公子身边。”如今的局势,慕浅画未来纵然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相处了这么久,每当慕浅画独处的时候,她总觉得十分遥远,她在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这辈子更不可能有爱人,但唯独跟着慕浅画身边,她才觉得能够自由呼吸。 “好,我等你。”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对于天下局势,赫连殇的举动,慕浅画心中也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但她不会去问,而是会呆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结果,无论赫连殇如何决定,她都会陪在她身边,逍遥游于江湖也好,还是统一天下站在最高处也好,昔颜心性敏锐,或许是察觉到了她偶尔露出的思索神情吧。 黎明时分,一阵战鼓想起,厮杀声传遍的整个白城,和衣而眠的北冥莲立即从梦中惊醒过来,冷凌带领的军队和白城的将士一样,照理说早已经疲惫不堪,为何突然发起攻击,让北冥莲始料未及,立即下令严加防备。 “众将士听令,进 士听令,进去后,不得烧毁房屋,不得强抢百姓财物,不得乱杀无辜,否则按军法处置,反涉及无辜百姓性命者,杀无赦。”小武身着铠甲,对身后众将士下令道,如今他已经是升迁,此次带领五千人奉水恒之命,夺取白城。 “是。”众将士齐声说道。 “徐麟,你当真有把握凭五千人能攻下白城。”小武的主动请命,徐麟运筹帷幄的神情,边境之战,冷凌掌握的一切,他这个侯爷完全像是个摆设,为了稳定北境,他必须要有军功,证明他并非治军无方,为此只能赌一把,但水恒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疑虑。 “侯爷放心,自有天降神兵相助。”徐麟的模样,放佛胜利已经握在手中,还真像是个半仙。 小武刚带人攻入在城门外,城门突然被打开了,小武见城楼上燃起了三个火把,立即吩咐人攻入白城,北冥莲刚宣布将军议事,小武带领的人已经攻入城内。 “殿下,天圣的军队攻入城内,还请殿下尽快离开。”夜煞本想杀了将来,却被银面男子一招给制止了,此刻他的手臂上还传来一阵阵寒意。 “你说什么退,不,决不能退,领头的是何人。”夜煞的表现,北冥莲略为惊讶,立即开口问道。 “一个月前在历城献计击败殿下的” 夜煞还未说完,一只利箭穿过北冥莲的发髻,发丝散落,北冥莲全身一阵冷汗,他抬头看向屋顶,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站在屋顶,手中握有一把弓,距离大约三十米左右,若非对方故意射偏,此箭定会要了他的命。 “白城我要了。”慕浅画声音不大,但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冰冷的声音,比起冬天的漫天飞雪更加寒冷。 “你究竟是何人。”北冥莲努力稳住自己,对于眼前之人,他十分好奇,此次攻陷白城,定是此人献计。 慕浅画并未说话,拿起弓,架上箭,毫不客气的瞄准北冥莲的右臂开弓,北冥莲虽有意躲闪,但箭还是贯穿了他的右臂,瞬间北冥莲的眼中闪过一抹如魔鬼般的气息。 “明明是禽兽,却还穿上衣服,真是难看。”辛月一身女装,漆黑的夜空,与北冥莲如魔的气息比,倒是有除尘如仙的韵味。 “宝贝,你说我是杀还是不杀。”慕浅画眼底闪过一抹狡诈,看向辛月问道。 “相公若是相杀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我愿意为相公动手。”辛月立即明白慕浅画的意思,既然水搅浑了就让它在浑浊一些,岂不是更有趣。 “殿下,撤退。”手臂受伤,北冥莲无法挥动宝剑,夜煞立即点住了北冥莲的穴道,吩咐众人,保护北冥莲撤退。 “相公,人走了。”辛月意犹未尽,笑着说道。 “跑步了,累了吧,我们回去吧。”慕浅画挽着辛月的手道。 两人的一幕幕看在北冥莲的眼中,北冥莲发誓,若是下次见面,他定要将这银面人千刀万剐,以消他心头之恨。 北冥莲此刻还不知晓,两人的身份,直到他死去的时候,他都未曾解开这个谜题。: 031 宝儿出生,慕浅画昏迷 天圣的大举胜利,可冷凌去心有不甘,此次进攻,完全将他蒙在鼓中,待他明白所有事情的时候,已经攻下了白城,次日清晨,刚刚控制白城的一切,冷凌见到慕浅画,立即满腹怒意,大步的走了过去。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冷凌虽佩服慕浅画的才华,白城僵持半个月,久攻不下,慕浅画却轻易的拿下了白城,但心中还是对慕浅画突如其来加入战局感到不满。 “请说吧。”慕浅画遣散了身边的众人,对冷凌说道。 “公子是不是应该启城回去了,公子若再留下势必惹人非议。” “的确该走了,希望冷将军别把好不容易拿下的白城给弄丢了,历城失去了守卫的城墙,白城如今是天圣最佳的防守,若是弄丢了白城,我可不会再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慕浅画毫不客气的说道,若冷凌无法放下对她的成见,她不介意将冷凌调回羽城,架空冷凌的权力。 “公子放心,我誓死守卫白城。”慕浅画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却是事实。 “那就好。” 慕浅画说话后离去,随后见了徐麟,两人谈了大约半个时辰,慕浅画才从徐麟的房中离去,随后又将一块令牌交给王祎,骑马飞快的离开了白城,城楼之上,徐麟和昔颜目送慕浅画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慕浅画的身影,两人才收回了目光。 上官瑶本来身体虚弱,白城之事,来来回回让慕浅画耽搁了三天的时间,离开白城,慕浅画一路上马不停蹄,五日的时间,除了夜晚,几乎甚少停下来休息,辛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好默默的跟在身后。 羽城中,一股镇痛袭来,上官瑶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珠,如月立即扶起了上官瑶,吩咐人去请白老,朝堂之上,慕东辰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安,对赫连景腾行礼后,立即飞快的向慕王府奔去。 “王爷,您不能进去。”慕东辰回到王府,听到屋内转来上官瑶撕心裂肺的叫声,打算立即冲进房中,福伯立即阻止道,自古有言,男子进入产房污秽之气太重,会影响一生的运程。 “福伯,白老来了吗”慕东辰停下脚步,立即问道。 “白老已经来了。” “那就好”慕东辰说完,不理会福伯的阻拦,立即冲进了房中,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身汗珠的上官瑶,嘴唇已经咬破,流出淡淡血丝。 “瑶儿,别咬自己。”慕东辰立即上前,握住上官瑶的手道,看到此刻的上官瑶,慕东辰有些后悔了,若非他在上官瑶身体未曾痊愈的时候让上官瑶怀孕,怀孕后胎儿有吸收了母体的营养,上官瑶也不至于痛苦至此,期待中有有几分心疼。 “没事”上官瑶明白,自从慕浅画说过她的身体不宜怀孕之后,慕东辰心中总是有几分自责,哪怕她身体早就没有了一丝力气,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安慰慕东辰,让他不要自责,这个孩子是她心中所期待的。 “夫人身体太过虚弱,将人参片放在她口中。”白老拿出一个锦盒,从锦盒中拿出一块人参片递给慕东辰,这些千年人参的人参片都是慕浅画离开前留下来的,上官瑶早产快二十来天,也出乎白老的意料之外,昨日上门为上官瑶请脉,上官瑶身体并无异常,应该不至于这么快早产才是。 “瑶儿,没事的”慕东辰接过参片,手微微的颤抖,将参片放入上官瑶的口中,上官瑶的身体虚弱,怀孕后又不宜补的太过,一直以来都是按照慕浅画写出来的菜单养身体,看似健康,终究还未恢复到从前。 时间一点点过去,上官瑶脸色越来越苍白,可孩子似乎还没有离开子宫的迹象,绿蕊和初晴站在一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白城之战虽传来了喜讯,可从白城赶往羽城最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如今才过去五日,慕浅画根本赶不到,为了以防万一,绿蕊和初晴还是将药箱带了过来,只是慕浅画的药箱内的工具,旁人根本无法使用。 “不好,产妇有出血的迹象”接生的嬷嬷发现迹象后,立即对白老说道,男女有别,白老随是大夫,早年也伺候过嫔妃生产,但却未曾真正的接生。 “若有万一保住大人”上官瑶依旧疼得快晕了过去,慕东辰十分心疼,产妇出血,他在清楚不过,大人还孩子之间,只能二选其一,他无从选择。 “不孩子”慕东辰的话,让上官瑶听得清清楚楚,用尽全力力气说出了最后的话,随即晕了过去。 “王爷这。”嬷嬷看向慕东辰,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保大人”慕东辰坚决的说道。 “是”在天圣,子嗣重要,嬷嬷接生了无数人,这其中她甚少听到要保大人的,只是如今保大人她也没有把握,目光不由得看向白老。 “我来续命。”白老拿出一颗药丸,神情十分痛苦,药丸吃下,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大人虽会命悬一线,但还是能保一命,他为医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会做出如此艰难的选择。 “慢着”慕浅画在府外听到消息,立即弃马飞身进入上官瑶的院内,在门外听到白老的话,立即出言阻止道。 “丫头你回来了。”白老看向慕浅画,松了一口气,他行医了一辈子,医理上他虽有更丰富的经验,但在手段上却输给了徒弟。 “ 了徒弟。 “绿蕊,将药箱中蓝色琉璃瓶中的药水喂娘亲喝下,初晴,去给我准备水,那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我。”她从清晨赶路,已经快三个时辰,如今身上满是细菌,不能却接触上官瑶。 “是,小姐。” “丫头”慕东辰神情十分焦急,不明白为何到了此刻,慕浅画还要先去洗漱。 “爹爹不用担心,药水会让娘亲昏迷两个时辰,我赶路身上全是灰尘,靠近娘亲反而不好,师父,麻烦你先帮我看着娘亲。”慕浅画说完,走出了房间,她很庆幸匆匆赶回来,若非她晚上一日,后果难测。 慕浅画一边洗漱,一边细想,她离开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照理说上官瑶不至于早产怎么就,最多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如今早产了二十多天,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大小姐”相较于前两日,慕浅画的嘴唇苍白,辛月十分担心,一个月的丛林生活,让慕浅画身体虚弱的很多,虽然每日都带着面具,但辛月从慕浅画的气息中感觉出来,昨夜几乎没有休息,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看来,太过于苍白了。 “没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慕浅画洗干净后迅速换过衣服,用内力将长发烘干,绑成了马尾,进入产房中,初晴和绿蕊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慕东辰见上官瑶拿起手术刀,不禁觉得有些害怕,但他相信他的女儿一定可以的。 “丫头,你要剖腹取子。”白老见状,立即说道,剖腹取子的传闻他也知道,但只能抱住孩子,大人就 “也可要怎么说,虽然娘亲要一段时间休养才会痊愈,但不会危及生命,爹爹,你要不要先离开房间。”慕浅画看向慕东辰道。 “没事的,丫头,我相信你。”慕东辰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慕浅画点了点头,拿起手术刀,开始为上官瑶剖腹产,白老看着慕浅画手指的速度,心中十分诧异,很快宝宝就从上官瑶的腹中取了出来,全身通红,看上去像个小猴子,呼吸微弱,慕浅画将孩子抱在怀中,拍了拍孩子的后辈,一阵嘶哑的哭声传来,慕东辰松了一口气,但目光却从未离开昏迷的上官瑶。 慕浅画将孩子放在上官瑶的怀中,开始继续为上官瑶清理胎盘,不到一刻钟,慕浅画已经为上官瑶缝合好了身体,上官瑶的气息平稳,依旧在昏迷中。 “绿蕊,将药箱中那个白色的瓶子拿过来。”慕浅画的胸前满是血迹,慕浅画洗过手后,立即对绿蕊吩咐道。 “小姐,是这个吗”慕浅画的药箱她在熟悉不过,这个白色的瓷瓶是慕浅画在两个月前准备的,她一直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药物,也从未问过。 慕浅画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透支,十分细弱,说话都十分吃力。 慕浅画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确保没有异常后,拿起手术刀,花开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瓶内,再闻了闻瓶中,确认没有血腥味后,松了一口气,此刻嬷嬷们已经将屋内的血迹清理干净,慕东辰立即吩屋内的人退下去,随后慕浅画将药瓶递给慕东辰,示意慕东辰喂小弟弟喝下去。 “浅浅,这”慕东辰还未说完,慕浅画已经微微闭上了眼睛,辛月见状,立即上前扶着慕浅画。 “小姐定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姐百毒不侵,她的血自然也能解百毒,让婴儿喝下,也会养成百毒不侵的体质,小姐除了了血中的腥味,就是不让宝宝记住血腥的味道。”初晴立即出言解释道。 初晴和绿蕊都十分担心慕浅画的情况,慕浅画的样子让绿蕊想起了慕浅画初到无声谷的时候,身体也十分虚弱,禁不住满腹担忧。 “大小姐一路上都没有休息,我先带大小姐回房休息。”辛月直接抱起慕浅画,她记得慕浅画交代过,不要让任何人为她把脉,所以她躲开了白老,随后解释道。 “丫头真的无事。”上官瑶和宝宝已经无碍,可此刻慕浅画的昏迷,更让慕东辰担心,他一直都只慕浅画体弱,但绝不会轻易的昏迷。 辛月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慕浅画回了倚梅小筑。 白老也觉得上官瑶早产十分蹊跷,于是便留在院中,四处查证,顺便亲自为上官瑶煎药,调理身体,同时心中对慕浅画的身体状况有些疑问,其实早在拜师之后,白老就曾为慕浅画把过脉,他也发现了慕浅画体内的寒冰蛊,刚刚还为小宝贝把过脉,发现并未遗传到寒冰蛊,白老松了一口气。 倚梅小筑内,上官轩去看过上官瑶之后,便守在了慕浅画的床前,神情中满是担忧,上官轩的情绪影响到了绿蕊、初晴以及辛月,辛月虽知道慕浅画因为赶路加上连日来未曾休息好,劳累过度,但却不至于昏过去,还有慕浅画那句不让人为她把脉,她就觉得十分奇怪,可却有不知道奇怪在什么地方。 “庄主,大小姐怎么会突然昏迷。”上官一脉有很多幸秘是她所不知道的,虽知道会犯了禁忌,还是忍不住问道。 “哎”上官轩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并未回答辛月的话,他也没有想到,慕浅画会那么做,唯一能阻止诅咒的那一刻阻止,可会伤及阻止之人的身体,后果不堪设想,他这把老股骨头研究多年,看着昏迷中的慕浅画却无能为力。: 032 慕浅画醒来,宝儿被劫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慕浅画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上官轩一夜未眠,上官一脉子嗣淡薄原因不仅是以为隐居山野,而是因为寒冰蛊,寒冰蛊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上官瑶昏迷了十年,依旧能醒的原因就是寒冰蛊,有利有弊,这个结果是上官轩不愿意见到的,可如今见慕浅画躺在床上一直未醒,心就更加不是滋味。 “白老,丫头的情况如何”次日午时,慕东辰见慕浅画还未醒过来,便叫来了白老,不顾上官轩的阻拦,坚持为慕浅画检查。 “丫头的身体无碍,只是脉象十分奇怪,我行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脉象,上官老头其中的原因你定然知晓,还是说出来吧。”白老看向上官轩道,慕浅画体内有寒冰蛊一事,白老知晓,而是知道寒冰蛊无解,他也是从慕浅画口中知晓了寒冰蛊的名字,以往他从未听过。 “你们出去吧。”上官轩看向初晴和绿蕊几人吩咐道,上官家的幸秘,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 绿蕊几人离开后,上官轩沉默了片刻,慢慢起身,走出了慕浅画的闺房,来到外厅,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神情格外沉重,上官家的血脉有两个孩子,他自然高兴,可见慕浅画还在昏迷中,他很害怕抱住了小的,大的却保不住了,昨夜他一夜未眠。 “东辰,你可知道上官家数百年来为何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而且第一个孩子一定是女孩。”上官轩看向慕东辰道,他原本不是上官一脉的血脉,只是从小被前任庄主救回庄中,取名为上官轩,后来与前任庄主的女儿成亲,成为上官家的家主,历来上官家的庄主都是如此,慕东辰也不例外,当年若没有慕心柔的意外,没有边境的战事,慕东辰同样也会继承鸳鸯山庄。 “还请岳父明示。”慕东辰心中十分焦急,已经等不及上官轩慢慢说出真相。 “上官家传承数百年,只有第三十二代家主是男子,其余的皆是女子,就是因为寒冰蛊的缘故,寒冰蛊又可称之为子母蛊,浅浅出生的时候,一直小蛊虫进入浅浅的内体,母蛊则留在瑶儿的体内,成年的母蛊一生只能诞下一直小蛊,历来如此,瑶儿再次怀孕是因为十年的沉睡,伤及的母蛊,随着身体慢慢康复,母蛊苏醒,孩子的出生,母蛊会进入孩子体内,小孩的身体承受不住母蛊便会夭折。”上官轩声音中略带一点哽咽,他曾向劝上官瑶放弃这个孩子,却被慕浅画阻止了,慕浅画说可保母子平安,只是没告诉他方法。 “可瑶儿和宝儿都安然无恙,莫非其中还有什么” “不错,趁着瑶儿生产之际,浅浅将母蛊引入她的内体,我从未想过浅浅会用此等方法为瑶儿解蛊,若是”他知道的时候,上官瑶依旧怀孕,根本无从阻止,可若慕浅画因此丧命,他当真是追悔莫及。 “丫头会如何”慕东辰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起上官瑶怀孕之初慕浅画的神情,慕浅画反对上官瑶怀孕,原来不止是因为上官瑶体弱,而是因为寒冰蛊。 “不知道,若能醒过来,便无事。”上官轩看了一眼屋内,神情格外复杂,无论是那个外孙,他都不希望有事,但如今的情况,却让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辛月躲在暗中,听清了所有的一切,不由得想起慕浅画这一个多月来的变化,身体渐渐变得虚弱,定是服用了什么药物,身体靠在墙上,眼神淡若无光。 “丫头的脉象虽然有些紊乱,但无大碍,慕王爷,如今丫头回来的事情,还请暂且不要告知外人。”白老一边思虑着些什么一边对慕东辰道,慕浅画的身份是太子妃,若是有人知道慕浅画卧床昏迷,定会惹来一系列风波。 “好。”慕东辰立即点了点头道。 “浅浅的情况暂且不要告诉瑶儿,瑶儿体虚,以免她担心。”上官轩叮嘱道,上官瑶因差点难产大出血慕浅画虽保全了母子平安,但上官瑶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若是知晓慕浅画昏迷,后果不堪设想。 “白老,可否要什么事情。”慕东辰见白老从刚刚开始就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虑着些什么,于是问道。 “王妃的身体照理说不应该早产才对,我差了院子,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为了谨慎起见,王爷还是细察一番为好。”虽只是怀疑,但打慕王府主意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些暗中的势力,慕王府虽清理过,但细算下来也有百十来口。 “丫头就有劳白老照顾了。”慕东辰感激的说道,自从院子重新改造过后,可谓是戒备森严,能动手脚的只有院中之人,莫非还有内奸想到此处,慕东辰立即大步离开。 “辛月”慕东辰离开后,上官轩将辛月唤了进来。 “见过家主。” “这一个月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上官轩立即问道,当年他亲自去过苗疆,当时苗疆五大家族还在,绿家家主用蛊王也没能将寒冰蛊逼出,如今慕浅画能替上官瑶解蛊,定做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大小姐口味略发生了些变化之外,再无异常。”辛月细细回忆过后说道,那一个多月虽然才丛林中,但昔颜早前就安排搭建了木屋,除了那些将士住在山洞中,她们都住在木屋中,虽然环境不好,但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是吗莫非”白老听闻慕浅画口 ”白老听闻慕浅画口味发生变化,立即大步进入房中,为慕浅画把脉,只有怀孕后口味才会发生变化,莫非把脉后,白老失望了,因为慕浅画的脉象十分奇怪,他根本无从判断。 “如何”一旁的上官轩见白老收回了手,焦急的问道。 “脉象时急时缓,跌宕起伏,根本无从判断。”白老第一次觉得他有心无力。 “罢了,让丫头休息吧,辛月,好好守着。”上官轩吩咐道,绿蕊和初晴虽是慕浅画身边之人,但发生了上官瑶的事情之后,上官轩对两人并不是特别信任,辛月从小在鸳鸯山庄长大,辛月的父亲又是他的护卫,自然信得过。 一天两天时间慢慢过去,上官瑶虽身体虚弱,但已经能从床上下来,白老为了照顾慕浅画便住在了倚梅小筑。 “东辰,三天都没看到浅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最初的两天,她卧床休息,如今已经是第三天,每次换药都是绿蕊或如月,一直未曾见慕浅画,上官瑶心中十分担忧。 “丫头连续赶了五天的路,累坏了,尽早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现在被陛下叫进宫了,晚些会回来。”慕东辰立即安慰道,心中盼望慕浅画快点醒来,若是慕浅画再不醒来,赫连殇哪里怕是瞒不住了。 “真的”上官瑶有些怀疑的看向慕东辰,怎么看慕东辰的表情都和一个多月前,慕浅画去北境,瞒着她的时候一样。 “真的,晚上你就能看到了,这我还能骗你。”慕东辰定了定神道,慕浅画还未昏迷中,上官瑶若是再出个意外,他真的无法承受,对于慕浅画,他亏欠的太多了。 就在快穿帮自己,宝儿突入哭了起来,上官瑶立即将宝儿抱在怀中,慕东辰也松了一口气。 “宝儿还没有取名,这个名字让浅浅来取,可好。”上官瑶一边抱着宝儿,一边慕东辰道。 “好。” 随着夜幕降临,本来十分疲惫的上官瑶却没一丝睡意,从晚膳到月正当空,慕浅画迟迟未来,上官瑶看向慕东辰,眼底尽是担忧,慕东辰心中明白,看来是满不下去了。 “带我去看浅浅。”上官瑶直接说道,她这辈子最恨人欺骗她,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奇怪,她选择了相信慕东辰,没想到她的担忧此刻竟然成了现实。 “瑶儿,明日可好。”慕东辰知道上官瑶的身体十分虚弱,瞒住上官瑶,为的就是不让上官瑶担忧,没想到最终还是瞒不住。 “现在否则等我身体好了之后就带宝儿会鸳鸯山庄,这辈子我们都别再见面。”上官瑶冷眼看向慕东辰道,两个孩子她同样疼爱,不允许两人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瑶儿,你别激动,别吵醒宝儿,我带你去。”慕东辰知道,上官瑶看似温柔,实则刚毅,若是他今日不带上官瑶去见慕浅画,一旦上官瑶离开,这辈子他怕是都再难见到上官瑶。 生宝宝后一个月不能吹风,慕东辰为上官瑶披上了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后才抱起上官瑶,向倚梅小筑走去,一路上还不忘叮嘱上官瑶,不要太激动。 走进屋内,上官轩看向上官瑶没有激动,也没有阻止,能瞒过三日,以及是极限了。 “浅浅醒醒是娘亲”上官瑶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慕浅画,眼泪滑落,摸着慕浅画的脸庞,看其脸色略微苍白,满是心疼。 “浅浅昏迷了几日。”上官瑶看向慕东辰问道。 “三日。”慕东辰声音哽咽的回道。 “浅浅”上官瑶摸着慕浅画的脸庞,眼中只有慕浅画一人。 上官瑶陪伴在慕浅画身边自己,宝儿睁开眼睛,虽只出生了三天,但却有了意识,见是陌生人,立马想要哭出来,随后被人点住了穴道,慢慢闭上眼睛,眼角还留着一丝泪水。 片刻之后,伺候上官瑶的老嬷嬷熬好汤药,走进屋内,见没有了孩子的身影,立即四下寻找,随后见如月不在,以为是如月抱到了倚梅小筑,开始并未在意,两刻钟过去,她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急匆匆的向着倚梅小筑走去。 “嬷嬷,你怎么来了。”初晴见老嬷嬷到来,立即问道。 “如月和小公子可在楼上。”老嬷嬷知道初晴是慕浅画的贴身丫鬟,立即问道。 “没有啊,王爷只带了夫人过来,小公子怎么了”初晴立即反应过来,带着老嬷嬷走进了阁楼上。 上官瑶听闻消息后,立即晕了过去,慕东辰立即将上官瑶放在隔壁间的床上,吩咐初晴去请白老,上官轩眉头紧锁,眼底露出一抹杀意。 于此同时,慕浅画的睫毛微微眨了一下,辛月察觉到慕浅画的气息略微变化,立即走到了慕浅画的跟前。 “大小姐”一遍又一遍的唤道。 “辛月”慕浅画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道。 要保全上官瑶的孩子,就必须替上官瑶解寒冰蛊,若不然刚出生的孩子无法承受母蛊的力量,所以她服用了药物,激发了自己体内寒冰蛊的力量,以便在上官瑶体内寒冰蛊最虚弱的时候让她自己体内的寒冰蛊将其吞噬,她千算万算,却散漏了上天赐予的意外,她也是在昏迷之前才察觉到的,可当时已经别无选择。 这几天她虽在昏迷中,好在寒冰蛊如同她预想的一般,体内的寒冰蛊也因太过于劳累而陷入了沉睡中,让她安心不少,刚刚她放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意识才清醒过来。 “大小姐,喝水”辛月见慕浅画声音嘶哑,立即倒了一杯温水,扶起慕浅画。: 033 决断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内息,外面微微的嘈杂声,她虽听不清楚,但也知道定是除了什么事情,昏迷了几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四肢无力,回想起她昏迷过去的时候,上官瑶的早产十分奇怪,照理说她已经为上官瑶调理过身体,就算早产也不至于昏迷。 “辛月,我昏迷了几天。”慕浅画略带嘶哑的声音问道。 “三天。”辛月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是回答,毕竟涉及到宝儿的失踪。 “外面除了什么事。” “大小姐,你刚刚醒过来,还是再休息一下,明日再说。”慕浅画脸色虽好了过些,但将上官瑶内体的寒冰蛊引入自己体内,何其凶险,身体恢复从前,只怕害得修养好一段时间,如今慕浅画是她的主人,她自然事事以慕浅画的安全为先。 “扶我去见母亲。”她亲自为接生,自然知晓上官瑶的身体无碍,外面的声音略显嘈杂,唯一的可能就是孩子。 慕浅画见辛月有一丝犹豫,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辛月无奈,只好扶着慕浅画走进隔壁的房间,上官瑶因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又受到连番的打击昏迷了还未曾醒来。 “师父,娘亲的身体怎么样。”进入屋内,慕浅画对刚给上官瑶把过脉的白老问道。 “她身边无碍,休息几天就好丫头,你醒了,来,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白老十分惊讶,立即站起来说道,上官轩和慕东辰去追如月,并未在王府内,屋内只剩下白老和刚刚走进来的初晴。 “小姐,你终于醒了。”初晴见到慕浅画醒来,顿觉得松了一口气,随后高兴的说道,只是想起宝儿的失踪,神情有黯淡下去,心想若是慕浅画知道此事是如月所为,心中定会更加难受。 “宝宝呢”慕浅画立即看向初晴问道。 “小姐” “说。”慕浅画眼底微带一丝冷色看向初晴道。 “就在刚才夫人来看小姐,小公子被如月搂走了。”初晴地下头说道,她在慕浅画身边这么就,唯独害怕慕浅画眼底带着冷意的目光,让它心生怯意。 “丫头,你父亲和外公去追了,想必无碍,你刚刚醒来,不宜动怒。”白老见状,立即说道。 慕浅画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她本想缓缓而至,看来是她错了,如月自幼在狱门长大,为了上官瑶的安全,她才将如月放在上官瑶身边,万万没想到如月会是地方之人,根据狱门记载的资料,如玉和如月两人去狱门之时只有六岁,她没想到竟然有人安插了一名六岁的孩童,如月在狱门表现并不出色,甚是说本性上过于安逸,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辛月,去将父亲和外公叫回来。”慕浅画立即下令道。 “是。” 以皇甫雄的作风,定会安排一个人在她身边,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羽城一座废弃的别院内,屋内没有一丝灯光,地下室你,一个熟悉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刚出生时的婴儿,她刚刚将人带到别院,就听闻慕王府躁动了起来,看着怀中的孩子,她松了一口气。 “三姐,父亲要的是慕浅画,你带一个小孩来做什么。”皇甫宛儿不屑的看向抱着孩子的女子,女人气质淡雅,有几分超凡脱俗,仔细一看,正是昔日的如月。 “闭嘴,若不是你来羽城,引起了慕家的注意,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她对上官瑶下药,目的就是为了让上官瑶早产,没想到慕浅画会提前赶回来,好在慕浅画昏迷,来不及细察,三日来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带走孩子。 “三姐潜伏了这么多年,还不是没什么用吗”皇甫宛儿面带面纱,慕浅画用毒毁了她的容颜,她恨不得将慕浅画千刀万剐,如今只有对这个孩子下手了,她要让慕浅画追悔不已。 “别打孩子的注意,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如月护着怀中熟睡的宝儿道,她看着宝儿出生,就算心中再坚毅,也不免动恻隐之心。 “三姐,没想到你身在狱门,居然还会养成心慈手软的性子,看来父亲真是高看你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除了置身事外,你什么都不会。”皇甫宛儿见如月护住宝宝,眼神狠毒的看向如月道。 “我的确太过于心慈手软了,你不止一次坏了我的好事,等回到皇甫家以后,我会让你亲自体会一下,看我是不是心慈手软,如今你最好听话,不然父亲不会原谅你再一次失手。”如月起身走进暗道,还不忘护住怀中的宝宝,如月此举,皇甫宛儿眼中的恨意更浓了,慕浅画让她生不如死,就算不能杀了如月怀中的孩子,她也绝不会让孩子好过,既然慕浅画毁了她,她就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你” “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割了你的舌头。”如月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身为皇甫家的女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好了一身,除了皇甫宛儿一人留在皇甫家之外,其余的三人分别被皇甫雄安排在不同的地方,成为皇甫家的棋子,而她因正好和一个孤女长得很像,便安排在了狱门,其目的便是上官家。 皇甫宛儿狠狠的瞪了一眼走走前面的如月,眼底全是狠毒之意,她又回到羽城,目的便是将慕浅画带回皇甫家,将功赎罪,顺便让慕浅画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没想到突入出了一个皇甫家三小姐,她 一个皇甫家三小姐,她不得不听其命令。 “丫头,你醒了。”慕东辰回到倚梅小筑,尽量装作情绪稳定。 慕东辰和上官轩找了所有的地方,甚至派出府兵,都没有找到带着孩子的如月,如月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下落不明,昔日皇甫家的据点他也亲自上门查看过,全然没有任何踪迹。 “父亲放心,宝宝暂且无事,她们的目的不在于宝宝。”如月搂走孩子的目的,她心中十分清楚,但皇甫家既然触犯了她的逆鳞,她就不会在手下留情,如月找到机会,急忙将宝宝带走,其中怕也是有害怕她醒过来的原因。 “丫头,你已经冒了一次陷,我绝不会容许再有下次一次。”慕东辰看着慕浅画的神情,心中已经明白了慕浅画的打算,他绝不容许慕浅画用自己去换宝儿的平安。 “爹爹放心,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爹爹即刻去安排,在城门设下关卡,之后会有人送给爹爹一份画像,凡是画像中人,一律不许出城。”慕浅画见慕东辰态度坚决,立即答应后道。 “好,我这就去。”如今天黑,城门早已落下,他怎么没有想打下令封锁城门了,慕王府掌管御林军,自然有权下令封锁城门。 慕东辰离开后,慕浅画看来上官瑶一眼,随后对白老说道:“师父,我知道此刻用药对娘亲的身体有害,在宝贝没有回来之前,能否请你不要让娘亲醒过来。” “丫头,你会平安吗”白老看向慕浅画道,他虽与慕浅画相处时间很短,但却知道慕浅画是一个做了决定,就无法改变之人,他只求慕浅画平平安安。 “我会没事了,天下能伤我之人极少,能杀我之人就更少了。”慕浅画自信的说道,体内的寒冰蛊已经完全平静,但她隐约感觉原本体内的寒冰蛊吞噬上官瑶体内的寒冰蛊后她的功力也有所提升了,只是 白老沉重的点了点头。 “浅浅,你要做什么”上官轩见慕浅画转身离开,立即追上去道,前朝之时,上官家辅佐皇甫家夺取天下,皇甫家十分看重上官家的能力,没想到时至今日,还会如此执着,慕浅画在北境展露的才华,怕是促使了皇甫雄加快行动的诱因。 “外公,我要让皇甫家一个不留。”慕浅画转身看向上官宣,眼底尽是冷眼,如同万年寒冰。 慕浅画本想夺取天下之后,自然可以轻易将皇甫家覆灭,但是她错了,论手段,皇甫雄比她要狠毒,如今看来,她能抑制住皇甫家唯有更狠更毒。 “也罢,凡事小心,若是皇甫家搂走了宝儿,他应该暂且无碍,丫头,给宝儿取个名字吗”上官轩心中也恨透了皇甫家,但他毕竟隐世多年,对皇甫家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为何,对于慕浅画此次离开,他总觉得会分开许久。 “慕玥华,外公觉得如何”慕浅画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道。 “那个玥。” “王字旁家明月的月,玥是古书上所记载的一种神珠,又有明珠之意,愿他一生平安荣华。”慕浅画浅笑道,眼底露出一抹光亮。 “好”上官轩点了点头,此刻他无法阻拦慕浅画的步伐,唯有信任二字。 一个时辰后,赌城之上,慕浅画换过一身红色长裙,漆黑的夜晚,妖娆的红色,格外刺眼,这件红色长裙是赫连殇吩咐人所制,为的是掩藏一件红色刀枪不入的火锦甲衣。 “初晴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你的主人了。”慕浅画回过头,看向初晴道,她之所调来如月,就是因为对初晴的质疑,没想到她还是看走眼了。 慕浅画的话,问琴、侍书两人神情十分诧异,甚至一直藏在暗中的辛月都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初晴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惊讶,让自己情绪冷静的说道。 “是吗所谓的术式,多到底不过是把戏而已,若是再瞒下去,就没意思了。”慕浅画走近初晴,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初晴微微抬头,看着慕浅画的双目中没有寒冷的气息,反而空无一物,就如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比起那寒冷的目光,更加让她害怕,害怕的想要逃离。 “小姐为何不怀疑绿蕊,绿蕊生于苗疆,不是更加惹人怀疑吗”初晴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瘫坐在地上问道,她知道,她今天逃不掉了。 “绿蕊的确生于苗疆,不过,你比她更能藏得住心思。”慕浅画看着地上的出去道。 “小姐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初晴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她本以为自己掩藏的极好,慕浅画冷落她,她也只是以为慕浅画想要故意让人找到一个突破口,没想到看似不加掩饰,原来都是她的自作聪明,但她也是因为不得已,从无真正要加害慕浅画的意思,可此刻就算说出来,慕浅画也不会相信。 “日曜,我一直很奇怪,我百毒不侵,当日巫贤去的时候,我为何会昏迷,开始我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术式之说,仅此而已,说到底只是让人无法察觉到的把戏,不过,同样的把戏在同一个人面前不能玩两次。”若单是她,她或许还无法找出破绽,但赫连影在赫连景腾身上可是用了好几次,若她在不放心破绽,就不是人家把戏玩得好,而是她蠢了。 “小姐果然聪明,只是小公子的失踪,的确于我无关,小姐要杀 ,小姐要杀要刮我毫无怨言。”初晴看向慕浅画说道,她明白,慕浅画既然拆穿了她,她就活不下去了,慕浅画看似心冷,实则仁慈,可一个仁慈的人心冷的时候就会变成一把利剑。 “不,我不杀了你,你走吧,去找到如月,告诉她,我愿意和她交易。”慕浅画转过身,背对着初晴说道。 “我从未和如月联系过,根本无法找到她。”若非无从选择,她也不会成为被皇甫家利用的棋子,她与如月相处了一段时间,一直都不知道如月的身份,从何找起。 “我大婚之日,你不是救了皇甫宛儿吗找到皇甫宛儿,自然能找到如月,明日巳时若你找不到人,我就拿暗夜祭旗。”慕浅画用手挑起初晴的下颚,微笑着说道。 “不,你不能”她对暗夜若即若离,便是害怕有朝一日会牵连暗夜,没想到慕浅画会用暗夜在威胁她。 “不能,我为何不能,不想他死,就赶快完成我说的话。”慕浅画微笑着说道,仿佛再说一件极其轻巧的事情,而非伤及人命。 “好”初晴颤抖的说道,若非她不得已,她真的愿意一辈子追随在慕浅画身边,慕浅画从不将身边的让当做下人来对待,她们的生活,胜过不少千金小姐,只是如今一切都青烟,随风消散。 “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做。”初晴离开后,侍书拱手问道。 “明日天明之前,我要让皇甫家的安插在羽城的人一个不留。”利用和被利用往往只有一线之隔,留下皇甫家的人,是因为能控制他们所知道的消息,如今看来,所有的手段都不及彻底清除更加让人放心。 “是,主子。”初晴和问琴两人同时领命道。 “主子,可否要盘问一下,看是否能找到小公子的下落。”问琴自认为对审问的手段她颇具信心。 “不用了,他们不会知道如月的任何消息,恐怕都不知道如月的存在,若非如此,如月就不会全无痕迹,掩藏的如此只好,如玉在什么地方。”如玉和如月既然是兄妹,那么如玉也不能用了。 “如玉在月城,是否需要急招他回来。” “不用了,将如月的事情告诉如玉,传信给无心,让他留意如玉的一举一动。” “主子为何不干脆除掉如玉,一了百了。”侍书不明白为何慕浅画要留下如玉,如玉对狱门的了解,远远多过于如月,包括第二方案,如玉也十分清楚。 “根据师父记载的手札,如玉和如月应该是兄妹无疑,我想知道如玉知道了如月是皇甫家的人之后会作何反应,跟着如玉,或许会有如月的线索。”如今她不肯定初晴能否找到如月,哪怕有一丝线索,她都不会放过,如玉既然是一颗还有用的棋子,自然应该发挥她棋子的功用才是。 “主子,如玉和如月自幼感情深厚,如玉就算知道了真相,难保不会背叛狱门,属下以为此举不妥。”问琴立即反对道,慕浅画或许不清楚,但在狱门,如玉对如月的疼爱是公认的,利用如玉,机会很小,还极有可能会泄露狱门的秘密,造成狱门的损失。: 034 以己换宝儿(1) 依常理而言,问琴所言的确是最大限度的保全了狱门,但在慕浅画看来,让棋子发挥最大的功用才是她愿意见到的,为此如玉必须活着,且还需要一定限度的自由。 “暂且不动如玉,切断如玉从狱门知晓消息的渠道,按之前所说,让无心去监视如玉,侍书你处理掉皇甫家其他地方安插的人员,问琴和我却别院。”云锦和四长老一同离开了羽城,但留了不少皇甫家的心腹在羽城,无论他们是否知晓皇甫宛儿或是如月的下落,她都不会放过一丝线索。 “三姐,我们不会别院吗你要去哪里。”皇甫宛儿跟着如月,尝过地道,并未回到别院,皇甫宛儿忍不住问道。 “出城。” “出城,此刻城门紧闭,我们如何除去。”刚刚如月带她都的地道,里面全是灰尘,皇甫宛儿也就忍了,没想到如月会在此刻提出出城,让皇甫宛儿十分不满。 “不想死就闭嘴。”如月瞪了一眼皇甫宛儿道,她虽和慕浅画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皇甫家的势力之所以能在羽城生存,全耐慕浅画的默认,无论她处于什么样的目的,如今她劫走了宝儿,慕浅画便不会再容忍,此刻外面越是平静,对他们而言,就越是危险,那条紧急密道她本不想用,但如今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你”皇甫宛儿瞪了瞪如月,若非碍于父亲的命令,然她听如月的话,她恨不得立即毒死她。 月黑风高的夜晚,皇甫家原来的别院内,尸横遍野,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别院,每杀一人,问琴都会问询皇甫宛儿的消息,所有人都是一问三不知,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人,问琴眼底的冷意更浓了。 “说,皇甫宛儿去哪里了。”问琴长剑放在那人的手臂边,她不介意将人削成人棍。 “你杀了我吧。” “看来,你真的知道,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若不是,我将你的骨头一寸寸折断,然后挑断你的经脉,让你活生生疼死。”慕浅画闻言,走进说道,说话间,嘴角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说了试一试,不说也是死,身为皇甫家的人,绝不怕死。” “是吗万虫噬心之痛想必你也能承受吧。”慕浅画微笑看向问琴,问琴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喂如那人的口中,这种药已经好几年没有用过了,应该说她这一生只用了两次,一次是她初次接掌琴阁,想试一试药效,结果那人没熬过一刻钟便撞墙自杀了,这次她封住了穴道,绝不会让上一次的失败重演。 “啊杀了我”浑身的疼痛机会被放大了一般,慢慢摧毁他的心神。 “告诉我,皇甫宛儿去了哪里,不然我会让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慕浅画接过问琴手中的长剑,剑尖慢慢刺入那人的心房,蚀骨之毒是鬼谷子的独门秘钥,身为徒弟的她自然清楚,身体受伤会扩大疼痛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我我只知道她一早就独自离开了” “是吗看来又是个没用的。”慕浅画说完,剑尖划破了眼前之人的咽喉,随后将宝剑递给问琴。 “主子,这里没有消息,想必侍书哪里也不会有更多的消息,王爷已经封锁了城门,是否等候明天一早初晴的消息。”满院的尸体,在两人的眼中,视若无物。 “没用的,城门拦不住如月,若我没猜错,如月此刻已经出城了,皇甫家密谋多年,又岂会没有留好后路,既然我醒了,想必如月也急着见我,否则她会担心,迟则生变。”慕浅画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她不喜欢杀人,更加讨厌血腥,不希望有任何的血腥之味留在自己的手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孩子出生才三天,又是早产儿,身体虽不是孱弱,但毕竟太小了。 “等”慕浅画看似冷静,心中却十分安心宝儿的情况宝儿是慕玥华的小名,但如今除了等,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茫茫人海,想要找出如月谈何容易,更何况如月还有意隐藏。 羽城之外,如月带着孩子和皇甫宛儿一起刚从密道出城,距离城外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候,两人立即上了马车,自始至终,孩子都未曾离开如月的怀抱,让皇甫宛儿没有下手的机会。 “四小姐”车夫是皇甫家的人之一,见皇甫宛儿和另一名陌生的女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叫我三小姐,还有一路上听从我的指挥,你可明白。”如月立即说道。 “是,三小姐,直接离开回族中吗” “不,去千丈崖。”如月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此刻赶往千丈崖,刚好可以在黎明时分赶到,她要与慕浅画谈交易,就要将生死置身之外,否则她根本没有办法将慕浅画带回族中。 “你疯了我可不去。”皇甫宛儿立即反驳道,她可还不想死,以命相搏不是她所期望的,她不明白,为何已经有孩子在手,如月还如此谨慎。 “闭嘴,若不愿意,你可以下去。”一路上皇甫宛儿不止一次挑战她的底线,如今她已经忍不可忍了。 “哼” 一路赶往千丈崖,未曾收到从羽城中传来任何消息,如月的更加担心了,莫非慕浅画醒过来了,皇甫家的人存在于羽城,都是因为慕浅画和赫连殇的默认,如今还未传来消息,莫非慕浅画这么短的时间就将所有人处理掉了,如月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股不好的预感。 “三小姐,到了。”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从东面升起,千丈崖前面是悬崖,站在悬崖边,如月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是皇甫家的女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甫家,她无从选择,包括利用初晴。 “你骑马会羽城,你骑马会羽城,告诉慕浅画,若她想让她弟弟活着,就只身前来见我。”如月看着怀中熟睡的而婴儿,并未因此动恻隐之心。无随身携带信鸽,皇甫宛儿前去,定会命丧在羽城,她只能拍车夫前往。 “是。” “三姐,你抱了一路,也累了,我替你抱一会儿。”皇甫宛儿看着脸颊微红,皱了吧唧的宝儿,眼底露出一抹嫌弃,但如月不松手,她就无法动手,于是说道。 如月冷冷的看了皇甫宛儿一眼,随后侧过身,不理会皇甫宛儿,皇甫宛儿的打算她心中清楚,但若宝宝有一个意外,别说带慕浅画会皇甫家,她们都性命难保,更何况上官瑶对她极好,若非立场不同,她也不会以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作为筹码。 天明之际,慕浅画回到了了慕王府,白老开了药给上官瑶,上官瑶依旧在昏迷之中,慕东辰正在焦急的等候,羽城中的血腥味他都嗅到了,对于慕浅画做的事情,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如月虽是慕浅画安排在上官瑶身边,但却也瞒过他,这一切不是慕浅画的错,只能说皇甫家谋划多年,潜伏的太深了。 慕东辰见慕浅画一身红色的长衫,如仙的气质中略显几分妖媚,原本苍白的脸色不知是不是在红衣的衬托下,居然有了几分血色,红衣飘飘中他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爹爹,外公,无须担心,接下来等消息就好。”慕浅画坐在左侧,见慕东辰和上官轩满是担忧的神情,立即道。 “丫头,宝儿的平安固然重要,爹爹也不希望你有个万一,不要那自己冒险,知道吗”慕东辰露出担忧的神色道,他总觉得慕浅画回来,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回来等候消息,心中十分担忧的说道。 “不会冒险。”慕浅画淡淡的回答道,如月费尽心机,无法是想要她,既然如此,就不会伤及她的性命,她的性命自然无忧。 “王爷,府外有一人求见太子妃。”慕东辰刚想说什么,却白急匆匆走进来的门卫打断了。 慕浅画听闻,立即起身走了出去,她昨夜将人除的太彻底,回到府中,为的就是等候如月与她练习。 “三小姐说过,不许慕小姐带其他人,包括暗卫。”车夫虽不知道慕浅画身边的暗卫藏在什么地方,但他在羽城潜伏多年,对于暗卫之事,自然知晓。 “辛月,出来吧。”慕浅画立即说道。 “我只带一人,若你不同意,我不去也罢。”从车夫身上的晨露,以及双眼的血丝中她可以看得出来,定是赶了一夜的路,以如月的谨慎和小心,选择的地方定是一个可以让她不得不就范的地方,她能想到的只有那么几处,距离最近的就只有千丈崖。 “好吧。”车夫看了看辛月,觉得对方也是女子,便同意道。 “爹爹,外公,你们放心,我一定将弟弟带回来。”慕浅画回过头,看向慕东辰和上官轩道,此去她没有十分的把握让宝儿和她一起安然归来,所以只能选择第二种方法,而是她如今不同往日,身体还未恢复,不想过多的使用内力,以免伤及自己。 骑马飞奔了一个半时辰,三人终于抵达千丈崖,如月抱着孩子,站在悬崖边,慕浅画见状,立即勒紧了缰绳,害怕如月在往前走一步,就算是昔日,若是如月抱着孩子跳下去,她也阻止不了。 “说吧,你的条件。”慕浅画跃下马,看向如月,皇甫雄下棋的本事她十分佩服,这颗棋子隐藏了十多年,如月在狱门中时,问琴都没有察觉到联系的迹象,瞒不过了所有人。 “我知道门主功夫高深莫测,且百毒不侵,将你带回去,的确十分困难,所以还请你带上马车上那副寒铁炼制的手铐,我们再谈条件。”面对的是慕浅画,她必须事事小心,寒铁手铐是机关师所制,慕浅画两手带上手铐,就算想要出手,也会约束她的行动。 “好。”慕浅画走过去,直接拿起带上,动作无丝毫迟疑。 “别动小心思。”如月警告皇甫宛儿之后,将孩子放入皇甫宛儿的怀中。 “知道。”皇甫宛儿答应道,但心中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还以为找不到岔子,如月别无选择自己,孩子不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皇甫宛儿伸出手,手指迅速在宝儿嘴边摸了一下,随即立即收回手,这一幕,慕浅画看着眼中,却并未阻止,心中庆幸宝儿早就服下她的血,如今拥有了百毒不侵的身体,只要皇甫宛儿不给宝儿直接喂血,就无碍。 “皇甫宛儿你敢。”但为了不让皇甫宛儿察觉到她的心思,慕浅画还是出言警告道。 “三姐,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慕浅画在分散你的注意力。”皇甫宛儿见如月回过头,立即说道。 “门主,得罪了。”如月走到慕浅画更前,直接出手,封住了慕浅画的穴道,这封住穴道的手法,是她自幼所学,就算慕浅画功夫再厉害,一时间也冲不开穴道。 “现在可以将宝儿给我了吧。”寒铁手铐大约五公斤左右,突然被如月封住了内力,加上慕浅画身体本就是虚弱,醒来后除了喝过一杯温水,没有吃任何东西,差点没站稳。 “你让辛月退下,我就将孩子还给你。”如月站在慕浅画身边,谨慎的说道。 “你可以挟持我,让皇甫宛儿将孩子给辛月,否则,我不会随你离开,你虽控制住了我,但辛月若动手,你也带不走我。”慕浅画看向如月道,她既然来了,就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带上辛月的目的,也是因为除了慕东辰、上官轩之外,数辛月的功夫最好,哪怕是独自一人,也可要送宝儿安全回羽城。: 035 四国战局逐形 慕浅画的冷静,如月十分惊讶,这就是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让她十分佩服,难怪北境之后,皇甫雄再也等不及,甚是动用了她这颗埋藏了多年的暗棋,让她务必将慕浅画带回族中。 “佩服,宛儿,将孩子交给辛月。”如月吩咐道。 “三姐,将孩子和人一同带回族中,不是更好吗控制慕家,有多了一个砝码。”皇甫宛儿反对道,她不信孩子还在她手上,慕浅画会毫无顾忌,吩咐辛月出手。 “看来,皇甫家也有没脑子的人。”慕浅画微笑着看向如月道,如月封穴的手法独特,她根本无法使用内力,更别谈用内力冲破穴道,加上双手无法活动,连银针都用不了,不过,看如月对她的重视程度,她的性命倒也无碍。 “皇甫宛儿”如月冷声说道,先不说带着慕浅画回族中就的费尽手段,还带上一个刚刚出手的孩子,根本就寸步难行,立刻着千丈崖,她们就无法再躲在暗中,带着孩子,无疑是自寻死路。 “知道了”皇甫宛儿眼底闪过一抹狠毒,从刚刚开始,怀中宝宝的脸色就苍白了不少,留不留已经不重要了,皇甫雄对她三个姐姐的重视,让她不敢反抗,心中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得将孩子交还给辛月。 “大小姐”辛月抱着宝儿,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慕浅画。 “回去吧,皇甫家千辛万苦的将我带回族中,就不会轻易伤及我的性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送宝儿回去,回去之后,将萌萌放在宝儿身边。”慕浅画立即阻止道,慕浅画心中又岂会不明白,辛月此举,其目的是在拖延时间,可她既然来了,就决定去一趟皇甫家,又岂能空手而归呢 “是,大小姐。”辛月应道,眼底却闪过无比的坚毅,她将孩子送回去后,哪怕是找遍天下,也会找到皇甫家的藏身之地。 “安排的还真是周到。”辛月离开后,如月忍不住赞赏道,若是之前慕浅画将萌萌放在宝儿身边,她怕是难以将孩子带出慕王府,但随后有露出一抹笑意道:“只可惜,慕小姐不觉得晚了点吗” “是吗封住我的穴道,是不可以给我解开手铐了,这么重的手铐,你还真看得起我。” 如月看着慕浅画脸色的笑意,脸色虽略显苍白,一袭红衣,犹如妖艳的彼岸花,让她心惊,此刻她心中有一丝犹豫,带回慕浅画,是对还是错 “的确是封住了你的内力,不过,你医术卓绝,为了安全起见,一路上你还是带着吧。”如月看向慕浅画的道,眼底带有一丝戒备。 与如月相比,皇甫宛儿心中却透着一丝兴奋,这一路上虽不能伤及慕浅画的性命,但慕浅画被封住了内力,她不妨好好招待她一番。 片刻后,来了一辆十分不起眼的马车,如月扶着慕浅画上车,从头到尾,都未曾多看皇甫宛儿一眼 皇甫宛儿见如月对慕浅画的照顾,忍不住笑道:“三姐,若非你有信物,我还真以为你是个丫鬟,奴性。” 如月并未理会皇甫宛儿的无理取闹,只是吩咐车夫出发,慕浅画看着马车内部,外面看上去的确十分不起眼,可是里面却十分精致,不过年两侧的轿帘都封死了,根本看不到外面,加上累了一夜,慕浅画干脆靠着后面,闭目养神。 羽城中,上官轩和慕东辰焦急的等在府外,见辛月抱着宝儿独自回去,两人心中五味杂陈,慕浅画离去的时候,他们心中就已经清楚,同时他们心中也明白,无法改变慕浅画的决定。 慕东辰将孩子带回倚梅小筑后,白老才用药将上官瑶唤醒,看着怀中脸色略微苍白的宝儿,上官瑶的眼泪立即流了下来。 “宝儿”看到宝儿的时候,上官瑶心中就清楚了,皇甫家的目的一直都是她或是慕浅画,说到底都是上官家,是她的错,又一次没有保护好浅浅。 “白老,宝儿的身体如何”慕东辰见白老为宝儿检查后,神色略微凝重,立即问道。 “好在丫头早有准备,宝儿体内毒已经慢慢消失了,身体无碍,这段时间不能受风,王妃就居住在这倚梅小筑吧。”倚梅小筑的布置相对简洁,且院落也是慕王府最大的,院内的阵法虽不及之前的院子精细,但以防卫来说,也是上上之选。 “白老这话何意。”对一个刚刚出生三天的孩子下毒,上官家定要与皇甫家势不两立。 “丫头的血可解百毒,加上紫金貂的血液,更是能解天下奇毒,宝儿出生之时,丫头喂下的药让宝儿百毒不侵,但因年纪小,分解慢了些,休息两日便无碍。”白老立即解释道。 “多谢白老。” 安抚上官瑶后,慕东辰和上官轩相继来到书房,皇甫家此举,已经彻底触怒了他们,羽城之内的人就当给慕浅画解恨的,可其他人,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岳父,我会让华音阁秘密处理掉和皇甫家所有有关联的人,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人,敢一次又一次对我家人下手,我就要灭尽皇甫家全族。”慕东辰向来温和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浓厚的杀意,此生慕东辰真正愤怒的只有三体,第一次是得知上官家被灭门,第二次是慕心柔的死,第三次便是如今。 “东辰,你与我的想法一样,不过,根据多年的消 ,不过,根据多年的消息,皇甫家的大本营苗疆只是其一,皇甫雄为人多疑狡诈,怕是留了些后手,你也要多加注意些”当年皇甫雄无数次来信,请他出山,但他却从未见过皇甫雄一面。 “岳父可与皇甫家的人接触过。” “没有直接接触过,不过北冥一族与皇甫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苗疆太过于神秘,你不妨从北冥着手,想灭了北冥国,引皇甫家的人出手。”上官轩立即提议道,当年皇甫雄曾约他去北冥一见,只是他从未回过信,上官一脉隐世而居,他却是无心再说涉足俗世。 “也好,既然动了,那就彻底动起来,长风和殇儿也该动动了。”皇甫家既然要天下,那么久先夺了天下,他就不信到时候皇甫雄还能藏起来。 “皇甫雄之所以急着将丫头带回族中,恐怕是因北境战事,丫头展现出来的能力之故,以丫头的聪明,她既然去了,想必应该会有所对策才是,明日我会出发前往苗疆,昔年我曾去过一次,对哪里颇为熟悉,应该能找到些线索。” “岳父,苗疆如今可是白家的天下,只怕” “无妨,绿家的那丫头和巫家的那个小子也在苗疆,况且因为寒冰蛊的缘故,这些年我对蛊也有些研究,谨慎些想来无碍。”慕东辰还未说完,上官轩立即抢先说道,生怕等下会被慕东辰阻止。 “那就辛苦岳父走一趟了。”慕东辰点了点头道,他心中已有计较,冷凌在北境他虽放心,但近日冷凌的举动,他不是十分满意,看来待过几天,他要亲自去北境一趟。 刚刚说完,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见过家主,王爷。”辛月一手抱着萌萌,一手拿着一块金牌走进后道。 “说。” “分开前,大小姐说让我将萌萌放在小公子身边,想必是为了提醒我这个金牌的所在地,还请王爷收下。”辛月将金牌递给慕东辰道。 其实慕浅画在千丈崖的时候才想起,龙玉在她身上,无法交给辛月,唯有金牌能号令天下兵马,龙玉代表帝君,而金牌则是属于太子,故此才将金牌放的地方告诉辛月。 辛月也是见到萌萌之后才确定,慕浅画真正的意思,她记得母亲从曾经说过,刚初上的婴儿不能接触毛茸茸的东西,更别说萌萌这个活物了。 “军令金牌,原来如此。”慕东辰接过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丫头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辛月,我写一封信你传信给赫连殇。”慕东辰知道慕浅画和赫连殇之间有专用的传信渠道,于是说道。 “是,王爷。” 凤城中,慕浅画昏迷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两日,赫连殇的神色看似与往日无异,但发呆的时间却更长了,他每日依旧能收到慕浅画的传信,每封信后面都写着安好,才让他止住了脚步。 漆黑的夜晚,一直灰色的信鸽飞入房中,赫连殇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取下信,本以为是慕浅画醒后的传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慕东辰亲笔所写。 “暗夜。”赫连殇看信后,沉默了许久,神情从未有过的冰冷,仅仅是声音,就让暗夜打了一个寒颤。 “见过主子。”暗夜尽量低着头道。 “你与沈三变多久没有联系了。” “细算下来,差不多五年了。”暗夜心中略带不安,却也不敢多问。 “给你半月,找出沈三变的下落。”赫连殇下令道,魔门对江湖消息十分灵通,近一年来多来的确没有沈三变的消息,初晴的身份,他早就心知肚明,也有人暗中防备着,但却忽略了如月,从如月的情况看来,皇甫雄安排的棋子比他想象的好深很多。 “是。”暗夜顿感责任重大,他因担心沈三变虽无大肆找寻,但也私下查找过,全无踪迹。 “暗羽,吩咐下去,明日一早,进攻南楚。”暗夜离开后,赫连殇立即下令道。 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先斩后奏很满意,需要找个发泄的对象,既然如此,他也是时候该尽灭了南楚。 同样,慕长风也收到了慕东辰的来信,前几日他还在高兴小弟弟的平安出生,同时有担心慕浅画的昏迷,没想到这么快皇甫家就对慕浅画动手了,他这辈子唯一想要守护的只有亲情,但凡伤及他的亲人之人,他必灭之,他无好战,更喜欢无拘无束,但如今,日曜却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一颗逼迫皇甫家的棋子。 慕长风一边玩着手中银色的令牌,通天阁吗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既然没有了安稳随心所欲的日子,他也就没有必要闲着了,创造一个能过安稳日子的环境也不错。 “世子爷,明日进攻天圣,是否时机不佳。”天圣军粮虽储备丰富,军队经慕长风整顿之后,意气风发,但做出如此决定,未经商讨,太过于焦急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爷心情不好,去给爷集合军队,爷带你们灭了日曜。”慕长风语气十分狂傲,声音夹杂了内力,传入附近守卫人的人中,军队中不乏慕长风的亲信,此刻听到一贯懒散的慕长风意气风发,自然是热血沸腾。 “是,爷,属下这就去集合军队。” “对了,叫上老周,他熟悉日曜,也能省些功夫,爷怕累。”慕长风突然想起了周瑞,于是说道。 他最忌惮的就是昔日赫连殇培养的军队,但最熟悉这支军队的却是周瑞,周瑞伺候了两代战王,不熟悉也难,慕浅画将昔日带离战王府的中之人安插的军营中,一来是给他们求一个理想的栖身之地,二来也是因为他们本是热血男儿,若是只做一个家丁护卫的确太屈才了。: 036 赫连殇的决定 一路上,慕浅画想要冲开穴道,却发现若不借助外力,根本无法冲开穴道,白天几乎一整天都在马车中,晚上如月会找一个休息之地,下马车的时候,如月会蒙上她的眼睛,让她看不到外面的一切,每次她都被如月控制在房间中,不得走出外面一步,次日又会换一辆心马车,除了透过马车的光让她知道是白天,根本无法察觉外面的一切,如月彻底的隔断了,皇甫宛儿倒是动了很多次小心思,都被如月给一一阻止了。 虽然在马车内,慕浅画依旧可以感觉到天气的变化,每周一日,天气就会稍微热一些,因此可以确认,一路咋往南。 “没想到刚刚再说的太子妃也有成为阶下囚的一日,你放心,待回到了族中,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就如同你当日在羽城对我所做的一样。”皇甫宛儿看着慕浅画虽是阶下囚,可每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月更是将慕浅画看得死死的,让她没有一丝下手的机会。 “是吗已经快十天了,看来快到了。”慕浅画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笑意道。 “你怎么慕浅画,你有想匡我,你以为我那么容易上当吗”皇甫宛儿立即反应过来道。 “是吗可是你已经说了,十天了,你一路上可是说了不少折磨人的方法,真想有一日我用在你身上看看。”慕浅画的笑容中带着几缕邪魅,让如月更加谨慎起来,连日来,慕浅画几乎一言不发,如今突然说这么多,事有蹊跷,她不得不防。 “你落到我的手上,还有机会说大话,你放心,待回到族中后,我定叫你生不如死。”皇甫宛儿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将慕浅画除之而后快。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比较皇甫雄可是十分看重上官一族的血脉,你说呢四小姐。” 皇甫宛儿气急,伸手就达到给慕浅画一掌,如月见状,立即阻止了,如月别有所思的看向慕浅画。 慕浅画此举太过于异常了,就像是故意惹怒皇甫宛儿,她留意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神情还是戒备了起来。 “如月,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在逃跑了,和皇甫家斗了这么久,是该有个结果的时候了。”慕浅画笑着看向如月道。 “是吗我拭目以待。”如月十分冷静的说道。 如月的反应,慕浅画心中对如月的估量有更深了一层,看来,论沉稳和心机,如月是佼佼者,看来,她是该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眼光了,如月之事,的确是她眼拙,看穿了初晴,却没有看头如月。 慕浅画不再理会如月和皇甫宛儿,闭上眼睛,靠着闭目养神。 十天的时间,四国的战争渐渐白热化,天圣的军队节节胜利,有了周瑞这个先锋,慕长风直接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十天的时间,夺下了日曜的留作城池,攻陷了日曜的半壁江山。 秦子卿原本想让赵毅统领昔日战王府的军队,刚将赵毅放出来不足两天,赵毅是人命如草芥的消息传遍京城,很快风靡日曜,让秦子卿措手不及,全力抵抗,终究还是不低慕长风进军的速度。 “世子爷,如此快速攻陷日曜,只怕来日大局难稳。”楼天明表面是赫连景腾派给慕长风的监军,实则是稳定慕长风攻下的城池的民心。 “楼天明,本世子的责任是攻城略地,至于稳定大局,不都是你们这些朝臣的事情吗若不能稳定民心,还不如给我会羽城,换一个人来。”慕长风端起杯中之酒,小饮了一口后道,眼看着梅花酿就剩下一坛了,最多只够他再喝个几日,自从画魅不在醉梦楼以后,慕王府的梅花酿已经被他喝得差不多了,心中不免举得悲凉。 楼天明见慕长风神情骤变,心想,莫非慕长风是在担心战后城池的百姓,心中感到欣慰。 “周伯,妹妹昔日在京城的时候可否留下些梅花酿,回羽城太久,相比起来,还是京城更加近一些。”慕长风对周瑞说道,刚刚讨论完战局已经攻略的方式,见周瑞还在帐中于是问道。 慕长风的话,楼天明黑线满面,差点跌倒再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楼天明,没事你可以走了,这是主帅的营帐。”慕长风见楼天明的神情,心想,楼天明还真是个呆子,不过对百姓而言,却是及时雨,朝中有楼天明在未来的朝局定会更加稳定,只是可同为朝臣,却无法成为知己好友。 “世子爷,京城是否有梅花酿我不清楚,不过,若世子爷真是嗜酒如命,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周瑞看向慕长风道,慕长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十座城池,定是羽城近日发生的事情有关。定天下缓缓而至是一法,雷霆之势,一挥而就也是一法,至于未来如何,就留个后人去评说。 “快说说,哪儿能弄到着梅花酿。” “明日夫人身边的问琴会来军中,酒不就到了吗”周瑞十分认真的说道,几日前,慕长风和问琴见过一次,那日问琴蒙着面,慕长风以为她是秦子卿派出的奸细,两人一见面就打了起来,慕长风为此脸冷了一天,明日来,又有一出好戏。 “来,我敬你一杯。” 比起两人帐中的把酒言欢,楚南天和赫连殇的对战倒是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赫连殇同样攻下十座城池,但南楚的战况却十分惨烈,每一场站在牺牲都很大,让南楚的士兵对赫连殇望而 楚的士兵对赫连殇望而止步,甚是有传闻将士见过赫连殇之后,吓的直接逃离了战场。 “皇兄,如今战局已经稳定,皇兄可否要想去寻找皇嫂。”赫连明看向穿着一身冰冷的铠甲,站在城墙之上,真如南楚将士对他的称呼一般,杀神,赫连明心中不禁有些担心,以雷霆手段坐上帝王之位,固然拥有天下,终究难以另万民心悦诚服。 自从收到慕浅画失踪的消息开始,赫连殇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一丝情绪,任何人或事在他眼中都跌不起一点波澜,让他彻底看不透了。 他的确担心慕浅画的安慰,如月隐藏了所有的踪迹,他追查了良久,好不容易追查道消息,随后又如同消失了一般,他只得慕浅画另有算计,可若不在他眼皮底下,他总是无法放心。 对于天下大局,他原本打算用五年的时间彻底稳定,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若用五年,他便可将皇甫家多年的心血暗中抹杀的干干净净,从慕玥华被挟持,慕浅画用自己作为交换的条件,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有时候流血才是稳定的最佳方式。 昔日在战场之上,他走过了无数的尸体,自从认识慕浅画之后,他就不想让自己身上粘上满身的血腥味,但如今让他觉得,还是昔日的他更加自由自在些,既然昔日被人称为冥王,他不介意做一个真正的冥王。 “那日给你的书可看完了。”赫连殇沉默了许久,随后问道。 “皇兄,请恕皇弟多嘴,如皇兄给我的书中所写:国者,天下之利势也。得道以持之,则大安也,大荣也,积美之源也。不得道以持之,则大危也,大累也,有之不如无之;及其綦也,索为匹夫,不可得也。皇兄以为雷霆手段征服南楚,暂可夺得天下,但就长治久安而言,并不可取,还请皇兄以民意为上,缓缓而进。”赫连明看着赫连殇,他说话间,赫连殇自始至终,都未曾给他过任何反应,他不清楚赫连殇给他一本写着治国之论的书究竟为何,但他既然懂了这个道理,就决不能让赫连殇世人眼中最恐惧的存在。 为君者,世人有所畏,则国安,世人有所惧,则难以长治久安。 赫连明的话刚刚说完,赫连殇直接挥袖而去,自始至终,目光都未曾看向赫连明,赫连明刚想要追上去,却被赫连殇身边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主子是否在考虑一下。”最初赫连殇将赫连明留在身边,他不明其中缘由,如今若他还不明白,就是傻了,也不配呆在赫连殇的身边。 “暗夜可否传来消息。” “暗夜刚刚传来消息,已经有了沈三变失踪的线索,正在寻着线索追下去,还有辛月呆着萌萌一路南下,似乎在寻找主母的踪迹,绿蕊已经抵达苗疆与巫贤汇合,初晴也快至苗疆。”暗羽立即汇报道。 “刚刚赫连明的话你都听到了,南楚与天圣的交战,已经快到南楚的腹地,若在深入腹地,以目前的兵力虽可取胜,但双方的损失很大,我会让赫连明暂且监军,你留在军中,若他无法控制局势,军中犹你来主战。”赫连殇摸着手中的玉佩,这块鸳鸯佩是他和慕浅画的定情之物,他一直带在身边,慕东辰和慕长风是处于怒意和爱护,他同样是处于爱,这次分开,让他彻底的明白了,天下也好,仇恨也好,都不急她陪在身边半刻,他弑杀天下,只求换来她的平安,哪怕天下人对他只有惧,他也在所不惜。 “主子要离开。”暗羽道,他留在赫连殇身边最久,也是最了解赫连殇之人,如今南楚和天圣的战局,除他之外,唯有暗一能控制,自从他出现在赫连殇的左右之后,暗一便隐藏于暗中,从慕浅画开始训练一支以一敌百的军队开始,暗一便回到了赫连殇的身边。 对于赫连殇让赫连明在主掌大营,让他多了一丝谨慎。 赫连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遣散了帐中侍卫,让暗一守在账外。 “南楚、日曜、北冥三国战局暂且陷入僵局,天圣虽胜券在握,损失也很大,此事暂且休战,不仅三国有喘息的机会,对天圣而言,同样也是,想必岳父和大哥也是同样的想法,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浅浅很有可能去了苗疆,但苗疆既然出现在世人眼中,皇甫族的聚集地就一定不是苗疆,我先去一趟苗疆以南,此行我只带暗一一人,至于北冥的事务,玄风已经回到门中,暂且让玄风在主事。”赫连殇交代道。 “属下在此等候主子和主母的归来。” 赫连殇提议去寻慕浅画,反而让暗羽松了一口气,自从十多天前,接到慕浅画昏迷的消息,赫连殇几乎没有休息过,如今能离去,他反而放心了些。 夕阳的照耀下,一辆马车,穿过山间,进入密道,缓缓驶入苗疆,慕浅画被如月蒙上了眼睛,看不清四周的一切,但身为医者,望闻问切是基本,不能看,反而让她能留心感觉周围的一早一木。 马车穿过树林,慕浅画听到了滴水的声音,如月扶着慕浅画走下马车,随后向着稍微阴凉的地方走去,慕浅画几乎可以感觉到四周的石壁,片刻后,进入一间密室中后,如月才摘下了蒙住慕浅画双目的布条。 “许久不见,弟妹倒是憔悴了不少。”白尧看着慕浅画脸色略微苍白,笑着说道。 “的确许久不见,不过,白公子倒是没有了昔日的风骨。”慕浅画眼下之意说白尧是个软骨头。 “白公子,苗疆并不安定,打扰一夜,你那些食物过来即可。”如月立即下逐客令道,白尧这个人她并不熟悉,但也听过不少,若是有其他路可选,她绝不会绕路从苗疆而过。 “三小姐的吩咐,是在下的荣幸,这就去办。”白尧心想,他虽只见过了一次主子,但传闻皇甫一族的人看中上官家的人果然没错。: 037 白尧的算计 苗疆与皇甫一族的渊源源自前朝,如月却并不相信白尧,苗疆四大家族,白家灭了三家,而后统一苗疆,她离开族中多年,对于皇甫家的事情并不了解,但身在狱门,她对白尧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白尧越是对她恭敬,她就越是有更多的防备。 如月的神情,慕浅画露出了一抹消息,苗疆如今的立场的确让人猜不透,和皇甫家千丝万缕的同时,又和南楚藕断丝连,楚翔之事,绝非皇甫雄所操控的,以皇甫雄的个性,不会选择楚翔,论聪明、智慧以及民心楚翔都不急楚南天,若是她,她也会选择楚南天而非楚翔,只是十多年她,如月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消息,对于如今战局,有一点她清楚,以天圣如今的势力,绝不会逊色于其他三国。、 “慕小姐一路上的冷静,的确让我十分惊讶。”相对比较宽敞的密室内,慕浅画来回度步起初慕浅画此举,如月十分担心,连续数日,皆是如此,如月才明白,慕浅画不过是在散步而已。 “既来之则安之,你有什么话还是直接问吧,你虽够冷静,但你的目光却难以纵观大局。”如月很少找她来搭话,此举定是想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她的目的是前往皇甫家,既然都快到了,她自然也没有必要逃走。 “不愧是你,到了现在,依旧还如此狂妄。”如月心中一紧,对于苗疆,她知道了一些,但并不多,但对于白尧,她却不了解,白尧虽听命与皇甫家,但对皇甫家的命令并非绝对服从。 “我有这个本钱,不是吗不过”十来天,如月从未给她取下过寒铁手铐,从最初的酸痛,到如今的习惯,如月想从她这里知道消息,自然也应该有所交换才是。 “说条件。”如月犹豫了片刻,白尧的事,的确让她心有不安。 “告诉我四国战局。” “好,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月略微犹豫了一下后道。 “好,你说。” “以你的聪明,想必不难猜到白尧的目的,他与赫连殇是师兄弟,苗疆是不是早已归属与天圣。”近日来她所受到的消息,白尧再无帮助楚翔的迹象,天圣连连胜利,让她不得不怀疑白尧真正的立场,若是白尧和赫连殇有所瓜葛,她带慕浅画走苗疆,无疑是羊入虎口。 “白尧与殇并无交易,也毫无关系,若按之前的局势,真要说的话,介于陌生与敌对之间,但世事如棋,局面变化,人心之人也会随之变化。”慕浅画直接回答道,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正确。 “是吗”如月心想,看来这白尧果然是个小人,以如今的战局,若是白尧想要与赫连殇拉进关系,救出慕浅画,将能一举为苗疆夺得非凡的地位。沉默片刻后,脸色略微沉重的说道:“天圣和南楚的军队僵持的凤城,六场战役,三胜三败。” “白尧的目的我猜不到,但我的存在的确很有价值,若想安然无恙离开苗疆,就别吃任何东西,可以的话,即刻启程。”慕浅画走了一刻钟后,靠在榻上,慢悠悠的说道。 白尧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苗疆之人入世,求得一席之地,从日曜到南楚再到皇甫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白尧有一颗功利之心。 如月刚刚的回答是三胜三败,但从如月最初开口询问白尧之时,她就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如月此问,定是因为战局上,天圣连连胜利,害怕白尧摇摆不定,但从白尧刚刚的神情中,的确另有算计。 “三姐,你有必要时时刻刻伺候她吗白尧送来了吃的,今日我们好好休息一晚,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休息了。”皇甫宛儿推开门,见如月正在整理行李,心中略带不满的说道,这一路上,慕浅画明明是阶下囚,生活上反而像是个千金小姐,她们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丫鬟,事事准本周全,还得伺候慕浅画。 “。” 如月的目光看向慕浅画,苗疆的东西岂能随意乱吃,心想,看来她走苗疆是错了,但白尧也站在另一件密室内,她无法直接说出来,只能向慕浅画求救,一路上相处下来,她似乎明白了慕浅画的目的也在皇甫家,但人心善变,她无法确定。 慕浅画直接忽略了如月的目光,她没有必要告诉一个背叛过她的人该怎么才能将她这个筹码带回族中,至于白尧怎么做,她并不关心,因为最起码白尧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也不会伤及如月的性命,对她而言,足矣。 “弟妹初来苗疆,尝尝我苗疆的瓜果,天气渐热,想必弟妹会喜欢。”白尧端上一盘瓜果,放在慕浅画身边的矮桌上,微笑着说道。 “多谢。”她体内有寒冰蛊,虽在沉睡中,但却不担心白尧对她下蛊,拿起盘中的树莓,放入口中,从她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吃到树莓,甜味中带点微酸,十分可口。 “弟妹好胆量。”树莓是苗有的水果,产量极少,慕浅画生于日曜,又从未来过苗疆,如今内力被封,又戴上了手铐,居然还有如此胆量,着实让他佩服,昔日在日曜,只觉得她宛若仙子,冷若冰霜,如今她虽为如月所擒,依旧面不改色,怡然自得,这样的性子,天下罕见。 “三小姐也吃些吧,这水果可只找到贵宾,错过了时节,就没有了。”白尧看向如月道,从刚刚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如月对她的戒备,难怪传闻皇甫家四位小姐中,只有四小姐 位小姐中,只有四小姐是没有脑子的,这个三小姐到是个角色,如今能逃过赫连殇派出的暗卫及探子,一路将然带到苗疆。 “多谢白公子,赶了一天的路,我还是想休息一下。”如月言下之意让白尧离开,对于一直在吃着水果的慕浅画,如月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我就不打扰弟妹和三小姐了,三小姐放心,今夜我会亲自守护三小姐的安全。”白尧看了一眼慕浅画道,不知为何,这其中他总觉得有几分异样。 “有劳了。” 看来,白尧今夜是不会让他们离开了,既来之,则安之,若此时急忙离开,反而会引起白尧的警惕,看来唯有等到明日早上了。 “水果无法果腹,弟妹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白尧看向慕浅画,继续问道。 “既如此就劳烦白公子,随便来几样素菜吧。” “好,我这就让人去做,尽快送来。”白尧说完,随后走了出去。 白尧离开后,如月关上了密室的门,看向慕浅画,慕浅画刚刚才说完,别吃任何东西,可她自己却吃得很欢,她压根猜不到慕浅画究竟想做什么。 “你不吃吗”慕浅画吃了大约二十来颗树莓,擦了擦手,抬起头来,对如月说道。 “不用了。”如月立即道,久闻苗疆诡异,如今看来,慕浅画的举动倒是更加诡异。 晚膳白尧吩咐人送来了五六个素菜,慕浅画端起碗筷,尝了一下,味道还真不错,相比于昨日,慕浅画多吃了半碗,自始至终,如月都自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动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如月为慕浅画整理好床铺,随后靠着软榻,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慕浅画靠着床头,随意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人都睡着了,出来吧。”两刻钟后,慕浅画合上书本,微微抬头说道。 “弟妹果然聪明。” “密室内本就有些瘴气,加上送进来的水都有些特殊,若我还猜不到白公子回来拜访,那就不是无能,而是无知了。”白尧料定了她百毒不侵,才会才热水中下药,如月虽为喝一口水,但屋内散发着水气,不昏迷也难。 “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出来,弟妹既然说了,我只能出来了。”白尧坐在桌边,倒上一杯热茶后道。 “你选了两次,看来都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怎么如今打算选第三次吗”慕浅画看向白尧道,其实她也在猜,从如月的话,肯定了及过战事,天圣大获全胜,但凡白尧心中有功利之心,就一定会来找她。 “我若救了你,师弟想必定会成全我小小的期望,不是吗”白尧肯定的说道,以赫连殇对慕浅画的重视,若他救了慕浅画,功名利禄,定会手到擒来,但苗疆和皇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直在犹豫着。 “的确如此,不过,你犹豫了,皇甫雄一身布下了无数颗棋子,一切还未成为定局之前,你不想赌第三次。”白家能灭了其他三家,为的局势独霸苗疆,以苗疆的势力,若是直接归属于南楚,定会封侯爵之位,白尧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便是因为以白家的势力,无法脱离皇甫家的控制。 “弟妹聪明,现下我的确不敢赌第三次,但若有弟妹的承诺,拼死赌一次也无妨。”白尧看向慕浅画道,眼前的慕浅画,一袭红衣,相比于昔日淡若如仙的气质,如今在烛光的照耀下,他却看到了一抹邪魅之色。 “敢问白公子一句,苗疆可否在你的掌控之下。” “弟妹为何有此一问。” “当初绿蕊能逃离苗疆,你当真觉得是凭借绿蕊自己的势力吗换句话来说,苗疆是看似在你的掌控之下,区区苗疆之地都无法完全掌控,又何谈居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呢”慕浅画毫不客气的说道,苗疆的形式错综复杂,一个多月前,蓝若曾传信给她,只说了一句,昔年看似是四大家族统领苗疆,如今白家一支独大,但其背后远不止如此简单,让她切勿轻易进入苗疆,自此之后,便了无音讯。 “看来,对于苗疆的势力,弟妹似乎比我还清楚。”白尧神情略微迟疑,看向慕浅画道,当初他本想从绿蕊体内取出蛊王,结果还未等蛊王取出来,绿蕊就从地牢消失了,他派人找遍苗疆,都没有找到绿蕊是如何离开的。 绿蕊的逃离,让他想起了苗疆的传言,那个神秘且不现于世的守护一族,苗疆有很多禁地,就算他如今掌控了苗疆,却也不敢轻易进入。 “所以我去我的皇甫家,而你如何选择与我无关,当初天山老人收你为徒,你习得一身医术,自可逍遥于江湖,若我是你,就不会涉足于江湖天下之争,不苛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慕浅画看向白尧道,白尧的确有些才华,但并非知足之人,若为臣子,他所求只会更多。 “是吗看来弟妹并不需要我相救,弟妹不看中权势,师弟又为何要登上那高高之位,弟妹何必自欺欺人。”白尧说完,直接佛袖而去,白尧不信,凡人有岂能超脱世俗,无视权势、地位和金钱,在他看来,慕浅画不过是故作清高罢了。他倒要看看当慕浅画进入了皇甫家,成为棋子的时候,可否会后悔如今的决定。 慕浅画退去外衣,躺在床上,想着白尧的离去,苗疆与她已经处于敌对关系,苗疆若不换一个主人,对天圣而言,有害无益,白尧对功名利禄的执着,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038 皇甫本家还是故布疑阵? 次日清晨,如月睁开眼睛,见慕浅画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翻着手中的书本,没想到她处处防备还是着了白尧的道,慕浅画没有离开,她着实惊讶。 “为何没有离开。”如月洗漱后,忍不住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与其成为筹码,还是做棋子轻松些,不是吗”白尧若救了她,她就会成为白尧手中的筹码,她的目的是找到皇甫家的大本营,却没有为人筹码的打算,她虽被封住了穴道,如月有给她戴上了寒铁所制的手铐,一路上小心谨慎,若她想离去,总有机会,在她的世界中,只有愿意和不愿意而已。 慕浅画的话,如月心中多了一份警惕,心想,看来她回去之后,得提醒父亲,白尧不可信。 “时间不早了,还不启程吗”慕浅画见如月沉默着,忍不住提醒道,苗疆处处都是蛊毒,加上以绿蕊、巫贤的速度,应该已经抵达苗疆,她可不想节外生枝。她昨日与白尧的谈话,其中虽有试探白尧的意思,但从白尧的神情看来,苗疆的确有另一个股势力,连白尧都未必全部知道,看来,有些事情,只有去了皇甫家才能找到开启真相的钥匙。 如月点了点头,叫醒了皇甫宛儿,随后一同离开了苗疆,于此同时,绿蕊画作一个苗疆的阿妹,巫贤则易容成过一个阿哥。 “蕊儿,怎么了。”他们易容的是一对逃离苗疆的情侣,他们提供两人的居住地,而两人则告诉他们苗疆的一切,以便他们潜入苗疆,这些日子,巫贤将苗疆该了解的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易容成两人,不会轻易被发觉。 “我察觉到了留给小姐的蛊虫,只是似乎在交界的方向,莫非如月带着小姐走苗疆。”绿蕊满腹疑问道,虽知道苗疆与皇甫家有关系,但如月走苗疆,她不得不重视,如月能放心走苗疆,说明苗疆与皇甫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放心,以她的本事,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却接应蓝若为上,不要破坏了她的计划。”当日他们被一个神秘人所救,绿蕊前往北境之后,他便潜入了苗疆,一直暗中找寻那人的下落,如同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根据他的观察,苗疆有不少神秘的山洞,像是人为,又像是天然而成的,四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不敢轻易入内,他只能将其一一记在心中,收集齐情报后,再行入内。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在苗疆内,她的蛊虫难以感应,一定是因为如此,慕浅画才将蛊虫留在了交界处。 “好吧,不过,得绕道。”巫贤无奈,自从绿蕊知道初晴也曾背叛了慕浅画后,就处处小心,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让他有些担心。 “好。”绿蕊点了点头道。 绿蕊和巫贤穿梭在树林中,来到边界处,待四下无人后,绿蕊才上前寻找慕浅画留下的蛊虫,取过后立即进入旁边的树林中。 “写什么。”绿蕊刚想打开,就被巫贤夺了过去,绿蕊瞪了瞪巫贤,随后问道。 “安好,勿念。”巫贤打开纸条,根据纸条上的痕迹看来,应该是昨晚之前留下的,露水侵透了纸,字体也变得十分模糊。 “那就好。”绿蕊松了一口气道。 巫贤看着纸条的边缘,隐约能看出一个沐字,心想,他来苗疆之前,慕浅画曾告诉过他,让他暗中查找失踪的沐镇南,从纸条上看,莫非沐镇南在苗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绿蕊见巫贤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立即问道。 “没有” “真的” 巫贤见绿蕊的眼底带着怀疑,神情十分认真,绿蕊将初晴当做姐妹来到,初晴的背叛,比起憎恨绿蕊心中更多的是伤心,在绿蕊看来,慕浅画救了初晴,又代初晴极好,从未将她们当做丫鬟来看,从初晴背叛之后,绿蕊凡事都谨慎了很多,慕浅画虽未多说,但她却明白,初晴不止一次都她口中打听到消息,若再次相遇,她没有把握能痛下杀手,因为在绿蕊的心中,初晴曾是她的亲人。 巫贤犹豫了。 “蕊儿,我说,但你必须听我的,若做不到,就你愿我,我也不会说的。” “一言为定。”绿蕊点了点头道。 “她希望我们找寻失踪的隐世世家家主的消息,看是不是与苗疆有关。”巫贤虽说了出来,但还是三缄其口,关于那些神秘的洞穴亦或是说密道,他并不想过早的让绿蕊知晓,两人在苗疆的身份随时小情侣,但苗疆事情复杂,不一定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他必须保证绿蕊的安全。 两人的行动,殊不知不远处另一人却看着眼中,那人正是离落,离落察觉到白尧昨晚行踪诡异,于是便细察了一下,没想到看到了绿蕊和巫贤,便一直隐藏在暗中留意着。 听过两人的话后,悄悄消失咋丛林中,不久以后,一只小小的蜂鸟也同时消失在丛林中。 两日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咸味,马车停下后,如月拨开了轿帘,这一次没有蒙上慕浅画的眼睛。 慕浅画看着蓝色的大海,整个人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慕小姐,请上船。”如月见慕浅画看着大海,迟迟未动,提醒道。 “原来如此。”慕浅画一边走上船,一边说道,今日天气甚少,目测去看不到岛屿,如此看来,行船最少要一个时辰以上,魔门和狱门查了很多地 魔门和狱门查了很多地方,唯独没有找过海外,或许是因为目光的拘谨,让众人只看到了眼下,而看不到更远。 上船后,行船大约两刻钟后,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男子,身着锦衣,走了过来,站在慕浅画身边道:“慕小姐对于大海似乎并不陌生。” “是吗” “南楚临海,不少人生活在海边,就算是渔民,也不敢轻易离开两里之外,慕浅画的冷静只有一张可能,那就是熟悉这里。”男子故意用肯定的语气试探道。 “眼前的一切突然开阔了,你为何不说我是被眼前的蓝天白云迷了眼,一时间忘记了呢先生贵姓。”慕浅画看向来人,双眼中透着精明之色,如月对来人有着稍许的尊敬,两人虽未说话,但证明此人在皇甫家地位很高。 “在下君衍,慕小姐应该不陌生。” “北冥君家。”慕浅画看向君衍,其神色并无重金属中毒的迹象,看来许多年轻,君家一部分人留在了北冥,一部分人追随了皇甫家。 “不错,慕小姐果然才思敏锐,能得族主看中,上官一族的血脉果然非凡。”无论是盛世还是亡国,君家一直都追随皇甫一族,但皇甫一族对于上官家的执着却从未减轻过,根据祖辈的记载,上官家子嗣淡薄,且多数只有一女,若非如此,如今辅佐皇甫家的就轮不到君家了。 “血脉吗以先生的才智,也会说出血脉二字,着实让我惊讶。”鸳鸯山庄经历的一切,或许都少不了皇甫雄的影子,根据记载,君家一直追随者皇甫家,前朝亡国后,皇甫家四处逃散,君墨言的祖辈身为分家,便追随另一支皇甫家的族人逃往北方,随后被北冥一族所杀,北冥一族想要利用君家预言的能力,才将其留下来。 “慕小姐训练的百人,不出一个时辰,便攻下了白城,此等手段,非我所能及,根据记载,唯有一人能做到此等地步。”君衍看向慕浅画道,根据收到的消息,慕浅画失踪了一个月,当派出的人找到慕浅画训练那一百人的丛林后,丛林中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若非他无法离开岛上,还真想去查看一番。 “龙骑禁军,对吗”慕浅画看向君衍道,前朝皇甫一族夺取天下后,龙骑禁军便消失的无隐无踪,随之过去多年,又落入赫连殇的手中,这次战场上,赫连殇并未动用龙骑禁军,也是因为时机未到。 “你果然知道。”君衍所知道的是龙骑禁军听令牌的调动,同时又要得到禁军中所有人的认可,令牌一直流传于日曜境内,但他派出了无数人,遍寻无果。 “书中记载而已。” “不,你所训练出来的那一百人与传说中的龙骑禁军无异,不久之后,我想龙骑禁军便不再是传说了。”君衍直言道,慕浅画已经到了船上,无法逃离,既然入了皇甫家,她就只能为皇甫家所用了。 慕浅画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如她估计的一般,一个半时辰后,大船终于靠着一个小岛停了下来,君衍带着慕浅画和如月下了船,皇甫宛儿瞪了瞪眼,随后跟随大船离开。 “看来,家主还真是谨慎,生怕我逃离,连一艘船都不留在岛上。”慕浅画看了看小岛,随后说道。 “慕小姐误会了,这是在下的提议,面对一个聪明人,还是谨慎些为好,慕小姐,请。” “现在可以解开我的手铐了吧。”慕浅画将双手伸到如月的跟前,内里被封,还要带着十来斤的寒铁手铐也太过于吃力了些。 如月看向君衍,君衍点了点头,如月随即拿着钥匙,打开了慕浅画的手铐,慕浅画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慕小姐觉得此处如何”走了一段路后,君衍问道。 “风景胜美已然是一个世外桃源。”慕浅画看着小岛说道,前世的她,曾经有一个梦想,希望带她老了之后,买一个小岛,过着隐居的生活,如今岛虽不是她的,倒是实现了她的梦想,比起鸳鸯山庄的隐居生活,她更加愿意过着面朝大海,穿暖花开的生活。 “慕小姐喜欢就好,请进。”走到一处十分精致的房子后君衍说道。 “看来,阶下囚的日子也不错。”慕浅画看了看房屋的四周以及院内,都种植着各种各样的水果,院内散发着阵阵的果香,十分好闻。 “虽然有了些手段,慕浅画可是难得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晚间家主会为慕浅画接风,此处会有人照顾慕小姐。”君衍将慕浅画带进屋内,立即有人端上茶点,一举一动,十分恭敬。 “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谢谢呢”虽觉得这里不错,但如今的情况她并不觉得开怀,之前倒是没有考虑皇甫雄会以岛屿作为皇甫家的据点是她的失误,如今想要传讯,暂且是不可能了。 “慕小姐放心,皇甫家不会限制慕小姐的自由,这座岛虽然不大,但走完一圈也需要两日,慕小姐休息好了之后,可以四处走走。” “你们好好照顾慕小姐,切勿怠慢了慕小姐。”君衍见慕浅画久久不语,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是,先生。” “先生,慕小姐是族中贵客,还是亲自来照料为好。”她小时候的记忆,仅有一座大大的宅子,这里却从未来过,皇甫宛儿无孔不入,她又封住了慕浅画的内力,十分不放心。 “三小姐,慕小姐在此地绝对安全,家主要见三小姐,请三小姐先随我去见家主。”君衍着实意外如月对慕浅画的态度,若非如月将慕浅画带回族中,他甚至怀疑如月根本不想归来。 如月犹豫了片刻,沉重的点了点头。: 039 皇甫本家? 慕浅画离开苗疆后,全无消息,同样赫连殇自从离开大营后,下落不明。 天气虽热,海风吹过,却显得格外凉爽,君衍和如月离开后,慕浅画休息了片刻,便向着岛上的最高处走去,半个时辰后,慕浅画站在顶端,看向四周,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原本猜测不远处定有岛屿相邻,如今看来,就算有,也相隔甚远。 “慕小姐,快变天了,还请小姐早些回去。”慕浅画身后的丫鬟见天气略微变化,于是提醒道。 “这附近有其他的岛屿吗”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涌动,的确快变天了,慕浅画又看向海边,观察浪打上来的痕迹,微微点了点头,看来,皇甫雄今日不会来岛上了。 “奴婢不清楚。” “是吗你们是如何来到岛上的。”慕浅画随口问道。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避而不答,慕浅画见状,便没再追问下去,随即转身走下山顶,刚刚回到屋内,一阵大风袭来,树木被吹的倾斜,空气中多了一丝湿热。 “慕小姐,不用担心,过了今夜就好了。”丫鬟见慕浅画看着外面,以为慕浅画是在的担心,于是解释道。 “我有些累了,带我去休息吧。”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养精蓄锐,当为首。 两个时辰后,如月坐着一艘小船,回到了陆地,不由得回头看下远方,早已经消失在眼中的小岛,她离开皇甫家十多年,离开前对皇甫家的所有事情不了解,离开后,依旧如此,如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的人生,还真应了慕浅画的那句话,她不过是棋子之一而已。 “三小姐”君衍见如月停下脚步,看着远方的黑云许久,出言道,他离开小岛前,说皇甫雄会来见慕浅画,其目的是为了稳住如月,将慕浅画送入岛上,全是是他个人的意思,其目的就是因为慕浅画身后的势力无论是明中还是暗里头太过于强大,若只直接进入皇甫家的本家,势必有可能会给皇甫家带来灭顶之灾。 “回去吧,还请军先生带路。”前是茫茫的大海,后是一望无际的森林,皇甫家在什么地方,她压根不知道,离开前,她印象中就是一座四方的院子,四面的墙,她根本没有离开过院子,记忆早已经模糊。 “三小姐,请上马车。”如月刚说完,一辆马车缓缓过来,如月看了四周一眼,记下了大致的位置,可大船在海中的航行方向她一无所知,一望无际的大海,不是单凭记忆就可以记清楚方向的。 一路上,如月沉默着,皇甫宛儿似乎走了另外一条路离开,两个时辰后,风雨交加,如月依旧一句话也没说,她这个皇甫家的三小姐,或许真是一个无路可选的棋子。 “三小姐无须担心。” “君先生多虑了,我为何要担心。”如月微微闭上眼睛道,君衍她从小就知道,皇甫家虽有四大长老,但君衍才是皇甫雄真正信任的人,君衍为人谨慎,将慕浅画安排在那座岛上,便是最佳的保险方案,就算有人知道了慕浅画在海外的某一座岛上,也根本无从找起,她去过一次,就算是再给她一艘船,也找不到那座岛。 “难怪四位小姐中,族主最看重三小姐。”君衍点了点头道,论沉稳、才智和耐心,如月与皇甫宛儿还真是天然之别。 如月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劫走慕浅画是皇甫雄的命令,她一直以为,身为皇甫家的子女,一切都要以皇甫家的利益为先,不知为何,从刚刚离开小岛开始,她有些怀恋狱门的生活了,世人眼中畏惧的狱门,对她而言,却是个平静的栖身之地,回到了皇甫家,真的又有她的栖身之地吗如月迷茫了。 君衍看着如月的神情,心中忍不住担心,但同时也更加确定,将慕浅画带到那座岛上,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总是他能算计万千,唯独算不了的是人心。 “君先生,如月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该问不该问。”马车又大约走了两刻钟,道路渐渐平缓,如月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君衍道,如今的她已是无从选择,但为了活着,她不能与君衍为敌。 “三小姐请说。”在君衍的眼中,如月的冷静超出了他对皇甫家四位小姐的认识,与云锦不相上下,皇甫家谋划了多年的大计,为了成功,他对所有人都有所防备。 “初晴之事,可否是你的安排。”当年她潜入狱门,关于慕浅画的事情,她也曾经传信给族中,玉笛公子的身份,皇甫雄应该早就知晓才是,她也是两个月才知道初晴也是皇甫家的人之一,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初晴从头到尾,都是为她所用,既然担下了罪名,总得知道一个答案才是。 “是。”君衍用了最简单的答案,告诉了如月实情。 “看来,就算不是我,君先生也将慕浅画带回族中。”如月微微一笑道。 “三小姐错了,初晴的确是一颗棋子,不过是一颗不太好用的棋子。”君衍沉默片刻后回道,若是初晴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带回慕浅画一事就不是如月而是初晴了。 “是吗难得听到向来运筹帷幄的君先生,也会有无法把握所有事情的时候。” “人心难测,三小姐高看了,我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日后有机会还请君先生多多指教才是。”马车停下,如月谦逊的说道,初晴 如月谦逊的说道,初晴的事情既然是君衍的安排,难保君衍不会还有其他的棋子,在皇甫家想要生存,远不如之前的轻松,最起码如今她还想要活着。 “但凡三小姐有所需要,君某随时为之效力。”君衍对如月的反应甚是满意,刚刚还是满心戒备,才不过片刻的功夫,如月就已经想通了一切,这位三小姐他接触的最少,如今看来,其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二小姐和大小姐。 “如此就多谢先生了。”如月当然不会相信,君衍所说的是实话,君衍真正忠心的只有皇甫雄一人,他要做的也只有事事以皇甫家为先。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原来如此。”如月走下马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高高的围墙,看不清围墙内有着什么,但却让她格外熟悉,正是小时候记忆中搞搞的墙壁。 “三小姐好见解,请跟我来。”君衍点了点头,皇甫家其他所谓藏身的地方,无不是在丛山峻岭之中,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本家,会隐匿在南楚的一座小城,或者说是皇甫家能完全掌控的一座小城。 如月跟着君衍的脚步,走进大门,前行几步后,又看到一座高高的围墙,如同围在囚牢中,或许是她这些年见惯了自由自在,如今回到这里,反倒让她不自在了,穿过两道围墙,如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初晴,初晴的目光也刚好看向她,两人的目光中,对彼此都有几分戒备,彼此都停下了脚步。 “三小姐,请”君衍见如月沉默了良久,小声提醒道。 如月点了点头,更上了君衍,又穿过了几条长廊,几座高墙后来,到来一座威严高耸的高楼,三层高楼,尽显古朴的气息,但却与这四方的天,四面的墙格外不符。 “见过族主。”走进屋内,如月立即对坐在上座大约五十多岁,双目中闪烁着精明的气息,体形微瘦,眉间有一点红色的痕迹,可以猜测是常年用脑,习惯捏眉心所致,多年未见,如月对眼前之人的精明以及算计心感害怕,微微低下头行礼道。 “如儿,好不容易回到家了,还不远叫一声父亲吗”皇甫雄看向如月道,如月的正名便是叫皇甫如,是如月的母亲做取,意为事事如意,后来皇甫雄又在名字后面加了一个月字,便为皇甫如月。 “女儿见过父亲。”如月神情略微紧绷,心跳加速,随是久违了,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亲情。 “恩,一路劳累,去见见你母亲吧,这些年来,她很想你。”皇甫雄也没有了刚刚的热情,皇甫家四位小姐中,他最不看中皇甫宛儿,却最疼皇甫宛儿,因为从皇甫宛儿的身上,他感觉他是一个父亲,从其他三位女儿的眼中,他只是一个族主,毫无亲情可言。 “是。”如月行礼后离开。 “君衍,为何将慕浅画送至岛上。”如月离开后,皇甫雄遣散了身边之人,对君衍质问道,但心中却赞同君衍的谨慎。 “族主,此行三小姐虽匿藏了行踪,但皇甫家的人也绝非是完全可信之人,有备无患。”君衍毫不隐藏他真实想法道。 “你是说如月。”皇甫雄心存怀疑道,如月毕竟不是自幼长在皇甫家,从狱门中传出消息很难,他并不是十分了解如月的性情。 “不完全是,还有云少主。” “的确,他一心向外,若非他是皇甫家的血脉,难以容得下他。”皇甫雄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皇甫宛儿废了,但如月已经回到了族中,有些事也该是时候了。 “族主放心,待稍微平静些,等个十天左右,属下会秘密将慕浅画带回族中,已经等待了无数年,族主也无须急于一时。”君衍立即道。 “我虽为见过慕浅画,但她绝非是轻易臣服之人,关于慕浅画的消息,不要告诉族中任何人,尤其是四长老,以免坏事,传信给琳琅,让她尽快把人准备好,如今天圣大胜,对皇甫家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皇甫雄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布局多年,那可沉睡的棋子很快就能用到了。 “是,族主。”君衍眼底也露出一抹喜色,算计了多年,布局多年,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 “赫连影还被赫连景腾关在密室中吗”皇甫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当年若非赫连影戒备心极强,事情也不会拖延这么多年,他之前没有动赫连影,不代表之后会放过赫连影,一个没有用的棋子,剩下的作用就是打发他无聊的时间,仅此而已。 “是,不过被慕浅画用药控制,神情呆滞,犹如傻子。”君衍对皇甫雄突然关心赫连影,心中略微诧异,当年的事,他了解不少,但如今他到觉得正是因为赫连影当年的行径,如今才能胜券在握。 “先不用动他,告诉宫中那人,别让他死了,当年他欠下你的人情,如今也该还了。”皇甫雄吩咐道。 “是,族主。” “族主,三小姐已经归来,云锦之事,是否尽快安排,几位长老怕是等不及了。”皇甫家没有真正的继承人,四大长老一直在你争我夺,内不平,则外不安定。 “在等几日。”皇甫雄眼底闪过一抹狡猾道,云锦的致命缺点只有一个,想要控制云锦,最好的棋子暂且不在族中,再等几日也无法。 “是。” 君衍心中一沉,对于皇甫家的幸秘,他知道很多的,最重要的秘密也知晓,但对于皇甫雄的心思,他却极难把握。: 040 皇甫家的幸秘 凭借着儿时的记忆,如月走进既熟悉有陌生的院子中,看着一个布衣穿着,十分简朴的女子,正在院中修剪着花朵,从她小时候的记忆中,母亲就是一个人住在院子,院中虽有两个照顾她们的婆子,但娘亲从来都是亲力亲为,时隔多年,昔日的记忆又慢慢清晰了。 “娘”如月声音略微沙哑,眼泪划过眼眶,看着娘亲,她心中原本动荡不安,如今觉得,这一切最起码到现在是值得的。 “如儿你是如儿”女子起身,五官精致,眼角微微的皱纹,却多了一抹慈爱,她从进院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未曾离开过,如今看到如月回来,整个人神情十分复杂,既欢喜,却又带着几分忧虑。 “娘,我是如儿。”如月大步山前,抱着眼前的女子,眼泪立即滑落了下来,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就只有娘亲,在被选为棋子的那一刻,她隐忍多年,也是为了娘亲,当时她离开,是为了女子怀中的温暖,如今她归来,仅剩下的也就只有眼前女子能给她的温暖了。 女子本能的推开了如月,眼神既陌生又复杂,喃喃自语道:“不,你不是如儿,我的如儿只有这么大,你不是,如儿早就没了没了”女子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向屋内。 如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刚才还是喜相逢,如今就被陌生的推开,如月突然发现,她的脚似乎被粘住了一般,难以移开,退无可退,进却没有了她的位置。 “三小姐,自从您离开后,夫人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起初在院子里四处寻找你,疯疯癫癫,这几年倒是好了些,但正常的时候却也很少,有时候还会将老婆子认作是小姐,哎天意弄人,还请三小姐体谅夫人这些年的思念,不要责怪夫人忘记了三小姐。”老婆子上前道,这些年来她照顾夫人,刚刚有一刻她还以为夫人恢复正常了,没想到疯病还是没好。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娘亲。”如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屋内。 “小星,快给我打扮,族主今日邀过来看如儿,快点”如月刚走进屋内,就听到声音出拿来,如月看着女子,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小星,你怎么了。” “我没事。”如月走上前,看着镜中的女子,女子并非绝色,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两人的眉宇间有稍许相似,她还记得离开皇甫家前,娘亲也是为她梳头,如今她摸着娘亲的头发,粗糙不已,看中镜中面容憔悴的女子,她心疼不已。 “小星这花好看吗” “好看” “给我戴上,族主看到肯定高兴。” 老婆子站在门口,停着两人的对话,摇了摇头,随后走出了院落,刚刚的那一刹那,她还以为夫人恢复了正常,原来,还是个傻子,高门大户,不知逼疯了多少女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暗下来,雨后的星空,格外明年,如月或许是心累了,靠在院中的柱子上,她满是黯淡的心,目光不敢看向了明亮的星光。 “如儿,你不该回来的。”屋内床上躺着的女子睁开眼睛,走出房屋,站在如月的身后道。 “娘亲,你记得我”如月睁开眼睛,惊讶的说道。 “跟我来”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 如月跟着女子的脚步,走到院中一个黑暗的脚步,女子拉着如月的手,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 “娘亲,到达发生了何时。” “如儿,娘亲给你讲一个故事,你静下心来听,千万不要太大声,知道吗”女子小心谨慎的说道。 “恩”如月连连点头道。 “娘亲本是海边一户鱼家的女儿,因为是四月出生,父亲期盼儿子,对于女儿只身的我,并不疼爱,便随口给我取名为四月,后来家中有陆续添了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家中人口多,本就贫的家中又逢海难,父亲意外去世,母亲养不活我们姐弟五人,只要将最大的我卖给一户人家为婢,就是皇甫家,初进大宅,我事事小心谨慎,也终于安心的度过了七年,可七年后,也是皇甫嫣然失踪的日子,那夜我有了你,族主便将我安排这个院子中,自此之后,我再也未曾离开一步。”四月神情略显悲伤,后来的事情,若非事已至此,她不安愿意再说下去。 “后来呢”如月心中紧绷,机会快透不过气来。 “你六岁的时候,族主你带离我身边,那夜我为了找你,偷偷的离开的院子,也是我唯一一次离开,偷偷进入你族主的院子,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事情,皇甫家的幸秘,我虽逃了回来,可第二日大宅内的血腥味我都能闻得到,自从此之后,我便疯了,最初的几年,我想等着你回来,可得知你离开族中后,我便期待,让你不好回来,如月,娘亲的一生固然是个悲剧,可娘亲却不希望你是悲剧的延续。”四月将如月抱在怀中,眼泪再也止不住。 “娘亲,究竟是什么秘密。”如月沉默了许久后问道。 “皇甫家中向来是父女、兄妹、姐弟诞下的子嗣,男子挑选最聪明的一人继承族主之位,族主便是前任族主和亲生女儿剩下的孩子,其目的是为了血脉的纯正,你的出生,打破了皇甫家的禁忌,而云锦便是族主心心恋恋的亲生妹妹皇甫嫣然的儿子,他将云锦就在族中,皇甫宛儿已经废了,如今族中只剩下你了,如儿,想办法离开, ,如儿,想办法离开,可好。”四月神情凝重,此次之事,她前所未闻,皇甫家延续血脉的方式她得知消息后,更是生不如死,她之所以活着,就是害怕有朝一日,如月会回到皇甫家,如今她多年的担心,终究还是成为现实了,所以她白天既惊喜有害怕,所以才会又一次装疯。 “怎么会”如月不敢置信的道,她只得皇甫家所有人都十分聪明,但没想到却是此等肮脏的延续血脉的方式,让她闻所未闻,心中觉得恶心。 “小星族主怎么还不来啊,你快陪我找找。”如月刚想问下去,四月的话,打断了如月的思绪。 “夫人,你怎么半夜又起来了,都说了眼前的是三小姐,不是小星。”老婆子上前扶住四月后,微微的摇了摇头,心想,夫人的疯病又眼中了。 “她是小星,小星,族主说今日会带如儿回来了,我准备如儿最爱吃的雨,如儿”老婆子是在难以忍受四月继续念叨下去,直接点住了四月的睡穴,随后将四月扶到床上躺了下来。 老婆子会功夫,如月心中十分诧异,努力维持着面色不变,一言不发。 “三小姐,夫人一直疯疯癫癫,只有点了夫人的睡穴,夫人晚间才能好好休息,还请三小姐见谅。”老婆子服侍四月躺下后道。 “一直如此吗”如月问道,从刚刚的话中,她真的四月并不是真的疯了,十多年来,作为一个正常人或者都累,更何况要瞒住所有人,时时刻刻演一个疯子。 “恩,三小姐放心,睡穴一个时辰会自动解开,夫人只要睡着了就好了,族主将三小姐的院子安排在隔壁,时间不早老奴送三小姐回去休息。” “好。”如月点了点头,向屋内看了一眼后道,今夜,她注定无眠了,四月刚刚的话,如今她还是心跳加速,难以平复,皇甫家戒备森严,她想要带娘亲离开,谈何容易,进来时走的路,她虽记下了,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连一个老婆子尚且会功夫,更何况其他人呢 一夜未眠,多年来她的期望就是能见在娘亲一面,可却没想到是此等状况,如月觉得自己疲惫不堪,高高的围墙,阻拦的她的去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晨在一阵吵闹声中,如月立即穿好了一副,向着吵闹声的来源,隔壁的院子飞奔而去,进入院内,见所有人都围在井边,如月推开众人,走了进去,看见四月冰冷的躺在地上,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如月立即退下来,眼泪哗哗直落,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怪,若她不会来,娘亲就不担心成为她的后顾之忧而走上绝路。 “三小姐,请节哀。”君衍匆匆赶过来,就见如月抱着早已经死去多时的四月,出言安慰道,心想,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没阻止如月看到眼前的这一切。 “好好照顾三小姐。”君衍对身侧的仆人吩咐后,匆匆离去,四月的死,很有可能会发生变故,他必须尽快告知皇甫雄,这些年来对于四月的疯病,他心中是有疑问的,临走前,还不忘叫上照顾四月的老婆子。 “君衍,发生何事。”皇甫雄刚刚练完剑,见君衍从此的走进来,立即问道。 “族主,四月夫人去世了,跳井自杀。”君衍直接说道。 “自杀,怎么回事。”皇甫雄立即看向老婆子说道。 “夫人昨天还好好的,最初老奴还以为夫人认出来三小姐,特意向君先生禀报过,后来夫人将小姐认成已经死去的小星,老奴就没太在意,像以前一样,点住了夫人的睡穴,没想到尽早就发现房内没有夫人,井边留下夫人的鞋子,才知道夫人自杀了。”多年来,四月一直有自杀的迹象,老婆子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没想到一时疏忽,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行了,你下去吧。”皇甫雄看来老婆子一眼后道。 “是”老婆子连连说道,飞奔而去,生怕慢一步就好没命,与其说她奉命照顾四月,还不如说是监视四月,自从十多年前的那一夜之后,四月就疯了,四月身边的下人全部处死,活着的只有四月一人,对于四月昨夜和如月在假山边上一事,老婆子更是连提都不敢提。 “君衍,你说她真的是疯了才自杀的吗”皇甫雄满怀疑问道,四月自杀之事,这些年他听了无数次,可真的死了,他却又有疑问了。 “四月夫人疯了多年,自杀的可能大些。”君衍虽心中有疑问,但如今怀疑未免显得多事了些。 “看来如月和锦儿的事情要缓缓了,近几日你派人注意如月,皇甫家的事情,她还是少知道为上,你不妨看看她的想法。”皇甫雄提议道,能抑制住如月的便是四月,如今四月死了,这颗棋子该怎么样,他需要在考虑一下。 “是,族主。”君衍也赞成皇甫雄的看法,随后继续道“族主,三小姐不可用,可否要召二小姐或大小姐回来。” “暂且放放吧,至于长老哪里,就用如月来应付,一两个月不成问题,到时候慕浅画已经为我所用,也就不着急了,宛儿的事情你要多加注意,她恨慕浅画,别让她坏了事。”皇甫雄叮嘱道,对于皇甫宛儿,他总有一分格外的关爱。 “族主放心,四小姐已经回了唐老哪里,我让唐老多家注意,绝不会给族主添麻烦。”君衍道,皇甫宛儿如今是毒人,有很大的用处,她体内的毒,就连唐老也解不了,对皇甫家而言,或许是一颗制胜的棋子,他自然会小心看管。 “那就好。”自从皇甫家的真面目被慕浅画和赫连殇察觉后,损失不小,他还有一颗制胜的棋子,但还未胜利之前,皇甫雄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041 棋子的觉悟? 如月没有想到,她的回来,竟是这般结果,她这颗棋子仅存的价值只为延续那肮脏的血脉,她唯一一次的任务,唯一一次的命令,换来的居然是她母亲走向了绝路,她恨,可她却也无可奈何。 别说反击,就连她自己的前路都是生死未卜,皇甫家戒备森严,根本逃不出去,就算能逃出去,如今的她也在没有任何可以庇佑的地方,她冒充了如玉的妹妹十几年,向来疼爱的她的如玉怕是恨毒了她吧,狱门她回不去了,如月突然发现,总她背叛慕浅画的那一刻开始,天下几乎都没有她可以归去的地方。 “三小姐,四月夫人已经去世几日了,三小姐还请节哀。”几日来,如月除了发呆,几乎都是一言不发,如月的样子,让君衍有些无可奈何,对皇甫家而言,如月这份模样,十分危险,除掉又可惜了这颗好棋子,还有利用价值,再用,他又十分担心会被棋子反咬一口。 “君先生,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这次回来,娘也不记得我了,先生说过,若我有需要,可以找你,我现在想问先生,我该何去何从。”如月抬头,眼底尽是迷茫,看向君衍道。 如月的直接反倒让君衍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不了解如月,如月能将慕浅画带回来,从他见过慕浅画之后,就明白着其中有慕浅画自己的意愿,但也不能忽略如月的能力,如月的直接,让他对如月的可用性产生了质疑。 “三小姐自己的意愿呢”君衍不知该如何回答,既是试探,又是回避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的意愿重要吗族主会尊重我的意见吗”如月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或许从她离开狱门的那一刻就错了,她的思念,起码可以保住娘亲的命,她的归来,反倒让娘亲为了保全她走上了死路。 “三小姐说说看,我愿意尽量帮三小姐。”君衍下意识的说道,同时他也想知道,此时此刻,如月会如何选择。从狱门的经历来看,如月的性子和四月夫人一般是个安逸之人,只是皇甫家容得下所有人,唯独容不下安逸之人。 “我想去那座岛上,照顾慕小姐,君先生会帮我去向族主说吗”如月看着君衍的眼睛道,眼底没有一丝胆怯。 君衍对于如月的直接,心底赞赏,不知为何,她从如月的眼底看到了绝望,但却又没有看到一丝哀伤和恨意,他拿捏不准在如月的心中,皇甫家究竟有何地位。 “好,我去请示家主。”君衍沉默片刻后道,他随意的一句话,如月倒是当真了,如月开口,他也不能置之不理,点了点头后走了出去。 君衍离开后,如月依旧呆呆的看着高高的围墙,在狱门也好,慕王府也好,她虽生活的安逸,但却并非不韵世事,皇甫家所在的城镇,虽是匆匆一瞥,她竟然没有猜出来所在何地,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在南楚境内,其余的皆是成谜。 “君衍,如月情况如何”四月的死,让本来的计划只能推迟,皇甫雄十分不满,但人死了,他也无可奈何。 “三小姐似乎心死了,不过她提议去照顾慕浅画,族主觉得如何”一路走来,如月的提议,让君衍想到了利用价值,如月就算后悔,慕王府也好,狱门也好,她都回不去了,要想活着,唯有和皇甫家共荣辱。 “废了她的内力,让她去照顾慕浅画。”皇甫雄沉默片刻后道。 “族主,三小姐的内力本不强,属下封住她的内力即可,有必要废除她的功夫吗”对于如月的安静雅致,君衍倒是十分欣赏,忍不住求情道。 “慕浅画的内力被封住了,如月又在狱门多年,难保她不会为慕浅画解开穴道,废掉她的内力,就算她有心也无力了,四月的死似乎对她打击很大,南楚有不少势力在暗中追查慕浅画的下落,连白尧的动静也甚是奇怪,慕浅画是皇甫家最重要的砝码,还是谨慎些为好。”在皇甫雄的眼中,如月就是一颗棋子而已,他又岂会在乎一颗棋子的感受,更何况这颗棋子没有了内力,用起来他才更放心。 “属下明白了。”君衍刚刚软化的心立刻硬了起来,应声道。 “还有派一个人监视如月和慕浅画的一举一动,时时来报。” “属下明白,岛上都是我的人,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中,族主关于初晴的事情,族主打算如何处理”慕浅画训练将士的那一个月初晴一直跟在身边,带回初晴,本是因为初晴有利用价值,可到皇甫家后,初晴一言不发,对于慕浅画身边的一切只字不提。 “沈三变已经逃了,下落不明,不过慕浅画身边容不得背叛之人,将她一同送到岛上吧,带她彻底的死了心,自然会愿意说出一切,至于砝码,派人寻找沈三变的下落,皇甫家还找不出一个废了武功的人吗”皇甫雄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将沈三变囚禁在皇甫家的宅邸,没想到居然让他给逃了,进出皇甫家的路都有专人把手,沈三变根本没有逃太远,而是留在城中,可找了将近一月,全无沈三变的痕迹。 “属下会亲自监督,尽快将沈三变找出来。”在沈三变这件事情上,君衍也感到十分挫败,沈三变废除了内力,照理说应该逃不出去才是,如今行踪全无,让他着实猜不透沈三变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废掉内力之事,君衍询问了如月的意见,如月欣然同意了,让君衍对 欣然同意了,让君衍对如月的防备更加深了些,次日君衍派人,将如月和初晴送至岛上,到达之时,慕浅画正在悠闲的平常着岛上的热带水果,对于二人的到来,丝毫不觉得诧异。 “怎么,打算一直站着吗坐下来吧。”慕浅画见两人一直呆呆的站在,大约一刻钟后,慕浅画开口说道。 “小姐”初晴的声音中略带一丝哽咽,她只做过两件背叛慕浅画的事情,可当时的她无从选择,衡量之下,只能如此,慕浅画救了她的命,也从未将她当做丫鬟看待,她的胜过甚至胜过无数千金小姐,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浅画,或者说,她最想在慕浅画身边,也最害怕在慕浅画身边,君衍此举,对她而言,寸寸诛心。 “既来之,则安之,这里风景也好,吃的也不错,比起在羽城的勾心斗角,倒是难得的悠闲” 慕浅画还未说完,初晴立即跪了下来,她知道慕浅画不喜欢哭泣,努力忍住眼泪,深吸了一口气道:“请小姐处罚。” “我曾说过,跟在我身边,就不要背叛我,初晴,你背叛了我两次,一次是在日曜京城时,巫贤到来,我被术式所困,当时我虽怀疑是因为药力的缘故,我怀疑了所有人,甚至周伯,唯独没有怀疑你和绿蕊,第二次我大婚之日,你放走了皇甫宛儿,告诉我,我该原谅你吗”慕浅画声音冰冷的说道,原谅二字,说着说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对于背叛过自己的人,她再难相信。 “不求小姐原谅,如今小姐身边无人照顾,只求小姐让我留下来。”请求原谅,她也说不出口,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背叛就是背叛,根本没有理由可言。 “这又不是我的岛,无所谓让我来决定你的去留。”慕浅画直言道,这几日好不容易恢复了几成内力,无论初晴和如月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到她身边,对她而言,信任二字已经没有了,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倒是完全不在意。 “多谢小姐。”只要她能留下就好,虽然能留下,她的心口却有紧了几分,对她而言,沈三变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慕浅画的性命却更为重要,若无法救沈三变,她最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眼前女子,哪怕她的存在早已无足轻重。 “三小姐脸色似乎不好,看来,皇甫家的生活远不如狱门开心。”慕浅画看向如月道,她虽为见过皇甫雄,但她了解人性的本质,如月如今内力全无,皇甫雄居然还让她活着,看来她对皇甫雄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但如月的眼底深处却藏着让人难以洞察的恨意,看来,回去皇甫家这几天,如月生活的并不开心。 “多谢慕小姐关心,知道慕浅画喜欢看书,我带来了几本,慕小姐倒是可以打发着无聊的时间。”如月打开匣子,将几本关于人文地理的书籍递给慕浅画道。 “三小姐真是贴心,看来,我这贵宾的身份倒是没变。”慕浅画看着手中的书籍,其中两本她看过,记载的南楚的地理介绍,如月给她书的目的让她有些不明白,看来,如月回去的期间,皇甫家并不太平。 “当然。”如月立即应道。 她虽不是很了解慕浅画,但却知道慕浅画绝不是轻易能够讨好之人,既然她可以成为皇甫雄的棋子,自然也可以作为慕浅画的棋子,但她这颗棋子自然也有作为棋子的目的,她的目的就是毁掉了那个肮脏的家族,而能做到的就是眼前之人,哪怕她死也无所谓。 她将书带来的时候,君衍也产生了疑问,她只说了四个字,投其所好,君衍便没再多说什么,她做的事情,君衍是否疑心并不重要,她要的只是结果,哪怕在她死前看不到也无所谓。 距离皇甫家不远处的一座小镇,赫连殇一身黑色锦衣,但袖口却绣着红色的曼珠沙华,金色的面具,整个人显得格外妖异,双眸如同大海般深沉。 “主子,已经查清了,皇甫家的本家就在两座山之后,是否要调集人手,灭了皇甫家,救出主母。”暗一语气中略带一点兴奋道,战场他虽然能发挥所长,但他并不高兴,这个世界,慕浅画是第一个欣赏他的人,对于救出慕浅画,他更加有兴趣。 “救人,皇甫雄会蠢到将浅浅留在族中吗”赫连殇看着手中的玉佩,眼底露出无尽的思念。 浅浅,已经分开两个多月了,我想你了。 “灭了皇甫家,害怕皇甫雄不交出主母吗” “暗一,下棋要比耐心,杀人虽能解恨,诛心却更让人愉快,浅浅既然想玩,你我岂能败兴。”赫连殇瞪了暗一一眼道,心想,到底谁才是他主子,看着暗一对慕浅画的关心,他就忍不住想将暗一遣会狱门,可如今能潜入小城之人,暗一是不二人选。 “是,主子。”暗一看向赫连殇愈发深邃的眼神,立即低下头道,他又多事了,看来以后处罚怕是免不了。 “暗一” “主主子”暗一结结巴巴的说道。 “暗夜不是说皇甫雄抓了沈三变吗我要离开几日,我离开的期间,你将沈三变以及失踪的那些大家族的家主给救出来,如何”根据调查,失踪之人分别被两股不同的势力掳走,一股势力是皇甫家,另一个势力还未查明,但也与皇甫家脱不了干系。 “是,主子。”他说错话,还有的选择吗答案自然是没有,至于赫连殇去哪里,不用想也知道,苦命啊,暗一心中念叨着。: 042 某人追来 赫连殇离开期间,赫连明虽有心隐瞒,但主将不在,又岂能轻易瞒得过南楚的军队,连日来,南楚军队一直在调兵遣将,赫连明虽也读了不少兵书,可终究缺乏实战经验,攻城略地,在他看来,赫连殇那种做法太过,可到了他手上,守也好,攻也好,一时间都无法想出更好的策略。 “羽大人,楚南天已经命人击鼓,依大人看此时我们是攻还是守。”城墙之上,赫连明听着阵阵战鼓之声,天圣的大胜,虽士气未减,但如今的局面,守和攻都非长久之计。 “殿下以为呢”暗羽看向赫连明道,身为将领也好,皇子也好,帝王也好,都要有相当的觉悟,将这一切看得最透彻之人莫过于赫连殇,攻陷南楚十座城池,赫连殇的手段的确狠了些,出将士外,杀了不少百姓,但他其中,所杀之人,大多都是为富不仁,或者属于第三股势力,借战事杀人,不过是名义而已,但这些赫连明并不知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解释,而是要靠赫连明自己的觉悟,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难以承担大任。 “如今夏季初至,距离秋季深远,十座城池内务尚且还未稳定,依我所见,此刻还是以防守为上,羽大人觉得可好。” 赫连明是初役,又非嗜杀成性之人,自然以稳健为上。 “主子离开前吩咐,一切听从殿下吩咐,羽领命。”暗羽立即道,赫连明的见解与赫连殇的意见不磨而合,但却又有所不同,赫连殇的防守并非一味的守,而不攻,虽不攻城略地,但也不会处于挨打的局面。 南楚军帐中,楚南天看着南楚国的地图,相较于昔日,意见少了将近一半,但从楚南天的神色上,看不到丝毫的愤怒,南千秋一直留下注意着楚南天的一举一动,对于天圣的胜利,他从觉得太过于轻易了些,就算赫连殇有战神之称,十日轻易攻下南楚的十座城池,也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些。但如今赫连殇离开了军中,正好趁机夺回来。 “殿下,赫连殇和他那个黑衣护卫都不在,我们何不趁机收复失去的领土呢”楚南天虽名人击响战鼓,但却迟迟不发兵,南千秋一时间也拿不稳楚南天的心思,自从楚南天去过一次凤城之后,他就再也无法看透,楚南天整个人在想写什么,哪怕节节败退,楚南天依旧面不改色。 “收回失地,谈何容易。”楚南天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心思早就飘向了远方,虽有约定,他终究非是被约定所出府之人,可他还不得不守着约定,因为唯有实现了约定,他才能达到目的。 “殿下,属下有一个提议,不知殿下可否愿意一听。”南千秋眼神一亮,立即说道。 “说说看。”楚南天看向南千秋道,南千秋跟在他身边多年,他本以为是南千秋是最了解他之人,但后来才知道,他在南千秋的眼中只剩下价值,友情二字对他而言,终究只是个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 “苗疆。” “千秋,你疯了,就算我军打败,也不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楚南天立即反对道,从很早前他就知道南千秋别有目的,他曾经一度放弃权势,本以为南千秋可以自此不在看中权势,后来才知道,人的执念有时候是无法改变的。 “殿下,楚翔能与白尧合作,殿下为何不能利用楚翔,南楚打败,楚翔此刻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岂能放过,属下已经替楚翔谋划了,此事成败与否,黑锅都会由楚翔来背,不是很好吗一石二鸟,殿下又可以置身事外。”南千秋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算计,他只得以楚南天秉性是不会同意的,但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千秋,你什么时候动手的。”他一直盯着南千秋,没想到南千秋还有此等心思,着实让他觉得意外。 “我知道殿下不会同意,那些黑暗的东西就让属下来做,此事属下一定不会失败的。”南千秋笃定的说道。 “是吗,看来我只能是拭目以待呢”楚南天看向南千秋道,一个人能隐藏的如此之深,着实让他意外,南千秋的举动,无论成败与否,都会加速南楚的灭亡,罢了,他也不过是顺应天势而已。 “请殿下拭目以待。”南千秋停顿片刻后道,楚南天的反应着实让他惊讶,之前的战役,每一场楚南天都是全力以赴,他心中明白,楚南天对他已经没有了昔日的信任,但如今还能放任他的行为,莫非楚南天身为南楚太子,还希望南楚灭国不成,想到此处,南千秋立即摇头否认了。 与此同时,白尧收到了楚翔的来信,求助让他用蛊夺回一座城池,在连连败退之际,一场小小的胜利,至于引来无数人的瞩目。 “尧儿,南楚居然已经处于必败的趋势,若此事帮助南楚,日后得罪的便是天圣了,不划算。”白家家主白旗道,白家在统领苗疆之后,的确是想要摆脱世俗的眼光,走入朝野,这也是他当初隐瞒了白尧的身世,将白尧送上天山的原因。 苗疆在朝野中是人人唾弃的存在,在江湖人眼中是邪教,想要洗白,光是江湖远远不够,但若是能立足于朝野,苗疆就彻底干净了,皇甫家也好、楚翔也好,只要能洗白苗疆,无论是谁都好,但白旗如今更加看重赫连殇,已天圣的兵力,若是再攻下两座城池,便到了苗疆的边界,到时候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父亲,世事如棋局局新,天圣如今 如棋局局新,天圣如今虽大胜,难保不会有败北的时候,南楚虽处于败势,但不一定能灭国,白家虽不能亲自插手,但暗中插手还是可以的,不是还有沐云昊这颗棋子吗此刻用上不是更好吗”白尧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当日慕浅画拒绝了和他的交易,投靠天圣,希望未免有些渺茫,加上苗疆一直以来都存在着一股暗中的势力,他也不得不防,有些事情,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你的意思是” “楚翔今日来求助,我们帮他,来日皇甫家若有需要,亦是如此,若赫连殇真的有心收复苗疆,我们自可投靠,但前提必须是天圣位于绝对的胜利,否则以我们复杂的立场,及时一旦出现任何差错,都会导致覆灭。”白尧眼底胜过一抹漆黑的光芒道。 “说的有道理,在此之前,我们谁都不得罪,楚翔的事,你打算如何帮他。”白旗点了点头道。 “病从口入。” 绿家还在之际,苗疆四大家族本是为绿家马首是瞻,对于那些作为的苗疆幸秘,白家知道的非常少,就连皇甫家为何如此注重苗疆,白尧父子也一直未曾找到答案。 除了偶尔的暴风雨之外,岛上的空气很好,温暖的阳光,照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中午时分,慕浅画靠在果树下的软榻上浅眠,初晴则去为慕浅画准备新鲜的果汁,如月犹豫了几天,终于慢慢走近,看着慕浅画的模样,如月有些拿不定注意,他猜不透慕浅画的心思,对她而言,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云锦如今十分在皇甫家。”慕浅画见如月迟迟不开口,慢慢睁开眼睛,她虽在修养身体,但在这个时时刻刻都被人监视的状况下,哪有人真的做到毫无防备,专心享受生活。 “是。”如月下意识的回答道。 如月的话,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从如月的神情中,慕浅画察觉到几分别样的气息,如此看来,皇甫家的事情,如月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以21世纪的目光看来,虽会受到世人的谴责,但也是见怪不怪了,但如今这样的事情,是会受到世人唾弃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愿闻其详。”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慕浅画说完,初晴端着三杯果汁走了过来,见如月站在慕浅画身边,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戒备,在羽城的时候,让她救皇甫宛儿的书信,便是如月亲手所写,虽刻意改变的字迹,来到岛上后,她看了如月给慕浅画书上的标记,还是认了出来,若当初除掉了皇甫宛儿,或许事情不会有如此多的变故。 “我明白了。”如月沉重的点了点头道。 慕浅画此言,提醒她的同时,也拒绝了她的效忠,是啊,的确没有一个人再愿意相信一个处心积虑背叛自己的人,就是她,也无法在相信。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降临,岛屿四周的空气干净,星空总是格外的美丽,满天的繁星,如同一幅无边无际的画卷,慕浅画独自一人靠在二楼的窗边,来到岛上之后,慕浅画就要求独自居住,晚间不许任何人靠近,岛上的人自然欣然同意了,对于慕浅画的戒备,所有人都不敢懈怠,但无船在岛上的时候,并不用太过于戒备,茫茫大海,就算有心,也不是能够轻易离开的。 “二十天了,才追来,是不是慢了些。”慕浅画双目看着星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她知道,她若离开,他定会不顾一切追上来,不过,找出皇甫家的本族容易,而要找出海外遥远的一座小岛却十分困难。 “浅浅,我想你了。”一道黑影飞跃而入,将慕浅画拥入怀中,在苗疆耽误了好几天的功夫,找到了皇甫家的大本营,却没想到那个叫君衍的军师居然会将慕浅画放在一座海外的小岛上,他也是循着补给的船只,悄悄潜入而来。 “恩,我知道,藏了一下午,岛上都熟悉了吗”午间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某人靠近的气息,因此才不希望和如月多谈,以免引起人的注意。 “知我者,夫人也这座岛真的不错,夫人,以后我们在此隐居可好。”赫连殇说话之际,双手已经伸入了某人的衣服内,犹如一头饥饿的狼,心中还不忘算计将这座小岛,收入囊中。 “你确定吗”慕浅画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赫连殇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纵使权倾天下,也不及夫人的回眸一笑,若能赢得夫人回眸一笑,放弃天下又如何”赫连殇说完,立即吻上了慕浅画的红唇,屋内立即燃起一股暧昧的气息,唇齿相交,感受彼此的存在。 其实,赫连殇在来之前,心中早已经有所决策,或许从很早开始,他就在布局,有朝一日,卸下一切,只为与心爱之人云游四海,乱世之君,应刚柔并济,如今的他故意做出刚劲有余,而怀柔不足,也是为了更快的卸下着天下的重担。如今他的所为,已经引起了朝野的议论,他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了。 只是夺取天下困难,放弃权势却更加困难,天下之人,甚少有人能体会他这份心而已。 “殇,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不知不觉中,赫连殇已经退去慕浅画的外衣,只剩下一层薄纱,慕浅画双手抱住赫连殇的颈部,面露喜色,在赫连殇的耳边轻声说道。 “为夫饿坏了,等吃饱了再说,你放 再说,你放心,今夜不会有人来打扰。”赫连殇立即抱起慕浅画,向着床榻走去,眼底尽慢慢的爱意。 “不行,你得先听说我,毕竟从今以后,我最爱的人又会多一人。”慕浅画的话说完,赫连殇整个人突然僵了,心想,才分开不过数天,谁敢和他抢人,。 “谁敢。”我灭了他。赫连殇将慕浅画放在床上后,十分认真的说道。 “他敢。”慕浅画抓住赫连殇的手,将手放在腹部道,若非有了孩子,她又岂会轻易虽如月来到岛上,让上官瑶担忧,此行她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歇息一段时间,无人能想到,她深入敌营,为的就是休养生息。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凑热闹。”每次房事之前,他都悄悄的喝下了药,只有南楚战事之际,他从此前往的那夜,莫非想到此处,赫连殇既高兴又后悔,高兴的是慕浅画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后悔的是孩子来得太早了。 “殇,似乎不高兴。”慕浅画看着欲火难灭的某人,脸色满是笑意道,当日在羽城,赫连殇的让她错过了进宫请安的时间,赫连景腾见她的时候,一副马上就能抱到孙子的表情让她不知所措,如今算是小小的报复吧。 “高兴很高兴”赫连殇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不容易娶到的夫人,如今又多了一个人来凑热闹,他是高兴,可来得太早了,最起码再等上个几年。 “高兴就好,毕竟还有八个多月才能出生。”慕浅画立即火上浇油道。 “是啊,八个多月而已,一辈子还长着呢夫人。”赫连殇将幸灾乐祸的某人抱在怀中,眼底尽是满足,虽不能满足他的,因为爱,才会有,但为了爱,他也可要压制住自己的。 “殇。”她才一个多月,她体质偏寒,受孕本就比常人难了些,加上来的途中又要戒备皇甫宛儿,如今的确不宜行房事,她是医者,对于二字再清楚不过,想到刚刚的幸灾乐祸又心有不忍。 “夫人休息片刻,为夫去去就来。”慕浅画轻柔的声音,如同春风,吹过赫连殇的心房,当日他未尝到禁果之前,尚且可以忍耐,但对于一个尝到禁果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之人,又岂能没有半点,赫连殇无奈的在慕浅画嘴唇印上一吻后,十分不舍的匆匆离去。 慕浅画看着某人匆匆离开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原本紧绷的心,此刻也觉得格外安心,想到某人,慕浅画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软榻上,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赫连殇归来,看到在软榻上睡着的某人,立即温柔的抱起来,或许是感受到了安心的气息,慕浅画的脸在赫连殇怀中蹭了蹭,露出安心的神情。: 043 皇甫雄的决断 次日清晨,慕浅画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某人的踪迹,看到外厅早已经准备好的早膳,熟悉的味道,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她知道,他虽不在房间,但还未离开。他的体贴让她的心暖暖的。 “小姐”初晴走进屋内,手中端着早膳,看到桌上的早膳后,初晴一时间不知所措,她一直努力去学,去永远做不出那样的味道,但她再熟悉不过,除了昨日送补给的船之外,再无人靠近,莫非 “收拾一下,若不出意外,今日便可离开了。”慕浅画看向初晴道,她会将初晴带离岛,但她何去何从,与她在无干系,无论因为什么理由,背叛终究是背叛。 “是,小姐。”初晴心中满是担忧,离开是她所渴望的,但离开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如月走出房间,岛上居住的人虽然不多,但少说也有十来人,从她起床之后,未曾见到其他任何人的身影,便直接向慕浅画的房中走去,听到慕浅画的话,如月吓了一跳。 “慕小姐想去哪里。”如月开口问道,船如何来,如何离开,只有船夫和少数人知晓,她一点都不清楚,以皇甫家的手段,船夫是宁死也不会说出离开的方法,就算有船,也无法离开,就算能靠岸,面临的是皇甫雄以及皇甫家的无数高手,相较而言,在岛上还算安全。 “这就不劳三小姐费心了。”赫连殇出现在如月的生活,突然说道,他既然来了,又岂会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 “岛上的人呢”或许是因为有慕浅画在,赫连殇的神情格外温和了些,如月鼓起勇气问道。 赫连殇能找到岛上,如月着实惊讶,慕浅画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如月也同样摇摆不定,既想慕浅画能毁了皇甫家,又想看到皇甫家的覆灭,虽说以命相赌,但哪有不惜命之人。 “三小姐如此了解皇甫家,应该知道,没了船夫,总得要有人操作船离岛,至于航行的方向,就有劳三小姐呢”赫连殇看向如月说道,留下初晴,是因为慕浅画不想发落初晴,初晴虽背叛,但却是因为沈三变,他也有看在暗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所爱之人,留了几分颜面,至于如月,则是引起他初到海上,又因藏在暗中,没有记清楚路线,只记得大概方位,如月活着的用处似乎更大一些。 “没用的,茫茫大海,我也没有办法。”如月摇了摇头,她虽有心记住航行的方向,但船一旦离岛后,面对的便是茫茫大海,目光所不能及之处,她也没有办法。 “夫君为何不问问我呢”慕浅画以为赫连殇会藏在岛上,最起码遵从她的意思,让她潜入皇甫家,见见皇甫家哪位神秘的家主,从赫连殇如今的举动来看,定是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目的地不变,方式却变了。 “对啊,为夫怎么忘了夫人才智无双。”赫连殇坐到慕浅画身边,端起碗,开始给慕浅画喂粥。 用过早膳后,慕浅画找出一个琉璃,做了一个简单可以辨别方向的指南针,前世她救援的时候,曾经坐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船,闲暇之际,倒是学习了不少航海的知识,虽不能长期远航,但区区两个时辰的航线,她还是有把握的,况且她这些日子在岛上也不是真的闲着,这座岛的磁场很强,来回并不困难。 与此同时,送补给的船只作为未曾归来,君衍也收到了消息,原本并未十分在意,随后想起赫连殇的失踪,便无法不在在意,神情略显焦急,皇甫雄又在召开家族的会议,一时间根本无暇商量此事,君衍只得吩咐人备上快马,立刻赶往港口。 议事厅之内,皇甫家四大长老都是皇甫家的旁系,对于皇甫雄将慕浅画另行安排在其他地方,集体反对,其中不乏因为赫连殇的大胜即将逼近本家的缘故,在南楚的地形图上,皇甫家所居住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若天圣大军到来,这里就再也藏不住了。 “家主,依我之见,应当尽快将慕浅画带回族中,让她培养出以一敌百的军队,皇甫家方可无忧。”争论了许久后,大长老开口说道。 “家主,大长老,慕浅画千万不能留,虽说是女子,但其心极狠,他日必成大患,若她来的本家,势必会给本家带来灭顶之灾。”四长老眼底满是恨意道,他最疼爱的儿子命丧慕浅画之手,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慕浅画。 皇甫家的四位长老居住于其他分支所在的地方,每代长老才知晓本家所在的位置,每年虽都会来一次本家,但行踪却机器隐秘,外人不得知晓,皇甫家都有成就大业之心,但今日来损失颇为厉害,四位长老各存心思。 “老四,你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终究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能掀得起多大的浪,莫非是老四在羽城痛失爱子,如今变得胆小怕事了不成。”二长老不屑的说道。 羽城是前朝的国都,当年因掌管分家一事,四位长老便起了冲突,二长老被派往北冥,而他最讨厌的便是北冥严寒之地,他最想留在月城,没想到最终四长老却留在了月城,近来天圣的损失,二长老可没少嘲讽四长老。 “老二,你也不过如此而已,北冥的那颗棋子不也快玩不转了,如今可是节节连败。”四长老立即反驳道。 “是吗如今北冥的确是节节连败,但总好过你,操纵两颗棋子,结果却两颗棋子都 子,结果却两颗棋子都折了,不得不亲自动手,不仅从手没有成功,反倒让人把老巢给灭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天圣多年的谋划,付之一炬,对皇甫家来说固然损失重大,但能看到四长老倒霉,二长老也乐在其中。 “够了”皇甫雄喝止道,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当初选中四长老前往天圣主持大局,看中的就是四长老的巧舌善辩,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赫连殇,让所有事情功败垂成。 四长老和二长老互相看了瞪了对方一眼,都微微低下头,三长老和大长老自始至终都看着热闹,一年前还是胜券在握,一年后却快要胎死腹中,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好受。 “老三,以你所见,如今应该如何,才是上策。”皇甫雄沉默片刻后,看向三长老道,三长老一身素色长衫,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是人皆有弱点,如今之际,应当尽快赶往羽城,抢夺先机。”三长老沉默片刻后道,羽城两次之事,都失败了,如今想要取得胜利,唯有豁出一切,夺得献计。 “三长老的意思舍弃皇甫家一族历代祖先创造出的栖身之地,前往羽城,莫非三长老云游四海,糊涂了不成。”二长老立即道,四长老全盘棋,一子不剩,如今前往羽城,无非是任人宰割。 “老二,你先听老三把话说完。”大长老立即阻止道。 “赫连殇离开大营,寻找慕浅画的下落,虽不知族主将慕浅画关在什么地方,但如今三国连败,若是三国同时议和,天圣自然也抵不过民意,日曜那边我自会去劝说秦子卿,以秦子卿的本性,就算不愿意议和,也一定会同意,因为他的不愿意很有可能会葬送了日曜整个天下,至于其他,就看老大和老二能不能做到了。”三长老思虑再三后道。 “三长老的意思是灭了四国来使,趁机夺取羽城吗只是”皇甫雄心中赞同三长老的提议,但就算皇甫家能夺取羽城,若等大军赶到,便会束手无策,那就真的是灭族了。 “族主,可否单独谈谈。”三长老犹豫许久后,有一步棋,他布局了数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皇甫家身陷绝境,也可以起死回生,没想到如今真的用到了。 “好,随我来。”皇甫雄见三长老神色凝重,点了点头道。 留下的三位长老神色怪异,皇甫家四位长老中,真正人忌惮的却是三长老,为人心机深沉,毫不逊色于皇甫雄,更加懂得隐藏锋芒,隐藏日曜多年,几乎是一个隐形人,但去又能影响秦子卿的心思,连赵毅、冯文轩已经韩林等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大约两刻钟后,皇甫雄面露喜色的走了出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绝处逢生,此刻他还真感激那人谁也不信的心思,若不然他也不会有今日这一招必胜之棋。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你们即刻出发,前往三国,务必达成刚刚的提议,至于四长老你带宛儿和唐老,无论用什么手段,让赫连殇所率领的大军越乱越好,根据消息,白尧也插手了,白旗为人谨慎,且野心极大,如今不妨利用苗疆。”皇甫雄立即吩咐道。 手段如何并不重要,最终书写历史的是赢家,只要他是最好的赢家,就可改写历史。 四位长老离开后,皇甫雄即刻召见君衍,发现君衍离开本家,前往海边,立即吩咐人传信,急召君衍归来。 “族主,此行可否带少主同行。”以为和君衍同样模样打扮,疑似谋士的人走到皇甫雄身边询问道。 “不,此事不要告诉少主,秘密离开,切勿让少主发现任何痕迹。”云锦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至于他想要慕浅画训练军队的方法,待登上高位之后,还愁没有机会吗 “是,家主。” 云锦坐在院中,似乎闻到了些许紧张的气息,刚想出门,却被人拦了下来,在皇甫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皇甫雄见他不能为己所用,便早就舍弃了他这颗棋子,留在他唯一的原因,只是皇甫雄无子,想要延续皇甫家的血脉而已,可今日不知为何,他觉得格外异常,却也不敢轻易打听,如今之际,唯有静待时机,等待天黑,他方可一探究竟。 与此同时,慕浅画一行用了大约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终于靠岸,金色的沙滩,四周却没有丝毫的人生活的痕迹,她虽能上岸,但却无法回到原路,而且她对原路的记忆也仅有一片海滩而已。 没有继续行船,停靠港口,也是因为避免会被皇甫家发现踪迹。 “航海之术,看来夫人远胜于皇甫家的人。”靠岸后,赫连殇看了看四周后道,他来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山势,虽不是之前所停靠的地方,但两地的距离并不远。 “多谢夫君夸奖,接下来交给夫君了。”温和的太阳,温柔的海风,让慕浅画深处一抹倦意,靠在赫连殇的怀中道。 “难得夫人如此信任为夫,为夫自然不会让夫人失望。”赫连殇搂住慕浅画的腰间,让慕浅画身体的大半重量靠在他身上道,看着茫茫大海,又有心爱之人在怀,他觉得格外安宁,竟有些不想离去。 天下乱局,虽全部非他而起,但他却无意成了其中的催化剂,加速了事情的发展,虽非他所愿,但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早已经无法改变,唯一的方法就是还天下一个安宁,正如慕浅画所说,过不宁,家也难宁。: 044 沈三变 晚间十分,慕浅画和赫连殇悄悄潜入皇甫本家居住的小城,看似十分简朴的小城,但其实却十分繁华,在这里生活的所有人都是皇甫家的亲信,两人找了一栋常年空置的小院,直接住了进去。 “殇,你觉不觉的这里的气氛十分怪异。”从进入后,她看到一排排的房子,虽是从暗中悄悄潜入,但一路上看到的人未免也太少了些,或是皇甫家的本家,怎么看都有些匪夷所思了。 “浅浅也这么觉得吗”赫连殇点了点头道,根据如月和初晴的说法,这里应该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才对,凭两人的功夫,自然可以避开那些暗哨,可进来的时候,看似严,实则相当松懈。 “你我虽从未见过皇甫雄,但从昔日的交手中,皇甫雄是一个果断、思维缜密且精于算计之人,起初我还以为皇甫雄是外松内紧,其目的请君入瓮,毕竟我逃离岛上的消息,皇甫雄不可能不知道,可到了小城之后,却完全不像是我所想一般,防卫看似严密,但却有好像差了点什么”小楼还算干净,慕浅画坐在窗边,朦胧的天色,隐约可见小城的原貌。 小城靠南面,阳光充足,四周都是搭讪,渔民和农夫都不会居住于此,皇甫家能建一座小城,既算是小隐于林,又算大隐于市。 “差了主力,根据痕迹来看,小城生活的人应该很多,可看稀疏的烛光,名不副实。”随着烛光逐渐被点亮,赫连殇开口说道,心中也在猜测是皇甫雄的打算。 “莫非皇甫雄另有算计。”慕浅画看着不远处院墙高高的大宅,根据如月所述,哪里便是皇甫家的本家,但她对本家的一切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大致的叙述了一下。 至于初晴,她被带来皇甫家时处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皇甫家内宅,内力被封住,想要四处查看,根本不可能。 “暗一准备进攻皇甫家,看来皇甫雄倒是给我们唱了一出空城计。”三三两两的烛光,小城在夜色中格外宁静,也格外模糊。 “空城计也好,陷阱也好,殇,如今天色尚早,我去城东,你去城西,一个时辰后,我们在此汇合,如何”他们潜入的小楼刚好在小城的中间,东西两面大小差不多,初晴之所以背叛她,其中的缘由便是沈三变。 对于沈三变她虽相处不多,但还是有所了解,一个十分精明的小老头,易容术天下无双,但却十分怕麻烦,同样也十分喜欢招人麻烦,当年她将初晴托福给沈三变,一来是希望初晴能学会一个自保的本事,二来当时她另有要事,不方便带上初晴。 初晴选择背叛她,也好保护沈三变,看来,沈三变代初晴很好,以沈三变的脾气,一定不会为皇甫家所用,初晴到皇甫家后并未见到沈三变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小老头逃走了。 “好,不过我去城东,你去城西。”根据暗一潜入后掌握的情报,城东更为皇甫雄所重视,且不少地方都设下了机关,赫连殇岂会轻易让慕浅画去冒险。 “好。”慕浅画立即点了点头道。 两人相识一笑,分别向城东城西两个方向而去,与此同时,如月和初晴也终于赶到了小城的边缘,如月内力被废,已经是一个普通人,慕浅画虽替初晴解开的穴道,但初晴若要来此,定要依靠如月。 寻着城西而行,走过几间普通的民房后,穿过几条略微荒废的小巷子,一阵臭味传来,慕浅画胃中翻滚,差点吐了出来,伤口传出腐臭味,看来城西是皇甫雄处理废掉棋子的地方,这些对皇甫家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再次从暗中走出来,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她真感谢赫连殇喜欢将她的东西随身带在身边的习惯。 慕浅画穿梭在小巷子之间,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其中不少人对她露出希望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她见过很多,那是希望活着期待的眼神。 穿梭在小巷子中,慕浅画来回走了两遍,依旧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人,就在她正打算离开的时候。 “姑娘,等等”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慕浅画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慕浅画转过身,看向一个大约二十多岁,断掉一臂的人道,她能看得出,在未受伤之前,此人功夫不错,只是断掉一臂,另一只手也受伤了,从情况上来看,维持基本的生活都很难。 “我知道姑娘要找的人下落,请姑娘跟我来。”年轻人看着慕浅画眼底略带怀疑的目光,有些胆怯的说道,他们是皇甫家的人,可皇甫家从来不养没用之人,凡是没用之人,便会留在城西,任由其自生自灭。 “你知道我要找何人”慕浅画看向四周,男子大答话,已经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四小姐要药人,属下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皇甫家有一条规定便是不得拿族中之人试药,虽是规定,但城西被舍弃之人,谁能来管。 “好,做得好的话有奖,做不好就拿你当药人。”慕浅画看向年轻人道,不愧是皇甫家,哪怕是城西,也没有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慕浅画话一出,所有人立即逃的干干净净,看到这个状况,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来皇甫宛儿在城西十分有杀伤力,她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刚好撞上了。 “姑娘请”年轻人咽了咽口水道。 年轻人带着慕浅 年轻人带着慕浅画穿过了几个小巷子,来到一座荒废的院子外,破破烂烂,根本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昏暗的星空,眼前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人在哪里”慕浅画停下脚步问道,还不忘戒备四周,毕竟这可是敌营。 “里面有一个四十来的人,手脚正常,看其情况,应该不是族中之人,姑娘,我的报酬呢”年轻人略带期待的说道。 “带我进去,若是有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四十来岁让慕浅画心存疑问,但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 “姑娘,跟我来。” 走进院落,慕浅画看不出住人的痕迹,直到穿过破破烂烂的的屋子后,慕浅画才发现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同时暗中有一双憔悴却又不失精明的眼睛正在看着眼前的一切,昏暗的光芒下,观察着来人。 慕浅画也察觉到了微微的痕迹,心想,躲在暗中之人,如同青年所说,应该不是皇甫家的人,便也没有主动开口。 “老头子造孽,好好的易容术居然被你这么糟蹋。”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人,一身破烂长衫才,从里面走出来除掉。 “小老头,还没死啊,没事冒充什么年轻人。”慕浅画看着眼前之人道。 没错,眼前之人就是沈三变,她根据沈三变的本性,知道已沈三变的为人,就算被皇甫家抓住,也会不惜一切逃了出来,所以她故意易容,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易容中故意露出了破绽,而且这个破绽是沈三变在教她易容术的时候,她唯一犯过错的地方,若是沈三变匿藏与城西之内,见过她后,自然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 “小老头我这次玩大了,丫头,没给你添麻烦吧。”沈三变看向慕浅画道。 沈三变一生收了暗夜和初晴两个徒弟,虽未收慕浅画为徒,但却也是倾囊相授,甚至连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会了慕浅画。 “不算麻烦”初晴虽背叛过她,但从未真正伤害她之心。 “你们是一伙的。”两人的对话,年轻人终于明白过来。 “你发现的太晚了。”慕浅画说完,拿出手帕,放在手掌之上,一掌直接打进的年轻人的心口,年轻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冰霜。 “丫头,你的邪功越来越厉害了,若用十成功力,他定会瞬间变成一个冰人。”沈三变退后一步到,他怎么觉得几年不见,慕浅画越来越危险了呢出手毫不留情。 “怎么,害怕了。”慕浅画看向沈三变道。 “怕冻着,老头如今内力全无,冻坏了可麻烦了。”沈三变立即反驳道,当初慕浅画初出江湖,他见慕浅画十分有趣,明明是一个小丫头,却要扮作男子,便想去逗一逗慕浅画,结果差点被打成重伤,想起慕浅画的寒冰掌,他便唯恐避之不及,后来慕浅画主动给他治伤,他才知道,原来他成了试验品,慕浅画拿他试功力。 “浅浅,人找到了。”慕浅画刚想说让沈三变跟她离开的时候,赫连殇便飞身来到他身后。 他让慕浅画来城西,本是因为城西安全一些,他急忙查完城东后赶过来,看到乱糟糟的城西,他立马就后悔了,过来的途中,刚好遇到夜探此处的暗一。 “找到了。” “暗一,将人带上。”赫连殇直接将慕浅画一个公主抱,抱起来后,对身后的暗一说道。 “是”暗一瞥了沈三变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一个脏老头,他还真不愿意碰一下。 沈三变见暗一嫌弃的神情,略带生气的瞪了瞪眼,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掏出皇甫家暗牢之后,城东戒备森严,城西是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但生活在城西之人,无一不想有一日还能回到城东,他若不做此打扮,根本无法隐藏身份,在城西生存。就算是会在城西,还要躲避皇甫家侍卫的搜查,他只得找一处荒无人烟的院落,暂且藏身。 暗一将沈三变带回小楼,随后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身衣服,丢给沈三变,示意沈三变洗干净换上,他之前冒犯了赫连殇,他可不想被赫连殇惩罚,此刻还是考虑周全一些好。 沈三变虽无奈,但也不想脏兮兮的,洗干净后,一个精明的小老头出现在众人面前。 “丫头,你怎么来皇甫家的巢穴了。”沈三变进屋后,闻见一桌子的饭菜香味,赫连殇正在给慕浅画喂汤,咽了咽口水后道。 “闲来无聊,四处走走。”慕浅画喝了半碗之后,将碗直接推到忽略的嘴边,随后说道。 “四处走走骗鬼呢鬼都不信。”沈三变看了看慕浅画,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肴,神情十分纠结。 “小老头,暗一,都坐下来吗等下还有的忙呢”她最近出了水果之外,其他的都不怎么想吃,赫连殇准备了一桌子,就算是四个人也吃不下。 “你不会要进贼窝吧。”沈三变问道,自始至终,从最初沈三变看了一眼赫连殇以后,一直开始回避赫连殇的眼神,他可不想还没吃到饭,就被赫连殇的眼神给杀死了。 “暗一,你也坐下吧。”赫连殇见暗一站在身上,不敢坐上桌,于是说道。 “是。” “很好玩,小老头不是喜欢珍珠玉器吗里面肯定有很多。”慕浅画看向沈三变道。 沈三变闻言,脸色立即变得沉重了起来,他这辈子栽得最大的跟头便是皇甫家这个贼窝,他只想尽快离开,岂会还想再进一次,更何况他内力被废,根本进不去,他可不想活了一辈子,再一次被小辈给拎着。: 045 本家是龙潭虎穴? 沈三变看着慕浅画的神情,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怎么觉得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只是他如今内力全废,根本不可能闯入本家大宅中。 “丫头,你还是别打小老头我的注意了,老头就算有心却也无力。”沈三变略感惭愧,他不是打退堂鼓,只是没了内力,别说进入去皇甫家,连大门都进不去,言语中,更多的是无奈。 士为知己者死,若能帮慕浅画,他自然愿意闯入本家大宅,可如今就算闯进去也无用,里面陷阱重重。 “有心就好,说说大宅的情况吧。” 慕浅画观察过皇甫家的外围,高高的围墙,封锁了里面的一切,里面就像是另一个神秘的世界,将他们隔绝在外。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根据老头我的经验,皇甫家整个地下应该都是空的,每个别院都是白高高的院墙外绕着,而高墙和院内均有阵法,就算你们能破阵法闯进去,面对的还有地下无数条暗道,以及无数条机关,丫头,我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可好。”沈三变看向慕浅画,认真的说道。 “是吗”听过沈三变的话,慕浅画有兴趣了,难得有机会冒险,她自然不想错过,关键是这个陷还非冒不可。 “丫头,不是老头我危言耸听,里面的确十分危险,当初老头我被囚在地下室,虽有防备,但能逃脱实属侥幸,若真要进去,还需多加准备才是。” 沈三变随后详细的叙述了他逃脱时的情况,关进地下密室的时候,他身上所有东西都被偷偷,若非他插在头上的木簪中空有迷药,他根本无法离开密室,带皇甫家的人搜查过密室后,他又回到密室,来来回回寻找出路,他花了五天的时间,才逃了出来,还是藏在那些死人堆中,被丢到了城西的乱葬岗。 “对了,这几个月有不少隐世家族的人失踪,其中包括瀚海山庄的沐镇南,你被关在密室中,可否听到什么消息。”沐云昊掌管瀚海山庄以来与楚翔合作,在朝野中露脸,瀚海山庄本来是属于天下第一的商行,得到朝堂的庇佑固然重要,但若单选一国,随后造成的损失势必更大,根据锦瑟口中的消息,沐云昊似乎在寻找沐家的藏宝地,如今还尚无收获。 “没有,不过,每间密室的开启方式不同,其他密室我并不清楚。”他当时顾着自己逃离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管其他人,最害怕的便是被人察觉,既出虎穴,他有岂会再闯。 “的确很麻烦”赫连殇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皇甫雄的宅邸差不多有皇宫的一大半那么大,就算能闯进去,也不会轻易的查到有用的东西,他更加在意的是如今整个小城人去楼空算是怎么回事。 “殇以为现在该如何做为好。”慕浅画抬头,看向赫连殇道。 “今夜先进去探探情况,皇甫家不是还有个内应吗就算知道的不多,也比一无所知的好。”赫连殇眼底闪过一抹醋意,云锦虽将那份心意埋藏在心中,但赫连殇也唯独在慕浅画身上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对此十分在意。 “我听你的。”慕浅画点了点头道,对于某男莫名的醋意,她心底还是蛮高兴的。 “主子,属下并未察觉到皇甫家有人离开的迹象,直接闯入,是否太过于冒险了些,要不让属下先去探一探。”暗一主动请缨道,特别是赫连殇对慕浅画格外的呵护,加上今天的晚膳多是滋补的菜肴和汤,他心中有着隐约的怀疑。 “院内的阵法丝毫不逊色于北冥的皇陵,你一人进去,未必能短时间内找到人”赫连殇停顿下来,看着慕浅画,天色已晚,他是在不想让慕浅画过于劳累。 “我留下看看小老头的情况,看能不能尽快恢复他的内力。”地下密室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皇甫雄对云锦本就有防备,就连如月对皇甫家的一切也知之甚少,云锦就更加不可能,如今唯有指望沈三变了。 “丫头,你是说老头的内力还能恢复吗”沈三变立即忽略了慕浅画说的可能性,肯定的问道。 “不知道。”慕浅画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给了一个不知道的答案。 “丫头,你能给老头一个肯定的答案吗老头这颗心七上八下的。”沈三变十分无奈的说道,没有办法,面对的人是慕浅画,他只能忍了。 在慕浅画刚想说话之际,突然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暗一立即熄灭了烛光,片刻后,一阵十分轻的脚步声传来,飞快的跑到了慕浅画身边,慕浅画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靠近自己,微微低头见一双如紫葡萄般的眼睛映入眼帘。 “没事,是辛月。”慕浅画看向萌萌道。 或许是因为分开太久,萌萌自己跳入慕浅画腿上,将钻入慕浅画的怀中,结果立即被赫连殇拎了起来,自己丢给了暗一,暗一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萌萌已经跳了下来。 “大小姐。”辛月闻言,立即推开门,走进来说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皇甫家十分隐秘,鸳鸯山庄除了狱门之外,并未培养其他江湖势力,辛月凭一己之力能找到这里,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收到巫贤的传信,说小姐进入了苗疆,随后他们两人在苗疆没有找到小姐,于是我便以苗疆为中心开始寻找,今日午间十分,我在距离此处五十里之外的小镇见很多功夫不错的人出现,萌萌根据他们的气味,找 萌根据他们的气味,找到了距离此处一山之隔的地方,我也是登山山顶之后才发现这座小城的,趁着夜色便潜入了进来。”辛月立即回答道。 “紫金貂,啥时候变成狗了。”暗一小声吐槽道。 萌萌似乎听懂了暗一的话,一道白色的身影划过,暗一的衣袖上出现新了几道口子,但并未伤及皮肤。 “萌萌变厉害了。”慕浅画看着一直盯着她的某萌,立即夸奖道,在羽城的时候,某萌完全变成了一个吃货,慕浅画从没想到某萌居然还有些本事,嗅觉不错。 萌萌闻言,眼睛立即眯了起来,慕浅画的夸奖似乎很受用。 “看来,皇甫雄另有计划。”赫连殇声音略微低沉的说道。 “恩,不顾将本家至于危险中也要完成的计划,只有” “擒贼先擒王”赫连殇和慕浅画同时说道。 “不过你皇甫雄的缜密,皇甫家内部的戒备可是丝毫不会是松懈的。”沈三变立即补充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同时点了点头,如今只有先去探一探究竟,至于皇甫雄有何打算,也只能等天亮再决定,已经深入敌营,又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随着烛光渐灭,赫连殇和暗一消失在房中,慕浅画开始为沈三变诊脉,皇甫家废掉了沈三变的内力,伤及丹田,把脉后,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 “丫头,怎么样”沈三略带担忧的看向慕浅画问道。 “恢复内力不难,但无法恢复到从前,七成左右不成问题,只是需要在药浴的同时,让内力深厚之人替你打通经脉,你似乎不只是废了内力这么简单,应该还有服用其他药物才是。”药浴所用的药材很容易收集齐全,但要解毒,必须要回到羽城才行。 “丫头,你就是直说吧,老头子活了几十年,挺得住。”沈三变咬了咬牙道。 “打通经脉,恢复内力,体内的毒会加剧,一个月内解毒便无大碍。”慕浅画心中犹疑的则是下毒之人应该是那个唐老无疑,看来,无论沈三变是否逃脱,唐老都做了最后的打算。 当日她给皇甫宛儿下毒,惹怒了唐老,唐老要针对之人并非沈三变,而是她,沈三变如今中毒,也算是殃及池鱼了,若非如此,唐老淡然不会给他下慢性毒药。 “丫头,我相信你,人生一世,只要活得快乐,死有何惧,若老头我之位活命,又何苦受这么的苦呢”沈三变想起前段日子的确有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人去见过他,想来他中毒与那人脱不了关系,看慕浅画的神情,想必早与那人交过手。 “小老头,什么时候一下子将人生看透彻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死了。”区区毒药她的确能解,只是需要的药物在羽城而已,回到羽城,将药配出来,轻而易举。 “老头我将性命交给你了。”沈三变看向慕浅画道,他虽逍遥江湖,但也是睚眦必报之人,吃了那么大的苦,自然应该讨回来。 “辛月,初晴和如月应该在小城外围,你去将人带回来。”慕浅画沉默片刻后道,初晴是为了沈三变才背叛她,既然她找到了沈三变无论是出自于昔日的情意,还是因为沈三变,都该让初晴与沈三变见上一见。 “大小姐,这”辛月犹豫道,对于背叛之人,她无法在信任,能背叛一次,难保不会背叛第二次。 “无妨,小老头也需要人照顾。”慕浅画看向辛月道,以为辛月的个性,完全不是能照顾人之辈,药浴需要很多准备,辛月是完全帮不上忙 “是。”辛月十分不情愿的说道。 沈三变看着这一幕,心存疑问,却也没多问,他识人无数,对于慕浅画,他虽谈不来了解,却也知道慕浅画做人的准则,不会轻易将信任交给一个人,同样若有人背叛了她的信任,她永不会将信任交付与那人。 与此同时,赫连殇和暗一潜入了皇甫家内部,被高墙阻隔了视线,皇甫家的内部夜间将院门落下,如同迷宫一般,加上院内的各种阵法、守卫,每走一步都需十分小心。 “主子,看来皇甫雄的确不在家中。”暗一看着主楼一片漆黑,小声说道。 “找到云锦,尽快离开。”赫连殇看了看院子,皇甫家整个大宅内,不知道是高墙阻碍了阳光,还是阴气太重,昏暗的光线下,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院子的围墙采用石墙建筑,无法轻易损毁,看来,需另做他计才行。 两人找了大约十来个院子,终于找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院子,透过烛光,两人可以看到屋内的身影,暗一飞快的上前,点了守卫的昏睡穴,随后推开了门,云锦与暗一有过一面之缘,见到暗一,他并不意外,随后赫连殇走了进去,云锦看清后神情十分惊讶。 “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云锦十分诧异的问道,他也是晚上的时候,察觉到皇甫雄离开的消息,赫连殇此时来,刚好错过。 “出去再说。”赫连殇看了看四周道,皇甫雄虽不在,但院内的戒备丝毫没有松懈。 “好。”云锦犹豫片刻,随后立即点了点头道。 趁着夜色,三人消失在皇甫家的大宅中,回到小楼,赫连殇见慕浅画正在提笔写着药方,偶尔又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某萌本来呆在慕浅画的怀中,察觉到某人的靠近,立即直觉的消失的无隐无踪,它可不想在等一下被丢出去,那多丢面子,某萌心中自我安慰着。: 046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赫连殇看着慕浅画思索的神情,慢慢将慕浅画拥入怀中,他只想一直这样相拥着,永不放开。 “很麻烦吗”赫连殇看了一眼慕浅画桌上的药方,有好几处涂改的痕迹,从他认识慕浅画以来,除了给他解毒的时候,慕浅画费神之外,这还是第一次。 “他体内的毒,应该是唐老动的手脚,上一次的七星海棠他无解,面子丢了,他总要找机会讨回来才是,只是小老头已经不再年轻,加上这几个身体虚弱,又没有好好调养,才会有些麻烦”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打了一个哈欠道。 “困了早些休息,云锦已经出来了,皇甫雄以及离开,不急于一时,明天再说。”赫连殇一边为慕浅画取下头上的发簪,一边说道。 慕浅画微微一笑,任由赫连殇服侍,自己则微微闭上了眼睛。 辛月将如月和初晴带回院中,初晴见到沈三变,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分开不过一年的时间,沈三变的头发花白,看上去老了不少,略带苍白的脸色,初晴身份担忧。 “晴丫头,哭什么,老头我活的好好地。”沈三变上前,拍了拍初晴的肩道。 他从初晴的眼中看到了高兴,但眼底却透着一抹心酸。 “你们自己找屋子休息,别去二楼打扰大小姐和姑爷。”辛月站在初晴身后冷声说道,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对于背叛之人,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杀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多谢。”初晴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晴丫头,进屋说。”沈三变微微叹气道。 初晴低着头,微微点了点头,如月看了看院子四周,随意找了一个房间,推门走了进去,人生就是这样,立场错了就是错了。 “师父,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初晴擦干眼泪,声音中带着一点哽咽道。 “坐下说,你和丫头发生何事了。”沈三变等初晴情绪稳定后,开口问道。 初晴低着头,将她背叛慕浅画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其中没有提及被威胁之事。 被威胁之事,就算初晴不说,沈三变也明白,当日若非他一时好奇那股神秘的胜利,有岂会中了皇甫家的陷阱,被带到皇甫家后他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专门为他所设下的陷阱,起初他以为是对方看中他千面易容术,此刻他才明白,原来皇甫家是一石二鸟。 “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丫头也没有怪你,以后你就跟在老头什么,等丫头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在回去吧,见到你师兄了吗”沈三变早知道暗夜在狱门,今日听到暗一的名字,便也知道赫连殇便是魔门神秘莫测的门主。 “恩,见到了,师父在皇甫家之事,便是师兄查到的消息。”初晴脸颊微红,低着头道。 “那就好,晴丫头,让你在为师和丫头之间选择,难为你了,别想太多,早点去休息吧,明日又是新的一天。”沈三变安慰道。 在救与不救之间做选择,对初晴而言,十分为难,沈三变很高兴初晴救她,但心中对初晴的选择并不十分赞同,但初晴做的事情虽说是背叛,却也为真正的伤到慕浅画,他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初晴点了点头,随后为沈三变铺好床铺后才开门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三变虽身体虚弱,人也很疲惫,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能得以重见天日他固然高兴,只是没想到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前辈无眠,到院中陪晚辈喝一杯可好。”云锦见沈三变房中的烛光一直亮着,于是推门走进去道。 “好,看来你也是个有心人。”沈三变走出房门,抬头看向阁楼,见阁楼烛光已灭,于是说道。 “她是我的阳光,她幸福就好。”云锦嘴角略带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他进入皇甫家,本来是希望守护慕浅画周全,没想到事情远不止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是皇甫雄延续血脉的棋子,但皇甫雄此次离开,却丢下了他,这其中的缘由他百思不得其解。 “年轻人,心思别太深,学会放下,才会落得轻松。”沈三变深呼吸了一下后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但身处敌营,心有戒备,他便难以安眠。 “小老头,你终于说了一句对的话了。”暗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他可是一直盯着云锦,云锦的心思他可是十分清楚,坚决杜绝一切可能,保护好慕浅画,才能将功赎之前的罪,不被赫连殇打回狱门。 “小声点,大小姐在休息。”辛月听到园中几人说话喝酒,暗一刚刚的声音特别大,忍不住走出去制止道。 “遵命。”暗一看向辛月道。 辛月直接给了暗一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小子,你打那丫头的主意,有苦头吃了。”沈三变笑了笑道。 “多谢前辈提醒,晚辈就喜欢吃苦头。”说话间,目光却看向了云锦。 “你放心,我的确仰慕太子妃,但仅是仰慕而已,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云锦心中苦涩,更多的则是无奈,在羽城的时候,或许连慕浅画都没发现,赫连殇防备其他人更防贼一样,或许赫连殇对他有几分防备,他才看得更清楚。 魔门门主,手段毒辣,杀人无数,但他见到赫连殇的时候,神情却缓和了许多,但今日来的战事,他虽未亲眼所见 战事,他虽未亲眼所见,但也听说了不少消息,那人唯有在一人面前才会温和,他能护她周全,给她一片安宁的天空,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这些,都非他所能及的,他有自知之明。 “喝酒。”暗一闻言,主动给云锦倒酒道,他忽然觉得云锦也不是太讨厌,身世复杂,又过于执着,也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三人相谈甚欢,直到黎明时分,三人才各自回到房中休息,次日待三人醒来之际,慕浅画已经吃过早膳,在院中散步,赫连殇陪在身边,两人站在院中,宛若天人来到凡尘。 “大小姐,药材初晴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殇,我去熬药。” “我帮你。”赫连殇立即拉住慕浅画的手道。 慕浅画略感无奈的看着从早上开始,一直粘着她身边的某人,如今的战局,想必又不少事情是需要他处理谋划,看某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慕浅画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个时辰。”俗话说说久病成医,药材他虽认识,也懂些医术,可术有专攻,而且慕浅画所配药都十分精细,但半个时辰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两个时辰。”几十种草药,极其复杂,加上这些药材有野生的也有专门培育的,药效不同,要十分精确的配药,半个时辰根本不肯能完成任务。 “一个时辰。”赫连殇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道。 “我尽量。”慕浅画微笑着看向某人道。 “好。”赫连殇立即乖乖的答应道,她是吃定他了,就算她没有完成,他也不会去打扰,赫连殇倍感无奈。 慕浅画走进屋内,大大小小的几十种药材堆满了屋子。 “小姐,我来帮忙。”初晴立即主动提议道。 “你去准备十几个药罐。”不同的种类,需要不同的熬制方式,最后才是混合熬制,过程十分繁琐,若沈三变没有中毒,倒也无妨,如今考虑的沈三变的身体,过程就更加繁琐了,抓药之事,就算初晴懂药理,也帮不上忙。 “是。”初晴见慕浅画已经在精确的从一大包药材中,挑选出效果最佳的药材,立即点了点头道。 与此同时,赫连殇将云锦叫道了屋内,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略显尴尬。 “主子,刚刚收到离落来信,皇甫雄离开后,派人去了苗疆,似乎是和白旗商量什么事情,离落暂时还未查到皇甫雄究竟大什么主意,不过,根据离落猜测,可能与战事有关,是否需要写信告知赫连明。”赫连明执掌全军,在暗一看来,赫连明聪明有余,但心不够狠。 “传信给暗羽,让他适当的时候告诉赫连明一些,切莫过于焦急。”赫连殇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暗一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太子不会是打算将天下交给明王吧。”云锦十分诧异的说道,他一直以为,赫连殇夺天下是为了最大程度的给慕浅画自由的天空,如今赫连殇的举动,让他愈发不明白了。 “比起天下,她更重要,你也曾在朝野,应当明白,为君者,就算有心,也会有争执,自由自在才是她所喜欢的,而且登上那高高在上的地方,是非我所愿。”赫连殇并未隐瞒,他相信就算他不说,以云锦的聪明,也能猜得出来。 赫连殇的话,云锦沉默了许久,比起他的仰慕,赫连殇的爱才是全心的,放眼天下,从未见过一个男人愿意以一个女人为中心,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她开心。 “万里江山,你不后悔。”云锦声音中略带沉重的问道。 “万里江山,远不及她的笑颜,何谈后悔。”赫连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为能卸下一切,准备了许久,他与慕浅画早已心心相印,当初他是为仇,起初让他看中之人本是赫连羽,没想到赫连羽回被姜维蛊惑,做出那等事情,才让他决定退而求次。 “明王年幼,殿下何不再等等。”云锦虽远离朝野,无心与朝野中事,但却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 “明王是德妃之子,性子不错,加上有有一颗慈爱之心,战争之后,他远比我能收复民心,若明王为帝,你可愿辅佐他。”赫连殇看向云锦道,云锦曾得张宰辅指点,云锦如今的性子,其中不乏是受到了张宰辅这点的原因,但此事甚少有人知晓,他也是因为云家入狱,张宰辅曾出面向他给云锦求情后,才让人细察此事的。 赫连殇的话,在云锦看来却是别具深意,战事之际,赫连殇铲除了很多人,甚是被百姓称之为杀神,其中怕也是有为赫连明铺路的意思。 “我再也无心涉足朝野,不过,若你同意,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灭了皇甫家,之后我也想做一个闲云野鹤之人。”云锦拒绝了赫连殇让他在入朝为官的提议。 曾经的他被云家拘束着,如今的他被皇甫家约束利用,他的人生,除了最初的几年,那些他失去的记忆,总头到尾,都是一颗棋子,他心中唯一的守护便是慕浅画,但他心中的爱却远不及眼前之人,若逍遥自在是她真心向往的,他祝福她。 “也罢,你心如此,我也不勉强了,只是皇甫雄离开本家,此次却未带你同行,你可知其中还有什么特殊的缘由。”赫连殇回归正题问道。 “前日夜间,四大长老都回到了皇甫家,对于四大长老,除了四长老之外,其余的我都没有见过,不过,我在皇甫家听过一个传闻,说出了君衍之外,三长老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只是他向来神秘,就连皇甫家本家的人都甚少有人见过他,此次的事情,可能与这位三长老脱不了干系。”云锦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二长老是北冥的宰相,大长老是南楚的镇国侯,三长老的身份我们一直没有查清楚,虽有几个怀疑之人,但行踪太少,难以确定。”赫连殇深思片刻后说道。 赫连殇的话,云锦却吓了一跳,对于皇甫家涉及四国根基之深,着实超出他所了解的之外,让他倍感惊讶。: 047 闯入皇甫家 云锦虽知道皇甫雄这盘棋很大,但涉及之广,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来皇甫雄此次离开是为了决胜局,对了,我曾经在皇甫家一个老仆人的口中,听过一个传言,那老仆人有时候疯疯癫癫的,我也确定是否属实,便没再在意,如今想想,或许是真的,所以皇甫雄才不需要我这颗棋子,之所以没有除掉我,或许是我在他眼中算是一个备份的物件,以防万一。”云锦沉默片刻后道,他在皇甫家处处被限制,加上皇甫家看守森严,他也不敢擅闯,他虽略懂阵法,可皇甫家的阵法太过于复杂,远非他所能及。 “什么传言,莫非关系的皇甫家的未来。”赫连殇心中略带疑问道。 “传言说皇甫雄曾经有一子,不过在出生不到两月就失踪了,子嗣是皇甫家的禁忌,外人知之甚少,当时听老仆人喃喃自语的时候我没太在意,如今想想,皇甫雄突然离开,或许与此脱不了关系。” 闻言,赫连殇心中诧异。 “若真有此人,就说明皇甫雄不久前才知道了,这两日出现在皇甫家的只有皇甫家的四位长老,大长老和二长老的行踪我十分清楚,也不想是有如此心机的人,如此看来,只有可能是哪位还未露面的三长老了,按照皇甫家的布局,三长老应该是在日曜,莫非皇甫雄之子也在日曜。”赫连殇说完,随后又摇了摇头。 “殿下的意思是,若在日曜,不符合皇甫雄此次大举离开,对吗”云锦思虑再三后道。 “恩,看皇甫雄的举动,定是胜券在握,那人只有可能在天圣,羽城是前朝的国都,我虽不知道为何时隔几百年,皇甫家还会想要一统天下,如今看来,或许所有的答案都在羽城,也说不定。”赫连殇立即说道。 “一切开始的地方就是事情的原点,有时候复杂的事情,其答案往往就是在原点。”慕浅画听到两人的话,推开门走进来说道。 赫连殇与云锦的谈话,早就超过了一个时辰,她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只是从两人对话推测,她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和一个大胆的猜想。 “浅浅也觉得答案在羽城吗”赫连殇拉过慕浅画的手,将慕浅画抱在怀中,随后说道,慕浅画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他觉得格外好闻。 “如今就算我们说太多,也只不过是推测,不过,总感觉快有答案了,不过,眼下是恢复小老头的内力,解决当下之事,殇,如今只能我来施针的同时用你的内力打通小老头的经脉。” 慕浅画将头靠在赫连殇的肩头,两人的举动十分自然,云锦微微低下头,她的幸福,他很高兴,可心中却也难免有些苦涩。 “好。”赫连殇点了点头道,对于慕浅画的亲密举动,他十分受用。 “我去城中探一探,初略估计一下,看皇甫雄此次带走了多少人。”云锦看了赫连殇一眼后道。 “好,凡事小心。”慕浅画点了点头道,恢复沈三变的内力的耗费些功夫,加上云锦修炼了缥缈剑诀,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云锦离开后,慕浅画又叫来了暗一,吩咐几句后,暗一随后离开,赫连殇并未说什么,只是宠溺的看着慕浅画,仿佛他的世界只有怀中之人。 “殇,走吧,药浴都准备好了。”慕浅画刚想起身离开,结果发现被赫连殇抱得死死的,无奈的看了某人一眼后道。 赫连殇十分无奈,心中暗自发誓,等将一切安排好了之后,他就待慕浅画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以免有人打扰,想到此处,赫连殇露出一丝算计的笑意,随后才将慕浅画放下来,两人牵着手,走进了房间,走到侧间的时候,赫连殇见沈三变褪去上衣,泡在药浴桶中,他离开后悔了,用手挡住了慕浅画的眼睛。 “浅浅,要不再等等吧,他不是中毒了吗要不然回到羽城,想解毒,再回复内力好了。”赫连殇面相慕浅画,用身体挡住了慕浅画的视线后道。 “殇,我是医者,动手吧,再不动手,药效就减退了,再来一次,不是更麻烦吗而且此次施针,就算是离落,也无法代替我。”她是扁鹊的传人,这套针法是一脉相传,除非她找到了传人,否则不会交给其他人。 “真的”赫连殇无奈的问道,他这点小算盘又泡汤了。 “恩。”慕浅画立即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 赫连殇回过头,看来一眼沈三变,还在药水的颜色很深,只能看到腰部以上的位置,否则他实在无法妥协。 慕浅画走近,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从瓶中倒出几滴血,将其倒水中,水颜色瞬间发生了变化,最上面泛着淡淡的绿光,一旁的初晴看了看,随后想起了萌萌,眼底闪过一抹希望,萌萌的血能解百毒,兴许可以解掉沈三变身上的毒也说不定。 “唐老下的毒,没那么容易解,我尽量控制一下毒性,争取多一些时间。”慕浅画一边准备着银针,一边说道。 萌萌的血虽能解百毒,但若要解沈三变体内的毒,最少要半碗血,非几滴血能解的,她要救沈三变固然不错,但也不会为此伤了萌萌,半碗的血,可能会伤及某萌的性命,既然有其他的办法,她自然不会让萌萌冒险。 “放心,老头我一时死不了。”沈三变看向初晴道。 慕浅画对赫连殇点了点头,随后赫连殇开始运功为沈 后赫连殇开始运功为沈三变打通经脉,慕浅画则用内力为沈三变施针,两刻钟后,慕浅画和赫连殇的额头同时泛起了淡淡的汗珠。 沈三变年纪大了,赫连殇的内力强悍且刚毅,需要缓缓打通经脉,慕浅画在施针的同时,也用了至阴的内力辅佐,虽没用多杀内力,但精确的压抑住两人自己本身的内力,为沈三变治疗却更加费尽。 大约一个时辰后,沈三变一口深红的血吐了出来,脸色顿时好了不少,赫连殇也收回了内力,洗了洗手,拿起手帕,为慕浅画擦汗,随后扶着慕浅画走出了房间。 “浅浅,还好吧。”刚刚慕浅画十分集中,他不便打扰,但看到慕浅画额头的汗珠的时候,他格外担心,慕浅画体质本寒,如今夏季初至,天气并不是十分炎热,定是刚刚施针的缘故。 “没事,好久没用这套针法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重生一来,她还是第一次用全了这套针法,前世她也只用了一次而已。 “恩,我们去休息一下。”赫连殇点了点头道。 慕浅画微微点了点头,刚刚施针的时候,那些曾经的记忆有渐渐清晰了起来,当初师父收她为徒,看中的是她天资聪明,但这套针法她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去大学的法医学院看了数十具尸体的解刨,才渐渐掌握其中的诀窍。 每个人的经脉看似差不多,但位置、强韧的都有所不同,沈三变年纪本来就大,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又吃了不少苦,施针的时候更加要格外注意,而且施针的同时又要控制,不让沈三变在恢复内力的时候毒发,十分困难。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间十分,慕浅画休息了一下午,精神已经恢复,赫连殇担着的心也略微放了下来,沈三变的内力恢复的比慕浅画预计的更好,差不多恢复了八成,内力恢复,让沈三变也精神起来。 “师父,我炖了汤,师父尝尝看。”初晴端着晚膳走了进去,如月站在院中见初晴走进了房间,心中不由得想起曾经在狱门和如玉的时光,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晴丫头,今夜你就留在这里,不要随我一同潜入皇甫家,好好休息一下。”沈三变看向初晴,初晴神色中略带疲惫。 “好。”初晴点了点头道,她的功夫很差,就算去,也只能拖后腿,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别为难自己,给丫头一点时间,她会再认可你的,最起码,丫头的心中并不讨厌你,不如以她的个性,不会和你居住的同一个院子内。”沈三变安慰初晴道。 初晴点了点头,她跟在慕浅画身边这么久,她又岂会不了解慕浅画,若慕浅画讨厌她,她或许好受些,但无视才是她最害怕的,她对慕浅画而言,如今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最初她只是不想给慕浅画添麻烦,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在下药之后,她就知道错了,放走皇甫宛儿更是不得已,但就算在不得已,也是她的选择,怪不了任何人。 夜深人静自己,五道身影潜入了皇甫家,暗一因慕浅画的吩咐,还未归来,众人离开后,如月和初晴同时看着既然离开的方向,两人嘴角同时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其实,如月也想一起进去,看看她与四月一起生活过的院子,但内力全无,根本不可能走进皇甫家大宅。 进去皇甫家宅邸后,沈三变根据记忆,顺利找到了地下密道的入口,走了几步之后,赫连殇揽住沈三变,立即停下了脚步。 “殇,怎么了。”机关术士她不懂,但赫连殇却十分精通。 “看来,这密道很难走。”赫连殇拿出一枚铜钱丢了出去,微微的响动,两面的墙壁立即射出了五寸成左右的钢钉,若是人走过去,必死无疑。 “我上次走的时候并没有机关,你们看,我留下的记号。”沈三变立即蹲下,密道墙壁的角落处的确留着两个十分对称的圆点。 “皇甫雄离开本家,又岂会不开启机关,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怕人闯了进来,还是里面藏着什么。”慕浅画眼神微沉道,她离开小岛,君衍定是知道了,君衍是皇甫雄的心腹,自然没有皇甫雄不清楚的理由,开启机关,是为了杀了他们还是为了其他,暂时无法给出任何定论。 “去看看就知道了。”赫连殇又拿出四个铜钱,抛向了不同的四个方向,随后听到微微的响声,赫连殇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随后继续说道:“失传多年的机关墨家,没想到还要传人。” “墨家,那个传闻打造出机关城的墨家。”云锦立即说道,他也是偶然子啊一本书中看过关于墨家的记载,传闻墨家生活在一座机关城,可是已经过去了好几百年,他还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真的存在。 “不仅如此,墨家和上官家的祖先或许还有些关系,墨家人不仅擅长机关更加擅长阵法。” “殇是说鸳鸯山庄的守护大阵是墨家人所设下的吗”慕浅画立即问道,联合了无声谷、狱门、鸳鸯山庄三地的阵法和机关,想想除了传说中的那个墨家,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 “浅浅当时不也有这样的想法吗”赫连殇想起当日慕浅画从鸳鸯山庄的书库出来之后,提及了墨家二字。 “若能见到墨家传人,实属有幸。” 慕浅画微笑看向赫连殇,赫连殇能破解墨家传人的机关,有何尝不和墨家有些关系呢 “恩,的确有幸。”: 048 机关城? 千年前,墨家曾是天下为数不多的大家族之一,墨家的机关闻名天下,就算是天下数一的高手,也不敢开罪于墨家,可自从四分天下以来,墨家不甘愿为任何人所用,逐渐消失在世人的眼中,就算是墨家从世人眼中淡了,但又有几人能真正的放过墨家中人。 看密道中的机关,加上数百年前,墨家曾辅佐皇甫家一脉,就算墨家有幸存者为皇甫家所用,并不奇怪。 一路上所有的机关都被赫连殇一一破解,原本心中的猜测,慕浅画也渐渐肯定了下来,她虽知晓赫连殇师承天山老人,玩完没想到赫连殇与墨家真的有联系,可每走一步,慕浅画却有一种深陷泥潭的感觉,沈三变行走江湖多年,隐约也察觉到了这份怪异。 “那个赫连太子,莫非你是墨家中人。”沈三变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却是习得墨家的机关术,但并非是墨家中人。”赫连殇声音十分冷淡的回答道。 沈三变无奈的点了点头,并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他是江湖中人,从未涉足朝野,自然遵守江湖规矩,对于武功招式,以及些奇门遁甲之术,绝不多加探究。 “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几人站在一座石壁前,赫连殇看着石壁说道。 “莫非皇甫家的本家本身就是一座机关城。”慕浅画看着石壁,石壁上若不仔细看,看不出任何痕迹,慕浅画的视力向来很好,加上有留意观察,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关窍。 “还是我的浅浅聪明。”赫连殇自得的说道。 “也就是说老头子逃脱,并非侥幸,而是试探。”慕浅画看着石壁上细细的痕迹,她曾经听鬼谷子念叨过,墨家的机关术之所以能闻名天下,非世人所能及,一是因为墨家的钻研精神,二是因为墨家的机关术是活的而非死的。 “的确,十多年了,也该见见墨家仅存的后人了。”赫连殇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赫连殇的话让沈三变着实摸不到头脑,照理说,赫连殇是生于天圣皇家,与墨家毫无干系,有怎会存在恩怨。 一墙之隔,以为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许是常年生活的黑暗中,脸色苍白如纸,十指纤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棱角分明的脸色,一双漆黑的双眸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慕浅画没有多加询问些什么,只是伸出手,握住赫连殇略带发烫的手,她知道,赫连殇有很多事情,从未告诉过她,只是因为在赫连殇的心中,这些都是烦恼,而是已经是过去。在她看来,他的曾经,她无从参与,他的未来,两人携手共进。 赫连殇嘴角微微上扬,脸色缓和了稍许,拿出一个玉佩,用手触摸眼前的石壁,片刻后将玉佩放在掌心,用力的按下去,石壁缓缓向下落下去,片刻后,一间房子出现在眼前,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绝色公子,眼底满是恨意的看着赫连殇。 “许久不见,墨冰。” “对我而言,宛若昨日,灭门之仇,我要你赫连殇一族,天圣江山,为我墨家陪葬。”墨冰看向赫连殇,言语尽是冷色,眼底蔓延着嗜血的仇恨。 “墨家灭门,是我之过,但并非我知错。”赫连殇看向墨冰说道,当年他初次离开天山,认识了墨冰,两人相谈甚欢,墨冰便邀请他前往墨家,他处于对墨家的好奇,并未拒绝,当时墨家的家主便是墨冰的父亲,见他对机关术甚是有天分,便不顾墨家祖训,收他为徒。 “墨家已灭,如你所言,错的并非是你,而是我,若非我当年带你会墨家,又岂能给墨家带来灭门之灾,墨家的灭门是我和父亲看错了人,既然墨家已灭,我也该为墨家无辜之人陪葬,你也不例外,我昔日的好友。”墨冰看向赫连殇道。 十年来,暗无天日的时光,仇恨支持他活到现在,机关术在天分上,他不如赫连殇,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我死的准备。 “等等”赫连殇立即看向墨冰道,她问到墨冰身上的药味,隐约可以察觉出来,多是续命的药物,以墨冰的身体,若非这些续命的药物,或许早就死了,看来是仇恨让他活下来,他放走沈三变,其目的就是讲她引来,她来了,赫连殇自然会来,孤注一掷的计划,或许是墨冰此事唯一的算计。 “上官家的后人,以墨家和上官家的关系,我并不想你牵扯进来,不过,你既然牵扯进来了,也只怪你命不好,好在上官家还有续命可以延续。”墨冰看向慕浅画,慕浅画脸上的淡定,让他十分意外,他虽不想牵连无辜,可他生命有限,无法在做出更加周全的谋划。 “既然你想让我为你的复仇陪葬,做一个牺牲品,我有几个疑问,还希望你能解答。” “愿闻其详。”墨冰对于慕浅画的冷静,十分意外,他以自身为机关城的中心,就算赫连殇能杀了他,他早已经启动了机关,整个皇甫家崩溃只是瞬间而已,他并不怕赫连殇会动手,就算赫连殇动手,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墨冰以自己的性命问代价,设下了一个死局,一个让人无法解开的死局。 “你说殇灭了墨家满门,而殇也说墨家灭门是他之过,并非承认是他所谓,十年前的事情我并未参与,但却也想知道,你如何确定,墨家灭门是赫连一族所为。” 慕浅画心中明白,这个问题不仅是墨冰心中的结,更是赫连殇心中的结 ,更是赫连殇心中的结,赫连殇对他人向来冷淡,唯独面对墨冰之时,眼底露出了一抹歉意。 “你为何不问问他。”墨冰看向赫连殇道。 “殇,墨家灭门,莫非玄风和离落查的事情有关。”根据蓝若和巫贤的消息,离落早就潜入苗疆,对苗疆的失去十分熟悉,玄风在南楚境内数月,行踪成谜,若非是因赫连殇的吩咐,玄风绝不会在苗疆现身。 “浅浅,此事”赫连殇看向墨冰沉默了,如今墨冰虽然活着,但早已经奄奄一息,若墨冰对他的仇恨,能让他卸下恨意,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刚进入机关城他心中还存有几分侥幸,墨家本家虽已灭亡,但根据他的查证,另有一脉活在世上,只是从不现世,无法查找其下落。 “真相从来都是残酷的,哪怕残酷但唯有真实,才能放下。”慕浅画何尝不是在告诉赫连殇,他也该事实放下了。 “真实,何来的真实,在我看来,唯有眼见为实。”墨冰嘴角露出一抹嘲讽,随后继续说道:“赫连殇,我曾经当你是我此生知己好友,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敢做不敢认之人,看来我和父亲都瞎了眼了。” “墨公子,你栖身于皇甫家,无非是为了报仇,口舌之争也好,巧言令色也罢,既然你做好了死的准备,何不听听看呢或许你亲眼所见,并非真相。” 慕浅画理解赫连殇心中的顾虑,但就算有愧于墨家,慕浅画也并非是任人摆布之人,皇甫雄这一辈子有多少棋子她不清楚,墨家的过去在皇甫家的棋子上并不特殊。 “哈哈没想到上官家的后人居然是一个巧言令色之辈,真是人才凋零。”墨冰嘲讽道。 “墨冰。”赫连殇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墨冰可以恨他,他看着昔日的份上,不会与墨冰计较,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说慕浅画的坏话,一个字都不行。 “殇我没事,墨公子说的或许没错,但那个人绝非是我,而是他自己,真想如何,暂且不论,就他躲在着暗无天日的地方,甘愿成为一个棋子,墨家的傲骨早已经荡然无存,更何况他此刻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复仇成功了,殊不知,他早已经从棋子变成了弃子。”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道。 在外人的眼中,她或许是赫连殇的软肋,最起码此刻墨冰是如此认为。可她绝非是人人拿捏之人,墨冰的心思,她不想费心思去猜,更不会替墨冰寻找真相。 “你” “我墨冰,你成为皇甫雄的棋子十多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当初墨家之事真相如何,是你没想还是你不敢想,或者是说与其你觉得深陷泥潭还不如有一个明确的复仇对象,让你活下去。” 她本事医者,论心理学,不会输给任何人,更何况墨冰没有直接动手,或许墨冰直接都未曾察觉,他有几分犹豫。 “你什么意思”墨冰的声音看似正常,只有他自己的知道,他的心在颤抖,当年他是有十五岁,亲眼看着墨家的那场屠杀,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人,墨家与上官家看似毫无交情,其实墨家的祖辈一直和上官家有联系,而且交情颇深。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区区的机关城而已,我要想毁之,轻而易举,完全不用进来,若非是墨家的机关,我可不愿意进着又黑又深的密道。”慕浅画将头靠在赫连殇的肩头,略带埋怨的说道,慢慢调整呼吸,以压抑住心中的恶心之感。 “浅浅我们出去。”赫连殇感觉到了慕浅画的微妙变化,看了一眼墨冰后道。 “赫连殇,论天赋,我不如你,但你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赫连殇的话,墨冰的神色顷刻间冷了下来。 ------题外话------ 晚来的祝福,祝亲们新年快乐。 初八路上堵车,初九才到,原本的更新推迟了,亲们见谅,么么哒: 049 墨冰的话,赫连殇眉心染上了一丝怒意,十年前,墨冰曾是他唯一的好友,就算是曾经唯一的好友,他也绝不容易墨冰威胁的慕浅画的安全。 “是吗墨家机关术虽然名不虚传,但我若想毁了墨家,也是轻而易举,身为墨家后人的你,应该知道上官家人的能耐,要不然你试试启动机关。”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区区小事,她不想赫连殇为她动怒。 观墨冰的身体,他已是命不久矣之人,墨家既然与上官家有交情,她希望能让外公见一见墨冰。 听过慕浅画的话,墨冰犹豫了,皇甫家的神兵他见过,便是上官家祖先做制造,只是如今存量尚且十分稀少,他根据原有的神兵,制作出来的火器,远不如历史遗留下来和传说的厉害,若慕浅画有心,他相信慕浅画所言非虚。 “墨公子,你还有启动机关吗”慕浅画说话之际,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墨冰感到迷惑之际反应过来,却发现晚了一步,狠狠的瞪了慕浅画一眼,陷入沉睡中。 “这”沈三变见状,看向慕浅画,心想,玉笛公子果然是玉笛公子,什么理论,什么辩驳,全凭心情行事的作风,果然没变。 “这什么,还不将人带出来,皇甫雄既然舍弃了老巢,这老巢我自然也没有必要给他留下来了。”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道。 慕浅画的决定,赫连殇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这样的浅浅,让他愈发不可自拔。 “没错,只是大小姐,这密道错综复杂,绵延了整个城镇,毁掉并非轻而易举。”辛月想起刚刚走进来,一路上机关重重,别说是毁掉,连进来都十分费工夫,于是道。 “殇以为呢”那件东西,她只有在赫连殇面前用过,旁人面前,她不曾用过,于是问道。 “就算皇甫家人尽数灭之,留下这里,无论再过多少年,终究是个隐患,浅浅所言有理。”赫连殇看了一眼墨冰,点了点头道。 前朝时,皇甫家掌握天下,墨家尚且不愿意为皇甫家所用,如今,墨冰这机关城随时墨冰的心血,但决计不能再为皇甫家所用,否则后患无穷。 当年他以为墨冰已死,寻找墨冰行踪无果之后,一直在追查灭墨家的凶手,如今看来,虽无证据,但答案已在眼前了,墨冰的父亲对他有恩,他也会尽力为墨家留下血脉。 “此行下来,该找的的人已经找到了,如今看来,隐世家族之人的消失并未隐藏在皇甫家,殇,可否还要四处看看。”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赫连殇道。 “浅浅,我想送你出去,等下再进来,皇甫雄既然将皇甫家本家改造成机关城,或许秘密不止眼前所看到的而已。”赫连殇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墨冰,随后点了点头道。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密道中氧气虽足,但她怀有身孕,略感不适,并不想多呆。 赫连殇松开慕浅画的腰间,走向墨冰,从墨冰怀中取出一个龙形图案的玉雕,握在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周,眉心略带一丝紧蹙。 “殇,莫非这就是机关城的钥匙。”慕浅画心中略带犹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从刚刚进来开始,她就知道,机关城并非她所看到的这么简单,机关虽都是最新,但密道存在的年代已久,已然超出了墨冰到皇甫家的年数,皇甫家存在了几百年,这弯弯曲曲的密道定是别有洞天。 “恩。”赫连殇微微点头道。 赫连殇心中明白所见到的一切,并非是全部,皇甫雄的离开,应该知道他已经找来,皇甫雄选择了舍弃本家,定是有了必胜的把握,号称毒物的唐老为皇甫雄所用,皇甫雄精心算计多年,这里的一切岂会只有眼前看到的如此简单。 或许是出于对墨冰的了解,离开的速度很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密道,直接从密道回到小院中,初晴和如月见既然归来,神情略微诧异看着暗一推着的轮椅,轮椅上有一个男子昏迷,两人明白过来。 赫连殇送慕浅画回到别院后,又和暗一转身离去,沈三变则留了下来,他不精通机关术,就算进入密道中,也只是徒添麻烦而已。 “大小姐是不想给姑爷添麻烦才要求上来的吗”待赫连殇离开后,辛月开口问道,她虽在慕浅画身边时间尚浅,但对于这么明显的心思,她还是能察觉的。可在辛月的认知中并不觉得慕浅画会给赫连殇添丝毫的麻烦。 “不是,只是不想让他有太多的顾虑,机关术并非我所长,加上如今怀有身孕,呆在密道中,对孩子不好。”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将手放在腹部道。之前前往无名岛的时候,内力被封,已经伤及了身体,加上她体质本虚弱,极其不易怀孕,她需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他怎么办。”辛月点了点头,看向墨冰道。 “喂他一颗玉虚丸,找个房间让他休息吧。” “我去。”初晴立即上前道,背叛慕浅画,并非她所愿,慕浅画不会再接受她的照顾,但最起码她可以让辛月时时刻刻留在慕浅画身边。 沈三变见状,微微的摇了摇头,初晴如今的境况,皆因他而起。 回到房间,慕浅画并未休息,而是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大小姐在想什么”辛月见慕浅画发呆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忍不住开口问道。 慕浅画纤细 慕浅画纤细的手指划过萌萌柔软的毛,萌萌的眼眶如同月牙般弯弯的,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但闭着的眼睛深处,却透着一丝戒备。 “苗疆。”慕浅画十分直接的回答道。 慕浅画突然说出苗疆二字,让辛月为之一振,对于苗疆的消息,她也知道一些,巫贤传过来的消息,那些神秘的山洞,在苗疆老一辈的人口中被誉为“苗疆鬼蜮”,那些山洞中究竟藏着什么,通向哪里,秘密还未解开之前,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离开皇甫家,大小姐可否打算前往苗疆。”辛月立即问道。 “不,怕是来不及了。”慕浅画沉默片刻,漆黑的夜空中,一只灰色的信鸽渐渐靠近,慕浅画出言道。 “心腹之患,小姐何不直接铲除。”信鸽落到慕浅画跟前,慕浅画取出信件,将信鸽递给辛月,辛月随后问道。 “苗疆的确是心腹之患,但若无法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万不能出手。”慕浅画打开信件,眼底深了几分,整个人带有一丝怒气。 “大小姐”察觉到慕浅画气息的变化,辛月立即问道。 “没想到白家居然和皇甫雄联手了,将蛊毒用到了战场。”慕浅画紧握手中的信件,随后将其递给辛月道,这封信正是暗羽传来,赫连殇将军中大权交给了赫连明,但军中的信息赫连殇一直掌握在手中,暗羽能传信来,只怕距离赫连明的传信也不远了。 “大小姐可否要传巫贤和绿蕊前往。”辛月看过信后,立即说道。 战场有其准则,若论用毒,慕浅画取天下轻而易举,也用不了如此多的时间,辛月没有想到的是皇甫雄有夺取天下之心,但却用了世人为之不耻的手段,就算皇甫雄胜利,也是为天下人所不耻。 “有总比没有好,你传信吧。”慕浅画叹了一口气后道。 “大小姐何意”辛月对于巫贤和绿蕊的蛊术十分有信心,不明白为何慕浅画突然显得如此悲观。 “辛月,有的蛊可解,有的不可解。” “大小姐的意思是白尧此次用的蛊毒无法解,或者说就算解蛊,人也难以存活,是吗”根据暗羽的来信,白尧所用的蛊毒天圣的军队中只有几十人中蛊,或许隐藏的还有很多,但真正可怕的是白尧用蛊毒为楚翔培养了一支具有“神力”军队。 “白尧精于算计,此次用心恶毒,只怕已经选择了站在天圣的地对面,若非如此,他不会选择如此彻底的站在楚翔一方,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只怕天圣此次会有很大的损失。”慕浅画抱着萌萌,站了起来,微风从窗户吹进来,白衣随风飞舞,精致的脸颊,漆黑的长发,宛若仙女。 “可否要属下前往,除掉白尧。” “暂且不用,待殇回来后再说吧。” “辛月不明白。”对于人命,慕浅画无法做到真正的莫不关心,更何况此次涉及了无数的人命,辛月不解。 “殇有心培养赫连明,既然军中大权已经交给了赫连明,赫连明也应该承担这份责任,更何况暗羽的来信,并未有求助之意,只是将信息告知殇,有巫贤和绿蕊前往,此事不会恶化的无法收拾的地步。”慕浅画看向辛月,出言解释道。 “辛月明白了。” 辛月明白,赫连殇决定离开军中,前来找寻慕浅画的那一日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放弃那个搞搞在上的帝位,赫连明虽然年轻,但若一直生活在庇佑之下,未免难成大器,作为一个君王,更何况是一个要挽救乱局的君王,最起码要不惧怕死亡。 惜命和死亡往往仅有一线之隔。: 050 灭城 生与死从来的都是相依的,有生就有死,为君者该如何取舍,不是应该由她来决定,而是当权者才对,两国交战,赫连殇都还未曾插手太多,她自然也不便干预太多,赫连殇既然决定卸下手中的权力,她也没有必要做出一步不肯松手的样子。 “小姐,墨公子行了。”初晴见慕浅画门没关,便走进来道。 “去看看吧。”慕浅画转身看向初晴,点了点头道,对于初晴的事,是她的心结,前世的她,因为背叛,失去了生命,既然初晴存了此念,她就不得不防。 走进屋内,墨冰满是愤怒的看向慕浅画,慕浅画这玉笛公子之名,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慕浅画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他迷昏,带出密道。 “此举非君子所为吧。”墨冰见慕浅画迟迟不开口,主动说道。 “墨公子所言甚是,我却不是君子,古人有言: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慕浅画看向墨冰道。 “你这么做,就不怕传出去,为世人所不耻吗”墨冰略带愤怒的看向慕浅画道,他没想到慕浅画看似如神仙般的女子,既然会有毒,用诡计在他放松戒备的时候,将他带离密道。 “世人的看法,与我何干。”慕浅画随意坐下后道,墨冰生气,在她的意料之中,墨家之事,她也已经知晓,若无意外,墨家之事,应该是皇甫雄所为。 “哈哈没想到我苦心经营多年,终究还是看错了人。”墨冰满脸失望道,他以为赫连殇是君子,没想到会有如此手段,此事随是慕浅画所为,有何尝没有赫连殇的默许。 “的确,墨家的确一代不如一代,墨家之事,我无心插手,还是墨公子自己去想吧。”慕浅画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慕浅画轻易离开,让墨冰感到一丝诧异,他以为慕浅画会除掉他,毕竟他的存在,有可能会发生变故,墨冰犹豫了,难道当日墨家灭门,真不是赫连殇所为 随后,墨冰又否认了,墨家之地十分隐秘,若非赫连殇泄露了墨家的所在之地,又有何人能灭了墨家。 “大小姐,为何不对墨公子提醒一二,他如今所掌握的消息,不过都是皇甫雄让他知道的,若是他只得了如今局势的消息,定会重新看待墨家灭门之事。”回到房间,辛月犹豫再三后问道。 “告知与他有能如何如今我们说太多,在他看来,不过都是巧言善辩而已,何须急着辩解,待离开了这座城,他自然会知道一切,辛月,皇甫雄虽离开了老巢,我们也没有必要太着急,毕竟,皇甫雄想要拿下羽城,也不是轻而易举的,就算他想挟天子以令天下,这天圣的江山,也非他能够轻易号令的。”慕浅画直接说出了辛月心中的忧虑,辛月的疑虑,有何尝不是她心中的疑虑呢她已经传信,让慕东辰防守,但以皇甫雄的为人,习惯以软肋作为要挟,她十分担心上官瑶。 “大小姐说的是,只是我任然担心夫人那边,根据刚刚传来的消息,唐老也随行,皇甫雄只怕是倾尽所有之力,全力一搏,绝非轻易能够化解的,更何况皇甫雄网罗大批的江湖人士,羽城虽有五万御林军防守,但江湖中人,个个都是以一敌百之辈,我心中还是十分担心。”辛月自己说出了心中的疑虑,皇甫雄经营多年,皇甫雄舍弃的人中,武功都十分高强,更别提皇甫雄带走之人,只怕功夫更为厉害。 “云公子站了这么久,不妨说说看,你是如何看待羽城的局势。”慕浅画看向门外,声音略大的说道。 “太子妃不早就是运筹帷幄了吗有何必在此时咨询我的意见呢”云锦看向慕浅画道,慕浅画手中有狱门,而赫连殇手中又有魔门,合二为一,论江湖势力,未必会输给苦心经营多年的皇甫雄。 “莫非云公子另有见解。”慕浅画看着云锦,云锦的神情中,明显还有一丝疑虑。 “火器,我虽不知道皇甫雄拥有多少,但我曾见云澈使用过,皇甫雄并不是十分看重云澈,但却能将暗器赐给云澈,我想火器在皇甫家并不是十分稀少,若是皇甫雄此行带了大批的火器,只怕情况不容乐观。”云锦直言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慕浅画看透了他的想法,可慕浅画的神情中,却透着一丝不可思议,甚是他隐约感觉到一丝悲伤。 “是啊,皇甫雄既有势在必得之心,火器定会随身携带,制作出的火器,只怕与楼下哪位墨公子有关。”沉默片刻后,慕浅画说道。 本不存在于世的东西存在,对普通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威胁,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了差不多三千万人,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了六千万,翻了一倍,死掉人数的多少,何尝不是武器作祟呢若是火器被广泛流传,只怕下一次的战场,死去的人会更多。 “云锦告退。”云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 云锦离开后,辛月感觉到慕浅画突然沉默了许多,此刻,辛月还不知道,这份沉默的背后是什么,直到不久之后,她才明白过来。 密道内,赫连殇与暗一穿梭在密道之中,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墨冰并不了解密道的全部,皇甫雄手下中,另有厉害之人,密道中的机关,越来越错综复杂。 “主子”利箭从墙壁射出,暗一飞身躲过,从刚刚开始,他们就像是走上了一条死路一般,赫连殇的机关术天下 ,赫连殇的机关术天下少有,但眼前的机关,就算是破了又会触发新的机关,就像是让人在做选择题一般,若是不破解一道机关,面临的便是双倍的攻击,若是破解了一道机关,面临的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攻击,设计机关之人,心十分狠毒,让暗一额头上冒出了一丝汗珠。 “机关术分为两家,墨家是活字号的,墨家设计的机关,以墨家人为中心,凡是墨家人,出入机关之内,都不会伤及性命,但眼前的机关,却是墨家的对头家族,失踪百年的俞家。”赫连殇眉头紧锁道。 “俞家,俞家不是早就不存在了,为何还会”暗一还未说完,便停顿了下来,皇甫一族处心积虑,其狠毒更是甚,比起墨家,皇甫雄更加愿意请进俞家,在狠毒上,两家会产生共鸣,想到此处,暗一继续说道:“俞家一直识墨家为死敌,但在机关术上却有逊色于墨家一筹,如此看来,莫非墨家的灭门与俞家有关。” “是否有关,尚且无法证明,不过,眼前此景,我心中一直的疑问,此刻便有了答案。”赫连殇想起墨家的灭门,随后说道。 “主子,墨冰在密道中多年,难道就从未发现过异样吗”暗一不解的问道,若墨冰发现了俞家设下的机关,心中应有几分疑虑才是。 “俞家之事,当年墨家家主并未告知墨冰,一来是因为他年纪小,二来是因为俞家那时已经将近五十年了,如今看来,皇甫雄的野心怕是从皇甫家前几代家主中延续而而来,此次皇甫雄放手一搏,只怕会给羽城带来灭顶之灾。”赫连殇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后直接说道。 “皇甫雄已经离开了三日,若我们日夜兼程,定可赶在皇甫雄之前抵达羽城。”暗一立即道,此刻他虽无法预计所有事情,但眼前此景告诉暗一,皇甫雄的底牌,远不止看到的如此简单。 “出去吧。”赫连殇最后看了前方漆黑的密道一眼后道,若如预计一般,那些隐世家族的人真的落入皇甫雄的手中,皇甫雄自然会识其为一颗重要的棋子,在棋子还有用自己,绝不会在此刻将棋子舍弃,如此看来,他倒是错估了皇甫雄,除本家之外,皇甫家怕是另有居所。 两人离开密道,回到小楼之际,已经到了四更天,慕浅画见赫连殇归来,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证实了她心中那一丝大胆的猜想。 “殇,是否立即离开。”慕浅画站起身,走向赫连殇身边道。 “浅浅可准备好了。”毁灭这座城,非他所能,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早有准备。 “恩,我们离开后,这座城片刻就会毁灭,且无一幸存。”慕浅画十分自信的说道,但城中还有一千多人,其中不乏孩童,有时候她真不希望她有这份自信,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此次她不会再留下任何隐患。 赫连殇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暗一带上墨冰,准备离开,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赫连殇明白,慕浅画可以心狠,但绝不是狠毒之人,若非是为了将来的安宁,慕浅画不会做出灭城之举,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凡是这里的人,都是皇甫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人,若不除去,后患无穷。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离开了小城,在城外不远的半山腰上,黎明之际,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慕浅画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暗一吩咐道:“点火吧。” “是。”一口气灭掉一座城,就算是一生杀人无数的暗一,此刻双手也有一丝颤抖。 星星点点的火光,飞快的往小城而去,瞬间,随着连连的巨响,小镇湮灭的火海中,地动山摇,如月废了武功,若非初晴扶住她,差点跌倒在地。 眼前的一幕,墨冰等人十分诧异,用十分怪异的目光看向慕浅画,墨冰虽知道上官家一脉曾被皇甫家誉为仙人,哪怕时至今日,皇甫一族依旧十分看重上官一脉,看到小城顷刻之间毁灭,他渐渐明白,为何皇甫一脉会如此执着于上官家的人,上官一脉,真有毁天灭地之人,前提是只要他们愿意。 “走吧,地下的密道会让整个小城塌陷下去,不用担心大火会延续道山脉。”偶尔的爆炸声,哀叫声仍在继续,慕浅画看了最后一眼,转过身道。 “如此惨绝人寰,你就不怕城中之人做鬼也不放过你吗”墨冰眼底深处,对慕浅画产生了一丝惧意,但对于慕浅画的做法,他十分不耻。 “鬼,为人的时候,尚且胜不过我,更何况是鬼呢倒是墨公子不好奇,为何皇甫家的密道会延续道整座城的地下,看来,对皇甫雄而言,墨公子也只是棋子而已。”慕浅画见赫连殇生出了一丝怒意,立即阻止赫连殇,随后开口说道。 “你” “看来墨家主昔日待我如子,我会让你亲眼见证事情的真相。”赫连殇抱住慕浅画的腰间,看了一眼墨冰后道。 墨冰并未多说什么,但此刻赫连殇的话,却让他有一抹沉思,他自认为皇甫雄对他信任,如今看来,如同慕浅画所言,他真的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若墨家真是赫连殇所灭,赫连殇也绝不会留着他,墨冰心中产生了质疑,自从刚刚如月给他喂下一颗丹药后,他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看来,慕浅画此刻也不会让他轻易死去,若墨家覆灭,另有原因,他一定要知道。: 051 山间小路,一路上有了墨冰,速度慢了很多,慕浅画一举毁掉一座城,除了赫连殇以为,其他人心中都存着些许疑问,尤其是墨冰,他虽知晓上官家是特别的存在,却没有想到慕浅画竟有如此能耐,若此举用在战场上,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时至今日,并未在其他地方听说过关于这方面的言论。 “主子,苗疆来信。”暗一接过信,看了一眼竹筒上的标签后,立即递给了赫连殇。 赫连殇打开来信,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慕浅画见状,立即将信从赫连殇手中接了过来,看过后眼底深邃了许多。 “离落失踪,绿蕊和巫贤也下落不明,看来他真的动手了,殇,你打算怎么做。”慕浅画看了一眼赫连殇,随后开口道。 此举是何人所为,两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天下与属下性命之间,皇甫雄给他们出了一个选择题,或许在皇甫雄的身上,都算不上一道选择题,加上两刻钟以前收到的赫连明的来信,如此看来,皇甫雄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轻易离开南楚,为的便是给自己争取时间。 “根据清晨的消息,昨夜赫连明战败,如今南楚军队气势正盛,我理会回到军中,主持大局,不会会惹来日曜和北冥的反噬,皇甫雄此举,就说明布置羽城的一切,他还需一些时日,只是”苗疆他无暇分身,却又不想让慕浅画置于险地,他与白尧相识多年,了解白尧的比起,若他们二人之间,无一人出现在苗疆,白尧定会斩尽杀绝,如今的白尧,绝不会留下没有用的棋子成为累赘。 “既如此,我去苗疆,定能解当下之危,若解不了,我便毁了苗疆。”慕浅画心中明白,若她不说出后面的话,赫连殇绝不同意她前往苗疆,哪怕有辛月的护卫,赫连殇依旧不放心。 “不行,苗疆之事,暗一会前往处理,离落也非人人拿捏之人,应该暂且无碍。”赫连殇对靠在他怀中的慕浅画道,当日如月封住了慕浅画的内力,加上连日的奔波,慕浅画身体的疲劳还未恢复,他岂会同意慕浅画独自前往。 “白尧的脾气你比我清楚,他既然做出了选择,怕也是与皇甫家站在同一立场,放手一搏,赫连明虽是监军,但威慑力不足,尚且不能成为一方统帅,更何况如今南楚的领军之人虽是楚南天,但楚千岚剥夺了楚南天的兵权,如今兵权在楚翔的手中,楚翔和白家早就勾结在一起,加之为人狠毒,若你有所延误,只怕伤亡会更大,到时候边关会更加混乱,我去苗疆,普通的蛊对我无效,加上我的医术,白尧会畏惧我三分,全身而退,不成问题,可好”慕浅画嘴角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但心中却又了一个异样的想法。 “好,从今天算起,十天,若浅浅十天内没有离开苗疆,我便去苗疆找你。”短暂的相聚后,面临的便是分离,如慕浅画所言,前往苗疆,她的确是最佳的人选,暗一的功夫虽高,但进入苗疆,依旧难以全身而退。 “好,殇,赫连明来信,让你即刻前往,这样吧,墨公子便于我同去苗疆,你觉得如何”苗疆那些神秘的机关,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她不懂机关术,带上墨冰,一路上虽然麻烦了些,但还是有些用处的,更何况若跟着赫连殇,定会拖慢了速度。 “好。”赫连殇点了点头道,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两人依偎片刻后,赫连殇拿出一件薄薄的披风,为慕浅画披上骑马离开,还不忘回头不舍的看了慕浅画一眼,此刻的分离,让赫连殇明白,江山天下,于他只是负累。 赫连殇离开不久,墨冰心中便做了一个决定,以慕浅画的手段,毁一城轻而易举,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他望尘莫及,同时对墨家的被灭一事心中存了几分犹豫。 “太子妃,既然已经离开了皇甫家,接下来的路,我便独自前行,不劳烦太子妃了。”墨冰略带戒备的看向慕浅画道。 “你不是想知道墨家的真相吗苗疆的白家一直未皇甫雄所驱使,此曲你或许会找到线索也不一定,如今兵荒马乱,加上你身体虚弱,凭你一人到不了羽城。”慕浅画停下脚步道。 “看来,我对太子妃而言,还有些利用价值。”离开二字,他不过是对慕浅画的试探,从慕浅画的反应看,他对慕浅画而言,还是有些存在的价值的。 “你的确有些价值,对我而言,价值不大,不过,你就不想亲眼看一看墨家祖先千百年前打造的机关城吗”刚刚墨冰的话是对她的试探,她有岂会察觉不到。 墨冰之所以试探是因为墨冰失去了双腿,一路上翻山越岭,对她们而言,只是负担而已,墨冰想要找出真凶,唯有跟在慕浅画身边,这点墨冰心中十分清楚。 “你说什么”墨冰十分诧异的问道,墨家几百年前打造那座参与山中的机关城,他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如今却从慕浅画口中听到。 “如你听到的一般。” 惊讶的同时,墨冰心中又有了一丝期待,早年他曾听父亲说过,墨家还有分支,或许此次能见。 “老头子,我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忙,能否为我跑一趟。”慕浅画走到沈三变身边,微笑着说道。 沈三变看到慕浅画脸色的笑容,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随后慕浅画在沈三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沈三变 小声说了几句,沈三变便带着初晴一同离开,如月因要照顾墨冰,便留了下来。 “云公子,你可否快马加鞭去一趟北冥。” “北冥”云锦心中不明白慕浅画为何突然让他去北冥,但只要慕浅画想,天涯海角他都愿意走一趟。 “恩,我听说你与北冥辰有些交情,北冥辰死了,你去祭拜他也说得过去,北冥莲将狱门和魔门的势力驱逐出北冥,狱门虽隐藏的很深,但行动起来却有些困难。”不久之后,天下初定,她答应颖贵妃的事情也要有个了结了,她所布下了棋局,但却少了一个握子之人,之所以选择云锦,一来是以云锦的聪明,雪城的是定是游刃有余,二来云锦和皇甫家干系很深,去羽城难免会被牵连,更何况今后执掌天下之人是赫连明,而非赫连殇,她也不宜插手太多。 “好。”云锦没有问慕浅画是何事,立即答应了下来。 “你去雪城后,自会有人联系你,即时你变化明白。”如月和墨冰并非是她所信任之人,因此不便言明。 “苗疆危险,凡事小心,若危机安全,毁了便罢。”云锦看向慕浅画,他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极好,但从言语中,依旧能感受到云锦的那份心意。 “恩,北冥更加复杂,你也要小心。” 云锦离开后,留下的便只有四人,慕浅画、辛月、墨冰以及如月,外加一只蹲在慕浅画肩头,睡的正香的紫金貂,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吃下去吧。”慕浅画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如月道,如月一路要照顾墨冰,内力还是回复为好,不然也只会徒添负担。 “多谢” 一行人翻过一座山后,一辆马车已经在山下等候着了,是谁的安排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赫连明站在城墙之上,他见过了赫连殇领导的不下十场战役,可等到亲自挂帅,他才知道,原来如此困难,身为皇子,有几个没有野心,此刻他感觉到了身上的重担。 “羽将军,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赶到。”赫连明见暗羽走过来,立即遣散身边的护卫问道。 “根据路程,若收到太子的信后立即启城,明日清晨应该回到。” “看来,今天还有一场苦战,只是南楚的士兵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除非将头砍下,否则杀不死,我军伤亡太大,被那些士兵伤的人,怎么救治都无效,若是太子能找到太子妃,或许他们就有救了。”赫连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 “殿下,看南楚的阵型,楚翔应该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我们也要准备了。”暗羽并未将蛊毒之事明白的告诉赫连明,他相信赫连明也有所察觉,前日他已经传信给慕浅画,还未有人前来,怕是出现了变故,这些中蛊之人,怕是无法救治了。 “立即准备,我亲自出战,以振士气。”连日的攻击,越来越猛,天圣士气大跌,如今唯有他亲自挂帅上阵,方能稳住士气。 “末将这就去准备。”暗羽心中暗自点了点头,这几日来,赫连明已经露出了一丝君王的气息,只是相比于赫连殇,还远远不够,不过,赫连明还年轻,有的是时候历练。 城楼之上,赫连明看着满目苍夷的战场,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城楼之上,他似乎还可以闻到昨日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连日来的军务,让他有些明白,赫连殇之前除掉的那些看似无辜之人,若非赫连殇此举,他此刻只怕更加艰难。: 052 再入苗疆 一天一夜的路程,一行四人终于抵达了苗疆的边境,四人在不远处的茶棚停下脚步,看着通往苗疆的路上已经被戒备起来。 通往苗疆除了这一条路之外,全是绵延不断的大山,想要秘密潜入,十分困难,更何况此次同行的还有墨冰,别说穿过大山,连秘密潜入都不可能。 “大小姐,刚刚收到消息,白尧已经封锁了整个苗疆,除了巫贤、初晴以及离落之外,连蓝若的消息也穿不出来,接下来我们只有硬闯进去了。”辛月刚刚去镇上打听了消息,加上之前狱门传来的消息,苗疆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于是说道。 “闯入苗疆,你我尚且十分困难,他们根本不可能,白尧抓住了巫贤和初晴,就笃定我和殇其中之一会前往苗疆,他的目的既然是拖住我们的脚步,我们不妨如他所愿,正大光明的前往,你替我递上一份拜帖。”慕浅画喝了一口温水,放下手中的水杯道。苗疆的地图巫贤和绿蕊已经传了回来,但真正隐藏的部分,两人不一定全部察觉到了,绿蕊和巫贤两人在这方面的能力比不了暗一,若是暗一,有两月的时间,基本已经把苗疆摸透了。 “不行。”辛月立即反对道。 慕浅画的提议,墨冰却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慕浅画的决定是最佳选择,只是羊入虎口,要想在脱离白家的牵制,只怕十分困难。 “不用担心,白尧就算是会为了保障白家,也不会伤我分毫。”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何以见得。”对于目前的局势,墨冰并不了解,他这些年了解的一切,都是从皇甫雄口中得知的,换句话说,他知道的信息,都取决于皇甫雄愿意告诉他多少,真与假,他就更加无从评论了。 “白尧精于算计,皇甫雄倾尽皇甫家多年累积的势力,全力一搏,无疑是想挟天子以号令天下,此举是放手一搏,若皇甫雄败了,与皇甫家有关系的人势必会受到牵连,我的身份你想必清楚,若皇甫家失败,白尧刚好用我来保全苗疆,无论为了什么,白尧都会将我牵制住,留在他身边。”慕浅画立即道,关于天下局势,两日来墨冰已经从如月口中知道不少,不过,如今所知道的消息也十分有限,墨冰无法十分可观的分析,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仇恨。 “的确你所言,不过,白尧未必会同你所想。”墨冰话语中带着几分别具深意的意味道。 “何以见得。” “根据我知道的消息,可观的分析来看,白尧是一个精于算计,且十分反复之人,当日你们途径过苗疆,我想,这其中还有些事情是如月所不知道的吧。”墨冰十分谨慎的说道。 “看来,我小看了墨公子守护人心的本事,不过,墨公子似乎也小看了我。”说话间,慕浅画已经写完了拜帖递给了辛月。 “那我就拭目以待。” “墨公子此刻想着报仇了吗”慕浅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墨冰道。 “若你走不出苗疆,我墨家的仇,也算是报了,不是吗”杀人不如诛心,虽然时间很短,足以明白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在乎,若慕浅画有个万一,赫连殇定然不会苟活于世,对此他毫不担心,更何况他如今还算是个局外人,并不担心白尧回对他不利。 “不愧是墨家人,短短两日,就聪明了许多。” “彼此彼此。”墨冰又何尝不明白,慕浅画带着他,亦是因为他还有些利用价值,而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脱离慕浅画的控制,如月虽告诉了他很多外面的消息,但如月绝不会为他所用。 拜帖递过去不足两刻钟,一辆马车就到了茶棚,一个身着紫衣长袍的中年男子走到慕浅画身边,拱手问候道:“太子妃,少主有请。” “有劳了。”慕浅画回礼起身,直接进入了马车,进去后,慕浅画发现,马车内被一层紫纱挡住,除了能看清白天与黑夜之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犹如上一次一样。 “慕小姐的冷静,墨冰佩服。”从刚刚上车开始,墨冰闻到了血腥味,以及其他微微刺鼻的味道,可慕浅画自始至终,都在闭目养神,露出一副毫不担心的模样。 “既来之,则安之。”片刻后,慕浅画慢慢睁开眼睛回道,慕浅画刚刚睁开眼睛,马车边停了下来。 “太子妃请下车。”马车停下后,中年男子走到马车身边道。 “我到了苗疆,你家少主不会还打算让我住在密室中吧。”慕浅画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石壁道,上次虽蒙住了眼睛,但她依旧能确定是同一个地方,因为她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委屈太子妃了,最近苗疆不太平,少主这也是为了太子妃的安全着想。”中年男子说道。 “如此有劳你们少主费心了。”白尧此举,意在冷落她,看似是安全,实则是囚禁,不将她带入白家的本家,无事是害怕她危机到苗疆的安全,皇甫家本家这个前车之鉴,白尧不得不注意了。 “太子妃请” 石门被打开,墨冰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这座石门虽年代久远,但依旧可以看得出墨家人制作的痕迹,难道苗疆中还有墨家人存在,墨冰心中猜疑道。 “少主让我转告太子妃,这里的环境,太子妃想必熟悉,不用再另外用时间习惯。”进入到慕浅画上次休息的房间,中年男子继续开 房间,中年男子继续开口说道。 “替我多谢你家少主,不过,这位公子是我的病人,能否让他在隔壁间住下来。”慕浅画看了一眼墨冰后道。墨冰刚刚的眼神没有瞒过她,要想走出着密室,墨冰的存在不可或缺。 “这是小事,太子妃随意就好。”中年男子并不担心慕浅画会逃离,因为只要进出的石门落下,慕浅画根本不可能再行离开。 “多谢。” “太子妃稍作休息,晚些我会给太子妃送来膳食。”中年人说完后行礼离开。 待中年人离开后,墨冰仔细观察屋内的一切,这座密室更根据天然的石洞所改造的,虽然后期做了一些调整,加上了石门,不过依旧瞒不过他的眼睛。 “能出去吗墨公子。”从墨冰的眼中,慕浅画看到了运筹帷幄,于是问道。 “区区石门,难不倒我,只是根据屋内的微风,这座密室应该很大且很深才对,不知能否请太子妃陪我走一遭。”墨冰对慕浅画请求道。 “不急,先休息,晚上再说,还有千万别让白尧知道你是墨家传人,若是闻起来,你就说你姓君。”慕浅画思虑再三后道。 “好。”墨冰立即点了点头道,虽不知道为何慕浅画选择君为姓,他也没有必要细细追问其中缘由。 大约两刻钟后,中年人回到了白家本家,白尧已经在大厅上等候了。 “白林见过少主。”中年人白林行礼道。 “情况如何”白尧回过头看向白林问道。 “根据情况看来,慕浅画此行怕是为了巫公子等人,只是她此行带了以为坐在轮椅上的公子,哪位公子脸色苍白,慕浅画称呼他为墨公子,属下尚且无法查明哪位公子的来历。”白林对墨冰的存在十分在意,于是询问道。 “说说看。”白林的话,惹来了白尧的在意,立即询问道。 “根据消息看来,哪位墨公子应该是她在皇甫家本家带出来的人,可属下从未听过一位坐在轮椅上且姓墨的公子,墨公子的身体看似十分虚弱,属下也未曾察觉到他会功夫的迹象,属下不明白,为何慕浅画要将他带在身边。”白林立即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道。 “哦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白尧对墨冰也产生了几缕疑问,从苗疆出来,慕浅画完全可以讲墨冰安排到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但她却选择了将墨冰带在什么,其中的理由让白尧十分好奇。 “少主,根据消息,赫连殇也快抵达边境,只怕楚翔刚刚挽回的战局,很快就会被赫连殇抢先,接下来可否需要在派一批人前往。”白林提议道。 “不蛊毒用于战场,此事万不可与苗疆扯上关系,否则,无论谁胜谁败,苗疆都会受到世人的唾弃,如今这个罪名就由楚翔担着,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先静观其变。” 白尧没有想到,赫连殇和慕浅画去皇甫家的本家,会直接将一座城给毁了,这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此他估计错了慕浅画的战斗力,但如今有了慕浅画在手,白家的未来也算是有了保障,无论谁胜谁败,皇甫家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暂且还是稳中求胜的好,禁锢慕浅画的行动,也是因为害怕慕浅画会以毁了皇甫家同样的做法二毁了苗疆,他不得不严加防备。 “是。”白尧的决定,白林略微诧异,以白尧的为人,此决定不符合他的本性,按照往日白尧的本性,理应会将慕浅画献给皇甫雄,以谋求最大的利益,如今他却选择了将慕浅画握在手中,莫非另有算计。 “白林,关于慕浅画的事情,无须让父亲知晓,你可明白。”白尧看了白林一眼随后叮嘱道。 “是,属下明白。”白尧神情微冷,让白林心底一寒,立即应声道。 两人此刻并不知晓,两人的谈话,已经落入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耳中,丫鬟十分诧异,“她”本以为慕浅画定能救出巫贤等人,没想到慕浅画却被抓了,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担忧。她在白家束手束脚,以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报仇。 “你过来一下。”白林离开后,白尧对角落的丫鬟道。 “少主。”丫鬟战战兢兢的走到白尧身边,低着头,行礼道。 “抬起头来。”白家的丫鬟,尤其是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往日不会引起白尧的注意,但白尧刚刚察觉到了一点异样的气息,可大厅之上,除了白林与他之外,便就只剩下这一个丫鬟了。 “”丫鬟犹豫了一下后,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眼底尽是胆怯。 蓝若没想到仅仅一刻气息的变化,就会惹来白尧的注意,她化妆成丫鬟,呆在白家好几个月,难道在此刻要功亏一篑吗 “行了,出去吧。”白尧见丫鬟眼底尽是胆怯之意,一脸十分平凡的脸,完全与美丽无关,立即嫌弃的说道。 “是”蓝若低下头,立即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离开大厅,走到院中,蓝若才松了一口气,还在他留在苗疆的时候,有初晴准备的人皮面具,加上慕浅画让人训练过他的眼神,若非如此,定是瞒不过白尧,不过,如今之际,他必须要尽快制知道慕浅画的下落,巫贤等人被囚禁在地牢,他闯不进去,如今只能靠慕浅画,方有一线生机。: 053 徒劳无功 密室中,闭目养神的慕浅画睁开眼前,看着周围的一切,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看来,果然不出她所料,白尧还在衡量,一时半刻,除了监视之外,白尧怕是不会出现了。 “大小姐,你醒了。”原本注视着周围的辛月,见慕浅画醒来,立即走到慕浅画身边道。 “时间不早了,送晚膳的人应该也快来了。” “大小姐是说他。”隔墙有耳,辛月并未提及蓝若的姓名,但对于蓝若的事情,辛月却了解的一清二楚,蓝若之所以能活下来,一则因为他是蓝家的后人,想到绿蕊,慕浅画起了恻隐之心,二则是蓝若比绿蕊大上几岁,对于苗疆的事情,他记忆中很清楚,若要让人潜入苗疆,蓝若无疑是最佳人选。 比起忠诚,蓝若和慕浅画之间更多的则是交易,虽从未言明,但二人早已心照不宣。 “不错,他藏了这么久,若连我来苗疆的消息都不知道,也太没用了。”慕浅画心中笃定道,当年她为蓝若和昔颜换血,若非蓝若的意志坚强,怕是早就死了,蓝若之所以能活下来,无疑是因为他想要报仇的那份心,她来苗疆,对蓝若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蓝若岂会白白错过。 “他能信,但不可全信,小姐,要不要我出去查看一番。”密室的机关,早已经被墨冰所破解,要想出去,轻而易举,迟迟未动,只因不想打草惊蛇。 “不急,再等等,白尧精于算计,且生性多疑,此刻你若出去,定会被白尧所察觉。”慕浅画肯定的说道。 “看来慕小姐很了解白尧。”石门打开,如月推着墨冰走了进来,墨冰听到慕浅画的话后道,对慕浅画的称呼也从太子妃变成了慕小姐。 “让墨公子失望了,我并不了解白尧,但我知道白尧的目的,仅此而已。”慕浅画看向墨冰,到了之后,慕浅画再让墨冰服用了玉虚丸,加上又休息了一下午,墨冰的脸色好了稍许,气息也稳定了许多。 “慕小姐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兑现。”根据时间推算,天色已晚,对于着密室他甚为好奇,若不能查个究竟,他誓不罢休。 “再等等。” 墨冰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的半个时辰,屋内的几人都未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先前的那个白林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慕浅画几人,嘴角露出了一身嘲讽。 “太子妃,请用晚膳,乡野没有什么好菜招待,还请太子妃见谅。”说话间,白林拿出了几个素菜,看上去十分粗糙。 白尧与皇甫雄之事,白林心中是知晓的,随意在他看来,慕浅画的存在只是一枚牵制赫连殇的气质,只要不死即可,根本没有必要有待。 白林便没顾白尧之前所吩咐的一般,好好照顾慕浅画。 “有劳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对她而言,比起锦衣玉食,她倒是更加喜欢这些乡野小菜,哪怕在羽城的时候,她的菜色一直都以素菜为主。 眼前的菜色,墨冰并不在乎,从头到尾,都未曾看中年人一眼。 “太子妃请慢用,我先告退了。”白林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之意,说完后,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看来慕小姐的价值远不如之前所预想的一般。”白林离开许久后,墨冰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随后说道。 “如此不是正好吗”慕浅画话刚刚落音,紧闭的石门又被重新打开,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走了进来,丫鬟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慕小姐。” “你来了。”慕浅画看向丫鬟道,蓝若虽易了容,眼神在画魅的调教下也学会了隐藏,但依旧瞒不过她的眼睛。 “慕小姐,请用膳。”说话间,蓝若拿出了几道小菜,以及一份鸡汤,言语十分恭敬。 “这些事以后就别做了,免得生疑,你可巫贤他们被关的地方吗”蓝若一个人还好隐藏,提这个食盒难免会惹人注意,蓝若虽是一片好心,但此举的确有些冒险,如今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多加小心。 “这是白家宅院的地图,巫贤他们被关的地方应该在这里,地牢上面便是白家家主的主院,要闯进去十分困难,我试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蓝若拿出一份地图,放在慕浅画跟前,随后指着主院道。 “按兵不动,等上两日再说。”慕浅画看了一眼地图,将其记在脑海中,示意蓝若将其收回去,随后道。 “是,慕小姐,先用膳,用过后我再带回去。”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她是无所谓,但如今孩子不足两月,她理应多加注意才是。 用过膳后,蓝若悄然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将白林送过来的菜带上一些,做出吃过的模样。 蓝若的举动,墨冰心中却暗中点了点头,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做事却如此仔细,不愧是慕浅画安排在苗疆的卧底,他还真佩服慕浅画选人的目光。 “时间差不多了,如月你留在这里,若有人来,你就将这颗药丸放在水中。”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如月道。 “是。”如月心中明白,她若跟去,只会拖后腿,还不如留下的好。 两间石室之间,墨冰拿出了三个铜板,身手将三个铜板插入三面墙的缝隙中,多年尘封的石门缓缓开启,一道 的石门缓缓开启,一道小门,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若非墨冰是墨家传人,或许还不会察觉。 进入小门,穿过一条狭窄的长廊后,眼前的一切渐渐开阔了起来,原本封闭的密室,已经累积了一层灰尘,可见是很多年没有人来过此处了,一路上并未遇见多少机关,穿过长廊,无数的密室,但密室的门往往都设在不可思议的地方,与之前在皇家本就所见的完全不同,让慕浅画心生疑虑。 “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大约两个时辰过去,一路走过,未曾见任何人的生活痕迹,墨冰略带失望的说道。 “我很好奇,为何你所会的机关术与眼前的不同。”慕浅画看了看四周,看上去像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间是小池塘,但时隔多年,池中的水早已经干枯,四周围绕着差不多十来间的房间,她不明白,为何墨家先人要居住在是石室之中。 “很多年来,墨家有两兄弟,兄长继承了墨家,而弟弟十分不满,便带着家人离开的墨家,随后不知所踪,我也是在墨家书中看到的记载,对此并不了解,他所习得的机关术与我祖辈留下的略有不同,但却又是大同小异,其中缘由,我并不十分清楚。”墨冰的手划过石桌,厚厚的灰尘沾满了手,从通风的情况和灰尘的厚度来看,少说也有十多二十年无人到过这里了。 “你不必失望,苗疆的密室并非只有一处,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根据巫贤写给她的书信,这里并非是苗疆虽神秘的地方,根据四周的一切来看,此处似乎被人可以抹去了生存过的痕迹,既然有人居住过,可眼前的一切太过于干净了,时间如今她怕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解开眼前的谜题。 “多谢。”墨冰看了一眼慕浅画道,一举能灭一城的女子,可在他看来,她为何又会懂人心最为薄弱的地方。 墨冰看过石室最后一眼后,跟随者慕浅画的脚步,走出了石室,这石室原本是个天然的洞穴,后在墨家的手中变成了密室,以他所学,暂且无法做到,若是可以,他还真想渐渐这位墨家的先辈,当年先辈虽愤恨离开了墨家,但也属同枝。 地牢内,绿蕊靠在巫贤的肩头,她没想到她居然两次被白尧关入地牢,就连上次救他们出去的离落,这次也一起被抓了,上次他们落入白尧之手,这次他们落入白家家主白旗之手,还真是倒霉。 “绿家丫头,想好了吗只要你交出蛊王,我就饶你一命如何”白旗走进地牢,站在牢门外,对关在里面的绿蕊道。 “有本事你自己从我体内取出蛊王啊,白旗当年你灭了苗疆其他三家,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曾见过那些是昔日的兄弟来向你索命。”蛊王要离开她体内,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她自己将蛊王离开,二便是用药物,自从慕浅画上次为她调理身体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白旗几日逼她喝下的药已经无用。 “死到临头还嘴硬,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主子已经落在尧儿的手上了,你就别妄想有人会来救你。”白旗之所以来,就是为了告诉绿蕊此事,其目的就是让绿蕊心绪不宁,他就不信从绿蕊的体内取不出蛊王。 “你说什么”绿蕊不敢置信的道。 “年纪轻轻就耳朵不好使,我在给你一天的时间,想好了就交出蛊王。”白旗看了一眼绿蕊道,绿蕊刚刚提及曾经,白旗在绿蕊的脸色,看到了昔日绿家家主的面孔,那嘲讽的眼神,一般无二。 若非当初其他三家看不起白家,他也不会苦心算计,灭了其他三家,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给我站住。”绿蕊支撑起虚弱的身体,站起来道。 白旗那会理会绿蕊,自己挥袖而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出去。”想到慕浅画被抓,绿蕊哪能安静下来,初晴的背叛,已经让她十分难受,若慕浅画有个万一,她更加不会原谅自己。 “绿蕊,别担心,慕小姐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她能来,就一定会有办法应对眼前的一切。”巫贤将手放在绿蕊的肩头,轻声说道。 当日他和绿蕊偶尔得知了一个白家的秘密,本想去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中了白旗设下的陷阱,看白旗对蛊王的势在必得,巫贤心中更加不明,蛊王天下间虽仅有一只,可白家已经掌握了苗疆,为何白尧也好,白旗也好,都对蛊王势在必行。 “什么叫做不会有事的,小姐当日被如月带走,定吃了不少苦,都是我不好,若那天不是我要贸然行事,也不会中了白旗的圈套。”绿蕊自责道。 “你们不用担心,主母能来,自然是有了必然的把握。”离落开口道。 “离落公子,上次你救了我们,我们在离开的途中又受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帮助,不知你可认识此人。”当日离落救他们出了地牢,他们在逃离苗疆的途中,又有一个蒙面老者为他们指路,此刻想想,或许找到了此人,能扭转如今的局面。 “不知,我来苗疆后,并未发现什么特别。”最初他来苗疆一是因为赫连殇的吩咐,让他从白家人的口中得知皇甫家的线索,后来是为了灭族真相。 “是吗”巫贤心中满是疑问,如今看来,一时间是难以解开了。: 054 其心之毒 次日清晨,赫连殇风尘仆仆的感到了边境,赫连明坚持死守,伤亡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想让赫连明记住什么叫做战场,但此次的牺牲也的确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城墙之下,哀鸿遍野,鲜血将土地染成了鲜红,格外刺眼。 他看过无数战场,唯有当年四国签订协议前的那那一战可与之相其并论。 “参见太子殿下。”赫连殇的出现,原本十分疲惫的士兵见到赫连殇后,立即精神了起来,赫连殇带着他们一路长驱直入,夺取了南楚半壁江山,如今定能一举挽回颓势。 “免礼。”赫连殇的声音中少了一丝往日的淡漠,区区两个字,语气中却夹杂着鼓舞人心的气息。 赫连明听闻赫连殇归来,立即从此的赶了过来,几日的领军,让他体会到了战场的残酷,原本那些他想不通的问题也渐渐明白过来。 曾经他觉得赫连殇的手段过于毒辣了些,凡是占领一座城,同时也会毁掉那些隐忧,如今看来,若赫连殇没有毁掉那些隐忧,他如今面临的就是腹背受敌,天圣的二十万大军,怕早已经死伤无几,如今几日的交战,损伤了将近五万人。 赫连明向来仁慈,有岂会不明,损失五万人,那也就是五万个家庭。 “参加太子。”赫连明见到赫连殇后立即行礼道,这份礼中,包含的敬意。 赫连明心中明白,赫连殇给他治国通鉴,其中不乏有让他接任大统的意思,可如今他才体会到这份责任的重担,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吩咐下去,将所有死去士兵的尸体无论是天圣的士兵还是南楚的士兵统一火葬。”五里之外,他就问道了腐尸的味道,若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引发瘟疫。 “请殿下三思。”一位将军闻言,立即阻止道。 火葬在世人的眼中等同于火刑,并非安葬,而是刑罚,这些士兵都是为国捐躯,身为一方将领,他岂能同意火葬。 “古书记载,火葬可以让人魂归天国,将军为何阻止,吩咐下去,立即照办。”城楼上人很多,很多话赫连殇不便言明,战事吃紧,若在惹上瘟疫二字,定会闹的人心惶惶。 “是。”将军咬了咬牙道,心中却明白,若非不得已,向来爱护将士的赫连殇绝不会下此命令。 “帐中议事。”赫连殇对暗羽吩咐道。 “是。” 赫连殇的到来,暗羽也松了一口气,他虽知道楚翔将蛊用在战场之上,但他却错估了这次的损失,无数将士丧命,哪怕心冷如冰的暗羽为之动容。 赫连殇归来,各方将领立即齐聚大帐之内,对于赫连殇的火葬二字,他们都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这些将领大多数是赫连殇接掌云家统领的大军后所提拔,对赫连殇绝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大帐中,六位将军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赫连殇开口。 赫连殇阅读着手中的战报,迟迟未曾有开口解释的打算,众人并不焦急,一下子放佛有了主心骨。 赫连明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是他目前的能力所不及的,他毫无军功,论领军打仗,他不如赫连殇,若非如此,有岂会无法击退楚翔的攻击。 “南楚天启炎热,几日过去,已经有不少尸体在腐烂,就地掩埋,这方寸之地,根本无法做到,若在这么继续下去,定会引发瘟疫,到时便是不战而败了。” 赫连殇也是到了之后,看到眼前的景象,想起慕浅画的临行前的那句话,才确定下来,皇甫雄的计谋在于什么。十多万人,一旦染上瘟疫,想要救治,势必会非常困难,蛊毒不过是幌子而已,他错估了皇甫雄的狠毒,皇甫雄不仅要拖住他的脚步,让要让他的二十万命丧南楚,同时也要给南楚重伤,好毒的心。 “没想到楚翔竟由此心计,这份狠毒,远非楚南天所能及,难怪楚南天如今兵权被夺。”其中一位与楚翔交过手的将军道,楚翔身边带着的行尸走肉,他亲眼所见,现在想想,他还有些后怕,若非当时找到了杀死那些行尸走肉的方法,此时他就无法坐在着营帐之内了。 “此计绝非楚翔所能想出的,虽占据了南楚半壁江山,但若一旦引发瘟疫,南楚也难逃,只怕”赫连明接着说道,这战场之上,他总感觉到一双幕后的黑手在操控眼前的一切,思索了很久,他却无法猜透对方的目的。 “此事日后再议,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大量的石灰,清扫战场。”赫连殇直接下令道。 开战之前,赫连殇听从了慕浅画的建议,南楚高温,他便准备了大量的石灰,没想到今日还真的用上了,清扫战场,没有比石灰更加合适的了。 “殿下,此刻应防止南楚进攻为上。” “今日南楚不会进攻,天黑前将战场清扫干净。”赫连殇十分肯定的说道。 看着赫连殇的这份自信,赫连明明白了其中的这份诧异,这份自信是他所不及的。 “是,殿下。”六位将军,齐声说道。 战场之上,只要是赫连殇的决定,下至士兵,上至将军,都会自然的信服。 “有话要说。”赫连殇看完手中的战报,放下后,看向未曾离开的赫连明问道。 “皇兄,我想知道,这一切的幕后十分另有人在策划着这一切。”赫连明犹豫片刻后问道,连日来的 片刻后问道,连日来的战役,看着无数人的死亡,他越是怀疑此事不简单。 “你也察觉到了。” 赫连殇的话让赫连明十分奇怪,他也察觉到了,也就是说还有他人也察觉到了,赫连殇口中的也,又是指向何人。 “是。”赫连明并未追问其中缘由,因为他更加希望用自己的亲眼去见证眼前的一切。 “下去吧,仔细想想,你会明白的。”赫连明才十七岁,他随是十五岁就上战场,赫连明比他打了两岁,但当日的局势并不如眼前的复杂,若赫连明能看清眼前的一切,这天圣的江山,他也有放心放手了。 “多谢皇兄。”赫连明拱手道谢道。 赫连殇让他细想,也就是说他所见所闻中已有真相,只是他还未完全察觉到而已。 “主子将所有士兵火葬不仅是因为瘟疫,还有蛊毒,主子为何不言明。” “蛊毒在天圣自古被誉为要挟之术,若说出蛊毒,那么与南楚的交战中,军中定会有人感染,即时军心不稳,只怕更为严重。”赫连殇直言道。 “主子说的是,皇甫雄此举的确十分狠毒。”无论是瘟疫,还是蛊毒,都无法说出口,一旦发生瘟疫,人们定是唯恐避之不及,但若是蛊毒,又会让军中人心惶惶,将士并非江湖中人,并不了解蛊毒,若是强行解释,只怕会适得其反,难怪赫连殇会只字不提。 “注意军中的一举一动,皇甫雄不会没有后招。” “是,主子。”暗羽立即明白过来,用瘟疫和蛊毒的确可以拖住赫连殇,这两招虽实际,但却过于显眼了些,皇甫雄定会布置些暗中的棋子,早日除掉,才是上上之选。 皇甫雄刚刚踏进凤城,就收到了皇甫家被毁的消息,杀了城中所有人,毁掉一座城,他不知道赫连殇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皇甫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族主,此时我们还是尽快赶往羽城,占得先机为上,按照行程,赫连殇应该已经抵达了军中,若是让赫连殇抽出手来,只怕更加不利。”君衍劝解道。 君衍心中担心的不仅是赫连殇,还有慕浅画,他与慕浅画见过,慕浅画的一双眼睛,放佛能看透世事,此刻他有些后悔,没趁慕浅画被封住内力之际除掉慕浅画,定是一个莫大的隐患。 “你说的有理,赫连殇一时间无法脱身,夺取羽城为上。”皇甫雄点了点头道。 “族主,还有一事,属下也十分在意。”君衍决定还是将慕浅画的事情告知于皇甫雄,以防不测。 “说。”能让君衍在意的绝非小事,皇甫雄郑重道。 “慕浅画,赫连殇在军中执掌大局,但来信中却没有慕浅画的行踪,族主,属下认为,不得不防。”君衍提醒道,慕浅画培养出的一支奇兵,区区百人,但在与北冥的对战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换句话说,若没慕浅画的安排,就凭冷凌和水恒岂能夺得北冥的半壁江山。 “你说的有理,派人截杀慕浅画,一旦发现慕浅画如天圣境内,格杀勿论。”皇甫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的确注重慕浅画的能力,若不能为己所用,唯一除之,方能让他安心。 “是。” 皇甫雄的决定,君衍松了一口气,害怕皇甫雄还有一份昔才之心,给慕浅画反扑的机会,这一次他要阻断慕浅画所有的去路。 苗疆内,白旗和白尧在得知皇甫本家被毁之后,商量再三,决定将慕浅画“请”入白家,放在眼皮之下。 “尧儿,将慕浅画在苗疆之事传信给皇甫家主。”白旗与白尧不同,他为人狠毒,可以说和皇甫雄相惜,慕浅画在手,正是向皇甫雄邀功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父亲,不可。”白尧立即阻止道,慕浅画来苗疆的目的,他在清楚不过,他虽只见过皇甫雄一面,却也知道皇甫雄是一个怎样的人,若没了慕浅画,局势只怕会更乱,无论是慕家、赫连殇以及狱门,都会与苗疆为敌,他可不想面对那样的局面。 “为何不可。”白尧的犹豫,让白旗十分不满,眉心略带着一丝不悦道。 “父亲,先不论皇甫家主会如何处理慕浅画,但若赫连殇得知慕浅画落入我们之手,只怕会为救人挥军直下,凭苗疆如何抵挡得住赫连殇的十多万大军,不仅如此,我们害得面临以狱门和魔门为首的江湖攻击,只怕还未将慕浅画送入皇甫家主的手中,苗疆就已经危矣。”白尧立即分析道。 白尧明白,慕浅画在手,就算皇甫雄失败,苗疆还有一张保命符,若慕浅画死在苗疆,后果不堪设想。 他与赫连殇随时师兄弟,照理说他是最了解赫连殇的人,但实际上他们相处的越久,他就愈发猜不透赫连殇的心思,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在乎,超出了他自己的生命。 “若如你所说,难不成我们还要放了慕浅画不成,慕浅画危机苗疆,若放了慕浅画,岂不是放虎归山。”白旗略带不悦道,自从白尧回到苗疆之后,苗疆的大权隐约中已经落入了白尧之手,虽是父子,但终还是有间隙。 “不,既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当然是握在手中为好,不仅不能伤了她,还要好好招待着。”白尧眼底算计道,无论怎样的结局,只要慕浅画在手,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好,此事你来安排,至于皇甫家主那边, 家主那边,我警告族人,不透露分毫。”白旗说完,直接甩手离去。 白尧能由此算计,他深感欣慰。 白旗多年掌管苗疆,如今权力旁落,他岂会没有心结。 “是,父亲。” 白尧自幼离开苗疆,白旗的反应,让白尧产生了一丝戒备,父子之间,也生出了一抹嫌隙。 早膳之际,慕浅画一行人别白尧亲自“请”进了白家。 前往拜见的途中,一路上风景甚美,四处可见的花香,与密室中简直是天然之别,世人眼中畏惧的苗疆,此刻在慕浅画眼中却犹如一个世外桃源,若非白家的野心,苗疆又何尝不是繁纷扰中一片难得的宁静呢 “弟妹如此喜欢苗疆,不妨在苗疆多留些时日如何”慕浅画一路欣赏风景,丝毫不像是阶下囚,被人囚禁一般,怡然自得的模样,放佛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安宁下来。 此时此刻,白尧渐渐明白,为何她会俘获赫连殇的心。 “既如此,听白公子安排便是。”慕浅画立即答应道,慕浅画的爽快,除了辛月依旧面无表情之外,墨冰心底都十分惊讶。 慕浅画的目的不是灭了苗疆,救出巫贤等人吗为何突然这么说,但墨冰明显可以感觉到慕浅画此言,绝非在说笑。 “如此我当带弟妹欣赏一番苗疆的风景,也不辜负的弟妹的苗疆之行。”白尧的脸有些僵硬,完全猜不透慕浅画的打算。但他倒想看看,慕浅画能够忍耐多久。 “有劳了。” 白尧故意带着慕浅画绕了一大圈,美其名曰欣赏风景,直到午时,慕浅画才进入白家的大宅之内,纯木的建筑,或许是因为自然,原本的炎热,多了一丝丝凉意,于世人害怕的苗疆的蛊毒不同,白家院内,四处可闻见花香与果香,让慕浅画想起了无名岛的日子,不过,苗疆四面环山,多了一丝自然的气息,却少了一份大海独有海水的咸味。 安置好慕浅画几人,白尧离去后,墨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来救人的吗” “我是来救人的。”慕浅画一边喝着果汁,一边侍奉认真的回答道。 “那就好,何时离开。”白家院内,风景是很美,在苗疆内的位置也绝佳,不知为何,墨冰总感觉到几股冷气,让他略感不安,还有白尧也绝非善良之辈。 “不急。”慕浅画慢悠悠的回答道。 入苗疆容易,出苗疆却很困难,若只是她和辛月,离开倒是轻而易举,如今多了个墨冰,束手束脚,想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加上她已经两天没有收到外面的信息呢若不能掌控大局,贸然离开,实在不妥。 “你” “你以为离开那么容易,方圆数十里都是苗疆的范围,你以为你会飞啊。”辛月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对墨冰回道,若非慕浅画想查明苗疆与墨家祖辈之间的联系,以防意外发生,有岂会带上墨冰这个累赘。 “我” “辛月姑娘,我先送墨公子回房休息。”如月立即阻止道,她知道如今她没有什么立场,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墨冰,唯有如此,她才能亲眼见证皇甫雄的下场。: 055 江山天下,何去何从 1 夜深人静,苗疆湿热多雨,小楼之上,偶尔一阵凉风吹过,让人觉得格外清爽,微微的凉风,让慕浅画也染上了几分睡意,揉了揉眼睛,见辛月走进来,慕浅画嘴角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大小姐,信。”辛月从一个细小的竹筒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慕浅画道。 慕浅画用纤纤玉手挡住嘴,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接过信。 看过信后,原本带着一丝慵懒气息的慕浅画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事情的发展,比她想想的要更加严峻些,这封信是从前线传来的,根据信中内容,皇甫雄不仅布下了计中计让赫连殇无法离开,只怕苗疆在皇甫雄的眼中,同样只是一颗棋子,将蛊毒用于战场,便是为了有人前来苗疆,无论是谁,对皇甫雄而言都是敌人,就像如今的她一般,皇甫雄拖住了她的脚步,对皇甫雄而言,她的生死不重要。 “大小姐”辛月见慕浅画沉默了许久,轻声唤道。 “事到如今,我们唯有离开苗疆为上了。”慕浅画将信紧紧握在手中,刹那间信纸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大小姐,立即救出巫贤他们并不困难,但带着墨公子一同离开却是”墨冰不会武功,双腿瘫痪,坐在轮椅之上,带着巫贤等人离开容易,但带着墨冰却十分困难。 “看来,一起离开是不可能了,我若离开,也势必会惊动白尧,所以我要让你离开。”慕浅画起身,打开原本紧闭的窗户,十分认真的对辛月道。 “不行” 苗疆何其凶险之地,辛月怎么可能丢下慕浅画一人独自离开,无论什么要紧的事情,她本意都无法同意。 慕浅画并未理会辛月的反对,而是走到书桌边,提笔在信纸上写了起来,写完三封信后,思虑片刻,有继续写着,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慕浅画终于停下了笔。 距离小楼不远,有个白影一直在注视着屋内的一切,虽看得不是十分清晰,但却也没有遗漏慕浅画任何行动。 “这三封信你分别送给秦子睿、沐云轩以及楚南天。”慕浅画将三封信递给辛月,辛月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伸手接过了慕浅画递过去的信。 “至于这个,你派人送给殇,内容我些的很清楚,有时候一个圆并非是最完整的方案,也许时日今日,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慕浅画微微叹气道。 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绝对完美,四国之战,天圣已经夺取了其他三国的半壁江山,至于北冥,云锦已经前往,她并不担心,日曜秦子睿一直策划死而复苏,她就给秦子睿这个机会,相较于秦子卿的精于算计,秦子睿对百姓来说,是一个慈悲的之人,至于楚南天,他看过信后不会有片刻的迟疑。 “可是,大小姐一个人在苗疆,我是在不放心。”辛月接过信,又何尝不明白,这几封心更稳定如今的局面,可她若离开了,慕浅画就只能一个人面对白尧等人,加上慕浅画如今怀有身孕,她如何能够放心。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若我没有猜错,不出三日,我便会动身前往羽城。”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大小姐何出此言。”白尧的目的是将慕浅画留在苗疆,有岂会轻易的放慕浅画离开,辛月心中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慕浅画并未解释太多,隔墙有耳,更何况是在苗疆,她进拜见之后,白尧从未放弃对她的监视,只是始终未曾见到白家家主白旗,慕浅画心中略感意外。 “是。” 半刻中后,屋内的烛光熄灭。 白尧一直注意着屋内的一切,并未发现有人离开,慕浅画也未曾闯入地牢,让白尧倍感意外。 小楼异常的举动,让白尧一夜未眠。 次日慕浅画打开了房门,白尧便立即进入小楼。 “弟妹昨日休息的可好。”白尧仔细观察着慕浅画的一举一动,并非发现易容的迹象,于是便松了一口气。 “多谢白少主的照顾,我很好。” “弟妹的丫鬟怎么不见了。”白尧始终未见辛月,直接问道,辛月的功夫不错,甚至比他还略高一些,双眼十分锐利,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当日在日曜,白尧并未见过辛月,但辛月的来路,他也猜到了几分。 “走了。”慕浅画毫不隐瞒的回答道。 “弟妹好算计。”辛月的离开,定是慕浅画做了什么安排,苗疆机关重重,四周的山林中不乏蛊毒,没想到慕浅画居然有办法让辛月安然离开,白尧十分意外,同时也有一丝惧意。 “多谢夸奖。”辛月能够安然离开,一来是因为绿蕊上次逃脱的秘密通道,二来有萌萌的同行,萌萌是紫金貂,血能解百毒,同时也不畏惧任何蛊毒。 “只是弟妹为何不离开。” 辛月能够离开,以慕浅画的功夫,离开苗疆轻而易举,但慕浅画却留了下来,白尧不明白慕浅画接下来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我的目的还没达到,又怎么会离开了,不知白少主什么时候放了我的丫鬟呢”慕浅画端起果汁,小饮一口后问道。 “蛊王是苗疆之物,只要她交出蛊王即可。”白尧直接说道,他查阅了无数苗疆的古籍,一直想办法将蛊王从绿蕊的体内取出,可蛊王就像是在绿蕊体内落地生根一般,毫不动摇。 苗疆的蛊术和巫家的巫蛊之术不相上下 家的巫蛊之术不相上下,白尧和白旗也不敢真的杀了绿蕊和巫贤二人,至于离落,他就更加不知其来历,不敢贸然动手。 “是吗蛊王的确是苗疆之物,但绿蕊也是绿家血脉,至于白少主要的蛊王,只怕连我也无能为力。” 四大家族统领苗疆之时,蛊王诞生在哪家,便以哪家为首,根据巫璨所说,只有数百年前,白家诞生过蛊王,多年来,蛊王一直在其他三家,难怪白家对蛊王如此执着。 “弟妹何意” 慕浅画突如其来的话,白尧心中有一个猜测,定是慕浅画做了什么手脚。 “你心中很明白,不是吗蛊王已经与绿蕊融为一体,就算你杀了她,因为无法取出蛊王,相反蛊王会随之一同死去,唯有等待新的蛊王降生,不过” 慕浅画欲言又止,引起了白尧的好奇。 “不过什么”白尧毫不犹豫的问道。 “不过培育出蛊王并非什么难事,与其等着蛊王降生,为何不培养出另一只蛊王呢”其实,蛊王的诞生,如同禁忌一般,一直以来,只有一只独存,培养出蛊王,谈何容易。 “弟妹不善蛊,但何必说出这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呢” “不知白少主可听说过寒冰蛊。”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白尧问道。 关于寒冰蛊虽甚少有人知道,但他在巫山巫家的时候,曾看过这方面的记载,既然巫家有记载,白家不可能不知道。 “自然知道,只是寒冰蛊只存在于传说中。”寒冰蛊的来由无人知晓,但他唯一所知道的就是寒冰蛊的强大绝不逊色与蛊王。 “从昨日开始,你就奇怪为何我进入白家,那些微小的蛊虫不敢近身,便是因为寒冰蛊的缘故,如此,你觉得我对蛊的了解真的逊色于你吗” 慕浅画说完,倒出一滴水放在手心,未曾运行内力,淡淡只是唤醒寒冰蛊,手中的水滴已经变成了冰晶。 “既如此,不妨用你的寒冰蛊来交换他们,如何”白尧眼底露出一抹算计道,就算没有蛊王,有传说中的寒冰蛊,拜见一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白少主难道不知道,寒冰蛊只有至阴的体质才能存活吗比如女子。”寒冰蛊和蛊王一样,只会呆在选定的血脉呢白尧想要,根本是痴心妄想。 “不可能” “白少主不妨回去翻阅一下古籍,相信白家珍藏的古籍中应该有介绍才对,既然我不会离开,白少主可否放了我的丫鬟,辛月离开后,我可缺少一个贴身照顾之人。” “弟妹的要求过多了些,他们潜入苗疆,自然应该按照苗疆的规矩论处,至于照顾弟妹之人,我另有安排,定不会怠慢弟妹。”白尧岂会轻易放了绿蕊等人,只要多囚禁绿蕊几人一日,以慕浅画对身边之人的看重,就绝不会离开苗疆。 “如此就多谢了。” 以白尧的执着,慕浅画并不认为她区区提议就能影响到白尧,定是去验证,只要白尧去验证,她便就有办法找出绿蕊的藏身之地。 白尧刚刚离开不久,萌萌就从门外飞奔而来,绒毛上还带着露珠。 “你为何不离开”听到二人的谈话,墨冰犹豫了许久,从侧屋过来问道。 “为何要离开。” 皇甫雄选择了孤注一掷,她的存在对皇甫雄而言,就是大患,若她是皇甫雄,也不会放过这个大患,与其寸步难行,还不如想出其他的方法才是,慕浅画看向墨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略带一丝算计的笑容,不会为何,墨冰感觉自己打了一个冷颤。 萌萌知道自己身上满是露珠,不敢往慕浅画身上跳,紫色的眼睛看着墨冰,放佛能看透人心。 军帐之内,楚南天看着手中的书籍,他不知道楚翔和代后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父皇夺了他手中的兵权,不过对他而言,这样也好,他原本就想要颠覆天下。 只是对于南千秋突入投靠楚翔,楚南天心中些担心,他从小和南千秋一起长大,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此刻竟然觉得十分陌生。 不仅如此,南千秋还隔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封住他的内力,让他无法走出大帐一步,直到刚才,他才知道,楚翔居然用了交战的禁忌蛊毒,他一直希望将苗疆之人永远困在苗疆那片天地。 楚南天心中清楚,随着苗疆的入世,后果会如何,他可以亲眼看着南楚亡国,但他绝不愿意看到苗疆之人危害世人。 “千秋本以为殿下没有了赤子之心,如今看来,倒是千秋错了,爱民之心,殿下从未变过。”蛊毒的消息,只他故意透露给楚南天的,多年来,他潜伏在楚南天身边,相较于兄弟之情,他更多的恨,楚家以谋反的罪名灭了南家,让他如何不恨。 “千秋,江山天下我可以不在乎,只是与苗疆勾结,将蛊用于战场,也少不了你吧。”楚南天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或许正是因为和南千秋多年的相处,他才有这份肯定。 “不愧是殿下,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南千秋并未推脱,而是直接承认了下来。楚翔与苗疆勾结一事,已经成为定局,此事会影响南楚仅有的和平,楚翔会受世人唾弃,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南千秋的话,楚南天沉默了许久,他护着南千秋,与南千秋相处多年,没想到到最后背叛他的人会是南千秋,他可 千秋,他可以看着南楚走向灭亡,但绝不想伤及无辜,两国交战,他不敌赫连殇,但却甚少殃及百姓。 “千秋,你究竟效忠于何人。”这句话,楚南天说得十分吃力,他十分信赖的兄弟,最信任的属下,自始至终,效忠的却是他人,楚南天心中对自己竟有几分嘲讽。 怀疑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旦怀疑了,对于昔日的一切,就会重新审视,往日的种种,南千秋究竟做了多少,此时此刻,楚南天竟然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心中不免觉得悲凉。 楚南天的话,南千秋倍感意外,面具下的容颜之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自然是二殿下,未来的南楚帝君。”南千秋不知该如何作答自己,听到了脚步声,立即回答道。 “你出去吧。”楚南天转过身,背对着南千秋道。 “告退。” 南千秋走出大帐,刚好碰到了楚翔,想起刚刚和楚南天的对话,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未曾让楚翔接近楚南天。 慕王府内,上官瑶逗着还没满月的宝儿,宝儿虽不足一月,但已经学会了笑,一双如黑珍珠般的眼睛,纯洁无暇,看着宝儿,上官瑶心中就担心为救宝儿而离去的慕浅画,虽收到慕浅画的来信,但为见到慕浅画,她终究难以放下。 “瑶儿,又在想丫头吗”慕东辰刚下早朝,走进屋内,见上官瑶眼底露出一抹忧虑,走上前,将上官瑶涌入怀中,小声问道。 “不知道浅浅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她来信中说和殇儿在一起,定然是无碍的。”慕东辰并未见皇甫家的事情告知于上官瑶,如今之际,他想要安排上官瑶离开,但他却知道,以上官瑶的性子,一定不会同意的。 “恩,真希望宝儿的满月宴浅浅能赶回来。”上官瑶露出一抹笑容,努力不让慕东辰担忧,她虽居于内宅中,慕东辰有刻意吩咐,不让有些话传入她的耳中,但对于羽城局势,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天圣与三国交战,又要防备暗中之人,其中的幸苦,可想而知。 “一定可以的。”慕东辰摸了一下宝儿笑呵呵的小脸,神情十分温柔的说道,当日辛月带着宝儿回来,见宝儿脸色苍白,他十分担忧,好在白老说无碍,如今宝儿不足一月,看上去倒像是有了一个半月的样子,十分可爱。 “东辰,最近事务繁多,你先去忙吧,宝儿也该午睡了。”上官瑶点了点头,看向慕东辰道。 这段时间,每日夜晚,慕东辰都是等她熟睡之后,又起床去忙公务,她有岂会没有察觉。 “好,瑶儿,我也有些困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午休一会儿。”慕东辰轻声说道。 上官瑶生产后,身体还未恢复,好在白老这些日子住进了慕王府,不然他还真放不下。 上官瑶点了点头,午间能让慕东辰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056 白家的选择,慕浅画的决定 一日过去,慕浅画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怡然自得,反倒是白尧有些安奈不住了,他虽不说十分了解慕浅画,但慕浅画此举,定有后招,辛月的离开,让他更为在意了。 “尧儿,族主来信,除掉慕浅画,都一夜过去了,你为何还迟迟不动手。”白旗将此事交给了白尧,奈何一夜过去,慕浅画依然还活着,白旗心中十分不满。 “父亲此时除掉慕浅画,不是一个好选择。”白尧眼底深处,露出了一抹犹豫,当年他天山学艺,离家数年,加上他会道苗疆后,身为白家少主,隐约已经掌握了白家,白旗对他难免会生出嫌隙。 “为何” 当年白旗灭其他三家,少不了皇甫雄的支持,比起白尧的犹豫,白旗更加愿意效忠于皇甫家,而非天圣。 在白旗看来,皇甫家的本家位于南楚,苗疆与羽城相隔甚远,皇甫雄挟天子以令天下之后,定会统一天下,即时难保白家没有居于万人之上的时候。 “慕浅画来苗疆并非是秘密,赫连殇的军队距离苗疆不过也才两日之遥,若是慕浅画有个万一,赫连殇有岂会轻易放过苗疆,父亲” 白旗对于皇甫家的盲从,让白尧有些不是,他本想说白旗糊涂,但糊涂二字却难以说出口。 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在苗疆身单力薄,随是白家少主,但苗疆大多数人都是忠于白旗,而非是他。 “行了,此事容我在考虑考虑。”白旗微微皱了皱眉道。 其实,白旗的心中,何尝不是另有算计呢白旗不多才四十多岁,又岂会轻易放权,除掉慕浅画之后,白旗自然也不会选择坐以待毙,只是对于要夺权的白尧,白旗心中何尝没有几分防备。 “父亲,我先退下了。”白尧看了白旗一眼道。 白尧离开书房,在院中徘徊了很久,距离他回到苗疆,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天下陷入危局中,他希望可以带着苗疆入世,可一路走来,困难重重。 本以为将慕浅画握在手中,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没想到才一日的功夫,就成了烫手山芋。 小楼之上,慕浅画见白尧在院中散步,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慕小姐,又过了一夜,莫非你想躲在苗疆中,以求安宁吗”进入苗疆已经两日,慕浅画没有丝毫的动作,墨冰着实有些担忧。 “墨公子不比着急,很快我们就要离开了。”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两日来,凡是慕浅画露出笑容的时候,总是带着其他深意,墨冰自诩不笨,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慕浅画的思路。 “那我就拭目以待,只是。” 关于苗疆十分有墨家人之事,墨冰并未说出来,若没有,墨家仅存的就只有他一人,若被白家人知晓,只怕他再难离开苗疆。 “放心,很快会有答案,墨公子若有时间,不妨为我分析了一下苗疆的山势。”慕浅画看着眼前的崇山峻岭道。 “好。” 两人都没有言明,但交易已经达成了,墨冰虽不知慕浅画要分析山势的理由,但白尧并未将他禁锢在院子中,只要在苗疆之内,白尧也未曾限制过他的自由。 墨冰离开后,白尧犹豫了许久,终于走进了小楼。 白尧见慕浅画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茶点,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要过来一般。 运筹帷幄,他不及赫连殇,如今看来,他连慕浅画都不急。 当初圣旨赐婚,他以为只是个笑话,赫连殇哪怕知道命不久矣,还是决定将慕浅画娶进门,那时候的他,更多的是不解,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冷心之人会动心,再后来赫连殇摇身一变成为天圣皇子,而慕浅画则成为了慕王府的郡主,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仔细想来,何尝不是传奇呢 “弟妹早知道我要来。”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别无选择,白家主不愿意放权,白家虽只有你一子,可白家主尚还年轻,你心中何尝不担忧在家族前途和父子亲情见,白家主的选择,若我没猜错,皇甫雄应该来信,除掉我,白家主打算用我的性命来讨好皇甫雄,但你犹豫了,对吗” 她虽在苗疆,就算是白尧处处防备,她却没有隔绝与外界的消息。 慕浅画所言,白尧为之一惊,没想到将慕浅画囚禁在白家最中间的小楼之内,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慕浅画居然还是知道了外界的消息,甚至消息似乎比他还要灵通。 “不愧是弟妹。” 白尧言语间有些佩服,同时又多了几分戒备,这个世界他佩服的人不多,此刻又多了一人。 “若我是你,就不会在此刻杀了我,皇甫家本家被毁,皇甫雄都未曾在意,区区一个苗疆,百余人而已,若能成为他成就大业上的一颗重要棋子,在皇甫雄看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说呢白少主。” 慕浅画嘴角微微的笑容,如沐春风,放佛原本的湿热多了一丝干净的凉风,但看在白尧的眼中却觉得格外的刺眼。 “不错,不愧是师弟看上的人,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传闻中说,得到了上官家的血脉,就得到了半壁江山。” “世人各有所长而已,算计与不算计之间还分为愿意和不愿意,江湖虽远,贵在自由,当初你留在日曜,何尝不是想在 在日曜,何尝不是想在朝野中谋得一席之地,只是败在你的自诩清高而已,全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慕浅画很认真的看向白尧,当年白尧开给赫连殇的药方,虽药效甚微,但却也保住了赫连殇性命,烈焰之毒本不是白尧的医术多能解的,只是赫连殇迟迟没有让白尧进入朝野的意思,白尧的心中又岂会没有不满。 “你说的不错,若当初不是我自诩清高,或许我早就在朝野中谋的一席之地了。” 慕浅画的话虽刺耳,但白尧去十分赞同,若他当初在日曜,要求一个一官半职,轻而易举,只是他唯有想借助赫连殇的手而已,因为当初的战王府最得民心。 “天山老人将天山的一切传给你,又何尝不是希望你能居于世外,做一个方外之人,自由自在,看来,在你的心中,所有的一切,终究抵不过功名利禄。” 慕浅画此举,又何尝不是根据白尧的选择,做出自己的决定。 “不错,能居于朝野之上,享尽荣华富贵,虽愿意居于草莽,粗茶淡饭。”功名利禄,他势在必得。 “是吗皇甫雄谋划多年,就算皇甫雄全力培养,也不过几千人而已,你真觉得他夺的了这天下吗论江湖势力,我和殇绝不逊色于皇甫家,就算他能拿下羽城,怕也是无法号令这个天下。”慕浅画知道,这才是白尧此来最想听到的问题,根据墨冰所述,皇甫雄手上的确还有一批火器,不过早在她被如月带走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安排。 慕浅画的话,白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的确,如今赫连景腾手中能调动的兵也只有羽城的五万御林军而已,皇甫雄想挟天子以令天下,能调动的军队也只有五万,区区五万御林军岂能和百万大军相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 白尧同时也明白,就算他放了慕浅画,慕浅画也不会轻易放过苗疆,苗疆始终会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别忘了,慕王爷和慕王妃也在羽城,若族主真占领了羽城,你们敢轻举妄动吗”白尧沉默了许久后道,这是一场赌局,他唯有赌一次了。 慕浅画只是淡淡一笑,再为开口。 白尧见杯中的茶已经饮尽,便起身离开。 “太子府,白尧不为所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说话之人正是易容成丫鬟的蓝若,为报家仇,蓝若一直以女子的装束生活,一举一动,与女子一般无二。 “苗疆之中,原本其他三家之人可否被白家屠杀殆尽。”从计划对苗疆出手开始,慕浅画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是。”蓝若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十分沉重,随后继续说道:“小时候我记忆中的苗疆,也不过就两百多人而已,如今能存货下来的都是白家的爪牙。” 慕浅画看着蓝若眼底的仇恨,就明白了蓝若的打算,蓝若的目的是要毁了苗疆,倒是与她不磨而合。 “白尧和白旗还有利用的价值,离开之前,我会告诉你如何可以一举将苗疆灭之,至于白旗的性命,你到羽城来取,如何”皇甫雄既然对她下了杀令,她离开最好借助白旗和白尧的力量,方能一路顺利,不被人察觉。 “好。” 论武功和蛊术,他都不敌白尧和白旗,这些日子,蓝若一直在思考着如何灭了苗疆,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下去吧。”不远处,慕浅画见墨冰和如月回来,立即说道。 蓝若也察觉到二人的走来,并未行礼,直接转身离开,若他行礼,细心之人定会察觉到异常,多年的躲藏生活,他早已经学会了事事小心。 “情况如何”墨冰走进后,慕浅画立即问道。 “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细细思考一下。” 慕浅画让他观察苗疆的地势,他就知道了慕浅画的打算,苗疆位于山坳之内的一处小平原,毁掉苗疆并不难,只是根据目前的情况,如何实施才是最难的问题,他必须做到在一点触发,又要一触即发才行。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以白尧的脾气秉性,最快明日就会亲自“送”他们离开。 从小楼离开后,白尧思虑了许久,同时也知晓了慕浅画的意思,为保苗疆,他不能轻易除掉慕浅画,可若在这么下去,苗疆同样也抱不住,剩下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孤掷一注了。 傍晚开始,白尧和白旗一直在书房中,直到深夜,与此同时,慕浅画几人当然也没有闲着。 “这是苗疆的地势,山石险峻,又有着天然的屏障,想要毁之,唯有火攻,方才能不留下隐患,不过四周都是丛林,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一旦出了这几十里,就会殃及无数的百姓。” 墨冰知道慕浅画并非是心慈手软之辈,回到皇甫家的手段固然高明,但却不适用于苗疆,皇甫家随着密道的塌陷,自然会将一切埋在地下,要想重演当日皇甫家的情形,唯有移山,可这并非人力所及,他能想到的也只有火攻了。 “和我想的一样,阻拦了去路,一把业火,的确可以了解昔日的恩怨。”慕浅画指着地图上的出路到,待他们离开后,大火之前,正合适阻断了去路。 “如何灭火。”墨冰从慕浅画眼中看到了坚定,却也明白无法阻止慕浅画的决定,若慕浅画有心,杀掉苗疆百余人也只是时间而已,不过,几日来,墨冰似乎渐渐明白了,若非万不得已 非万不得已,慕浅画不会亲自出手,这只是他的感觉,慕浅画似乎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交给上天。” 她吩咐墨冰,她自然也没有闲着,根据空气的湿度和风向,想要推算出下雨的时间,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更何况苗疆本就多雨,想要推算,就更加容易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 交给上天,自然是指雨水,推算出下雨的人不多,也并非没有,他素闻慕浅画医术高明,殊不知慕浅画的手段更加高明,他无法阻止,唯有拭目以待了。 “早些休息吧,估计明日就要离开了。” 苗疆的地势易守难攻,加上方圆数十里都是山林,苗疆为了守护自己的一亩三分之地,也是用尽了手段,山林中布满了蛊毒,擅自闯进来,必定是九死一生。 要想灭苗疆,唯有从里而外,还需要阻断去路,能以一人之力,毁掉苗疆,也只有慕浅画有这个能耐了,毕竟借助了不存在与这个世界的力量。 夜深人静之后,一个丫鬟的身影偷偷进入慕浅画的房中,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偷偷离开,这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生过的一般。 如同慕浅画预计的一般,次日用过早膳,白尧便找上了门。 “弟妹,得罪了。” 白尧走到慕浅画的身后,直接出手封住了慕浅画的内力,白尧跟随天山老人学习医术,就算慕浅画再厉害,他还是有信心能够封住慕浅画的内力的。 “看来,是要离开了。” “弟妹果然聪明。” 经过昨夜的商议,白尧心中渐渐明白,或许从慕浅画进入苗疆开始,这一切都是慕浅画设下的陷阱。 慕浅画定是知道她逃离了皇甫家之后,皇甫雄会杀了她,赫连殇被拖住在战场,慕浅画要想尽快抵达羽城,唯有潜入与皇甫家有瓜葛的队伍中,故此才会选择苗疆。 白旗和白尧两人昨夜再三商议之后,已经决定与皇甫家同进同退,白尧听从了皇甫雄的建议,将慕浅画献给皇甫雄,以获取在皇甫家更高的地位。 慕浅画昨日虽说区区五万大军,可经过昨晚分析之后,五万大军,足以占领以羽城为主的几座大城,夺取天下,也只是多费一些时日而已。 “绿蕊等人呢” “弟妹上马车后自然会见到他们三人。” 带上绿蕊等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白尧曾在战王府居住过些日子,绿蕊和慕浅画看似主仆,实则情同姐妹,若慕浅画能逃离队伍,那么有绿蕊他们在,慕浅画为了顾及他们的性命,也会有所不及。 或许是被封住了内力,慕浅画的脚步慢了许多,走出白家大门,门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上车之后,慕浅画果然发现绿蕊就在马车之内,绿蕊见到慕浅画,眼泪立即哗哗的流了出来。 慕浅画拍了拍绿蕊的后背,以示安慰。 至于墨冰很自然就只能与巫贤和离落同坐一辆马车了。 “小姐,昨夜小姐说今天我们就能出去,我还不相信,见到小姐,我就放心了。”昨日深夜,慕浅画突然出现在地牢内,问了他们许多问题,最后告诉他们今日便能离开,开始她还害怕难以逃离苗疆,没想到今早就白尧亲自带了出来,她内力本不强,此刻还被封住了,绿蕊心中骂了白尧千百遍。 “恩。”慕浅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 “叛徒。”绿蕊见到如月,狠狠的瞪了一眼道。她当初还当如月是姐妹,没想到如月是个叛徒,绿蕊略带不屑的说道。 “行了,吃下去吧。”慕浅画打开手镯的机关,拿出一颗很小的药丸递给绿蕊道。 绿蕊微笑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刚刚吃完,马车边缓缓出发。: 057 一路上,白尧故意选择了相对偏僻的路线,或许是有意避开赫连殇,除了路上颠簸一些植物,慕浅画倒是很享受眼前的一切,一路上风景秀美,没有污染,让人心情开朗。 “小姐,吃点杨梅。” 与慕浅画的相处,虽然在白尧的牵制之下,但绿蕊却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有些怀念当初在无声谷的宁静了,她就像是一只想要飞翔的小鸟,但最期待的却是一片自由自在可以翱翔的天空。 “白旗的用药,对你身体的而影响不小,好好休息一下吧。” 当初她在恢复绿蕊身体的时候,用了一些特殊的药,蛊王是绿蕊防身之用,她绝不容许让人轻易夺走,只是没想到白旗的心思既然比白尧还要狠毒,这次用的药剂量很大,已经影响到了绿蕊的身体,若要恢复,最少要经过两个月的调养。 “我没事。”绿蕊笑嘻嘻的道,眼底依旧带着往日的灵动。 离开苗疆后,直到下午时分,慕浅画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宁静的让白尧有几分不敢置信,以她对慕浅画的了解,慕浅画绝非是个轻易就范之人,他心底不得不多了一丝防范。 此刻的白尧还不知道,不久之后,他就会听到噩耗,他从此没有了第二选择。 苗疆之上,蓝若根据慕浅画的叮嘱,仔仔细细的盘算着时间,他心中又何尝不清楚,哪怕是苗疆之人,其中也有不少无辜之人,只是他早就摒弃了同情,毁掉苗疆,是他活下来仅存的意志。 “你们若要报仇,我在地狱等着。” 语毕,随着一声巨响,顷刻之间,大火蔓延了整个苗疆,蓝若站在半山腰,看着眼前的一抹,嘴角露出了一身惨烈的笑意。 心想,苗疆永远消失,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用在受到世人的害怕以及躲避。 蓝若早就洒下了火油,大火蔓延之快,让人避无可避,在大火蔓延整个苗疆的最后一课,几只信鸽,飞上了天空。 蓝若看着眼中,只露出了一丝讽刺的消息,转身进入出林众,片刻后,一个略带几分柔弱的翩翩公子飞凯的消失在苗疆的丛林中。 与此同时,天黑时分,慕浅画一行来到一个小镇,白尧故意挑选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与慕浅画的冷静想必,白尧的眼中,多了几分戒备。 夜幕慢慢降临,巫贤推开门,进入房中,绿蕊满脸笑容,正在给慕浅画准备洗漱用品,让巫贤眼底生出了一抹妒忌之意。 绿蕊和他在一起,他舍不得让绿蕊做任何事情,可如今绿蕊竟然为了在慕浅画身边做一个小丫鬟开心不已,他能不嫉妒吗 “巫公子有事吗”慕浅画岂会察觉不到巫贤眼底的妒忌之意,干脆装作看不见,直接问及巫贤的来意。 “太子妃不会打算坐以待毙吧。”巫贤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和慕浅画置气,否则吃亏的肯定是她,谁让绿蕊那么听慕浅画的话呢 “坐以待毙,未尝不可,不是吗” “前向战事,太子妃想必也有所耳闻吧,如今太子妃不打算派人前往吗”虽然他十分不愿意,但论解蛊,如今也只有他和绿蕊能完成任务了。 “你放心,无碍。” 有些话话,此刻她并不方便明说,以防隔墙有耳,至于战场的蛊毒,不过都是些下等的蛊毒而已,以蓝若的本质,足以。 “如此就好。”巫贤略微放心道,如今被白尧封住了内力,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巫公子,有时候耐心很重要。”慕浅画起身,经过巫贤身边,随后巫贤竟然发现他的内力恢复了,双目十分诧异的看着慕浅画。 他用了一天的时间,都没重开被封的穴道,没想到慕浅画既然会懂得这种手法。 “同为医者,强者胜。”见巫贤略微惊讶的表情,慕浅画好心的解释道。 她可是有二十一世纪的医术傍身,对于穴位的了解,远远高于如今的医术,我岂会真的被白尧困住,早在白尧点穴之时,她就做好了准备。 “佩服。” 巫贤的佩服二字刚刚落音,白旗和白尧二人立即破门而入,让巫贤和绿蕊有些摸不着头脑,慕浅画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无法猜测,其实一切,她这个幕后之人,岂会不清楚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白家主和白少主这么晚来我的房间,所为何事”慕浅画十分坦然的问道。 白旗和白尧看着慕浅画坦然的表情,两人同时心中产生了一致的想法,眼前的这个女人,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狠毒。 白尧对慕浅画的印象只有四个字,绝美,淡然。如今苗疆重蹈皇甫家本家的覆辙,让他明白,在这份绝美的面孔,淡然的神情之下,她的心值之毒,让他们恨的牙痒痒的。 “你灭我苗疆,今日我就要你偿命。” 白旗语毕,挥掌直击慕浅画的眉心,慕浅画并未用内力回避,只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根银针,扎进了白旗的掌心,白旗只觉得一阵发麻,手立即不听使唤。 “白家主,我灭苗疆,你有何凭证,离开前,苗疆依旧是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慕浅画整理了一下衣袖,仿佛刚刚的一幕从未发生。 “你好狠毒。”白尧扶着白旗,此刻他也不敢轻易出手,若白旗刚刚的 易出手,若白旗刚刚的攻击慕浅画的早有防备,但他明白,慕浅画用毒的本事不在唐老之下,不敢轻易出手。 “狠毒二字,我远不及白少主,只是你说苗疆被灭是我所谓,你可有凭证。”慕浅画接过绿蕊递过来的温水,小饮一口后问道。 “若不是你,谁还有能力做出此等事情。” 苗疆的地处险境,根据来包,离开苗疆的出口随着一声巨响,封住了离开的路,此举只有慕浅画能做得出,就算不是慕浅画亲手所为,也定是她安排。 白尧将巨石的事情自己说了出来,眼底尽是怒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舍得花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吗”慕浅画一句话,推得一干二净,仿佛真与她无关一般。 “是吗江湖也好,朝野也好,只有你使用过,你如何解释。”若是可以,白尧回不顾一切杀了慕浅画,但此刻慕浅画活着的用处更大,刚刚进屋的时候,他有想过直接杀了慕浅画,可此时此刻,他决定让慕浅画生不如死。 “不需要解释,若白少主出得起价格,我卖给你一些又有何妨。” 慕浅画直接将此事看成了一宗买卖,巫贤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绿蕊却摸不到头脑,她是不在乎苗疆那些人的死活,但绝不容许有人污蔑慕浅画。 “白尧,别以为我怕你,敢污蔑小姐,我让蛊王咬死你。”绿蕊十分愤怒的说道。 “只可惜,你失算了,苗疆之人并未死绝,待到了羽城之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白尧眼底的仇恨,似乎要将人湮灭,可慕浅画却并不在意。 “拭目以待,银针上涂的不过是麻药,死不了,滚吧。”慕浅画冷声说道,心中对白尧的心狠又多了一丝戒备。 白尧狠狠的瞪了慕浅画一眼,扶着全身僵硬,无法说话,眼中冒着火花的白旗走了出去。 白尧如此轻易离开,巫贤心中也有几分以为,他只得白尧并未封住慕浅画的内力,而慕浅画刚刚出针的时候也没有用内力,可白尧不知道,白尧为何会轻易的离开,让他想不明白。 “太子妃,白尧此举为何,我们要不要悄悄离开。”苗疆两次都落入白尧的陷阱中,巫贤对白尧有岂会没有几分防备,在他看来,远离白尧,才是上计。 “如此看来,苗疆被灭,倒是早了些。” “何意”巫贤不明白的问道。 “白尧出自于苗疆,真是因为白尧的出生,才会有人忌惮,若是没有了苗疆,世人对白尧的忌惮自然会少了些,苗疆被灭,如今看来,倒像是给白尧斩断了后顾之忧。不过,也斩断了白尧的后路。没有了苗疆,白尧就彻底没了后路,一个没有后路的敌人,便会权力一搏,如此看来,接下来的路,麻烦是少不了了。” 慕浅画分析道,对于苗疆被灭一事,自始至终,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巫贤闻言,以他对慕浅画的了解,十有是慕浅画所为。 “有麻烦才好,一路上不会寂寞。”绿蕊略带期待的说道,如今他们内力已经恢复,想要逃离十分容易。 “去将离落叫过来。”慕浅画思虑片刻后道。 “好。”巫贤立即抢先说道,巫贤是男子,他自然不会让绿蕊前去。 片刻后,离落一身粗布白衣走了进来,因为内力被封,脚步比往日的沉重了许多。 “你一直在南楚,可有查到沐镇南的下落。” 沐镇南不在皇甫家,又没有在南楚皇室之中,若说皇甫雄是眼前的敌人,那么着幕后就还有一股不知其来路的敌人。 此人的目的为何,是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没有,根据这段时间的消息,唯一的可能便是沐镇南的失踪可能与玉巧心有关系,起初我以为玉巧心是皇甫家的暗子,后来一番查账之下,发现玉巧心与皇甫家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便传信给锦瑟,让他在庄中查看,只是进入苗疆后,我很难收到外面的传信,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关于那些隐世家族族人消失之事,一直困扰着离落,他很少被问题难住,但这一次他却真的被难住了,他还求助于暗夜,可暗夜也并未传出更多的消息。 “我知道了,传信给暗夜,让他查北冥莲与南千秋的关系。” 慕浅画想起赫连殇对北冥莲的在意,而南楚如今的战局,多半与南千秋脱不了关系,北冥莲云游的时候,也曾到过南楚,她之前吩咐人查过,并未有具体的消息,如今看来,只怕还是查的不够深。 南千秋如今倒戈相向,成了楚翔的人,让他更为在意。 楚婵与楚南天之事,其中怕也少不了南千秋的影子,此事虽只是她主观的看法,但一旦有了怀疑,接下来的就是印证了。 真与假,不是猜测,而是事实。 “是,主母。” 慕浅画突然的吩咐,离落也有些意外,但慕浅画的怀疑,定有其道理,于是立即答应了下来。 “还有,找个机会离开,回到殇的身边,如今之际,他应该需要你的帮助。”解蛊固然有蓝若,但她更怕会发生瘟疫,离落的前往,也是以防不时之需,慕浅画便为离落解开了穴道。 “是,主母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回羽城,有免费的护卫,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有她在,白尧所有的计划都会以她为核心,一旦她离开了,白尧和白旗铤而走险,反倒会更加麻烦。 “属下告退。”离落闻言,也觉得慕浅画说得在理,慕浅画内力没有被封住,他便放心了,以他的功夫,留下也只能拖后腿,便没反驳慕浅画的吩咐。: 058 三国求和? 慕浅画还活着,只因白尧希望慕浅画的存在能发挥到最大的价值。可白旗不同,若非刚刚慕浅画用毒封住了他,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将慕浅画除之而后快。 回到屋内,白旗的身体渐渐缓解过来,虽还有一丝僵硬,行动无碍,内力也慢慢恢复,白尧见白旗眼底杀意尽显,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有岂会不明,白旗要将慕浅画制止而后快的那颗心呢 “父亲,慕浅画必须活着。”白尧站在窗边,看向窗外,他虽生于苗疆,但并未长于苗疆,对于苗疆的感情,自然没有白旗那么深,若将来白家真的能封王拜相,苗疆的存在,也只会拖后腿,这点他心中早就清楚。 “糊涂,她若不死,苗疆一百多条亡魂何人祭奠,更何况皇甫族主传信,本就是要除掉慕浅画,你若将慕浅画带去羽城,反倒会惹来皇甫族主的不快。”白旗瞪了白尧一眼,若非白尧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绝对会将白尧舍弃。其实这点,白尧心中也十分清楚。 “父亲,对于赫连殇来说,慕浅画是最重要的,若皇甫族主想要挟天子以令天下,那么能让赫连殇束手就擒的也唯有慕浅画而已,赫连殇能征善战,又有君王的气度,就算皇甫族主等夺杀赫连景腾取而代之,若赫连殇挥军直逼羽城,只怕到时候皇甫族主也没有抵挡之力吧。”白尧立即分析道。 “江山与美人之间,以赫连殇的秉性,只怕会选择后者,而非前者吧。”白旗略带不信道。 自古以来的君王,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前者的他闻所未闻,又岂会相信。 白旗的话,白尧沉默了,以他对赫连殇的了解,就算是万里江山放在眼前,在赫连殇的眼中也敌不过慕浅画的一撇一笑,只是要说服白旗,却十分困难。 “从日曜到天圣,赫连殇的每一步都是奔着万里江山而来,岂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到手的江山。”白旗见白尧迟迟不曾开口,继续说道。 “父亲,此言差矣,从日曜到天圣,赫连殇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复仇而已,若非赫连羽做出那等荒唐之事,以我对赫连殇的了解,他也不会坐上太子之位。” 白尧知道,他此言没有说服力,但根据他掌握的情况,这是最佳的解释,若非赫连殇不远,只怕赫连殇早已经坐稳了天圣的江山了。 但几国和平被打破,与三国征战,赫连殇的目的又是什么。 唯有这点,白尧一直想不明白。 “行了,让我静静。” 白旗想起慕浅画的戒备,再一次只怕慕浅画戒备更深,而且慕浅画用毒的本事远非他所能及,关于是否除掉慕浅画,他还需细细想想。 “是,父亲。”白尧关上窗户,转身走到白旗跟前,本想还多说些什么,张嘴了好几次,终究没有说出口。 夜间,白旗并未再一次出手杀慕浅画,或许其中有几分药力未退的原因,又或许是白旗另有安排,但对于这样的结果,白尧也松了一口气。 羽城的空气中,总夹杂着几丝紧张,自从前几日收到了慕浅画的来信后,慕东辰有派人细细的去查了一番,从南楚而来,的确有很多的陌生面孔,确认之后,太阳还刚从天边升起,慕东辰就急匆匆的进了宫。 “微臣拜见陛下。”早朝时间未到,慕东辰便直接去了长寿殿。 “坐吧,今日来得这么早,可是出了什么要事。”赫连景腾放下手中的奏折后询问道。 几国战事,连连胜利,赫连景腾欣喜的同时却又倍感压力,占据了其他三国的半壁江山,既然胜利,就该照顾好那些刚刚历经战乱的的百姓,至于朝中的臣子,赫连景腾也进行了清理,关的关,杀的杀,朝野也算是一片新气象。 “皇甫雄” 慕东辰只说出了一个名字,赫连景腾立即明白过来,随后遣散了屋内的太监宫女,吩咐褚三思在门外守着,皇甫家的事情,赫连景腾一直想要秘密处理,皇甫家的现世,又会掀起一番风云,赫连景腾不希望因为一个皇甫家,而影响到好不容易有一番新气象的江山。 “说吧。”众人离开殿内后,赫连景腾立即问道。 “挟天子以令天下。” 仅仅六个字,殿内已是一片紧张的气氛,刚刚听到皇甫雄的贸然而来,赫连景腾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此刻闻言,倒是与他的猜想不磨而合。 细细想过所有的事情,赫连景腾却发现还有些地方不对,但却又说不出在哪里。 “陛下十分觉得,此事太过于简单,也过于贸然了些。”慕东辰随后继续道,收到慕浅画的来信的时候,他就觉得皇甫雄此举过于贸然,完全不像是一个处心积虑多年的人所谓,就算是被逼急了,此举也的确太无谋了些。 “那丫头和小子怎么说。” 赫连景腾口中的丫头和小子自然是指慕浅画和赫连殇了。 “坐以待毙。” 慕东辰想起慕浅画的来信,心中写明了皇甫雄的打算,讲述了所有事情的缘由,最后落款的时候,却写下来坐以待毙几个字,让他也思索了许久,后来找人细察过后,方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不错,如今之际,唯有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赫连景腾十分赞同慕浅画的意见,无论皇甫雄有什么计划,在皇甫雄为亮出底牌之前,按兵不动是最佳 之前,按兵不动是最佳的选择。 至于慕浅画信中歇下坐以待毙几个字,也是想先按兵不动,让皇甫雄得逞,以求一句灭之。 “若陛下同意,微臣觉得此事无须再有第三人知晓。”知道的人越多,消息就越是容易走漏,若是让皇甫雄有了防备之心,只怕皇甫雄会留一手。 “可否先让你夫人回鸳鸯山庄。”赫连景腾自然明白,慕东辰并不想再一次涉足与朝野中,若非是不得已,慕东辰断然不会再入朝堂。 “不行。” 不是不想,而是不行,旁人离开,尚且无人在意,若上官瑶离开,定会惹来不少人的注意,哪怕是冒险,上官瑶也不能离开,而且就算是离开,若慕浅画他亲自护送,他是不会放心的。 “多派出些人注意保护她。”赫连景腾十分认真的说道。慕东辰两次和慕浅画分开,都是因为他,第一次他继承帝位的时候,第二次是慕心柔,若非他没有照顾好慕心柔,慕东辰也不至于再一次和上官瑶分别,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两人再一次分别,这是他对这个唯一朋友、兄弟的歉疚。 “是,多谢陛下”慕东辰还未说完,褚三思就推开殿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陛下,北冥的飞鸽传书。”褚三思急匆匆的将信件递给赫连景腾道,飞鸽传书有北冥帝君的印记,此信是由北冥渊亲自传来的。 赫连景腾立即接过书信,打开看过好,微微皱了皱眉。 “陛下,怎么了。”慕东辰见赫连景腾周末,立即问道。 北冥的战况他一直都十分关注,慕浅画亲自培养的一百人,十分厉害,在每一次攻城的是都是长驱直入,若无意外,拿下整个北冥,也最多三个月的时间,此刻北冥渊亲自来信,定是有什么理由。 “北冥渊信中写到,他愿意臣服于天圣,北冥为天圣的附属国,只是信上的字迹,并非北冥渊亲手所写,但此处的印章不仅有北冥的玉玺还有北冥渊的私章,北冥渊此举为何,着实令人费解如此多事之秋,北冥渊突如其来的举动显得太过于怪异了些。”赫连景腾思虑后道,对于慕东辰,无论是何国事,赫连景腾都从未打算过隐瞒。 “的确令人费解,陛下打算如何”慕东辰一时间也猜不到北冥渊的打算。 “既然他要来,我天圣自然欢迎,只怕不久之后,就会收到日曜和南楚的国书了。”赫连景腾的话刚刚落音,一个首领太监果然呈上了两份国书。 如今的四国交战,天圣是有正当理由,若是此时三国之人在天圣有个万一,只怕即时几国的战局会异常困难,收到日曜和南楚的国书之后,赫连景腾对于之前的决定显得有些犹豫了。 “东辰,你觉得如今之际,该怎么做。” 如今不仅有皇甫家,连北冥、日曜、南楚也来凑热闹,此时的局面就更加复杂了。 “这”慕东辰也有些犹豫了,路上的安全尚可以推脱,但羽城之内,若有个万一,只怕会引来天下人的议论,慕浅画犹豫片刻后,刚想说什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走了进来,小宫女赫连景腾并不陌生,正是长寿殿伺候的小琴,但宫女突如其来的话,却不赫连景腾和慕东辰吓了一跳。 “见过陛下,王爷,主子让我转告陛下,热闹些才好。” 问琴看着既然的反应,心想,她的出现有那么意外吗自从地宫被灭之后,赌城和醉梦楼一聚暴露于人们的视野中,为了消息更加方便,有不惹人注意,慕浅画私自决定将狱门的分部设在赫连景腾让她居住的宫殿,她以为赫连景腾早有所准备才是。 慕浅画离开之前,吩咐她保护赫连景腾,她才乔装成小宫女,进了长寿殿。 “你主子是”慕东辰觉得问琴的眼睛有几分眼熟,但面孔却十分陌生,心中有几分犹疑的问道。 “王爷,我是问琴,主子是太子妃。”问琴本想说小姐,想想后对慕浅画的称呼改为了太子妃。 “原来如此。”慕东辰点了点头道,赌场的当家突然消失在羽城中,慕东辰又岂会不注意,他一直让然注意着羽城的动向,但对问琴的下落却不清楚,他还以为问琴受命离开了羽城,没想到问琴却大摇大摆的进来皇宫。 不过有问琴在赫连景腾身边,他倒是更加放心了些,狱门四大阁主之一的琴阁阁主,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三思,研磨。”赫连景腾微微点了点头道。 其实长寿殿一直有人保护,他早就察觉到了,羽卫被灭之后,他身边边只有了几个随身的暗卫,天圣的羽卫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了,至于这其中怕还不止慕浅画安排的人,他与赫连殇虽有隔阂,但他还是察觉得到赫连殇也安排了人。 对于赫连景腾的不惊讶,问琴心想,早知道就让玄风出面了。 “陛下”褚三思知道三国来信,定是为了义和,但三国使者同时前来,势必会生出很多事端,或许三国来人中还有人另有算计,他认为有些不妥。 “三思,我们都老了,没有年轻人的冲劲,但为民,义和也未曾不可。”赫连景腾微笑着道。这天下迟早要交出去的,问琴此举,只怕不仅是慕浅画一个人的意思,也是赫连殇的意思。 其实在赫连景腾的眼中,若是慕浅画的意思,也未尝不妥,待赫连殇继承帝位之后,慕浅画便是帝后 画便是帝后,为了稳定江山,联姻是免不了的,避免联姻最好的方式就是慕浅画足够强大,他喜欢慕浅画的性子,但帮助慕浅画,又何尝不是在弥补对赫连殇的歉意呢 “是,陛下。”褚三思点了点头道,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有担忧又有些迷茫。 “陛下,此次议和,请务必让三国帝君亲自前来。”问琴想起昨夜收到慕浅画的来信,随后立即补充道。 “这是为何”赫连景腾笔尖还未落到宣纸上,又放回砚台上问道。 “帝君议和,方能彰显天圣的气势,若是派使者前来,是否也太过于怠慢了天圣,若三国有心议和,自然是为了长治久安,若随意拍一个使者前来,这份和平只怕维系不久。”问琴绝对不会说,三国议和,在慕浅画眼中只是小事,这么做的理由,大道理之下,完全是因为私心。 “说得在理,若你是男子,完全不逊色于楼天明。”赫连景腾点了点头,十分赞赏道。 “多谢陛下夸奖。”问琴对于赫连景腾的夸奖,倒是欣然接受,一张不起眼的脸孔上,这份气势,慕东辰也为之欣慰。 赫连景腾点了点头,继续提笔开始书写三国的回信。 北冥渊突然决定议和,此事自然瞒不过颖贵妃,宫墙之内,颖贵妃的眼底满是恨意,看着北冥的节节败退,她心中更多的是高兴,如今北冥莲还未死,突然议和,她岂会甘心。 “娘娘”翠儿见颖贵妃的气质变化,她都能感觉到颖贵妃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想起宫墙之内,四处都是耳目,小声提醒道。 “事到如今,眼看就要成功,功亏一篑,让我如何甘心。”颖贵妃看向天空,对她而言,刚刚升起的太阳,却充满的黑暗,或许自从北冥辰死了之后,她的天空就全是黑暗的。 “娘娘,她还未来信,就算陛下传出了书信,还未得到答复,娘娘何不等等,看她怎么说。”翠儿并未将慕浅画的名字说出来,而是用了一个她字,自从北冥莲得势以来,慕浅画的名字隐约成了这深宫的禁忌。 “翠儿,我该信她吗”慕浅画是聪明,为了复仇,她甘愿被慕浅画利用,但若慕浅画打不成她的目的,她该怎么办,该自己另谋它计吗 “娘娘,疑人勿用,用人不疑,奴婢觉得能信,以前的日子都忍过来了,娘娘不放耐心登上两日。”其实,翠儿心中也没有把握,但脑海中回忆过慕浅画的面容后,不知为何,却多了一股信心。 “好,看来,是我太过于焦急了。”颖贵妃沉默了许久,默默的说道。 自从北冥莲得势之后,虽然北冥国连连战败,但她还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她既然选择了相信慕浅画,如今宫中她有未处于险境,等上两日,也未尝不可。 ------题外话------ 今天更新有点晚,亲们原谅一下,下午去了客户那里,回来太晚了,谢谢亲们对叶子的支持,么么哒: 059 以天下为棋 距离丰城不远处的一座小镇内,小镇虽然偏远了些,但并不贫穷,相反这里的人自给自足,环境优美,附近的不少人都喜欢来小镇游玩,小镇上,一栋看上去十分精致的客栈,二楼上房中却透着几丝紧张的气氛。 三国求和,皇甫雄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对皇甫雄而言,三国求和,是一个不错的时间,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可根据情报中写明,赫连景腾回信中竟然让三国帝君亲自前来议和,对皇甫雄来说,也并非是好消息。 “君衍,对于三国求和之事,你怎么看。”皇甫雄沉默片刻,眼底深处,透着一股别样的气息。 是谁在操控这一切,可想而知,只是他不信赫连殇真的有求和之心,若是赫连殇有心求和,那么也不至于夺下南楚、日曜、北冥三国的半壁江山。 “族主,属下觉得,此事或许并非是赫连殇的计划。”君衍思虑再三后说道。 “何以见得。” 君衍在皇甫雄身边多年,亦是皇甫雄最信任的军师,无论什么时候,君衍都可以保持能将的态度,这是皇甫雄最为欣赏的。 “只是属下的个人想法而已,不过,此事隐约间可以看到慕浅画的影子,属下以为,此事或许与她有关系。”君衍也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下意识的一种感觉,总觉得这其中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议和,一时间他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毕竟天圣已经稳操胜券,断然没有突入议和的理由,统一天下,是四国历代君主的夙愿,眼前天下一统,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也有些猜不透了。 “你说的有理。”皇甫雄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族主,另一个问题更让属下担忧。”君衍说道此处,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迷茫。 “何事”皇甫雄十分重视的问道,连君衍都担心的问题,他自然也十分重视。 “一路前来,太过于平静了些,此行虽分开二来,但从南楚进入天圣的陌生面孔却很多,这么多陌生面孔却没有引起赫连景腾的注意,属下觉得,太过于异常,是否先停下,派人去羽城查看一番,再做打算。”对于贸然前来天圣,君衍并不赞成。 或许在君衍的潜意识中,对于夺取天下,始终少了一份信心。 “的确让人在意,不过,眼下此事不是最重要的,只怕是赫连景腾布下的局,故意外松内紧,其目的就是要请君入瓮。”皇甫雄略带一丝肯定的说道。御林军虽有五万,但皇甫雄并不惧怕,他此次带来的是都是武功高手,岂是区区的御林军可以比拟的。 “族主可要在此歇息两日,等属下派人却查明后再做打算。”皇甫雄的猜测,君衍十分赞同。 “也好,等三国议和的时候,一同进入羽城,你去安排,无论如何,三国议和之前,决不能让赫连殇离开战场。”将蛊毒用于站在,他利用的便是楚翔的那可夺帝之心。 “是。”君衍也十分赞同皇甫雄的决定,若此事去羽城,赫连景腾自然能全力应付,但若推迟几日,不会有任何变化,也可以进行更加细微的布置,不至于仓促行事,而且三国帝君亲自到来,赫连景腾难免会为此分心,到时候就更加有把握了。 议和之事,非秦子卿所愿,但若此事不议和,这日曜的江山,只怕是彻底保不住了。 “左相,此次议和,你觉得可否能成功。”早朝退朝后,秦子卿将欧阳浩以及冯文轩留了下来。 “微臣倒是觉得,此次议和,有必胜的把握,只是”欧阳浩看向秦子卿,自此日曜连连败退开始,秦子卿就越发没有耐心,若秦子卿能理性的分析战局,或许不至于落得丢了半壁江山的局面,对于秦子卿重新重用赵毅,欧阳浩心中也有诸多不满,自从北冥归来之后,欧阳浩已经无心与朝野,朝堂之事,也很少谏言,冯文轩又是一个阿谀奉承之辈,如今的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决定都是秦子卿一个做出的。 “说下去。” 秦子卿收到师父的来信,所让他以求和的名义,前往羽城,多能动摇天圣的根基,或许会有转机,传信已经有两日,可此刻秦子卿的心却有些动摇了。 “只是要看陛下有没有想要议和的心。”欧阳浩暗自吸了一口后道。 当初几位皇子中,他最看重秦子睿,但登上帝位的却是一个他最没想到,从小在山野长大的秦子卿,能登上帝位,他都十分佩服秦子卿的手段,只是对于秦子卿只信任曾经的亲信,他并不赞同。 “左相此言何意”秦子卿略带不明,心想,莫非欧阳浩猜透的他心中的计策。 “议和之事,非同小可,若有个万一,只怕会惹来天下人的非议,赵毅之事,已在军中传出,若要议和,陛下可否想处置了赵毅。” 秦景浩待他不薄,哪怕日曜如今丢了半壁江山,但只要日曜依旧存在,又岂会没有重现昔日辉煌的机会,欧阳浩知道他的谏言,定会惹来秦子卿的不快,但若能保住半壁江山,就算被秦子卿罢免官职,他也在所不惜。 “左相”赵毅如今已经还了一个身份,他不希望赵毅的名字在出现在他的耳中,欧阳浩明明清楚,可却还是不顾他面子说了出来,秦子卿岂会给欧阳浩好脸色。 “陛下,老臣” “此事无须再提,至于赵毅,早已经实在天牢之中了。” 经实在天牢之中了。”欧阳浩还未说起,秦子卿立即打断道。 “陛下” “陛下,微臣以为,既然要议和,不妨先前往天圣为上,陛下若能亲自前去,想必赫连景腾也不敢怠慢。”冯文轩见秦子卿不快,立即出生,族主了欧阳浩继续说下去。 “不错,只是还需收到赫连景腾的回信才是。” 秦子卿收到他师父来信之后,本就打算亲自前往,如今之际,只差一个正大光明的名义了,至于欧阳浩刚刚的提议,他断然不会同意,如今兵权他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除掉了赵毅,难免会兵权外落,本非他所乐见。 “左相,此事日后在意,今日就到这里吧。”秦子卿怕欧阳浩在提出赵毅之事,立即出言堵住了欧阳浩的嘴。 “老臣告退。”欧阳浩心中微微摇了摇头。 会想当初,秦子卿能够礼贤下士,可登上帝位之后,完全没有了昔日的贤明,当初帮秦子卿是为了欧阳家的地位,如今欧阳家的地位看似稳固,但日曜没了半壁江山,若天下没了的时候,什么荣耀和权力只怕都要烟消云散了。 自从离开羽城之后,秦子睿便潜伏在军营之中,等待着反击的机会,至于赵毅之事,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前两日,秦子睿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 心中只些了八个字:帝君离京,夺取天下。 此行他开始以为是人的恶作剧,可今日收到秦子卿求和的消息,证实信中所言非虚,只是着夺取天下,他手中并没有兵权,谈何容易。 “殿下,何不利用赵毅,夺取京城。”秦子睿身后,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说道,此人自从秦子睿被贬之后,偶尔会出现在秦子睿身边,为其出谋划策,只是道如今,秦子睿任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此人却救了他无数次。 “如何利用” “赵毅是个小人,若是秦子卿有了除掉赵毅之心,你说赵毅还会坐以待毙吗”戴面具的男子说道,声音很轻,但却带有一股异样的冷漠,仿佛能侵入骨髓。 “赵毅犯下大错,他都能将赵毅从天牢中放出来,加以重用,要挑破他们的关系,只怕困难重重。”秦子睿不是不赞同面具男子的提议,只是觉得太过于困难了些。 “悠悠众口。”面具男子只说出来短短的四个字。 “如今军中都在谣传,可他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怕难”秦子睿虽认为提议不错,但要想达到效果,确实不易。 “这点殿下不比担心,军中的谣传,只是因为赵毅换了一张脸,没人揭穿他的身份而已,对我们而言,也是有利,这样我们就能更好的利用赵毅。” “何意” “殿下觉得,一个君王最重视的是什么” “民心、民意。” “还有什么” “权力。” “不错。” “不错,只要威胁道了他手中的权力,你害怕他们之间没有嫌隙吗他重用赵毅,无疑是不想手中的兵权旁落,若他只得,赵毅有了二心,你觉得会如何”面具下,男子的脸色露出了了一个算计的笑容,他也是用了无数的手段,在不露出真容的前提下,让秦子卿信任他,这可是十分困难的,因为只要带着这张面具,又有谁去管面具下的脸孔是谁呢 “不错,好算计,只是该有何人去说,你觉得左相如何”秦子卿提议道,秦子卿能登上帝位,多亏了欧阳浩的扶持,若是欧阳浩知道了赵毅的事情,定会向秦子卿谏言。 “不行,他无法动摇秦子卿的心,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谁” “冯文轩。” “冯文轩和赵毅都是秦子卿的左膀右臂,让冯文轩去谏言,只怕”秦子睿虽觉得冯文轩是最佳的人选,但冯文轩是不会触及秦子卿的逆鳞的。 “错,冯文轩为人聪明,而秦子卿最讨厌的就是比他聪明的人,冯文轩虽官居一品,但手中并无多少实权,如何比的过手握兵权的赵毅,我想,在冯文轩的心中,早就对赵毅有些不满吧,殿下何不等等看,或许有好消息传来。”面具男子声音中仿佛透着几缕兴奋道。 “好,若京城有消息传来,那么我愿意一搏。”秦子睿点了点头道。 其实,秦子睿的心中何尝觉得冯文轩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他难以信任冯文轩,害怕影响到计划,导致失败。 “请殿下静候佳音。” 雪城的风雪虽然散去,但还是有一丝寒意,两日的时间过去,就在颖贵妃想要另想办法自己,翠儿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书信中只写了羽城两个字,但这种字体她虽只见过一次,却再熟悉不过。 “娘娘。”翠儿见颖贵妃嘴角露出了一抹消息,担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们去见皇后娘娘。”这日曜的天下,她从不关心,将来如何,她亦不想知道,北冥节节败退开始,她就已经安排了王家的人退隐山野,极北随时苦寒之地,但一时间北冥渊也不会有太多的注意力。 她一旦行动之后,就难以再保全王家,议和她正好同行,王家若是退隐山野,也无法在受人注意,虽没有了昔日的风光,但却多了许多自由。 翠儿只是紧紧跟在颖贵妃的身后,对于颖贵妃突然起来的决定,翠儿也想不通。 “臣妾见过皇后。” 过皇后。”华贵的宫殿之内,随着北冥的连连败退,林若曦也憔悴了不少,再华贵的妆容,也遮掩不住眼底的倦意。 “颖妹妹怎么来了,无须多礼,请坐。” 王颖的到来,林若曦十分诧异,当日她想要将王颖纳入自己的阵营中,全都失败了,自从北冥辰死后,颖贵妃得到了北冥渊更多的爱护,甚是比昔日的瑶妃更得宠爱。 “皇后姐姐不是一直希望我来坐坐吗妹妹今日有空,便来看看姐姐。”颖贵妃微笑着说道,笑容中却没有了昔日的温婉,也没有了昔日的善意。 “妹妹能来,我这个做姐姐的随时欢迎。” 王颖的来意,让林若曦更加不明了。 北冥辰死后,颖贵妃之所以能得北冥渊的疼爱,一方面是因为北冥渊心怀歉意,另一方面是因为颖贵妃没有了儿子,北冥渊不用担心将来夺帝的争斗。 “能有皇后姐姐这句话,妹妹倍感温暖,深宫中也多了一个去处,只是妹妹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未姐姐能够帮妹妹。”颖贵妃带着一丝请求的目光,看向林若曦道。 林若曦识人无数,岂会看不到颖贵妃眼底的真诚,但颖贵妃突如其来的请求,却让林若曦有些摸不到头脑。 “妹妹但说无妨,只要姐姐能帮到的,一定帮助妹妹。” “前几日陛下说要去天圣议和,妹妹想一同前去,还希望姐姐能从中帮助妹妹一下,妹妹感激不尽。” 颖贵妃心中清楚,若她自己提议前去,北冥渊一定不会同意,兴许还会惹来北冥渊的不快,如今她虽不确定何人前往,但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此事定少不了北冥莲。 “陛下要议和”林若曦满脑子你会想的都是议和二字。 自从开战以来,北冥莲暗中使了不少绊子,北冥羽虽手中还有兵权,但已经不得北冥渊喜爱了,如今北冥渊要议和,竟然没有告知北冥羽,林若曦眼底闪过一抹苦笑。 “是,希望姐姐能帮帮妹妹,自从辰儿去世之后,妹妹的心就已经死了,如今只想离开,出去散散心,可父亲和哥哥都在极北之地,陛下定不会同意妹妹前往,如今只剩下议和的时候去散散心了。”颖贵妃眼底闪过一抹泪花道。 “好,我一定帮助妹妹。”颖贵妃立即答应道,无论谁去,以林家的势力,让颖贵妃同行轻而易举。 林若曦之所以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心中早已被议和二字填满。 “那妹妹就多谢姐姐了。”林若曦眼底闪过的一抹焦急,颖贵妃又岂会没有察觉,既然达到了目的,她自然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妹妹这两日看上去脸色不好,要多休息一下。”林若曦见颖贵妃脸颊略微苍白,关心的说道。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告退。” 颖贵妃离开后,林若曦立即让人去将北冥羽传来,自从北冥羽吃过一场败仗之后,北冥渊便将北冥羽留在雪城,美其名曰处理政务,暗中却在剥夺北冥羽手中的兵权,若非暗中有林家的帮衬,这个北冥太子怕是早就易主了。: 060 颖贵妃突如其来去找林若曦,翠儿十分意外,不仅如此,从刚刚的话来看,颖贵妃像是在拉拢皇后,回到寝宫,翠儿带着满心疑问。 “娘娘为何要去找皇后,若是娘娘自己去求皇上,以皇上近期来对娘娘的宠爱,一定会同意娘娘出去走走的。” “翠儿,你不了解皇上,皇上看似对凡事都不在乎,实则是个多疑之人,北冥丢了半壁江山,他心情本就不好,若此次议和,我求皇上让我前往,算怎么回事,再说后宫不得干政。” 王颖心中何尝不明白,后宫不得干政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但她不是林若曦,王家本事好北冥渊手中的棋子,如今她让棋子变成了弃子,保住了王家的平安,但并不代表北冥渊心中没有疑虑,让林若曦动手,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她没得选择的时候唯一的选择。 北冥莲有了夺嫡之心,瑶妃少不了暗中扶持,她一直以为北冥渊钟情与瑶妃,愿意将江山交给北冥莲,可从这几个月来看,瑶妃干政的机会变多了,北冥渊对瑶妃倒是愈发冷淡了些,如今看来,北冥渊的爱也只因瑶妃是个不计较功名的女人,如今她的处境,犹如昔日的瑶妃,可她不想走上瑶妃的那条路。 “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对您任由疑虑。”翠儿想起这段时间,北冥渊对颖贵妃的照顾,有些不敢置信,这段时间,赫连景腾基本都歇息在颖贵妃宫殿之内,她从未想过,事情竟然复杂至此。 “翠儿,我们去摘些菜,准备晚膳。”颖贵妃抬头,看了看天空,这蓝天白云,她不知道她还能看多久。 “是,娘娘。” 颖贵妃并未告诉翠儿,她之所以去找林若曦,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毁了着北冥国,她要夺了北冥渊手中的江山,也要毁了北冥莲的前路,林若曦有太子,是最佳的选择。 随着时间的过去,慕浅画一行人已经抵达凤城,昨夜离落的离开,白尧并未深究,但今日白尧对慕浅画的戒备却更甚了些。 “小姐,如今已经抵达凤城,接下来该怎么办。”离落离开后,绿蕊也生出了离开的念头,这一路上行程虽快,但却要提防白旗的杀心,她宁愿真刀的上,也不愿意斗心机。 “过些天再说吧。”慕浅画一边摸着躺在她怀中睡觉的萌萌,一边说道。 昨日收到消息,皇甫雄在距离凤城两个时辰的小镇歇息了一天后,突然神秘的消失了,连狱门都将他的行踪跟丢了,三国求和,她本以为皇甫雄会趁机有所图谋,将行动推迟,难道是他预计错了吗 “小姐是在担心昨晚的”从昨晚收到传书之后,绿蕊就发现慕浅画沉默了许多,她不知道信中写了些什么,但却可以肯定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慕浅画微微摇头否认道,与昔日相比,凤城多了一丝苍凉,这就是战争,受苦的总是百姓。 绿蕊见慕浅画不想继续说下去,便转身去为慕浅画准备些水果,绿蕊刚刚离开,墨冰便进来了。 “慕小姐对凤城似乎特别在意。”客栈的二楼,刚好可以看到凤城的几条街,墨冰进来的时候,发现慕浅画正看着外面,略带好奇的问道。 “墨公子有事情吗”墨冰想要知道的真相,赫连殇已经去查,若无意外,不久之后,便会找到证据,一路上,墨冰倒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很少说话。 “只是觉得快变天了,过来看看慕小姐。”墨冰一直留心的关注着慕浅画,对于慕浅画微弱的变化,他还是能察觉到一二的,他有些好奇其中的理由,便决定过来试探一下。 “墨公子别白费心机,你还是考虑一下不久之后,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一切后打算如何”皇甫雄的动向要想查明的确困难了些,但皇甫雄的目的她却十分清楚,万变不离其宗的便是皇甫雄的目的地不会变。 “如此就好。”墨冰知道慕浅画不会说,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夜深人静之际,月城之外的小村庄,静静的月色,带给人一丝安宁,但小村庄内,这份寂静却让人有些害怕,空气透着些许怪异的气氛。 前一日决定暂且停下,等待三国议和之时,后一刻皇甫雄突然决定前往羽城,君衍心中也透着许多不明,为何皇甫雄突然改变了之前的决定,还彻底隐藏了行踪。 “族主为何突然改变之前的决定,前往羽城,莫非想在议和之前,夺取天下吗”一日一夜之后,君衍带着疑问问道。 “君衍,还没看明白吗议和才是真正的棋局。”皇甫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道。 君衍闻言,眼底也露出了一抹惊讶。 “此计莫非是三长老的提议。” 皇甫家的众多人中,他唯独看不透三长老的想法,皇甫雄虽然难测,他也猜得到几分,可这位三长老他很少见面,从几位长老在几国的情况来看,三长老是最不注名利的一个人,他是秦子卿的师父,可却从未有涉足朝野的打算。 若如皇甫雄所言,议和是三长老安排的棋局,那么议和的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只是驱动三国,远非想想中的那么容易。 “不错。” 皇甫雄的肯定答案,不知为何,君衍突然感觉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内心深处有一个疑虑,被他硬生生的压住了。 “族主可否三思而行,破坏三国议和,只怕会导致天下大 和,只怕会导致天下大乱,夺取江山,到时候要稳定江山,只怕会经历漫长的岁月。”君衍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忍不住劝解道,若是能劝解住皇甫雄,或许事情不会变成最坏的局面。 “君衍,你虽聪明,可却太过于胆小了些,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成为了自作聪明了。”皇甫雄略带一丝不满道。 “属下一时间想不通,家主可否给属下一些时间。”君衍太了解皇甫雄,皇甫雄做任何事情,一旦决定,就无法改变,只是这个局中,有太多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例如,沐镇南等隐世家族的人失踪,下落不明,如今他肯定不是皇甫雄所谓,可此事是何人而为,他却想不明白。 还有慕浅画和赫连殇对赫连影的关而不杀,其中又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一时间,很多事情,同时困扰着君衍。 “此事是当日召开会议是确认的,暗中布置此局,越少人知道越好。”皇甫雄解释道。 当日君衍去了海岛,君衍在皇甫雄身边多年,君衍了解皇甫雄的同时,皇甫雄又何尝不了解君衍,对于三长老的提议,在君衍看来,过于狠毒了些,一旦失败,便会殃及天下百姓,以君衍的脾气,是一定不会同意的,但如今的局面已经是骑虎难下,君衍想不同意也不行。 “是,族主。” 于此同时,楚翔利用蛊毒组织的大军已经被赫连殇彻底灭了,楚南天也因圣旨离开了前线,楚翔彻底将兵权我在手中了。 “主子,苗疆已灭,战局已稳,楚千岚也有幸签订和平协议,主子是否要尽快赶往羽城。” 皇甫雄已经前往羽城,根据魔门和狱门的资料,皇甫雄手中的人足以同时与狱门和魔门为敌,以江湖势力对抗羽城的守城军队,若明,则败,若暗则胜。 “只怕有人不想我离开。”赫连殇将手中刚刚收到的信递给暗羽道。 暗羽看过信,脸色立即变了,先是蛊毒,后是威胁,看来,楚翔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楚翔不知道,此举会彻底触怒了赫连殇的逆鳞。 “主子打算如何”暗羽小声问道,他可不想承担赫连殇的怒气。 “既然他让我留下,我当然要留下,去告诉赫连明,三国求和,他也是时候会羽城了。”赫连殇眼底的充斥着黑暗,那黑暗仿佛能将一切淹没一般。 暗羽闻言点了点头。 三国求和的消息,赫连明倍感意外,随后想想,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自从赫连殇回来之后,彻底扭转了战局,这非他所能,听过暗羽的传话之后,赫连明并未准备会羽城,而是第一时间去见了赫连殇。 “皇兄,我是监军,此时回去的应该是皇兄才对。”他虽想要万里江山,可这些日子,他明白,这万里江山,不仅是荣耀,更多的是责任,想起被楚翔将的死死的,他都无法咽下这口气。 “胡闹,我若离开,还有何人能镇得住楚翔。”赫连殇并未解释,而是冷眼说道。 “可是” “收拾一下,连夜启程。”未等赫连明恕我按,赫连殇立即出言道。 赫连明岂会不知道,他若留下镇不住楚翔,但在他看来,赫连殇才是江山的继承人,若是赫连殇不回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赫连明无非反驳,只得准备离开。 又一番风云将起。 夜晚时分,求和书收到了赫连景腾的亲笔回信,秦子卿看着回信,眼底却露出了一抹犹豫,赫连景腾回信中,让他亲自前往议和,找常理,也的确该犹他亲自前往。 可看到来信,他心中更多的却是不好的预言,就是要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子卿怎么有时间道这里来了。”三长老见秦子卿到来,露出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问道。 “师父,赫连景腾的回信,若要议和,需亲自前往羽城,在师父看来,此举是否有什么不妥。”秦子卿看向三长老道,秦子卿自从拜师以来,就知道他师父是一个方外之人,但看问题确实少有的尖锐和透彻。 “有何不妥,此次天圣夺下了日曜、南楚以及北冥三国的半壁江山,若不要求亲自议和,才是没有诚意,此次战役,天圣也损失了不少,三国帝君亲自议和,协议自然会更加稳固一些,子卿不妨换个立场想想。”议和之事,虽是冯文轩提及,但计策却是出自于三长老之手。 唯一意外的是赫连景腾的回信正中他下怀。 “师父所言由此,不知此次议和,师父能否陪我一同前往。”秦子卿自幼由三长老教导,自然对他极为信任。 “子卿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秦子卿启城后,三长老的确要前往羽城,但秦子卿的邀约,他还是有些意外,毕竟他在秦子卿眼中虽是师父,但却只是一个方外之人,而且他曾不止一次拒绝了秦子卿让他如朝的请求。 秦子卿避而不答,只是心中的不好预感,他无法解释。 “若为子卿安全,我愿意走一趟。”三长老见秦子卿不语,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或许又是因为留在秦子卿身边,才能掌握更多的消息。 “多谢师父。” 对于赵毅,秦子卿十分信任,因为赵毅没有冯文轩那么多小心思,对于冯文轩,信任的同时更多的却是防备,唯独对于三长老,秦子卿从未怀疑过。: 061 始 距离羽城越近,白尧心中不好的预感就越强,明明已经把慕浅画控制在手中,赫连殇有被人拖住还在军中,加上又无法联系上皇甫雄,不知为何,白尧心中十分不安。 半月的时间已经过去,秦子卿、北冥渊以及楚千岚也陆续抵达羽城,白尧不敢贸然前往羽城,故此选择了在月城租下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 “弟妹最近似乎格外安静,三国求和,弟妹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吗”这些日子下来,慕浅画倒是怡然自得,完全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让白尧心中的疑问顿生,甚是一度他曾以为眼前的人并不是慕浅画,而是其他人,可她却说出了他曾经的秘密,让他不由得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真人。 “我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天下大事,与我何干。”慕浅画十分冷淡的回答道,一举一动,与从前的慕浅画一般无二。 “是吗弟妹不怕丢了江山,难道不担心羽城的亲人吗” 白尧心中一直都明白,江山天下,在慕浅画心底跌不起一丝波澜,尸横遍野的场面,他知道慕浅画见过不少,若他人的性命慕浅画不在乎,那么亲人就是慕浅画的软肋。 “没想到白少主也没什么耐心,不过白少主似乎小看了我的亲人,就算再乱的局势,我也无须为他们担心。”慕浅画十分肯定的说道。 白尧都不知道慕浅画的这份信心从而何来,替身不少,他虽为见到皇甫雄,但根据皇甫家传来的消息,赫连殇的确留在了军中,回到羽城的不过是以前并未引起人注意的六皇子而已,他不信赫连明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既如此,白少主还在担心些什么” 从头到尾,慕浅画的目光都未曾看向白尧,对此白尧已经习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甚少看到慕浅画的双眼与任何人有过交集。 与此同时,羽城之内,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之内,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正在翻阅着信件,时不时还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今日羽城十分热闹,夫人要不要陪为夫出去走走。”一个带着黑色面具,面具上,绘制着一朵妖娆的彼岸花。 “夫人,尊主认错人了吗”白衣公子抬起头,眼角似乎都流露着一丝微笑。 “为夫能认错天下人,唯独不会认错夫人。”男子上前,将其用在怀中道。 “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两个气质非凡,身着男装的公子抱在一起,的确显得十分奇怪,让人忍不住一阵恶寒。 “不会。”黑色面具的男子十分认真的回答道,对他而言,只要是怀中之人,无论设么装束都不重要。 “你回来了,军中何人能够替你。” 白衣公子正是慕浅画,在快到月城之后,慕浅画就用了一个替身代替了自己,月城距离羽城很近,骑马只需半天的功夫,她时隔一天,便会回去一次,为的就是不让白尧怀疑。 “夫人猜猜看。”带黑色面具的男子正是赫连殇,此刻他的打扮是魔门的尊主。 赫连殇先去了一趟月城,结果发现白尧身边是个易容的冒牌货,但绿蕊和巫贤却都在哪里,若非她是他此生最爱,或许还真的会认错。 “暗一,从气质上来说,暗一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说的可对。”此次议和,楚南天同行,楚翔留在了苗疆,根据当下的情况来看,楚翔并不是个安稳的人,虽有“赫连殇”坐阵,楚翔绝对会挑起事端,最好的人选便是暗一,在战场策略方便,暗一的才华要远高于暗羽等人,只是因太过于沉默,又没有功名利禄之心,加上十分讨厌麻烦的事情,故此才愿意一直未杀手,或许在暗一的脑海中,杀手无须动脑筋,仅此而已。 “知我者,夫人也。” 暗一的确是他的提升,此事就连暗羽和暗夜都不知道,除了当事人之外,慕浅画是第一个才出来的,暗一为魔门的杀手之手,却从未参与到魔门的事务中,就是为了能够完美的做他的提升。 “从如今的情况来看,若我没猜错,皇甫雄应该会从秦子卿、楚千岚以及北冥渊身上下手,你打算如何应付。”她知道赫连殇会秘密的赶回羽城,但比预期的速度慢了些,这其中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缘由。 “夫人喜欢看戏,听说北冥渊此次前来,不仅带了北冥莲还有颖贵妃,夫人不去看看热闹吗”慕浅画暗中帮助王颖一事,从未瞒过赫连殇,此次王颖前来,只怕也有慕浅画的因素。 “热闹还在后面了,既然皇甫雄有计策,我自然也要有对策才是,夫君以为呢”皇甫雄想借助求和大做文章,她也可以趁机将计就计。 从日曜到天圣,从赫连影到皇甫雄,其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拼凑起来,她是一个不相信巧合之人,但根据如今的证据来看,最大的疑点是隐世家族几大家主的失踪,若其他人或许她不会注意,但以沐镇南对沐云轩的疼爱,失踪后却将天下第一庄和所有的生意交给了沐云昊,总让人觉得十分怪异。 锦瑟留在瀚海山庄监视玉巧心,除了玉巧心传出几封她都不曾查找到下落的信件之外,一切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这没有一丝波澜的平静,本就让人觉得不同寻常,更重要的是在沐镇南失踪之前,沐云昊从未涉足瀚海山庄的生意,可如今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沐云轩都是得心应 看,沐云轩都是得心应手。 “我的想法和夫人一样。”赫连殇见慕浅画说完,随后便沉默了,慕浅画担心的问题,正是他所担心的,棋子他已经布置好了,如今就差导火线了。 慕浅画怀孕之后,赫连殇最不希望的就是慕浅画劳累费神,夫妻一体,他知道慕浅画所有的决策,所以很多事情上,他做了一个完善。 回到羽城的时间在慕浅画预计之后,也是这个原因。 “是吗如今就差一个导火索了。” 若这是一场象棋比拼,那么棋盘上所有的棋子都各就各位了,只差一个开局之人。 “日曜、南楚、北冥三国都已经到了,皇甫雄也隐藏与暗中,他的布置,绝对出乎三国求和使者的意料之外,这盘棋夫君觉得何人开局为好。”慕浅画微微抬头,退去面具后,俊美的面容,哪怕一直看着,她都不的不承认赫连殇是个名副其实的妖孽,特别今日又穿着一身黑色用夹杂了一丝暗红的长袍,更显俊美。 “日曜有一个特殊的人存在,动手太过于明显的话,很容易让游戏不那么好玩,南楚和北冥,夫人觉得那个为好。” 皇甫一族的三长老的才智,的确出自于赫连殇的而意料之外,在离开日曜之前,他便让人细察过秦子卿身边所有的人,当时并未觉得秦子卿拜一个老书生为师有什么不对,毕竟秦景浩将秦子卿发配到偏远之地,为此他会羽城之前,特意绕道去了一趟秦子卿曾经被发配的地方,从中发现了不少细节。 根据云锦的话,皇甫雄安排了几位长老,潜入四国之中,日曜他怀疑过右相,却偏偏忽略了一个不重功名利禄的老书生,若非如此,他此次也不会耽搁那么多时间。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以三长老的聪明,为何甘愿屈居于皇甫雄之下,看似没有野心,但他今日来小院之前,特意去观察了一番,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睛,他绝对无法相信,三长老是一个真的不重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之人。 但此事赫连殇并不打算此时让慕浅画知晓,因为他不想让慕浅画有更多的担忧。 “北冥如何” 避开日曜,慕浅画从赫连殇眼底发现了一丝异常,从最初开始,这开局的棋子,她就打算用北冥,颖贵妃已经来到了羽城,她的承诺也该事实要做到了。 冷凌虽骁勇善战,但却是一个没有太多心机之人,在争夺之上,完全无法和赫连殇以及慕长风相其并论,能夺取北冥的半壁江山,其中少不了颖贵妃的功劳,若非她偷出来的布阵图,北冥的进队或许会慢上很多。 “如夫人所愿,不知夫人可否愿意陪为夫去看一出戏。”赫连殇宠溺的一笑,轻声在慕浅画耳边说道,弄得慕浅画耳边痒痒的,微微抬头,瞪了瞪赫连殇。 “听夫君安排。”慕浅画将头埋在赫连殇的怀中,轻声说道。 赫连殇抱起慕浅画,解开了慕浅画梳的男子发髻,整理了一下如丝绸般的长发,随意插上了一根玉簪,直接抱起慕浅画,离开了小院。 屋内某萌十分不高兴的瞪了瞪两人离开的方向,随后眼底露出一抹无奈。 “我们是跟还是不跟啊。”侍书看着两人离开的放心,心中纠结着,这些日子,她潜伏在羽城中,已经没了乐趣,如今想要离开小院,都需事事注意着。 “有姑爷保护大小姐,没事的。”辛月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停顿片刻,随后又继续说道:“不过,看热闹还是可以的。” 不跟着两人,不代表不可以去看热闹,她也很好奇,慕浅画让云锦去北冥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北冥的驿馆之内,颖贵妃退去了往日豪华的的装束,换上了一身淡雅布料略微粗糙,但针线却十分细致的女装,手中还拿着一套普通的男装,走向北冥渊居住的屋子。 她透露了不少消息给林若曦,林若曦也算是不辜负她的期望,北冥渊亲自提出,让她一同来羽城,美其名曰让她散散心。 “拜见夫君。”走进屋内,颖贵妃脸色带着一抹娇羞,看向眉头微微深锁的北冥渊道。 北冥多雪,雪城更是几乎有三个月的时间被大雪覆盖,羽城的繁华,深深刺痛了北冥渊的眼睛,颖贵妃有岂会不了解。 为了北冥国内部的稳定,她嫁给了北冥渊,可她不爱北冥渊,虽是夫妻,也相敬如宾,可他们之间,没有爱意,或许曾经有过,但她一直都知道她的价值在哪里,这份爱意,不生生的扼杀了。 居于深宫之中,她从不争宠,更懂得进退,可到最后却保不住自己的儿子,她不是北冥渊深爱之人,但她却是最了解北冥渊之人,比林若曦,更加了解。她知道北冥渊的狠毒,这一生她唯一没有猜透的就是北冥渊对瑶妃的爱之深,超出了她的想象。 从前,她以为北冥渊疏远瑶妃,是因为没了爱,但最起码剩下责任,可如今她已经知道,北冥渊眼中,从来就只有一人。 即便如此,北冥渊也不该用她的儿子来陪葬对瑶妃的爱。 “颖儿,你怎么”北冥渊抬头,看着瑶妃穿着一身十分精致的布衣,整个人充满了婉柔淡雅的气息,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其实,北冥渊的这份心只是像是看到了曾经的瑶妃。 “夫君,既然来了羽城,可否愿意陪颖儿却这个千年古都走走。”王颖嘴角微微上扬,并未露出高兴的笑容,略带三分感慨。 “颖儿相邀,岂能拒绝。” 北冥渊并未称呼颖贵妃为夫人。 王颖似乎透过北冥渊的眼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所以她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062 好戏开始 1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三国求和使者来羽城,最重要的是三国帝君亲自驾临,身为天圣的百姓,也觉得异常的有面子,近日的羽城显得更加热闹非凡。 王颖和北冥渊漫步在满是人群的街道上,两人丝毫没有繁华所吸引,越是繁华,在北冥渊眼中就越是刺眼,北冥丢失了半壁江山,他岂能不怨,可说到底挑起这场战争的是北冥羽,此刻北冥渊将心中所有的埋怨都责怪到百米远身上。 再美,在繁华,在王颖眼中,这世界早已经失去了颜色,唯独留下一片灰暗而已。 “夫君听说醉梦楼的酒天下闻名,不如我们也去尝尝如何”一路走来,北冥渊的脸色越来越沉,王颖微微吸了一口气,随后提议道。 离开北冥国后,瑶妃以祈福为由,住进了庙堂,北冥内部的风起云涌,瑶妃有岂会察觉不到,北冥莲已经贴心了要登上至高之位,身为北冥莲的母亲,自然难逃被林家的打压,若她留在宫中,林若曦有一千个理由对她出手,以林若卸这些年来培养的势力,除掉瑶妃,轻而易举。 林若曦之所以迟迟未动手,一来是北冥渊对瑶妃的爱护,若做不到一击致命,她就千万不能出手,二是瑶妃的忍耐,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北冥渊离开了北冥,她就算一击不中,也可以再次出手。 “也好。” 醉梦楼北冥羽也有耳闻,听闻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地方,当初对于醉梦楼幕后的势力,北冥渊还曾派人查过,后来发现与慕王府以及赫连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便没有再继续详查下去,以免打草惊蛇。 走进醉梦楼,北冥渊突然感到一旁宁静,与外面的喧嚣想必,醉梦楼内宁静的气氛中,带着一缕清香,北冥渊的脸色好了许多。 “两位客官,里面请。”掌柜立即迎接上去道。 看着两人走进醉梦楼,三楼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没想到你居然查到了瑶妃与皇甫家有联系,却是让我意外。”慕浅画看过赫连殇刚刚递过来的资料,合上后道。 瑶妃的来历,她也曾派人查过,并未发现她与皇甫家有什么联系,比起瑶妃,她倒是更加怀疑北冥莲,但从这份资料来看,瑶妃本事二长老手中的一颗棋子,不过后来这颗棋子凭借自己的聪慧,挣脱了二长老的控制,如今北冥丢了半壁尖山,瑶妃听信了二长老的话,以在寺庙修养为由,悄悄的来到了羽城。 “我倒是觉得二长老这步棋走的还不错,唯一的披露就是不够狠,让棋子得到自由。”赫连殇半褒半贬的说道。 “看戏吧。” 对瑶妃而言,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二长老这个国相,她虽不知道二长老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但若能借助二长老之力,除掉了林若曦和北冥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离开北冥国,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让林若曦好肆无忌惮的行动。 “瑶妃,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二长老身为北冥的国相,今日接到一份邀请函,上面的字十分熟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进入包间中却见到了瑶妃,二长老也觉得十分意外。 “相爷,请坐。”瑶妃十分客气道。 这些年来,瑶妃没有帮助二长老升官发财,可二长老依旧坐上了国相的位置,官居一品,良田千亩,两人本早无联系,如今她要求助于二长老,自然需要客气些。 “不敢,哪敢劳烦瑶妃娘林尊驾。” 二长老虽脸色不好看,可今日见到瑶妃,心底倒是有一丝高兴,对二长老而言,瑶妃私自来到羽城,正好他手中也缺一枚棋子。 “相爷客气了,此次前来,还请相爷多加照拂。”瑶妃知道,她此举也是在孤注一掷,朝野之上,她虽与二长老再无联系,但北冥莲能有如今的地位,少不了二长老暗中的扶持。 二长老看似中立,其实暗中真的帮了北冥莲不少。 “说吧,约我前来,所谓何事。”二长老直接问道。他一直都知道,瑶妃十分聪明,远比他其他的棋子要聪明很多,所以哪怕瑶妃背叛过他,他依旧想用这颗聪明的棋子。 “此次求和,陛下离开北冥国,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北冥内部难免不会出什么乱子,若到时候有什么乱子,还希望相爷能在陛下谏言。”瑶妃并未将话说的太过于直白,而是十分隐晦。 “你担心林若曦母子谋反吗”二长老直接问道。 今日的瑶妃,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曾经的瑶妃,从不在乎宫中的位份,以及北冥江山后继,没想到短短不足半年的时间,瑶妃以及有了帮助北冥莲夺帝之心。 “相爷英明。”二长老的直白,瑶妃也没有否认,直接承认道。 其实,瑶妃的心中不是担心北冥羽会谋反,而是知道北冥羽一定会谋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已经渐渐失去权势色北冥羽岂能如此轻易的放过着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去陛下的身边,若是陛下知道你私自来羽城,只怕会起疑心。”二长老立即道。 此事他答应瑶妃,他是最大的获利者,将瑶妃送到北冥渊的身边,很多事情就更加方便去做了。加上如今陪在北冥渊身边的是颖贵妃,很多事情,他都无法猜透,特别是是颖贵妃这个人,他从前从未 妃这个人,他从前从未注意过,如今他却不得不多加注意,以免颖贵妃做出什么逾越常理的举动。 “不行,若陛下知道我私自来天圣,只怕会”瑶妃在北冥渊身边的时间比颖贵妃更久,若非北冥莲夺帝之争中,她只愿做一个普通人。 “这里是秋菊间,两位客官请进。”小二推开房门,十分客气的说道,但不急不躁的性子,让北冥渊对着酒家的经营者有了些许兴趣。 秋菊间内,虽是初夏,但屋内却满是菊花的香味,墙角边摆着一排菊花,花开正眼,七种不同颜色的菊花,让人仿佛看到了彩虹,或许是宁静的而气息,让王颖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羽城吧,可否要将窗户打开。”小二微微低着头道。 “哦,不知窗户打开,可以看到什么”王颖略带好奇的问道。 “夫人何不自己看看。”说话间,小二已经打开了窗户。 王颖坐在窗边,透过一层近乎透明的细纱,将一条街道,尽收眼底,街道不算是最繁华的一条,但肯定只最美的一条街道,街道两旁,有无数店家,殿外摆着各色花卉,美不胜收。 “这里是”王颖略带好奇的问道。 “醉梦楼的特色之一,醉梦楼的每个房间,打开窗户外面的景色都是一副画卷,醉梦楼开业之间,这里原本是一条破破烂烂的街道,我们东家便买下了整条街,若夫人看到了喜欢的花卉,吩咐一声,小人安排会告知店家,将花卉送到夫人府上,不仅如此,坐马车来醉梦楼的话,便会经过这条街道。”小二解说道。 “醉梦楼的东家的确聪明,不知可否请你们东家过来一见。”根据他的调查,醉梦楼的东家是一个绝美的女子,美丽的容颜下,带着一抹魅色,醉梦楼是羽城最繁华的酒楼,来此的达官贵人也最多,当然其消息也是最灵通的,如今来到羽城,北冥渊需要的当然是第一手的消息。 “这位客官实在抱歉,东家已经离开快有两月了,只怕不能来与客官相。”小二直接婉拒道。 “无妨,上些特色的酒菜吧。”北冥渊并未细究下去,而是直接吩咐道。 “好叻,两位客官稍等。”小二说完,立即退了出去,还不忘合上门。 小二离开后,王颖和北冥渊直接顺着窗户坐了下来,来来往往的马车不少,屋内去没有一丝吵闹之声,不仅如此,北冥渊还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例如,秦子卿。 “看来,小二倒是安排了一个不错房间。”北冥渊略带深意的说道。 “区区一个店小二就有如此眼色,羽城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不知颖儿是如何知道着醉梦楼的。”北冥渊本是多疑之人,今日王颖的举动,他若心中没有疑虑,那是假的,能直接问出来,也是出自于对王颖的信任。 “夫君,此事可否回去后再说。”王颖微微低头道。 王颖此举,让北冥渊更加在意了,一个人要忘记仇恨不易,王家离开雪城,如今想来,何尝不是一种保全自己的做法呢北冥战事,丢失了半壁江山,唯独王家,没有收到丝毫的损伤,让北冥渊如何不生疑。 “辰儿曾经喝过一次醉梦楼的竹叶酿,此次既然来了羽城,我也想亲自尝尝。”王颖微微抬头,眼底深处的悲伤再难隐藏。 王颖的话,北冥渊沉默了,同时心中的疑虑也更深,北冥辰的死对王颖的打击,或许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片刻后,敲门声让两人回过神来。 “两位客官,这是本店特有的桃花酿和清雅的竹叶酿,以及特色小菜,两位客官先吃着,大菜一刻钟后会送上来。”小二身后,跟了三人,很快将菜肴摆在两人坐着的窗边小桌之上,摆好之后,便行礼离开。 “颖儿尝尝看。”北冥渊拿起竹叶酿的酒壶,为王颖倒上一杯后道。 “恩” 王颖微微点了点头道,竹叶酿一事,王颖的确未曾骗过北冥渊,当日北冥渊的生辰,北冥辰丧命之日,北冥辰为北冥渊准备的寿礼中其中之一便是竹叶酿,只是北冥渊从未在意过。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几杯酒下肚,王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红晕,这酒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想醉一场,这些日子她都是带着面具活着,因为没有了心,累不累已经不重要了,可此时此刻,在酒精的刺激下,让她会想起了以往的种种,想要醚酊大醉一场。 北冥渊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中,不仅有日曜的秦子卿还有南楚的楚南天,楚南天的模样,神情中多了一丝感伤,缺少了昔日的洒脱,南楚之事,北冥渊也听说过不少,如今倒是眼见为实。 一边开着来来往往进出醉梦楼的客人,北冥渊心中生出了包下秋菊间的想法,虽从醉梦楼掌柜和东家的口中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但从来来往往的人中也能推测道不少信息。 就在北冥渊满心算计和谋划之际,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随他而来求和北冥的国相,一个是他离开前请旨去庙堂修养的瑶妃,看着瑶妃上马车后离去,北冥渊直接将酒杯丢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王颖立即从直接的思绪中醒过来,或许说她一直在思绪中等待着这一刻。 就在王颖等着看北冥渊如何处理此事的时候,北冥渊起身 北冥渊起身,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让王颖彻底的清醒过来,这些日子北冥渊对瑶妃虽然疏离,但爱意从未削减。 “陛下,臣妾不明白,何事触怒了陛下,还请陛下切莫气坏了身子。”王颖立即起身,跪了下来道,并未低头,她不能让北冥渊知道,她此时心中的窃喜。 “颖贵妃,你好深沉的心思,为了保全你的父亲兄弟,将他们前往极北之地,为了报仇,蓄意讨好朕,你当真以为朕看不出来吗朕没想到你竟然使出这么龌龊的手段,王家是书香世家,当真是好教养。”北冥渊此刻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道王颖身上,王颖刚刚未曾看向窗外,因为她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的,但对于北冥渊的反应,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看来,她唯一算漏的就是北冥渊对瑶妃的爱。 “龌龊,不知我做了何事,让陛下用龌龊来形容我,我是放不下辰儿的死,可我从未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若我做了,就让我不得好死,五马分尸。”王颖立即道。 无论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她都不在乎,只要能报仇。 “哼” 北冥渊瞪了一眼王颖,冷哼一声,随后佛袖离去,他固然很王颖设计他,但今日国相与瑶妃的见面,让他更为气愤。 王颖看着北冥渊的离开,眼泪刷刷的流了出来,她本以为眼泪早已经哭干了,没想到此刻还能哭出来。 三楼的房间,能看到一二楼所有房间的一举一动,王颖的眼泪,在慕浅画看来,说明她还没有完全看透北冥渊对瑶妃的爱,慕浅画微微摇了摇头。 “夫人对此不满吗要不要为夫帮夫人一把。”赫连殇瞥了前面的小镜子一眼,恨不得将房间的小镜子砸掉,从进来开始,这些小镜子就分散了慕浅画的注意力。 “你不去看看皇甫家的二长老有什么打算吗”二长老已经离开,若是顺藤摸瓜,定能知道更多的消息,如今暗一不在,赫连殇刚好有不能以自己的面孔光明正大的出现,如今跟踪二长老,当然是赫连殇亲自出面更好。 “为夫听夫人的,不过我等着夫人晚上补偿为夫。”赫连殇虽然不舍,也知道慕浅画要见王颖,不舍的说道,最后还不忘给自己谋福利,自从慕浅画怀孕之后,他可看了不少医书。 羽城的局势,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复杂,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快去吧。”慕浅画十分无奈的说道。 醉梦楼的秋菊间从来不接到外人,能进入秋菊间的也只有自己人,这点北冥渊并不清楚,其实就连常年来醉梦楼的人都不知道。 “很失望。”走进秋菊间,慕浅画看着满脸悲色的王颖道。 “不,只是恨。”王颖看着迎面走来,身着一身男装,发髻随意挽起的慕浅画,她很羡慕慕浅画的这份洒脱,自从进宫之后,自由与洒脱就与她无缘了。 “既如此,谈谈接下来的事情吧。”慕浅画在王颖的对面坐下来,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当初她买下这条街道,只是因为需要更多的情报,并不是为了其他。 “北冥渊已经不信任我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是慕浅画给她的消息,此刻她觉得让北冥渊看到这一幕,是她的做法太过于唐突了,若是今日陪北冥渊来的人不是她,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场景呢 “他从未信任过你,你又何苦觉得可惜呢当初我安排的一切,其目的是让他对你有一份怜悯,你得不到一个心有所属帝王的爱,但一个帝王的怜悯足以让你在后宫有一席之地,你心中应该明白,你能得到他的怜悯之后,他还将你留在身边的原因。”说话间,掌柜已经亲自为慕浅画准备了几样小菜,以及一副干净的碗筷。 “是啊,我不过是在模仿瑶妃而已,我虽享受那样的田园生活,可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个冒牌货而已,如今瑶妃来到羽城,在他的心中,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王颖苦笑道,瑶妃聪慧,她一直都知道,在两人之间,她只是个外人,这点她也清楚,可不能报仇,她终究无法安心。 “无论是不是你设计,对他而言,防备你的同时,也会感激你,因为在他看来,与其将瑶妃留在雪城,在他身边,他更加放心,甚至包括林若曦的安排,他也早有了防备。”慕浅画一边喝着杯中的果汁,一边闻着酒香,若非怀孕,她还真想喝上两杯。 “你是说林若曦根本不会成功。”若北冥羽不能趁机夺了江山,让她如何心安。 “出卖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亲信,林若曦你倒是不用担心,一个心狠又聪明的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慕浅画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今日北冥渊的一巴掌是对她的警告,她不怕死,但死前一定要报仇,如今北冥渊对北冥莲的态度,完全是将其作为江山的后继者。 “什么都不做,等。”说话间,一杯果汁见底,慕浅画端起身侧的温水,漱了漱口后道。 “等什么” “羽城形式复杂,北冥莲和北冥渊决不能死在羽城,否则会殃及无数百姓,如今你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至于你报仇的时候,就是你再次踏上北冥土地的时候。”慕浅画拿起筷子,一边吃着小菜,一边说道,心想,不愧是醉梦楼画魅指定的掌柜,对她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好,我听你的。”王颖不会丝毫的功夫,若以武力根本杀不掉北冥渊和北冥莲,加上北冥莲对她处处防备,她就更加没有出手的机会,她只有选择相信慕浅画,同时她也知道慕浅画绝对有那个能力。 “若我估计的没错,瑶妃今日也会住在驿站,北冥渊对你定是百般疼爱,你自己小心。”慕浅画叮嘱道,她不会阻止一个为子报仇的人,她只希望报仇之后,王颖依旧能够活着。 “我会的。”王颖点了点头道。 为了报仇,她一直潜伏者,这一个巴掌,只会更加检点她的决心,一个可以对自己心狠的人,被人伤她再多,她都不会在乎,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若喜欢竹叶酿,回头我让人送些给你。”慕浅画从王颖的眼中看到了怀恋,但她此刻能做的只有如此。 “多谢。” 醉梦楼的酒价值千金,但她接受慕浅画的好意与价值无关,只因着就北冥辰曾喜欢过。: 063 好戏开始 2 王颖的表现虽在慕浅画的意料之中,但她不免觉得有几分伤感,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一个人不能为了自己而活,她的人生,从第一步开始,就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主子。”身着一身红色裙装,微微凸起的肚子,脸色却难掩幸福的神色,其实画魅从未离开过羽城,一直就隐藏的羽城之中。 “怎么了”画魅的而眼底闪过昔日从未有过的柔软,慕浅画轻声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她的人生只剩下复仇了,不免觉得可惜。”画魅感叹道,王颖也不过才三十五六岁,并不年老,只是她的心已经死了,就算是报仇之后,王颖只怕也难以有或许下去的勇气。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其实,生与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无悔。”其实,自从怀孕之后,她也想了很多,为她人而活着的人生,她也有过一世,虽然下场凄惨,可如今想来,她并不后悔。 “主子说的不错。”画魅十分赞同的说道。 当初她也没想过和司棋在一起,可自从走到一起后,她才渐渐的发现,原来心安可以如此简单。 “有查到失踪的隐世家族的信息吗”当初让画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一是让画魅和司棋有培养感情的时间,二是趁机可以从客观的角度查一些她在意的事情。 “具体下落还未查明,不过,从两个月前开始,就有不少人陆续潜入羽城,其中不乏那些失踪的隐世家族的族人,能调遣族人,唯有个家族家主而已,我也曾怀疑过他们的失踪与皇甫雄有关,不过后来发现事情可能会更加复杂,还未查到其中的关键。” 此事上,画魅也略感惆怅,她自认为收集情报的本事一流,没想到还有她查不到的事情。 “既如此,暂且放下吧,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之前,不要有任何动作,还有你也别经常出现在醉梦楼中,以免惹人注意。”慕浅画看向画魅隆起的小腹道。 “主子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若主子有吩咐,在小院见。”画魅感激的说道,从前只觉得慕浅画清冷,相处久了才知道慕浅画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对身边的人是极好的。 画魅刚刚离开不久,辛月和侍书便一身男装走了进来,两人都刻意化过妆,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离开醉梦楼后,慕浅画本想回府看看,随后想想慕王府如今定是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内,便打消了回府的念头。 “大小姐,回小院吗”辛月见慕浅画吩咐侍书将马车停下,随后问道。 “不,去月城。”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空气微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白尧将她带来天圣,她也该还白尧一个人情,慕浅画嘴角闪过一抹冷意。 “月城,大小姐打算”除掉白尧这几个字辛月并未说出口,但举动已经十分明确了。 “是啊,好棋既然开局了,缓缓而来太费工夫些。” 白尧是天山的后继者,她本想留白尧一命,只是白尧的功利之心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样的人就算为了活着委曲求全,答应退隐山林,只怕誓言也管不了多久,不能让其活着,她剩下就只有一条路了。 “我早就等不及了。” “蓝若昨日到了月城,只怕我再不决定,他也等不下去了。”报仇的心支撑着蓝若活着,只要仇人还活着一日,对蓝若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姑爷那边”辛月想起赫连殇也在羽城,慕浅画去月城之前,只怕还需与赫连殇见上一面才是。 “走吧。”慕浅画微微一笑道,她太了解赫连殇了,肯定是她前脚走,赫连殇后脚就跟了上来,不过,那样也好,赫连殇看似冷漠,实则是一个重情之人,白尧的事情,赫连殇心中也要有个了结。 皇甫雄以及布置好了一切,他要躲下天圣,唯有借助日曜、南楚以及北冥的力量,同样对三国而言,这个机会或许能反败为胜,求之不得。 “族主,为何不一举拿下整个天下。”二长老略带疑问,在他看来,北冥以及在他的掌握之中,反之南楚在大长老的掌握之中,日曜在三长老的掌握之中,二长老知道三长老是一个不喜欢凡尘俗事的人,但从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最起码在秦子卿登基为帝这件事情上,三长老从未参与过,但却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是他所不及的。 “天圣不乏能征善战的战将,若不能以三国作为牵制,只怕我们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见过族主。”在皇甫雄还未开口解释之前,一个儒雅老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三长老。 “你来了,情况如何” 三长老的计策,君衍和皇甫雄都十分肯定,看似没有骨气,其实则是最稳妥的计策,得了天圣,就相当于得了半个天下。 “刚刚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醉梦楼内消息十分灵通,三长老岂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早在醉梦楼中安插了人。 三长老将北冥渊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说话间还不忘看向二长老。 “你说什么,陛下也在醉梦楼中。”二长老不敢相信的说道,瑶妃约见他,他本来是找了一个最安全的场所,没想到北冥渊居然恰巧也在,但这真的事情巧合吗他身为北冥的国相,却与后宫嫔妃见面,只怕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不 有了。 “不仅如此,陛下还看到了你和瑶妃一起走出醉梦楼。”三长老继续说道。 “不可能,我当时并未看见任何人。”二长老立即否认道,离开的时候,他还可以的观察过,并未发现有人暗中监视。 “他看到了多少我不知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只知道你离开之后,北冥渊也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不仅如此,还丢下颖贵妃独自离开,不过如此也好,正是个好机会。”三长老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 三长老的话,屋内出皇甫雄和君衍之外,大长老、二长老以及四长老眼底都露出了一抹不明之色,不明白为何二长老即将被怪罪,却成了三长老口中的机会。 “当然是机会,而且是绝佳的机会,北冥渊宠爱颖贵妃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瑶妃又是你手中的棋子,有这一层关系,说服北冥渊就更加容易了。”三长老立即笑着说道,他也正愁借什么事情,找一个突破口,从秦子卿下手毕竟困难,毕竟他在秦子卿面前扮演的是一个不愿如涉足俗世的方外之人,至于南楚,楚千岚此次前来,带上的不是楚翔,而是楚南天,若是楚翔,倒是容易说服,自从南楚节节战败开始,他就看不穿楚南天了,究竟是楚南天自己的无能,还是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他都不清楚。 “三长老打算亲自前去。”三长老明面上是秦子卿的师父,只怕要取得北冥渊的信任不易,二长老在北冥多年,岂会不了解北冥渊是个多疑之人。 “当然不是我,此事理应由族主亲自出马,方能显出诚意,不过在此之前,劳烦君先生先去试探一番,事到如今,谨慎为上。”三长老立即建议道。 “好。”皇甫雄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如三长老所言,论诚意,他需亲自出马才行,而且此事若交给他人,他也放心不下。 “时间不早,我就像告辞了,免得离开太久,会让秦子卿生疑。”秦子卿从小就是一个很难信任他人的人,如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位长老逐一离开,随后四长老也去安排羽城中事宜,屋内剩下的只有君衍和皇甫雄,或许是引起事情太过于顺利,君衍的眼中有了些迟疑。 “君衍,可有他的消息。” 二十多年前,皇甫雄也有过一个儿子,只是刚出生几天,就被人楼走了,自此之后,下落不明,当时他机会派出皇甫家所有人去寻找,一直未曾有其下落,不久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知道他多年下落不明的儿子还活着,而且就在南楚,他让君衍派人在南楚寻找,只是消息甚少。 “我怀疑小公子被楼走之后,被当时的南家人所救,只是南家已经灭门,暂且无从查证。”根据他找到的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南千秋,可惜南家已经灭门,想要找到证据,十分困难。 “你是说楚南天身边的南千秋。”皇甫雄有些不敢置信道,说道南千秋,与皇甫家还有些缘分,教南千秋武功的便是皇甫家的一个暗卫,而且南千秋也是一个有野心之人,只是自从南家灭门之后,南千秋便带上了面具,如今世人很少有人知道南千秋的真容,虽由此猜想,可也无从查证。 “恩,我已经传信给南楚,让楚翔暗自来羽城,想必他也会随行,根据速度来看,应该明日一早就会到达。”君衍虽还有些疑虑,但证据确凿,他也无法否认。 “好,太好了,此事先不要告诉几位长老。”皇甫雄立即叮嘱道。 皇甫家若得了江山,他又没有后继者的话,定是会从族中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来接任江山,如今他有了子嗣,情况自然不同,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祸端。 “是,族主。”君衍也十分赞同的说道。 与此同时,赫连殇得知了慕浅画前往月城的消息,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主子,是否即刻赶往月城。”暗夜自然知晓赫连殇心中不想让慕浅画奔波劳累,慕浅画能放过初晴,他已经十分感激了,就算初晴曾背叛过慕浅画,也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人。 “先处理事务。”赫连殇一边看着搜集的信息,一边分析当下局势以及安排暗中做好防卫。 “主子,白公子的事情主子打算如何做。”白尧曾经照顾赫连殇几年,暗夜心中清楚,白尧虽医术不及慕浅画,但昔日也有一份恩情在。 “就算他是我师兄,如今也留不得他了。”赫连殇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 虽说慕浅画自己的计划,但白尧挟持慕浅画,将慕浅画作为筹码是事实,无从否认,就算是兄弟,他也绝不会手软,更何况只是师兄。 他被暗算的五年期间,他并没有太强的求生,他唯一的就是培养足够的势力报仇,只是他忽略了事情的背后有更复杂的理由,如今虽仇人为死,但不久之后,他就可以用仇人的性命,祭奠他母亲的灵魂了。 至于白尧那颗想要功名的心,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世人不见罢了,自从白尧决定用慕浅画为筹码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师兄弟的情意算是走到了尽头。: 064 白家父子之死 一轮弯月被云覆盖,月朦胧,夜也朦胧,蓝若微微抬头,通过层层乌云,只能看到一轮弯月的影子,这轮弯月,就如他那颗复仇的心,藏在恨,却显得无可奈何,冲不开乌云。 在苗疆的时候,他准备好了一切,只差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可是他不能虽自己的意愿,想动手就动手,因为这是他对慕浅画的承诺,脸色露出纠结的神色,随是一生男装,却显得有几分阴柔,或许是他常年化身为女子的缘故,乍一看上去,总是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微风吹过,蓝若的眼底多了几分戒备,眼底深处更是流露出一股隐忍的杀意。 当年蓝若逃出苗疆,能够独自生存,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这份警觉。 “蓝公子,主子传信说蓝公子随时可以动手。”一个黑影出现在蓝若的身后,距离蓝若大约有四尺的距离,黑衣人功夫虽好,但苗疆用蛊的本事足以让人望而生畏,面对蓝若,无论是谁,都会有几分防备之心。 “好。”蓝若嘴角露出一抹消息,眼中却带着几分狰狞,他等了准备了十多年,这一刻终于来了。 蓝若直接跃过院墙,飞奔而去。 白尧居住的小院内,白旗在房中来回的徘徊,他虽给皇甫雄传信,皇甫雄也让人回信给他,可他带着慕浅画,却没被皇甫雄接见,白旗心中不由得而又几分气愤。 “父亲何必着急,如今羽城错综复杂,族主虽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还要比比看谁能加耐得住性子。”白尧见白旗十分焦急,立即劝解道。 白旗与白尧二人虽是父子,但却心存嫌隙,就在白旗想要回话自己,突然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二人立即推开房门,来到院子中。 蓝若一身蓝色长袍,站在院子之内,双眸中尽是笑意,看到白尧和白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白家对蓝家出手之时,家人的睡死挣扎,当初他父亲和母亲用生命保全了他一命,如今报仇的时机终于到了。 “你是谁”白旗看着蓝若,蓝若眼底清晰可见的仇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白旗,我这张脸你不觉得熟悉吗”常年穿着女装,他的连的确带着几分阴柔,可就算如此,也与他父亲有五分相似。 白旗仔仔细细看着蓝若的脸,不知为何,脑海中划过一张熟悉的面孔,眼底露出一抹惊讶。 白尧看了看蓝若,又看了看白旗的反应,心中疑问顿生,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谁,这样难怪,白尧自小离开苗疆,加上就算在苗疆的时候,他也甚少与其他家族的人接触,白旗自幼让白尧隐藏了苗疆的气息,若非如此,白尧岂能入天圣老人的门。 “你是蓝若”白旗神情中,露出一丝惊恐。 曾经的蓝若虽年纪小,长得跟玉人似的,十分好看,如今的蓝若依旧容貌俊秀,完全不输与白尧,可从觉得让人望而生畏。 “看来你虽老了,但脑子却还清醒,当初你灭了蓝家,红家,绿家,三家的仇,我是时候要报了。”蓝若知道慕浅画就在院内,仅仅的握住手,慕浅画帮了他,那么他就用白旗在临死前之前吐露的信息来回报慕浅画,自此之后,便两不相欠了。 “真是热闹,白家主,看来有人上门寻仇了,不枉我在马车内呆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戏可看了。”就在白旗想要抢先出手之际,慕浅画也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太子妃还是回房的好,若一会儿有个万一,伤及太子妃,太子妃的利用价值就会小了很多。”白旗立即道,刚刚在房中,他还与白尧商议过,慕浅画的过于冷静,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如今看来,慕浅画与蓝若定是早就相识。 “看来,白家主似乎很有信心赢他。”慕浅画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蓝若,蓝若潜入苗疆,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为的就是娶白旗的命,加上他天生谨慎的性子,慕浅画倒是对蓝若更有信心。 “看来太子妃和蓝若早就相识。”白尧从慕浅画的话中,听到了对蓝若的信任,于是肯定的说道。 白尧的话,慕浅画不曾做出任何回应,在她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做出回应了。 “受死吧。” 白旗见蓝若看向慕浅画,立即挥掌袭击而去,但被蓝若一个侧身给躲了过去,当初慕浅画见蓝若命大,又有些价值,于是教了蓝若一套躲避的功夫,这套功夫虽不及侍书的鱼龙百变,但也不会逊色太多。 白尧见蓝若轻松躲过,眼底露出一抹异样,白旗除了用蛊之外,功夫在江湖上也算排的上名号,全力的一掌被蓝若轻松躲过,让他如何不在意。 “白家身为苗疆中人,没想到去以武功定胜负,真是不要脸,既然蓝若刚刚提到了绿家,身为绿家的后人,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绿蕊说完,身影飞快的到了白尧的跟前。 蓝若的这套步法她也会,应该说慕浅画最早是教她的,因为蛊王从小在她内体,让无法修习过于高深的内力,这套步法用起来不需要什么内力,逃命的时候,却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你恢复了内力。”白尧自信他那套独特的点穴能封住慕浅画、绿蕊以及巫贤几个人的内力,而且他也在无数人身上试过,除非他解穴,否则根本不可能恢复内力。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连区区的移形换位都不 连区区的移形换位都不知道,医术不及小姐,没想到连脑子也转不动。”绿蕊露出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说道,仿佛在为白尧的愚蠢而觉得可惜。 “既然你早能逃脱,为何有甘愿为我手中的人质。”白尧看向慕浅画道,从慕浅画进入苗疆开始,他就十分小心,让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想到还是算漏了,慕浅画从来不在他的掌握之内。 “真是蠢透了,太子妃进入苗疆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们,回羽城正缺一对护卫,能不用自己出力,有能一路畅通,何乐而不为呢虽然我是对你们父子高傲的态度厌恶到了极点,不过,你们的愚蠢足够让我释怀。”巫贤看向白尧和白旗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对十足的蠢货,脸上的笑意,无疑是对二人的嘲讽。 “是吗胜负未分之前,我到要看看是谁愚蠢。”白旗说话间,拿出了几个小瓶子,他既然决定离开苗疆,有岂会没有一点点防备,这些年,白旗除了练功,其他时间都花在蛊上,岂会没有写看家本事。 巫贤见状,看了不远处的绿蕊,又看了看身侧的慕浅画,他要保护慕浅画,却又放心不下绿蕊,绿蕊用蛊的天分虽高,加上又有蛊王在身,但他们在苗疆栽了两次,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些。 “去吧。”慕浅画感觉到身侧巫贤的气息沉了几分,直接说道。 巫贤能在她和绿蕊之间衡量,其中最重要的目的是取决于绿蕊对慕浅画的在意,在绿蕊的心中,慕浅画既是小姐又想是亲姐姐,若慕浅画有个万一,绿蕊怕是难以原谅他。 “可是” “我没事,连蛊王对我都有几分畏惧,更何况是那些劣等的蛊虫。”她将上官瑶内体的寒冰蛊放入自己体内,自己体内原本的寒冰蛊吞噬上官瑶的寒冰蛊,当时她虽受尽了苦,但寒冰蛊的能力却更上一层楼,连绿蕊体内的蛊王对寒冰蛊都有几分畏惧。 从前她虽十分讨厌自己体内还有个小虫子,经过将近六年的时间,她早已经习惯,最重要的关键时刻,还可以保命,虽然或许用不上,但有备无患总是让人心安。 “是吗不愧是弟妹,此时此刻还如此自信,真让人佩服。”白尧看向慕浅画道,其实,白尧心中明白,在没有封住慕浅画内力的情况下,的确十分难以应付。 最初在日曜的京城,慕浅画用内力压制住了赫连殇体内的烈焰之毒,当时慕浅画虽受了伤,但他任然十分意外,就算慕浅画的内力是至阴至寒,再加上当时赫连殇受烈焰之毒的折磨,内力封住了三分之一,但慕浅画能以一己之力,压制住烈焰之毒,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后来,云澈败在慕浅画的剑下,他所认识的慕浅画从不用剑,而云澈会缥缈剑诀,败在慕浅画剑下他更加意外了,其实,一直以来,她未曾见过慕浅画发挥全部的势力,相比于赫连殇,在白尧的眼中,慕浅画更加莫测。 “多谢白少主夸奖。” “我虽将弟妹作为人质,但却从未为难过弟妹,莫非弟妹想亲自动手吗如此我倒是想领教一二。”白尧自己看下慕浅画道。 慕浅画虽从未与白尧交手,但却知道白尧的功夫不错,当日在日曜京城的城郊别院,白尧能以一己之力,战胜天圣十多名羽卫,其功力绝不在云澈之下,不过,慕浅画也有信心,若她与白尧交手,定有必胜的把握。 “区区小事,岂敢劳烦太子妃动手。”蓝若看向白尧道。 武力他是不及白尧和白旗,但他在苗疆的三个月也并非闲着,面对两人,他岂会连一点点的准备都没有。 “蓝家小儿,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旗说完,全力向蓝若攻去,蓝若并未此次并未躲避,掌心距离蓝若的心口仅有两寸的距离,白旗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全身立即传来钻心的疼痛,白旗脸色一阵苍白。 “白旗,万蛊噬心的滋味如何”蓝若笑着看向捂住心口的白旗道。 当初慕浅画为了救昔颜,将他与昔颜换血,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蛊虫进入他的体内后,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必死之局,让他或了下来,虽然很长一段时间他恨慕浅画,但比起家仇,不过是消失,曾经他以人养蛊,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他的报应。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或许是因为蓝家本来就是以血养蛊的缘故,他发现就算他内力还未成形的蛊虫,一旦离开了他的身体,依旧能为他所控制,让他手中有了砝码。 最初他恨慕浅画,本以为想用此法对付慕浅画,却没想到慕浅画有更强的蛊虫护体,对于他的行为,慕浅画并未说什么,反倒提出了交易的条件,让他与慕浅画有了共同的目标苗疆。 “你怎么会”白旗不敢置信,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蛊在他体内诞生,慢慢吞噬着他的身体以及灵魂,额头的汗珠如同小雨般哗哗流下。 “白旗,你的确小心,不过也敌不过我用心。” “你什么时候下的蛊。”与此同时,白尧的心口也传来了一阵疼痛,身为苗疆之人,用蛊取人性命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尧则有所不同,自从进入苗疆后,他对所有人都有所防备,甚至包括对白旗,他心中都有些戒备,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让人下蛊。 “家主,少主,请用果汁。” 用果汁。”蓝若的声音略微尖锐的几分,白旗和白尧同时抬头,看向蓝若,但熟悉的声音,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丫鬟的面孔。 白旗和白尧都想杀了蓝若,此时此刻被万蛊噬心,根本无法用内力。 “是你” “易容术而已,你们心中想必十分清楚,果汁是新鲜的食用方法,你们本不喜欢,三国个月的时间,每日都会奉上果汁,就算你们有所戒备,也会中招,不是吗”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白旗有些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此刻的蓝若,站在白旗的跟前,居高临下,让白旗心中生出了一抹戒备。 “是你”白尧闻言,看向慕浅画道。 将水果榨汁用来喝,是从几年前开始有的,但慕浅画却十分独爱,白尧眼底带了一丝确认。 “与我无关。”慕浅画直接否认道。 当初蓝若前往苗疆之前,她的确提醒过蓝若,病从口入,但至于蓝若会怎么做,与她无关,因为蓝若除了给她传信之外,她从未干涉过蓝若的行动。 “哈哈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毁了皇甫本家,有一把火让苗疆寸草不生,一副如仙的面容下,的确掩藏了一个狠毒的心。”白尧看向慕浅画道,从最初开始,他就对慕浅画十分不喜,没想到向来不喜欢涉足太复杂的事情的慕浅画,心却比他更加狠毒。 “多谢夸奖。”慕浅画毫不在意的说道,她所珍视的只有在乎她的人而已,至于旁人的看法,对她而言,无足轻重。 “可你当真以为你赢了吗别忘了,那些果汁你也喝了。”白旗突然想起,当初慕浅画在白家被囚白家之时,他曾吩咐将果汁送给慕浅画。 “白家主,你打错注意力,对于这蛊毒小姐比你清楚。”绿蕊不屑的说道,蓝若体内的蛊毒与昔颜的一般无二,最了解此蛊毒的便是慕浅画和蓝若。 “绿蕊姑娘说的不错。”蓝若立即肯定到,让他的血中含有蛊毒,这一切都是慕浅画的功劳。 “可你还不会让蓝若杀我,以为我有你想知道的事情。”白旗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慕浅画道。 “哦,何以见得。” “皇甫雄之子。”白旗看向慕浅画道。 仅仅五个字,除了慕浅画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就连不远处的如月也十分惊讶,她随时皇甫雄的女儿,但从未听过皇甫雄还有儿子,对于白旗的话,心中给予否定,以为只是白旗想要活命的借口。 “果然如此。”根据这两日传来的消息,不久前曾经有几个陌生的高手从凤城直接往南楚飞奔而去,最初收到消息,她以为是皇甫雄又在布置些什么,但此事一直让他十分在意,他也曾怀疑过皇甫雄有儿子,没想到怀疑竟然是真的。 至于怀疑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皇位传给女婿的帝君华夏五千年历史到如今异世,夺帝除外,她还从未听过。 皇甫雄费尽心机夺帝,若等将来去世之后,将皇位传给女婿或是族人,她不认为皇甫雄有如此容人之量。 慕浅画的话,白旗眼底深处,露出另一抹惊讶,皇甫雄的确育有一子,但知道此事的人却很少,慕浅画的字,字字都在敲击着他的心。 白旗不知道慕浅画是猜测还是已经从皇甫本家查到了消息。 当初他灭绿家,蓝家以及红家,少不了皇甫雄的帮助,当时的交易除了他和皇甫雄以及君衍之外,再无他人知晓,就连白尧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这也就是时至今日,比起白尧的摇摆不定,他更加愿意与皇甫雄合作的原因之一,他不知不懂的衡量,只是他见过皇甫雄,虽多年不见,但皇甫雄那双如秃鹰般的眼睛,他从未忘记过。 “你想如何”慕浅画看向白旗道。 其实在从云家的口中得知皇甫雄有四女的时候开始,她就曾怀疑过皇甫雄是否有儿子,只是一直未曾找到任何线索,毕竟时过境迁,加上知道真相的人太少,从君衍的行动以及如月的话中她知道皇甫雄不仅聪明,而且多疑,加上皇甫家又有四大长老,虽都忠于皇甫家,但人心万变,没有人能肯定所有人都大公无私。皇甫雄有防备也是理所当然。 “放过我们父子,我保证不再与你为敌。”白旗从蓝若眼底的杀意他清楚的可以看到杀意,他若是想活下去,那么在场的人中唯一能救下他性命的就只有慕浅画。 “让我来猜猜,皇甫雄儿子的下落在南楚”慕浅画并未回答白旗,而是反其道而行,猜测的问道。 问话期间,慕浅画一直看着白旗,提及南楚,白旗并未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慕浅画肯定了两个问题,一,白旗知道皇甫雄儿子失踪的事情,或是牵扯其中,若非为保命,他绝不会说出来,因为此时只有这个消息对她最有价值,二,她猜错了,皇甫雄要找的人并不在南楚,换句话说有人给皇甫雄放出了假消息。 放消息的是谁,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人吗若是如此,那人定是与皇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究竟是谁,她却猜不出来。 “你不用试探我。”白旗看着慕浅画的眼睛,双眸通透,仿佛能看透一切,白旗躲过慕浅画的目光,下意识的回避道。 “试探你还没有我试探的价值,若我没猜错,那个孩子的失踪,与你还有 ,与你还有些牵扯,至于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并不关心。” 慕浅画的意思是她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兴趣。 慕浅画的答案,出乎白尧的意料之外,但慕浅画之前提及南楚,却引起了他的注意,白尧微微低头,他一直在寻求逃脱的机会。 “若他是皇甫雄最后一把利剑,你也不关心吗”白旗见慕浅画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兴趣,随后继续说道。 “没兴趣,人交给你处理了。” 慕浅画说完,直接转身向屋内走去,在场的其他人并未察觉,但她却察觉到那一丝熟悉的气息,她虽然知道他定会追来,不过,速度比他想象的要更快,刚刚白旗的话,他也听到了,既然没出来,就说明他并不在乎皇甫雄之子如今的身份,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慕浅画离开后,绿蕊也退后了几步,其意思在明显不过。 她不打算处理白尧和白旗,因为在绿蕊看来,只要两人死足以,至于死在何人手中,她并不在乎。 蓝若看着慕浅画离去的身影,感激的看了慕浅画一眼,她的承诺,做到了,就算慕浅画刚刚答应白旗的交换条件,他也并不反对,他既然在白尧和白旗体内下了蛊毒,他们就逃不了,这点自信蓝若还是有的。 “你来了。”走进屋内,慕浅画轻声对赫连殇道。 “恩。” 慕浅画靠近赫连殇后,赫连殇轻轻将慕浅画拥在怀中,他与白尧相处的时间比和慕浅画相处的时间都要久,他虽从未表达过,但一直敬重白尧为师兄,无论白尧的下场为何,他都会为白尧下葬。 “不好奇皇甫雄儿子的身份吗” 慕浅画总感觉这盘棋被人布置了很久,棋局之精密,不在皇甫雄的计策之下,她考虑过很多人,却一直想不通究竟是何人,如今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人与皇甫雄有关系。 “何必好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做一只后知后觉的黄雀也是挺好的。”说话间,赫连殇已经将头埋在慕浅画的经脉,微微的热气,让慕浅画全身发麻。 “是挺好的,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慕浅画只能尽量将身体靠在赫连殇的怀中,心想,这个的男人还真是兽性,看来分别期间,他真看了不少书。 “陪夫人。”赫连殇的答案再明确不过,什么都不做,等着就好。 其实,耐心才是最决定胜负的。 从来天圣之后,夺帝风波已经有了两次,这一次的残局自然是要收拾,只是这一次他会做的更加彻底,因为只有那样,他会再无后顾之忧。 “殇,别闹”某人正在有舌尖挑逗着慕浅画的耳垂,慕浅画声音娇嗔的说道,感觉到某人身体的变化,慕浅画更加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夫人,为夫饿了。” 院内鲜血淋淋,屋内一夜春光。 白尧最终没逃掉,两家仇恨,白尧也好,蓝若也好,其实都是被殃及的吃鱼,但蓝若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只是给了白尧一个痛快,白旗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被蓝若一把草堵住了口,一夜活活折磨而死。 至于绿蕊听到了屋内的靡靡之音,略微不好意思之后,拉着巫贤看了一夜的星星,奈何昨夜被乌云遮盖,一个星星都没有,绿蕊硬生生的在西侧的屋顶坐了一夜。 至于巫贤完全不觉得这是问题,有佳人在怀,坐多久都没关系。: 065 好戏开始 3 第二天慕浅画一行人离开不久,人去楼空的小院内迎来了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两人见屋内早已人去楼空,院内还留下血迹,随后两人立即离开了小院,片刻后,一只白色的鸽子向羽城放心飞去。 不远处的马车内,赫连殇开着怀中睡的正香的女子,脸上洋溢着慢慢的幸福。 当初,赫连殇夺天下,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有太多碍眼的人,如今他想要的只是等所有事情都过去之后,他陪他云游天下,有她在身边,此生足矣。 想到此处,赫连殇眼底闪过了一抹坚定,要想过惬意的生活,首先要做的便是稳定这个天下。 慕浅画睁开眼睛,看着陷入直接思绪中的某人,以往她有一点点气息的变化,他都会察觉,今日的他,倒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在想什么”慕浅画头放在赫连殇肩上,看着赫连殇的侧脸,想起某人昨晚的,脸颊微红的问道。 其实,怀孕不等于禁欲,但某人昨晚的折腾的确让她精疲力竭。 “醒了。”赫连殇回过头,看着刚刚睡醒,眼睛带着一点迷离的慕浅画。 “白旗的死让你很在意吗” “不会。”赫连殇否定道,白旗的死前提出的交易,的确让他有些在意,皇甫雄之子究竟是何人。 从白旗的态度来看,他应该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而根据南楚传回来的情报,最大的可能就是南千秋,若是如此,又是何人在误导皇甫雄,而当年的那个孩子如今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究竟是何人,他却猜不到。 孩子的下落是那个隐藏在幕后之人所为吗 “时间不早了,会羽城吧。”慕浅画打开马车侧帘,抬头看了看天空道。 再过两日,便是四国议和的日子,早在皇甫家本家的时候,慕浅画曾有过大胆的设想,华夏五千年,君主制度历经太多,平静四国,除了战争之外,还有很多的方式,加上有时候统一并不是最完美的心态。天地之广,总有太多的未知。 中午时分,羽城一座十分华美的府邸内,皇甫雄正在看着从羽城传来的信,眼底深处,还流露出一丝冷意。 “族主,出什么事了。”君衍见皇甫雄脸色顿时变化,立即问道。 “慕浅画下落不明,白家父子怕是命丧黄泉了。”皇甫雄将手中的信递给君衍,随后说道。 君衍看过信,脸色也沉了几分。 其实君衍心中早就有个大胆的猜想,以白旗父子根本困不住慕浅画,但此时慕浅画下落不明,羽城的形式只怕会更加严峻。 “族主放心,御林军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内,就算慕浅画逃了,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只怕也无能为力。”君衍心中细细分析过后道。 “还没有找到调动御林军的令牌吗”调动御林军除了将军之外,其他的便是令牌,令牌本是慕长风持有,慕长风离开后,理应交给了慕东辰,可是潜入慕王府的人几乎找遍了慕王府,依旧没有找到令牌的下落。 “我怀疑令牌并不在慕王府,莫非还在慕长风的手中,根据前几日传来的消息,慕长风应该快抵达羽城了,到时在动手也不迟,只要毁掉了令牌,就算是慕长风和慕东辰两人亲自出面,我也有办法应付。” 御林军中除了当初云家暗自安排的人之外,皇甫雄也动了手脚,虽然时过境迁,但要想控制御林军,他们有的是手段。 皇甫雄最擅长的方式就是抓住人的弱点,随后攻击。 “让人守住羽城,一旦发现有慕浅画的踪迹,立即来报,根据早前搜集的消息,慕浅画似乎也会易容术,务必严密监视,切勿让慕浅画趁虚而入。”皇甫雄心中不禁后悔,当初没有趁机除掉慕浅画,根据早前皇甫宛儿传来的讯息,慕浅画也会易容术,好在初晴并不在羽城,否则还甚是防不胜防,沈三变的易容术,连他都难以察觉。 “是,族主。” 吩咐完后,皇甫雄从侧门走出了大宅,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北冥渊的驿馆而去,昨日君衍去试探过,如今正好计划定下来。 驿馆的院内,颖贵妃看着瑶妃站在北冥渊的身侧,不由得想起昨日的情景,她回到驿馆的时候,瑶妃也已经来到了驿馆,瑶妃并未哭诉些什么,只是任由北冥渊说了几句之后,便静静的为北冥渊准备了一顿晚膳,两人倒像是寻常夫妻,有几分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意味。 颖贵妃也不是吃素的,昨日回到驿馆后,便悄悄给林若曦传书告知了这个情况。 片刻后,一个侍卫来报,北冥渊立即大步的走了出去,随后瑶妃便想颖贵妃走来。 失去儿子后心中的恨,瑶妃清楚是怎样的,她也曾经失去过儿子,当时她怀疑是林家人所为,可没有任何证据,所以颖贵妃恨她,她心中清楚,昨日北冥渊告诉她,他和颖贵妃在醉梦楼用膳的时候看到了她,她就知道,昨日的事情,就是颖贵妃设计的,只是她没想到颖贵妃为了保全王家,让王家的人去了极北之地,身边居然还有可以调遣的人,能查清她的行踪。 “颖妹妹,昨日委屈你了。”瑶妃了解北冥渊的脾气,也清楚北冥渊生气的时候会拿身边的人发现,连林若曦也不例外,唯独对她,从未有过。 “姐姐说哪里话,见姐姐和陛下恩爱,我这个做妹妹的替姐姐高 这个做妹妹的替姐姐高兴。”瑶妃的话,颖贵妃并不在意,一个心死的人,谈何心伤。 “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我一出现,倒是让陛下冷落了妹妹。”瑶妃并不像争宠,也不想与颖贵妃争一个高低,但从颖贵妃未曾发现仇恨这点,她就之外,为了让北冥莲顺利登基为帝,颖贵妃是留不得了。 瑶妃感激颖贵妃曾在后宫的时候保护过她,但事关北冥莲的性命,她绝不会手软,不然就会落得和颖贵妃一样的下沉。 “姐姐那里话,陛下心中,一直最爱的就是姐姐,陛下能带我出来散散心,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颖贵妃并未生气,因为北冥渊在她心中依旧没有了一点地位,她毫不在乎。 “后宫中也只有妹妹最大度了。”瑶妃上前,握住颖贵妃的手道,手背上原本烧伤的痕迹已经没有了,嫩滑的皮肤让瑶妃心底生出了些许妒意。 颖贵妃没再说话,而是缓缓抽回了手,她很害怕压抑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用这双手掐住瑶妃的脖子,以解心中之恨。 或许除了仇恨之外,颖贵妃对凡事都看淡了,反而看得更加清晰了,她似乎能感觉得到,瑶妃也有除掉她的心思。 “母妃,贵妃娘娘。”北冥莲从不远处见瑶妃与颖贵妃站在一起,走过来道。 其实自从他亲手杀了北冥辰的那一刻开始,从颖贵妃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计划除掉颖贵妃,可是每次都被颖贵妃夺了过去,不知是巧合还是颖贵妃早有防备,所以此次北冥莲也是下定了决定,决不让颖贵妃再一次回到宫中。 “你们母子难得有时间聚聚,我就先回房了。”颖贵妃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妹妹去休息一下吧。”瑶妃看着颖贵妃的背影道。 “母妃,以后不要再和颖贵妃单独相处。”颖贵妃走出院子后,北冥莲道。 “她也是个可怜人,你放心,她伤不了我,只是她怕是不能留了,待回到北冥后,再做处理吧。”瑶妃看着北冥莲道,不知不觉中,北冥莲已经长大了,她也感到些许欣慰。 “是,母妃。”北冥莲见此次瑶妃没有心慈手软,心中松了一口气,在宫里的时候,他好几次提出除掉颖贵妃,瑶妃都否定了,此次瑶妃提出,北冥莲倍感意外。 “你父皇在见何人。”瑶妃想起刚刚北冥渊步履匆匆的离开,又未将北冥莲带在身边,心中略带疑问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昨夜父皇与我谈过,此次他不准备简单的议和,更是希望有望能够夺回北冥失去的半壁江山,想必与此事有关。”北冥莲从北冥渊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希望,若能夺回半壁江山他或许以后会有反击的机会。 “哦,是何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能力。”瑶妃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此次来羽城,她总觉得陷阱重重,就算是四国局势紧张,但羽城的气息却过于复杂了些,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还有昨日国相让她转告北冥莲的话。 “我也不知道,不过,孩儿想,若是天圣的内部不和平,或许有反扑的机会,如今天圣的皇子只剩下赫连明和赫连殇,两人都无法理应,孩子实在想不到其他来破坏天圣内部的和平,带父皇接见客人之后,孩儿会找父皇谈谈。”若非和赫连明的关系从好友变成仇敌,他也想利用赫连明一番,他昨日递了一份拜帖,却被赫连明派人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一点面子都没给。 “也好,你最近要小心一些。”国家大事,瑶妃无法干涉太多,唯独对颖贵妃消息如此灵通这点她放心不下,特别是她与国相见面,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连此行随她而来的护卫都不知道,颖贵妃能得知消息,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会小心的,母妃也是。” 书房内,北冥渊看着坐在对面的皇甫雄,气势完全不输给一个君王,昨日有一个老书生求见他,说他有办法让北冥夺回失去的半壁江山,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答应了今日的见面。 “在下皇甫雄。”皇甫雄见北冥羽迟迟未开口,主动的开口说道。 皇甫雄三个字深深敲击了北冥渊的内心,皇甫二字,正是前朝国姓,当初北冥家的祖先也是夺了皇甫家的帝位,才登基为帝的,前朝丢失了江山,分为四国,以天圣为首,其余分别是南楚、日曜以及北冥。而北冥是前朝皇甫一族最后逃亡的之地,根据记载,当年北冥一族为了驱除皇甫一族的后人,可没少费工夫。 “原来如此。”北冥渊沉默片刻后,十分冷静的回答道。 当年皇甫一族曾说过,只要皇甫一族还剩下血脉,总有一日,一定会卷土重来。 “北冥帝君,此次我来,是相与你做一番交易。”皇甫雄长驱直入的说道,虽时过境迁,但北冥一族将皇甫家在北冥所有的子嗣一一屠杀殆尽,这点谁都不能抹杀。 “不知皇甫先生想与我谈什么交易。” 皇甫一族已经消失多年,突然出现,定会引发一番风波,若能趁机捞点好处,正是北冥渊所想的。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北冥渊的表现在皇甫雄的预计之内,放眼四国帝君,最难对付的的楚千岚和赫连景腾,最好地方的自然是秦子卿和北冥渊了。 “愿闻其详。” “后日之后,若天圣江山易主,北冥帝君就传信给贵 就传信给贵国太子,让其挥军直下,如何”皇甫雄十分自信的说道,他已经布置了好了一切,如今又有了子嗣,他自然有这份自信。 “天圣江山易主,皇甫先生着玩笑只怕开的有点大,赫连殇已经天圣的太子,就算赫连景腾有个万一,太子继位,又岂会轻易易主,更何况据我所知,赫连景腾早就备下了圣旨,一旦有意外,圣旨就会公布于众,区区北冥,如何顶多等拖得住冷凌以及北静候,莫非。”北冥渊说着,心中十分惊讶。 “不错,南楚自然有人会拖住赫连殇,至于慕家手中的军队自然有日曜,北冥帝君无须担心,当然你也可以趁机夺回失去的半壁江山,当做是我的诚意,如何” 其实,皇甫雄并未与秦子卿和楚千岚商议,只是他肯定北冥渊并不会去询问事情的真假。 “好,若皇甫先生成功的话,我愿意倾尽北冥之力,拖住北境的军队,不过,我要你将北境的十座城池作为此次的报答如何”事情如何,尚未可知,无论皇甫雄是否成功,只要能伤及赫连景腾,对他而言,有益无害。 “好,若是北冥帝君能拖住天圣北境的军队,答应你又何妨。”北冥渊的狮子大开口,皇甫雄心中本是不远的,但若能说服了北冥渊,就好以此为借口去说服楚千岚和秦子卿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心中怀着各自的心思,各自的算计,达成了今日的交易。 今日的交易其实并非上策,就算皇甫雄不亲自前来与其达成交易,一旦赫连景腾有个万一,三国既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反扑,对北冥渊而言,唯一用处便是皇甫雄能够拖住赫连殇,让赫连殇留在南楚。 醉梦楼内,楚南天正在买醉,来到羽城之后,他寻找过楚婵的下落,楚婵自从一个多月见离开了太子府,之后便下落不明,他收到慕浅画的来信,让他前来羽城,只是却没有见到他最想见的人。 同时,三楼的包间内,楚婵被锦儿带到了醉梦楼,以锦儿的身份,当然可以独自进入醉梦楼三楼,如今她除了喜欢上书房的书籍之后,最喜欢的便是醉梦楼的点心,如今刚好画魅不在醉梦楼内,不用担心有人收钱。 “在看什么”锦儿吃着点心,见楚婵正在看着铜镜发呆,于是起身走到铜镜身边问道。 锦儿除了完成慕浅画吩咐的事情之外,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兴趣,只见铜镜中有一个男子在喝酒,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借酒消愁。 “没什么”楚婵立即否认道,那张面孔,哪怕只是普通的铜镜,她都能清楚的认识出来,更何况醉梦楼的铜镜是慕浅画让人特制的,看得就更加清晰了。 “你心上人。”锦儿从未问过楚婵的过去,只是慕浅画离开之后,锦儿便直接将楚婵打扮成一个小宫女,带进了宫,就住在白老居住的御医院后面的一座独立的院子内,两人的行动十分小心,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曾经是,现在不是。”楚婵并未隐瞒,一个多月下来,她知道锦儿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但一旦有心起来,就会差个究竟,她和楚南天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若锦儿有心,自然可以查出来。 “就一个过去的男人而已,你又何必伤感,长得还行,比男主子差了点。”锦儿仔细看过之后,十分认真的评价道。 “恩,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宫吧,今日宫中不太平,以免引起人的注意。”楚婵见几盘点心已经见底,随后说道。 楚南天曾是她的梦,她的一切,他伤过她,她也恨他,可终究无法将他在她心中画下一个句号。 “也是。”锦儿突然想起,昨日画魅的传信,说主子回来了,她可不想被慕浅画抓到,吩咐她很多事情,书还没看完呢 临行前,锦儿还不忘吩咐掌柜,打包了两份点心后才从后院的后门中悄悄离开。 一杯下肚,不知为何,楚南天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看了看防房中,并未发现任何一样,这醉梦楼的主人他自然知道是谁,心想,莫非她在吗随后又摇了摇头,她恨透了他,以她对他的了解,自然之道他来羽城之后一定会出现的地方,那么她又岂会愿意再出现。 “小二,有梅花酿吗”小二担着几碟小菜走了进来,摆上后,楚南天问道。 “公子稍等,小二这就去请示掌柜。”梅花酿知道的人不多,二楼的小二又是狱门中人,自然知晓,小二虽不知道楚南天的身份,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但能不能上梅花酿,需要问过掌柜之后才知道。 楚南天点了点头,小二立即走了出去。 片刻后,小二拿着一小壶梅花酿走了进来,放下后行礼离开。 楚南天倒了一杯酒,闻着淡淡的梅花香,饮如口中,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心中不禁想,若人还只是初遇的时候,那该多好,如今此酒让他喝道时过境迁的味道。 随着时间的过去,天黑时分,慕浅画一行终于回到了羽城,慕浅画此行随商队而来,并未引起皇甫雄暗中派出的人注意。 “殇,楚南天十分与你达成了什么交易。”慕浅画心存疑问的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苗疆传信之后,楚南天来羽城过于干脆了些,让她忍不住怀疑着其中还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四国之战,天圣以一敌三,北冥的长驱直入,其中不少是因为颖贵妃提供的布阵图以及魔门的情报,至于日曜的军队,赫连殇再了解不过,加上又有通天阁的讯息,慕长风行军不按常理,日曜又没有一个能征善战的战将统领全军,败在情理之中,但南楚不同,楚南天是一个善战之人,就算赫连殇厉害,但进度的快也超出了她的想象。 “江山美人之间,他也是一个选择后者的人,也算是同道中人吧。” 赫连殇眼底尽是笑意,楚南天虽发现的有些晚,但也算是一个铁铮铮的男子,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也该为楚南天说些好话,毕竟楚婵对慕浅画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是吗” 慕浅画心想,赫连殇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 “当然。”: 066 议和前夕 继北冥渊之后,皇甫雄又分别去见了秦子卿和楚千岚,皇甫雄并未告知两人他的真是姓名,两人的态度却均有不同,对秦子卿而言,若能夺回失去的半壁尖山,自然是欣喜无比。可楚千岚并未答应皇甫雄的提议,而是摆出了一副冷眼旁观的神色。 “陛下,此事可否在思量一番。”突如其来了陌生人,欧阳浩心中则持有保留的态度,对于天圣的形式,他很少了解,可这次来过之后,他觉得天圣的情况看似很简单,其实藏着很多暗涌。 从三国联手开始,很多事情好像都多了,以天圣的势力,应对三国的兵力,应该十分困难,可没想到天圣以速度为主,短时间内夺取了三国的半壁江山,从赫连鸿到后来的赫连斐和赫连羽,这其中好像有太多让人无法察觉的事情了,充斥着太多的疑问和谜团。 “左相觉得不妥吗”秦子卿此行本不想带上欧阳浩,后来被韩浩提醒,让他想起了欧阳浩与慕浅画的这层关系,想要加以利用,同理欧阳浩又岂会不明白秦子卿的打算呢 他得秦景浩器重,并不像走上亡国这条路,所以他愿意前来,只是对如今的秦子卿,心中倍感失望,如今的秦子卿已经听不进谏言了,以冯文轩等人为首的一味奉承,让秦子卿越来越看不清所谓江山社稷,究竟为何。 “微臣只是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陛下还是谨慎些为好。” “何以见得。”对秦子卿而言,对方的提议,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无论结果如何,于他而言,都是利大于弊。 “天圣如今的局面,赫连殇已经被封为太子,赫连云和赫连鸿已死,赫连斐和赫连羽虽然活着,但已经被贬为庶民,根本不会再有夺嫡之心,剩下的就只有六皇子赫连明,但张宰辅从不参与夺帝之争,所以那人的身份太过于可以,如今陛下前来求和,还请陛下一切以求和为上。” 虽只是匆匆一见,他与皇甫雄也未曾正式谋面,他却看到了皇甫雄身上有不输给一个帝王的气势和野心,不知为何他甚至从中看到了一抹狠毒,那份狠毒,与当初秦景浩决定除掉战王一脉时候的神情一般无二,自古帝心难测,只怕那人比帝心更加难测,若是卷入着漩涡中,他怕一个不小心,连如今的半壁尖山都保不住。 “此事我自有定夺,不劳左相挂怀,若左相有时间,不然递上一封拜帖,去探一探慕东辰的口风。”秦子卿略微不悦的说道,其实他让欧阳浩前来,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曾经的那段过去,足以引起一段话题,若是能影响到慕王府,对日曜而言,也是有无尽的好处。 “老臣遵旨。” 欧阳浩心中略带失望,当初他决定扶持秦子卿,是因为看中秦子卿的礼贤下士,以为秦子卿有几分秦景浩昔日的傲骨,如今看来,他看错人了。 欧阳浩离开后,秦子卿立即叫了冯文轩进来。 “微臣见过陛下。” 对于近来秦子卿对他的防备,冯文轩心中十分清楚,冯家本是商甲之家,但他能有如今的地位,的确提升了冯家的势力,对他而言,就是出自于这个目的,他也会效忠秦子卿。 “你对今日之事如何看” “微臣觉得此提议对陛下有利无害,陛下只要点头同意即可,至于后果如何,陛下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冯文轩的提议中略带几分小心谨慎。 “说说看。” “若那人正有本事,对日曜而言,固然是有利无害,若那人失败,陛下到那时不妨站在天圣这边,若是能借此让赫连景腾开怀,或许也可以趁机夺回几座城池,而且根据前昨夜收到的消息,慕长风已经回到了羽城,或许此次对日曜而言是转机也尚未可知。”冯文轩是商甲出生,在利益关系上,总是分析的十分清楚,而这点也是秦子卿最为欣赏的地方。 “不错。” 秦子卿点头赞同,原本沉重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昨日喝过一梅花酿,楚南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他不买醉,因为自从楚婵离开后,他就再也无法喝醉,楚千岚看着楚南天的一举一动,也未知担忧。 楚南天母后的死,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他不爱那个温婉大方的女子,但那个女子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知道她死后,他才发现,这辈子她辜负最多的人原来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女子。 那个女子的死,唤醒了他,让他不至于沦落为一个被世人唾骂的昏君,爱与不爱之间,幸福与不幸之间,看你愿不愿意成全。 至于楚婵和楚南天的事情,他也是听到楚婵死的消息之后才知道的,她疼爱楚婵,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愧疚,他赐婚,是为了断了楚婵的念头,不至于让楚南天难以处理,只是没想到会拆散一对爱人。 他夺了楚南天的兵权,是因为他对战况生疑,仅此而已。 “有婵儿的消息吗”楚千岚刚送走了皇甫雄,回过头,对身后的楚南天问道,楚南天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但并没有醉意,反而有几分少有的男儿的豪迈。 “没有。”楚南天并不想隐瞒自己的心,自从楚千岚知道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打算隐瞒。 “慕长风回来了,你递上一份帖子,去慕王府拜访一下,若是能见到,也算是有个了解吧。”自从楚南天的母后死后,他本以为 的母后死后,他本以为楚南天不会为情所伤,没想到世事无绝对,情之一字,他终究还是没逃脱。 两人之间,隔着无数的鸿沟,就算不能相伴一生,也不至于走他曾走过的老路。 “没用的,慕王府不接待任何人。”他到羽城的第一天就派人递上了帖子,帖子被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帖子内还夹了一张纸条,写明他要找到的人并不在慕王府。 “随缘吧。”楚千岚看着天空沉默了许久,略带一丝感伤的说道。 “父皇是否同意那人的提议。”夺回失去的半壁江山,如今他想到楚翔将蛊毒用在战场之上,就更为不耻。 “我拒绝了。那人的身份太过于复杂了,无论南楚的未来如何,我都不想南楚因此而亡国。”楚千岚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也有过冲动,但如今更多的则是谨慎,南楚的皇室中,只剩下楚翔和楚南天,但他对楚翔的身世一直有些疑虑,楚翔的母亲虽是南楚大代后,但并不是皇后,他也从未想过将南楚的江山交到楚翔的手中。 “身份”楚南天也一直好奇来人的身份,仔细回想,在他接触的所有人中,并未找到那人的存在。 “恩,根据他的肤色以及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能知道他在南楚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南楚境内,并没有此人的存在,只怕那人的身份不同寻常,才可以隐藏了起来,和一个处心积虑的人合作,一旦失败,只怕连另外半壁江山都保不住了,皇儿认为呢” 楚千岚后半句话其实是说给楚南天听的,对于南楚的事情,他一直都有怀疑,江山与美人之间,若他先认识的美人,他也会选择后者,只是缘分给人带来最大的悲剧就是有缘无分,有缘却错过,有分却无缘。 “孩儿明白了。”楚南天是在告诉他,南楚的江山如何由他来定,若他不想要这江山,江山的未来如何,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同时也在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他都十分清楚。 “下去吧。”楚千岚沉默片刻后,对身后的楚南天吩咐道。 与此同时,皇甫雄也回到了府中,楚千岚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外,当年楚千行谋反一事,虽很少有人知晓,但他却十分清楚,楚千岚不过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大多数人都死了,如今就算是知道的人,也大多数闭口不言,当年楚千岚一度想要为爱人殉葬,后来随着皇后的死,楚千岚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着中间发生了什么,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查到。 “族主,楚千岚拒绝了。”君衍见皇甫雄不悦,立即上前,小声询问道。 “恩,楚千岚一直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没想到南楚丢了半壁江山,我倒是从他的脸上未曾见到丝毫的在意。”从气愤到思考,皇甫雄变化的很快。 “怎么会”君衍也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根据这些年楚千岚的作为,完全是一国之君所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莫非其中还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吗 只是就算有,如今也只怕没有时间去深究了,江山未来,少不了南楚的军队,若南楚的军队无法拖住赫连殇,只怕就凭日曜和北冥完全无用,赫连殇在战场上可是以一敌十的将帅之才,放眼四国,能与之并肩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只有依靠大长老了。”南楚这枚棋子他用定了。 “族主所言有理,楚千岚为人谨慎,且不安常理出牌,其中不乏是因为与族主从无接触的原因。”君衍此言,一是在劝解皇甫雄,以慰皇甫雄之心,二则是楚千岚一直很重视薛国公,若是能让薛国公出马,或许能改变这个局面。 “告诉大长老,联姻是最好的筹码。”如今能绑在一条线上,也唯有联姻了,皇甫雄虽然不想动用薛琳琅,但此刻薛琳琅是最好的筹码。 君衍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一个多时辰后。 “陛下,薛国公求见。”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求见了。”薛国公此次随行,楚千岚倒是并未考虑太多,但求和一事,他已经决定尊重楚南天的意思,虽然薛国公有意让薛琳琅与楚南天联姻,但他却不希望楚南天走他昔日的老奴。 楚南天的话,身后的侍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让太子去见他吧。”楚千岚此刻无意去见楚南天,他感兴趣的是赫连殇十分正在留在军中,以及慕浅画的行踪,虽在南楚与慕浅画有过几面之缘,慕浅画也可以隐藏了身上的气息,但他对慕浅画这个人十分感兴趣,但从慕浅画的行为来看,她更像是一个世外闯入的仙女,不适合涉入俗世太多。 楚千岚不知道,慕浅画很快就打破了他的看法。 “老臣见过太子。”薛国公大长老对于楚千岚突然让楚南天来接待他也倍感意外,当时楚千岚将兵权交给楚翔,他还以为楚千岚放弃了楚南天,此行却怠楚南天前行,也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免礼,不知薛国公前来,所为何事。” 楚南天的直接,倒让薛国公有些不知所措,在整个南楚,薛国公最不愿意接触的便是直性子的楚南天,一个直性子却又不缺乏心机的人是最难对付的。 “今日我听闻了日曜和北冥的帝君都接见了一个神秘人,老臣听说陛下拒绝了那人的提议,老臣觉得此事对南楚有益,还请太子在陛下面前谏言。” 前谏言。”薛国公十分了解楚南天的作风,若他此事不实话实说,下一刻等来的便是楚南天的逐客令。 “一个陌生人而已,莫非薛国公能为他担保。”楚南天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心中的疑虑,此事极为保密,他对薛国公的消息来源也十分有兴趣。 “老臣只是为南楚着想而已。” “父皇睿智,自由考虑。”楚南天言下之意。此事与他无关,他就不管了,也管不了。 “可是” “国公别可是了,听说琳琅此次也来了羽城,若是国公真有为南楚之心,到时候不妨委屈琳琅郡主,与天圣联姻。”自从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出选择后,楚南天便不再犹豫不决,薛琳琅这贴狗皮膏药若是能打发出去,自然是再好不过。 “殿下,琳琅心仪殿下,若是琳琅听到殿下此言,只怕会伤心欲绝,老臣就这么一个爱女,也不希望琳琅远嫁。”薛国公下意识的立即拒绝道。 他身为皇甫一族的大长老,南楚的薛国公,他是有子嗣,但只有两个儿子,薛琳琅并未他的亲生女儿,而是皇甫家的小姐,他有岂敢轻易操持皇甫琳琅的婚事,若联姻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再无换回的机会,所以他只能抢先拒绝,好在如今楚千岚对楚南天没有以往的重视,他并不担心会伤及的国公府的地位,更何况若夺取了天圣的江山,南楚不久之后,也会归纳与皇甫一族的统领之下。 “是吗原来国公如此疼爱女儿,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只是如今我不得父皇疼爱,只怕琳琅郡主嫁我会受苦。”薛国公拒绝的太过于干脆,反而引起了楚南天的疑心,因为他从薛国公的眼中,未曾看到丝毫的不舍之情。 “如今之际,以求和为上,殿下不妨考虑一下那人的提议,若是天圣内乱,南楚不是也正好整机夺回江山,一举两得。”薛国公还未打算放弃,同时也在试探楚南天的态度。 “我考虑一下。”楚南天既然起疑,自然不会当面的拒绝薛国公。 “老臣告退。”薛国公见楚南天不想在议论此事,又怕做的过于急迫而露出了破绽,只能向告退,向皇甫雄禀明情况只会再做打算。 薛国公刚从楚南天的院子离开,便遇到了薛琳琅。 “失败了。”薛琳琅不是疑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说道。 “恩。”薛国公点了点头。 “我去寻找楚婵的下落,你先回去,今日别再和他联系。”薛琳琅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北冥之行,她跟在楚南天的身边也不是白跟的,楚南天这个人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楚婵,或者说楚南天和楚千岚的弱点都是楚婵,前者是因为爱,后者则是愧疚。 “是。” 薛国公说完,送薛琳琅离开驿馆,随后有回到驿馆中。 对于薛琳琅的决定,薛国公心想,不愧是皇甫家的血脉,聪明又冷静。 薛琳琅一直潜伏在南楚,不仅对南楚了解,对其他三国也知道很多,放眼四国,最难对付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楚千岚和楚南天便在其中。: 067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羽城后,慕浅画并未进入小院内,而是住进了醉梦楼,其实醉梦楼和小院子的距离看似很远,其实直线的距离却很近,一跳密道,足以想通。 “主子。” 问琴受命,隐藏与暗中,对慕浅画突然传话让她前来,心中还有很多疑问。 “赫连影如今还在慈云殿的密室中吗”回到羽城后,赫连殇并未留在醉梦楼内,而是匆匆离开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做好准备是必要的,特别是或许还有些所料未及的事情发生。 “是,主子为何突然问起他。” 问琴心中一直对赫连影还活着的价值心存疑问,就算赫连影和赫连殇是双胞胎兄弟,可赫连影当初害死了慕心柔,杀一千次也不为过。 “将赫连影的下落秘密透露给皇甫家的人,切记要做得毫无遗漏,还有查到皇甫雄的落脚点了吗”皇甫雄自从来到羽城后,如同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一般,下落不明,慕浅画一直派人找皇甫雄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羽城中有二十多万人,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出皇甫雄十分困难,虽然有皇甫雄带来的随行人的踪迹,可查证下来,那些人似乎是单线联系,根本无法联系的皇甫雄,就连问琴的拷问,都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没有,皇甫雄似乎像是消失了一般,不过,以皇甫雄的为人,此次只怕会给羽城带来灭顶之灾。”问琴心中略带担忧的说道。 他虽从未见过皇甫雄,可是皇甫雄的算计之精确,的确让人十分在意。 “无妨。” 慕浅画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并未解释为何说出着两个字的缘由。 “主子,在皇甫雄想要利用赫连影之前,是不是想拷问一番,看能不能从赫连影口中知道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特别是关于皇甫家的。”问琴虽知道没太大的作用,但如今之际,或许也是一个较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不用,他口中不会有太多价值的东西,赫连影的存在充其量是皇甫雄的一颗棋子,而且起初他们两人的目的相同,处于敌对的关系,皇甫雄岂会真的信任赫连影,对了,萧寒住在慕王府内,有没有暗中接触他。” 当年赫连影之所以要杀了慕心柔,就是因为慕心柔在赫连影的眼中是一缕阳光,而萧寒的母亲却是月光,说到底赫连殇与萧寒还是表兄弟,若是皇甫雄要利用赫连影的话,就绝不会放过萧寒,萧寒的容颜在羽城中众人皆知,若事情走到了哪一步,萧寒或许会成为一颗棋子,她当萧寒是弟弟,自然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分毫。 “根据这几日传来的消息,夜探慕王府的人不少,且都是武功高强,王爷并未阻止,反倒有些让那些人长驱直入的意味,属下看不懂。”问琴本想暗中除掉那些黑衣人,没想到却被慕东辰阻止了。 “爹爹是对的,夜探慕王府的人中除了皇甫雄的人,只怕也少不了其他三国的人,当然羽城的那些王公贵族也是闲不住的,随他们去吧。”慕王府的戒备她倒是不太担心,自从萧寒救了上官瑶后,慕东辰大有几分将萧寒当儿子看待的意味,她并不担心慕东辰与萧寒的关系,况且慕东辰也不是吃素的,区区慕王府还是能保护得了的。 “是。” 后日便是议和之日子,今夜的空气已经不平静了,只怕明日更甚,问琴离开后,慕浅画也思考了很多,地宫靠近冷宫的那一部分虽被狱门所用,但之前暗一所献上的计策过于。还无法进入,唯一该防备的就是皇甫雄也知道地宫的存在,只怕要严加戒备,若是再过几月,地宫或许会被彻底封闭,因为粪便长期在密封的环境下会产生沼气,但就未来而言,那也是一个安全隐患,必须尽早处理才是。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慕浅画察觉到人有人潜入进来,赫连殇安排的暗卫并未阻止,也就是说来着是熟人。 “看来你早知道我回来。”楚南天一身寻常青色长衫,从暗中走了出来。 “恩,我知道,或许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楚南天来自然是为了楚婵的下落,她也知道楚婵心中放不下昔日的伤,更加放不下楚南天,如今楚婵才是最难受的人。 如同慕浅画预料的一般,楚婵站在院中,闻着药草的香味,却丝毫没有睡意,细看之下,眼角还闪着泪花。 楚南天并不意外慕浅画知晓他的来意,南楚的节节败退,看似是他败了,其实,战场之上,若他有心,完全可以与赫连殇一较高下,但死伤只会更多,他的节节败退的原因只是不希望慕浅画让一个最了解他的人走上战场,仅此而已。 “那么,你的答案呢”慕浅画既然知道了他的来意,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直接问道。 “我尊重她的选择,也请你在给她一些时间,不然会将她置于着风雨之中。”对楚婵而言,皇宫是最危险的地方,但她居住在最偏远的院落,也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在皇宫。”楚婵的下落,楚南天猜过了无数次,想过了无数地方,慕王府,太子府,又或是城外慕王府新盖起来的别院,他都一一找过,并无楚婵的踪迹,直到慕浅画提到了风雨之中,他突然想起,他找了很多地方,唯独漏掉了皇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之际,你有把握保护她吗”慕浅画不是不信楚南天对楚婵的爱,只是楚南天远不如楚千岚狠毒,当年为一个女人,不喜陷害亲兄弟谋反,若非楚南天母后的死唤醒了楚千岚,还不知道后果会如何,而楚南天却是一个相对理性的人,他不会进入道楚千岚那种癫狂的状态,或许在这点上,楚南天更像是当年南楚的皇后。 “我会保护好她,若是有人伤她分毫,我会不惜一切。”楚南天心中明白,如今楚婵还能留在慕浅画身边,若是他失去了这次的就好,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他只怕再也寻不到楚婵的下落了,他不会也不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 “希望你说到做到,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慕浅画抬头,双目很平静的看着楚南天,楚南天看着慕浅画的双目,平静中,他却感觉到了杀意,其实,若他再一次失去楚婵,就算是慕浅画不动手,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再有一次,无须你动手。” “南楚你打算如何处理。”江山美人之间,楚南天已经选择了候着,江山便与之无缘,就算他继承江山,只怕也在难以平定南楚,就算是一时的和平,也维系不了多久。 “诸侯王二字,不是你的提议吗” 楚南天看着在装傻的慕浅画,当初赫连殇找他谈及此事的时候,他还有些疑问,毕竟在帝王之下,有如何再存在一个诸侯王,如今看来,四国的局面,那样不妨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最重要的会将来若天圣有意统一天下,或许用不着战争。 “看来,他还真是信任你。” 慕浅画很意外赫连殇将她所提议的诸侯王的事情告知了楚南天,其实所谓的诸侯王不过是她仿照了小国向大国进贡的例子,但形式上却又有所不同,半独立的状态,又像是一国两制。 “某些事情上,我们是相同的。”楚南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 当初赫连殇夺回了凤城之后,他亲自前往了凤城一趟,与赫连殇商议两国的未来,没想到他的提议,赫连殇居然信了,如今南楚的局面,又何尝不是败他一人所赐,不过,他无悔。 “时候不早了,快下雨了,不送。”慕浅画看了看天空,星星点点,空气中略带一些湿气,慕浅画直接下逐客令道。 楚南天抬头看向天空,满天的星星,甚是好看,好像完全不会感觉到会下雨一般,见慕浅画下逐客令,立即请辞。 “告辞。” 楚南天离开醉梦楼后,并未直接潜入皇宫,而是在城中四处转悠着,自从他白天拒绝了薛国公的提议之后,他就察觉到有人暗中在监视他,虽不知道是何人,但绝不能将人带进皇宫。 与此同时,薛琳琅也得知了楚南天潜入醉梦楼的消息,眼底闪过一抹狡诈。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寻找楚婵的下落吗”从慕王府、太子府到醉梦楼都没有楚婵的下落,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很难找到楚婵。 “不,将所有人撤回来,明晚再去跟踪楚南天。”她身为一枚暗棋,通晓人心,今日楚南天到醉梦楼的时候行踪并未可以隐藏起来,但后来却在城中四处转悠,若无意外,楚南天定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人撤回来,待明日楚南天放松警惕之后,再行跟踪,最后的机会,也许就是最大的机会。: 068 还未传到的消息 越是风起云涌之际前的宁静,越是让人不安,但在这其中,耐得住性子的才是最终的赢家。 相较于羽城暴风雨中的宁静,北冥和日曜却是另一番风景。 秦子卿来天圣后,秦子睿便开始谋划,趁着夜色,长驱直入,直逼皇宫。 坐在大殿之上的秦子睿,眼底透着慢慢的笑意,他从小开始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坐上这高高在上的帝位,如今虽丢了半壁江山,但这帝位终究还是他坐上了。 “恭喜殿下。”站在秦子睿身侧带面具的男子说道。 “多谢你,从即日开始,先生便是我朝宰辅,即时还请先生多辅助于我。”秦子睿十分谦训的说道,他虽被秦景浩发配到边缘之地,但却看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如今的谏言,哪怕逆耳,他也能听得进去。 “多谢殿下看重,我本不重视名利,如今殿下夺回了一切,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你要走。”秦子睿十分意外的说道,不爱功名利禄的人有,但面对巨大的权力和利益,却毫不为之所动的人他很少见到,意外的同时,又想将其留在自己身边。 “是,殿下还是早日稳定日曜为上,如同殿下当日所言,民为重。”面具男子说道。 “银面,可否留下来帮我。”秦子睿很信任眼前之人,哪怕从未见过眼前之人的真容,但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他在朝中虽还有不少老臣,可是知心之人却没有。 “多谢殿下厚爱,就此告辞。”银面男子说完,立即转身而去。 秦子睿立即站起身,伸出手,却无法留住。 其实,秦子睿心中也十分清楚,以他的立场,他虽有心让眼前的男子作为一朝宰辅,而去他也有能力,可是从朝野的稳定来看,为亲是用是错的。同时心中也担心,若日涉及到朝野的决策,他们之间或许也会有争端,因为他对这个一直扶持他的人并不了解,若摘下面具,或许在他看来,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或许这也是银面一直以来未曾摘下面具的理由吧,所以秦子睿只能放其离开。 与此同时,雪城内上演着相似的一幕,北冥羽借机夺了皇位,加上有林家的扶持,朝中虽有少部分人反对,但并无大碍,不影响根本。 处理好朝堂的事情之后,北冥羽一身便装,离开了皇宫,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落,进入后,屋内却早已人去楼空,似乎看不到人来过的机型,唯一证实有人住过的痕迹,便是桌子上,杯子之下,白纸之上写下的而一个大大的和平的和字。 北冥羽拿起白纸,看着上面的字,觉得十分沉重,和平二字,谈何容易,如今北冥丢失了半壁江山,只怕连生计都难以维持。 北冥羽眉头间,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惆怅。 北冥羽突然夺帝,冷凌对此十分意外,如今三国向天圣求和,若是北冥羽称帝,只怕着和平又要白打破了,冷凌心中十分担忧,自从收到消息之后,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冷将军,北冥羽不会擅自开战,冷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焦急。”徐麟从外面走进来,见冷凌在大厅中来回度步,坐下后说道。 “徐公子为何如此肯定。”对于徐麟,冷凌心中一直有些戒备,徐麟出现在北静候府,完全是慕浅画的安排,当时慕浅画救了冷如烟,他是感激,但冷凌心中又何尝不明白,慕浅画是为了稳定冷家而已。 “几个月过去了,冷将军对我的成见还是很深,如同小姐多言一般,一方战将,为何一定要学文臣的弯弯绕绕。”徐麟有岂会看不出冷凌讨厌他不仅是因为他的才华,更是因为冷凌知道,他是慕浅画请出山的。 “彼此彼此。” 对冷凌而言,看不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徐麟就是他看不懂的人。 “我倒是觉得徐公子所言有理,北冥羽一定会求和。”云锦走进来,摘下面具后道。 “云公子终于舍得摘下面具了。”徐麟看向云锦,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云锦对手中的面具似乎格外在意,云锦手中银色的面对虽然精致,但并非稀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乎之人所曾。 “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云锦嘴角微微一笑,尽显温和之意,当日慕浅画让他急匆匆的赶往北冥,其目的就是暗中协助北冥羽夺帝,如今事情还算是顺利。 “多年不见,你变了。”徐麟与云锦早就相识,但从未见过云家露出过如此笑容,从前的云锦,总是带着面具而活的,如今的变化真大,他有些好奇,是谁改变了他,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 “你也是。”云锦同样看向徐麟道,昔日的徐麟,有着一颗为国为民之心,如今的徐麟,身为北静候水恒的左右手,处理事情上做得倒是无懈可击,但总让人觉得,少了几分喜爱之情。 “人总是会变的,你来见我,她有事情要交代吗”徐麟虽是询问,但实际上更多的是肯定。 “果然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徐半仙,一猜即中。” 两人的谈话,完全忽视了冷凌的存在,冷凌到也不恼,只是他从两人的对话中,似乎有看到了慕浅画的影子,让他心中略微不满,就在冷凌想要离开自己,水恒走了进来。 “见过侯爷。”云锦和徐麟同时问候,拱手行礼道。 “无须多礼,大家请坐。”水恒 礼,大家请坐。”水恒对云锦自然知道不少,云家虽以谋反之罪论处,但云锦却在慕浅画求情之下活了下来,自此之后,下落不明,只是对云锦就是前几日出现的哪位银面公子,水恒心中还是有些意外。 “徐麟在你看来,北冥羽夺帝之后,是否会反击。”北冥天气本就严寒,虽然北冥在粮食的收成远比天圣要好些,但一年只有一季,长期下去,百姓的生活都会成问题。 “短时间内不会,但若再继续战下去,只怕死伤会超过三十万人,代价太大,我认为不妥。”徐麟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冷凌却十分不赞同。 “战争总伴随着伤亡,更何况此次挑起战争的并非天圣,若北冥羽敢反击,我们就率领将士,战到底,直到天下一统。”冷凌立即发布自己的意见到。 “冷将军,征战三国,且在如此短时间内夺取了三国的半壁江山,已经是前无古人只怕也是后无来者,但也有句话叫做狗急跳墙。”徐麟瞥了冷凌一眼道,冷凌没有给他好眼色,他又岂去热恋贴冷屁股的事情。 “你” “其实徐公子所言有理,这也是殿下的意思,统一天下,少说也要十年来,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不同,生活习惯也不同,若做得太过于焦急,反而会令局势不稳,到时候只怕还会天下大乱,殿下也认为不妥。”云锦见冷凌有些生气,立即站出来说道。 其实,相助北冥羽称帝,虽然他心中明白慕浅画和赫连殇之间早有商定,起初他也觉得放着眼看到手的江山,却不执着于统一天下,觉得十分不妥,但一路走来,他亲眼看到了很多,所谓的统一天下,做的太急,只会造成百姓疾苦,江山不稳。 “何以见得。”江山天下,国家大事,水恒自小接触面没有云锦和徐麟那么广阔,很多事情,还需要提点,但水恒也是一个不耻下问的人,凡是不明之处,一定会询问,其实水恒也并非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希望拉进和云锦的关系,若是能将云锦留下帮助他稳定北境,岂不更好。 “侯爷一路走来,看到了什么”云锦并未回答,片刻后,徐麟问道。 徐麟的话,水恒和冷凌略微沉默了,一路走来,战争,哀鸿遍野,不少百姓只得搬离原本的家,战后尽量去稳定百姓的生活,但百姓眼中的胆怯和平时的小心翼翼他们都看在眼中。加上战争,若非早就做好的防备瘟疫的准备,只怕后果会更加眼中,根据历史记载,大战之后,总会伴随着瘟疫的爆发。 战争是残酷的,但有时候却也是势在必行的,水恒心中这么想到。 “云公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水恒想了许久,随后对云锦问道。 “时机未到,等。”云锦回答道。 “徐麟,你与云公子老友相见,我就不打扰了,岳父,如烟也来了,岳父也去见见如烟吧。”水恒见气氛略微尴尬,云锦时间说时机未到,自然不能走下一步。 “多谢侯爷。”徐麟感激的说道。 冷凌和水恒离开之后,徐麟便带着云锦,离开了府中,走在大街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但几乎所有人眼中都对陌生人带着戒备。 “没想到她还真把你请出山了。”当日没有时间与徐麟细谈,慕浅画能请动徐麟,云锦也十分意外。 “一宗交易而已,不过也似乎只有她提出的交易我会动心。”徐麟微微低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如今能走在大街之上,他已经很满意了,虽然还不能过于劳累。 “的确。”他虽从未领教过,不过,慕浅画的医术的确十分厉害,只怕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你呢我还以为你会云游四海,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又卷入这些纷争中来了。”昔日的云锦被云家束缚着,是无从选择,如今的云锦,有了选择的机会,却没有选择自由,徐麟倍感意外。 “我是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中来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便会远遁江湖。”云锦微微一笑道,笑容中,总让人感觉到几缕幸福和哀伤。 “江山、美人吗有意思。”徐麟看向云锦,他没想到云锦还会有动心的一天,只是从猜测来看,云锦注定只能说一句祝福了。 “他们很幸福。”云锦从赫连殇的态度中看明白了,比起江山,赫连殇更加在乎慕浅画,所以天圣的未来如何,他会安排好,但绝不会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但对他而言,她幸福,那样就好。 “你想开了就好,对了,如今局面,她打算怎么处理。”北冥的情况的确是特殊了些,就算是能和,维系的时间也不会太长,除非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但云锦既然来了,就说明有办法了。 “找个地方聊。”云锦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酒楼道,酒楼牌匾的角落,有一朵小小的彼岸花,这个标志,云锦认识,那是魔门的标志。 日曜和北冥的消息,被人刻意阻隔了,羽城之内,暴风雨来临之前,秦子卿和北冥渊都未曾收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雨后的天空总是格外的清晰,颖贵妃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看着满天的星空,眼前她觉得星空很美,如今再看,只觉得遥远。 “在看什么”明日便是议和之日,北冥渊已经答应了皇甫雄的提议,心中有几分紧张和不安,难以入睡。 “臣妾见过陛下。”自从那日醉梦楼之后,瑶妃一直陪伴着北冥渊身边,虽然有几次她与北冥渊擦伤而过,但却几乎没有说话。 “颖儿,无须多礼。”北冥渊从颖贵妃的眼中看到了疏离,这份疏离,让他有些不适应。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天空,直到瑶妃也走了出来,颖贵妃才行礼离开,北冥渊看着颖贵妃离开的身影,眼底透着浓浓的不解和在意,瑶妃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发誓,颖贵妃决不能留。: 069 赫连景腾之死? 黎明之际,正是最漆黑的时刻。人们只知道黎明后的光明,很少人去在乎黎明前的黑暗,有时候光明与黑暗都在一线之间。 慕浅画和赫连殇两人相拥,看着漆黑的天空。 “浅浅,好好照顾自己。”赫连殇看了怀中人儿一眼,天下未来如何,今日便是定局,他一直没有查出躲在皇甫雄幕后的人,今日羽城结果如何,他也无法是先给予一个定论。 “恩,凡事小心。”慕浅画叮嘱道。 今日之事,慕浅画心中有着更多的隐忧,她虽早知道今日不可避免,可是她总觉得在这是深厚,还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她并无证据,只是一种单纯的感觉。 看着赫连殇离开的身影,慕浅画眉心闪过一抹沉重。 “主子。”赫连殇离开后,侍书走了进来,见慕浅画迟迟不语,忍不住出声道。 “慕王府情况如何”根据她得到的消息,慕长风应该回到了羽城才对,可并未出现在慕王府,慕浅画着实意外,或者说从前日开始,就再也没有收到慕长风的消息,羽城虽不大,但要找出一个刻意隐藏的人,却十分困难。 “夫人、小公子以及萧寒身边都安排了护卫,应该无碍,老爷这个时候应该准备启程进宫了。”侍书见天边透着一抹亮光道。 “我们也准备下一下。”虽然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赫连殇,不知为何,她心中就是无法放下,总觉得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会发生。 和慕浅画预计的一般,皇宫之内,此时的确发了一件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赫连景腾饮过褚三思奉上来的茶后一阵晕眩的感觉传来。 宫墙之内,赫连景腾最信任的人便是褚三思,赫连景腾抬头,看着褚三思,眼底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为何”赫连景腾自认从未亏待过褚三思,当年他更是救过褚三思的性命,为何褚三思会对他下毒,究竟是哪里错了。 “老奴这些年来的侍奉,也算是报答了陛下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是我与赫连一族的仇,却不是可以轻易了断的,今日之后,就算是有一个了结吧。”褚三思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仇恨,同时却也闪过一抹纠结,赫连景腾或许不是历史上最英明的君王,但就人来说,他的确比其他君王多了一丝感情。 赫连景腾张口想要说什么,还未说完,直接昏了过去。 “杀了他。”褚三思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正是皇甫雄,皇甫雄递过一把匕首给褚三思道。 “暂时不行。”褚三思立即挡在皇甫雄跟前,并未接过皇甫雄递过来的匕首,而是拒绝了皇甫雄的提议。 “哼。” 皇甫雄冷哼一声,打算将匕首直接刺过赫连景腾的心脏,却被褚三思一个飞身徒手接住了匕首,手中瞬间被鲜血染红。 “族主,无妨。”见皇甫雄还打算继续出手,唐老突然出现在皇甫雄身后阻止,随后继续说道:“族主放心。” 唐老早就在药中做了手脚,并非是单纯的迷。药,他这么做就是防止褚三思手下留情。 “进来吧。”皇甫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身后吩咐道。 “见过族主。”有着一张和赫连景腾一样脸的赫连影走了进来,除了武功被废,这个人略显苍白之外,还真看不出任何异样。 “今日你就是赫连景腾。”皇甫雄今日夺帝,但在这之前,他需要一枚听话的棋子。 “是。”赫连影只能妥协,因为只有唐老的药才能让他维持清醒,自从慕浅画给他下毒之后,他虽然思维清醒,但身体却在沉睡,如同思想脱离了身体一般。 皇甫雄的打算,赫连影并不清楚,或者说是无法猜透。 随着时间的过去,早朝时分已经到来,赫连影走进大殿,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地位,慕东辰看着坐在高位的赫连影,总觉得哪里不对,人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他却不敢声张,与慕东辰一样心存因为的还有张宰辅。 随着三国帝君走进大殿,大殿之上,气氛更是紧张了。 赫连影的应付自如,让慕东辰有了一个疑问,赫连影的存在,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为赫连影解毒,莫非是皇甫家的人 “慕王爷是否也觉得今日的陛下与往日相比,颇为异常。”张宰辅距离慕东辰站的地方本就很近,悄悄走到慕东辰身边,在慕东辰耳边问道。 “等。” 慕东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只吐出了一个字,根据他的消息,赫连殇早就回到了羽城,可此刻赫连殇并未出现在朝堂之上,不仅如此,连两日前就应到达家中的慕长风也踪迹不明,如今的这朝堂上他暂时无法插嘴,唯有一个等字,看谁比较耐得住性子。 “陛下,不好了,慕长风率领御林军控制了整个羽城。”一个满身鲜血的侍卫冲进大殿,话刚刚落音,就被随后而来四长老的宝剑直接一击毙命。 赫连影看着走过来了皇甫雄,心中的诧异,让他口中一股腥味传来,眼底深处,尽是不解。 赫连影还来不及开口,赫连影身侧的太假拿出匕首,一击毙命,慕东辰想要阻止,却来不及。 赫连影的突入毙命,在朝臣的眼中,突入毙命的不是赫连影,因为赫连影这个名字,从未出现在人们的耳中,在朝臣看来,丧命的赫连景腾。 命的赫连景腾。 朝堂之上,对于突然而来的皇甫雄,朝臣满怀疑问的同时更多的是害怕皇甫雄眼底闪过的弑杀之意,唯独秦子卿、北冥渊以及北冥莲脸上露出了笑容,眼底尽是幸灾乐祸之意。 楚千岚和楚南天心中则是惊讶,他们惊讶的不是皇甫雄能杀进大殿,而是刚刚侍卫的那句话,慕长风率领御林军控制了羽城,慕长风的叛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慕长风虽不是慕东辰的亲子,但绝非是做出谋反这样事情的人,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只是如今,他们谁也不敢开口。 皇甫雄站在龙椅之前,俯瞰众人,大殿之上,一片宁静,谁也没有开口,张宰辅眼底闪过浓浓的担忧。 慕东辰对于慕长风的事情,觉得意外,但心中却明白,其中一定是另有隐情。 大殿之上,不起眼的角落,赫连殇也被刚刚的消息更震惊了,可刚刚的情况,他已经决定赫连影已死,术式本是赫连一族羽卫之首所独有的本身,莫非赫连影将其教会给了他人,若如此,只怕后果就更加可怕了。 想到此处,赫连殇隐藏了气息,悄然离开。 赫连殇虽隐藏了气息,但却被另一个人看在眼中。 “爷,主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赫连殇刚离开大殿不久,在角门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宫女递给了赫连殇一个金牌道。 “调动御林军的令牌。”赫连殇看着手中的令牌,神情惊讶,慕长风和慕东辰调动御林军都没有用过金牌,但根据宫中的消息,当初赫连景腾的确将金牌赐给了慕长风,但自此之后应该一直在慕长风的手中,他一直没有找到。 “恩。”宫女说完,悄然离开,仿佛刚刚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其实,调动御林军的令牌,自从慕长风知道有人能有术式控制他之后,他就知道,有朝一日或许能做出什么事情,于是将令牌作为礼物送给你了慕浅画。 慕浅画起初并未打开锦盒,直到前日不少人都在暗中寻找调动御林军的金牌,她才想起慕长风曾经送给过她一份礼物,并告诉她,关键时刻是个宝贝,她才从倚梅小筑的小仓库中翻出来。 潜入慕王府的人找了许多地方,唯独没有想到令牌会在倚梅小筑内慕浅画一个专门存放礼品的小仓库内。 与此同时,慕浅画也秘密进入了皇宫,宫内已经被御林军接管,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慕浅画潜入了德妃的宫中,德妃正急得来回度步。 “太子妃。”德妃回过头来,见慕浅画站在她身后,十分惊讶,德妃的眼角,还到这一丝泪珠,刚刚赫连景腾毙命于大殿的消息,此刻已经被皇甫雄派人传遍了皇宫。 “见过娘娘,娘娘是从陛下等级之初就伺候的陛下身边的老人,娘娘可知道褚三思的过去。” 慕浅画虽从未见过皇甫雄,但却可以肯定,大殿之上,死的并非赫连景腾,因为以皇甫雄的本性,不会在大殿之上杀掉赫连景腾,他绝不会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赫连景腾功夫不弱,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动手,她只想到了一人。 其实她当初就曾怀疑过褚三思,因为在柔妃的宫中,有几次他的确见到褚三思行踪可疑,可是却为查出异常,后来知道了褚三思的命其实是赫连景腾所救,便没有细察下去。 “太子妃为何提及此事。”德妃看向慕浅画问道,慕浅画突然出现在宫中,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不明白为何慕浅画此刻不去阻止朝堂之上的纷争,而是提及一件早已成为过往的往事。 “因为事关陛下的性命。” “太子妃可否解释一下。”突如其来的话,德妃心中满是不解,她不喜欢慕浅画是真,但如今天圣面临危机,她无从选择,而且赫连殇并不在羽城,如今能力挽狂澜的只怕就只有慕王府了,但听闻慕长风带领御林军控制了皇宫之后,她心中对慕浅画无法信任。 “因为陛下并未死,应该说或许此刻还没死。”其实,慕浅画也是在赌,以皇甫雄的手段狠毒,绝不会留下赫连景腾的性命,只是若是褚三思动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赫连殇布置了所有的一切,唯独忽略的褚三思。 其实,赫连殇派人查过,并未发现褚三思与皇甫雄有任何联系,毕竟隐藏的太深,加上时过境迁,难以发觉也在情理之中。 “详细我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先皇在世的时候,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的确从皇宫救过一个太监,后来陛下赐名为褚三思,只是这中间究竟发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德妃仔细回忆过后道。 “我知道了,德妃娘娘好好照顾自己,若无事,尽量呆在宫殿之内。”各处宫殿已经被人把手,就说明皇甫雄此刻还不打算大开杀戒,她虽然暗中安排了人保护,但人手有限,因为无需顾忌所有人。 “陛下真的还活着吗”德妃眼底闪过一抹希望,希望慕浅画更给一个肯定的答案,或许她的心会安定一些。 “。”慕浅画张开了嘴唇,却又欲言又止,她有些后悔昨日调开了问琴,若问琴在,或许不至于如此,安排的其他人无法进入寝殿,如今的情况,她也无法肯定。 不仅如此,她一路走来,表面上虽然说是御林军控制了羽城以及宫中,而宫中的御林军并非是真的御林军,只怕是皇甫雄亲自培养的杀手,装成御林军的模样。 如今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出赫连景腾,并确保他无碍。 “辛月,你去见殇,告诉他,我会去找父皇,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她了。”离开德妃的殿后,慕浅画立即吩咐道,赫连殇的行踪就算在隐秘,但皇甫雄身边也有能人。 “是。”辛月见还有侍书在慕浅画身边,于是立即答应道。 “侍书,你吩咐下去,若是有个万一,护送各位公主、娘娘悄悄从地宫离开。”慕浅画微微皱眉道,若是知道有朝一日或许还能用上地宫的密道,或许她应该阻止暗一当初的提议。 “主子的安全。”侍书担心的说道。 “无碍,比我熟悉皇宫的人很少,放心。” 慕浅画变向告诉侍书,她不是直接杀进大殿,不会有事的。: 070 鬼魅至毒,幕后到底是何人 慕浅画心存疑问,潜入了长寿殿,她故意将赫连影的消息透露给皇甫雄,就是为了让皇甫雄将赫连影送入大殿之上,赫连影虽害死了慕心柔,可赫连景腾因碍于云瑶,始终不愿下杀手。 赫连影虽杀死了慕心柔,可在赫连殇的眼中,赫连景腾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无疑赫连景腾才是罪魁祸首,当初赫连殇留在赫连影,何尝不是因为赫连影还有存在的价值,如今他仅存的价值已经没有了,赫连影当然不需要活着了,至于赫连影隐藏的所为最后的秘密,慕浅画回到羽城后,已经用自己的办法得到了答案,只是她希望那个答案永远不要揭晓,所有的事情,将错就错,或许才是最佳的结果。 “主子,长寿殿戒森严,潜入只怕不易。”问琴一身宫女的装束,见慕浅画出现,立即走到慕浅画身后,小声说道。 透过院墙的小窗,看着长寿殿的内部,里面的确是戒备森严,而且全部都换上皇甫雄的人,若无意外,就算赫连景腾还活着,身边也应该有人守着,悄悄潜入,看来是不可能了。 “既然潜入不宜,那不如就大开杀戒。”慕浅画眼底似乎闪过一抹血光,手中握着的天蚕丝瞬间被寒冰诀冻住,成为了一个细长的入丝线的杀手锏。 “是。”问琴同样微笑着回答道,她身为琴阁阁主,负责狱门的内部事务,很少亲自动手,但她的武功绝不弱与其他三人,甚至在审问之上,她的手段可是独树一帜,经过这段时间,有更加厉害了不少。 “走。” 慕浅画飞身而入,身影绝美,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女,移形换影的轻功,让人看不清其容貌,却多了几缕仙气,凡是掠过的地方,人就会倒下,除了眉心一点红之外,双眉心之间,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点,人就会悄然离世,似乎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已经被结束了生命。 问琴也不甘示弱,她使用的武器和慕浅画类似,但却有有所不同,看似是一把细长的宝剑,但没有剑锋,倒像是一根用来逼供的长针,攻击的不是眉心,而是心脏以及咽喉之初,被刺中的人都会立即倒下,但不会立即丧命,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会让人在死之前受尽最大的折磨,随后在慢慢死去。 “功夫不错。”片刻之后,已经有二十多人倒在长寿殿,但没有丝毫的血腥味传开,问琴的手法虽不如慕浅画,但伤口并未溢出太多的鲜血,慕浅画转过身,看着那些还未咽气,却受尽折磨的等死的人,点了点头道。 问琴每一次虽没伤及血管,但却伤及了神经,这是她在听过慕浅画的建议之后刻意练就的功夫,也不枉她用了那么多人作为试验品,总算是小有成就。 “多谢主子夸奖。”问琴微微笑道。 在那些还没咽气的人眼中,问琴此刻的笑容,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走进殿内后,慕浅画直接向着赫连景腾的寝殿走去,还未进入,慕浅画立即退后了一步,前世钻研医术,而今生她钻研解毒,屋内混杂的味道她很熟悉,正是皇甫宛儿留下的气息。 “主子,怎么了。”问琴见慕浅画突然停住了脚步,立即问道。 “虽然气味比之前的淡了一些,有可以用香料掩盖了气味,加上龙延香,的确很难被察觉,但还残留着七星海棠的味道是瞒不过她的,皇甫宛儿,出来吧。” “你果然厉害,医者的望闻问切,在闻这一个字上面,你的确发挥了比狗还灵敏的嗅觉。”皇甫宛儿走出来,双目狰狞的看向慕浅画,口中尽是挑衅的意味。 慕浅画看清皇甫宛儿的那一瞬间,差点吐了出来,脸色的伤疤,似乎还留着被万虫撕咬过的痕迹,可上次她见到皇甫宛儿,身上虽残留着药味,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内体的毒还不错,就是难看了点。”皇甫宛儿的挑衅,慕浅画并未生气,反而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说道。 “都是拜你所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你,你知道吗如今只要我的一滴血,就足以毒死整个皇宫所有的人。” 皇甫宛儿虽然在炫耀,可慕浅画看得出,她更多的是恨,对她的恨吗可她一点都不怕。 “那就动手啊。” 如今若皇甫宛儿动手,她还真是求之不得,根据如今的情况来看,皇甫雄应该是控制了整个皇宫,将皇宫所有人都给调换了,一夜之间,能做到如此地步,慕浅画都有些佩服。 “是吗你又怎知我没动手呢”皇甫宛儿眼底浓浓的笑意,如刀剑般锐利。 皇甫宛儿的话,让慕浅画心底深处一抹不好的预感。 “你果然聪明,难怪所有的人都说我不级你,不过,我忘了告诉你,我动手的不仅是城中所有的水源,当然慕王府我也不会忘记。”她不惜再一次受尽万虫撕咬,为的就是让慕浅画再也无从解她内体的毒,当初她被皇甫家压制着,不能对慕浅画出手,如今皇甫家的未来,远不及她心中的仇恨,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不能破坏了皇甫家的利益,那么她就拖着整个羽城陪葬。 “是吗你觉得我没有准备吗”慕浅画心有不安,但却十分镇定的说道。 昨日慕东辰已经悄悄将上官瑶、宝儿以及悄悄送入了一处不起眼的院落,若皇甫宛儿当真动了手脚,只怕羽城将被血染红。 城将被血染红。 “看来,你果然很冷静,对我,我忘记告诉你了,褚三思今日递给赫连景腾的茶,是我亲手沏的。”皇甫宛儿不信,此时此刻,慕浅画还可以如此冷静。 许是和慕浅画对峙,又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皇甫宛儿额头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汗珠,她不求其它,要的就是鱼死网破。 “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解放了你的本性。”慕浅画十分认真的看向皇甫宛儿道。 今日的皇甫宛儿,如同鬼魅,这份狠毒与算计,绝非是皇甫宛儿本身可以达到如此地步的,根据如月的说法,皇甫宛儿十分畏惧皇甫雄,如今此举,她想要葬送的不仅是她身边的人,更是连皇甫家的人也一并牵连在内,这种方式她唯一的解释就是疯子复仇。 “去死吧。” 皇甫宛儿满是伤痕的脸色,露出务必狰狞的笑容,向着慕浅画冲过来,完全一副鱼死网破的状态,问琴上前,直接刺穿了皇甫宛儿的心脏,银色的长剑瞬间变黑,慕浅画一个飞身上前,打掉了问琴手中的如长针般的剑。 “主子,这个是” 问琴从未见过,毒还可以如此传播,意外的同时,心一阵发凉。 “鬼魅至毒。”慕浅画双目深沉,十分沉重的说出了四个字,每一个字仿佛重有万斤。 “那是什么”问琴自从认识慕浅画以来,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沉重的神情,也从听过慕浅画如此沉重的语气。 鬼魅至毒到底是什么,她也算是读书万卷,脑海中未曾听过这个名字。 “来自地狱的毒。” 慕浅画只说出来几个字,再也没有解释,其实,她也不清楚鬼魅至毒究竟是什么,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当初北冥君家的时候,一本满是灰尘的古籍上看到的,当初她的目的是为赫连殇解毒,并未在意,那本书的记载也并不完整,只有一个大致的介绍,至于解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无解。 “主子,先进去看陛下。”问琴见慕浅画突然神情呆滞了,立即提醒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两人进入寝殿内,殿内早已没有了赫连景腾的身影,问琴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 “跟我来。”慕浅画说完,走到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屏风前,打开了暗格,一条密道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穿过长长的密道,进入一间密室中,慕浅画见到褚三思正坐在窗边,似乎在等候她的到来。 “你终于来了。”褚三思没有回头,因为就算他不回头,也知道来的是何人。 “为什么” 褚三思是太监,跟随赫连景腾多年,赫连景腾甚至将褚三思作为知己,褚三思也从未有过不满,她不明白,为何褚三思要背叛赫连景腾。 “太子妃,或许是宿命吧。”褚三思回过头,看向慕浅画,那双透彻的双眸依旧能看清人的灵魂,第一次见,他就觉得慕浅画透彻,他多年来,从未惹来过任何人的怀疑,唯独慕浅画对他有过怀疑,他很庆幸,因为他在慕浅画的眼中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复仇吗上一辈子的恩怨,向其后人复仇,你不觉得不妥吗”她未曾见到过褚三思对赫连景腾流露出恨意,唯独对皇宫,他似乎感受到了敌意,特别是在慕心柔的院子,根据她的查证,哪里曾住过一个从南楚来的和亲郡主,但那个郡主并未得到先皇的临幸,但在入宫九个月之后,却诞下一子。 至于之后的事情如何,她也无从得知了。 “是啊,上辈子的仇,所以我无从逃避,因为这就是宿命。”褚三思见慕浅画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赫连景腾,随后有继续说道:“你放心,陛下中的不过是强效的迷。药而已,皇甫家随时我的宿命,我虽无从选择,但我还不至于相信皇甫家的人。” “原来是分家中人,看来计划了无数代传人,计划终于实施了。”从褚三思的话中,慕浅画知道了褚三思的母亲,其实就是当初南楚那个和亲郡主之子,只是同样也是皇甫家的人,若她没记错,那个女子同样姓薛。 “是啊,不过是奢望而已,你杀了我吧。”他不能不动手,但最起码,他可以选择死在何人的手中,他没有选择,赫连景腾的确待他不薄,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一次他跟皇甫雄下毒,其实是为了保住皇甫雄的性命。 慕浅画微微一笑,天蚕丝划过褚三思的颈部,一缕花白的头发落下,片刻后,褚三思惊讶的睁开了眼睛,他一直认为慕浅画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为何此刻会手软。 “你换了茶,我感激你,所以我饶了你一命,你欠我一个人情。” “太子妃好算计。”褚三思笑道,他是在求死,没想到却欠下了一个人情。 “时间急迫,我来不及解释,问琴你传信给保护赫连明的人,让他送地宫的密道护送赫连明离开羽城,褚公公,父皇就麻烦你了,无论如何,明天黎明之前,一定不要让父皇醒来。” 二人听着慕浅画的语气,他们不知道为何,只是感觉到了慕浅画这个决定的沉重,像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慕浅画很庆幸当初让暗一绘制了整个地宫的图。 “主子。”问琴微微皱了皱眉,此时此刻,她的确不想离开,保护赫连景腾还好说,只是不明白,为何慕浅画要保护赫连明。 “这是命令。”慕浅画眼底闪过一抹尖锐的光芒,随后道。 “是,属下遵命。” 鬼魅至毒原来是用人来培养的,是唐老吗慕浅画心存疑问。 “太子妃,小心皇甫家的长老。”褚三思忽然想起了那封信,又想起今日之前见到皇甫雄的情景,突然明白了很多,他虽然猜不到那人是谁,但知道上一辈子恩怨的人,只有皇甫家的长老。 褚三思说完,慕浅画转身离开,褚三思第一次觉得,慕浅画神情中,似乎带着一抹悲伤。: 071 纷争起 离开长寿殿之后,慕浅画直接去了御医院后面白老的院子,外面的形式紧张,锦儿用奉命保护楚婵,手中虽拿着一般古著,但文字却未达眼底。 “主子。”慕浅画的身影刚走进院子,锦儿就立即迎了上去,见到慕浅画来的这一刻,她的语气却有沉重了几分。 锦儿虽然不跟在慕浅画身边,但却十分了解慕浅画,若无要事,慕浅画绝不会此刻来这里。 “浅画,可是出什么事了吗”楚婵跟在慕浅画身边也有一段时日,虽然不说完全了解慕浅画,但她从小看尽了宫中众人的脸色,加上慕浅画虽然淡漠,但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从慕浅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同时楚婵心中也明白,皇甫雄所有的计划,以慕浅画和赫连殇的能力,一举灭之,完全不在话下,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婵儿,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看的那副地图吗”地宫的地图当日在太子府的时候,慕浅画为了防止楚南天找到楚婵,曾经给楚婵看过,若楚婵想要逃离,便多了一条出路。 “记得,浅画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楚婵不解的同时,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顿生。 “皇甫宛儿在羽城下毒,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离开。” 其实,慕浅画之所以来告知楚婵,是因为明白了楚南天的舍弃,楚南天虽然伤害的楚婵,楚婵也发誓要放弃楚南天,可楚婵爱楚南天入骨,哪有那么容易轻易放弃。 皇甫宛儿虽死,但以她对皇甫宛儿的了解,无论是幕后之人还是皇甫雄,都不会轻易对楚南天父子动手,但若染上了毒,那也与人无尤。 “什么毒,还是变化之毒吗难道连浅画也无法解吗”楚婵的神情十分惊讶,眼底更是透着浓浓的担忧,百姓如何她或许不关心,但伤及无辜,却令人唾弃。 “若是变化之毒,或许我还有解毒的时间,但这一次,我也没有把握,或者说是无解吧。”慕浅画语气很沉,锦儿从未见过这样的慕浅画。 “他呢”楚婵脑海中闪过楚南天的身影,自从楚南天来羽城之后,一直在找她,她都知道,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可他最终没有跨过这最后一步,她心底深处甚至还有些失望。 “暂时没有中毒,但此毒传染性极强,入夜之后,就难说了。”慕浅画并未隐瞒,这是慕浅画口中第一次说出了关于鬼魅至毒的毒性,锦儿和楚婵只感觉到身体一阵寒冷刺骨,初夏的季节,两人却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中。 “其实,南楚节节败退,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些什么,作为朋友,我既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心,又希望你可以远离伤害,但最终的决定,都取决于你,当初你说想请亲自上战场,我并未达成你的愿望,但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这是我仅能做的,但你只能带楚千岚和楚南天二人离开,且绝不让第三人知晓,你可能做到。” 慕浅画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地宫的密道通向城外,决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若是有染毒之人逃离羽城,后果不堪设想,不知是命运还是机缘巧合,她得知了所谓的鬼魅至毒,原本以为其并不存在,可如今的确认后,却让她有些惧意了。 “谢谢你,浅画,我再考虑一下。”楚婵微微一笑,她知道慕浅画看似冷淡,其实是一个爱惜生命之人,若非不得已,慕浅画绝不会选择这个方法。 “锦儿,告诉昔颜拿着锦盒来见我。”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对锦儿吩咐道。 那个锦盒,剩下最后一道圣旨,她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最后的一道空白圣旨却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只是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是。”锦儿说完,立即离开了小院。 锦儿离开后,楚婵徘徊的院中,慕浅画则仔细看着琉璃瓶中略带暗黑色的鲜血,只是她在让人用石灰埋掉皇甫宛儿的尸体前,仅留下来的血液,她让人特制的琉璃瓶本身就要放大的效果,但她还是没有察觉到异常,于是想起之前给白老特制的放大镜,慕浅画走进屋内,拿出放大镜,仔细看着琉璃瓶,不看还好,一看把慕浅画都吓了一跳,需要中不仅有着淡淡青色的烟雾,甚是还有些小虫子,像极了当初蓝若培养蛊毒的方式。 “浅画,我想出去看看。”楚婵见慕浅画脸色越来越沉重,又想起楚南天,她的心就静不下来,她知道,她若留下,完全帮不上慕浅画,可此刻,她心中却又在犹豫,要不要去见楚南天。 “带上人皮面具吧,凡事小心。”慕浅画微微抬头叮嘱道。 “恩。”楚婵沉重的点了点头,她不怕死,甚是有一段时光,她一心想要求死,她爱他入骨,他却伤她入髓,可在爱与恨之间,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越是爱就越是恨,在爱恨之间,他在她脑海中的样子就越加清晰,就如同锦儿说的一样,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楚婵离开后不久,问琴便带着绿蕊和巫贤两人从宫墙便跃了进来,还未靠近慕浅画,巫贤已经察觉到了慕浅画的四周,空气十分沉重。 “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她和巫贤奉命检查羽城的情况,看有没有人在羽城中下毒,一直注意着,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问琴突然让他们二人进宫,两人心底满是疑问,如今见到慕浅画,她的疑问更深了。 “巫公子家 “巫公子家中参数丰富,且有着各类古籍,你可听说过鬼魅至毒。” 慕浅画突然起来的话,巫贤也吓了一跳,他家中藏书丰富,他也十分博学,但单论知识,他绝不是慕浅画的对手,慕浅画的问题,更是让他意外。 “我记得家中的藏书中的确有记载过鬼魅至毒,不过,并非早毒典、药典和巫蛊典籍之内,而是在一般道法书籍中的记载,我只记得一句:来自于阴间的鬼魅,锁魂夺魄,夺人身魂。”巫贤自幼中毒,且身体极差,在巫家山庄的时候,唯有用读书来大方时间,从巫蛊方面的书籍到各方游记他都看过一些,慕浅画提及鬼魅至毒,让他能想到的却只有一半他曾经意外道士用来骗人的手段的游记上的记载。 “不错,根据你看的那本书,你可以推算出那本书出自于哪年吗” 慕浅画心中没底,不仅如此,刚刚看到血中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前世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关于日军生化武器的记载,其实,不仅二战的时候,如今更是有很多秘密研究机构在对生化武器进行研究,但那种从细胞开始感染的毒,根本没有办法解,因为已经超越的解毒的范畴。她虽是医者,但也有她能力不及的时候。 “巫家的藏书一直保存的很好,从前朝到如今一直都存在,书页很旧,从巫家的保存环境来看,只怕超过了几百年,一时间我也无法推算出那本书的年份,不过书上所写的字迹却是前朝流行的字体。”巫贤一边仔细回忆,一边说道,因为他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慎重的神情,所以特别仔细的去回忆,只是他常年在病中,大多数时候都心情欠佳,他记忆力虽好,但一个知道自己生命会在什么时候终结的人,对周围的事情便很少上心了。 “小姐,要不然让巫贤去一趟巫家,将书取回来不就好了吗”绿蕊见慕浅画对那本古籍十分在意,于是提议道,还不忘瞪了巫贤一眼,仿佛再说,好不容易有排的上用场的时候,巫贤居然不多记一点。 “不用了,有那一句话足够了。”根据瓶中的血液,她一时间无法解此毒,就算能解,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什么意思”巫贤和绿蕊相对一望,两人同时十分不明的说道。 慕浅画并未答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锦儿和昔颜匆匆的赶来,锦儿知道慕浅画十分焦急,为了尽快赶来,也顾不上被人发现的风险了。 “见过主子。”昔颜对慕浅画突然让她前来十分意外,她受命潜伏在羽城内,注意御林军的动向。 “东西带来吗” “在这里。”昔颜从袖中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拿出第,递给慕浅画。 “巫公子,麻烦你了。”暗夜不在,慕浅画知道巫贤也会模仿他人的字迹,赫连景腾有一本小字赠给过慕东辰,巫贤曾经看过,虽然相较于如今的字迹仔细看略有所不同,如今更加沉稳了几分,但江湖救急,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巫贤用手指了指字迹,略带惊讶的说道。 “恩。”慕浅画摊开了圣旨,起身开始为巫贤研磨,巫贤有些受宠若惊,反而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小姐,我来吧。”绿蕊瞪了巫贤一眼,接过慕浅画手中的石墨道。 “怎么写”巫贤提起笔,对微微锁眉的慕浅画问道。 大殿之上,赫连景腾被皇甫雄一击毙命,虽封锁了消息,但巫贤还是十分清楚了,先不论赫连景腾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他对圣旨上要写什么也十分迷茫。 “为防止三国求和之际,有野心家趁乱犯上,夺取天圣江山,孤故此留下旨意,为保羽城安全,日落西山时分,封锁城门。”话很短,但一词一句慕浅画时说出来却十分沉重。 “主子”封锁城门的后果,昔颜心中十分清楚,一旦封锁城门,只怕羽城中十来万人,死伤无数,追其原因,只怕百姓难以相信这个解释,慕浅画和赫连殇只怕会背上被天下人唾弃的骂名。 此举,并不是昔颜想要看到的,在她看来,就算舍弃天下人,她不希望慕浅画为保更多的人而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昔颜、巫贤、绿蕊,锦儿封锁城门之事,交给你们四人了,东西南北四门,一定要封锁住,凡是离开着,格杀勿论,此事之后,只怕你也会被天下人所唾弃了。”圣旨干透之后,慕浅画将圣旨递给昔颜道,她虽做了表面的安排,问琴告知了赫连殇下毒一事,只怕赫连殇也暗中做了些安排。 “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巫家遁世而居,无妨。”巫贤虽从不觉得慕浅画仁慈,但对生命,慕浅画却有一份敬畏之心,若当初只单单出自于想要看巫家的典籍,慕浅画也绝不会做交易而救他,凭慕浅画的功夫,潜入巫家,盗取典籍,轻而易举,他虽不效忠于任何人,做事全凭心,此事虽非他所愿,但却是势在必行之举。 “我的命是小姐所给,若能帮小姐万一,被天下人唾弃又何妨。”昔颜微笑道,此刻人人心中都有一份紧张,唯独昔颜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温馨,或许这就是她经历过生死之后,早就看淡了一切的缘故吧。 “我听小姐的。”绿蕊的话,再简单不过,她答应,只因为慕浅画是她的小姐,天下人的唾弃,她毫不在意。 “听主子的。”锦 子的。”锦儿也点了点道,对她而言,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所谓,这一抹淡然,天下间,只怕少有人能及。 “好,记住,夕阳从西山落下的时候,无论是和缘由,一定要封锁城门。”慕浅画最后叮嘱道,好在赫连殇昨日已经暗中让人注意羽城的进出情况,日落之后,该回到羽城的人都回来了,至于城外之人,只有沐云轩处理,月城两万的兵力,应该足够了,事情之后,应该不会引起天圣乃至于天下的骚动了。 “是。”四人齐声说道,说完后,直接飞跃宫墙,离开了宫中。 “主子,要不要传信给画魅和司棋,让他们回城。”如今在羽城的只有她和侍书,画魅虽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但比普通的高手强太多了。 “不用,吩咐下去,让司棋和画魅去保护赫连明一行人。”画魅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正是累的时候,此时此刻,她不希望画魅有个万一,否则就算是救了天下,依旧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至少让司棋” “问琴,我知道你的担忧,羽城内毕竟还有我和殇,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忧了,好在自从上次的变化之毒后,你一直防备害怕有人在狱门兄弟的水中或食物中动手脚,如今应该都无碍。”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 “小姐要除掉所有中毒之人,却未曾告诉他们该如何分辨,是不是该告诉属下中毒之人的模样,让属下通知下去。” “不用了,到时候一眼便知,这里不安全了,我们离开吧。”慕浅画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来着功夫不弱,立即说道。 与此同时,赫连殇也得知鬼魅至毒的事情,柔妃的宫殿内,暗羽和暗夜两人站在赫连殇的身侧,前面以玄风为首,站着四人。 “浅浅还有吩咐其他吗”赫连殇看着汇报之人到,汇报情况之人是赫连殇安排在慕浅画身边的暗卫,其实若是可以,赫连殇希望让暗一保护慕浅画,但暗一留下拖住了皇甫雄安排的耳目数日,如还未抵达羽城。 “没有了,主母只是让巫公子写了一封圣旨,下令封锁四门。” “暗夜,根据情况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对朝中的重臣动手,否则会造成天下不定,天黑之后,你想办法护送那些有用的重臣离开羽城,就走事先挖好的密道。”眼底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将万物淹没。 “是。” “暗羽,调动所有的人,天黑之后,屠城。”夫妻应该同甘共苦,慕浅画既然下令封锁了城门,后续的事情,就由他来坐吧,既然清理,那就清理的干干净净。 “主子,这么做是否欠妥。”屠城二字一出,暗羽忍不住劝解道。 “欠妥,哪里欠妥。”赫连殇抬头,看向暗羽,浑身散发的气势,让暗羽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属下失言。”暗羽立即请罪道,才想起慕浅画做出此等决定,只怕其中虽大的原因是有心无力。 “玄风你们四人分别驻守东南西北四门,见机行事。” “是。”四人齐声回应道。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皇甫雄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慕东辰和张宰辅,如今没有了云家,朝野之上,武将之首便是慕东辰,至于文臣自然是张宰辅。 皇甫雄对二人颇为赞赏,那股面对他都好不胆怯的气势,的确值得夸奖,若二人能为他所用,他或许可以绕二人一命,只是如今二人的目光中都没有他的存在,只怕不能为己所用,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除之便为之上策。 “赫连一族统领天圣期间,不少地方名不聊生,百姓受尽疾苦,当年从我皇甫一族手上躲下江山,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愿意臣服朕的人,官职俸禄依旧,不远臣服着,杀之。”朝堂之上,大约安静了一个时辰,皇甫雄终于发话道。 皇甫雄坐在龙椅之上,丝毫不在意刚刚亲手除掉赫连影之后脚边还留着鲜红的鲜血。且以朕来自称,一副以及夺得了天下的姿态,朝堂之事,不少大臣暗自皱了皱眉头,唯独以张宰辅和慕东辰为首的人,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在意。 但也不少人已经在在乎江山后继为何人,又会落入何人的手中了,毕竟他们所知道的消息,赫连殇还在军中,距离羽城太过于遥远。 “皇甫雄就算你杀了陛下那又如何,终有一天,江山还不是要拱手让人,本王可听说皇甫族主并无子嗣。”朝堂外,并无吵闹之声,慕东辰确定赫连殇和慕浅画还未动手,如今比的是耐心,他又岂会轻易言败,好在慕浅画昨日将关于皇甫雄的事情让人告知于他,让他有拖住皇甫雄的办法。 “看来,慕王爷对朕似乎很了解,若朕没有猜错,是慕浅画所说的,她毁了我本家,慕王爷此刻大可以多说一些,毕竟不久之后,我会让慕王府为我本家族人陪葬。”皇甫雄眼底闪过杀意,他虽舍弃了本家留在的族人,但有岂会让外人欺凌。 “看来丫头说的是真的,皇甫家主的确没有子嗣,不知皇甫家主打算让族中几位长老何人的子嗣来继承江山呢”面对皇甫雄压倒性的挑衅,慕东辰不仅没生气,反而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 慕东辰的话,跟在皇甫雄身边的大长老,二长老以及四长老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了些期待,其实关于此事,一直是皇甫家一个没有人提起,却又私下暗自争斗的秘密。 唯独三长老,带着面具,自始至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在乎。 皇甫雄却也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一直藏着,如今他的亲生儿子就在大殿之外,可此时此刻他并不想公布这个秘密,否则会让他和几位长老之间产生嫌隙。 “看这位长老的模样,倒是对功名利禄,江山财富毫不关心,难得皇甫家主身边还有一个不淡漠功名利禄之人。”慕东辰的话,再一次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三长老。 秦子卿原本一直注意着皇甫雄,听见慕东辰的话之后,将慕浅画也投向了三长老,虽带着面具,那份熟悉的感觉,还是让秦子卿一惊。: 072 慕浅画毫无还手之力? 慕东辰的话,三长老为之一惊,功名利禄,权力财富,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逃得了,真正的不向往呢慕东辰虽是拖延时间的挑衅,不知为何,三长老总觉得慕东辰是冲着他来的,慕东辰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朝着三长老的弱点而来。加上秦子卿刚刚那怀疑的神情,他与秦子卿相处很久,就算是带上了面具,也难以彻底的隐藏一个人。 “三长老似乎有些紧张,莫非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慕东辰看向三长老道。其实慕东辰说完这句话,心中便有些后悔了,刻意的挑衅,并不能隐形皇甫雄与几大长老的关系,在这样的场合下,反而有可能会加深皇甫雄对三长老的信任,若是换一格场合,或许会让皇甫雄生疑,但此刻绝对不会。 慕东辰的话,面具下,三长老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若是论了解皇甫雄的人,他绝不逊于君衍,皇甫雄之所以不像信任君衍那样信任几位长老,完全是因为皇甫雄如今没有后继之人,就算皇甫雄夺取了江山,江山的后继者依旧出自于分家,也就是几大长老的子嗣中,不过,对他而言,或许这是个机会。 “没有,刚刚慕王爷说族主并无子嗣,依我看来,族主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三长老的话,在所有人的心中迭起了一阵波澜。 皇甫雄有子嗣,这个消息让出了三长老之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情。 皇甫雄计划夺取帝位,当初离开皇甫家的时候,皇甫雄的确打算挟天子号令天下,但到了天圣之后,他改变了想法,他决定直接夺取天圣的江山,不要太多的弯弯绕绕,他只要控制了羽城,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别忘了每个人都有亲人,他不怕没有人服从他。 如今被三长老说出来他还有子嗣在世,对皇甫雄而言,反而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将他夺取的江山传给自己子孙后代的机会,而不是从旁系家族中选择江山的后继者。 不得不说皇甫雄想得太远了,如今不过是坐在了龙椅之上,并不代表他已经坐稳了整个皇位。 急转直下的形式在慕东辰的意料之外,不过对慕东辰而言,这也是一个难得的绝佳几位,从早朝到现在,已经僵持了许久,如今快到正午,他能拖延时间的机会已经不多。如今皇甫雄突然此举,刚好让他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 “莫非是当年被人挟持的小少主如今尚在人世。”大长老略带惊讶的说道。 云锦是皇甫雄亲妹妹的儿子,但对皇甫雄而言,只是一颗不听话的棋子,若云锦听话,或许皇甫雄不会这么早就舍弃云锦,仅此朝堂之上,又是另一番场景。 “不错,千秋进来吧。”皇甫雄嘴角露出一抹小声,大声的说道。 皇甫雄落音不久,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这幅模样楚南天和楚千岚都十分熟悉,楚千岚虽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是楚南天的心腹,但千秋二字,让楚千岚想到了南千秋,没想到皇甫雄的儿子会在他的眼皮底下长大。 “见过父皇。”南千秋摘下面具,面具之下,一张俊美的脸孔,深邃的眼神,眼神深处,同样充满的野心,像极了皇甫雄,脸颊略微苍白,或许是常年带着面具的缘故。 南千秋的父皇二字更是让皇甫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千秋,你不是南家的后人吗怎么会是皇甫雄的儿子。”楚南天十分惊讶的问道。 当初他明明是从南家救走了南千秋,从此之后,南千秋除了学武的那段时间离开过他身边几年,但他从小和南千秋是玩伴,太过于了解南千秋,根本不可能让人掉包。楚南天心中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从一开始我就是皇甫千秋,而非南千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南千秋回过头,看楚南天的而衍生,仿佛在看一个小丑,眼底尽是嘲讽。 “原来如此,皇甫家主要计策,没想到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入南家。”细看下来,南千秋与皇甫雄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或许是因为同样的性情,同样的狠毒,看在旁人的眼中,就更加相似了。 “楚太子,这个你就错了,当初少主被人楼走,恰逢南家主母生下儿子早夭,几经周转,少主才成了南家长子,不过名字去意外的想通,千秋。”三长老看向楚南天道。 “千秋吗千秋霸业,果然好大的野心。”楚千岚眼底一沉,看向南千秋道,当初他灭了南家,世人都说是帝王的忌惮之心太重,可是楚千岚心中却十分清楚,南家有那么大的野心。 当时的南家可以说是权倾朝野,若非他急躁除之,绝对会变成天圣的云家那样,走上谋反之路。 “的确好名字,不过,秋季之后,便是冬季,皇甫家主,你真的决定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吗”众人沉默之际,一个清脆而遥远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朝堂之上很多人都十分熟悉。 慕浅画一袭红衣走进来,初夏的中午,本就有几分炎热,慕浅画清冷的气质,配上那妖艳的红衣,让人忍不住觉得刺眼。 慕浅画向来不喜欢红色,慕东辰对于慕浅画这幅模样,心中也十分明。 “鲜红的颜色,如今看到道十分美丽,像极了鲜血,你说呢皇甫家主。” 慕浅画突如其来,本就让皇甫雄一惊,皇甫雄再看看慕浅画淡然的气质,隐约 浅画淡然的气质,隐约间他竟然感受到几分霸气,自从白尧父子死后,他便没了慕浅画的消息,没想到慕浅画竟然躲进了皇宫,在他的眼皮底下,这份气势,若为己所用,天下都能竟在他的掌握之内,若为敌所用,尽早除之为上。 “的确,久闻你美貌如画,果然名不虚传。”慕浅画刚刚的话,皇甫雄心中还在打鼓,虽然他一再确认南千秋是他儿子无疑,可是慕浅画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挑拨离间,慕浅画应该也准备了相当充足的证据才是。 “看来,皇甫家主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是,皇甫家向来都是兄妹子女之间诞下子嗣,的确是不能让外人知晓,乍一看上去,南公子倒是还真的与皇甫家主有几分相似。” 近。亲成亲本事皇甫家的秘密,皇甫雄没想到被慕浅画当众说了出来,这一刻,皇甫雄恨不得直接杀了慕浅画。 慕浅画的话,朝堂之上,一阵窃窃私语,乱。伦之事,是天下人为之不耻的,若所有人而言,近。亲的子女,都有着肮脏的血脉。 “慕浅画,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皇甫雄满是怒气的说道。 “不,我知道你敢,不过前提是你没法与我对战,没办法将我一招毙命,反而会被我缠住,所以你不会冒险,你说呢皇甫家主。”皇甫雄的功夫到了什么地步慕浅画不清楚,但皇甫雄刚刚没有出手,就说明皇甫雄对她有几分忌惮。 她本没打算这么早出现在朝堂之上,可是朝堂之上除了慕东辰之外,竟然没有有个人开口,若不再拖延点时间,等来的就是皇甫雄的清洗,时间未到,决不能在此刻让皇甫雄清洗。 “不愧是上官家的后人,好自信。”皇甫雄当初打算重用慕浅画,如今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立即除掉慕浅画,君衍也是同样的心思,他后悔当初返回,若是他登陆岛上,一定会选择除掉慕浅画,也不会有今日的隐患。 “多谢夸奖,不过我倒是觉得皇甫家的后人没有千年前统领天下的霸气,除开血脉不说,眼神都不怎么好,你说呢三长老。” 其实三长老是否是那个幕后之人,慕浅画也不是十分清楚,一切都只能归功于猜测,还要多谢了褚三思的那句话,小心皇甫家的长老。 四长老赫连殇接触过,她自然也有些了解,二长老是北冥的国相,虽然地位崇高,有甚的北冥渊的信任,可他不是个如此老谋深算的人,至于大长老面具下的面孔虽是南楚的薛国公,可是他也不是如此有才华之人,剩下的只有那个表面上看上去淡薄名利的三长老了。 “你说是什么,我不清楚。”对于慕浅画的怀疑,三长老十分意外。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自培养的亲信所为,并不会有知晓,不仅如此,他所有行事用的都是皇甫家族的名义,理应不会惹来任何人的怀疑,他隐于山野为何又会引起慕浅画的怀疑,三长老想不通。 “身为日曜帝君的师父,三长老,带着面具还有必要吗还有南楚的薛国公以及北冥的国相。”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有些事情却不可以,若她此刻不说出来,皇甫雄绝对会让躲在暗中的暗卫对她下手,所以她反其道而行,趁皇甫雄不注意的机会,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慕浅画的话,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秦子卿、楚千岚以及北冥渊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怎么三位帝君绝对而很惊讶吗”慕浅画回过头,望着三人说道。 “太子妃,说话可要负责任。”北冥渊略带怒意的看向慕浅画,无论上面的四个带面具的男子是否有北冥的国相,但对北冥渊来说,破坏天圣内部的和平为重。 “当然,当初还要多谢过想着赠予的北冥行军布阵图,若非如此,天圣岂能用这么快的速度夺取北冥的半壁江山,皇甫家想要夺取四国,统一天下的野心之火燃烧了几百年,有岂会没有写精密的布置呢” 北冥的行军布阵图被盗一事,只怕北冥渊心中隐约已经有所怀疑,根据昨夜颖贵妃传来的话,她无法忘记对瑶妃的仇恨,北冥渊心中依旧清楚,若是离开天圣之后,北冥渊怕是会怀疑她,如今真假已经不重要,只要证明北冥的国相就是皇甫家的长老,所有的黑锅,二长老都背定了。 慕浅画急转直下的话,杀得皇甫雄一个措手不及。 北冥的行军布阵图身为国相的二长老自然清楚,但这也是为了皇甫家的大业,从未外泄过,天圣进军如此之快,他当初也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是慕浅画用了什么特别的对策,没想到慕浅画手上居然会有北冥的行军布阵图我,先不说慕浅画的能力如何,有了进军布阵图,在战事上就有着绝对的优势。 “怎么,各位觉得很惊讶吗”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慕浅画的举动,让慕东辰有些哭笑不得,慕浅画此刻,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慕东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慕浅画似乎也是在拖延时间,慕东辰不明白为何慕浅画和赫连殇两人都在羽城,为何不立即肃清皇甫雄这一伙反贼。 “莲皇子似乎以为是有人鬼魅在复仇,没想到完全弄错了对象,是吗”慕浅画微笑着看向北冥莲。 面对慕浅画的目光,北冥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慕浅画的眼神透彻,此刻竟让他觉得有几分害怕 有几分害怕,脑海中竟然闪过北冥辰死去时候的模样,北冥辰没有夺帝之心,北冥莲一早就清楚,只是当时若是除掉北冥羽,反而成就了北冥辰,他不甘心他所做的努力,而受表扬的总是北冥辰,所以他才下定决心,除掉北冥辰。 “太子妃还是不要挑拨离间,如此不尊重朕和皇儿,我北冥虽是来求和,但绝不害怕天圣,若太子妃想要兵戎相见,朕奉陪就是。”北冥渊立即挡在北冥莲的跟前道。 其实北冥莲为了博取北冥渊的疼爱的,对于北冥辰的死早已经承认,对北冥渊而言,所爱之人生下的孩子,才是他最疼爱的,于是便听之任之了。 “是我失礼了。”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淡淡的微笑之下,仿佛有一种天生王者的震慑力。 慕浅画此举在拖延时间,三长老心中之人十分清楚,不过慕浅画此举对他而言,也是有利。 “慕浅画,你是否太过于目中无人了些。”皇甫雄见慕浅画一直忽略他,一身震慑人心的气势从身体内散发出来,语气虽不重,但却让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目中无人,若父皇有个万一,自然是太子继位,我目中无人,你有奈我何。” 话既然挑明了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了。 “是吗来人,动手。” 皇甫雄说完,几十个黑衣人同时出现,随即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网子,将所有人都围在里面,与此同时,从屋顶垂直下来绳索,伴随而来的是无数的黑衣人。 慕东辰飞快的到慕浅画身边,本想反击,一阵无力的感觉传来,压制住了他的内力。 网内的人只能任人宰割,皇甫雄刹那间就控制了所有人,这点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到如今的地步,不少人对慕浅画投过去愤怒的眼神,而且慕浅画依旧站着,似乎毫无反应。 “好本事。” “多谢夸奖。”皇甫雄嘴角露出笑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道。 “唐老的毒越发厉害了。”慕浅画随后看向角落中一身黑衣,带着面巾,却有着一头白发的人说道。 “不愧是鬼谷子和那个老东西的传人。”唐老摘下面具,站在慕浅画的前方说道。 “此毒的确厉害,但却不是最厉害的。”慕浅画微笑的说道,但目光却看向了三长老,对于慕浅画此刻投来的目光,三长老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 “何以见得。”唐老略感兴趣的说道。 网是被特殊的药水浸泡过,接触皮肤,就会封住人的内力,让人四肢无力。 “看来,唐老似乎不信任我说的话,不如再等等看,唐老或许十分有兴趣。”鬼魅至毒,她此刻不能说出来,但足以促使三长老做出正确的决定了,看来这么就的戏,如今她被人牵制着,无还手之力,不放正好趁机看看戏,也不错。: 073 前路迷雾 慕浅画突如其来的话,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自从慕浅画在皇甫宛儿身上用了七星海棠之后,唐老翻遍了关于慕浅画的所有资料,可是越是看下去,他就越是不了解慕浅画这个人,从资料上看,慕浅画很简单,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随心而行,可是若将所有的资料从后往前看,又显得慕浅画过于老谋深算,从结果总是能追究到起因。 若无意外,当初云腾飞和云澈能逃离天牢这点,怕早就在慕浅画的意料之中,甚至唐老还怀疑过慕浅画是刻意放走二人,他不相信的同时,又充满了迷惑。 “你到底做了什么”唐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 其实唐老心中几乎可以确定,慕浅画绝不会回答他,慕浅画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他们内乱,刚刚他是旁观者,所以看得很清楚,从皇甫雄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开始,慕浅画就在拖延时间,这点唐老看得清楚,君衍自然也是。 “家主,她似乎在拖延时间,如今需要尽快的将羽城握在手中,实在不宜再拖延下去。”君衍小声的提醒道。 南千秋的出现,君衍也十分意外,君衍心中明白,皇甫雄想要早些宣布,皇甫家后继有人,可是南千秋的出现,却揭开了皇甫一族的丑闻,其实从前朝开始,皇甫家亲近结婚就有很多,而江山的继承者几乎都是近亲诞下的子嗣,只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裸的说了出来。 “唐老,我是很想说,看来皇甫家主似乎没有了时间,毕竟还未得民心,就已经失去了民心。”哪怕在制约之中,慕浅画依旧面不改色,相较于大殿之上不少面色苍白的大臣来说,慕浅画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虽然内力无法使用,慕东辰依旧站着慕浅画的身侧,对于慕浅画,慕东辰可以说了解,又可以说不了解,慕浅画爱护家人,他也想有能力保护慕浅画,可是从初见到现在,慕浅画脸上的自信似乎一直从未变过。 “族主,属下觉得慕浅画所言甚是,依属下看,族主不如尽快控制羽城为上,至于这些朝中大臣就关在大殿之中,待稳定了羽城,再来处置,族主以为如何。”三长老的目光看了外面一眼,随后对皇甫说道。 “你说的是。”皇甫雄赞同的说道,事已至此,的确不宜在拖延下去,若没有控制羽城,就不能算是成功,御林军和城防营虽然都在手中,但羽城未定,终究是隐患。 皇甫雄和几位长老你去后,唐老便留了下来,唐老留下的原因只是因为慕浅画,慕浅画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无双,若慕浅画逃脱,一定能找到解毒的药,到时候必定是个祸端,而且根据昨日的消息,赫连殇很有可能在羽城,慕浅画可是威胁赫连殇的最大砝码。 “丫头,你没事吧。”众人走后,慕东辰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倒是爹爹还好吧。”她虽早知道唐老会用毒,她百毒不侵倒是无碍,只是身上所带的解药也救不了这么多人,况且如今唐老在侧,她不敢轻易为慕东辰解毒。 “丫头,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慕浅画刚刚的话,慕东辰十分在意,羽城究竟要发生什么,皇甫雄是打算夺取羽城,之后再借此控制天下,他的目的从此刻看来,已经达到了,究竟还有什么,是他猜测不到,在他意料之外的。 慕浅画并未回答,只是默默的看向远方,那中毒她是第一次见,若给她大量的时间,她或许有办法解毒,只是如今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刚刚她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好在三长老别有心思,否则她拖延的这点时间一定不够。 其实她之所以不隐藏了,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让皇甫雄可以放松一些警惕,赫连殇才好做更好的安排。 慕浅画前往大殿的消息,赫连殇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心中固然担忧,但他也相信凭借慕浅画的功夫,绝不会有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似乎都察觉到了空气的变化,天边一片通红,鲜红的颜色,让人觉得十分此言,异常的想象,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着紧张。 “太子妃,她还好吗”楚南天看着慕浅画的方向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楚南天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只希望楚婵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他辜负了楚婵,已经让楚婵死了一次,这一次她希望楚婵能够好好的活着。 “她没事。”慕浅画知道,楚婵离开后,一定会想办法躲在大殿的四周,她之所以还未出现,是因为她需要之间。 其实,楚婵心中更为复杂,慕浅画走进来的前一刻她以及计划就走楚南天和楚千岚,只是后来慕浅画来了,打消了她的念头,而如今她更加害怕她的出现,会打断慕浅画所有的计划,所以她才迟迟没有出现。 “那就好。”楚南天松了一口气道。 “如果她已无此心,你打算放手吗”慕浅画知道,楚婵若躲在四周,如今殿上鸦雀无声,他们说话,楚婵一定能听得到,于是问道。 毕竟天下间能的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而舍弃天下的人很少,楚南天虽然错了很多,但他终究选择了为了楚婵,而舍弃了南楚,背叛了南楚所有的百姓。 其实细细想来,楚南天和楚千岚还真是父子,不过两个人的做法却完全不同,一个隐忍,一个张扬,只是他们都是一个为了爱可以牺牲一切的人,楚婵的心结没那 的人,楚婵的心结没那么容易放下,但若从此之后,他们可以携手白头,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只要是楚婵遵从自己心的选择,作为朋友,慕浅画一定会祝福他们。 “此生不放,以前我在意太多了。”楚南天神情笃定的说道。 “没想到此次此刻,天圣太子妃倒是还有兴致和楚太子儿女情长,真是令人佩服。”秦子卿听见两人的话,眼底带着一抹嘲讽的意思到。 “此事与日曜帝君无关吧。”慕浅画毫不犹豫的回击道。 当初她虽知道秦子卿精于算计,也并非帝王之才,只是没想到突然得到帝位,让秦子卿改变很多,从一个真小人变成了一个伪君子,想想权力还真是有它的魔力,让人觉得可怕。 “天圣太子妃,这话就错了,三国前来求和,却卷入了如今的局面,天圣不是理应护我等周全吗”北冥莲立即反驳道,对于慕浅画,北冥莲心中十分讨厌,从初次相见,北冥莲就知道慕浅画难缠,如今他更是觉得慕浅画另有所谋,而他身在天圣,又岂会想卷入这些是非中,只是如今看来,只怕是身不由己,不知为何,与皇甫雄的交易,总让他感觉到岌岌可危。 “原来莲皇子是害怕了,早说吗三国帝君是来求和,自然是以百姓为上,若三位有个万一,只怕不仅天下人会说天圣言而无信,以议和为名,企图图谋不轨,浅画随是女子,却不想被人说成是虚伪。” 慕浅画从始至终,嘴角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北冥渊、秦子卿以及楚千岚看着慕浅画的神情,如今明明是一副阶下囚的场面,而慕浅画如此自信,莫非慕浅画另有计划,在场所有人心中都禁不住有一个疑问。 秦子卿和北冥渊想起与皇甫雄的交易,此刻竟然觉得有几分不安。 “我等并非贪生怕死,只是若没有了一国之君,百姓只怕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北冥渊阻止了想要开口的北冥莲道,慕浅画去过北冥两次,似乎每一次都伴随着祸端,对于慕浅画,北冥渊一点都不相信,如今想起赫连景腾要求三国帝君亲自来求和,这其中的缘由,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对慕浅画也有了一丝怀疑。 “的确,不过在我看来,日曜暂且不说,北冥倒是还有个太子,倒也无妨。” 慕浅画的话,北冥渊和北冥莲脸色突变。 北冥羽的夺帝之心,没有人比北冥渊和北冥莲清楚,如今他们离开北冥,若北冥羽趁机夺帝,后果的确不堪设想,北冥莲脸色十分难看,北冥渊表面上好些,但心底却后悔没有废了北冥羽的太子之位。 “北冥帝君其实大可不必着急,人总有老的一天,江山自然也需后继有人。”大殿上十分沉默,楚千岚趁机说道。 楚千岚的话,大殿之上所有人心知肚明,楚千岚是站在了慕浅画这边,两国交战,如今楚千岚站在了慕浅画这边,无疑是靠拢天圣,秦子卿和北冥渊都觉得十分意外,同时心中又有诸多不明。 “只可惜楚太子如今也在大殿之上,南楚只怕会后继无人。”秦子卿眼底闪过一抹漆黑的光芒,随即笑着说道。 “的确,我楚千岚一生只有两子,天儿在这里,不是还有翔儿吗”楚千岚毫不在意的说道。 楚千岚的这份气度,的确让慕浅画十分惊讶,心中虽明白楚千岚没有让楚翔继承帝位的心思,不过还是有些外楚千岚会这么说,楚千岚的这份豪爽倒是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楚南天的时候。 “看来南楚帝有意将帝位传给二皇子。”北冥渊立即说道。 北冥渊今日见到了皇甫家将匕首刺入赫连景腾赫连影的心脏处,手段狠辣,如今大殿之上,黑衣人全是皇甫雄的属下,北冥渊自然不敢说出一丝多余的话。 “江山天下,自然是善德兼备方可继承。”楚千岚回道。 善德兼备看似是四个字,坐起来却十分困难,放眼四国历史,做到的人少时有时,后宫混乱,前朝不明,诸多的事情,历朝历代从未有个片刻的安宁与干净,或许她一直让自己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一切,看得更加清楚些。 众人的争辩,慕浅画只是淡淡的听着,不再插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个时辰后,赫连明终于到了城外,或者说是被锦儿硬生生的带了出来的。 “皇宫内情况如何”赫连明被锦儿封住了穴道,只能任由锦儿摆布。 “你就不能不那么啰嗦吗”锦儿瞪了赫连明一眼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啰嗦的人,一路上都问了无数遍了,相比之下,她还是觉得呆在慕浅画身边算是清净的。 “告诉我,父皇情况如何”对于赫连景腾死的消息,赫连明自然听说了,不过,他不信,因为慕浅画在宫中,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闭上嘴,跟我来。”锦儿翻了一个白眼道。 “你就不能告诉我吗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嫂打算如何处理羽城的事情,羽城的百姓会如何”治国在与治民这是他从赫连殇给他的书中学到的,撤离羽城,若非情非得已,慕浅画绝不会有此安排。 “羽城自有主子处理,把你送出来,就是怕你拖后腿,闭上嘴,乖乖跟上。”羽城的百姓,锦儿想起慕浅画的安排,心中也能猜到,只是若非没有选择,锦儿也不认为慕浅画会那么做。 “你叫锦儿吧,你跟在皇嫂身边多久了。”赫连明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小丫头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不仅如此,在眼前这个小丫头的眼中,怎么看他都像是个麻烦。 正是因为如此,似乎引起了赫连明的兴趣。 锦儿不言,懒得在理会赫连明。: 074 沉重之令屠杀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西下,大臣们将近被困了一天的时间,除了武将之外,文臣不少早已经精疲力竭,秦子卿和北冥渊心中也满是疑问,若是皇甫雄不放过他们,那么他们是否只能成为皇甫雄手中的一颗棋子,被迫与反叛天圣的军队交战。 一阵微风吹过,一阵淡淡的香味传了出来,香味很淡,那些劳累过度的大臣或许无法察觉,但一直守着大殿的他唐老却明显的察觉了出来。 “太子妃别白费心机了。”唐老走出来,站在慕浅画跟前不远处,苍老的面容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为何”慕浅画回过头,看向唐老说道。 她的嗅觉很敏锐,皇甫雄控制了皇宫,从下午开始,血腥味渐浓,为了清扫皇宫,皇甫雄还真是没少开杀戒,慕浅画之所以送走赫连明,而不送走德妃,是因为张宰辅的影响力,皇甫雄定然不会直接杀了德妃。 后宫的嫔妃,几乎全部都是为了天圣的和平牺牲的棋子,皇甫雄有怎么可能轻易杀了棋子呢 “就算你能解我下的毒,恢复内力,以你的眼力也应该知道,这网子是天蚕丝所致,经过特殊处理之后,还能放火,除非你能遁地,否则你根本逃不掉。” 唐老一边说话,一边警惕的看着大殿的四周,那股香味中夹杂的药香,的确能解他所下之毒,只是慕浅画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下,是如何将消息传出去,黑衣人中,定有慕浅画的人,究竟是谁。 “是吗”慕浅画伸出手,握住其中一根,瞬间慕浅画四周的网子染上了一层白霜,冰结晶在夕阳余晖之下,显得格外耀眼,慕东辰的内力渐渐恢复,用尽全力一掌,被冻成冰结晶的网子竟然碎成了淡淡的冰霜,慢慢飘落下来,煞是好看。 “你” “我,看来唐老似乎不知道,越是坚韧的东西,有时候就越容易碎掉。”慕浅画语毕,大殿之上,一阵青烟传出,随着青烟,血腥味也开始蔓延。 “浅浅,幸苦了,我来晚了些。”迷雾中,慕浅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耳边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让人心安。 “时间刚刚好。” 慕浅画的确没有中毒,她带的解毒丸也只能救一部分人,解毒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离落,许是因为离落心中存着的那份仇恨,对于唐老的毒,离落的见解竟然比她还高一筹,那阵药香味中的药材,配比刚刚好。 黑暗中,一群黑衣人冲进来,飞快的护着朝臣们离开。 “跟我走。” 楚南天和楚千岚耳边也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两人神情十分惊讶,他们虽然都知道楚婵一直呆在天圣,留在慕浅画身边,没想到楚婵真的会出来救他们。 尤其是楚千岚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随是为了爱,但他的确是杀了楚婵的父母,让楚婵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纵使他对楚婵千般疼爱,最终却将楚婵送上了绝路,若非慕浅画相救,楚婵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两人惊讶中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被楚婵牵着,走向了与朝臣没万全厢房的方向,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进入一跳漆黑的密道中。 “婵儿,这是哪里。”历朝历代皇宫都有密道和密室,这点无可厚非,但从不会让外人知晓,慕浅画竟然会将密道告知于楚婵,楚千岚十分意外。 “送你们出城。”说话间,楚婵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夜明珠,但足以三人看清前面的路,这颗夜明珠还是当初慕浅画在日曜的时候送给她的,虽然慕浅画十分随意,但从那之后,她便一直带在身边。 简单的话过后,三人陷入了沉默。 走了许久,楚千岚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婵儿,你恨我吗” “恨吗以前很恨你,现在不恨了。”楚婵风轻云淡的回答道,当初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她恨不得杀了楚千岚,可是从她有记忆以来,最疼爱她的人便是楚千岚了。 “是吗我宁愿你恨我。”楚千岚眼睛略微酸涩的说道。 “以谋反为名,杀了我父亲以及全家,母亲被逼自尽,我的确很恨你,可是从我有记忆以来,最疼爱我的也是你,如今更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南楚丢了半壁江山,其实想想,所有的爱与恨,不过都是执念罢了,如今我也应该渐渐放下了。” 当初在客栈的时候,她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脸,如今脸上还有一条淡淡的痕迹,虽然不久之后,就会消失,但她依旧记得很清楚,后来赫连殇没有同意她上战场,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确不开心,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呆在皇宫的角落,每日除了和锦儿一起看书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渐渐的她看淡了很多。 杀了楚千岚,她固然能解恨,可是心中只怕会有更多的不安。 当初她宁愿伤了自己,也未能将匕首刺入楚南天的心房,她终究是败给了这份爱,原来,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爱多过恨,如今她看清了。 “婵儿。”一句放下了,让楚南天立即捂住了心口。 楚婵将所有的都放下了,那么他呢是否也被他放下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不爱不恨,他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楚婵知道楚南天想说什么,楚南天还未问,楚婵就直接回答道。 她放下了楚南天吗没 她放下了楚南天吗没有,她放不下,如同慕浅画之前和她说的一样,有多爱就有多恨,大多数的时候,恨的源头往往是因为爱,若不爱了,或许也就不恨了。 在今日之前,她以为她可以放下楚南天,做到不爱不恨,可是今日殿上,一下午的时间,她虽然可以肯定楚南天会无恙,可是她依然十分担心,很多次都差点冲了出来,她心中明白,她这辈子都无法放下他,但她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她不得不放下。 楚南天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发誓,这辈子他绝不在放开她的手。 皇甫雄本来打算将朝中的大臣和三国帝君暂且关起来,没想到居然会被救走,大殿之上,只剩下相拥坐着的额慕浅画和赫连殇,赫连殇正在给慕浅画喂他亲手煲的汤,两人对皇甫雄的到来视若无睹,至于大殿上的那些尸体,完全没有影响到两人。 “赫连殇,你欺人太甚。”皇甫雄眼底满是杀意,十分愤怒的说道。 “欺人太甚,妄想夺取天圣的江山,居然说我欺人太甚,浅浅,你听过这样的笑话吗”慕浅画自从怀孕之后,虽然没有孕吐,但很容易饿,他心疼慕浅画饿了一个下午,滴水未进,看着皇甫雄,他不是不生气,是懒得理会。 “好戏。”慕浅画喝完最后一口汤后,风轻云淡的说道。 “慢着。”皇甫雄拿出长剑,直逼赫连殇而来,赫连殇立即说道。 “哦,若你把江山拱手相让,我就饶你一命。”皇甫雄立即停下了脚步,以一副胜者的模样,十分高傲的说道。 “就算我拱手相让,你拿得走吗”内斗的好戏还未看,他可不愿意在此刻亲自动手。 “找死。”皇甫雄直袭赫连殇和慕浅画而来,赫连殇立即抱着慕浅画,消失在大殿之上。 皇甫雄见两人逃离,眼底的怒意就更浓了。 “族主息怒,如今羽城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他们逃不掉的。”君衍立即上前劝说道,天圣的皇宫看似简单,其实建造极其复杂,而放出赫连影并未将地宫的事情告知皇甫家,不仅如此,今日上午十分,他就发现了皇宫的密道,派人进去查看,到现在没有一人从密道中走出来,此事他还未向皇甫雄汇报,只是吩咐人堵住了密道的出口。 君衍语毕,殿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唐老从赫连殇手中逃脱,本想进来与皇甫雄汇合,见到殿外的一幕后,连连后退。 皇甫雄走出大殿,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在撕咬另一个黑衣人,全身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动作如同鬼魅一般,丧失了五感,形同木偶。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皇甫家的人,皇甫雄不明的对唐老问道,从黑衣人的举动来看,是中毒无疑。 “我也不清楚。”唐老立即摇了摇头道,眼前的这一幕,他的确说不清楚。 与此同时,慕浅画和赫连殇站在宫城的之上,看似厮杀的百姓以及少部分城中的士兵,其中还有少部分没有中毒之人,只能东躲西藏。 “殇,皇宫交给你了。”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略带沉重的说道,皇宫之内,有皇甫雄,若是她来动手,赫连殇定不会同意,只是赫连殇更加不愿意今夜之后,慕浅画背上骂名。 “殇,对我而言,天下人的议论与我无关,你不必在意。” 赫连殇沉默了片刻,沉重的点了点头,羽城之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慕东辰亲自去找慕长风,如今只能幸苦慕浅画了,至于朝中大臣,张宰辅至爱民如子,但却心慈手软,清理皇宫之内皇甫雄的人则更为重要,他只能同意慕浅画的提议。 “小心些。”赫连殇叮嘱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向着人潮最多的东门而去,两刻钟之后,慕浅画已经抵达城墙之下,互相厮杀,让整个城楼之下充满了血腥味,鲜血染红了地面。 这些人如同僵尸一般,中毒之后,根本没有知觉,只会一味的互相厮杀,没有中毒之人,也死在了厮杀之下,慕浅画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希望彻底的破灭了。 “主子。” “主母。” 昔颜和玄风同时出现在慕浅画的身后,两人都从未间断眼前的这一幕,城门紧闭,守城的将士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不少人已经脸色苍白。 “问琴呢”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问琴去找世子爷了。”昔颜并未隐瞒,直接回答道,慕浅画向来在乎家人,这点他们都很清楚,就算要隐瞒,也瞒不住。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紫色的玉佩,还未漆黑的夜晚,在火光的照耀下,玉佩上出现在一个巨大的龙纹,这个龙纹虽是天圣的传说,但历代帝君继承帝位的时候,朝中大臣都见过。 慕浅画手握玉佩,神情十分沉重。 “众将士听令。” “属下听令。” 所有将士跪下等候听令,想要掏出城去的步伐朝中重臣的家人,所有人都十分意外,龙纹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慕浅画的手中。 “封锁城门,反离开者,杀无赦,明日天亮之前,将所有有异动之人屠杀殆尽。”慕浅画的吩咐让人心惊。 “太子妃,你岂能下如此命令,视人命为草芥。”一个像是官家夫人的人从马车内走出来,听闻慕浅画下令封城,十分愤怒的说道。 无论遵命也好,还是反对慕浅画的命令也好,其实所有人不知道,下令之人才是最难的,风口浪尖之上,无数性命将死在她的眼前,可是为了不伤及更多人的性命,她无从选择。 “谨遵君令。”所有的将士齐声说道。 昔颜和玄风松了一口气,在慕浅画还未来之前,他们就商量过此事,只是他们虽手握金牌,但却无权下次命令,但今日之后,慕浅画只怕要背负众人的唾弃了。 “不想死就回到府中,关闭大门,否则与他人无尤”慕浅画看向刚刚说话的官家夫人道。 很快从东门开始,厮杀声不绝于耳,血腥味漫步羽城。: 075 血城迷雾 如此屠杀的命令,相较于听令的将士,开口的慕浅画才是最难的,她自认为不是个善良的人,可传遍羽城这惨绝人寰的叫声,依旧让她心悸,今夜之后,活下来的又有几人。 “大小姐。”辛月完成慕浅画的吩咐之后,便一直守在慕浅画的身侧,她与慕浅画相处这么就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慕浅画如此沉重的神情。 当日小公子被挟持,慕浅画耗尽内力,面对那样的抉择,慕浅画依旧是风轻云淡,可是如今慕浅画的这份坚强与担当,着实让人心疼。 “辛月,我们出城。”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白天不能打草惊蛇,她没有下令封城,中毒后离开羽城的人也有不少,虽然让沐云轩做了完全的安排,慕浅画依旧十分担心。 “小姐担心沐云轩无法完成任务。”辛月略带惊讶的问道。 沐云轩、楼天明都是未来朝野的栋梁之才,辛月信任慕浅画的眼光,相信慕浅画不会看错沐云轩,可慕浅画此刻的神情,却让他心存疑惑。 “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完成任务,只是事情还未结束,凡事不可说的太满。” 辛月闻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向来面不改色的辛月竟然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姐是在担心沐镇南会出现在羽城吗” “恩。”慕浅画点了点头,直接飞过城墙,向着城外而去,辛月紧随其后。 慕浅画和辛月离开的这一幕,看在百姓的眼中,以为慕浅画是贪生怕死,早早逃离,谣言很快传开,除了不少知道实情的将士之外,在百姓的眼中,慕浅画完全成了十恶不赦。 与此同时,问琴终于在城北找到了陷入癫狂的慕长风,慕长风的手上戴着镣铐,双眼通红,浑身散发出杀意,问琴好几次想要靠近慕长风,却差点被慕长风所伤。 “该死。” 慕长风武功不弱,甚至比她还厉害,这点问琴心中十分清楚,若是慕长风没带上手铐和脚镣,只怕她早就被慕长风所伤,看似慕长风四周无数的尸体,问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仔细观察过后,问琴发现慕长风似乎是被人控制,而且不仅只是如此,控制慕长风的不是鬼魅至毒,而是其他,究竟是谁,为何要控制慕长风,问琴心中满是疑问,可是如今,她必须尽快的控制慕长风。 想到此处,问琴从怀中拿出一个琉璃瓶,瓶中是慕浅画特制的迷。药,问琴飞身到慕长风的正上方,将所有的迷。药全部从慕长风的头顶倒了下去,慕长风抬头,赤红色的眼眸看向问琴,眼底尽是杀意,直接向问琴攻过去,好在慕长风被带上了手铐和脚镣,问琴躲得及时,并未被慕长风所伤。 “麻烦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给小姐点麻烦,没用的男人。”问琴露出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一瓶慕浅画特制的迷。药,照理说可以迷晕将近百人,没想到慕长风只是动作迟缓了些,并未被迷晕过去。 “究竟是谁下的毒,这么麻烦。”问琴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功夫虽然不弱,慕长风虽然动作迟缓了些,但功夫任然不错,她要带走慕长风,不仅要面临慕长风的攻击,还要防备着随时出手中毒的百姓,问琴心中十分无奈。 “你是谁”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问琴的耳中。 或许是因为慕长风还未完全受到控制,在灵魂的深处,仅存了一丝理智,赤红色的双眸上,同时透着恨意和迷茫,仿佛心中正在都争着。 “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吗”问琴站在慕长风不远处,仔细的盯着慕长风的一举一动,小声问道。 “见过就好,那就去死吧。”慕长风赤红的双目瞬间闪过一抹血光,用尽全力,将内力汇聚在掌心,向着问琴的心口而来。 “该死,我果然不应该相信一个杀神还能保留一丝丝理智。” 问琴一个侧身,躲过了慕长风的攻击,刚松一口气,慕长风又再次袭来,问琴不能杀了慕长风,所以每次出招,都不能有杀招,只能想办法封住慕长风的穴道,她不是慕长风,无法用内力驱动银针来封穴,所以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寻求机会。 “该死的蠢货,居然中毒了,这么下去,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大约两刻钟过去,慕长风的动作越来越灵活,她试了无数次,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再这么下去,她还没封住慕长风的穴道,直接就要先命丧黄泉了,问琴忍不住骂道。 问琴的话,一字一句都能传达至慕长风的心底,可是慕长风去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直接的行动,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就愈发不受控制。 他想要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每试一次,动作就会越来越灵活,他自己就愈发不能控制。 他的确中了赫连影的术式,可是慕浅画给他的药丸已经能控制,加上赫连影现在也没有控制他的能力,究竟是谁对他动了手脚,这才是慕长风心底最大的疑问。 他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信中说议和之日,便是慕王府的灭门之时,他虽不知道是何人所写,可他必须回羽城,从昨天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为了保险起见,她给自己带上了手铐和脚镣,并且把钥匙丢入粘贴的炉子中融化了,若非如此,只怕他还会做出更加出阁,让他更后悔的事情来。 更后悔的事情来。 两人打斗的同时,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慢慢靠近慕王府。 “该死。”问琴看了看四周,她怎么觉得是被慕长风拖着鼻子走,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慕长风靠近慕王府。 问琴顾不得伤不伤慕长风,拔剑全力反击,可慕长风似乎越战越强,居然和她达成了平手,而问琴又不能对慕长风真的下杀招。 就在无可奈何之际,一道青色的身影飞过慕长子控制住,不让慕长风从里面逃出来。 “王爷。”问琴看清来人,见是慕东辰,顿时松了一口气。 “问琴。”慕东辰看向问琴道,他虽和问琴见过好几次,但慕长风一直不干涉慕浅画,所有和问琴几乎没有怎么说话,看清问琴后,慕东辰略带惊讶,心想,狱门琴阁阁主果然名不虚传,功夫不弱。 “王爷,这个是”问琴看着网子,这张网子她怎么觉得这么熟悉,莫非是 “就是白天的那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慕东辰突如其来的话,让问琴摸不到头脑,觉得十分奇怪。 “问琴,你先去帮丫头,长风交给我就好。”慕东辰看了慕长风一眼道,初见慕长风的时候,慕东辰就知道慕长风的身世不简单,但那孤独的眼光,他却无法置之不理,或许是因为他当时也找不到上官瑶,心中产生了共鸣,后来他真的将慕长风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中毒了,王爷先将他捆起来,若无意外,他所中之毒应该与百姓中毒相似。”起初问琴也怀疑过术式,但和慕长风交手了将近半个时辰,渐渐发现虽然类似,但也有些许不同。 “恩,保护好丫头。” 屠杀的命令,慕东辰知道不是慕长风所愿,收到消息的时候,慕浅画拿出龙纹紫玉,他也觉得惊讶,没想到赫连景腾会将天圣江山的未来交给慕浅画。 天圣的龙纹紫玉,象征着帝王,若是皇子持有,便是下一任帝君,若有心,也可直接登基为帝。龙纹紫玉便代表着帝王,从未听过有女子持有。 赫连景腾信任慕浅画,可在慕东辰看来,这无疑是给慕浅画找麻烦,今夜过后,无论怎么解释,依旧改变不了慕浅画下屠杀命令的事实。 若是他早知道龙纹紫玉在慕浅画的手上,他决不会让慕浅画背负这份骂名。 其实关于龙纹紫玉的事情,除了慕浅画和赫连景腾这两个当事人之外,并未第三人知晓,赫连殇听到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同时也觉得欣慰,最起码赫连景腾真的从未对慕王府有过半分疑虑。 与慕浅画一样,慕浅画下令的同时,赫连殇也下了同样的命令,与慕浅画不同,赫连殇只说了屠城二字。 突如其来混乱的局势,完全超过了皇甫雄的预计,皇甫一族中,也有不少人中毒,活下来的人不仅要面临赫连殇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一支突然而来的军队相斗,还要面临同族的屠杀。 “君衍,这就叫是怎么回事。”皇甫雄满是怒气,今日的计划,本万无一失,就算赫连殇带的这一支军队是精锐,可面对他早江湖上招募的高手,依旧相形见拙,只是这就叫是何人下的毒,不仅不顾羽城众人的生死,似乎更像是一开始就有屠城的打算。 “族主,暂时还未查明毒的来源。”君衍略带惭愧的说道,目光却看向了唐老。 唐老能从慕浅画的手上活下来,就说明慕浅画是故意放了唐老,其目的是什么,君衍完全猜不透。 “唐老,这究竟是什么毒,能让人完全丧失了理智。”皇甫雄看着正在厮杀的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唐老问道,眼底的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启禀族主,此毒老夫从未见过,不过,有一人或许知晓。”唐老不由得想起与他斗了多年的白老,白老所在的医谷,以医者著称,虽不善于解毒,但藏书丰富,或许会知道。 唐老也只是猜测,并无实证。 “何人。”皇甫雄看向唐老道,直到如今,皇甫雄岂会更新功亏一篑。 “慕浅画的师父,当年医谷的神医洛白,江湖人称白老,若不出意外,此人如今应该在慕王府。” 根据这些天的消息,上官瑶并未离开慕王府,而白老是慕浅画的师父,慕浅画离开羽城后,一直由洛白来照顾,洛白很在乎慕浅画这个徒弟,所以一定会保护上官瑶和出生不久的小公子。 “好,去慕王府,将人找出来。”皇甫雄立即说道。 对皇甫雄而言,白老是否能解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上官瑶落入他的手中,或许他还可以搬回全局。 “族主,属下想悄悄去城外看看,从一个时辰前,城外就未传回任何消息,眼下不仅要控制羽城,更要注意城外的局势,若是赫连殇和慕浅画求援,最快的应该是月城的军队。”三长老见皇甫雄要去慕王府,微微低头道。 “你和大长老去一趟城外,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月城的军队来到羽城,三长老,你向来聪明,此事难不倒你把。”皇甫雄看到三长老说道。 “属下拼死也会阻止月城的救援。”三长老立即领命道。 三长老的话,二长老和四长老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自认为功夫不错,可却也无能力与千军万马匹敌,心想,若月城真来救援,三长老和大长老必死无疑。 “属下领命。” 大长老狠狠的瞪了一眼三长老,皇甫雄眼底的阴霾,让大长老无法不领命。: 076 幕后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鲜血弥漫了这个皇宫,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一轮清冷的明月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血光,厮杀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听着让人为之心惊。 张宰辅一行文臣被赫连殇派人保护了起来,可浓浓的血腥味以及厮杀声让见识不凡的张宰辅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张宰辅曾也被任命当过监军,去过战场,但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厮杀,太监和宫女都不例外,更让人为之意外的是有一部分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厮杀,仿佛已经失去了人基本的感觉。 “宰辅大人,事到如今,不知羽城情况如何,不让我等请求太子,让他派人送我等回府。” 此情此景,大臣中也有不少人担心府中家人,皇宫都是如此景象,宫外的情况如何,尚未可知,又如何让人不担心。 “事到如今,岂能再让殿下分散兵力,若殿下派人保护我等,宫中的这些人要如何处理。”张宰辅眉头深锁,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屋内的大臣大约有十多人,若是赫连殇分批送他们回府,只怕宫中的这些人会更难以对付,不仅如此,今日殿上,皇甫这个姓也让他十分意外。 羽城之千年古都,他又是文臣,对历史甚为了解,千年古都,追根究底要到前朝,若是如此,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只是张宰辅此刻并不知道,皇宫之外,羽城之内,正在进行一场更为惨烈的屠杀。 “可是” “殿下是天圣的未来。”张宰辅声音微沉,只说了一句,身后的大臣们便不再开口。 与此同时,三长老和大长老从东门出城,大长老心中对三长老轻易答应此事是排斥的,此次夺天下,本以为势在必得,大长老也没有想到会面临如此困境。 “老三,你真有办法阻止月城的军队吗”大长老心存疑问的问道。 总是他们二人功夫高强,加上身后的数十名侍卫,有岂能和千军万马相其并论,就算是拼了命,也最多能拖延一些时间,别说阻止,根本不可能,除非有天降奇兵。 “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 说话间,三长老的匕首已经从大长老后面的肋骨刺入其心脏,大长老回过头,十分迷茫的看向三长老。 “为何” “你说呢”三长老摘下面具,脸色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向大长老,细看之下,微笑中深处,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悲伤,这种本不该出现在皇甫家三长老脸色的情绪。 三长老的悲伤,在大长老看来,却是嘲讽。 “你要夺帝”在大长老的眼中,此刻的三长老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们果然该死,不过到死的时候都还不知道你们死的理由,我真替你们可悲。” 大长老的问题,三长老给了一个磨砺两可的否定。 皇甫家所有人都知道皇甫家四大长老中,三长老最为聪明,可却也是最愿意逆来顺受,从来不反驳家主的意见,更是在关键之际,提出有利于皇甫家的计策,但自始至终,从未有人看清过他的真面目。 “你”大长老不知还想说什么,还未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眼底深处,透着一缕最后的疑惑。 大长老的死,身后的侍卫却没有半点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等着三长老的吩咐,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过去,一阵凉风,让人清醒过来。 “三长老,我等此刻要去阻止月城的军队吗”距离三长老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询问道。 “阻止,为何要阻止,月城的军队根本不会进入羽城。”三长老笃定的说道,这份自信,让人从心底臣服。 身后的黑衣人没有人再问其中缘由,只是静静站在身后,等候吩咐。 “回城。”大约过去了两刻钟,三长老开口道。 “是。” 无人反驳,所有人踏上了回城之路。 与此同时,慕浅画也抵达了距离羽城大约十里路程左右的一座小村中,小村庄只有几户人家,这里是离开羽城的路,也是守卫羽城最后的要塞。 慕浅画与辛月直接飞身进入院内,院内的将士见陌生人进来,立即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沐云轩呢”慕浅画看了看院子四周,直接开口问道。 早在很多天前,赫连殇就曾吩咐沐云轩派出一万将士隐藏在羽城四周,以防不时之需,今日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不让任何人离开羽城,就算是从城门离开的人,也都要被带到此处,一一看守起来。 “你是何人”月城的将士并不认识慕浅画,见慕浅画直呼沐云轩的名字,神情中更多了一份戒备。 “见过太子妃。”屋内的王莹萱听到了动静,立即推开门,走了出来,见到慕浅画,立即行了一个大礼。 “见过太子妃。”众将士也立即行礼道。 “免礼,莹萱,沐云轩呢”沐云轩不在,这正是慕浅画多担心的问题。 沐云轩此刻不在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沐镇南。 根据消息,玉巧心和沐云昊也在羽城,而且就在皇甫雄的身边,只是两人究竟站在哪一方,慕浅画并不清楚。 “云轩上午接到了一封信,随后便离开了,可是出了什么纰漏。”从下午开始,指挥军队的人便是王莹萱,王莹萱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糊涂 情。 “糊涂。”慕浅画微微锁眉道。 沐云轩此刻离开,定会受人牵制,至于沐镇南之事,若他真的在羽城,她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没想到沐云轩此次行事会如此冒失。 “太子妃恕罪,看云轩离开的神情,事关重要,我也无从阻止,今日之后,请太子妃降罪。”王莹萱知道慕浅画不会降罪,但面对众位将士,又事关天圣的江山,王莹萱不得不重视起来,所以沐云轩离开后,她才接下来这个担子。 “罢了,莹萱,吩咐下来,没有我和太子的命令,不许放任何人离开,无论是谁,凡是离开着,格杀勿论。”沐云轩的离开,只怕赫连殇安排的不少据点都有可能会暴漏。 事关沐镇南,赫连殇或许早有计划,但鬼魅至毒她解不了,最起码一时间还解不了此毒,这种毒如同细菌武器,先不说她没有研究的设备,就算是有研究的设备,也非一日之功。 “是,谨遵太子妃吩咐。”王莹萱立即应道。 其实在场的将士也有不少然见过毒发的状况,沐云轩的离开,本就让不少人没了主心骨,如今慕浅画的吩咐,反倒鼓舞了不少将士的士气。 吩咐完后,慕浅画便和辛月各自骑上一匹快马,飞奔向羽城而去。 “大小姐,究竟出什么事了。”一路上,辛月见慕浅画神情十分沉重。 “我错了,不该听信皇甫宛儿的话。” “不明白。”辛月十分不解的说道。 “皇甫宛儿说是在水源中下毒,其实并不是,若不出意外,皇甫宛儿应该是通过瀚海山庄的生意,从人们的食物中下毒。” 当问琴的剑贯穿皇甫宛儿的心房的时候,毒素传开,让她意外传播其实如同流行感冒一样,可以通过血液甚至是空气传播,如今看来,并不是,或许说皇甫宛儿只是一颗表面上的棋子,真正的棋子并不只有一颗,真是毒的圆头她并没有除掉。 “究竟是谁,既用如此歹毒的计谋。”辛月也感觉一阵发麻,若是传播是通过这样的途径,那么源头只要一日不解决,后果就不堪设想,不仅威胁到羽城,甚至会威胁道整个天下。 “我先回城去见问琴,你吩咐下去,让门中守住密道之人,毁了羽城所有密道的出口。”如今之际,她已经别无选择了,生与死都在此一搏。 “是。”辛月这一次没有反驳慕浅画,领命道。 辛月明白,若是没能阻止,到时候幕后之人再一次故技重施,只怕无人能够阻止。 与此同时,慕王府内,慕东辰看着被绑在柱子上慕长风,慕长风似乎已经认不出他了。 “老爷,要不要先将少爷送到别庄上。”府外的厮杀已经传进了府内,伴随着微风,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从慕长风来到慕王府后,福伯一直看着他长大,福伯没有子嗣,对他而言,慕长风与他的子嗣无异。 “来不及了,福伯,你将长风带到书房的密室中去,一直陪着长风,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慕东辰走到慕长风跟前,直接将慕长风敲晕了过去,随后对福伯吩咐道。 “要不要告诉小姐,让小姐来给少爷看看。”福伯看着晕过去的慕长风,又想起慕浅画善于解毒,虽然知道时机不恰当,但是比起其他人,他更加在乎身边的人生死。 “长风的毒一时间不会有事。”慕东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慕长风,微微闭上眼睛到,他不是不想慕浅画此刻来救治慕长风,只是此毒只怕慕浅画也轻易解不了,若不然,慕浅画不会下那样的命令。 对于慕浅画,慕东辰再了解不过,她虽然略微冷漠,其实却十分爱惜生命。 “是,老爷。” 福伯说完点了点头,直接扶着慕长风,躲过了丫鬟和侍卫,向着书房走去,慕东辰见福伯和慕长风进入书房后,松了一口气,随后离开了慕王府。 倚梅小筑内,梅花早已经凋谢,只散发着绿叶的香味,主楼之下的密室内,上官瑶略带急促的来回度步。 今日慕王府来了好几批人,但没有人会想到上官瑶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慕浅画曾经居住的倚梅小筑的密室内,倚梅小筑里面的部分装饰是赫连殇吩咐然所建造的,这间密室,若非今日用到,上官瑶和慕东辰也不会知晓。 “别担心,姐姐不会有事的。”萧寒眼底露出担忧,但还不忘安慰上官瑶。 其实萧寒此刻最想呆在便是慕浅画的身边,每一次有事,他都要藏起来,他很痛恨这种感觉,但萧寒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只能藏起来。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上官瑶身边,保护好上官瑶,让慕浅画没有后顾之忧。 “小寒真懂事。”上官瑶摸了摸萧寒的头道,萧寒虽然身世复杂,但对慕浅画的在乎去超过了他自己的生命,上一次在庄子的时候,便是萧寒保护了她,其实上官瑶心中十分清楚缘由。 她对萧寒更多的是怜爱,而萧寒从小受了不少苦,最害怕的便是任人们眼中的这种怜爱,萧寒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他最不需要的便是可怜,在这点上,她的确不如慕浅画看得透彻,此时此刻,很多问题,上官瑶仿佛在刹那间都想通了。 上官瑶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萧寒略感不适,只能盯着睡得正香的小人儿,但心底却有一阵暖意。 慕浅画回到羽城后,直接去了赌城内,羽城东南西北是个方向,赌城在北面,这里的血腥味也最淡。 “主子。”侍书的任务是保护城北,慕浅画对人来到此处,侍书也十分惊讶。 “发信号。”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她必须尽快掌握羽城究竟发生了什么,否则若不杜绝其源头,这场杀戮就不会终止。: 077 黎明前的黑暗 侍书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沉重的模样,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今羽城之内,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白老虽然抓了两个人在研究,可想到白老连连摇头的模样,侍书就知道希望渺茫,更何况是如此大规模的投毒,绝非一般人所为,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就连赫连景腾的死也已经传遍了羽城,如今的羽城更加人心惶惶了,最重要的是身为太子妃的慕浅画却下了一个那样的命令,放眼历史,从未有过。 “小姐”走进密室后,侍书没有称呼慕浅画为主子,而是小姐,足以说明她心中的担忧。 “先去见白老。”慕浅画见问琴等人还未到来,毕竟情况特殊,不可能发出信号后人就立即能够达到。 侍书点了点头,打开了另一间密室,密室内,两个人被绑在柱子上,白老正在观察其举动,眉头紧皱。 “师父。” “丫头,你来了。”白老立即看向慕浅画道。 “师父可曾听说过鬼魅至毒。”慕浅画看了被绑着中毒的两个人一眼后,随即对白老说道。 慕浅画心中其实也十分矛盾,所谓的鬼魅至毒更像是生化武器,她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何人能研究出这么厉害的毒,这其中的缘由,只怕她此生是难以得到一个答案了,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她或许有办法,但短时间内,她真的无能为力。 “鬼魅至毒吗我活了将近百年,天下十大为首的毒药我都知道,更是连那些失传已久的毒药我也了解一二,但你提到的鬼魅至毒从未听过,不过他们如今这副模样,这个名字倒也恰当。”白老活了百年,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对于近日之事,并未有太多不明的情绪,只是平静以对。 “是吗” “丫头何时看过此毒的记载。”白老略带好奇的问道,完全是一副求知者的模样。 “一个偶尔的机会,在一本书上看过,症状的记载虽然不是特别详细,但却十分类似,只是寥寥数语,难以解心中疑惑。”慕浅画立即回道。 “丫头心中可有什么疑惑。”白老看向慕浅画,从慕浅画如今的神情来看,不是寥寥数语几个字就可以回答慕浅画如今露出了神情。 不知为何,白老总感觉慕浅画对着毒并不陌生,或许说她所知道的远远多过记载中的内容。 “我的确知道一些,不过根据我知道的我只得到了一个结论,此毒无解,最起码短时间绝对无法做出解药。”慕浅画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但她擅长的是医术,而非生物学,如今这些的模样随是中毒,但更像是生物感染,没有先进的工具,在她不擅长的领域中磨碎,岂会简单的就有所成就。 “的确,我刚刚查看过,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毒,这些人完全失去了理智,甚至连知觉都没有了,对他们而言,死了反而更好。” 白老此言虽然有些傲慢,但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师父说得不错,我想皇甫家的人也应该是一筹莫展,若无意外,皇甫雄应该派人在找师父才是,外面没有稳定之前,委屈师父,呆在密室内了。” “无妨,多年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难题了,研究一番甚好。”白老看向中毒的两人道,虽然他解不了毒,但不会袖手旁观,最重要的慕浅画的话,激起了他的斗志,让他对此毒更加有兴趣了。 慕浅画离开后,白老一个人默默的念叨着。 “鬼魅至毒吗却是如此,中毒者与鬼魅无异。” 离开密室,问琴已经到了,不仅如此,连司棋和画魅都到齐了。 “你们怎么来了。”慕浅画看向司棋和画魅道,画魅怀孕,若是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主子怎么忘了,我可是画阁阁主,主掌情报,我若不来,主子可要为难了,更何况有他保护我,不会有事的。”画魅一边说,一边看向司棋,或许是有了宝宝,要当妈妈的缘故,眼底多了一丝温柔。 “也罢,如今若出城更加怕是更加危险。”他已经吩咐辛月,封住了所有的密道出口,若是大摇大摆的离开,难免不会被人盯上,最起码赌城看似是玩乐之地,其实机关重重,最起码暂时还不用担心安全稳定。 “还是主子明白事理。”画魅微微笑道,还不忘用余光看向司棋。 “根据情报,你可知瀚海山庄旗下的商铺近日可有什么异动。” 慕浅画知道,她虽然让画魅休养身体,但所有的情报,画魅都会过一次,她虽然回羽城有几日,但一直忙着其他的事情,并未梳理所有的情报。 “异动吗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主子想要知道关于哪方面的。”画魅细细想过之后回答道。 “今日清晨,又有人施粥,或是派送什么吃食。”慕浅画随后想想,病从口入,若不出意外,中毒之人应该是将毒直接吃下去了。 “说道这里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今日清晨,不少酒楼为了庆祝天下和平,的确派出了免费的吃食,难不成有问题。” “或许。” “可是这些酒楼虽有两家在瀚海山庄名下,但其他的酒楼的确与瀚海山庄毫无关系。”画魅微微闭上眼睛,仔细想过之后回道。 此事因为是善举,而且羽城很多家酒楼都有参与,她并未在意,起初的时候,她还后悔过没让 时候,她还后悔过没让醉梦楼参加这次的活动,只是后来想想成本,幸亏没有参加,否则就亏大了,莫非如今羽城百姓中毒,竟然是这么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慕浅画见画魅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十分惊讶的神情,立即问道。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早餐当然也不会有,主子,你看”画魅从架子上拿出羽城的地图后,立即说道。 “说吧。”慕浅画看着画魅打开的地图,事无巨细,地图绘制的很清楚,此法画魅借用了昔颜的聪明,所有的内容都一一在地图上标明了出来。 “根据传来的消息,中毒者以城东、城南、城西居多,而城北却是少数,因为城北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相对来说,动手脚又不被我们差距的机会很小,而城北中毒之人今日大多数都离开过,只怕是在那个时候中的毒,但根据那人的心思,绝不会漏掉城北,所以下毒的地方应该是在这里。”画魅指着一家不属于狱门旗下的酒楼,又想起今日清晨的时候,曾有属下说起此事,当时她并未在意。 “主子,我立即去查看。”问琴主动请缨道。 “你去酒楼内搜索一番,看有没有瀚海山庄商品的踪迹。”人证是不可能会留下的,所谓善举,定是熟人所为,只怕收买的机会居多。 “还是我去吧,对商品方面,我比较熟悉。”司棋立即道。 狱门四阁,各所所查,经商方面的确是司棋最擅长的领域,更何况他是男子,虽要保护画魅,但如今画魅只要呆在此处,就不会有事,他有岂能让几个女子去冒险呢 “也好。”慕浅画看向画魅,画魅点了点头,慕浅画立即同意道。 论功夫,司棋不如侍书,就算司棋离开,侍书定可保画魅无恙,更何况画魅直接本身功夫就不错,若无高手,自保足矣。 “主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司棋离开后,画魅立即问道。 “是下毒,就有源头,今日之事,乃是善举,的确没想想到此事会如此严重,问琴,将此事传信给暗夜。”暗夜和画魅一样,主掌情报。 “如此只怕还是远远不够。”问琴立即说道。 “今日之事,的确是善举,但人心难测,就算是被收买,也有贪心之人。”慕浅画立即提醒道。 若她的猜测没错,今日所谓的善举,商品应该是经过瀚海山庄的手无疑,羊毛出在羊身上,但人总有贪心,若是有人收了贿赂,有没有做此善举,那么她就找到了源头了,虽然概率很低,但总算是有一条线索。 “是,属下明白了,城北和城西交给狱门负责,让暗夜派人负责城动和城南。”问琴一边写信,一般说道。 “是。” “侍书,将今日收集到的所有情报全部拿给我。” “全部吗”单是羽城的情报就有厚厚的一摞,若是全部的情报,自然是包含羽城周边的情报,光是看完就费神。 “全部。” 侍书点了点头,将几摞厚厚的情报摆在画魅和慕浅画的跟前,她对过滤情报是一点能力都没有,她更擅长直接点的活。 “你去一趟慕王府,让父亲将这给喂给大哥服下。”慕浅画想起今日萌萌并不畏惧这些中毒的人,于是边用琉璃瓶取了一点萌萌的血,想起某萌从取血之后就躲着她的神情,慕浅画也十分无奈。 毕竟她今日取血用的匕首,而非针管,手段粗鲁了些,也难怪某萌要闹脾气了。 萌萌的血是解百毒的良药,比她的解毒丹效果还要好,如今她暂且研究不出解药,只希望萌萌的血能压制住慕长风体内的毒素,好在根据慕东辰传来的消息,加上问琴的话,慕浅画推测,慕长风心底深处或许还未完全被毒所控制。 “是。” 慕浅画的吩咐,问琴和画魅两人眼底同时都闪过一抹担忧,连慕浅画都没有把握解的毒,又如何让她们不在意。 侍书离开后,三人慢慢的归纳着情报。 与此同时,传书也抵达了皇宫。 “主子,主母来信。”从刚刚开始,赫连殇就一直让他们去调查羽城的特殊情况,刚想回来汇报之际,暗夜便收到了慕浅画的来信。 赫连殇看过信之后,随即将信递给了暗夜。 “与我所查的情况无异。”暗夜心中十分佩服慕浅画的敏锐,他刚刚才想到,慕浅画已经吩咐下来了。 “看来他不仅要毁了皇甫家,更要毁了日曜。” 赫连殇突如其来的话,让暗夜有些摸不着头脑。 “的确,如主母心中所言,中毒之人达官贵人很少,反而家中下人以及百姓中毒居多,是否派出一部分人先清理未中毒之人,将其统一在一个地方保护起来。”暗夜立即提议道。 根据目前的情况,慕浅画虽然下了杀令,但并非单纯的屠杀,只是杀了中毒之人,根据慕浅画的情况,羽城至少能有三分之一的性命可以保全。 “你带五百人处理此事,切勿让事情在扩展下去。”赫连殇立即吩咐道,从千人龙骑禁军中抽出五百人,而这五百人都是以一敌百之人,足以完成此事,前提是皇甫雄不再一次出手。 “是,属下领命。”暗夜立即领命道。 “等等,将张宰辅带出去,让他带头处理此事。” 赫连殇的话 赫连殇的话,暗夜眼底闪过了一抹疑问。 “张宰辅在羽城影响深厚,有利安抚民心。”赫连殇的解释,暗夜心中却明白,此事只怕并非赫连殇如此吩咐的真意,但也没有再询问下去。 “是。” “主子是在提高张宰辅的威信吗”一个黑衣人从暗中走出来,来人正是暗一,暗一的归来,就连暗羽和暗夜都不知道。 “查得怎么样了。”赫连殇突然发现,暗一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但暗一的敏锐也远胜于暗羽和暗夜,或许是暗一总能置身事外,更加更看透人心。 “如主子和主母心中所料一般,三长老的确是幕后之人,至于其中缘由,尚未知晓。”从得知三长老的十分开始,暗一就一直暗中查访,唯一查明的就是三长老看似是个方外之人,其实培养了将近百来人的亲信,若非他偶尔一个机会,查到了三长老的经济来源,他怕还查不出这么的信息。 “看来,这个答案只有三长老或是皇甫雄知道了,三长老如今在什么地方”根据之前的消息,三长老和大长老出城了,赫连殇一直都知道暗一在暗中注意着这一切,便没有让暗羽和暗夜的经历分散开来。 “杀了打仗来,回城了,如今就在着皇宫之内。” “看来,他是要去见皇甫雄,不过,天色还早,时机未到,他此刻还不会去,既然是比耐心,你暗中监视即可。”赫连殇继续吩咐道。 “这出窝里反的闹剧的确有趣,只是这次玩大了。”暗一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暗一的话,正是赫连殇心中所想,让整个羽城陪葬,赫连殇岂会轻易饶过三长老,只是三长老此举,只怕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的确。” “想必有人也会很高兴。”暗一曾经保护慕浅画的时候,见过问琴审问人,那手段让他都觉得头皮发麻,他真想看看,三长老落入问琴的手中之后,又是什么表情。 “那就别让他死了。” 鬼魅至毒,连慕浅画都无解,而毒药的来源只有三长老清楚,若非查清,只怕会再一次买下隐患,赫连殇岂会轻易放弃这仅有的线索。 “属下领命。”暗一说完便立即离开了。 相较于其他人的沉重,见惯了修罗场的暗一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厮杀对他并无分毫的影响。 皇甫雄和二长老以及四长老在一处空置的殿中,皇甫雄身边还跟着南千秋。 南千秋身世复杂,其实南千秋早就知道,但前几日得知真相的时候,南千秋也吓了一跳,其实,对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南千秋又是一个重视权力之人,岂会没有觊觎之心,从前他想要生活在楚南天之下,有朝一日,找理由为南家平反,坐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如今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若今日不出以为,皇甫雄定是夺下了天圣的地位,若他能继承帝位,便是能坐上四国之首,天圣的帝君,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让人措手不及。 “千秋,坐下吧。”皇甫雄见南千秋虽然表现的沉稳,但眼底的焦急出卖了他,以为南千秋是在担心如今的局势。 “父皇,如今该如何是好。”南千秋依旧叫皇甫雄父皇,因为他不清楚外面的局势,见皇甫雄神定气闲,看上去很冷静,他也不能放弃着最后的希望。 “无妨,天明之际,便是决胜局,只要月城的救援不来,便会无碍。” 皇甫雄的话,南千秋沉默了许久,向来心细的南千秋就算面临如今的局面,焦急的同时又岂会不分析一下当下的局势,但越是分析,便有越多的担忧。 “父皇,御林军如今封锁城门,只怕局面并不如想象中的乐观。”沉默许久后,南千秋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放心,这盘棋还有最后一招。” “莫非是慕长风。”南千秋想起,今日大殿之上,虽有慕东辰和慕浅画,但始终未见慕长风,御林军由慕王府调动,若是控制了慕长风,慕东辰也好,慕浅画也好,都不会置之不理,只是他所认识的慕浅画绝非泛泛之辈,当初他有意除掉楚婵,却没想到被慕浅画救走了,当日慕浅画离开南楚,并未带着楚婵。 当日他和慕浅画之间,一个是救人,一个是要杀人,如今楚婵还活着,他棋差一招,输给了慕浅画,南千秋不是一个自傲之人,又岂会轻敌。 “不愧是我儿,此时此刻,还能如此分析。”皇甫雄看着南千秋的神情,略微满意的说道。 二长老和四长老看着皇甫雄和南千秋,不曾多言,但南千秋和皇甫雄给他们的感觉的确有几分相似,这份算计,的确少有人能及,若是大长老在,他们便可以自动更多,只如今大长老不在,他们也不便多言。 “多谢父皇夸奖。” 南千秋一口一个父皇,让皇甫雄甚是满意。 高兴的同时,皇甫雄又岂会不思考撤退之策,其实皇甫雄心中也有担忧,慕长风虽然中了三长老的毒,但慕长风毕竟不是慕东辰的亲生儿子,若慕王府能舍得慕长风,只怕局势又会是另一番局面。 “二长老,你善奇门遁甲,带上几人去查出天圣皇宫之下的密道,究竟通向何方。” “是,族主。”皇甫雄还未称帝,二长老自然不会以帝王的称呼,皇甫雄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他们又是皇甫家的长老,对皇甫雄十分了解,若是表现太过,定会引起皇甫雄的忌惮。 “父皇,孩儿也随二长老去查看一番。” 皇甫雄的吩咐是撤退之策,南千秋就算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但他从小不是在皇甫雄身边长大,多年的生活,让他习惯了只信任之间,又岂会亲信皇甫雄。 “此事二长老去就可以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南千秋的主动请命皇甫雄固然高兴,但密道中定是机关密布,他不得不防,若南千秋有个万一,就算得到了江山,也后继无人。 对皇甫雄而言,皇甫宛儿已经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但他还有三个女儿,虽然如月背叛了他,但他还剩下两个女子,自然能为皇甫家延续血脉。 “是。”南千秋并表现出异常,只是单纯的应道,心中的担忧并未因此削减。 若大殿之上,他认为皇甫雄必胜,但如今,他心中已经有了疑惑。: 078 不为人棋子 羽城的局势,看似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其实不过是涉入的那股暗中的势力缘故,这场屠杀的目的,慕浅画心中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心中终究是无法确定。 “大小姐。”辛月回来,见慕浅画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屠杀,忍不住有些担心。 若说以前的慕浅画相较于他人,多了一丝冷漠,可如今的慕浅画相较于往前的慕浅画却多了一丝仁慈,或许是因为有孩子的缘故,不知不觉中,辛月感觉慕浅画的顾虑渐渐多了些。 “我无事,宫中的情况如何”慕浅画沉默片刻,回过头来,还不忘关上窗户,她不畏惧眼前的这一幕,可是毕竟无数的生命流逝在她眼前,就算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也会为之心惊。 “差不多已经清理完毕,姑爷已经让暗夜带人去保护羽城中的百姓,不过还带上了张宰辅。” 辛月一直跟在慕浅画的身边,但对于赫连殇打算放弃帝位的事情并不是很确定。张宰辅本就是文臣之首,又是一个清廉之人,十分得民心,此刻扶持张宰辅,让辛月的心中也有些疑虑。 她虽未亲眼见过,但自古被权力迷失了心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是张宰辅不被权力所扰,可张宰辅所在的家族却不一定。 “无妨。” 他终于行动了吗最近嘴角微微一笑,或许从很久以前,赫连殇的心就已经决定了放弃帝位,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罢了,当初赫连殇对赫连羽放权,只怕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只是赫连羽的耳根子太软了些,若非因为姜维,此时此刻,或许又是另一番局面。 “我们要进宫吗”辛月或许不如慕浅画聪慧,但却也是一个极其敏锐的人,有些事情,慕浅画不愿意多说,她自然也不会在追问下去。 因为结局就在眼前,无论如何,唯一不变的就是慕浅画依旧是她的大小姐。 “不,就留在这里。”慕浅画突然灵光一闪,随后说道。 如今的羽城,最安全的地方便是城北,问琴在城北建了赌城,所为吃喝玩乐都在这里,以前唾弃城北的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前来消遣。 她一直没想明白,如今虽没有证据,但却有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主子的意思是是说:灯下黑。”画魅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从刚刚开始,她一直在分析羽城的情报,这段时间的确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在整个羽城中,变化最大的便是城北。 “不错,因为在眼皮底下,以为掌握了一切,其实所谓的控制,有时候便是最大的破绽。” 羽城与皇宫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们一直以为,城北是最安全的,其实不以为然,看来,是她有些自以为是了,城北的宁静,或许正是那人所需要的。 “我这就派人去搜索城北。”问琴闻言,立即说道。 “不,我们什么都不做,问琴,让我们的人尽量藏匿起来。”慕浅画立即阻止了问琴的提议。 “为何”侍书不解,既然有敌人,就应该早点除掉,不明白为何慕浅画不动手。 “有人想借我们的手,你说,若我们不动手,幕后之人会如何”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或许从一开始,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成为了那人的棋子。 慕王府位于城东,而如今城东是最不安全的,但她反而不担心慕王府的安全。 “会亲自动手,不过,也无法确定,因为他竟然选择藏匿起来,难道就不能再藏匿一次吗”问琴略带担忧的问道,因为习惯了隐藏在暗中的人,想要再一次藏匿起来,其实很容易。 “不,他没有机会了,因为,他在不久之前,断了直接的后路。”慕浅画从众多情报中,拿出一份,放在众人的眼前。 “大长老之死。”画魅看过后道,脸上也洋溢出一丝笑容。 “不错,大长老能坐到南楚国公之人,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最起码,他还有点心事,身为皇甫一族四大长老之首,就算不聪明,也不至于蠢,杀大长老之人,只有可能是他信任之人,皇甫雄本是个多疑之人,我们都这么想了,你说,皇甫雄会怎么想。” “不错,只是大长老的死,只怕不一定能传到皇甫雄的耳中。”几人同时点了点头,画魅眼底露出一抹算计道。 “的确,不错,我想此刻,皇甫雄应该已经知道了。” 此事能乱了皇甫雄的阵脚,赫连殇有岂能轻易错过,只怕早已经动手了,她与赫连殇两人之间,对事情的切入点不同,她想要知道的是毒的来源,所以她一直更加重视毒的来源,所以才忽略了很多眼前的问题,而赫连殇一直纵观全局,所以将事情看得更加清楚。 “那我们就坐等结果了。”画魅放下手中的情报,松了一口气道,自从怀孕之后,她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来,此刻的确还有些累了。 之前被人当做棋子,是因为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又岂会还甘愿被人利用。 和慕浅画预料的一样,皇甫雄收到了大长老已死的消息,羽城同时,一直隐藏在皇甫周围的三长老见皇甫雄脸色顿变,眼底也露出一抹杀意。 心中默默的自言自语道,看来,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月城的救援如何”皇甫雄见三长老突然出现,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道。 “月城并 。 “月城并未派出军队我,不过,我和大长老出城的时候遇到了杀手,只能返回羽城,通知族主,军队尚有办法应付,可狱门和魔门的杀手应付起来,确实是个大麻烦,大长老不醒没能逃出来。”三长老微微低头,还不忘露出一个痛恨的表情。 “杀手,怎么会狱门和魔门的不是一直在羽城吗为何还有人留在城外。”皇甫雄此时来不及来分辨事情的真相,只能从局势分析道。 一旁的南千秋听闻此事,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抹逃走的念头,此次来羽城,他本以为可以辉煌腾达,没想到会卷入一场败局中,如今皇甫雄在侧,他想要逃,也没有机会。 “羽城有一只神秘莫测的军队,若不出以为,应该是流传在日曜的龙骑禁军,只是没想到赫连殇竟然真的收入麾下,想来在城外安排杀手,也是为了不时之需。” 三长老相信,将问题说道此处,皇甫雄一定能明白。 因为有些话说的太透彻,反而会惹来人的怀疑。 “龙骑禁军,以前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事。” 皇甫雄知道,龙骑禁军一直是流出在日曜的传说,甚至有传言说龙骑禁军曾经是前朝的开队,只是那是一直类似于幽灵的军队,是真是假,他一直也不清楚,没想到以为是谣传,却变成了事实。 “我一起的确听说过调动龙骑禁军的令牌就在战王府,只是战王之子早逝,此事外人或许不知晓,我们却再清楚不过,没想到老战王会将令牌交个赫连殇。” 其实,皇宫内那对突如其来的军队,就长三长老有了怀疑,只是厮杀是他所期望看到的,所以才一直未曾提及,如今羽城的局面,虽不说是尽善尽美,但对他而言,还是略感高兴的。 因为彻底的打击一个人,就是要看到那人从希望到绝望,如今的局面,他尤嫌不足。 三长老的话让皇甫雄眉头紧蹙,皇甫雄看向一旁的君衍。事到如今,二长老与四长老已经没有了主意,皇甫雄一直对三长老有些疑虑,他最为信任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君衍。 “族主,若要扳回此局,我们需要一枚更有利的棋子。”君衍思虑片刻后,眼底闪过一抹冷光,随后说道。 对于三长老,君衍心持怀疑,可如今却是考虑此事的时候,君衍暂且将心中的怀疑压制了下来。 “棋子” 皇甫雄岂会不明白君衍所指,只是上官瑶没了踪迹,慕东辰又不是轻易任人拿捏之辈,慕浅画的行踪还未在他的掌握之内。 “不错,最好的棋子便是慕浅画。”君衍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慕浅画是赫连殇最在乎的人,同样是慕东辰的掌上明珠,只要我们抓住了慕浅画,赫连殇也好,慕东辰也好,无论我们提出任何条件,两人都不得不从。” 其实君衍的心中更加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慕浅画,若没有了慕浅画,或许事情就不会如今的局面。 “可掌握了慕浅画的行踪。”皇甫雄十分赞同君衍的话,立即说道。 皇甫雄的话,君衍、二长老和四长老都沉默了,慕浅画自从下令之后,便往城外而去,如今的确是行踪不明,若在在城外,想要擒获慕浅画就更加困难了。 “城北。”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三长老站出来说道。 “当真。”君衍看向三长老问道,眼底深处,担着浓浓的质疑。 “君先生可以不信任我,但依我的了解,慕浅画一定在城北,因为,城北在狱门的控制之内,哪里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哪里的情报也是最多的,只要在城北,她就可以掌握大局。”三长老顾不得皇甫雄的怀疑,立即说道。 其实慕浅画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又没有来杀了皇甫雄,三长老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了。 大长老的死是秘密,而这个秘密皇甫雄知道了,就说明有人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一切。 三长老明白,从大长老的死暴露开始,他坐山观虎斗的戏码就唱不响了,既然无法唱戏,他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去城北。”皇甫雄思虑片刻后,下令道。 “二长老,去将瑶妃带过去,若无意外,瑶妃也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三国议和,秦子卿和楚千岚都不是多情之人,唯有北冥渊是一个多情的人,若瑶妃死了,北冥渊定会倾尽举国之力,反击天圣,瑶妃虽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最起码手中还有一颗棋子。 或许对皇甫雄而言,此事已经是无从选择的选择了。 “是。”二长老立即答应道。 片刻后,皇甫雄一行人消失在皇宫之内,赫连殇也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主子,要去追吗”暗一立即问道。 “你去盯着,没有我的命令之前,暂且不要动手。”赫连殇微笑道。 皇甫雄离开了,这皇宫也要彻底的清理了。 “是。”暗一明白赫连殇另有打算,心中也觉得这次皇甫雄的夺帝,十分蹊跷,总有些说不过的地方。 其实,所有的说不过去,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事情的源头而已。 暗一离开后,赫连殇站在长寿殿的屋顶,透过烛光和火把,看着皇宫的一切,遍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皇宫,本来朱红的为主的建筑,此刻显得格外的刺眼。 江山是用鲜血砌出来的,此刻,他竟有几分厌恶了。 暗羽一直躲在暗中,看着此刻的赫连殇,不知为何,他忽然也有些厌恶了,或许是情绪的感染吧。 其实,鲜血从不是他们的所求,报仇也好,其他的也好,不过是生存的途径罢了,一条路走到底的人很少,全是权力,看透了的人,这些身外之物,又岂能抵得过自由。: 079 黎明之光 今日之事,虽事发突然,皇甫雄心中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一路向城北,皇甫雄心中一直在思考着,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让他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想到此处,皇甫雄突然停下来脚步。 “族主”君衍也随即停下,心想:从一开始,所有事情都十分异常,看来,族主也发觉了,君衍目光余晖暗中看向三长老。 在族中,君衍唯一所有忌惮的便是这位看似风轻云淡的三长老。 君衍不由得会想以往,他从小跟在皇甫雄身边,可对这位三长老的记忆似乎特别模糊,近年来三长老在他的记忆中,更是少了,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三长老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书生,但这绝非是三长老本来的样子。 君衍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从什么时候,三长老带上了面具,就未曾摘下过。 “三长老,城北是狱门的据点,若是此刻前往城北,定会与狱门交锋,只怕不妥。”君衍不知道三长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城北虽非三长老提出,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逃脱三长老的预测。 或许一直都在三长老的计划中,想到此处,君衍为之心惊。 “城北的人比较少,也更利于隐藏,而且慕浅画也在城北,若君先生觉得不妥,那也无妨,全凭族主决定。”三长老心中一紧,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其实三长老的心中也十分担心皇甫雄突然改变决定,因为皇甫雄的功夫高深莫测,若以他一人,想要达成目的,或许的确有些困难,但他就是拼了这条命,所有的事情,如今他都要一个结果。 “城北的确不妥,不过,城北也是唯一的选择。”皇甫雄停顿了片刻,今日所有的事情,他都觉得在某人的计划中,君衍的话,让皇甫雄也有些怀疑三长老,可所有的事情,不是怀疑就会有一个结果,因为怀疑并不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皇甫雄的话,君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带着疑问,继续往城北而去。 与此同时,慕浅画和赫连殇也收到了消息。 “大小姐,是否要即刻前往。”辛月得知皇甫雄带着族人,踏进了城北的地界,立即询问道。 “先去小院。”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后说道。 今日所有的事情,证明天圣也好,皇甫雄也好,都只是某人手中的棋子,事到如今,她自然不愿再为棋子,又岂会轻易让那人如愿。 “走密道。”众人起身后,慕浅画走到书架边道。 这条密道是紧急的时候用的,从挖好以后,还未使用过,如今刚好。 其实慕浅画心中早就明白,在她决定在城北建立赌城的时候,她心中就十分清楚,终有一日会被人惦记着,留下密道,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用得着。 慕浅画说出密道,除了问琴之外,连画魅都惊讶了一下,赌城之内,的确有不少密室,但密道她们都未曾听过。 “这密道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慕浅画打开密道,密道并未做过任何精细的建设,甚是连最起码的烛台都没有,而并不是很宽敞,只够一个人通过,到了此处,密道内的人都明白,若无如今的局面,慕浅画不会启动这条密道,不仅如此,只怕挖密道的人也不存在了,这就是后路。 大约半刻钟之后,一行人走出了密道,密道的出口是小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边是一块巨石,小院是狱门的据点,画魅和侍书都来过无数次,两人都从未注意过此处。 “这里应该那人应该不会怀疑,画魅,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慕浅画看着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光芒,长长的夜晚终将慢慢过去,黎明的光,也慢慢降临了。 “是。”画魅也觉得有几分疲惫,便也没有矫情,应道。 如今她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若是对敌,她只能是个负累,而且她也真的累了。 此事,辛月的目光却看向了慕浅画,慕浅画怀孕的事情,辛月清楚,她更加担心慕浅画的身体。 皇甫雄一行人到达赌场后院的时候,院内早已经人去楼空,书房的桌上,还留着不少情报,让皇甫雄眼底露出杀意。 “族主,可否先去分家的院子。”二长老看了看四周,如今的安静,二长老更怕是陷阱,于是提议道。  对二长老和四长老而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若没有了命,一切都只是妄想。 皇甫雄闻言,也点了点头。 皇甫雄领人离开后,三长老却悄悄留了来。 众人离开房间,三长老飞快的在纸上留下了几个字,随后离开。 三长老的小动作,君衍看着眼中,却并未阻止,因为他还猜不透君衍的目的,不能就此打草惊蛇。 君衍这么做的前提,有一点是他可以肯定的,肯定三长老绝不会投靠慕浅画。 小院内,慕浅画透过镜面的反射,看到了书桌上三长老留下的字,心中也十分惊讶。字迹虽然不是十分清晰,但也能看出其中的意思。 “主子。” “天下大乱吗果然如此。”慕浅画闭上眼睛,微微抬头道。 “主子,三长老何意。” 纸上只写下来天下大乱四个字,问琴有些猜不透其中的意思,若说皇甫雄还 的意思,若说皇甫雄还好,狱门对这个三长老的情报掌握的太少了,三长老突然写下天下大乱四个字,她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隐世家族。” 她一直都在查找那些失踪的人的下落,没想到真的在三长老的手中,羽城被下毒之后,她便由此怀疑,没想到此刻怀疑竟然成为真的了。 “主子打算怎么做。”根据狱门的消息,失踪的人遍布四国,这些隐世家族都是十分有能耐之辈,若想乱一城轻而易举,若三长老真的如此,将来定是一个大麻烦,只怕眼看平定的天下,又会烽烟四起。 “他不过是想让我为他手中的利剑,成全他又有何妨。”慕浅画想起三长老提笔,却没有在纸上留下的字,正是一个沐字,三长老知晓她和王莹萱有些交情,若无意外,那个沐只并不是指沐镇南,而是沐云轩。 慕浅画的话,问琴和侍书眼底同时闪过杀意。 被人当做利刃,她们岂会轻易的接受。 “请主子吩咐。”二人同时说道,别无选择,她们只能按照三长老留下的话去做,就算在不愿。 “杀了皇甫家所有的族人。”城北的消息,一直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怕三长老也十分清楚,三长老进入的那个院子,其实在城北存在已久,她一直有些在意,但那座院子名义上是赫连景风的产业,她怎么也没想到三长老还有这步棋。 “是。”两人立即领命,随后离开。 “大小姐,三长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辛月略带疑问的问道。 “殇,以为呢”慕浅画察觉到有人靠近,熟悉的气息,让她立即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于是道。 “人的不外乎,权力、金钱,还有女人。”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在怀中,轻声说道。 今夜之事,赫连殇知道慕浅画很累,慕浅画累的不是人,而是心,实力悬殊的屠杀,违背了慕浅画的本意,可却又是唯一的选择。 血染皇宫,他也成了所有眼中的冥王,如今这个局面,他到觉得和慕浅画很配,也很配人们私下对他的称呼。 “如此看来,三长老随时秦子卿的师父,但对金钱和权力似乎并不看重,唯一的可能,就是女人了。”辛月点了点头道,对情之一字,她不了解,但赫连殇的话,却给了一个最佳的答案。 “若不出以为,当年皇甫雄子嗣的失踪,只怕与三长老也不无关系,以赫连影的本事,想要从皇甫族中带走一个人,必定十分困难吧,只怕皇甫雄夺取天下,固然有皇甫一族的祖训,他挑起他野心的人,也是这位三长老吧。前朝留下的除了历史,其余的早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其实很多事情都说不过去,如今想来,如今想来,他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报仇。”慕浅画分析道。 “知我者,夫人也。”赫连殇十分骄傲的说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慕浅画依偎在赫连殇的怀中问道,一夜的时间,她的确有些倦了,是厌倦,但她并不觉得累。 “既然对方给了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岂能辜负了。”赫连殇立即道,言下之意,灭了皇甫家的人,也是他所想的,只是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并不好受。 “的确,不过论时间,也差不多了。”有狱门和魔门的人,加上赫连殇随行带来的龙骑禁军,此事所有的事情应该解决道差不多了。 “是啊,所有人的事情都到结束了。”赫连殇赞同的说道。 “殇,沐云轩或许也在三长老的手中。”慕浅画本想将此事告诉赫连殇,但沐云轩并未在城外,只怕赫连殇已经知晓,为了王莹萱,她希望沐云轩能够活着。 “放心,若我们的额猜测正确,沐云轩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吗” 慕浅画明白赫连殇的意思,自古情之一字难解,赫连殇是猜测三长老是一个多情之人,而沐云轩能和王莹萱走到一起,也是因为一个情字。 王莹萱和沐云轩之间,不见面临着阻碍,还面临着世俗,两人在一起,就是打破了世俗,虽然在人们的眼中,日曜的前太子妃已死,但知道王莹萱还活着的人也不少。 分家别院内,皇甫雄也察觉到不对劲,别院四周,已经渐渐被人围住了,而皇甫雄的身边也只剩下君衍,三位长老以及南千秋。 此刻,南千秋十分想要逃离,可是皇甫雄根本不给他逃的机会。 “三长老,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此时此刻,若皇甫雄还未感觉道,那他就真的不配做一族之主。 “族主英明。”三长老并未解释,而是直接承认道。 三长老的承认,君衍并不意外,二长老、四长老以及南千秋却摸不着头脑,满是疑问,可看到皇甫雄眼中的杀意,三人也不敢多问。 “为何”君衍看向三长老道。 “为何,君先生不清楚吗”三长老看向君衍,直接承认道,曾经的岁月中,三长老与君衍一有几分心心相惜,两个聪明人相互吸引的同时又面临着相互竞争,三长老一直以为,若他被怀疑,最先怀疑他的人会是三长老,如今看来,事实也是如此。 “皇甫家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这不是你身为长老的职责。”皇甫家的四大长老,其实都是皇甫家的子孙,子孙杀掉族人,就相当于杀掉自己的家人,君衍岂会轻易接受这样的理由。 “不愧是皇甫家的军师,只可惜,你眼中只有利益,这就是你永远看不透我的原因。”三长老看向君衍,不知何时,他已经将君衍当成了敌人,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不再是好友吧。 “是三小姐吗”从刚刚开始,君衍一直在思考着君衍的变化,从如今一直追溯道过去,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三长老究竟从何时开始变了,突然想起三长老失去笑容的时候,心中十分惊讶,随即说道。 三小姐这几个字,皇甫雄、二长老以及四长老立即明白过来,三小姐正是南千秋的母亲。皇甫雄的妹妹,皇甫雄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不仅是因为她是南千秋的母亲,还有她刚烈的性子。: 080 幕后之人的复仇 君衍口中的三小姐,便是皇甫雄的亲妹妹,自幼聪慧,不仅美丽且十分活泼,在庄严阴森的皇甫家中,别具一格,皇甫家所有人都对这位三小姐十分疼爱。 只可惜她生在了皇甫雄,是绝对无法与命运对抗的,16岁成年之际,也是这朵鲜花凋谢之际,随着鲜花的凋谢,皇甫家也似乎渐渐失去了阳光。 “没想到君先生的记忆力如此之好,佩服。”三长老看向君衍的目光,十分温和,但事到如今,当事人都知道,这份温和之下,隐藏的是无尽的杀意。 三长老眼底的杀意,让君衍心底一寒,这位三长老聪明且没有野心,在皇甫家多年,从未表露出过杀意,如今突如其来的杀意之浓烈,让他不寒而栗。 “你”皇甫雄眼底尽是愤怒,当年皇甫家三小姐的自尽场面,如今还回荡在他眼前。 当年皇甫家三小姐的自尽,其实是因为皇甫雄而起,身为皇甫家的人,宿命是无法避免的,这点所有人都知道,当年三小姐生下儿子之后,心已死,祈求皇甫雄让她离开,可是皇甫雄一直十分看重子嗣,有岂会轻易让她离开,于是才有了自尽。 “当年她只求能够离开让人窒息的地方,没想到你居然不顾她刚刚生下孩子,身体虚弱,对她做出如此不伦之事,让她心死,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的自己的生命,一切都是你知错。”三长老回想起当初的场面,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当年的那场闹剧,知情的人已经全部死了,如今还知道的只有皇甫雄和三长老了。 一包火烧掉了小楼,大火之中,一把匕首,划破咽喉,这一幕,无数个日夜伴随着三长老,让他不能入眠,不能忘却,他恨自己无能为力,当初若他有能力,就能带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同离开,他恨自己的无力,更恨皇甫雄的绝情,所以,他倾尽一生,就是为了给皇甫雄布下一个必死之局,让皇甫一族为她陪葬。 “你当真是疯了,觊觎本家之人,单凭这点,你就该死。”皇甫雄心中满是愤怒,只想早点除掉三长老。 “是啊,我的确该死,所以我也没想活着,不过,你也逃不了,整个皇甫一族,都会为此陪葬。”三长老一边戒备这皇甫雄等人,他自己很清楚,以一人之力,怎么可能与皇甫相抗衡。 这些年他在皇甫雄的眼皮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可单凭自己所培养的势力,根本无法与皇甫雄相其并论,他没有慕浅画的手段,能以一人之力,毁了整个皇甫家,所以他只能退让求其次,借力打力。 “区区羽城,你觉得能困得住我吗” 三长老的背叛,皇甫雄心中明白,如今之际,想要夺取羽城,别说挟天子以令天下,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如今之际,唯有保全自己,寻求来日,只要他还活着,皇甫家就要卷土重来的一天。 “是啊,你功夫卓绝,以我一人之力,的确困不住你,不过,我连命都不要了,又岂会没有做好最后的准备,还不出来吗”三长老大声说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早就潜伏起来,听到三长老的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他还真把我们当做棋子了。”慕浅画虽有些不敢相信,但没想到三长老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情和仇,在皇甫家这个冷血的家族中,总算有一个有情之人。 “做一颗好的棋子也不错。” 赫连殇言下之意,这颗棋子会除掉这个下棋之人,跳脱出棋盘,三长老挑拨皇甫雄,无疑就是在逼迫皇甫雄走上绝对,不仅如此,在羽城下鬼魅至毒,也是为了将所有的人彻底清理的干干净净,如今狠毒的手段,赫连殇心中还有几分佩服。 “看来,为你对他印象还不错。”慕浅画并未从赫连殇的眼中看到了愤怒。 “若浅浅有个万一,我会让天下为浅浅陪葬。”赫连殇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 “原来是同道中人。”慕浅画略带无奈的看了赫连殇一眼道。 “知我者,夫人也。” 赫连殇和慕浅画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暗一和辛月,这一对组合,皇甫雄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三长老居然会和这两人合作,不仅如此,还未让他察觉到丝毫的异常。 皇甫雄一直自持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包括他知道三长老暗中培养了些势力,但不过是二三十人而已,他并未在意。 因为相对于其他的长老,三长老培养的人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真没想到三长老竟然有如此手段。”皇甫雄眼底闪过嗜血的之色,看向三长老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到来,在不能一击毙命的情况下,他就不能轻易出手,否则只会让他处于被动的局面。 “多谢族主夸奖。” “没想到能在此处简单南公子,我想南公子此刻一定十分懊悔吧。”慕浅画没理会其他人,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南千秋。 关于南千秋是皇甫雄之子一事我,只怕与这位三长老也脱不了关系,他可不认为三长老会真的好心,把皇甫雄的儿子还给他。 若他估计的没错,南千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成王败寇我,更何况如今未必是必败的局面,太子妃是否高看了自己的能力。”南千秋看向慕浅画,言语间不乏挑衅的意味,事已至此,他唯一的路便 已至此,他唯一的路便是一条道走到黑。 “不,你已经败了。”说话间,慕浅画的目光看向了三长老,隐世家族或许是受到了三长老的控制,也的确能给天下制造一场混乱,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她之所以甘愿成为三长老手中的棋子,一个方面,是因为除掉皇甫雄,也算是赢面,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另一个人,这点赫连殇和慕浅画再清楚不过。 三长老有岂会读不懂慕浅画的意思,慕浅画言下之意,不想那件事情被提及。 “的确是一颗不错的棋子。”三长老立即对慕浅画的话表示赞同,目光却看向了皇甫雄。 感觉到三长老的目光,皇甫雄立即看向了南千秋,经过查账,南千秋的确是他儿子无疑,但除了他,三长老便是最了解这个孩子的人,所以做要造假,以三长老的才智,一定有这个能力。 “当年是你楼走了我儿。”皇甫雄立即看向三长老道,如今渐渐冷静下来,心中不由的怀疑,当年的三长老是否有这个能力。 “如你所言,当年的我既然没有能力救她,又怎会有能力楼走少主了,这一切都要感谢赫连影,若非是他,少主岂能被轻易的带离皇甫雄,不应该是说感谢你自己的才是。”皇甫雄一心想要重新恢复皇甫一族几百年前的辉煌,在知道赫连影之后,便选择利用赫连影,赫连影生性极端,且十分多疑,手中又岂会不握一点筹码,只是这颗筹码后来遗失了,但对当时的赫连影而言,这个棋子,被放在了最佳的地方。 “他不是我儿子。”皇甫雄近乎肯定的说道。 皇甫雄的话,南千秋十分诧异,其实,在得知实情的时候,他也曾怀疑过,后来暗中查证,证据属实,如今情势急转直下,南千秋岂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愧是族主,反应挺快的。” “我儿到底在什么地方。”三长老的否定,皇甫雄认定了三长老知道他儿子的下落,那是皇甫一族仅存的血脉,至于云锦,在皇甫雄看来,血脉不纯,不能算是皇甫家的人。 “死了。”说话前,三长老先看了慕浅画一眼。言下之意,他遵守了慕浅画的要求,也希望慕浅画能够遵守承诺。 其实,三长老心中更加肯定,就算慕浅画不遵守承诺也无法,因为慕浅画绝不会放过皇甫一族,更何况他早就做好了最后的布局,想来慕浅画也十分清楚。 三长老的话,皇甫雄看到了认真。 皇甫雄知道三长老痛恨皇甫家,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子嗣。 “三小姐的儿子,你下得了手吗”三长老和慕浅画的眼神,皇甫雄或许是因为分心,没有注意到,但二长老却看得十分清楚,他在北冥,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 “若不是因为孩子,她又岂会落得如此下次,肮脏的血脉,二长老觉得我会留下吗”三长老看向二长老说道,真与假,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今日在此,所有人的人都会带着这个秘密踏入地狱之门。 众人沉默了,而南千秋却早找机会逃离。 生死面前,又有谁能看透。 面对赫连殇和慕浅画,皇甫雄心中也在策划着逃离,因为如今他是笼中鸟,完全没有胜出的把握,但他不愿意就此放弃,最起码地狱的路上,他也要拖住个人陪葬。想到此处,皇甫雄立即将二长老和四长老推到了慕浅画和赫连殇的跟前,随后破门而出。 “我去追。”皇甫雄的功夫不错,羽城中除了慕东辰、暗一、慕浅画等人之外,很少有人拦得住皇甫雄,赫连殇主动说道。 “皇甫雄诡计多端,小心。”慕浅画叮嘱道。 相较于皇甫雄,眼前的三个人好对付许多,暗夜和辛月已经封闭对二长老和四长老出手了,至于南千秋已经趁着刚刚的混乱,飞凯的离开了房间。 “太子妃不去追吗”无论怎么看,南千秋都是个祸端,慕浅画和楚婵是好友,三长老不认为慕浅画会放过南千秋。 “何须要追,就算给他机会,他也逃不出去。”羽城已经是戒备森严,更何况城外也有安排,就算南千秋能逃出去,面对狱门和魔门的追杀,活下去的几率为零。 “太子妃好自信。” “莫非三长老另有要事吗”慕浅画挡住了三长老的去路,这位三长老的功夫只怕不会逊色于皇甫雄多少,更何况在她的眼中,这位三长老的价值更高。 “太子妃以为呢”皇甫雄未死,他岂能轻易放心,皇甫一族未灭,让他如何解恨。 “玩得太过火了,我收拾了这个烂摊子,三长老觉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说话间,三长老一直在找机会逃离,可是慕浅画移形换影的功夫,他试了几次,慕浅画每次都出现在她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忘了,若我有个万一,天下便会大乱。”他既然布下了此局,手中又岂会没留下砝码,他不认为慕浅画真的敢在此刻杀了他。 “所以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说话间,慕浅画已经出掌,直袭三长老而去,三长老感觉到一阵寒意,一个飞身,躲过了慕浅画的攻击,心中却十分诧异,她以为慕浅画身法厉害,但应该内力不足才是,毕竟慕浅画如今也只有17岁,可刚刚的哪一掌,他却觉得慕浅画内力十分浑厚,甚至比他还高,不仅如此,刚刚的哪一掌若落在他身上,只怕此刻他已经冻成了冰人。 躲闪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将近五十招,慕浅画并不急于去三长老的性命,否则出手间也不会手下留情。 “寒冰诀”三长老略带诧异的说道,当初云澈曾告诉回禀族中,他知道慕浅画的内力至阴至寒,也知道慕浅画会缥缈剑诀,没想到慕浅画的内力竟然是寒冰诀,毕竟寒冰诀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几十年,没想到会重现。: 081 三长老的目的 她修炼寒冰诀,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寒冰诀是至阴至寒的功法,若对弱者出手,便会直接取其性命,她一向不喜欢脏了自己的手,也就甚少动手,或者她动手的都已经斩草除根,只是三长老惊讶的神情,的确让她有些意外。 “还逃吗”慕浅画挡住了三长老的去路问道。 “论功夫,我的确不如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几十年的内力,看来你真的拜了一个好师父。”三长老停下脚步,话语间,还带着一抹嘲讽。 “没想到你竟与师父相识。”从三长老的嘲讽中,慕浅画十分确认。眼前之人与鬼谷子定是早就相识,而且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两人不仅相识,甚是可能有结怨。 当娘鬼谷子重伤之后,回到谷中,她本想尽全力救治鬼谷子,只是当初已经伤及五脏六腑,以她只能也只能保命两月而已,没有先进的仪器,她根本束手无策,鬼谷子素有鬼医之称,又岂会不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在那样的情况下,将内力强行灌入她的体内,随后怅然离世。 她唯一可以开怀的便是鬼谷子的死,并没有留下遗憾,只是鬼谷子究竟是被何人所伤,她一直都没查到任何线索。 “不愧是上官家的子孙,鬼谷子的徒弟。” 一句话间,就有这样的简介,他只露出了一点点情绪,慕浅画就察觉到了,如今羽城乱成一团,他更是有砝码在手,慕浅画居然还可以如此冷静。 三长老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慕浅画冷静,还是说她无情。 “多谢夸奖,看来,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聊一聊。”慕浅画说话间,已经出手,这一次慕浅画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三长老一边躲避慕浅画的攻击,一边寻求逃离的机会,两人的身影,一个慌乱,一个却像是在半空舞动的仙女,侍书和问琴处理完院内潜藏的人之后,看着慕浅画的身影,两人不直觉的看呆了。 片刻之后,慕浅画的一掌击中了三长老的右肩,身体散发的寒气,让三长老连续后退了几步,衣服上已经积累了一层淡淡的的冰霜。 “别妄自消耗内力了,没用的。”慕浅画见三长老想用内力驱散那刹那间被冻住的经脉,慕浅画慢慢走进到。 “这不是寒冰诀。”三长老后退两步道。 慕浅画刚刚的那一掌他却是躲不过,身形是移形换影,掌法是寒冰掌,而出掌的时候他却看到了隐约的缥缈剑诀,若非慕浅画实战经验不足,他怕是早就败在慕浅画的收下了,刚刚哪一掌他笃定慕浅画不会使用全力,而以他的内力接下那一掌本也无碍,只是他大意了,右肩传来的寒冷刺骨,让他的右手根本无法在握住剑柄。 “是,不过,也只有我用,才会有如此大的力量。”这样的情况,慕浅画十分满意,她体内有寒冰蛊,寒冰蛊仅存于上官家,算是不传之秘,虽能保命,却也能害其性命,只是她体内的寒冰蛊尤为强大,毕竟吞噬了上官瑶体内的寒冰蛊,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有想过将寒冰蛊驱逐出体外,却发现无能为力,毕竟以血脉为引子才行,而血脉仅限于上官家的血脉,天下间只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她娘亲,一个是她出生不久的弟弟,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她体内如今的寒冰蛊的力量。 若非怀孕,她也不会想要将寒冰蛊驱逐出体外,毕竟到了关键时刻,寒冰蛊也是一个保命的法宝,虽然她或许用不上。 无法解蛊,她便放弃了,或许是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寒冰蛊在她的体内格外安静了些,刚刚她驱动寒冰蛊,蛊宝宝也显得格外的配合。 “素闻上官家有很多不传幸秘,果然如此吗”三长老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甚至都快迈不开脚步了,除了寒冰诀,慕浅画究竟还用了什么难到是毒,可是他并未察觉到丝毫的中毒迹象。 “家中幸秘,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我倒是有很多事情要请教三长老,例如,沐云轩的下落,还有鬼魅至毒从何而来。”慕浅画走近三长老,拿出银针,直接废了三长老的内力,封住穴道,总有意外,废了三长老的内力,算是一了百了。 “不愧是你,好手段。”刚刚的银针,不仅废了他的内力,还缓解了他体内的寒意。 “当然,人在寒冷的时候,对外界的刺激感知能力会大大下降,你说呢问琴。”慕浅画回过头,看向问琴道。 “主子说的是。”问琴微笑道。 问琴此刻的微笑,让侍书打了一个寒颤,最近侍书折磨人的手段越来越厉害了,想想觉得脸空气都冷了几分。 “三长老,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给大哥究竟下了什么毒。”天下大乱,这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比较三长老死后,就算天下大乱,也需要时间,但根据问琴的话,慕长风的情况却更加严峻。 “依照你的聪明,还猜不到吗” 如今落入慕浅画的手中,三长老很清楚自己的下场,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事到如今,他所做虽不能是尽善尽美,但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也死而无憾。 “是吗”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问琴立即明白的点了点头。 问琴走三长老跟前,直接用分筋错骨手,将三长老手脚的经脉骨头全部折断。 三长老额头的汗珠如大雨般落下,自始至终, 雨般落下,自始至终,三长老却从未叫出声。 “问琴,是不是你技术退步了。”侍书见状,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问琴也略感无奈,这一招对付昔日落入狱门手中之人,效果甚好,如今慕浅画在,她不想做的过于血腥,没想到用在三长老身上居然没有效果。 “主子。”问琴眼下之意,要不要用些血腥的手段。 “听说三长老常年居于道观之内,想必其中留有不少佳人物件,问琴,吩咐下去,将三长老曾经居住的道观烧了。” 对于三长老这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来说,这些折磨人的手段并不起太大的作用而已,至于吩咐问题,只是因为她看不惯而已。 “太子妃这是恼羞成怒吗”三长老声音中略带一点颤抖的说道,疼痛已经快超越极限,但依旧不如他的心痛。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我要感谢太子妃,那些东西我早就想要送出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一把火能送到她身边,我感激不尽。”三长老略带扭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看来,三长老的爱已经深入骨髓,爱已成魔,佩服。”慕浅画看向三长老道,天下重情之人甚少,在这少之又少的人中,不是所有的重情之人都会为一个女人,倾尽一生,若是换一个立场,换一个年代,她或许会多一分成全,只是三长老殇她的家人,她岂会轻易放过。 慕浅画此言,三长老心中担忧更浓了,像慕浅画这样的人,善于抓住人的弱点,慕浅画越是冷静,他内心深处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伤你大哥吗或许知道真相后,你会感激我。”三长老略带一抹挑衅的看向慕浅画道。 “真相,何为真相,他既然是我大哥,便是我慕家人,他身份如何,还重要吗”慕浅画看向三长老道,眼底已经露出了一抹杀意。 “果然聪明。”慕浅画刚刚的话就说明她已经猜到了,这点三长老并不意外,或许从一开始,慕浅画就已经有了猜测,只差一个确定任意。 “没想到你是身为天圣的太子妃,居然会将皇甫家的人当做你大哥,你不怕有朝一日,你当做亲大哥的人货夺了你夫君的江山吗”三长老看了看四周,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道。 三长老突如其来的举动,慕浅画的确十分意外。 “看来,你果然还不够了解我。”慕浅画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随后继续吩咐道:“侍书,将外面所有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刚刚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院外,院外虽有狱门的人,但她并不全信,这个世界,唯一能保守秘密的便是死人,至于问琴和侍书,慕浅画相信,她们就是死,也不会说出今日的秘密,但她担心的不止如此,这个秘密,三长老只怕还告诉了他人。 “你果然够毒。”院外的除了侍卫,百姓之外,便是狱门中人,三长老没想到慕浅画会为慕长风做出封口的举动。 “多谢夸奖,若我没有猜错,你在大哥身上培育了鬼魅至毒的母毒,只是大哥服用过我制作的丹药,加上以前中的毒,有了一定的抗体,才变成如今的局面,换句话说,你下的毒略微少了些,难道是因为大哥是她之子,让他也有一丝不忍吗” 慕浅画并未见过慕浅画,其实心中也不敢确认,但如今见过这位三长老,她渐渐确认了。 “就算你能杀了外面的十多人,你能杀得了天下人吗这个消息并不是秘密,谣言是你最擅长的,几日之后,你将会亲自体会,什么叫做谣言。”慕浅画刚刚的举动,的确让三长老十分意外,好在他早做了安排。 “几日时候,就说明还有几日的时间,于我而言,足以。” “现在也说说沐云轩、沐镇南,以及其他人的下落了吧。”慕浅画看向三长老道。 “你何不直接去找,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大礼。”三长老说完,口中冒出鲜血。 “主子” 问琴也十分意外,没想到三长老会做出自尽的举动。 慕浅画立即上前,封住了三长老的穴道,并用银针,为其保命。 “你最好别死了,不然我会将你最心爱的三小姐挖魂掘墓,将她的骨魂洒遍四国河山,让她无法投胎,生生世世,你们永不能相聚。”慕浅画微笑的看向三长老说道。 三长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没想到慕浅画会如此狠毒。 三长老狠狠的瞪着慕浅画,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此时此刻,三长老十分后悔他咬舌自尽,只可惜不是后悔就能挽回的。 “主子,沐云轩的下落怎么办。”直到刚才,她还没有收到汇报,不知道三长老将人藏在了什么地方。 “问琴,将人带回去,发信号,通知所有人赶往城外,侍书,跟我去城外。”慕浅画想起皇甫雄逃离的方向,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三长老所有的算计和谋划,最终都是为了玉石俱焚。 “主子,为何去城外。”路途中,侍书不明的问道。 “三长老的确恨透了皇甫家,也恨皇甫雄,可别忘了他依旧是皇甫家的三长老。”慕浅画神情中露出一抹慌乱道,她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不会为时已晚。 “主子的意思是他的目的不仅是皇甫家,还有太子。”侍书心中一阵发凉,赫连殇的功夫的确天下少有人能及,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城外之外,皇甫雄逃离的方向刚好是昔日如月威胁她的千丈崖。 刚刚三长老的举动,自始至终,都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也只有她说道要将三小姐挖魂掘墓的时候,才露出过紧张的气息。: 082 赫连殇之死? 辛月和暗一分别去追二长老和四长老,侍书面纱之下,虽看不清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洋溢着浓浓的担忧,侍书从跟在慕浅画身边开始,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紧张过。 城北之外,千丈崖之上,赫连殇和皇甫雄的交锋,如同电光火石般闪动,两人的内力和功法都不上向下,交战的经验更是如此,皇甫雄眼底闪过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十分确定,今天怕是逃不掉了。 两人的交锋,从心理上来说,对赫连殇是有利。 皇甫雄面临着三长老的背叛,随后又得知南千秋并非他之子,皇甫雄从三长老的眼中看到了恨意,他虽一直不是十分信任三长老,但三长老的手段和聪明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以三长老对他的恨,只怕他的儿子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挟天子以令天下的计策,原本是三长老提议的,事到如今,皇甫雄又岂会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中计了,三长老自始至终,都只是早借助赫连一族的能力,灭了皇甫一族,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段,本是皇甫雄所擅长的,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却败在了借刀杀人的手段上。 “赫连殇你真的以为你能赢吗三长老算计了皇甫一族,又岂会放过你。”皇甫雄处于下风,出言道。 此言一是为了让赫连殇分心,二则也是说出了事实。 其实也是皇甫雄别无选择,唯有说出事实,自己或许才会有可乘之机。 从三长老给羽城下毒来看,三长老虽背叛了皇甫一族,但却未倒向赫连一族,若不然今日羽城的百姓便不会中毒,身为皇甫家的人,这也算是三长老的赔偿吧,临死之前,拖着赫连一族为之陪葬。 只是皇甫雄岂能容忍三长老这样的心思存在,心中早已经恨毒了三长老。 “的确,彼此之间,都是棋子,不过,他这个下棋之人也未必逃得了。”这其中的关窍连面露恨意的皇甫雄都想明白了,赫连殇又岂会不明白。 赫连殇不担心皇甫雄,而是在想,这位三长老由此算计,只怕就算是他死了,所有的一切他都还是安排好了。赫连殇刚刚想到此处,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功夫甚高,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向他和皇甫雄袭击而去。 “是你”皇甫雄突然目露出惊讶,眼底闪烁着一抹谜团道。 “昔日的恩情,今日来报。”面巾之下,一双略带苍老中略带精芒的双眸,看向皇甫雄道。 皇甫雄闻言,眼底闪烁出一抹疑问。 与此同时,赫连殇也被两个黑衣人围攻,两人的功夫都不在赫连殇和皇甫雄之下,若与一人对战,旗鼓相当,但以一敌二,赫连殇明显处于败局。 一边回击二人,赫连殇心中同时也明白,这就是三长老布下最后的局,从刚刚的招式,他已经猜测出了这些黑衣人的来头,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 “你是来报恩,不是来杀我的吗”刚刚黑衣人突如其来的一掌,已经振乱了皇甫雄的奇经八脉,皇甫雄面露戒备的看向黑衣人道。 “是啊,你我之间,比起恩情,更多的是仇,不是吗”黑衣人说完,直接袭向皇甫雄的命门。 皇甫雄本想反击,奈何刚刚被振乱了经脉,反应略微迟钝了稍许,黑衣人不顾自己的身体,招招杀机,就像根本不在乎自己一般,只想杀了皇甫雄。 “你”皇甫雄目露惊讶,此事他从未与外人道出,没想到他既然知道了真相。 “去死吧。”黑衣人说完,突然从腰间拿出一个暗器,自己打穿了皇甫雄的心房。 “你下毒。”高手过招,最忌讳的便是暗中使下作的手段,皇甫雄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黑衣人会在暗器中下毒,超出了他的意外。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这就是你当年对云儿下的毒,用在女子身上,会虚弱而死,用在男子身上,会如何,你自己体会。” 黑衣人看着皇甫雄唇见渐渐变黑,表情十分痛苦,他心中没有报仇后的开心,眼底深处,反而流露出无尽的悲伤,看到皇甫雄痛苦的模样,他并不解恨,直接用宝剑挑断了皇甫雄的手脚经脉,以防万一。 随后黑衣人转头看向赫连殇,只见赫连殇被两位两个黑衣人逼到了悬崖的边缘,他距离赫连殇答应有十来米的距离,刚想飞身过去,奈何两个黑衣人同时出掌,赫连殇躲避的同时,身体已经置悬崖上空。 慕浅画匆匆赶到,刚好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赫连殇被两个黑衣人逼到悬崖的半空中,没有了支点,慢慢跌入千丈崖之下,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露出的笑容,眼底深处,闪过无尽的杀意。 “殇”慕浅画飞身而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赫连殇的身影慢慢跌入了千丈崖。 迎着第一缕阳光,赫连殇身体慢慢落下,他清楚的看到了慕浅画的眼泪,心中带着一抹歉意,心中默默的说道:对不起,浅浅。 看着赫连殇的身影消失在千丈崖,慕浅画想要飞身跳下去,却被随后赶到的黑衣人给阻止了。 “沐镇南”慕浅画飞快的退后两步,面露杀意的看向沐镇南道。 沐镇南虽知道慕浅画就是玉笛公子,当年也是慕浅画救了他一命,虽是交易,但救他性命的恩情沐镇南一直记在心中。 “慕小姐。”沐镇南并未称呼慕浅 ”沐镇南并未称呼慕浅画为太子妃,只因赫连殇刚刚跌入千丈崖之下,慕浅画眼角还带着泪,他不想提及慕浅画,不想让慕浅画更加伤心。 慕浅画微微侧头,看向千丈崖之下,层层迷雾中,早已经没有了赫连殇的身影,这千丈崖是天圣最凶险的地方之一,说说悬崖高将近两万米,但实际多高,从未有人查证过,跌入千丈崖之人,从未听过有生还的可能。 “你们该死。”慕浅画不理会沐镇南,而是看向另外两个黑衣人道。 慕浅画的目光犹如地狱的使者,双目中的冷意,似乎能将一切冻结起来,手中握着随意折断的树枝,上面已经冻成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主母。” “大小姐。” 暗一和辛月杀了二长老和四长老之后,收到问琴传出的信号,匆匆赶来,没想到看到了慕浅画眼底露出杀意的这一幕。 “杀了他们。”慕浅画看向眼前的两个黑衣人道。 慕浅画的目光,让眼前两个隐世家族的家主,身经百战之人,心底深处,萌生了一丝退意。 “太子妃,杀太子并非我们所愿,我等也只是想保全族人,若是” “你放心,你们死后,你们的族人很快就会来为你们陪葬,九族之内,鸡犬不留。”未等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完,慕浅画倾城绝色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容,有的只是犹如地狱般的寒冷。 问琴发出信号之后,所有人匆匆赶来,其中当然包括巫贤和绿蕊。 绿蕊看着慕浅画的模样,又得知了眼前发生的事情,眼底露出一抹心疼,慕浅画这个模样她很熟悉,当初鬼谷子将慕浅画带回无声谷的时候,慕浅画便是这副模样,冷若寒冰,绝美的双眸所看之处,仿佛能将一切冻成冰霜。 她与慕浅画的相处了五年的时间,慕浅画的双目才没有了那样的寒冷,如今相较于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巫贤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但他却能体会,若绿蕊有个万一,让他杀尽天下人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放肆。” 或许是慕浅画那句九族之内,鸡犬不留,彻底激怒了其中一人,他们都是隐居世外的大家族,虽然隐居,但在天圣的影响依旧存在,九族之内,数千人,慕浅画居然说的如此轻而易举。 “放肆,你们动手的时候,就该知道是如今的结果,你们被人利用我管不着,但今日我绝不放过你们九族之内任何一个活物。” 随着时间的过去,狱门和魔门的人渐渐将所有人围了起来,就算眼前两个黑衣人功夫卓绝,却因为无法轻易逃离。 “你就不怕天下大乱吗”黑衣人看不远处,慕东辰也来了,随后道。 “天下大乱,与我何干。” 慕东辰看着慕浅画目空一切的模样,眼底的悲伤却十分清楚,他发誓保护好慕浅画,终究还是失算了,他虽察觉到事情不对,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慕王爷如此纵容爱女吗”其中一个黑衣人或许与慕东辰是旧相识,摘下面巾道。 另一个黑衣人也相继摘下了面巾。 “原来是丰城之外的百里家主和前任武林盟主岳盟主,你们二人联手杀我女婿,天圣的太子,按照天圣律法,灭其九族,并无什么不对。”慕东辰直接给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虽是世外之人,但终究生活在天圣的国土之内,就是天圣的子民。 “你”百里家主没想到慕东辰会如此说。 “慕王爷,如今太子也只能说是生死不明,慕王爷下定论是否为之过早。”慕东辰的话,让岳盟主心中一慌,岳家九族之内,也有数百人,若是灭族,定是血流成河,他们也没想到慕浅画会赶来,不仅如此,还来了大批江湖高手,他们与三长老的协议完全不同,如今更是意外横生。 “岳盟主若能此刻跳下这千丈崖,我便大发善心,只将岳盟主三族之人,从这里丢下去,让你一家团聚,如何”慕浅画风轻云淡的说道,但双眸冰冷,仿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慕浅画的话,岳盟主心中气急了,比起九族之内的那些人,三族才是至亲,岳盟主岂能容忍。 “你” 岳盟主还未反击,所有人齐齐出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交锋半个时辰后,百里家主和岳盟主终于被擒住了,慕浅画并未下来就此将人杀了,而是独自站在崖边,沐镇南将慕浅画想过打算跳下去的事情告知了慕东辰,慕东辰十分伤心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忧,但此刻慕东辰清楚,语言是无法安慰慕浅画的,只能陪伴在慕浅画的身侧,防止慕浅画做傻事。 “暗羽,传信给丰城的军队,五日之内,将百里一族九族之内所有人的带来羽城,否则军法处置。”慕浅画站在崖边许久,直到日正当空才吩咐道。 “是,主母。”暗羽不仅是魔门之人,军中更是将军,慕浅画手持紫龙玉,自然能够调动军队,就算慕浅画不说,暗羽也打算动用军队。 “侍书,五日之内,我同样要见到岳家九族在羽城。” 百里一族虽然隐世,但却也只是大隐于市,而岳家则不同,更多的是江湖势力,但出动狱门和魔门,区区岳家,根本不足为惧。 “是,主子。”侍书早就想杀了百里家主和岳盟主,只是没有慕浅画的吩咐,没有动手而已。 “丫头”比起劝解,慕东辰更多的则是担心慕浅画,慕浅画有孕一事他也是昨日才知晓的,此刻慕浅画双眸寒冷如冰,脸颊苍白入纸,让慕东辰如何安心。 “爹爹,我累了。”慕浅画眼角带着泪,靠在慕东辰的肩头,闭上眼睛,眼底滑出眼眶。 “睡吧。”慕东辰说完,直接点了慕浅画的睡穴。 哀莫大于心伤,慕浅画就算再累,一身内力,一夜之间,也不会伤及身体,但心伤却不同,若他不点慕浅画的睡穴,慕浅画根本无法入眠,他能做的只是让慕浅画身体休息,而慕浅画的心,他却无能为力。 “派人放绳索到崖底。”慕东辰抱起慕浅画,随后吩咐道。 “是。”暗夜立即应道。: 083 人心难测 夕阳西斜,从手心中传来一阵阵温暖,慕浅画慢慢睁开眼睛,双眸中还带有一丝干涩,视线从模糊慢慢清晰起来来,一双担忧的双目正在看着她,那张与赫连殇极其相似的面孔,细看下去,越来越像,仿佛就像是赫连殇的缩小版。 “姐姐,你醒了。”萧寒担忧的脸上,见慕浅画醒来,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隐藏在笑容的深处,还透着浓浓的担忧。 千丈崖的事情,萧寒已经听说过了,可是他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会是那样的结果,赫连殇跌入千丈崖的事情,虽有下令封口,可是消息依旧走漏了出来。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慕浅画很想露出一个微笑,安慰身边的人,可自始至终,她都无法展露笑容。 “浅浅,你终于行礼。”上官瑶上前,抱住慕浅画,眼泪哗哗的落下。 “娘亲”上官瑶眼眶通红,想必哭了很久,安慰的话,慕浅画说不出口。 “浅浅,来看看你玥华,与浅浅小时候真像。”上官瑶无法开口询问慕浅画什么,生离死别她经历过,若是可以,她愿意代慕浅画承受这一切,可事到如今,一切结果都已成为定局。 赫连殇跌入千丈崖,生死未卜。 其实说是生死未卜还有希望,只是千百年来,从未听过有跌入千丈崖的人还能活下来的,上官瑶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散慕浅画的注意力。 慕玥华倒也十分聪慧,上官瑶放到慕浅画的怀中后,立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无邪的目光,仿佛能渗透人心。 “小宝,一个多月不见,长大了不少,学会笑了。”慕浅画摸了摸慕玥华的脸颊,出生的时候,虽然不像其他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皮肤发红,白白嫩嫩的甚是可爱,但上官瑶的身体不好,略显小了些,如今倒是长大了很多。 或许是听懂了慕浅画的夸赞,慕玥华十分不吝啬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小姐,一天一夜未吃东西,小姐先喝点粥吧。”问琴端着一碗粥和几碟小菜放在桌上后,走到慕浅画身边道。 “恩。”慕浅画逗了逗慕玥华后,将慕玥华放回上官瑶的怀中,慕玥华的目光十分不舍的看了看慕浅画,仿佛在说不想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 慕浅画坐到桌前,所有人都只是静静的陪着慕浅画,关于如今羽城的局势,任何人不敢过多的提及,不少人传言,赫连殇已经死了,昨夜慕浅画以紫龙玉下达的命令,让羽城血流成河,知晓慕浅画的人都明白,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可是关于慕浅画的传言,在羽城从未断过,加上昨天不少百姓目睹了那一一幕,如今羽城的流言蜚语中,慕浅画已经成了恶毒的存在。 今日上午,赫连景腾和赫连明回到宫中,对于昨夜之事,并未有任何的解释,以赫连明和张宰辅为首,如今正在整理羽城的残局,而慕东辰从上午进宫之后,还未归来,情况如何,上官瑶也不知晓。 其实对于答案究竟是什么,上官瑶根本不关心,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家人可以安全,仅此而已。 “小寒,陪姐姐一起吃好不好。”慕浅画看萧寒一直盯着她,眼睛从未离开过。 其实,萧寒在得知赫连殇的消息后,一直看着慕浅画,目光从未离开,他害怕他一移开目光,慕浅画也同样会消失在他的眼前,慕浅画将他带在身边,将他当做弟弟,对萧寒而言,漆黑的世界,慕浅画是唯一的救赎,若光离开了,他的生命中就只剩下黑暗了,所以他不敢移开目光,更多的是不愿意离开。 慕东辰将慕浅画送回慕王府后,萧寒就一直陪在慕浅画身边,一步也未曾离开。 “好。”萧寒乖乖的点了点头道。 看着萧寒的模样,上官瑶也松了一口气,昨夜萧寒和她一起在密室中,哪怕面临昨日那样的情况,萧寒的神情都十分冷静,直到慕东辰抱着昏迷慕浅画回到倚梅小筑,萧寒看到慕浅画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萧寒的人生崩溃了。 “娘亲,问琴你们都坐下吧,一起吃点。”她睡着的期间,想必所有人都一直默默的陪着她,不曾离开过。 上官瑶、问琴等人点了点头,一起坐了下来。 饭桌上,难得的一丝宁静。 饭后,夕阳的光芒已经不足以照亮这个天空,黑夜慢慢降临,慕玥华在慕浅画怀中睡的正香,慕浅画岂会不明白,上官瑶想让慕玥华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浅浅,殇儿对跌入千丈崖,可是他功夫不弱,或许无碍,浅浅切莫太过于担忧了。”上官瑶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上官瑶明白,这是慕浅画心中的伤口,可是这个伤口不是她不提及就不存在了的。 上官瑶之所以提及,是因为她曾经失去过,知道失去的滋味,心中的伤口不提及并不代表不存在。或许因为不提及,反而会让人伤得更深。 “我知道,娘亲,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太子府。”慕浅画看了看天空,慕王府给她温暖,她很享受,可此时此刻,却不是她享受温暖的时候。 她在慕王府,暗一等人便不敢轻易靠近,不仅如此,因为昨日她所下的命令,只怕慕王府也会卷入着谣言纷争中来。天下对她而言,不是她的使命,也不是她的所求,守护与不守护,完全在于她自己的心。风波虽非因她而起,但她已经卷入 她而起,但她已经卷入其中,便有平息风波的使命。 “浅浅,住在王府不好吗”上官瑶其实很反对慕浅画会太子府,她不想慕浅画因此而伤心。 “娘亲,我是太子妃,殇如今下落不明,若我再住在王府,于理不合。”杀伐之事,上官瑶无须知晓,无论过程如何,起因如何,这件事情,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浅浅” “瑶儿,让丫头去吧。”上官轩走进来说道,见慕浅画脸色好了很多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外公是打算离开吗”慕浅画见上官轩一生正装,这幅模样,像是要即将启程一般。 “羽城风雨飘摇,我想带瑶儿和玥华先回鸳鸯山庄,朝野风云,皇甫一族既然现世,上官一族难免会被波及,此事我与东辰已经商议过,等你醒来之后,我便带她们离开。”上官轩道。 其实,上官轩更想将慕浅画带走,天下如何,他根本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是家人无碍而已。 “也好,娘亲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回鸳鸯山庄也好,爹爹本不喜欢功名利禄,犯不着在功名利禄中纠缠一辈子。”慕浅画立即点头同意道。 上官轩的决定,让慕浅画明白过来,待风波平息之后,只怕慕东辰也会离开官场,慕王府虽享尽天下荣华,手中的权力丝毫不逊色于小国的一国之主,但对慕王府众人而言,不过是负累。 纵使之后天圣的新君依旧信任慕王府,可慕长风的身世终究是一个麻烦,只怕慕东辰已经知晓了,对慕王府所有人而言,慕长风是家人,比起权势,慕东辰也好,上官瑶也好,上官轩也好亦或是她,都会好不犹豫的选择家人。 “浅浅”上官瑶拉着慕浅画的手,想让慕浅画和她一同离开,可终究无法说出口。 赫连殇下落不明,慕浅画又岂会离开。 “外公,你和娘亲离开之后,慕王府的一切我会安排,一路上小心,切勿让人发现行踪,鸳鸯山庄入口已经打开,想必有不少人暗中注意着,回去的途中,你们走无声谷吧。”鸳鸯山庄一共有一百多人,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卷入纷争中。 众人虽知晓无声谷是她的地盘,但并不知晓无声谷与鸳鸯山庄和狱门相连。 “待天黑之后,我会带着瑶儿和玥华出发,丫头,你凡是小心。”上官轩叮嘱道,若是可以,他真想带着慕浅画一同离开,至于天下人如何议论,他毫不关心。 “外公,娘亲,我不能亲自送你们了。”慕浅画看了一看怀中睡的正香的慕玥华,相比于之前的寒冷如冰,此刻慕浅画的脸色柔和了许多。 “瑶儿,你先去收拾一下吧。”上官轩对上官瑶道。 “好。”上官瑶见时间不早,点了点头道。 “外公是想说大哥的事情吗”上官瑶离开后,慕浅画立即问道。 “恩,东辰的想法是先让我带着长风回鸳鸯山庄,只是长风的毒并未解,白天虽然控制住了,我怕他晚上会地方,昨日白老为长风检查过,他也不知道长风所中之毒为何物,东辰让我问问丫头的意思。” 慕长风的事情,上官轩和慕东辰并未告诉上官瑶,若非如此,上官瑶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离开。 “大哥先留在羽城吧,若有需要,我会让人将大哥送回鸳鸯山庄。” 慕长风的情况,问琴告诉了慕浅画,慕长风的功夫不弱,慕浅画不想直接废了慕长风的内力,若与上官轩同行,只怕会发生意外,为了保守起见,慕浅画做出了决定。 “好。”上官轩沉默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后道。 上官轩离开后,萧寒并未跟随上官轩一同离开倚梅小筑,而是仅仅的跟在慕浅画的身后,恨不得拉住慕浅画的衣角,坚决不离开慕浅画一步,其实,上官轩也劝过萧寒,只是从慕浅画被慕东辰抱回来开始,萧寒就一言不发。 萧寒在慕王府也有些时日,众人对萧寒都有些了解,萧寒看似对凡事都很随意,如同慕浅画一般,其心性则避慕浅画更加刚毅,他决定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只怕除了慕浅画,谁都改变不了,加上萧寒原本就生于黑暗中,若失去了仅有的光,他所剩下的人生,也仅有无边际的漆黑而已。 “小寒,跟姐姐一同去太子府可好。”慕浅画回过头,看着萧寒仅仅盯着她不放的眼睛,刚上官轩虽然未曾提及,但只怕也是因为除了强行之外,无法带走萧寒的缘故。 “可以吗”萧寒虽然年纪小,但对于羽城的一切,他十分清楚,旁人如何,他并不在乎,唯一不愿的就是怕给慕浅画添麻烦。 “恩。”慕浅画点了点头,牵着小寒的手,走出倚梅小筑,和上官瑶道别之后,便走出了慕王府。 从慕王府到太子府的路上,道路虽经过清洗,但依旧可以看到血迹斑斑,浓浓的血腥味,迟迟未曾散去。 慕浅画的容貌羽城的百姓并不陌生,加上非凡的气质,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偶尔搂过的百姓,看向慕浅画的目光,透着惧意和恨意。 “小姐,要不要将昨日的真相说出去。”察觉到百姓的目光后,问琴提议道。 其实,真相如何,经历了昨日惨烈的一夜,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会对谣传的真相又几分质疑,慕浅画下那样的命令以及赫连殇清洗了整个皇宫,都 个皇宫,都是有其缘由的。 “不用的,真相都在众人的眼前,那些已经看清了真相,却又不想相信真相的人,我又何必多做解释,庸人自扰,与我何干。”旁人的目光,慕浅画并未在意,而是牵着萧寒,一路向太子府走去。 萧寒对于百姓投过来的目光,原本有几分讨厌,听到慕浅画的话,那份讨厌也淡了下去。 “姐姐说得对,旁人的目光不必在乎。”萧寒十分肯定的说道。 一路上,原本热闹的羽城,此刻变得寂静,犹如死般的寂静,让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慕浅画走进太子妃,暗一、暗羽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赫连殇下落不明,除了想办法道崖下寻找赫连殇踪迹之外,他们对于羽城如今的情况也做了些处理,只是终究缺少了主心骨,慕王府外虽安排了人保护慕浅画的安全,但终究不敢贸然进入慕王府内,暗一和暗羽可没有忘记今日清晨,慕长风看向他们的目光。 “主母。” “去书房吧。”太子府内,依旧是昔日的风景,眼前的一切,处处都有赫连殇的身影,不仅是千羽阁,太子府的一切,似乎都夹杂着她的喜好,让人的内心感觉到宁静。 慕浅画的平静,暗一和暗羽心中多了一缕担忧。他们或许不是最了解慕浅画的人,但对于慕浅画的心性还是了解几分的,慕浅画越是冷静,他们就越是放心不下。 “羽城的情况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龙骑禁军如何安排。”进去千羽阁后,慕浅画直接看向暗一询问道。 暗一心中一紧,咽了咽口水后回道:“根据主子的吩咐,龙骑禁军今日上午已经悄悄离开了羽城,分散行动,不会让人察觉到痕迹,这是龙骑禁军的调遣令牌。” “你收着吧,宫内的情况如何还有御林军的令牌如今在何人的手中。”慕浅画随后看向暗羽询问道。 “陛下交给了六皇子,如今御林军由六皇子掌握,陛下下午的时候,悄悄去了一趟千丈崖,随后便回到的宫中。”暗羽立即回答道。 赫连景腾的处理方式,让他很不满意,可是却无从抗议。 昨日羽城的事情传出去,赫连殇和慕浅画已经成为羽城中禁忌的存在,暗羽虽知道事情一切都在两人的掌握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三长老的行动,赫连殇的下路不明,生死未卜。 “知道了,问琴、暗羽,吩咐下去,让狱门和魔门大部分人撤出羽城。”慕浅画沉默了片刻后吩咐道。 “姐姐,为何”未等问琴和暗羽反对,萧寒就立即问道,毕竟事关慕浅画的安全,对萧寒而已,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因为势力太大,就会引来更多的忌惮,小寒,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是人心。” “不明白。”人心难测萧寒明白,可是慕浅画所指,萧寒却想不明白。 “主母的意思是消息走漏的太快吗”关于赫连殇和慕浅画的消息,两人虽都未想过隐藏,但知道真相的人很少,如今羽城都在议论,的确太过于蹊跷了些。 “此事不用查了。”慕浅画立即打消了暗一想要继续查下去的念头,其实,事情的缘由在什么地方,她心知肚明,既然那人已经坐了决定,暗一想要查,虽能查到真相,但只怕也毫无证据。: 084 渔人之利 慕浅画的一句不用查,换来了众人的沉默,众人的心中虽都有所猜想,但想的并不如慕浅画所想全面,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与他人相比,暗一却有些不同的见解,在他看来,慕浅画下令不查,只怕另有缘由。 众人离开后,唯独暗一留了下来,辛月知道暗一有话要问,于是便离开房间,萧寒如黑珍珠般的双目,一直盯着暗一,其实在萧寒的心中,慕浅画既然不想说,他就不希望暗一继续追问下去。 “主母,属下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屋内沉默了许久,暗一也一直在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和暗一一样,暗羽等人虽离开了阁楼,但并未离开千羽阁,一直在楼下等着。 “他不需要那样的能力,一个齿轮的传动,若要让其改变方向,只需要在中间加一个齿轮就好,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字就可以改变一切,我想他对我,应该也有几分恨意吧。”慕浅画拍了拍萧寒的肩,示意萧寒放轻松,从她醒来开始,萧寒就一直戒备十足,这样的戒备,很容易让人崩溃,更何况萧寒如此年幼。 “属下不明。” 暗一自然知晓慕浅画口中的他是指何人,只是慕浅画提及恨意二字,暗一却想不明白,比起恨,更多的应该是恩才对,若非因为慕浅画,他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 “我救了他,是因为殇并不像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救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利用呢他不傻,又岂会看不明白,他恨,是因为我从德妃的宫中救走了他,而至德妃于不顾。” 慕浅画和暗一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赫连明,无论结果如何,羽城此次的变故,赫连明都是最大的赢家。 “他不蠢,这其中的关窍应该想得明白才是。” “暗一,你很聪明,也很敏锐,但你对人心的了解还不足,他或许没亲自做出什么伤害到我和殇的举动,但他在这其中,必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如今他也算得偿所愿。”慕浅画刚刚说完,辛月便走了进来。 “大小姐,赫连明求见。”两人的对话,辛月听得十分清楚,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不喜之意。 “让他进来吧。” 赫连明来得倒是挺及时的,看来慕王府的一举一动只怕都没有逃掉赫连明的眼睛,如此看来,张宰辅也已经下定了决定,毕竟赫连殇下落不明,如今羽城的议论,赫连殇若再登上帝位,未必能成为百姓心中的治世之君。 “主母,何必见他。”辛月离开后,暗一略带不满的说道。 慕浅画本是女子,朝野纷争,加上如今局势纷杂,这些重担,何必让一个女子承担,暗一虽承认慕浅画的才智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子,甚至不逊色于赫连殇,只是如今这天下与慕浅画何干。 “该见的终究是要见的,你去屏风后面吧。”赫连明此次请来,定是有抚慰为由,若是不见,也说不过去。慕浅画知道暗一不想就此离去,语气让暗一自己去偷听,还不如光明正大让暗一听。 “是,主母。” 片刻后,赫连明走了进来,脸上略带一抹倦容,但双眼中却没有任何迷茫。 “见过皇嫂。”赫连明上前拱手问候道。 “请坐。” 赫连明刚坐下,辛月便端上茶,随后在慕浅画站在慕浅画身侧,萧寒微微低头,留心观察着一切,但目光并未看向赫连明。 “这就是皇嫂的义弟吧。”沉默了片刻,略带寒意的空气,让赫连明有些不适,从进门开始,他就留意到萧寒,对于萧寒的身世,羽城中,朝野之上,都有无数的猜测,只是从慕王府到太子府,知道真相的人从未解释过。 “不错,六皇子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吗”慕浅画将侍书刚刚端上来的点心放在萧寒的身侧,随后道。 点心刚刚放下,某萌货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开始和萧寒抢点心。 萌萌是因为十分喜欢点心,而萧寒则是因为是慕浅画递过来的,一人一貂倒也十分有趣。 “皇兄之事,还请皇嫂放宽心,皇兄功夫甚好,想来无碍才是。”赫连明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 赫连明并未用什么福大命大来安慰慕浅画,因为赫连明心中十分清楚,所谓的福大命大不过是敷衍了事而已,其实,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赫连殇无事,羽城之事,真相如何,他十分清楚,若是换做他,未必能有慕浅画和赫连殇的那份决断。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天下终究还是庸人居多,希望六皇子不要做一个庸人。”谣言之所以传得如此之快,其中不乏是因为张宰辅和赫连明没有制止的缘故,谣言可以有,但不能太过,若是太过,只怕会面临难以收拾的局面,她可不想再一次收拾残局。 “多谢皇嫂提醒。”赫连明心中一惊,赫连殇跌入千丈崖之后,赫连明就知道生还的可能性极低,最起码他还从未听过落入千丈崖的人有人活着走出来过。 慕浅画的提醒,赫连明明白过来,放任消息谣传,他或许的确做得太过了些,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放任留言,可能会影响到天圣的根基。 “当日在雪城,表面上是北冥莲在利用你,但实际上何尝不是你们在相互利用呢北冥莲为了自保,而你则是为了测试一下赫连殇与我是否有容人之量,你自幼生活在皇宫,我不想你的 活在皇宫,我不想你的心思会如此单纯,当日如你所愿,只是因为想告诉你,我也好,殇也好,未必都是一个赶尽杀绝之人,羽城之事,我想你也察觉到了不少,你没有动作,只是因为你在等待一个结果,皇位的路上固然是充满了血腥,但别让血玷污了你自己的本心,至于谣传一事,虽伤及了赫连殇的名声,战场上人们都说赫连殇是冥王,如今羽城的谣言,不过是着实了战场的传言罢了,血洗皇宫也好,我下了血洗羽城也好,紫龙玉之事,想必御林军中不少人也推测是殇所为吧,但也请你不要忘记,殇的名誉终究关系的赫连一族,若你为了自己这幅人善的面孔,而伤及了赫连一族的声誉,后果未必你是所能承担的。” 慕浅画知道,赫连殇将她所默写下来的治国之道给了赫连明,其实这番话,她大可以不说,但天圣毕竟是赫连殇决定守护,慕王府一脉守护多年的国家,如今又拓展疆土,她不希望几年之后就陷入战局之中,又或是天下大乱。 慕浅画的话,赫连明十分惊讶,雪城之事,他未借助任何人,甚至连想法都不曾告诉任何人,看上去他只是完全的被北冥莲所利用而已,赫连明没有想到,慕浅画早就察觉到了一起,至于如今羽城的谣传,他只不过没有阻止而已。 他没有阻止的原因,一方面他无法彻底的阻止,另一方面也有些私心,他想要为自己积攒民心。 “多谢皇嫂,让我幡然醒悟。”赫连明感激的说道,这番感激,是出自于真心。 赫连明一直都知道慕浅画聪慧,却没想到她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如此清楚。赫连明看向慕浅画,慕浅画的双眸虽然冰冷,但却十分清澈,就像是一面能照应出真实的镜子,能让自己毫无保留的看到自己丑恶的一面。 赫连明的确知道羽城的事情,他也知道慕长风的下落,他心中明白,此事只怕也瞒不过慕浅画,慕长风的身世一直让他十分在意,不只是他,就连张宰辅也十分在意,直到看到皇甫雄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将慕长风的藏身之处透露出去。 “你走吧,以后不用来了。”慕浅画立即下逐客令到,至于慕长风一事,慕浅画并不打算提及。 江山和美人之间,赫连殇的选择,只怕很多人都猜到了,但猜到的人,并不打算揭露此事罢了。 “多谢皇嫂指点。”赫连明明白,无论将来如何,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在与慕浅画交谈了,慕浅画刚刚说的话,虽无实证,但却都是真实存在的,此刻赫连明也明白,为何当初在雪城,慕浅画迟迟未曾出手的原因,目的是在警告他,也算是一种惩戒。 “主母,为何不提及公子之事。”暗一让魔门查过,慕长风的住处赫连明曾经路过,慕浅画刚刚的话,无疑是对赫连明的警告只是暗一想不明白,为何慕浅画却一点都没有提及。 “权势对大哥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但昨日朝堂之上,见过皇甫雄的人太多,何必多添负累呢暗一,你送信给父皇,就说今日太累,明日再去请安。”慕浅画知道,和她一样担心赫连殇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赫连景腾。 与慕浅画猜测一般,皇宫内虽换了一批御林军驻守,天黑之际,朝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后,赫连景腾便来到了柔妃生前的院子,眼底深处,露出浓浓的担忧。 “陛下,切莫太过担忧。”皇甫雄的死,褚三思松了一口气,赫连景腾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今又能不计前嫌,他能陪在赫连景腾身边,也算是他最好最随心的选择。 “三思,终究是朕无能。”赫连景腾叹了一口去后道。 “陛下,去看看柔妃娘娘吧。”柔妃如今躺在寒玉棺中,而寒玉棺就在这个院子的密室内,褚三思提议道。 “是啊,该去看看柔儿了。”赫连景腾眼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眼底深处,带有一丝坚毅之色。 羽城之事,后果的确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事已至此,谁也无从改变,这江山赫连景腾心中明白,赫连殇从不想要,若他当初保护好了慕心柔,如今也不是这样的局面。 暗一离开千羽阁后,暗羽等人立即追上上去。 “暗一,主母有说些什么”暗夜按耐不住,见四周无人,立即问道。 “主子似乎早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连龙骑禁军都安排好了。”暗一并未说的太过于明白,得知赫连殇跌入千丈崖开始,他们的确派出了无数人寻找,想要下到崖底,加上又目睹了慕浅画的模样,他并未细细考虑,如今细细想来,赫连殇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一般,不仅是羽城的一切,连龙骑禁军都安排好了。 龙骑禁军来到羽城,是为了解羽城之危,如今危机已解,按照龙骑禁军的意愿,又将隐世而居,过上从前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暗夜说道这里,突然停下了,以防隔墙有耳,的确,细细想来,所有的事情总感觉不对,说不过去,唯一如此,才是最好的解释。 “只是千丈崖”暗羽不想泼冷水,只是他亲眼下去了将近五千米,依旧看不到千丈崖的底部,让他无法安心。 暗羽的话,暗一和暗夜眼底深处,也同时闪过一抹担忧,三人相视一看,随后各自去办事了。 与此同时,慕浅画也进入太子府的密室之中,或许是天黑的缘故,绑在柱子上的慕 柱子上的慕长风双眼通红,露出杀戮之意。 “丫头,你怎么来了。”白老见慕浅画走进来,立即问道。 他和离落研究了一天,终究没有想到如何解慕长风身上的毒,慕浅画怀孕一事,离落知晓,便告知了白老,白老对于慕浅画接触着鬼魅至毒,十分排斥。 “没事,不会传染。”慕浅画上前,为慕长风把了把脉,脉象比昨日抓来研究的人的确是好了些许,但只要毒未解,就无法让人安心,加上这种毒不仅折磨人的身体,只怕灵魂深处也不好受,若不解毒,慕长风也生命堪忧。 “丫头怎么看。”白老问道,论解毒的手段,他和离落都不如慕浅画。 “一时间解不了。”慕浅画说完,随后拿出琉璃瓶,取了一点慕长风的血后走出了密室。 白老和离落并未追问关于鬼魅至毒的情况,虽知道慕浅画知道的比他们要多,但解毒方面,从慕浅画的神情来开,并没有什么线索。 “快下雨了。”离开密室后,慕浅画看向漆黑的天空,她第一次有些讨厌这样的黑夜,空气中带着一股湿热。 “恩,雨后羽城或许就能焕然一新了。”萧寒在一旁说道,萧寒虽年纪小,但说出的话,与超出了他这个年纪成熟。 “是啊。”只可惜大雨无法洗干净人心。 “小寒,去千羽阁等姐姐可好。”她要去见三长老,她不希望萧寒目睹那样的场面。 “姐姐早些回来。”萧寒心中希望跟过去,可是却不会反驳慕浅画的话,他会乖乖的在千羽阁等着慕浅画回来。 慕浅画送萧寒会千羽阁后,随即想太子府的后院走去,这个后院,她从未来过,但对于这里的一切,却十分清楚,审问犯人的所在,慕王府同样也有。 “你终于来了。”三长老见慕浅画走进来,想起慕浅画的昨日的话,她不敢自尽,不由得一阵后怕,但经过一天,细细想过之后,他知道他依旧有和慕浅画谈判的砝码。 “看来你等我很久了。”慕浅画看着手脚被帮助了三长老说道,身上虽无伤口,但已有不少内伤,想必问琴已经审问过了,只是三长老什么也没说。 “听说太子跌入千丈崖,还请太子妃节哀顺变。”三长老嘴角带着一抹嘲讽道,他虽未曾见过昨日的场面,但岳盟主加上百里家主,足以杀掉赫连殇了,他要让慕浅画尝尝失去至爱的痛苦。 “为何这么做。”不是对她出手,而是赫连殇,这点是他没有想到的,若是为了皇甫一族,应该杀了她,让赫连殇伤心才对。 “因为你是上官家的血脉。”三长老并未隐瞒,而是毫无顾忌的回答道。 “不仅如此吧,你还想让天下大乱,毕竟四国如今的局面,是因为殇的能力,不是吗若没有殇,四国的局面或许就会改变,你认为,我是女子,无法披上铠甲上战场,不是吗”三长老的毫无顾忌,反而显得有些别扭,三长老的心思,就算她无法完全了解,又岂会没有一点点的察觉。 “看来,没杀你,是我的失误。”三长老一直以为,慕浅画虽然聪明,但面对天下大局,慕浅画终究只是女子而已,没想到对天下大局的见解,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也算是成功了,你的计策,让天圣丢失了殇和大哥,南楚和日曜,不是吗”这位三长老的心计远胜于她之前见过的所有人,若非她当自己是局外人,赫连殇也想放弃江山,她不一定能看透所有的一切。 “此时此刻,你能如此冷静,也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至于北冥,没想到你会请动徐半仙稳定北境,也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徐麟的存在,三长老曾经很在意,本想将徐麟纳入麾下,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让徐麟失去的双腿,从此厌倦世事,没想到慕浅画会请动徐麟,只是就算北境有徐麟,他所愿依旧达到了。 “鬼魅至毒,从何而来。”天下局势,已成定局,慕浅画不想再过多的去追究,她关心的只是慕长风身上的毒。 “原来他还没死。”三长老忽然哈哈大笑道,眼底尽是嘲讽之意,就算慕长风是他最爱女人的孩子,同时也是他最爱女人厌恶的存在,所以,他必须让他死,中毒者,没有例外,他不认为慕长风能活下来。 “夏天毒蛇出没,问琴,好好伺候三长老,别让他死了,还有不要伤了他的眼睛,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爱的女人,骨灰洒遍河山。”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 “你” “我狠毒,我知道,不过比起你来,我还有所不及,所以我现在力求超过三长老你。”解药一事,她从未指望过三长老,因为真正又死的觉悟的人,选择下毒,又怎么会做出解药呢 “慕浅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离开关押三长老的房间,岳盟主简单慕浅画后,大声道。 “你放心,我会让人厚待百里家主和岳盟主,直到你们所有的亲人都死在你们的眼前。”昨日的那一幕,无论是因为什么,百里一族,岳氏满门,她都会一个不漏。 “你” “把嘴堵上,反正留下眼睛能看就好,至于能不能说话,我不关心。”未等岳盟主和百里家主说完,慕浅画立即吩咐人将二人的嘴堵上。 “小姐,这是三长老的血。”离开后院刑房后,问琴将一瓶血递给慕浅画道。 “大小姐觉得三长老的血能救公子吗”辛月带着疑问问道,那中毒太过于特殊,她不由得觉得希望渺茫。 “只能试一试了。”她希望三长老血中存在抗体,只是这个希望十分渺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问琴审问三长老的时候虽伤及筋骨,但并未有毒,亦或是其他手段。 与此同时,秦子卿、北冥渊两人总算是躲过了一劫,住在羽城的驿站内,层层御林军守卫,美其名曰保护,让他们根本无法将信传出去,也收不到外面的来信。 与两人想必,楚千岚和楚南天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住在城外的别庄内,虽无法离开,但不至于被限制了自幼,楚婵自从得知赫连殇跌入千丈崖开始,就一言不发,楚南天无数次搭话,都被楚婵给直接忽略了。: 085 试探?真心 赫连殇的能力如何,楚婵心中十分清楚,放眼天下,若以能力来看,赫连殇绝对是佼佼者,南楚的战败,其中虽夹杂着楚南天自己的意思,但就算没有这一层意思,双方全力一战,楚南天胜出的概率很小。 最初听到赫连殇与百里家主和岳盟主交锋的时候,被打入千丈崖的消息,她是不信的,可是不断的证实,让她无从否定。 “婵儿,不如我送你会太子府如何”楚南天看着楚婵眼底浓浓的担忧,虽然知道楚婵在别院内更加安全,但心中终究还是不想看到楚婵这幅担忧的模样。 当日在南楚,他已经亲手伤了她一次,让她死了一次,事到如今,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在楚婵和天下之间,楚南天也做出了决定。 江山美人之家,楚南天选择了后者。 “我没事,让我静一静。”漆黑的夜晚,原本通红通明的羽城,经历了昨日一夜,夜晚仿佛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黑暗之中,稀烁的烛光,透着悲凉,她不是没有见过战场,但昨夜的惨像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婵儿”楚婵越是冷静,楚南天就越是担心,昨夜的情形,他也没有料到,今日午后他才知道皇甫家三长老这个人物的存在,万万没想到一沉针对羽城的毁灭就发誓在他的眼前,对南楚而言,如今的局面是有利,毕竟天圣好了两名战将。 “不用了,就算我此刻去太子府,也只会给浅画添麻烦而已。”楚婵和慕浅画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多,但她对慕浅画的了解还是有的,慕浅画最不需要的便是安慰,因为她一直都是一个尊重事实的人。 如今她的安慰,无疑是往慕浅画的伤口上撒盐。 楚南天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在楚婵的身侧,楚千岚走进来,看到两人的这一幕,便默默的走开了。 朦胧的夜色中,大雨倾盆而下,原本残留的血腥味也渐渐淡了,北冥渊想起皇甫雄的失败,心中略带一抹不快,但昨夜一场争夺,羽城将近死去了五分之三的人,对他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 “父皇,事到如今,天圣一时间只怕抽不出时间来议和,不然我们暂且先回北冥如何”大雨倾盆给北冥莲带来的却是无数不好的预感。 眼前大雨如注,北冥莲的心中却纠结成一团,这几个月来,他虽削弱了林家的势力,可林家的势力依旧存在,北冥羽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放心,只是北冥羽和林家的根基,原本他想象中的更加深厚,若再在羽城待上几日,只怕他会得不偿失。 “羽城戒严,赫连景腾用暴乱未平作为借口,议和协议未达成,若此时离开,北冥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北冥莲担心北冥的情况,北冥渊又岂能例外,他之所以没有废掉北冥羽的太子之位,只是因为北冥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 北冥渊心中清楚,北冥羽这个太子之位迟早都会被废黜,但他不认为北冥羽有谋反的勇气。 “父皇”北冥莲刚想说什么,端着清茶走过来的瑶妃立即示意北冥莲不要在继续说下去。 瑶妃和北冥渊之间虽有爱,但两人终究地位悬殊,以前的瑶妃,别无所求,可以随性,但如今的瑶妃却不同,处处都要小心翼翼,她陪在北冥渊身边多年,如今的局面,北冥渊心中定是十分苦恼,若是北冥莲再继续说下去,不仅会惹来北冥渊的不快,更甚者可能引起北冥渊的反感。 “陛下,臣妾准备了雨后龙井,这是刚刚天圣陛下派人送来的新茶,臣妾亲自沏茶,陛下陪陪臣妾,让臣妾压压惊可好。”瑶妃神情温婉淡雅,一举一动都充满风韵,北冥渊心中原本有几分不快,此刻也已烟消云散。 “好,爱妃请坐。”北冥渊用上了爱妃二字,这两个字,昔日在雪城的时候,北冥渊从未说出口,因为瑶妃别无所求,若说瑶妃的唯一所求,便是留在他身边。 多年来,北冥渊对瑶妃的爱意有增无减,但自从决定让北冥莲继位以来,瑶妃渐渐有了些许变化,让他不得不从颖贵妃身上寻找瑶妃的影子。 不远处,颖贵妃看着这一幕,冷冷的一眼过后,立即转身回到房中,赫连殇的消息她知道,毕竟她的报仇,此时此刻,她更加担心慕浅画的情形。 今日从外面传来的舆论,对慕浅画的称呼不是妖妃就是毒妃,骂声不绝于耳。 “娘娘,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翠儿见颖贵妃刚刚去找北冥渊,还未见面,便转身回到房中,回来后,颖贵妃发呆了将近两刻钟,翠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翠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 颖贵妃口中的她,当然是指慕浅画。 “按照规矩,去倒是可以,但”翠儿三缄其口,因为她知道颖贵妃若去看慕浅画,难免又会被人当做棋子,不免有些矛盾。 “你是怕陛下利用我打听消息吗还是担心若我与太子妃有交情,会让陛下起疑心。”这些日子以来,她彻底冷静了下来,若要复仇,就得想学会隐藏仇恨,要骗过仇人,就要想骗过自己。 她有此提议,又岂会没有考虑过后果。 “不仅如此,只怕陛下也会让瑶妃同行,若瑶妃不在,还说得过去,如今瑶妃在羽城,只怕就算陛下不提议,瑶妃也会要求同行。”旁观者清,或许真是因为翠儿是旁观者,才会更加理智 旁观者,才会更加理智,特别是刚刚瑶妃的举动,有一刻翠儿竟觉得瑶妃有些可怕,这些年是瑶妃不想争斗,若她有幸在争斗,后宫内林若曦有岂能一支独大。 “翠儿,你知道吗有些东西,你越是争就越是得不到,例如陛下的爱,陛下的确爱瑶妃,可是若瑶妃卷入后宫的争斗,只怕陛下也未必能保持昔日的那份心,这点我也是刚刚才看明白的。”其实慕浅画当日留下书信不久后,她就想明白了,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在模仿瑶妃而已,只是瑶妃将那份远离尘世放在心中,而她却是在行动中,如今见到这样的局面,她更加明白,北冥渊之所以无法忘记瑶妃,对瑶妃的爱从未变过,那是因为瑶妃的模样依旧维持着初见是的模样。 “奴婢不明白。” 爱情,翠儿未能经历过,就算翠儿聪慧,没有感同身受,有些东西也无法体会。 “人若初见。”颖贵妃微微笑道,心中十分佩服慕浅画,原来慕浅画让她做的所有一切,保全自己的一切,只是因为初见时的模样才是最美的,就算那是别人的模样,为了报仇,她也在所不惜。 翠儿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颖贵妃看向窗外的倾盆大雨,将眼中的黑暗,埋藏在心底,起身向着北冥渊的院子走去。 跨过院门,一阵欢笑声传来,颖贵妃暗自深呼吸后,向着北冥渊等人走去。 “臣妾见过陛下。”颖贵妃脸上并没有露出笑容,有的只是平淡。 颖贵妃心中清楚,若她露出笑容会显得虚伪,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北冥莲是杀北冥辰的人,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平静以对。 “颖儿,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北冥渊下意识的用颖儿来称呼颖贵妃,随后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北冥渊的称呼,倒是瑶妃吓了一跳,爱妃二字,无疑彰显着北冥渊对她的爱,只是放眼后宫中,除了她以外,北冥渊从未唤过其他女子的闺名。 “陛下,臣妾此刻前来是求陛下一个恩典。”颖贵妃并未坐下,而是看向北冥渊道。 四目相对,北冥渊并未发现颖贵妃眼中有丝毫的算计和仇恨,心中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醉梦楼遇到瑶妃的时候,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个想法,那件事真的是颖贵妃刻意的安排吗 其实,这个答案从最初的肯定,到之后的怀疑,事到如今,北冥渊心底深处是否定的,毕竟醉梦楼是慕浅画的产业,当初在雪城,颖贵妃曾误会过慕浅画,甚至差点对慕浅画下杀手,后来慕浅画揭露真相,颖贵妃固然感激,但慕浅画从那之后并未与颖贵妃有过任何接触。 “说吧。” “天圣太子之事,臣妾已经听闻,想必最伤心的便是太子妃了,如今我们在羽城,臣妾希望陛下能同意臣妾明日去太子妃拜访一下。” 赫连殇对慕浅画的情,天下皆知,虽然她偷偷摸摸也可以到太子府,但难免会被发现,不如正大光明的前往。 “陛下,臣妾也觉得颖贵妃提议甚好,不如让臣妾也一同前往。”瑶妃一边为北冥渊斟茶,一边提议道。 “颖儿,记得备上一份礼物,顺便打听一下赫连景腾有何打算。”北冥渊并未同意瑶妃的提议,反而直接对颖贵妃说道,对此除了北冥渊之外,所有人心中都露出了一抹异样。 “臣妾明白,臣妾就不打扰陛下和姐姐,臣妾先行告退了。”颖贵妃说完,立即行礼离开。 看着颖贵妃离开的身影,瑶妃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暗光。 “瑶儿,莲儿曾与慕浅画有些过节,如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北冥渊察觉到瑶妃的变化,立即解释道。 北冥渊最不喜的便是这些妇人之见的争斗,瑶妃虽然掩藏的极好,但北冥渊依旧从瑶妃的药中看到了不快。 “陛下说的是,是臣妾唐突了。” 天色越来越暗,大雨却没有半点停歇之意,雨声入耳,同样的声音,在不同人的耳中,却有着不同的感受。北冥渊并未留宿在瑶妃的房中,话渐渐少了,北冥渊便起身向书房走去。 “母妃,颖贵妃不能留了。”北冥渊离开后,北冥莲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 北冥的边防布阵图泄露,虽然没有证据,不知为何,他心中就是怀疑此事与颖贵妃有关,颖贵妃突然提议去见慕浅画,让他对颖贵妃的而怀疑更浓,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他安插在颖贵妃身边的宫女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别在羽城动手。”瑶妃从北冥莲的眼中看到了杀意,知道无法阻止,对于颖贵妃在北冥渊心中的地位愈来愈重要,瑶妃也十分不满。 “儿子知道。”北冥莲点了点头道。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羽城漫步血腥的味道也被冲刷的刚刚仅仅,最初的雨水,软红了河道,如今的河水,清澈见底,大雨停歇后,太阳升起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小姐,你醒了。”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大雨刚刚停下的时候,绿蕊起身亲自去为慕浅画准备了早膳,太阳升起的时候,绿蕊便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慕浅画的房间,慕浅画也刚好睁开眼睛。 绿蕊在慕浅画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也松了一口气。 慕浅画洗漱后,让绿蕊叫萧寒一同来用早膳,萧寒见慕浅画脸色好转,心中也顿时松 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歇息的房间虽然就在慕浅画隔壁,但他昨夜一直不敢让自己沉沉的睡去。 “多吃点。”慕浅画看着萧寒的模样,心想,她腹中的宝宝与萧寒应该会很像吧。 “谢谢姐姐。”萧寒脸颊微红,十分高兴的说道。 早膳后,暗羽拿来的颖贵妃拜访的帖子,慕浅画看着手中的帖子,心中却有一丝意外,她和颖贵妃之间,更多的是互相利用而已,没想到出事之后,颖贵妃会是第一个前来拜访的人。 当然慕浅画并未将赫连明算在其中,赫连明之所以去前来,更多的是试探。 “请她在前厅稍后。”慕浅画本想让暗羽将颖贵妃带到千羽阁,随后想想颖贵妃身边只怕少不了北冥渊和北冥莲安排的人,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颖贵妃一路从大门走进前厅,院中的一景一物她都看在眼中,太子府的装饰并不显华贵,但件件都是精品,甚至比起宫中都毫不逊色,大厅内一块天然玉石雕刻的屏风格外精致,其中的梅花更是栩栩如生,她虽久闻赫连殇对慕浅画的宠爱深入骨髓,如今一件,区区前厅就是如此,只怕其他地方更甚。 “见过太子妃。”慕浅画一袭白衣,身上并未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仅仅一支玉钗将长发盘起,未施粉黛,却美的宛若天人,唯独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说明了所有的一切。 “贵妃娘娘难得来天圣,一直未曾有机会请娘娘过府一聚,倒是浅画失礼了。”慕浅画并未搞搞在上,而是以浅画自称,因为从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从颖贵妃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虽然隐藏的极好,但双眼是心灵的窗口,终究无法彻底的隐藏。 两人闲聊一会儿之后,慕浅画便提议让颖贵妃陪她在院中走走。 太子府花园内,颖贵妃和慕浅画漫步在园中,颖贵妃发现,院中除了梅树之外,并无太多的花卉,除了几颗刚刚挂上果子的果树之外,全部都是绿蕊,天然去雕饰,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很美的院子。”颖贵妃真心的夸赞道。 颖贵妃从来的太子府之后,并未提及赫连殇,北冥辰的死,她深有体会,慕浅画的坚强,容不得他人的怜悯,这点颖贵妃十分清楚。 “冬天的时候,梅下赏雪,更美。”慕浅画看着院中长满绿叶的梅花树道,只是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想象得出。”颖贵妃看了看四周,梅树围绕着院墙,当梅花盛开的时候,无论从那个角度,都是一副美景,如今着天然的绿色也毫不逊色。 继续逛了大约两刻钟后,太阳升起,空气中略带一丝炎热,慕浅画和颖贵妃走出凉亭中,绿蕊和辛月端上了茶点,颖贵妃也随即遣散了身边的宫女,连翠儿也不例外。 颖贵妃知道,翠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今日之事,她不想给翠儿带来杀身之祸,以北冥莲的多疑,只怕已经在打翠儿的注意了。 “陛下会尽快议和,若不出以为,三日内会解决此事。”凉亭内只剩下颖贵妃和慕浅画之后,慕浅画开口说道。 “三日还好,若是再多些时日,只怕他会等不及了,只是。”自从来羽城后,北冥境内的消息她并不是很清楚,林若曦的打算她是知晓的,但对于结果,她却并不清楚。 “若不出意外,昨日已经事成,三日后,议和书便会呈上。”慕浅画回答道,如今明显的答案,颖贵妃一定能懂。 “如此就好,谢谢你,浅画。”颖贵妃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一句谢谢,发自内心深处。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的人生才过半,别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颖贵妃为了报仇,抱着必死的决心,甚至就算是报仇之后,没有仇恨支撑的颖贵妃是否还能活下去,慕浅画都不知道,只是看着赫连殇从千丈崖跌下去,她忽然觉得,不是谁都能像她一样,拥有两世人生。 慕浅画的话,让颖贵妃十分诧异,不知为何,她从不足二十岁的慕浅画的脸上竟然看到了沧桑,慕浅画这样的神情,竟让它有些无法拒绝。 颖贵妃心中想着,世人都觉得慕浅画聪明,如今看来,慕浅画不仅聪明,还有一颗能看到世事的心,沧桑有明亮的眼睛,仿佛一面镜子,无论是善良还是丑恶,都无法逃脱这双美丽的眼睛。 “我会努力看看。” “时间不早了,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慕浅画看向亭外,从她们进入凉亭开始,除了翠儿之外,其他人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 “好。”颖贵妃点了点头道,随时只是一个字,却没有半分敷衍。 颖贵妃离开后,慕浅画则准备进宫。 “大小姐似乎很喜欢颖贵妃。”辛月虽不在凉亭之内,但二人的谈话,她却听得很清楚,她从跟在慕浅画身边开始,从未听过慕浅画说出过那样的话。 “她很聪明,但从不自作聪明。”颖贵妃的性子她的确有几分喜欢,颖贵妃总能看清自己的立场,这样的人不多,能像颖贵妃这样多年来一直保存本性的人很少,就算北冥辰的死,让颖贵妃想要疯狂的复仇,可内心深处依旧还存在着一抹善念。 “大小姐对她的评价很高,要不要派人去保护她。”辛月虽未曾和瑶妃接触过,但瑶妃既然能成为皇甫家二长老的棋子,就绝非泛泛之辈。 “若她不能活下来,那也是她的命。”慕浅画直接拒绝道。 一个聪明的人若想活下来,自然会给自己留好后路,或许在很多人的眼中,这个世界活着很难,但对于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来说,若你自己意志坚定,或许并不是那么困难。 颖贵妃和瑶妃之间,颖贵妃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那份对任何人都保留的善良态度,若颖贵妃真的有心想要活着,而不是同归于尽,她就能活下去,就算以她的能力,她救了颖贵妃,若她的心是死的,依旧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086 大结局上 一夜大雨让血腥味消失殆尽,但却无法洗净人心。 长寿殿内,赫连景腾脸色微沉,双目闪露出精芒,听闻慕浅画前来请安的消息,神情更是沉重了稍许。 赫连明正在与赫连景腾商议羽城此次叛乱之事,见赫连景腾脸色变化,微微低下了头。 “让她进来。”沉默片刻后,赫连景腾声音中略带一丝冷意对褚三思说道。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向殿外走去。 褚三思心中明白,此次羽城之事,赫连景腾心中的确十分生气,褚三思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心中想为慕浅画说几句,可是如今的景象,若他真的求情,对慕浅画而已,才是有弊无利。 赫连明亲自见过中毒之人的情形,御医也束手无策,慕浅画处理的手段虽然狠毒,但中在果断,若非如此,只怕一夜之间,羽城的叛乱难以平息,赫连殇血洗皇宫,也是同样的道理,想到此处,赫连明忍不住为慕浅画求情,想说明其中缘由。 “父皇,此次叛乱,情况特殊,父皇还请”未等赫连明说完,赫连景腾便微微皱了皱眉,打算赫连明的话道:“明儿,如今安抚百姓为上,你先去忙吧。” “是,父皇。”赫连明见赫连景腾并不想听,便也没再继续。 其实赫连明心中对紫龙玉的事情又几分怀疑,起初他还曾想过紫龙玉是否一直在慕王府,后来否定了这个答案,天圣每代帝王登基的时候,祭天祈福都会佩戴紫龙玉,赫连景腾自然也不会例外。最初他觉得紫龙玉是赫连景腾给了赫连殇,后来他又觉得不对,赫连景腾给了赫连殇能调动天下兵马的金牌令箭,二者其一,如此想来,紫龙玉或许一直都在慕浅画的手中。 “太子妃,陛下心情有些不好,还请太子妃担待一些。”褚三思来到殿外,给慕浅画请安之后,小声提醒道。 “多谢褚公公。”赫连景腾心情不好,在慕浅画的意料之中。 皇甫雄的此次计划,其实从一开始,慕浅画和赫连殇就十分清楚,所有的事情,无论皇甫雄怎么谋划,赫连景腾都将是皇甫雄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所以从最初开始,她就有所准备,唯一意外的是褚三思居然与皇甫雄还有些联系。 其实当日在柔妃生前居住的殿内,慕浅画就怀疑过褚三思,后来经过一番确认,褚三思并不会杀了赫连景腾,这才容忍了褚三思的存在。 走进长寿殿的过程中,慕浅画与赫连明擦身而过,赫连明微微侧头,看向慕浅画,而慕浅画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赫连明,仿佛她眼中根本没有赫连明的存在,让赫连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见过父皇。”走进殿内,赫连景腾已经遣散了身边的侍卫,慕浅画立即行礼道。 “免礼。”赫连景腾声音微冷,或许是因为面对的人是慕浅画,无法做到真正的冷眼相对。 “羽城一事,太子妃是否应该给个解释。”此次叛变,羽城死去了几万人,放眼天圣的历史,即使在战场上如此大的死亡也从未有过。 “虽非我所愿,但必要之时,必要之法。”慕浅画十分简洁的回答道。 赫连景腾是一国帝君,若不追究她此事,反倒证明百姓在赫连景腾心中并无多少地位,可被一向对她和蔼的赫连景腾追问,慕浅画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就是你的解释。”赫连景腾略微不满的皱了皱眉。 相比于赫连景腾,褚三思却有些佩服慕浅画果敢,那样的命令,换做是其他人,未必能有此决断。 “鬼魅至毒,我无能为力,若非如此,事情到此事,死伤只会更多,及时羽城便会变成一座死城。”慕浅画实事求是的说道,若她估计没错,那中毒应该是属于生化感染,就像是生化武器一般,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你”赫连景腾瞪了瞪慕浅画道。 其实,赫连景腾希望慕浅画心中可有服软,想要将这么大的事情不了了之很困难,但要淡化此事却容易许多,如今再加上慕长风的身世已经在朝野中流传,若在这么下去,他未必能保得了慕王府一门的荣华。 “丫头,朕知晓慕王府一脉都不在乎荣华富贵,可是慕王府千百年的声誉呢,也不在乎吗”朝中大臣中,已有人怀疑此事与慕王府有关,其中甚是有人在计划弹劾慕东辰,他身为天圣的帝君,此事又岂能置之不理。 “多谢父皇好意,儿臣心中明白,此事压不下去,还请父皇据实处理。” 当慕东辰安排上官瑶和慕玥华离开的时候,慕浅画就明白了事情的最终结果会如何,那夜慕长风与问琴交锋,不少人看在眼中,就连慕长风被带进了慕王府,依旧不是瞒过了所有人,但慕长风之后的下落,却无人知晓,只怕当时慕东辰就已经知道了皇甫雄策划这次夺帝之后,慕王府的后果会如何 当年慕东辰为了赫连景腾和慕心柔,两次失约上官瑶,如今皇甫雄的夺帝,相比于羽城的安危,慕东辰则选择了家人,所以在慕东辰的心中,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相较于一个合格的臣子,慕东辰更想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优秀的丈夫。 “丫头,你知道你此言之后,后果会如何”自古皇室之中,情之一字就会负累,因为不知晓何时会变成棋子,赫连景腾众多亲兄弟中,他感 腾众多亲兄弟中,他感受到的除了算计之外,再无其他,唯独慕东辰不同,慕王府的地位崇高,甚至不逊色于皇子,他与慕东辰真诚相交,多年来的兄弟情义从未变过,慕心柔的死,慕东辰固然对他有些失望,但他们之间,终究没有被权势和利益所累。 “我知道,我想爹爹也会同意的。” 赫连殇不打算继承帝位,无论新君是谁,对慕王府总有几分忌惮,若能让慕王府淡出朝野,便是最好的选择。 “罢了。”赫连景腾深深叹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后道。 两日来,慕东辰虽在全力处理羽城之事,但他也从慕东辰的脸上看到了萌生退意的意思,只是慕王府的存在,就相当于天圣的守护神,没了慕王府,势必会影响到天圣的根基。 赫连景腾无法说出让慕东辰将慕长风交出来这种话,因为若慕东辰不愿意,慕长风就杀不了。 若非慕长风是皇甫家的血脉,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丫头,殇儿还活着吗”赫连景腾让褚三思离开长寿殿后问道。 赫连殇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登基为帝,统一天下,或许最初,赫连殇有登基为帝的想法,可是这几个月来,赫连景腾明显的感觉到了赫连殇心中的想法。 “不知道。” 不知道对慕浅画而言,只最真实的答案,她亲眼看到赫连殇被打入千丈崖是事实,可是两日过去,派出的人并未抵达崖底,只是她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赫连殇并不会命丧崖底,不仅如此,赫连殇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安排,若非如此,她这两日便不会有片刻的宁静。 赫连景腾听到不知道三个字,绷紧的弦瞬间仿佛断了,靠着龙椅,双眼黯淡了许多。 与此同时,一直徘徊犹豫着还未离宫的赫连明与刚刚得知慕浅画进宫后匆忙进宫的张宰辅相遇,张宰辅见赫连明徘徊,立即停下了脚步。 “见过六皇子。”张宰辅立即上前请安道。 “宰辅大人。”赫连明立即回礼道。 “六皇子停留在此,可有何要事。”羽城如今还未完全恢复常态,赫连明应该要借此累积人气才是,张宰辅并未道明,他相信赫连明心中是明白的。 “龙玉。”赫连明走到张宰辅跟前,小声说出了两个字。 龙玉在慕浅画的手中就如同天圣的江山未来握在慕浅画的手中,赫连明又岂会安心,就在赫连殇如今下落不明,他也清楚赫连殇并无继承帝位之心,可龙玉握在慕浅画的手中就如同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利刃。 “此事应该尽快解决才是。”张宰辅虽看中慕浅画的能力,但心中觉得慕浅画终究是一个女子,代表天圣江山的龙玉握在慕浅画的手中,张宰辅岂能安心。 “宰辅说的是。”赫连明也点了点头。 赫连明既然已经决定为帝,龙玉就决不能留在与赫连殇和慕浅画有关的人手中,否则就算他将来登基为帝,依旧是一个能被人随时废黜的皇帝,他决不能承受这种结果。 刚刚在长寿殿内,赫连明见赫连景腾脸色难看,便未曾提及此事,没想到慕浅画进入长寿殿半个时辰都未曾离开,让赫连明心中十分不安。 随后两人向长寿殿而去,到长寿殿外后,张宰辅并未理会褚三思的阻拦,直接闯进了长寿殿。 “老臣给陛下请安,见过太子妃。”张宰辅看向慕浅画的眼光中,透着些许的愤恨和不满。 “六殿下,宰辅大人。”慕浅画平淡的回道,其实,眼前的这一幕她早就知道会发生,只是迟早而已。 “免礼,张宰辅急匆匆来长寿殿,所为何事。” “老臣匆匆前来,是有两件事要请教太子妃。”张宰辅从最初的谏臣坐到如今的宰辅之位,凭借的不仅是他那可爱民如子的心,更有一身不惧怕风雨的傲骨。 赫连景腾闻言,直接看向了慕浅画,言下之意让慕浅画直接解决。 “张宰辅请讲。”羽城之事,质问是免不了的,慕浅画早就明白,赫连景腾之所以没有质问她,更多的则是因为赫连殇如今下落不明。 “太子妃为何下令屠城。”张宰辅虽知晓其中的理由,但他觉得慕浅画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而不是用几万人的性命了结这次叛乱。 “张宰辅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以你所能,应该解毒才是,而非将中毒之人屠杀殆尽,此举人神共愤,先不说你身为天圣的太子妃,难道太子妃心中,连最起码做人的仁慈都没有吗” 张宰辅的言语激烈,赫连明完全没想到,但赫连明也觉得张宰辅所言有理,羽城不仅不是战场,尸体推挤成山,让人看之心寒。就连褚三思脸上也略微露出了一抹惊讶。 “我是医者,但不是圣人,此毒我解不了。”慕浅画直接说道。 她的确有一颗倔强的心,自信能解天下奇毒,甚至连天下奇毒之首的烈焰之毒她也解了,但鬼魅至毒却不同于普通的毒,她的确解不了,最起码短时间内,她无能为力。 “是太子妃解不了还是觉得亲疏有别,难道在太子妃的眼中百姓的命就可以随意践踏吗”张宰辅话语间带有愤怒,连赫连景腾也略感意外。 “宰辅大人何出此言。” “慕长风也中毒了毒,为何不见太子妃下杀手,比起手无缚鸡之力 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难道他不是更加该死吗”对于慕长风是皇甫雄之子一事,张宰辅也是刚刚知晓,想起慕长风和皇甫雄相似的容貌,以及刚刚查证的事情,张宰辅就更加难以原谅慕浅画的所作所为。 “张宰辅,我敬你是一朝宰辅,才对你百般容忍,还请你注意些才是。”张宰辅的言语,让慕浅画眼底露出了一抹怒意,十分不悦的说道。 “老臣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是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事实吗”慕浅画眼神冷了几分,声音中也透着一丝寒意。 慕浅画的神情,赫连景腾都感到意外,这份寒意他还是第一次在慕浅画的脸上见到。 “身为天圣的太子妃,无视人命,数万人的性命难道在太子妃的眼中就一文不值,不值得一救吗”张宰辅不理会慕浅画眼底的冷意,继续质问道,在他看来,此事是慕浅画之过。 “依你看来,该如何是好。”双眸冰冷,但慕浅画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微笑。 “将人统一控制起来,逐一解毒,虽然或许麻烦些,困难些,也不至于血染羽城,哀声不断。”张宰辅想起前夜的情形,他能阻止的而有限,对于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处理方式,张宰辅心中有了更多的质疑,是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决不能执掌天圣的未来,否则只怕流血更多,也是因此他才下定了站在赫连明这边的决定,他从赫连明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帝君的仁慈,凡是登基为帝之人,心底深处应有最起码的仁慈, “是吗原来是解毒,鬼魅至毒,张宰辅当真以为那么好解吗身为一朝宰辅,难道张宰辅老眼昏花的连事实都看不清了吗张宰辅不是救下了数百人吗既如此,我静看张宰辅的手段,只是对着鬼魅至毒,我无能为力。” “你。” “张宰辅应该知道我是玉笛公子,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张宰辅有质疑,还请张宰辅不要将自己无能力为的事情放在被你质疑的人身上,至于着鬼魅至毒我解不了,也不打算解。”慕浅画此言,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赫连景腾都没有想到。 张宰辅被慕浅画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若非从慕浅画口中说出来,他连毒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御医院一直在研究此毒为何,但终究毫无进展。 “难道在太子妃心中,对人命你就没有丝毫的怜悯吗”赫连明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他从慕浅画身上只看到了寒冷如冰,没有丝毫的温度,人命在慕浅画眼中仿佛并不存在一般。 “怜悯”慕浅画略带讽刺的说道,怜悯这两个字她上辈子就丢掉了。 “连最起码的怜悯都没有,你凭什么手握龙玉。”慕浅画的嘲讽,让赫连明有些失去了理智,但他并不为说出来的话感到后悔。 “原来六皇子要的是龙玉,刚好我打算还给父皇。”慕浅画从怀中拿出龙玉,直接放在了赫连景腾的书案之上,其实她此次进宫,本就打算归还龙玉,如今时机倒是刚刚好。 赫连明也没有想到,慕浅画会如此爽快的将龙玉交出来,毕竟有龙玉在手,无论以后如何,无人敢动慕浅画。 其实就算是没有龙玉,慕浅画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 “太子妃,老臣失言,看在那几百人的性命,还请太子妃出手相救。”慕浅画轻易交出龙玉,让张宰辅回过神来,只怕慕浅画早就归还龙玉的打算,为了被他关押着的几百中毒之人的性命,张宰辅请求道。 慕浅画沉默着,未曾做出任何回答。 “陛下”张宰辅立即下跪对赫连景腾请求道。 张宰辅与慕浅画有过接触,当日羽城的变化之毒,根据他的查证也与皇甫家脱不了关系,如今又弄出什么鬼魅至毒,夜晚的时候,中毒之人当真与鬼魅无异,中毒者就像是鬼魅一般,一味的只知道厮杀。 “丫头,此毒当真不可解吗”数百人的性命,赫连景腾身为帝君,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摇了摇头道:“以我所学,不能。” 慕浅画此言并非说谎,以她现在对鬼魅至毒的了解,的确解不了,但若给她足够的时间研究,或许能解,但中毒之人必须服下萌萌的血,就算是放掉萌萌所有的血,也只能稳定五六人的病情,所以她无能为力。 既然无能力为,就没有必要给一个希望。 慕浅画的话,张宰辅心中却保留着疑问,他知道慕浅画不会置慕长风于不顾,但张宰辅并未将此事说出来,因为他需要证据,张宰辅出入朝为官之时,便是谏臣,用证据说话,如今也不例外。 此次进宫,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三思,此事对丫头来说,的确有些不太公平,可朕却无法可说。”立场不同,看到的事情就不同,张宰辅的话,慕浅画的决定都是从不同的立场来考虑。 “陛下,太子妃不会怪陛下的。”褚三思知道,赫连景腾定是询问了赫连殇的情况,才一会儿,他竟觉得赫连景腾苍老了许多。 从天下人来说,张宰辅所言有理,但作为人,都有私心,褚三思并不觉得慕浅画做的是错的。 赫连景腾靠着龙椅,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大小姐,张宰辅和赫连明也太过分了,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辛月虽未进入殿内,但殿 殿内,但殿内发生的事情她听的一清二楚,对此十分不喜。 慕浅画微微摇了摇头,沉默许久之后,上马车之后,慕浅画对辛月问道:“日曜和北冥可有消息传来。” “还未手段云锦和君墨言的消息,不过,倒是徐麟有让信鸽给大小姐送来一封信。”辛月将信递给慕浅画道,对于徐麟,辛月虽不是很了解,但从其举动,也说明他是一个乖张之人。 慕浅画从竹筒中将信拿出来,一张大纸上只写下来四个字:以己为上。 看信后,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徐麟虽行事乖张,但却是难得的有心人,来信给她,凡是以己为上的也只有徐麟和云锦了。 “有些意思。”辛月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后道。 “是啊,是个有趣的人。”慕浅画说完,拿出笔墨,随后有拿出一张白纸,在纸上写道:协议作废。 “大小姐为何如此决定。”辛月看清后,对慕浅画突如其来的决定十分不解。 “你对赫连明怎么看。”慕浅画一边慢慢的折信纸,一边对辛月问道。 “有耐心,精于算计,具备做一个帝王的牵制,若没有姑爷的出现,若无意外多年之后,坐上天圣帝位的人也是他。”辛月仔细思考过后回答道。 赫连明虽未培养自己的势力,但他做的却是让自己有能力,她也是昨日才知道,雪城之事,北冥莲固然利用了赫连明,但却是赫连明甘愿被利用,相比于北冥莲,赫连明得到的好处更多。 当时他得到的是赫连殇就算继承帝位,他也性命无忧,至于野心,她就不好妄下判断了。 “我与徐麟有五年之约,以徐麟的才华,五年之内,北境定比其他地方繁华,赫连明固然欣赏徐麟的能力,但同时却也有可能会危机徐麟的性命,他与我之约而出山,而如今局面以变,事情自然也要随之变化。” “大小姐担心徐麟会功高震主,可徐麟是一个有分寸之人,自保应该无碍。”如今北静候水恒的确需要徐麟的辅佐,方能平定北境,若徐麟此时离开,只怕北境会出现混乱。 “的确,五年之后,徐麟就算只是一个军师,可他毕竟是我请出山的人,若被人暗中说成是操纵一切之人,只怕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明和暗在帝王的心中是并存了,我虽废了约定,以徐麟的为人,依旧会等北境平淡之后再功成身退。”她虽与徐麟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对徐麟还是几分了解。 “也是” 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到了太子府。 “主母。”暗羽见慕浅画回来,松了一口,听闻张宰辅进宫之后,暗羽的心就一直担着,毕竟是他晚了一步,才让那个消息落入张宰辅的耳中。 “纵使千防万防,依旧防不了有心之人,暗羽,我有些累了,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我不见任何人。”拜访也好,打听消息也好,如今赫连殇不在,太子府免不了有众多试探之人,想到慕长风的毒,慕浅画吩咐道。 “是。”暗羽立即应道,想问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辛月去爹爹哪里一趟,告诉爹爹,交出兵权吧。”无官一身轻,慕王府虽执掌天圣数十万军队兵权,但终究是人臣,加上慕东辰和慕长风甚少亲自驻扎军中,军中不乏将领,就算交出了兵权,也不会影响到士气。 “是。”辛月见绿蕊走了出来,立即转身离开。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世他要见小姐”绿蕊本想说世子要见慕浅画,随后相信慕长风在这里的消息是秘密,便捂了捂嘴道。 慕浅画闻言,立即加快脚步,向千羽阁走去,进入千羽阁之后,慕浅画立即从院子的墙边飞跃进入与千羽阁一墙之隔的书房中,谁也不会想到,慕浅画将慕长风安置在太子府书房的密室内。 “大哥。”走进密室内,慕浅画见慕长风脸色十分难看,双眼发青,两日两日,慕长风没有休息,昨日夜晚也是在昏迷中道来到太子妃,只是他身上的铁链压根不敢松开,因为怕一松开慕长风不仅会伤了他人,更会伤了自己。 “妹妹,大哥没事,外面的情况如何” “没事,羽城已经稳定了,只是大哥的毒有些难解,大哥是如何中毒的。” “我接到一封信,信中写出了我的身世,但却只写了一部分,若我想知道剩下的部分,约我一见,应该是在那个时候中的毒,丫头,告诉我,爹爹会如何”慕东辰声音略带虚弱的解释道,他更加担心的外面的情形。 皇甫雄谋反,他又是皇甫雄之子,就算他不愿意,可事实却无法改变,慕东辰、慕浅画、上官瑶以及刚刚出生不久的玥华都是他最重要的亲人,若是因为他,让他最在乎的人有个万一,他岂能安心,只是从前日开始,他就没有得到任何真实的消息,他实在忍不住,才会问慕浅画。 “娘亲和弟弟一家回鸳鸯山庄了,如今应该离开羽城数百里了,爹爹打算交出手中的兵权,至于大哥现在的情况是下落不明。”慕浅画知道,这些事情能瞒住一时,若她不说,慕长风自会用其他的手段得到消息,她当慕长风是他亲大哥,所以她绝不会拿亲人冒险。 “交出兵权,陛下到底在想什么慕王府的兵权,靠的不是讨陛下关心,而是赫赫军功。”慕长风十分不满的说道。 “ “大哥,其实爹爹并不想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交出兵权,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陛下手握兵权,人人羡慕的慕王府世子,大哥不也是更加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人生吗”瞒不了一辈子的事情又何必隐瞒呢慕浅画选择了据实以告。 若能此去慕王府的王位,慕东辰会毫不犹豫,只是慕长风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只怕此事与他的身世多少有些关系。 “大哥,别多想了,你是我大哥,我们是一家人,共同进退是理所当然的,爹爹虽交出兵权,但父皇绝不会废黜慕王府几百年的王位,做一个富贵闲人也不错,自由自在,不被束缚,不是挺好的吗”慕浅画的语气中并不是安慰,而是在叙述着事实,慕王府就算没有了兵权,已经是天圣唯一的异性王爷。 慕长风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太子呢”慕浅画进来已经有些时间,此事赫连殇应该会陪在慕浅画身边才是,迟迟未见人,慕长风不明的问道。 “失踪算是名义上吧。”其实,慕浅画一刻没有见到赫连殇,就无法做到真正的安心,照理说,若赫连殇有安排,两日的时间,应该出了千丈崖才是,心中虽肯定赫连殇还活着,可终究无法完全放心。 “丫头” “大哥,你体内的毒只能慢慢解,要完全解毒,只怕需要些时日,大哥体内的毒如今还无法完全控制住,暂且就住在密室之中可好。”未等慕长风说完,慕浅画立即说道,她不想听那些安慰的话,因为她怕会忍不住亲自跳下千丈崖。 慕长风见慕浅画并不想提及,便知道事情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经历的两日的时间,暗夜终于将绳索放到了崖底,可是却不敢轻易的跳下千丈崖,千丈崖地处凹陷,是一个很大的峡谷,常年云雾迷饶,根本看不见底,贸然的下去,不仅找不到赫连殇,只怕还会性命不保。 千丈崖之下,一双眼前正在抬头看着云雾,双目所及之处,根本无法看到太阳,目光能看清的也不足十米的距离,一双深邃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跳下千丈崖,的确是他的计划,因为他在悬崖的半空藏了慕浅画之前做过的飞行翼,本想飞到千丈崖的对岸,没想到悬崖的半空中显得格外沉重,且没有风,根本无法随心所以的飞行,虽然安然到达崖底,但悬崖的高度却超出了他的意外,加上面对百里家主和岳盟主同时出手,他也的确是受了内伤,用一天的时候才调理好内伤,崖底四周都是峭壁根本难以攀爬,在崖底一日,他还没有找到上去的方法,想起慕浅画想要跳下来的举动,赫连殇的心中就无法安定下来。 所谓算计终究敌不过意外,正是赫连殇这样的。 风向是飞行翼飞行的根本,慕浅画对赫连殇说过,但理论和现实终究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主母,暗夜派人来说绳索已经抵达崖底。”放绳索的分为两队,一个是在赫连殇跌入崖底的地方,另一个则距离此处有些距离,那是慕浅画亲自挑选的地方,悬崖更加陡峭,虽能更快的抵达崖底,但攀爬就难了许多。 “四周监视的人未散,顺着绳索,将这瓶药撒下去。”慕浅画拿出一瓶药,递给暗羽道。 “这是”虽隔着药瓶,暗羽依然闻到了瓶中散发出的药味,暗羽咽了咽口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引兽粉,特制的,不仅能吸引大批野兽,还能引来不少蛇虫鼠蚁。” “主母,这”慕浅画此举的确能引起崖底的动荡,崖底就算没有野兽,蛇虫鼠蚁还是有的,此举的确能引起赫连殇的注意,但想想特制二字,暗羽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行吗”两日还没有回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赫连殇在崖底,以赫连殇的个性,应该是早有安排,她并不打算下去,所以只能赫连殇自己上来了。 “没有”暗羽连连否认道。 “对了,丢一颗夜明珠下去。”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天黑之后,亮光更容易让人察觉,慕浅画继续吩咐道。 “是,主母,属下这就去安排。”暗羽此刻觉得手中的药瓶格外沉重。 其实暗羽的心中却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崖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下去,想要立刻寻找道人却也十分困难,常年云雾迷饶,根本看不清崖底的情况,所以慕浅画此举也算是最佳选择。 慕浅画虽选择了两个地方放下绳索,但终究没有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张宰辅和赫连明也得知了消息。 “外公,觉得我该如何是好。”张宰辅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派人告诉了赫连明。 其实,赫连明更加担心的是赫连殇还活着,是否会真的能放下帝位。 “不用担心,从千丈崖掉下去,生存几率极小,就算赫连殇侥幸能活着,也不会危机你现在的地位。”张宰辅有了决策之后,便不再迷茫,如今他更担心的是他关押的几百人中毒之人要怎么样,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丢不得,杀不得。 “鬼魅至毒一事我会再找机会请皇嫂出手,此事外公不妨请洛尘出手相助,洛尘的官位品阶虽然不高,但他是医谷的人,为官之前,也被称为神医,洛尘如今虽不从医,但对此事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赫连明并不欣赏洛尘的品行,毕竟当年洛尘与赫连云婷之事羽城人尽皆知,但如今无人可用,唯有洛尘,他也别无选择。 “不错,我倒是没有注意到他。”张宰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若能得到医谷相助,此事或许有转机。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就是黑夜,昨夜雨后,今夜的星空格外闪烁,楼天明抬头看向天空,帝王星黯淡无光,有逐渐消失之相,凤星也黯淡无光,楼天明神情十分沉重,帝王星出现,象征着天下一统,如今帝王星黯淡无光,只能说天象已变。楼家的使命他这辈子怕是无法达成了。 “楼兄,何必观星神伤,陪我喝一杯如何”沐云轩提着一坛酒,直接越过院墙,进入楼天明府中,站在不远处说道。 “也好。”楼天明点了点头道。 沐云轩第二天被人救出之后,随后也见到了沐镇南,沐镇南告知沐云轩所有人的事情,至于玉巧心则是三长老安排在沐镇南身边的棋子,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沐镇南将沐云轩和玉巧心赶出了瀚海山庄,沐云轩并未因此原来沐镇南,沐镇南因要处理瀚海山庄的事情,便从此离开了,沐云轩知道慕浅画是看到王莹萱的面子上才专门派人救他,后来亲自去过慕王府和太子府,都被慕浅画回绝了,得知赫连殇被打入千丈崖之后,他也曾去过崖边,但却无能为力。 处理了一天的事务,心中却难以开怀,越是便来找楼天明喝酒。: 087 大结局 中 月正当空,夜深人静,微醉的沐云轩终于回到了府中,王莹萱一直在大厅中徘徊着,见到沐云轩归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其实羽城当下的局势,王莹萱心中也十分担心,同时有猜不透慕浅画究竟有什么打算。 对于赫连殇的下落不明,如今羽城中谣言四起,甚至有传言说赫连殇已经命丧千丈崖,但这些传言在她看来,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心中不满的同时但这点却非她当下最担心的问题。 “萱儿,等久了吧。”沐云轩走进厅内,见到王莹萱之后,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心中也畅快了很多,总是心中有些郁结,但在王莹萱身边,他是最安心的。 “云轩,楼大人怎么说”王莹萱扶沐云轩坐下后,又将亲手准备的醒酒汤递到沐云轩的手中,随后问道。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相比于我,他似乎更加担心当下的局面,如今六皇子得势,张宰辅已经选择了立场,若陛下有个意外,就算太子殿下归来,只怕朝中也有半数的人支持六殿下,只怕到时候天圣势必又会陷入一场新的混乱中。”沐云轩目露担忧的说道。 王莹萱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萱儿有不同的见解吗”对于朝中局势,王莹萱比他看得更加透着,这点沐云轩自认为有所不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沐镇南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承认了王莹萱,只是却为同意两人大办婚礼,毕竟王莹萱就算是舍弃了曾经,但过去终究还是在哪里。 “不过是一个选择题罢了,你又何须担心呢入朝为官,无疑是效忠陛下,忠于百姓,做到这两点足以,至于六皇子的事情,若太子和浅画真的有畏惧,又岂会纵容六皇子势力膨胀。”王莹萱一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毛巾给沐云轩擦了擦一脸疲惫的脸,一边回答道。 王莹萱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沐云轩瞬间清醒过来,今日与楼天明谈过之后,沐云轩有些迷茫了,楼天明一直看向天空,表现太过于奇怪了,他是在想不头,最重要的是楼天明似乎对什么十分在意,但却又不想让他知道。 沐云轩和楼天明自从凤城之后,便是好友,楼天明的态度让他十分担忧。 “萱儿对于当下的事情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何须去看呢当下自然以羽城百姓和三国议和为上,若我没猜错,只怕三国议和这两日就要定下来了。”在羽城所有人的动向中,王莹萱只观察一个人的动向,那就是慕浅画。 “何以见得。” “因为浅画今日去见陛下了,根据来报,浅画从回府之后,便闭门不住,也不见客,看似在正常不过,实则在避免麻烦。”王莹萱不敢说绝对的了解慕浅画,但慕浅画绝非人人拿捏之辈,更何况今日六皇子似乎有些高兴,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因为是猜测,所以未打算告知沐云轩。 “如此说来倒也对,只是羽城的变故,南楚的态度倒也明确,日曜和北冥态度十分怪异,只怕事情未必顺利。” 羽城叛乱,死去了几万人,相较于天圣来说,不算什么,但羽城是天圣的国都,已经伤及了天圣的根基,北冥渊和秦子卿都是精于算计自负之辈,只怕此次议和没有之前那么有利了。 “未必。”王莹萱微微一笑道。 “萱儿哪来的自信。”不知为何,面对慕浅画的事情,王莹萱对慕浅画比对他有着更多的自信,沐云轩虽知晓慕浅画的能力,但总有些在意和疑问。 “或许是信任吧,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沐云轩有王莹萱为他开解,但楼天明却不同,看着满天星空,原本闪烁的帝王星黯淡下去,另外一颗距离帝王星不远的星却慢慢发亮。 楼天明不由得猜测,难道天下局势要变了吗 一夜未眠,楼天明犹豫着,直到太阳升起,星星消失在天空中,楼天明才回过神来。 “小姐,楼天明求见。”慕浅画刚刚起身,还未用早膳,辛月就走进了房内回禀道。 “他,现在不是早朝时间吗他怎么来了。”慕浅画喝了一口刚榨出来的果汁,随后问道。 她虽说拒见任何人,但凡是总有例外,楼天明来得如此之快,倒是有些在她的意料之外,按照她的猜想,楼天明最起码也要等到早朝之后来才对。 “想来是按耐不住了,他并未穿上官服,而是一副书生模样打扮。” “也罢,让他进来吗”楼天明不去上早朝,势必会引起人的注意,楼天明本是赫连殇培养出来的人,来见她倒也无妨,对于楼天明的来意,慕浅画隐约也清楚。 楼天明这是第二次走进太子府,第一次是赫连殇和慕浅画大婚,当时的太子府喜气洋洋,布置淡雅,低调的奢华,让人咋舌,退去了红色的喜绸,如今却给人淡雅宁静之意。 “这是”穿过大厅,楼天明有些不解,难道慕浅画不是应该在大厅接见他吗 “去书房。”辛月解释道。 太子府的大厅不过是为了装门面,其实甚少有人来拜访,若要议事,赫连殇大多数会在宫内解决,甚少在太子府接见官员,楼天明也是第一次来,自然是不习惯的。 “见过太子妃。”走进书房,楼天明立即行礼请安道。 “免了,请坐吧。” “太子妃,殿下如今究竟下 子妃,殿下如今究竟下落如何”帝王星只是黯淡下去,并未消失,就说明赫连殇还活着。 昨夜楼天明整整想了一夜,直到清晨,第一缕太阳出来,楼天明心中才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光和影,人们往往忽略的影,子看到了光,其实,影就藏于光之下,若无意外,赫连殇应该安全无事才对 当日慕浅画打算跳下千丈崖的事情他听说了,可是从那之后,慕浅画的态度过于冷静了些,于是他在想,事情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可能性,如今虽然还无法确定,但他也就猜测到了几分。 “下落不明。”慕浅画十分简洁的回道。 “是下落不明还是生死未卜。”楼家祖训,当帝王星出现的时候,楼家必须辅佐帝王,如今帝王星黯淡,楼家的祖训又该何去何从。 “下落不明。”赫连殇的确还未归来,慕浅画所言,既然属实。 其实慕浅画昨夜也是浅眠,一来有几波人闯入了太子府,二来则是绳索明明已经抵达崖底,为何赫连殇还未归来,难不成是被什么事情被绊住了,还是在崖底的时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帝王星的光芒渐渐暗下去,敢问太子妃究竟如何打算”楼天明沉默了片刻后叹了一口气后问道。 几句话下来,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赫连殇还活着,只是下落如何,他也没问出来,慕浅画的态度太过于冷静,反而让他这个主动提问的处于被动的状态。 慕浅画不得不承认,楼天明很直接,而且问道了问题的关键。但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楼天明,想来等楼天明离开太子府之后,定会后悔今日没去早朝。 “可否请教楼先生一个问题。”从初见时,楼天明一心想辅佐帝王,到如今楼天明已经学会了爱民,进步很大,只是赫连殇无论如何选择,她都会选择尊重,当然前提是赫连殇自己真心的选择,而不是为了某些理由。 “太子妃请问。” “敢问楼先生入朝为官是为了帝王星称帝还是为了百姓。”楼天明的执着,慕浅画也明白,毕竟楼家历年来的祖训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但身为人臣,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清楚才行。 “自然是”楼天明忽然停顿了下来,因为在他看来,赫连殇登基为帝,他辅佐赫连殇,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从未考虑到如今的局面,楼天明沉默了。 楼天明的表现,其实慕浅画还是很满意的,比起夺帝的风险,楼天明或许心中更加信任的是赫连殇的能力,其实慕浅画心中也有些犹豫,他知道赫连殇的决定,可却从未认真的和赫连殇谈过,慕浅画之所以没有明确的告诉楼天明,是因为有些话不该由她来说。 “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楼家历代祖训,皆是因为帝王星,可除开帝王星之外,楼家祖训的意思不是想培养出一个正直的帝王吗一个能以民为主,保江山社稷百年,孕育一个繁荣的强者之国。”慕浅画见楼天明沉默了许久,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但似乎纠结在自己的思绪中。 “多谢太子妃指点,楼家既然出世,且位极人臣,定会一民为上。”听过慕浅画的话,楼天明眼底闪过一抹坚定,无论楼家未来如何,他都不会忘记,有民才有国,有国才有君。 “如此就好。” “下官告退。”楼天明看了看天色,又想起如今羽城的局面,立即行礼告退道。 楼天明离开后,辛月和绿蕊走了进来,自从赫连殇下落不明开始,辛月和绿蕊几乎都不愿意离开她身边了。 “小姐,楼天明似乎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楼天明来的目的绿蕊十分清楚,可是楼天明并未得到答案,就此离开,让绿蕊略感惊讶。 “他已经找到了更为重要的答案,至于他想知道的问题,我未必能给一个答案,宫中消息如何”昨日她告诉慕东辰,让慕东辰交出兵权,如今早朝将散去,只怕有了结果。 “根据刚刚传来的消息,陛下刚想同意的时候,被张宰辅和六皇子阻止了。”对于这个结果,辛月也倍感意外,没想到张宰辅和赫连明会阻止慕王府交出兵权。 “心中有疑问。”慕浅画看向两人问道。 “恩,六皇子手中没有兵权,这些年六皇子也未曾培养任何之力,但张宰辅不同,他门下之人可是遍布朝野,且都是清官,军中也不乏认识的人,为何不乘此机会,将兵权握在手中,这样手中不久多了一份砝码吗”绿蕊立即问道。 辛月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毕竟朝野之上的争斗,不会因为羽城的惨状而停止,自古以来,无论何时,都是处处算计,争论不休。 “三国还未议和,就算是换了一方姜将领,也未必镇得住日曜,慕王府的兵权是因为功勋,而非其他,让父亲交出兵权,只是希望慕王府保留一份虚荣就好,实权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比起手握重兵慕王爷,爹爹更想做一个好夫君,好丈夫。”慕浅画决定的时候就知道,此事张宰辅一定会阻止,但赫连明也出言,她倒是有些意外。 其实慕浅画的内心深处,将此事也算作是给赫连明的一个考验。 由此可见,赫连明的确是一个理智的可怕的人,不会为感情所左右,他具备作为一个帝王所有的潜质,虽然有些小动作,但说到底他也只是出于自己的立场考虑,慕长风的存在,除了 存在,除了赫连殇之外,只怕在赫连景腾的心中都是一个隐忧,毕竟慕长风是皇甫雄的血脉这点无从否认。 “大小姐似乎很高兴。”从慕浅画的话中想,辛月知道慕浅画期待的不是这种结果,但从慕浅画的表现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三国和局已定,慕王府的兵权也不过是一份殊荣而已,至于爹爹从前就甚少涉足朝中之事,只要没有战事,爹爹不还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吗至于手中的兵权,若爹爹有心不想持有,交出去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慕浅画的这番话不仅是说给辛月和绿蕊听,更是说个刚刚出现在门外的暗一听,从略微急促的气息来看,暗一想必是刚刚从宫中赶回来。 “主母英明,北冥和日曜送来和书,消息虽然被阻止了,只怕瞒不过明日,议和怕是要提前了。”狱门阻断了日曜的消息,南楚却阻断了北冥的消息,只是北冥的消息太过于杂乱,除了颖贵妃,北冥莲、瑶妃以及北冥渊都有自己的势力,如今北冥羽对夺得帝位,手中这份早就签订的和平协议已经生效,但若消息传入北冥渊等人的耳中,只怕会生出更多的变故。 “时机终于到了。”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早在北冥渊、秦子卿来之前,作为辅助北冥羽和秦子睿的条件,就已经签订了和平协议,若二人是被,这份和平协议就会石沉大海,重新签订,若成功,秦子卿和北冥渊自然就没有价值了。 当初让秦子卿登基为帝,只是为了让日曜内部不稳,至于为何选择秦子卿,只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至于北冥选择北冥羽的原因,北冥羽随时一个精于算计且有野心之人,但同时也算是一个能信守承诺之人。至于舍弃北冥渊,则完全是因为北冥莲的缘故。 北冥若照此发展下去,若不出意外,登基为帝的应该是北冥莲,但从交手的过程中,慕浅画明白,北冥莲不仅是一个心狠手辣极具野心之人,而且对于承诺和协议,他似乎并不放在眼中,就算北冥渊在世的时候,北冥莲能够信守承诺,一旦新帝继位,只怕天圣和北冥又将会面临数十年战火。 “主母,属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吧。”暗一虽面无表情,但这个问题只怕在他心中依旧纠结了许久,慕浅画同意道。 “夺取三国,虽尚需时日,但也并非不可能之举,为何主母和主子都选择维持当下的局面,当下局面,虽是天圣一支独大,但并非是绝对的定居,只怕数十年之后,未必没有变故。”在暗一看来,如今所做的事情,无疑都是在绕弯子,太过于复杂,且对天下而言,未必是最完美的形态。 “天高皇帝远这句话想必你并不陌生,以羽城为中心,一直绵延道天圣的边境,你看得了什么。”她给的答案,暗一未必会完全信服,所以她不会给暗一一个绝对的答案。 “只是如今的局面就会有所改善吗” “有了边境,最起码还可以上达圣听出来吧”似乎感觉到特别的气息,慕浅画说道。 国与国之间的演变,总是要经历无数个年代,战争无可避免,一双眼睛,并不能看清世间所有的事情,况且计算短时间内统一天下,后续的事情则更为麻烦。 绿蕊四处张望之际,一生黑衣,带着一张妖艳便会面具的男子出现在所有人的而眼前,这张面具,在场的人并不陌生,这是魔门尊主的标志。 “夫人似乎格外冷淡。”慕浅画刚刚的声音中,似乎没有温度,赫连殇知道,他的确做得太过,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够做得彻底。 “魔门尊主怎么有空来太子府了。”面具隐藏了真容,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瞒不过在场所有人。 赫连殇知道慕浅画心中不悦,他也没想到会出意外。 “你们先下去吧。”慕浅画刚刚回答暗一的问题,赫连殇听到了最后一句,其实,这个答案也是他思考了很久才得到的,而慕浅画则一直秉持着傍观者的态度,将事情看得更加清楚。 “是。”三人同时道,眼底闪过喜悦。 三人离开后,赫连殇摘下了面具,慕浅画则沉默了,一直看着赫连殇,心中欣喜的同时更多的是生气,那一幕,她再也不想经历了,纵使那样的举动是赫连殇能够彻底摆脱一切的方式,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赫连殇以命相搏,若是如此,她宁愿赫连殇登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位。 “为何”慕浅画见赫连殇的脸色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并无伤势,松了一口,随后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 “只羡鸳鸯不羡仙,九五之尊的那个位置,从来不是我的渴望,起初是为了仇,后来是为了责任,看透了,自然看淡了,剩下的日子,只想与你白头到老,不想因为任何其他的事情而占用了属于你我的时间。”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将慕浅画紧紧抱在怀中。 慕浅画可以感觉到赫连殇身体微微的在颤抖,其实当在空中,飞行器失去平衡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赫连殇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慕浅画,不能陪在慕浅画身边。 当初慕浅画为了救上官瑶而被如月带走,那个时候,他还能确定慕浅画生命无碍,不至于天人永隔,但飘在迷雾中的那一刹那,他真的感觉到了害怕,这种害怕,他一生经历了两次,一次是在上官瑶死的时候,另一次则 ,另一次则是害怕无法陪在慕浅画身边,想起慕浅画想要纵身跳下去的时候,他的心似乎也快要停止了。 “决定了吗”羽城的一切,如今还未成为定居,江山天下,她信赫连殇能够舍弃,可是她还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是逼迫赫连殇决定,而是她的心中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早就决定了,乱世之中,我或许是一代圣明君主,但我绝不适合做一个盛世之君。”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在怀中,轻声说道,他在崖下两日,看清楚了很多,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理性与感性之间,是人都有感性的时候,所以他思考了很多,如今的一切,对他而言,不是放弃,而是舍弃。 “你决定了就好。” “夫人可还在生气。”他拿自己冒险,虽是为了能够长相厮守,可他不能要求慕浅画完全不生气,事情变故非他所愿,但他的考虑的确太过于自我了些。 “恩不过,既然回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慕浅画直接点了点头,将两份早就签订好的和平协议交给赫连殇道。 他用生命冒险,又岂能要求她不生气。 “好,为夫定早些归来。”赫连殇接过慕浅画递过来的和平协议,微笑道。 慕浅画明白,此举她的确有心要为难赫连殇,毕竟赫连殇如今是个下落不明之人,若想就此了结所有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任何人的眼中,但这点事情就算赫连殇不出面,也可以解决。 大局已定,剩下的只是过程而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下午议和,时间已定。 颖贵妃听到此事,心中松了一口气,议和已定,就说明一切事情,已经成为定居,长期压抑的心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欣喜。 午时未到,北冥渊和北冥莲一直在书房商议着此次议和,如何谋求更大的利益。 “妹妹似乎很高兴。”从颖贵妃从太子府回来之后,瑶妃就一直留意着颖贵妃的一举一动,宫中多年,瑶妃表面上不上涉足宫廷争斗,其实她只是懂得如何保全自己罢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帝王的爱更有保障,北冥辰之死,颖贵妃不可能会放下仇恨,若颖贵妃真的不恨,就不会让王家满门移居极北之地,放弃在雪城的荣华富贵,此举保全了家人,瑶妃又岂会毫不在意。 瑶妃对如今的颖贵妃不仅仅只是在意,更多的却像是害怕,颖贵妃越是看淡一切,瑶妃心中就越是害怕。 “今天天气很好。”颖贵妃的确有松了一口气的意思,但她并不怕瑶妃发现。 “妹妹对于今天议和一事,如何看待。”从赫连景腾派人过来传信开始,北冥渊和北冥莲就在书房中,已经一个时辰,两人还未曾出来,瑶妃想起刚刚颖贵妃的举动,不由得试探道。 “我只是一个后宫妇人,不懂朝中政务,以前没有参与,今后也不会去想,这就是女人的命运。”颖贵妃略带感伤的说道,其实她心中十分后悔她不想林若曦那样,果断坚决,若她能做到林若曦那样,或许她就不会失去儿子。 “倒是姐姐多事了,难怪妹妹会得陛下喜爱。” 瑶妃此言,看似夸奖,其实则是讽刺颖贵妃。 瑶妃总感觉风雨即将来临,而她最害怕的就是颖贵妃在暗中策划什么,比起风雨的袭击,她更加害怕颖贵妃会泼下一盆冷水。 “多谢姐姐夸奖。”连仇恨都能藏在心底,又岂会被瑶妃的三言两语所挑拨。 瑶妃见从颖贵妃口中无法探出任何口风,只能沉默,不再言语。 午后,北冥渊和北冥莲二人走出了驿馆,刚刚出驿馆就遇见从对面驿馆走出来的秦子卿,于是便一同前往皇宫中。 “娘娘,她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小翠拿出一个包袱,递给颖贵妃道。 “不知道她现在如何”颖贵妃打开包袱,看过里面的东西,心底虽欣喜,眼底却带着一抹担忧,三日过去了,依旧没有赫连殇的下落,颖贵妃自始至终难以放下。 “娘娘,她应会没事的。”小翠安慰道。 “收拾行李吧,向来要连夜离开了。”颖贵妃对小翠吩咐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是想起慕浅画那句话,生命只有一次,或许在颖贵妃内心深处,有了一丝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与此同时,楚千岚和楚南天前往皇宫,而楚婵则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的人对楚婵十分熟悉,也未曾阻拦,楚婵直接进入了千羽阁,进入千羽阁就见慕浅画在院中散步,楚婵原本担着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浅画。”楚婵走到慕浅画身边,轻声唤道。 “没进宫吗”慕浅画停下脚步,看向楚婵问道,相较于之前,楚婵脸色好了很多,脸上也少了些许的冷漠,南楚虽丢了半壁江山,但除了楚南天之外,还没有继承江山的人选,但她却从楚婵的眼底看到了坚定。 “议和之事,我不想干预,我此来,想与浅画告别,人生只有一次,我想尽力的再爱一次,哪怕会丢了性命。”三日下来,昔日的爱意又从她心中泛起,还当真是应了慕浅画那句话:没有爱,就没有恨,因为爱的很深,所以恨的更痛。 “你决定了就好,我为你高兴。”慕浅画握住楚婵的手道。 几日相处下来,楚千岚的大度也超出了楚婵的 出了楚婵的而意料之外,她和楚南天的关系,楚千岚并未阻止,甚至楚千岚还说只要她想,待和平协议签订之后,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洗去昔日的罪孽。 “谢谢,恨很沉重,原谅之后,才发现原来可以如此轻松,楚千岚对我父母做出的事情,我无从评论,但毕竟是上辈子的恩怨,都过去了,如今就算我是他名义上的皇妹,我依旧要坐上皇后之位,且是独一无二的皇后。”楚婵十分坚定的说道。 “你既然做出了决定,我就再送你一份礼物吧。”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递给楚婵道。 “这个是”玉牌上刻着一个慕字十分显眼,这是慕王府身份的象征,这块玉牌,楚婵见过,但却与慕浅画那块有所不同,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和平的保障,天圣与南楚联姻,慕王府的义女嫁给南楚太子妃为妃,双赢,但用不用看你自己。”无论将来如何,慕王府依旧地位显赫,若楚南天娶了慕王府的义女,天下人也无话可说。 楚婵明白,慕浅画之所以给他玉牌,完全是为了她着想,南楚丢了半壁江山,薛国公是皇甫雄的人,企图颠覆南楚江山,至于楚翔心思狠毒,南楚代后更是恨她入骨,慕浅画当她是朋友,所以给了她一份保障,有这个玉佩在,将来一旦有事情发生,慕浅画就不会置身之外,只是如今赫连殇下落不明,但从慕浅画的神情来看,只怕事情远不止如此简单,所以慕王府并未以太子府的名义,而是以慕王府的名义,毕竟放眼四国,慕王府的显赫丝毫不逊色于一个太子府。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慕王府的义女。”楚婵接过玉牌,笑着说道,慕浅画言语间虽是为了两国和平,但实际却是因为她。 “辛月,将此事告诉爹爹。”慕浅画立即对辛月吩咐道,趁热打铁,时机正好。 “是,大小姐。”辛月立即领命道。 “绿蕊,去伺候婵儿换一身衣服,戴上面纱进宫。”好在今日宫内之人,对于楚婵的容貌并不熟悉,换身衣服,再换个装,只要面纱不摘下,楚婵便是慕王府的义女。 “浅画,是不是太着急了些。”楚婵微微低头,脸颊通透的问道。 “婵儿,今日是最佳的时机,这场联姻会受到天下人的祝福。”慕浅画牵着楚婵的手,向着闺房走去,她的衣服很少是正装,绿蕊正拿着一身粉色的锦绣长衫走过来,慕浅画不喜欢粉嫩的少女色,但楚婵穿正好,两人的身形也差不多。 “浅画,我”楚婵微微低头,想起南楚,她心底还是有些害怕,楚南天为了舍了半壁江山,对这份爱,她没有怀疑,但想起南楚的一切,她心中依旧存着隐忧。 “在羽城的这些日子,我一直让人煎药,给你调养身子,如今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若怀孕,需要格外小心,将来若有任何事情,可以传信给我。”身为医者,观察是基本,楚婵的心思很容易猜,她一直在为楚婵调理身体,只是楚婵之前心已死,所有她一直没有说出来,楚婵虽已经痊愈,但若怀孕依旧需要格外注意,相较于常人,楚婵受孕的确困难些,但两个相爱的人,她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可以吗”楚婵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在慕王府也好,在太子府也好,的确每日都有人给她端上药,她从来都是直接喝下,却从未问过药效如何此刻满心欢喜。 “浅画,送我两句临别赠言吗”不知为何,楚婵总感觉此次分别之后,只怕再难以见到慕浅画了,这是她心底的感觉,虽为说出来,但这个感觉却特别真实。 “人心复杂难测,宫墙之内,更是不例外,你从小生活在宫墙之内,我能送你的只有四个字:别太仁慈。”南楚代后是个人物,她虽没怎么交手,但代后的心思不仅难测而且毒辣,楚婵虽是浴火重生,但人在幸福的时候,就会变得仁慈,身居后宫,慕浅画希望楚婵丢掉仁慈这两个字。 “恩,我记住了。”楚婵微笑的点了点头道。 打扮好了之后,慕浅画派了两个丫鬟同楚婵一同进宫,一身粉色长纱裙,白色面纱,妆容素雅,但却透着贵气,与慕浅画不同,楚婵的身上多了一股柔和。 “小姐,婵儿这条路很长。”楚婵离开后,绿蕊真心的说道,爱之一字,不在于选择,而在于缘分,就算慕浅画给了楚婵身份,但南楚满朝大臣,未必买账,这个身份护的了楚婵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很坚强。”楚婵能够再一次接受楚南天,不仅是以为你楚南天的付出,也不是因为她依旧爱的很深,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能够放下仇恨,十分不易,若是她,未必能够做到,有时候能够放下,也是一种大度。 “或许吧。”对于楚婵的选择,绿蕊无法说什么,但若是换做她,她不会再回到南楚,就算再爱,也不可能。 “巫公子进来吧。”外厅,巫贤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一直未曾走进来,慕浅画见绿蕊偶尔看向外面,于是开口说道。 “太子妃。”巫贤拱手问候道,但目光却只是看向绿蕊。 自从慕浅画回到太子府之后,巫贤这是第一次踏进千羽阁,赫连殇下落不明,他想让绿蕊多陪伴一下慕浅画,毕竟如今初晴不在,初晴的事情,巫贤虽感到惋惜,也并不觉得她做错了,但背叛终究是背叛。 “巫老打算何时提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不能讲绿蕊留在身边一辈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绿蕊幸福。 “聘礼早已准备好了,太子妃同意,随时可以提亲。”巫贤大喜,不理会绿蕊瞪眼,立即应声道。 “绿蕊,你看呢”慕浅画询问道。 “小姐,下聘就不用了,羽城太远,无声谷也太远了些,来来回回折腾也太麻烦了,我想过了,小姐为我主婚可好。”绿蕊看向慕浅画道。 如今赫连殇已经回来了,虽然知道的人只有之前在书房的几人,但对绿蕊而言,在贵重的聘礼和嫁妆都比不过慕浅画能亲自为她主婚。 “好,你既然嫌弃麻烦,自己去太子府的库房将早年我得到的那十颗夜明珠作为嫁妆吧,不重,也好携带。”绿蕊怕麻烦在慕浅画的意料之中,但她一直将绿蕊当做妹妹,又岂会不给绿蕊准备嫁妆,那十颗夜明珠是珍品,一颗就价值万金,抵足一百台嫁妆亦不为过。 “谢谢小姐。”绿蕊欣然接受道,不是因为慕浅画给她的嫁妆是否贵重,而是因为慕浅画的心意。 “若无意外,几日内我们便会离开,巫公子也可以同时庄中准备。”慕浅画看向巫贤道。 “是,多谢太子妃。”巫贤喜笑颜开的说道,十颗夜明珠巫贤也有些意外,毕竟天圣皇宫都未必有十颗夜明珠,足以见得慕浅画对绿蕊的喜欢。 太子府内,气氛一片轻松,朝堂之事,暴风雨将起。: 088 大结局 下 朝堂之上,风云席卷。 羽城叛乱后的议和,三国各怀心思,朝中大臣对此也谨慎了许多,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秦子卿、北冥渊以及楚千岚都不是泛泛之辈。三国帝君,众人最担心的还是楚千岚,三国战事,南楚由赫连殇主战,如今赫连殇下落不明,南楚又非泛泛之辈,好在楚翔将蛊毒用于战场,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否则只怕朝野之上的气氛更加紧张。 赫连殇的手段虽然狠毒了些,但朝堂之上众人都清楚此次叛乱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此并无太多的议论,只是天下百姓,悠悠之口,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更何况皇甫一族的叛乱,自然没有必要宣之于口。 “启禀陛下,三国求和,签订否不侵犯协议,此次战事由三国挑起,理应给天圣做出一些赔偿,比如进贡。”张宰辅上前提议道。 进贡本事根本,张宰辅此提议并无不妥,只是南楚和日曜相对容易些,但北冥本就粮食缺乏,若是再进贡,只怕百姓更加难以生存。 张宰辅的话,北冥渊和北冥莲的眼底染上了一丝怒意,此次求和,他们自知不容易,只是没想到张宰辅会提出进贡这样的条件。 “天圣陛下,日曜有心求和,也望能与天圣签订协议,从此之后,互不侵犯,至于进贡之事,如今日曜国力衰弱,久闻张宰辅仁者之心,只是此提议定会造成日曜百姓食不果腹,死伤无数。”秦子卿努力压抑住自己脸上的怒色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洗劫了日曜的国库,此次三国对天圣发乱,秦子卿本想趁机夺取天圣的国土,没想法反丢了半壁江山,如今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若答应向天圣进贡,只怕日曜的百姓难以度过冬日。 秦子卿的话,朝中以张宰辅一派均是重民之人,自然有些动容。 秦子卿本就擅长算计,拜三长老为师,观察人心这点小事还是学到了几分,此次议和,天圣虽没有了之前的绝对优势,但他要想谋求更多的利益,就需掌握朝野众人的动向,赫连景腾虽以安全为由,未曾让他们离开驿馆,可秦子卿也没有闲着,如今赫连殇下落不明,朝中大臣,文以张宰辅为首,而武以慕东辰为首,慕东辰甚少涉足朝事,他最需要面对的便变成了张宰辅。 赫连明久闻秦子卿善于心计,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朝野之上,唯独楚千岚和楚南天还未发话,但进贡二字,两人绝对无法接受。 一旦进贡,南楚就会成为天圣的附属国。 “日曜帝君果然是仁善之人,下官久仰,只是下官倒是有一个疑问,不知日曜陛下能否解惑。”众人沉默之际,楼天明站出来道。 朝中大臣,聪明着居多,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更多,他也是亲身经历了数次,才会看清如今的一切,不想再被自己的聪明所误,秦子卿此举,看上去是一个为百姓思考的明君,可实际上却是以百姓为由头而已,对秦子卿而言,百姓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此事看明白的人很多,但敢在朝堂之上言论的却甚少,毕竟事关四国未来的和平。 “天圣果然是人才辈出,请问。”楼天明的请求,秦子卿无法拒绝,但却十分清楚,楼天明是何人,也知道楼天明为何人所用,不到半年的时间,从一介布衣到如今位居二品,放眼四国,都从未有过,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查不到楼天明的出生,可根据三长老之前的话,楼天明又并非赫连殇一手所培养之人。 “年初青黄不接之际,日曜贸然发动战事,莫非也是为了日曜百姓考虑。” 楼天明此言,无疑有些激怒秦子卿,但如今朝堂之上,更多的却是觉得秦子卿此人虚伪,但身为帝王,秦子卿此举又并无不妥。 事情未成为定局之前,只怕在天下人的眼中,三国同时进攻天圣,是必胜之举。 “莫非楼先生要以过去之事,而将日曜、南楚以及北冥的百姓置于死地不成。”秦子卿心一慌,沉默片刻后问道,他查过楼天明的过去,此人虽是治国之才,但唯一的缺陷便是经验。 “下官不过是自己心中心存疑问而已,身为天圣臣子,以人道之心,自然是为之惋惜,以个人之力,下官自然会出手相助,但身为天圣的臣子,自然是以民和国为上。” 楼天明言下之意,总是三国食不果腹,他也会以自己的力量抱住百姓,但身为天圣的臣子,首先要考虑的是天圣的百姓以及天圣的和平,而非他国。 楼天明此言,并无不妥,但却引起了赫连明和张宰辅的注意。 楼天明能坐上如今的地位,其中不乏赫连殇和慕浅画的支持,但如今看来,还是因为楼天明本身的才华,以及有一颗爱民之心,大事面前能分清楚孰轻孰重,此回答并非贸然,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只怕楼天明早就预料到今日的场面。 楼天明所言,秦子卿沉默了,楚千岚也惊讶了一下,他一直觉得天圣国内蛀虫态度,没想到清廉之人也不少,如今发现还有难得的聪明又理智之人,且不被人所迷惑。 “天圣陛下,此次北冥以诚来求和,还望天圣陛下能秉着以天下百姓为先,慎重考虑议和之事。”北冥莲和北冥渊小声商议之后,站出来说道。 北冥莲所言,众人终于回到了正题。 “父皇,儿臣以为,进贡之事,不可退让,但进贡并非 不可退让,但进贡并非只有粮食可用。”北冥莲出言之后,赫连明也站出来说道。 如今三国的局面,他早就分析过,思索了几日,他得出的结果,三国进贡,不仅彰显了天圣的胜利,而且能更好体现天圣的地位,若轻松签订和平协议,难保几年之后,三国再次来犯。 赫连明的话,不少大臣也表示赞同,加上羽城叛变之后,赫连明在百姓中已有相当高的评价,除了张宰辅一派,不少人对此甚是满意。 “启禀陛下,微臣有日曜和南楚的和平协议呈上,还请陛下审阅。”朝堂之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沐云轩站出来说道。 慕浅画突如其来的话,不仅秦子卿和北冥渊惊讶了,就连楚千岚、楚南天、赫连景腾以及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十分意外。 与三国的协议尚未签订,何来的和平协议。 但众人对于沐云轩的面孔却并不陌生,天下十大公子之一,瀚海山庄的少主,离开瀚海山庄之后,便入朝为官,深的赫连殇的信任,久经商城,为人八面玲珑,比起楼天明的为民之心,而沐云轩更加在乎的是手段和结果。 沐云轩此举,最惊讶的并未朝堂之事的其他人,而是楼天明,不知为何,楼天明竟然从沐云轩身上看到了一丝陌生,容貌迹象,连眼神都甚是相似,但总觉得眼前之人并非沐云轩,与之相较,赫连景腾也有同样的感觉,赫连明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疑惑。 沐云轩为人八面玲珑,且难以捉摸,但此举的确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呈上来。”赫连景腾虽倍感意外,但朝局瞬息万变,他体会过无数次,日曜和北冥内部并不和平,比起意外,他更加在乎沐云轩手中的和平协议。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慕浅画看过手中的信,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大小姐,又什么事情让大小姐如此高兴。”这些日子以来,慕浅画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这点让辛月也十分欣喜。 “选沐云轩的确是明智之举。”慕浅画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辛月,随后说道。 “的确,沐云轩与楼天明不同,不会纠结与谁是帝王星,身为瀚海山庄的人,以他的性情,不会轻易的退出官场,如今看来,将来久坐高位之人,他便是其中之一。”辛月对于赫连殇会以沐云轩的容貌出现,这点她的确没有想到,但不得不承认,沐云轩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久经商城,八面玲珑下的面孔,世人甚少看清其真容,加上沐云轩做事不拘一格,更加说明了这点。 辛月说过后,慕浅画却突然沉默了起来。 “大小姐可是担心他。”辛月并未称呼赫连殇为姑爷,因为赫连殇既然做出了选择,就需时时注意,以防隔墙有耳。 “没有。”赫连殇做事考虑比她还周全,他并不担心赫连殇的会露出马脚,但朝堂之事,能看清此事的人也不少,最起码瞒不过赫连景腾,或许赫连殇就没有想过瞒住赫连景腾。 “小姐,画魅来了。”问琴瞪了瞪身后的画魅一眼,随后走进厅内道。 绿蕊和巫贤在一起腻歪着,问琴便留在了慕浅画身边。 慕浅画看着画魅眼底闪烁的光芒,心中就明白了画魅此次的来意,离开一事,势在必行,当初从云家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大多作为了军需,剩下的也全部用于百姓身上,虽然有一部分进入了画魅的口袋,画魅对此可并不满意,毕竟粮食是用狱门的资金收购的。 “想打太子府的注意。”慕浅画语气中略感无奈的问道,什么时候画魅不财迷了才会让人觉得意外。 “主子,此次的损失也太大了,醉梦楼是保不住了,我总得想点办法才是。”赫连殇不登基为帝,狱门虽是一介江湖势力,但和慕浅画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势必会惹来新君的忌惮,趁早出手,还不至于亏本,至于出手给何人,这几日已经有人暗中与拜访了,其中的矛头都指向张宰辅一派,就算不是张宰辅下令,也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己去库房吧,不过,必须留下三分之一。” “主子放心,狱门都是主子的,属下这也是为主子考虑,为打造一个世外桃源累积资本。”其实说到底,画魅的意思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至于慕浅画的所谓的三分之一,在画魅的眼中,无疑是数量与质量的差别,她会留下三番之一的数量,至于质量自然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去吧,谨慎些。”慕浅画叮嘱道,就算画魅不来,她也打算抽空太子府,至于留下三分之一,她自有她的用处。 “遵命。”画魅喜笑颜开的说道。 “你小心些。”司棋十分无奈的说道,他爱画魅,可是他去发现画魅更爱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为了不和金银珠宝吃醋,司棋表现爱的方式便是给画魅搜刮更多的金银珠宝。 “”从头到尾,辛月都倍感无语。 “主子,我看画魅最希望就是用黄金和珠宝打造一张床,估计睡着了都会笑着。”问琴难得吐槽,也忍不住吐糟道。 “此事虽然无妨,不过对健康却不好。”慕浅画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说道,对于画魅的举动,她已经习惯了,画魅虽爱财,但绝非舍不得散财,此次四国战事,画魅暗中增加了不少施粥的地点,虽做的极其隐蔽,但察觉到的人也不 到的人也不少。 苦过、饿过、挣扎过心底深处还有善良,在狱门四阁中,画魅就像是姐姐,一直关心着狱门所有的人,与画魅不同,司棋的眼中自始至终关注的目标都至于画魅而已,其次才是狱门。 慕浅画的话,辛月和问琴脑海中满是黑线,若真谁在一张黄金打造的床上,只怕太过于刺眼,而难以安枕了。 “准备一下,若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有客人来访了。”慕浅画看了看时间,靠在躺椅上,微微闭上眼睛道。 辛月和问琴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朝堂之上,赫连景腾看着沐云轩递过来的和平协议,协议的条款连他从未想过的都包含在内,比起进贡,上面倒是提供了更加合适如今局面的方法。 比起赫连景腾的满意,秦子卿和北冥渊心中则满是疑问。 事到如今,他们也能猜得到国内发生了变故,心中甚至猜测,议和原本就是天圣夺取两国的计谋。 两份和平协议,朝堂之上,心中有最大疑问之人莫过于楚千岚和楚南天了,但这份协议从何而来,两人心中似乎有了共同的答案,但这两份协议的呈上,对于南楚而言,弊大于利,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将两份协议抄录几分,让众人阅览。”赫连景腾看过之后,随后吩咐道。 “陛下,微臣以抄录好了。”沐云轩从袖中拿出几分协议,随后道。 “呈众人阅览。” 沐云轩闻言,立即将十来分协议递给朝中众人,首当其中的便是秦子卿和北冥渊,其次则是楚千岚,在后是赫连明以及张宰辅等朝中重臣。 两份协议均有所不同,但实则大同小异。 北冥和日曜和天圣建立合作关系,两国需每年给天圣进贡,例如北冥的则是雪莲花等珍贵药材,而日曜则是马匹等其他东西,涉及百姓生活,不仅如此,还会以天圣建立贸易往来。 众人看过这点,虽心存疑问,但此举的确符合商人的本质,如此看来,的确是最佳的结果。 不仅如此,协议的时间为二十年,虽不长,但也不短,每年根据各国的情况,可对协议细节进行调整,但其中要求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以民为上,国次之。 “天圣陛下此举莫非是为了谋夺日曜和北冥的江山,此事我绝不敢苟同。”秦子卿看过后,十分愤怒,直接死掉了手中所谓的和平协议,最重要的是上面不仅盖上了玉玺,还有秦子睿的签名。 秦子卿虽一直都知道秦子睿气息为死,也不止一次想要除掉秦子睿,可每次都失败,没想到他来天圣不过数日,秦子睿竟然谋夺了日曜的江山,登基为帝。 “沐爱卿,此事你如何看待。”对于日曜和北冥如今的局面,赫连景腾也无法掌握,因为隔断了所有的信息,阻止信息传来羽城,从协议上来看,这些看似商人的手段,赫连景腾却看到了慕浅画的影子,这份协议以常人的见解是很难做出的,沐云轩虽久经商城,但事无巨细,也无法考虑的如此全面。 “陛下,此事为日曜和北冥国事,身为天圣的臣子,微臣不敢妄下判断,但协议上已经盖上了玉玺,虽是新的,但事实证明两国如今已有心的帝君,就算此事重新签订和平协议,只怕也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天圣无疑在发动战场,劳民伤财,微臣以为,在两国帝君为拿出诚意之前,以手中这份和平协议为主。”沐云轩不卑不亢的话,却深处了所有人的心中。 “你。”北冥渊指着沐云轩,想说什么,却发现话到了嘴边也无法说出来。 “依我所见,两国帝君还是先处理本国之事为上,至于这份协议,下官祝两位帝君早日夺回帝位,若夺回地位,亦可重新签订协议,若陛下此协议没有异议,到时候与两国重新签订协议依旧在内容不变的情况下签订。”沐云轩看向秦子卿等人说道。 今日沐云轩的举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赫连明更是对沐云轩刮目相看,最初沐云轩离开瀚海山庄的时候,赫连明曾经有过疑问,至于其中的缘由他事到如今也无法知晓,但由此他可以肯定,沐云轩绝非泛泛之辈,其见解完全不输给他祖父张宰辅。这是这份协议内容的出自于何人之手更加令赫连明好奇。 “欺人太甚。”北冥渊眼底也露出了一抹凶光,此事赫连景腾的态度以及选择了置身之外,他一直以为北冥羽不敢夺帝,没想到北冥羽此举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林家在北冥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北冥羽夺帝,想要再夺回帝位,十分困难。 其实,林若曦以及林家有心夺帝,北冥的江山或许早就易主,林若曦未曾有任何动作,其源头也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爱上帝王的女人,当林若曦知道真相之后,她放弃了,一个放弃爱的女人有时候会变得十分可怕,例如北冥渊这样。 “哼”如今局面,秦子卿也无法在立足于天圣朝堂之上,如今他必须尽快夺回帝位,只是在夺回帝位之前,他需要先去见一个人。 秦子卿拂袖而去,随后北冥渊也跟随者匆忙离开。 朝堂之上,一片宁静,这份协议朝堂之上,众臣大多数十分赞同,因为对天圣十分有利。其实看懂了的人,例如张宰辅、慕东辰等人心中却十分明白在,这份协议最重要的来由是和平,让百姓不再饱受 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 “天圣陛下,我南楚也愿以异曲同工之妙,签订协议,南楚虽无北冥珍贵的天山雪莲,但南楚也有自己的特色,不知天生陛下以为如何”楚千岚主动站出来说道。 其实对于赫连殇的死,楚千岚心中是有疑问的,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暇就纠结其中的缘由,但有一点他却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赫连殇是一个真性情的男人。 “好。”赫连景腾立即应道。 以速度夺取三国,其实赫连景腾也并不看好,毕竟三国各有其特色,若是强硬的让三国融入天圣,只怕会造成天下的乱局,即时绝非以一人之力可以挽救天下。 “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提议。”慕东辰站出来说道,对于楚南天的表现,他还是毕竟满意。 “微臣最近收了一名义女,不知与南楚太子联姻,以稳定两国和平,陛下以为如何” 慕东辰突如其来的提议,楚南天脸色立即变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拒绝,纵使他负天下,也不愿意在辜负楚婵。 其实南楚,楚南天早就辜负了。 “多谢慕王爷好意” “楚太子话别说的太满,见一见也无妨。”慕东辰立即打断楚南天的话道。 “多谢慕王爷好意,我已有所爱之人,慕王爷的提议实在难以接受。”楚南天不等见到人,就立即拒绝道。 当初因为他,楚婵死心的离开,如今楚婵的心伤并未痊愈,他不会再给外人一丝的机会。 “楚太子不同意也无妨,孤倒是想见一见。”慕东辰收了义女,赫连景腾十分意外,毕竟慕王府可是没有外人的,慕东辰更是对朝野不关心。 “也好。”慕东辰回道。 片刻之后,一身粉色长纱裙,白色面纱,遮住了容颜,依旧难掩国色天香,一身贵气中不乏傲骨,让人对面纱下的容颜更加好奇了,眼前之女子虽不及慕浅画,但却也是天下少有。 朝堂上众人心存疑问,羽城中有如此绝色且气质非凡的女子,却从未有人见过,着实惊讶。 对于眼前的女子,张宰辅和赫连明心中也同样有着疑问,唯独沐云轩并无任何惊讶之色,仿佛早就知道一切一般。 “这便是慕王爷的义女。”面纱下的容颜,楚千岚再熟悉不过,他从小看着楚婵长大,又岂会看过,相较于以前的南楚的时候,变化的确很大。楚千岚看着楚婵,仿佛有一种一夕之间楚婵长大了的感觉。 “自然是,只是最近事务繁多,再加上慕家家事,一向不足和外人道也。” “女儿见过义父。”楚婵感激的说道,她慕浅画慕东辰的眼中看到了真诚,在慕王府,她早就体会到慕东辰爱家人远超过一切,如今她也算是有所体会,心底一暖。 “无须多礼。” “慕王爷不知刚刚的提议,是否还算数。”楚南天立即走到慕东辰身边道,他万万没有想到,慕东辰会收楚婵做义女,虽然联姻有助于两国和平,楚婵也能为慕浅画以命相搏,但此举他的确十分意外。 “自然算数,只是楚太子已经拒绝,我也只好就此放弃了。”慕东辰笑道。 “我仰慕小姐已久,还请慕王爷成全。”楚南天低头请求道。 楚南天如其来的变化,连赫连景腾都十分意外。 “陛下觉得如何”今日朝堂,以议和为主,若非如此,慕东辰还真想在为难一下楚南天。 “如此甚好。”赫连景腾同意道。 和平协议签订之后,沐云轩却被赫连景腾留了下来。 楚南天和楚婵的婚事,以一种新的形式就此定下来,南楚与天圣的和平协议也就此签订,协议签订之后,朝堂之上众人散去,慕东辰和楚千岚也一同离开。 “多谢慕王爷。”楚千岚感激的说道。 他虽承认了楚婵,但楚婵的身份终究太过于特殊,而南楚除了楚南天之外,并无合适人选继承帝位,如今这样的局面,就算日后不免之情之人议论,也堵住了天下众人,悠悠之口。 “不过是成全了一堆有情之人罢了,何须言谢,况且有这样一个义女,我也甚是开怀。”慕东辰既然认下了楚婵为义女,自然会以他慕东辰的女儿为楚婵送嫁,更何况两国联姻,楚婵也会享有公主之礼。 慕东辰和楚千岚相聊甚欢,便一起决定去醉梦楼喝一杯,一纸和平协议,天下和局初定。 “主子,秦子卿闯进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北冥渊父子二人。”问琴闻言,立即向闭目养神的慕浅画禀报道。 “他呢”慕浅画略带一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刚怀孕,加上前两日无法确定赫连殇是否安全,一直放心不下,如今已放松下来,倦意更浓。 “被陛下留在宫中了,只怕一时半会陛下不会让他出来。”如同慕浅画之前的吩咐,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中。 “也罢,出去见见吧,不然可就要闯入千羽阁了。”慕浅画从软榻起身,一边洗脸一边说道。 “主子,属下不明,为何秦子卿会怀疑秦子睿登基为帝与小姐有关。”秦子卿一直在暗中打击狱门的势力,若非按照慕浅画指定的方案,狱门在日曜的势力,定会大大受损。 相对立的两方势力彼此怀疑对方会很正常,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秦子卿不只是怀疑,似乎更 疑,似乎更多的是肯定,这点出乎问琴的意料之外。 “昔颜,你怎么看。”每个人都所擅长,对于复杂的局,昔颜要比问琴擅长些。 “应该是了解,日曜的事情我虽不清楚,我想秦子卿能登基为帝,其中应该有小姐或者太子的作用,若是有这个缘故,他如此肯定的模样,应该就可以解释了。”日曜的一切,昔颜并不清楚,只是当初秦子卿登基为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慕浅画那时刚好在京城,有这样的猜想,再正常不过。 “昔颜,若你为男子,定是一方谋士,如今你虽是女子之身,若你想,我离开前,依旧可以在朝野可以谋一席之地。”这几日,慕浅画考虑了很多,初晴如今在慕王府假冒上官瑶,待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自然会随暗夜一同离开,绿蕊不久之后会在巫家与巫贤成亲,至于侍书、问琴、画魅、司棋四人以及决心回到狱门,楚婵如今已经以慕东辰义女的身份嫁入南楚,给楚南天的太子妃,她一直未曾安排的便是昔颜。 昔颜体内的蛊毒注定难以有子嗣,蛊毒已经与昔颜融为一体,一旦解蛊,昔颜的性命也难保。 这些日子以来,昔颜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若她想做什么,慕浅画能做的便是成全她。 “小姐,昔颜希望能留在小姐什么,于愿足矣。”身为女子,她曾有想过与男子并足站立的朝堂之事,只是后来发现,那不过是她的一时想法,这所有的想法都建立的慕浅画会母仪天下的立场之上,其实经历了这些风雨,她也觉得平淡很好,慕浅画给了她重生,她也只想留在慕浅画身边,哪怕做一个丫鬟都好。 “随你吧。”慕浅画微微一笑,随后走出了千羽阁,昔颜和问琴一左一右,紧跟在身后。 大厅之上,管家阻拦住秦子卿的脚步,若非管家的武功甚好,秦子卿大有动手的可能。 “原来是日曜陛下以及北冥陛下和莲皇子,今日不是议和吗怎么闯入太子府中,莫非这就是三位的作风。”慕浅画走进大厅,声音中略带一丝冷意,原本炎热的天气,似乎冷了许久。 “慕浅画,别再巧言令色,秦子睿谋反,是不是你策划的。”离开皇宫,在前来太子府的途中,秦子卿得到了消息,秦子睿夺帝登基,他收到的是飞鸽传书,而沐云轩手中已经握有议和协议,唯一的解释,就是在秦子睿还未登基之前,就已经签下了这份协议,如今赫连殇下落不明,无法布局,眼前之人是唯一能布局之人。 秦子卿见证过慕浅画的手段,对此十分佩服,但却没想到慕浅画有朝一日会将这一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北冥陛下前来,莫非以为北冥的谋反,亦是我所为吗”慕浅画并未回答秦子卿的话,反而对北冥渊问道。 “太子妃能对天发誓,此事与你无关吗”北冥渊反问道,离开北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以林家的势力,的确有可能谋反成功,但太快了,反而让人难以相信,他收到的信中已经写明,林若曦让林家剪断了他所有暗中的势力,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情报能力,绝非林若曦能够做到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魔门的势力,而赫连殇下落不明,慕浅画是唯一可以操控魔门的人。 “我为何要对天发誓,是否有关系,重要吗北冥陛下怀疑我,为何不想想自己的枕边人与国相是什么关系,想必十分有趣。”慕浅画微笑的看向北冥渊道。 北冥渊从慕浅画的微笑中读到了嘲讽,北冥的国相是皇甫一族的二长老,得到消息之后,北冥渊固然生气,但慕浅画刚刚的话,让他想起了瑶妃和国相在醉梦楼会面,如今想来,策划让他看到那一幕的不是颖贵妃,而是眼前之人。 “北冥帝君似乎很惊讶,找我看来,应该是在情理之中才对,不是吗比起日曜陛下,我到觉得北冥陛下的立场好了很多,太子登基,亦属正常继位,若说出谋反二字,反倒有些名不副实了,就算北冥陛下不是皇帝,依旧是太上皇,我应该恭喜太上皇才是。” 慕浅画语毕,北冥莲气愤之极,直接挥动长袖,袖箭直接飞向慕浅画的眉心,问琴伸出手,硬生生接下来了飞向慕浅画眉心的袖箭。 “小姐,有下毒。”问琴看了一眼后,直接丢到地上,一脸嫌弃的说道。 北冥莲没有想到,慕浅画身边的一个丫鬟,竟有如此好的身手,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莫非莲皇子要谋杀我不成,虽然殇下落不明,可我依旧是天圣的太子妃,慕王府的郡主,莲皇子此举,可做好的承受一切的准备。”慕浅画看北冥莲道。 刚刚的那些话,她的确有故意挑衅之意,北冥莲会出手,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太子妃见谅。”北冥渊立即挡在北冥莲跟前,阻止北冥莲说话之后道,北冥羽称帝一事已成定局,就算是杀了慕浅画,也无法改变,反倒会得罪天圣,只怕他和北冥莲都走不出天圣了。 “告辞。”北冥渊咬牙切齿的说道,刚刚紧随秦子卿而来,的确是太过于贸然了,事情已经成为定居,就算是责怪慕浅画亦是无法改变,事实就是事实,谁都无法否定。 北冥渊会如此轻易的离开,出乎秦子卿的意料之外,但慕浅画刚刚说的话,秦子卿却十分清楚,北冥渊没了地位,可依旧是北冥的太上皇,有归去之地,与他 之地,与他不同,只怕他一离开天圣的地界,面临的便是秦子睿的追杀。 “来人,送日曜帝君出府。”北冥渊离开后,慕浅画直接下逐客令道。 慕浅画语毕,管家已经做出了请的姿势。 “为何”秦子卿知道已经成为定居,无法改变,就算他现在想要杀了慕浅画,只怕未必能伤到慕浅画分毫,秦子卿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国以和为上,妄图挑起战事,让四国不宁,你说为何”慕浅画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秦子卿,说的最好一句话。 秦子卿的确有些聪明,但对治国之道,毫不了解,根本不是一个合适的帝王,当初慕浅画只是想摆脱困局,在秦子卿、秦子睿等几个皇子之间,选择一个人,随意选了一个罢了。但从这件事情上,她看到了很多问题。 什么样的人能够坐拥天下,有生之年,保国家安泰,百姓安康,所有她根据前世所学的知识,写下来治国策,以求天下能够太平,赫连殇将其交给了赫连明,抛开一切,以及赫连明算计她的小动作,赫连明的确有具备做一个合格帝君的潜质,这一次并不是随意的选择,而是经过了一番考验后的结论。 秦子卿没想到慕浅画的理由既然是如此,刚想开口说什么,慕浅画早已经离开,没有了踪影,秦子卿只好离开太子府,但眼底却阴霾更浓,他绝不会就此罢手。 “小姐,秦子卿只怕不会就此罢手。”昔颜向着秦子卿刚刚的神情,若是可以,她不介意亲手替慕浅画解决掉这个祸端。 “别脏了自己的手,秦子睿不会放过他的。” “小姐是说,他还会回到日曜吗”昔颜有些意外,如今之际,当以养精蓄锐为上,等候反击,秦子卿此刻会日曜,绝非明智之举。 “问琴,你说呢”慕浅画嘴角微微上扬,看向问琴道。 “小姐放心,保证让秦子卿安然无恙的回到日曜。”问琴立即应道。 昔颜此刻终于慕浅画,慕浅画为何会肯定秦子卿会回到日曜,不是因为秦子卿想回去,而是慕浅画想让他回去。 “借刀杀人,好计。”昔颜赞赏道。 此计不仅能除掉秦子卿,还能让秦子卿感恩戴德。 “主母,张宰辅求见。”管家刚送走秦子卿,就在门口遇到了张宰辅,慕浅画正好在花园散步,管家就立即上前禀报道。 “不见。”慕浅画立即回绝道。 “是,主母。” “张宰辅见小姐是为了中毒的那些人。”问琴肯定的说道,只是如今连慕长风的毒都未解,别说张宰辅关押起来的数百人,问琴自从认识慕浅画以来,还是第一次见慕浅画如此为难。 “大哥情况如何”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好多了,不过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了。”中毒之后,虽有萌萌的血为辅佐,毒发时不会充满杀意,但身体的精气神似乎在慢慢流逝中,每日都会给慕长风服下玉虚丸,可依旧没有太大的效果。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慕浅画折断眼前的一个小树枝后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有用吗”问琴略带担忧的问道。 “让他体内的毒素慢慢通过流汗的方式排出,也只能如此,为难的只怕是大哥未来将近有半年的时间,不能喝酒,就算是喝水也只能用中药代替了。”这是慕浅画连续数日以来,思考出来的方法。 先将慕长风体内的毒慢慢稀释,一点一滴的排出殆尽。 “此法不能用于哪些中毒的百姓吗”昔颜问道。 “救不了,他们中的毒和大哥体内的毒有些差异,大哥喝了不少梅花酿,所有才延缓了毒发,应该说大哥体内有了抗体,虽不能达到百毒不侵,但寻常的毒药已无碍,但那些百姓不同,根据慕浅画毒发的情况来看,最多还能活三日。”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天空,语气却有些沉重。 三长老此次下的并非寻常毒药,她也无能为力。 她从三长老的血液中,发现三长老并未中毒,随后将慕长风的血液喂三长老服下,昨夜三长老已经死在了刑房之中,极其惨烈。 皇宫之内,赫连景腾一边处理手中的公务,而易容成沐云轩的赫连殇站在跟前,一个时辰转瞬即过,自始至终,赫连殇都未曾说一句话。 “沐爱卿,陪孤喝一杯,三思,吩咐人准备两个小菜。”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赫连景腾说道。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起身,吩咐人去准备小菜。 皇宫之内,宫女和太监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活下来,如今宫里宫外都由御林军把守。 褚三思准备好小菜之后,便离开了长寿殿内,他伺候赫连景腾多年,自然知晓赫连景腾的性子。 “决定了吗”赫连景腾倒上两杯酒后问道,一边示意赫连殇坐下,一边问道。 自从赫连殇回到天圣以来,他们父子二人还真没有一起共饮的机会,但如今的场面,却让赫连景腾心中五味杂陈。 “决定了。” “明儿”赫连殇如此培养赫连明,赫连景腾又岂会看不出来,但在赫连景腾看来,天圣的江山,赫连殇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会是个不错的帝君。” “若不是呢”赫连一族祖辈打下的江山,这一年中, 这一年中,格外的不平静,一个不小心就免不了亡国的命运,赫连景腾是一个父亲,但更是一国之君,他可以容易赫连殇后宫之中自有慕浅画一人,但绝不容许天圣的江山自此走向灭亡。 “若不是,他便不配做一国之君。”赫连殇端起酒杯,十分平淡的说道。 “若不是,你打算怎么做。”赫连景腾继续追问道。 “我有生之年,天圣绝不会亡国。”赫连殇知道,他虽布置好了一切,可以和慕浅画一起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但若赫连景腾贴心了让他登基为帝,他以为无法轻易离开。 “这个给你,若有朝一日,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你便凭龙玉登上帝位,咳咳。”赫连景腾说完,连连咳嗽,这一年下,经历很多事情,加上中毒,赫连景腾的身体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加上自从找到慕心柔之后,赫连景腾长期呆在冰室之中,身体也每况愈下。 慕浅画虽配了调理身体的药,但若赫连景腾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慕浅画就算是医者,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若真担心,就多活几年,也算是考验一下我的眼光。”慕心柔的死,赫连殇讨厌甚至是恨赫连景腾,但终究是父子,赫连殇无法处说关心的话语,但声音中却透着浓浓的关心。 赫连殇突如其来的话,赫连景腾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虽然看不清面具之下,赫连殇是怎样的表情,但喉咙痛已经倍感欣慰了。 “是啊,还要多活几年,等着抱孙子。” “快了。”赫连殇微微低头道。 “快了,莫非”赫连景腾惊讶的说道,随后想想这些日子的变故,或许是听到了孩子,赫连景腾也有些软化了,不由得想起了过往,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作为一国帝君,他也谈不上合格,如此想来,让一个无心与帝位的人登基为帝,于天下百姓而言,未必是一种福气。 “恩。”赫连殇点了点头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夕阳西下。 “早些回去吧。”此次羽城的事情,慕浅画劳心劳力,而赫连殇虽在陪他饮酒,心早就回到了慕浅画身边,赫连景腾微笑道。 “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父亲。”赫连殇看向赫连景腾,发现赫连景腾老了许久,从初见时,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意气风华,如今他却看到了一丝苍老,本能的交出了父亲。 “好。”赫连景腾眼角露出一抹泪花,随后目送赫连殇离开。 “陛下”沐云轩离开了许久,褚三思见赫连景腾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小声唤道。 “老了”赫连景腾回过头,看向褚三思道。 “陛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过老奴还请陛下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褚三思见赫连景腾似乎格外高兴,便提议道。 “是啊,是要爱惜一些才是。” 赫连景腾的话,褚三思十分意外,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自从慕心柔过世以后,若非赫连殇下落不明,若非身为帝王,只怕赫连景腾早已经生无可恋,难得赫连景腾想要活久一点,褚三思自然高兴。 赫连殇出宫后,并未直接换装,而是去了沐府,直接进入书房,原本按照跟着赫连殇的人见其进入了沐府,也并未继续跟踪下去。 “殿下。”赫连殇进入书房后,撕下面具,沐云轩也从密室中走了出来。 “幸苦你在密室中躲了一下午。” “都处理好了吗”沐云轩此言,并非是朝局,他相信,以赫连殇的能力,和平协议一事,轻而易举,他关心的会赫连殇与赫连景腾关系,朝堂之上,赫连殇可以以他的容貌和声音瞒过所有人,唯独两个人却不行,一个是赫连景腾,另一个是慕东辰。 “恩,这个天下就交给你和楼天明了。”赫连殇说话期间,将一块令牌交给沐云轩道,此令牌一次性能调动五万大军,赫连殇由此安排,是为天圣的未来考虑,而非其他。 “今日多谢殿下,若不出意外,我也很快会官居一品了。”沐云轩接过令牌道,其实心中却格外沉重,同时能有一展抱负的机会,沐云轩心中也十分高兴。 “百里家和岳家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当日慕浅画发落了百里家和岳家,两家之人这个十分已经压入刑部大牢,而刑部尚书刚好有空空缺,若不出意外,此事最终应该是经他手来处理。 “杀。” “只是两族一共有一千余人,其中不乏与百里家和岳家毫无关联之人,若只因同族,只怕会”此事沐云轩也思虑再三,慕浅画当时下令,虽未经深思熟虑,但当时慕浅画手持龙玉,所谓君无戏言,但若此事追究下去,其中不乏很多是无辜之人。 “看来,你也仁慈了。”赫连殇看向沐云轩,他一直不认为沐云轩是一个仁慈之人,若是换做楼天明,此言他并不意外,但沐云轩却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 “赏罚分明。”沐云轩给出了四个字,其实,他也有借助百里家和岳家树立威信,稳定自己地位的意思,加上如今赫连殇并未死,若赫连殇真的是下落不明,他也绝不会手软。 “此事交由你来处理吧。”赫连殇沉默片刻后道,其实,若是他,百里一族和岳氏满门,他一个都不会留。 “多谢殿下。”沐云轩道,同时心中却也惊讶, 却也惊讶,赫连殇是真的放下这个天下了。 神仙眷侣的日子谁不想,但对不同的人而言,定义也就不同。 赫连殇回到千羽阁,已然天黑,慕浅画则靠在软榻之上,翻阅着手中的医书,下午的时候,经过药蒸,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她并不满意。 “浅浅。”赫连殇坐软榻上,将慕浅画拥入怀中,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 “事情处理好了。”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赫连殇道。 见赫连殇无恙的时候,她心中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欣慰,之前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恩,沐云轩想留百里一族和岳家无辜者的性命,浅浅怎么看。”此事他虽答应了沐云轩,但依旧会遵循慕浅画的意思,若慕浅画不同意沐云轩的请求,他亲自动手,也无妨。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沐云轩既然选择了仁慈,就随他吧。”此事她下令,但事关一千多人的性命,终究还是要经过赫连景腾这一关,既然沐云轩想收拾这个烂摊子,慕浅画并不介意,就算将来百里家亦或是岳家想要复仇,他随是奉陪便是。 晚膳后,站在窗边,慕浅画看着满天星星,这个人慢慢轻松下来。 “小姐,张宰辅还未离开。”绿蕊见天色已晚,张宰辅依旧站在太子府的门口,若在这么下去,只怕又会惹来非议,徒添麻烦。 张宰辅自然知晓此举会惹来非议,但为了救人,他不介意。 “派人送他回府。”赫连殇神色一冷道。 张宰辅显然是不信任慕浅画,所以才有此威胁。 “慢着,绿蕊,你们先出去吧。”慕浅画阻止赫连殇后,随后对绿蕊以及问琴几人道。 “夫人想说什么”赫连殇见四下无人,春心荡漾,口中有些干涩。 “殇,赫连明能治理好这天下吗”慕浅画虽认可赫连赫连明有帝王之才,可使心中总还差一个肯定的答案。 “无妨,这天下我既然能让他坐,他能不能坐稳,就要看他自己了。”赫连殇轻声说道,但言语间却透着霸气,这份霸气让距离帝王星不远处的另一颗闪过一抹亮光,随后有沉入黑暗之中。 “那就好,我去见见张宰辅,见不到我,他是不会死心了。”张宰辅既然相逼,她就给张宰辅一个答案。 “好。”赫连殇点了点头道,羽城不太平,他好不容易放下一些,不想再次卷入这些纷争中去。 赫连殇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暗一,收拾一下,连夜离开。”羽城风起云涌,秦子卿和北冥渊虽然已经离开了羽城,但今日朝堂之上的沐云轩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加上今日他在长寿殿呆了快两个时辰,只怕不少人心中难免会有疑虑,有了疑虑,就免不了好试探一番。 “是,主子。”暗一立即领命道。 张宰辅见慕浅画走出太子府,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过太子妃。”张宰辅十分客气的说道。 “随我来吧。”慕浅画未曾看向张宰辅,神情十分冷淡的说道。 另一条巷子之内,马车上,赫连明听闻慕浅画将张宰辅接进了太子府,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几百人若是能活着,对他而言是太有利了,他重视那几百人的性命,同时也关心自己的未来。 张宰辅走进太子府,心中却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能不能说服慕浅画,只是事关几百人的性命,他不能置之不理,如今赫连殇下落不明,慕王府看似上官瑶在羽城,但实际上根据他得到的消息,上官瑶早就随上官轩一同会鸳鸯山庄了,只怕不日之后,慕浅画也会离开。 赫连殇下落不明,女子不涉政务,没有理由留住慕浅画,慕浅画若要离开,赫连景腾并不会阻止。 “还请太子妃救救那些中毒的百姓,老夫感激不尽。”一路更在慕浅画的身后,向着后院走去,沉默的气氛,张宰辅忍不住再一次提议道。 “进来吧。”走到太子府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座独立的小屋,慕浅画示意侍卫将门打开,随后对张宰辅道。 进入屋内,张宰辅看着绑在架子上的两个人,与他救下的几百人无异,神情痛苦,十分虚弱,命悬一线。 “宰辅大人重用洛尘,想必知道这一情况吧,此毒我接不了,他们原是府中侍卫,中毒之后,便被绑在此处,我试过解毒,却发现此毒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难解,他们最多能活过三天,你就的那些百姓也是,江湖人称呼我为玉笛公子,说我能解百毒,我也是人,不是神,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宰辅大人,凡事不可太过,有的事情只有尽人事听天命。”走出小屋,慕浅画对张宰辅说道。 “怎么可能”张宰辅不敢置信的说道。 “多活一刻,对他们而言,都是折磨。”慕浅画说完,不再理会张宰辅,直接离开。 “宰辅大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不要以为小姐看重你爱民如子,就代表你能威胁小姐,我是个杀手,但凡有威胁小姐之人,我绝不放过,记住,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慕浅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问琴出言警告道。 这份警告,不仅只针对张宰辅,同样是针对赫连明,让他们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老夫知道了。” 其实,张宰辅内心深处,也知道慕浅画 知道慕浅画并非见死不救,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老了老了,没想到他却有了执念了。 慕浅画回到千羽阁,赫连殇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所有人的东西。 趁着夜色,太子府内人去楼空。 此次清晨,距离月城不远的小镇之上,舒适的马车内,慕浅画缓缓睁开眼睛。 “殇,大哥呢”慕浅画突然想起,离开时忘记了慕长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放心,问琴已经将他带回狱门的据点,哪里有夜莫和离落,不会有事的。”他好不容易可以带着心爱之人畅游天下,慕长风随时慕浅画的大哥,但治愈慕长风亦非一日之功,所以他只能自私一点了。 “我们先去巫家,然后再去日曜,或许在三长老的记载中能找到一些关于鬼魅至毒的蛛丝马迹也说不定呢”赫连殇见慕浅画还是有些担忧,于是给他们此次畅游天下,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是吗”慕浅画怎么看都觉得赫连殇在匡他。 “小寒,你说姐夫说的对不对。”慕浅画怀疑的眼神,赫连殇使出杀手锏道。 “姐姐,我觉得姐夫说的对。”萧寒心中十分惆怅,他容易吗若非答应好好听话,估计赫连殇绝不会带他同行,为了留在慕浅画身边,他还是乖乖挺好问号。 “真的”慕浅画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慕浅画的较劲,赫连殇和萧寒同时沉默了。 “算了,大哥暂且无碍,加上萌萌,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或许出去走走能找到更好方法也不一定呢”慕浅画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于是说道。 当初玉笛公子之所以行走江湖,并未像现在这么悠闲,只是寻找个药材,如今能自由自在的畅游天下,她自然会好好享受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一行人踏上了旅程,对于朝野之上,众人早已经完全放下。 离开羽城,到达巫家将近用了二十天的时间,让巫贤曾经一度以为急得要命,毕竟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巫家早已隐世,除了巫家的几个江湖世交,并未宴请太多人,慕浅画和赫连殇也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也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主婚之后,慕浅画和赫连殇又继续踏上了绿蕊,一路上从天圣到日曜,天气最炎热的时候,一行人抵达了无声谷,无声谷内,夏天十分凉爽,慕浅画和赫连殇抵达之后,慕东辰也随后来到了无声谷。 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月,慕长风体内的毒虽没有全解,但夜晚已经不会盲目的弑杀,问琴也将人带回了狱门。 一个清风徐来的上午,无声谷内,欢笑不断。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题外话------ 冥王毒妃开文之后,叶子面临了人生的低谷。 哪段时间,叶子哭过,也迷茫过,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挣扎。 今天文文完结了,叶子也想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谢谢大家朋友们一路的支持和陪伴。 希望新文的时候,朋友们能够继续支持叶子。 叶子很少上qq,若关于文文内容要和叶子聊,可以加叶子的微信:aan915,验证输入叶子任意一部作品主人公的姓名即可。: 001 颖贵妃的复仇 从羽城到北冥的边境,一路上刺杀不断,北冥渊北冥莲一行人经历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抵达北冥的边境,此时,北冥羽早已经稳定了北冥国的内政,虽丢了半壁江山,如今已是秋天,北冥的百姓生活并不困难,加上和平协议中增加了贸易条款,两国商户互相来往,如今已在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 “陛下,休息一晚,明日再过边境如何”颖贵妃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于是提议道。 “贵妃娘娘,一路上你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你到底想做什么”距离北冥只有一步之遥,颖贵妃依旧在拖延时间,让北冥莲如何按奈得住。 这一路上的三个月,刺杀不到,若非北冥渊受伤,养了将近一个半月,如今早已经回到雪城,夺回江山,北冥又岂会在北冥渊的治理之下,逐渐稳定。 “殿下,陛下身体不好,受伤之后又感染了风寒,加上北冥之事,陛下早已经心力交瘁,在天圣境内,天圣的陛下估计两国关系,尚且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会北冥国,还需做些准备才是,贸然回去,实属不妥。”颖贵妃的劝解,在北冥莲看来就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贵妃妹妹,这话可不对,依我看,回到北冥,反而会更加安全一些。”瑶妃制止了带着怒气的北冥莲,抢先说道。 三个月来,受伤加感染风寒,北冥渊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脸色苍白,加上北冥羽夺位的打击,昔日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已是一个满目苍苍的老头子了。 “瑶儿,你怎么看。”北冥渊唯一不变的便是对瑶妃的这份心,一路上,颖贵妃虽然在照顾北冥渊,但大多数都是由丫鬟代劳,又岂能抵得过瑶妃的亲力亲为呢 “陛下,臣妾之言,恐会冒犯陛下。”瑶妃上前,挽着北冥渊的胳膊,拿出纱巾,为北冥渊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柔声说道。 “说吧。”北冥渊拍了拍瑶妃的玉手,尽量露出微笑问道。 一生之中,北冥渊见过的美人很多,后宫中也不缺乏美人,颖贵妃虽好,但终究是大家闺秀出生,哪里比得过瑶妃的心细,这是北冥渊一路上的感慨。 “如今北冥国的皇帝虽然是羽儿,但陛下终究是他的父皇,是北冥的太上皇,只要陛下光明正大的进去北冥国,羽儿就不敢轻易动手,反倒是留在天圣境内,会给羽儿可乘之机。”瑶妃慎重的分析道,目光还不忘看向颖贵妃,哪知颖贵妃似乎未曾听见一般,目光反倒像是在欣赏周边的风景。 “莲儿,你如何看。”瑶妃的话,北冥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对北冥莲问道。 一路上关于北冥国的消息都是由北冥莲打探的,反倒是北冥渊原本在北冥的人被林若曦清理的干干净净,昔日林若曦之所以不动手,或许是出自于对北冥渊的爱,事到如今,北冥渊想要除掉她,林若曦又岂会再坐以待毙等死。 “孩儿认为母妃所言在理,皇兄不会伤害父皇,反倒会派出军队,护卫父皇的安全,北冥变动甚大,若父皇有个万一,皇兄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北冥莲也十分赞同,其实,北冥渊真正要除掉的人是他。 北冥莲在乎北冥渊举动的同时,更加在乎的是颖贵妃的举动,他不认为颖贵妃真的忘记了仇恨,可是一路上颖贵妃没有任何动作,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莲儿,我担心的是你的安全。”北冥渊思虑片刻之后,见北冥莲没将自己的安全考虑在内,心中觉得欣慰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担心。 “父皇放心,皇兄已经登上了皇位,孩儿从今往后,只做一个闲散的皇子,及时我会写信告知皇兄,想必皇兄也不会对孩儿如何。” 北冥莲此举,神情看上去十分真实,实际上却透着自己的小心思。 “莲儿,是父皇委屈你了。”北冥渊略带歉意的说道,瑶妃微微低头,对于北冥莲突如其来的话,她心中也有些许的不解。 “父皇和母妃的平安,便是孩儿最大的欣慰。”人性都是存在着弱点的,北冥莲的话,正是抓住了北冥渊的弱点。 北冥渊点了点头,下令休息片刻之后,便通过边境。 “莲儿,你打算怎么办。”休息的时候,瑶妃下马车,走到不远处的北冥莲身边,小声问道。 事已至此,夺不到帝位就只有死路一条,北冥内部的情况未知,虽有收到信息,未能亲眼所见,瑶妃又岂能放下心中的担忧。 “母妃不用担心,别忘了,我手中还有兵符,只要过了边境,我就有把握夺回天下。”北冥莲十分自信的说道,这份自己中带着几分桀骜。 “莲儿早就有所安排。”瑶妃一直以为北冥莲的心思不够深,十分担心,此时此刻,反倒有些惊讶。 “恩,早在三个月前,孩儿就已经有所安排,只要抵达雪城,江山就会易主,不过,必须要接住父皇才行,若父皇有个万一,只怕北冥羽会赶尽杀绝。”北冥莲用余光看了后面的马车一眼,随后说道。 北冥渊虽然疼爱他,但却从未给他他真正想要的,若非如此,他又岂会沦落到如今的局面,对于北冥渊,北冥莲心中更多的是厌恶,就如当初他讨厌北冥辰,想要除掉北冥辰一样。 北冥莲的一举一动,瑶妃都看在眼中,自始至终,略带疲惫的脸上没有露 略带疲惫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娘娘,要不要传信给”翠儿递上一杯茶,在颖贵妃的耳边小声问道,大夫在给北冥渊检查身体,颖贵妃也走下了马车。 “不用。”她要的目的很快就要达到了,至于天下如何,与她何干,这个天下从来没有厚待过她,她有何须以德报怨。 “娘娘,时间还长,一路风景很美。”颖贵妃心中只有报仇,相处多年,翠儿十分聪慧,颖贵妃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一切,但她身为颖贵妃的丫鬟,只想一辈子陪在颖贵妃的身边,她有些害怕如同慕浅画所言一样,颖贵妃报仇之后,会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借由几言,告诉颖贵妃,天下风景均有所不同,好好活下去,才能看到更美的美景。 颖贵妃说什么,只是淡淡看向翠绿的山色,脑海中想起慕浅画那句话:生命只有一次。 只是没有动力的生命,何其可悲,活下去还有意义吗 一路上,颖贵妃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却没有找到活下去的动力。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加让人悲伤的事情吗 颖贵妃的心结,翠儿无从劝解,她从小被买入宫中,分配到颖贵妃身边当宫女,早已经忘记了什么是亲情,颖贵妃很善良,对她很好,所以她无法体会失去北冥辰后,颖贵妃心底的恨和对这个世界的无望,她唯一希望的就是颖贵妃能够活下去。 “傻丫头,时间不早了,上马车吧。”颖贵妃说完,向着后面的马车走去。 “娘娘不上陛下的马车吗”翠儿跟在颖贵妃身上,小声的问道。 翠儿心中知道,颖贵妃对北冥渊心中更多的是厌恶,但戏演到底,此刻退出,不免会惹来弊垢。 “放心,过了边境,他们就无暇顾及我了。” 北冥羽会如何决定,颖贵妃不知道,但林若曦是一个怎样的人,颖贵妃却十分清楚,昔日她能在后宫坐稳贵妃之位,一则是因为她并不像人北冥辰登上帝位,而北冥辰也无此心,二则是北冥渊借助王家稳定朝局,王家也没有野心,若非如此,她自认为当时的她,没有能力斗得过林若曦,如今的林若曦没了感情,加上心狠的性子,她倒是丝毫不担心。 与此同时,雪城皇宫之内,林若曦收到传信,最近露出一抹冷笑。 “母后,可是父皇他们抵达边境了。”北冥羽一身龙袍,经受了失去半壁江山以及北冥莲的夺位打击,以及沉稳了多少,昔日的野心勃勃也渐渐消失殆尽,多了几分沉稳。 “恩。”林若曦看着手中的传信,点了点头,随即递给了北冥羽后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派人迎接。”北冥羽眼底闪过一抹漆黑的光芒道。 “听说瑶妃有个表兄在边境,传信让他护送吧。”这种惹人嫌疑的事情,林若曦岂会甘愿给自己添上污名,北冥羽夺帝,形象不小,如今虽然国内平静,但朝野上下,人心依旧有些不稳,北冥渊和北冥莲活着一日,就是莫大的隐患。 “母后的意思是。” “一个好大喜功之人,若是遇上了流寇,结果会如何”林若曦眼底闪过一抹冷光,笑着说道。 “颖太妃该如何”北冥羽能登基为帝,少不了颖贵妃的功劳,北冥渊成为太上皇,颖贵妃自然也是太妃。 “天定。”林若曦的口中,冷酷的说出了两个字。 林若曦的确感激颖贵妃,但颖贵妃帮她也是至于她自己的目的,各有所需,谈不上谁欠了谁的,如今的颖贵妃变得太过于聪明,她可不想留一个聪明的人在宫中,若是颖贵妃能活下来,那就是她的运气。 “孩儿明白了。”北冥羽点了点头,林若曦的提议与他不磨而合,要坐稳江山,就需要心狠。 北冥羽之所以询问林若曦的意见,一是因为林若曦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要大,二是北冥如今还未真正的稳定,待到一切都稳定之后,他也是时候掌握朝野大局了。 跨过边境,风云席卷,相较于天圣,瞬间感觉冷了稍许,明明半年前还是北冥的国土,如今总感觉十年人事几番新,像是过去了许久一般。 徐麟和云锦在院中下棋,得知北冥渊以及离开了天圣境内,顿时松了一口气,北冥渊的死活他不关心,但不能死在北境,慕浅画虽取消了约定,但为了天圣的和平,这是他为天圣做的最后一件事。 “云兄,北境的秋天渐凉了,不如去南方走走如何。”徐麟想起了慕浅画离开羽城,想来是隐居了,至于赫连殇的下落如何,不用想他也知道,天圣稳定之后,慕东辰借由军中事务唯有,离开了羽城,依照慕东辰的个性,定然不会在军中久留,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处了。 “的确是该离开了。”他来北境三个月了,本想早早离开,和徐麟一见如故,隐藏才多停留了三个月的时间,两人如今已是知己好友,同向往江湖的无拘无束,但在此之前,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 “只是只怕难进。”慕浅画一行人很多,无声谷不是久留之地,如此想来,也及时鸳鸯山庄了,两人都是难得的聪明之人,又岂会猜不到,徐麟不是不知道鸳鸯山庄,若慕浅画不愿意,闯进去的几率很小。 “这倒不用担心,到时你,侯爷会放你离开吗”水恒十分其中徐麟,又岂会轻易放徐麟离开。 “这你就放心,没有人愿意留一个比自己聪明之人在身侧,侯爷如今处理北境事务也算是得心应手,无须我在多加扶持,况且夹杂着她这层关系,冷凌巴不得我离开呢”冷凌如今是赫连明的心腹大将之一,虽然其中少不了他的功劳。 “不愧是徐兄。”云锦赞赏道,如此想来,徐麟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三个月来,只是在等候离开的一刻,论才智,徐麟的确是天下少有,失去徐麟,从国而言,是天圣的损失。 ------题外话------ 结局略有些仓促,谢谢亲们陪叶子度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一路上对叶子的支持,叶子感激不尽。 番外篇中,叶子会将所有配角交代清楚,同样精彩哦。 徐麟、云锦等等都会遇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姻缘哦,叶子喜欢完美吗 叶子的新文重生之僵尸千金同样是一对一的双文,男主和女主都是一个装傻充愣的腹黑主,希望亲们能够挥动玉手,加入书架,加入书架,加入书架,重要时期说三遍哦,嘻嘻 潇湘现在采用k制度,推荐少了。 爱你们哦,么么哒 喜欢叶子文文可加叶子微信哦,aan915,验证为小说任意一个角色的名字。: 002 颖贵妃的复仇(中) 漆黑的夜就如同颖贵妃此时的心情,黑暗中似乎不带一点亮光,或许她的生活早就在黑暗中沉沦下去,复仇的意念支撑着她,如今,她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北冥渊归国,并无盛大的迎接,只有边城的守城将军亲自前来,随行带的人也不多,对北冥渊的称呼,守城将军显得有些尴尬,守城之将都是北冥羽亲自挑选的心腹,北冥羽夺位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换句话说,只要北冥渊还活着一天,北冥羽就不可能名正言顺。 北冥渊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已然知晓如今的立场,并未大发脾气,进入驿馆后便在瑶妃的服侍下早早休息了。 “实际终于到了。”颖贵妃双手紧握住小包袱,这是慕浅画给她的礼物,里面的东西足够将北冥渊打入地狱,慕浅画提出的条件是不能在天圣境内动手。 “娘娘,何不再等等,效果更好。”翠儿见颖贵妃拿出了小包袱,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心中已然已经有了决策。 在翠儿看来,如今并非动手的最佳时机,待回到雪城,功效定会事半功倍,到时候对北冥莲才是最致命的一击,根据这两日收到的消息,北冥莲已经打算回到羽城后便夺位。北冥羽和北冥莲都不是好人,狗咬狗之后,她们大可坐收渔翁之利,况且,一路上的杀手并不是十分厉害,林若曦也没有真的要杀掉北冥渊的打算。 “翠儿,太后不会让他们回到雪城的。”颖贵妃肯定的说道,一个死去感情的女人能做到什么地步她不知道,但她了解的林若曦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狠辣。 “娘娘的意思是说她打算动手。”翠儿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不错,在天圣境内的杀手之所以不厉害,是因为她绝不会让他国之君死在天圣,若不然岂会只是受点轻伤这么简单。” 其实,北冥渊的身子不错,若非颖贵妃在北冥渊的药中动了手脚,北冥渊早就痊愈,病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娘娘,人到了。”听到响动,翠儿立即说道。 “北冥莲今夜不会留在驿馆中,我去看陛下,你将这些东西藏到瑶妃的房中,切记一定要小心,藏好东西之后,从后面离开,明日一早出城,离开北冥。”颖贵妃握住翠儿的手,这些天来,若非翠儿一直陪着她,帮她,事情便不会如此顺利,她早已经是心死之人,就算慕浅画说生命只有一次,可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对她而言,活着便没有了意义。 “娘娘,守城的将军明日会站在陛下这边吗若是没有了他的帮助,只怕事情不会顺利。”翠儿有些担心的说道,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若不能一击致命,死的只怕是她们。 “放心,不会有事的。”颖贵妃拍了拍翠儿的手道,慕浅画给了她礼物,又借给了她力量,只要翠儿能安全离开,她并不在乎后果如何 “娘娘,凡是小心。”翠儿看了颖贵妃一眼,对于颖贵妃,随是主仆,但对她而言,却胜似亲人,在宫中,宫女的命是最不值钱的,能侍奉颖贵妃是她的扶起。 次日清晨,一阵尖叫声从瑶妃的房中传出,连日来伺候北冥渊,瑶妃身体十分疲惫,回到房中洗漱之后,便想休息一下,后来的事情她便记不清了。 “瑶儿”听到隔壁房间的叫声,北冥渊立即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见已是早晨,顿时松了一口气。 “陛下,您醒了。” “贵妃怎么在这里。”一直以来,都是瑶妃在照顾北冥渊,对于颖贵妃一早就出现在房中,北冥渊还有些不习惯。 北冥渊从床上起来,瑶妃立即将一件外套给北冥渊披上。 “陛下昨日有些发烧,臣妾过来请安的时候见瑶妃姐姐不在,就主动留下来照顾陛下了。”未等颖贵妃说完,北冥渊以及跨出了房门。 “翠儿,你。”颖贵妃也立即跟了出去,那样的场景,她要亲眼看看,刚走出门就看在了门外的翠儿,颖贵妃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娘娘,早起天凉。”翠儿微微一笑,替颖贵妃披上了薄薄的披风,未等颖贵妃说完,立即打断了颖贵妃的话。 如今之际,已经无法让翠儿离开了,为了不让人察觉出异常,颖贵妃快步的跟上。 刚刚走到瑶妃的门口就听见北冥渊的怒吼声。 “瑶儿,你。”北冥渊走进房中,见瑶妃和另一个中年男子的躺在床上,不仅如此,眼前的男子还是昔日的熟人。 “瑶妃姐姐,你”颖贵妃没有说完,立即转过身,捂住了眼睛。 听到响动后,守城的林将军和北冥莲也急匆匆的赶来,林将军的模样似乎以为是有刺客,手中还握着宝剑,北冥莲则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回过神来的北冥莲,以及示意丫鬟为瑶妃披上衣服。 其实,瑶妃也是在尖叫声中惊醒,屋内的一切,身上的痕迹,告诉她,昨夜发生了什么,她还未嫁给北冥渊之前,家中曾经给她议过亲,如今她身侧的另一个人便是昔日议亲之人。 “陛下,此事定有误会,不如先出去如何”颖贵妃见北冥莲已经回过神来,走到北冥渊身侧说道。 “误会,两人全身躺在床上,屋内满是污秽之气,这还叫误会。”北冥渊眼底闪过杀意,他爱瑶妃,但绝不容许瑶妃 瑶妃,但绝不容许瑶妃背叛她。 更何况当初若非他的坚持,瑶妃不一定府成为他的妃子,两人之间的爱,北冥渊付出的要多得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北冥渊对瑶妃才会与他人不同。 丫鬟很快将屋内清理感激,帝王家事,岂是林将军一个小小的将军能够插嘴的,但对林将军而言,此刻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守城之将谁不希望有朝一日能上达圣听。 林将军身边一个机灵的心腹在林将军授意的情况下悄悄离开,北冥羽如今最担忧的便是北冥莲,若此事闹大了,北冥莲的血脉都会被质疑,即时就算北冥莲再有能力,也回天乏术。 “太上皇饶命,微臣是来迎接陛下,昨夜被人打晕,还请陛下明察。”张御史只披上外衣,还来不及穿好,立即连滚带爬的到了北冥渊面前。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臣妾只能以死明志,还望陛下能查明陷害臣妾之人。”瑶妃说完立即往柱子上撞去,幸得北冥莲轻功不错,飞身上前,阻止了的自杀。 “父皇,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还请父皇明察。”北冥莲示意丫鬟看紧瑶妃后跪下道,目光却看向了颖贵妃。 “殿下的眼神看向臣妾,莫非是想说此事是臣妾作为吗”颖贵妃立即化被动为主动,她不能死,最起码现在还不能,翠儿没有离开,此事已成,瑶妃和北冥莲一定活不了,但她必须活着,她若死了,翠儿的命一定不保。 “颖贵妃”如今的情况下,北冥渊不得不怀疑颖贵妃,北冥辰的死,颖贵妃从来没有放下,同样在北冥渊的心中也是心结。 “陛下,此次前往天圣,臣妾只带了翠儿,也从未与外界接触过,张御史说他昨夜才赶到边境,被人打晕了才有今日之事,臣妾不会功夫,一个女子之身能瞒过重重守卫将张御史带进来吗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还请陛下明察,换瑶妃姐姐一个清白。”颖贵妃立即跪下,分析问题的同时,还不忘提及瑶妃的清白。 瑶妃昨夜已经失去了清白,清白二字是北冥渊此刻最痛恨的。 “搜”北冥渊沉默了许久,颖贵妃提及了清白,北冥渊心中也有了几分怀疑。 张御史如今在朝中有些地位,加上又是带头支持北冥莲的人,事到如今,让北冥渊如何不怀疑。 听到北冥莲的吩咐,林将军立即主动开始搜瑶妃的屋子,片刻后,在瑶妃的首饰盒夹层找出了几封信,连忙递给北冥渊。 “瑶妃,你还有何话说。”信上的字体北冥渊十分熟悉,正是张御史所写,北冥渊是一个十分仔细的人,起初接过信的时候,他心中也有些怀疑,是不是人伪造的,看清字体后,神情却肯定了下来。 “仔细看来,殿下的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像张御史。”瑶妃见北冥渊并未打算看信,只打算处置瑶妃和张御史,在北冥渊未曾有决断之前,颖贵妃抢先说道。 颖贵妃的话,让北冥渊脸上满是阴霾,立即拆开了信封。 每拆一封信,北冥渊脸就冷一分,北冥渊想起了瑶妃怀北冥莲正是瑶妃出宫祈福的时候,在寺中养了将近两个月才回宫,起初瑶妃说是因为安胎,宫中不安宁,加上如今的信,北冥渊禁不住怀疑北冥莲的出生。 “林将军,将人关起来。”北冥渊此刻已经没有了爱意,尽是冷意。 “陛下,你杀了臣妾,臣妾无话可说,莲儿是臣妾和陛下的孩儿,还请陛下莫要听信她人之言。”瑶妃跪下,连连磕头道。 此刻瑶妃想明白了,这一切定是与颖贵妃脱不了关系,但她与张御史之事已然发生,她是活不了,但此事决不能牵着道北冥莲,否则北冥莲必死无疑。 “将人分开关起来。”北冥渊没理会瑶妃,冷声喝令道。 “是。”北冥渊的吩咐,正合林将军之意。 待林将军将人带出去之后,北冥渊身体立即向后倒去,连日生病,加上如今的打击,北冥渊已经无法承受,随后昏了过去。 “林将军,麻烦找两名好大夫来给陛下瞧瞧。”颖贵妃立即吩咐道。 北冥渊是始作俑者,她有岂会轻易让北冥渊就这么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过正午,北冥渊依旧没有醒来。 “娘娘,陛下还没醒来,要怎么办。”翠儿小声问道,心中更害怕北冥莲会逃脱。 “不用担心,林将军是聪明人,对了,去告诉林将军,百合有安神的效果,在陛下的房中摆上几盆。”北冥渊的确心细,特别是在面对瑶妃的时候,所以她不能给北冥渊细想的时间,瑶妃最喜欢的便是百合,北冥渊醒来之后看到百合,就如同看到了瑶妃。 北冥渊醒来之际,已是傍晚,未等颖贵妃说话,林将军立即向北冥渊请罪,说瑶妃一事是他处理不当让谣言四起。 “林将军,秘密将人给处理了,就说是自杀。”北冥渊沉默了许久,随后下令道。 “殿下哪里”林将军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看向北冥渊道。 “” 北冥莲是北冥渊最疼爱的皇子,对于北冥莲的身世,北冥渊有些迟疑了。 “陛下,不如让大夫滴血认亲如何”颖贵妃立即提议道,没有证据,就不能坐实北冥莲的罪名,所以她要一个绝对的理由,让北冥莲永远无法翻身。 “贵妃似乎对此事格外关心。” 北冥渊眼底闪过对瑶妃的质疑,或许因为从未在意过,所以才不会在乎,若此事换做是颖贵妃,或许北冥渊会下令直接处死。 “臣妾的确恨殿下,若殿下不是皇子,辰儿的仇,臣妾就报了,就算让臣妾死,臣妾也无怨无悔。”事到如今,颖贵妃不妨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陛下,滴血认亲事关殿下的身份,还请陛下亲自主持。”林将军看了颖贵妃一眼,随后说道。 话说旁观者清,他已经确定此事与颖贵妃脱不了关系,颖贵妃如今大方承认,北冥渊还不能拿她如何,颖贵妃和他的目的是相同的,林将军自然在合适的时机,助颖贵妃一臂之力。 ------题外话------ 推荐好友灵琲童鞋的古言穿越新文媚婚之嫡女本色,白领女精英穿越,不再是宅斗、宫斗、下药,陷害,流产,而是如男儿一般走出家门比拼才学与智慧,参加赛诗会,建方文社,以诗文为利器,虐渣男渣女,喜欢的可以看看。: 003 颖贵妃的复仇(下) 北冥渊知道林将军是北冥羽的心腹,同为帝王,若是他夺帝,边境守城之将也一定是自己的心腹,林将军姓林,不用猜也知道他出自于林氏一族,如今北冥羽最忌惮的便是北冥莲还活着,林将军过于在乎此事,反倒让北冥渊有些迟疑。 “陛下身体不适,此事还是明日再说吧。”颖贵妃知道,再这么下去,只能是适得其反,心中夹杂着恨意,还不得不去劝解北冥渊,因为她要让北冥莲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北冥渊点了点头,示意颖贵妃和林将军退出去。 “太妃娘娘,此事可否欠妥。”离开房间后,林将军小声对颖贵妃道,北冥羽登基为帝,颖贵妃自然是颖太妃,林将军的称呼,透漏了林将军的身份。 “关于殿下之事,还请林将军莫要再提。”刚刚已经让北冥渊起了疑心,若此事闹大,就算最终北冥莲能死,但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动,所以只能等北冥渊自己动手。 颖贵妃拍了拍心口,还好她想起了慕浅画的话,帝王都是多疑之人,切莫以为自己很聪明。 刚刚的确是她太自作聪明了,差点聪明反被聪明误。 “太妃娘娘此言何意。”林将军不明,为何颖贵妃要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 “若你还想成事,最好依我所言,我比你了解陛下。”颖贵妃给出了一个绝对让林将军无法反驳的理由。 林将军闻言,心中虽有不服,但却也承认颖贵妃所言非虚。 “末将知道了。” “还有一事要麻烦林将军。” “请太妃娘娘吩咐。”林将军恭敬的说道。 “把张御史关到瑶妃的隔壁。”她不懂爱到深处只怎样的心情,但她知道,北冥渊放不下瑶妃,无论北冥渊又什么打算,但看到瑶妃关押在张御史的隔壁,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只是陛下吩咐,分开关押。” “是吗”颖贵妃眼神微冷,看向林将军道。 她明白林将军不想承担太多的风险,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不承担风险就有便宜捡的机会,林将军想讨好北冥羽,又不想得罪北冥渊,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末将明白。”林将军说完,行礼而去。 “娘娘着林将军能信吗”翠儿眼底闪过一抹怀疑,不明白为何颖贵妃要见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明明将事情坐实的方法不知一个,但却选择了最为复杂的一个。 “能不能信不重要,能不能用才是最重要的,你将盒子内的药倒入井中。” “娘娘,陛下会如娘娘所想一样吗”翠儿心存怀疑道。 “一定会。”北冥渊是个多疑之人,而且是个自负的人,为了面子,北冥渊一定不会让北冥莲和张御史滴血认亲,若她预料的不错,北冥渊一定会悄悄的用他自己的血和北冥莲滴血认亲,北冥渊要证明的只是北冥莲是否是他亲生,而非北冥莲的生父是不是张御史。 刚刚她复仇心切,如今离开房间,她反倒能冷静下来,看清眼前的一切。 人是会变得,但人性是无法改变的。 “奴婢这就去。”翠儿点了点头后离开,先到屋内拿过药,并未直接走到井边,而是先去了厨房。 与此同时,颖贵妃的一举一动也在北冥渊的监视之下。 “有什么动静。”北冥渊见监视颖贵妃的李公公回来后,立即问道。 “娘娘回屋后直接休息了,娘娘身边的宫女翠儿在厨房做了一碗粥端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并没有什么异样。”李公公立即回禀道。 “难道是孤想错了。”北冥渊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一直以为是颖贵妃策划了此事,瑶妃以死明志若非北冥莲阻拦,只怕会血溅当场,如今想来,颖贵妃的举动并无可疑,那么剩下的答案就只有一种了。 “陛下,殿下与陛下长相甚为相似,陛下无须怀疑才是。”李公公见状,知道北冥渊十分在乎微北冥莲,开口为其求情道。 “是吗既如此,去见见莲儿。” “陛下,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李公公见夜色已深,劝解道。 北冥渊并未听李公公的话,直接离开了房间,向着后院走去。 “娘娘,果然如你所料,陛下去了后院。”翠儿眼底闪过一抹兴奋道。 “睡吧,明天有得看了。”冷静下来之后,颖贵妃将很多事情看得更加清楚了,北冥渊就算再生气,今夜也不会杀了北冥莲。 两刻钟之后,如同颖贵妃预料的一般,北冥渊和北冥莲滴血认亲,发现二人的血并不能相融,最后的一丝希望被北冥渊自己亲手给毁了。 “父皇,一定是水有问题,父皇,儿臣” “把嘴堵上。”未等北冥莲说完,北冥渊冷眼说道,眼神中尽是陌生。 看到北冥莲的脸,北冥渊感受到活生生的耻辱,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他没想这些年自己精心保护的孩儿竟然不是他的血脉,刚刚的水是他亲自打上来的,就是怕水有问题,李公公一直派人监视,除了厨房的婆子之外根本没有人接近井边,又怎么会被动手脚。 李公公立即上前扶着北冥渊,回到房中。 次日清早,颖贵妃早早起床,还未用早餐,便接到了李公公的传召,随后一起去了后院。 只见北冥莲被绑在架子上,瑶妃和张御史 架子上,瑶妃和张御史两人也被捆绑了起来,三人都被堵住了嘴,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了,北冥渊挥动着手中的皮鞭,抽打在北冥莲的身上,不一会儿,北冥莲衣服尽破,被血染红。 自始至终,颖贵妃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确想亲手杀了北冥莲,可对她而言,北冥莲死在北冥渊的手中更加有趣,看着瑶妃泪流面目,连连求饶的模样,颖贵妃心中觉得格外畅快。 “贵妃不想亲自动手吗”两刻钟之后,北冥莲已经是奄奄一息,鞭子也已经变成了红色,一张脸尽毁,北冥渊看向颖贵妃道,大有将鞭子递给颖贵妃的意味。 “陛下何不给他一个痛快呢”颖贵妃并未接过鞭子,而是看向北冥渊道。 “贵妃既然不想亲自动手,林将军,你是驰骋沙场的大将,由你动手,砍去他的四肢后将其挫骨扬灰。”北冥渊冷声下令道。 “太上皇,这”林将军没有想到北冥渊会如此心狠,一夜之间,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形式竟然如此逆转,林将军微微低头,但心中却想着颖贵妃的话。 “怎么,我这个太上皇还请不动你林将军。”北冥渊冷声说道。 “末将遵旨。” 鲜血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后院,瑶妃整个人快虚脱过去,看下北冥渊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北冥渊吩咐人取掉了瑶妃嘴中的布团,他倒想看看,事到如今,瑶妃还要怎么辩解,这个他唯一爱过,唯一想要保护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 “北冥渊,你不得好死莲儿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从未背叛过你,你竟然如此狠心。”瑶妃的声音断断续续,她此刻真的很后悔,后悔为何当初要选择跟着北冥渊,若是嫁一个普通人,她又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瑶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那个野种是你和他所生下的吗”北冥渊眼底满是厌弃之色,连看都不愿意看向瑶妃。 “是你,是你对不对。”瑶妃立即转过头,看向颖贵妃道。 “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若姐姐不信,可以问陛下。”颖贵妃目光直直的看向瑶妃,仿佛再说,是我做的,你有能如何。 “真的是你,辰儿已死,为何你要赶尽杀绝。”瑶妃被绑着,就算想要和颖贵妃同归于尽,也根本是无能为力。 “赶尽杀绝的到底是谁一个外人,还妄想谋夺北冥家的江山,瑶妃,宫中我护你多年,没想到你的心思既然如此之深,难道对陛下,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吗” 伤一个人最深,就要戳到一个人最痛的地方。 瑶妃此时此刻最后悔的便是进宫,而北冥渊此时此刻最痛苦的便是瑶妃的背叛和利用。 “爱哈哈”瑶妃冷笑道,北冥莲已死,谈何爱意,如今她除了恨,再无其他。 “李公公,赐酒。” 爱到深处,就算瑶妃心中只有恨,北冥渊依旧只赐了毒酒,对颖贵妃而言,如今的结局,便是她求的结果,只差最后一点。 颖贵妃冷冷的看了瑶妃一眼,随后跟着北冥渊离开,离开后,颖贵妃换了一身衣服,亲自去厨房,准备了几碟小菜。 “娘娘,翠儿相同您一起离开,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看着准备好的饭菜,翠儿上前,不顾身份,握住瑶妃的手道。 “翠儿。”颖贵妃迟疑了,她没有想过要活下来,饭菜中的毒并不致命。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她怎么会让北冥渊这个罪魁祸首一了百了呢 “我收拾好包袱,等着夫人。”此刻,翠儿并未用娘娘称呼颖贵妃,而是用了夫人,普通人家的称呼。 颖贵妃没再说话,端着几碟小菜,一壶酒,向着北冥渊的房间走去。 “你怎么来了。”不过几个时辰,北冥渊似乎老了十多岁。 “知道陛下心情不好,准备了几碟小菜,陪陛下一醉。”颖贵妃一边将菜摆在桌子上,一边说道。 “李公公莫非怕我下毒。”见李公公拿银针验毒,颖贵妃没有阻止,反而打趣的说道。 “娘娘严重了。”李公公检查完后,笑着说道。 从昨日到今日,颖贵妃有很多都不对劲,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更加清楚。 “你先出去吧。”北冥渊看了一直站在身后的李公公道。 “是,陛下。”颖贵妃出自于书香之家,手无缚鸡之力,李公公并不担心颖贵妃会行刺。 李公公离开后,颖贵妃亲自为我北冥渊倒酒,或许是心伤到深处,北冥渊一杯一杯下肚,毫无节制。 “陛下,这竹叶酿是那日辰儿打算献给陛下的寿礼。” “好酒。” “陛下知道为何北冥兵败如山倒吗” “那是因为我泄露了北冥的行军布阵图,陛下,杀死了自己亲生儿子之后,喝下死去儿子献上的寿礼,滋味如何”颖贵妃一边说,眼泪一边滑落。 “是你一直都是你”北冥渊的嘴已经歪了,说出的话根本让人听不清。 “是啊,一直都是我,陛下不疼爱辰儿可以,将辰儿当做棋子我也可以忍,但辰儿的死,我绝不能容忍陛下不用担心,酒中的毒不会伤了陛下的性命,只会让陛下中毒,想想皇后姐姐很愿意陛下回到宫中,也会好好照顾陛下一辈子。” 眼泪已经让颖贵妃的眼前十分模糊,身体也不听使唤,她喝的就不如北冥渊多,但毒依旧慢慢的侵蚀着她的身体,酒壶一个没拿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听到响声,翠儿和李公公立即推开门,走了进来,只见颖贵妃和北冥渊都倒在地上,李公公立即让人请大夫,翠儿则趁李公公不注意,将一个药丸塞入颖贵妃的口中。 两日之后,一条山林小道上。 “夫人,您醒了。” “这是哪里。”颖贵妃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翠儿在她眼前,立即明白了一切。 “夫人,我们先去看看郡主,翠儿要感谢她。”她给颖贵妃服下的药丸正是慕浅画给她的,颖贵妃昏迷了两日,终于醒了。 至于在北冥,颖贵妃已经死于一场大火,当然,她也死了。 “听你的。” 颖贵妃靠着马车,微风吹过,掀起轿帘,看着树叶慢慢飘落,颖贵妃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劫后重生吗还活着,真好。 ------题外话------ 颖贵妃的故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大家希望是谁的故事呢 弱弱的文一句,亲们喜欢叶子的新文吗: 004 神仙眷侣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三月,羽城之内,锦儿抬头看向天空,她奉命保护赫连明安全,三个月的时间,赫连明飞快的成长起来,其速度让锦儿都感到惊讶,她渐渐明白了一个人的野心可以加速人的成长,宫中的藏书楼内的确有不少好书,但羽城的环境却让她有些厌倦了。 锦儿无心看着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天空白云朵朵,心中默默的想到:是该离开了。 “锦儿,在看什么”三个月来,赫连明已经习惯了锦儿在他身边保护他,其实,最初他也怀疑过锦儿的真正的目的,可三个月相处下来,他渐渐明白了,锦儿留下,只是奉命而已,皇甫雄虽然死了,但暗中依旧有不少势力想着致他于死地,毕竟他如今是赫连一族仅存的血脉。 “六殿下,门主的命令我已经完成了,打算明日离开。”锦儿看似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请都不关心,但实际上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锦儿的性子从某些方面来说,和慕浅画有些类似,只是锦儿更加怕麻烦,也更加随性。 三个月的相处,若赫连明没有用心,那自然是假话,宫中有数不尽的藏书,锦儿爱书,他一直以为,锦儿会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没想到锦儿会突然开口要求离开。 不,他不允许。 “羽城尚未安定,锦儿再留一段时间可好。”赫连明找借口道,他是天圣未来的帝君,虽然赫连景腾还未有立他为太子的打算,但如今朝中的事务已经渐渐交由他来处理,可他暂时无法给锦儿一个光明长大的身份。 只要锦儿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可以足够强大,到时候给锦儿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主子当初让我保护殿下安全,我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羽城我已经没有留恋了,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谢殿下抬爱,锦儿明日就不再来道别了。”锦儿从赫连明的目光中看到了占有,心中想着,今日的道别,是她错了,只怕她不尽快离开,就难以离开羽城了。 “锦儿,再留半年可好。”赫连明遣散了身后的侍卫和丫鬟后,声音中带着几分请求道。 “留半年,半年之后呢锦儿知道殿下的心意,可锦儿的心并不在殿下身上。”赫连明一心想成为一个有道明君,什么都可以给她,但绝不会给她帝后的位置,同样她的心不在赫连明身上,也不会被羽城的高墙困住。 “锦儿,三个月的相处,你当真就没有一点点的” “没有,殿下知道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是什么吗”锦儿立即打断了赫连明的话,有些话说出来就无法挽回了,慕王府虽还手握兵权,但慕东辰已经离开了,若天圣无要事,慕东辰绝不会再回慕王府,上一个一次离开,慕东辰离开了16年,这一次离开,可能就是下半辈子,根据慕浅画的情况,赫连明若要成亲,不是张宰辅一门的直系就是北定王萧家,无论赫连明是有心也好,无心也好,她都不想卷入着宫廷的争斗中。 “是什么”赫连明沉默了许久,淡淡的问道。 他想要不择手段将锦儿留下来,但他知道,他无法任性,慕浅画是极为护短之人,如今赫连殇对外界来说只是生死不明,三个月下来,他隐约的察觉到了,赫连殇还活着,只是不想接掌江山罢了,江山美人之间,赫连殇选择了后者。 没有那一个人不想得到天下,可凡事总有例外。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锦儿看向天空道。 赫连明看着锦儿,锦儿似乎像是要飞走一般,起初,他只是以为锦儿武功高强,三个月相处下来,他才渐渐明白,锦儿厉害的不是功夫,而是有一颗聪慧玲珑的心,如今明明锦儿就在眼前,他却感觉自己怎么也抓不住,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赫连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好诗,只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得不说赫连明有做帝王的潜质,立即就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主子写的,锦儿告退。”锦儿见张宰辅走进来,立即请辞道。 赫连明目送锦儿离开,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再也不能相见的感觉。 “殿下,切勿为了美人舍了天下百姓。”张宰辅是何等聪明之人,又岂会看不出赫连明的心意,只是锦儿却不是他能动之人。 “外公,她很聪明,若她能留下,对天下而言,亦有好处,外公觉得呢”面对张宰辅,赫连明知道隐藏自己的心思,事到如今,唯有全力的争取一次,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殿下,她就算再聪慧,也只是一个江湖女子,纵使她的才华能帮助殿下,但如今的天下,凭才华是远远不够的,锦儿看似是一个淡然清雅的女子,但骨子里有着慕浅画的执固,留下她只怕有害无益。”张宰辅反对道,如同慕浅画所说一样,几百人真的在第二日的深夜死去,死相极其痛苦,他也明白慕浅画真的无能为力,可对于慕浅画的不施以援手,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依旧是张宰辅的心结。 慕浅画身边之人,的确胜过无数大家闺秀,可是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进入后宫,因为她们的思想无法给一个后宫给困住。 “我知道了,外公。”赫连明微微低头,让人看不清赫连明眼底的情绪。 张宰辅略带无奈,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心中下定决心 了摇头,心中下定决心,决不让锦儿进入后宫,否则他不介意手上染上一个无辜之人的鲜血。 张宰辅和赫连明谈话之际,锦儿已经换过一身装束,悄然离开了羽城,她看人一向没错,赫连明的目光太过于明显,张宰辅之所以来,也是她暗中安排的,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呆在赫连明身边三个月以及是她的极限了,如今她任务完成,也该离开了。 锦儿本是出生于书香世家,后来惨遭灭门,辗转了无数个地方,后来被鬼谷子带回了狱门,灭门的记忆她几乎不记得了,但她唯一佩服的就是满腹诗书之人,想赫连明这样有野心之人又岂能留得住锦儿的心。 无声谷内,清风徐来,将近五个月,身子渐渐重了起来,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肩头睡着了,睡梦中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离开无声谷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对慕浅画而言,无声谷是她最怀念和最喜欢的,她偶尔会回去鸳鸯山庄,但并未居住在鸳鸯山庄。 不远处,一个少年正在练剑,或许是无声谷没有了拘束,少年的脸上洋溢气轻松的气息,这个是少年正是萧寒。 一刻钟过后,慕浅画微微的动了动眼皮,赫连殇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伸出手挡在慕浅画的眼前,生怕突入起来的亮光刺激到了慕浅画的眼睛。 “醒了。”赫连殇脸上露出温和之色,轻轻的将怀中的人儿扶起来,递上一杯温水,让慕浅画漱口后问道。 “恩,还在看啊。”慕浅画瞥了一眼赫连殇刚刚放下的书籍,笑着问道。 自从来无声谷后,赫连殇就一直让暗羽等人搜集关于怀孕和生产方面的书籍,几乎每日不离手,让慕浅画倍感无奈。 “生孩子很危险。”赫连殇摸了摸慕浅画将近五个月的肚子,屏气凝神的时候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可是对于这个小家伙还没出生就夺走了他夫人的目光,赫连殇倍感无奈,心中下定决定,若是男孩就丢在鸳鸯山庄抚养,若是女儿,就呆在身边,毕竟有一个和慕浅画一样的女儿还不错。 “不会,殇,你在想什么”慕浅画见赫连殇沉默了,怎么看都像是在嫉妒她腹中的孩子,慕浅画略带无奈的说道。 两世人生,她虽然才17岁,但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没有,想着等宝宝大一点了,我带你去游览天下,春天去看南楚的百花齐放,夏天去游览天圣的山川美景,秋天去参观日曜得金色梯田,冬天去欣赏北冥的冰河万里,如何”如此相像,赫连殇并不觉得人生很长。 “这样不是很累。”慕浅画满脸幸福的笑道。 “累了就去南方找个小岛,休养生息,如何”赫连殇想起慕浅画喜欢之前的那个笑道,所以他暗中给慕浅画准备了一份礼物,只是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没有了束缚,两人携手游遍天下,是她的祈愿,也是他的。 其实,慕浅画知道赫连殇虽然放下了一切,但并未放弃对这一切的关注,有关天圣的一切,赫连殇每日都会收集到有些信息,时不时还会暗中做出一些安排,赫连殇未说,慕浅画也并未多闻。 她只要知道他是真的不想继承尖山,这点足以。 赫连殇也知道慕浅画的心意,只是帝王是孤独的,比起至高无上的帝位,他只求与慕浅画做一对神仙眷侣。 两人聊天之际,刚刚还在练剑的萧寒见慕浅画已经醒来,端着两碗酸梅汤走了过来。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文文,路过喜欢古文可以去看看。 叶子新文求包养中 摄政王绝宠之惑国煞妃 作者:温暖的月光 颜如玉,权门颜家的天之骄女。 却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一生受尽苦楚。 双眼被刺,双臂被斩,容颜被毁,最终沦落成为众人观赏的怪物。 一切因她看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苟且偷生三载,只为护她唯一至爱。 可亲生子被当成玩乐的工具,痛苦的惨叫在她耳边响起时。 她亲自杀死自己忍辱三年所保护的爱子。 斗兽场上,泣血咒怨。 如有来世,倾尽所有,不死不休: 005 无声谷的幸福生活 上官瑶已经有半月没有见到慕浅画了,忍不住向慕东辰抱怨,要搬到无声谷去住,慕东辰自然不愿,两人分开了十六年,好不容易能够朝夕相处,慕东辰自然不愿意让上官瑶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怀孕的慕浅画身上。 “瑶儿,丫头有那个臭小子陪着,我们就别去凑热闹了,无声谷气候温和,也适合养胎。”慕东辰对正在收拾行李的上官瑶说道。 “东辰,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浅浅了,浅浅体质本寒,怀孕很辛苦,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去照料。”上官瑶瞪了慕东辰一眼,仿佛再说,你要是敢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住在无声谷不会来了。 “殇儿自然会照顾好丫头”慕东辰还未说完,就立即被上官瑶打断了:“殇儿自然会照顾好浅浅,但我更是浅浅的母亲,若你不想去就留在这里陪父亲,我和宝儿走密道过去,叫上辛月,不会有危险的。” 说话间,上官瑶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抱起慕玥华打算离开。 “爹,你怎么也来了。”上官瑶刚走出门,就遇到早就收拾好包袱的上官轩了。 “当然是去看外孙女,鸳鸯山庄的进出道路被封锁,也不会有外人闯进来。”上官轩一副要长住的模样,比上官瑶更加积极了几分。 “东辰,要不你。”上官瑶还未说完,耳边就传来了慕东辰的声音“夫人在哪儿为夫就在哪儿。” 三人说完,一起从密道往无声谷而来。 与此同时,赫连殇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冷颤,在无声谷的生活是他这一辈子就悠闲,最快乐的,他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慕浅画肚子里的小宝贝是他们的爱情结晶,只是他有些觉得来的太早了,最起码迟些年就好了。 “怎么了。”慕浅画喝了一口萧寒端过来的酸梅汤,见赫连殇神情有些变化问道。 初到无声谷的时候,她特别难受,加上那几日天气闷热,萧寒便向昔颜学会了制作酸梅汤,手艺是越来越好,让赫连殇心中有些不满,但想到萧寒的出生,赫连殇还是默认了萧寒的举动。 “浅浅,听说这几日兰城有个兰花展,不如我们去看看可好。”想起刚刚的冷颤,赫连殇立即提议道。 “兰花展,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她也想出去走走,如今将近五个月,胎向也十分稳定,只是赫连殇的提议有些突然,引起了慕浅画的注意。 “昔颜去收拾一下,现在就走。”赫连殇见慕浅画没有反对,立即吩咐道。 “是,少爷。”自从来无声谷之后,昔颜对赫连殇的称呼改为了少爷,而对慕浅画的称呼也改成了少夫人。 昔颜刚刚收拾好东西,上官瑶一行人就从密道走出来,赫连殇微微锁了锁眉,拦住慕浅画的腰间,不愿意放开。 赫连殇心想:难怪刚刚打了一个冷颤,每次只要慕玥华那个臭小子一来,就要慕浅画抱,而且就会耐在慕浅画身上,不愿意下来,有时候甚至还会哭着吵着要和慕浅画一起睡,不能打不能骂,让赫连殇很是伤脑筋。 慕浅画回头见赫连殇的模样,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心想,赫连殇的预感还真是准,只不过晚了一步。 “丫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上官轩见昔颜已经收拾好行李,开口问道,心想,他可不会让赫连殇就这么把他的外孙女拐走了,他还要等着看曾外孙的出生呢 “少爷说带少夫人去看兰花展。”昔颜见慕浅画没回答,脸上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怕上官轩面子上下去不,小声回道。 “兰花展还有一月呢不急。”上官轩看了一眼赫连殇,咬了咬牙道,想拐走他的外孙女,没门。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一副将她护在身侧的神情,又看了看上官轩,神情略感无奈,但却觉得十分幸福。 慕玥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慕浅画,伸出小手,露出甜甜的笑容,示意让慕浅画赶快将他抱过去。 “宝儿,想姐姐不。”慕浅画上前接过宝儿慕玥华,宝儿立即十分大方的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让慕东辰吃醋不已,慕东辰十分疼爱宝儿,只是宝儿偏偏和慕浅画最亲,只要慕浅画抱着,甚至有些不要娘的节凑,让慕东辰十分嫉妒到不行。 或许是听懂了慕浅画的话,宝儿十分配合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宝儿真乖。”肉肉的小脸,慕浅画忍不住亲了一小口,宝儿十分享受的笑着,慕浅画身后的某男身上却散发着冷气。 “浅浅,男女有别。”赫连殇瞪了瞪笑得正欢的某宝儿,恨不得将宝儿直接丢给慕东辰。 “殇儿,让他们母女聚聚,我们祖孙三人去喝一杯如何”上官轩见赫连殇一副妻奴的模样,立即打圆场说道,宝儿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慕浅画,他这个做外公的总要给外孙一些福利才是。 慕浅画见赫连殇依旧不动,拉了拉赫连殇的衣袖,踮起脚尖在赫连殇脸颊上轻轻一吻。 “不够。”赫连殇的神情立即软化了下来。 “晚上补偿你。”慕浅画略带无奈的看了看赫连殇,这个举动在21世纪稀松平常,好在身边的人已经习惯了,但若是放在外面,就是伤风败俗了。 有了慕浅画这句话,赫连殇立即喜笑颜开,还不忘看向宝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宝儿或 容。 宝儿或许是察觉到什么,仅仅的抓住慕浅画的衣服,不愿意放开。 不远处的昔颜看了看刚刚收拾的行礼,认命的重新放回房中,想起刚刚赫连殇的眼神,虽然如今赫连殇已经放下了天下,但一举一动依旧带着王者的霸气,她决定为了不再一次被赫连殇冷眼想看,下次收拾行李快一点。 不过,估计还是跑不了。 “浅浅,宝儿真的很喜欢你。”慕浅画和上官瑶坐在新建的凉亭上,上官瑶看了一眼一直咯咯笑着的宝儿,脸上露出慢慢的幸福。 “是啊,小磨人精。”慕浅画轻轻的摸了摸宝儿的脸颊,笑着道。 一家团聚,幸福满满,这是她最想要的生活,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将所有的重担都丢给了赫连景腾。 “浅浅是在想羽城吗”察觉到了慕浅画神情凝重了些许,上官瑶询问道。 上官瑶知道,赫连殇诈死绝对瞒不过赫连景腾,赫连景腾本身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皇甫雄之乱,赫连景腾并未插手,为的就是要给赫连殇一个选择的机会,若说在这场选择中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一还未卸下重担的人便是赫连景腾。 “恩,向来不用两年,天下便会初定,只是这本该是我们挑起的重担,幸苦父皇了,娘亲,我们的决定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她不是一个会在乎别人想法之人,可自从怀孕之后,她渐渐学会了体谅,或许是因为即将身为人母,有特别所的感触。 “浅浅,一起都是他所愿,不必想太多,若是放心不下,等孩子出生了大些的时候,去看看,人都是自私,对你们而言,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上官瑶拍了拍慕浅画的肩头,轻轻说道。 其实,上官瑶并不想慕浅画成为帝后,她知道以赫连殇的能力,定能护慕浅画周全,只是人身在宫廷,就免不了被算计,各方局势,天下民生,无一不需要维系,简单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却更加幸福。 宝儿或许是察觉到了慕浅画神情的变化,用手抓住慕浅画的一缕长发,表示安慰。 “我明白呢是我想太多了。”慕浅画微微一笑道,她知道赫连殇依旧在关心各方势力,或许她是该找个机会,和赫连殇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猜心是夫妻间最大的忌讳。 “明白就好,找个机会和殇儿谈一谈,对了,长风的情况怎么样了。”为了控制慕长风体内毒的蔓延,必须呆在冰室之内,慕长风选择了在狱门解毒,距离慕长风中毒过去了好几个月,上官瑶十分担心。 “大哥无事,再过两个月应该就能彻底解毒了,他身边有问琴陪同,解毒虽然辛苦,但大哥似乎乐在其中。”慕长风为人放浪不羁,没想到却会看中问琴,只不过问琴反倒不怎么爱搭理他,最近似乎一心在缝制画魅即将出生的宝宝新衣。 “那就好,问琴是个好姑娘。”上官瑶心中却在想是该为慕长风和问琴的婚礼做准备了,等慕长风完全解毒之后,两人便可成亲,到时候慕长风再有一个宝宝,无声谷、狱门、鸳鸯山庄就热闹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已是旁晚,宝儿一直耐在慕浅画身上,不肯离开,上官瑶也有些无奈,毕竟是老来得子,总是特别宠爱。 “宝儿,娘亲抱抱好不好。”上官瑶伸出手,对盯着慕浅画绝美脸颊的某宝儿说道。 宝儿回过头,看了上官瑶一眼,纠结许久之后,依旧死死的抓住慕浅画的衣服,不肯松口。 “宝儿,明日姐姐带你飞好不好,今天乖乖的和娘亲去休息。”宝儿在傍晚的时候,都会小睡片刻,宝儿出生的是面对了寒冰蛊这一关,后来又被皇甫宛儿下毒,从那之后,便养成了旁晚会休息一个时辰的习惯。 虽然身体健康,但慕浅画并未找到其中的缘由,不过对小孩子来说,多休息总是好的。 宝儿亮晶晶的眼睛,似乎想确认慕浅画说得话是真是假。 “一言为定。”慕浅画握住宝儿的小手保证道。 其实,这也不怪某宝儿,每次和慕浅画分别的时候,上官瑶很少让宝儿和慕浅画道别。 记得慕浅画回到无声谷的时候,上官瑶陪了慕浅画两日后回鸳鸯山庄,宝儿哭的肝肠寸断,从那之后,若上官瑶要离开,当日就不会再让宝儿见到慕浅画,免得宝儿哭闹不止。 宝儿得到了慕浅画的肯定,神情中带着不愿的向上官瑶深处了小手。 “姐姐,累了吧。”上官瑶抱宝儿去休息之后,萧寒走到慕浅画的跟前道。 “没事,小寒喜欢小弟弟吗”慕浅画摸了摸萧寒的头道,萧寒如今也算是融入了进来,但心中依旧存在着心结,他和赫连殇也算是有血缘关系,只是若论血缘却是处于地对面,除了慕浅画和赫连殇之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萧寒总是会小心翼翼。 “喜欢。”萧寒说话间,却盯着慕浅画的肚子。 “还要等五个月,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小寒到时候教他练剑好不好。”慕浅画看着萧寒,萧寒是越来越乖了,再这样培养下去,绝对是国民暖男的节凑。 “好,我会保护他的。”萧寒点了点头道。 “恩,我们去吃饭吧。”慕浅画牵着萧寒的手,向着餐厅走去。 萧寒的拘束不是片刻可以化解的,要他慢慢的去适应,毕竟,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无法用同样的要求去对每一个人,她希望萧寒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成长。 萧寒从侧面看着慕浅画凸起的肚子,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保护小弟弟或小妹妹的。 ------题外话------ 亲们期待萌宝的出生吗 期待请留言哦,叶子会多更点。 希望路过的亲们能够收藏叶子新文。 新文收藏太少,叶子心伤。: 006 狱门日常 上官瑶和慕东辰在无声谷居住了将近半月才回鸳鸯山庄,赫连殇则每日与宝儿大眼瞪小眼,有好几次赫连殇恨不得趁夜将慕浅画拐走,但考虑的慕浅画如今的情况,只要打消了念头,如今上官瑶一行人离开,赫连殇恨不得放鞭炮相送。 “殇,你这赶人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赫连殇把手放在慕浅画的腰间,将慕浅画整个人抱在怀中,看着赫连殇的神情,慕浅画略感无奈的说道。 其实在这点上,慕东辰倒是与赫连殇达成了协议,上官瑶到无声谷后,白天几乎以照顾慕浅画为主,差点连萧寒煮酸梅汤的活都给抢了,慕东辰同样也是妻奴,自然希望妻子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夫人,再过半月就是兰花节,为夫邀请夫人一同赏花,夫人觉得可好。”赫连殇说话间还不忘挑逗慕浅画,谁让上官瑶在,除了第一个晚上,他的福利都没有了,上官瑶甚至还暗中叮嘱他,我慕浅画怀着身孕要节制,让赫连殇倍感无奈,却又无话可说。 “夫君盛情,自然愿意,不过在此之前,去看看大哥。”慕浅画见某些人大白天就开始发情,立即躲开说道,只是被赫连殇紧紧抱着,根本无处可躲。 慕长风的毒虽然解得差不多了,但依旧余毒未清,此曲兰城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慕长风的治疗方案她虽然早就制定好了,但为了安全起见,离开之间,再为慕长风检查一番是很有必要的。 “浅浅不用担心,会查到的。”赫连殇见慕浅画突然沉默了,小声开口说道。 “或许吧。”慕浅画点了点头道。 慕长风中的毒不是不同炼制的毒药,更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所谓的鬼魅至毒,让慕浅画联想到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用到的细菌武器“伥鬼”,那次死的人比这次还要多,影响更加广阔,唯一庆幸的就是以现在的水平和条件难以研发出来,但若三长老是从其他地方所得,又是另一个隐患,没有一个结果,她始终放心不下。 这几个月来,狱门和魔门一直在搜集关于鬼魅至毒方面的记载,只是出了她偶然读过的一本书中有记载之外,再无找到任何有关方面的记载。 “浅浅可还记得苗疆山脉中的地宫,之前楚南天曾传来消息,说三长老很有可能去过那里,墨冰曾说过那座地宫可能和墨家有关系,已经前往了,不就是好,便会有消息。”赫连殇见慕浅画沉默了许久,出言开解到。 “殇,我没事,只是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我多想了吧。”慕浅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上官家最早的祖辈和她来自于同一个世界,她穿越的时候刚好是二战时期,或许与那有关也说不定,如同她早前所有的一样,太强的东西不适合如今的这个世界,否则带来的只有战争和毁灭。 “真的” “其实,若是找到了就一把火直接烧了吧,不过方圆十里之内,不要有人烟。”她之所以想要找到,并不打算用来研究,而是毁灭,不该存在的东西都毁了这才是为了安宁。 “浅浅还会留恋那个世界吗”到了无声谷后,慕浅画给赫连殇讲解过前世的所见所闻,赫连殇虽未见过,但却充满了好奇,那个世界的一切和现在相比,用慕浅画的话来说,要先进很多。 “不会留恋,有你的地方才有家。”慕浅画摇了摇头,那个世界带给她的只有冰冷和仇恨,她没有丝毫的留恋。慕浅画看向赫连殇眼底的心绪,小声说道。 她所求不多,不求地位,不求权势,只求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心爱之人,相伴到来,对她而言,足够了。 赫连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一个公主抱将慕浅画抱起,通过密道,向着狱门走去。 “我自己走,很重的。”走了一段路,慕浅画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侧,肚子要比寻常的五个月大一些,孩子发育的很好,这都要归功于赫连殇的食补,不过除了肚子之外,她并未长胖,这点她还算是满意。 “不会,很轻。”赫连殇看了看怀中的慕浅画,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满足,从前的他太多约束和责任,如今放下一切,他很幸福。 片刻之后,两人出现在了狱门中,主楼早已经习惯了两人的举动,并没有觉得怪异,赫连殇直接抱着慕浅画想着后院走去,后院内,慕长风身形消瘦了不少,脸色略微苍白,依旧难掩浑身散发出的桀骜不驯的气息。 “大哥,这两日身体什么样。”从十天前开始,慕长风终于不用待在冰室中来稳定身上的毒,如今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山清水秀,美人相伴,岂有不好之理。”慕长风说话间还不忘看着端着茶点进来的问琴,他明示暗示了无数次,问琴就是不搭理他,让慕长风倍感无奈。 “一物降一物。”未等慕浅画说话,赫连殇直接抢先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把慕浅画牵着进去,这次来,只是为了给慕长风把脉。 “小姐。”问琴摆好差点后,慕浅画明显的感觉到问琴的脸颊有稍许微红。 “要处理狱门的事务,又要照顾大哥,幸苦了。”说话间,慕浅画的目光却未从问琴的脸上移开。 “不辛苦,已经习惯了。”问琴将头压低了稍许,若非慕浅画足够了解问琴,还以为问琴真的不在乎。 “问琴,去将画魅叫过来,还有 去将画魅叫过来,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想必最近也没想着,我给她把把脉。” 慕浅画离开羽城,将醉梦楼后赌城都转让出去,虽然是一笔客观的数字,终究是断了两个赚钱的门路,狱门的收入自然削减了不少,回到狱门后,她亲自筹办了画魅和司棋的婚礼,虽然简单,但却很温馨,画魅倒是一直闲不下来,只想着赚钱,美其名曰要养孩子,司棋除了除了棋阁的事务之外,还要照顾画魅,不过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小姐,你劝劝画魅,狱门不缺钱。”想起画魅,问琴有些看不下去的说道,想着画魅挺着个大肚子看账本的场景,她都觉得十分无奈。 “适量的运动对孩子有益,随她吧。”慕浅画微微笑道,其实她给画魅把脉,主要理由是为了支开问琴,如今狱门有夜莫坐镇,完全不用担心。 有了慕浅画的话,问琴也点了点头。 “妹妹,是不是要给大哥点建议。”问琴离开后,慕长风立即凑上来到。 “大哥,这些日子可花了我不少珍贵的药材,价值连城,大哥打算怎么补偿我。”她这个玉笛公子整整为慕长风一人医治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总得要点报酬才行,当然,她要的报酬绝非金钱这么简单。 “小外孙出生的时候,我这个做舅舅的一定会献上一份大礼。”慕长风看着慕浅画的模样,倍感无奈,如今他看到了狱门,他拥有的东西慕浅画不一定能看得上。 “一言为定。” “现在可以给大哥点建议了吧。”慕长风急忙问道,生怕问琴这个时候回来。 “狱门中人,大多数都是孤儿,大哥,问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又有一颗坚韧的心,给她点时间,她会接受你的。”慕浅画一边为慕长风把脉,一边说继续说道:“大哥的脉象缓和了许久,再过半个月大哥就可以出去走走,接下里不用我再说了吗” 慕浅画神秘一笑。 “多谢妹妹指点,大哥到时候一定备上一份大礼相谢。”慕长风的话刚刚说完,不远处画魅和问琴便走了过来。 “岳母已经在准备婚礼了,加把劲。”赫连殇忍不住鼓励道,这话刚好被走过来的问琴和画魅听到,几个月的相处,画魅倒是十分赞同问琴和慕长风,如今上官瑶同意,她更是欣喜,只是问琴虽没有什么表示,但面对感情是一个十分羞涩之人,赫连殇的这话让问琴听到,无疑是给了慕长风一个难题。 画魅倒是不客气,上期之后,直接将手递到了慕浅画跟前,夜莫虽然每隔几日都会给她把脉,但若有慕浅画的肯定,画魅便会更加放心,加上夜莫也叮嘱她,让她不要太劳累。 “主子,怎么样。”画魅见慕浅画没有开口,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用担心,身体很健康,我不反对你工作,但凡是量力而行便对孩子无碍,还有,别有思想包袱,你生产的时候,我会陪在你身边。”其实,画魅的脉象有些虚浮,如同夜莫担心的一样,但这其中更多的则是出自于画魅自己的心理原因,一方面画魅放不下工作,另一方面所有人都在说工作对孩子有害。 “真的可以工作吗”画魅喜笑颜开道,想要进一步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每天最多三个时辰,不可再多。”三个时辰相当于六个小时,画魅的身体底子不错,就算是四个时辰也无碍,但慕浅画知道画魅一向都是将事情做到满,所以才说出了三个时辰。 “还是主子厉害。”画魅握住慕浅画的手道。 赫连殇见状,立即将慕浅画的手抽了出来,握在自己的手中,眼神中仿佛再说,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随意聊过几句之后,慕浅画和赫连殇一同离开了狱门出发向兰城而去。 ------题外话------ 明日是兰城赏花小故事,男二也会出现哦。 路过的朋友求收藏叶子新文。 收藏的多少是决定上架的标准。 感谢感谢感谢: 006 兰花节 (上) 当初的玉兰城在日曜兵败之后,如今属于天圣的国土,正式更名为兰城,玉兰城每年都有一次兰花展,如今更名为兰城之后,兰花展尤其热闹。 “明日便是兰花节,夫人要不要买一盆兰花参加比赛。”赫连殇将手放在慕浅画的腰间,护住慕浅画,生怕慕浅画被来往的人惊扰道。 “奖品是什么”来兰城已经有十日了,兰城虽然是小城,犹豫暗夜和司棋的存在,短短两个的时间,兰城繁华了不少,昔年玉兰城的兰花节几乎没有人参与,如今倒是有不少人前来,今日小城更是人满为患。 “药玉。” “传闻中带上后能治百病的药玉,不会是陷阱吧。”慕浅画心想,药玉她虽未亲眼见过,但根据记载描述,就算没有治愈百病的功效,也算是价值连城,此次主办兰花节的人也太费心思了吧。 “夫人觉得呢” “有夫君在,就算是陷阱也没关系,不过,能获胜的兰花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夫君觉得那盆兰花如何”慕浅画随手指着一盆蕙兰道。 “蕙兰,虽然常见,不过这盆蕙兰长得很好。”虽然是一盆普通的兰花,但他相信只要慕浅画想赢,就一定能赢。 “昔颜,去买下来。”慕浅画对身边的昔颜吩咐道。 “是,少夫人。” “老板,把这盆兰花给本小姐包起来。”昔颜刚刚将钱给老板,一个高傲中带着一点任性的声音立即传来。 “赵小姐实在抱歉,您子啊看看其他的,这盆兰花刚刚被那边的夫人买下来。”老板见少女一生华服,立即点头哈腰的说道。 少女转身看了过来,见到赫连殇之后,直接将赫连殇身边的慕浅画当成了空气,慕浅画见状并不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赫连殇这张俊美的脸的确是个万恶之源。 “这位公子也喜欢这盆蕙兰吗”赵小姐娇羞的走到赫连殇身边,丝毫没有注意到赫连殇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 昔颜见状,咽了咽口水,心想,又来一个找死的。 “自古女子以贤惠为上,这盆蕙兰公子可否让给小女子。”赵小姐露出娇羞的表情,双眼直勾勾的看向赫连殇,而赫连殇自始至终的目光都停留在慕浅画的脸色,想起慕浅画刚刚一副看戏的表情,赫连殇决定暂且不予理会眼前的赵小姐,看看慕浅画想要怎么做。 “公子,小女子的父亲是新上任的知府,公子初到兰城,想必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吧,若公子愿意,府中倒是有不少客房。” 慕浅画闻言,向赫连殇眨了眨眼睛,等着看赫连殇的处理。 “夫人别生气,天下麻雀是多留些,在为夫眼中是凤凰只有夫人一人,又岂会让麻雀玷污了夫人的眼睛。”赫连殇说话间,直接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还不忘将慕浅画的眼睛挡住。 “夫君说的是真的吗” 慕浅画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才看向了带着面纱的慕浅画,一身出尘脱俗的气质,漆黑的长发,小腹凸起,就算是怀孕,和眼前的赵小姐想必还真如眼前的公子所说的一边,麻雀和凤凰的差距。 “夫人可是在怀疑为夫的心意吗”赫连殇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耳边的热气让慕浅画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有些后悔了没直接一掌批了那个什么赵小姐,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调息她的机会。 “不敢。”慕浅画微微侧头,避开了调息她的某人道。 “这位小姐刚刚才说女子以贤惠为上,眼睁睁的看着别家的夫君,莫非这就是你的教养。”昔颜见慕浅画和赫连殇都对眼前的赵小姐没什么兴趣,于是主动站出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区区一个丫鬟,竟敢如此放肆,我和你家公子说话,岂容你来插嘴。” 赵小姐的话刚刚说完,昔颜一个耳光直接抽到了赵小姐的脸色,五个指痕瞬间清晰可见。 “你敢打我,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赵小姐立即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赫连殇见状,直接将慕浅画抱起,飞身上了右边酒家的二楼,还不忘给慕浅画整理一下面纱,随后等着看戏。 慕浅画本以为是普通的侍卫,没想到昔颜以一敌四竟然显得有些吃力,慕浅画也略感意外,随后抬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赫连殇,赫连殇一副神定气闲的表情,慕浅画心中多了一分肯定。 “你知道这个赵知府。” “知道一些,为官还算清廉,如今看来在教养子女方面太过于欠缺了些。” “不过,眼光还不错。”慕浅画看向身侧某妖孽的脸,心想,不仅是女人太美了惹桃花,男人也是。 “夫人可是在吃醋。”宝儿在无声谷的半个月,他的存在感大大降低,他刚刚之所以没有一脚把赵小姐踢的远远地,目的就是想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夫君若是想我吃醋,也得找个靠谱点的。”慕浅画翻了一个白眼道,一个人性花痴的官家小姐让她吃醋,她也太降低了自己的品阶了。 赫连殇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看着慕浅画的的小腹,他就想起了宝儿,待他们的宝宝出生之后,他还有存在感吗想到此处,赫连殇高兴的同时心中又有些无奈。 “小姐。”侍书熟悉中略带一点激动的声音传来。 “侍书,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家里的那个周扒皮,听说的这次的奖品之后打发我来的。”侍书嘟了嘟嘴道,想起画魅听到奖品是药玉的时候那个神情,侍书就后悔没有早一天离开狱门,结果被画魅下令,不惜一切也要得到药玉。 “辛苦你了。”慕浅画略带无奈的安慰道。 狱门中司棋要照顾画魅,问琴对画魅的吩咐一向选择直接无视了,唯有侍书,不仅是最小,而且每次都被画魅抓住把柄,替她办事。 “她说药玉是个宝贝,让我就算是抢也要给她弄回去。”画魅的吩咐,侍书虽有疑问,但也并未在意,慕浅画倒是十分在意,画魅虽然爱财,但从不用这样的手段,除非画魅有势在必得的理由。 “无心呢”自从她和赫连殇回到狱门后,无心直接主动的加入了狱门麾下,一丝和侍书出双入对,从未分开过。 “他去打听药玉的来源了,我看到了小姐,就过来了,要不要我去帮昔颜。”侍书看着昔颜以一敌四,虽然有些吃力,但略占上风,一时间取胜倒也不易。 “不用了,昔颜可以应付,已经到了中午了,小寒的学习时间到了,你去将小寒接过来。”慕浅画看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酒家的位置刚好人流量很大,也正是消息汇集之地,于是吩咐道。 “是,小姐。”对于萧寒每天比赫连殇规定,上午必须学习这点,在狱门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不过,萧寒到也没有任何怨言。 侍书离开后,慕浅画从腰间的锦囊中拿出两颗酸梅递给赫连殇,示意让赫连殇出手,常人在四五个月的时候基本孕吐已经过了,但她不同,前几日才开始用孕吐的迹象,于是她便特制了酸梅来压制孕吐。 赫连殇接过酸梅,一颗放在了自己口中,一颗放在了慕浅画口中,转身在后方桌子上拿了两根筷子,用内力快递直逼两个侍卫的眉心,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随后不想让慕浅画见到血腥的场面,直接向包间都去了。 赫连殇下了杀手,昔颜自然也没有再手下留情的意思,掏出匕首,直接划过另外两名侍卫的咽喉,随后还不忘拿出帕子,将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不急不忙的离开,昔颜的动作决绝,下杀手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昔颜的离开,也无人敢阻拦。 离开前,希望还不忘将刚刚买下的蕙兰带走。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赵小姐对着离开的昔颜,大声说道。 “如果我是你,不想死就闭嘴。”昔颜之所以没杀赵小姐,只是单纯的因为赫连殇和慕浅画都没有吩咐,但若是惹怒了她,没有吩咐她也不介意动手。 昔颜略带冷意的声音,赵小姐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随后步履不稳急匆匆的离开。 “夫君,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可好。”画魅既然如此在乎药玉,让侍书哪怕是抢也要弄到手,对这次的兰花节她就更感兴趣了。 “夫人请吩咐。” “我知道君墨言就在兰城,你能让君墨言给做弄一些嫣红吗”嫣红是一种特殊的染料,慕浅画在君家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君墨言用他来作画,兰花比赛想要取胜,唯有出奇。 此次冲着药玉来的人很多,但药玉究竟是谁拿出来的如今一点线索也没有,若她猜的不错,想要见到药玉的主人和得到药玉,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取胜。 “夫人是想将花朵染色吗只怕很容易被看出来。”兰花比赛的评委中不乏真正的爱兰之人,赫连殇直接说道。 “是染色,不过不是普通的染色,嫣红是一种玫红色的染料,是用几种花卉制成的,带有一种独特的异香,与兰花的香味倒是有几分类似,而我要的是蓝色,嫣红只是染料的其中一种,夫君猜猜我用嫣红的目的是什么” “定色。”赫连殇也见过君墨言用嫣红绘制的花朵,久经不变色,于是猜测道。 “恩,要改变花朵的颜色容易,那最难的是定色,若能定色就算是评委也无话可说。”所谓兵不厌诈,胜利大多数的时候都不是光明正大,更何况兰城近来江湖人士络绎不绝。 “姐姐,送给你。”萧寒抱着一碰墨兰,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 “很漂亮,到时候姐姐带回家。”慕浅画拿出手帕,擦了擦萧寒额头的汗珠,微笑着道。 “恩,姐姐喜欢就好。”萧寒不理会散发着冷气的某人,他已经一上午没有见到慕浅画了,他当然知道赫连殇的小心思,他邀请的不多,每日能见到慕浅画,慕浅画高兴就好。 “小姐,无心刚刚传信,我先去查药玉的来历,晚些再来回禀小姐。”侍书非常识时务的说道。 “恩。” 侍书刚离开,昔颜便走了进来,刚刚一不小心衣服上沾上了血腥味,她刻意去换了一身衣服才过来。 “坐下吧。”慕浅画对昔颜吩咐道,在无声谷的时候,便没有太多的规矩,在外面就更不需要了。 “小姐,等下要不要我去查查这个赵知府。”刚刚交手的时候,昔颜发现那些侍卫的功夫不错,应该是江湖上中人,如今兰城的江湖人士众多,若与官员勾结,为了慕浅画的安全,尽早除掉为好。 “不用了,以不变应万变,殇觉得呢”慕浅画看向一旁正在为她挑鱼刺的赫连殇问道。 “恩,朝野中事,不掺和的好。”此次的兰花节,赫连明一定会派人过来,他选择了放下,就没有必要再自找麻烦。: 007 夏璇VS云锦 午饭后,慕浅画和赫连殇漫步在街道上,四周散发着兰花的香味,以前这里还叫玉兰城的时候,慕浅画曾经来过一次,那个时候的兰花节一点都不隆重,偶尔有三五个外地人到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慕浅画对暗夜和司棋的经商能力还是很佩服的,用侍书的话来说:这两人就是天生的奸商。 “小姐。”慕浅画刚想再去挑选几盆兰花,耳边就传来锦儿的声音。 “回来了。”锦儿的事情,慕浅画自然之道,若锦儿选择留在赫连明身边,慕浅画并不反对,但若锦儿不愿意,她随时欢迎锦儿回到狱门。 “恩,还是这里最让人安心。” “好久不见。”徐麟和云锦同时打招呼道,其实他们到兰城已经有两日的时间了,锦儿碍于狱门的门规,没有将两人带回去,传信回去之后,才知道慕浅画和赫连殇也来了玉兰城。 “你们是怎么遇上的。”慕浅画看向三人奇怪的组合道。 云锦和徐麟自然是在北境遇上的,两人都是才华卓绝且又都不是贪慕名利之人,只是与锦儿的相遇,慕浅画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或许是缘分吧。”徐麟看来锦儿一眼后道,徐麟的话,锦儿微微低下头,她一直很佩服才华卓绝的人,徐麟的才华她十分欣赏,她见过的男子中,徐麟的才学算是首屈一指的。 “人越来越多了,回别院吧。”慕浅画明白着其中肯定有故事,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多问。 “我还有些事情,告诉我别院的地址,晚些我再过去。”云锦看了一眼慕浅画,随后说道,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自从他来了之后,赫连殇的脸冷了许多。 “城东凌府府。” 凌府府的来历源于慕浅画喜爱梅花,取自于: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两句诗取名为凌府,也算是入世的意思,府中几乎全是梅树,如今梅花未开,但府中的精致依旧十分美丽。 “好。”云锦不理会赫连殇的冷脸,点了点头道。 “晚上给你们接风。”云锦到来,慕浅画在意料之中,徐麟的到来,慕浅画略感意外,徐麟厌恶官场,徐麟出山,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她以为她取消约定之后,徐麟是云游四方,以弥补那些失去的岁月。 凌府的装饰十分简单,一点都不豪华,但一景一致都十分舒心。 “刚刚在外面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小弟萧寒,萧寒这位是北境的徐麟徐公子。”徐麟刚刚一直留意着萧寒的长相,慕浅画都看在眼中,虽然慕浅画身边的人都知道萧寒的身世,但在外人的眼中,大多数都以为萧寒是赫连殇之子,就算不这么以为,也知道和赫连家脱不了关系。 “久仰北境半仙之名,今日一见,和算命的倒是有些不同。”萧寒不喜欢徐麟一直盯着他看的目光,虽然这样看他的目光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庸人,徐麟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追根究底的聪明人,他很不喜欢。 “小小的孩子,心思别这么多。”徐麟又岂会看不出萧寒的心意,刚刚他也只是一直好奇,才多看了萧寒几眼。 “没事的。”慕浅画看着萧寒如小鹿般的目光,摸了摸萧寒的头道。 “殇,你陪徐公子喝杯茶,我回去休息一会儿。”自从怀孕之后,每日中午慕浅画都会休息片刻。 回到房中,慕浅画取下了头上的发簪,随后坐在软榻上。 “锦儿,此次回来的途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慕浅画问道,虽然只是一年多的时间,慕浅画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朝野纷争,只要位于高位之上,纷争总是免不了的,人一辈子若都只是活在这些纷争之中,未免太累了些。 锦儿唯一喜爱的就是书,才学五车,但锦儿天生不喜欢被束缚,锦儿的决定,在慕浅画的意料之中,只是赫连明想要流出锦儿这点倒是在慕浅画的意料之外。 慕浅画之所以认为赫连明是一个天生的帝王是因为他是一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对于赫连明这样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帝位。 “张宰辅,六殿下的确有将我困在羽城的意思,不过我离开羽城之中,张宰辅派出了两拨人,想要除掉我,变装而行回城的途中刚好看到了云公子,于是我就主动要求结伴而行。”锦儿直接回答道。 锦儿的答案,慕浅画既意外,有在意料之中,张宰辅是一个为国为民之人,但如今也选择了立场,张宰辅想要除掉锦儿,无非是怕赫连明走上赫连殇这条路,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后者。 “两拨人吗你已经到了兰城,不会有第三波人了,再过二十来天画魅就要生了,兰花节后你和徐麟先回狱门。”事不过三,张宰辅不会再派人过来,若是在派人,她不介意出手。 “小姐,狱门的门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况让徐半仙做狱门的上门女婿也不错,不是吗”慕浅画打趣锦儿道,锦儿的心思慕浅画还是能察觉到几分的,只是感情的事情不能一厢情愿,看来,她的找时间试探一下徐麟的心意了。 “小姐,别胡说了,锦儿的确是仰慕徐公子的才学,但没有哪方面的意思。”锦儿脸颊发红,微微低头道。 “是是是去厨房端点点心过去吧。”慕浅画打了个哈欠,随后吩咐道。 “是,小姐。”锦儿乖乖的点头道。 “小姐,躺下休息一会儿。”昔颜拿过来一个薄的披风道。 “告诉侍书,让她留意一下,张宰辅派过来的人一旦进入兰城,立即除掉。”再理智的人也有迷失的时候,就算是张宰辅也不会例外,若张宰辅派来的人真的到了兰城,除掉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警告。 “是,小姐。”昔颜轻声道,这几日慕浅画虽然用酸梅压制住了孕吐,但脸色还是苍白了些许。 慕浅画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走了进来,身体本能的向着赫连殇的怀中靠过去,赫连殇看着躺在怀中的慕浅画,眼底露出了一抹心疼。 慕浅画体质偏寒,这几日孕期反应他十分心疼。 徐麟见锦儿来了之后,赫连殇匆匆离去,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慕浅画为了赫连殇愿意出谋划策,征战沙场,稳定江山,赫连殇本是天生的帝王,为了慕浅画愿意放弃一切,只做一个方外之人,如今亲眼所见,他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二人真正的心意,无论是帝王的权力还是至高的后位,对两人而言,不过都是负累,过眼云烟。 与此同时,城北的客栈中,云锦看着对面身穿男装的女子,女子双目如同精灵一般,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俏丽的脸色两个小酒窝格外吸引人,娇小瘦弱的身体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略微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 “小璇,你怎么来兰城了。”云锦早上收到师母信的时候,云锦十分惊讶,夏璇的父亲早年在羽城办了一家私塾,不少达官贵人都将子女送进私塾读书,夏璇的父亲正是他的启蒙老师,后来夏璇的父亲认识了一个江湖女子,便离开了羽城,大概十年前偶遇,再次见面。 “当然是知道你会来兰城,咳我才来的。” “你身体虚弱,不能乱跑,你。” “我没有乱跑啊,我不是来找你了吗别忘了,锦哥哥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十年前我就认下了的。”夏璇虽然身体虚弱,但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很可爱,与慕浅画相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 “别胡说,客栈人多眼杂,把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云锦十分无奈的说道,十年前,他见到夏璇的时候,夏璇还只有六岁,那个时候夏璇就吵着长大了要嫁个他,当年正是他最难受的时候,面对着为家人棋子的他,难以忍受那样的出境,离家了很长一段时间,夏璇先天体弱,但他却从夏璇脸上看到了坚强,夏璇的笑容陪他度过了人生最难的一段时光,虽然时隔十年,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夏璇。 “好,你等我一下,锦哥哥。”夏璇蹦蹦跳跳的向客房走去。 “小心点,师母心中千叮万嘱,让你注意身体。” “没事,这些年我好很多了,不然母亲也不会放我出来。”夏璇看着跟在身后的云锦,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你确定不少悄悄逃跑的吗”云锦无奈的说道,十年他就拿夏璇没有办法,十年后依旧如此。 “有吗”夏璇停下脚步,看着云锦,眨动着无辜的双目,摇了摇下嘴唇,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去雇车,你回房收拾行李。” “不要,我要锦哥哥陪我。”夏璇一听云锦要雇车,双手立即握住云锦的手臂,生怕云锦雇车送她回去。 “行了,不会赶你走的,我们要去城东,你的身体能走过去吗”其实,云锦想要慕浅画给夏璇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能不能治愈。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十年前你说要出去给我买桂花糕,结果一去就去了十年。”夏璇立即翻旧账道。 “这次不会了。” “拉钩钩。”夏璇深出小拇指道。 耳边的议论声让云锦明白过来,夏璇一直抱着他的胳膊,两个男人这样的确挺奇怪的,云锦见夏璇的模样,有些无奈,只要伸出了小拇指,拉钩钩后立即转身去雇马车。 云锦虽雇了马车,结果还是陪夏璇一路够了过来,马车上全是夏璇一路上购买的点心,美其名曰:十年前桂花糕的补偿,这次当然是算上了利息,到达凌府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赫连殇正在和徐麟对弈,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肩头,翻着手中的书籍。 “小姐,云公子带了一位女子过来。”昔颜将云锦带到大厅后,立即走到后院凉亭,八卦的说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也不小了。”慕浅画后知后觉的说道。 听到慕浅画的话,徐麟手中的棋子直接掉落在棋盘上,原本的和局立即变成了输局。 “落子无悔。”赫连殇将黑子放回棋盒中道,徐麟失神的缘由,赫连殇当然十分清楚。 “请云公子和那位小姐来凉亭。”慕浅画懒得动,直接吩咐道。 片刻后,一位身着男装,但一眼就看得出是女子的俏丽女孩见到慕浅画后,立即大步的跑了过来,云锦见状,立即跑步的跟在夏璇的后面。 “哇,好漂亮。”夏璇眼睛发亮,直接忽略的赫连殇,呆呆的看着慕浅画道。 “你好,我是慕浅画。”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慕浅画一眼就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很单纯,云锦的经历很复杂,他的身世需要一个单纯的女孩子陪在他身边,眼前的女孩子倒是很适合。 赫连殇看着夏璇的神情,恨不得将慕浅画藏起来,夏璇的目光则完全没有注意到赫连殇,云锦见状,有些无奈的看向远方,当做没看见这一幕。: 008 夏璇的病情 夏璇的举动很纯粹,眼底不掺杂一丝杂质,论容貌,夏璇的容貌或许还不如绿蕊,但比起绿蕊的灵动,夏璇多了一丝俏皮,略微苍白的脸色,慕浅画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身体不好,不仅如此,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可见是常年服药的缘故。 “姐姐我叫夏璇,是锦哥哥未来的妻子。”夏璇眼底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意,她不傻,从刚刚云锦看到慕浅画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云锦的心意,随后看到慕浅画身边的赫连殇一直将慕浅画保护起来,羡慕的同时,还不忘宣誓自己的主权。 夏璇心想:既然锦哥哥不主动,那么她就一定不能被动。 “请坐。” 慕浅画明白云锦的心意,虽然云锦从未表示过,但云锦愿意涉足到皇甫家的是非中,足以证明,对于云锦,她可要当他是朋友,但绝不会是爱人,哪怕是没有赫连殇,她依旧不会选择云锦。 慕浅画没有回应夏璇的宣誓是因为慕浅画觉得云锦的未来应该要让他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干预,其实,她很希望夏璇能够打动云锦的孤独的心。 “姐夫和姐姐真般配,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天作之合。”夏璇一边坐下,还不忘夸奖慕浅画和赫连殇,想想觉得不对,又继续说道:“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撒谎哦。” 夏璇微微低头,刚刚她的举动的确是失态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不许你叫姐姐。”萧寒端着一盘水果走进凉亭,听到一个突如其来的人称呼慕浅画为姐姐,立即反对道。 “小弟弟,你好。”夏璇看着有几分和赫连殇相像的萧寒,冰冷的小脸,十分有趣,想要伸手过去掐,被萧寒一个移形换影自己躲开了。 “好厉害。”夏璇毫不吝啬的夸家,萧寒直接对夏璇翻了一个白眼,将果盘递到慕浅画跟前。 “有进步。”慕浅画对萧寒夸奖道,随后从果盘中拿出一颗杨梅放在嘴边。 “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能保护姐姐和小妹妹了。”萧寒心中暗自下决定道。 “小鬼,你怎么知道是小妹妹而不是小弟弟。”夏璇盯着盯着慕浅画微微凸起的小腹,立即反驳道。 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肩头,而赫连殇则拿起一颗葡萄,薄皮去籽后喂到慕浅画嘴中,举动十分熟练,看到这一举动的夏璇,目光却看向了云锦,心中发誓,一定要将云锦拿下。 对于夏璇的话,萧寒直接选择了沉默,不予理会。 “未来弟妹你怎么知道少夫人怀的是男孩呢”徐麟看着云锦的模样,一边将棋子放回棋盒中,一边打趣道。 徐麟虽然和云锦相识不久,但却了解云锦的为人,云锦的心意徐麟自然也了解,或许云锦对夏璇还没有爱情,但从云家愿意将夏璇接到慕浅画居住的别院中,就证明了夏璇是特殊的。 “当然,若是男孩的话,到时候我和锦哥哥就生个女儿,多好啊。” 夏璇突如其来的话,云锦身子一震,差点跌倒,慕浅画则差点被赫连殇喂过来的葡萄给呛着了,赫连殇见状,自己瞪了夏璇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奈何夏璇因为害羞低着头,压根当做没看见,唯独萧寒,俊俏的小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咳晚饭准备好了,先去吃饭。”慕浅画见张妈走过来,立即开口说道。 “少爷,以后别让夫人饭前别吃水果,等会又该吃不下饭了。”张妈看了看桌子上的葡萄皮,直接对赫连殇道。 “” 赫连殇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葡萄皮,心想,慕浅画这几日吃饭的确是太少了,本来很瘦的身子似乎有瘦了些。 其实,这完全是赫连殇自己的感觉,慕浅画虽然吃的不多,但她自己已经调整了饮食的营养成分,与之前吸收的营养并没有多少差别。 饭桌上的菜看似很简单,其实都是张妈费了很大功夫的,从慕王府到太子府,张妈一直负责慕浅画的饮食,尤其是怀孕后,张妈就更加小心了。 “小璇,喜欢就多吃点。”慕浅画见夏璇有些约束,开口说道。 “姐姐,张妈的手艺真好。”夏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心中想的却是这是她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饭菜了。 “喝点这个汤,你一定会喜欢的。”慕浅画说话间,示意让云锦给夏璇装汤,汤刚好摆在云锦坐的前面。 一桌菜都是荤素搭配,清淡为主,饭后看着桌上的空盘子,慕浅画心想,张妈今天一定会高兴的,这段时间每次她吃过饭后,张妈总是找机会让她再多吃点,今天应该不会了。 “小寒,小璇你们陪我在院中走走。”每日饭后,慕浅画都会散步,几乎成了习惯,今日也不例外。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披件披风,晚上天有些凉。”赫连殇拿起一件单薄的披风披在慕浅画肩上道,汤明白慕浅画的心思,也知道云锦带着夏璇来此的来意。 花园中,微风吹过,散发着树木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夏璇一直乖乖的跟在慕浅画的身边,还一直不忘偷偷的看着慕浅画。 越看越美,好几次夏璇都差点看呆了,夏璇的模样,让慕浅画想到了绿蕊,当年在无声谷的时候,绿蕊偶尔也会露出夏璇现在的模样。 “我有些累了,扶我走几步吧。”慕浅画将手搭在夏璇的手腕上道。 “好。”夏璇十分高兴的说道,萧寒看着夏璇的模样,鼓起勇气,牵着慕浅画的手,除了偶尔的机会,萧寒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慕浅画,因为赫连殇是在看得太紧了,他可不想惹怒了赫连殇,赫连殇直接将他丢在那个地方练武。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慕浅画借此为夏璇切脉,至于夏璇的病情,慕浅画想问的是云锦,而非夏璇自己,其实,从云锦口中先了解一些情况。 “姐姐,我们去凉亭休息一会儿吧。”夏璇见慕浅画有些累了,主动提议道。 “也好。” 给夏璇把过脉后,慕浅画的眼底沉了几分,夏璇的脉搏低沉无力,明显是先天不足,这些年一直靠药物维持,身体虽无大碍,但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能受刺激,否则有性命之忧。 凉亭中,夏璇一直问东问西,对慕浅画的身体也十分关心。 “姐姐,锦哥哥在羽城的时候是怎样的。”夏璇说了很久的话,脸颊微红的问道。 “关于云公子在羽城的情况,以后让他自己告诉你。” 夏璇不隐藏的性子慕浅画很喜欢,但关于云锦的事情,她的确不适合提及。 “锦哥哥一直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好像很难走进去。” 此刻的夏璇,没有了刚刚的活泼,眼底透着一抹心疼。 “想打退堂鼓吗” “不,当然不会,我一定会让锦哥哥接受我的。”若慕浅画没有嫁人,她或许会放弃,但见到慕浅画夫妻恩爱,她就没有了放弃的理由。 “感情的事情虽然不能勉强,但我希望你们能终成眷属。”慕浅画微笑着说道,夏璇虽然单纯,但不失聪慧,又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她很赞成,但话语间也说得很明白。 “我明白的。”夏璇看着不远处云锦都过来,害羞的低下头道。 “昔颜,小璇累了,带她去房间吧。” “夏小姐,跟我来。” 云锦的步伐很慢,看着慕浅画幸福的模样,他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机会,他也不打算去争,他本以为这份爱意会永远藏在心中,可是心中依旧泛着微痛,这份痛伴随着慕浅画的幸福,一个愿意为她放弃江山的男人,他也觉得幸福。 “喝杯茶。”慕浅画从琉璃水壶中倒了一杯果茶放在云锦的跟前道。 “谢谢,我很意外。” “意外什么。” “他真的放弃了江山。”云锦沉默了许久,这句话云锦说得非常吃力。 “明君固然能名留青史,但生命未尽之前,谁也无法预测历史会如何,他的选择,亦是遵从了本心,无论他如何选择,我都会陪着他。”她虽从未给过云锦任何暧昧的答案,一直决绝或许伤人,但对于她和云锦的关系而言,无异是最好的答案。 听到慕浅画的话,云锦心中感到欣慰,茫茫人海,万千世界,能遇到一个相知相爱的人,比成为一个名留青史的帝君更有意义。 “本来不想你怀孕的时候麻烦你,小璇是我恩师的女儿,十几年前,若没有恩师,就不会有如今的我,小璇的身体要麻烦你了。” “我是怀孕,又不是生病,算不上麻烦,小璇的身体从小就是这样吗” “是啊,师母曾经说过,小璇天生体弱,三岁之前,几乎都没有怎么下过地走路,我认识小璇的时候,她才五岁,走十几步就会气喘吁吁,呼吸不过来,经过这些年的调养,好了很多她有痊愈的可能吗”云锦知道这么说慕浅画可能有些为难,这些年夏璇的父母遍请名医,依旧无法将夏璇完全治愈,当年也曾派人找过玉笛公子,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当初慕浅画在羽城的时候,夏璇的父母也来过信,只是羽城形式一直很复杂,他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先天不足,刚刚只是把脉,需要确定病因,可能要一个详细的检查,以我的能力,最好的情况让夏璇恢复的常人的状态,治愈完全治愈,只怕连我也无能为力。” 刚刚的把脉,慕浅画几乎可以确定夏璇的心脏比常人的心脏小了很多,心脏的供氧不足,才导致了夏璇如今的情况,若刚出生的时候,或许还有办法,但夏璇如今已经十六七岁,好在身体还未完全长成形,否则她真的就无能为力,若是前世,通过手术可以解决,但如今没有呼吸器和设备,根本无法进行心脏手术。 “能恢复到常人的就好,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我们是朋友,玉笛公子虽然有四不医,但朋友除外,况且我也很喜欢小璇。”她和云锦虽然交往不多,但云锦如此客气反倒让人有些不习惯。 “小璇是我师父师母唯一的女儿,我这就写信告诉他们。” “后院有信鸽,你去找昔颜就好。” “好。”云锦见赫连殇走过来,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他让你医治夏璇。”赫连殇从见到夏璇的第一眼就确定了,这些天他也看了不少医书,当然都是关于怀孕生孩子一类的,其他方面的医书也有所涉猎。 “恩,不高兴了。” “她的病很麻烦。”赫连殇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麻烦也不会找到我了。”慕浅画毫不客气,十分自信的说道。 “夫人,今夜有灯会,可否陪为夫同行。”明日是兰花节,今夜很热闹,家中有几个电灯泡,赫连殇决定拐走慕浅画。 一点点私心。 “夫君相邀,为妻自当陪同。” 府中距离灯会有一段距离,慕浅画直接用手抱着赫连殇的脖子,直接让赫连殇代步。 赫连殇对慕浅画主动投怀送抱非常满意,抱起慕浅画,飞身向灯会方向而去。 ------题外话------ 叶子今天外出,回来的很晚,抱歉,更晚了,谢谢亲们的支持。 叶子新文首推,路过求收藏。 t: 009 兰花节(下) 以药玉为奖品,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昨晚的等会慕浅画兴致很浓,二楼包间内,慕浅画带着一丝睡意整个人的重量都依偎在赫连殇的怀中,这一场景昔颜早就见怪不怪了,唯独徐麟,略感惊讶。 她虽听说过玉能养人,人也能养玉,但从未听说过玉能治百病。 “殇,你说书中对药玉记载是真的吗”凡是涉及医理的东西,慕浅画都能提得起兴趣,昨日她用蕙兰浇灌了一盆冰蓝色的兰花,慕浅画给其命名为幽兰。 “浅浅,时间还早,先睡一会儿。”昨夜等会,赫连殇见慕浅画兴致很浓,回去的时间便晚了些,加上慕浅画回到府中后有准备冰蓝花,睡得太晚,赫连殇一边给慕浅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一边轻声说道。 夏璇见慕浅画有些睡意,今天显得格外安静,但目光一直停留在云锦身上,锦儿则捧着一本书,似乎四下无人一般。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赫连殇立即对躲在暗中的暗羽做了一个手势,无论是否能够取胜,凡是慕浅画感兴趣的东西,他就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评选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评选出了前六强,其中一盆珍品墨兰吸引了评委的目光,墨兰本就难得,恰逢时机盛开的墨兰更少,不少人爱兰之人已经打算出高价购买那盆墨兰。 “这盆墨兰可谓是兰花之中的极品,自然应该为魁首。” “你这话就我可不赞同,这盆幽兰也是极品,更何况能培育出从未有过的颜色,冰蓝色在烈炎夏日能给人带来一抹清凉,我倒觉得应该为魁首才是。” 。 迷迷糊糊中,慕浅画听到争论,慢慢睁开眼睛,阳光正好,双目微涩,慕浅画伸出手,想揉揉眼睛,赫连殇立即伸出手,握住了慕浅画的玉手,阻止了慕浅画的动作,另一只手挡住了慕浅画眼前的阳光,留给慕浅画一点点适应的时间。 待慕浅画适应之后,赫连殇递上一杯温水让慕浅画漱口,随后再扶慕浅画做好,还不忘给慕浅画整理一副。 “殇,你这样宠我,会让我自己以后越来越依赖你的。”这些日子,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几乎成为一种自然的习惯,慕浅画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再这样下去,离开了赫连殇,她怕死连生活都无法自理了。 “不会,这样正好。”赫连殇为慕浅画整理好长发,还不忘确定一下慕浅画的面纱,生怕让外人看到慕浅画的容貌。 “殇,你说我能赢吗”慕浅画看着六个评委正在争论,心中却想着要怎么研究药玉。 “一定能赢。”赫连殇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赫连殇的话,徐麟心中倒是产生了一抹疑问,赫连殇为何如此自信,他只得那盆兰花慕浅画做了手脚,也知道慕浅画动手定是让人无法察觉,但就品种而言,慕浅画的那盆兰花不过是普通的蕙兰,只是颜色新奇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说话之间,评委已经决定了投票表决,幽兰和墨兰三比三打成平手。 “既然是三笔三平手,听闻赵知府的家的大小姐素爱兰花,不如有请她来做最后的裁决,众位以为如何”主办方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人站出来说道。 “好” “是她”赵小姐走上台,慕浅画一眼就认出是昨日直勾勾的看着赫连殇的那个刁蛮小姐,随后继续说道:“看来,她成为众人的讨好对象了,殇,要不你也上台,保证稳胜。” “夫人这是让我用美男计吗”赫连殇略带幽怨的看着一心想要药玉,还不忘调戏他的某人,眨了眨眼睛,完全一副对某人先用美男计的意思。 “虽说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反过来又有几女子能不中美男计呢”其实,赫连殇在眨眼睛的双脚,她也有过片刻的失神,心想,赫连殇果然是个妖孽。 “为夫是有妇之夫,又岂能让外人看呢” “是吗我可没将你囚在后院之内哦。” “夫人若想以己之力将为夫囚禁在后院之内,为夫求之不得。” 两人的对话,让云锦和徐麟咋舌,赫连殇是天生的王者,略微有些冷清,今日一见,完全打破了他们昔日对赫连殇的影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急转直下。 “不如有请出双方养花之人,听过二人的见解之后,我再来做最后的评判,各位长辈以为如何”赵小姐一身淡雅的绿色纱裙,面纱拂面,温文尔雅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昨日的刁蛮小姐。 “这变脸的速度比青楼的妓子还快。”夏璇见赵小姐的模样,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认识她。”云锦见小璇嘟着小嘴,又听说了昨日赵小姐和慕浅画的争执,略微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赵清雅的爹和我爹算是好友,他爹算是个清廉之人,只是早年不得志,后来取了知府的女儿,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加上又只有赵清雅这一个女儿,宠得不行,完全就是个刁蛮小姐。”夏璇神情中略带一抹厌弃的说道。 “你讨厌她吗” “一副两面三刀的性子,谁能喜欢得起来啊,每次他父亲带她去我家,我都恨不得拿起扫把将她赶出去。”夏璇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直接回答道。 “你想不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慕浅画听夏璇的语气,又想想夏璇一副直肠子的模样,面对赵清雅这样的人,肯定会吃亏,今天的兰花节很无聊,她也想趁机热闹一把。 “想,我做梦都想,姐姐,快告诉我,该怎么做。”夏璇立即冲到慕浅画身边,打算去挽着慕浅画的手臂,赫连殇挥动衣袖,一阵劲风,让夏璇后退了两步,夏璇看着赫连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若生命时候她的锦哥哥能这样对她,她就是死也无憾了。 “你下去,站在那盆墨兰的傍边,等到赵清雅判定幽兰为魁首之后,你在告诉她,幽兰是你种植的,她一定会气得跳脚。” “我这就去。”慕浅画的话刚刚落音,夏璇就立即冲了出去,云锦刚想跟在夏璇的后面,就被赫连殇给制止了。 慕浅画此计一举两得,兰城虽然偏远,但也难保有人不会认识云锦,暗羽在下面安排了人,夏璇的安全自然无忧,更何况慕浅画此举正好光明正大的夺取药玉,赫连殇又岂会让此事节外生枝。 “放心,虽然江湖人士众多,她不会有危险的。”慕浅画立即解释道,云锦对夏璇没有男女之情,但无可否认,夏璇是云锦心中最为柔软的存在。 “夏小姐挺可爱的,阳光,可爱,不做作,如同一面镜子。”徐麟知道云锦的心意,与云锦认识以来,也知道云锦经历复杂,又是个认死理的主,若是能的夏璇陪在他身边,作为朋友,他也就放心了,徐麟的话,云锦沉默了。 徐麟的话,看书中的锦儿手微微一抖,书本差点从手中滑落,云锦和徐麟没有注意到,慕浅画和赫连殇却看着眼中,慕浅画微微带头,看着赫连殇,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徐麟是个读书人,虽然看上去很豁达,但心底不免有些迂腐的思想,徐麟虽为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偶尔看向锦儿的目光,慕浅画也知道徐麟有此心,如今徐麟光明长大的夸奖夏璇,锦儿难免会吃醋。 难得今日锦儿主动的坐到徐麟的身侧,只怕等徐麟感觉到的时候,锦儿就会远离了。 “墨兰虽然珍贵,但这盆幽兰世间仅此一株,我认为幽兰更胜一筹。” 如慕浅画所预料的一样,赵清雅见到夏璇之后便立即做出了决定。 “谢谢你,清雅,我就说吗我培育的幽兰,怎么可能会输,对了,我的药玉呢”夏璇兴高采烈的站在幽兰边上,还不忘问主办方要药玉。 “幽兰是你培育的。”赵清雅闻言,脸色顿便,她知道夏璇自幼体弱,若药玉能养人,夏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判定幽兰胜,就是不想让夏璇得到药玉,她没想到一向单纯的夏璇居然会给她来个虚晃一枪。 “当然,幽兰虽不如墨兰娇贵,如你所说,天下间仅此一株,能得此虚荣,也在情理之中。”夏璇满脸微笑,赵清雅嘴却抽了一向,此刻,她恨不得上前去砸了那盆幽兰。 “这位小姐,恭喜你获胜,药玉极其珍贵,之后我会亲自派人给小姐送去。”主办方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到夏璇身边说道。 “哦,好,别忘了。”夏璇抬头看向二楼,见云锦正在看着她,立即走下台,向着二楼走去。 “少夫人此举只怕也有些祸水引东的意思吧。”重逢之后,赫连殇和慕浅画身边的人对二人的称呼就变成了少爷和少夫人,云锦也算是入乡随俗。 “不是正好吗”此计一举三得,她自己又无须卷入这些麻烦之中。 赵知府将张清雅宠成这样的性子,不会没有责任,夏璇此举,墨兰的主人一定回去找赵知府的麻烦,她和赫连殇又不必亲自牵扯其中,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是赢家。 云锦一直在逃避夏璇的心意,若夏璇置于危险中,云锦不会置之不理,至于结果如何,她无法预料,人生一世,最重要的是无悔。 最后她当然是最大的赢家,能得到药玉。 “主子,查到了了,背后之人可能与百里家有关。”暗夜急匆匆的走进来,对赫连殇禀报道。 “把药玉拿到手,无论对方目的为何,但凡有一点坏心思,直接灭了。”说话间,赫连殇直接抱起慕浅画,打算从后面的窗户离开,他不是逃避,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中,伤及无辜是小,若是将我赫连景腾给惹来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根据昨日传来的消息,赫连景腾的确有离宫的打算。 “是,主子。”暗夜立即领命道。 与此同时,虽暗夜来到兰城的初晴正徘徊在凌府门口,当日她易容成上官瑶呆在慕王府,是她所愿,也是希望为自己的背叛恕罪。 当初她背叛慕浅画虽有苦衷,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背叛终究是背叛,她不会只求慕浅画原谅。 “初晴,怎么不进去。”到凌府门口,赫连殇将慕浅画放下来,慕浅画看到初晴,立即道。 她不讨厌初晴,就算无法再完全信任她,但初晴是她为数不多,在乎的人之一。 “小姐。”初晴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起进去吧。”慕浅画微微一笑和赫连殇走在前面。 “殇,你说,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用药玉吸引江湖人士来到兰城,她可不会傻到认为是一种巧合。 “无论是什么,不过都是些闹剧而已。” 赫连殇的意思是就算不是闹剧,他也会将其变成闹剧。 ------题外话------ 明天新文首推,亲们,路过能收藏吗 感激不尽哦: 010 假药玉 赫连殇放弃江山,自然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的仇恨,更多的不过是连锁反应而已,任何事情的背后,因与果的关系,其实就是无数的原因酿造的结果。 慕浅画很聪明,也善于计谋,计谋,谋算的是人心,算人心太累,一年多的时间,从超脱俗世的玉笛公子成为天圣的太子妃,这些经历充分的彰显了慕浅画的聪慧,可是若一辈子都活在算计与被算计中,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的爱将慕浅画卷入朝野纷争的深渊中,也将他自己卷了进去,当拥有一切的时候,回过头来想,原来他想要的只是最简单的生活,为了这份简单的生活,他会不惜一切。 “殇,在想什么”回到凌府后,慕浅画见赫连殇望着远方,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小声问道。 “只是再想,马上就是秋天了,我们要不要去邙山看看红叶。”赫连殇握住慕浅画的手,轻声说道,这份爱,他只想相拥长相厮守。 “邙山的红叶一直未能得见,不过今年怕是只能错过了。”画魅快生了,就算狱门中有夜莫,但夜莫终究是男子,画魅身体虽没有什么问题,但凡是还是稳妥些的好。 “不会,等画魅生产后我们立即出发,邙山气候独特,红叶漫山每年会持续两个来月的时间,刚刚好。”当初他决心离开的时候,的确曾有过诸多放不下,可是刚刚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想通了。 他所有的放不下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放下而已,他素来对功名利禄没有什么兴趣,如今的一切才是他最想要的,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自由自在,儿女成群,想到儿女成群的时候,赫连殇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心中补充道,孩子还是只要一个就好了,不然和慕玥华那个小鬼一样,还怎么得了。 “听你的。”一年来她去的地方很多,可是从无心情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 不知不觉中,云锦等人也归来了。 回到府中后,锦儿没有理会徐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仰慕徐麟的才会,不知不觉中被徐麟吸引,向着徐麟夸奖夏璇的话,锦儿的心一阵疼,她动心了吗 “锦儿,没事吧,要不要让小姐来给你看看。”昔颜推开门,发现锦儿捂住了胸口,立即上前,担忧的问道。 “昔颜姐,我没事,可能是前段时间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锦儿微微侧头,避开了昔颜的目光,她不能让昔颜察觉到她的心意,在慕浅画身边的中,昔颜甚至比初晴更加细心,也更聪慧,就像慕浅画所说的一样,若昔颜是女儿身,定能成为一方将领。 “你喝杯水,喝完后好好休息。”昔颜知道锦儿有心事,倒上一杯水递给锦儿道。 “谢谢。”锦儿喝了一小口,递回给昔颜,随后向床边走去,昔颜见锦儿躺下后,掩上门走出了房间,在门口正好碰到徐麟。 “昔颜姑娘,锦儿还好吧。”徐麟略带担忧的问道。 徐麟的话,昔颜立即明白了锦儿刚刚为何捂住胸口,看来锦儿是动心了,可是对方是徐麟,昔颜却有些犹豫了,徐麟是何等聪明之人,这样的人,她不知道和锦儿是否合适。 “没事,可能是前段时间太累了,一放松下来,就像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我就放心了。”听到昔颜的话,徐麟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气。 “徐公子,我虽不赞同那些世俗的看法,但锦儿却是自小读着四书五经长大的,若是可以,为了锦儿的清誉,有些时候,还望徐公子能够避嫌。” 昔颜此举,无疑是想给徐麟重击,她虽然不是很赞同徐麟和锦儿,觉得两人差了太多,但若两人真心相爱,她也不反对,若徐麟无此心,她也好趁机断了锦儿的念头,以免伤的更深。 “是我唐突了。”徐麟立即拱手道。 徐麟的举动,让昔颜有些摸不透,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徐麟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终究没有跨出那一步,最终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去,两人的对话,锦儿听得轻轻处处,听着徐麟离开的脚步声,锦儿眼底闪过泪花。 徐麟无此心,她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放弃吗锦儿也不知道。 “昔颜,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刚刚有人送来了药玉,赫连殇便离开了,慕浅画发现昔颜从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她怀孕之后,从不喝茶,昔颜居然泡了一壶茶给她端过来。 “啊,小姐,我重新去沏一壶白开水。”昔颜看了一眼,立即说道。 “不用了,我不渴,坐吧。”慕浅画轻声说道。 “小姐,我可能闯祸了。”昔颜微微低着头说道。 昔颜说话间,初晴已经端着一盘切好水果走了过来。 “小姐,吃点苹果。”很久没做了,初晴十分怀恋和慕浅画的相处,此次暗夜带她过来,也是希望她能和慕浅画聚一聚。 “说说看。”慕浅画挥了挥手,示意初晴一同坐下,随后对昔颜问道。 昔颜把刚刚她对徐麟说的话一一说了出来,她的本意是想保护锦儿,可是仔细想想,她此举未免多于了些。 “一点小事而已,无须在意,徐麟的经历虽然艰辛,但他不是个自暴自弃之人,虽然他心中不免有些伤痕,若这些问题他自己无法克服,我也不会将锦儿交给她,我婚姻固然需要祝福,但任何祝福的话都是要有前提的,若他不想确定自己的心意,对两人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一见钟情固然有,但并不多。” 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再给徐麟一段时间,徐麟也会考虑,毕竟他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只是感情无任何衡量的标准,唯一衡量爱情的标准只有爱与不爱。 “恩,小姐我去给锦儿做点吃的,想必晚饭的时候,她不会出来了。”昔颜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这也算是她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 “小姐,昔颜的蛊毒当真无解吗”她,绿蕊,锦儿,问琴,侍书以及画魅身边都有携手一生的人了,唯独昔颜,她的经历让人心疼,也让人怜惜,看更多的事情却是无可奈何。 “需要机遇吧。”昔颜体内的蛊一直是她的心病,如今蛊毒在昔颜的体内维持着一种平衡,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后果慕浅画也无法预料,比起慕长风的鬼魅至毒,昔颜体内的蛊毒更让她束手无策。 一句话,慕浅画和初晴同时沉默了,这样的机遇或许很快,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出现,若没有机会,难不成昔颜一辈子要孤独终老。 其实,慕浅画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有了当初的经历,昔颜还能爱吗慕浅画也不能确定。 “姐姐,给你药玉。”夏璇见慕浅画在凉亭,兴冲冲的走过来说道,身后还跟着小尾巴萧寒,听到夏璇称呼慕浅画为姐姐,萧寒立即狠狠的瞪了瞪夏璇,夏璇很自然的瞪了回去。 “小鬼,跟我比眼睛大是吧。”夏璇将药玉递给慕浅画后,伸出手打算去敲萧寒的头,手还未落下,萧寒已经站到了慕浅画的另一侧,还不忘向她吐了吐舌头。 “果然是小鬼。”夏璇看着萧寒的动作,立即评价道,健康的身体,她也很羡慕,她虽然体弱,但从不拿自己当做弱者。 慕浅画仔细看过药玉后,随手往后一丢,池水叮咚一声,药玉消失不见。 “假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玉,早药水中浸泡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外面传说这块玉价值连城。”夏璇心想,传言果然是假的。 “路边摊,一两银子可以买到好几块,称不上玉,只能算是一块好看的石头。” “可恶,早知道还不如不当这个魁首呢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算账。”夏璇气呼呼的说道,说完便打算离开。 “你已经收下药玉,玉经你手,这个账你怎么算。”慕浅画立即出言阻止道,夏璇的性子单纯了些。 “一把火烧了兰华楼,我总要讨点本回来。” “既有传闻,就正品药玉是真实存在的,你去找找云公子,让他给你出出主意。”慕浅画立即提议道。 “他会帮我吗”云锦的心意,夏璇还是能察觉到的,云锦虽然保护她,但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让云锦出手。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 “也是,就算被拒绝也不会少一块肉。”夏璇说完,立即大步离开了。 “姐姐,你干嘛帮那个蠢丫头啊。”夏璇离开后,萧寒翻了一个白眼道。 “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吃点水果。”萧寒坐下后,慕浅画将水果放到了萧寒的面前道,离开羽城后,她是应该让萧寒多接触一下外界了,萧寒虽然嘴硬,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夏璇不反感。 萧寒其实很不喜欢吃水果,只有每次慕浅画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勉强吃一点。 t: 011 夏璇找道云锦的时候,送药玉的人早就离开了,想象受骗,夏璇心中就十分生气。 “消消气。”云锦顺手递给夏璇一杯茶道,夏璇自幼身体不好,生气伤身,云锦的语气格外轻柔了些。 “锦哥哥陪我去找那个骗子算账。”云锦难得那么温柔的对待她,夏璇接过茶杯后立即说道,这件事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就是一块药玉吗何必在意。”云锦知道,赫连殇已经答应慕浅画要找到药玉,就一定不会就此罢手,她又何必卷入其中,况且听过慕浅画的话之后,他觉得就算药玉让夏璇佩戴上,对夏璇的身体也未必会有帮助,先天的不足是难以靠后天的药物来填补的。 “我就是气不过吗你想,如今江湖人都知道药玉在我手中,而我又和姐姐住在一起,没有将真的药玉给姐姐就算了,还给了一块假玉,先不论药玉的真假,但是药玉的存在,就能惹来江湖人士哄抢,他们可不管药玉是真是假,你就陪我去将真的药玉找出来吗” 夏璇分析有理,云锦从最初的惊讶,到最后一句话的接受,心想,夏璇虽然从小接触的人和事都很单纯,但这股聪慧劲倒遗传了师父。 “你想去哪里找。”论江湖,他这个久居朝野的人远不如夏璇熟悉。 “要不我们去烧了玉华楼,将事情闹大,一方面可以吸引江湖人士的目光,另一方面也可以造成一个磨砺两可的局面,及时定有不少人怀疑药玉的真正下落,就不会来烦着姐姐了。”夏璇兴致勃勃的说道,说话间,心中却有一点疼痛,她很害怕云锦的目光都关注在慕浅画身上,云锦将这份情藏在心底,一心的祝福,她要让云锦改变心意很难,可是她是不会放弃的。 “你是想说烧了玉华楼可以解恨吧。”夏璇的小心思云锦又岂会看不出来。 “恩,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伤及无辜的。”夏璇立即拍胸脯保证道。 “玉华楼不能烧,在江湖中流传开来很简单,这里是狱门的地盘,所有人都不会置之不理,只要放出消息即可。” “为什么”区区一个玉华楼,夏璇不明白为何云锦会反对。 “少了玉华楼,就会惹来当地的官,江湖事,江湖了,何必再牵扯到官场。” 其实,云锦担心的是赫连殇和慕浅画的身份,二人的离开,虽有赫连景腾的默认,但事情一旦传开,为天下人所知晓,定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兰城本是一座边境小城,难得的一份安宁,不能因为夏璇的提议给破坏了,更何况江山未稳,若是惹来什么变故,只怕难得的安宁生活就没有了。 他见识了慕浅画的聪慧,却也深知像慕浅画那样如天仙般的女子不应该在宫廷争斗中流逝了本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的成全,唯一期望的就是慕浅画的幸福,哪怕是守护一辈子,他也愿意。 “姐姐不是江湖中人吗和官场还有关系吗”夏璇见云锦凝重的神情,略带疑问的问道。 “这些事情若她愿意告诉你,自会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外人,不方便提及太多,这样,我给你想个办法,一来能解恨,二来或许可以找到真正的药玉,如何”云锦立即转移话题道。 “什么办法。”云锦不愿意提及,夏璇自然也不会勉强,现在的一切对她而言,只要云锦不故意疏远她,她就已经足够了。 “你让人放出一个消息,就说药玉被你赠给了岳家后人。”云锦想起羽城的事情,赫连明的阻拦,慕浅画来不及斩草除根,这一次既然对方找上门了,想来赫连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他就来一招以虚为实。 “锦哥哥是说前任武林盟主岳家后人吗” “你也知道。”云锦只知道夏家隐与江湖,夏璇的母亲是江湖中人,对于具体的事情,他并不是特别了解。 “岳家和夏家算是认识,不过娘亲很讨厌岳家人高傲的样子,这一次岳家蒙难,娘亲正高兴呢”夏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其实,她也很讨厌岳家人,虽然只是一面之缘。 “我的提议如何” “太好了,我正好看不惯岳家,岳家蒙难之后,爹爹曾经说过,大隐于市,若无意外,岳家一定会关注药玉的事情,这也不算冤枉了岳家,锦哥哥觉得这次真的和岳家有关系吗”夏璇兴致勃勃的说道。 最后一句话是因为夏璇想起了云锦并不是江湖中人,云锦乃是朝野中的大官,因为谋反一事云锦也被牵连,当时她还准备前去营救云锦,只是后来听说云锦被放出来了,至于是何人所救,她爹娘并未提及。 “或许。” 云锦并不敢肯定这次的事情是否和岳家有关,不过,在他看来,就算和岳家没有关系,药玉这么大的诱饵,只怕也是冲着慕浅画来的,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敌人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 “锦哥哥,既然要放出消息,今天我们正好去外面吃饭,好不好。”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夏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虽然她知道娘亲安排了人保护她,但是依照她的了解,娘亲身边的人在她找到云锦之后就撤退了,现在想想,娘亲也会赞成她和锦哥哥在一起的,想到此处,夏璇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云兄,你去吧,少夫人哪里我会转告的。”徐麟走到前厅,刚好听到了夏璇最后一句话,于是主动当起了传信使。 其实就算徐麟不当这个传信使,凌府内外的消息有岂能瞒得过慕浅画呢 “多谢徐公子。”云锦还来不及说话,夏璇立即主动的说道,生怕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云锦点了点头随后被夏璇拉着离开了凌府。 “徐公子很感慨吗”昔颜见云锦和夏璇离开后徐麟还在呆呆的看着前方,于是说道。 “的确有些感慨,夏小姐是个好姑娘。”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徐麟知道,云锦看似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翩翩公子,只是并不是,云锦对慕浅画的这份心从无苛求,也没有任何唐突的想法,或许只有夏璇这样主动的姑娘才会打动云锦的心,作为朋友,他真心的希望云锦能够幸福。 “夏小姐的确是个好姑娘,不过,徐公子说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一半的好。”昔颜想起了锦儿,她刚刚送饭进去的时候,锦儿还将头埋在被窝中,她也没敢多打扰,只是将饭放下就立即出来了。 锦儿的泪是为徐麟而流,但在昔颜看来,徐麟的心,只怕比云锦还要难打动。 徐麟是一个高傲的人,但内心深处有夹杂了一丝自卑,这份自卑来自于那五年的时光,徐麟虽是个名扬八方的才子,其实内心是一个高傲又脆弱的人,用慕浅画的话来说:害怕受到伤害于是选择了放弃和回避。 “锦儿还好吧。”徐麟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初遇时,锦儿正在被追杀,弱小的身体,在面临追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徐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佩服,看穿着,锦儿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但身边却没有人跟随,让他有些想不通,其实锦儿最吸引他的则是她在对付敌人的时候,竟然会隐藏了自己的武功,选择用计。 当初他好奇便上前询问,锦儿的一句:“很有趣。”让他至今影响深刻。 “徐公子若是关系,不放自己去看看。”昔颜说完,直接转身离去,无论徐麟的心思为何,这一部徐麟终究是要走出去的。 接受还是拒绝,没有任何人能替徐麟给出答案。 昔颜离开后,徐麟漫步在前院,心想,他能给锦儿一个答案吗能给锦儿幸福吗徐麟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直到晚饭时刻,徐麟依旧没有得出答案。 “徐公子有没有兴趣去无声谷看看。”慕浅画虽然和锦儿相处不多,但锦儿的性子慕浅画还是了解的,这一次,锦儿是真的动心了,无论锦儿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选择是什么,她都能看到,锦儿绝对是放不下徐麟的。 锦儿选择离开赫连明身边,并不是因为畏惧争斗,以及身份的差别,而是她不喜欢赫连明,锦儿在狱门中,读书最多,但心眼却是最死的。 “好。”徐麟立即答应道,他听闻无声谷每年有半年的时间漫山遍野,红梅花开,如今虽然错过了最佳时机,但看着梅树,也能想象那壮观的景象。 “多吃点。”赫连殇将鱼刺挑完后,鱼肉放在慕浅画的碗中,温柔的说道,仿佛饭桌上的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今天的鱼挺好吃的。”慕浅画放入嘴中,鱼肉鲜嫩,没有一点腥味,满意的点头道。 “喜欢就多吃点。”完全一副妻奴的模样,伺候着慕浅画用膳,萧寒已经见怪不怪了,若那天没有这样的场面,他才会觉得奇怪了。 徐麟则心想,若是他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在房中用膳好了,这样的画面他真心受不了。: 012 情趣 次日早餐,凌府众人还未用早膳就赢来了急匆匆赶来的司棋。 司棋的到来,慕浅画十分惊讶,自从画魅怀孕之后,司棋几乎形影不离,此刻突然来到兰城,意外的同时慕浅画心中又有些担忧。 “司棋,你怎么突入来兰城了。” “主子可有药玉的下落。”画魅主掌情报,但从慕浅画所得到的情报中,根本没有药玉的下落,为此他只能亲自赶来。 “你来兰城就只是为了药玉。”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道,在她看来,画魅的身体和未出生的孩子最重要,为了一块尚未确定功效的药玉,根本不值得。 “画魅自从得知药玉的消息之后,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药玉本是画魅的家传之物,只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被抢了,画魅虽报了家仇,可是药玉的下落却一直沉迷,昨日得到假药玉的消息,画魅有些安奈不住了,为了让她安心,我只好亲自前来。”司棋略带苦涩的说道。 他也不愿意离开画魅片刻,可是画魅吃不好睡不着的模样,他十分担心,就算他心中再不愿意,为了画魅的身体,他也只好亲自赶来。 “事情还未明朗,你也没有必要太过于焦急,药玉不日之后,自然会到画魅的手上。”夏璇已经插手了这件事,慕浅画也不想参与太多,但她知道,就算她不插手,赫连殇也不会放任着不管。 只是以为目前的局势,他们离开羽城的日子尚短,若突然冒出一股很大的莫名的势力,只怕会惹来朝野的注视,虽然他们有能力应对,但她和赫连殇真的都不想再卷入朝野的纷争中去,一年多的时间,几乎耗费了全部的心神。 步步算计,处处惊心的生活她不惧怕,但却不想孩子一出生面对的就有可能是算计,想起当初宝儿被劫,她至今都还觉得惊心。 司棋点了点头,的确是他考虑不周,这样的举动,会让慕浅画怀疑,他不信任慕浅画这个主子。 “画魅这几天身体状况如何”怀孕最忌讳的就是忧心,不仅会伤及母亲,更会伤及孩子。 “还好,只是有些睡不好,夜莫也不敢乱开药,只是” “画魅在那工作打发时间”语气虽是疑问,但慕浅画心中却是一个肯定的答案,狱门中,画魅负责情报,司棋则负责经商,司棋的聪明丝毫不逊色于画魅,但作为一个男人,司棋能站在画魅的身后,处处为画魅着想,慕浅画还是很高兴的。 “恩。”司棋略微沉重的点了点头。 “你在兰城留两日,药玉迟早会到手,不急于一时,殇,晚些我们启程会无声谷吧。”若是以前,她或许不会考虑太多,但如今她即将为人母,有些感情,仿佛一下子就懂了。 “好。”赫连殇连连答应道,其实,他心中早就想提议回去了,他虽然肯定慕浅画不会变心,但云锦天天在眼前晃,他还是有些不满的。 “浅浅,药玉的事情就交给云公子和夏璇,你觉得如何”赫连殇十分认真的说道。 “姐姐放心,我一定找到药玉。”夏璇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立即拍胸脯保证道。 “云公子觉得如何”赫连殇继续对刚刚走近的云锦问道。 “好。”云锦又岂会看不出来,赫连殇一直防备着他,若他们之间换一个立场,或许他也会如此,他选择了祝福,就已经放下了,只是慕浅画依旧留在了他的心中。 “云公子、小璇,凌府的人都是狱门的门人,若是有任何需要,你们可以传信给我们,离开前我会留下信号弹,无论是否找到药玉都欢迎你们来无声谷。”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慕浅画的话,赫连殇脸上立即冷了几分,无声谷可是他们的爱巢,让情敌过去算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从未觉得云锦是他的对手,赫连殇心想,他的找个机会求安慰才行,不然还未等宝宝出生,这些不相干的人就夺走了慕浅画的目光。 其实,赫连殇心中已经在想,等宝宝出生后,带着宝宝和慕浅画一起来一场旅行,等宝宝再大一点的时候,就将宝宝丢在狱门或者魔门,到时候。 “殇,在想什么”慕浅画看着发呆的某人,小声问道。 “我在想药玉的来源固然可以,云公子如今功夫还不错,应该足以应对,实在不行,暗夜也会让人暗中帮忙,云公子以为如何”赫连殇立即回过神来,仿佛刚刚心中想的计谋从未存在过。 “那就多谢了。”云锦怎么觉得赫连殇在防着他,应该说赫连殇一直都在防着他。 “不知我可否与你们一同上路。”徐麟对于药玉没有半点兴趣,反倒对无声谷的精致更感兴趣一些,正好锦儿也不会想到此处,徐麟突然露出了一抹苦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锦儿已经进入他的心了,可是他没有把握给锦儿幸福,这段情,他不知道是否开始,其实他更害怕以悲剧收场。 “好。”慕浅画答应道。 锦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早膳后,昔颜以及吩咐人准备好了马车,初晴送慕浅画道府外。 “要回无声谷吗”慕浅画看着初晴,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毕竟初晴跟了她好几年,初晴也曾不止一次活出生命在保护她,初晴虽然背叛了她,但都是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 “小姐,我还可以回去吗”初晴十分意外,慕浅画既然会邀请她,她知道,慕浅画最讨厌的就是背叛,无论是善意还是而恶意。 她也曾考虑过,慕浅画一直生活在真实之中,会不会很累,渐渐的她才发现,当你真实对待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拿真实来对待你,至于这份真实的真假,就要你自己来考量。 “随时可以。”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信任一旦背叛,就回不去了,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不表示关心就没有了,她依旧当初晴是自己人,只是缺少了一份信任,若是初晴做出来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这一次她不会在手下留情。 “谢谢。”初晴笑容中带着一丝眼泪,她做的虽然没有换来慕浅画的原谅,但这一辈还很长,她不怕。 赫连殇扶着慕浅画上马车之后,直接将慕浅画拥入怀中,昔颜十分直觉的去骑马,好在她早就将点心和茶水准备好了,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看上去是慕浅画的丫鬟,但她很知足。 “晴儿,主母已经不再怨你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了。”初晴的眼泪,暗夜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初晴哭了,但他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这几个月以来,他很想初晴能够大声哭出来,可是,他却发现他无能为力。 “不,小姐从未怨过我,她拿我当陌生人,如今小姐终于不拿我当陌生人了,整个人突然放松了,眼泪反倒是管不住了。”初晴向来心细、多思,她了解慕浅画,如今慕浅画的决定若换做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没事,想哭就哭啊。”暗夜将初晴拥在怀中,轻轻的擦拭着初晴眼角的泪珠。 一路上,徐麟都在寻找着锦儿的身影,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徐麟的心突然感觉好像空了。 “浅浅,药玉的事情太劳神了,交给我可好。”赫连殇抱着慕浅画,将头埋在赫连殇的颈部,这一幕十分暧昧,但两人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好。” “我会暗中撮合云锦和夏璇,你就别太劳神了可好。” “好。” “徐麟和锦儿的事情,徐麟既然有半仙之称,想必他自己就能处理,我们都别管了,好不好。” “好。” “为夫饿了,夫人喂饱为夫可好。” “不好。” 这样的小聪明,赫连殇不止耍了一次,每一次慕浅画都不会上当,赫连殇倍感无奈。 不是都说一孕傻三年吗为何他的娘子越来越聪明。 “夫人,为夫很想你。”赫连殇一边在慕浅画耳边吹着热气,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夫君,别闹了,外面还有人呢” “为夫特定让人打造的马车,隔音效果很好的。” 。 车内的情话让人脸红耳赤,赶车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赫连殇让人不会告诉慕浅画,车夫是他特意挑选了,听力不是很好至于两旁的其他人,自然会自动隔一段距离。 时间渐渐过去,慕浅画脸色露出了淡淡的红晕,等着发情中的某人,慕浅画心底十分无奈。 “别闹了,回去补偿你可好。”她可没有开放到在这里做哪些让人脸红耳赤的事情,看着得逞的某人,慕浅画倍感无奈。 “就知道夫人最爱为夫。”赫连殇看着慕浅画露出的娇嫩肌肤,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欲火给慕浅画将衣服整理好。 “别贫嘴了,就知道找机会算计我。” “夫人,这不是算计,这是情趣。” 。 慕浅画不知道若是外人见到一向高冷的赫连殇变成这幅慕浅画,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不过,这辈子估计谁都见不到了。 ------题外话------ 宝宝篇即将到来,路过求收藏叶子新文重生之僵尸千金,也是一对一宠文哦。 t: 013 恩爱的夫妻生活 回到无声谷后,慕浅画并未直接前往狱门,她是有些担心画魅,但画魅是个成年人,她主掌狱门的情报,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冷静才是,无论药玉关联着什么,她都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仅是为了她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以及身边每一个关心她的人。 “既然担心,不如让昔颜过去看看,或者传问琴过来问一下也可以。”赫连殇见叶心望着狱门的方向,虽然翻过一座山就是狱门,但此山陡峭,狱门的后山更是有不少毒物,就算是功夫一流的江湖侠客想要翻山过去都几乎没有可能。 “殇,我是担心画魅,回来无声谷,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我不可能一辈子将他们所有人都带在身边,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根据司棋的描述,画魅应该无碍,过来今晚再说吧。”不是她心狠不关心画魅,实则是不得已,她不得不这么决定。 “恩,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根据司棋的话,药玉虽然有可能涉及画魅的家事,但如今司棋是她夫君,也是她家人。” “我明白的,怀孕之后,性子可能是急躁了些,若是换做以前,画魅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浅浅的性子若是能急躁些就好了。”赫连殇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却不这么想,他见过慕浅画着急的神情,几次都是因为他的关系,他从书上了解不少怀孕之后性子会有些变化,慕浅画的平淡反而让他心中格外留意。 “是吗不如夫君今天睡书房可好。”慕浅画看着某人的兴趣正浓,忍不住泼冷水道。 “夫人,为夫知错。”赫连殇立即乖乖认错道,他可不想睡书房。 在遇见慕浅画之前,他几乎都是对月道天明,遇见慕浅画之后,他更多的时候是盼望着夜晚快点到来,虽然睡梦中他依旧会保持着警惕,但只要有慕浅画在身边,他就安心,自从和慕浅画在一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彻夜不眠过。 “我想喝南瓜粥,你熬的。”慕浅画看着乖乖认错的某人,心中很欣慰,前世换来的今生,有他,她很幸福。 “为夫这就去。”赫连殇再慕浅画嘴唇上印上一吻后匆匆离开,生怕饿着了慕浅画。 徐麟看着两人的举动,心想,在凌府的时候两人是收敛了,如今才是两人相处的真正模样吧,早年的战王,如今的冥王,在慕浅画面前只是一个疼爱妻子的夫君,天下间有几个男子愿意放下架子走进厨房。 “徐公子似乎感慨颇多。”慕浅画知道徐麟走近,见徐麟许久没有开口,于是主动说道。 “少夫人和夫君相处的方式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于情,徐麟从未盼望过,早年他希望能一展所长,瘫痪之后,他厌烦世事,对于他来说,锦儿是特别的,但这是情吗他自己也无法确定。 “相处之道与外人无关,自己开心就好,年初在竹屋见到徐公子的时候,徐公子身上的无畏让我很敬佩,如今徐公子可以畅游天下,为何反倒是束手束脚起来。” 对于她来说,人生可以是一场电影,眨眼及逝,对于徐麟来说,或许太急促了些,半年多的经历相当于他人好几年的经历,适应或许需要些时间。适应的时间或许会错过很多的东西,她虽然不想掺和锦儿和徐麟之间的感情,但她也不希望二人之间只剩下一个错过。 “或许吧。我失去过,得到过,放下了,想要再拿起来似乎有没有了勇气。”慕浅画的双眸剔透,可以看透人心,徐麟此刻并未当慕浅画是一个寻常女子,而认识挚友。 “勇气在于你自己的内心,对了,忘了告诉你,无声谷并不是狱门,锦儿已经回狱门了。”没有拿起的勇气吗那么她就给一剂猛药。 无声谷和狱门之间的确有通道,可是这个通道出来狱门的四大阁主以及她的家人之外,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时代的变迁,哪怕是在她百年之后,她也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吗”惊讶之后,徐麟整个人都失望了,声音中透着几分迟疑,仿佛还未反应过来。 “不错,无声谷到狱门还是有近路的。”慕浅画的话,徐麟神色好看了不少,慕浅画继续说道:“不过只限门中之人使用。” 刚刚好了些的徐麟立即被慕浅画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对了,后院有信鸽,你随意。”她不想做斩断红线之人,至于锦儿和徐麟谁先走出这一步,就看他们自己了,其实慕浅画心中则希望这一步由徐麟先跨出来。 慕浅画站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徐麟看着慕浅画离开的背影,敢情从一开始慕浅画就是逗着他玩的,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徐麟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对锦儿真的动心了。 “吓了一剂猛药。”慕浅画刚走进厨房,赫连殇就递上来一杯果汁道。 “恩,锦儿沉迷诗书,过于含蓄了些,徐麟则是因为个人的经历,害怕失去,有些胆怯,若他们谁都不走出一步,只怕一座山真的会斩断两人的情缘。”慕浅画喝了一小口后,还不忘喂给赫连殇,这个动作很熟练,早已做过无数次了。 “还要等半个时辰,要不我先做点其他的。”虽然马车上慕浅画吃了些东西,赫连殇还是担心饿着慕浅画,毕竟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 “我不饿,昔颜,你还是去一趟狱门吧,今夜就留在狱门,若有任何事情,及时传信给我。”慕浅画见昔颜走进来,立即吩咐道。 “好。”她虽然名义上是慕浅画的丫鬟,也就只是端茶递水,除此之外,慕浅画其他的事情几乎都是赫连殇亲力亲为。 “少夫人,老奴煲了虫草鸡汤,要不要先喝一碗。”张妈端着一碗汤走进来说法,无声谷自从慕浅画怀孕之后,赫连殇又命人建了两个小厨房,一个是张妈专用,一个则是他自己专用,今天早晨做过早膳后,张妈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多谢张妈。”慕浅画接过汤,直接递给了赫连殇,张妈见两人秀恩爱,立即笑着走了出去。 “温度刚刚好。”赫连殇拿起汤匙尝过之后,喂到慕浅画嘴边道。 “不想喝。”慕浅画微微皱了皱眉,张妈的手艺的确没话说,就连御膳房的御厨都比不上,只是照着张妈这么喂养下去,等宝宝出生的时候,她估计的长胖个几十斤。 “一人一半。”每次慕浅画不想喝的时候,赫连殇都会选择陪着慕浅画喝,慕浅画体虚,张妈每次煲汤都会选择食补来调理慕浅画的身体。 “好吧。”慕浅画张开嘴,慢慢喝着,目光却看向了还未煮熟的南瓜粥。 “再喝一口。”赫连殇有些无奈,慕浅画喝过两口之后,赫连殇之间端起碗一口喝下去,随后说道:“夫人,等孩子出生的时候,为夫只怕会变成个大胖子。” 赫连殇的话,慕浅画卟的一声笑了出来,赫连殇的八块腹肌可是国际标准,若他变成个大胖子,她还真的想象不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胖子虽然可爱,但为妻可不怎么喜欢。”慕浅画直接否认道。 “原来夫人不喝汤是不想。” 慕浅画明白赫连殇的意思,他只是希望她能多吃点,赫连殇原本没想慕浅画这么早就怀孕,生怕孩子吸走了慕浅画的营养。 “也不是,张妈虽然是变着法来做,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肉食,味道虽好,也有些腻了,不如你和张妈说一下,让她以后做些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做的素食可好。”慕浅画可不敢自己和张妈提,一提绝对是很多反对,例如什么把肉食做成素食的味道,口感和味道虽然一样,但是她的鼻子很灵,气味是难以遮掩的。 “为夫遵命。” 在赫连殇看来,只要慕浅画高兴就好。 “殇,你说我们身边的人如今都是成双成对,暗羽还是一人,早前我倒是有撮合暗羽和问琴的想法,不过如今大哥已经夺得芳心,要不要找个人和暗羽配一对。”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一边摸着凸起的肚子一边说道。 心想,到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差不多大,一定很有趣。 “夫人有时间做红娘,不如多关心一下为夫可好。” 赫连殇发现最近他完全被忽略了,他一定要夺回慕浅画全部的目光才行。 “暗羽跟随你多年,你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吧,暗一最近可都住进了鸳鸯山庄了。” 暗一和辛月慕浅画原本不是很看好,没想到暗一一旦做出了决定,竟然会如此主动,慕浅画倒是十分赞赏,辛月回鸳鸯山庄纯属无奈,自从慕浅画带着宝儿飞过一次之后,宝儿每年都会要飞一次,而且除了慕浅画,他就只买辛月的账,慕浅画只能打发辛月回鸳鸯山庄一段时间。 “夫人,不如和为夫仔细讨论一下如何”赫连殇轻轻舔了一下慕浅画的耳垂道。 “别闹了。”慕浅画想躲,奈何被赫连殇紧紧抱在怀中,避无可避。 “夫人,为夫决定和夫人讨论好了之后再用晚膳。”赫连殇抱起慕浅画,直接向房中走去,无声谷经过改建,赫连殇和慕浅画的卧房在东侧,而客房和其他的房间都在南侧,中间隔了十多米的距离,他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前来打扰。 当初赫连殇要改建的时候,慕浅画并未在意,改建好了之后,慕浅画终于明白了赫连殇的打算。 “夫人放心,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赫连殇将慕浅画放在床上,轻轻的吻上了慕浅画的红唇。 “现在是白天。”慕浅画略带娇嗔的声音,让赫连殇更加欲罢不能。 “饱暖思淫欲,夫人太可口,让为夫欲罢不能。” 说话间,赫连殇已经退去了慕浅画的外衣,芙蓉帐暖,赫连殇指尖轻轻的划过慕浅画的脸颊,似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慕浅画知道自从怀孕以来,赫连殇已经刻意克制了,在凌府的时候,赫连殇更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如今机会来了,赫连殇又岂会轻易放弃。 一番爱意,出光无限,慕浅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慕浅画慢慢睁开眼睛,床单已经换过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净的,想起某个禽兽让她累的沉沉的睡了过去,慕浅画立即咬了咬银牙。 “夫人,醒来,南瓜粥味道刚刚好,我喂夫人可好。” “我自己有手。”慕浅画瞪了某个禽兽一眼道。 “夫人确定自己还有力气吗” 慕浅画十分无奈,她的确没有力气了,慢慢张嘴,享受着赫连殇的伺候。 t: 014 画魅宝宝出生 次日慕浅画从睡梦中醒来,天色已经大亮,赫连殇将衣服叠整齐了放在左侧的架子上,慕浅画慢慢起身,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容,每日的早餐,赫连殇都是亲力亲为,只要他在身边,他从不假手于人,无声谷内有天然的温泉,虽然没有水管,慕浅画以细竹为管道,屋内装饰好了浴室和洗手台。 慕浅画洗漱后,穿好衣服,正打算去外面走走,信鸽就停在了窗台上,慕浅画立即将信取下来,看过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浅浅,出什么事情了。”赫连殇端着早餐过来,刚好碰见慕浅画急匆匆的走出房门,立即问道。 “画魅要生了,我要立刻去狱门。”慕浅画停下脚步道。 “狱门还有夜莫,无须太着急。”赫连殇立即放下手中的早餐,见慕浅画神色匆匆,立即安慰道。 “昔颜来信说,画魅昨夜就有些不适,加上画魅即将生产,夜莫不敢乱开药。”慕浅画停下脚步,立即解释道,司棋离开狱门,可见画魅对药玉一事有更多的放不下,距离画魅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来月,虽然算是早产,但也算是正常。 “好,我们立刻过去。”赫连殇将果汁递给慕浅画,示意慕浅画喝一口,生孩子固然有危险,但他还是不愿意慕浅画因此饿着了。 慕浅画接过果汁,没有停歇。 “慢点喝。” “走吧。”慕浅画喝完后对赫连殇道。 赫连殇走进屋内,拿过慕浅画医药箱,扶着慕浅画从暗道急匆匆的离开。 “有你在身边真好。”刚刚她只顾着急匆匆的而离开,连医药箱都忘记了,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有些慌神,或许是因为孕期对情绪的表现更加直接了些。 从密道出来之后,慕浅画和赫连殇直奔画阁,走进后院的门,就听到从屋内传来的尖叫声,昔颜和问琴看到慕浅画到来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夜莫虽然医术高明,但终究是男子,多有不便。 屋内虽有产婆在侧,但产婆的医术终究有限。 “小姐主子,你终于来了。”昔颜和问琴异口同声的说道,当初上官瑶生产的时候,二人并未见到,在二人的人生中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生产,难免有些慌神。 “传信给司棋了吗”慕浅画一边从赫连殇手上接过医药箱,一边问道。 “忘了。”昔颜和问琴二人互相看了看,随后说道。 “妹妹放心,我已经传信给司棋和侍书了,让侍书和司棋一同回来。”慕长风立即说道。 “好,你们留在外面,我进去就好。” “小姐,要不要我帮忙。”问琴声音中带着一时激动和颤抖道。 “琴儿,你还是留在外面吧。”慕长风立即握住问琴的手道,问琴和画魅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感情深厚,进去了未必帮得上忙。 “昔颜,你随我进来。”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昔颜道。 慕浅画走进产房,只见画魅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秋天将至,天气依旧有些炎热,自古有产妇不能吹风一说,屋内大门紧闭,加上人来去匆匆,比起外面炎热了许多。 “去将那边两扇窗户打开。”慕浅画在窗边坐下后,对昔颜吩咐道。 “主子,产妇不能吹风”产婆立即说道。 产婆的话,昔颜停下了脚步。 “血腥气需要散出去,不然画魅会更加难受,那边就算有风也吹不过来。”若换做平时,慕浅画不会解释,但今日情况特殊。 “啊”剧烈的疼痛让画魅叫出了声,可孩子还未通过产道。 “画魅,别着急,放心,我在这里。”慕浅画握住画魅的手,安慰道,就算是画魅,第一次生孩子也会紧张。 “主子。主子。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这些,看着我,跟着我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慕浅画一边抚摸着画魅的肚子,让画魅放松,一边教画魅调整呼吸。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画魅的脸色好了很多,只是胎儿依旧没有进入产道的迹象,羊水几乎开流尽了。 没有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外面的人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赫连殇虽面无表情,眼底深处却异常深邃,他没想到生孩子会如此痛苦。 “主子,要不要喝一碗催产的药,再这样下去,只怕。”产婆生活在狱门多年,与慕浅画只有过一面之缘,她们都没有想到慕浅画不仅医术高明,还会接生。 “不用,催产药对母体伤害太大。”慕浅画立即拒绝道。 产婆的话,画魅眼底露出一抹担忧。 “放心,有我在,孩子一定会平安的,相信我,按照刚刚的节奏呼吸。”一边用手轻轻按画魅的中极穴和曲骨穴,用这样的方式,为画魅催产。 刚刚她一直抚摸画魅的腹部,是因为胎儿横着躺在画魅的腹中,画魅神情紧张,又是此一次生产,没有任何经验,产婆除了接生之外,虽然可能略懂医术,但胎向之说,这个世界并没有。 “主子,孩子会没事的吧。”画魅有些害怕,心中有些自责,都是她不好,若不是得知药玉的消息后,她心神不宁,孩子也不会早产。 “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孩子是因为想见娘亲才迫不及待的出来的。”慕浅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手中还不忘再给画魅推穴道,羊水虽流出了很多,但她并不急着让将孩子逼进产道,她要调整的不仅是胎儿的位置,还有画魅的情绪。 “真的吗” “真的。” 此时此刻,慕浅画的话似乎有一种信服不含丝毫怀疑的力量,画魅看着慕浅画的眼睛,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昔颜,将我之前用千年灵芝做的药丸在水中化开喂画魅服下。”画魅的生产时间是早晨,一夜的时间,已经消耗掉了画魅大多数的力量,顺产本就幸苦,她若不给画魅补充体力,只怕孩子出生,画魅就会晕过去。 “喝下去,这是给你增加体力用的。”昔颜给画魅喂水的时候,慕浅画立即解释道。 喝下千年灵芝丸之后不半刻钟画魅整个人精神恢复了许多,感觉全身暖暖的,似乎又有了力量。 此刻慕浅画已经为胎儿调整好了位置,胎儿的头对准产道。 “按照我刚刚说的用力,知道吗” “恩。” “跟着我做,吸气呼气用力对,就这样,宝宝也很努力,再做一次” 不断的循环着,大约过去了两刻钟,孩子终于顺利的出生,屋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孩子怎么不哭吧。”画魅迟迟未听到宝宝的哭声,担忧的问道。 “把孩子给我。”慕浅画对身后刚刚把宝宝放到襁褓中的产婆说道。 慕浅画接过孩子,看着孩子红彤彤的小脸,像小猴子一样,虽比他人刚出生的小孩漂亮很多,但却不如宝儿漂亮,刚刚出生就像是半个月左右的模样,虽然那都要归功于慕浅画对上官瑶身体的精心调理。 慕浅画轻轻拍打着宝宝的背部,两三次之后,慕浅画稍微用力,孩子一口羊水吐出来。 “哇哇”立即大声哭了起来。 司棋一早就接到了通知,刚到的时候,刚好听到孩子的哭声,高兴的同时眼泪立即流了出来,本来想要冲进来的司棋被慕长风给阻止了。 “让司棋进来给孩子清洗身体。”慕浅画将孩子递给产婆后道。 孩子的哭声,画魅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已经精疲力竭了。 “来,吃下去。”慕浅画将一颗淡绿色带着浓浓药味的药丸喂到画魅的口中道。 “这是” “女人生产后,产道一定要清理干净,不然会伤身的。” 司棋进屋后,来不及看宝宝,立即冲到了窗边,看着司棋的模样,慕浅画有些无奈。 “司棋,去给宝宝清洗身体,我没事的。”画魅深呼吸后,对司棋说道。 “对不起” 画魅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摇了摇头。 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慕浅画终于为画魅将产后的其他东西清理干净。 “昔颜,你来为画魅擦拭身体吧。”将近一个半时辰,慕浅画已经有些疲惫了,于是对昔颜吩咐道。 “主子,我来吧。”司棋立即主动的说道。 “好,今天不能用水直接清洗身体,擦拭即刻,明天可将水烧开后降道常温状态泡个澡,整个人会好很多。”她可是来自于文明社会,自然不会相信什么产后一个月不能洗澡之说,母亲身体不干净,反而对宝宝不好。 “主子,给孩子赐个名字吧。”司棋和画魅齐声说道。 “大名你们自己定,小名就叫晨曦吧,清晨的时候就要离开妈妈的肚子。”慕浅画看了看小晨曦一眼后道。 “晨曦,好,晨曦好,就叫晨曦。”司棋连连叫好道。 慕浅画起身离开,昔颜见慕浅画有些劳累,立即上前扶住了慕浅画,刚刚走出房门,赫连殇也不顾慕浅画身上的血腥味,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了慕浅画,向着狱门的主楼走去。 “我累了。”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轻声说道。她虽然接生了好多次,但每一次都会有些紧张。 “累了就休息一下。” 赫连殇早就吩咐人烧好了水,到了主楼的院子之后,赫连殇退去慕浅画带着血腥味的外衣,开始为慕浅画清理身体,洗漱后,走出浴室,张妈已经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慕浅画这次没有推辞,一口就喝完了。 张妈见状,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身后的几个丫鬟将张妈做好的菜端了上来,随后便退了下去。 “殇,我每次没喝完张妈熬的汤,她是不是知道了。”慕浅画想起张妈刚刚那个满意的神情,心中略带疑问的问道。 “不会的,你多想了,今天的鱼不错,多吃点。”慕浅画本来就敏感,孕期更甚,赫连殇毫不犹豫的否认道。 “哦。” 慕浅画肚子很饿,没有多想,努力的奋斗者桌上的饭菜。 画魅给宝宝喂下第一口母乳之后,沉沉的睡去,司棋看着睡着的宝宝和画魅,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想起刚产婆说的情况,司棋有些惊心,慕浅画从未提及当时的情况,但根据产婆的话,司棋知道,若非因为慕浅画,很有可能保不住孩子或大人,经此一事后,司棋眼底的珍惜比往日更浓。 “琴儿,陪我会鸳鸯山庄吧。”看着司棋的宝宝出生,慕浅画又怀着孕,慕长风有些羡慕的说道。 “我派人送你。” “琴儿,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我。” t: 015 凌府内,夏璇看着云锦的目光一直看向无声谷的方向,又想起清晨收到的飞鸽传书,想到那块假的药玉,她已经努力在寻找真药玉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夏璇的心中禁不住有些失望。 “锦哥哥,要不然我们先一趟狱门,明日一早再赶回兰城如何”夏璇犹豫了许久,最终依旧将云锦的想法放在了第一位。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但这个观点并不通用于所有人。 夏璇很清楚,要想走进云锦的心,就要试着去接受云锦所有的一切,对于云锦的身世,夏璇知道个大概,她很清楚,就算他日她成为云锦的妻子,云锦对慕浅画不再有爱意,但慕浅画依旧是他关心的对象。 云锦看似洒脱,但在很多时候却是个死心眼。 她也很喜欢慕浅画,虽然嫉妒云锦对慕浅画的爱意,可是她知道,这并不是慕浅画和云锦的错,他们之间光明正大,而慕浅画也的确值得被人爱护,同样的她也很喜欢慕浅画。 但心中的醋意她无法避免。 “小璇,如今我们要尽快寻找的药玉的下落,我先去兰华楼一趟,你留在府中。”云锦暗自深吸一口气道,他明白夏璇的心意,夏璇的从不掩饰和拘束他,他很感激,可是他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 “这样,你去兰华楼,我去找找我们夏家的消息渠道如何”夏璇立即提议道,她一向主动,不喜欢被动。 见过了慕浅画和赫连殇的相处,她就更加不喜欢被动了,她喜欢云锦,但这份喜欢并不狭隘,只要云锦心中一日没有她,她都会不勉强,就算云锦要留在慕浅画的身边,那么她就选择留在云锦的身边,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一定会明白她的心意,然后慢慢的接受他。 “我们还是一起去兰华楼吧。”云锦沉默了片刻后道,夏家在江湖上的势力虽然不弱,但夏璇不会任何武功,身边又没带会功夫的随从,他实在不放心夏璇一个人。 其实,夏璇没有带随从,完全是以为你夏璇母亲的原因,用夏璇母亲的话来说:喜欢就要光明正大的去争取。 或许正是因为夏家的家教和风气,才会有如今夏璇的性子。 乐观、开朗、执着,但这份执着让人心疼。 “好。”夏璇立即甜甜笑道。 躲在墙角的侍书和无心刚好听到两人的谈话,夏璇的性子,作为朋友,侍书也很喜欢。 “要不要帮他们两人一把。”侍书对无心提议道。 “就云锦那个死脑筋的性子,我们就别费心思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昔日江湖上的杀手无心如今也死皮赖脸的刚在侍书身边,将来有一日成亲之后,怕是完全不逊色于其他人宠妻的程度。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让人把消息透露给夏璇,我要回狱门看画魅的宝宝。”侍书立即理所当然的说道,想到她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侍书就有些不服气,她要给宝宝一份厚礼就算了,居然还是等宝宝出生后才得到消息,好歹他们四人也是一起长大的。 “正好,我早就准备好礼物了。”无心对侍书的决定十分满意,立即决定趁机踏进狱门的大门,这样他就可以加快速度,让侍书变成他的恶人。 “礼物可以给我,不过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侍书听过后,立即道。 “为什么” “礼物是你的心意,我当然不能替画魅拒绝,但狱门的规矩,外人不许靠近,你又不是狱门的人,当然不行。”在这点上,侍书十分坚持。 其实侍书是因为怕给无心破坏了规矩,之后受处罚的可是她。 “我怎么不是狱门的人了,你加小姐是不是狱门的门主,而我是你加小姐的属下,也算是狱门的人,对不对。”无心无奈,只能变向的解释道。 “你这么说也对,但是” “这样,我给主子准备一份大礼,保证你不会受到处罚,好不好。”解释不行,那么他就只能贿赂慕浅画了,无心很清楚,贿赂侍书绝对是没有一点效果。 “你说的。” 侍书想着,画魅孩子出生是喜事,无心也不会对狱门不利,只要慕浅画开口,门规什么的都不是事。 “君子一言。” “我去备马你去把礼物带上,记得还有我的那一份。”侍书心想,带着无心也不错,正好省钱了,没办法,她的钱几乎都被画魅给压榨了,美名曰:替她保管。 “好。” 无心心想,侍书好歹也是书阁阁主,怎么会这么穷了,不过,让他的小女人花他的钱正好,想到此处,无心对此十分满意。 无心回房拿过礼物后,侍书已经将马迁到凌府后门口了,两人骑马,迅速离开。 从凌府到无声谷和狱门之间的距离,到无声谷近很多,到狱门相对远一些,密道侍书虽然知晓,但也知道是属于狱门的机密,此刻她之前带头去了狱门的方向,而非无声谷。 兰华楼内,云锦和夏璇见了兰华楼的掌柜,一番询问下来,掌柜也不知道兰华楼幕后的主人,掌柜只是收到了一大笔钱,让他将兰华楼重建,但却从未见过幕后之人的面。 “锦哥哥,现在怎么办。”一无所获,夏璇觉得而有些失望。 “用你夏家的消息渠道,能找到兰城内的岳家人吗” “找岳家人做什么莫非重建兰华楼的是岳家人。”弯弯道道太多,夏璇有些转不过来弯。 “对方既然出了大笔钱来重建兰华楼,其目的就是尽量将今年的兰花节办好,重建兰华楼是近两个月的事情,对方既然急着将兰华楼建好,那么就一定会留在兰城内” “锦哥哥的意思是说,重建兰华楼的是岳家人。”夏璇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心想,不愧是她看上的人,果然够聪明,她也得再聪明点才行。 “不久前,岳家家主死在羽城,除了岳家后人,不会再有其他的人。” 云锦之所以没有说百里家,是因为百里家和皇甫家的关系,羽城的叛乱,死伤无数,皇甫家难辞其咎,全部都死在了羽城,百里家是同党,就算没有长大光明的处决,也断然不会留下叛乱者的后裔,岳家不同,虽然也杀了不少,但中牵扯到主要人物。云锦此刻十分厌恶赫连明的决定,若非因为赫连明,绝不会留下如此隐患。 他要找回药玉,顺便除掉对慕浅画不利的人,但不会会参与羽城的事情,至于将来如何,赫连明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我也听说过,岳家和夏家有些交情,我不能以夏家的名义传信给岳家,不过,明日早膳之前,我一定找到岳家人的下落。”夏璇立即说道。 上一辈人的交情,身为江湖人士,她总得顾忌些颜面,至于她自己,则十分讨厌岳家人高高在上的眼光,岳家出事的时候,也曾向夏家求救,处于道义,夏璇的母亲派人帮过岳家人,但如今被戏弄的是她,她就不会在讲什么道义了。 “小璇,不急,兰城不大,还是我来寻找吧。”云锦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规则,他不想因此将夏家牵扯其中。 “放心,娘亲也看不惯夏家人,只是外公在世的时候和岳家前任家主有些交情,但到了我们这一辈都几乎都成仇人了。”说话间,夏璇有些心酸。 身为江湖儿女,她自幼体弱,无法习武,在以武为地位的江湖,若非有夏家的庇佑,她只怕难以存活,真是因为如此,江湖中不少世家弟子可没少嘲笑她。 “大隐于世,若以武力定胜负,胜者未必属于江湖。”云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璇,夏璇的心酸他无法体会,只得倒出事实。 “的确,例如姐姐,她的功夫就是天下少有人能及,姐夫的功夫也是,放心,岳家活下来的人对夏家本就产生了意见,夏家防范于未然也未曾不可。”夏璇想起赫连殇那晚抱着慕浅画去看灯会时候的样子,轻功之高,她平生仅见,后来又听昔颜说慕浅画的轻功远高于赫连殇。 其实,夏璇的意思就是:不管是是谁,让我未来相公操心就是不行。 “听你的。”夏璇难得犹如果断的决定,云锦也没有拒绝,夏璇选定了立场,既然立场定下了,先下手为强。 “锦哥哥,我听说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烤鸭不错,不如我们去尝尝好不好。”一句听你的,夏璇立即抱着云锦的胳膊道。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原本不如官宦府邸,宫廷之中,看到慕浅画和赫连殇的相处,夏璇的动作就更加随意了些。 “好。”凌府只剩下他们二人,云锦见也没有着急回去的理由,答应道。 其实这家酒楼倒让他想起了羽城的醉梦楼,醉梦楼撤离羽城,是为了让赫连明放心,也为了将来无端的争端,但他对醉梦楼倒是有几分怀恋。 夏璇见云锦同意,立即拉着云锦想着酒楼走去,看到一醉楼的招牌,云锦确认,这家酒楼与醉梦楼绝对是同一个老板。 ------题外话------ 周六下午,叶子努力奋斗了。 路过的亲们,叶子新文明日上k榜,路过求收藏,若明日的收藏突破3百,下一章节免费哦。 t: 016 药玉到手 画魅喜得一女,狱门上下共庆。 当初为上官瑶接生的时候,慕浅画只是将自己摆在了医者的立场,晨曦的出生,让慕浅画幻想自己宝宝出生的样子,心中有些期待孩子能够快点长大。 “殇,邙山之约,明年可好。”她如今已经将近六个月,邙山来回最少也要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她想做一些身为人母的准备。 慕浅画此刻不知道,邙山红叶之约,这一推迟就推迟了五年。 “听夫人的。”赫连殇满是怜惜,将慕浅画拥在怀中,他平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生孩子,虽为亲眼所见,画魅的叫声让他有些心疼。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此生有你,真好。”慕浅画发自内心的说道,重生一次,能有赫连殇陪在她身边,是她最大的幸福。 “我与你生生世世,永不言弃。”赫连殇原本不相信来生,听过慕浅画的身世的那一刻开始,他信了,有一段时间,他害怕慕浅画的灵魂回到原来的世界,哪怕一刻,他也不愿意慕浅画离开他的身边。 为此,他和慕浅画约定生生世世。 “你信有来生吗”心中很甜,慕浅画却不知道,是否还有来生。 “我信。” “那么我也相信。”她本不信鬼神,重生让她发现了未知的世界,以前的不信,现在不曾有任何的怀疑,无论下一辈子在那个世界,她信有来生。 侍书和无心赶回狱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画魅的房间留了片刻之后,侍书立即带着无心前来请罪,慕浅画一笑置之。 “主子,你不怪我破坏了门规吗”侍书有些反应不过来,画魅和问琴今天都没责怪她破坏狱门门规,慕浅画也只是一笑置之,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无心本不是敌人,无妨。” 其实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无心早晚是狱门的人,无心自小是孤儿,没有家,想要娶书阁阁主,自然只能是入赘道狱门。 慕浅画并未言明,她知道一旦她这话说出,无心定会乘着台阶,立即求娶侍书。 慕长风已经打算将问琴拐会鸳鸯山庄认家长,她可不想今年之内,四大阁主全都成家立业,况且侍书的年纪并不大,才刚刚及笄。 “真的” “真的,以后无心交由你来负责,可自由出入狱门。” “我知道了,主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做出任何不利狱门的事情。”侍书看了无心一眼,立即保证道。 侍书的慷慨无心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高兴可以随时出入狱门,那么就不会和侍书分开,该哭是因为慕浅画的一句话,侍书就立即摆出一副戒备他的样子。 狱门上下一片喜庆,兰城之内,却透着几缕阴霾,慕浅画突然离开兰城,岳家人怎么都没想到,如今凌府只留下云锦,对岳家人而言,云锦并没有可利用的价值。 无声谷以阵法为屏障,一天一夜下来,岳家人全无收货。 “锦哥哥,找到岳家人的下落了。”旁晚之际,夏璇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便立即告知了云锦。 “这么快。”云锦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才过于几个时辰,未免太快了些,心中同时又在怀疑,兰城本是狱门的天下,为何狱门却迟迟为将人找出来。 派出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唯一的答案。 从一开始慕浅画就不打算插手药玉的事,但她能肯定的是无论是否插手,药玉最终都会归于她之手。 “起初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可能是因为姐姐离开,岳翼有些按耐不住,行踪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根据消息,岳翼有可能想对无声谷出手,不过,闻名天下的无声谷不是岳翼可以闯的进去的。”夏璇笃定的说道,况且夏璇也知道,以岳翼的功夫,若不用计谋,绝对抵不过慕浅画身边的一个属下。 夏璇的话,云锦也十分赞同,无声谷谷主原是鬼谷子,江湖人称鬼医,鬼谷子喜怒无常,但医术却是世间少有,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爱救人,一身医术,却鲜少用在救人上面,根据消息,求医之人不少擅闯无声谷,却只落得两个下场,要么下落不明,死在阵法之中,要么走出阵法,保得一命,但却连无声谷的真面目都没见过。 甚至江湖有传言,无声谷并不在兰城外三十里。 “我们立刻去见岳翼,明日一早正好可以准备去无声谷。”徐麟已经前行前往,他留在兰城也没有必要。 “太好了,我一定要求姐姐,在无声谷住上个一年半载我,我听外公说过,无声谷有半年的时间是红梅花盛开,整个山谷全是红梅花,百看不厌。”夏璇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道。 其实,夏璇心中则在想着自己的小九九,只要她住在无声谷,就一定可以留住云锦,最好是在无声谷盖个房子,一来可以天天见到美女姐姐,二来将云锦拐到自己的床上,想到此处,夏璇的脸颊露出了红晕。 “小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云锦见夏璇的脸突然红了,以为是夏璇病发了,立即问道。 他记忆中夏璇发病的时候,总是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每一次夏璇发病,师父师母总是彻夜不眠的陪在夏璇的身边,一步都不敢离开。 “没有啊,可能是刚刚太激动了,有点热,锦哥哥,我们去找岳翼。”夏璇立即掩藏住自己的心意道。 夏璇虽然一直说云锦是她未来的相公,可是却不敢将爱意全部展露在云锦的面前,她害怕会吓跑了云锦,云锦一旦离开,天下之大,想要找到云锦,可就难了。 “好。”云锦仔细看来一眼夏璇,见夏璇身体无碍,点头道。 两刻钟时候,云锦和夏璇到了兰城外的一座小院,小院子看上去十分简陋,大门紧闭,夏璇丝毫不客气,走到大门边,一脚就踹开了。 当初嘲笑她是病秧子、废物的人中,岳翼就是其中之一。 “姓岳的,看到我了,还不快滚出来。”夏璇毫不客气的对着屋内大声说道。 “夏璇,看在你是夏家人的面子上,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岳翼走出来,见夏璇叫板,眼底露出一丝杀意道。 “不客气,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对了,将我的药玉交出来。”慕浅画曾对她说过,云锦如今的身手天下少有,夏璇便没有了一丝胆怯。 “夏家的废物也敢觊觎药玉。”一个大约二十来岁,一身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走出来,眼底尽是不屑。 “林家的怪物什么时候沦落到和岳翼为伍了,昔日你们不是针锋相对吗还是你被岳翼收买了。”看到林云,夏璇也有些惊讶,林家少主向来只看利益,不讲交情,虽然自幼相似,夏璇却十分讨厌林云。 “是又如何” “林家少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竟然被一个没落家族的人所收买,莫非是药玉。”说话间,夏璇心中已经确定,岳翼和林云交易的砝码就是药玉,难怪她一直查不到何人插手了兰华楼之事,如今看来,定是林云无异。 对林云而言,兰华楼的花费远不如药玉有价值,自始至终,兰华楼都只是林云手中的道具。 “虽然是个废物,但还是有些脑子,既然知道药玉是我的,你还敢和我抢吗我可不会顾及你的身份。”林云看向夏璇道。 “说不估计,还那么多废话,锦哥哥,药玉一定还在我岳翼手上,以岳翼的个性,一定不会带在身上,我去找药玉,这两个笨蛋就交给你了。”夏璇立即决定道。 “好。” 云锦答应后,夏璇立即向屋内走去,云锦则拦住了林云和岳翼的去路。 “云锦,就凭你也拦得住我二人,不自量力。” “是不是不自量力,试试就知道了。”云锦拔出腰间软剑迎击,十多招下来,云锦稳占上风。 “缥缈剑诀,你怎么会失传已久的缥缈剑诀。”林云后退几步,惊讶的望着云锦道。 林云的话,岳翼也惊讶了,身为前任武林盟主之子,缥缈剑诀之名他还是听说过的,只是他没想到林云居然府认出来。 “既然知道,你就此离开,我便不再追究。”云锦见林云和岳翼之间只是交易,于是道。 “对不起,岳公子,比起药玉,在下还是觉得性命更重要。”林云收回宝剑对岳翼道,林云心中清楚,若非云锦对战不是十分熟练,他只怕早就败在云锦剑下了。 “你”岳翼还来不及说完,林云已经扬长而去。 云锦不打算留下岳翼的命,岳翼活着,就是隐患,招招毙命,第七招的时候剑尖直指岳翼咽喉,结束了了岳翼的性命,宝剑上,滴血未沾。 “小偷,把药玉还我。”夏璇正要进入最后一个房间寻找药玉,就被一个身影抢先了一步。 “说完是小偷,你不也是。”空儿看着手中的药玉,再次确认真假,确认后,直接小心翼翼放入怀中,这可是他讨好主子必备的,当然不会给眼前的这个丫头。 “锦哥哥,帮我拦住他。”夏璇一路追出来,还不忘大声对云锦说道。 “云公子。”空儿简单云锦后,直接说道。 “你认识我。”云锦看向空儿,轻功绝佳,若是逃跑,他只怕也追不上。 “算是吧,我叫空儿,云公子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空儿,药玉我要献给主子,想必你寻来也是送给同一个人,但是药玉我不能给你。”空儿直接说道。 “好。”云锦并未犹豫,立即答应道。 “锦哥哥,那是我要送给姐姐的。”夏璇死死的瞪着空儿道。 “但是我先找到药玉的。”空儿毫不客气的还击道,自从慕浅画吩咐了几件事让他办后,已经好久没联系他了,他又找不到理由去见慕浅画,所以得知慕浅画参加兰花节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兰城,赶到的时候,慕浅画以及离开了,他只能寻得药玉,求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你耍无赖,若不是锦哥哥拦住了岳翼,你能趁机找到药玉。” “就算没有云公子,小爷想要得到药玉也是轻而易举。”空儿好不想让的说道。 两人争吵的模样,云锦在一旁十分无奈,在他看来,药玉是要送给同一个人,谁送不是送。 “行了,都别吵了,先回凌府,明日一早还要去无声谷呢”两人吵了许久,云锦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道。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夏璇听到云锦的话,立即大大方方的说道。 “你才是小人呢” “我是女子。” “你。”空儿没想到会被夏璇一言激得无话可说。 夏璇见空儿哑口无言,心情好了很多,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题外话------ 叶子新开了古文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路过的亲们,求收藏哦 前世 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医生,享誉世界,黑夜,她是闻名世界的千面杀手,被誉为千面妖女,她的生活充满了谎言,内心却保留着一颗最本真的心,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 今生 本以为找回了从未享受过的亲情,却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人死在怀中,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仇,让她觉醒,妖异的鲜血是最好的祭奠。 两世人生,四重身份。 郡主、巫族灵女、神秘诡异的女诸葛、嗜血鬼医、她究竟是谁 从彼岸而来,随心所欲,一世妖华。 一世人生,三重身份。 帝王,皇子,国师,他又为何带上一张张神秘的面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国师、谪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 谁才是真正的他 t: 017 (过渡章节) 次日午时,云锦一行人抵达无声谷,云锦来到无声谷后,发现谷中除了徐麟之外,就是原本伺候慕浅画的人以及一位管家,初见无声谷,红梅树虽满是绿意,但他似乎还可以闻到红梅花香,无声谷真的犹如世外桃源。 “主子呢”空儿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慕浅画的身影,只好对管家问道。 “小姐和公子去了狱门,可能好需要些时日,几位安心在无声谷住下。” “对了,管家伯伯,麻烦您帮我把药玉交给主子。”空儿立即拿出药玉,递给管家道。 空儿的举动,夏璇狠狠的瞪了瞪空儿,昨日她让空儿将药玉给她看,结果连影都没看到,转眼就将药玉交给了无声谷的管家,虽然知道管家定是慕浅画信得过的人,可是心中难免对不甘。 “好。” “管家伯伯,能将药玉给我看看吗”昨夜忍了一夜,夏璇终于忍不住向管家问道。 “夏小姐请。”管家立即将药玉递给夏璇。 “管家伯伯知道我。”夏璇有些意外的问道,管家立即点了点头。 管家点了点头。 夏璇看着手中的药玉,仔仔细细的瞅着,除了淡淡的花香味之外,根本没有药味,夏璇心想,不会是在花汁里面泡过的吧,就像之前在药里面泡过的玉一样。 “不会是假的吗”夏璇瞅了几遍之后,越看越怀疑,忍不住说道。 “怎么可能是假的,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空儿立即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了,况且我们都没见过药玉。”夏璇单纯的反击道,其实她不是怀疑空儿的能力,只是药玉谁都没见过,就算是假的也难辩。 二人的争辩,云锦和徐麟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毕竟两方都有道理,夏璇的担忧也是出自于之前被骗过一次。 “药玉透凉,带着淡淡的雪莲花香,药玉本出出自于雪山,常年吸收雪莲的精华,故此有了些药效,这块玉是真的,至于药玉的功效,世人则言过其实了。”管家见状,立即出言制止道。 “管家伯伯知道药玉。”空儿有些奇怪的王者眼前的老者,看上去六十来岁,身体健康,步履稳健,功夫不弱,只是他从未在江湖上听过此人,或者说无声谷除了鬼谷子和玉笛公子之外,再无其他人的消息传出。 “几十年前见过偶尔见过一次,故此有些印象罢了。” “给,管家伯伯。”从头到尾,夏璇的眼中未曾露出任何贪恋,不过,冰冰凉凉的,摸上去是挺舒服的和寒玉差不多。 “几位随意挑选南边和北边的房间住下,房中有笔墨,住下后在门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即可。”管家接过药玉,随后对云锦几人说道。 心中却想着:看来,公子短时间内不会带着小姐归来了。 “多谢管家伯伯。”夏璇客气的说道,谷内的一切真的是太美了,没有什么花卉,全是自然美景,绿意盎然,虽是山野峡谷,但却没有任何蚊虫,似乎连鸟雀都不愿意来破坏这份美景的宁静。 管家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云锦见状,虽知晓管家的身份极高,但这样的做法他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怎么,不适宜。”徐麟见状,立即对云锦说道。 “有些。” “等过两个时辰你就习惯了,这里真的是一个世外桃源。”徐麟还不忘赞赏道。 “徐兄莫非不愿意离去了。”云锦承认眼前的一切极美,但能得徐麟这么高的评价,还是有些意外。 “看过房中的一切,你与我有着同样的想法。”徐麟微微一笑道。 前日来了之后,他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来熟悉谷中的一切,特别是“自来水”让他惊讶,他从未想过,水居然还有此等引入的方法,温泉水可是让他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不仅如此,洗澡后水会自动排出去,根本不用任何人力。 随后徐麟便带着云锦一行三人熟悉谷中的一切,南侧靠近东侧的小楼是家人留下的,其余则是客房,谷中很大,每栋小楼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这样便不会被周遭的一切所打扰。 其实,慕浅画来无声谷的时候,并不是如此,后来慕浅画仿照了度假村的方式,改造了无声谷,赫连殇来过一次之后,便派了几个人专门建造无声谷,如今无声谷已经够二三十人同时居住了。 “云锦他们到了。”慕浅画接过药玉,立即对昔颜问道。 “恩。”昔颜看了赫连殇一眼,点了点头道,心想,赫连殇又该吃醋了,估计这次会在狱门住好几天,她得回去一趟,收拾些东西才是。 “让谷中人好好招待。”慕浅画立即吩咐道,某人抱着她的手忽然紧了些许,慕浅画有岂会察觉不到。 “是,小姐。” “你回去一趟,收拾一下,这几日大哥要回鸳鸯山庄,我们也回去住一段时间。”她忽然有些想家人了,于是说道,昨日收到羽城来信,慕东辰可能要回去一趟,正好她和赫连殇边去鸳鸯山庄住上些时日。 “是。”昔颜领命后立即离开了房间,她刚刚隐约感觉到赫连殇身上散发出的冷气了。 自从两人抛开一切,不被俗务所扰以来,赫连殇宠妻和吃醋的本事那是与日俱增。 “明日再去鸳鸯山庄可好。”昔颜离开后,赫连殇终于决定,退一步,他不能阻拦慕浅画去鸳鸯山庄,那是慕浅画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可是想到宝儿那个臭小子,只要慕浅画一在,就黏在慕浅画身上一副乖巧的模样,他就有些不满吃醋了。 “不急,问琴还没有答应大哥呢”慕浅画无奈的笑了笑道。 “药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赫连殇心情顿时好了许久,拿过慕浅画手中的药玉,仔细看了看之后说道。 “吸收了雪莲的精华,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东西,虽然与传闻有些不符,但也难得一见,从品相来看,应该在雪山有数百年之久,让雪莲的精华久而不散。”玉,慕浅画也懂一些,前世不乏金额高昂的玉佩,只是对于价值着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所不同罢了。 “浅浅懂玉。”赫连殇有些意外的说道,玉的质地是最难辨认的,慕浅画此玉在雪山数百年之久,让他有些意外。 “不太懂,只是根据散发出的香味辨认罢了,时间越短,香味越浓,反之时间越长,香味反而淡了些,锦儿,将玉给画魅送过去吧。”慕浅画将药玉递给锦儿道,昔颜离开后,锦儿便淡然了丫鬟的角色。 “是,主子。”锦儿回过神来后应道,接过慕浅画手中的药玉,便向着画魅的房间而去。 “她今日这是第几次失神了。” “情之一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休息一会儿。” 用午膳已经半个时辰,到了每日慕浅画午睡的时间,赫连殇抱起慕浅画,轻轻的将慕浅画放在软榻上,随后自己躺在了慕浅画的身侧,将慕浅画拥在怀中,尽量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慕浅画怀孕五个多月,正是宝宝长身体的时候,已有许多不适,让赫连殇十分心疼。 锦儿送来药玉,画魅看着手中的药玉,眼泪立即就滑落了下来,她虽从未见过药玉,但她的家却是因药玉而毁。 “别哭,对身体不好。”司棋轻轻擦干画魅的眼泪,温柔的说道。 “你知道吗当初就是为了药玉,我爹娘才会被杀,我也差点流落青楼,若非老主子相救,我如今还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模样,虽报了仇,但却一直没有找到药玉的下落,没想到会落在岳家,这也算是孽缘吧。”司棋的温柔,画魅忍住了眼泪,今生能觅得良人,有人疼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了。 “药玉回到你身边,一切也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今后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娘俩。”司棋将画魅拥在怀中,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睡的正香的晨曦的脸颊说道。 司棋和画魅决定,孩子就叫晨曦,没有小名。 两日之后,慕浅画一行人穿过密道,来到了鸳鸯山庄,无声谷内,一片宁静。 宝儿见到慕浅画的那一刹那立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小手,示意让慕浅画抱抱,慕浅画吃吃为接过宝儿,某宝儿委屈的眼泪立即就留了出来。 慕浅画看了看赫连殇示意赫连殇松开她腰间的手,随后接过宝儿,宝儿一道慕浅画身上,哪还有刚刚的眼泪,立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萧寒在一帮见状,心中想到:小鬼。 “小寒,这两日在鸳鸯山庄可还习惯。”回到无声谷后,慕浅画去了狱门,便让辛月将萧寒接到狱门,萧寒有过一段不快的时光,狱门不同于无声谷,没有那份安逸,鸳鸯山庄会让萧寒自在些。 “恩,这里很好,不过,还是无声谷最好。”萧寒本想说还是呆在姐姐身边最好,看的赫连殇的眼神之后立即改口道。 “爹爹呢” “他昨日启程了,这一次回羽城,正好放下一切,不再被世事所扰。”上官瑶微微一笑道,见慕浅画怀孕幸苦,想要接过宝儿,立即被某宝儿给无视了,宝儿双手紧紧的抓住慕浅画的衣服,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慕浅画,似乎跟慕浅画更加亲近些似的。 “没事,我不累,宝儿,想姐姐吗” 宝儿立即很给力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题外话------ 亲们,下一章萌宝出生哦。 亲们久候的萌宝,终于降生了。 看来萌宝的份上,求收藏叶子新文重生之僵尸千金、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两文,爱你们,么么哒: 018 萌宝驾到,宝儿第一次说话 两月后,慕东辰归来,干脆带着全家人直接搬进了无声谷。 时间慢慢过去的,初雪初至,飞雪映红梅,精致绝美,无声谷内,红梅飘香,地下温泉的缘故,除了西侧和北侧稍微冷一些之外,东南方向则犹如初春,满天的飞雪落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了,红梅花瓣,给整个无声谷铺上了一层花毯。 “浅浅,累了吗”这四个多月来,慕浅画肚子长的速度十分恐怖,赫连殇更是紧贴着照顾慕浅画,片刻不离身。 孩子越大,慕浅画的身子愈发重了起来,当日在无声谷她为了百毒不侵,已经服用了不少药物,加上后来替上官瑶解蛊,更是危机,张妈和赫连殇都在想着法子给她补身体,肚子虽然很大,但其他地方却没有一丝长胖的意思,架子她体寒,慕浅画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殇,我可能要生了,昔颜,你去叫张妈过来。”慕浅画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张妈会医术,而且是师承宫廷,对女子补身体和生产十分拿手。 慕浅画说完,汗珠滑落,腹中传来剧烈的疼痛,羊水破裂,裙角湿透了。 “浅浅,别担心,有我在。”赫连殇直接抱起慕浅画,向着卧房走去。 “软榻。”慕浅画用尽,说出了软榻两个字。 一时间谷中所有人一涌而来,都聚在了慕浅画房间门口,若非上官瑶阻拦,众人绝对会全部冲进房内。 “姑爷,给。”昔颜将一个浸过水的帕子递给赫连殇,张妈则将早就准备好待产的架子推了过来。 慕浅画死死的咬紧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知道,叫出声来更加耗费体力,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孩子挤向产道,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就像是谁想当哥哥一般,同时的向着产道挤过去。 张妈见状,脸色顿变。 自从慕浅画怀孕之后,的确没有人再给她检查过身体,张妈看着慕浅画肚子,没想到竟然是双生胎,慕浅画的身体张妈清楚,生下双生胎有可能会要了慕浅画的命。 “张妈,是否孩子有问题”赫连殇见张妈脸色变了,立即问道。 “” “说。”赫连殇的声音冷了几分。 “主子,主母怀孕的是双生胎,主母体寒。”张妈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慕浅画的医术几乎天下无人能及,她不会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双生胎,也是因为慕浅画医术极好,没有大夫再替慕浅画把脉,才会时至今日,才知晓慕浅画怀的是双生胎。 “保大人。”赫连殇仅仅握住慕浅画的手,他不是不爱孩子,但在他的心中,慕浅画永远是第一位的。 上官瑶安抚好门外的慕东辰等人之后,走了进来听到赫连殇一句保大人,吓了一跳,立即冲到慕浅画身边,途中还撞到了桌子上都未曾察觉。 “殇” “浅浅,我在。” “没没事我知道的相信我。”慕浅画努力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没说一个字,都要消耗慕浅画相当的体力,从三个月之后,她发现有两个胎心跳动的时候开始,她就做了决定,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小心,甚至悄悄的准备好了一切。 “我相信你,会没事的,浅浅和我还要陪着宝宝长大,陪他们一切读书识字,游览天下。”赫连殇说话间,眼角竟有了些许泪珠。 “殇,帮我。” “怎么做。”张妈虽然医术不错,接生的本事也厉害,但胎儿还在肚子里面,张妈也有些束手无策。 “用内力让右边的宝贝再往右一些。”慕浅画闭上眼睛,咬紧牙,仔细的体会胎动后决定道。 放眼天下,生孩子如此冷静的也只有她了。 赫连殇颤抖的手,放在了慕浅画的腹部,他害怕了,生子本就九死一生,更何况是双生胎。 “殇儿,浅浅不会有事的,我们都陪着她。”上官瑶见状,握住赫连殇的手,放在慕浅画肚子的右侧,拍了拍赫连殇的手道。 赫连殇轻轻用内力,将胎儿稍往右移动。 慕浅画之所以如此决定,是因为右边的胎儿明显没有左边的有活力,若是右边的孩子先降生,时间会长很多,也危险许多。 时间慢慢过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孩子的头终于露了出来,张妈也松了一口气,慕浅画身体纤瘦,她一直很担心孩子能不能顺利的生出来。 慕浅画感觉到孩子以及出了很多,闭上眼睛,用全力一个宝宝终于降生在众人眼前,慕浅画的脸色有苍白的许多,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模样尤为心疼,心想,这辈子,两个孩子足以。 张妈抱起孩子,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听到孩子的哭声,慕浅画瞬间觉得就在再痛,为了孩子的到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恭喜主母,是男孩。” 慕浅画听到,露出了一个笑容,赫连殇和上官瑶的目光都停留在慕浅画身上,此刻还未感觉到孩子降生的喜悦。 只能说,宝宝好可怜,明明是最先出生的,立马就被忽略了。我 张妈将孩子交给身后的产婆,立即准备第二个宝宝的降生。 “小姐,喝一口参汤。”赫连殇的手一直轻轻摸着慕浅画的肚子,以缓解慕浅画的痛苦,昔颜将参汤放在慕浅画的嘴边道。 慕浅画微微张开口,咽下了两口。 生孩子的痛是人生最痛,若从一到十级来算,生孩子属于十级,相当于所有的肋骨同时断裂。 “浅浅。”赫连殇看着慕浅画虚弱的模样,不顾慕浅画额头的汗珠,吻了吻慕浅画的额头,眼底尽是疼惜。 疼在她的丈夫,刚刚刚刚降生的麟儿,再痛都是值得的。 “没事的,有你陪我。”从刚刚开始,慕浅画就抓住赫连殇的手臂,包括两人在内的屋内所有人都未察觉,赫连殇的手臂上已经冒出了丝丝血花。 赫连殇根据慕浅画的指引,手慢慢滑动,产道打开了,第二个宝宝出生快了很多,两刻钟孩子就顺利降生,张妈抱起孩子,立即露出了喜色。 “恭喜主子,主母,喜得龙凤。”随着宝宝的哭声想起,张妈满脸喜色的说道。 “龙凤胎,给我看看。”一高兴,慕浅画感觉体力都恢复了不少,张妈立即将孩子递上来,两个宝宝虽然不是很大,大约六斤左右的模样,但却皮肤光滑,一旦都不像是刚刚出生的宝宝。 “很漂亮。”慕浅画十分满意的说道,比起画魅的宝宝刚刚出生的时候,慕浅画的宝宝的确漂亮了很多。 “那是,浅浅和我的宝宝自然是最漂亮的。”看着宝宝小小的模样,似乎是出生耗费了体力,躺在襁褓中睡得正香。 “我先给我们的小公主洗漱一下。”上官瑶格外欣喜,从张妈手中接过宝宝道。 与此同时,昔颜将一碗药递给赫连殇。 “这是。”赫连殇看着淡绿色的液体,神情露出一抹担色。 “小姐说这是用来清理产后体内残余的东西,留在体内,对身体不好。”昔颜立即解释道。 赫连殇听完,立即接过药碗,放在慕浅画的嘴边,慢慢的喂慕浅画喝下去。 慕浅画近乎虚脱的靠在赫连殇的怀中,约莫两刻钟之后,产后的胎衣慢慢从慕浅画体内排出来后,慕浅画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门外等候的人一直来回度步,无数次想要靠近,刚听到屋内说双生胎那一刻起,众人就一直放心不下,奈何慕浅画设计的房子隔音效果都很好,除了听到宝宝的哭声,压根没听到屋内的人谈何。 直到上官瑶打理好两个宝宝之后,走出房门,众人才终于松一口气。 “瑶儿,丫头怎么样。” “慕夫人,慕小姐情况如何” “姐姐怎么样了” 众人齐声关注着慕浅画的情况,上官瑶有些哭笑不得,一般不都是先问孩子吗怎么到这里一下子就都变了。 “你们不想知道孩子的情况吗” “刚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定然是健康的。” “浅浅没事,龙凤胎,孩子十分健康,太累了,刚刚睡过去,你们声音小点。”上官瑶说完,顿觉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刚在屋内,有那么一刻,看着慕浅画的肚子宝宝动的样子,上官瑶害怕到了极点,为慕浅画接生,犹如她再生了一个孩子一般,整个人都累晕了。 “姐姐姐姐”某宝儿见到众人高兴的神情,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了,而且不是叫爹爹,娘亲,第一次开口就叫姐姐。 “宝儿,你刚刚叫什么”慕东辰激动的看着怀中的宝儿道。 “姐姐姐姐姐姐” 某宝儿的眼珠子四处转动着,没看到慕浅画的声音,最后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点哭腔。 上官瑶和慕东辰既高兴又无奈,他们的小宝宝第一个叫的竟然是姐姐,爹爹呢娘亲呢 “宝儿,乖乖的,明天就能见到姐姐了,来,叫娘亲。”上官瑶已经没有力气抱起宝儿了,摸了摸宝儿的脸颊道。 “姐姐姐姐” 宝儿的模样有其可爱,夏璇此刻都有些想要闯进去看慕浅画的宝宝了,心想:姐姐那么美,姐夫那么英俊,宝宝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宝儿,来叫声爹爹,爹爹就带你去找姐姐。”慕东辰见宝儿一直嘟囔着要姐姐,觉得这个爹爹的存在感太低了,于是的说道。 宝儿有些犹豫的看着慕东辰,毕竟每次宝儿睡着的时候,都是慕东辰抱着宝儿离开的,宝儿每一次醒来也是在慕东辰的怀中。 宝儿是纯粹有了姐姐就不要爹娘的主。 犹豫了半天之后,宝儿目光终于看向了上官瑶。 “娘亲姐姐娘亲姐姐” 宝儿的模样,立即将众人都热笑了,慕东辰十分无奈,她儿子还还没满一岁,竟然不信任他,慕东辰心底无比心酸。 “拉钩钩,姐姐累了,明天娘亲带你来看姐姐。”上官瑶见宝儿可爱的模样,哪怕没什么立即,还是将宝儿接过来,抱在怀中,亲了亲宝儿的脸颊。 宝儿似乎犹豫着,但慢慢打不再要姐姐了。 “宝儿,叫爹爹。” 宝儿看着慕东辰期待的模样,犹豫了许久。 “爹爹” 糯糯的声音传出,慕东辰听到,眼泪竟然立即滑了出来,上官瑶露出幸福的笑容。 幸福的场景,云锦选择的是祝福,他发自内心的高兴,夏璇的注意力似乎全部被没见面的宝贝吸引了,徐麟却想到了锦儿,自从来无声谷后,只匆匆见过一次,他写了很多诗句给锦儿,但都未得到回复,他知道,锦儿看到了。 一个时辰后,慕浅画终于从沉睡中醒来,看着赫连殇正在为她擦拭着身体,动作十分轻柔,屋内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两个宝宝躺在慕浅画的身侧,睡得正香。 “殇,我很幸福。”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赫连殇放在帕子,吻了吻慕浅画的额头,将慕浅画和两个萌宝拥在怀中,此刻,他无比满足。 他曾向往过帝位,权势,后来发现,那些不过都是他的执念与心魔所牵绊,此时此刻,今后的岁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题外话------ 萌宝驾到。 萌宝:“打劫。” 叶子:“打劫什么” 萌宝:“不给收藏不给过。” 叶子:“我就不收,跨过去,你能怎样” 萌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某耍赖的叶子美丽的娘亲,快讲打手爹爹叫出来,宝宝打不过。” 叶子:“”还有这样的吗 萌宝:“满脸傲娇怎么样,打不过宝宝找帮手。” 某叶只能对天翻了翻白眼。 “我错了,这就收了。” t: 019 幸福满满,醋意来袭 次日清晨,慕浅画慢慢看着眼睛,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宝宝,整个人都沉侵在浓浓的幸福中,她一向感情淡漠,两世人生,前世她从小学医,几乎没什么与家人相处的机会,今生,她不再错过,她会亲自照顾宝宝,直到不再需要她的庇佑。 赫连殇此刻正在厨房忙碌着,若赫连殇知道慕浅画此刻的想法,又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与此同时,夏璇天还没亮就徘徊在小道的入口,她昨天没来得急看宝宝,今天故此一早就等候了,想要进去看一看,却又害怕打扰了慕浅画休息。 “小姐,现在起身吗”昔颜小声询问道,生怕大声会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宝宝。 昨天她很兴奋,几乎一夜没睡,想着两个可爱的宝宝,白白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奶香味,两个孩子先出生的男孩稍微大一些,后出生的妹妹稍微小一些,除此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扶我起来坐起来吧。”生了两个宝宝,耗尽了她的力气,只怕要在床上躺上几天了,慕浅画微微一动,两个宝宝立即睁开了眼睛,圆圆的漆黑的眼睛盯着慕浅画,似乎害怕慕浅画离去,露出一副想哭了模样,慕浅画伸出手,将妹妹和哥哥放在一起去,摸了摸两人的小脸颊,两个宝宝立即安静下来。 “小姐,夏小姐想看看宝宝,在外面都快等一个时辰,要不要让她进来。”昔颜扶慕浅画坐起来后,随后将热毛巾递上后问道。 “让她进来吧。”昨天她是在没有力气,两个宝宝出生后,便睡了过去,向来的时间也就两刻钟而已,她休息期间,赫连殇之人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刚出生的宝宝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能睡十个时辰。 “好。” 昔颜伺候慕浅画洗漱后,便出去叫夏璇,走出去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昔颜直接将所有人带了进来。 “快让我看看我的曾外孙。”上官轩直接用轻功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一进屋,直接向慕浅画身边冲过去。 “外公,刚刚醒了。”慕浅画整个人仿佛都透着一抹柔和的光芒,或许这就是母亲的天性。 “瑶儿,我们都当外公外婆了。”慕东辰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宝宝,他怀中的宝儿正在向慕浅画伸手,似乎希望慕浅画把他接过去,嘴里还用糯糯的声音叫着:“姐姐姐姐” “宝儿会说话了。”慕浅画惊讶的说道,宝儿如今才九个月,照理说也是时候了,但她更多的是惊喜和惊讶。 “是,一开口就叫姐姐。” “宝儿真乖,爹爹,把宝儿放在床上吧。”慕浅画迟迟未接过宝儿,宝儿的眼泪直接在眼眶里面打转,像是马上就哭出来的模样。 “丫头,你身体虚弱,他想哭就让他哭吧,哭哭就没事了。”上官瑶接过宝儿道,宝儿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慕浅画身上离开过。 “姐姐,宝宝太漂亮,我一定也要生两个这么漂亮的宝宝,最好是双胞胎,若不是双胞胎我就生个女儿,到时候嫁给姐姐的儿子,锦哥哥,你觉得好不好。”夏璇和上官轩两人蹲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两个宝宝,越看越可爱,宝宝刚刚出生,两人都不敢碰。 夏璇的话,云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到,刚刚满是笑意的脸上突然一僵。 “小璇,你还得登上半年才行,身体刚有起色,还需要半年左右的调养。”慕浅画见气氛僵硬,立即缓和道。 夏璇的心脏天生比较弱,她开的药能缓和夏璇的身体,调理了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最少还有半年,夏璇的身体才能恢复到常人的状态,若现在怀孕,很有可能会要了夏璇的命,几个月下来,云锦和夏璇的关系虽然好了很多,但两人之间,还是缺少了一份爱意。 “恩,我知道,我不急,先预定一下。”夏璇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也明白慕浅画并非阻止她和云锦在一起,自然不会生气。 “哇哇”宝儿见上官瑶迟迟未将他放在慕浅画的床上,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哇哇大哭起来。 “娘亲,把宝儿放在里面吧。”床是仿照了前世的床做的,两米二的宽度,就算在多几个宝儿也不会显得拥挤。 上官瑶无奈,只好将宝儿放在慕浅画的身边。 宝儿的脸比翻书还开,哪里还有眼泪,脸色立即露出了咯咯的笑容,上官瑶放得比较远,刚刚放下,宝儿就朝着慕浅画的怀中爬过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的靠在慕浅画的怀中。 “宝儿真乖。” “姐姐。宝儿乖乖”宝儿兴致勃勃的学着慕浅画说话,咿呀呀的话语中,姐姐格外清晰,后面的虽然不清晰,但还是能听得清。 上官瑶和慕东辰同时惊讶了,他们昨天可是连哄带骗的才让宝儿叫爹爹,今天倒直接回接话了。 “宝儿,叫姐姐。”夏璇见慕浅画的宝宝可能是有些累了,闭上眼睛,她逗着宝儿道。 宝儿看了看夏璇,直接撇过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慕浅画,一只手还不忘抓着慕浅画的一缕头发,生怕等下又被慕东辰给抱走了。 屋内其乐融融,赫连殇也端着刚刚做好的早餐走进来,起初云锦和徐麟两人对赫连殇进厨房这件事有些不习惯,如今已经成为一种自然了。 “好好休息。”云锦一直看着慕浅画和宝宝,终于说出来了第一句话,关心的依旧是他最在乎的人。 “谢谢。” “浅浅,好好休息,宝儿,娘亲带你去玩。”上官瑶伸出手道,众人相继离开。 宝儿死死的抓住慕浅画的头发,根本不愿意放开,整个身子缩在慕浅画的怀中,样子既可怜又可爱,仿佛是在求慕浅画不要抛弃他一般,或许是两个宝宝的降生,让宝儿有了危机感。 “宝儿乖乖的,吃过饭饭再来姐姐这里,好不好。”在过几天,她或许有力气应付三个孩子,但如今真的没有这份体力。 宝儿依旧可怜兮兮的看着慕浅画,眼泪在眼眶你打转。 “姐姐跟你拉钩钩,萌萌陪你去吃饭饭,吃过饭饭再来看姐姐,好不好。”慕浅画的语气很慢,声音很轻,宝儿似乎是听懂了慕浅画的话,看来一眼蹲在柜子上的萌萌。 萌萌自从来无声谷后,就喜欢上了无声谷,在谷中也有有照料,但只要慕浅画在谷中,大多数时候它都乖乖的在慕浅画身边,但赫连殇在的时候,萌萌不敢靠太近。 萌萌的眼神中透着一点幽怨,它以及好几个月没有投入主人的怀抱了,似乎又在请求着让慕浅画不要让它离开。 “乖乖的去陪宝儿,等下让你吃黑色的曼陀罗花。”谷中有一处地方,她专门用在种植曼陀罗,黑色的曼陀罗只有冬天才开,而且数量极少,黑色的曼陀罗既是毒药,又是上好的解药,萌萌可是垂涎已久。 “两朵。”慕浅画继续诱惑道。 听到两朵,萌萌没再犹豫,直接跳到了上官瑶的身边,萌萌见状,乖乖的伸出了手,眼神中似乎还是不舍慕浅画。 “浅浅,好好休息,晚些再来看你。”上官瑶见慕浅画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心疼的说道。 “好,下午带宝儿来。”慕浅画轻轻的捏了一下宝儿的脸颊道,或许是感受到了慕浅画的疼爱,宝儿原本不舍的小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上官瑶带着宝儿离开后,赫连殇端着一碗粥,坐在床边。 “宝宝饿了,我先喂宝宝。”慕浅画一边解开衣服,一边对赫连殇说道。 “不急着一会儿,他们还睡着呢”赫连殇的话刚刚说完,两个宝宝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同时睁开了眼睛,亮晶晶的眼睛里放佛再说,他们醒着呢 宝宝醒来的时刻,若非才刚刚出生,慕浅画都怀疑他们刚刚是否真的睡着了。 慕浅画解开衣服,用不太熟练的手法抱起先给妹妹喂奶,将妹妹放好之后,随后又抱起哥哥,对于着两个孩子,慕浅画想,若非她决定了两个孩子出生的顺序,究竟谁是大谁小呢 刚出生的宝贝吃奶很慢,将近两刻钟过去,两人才同时乖乖的松开,慕浅画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微微皱了皱眉。 “疼吗”赫连殇看向慕浅画的胸前,皮肤有些通红,心疼的问道,一边将两个吃饱了就睡的小家伙从慕浅画怀中抱出来,放在软榻上。 “没事,习惯就好了。” “以后还是让奶娘来喂吧。”赫连殇可不舍的慕浅画每次都这么痛。 “没事,我想自己来照顾他们。”慕浅画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就觉得格外幸福。 “浅浅,我有些吃醋了。”回来双手捧着慕浅画的脸颊,在慕浅画唇上印上一吻后道,慕浅画今天醒来,他不在身边我,他最后一个进来,慕浅画眼中只看到宝宝。 赫连殇大爷吃醋了,而且是裸的吃自己宝贝的醋。: 020 新年,意外来客 无声谷的时间伴随着两个宝宝的到来,宁静而美好。 “殇,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慕浅画看着熟睡的两个小家伙,心中慢慢的幸福。 “赫连熙,小公主的名字你来取,浅浅觉得如何”赫连殇看着睡着了嘴里还吐着泡泡的哥哥道。 “熙,光明和乐之意,好名字,小公主的名字就叫赫连蓁,取自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殇觉得如何”字不同,意义却想通,宝宝的名字加在一起,刚好是珍惜。 “小名叫熙儿和蓁儿可好。”慕浅画本想按照月份来取名字,宝宝是十一月出生,总不能将两个宝宝都叫十一月吧,便直接用了名字最后一个字。 “很好。”赫连殇心疼慕浅画都来不及,小名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穿越了时空的相遇,相识,相爱,无论今生有多少时光,都要好好珍惜彼此,珍惜家人。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就是一月,新年的到来,宝儿,熙儿,蓁儿三个宝宝愈发会争宠了,宝儿仗着自己会说话了,每次一见到慕浅画就用糯糯的声音叫着姐姐,只要慕浅画一会儿不理他,就会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熙儿和蓁儿平时也争宠,蓁儿很喜欢赫连殇,熙儿则不同,每次赫连殇抱着他的时候,首先是死死的盯着赫连殇,若超过一刻钟,绝对就展开眼泪公式。 新年新气象,无声谷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慕东辰亲自接人进来。 “殇,父皇来了,我们抱着宝宝去接一下吧。”赫连景腾知晓赫连殇还活着,作为一个父亲,这八个月来,他亲自宣布了赫连殇的死讯,虽未曾立太子,但赫连明如今的地位,与太子无异。 “浅浅,谷口外面风大。”诈死一事,赫连殇虽心存歉意,但并不后悔,若不是诈死,如今他还处于朝野的争斗中,这八个月的自由自在的生活,陪伴着慕浅画,看着宝宝出生,一点点长大,是他从出生以来,最为幸福的岁月。 他对慕心柔的记忆,在宫中,赫连景腾虽努力保护慕心柔,但慕心柔的脸上总是有一股哀愁,她不喜宫中的尔虞我诈,为了爱人为了她,慕心柔愿意留在宫中,以至于惨死。 “没事的,已经一个月了,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父皇此来,也是为了看宝宝。”慕浅画本来打算,来年开春后带着宝宝回一趟羽城,没想到赫连景腾新年之际,会来到无声谷。 “好。” “小寒,抱着蓁儿吧。”慕浅画抱起熙儿,随后对正在逗着蓁儿的萧寒道。 蓁儿虽然才一个月大,但十分喜欢萧寒,除了她这个娘亲之外,蓁儿最粘着的人就是萧寒了,其次才是赫连殇,有时候赫连殇还会吃醋。 “浅浅,风大,披上这件厚点的披风。”赫连殇从衣柜中为慕浅画取了一件厚一点的披风,披在慕浅画的肩上,熙儿乖乖的躺在慕浅画的怀中,头还不忘往慕浅画怀里钻进。 萧寒拿了一件慕浅画让人缝制的娃娃套装给蓁儿换上,蓁儿自始至终都露出甜甜的傻笑,看着萧寒。 “殇,你说蓁儿会不会别拐跑了。”慕浅画见状,小声的对赫连殇道,萧寒正在为蓁儿整理衣衫,压根没听到。 “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赫连殇眼神突然严肃了许多,看着萧寒的目光也有所变化。 慕浅画见状,心想,看来她一句话就惹祸了,比起儿子,赫连殇更加疼爱女儿,萧寒以后的日子只怕免不了赫连殇亲自调教了,不过算下来是祸也是福。 在赫连殇看来,女儿长得更像慕浅画,慕浅画就奇怪了,两个宝宝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她这个做母亲的分得出来,但她不知道赫连殇是如何觉得蓁儿和她更像的。 一家人走到谷口,慕东辰也刚好带着赫连景腾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褚三思,褚三思见到一家幸福的四口,慕浅画脸上的笑容多了一抹暖意,赫连殇整个人似乎也平和了很多。 “父亲,浅浅带熙儿和蓁儿给父亲请安。”离开羽城,慕浅画对赫连景腾有许多愧疚之意,在羽城中,除了父母,待最好的便是赫连景腾了,无力她将事情做得多出阁,赫连景腾都选择站在她这边。此来,慕浅画并未称呼赫连景腾为父皇,而是父亲。 “免礼,既然称呼我为父亲,就没有必要行此大礼。”赫连景腾看着四周的景色,满山的红梅花开正艳,此处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慕浅画见赫连殇不为所动,知晓赫连殇心中其实有几分愧疚,两人之间总是有些隔膜,故此沉默了些。 “父亲。”赫连殇对赫连景腾道,两个字说出来,犹如寻常人家,他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他在皇宫,只有慕心柔在的时候,他也会称呼赫连景腾为父亲,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怀恋过从前的时光,只是害怕回不去了。 “好,殇儿,见到你无恙,我就放心了。”虽然知道赫连殇无恙,但为了保险起见,每次传去羽城的书信,都是由慕浅画亲手所写的。 赫连明虽会是一个明君,但却绝非是一个大度到可以容另一个帝君。 “父亲这是熙儿和蓁儿,大名和小名同字。”慕浅画将怀中的熙儿递给赫连景腾道,从见面之后,赫连景腾的目光无数次停留在熙儿的身上,老人都喜欢孩子,赫连景腾自然也不例外。 “好,这是熙儿吧。”赫连景腾接过熙儿,熙儿很给力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连慕浅画都觉得而有些意外。 熙儿的笑容,仿佛一下子抚慰了赫连景腾的心,久违了的感觉,犹如看到了当初赫连殇刚刚出生时候的模样。 “恩,这是熙儿,小寒抱着的是蓁儿。”慕浅画介绍道。 “好好熙儿”赫连景腾逗着熙儿,不亦乐乎,褚三思一直站在赫连景腾的身侧,目光则时不时看向萧寒抱着的蓁儿。 “褚公公近日可好。” “老奴很好,多谢少夫人挂念。”褚三思非常自然的对慕浅画。 不愧是侍奉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观察人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褚公公可要抱抱蓁儿。”慕浅画看了一眼萧寒,示意萧寒将蓁儿递给褚三思。 “好,老奴唐突小小姐了。”褚三思犹豫了一下,告罪后接过蓁儿,或许是从未来到谷口,熙儿和蓁儿都特别给你,没哭没闹,脸上一直搂着可爱的笑脸。 “主子,小小姐和小公子十分俊俏,而且一模一样。”褚三思将蓁儿尽量靠近熙儿后道。 “是啊,来看看,祖父此次来带给你们的礼物。”赫连景腾将紫龙玉放在熙儿的小手上,另外将一块与之不相上下的雕刻着凤凰的玉佩放在蓁儿的手上。 “父亲,将龙玉给熙儿可否太贵重了些。”慕浅画见状,立即说道,她知晓赫连景腾的用意,只是未免太过于贵重了些。 “我的孙儿和孙女自然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赫连景腾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吧,有赫连景腾的这句话,慕浅画也没办法多加反驳了。 “兄长,谷口风大,已经备好了年夜饭,先进屋吧。”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谷口站了许久,赫连景腾和褚三思两人逗着宝宝,不亦乐乎,似乎忘记了时间。 “对,我都忘了,不能让乖孙冻着了。”赫连景腾说完,抱着熙儿,向着谷内走去,起步前,还不忘看了一眼蓁儿,若非抱着两个宝宝无法遮住谷口的风,他还真想一左一右,抱这两个宝宝。 “殇,才分开八个月,父亲老了不少。”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想着赫连景腾两鬓间的白发道。 慕浅画想要告诉赫连殇,人生不长,需要珍惜,如今天圣国大,事务自然繁多,赫连景腾每日操持国事,此次悄悄来无声谷,定是忙了不少个日夜。 赫连景腾辜负了慕心柔,所以他绝不会在辜负百姓。 “浅浅,有你真好。”若非刚刚慕浅画掐了他一下,或许父亲两个字,他还是叫不出口。 “父亲停留不过两三日的时间,有时间陪他下下棋吧。” 在皇宫的时候,长寿殿内,总是摆着一副围棋,可大多数的时候,赫连景腾都是一个人下棋,不是没有对手,只是赫连景腾愿意下棋的只有那么几人而已,慕东辰几乎不留在羽城,慕长风则不喜进宫。 “好,一会我们每年去一次羽城,浅浅觉得可好。”赫连殇提议道,此去羽城来回路途遥远,奔波,可是此次他竟有心疼和不舍了,或许是有了孩子之后,他感触更多了吧。 “好。” 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在怀中,宝宝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将慕浅画拥在怀中,不知不觉中,赫连殇放慢了脚步。从前他不期待的幸福,如今都有了,新年就是要团团圆圆,赫连景腾的到来,这个家,真的团圆了。 ------题外话------ 弱弱的给叶子的新文就收一下,情节不输毒妃哦,路过灰灰玉手,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重生之僵尸千金 恢复记忆前,她形同木偶。 恢复记忆后,她有了目标,偶遇事件,人生改写,随心而行,好戏上演。 从此她学学医法医,坑坑人,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重遇渣男,没关系,渣男刚好配渣姐。 渣姐是白莲花,没关系,看谁比谁更会装。 伯父要夺千亿家财,没关系,姐送你,到时候姐亲自夺回来。 三位哥哥各怀心思,居心叵测,没关系,姐最喜欢玩游戏和看戏。 报仇,不急,手段华丽才最有表演效果。 示爱,姐要的是煮饭公,谁让姐聪明能装,就是不会做饭呢 人前,她笑颜甜美,宛若天使。 人后,她笑颜依旧,宛若魔女。: 021 宝宝拐娘亲记 (1) 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短暂的团圆之后便是分离。 或许是初为人父,赫连殇慢慢体会到了赫连景腾的心情。 俗话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认可这句话的人只能说明他们不够强,可是天下间,能有想慕浅画和赫连殇这样的又有几人,赫连景腾不想辜负江山,最终却无法护赫连殇周全,宫廷的尔虞我诈,谁有能保证不放下戒心呢 此次离开,赫连殇和慕浅画亲自将赫连景腾送到了兰城后才分别。 “浅浅,殇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赫连景腾虽然不舍,但想到谷中的熙儿和蓁儿,笑着道别道。 “父亲,等天气暖和了些,我和殇带熙儿和蓁儿回去看您。”慕浅画感觉到赫连殇握住他的手紧了很多,赫连殇出来面对她之外,不再会向任何人表达感情,她本也不擅长,自从蓁儿和熙儿出生之后,所有不会的东西仿佛一下子全会了。 “好,我等着你们的到来。”赫连景腾虽然不舍,却明白是该分别的时候了。 慕浅画闻言,立即看向赫连殇,示意让赫连殇回答。 “秋天吧,秋天孩子应该就会说话了。” “好,有时间长来信,你们安心留在谷中,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赫连景腾承诺道。 众多皇子中,赫连殇和他最像,却比他跟果断,也更有魄力。从国的角度来说,赫连明最适合做帝王,因为他不会为情所困,为情所扰,百姓,民生,权力,他能很好的平衡三者之间的关系。 “父亲,一路平安。”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慕浅画挥了挥手道。 赫连景腾将头伸出车外,挥了挥手,随后回到马车中。 “三思,此行孤不后悔了,也终于放下了。”其实,赫连景腾心中对于赫连殇放弃帝位,一直有些担忧,如此简单了两人的幸福,他很庆幸以一个父亲的立场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也很庆幸在最好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他不知帝君,仅仅是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主子,江山固然美好,无声谷中的欢声笑语更适合少爷。”褚三思并未用殿下或太子来称呼赫连殇,一声少爷,带着他的祝福。 “以后每年有机会都来一次,听说无声谷的红梅花有半年的花期,也算是奇景了。” “主子,小少爷和小小姐才是主子的心头肉吧。”褚三思直接戳穿了赫连景腾的心思,留在无声谷四日,除了和赫连殇对弈过两盘棋,多数时候赫连景腾都围绕着赫连熙和赫连蓁转,离别前的不舍,褚三思可看在眼中。 其实,褚三思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分别前的时候,他也差不了多少。 “三思,冲着两个小家伙,我们也得多活几年才行。” 你别虽苦,赫连景腾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动力。 “老奴陪主子。”褚三思笑着回道,一辈子,他经历了很多,无儿无女,更从来没将任何一个孩子抱在怀中,想着蓁儿的笑容,褚三思忽然觉得他也是个正常人。 离去的一路上,赫连景腾和褚三思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孩子,直到马车进入羽城,两人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做会了帝君和大内总管。 时间如流水一般慢慢过去,转眼间就过去了五年。 五年间,每年赫连殇和慕浅画都会去一趟羽城,留一段时间,最后回到无声谷。 “浅浅,邙山之约,延迟了五年,今年正好。”五年来,慕浅画容颜愈发的美丽,一举一动都让人沉醉。 “好,今年不用去羽城了,正好四处走走。”慕浅画将手中的书信握在手中,瞬间书信化为灰烬,随风而逝。 赫连景腾已经决定年底让位与赫连明,羽城如今遍布赫连明的势力,赫连景腾来信,让他们今年别去羽城。 慕浅画和赫连殇都明白,两人的存在,一直是赫连明的隐忧,赫连明敬佩赫连殇的能力,却也畏惧赫连殇的能力,敬与畏之间,最终只有一条路快走。 “浅浅觉得明日启程可好。”赫连殇轻轻的在慕浅画耳边说道。 此刻两个捣蛋鬼正好不在,五年了,赫连殇争风吃醋的本事愈发厉害了,于是决定拐走慕浅画,见过两个小家伙留在无声谷,反正是两个小霸王,也不担心会被人欺负。 “好。”慕浅画看着撒娇吃醋的某人,立即答应道。 慕浅画不认为他们能甩开两个小家伙,慕浅画从小给熙儿和蓁儿药玉,如今两人的功夫完全可以昔颜媲美,招式十分刁钻,若是内力在深厚一点,只怕昔颜也只能甘拜下风。 “小舅舅,都听到了什么”一个绑着丸子头,坐在梅花树上,精致的脸蛋,完全继承了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基因,一举一动俏皮可爱,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一旁在剥葡萄皮的萧寒。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带上我。”五年来,三个宝宝一起长大,慕玥华精致的小脸,长大后完全是祸国殃民的公子一枚。 “不告诉我算了,抵不过是爹爹要拐着娘亲私奔,哥哥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啊。”赫连蓁看着另一根树梢上闭目养神的赫连熙道。 “跟上去,我们的功夫暂且还跟不上,小舅舅,我们带上你,他们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赫连熙看来一眼享受着萧寒照顾蓁儿,双胞胎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笑脸,同样都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漆黑的灵动的眼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计谋。 “好像是邙山。”慕玥华思虑片刻后道。 “小舅舅,你要和我们一起去邙山,是不是应该先告知外婆和外公,不然他们会担心的。”赫连蓁看着赫连熙的眼睛转动着,吞下一粒葡萄后,满脸享受,随后对慕玥华道。 “对哦,差点忘了,明天启程,我这就写信告诉娘亲。”慕玥华与慕浅画的年纪差了十七年,上官瑶和慕东辰对慕玥华格外疼爱,也就是在无声谷内,两人才能放下心来。 “外婆已经半个月没见到你了,此去定有好几个月,写信道别,这样好吗外婆舍不得的。”赫连熙见慕玥华转身想要去写信的样子,立即说道。 “也对。”慕玥华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这样吧,现在是早上,要不你回鸳鸯山庄一趟,明天一早赶回来,我和哥哥一定缠着娘亲,不让她离开。”赫连蓁立即拍拍胸脯保证道。 “好,君子之约,不能反悔。” “一言为定。”赫连蓁立即保证道。 慕玥华见得到了赫连蓁的保证,立即小跑步叫昔颜送他会鸳鸯山庄,见慕玥华离开,赫连熙和赫连蓁相视一笑。 “小舅舅真好骗,我是女子,怎么会跟他立下君子之约。”慕玥华离开后,赫连蓁整个人直接爬到萧寒的怀中,双手挂在萧寒的脖子上。 “萧寒,你也要一起。”五年后,萧寒已经十二岁了,已然是一副翩翩公子,但在赫连熙看来,萧寒虽然功夫不弱,与赫连殇对战也不会轻易败北,但在赫连蓁面前,完全是一副奴隶的模样。 赫连蓁知道,萧寒最耐不住她撒娇,只要他一撒娇,萧寒什么都会同意。 “好。”萧寒一直跟在慕浅画的身边,后来有了蓁儿,蓁儿有十分粘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手照顾的,不知不觉中,蓁儿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而已。 “这样,你先带着蓁儿出谷,我去告诉娘亲,你们悄悄出谷了,娘亲一定不放心,到时候我就带着娘亲来找你们,爹爹想要拐走娘亲,我就照着爹爹教我们的先下手为强,怎么样。”赫连熙十分认真的吩咐说道。 “哥哥,要不还是你和萧寒出谷,我去告诉娘亲。”赫连蓁总觉得赫连熙的话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未曾反应过来。 “笨蛋,我和萧寒一起,娘亲会信吗我又不是你,天天粘着萧寒。”赫连熙翻了一个白眼道。 “也是,哥哥,撒谎的人会变成大胖子哦。”赫连蓁总觉得赫连熙另有算计,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好。”赫连熙没有犹豫,立即答应道。 赫连蓁让萧寒真不了一个小包裹,自己拿了几张银票,随后饶过了众人的视线,悄悄出谷。 赫连熙目送两人离开后,小声说道:也只有他那个笨蛋妹妹才会想想说谎会变成大胖子。 赫连熙和赫连蓁两人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别,赫连熙思虑更加周全,和赫连殇更像,功夫也比赫连蓁高上许多,但体内却继承了慕浅画的寒冰蛊,自小跟随慕浅画学习医术,但赫连蓁却更喜欢用毒。两人都很聪慧,只是赫连熙经常被赫连殇让人灌输魔门的事情,故此思虑更加周全。 毕竟在赫连殇的眼中,女孩要富养。 赫连蓁和萧寒离开后,赫连熙的眼底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对不起了,就算你是我妹妹,娘亲还是我一个人的,谁让爹爹老是说什么男女有别呢”赫连熙心中小声说道。 ------题外话------ 萌宝记终于来了,不辜亲们的期待。 熙宝拐娘记。 父子争宠哦,幸福满满,醋意满满。 路过求收叶子新文。 叶子会打造一个不一样的女主。 多重身份,愿不负期待。 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两世人生,四重身份。 郡主、巫族灵女、神秘诡异的女诸葛、嗜血鬼医、她究竟是谁 从彼岸而来,随心所欲,一世妖华。 一世人生,三重身份。 帝王,皇子,国师,他又为何带上一张张神秘的面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国师、谪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 谁才是真正的他 七国之乱,谁主沉浮 为找她寻遍天下,却不知道她就在身边。 为杀复仇她重回王府,却不知他就是她的和亲对象。 他爱她,为她高兴自己的性命亦可双手奉上。 她爱他,陪他弑杀天下。 t: 022 宝宝拐娘亲记(2) 萧寒只有看着赫连蓁和赫连熙长大,对于赫连熙的小心思萧寒自然知晓,只是用慕浅画的话来说,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遇到矛盾,自己解决,对此萧寒是赞同的。 萧寒和赫连蓁离开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赫连熙恰好时间,每日无法前,赫连殇都会在书房处理魔门的事务,大约一个时辰,而此时慕浅画则早照顾她的花花草草。花花草草是慕浅画的称呼,在外人的眼中,那些都是难得一见的药草,慕浅画除了培育各种药草之外,更加专注于各种药草嫁接栽培。 五年间,夜莫收了一个小徒弟,在一年前搬入了无声谷,专门照顾慕浅画的花花草草。 “爹爹。”赫连熙急匆匆的推开门,气喘吁吁的对正在忙碌中的赫连殇道。 这些年,赫连殇虽放下了天下事,但对于消息,他依旧要第一手掌握,从未有过例外。 “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赫连殇放下了手中的信,对气喘吁吁的儿子问道。 “蓁儿失踪了,上午她朝着要吃糖葫芦,张妈给她去做了,张妈当个端着糖葫芦去找蓁儿的时候,找遍了无声谷,都没有看到蓁儿的影子,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和蓁儿吵架了。”赫连熙眼眶微红,一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对赫连殇道。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赫连殇起身,摸了摸赫连熙的头,这些年,他虽然对赫连熙有些严厉,但对两个孩子都十分疼爱,不分彼此,只是对熙儿,赫连殇甚少表露自己的感情。 “爹爹,我要去找蓁儿。”赫连熙迈开步伐,就向外走去。 “熙儿,去陪着娘亲,爹爹很快就将蓁儿找回来。” 赫连殇了解自己的儿子,赫连熙性子和他一样执拗,虽然知道萧寒会陪在赫连蓁身边,赫连熙已经放不下,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但在赫连殇的样子,萧寒依旧还只是个孩子。 “可是。” “乖,没事的。”赫连殇摸了摸赫连熙的头,声音十分温柔,仿佛能抚平赫连熙担忧的心。 “恩。”赫连熙点了点头,看着温柔安慰他的爹爹,有些于心不忍,可转眼想想,还是娘亲重要,瞬间将赫连殇这个爹爹忘的没影儿。 赫连殇见赫连熙答应下来,又想起前几日蓁儿吵着要去看秋日的庙会,直接向谷外而去。 赫连殇离开后,赫连熙立即迈开脚步,向着花房走去,花房内,慕浅画正在打理着各色的曼陀罗,她培育出了经久不凋谢的曼陀罗,其中包含了很多种的药物。 自从慕浅画开始培育各色曼陀罗以来,萌萌更是寸步不离的呆在花房,每日都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 谁让慕浅画每日只给它两朵曼陀罗花呢不仅如此,每日还要面对夜莫痛心疾首的表情。 当然,夜莫的神情,某萌直接给忽略了。 “熙儿,你怎能来了。”慕浅画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小小年纪,但已经有一张迷倒众生的脸了。 “娘亲,爹爹出谷找蓁儿了,我们也去,好不好。”赫连熙面对慕浅画的目光,微微的低着头道,他可以对赫连殇撒谎,可以善意的骗一下赫连殇,但唯独面对慕浅画的眼神的时候,他做不到欺骗。 “好。”慕浅画看着低着头的儿子,想起刚刚出生的那一年,除了她的怀抱,谁也不要,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她的腰间了。 赫连殇一直觉得男孩子要尽早的独立,慕浅画虽心疼,但也未曾干涉赫连殇的教育方法,其实,慕浅画明白,某男人这是在吃自己儿子的醋。 “真的吗”赫连熙太逗,不敢置信的看着慕浅画,随后有立即胆怯的低下了头。 “娘亲去拿一些东西,你带着萌萌,去谷口等我,好不好” 慕浅画岂会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另有打算,他们父子的斗争,她一直都是站在中间的立场,毕竟赫连熙还年幼,怎么斗得过赫连殇,偶尔成全一下儿子也无法。 赫连熙乖乖的点了点,立即抱起垂涎三尺盯着曼陀罗花的某萌,向着谷口而去。 “好好照顾花房。”赫连熙离开后,慕浅画对夜莫吩咐道,花房内的花和药材都十分珍贵,珍贵的同时也娇贵,十分难养活。 “请主子放心。”一年下来,夜莫已经充分学习了到了如何照顾这些花草。 慕浅画点了头,回到房间,见到收拾了一个包袱,拿上了些药丸,随后直接用隐形幻影的轻功躲过了谷中的众人,想着谷口奔去。 刚到谷口,就见抱着萌萌的赫连熙等待着,小脸上还露出几分焦急。 “娘亲。”赫连熙见到慕浅画,立即丢下某萌,抱住了慕浅画。 “走吧,你昔颜姨姨已经驾着马车在谷外等着了。”吩咐夜莫照顾花草的同时,慕浅画也吩咐了昔颜。 某萌看着自己被丢下了,看了看谷中,又看了看慕浅画,纠结了片刻,随后做出了决定,跟着慕浅画,毕竟就在留在谷中,凭夜莫那个小气的性子定不会让它靠近花房,还是呆在它漂亮又大方的主子身边好。 纠结后,萌萌立即跳上了赫连熙的肩头。 一对绝色容颜的母子,外加一只萌萌,消失在无声谷中,片刻后,走出谷中的大阵,坐上了一年看似不起眼的马车,马车是用金丝楠木所制,马车内的所有东西都已舒服为主。 赫连蓁藏于谷外的树木上,害怕弄脏衣服的她,整个人都窝在萧寒的怀中,期待的同时有觉得哪里不对,在看到赫连殇的那一刹那,赫连蓁瞬间明白过来,她被自己的哥哥算计了。 “可恶。”美丽的小脸上露出不服输的神情,心中则在想着怎么讨回来。 “爹爹。”赫连殇恢复的极快,见赫连殇靠近之后,立即离开萧寒的怀抱,跳入赫连殇的怀中。 萧寒只觉得怀中小二人离开,心中突然觉得,他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奈何,赫连殇是赫连蓁的亲爹呢还是一个他打不过的人。 “爹爹,我错了。”赫连蓁见赫连殇许久没安慰她,主动乖乖认错道,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慕浅画。 “知道错了。” 赫连殇倍感无奈,其实出谷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只是他放不下赫连蓁,就算知道被算计,还是照着赫连熙的算计走下去。 心中却在夸赞道:不愧是他儿子,再过几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恩,爹爹,快回去找娘亲吧。”赫连蓁急匆匆的说道,生怕晚了一星半点的时间,比较晚一步,她今天就不能简单娘亲了。 “没事,我们这就去找。”赫连殇摸了摸赫连熙的头,心想,此刻赫连熙定早就拐走了慕浅画,当然是慕浅画愿意被拐的。 其实,在对于儿子这件事上,赫连殇明白他严厉了些,虽然是为了赫连熙好,但他的心中却也有不想其他异性靠近慕浅画的想法,哪怕是亲生儿子。 书房内,赫连熙眼底的片刻迟疑,赫连殇亦是看着眼中,自己的儿子,哪有不疼爱的。 “真的,可是去哪里找”赫连蓁嘟了嘟嘴,看了一眼身手的萧寒,立即从赫连殇身上下来,爬到了萧寒的背上,小脸上依旧一副沉思的表情。 “先带去你看庙会,不是早就想去了吗” 其实,赫连熙和慕浅画要往那里去,赫连殇一时间还真猜不到,天下之大,一出无声谷,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可以抵达无数个不同的地方。 赫连殇并不想用魔门的力量,若用魔门的力量,不出旁晚,一定能找到,只是这一次,他想要成全赫连熙,慕浅画待赫连熙离开,亦是有她的用意。 “熙儿,怎么了。”从上车开始,赫连熙一直沉默着,或许是因为欺骗亲人后的内疚。 “娘亲,对不起,我骗你了,一切都是我和蓁儿商量好的,我和蓁儿商量要拐走娘亲,可是我知道定瞒不过爹爹,就”就让蓁儿当挡箭牌,这句话,赫连熙无法说出口。 “小傻瓜,你以为爹爹和娘亲看不出来吗放心,蓁儿有萧寒和你爹爹陪着,不会有事的。”慕浅画将赫连熙抱在怀中,摸了摸赫连熙的头,以示安慰。 “可是,娘亲说过,不许骗家人。”赫连熙心中自责道,固然可以和娘亲在一起,躺在娘亲的怀中,可是心中依旧十分难受。 赫连熙和赫连蓁是双胞胎,从小一起长大,这一次还是第一次分别,赫连熙的心中也有些不舍和不习惯,虽然一起每年都会去一趟羽城,但一家人也从未分开过。 “善意的谎言,算不上骗,只是可一不可再,况且,娘亲也想好好陪陪熙儿,熙儿觉得我们去哪里好。”慕浅画开着怀中的儿子,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样抱着赫连熙了,一来,是赫连殇的教育,二来,她也不喜欢赫连熙太粘着她着娘亲,心中想让他学会独立。 有些习惯,还是从小养成的好,与是否疼爱无关。 ------题外话------ 推荐叶子新文,求收哦 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 前世 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医生,享誉世界,黑夜,她是闻名世界的千面杀手,被誉为千面妖女,她的生活充满了谎言,内心却保留着一颗最本真的心,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 今生 本以为找回了从未享受过的亲情,却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人死在怀中,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仇,让她觉醒,妖异的鲜血是最好的祭奠。 两世人生,四重身份。 郡主、巫族灵女、神秘诡异的女诸葛、嗜血鬼医、她究竟是谁 从彼岸而来,随心所欲,一世妖华。 一世人生,三重身份。 帝王,皇子,国师,他又为何带上一张张神秘的面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国师、谪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 谁才是真正的他 t: 023 两宝分别后的思念 慕浅画的话,赫连熙乖乖的点了点头。 “娘亲,我想去看看夏姨姨,云叔叔来信说,夏姨姨快生了。”赫连熙小脑袋想了想,随后道。 “好,听熙儿的。” 夏璇在无声谷居住了四年,或许是赫连殇严厉的缘故,夏璇对赫连熙格外疼爱,毕竟赫连蓁有萧寒寸步步不离的照顾着。 夏璇用四年的时间,成功让云锦爱上了她。 云锦在夏璇身上体会到了家人的温暖,每年,夏璇都会缠着云锦,陪她四处走走,若云锦离开,夏璇也会缠着一起。 其实,夏璇和云锦相处两年之后,云锦就曾提出过让夏璇嫁给他,当时夏璇拒绝了,对于云锦来说,慕浅画很幸福,他虽无法忘却对慕浅画的爱,但他知道,一直那样下去,只会成为慕浅画的负累,渐渐的,云锦学会了放手,随着时间,让那段情成为过去。夏璇知道云锦要忘了慕浅画,求娶她亦是出自于真心,但当时夏璇拒绝了,她说,她要等到云锦爱上她的哪一天,无论是天荒地老。 事情过了两年之后,云锦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两人一同前往夏家成亲,本想成亲后四处走走,奈何不足一月,夏璇就怀上了身子。 慕浅画收到消息的时候也送了一口气。 云锦能放下她,慕浅画真心的祝福他,其实慕浅画更感动的是夏璇的坚持。 若非夏璇的坚持,或许云锦会孤单一生。 “娘亲在想什么,若不想去夏姨姨哪里,熙儿陪娘亲去邙山可好。”赫连熙以为慕浅画在思念赫连殇,又想起了邙山之约,赫连熙提议道。 “不是,娘亲只是想起了你夏姨姨和云叔叔的往事。”慕浅画摸了摸赫连熙的头,笑着说道。 “的确是挺不要脸的,天天嚷嚷着要嫁给云叔叔,不过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无情也敌不过死皮赖脸。”赫连熙直言不讳的评价道。 赫连熙的话,赶车的昔颜直接笑了出来。 心想:小公子只有在对夫人的时候,才会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哪怕是面对赫连殇,大多数之后都是针锋相对,论智慧,小公子他日不在小姐和姑爷之下,更毒舌,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恩,不过这话可不能当着你夏姨姨的面说,你夏姨姨如今怀孕的,情绪不能波动太大。”慕浅画并未有责怪赫连熙,毕竟赫连殇说的事实。夏璇缠着云锦,狱门、魔门、以及鸳鸯山庄的人几乎是人尽皆知,更是四年没回过家。 用夏璇的话来说,不追到云锦,势不回家。 “希望夏姨姨生孩个儿子。”赫连熙暗自祈祷着,他可没忘记夏璇每日都在说,要生个女儿,然后嫁个他。 慕浅画看着赫连熙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夏璇追云锦的手段,给赫连熙留下来阴影,排斥的神情,略让人无奈。 只是生儿生女,人力无法干扰。 “若生个女儿怎么办。”慕浅画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赫连熙。 其实,夏璇的性子她还是很喜欢的,直率,在面对云锦这件事上,夏璇从未耍过任何小心思,只有等待、陪伴以及满腔深情。 “小舅舅长得很帅。”赫连熙立即竖起大拇指说道。 赫连熙的话,让慕浅画十分无奈,这一对双胞胎和慕玥华的感情很好,但慕玥华在面对两人的时候,总免不了被两人算计,当然很多时候也是因为慕玥华的谦让,加上赫连熙和赫连蓁也并非真心算计慕玥华。 “是吗若将来你夏姨姨的女儿长得不好看怎么办”越是看着赫连熙,慕浅画就忍不住逗一逗他。 “那就再找一个像夏姨姨那么不要脸的人,改变一下基因。”赫连熙思虑片刻后,认真的回答道。 基因二字,两人是从慕浅画口中得知的。 大约三岁的时候,赫连蓁曾经问慕浅画:“娘亲,蓁儿为什么长得这么可爱呢大家都喜欢捏蓁儿的脸。” 慕浅画回了一句:“基因好,蓁儿在长得如此漂亮。” 从那以后,每当有人所两个好看,漂亮。赫连熙和赫连蓁都会回答,那是基因好的缘故。 起初很多人不是太明白,渐渐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夏姨姨小时候对你极好,这次去你可准备了什么礼物。”赫连蓁自小有萧寒为她准本周全,赫连熙则自小培养了独立。 用赫连殇的话来说:富养女儿,穷养儿子。 “保密。”赫连熙微微一笑道。 “好,先保密一下。”慕浅画见赫连熙打了打哈欠,立即亲手拍了拍赫连熙的背,让他慢慢入睡。 睡梦中,赫连熙想到蓁儿。 或许是娘亲怀抱中的温暖和安全,马车上虽然有些颠簸,赫连熙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慕浅画看着怀中的儿子,脸上尽是幸福。 兰城之内,赫连蓁靠在赫连殇的怀中,眼前热闹的庙会,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吸引她的目光了,从出生以来,赫连熙还曾离开过慕浅画,赫连蓁虽然天天缠着萧寒,但却从未离开过慕浅画。 或许此刻只有赫连殇,才能缓解赫连蓁的思念。 赫连蓁的样子,萧寒看着格外担心,从赫连蓁出生开始,他就看着赫连蓁一天天长大,小脸上每天都是慢慢的笑意,从未见她如此沉默过,心中不是滋味。 “蓁儿,要吃冰糖葫芦吗”走到卖冰糖葫芦的面前,赫连殇对怀中的赫连蓁问道。 “要。”赫连蓁似乎有恢复一点精神,在谷中的时候,慕浅画会控制每日吃甜食的量,就算是吃冰糖葫芦,也不能吃一整串,只能吃两小个。 拿到冰糖葫芦的蓁儿,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爹的,蓁儿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娘亲和坏蛋哥哥。” 赫连蓁虽然口中称呼赫连熙为坏蛋哥哥,其实却十分想念赫连熙,又一次赫连熙狱门习武,赫连蓁就十分不习惯,或许是双胞胎的感应,她虽然称呼赫连熙为坏蛋哥哥,但却也知道慕浅画和赫连殇对她是凡求必应。赫连熙则不同。 “蓁儿不讨厌哥哥了吗”赫连殇看着怀中的女儿,声音格外轻柔了些。 “不讨厌,娘亲每天都会抱抱蓁儿,却甚少抱一抱哥哥,哥哥很疼爱蓁儿的,只是蓁儿不喜欢哥哥骗我,所以才叫他坏蛋哥哥。”赫连蓁糯糯的声音,如春风袭来。 “今夜看过庙会,明日爹爹就带你去找娘亲和哥哥,蓁儿猜测看,你哥哥会去哪里。”赫连殇记得慕浅画说过,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灵感应,于是问道。 “哥哥一定是去找夏姨姨了,前几天娘亲接到飞鸽传书,说夏姨姨快生了,还派了人过去。”赫连蓁分析的头头是道,分析中,有夹杂了一丝肯定。 赫连殇心想,不愧是他的女儿,果然冰雪聪明。 “好,爹爹明天就带你快马加鞭追过去,好不好”赫连殇摸了摸赫连熙的头,轻声说道,其实,他也猜到慕浅画和赫连熙离开,一定会让赫连熙做选择,所有人的人中,夏璇追照顾赫连熙,无声谷四年,将所有的疼爱都给了赫连熙。 “好,那爹爹我们先去逛庙会好不好。”得到了赫连殇的首肯,赫连蓁心情瞬间好了。 看到赫连蓁的笑脸,赫连殇也终于放松下来。 “好。” 庙会很热闹,一个绝色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小人儿,一路上,格外惹眼,热闹的环境,四周有趣的一起,让赫连蓁慢慢放轻松下来。 看到赫连蓁的笑脸,萧寒也送了一口气。 每次只要赫连蓁苦的时候,他就觉得心格外难受。 看来,他太宠爱这个小人儿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赫连蓁虽然内力不如赫连熙,但功夫也不弱,小小年纪,迈着自己的小腿,偶尔见到女子对赫连殇透出爱意目光的时候,她就立即会投入赫连殇的怀抱。 仿佛在说:爹爹是娘亲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赫连殇带着赫连蓁入住了凌府。 逛了一个下午,赫连蓁也累了,丫鬟为赫连蓁洗漱后,赫连蓁这一次没赖在萧寒的怀中,而是靠在赫连殇的怀中,不愿意放开。 “爹爹,蓁儿今天和爹爹睡好不好”在无声谷的时候,每天晚上慕浅画都会给她讲一个故事,看到她睡觉后才离开,离开无声谷,慕浅画又不在,小小的手,抓着赫连殇的衣袖,不愿意松开。 “好,睡吧,爹爹会一直陪着你。”赫连殇看着怀中的蓁儿眼底在打架,轻声说道。 “恩。”蓁儿乖乖的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小寒,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出发。”赫连殇看着一直关心着赫连蓁的萧寒,小声说道,生怕惊动了怀中的小人儿。 “恩。”萧寒点了点头道。 其实,关于赫连蓁和萧寒的事情,曾经慕东辰反对过,甚至提出要将萧寒带回鸳鸯山庄,只是慕浅画说一切随缘,无论将来如何,都由蓁儿自己决定。 三代之内,不能结婚,其实萧寒和蓁儿已经超出了三代。 只是从头到尾,爱女如命的赫连殇从未表过态。 不知不觉中,萧寒也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家人。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一切都看本人的意愿。 ------题外话------ 谢谢亲们一直支持枼玥,其实关于赫连蓁和萧寒,叶子倒是觉得有爱真心就无妨哦,皇族联姻,其实很多都是近亲,况且已经算是超过三代了。 叶子新文,求支持,求收藏。 茫茫书海,能看到叶子的文文,也算是一种缘分。 手机的a会自动记录,但文文上架却要以收藏来论。 亲们路过,挥动玉手,加入收藏。 么么哒: 024 初到夏家 第三日清晨,慕浅画带着赫连熙抵达夏家,差了一天的路程,赫连殇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今日下午才到,一路上,赫连熙尽量赖在慕浅画身边,他很珍惜和慕浅画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赫连熙非常清楚他爹爹的吃醋个性,估计下一次会被他丢得远远地。 夏璇听到下人通报后,不顾挺着的大肚子,直接飞快的向府外的大门走去,云锦无奈,立即紧随其后,生怕夏璇摔着了。 “小心点,别摔着了。”云锦顾及夏璇安全的同时,还不忘叮咛道。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夏璇停下脚步,转身,直接挂在了云锦的脖子上,示意云锦起飞。 云锦无奈一笑,抱起夏璇,立即用轻功向府外飞去。 夏璇的父亲夏哲和夫人夏蕴也紧随其后,两人的目光中都透着意外,夏蕴虽然有去过无声谷,但并未见到慕浅画,当时慕浅画并未在谷中。 “夫人别急。”夏哲看着和夏璇一样性子的夏蕴,小声说道。 “别急什么,都五年了,受了人家不少恩惠,却连面都没见过,你倒是走快点啊。”夏蕴听到通报后,来不及让下人请慕浅画进府,自己就急匆匆的向府外走去。 其实,夏蕴一直觉得自己女儿最好,她也很想知道让云锦一颗冰冷的心迭起波澜,让云锦如今都依旧关心的女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熙儿,是不是想你夏姨姨我了。”夏璇直接忽略了慕浅画,从云锦身上下来后,就想要去报赫连熙,结果被赫连熙直接躲开了。 “不想。”赫连熙十分不给面子的嘟了嘟嘴道,目光还不忘盯着夏璇的肚子,心想:千万别生个女儿。 其实,也不怪赫连熙如此在乎,要怪就只能说赫连熙太相信慕浅画的话了,老是记得慕浅画说万一不好看怎么办。 赫连熙心中一直害怕夏璇生一个丑八怪。 “还是小时候的熙儿坦率,会说喜欢夏姨姨。”夏璇看着赫连熙,完全忘记和慕浅画打招呼了。 “近来可好。”慕浅画主动向云锦打招呼道,夏璇和云锦成亲之后,他们这也算是第一次见面。 “挺好的。”云锦平淡的回答道。 正是因为平淡,云锦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年前,他知道,他彻底放下了,如今,他更加确定了。 若慕浅画是他梦中的神女,那么夏璇就是他一生的爱人。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初见夫人,多谢夫人对璇儿的照拂,请进。”夏哲见身边的夏蕴呆呆的看着慕浅画,上前打招呼道。 “见过夏庄主,夏夫人。”慕浅画微微笑道。看着夏蕴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夏璇的影子,难怪挡住能在羽城将夏哲拐回夏家庄。 夏蕴见到慕浅画的时候,心中终于确定,她终于明白为何夏璇起初会输给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完全不像是有两个儿女的模样,依旧x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宛若天人。 神仙和凡人岂能相其并论。 夏家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威望,算是正派,狱门和魔门在正派人事的眼中是邪门,却又没有人轻易敢惹。江湖势力不涉朝野,狱门和魔门都打破了这一禁忌。 “姐姐,我一直想给你写信,让你来家里坐坐,可是又不敢打扰姐姐的安宁生活,还好终于把姐姐给盼来了。”夏璇终于趁赫连熙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捏了一把赫连熙的小脸,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慕浅画的存在。 夏璇知道慕浅画的身份特殊,那可是天圣的太子妃,总是褒贬不一,慕浅画的势力绝对胜出天下男儿,北境之战,关于慕浅画的传闻更是络绎不绝,自从还请慕浅画相识以后,她对于慕浅画的消息总是格外关注,哪怕慕浅画消失了五年,慕浅画依旧是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慕浅画的出现,若被有心人利用,定会掀起一场朝野纷争,及时只怕天下就会大乱。 当初她得知赫连殇为了慕浅画放弃江山,她惊讶的同时又高兴。在夏璇的眼中,慕浅画和赫连殇适合做帝王帝后,但更适合做一对逍遥于世外的神仙眷侣。 “以后想见面就写信给我。”对于夏璇,慕浅画多了一份坦诚。 “一言为定,不过,姐姐,等宝宝大一些之后,我还能会无声谷吗”虽然夏家庄不错,但夏璇更喜欢无声谷,哪里的环境简直是太美了,最重要的日常生活非常方便,她在无声谷居住了四年之后,回到家中,一直到现在都还未曾习惯过来。 “随时欢迎。” “不知我们该如何称呼夫人。”夏蕴终于从慕浅画的美貌中回过神来,慕浅画身份特殊,赫连夫人定是无法称呼,夏家来往的人士众多,难免被人传出去。 毕竟美成这个样子的人,天下可找不出几人。 “小璇叫了我几年的季节,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话,称呼我一声浅画即可。”慕浅画牵着赫连熙伸过来的小手,随后道。 “既如此,浅画,也不要称呼我什么夫人了,都是自家人,若浅画不介意称呼我们一声婶婶,可好。”夏蕴是江湖儿女,相比于夏哲更加随意些。 “婶婶,叔叔。”五年下来,或许是和夏璇的相处,又或许是从夏蕴身上看到了夏璇的影子,慕浅画倒也没觉得陌生。 慕浅画的称呼,夏哲和夏蕴同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浅画,请进。”夏哲对称呼慕浅画为浅画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夏哲是出生于书香门第,虽然家道中落,可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没有改变的。 进屋后,夏蕴就一直拉着慕浅画问东问西,聊了大约半个时辰,夏蕴终于舍得松开了慕浅画。 “蕴儿,浅画一路劳顿,你送浅画去望雪阁休息一会儿。”夏哲见半个时辰过去,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夏蕴。 “望雪阁虽然不错,可是是不是太偏僻了些,碧落阁更好些。”夏蕴立即反对道,恨不得将夏璇的院落给让出来,碧落阁与夏璇的院落比邻,只有一墙之隔,而且每每有贵客到来,都会入住碧落阁。 “浅画喜欢清静,璇儿快生了,自然免不了江湖人士到访,望雪阁也从未有人居住,更好些。”夏哲听夏璇说过无声谷,想来以慕浅画这样的身份纵使客居再好,依旧不如一处干净简洁的院落。 “有劳叔叔安排了。”慕浅画心想,夏哲不愧是个聪明人,难怪能得云锦尊为师。 “我也要搬进去。”夏璇立即不甘示弱的道,她虽然觉得望雪阁更好些,不过距离她的院落的确有一段距离,望雪阁虽然偏僻,但距离夏家的书房是最近的,不是一般人,夏哲都不会允许其靠近望雪阁。 “你就安分点吧,都快生了,况且浅画的夫君想必也快到了。”夏哲肯定的说道,虽然从未见过,但赫连殇的传闻他听过不少,加上从夏璇口中得知的那些,心中便有了笃定。 “姐姐,姐夫真的快到了吗”夏璇还以为赫连殇不会来呢刚刚忙着高兴,忘记问了。 “旁晚应该会到。”慕浅画伸手将面前的赫连熙抱在怀中,若赫连殇到了,她可就难得有抱自己儿子的机会了,毕竟某人吃醋可是很恐怖的,她可不想来夏家的第一天就下不了床。 “小蓁儿也回来吗” 夏璇很喜欢赫连熙和赫连蓁,只是赫连蓁似乎不怎么愿意理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抱着萧寒不松手。 “恩,小寒也会一起。” “望雪阁的确住不下。”夏璇微微低下头道,神情有些失望,随后立即就恢复了。“虽然不能住在一起,不过,反正都在家中,也不会太远。” “我给你把把脉。” 夏璇立即将手伸出来,慕浅画仔细为夏璇把脉,五年来,慕浅画的医术精进了很多,但规矩也多了很多,从不给外人医治,纵使有江湖人士闻言后来无声谷求医,慕浅画也将其一一拒之门外。 “浅画,璇儿的身体还好吧。”夏蕴有些担心的问道。 夏璇从小体弱,在慕浅画的调理下与常人无异,但先天的缺失岂能轻易治愈,就算慕浅画有治愈的能力,却缺少了精良的设备。 “没事,宝宝和大人都很健康,只是补的有些太过,宝宝的个头不小,生宝宝的时候会幸苦些。”慕浅画把脉后,还不忘仔细将手放在夏璇的腹部,半刻钟之后说道。 慕浅画有些无语,她明明来信说夏璇怀孕,不宜补的太过,如今看来,她那封信是白写了,夏璇生产,会幸苦许多,还好她来了。 慕浅画刚刚说完,从下车后就消失不见的某萌叼着一颗百年灵芝走进来,跳上桌子后认真的吃着,似乎当众人不存在。 “萌萌还是那么厉害。”夏璇立即赞美道,无论是药材还是毒草,萌萌都不挑剔,唯一选择食物的标准就是药效越大越好。 “那不是给璇儿补身体的灵芝吗浅画的宠物还真厉害,居然能从库房找出来。”夏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很好奇的看着某个在吃灵芝的萌货。 “没事,姐姐不是说我补得太过了吗正好。”夏璇高兴的说道,最近的那些补汤她正好不想喝了,心中赞道,萌萌,太了解她的心意了。 夏璇不知道,整个山庄,萌萌看得上的也唯有那一株灵芝而已。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文文 医色生香艳大 简介:晋阳候世子胎里带毒出生,一年四季,有三个季度是泡在药罐子里没得出门的。 有一天突然想不开,跑到深山野林去,寻了个大夫。 还是位瞎子女大夫 女大夫眯着眼,搭脉三十秒,说:“断子绝孙” 晋阳候世子太激动,咳得差点丢了命。 女大夫一根针下去,把晋阳侯世子咳激动的反应,给扎死在胎腹中,彻底坐实了,何为断子绝孙 晋阳侯世子:“”这是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只想躲在深山里过着闲云野鹤生活的女大夫突然有一天被送回京城,结了婚成了家。 女大夫:你命里注定是断子绝孙,我该怎么办 晋阳侯世子:凉拌: 024 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慕浅画和赫连熙的到来,让整个夏家庄其乐融融,午后,赫连熙正在午睡,慕浅画漫步在望雪阁院子中,望雪阁内虽然不奢华,简单雅致,却别具风情。 “浅画,可还习惯。”夏哲本是去藏书楼,见慕浅画独自一人在院中散步,便走了进来。 “很好,久闻夏叔叔博学多才,慧眼识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从未见过面,单凭夏璇偶尔的描述,就能掌握她的喜好,难怪夏哲虽然功夫不高,也非出生于江湖世家,但在江湖上却有很高的地位。 “浅画不怕我是因为你身份特殊,故意找了一个偏僻的院落吗”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看穿,初见时的惊艳,再见时,他就是惊讶了。 “夏叔叔既是江湖人,有何须在乎我的身份,事到如今,我也不过是一介普通的江湖人士,况且近日小璇生产,想来前来拜访的人不少,夏叔叔给我安排一个清静的院落,感激不尽。” 夏哲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受人拥戴,未能入朝为官,有何尝不是朝野的损失了,不过,她更看重的则是夏哲的取舍,夏哲爱夏蕴,愿意为了夏蕴走入江湖,虽然褒贬不一,但她承认,夏哲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夏璇聪慧,夏哲却从未教夏璇算计,而是凡是随心,可见其见识远非一般人能及。 “你果然聪慧,难怪小璇对你评价如此之高。” “夏叔叔此来是为了小璇,还是云锦。” 慕浅画看得出来,若是夏哲,他此来是为了夏璇,但夏哲爱妻如命,关于云锦的事情,则是夏蕴想要知道的。 “云锦是我女婿,我自然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嫁一个不爱她的人,蕴儿哪里,浅画切莫多想,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并无其他,我担心的是璇儿的身体。” 夏哲心中很佩服慕浅画,她的双目,真的能看透人心。 夏哲终于明白,为何一个男人愿意放弃到手的江山,只要和心爱之人白头,比起朝野,或许无拘无束的生活真的更加适合两人。 但若两人真的有心,只怕天下一统,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 夏哲看得出来,慕浅画给夏璇把脉后,留了几分没有言明。 “小璇的事情无须担心,我会暂且留下来,我写好了一份菜单,从今日开始,小璇的菜单按照上面的来做。”慕浅画将菜单递给夏哲道。 慕浅画本想等赫连熙睡醒之后,再去见夏哲,没想到夏哲就来了。 “多谢,浅画,此事我希望你能对蕴儿保密。”夏哲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多了一份沉重。 “我知道,不过,菜单的事情最好告知云锦。”今日把脉后,只有夏哲和云锦露出了片刻的异常。 夏哲点了点头。 “浅画可喜欢看书。” “游记和医术都还不错。”其他方面的书籍,慕浅画虽有所涉猎,但并不热衷。 “这些年为了小璇的病,我倒是搜罗了不少医术,浅画若是喜欢,随时可以进入书楼。” “那就多谢夏叔叔了。” 夏哲这些年搜集了不少藏书,加上夏哲本事书香门第,藏书甚多,夏璇的预产期就在这半个月,看来,她正好有东西大方时间了。 夏家生活在一个小镇上,靠近小镇的东侧,全部是夏家的产业,与无声谷的宁静不同,小镇的生活却给了人几分安逸的感觉。 晚饭前,慕浅画带着赫连熙散步,顺便看能不能接到为赫连殇。 “姐姐,前面有一家烤鸭不错,要不要去尝尝。”夏璇咽了咽口水道,这些天,她的饮食以清淡为主,她好怀恋烤鸭的味道。 “小璇,不如回家让厨房给你做吧。”云锦立即哄道,他当然不会告诉夏璇,慕浅画给她定制了食谱。 “锦哥哥,我都几个月没吃了,你们去吃,我就吃一口好不好。”夏璇立即撒娇道,虽然怀孕了她很高兴,可是有宝宝了她都忌口很久了,闻到烤鸭的味道,她是在忍不住了。 “还让我叫姨姨呢这么大了还撒娇。”慕浅画见云锦有些为难,立即看了一眼赫连熙,赫连熙顺势说道。 “熙儿,姨姨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个人的饭,我不是我想吃,是宝宝想吃了。”夏璇企图哄一哄赫连熙,连还未出生的宝宝都拿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夏姨姨是对了,云叔叔,你带夏姨姨去吧,夏奶奶说今天会准备一桌子好吃的,对了,还说给我准备最喜欢吃的醉鹅。”赫连熙十分认真的说道。 赫连熙心中说道:他可没有说是什么时间。 赫连熙的话一落音,夏璇的脸上立即露出十分纠结的表情。 在无声谷的时候,慕浅画写了一份醉鹅的食谱,做出来那真是人间美味,后来她将食谱抄写了一份到家中,这时候怀孕之后,这道菜就被算在了禁忌之列。 烤鸭三个月前吃过,醉鹅九个月前吃过,三个月,九个月 夏璇脑海里纠结着。 “不吃了,烤鸭太腻,对宝宝不好,锦哥哥,我们早些回去吧。”考虑再三,夏璇终于做出了选择,迈步想夏家方向走去。 云锦立即退赫连熙投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自从成亲以来,云锦愈发无法拒绝夏璇了,特别是那请求的眼神。 晚饭在欢快的气氛中度过,或许是慕浅画的到来,夏璇也不挑食了,甚至忘记了那道她最想吃的醉鹅。 “娘亲,爹爹和妹妹怎么还没到。”根据路程,今日傍晚应该就会达到,如今晚饭已过,天色已晚,还未到,赫连熙不禁有些担心。 “可能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时间不早了,熙儿早些休息。”慕浅画见月正当空,身边的小二人眼底露出一丝睡意,抱起赫连熙,小声说道。 “我想等爹爹。”赫连熙带着浓浓的睡意道。 “娘亲给你吹一首曲子好不好。”赫连熙和赫连蓁小时候,每次醒来都会闹,要不然就再也睡不着,她有点五音不全,不想唱睡眠曲,就用笛声当做睡眠曲。 自从得到骨笛后,她一直呆在身边,只是骨笛的真正来由,与皇甫家的关系,似乎一直是一个谜团,其实,又有谁会真正的一定要去解开那些未知的谜题呢 有时候解开一个谜团,换来了可能是更多更深的谜题,凡事随缘。 “好。” 爱的祝福,是从赫连蓁和赫连熙出生后,慕浅画吹奏的最多的曲子,昔日陌生的曲谱,不知不觉中,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两个小家伙很乖,每次她曲落的时候,两个人就会进入梦乡。 “小姐,我抱小少爷去休息吧。”昔颜见慕浅画抱了赫连熙很久,小声说道。 “没事,我来。”慕浅画轻轻抱起赫连熙,将赫连熙放在床上,坐了大约半刻钟,让赫连熙沉睡后才起身离开。 “小姐,喝杯茶。”昔颜立即递上一杯花茶道。 “昔颜,传信给大哥,让他吩咐通天阁的人,注意羽城的动向。”放眼所有的事情,唯有羽城的动向能让赫连殇推迟脚步,看来,五年来,变化真的不小。 “小姐怀疑” 昔颜知道,赫连明一直都清楚赫连殇并没有死,赫连景腾如今也打算传位与赫连明,只要赫连殇活着,赫连明就未必心安,尤其是张宰辅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让人寻找紫龙玉的下落,却不是那块紫龙玉不过就是赫连熙的玩具,而且是一件不怎么喜欢的玩具,丢在小匣子内,根本不会去管它,对于赫连熙而言,那只是一份祖父送个他的礼物。 “不用怀疑了,你去通知夏叔叔。”慕浅画看着飞奔而来的两道身影,前面的是赫连殇抱着赫连蓁,后面的是萧寒。 “是。” 赫连殇到了慕浅画面前后,慕浅画轻轻接过赫连蓁,睡梦中的赫连蓁并未醒来,只是下意识的靠在慕浅画的颈部,小手还不忘抓住慕浅画的衣服。 “吃过晚饭吗”一句最寻常的话,却满是关怀。 “恩。” “小寒,一路累坏了吧。”怎么才几日不见,赫连殇和萧寒之间怎么冷了许多,看来,是血脉的关系,赫连蓁在关键的时候抱着赫连蓁不松开的缘故吧。 慕浅画心中想着。 不得不说慕浅画真相了,萧寒虽然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或许要很多年后才会察觉到,只是那个小人儿关键时刻信任的不是他,他还是有些受伤。 “不累。”慕浅画的询问,萧寒精神了很多。 “最左侧的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后面有温泉,累了就去泡一泡。”慕浅画想要安慰一下萧寒,只是抱着赫连蓁,赫连蓁死死的抓着她的衣服,根本松不开手。 “好,姐姐早点休息。”萧寒看了一眼睡梦中的赫连蓁,脸上的神情,似乎格外的安心。 萧寒离开后,慕浅画和赫连殇回到房中,赫连殇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慕浅画,分开才三天,他怎么感觉像是分开了好几个月似的。 ------题外话------ 萧寒的身世之后会有揭秘,还需要一些时间,在新文入v前,叶子会更新完所有的番外。 亲们想尽快看完番外吗 想的话路过求收藏哦 嘻嘻 t: 026 离别,小公主的魅力 慕浅画将赫连蓁放在床上,看着一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龙凤胎,慕浅画眼底尽是满足,有了这一对宝宝之后,赫连殇并不想再要,她也没反对。 “殇,是不是羽城出什么事了。”自从离开羽城后,画魅虽然一直在收集羽城的消息,但慕浅画并未在多加干预。 江山未来如何,放下了,就不想再去干涉太多了。 “浅浅,我可能要离开一段事情。”赫连殇并未直接说出所为何事,只是明显不想慕浅画为此多加操劳,赫连殇已经不想在看到慕浅画为他东奔西跑,只是羽城的事情,算是他的历史遗留问题,若非他诈死,赫连明也不会一直未曾放松对他的戒备。 其实,诈死一事,在赫连明的心中,他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当日赫连殇跌落千丈崖是事实,自从之后,再为出现在众人眼中亦是事实,传闻慕浅画有一对儿女,自此之后,他更加担心,害怕无法坐稳江山,毕竟,赫连殇用了不足半年的时间,就夺取了三国的半壁江山,赫连明有此疑虑,也在情理之中。 “去羽城,可否危机到父亲。”慕浅画可不会认为赫连殇会是一个为了天下百姓而卷入麻烦中的人,朝野的舆论,身为帝君,赫连景腾无法忽视,而如今,唯一让赫连殇放不下的人就只有赫连景腾了,虽然赫连殇并不愿意承认。 “或许,帝君更替,免不了麻烦,只是羽城的势力分布已经不同于往日,岳父交出所有的兵权之后,如今的兵权握在赫连明所信任的人手中,但这一个派系虽然也是为了民生,却与张宰辅有些不同,自古母族干涉朝政,就是朝中的禁忌,张宰辅虽是赫连明的外公,但未免过于顽固些。” “殇是想让父亲做一个方外之人吗”赫连殇说到此,慕浅画立即明白过来。 赫连景腾让位之后,便是太上皇,按照历代的规制,赫连景腾退位后,需在皇宫另觅局势,且不得离开羽城,赫连景腾想要离开,唯一的方法就是诈死。 依照张宰辅的个性,或许不会干涉此事,但其他派系却很难说。 赫连殇此去,便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当初的和平协议签订的时间为十年,如今五年国务,南楚、北冥以及日曜都日益强盛,只怕将来四国之间,难免会开战,看来,赫连明继位,并不是太多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知我者,夫人也。”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如今距离赫连明的继位之日只有半月,和夏璇的预产期差不同一时间,加上有赫连蓁和赫连熙,她不可能随行。 “现在浅浅,我想你了。”赫连殇的声音格外温柔,还未离开,已经开始想念了。 “我也是,每天都会想你,此去,切勿卷入纷争中,我等候你的归来,履行我们的邙山之约。”五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赫连殇的离开,虽然时间很短,但他依旧不习惯。 “好,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赶回来的,皆是我们再也不分开。”赫连殇印上慕浅画的唇,他期待这一吻能够天长地久。 半刻钟过去,慕浅画气喘难耐,赫连殇才不舍的松开。 “我等你。”慕浅画没有叮嘱太多,三个字,是她最深情的告别和告白。 “告诉熙儿,我没有怪他。”赫连殇看来一下睡着的两个小人儿,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靠在一起,在无声谷的时候,赫连熙和赫连蓁已经分房睡了,他很久没有看到这一幕了,现在发现,原来,他们依旧是当初了两个小宝贝。 “恩。” “还有,告诉他们,我爱你们。” “我也爱你。” 不舍中,赫连殇消失在夜空中,对着夜空,慕浅画看了许久,知道月明星稀,夜深人静,昔颜才终于忍不住走出来。 “小姐,早些休息吧。” “昔颜,你也去休息吧。”慕浅画微微一笑道。 五年来,昔颜是她唯一的遗憾,虽然昔颜并未表示过任何不满情绪,但她一直无法彻底解掉昔颜身上的蛊毒,或许这一次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吧。 前不久慕浅画还曾经传信给蓝若,只是蓝若也不知道解蛊的方法。 昔颜见慕浅画走进房中,随后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清晨,两个小家伙醒来,赫连蓁立即狠狠的瞪了赫连熙一眼,随后赫连熙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赫连蓁看了看身侧还在睡梦中的慕浅画,立即轻轻的靠着慕浅画躺下。 脸上尽是慢慢的高兴。 “醒了还不起来吗”其实,慕浅画在赫连蓁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两个小家伙的关系,不应该一直由她来调解,她一直让他们自己相处。 “娘亲,我好想你。”赫连蓁立即靠在慕浅画的怀中,撒娇道。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都是哥哥不好。”赫连蓁还不忘抱怨道。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赫连熙立即道歉道,他知道,不能欺骗家人,虽然不会有下次,但这一次他不后悔。 “真的吗”赫连蓁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赫连熙道,希望从一双十分相似的眼睛中得到答案。 “君子一诺。”赫连熙十分认真的说道。 “好,看来你道歉的份上,我信你了,不过,娘亲,从今天开始,我要和娘亲睡三天,好不好。”赫连蓁想,她一定要补回来才行,在无声谷的时候,娘亲虽然每天都会抱抱她,可是她已经好久没有娘亲一起睡觉了。 “好,你们爹爹有事情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慕浅画在两张下脸颊上各自印上一吻后道。 “娘亲,男女之间授数不清。”赫连熙微微低着头,心底却满是高兴。 “所以呢” “娘亲例外。”赫连熙说完后,突然忘记询问赫连殇的下落了,于是继续问道:“娘亲,爹爹去哪里了,是不是我惹爹爹生气了。” “放心,他没生气,也没上当,只是想满足你的心愿,离开前他说他爱你们。” “真的吗”赫连熙怀疑道,总觉得这样的话不像是他爹说出来了,早知道他就硬撑着不睡觉了。 “娘亲说的话还有假吗”赫连蓁立即辩驳道。 “当然不是,我意外吗” 起床后,慕浅画看着赫连熙和赫连蓁自己洗漱,从三岁的时候开始,她就教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如今,他们依旧可以做得很好了。 夏璇早早就起了,一直徘徊在望雪阁的门口,想到赫连殇在,她又不敢轻易打扰。 “小璇,我们进去吧。”云锦实在是不忍看着夏璇的模样,小声说道。 “不行,姐夫肯定想姐姐的,姐姐还没起来呢可是。” 屋内,慕浅画母子三人已经洗漱完毕。 “昔颜,去叫夏璇进来吧。” 昔颜惊讶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心想,在无声谷的时候,夏璇早上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等慕浅画离开小楼,甚至有时候还会拖着云锦一起等。 同行进来的还有夏哲夫妇,已经舍后端着早餐的五六名丫鬟。 “浅画,你夫君呢”夏哲看了看四周,一直没有看到赫连殇的人影,于是对慕浅画问道。 “他有些事情要处理,昨夜就离开了,昨夜太晚,也没来得及打招呼,实在抱歉。”慕浅画说话间,看向赫连熙和赫连蓁,赫连蓁依旧牵着萧寒的衣角,赫连熙则不知道在哪里那你一本书,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边。 “既然有要事就无妨,只是一直未能得见,故此一早过来打扰。”夏哲回答道,夏蕴的目光从进屋后,一直停留在赫连蓁的身上,绑着丸子头的赫连蓁,一身浅蓝色的裙装,裙子比普通的略微断了一些,配上一双她从未见过的小鞋子,简直就是个小公主。 其实,赫连蓁原本就是小公主。 “蓁儿,快叫夏奶奶和夏爷爷。” “夏奶奶,夏爷爷。”赫连蓁眨了眨眼睛,甜甜的叫道。 “真乖,来,夏奶奶抱抱。”夏蕴蹲下后,伸出来手,赫连蓁眼底闪过犹豫,随后小声的说道:“就一下下哦。” 赫连蓁的模样着实可爱,夏蕴立即乖乖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赫连蓁心中却在纠结着,她是夏姨姨的妈妈,不能失礼,就一下下,一下下她还是能忍受的。 赫连蓁虽然爱撒娇,但也只针对特殊人选,喜欢让人抱,同样也是,除了慕浅画、赫连熙以及萧寒之外,赫连蓁很少让其他人抱,连上官瑶都不例外。 夏蕴抱着赫连蓁后就不愿意松开了,越看越觉得怀中的蓁儿很可爱。 “夏奶奶,我饿了。”蓁儿立即找借口道。 “好,这就吃早餐,夏奶奶喂你。”夏蕴宠溺的说道。 “娘亲说,要自食其力。”赫连蓁说话间还不忘看了看慕浅画。 “夏婶婶,蓁儿和熙儿三岁开始就不用人喂了,让他们自己吃吧。” “是不是太小了些。”夏蕴没有想到看似宠爱孩子的慕浅画在教育方面会如此严厉。 “有些习惯要从小养成。” “蕴儿,吃早餐吧,蓁儿昨晚才到,想必饿坏了。”夏哲立即说道,其实,他也赞成慕浅画的教育方式,虽然从未见过,从昨日和赫连熙的相处来看,虽然从小都很得宠,却没有一点坏习惯。 看着赫连蓁,慕浅画心想,她家小公主真有魅力。 ------题外话------ 叶子新文僵尸千金明日突破五百收藏,下一章节的番外将会免费,以后的番外章节以此类推。 推荐好友文文,首轮k,喜欢请收。 腹黑王爷的娇蛮奴妃景飒 她是现代医科大学高材生,海边度假时突然被大浪拍到了古代,身穿比基尼从天而降,掉进了魏国荣王爷的浴桶里。 他是赫赫有名的魏国荣王,丰神俊朗,手握大权,乃是天下九公子之首。 一场战乱,他身负重伤,整日都是病怏怏 为了生存,她女扮男装在荣王府当起了家丁,专门负责伺候身体虚弱的荣王爷。 日久天长,他渐渐发现了端倪。那一夜,他狠狠的撕碎了她的一切伪装,包括她的女扮男装。 谁说他虚弱明明是个腹黑装病的家伙 t: 026 羽城小事 五年来,锦儿和徐麟虽然进展顺利,但却一直未曾走到成家立室这一步,时隔五年,锦儿又来到了羽城,这些年,赫连明私下驱逐狱门的势力,锦儿心知肚明,不仅是因为慕浅画,也是因为她的缘故,五年了,有些事情是该有个了结了。 “锦儿,别想太多,总是他是未来天圣的帝君,我也不会让你受欺负。”徐麟将锦儿拥在怀中,他在无声谷居住了一年,用一年的时间去理清自己的心意,每月都会后锦儿通信,只是对于狱门的势力彻底的犹明化为暗,锦儿的心中一直有些自责。 “你想太多了,没事的。”虽然和赫连明相处不久,但锦儿了解赫连明,在赫连明的心中,帝位高于一切,所以总是当初赫连明有心,她亦不为所动。 或是因为一颗有瑕疵的心根本无法打动她,她要的不多,但求一颗真心而已。 “锦儿,与五年前不同了,他早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了。” 徐麟心中很清楚,功名利禄,权力人心,一直都在变,更何况是赫连明呢一个想要稳坐地位的帝君,有岂会留下一点隐患,其实,徐麟不赞成锦儿来羽城,只是却也想完成锦儿的心愿,他爱锦儿,所以愿意成全他。 若锦儿一个万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毁了着天圣的江山。 “我知道。” 锦儿语毕,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你是锦儿吧。”锦儿打开门后,王莹萱直接问道。 “你是”锦儿虽留在慕浅画身边一段时间,但从未见过王莹萱,至于狱门的事务,锦儿也甚少参与其中,她广读诗书,最大的价值就如同狱门的活字典。 “王莹萱,想必说,沐云轩的夫人你会更清楚一些。”沐云轩深的赫连明的信任,如今已经是朝中的一品大员。 “沐夫人此来,所为何事。”徐麟立即问道。 沐云轩的立场,他很清楚,他终于天圣,更知晓官场,他不忠于任何人,但忠于权力,所以他能有如今的地位。 “想必你就是浅画信中所说的徐半仙吧,你好,徐公子。”王莹萱看向徐麟道。 心想,难怪赫连明不足以打动锦儿的心,她要的赫连明永远都给不了。 “看来夫人知道不少。”王莹萱虽抛出了慕浅画,纷繁复杂的羽城,徐麟可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锦儿,殿下对你却有这份心,当初张宰辅派人杀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未曾阻止,是因为知道张宰辅并不敢真正的杀了你,只是,此时此刻,你为何还要来羽城,羽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听我一句话,离开吧。”王莹萱十分真诚的说道。 “若我拒绝呢”五年,人可以发生很多变化,王莹萱虽和慕浅画有些交情,但不代表不会背叛。 “浅画写信让我问你,你真的非见赫连明不可吗还是有事相求。”最后一句话,王莹萱说得非常吃力,她知道,慕浅画和赫连殇能定了这天下,就能乱了这天下。 她不想再出现任何意外,因为她知道,一旦出现意外,只怕所有人都会受尽牵连。 “主子让你问我的。”锦儿并不觉得意外,此事就连徐麟也不曾问过她。 “是。”王莹萱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惧怕。 慕浅画虽然离开了,她身边的人都是聪明人,还好这些聪明人没有搅乱一切的心思。 “后者。” 锦儿的话,徐麟松了一口气,锦儿虽未说明,但徐麟并不意外。 五年的时间,若他还无法了解锦儿,又如何能做她的知心人。 “那么浅画让我告诉你,那件事,另有安排,无论你是否离开,若简单了赫连明,切莫提及此事。”王莹萱的目光看向徐麟,她知道,慕浅画特意提及徐麟,不会没有理由。 “我知道了。” “告辞。”王莹萱说完,直接开门离开。 “麟,看来我又给主子惹麻烦了。”锦儿微微低头道,她本来想劝说赫连明,一旦称帝,就让赫连景腾离开,看来,看来,的确是她思虑不周。 锦儿做出此举,亦是想弥补这些年狱门因为她而受到的打压。 徐麟其实一直都知道锦儿的心思,只是他爱着锦儿,一直未曾言明,亦是因为无论残局如何,他都会提锦儿收拾。 “没事,就算是天大的麻烦,我也会替你收拾。” “我们离开吧,现在就走。”锦儿立即决定道,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就不要留下来破坏慕浅画的计划。 “好。” 徐麟和锦儿刚刚离开客栈,却没想到就遇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五年来,赫连明变化了不少,昔日的稚嫩已经不复存在,王者之心掩藏的那张温和的面孔之下,让人望而生畏。 “五年不见,能不能在陪我走走。”明日登基为帝,今日是他最后的自由,他选择了帝王,就放弃了自由,没想到他会碰到锦儿,五年来,他一直想要这样的偶遇,却没想到偶遇是在这个他最不想偶遇的时刻。 “好。”锦儿看了一眼徐麟,见徐麟点了点头,锦儿也随即点了点头道。 “想必这位是徐公子吧。”赫连明看向徐麟道,他知道慕浅画请徐麟出山,稳定北境,他想要把徐麟纳入麾下的时候,徐麟却已经离开,没有任何踪迹。 “久闻大名。”徐麟的温和中却透着一丝戒备。 一路上,三人没有说话,徐麟握住锦儿的手,眼底尽是满足。 不久之后,来到一个凉亭,四周无人,三人停下了脚步。 “锦儿,若当初在江山和你之间,我选择你,今日会不会是另一番风景。”赫连明沉默了许久,随后对锦儿问道。 这些年,此事是他一直放不下的梦魇。 “不会。”锦儿淡淡的回答道。 锦儿知道,这个世间,没有假如,就算有,她也不会爱上赫连明。 因为,他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虽然才两个字,却是赫连明最想知道的答案,一瞬间,赫连明似乎成长了不少,或许是因为,他放弃了男女之情的缘故。 “谢谢,你来羽城,是因为狱门的事,明日之后,狱门只是江湖势力,不会再有人打扰狱门的清静。”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却从从未爱过人的楼天明口中得知了答案,爱是给予,他给了他仅能给的。 赫连明这么做,也算是对他唯一一次动心的告别。 若狱门是江湖势力,他便不再动手。 “保重。”不知为何,锦儿觉得此事的赫连明如此孤单。 “我会的,为了江山。” 赫连明的话,三人沉默了,自始至终,徐麟都只是静静的陪伴着锦儿。 或许是因为这份沉默,赫连明明白了,这份安静,是他永远无法做到的。 就算是苛求,锦儿的情亦不会属于他。 “徐公子,时隔五年,你可愿入朝为官。”赫连明虽然不想看到徐麟,但江山社稷为重。 “殿下会是一个很好的帝君,但我的下半辈子只想被锦儿白头,对我而言,此生足矣。”徐麟立即表态道,若是十年前,他或许愿意,如今,他已经无暇再顾及他人,更别说百姓民生。 “告辞。”赫连明并未多加挽留,只是静静的转身离开。 “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合适的帝君”若非亲眼所见,徐麟无法理解慕浅画和赫连殇的选择,如今见了,眼前之人总是不能成为赫连殇那样的强者,但足以平定一国。 “我们走吧。” “好。”徐麟温柔一笑,仿佛他此生的温柔只对锦儿展现。 沐云轩和楼天明一直暗中派人保护赫连明,得知赫连明放徐麟和锦儿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慕浅画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会担心。 “看来,殿下真的成熟了。”楼天明感慨的说道。 “是啊,他会是一个好帝君。” “明日只怕会有风波。”楼天明看向天空,天清气爽,只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风袭来。 “其实,有时候放手也不视为一种选择,殿下学会了,你也无须太过于担心。”沐云轩对楼天明道。 “或许吧仔细想想,一切还真的她的意料之中。”或许是因为锦儿的缘故,楼天明突然有了很多的感慨。 从初遇道如今,帝王星和凤星已经消失,慕浅画的话,依旧让他受益无穷。 如慕浅画所言一样,他真的成了一个治世之臣。 “是啊。”弄臣吗忠于权则忠于君,他做到了,沐云轩心中感慨,随后说道:“你也该考虑一下个人的事情,总不能让楼家后继无人吧。” 。 沐云轩的话,换来了沉默。 “尝尝我新酿的青梅酒。”王莹萱端上一壶酒,两碟小菜道。 王莹萱的到来,打破了原本的沉默。 因为爱,王莹萱知道,楼天明心中只怕有人,只是他太善于控制自己,纵使认识将近六年,却依旧不知道楼天明心中藏着何人。 “久违了,没想到夫人会酿酒。”楼天明略感意外的说道。 “不久前才求得秘方。”王莹萱解释道。 或许把握了本质的人,纵使再变,本质都不会改变。 ------题外话------ 好基友的文文k,路过求收藏 摄政王绝宠之惑国煞妃 作者:温暖的月光 颜如玉,权门颜家的天之骄女。 却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一生受尽苦楚。 双眼被刺,双臂被斩,容颜被毁,最终沦落成为众人观赏的怪物。 一切因她看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苟且偷生三载,只为护她唯一至爱。 可亲生子被当成玩乐的工具,痛苦的惨叫在她耳边响起时。 她亲自杀死自己忍辱三年所保护的爱子。 斗兽场上,泣血咒怨。 如有来世,倾尽所有,不死不休 t: 027 最爱莫过放手,熙宝终于放心了 天清气爽,紫气东来。 羽城一片喜气洋洋,五年前的灭城之祸后,似乎没有留下任何阴影,新帝登基,百姓心中有了更多的期待,五年来,赫连明贤德之名以及名扬四海。 皇宫之内,昔日柔妃的院中依旧,赫连殇看着眼前的一切,今日过后,朝代更替,这里怕就不复存在了。 人死如灯灭,灯灭了能再点燃,生命却只有一次,时隔多年,立场不同,再换一种想法,或许当初的慕心柔总是有些不愿,但终究是幸福的,她得到了一个帝王的爱。 “殇儿,你来了。”五年来,赫连景腾老了许多,卸下一身重担,少了些曾经的意气风发,反倒多了几分慈爱。 “父亲,我来了。”赫连殇十分自然,或许五年来,有了赫连熙和赫连蓁,渐渐能体会到赫连景腾当年的心,渐渐就习惯了,终究是父子,哪有真成仇人的。 “丫头呢”五年来,赫连景腾对慕浅画的称呼依旧未改。 “夏璇快生了,她早照顾夏璇,我来接你离开。” “好。”赫连景腾点了点头答应道。 几十年来了,他终于能一身轻松的离开,只是那个温柔似水的人儿终究没有陪伴她到人生的最后,好在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儿子,他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慢着,陛下当真打算如此离开吗”一身简单的宫装,长发盘起,玉簪固定,华贵中尽是优雅。 “殇儿,你先回避一下吧。”赫连景腾没有想到德妃会悄悄过来,其实,赫连殇察觉到了,德妃一人而来,他便没有出声阻止。 放眼宫中嫔妃,只怕最聪明的要数这位德妃了。 “好,父亲。”赫连殇看了德妃一样,随后隐藏起来。 “陛下,我入宫将近三十年,入宫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一生不过是权衡朝中利弊的砝码,我从不苛求陛下多些怜爱,也不苛求独占尊宠,入宫时我见陛下独宠柔妃一人,我羡慕无比,却也明白,我得不到陛下的爱,这些年来,我无法帮衬陛下管理后宫,唯有做到恪己,陛下如今离开,可否带上我。” 德妃没有自称臣妾,而是用了一个我字。 其实,从入宫之时,她还是少女,初见赫连景腾,她就心动了,只是,她同样很清楚,她走不进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放眼众多皇子,最像赫连景腾的却是赫连殇,当年赫连景腾没有做到的事情,赫连殇做到了。 “楠儿,这些年是我耽误你了,若是在寻常人家,你或许会更幸福才是。”赫连景腾第一次唤了张德妃的闺名,除了慕心柔之后,张德妃是第一人,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心底的歉意。 “我不悔。” 入宫将近三十年,或许能说出不悔二字的唯有张楠,她的付出,她的隐忍,这份情,若非时日今日,她并不打算说出来。 哪怕她知道,赫连景腾不会带她走,而她也走不了。 “楠儿,对不起,若是有生之年,我再来羽城,定来看你。”赫连景腾拒绝道。 赫连景腾心中清楚,赫连明初登帝位,张德妃贵为太后,不可能离开,以张德妃的聪明,后宫无忧,只是,赫连景腾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还欠了一个女人的情。 “我能叫你一声夫君吗”张德妃又何尝不希望只是平常百姓家的夫人呢后宫这些年,她累了,也倦了。 “恩。”赫连景腾看着张德妃的眼睛,眼角还带着一丝泪花,身为帝王,他能看出来这滴眼泪,是否出自于真心。 “夫君,其实,纵使我不会离开,若你等答应我,我也是幸福的,你没答应,我反倒感激你,最起码,最后一刻你没有骗我,入宫前,母亲曾说过:权势,地位,都可以强求,唯有情不能,夫君保重。”张德妃想要最后一次握住赫连景腾的手,终究没有伸出来。 “楠儿,你也保重。”赫连景腾说完,随后留恋的看了院中一眼,似乎是想要记住院中的一切,这里曾有过欢声笑语,可这将近二十年来,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哪怕是孤独,他却也是幸福的,因为这里有曾经他和慕心柔生活过的痕迹。 张德妃看着赫连景腾离开的背影,不知不觉中,眼泪落下,模糊了双眼。 张德妃在院中停留了许久,知道赫连明穿着一身龙袍走进来,明黄闪亮的颜色才让她彻底回过神来。 “母后。”赫连明走进张德妃,从他出生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张德妃哭泣,他从未想过,那个贤惠聪慧的母亲居然会哭。 “明儿,离开吧,派人封了这个院子。”张德妃回过头,温和一笑,随后对赫连明道。 “母后,紫龙玉下落不明,就这样放父皇离开,真的好吗”赫连明身为帝君,自然会担心江山社稷之根本。 “明儿,当初面对哪位锦儿姑娘,母亲让你放手,是因为一个黄金铸造的笼子,困不住一只想飞的鸟,她会死在着笼子中的,对于陛下,对于他,都是有情饮水饱,纵使天下人都想要着万里江山,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负累而已,五年了,这些问题母亲希望你自己明白,你是帝王,就应该明白何为轻何为重,朝中有楼天明、沐云轩等辅佐你的大臣,后宫也该选出一名贤惠的皇后了。” 张德妃看着赫连明,神情格外温和,她从未想过让赫连明坐上帝位,她知道,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是孤独的,赫连明不是赫连殇,天下也没有第二个慕浅画,当初她的确也曾有过除掉慕浅画的心思,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冷眼旁观,直到刚刚,她才明白过来,很多事情,不是她不想就没做的,旁观有何尝不是参与其中呢 “孩儿明白。”赫连明第一次听张德妃说这样的话,意外的同时,很多问题仿佛一下子就相同了。 “你外公哪里你也说一下,他这个宰辅可是百姓心中的好官,难得有如此贤名,就不要浪费在那些争斗上了。” “母后,此事只怕不妥。”赫连明有些犹豫道,这些年,张宰辅为他付出了不少,他虽不打算培养母系家族的势力,可是张宰辅毕竟老迈了。 “罢了,明日你宴请大臣的是,母后来说。”张德妃回答。 原来,她真的无法离开,这辈子,她都跨不出皇宫的大门了。 她说向往自己的鸟儿不想被笼子困住,可是她向往着自由,却不得不留在这笼子中,因为,这里有她所有的牵挂。 对张德妃而言,最爱莫过放手,或许这就是她的爱,一份成全。 赫连殇带着赫连景腾一起,飞快的离开羽城,赫连殇也意外,赫连明居然没有派出追兵。 “看来,如同浅浅所言,张德妃的确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离开羽城后,赫连殇随口道。 “那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却又料事如神。”赫连景腾点了点头道,相处多年,他从未发现过张德妃的情,或许他压根从未在乎过吧。 毕竟,感情从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夏家庄内,阵痛让夏璇直接破口大骂。 “璇儿,都是我不好,来跟着我呼吸”云锦握住夏璇的手,轻声说道。 “锦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混蛋,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都是你的错,不把小蝌蚪放进去,我就不会” 屋内骂声阵阵,屋外赫连熙和赫连蓁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后摇了摇头。 “女人生孩子真可怕。”赫连熙十分可观的说道。 “娘亲生我们的时候也这样吗”赫连蓁侧着头,对正在品茶的慕浅画问道。 “没有。”慕浅画立即否认道。 “我不信。”赫连熙十分客观的说道。 “真的”慕浅画回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赫连熙。 “假的,我最爱娘亲了,当然相信娘亲了。”赫连熙立即改口道。 “哥哥不是说君子一诺,出言无悔吗”赫连蓁立即拆台道。 “那是对外人。”赫连熙很后悔刚刚他的怀疑。 “不信,回去问问张妈。”慕浅画看着赫连熙,不满足这个好奇鬼,还不知道他会想歪了多少了。 生产的痛每个人表现方式不同,就像夏璇,刚刚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她也不例外,不痛的时候就道歉,痛的时候就骂人。 “浅画,璇儿真的没事吗”夏哲十分担心,可慕浅画却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 “没事,昔颜盯着呢产道还未完全打开,最少还有两刻钟,夏叔叔别担心,我保母子平安。”这也不能怪她,她可是好心的写信告诉夏家,夏璇不能太补,奈何适得其反,夏璇的宝宝最少有八斤重,又是头一胎,生产的时候自然辛苦些,好在她给夏璇调理了半个月。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刻钟后,慕浅画走进产房,成功的成为了夏璇骂人的名单上的人之一。 慕浅画内力致寒,若她用内力,可能会伤及爸爸,只能指导云锦用内力助夏璇生产,宝宝太大,差点挤破了产道,一个半时辰后,一个八斤半的宝宝顺利降生,白白胖胖的样子甚是可爱。 “以后怀孕我吃素。”夏璇看了一眼宝宝嘟囔了一句,随后昏了过去。 “没事,让她休息两刻钟吧。” “男孩还是女孩。”宝宝刚刚出生,赫连熙立即探头进来问道。 “男孩。”夏蕴立即回答道,以为赫连熙是重视宝宝,丝毫不知道赫连熙的小心思。 “太好了,我有弟弟了。”赫连熙高兴的说道。 赫连蓁见赫连熙的模样,直接给了一个白眼,她还不知道自己哥哥的小心思。 ------题外话------ 叶子新文,路过求收 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枼玥 前世 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医生,享誉世界,黑夜,她是闻名世界的千面杀手,被誉为千面妖女,她的生活充满了谎言,内心却保留着一颗最本真的心,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 今生 本以为找回了从未享受过的亲情,却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人死在怀中,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仇,让她觉醒,妖异的鲜血是最好的祭奠。 两世人生,四重身份。 郡主、巫族灵女、神秘诡异的女诸葛、嗜血鬼医、她究竟是谁 从彼岸而来,随心所欲,一世妖华。 一世人生,三重身份。 帝王,皇子,国师,他又为何带上一张张神秘的面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国师、谪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 谁才是真正的他 t: 028 团结护短的一大家子 夏璇宝宝出生之日,赫连明登基为帝之日,普天同庆。 “娘亲,宝宝叫什么”赫连蓁看了一眼宝宝,随后转过头对慕浅画问道,心中却在想:好难看。 睡梦中的宝宝还不知道,刚刚出生,先是被人算计上了,后面是被人嫌弃了,萧寒倒好,一直静静的看着,当然,他的目光大多数时候都停留在慕浅画和赫连蓁身上。 “去问问你云叔叔。”慕浅画摸了摸赫连蓁的头,略感无奈的说道,如今是夏天,不像问赫连蓁和赫连熙出上的时候,天气很冷,起初的一个月她都不敢让孩子离开房间,无声谷虽然暖和,但湿气很重。 “云叔叔,宝宝叫什么”赫连蓁侧着头,如同好奇宝宝一般,模样十分惹人喜爱。 “云夏,我和璇儿早就商量好了,无论男女都叫云夏。”云锦看着十分虚弱,刚刚醒过来的夏璇,眼底尽是幸福。 “哦,没有小名吗我叫蓁儿,哥哥叫熙儿,他从不能叫夏儿或小夏吧。”赫连蓁十分纠结的说道。 慕浅画看着赫连蓁思考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赫连熙则心里想着,笨蛋妹妹,这个都说出来了。 “小名叫团团,刚刚出生,小肉团子。”夏蕴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宝宝,没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决定道,夏哲当然不会反对,毕竟,夏哲也是个妻奴。 “夏小姐,把这个喝下去。”昔颜递过去一晚药给夏璇道。 “谢谢。”夏璇小声道,她在无声谷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岂会不知道慕浅画用来调理产后身体的药物,眼底十分感激。 喜庆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团团出生都三天了,三天来,不少人上门贺喜。 午后的微风和舒服,赫连熙和赫连蓁在睡觉,慕浅画则和萧寒坐在凉亭中,指导萧寒功课,这些年在无声谷,大多数的时候慕浅画都让云锦或徐麟来教萧寒,如今徐麟带着锦儿四处游玩,只能她亲自来教了,萧寒很聪明,慕浅画不得不承认,萧寒某些方面甚是远胜于她。 午后的宁静被剑鸣打破,剑尖直指慕浅画,慕浅画却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她教萧寒的是一些做人处事的方法,萧寒很聪明,有些东西,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学,这几本书是她从夏哲的收藏中找出来的典籍,萧寒看过后,然和和萧寒一起讨论。 剑尖快到慕浅画身边之际,萧寒直接用移形换影,将内力汇聚于指尖,挡住了来人的剑,匆匆赶来的夏哲和夏蕴吓了一跳,他们虽然听闻慕浅画功夫很高,却没想到身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竟有如此功夫。 “放肆。”萧寒毫不犹豫,折断剑尖后直接射向那人的心口。 “速度不错,但没控制好自己的心绪,容易被影响,小寒,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慕浅画衣袖一挥,三支银针直接射入了刚躲过萧寒的青衣女子,三根银针,气海的穴道,慕浅画直接废掉了她的内力。 “黄泉剑。”萧寒冷声说道。 慕浅画闻言,略微皱了皱眉,她记得黄泉剑是萧家的独门剑法,每代都只有一个传人,十多年前,黄泉剑已经失传,萧家也自此远遁江湖,莫非 黄泉剑法的传闻她的确听过不少,她记得鬼谷子曾经说过,修炼黄泉剑必须以上一任黄泉剑传闻的内力作为引导,方能练成黄泉剑法,萧寒姓萧,莫非萧寒是黄泉剑的传闻,她一直未曾询问萧寒母亲的事情,如今看来,萧清的失踪,莫非萧寒是萧清的儿子。 “找死。”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检查完青衣女子的伤势,拔剑直指慕浅画,剑还未到,立即被夏蕴一个飞身阻止了。 夏蕴知道,慕浅画是手下留情了,若不然,只怕就不是废除内力那么简单。 “萧家主,本以为你是来道喜,没想到你却是来找茬的,莫非萧家主是在欺负我夏家无人吗敢在我家,对我家人动手。”一招一式之间,夏蕴丝毫没有留情,打得对方只能防守。 “夏夫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十多年前,盗走萧家黄泉剑的人,正是眼前的之人,莫非夏夫人还要包庇她不成。”萧家主退后两步,并未再攻击,而是戒备的看向夏蕴道。 “十多年前,萧家主是脑子不好吗十多年前我侄女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萧家主莫非是觊觎我侄女的东西,故意诬陷她,若是如此,夏家与萧家势不两立。”夏蕴毫不犹豫的护短道。 夏哲则十分无奈,此事,完全不用他们出手,萧寒能用内力折断剑尖,功夫只怕比他们还高出许多,他倒是很好奇,慕浅画是怎么教人的,小小年纪,功夫竟然如此之高。 “夏夫人,我萧宿岂是那样的人,当年有人掳走我大姐萧清,而眼前之人正是那个小杂种。”萧宿用手指着萧寒道。 “萧宿,话可别乱说,否则我让你怎么说出来,就怎么给我吞进去。”萧寒是她的弟弟,岂容他人辱骂,慕浅画眼底露出一抹冷厉。 夏哲见状,咽了咽口水,她听闻过慕浅画的无数传闻,将近二十天相处下来,慕浅画温雅,随意,没有架子,他完全忘了,慕浅画的真正本事,若是她真的怒了,只怕会一怒之下,灭了萧家。 毕竟这些事情对慕浅画而言,轻而易举,出个声就可以,连手也不用动。 “好大的口气。”萧宿没想到一个看似不到二十岁的女子竟然会如此张狂,若非这些天他查证,根本看不出来,眼前的女子竟然有两个五岁的孩子。 “萧家主莫非要亲自试一试。”慕浅画微微笑道。此刻的笑容很美,美到让人不寒而栗。 “交出萧寒,我饶你一命,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慕浅画的气质顿变,明明的夏末,却让人感觉到了寒冷。 “若夫人还估计小公子和小小姐的性命的话,最好别乱动。”这些天萧宿对夏家侦查了不少,自然知道慕浅画的软肋。 “是吗萧家主,你确定吗”慕浅画冷冷一笑,反而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慢慢品茶,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 夏蕴则十分紧张,若非夏哲拉住她,她绝对会直接拿起宝剑劈萧宿。 慕浅画刚刚说完,两道人员飞快的越过萧宿,只听见一声尖叫,萧宿的左手和右手的手筋就被挑断了。 “哥哥,衣服上沾到血了,好脏。”赫连蓁嘟了嘟嘴道。 “笨。”赫连熙直接给出了一个结论,懒得理会赫连蓁,反正他不理会也有萧寒受着。 “小寒,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前几天送给我的,脏了。”赫连蓁嘟了嘟嘴,直接飞身到萧寒身边撒娇道。 “没事,等下再去买给你。”萧寒一边擦了擦衣角的一滴血,一边温柔的说道。 慕浅画不得感叹,萧寒在赫连蓁面前还真有做妻奴的潜质,只是关于萧寒,她心中一直有个隐忧,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答案。 “我要白色的。”赫连蓁一副得逞的模样道。 看着赫连蓁的模样,赫连熙心想,看来,他这个笨蛋妹妹是故意的。 她的衣服是他的四五倍了,当然,这其中一般是来自于萧寒。 “好。”萧寒宠溺的说道。 “抱歉,大喜之日见血了。”慕浅画起身对夏蕴和夏哲道。 “无妨,都是红色,喜庆。”夏哲直接道,萧家触碰了慕浅画的软肋,他可不认为事情会就此结束。 “来人,将人处理了,免得脏了院子。”慕浅画将萧宿的手还在流血,刚刚赫连熙动手的时候封住了萧宿的哑穴,让他叫不出来。慕浅画语毕,几个黑衣人出来,萧宿和青衣女子立即消失在院落中。 慕浅画不得不承认,赫连熙真的很贴心。 若此次外人知道慕浅画的想法,该是一副怎样表情。 “小寒,萧家的事情交给你处理,记得要干干净净。” 五年来隐世而居,江湖上的事情慕浅画也知道不少,萧宿虽然是家主,但功夫却是最差的,萧家的黄泉剑明闻名江湖,绝不是只是想萧宿这样的三脚猫而已。 看来,萧宿不过是萧家的一颗棋子而已。 “是。” 在触及萧寒软肋的时候,萧寒比慕浅画和赫连殇更加心狠,这是慕浅画对萧寒的评价,记得一年前,萧寒和赫连蓁去兰城,赫连蓁差点被拐当然,是赫连蓁故意的,萧寒直接砍了那人的四肢,拔了舌头,这样的惩罚对人而言,比死还难受。 慕浅画得知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从那之后,偶尔会亲自抽出时间来教萧寒。 萧寒的人生只有萧寒来把握,只是她唯一想让萧寒知道的便是家人,如论如何,不能伤害家人。当然,慕浅画所指的家人并非是单纯的血脉亲情。 “昔颜,带蓁儿去换身衣服。”慕浅画看着一旁的蓁儿,事实的盯着衣角的那一滴血渍,嘟嘟嘴,一副后悔的表情。 “娘亲,蓁儿害怕,今晚能不能跟娘亲睡。”蓁儿将慕浅画脸色好了很多,立即上前撒娇道。 “好,先去把一副换了。” 两个孩子,同样的聪明,论心机,赫连熙更胜于赫连蓁,论小聪明,赫连蓁则能把周围的一切玩一个底朝天。 “娘亲,蓁儿又耍无赖。”赫连熙直接拆穿了赫连蓁的小心机。 “那熙儿今天也和娘亲一起睡好不好。”慕浅画看着自己粉雕玉器的儿子小声问道。 赫连熙没有丝毫的犹豫,腼腆的点了点头。 赫连蓁直接给了赫连熙一个白眼,每次她给自己谋福利,哥哥就来蹭便宜。 “姐姐,我去四处看看。”萧寒一直在想萧宿的出现,他不认为萧家就派出了两个白痴,只怕真正幕后之人还躲在身后。 “小心些,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冷静,还有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以前,她只觉得萧寒依靠她,赫连蓁和赫连熙还未出山的时候,她无法体会太多,只是萧寒的一切,真的让人心疼,这些年,她对身边的所有人一视同仁,并没有特意优待萧寒,为的就是不让萧寒多想。 萧寒本就敏锐,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和同情。 “谢谢姐姐。”萧寒腼腆的说道。 “浅画,没想到给你添麻烦了。”夏哲和夏蕴走过来后,夏哲道。 “无妨,这些麻烦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倒是弄脏了院子。”她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注意着一切,没有动手,是因为想让对方先出手。 “江湖而儿女,不拘小节。” “婶婶去看看小璇吧,刚刚的事情怕是惊动了她。”慕浅画将夏哲似乎有话要说,立即对夏蕴道。 “浅画,没事,夏家所有人都站在你这边,哪怕与整个江湖为敌。” 夏蕴的豪爽和护短,慕浅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029 萧家来人,慕浅画的坚决 夏蕴走后,慕浅画便让昔颜带着赫连熙离开了。 “夏叔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浅画,你的家事,我不便对家干预,只是听璇儿说萧寒长相与你夫君有五成相似,与蓁儿也有两份相似,虽说江湖儿女不重男女之防,可也不能过于随便了些。” 慕浅画知道,若夏哲没讲她当做是家人,这话他便不会说,其实这些话,上官瑶和慕东辰都曾私下问过她。 “我明白夏叔叔的意思,有些事情,随缘吧。” 有一点慕浅画并未告诉任何人,萧寒是赫连家的血脉固然不错,但是不是赫连影之子,她心中一直抱有疑问,只是直到如今,无从查证。这个怀疑,她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其实,唯一知情的人的可能就是萧寒,但那个时候他还年幼,有些事情未必能力理解。 “浅画当真不在意吗”夏哲略感惊讶的问道,虽然皇族中联姻是常事,但萧寒的身份显然没有得到承认,只怕将来又会惹来一番祸端。 “夏叔叔,我又为何要在意呢先不说小寒将来如何,就算真如你所担心的一样,我也赞成,毕竟,小寒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况且这些问题也不该由你我二人来烦恼。”慕浅画十分随意的说道。 慕浅画的话,完全出乎夏哲的意料之外,起初他怀疑萧寒是赫连殇的儿子,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夏哲的询问,也是试探,慕浅画又岂会不知呢 “萧家的事情,只怕还需你亲自出手。”夏哲虽然认可萧寒的势力,只是想萧家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何出此言。” “萧家分为外门和内门,萧宿只是外门的家主而已,根据萧家的传统,黄泉剑外门中人不的怜惜,其实说到底就是外门以从商为主,内门则已练武实力为主,萧宿为人自大,一直想进入内门,所以才会盯上萧寒,自从黄泉剑丢失后,萧家寻找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萧寒,只怕不会轻易放弃。”夏哲解释道,眼神中倒并无担忧,慕浅画曾经是太子妃,慕王府的郡主,可同样她也是江湖人称的玉笛公子。 “萧家如此强大吗”慕浅画略感意外道。 “据我随之,内门之人,任何一个人都比蕴儿的功夫更高,只是萧家内门之人很少涉足俗世,江湖中人才不知道萧家原来有内门和外门之分。” 其实,夏哲的心中并不像让慕浅画卷入这些江湖纷争中去,江湖纷争,朝野纷争,凡是纷争,卷进去,又有谁能保证一定能全身而退呢 “夏叔叔认识内门中人。” “算不上多熟悉,只是与萧家一位长老曾有过数面之缘。”夏哲的呼吸略微紧蹙了些。 其实,此事夏哲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夏蕴。 “若萧家之人却是想得到所谓的黄泉剑谱,自有萧寒来处理,但若是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总是萧家再厉害,我亦不会手下留情。”慕浅画的语气略微提高了些。 这几日除了萧宿安排的纳西而废物意外,的确有两个功夫不错的人来过夏家,她并没出手,但不表示她不知道,从知道后,她已经秘密将侍书、无心、辛月以及暗一调过来了。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懂。 “夫人好生厉害。”一道白影出现在凉亭中,慕浅画不得不承认来人的轻功和萧宿不在一个档次,内力也十分高深莫测。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竟有如此功夫,看来,江湖上隐世而居的高手的确很多。 “多谢夸奖,你的轻功也不错,隐藏气息的本事还行。”慕浅画并未直接夸奖,只是用来还行两个字。 “夫人既然早就发现了在下,为何不早说,也不至于让在下餐风露宿数日。”来人也意外,慕浅画竟然早就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你既喜欢藏着,与我何干,没出手救萧宿,我倒是有些意外。”其实,从赫连蓁和赫连熙出来的时候,她之所以戒备,戒备的却是躲在暗中之人。 “一个蠢货而已,死了才好呢倒是夫人手下留情,我有些意外。”来人没有想到,慕浅画竟然没有直接杀了萧宿,毕竟萧宿可是用赫连熙和赫连蓁威胁了她。 他可不认为慕浅画喜欢被人威胁。 “是吗” 慕浅画淡淡的两个字,来人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萧宿的命是保不住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不在意。 “说你的目的吧。” “让萧寒回萧家,成为萧家的继承人,我保萧寒性命无忧。” 对于来人提出的条件,慕浅画倒并不意外,虽不知晓黄泉剑法对于萧家意味着什么,但从萧宿的神情,她就知道,黄泉剑法对于萧家定然是极为重要。 “敢问阁下是” “萧家内门三长老,萧蘅。” “若我拒绝呢”慕浅画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萧寒是她弟弟,若非萧寒自己想要离开,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其次,她还不知道萧家的目的,单凭萧寒的一张脸,就可能会惹来无数的麻烦,她不认为萧家在面临麻烦的时候还会以萧寒为重。 在羽城的时候,羽城不少人曾经就议论过萧寒的长相,甚是有人为人萧寒是赫连殇的私生子,此事他们也从未澄清过。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必要。 但若萧寒会萧家,她首先要确定的萧家将萧寒带回,是不是出自于利用之心,其次,萧家的母亲萧清是不是真的是萧家人。 “他是萧家唯一的继承人,萧家将倾举族之力,将他带回。”萧蘅毫不犹豫的说道。 神情内敛,发自内心。 看来,正如夏哲所说,内门中人的确有几下子。 “拭目以待。”她倒要看看萧家究竟有多强大,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姐姐”萧寒一直站在假山后,他一直很害怕他留在慕浅画身边会给慕浅画添麻烦,可没想到,麻烦真的来了,还是来自于萧家。 “没事,听姐姐的。”慕浅画认真的看着萧寒道,她知道萧寒一直很乖,只要她让他听话,无论萧寒是否愿意,都一定会听。 其实,慕浅画的话,萧寒就从来没有不愿意的。 “小寒,你母亲萧清是黄泉剑法的传人,她虽然没有练全黄泉剑,但已经继承了黄泉剑法的内力,如今她传给你,你就是内门的传人,你当真要因为你,让你最在乎的姐姐面临无尽的危险,与萧家为敌。”萧蘅没等萧寒答话,直接对萧寒说道。 “与萧家为敌又如何,若姐姐要灭了萧家,我打头阵。”萧寒眼底尽是杀意,他最讨厌就是有人威胁他在乎的人。 “冥顽不化。”萧蘅没有想到,萧寒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大的杀气。 “萧家三长老,这里并不欢迎你,无论萧家如何,我都接着,但是别对夏家出手,否则就算我暂时伤不到内门,我也会让萧家外门之人鸡犬不留。” 萧蘅看着慕浅画的神情,很淡,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的事情,可他知道,慕浅画是认真的,夏家虽然武力一般,但夏家新姑爷的缥缈剑诀的确让不少江湖人士畏惧,缥缈剑诀鼎盛时期能与黄泉剑法一决雌雄,只是论内力功法,黄泉剑的更高一筹。 “好,若你离开夏家,萧家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萧蘅知道慕浅画的身份,也知道慕浅画生于豪门大户,长于边城,天圣的太子妃,却放弃了权力富贵,隐遁江湖,只是似乎性子一直未改。 “随意。” 随意二字,慕浅画直接下令逐客令。 萧蘅离开后,夏哲心底则露出一丝担心。 “小寒,告诉姐姐,萧家的事情若是你,你打算怎么办。”萧家毕竟涉及萧寒,萧寒虽然年幼,有些事情,慕浅画还是让萧寒自己来决定。 “我不打算回萧家。”萧寒眼底闪过一丝沉思,但决定去毫不含糊。 “好,姐姐永远站在你这边。”慕浅画微微一笑道,她养了萧寒五年,可没打算将萧寒拱手让人,更何况萧寒的功夫是赫连殇一手教出来的,比萧家好太多了。 “谢谢姐姐。” “萧寒,陪我去买衣服。”换好衣服的赫连蓁走过来,立即拽着萧寒就要想府外走去。 “好。”萧寒看了一眼慕浅画后,点了点头道。 或许是因为赫连蓁,萧寒的情绪瞬间柔和了许多。 “看来我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只是要不要派人保护他们。” 夏哲担心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用了。”慕浅画毫不担心的说道。 “可是”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若萧家真的想出手,我也很期待,萧蘅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伤害蓁儿的,除非他想冒着天下萧姓尽灭的危险。” 夏哲没有想到,慕浅画会如此平淡,说出能取成千上百人性命的话,似乎一点都不为那些性命惋惜,不由得想起了羽城的数万人的死。 夏哲很庆幸,眼前的之人不是敌人。: 030 赫连殇归,赫连蓁失踪 萧家来说,萧蘅的确是个聪明人。但萧家的其他人未必是个聪明人。 接下来的几日,有了慕浅画的警告,萧蘅带来的人一直都未曾出现在萧家大宅内,甚至连萧宿的事情也不见萧家其他人来追究,看似平静的气氛下,小镇上的武林人士却越来愈多。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赫连蓁歪着小脑袋,一副沉思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尽是天真无邪。 “想家了吗”慕浅画很意外,赫连蓁的性子向来比赫连熙野一些,这一次出来,居然会主动提及回家。 “早点回去,把萧寒藏起来,娘亲和爹爹不是说过吗,无声谷的大阵无人能闯进去。”赫连蓁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练剑的萧寒道。 萧寒的剑法慕浅画一直有注意,很杂,有他本身记忆中所学,也有她和赫连殇所交的飘渺剑法,独成一派,没有拘束,舞起来如同行云流水,但却招招杀机,特别是近几日,慕浅画感觉萧寒的杀意很浓了。 夏哲曾想劝解萧寒,但连慕浅画都没有开口,夏哲也不好多说。 “是吗可也不能一直藏着。” “不是娘亲说的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所以打不赢的时候就藏起来,等能打赢的时候就打回去。”赫连蓁微微侧着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慕浅画不知道该说赫连蓁的理解能力太快,还是其他。 不过,萧家的事情,宜早不宜晚。 “很对,不过,现在也没说打不过啊。” “也对,蓁儿去练功了。”赫连蓁盯着慕浅画看了一会儿,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 正在练习隐形幻影的赫连熙见赫连蓁走过来,骤停差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赫连蓁练功从来不勤快,而且这个时候太阳那么大,赫连熙吓一跳也在情理之中。 “哥哥,你怎么越来越退步了,连站都站不稳。”赫连蓁迈着小步伐,可爱的小脸上神情十分认真的说道。 “蓁儿,你不会是来练功的吧。”赫连熙咽了咽口水问道,小模样别提有多认真。 “当然了,大敌当前,只能临阵磨枪了。” “我看你临阵磨枪也不光,夏家的药房挺大的,哪里更适合你。”赫连熙继承了赫连殇的冷静,十分认真的给赫连蓁提议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打不过,还可以用毒吧。”赫连蓁眼睛忽然一亮,看到赫连蓁的模样,赫连熙有些后悔了。 慕浅画制毒会用小白鼠试药,赫连蓁则不同,她用人来试药。 赫连熙心中吐糟道:小魔女,看来,未来的日子他的小心一些了。 慕浅画虽教了两个人的医术,赫连蓁则更具天赋一些,赫连熙则像赫连殇更多一些。 “快去吧。”赫连熙立即催促道。 赫连蓁离开后,赫连熙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晒太阳的某萌,心想,他虽然百毒不侵,但中毒了还是会难受,看来以后要将萌萌带在身边才行。 于此同时,萌萌也正睁开眼睛,一脸迷茫的看向赫连熙。 “浅画,将蓁儿一个人留在药房没关系吗”慕浅画隔着院子,看着赫连蓁走近药房后,夏蕴问道。 两个孩子,赫连熙聪慧,冷静,任何事请都能看到十步之外,赫连蓁活泼,善于药理,凡事随心而行,不受拘束。 “没关系的,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赫连蓁能乖乖的呆在药房,慕浅画很高兴,这几年虽然让赫连蓁背了不少药草的介绍,赫连蓁动手的时候却很少,一个也就闲得最无聊的时候会去药房。 “寻常人家五岁大的孩子还黏在父母身边,倒是熙儿和蓁儿这么小就独立了。”夸奖的同时,夏蕴不免有些心疼。 赫连熙和赫连蓁本是掌上明珠,就算不这么辛苦,几辈子都衣食无忧。 “有些习惯是从小养成的,而且我也从来不强迫那么学习,只是纵使衣食无忧,我也不能庇佑他们一辈子。” 其实慕浅画恨崇尚西方的教育方法,从小对两个小家伙也是这样教导的。 人的一生不免会遇到各种困难,自立自强才是最重要的。 一年三日,赫连蓁都呆在药房,甚至不愿意离开,夏家的下人倒是有不少人人遭殃了,不是拉肚子,就是浑身长满了疙瘩,总是各种病千奇百怪。 当然,也有例外之人,例如慕浅画和萧寒,还有正在坐月子的夏璇。除此之外,连夏哲夫妇也没有幸免于难,赫连熙稍微好点,只中招了一次,最高兴的莫过于萌萌了。 “坑货。”赫连蓁一边制着药,一边对垂涎她手中之物的某萌吐糟道。 萌萌倒是丝毫没有不高兴,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看着赫连蓁,其实萌萌更加怀恋慕浅画给它吃的东西,没办法,它对单一的药材没有兴趣,赫连蓁如今做出的药对它来说也只能勉强提起它的兴趣。 好在萌萌不会说话,不然还不知道被赫连蓁丢到哪里去呢 午后时分,赫连蓁和赫连熙正在午睡,赫连殇风尘仆仆的赶到,夏蕴急忙吩咐厨房准备了几个小菜,送到了望雪阁。 夏哲在见到赫连殇的那一刻,心中想道:果然是人中龙凤,卸去了权势,隐遁江湖,气势内敛,依旧透着王者之气。 “有劳了。”赫连殇客气的说道。 “吃过饭先行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夏哲见夏蕴盯着赫连殇看了许久,没有离开的意思,拉着夏蕴道。 “父亲呢”夏哲夫妇离开后,昔颜也立即退出了房间,随后慕浅画小声问道。 “让暗卫送他先回无声谷了,江湖多波澜,而且他也无意卷入这些纷争中,倒不如每日陪岳父下下棋,来得自在。”赫连殇轻轻的将慕浅画拥在怀中,随后在慕浅画的耳边说道:“娘子,为夫饿了。” “夏家的厨子不错,尝尝看。”慕浅画立即忽略掉某人的,拿起筷子,给赫连殇夹菜未到他嘴边道。 赫连殇微微张开嘴,咀嚼两口后咽下去。 “委屈娘子了。” 赫连殇言下之意和他的厨艺查的不止一星半点,实在委屈慕浅画了。说话直接,赫连殇的手已经在慕浅画的腰间游来游去了,宛如一头饿狼。 “别闹,这里是夏家。”慕浅画略带娇喘的声音愈发勾起了赫连殇的兴趣,分开二十多天,他真的饿了。 “没事,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不要” 慕浅画还来不及避开赫连殇,就立即被赫连殇堵上了嘴,夏家夫妇离开后,他完全不用担心有人前来打扰,当然,包括两个小家伙。 春光帐暖,慕浅画再次醒来之际,夕阳高挂天空,浑身酸痛的身子,慕浅画立即瞪了瞪看着她睡觉的某个禽兽。 “娘子,为夫会以为是为夫不够努力,没有满足娘子。”赫连殇轻轻的拦住慕浅画的腰间,在慕浅画的耳边说道。 “别闹,下午已经很失礼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此分别,时隔多少个春秋了。”慕浅画略带三分慵懒的神情,让赫连殇把持不住,忍不住想要再一次吃了慕浅画。 成亲六年,他对她亦如初见。 “我算算看” “还是让为夫来算吧。”说话间,赫连殇有堵上了慕浅画的红唇。 温存了大约两刻钟后,赫连殇终于终于无奈的放开了慕浅画,没办法,慕浅画脸皮薄,若他真的再过分,今晚就不能进房了。 赫连殇压制着自己的,给慕浅画穿上衣服,动作十分熟练,甚至比慕浅画自己都还要熟练。 两人刚刚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姑爷,不好了,小小姐不见了。”昔颜的神情十分焦急,最近这些天,赫连蓁每日下午都会呆在书房,今日赫连殇归来,没有了慕浅画的陪伴,赫连蓁有些闹脾气,昔颜就去买些小东西来哄赫连蓁,将赫连蓁许久没出来,她进屋一看,才发现屋内无人。 “什么事时候不见的。”慕浅画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问道。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小小姐在药房,刚刚找遍了夏家,都没有找到人,夏老爷已经派人在这个镇上寻找了。”昔颜眼底难掩自责和担忧。 “没事的,既然绑走她,就不会伤了她,萌萌呢”赫连殇神情冷静,可是知道赫连殇的人都知道,赫连殇越是冷静就越是危险。 “萌萌下午一直在小公子身边,萧寒哪里我还没告诉他。”昔颜也知道,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谁,萧寒最近练剑愈发勤快了,才没有注意到赫连蓁的失踪。 “告诉他。”赫连殇声音微冷的说道。 无论萧寒将来对他的女儿抱着怎样的心思,若连人都保护不了,就趁早死了那份心。 “是。” “只怕与萧家有关,看来,萧家除了萧蘅之外,还有其他的人来了。”慕浅画看似冷静,只有赫连殇知道,慕浅画心中的担忧。 “没事的,我们的蓁儿那么聪明。”赫连殇安慰慕浅画道,心中却同样担忧。 ------题外话------ 叶子新文6月9日k,路过记得去收藏哦。 霸气江湖篇,看一家子如何灭了萧家。 骨笛之谜,也将尽快揭晓。: 031前往萧家.冷静的赫连蓁(新文求收) 赫连蓁的失踪,原本温和的慕浅画瞬间染上了几分冷意,赫连殇知道,慕浅画看似冷静,实则非常担心赫连蓁。 “姐姐,要不要调动夏家的人,杀上萧家。”夏璇不顾云锦的阻拦,得知赫连蓁失踪后,立即赶过来道。 “你怎么出来了。”虽然她并不在乎生产后的一个月不能离开房间,但太过剧烈的动作的确最夏璇身体不好,最重要的是夏璇的宝宝太大,生产的时候消耗太多了。 “姐姐,是不是萧家绑架了蓁儿。”夏璇见没得到回答,有继续问道。 萧寒得知消息后,急匆匆的赶过来。 听到夏璇的话,身上的杀意顿现,萧寒的杀意让众人吓了一跳。 唯独慕浅画和赫连殇却并不觉得意外。 “目前来看是,看来萧家出来萧蘅之外,还有其他人来了。” 来人的目标直指赫连蓁,看来其中不乏萧宿或萧蘅的缘故,三个孩子中,赫连蓁的功夫最差,且同萧寒关系最好,唯有赫连蓁失踪,萧寒才会不顾一切。 只是赫连蓁的失踪,惹怒了所有人。 敢绑走赫连蓁,慕浅画就不怕将萧家灭族。 “姐姐,我去找蓁儿。”萧寒的手紧握手中的宝剑,第一次他这么害怕,害怕有个万一他再也见不到那个撒娇卖萌耍无赖的小人儿。 “去吧,别把自己搭进去。”赫连殇的声音也比平时冷了很多。 赫连殇并不怪萧寒,但若说没有迁怒,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未来如何,他绝不会将赫连蓁交给一个无法保全她的人手中。 萧寒此刻并不知道赫连殇的想法,十多年后,萧寒才真正的体会,什么叫做岳父和女婿永远是不对头的。 “恩。”萧寒沉重的点了点头,飞身离开。 夏蕴将萧寒的轻功,竟然比她的还要好,只是此时此刻,她发不出赞叹。 “夏叔叔,夏婶婶,小璇,云锦,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慕浅画立即请辞道。 赫连殇一直握住慕浅画的手,慕浅画的手冰冷,手心还冒着汗。 他和慕浅画夫妻六年,她第一次见到慕浅画如此害怕。 其实,六年前,在雪山的时候,慕浅画也曾经有过这样一次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只是当时赫连殇浑身湿透,迷迷糊糊中无法察觉而已。 “浅画,天已黑,不能等到明日吗”夏哲虽知道劝解无用,却也知道,那人既然楼走了赫连蓁,就定有完全的准备。 “姐姐,要不让锦哥哥同行。”夏璇知道阻止不了慕浅画,她又不会功夫,只有让云锦同行。 “不用了,区区一个萧家,还用不着。”赫连殇直接拒绝道。 若萧家真的如此难以对付,考虑的赫连蓁的危险,他不介意找帮手,虽从未涉足过江湖,但他并非对江湖势力一无所知。 众人准备离开直接,萌萌立即跳入赫连熙的怀中。 心想,还好它来得及时,不然又被丢下了,这里会无声谷好远。 “那好,有任何需要,随时传信。”云锦握住夏璇的手,不让夏璇继续说下去。 其实云锦心中清楚,论武力,狱门和魔门绝对可以颠覆整个江湖,五年来虽然有所收敛,但其势力一直成涨势的状态。 “好。” 众人一同走到了大门口,外面的暗卫早已经准备好了马匹。 “再会了。”  慕浅画一跃上马后对夏家人道。 若可以,她不希望是这样的离别方式。 “浅画,蓁儿平安后,传个信过来。”夏哲此刻不知该作何,萧家的大长老与他有些交情,只是绑走赫连蓁,他甚是愤怒,从慕浅画和赫连殇的神情中,他知道,萧家是保不住了。 “好。” 慕浅画说完,骑马迅速离开。 刚出小镇外,慕浅画就遇到了萧蘅,眼底瞬间多了几分冷意。 “能否谈谈。”绑走赫连蓁的事情,萧蘅也十分意外,他是要带萧寒回去不错,但却不想得罪慕浅画和赫连殇,若是绑走萧寒,算是家事,绑走赫连蓁却同时得罪了两个最不该惹的人,可是在萧家,总有那么一个例外,做事从来不顾及其他,只求目的。 “好,我和你谈。”慕浅画直接飞身,以指代剑,运行寒冰诀,冰冷的寒气从慕浅画的指尖传出,四周都能感觉到阵阵冷意。 昔颜看着慕浅画的动作,五年来,慕浅画从未动武,但却也从未荒废过练习,五年前,慕浅画的功夫就可以独步江湖,五年后会如何,昔颜也不敢说。 萧蘅没有想到,慕浅画会直接动手。 慕浅画指尖传来的寒意,冰冷刺骨。 交手中,慕浅画并未手下留情,指尖直接直接直接封住萧蘅右手的命脉,寒冰诀八成的内力,直接将萧寒的手冻成了冰块。 萧家以用剑为主,废了萧蘅的右手,等于废了萧蘅的武功。 “说吧,蓁儿在什么地方。”慕浅画冷眼看着萧蘅。 萧蘅看着慕浅画冰冷的双眸中似乎没有他的影子就像他本不存在一般。 萧蘅感受到一股来此灵魂深处的冷意。 “你放心,二哥不会伤害赫连蓁,只要萧寒回到萧家,赫连蓁定会安然无恙,也请你别轻举妄动,否则就算留有赫连蓁就算能保全性命,受点其他的伤可就不好了。” 萧蘅本不想威胁一个眼中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的人,可他明白,若他不这么说,他的命也保不住。 “恭喜你,你成功了,我不会杀了你。” 慕浅画的一句不杀他,不知为何,萧寒的惧意更浓了。 “来人,将人带上,去萧家。”赫连殇立即吩咐道。 “殇,不急,慢慢来。”虽然萧蘅是在威胁她,不过让他明白了一点,萧家并不想真的伤了蓁儿,所以,她不急了。 因为临死前的畏惧,才会让人体会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们带着人去萧家。”赫连殇立即决定道。 赫连殇知道,慕浅画虽说不急,但心却无法真正的安定下来。 “是,主子。”赫连殇身后黑衣人应声后,迅速带着萧蘅离开。 “娘亲,蓁儿会没事的吧。”赫连熙略带担忧的问道。 赫连熙虽然聪慧,终究还是太小了些。 “没事的。”慕浅画飞身直接将赫连熙从赫连殇的怀中抱了过来骑上马。 教育赫连熙独立,但在他害怕的时候,慕浅画一定会陪在他身边。 此刻,赫连殇真希望有一年马车,可以将慕浅画和熙儿抱在怀中。 “抄近道。”赫连殇立即决定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与赫连殇一起策马而行。 与此同时,赫连蓁从一个陌上的怀抱中醒来。 她被绑架了。 怎么办呢 下毒,不行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人害怕。 不下毒,打不过。 “小娃娃,你醒了。”大约四十来岁的男子停下脚步,对怀中已经醒了片刻的赫连蓁道。 “我不叫小娃娃,我叫蓁儿,,你是谁啊是不是绑架我的,告诉你,我家没钱,绑架我也没用,况且娘亲常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你绑了我,还要养我,多不划算,要不你把我放了。”赫连蓁噼里啪啦的说道。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她虽然直接下毒,可是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是谨慎些的好。 嘴甜点,有好处的。 每当她嘴甜的时候,无论有什么要求,家里人都不拒绝她的。 当然,娘亲除外。 但她还是最爱娘亲。 “蓁儿不怕我是坏人吗”萧凛没有想到,这个小娃娃不仅不哭不闹,还如此冷静,看来,他久违涉足江湖,还真是人才辈出。 他很好奇,蓁儿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怕,可是怕我就能逃得掉吗”蓁儿眨了眨眼睛道。 可以嘴甜,但不能装傻,毕竟聪明人也不少。这是慕浅画对赫连蓁说的,慕浅画虽然偶尔对赫连蓁严厉了些,但赫连蓁一直将慕浅画的话奉行为真理。 “放心,伯伯不会伤害你的。”萧凛口气缓和了些道。 其实,萧凛心中却补充了一句:只要萧寒回到萧家,他一定不会伤害这个小娃娃。 虽然今日才到小镇,萧凛却知道,蓁儿的娘亲是个高手,甚至连他都敌不过,夏家四周还藏着不少人,若非他能隐藏气息,也不至于能轻而易举的楼走蓁儿。 “那我就放心了。”赫连蓁从怀中掏出一颗糖,放在嘴中。 心想,果然除了家人的怀抱之外,每个人的都很难受,还好张妈做的糖果还有一颗,明天可怎么办呢 “蓁儿相信我。”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赫连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 萧凛没有想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竟然如此聪慧,与大人无异。 “蓁儿饿了吗”萧凛将蓁儿将糖果放入嘴中,甜甜的香味传开,才想起他是下午楼走赫连蓁,又点了赫连蓁的睡穴,她从下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不饿,有点困了。” 赫连蓁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荒郊野外,她可不信任眼前的人,他的东西她绝对不能吃,最起码今天不吃,心中怀恋慕浅画每年都会在谷中举办的烤肉聚会了。 ------题外话------ 亲们,叶子在捉虫中,工作太忙,修文有点慢。 明天叶子新文重生之僵尸千金第二轮k,路过求收 下一章番外是否免费,有你们来定。想要免费看聪明机智的赫连蓁。 明天记得收藏重生之僵尸千金。 谢谢亲们一路的支持。: 032 蓁儿的小惩罚(上) 翻越几座山后,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月光下,赫连蓁看着崇山峻岭,四周全是山峰,鼻子发酸,她想娘亲了,此处四周环山,她又不敢用毒。 “蓁儿饿了吗”来到一户以打猎为生的农家小院外,萧凛对赫连蓁问道。 赫连蓁的冷静,萧凛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一路上,只要发觉赫连蓁醒了,他总会多一丝戒备。 “恩恩。”赫连蓁立即乖乖的点了头道,反正她百毒不侵,农家的饭菜她也吃过两次,总比荒郊野岭,萧凛地给她的东西要让她放心一些。 萧凛见赫连蓁乖乖的模样,小模样好生可爱,立即上前,敲了敲农家的门。 “要乖乖的叫伯伯,知道吗”萧凛语气虽然很轻,但却带着一丝威胁。 “恩,伯伯。”甜甜的声音,赫连蓁内心咬牙切齿,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讨回来。 片刻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农家男子打开了门,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女孩,穿着不俗,眼底有些意外,毕竟小山村以打猎为主,平时也没有什么到这里来,更何况是穿着不俗的人。 “叔叔,太色太晚,蓁儿有些饿了,能在你家歇息一晚吗”赫连蓁见萧凛不说话,立即露出天天的笑容,对来开门的农家男子到。 “哦,好,小姑娘进来吧,这位先生,请进。”农家男子立即招呼两人道。 “有劳了。”萧凛从怀中拿出一定银子,递给男子道。 “不用了,山野小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农家男子立即拒绝道,一锭银子差不多是他们一年的收入,他怎会敢收。 “叔叔,拿着吧,伯伯很有钱的。”赫连蓁拿过萧凛手上的银子立即塞给了农家男子,男子见状,也不好拒绝,受宠若惊的握在手中。 “媳妇儿,快给先生和小姑娘弄点好吃的,这荒山野岭,想必是饿坏了。”还未进屋,男子就对着无奈的女子说道。 “好,我这就去。”农家妇人打开房门,见到萧凛和赫连蓁后,立即应声道。 不到半个时辰,农家妇人就端上了两碟青菜,一碟兔肉,两碗夹着杂粮的米饭放在简陋却很干净的桌子上。 “先生,小姑娘,山野人家,没什么好招待的,委屈你们随便用点。”农家妇人十分热情,丝毫没有怠慢,只是看着两人的穿着,只怕是大户人家,最重要的是小姑娘粉雕玉器,白白嫩嫩,嘴巴又甜,十分惹人喜爱。 “有兔肉啊,太好了,谢谢婶婶。”赫连蓁见屋内还算干净,倒也没有什么不满意。 没办法,赫连蓁继承了慕浅画的性格,若是不干净的地方,她宁愿饿着自己。 “不嫌弃就好,多吃点。”农家妇人看着赫连蓁,多了几分喜爱。 “好好吃。”或许是饿坏了,吃了一口后,赫连蓁眼睛都眯起来了,农家男子和农家妇人见状,对赫连蓁又多了几分喜爱。 “当家的,去院子摘几个桃子和李子给小姑娘。”农家妇人道,虽然天色已晚,透着月光,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院子里面的果树,在屋内就能闻到果香。 “谢谢叔叔。”赫连蓁立即甜甜的对农家男子道。 “好,叔叔这就去。”农家男子十分高兴,立即向着院子走去。 农家妇人看着赫连蓁可爱的模样,愈发喜爱,只是碍于萧凛,不敢攀谈太多。 “好饱。”一碗米饭下肚,赫连蓁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嘻嘻的说道,眼神里尽是满足的模样。 倒是萧凛对于农家夫妇的热情,明显透着几分防备。 “等一下再吃,刚刚吃饭,吃果子怕吃坏肚子。”农家男子已经端着一盘洗干净的果子走进来,将赫连蓁要伸手去拿,农家男子立即说道。 “恩,谢谢叔叔提醒,婶婶,我想洗个澡,能帮我准备上些热水吗”赫连蓁想起被萧凛抱着走了一路,心底就十分嫌弃。 心中不由得想念慕浅画、赫连殇、萧寒的怀抱了,不知不觉中,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小姑娘,是想念爹娘了吗”农家妇人见赫连蓁的模样,略微心疼的问道。 “恩,婶婶没有孩子吗”赫连蓁见这对夫妇已经有三十来岁了,但屋内丝毫没有孩子存在过的痕迹,毕竟她和赫连熙的玩具几乎可以堆满一个屋子。 “没有。”农家妇人微微低头道。 “伯伯,今天我能和婶婶睡吗” 自从进屋后,萧凛基本没有开口,农家夫妇的善意,萧凛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 “好。” 萧凛停顿了一下,心想,反正四面都是大山,赫连蓁也逃不了。 片刻后,农家妇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婶婶,我自己来就好,娘亲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赫连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 赫连蓁和赫连熙从三岁开始就自己洗澡,无声谷的水源很好,宝宝出山后,慕浅画直接让人引用温泉水,打造了一个游泳池。 “小姑娘的娘亲教的真好。”农家妇人说不出这样的话,但通俗易懂的话她还是能明白其中意思的。 “婶婶叫我蓁儿吧,我家里都是这么叫我的。”赫连蓁十分享受的泡在水中,心中却怀恋家中的游泳池。 “蓁儿,你娘亲呢” 农家妇人将今日带着赫连蓁的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过几天就能见到了,婶婶,我见到娘亲有一定来看婶婶,到时候娘亲一定可以医治好婶婶的。”赫连蓁考虑了很久后,对农家妇人道。 她记得娘亲曾经给问琴姨姨开过药方,似乎调理身体后好生宝宝的,只是她不记得药方了。 “好,婶婶等着,要不要添点热水。”农家妇人对正在浴桶立面玩水的赫连蓁说道,眼底多多少少有着疼爱和悲伤。 “恩恩,多泡会。”赫连蓁立即乖乖的点头道,心想,她要洗干净点才行。 赫连蓁一边玩着水,一边想着得整一整萧凛才行,毕竟她不是自愿的。 ------题外话------ 叶子新文重生之僵尸千金正在第二轮k中,求收福利,本章节免费 收藏好的话,下一个章节也会免费,连续三天 冥王毒妃谢谢亲们的一路支持。 后续章节章,将会推出更多的免费福利 爱你们,超大的么么哒: 033 惩罚(中)求收重生之僵尸千金 桃子,李子,野菜。 只要食材用得好,还怕不能给点小惩罚吗 谁让萧凛绑架她的呢 “婶婶,明天早上我想和红薯粥,可以吗”赫连蓁水汪汪的大眼睛你闪过一抹淡淡的算计道。 “好。”农家妇人连连应道。 赫连蓁洗漱过后,直接去了卧房,农家妇人立即从柜子你拿出一套干净的被褥换上,生怕委屈了赫连蓁。 “蓁儿,委屈你了。” 农家妇人心想,这个如天仙般的小姑娘,一举一动皆不俗气,只怕出自于大户人家,山野之家,她也没有闹脾气,可见家教极好。 “不委屈,委屈的倒是叔叔,我把床占了。”赫连蓁乖乖的站在一旁,心中思念着慕浅画,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打转,鼻子酸酸的。赫连蓁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坚强。 “没事,隔壁还有两个房间,时间不早了,蓁儿睡吧。”农家妇人终于把床铺好了,随后对赫连蓁道。 “谢谢婶婶。”赫连蓁甜甜的笑道,心中却不断的在提醒自己,不要哭。 “蓁儿害怕吗” “不害怕。”赫连蓁立即道。 萧凛生怕她跑了,又怎么会让她出意外呢 “那好,你先睡,我马上就来。”农家妇人给赫连蓁盖好被子后道,虽然是初秋,但山里的天气有些冷,特别是晚上。 农家妇人虽然洗过澡了,但犹豫和赫连蓁一起睡,她还是决定再去洗漱一下。 “蓁儿睡了。”农家妇人刚刚走出来,萧凛就立即问道。 “恩,睡了,先生就放心吧。”农家妇人道,心想,眼前的人到底和蓁儿什么关系,怎么看都不想是亲人。 “那就好。” “我这就为先生准备客房。” 山里的夜晚很宁静,秋天已经到来,深夜连蛐蛐声都没有,寂静的夜晚,赫连蓁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与此同时,慕浅画根据留在赫连蓁身上的独特追踪香来到一片无路的山林外,看着林中折断的树枝,慕浅画的目光寒冷刺骨。 “前面有个小镇,今夜就在小镇留宿一晚吧。”慕浅画看着怀中的赫连熙,神情终于放松了许多,此处四面环生,他们又不熟悉环境,盲目的去追,只怕整夜都会在山里打转。 “好。” 赫连殇并未用话语来安慰慕浅画,他此刻的心情和慕浅画是一样的,将赫连蓁没有回来之前,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安慰。 如今赫连蓁在萧凛手中,纵使再生气,慕浅画和赫连殇也不敢轻易动萧家的人。 进入小镇后,慕浅画和赫连殇在一家简单的客栈中住下,慕浅画照顾赫连熙,赫连殇则去向掌柜打听消息。 “娘亲。”赫连熙睁开眼睛,紧紧的抓住慕浅画的手,小声道。 “醒了,饿了吗”刚刚赫连熙在睡觉,她也没敢将赫连熙放心,赫连熙醒了之后,慕浅画立即让赫连熙自己坐着,端过来一盆水给赫连熙洗漱,自从教会赫连熙和赫连蓁自己洗漱之后,她就很少动手了。 “娘亲,蓁儿一定会没事的。”赫连熙将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希望能感觉到赫连蓁,十分认真的说道。 “恩,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吃饭。”慕浅画给赫连熙洗漱完,刚好将赫连殇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用过晚饭后,赫连熙乖乖的坐在一旁。 “打听到消息了吗” “周边山里也猎户,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留宿在猎户家,掌柜明日早饭后派人带我们进山,太早的话,雾气太大。”赫连殇立即道。 “也好,根据消息,这里距离萧家的本家应该不太远,若明日没有找到,就直接前往萧家本家,按照速度,萧寒明日应该能抵达萧家。”慕浅画眼底略带担忧道。 萧寒是萧家黄泉剑的传人,若真是如此,只怕萧家会直接制服萧寒。 无论是赫连蓁或是萧寒,只要有一人在萧家,他们就不方便动手。 “放心,萧寒这些年的功夫是我亲自教的,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恩,萧寒离开前,我让昔颜给了他一些东西,希望有用。”无论为何,只要萧寒不保萧家,她就会灭了萧家。 杀人就是这样,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一族也是杀,没有区别。 “恩,早些休息吧,熙儿今天睡中间。”赫连殇看了一眼一旁乖乖的赫连熙,决定道。 赫连熙了解慕浅画,就算在一个房间内,慕浅画近日绝不会让赫连熙一个睡。 “恩恩。”赫连熙连连点头道,心中的高兴却被赫连蓁的失踪掩盖了。 “熙儿,你还小,别想太多,睡吧。”慕浅画低头吻了一下赫连熙的额头道,小时候,她都会这样陪着赫连熙和赫连蓁入眠,渐渐大了,她便不再做了。 次日清晨,赫连蓁早早的就起来了,看着院子中满满的果实,整个人比昨天好了很多。 “叔叔,再给我摘几个李子吧。”赫连蓁端着一大盘桃子,对左边树上的李子满脸垂涎道。 “好,那边的橘子有点酸,要吗”农家男子一年和蔼,昨天晚上还没看太清楚,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小仙女。 “要,两个。”赫连蓁一手抱着果盘,伸出两根手指道。 “蓁儿,早上少吃点果子,早饭马上就好了。”农家妇人一边准备红薯粥,一边做着小菜,还不忘偶尔看两眼赫连蓁。 “恩,我知道了,婶婶。” 赫连蓁和农家男人一起洗干净了果子,走进屋内后,直接将桃子和李子递给萧凛,脸上还不忘露出甜甜的笑容。 “伯伯,很好吃的,尝尝看。” “好。”萧凛犹豫了一下,农家夫妇都在,萧凛也不好拒绝。 农家夫妇见赫连蓁和萧凛的感情好,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吃吗”萧凛咬了咬后,赫连蓁还不忘问道。 “好吃。”萧凛违背自己的意愿道,桃子还行,李子太酸了。 “吃早饭了。”萧凛吃完后,农家妇人说道。 “好香啊。”赫连蓁眯着眼睛,闻了闻桌上的红薯粥道。 “喜欢就多吃点。”农家妇人恨不得将所有的菜都摆到赫连蓁一个人的面前。 早餐很愉快。 只是萧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赫连蓁算计了,红薯本是消食的食物,加上李子和桃子,保证萧凛今天有的受了,想到此处,赫连蓁更加愉快了。 ------题外话------ 叶心新文重生之僵尸千金k中,番外免费福利。 亲们,记得去收藏叶子新文哦,爱你们 么么哒: 034 蓁儿的小惩罚(下) 早膳后,萧凛立即带着赫连蓁离开,农家夫妇也不好阻止,临走前还不忘给赫连蓁准备一大包果子,一副上爬萧凛会亏待了赫连蓁的模样,恋恋不舍的送走赫连蓁。 初秋时节,树叶渐渐黄了,每种树木迎接秋天的方式不同,有的早,有的晚,迎着早晨的阳光,漫山遍野,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赫连蓁趴在萧凛的背上,一边吃着桃子,一边欣赏着四周的风景,此处的风景与无声谷大不相同,遍野都是秋天的气息,树叶飘落的模样煞是好看。 每年的秋天,几乎都要前往羽城一趟,无声谷的秋天,红梅树叶凋零的很快,当红梅树叶凋零之后,等上半个月就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花苞,再过上半月,整个无声谷都盛开着红梅花,伴着花香入睡。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萧凛带着赫连蓁翻过了一座山,来到一个峡谷,萧凛将赫连蓁放了下来。 “伯伯,不走了吗”赫连蓁一副关心的模样问道,心中却想着终于发作了。 赫连蓁只记得慕浅画曾经教过她,早上不能将酸性的食物和红薯一起吃,吃过之后就会拉肚子,赫连蓁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在赫连蓁的小脑袋中,慕浅画的话就是真理。 “你想休息一会儿。”萧凛将赫连蓁放下后,迅速消失在赫连蓁的视线中。 赫连蓁看着萧凛的模样,露出一副如小狐狸般的笑容,抬头看向天空,突见一缕青烟,赫连蓁的心中本能的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半刻钟后,萧凛回到赫连蓁的身边,眼底多了一丝质疑。 “伯伯,怎么了,没事吧。”赫连蓁天真无邪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能让怀疑她的人产生罪恶感,这也是在无声谷赫连蓁整了无数人,却没有人会责怪她的原因之一。 天真无邪的模样,让看久了的人会本能的产生一股罪恶感。 “没事”萧凛显然不是无声谷的人,心中依旧带着质疑,他知道赫连蓁会用毒,不然他也不会在药房将他楼走,一路上他已经特别注意了,萧凛想不出来,赫连蓁究竟是在哪里做的手脚。 萧凛想起早上的果子,可是随后赫连蓁自己也吃了。 “没事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里,好多虫子。”赫连蓁嘟了嘟嘴道。 心想,排毒还行,药力有限。 赫连蓁不知道,萧凛此刻腹部如同打架一般,疼痛难忍。 萧凛蹲下,让赫连蓁爬在他背上,飞快的离开,显然速度不之前快上来很多。 萧凛不知道,此刻他背上的赫连蓁眼底尽是嫌弃的眼神。 午时,慕浅画和赫连蓁带着赫连熙终于抵达了小村庄,两个如仙人似的人突然到来,小村庄原本只有七八户人家,所有人立即道门外看个究竟。 “蓁儿,找到你爹娘了。”农家夫人看向赫连熙后,带着几分犹豫,心想,昨天是小姑娘啊,怎么才三个时辰不见,穿上男孩子的衣服了。 “这位夫人,您贵姓。”慕浅画抱着赫连熙跃下马后问道。 “小妇人夫家姓李。”李夫人看着慕浅画的模样,下意识的低下头,貌若天仙,一身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李夫人这是熙儿,蓁儿的哥哥,可认真蓁儿。”慕浅画走到李夫人跟前问道。 “夫人可是蓁儿的娘亲。”五分相似的模样,李夫人心底已经肯定,只是眼前的女子宛若少女,根本不像是孩子的母亲。 “是的。” “早上蓁儿的伯父带着蓁儿从右边的山上离开了,夫人,蓁儿可有危险。”李夫人担心的问道。 “不会。”慕浅画说完,回过头,看向赫连殇,从山上离开,就没有办法骑马了,看来此处距离萧家的本家应该不远。 “浅浅,我先追上去,到时候汇合。”赫连殇看着右侧的大山,想起昨夜萧寒的传信,向来萧家的本家距离此处也就三四个时辰的路程,此刻追上去只怕要天黑,他一个人还好,如今有赫连熙在,不可能让赫连熙在外露宿。 “也好,我会从大路走。”慕浅画立即道,此处前去,要弃马而行,况且在救出人之前,也不能贸然动手。 “小心些。”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吻了一下慕浅画的额头后,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夫人,蓁儿真的没事吗”李夫人终于鼓起勇气,眼底尽是担忧。 “不会有事的,多谢李夫人对蓁儿的挂怀。”慕浅画感激的说道。 “没事就好。”李夫人拍了拍心口,担着的心却并未正在放心。 “李夫人找到蓁儿之后,我会派人通知夫人,告辞。”慕浅画本想转身离去,看到李夫人的模样,停下脚步道。 “麻烦夫人了。”李夫人本想拒绝,可是想起赫连蓁可爱的模样,宛若小仙女,就无法真正的方向。 慕浅画随后丢给带路之人十两银子之后,骑上马,飞快的离开。 李夫人将慕浅画留下一匹马,犹豫片刻之后,决定先将马养着,以防慕浅画万一要寻回。 与此同时,赫连蓁抵达一处山林的小楼中,四周环山,站在窗边,依稀可见不远处的大宅,赫连蓁侧着脑袋,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小姑娘,你是二老爷捡回来的吧,你多大了。”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男孩担着一杯车,走到赫连蓁跟前,呆呆的看了赫连蓁很久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谁啊。”赫连蓁略带不悦的说道。 她正在向慕浅画,也难怪她会不悦,毕竟着荒山野岭,她生怕慕浅画找不到她。 “我是二牛,也是二老爷捡回来的。”二牛傻笑道。 “我不是捡回来,是请回来的。”赫连蓁见萧凛走过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刚刚回来之后,萧凛已经跑了布下五躺如厕了,身上都带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了,看来,效果还真不错。 “蓁儿,是你下的毒吗”若之前是偶然,那么萧凛此刻就是确定了。 “没有啊,伯伯,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赫连蓁眨了眨眼睛后问道。 “蓁儿,你知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被一个小丫头整,萧凛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怎么会咽的下这口气呢 “真的不是我,怕是你自己吃坏肚子了,娘亲曾经说过,山里的果子容易吃坏肚子,我经常吃,所以没事,伯伯大概是”赫连蓁当然不会告诉萧凛,她压根就没吃李子,因为她不喜欢酸的东西。 “是吗” “伯伯,你别生气,我可以帮你,人参,茯苓,白术,车前子各3两,煮水喝就可以了。”赫连蓁立即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想拉肚子是吧,那我就让你拉不出来。 ------题外话------ 求收新文中么么哒: 035 赫连蓁归 时间一点点过去,赫连蓁望着天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还怎么才能逃走呢 “别想着逃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赫连蓁从自己的小心思内回过神来。 “我想娘亲了,我才不逃走呢反正爹爹和娘亲一定会找到我的。”赫连蓁十分自信的回答道。心想,不拉肚子了又如何,明日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最好是这样。”萧凛冷声说道。 看来,他小看这个小姑娘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他用药了,甚至道现在他都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久闻玉笛公子之名,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小丫头都这么离开,看来,是要防备些了。 “看好她,若她逃走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萧凛冷声的对周边的仆人吩咐道。 “是,二老爷。” 众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萧凛的畏惧。 萧凛离开后,赫连蓁一个人趴在护栏上,看着四周,满脸的不悦说明了赫连蓁此刻的心情。 “你别担心,只要乖乖的,二老爷很好的,不会为难你的,也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二牛将赫连蓁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走到赫连蓁身边说道。 “他是你二老爷,又不是我的,别打扰我。”赫连蓁心想:这个小傻子,跟她扯上全系也不怕萧凛一巴掌拍死他。 “也是。”二牛挠了挠后脑勺道,模样要多傻就有多傻。 “我饿了,去给我做点知道,我要红枣糕。”赫连蓁转身时,直接对身后了两名女子吩咐道。 “二老爷吩咐我们看住你。”其中一名女子道。 “他是吩咐你们看住我,又没让你们饿死我,他都不敢动我,还不快去,不然我等下告状,就说你们想要饿死我。”赫连蓁毫不客气的说道,她不高兴了,憋坏了自己可不划算。 “你去吧。”其中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道。 “好,你看住她,她跑了,我们性命都保不住。” “我知道,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厉害。”另一个女子不屑的说道。 “小心些,二老爷吩咐不是没有道理的。”女子对另一个女子警告道。 “行了,我知道了,保证寸步不离。” 赫连蓁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来浓,在无声谷都知道,赫连蓁笑意最浓的时候,就是要捉弄人的时候。 “姐姐,你叫什么,比刚刚的那个姐姐漂亮多了。”另一个女子离开后,赫连蓁走过去,甜甜的笑道。 “雨馨。”雨馨面带笑容回答道,那个女子不愿意对方夸自己长得漂亮。 “你们二老爷一定是最疼你了,你的衣服也好好看。” “恩,你只要乖一点,二老爷不会伤害你的,到时候我也会帮你求情。”雨馨略微高傲的说道。 二牛挠后脑勺的动作更快了,心想,她怎么变得这么快啊,刚刚不是还挺生气的吗 “真的,谢谢漂亮姐姐。” 赫连蓁说完后,缩了缩脖子,她怎么觉得这话这么恶心呢看就了简直是弄脏了她的眼睛,出来走走才知道,还是家里的帅哥美女多。 “二牛,你干嘛呢”赫连蓁看着呆傻的二牛,心想,萧凛是哪里弄来这么一个傻子,真是没人性。 “没有,你笑起来真好看。”二牛呆傻的说道。 “那也没雨馨姐姐好看。” 赫连蓁心想,二牛这坑货,怎么能说实话呢 她当然好看了,有个貌若天仙的娘亲,宛若仙人的爹爹,她能不漂亮吗 半个时辰后,雨沫端着一盘红枣糕走过来,看着赫连蓁正在和雨馨聊天,也觉得意外,不过,她们负责的是看住赫连蓁,只要赫连蓁不离开就可以了。 “尝尝看。”雨沫将红枣糕递到赫连蓁的面前,她虽然不知道萧凛是从哪里带回的小姑娘,但从穿着和气质来看,只怕非寻常人家的女子,心中不仅有些为赫连蓁担忧。 “喜欢吗”雨沫见赫连蓁咬了一小口后问道。 “很好吃,姐姐真厉害,对了,我叫蓁儿,姐姐呢” 赫连蓁说的是真心话,雨沫做的红枣糕真的很好吃,让她想起张妈做出的味道。 “我叫雨沫。”雨沫看着天真无邪的赫连蓁,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股罪恶感。 “雨沫,你看着她,我会房间休息一会儿。”雨馨瞥了雨沫一眼,随后略带高傲的吩咐道。 雨沫点了点头后,雨馨立即离开。 “你们的二老爷没有夫人吗”赫连蓁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娘亲说过:情报很重要。 慕浅画打算将狱门交给慕玥华,但同时也没忘记给赫连蓁灌输些知识。 用慕浅画的话来说,小孩子学习东西是最快的,特别是在愉快的情况下,有时候和赫连蓁聊天,赫连蓁就能听进去。又或者是编一个小故事,效果更佳。 “没有,二老爷喜欢练武,基本都在着飞鹤阁内习武。” 不知是雨沫没有戒备,还是故意透露给赫连蓁。 “姐姐呢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和雨馨都是被卖到此处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如今算算,也快十年了。”雨沫似乎回忆起了被家人卖掉了那个下雨天。 雨沫,下雨天,她似乎注定和雨过去不。 她教雨沫,可是很讨厌下雨。 “姐姐做的红枣糕真好吃。”赫连蓁本是随口一说,此刻真的吃完了一盘红枣糕。 “喜欢就好。”雨沫温柔的说道。 不知不觉中,天空飘来几朵乌云,雨沫的脸色本能的沉了很多。 “我有一个姨姨叫初晴,是我娘亲取的,娘亲说,雨后初晴,姐姐叫雨沫,雨后就可以看到彩虹了,彩虹很漂亮的。”赫连蓁立即安慰道。 毕竟嘴甜一点没有坏处。 “谢谢,你有一个好娘亲。”雨沫尽量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姐姐,等娘亲来了之后,姐姐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赫连蓁舔了舔手指,红枣糕的味道真不错,她这也算是为自己谋福利了。 “怎么,想把我的人拐走。”萧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赫连蓁的身后,开口说道。 “姐姐,我渴了,去帮我倒杯茶吧。”赫连蓁没理会萧凛,先打发走雨沫。 雨沫见萧凛点了点,立即离开。 “不过就是以下人,伯伯舍不得啊。”赫连蓁看着萧凛道,她笃定萧凛不敢真的杀了她,便有些肆无忌惮了。 “若真来,我就答应你。” “一言为定。”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夜慢慢将领,萧凛见赫连蓁喜欢雨沫,就吩咐雨沫照顾赫连蓁。 “蓁儿,山里天冷,早些休息吧。”雨沫伺候赫连蓁洗漱后,对赫连蓁道。 “恩,姐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赫连蓁坐在床上,对雨沫道。 “没事,我等下在软榻上睡就好。”萧凛吩咐雨沫监视赫连蓁,雨沫岂敢怠慢。 “哦。” 赫连蓁乖乖的躺在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始终没有闭上,她想家了。 “娘亲,爹爹,你们怎么还不来”赫连蓁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完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 房顶之事,赫连殇听着赫连蓁的声音,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双手紧握。 看来,萧家灭之不为过。 漆黑的夜晚,天色渐渐暗下来。 人们的呼吸渐缓。 赫连殇潜入房中,点了雨沫的昏睡穴,走到床边,烛光下,看着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痕的赫连蓁,格外心疼。赫连殇轻轻的将赫连蓁抱在怀中,许是熟悉的感觉,赫连蓁甜甜的小脸上生前缓和了很多。 “蓁儿蓁儿”赫连殇小声的唤道。 赫连蓁听到熟悉的声音,向赫连殇的怀里靠了靠,随后慢慢的睁开眼睛。 “爹爹爹爹,我是不是在做梦。”赫连蓁揉了揉眼睛,虽然只分别了两天一夜,她已经很想念家人了,毕竟赫连蓁还太小。 雏鸟离家,赫连蓁还未道那个年纪。 “没有,爹爹带你离开,娘亲在外面等你。”赫连殇轻轻的将赫连蓁抱在怀中,生怕惊扰了赫连蓁。 “好,爹爹能不能带上她。”赫连蓁看了看雨沫,随后问道。 手艺不错,她还是蛮喜欢的。 “不急,过几天带回去。”赫连殇不仅宠妻无度,宠爱女儿也是一样,唯独儿子,赫连殇则采用严父的态度。 “恩。”赫连蓁乖乖的点了点头。 漆黑的夜晚,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赫连殇带着赫连蓁消失在夜空中。 许是因为高兴,赫连蓁整个人都清醒了,没有一丝睡意。 距离萧家最近的一个小镇上,农家院内,慕浅画和赫连熙正在站在院中,等候赫连殇的归来。 “娘亲,爹爹找到蓁儿了吗”信鸽需要经过培养之后才能飞专门的路线,如今无法飞鸽传书,就算是飞鸽传书,也需要周转。 “此刻应该找到了,熙儿困了吗” “不困。”赫连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道。 “熙儿,娘亲给您讲故事好不好。”夜晚,不能让赫连熙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慕浅画决定分散赫连熙的注意力,她知道,赫连熙今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先睡,赫连熙的坚持,慕浅画也赞同。 为家人,当如此。 “我最喜欢听娘亲讲故事了。” 各种各样的故事,百听不厌。 “在另一个世界” 夜,还在继续。 人,在归来的途中。 ------题外话------ 毒妃谢谢大家的支持,新文k要明天才有结果,么么哒 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枼玥 前世 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医生,享誉世界,黑夜,她是闻名世界的千面杀手,被誉为千面妖女,她的生活充满了谎言,内心却保留着一颗最本真的心,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 今生 本以为找回了从未享受过的亲情,却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人死在怀中,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仇,让她觉醒,妖异的鲜血是最好的祭奠。 两世人生,四重身份。 郡主、巫族灵女、神秘诡异的女诸葛、嗜血鬼医、她究竟是谁 从彼岸而来,随心所欲,一世妖华。 一世人生,三重身份。 帝王,皇子,国师,他又为何带上一张张神秘的面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国师、谪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 谁才是真正的他: 036 萧家灭 黎明前的漆黑,慕浅画察觉到有人靠近,停下声音,看向远方,片刻后,一道黑衣人影出现在院中,原本很困的赫连熙立即清醒了。 两日来慕浅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娘亲。”一路上,赫连蓁或许是害怕了分别,一直在赫连殇的怀中,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蓁儿。”慕浅画从赫连殇的怀中接过赫连蓁,抱着赫连蓁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几分。 人心难测,她深有体会,虽然知道萧家的目的,但赫连蓁一日无恙,她就一日放心不下。 “娘亲,我想你了。”赫连蓁仅仅的抱着慕浅画的脖子,声音中尽是撒娇的意思。 “娘亲也想蓁儿了。” 一家团聚,满是高兴。 黑夜在黎明的光辉中看到了希望,在第一缕阳光中团聚。 慕浅画看着睡着的两个小人儿,脸上尽是幸福,在无声谷,他们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只是他们的背景太过于复杂,今日是萧家,难保她日不是更加强劲的对手。 人只要活着,就有忧虑。 “浅浅,别担心,这种事情以后绝不会再有。”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其实,出世入世,不过随本心而已,只是以后对着蓁儿只怕要严厉些了。”慕浅画轻轻的摸了摸赫连蓁的脸颊道。 “恩,听你的。”赫连殇轻声的在慕浅画耳边道。 从离开羽城之后,他就一直宠着她,无论对错,她说的都是对的,她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 “萧家的事情让萧寒试试先,我会吩咐其他人,听候萧寒的调遣,殇觉得可好。”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两个小人儿。 “你确定吗小寒毕竟才十二岁,是不是太早了些。”赫连殇有些疑虑道,这些年,慕浅画下意识的将萧寒保护的很好,同时也教了萧寒很多做人的道理,唯独没有让萧寒手上粘上血。 “晚间的时候,暗一来报,小寒已经秘密潜入萧家,十二岁是不大,但该懂的都懂了,我记得你是十四岁开始征战沙场的吧,再过一个月,小寒就十三岁了,他也经历了很多,是该教他面对的时候了。” 赫连殇明白,慕浅画的这个决定是沉重的。 萧寒虽然一直叫慕浅画姐姐,其实慕浅画则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姐姐不过是碍于年龄之间的一个称呼罢了。 真是因为慕浅画疼爱萧寒,让萧寒双手染血比慕浅画当初下令屠城决定的时候更加沉重了些。 没有情的时候,或许就不会心疼吧。 与此同时,慕浅画也明白,若她此次阻止了萧寒,只怕对于萧寒的未来,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直怕你不忍心。”赫连殇抱着慕浅画的手略微紧了些,他能体会到慕浅画的心疼,虽然他一度很不喜欢萧寒占用了慕浅画的时光,但六年的相处,他们是家人。 “若我不忍心,你会如何”靠在赫连殇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这种感觉就是她一直寻找的安宁,自从相遇之后,从未改变。 “我会为他好。”若慕浅画无法做出的选择,他会做。但若是慕浅画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什么,他都挺慕浅画自己的意思,当然,包括他的。 “那就传信给萧寒,暗一留下了信鸽。” “浅浅,天色还早,要不要先休息会儿。”赫连殇心疼的说。比起灭了萧家,他更加在乎慕浅画的而一夜未眠。 慕浅画摇了摇头,虽然有暗一保护萧寒,但未团聚,慕浅画就放心不下。 赫连殇正想起身去传信给暗一的时候,屋外突然有两道人影靠近。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赫连殇立即走了出去。 片刻后,慕东辰和慕长风走了进来。 “爹爹,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慕浅画十分意外的问道,从鸳鸯山庄赶来,两日的不眠不休。 “蓁儿呢”两人异口同声,十分激动的说道。 “在睡觉呢”慕浅画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道。 “我们听说蓁儿被绑架了,就立即赶来了,究竟是谁,敢绑架蓁儿。”慕东辰一副灭了他的表情说道,慕长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公不知道吧。”上官轩这几年身体不适特别好,那十多年间绝望,耗尽了他不少精力,这些年慕浅画虽然有在为上官轩调理身体,但毕竟年老,总是她是神医,面对岁月,依旧无能为力。 “瞒着呢母亲和宝儿都在,我们是用给云锦道喜的名义离开的。”慕长风说道。 “那就好。”慕浅画感觉到床上的人儿忽然动了一下,立即轻声走到床边,拍了拍两人的胸前,赫连蓁和赫连熙立即进入梦乡。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慕长风似乎想起了小时候,慕浅画总是这样让赫连蓁和赫连熙睡着,虽然看上去是个小大人了,习惯还这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岳父,你和浅浅留下,我和大哥立即赶往萧家。”天色已经大亮,赫连殇决定道。 “好。”慕东辰点了点头道。 慕东辰当然明白赫连殇这么吩咐的目的,让他看着慕浅画,别让慕浅画后面赶过去。 其实,慕浅画原本也不打算离开赫连蓁和赫连熙的身边。 两人离去后,慕浅画让慕东辰陪着赫连蓁和赫连蓁,自己则走进了厨房,大约半个时候后,昔颜也感到了院中。 “小姐,蓁儿没事吧。”昔颜见慕浅画正在厨房忙碌,慕东辰守在屋内,便没进去打扰。 “没事,萧蘅如何” “暗羽已经将萧蘅的头颅送去了萧家,此刻应该已经到了。” 杀一人很简单,只要信息不泄露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而狱门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行踪。 与此同时,萧家大院内,清晨的一把火,惊动了萧家所有人,眼前的大火,远不如萧寒眼中的怒火。 “萧寒,你身为萧家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一位五十来岁的长者,看着萧寒,尽是努力,手握长剑,满是戒备的看着萧寒。 “萧家人,那又如何,在你们商议绑架蓁儿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此下场,从今日开始,萧家就不复存在了。” “瞒着,萧寒,你可知道,你外公还在我们手中。” 语毕,两个家丁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出来,老者身体看上去十分虚弱,几乎奄奄一息。 “怎么,还想来威胁我吗”萧寒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不远处,匿藏与树上的赫连殇,看着眼前的举动,眼底充满了审视。 慕长风起初不明白慕浅画为何将此事交给萧寒来处理,此刻看到萧寒后,慕长风明白了,若此刻压制住了好萧寒的怒意,只怕终将有一天,无人能压制住他的怒气吧。 有时候,发泄出来,内心有一个依靠,才是最佳的选择。 就像是他,若非有慕东辰的存在,或许如今也是一个人人畏惧的大魔头罢了。 “外公,对不起。”萧寒看着老者,道歉道。 “你真的是清儿的孩子吗”老者抬头,似乎想通过声音寻找萧寒的踪迹。 “是。” “清儿有孩子就好,孩子,清儿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吗”身为萧家人,萧清的天赋让人羡慕,寄予厚望,可是萧清并不开心,因为对萧家来说,她只是一个工具。 “恩。”萧寒想起了萧清死的时候,对他的笑容,虽然惨烈,但他记忆犹新。 “那就好。”老者说完,嘴角露出鲜血,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树梢上,当慕长风回头看赫连殇的时候,赫连殇不知几时,已经没有了踪迹。 “现在,所有人可以受死了。”萧寒语毕,剑尖直指之前的老者,十多招之后,剑划过咽喉,萧家的大长老家主陨落。 “小畜生,你敢。”萧凛发现赫连蓁失踪以后,就知道赫连蓁被救走了。 回到练功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他急忙赶来,没想到面临的竟然是这样的境况。 飞鹤阁距离萧家的本家有一段距离,加上山里清晨大雾,根本没有看清,萧家竟然没大火覆盖了。 与此同时,赫连殇已经赶到了飞鹤阁。 “你是雨沫。”赫连殇走到雨沫面前,对其说道。 “是。” “暗一,将人带上,其他的人都处理了。”赫连殇看了看周围,冷声吩咐道,似乎眼前的十多人并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尸体。 “等等,可不可以放过二牛。”雨沫看着不远处的二牛,对赫连殇道,因为她从赫连殇的身上看到了赫连蓁的影子,这些年在萧家她知道不少,知道今日逃不掉,知识二牛还是个孩子。 “让他送到山下的小村庄。”赫连殇说完,消失在飞鹤阁中。 赫连殇放过二牛,并非是雨沫的请求,而是因为二牛是赫连蓁口中的那个傻子。 一场屠杀,一场大火,让隐世萧家付之一炬,除了雨沫和二牛之外,无人生还。 雨沫怀着疑问,跟着暗一的脚步,眼前这个冷如寒冰的人,让她畏惧。 雨沫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她活着的理由,或许就是那个小女孩的一句话。 只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萧家究竟得罪了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如小仙女般的小女孩。 t: 037 萧寒的害怕 午时的天空,似乎被太阳染红,赫连蓁和赫连熙两人还在熟睡中,因为安心了,所以睡得很沉,慕浅画望着萧家的方向,等候赫连殇的归来。 “浅浅,赫连明已经登基为帝,我虽交出了兵权,但碍于慕王府的功勋,终究还是保留了王位,不算是彻底的远离朝野,远离一切,可你和殇儿不同,如今兄长还活着,赫连明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只怕数年之后,又会卷入纷争中去。” 若非今日萧家之事,或许慕东辰还不会谈起数年之后的事情。 众多皇子中,除了赫连殇之外,慕东辰真的绝对赫连明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帝王,虽不能一统四国,最起码天圣数十年无忧,只是赫连明如今登基为帝,就算是十来年不会考虑除掉赫连殇和慕浅画,那么十年之后呢人心在变,更何况是帝王的心思。 慕东辰认可赫连明是因为人有情,而赫连明却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他很像德妃,可以爱,但不会为爱迷茫,为爱改变自己。 “那都是数十年之后的事情,爹爹何必如今焦急呢或许不久之后,有惊喜也说不定。” 慕浅画神秘一笑,这些年,赫连殇一直在暗中忙着些什么,虽然从不让她知晓,但她却并不为将来忧心,人各有志,将来如何,何必现在划一个圈子,将自己困在其中呢 “你有此想,我就放心了,对了,来之前我与兄长赫连景腾,慕东辰交出兵权之后,和赫连景腾便恢复了之前的称谓一面之后他便离开了,是不是殇儿的安排。” 赫连景腾匆匆离开,慕东辰略为不解,只是当时得知蓁儿被绑架,他也没时间细细询问。 “不知道。”慕浅画摇了摇头道。 慕浅画的回答,慕东辰略感无奈,昔日的慕浅画决胜千里外,可如今的慕浅画,他真的不知道她是简单了还是复杂了,她的想法,他这个爹爹是一点都猜不到了。 “爹爹,别想太多,无声谷虽然是安身立命之地,但并不适合永久居住,熙儿和蓁儿也不小了,我也不会一直隐世而居,就算是有威胁,我们还怕了不成,若赫连明真的是个聪明人,他就应该明白,这个帝位不是他躲在的,而是殇不要的,就算他不明白这点,德妃也会明白的,爹爹不也曾说过,德妃是一个理智又聪慧的女子吗” 慕浅画见慕东辰略感无奈,开口解释。 “如此就好,隐居山野,的确非长久之计。” 慕东辰刚刚说完,赫连殇和萧寒几人就从屋外走了进来,萧寒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脸色微微苍白,慕浅画从萧寒的身上,看到了微微的颤抖。 慕浅画看了一眼赫连殇,走到萧寒身边,将萧寒抱在怀中。 “姐姐,我身上脏。”萧寒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萧寒出声,暗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萧寒的外公当场自尽,只是为了不成为萧寒的障碍,一路上他想尽了办法找萧寒说话,只是萧寒一直沉默不开口。 暗一都怕萧寒因此傻了。 其实,暗一忽略了,萧寒在无声谷的时候,也几乎不理他,当然除了让暗一当靶子以外。 自从暗一居住在无声谷之后,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慕浅画身上都怀疑暗一的灵魂换成了一个话唠,特别是从他和辛月的宝贝出生后,就更加眼中了。 “没事,我是你姐姐,小寒,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赫连殇看着慕浅画抱着萧寒,神情无奈,想着萧寒一路上的沉默。 决定算了,不过只此一次。 “外公,自杀了,我本来可以救他的,娘亲说,若有机会见到外公,让我告诉他,她很想他,我还来不及说,外公就自尽了,我本来是可以救他的,可是还来不及出手。” 萧寒心中在责怪自己,可是他却哭不出来。 慕浅画抱着萧寒,感觉到萧寒的身体在颤抖,就像是初次遇到萧寒的时候,将他带王府后,他害怕她会丢弃他的时候一样,此刻的萧寒,只是一个害怕丢弃的孩子。 “你回去了,他就命了,有些话,不用说,他也明白,这些年他留在萧家,何尝不是在等着你回去了,听到你的声音,见到你,他就满足了,只要你需要姐姐永远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的。” 她是萧寒的亲人,可萧寒心底的伤口终究只有萧寒自己能够抚平,萧清的死,萧寒用了五年的时间来忘怀,只怕这次萧寒外公的自尽,又让他想起了萧清的死。 绝望中,萧清是他唯一的希望。 萧清的死,也是因为他。 “姐姐,我”或许是因为在乎慕浅画,所有萧寒害怕失去,也无法说出口。 “没事的,姐姐很厉害,不是吗” “恩。”萧寒乖乖的点了点头,许久之后,萧寒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停止了,慕浅画微微松开萧寒,小声问道:“要不要去看看蓁儿。” “我先去洗漱一下。”萧寒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可不想这幅模样吓坏了赫连蓁。 “恩,去吧,昔颜已经准备好了。”慕浅画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萧寒略微散落的头发,微笑着说道。 “好。” 之前的杀戮中,暗一似乎看到了一匹孤独的狼王,而此刻,萧寒已经变成小绵羊了。 看来,果然是他的能力不够。 “浅浅,我吃醋了。”萧寒离开后,赫连殇抱住了慕浅画的腰间,他也刚刚回来,可是慕浅画的第一个怀抱抱的却不是他。 慕东辰见无事,直接走开了,至于慕长风则更聪明,压根就没走进院子。 一看到慕浅画和赫连殇秀恩爱,他就想起问琴,于是到了村落之后,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还和一个孩子吃醋。” “他都十三岁了。” “还差几个月。” “以后不许抱他。”赫连殇嫉妒的说道。 没办法,这几天的事情有点多,在无声谷的时候,赫连殇可是不许赫连熙随便让慕浅画抱的,用一句男子汉要独立,堵住了赫连熙,才有了后来赫连熙拐走慕浅画。 “看情况。”慕浅画可不敢跟赫连殇保证,一旦保证了,这个男人会记一辈子,而去吃醋后,往往是她付出代价,她可不想老是早上爬不起来。 “浅浅夫人”赫连殇轻轻的在慕浅画的耳边道。 “殇,别闹了,还有人在呢”从进来的时候,慕浅画就发现赫连殇身边跟着一个女子,暗一主动消失了,女子也往后退了退,却没敢消失。 “你,过来。”赫连殇依旧没有松开慕浅画,只是没再发情了,声音也略微冷了些。 “你叫什么”雨沫走过来后,慕浅画问道。 “雨沫。”雨沫低着头,不敢看向慕浅画和赫连殇,虽然只是匆匆一眼,眼前的男子有着君王的气势,而眼前的女子貌若天仙,温柔无比,不知为何,她却看到了清冷,让她害怕。 “怎来的。”这句话慕浅画显然是问赫连殇的。 “蓁儿要的。”赫连殇连名字都懒得称呼,从头到尾,除了让人不杀雨沫之后,连看都未曾看一眼。 “有用吗”慕浅画看了看雨沫,长得不丑,看上去还挺老实的,不过,略带沧桑的眼神说明雨沫是个聪明人,若留下一个别具心思的聪明人,她更喜欢留下一具尸体。 “蓁儿喜欢她做的糕点。”或许是提到赫连蓁,雨沫明显感觉到眼前男子的声音温和了许多。 “愿意留下还是离开。”慕浅画直接对雨沫问道。 “请夫人收留。”雨沫立即跪下道。 “那就留下吧。” 慕浅画的话,雨沫吓了一跳,不盘问她吗怎么就轻易的让她留下了,雨沫十分意外。 “多谢夫人收留。”雨沫不敢问个究竟,只是感激的说道。 “昔颜,人交给你。”慕浅画出声道,昔颜功夫不错,院子很小,慕浅画略微大声,昔颜就能听到。 “是,小姐。” 昔颜应声后,立即对雨沫招了招手。 “浅浅,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午饭后我们去邙山好不好。”五年之约,如今终于能够实现了。 “好。”慕浅画点头答应道,六年前,她走遍四国河山,但却未曾有闲情逸致赏景,如今终于能四处走走看看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去一趟之前的小镇。” “干嘛”慕浅画略微不明的问道。 “之前有对农家夫妇关照过蓁儿,可惜膝下无子,蓁儿想让你帮他们看看,浅浅觉得可好。”赫连殇救了赫连蓁之后,一路上,赫连蓁讲了很多事情,这是其中一件。 “好。”慕浅画点头答应道。 “这是什么。”慕浅画看着赫连殇腰间挂着一副画轴,拿过来问道。 “你看看。” 赫连殇解开画轴后,整幅画展现在慕浅画眼前。 画卷中,一对璧人,琴瑟和谐,宛若神仙眷侣。 笔锋轻柔,两种痕迹,没有刻意的迎合,但却有着百分百的默契。 ------题外话------ 叶子新文,路过求收 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枼玥 前世 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医生,享誉世界,黑夜,她是闻名世界的千面杀手,被誉为千面妖女,她的生活充满了谎言,内心却保留着一颗最本真的心,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 今生 本以为找回了从未享受过的亲情,却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人死在怀中,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仇,让她觉醒,妖异的鲜血是最好的祭奠。 两世人生,四重身份。 郡主、巫族灵女、神秘诡异的女诸葛、嗜血鬼医、她究竟是谁 从彼岸而来,随心所欲,一世妖华。 一世人生,三重身份。 帝王,皇子,国师,他又为何带上一张张神秘的面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国师、谪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 谁才是真正的他 t: 038 宠妻入骨 画中画着一个男子和女子,女子的五官有几分像萧寒,男子则与赫连殇有五分相似,男子抚琴,女子静静的站在男子身边,一幅画,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原来,黑暗未必是黑暗,所有人不满,所有的妒忌,终究是人心而已。 “浅浅似乎不觉得意外。”赫连殇虽然对萧寒的身世有所怀疑,毕竟从萧清以死对抗赫连影的时候就知道萧清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就算赫连影绑架了萧清,以萧清的脾气,又岂会真的愿意生下赫连影的孩子,从前只是怀疑,可如今就算手握证据,却有陷入了更大的谜团中。 想要正在的揭开萧寒的身世,就要查十多年的事情,只怕很难。 “有什么好意外的。”慕浅画轻轻的摸了摸这幅画,两种痕迹,看来是两个人所画的。 “说说看。” “一种本能的感觉吧,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赫连影当日真的有心杀掉萧寒,只是怀疑,后来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没想查下去,毕竟是小寒的身世,若他有朝一日真的想要知道一切,就让他自己去查吧。”慕浅画看了画卷最后一眼,慢慢的收了起来。 “时机未到。”赫连殇赞同道。 “其实要找到也不难,只要找出着绘画之人就好,想来也是一对神仙眷侣吧。”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萧清和画中的男子原本也是一对神仙眷侣,最后卷入纷争中,结果不明。 午后,一行人出发前往猎户李家,抵达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众人留宿在镇上客栈中。 “雨沫,你若想离开,我去告诉小姐。”昔颜将雨沫一路上心事重重,以为雨沫是想要离开,故此小声问道。 “不是,离开我也没有地方去,只是有些担心二牛。”雨沫低着头道,萧家的杀戮她亲眼所见,她知道是萧家有错在先,只是此刻想想,依旧让人觉得畏惧。 “二牛是谁” 随后雨沫将二牛的事情告知了昔颜,对于赫连殇放过二牛略感意外。 昔颜当然不知道,赫连殇放过二牛完全是因为赫连蓁的缘故,对雨沫,昔颜心中深出了几分戒心。 毕竟觊觎赫连殇的女子不少,虽然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但防范位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等会儿我去问问小姐,对了,雨沫,小小姐喜欢你做的点心,你再去做一点吧。”昔颜立即打发雨沫道。 “好,我这就去。”雨沫立即答应道,虽然昔颜很随和,但不知为何,她从昔颜的脸上看到了戒备。 雨沫离开后,昔颜去了慕浅画的房间。 房间内,昔颜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将雨沫的事情告诉慕浅画。 “说吧。”慕浅画放下手中的书,慢慢问道。 “小姐”昔颜硬着头皮,将雨沫的事情告诉了慕浅画,虽然雨沫不及慕浅画万一,但留个祸害在身边总归是不好。 “你啊,想多了,估计是蓁儿和殇提过二牛吧,你见过殇因为其他人改变决定的吗对了,你去给掌柜点银子,让他找人把李家夫妇请到镇上吧,此去有一个时辰所有的山路,没有必要再多跑一趟。”来小镇的途中,慕浅画问过赫连蓁,将赫连殇对小山村并没有什么兴趣,便不打算亲自前往,而是将人请过来。 “是,小姐,不过,要不要查查雨沫。”昔颜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雨沫是萧家的幸存者。 昔颜一直奉行慕浅画的话,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你等下让雨沫过来一趟。”昔颜的谨慎,慕浅画有些无奈,但终归是要带在身边,小心些总是好的。 “好的。”昔颜连连答应道。 昔颜刚刚离开,赫连殇就走了进来。 “刚刚昔颜来有什么事吗”赫连殇将刚刚的房门上关上的,开口问道。 “她担心雨沫对你有心思。”慕浅画微笑着看向赫连殇道,此事没有必要隐瞒,这些年慕浅画一直希望昔颜能够找一个所爱的人,只是昔颜曾经被蓝若当做是养蛊的母体,体内的蛊毒虽然控制了,终究无法全部解掉,就算成亲,也无法行夫妻之礼。 “浅浅呢担心吗”赫连殇从慕浅画身后抱住了慕浅画,双手放在慕浅画的腰间,两个小家伙好不容易安静点,他终于可以给自己讨点福利了。 “殇觉得我应该担心吗”慕浅画反问道。 “浅浅,我想看你吃醋。”赫连殇撒娇道,这些年,慕浅画还真从未吃过醋,倒是赫连殇一直在吃自己儿子和萧寒的醋。 “殇,我晚上想吃酸辣土豆丝,麻烦你。”慕浅画回过头,笑着看向赫连殇道。 “浅浅浅浅”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模样略感无奈,轻轻的吻上了赫连殇的唇。 轻轻的吻,无法满足赫连殇的,赫连殇一手抱住腰间,一手放在慕浅画的颈部。 从亲吻道索取。 不知不觉中,赫连殇已经退去了慕浅画衣物。 两人相对。 多年来,这副模样,慕浅画依旧会脸红,看着慕浅画略带娇羞的模样,赫连殇欲罢不能。 轻轻的吻,吻遍慕浅画的全身。 屋内,春光乍现。 屋外见门一直关着,无人上来打扰。 “殇,别闹了。”天空已经暗下来,慕浅画无力的躺在某人的怀中,某人不安分的手,慕浅画略带娇羞声道。 “浅浅我爱你。”赫连殇静静的抱着慕浅画,不愿意松开,也不想松开,他只想,就这么天荒地老,生生世世。 “殇,我也爱你。” 若非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定会被这样的疯狂所吓道,好在身边的人都习惯了某人。 “浅浅” 赫连殇低沉的声音在慕浅画的耳边响起,略微的挑逗,让慕浅画脸颊不自觉的红了。 “殇,我饿了。”慕浅画无奈,再这么下去,她估计等下会直接睡过去,直到明天早上,只是今夜,她不想单独留下赫连熙和赫连蓁。 “好,为夫这就去。”赫连殇岂会不明白慕浅画的心思,但却舍不得饿着慕浅画半分。 赫连殇起身,还不忘先给慕浅画穿好衣服,束好发。 “殇,我是不是被你宠坏了。”这些年,几乎事事都是赫连殇亲力亲为,她的自理能力反倒越来越差了。 “一辈子,这样就好。”铜镜中,赫连殇看着两人模糊的模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刻钟过后,赫连殇不舍的离开了房间,赫连蓁和赫连熙在楼下吃着糕点,可是心思全在楼上,见赫连殇走了出来,两人同时起身,向楼上冲上去,直接忽略掉了小楼的赫连殇。 “雨沫,还是明日再去见小姐吧,二牛没事,你放心吧。”昔颜将雨沫一直犹豫着,走过去道。 “哦,好。”雨沫连连点头道。 “夫人的饭菜是老爷做的吗”雨沫见赫连殇走进厨房,吓了一跳,随后回过头来问昔颜道。 “一直是这样,以后就习惯了。”昔颜将雨沫看了一眼后就不敢看了,表示很满意,解释道。 “哦。” “姑爷一直很疼爱,应该说是宠爱吧,在姑爷的心中,小姐就是一切,你既然留下,偶尔照顾小小姐就好,若小小姐想要吃点心的时候,你就去做,平时的话也没什么事情,你想都什么都可以。”昔颜解释道。 “好。”雨沫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此刻楼上屋内,赫连蓁和赫连熙一左一右守住慕浅画,生怕有人来抢一般。 “娘亲,是不是最爱蓁儿和哥哥了。”赫连蓁看了赫连熙一样,心想,好歹是哥哥,带上吧。 “恩,当然。”慕浅画立即回答道。 “娘亲,蓁儿今天能和你睡吗”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慕浅画,紧紧地抱住慕浅画的手。 “好。” “娘亲,熙儿也可以吗”赫连熙询问道,毕竟有赫连殇在,赫连熙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好,不过就今天一个晚上,你们都长大了。” “娘亲放心,我们从明天起再学会独立。”赫连蓁立即打断慕浅画的话道。 “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吧。” 赫连殇端着饭菜从外面走进来,听到对话,微微皱了皱眉,可想起赫连蓁的遭遇,最后决定成全赫连蓁的心愿,至于赫连熙,以后在慢慢教导。 或许是感受到了赫连殇的想法,赫连蓁背后微微以寒。 一家人的晚餐在欢笑中度过,或许是一家团聚,又或许是赫连殇的手艺太好,不知不觉中,赫连蓁和赫连熙都多吃了一些。 晚饭后,慕浅画让昔颜伺候两个赫连蓁和赫连熙洗漱,她则在院中见雨沫。 “雨沫,我想让你留在蓁儿身边,你可愿意。”之前雨沫虽然求她收留,但多少是因为畏惧。 “夫人,我”雨沫有些犹豫,或许更多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吧。 “这样,你先留下,若有一日你想离开了,找到了去处,随时可以走。”慕浅画将雨沫有些犹豫,开口道。 “夫人,能否收留二牛。”雨沫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 “二牛是个老实的孩子,我身边未必适合他,我会给他找个好去处。”或许是有赫连蓁和赫连蓁一双儿女,慕浅画动了恻隐之心。 “多谢夫人。” “浅浅,虽然才初秋,但外面还是有些凉意,别着凉了。”赫连殇拿着一件很薄的披风走到慕浅画身边,替慕浅画披上后道。 “我有那么虚弱吗” “没有,可是我会心疼。”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宠上懒妃洛耶儿 穿越文,一对一,男女身心干净。 林晩卿,21世纪最为慵懒的“伪特工”,一朝穿越,竟然化身国公府的大小姐嫁给了当朝的病皇子 刚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就被告知她是当朝的郡主 看她如何在这双重身份之间如鱼得水,游戏人间。: 039 只有她能医的病 太阳缓缓升起,微微的吵闹声中,叶心慢慢睁开眼睛,侧过头,发现赫连殇正看着她,叶心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样的日子,六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人好像到了。” “再休息一会儿。”赫连殇看了看里面还在睡梦中的两个宝宝,昨夜娇妻在侧,却不能拥娇妻入怀,此刻更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不然他今晚就进不了房门了。 “不困了。” 两人起床后,便让昔颜进屋照顾赫连蓁和赫连熙。 “李家嫂子,之前多谢你照顾蓁儿。”叶心下楼,对坐在大厅,略带一抹焦急的农家妇人道。 赫连殇下楼后直接走进了厨房。 “夫人客气了,若是之前知道蓁儿是被绑架的,我们夫妇就不会束手旁观了,还请夫人见谅。”李家嫂子道,或许碍于身份的察觉,都不敢抬头看叶心一眼。 “李家嫂子客气了,蓁儿之前跟我说,李家嫂子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否是真的。”叶心坐下后,直接问道。 李家嫂子没说话,只是微微的低下头。 女人不能生,就是犯了七出之条,若非她丈夫疼她,家中又没有公婆,只怕早就被赶出了家门,自从她没生育以来,娘家也渐渐疏远了,这几年更是不敢踏进娘家的门。 “夫人,孩子一事随缘,多谢夫人关心。”李家相公立即道,其实,李家相公原本也度过几本书,只是后来家中变故,父母早逝,才不得不沦为猎户。 “李家嫂子,不妨将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李家相公此举,叶心略感欣慰,她身边一身一世一双人的虽然很多,可是放眼天下,大多都是三妻四妾,能得一个疼爱自己的人不易,叶心略感欣慰。 “有劳夫人了。”李家嫂子无法拒绝叶心的话,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大夫,可是都没有任何成效,如今她也三十来岁,已经不想在指望了,将叶心真心,她也没有拒绝。 “夫人年少时可有受过伤。”叶心把脉后,发现李家嫂子阴虚,怀孕的确不宜,但却并非不可能,阴虚的缘由则是少年时受过伤。 “年少时的确摔过一跤,不过当时并无大碍。”李家嫂子没有想到,但是把脉就知道她少年时受过伤。 “可是磕到了腹部。”叶心松开李家嫂子的手后继续问道。 “确实如此,当时腹痛过一段时间后渐渐痊愈了。”李家嫂子回答道。 “夫人可有办法医治。”李家嫂子立即问道,反而李家相公眼底虽闪过欣喜,但自始至终都是沉默着。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只是碍于妻子压力大,一直不敢表现出来。 “可以。”叶心思虑片刻后道。 男女之防,就算是女子,若要褪去衣服相见,也多有不妥,此事不能就此说出来。 “如此就多谢夫人了,只是”李家嫂子有些难以启齿,家境平穷,靠打猎为生,也只能维持生计,这些年为了看病花了不少钱,手上能拿出来的而银两,眼前的夫人未必看得上。 “李家嫂子对蓁儿有照顾之恩,至于银两,我们夫妻也不缺,夫人不必太过于介怀。”叶心开口道,单是狱门的仓库就足有一个小国家维持个几年的了,他们真的不缺钱。 “这。” “婶婶,你来了。”李家嫂子正为难的时候,赫连蓁从楼上下来,高兴的说道。 “蓁儿,可休息好了。”李家嫂子立即满脸关怀的看向蓁儿,李家相公也是。 “恩,睡饱了。”赫连蓁点了点,随后直接爬到慕浅画的怀中,撒娇道:“娘亲。” “饿了吧。”叶心为赫连蓁整了一下头发,随后问道。 “恩。” “娘亲,爹爹。”赫连熙也慢慢的走了下来,下来后打招呼道。 “昔颜,将早膳端上来吧。” 早膳后,叶心将李家夫人请到了楼下的一间房间内,随后昔颜也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夫人可是有什么想说的。”李家嫂子见昔颜把药箱拿进来,神情中闪过一抹担忧的问道。 “不瞒李家嫂子,若要医治,需要退去李家嫂子的衣物,你可愿意。”年少时手上,她要细察,无法怀孕,调理无效,唯一的可能就是伤及子宫和输卵管,唯一的医治方法就是疏通,就算她让李家嫂子迷晕,醒来之后,还是会察觉到异常。 “这。”古代女子保守,就算在相公面前,也很少会褪去衣物。 “李家嫂子考虑一下,若要医治,这是唯一的办法,药物调理之前先的让身体正常的机能恢复。”叶心虽尽量说简单,但李家嫂子毕竟是一个农家妇人,没有读什么书,只能理解个大概意思。 “只能如此吗”李家嫂子沉默了许久后道。 “是。” 昔颜未曾劝解,这些年在无声谷她渐渐习惯了些,无声谷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游泳池,叶心给赫连熙和赫连蓁准备了泳衣,虽然十分保守,但在外面却从未有人敢穿成那样。 “我信夫人。”李家嫂子咬了咬牙,微微闭上眼睛道。 “李家嫂子先去泡个药浴,我准备一下。”说话间,叶心看了一眼昔颜。 走进里屋后,昔颜将一瓶药水倒入浴桶的水中,随后示意李家嫂子去泡澡。 “小姐早有准备,是不是早猜到了病因。”昔颜记得昨天就吩咐人从临近的小城送来药物,于是问道。 “大概吧,女人不孕,无外乎几种而已。” “昏过去了。”昔颜听到水声,随后走进去道。 “将她扶到床上。” 昔颜将李家嫂子扶到床上后,用一块厚纱盖住了李家嫂子的上本身,叶心也换好了一身衣服,带上了她特别让人制作的手套。 “昔颜,你出去看着,别让人进来。”准备好一切之后,叶心吩咐道。 要医治李家嫂子,就必须有特殊手法,昔颜也是女子,虽然曾经医治昔颜的时候,几乎将她的全身换了一层皮,但此刻涉及到部位,昔颜未必能够接受。 “是。”昔颜立即点了点头道。 昔颜离开后,叶心拿出一颗药丸,喂如李家嫂子的口中,随后从药箱的夹层拿出一个很细但却有一定硬度的天蚕丝。 这根天蚕丝原本是为昔颜所特制的,当初她想要除掉昔颜体内蛊,蛊沉睡于血管内,一旦离开昔颜的身体,就会开始生长,要想彻底清除,也只能从血管开始。 只是人除了主要的血管之外,身体存在很多的毛细血管,想要彻底清除,根本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家相公在屋外焦急的等候,几次想要进去,都被昔颜拦住了。 一个时辰后,叶心终于走出了房间。 “夫人,我妻子情况如何”李家相公虽然很想进去,碍于昔颜,也不敢硬闯。 “已经无碍,还需修养一段时间,昔颜,进屋收拾一下。” “多谢夫人,我能进去看看吗” “还在昏睡中,等他醒来吧,我有些事情想和先生说。”此刻李家嫂子还是的模样,叶心当然不会让人进去。 此刻,唯独赫连殇一言不发,盯着叶心,他知道,叶心的医治绝不会简单。 从将让昔颜在门外守着,他就猜到了个大概。 “夫人请说。”走到桌布坐下后,李家相公问道。我 “我身边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十分老实,你可愿意收养。”叶心直接开口道,李家夫妻善良,想必会照顾好二牛,二牛本事农户家的孩子,她带在身边,确实有些不妥。 “愿意,只是跟在我身边只怕会吃苦。” 说话间,暗一已经将二牛带了过来。 “二牛,你自己说,愿意吗”叶心看向二牛道。 “愿意。”二牛微微低着头,被家人抛弃,只要不是无家可归就好。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儿子。”李家相公将二牛模样老实,也十分喜爱。 时间一点点过去,午时过后,李家夫人终于醒了过来,只是小腹处传来隐约的疼痛。 “过几日就好了,卧床休息三日,不要吃油腻和辛辣的食物,半月内不能同房。”叶心为李家嫂子把脉后道。 “多谢夫人。”李家嫂子微微低下头道,虽然不知道叶心是如何医治,可是混睡前她还是有印象的。 “这是药,每天一副,五碗水熬成三碗,早中晚各一碗。”叶心指了指桌上的是来包药道。 “多谢夫人。”李家相公道,看了看药包装,有些难以启齿,那可是城里的药铺的药,一副药就要好几两银子,桌上有十多包。 你家相公不知道,每一副药内都配有人参,一副药差不多要一百两银子左右。 “不用谈钱,对了,这家客栈我已经买下了,这是地契,以后二牛就有劳你们夫妇照顾了。”叶心从昔颜手中拿过地契,递给李家嫂子道。 “这夫人,我们受不起。”李家嫂子立即拒绝道。 “拿着吧,瓶内又三颗药丸,记得怀孕前三个月每个一个半月吃一颗,生产前半个月吃一颗。”其实,这些药丸叶心原本是准备给问琴多出来的。 “夫人”两夫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他们不是贪财之人,只是叶心言语间似乎让人无法拒绝。 “我们要走了,有缘再见,到时候来住客栈,李家嫂子不收我们银子就好了。” “一定,一定夫人这就要走。”李家嫂子激动的说道。 “记得好好休息,有缘再会。” 道别后,慕浅画一行人坐上了马车,李家相公足足送了一里地,碍于怕拖慢了一行人的行程才停住了脚步。 t: 040 为你,打造一个幸福国度 离开小镇后,一路往北,初秋时节,景色宜人,今年的收成很好,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喜悦的味道。三日后,抵达邙山,五年多以前,赫连殇就想带叶心来看看这里的景色,是个五年,昔日的承诺终于兑现了。 “真的很美,秋风落叶,满是秋意。”无声谷很美,可唯独缺少了秋季,秋末的时候,红梅花已经慢慢绽放了,收到地势的影响,秋天总是过的太快。 “浅浅喜欢就好,我曾承诺,带你走遍河山,五年了,你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四处游玩一番。”赫连殇揽住叶心的腰间,满山红叶,可他眼中依旧只有她一人而已。 “蓁儿和熙儿呢”叶心看向赫连殇,轻声问道。 “昔颜和暗一会照顾他们,别担心了。”赫连殇在叶心的耳边说道。 叶心回过头,已经不见赫连蓁和赫连熙的身影了,虽然她很很期待两个人的旅行,可是孩子不在身边,叶心还是放心不下。 “浅浅,我欠你一个蜜月旅行,这一次我们一起,可好。” 四周无人,赫连殇轻轻的咬了一下叶心的耳垂,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传来,叶心下意识的向赫连殇怀里靠了靠,耳垂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殇,别闹了,我答应还不行吗” 某人的发情,叶心十分无奈,邙山枫叶,天下一绝,此处虽然四下无人,可是秋季来邙山赏枫叶的人一定不少。 两人漫步在枫叶林中,欣赏着枫叶飘落。 无声谷的红梅,天下一绝,邙山的枫叶同样也是,不同的美,却又独具一格。 叶心和赫连殇在邙山逗留了十天,走遍了整个邙山每一处景点。 每日叶心都会收到赫连蓁和赫连熙的来信,十日后,两个小家伙已经回到了无声谷,叶心虽然想念,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夫人,只许想着为夫,可好。”赫连殇紧紧的将叶心抱在怀中,手还不安分的在叶心身上四处游走。 “怎么还和孩子吃起醋来。”叶心放下信,回过头,勾住赫连殇的脖子道。 “不吃醋了。” 赫连殇说完,直接吻上了叶心的红唇。 他要让叶心心中只有他,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的地位下降了很多,五年了,两个小家伙都长大,他也该为自己谋福利了。 春光乍现,爱满纱帐。 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照耀进屋,蝉鸣将叶心从睡梦中吵醒,睁开眼睛,赫连殇正静静的看着她,他的双眸,尽是柔情。 “殇,能节制点吗”叶心略带无奈的看着某人,这些年,某人已经尽量节制了,可她面对某人无暴雨般的爱的时候,每一次都会精疲力竭。 “夫人太诱人了。” 赫连殇抱住叶心腰间的手,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要轻轻一动,他就无法抑制住自己的,上午他要了她无数次,直到她累的沉沉的睡去,他才放开她,他的爱,似乎要将她揉入骨髓,深入灵魂。 “我饿了。”叶心轻轻吻了一下赫连殇的唇,随后道。 她全身疲惫,犹如被碾过的一般,根本不想动。 “浅浅,我爱你。”赫连殇回吻了一下叶心的唇,起身给叶心穿好衣服,随后叫店小二送来了饭菜。 “尝尝看,这家店的鱼不错。”赫连殇夹起一块鱼,踢去了鱼刺,放在叶心的嘴边。 “我自己来就好,你也饿坏了。”她在睡梦中,赫连殇一定不会比她先吃东西,叶心将于咽下后,夹菜给赫连殇道。 “为夫的确是饿坏了。”一词双义,赫连殇一边给慕浅画喂鱼汤,一般说道。 “能喂饱吗” “一辈子。”赫连殇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心,五年来了,他越来越爱了,甚至都不愿意叶心离开他的视线。 “先喂饱肚子。”叶心微微低头,脸颊微红道。 秋天,邙山的枫叶,山川河色。 冬天,北国的风雪。 不知不觉中,四个月过去,叶心和赫连殇看遍了无数美景,遇到了诸多奇闻,六年一过,她与他依旧茶余饭后的话题,她的下落,无人知晓,他生死未卜。 有人说,赫连殇为叶心放弃了江山,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有人说,赫连殇下落不明之后,叶心自此隐居,不问世事。 一段段传奇,不绝于耳。 “殇,不回无声谷吗”赫连熙和赫连蓁的六岁的生日快到了,马车内,叶心靠在赫连殇的怀中,一直大路而行,是无法抵达无声谷的,一路向东南方抵达的地方是南楚和天圣如今的交界。 “熙儿和蓁儿不在谷中,昨夜累了,睡一会儿。”赫连殇轻轻的拥抱着叶心,声音很轻,很温柔。 谁又能想到,昔日喜怒无常的冥王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对一人,疼爱入骨。 十日之后,叶心和赫连殇抵达海边,冬日的大海,阵阵海风,寒冷刺骨。情爱温暖人心,叶心和赫连殇丝毫不觉得寒冷,微微的咸味,让叶心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两人四处游玩开始,除了特殊情况,每晚,她与他都是极尽温柔,缠绵入骨。 “船来了。”赫连殇将叶心拥在怀中,生怕海风冻坏了叶心。 “主子,主母。”玄风下船后,对两人行礼道,时隔六年,玄风成熟了很多。 船体为两层,船身是木色,船内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上船后,船内很暖和,赫连殇为叶心退去了披风,随后立即走入厨房。 很快,几道下酒菜就端上了桌。 “浅浅,今夜,我们喝一杯可好。”赫连殇拿出一壶酒,这是五年前,他特意为叶心酿的酒,在无声谷的时候,他亲手所酿。 “殇,怎么突入想起喝酒了。” “因为有你。”赫连殇为叶心倒了一杯酒,放在叶心跟前。 叶心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赫连殇的手挽上了叶心的手。 “以后,我们都这么喝酒,可好。”某人似乎在给自己谋求福利一般。 “偶尔。” 赫连殇微微一笑,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好香的酒。”口中的回甘,没有辛辣的味道,甘甜中带着一丝苦涩,清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内,温和。 “浅浅喜欢就好。” “这是什么酒。”叶心略微好奇的看着赫连殇,她的梅花酿虽然是好酒,但杯中之物,更胜在精细,天然的食材,花香,最重要的口感。 “这是只属于浅浅一个人的酒,浅浅觉得叫什么好。”赫连殇温柔的说道。 四个月来,每到一处,都有不同的惊喜,此刻的惊喜,她最喜欢。 杯中的酒,犹如他们的爱情,香甜,微微的苦涩,犹如他们的人生,虽有苦味,却让人欲罢不能,无怨无悔。 一杯酒,人生百味,幸福佳酿。 “幸福,如何” “好名字。” 幸福吗的确和贴合酒。 有她,他真的而很幸福。 怀中幸福的心意,酿造的酒,当赔得起这个名字。 次日清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叶心和赫连殇站在甲板上,看着太阳升起。 迎着阳光,微风中,一阵花香传来,不远处,一座很大的岛屿出现在叶心眼前,雪花飘落,微风中,红梅和樱花的花瓣起舞。 “浅浅,你就是我的世界,你就是我的一切,送你一个世外桃源,你我一生在此白头。”看不到尽头的岛屿,冬日被繁花覆盖,美不胜收。 “殇,我爱你。”叶心抱着赫连殇的腰间,眼角落下了幸福的泪花。 我爱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世界。 “你曾经说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岛屿上,鲜花会四季盛开,无论春夏秋冬,我都让你的世界繁花盛开。” “你就是我的世界,我放弃了江山,创造一个你我都幸福的世界。” 赫连殇轻轻的擦干叶心眼角的泪,他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岛屿,用了五年的时间,为叶心打造一个世外桃源。 赫连殇和叶心下船,岛屿上四处都建造着房屋,农田,上马车,另个时辰之后,来到一座大宅,大宅的牌匾上,还未刻下宅邸的名字。 “浅浅,你说,叫什么好。”赫连殇从玄风手中接过宝剑,随后对叶心问道。 “蓬莱,另一个世界,曾有传说,蓬莱是一个幸福的国度,生活在哪里的人,人人都会幸福,犹如你我。”对于她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叶心并未隐瞒赫连殇。 “好,就叫蓬莱居。” 赫连殇跃起,直接用宝剑刻下了宅邸的名字。 随后牵着叶心的手,走进屋内,屋内的建筑,全是叶心的喜欢的风格,温泉,活水,仿照无声谷建造的,但却被无声谷,更美,更加雅致奢华。 “后面还有温泉。” 找到岛屿很容易,但要找到有温暖,而且四季分明的岛屿却不宜,不仅如此,还不能太小。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有你,真好。” 两日后,赫连熙和赫连蓁才登陆岛上。 赫连殇亲手给叶心创造的世界,她希望叶心第一眼见到。 岛屿上良田无数,土地肥沃,岛屿的面积很大,绵延不断的岛屿,慕浅画和赫连殇登岛之后,陆续来了很多人,男耕女织,形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幸福国度。: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