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汉家学霸》 第1章比人高的稻穗惨烈的遭遇战 地皇三年(公元22年),南阳多地出现数十年难遇的大饥荒。 唯独舂陵一地粮食丰收! 舂陵乡,位于南阳郡蔡阳县,汉室宗亲的一支在这里安居乐业,故称舂陵刘氏。 十月的舂陵,风吹稻浪,阳光明媚。 放眼看去,一望无垠的田野金灿灿一片,一股稻香袭人,让人沉醉。 成熟稻禾之中,有一片稻子犹如“鹤立鸡群”,非常显眼。寻常人家的稻子只到人的膝盖处,可这片稻子足足有人高,人躲在稻禾中可以乘凉。 能种出这种品质水稻的主人,可不简单呐! “文叔啊,你们家稻子都比人高了,咋种的?比人都高的稻子,我活到这个岁数闻所未闻呐。”田埂上走过一位农夫,对正在这片稻田里忙碌的身影说道。 那个叫文叔的青年,长得相当俊秀,只见他打着赤脚,上半身穿着一件短袄,腰间系着一根布条,头上戴着斗笠,在稻田里不断挥舞镰刀,累得汗流浃背。 “我说叔啊,这有啥大惊小怪的,我就是干这个的。” 刘秀,字文叔,性好稼穑,眼前这位就是刘秀了。 “小伙子你很不错,不过啊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农夫继续说道:“你大哥刘縯带着一家老小打仗去了。” “什么?”刘秀如遭雷劈,惊得镰刀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都未觉察。 “什么时候的事?”刘秀心呼糟了,早晚祸事! 本来议定十月起兵,不想提前到九月份,如今脑子一热居然要攻打宛城,宛城乃是一座坚城,易守难攻。 更何况,敌人若在中途设伏怎么办? 可大哥刘縯听不进忠言逆耳,还把他训了一顿,说他像女人一样胆小怕事。 “我下地前碰上的。” 刘秀不等农夫细说,快快赶出青牛,带上家伙,火速前去救援。 要出天大的祸事啊! ...... 这一天的清晨,也不知天公为何不作美,浓得像水一样的大雾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日月。 一支规模三、四千人的义军,此刻正在大雾中缓慢穿行,眼下树叶开始凋零,在前行小路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踏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渡过黄淳水,进入到一片小丛林,林间草地露水沾衣,枝头的鸟儿更是叫得欢快。 直行至一个村落前,大军这才停下休整,7、8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半日。 “向导,此是何处?”一个魁梧大汉指着近在咫尺的村落,问身边的一男子道。 “此处名唤小长安聚,属淯阳县,是攻打宛城必经之路。”向导说。 所谓聚,指的就是村落,小长安聚就是一个叫小长安的村落。 此聚地势平坦,并无山岗丛林之险。 “咿咿呀呀”!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犹如一声惊雷在安静的小村落里回响,紧接着妇女的抱怨声,老人的喘息声,声声入耳。 很难想象,这样一支义军居然拖家带口,妇孺老幼皆随军。 “我说伯升呐,俺们是不是犯了兵家大忌,打仗哪能带着亲眷啊!”族老刘良对魁梧大汉说。 刘良口中的伯升,正是刘縯,字伯升,性刚毅慷慨,喜结豪杰。 “叔父勿忧,有侄儿在,哪个贼人敢来犯?”刘縯自恃武功高强,不以为然地说。 刘良深深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儿郎们听我说,此次攻打宛城,只能胜不能败!此役必获全胜,打他个措手不及。”刘縯起身,振臂高呼道。 “愿听将军号令!”舂陵子弟群情激奋。 刘縯率部在蔡阳县舂陵乡举义,号舂陵军,自称“柱天都部”。 义军先后攻下长聚、唐子乡,杀湖阳都尉,克棘阳。 连续几场胜利,让刘縯感到飘飘然,新莽军队一触即溃,此时正好趁热打铁一举攻下南阳郡治所宛城,然后兵锋直指长安。 这才刚鼓舞完士气,不想异变陡生。 刘縯耳聪目明,听得细细碎碎的脚步响,顿时变得警觉起来。 “谁?” 回应他的只有破空而来的箭矢! “嗖嗖”!无数箭雨突然袭来,舂陵子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利箭穿心。 “敌袭!”前队人马大喊,迎着迷雾而上,只因父母妻儿皆在营中,别无选择。 “杀!” “生擒刘縯兄弟者赏五百斤!” “诛杀此贼者,赏千斤!” 当先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新莽军在他带领下喊杀震天。 来人岑彭,乃是一员大将,武艺高超。 居然是甄阜的军队! 原来南阳郡守甄阜,令岑彭率军在此埋伏。岑彭早听到村外动静,探听出舂陵兵的虚实,此刻突然发难,着实让舂陵子弟死伤惨重。 刘縯大怒,径直冲在最前,转眼功夫便与敌人短兵相接。 “是你!”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岑彭正瞅见大杀四方,浑身带血的刘縯,怒目圆睁,提一口长刀径劈而来。 岑彭本为棘阳县长,丢失了城池,惹得郡守甄阜大怒,便以他妻儿为要挟,令其在小长安聚伏击刘縯军。 皇天不负有心人!刘縯居然真的敢进犯宛城,这才让他有报仇的机会。 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贼子,你伤我宗亲,如今又埋伏我等,我必手刃汝!”刘縯大怒,大踏步赶向岑彭,一支长枪舞得行云流水。 岑彭不甘示弱,挥长刀架住刘縯长枪。 针尖对麦芒,好一场斗! 战三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看不出来,你有些本事!”刘縯怒极反笑。 “哼,你也不差。”岑彭冷笑道。 “伯升,救我!” 刘縯只顾与那岑彭缠斗,不想有人惨呼,回头看时,刘元、刘仲已死在乱军之中,刀兵之下。 “二弟、二妹!”刘縯急火攻心,长枪挥出如龙,枪法变得更加凌厉,招招致人死地。 不想岑彭把他死死围住,久战不能脱困。 这场遭遇战几乎是一边倒,甄阜军不管人数,还是时利上均占上风,舂陵义军毫无胜算。 “都怪我一意孤行,把你们带入险境,我刘縯唯一死谢罪!”敌兵越聚越多,刘縯眼见无生还可能,便要拔剑自刎。 “大哥,我来也!”正值生死攸关之际,只见一人骑着青牛快速赶来,他手里端着一杆火铳,于30步内开枪射击,打死打伤十数人,凭一己之力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那一杆长铳火力凶猛,每开一枪,必要饮血,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真天神也! “原来是文叔。天不亡我刘氏!”宗室子弟如大旱遇甘霖,激动地流下泪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史上号称位面之子的光武帝刘秀,字文叔,刘縯的亲弟弟。 岑彭傻眼了,没见过火铳这玩意儿,三五条枪在刘秀指挥下,居然让战场形势立时改变。甄阜军逐渐丧失了战场优势,而舂陵兵在刘秀带领下迅速开展反扑! 人对未知事物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尤其是那口铳,喷射出来的弹丸,擦着就伤,磕着就死。 可把这些人吓坏了! 兵败如山倒,士卒们开始作鸟兽散。 不能再打了,根本不是对手! 岑彭果断下令:撤退! 刘縯、刘秀兄弟则乘胜追击,誓要一举歼灭之。 不想甄阜、梁丘赐率主力十万来援,刘縯兄弟只好收拾残兵,退保棘阳城。 经此一役,刘氏宗亲折损数十人,舂陵子弟死伤一千多人,其中就包括刘秀的二哥、二姐及二姐的三个女儿。 义军之中一片素缟,哀嚎声此起彼伏。 “是我刘縯对不起诸位!”刘縯,这样一个铁血一般刚强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泪人。这既有失去至亲的无尽悲痛,更有无限的悔恨。 “伯升啊,你太让我失望了!”叔父刘良恨铁不成钢,他的老婆和两个儿子也死了。 “叔父,我...”刘縯更难受了。 “你打我吧,你要不解恨,可以杀了我。” “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刘良见他浑身是血,想必受伤不轻,赶紧请来大夫为他疗伤。 “叔父,您勿怪大哥,是我的错。”刘秀红着眼眶说。 “是大哥的错,悔当初不听你言哟!此次攻打宛城,我擅作主张,事前没有跟你商量,所以遭此大败。”刘縯想起刘秀不止一次劝说,叫他不要攻打宛城,行军之中更忌带家眷,可是刚愎自用的刘縯根本听不进去。 “大哥,文叔,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应该好好想想下一步对策。”刘嘉失去了妻儿,虽然悲痛,但还是很理性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胜利都是用白骨堆成的! “我看嘉儿是个明白人。”刘良对刘嘉很是赞赏。 “那就议一议应对之策吧。”刘縯大手一挥,让宗亲子弟都安静下来。 第2章入魔怔的打工人你是真秀儿 刘縯不由得满面愁容说:“我军新败,莽军必趁胜进攻棘阳,想我棘阳不过一小城,易攻难守,如之奈何?” “依我看,不如弃城,退守蔡阳。”有人建言道。 “胡闹,开弓焉有回头箭?”刘良怒斥道。 舂陵义军起自蔡阳,怎么能打道回府? “继续攻打宛城,只有攻下重镇宛城,才能逐鹿中原。”邓晨沉吟了半晌才说。 “这?”刘縯犯难了,一说退守棘阳,一说继续攻打宛城,不知该如何取舍。 见刘秀一言不发,刘縯打定主意,便问他:“文叔,你怎么看?” 所有人把目光看向沉默不言的刘秀。 这一次憨厚老实,一直被大家戏称庄稼汉的刘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着实让诸人大开眼界。 “甄阜在南阳有十万大军,又兼有岑彭之勇、严说之谋,不可小觑啊。” “依你看,该当如何?”刘良毕竟做过一县之长,还是很有识人之明的。当初反对兄弟俩反莽,只是因为事起仓促,诸事不备。 “我料想甄阜会下辎重在蓝乡,亲率大军渡黄淳水,然后进击棘阳。”刘秀毕竟是后世的穿越者,虽然与刘秀同名同姓,灵魂却是二十一世纪的小年轻。 一个意外让他魂穿时空,到了这汉末乱世。 来这里三个月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觉醒了大发明家系统,此次大显神威的火铳就是系统奖励的新手礼包。 作为后世人,自然十分清楚从绿林起义至光武统一整个历史进程。 没想到他这随口一说,却让刘良、刘嘉等人茅塞顿开,直呼“彩!” “文叔,你说具体些。”刘縯似懂非懂,一双不安分大手,都快把头撸秃噜皮了。 “贼军势大,我军不可硬碰。” 南阳郡守甄阜十万大军兵指棘阳,誓灭舂陵、新市、平林三支,严尤、陈茂数万大军则对下江兵虎视眈眈。 “若是甄阜大军下驻蓝乡,咱就派兵偷袭,焚烧他的粮草辎重。” “若他经过小长安,咱们以牙还牙,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秀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高声称赞:“妙不可言!” 刘秀继续说道:“等甄阜大军欲渡黄淳水而未渡之时...”给了大伙一个你懂的表情。 “继续说!”刘嘉听得入神了。 “从儿郎中挑选水性好者,背负油罐,烧毁竹筏、木桥,则敌军必败。” “好!”刘縯总算听明白了,觉得此计甚好。 “等他渡过黄淳水,咱们跟他决一死战。”刘秀提高了音量说。 “决一死战!”刘稷恨得咬牙切齿。 “为咱死去的亲人报仇!”在场之人红了眼眶,高声叫喊道。 “文叔,你说的都对,可咱们毕竟兵少。”李通想了想说。 舂陵义军也就七千人,小长安聚折损了一千多;新市、平林两支也就一万人,加上下江兵五六千人,勉强达到两万人,如果各自为战,以少迎多,犹如以卵击石。 “新市、平林两支跟咱们同床异梦,不是一条心呐。”姐夫邓晨对刘秀说。 “就是,说起这些人我气不打一处来。”刘稷就差破口大骂了。 “哪里有半点义军的样子,跟土匪、流寇有啥区别。”刘縯直言不讳。 新市、平林说是义军,实是盗匪,见利忘义。 当初攻打湖阳,烧杀劫掠,比之莽军为害更甚。 攻下棘阳,这些人要官要职要权,还要女人。 明明就是市井、势利之徒,徒有义军之名。 刘縯对此最是不忿,当然打心眼里也看不起这些流寇、匪徒。 “大哥稍安勿躁,此时还需仰仗别人。”刘秀算是看明白了,尽管绿林军一身恶习,为人粗鄙,但此时不是决裂之时。 不仅不能翻脸,还得讨好、拉拢这三支绿林军。 这是大义,不带个人情绪。 而他大哥刘縯却做不到。 刘縯还想反驳,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人在屋檐下,半点不由人。”刘秀劝说道。 说实在的,这个便宜哥哥啥都好,就是一根筋,心眼过于板正,或许这是王匡、王凤、成丹、张卬之流无法相容的原因。 这也是导致刘縯直接被杀的主要原因吧。 “文叔,你的意见呢?”刘良瞪了一眼刘縯,对刘秀很是期待。 “派说客说下江兵与我结盟。”刘秀脱口而出。 “你是说联络王常?”李通早知王常为人,此人情义为重,不似成丹、张卬,阴险欺诈。 “我看可行。”刘嘉说道。 “谁去联络?”刘良看了看众人说。 “我和李通去吧。”刘秀自告奋勇地说。 “好,我跟你走一趟。”李通应道。 刘縯一锤定音:“我是天柱将军,我不去没诚意。这样,我、文叔、李通我们仨一同前去,三天后出发!” ...... 这一天深夜,只见一厢房内灯火通明,一个忙碌的身影,只顾着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有人走到跟前还没发现。 “咳咳...”来人尴尬不已。 “原来是大哥,这么晚还没睡?” 来人正是刘縯,而深夜还在忙碌的身影自是刘秀无疑了。 “你瞎搞乱搞啥?”刘縯很是好奇。 看他满头大汗,又有些不解地问。 “我想炼些粗钢,可惜火候总差点。”刘秀叹了口气说。 “给我看看。”刘秀随手递给他一块钢材,刘縯只感觉手中一沉,这黑不溜秋的玩意沉甸甸的。 这比一般的精铁还重,不用说质地肯定更好。 如果用它打造兵器,想一想就心头火热。 “我绞尽脑汁才弄来些钢粉,往精铁中加了些,虽说质地变好了不少,但感觉跟精钢比,差老远了。”刘秀像是跟刘縯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搞发明入魔怔了! “我手里缺一件趁手兵器。”刘縯素来习武,对神兵利器自是着迷。 难得碰上好的材料,不打造一件趁手兵器说不过去。 “嗯。”刘秀在弄他的鼓风机,随口应了一句。 “恩啥,你听到我说话吗?”刘縯拉下脸来问。 “好像火候可以了。”刘秀差点蹦起来,显得有些激动。 刘縯无语了,这孩子无药可救! 心不在焉,简直是对牛弹琴啊! 只好蹑手蹑脚地出了厢房,走了三五十步回头一看,见那光影更加忙碌,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可是能怪我吗?爹妈走得早,从小是叔父刘良拉扯、养育我俩长大。” 刘縯走后没多久,屋内动静更大了,先是听到哈哈大笑,紧接着传来锻铁的声音,“哒哒哒”很有节奏击打着,说明主人找对了方法,炼出了高品质的钢。 过了半晌,又听房内传来枪击的轰声,那是火铳! 听声音都知道威力巨大,直接打穿了院内的假山。 第3章惊艳登场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小姐姐千呼万唤始出来,阴丽华登场了!娶妻当得阴丽华,这话刻骨铭心啊! ...... “系统,看一下还有多少军功点?”刘秀在小长安聚一战捞到了不少军功,钢粉、鼓风机都是系统商城兑换得来的。 不说钢材,哪怕是上好的精铁在两汉时期都是极其稀有的。 “宿主请稍等,宿主目前还剩下100点军功。”脑海里传来机械的电子音。 “调取商城面板。” “好的。” 刘秀没去看满目琳琅的商品,看了也没用,没有巨量的军功点,想都别想。 直接打开商城,选择分类〖材料〗,选择小类〖金属〗,找到了钢材这一项,兑换1公斤钢材需要消耗10点军功,那么100点充其量只能换10公斤的钢材。 虽说不多,但质量上乘的精钢是多么难得的好东西。 比黄金还稀有、珍贵! 毫不犹豫选择了兑换,刘秀打算用这批钢材打造一把神兵利剑,再弄一把驳壳枪。 此次前往下江,说是做说客,实则就是谈判,既然是谈判就得有筹码。 近战有神兵,远战有驳壳枪,跟王常等人谈判才有底气。 看到到手的钢材,刘秀激动万分,已经是深夜,可他精神亢奋,半点困意皆无。 卑微的打工人! 前世如此,今生依旧是打工人。 打工人的灵魂,就是一个“干”字,说干就干! 刘秀把一块钢材扔进熔炉中,甭管你刚强如铁,到了熔炉中仍然要乖乖认命。 呲呲!一接触高温,钢板迅速烧红,然后融化变成铁水。 刘秀用铁钳引导铁水进入到模具内,泼水降温,让铁水迅速冷却。 把长袖一脱,光着膀子,挥着十几公斤的铁锤,铛铛锤在钢面上。 反复地有规律地敲打着,眼看一把钢剑粗胚已成型,刘秀也不管汗流浃背,更加卖力干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把锋利的钢剑出现在他手中,经过细致打磨,寒光迸现。 “就叫青锋剑!”刘秀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几天,刘秀不吃不喝,二门不出,大门不迈,把自己关在小黑屋,专心打造兵器。 不少宗亲子弟想来看热闹,都被他各种理由打发走了。 这一天刘秀在做驳壳枪的模具,为了这把手枪,他是煞费苦心。 或许是因为太入神了,一道靓丽身影已站立门口多时,却浑然未觉。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专心致志打工人,耳边传来远胜天籁的声音。 刘秀感到惊愕,这首诗是他写给阴家小姐的。 托着二姐夫邓晨送到阴丽华手里。 如今有人在他耳边吟诵,感到错愕的同时,不禁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黄花大菇凉身着淡黄色长裙,显得典雅又不失活泼,站定门口,正一脸怨妇看着他。 “丽华?”刘秀终于认出了这道靓丽身影。 “你还知道我啊,我在你门口站半个时辰了,你头也不抬。”阴丽华撅起小嘴,有些不满地抱怨。 “我这不是专心搞发明么?”刘秀不好意思摸了摸头皮。 “发明重要,还是我重要?”阴丽华更生气了。 “啊?”刘秀不知该说啥好了。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是坑啊! 不搞发明,人生无趣;为了搞发明,小媳妇都不要了,活着有啥意义? “你不说话,就是认为我不重要咯?”气鼓鼓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刘秀。 “我没说。”刘秀尴尬一笑。 “你居然还笑?”阴丽华一跺脚,转身要走。 见她要走,刘秀哪能啊,赶紧跑了过去。 也不管自己脏不脏,伸手拉住了阴丽华。 “小心肝,我错了,请你原谅。” “腻死人了,羞不羞?”阴丽华嘴上这么说,心里甜滋滋,一抹俏红上脸,小女人的害羞藏不住。 “你收到我的信了?”想起阴丽华方才念的诗,刘秀问道。 “嗯。”阴丽华与他面对面,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人间四月天,你是我的四月天!”刘秀拉着她的小手说。 “谁答应你了?”阴丽华想要挣脱。 “你来多久了?”赶紧转移话题。 “前两天来的,你姐夫邓晨来新野接家眷,我便随他一同来了。我找你好两天了,到处找你找不到,一打听说你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人家担心嘛,所以来看你。” 阴丽华提过来一个饭篮子,这里面有她精心做的糕点、鸡汤。 “真好!”刘秀不免由衷赞叹。 娶妻当得阴丽华,这可是他年轻时候许下的心愿! “哪里好了?”阴丽华有些调皮地说。 “哪里都好,主要是长得好看。”忍不住嘴贫了小会儿。 “就你油嘴滑舌的。”阴丽华咯咯直笑。 一看小姐姐笑得花枝乱颤,就想趁热打铁,果断想把她揽入怀中。 “脏死了,一身汗污。”阴丽华故作嫌弃,随后又贴心地说:“我给你准备好了洗浴。” “好的,我就来。”屁颠屁颠跟着小媳妇后面,高兴得像个孩子。 第4章媳妇给我搓背 嘻唰唰!刘秀在大浴桶里哼着小曲,搓着澡,心情很是愉悦。 精心准备的浴水中,玫瑰花瓣、蜂蜜,薄荷汁、当归、红枣等应有尽有。 水温不愠不火,泡澡刚刚好。 这未来媳妇实在是棒极了! 做事很细心、周到,不愧是古代女子中最贤惠的几个。 扳着手指头数得过来的,除了一代贤后阴丽华,就属唐代李二的长孙无垢,明代老朱的原配马大脚最为贤惠,有一种说法叫女中尧舜,这便是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想一想后世小年轻娶个媳妇有多难? 即便与你同床共眠,却与你形同陌路,各玩各的。 “媳妇,来给我搓背吧。”刘秀嚷了一句。 “你瞎叫啥呢?”门帘外冷不防传来一声轻喝。 “卧槽!”刘秀无语了,这小媳妇就躲在旁边,要知道古代帘子多为透明或半透明状,若离得近些,里面景象尽收眼底。 曝光了! “怎么能这样?”刘秀一张老脸通红。 刘秀实际年龄27岁,而阴丽华足足比他小十岁。 “我咋啦?”门外菇凉狡辩道。 “你没咋啦,做了该做的事。”反正不吃亏,管他呢。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嚷啥呢。”小丽华嘴上这么说,可行动近一步。 两只漂亮大眼睛,就差贴在帘子上了。 “给我搓个澡,我够不着后背。” “滚!”阴丽华轻声呵斥。 可是双腿鬼使神差走进了浴室。 “我?”刘秀老脸更红了。 不是说古代女子很矜持吗? 我学的怕是假的历史吧? 没过门的媳妇这么主动,饶是他这么脸皮厚的人,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瞪着眼睛,看啥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阴丽华嘟囔小嘴,故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说比干有颗七巧玲珑心,我看这天下女子个个都有七窍玲珑心。刘秀心想道。 “哪里痒?”阴丽华走到他身后,小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 “后背,哪里都痒,挠挠。”干完体力活后,确实奇痒难当。 身边要没个人,日子真不知咋过。 “好了没?”一双小手轻轻在他后背摩挲,让刘秀感觉身心舒坦。 “喂,我问你个事行不行?”刘秀想起了什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拿捏的手劲变大了。 “我听姐夫说,他有个侄儿叫邓奉,跟你家走得很近是不是?”刘秀试探性问道。 “你说这事啥意思?”阴丽华冰雪聪明,似乎知道这货在吃醋。 “没事献殷勤,难道去你家荡秋千?”刘秀转过头,白了她一眼。 “吃醋啦?”阴丽华抿嘴笑道。 “你大哥看上他啥了?”刘秀心里面酸溜溜的。 想着自己数次去阴府,都被管家赶了出来,而邓奉呢在阴家畅通无阻。 “新野邓家很有势力,而你只知道种地。”阴丽华知道其中原因,倒也不隐瞒。 古代男女,最讲究门当户对。 寒门对寒门,士族配士族,鲜有跨门槛的。 舂陵刘秀虽然出身皇家,但那是很多代人以前的事,到他父亲这一代彻底没落,加上父母走得早,刘秀兄弟依附叔父,可谓寄人篱下。 而新野阴家、邓家,要么是当地豪族,要么是官贵人家。 门户不对,当然待遇就不一样了。 “狗眼看人低!我刘秀乃是人中之龙,万一有一天飞龙在天,创造不世功业,你哥也会后悔吧?”刘秀自信满满地说。 “吹牛谁不会,少说大话了。”阴丽华不以为意地说。 “邓奉那小子还在纠缠你吗?”刘秀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我看你不是发明小王子,而是吃醋小王子。”眼前这货居然还在吃醋,这是打翻了醋坛子,隔着浴桶都能闻到一股酸味。 “说实话,我觉得邓奉也不错,长得年轻帅气,文武双全,跟邓禹有的一比。”阴丽华脑海里浮现邓奉的身影。 “你觉得他好,那你跟他过呗。” 刘秀继续说:“水凉了,给我加点热水。” “什么帅气不帅气,依我看就是一只小奶狗。” “嘻嘻...”阴丽华忽然发现吃醋的男人很可爱,恨不得小手往他脸上拧上一把。 “小奶狗?” “那你是啥,老腊肉?”阴丽华坏笑道。 “老腊肉,我很老吗?还是看起来显老,别看我年龄22,我的内心还住着一个傲娇小王子呢。”信口胡诌道。 “27岁的老男人好意思开口。”阴丽华这张小嘴杀伤力大。 未婚小两口斗嘴,吵的人觉得可爱,听的人觉得有趣。 “对了,你明天要走了吧?”阴丽华用浴巾给他搓背。 “去宜秋联络下江兵。”刘秀点了点头。 “会不会有危险?”阴丽华担心地说。 “你放心,我大哥、李通在呢。”在刘秀心里,大哥刘縯就是一道保命符。 这是小时候就有的印象,只要有刘縯在,他就无惧。 “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阴丽华似乎有些不舍。 像是新婚小夫妻,马上要面对分别,哪怕是三五天小别也是不舍。 “好,你还回新野吗?”刘秀问道。 “我大哥阴识留在新野看守家业,母亲、我和三个弟弟从此安家在棘阳了。”阴丽华说起这事,喜忧参半,喜的是能与心上人朝夕相处,担心的是在新野的大哥阴识。 阴丽华父亲早逝,有个母亲邓氏,与新野邓家有亲,家中还有三个弟弟,分别是阴欣、阴兴和阴就。 第5章联络下江兵(一) 三天过后,一行人马径往棘阳东南方向而去,沿途中掀起滚滚尘埃,这一路上马不停蹄,渡过沘水,就到了一个叫宜秋聚的村落。 宜秋,便是下江兵进驻之地,下江兵首领叫王常,乃是最早跟随王匡、王凤,落草绿林山之人,在军中威信极高。 当时山中突发瘟疫,义军伤亡近半,于是分兵离开了绿林山。王常、成丹等向西进入南郡,称“下江兵”;王凤、王匡及其部下马武、朱鲔、张卬等向北进入南阳,随后分为两支,号“新市兵”、“平林兵”,各人自称将军。 前些日子,莽以严尤为纳言大将军、陈茂为秩宗大将军,统率精兵二万进击下江兵,王常败退宜秋进行休整。 “不远处就是王常驻军之地,宜秋。”李通鞭指前方言道。 “次元,你方才说这个王常刚吃一场败仗,咱们会不会吃个闭门羹?”刘縯有些担心。 李通,字次元,南阳宛县人,父亲李守精通图谶之学,曾言“刘氏复兴,李氏为辅”。李通认为新莽气数将尽,汉室当兴,便私下联络舂陵刘氏,打算兴义兵,讨伐莽贼。 不想事情败露,李守及其家人在长安伏诛,南阳李氏宗族共六十四人,皆被焚尸于宛县。只有李通、李轶、李松兄弟躲过此劫。 自此后,李通死心塌地跟着刘縯兄弟,李轶则投靠了绿林军。 “士气不高应该是真的。”李通想了想说。 “此来,定要说服王常。”刘秀在一旁说。 说着三人同时下马,步行前往营寨前通报姓名。 王常等一干绿林好汉,听说南阳刘縯特来拜访,也不敢怠慢,亲自率大小将官来迎接。 “哈哈,这是什么风,把天柱将军吹过来了。”为首之人身长八尺有余,一脸络腮胡,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这便是下江兵首领王常,身后跟着成丹、张卬等人。 “将军少见,我等冒昧来访,还请海涵。”刘縯抱拳道。 “说哪里话,我们两家不分彼此。”王常拉着刘縯的手,并肩走进营寨。 “将军高义!”本来刘縯还有些担心,见王常这热情的态度,两军联盟的事似乎能成。 “大哥跟他客气啥,是他有求于咱,又不是咱有求他。”成丹心里不高兴了。 一旁的张卬也阴阳怪气地说:“挂着一个汉皇宗室虚衔,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王常狠狠瞪了这二人一眼,这两货立马怂了。 “将军,我刘縯快人快语,就直说了吧。” “我此次前来,是想与将军结盟,一同抗击莽贼,不知你意下如何?”刘縯是个粗糙汉子,没那么多心眼,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王常稍微犹豫了一下,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打着哈哈说:“将军远来劳顿,我已备下薄酒,边喝边聊,怎样?” “如此甚好!”刘縯一听有酒喝,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这两位是?”王常早注意到刘縯身边的两个年轻人。 刘縯为他介绍说:“这是舍弟,名唤刘秀字文叔,这一位宛县李通,字次元,都是我的好兄弟。” “刘秀?”王常没有印象,不过对小长安聚一战早有耳闻,便问道:“可是骑青牛的那位?” 刘秀骑着青牛,凭借火铳之威,击退甄阜军四下传开了。 “正是!”刘縯应道。 王常忍不住多看了刘秀两眼,心里惊呼眼前小伙生得好一表人才! 龙颜,隆准,身长七尺有余,仪表堂堂,不怒自威。 “不过侥幸而已。”刘秀谦虚地说。 “什么侥幸,这叫走狗屎运。”张卬冷言冷语道。 成丹、张卬出自草寇,落草前都是贫苦之人,如果不是遇到大饥荒,逼上绿林... 这样的人骨子里骄傲,同时也是自卑的。 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比自己过得好。 刘秀早知道成丹、张卬这样的人渣,这才第一次见面,对这二人印象就极不好了。 “走狗屎运?下一次让你冲在前面!”王常有些不满了。 成丹、张卬谁都不怕,就怕王常。 进入结义堂,王常大手一挥,让侍从摆好宴席。 “远来是客,在我这别客气。”王常见刘縯兄弟还有些拘谨,便说道。 “谢将军盛情款待。” 绿林首领虽自称将军,但实则是个虚衔罢了。别人给面子,叫你一声将军,不给面子,你就是草寇! 这刘縯兄弟一口一个将军,给足了他面子。 此时的王常,心情倍好。 恰在此时,男女奴婢已经端上满目琳琅的食物、美酒,光闻到酒香都馋了。 “弊处寒陋,多有招待不周。”王常落坐在首位,第一个举起酒樽:“欢迎伯升兄弟来做客,我先干为敬!” “干!”刘縯三人举盏相迎。 “痛快!”王常一抹嘴唇,继续说:“今晚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哈哈,不醉不休!”刘縯好酒如命,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遇上趣味相投之人。 这一来二去,王常、刘縯倒也没啥,可苦了刘秀,前世的刘秀三杯必醉。 这才两盏酒下肚,脑子里嗡嗡的,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要知道前世喝酒敬酒,端的酒杯也就五十克的量,古人喝酒哪管你量多量少,喝的高兴,对着酒坛子跟你“suo哈”。 “文叔兄弟,你这酒量不行啊。”王常看他面红耳赤,打趣道。 “真男人,不能说不行。酒尽管喝,管够,喝醉了有女人服侍你,怕啥,兄弟我这里什么也不缺。” 刘秀强撑着,一口菜没吃,三盏酒水下肚。 好在汉代的酒都是粮食酒,加上酿酒技艺不高,酒的度数偏低,若是换成如今的瓶装酒,这几杯下去,人都喝死了。 第6章联络下江兵(二) “文叔兄弟,真男人不能说不行。咱一个过来人,喝酒啊一定要尽兴,自己要高兴,也要让别人尽兴。”张卬脸不红、心不跳,端起酒樽走过来。 眼看刘秀喝得面红耳赤、天旋地转,这货此时劝酒显得很不地道,果然王常脸都变黑了。 自己这兄弟,啥都好,就是心眼小,容不下人。 越是优秀的人,他越是看不惯,而且百般针对。 总是想着算计这个,针对那个,看别人出丑。 说是包藏祸水也不为过。 “我真喝不了。”刘秀就要推辞。 哪知张卬当时就变脸:“不喝就是看不起兄弟,老子虽出身草莽,但平生最讲义气,我叫你一声兄弟,你也得把我当兄弟,要不然没得玩,唉没得玩!” 这耍起无赖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兄弟?”成丹突然站起来,满脸怒容道。 “喝不喝,看你自己,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张卬把酒樽往案桌上重重一放,一只手已摸向腰边长剑。 “休得胡闹!”王常赶紧把人拉了过来。 刘秀也看出了张卬、成丹不怀好意,心里捉摸着也没招惹这两人吧,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 “我喝!”刘秀直接扔掉了自己的酒盏,端起张卬的酒樽,把头一仰,涓滴不剩。 张卬愣住了,这特么是什么骚操作? 自己的酒不喝,喝我的?我的口水这么值钱了,还是我喝的酒变香了? 王常立在当场,瞬间就要石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对刘秀高看一眼。 面对别人的挑衅不能无动无衷,找到机会得不留痕迹地反击。 刘秀做了教科书般的示范。 面对他人不怀好意,要以牙还牙。 “可以啊,我就说能喝嘛。兄弟,我成丹也敬你,我的面子你不会不给吧?”成丹眯着小眼睛,也向刘秀缓缓走来。 不想刘縯笑哈哈挡住他说:“成丹兄弟,想喝酒找我,我先干为敬。”说着仰头就喝了。 “你算个啥东西,有你插话的份吗?”成丹一把推开刘縯,径直走到刘秀跟前。 “我听说古人喝酒喝的尽兴时,都要吟诗写字,不知兄弟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说得对,不搞点娱乐,喝酒也无味。”这成丹、张卬一唱一和,明显冲着刘秀来的。 说实在的,这两货大字不认识几个,哪懂什么诗词歌赋? “既然两位哥哥如此抬爱,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是诗人,也是一名书法家。”刘秀也不客气,人家欺负到头上,可不能认怂。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我自岿然不动,人渣能耐我何? “文叔你喝多了。”李通赶紧来劝。 这要是作不出诗赋,岂不丢脸? “舍弟他喝多了,纯属胡言乱语。”刘縯也帮忙圆场。 开什么玩笑?他这个弟弟种一手好庄稼是真,到长安读过两年太学也不假,但肚子里有多少存货,他能不知? “伯升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文叔生得一表人才,没有八斗才华,也有七斗。谦虚是好的,过谦就是骄傲。”张卬对刚才的事慢慢回过味来,脸色很不好看。 “笔墨纸砚伺候,老子我七步成诗。”刘秀开始撒酒疯了。 “把文房四宝拿上来了。”不等王常开口,成丹已经下令。 仆人拿来笔墨纸砚,刘秀撸起衣袖,单手抓着笔,笔尖含在嘴里吮吸了一会儿。 便在丝帛上开始书写,边写边高声朗诵:“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仅仅开篇这几句已经把众人深深吸引。出自曹老板的《短歌行》。 在场之人,除了刘秀,就属李通见识卓绝。其他人,刘縯、王常是武夫,只通晓大意,而成丹、张卬完全是不学无术之流,根本不懂风雅之事。 李通师承家学,又世代经商,见识广博不说,文化底蕴更是深厚。 “这是什么字?”李通万分惊诧。 从未见过这种字体,平平整整,端庄优雅。这是什么字体? 要知道自秦代李斯推行小纂,程邈首创隶书以来,小纂一直是秦汉时期官方文字,隶书多不常见,而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文字,李通是真的震惊了。 饶是半文盲的王常、刘縯,十足文盲的成丹、张卬彻底傻眼了。 可就觉得这新的字体好看,规整。 “这是楷书,我发明的一种新字体。”刘秀开始装逼了。 楷书是东汉王次仲首创,在钟繇、蔡邕手里发扬光大。 没想到这种后世文字,居然出现在西汉末年,提前了一百多年。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刘秀继续书写道。 “好,好诗!”李通拍手称快! “此诗有歌辞的意味。” “说的啥意思?”成丹、张卬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刘秀写的啥。 “没文化真可怕!”李通很不客气奚落一番。 “你!”气得脸都绿了。 俗话说得好,欠什么就怕什么,没学识的人就讨厌别人卖弄学问;缺德的人,最怕别人德行好;没钱的人,最看不惯别人有钱。 “大才啊!”王常服气了,刘縯兄弟大名他早有耳闻,先前也只看重刘縯,一个是他仗义疏财,武功高强;另一个是他英雄气概,敢作敢为。 至于刘秀,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评语“类兄仲”或似妇人,就是说刘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种地,像高祖刘邦的哥哥刘仲,又说他像女人一样。 如今,以一己才华,兼小长安一战之威,刘文叔之名,可以说天下尽知! 谁人不知刘郎,谁人不识秀儿! 第7章小莲(求收藏推荐) 女配小莲登场,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 成丹、张卬脸色铁青,没想到自讨个没趣,还丢人丢到家了,找个理由,灰头土脸地走了,但心里着实记恨上刘縯兄弟。 这也为刘縯身死埋下了伏笔。 “送文叔兄弟回房休息。”王常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婢女,搀扶着刘秀离开。 而他和刘縯还要继续喝,酒不尽兴,不撤席! 刘秀喝得酩酊大醉,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身边云雾缭绕,像是要羽化飞升一般,忍不住要在云端中翩翩起舞。 女婢把他送到床边,帮他脱了鞋袜,转身就要走,不想这货口里嚷着:“丽华是不是你啊,你别走,留下来陪我。”说着,一把抓住这女子往怀里拽。 女子挣脱不得,只能乖乖认命,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半开窗户照射到他脸上。 这才睁眼,一脸懵逼,床边居然睡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女子见他醒了,又是着慌又是委屈,只是呜呜咽咽小声哭着,也不说话,也不胡闹。 刘秀一摸浑身上下,全都明白了, “你叫啥名字?”刘秀自认为不是渣男,可是眼前发生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算不算渣? “我叫小莲。”女子这才停止了抽泣。 “你以后跟我吧。”刘秀无奈地说。 “嗯!”小莲乖巧地点头。 古代女子最重贞洁,别说发生点什么,就是未婚男女同处一室都不行,有违礼制。 刘秀想要起身,只感觉浑身乏力,四肢都感到一股钻心的痛。 这要是让阴丽华知道,估计从此鸡犬不宁! 这事得瞒着,不能让她知道。 刘秀很心虚。 这是谁安排的好事?刘秀在心里问候他十八辈女性先人! 阿恰!大堂内,王常一直打喷嚏。 哪个王八羔子在骂我?心想道:我没做缺德事啊。 阿恰,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公子,热水给你备好了,洗把脸,吃些早点。”小莲已经不是女孩,而是女人了。 偷偷打量自己的男人,长得高大帅气,还显得很儒雅 如果说女人似虎,那天底下男子就是饿狼了,尤其是眼下这一位。 “想啥呢?”刘秀见小妮子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不由得摸了摸她小脑袋。 “没啥,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小莲鼓起勇气说道。 “我叫刘秀,字文叔。” “那我叫你少爷吧。”小莲出身寒微,何况现在只是一个低下的婢女,放在大户人家上不了台面,甚至连做妾都不够资格。 “傻丫头,我会给你名分的。”刘秀有些怜爱这丫头。 经他了解,小莲这丫头身世怪可怜的。三岁死了父母,哥哥靠乞讨把她养到10岁,后来得瘟疫死了。 孤苦伶仃,几经碾转,被绿林英雄王常所救,见她可怜,留在身边做了奴婢。 身逢乱世,人不及犬,这话不是乱说的。 自己作为后世之人太幸福了! “不要叫少爷,叫我哥哥吧。”刘秀充满溺爱地说。 “嗯,哥哥!”小莲十四五岁小脸上,春光灿烂。 她知道,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刘秀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便往大堂走去。 走到一处十字巷口,只见一个魁梧大汉挡住了去路。 分明是来找茬的! “你叫刘文叔?”大汉点名道姓来找麻烦,坐实了。 “我是,你有何贵干?”刘秀冷言道。 “听说你很嚣张啊!”魁梧大汉紧了紧拳头,这是准备动手了。 “你想动手?”刘秀很不爽了。 虽说此人身材高大,壮实得像座铁塔,但他刘文叔也不是懦弱无能的人。 “动你咋的?你个小东西,除了卖弄文人风骚,你会啥...” 刘秀心知跟此人动手不明智,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看体型就知道。 足足高了一个头,对方的胳臂比他大腿还粗。 不过,他怕吗? 刘秀从怀里掏出驳壳枪,在掌心里拿捏着玩呢! “掏出黑不溜秋的玩意,就能唬住我?”说着,使开膀子要擒拿刘秀。 “卧槽,脑斧不发威,当我是铲屎官啊!”刘秀见他近了,手枪对着他脚下连开几枪,可把这大汉镇住了。 你妈啥玩意? 不过连开几枪也没打着,啥事也没有。 魁梧汉子又壮着胆子上来。 “你M的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刘秀先前只是开枪警告,不想眼前这大家伙根本不怕死。 这一下恼了! 刘秀把枪一扬,一颗子弹穿过那汉子小腿。 “啊!”大汉惨叫一声,只感觉小腿,像被什么利器打穿了一样,疼得厉害! “谁叫你来找事的,快说!”刘秀冷冷地说,眼眸里闪过一丝寒意。 “不关我的事,是头领,是他让我...” “可是成丹、张卬?”刘秀一早就猜到了。 “正是,爷你念我初犯,饶我这一次吧。”魁梧大汉只是磕头求饶道。 “好你个成丹、张卬!”刘秀不惹事,也不怕事,可今天麻烦找上门了,怎么办,能不能忍? 忍不了,怎么办? 削他! “你给我带路!”刘秀要去找张卬两人算账。 魁梧大汉唯唯诺诺,再没有先前那般气焰。 刘秀跟在他后面,手里握紧了驳壳枪。 若是认错,饶他狗命;敢说半个不字,毙了他娘的! 第8章愿赌服输 校场! 位于村后开阔的空地之上,本是操练士兵的场所。 刘秀大老远看到校场上的人星星散散,三两成群或在游戏、玩耍,或聚在一起说着闲话,更有一大群人围着看热闹。 哪里有兵的样子?散兵游勇在这里都是褒义词,完全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这样的兵能上战场,能打胜战? 说出去鬼都不信! 刘秀走路带风,一身气场全开,识趣一点赶紧收敛,老老实实的,也有人嬉笑如常,没把他放眼里。 刘秀火冒三丈,看到这些游手好闲之人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往他们身上狠狠踹过去。 “你他喵的谁呀?”被踹之人恼羞成怒,围上来就要动手。 见旁边站着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对他们挤眉弄眼,示意他们不要招惹此人,这才隐忍不发。 刘秀看都没多看一眼,径往人扎堆的地方走去。 什么热闹,可以连兵都不练了? 只见人群中站着两个2B,定眼看时,不是成丹、张卬那两货还能有谁,这你M二傻子! “我跟你们说,这张宝弓老子战场上缴获的。”其中一人开始吹牛逼:“是这么回事,莽军一名将官,具体啥名我不知道啊。” “此人很是骁勇,爷我佩服!我们几个兄弟围上去想砍了他,不想这小子有点本事,放倒了咱们的弟兄。” “老子一看不干了,敢伤我兄弟,问过我成丹吗?老子当时偷偷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乘他不备之时,一拥上去把他扎了个透心凉。” “他背上这张宝弓,就成了我的战利品!”成丹明显说假话,眼睛都没眨一下。 “二爷英勇!二爷是咱们兄弟的榜样,以后跟咱爷混,吃香的喝辣的,大伙听我说,以后谁都可以不服,但二爷的话一定要听!”一旁的狗腿子开始带节奏地说。 “跟二爷,有吃有喝,睡女人!”在场之人起哄道。 “兄弟们静一静,他成丹算个球,老子比他强多了!”轮到张卬表演了。 张卬把成丹推开,站在人群中间说:“看看我手里这把宝剑,你们知道叫啥吗?” 说着拔出宝剑,寒光迸放! “没见过吧,让你们开开眼界,此剑乃是大名鼎鼎的龙泉宝剑,得到此剑的人将来封侯拜相,跟爷混准没错。” “说到此剑的来历,那可是大有来头...”张卬还想继续编下去。 “别演了,什么狗屁龙泉剑,敢跟我比比么?”刘秀推开围观人群,大踏步走上前去。 “是你!”成丹、张卬有些意外。 张卬莫名其妙被打断,更是恼羞成怒地说:“小子,爷爷在此,你怎敢如此放肆?” “你居然夸海口跟我比剑?”张卬很是得意地扬了扬手中宝剑。 “说到比剑我不如你,但说到比贱,你胜我一筹!”刘秀跟他玩文字游戏呢。 “什么比剑不比剑的,你有什么资格挑战我?”张卬信心满满,他仍然坚信手中宝剑乃是龙泉剑。 “你确定要比试?”刘秀计上心头道:“光比试有啥意思,不如下点赌注,这样才好玩。” “你要赌注?我求之不得,你说怎么玩?”成丹、张卬来了兴趣,打赌比赛是他们日常习惯。 这个习惯,从做良民开始,哪怕日后落草为寇,赌博依然是绿林军中打发时日的消遣。 各类型赌博游戏,在绿林中很盛行! “我手里头有二十两白银,输了如数奉上。”刘秀一摸布袋,里面的银两很充实。 真大方! 二十两纹银,不少的数目了。 张卬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干裂的唇皮,心想只要赢了,就能得到一笔巨资。 “若我输了,宝剑奉上!”张卬真会算计,自己赢了发一笔横财,输了送一件残次品,甚至可以说冒牌货。 真正的龙泉剑,早不知所踪了! 成丹只能眼红,看着这场赌注心痒痒。 “我不要你那把破剑,你输了的话,叫我三声爷爷!”刘秀开出自己的条件。 “好胆,敢羞辱我三爷,找死么?”张卬的小弟怒了,拔出剑来,怒目而视。 成丹、张卬在下江兵将领中分别排行老二、老三,人称二爷、三爷。 “不就叫两句吗?”张卬不在乎,这时候谁会跟钱过不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反悔!”刘秀从腰间取下一柄长剑,黑不溜秋,很不起眼。 “哈哈,这垃圾堆里捡来的破剑吧。”在场之人放声取笑。 “是骡子是马,比比就知道。”刘秀很淡定地说:“拿你的剑来砍!” 张卬也觉得刘秀就是故意来消遣他的,一把黑不溜秋的破剑,能挡得住他的龙泉剑? 照着那柄破剑狠狠砍下去,只听铛的一声,两剑相撞,迸射火花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刘秀的剑毫发无伤,而龙泉剑应声而断! “这?”张卬脑子一下子短路了。 “怎么可能?”成丹也不相信这一结果。 即使龙泉剑是冒牌货,也比一般的兵器锋利且坚固,没有理由会输。 “你这是什么剑?”张卬似乎明白了刘秀之剑,不是普通的铁器。 “我这把青锋剑乃精钢所炼,削铁如泥。”刘秀眼见张卬等人吃瘪,真的出了一口恶气。 “你张卬说话算数,履行你的契约吧。”刘秀伸出耳朵等待着。 “爷爷!”张卬憋得面红耳赤,瓮声瓮气叫了一声。 “没吃饭吗?大声点,听不见!” “爷爷!”张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丢到家了,连祖宗的脸都败光了。 “听见了!”刘秀应道。 “操你大爷的!”身边的小弟不乐意了,正要围殴刘秀。 刘秀不慌不忙,左手拿枪,右手紧握青锋剑,谁敢放肆! 成丹、张卬等人注意到了铁塔大汉,他们派出的人,不仅没能收拾得了刘秀,反而吃了大亏,眼睛不瞎的人,都瞧见铁塔汉子小腿上一直在流血。 不过刘秀单枪匹马,而他们人多势众,真要干起来...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传来三通鼓声,这是要议事! 有大事要商议,所以敲响了三声鼓。 “刘秀,今日之辱,他日十倍奉还!”张卬脸色铁青,说话腔调都变了,犹如公鸭子一般破嗓了。 第9章议定结盟 忠义持节,牌匾上写着这四个字。 大堂之上,王常高居首位,左手边依次坐着刘縯、刘秀、李通,右手边则是成丹、张卬以及校尉以上的将官。 王常心细,士人以左为贵,刘縯兄弟既是客人也是贵人,不能怠慢。 自家兄弟就随意了。 “把大家叫过来,就是要议一议结盟的事。”王常开门见山地说,边说边打量各人反应。 刘縯兄弟本就为了结盟而来,听到王常主动提出这个事,面带喜色。 然成丹、张卬面含愠色,王常没有就此事跟他们提前沟通,他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 这种做法让二人心里很不舒服。 成丹站起来先说:“大哥啊,你要三思,可不能听信小人蛊惑,咱们兄弟快活自在,好吃好喝,干嘛要看别人脸色。结盟之事,我坚决不同意。” 成丹第一个表态,张卬也是脸色不善地说:“俗话说宁为鸡头,勿为凤尾,大哥难道你要做鸟屁股?” 张卬话音刚落,众人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看王常大眼圆睁,只得憋住。 “我部兵多将广,无须结盟。”张卬也表态了。 其他将官则纷纷表示:“但凭首领差遣!” 都是老油子,关键时候含糊其辞,无功也无过。 王常也是人精,早知道他们会这么说,表情很淡定地看着刘縯,意思是看你的了。 刘秀笑而不语,端着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刘縯原指望刘秀说两句,没想到这时候,自家兄弟也变油了。 “这?”刘縯一根筋脑子快速运转,想着该说些什么才能说服众人。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口。 刘縯心里一叹:为难我这一介莽夫! 只好眼神求助一言不发的李通。 李通也不说话,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成丹、张卬则冷笑一声,等着看笑话。 “既然是议事,畅所欲言!”王常无奈,只好发话道。 刘秀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将军之才能如何?” 王常有些诧异,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 只好如实回答:“我王常凡夫俗子,空有一身莽力。” “比之严尤、严说如何?”刘秀继续发问。 “比智略者,我不如也。” “诸位将军比之岑彭如何?”刘秀意味深长看向成丹等人。 “岑彭勇武,吾不敌也!”众将心惊,不知刘秀葫芦里卖什么药。 岑彭,乃是东汉开国元勋,云台二十八将之一,武勇非凡,不在颜良、文丑之下。 “以将军之智,战不过严尤、严说;以诸将之勇,胜不过岑彭,何不结盟耶?”刘秀给出自己的答案。 王常震惊了! 刘縯、李通心悦诚服! 成丹、张卬还想找茬,一时找不到说辞。 “文叔所言,振聋发聩!我意,与舂陵刘氏结盟,诸将勿要多言!”王常终于下定决心。 成丹等人还想劝说,不想有人火速来报:“启禀将军,我方密探探得:严尤、陈茂及甄阜下辎重于蓝乡,如今正统率五万大军向我大营进发。” “什么!”王常暗叫不好,之前与严尤等人交战,下江兵败退宜秋。 现在又率五万精兵来攻,五千对五万没有胜算! 更何况宜秋只是一个小村落,连最起码的城墙防御都没有,营寨周围仅是布置了木栅栏,营门口放了两排拒马,能起啥作用? 正面交战,必定全军覆没! “如何是好?”王常已没了主见。 诸将你看我我看你,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如撤退!”成丹继续说:“贼军势大,真打起来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张卬点头道:“成丹兄所言极是,咱们赶紧跑路。” 王常也知道正面是干不过的,撤退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可难处就在于,撤到哪里去? 你才撤,对方又来攻打,怎么办? 一直逃跑吗? 刘秀示意刘縯,刘縯心领神会地说:“将军勿忧,棘阳城乃我根据,将军可与我一同驻防。” 不等王常答话,成丹、张卬点头如捣蒜,赶紧劝说:“大哥,咱们既然结盟,理所当然退守棘阳,正好与新市、平林会师,咱们三家联合...” “四家联合!”刘秀纠正道。 “对对,四家联合,我们三家联合舂陵刘氏,一定能顶住。”成丹、张卬恨不得现在就收拾行装,逃往棘阳保命。 大难临头,保命最要紧! “你等不是不同意与我结盟吗?”李通来了句神补刀,顿时让成丹、张卬及诸将沉默以对。 “形势逼人,由不得同意不同意。”王常淡淡说了一句。 “大哥说的对。”众人赶紧附和道。 刘秀轻咳了两声。 王常见状,看了一眼众人,又对刘秀言道:“大家安静,文叔你有话就直说。” “面对敌人优势兵力,宜秋肯定守不住。”刘秀依然很淡定。 没等刘秀说完,成丹打断说:“你这不是废话么?” 张卬应道:“就是,谁不知道宜秋守不住。” “诸位,方才探子来报,你们也听到了,贼军在蓝乡下辎重...” 李通一点就悟:“文叔的意思,我们去偷袭蓝乡大营?” “正该如此。”刘秀笑道。 “好计策!”刘縯、王常抚掌称快。 众人开始就偷袭蓝乡做计划安排,一直聊到饭后掌灯。 这一天大亮,一支兵马神不知鬼不觉出宜秋,先后渡沘水、黄淳水,走小道绕到新野西边,到达蓝乡,就此埋伏在蓝乡附近。 一个时辰过后,大队人马走官道,急行军,赶往宜秋方向。大纛旗帜迎风招展,豁然书写一个“严”字,这便是纳言将军严尤的军队了。 不愧是五万大军,足足排着好几公里长长的队伍。一直等这支队伍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埋伏在蓝乡附近的人马开始行动起来。 第10章绿茶体质大获全胜 新野西,蓝乡大营。 此时正值晌午,是一天最热也是人最疲乏、瞌睡的时候。 只见大营建在一片开阔之地,周边筑上低矮的土墙,门口站着两人放哨,没精打采的,整个大营空荡荡,显然兵士们都在午休。 一支兵马在王常带领下,赶了三十公里左右路程,悄悄潜伏在蓝乡大营附近。 “文叔,依你看敌人兵马多少?”王常开口问道。 “以营房、锅灶数量多少,大概可以推断,留守大营只有2000余人马。”刘秀推算了一下,给出这一结论。 “这么说,我军能拿下?”王常还是有些吃不准。 “问题不大,这个时候敌人都在午休,刚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大伙听我说,我率一队人马进去冲杀,刘縯兄弟率一队人马直取敌人辎重。明白了没有?”王常低声说道。 “谨遵将令!”诸将应道。 “如此,兄弟们随我冲杀!”王常骑着高头大马,带兵冲锋。 “弓弩手放箭!”王常下令。 弓弩手瞄准看守士兵,立时将其射杀! 一小股骑兵冲在前面,因为找不到足够多的马匹,只能用牛来替代。 牛、马载着王常等人直冲蓝乡大营。 “啊!”守门士卒被箭雨射成筛子,当场气绝身亡。 眨眼功夫,先头部队杀进营房! “点火!”王常边下令,边用篝火把敌人营房点着,霎时间燃起熊熊大火,加上天气炎热干燥,火势更为凶猛。 “敌袭!”尚在睡梦中严军校尉被惊醒,来不及穿好铠甲、戴好头盔,便匆匆忙忙出来迎敌。 刘縯把剑架在此人脖颈上,威逼道:“粮草辎重在何处,快说,不说杀了你!” 校尉痛哭流涕,赶紧求饶道:“爷爷饶命,我说,大营西边就是。” “求饶晚了,送你上路!”刘縯把剑一抹,那人血喷如涌。 “往西!”刘縯势如破竹,杀得敌军心惊胆寒。 西大营,刘縯不费吹灰之力,攻占了严尤的粮草囤积地。 刘縯在前,刘秀、李通跟在后面。 仓库里果然粮食成堆,盐铁、兵甲、马车、小推车以及牛马羊等应有尽有。 这些战略物资有多重要? 粮草辎重,那就是生命! “儿郎们,速度装车,能装多少装多少,装不下的一把火烧掉,绝不能留给敌人。”刘縯大手一挥,众军士立马行动起来。 把粮食、盐铁、兵甲等物资纷纷装上马车、小推车,用牛马骡来拉。 足足搬空了半个仓库,刘縯亲自接过火把,往库房一扔,都是可燃物,见火就着,立马熊熊燃烧,眨眼功夫烧红了半边天。 不单是西大营,整座蓝乡大营红光冲天,被自相践踏、烧死的、杀死的敌人不计其数。 “撤兵!”王常与刘縯会合,立即下令撤退。 这么大动静,估计很快会吸引周边的敌军,以及随时可能回援的严尤大军。 此役,收获颇丰,不仅得到了十万石粮草,还有三五千公斤盐铁,10000多副铠甲,30000多件兵器,5000多只牛马羊。 人人欢喜,赶着战利品往棘阳方向去。 “此战,文叔兄弟当记首功!”王常不吝赞美地说。 “将军谬赞,此战能得大胜,全靠将士用命,将军指挥有方,众将拼命,我何功之有?”刘秀淡淡一笑。 刘秀的表态让王常心里极其舒坦,哪怕是一直跟刘縯兄弟不对付的成丹、张卬等人也不得不服气! 下江兵跟严尤、陈茂没少打过,败多胜少,此战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蓝乡至棘阳没多少路程,只稍一两个时辰便到。 进城之前,早与城内诸将通报。 王匡、王凤,刘良、刘玄等人听说下江兵到了,高兴地出城迎接。 “王常兄弟好久不了。”王凤见到自己的老部下,很是热情来了个拥抱。 “大哥我想死你了!”王常也是分外激动。 成丹、张卬等也与众人一一见面,绿林的三支自此后又是一家。 刘良看到了人群中刘縯兄弟,忍不住赞道:“干得不错!” 随后注意到车马成群的队伍,很是好奇地问:“这么多牛羊、车马从何而来?” 刘良这么一问,其他人也看过来,皆是十分诧异。 “哈哈,多亏文叔兄弟出良策,我军偷袭了蓝乡大营,大获全胜,这些都是战利品!”王常喜笑颜开,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最高兴的日子。 “刘文叔?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资历最老的王匡、王凤不由得赞叹说。 “二老过誉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何德何能?”刘秀谦虚地说。 “吩咐下去,设宴接风!”刘良,是刘氏宗族之中,唯一可以比肩王匡王凤之人。 这一晚棘阳县府,海吃大喝,吹吹捧捧,唠嗑叙旧自不必多说。 刘秀回来已经很晚,老远就看到自己厢房灯火通明。 他今天喝了不少,醉醺醺的,走路都在摇晃,好在小丫头小莲贴心扶持,若不然早摔个狗啃食。 “哥哥,姐姐知道你喝醉了不会生气吧?” “她要是看到我,会不会不高兴啊?” “我见了她该说什么呀?”小莲一连灵魂三问,让刘秀一阵头大。 好在刘秀、阴丽华还未成婚,也未有婚约,若不然局面更不堪。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替你遮风挡雨。” “哥哥真好!”小莲的嘴抹了蜜一样甜。 说实在的,刘秀对他百般温柔,让小姑凉有一种归宿感。 这也坚定了她矢志不渝的决心! 这辈子跟定了眼前这个男人,不管他贫富贵贱。 可是自己这身份只配做丫鬟,连做妾都不够格。 原配或妾只能是别人,这让小莲很不服气,想争一争,因此用上了小心思。 此时的小莲,很有点绿茶的韵味。 屋内听到脚步声,急匆匆过来开门,定睛一看好嘛,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如此亲密,气得阴丽华直跺脚,委屈地直流眼泪。 “这才出去一趟,就带来一个女的,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阴丽华气不过,把门关上,把自己锁在房内。 “开门!”刘秀心想坏了,恐怕是哄不好了。 接连敲门,阴丽华无动于衷。 正在刘秀不知所措之时,一旁的小莲怪笑道:“我说姐姐真是大小姐脾气,躲在房里见不得人吗?”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做。” “因为妹妹心疼哥哥!” 小莲的激将法立竿见影,房门果然再次打开,阴丽华走了出来。 第11章这个女人真彪有怨她真上谋杀亲 2万多字,书差不多养肥了,大大们可以收藏看书了,觉得好给个推荐支持,爱你么么哒! ...... 先是恶狠狠瞪了一眼刘秀,然后细细打量小莲,看这身段、样貌,可谓小家碧玉。 阴丽华祖上出自管子之后,乃是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不过看眼前女子穿着打扮,明显是个下人,也就冷静下来。 阶级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奴婢永远只能是奴仆,即便男主偏爱,也只能为妾。男主一个不高兴,小命随时拿捏! 主母一句话,可以决定一个女婢生死前途! “丽华,这是我的丫鬟小莲。”刘秀这才解释道,随后说起小莲悲惨身世。 阴丽华知道了小莲的身世,倒也没有再为难她。反而觉得小丫头可怜,便柔声问道:“妹妹你几岁,有无上过学?” “今年十四,不过我马上十五岁了。”小莲怕别人笑话,不愿说自己没读过书。 “你以后做我丫鬟吧,你放心我会把你当妹妹看待。”阴丽华拉着小莲碧藕般的小手,此刻表现得亲如姐妹。 “小莲是我的(丫鬟)...”刘秀还想说什么,阴丽华狠狠瞪了他一眼。 “回头再收拾你!”阴丽华带着小莲进屋,刘秀想要跟上去,被阴丽华喝住。 半盏茶功夫,阴丽华先走出来,给他捧了一碗醒酒汤。 随后走出一人,头梳飞仙髻,穿着艳丽的直裾,焕然一新。 模样俊秀,顾盼生姿,一颦一笑,明艳动人。 小莲这才走出来,让刘秀惊为天人。 七分人才,三分打扮,果然女人都靠打扮。 刘秀特别喜欢小莲梳的飞仙髻,青春活泼,又仙气飘飘。 “妹妹夜深了,你回房休息吧,我跟你哥哥聊一聊。”阴丽华委婉地说。 “嗯。”小莲乖巧地进了闺房。 大老婆收拾小丫鬟,还不是手到擒来?恩威并施,服服帖帖! “你这个负心汉,老实交代对小姑凉做了啥?”阴丽华此时完全变了个人,一把揪住刘秀的耳朵,耳提命面地说。 “我...哟哟...疼!”刘秀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女人真狠,简直要谋杀亲夫! 这多大的怨气,只感觉耳朵根子都快掉了。 “快说!”阴丽华催促道。 “说啥?天地良心可鉴,我和她清白的。”刘秀说这话,多少有些心虚,可嘴上不能服软。 我知道错了,但我就是不认错!刘秀有一丝最后的倔强。 “不见棺材...”阴丽华又要动手。 领略到女人的狠劲,刘秀只好讪讪地说:“我是看她可怜,动了恻忍之心...” “你想,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我不收留会是什么下场?要么她家主子把她卖给有钱人,做个受气包的小妾,寄人篱下,委曲求全;要么随便指个婚约,你嫁不嫁?嫁给一个烂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这样的家庭能幸福?再碰上什么天灾人祸,兵荒马乱,小命都保不住...” “别转移话题。”阴丽华警告他。 “那好,我摊牌了。”刘秀言辞凿凿地说:“我虽为男子,但我敬重天下女子,我以为男子可以,女子一样可以,比如说女人一样可以读书、写字,考试做官。” “你说的是真心话?”阴丽华一脸不可置信。 她心目中最为敬重的是大哥阴识,但大哥骨子里信奉老祖宗那一套,认为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学一学女工,懂点庖人之艺,然后生儿育女,这就是女人活着的全部价值。 其实,阴丽华对此也有自己的看法,虽然不好明面上反对,但心里很抵触。 凭啥女子比男人低一等? 凭啥男人可以读书做官,可以当将军,驰骋沙场,我女子不可以? 刘秀一番话,深深触动了她柔软的内心。 “文叔哥哥,你真是这么想的?”阴丽华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显得特别可爱。 “一向如此。”刘秀毕竟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怎么可能迂腐到维护封建礼制? “不仅如此,我觉得男人也应该做家务,照顾老幼,与妻子一起共筑爱巢。”刘秀说得兴起,唾沫星子乱飞。 没等刘秀说完,阴丽华冰凉小嘴亲上了他的脸颊,随后像受激的小兔子快速跑掉了。 “这小妮子!”刘秀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一场信任危机,就这样无声无息化解了! “姐姐她走了么?”小莲身披纱衣,小心探出头来。 “嗯,你咋还没休息?”刘秀喝了醒酒汤,醉意全无,一时兴奋也是睡不着。 小莲小心翼翼端着一碗滚烫人参大补汤,怯生生走来。 “这么补,不好吧?”刘秀不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还补,补过头了! “妹妹都是为了哥哥,人家这么辛苦熬的汤,赶紧喝了吧。”小莲委屈巴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卧槽!”刘秀惊呆了,大补汤里不仅有人参,还有枸杞、大枣、红豆、乌鸡,这是要送他走么? “哥哥快喝,喝了好睡觉觉。”小莲把被窝都暖好了。 这个四合院有一个厨房和三个房间,刘秀睡东边,阴丽华抢了西边的床位,小莲只好睡在南边。 刘秀正准备喝汤,不经意间打量到小莲穿着,这丫头居然只穿着薄薄的衣衫,没穿肚兜。 春光无限好! “哥哥,你体虚吗?咋还流鼻血了,我给你擦擦。”小莲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身材玲珑有致... 这傲人的身材都快贴到脸上,刘秀鼻血怎么也止不住。 磨人的小妖精! 刘秀落荒而逃。 第12章种地人种地魂我专业的种田人 绿林与刘氏宗亲上演权力角逐,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小说后续情节。云台二十八将之一,刘秀老同学朱祐登场! ...... 随后的日子,刘秀简直不要太快活,晚上沉醉在大小老婆的温柔乡,白天在试验田里忙碌,脸朝黄土背朝天,生活乐无边。 朝堂之事,刘秀概不过问! “系统,查一查我还有多少军功点?”刘秀对大发明家系统命令道。 “好的,宿主。”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说服王常,与下江兵结盟,奖励500点军功。” “系统奖励已发放到账,请宿主及时查收!” 一向低调的系统,给出一连串电子提示音。 “有隐藏彩蛋,居然能做主线任务?这个系统设置很科学!”刘秀欣喜万分,账上确认收到500点军功,足够他到系统商城兑换所需物品。 有个问题刘秀想了很久很久... 从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开始,他就开始琢磨,身逢乱世,何以为(读第二声)人,何以为(第四声)人?这第一个为人是何以做人,自己该怎么做;第二个为人,为了别人我该做什么。 就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刘秀... 说实话,几千年来农民起义都是因为朝廷腐败,再遇上天灾人祸,导致了农民揭竿而起。 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嘴上的口粮,为了一家子赖以生存的土地资源。 当底层的农民因为战乱流离失所,或因为土地兼并,变成无业流民,这是社会动荡的根源。 农民、土地是根本性问题。 一天不解决,社会难以安定,农为邦本,不可不重视! 也就是说想要社会安定,就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藏富于民;想要百姓富裕,就要藏粮于地。 再看看古代,大量土地集中在地主官僚手里,农民只有极少的土地,根本养不活一家老小。 因为农业技术欠发达,加上天灾人祸,不管种水稻、小麦还是黍椒,亩产很低,但赋税很高,高到土地和农民无法承受之重。 刘秀想从农业入手,从提高粮食单产着手,让棘阳一城百姓,乃至将来让荆州以及天下九州黎民,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那就必须种粮,只要能找到一种高产粮食作物,并加以推广,不愁吃饭问题。 刘秀坚定了这个决心! “打开系统商城...” 刘秀调取商城页面,点击分类,选择〖粮食作物〗,选项〖杂交水稻〗,每公斤水稻种子兑换需要消耗10点军功,消耗200点军功兑换20公斤杂交水稻种子。 这一次兑换的杂交种比上次品质好,产量高,亩产能达1800公斤。 只要能种好田,别说一城百姓吃饭了,就是招兵买马管够了。 又消耗300点军功分别兑换10公斤的红薯种和10公斤的马铃薯种。 刘秀记得优良的红薯种、马铃薯种,亩产都在4-6吨以上,红薯、马铃薯放在后世是经济作物,但放在汉代那绝对是珍稀的粮食作物。 产量这么高的粮食作物,可以养活多少人? 据记载,红薯是16世纪末由南美传入中国,而引进马铃薯,虽无确切时间,但传言是明代年间传播到了中国。 刘秀这一波骚操作,让杂交水稻、红薯、马铃薯的面世提前了一两千年。 棘阳郊外,刘秀出钱买了200亩水田和旱地,用来种植系统兑换的杂交水稻、红薯、马铃薯。 从这一天开始,他的双腿像长在了泥土地中,为了一心一意搞种植,甚至在田边地头搭了个棚房,吃住都在这里。 种地人,种地魂,我是专业的打工人! 刘秀,是要做一个专业的种田人! 因为播种季节没到,他找了块试验田,看看苗子跟土地、气候适应性。 毕竟系统给的种子,可都是两千年后中国大地产出的优良种。 两千年前与两千年后温度、土壤、气候条件都不一样,所以他要搞试验。 第一批试验种已经播下,除此外刘秀找了很多老乡,以便宜价格收购了猪牛羊粪,用来堆肥催肥。 这都要在来年播种季到来之前完成,刘秀抓紧时间在干。 本来想着就这样渡过一段愉快,又充实的日子。 不想半个月后,他的老兄弟兼老同学朱祐急匆匆来找他。 朱祐,字仲先,南阳宛人,打小与刘秀相识,关系极好,曾和刘秀一起在长安求学,自刘縯兄弟起兵就一直跟随左右。 “仲先你怎么来了?”刘秀很惊讶老伙伴的到来。 “文叔祸事了啊,你怎么躲在这种地?”朱祐急坏了。 刘秀感到莫名其妙,我不就种地么? “棘阳乱了。”朱祐一语,石破天惊! “怎么了?王莽率百万大军来取棘阳?”刘秀猜到一种可能。 “不是,绿林的三支要拥立刘玄为帝,你大哥刘縯危在旦夕。”朱祐说出此行缘由。 “拥立刘玄为帝?”刘秀并不奇怪,这是迟早的事。 “我大哥刘縯他怎么了?”刘秀继续问。 “文叔啊,大伙都说你绝顶聪明,你怎么跟我装糊涂?”朱祐有些失望地说。 随后稍微冷静了一下,说道:“刘玄若称帝,你大哥如何自处?自古以来功高震主,没有好下场,君不见卫鞅、韩信乎?” “原来是为这事。”刘秀显得很淡定,淡定得让朱祐狠抓大腿。 这么危急的局面,你丫的能不能不装? 第13章刘玄称王更始王 为了让情节更吸引人,增加刘玄称王剧情安排,书已肥,更新稳定,大家收藏看书,看得过瘾给个推荐支持吧! ...... 刘玄,字圣公,南阳蔡县人,汉室宗亲,为长沙定王刘发的后代,刘縯兄弟的族兄。 他的父亲刘子张,曾一怒之下杀了当地的一位亭长,亭长的儿子又杀了刘玄的弟弟。刘玄结交宾客,打算为弟弟报仇,后因宾客触及刑律,受到牵连,只好投奔陈牧,加入到平林兵。 刘玄是个泼皮无赖,在乡里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名声很不好。 就这样一个人,绿林将领王凤、朱鲔、陈牧、成丹、张卬等人坚决拥护他登基称帝。 因为刘玄虽出身正统,但性格懦弱,易于被诸将掌控,另一方面,刘玄本为绿林中平林兵的一员,能代表绿林集体的利益。 朱祐叹了口气说:“南阳宗室、豪强以及王常都拥立伯升,然伯升性格刚强,治军严厉,诸将畏惧。” 刘秀坐在田埂上,手摇着斗笠说:“长舒,拥立之事你怎么看?” “说实话吧,我是反对称帝的,不管立谁,现在不是称帝的时候。”朱祐有些无可奈何。 “是啊,天下未定,四海危乱,百姓积于水火,不具备称帝的条件。” “一旦称帝,会成为众矢之的,天下诸侯必群起而攻之。” “大哥也罢,圣公也罢,终沦为战争的牺牲品。”刘秀凯凯而谈。 朱祐点头称是:“事实如此。只是绿林那帮人想着升官发财想疯了,这一称帝,他们必定加官晋爵,封荫妻子。” 刘秀说得直白:“就是想着捞好处呗!” “我言尽于此,剩下的看你怎么做。”朱祐转身就要告辞。 刘秀起身相送说:“长舒放心,我来做大哥的思想工作。” 目送朱祐急匆匆离去。 “大哥啊,这时千万不能犯糊涂。”刘秀显得有些担忧不已。 ...... 将军府,刘縯勃然大怒,刘秀很远就听到鸡飞狗跳的声音。 “三爷,可把您盼来了。”管家福伯见到刘秀如遇救星。 “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的火?”刘秀问福伯。 福伯摇了摇头,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这是管家处事第一要则。 “你去忙吧。”刘秀打发了福伯,便往大堂走去。 “文叔,这段日子跑哪去了?”刘縯看到弟弟回来,情绪才稳定下来。 “在搞试验田。”刘秀如实说。 “你又在搞啥?”刘縯听着很新鲜,不由得问道。 “种些水稻,看看情况。”刘秀此来不是为了汇报工作,简单聊了两句,便问道:“大哥你是怎么了?” 刘縯见他发问,难掩脸上怒色道:“新市平林还有成丹、张卬要立刘玄为帝,刘玄算个什么东西!” 刘縯对刘玄的为人知之甚深,非常鄙视。 而绿林将领铁了心要拥立刘玄,想起自己赫赫战功,居然不得重用,因此忿忿不平。 “刘玄确实比较渣。”刘秀接着说道:“大哥,你觉得现在是称帝的时候吗?” 刘縯吃惊地看着他:“此话何意?” 舞刀弄枪,他是内行,说到政治他一窍不通。 “新莽未灭,王莽的百万大军虎视眈眈;山东赤眉不断壮大,星火可以燎原。天下九州纷纷乱乱,此时应该齐聚义军,先灭王莽,再平纷乱,最后鼎定天下。天下一统,何愁不能为君?然绿林名为义军,实则汉贼,唯名为利,覆灭在即。” “大哥乃当时豪杰,岂能为小利而失大义?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生灵?”刘秀一番话让刘縯若有所思。 刘秀继续说道:“古来功高者,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大哥不如以退为进,卸下兵权,与我共度快乐时日,岂不羡煞旁人?” “只是...”刘縯还在犹豫。 “此中凶险,不退则亡。” 刘縯仍然不甘心地说:“想我高祖斩白蛇而有天下,祖宗基业不能毁在我手里。” “我非为留恋富贵,而实有中兴汉室之望!” “刘玄庸弱之辈,不能守之久矣。兄长听吾一言,不如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以待时变。”刘秀继续劝说。 “这?”刘縯还在挣扎。 刘秀忽然厉声问道:“大哥是想让二姐、二哥白白牺牲了吗?” 一句话触动了刘縯最柔软的内心。 “二弟、二妹,大哥我对不起你们!”刘縯一直为此深深自责,把刘仲、刘元的死归咎于自己的刚愎自私。 “好,哥哥我听你的。我明天上表,拥护圣公为帝,并奏请辞去大将军职,交出兵权,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如何?”刘縯终于想明白了。 “如此甚好!”刘秀发自内心为这个便宜哥哥感到高兴。 权力富贵虽好,也得有命享用,激流之中,以退为进,不失明智之举。 第二天大朝,议事堂。 舂陵刘氏,新市、平林、下江将领均在场。 刘玄在众人拥簇下高戴冠冕,南面称王。 为了最大限度争取人心,绿林与刘氏达成重要共识,决定拥立刘玄为王,称为更始王,改元更始。 刘玄,本是个地痞无赖,没想时运加身,一朝登上九五之尊,别提心中狂喜! “传孤旨意,加封刘良国老,位在三公之上;封王匡、王凤为定国公、成国公;加封朱鲔大司马,刘縯大司徒,陈牧大司空,其余诸将为九卿,任命刘秀为偏将军。”刘玄意气风发,一口气封赏了很多显官要职,唯独刘秀居然只给了一个偏将军。 偏将军是将军的助手,将军中地位低下。 刘秀谢恩,面色平淡,一如往常。 第14章屯田避祸交出虎符 “启禀大王,文叔屡立奇功,只赏个偏将军不妥吧?”王常很欣赏刘秀的才能,为他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这?”刘玄顿时没了主意,只好眼神求助王凤、陈牧。 “将军之职,已经很显要了。”陈牧站着说话不腰疼。 成丹、张卬则落井下石道:“要不是大王念及手足之情,恐怕偏将军都给高了。” “好了,大王旨意已下,岂能更改?诸将不要议论!”王凤严厉训斥道。 果然,更始一朝被绿林诸将牢牢掌控,懦弱无能的刘玄是撑不起牌面的。 刘秀暗自叹气。 无所谓,偏将军给不给,不在乎。 刘縯出班奏道:“我王,臣有事启奏。” 这一举动着实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都想看刘縯玩什么幺蛾子。 要知道,刘縯也是大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如今失去了机会,岂能善罢甘休? 成丹、张卬冷哼一声,眼神不善看着刘縯。 刘良、刘嘉、刘稷及王常则为他捏了把汗。 “你说!”刘縯毕竟是同宗兄弟,刘玄虽已贵为大王,却也对他敬重有加。 只是还不大习惯宫廷规矩,言谈之间显得很随意。 这时王凤、陈牧脸色也不好看了,堂堂大王怎么能口出...不符合身份! “蒙大王厚爱,使我忝居大司徒之职,縯惭愧!请大王一定准许,收缴吾大将军虎符...” 刘縯话未说完,刘稷抢话道:“将军三思,不能交出大将军的兵权!”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朝廷之上,焉有你说话的份?”陈牧怒斥道。 刘稷,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挑衅绿林的威严! 更何况在攻占湖阳之后,刘稷此人与绿林将领多有冲突,差点就干起来了。 当时两家瓜分战利品,绿林军觉得分少了,跑到大营里大吵大闹,如果不是刘縯、刘秀从中协调,后果不堪设想。 “叉出去!”成丹、张卬也怒道。 “拉出去重打二十!”朱鲔严令左右。 表面上怒斥刘稷失了礼数,实则为了公报私仇,当初的不愉快,陈牧等人依然记恨在心。 刘縯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居然主动交兵权? 陈牧等人那是求之不得,怎么能让人破坏? “大哥,不能交啊,若不然我等将粉身碎骨!”刘稷被兵士架了出去。 “你确定要上交虎符?”刘玄心里暗喜,这样最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交出虎符,方能性命无忧! “臣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请大王恩准。”刘縯三拜九叩,表示臣服。 “难得爱卿识大体,这是我更始朝伊始的新风貌。孤准你所请!”刘玄算是第一次自己拿主意。 “大王圣明!”众臣唱喏道。 散朝之时,刘縯显得沉默寡言,一个人落在队伍后面,而绿林的将领个个都面带春风,好不得意! 刘氏与绿林的政治较量,到此绿林占据绝对优势。 “伯升啊,你糊涂啊!”身后有人赶上来。 刘縯回头看时,正是叔父刘良,如今贵为国老,地位尊崇。 “叔父,我自有打算。”刘縯放下心中执念,反而感觉前所未有的洒脱与愉悦! 或许刘秀是对的,争到最后,家败身死! 刘良还想说什么,看他不争气的样子,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列祖列宗,刘氏无人呐!”说着自叹自艾,甩下刘縯径直走了。 “大哥等等我...”后面快步走来一人,正是被轰出去的刘稷。 “你咋啦?”刘縯看他走路姿势特别难看。 “没啥,挨了二十板子,些许皮外伤。”刘稷苦笑一声。 “大哥你好糊涂啊。” 刘縯笑了笑说:“同样的话,叔父已经说过了。” “你这撒手不管,让弟兄们怎么活?”刘稷苦闷不已。 刘縯错愕:“是啊,我是好过了,可追随我出身入死的兄弟们怎么办?”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刘稷也不想多说,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只有刘縯孤零零立在原地,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从来都是众星捧月,天下英雄豪杰慕名来投,可如今的他变得孑然一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去找文叔,让他陪我说说话。”刘縯想到了那个深不可测的身影。 走到刘秀住的四合院,不想这小子正跟大小老婆谈情说爱呢。 刘縯尴尬至极! 来的不是时候,轻咳了一声,可心里却羡慕极了。 如此美人常伴,夫复何求啊! “大哥,你怎么来了?”刘秀也觉得尴尬。 阴丽华和小莲赶紧请安:“见过将军!” “还这么见外?以后叫我大哥吧。”刘縯有意成全这对神仙眷侣。 “大哥!”两女说完,害羞地低下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玩呢。 “你们自去,我陪哥哥说说话。”刘秀见大哥心事重重,便打发两个媳妇走。 “文叔,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自己苟活,不管不顾弟兄们的安危。”刘縯很是自责地说。 “大哥不必自责,我倒不这么看。”刘秀开导他说:“大哥这么做,恰恰是在救他们...” “为何这么说?”刘縯想不明白了。 “大哥是否了解刘稷、刘祉?”刘秀随口一问。 “嗯,他们怎么了?”刘縯更加迷糊了。 “刘稷、刘祉性情耿直暴躁,迟早惹出祸端。如今大哥卸去兵权,这二人必然老实本分,而绿林将领也不会赶尽杀绝。” 刘縯这才放宽心:“说得有道理。” “不如这样,大哥找个理由,请求外放,到蔡阳或湖阳屯田。”刘秀为他支招:“带上刘嘉、刘稷他们,不带兵马钱粮,以免引起怀疑。” “是个好主意!”刘縯开口称赞说。 这天晚上,刘縯奋笔疾书,给刘玄上书,请求外放,没想到刘玄立时批准,并命令三品以上官员全去送行。 送走了“冷面王”刘縯后,可把绿林诸将高兴坏了,玩嗨了玩疯了,酒宴聚餐没消停过。 第15章收服朱祐秀儿的理想抱负 更始在棘阳称王的消息传播开来,新皇王莽龙颜大怒,立即下令踞守在南阳的严尤、甄阜军队出兵讨贼。 严尤上一次征剿宜秋下江兵,不想扑了个空,反被王常一锅端了蓝乡大营,损失惨重。 因为粮草补给问题,不得不退守宛城,正筹备兵马钱粮物资,打算一洗前耻,朝廷天使已到,宣布皇帝旨意,严尤等人欣然接旨。 点拨兵马共计十万,由纳言将军严尤亲自统领,兵发棘阳,誓要全歼盘踞在南阳的各支义军。 朝廷发兵攻打棘阳的消息,很快传到更始王刘玄这里,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应对之策。 “众位卿家,如是奈何?”刘玄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文治武功他一样都不会,遇到这等祸事,仪态全失。 “大王,依臣下愚见,不如召回大将军刘縯,让其领兵拒敌。”廷尉王常位在九卿,说话还是很有分量。 “不可,好不容易拿掉那厮兵权,怎能让他继续领兵?”陈牧极力反对,第一个站出来唱反调。 成丹、张卬也阻止说:“难道只有他刘縯能打仗,没有他就不行?” 五威将军李轶帮衬道:“二位将军所言甚是,臣下建议由廷尉王常领兵,出兵以拒强敌。” 李轶是李通的族弟,此刻完全倒向更始、绿林,典型的小人做派。 更始,为了拉拢他,不吝赐下高官厚禄。 “爱卿意下如何?”刘玄看向王常,问他的意思。 “但凭差遣!”王常不再多言。 “既如此,着令王常为武威大将军,马武、李轶、成丹为先锋副将,领兵两万即刻发兵。” “末将领命!”王常等人出班跪谢。 ...... 棘阳郊外,刘秀在试验田里忙碌。 杂交水稻长势喜人,放眼望去禾苗一片绿油油、碧葱葱,好不喜悦! 刘秀忙活了半日也累了,坐在田埂上小憩,用短袖的一角擦去脸颊汗水。 “这十一月天还这么炎热,太阳真毒啊。”刘秀不由得感慨。 “咦,那边来了个人,这么急匆匆是谁?”刘秀远远看到一人向他走来。 刘秀站起身来,等那人靠近,才发现来人正是朱祐。 老同学朱祐又来了! “文叔,文叔呐,大事不好了。”老远听到朱祐大嗓门在抱怨:“严尤率十万兵马来取棘阳,更始刘玄竟然让王常领兵,这不是胡闹吗?” “不急,慢慢说。”刘秀给他倒了一杯水。 朱祐走得急,累得汗流浃背,衣裳都湿透了。 朱祐又说了一遍,刘秀再次表现得很淡定。 “你咋不说话啊?”朱祐急眼了。 刘秀似笑非笑地说:“有啥好说的,谁领兵不一样。” “这?”朱祐依然坚持说:“绿林那些人吃吃喝喝还可以,打仗行吗?除了伯升,谁配领兵?” “长舒,此言差矣,大哥不过一介武夫...” 不等刘秀说完,朱祐打断他说:“你跟伯升葫芦里卖什么药?你们一个躲在湖阳搞什么屯田,一个在这里搞试验田,咋想的?” “君不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刘秀神秘一笑。 “你有何高见?”朱祐满脸期待。 “绿林将领眼高手低,这不是秘密吧?平时的骄纵,让这些人无所顾忌,不如让他们栽个跟头,吃点亏,未必不好。” “合计,你俩玩呢。”朱祐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捉弄的错觉。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怪谁?静观其变。”刘秀也在等机会,只等风云际会,化龙飞腾,到那时再无阻力可挡。 “文叔,我越来越看不透你,猜不着你的深浅。想你我从小玩到大,你有多大能耐我是知道的。在长安太学求学的时候,我也跟你谈过,那时候只觉得你非同凡响。可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害怕啊!”朱祐推心置腹,说出了心里话。 “长舒对我如此坦诚,实是我之荣幸。”刘秀很信任自己的老同学。 “也罢,我朱祐没别的本事,但自认为还有点识人之明。”朱祐接着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必胸怀天下,吞吐宇内,我想知道你的理想抱负。” “怎么突然这么问?”刘秀感到诧异。 “你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你有大志,迟早龙飞冲天,创不世功业。”朱祐两只眼睛放光说。 “既然如此,我不装了,我摊牌。”刘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骄阳,又看向欣欣向荣的稻田。 沉吟半晌,方才掷地有声地说:“我刘文叔,乃汉皇嫡血,理应光复汉室,中兴华夏。可叹我才智不足,以我一人之躯,如何实现心中所想?” “你说的是真的?”朱祐对刘秀已经高看了许多,没想到依然小看了眼前此人。 “我想招揽天下豪杰,兴义兵,灭莽贼,一统九州华夏,再出匈奴、鲜卑,平三韩、倭国,定西羌,剿除蛮夷,使之尽归天下大同,为我子子孙孙打下一片雄伟而广阔的疆土。” 朱祐听得瞠目结舌,又感到热血澎湃。 “我朱祐誓死追随主公!”朱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当即叩拜道。 “我得长舒,胜十万雄兵!”刘秀扶起朱祐,两人对视之后,放声大笑。 整片原野都在回荡他们粗犷的笑声,震撼人心! 此时,夕阳西下,把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几乎要覆盖整片山河。 第16章和妹子一起看星星(求收藏推荐) 写到三万字了,书友们给力,欧力给! 新书已签约,万能的书友们赶紧来围观吧,每日保底二更,根据需要爆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 夕阳无限好,只是没女人。 刘秀站到水沟边,第一次从水面看到自己的相貌,这仪表堂堂,十分凡尔赛! 沉浸了半刻,简单洗了洗身上的淤泥。 “这时候,我们家丫头踩着点该到了吧。”刘秀心想着。 走到自搭棚房前,放上一张榻榻米,别说躺着吹晚风真舒适呢! 难怪古人都向往田园生活,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自娱自乐,与世无争,率性自然! 夜色渐浓,一轮满月渐上山头。 一片银光普照大地,打扮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天上的星辰闪烁,这种天气看星星最合适不过! 正在刘秀躺着看星星的时候,耳边传来呼唤声:“文叔,我来了。” 刘秀立马听出来阴丽华的声音,快步走去,见小媳妇累得气喘吁吁,于心不忍,赶紧接过饭篮子和小蒸笼。 “很丰盛啊,今天什么日子?”刘秀饿了半天,看什么都像好吃的。 “你猜?”阴丽华神秘兮兮地。 一对小酒窝特别可爱! 大眼睛明亮澄澈,生来会说话。 “难道是我生日?不对啊,我听叔父说过,我是1月份的生日。”刘秀想起了自己出生年月。 “就不能是我过生日啊?”阴丽华狡黠一笑。 “你这妮子,咋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准备。”原来是媳妇的生日,刘秀不由得自责说。 “其实我也不确定,爹妈去的早,只听大哥说依稀记得冬月的生日。”阴丽华说起爸妈似乎有些伤感。 “乖,不难过,你还有我。”刘秀拉着她的小手安慰说。 “不说了,你赶紧吃饭,要不然冷了。”阴丽华十分贴心。 “好,我尝尝你的手艺。”刘秀有些小小期待,会做饭的媳妇谁不爱呢? 打开饭篮子一看,一道清蒸鱼、红烧肉,玉米肉羹,这生活没谁了。 不用问,肯定是小妮子琢磨出来的。 “蒸笼里是啥?”刘秀好奇问道。 “你猜呢?自己打开不就知道了。”阴丽华莞尔一笑。 刘秀打开蒸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包子、饺子、馅饼,这玩意汉代不存在吧? 这吃货是怎么发明出来的? “是你做出来的?”刘秀很是惊喜。 “我按你给的食谱,小试牛刀嘛!”阴丽华很早就表示想学厨艺,刘秀绞尽脑汁给她弄了一本《食全食美》,没想到小媳妇绝顶聪明,一学就会! 阴丽华,一代贤后,如今多了一个头衔,高端美食家! 一下子整出了三样,了不起! “尝一尝!”阴丽华很相信自己的手艺。 刘秀用手抓着吃,包子咬在嘴里,油汁直冒,入口即化,肥而不腻,这手艺棒极了! “好吃!”刘秀看到一双竹筷,很好奇地问:“这也是你搞出来的?” “你不是说不习惯用手抓,我就想着给你弄一双夹着吃。” 自己这媳妇真是天生丽质,又冰雪聪明。 居然发明了筷子! 很溺爱抚摸她的小脑袋说:“媳妇真棒!” “哎呀,别摸头,真讨厌!”阴丽华推开他的手。 鱼肉很香,而且去尽了腥味,很显然阴丽华为做好这道菜煞费苦心。 “鲜美!”刘秀给出评语。 “再尝尝红烧肉。”阴丽华满脸得意。 “咸辣可口,入口即化。”刘秀回味这咸味是怎么回事? 以前入口都不是这味。 一般只放粗盐,实际上是一种矿盐,颗粒大,有杂质,甚至入口即苦。 “我把粗盐捣碎,磨成粉末,又用布帛过滤,得到了一种细盐。”阴丽华说出整个过程。 “卧槽!”这媳妇谁不爱谁迷糊,把她小脸蛋扒拉过来,狠狠亲了两口。 “讨厌死了,一嘴油污。”阴丽华故作嫌弃地说,心里面却乐开了花。 “你没吃吧,一起吃点。”刘秀递给她一双筷子。 ...... 两人吃饱喝足,肩并肩,脚并脚,躺在一起仰望星空。 “你说广寒宫里有什么?”阴丽华看着明亮洁白的月亮,不由发问。 古人说的广寒宫,就是月亮,因为时代受限,当然不可能知道月亮只是地球的一颗卫星。 通过反射太阳光发光。 “住着嫦娥仙子。”刘秀随口说道。 “真的有仙子吗?”阴丽华不可置信地说。 “骗你的,那是传说,是神话故事。” “哦...”有些失望,如果不存在嫦娥,那嫦娥和后羿的爱情故事也是骗人的。 “广寒宫虽然没有嫦娥,但后羿和嫦娥爱情故事是真的。” 刘秀继续说:“广寒宫其实叫月亮,是一颗地球卫星,它绕着地球转,并反射太阳光。” 阴丽华更迷糊了,完全听不懂刘秀在说啥。 刘秀只好换话题说:“你看,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北极。” 阴丽华往刘秀指的方向看去,北方有一片星空璀璨多彩。 “好多星辰啊。” “有一个像勺子一样的星群看到没?”刘秀比划北极群星大体轮廓。 “还真是个勺子,我看到了。”阴丽华兴奋地叫道。 “你看有一颗最亮的星,叫北极星,也就是传说中紫微星。” “啊,它就是紫微星啊?” “紫微星是最为尊崇的帝王星...”刘秀为她科普。 “统一秦朝的祖龙皇帝和大汉高祖皇帝,是不是紫微星?”阴丽华说出自己的疑惑。 “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才是真正的紫微星。紫微星发暗,多为不祥之兆。” “可是天上的紫薇星可亮呢。”阴丽华指着那颗最亮最耀眼的星辰说道。 “意味着帝星降世...”刘秀说得很神秘。 “那当世的紫微星是谁?是已经称帝的新皇王莽,还是将来称帝的更始刘玄?” 第17章庞德申请出战(求收藏推荐) 是不是真命天子? 更始刘玄是成不了气候,可以忽略。 但王莽,也就是隔壁老王,情况复杂,很不好说。 作为中国上下五千年最有争议,又疑似穿越者的隔壁老王,在他的时代激荡风云,推行一系列从未有过的大胆改革。 这份勇气可嘉,虽说王莽改制宣告失败,以儒家思想为精神谱系的传统士大夫,对王莽及其改革深恶痛绝,不乏咒骂他的人,语言粗鄙者连带问候他祖上十八代。 然而,刘秀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虽然不赞同王莽改制的很多做法,但不至于像儒家那样憎恶他。 王莽改制之所以失败,不仅是因为触及了各方利益,究其根源来说,是隔壁老王脱离了客观实际,凡事唯主观主义,与其说王莽是改革家,不如说他是一个极端理想主义者。或许王莽意识到了当时社会存在的种种弊端,想通过一些超前的手段和技术来矫枉过正。 只是到底失败了,这是事实! 刘秀这一通理论,把十七八岁的小姑凉绕晕了,但就觉得不明而厉。 还想卖弄下学问,不想天空异象陡生。 一片璀璨的星空,忽然乌云遮蔽,又犹如深渊一般彻底吞噬月光,天地间顿时陷入黑暗。 “天狗食月吗?难道要发生大的灾变?”阴丽华想起老人说的话,认为这是凶兆。 “不用怕,这只是一种天象。”刘秀把小妮子护在胸前,阴丽华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特别有安全感。 果然,一时半刻过后,黑影散去,月光普照大地。 二人没来得及庆幸,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皎洁月光之下,高空之中,突然出现一口黑洞,一开始细如核桃,随后慢慢扩大,最后变成一个直径几十米到百米不等的巨大旋涡,黑洞中出现一个明亮通道。 这是时空虫洞? 刘秀看过不少科普,这眼前发生的不正是时空穿梭? 难道有人正从其他时空穿越过来? 刘秀不怀疑这一点,看看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初也是这么被虫洞传送过来,区别在于自己是魂穿,没想到来容易,回不去了。 “呜-呜-呜,宿主危险!”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红色警报声。 狗逼系统平时都潜水,想找它帮忙都不能,今天反常,居然主动找上门,还给他发警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刘秀一脸懵逼。 “发现高等级穿越者...系统检测到超级同类的存在。”大发明家系统如临大敌,声音都在颤抖。 “卧槽,别吓我。”刘秀也被系统唬住了。 “高等级穿越者,不就是说他可能携带更高等级系统?同类,不就是跟大发明家系统一样属于智能系统?”刘秀一想就明白了。 “确实如此,本系统严格来说只是智能系统的1.0版本,而对方携带超级系统至少是3.0版本,而且一定是召唤系统。”系统解释道。 “召唤系统?”其他听懂了,但跟召唤系统有啥关系? “召唤系统是高于本系统的超级系统,也只有召唤系统,在对方宿主召唤出历史人物的同时,造成时空扰动,让其他历史人物随机穿过虫洞,到达本位面。” “这么说超级宿主,此时应该是召唤出了历史人物,所以扰动其他时空,产生了此次的异象?” “鉴于对方召唤系统的强大,本系统为你遮掩天机,但也因此用尽能量...”大发明家系统显得苍白无力。 “你不会就此抛下我吧?”刘秀很担心地说。 “宿主不用担心,本系统只是暂时休眠。在启动休眠程序前,本系统发布主线任务:请宿主尽快找到乱穿之人,并将其收服,届时获得大量军功奖励,等本系统苏醒,可以让我成功晋级。”系统最后叮嘱他说。 随后传来紊乱电磁波信号,就像电脑突然短路一样,大发明家系统彻底黑屏,再无声息。 如此严峻的挑战!刘秀自穿越以来,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危机。 “不管你是谁,最好不要与我为敌!”刘秀俊秀的面庞,此时寒意凌人。 到底是谁穿越过来了,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穿越者,隔壁老王? 按照系统说的,恐怕要抓紧时间去找随穿之人,正好见识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 阴丽华见他脸上阴晴不定,颇为担心地问:“你没事吧?不要吓我,你这样子好吓人。” 刘秀邪魅一笑:“我有那么吓人吗?”说着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这个深夜,星空之下,你侬我侬! ...... 在刘秀到处打探目标下落之时,渡过黄淳水的严尤大军,正与王常率领的兵马,在黄淳水与沘水交界的三角形狭长地带,狭路相逢。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严尤十万大军,而更始军兵力悬殊,此战必然惨烈! “尔等贼寇还不快快缴械投降,我饶你等不死!”纳言将军严尤,骑在高头大马上喊话。 “败军之将,安敢大放厥词,可敢与我一战?”五威将军李轶立功心切,想打头阵。 “谁敢应战?”严尤问诸将道。 “末将愿往,三合之内献上此人首级。”一将拍马上前,一口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原来是庞德将军,你既要出战,一定要胜,若败斩你头!”严尤厉声说道。 “末将去去就回!”被唤作庞德的西北大汉,拍马挺刀直取李轶。 “来将报上姓名!”李轶厉喝一声。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南安人庞德!”庞德生得虎背熊腰,黑面长髯,使一口截头大刀,重四十五斤,有万夫不当之勇! 人送西凉猛虎! 第18章好一场斗庞德VS马武(二更) 精彩故事不容错过!前三国顶级武将马武对上后三国的庞德,谁更胜一筹呢?看书就知道了。 ...... 庞德,乃后三国时代一流武将,却出现在这个时代。 有一种说法,把西汉末年至东汉开国这段历史,称为前三国时代。 如今后三国时代顶级武将,对上这个时代的武将,孰优孰劣拭目以待。 “我乃绿林第一大将,南阳李轶是也。”李轶与庞德互通姓名,话不多说,都想拿对方立威。 “接我三招!”李轶还不知道庞德武力值爆表,此时说着大话。 “好大的口气!小子你若能接下我三招,我认输,要杀要剐随你。”庞德也不甘示弱。 李轶猛扯缰绳,驱赶着战马,挺枪直刺其面门。 这一出手毫不留情! “来得好!”庞德不慌不忙,等枪尖近了,截头刀只是轻轻一挥,荡开了李轶的攻击。 李轶脸色不好看了,对方居然如此轻视于他。 冷哼一声,枪尖抖出无数花来,快如闪电直击庞德心腹。 “自不量力!”庞德拍着战马,厮杀过来,鬼头刀自下而上斜劈李轶及其战马。 这一击去势凶猛,李轶大惊失色,赶紧回枪格挡,只听铛的一声,长枪差点脱手而出。 李轶只感觉双臂发麻,虎口已然崩裂,血流不止。 第二招,李轶明显不敌。 李轶拨马便走,那庞德哪里肯放过,座下青骢马奔如电,疾如风,眨眼便追上李轶。 李轶吓得魂飞魄散,只感觉背后一股凉意刺骨,只得滚马下鞍,惊魂未定之际,他那匹爱马已被庞德拦腰斩为两截! 我的妈呀! 李轶差点吓尿了,跌倒在地,两腿发软,竟然站不起来。 “小子我送你一程。”庞德居高临下,鬼头刀直指李轶面门。 正待此时,一人一马迅疾而来,长戟在手,挡下了庞德。 来人正是马武,马子张。 为人义气豪侠,一身武艺高超,与那庞德不相上下。 庞德见这汉子势大力沉,居然挡下了他全力一击。 不敢小觑,便抱拳道:“敢问阁下何人?” “我马武,粗人一个,你放过我兄弟,我跟你打。”马武横戢挡在前面。 “既如此,我便给你个面子,那谁滚吧!”庞德很不喜李轶,就是单纯看第一眼颇为反感。 李轶屁股尿流回到阵中,这下人丢大了,本想拿一场首胜,不想遇上庞德这种变态。 三招,仅仅三招就败了,差点命丧当场! 李轶没来由对庞德充满恨意,咬着牙说:“姓庞的,哪天落在我手,让你生死不能。” “擂鼓助兴!”严尤吩咐道。 “得咧。”军中将士热血澎湃,抬出八面鼓,敲得震天响。 “让我们的人,也为子张将军擂鼓助威。”主将王常下令道。 三通鼓声过后,庞德与马武厮杀在一起。 这一战从晌午战到黄昏,从黄昏战到点火夜战。 三五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这让看热闹的人几近疯狂,嗓子都喊哑了。 “今日已晚,明日再战。”庞德马上拱了拱手,表示对马武的尊敬。 “也罢,明日再战不迟。”马武回礼道。 两方鸣金收兵,这一夜相安无事。 来日一大早,鼓声震天,庞德、马武再战,如果说昨日的捉对厮杀,双方各有保留,那今日必将全力以赴! 两人从马上战到地面,从兵器碰撞到赤膊上阵,打得个天昏地暗,眨眼功夫又半日过去。 继续这么僵下去,双方主将不乐意了。 趁着休息的空档,严尤对庞德说:“将军弓马无双,待会再战时,卖个破绽,用你手上强弓射杀马武,除此心腹大患。” 这一边,李轶也在玩心眼,劝说马武:“子张将军,等下酣战之时,你故作不敌,往我方阵营败逃,我趁机射杀此獠,则敌军必败。将军立此大功,王上龙颜大悦,请功之时还望哥哥为我美言几句。” 李轶这人很阴险,明明是发泄私愤,却被他说的冠冕堂皇。 小憩过后,马武与庞德进行终极对决! “你可要担心了。”马武似乎在暗示庞德。 庞德也是光明磊落之辈,对马武表示感激:“你我相见如故,可惜啊...” 说着扬了扬背后之弓,也在暗示马武小心他的冷箭。 “一战决胜负!若不能胜,虽死无憾。”马武大笑三声。 庞德也是爽朗大笑。 要是朋友该多好! “一战既决胜负,也定生死!”庞德如雷龙咆哮,以迅雷不及之势,一招力劈华山,具开山裂石之威。 马武长戟横击,气吞万里如虎。 刀戟相交,撞出火花。 因为顶不住这股巨力,双方战马哀鸣一声侧翻在地。 这二人顺势落地,卸掉巨大惯性,又捉对厮杀起来。 直到双方战马站起来,二人骑上马再战。 这一战打得难解难分,眼见夕阳西下,双方主将有些不耐烦了。 “子张将军!”李轶大声提醒马武。 马武心里叹了口气,只得装作佯败,拨马回走。 庞德紧追其后,但多有堤防。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这个距离刚好,李轶弯弓搭箭,一支冷箭直射庞德咽喉。 庞德早有准备,也取下弓弩,双臂使力,连射三箭,第一支箭与李轶那支冷箭擦肩而过,第二支把偷袭自己的冷箭撞得粉碎,第三支箭绕开了马武,直射李轶。 李轶大惊失色,赶忙躲过要害,却不想被射中左膀,哀嚎一声从马上坠落下来。 “给我杀啊!”严尤见时机已到,命令三军在狭长地带进行冲杀。 严尤的军队像打了鸡血,兴奋不已。 十万大军直扑更始中军,这才刚短兵相接,更始军已呈溃败之势。 “给我挡住!谁敢后撤,我杀谁!”王常见士卒逃跑,立杀数人,极力要挽回战局。 可惜,来不及了。 甄阜的军队居然从后面绕过来,把他们包了饺子。 岑彭作为甄阜的先锋大将,勇不可挡,带领军队横冲直撞,像一把利刃冲散了还在玩命抵抗的更始军。 “撤吧!”李轶、马武劝王常,再不走,想走也走不了。 第19章天王冉闵登场(求收藏推荐) 我个人最喜欢、最敬仰,最让我激动的天王级战将,冉闵登场! ...... “休放走一个,随我冲杀!”庞德与岑彭一前一后夹击王常军队,战场形势一边倒,更始军败局已定。 王常大败,只得带领残兵退保棘阳城。 ...... 五日前,刘秀、邓晨、阴丽华一行到了宛城,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正是刘縯兄弟和阴识联合出资置办的产业,客栈的负责人是阴丽华的两个弟弟阴兴、阴就。 坐落在宛城最繁华的地带,可以说寸土寸金。 客栈所在街道,可谓集市一条街,做生意的人都在这里开店,非常热闹。 客栈,不仅能为来往旅客提供衣食住行,也能刺探出各种小道消息和情报。 刘秀此行主要目的,是寻找随穿之人。 “姐、姐夫你们咋来了?”阴兴兄弟见到刘秀、阴丽华很是高兴。 “小伙子晒黑了,也壮实了。”刘秀见他二人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如今晒得黝黑,身材也变得挺拔、健硕。 “这位是?”刘秀看到一位陌生老者。 “这位是来福,人称来伯,阴家庄管家。”姐夫邓晨跟阴识是老相识,彼此经常打交道,对阴家庄阖府上下再熟悉不过。 “见过公子,小人来福。”一位老者毕恭毕敬立在身旁。 这老头,不会就是曾经赶自己出阴家庄之人吧? “对了来伯,我想打听一个事。”刘秀看向来福。 “公子请讲!”来福洗耳恭听。 刘秀便问:“这客栈来来往往,有没有出现过行为怪异或奇装异服的人?” 心想,既然是随机穿越的历史人物,想必穿着打扮、语言习俗都与大众不同。 来福是干了几十年的老管家,经营着包括来福客栈在内的众多阴家产业,自然是见多识广。 “公子为何这么问?”来福见他问的奇怪,不由得发问。 阴兴不高兴了:“老头,我姐夫问你啥,你说啥,哪来那么多话。” 来福这才说道:“我倒是听一人说过,此人贩卖私盐,从宛城进货到湖阳去卖,他说前日在湖阳境内看到一支穿红甲的重骑兵,为首之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手持武器双刃矛...” “打什么旗号?”刘秀已经震惊了。 熟知历史的他,已经知道这支骑兵和他的主人。 正是大名鼎鼎武悼天王冉闵和他的朱龙骑! “那人说不清楚,一说是冉,一说是再。”来福答道。 冉和再很接近,就差了一笔,刘秀百分百确定这支骑兵就是朱龙骑,统领它的人一定是冉闵。 卧槽!冉闵,天王级战将,除了项羽、李存孝以及演义中的李元霸,几乎无敌于天下。 他居然出世了,刘秀惊喜万分。 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冉闵和朱龙骑收入自己麾下。 “那个客商我能不能见见?”刘秀为了保险起见,问来福。 “真是不巧呢,他在宛城的店铺是关门的。”来福对这一条街门清儿。 “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去湖阳。”刘秀已经迫不及待了。 “姐夫你急啥,我都安排人为你接风,你这就走,弟弟我脸上很难看呐。”阴兴半大小子,居然说话有大人的意味。 “年纪不大,说话一套一套的。”刘秀笑道,这两个弟弟越看越喜欢。 说实话,阴兴兄弟很用心,特意安排这顿饭。 刘秀三人吃完饭,匆匆忙忙,快马加鞭往湖阳赶去。 宛城到湖阳可不近,足足有半日路程。 天黑之前总算到了湖阳县城,大哥刘縯正在湖阳屯田,身为大司徒的他,此时还兼任湖阳县长(王莽改为县宰),当然吃住在县衙。 刘秀等人走到县衙,正好撞见刘稷,两人热情打招呼。 “文叔你不在棘阳,来我湖阳作甚?”刘稷跟他碰肘子道。 “怎么不欢迎我?”刘秀重重一拳砸在这小子胸口。 “哪能呐,热烈欢迎啊!”刘稷顾不上刘縯交代的事,就领着他们去见刘縯。 “大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刘稷异常兴奋地说。 刘縯正在与众将商议什么事,却见刘稷带着刘秀三人来了,也很是高兴。 “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刘縯又对诸将说:“有什么事改日再议。” 诸将识趣地要走,刘秀见人群中有一人与众不同,他身着红甲,身高丈余,生得狼背熊腰,十分威猛。 “将军留步!”刘秀说道。 “末将冉闵见过三将军!”来人自报家门。 果然是武悼天王冉闵,刘秀激动地要抓狂! 天王级的战将,此刻就站在他眼前,跟他比,什么庞德、颜丑,关羽、典韦不值一提! 刘縯不无得意地说:“冉将军是我最近招揽的超一流大将,大哥我在他手里走不过三招。” 冉闵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说:“主公说笑了,我冉闵不过一介勇夫。三将军足智多谋,我不如也。” “我得卿一人,胜于雄兵百万!”刘秀紧握着冉闵的大手。 “三将军!”冉闵庆幸自己遇到了明主。 英雄惜英雄!冉闵,绝世战将,勇力无双;刘縯,侠肝义胆,万人之敌,两人一拍即合。 早听说刘秀战绩,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三将军渴慕已久。 当今之世,三大英雄聚于一堂,自然要把酒言欢! 这一夜觥筹交错,酒香远飘! 刘秀回来之时,已经喝得烂醉。 是他的好媳妇,给他擦拭身子,喂他醒酒汤,又把他扶到床上。 “媳妇在吗?”刘秀意识朦胧,但口中记挂心爱之人。 阴丽华觉得很暖,又很幸福! 第20章名垂青史刘秀的计划 翌日,日晒三竿,刘秀睡到自然醒,看了看枕边人睡得正香,不由得苦笑一声:“太能折腾了...” 昨晚似乎风光独好,只是过于猛烈了些,让现在的他浑身乏力,腰酸腿疼... “文叔,睡醒了没?我二姐夫邓晨,伯升找你,速来。”砰砰,邓晨来敲门,言辞之中较为急切。 刘秀赶忙穿好衣服,抹了一把脸,见姐夫邓晨在门外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的。 “看啥?”刘秀没好气地说。 “办了?”邓晨八卦地问。 眼尖的他,看到了床边女人的鞋履,故有此一问。 对于阴家菇凉阴丽华,他是很满意的,无论其才情、人品堪称上流。 刘秀岔开话题说:“啥事这么急?” 两人边说边往县衙走。 “大将军王常吃了大败仗,严尤的十万军队,把棘阳城围得如铁桶般。棘阳危矣。”邓晨说出实情。 两三分钟路程,早到县衙议事大厅,大小文武分排两边。 “什么时候养成睡懒觉的毛病?”刘縯批评他说。 “那个,昨晚喝多了。”刘秀想起昨晚之事,不由得老脸通红。 “好了,人到齐了,大家议一议吧。”刘縯继续说道:“想必大伙,都知道棘阳被围的事实。” 刘稷率先开口说:“大哥,还等什么啊,立即发兵救援棘阳。棘阳可是咱们的根据,大伙儿的家眷都在城内。” 军中将领都支持刘稷,必须解救棘阳之危,别无选择。 “可是湖阳兵马不过一千多人。”刘嘉不无担忧地说:“这么点人马去不去差别大吗?” 刘嘉的意思很明显了,实力相差悬殊,救不了棘阳。 “这正是我发愁的地方。”刘縯头大,发不发兵都很为难。 若出兵,不仅救不了,还白白搭上将士性命;不发兵,棘阳必定陷落。 “发兵吧主公,某打头阵。”冉闵往桌案上一拍,嚷道:“揍他娘的!” 刘縯这才脸色好看了些,有冉闵这等猛将,至少可以试一试。 姐夫邓晨注意到一言不发的刘秀,便对他说:“文叔,你说一说该怎么办?” 刘縯也看向弟弟:“快说!” 诸将都对他满怀期待,毕竟刘秀多智,他们早领略到了。 “依我说,咱们这点人马就不要去送死。”刘秀语出惊人。 刘秀话没说完,刘縯不高兴了:“混小子你说呢?” “难道要见死不救?”诸将有些怒了,家眷们还在城内呢。 “湖阳算上老弱病残不到两千兵马,蔡阳、新野各驻扎着1000来人,派人去联络这两支,加上朱龙骑的1000人,可以一战。”刘秀胸有成竹,他一语让众人茅塞顿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桩?刘縯一拍脑门,很是懊恼。 “三将军果然非同凡响啊!”冉闵赞叹说。 “继续说下去,看我看啥?”刘縯瞪了一眼刘秀。 刘秀摸了摸鼻子说:“这么点人仍然不够看。” “你小子尽说废话,人管够,还议个屁,直接开干。”邓晨气不打一处来。 “快点说重点!”诸将等不及了。 文叔这小子,学会吊人胃口了。 “好吧,我不装了,我摊牌。”刘秀只得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四五千人能不能救棘阳?面对严尤十万大军,正面作战能取胜吗,即便取胜恐怕伤亡惨重啊。” 刘秀说的话,大伙儿都认同。 “不如放弃棘阳。”刘秀此话一出,可把众人气坏了,放弃棘阳就是放弃城内一家老小,这怎么可能? 拼死也要护住家人! “不行,绝对办不到!”诸将扯开嗓子大喊道。 “急啥,我还没说完。”刘秀故弄玄虚地说。 “稍安勿躁,这小子现在变坏了,听他继续说下去。”刘縯示意大伙儿安静。 刘秀讪讪一笑,只好说道:“围魏救赵的故事听过吗?” “围魏救赵?”李通也在场,听刘秀这么说,脑瓜一激灵,瞬间明白了刘秀的计划。 “难道你是想攻打宛城?迫使严尤放弃棘阳,转而救援宛城。”刘嘉也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没错,我方直接攻打宛城,出奇兵绕过棘阳,对宛城只围不攻,等待敌人救援。严尤军队回援,必经过黄淳水,我派出熟悉水性者,埋伏在水下,等敌兵欲渡未渡之时,火烧船只、浮桥。” 此计甚妙! 若烧毁船桥,敌人自相践踏,淹死水中不计其数。 敌军一部分留在黄淳水东边,另一部分则在西边,刘縯军队可以各个击破。 “此时,西渡黄淳水的严尤军,必然救援宛城,我方派出冉闵将军,率领他的朱龙骑在平原地带展开骑兵攻击,步兵对上骑兵,只有死路一条!” “好计!”冉闵赞叹不已。 “敌军大败,若我与棘阳城兵马同出,对严尤军东西夹击,敌人在黄淳水与沘水间最后一支兵马必被我全歼。如此,严尤十万大军有去无回!”刘秀说得云淡风轻,可诸将越听越喜,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妙啊!” “绝妙的计策!” “此战必定名垂青史!” 大伙议论纷纷。 “此事就按文叔说的办,诸将听令!”最高统帅刘縯发话了。 “末将在!” “着邓晨、刘嘉立即去联络新野、蔡阳的兵马,务必完成任务。”刘縯颁布将令。 “定不辱使命!”邓晨、刘嘉领命,自去联络其他两支。 “冉闵将军何在?” “末将在!” “我令你为先锋大将,加骁骑校尉,并担任朱龙骑的统领。” “末将领命!”冉闵大喜。 像他这样的猛将最热衷冲锋陷阵,担任先锋再合适不过。 “再派人去联络棘阳守将,跟他们约定前后夹击严尤军队。” “我去吧。”李通自告奋勇地说。 李通有勇有谋,他去联络很合理。 “我自领大军直取宛城。”刘縯最后言道。 第20章名垂青史刘秀的计划 翌日,日晒三竿,刘秀睡到自然醒,看了看枕边人睡得正香,不由得苦笑一声:“太能折腾了...” 昨晚似乎风光独好,只是过于猛烈了些,让现在的他浑身乏力,腰酸腿疼... “文叔,睡醒了没?我二姐夫邓晨,伯升找你,速来。”砰砰,邓晨来敲门,言辞之中较为急切。 刘秀赶忙穿好衣服,抹了一把脸,见姐夫邓晨在门外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的。 “看啥?”刘秀没好气地说。 “办了?”邓晨八卦地问。 眼尖的他,看到了床边女人的鞋履,故有此一问。 对于阴家菇凉阴丽华,他是很满意的,无论其才情、人品堪称上流。 刘秀岔开话题说:“啥事这么急?” 两人边说边往县衙走。 “大将军王常吃了大败仗,严尤的十万军队,把棘阳城围得如铁桶般。棘阳危矣。”邓晨说出实情。 两三分钟路程,早到县衙议事大厅,大小文武分排两边。 “什么时候养成睡懒觉的毛病?”刘縯批评他说。 “那个,昨晚喝多了。”刘秀想起昨晚之事,不由得老脸通红。 “好了,人到齐了,大家议一议吧。”刘縯继续说道:“想必大伙,都知道棘阳被围的事实。” 刘稷率先开口说:“大哥,还等什么啊,立即发兵救援棘阳。棘阳可是咱们的根据,大伙儿的家眷都在城内。” 军中将领都支持刘稷,必须解救棘阳之危,别无选择。 “可是湖阳兵马不过一千多人。”刘嘉不无担忧地说:“这么点人马去不去差别大吗?” 刘嘉的意思很明显了,实力相差悬殊,救不了棘阳。 “这正是我发愁的地方。”刘縯头大,发不发兵都很为难。 若出兵,不仅救不了,还白白搭上将士性命;不发兵,棘阳必定陷落。 “发兵吧主公,某打头阵。”冉闵往桌案上一拍,嚷道:“揍他娘的!” 刘縯这才脸色好看了些,有冉闵这等猛将,至少可以试一试。 姐夫邓晨注意到一言不发的刘秀,便对他说:“文叔,你说一说该怎么办?” 刘縯也看向弟弟:“快说!” 诸将都对他满怀期待,毕竟刘秀多智,他们早领略到了。 “依我说,咱们这点人马就不要去送死。”刘秀语出惊人。 刘秀话没说完,刘縯不高兴了:“混小子你说呢?” “难道要见死不救?”诸将有些怒了,家眷们还在城内呢。 “湖阳算上老弱病残不到两千兵马,蔡阳、新野各驻扎着1000来人,派人去联络这两支,加上朱龙骑的1000人,可以一战。”刘秀胸有成竹,他一语让众人茅塞顿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桩?刘縯一拍脑门,很是懊恼。 “三将军果然非同凡响啊!”冉闵赞叹说。 “继续说下去,看我看啥?”刘縯瞪了一眼刘秀。 刘秀摸了摸鼻子说:“这么点人仍然不够看。” “你小子尽说废话,人管够,还议个屁,直接开干。”邓晨气不打一处来。 “快点说重点!”诸将等不及了。 文叔这小子,学会吊人胃口了。 “好吧,我不装了,我摊牌。”刘秀只得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四五千人能不能救棘阳?面对严尤十万大军,正面作战能取胜吗,即便取胜恐怕伤亡惨重啊。” 刘秀说的话,大伙儿都认同。 “不如放弃棘阳。”刘秀此话一出,可把众人气坏了,放弃棘阳就是放弃城内一家老小,这怎么可能? 拼死也要护住家人! “不行,绝对办不到!”诸将扯开嗓子大喊道。 “急啥,我还没说完。”刘秀故弄玄虚地说。 “稍安勿躁,这小子现在变坏了,听他继续说下去。”刘縯示意大伙儿安静。 刘秀讪讪一笑,只好说道:“围魏救赵的故事听过吗?” “围魏救赵?”李通也在场,听刘秀这么说,脑瓜一激灵,瞬间明白了刘秀的计划。 “难道你是想攻打宛城?迫使严尤放弃棘阳,转而救援宛城。”刘嘉也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没错,我方直接攻打宛城,出奇兵绕过棘阳,对宛城只围不攻,等待敌人救援。严尤军队回援,必经过黄淳水,我派出熟悉水性者,埋伏在水下,等敌兵欲渡未渡之时,火烧船只、浮桥。” 此计甚妙! 若烧毁船桥,敌人自相践踏,淹死水中不计其数。 敌军一部分留在黄淳水东边,另一部分则在西边,刘縯军队可以各个击破。 “此时,西渡黄淳水的严尤军,必然救援宛城,我方派出冉闵将军,率领他的朱龙骑在平原地带展开骑兵攻击,步兵对上骑兵,只有死路一条!” “好计!”冉闵赞叹不已。 “敌军大败,若我与棘阳城兵马同出,对严尤军东西夹击,敌人在黄淳水与沘水间最后一支兵马必被我全歼。如此,严尤十万大军有去无回!”刘秀说得云淡风轻,可诸将越听越喜,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妙啊!” “绝妙的计策!” “此战必定名垂青史!” 大伙议论纷纷。 “此事就按文叔说的办,诸将听令!”最高统帅刘縯发话了。 “末将在!” “着邓晨、刘嘉立即去联络新野、蔡阳的兵马,务必完成任务。”刘縯颁布将令。 “定不辱使命!”邓晨、刘嘉领命,自去联络其他两支。 “冉闵将军何在?” “末将在!” “我令你为先锋大将,加骁骑校尉,并担任朱龙骑的统领。” “末将领命!”冉闵大喜。 像他这样的猛将最热衷冲锋陷阵,担任先锋再合适不过。 “再派人去联络棘阳守将,跟他们约定前后夹击严尤军队。” “我去吧。”李通自告奋勇地说。 李通有勇有谋,他去联络很合理。 “我自领大军直取宛城。”刘縯最后言道。 第21章痛打落水狗(求收藏推荐) 刘嘉奉大司徒刘縯之命,前去联络蔡阳县兵及舂陵刘氏。 蔡阳是刘縯兄弟发迹之地,也是刘氏宗亲根基所在。 留守蔡阳是刘赐、刘敞,刘祉等人,与刘縯兄弟团聚,自然要叙叙亲情。 第二日清晨,刘縯作为三军统帅,带领湖阳、蔡阳及朱龙骑三支兵马,径往新野方向而去。 在刘縯大军出发的同时,新野县城正在经历腥风血雨。 新野县衙,鲜血染红了地面,汇成潺潺溪水,场面尤其血腥。 县宰(长)甄封,乃当朝大司马、承新公甄邯的亲侄子,其一家三十余口惨遭杀害。 其他属官及其亲眷1000余人,被流放至新都。 至此,整个新野县城完全被刘縯心腹,阴识及邓晨所掌控。 而阴识、邓晨代表了当地豪绅阴家和邓家。 为刘縯接管新野扫清了障碍。 从湖阳到新野,差不多20多公里、小半天的路程。 新野城近在咫尺,刘縯骑着高头大马向前眺望,远远看到阴识、邓晨等率领一城官绅前来迎接。 “见过大司徒!”众人赶紧施礼。 刘縯只是抱拳致意,并未下马,直入新野城内。 “大司徒,我等奉命控制住了新野城。”刘嘉、邓晨禀报道。 “干得不错!”刘縯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嘉、邓晨算自家人,自家人肯定要可靠。 整顿、收编了新野兵马,刘縯大军进一步发展壮大。 按原定计划,刘縯率领麾下所有兵马,出新野,经淯阳、小长安,最后到达宛城。 为了掩人耳目,刘縯听取刘秀建议,一路上多添营、灶,使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又让骑兵马尾拴着树枝,于路途中来回奔跑,制造滚滚烟尘。 宛城,又称宛县,乃是南阳郡治所,户4万余,人口十几万、二十万不等,属人口大县。 此次严尤进兵,可谓倾巢而出,只留下三四千人马守宛城。 当宛城被刘縯大军围困的消息传来,严尤已经包围棘阳长达半个多月,眼看城内水枯粮尽,破城之日不远。 不想传来军情急报,也不敢耽搁,立即带领麾下兵马回援宛城。 严尤亲率大军为前队,甄阜军为后队,有序向宛城方向退去。 棘阳西北,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其浩浩汤汤,巨浪翻腾,犹如煮沸之水,这便是黄(潢)淳水,为赭水的支流。 “船只、浮桥,准备渡河!”严尤下令道。 军士们开始忙碌起来,驾驶着船只从河东一直排到对岸,为大军搭上浮桥。 虽说严尤安排上二百余艘船只,但在十万大军眼里依然不够看。 十万大军急切间,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全部通过,只能有序地通过相对狭窄的浮桥。 这为潜伏在水下的刘縯军创造了机会,只等寻到最合适的时机... 浮桥两边,沸腾黄沙水中,从水下伸出很多空心的苇管。仔细看时,这些苇管居然随激流涌动,而悄然靠近。 这便是刘秀发明的简易版水下呼吸装置,给刘稷等人一人配了一副。 严尤的先头部队已经成功到达彼岸,中军开始渡河,等中军渡过大半之时,刘稷做出抹杀手势,表明可以动手! 只见沸腾黄淳水中,一个个穿着特制潜水服的更始军浮出水面,将手中油罐点燃,用力抛向正欲渡河的严尤军。 “不好,敌袭啊!”敌兵立时乱作一团,自相践踏者,落水者无数,掉进水里掀不起一朵浪花来。 任谁都想不到,刘縯军会在水下埋伏。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风助火势,火借燃油,烧得更加凶猛。眨眼间浮桥中断,更多兵马坠入黄淳水中。 河对岸的人无比庆幸,多亏自己跑得快,要不然只能喂鱼了。 还在水中争渡的小船,船上舵手拼命地往对岸划去。 刘稷只烧了一部分,不可能也没必要,去毁掉所有小船,更何况剩下船只还有妙用。 甄阜后军想要渡河已经不可能,只能看着黄淳水干着急。 而严尤率领的先头部队,还没来得及庆幸躲过一劫,一股红潮急速涌来,把严尤唬得差点跌落马来。 “那是?”众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是一支骑兵!” “这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支骑兵人数不多,充其量只有千余人,但清一色着红甲,配的是通体如赤火的宝马,显然是一支世上少有的精骑。 正是冉闵统率的朱龙骑! 冉闵作为先锋大将,座下朱龙马,手握双刃矛,犹如一把利刃,即将从数万敌军中撕开一道口子。 朱龙骑后面紧跟刘縯的中军主力。 “杀啊!”刘縯军气势高涨,朱龙骑速度极快,很快冲进了严尤军中,如狼入羊群,进行一边倒的屠杀! 这才一接触,严尤军已有溃败的趋势。 “随我保护大将军!”庞德一马当先,将严尤护在了身后。 “誓死追随将军!”庞德的亲兵数量不多,但无一不是百里挑一,可以一当十。 “小子凭你也敢挡我,找死!”冉闵眼神锁定了庞德一人一骑。 “你是何人?如此狂妄!”庞德眼眸显露出杀机! “我乃大将冉闵,速来受死!”冉闵长矛挥舞,势大力沉,犹如泰山压顶,一股巨力让庞德大惊失色。 “此人如此勇猛,真无双战将也!”庞德硬着头皮接下第一招,只感觉手臂和身子承受不住巨力,一起往下沉。 仅仅一招,庞德处于绝对下风! 第22章天王之威战不过三合 庞德当即稳住身形,截头刀蓄力一击,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来得好!”冉闵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西北汉子,居然能硬接他强力一击。 眼前此人,武艺、勇猛不在刘縯之下! 打起十二分精神,冉闵感到异常兴奋,浑身血液、细胞都在沸腾! 又听“铛”的一声,庞德的兵器被弹开,而冉闵表现得更加兴奋。 庞德惊愕万分,他的兵器在方才一击之下,竟崩开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他手中截头大刀,可是精铁加少量精钢打造而成,可以说坚不可摧,这... 两招之内,兵器都残了! 这怎么玩? 庞德心知不敌,开始萌生退意。 “我的妈呀,我要回家找妈妈。” “仗怎么打啊,那不是送死吗?” “我再也不想当兵了,此战过后,我若活着则解甲归田,回家抱孩子去。” 严尤兵丧失了斗志,纷纷抱头鼠窜。眼前一人一骑和他的红甲骑兵像催命鬼差,盯上谁,谁就没命;磕着谁,死无全尸! 西渡的六万大军,被冉闵和他的朱龙骑冲得七零八落,被杀、被践踏及溺死者不计其数。 这一仗毫无悬念,兵败如山倒! 纳言将军严尤,惊恐万分下令道:“撤退!” “想走?问过我手中之矛再说。”冉闵出于英雄相惜,并没有斩杀庞德,反而拍着朱龙马追赶主将严尤。 严尤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拍打战马,只管逃亡,不分敌我挡路者皆杀。 “骑黑马,穿红袍、戴缨盔是敌军主将!”冉闵在身后紧追不舍。 冉闵如惊雷般的咆哮在他耳旁炸响,心里惨嚎:老子这么倒霉,惹上了杀神一般的主。 麻蛋,你逼我的!严尤摘下头盔,扔掉身上红袍,一马当先冲在队伍最前面。 宛城,就在眼前!严尤大喜过望。 经过一片山岗、丛林,视野变狭隘,道路越来越崎岖。 不想此时四下里杀出一支伏兵,让严尤绝望地摔下马来。 我命休矣!严尤就要引颈自戮。 “主公是我岑彭,特来救驾。”一将骑着高头大马,从人群中走出。 “原来是将军,将军快快救我。”严尤劫后余生,难掩内心激动之情。 “主公宽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岑彭放严尤一人一骑离开,带着人马封死去宛城的道路。 严尤前脚走,冉闵单枪匹马就赶上。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岑彭见此人虎背熊腰,生得威风凛凛,不敢轻敌。 “某姓冉名闵,知我名者无不闻风丧胆,还不速让开,否则我手中矛翻脸无情。”冉闵说着,还故意炫耀手中双刃矛。 “忒嚣张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岑彭使一口长刀,径劈冉闵颅顶。这一招够快够狠! “好胆!”冉天王大怒,双手长矛舞动,如龙似电,直刺岑彭眉心、小腹。 岑彭招架不住,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这厮好大的力气,不是霸王,却有霸王之勇。”岑彭心知不敌,便令左右拿下冉闵。 “如土鸡瓦狗耳!”冉闵毫不在意,双刃矛大开大合,每一击,都似有万钧之力,收拾些许杂兵不在话下。 半盏茶功夫,血流樯橹,积尸如山。 “此人真乃万人敌!”岑彭此次出城,所带兵马不多,五百人已经折了百数人。 正是形势危急之时,庞德收拢残兵来支援,两军合为一处,把冉闵死死围困。 冉闵见敌方主将早已逃脱,再不恋战,轻松杀出包围圈,去与刘縯大军会合。 ...... “快,抓紧时间渡河。”刘縯、刘秀在船头指挥兵马渡黄淳水,打算跟棘阳兵马合围甄阜军,彻底吃下这支兵马。 经刘稷这么一烧,可用之船只有一百余只,但足够四五千人渡河之用。 刘縯军刚大胜了两场,如今士气很高,想要一鼓作气消灭甄阜的军队,彻底解除对棘阳城及舂陵义军的威胁。 甄阜眼见大势已去,只得带领麾下三万人绕过棘阳,想要往淯阳方向逃窜。 大将军王常等人早收到李通情报,此时正是出兵的绝佳时机,刘玄便令王常为将,率领全城兵马火速追剿甄阜。 后有追兵,前有豺狼,甄阜方寸大乱。只让属官梁丘赐断后,他在亲兵拼死保护下冲出重围。 三万兵马在刘縯和王常大军联合夹击下,溃不成军,纷纷缴械投降,甄阜最后只带着500余亲兵逃往淯阳,从官梁丘赐却死在了乱军之中,也算是为刘縯亲族报了血海深仇。 只可惜走脱了严尤、甄阜。 但此战从根本上解除了新莽王朝,对棘阳的围追堵截,改变了历史走向,也使更始朝得到休养生息、壮大实力的机会。 ...... 严尤战败的消息传到京师长安,新皇王莽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严尤、陈茂、甄阜下狱,其余人等连坐,幸亏国师公刘歆等人劝谏,王莽这才没有大开杀戒。 “真是饭桶草包,十万大军居然被区区几千人搞垮了,丢光了朝廷的脸面。”王莽散了朝,对着两个儿子抱怨道。 王莽已经是60多岁的老人了,人老之后话多、牢骚也多。 王莽一生共生育6个儿子、3个女儿,长子王宇,次子王获因罪被他逼着自杀,三子王安,四子王临是王莽最看重的两个儿子。 王安封新迁王,王临封统义阳王。 王安与王临为了太子之位,一直明争暗斗,就差以性命相搏。 王莽深感自己年老体衰,也想从两个儿子之中选一位太子,承继大统。 “父皇勿忧,想我朝战将千员,带甲百万,何惧贼寇?”老四王临说道。 三子王安也抢着发言:“父皇容禀,您给我三万人,我带兵去平叛。” 王临见老三争宠,也不甘示弱道:“您给我一万兵马,我这就踏平贼寇的巢穴。” “好了,还嫌老子不够烦?”王莽心知儿子为争夺储君位,早已势同水火。 “老大、老二早不在了,你们兄弟是朕最看重的皇子。大位传于谁,我自有主张,不要伤了兄弟和气。”王莽苦口婆心地说。 “父皇教训的是!”二子赶忙应道,可心里不这么想。 这才离开皇宫,四子王临回到王府,便召见最近招募的谋士前来商议。 第23章毒士贾诩、虓虎吕布(求收藏) 超级宿主王临,三国毒士贾诩以及人中虓虎吕布登场! ...... 高祖刘邦定鼎天下之后,便让丞相萧何营建未央宫,汉初的宫廷苑囿,比较崇尚简约、内敛,而好大喜功的汉武帝刘彻则不同,他认为天子宫殿必须宏大、壮丽,于是耗资巨费,大兴土木,征调大量民工,用来修缮未央宫、长乐宫。 修缮后的未央宫,以香木为栋椽,以杏木作梁柱,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椽端上以壁为饰,窗为青色,殿阶为红色,殿前左为斜坡,右为台阶。 王莽为表示对王安、王临二子的宠幸,便把未央宫两座宫殿赏给了王安、王临,作为王府使用。 十二月的长安,冷意袭来,寒风中夹杂着飞雪,此时的巷道上人烟稀少,一队人马缓缓驶向未央宫。 “在下贾诩,见过主公。”一位中年儒士对王临施礼道。 “文和先生不必多礼,快请上座。”王临奉贾诩为上宾。 王临知道,贾诩乃是三国时期大名鼎鼎的毒士,有通天之谋,有了这位出谋划策,何愁大位不得? “主公召我何事,还请明言。”贾诩开门见山地问。 “先生啊,本王猜不透父皇的心思。隐太子王宇、戾太子王获被父皇逼死后,太子之位一直空缺,我有心争一争,却不知从何下手,还请先生教我。”王临说着,对贾诩深揖一礼。 “我已知晓,在下冒昧问主公,您认为陛下如何?”一身儒士打扮的贾诩,半眯着三角眼说道。 “父皇他功高盖世,堪比尧舜。”王临显得很激动。 贾诩不置可否,只是平静看着王临。 我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你表演! “老狐狸!”王临心里骂道。 王临奉上上等好茶,贾诩端着茶杯闻了闻,不由得叹道:“好茶!” “此地没有外人,先生可以畅所欲言。”王临作为后世穿越者,也是人精鬼精的。 贾诩淡笑道:“主公所言甚是,是某过于谨慎。” 贾诩继续说:“皇帝推行改制,说明他本心是想有所作为,最起码陛下已经看到社会矛盾。” “嗯。”王临也认同。 “连年的天灾,加上官员豪绅盘剥,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全国范围内推行改名运动,这个某不好说。” 王莽依据《周礼》中的名称,对一些地方名和官名进行了多次改动,就连国号也改变了,似乎表明王莽有反封建的觉悟。 “恢复周代礼制,颁布五等爵,想笼络人心。”贾诩说到这里,王临接过话茬。 “经济上,父皇颁行王田制,对土地重新进行分配,以图遏制日益严重的土地兼并。”王临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些做法严重脱离了实际,不仅没能解决问题,还加剧了社会动荡。 “主公啊,为大新计,为天下百姓计,你要担负起栋梁之责。”贾诩意味深长地说。 “这么说,先生也支持我争储君之位?”王临大喜。 “陛下热衷于改革,主公可以投其所好,赢得他的青睐。”贾诩终于说出关键点。 “先生的意思,莫非让孤也参与改革?”王临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当如此也!”贾诩笑了笑说。 “旧的贵族已经遭到了损害,尤其是刘氏宗亲处处受到打压。” “统治基础就不稳固,这个时候应该推行新的人才选拔制度。”贾诩不愧是顶级谋士,一语言中其中利害。 “人才选拔制度?”王临可是二十一世纪三好青年,这一琢磨就有了点子。 “科举考试!”王临为贾诩详细讲解科举考试的内容和实施途径。 “如此甚好啊!”贾诩抚掌称赞道。 如王临所说,若颁行新的人才选拔制度,通过科举考试选拔各阶层知识分子来做官,也就巩固了阶级统治的基础。 大新得到平民及士大夫阶层拥护,所谓的绿林、赤眉等农民起义,很快就会平息。 “孤得先生,如鱼得水,水无鱼犹可活,鱼没有水,岂能活?愿拜先生为师,早晚聆听先生教诲!”王临以师礼侍奉贾诩。 正在二人热议之时,有一人面带喜色匆匆而来,边走边汇报:“主公大喜事啊,马上三件套好了。” 只见此人让仆从奉上马鞍、马镫等马上三件套,这三样是打造一流骑兵必不可少的装备。 王临喜出望外,为了马上三件套他耗费时日、钱财,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弄出了这三件宝贝。 有此三件套,就能打造一支当世一流的骑兵,从此横扫群雄,称霸天下! 此是何人?一股猛将气息扑面而来! 贾诩定睛一看,此人身高九尺,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先生,我给引荐一下,此人唤作吕布,人称虓虎,乃孤之爱将。”王临一手拉着贾诩,一手握着吕布的掌心。 王临转头看向贾诩,为吕布介绍道:“这是贾诩,字文和,乃是吾师,有运筹帷幄之能。” 这二位,都是超级宿主王临,通过系统召唤得来的,贾诩、吕布才来到当世,便认王临为主。 对贾诩和吕布的召唤,也导致召唤系统出现了bug,所以随机穿越过来庞德和冉闵。 这一文一武简直绝配,王临很有信心,能在此乱世干出一番丰功伟绩。 “孤有你二位,何愁天下不定乎?”王临说完,放声大笑。 这一夜自然要为贾诩、吕布的到来摆宴接风。 第24章马上三件套(求收藏推荐) 古代骑兵三件宝,马鞍、马镫、马蹄铁少不了! ...... 山东琅琊有个姓吕的大娘,他的儿子叫吕育,本是海曲县衙的一个公差,因为没有服从县宰之命毒打没钱交税的穷人,被县官诬告其勾结刁民,反抗官府,把他定了死罪。 吕老太得知儿子无辜被杀,就带领一百多个贫苦农民,攻打县衙,并杀了县官。 吕母死后,义军在首领樊崇带领下,以泰山为根据,转战于黄河南北,得到青、徐一带饥民的响应,迅速发展到万余人。次年,东海人徐宣、谢禄、杨音等聚众数万人,一起归附樊崇。 这支队伍人人把眉毛染红,因此被称为赤眉军。 为平定赤眉起义,朝廷派太师王匡、更始将军廉丹去镇压樊崇起义军。 然而在赤眉军强大攻势下,朝廷大军溃不成军,折损廉丹等二十余名将领,太师王匡仓皇逃命。 新皇王莽看到手中战报,大发雷霆,几乎咆哮道:“废物!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主将逃跑,廉丹战死,丢人啊!” 把奏折狠狠扔在地上。 王莽头很疼,北方有赤眉、铜马军作乱,南方的舂陵-绿林联军势头正盛,陇地的隗嚣,成都的公孙述皆野心勃勃,都要割裂大新的万里疆土。 “谁能救我大新,谁能为朕分忧?可怜可叹啊!”王莽自怨自艾,很是苦恼。 正当王莽为此伤透脑筋时,近侍来报:统义阳王王临,有要事求见。 王莽愣住了:“深更半夜,求见朕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近侍答道。 “宣他进来吧。”王莽整理了一下衣冠,对这个儿子很是器重。 “儿臣拜见父皇,愿吾皇万岁!”王临在帘外叩拜。 “进帘中来。”用父亲温和口吻说道。 “谢父皇恩典。”王临只好掀开帘子,见王莽精神头似乎不佳,面上有很明显的黑眼圈,看样子好多天没睡过安稳觉。 “深夜见朕有何要事?” “儿臣想为父皇献礼。”王临说出来意。 “哦?”王莽颇感意外,有些好奇地问:“所献何物?呈上来吧。” 王临便让近侍献上三件铁具,正是马鞍、马镫、马蹄铁三件套。 王莽可能算不上千古一帝,但一定是帝王之中最有科学天赋的君王。 当他看见这三样全新的物件,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 显然猜到了马上三件套的用途。 “莫非是给马匹用的?”王莽有些不确定地问。 “父皇英明,此三件正是战马所需之物。”王临作为后世穿越者,不得不对疑似穿越者的王莽另眼相看。 “详细给为父讲解一下。”王莽两眼放光,眼睛贪婪地盯着三件套。 “这是马鞍,骨架是上好的木头制成,外部用牛皮包裹,内塞絮棉等软物,人坐其上,防止颠簸劳累,减少从马背摔下来的风险。” “好东西,好东西啊!”王莽小心翼翼接过马鞍,是上看下看,翻过来翻过去看个不停,就觉得新鲜! “马镫是供上马和骑乘时踏脚的马具,马蹄铁是钉在马蹄上铁制蹄状物,可以减轻马蹄的磨损。”王临说起三件宝,滔滔不绝。 “朕要了,你有多少,朕要多少,朕要用它们打造一支最强骑兵。”王莽一扫先前颓废,此刻慷慨激昂地说:“朕要踏平这山河,诛灭天下贼寇!” “愿父皇心想事成!”王临顺便拍了一溜马屁。 王莽从这一刻起,产生立王临为皇太子的念头。 ...... 自棘阳保卫战获全胜以后,更始朝堂形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以王匡、王凤、陈牧为首绿林将领,尤其是成丹、张卬之流,一改敌对立场,开始极尽手段拉拢、讨好刘縯兄弟,劝说更始刘玄,重赏刘縯兄弟及其他有功将领。 甚至于国老刘良,大将军王常也替刘縯兄弟说话,刘玄这才下旨:加封刘縯为太师,镇国公;封刘秀军师将军,加司农。 刘縯兄弟从此显贵,来攀附交好之人络绎不绝,都快踏破了刘家兄弟门槛。 一向风吹两边墙头草的李轶,居然破天荒地登门拜访,为刘縯送去黄金、珠宝和10位美人。 舂陵诸将多不喜欢李轶,认为此人投机奸诈,性情多变,但也不会明面上去得罪小人。 然而性情急躁,脾气又火爆的刘稷,则当面痛骂李轶为反复无常之小人。 李轶内心极为忌恨,但面上依然极尽讨好之能,当着刘縯、刘稷的面说自己痛改前非,然后狂扇自己的脸。 什么样的人最狠,狠起来猛抽自己,而面不改色,这是真正的狠人! 刘縯这个人毕竟感情用事,扛不住李轶的糖衣炮弹,便说服大伙接受改过自新的李轶,从此李轶经常出入太师府,与刘縯等人称兄道弟,一如往常。 在涉及到人事任免重要事项时,在李轶的提议下,刘縯提名刘稷出任棘阳县长,而绿林方面指定刘赐担任,最后双方妥协,同意让勤勉于稼穑的刘秀担任棘阳县长。 别看县官只是小小七品官,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对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刘秀来说,是一个大的机遇。只要做了一县主官,财权、民政、军事、争讼等样样都要精通,对提升个人能力素养至关重要。 能够出任棘阳县长,他自己都没想到。真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定下一个吉日,刘秀带上大小老婆阴丽华和小莲,火速赶往县衙赴任。 众所周知,以前的县长是新莽朝廷任命的岑彭,后来兵败,失了棘阳,一直到现在棘阳县长依然空缺。 如今,刘秀补了这缺,自是要有一番作为。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刘秀打算烧第一把火,整顿吏治! 第25章第一把火 整顿吏治(一) 今天是刘秀赴任棘阳县长的好日子,出门前还特意看了黄历,定下了这个吉日。 两架马车在兵士全副武装护卫下,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县衙的路上。 刘秀关心民事,时不时拨开车帘,看一看人间烟火气。 自更始建制以来,棘阳百姓总算能过上安稳日子,男耕女织,安分守己,最起码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更始朝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为百姓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刘秀才这么想,前进的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刘秀脸拉了下来,老爷我上任第一天,谁敢给老子上眼药水,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前面打起来了,围观群众挡了道。”侍卫近前禀报道。 真的有人来找茬!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聚众闹事,打架斗殴,还有没有王法? “你等看好后面马车,出了差池唯你是问。”刘秀吩咐下去。 后面马车载着阴丽华、小莲,刘秀担心她们的安危。 刘秀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只见几个恶奴在一个年轻公子的指使下,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拳打脚踢。 “老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条街我说了算,你M的敢向老子要钱?老子吃你一顿饭咋了,那是给你面子,爷我吃不起吗?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年轻公子越说越气愤,抬起脚往老者小腹位置踢去,老者吃痛,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脸上因为疼痛已经抽搐不已。 “还有没有天理,苍天啦你开眼了吗?这世上还有如此恶徒!小老头我为了养家糊口,倾尽心血开了这家饭馆,你们这些恶人不给活路,白吃白喝白嫖,还要收取什么店面费、保护费、人头税、营业税,我争辩几句,你就动手打人,有本事你打死我算了,老头我不想活了。” 老者口鼻流血,门牙都掉了两颗,说话漏风,含糊其辞,但刘秀都听明白了。 老者的惨状让众人同情,但没人敢站出来阻止,只因此人是本地臭名昭著的恶霸,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敢怒不敢言。 “父亲你伤到哪儿了?”一个闺女急匆匆赶来,看到倒地不起的老人,无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儿啊,我的傻女儿!我不是让你躲起来吗?你为什么不听话呀,你还自投罗网,造孽啊!”老者痛心疾首道。 “我是您女儿,怎能忍心见老父亲受辱?我要去告官,告你们横征暴敛,作恶多端,欺负老弱。” 看这少女二八年纪,虽然穿着朴素,但长得如花似玉,眉清目秀。 此刻哭得梨花带雨。 “小娘子早让你跟爷我,吃香的、喝辣的,过快活日子,你不听话呀,你不喜欢躲我么,躲猫猫谁不会?”一听少女要告官,恶公子上前抚摸少女惹人怜爱的小脸蛋,很是嚣张地说:“你去告呀,少爷我不怕,甭说他什么官,哪个龟儿子敢管老子?知不知道老子舅子是谁,那可是当朝国公王匡大人,就是棘阳县大小官吏,我都不看在眼里。” 此人便是更始朝国公王匡的亲外甥,唤作王焱,平时不学无术,喜欢风花雪月,兴风作浪。 “你从是不从?”王焱恶从胆边生,伸出蒲扇大手掌,就要往她脸上呼去。 卧槽,这孙子光天化日下打女人! 刘秀没憋住一肚子火,冲上去抬腿就是一脚,往龟孙子裤裆狠狠踢去,这一招在前世叫“断子绝孙”脚。 “哎哟,疼死老子我了!这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看什么看,往死里打他!”王焱气坏了,凭空出现一个打抱不平的。 刘秀这一脚下了狠劲,再狠点,就真的让恶少断子绝孙。 几个瘪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一拥而上群殴刘秀。 “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刘秀也不客气,拳脚功夫谁不会呢,什么太极拳、八极拳、形意拳、八卦掌、鹰爪功等,刘秀可是妥妥的功夫迷。 虽说身段比不上叶问、霍元甲那般的武术宗师,但打几个杂毛绰绰有余。 三拳两脚把这伙瘪三干趴下! 王焱眼见踢到铁板,放下一句狠话,急忙带着狗腿子溜之大吉。 “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少女感激涕零。 老者被搀扶起来,对刘秀施礼表示感激。 “路见不平一声吼,我不过看不惯而已。”刘秀不以为然道。 “恩公啊,只是牵连到你,可如何是好?”老者于心不忍。 王焱,可是朝廷大官的亲戚,谁敢得罪? “无妨,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刘秀安慰道。 “老人家你给我详细说说。”这伙歹人这么明目张胆,恐怕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老者便为他娓娓道来。 这王焱所做之恶,远不止如此,听得刘秀咬牙切齿,简直是人渣、败类! 当老者谈及县里大小官吏,与王焱势力相互勾结,专干伤天害理之事,更让刘秀下定决心整顿吏治,惩处奸恶,还老百姓太平日子。 刘秀辞别老者和少女,不过片刻,就到了县衙门口。 “棘阳县丞梁甫,见过大老爷。”一人带领大小官吏,在衙门口迎接。 此人自称梁甫,乃是棘阳县丞,为县长的副手,主管民政事宜。 县长空缺的情况下,他暂代县长之职,可是妥妥的土皇帝! “你我同袍,不用多礼。”刘秀摆了摆手,很讨厌这些俗礼。 “大老爷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已命人备上薄酒,以表敬意。”梁甫个子不高,生得贼眉鼠眼。 给刘秀第一眼印象,就很不好。 “免了吧。”刘秀不想他难堪,便又解释道:“老爷我新来乍到,你领我去衙中熟悉下业务。” “既如此,下官恭敬不如从命。老爷您先请!”梁甫尽量表现得很顺从。 现任主官到来之前,上面已经吩咐,让他尽量不要得罪,而且尽可能拉拢刘秀。 第26章第一把火 整顿吏治(二) 县丞梁甫越是恭谨,刘秀越是心里不踏实。 让他领着去查看全县户籍田亩名册,此人找理由百般推脱,更让刘秀心生怀疑,心里没鬼怕啥? 想必,这些官吏在各种名册上动了手脚。 “主簿何在?”刘秀问身后众官吏道。 “小人在,县公您请吩咐。”一文书打扮的中年男子,赶忙接话道。 “前面带路。”不容主簿推辞,刘秀直接下令道。 “这?”主簿有些为难,斜眼看了看给他使眼色的县丞。 梁甫速来专断,凡事必请示,不经请示擅自做主,恐怕会遭到秋后算账。刘秀不干了,老子才是县长,是一把手,我说话没人听,还是我人太良善。 “怎么,本县使唤不了你?别忘了,本县位居司农,位比三公,是掌管一国农业的主官,开展分内工作,谁敢阻拦?”刘秀变得强势。 “小人不敢,我这就带路。”主簿可不敢得罪朝廷大官。 如果说梁甫事后给穿小鞋,那么职高位显的刘秀,现在就可以罢免他这个九品芝麻官。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梁甫还想出言阻止,不想刘秀抬腿就走,主簿等大小官吏只得紧随其后。 “此处便是名册存放之所。”主簿领他到了一处库房。 刘秀是个明察秋毫之人,第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 “这仓库多久没打扫了,看看这门锁布满了蜘蛛网,再看门梁到处都是灰尘。”刘秀已经很生气,户籍田亩这么重要的档案资料居然不管不问,任其发霉发烂,说重点构成失职渎职罪。 “梁丞,你是怎么干工作的?”刘秀这把火,终于烧到了县丞梁甫身上。 “县公息怒,是卑职失职,没有严格管束部下,自请责罚。”梁甫被人抓着把柄哪敢狡辩。 即便心里不服气,嘴上可不敢说半个不字。 小吏打开铜锁,一股霉烂味从屋内扩散出来。 “咳咳”,众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匣匮里胡乱装填各种名册,让刘秀无言以对,这敷衍的态度还能不能更敷衍一点? 这主簿,这些功曹是干什么吃的? 这点事都干不好,要来何用? 刘秀想着,打造自己的班底,已经迫在眉睫。 随便翻着竹简,这些记载资料的竹片早已朽烂不堪。 翻了好些柜子都是如此。 主簿一看刘秀脸色都变了,也是诚惶诚恐地说:“县公容禀,近三年的花名册在最底下的匣匮里。” 刘秀依言,打开柜子看时,里面的竹简保存完好,这才没有动怒。 刘秀拿起一卷,全是汉隶书写的竹简。 隶书作为汉代官方文字,使用频度和范围很普遍。 “地皇元年,棘阳全县4000余户,户籍人口24000余人,耕地120余万亩;地皇二年,棘阳县2000余户,户籍人口10000余人,耕地100余万亩;地皇三年,全县1000余户,户籍人口4000余人,耕地40余万亩。” 又拿起一卷花名册,详细记载乡、村两级户籍数,户主姓名及户主名下拥有的土地数。 刘秀看着这组数据,触目惊心,地皇元年至地皇三年,人口、耕地逐年减少。 还有关键一点,名册上登记田亩数,平摊到每个农户能有多少土地? 况且三年之内,耕地面积减少了三分之二,这部分土地去哪里了? 刘秀隐约感觉到一桩特大腐败案,即将浮出水面。 当然面上云淡风轻地说:“此次就不追究,如有下一次,严惩不贷。” 梁甫及众官吏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一瞬间真怕新来的主官,一查到底,把他们都牵扯进来。 这背后牵扯面有多大? 棘阳大大小小的官吏,豪绅地主富贾,及更始朝高官,谁脸上干净? 刘秀深知问题严重性,看完户籍田册,想着视察县衙粮库、金库,不想梁甫以两库平时都是封存状态,开启时须请示上封为由,坚决否决。 只好作罢。 …… 棘阳城郊外一个较为偏僻的小村落,东西去向不过三五百步,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低矮破烂民房,共计二十余户。 而户籍田亩册上,记载常住一百二十余户,实地与数据相差甚大。 果然有问题! 刘秀站在村头,放眼看去,村落荒弃,百草丛生,像是一个被人永久遗忘的地方。 给人的印象:荒凉、凋敝,如今已是寒冬腊月,天气寒冷,且下着鹅毛大雪,让原本颓破的村落更显冷清。 没有一丝人烟气。这很可怕! “文叔,这啥破地方,鸟不拉屎的地儿!”老同学朱祐抱怨道。 只见他二人已换装羊毛大氅,将耳朵、脖子以下护得严实。 这鬼气候,先是大范围干旱,如今又遇到百年难遇的寒冬。 “不实地来走走,真不知道人间还有此荒凉处。”刘秀像是自言自语。 来人正是刘秀和他的老同学朱祐。 为了核清全县1000多户人口田亩实数,刘秀一大早叫上朱祐,下到基层走访摸底。 结果看到如此景象,是自责,更有愤怒! 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 一路往前走,别说人烟,连鸡犬牛马的影子也看不见。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荒凉。 挨家挨户叩响柴扉,无人应答,一直走到村尾。 只见皑皑白雪中,一个佝偻身子的人影,背上担着柴火,艰难在雪地里行走,走一步歇一步,累得气喘病发作,咳嗽不止。 “去帮忙。”刘秀喊着朱祐。 朱祐三两步赶上,跟刘秀一起扶着老者,从老人手里接过这捆柴。 “老丈,今年高寿?”刘秀怕老人耳背,贴着耳朵大声问道。 老者听明白了,憨厚一笑:“八十又五了。” “家里还有谁?”这个年纪的老人,如果家里有青壮年,断不会出来干重活。 老者声音有些悲戚:“都不在了,就剩我和孙。” 八十多岁高龄的人,还要抚养幼孙,其难处可想而知。 第27章清贫如此 一个年逾八旬的老人,当爹又当妈抚养幼孙,其艰难常人难以想象。 “老伯,村里人去哪了?”朱祐问道。 老者叹了口气说:“唉,死的死,跑的跑,剩下老弱病残。” “老伯,如何称呼?”朱祐继续问。 老者答道:“老丈吴三。” “老人家冒昧问下,你们家有多少地?”刘秀问出心中所想。 “多少地?卵都没有!哪来的地,我们家的地官府收走了。”老人有些激动地说。 “可名册上说,你们家足足有二十亩地呀…” 刘秀对田亩花名册烂熟于心,这源于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二十亩?放他娘的狗屁!”老者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平头百姓家中若有二十亩地,生活再不济,也不至于清贫如此吧。 “混账玩意!”朱祐忍不住骂道。 弄虚作假,蒙骗百姓! 边说边聊已到了老者住所。 破旧茅屋,低矮柴扉,诉说着这家主人的贫寒。 “老伯,这是你家?”朱祐作为大户人家子弟,以为天底下老百姓不说锦衣玉食,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眼前看到的景象,着实令他震惊不已。 这贫民窟一样的地方能住人么? 如今天寒地冻,能挡风避雪吗? 刘秀早有心理准备,现场所见,让他感慨古代百姓之苦。 房无巴掌大,寸瓦难遮风雪; 地无百日粮,官吏豪绅盘剥。 “老头我住惯了,什么房子不都是住人的么?偏偏他的能住,老头不能住?”老者饱经沧桑的老脸,显露出豁达、乐观,又带自嘲的神色。 刘秀、朱祐跟着老丈进了柴房,房子低矮破烂,四面透风。既是柴房,也是厨房。 “烦劳把柴火堆上去。”老者说道。 小地儿干柴堆积如山,刘秀二人费了不少劲堆垒上去。 “为啥捡这么多柴火?”朱祐好奇地问。 老者抬头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然后指着自己说:“老头我八十五了,天晓得,地知道,老头我还能活几天?万一哪天我不在了,我八岁的孙,起码会烧火做饭,不至于活活饿死。” 老者的话让刘秀、朱祐湿了眼睛,红了眼眶。 “这锅里是吃食吧?”朱祐指着灶上的铁锅问。 “老头我早上做的野菜汤,味道鲜美着呢。”老者自顾自揭开锅,言语间很是傲娇。 这年头哟有野菜吃,或者漫山遍野还能找到野菜,该知足了! 朱祐看到锅里一团绿糊糊的不明液体,差点作呕。 他喵的,这是人吃的?分明是猪食,给猪,猪都不吃! 刘秀也看到这一幕,惊掉了下巴。 明知古代百姓生活艰苦,何曾想穷苦成这样? “小伙子,兵荒马乱的,有吃的就不错了。”老者吴三很是无奈地说。 说着,领二人进入到堂屋,果然,一如柴房般清贫简陋。 “孙啊,你怎么了?别吓老头,老头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吴三一进门,看到躺在炕上的孙子冷的直打哆嗦,面色苍白,汗流不止。 天啊!这么冷的天,一个八岁的孩子竟只穿一件单衣,能不生病么? “这孩子应该是重感冒。”刘秀说着,立马脱下自己的羊毛大衣,小心翼翼给小孩盖上。 “嘶,这鬼天气真冷!”脱掉大氅,刘秀直呼冷。 “文叔,把我大衣穿上。”朱祐脱掉羊毛大氅给刘秀披上,毕竟自己身体素质好,又长年习武,这点寒冷无惧! “二位恩人,老头我感谢你们!”说着,就要给刘秀、朱祐磕头。 “老伯快起来,你这样会折我俩寿。”刘秀赶紧搀扶道。 “别让孩子遭罪,赶紧找个大夫看病!”朱祐不无担心地说。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刘秀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布,裹上五两纹银递给吴三。 老丈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至少孙子可以活了。 辞别吴三爷孙,刘秀、朱祐心情沉重地敲响了第二户人家柴门。 “有人在吗?”朱祐在门外大声喊道。 “谁啊?”里屋传来男子问话。 “我兄弟两人路过,想管你要口水喝。”朱祐编了个理由说。 话才说完,从屋内走出一壮年男子,看年纪四五十上下,长得干瘦,中等个子。 让刘秀感到的意外,男子缺少一只手臂,看样子曾经历过惨烈的变故。 吱呀,柴扉打开,男子将其二人迎进屋。 “二位,家贫无甚招待,喝一碗苦茶吧。”断臂男子,为他们端上两碗黑漆漆茶水。 这是茶?黑的跟炭一样! “真是良药苦口啊!”刘秀原以为主人说茶苦只是一句谦词,没想到黑茶入口,苦得他差点呕出胆汁水。 不是一般的苦,真苦! 房子破败不堪,屋顶茅草风吹日晒,早已腐烂,不断有草灰从上面掉落,狂风大雪吹入屋内,让人冷到脚脖子。 “老哥,家里只有你一人?”朱祐不由得好奇问。 “就我一个。”男子似乎长年独处,不善与人交谈,沉默寡言,话也少。 “敢问大哥,如何称呼?”刘秀问道。 “王五。”男子依然惜墨如金。 刘秀、朱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王五见二人并无恶意,慢慢敞开心扉,诉说自己凄苦身世与悲壮遭遇。 男子原名叫王超,祖籍代郡,代郡接壤北方少数民族,匈奴、乌桓,北方游牧民族经常来边地打家劫舍。 王超的父母家人,就死在了匈奴人屠刀之下,国仇家恨,王超立志从军,为亲人报仇! 年十五便从军,大小数十战,每一战悍不畏死,敢为人先! 也因此立下不少战功。 王莽即位后,曾修书侮辱草原民族,激起边地战争,此一役极其惨烈。 王五的讲述生动感人,把刘秀带入到战场之中,眼前浮现这场战争画面。 第28章独臂英雄(求收藏推荐) 最近写的几个章节,含着眼泪。 …… 汉匈战争打了两百多年,自高祖刘邦白登之围,到汉武帝刘彻的卫霍双璧,先是卫青深入漠北,消灭匈奴的主力,于龙城凯旋;接着,年轻的霍去病开挂一般,打得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 到了王莽主政时期,本想实行对匈铁腕政策,不想连续一通骚操作,恶心了匈奴。 隔壁老王先让王昭君之女,匈奴公主须卜居次云入侍太后王政君,即王莽的亲姑姑,导致匈奴单于乌留珠大为不满;接着派使者出使匈奴,强硬收回宣帝时期颁发的约束封函,将长城南北尽归大汉,激化汉匈矛盾;最后,也是最让人无语的是王莽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喜欢改名字!说单于姓名太长,改;又说单于印绶称谓不当,逼着改;更过分的是,借着给匈奴单于换印的机会,以新换旧,将单于印玺偷换成印章,直接给大匈奴单于降级(由君王降格到臣),终于逼反了匈奴单于。 代郡,边境乡场。 匈奴人的一支骑兵越过长城,一路烧杀劫掠,将战火烧到大新的代县。 “儿郎们,复仇的时机到了。大汉的皇帝倒下了,一个叫王莽的贼子窃取了汉家天下,此人傲慢无礼,多次羞辱我乌留珠大单于,实是罪该万死!今日,我们要给大新皇帝一些血的教训!” 匈奴百夫长马上扬刀,兵锋直指眼前的汉人村落。 人嚷马嘶之中,这名百夫长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最前面,后面跟着如狼似虎彪悍的匈奴骑兵。 见汉人男子便杀,见女人便掳,牛羊鸡犬成群被牵走。 这场血腥屠杀,汉人男子纷纷倒在血泊之中,而女人、孩子则绝望地呼救。 回应的只有匈奴人放肆的大笑声。 “把村子烧了!”百夫长当即下令道。 紧接着火把一点,原本普通而宁静的边境村落被大火付之一炬,化为一片焦土。 这支匈奴骑兵打算往北撤,不想在半途中偶遇到汉人的一小股部队,人数在500上下。 这是一支边境的巡逻兵,实际上是地方私募杂牌步卒。 战斗力大打折扣,跟朝廷精锐之师不可同日而语。 两虎相遇,必要争斗! 汉人队伍也没想到会碰上匈奴人,先是感到震惊,然后就是愤怒,极端的愤怒! 因为每个匈奴人的腰间,都挂着好几颗汉人男子的头颅。 这是游牧民族军队的惯例,行军打仗,以斩杀敌人数为勇,即按人头的数量来确立军功,并依此进行赏罚。 更让人出离愤怒,死去男人们的亲眷老少此刻像牲口一样被绳子绑缚着,跟在骑兵队伍后面。 这马要一路奔走,拴在马尾的汉人还能活下来? 残阳如血,关山如月,天上飞过一行大雁,叫声凄唳。 “杀!”每一个汉人士兵都红了眼眶,步兵对上骑兵,即便明知不敌,这些汉人英雄仍然慷慨赴死! 噗嗤,匈奴兵手持弯刀砍断了一名汉卒的手臂,鲜血直流,这名北地汉子紧咬牙关,用长矛刺穿了敌人的胸膛。 身旁的同袍却一个个倒下了,死不瞑目! “李三,张二!”男子撕心累肺地叫喊,眼睛都快渗出血来。 他的同乡,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被匈奴人围上来大卸八块。 “他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这汉子不顾自己伤势,毅然前行,与人数和战力都占优的匈奴骑兵殊死搏斗。 “王超,你一定要活下去,将来为兄弟们报仇!”校尉萧九为了掩护自己人,此刻被匈奴人乱刃分尸,在死之前,用尽力气对这汉子大喊。 这名北地汉子就是王超。 “这些汉人疯了!”匈奴百夫长见汉人不怕死的打法,心生怯意。 虽说匈奴人单兵实力要强一些,匈奴骑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也害怕不怕死的汉人。 呜呜呜!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号角声,汉人的援兵到了! 匈奴人顾不上此次掳掠的战利品,呼啸一声,径往大草原而去。 大新援军皆是步卒,只能眼睁睁看着匈奴骑兵全身而退。 断臂英雄王超,终于活了下来,可他的战友都牺牲了! …… 英雄啊!刘秀听完王五的讲述,发自内心的感慨。 为国戍守边疆,抵御入侵,以血肉之躯铸成不朽长城,这便是民族英雄! 王五,断臂英雄! 英雄虽断臂,却生得光芒万丈! 啪!刘秀控制不住身体,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军礼,这是对卫国戍边军人最大的敬意! 天不佑华夏,则万古如长夜! “呵呵,我一个残废之人,算什么英雄!”王五凄然一笑。 “不,你是,也够资格!”刘秀真情流露。 “可是我们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王五不无遗憾道。 但凡朝廷肯下决心,打造一支天下无敌的骑兵,怎会受此大辱? “会有的!”刘秀用坚定的口吻说。 “我相信文叔说的。”朱祐附和道。 “真的吗?希望我能亲眼看到那一天的到来!”王五死灰之心,再次燃起一股希望之火。 仿佛就看到,大汉骑兵纵横驰骋,无敌于天下! “古人云,人生相逢,知音难遇。你我相见,便是缘分。” “说得好!”沉默寡言的王五,此刻话变多了。 “比闷葫芦好多了。”朱祐揶揄道。 “哈哈哈…”刘秀忍不住放声大笑。 “这?”王五怪不好意思。 好多年没跟人打过交道了,形单影只,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过,很长时间以来也确实只有影子陪伴。 可今天,遇到了人生知己。 “喝点?”刘秀试探性问道。 北方汉子爱喝酒,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可是,俺没钱打酒。俺都是隔三差五到镇上酒家赊账,打了猎物抵债。”窘迫的王老五,此刻依然很窘迫,跟穷人做朋友,财运都得跑路。 第29章克扣赈济粮(求收藏推荐) 接下来的十天半月,刘秀、朱祐走遍棘阳大街小巷,各乡、聚,通过实地走访,了解到乡民生产生活的情况。 结果令人很不满意,甚至于很担忧。 全县1000余户在籍住民,除官绅人家,绝大多数农民,无地可耕,或地极少,少到家中之地养不活一个成人。 一些无地可耕的穷人,只能给地主家当佃农,或者做长工,拿极少的佣金,即使拼命干活,也养不起一家老小。 而今年南阳先是大旱,然后又是大寒,导致全县境内出现了很多饥民。 坊间开始流传,百姓为活卖儿卖女,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这百姓无衣可穿,无饭可食,很容易激起民变。 绿林、赤眉起义就是典型的例子,更不用说陈胜、吴广了。 再者死难者众多,处理不当,会酿成可怕的瘟疫。 这是身为父母官的刘秀,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瘟疫,放在这个时代几乎无药可医! 比如说,绿林山中那次瘟疫,让王匡、王凤的人死伤惨重,绿林军为了活命不得不出山。 必须做点什么!刘秀意识到。 在刘秀一再坚持下,总算撬开了县衙府库大门,原以为箱子里沉甸甸的,装的都是粮食、金银,打开看时,刘秀气得三尸神暴动。 娘皮子!箱子里装的居然是有棱有角的石头! 石头啊!拿什么去赈济灾民? 县丞梁甫诚惶诚恐,只好道出实情,别说府库啥都没有,他们这些基层官吏,大半年没有发放俸禄,或者发一半欠一半,试想更始朝的官吏都发不出粮饷,谁还管百姓的死活! 要知道更始朝的高官,贪图享乐,大鱼大肉,仅有的一点家产恐怕早挥霍一空,哪还有钱财给手底下官民? 实在没办法,刘秀决定从自己私人粮库中分拨2000余公斤大米,按人头每家每户发足2公斤的粮食,以期帮助官民渡过难关。 这多亏系统新手礼包奖励的杂交水稻种子,让他承包的二十亩水田大丰收,喜得7万多斤的大米。 区区2000公斤,九牛一毛算个啥?现在的刘秀富可敌国。 翌日清早,在一干县差张罗下,把临时的救济场所设在大衙门口。 没过膝盖的大雪,在衙门口堆积了厚厚一层。朝阳将出未出之时,比下雪时候还冷。 然而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饱受饥寒的灾民携老扶幼,一拥而至。如果不是公差维持现场秩序,恐怕就得哄抢,甚至自相践踏。 “都不用急,每个人都有。跟你们说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本县县尊,刘秀公字文叔,是他大发善心,你们要学会感恩。”县丞梁甫对灾民们说道。 “这位就是新来的县公,看起来好面善。乡亲们呐,俺们有福了,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一个辈分极高的老者,止住了乱哄哄的人群。 “县公是好人呐,知道百姓疾苦。” “感谢县公!”越来越多的难民加入进来。 大伙儿议论纷纷,都夸赞刘秀仁德。 刘秀被夸的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不讲两句,好像说不过去。 咳咳,轻咳了两声,见大伙儿立时安静了下来,眼巴巴望着他。 “乡亲们呐,我也是农民,我受过挨饿受冻的苦。对于咱吃饱穿暖比什么都重要,等到来年春啊,我带领大家种杂交稻好不好?” “好!”人群鼎沸,刘秀一番话引起了乡亲们的共鸣。 ...... 刘秀本想亲自盯着,奈何朝廷派人来传唤,只好交代几句,匆忙忙随使者觐见更始王刘玄。 原来朝廷要断粮饷了,刘玄开始着急,王凤、陈牧等人听说刘秀在放粮,更听人说刘秀藏有私人粮库,故建议刘玄召见刘秀,商议借粮之事。 刘玄放下君王的架子,软磨硬泡,再加上王常等人的担保,刘秀这才答应从个人粮库拨出20000斤粮食,让朝野上下俱感激刘秀这份恩情。 等刘秀回衙里,民众渐渐散去。 刘秀正好在街角碰上一位大娘,便问她:“大娘,你家领到了多少口粮?” 妇人怀里搂着三岁的娃,肩上搭着粮袋。 “不少咯,足足五两大米呢,够我家吃上半旬。”大娘笑嘻嘻地说。 什么?才五两,刘秀提前计算好的,每家每户至少2公斤口粮,谁他M吃了回扣? 真是丧尽天良! 老百姓救命粮,也敢克扣,刘秀隐忍不发,继续问道:“五两米怎么可能吃上半月?” 一个成人一天的饭量,他有理由相信,要说这点口粮能吃十天半月,肯定认为在胡扯。 “你有所不知,俺们平时吃些野菜,煮些豆子就算充饥了,大米是何其稀罕物,怎么舍得吃呢?只有过年过节才煮点米饭,或者怕娃儿饿坏了,水里煮点,熬成米粥。”大娘很实诚,说出这样一个事实。 “原来如此。”刘秀恍然大悟。 穷苦人家别说大鱼大肉,连米饭都吃不上,能吃上饭的无一不是富绅。 故门有狗肉臭,路有饿死骨。 古代的贫富差距,富的流油,穷的只剩皮包骨! 刘秀回到县衙,把大小官吏叫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好你个贪嘴的猪猡,我私人给老百姓的口粮你也敢克扣?有没有把我放眼里,还是说我对你们过于仁慈,让你们不断挑衅我的底线?” 怒火中烧的刘秀,把众官吏唬得不敢动弹,大气不敢喘。 “说!谁的主意?”刘秀两只眼睛喷出火焰。 大伙儿低下头不敢看他,更不敢顶嘴。 半晌过后,刘秀又问:“谁干的,敢做不敢当,有没有一点骨气?” 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答道:“回禀县公,是我的意思,我擅自做主,是我该死。”差头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没吃饭啊,说话大声点!”刘秀怒斥道。 “是我干的,要罚罚我。”差头扯着喉咙喊道。 “大人息怒,我等也有错。头儿,是为了我们才犯糊涂。”众公差不忍心差头受罚。 这些差役已经超过半年没领到俸禄,都有老有少逼得没办法。 刘秀只好网开一面,但措辞依然严厉。 “我命令你们,把私吞的口粮,悉数交到朱祐那,由他统一安排。这一次死罪可免,但不可饶恕,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谢大人宽恕!”众人千恩万谢,小命算保住了。 第30章系统晋级AI军师姜太公 小说写到这里算是一个大的拐点。大发明家系统成功晋级,升级为2.0版本的人工智能AI系统,还衍生出AI军师姜尚,很有看点,很有创意。 ...... 清退的粮食经由朱祐,足额发放给百姓,可把老百姓高兴坏了。 2公斤的口粮,穷苦人家可吃上半年之久。 自此,农民出身的刘秀,在棘阳百姓中的口碑、形象愈来愈好。 ...... 转眼到了小寒,天气已经很冷,但依然不是冷的极致。 人是恒温动物,喜热怕冷,遇到冷天不爱活动。 难得清闲的刘秀,正跟李通、朱祐说着话,聊着天。 叮咚!系统小可爱上线,一直待机状态的大发明家系统,于今日苏醒,并成功晋级,由1.0版本升级为2.0版本。 刘秀跟系统一直在沟通,了解到2.0版本的系统,完全区别于一般的智能系统。 简单地说,1.0版本就相当于普通的电脑系统,比如说dows,而2.0版本是升级优化后的人工智能AI系统。 系统为他介绍的同时,也展示了AI技术前瞻性。 通过光量子成像技术,现实模拟出AI参谋,刘秀把它叫做AI军师。 其实AI军师外形与常人无异,区别在于它是光量子技术虚构出来的人物形象。 具有隐身和附身功能,隐身很好理解,AI军师是光量子能量体,肉眼是看不见的;所谓附身功能,就很牛逼了,相当于玄幻小说魂兽、人类灵魂体,可以附加在宿主身上,使人获得某种超能力。 比如说AI军师附身在刘秀身上,其速度、力量、防御、攻击都会暴增,等于开了外挂。当然也可以增加知识、智力、政治等。 除此外,AI军师还有遮掩气息与搜索功能。 为了不让超级宿主王临发现,晋级后的AI系统已自行屏蔽某些特定电磁波的干扰、破坏,同时具备了一定范围内的搜索功能。 系统规定在2公里范围内,可以搜索到任一能力出众的历史人物,或者是这个范围内的矿产、物产资源。 很实用! 刘秀对升级后AI系统很期待! “请宿主确定AI军师姓名、外形和能力属性。” AI系统由机械的电子音,升格为萌萌的妹子音,听得刘秀心都快化了。 “系统能否提供参考对象?”刘秀问了一句。 “可以的,请稍等。” 接着AI系统,随机列出以下4份名单: 1.姜尚,丞相,西周开国元戎,统率值103,武力值55,智力值110,政治值108; 2.诸葛亮,蜀汉丞相,统率值101,武力值51,智力值107,政治值110; 3.徐茂公,大唐开国元勋,统率值88,武力值46,智力值105,政治值104; 4.刘伯温,大明元勋,统率值84,武力值44,智力值105,政治值102。 四选一,刘秀都不带犹豫,首先用排除法,排除徐茂公和刘伯温,只在姜子牙与诸葛亮二人中选一个。 选谁呢? 作为三国迷,优先考虑诸葛亮,一是他长得帅,智力高,各项属性都比较优;二是个人偏爱,前世的刘秀特别崇拜诸葛孔明。 “姜子牙、诸葛亮二选一。”刘秀对系统说。 “系统正在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大周丞相姜尚。” 有点遗憾,不是最喜欢的诸葛亮! 但姜尚子牙也不错,何况姜姓还是炎帝神农氏的本姓,作为炎黄子孙,跟姜姓先祖尤为亲近。 可我还是更喜欢诸葛孔明啊!刘秀有些抓狂。 “在下姜尚拜见主公!”AI军师姜子牙对刘秀施礼。 “军师无须多礼。”分明是虚拟人物,可为什么给他感觉那么真实,就像活脱脱的姜太公站在眼前一般。 太真实了! “见过太公,晚辈刘秀,字文叔,来自一千多年后的读书人。”刘秀郑重施礼。 “一千多年后?”AI军师似乎还保留了姜尚前世的记忆。 “那是什么样的时代?” “一个重礼义,崇儒学的时代。”刘秀答道。 好在AI军师姜尚在系统加持作用下,似乎对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了如指掌,提到诗书礼义儒学,姜尚居然可以侃侃而谈,时不时爆出一两句金句名言。 刘秀感觉虚拟的姜尚,比历史上姜尚还要全能,还要全面。 一番交流,受益良多。 “主公,我给你展示一项超能力。”姜尚神秘一笑。 “啊?”刘秀脑补AI军师姜子牙,要为他传输九阳神功、一阳指、六脉神剑等神功。或者教他一套八九玄功、三十六变,从此天下无敌! 虚拟姜尚直接附身在刘秀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因为光量子是一种能量,能量与物质的关系相辅相成,融为一体。 与AI军师融合后,刘秀只感觉知识爆炸,六感飞升,这一刻太美妙了! 仿佛要羽化飞升! 都说上帝全知全能,那此刻的刘秀与上帝无二,甚至可以完全吊打西方的上帝。 沉浸良久,有一种悟道的觉悟。 好在虚拟姜尚及时退出,让刘秀回归到现实。 妙不可言!刘秀不由得赞叹。 果然AI系统就是强大,远不是1.0版本可比。 既然有2.0版本,是不是还有3.0、4.0甚至更高级的版本? 刘秀隐隐有些期待。 2.0版本AI系统就够吹一壶了,这要是更高级版本,那不躺赢? 什么超级宿主,什么刘玄、王莽、樊崇、公孙述之流,就是个弟弟! 跟我大系统相比,就是个渣! ...... 刘秀沉浸凡尔赛中,完全忽略了李通、朱祐二人。 “文叔是怎么了?”李通与朱祐对望一眼。 “脑子病了吧?一会哭一会笑,对着空气说话,拜天拜地,他在干啥?”朱祐也是无语极了。 “这?”刘秀终于回归到现实,当他注意到李通、朱祐用怪异的眼神看他时,一时间面对面,眼对眼,好不尴尬。 “如果我说,我方才庄周梦蝶你俩信不信?”刘秀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对,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我妈叫我不要跟傻子玩。” “拜拜了您!” 李通、朱祐赶紧找个理由,没命似地跑掉了。 第31章拜访公输子(求收藏推荐) 叮铃!一连串系统提示音,从脑海里传来。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找到随穿之人冉闵,奖励2000点军功。” “系统复苏后,自动扣除2000点军功,大发明家系统成功晋级2.0版本,开启人工智能AI系统。宿主目前军功值为0点。” “系统完成晋级,奖励宿主:2000点军功,100名优秀建筑工人,50名熟练盐铁工匠,近代化的盐铁淬炼技术及相关设施设备。奖励已发放,请及时查收。” “系统发布新任务,请宿主三十天内建设一座军营、冶炼厂及粗盐加工厂。任务完成,奖励:1000点军功,200杆火铳,1000张诸葛连弩及1000名诸葛连弩兵。”奖励不可谓不丰厚,对刘秀很有吸引力。 刘秀马上打开系统仓库,2000点军功、盐铁淬炼技术及设施设备等奖励,均已到账。 “打开系统商城。” “请稍等。”AI系统将商城页面,以量子云平台形式投放到他跟前。 轻轻用手触碰,跟使用智能手机或平板一样便利。 点击商城分类中〖基础设施〗,选择〖军营〗,消耗1000点军功,兑换面积25万平方米的军营一座,建设期为22天;继续选择〖粗盐加工厂〗、〖冶炼厂〗,一共消耗1000点军功建设一家加工厂和冶炼厂,为期25天。 刘秀根据AI军师姜尚的建议,把军营投放到县衙北边的空阔地带,粗盐加工厂、冶炼厂则建在县衙的后方,人烟稀少之地。 ...... 三天后,县衙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大批建筑工人和盐铁工匠来找刘秀。刘秀难免寒暄几句,勉励一番,便把建设军营、加工厂、冶炼厂的任务,分摊到人头。 由刘秀监工,朱祐负全责,县丞梁甫具体负责项目的落地实施。 原本以为一切安排妥当,按部就班只管建设就成。 不想地冻天寒,冻土坚固,施工难度加大,100名建筑工人同时施工,工程建设的进度仍然缓慢,刘秀只好抽调盐铁工匠去帮忙,人手还是不够。 不超过30天的完工期,刘秀必须想办法,棘阳是个小地方,即便颁布工匠招募的公告,前来报名的人寥寥可数,实在是工匠包括建筑工人太稀缺了。 在李通、朱祐建言下,刘秀决定亲自去一趟宛城,宛县毕竟是大县,能工巧匠多。 走之前,把县衙大小事务托付给县丞梁甫,毕竟此人虽是副手,但刘秀不在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独挡一面。 宛城,来福客栈。 刘秀、阴丽华跟两个弟弟见面,阴兴、阴就再次见到姐姐、姐夫很是激动。 “姐姐,你跟姐夫说一声呗,让我混个一官半职。”阴兴拽着阴丽华的衣袖,恳求道。 “你才多大呀,就想做官了?”阴丽华没好气地说。 “姐,你帮帮忙吧。”阴兴说着,眼巴巴看着刘秀,希望他姐夫说两句。 “兴儿长大了,要不给他个机会试一试?”刘秀试探性问。 “都是你,把弟弟们给宠坏了,一个个花花公子,不务正业,学业也快荒废了。”阴丽华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姐姐说了,以后跟着姐夫好生当差。”刘秀见阴丽华没有明确反对,便一口答应下来。 “好咧,谢谢姐姐、姐夫。等下弟弟亲自下厨,让你们看看我拿手绝活。”阴兴长成小大人模样,说话都有那味。 几人说着闲话,不多时管家来福去而复返。 “福伯,打听清楚了没有?”刘秀眼神渴望看着来福。 刘秀委托阴府管家来福,多方打听,网罗、搜集熟练工匠。 “公子,老奴打听到了,城东南有一户匠师,名唤公输伦,世人尊称其为公输子,诸般匠艺如火纯青,据说他的先祖是匠祖公输班。”来福如实汇报说。 “哦,来头这么大?那我一定要亲自去拜访。”刘秀坚定决心道。 “姐夫,我跟你一起去吧。”阴兴赶紧抢话道。 “就你事多,你能帮你姐夫啥?”阴丽华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我没问你,我问的是姐夫。”阴兴狡辩说。 “好吧,你跟我去。”刘秀本意想带着弟弟,去见识一下世面,开阔眼界。 “福伯你也去。”来福既然知道公输伦的下落,必然知道他的住处。 “老奴遵命。”来福答应道。 ...... 宛城东南。 来福轻轻叩响一处柴扉,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只见妇人眼眶发红,显然是刚哭过。 来福说明来意,那妇人迎他们入内。 “公输先生不在?”刘秀很是疑惑地问。 “公子来的不巧,郎君不在家。”妇人似乎有些防备。 “我们没有恶意,这次来是想请公输先生出山。”刘秀很是诚恳地说。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阴兴阅历尚浅,说话直接。 那妇人见他这么问,又哭了一回。 妇人这才说出一桩案件。 原来宛县县令为迎娶第九房小妾,让公输伦为他私人建一座府邸。公输伦见不能推脱,只好招募一批工匠,没日没夜给县太爷干活。 一年多过后,眼看府邸建成,工匠们跑到县衙要辛苦钱,不想衙役凶狠,把人打死了。 县令为了明哲保身,便诬告公输伦带头闹事,打死工匠,依律判了死罪。如今,公输伦早被投进监狱,十日后就要斩首示众。 因此妇人伤心啼哭,是有冤屈所致。 “简直是草菅人命!”阴兴年轻气盛,开口怒斥道。 “谁说不是呢?”那妇人眼睛都哭肿了,就盼着丈夫能平安归来。 “你们跟我来。”刘秀把来福、阴兴叫出门,一起商议救人的事。 “想要救人难于登天。”这里是宛城,新莽朝廷管辖的地方。 而刘秀正是新莽上下通缉的要犯。 想要在人家地盘上救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想想办法,根本救不了人。 商议良久,也找不到好办法。 刘秀只能默默叹气。 第32章献礼天罡、地煞剑(求收藏) 刘秀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想起无所不能的AI军师姜子牙。 虚拟姜尚通过量子态投影,出现在刘秀眼前,AI影像只对宿主刘秀可见。 姜尚听刘秀讲述事情起因,半眯着小眼睛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姜太公,可是传说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百家之祖,智慧的象征。 姜尚通过附身功能,改变了刘秀的身高、长相及年龄,从头到尾像换了个人,这便是高科技版的易容术。 刘秀借口要如厕,避开了阴兴、来福。 上次的事情那么尴尬,刘秀可不想再上演。 阴兴、来福远远看见一个中等个子的儒生,向他们走来,完全没认出来这是易容后的刘秀。 直到刘秀开口解释,说用了易容秘术,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来福、阴兴不由得称赞易容术的奇妙! 三人见了妇人不免又要解释一番,见刘秀能耐大,倒信了几分。 刘秀管妇人要了公输伦亲手打造的利器,是两把吹毛断发的神兵。 一曰天罡剑,一曰地煞剑。 两柄神剑巧夺天工,削铁如泥! 刘秀试验了一下,开山裂石犹如切豆腐,无愧神剑之名。 这就告别几人,独自前往严尤府上献宝。 刘秀打算以献宝名义,觐见纳言将军严尤,陈说兵器之锋锐,以实利说动严尤。 则他必问两剑出处,刘秀便可据实相告。 再建言严尤开设锻造厂,那么公输伦作为顶级匠师,必然会受重用。 ...... 刘秀已经计划好了,此去一定要救出公输伦。 阴兴、来福只得暂回客栈等候消息。 独刘秀一人前往将军府,拜谒炙手可热的纳言将军严尤,门前甲士见他要擅闯府邸,便厉声喝问:“干什么的?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刀剑无眼。” 刘秀先是赔笑,然后拿出一包银锭子分别打点,甲士这才进去通报,说门外一儒生要为严尤大人献礼。 纳言将军严尤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便在大堂召见了刘秀。 二人分主宾位次跪坐,严尤先发问:“听说先生要献宝于我,不知是何宝物?” 严尤屏退左右,偌大厅堂只剩他和刘秀。 “将军请看。”刘秀从怀中剑匣内拿出一把宝剑,严尤只看那精美剑匣和独具匠心的剑鞘,就已然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这绝对是神兵利器! “能否为我试剑?”严尤要试一试此剑是否锋利。 “如将军所愿。”刘秀拔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严尤手握之剑顷刻间断为两截。 而此剑完好无损。 “天哪,世上竟有如此利器!此为何剑?”严尤从刘秀手中要过宝剑,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 刘秀脱口而出:“天罡剑!” “好名字!”严尤心花怒放。 刘秀不等严尤发话,又拿出第二把宝剑,介绍说这是地煞剑,重逾百钧,无坚不摧。 严尤不信邪,把天罡剑与地煞剑做对比,长度、外形及材质看起来都差不多,并无特殊之处。 刘秀说得没错,地煞剑不是寻常之剑,而是一柄重剑,非天生神力不能运用自如。 刘秀若不是有系统力量加持,一百多斤的地煞剑他也费劲。 严尤半信半疑接过地煞剑,还待询问什么,不想此剑入手,根本不受控制,迅速下坠,严尤幸亏反应快,双手握剑,才避免尴了个尬。 “真是奇剑,造剑之人绝非等闲之辈。”严尤由衷赞叹。 奇人造奇剑! 刘秀见目的达成,便道:“此人确非寻常之辈,乃是公输班后人,历时十年打造了这两柄宝剑。” “公输班的后人?”严尤感到震惊。 墨家公输班名气太大了! 先秦时期,墨家才是显学,当时黄老之学、儒学只算旁门左道。 而公输班是墨家创始人,足见其人之伟大。 他的后代子孙能力不会太差。 “他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严尤追问道。 这样的铸造大师不能为我所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此人叫公输伦,如今下狱,论罪当诛。”刘秀如实告之。 “这样的人才不能死。”严尤立马唤来岑彭,令他为特使,与刘秀一道去营救公输伦。 顺便彻查此次案件,对主谋严惩不贷! 有了严尤鼎力支持,又有岑彭相助,公输伦大概率能活。 刘秀、岑彭彼此寒暄两句,算是相互认个照面。 岑彭,刘秀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虽说小长安聚之战,刘秀的亲族、宗族多死于此人之手,但所谓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 甚至刘秀爱惜岑彭的人品和才能,很想招揽他,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因此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想办法拉近距离。 岑彭是个直率坦诚的人,这二人挺合得来。 一边聊着,一边赶路,眨眼功夫到了县衙。 宛县县令丁如常闻说特使驾到,早屁颠屁颠在衙门口等候多时。 “见过上差大人。”丁县令毕恭毕敬,很难想象这个对上封如此恭敬的父母官,居然冤枉好人,草菅人命。 岑彭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嘴上依然客气:“丁大人不用客气,我奉纳言将军严尤之命,来县衙公办。” 丁县令开始变得紧张起来,额上流汗,眼前这位特使大人,不会是来查他的吧? 丁县令更加小心翼翼地说:“下官坚决配合上封大人。” 说着眼神示意一旁的县丞,县丞心领神会,赶紧堆着笑脸说:“下官已备好薄酒,特意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县丞见刘秀虽未着官服,但神色自若,想必不是普通小人物。 岑彭摆了摆手道:“饭不必吃了。我家主公让我来问话,监牢里是不是关着一个叫公输伦的人,此人所犯何罪?” 县丞见他如此问,吓得把头缩了回去。 丁县令心知不好,硬着头皮胡诌说,公输伦聚众闹事,打伤差役,罪大恶极,因此判了死罪。 “此案我要重审。”岑彭是一个极富正义感的人,见不得冤案错案。 第33章真相大白(求收藏点击) “什么发回重审?”丁县令吓得差点腿软,看来特使大人是动真格的了。 岑彭冷哼一声:“有问题?” 丁县令赶忙说:“下官不敢,只是该案已结案,有司早下定论,任谁改判不了结果。” 说得很委婉,实际上这是挑衅,意思表达很明显:不管是不是冤案,此案已是铁案,谁来翻案也改变了最终的结局,那就是公输伦必须死。 “你在质疑本官的断案能力?”岑彭听出丁县令言外之意,心生不满道。 岑彭既是名将,更是名臣,位列云台二十八将之一。 丁县令还想辩驳,却见岑彭在众差役拥簇下登堂入室,准备提审人犯公输伦。 “带人犯公输伦。”刘秀站在岑彭左右。 众差役高呼:带人犯公输伦! “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劝大人留情面。”丁如常脸色铁青,随时准备撕破脸皮。 岑彭,他是知道底细的,没什么大的背景,得严尤赏识前,不过是棘阳小县的县长。 同为县官,也有区别,大县主官叫县令,小县叫县长。 说到做官,讲规矩,岑彭远不如丁如常这样的老油条。 见风使舵,投机钻营,是官场必备技能。 要是严尤、甄阜本人来,丁县令或许会忌惮三分,至于岑彭,那是给脸不要脸。 见对方不依不饶,不识好歹,丁县令恼羞成怒道:“你今日是上官,我不好与你抬杠,你要审尽管审,但要查不出个所以然,本县要告你以大压小、滥用职权。” 说着,气冲冲往旁边站定,等着看岑彭的笑话。 重审?能审出个鸟蛋来! 丁县令无惧,更无畏。 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不拿捏死死的。 嘴角挂着血丝,手脚戴着枷锁的公输伦,被两名狱卒推揉着进来。 “启禀老爷,人犯带到!” 丁县令严厉呵斥:“公输伦,见主审大人还不下跪?” 从丁县令气急败坏语气中,隐约感觉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拜见主审大人。”公输伦见主审大人面生,赶紧行礼。 宛县县衙,公堂外。 街坊邻居,听说公输伦案子发回重审,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只听人群中有人高声喊冤,求岑彭为民为主。 紧接着喊冤的人越来越多,都为公输伦鸣不平。 此时,一位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到了现场。 “郎君!”这妇人泪流满面,推开人群要擅闯公堂,被差役拦住。 公输伦听见妻子叫唤,回眸一笑。 而他的妻子抱着两个孩子痛哭不已,周边百姓直呼:苍天有眼呐! “闹甚闹,再吵,小心棍棒伺候!”丁县令恶狠狠地说。 “狗官!” “冤枉好人,草菅人命!” “你不得好死!” 老百姓你一句,我一句骂开了。 气得丁如常也想破口大骂,刁民! “好了,安静。”岑彭一个头,两个大,一拍案,大伙儿才安静下来。 “公输伦!”刘秀呼唤道。 “小人在。”公输伦看向刘秀。 “你把当日之事,如实叙述一遍。”刘秀在岑彭的授意下,开始参与审案。 “小人遵命。”公输伦接着说:“众所周知,我公输伦是匠师出身,铸器、土木建筑等是我拿手绝活,咱是干这个的。” “有一天,我出工回来半途中,遇到一纨绔公子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我本欲好言阻止,不想这公子即令恶奴对我动手,我一气之下,拿着手中工具砸伤了那位公子。” “后来才知道,我打伤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县令丁如常的长子丁仪。”公输伦说到这,丁县令气急败坏打断他说:“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犬子向来循规守矩,怎会做如此龌龊之事?” “休要插嘴,让他继续说。”岑彭冷冷看了一眼丁如常。 丁县令只感觉浑身一阵寒意。 原来公输伦打抱不平,得罪了丁如常和他儿子,正好年过五旬的他要迎娶第九房小妾,因家中人丁众多,因此请来公输伦为他修建府邸。 公输伦本欲推辞,奈何对方以他妻儿为要挟,逼迫他答应。 公输伦没办法,自己只好当工人,又当工头,叫来一帮平日交好的工匠兄弟,一起给县令家干活。 干活的时候说得好好的,将要完工的时候,丁县令毁约了。找各种理由推脱,拒发公输伦及其工友的辛苦钱。 拖欠工资久了,工友们闹到县衙,却激恼了衙役,双方大打出手,打死打伤了一些人。 事情闹大了,丁县令为息事宁人,也是为了打击报复,便把公输伦抓起来,要定他的罪。只因公输伦伤害过他宝贝儿子。 事实清楚,脉络清晰,刘秀与岑彭对望一眼。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案子,若不是牵扯到前主审的儿子和他本人,恐怕不会审成冤案。 “本县无罪,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冤枉好人。”丁县令狡辩道。 “是吗?”岑彭见此人不是一般的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传刘氏。”刘秀传唤道。 刘氏正是公输伦的发妻,此时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公堂,为他丈夫鸣冤。 刘氏所说与公输伦一致,接着又传唤公输伦的工友,大伙儿纷纷为公输伦作证,证明他是无辜的。 丁如常面如死灰,两腿一软,如一滩烂泥跌倒在地。 “你还有什好说?”刘秀冷喝道。 丁县令要做最后的挣扎:“即便如此,也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们是一伙的。” “我可以为公输先生作证。”众差役中站出一人,此人生得七尺六寸,方面大耳,仪表堂堂。 “任光,你想干什么!”丁如常做梦没想到,堡垒会从自家内部攻破。 “我待你不薄,为何叛我?”丁县令大吼道。 “你这个狗官,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公堂之上,任光连数他数条大罪。 让众人瞠目结舌的同时,又极其敬佩任光的胆略和为人。 君子坦荡荡! 第34章95式装甲车 “你小子玩阴的,算你狠!”众差役指着任光的鼻子骂道。 “我早说了,这小子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你还不信。” “说什么都晚了。” 任光虽出身寒微,但秉性正直,志向远大,不屑与市井之徒为伍。 因此,平时就很受排挤。 日常出勤时,难事、麻烦事,都让他去处理。 事情办好了,没有自己的功劳,不仅如此上下官差还要敲打他。 这口窝囊气,任光忍无可忍,索性把丁如常和他的狗腿子,于近些年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道出来。 铁证如山! 丁如常只能认命,承认了自己所犯罪行。 岑彭怒喝一声:“左右,摘了他的官帽,脱去他的官服,打入死牢,等候发落。”一声令下,一干差役如狼似虎把丁县令脱了干净。 “其他涉案人等,依律判处!”岑彭冷眼瞪着县丞、主簿等涉案人犯。 “好啊,大快人心!” “青天老爷,真是苍天有眼!”百姓们纷纷磕头,对岑彭感恩戴德。 公输伦无罪释放,对岑彭、刘秀及任光更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案子到此告一段落,刘秀做东,邀请岑彭、任光和公输伦,前往来福客栈赴宴。 岑彭百般推辞,急着回将军府向严尤复命,刘秀只好相送到衙门口。 与岑彭数日来朝夕相处,对岑彭其人有深入的了解,连续几个晚上的秉烛夜谈,更是加深了两者之间的友谊。 “君然等等。”君然是岑彭的字,刘秀见岑彭骑着高头大马要走,赶紧握住缰绳。 “先生还有甚话?”岑彭下马,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 刘秀也不答话,只从怀里摸出一块双鱼玉佩,将其中半块玉佩交给岑彭,告诉他双鱼玉佩合体之日,便是二人重逢之时。 刘秀、岑彭这才依依惜别。 ...... 来福客栈,二楼贵宾楼。 刘秀恢复本来面目,眼前翩翩俊公子,让任光、公输伦一时发呆。 “先生会变法术?” “哈哈,实不相瞒,在下蔡阳刘秀,字文叔,乃刘縯胞弟。”刘秀自报家门。 “什么?你是刘文叔,刘縯是你大哥?”任光惊呆了。 刘縯兄弟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在南阳地界,就数这两兄弟声名在外。 一个武勇慷慨,义薄云天;另一个足智多谋,屡战屡胜。 刘縯兄弟就像一面光辉的旗子,只要旗帜招展,必有人投奔。 只是报了个名字,已经把初次见面的任光,给彻底征服了。 “刘文叔?我知道你的事迹,但未见过本尊,见到阁下三生有幸。”刘氏已把刘秀定计救他出狱的事情如实告之,对刘秀的身份深信不疑。 “秀,幸会两位先生。”刘秀以儒生身份,给任光二人施礼。 “不敢当。”二人连忙回礼。 “文叔你的样貌?”任光虽未见过刘秀,但跟他大哥刘縯交好,自是知道刘秀底细。刘秀今年才27岁,身高七尺五寸,相貌堂堂。 而眼前之人身高、年龄对不上。 “方才施展谓之易容术,可轻易改变人的身高容貌。”刘秀解释道。 令人称奇是刘秀口中所称易容之术,当真神妙之极! “易容术,不是失传了么?”公输伦奇道。 易容术,这种古老而早已失传的秘术,今日重现江湖。 刘秀,刘縯的胞弟,神秘而强大! 接着,酒宴开始。 刘秀与新结识的任光、公输伦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我这杯酒敬先生!”公输伦站起身来,举樽敬刘秀。 “公输先生客气。”刘秀赶紧陪酒,这三杯下肚,喉咙里火辣辣的。 公输伦为刘秀满上,又向任光敬酒:“多谢任先生仗义相助。” “客气,某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任光也得回敬。 酒饱饭足之后,刘秀见时机成熟,便言明相邀之意。 任光还好说,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如今开罪丁如常及同僚,他县差之职肯定干不长了,眼下正愁生计,刘秀就为他抛出橄榄枝,可谓求之不得。 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一拍即合。 公输伦则犹豫了半晌,他的情况不同于任光,他有家室,起码得跟正室刘氏商议后再做决定。 刘秀只得以实情相告,项目到了攻关关键期,亟需公输伦这样的专业人士来指导,干起活来才能事半功倍。 公输伦左右为难。 这时任光也为刘秀说话,公输伦见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下来。约定三天后,在来福客栈会面。 三日后,公输伦带着妻小,而任光带着老母,来见刘秀。 自然又是寒暄几句,完了,一队人马自宛出发,于半日后平安到达棘阳城。 安顿好任光、公输伦家眷老小,刘秀马不停蹄至现场,督促项目的施工。 事实证明,刘秀的决策是正确的,自从公输伦加入到施工队伍,诸多技术上的难题迎刃而解,关键技术一一被攻克,军营、加工厂等项目进展很顺利。 22天后,一座大型军营建设完毕,足可以容纳5000人。 23天后,粗盐加工厂建设完毕,机器设备开始投入使用。 25天后,冶炼厂投入使用。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建成一座军营、冶炼厂及粗盐加工厂,奖励:1000点军功,200杆火铳,1000张诸葛连弩及1000名诸葛连弩兵。” “系统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系统发布新的任务:请宿主使用1次搜索功能。备注:每使用1次搜索功能,消耗500点军功值。任务完成,奖励大力丸5枚,每使用1枚加武力值2点。” “系统温馨提示:搜索结果是随机的。” 刘秀听明白了,狗系统玩心眼,欺诈军功点,何谓随机?说通俗点,就是花钱,可能什么也搜索不到。 不过,此次任务奖励让他眼前一亮,使用大力丸可以增加武力值。 刘秀虽有些肉疼,但抵不住属性加成的诱惑,拼了! “消耗500点军功值,使用1次搜索功能。”刘秀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正在扣除500点军功值,扣除成功,宿主当前余500点军功。” “正在使用搜索功能,搜索完毕,搜索结果:无。” MM屁!狗系统,坑了老子500点。 怎么办,只剩最后500点军功值,用还是不用? 刘秀纠结中... 算了,花光用光,身体健康。 “再使用1次搜索功能。” “搜索完毕,恭喜宿主获得:1辆95式装甲车。” 第35章发现盐井(求收藏点击) 卧槽,真牛逼! 麻蛋,95式装甲车都出来了。 不对啊,系统不是说只能在2公里范围内,搜索现实中的人或物品吗? 这装甲车是怎么回事?感觉被坑了呀! “系统现为宿主解惑:搜索分付费和免费两种模式。” 还可以这样玩?刘秀傻眼了。 “付费搜索顾名思义,就是消耗一定的军功点,获得随机奖励;免费搜索,只能局限在一定范围内,对现实中人物或物品进行搜索。” “恭喜宿主完成一次付费搜索,奖励大力丸5枚,请查收!” “是否使用大力丸?” “使用这种药物有没有副作用,或需要注意的事项?”刘秀多长了个心眼,这狗系统会挖坑,一不小心会栽跟头。 “无副作用,但是使用后宿主的属性数值,要过一段时间后才能加成完毕。比如说,使用5枚大力丸,武力值加成10点,那么10点武力值会在三个月内,以饮食、训练等方式加成到宿主身上。” 原来如此,狗系统还挺科学的嘛。 “使用5枚大力丸。”刘秀毫不犹豫地说。 “使用成功,恭喜宿主武力值+10点,当前武力值为66点。” 五维信息如下: 宿主姓名:刘秀 统率值:77 武力值:66(+10) 智力值:94 政治值:82 魅力值:90 五维属性是宿主的标配,一般文臣武将只有统率值、武力值、智力值和政治值的四维属性。 这五维属性数值都不错,只有武力值偏低了点,不过要说66点武力值,也可以媲美三流、四流的武将。 ...... 棘阳郊外,刘秀住过的棚房前,停放了一辆钢铁巨兽,看得刘秀血脉喷张,这便是护国神器95式装甲车。 “好酷啊!”小莲见到新鲜事物,显得特别兴奋。 阴丽华忍不住好奇问:“这是啥?” “我说是马车你信吗?”刘秀不知道咋解释。 总不能说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是两千年后的现代化武器装备吧。 有时候解释,比不解释还糟糕! “马车长这样?”鬼灵精怪的阴丽华,吐了吐舌头说。 “勉强算钢铁马车...”刘秀这么说感觉到怪怪的。 又好像没毛病。 好在两个小姑凉并未追问到底,而是随着刘秀攀上装甲车顶部,进入到车内。 车内现代化设备设施,让两女看傻眼了,而且完全看不明白。 刘秀决定从内而外,从头到脚好好研究下这个钢铁巨兽。 95式装甲车,全称95式自行防空高炮装甲车,采用全履带装甲车底盘,然后炮塔上安装4门25毫米高炮和4枚地空导弹,两侧装有烟雾弹发射器,同时装备了多普勒脉冲雷达,最大搜索半径为11公里。 不过很快发现了问题,这辆装甲车缺少炮弹,更缺乏燃油,狗系统坑爹啊! 刘秀在心里骂道。 可惜军功点也用完了,不然可以兑换型号匹配的炮弹和燃油。 “系统大大,有没有任务可做?”狗系统!刘秀差点脱口而出。 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系统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使用一次免费搜索。”萌妹子的声音就是好听,宛如天籁! “使用免费搜索功能。”刘秀心里直犯嘀咕,免费都没好货,也不抱太大希望。 “搜索完毕,发现一处盐矿,位于北偏东45度,距离此处1.2公里。” 这也可以?免费搜索,就能得到一座盐矿,这狗系统果然很不靠谱。 “太公,你为我导航。”刘秀呼唤一直潜水的AI军师姜尚。 姜尚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惊扰老夫美梦!”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于掌心显化一个量子云罗盘,指示盐矿所处位置。 刘秀带着二美走了1公里多,果然发现一处井眼,里面是纯度很高的盐矿,储量惊人! “这些白晶晶粉末是啥?”小莲一摸,盐粉掉落。 绝对是上乘品次,其价值无可估量。 “我们赚大发了,这是盐井。”刘秀高兴地抱起了小莲,原地转了几圈。 “嗯哼!”阴丽华冷哼一声,心想老娘还在场呢,能不能收敛一点? 小莲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据我估算,盐矿储量达20万吨。”刘秀难掩激动之心。 “啊,这么多?”阴丽华惊讶地张大了嘴,估计能放下一颗鸽蛋了。 “发了发了!”刘秀激动地搓着手掌,对阴丽华说道:“赶紧叫人来挖,运输到加工厂提取细盐,然后交给来福客栈售卖,赚个盆满钵满。” “呀,文叔哥哥真棒!”小莲佩服得两眼冒星星。 “好,我这就去联系福伯。”阴丽华真把刘秀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说是全心全意也不为过。 刘秀也没闲着,火速去找公输伦等人,然后把所有工匠叫到现场挖矿。 晶莹剔透的盐石,说起品质,比山东海盐还好。 这细盐加工出来,物美价廉,必然引起哄抢。刘秀都能想到,各地抢购细盐的热闹场面。 “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奖励500点军功。”这时传来萌妹子动听的声音。 真是抠门到家,才给500点军功。 刘秀无奈叹了口气,消耗500点军功,兑换50公斤燃油。 95式装甲车有了燃油,就有了强大的动力。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在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尽头,一个庞然大物发出隆隆声响,穿梭如电,惊起鸥鸟乱扑... 接下来几天,时常能看见一只钢铁巨兽,在空旷的平原地带风驰电掣。车内还传来女人嬉笑打闹的声音。 刘秀与二美在车上愉快的玩耍!此处描写可以忽略... 玩累了一天,夕阳西下,倦鸟飞回,明月上梢头。 夜色很美,人更美,刘秀正与小莲、阴丽华,在野外架起篝火,进行野炊。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开心的一次。 第36章秀儿YYDS一夜暴富 刘秀随身带着火铳,随处可见的野味,成了他的口腹之欲。 今日收获颇丰! 野猪3头,梅花鹿1只,野稚15只,野兔20只... 用简单粗暴的方法,配上原始的调料,烧烤出来的野味,可把两女给馋坏了。 真香! 舌尖上的味蕾,活力四射,感受油汁与香辣相混合的爽感... “媳妇吃这个。”刘秀递给阴丽华一块兔腿肉。 “我也要嘛。”小莲撅起嘴道。 “给你!”刘秀掰下一块烤肉,香味扑鼻。 “我不要,我要姐姐的那块。”小莲指着阴丽华即将入口的兔腿。 “给你。”阴丽华大大方方让给小莲。 “你看姐姐她居然吃兔头,兔子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小莲梨花带雨,很是矫情地说。 “我就吃。”阴丽华狠狠咬了一口兔耳朵。 三个人,两个女人,上演一场宫斗戏! ...... 几天下来,刘秀吃好喝好玩好,还收获极大。 截至目前,共找到3处盐矿,6处铁矿,10处铜矿,1处金矿,2处银矿。 探明盐矿储量50万吨,铁矿200万吨,铜矿近100万吨,金矿13万吨,银矿22万吨。 发大财了呀! 神壕什么的靠边站,你秀哥那是一夜暴富! 位面之子刘秀,才是YYDS! 什么叫家里有矿,什么叫富可敌国,看我秀哥倾情演出。 这下轮到公输伦忙活了,日日夜夜带着工匠开采矿石,然后靠人力肩挑担扛,把大量原矿输送到工厂流水线。 挖矿的事,他交给公输伦全权负责,当然偶尔也去现场看看,慰问一下劳工,最起码加工资、发福利,刘秀跟县丞梁甫、朱祐等人商议后,决定将工匠们编入吏籍,享受官家待遇,拿官府俸禄。 可把这些劳苦大众出身的工匠们高兴坏了,辛苦劳累一辈子,居然能混个吏籍的编制。 不但如此,还提拔重用公输伦,由他担任匠作,把他正式纳入基层官员行列。 随后,任光陪同刘秀,前去视察军营的情况。 早在此前,刘秀提名任光为校尉,总揽一县军务、治安。 军营建成后,刘秀决定组建两支部队:火铳队和诸葛连弩营,暂由校尉任光来统领。 为了更好管理军队,刘秀制定、颁发了部队纪律条例,严格规范士兵作息、训练等内容。 刘秀此次来,主要为了检验军队改革的成效。 二人尚在营门口,早听得士兵们操练的呐喊声:“一,刺!” “杀!” “二,收!” “杀!” “累不累?”教官是系统精心匹配的,训练新兵很有经验。 “不累!” “好得很,晨跑五公里。后队变前队,全体队友向后转,齐步走。”教官小跑到队伍后面下指令。 “跑起来!一二三四,喊起来!”教官带头跑,边跑边喊口令。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众人齐声高喊道。 “五公里啊!” “我爱你呀!” “五公里啊!” “小长跑呀!” “加把劲啊!” “别掉队呀!” ...... 刘秀没去妨碍部队正常训练,照例巡视了一遍,这座军营总的来说,建设得不错。 “伯卿啊,你这个校尉干得称职。”刘秀肯定了新式训练的成果,像想起了什么,便问任光:“火铳队进展怎么样了?” “正在报名中,第一批计划招50名,经严格考核方能通过。”任光汇报新兵招募的进展情况。 “重点考核学员的视力、心理素质。”刘秀提醒道。 作为枪手,好的视力必不可少,眼神都不好,怎么能成为合格的军人呢? 再者,心理素质要过硬,火铳跟传统兵器不一样,属于新式武器,面对新鲜事物以及随时可能发生的风险,能够做到处变不惊,应对自如。 这比招募普通士兵严格多了。 “放心吧,我会严格把关,在我这滥竽充数行不通。”任光表态道。 “好的,你办事我放心。”刘秀点了点头道。 临走之际,刘秀不忘叮嘱:伙食标准可以适当提高,别把新兵们饿坏了。 任光笑道:“早餐、中餐、晚餐,荤素搭配,水果、肉汤随时供应。” 一般人家里穷,通常只吃早、晚餐,一日三餐那是豪门大族才有的习俗。 不得不说,刘秀对子弟兵还是非常贴心的。 ...... 当刘秀从军营归来,还没歇口气,只见公输伦急匆匆赶来,边跑边喊:“祸事了,发生矿难!” 刘秀如遭雷轰,原以为两千年前的华夏大地,再怎么说不会碰上这样的祸事,可是它还是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刘秀边走边问。 “都怪我,怪我,粗心大意了。”公输伦很是自责地说。 原来,公输伦组织大伙儿挖金矿,众人见钱起了贪心,不顾公输伦劝阻,执意要连夜开工。 只因刘秀有言在先,每天完成一定工作量后,工人可以从超出的工分中,拿到一定比例的提成,比如说工人挖金矿的时候,可以得到少量的金子作为回报。 这谁能不动心? 工匠们为了多赚点钱,哪管得了那许多? 只是万万没想到... 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很差,晚上开工只能点着桐油或石蜡灯,这许微光只够照到脚下那点地方,那是两眼一摸黑。 不知道是谁,刚巧不巧地挖断了承重壁,又好巧不巧导致洞穴土层塌方,把活人埋进了土中。 刘秀急坏了,救人如救火! 让公输伦组织人手立马前去救援,刘秀开着他的钢铁巨兽,去军营搬救兵。 任光听说此事,二话不说带领1000余人,跟随刘秀直奔事故现场。 ...... 棘阳城郊外,3.5公里处。 洞穴塌方的位置,人满为患。 这种事情,谁都没遇到过,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 “过来领工具。”刘秀暗自庆幸,装甲车里储备了不少工具,比如说铁铲、铁锹等,要不然想救人难度更大。 “听我统一指挥,有工具用工具,没工具自己找,实在不行就是用手挖,也得把人挖出来。”刘秀大喊一声道。 第37章紧急救援雪花食盐问世 刘秀第一个挥铲,拨开第一锹土。 大伙儿一看刘秀亲自示范,也有样学样跟着干。 半个时辰过去,在塌方位置,挖出了一个5X5X3立方米的大坑。 “这能找到人吗?”有人提出质疑。 还有人开始打退堂鼓,觉得在瞎忙活。 “大家不要灰心,再坚持一下。”刘秀坚信能把人救出来。 因为公输伦跟他说过,挖矿工人大概挖到三五米的样子,矿井就塌了。 如果人还活着,就在大坑附近。 “救人如救火,拜托大家了。”刘秀说着,对大伙鞠了一躬。 在他的统一指挥下,众人挥汗如雨,在原有大坑上继续深挖,却未有任何发现。 刘秀开始怀疑:不对啊,都挖这么深了,没理由找不到人,除非... 刘秀想到了一种结果,位置错了,如果矿井的入口都没找到,再怎么干徒劳无功。 在场之人都有些泄气,更有人抱怨道:“挖什挖,兴许人早死了。” 此言一出,激起众怒,那人只好闭嘴。 在大家都想放弃的时候,公输伦带着一些人过来。刘秀经打听才知道,下矿的人分早、晚班,公输伦带来的正是早班的人,而被掩埋的是晚班的人。 刘秀看到一线希望,便问晚班的人:“大伙儿回想一下,井口位置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说矿井附近长着一棵树或扔了一件工具。”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人说道:“俺想起来了,矿口边上好像有一棵榆树。” 其他工友纷纷附和道:“我记起来了,确实有一棵树。” “一棵榆树?”刘秀大喜,顺着线索,果然在离大坑7-8米位置,找到一棵榆树,只是这棵榆树大半被埋在土中,只冒出一点树尖。 “就是这!”晚班工友指认道。 “大伙儿加把劲,把人救上来,我感激不尽。”刘秀开始挥铲。 人多力量大,不过片刻功夫,挖出了一个大坑,一棵完整的榆树展露在众人面前,可是并没有发现矿井位置。 “这?”公输伦看着有些傻眼。 众人真的是心如死灰了。白忙活半天,一无所获! “你们再想想...”刘秀对晚班工友说道。 “我想想...”中年人挠了挠头皮说。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拍着大腿说:我咋忘了这茬子事? 中年工友告诉刘秀,他们换班的时候,晚班有一个人因为身体原因,需要白班有人来顶替他,其中一个小伙子答应下来。 此人干了一个白班,累得满头大汗,浑身燥热难受,只得脱掉外面的冬袄,随手扔在榆树 因此,只要找到这件冬袄,就能找到井口准确位置。 “往榆树周边挖一挖,一定能找到井口位置。”刘秀信心倍增地说。 “手里有工具的人都过来干活。”公输伦喊了一声。 就这样,你一铲、我一锹,继续开挖,果然有人叫喊:“找到了!” 有人从榆树底下,挖到了一件冬袄。 大伙儿干劲十足,围绕榆树周边挖了一个10X10X5立方米大洞,一个黝黑的洞口终于重见天日。 这便是矿井的入口! “快救人!”刘秀把火把扬了扬,照亮了前方的路。 进入洞中,走了没几米,就看见被围困的工友们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好在塌方的时候,只是盖住了洞口,洞内并未完全坍塌,为他们创造了一线生机。 “愣着干嘛?先把人弄出去。”公输伦吼道。 工友们这才手忙脚乱,把围困之人抬出了矿洞... 人终于得救了! 刘秀长吁一口气,没想到自己来到两千多前的汉末,居然还能遇到矿难事故。 真是活久见!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万幸没闹出人命,与事故相关的各项工作有序开展。 ...... 宛城,来福客栈。 今天是细盐问世的好日子,第一批100吨食用盐送到福伯手里。 来福作为来福客栈实际掌门人,经验丰富,又处事干练。 阴兴、阴就只是名义上的老板,毕竟只有十几岁的年纪,爱玩爱闹,哪会把全部心思用在经商? 福伯早把吃细盐的好处宣扬出去,宛城大小官绅,翘首以盼,就等着客栈的细盐正式上线。 刘秀打算做品牌,将他生产出来的细盐取名为“雪花”,“雪花”牌细盐用小麻袋包装封口,包装袋打上商品名称,生产地及日期等信息。 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雪花细盐一经问世,火爆宛城! 客栈每天人满为患,从早到晚排着队只为买上一包。 一开始,一包雪花细盐定价5个铜钱,随着生意火爆,供不应求,价格开始上涨,涨到了10个铜钱。 刘秀觉得价格太高,又把价压了回去,他搞实业不仅是为了赚钱,壮大事业,更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 不允许哄抬物价,收割百姓! 越是如此,雪花牌食盐越是畅销,不过三五日卖脱货了。 刘秀只能督促公输伦加大产能,生产更多物美价廉的雪花细盐。 半个月后,雪花细盐风靡南阳;三个月后,几乎垄断荆州食盐生产、销售。 雪花牌细盐,闻名全国,来自各地的商人不辞辛劳,前来宛城来福客栈进货,有些人担心买不到,提前预定,先把钱交了。 只是雪花细盐这一项,让刘秀赚大发了,真正的富可敌国! 不过刘秀是一个社会责任心很强的人,没有像别人一样为富不仁,甚至变本加厉剥削百姓。 他呢,拿出大量钱财兴办学校,办孤儿院、养老院,解决了百姓上学难、育儿难、养老难的问题;开办中医馆,穷人一律免费看病,富人必须交钱;他开办武馆,培养武学新人,发扬中国武术精神... 办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实业,造福九州华夏的百姓。 天下百姓,莫不感念其恩德! 兴办实业,造福国家、百姓,让刘秀名满天下。 ...... 刘秀加大钢铁产能生产,用大量钢材打造铠甲、兵器;从金银矿淬炼、提取出来的金银,经加工制成金、银元宝或金银条,储存于府库,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些躲不过更始的耳目,刘秀的所作所为早传到刘玄耳朵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针对刘秀的一连串算计,自此拉开了序幕... 第38章密谋(求收藏点击) 成国公府。 本来漆黑的府中,重新掌了灯。 “老爷,大司空陈牧,五威将军李轶特来求见。”管家进来禀报道。 成国公王凤轻应了一声:“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管家走后,没过多久,大司空陈牧,五威将军李轶,面带喜色来拜见王凤:“见过成国公。” 王凤淡淡问了一句:“不知道二位,找我一个闲人有何贵干?” 陈牧讨好似地给王凤推着背,边轻轻拍打,边小声低语:“我们的机会来了。” 陈牧眼神示意李轶,李轶暗自得意,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小人一直潜伏在舂陵系刘縯身边,近日得到一些重要情报。” “陈牧啊,你这个力道太轻。哎,重一点,这就对了,真舒坦!”王凤看似在指导陈牧给他推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但细想意味深长。 “看我干啥,想说啥就啥。”陈牧瞪了一眼李轶。 李轶壮着胆子说:“小人得到情报,刘秀在棘阳各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同时大力开采盐铁、金银等矿产,私自贩卖。” “就这些?”王凤总算抬眼看了一眼李轶,有些不以为意地说。 “成国公有所不知,那刘秀一夜之间拥有一支强兵劲旅,名下产业囊括盐铁、铜、金银、粮食等,富可敌国!”李轶这么说,心中有种暗爽的感觉。 想起那次登门拜访,遭到刘稷等人的羞辱,这种耻辱他不会忘记。 “富可敌国?”王凤心动了,要知道更始朝几乎一贫如洗,上次从刘秀那借来的20000斤粮食,如今所剩无几。 李轶给他送来了财富! “我知道了,我会在大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先退下吧。”王凤打发走了李轶,因为李轶此人三刀两面,不得不防。 看着李轶离去的背影,陈牧眼露寒光:李轶这小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他能出卖刘縯兄弟,指不准也会出卖咱们。 王凤冷笑一声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小子太嫩了。” “随我去见大王。”王凤准备连夜觐见刘玄。 ...... 棘阳王府。 更始刘玄睡眼朦胧,美梦被打搅,心里很不爽。 “两位爱卿,这么晚不睡觉,有何要事?”刘玄本想破口大骂,这一想绿林的人还真不能得罪。 他这个大王只是一个提线木偶,是绿林将领拉来凑数的。 哪天不高兴,随时把他扒拉下来。 “大王,那刘秀...”陈牧趁机要告黑状,不想刘玄把手一挥道:“刘文叔嘛,没啥毛病,人家爱种地碍你事了?” 陈牧见刘玄有些不厌其烦,只好在一旁生闷气。 还是王凤高明,变了个戏法问:“臣想问大王,以军中之粮还能维持几天?大臣们的俸禄,没钱发放怎么办?” 刘玄一听这事,苦恼不已,便对王凤抱怨道:“我刘玄就是一个乡里无赖,无甚本事,不会理政,更不会治国。你们绿林的人,非要推我做个什么鸟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愁死我了。你跟大伙儿说说,我刘玄退位让贤。” “大王何出此言?您不做大王,谁来做?”王凤大吃一惊。 “刘伯升,刘文叔,我看他俩挺合适。本来这个位置也是他们兄弟的,你说我干嘛当这个王?”刘玄彻底嚷开了,把心中不满一并儿发泄出来。 “大王啊,你这是要逼死臣哪,您不做大王,让那刘縯兄弟上位,兄弟们焉有活路?我绿林子弟还怎么逍遥快活,过舒坦日子?”王凤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你说怎么办?”刘玄气得要掀桌案。 也不管自身仪态和地面干不干净,一屁股坐地上,这在古人眼里是大不敬。 堂堂更始朝的王,现在像个无赖一般撒泼,只因屁股下的王座磕碜人... 刘玄这一次是彻底爆发了! 等刘玄冷静下来,王凤这才说:“大王勿忧,我有办法...” “有话快说!”刘玄没好气看了他一眼。 本还想说有屁快放,憋在心里没说出来。 “刘秀借粮的事知道吧?” “啊,我知道啊,咋啦?”刘玄不以为然地说。 “办法不就有了吗?”王凤喜笑颜开。 “让我管他借粮?我不去!”刘玄使劲摇头。 “借粮?哈哈,没那回事。”王凤放声大笑。 陈牧这才接话说:“大王有所不知,那刘秀私贩盐铁,又背着朝廷招兵买马,构成重罪,逮他入狱,抄没家产。” 刘玄脸上阴晴不定,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明面上讹诈,说是讹诈都算客气的了,分明是抢劫,还理由这么冠冕堂皇。 “这?”刘玄犹豫了。 他刘玄虽然不是个好货,但一定不是伤天害理的人,如今竟要对付刘秀,这样一个对朝廷、对百姓都有功勋的人,岂不让人唾骂? “大王啊!主将无能,累死三军,得罪人的事,我们来干;见不得光的事,我们来做。”王凤继续施压道。 陈牧则更直接:“大王别忘了当初落魄逃亡时,是我陈牧收留了你,你不会忘恩负义吧?这么一件好事,被你推来推去,别把我惹毛了。”说着,作势要拔剑出鞘。 “你冷静一下。”王凤把陈牧直接赶出去。 “让孤想一想...”刘玄生无可恋地说。 “那臣告退了。”王凤拉着暴跳如雷的陈牧,离开了王府。 ...... 宛城去棘阳的半路上。 一队马车缓缓走在官道上,前面就有一条岔路,走小道2、3公里就到县城了。 “救命啊!”一个女子浑身破烂,跌跌撞撞跑过来。 后面三五个黑衣人,手持白晃晃长刀,就要追上该女子。 “别让她跑了,上!”女子还是跑得慢了,黑衣人一拥而上,死死封住了她的生路。 “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我跟你们不共戴天,今日就是死,做鬼也不放过你们!”那女子性情刚烈,不愿束手待毙。 要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来个鱼死网破。 第39章中枪倒地(求收藏) “小娘子,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蒙面黑衣人虽然看不到脸上表情,但能听出言语中轻薄之意。 “别靠近我,否则死给你看。”女子性情刚烈,宁死不从。 “这么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死了岂不可惜?只要小娘子你,乖乖听话,把我伺候好了,就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头领不怀好意地笑道。 “哈哈...”其他黑衣人放肆大笑。 “你说真的?”女子似乎放弃了抵抗,意志开始动摇。 “这就乖嘛,爷喜欢。”头领就要走过去。 “你提刀干啥,怕我一个弱女子吃了你?”女人忍不住娇笑道,这一笑倾城,可把众人钢铁直男般的柔软内心给融化了。 “你看我...”把手中明晃晃的刀递给属下,头领三步并做两步迎了上去。 “我有句悄悄话跟你说...”女子显得很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样子让人怜惜。 “你说!”头领没有任何防备,把半张脸凑了过去。 “狗东西,想占老娘便宜,你当我是怡红院的B子,老娘宁死不屈!”那女子双目喷出火焰,一口银牙死死咬住那人的耳朵,直疼得他嗷嗷乱叫。 这声惨嚎,犹如杀猪声,让马车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臭娘们,你敢咬老子!”什么叫最毒妇人心!黑衣人头领恼羞成怒,啪啪两个耳光,狠狠抽在女人秀丽的脸上,鲜明的手印盖在脸上,脸很快红肿起来。 那女人吃不住男子大力,直接跌倒在地,捂住半边脸悲戚痛哭。 “哭你妈,老子这就送你,去见你那死鬼父亲。”头领恶从胆边生,一把夺过属下的刀来,就要行凶。 女子闭上眼睛,只能等死! 只听一声突兀枪声,那男子捂住胸膛,痛苦不已。 显然中枪了! 砰!又是一枪,正中男子前额,顿时血流满面,黑衣人头领当场毙命。 死了!在场黑衣人慌了神,脑袋里一片空白,居然忘了第一时间逃命。 这时从马车上走出一个男子,玉树临风,风华绝代,好俊美的男子!那女子看到他竟犯花痴。 “咋不跑?跑起来,你看是我枪快,还是你跑得快。” 手持火铳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帅得一逼的秀哥,刘秀! 自宛城出发,经过此处,然后就遇到小说里老掉牙的剧情:英雄救美。 “老爷饶命,小的不敢跑。”刚才那两声枪响,把黑衣人吓尿了,开玩笑呢,跑路就是急着去见阎王。 “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人?”刘秀目光威逼,看架势一言不合,就要开枪射击。 “放过小的,小人我上有老、下有小,逼不得已干这行。我等是奉梁大人之命,前来截杀翠英的。”黑衣人磕头求饶道。 “哪个梁大人?翠英又是谁?”刘秀一头雾水,这哪跟哪,把他搞糊涂了。 “老爷既问,我等如实相告,县丞梁甫派我们杀人灭口...”黑衣人说道。 “恩人,是我,我叫翠英,饭馆老板的女儿。”唤作翠英的女子,认出了刘秀,当初正是刘秀从恶少王焱手里,救下了她和她的老父亲。 刘秀这才想起来,把女子扶起来。 又对那几名黑衣人说:“想活命的话,于公堂上指认王焱,让他伏法。” “谢老爷不杀之恩,我等遵命就是。”黑衣人千恩万谢,被刘秀亲卫统领阴兴带了下去,严加看管审讯。 “姐夫,又有大案要审...”阴兴自从跟他姐夫,增长了不少见识。 “是啊,这案子牵扯甚大,一个不小心惹得一身骚。”刘秀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个,翠英菇凉,你坐马车吧。”刘秀对她说道。 天底下又多了一个苦命的女人! “谢大人!”翠英眼眸含情地说。 卧槽,我魅力那么大么? “别叫大人,显得生分,叫我哥吧。” “文叔哥哥。”翠英欢欣鼓舞,开心地像只喜鹊,张开双臂扑上了马车。 “又多了一个跟姐姐抢饭碗的。”阴兴小声嘀咕道。 “瞎说啥,人小鬼大!”刘秀在他脑袋上敲了个暴栗。 “哎哟,姐夫弄疼我了。”阴兴惨嚎一声。 ...... 翌日早晨,棘阳县衙外,有人敲响鸣冤鼓。 鸣冤鼓,顾名思义,凡百姓有冤屈,皆可敲响此鼓,则一县父母官,必须升堂审问。 刘秀此举,深得民心。 他青天老爷的名头,四下里渐渐传开了。 “升堂!”刘秀身着官服,在衙案上正襟危坐。 “威武!”众衙役齐呼。 “启禀大老爷,小女子翠英,要状告棘阳县丞与那王焱狼狈为奸,害死我父,求大老爷为小女子做主!”翠英在衙门外喊冤。 “带上来!”朱祐暂时充作刘秀的幕僚,在一旁发话道。 “带原告张翠英。”衙役齐呼道。 “小女子张翠英,叩见大老爷,老爷万福!”翠英叩首起身。 “你说要状告县丞梁甫与那王焱,可有真凭实据?”幕僚朱祐很快进入角色,都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谁比谁差? 岑彭、李通、朱祐、任光,个个都是豪杰! “王焱行凶,小女子亲眼所见,街坊邻居皆可为我作证。”翠英再拜道,接着说出一连串人名。 “传王大娘。” 一个老妇人指认王焱,纵使家奴活活打死翠英之父。 “传小二李四。” “小的李四,乃是饭馆小二,那日亲眼所见王焱及其家奴行凶,打死我家主人。”小二道。 ...... “来人啊,将王焱及其党羽立即抓捕归案,如有反抗,就地正法!”刘秀怒拍惊堂木。 一队衙役在校尉任光亲自带领下,将王焱等人迅速抓捕归案。 “你他喵的,敢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得罪了我,吃不了兜着走。”王焱气焰嚣张。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撒野,掌嘴!”朱祐狠下心来,令衙役死死按住挣扎中的王焱,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把此人打成猪头。 第40章雷霆行动(求收藏、收藏) “认不认罪?”刘秀冷喝道。 “老爷,我冤枉啊,打死她父,是我家奴...不是我。”王焱狡辩道。 “那你为何派人杀我?”翠英恨得银牙紧咬。 “不关我事,那是梁县丞的意思。”王焱很快供出县丞梁甫。 梁甫脸色大变,气得指着王焱鼻子大骂:“狗队友!” “冤枉啊,王焱这小子满嘴喷粪,求老爷替我做主。”梁甫慌了神,赶紧向刘秀磕头求饶。 “把你知道的如实说来,便从轻发落。”朱祐道。 “这?”梁甫有些犹豫,他跟王焱背地里干的勾当,无论如何见不得光。 这要招供的话,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住的同时,小命都难保。 管好嘴,实在不行就装糊涂。 “我告诉你,你要敢出卖小爷我,你全家等着收尸吧。”王焱恶狠狠瞪着梁甫,看得他直发毛。 刘秀怒拍公案:你闭嘴,老爷我没问你话,再说半个字,大刑伺候。 王焱一听,顿时老实安分不少,这古代酷刑的滋味可不好受,熬不熬得住不说,没死也得脱层皮。 凶名在外的刑罚,比如说古代重刑炮烙、烹、五马分尸等,轻一点夹手指,鞭刑,杖刑等,随便一样酷刑让人毛骨悚然。 “梁县丞,你我同朝为官,我本不想为难你,但你执意如此,我很难办呐。”刘秀继续开导。 梁甫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知道自己一旦松口,他和王焱都得完蛋。 “给你机会不争取,这是你自找的。传黄全等三人上堂来。”朱祐厉喝一声。 不一会儿,三个黑衣人被带了上来。 “是你们三个?”梁甫心知完了,惊得瘫坐在地。 “狗官都是你害的,我们的头已经死了。我哥几个要有个三长两短,做鬼都不放过你。”黄全等三人高声骂道。 说着把行凶的刀具扔在地上,证据面前一切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人证、物证俱在,还不招吗?”刘秀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准备动用大刑了。 梁甫一看刑具都上来了,这衙中刑罚多厉害,他是知道的,没人能扛得住,与其白白受苦,不如早点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我招...”梁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变得没精打采。 原来啊,王焱在那日受了窝囊气回去,越想越气,隔了几天,便叫上一群恶奴前去饭馆找茬,张老板争辩了几句,惹恼了王焱及家奴,便遭到了辱骂和毒打,可能是因为下手太重,真个把人打死了。 这一幕正好被张老板之女翠英瞅见,翠英吓坏了,慌忙往别处逃命。 王焱知道闯祸了,找到县丞梁甫,送了成箱的金银珠宝,又许以高官厚禄,梁甫顶不住诱惑,这才上了贼船。 当时喊来几名官差,让他们扮成黑衣人,去截杀前往宛城投奔亲戚的翠英。 正待杀人灭口,就遇到了刘秀...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由不得梁甫、王焱等人狡辩。 刘秀一拍惊堂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王焱先前纵使家奴打伤饭馆张老板,如今更伤他性命,勾结县丞梁甫,欲对张翠英实行灭口,实属罪大恶极。左右,立马把这二人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刘秀正气凛然地说。 没想到一桩案子牵扯出上上下下的官吏,这坚定了刘秀彻底整肃吏治的决心,而整顿吏治首要任务,就是培养自己人,比如说朱祐、任光等。 在将县丞、县尉、主簿等犯官一网打尽后,刘秀便让朱祐担任县丞兼主簿,任光任县尉兼校尉,这一文一武,成了他展翅高飞的臂膀,也是刘秀最早时候的班底。 ...... 王焱入狱后,颇不甘心,便收买看守狱卒,让他前去定国公府搬救兵。 定国公王匡得知王焱被捕入狱,且很快就要问斩,当时怒气冲冲来到县衙,想给刘秀下马威。 恰巧,刘秀不在衙中,左等右等不见人,让王匡吃了闭门羹。 因此十分恼怒,便求助成国公王凤,两人一合计,决定调动兵马前去劫狱。 一支绿林亲兵,在成丹、张卬率领下,迅速占领县衙,把尚在死牢中的王焱等人一并释放。 当刘秀收到此情报时,正在任光陪同下,检阅刚成军的火铳队。 “好胆,敢劫要犯,儿郎们随我去讨要说法。”刘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火铳队成立不久,人数也不多,仅有200来人,但人手一把枪,其威慑力、杀伤力惊人! “弓弩营听我号令,随我出发!”任光一声令下,1000人的诸葛连弩营出动,两支新式部队汇成一股洪流,浩浩荡荡开往县衙,把一个小小的地方团团围住。 两支人马对峙,形势很是紧张。 “刘文叔你藐视上官,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张卬厉喝道。 “你算哪根葱,有你说话的份吗?”刘秀反怼道。 “你!”张卬气得说不出话来。 “休逞口舌之利,刘文叔我问你,为何肆意逮捕大臣?”王匡作为更始朝德高望重的元老,自认为说话很有分量,刘秀会给他面子。 “为何?你的人叫王焱没错吧?”刘秀反问道。 “是又如何?”王匡不以为然地说。 “你家亲戚打死平民,还要杀人灭口,难道不该抓?”刘秀化身专业怒怼怼,见谁怼谁。 “你哪只眼睛看到焱儿...”不等王匡把话说完,刘秀抢话道:“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王匡居然讲不过年纪轻轻的刘秀,这叫一个尴尬。 “就算有罪,你小小一个县官,凭什么抓人?老子我张卬才是管刑事的主官,你越权行事,该当何罪?”张卬刚才吃了瘪,现在要找回场子。 王常就任大将军之后,廷尉一职空缺,张卬替补上了。 张卬自恃身份,又是刘秀的上官,刘秀抓人不经过他这个廷尉,便是擅权,这话没毛病。 第41章剑拔弩张 “你是管刑狱对不对?”刘秀问张卬。 “是又如何?”张卬随口一问。 “私自带兵包围县衙,该论何罪?” “这?”张卬答不上来。 “从狱中劫走死囚犯,又该当何罪,你有何脸面做这个廷尉?”刘秀一连三问,句句诛心,张卬败下阵来。 “不要逞口舌之利,把你的人撤回去。”成国公王凤命令刘秀。 刘秀冷笑一声:“你说撤就撤?” 王凤被怼得血压瞬间飙升,一向温文儒雅的刘文叔,今日为何如此硬核? 看向刘秀身后的火铳队和诸葛连弩营,立时明白,刘秀这么强硬的底气何在。 实力决定话语权! 刘秀背后有强大的军力做支撑,当然无所畏惧。 “你想怎样?人我已经带走了。”定国公王匡脸色难看,刘秀此举,那是公然打脸,让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王焱是杀人犯,必须交给我!”刘秀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开玩笑,自古以来杀人者偿命,上至君王,下至庶民,一视同仁。 王焱也不例外! 不严惩,如何对得起枉死之人?不杀,何以平民愤? 若是包庇纵容,让活着的人情何以堪? “你要试一试,我手中刀是否锋利吗?”张卬拔剑出鞘,横眉冷对。 “哼,我之剑未尝不利!”刘秀拔出削铁如泥的青锋剑,与张卬对峙。 这局面剑拔弩张,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给老夫一个面子,那小子胡作非为,按罪论处没错。可怜老夫年过半百无子嗣,给我留个后。”王匡终是服软道。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刘怼怼反问道。 刘秀化身刘怼怼,专业怼人,气死人不收钱。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操家伙!”成丹、张卬最是嚣张。 “好胆,谁敢动我弟弟?!”又一大队人马火速赶来,当先一人生得龙准阔面,身材高大魁梧,此人正是大司徒、镇国公刘縯。 刘縯得知刘秀陷入危局之中,二话没说,命令全营兵马悉数出动,救援刘秀。 刘縯虽交出了大将军虎符,但更始朝多数兵马都归他节制,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镇国公误会了,我们没有恶意。”王凤见形势不利,立马变了口风。 “没有恶意?你的人包围了县衙,还劫走死牢里的囚犯,谁给你的权利?”刘縯嗓门大,说话声音如震天鼓,振荡人心。 “镇国公你来得正好,你胞弟无故抓我外甥,还要杀之,你作为一家之长管不管?”王匡很激动,唾沫星子直飞。 “你那不成器的外甥,我早有所耳闻,欺男霸女,没少干坏事。既然犯了事,就应该依律论罪。”刘縯并不顾忌王匡的颜面。 “你!”王匡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突然一声大叫:气煞我也,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定国公!”诸将齐刷刷围上来。 一摸口鼻,气息尚存,只是怒火攻心,暂时昏迷了过去。 刘縯兄弟担心事情闹大,一发不可收拾,只好作罢。 这王匡既是朝廷元老,也是重臣,万一有个不测,只会彻底激化舂陵刘氏与绿林各派的矛盾,甚至引发双方之间的战争。 王匡被众人抬走之际,各路兵马陆续退走,处置王焱的事暂时搁置下来。 这边才消停,不想心腹刘稷,自担任卫尉以来,殚精竭虑,尽心尽责,却也因为执法严厉得罪不少勋贵。 刘稷在一次街面巡逻中,遇到几个兵痞欺行霸市,强收保护费、好处费,刘稷本想教训一下,这几个兵痞的头,仗着自己是大司空陈牧的胞弟,不仅没有收敛,还与刘稷大打出手,造成了人员死伤。 这件事惊动了刘縯与陈牧,双方各执一词,都觉得对方仗势欺人,因此结怨日深。 这种情况下,刘秀仍然坚持:依律处死王焱及涉案之人,王匡等人虽心有不甘,终是退让了一步,因为刘秀、刘縯兄弟联手,兵力雄厚,他们很是忌惮! 没几日,王焱等一干人犯,被刘秀问斩! ...... “刘縯兄弟,欺人太甚!”定国公王匡气得推翻跟前的案几,犹不过瘾,挥着佩剑将案几斩得稀巴烂。 “老爷,成国公来了。”管家见屋内一片狼藉,说话都不敢大声。 “快请!”王匡这才稍微冷静点。 过了一会儿,成国公王凤打头,陈牧等人紧随其后,绿林诸将几乎全来齐了。 “定国公,消消气,刘縯小人好日子不长了。”王凤面带笑意地说。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王匡冷哼一声! “我等前来,正是有要事商议。”陈牧说明来意。 “既然如此,都进来说话。”王匡屋内还藏有一个密室,平时很少打开。 非重大事项,不会有这么多高级将领密谈。 密室内。 “核心议题就一个,对付刘縯兄弟。”王凤开门见山地说。 王凤、王匡并列而(跪)坐,诸将按资历、名位依次分坐两边。其中就有李轶的身影。 众人商议着什么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刘縯、刘秀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甚至可以说,处处充满了危险! 这一场会谈,从早上到深夜,期间没有中断或小憩,可见绿林诸将,真把刘縯兄弟,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必欲先除之。 可怜刘縯兄弟还蒙在鼓里。 ......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8 0 8 0 t x t . c o m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农历新年了。 到了这个时候,年味越来越浓。 虽然习俗不一样,但不论古今,传统春节一样重要。 普通百姓,把一年中舍不得吃的大米、腊肉、鸡鸭鱼肉,这个时候都准备好了。 官绅人家每逢年前,要给儿孙置办一两件新衣裳。 女人,不管是待字闺中还是已为人妇,把自己打扮得精致漂亮,条件好的女子唇上抹上上等胭脂,穿上喜庆的锦缎玉衣。 老头子、老太太,盼望着在外的儿孙,年三十前能回家过年。 家家户户,打扫院子、门前,给门窗贴上了喜符。 大户人家则在家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 到处洋溢着喜庆、团圆的氛围。 第42章猛男典韦(一更求收藏点击推荐) 第一次上推荐,又碰上周一冲榜,多多支持,感谢!猛男典韦出场! ...... 今日与往日不一样,棘阳城流行一种新的文化现象,比如说打擂台。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这两天迎来了大热门。 一个外号叫恶来的人,打遍了无敌手,压在他身上赔率达1:1000,就是说买家出1个铜子压此人身上,赢了翻一千倍,稳赚1000铜子。 打擂台这种比赛方式,自然是穿越者刘秀带来的新花样。 当初创办武馆,只是为了切磋武艺,这个时代的人争强好胜,都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 有人输了一场,不甘心,则继续挑战,实力强或运气好的,第二局就翻盘。 差劲的,连输十几场是常有的事。 一开始进出武馆的人,只是为了看热闹。 后来,有人从胜负对决中发现了商机,就演变成赌注赛,下赌注的人多了,一天下来赌资流通量大,生意火爆。一些精明的商贾,开始承包武馆场地,创办擂台赛,以回合制的形式,吸引更多的人及更大资金投注。 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实际上算赌博的一种了。 这家武馆是刘秀一手创办,名唤“精武堂”。 刘秀对这个叫恶来的人很感兴趣,他有一种不确定的猜想,此人会不会是三国时期的典韦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和阴丽华一起去了现场。 武馆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人影挤满了狭小空间,这么多大老爷们挤在一起,挥汗如雨,呼吸如云,空气都变浑浊了不少。 阴丽华掩着小嘴,有些好奇,有些小激动,又有些嫌弃,不少老少爷们身上散发异味。婉约地说,焕发男人味。 阴丽华个子不算矮,但在人群中太不起眼,即便踮起脚尖,也看不见擂台上打比赛的情景。 “文叔哥哥,人太多了,咋看比赛?”阴丽华急得跺脚。 刘秀身材高大,186的身高鹤立鸡群,人多与少不影响他观看。 听阴丽华这么抱怨,脑瓜子一激灵,抱着阴丽华一直举到眉毛位置。 “呀,好多人。”阴丽华站得高,看得远,发现看比赛的人比想象中还多。 这不是办法?阴丽华体重不算重,但一直举着一个成人也很吃力。 想着小时候他老爸,就喜欢让他骑着老爸肩膀上,所以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如花似玉的阴丽华举过头顶,让她骑在了自己脖子上,阴丽华一开始觉得害羞不已,慢慢适应之后,又显得特别兴奋。 这种兴奋是从来没有过的,仅次于那天晚上... 刘秀没注意她的异常,正聚精会神看擂台比赛。 只见擂台中央站着一个魁梧大汉,身高189,比后世刘秀高点,长得真壮实,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视感,比普通人大腿还粗的臂膀,一看就是绝世猛男。 此人真是三国大名鼎鼎的典韦,人称恶来,有万夫不当之勇。 可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难道又是一个随穿之人? 典韦这样的猛将谁不爱,刘秀想办法也要将其收入麾下。 “恶来十连胜,还有谁敢挑战?”裁判在台上发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去挑战。 开玩笑呢,这大汉力大无穷,随便给一拳,就能实现吃席自由。 活腻歪的人,才上去送死! “我来!”一个北方大汉跳上擂台,此人长得狼背熊腰,脸上还留了一道刀疤,一看就是狠角色。 “这人是谁?” “好像是一街的村霸,好打架斗狠。” 众人小声议论。 “你可别让俺失望,前面的十个,三两拳被俺放倒,忒没劲。”恶来摇了摇头,似乎很是失望地说。 “那厮,你怎敢小看于我?”刀疤男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招猛虎掏心,直取典韦的心窝。 典韦来了精神,双手叉腰,挺着个大胸肌,硬抗刀疤男的强力一击。 砰砰砰三声,刀疤男大手弯曲如鹰爪,平时能轻易粉碎山石,而此刻连典韦的肉皮都没能抓破。 撼山易,撼恶来难! 想当年,张绣反水,典韦为保护曹操,而独自抵挡人多势众的叛军,击杀百十数人,但最终因寡不敌众战死。 典韦死后屹立不倒,怒眼圆睁,贼军不敢靠近。 “你这厮皮真厚...”刀疤男有些无奈。 “你这给大爷挠痒痒,不过瘾,再来。”典韦扯着大嗓门说道。 刀疤男感觉自己,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当时大怒,猛龙探海,猛虎出山等招数都用上,仍然伤不到典韦分毫。 典韦可不只有莽力,一身武艺也是高超。 “不跟你玩了,爷打完好收工。”典韦无视刀疤男攻击,等他靠近,一双大手死死钳住刀疤男,将他举过头顶,往地上一摔,顿时把他摔得七晕八素,差点昏厥过去。 仅仅一招,一个回合,刀疤男差点吃席! 典韦又赢了,赔率达到1:5000,这要谁打败了典韦,先不说钱的事,绝对扬名天下! “还有谁?有没有能打的,没有的话,俺回家了哈。”典韦声如洪钟,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就待典韦转身之时,一道雄浑无比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典韦耳朵里。 “那厮嚣张,爷爷我来会你!”一铁塔汉子上得擂台来,此人身高、体格比典韦还大一号,看起来凶悍至极。 卧槽!刘秀立马认出了上台挑战之人,正是天王战将冉闵。 冉天王居然跑来打擂台? 活久见! 不过冉闵与典韦的这场对决,绝对精彩,值得期待,刘秀就等着看好戏...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阴兴急匆匆找到他,告诉刘秀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他名下所有资产包括学校、医馆及矿产等全被查封,县衙中大小官吏均被带走。 刘秀心知不好,让阴兴带他姐姐躲一躲。 自己要去县衙走一趟,阴丽华十分担心地说:“文叔哥哥,你要保重哦!” 刘秀眼里流露无限温柔:“等我回来,便央托大哥去你府上提亲。” “真的?我等你!”阴丽华被阴兴强行带离。 走之前,刘秀叮嘱阴兴保护好阴丽华和小莲。 绿林诸将终于坐不住了,眼见刘縯兄弟坐大,实力越来越雄厚,铁了心要针锋相对。 刘秀做好了最坏打算! 大不了嘛鱼死网破,来个两败俱伤! 第43章入狱 刘秀不知,敌我双方形势及力量对比,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先是刘稷与陈牧起冲突,然后刘秀强势斩了王焱,此时的舂陵系与绿林各派彻底结下了梁子。 王匡、王凤等人在密室进行商议后,为了调离刘縯,由陈牧提议,让他胞弟陈实带一支近万兵力的人马,在棘阳周遭烧杀劫掠,伪装成一股流寇。 这时,诸将请求刘玄派刘縯出兵讨贼,但不给刘縯任何调兵的权利。 刘縯接到命令,因为事出紧急,来不及跟刘秀商议,便以大司徒的名义强征火铳队及诸葛连弩营,去攻打到处流窜的贼寇。 这样一来,刘秀彻底被孤立,又失去强援,然后王匡等人迅速出手,查封了刘秀名下加工厂、冶炼厂,没收他所有资产,关停了刘秀开办的学校、医馆等,同时派兵包围了棘阳县衙,只等刘秀落网。 当刘秀从武馆返回县衙时,等候多时的马武、李轶,迅速带兵包围了他。 “子张何意?”刘秀很是淡定地问。 “刘文叔,你也有今天,看你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了。”李轶小人得志地说。 “跟我们走一趟吧。”马武虽然同情刘縯兄弟,但上命难违。 双方阵营不一样,也就导致立场不一样。 一山容不下二虎,舂陵刘氏与绿林系,迟早会撕破脸皮。 只是这一天是不是来得太快? “抓我总有个由头吧?”刘秀冷笑道。 总不能跟宋高宗及秦桧一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害死了功勋卓著的岳武穆。 “你暗采盐铁,私募兵马还不够定你罪吗?”李轶彻底撕下伪装,露出凶狠的一面。 “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坐天下的仍是大新王莽,并非你更始朝,若要定我罪,除非你绿林先灭王莽,再平定九州,等天下一统后,万物及寸土都是你的,那时候可教我心服。” 刘秀说得不无道理,更始朝算不算一个统一的、合法的政权? 不过是一般乌合之众罢了! 即便刘秀真的有罪,那也只有大新皇帝王莽,才有资格审判他。 刘秀这一通理论,让一向善于诡辩的李轶无言以对。 “文叔对不住了,哥哥我...”马武已被刘秀说动,实在不忍同室操戈。 想绿林与舂陵宗室,起于草莽,历经艰辛,是一起渡过患难的好兄弟,可人是贪婪的,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这个道理,为了争夺权力富贵,谁不是刀口上舔血呢? “子张兄弟无需自责,我跟你走一趟。”刘秀大大方方,根本就无所谓好嘛。 “请!”马武从心眼里佩服刘文叔,有勇有谋,比他大哥刘縯更像个人物。 刘秀自始至终,没有多看李轶一眼,没有跟他多说过一句话,让自尊心强的李轶记恨在心。 刘秀被逮捕入狱,棘阳城一日之间变天。 ...... 刘縯这边还不知刘秀被捕的消息,现在一心一意只为了剿匪。 这股流寇很善于打游击战、伏击战,经常出没于山岗丛林间,很不好对付。 匪徒人多势众,而刘縯有火铳、连弩之利,连续几场交战,双方互有损伤。 这一天飘起鹅毛大雪,厚厚的雪层覆盖路面,很难进行急行军。 刘縯派出的侦察兵回来禀报,在沘水靠宜秋方向,发现流寇活动的踪迹,刘縯昼伏夜出,不断接近毫无防备的匪寇。 傍晚时分,大雪终于停了,一支人马个个头裹黑巾,穿得破破烂烂,与流寇无异,在这一带打家劫舍,祸害百姓。 人称黑巾军,黑巾军统领叫陈实,乃是大司空陈牧的亲弟弟。 实则玩出花样,就是为了赚刘縯,陈实收到消息,刘秀已被捕,这就意味着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因此整顿人马,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棘阳。 陈实或许自视甚高,低估了刘縯军事才能与作战实力。 在黑巾军距离棘阳城,不到五公里的位置,两军相遇,刘縯作战勇猛,以一当十,打得陈实军节节败退。 更兼火铳、连弩之威,近万黑巾军死伤殆尽。 “投降吧!”刘縯率军包围了陈实及黑巾军。 黑巾军只剩三五百残兵了,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兄弟们你们愿不愿意降?”陈实浑身带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对身后的黑巾军说道。 “我们愿降!”陈实本想激励黑巾军死战信念,哪曾想弄巧成拙,让这支残兵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哈哈哈,没想到我陈实会有今天,罢了,既然败了,唯一死谢罪。”说着,陈实拔出佩剑,当即自刎而死。 “还算个好汉!”任光唏嘘叹道。 自此,黑巾军被剿灭干净。 陈实兵败被杀,刘縯把陈实的头砍了下来,并捷报传送至更始朝廷。 陈牧看到自己胞弟陈实被杀,还被献上头颅,气血上头,直接昏厥倒地。 “欺人太甚,我与那刘縯不共戴天!”陈牧良久才缓过神来,两只血红大眼,死死盯着胞弟陈实睁开的双眼,这是死不瞑目! 忍住悲痛,替他弟弟合上眼。 “二公替我复仇啊!”陈牧差点咳血。 王匡、王凤经此惨败,似乎也有些懊悔。 绿林兵马本不多,如今又折损了近万,刘縯兄弟势头更大。 因此,当务之急是缓和矛盾,以最快速度发展军力,招兵买马。 陈牧不甘心呐,自此病倒在床,数月来窝在府上,不再过问朝堂之事,陈牧本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 刘縯大军得胜而归,却被阴丽华姐弟告知,刘秀被更始逮捕入狱。 刘縯大惊失色,本欲提本部兵马直闯大牢,这时刘嘉劝谏道:“大司徒不要冲动,对方明显冲着咱们来的,要是鲁莽行事的话,岂不是正中下怀?此事从长计议,想必文叔暂时无性命之忧。” 李通也认同刘嘉的观点,轻举妄动,正好授人把柄。 第44章大炮说书(一) 刘縯很不放心,小长安之战让他失去了太多,如果弟弟刘秀出现意外,他有何面目,去见死去的父母和弟妹? 不行,必须亲自去探望,才能安心。 刘縯乔装打扮,买通了狱吏,在大牢中见到了刘秀。 “文叔,我是大哥刘縯。”来人摘下黑纱斗笠,露出了真容。 刘秀见到大哥,自是十分欢喜,叙说多日未见的相思之情。 “大哥你赶紧走吧,不用担心我,我过得挺好。”刘秀这倒没说假话,自入狱以来,饮食起居没有怠慢,更不曾受过酷刑。 刘秀感觉自己,是来休闲度假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文叔你放心,大哥我一定不惜代价救你出去。”刘縯临走前,对刘秀说道。 刘縯自是要找王匡、王凤进行谈判,而绿林诸将也想借此讹诈一笔。 ...... 监狱中的刘秀,躺平了几天,然后就觉得百无聊赖,日子太无趣了。 作为前世宅男,如果看看网文,玩玩游戏,再刷刷短视频,在大牢里苟着,就有乐不思蜀的趣味。 可现在呢,就窝在一间小牢房里,除了吃和睡,就是和狱友聊聊天了。 一开始只是聊着天,说着笑话,有一天刘秀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讲讲演义故事? 蔡东藩的后汉演义,或者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像说书一样讲故事。 狱友们听说刘秀会讲故事,都围了过来,隔着铁窗听他讲。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一日,汉灵帝刘宏登上温德殿,刚坐下,大殿角落里刮起一阵狂风,只见一条大青蛇,从天而降,悬挂在大梁上。” 刘秀说到此处顿了顿,看众人听得入神,便继续编下去:“刘宏惊出病来,大臣们赶紧施救,须臾功夫,不见了大蛇。” “大炮,你继续说啊,话说这大青蛇怎么来的?”一个头上长癞子的男子催促道。 大炮,是狱友们为刘秀起的外号。 因为刘秀能说会道,又特别能扯,像放炮一样停不下来。 我真谢你!刘秀无语了。 这几天听得最多就是刘大炮,大炮这两个词,一开始还很抵触,后来就习惯了。 再后来啊,觉得大炮不一定是贬义词,而是一种荣誉称号,至少说明自己口才很棒。 “这条大蛇,我看是高祖皇帝斩的那条。”刘秀脑洞很大,开始鬼扯,然而狱友们信以为真,很认真地探讨大蛇的来历。 有说是刘邦斩的那条白蛇转世,还有说青蛇是白蛇的后代,来找高祖后人报仇的,也有人说就是野生的的妖怪,青蛇妖作乱。 刘秀继续讲道:“这一年天灾人祸,先是降下大雨冰雹,毁掉了百姓的房屋;接着,洛阳地震、东海海啸;再后来母鸡变成公鸡,种种不祥...” “大炮,为啥会发生这么多祸事啊?”一个年轻的狱友问道。 癞子头表示同问。 其他狱友,期待刘秀给出合理解释。 “这个不好说,科学的说法就是自然灾害嘛,神乎其神的说法,就是君王昏庸,朝廷腐败所致。” “我看是后者。你们瞅瞅,王莽当皇帝后,是不是天灾人祸不断...” “有道理,这大新皇帝不是好皇帝,大新朝腐败。”大伙儿一致得出这个结论。 从灾祸聊到为祸不浅的十常侍,众人一听这十个阉臣作恶多端,嘴上骂骂咧咧。 就差问候张让、赵忠等人祖上了。 “十常侍下场如何,死了么?”癞子头好奇地问道。 众人同问。 “还早呢,这种祸害不死,天理难容。”刘秀也憎恶祸国殃民的阉党,不管是第一个太监赵高,还是十常侍,又或是魏忠贤,反正对宦官干政很反感。 “接着说呗。”狱友们越听越入神,似乎忘了自己身处牢狱。 看守狱卒见这么多人聚集,也好奇地走过来,正听到刘秀在讲三国故事,他们也很感兴趣。 “天下苦之久矣,巨鹿这个地方,有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你道是干什么的?” “张姓兄弟干啥的?”狱头也凑了上来,忍不住发问。 刘秀惊了个讶,我就随便讲讲故事,怎么把狱卒、狱头都吸引过来了? 也不管那许多,继续说道:“这三兄弟别的本事没有,特别能忽悠人。” “原来是老忽悠,都忽悠了哪些人?” “忽悠别人干啥呢?”一个老年狱友问道。 “这一年瘟疫大流行,张角骗人说喝符水能治病,很多人信以为真,心甘情愿追随,成了张角的弟子。这时候他自称大贤良师,聚众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刘秀讲到这里,直呼口渴。 狱卒们很是贴心,给刘秀端茶倒水,侍候得很周到。 “大炮,你快说后来怎么了?”狱头平时最喜欢听故事,难得有这个机会,何况刘秀说书讲得特别生动。 “我看这个张角,是不是要造反呐?”癞子头此话一出,大伙儿都认同。 不造反,玩这些花样干甚呢? “恭喜这位朋友猜对了,张角兄弟就是要造反。”刘秀为他竖起大拇指赞道。 刘秀接着说:张角喊出一个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老忽悠,造反还有理了?”年轻狱友说道。 “这老骗子要落在爷们手里,非得让他体验下酷刑的滋味。”狱卒们议论纷纷。 “哈哈哈...”刘秀被大伙儿逗乐了。 “造反成功了吗?”大伙儿追问。 “张角有个弟子叫唐周,这个人有点傻。本让他去巴结中涓封谞,这老小子直接跑到官府去告密,然后大将军何进杀马元义,收封谞、唐周,以谋反罪论处。” “煞B!” “姓唐的脑子有包,你去告密,不就是自投罗网?”狱友和狱卒们难得结成统一阵线。 “然后怎么样了?”众人追问。 “张角见事情败露,立即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 “这三兄弟真会吹牛逼,个个自称将军,是当将军的料吗?”老年狱友不屑道。 “就是,从他弟子反水这事,就能看出这张角不咋的。” 刘秀就把黄巾势大,朝廷派中郎将卢植等人,引精兵讨贼的故事简略说了一下。 第45章大炮说书(二) “话说朝廷发布招军榜文,引出涿县三位英雄,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人志气相投,于桃园中结成异性兄弟。”刘秀站着说书累了,就有狱友趴在地上,刘秀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牢房待遇之好,超出刘秀的想象。 衣食住行,样样有人服侍,突然发现监狱生活如此美妙! “这刘备姓刘,跟我大汉刘姓有甚关联?”狱头以前是大汉的官,王莽做了皇帝,他成了大新的人,如今更始临朝,他又是刘玄的人。 对刘姓很有感情。 “刘备这厮自称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是否属实不得而知。”刘秀也不敢保证刘备一定是中山王的后代。 “刘大炮,我听说你也是汉皇后裔,不知是哪一脉?”狱头好奇地问。 “我祖上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刘发,传到我这九代人,所以我是高祖刘邦九世孙。”刘秀说起自己的血统,还是很引以为傲的。 要说血缘关系,刘秀才是真正的汉皇后裔,高祖嫡血,刘秀乃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刘发的后代,至于说刘发,人称刘打发。 为什么呢? 刘发是汉景帝刘启的儿子,而刘发的诞生充满巧合。 生母唐姬,原本是景帝爱姬程氏的侍女,有一回景帝喝醉了酒,召幸程姬,偏巧程姬来了亲戚,不能够侍寝,但也不能让景帝扫兴吧,索性让侍女唐氏替代自己。 当时的景帝喝得烂醉如泥,并没有发现人掉了包,所以就临幸了小唐,没想到唐姬一个晚上就怀上了,然后生下了景帝的第六个儿子刘发。 不是汉景帝这一次意外的宠幸,汉代的气运到王莽这儿打止,根本不会有刘秀这一支,更别说建立后汉了。 “刘大炮,我看你是吹牛吧,你要那么牛逼,还跟我们一样蹲大狱?”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狱友反问道。 “时运不济,是龙也得盘着。”刘秀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休说闲话,还想不想听故事? 众人连连点头。 “肚子饿了,你们表示一下?”刘秀摸了摸肚皮说。 “马上去!”狱头喊上几个狱卒,去弄牛羊肉等熟食,不一会儿,大盘小盘带了回来。 “把门打开,大伙儿一块吃。”刘秀招呼狱友说道。 狱友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这时狱头笑道:“刘先生发话,照办!” 所有牢房大门敞开,狱友们与刘秀坐一起,大伙儿边吃牛羊肉,边是闲聊。 “上一回说到刘关张结义,得到中山大贾张世平与苏双的资助,刘备便让人打造了三把传世兵器,分别是刘备所用的双股剑,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钢矛。带着乡勇500余人投奔太守刘焉,没过几天,黄巾贼将程远志率兵5万来犯,关羽、张飞杀邓茂、程远志,首战告捷。” “关张二人这么凶猛?” “500人打败了黄巾5万人,没谁了。” 大伙儿议论纷纷。 “关羽、张飞,号称万人敌!”刘秀解释道。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释然。 “三兄弟立如此大功,朝廷应该嘉奖啊。” “最起码封个官嘛。” 一致觉得刘备该封赏。 “刘备虽自称中山靖王之后,但毕竟没落多时,在这个只看出身的年代,他一介草莽很难得到认可。”刘秀看似在说刘备,实则说的是自己,自己不也和刘备一样? “后来咋样了?”癞子头听故事最积极,也数他最活跃。 “刘备才立功,刘焉就打发他救青州,大败黄巾,又去投靠广宗卢植,卢植曾是刘备的老师。” “他老师卢植,应该会提拔重用刘备吧?”年轻狱友问道。 “按理说应该如此,卢植又让他去颍川,支援皇甫嵩、朱儁...”刘秀也感觉刘备命运多舛,到哪里都被撵着走,这不颍川才到,又令他去追击广宗张角。 都说先祖刘发叫刘打发,刘秀觉得刘备才是刘打发! 半辈子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衣衫褴褛。 直到遇到诸葛孔明,事业才有改观,东联孙权,北拒曹操,攻取荆襄,西进巴蜀,才有了后来的蜀汉基业。 提到刘备,不免感慨,跟在场之人多说了两句。 接下来十天半月,刘秀每天定时定点,给大伙儿讲三国故事,讲到精彩部分,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大伙儿听得更是入神。 时间久了,跟狱友们混熟了。 这些家伙都是犯事进来的,监狱里各个都是人才,没有点特长、手艺都不好意思。 有偷东西的惯犯,攀爬翻墙本领高超;有专门打劫少妇和少女的奇葩,外号“采花贼”,随身携带药效强大的蒙汗药;还有打架斗殴,因下手太重进来的... 该出去了!刘秀心里算计着,先是花钱请狱头、狱卒吃大餐,然后往酒水中偷偷放了蒙汗药,这就样不费吹灰之力,带着狱友们成功越狱,逃之夭夭。 狱卒这一睡起码是三天三夜,等他们醒来黄花菜都凉了! 刘秀连夜逃到司徒府,管家福伯开了门,看到刘秀又惊又喜,赶紧去唤刘縯。 刘縯刚熄了灯,准备上床睡觉,听管家说刘秀逃出来,来不及穿鞋,打着赤脚来见刘秀。 “文叔!”刘縯热泪盈眶。 “大哥!”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 “让哥哥看看瘦了没有?”刘縯上上下下打量,发现这小子吃得白白胖胖,油光焕发,根本不像坐过牢的人。 “大哥,我有要事要与你商议。”刘秀此来是有目的的。 刘秀要说服大哥刘縯,立即起兵反抗刘玄,脱离更始朝及绿林诸将的控制,带本部兵马单干。 “咱们是亲兄弟,你有话直说。”刘縯直性子,心里藏不住话。 “朝廷步步紧逼,再隐忍必然引发祸端...”刘秀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刘縯的反应。 其实很想直说,再不起兵,舂陵诸人都可安然无恙,唯独他大哥刘縯必死无疑。 功高震主! 向来这样的人,下场都不好。 正史中,刘縯就是被更始及王凤那帮人,设计害死的。 作为刘縯的胞弟,自然不想看到这一幕悲剧。 而现在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对刘玄等人来一次绝地反杀。 第46章网开一面 “文叔,你到底想说啥?”刘縯最不喜欢不利索的人,说话干事爽快利索多讨人喜欢。 偏偏刘秀拐弯抹角,欲言又止,刘縯相当无语。 “为大哥计,为刘氏宗亲计,我提议今晚夜袭绿林大营。”刘秀还想说什么,刘縯听他这么说大惊失色,赶忙打断说:“你我为臣子者,怎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休要再提!” “大哥,你听我一言,舂陵刘氏与更始已无和解可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刘秀继续劝道。 “不忠不义之事,我刘縯宁死不干!”刘縯奉忠义为纲常,即便是刘秀都无法动摇其决心。 “大哥!”刘秀焦急万分,此刻不动手,恐怕王凤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不要说了!”刘縯说完,拂袖而去。 只留下刘秀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行,大哥刘縯固执己见,听不进劝,但不能由着他,不反逼着他反,今日不反更待何时? 刘秀当即去找刘稷、刘祉,见刘秀说明来意,这两兄弟万分激动。 这窝囊气受够了,二人早想反了他! “我等愿誓死追随!”刘稷、刘祉表态。 “这样,你们去中军大营调兵,我即刻去联络任光,让他率火铳队、连弩营随时支援,务必拿下绿林军大营。”刘秀当机立断地说。 “好,只等我火光一起,咱们前后夹击,彻底歼灭之!”刘稷摩拳擦掌地说,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同样的话他也对刘縯说过,奈何刘縯听不进去,对更始很是死忠。 如今,向来低调的刘秀,居然挑起了大梁,让刘稷对他敬佩之至,他确信刘秀一直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刘秀与刘稷二人分别行动,刘秀赶到军营,见到了尚在秉烛夜读的任光。 “文叔,真的是你啊?”任光做梦都没想到,刘秀居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 “长话短说,我与刘稷等人约好,今晚起事,攻打绿林大营。”刘秀快人快语,不想耽搁时间。 毕竟从出狱那一刻起,每一分一秒都极其宝贵。 抓紧时间,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谓兵贵神速,迟则生变。 “不管你做何种决定,我任伯卿愿随你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任光说这句话时,眼神异常坚定。 “好兄弟!”刘秀十分感动。 在刘秀和任光的带领下,1000余人的连弩兵、200多人的火铳队,正神不知,鬼不觉开往绿林大营。 绿林大营。 今日领班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成丹、廖湛。 绿林大营实行轮班制,二十四小时一换班,今日执勤便是此二人。 刘稷与绿林诸将恩怨颇深,既是偷袭,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支近万人的队伍,正悄悄地接近营门口,看守士卒没精打采,显然困得不行,站着都能睡着。 “上!”刘稷打了手势,就见几名刺客型兵卒,悄然临近,而绿林守卒浑然未觉。 噗嗤!锋利的匕首割破了守卒的喉咙,想要叫喊,被人堵死了嘴。 清除了障碍,刘稷亲率先头部队冲进敌军大营,到处放火,不一时火光冲天,点亮了夜空。 “将士们,今日建功在此一役,杀!”刘秀拔出青锋宝剑,高喊道。 “杀啊!”火铳队、诸葛连弩营紧随其后。 刘秀与刘稷一前一后夹击成丹二人,等这俩人睁开朦胧睡眼时,早被重兵重重包围。 “刘文叔,你要造反吗?”成丹厉声喝问道。 “老子不造反,难道是来喝茶聊天的?”刘秀冷笑道。 “你真的要反?老子今天认栽了,不过临死前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起码对我来说是好消息。”廖湛面露残忍的笑容,刘秀顿知大事不好。 “你大哥刘縯休矣!”廖湛、成丹说完放声大笑,笑声中有说不出的得意与快意! “哼,先宰了你两个杂碎再说。”刘稷对这两人早已恨之入骨,长剑对准这二人心窝便是一阵乱捅,众军士上前剁为肉泥。 绿林将领成丹、廖湛卒! 刘秀收编绿林残部,即刻发兵更始王府。 王府宴会上,王匡、王凤、王常等人轮流给刘縯敬酒,刘縯并无防备,不想宴会到了高潮时,埋下的刀斧手迅速包围了刘縯,其后张卬也带兵前来,刘縯才知道这是为他设下的鸿门宴。 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哈哈哈,刘伯升啊,刘伯升,你也有今天?”陈牧最恨刘縯,他现在闭上眼,就会想起被刘縯斩首的胞弟陈实。 此仇不共戴天! “你弟弟文叔杀我外甥,我与你势不两立!”王匡恨得咬牙切齿。 “文叔,为兄悔不听你言哟。也罢,大丈夫宁愿死,也不能苟着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縯终于体会到了,英雄气短的滋味。 “杀了他!”王凤一言九鼎,他的话甚至比更始王刘玄还管用。 杀刘縯,是经过他点头的,他不同意,陈牧等人绝不敢如此犯险。 “二弟、二妹,伯升来与你们团聚。”刘縯自知必死,将死之时又喊了一声:“文叔你要保重,大哥先走一步了。”说着,就要拔剑自刎。 轰轰!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响,刘秀带领火铳队及时赶到,200余条枪齐喷射,像无数条火龙一样,无差别覆盖王凤等人。 啊!绿林将领及在场兵卒,多有死伤。 一眨眼功夫,倒下了数百具尸体。 王凤等人见大事不好,在亲兵拼死护卫下渐渐退出。 “随我杀光这些杂碎!”刘縯骨子里的凶性,这一刻被彻底激发,就要带领所部追剿,对绿林诸将斩尽杀绝。 “大哥别追了,给他们留一个活口。”刘秀立即阻止道。 “为何?”刘縯大为不解地问。 “经此一役,绿林军被彻底打残了,再无法对我部构成实质性威胁。刘玄毕竟是君主,杀他不利,杀他也会遭人诟病。绿林军的三支人马,毕竟与我结盟,如今盟约毁弃,对我约束不再,滥杀之无益。不如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刘秀深思熟虑后才说。 “文叔之言,大善!”刘良、刘嘉等人,匆匆赶到了现场,对刘秀的话大为赞同。 本来可以一举全歼的绿林军,因为刘秀的网开一面,而逃出生天。 第47章大婚(一) 因为刘秀的网开一面,王凤等人逃出生天,重返绿林山不提。 刘縯派兵四处搜寻刘玄的下落,找遍了棘阳县城的每一个角落,不见他的身影。 一场兵变宣告更始政权的土崩瓦解,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诸文武劝谏刘縯登基。 刘秀则反对,认为天下尚未平定,称王即可。刘秀的提议得到刘良、刘赐等重量级人物的支持,在大家一致拥护下,公推刘縯为镇南王,改元龙汉。 刘縯大封群臣,文武皆欢欣鼓舞。 而刘秀,在这场兵变中居功至伟,众人推举其担任大司徒,成为龙汉朝第一任宰臣。 但刘秀坚决推辞,只愿出任大司农一职,一心一意只想搞农业生产。 解决百姓吃饭的问题,比什么都重要。 ...... 王府,刘縯正在与人商议刘秀的婚事。 俗话说,男大当婚,刘秀农历新年一过,就28岁了,真正的大龄青年。大哥刘縯为此操碎了心。 “次伯兄,你看文叔的婚事?”刘縯府上迎来了一位贵客,正是阴丽华的异母兄阴识。 阴识长相儒雅,生得白净倜傥,可谓翩翩美公子。 “伯升啊,你休要胡闹,你家文叔婚事,管我什么事?”阴识反问道。 “我说次伯兄,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刘縯有些鄙夷地说。 “真糊涂怎样,假糊涂又怎样?”阴识没好气地说。 开玩笑,你家文叔只是个种地的二傻子,配得上我家妹子吗?阴识心想道。 “文叔和你家妹子,情投意合,两小无猜,你忍心拆散他俩?”刘縯亲自给阴识奉茶。 “什么情投意合!明明是那小子油腔滑调,拐骗我家妹子。”阴识品了一口茶,不由得赞道:“哪里来的茶叶?真是好茶!” “一盏茶就把你收买了?”刘縯似笑非笑地说。 “滚犊子!其他的都好说,就这码事,我坚决不同意。”阴识立马变脸。 “他俩的事,由不得你不同意。”刘縯自带嘲讽功能。 “你啥意思,你给我说清楚!”阴识突然有一种很不美妙的预感。 “你想孤男寡女,如胶似漆,指不准发生点什么...”刘縯继续嘲讽道。 “刘伯升,你注意你的言辞。”阴识气得吹鼻子瞪眼。 刘文叔这崽子,要敢霸王硬上弓,非废了他不可! 是那种废,跟东方不败一样。 “我一向管好自己的嘴,但我说的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刘縯不依不饶地说。 “他敢!”阴识气得跳脚。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估计都煮熟了。”刘縯奸笑道。 阴识脸色铁青地说:“什么意思?你笑什么笑,我看你笑得很奸诈,我心里很不舒服。” 刘縯嘿嘿笑道:“亏你是读书人,生米煮成熟饭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阴识如遭雷击,拔出佩剑要去找刘秀理论。 刘縯赶紧拉住他,劝道:“你去干什么?人家小两口的事,碍你事了,你回来吧你!” “你拦我干啥?我要去教训那小子!”阴识爱妹心切。 “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刘縯话说一半,故意停顿下来。 “有屁快放!”阴识白了他一眼。 换成别人,谁敢跟镇南王这么说话,也只有自家人才敢这么直率。 “文叔那小子自出狱后,日日与你妹同游,夜夜同欢,你何必自讨没趣?”刘縯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把阴识刺激得差点要抓狂。 “这门亲事,我阴识不答应!”阴识说着要夺门而出,当即将跨出大门那一刻,又被刘縯拉了回来。 “次伯,来对弈一局。”刘縯棋痒难耐。 “你一个手下败将,在我这从没赢过,跟你下棋简直是对牛弹琴。”阴识很不屑地说。 “这话说的,文叔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文叔又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下不过可以拜师嘛。” “能不能不提这混账小子?”阴识见他开口闭口就是刘文叔,一脸不悦。 刘縯拿出棋盘和黑白子,让阴识先挑选。 “我黑吧。”阴识脱口而出。 “你确实心黑...”刘縯半开玩笑道。 “你才心黑,你家文叔拐骗我妹子,谁心黑?” “那个,是谁说不提那混账小子的?” 阴识只好闭嘴,决定要在棋局上大杀刘縯,绝不手下留情。 这边,刘縯、阴识下着围棋,刘秀与阴丽华成双成对,都快化成比翼鸟了。 “我给母亲大人准备了礼物,不知道...”刘秀决定去拜会阴丽华的母亲邓氏,但不知邓氏的兴趣喜好。 阴丽华咯咯笑道:“你这个呆子,我母亲性情恬淡,她不挑剔。” “那就好。”男人第一次见丈母娘,都显得特别紧张,刘秀也不例外。 最怕给未来丈母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两人说着来到一个特别僻静的院子,里面景致淡雅,看样子阴丽华所言不虚,邓氏心性确与众不同。 走过长廊、凉亭,就到了邓氏居住的堂屋。 “母亲,你看我带谁来了?”阴丽华看到邓氏,欢快地像只雀儿,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只有憨厚老实的刘秀,傻楞楞站在原地。 “呆子,杵着干嘛,叫人都不会了?”阴丽华急得跺脚。 刘秀这才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伯母好!” “你就是刘文叔吧,丽华这孩子经常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相貌不凡。”邓氏说话语速不快不慢,姿态优雅静默,说话的声音太柔和、太好听了。 “多谢伯母夸奖。”刘秀有些手足无措。 “别叫伯母,你要不改口?”邓氏脸上洋溢着十分慈爱的笑容。 这一刻,让刘秀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母亲。 “母亲!”刘秀眼泪夺眶而出,这句母亲发自肺腑。 “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没了母亲。”邓氏不由得叹了口气。 邓氏与邓晨有亲,而邓晨是刘秀的亲姐夫。 因此,邓氏对刘秀家情况相当了解,可以说门清。 “文叔哥哥,把你给母亲的礼物拿出来吧。”阴丽华怕刘秀过分伤感,赶紧转移话题。 刘秀赶紧擦干眼泪,挤出笑容说道:“孩儿为母亲准备了...”刘秀拿出一个紫檀香盒,打开看时,里面是一个小罐子,装的是上等的胭脂。 “哟,看这成色,价值连城啊!孩子你有心了,母亲很喜欢。”女人生来爱美丽,哪怕是寡居多年的邓氏,也不例外。 “母亲喜欢就好!”刘秀慢慢放开,不再感到拘束。 第48章大婚(二) “母亲我为你抹上。”阴丽华很是乖巧地给邓氏涂胭脂。 刘秀尬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啥,该干啥。 不过,等邓氏再次出来时,刘秀眼前一亮,半老徐娘的邓氏居然这么好看,可想她年轻时候,肯定倾城倾国,颠倒众生。 “还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阴丽华恶狠狠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母亲年轻时候更美。” “看出来了。” “我美还是母亲更美?”阴丽华现场出选择题。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是坑,最好就是打太极,原封不动还回去。 “美是一种抽象艺术,因为抽象无法判定谁更美。”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好像没回答,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刘秀说得太有内涵,阴丽华没琢磨明白,只好不了了之。 “母亲您年轻时候是万人迷吧?”刘秀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听得邓氏心花怒放。 “我说闺女你眼光真不错,文叔是个好小伙。我不耽误你俩时间,该干啥干啥去吧。”邓氏笑容迷人,反复打量刘秀,长得高大帅气,一表人才,看起来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算是第一等男人! “母亲,我和他的...”阴丽华话到嘴边,半边脸红透了。 “你们的婚事,为娘答应了。”邓氏很直率坦诚。 “谢谢娘!”邓氏同意这门婚事,阴丽华居然比刘秀本人还兴奋。 忍不住在她老娘脸上啜了一口。 “你这娃,最烦你这个,你别高兴早了,你大哥那关...”邓氏一转温柔甜美的口吻,提醒道。 “大哥会同意的!”阴丽华嘟起小嘴,继续说道:“不同意,我就找嫂子告状!” “你这妮子,真是女大不中留!”邓氏说笑间,从怀里拿出一对龙凤玉佩,把镶龙玉佩交给刘秀,玉凤交给阴丽华。 “这是咱家祖传玉佩,为娘交给你们,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丈夫去得早,邓氏三十出头成了寡妇,一直熬到今天,也不愿改嫁。 邓氏同样知道刘秀的身世,与阴丽华一般,双亲去世得早,都是靠大哥为父,把他们抚养长大。 但是刘秀的遭遇更值得同情! “娘说啥呢?”阴丽华急得直跺脚,刘秀还在现场呢,这就催促生娃了。 “谢谢母亲!”刘秀第一次体验到有母亲的幸福感,他在邓氏身上真切感受到母爱,邓氏真把他和阴丽华当成自己的儿女。 ......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转暖,园子里的桃树长出小花苞来;翠绿的小草才抽出一点尖儿,就有蜻蜓立在上头;池塘里已经能听到稀疏的蛙鸣,鱼苗窜出水面,似乎要呼吸春天的湿润空气。 春来了! 万物即将复苏,刘秀和阴丽华手拉手走在羊肠小路上,沿途欣赏初春美丽的景色。 “多美的景色,如诗如画!”阴丽华高兴地像只兔子,左蹦右跳,让刘秀心情大好。 “对啊,这种氛围应该写首诗。”刘秀本来随口一说,没想到阴丽华较真了,逼着刘秀做首诗,否则赖在原地不走了。 果然给自己挖了个坑! 搜索一下大脑中的记忆,前世唐诗宋词中有不少描写春天景色。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刘秀吟出唐代诗人杜甫的绝句。 “遣词造句通俗易懂,但平淡中勾勒出美好春景,尤其是最后两句,我挺喜欢的。”阴丽华对刘秀不止倾心,还有仰慕。 出口成章,太优秀了! “文叔哥哥,咱们像不像一对睡鸳鸯?”阴丽华眼睛里都是星光。 “我们肯定是一对鸳鸯,但睡没睡过就不知道了。”刘秀这个老司机,忍不住来了两句荤段子。 “不要脸!”阴丽华面红耳赤,对着刘秀啐了一口。 两人边打闹,边随意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个亭子前。 人没入亭,就听到两个大汉在那里喝酒划拳,“哥俩好哇,你真好啊,喝一口哇,不过瘾啊,你输了,你喝!” “恶来兄好酒量啊!” “嗯哼!”刘秀走近了,清了清嗓音道:“是谁在此划拳取闹?” 其中一个大汉见到刘秀,高兴地站起来喊道:“三爷,您怎么来了?”刘秀定睛一看,这铁塔大汉,不正是冉闵么? 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晒黑了不少。 与他对坐的也是一个粗犷大汉,刘秀想起擂台赛上那个身影,不禁大喜过望。 “莫非你是...”刘秀试探性地问。 “俺叫典韦...”那汉子挠了挠头说。 “典韦?哈哈哈,我正要找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秀早想把典韦收入帐下,做自己的贴身保镖。 “棘奴,你怎会与这厮相识?”刘秀记得那日擂台赛,冉闵最后上场了吧。难道这二人是擂台上结的缘? “三爷有所不知,那一日我与他打擂台,这厮天生神力,又凶悍无比,俺俩棋逢对手,定要分个胜负。”冉闵话未说完,刘秀早已打断问:“不要说这些,我只想知道结果,你和他谁赢了?” 其实刘秀也知道比赛结果,不出意外的话,冉闵肯定胜出! “他赢了,俺跟他斗了三五十回合,输得心服口服!”典韦瓮声瓮气地说。 “对了兄弟,忘了给你介绍,我眼前这位,正是跟你多次提起的刘文叔,刘三爷。”冉闵为典韦介绍刘秀。 “这位爷有什么特别之处?会打架吗,打架厉害吗?”典韦此言一出,让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个武痴,除了打架还会干啥? “说起三爷的厉害之处,三天三夜说不完呐。”冉闵开始讲述刘秀的发家史、奋斗史。 典韦听得眼里冒星星,对刘秀道:“三爷,您这儿缺人么?我想在您这,谋份差事,省得我娘天天骂俺不长进。” 卧槽!这典韦穿越就算了,还在这个世界找了个娘亲,这个系统BUG有点慌! 第49章大婚(三) 刘秀即将大婚之际,冉闵带着典韦来投,可谓双喜临门! 典韦这样的猛将,谁人不喜,谁人不爱? 便效仿刘大耳朵,搞个凉亭三结义。 一问年齿,刘秀居长,冉闵次之,典韦最小,典韦今年才22岁。 三兄弟拜过天地,自然要海吃大喝一通。 刘秀离去之时,已有几分醉意。 多亏身边知心人,阴丽华连拖带拽回了家。 门栓一封,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休想出去。 “谁脱我衣服,别动我,再搞我,我喊了啊...”刘秀无力地反抗。 “你叫啊,你喊啊,喊破喉咙都没人救你。老娘我今天吃定你了!”阴丽华于床边来了个饿狼扑食。 “救命啊,有人非礼!”刘秀下意识要推开阴丽华。 推揉之时,不小心触碰到了柔软之处,嘴里还念了一句:真软! “死鬼!”阴丽华俏脸绯红,一张樱桃小嘴凑了上去,吧唧吧唧狠狠亲。 “什么水鸟在啄我的脸?媳妇,你在哪儿呀,我是不是掉水里了?”刘秀以为喝醉落水,拼命划动双臂。 “你才是鸟!”阴丽华生气了,右手使劲掐住男人的腰部,只稍微用力,疼得刘秀嗷嗷乱叫。 “救命啊,水里有蛇,蛇咬我。”刘秀幻想着水蛇咬他。 ...... 小两口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 刘秀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青肿,两只眼睛像熊猫眼。 “昨晚发生啥了?”刘秀完全懵圈了,这得经历多么惨烈的打斗,才能搞成这熊样。 好像某个部位...伤势最重! 刘秀见阴丽华似笑非笑的样子,一下子懂了。 这娘们看起来是个大家闺秀,心里却住着一只猛虎啊。 这还没结婚,这要成婚了,可咋办? 阴丽华只是笑而不语... 这一日终于到了,刘家宾客云集,整个南阳宗室,刘秀的亲朋故旧,以及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祝贺。 老百姓听到这个消息,携老扶幼前来... 刘秀大婚的喜讯,传遍四海。 人人脸上挂着笑容,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哥刘縯。 “现在有请刘伯升,为新人祝祷!”主持婚礼的正是刘秀的叔父刘良,他看向刘縯。 刘縯异常激动地说:“我首先感谢叔父,对我兄弟十数年的养育之恩,没有叔父,就没有我俩的今天。” “弟妹去世的早,若今天还在,也会为你们高兴。”刘良说着,流下泪水。 “大喜的日子,你会不会说话?”宗亲中年纪较长的刘敞,笑骂道。 “我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孩子们终于长大成人了。”刘良饱含深情地说。 “叔父如长父,我刘文叔永不忘您的恩情!”刘秀第一杯酒必须敬刘良。 “你搞啥子,你大哥话没完呢...”刘敞提醒他道。 “我第二个要感谢弟弟文叔,屡次救我脱离虎口,没有文叔,我伯升焉有今天?”刘縯继续说道。 刘縯这句话,引起在场共鸣。 刘秀的文治武功,非常人所能及。 “最后,做大哥的祝福这对新人,百年好合吧。”刘縯将杯中酒饮尽。 “这就没了?”刘赐有些不满意,这对新人的祝福太敷衍了。 “啊,是有些敷衍,早生贵子!”刘縯被刘赐戳破,有些怪不好意思。 刘縯这人直肠子,不擅长卖弄口舌,也就弟弟的婚礼,才愿意多说两句。 婚礼办得很热闹,当大伙儿觉得差不多该散场的时候,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让刘縯兄弟大为吃惊,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绿林将领王常和马武。 不该来的人来了,大伙儿都没想到。 还是刘秀反应快,赶忙救场:“来了即是客,欢迎王常、马武兄弟的到来。” “哈哈哈,兄弟这里祝福文叔:新婚大吉!”王常素来与刘縯兄弟关系不错,倒也没觉得尴尬。 马武感觉到自己二人,不那么受欢迎,好在刘秀给足了面子。 “都是自家人,这杯喜酒一定要喝了再走。”刘縯这才反应过来。 不得不佩服刘秀的应变能力。 “如此叨扰了。在下奉上珠宝2箱,金银百斤,聊表心意。”马武与王常异口同声地说。 这自然是绿林大佬王匡、王凤的意思。 很显然,绿林诸将传达修好之意。 如果刘縯兄弟宽宏大度,自是收下,如果记恨在心,恐怕不会... “谢子张兄弟美意,也替我传达对王凤二公问候之意。”刘秀真是大聪明,话说得滴水不漏。 王常、马武对刘秀感激不已。 呆了三天,回绿林山向王凤二公复命。 “二位兄弟,情形如何?”王凤很是紧张地问。 “刘秀很大度,没有为难兄弟,还大大方方地收下礼物。”王常不由得叹道。 “是啊,伯升兄弟天生伟才,必成大事啊。”马武感慨颇深。 “悔当初哟,咱们就不应该对付伯升兄弟,如今落得这样下场。”王凤肠子都悔青了。 “说这话有啥意义?”王匡内心也懊悔。 绿林山中的日子很不好过,为了讨生活,只能沿途劫掠过往行人,才能保住兄弟们的衣食。 “不说这些,找到圣公下落了没?”王常问王凤道。 “杳无音信,我打算派人去河北、山东问一问,圣公会不会跑到那边去了?”一旦得知刘玄下落,王凤等人打算去投奔他。 ...... 到了洞房花烛的荣耀时刻,刘秀要一雪前耻,把身前母狼打败、征服。 “一个姑娘家家,教你学老虎,以后敢不敢了?”刘秀大手轻轻拍打阴丽华翘臀上。 “呀,羞死人了!”阴丽华尖叫一声,往被窝里躲藏。 “躲猫猫呀,你跑得掉吗?哥哥我来了!”终于轮到刘秀扮演饿狼。 “你好坏呀,可我好喜欢!”阴丽华笑得花枝乱颤。 刘秀逮着阴丽华小可爱,在床头打滚。 没有跟自家母老虎,大战三百回合的都不是真男人! 刘秀把这一条奉为座右铭。 新婚后的半个月内,这小俩口没离开过床边半步。 刘秀常是挥汗如雨,犹如耕田的老黄牛,而阴丽华小姐姐母爱泛滥,犹如天使,光照大地。 做梦都没想到,一发入魂,阴丽华从此怀上了刘秀第一个儿子,刘庄! 第50章情报组织 这是刘秀新婚后,第一次来县衙报到上岗。 半只脚才进衙门,只见县丞朱祐带着人匆匆忙往外赶。 “文叔,你怎么来了?”朱祐有些意想不到,又有些吃惊。 刘秀刚大婚,不说多了,在家待上三月不是问题。 这才第17天,刘秀这么敬业吗? “发生什么事?”刘秀问道。 “东湖发现一具尸体...”朱祐缓缓道来。 原来今日大早,有渔夫在棘阳东湖发现了一具尸体,朱祐得到消息,正欲去现场查证一二。 死人了?刘秀心里犯嘀咕。 自然要去现场看一看,起码要搞清楚死者身份及死亡原因。 东湖位于棘阳县衙东北方向,0.45公里位置。 说是湖泊,实则是一个大一点的天然池塘。 平均水深3.7米,最深的地方4.1米,这么深的池水,淹死一个人不足为怪。 刘秀跟随朱祐到达现场之时,死者在差役与渔夫协作下,早已打捞上岸,用草席垫上,尸体之上盖上一块白布。 “见过县公!”众差役拱手施礼。 “渔夫在何处?”刘秀四处搜索,只见一个渔人打扮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对他作揖。 “今日何时发现?”不管因什么原因造成的死亡案件,都是大案,容不得刘秀马虎。 “卯时一刻。”渔夫答道。 “说一说发现经过。”朱祐十分清楚刘秀的为人,这种事他一定会彻查到底。 “我寅时末出门,卯时初刻发现一具尸体向池中央移动。”渔夫努力回想。 “你能想起,尸体是从哪个方位,飘过来的吗?”刘秀追问道。 渔夫指向一处凉亭位置,说道:“从那儿。” 刘秀问:“仵作来了吗?” 朱祐回应道:“人在路上了。” “我去去就回来。”刘秀在渔夫引领下,走到凉亭处。 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建筑,看建造年代,至少是汉初惠帝时所建。 刘秀踩着九级的阶梯,仰头看见一块朱红牌匾,上书:黄泉亭;进入到亭子里面,木梁上雕龙画凤,工艺精美,这地方画风诡异,居然叫黄泉亭。 亭子周围树木参天,完全遮住了阳光,又因为背靠湖边,湿气很重。 即便是大白天,也能感受到阴森之气。刘秀不敢想晚上来此处,会是什么体验。 黄泉亭只有进来的通道,并没有直通池边的出口。说明事发地点,不大可能是亭子里面。 刘秀出了亭,在周围走了一圈,果然发现一处石阶直通池子边。 一直走到尽头,两边石头嶙峋,脚下就是三四米深的池水。 渔夫眼尖,好像发现了什么。 “大人请看,那是...” 刘秀顺着渔夫的指引,果然看见一处衣角,挂在如刀刻的石头上。 不用怀疑,这便是事发地点。 刘秀二人回到尸体打捞处,这时仵作也来了。 正在尸检。 这具尸体是一名男子的,泡在水里久了,变得水肿不堪。 “怎么样?”朱祐问检查完的仵作。 “此人应是失足落水而死,生前喝了不少酒。”仵作很肯定地下结论:“排除谋杀、自杀。” “与我所料不差。”刘秀去了事发地点,心中早有定论,仵作的判断与他不谋而合。 “等一下,死者身上有东西。”仵作发现一角硬物,应该是个木匣子。 果然是一个小匣子,打开看时,里面用绸布包裹着一些来往书信、身份牌等。 这背后还藏有惊天秘密?刘秀的直觉告诉他。 立即接收匣子,并让渔夫守口如瓶。 接下来按流程,处置案发现场及尸体,刘秀则抱着木匣子离开。 这些书信内容居然全是情报信息,正准备发往长安某机构,刘秀从书信中得知,此人是新莽朝廷情报机构的一名成员,代号“011”,而与他对接的情报机构叫“伏虎”。 这不是小事,这意味着长安方面,重视情报组织建设,而明显这个机构已投入使用。 时不我待! 刘秀意识到组建情报部门的重要性。 连夜去找大哥刘縯,汇报此事,刘縯摆了摆手,让他便宜行事。 刘秀对大哥很无语,这么重大的事情,他问都不问。 只好请来一位重量级人物,正是刘秀姑姑的儿子,表兄弟来歙。 刘秀大婚之时,来歙特地赶来祝贺。 刘秀心知表兄来歙乃人中之龙,能力人品远在刘氏宗亲,及其他亲眷之上,便动了爱才之心。 举贤不避亲嘛! “表弟找我,有何要事相商?”来歙请他入座。 “表兄,我想请你出山。”刘秀言简意赅地说。 “请我出山?”来歙有些错愕。 刘秀便把死人案件及涉及到情报机构,为来歙讲述了一遍。 来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用说,敌人的间谍,已经渗透到棘阳城各个角落。 如刘秀所请,成立情报机构是应有之义。 “还望表兄不要推辞。”刘秀郑重揖拜。 “文叔折煞为兄了,快请起。”来歙想了想说:“我没干过,不知道行不行,要不我试试吧。” “就等你这句话。”刘秀与来歙彻夜长谈,直到很晚,累了困了,二人同枕而眠。 表兄弟,如亲兄弟! 在这个时代,表兄弟比手足还金贵! 亲情很浓烈。 就这样,一个由刘秀发起,来歙具体负责的龙汉朝情报机构——黑龙诞生了。 黑龙除刘秀、来歙,还吸收来福、阴就、刘嘉、刘赐、樊宏等人为机构成员。 这些人中,有一人为陌生面孔,樊宏乃刘秀外祖父樊重之子,母亲樊氏的兄弟,刘秀的亲舅舅。 都是刘秀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这些人搞情报,才能让他安心。 ...... 这一日,刘秀正在处理公文,来歙拿着一封情报来见刘秀。 “文叔,来伯托人送来急件。”来歙把信件交给他。 刘秀取出信件,触手质感是书帛的丝滑。 为了减轻运输成本,刘秀用书帛替代笨重的竹简,文字统一由隶体书写。 “什么?”刘秀看了信件内容大吃一惊,差点惊掉了下巴。 来歙并没有私拆信件,所以不知里面说了啥。 见刘秀反应如此之大,接过刘秀递过来的书帛。 “开科举?通过科举考试选拔人才...”来歙也被震惊了。 第51章人杰辈出 难怪表兄来歙会这么惊讶? 作为后世穿越者,刘秀也感到震惊不已。 可以确信一个事实:搞出科举制之人,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而是和刘秀一样的穿越者。 长安么? 刘秀觉得很有必要去一趟,哪怕是龙潭虎穴。 是风险,也是机遇。 “表兄你与我一同去长安。”刘秀沉吟了半晌才说。 “好!”来歙深感兹事体大,便答应下来。 刘秀又唤来保镖典韦,说明事情缘由,典韦傻呵呵直乐。 呆在棘阳这个小地方,都能闷出鸟来。 一听可以出去游山玩水,典韦心情大好。 三人各自收拾妥当,于第三日启程前往长安。 棘阳到长安路途遥远,这一路上跋山涉水,经弘农郡,行至京兆尹。 半路上,刘秀遇到很多前往京师,准备参加科考的年轻士子。 刘秀多方打听得知,这场科举选在了三月的中下旬,考试内容为策论。何为策论?通俗地说就是政论性文章。 类似于后世的申论考试,这一创举刘秀都不得不叹服。 “前面就是峣关吧?”刘秀凭借优秀的记忆能力,清楚知道此关,是南阳盆地通往关中的交通要隘。 如今天色已晚,只能在关内驿站休憩一晚。 当守关士兵盘问时,刘秀称是南阳宛县赴长安的商贾。 又顺手打点一二,轻轻松松混进关内。 驿站多是传递军事情报的中转场所,一般人根本没机会住进来。但今天很不一样,除了刘秀三人,还有前往长安赶考的各地学子,今晚也在这落脚。 一群青年人杰,足以改变国家、民族命运的一代人,在一个小小的关口相遇了。 “哈哈,公孙兄幸会!”一青年士子打招呼道。 “原来是次况兄,少见!”公孙是颍川父城人冯异的字,而次况指的是铫期,两人关系很好。 “我为你引荐一个人,此是臧宫,字君翁,颍川郏县人,与我同乡。”铫期为冯异介绍一人道。 “久闻公孙大名,百闻不如一见。”臧宫热情打招呼。 接下来又引荐,颍川人王霸,祭遵,傅俊等人相互认识,这听得刘秀目瞪口呆,不因为别的,这些人都是云台榜上封神的存在。 众人正说笑间,刘秀注意到一个俊俏的年轻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下刘秀,字文叔,南阳蔡阳人。不知足下如何称呼?”刘秀有意结交。 “幸会!我是耿弇,字伯昭。”俊秀男子回应说。 赚了! 今天终于碰见传说中的战神,堪比白起一样的常胜将军,耿弇耿伯昭!刘秀兴奋地要手舞足蹈。 正史记载,耿弇收取46郡,连下300余城,从无败绩,这是怎样光辉的战绩? “两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铫期发现了落单的刘秀与耿弇。 “在下刘秀,刘文叔。” “在下耿弇,耿伯昭。” 刘秀二人自报家门。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 “坊间不是说这个刘文叔,三头六臂,长得青面獠牙吗?” “还说他武艺高超,刀剑棍棒样样精通。看起来不像啊!” “就是,谣言害人,勿信谣言呐。” 刘秀快哭了,谁他喵乱传,劳资明明是小帅哥一枚,怎么还成了神魔? 小爷我素来崇尚和平、热爱和平,最讨厌打打杀杀,怎么不说我能上天? 不信谣、不传谣,眼见为实! 对刘秀仰慕已久的士子们,像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他,没完没了问一些古怪的问题。 人怕出名,猪怕壮,古人诚不我欺! “文叔,是早上太阳离咱们更近,还是中午的太阳?” “不用理他,你回答我的问题:马是黑马还是白马,马和黑马、白马有啥区别联系?” “两个傻子,哪有你们这么问的,你们的问题好白痴。” “你行你来!” “我就问一个事:先有烛火,还是先有光?” “你问的没技术含量,我都知道答案,眼前太黑,不点烛火,看不到光。当然是先有烛火,后有光。” ...... 刘秀无语凝噎,这些人杰精英,没一个省油的灯,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怪。 刘秀干脆不回答,静静地看他们表演。 由探讨人生哲学过渡到时政,总算正常了许多。 “你说朝廷搞出新科举,到底怎么想的?”臧宫发问道。 其他人表示同问,然后一起看向刘秀。 关我卵事? 刘秀心里骂骂咧咧。 “为了打压豪门大族,给寒门一个出仕的机会。”刘秀正待回答,不想一向话少的冯异抢先回答说。 “公孙没问你,一边凉快!”傅俊嗤之以鼻道。 “我们是在跟文叔探讨。”祭遵附和道。 这几个崽子,冲我来的?刘秀哭笑不得。 “我认同公孙的观点。”刘秀给出一个最没毛病的回答。 “文叔怎么看天下形势?”铫期换了一个话题。 “你怎么看?”刘秀反问道。 铫期不以为然地说:“我认为大新虽已千疮百孔,但并非不能挽救。” “何以挽回?”刘秀追问道。 “比如说兴科举,选拔人才不拘一格,必然会赢得儒家及寒门士子的拥护。” “次况认为,仅凭一场科举就能改变?”刘秀算是正式跟铫期展开辩论。 “最起码是一个好的开始,所以我认为大新气数未尽,还有机会复兴。”铫期得出结论。 “次况所言不忠不孝,新莽窃贼也,我汉皇刘氏才是正统。”冯异反驳道。 臧宫则站在铫期的立场,发言道:“迂腐!大汉自元帝、成帝之后,就已迅速衰败。哀帝、平帝之时,如日薄西山,回天乏术。” “元帝宠信奸臣,怠于朝政;成帝独宠赵飞燕,荒淫无道,祸国殃民;哀帝、平帝荒诞不经,死得蹊跷。这样的大汉即使管、尹复生,良、平在世,又能怎么样?”铫期与臧宫一唱一和。 “此话不能这么说,文叔兄弟颇像高祖刘邦、武帝刘彻,说不准中兴希望在他俩身上。你们有些过了,文叔在场呢。”王霸觉得这种尖锐话题,不应该在汉皇后裔刘秀跟前提。 “无妨,既然是坐而论道,便应畅所欲言。”刘秀也深知大汉江山病入膏肓,药石枉效,即便神医降世,也无能为力。 第52章才华横溢 这场自由辩论进行到很晚。 这些人杰虽然刁钻,但不得不说智力、能力双在线。 刘秀动了心思,假以时日,要把天下英才尽收囊中。 不过刘秀最看好冯异和耿弇。 因此,翌日起行时,刘秀诚邀冯异、耿弇,同坐一辆马车。 “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刘秀说着从典韦手里,拿来一个木盘和一个精美的木盒。 什么样的木盘? 楚河汉界,四方四正,用纵横网格绘成的棋盘,而木盒里装的是如玉棋子。 冯异、耿弇没见过这新鲜玩意,也是好奇不已。 “这叫做象棋,乃我精心设计,出自匠师公输先生之手。和围棋一样,同是一种棋类游戏,又与围棋不同,下法与规则各异罢了。”刘秀详细为他们,讲解棋盘的布局与象棋的走法。 只耽误半日工夫,天生聪颖的冯异、耿弇,彻底掌握了下棋技巧。 接下来的旅途中,既有趣,也充满欢声笑语。 三人中每两人进行轮换,三局两胜淘汰。 “不能悔棋,落子无悔!”冯异见耿弇屡次耍赖,心里不乐意了。 “我这不叫悔棋,这叫战略性撤退。”耿弇狡辩说。 “你再如此,我不下了啊。”冯异有些不满了。 “别啊,这么好玩的游戏不能停,游戏嘛,娱乐心情,何必较真?”耿弇赶紧劝说。 “但你要遵守规则...” “规则?智者打破规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百战百胜,视规则如儿戏。” 虽然是两人对弈的话语,但刘秀从中看出了两人性格差异。 冯异,后世称“大树将军”,沉稳老练,干什么事一步一个脚印,从不轻易犯险;一旦出手,雷厉风行。 而耿弇视规则如无物,根据时局、形势变化,随时调整策略,千变万化,如云如龙,从运动中找到破绽,击破敌人。 此二人都是大将之才!如太极,一阴一阳,如水火,一急一缓。 刘秀深爱之! “好了,你二人勿争执,不要为鸡毛小事伤和气。棋道如兵道,本就变化多端,从中感悟大道至理才是。”刘秀之言触动了耿弇、冯异,是啊,人生如棋,战争如棋,能下好一盘棋,能赢得一场胜利,什么方式或规则,不过是取胜的手段罢了。 “我悟了!”冯异大喜。 耿弇更是喜上眉梢:“我大彻大悟!” 从无穷变幻的棋局中,领悟用兵之要,体悟道之真意,这是耿弇、冯异最大的收获。 发明象棋的人,至高至伟,天生亲近于道。 此刻,看刘秀的眼神,如瞻望神灵,非神道人不能如此。 典韦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啥,靠在一旁呼呼大睡,打呼噜声犹如惊雷,让耿弇、冯异面面相觑,然后放声大笑。 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莫过于典韦这种大脑简单的汉子。 站着都能睡着! 马车车轮滚滚向前,过峣关,经蓝田,终于到达京师长安。 长安,这个时代的超级大都市,其人口众多,经济繁荣,百姓富庶。 所有大汉子民都向往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中心,长安承载了太多人的梦。 楚汉相争,刘邦定鼎;陈平周勃,铲除诸吕;相如作赋,一骑绝尘;晁错才高,无罪株连;汉武称雄,卫霍双璧;董子崇儒,罢黜百家;太史著书,传咏千年;李广骁勇,到老难封;杨雄无辜,何故自戕? ...... 是啊,这座城市寄托了历来君王将相,文坛巨擘的梦想,曾在这里光耀千古,也曾黯然落幕。有过欢笑,也有血泪。 刘秀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这座繁荣的大都市,感慨万千。 “两位珍重!”刘秀辞别道。 “文叔,我等就此告别,后会有期。”耿弇抱拳道。 “保重!”冯异亦告辞。 “还会见面的。”刘秀很是不舍,直送到太学馆驿门口。 太学,大汉的最高等学府。 刘秀可不陌生,所谓睹物思人,刘秀怀念在太学求学的日子,想起跟老同学邓禹、朱祐、严光等人,求问先生、课堂翘课、上街游玩和嬉笑打闹的情景,居然湿润了眼角。 旧地重游兮,昔人在何方?亭中花落尽,春风吹面生。 奔走为生计,劳碌为那般?四海终平定,黎庶共欢声。 刘秀要来笔墨,就在墙壁空白处题上这首诗。 太学进进出出不少人,看刘秀在赋诗,纷纷前来围观。 其中就有与刘秀相识的铫期、王霸等人。 “好诗!” “真是才华横溢呢。” “长得还帅...” 一些小姐姐被吸引过来。 “此人面生,不像咱们学院的人啊。”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大家都在打听刘秀的底细。 “我郑重介绍一下,题诗的这一位正是大名鼎鼎的刘文叔。”王霸这个大嘴巴一招呼,全太学的人都被惊动。 “据我所知,人家还是单身哦。”铫期来了一句神补刀。 莘莘学子犹如洪流,朝着刘秀淹没过来。 刘秀有感而发,一气呵成,用锦帛拓下这首诗后,吓得赶紧跑路。 边跑边呼:好险! 马车内。 “好诗!”表兄来歙反复诵读,赞不绝口地说。 “一般般啦。”刘秀嘴上说得谦虚,可面上表情得意极了。 刘秀可能都不知道,太学随手题的一首诗,让他红遍大江南北,人人传唱。 一行人行至热闹地段,停下脚步来,刘秀来长安前被告知,来福客栈已在长安开了分店。 分店负责人正是来伯之子,来全。 而眼前正是来福客栈在长安的分店。 “爷您来了,小人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盼来了。”来全带着一干人,在店门口热情迎接。 “你便是来伯之子,来全?”刘秀笑容可掬。 “正是小人,爷您请!”来全做出请的姿势。 “愣着干啥,看你们这个傻劲!麻溜干活,把马匹喂好了,行李卸下来整好。”来全是个精干的人。 刘秀对来伯父子很满意。 “怎么样,长安还习惯吧?”刘秀跟他聊着。 “多亏爷,要不然我哪有机会,到京师开阔眼界。”来全很会来事。 食宿早已安排妥当。 甚至为了缓解刘秀长途跋涉的疲劳,热浴水都已备好。 刘秀进浴室好好洗漱一番。 刚洗完澡,来全就来禀报:爷,准备仓促,给您三位爷炒了几个小菜,吃了好歇息。 刘秀笑道:“小伙子能干,想到也周到。” “谢爷夸奖!”来全很高兴。 早听说三爷,为人特别好,待下宽和大度,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第53章猛虎啸山林 “给我换个吃饭的地方。”刘秀见来全很用心地,给他准备了上等雅间,只看了一眼,就直摇头。 来全不明所以,还是来歙出言解释道:“你家爷喜欢人多的地方。” 来全和他父亲一样是阴家的下人,刘秀算阴家的姑爷,来歙这么说没毛病。 “谢贵客提醒。” 来全感激地看了一眼来歙,虽然不知道来歙的身份,但看他与刘秀形影不离,便知是刘秀的心腹和爪牙,自然视之为贵客。 “你我同姓,不用那么客气,我是刘文叔的表兄,名唤来歙。”来歙自我介绍说。 “来爷好,原来咱们是一家子。”来全有意交好来歙。 显得十分殷勤。 刘秀选了个靠门边的位置跪坐,两只眼睛贼溜溜地,打量进出客栈的客人。 临近科考,不少士人打扮的青年,都在此食宿,刘秀则有意为之。 热闹之地,繁华之所,往往都是收集情报的好去处。 “你们听说了没?首场科考提前了,定在了三月上旬。”隔壁桌一瘦削男子,小声说道。 “啊?那没几天就要考试了,我都没做准备,不是说三月中下旬吗,为何要变啊?”其中一个胖子抱怨道。 “为啥?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朝廷正准备打大仗,这是为战前做谋划。我还听说...”瘦子大嘴巴地说。 “还有啥?”胖子问。 “文试之后就是武试...”瘦子似乎知道一些内幕。 “什么是武试?”胖子一脸懵逼。 “就是武人通过比试,考取武状元,然后授军职。”一个看起来年纪最长的男子解释道。 “别说了,他们的人来了。”一个小胡子嘘声道。 刘秀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一队穿玄色制服的人,直接到二楼雅间去了。 这穿着打扮,不能说完全一样,但真的很像后世的特务机构锦衣卫,穿黑衣的莫非是锦衣卫的人? “他们走了,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吗?”小胡子依然很小心说道。 “看起来凶神恶煞,是干嘛的?”瘦子赶紧问。 “我告诉你,以后看到他们躲远一点,否则随时逮你入大狱。”小胡子警告说。 “有这么恐怖吗?”其他人有些不相信。 “呵,我什么时候开这玩笑?穿黑衣服那些人是锦衣卫的人,锦衣卫是干啥的,那是特务机构。别说咱们,就是朝廷大官,一句话说错了,说逮就逮,最近风声紧,不少官员被锦衣卫的人偷偷搞死了。”小胡子背地里议论这些,是顶着杀头的罪。 “我的妈呀,咱们大汉建国两百多年,这种事闻所未闻。”士子们开始提心吊胆。 他们是准备科考,一旦跃过龙门,就是天子门生,将来都要做官。 可如今朝廷整出个锦衣卫,这让做官成了危险职业,一不小心不说小命保不保得住,甚至牵连全家乃至全族。 “这个官咱不做罢了。”有人开始打退堂鼓。 “瞧你这点出息,考试都没开始,你就害怕、退缩了?我看你也不适合做官,胆小如鼠,不如回家养猪。”瘦子讽刺道。 “你说谁呢?你说谁胆小如鼠,你让谁回家养猪?”胖子不服气地问。 ...... 刘秀与来歙、典韦若无其事闲聊两句,酒菜吃了大半,但从士子们言谈中得到了很多重要情报。 刘秀梳理了一下。 一是开科考的同时,办武举,选拔人才,为大战做准备。二是成立锦衣卫这样的特务机构,监察百官言行,有纠查执法之权。三是现在风声紧,凡事小心谨慎,行动要隐秘。 开科举,办武举,成立锦衣卫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这说明新莽朝中有高人,而且可以肯定是穿越者。 可以排除皇帝王莽,即便王莽被称为穿越者,但他到底不是真正的穿越者。 到底是谁在布局? 如果对方要发动一场战争,针对谁?是盘踞在南阳的舂陵义军,或是河北的铜马各部,又或是独占一州,且不断壮大的山东赤眉? 先打谁,关系全局! 就三者势力、人口、地盘来说,山东赤眉最强,铜马次之,而舂陵刘氏最弱。 刘秀现在需要得到更多的讯息,他跟来歙商量,打算利用伏虎成员011的身份,混进敌人的情报系统。 “文叔,我去吧,我目标小,易隐藏。”来歙心里很清楚,舂陵刘氏的未来都寄托在刘縯兄弟身上,不管刘縯还是刘秀,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光复汉室的理想就要化为泡影。 “不,我去。”刘秀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我不答应,你若出了什么差池,我怎么跟伯升交代?”来歙坚决不答应。 这种极度冒险的事情,怎么能让刘秀去呢? 用最直白的话说,一旦刘縯称帝,刘秀起步就是亲王,考虑到刘縯没有儿子,刘縯百年后,皇位必传刘秀,刘秀登基成为至尊。 换成别人还不会这么反对,可来歙是刘秀的亲表兄弟,怎么能让他去冒险? “我意已决。”刘秀不愿再多说。 来歙暗自深深吸口气,只能祈求舅公刘钦、舅母樊氏,在天之灵保佑刘秀。 ...... 第二天早上,刘秀变换容貌,换了一身011穿过的衣服,佩戴上他的身份牌,按照身份牌给出的地址,找到了伏虎的一个隐秘情报点。 此处很隐蔽,位于长安郊外一个破旧的寺庙。 这寺庙破烂不堪,到处长满青苔,布满蜘蛛网,墙壁倒塌了,神像歪歪斜斜,眼看也要倒下。 很显然,这么破旧的地方人烟罕至。 “011求见站长。”刘秀研究011留下的各种材料,知道这个情报站,负责人职务叫站长。除此外,一无所知。 大殿里空荡荡,没人回应,只传来刘秀说话的回音。 “011有要事汇报,还请现身一见。”刘秀重复了一遍。 “咳咳”神像后传来咳嗽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脚步声。 “我是黑袍,我现在要核实你的身份。我说上半句:凶鲤跃龙门,请你对出暗语。”从神像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整个人藏在宽大的黑色袍服里,根本看不清此人身高、长相。 “凶鲤跃龙门,猛虎啸山林。”刘秀答道。 “你果然是011,交给你的任务办得怎样?”此人用几乎没有感情的腔调,问刘秀道。 第54章邓夫子授课 邓禹、马援、马超、高宠登场!精彩不容错过... ...... “幸不辱命!”刘秀立即抱拳道。 “说一说棘阳城各路反贼的情况。”黑袍说出自己关心的点。 “属下潜伏棘阳城数日之久,经多方打探了解,日前舂陵刘氏与绿林诸将反目成仇。先是刘大爱将刘稷与平林陈牧起冲突,然后是刘三斩了王匡的外甥,激怒了新市平林,王匡、王凤等人胁迫更始刘玄,以盗采盐铁罪逮捕刘秀。”刘秀所说基本为实情。 刘秀正待往下说,黑袍打断道:“真是天助我也!你快说后来怎样了?” “哪知这刘三从大狱中逃脱,连夜带兵端了绿林大营,诛杀成丹、廖湛,王匡、王凤得知,逃亡绿林山,刘玄则不知所踪。” “战况如何?”黑袍只想知道结果。 “绿林军伤亡殆尽,舂陵反贼经此一役,只剩5000号人。”刘秀开始诓骗之。 绿林军几乎全军覆没不假,但涉及刘縯兄弟的情报就有些失真,舂陵子弟在此次兵变中,只伤亡了1000余人,剩下2万兵马完好无损,到年后的2月底,刘縯已募兵5万,整个南阳地区兵力达10万。 刘秀利用反间谍技巧,给敌人情报机构灌输错误的信息,从而诱导对方做出错误的决策。 “这么说,南阳反贼已不足为惧?”黑袍万年冰霜的脸上,总算有点笑容,但笑得如丧考妣。 “正是如此。”刘秀佯作肯定的答复。 “011你不错,任务完成得很好,我会在上封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黑袍站长点了点头,对刘秀的情报能力比较满意。 “这都是您和上级领导布局缜密,指挥有方。”刘秀忍不住说一通彩虹屁。 “这样,我交给你一个紧急任务...”黑袍在刘秀耳边,低声细语说些什么。 原来,新莽锦衣卫收到匿名举报,有些考生,想通过不正当途经,贿赂考官,上面希望伏虎,派出可靠人员来调查此事。 黑袍见刘秀精明能干,便把任务交给他,既是一种考验,也是为了培养心腹。 “属下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刘秀拍着胸脯保证。 “这是推荐函,你拿着此函前往太学报到,想办法混进新生中,彻查考场腐败案件。”黑袍站长说着,交给刘秀一封书函。 “有任何问题,随时来这儿找我。”黑袍摁了一下机关,只见两座神像缓缓向两端移动,从中显露出一个黑暗的地下通道。神像复原之时,黑袍人已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 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建议,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士,在长安创办太学。 王莽时,“礼乐分崩,典文残落”,“四方学士多怀协图书,遁逃林薮”,太学凋零。 而今兴科举,重振太学,大有复兴之势。 刘秀终于回到曾经求学的地方,故地重游,难免感慨万千。 走在学院羊肠小道上,呼吸着初春独有的气息,山花烂漫,蝴蝶纷飞。 一路行至以前上学的教舍,远远便听到诗书朗诵之声: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刘秀从教舍后面偷偷进来,以为自己可以摸鱼混过去。 哪曾想被先生抓个正着,把他叫到跟前,用严厉而不失柔和的语气问道:“既然迟到,就必须接受惩罚。我问你,方才所诵出自何处,表达何意?” “此篇出自诗经,歌颂君子的仁厚诚实。”刘秀抬头挺胸,声音洪亮地回答。 “回答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先生身高七尺有余,生得儒雅倜傥。 “纠正一下,是诗,而不是诗经。”邓禹提醒道。 诗经是后世习惯的叫法,历代只称诗。 刘秀仔细辨认,心中惊喜,又有些不确定地问:“莫非夫子是新野邓仲华?” 先生听他如此询问,先是有些错愕,然后答复道:“邓禹,邓仲华。” “见过邓夫子,小子刘禾乃,南阳蔡阳人。”刘秀作揖道。 报了个刘禾乃的假名字,何为禾乃?不过秀字拆分而成。 刘秀甚为震惊,他的老同学邓禹居然留在太学执教,难怪刘秀自长安分别后,一直打探他的消息,如石沉大海。 “谁来回答一下,麒麟的象征意义?”邓仲华继续授课。 一白衣秀士站起身来,先施一礼,然后作答:“麒麟,古之神兽也,在诗中比喻君子的仁德。” “这位同学答得很好,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邓仲华说起年纪,不比在座的学子大多少,但天生有一种帝师的风范:博学睿智,高贵典雅。 “在下扶风茂陵人,姓马名援,字文渊。”白衣秀士略微拱手道。 刘秀听他自报家门,感到震惊不已。 原因无他,伏波将军马援名气太大了,尤其是他那句励志豪言: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 “课后多诵读此篇,明早抽查。好了,今日授课到此,散了吧。”邓禹走上三尺高台,将教案简牍一合,迅速离场。 “大哥,咱们去校武场,听说那儿有比赛。”一汉子长得高大粗犷而不失儒雅,对马援说道。 马援则轻笑道:“孟起技痒难耐,想去找人切磋吧?” 孟起?马超,马孟起! 刘秀刚经过二人身边,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明白。 “二位兄台,在下刘禾乃,幸会!”刘秀有意结交。 “马援,马文渊!”马援回礼。 “君之大名,如雷贯耳。”刘秀由衷赞道。 “马超,马孟起!”那汉子抱拳说。 果真是马孟起! 三国演义中,大战许诸而不败,杀得曹老板丢盔弃甲,差点命丧! 正是眼前此人。 到了这一世,马超与马援竟成了兄弟,奇了怪哉。 “校武场在何处,我能否同去?”刘秀不请自来。 “那一同去,等下刘兄,看我大展雄威。”马孟起豪迈不羁,一身英雄气概。 三人边走边聊,就到了校武场。 果然热闹得很! 这里是选拔武举,及日常训练、比赛的地方,地址就在太学的后方。 “谁敢与我高宠决一胜负?” “高爷威武!”围观人群高呼。 刘秀三人挤进人群,方见眼前小型擂台之上,站定一位绝世猛将,高宠! 堪比吕布的顶级战将,甚至比吕布更骁勇! 第55章马孟起VS高宠 “这厮好嚣张,小爷看不下去了。”马孟起欲欲跃试。 “等一等,再看看。”马援阻止马超说。 “胆小如鼠,卑怯如狗,就没一个能打的?”高宠眼神睥睨,就差把那句话说出口:在场的都是垃圾! “颍川王霸特来领教!”一魁梧大汉上了擂台,自报家门道。 “王八?”高宠讥讽道。 “你竟敢辱我,吃我一拳。”王霸出拳极快,眨眼便到高宠面门。 “这就是传说中的软趴趴王八拳吗?”高宠此言引来哄堂大笑。 “哈哈,王八拳!”高宠的追随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只可惜三个回合,王霸被高宠一拳放倒,躺在地上吐血,还好只是微伤。 好在高宠有所保留,要不然王霸性命堪忧。 刘秀知道高宠勇猛,也没想到他猛地一塌糊涂。 王霸好歹是云台名将,武力再不济,过80是有的,居然撑不过三回合。 “高爷威武!”群情激奋,看得出来,高宠就像后世网红一般,已收获不少忠粉、迷妹。 “伤我兄弟,我不答应!”祭遵上台挑战,只一合就吃不消,脸色大变。 果然不是王霸的问题,而是高宠太强! “弟孙,我兄弟来也。”臧宫、傅俊相助祭遵。 即便是三打一,高宠仍然游刃有余,甚至压着三人打,说起来够憋屈。 “一群乌合之众,能不能让爷尽兴?不经打的废物,白吃干饭!”高宠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士可杀不可辱,跟你拼了。”三人结阵,想用车轮战消耗高宠体力。 只是太小看高宠了。高宠抓住破绽,先放倒三人中最弱的傅俊,将他们各个击破。 噗嗤!傅俊咳血,受了不轻内伤。 “子卫,你没事吧?”王霸休养一阵,将傅俊换下阵来。 依然是三打一,但依然不敌。 这个高宠太勇了! “真没劲,爷玩够了,送你们下去。”高宠全力爆发,几乎是一合一秒杀,祭遵三人从擂台重重摔下。 车轮战都不管用,事实证明了:绝对实力面前,什么花样都不顶用,摧枯拉朽。 “太牛逼了!” “哥哥我要给你生猴子。”迷妹们犯花痴道。 高宠更加目中无人,直言:在场的各位,都是Le瑟! 马超忍不了,不顾马援劝阻,径直上了擂台。 “马超,马孟起来会会你。”马超紧握斗大的拳头,血液在沸腾,面对强者才有的兴奋感。 “马儿来了,也不好使。”高宠轻蔑道。 “小子,你一向这么狂吗?”马超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名。 马儿也是你能叫的? “我狂吗?我对辣鸡向来是这种态度,我不过喜欢拿事实说话而已。” 说完,伸出大拇指往下一指,你也不例外! 高宠,太狂了,可是他又有狂的资本。 “废话少说,手底见真招。”马超率先出手,掌印呼啸,走路带风。 “花里胡哨,看我一力破之!”高宠只是平平无奇出了一拳,拳掌相交,传来沉闷撞击声。 马超承受不住巨力,往后退了十步,而高宠只略微退了三、五步。 高下立判! 卧槽!刘秀看呆了,西凉锦马超都不是高宠的对手,要不要这么猛? “还能打不?”最震惊的不是别人,而是高宠,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久违了。 能让高宠重视,甚至认为是劲敌,当今天下除了吕布,就是眼前此人。 “热身都不算。”马超骨子里不服输。 “挑选一样的兵器吧。”高宠一指擂台两边的陈列架。 马超一眼相中一杆虎头大枪,高宠与他一般,独爱使枪。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马超的枪法刁钻狠辣,就像一条咬人的毒蛇。 而高宠手中之枪,大开大合,力能排山倒海。 枪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连战一百三、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马孟起是条汉子!”高宠伸出大拇指。 “你也不错。”马超斗得酣畅淋漓,打起十二分精神,定要败高宠。 二人还要一决雌雄,不想从观台之上走下一位大将,刘秀看时,那不正是人中吕布是谁。 吕布的形象深入人心,绝对不会错。 “二位,我家主人有请。”吕布分开缠斗的二人,抬头望向高阁处。 刘秀这才注意到,观台上站着一位华贵公子,旁边则是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 这贵公子不同寻常,看冠冕、服饰装扮,最起码是亲王以上。 难道是新皇王莽的子嗣,或他的兄弟? 他身边的儒者是谁? 看丰神气韵,很像三国的一位顶级谋士。 没错,毒士贾诩! 吕布、贾诩、亲王三者联系起来,刘秀想到一种可能:这位贵公子铁定就是超级穿越者了。 召唤历史人物,扰乱时空,想必都是此人的杰作。 刘秀心想:此趟不虚此行,收获甚巨! “你家主人?”马超奇道。 “正是!”吕布提到主人,都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敬畏,这让刘秀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吕布在后世有个外号,叫“专捅义父”。 丁原、董卓、刘备、曹操沾上他就得倒霉,而疑似穿越者的贵公子,却能降服桀骜不羁的吕布。 此人不可小觑,将来必是最强劲敌! 高宠本是那人的心腹爱将,话不多说,只能遵照主人命令行事。 “我看不必,既然事了,我这就告辞!”马孟起没给对方半点面子。 马援暗道不好,赶紧出来圆场:“将军容禀,我等出自草莽,向来慵懒惯了,请谅解。” “无妨,二位请自便。”吕布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已然在算计,要在主人跟前说闲话了。 马援、马超,在吕布、高宠及神秘公子注视下,离开了校武场。 “孟起骁勇,真乃无双战将!”刘秀也有交好、拉拢之意。 虽然不知道马孟起,为什么拒绝那公子,但对刘秀而言是好事一件。 要不然多一个强大的敌人! 鸭梨山大啊,一个吕布已经够头疼了,如今出了一个高宠,再加上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贾诩,跟大新皇室的较量会更残酷。 刘秀只感觉脑壳疼! 第56章买卖试卷 与马援兄弟分别后,刘秀自回来福客栈,走在人烟渐少的巷道,此时已是夕阳西下。 在一个街角拐弯的地方,刘秀忽见两个人影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啥。 刘秀偷偷靠近,躲在一个草垛后面,只听见一人问:“试题带来了没?” “带了。”另一人点头说。 “按照商定好的,一套试题5两纹银...” “这个,东家说这个价给低了,至少得10两。” “你咋不去抢?说得好好的,怎么能临时加价呢?” “风向变了,有些收紧,干我们这行有风险。”这人坚持要加价。 而对方显然有些生气。 “我说郎君,越过鲤鱼门,就是天子门生,将来做官,仕途重要,还是钱财?”卖考题的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头上戴着斗笠,轻纱遮面,看不清此人长相。 “话虽这么说,你能保证,你这条渠道给的卷子,就是正版...”学子模样的年轻人反驳说。 “其他的我不敢说,但我手中试卷,绝对是科考题目。”黑纱人拍着胸脯说。 “何以见得?”学子仍然表示怀疑。 “因为主考官是我们东家的亲故,而两个副考官早已打点到位,你说这个价值不值?”黑纱人扬了扬手中试卷。 “便宜点,同窗托我多买几份,量多从廉。”学子一直在砍价。 “每套试卷8两,不能再少了。” “不能给些额外福利?” “你还想要啥?”黑纱人愣住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会买卖的人。 这样的人做官都屈才了,应该去做生意。 “一份8两,我这里需要10份。” “80两?”黑纱人有些激动,这是要发财了啊。 “怎么样?” “你这郎君,官场都配不上你。好吧,额外给你提供一套标准答卷。”黑纱人又拿出一套试卷。 刘秀认真观察,两只眼睛绽放精光,发现黑衣人手里的卷子,不管是考卷还是答卷,居然是上等纸张印刷来的。 这? 难道是那位穿越者的创举? 要印出这些卷子,需要用到造纸术、印刷术,而新莽时期完全不具备这样的技术。 市面上通用的都是,笔刀镌刻的隶书字体及简牍,造纸术、印刷术是后世才有的。 刘秀真想把试卷抢过来,好好看一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学子似乎怕他,拿了钱就跑路。 “买卖愉快!”黑纱人接过沉甸甸的布包,喜笑颜开。 “有人说孔夫子是儒家创始人,他尊师重教,强调仁义礼智信,他的言行堪称万世师表。也有人说,孔夫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以抡语服人。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新的解读则认为君子打人要下重手,打太轻了,不能树立威信。你怎么看?结合实际,写一篇政论性策论。”学子边看试卷,边读考题内容。 “好了,别在这念叨。”黑纱人担心被人发现,赶紧打断说。 “那学生告辞。” 黑纱人与学子分别后,径投奔一处客栈。 刘秀看时,正是来福客栈,此人与他目的地相同,便紧随其后。 刘秀看着此人上了二楼贵宾楼,便把来全唤来,让他给自己开一间二楼雅间。 而且紧邻黑纱人的房间。 刘秀蹑手蹑脚走进雅间,压低了声音对来全说:“好了,你去忙吧。晚饭叫人给我送来,其他时间别打搅我。” 来全见他神神叨叨也不敢多问,只能点头应是。 二楼雅间,两个房间中间用木板墙隔开,中空的地方用轻纱蒙上。 因此刘秀贴着隔板上,隔壁房间轻微响动都能听见,只在窗纱上戳了一个小洞,正好能看见雅间房客的一举一动。 “今天收获不少吧,看你进来的时候,面带喜色。”其中一人说道。 “东家实不相瞒,今天遇到个傻子,狠狠宰了他一笔。”黑纱人脱掉斗笠,露出真容,原来是管家打扮的男子。 被称为东家的男子身着华服,身份很不一般。 此人形象气质,不输校武场看到的那位贵公子。 难道此人也是一位王子? 这种身份的人参与科考舞弊,直觉告诉刘秀要发生大事,天大的事情,而他就是推波助澜者。 “远叔,你忘了我的交代?”贵公子有些不悦。 “安少!” “这就对了嘛,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安少,我叫你远叔。”安少抚掌称是。 “老奴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管家犹豫了半晌。 “你我情同叔侄,有话直讲。”安少直言不讳。 “您说这临公子,为何处处跟您作对?” “你好好的,提他作甚?”安少一听到临公子,性情立变。 管家只好讪讪道:“你与他是亲兄弟,他却步步为营,誓要争宠。” “哼,还不是仗着父皇对他的偏爱。”安少怒气难消。 “我听说他前两日,招募了一名谋士。” “是谁?”安少脸色都变了。 “据说叫什么来着,姓李,名善长。” 刘秀听到李善长的名字,忍不住倒吸凉气。 李善长,一个跟刘伯温相提并论的牛人! “嘶...”安少倒吸凉气,接着说:“此贼羽翼已丰,太子之位,多半会落在他头上。” “可咱们难道任人宰割?”管家很不服气。 “绝对不能,所以我要破坏他的科举制,让他臭名昭著,让他的科考搞不下去。”安少说着,脸都在抽搐。 “是啊,第一次科考,就发生考场腐败大案,这影响是深远的。”管家点头说。 刘秀越听越心惊,这里面有这么多隐情。 一场腐败案,牵扯到两位王子,涉及到储君之争。 这个瓜有点大,但有点甜! 刘秀乐意见到对方阵营,斗个你死我活。 只是不知道是哪两位王子。刘秀心想道。 不过细细回味两人对话,刘秀似乎猜到了临公子与安少的身份。 应该就是王莽的两个儿子:王临与王安,但这只是个猜测,需要事实佐证。 刘秀还想偷听,却见这主仆二人出了雅间。 看样子是到一楼用餐去了。 刘秀肚子传来咕咕叫声,到点用晚饭了。 然后,似乎在生闷气的典韦走了进来。 “主公出去玩耍,不带上我。”典韦见到他,便开始抱怨道。 像个委屈的孩子。 第57章掰手腕比赛 马超、典韦掰手腕比赛! ...... “三弟,我跟你说过没?没有外人在场,你叫我大哥。”刘秀对憨憨典韦,语重深长地说。 刘秀、冉闵、典韦三结义,刘秀年齿最长,典韦最幺。 “可俺记性老不好了,总是忘。”典韦摸着头皮说。 刘秀不愿在此多费口舌,刚想起一件事,便问典韦:“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今年高寿,身体可硬朗?” 典韦憨憨笑道:“我不记得老母年岁,但她身体很好。每顿饭吃半只鸡,一碗饭和两碗粥。” 刘秀错愕,这三弟脑回路有点大,得慢慢习惯才行。 连老妈的生日都能忘,这典韦没谁了。 “天天吃鸡?”这生活够奢侈了。 “俺把大哥给的俸禄,全给了老娘,因此衣食无忧。” 刘秀暗叹,看不出来典韦是个至孝之人。 “我说三弟,你这个年纪该谈对象了。”估摸着大憨憨迄今为止,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 “谈对象是啥意思?”典韦听不明白。 刘秀生活在两千多年前,总是会带有前世说话、做事的习惯。 “给你找个女人。”刘秀重述了一遍。 “俺不要,女子太麻烦了。整天像蚊子一样,叨叨叨没完没了,俺受不了。”典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会打架的娘们行不行?”刘秀半开玩笑地说。 “有吗?”典韦有些兴趣。 “逗你玩。”刘秀这才说道。 这个时代没听说哪个女的,特别能打。 当然床头床尾能打的女子,倒有的是,只是憨憨典韦不需要。 “大哥别顾着聊天,饭菜要凉了。”典韦提醒道。 刘秀聊得起劲,都忘了肚子饿这回事。 典韦好像有话要说,站在那里摇摇晃晃,晃得刘秀眼花。 “还有事吗?” “我说大哥,明天带我出去玩。”典韦央求道。 “待在客栈不好么?”刘秀问道。 “无聊死了。”典韦使劲摇头。 刘秀无奈地说:“明早,跟我同去。” 吃过晚饭,刘秀又跟典韦聊了几句,打发他走了。 这一晚,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翌日清早,长安太学。 刘秀怕邓禹点名,乖乖到了教舍。憨憨典韦站在他身旁,就像一位贴身保镖。 马援兄弟进了教舍,马超看到刘秀,赶紧打招呼:“刘兄早啊!” “早!” “这位仁兄长得如此雄壮,不知如何称呼?”马超见典韦双手叉腰,瞪着一对铜铃 大眼。 “我三弟,典韦!”刘秀介绍他说。 典韦很不屑地哼了一句。 敢哼我?马孟起本就是一个火爆脾气,昨天被高宠羞辱一番,如今又被这傻大个鄙视了。 “看啥看,想打架啊?”典韦想起自己很久没动手了,浑身难受。 “卧槽,我怕你啊!”马超不甘示弱。 “孟起,休得胡闹!”马援厉声喝道。 “鳖孙!”典韦啐了一口。 马超不忍了,就要干他,被刘秀劝住:“学校重地打架不合适,我出个主意,既不伤和气,也能分胜负。” “快说!”马超、典韦几乎同时说道。 “掰手腕!”刘秀领着他们到夫子授课的案前,指导他们如何掰手腕。 两分钟讲解后,马超、典韦熟悉了流程,与游戏规则。 “加油!”身边的同学开始呐喊。 “傻大个,我一定要赢你!”马超语气坚定地说。 “尽管放手来,俺典韦不怕。”典韦也不示弱。 两个大汉开始掰手腕比赛,只见他二人先伸出右手,用肘关节顶住案几,两只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做好了预备姿势,只等刘秀喊出:一二三,开始! “比赛第一局,开始!”刘秀发号施令道。 马超、典韦听到开始,便牟足了劲,誓要掰倒对方。 刘秀开始报数:1秒,2秒,3秒... 掰手腕比的是力量,是技巧,更是耐力。 这二人都是猛将型,就力量而言,典韦肉身力量更恐怖,而马超爆发力十足。 说技巧,马超灵活多变,而典韦显得死板。 比耐力,典韦则更甚一筹。 营门口那一战,张绣反叛,数万兵马猛攻曹老板大营,若不是典韦阻挡,曹老板当时就要领盒饭。典韦击毙数百人,从晚到早直至气亡,可见他耐力之强。 “呀,俺跟你拼了!”典韦咬紧牙关,比赛到了白热化阶段。 “傻大个,人傻力气大。”马超面上汗流不止。 刘秀计数已到28分19秒。 这个战绩很耀眼! “俺不服,你这匹马儿,认不认输?”典韦额上露出青筋,这是将要力竭的节奏... 马超也到了极限,右手一直在颤抖,眼看要撑不住了。 刘秀很是激动:比赛到了29分58秒,只差2秒,即将突破30分钟! 就在比赛要分出胜负时,只见邓禹抱着授课的简牍,进了教舍。 “下去,瞎胡闹!”邓禹看众人都在围观叫好。 把众人拨开,一个个赶下台去。 “你两个还不下去?”邓禹对马超、典韦呵斥道。 “先生来了。”马超这一说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支撑不住,输给了典韦。 “啊哈哈,俺赢了。”典韦兴奋地手舞足蹈。 邓禹一怒之下,一脚把典韦从教台上踢了下去。 “哎哟,这位夫子练过,力气不小。”典韦吃痛。 开国际玩笑呢! 邓禹文武双全,位列云台榜单第一,功臣第一。 可能有人说这个排名有点水分,邓禹出将入相却是不争的事实。 “都安静,我已收到内幕消息,三日后开考。”邓禹抛出这个重磅消息,立刻在学子中炸了锅。 “啊,这么快?” “三天后就要考试了,我都没准备好。” “我也是,这考不过咋办?” “来年复读呗。” 学子们议论纷纷。 “好了,安静!昨天安排的任务,都准备好了吗?”啪的一声,邓禹一掌拍在案几上。 大伙儿这才静下来。 “马援,背诵昨日诗文。”邓禹按着名册点名。 马援站起来,背诵诗经中的课文。 一个一个过,到了马超这里,支支吾吾半天,背不出来。 马孟起,打架还行,上阵杀敌也勇猛,唯独读书嘛,让他觉得十分痛苦。 第58章都是狠人 “马孟起,我看你不适合待在我的课堂,你应该参加武举,你打架不是很厉害么?”邓禹也听说了,他这个班的学生,跑到武举班打擂台去了。 把他气得够呛! “我也是这么想的,都怪我大哥,非逼着我学诗文。”马超跟邓禹顶嘴。 “好你个马孟起,敢跟我顶嘴,罚你抄写诗三百遍。”邓禹感觉要气炸了。 “孟起,给先生道歉!”马援厉声呵斥。 “大哥,我就不该听你的。”马超抱怨道。 众人无语中。 这个插曲过去,邓禹开始今天的授课。 “《论语》,记述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体现了儒学的主张...” “诸位学子对孔子了解多少?”邓禹不由得发问。 一学子站起来答道:孔夫子是莽夫! 该学子话音才落,惹得哄堂大笑。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孔夫子应该是一位学问通天、温文尔雅的儒师。 “笑是无知!夫子为春秋鲁国人,子姓,孔氏,名丘,身长九尺六寸,人谓之“长人”,生得高大威猛,天生神力,绝不是柔弱书生之辈。”邓禹博览群书,知道不少秘辛。 “啊,那夫子打架厉害吗?”马超听说孔子是一位猛男,恨不能跨越时空,跟孔夫子掰掰手腕。 “你这个痴儿,就知道干架。”邓禹笑骂道。 “不干架的人生,不完整。”马超小声嘀咕道。 “说大声点!”邓禹白了一眼马超。 “我喜欢干架!”马超扯开喉咙一声喊。 “啊哈哈...”典韦笑得流出泪珠子。 “你,还有你,站在教舍后排去。”邓禹直指马超、典韦,对他们小惩大戒。 刘秀直摇头,这两个活宝,别人脑子装的是脑子,这俩货装的是浆糊! “简单介绍了孔夫子,咱们开始学习今天的诗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邓禹摇头晃脑地朗诵道。 刘秀等人跟着读了一遍。 这一篇从小学到大,刘秀太熟悉了。 “有谁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邓禹说着,目光在刘秀与马援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大概他以为,刘秀、马援是他所教学生中最优异者。 “文渊,你来说说。” 马文渊,是一个忠厚的长者,在众学子中年纪最长。 三十七、八,近四十岁的人,可以说大器晚成。 据说马援先祖,是赵国名将马服君赵奢,后代子孙以马为姓。 马援少年时,父马仲、兄马况先后去世,日子过得清苦。 后来的马援,任郡督邮一职。一次,他奉命押送囚犯到司命府,因马援见他可怜,竟私自释放囚犯,被官府通缉,直到天下大赦,方才洗脱罪名。 然而半生虚度,毫无建树。 本想投靠朝廷,但马氏一族,到他这衰落多时,寒门难出贵子。 几经周折,听说朝廷兴办科举,觉得是一场机遇,因此带着弟弟马超,不远千里来长安求学。 “学生见识浅陋,只略知大意:夫子教导我们,学习的时候要经常温习功课,朋友自远方来,要热情招待,别人不了解我,不要因此心生怨恨。”马援虽贫困潦倒,但饱读诗书,对百家之学都有涉猎。 “回答得非常好!”邓禹又瞥了一眼马超:“孟起啊,学学你大哥。” 马超不以为然地说:“书呆子没前途!” 一句话让邓禹血压飙升。 马超还想争辩,却被马援怒声喝止。 马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大哥,长兄如父,不听不行啊! 然后邓禹又讲了剩下的论语九则,这一天的授课圆满结束。 ...... 刘秀从太学回来不算晚,他表兄来歙似乎在等他。 “文叔,我应聘了考场监考一职。”来歙兴冲冲地说。 “考过了没?”刘秀有些意外。 “你还不信表哥的本事,一次性过。”来歙志得意满。 “那敢情好,三日后考试定下没有?”刘秀想起课堂上邓禹所说,忍不住问道。 “定了,考场都安排好了。”来歙作为第一批监考官,今日大半时间都在考场,全程参与考场布置及考试安排。 “我在哪个考场知不知道?” “这个不知,涉及到保密。”来歙摇了摇头。 “表哥我让你去办的事?” 刘秀昨晚就跟来歙,交代了一些重要事项。 “都办妥了。黑袍那边,我让来全去接应,然后我找到关系,从远叔手里拿到一套试卷和一份参考答案。”来歙办事干练,心思缜密,让刘秀相当满意。 “给我看看。”刘秀闻言大喜。 来歙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布裹,打开看时,正是两张卷子,白纸黑字,清晰明了。 细细摩挲纸张的质地,确属上等,与东汉蔡伦改进的蔡侯纸,如出一辙。 这种纸,是使用树肤、麻头、敞布、破鱼网等为原料制成的,蔡侯纸的纸张质量很好,便于书写。 原材料容易获得,纸的产量增大,成本更低。 再看试卷上的文字,黑白分明,这是用远超时代的印刷技术,排版出来的。 看这精细字体,排列整齐的文字,应该是采用了活字印刷术。 宋时,平民出身的毕昇以胶泥制字,用火烧铸,使之为陶质。排版时先预备一块铁板,其上放松香、蜡、纸灰等物,铁板四周围着一个铁框,在铁框内铺满要印的陶字。然后用火烘烤,将松香等混合物熔化,与活字块融为一体,趁热用平板在活字上压一下,使字面平整,便可印刷。 到了周必大时,对毕昇印刷术做了一点改动,把铁板改为铜板。铜板比铁板传热性好,易使粘药熔化,提高了活字印刷的效率。 刘秀特意闻了闻卷面,确实有松香及铜锈的气味。 这比宋人毕昇,发明的铁板印刷术要先进。 “多少银子买的?”刘秀有些好奇地问。 “那老崽子心黑,想宰我,我把价压到6两纹银...”来歙也是狠人。 第59章考场舞弊案 “哈哈...”刘秀忍不住大笑。 随后问来歙:“黑袍见到你,说了什么?” 来歙道:“此人冷面冰霜,不过我按你所说,向他汇报了科场贿赂案。你猜怎么着?” “咋啦?”刘秀顺口问道。 “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全身裹在黑袍中,看不清容貌长相,另一人为儒雅的中年男子。”来歙如实说道。 “那中年人身高长相如何?”刘秀心里开始猜测。 “此人面有三缕长须,身长八尺,仪表堂堂,只眼睛与那眉宇间有些许阴寒之气。” 贾诩,贾文和! 一定是他! 毕竟贾诩号称毒士,这长相独一无二。 不用说神秘黑衣人,应该就是那位王子,也是穿越者的王临了。 “伏虎与这俩人什么关系?”刘秀问出了关键的点。 “黑袍称中年男子为贾公,这个贾公应该是伏虎组织的负责人,而那神秘人身份地位犹在他之上。对了,贾公一般称神秘人为主公。”来歙情报能力、分析能力都很突出。 “果然如此。”与刘秀揣测一般无二。 刘秀与来歙说了些闲话,用过饭,便早点歇息了。 ...... 三天转瞬而逝,终于到了开考的这天。 太学馆舍面前,人山人海。 为了有序进场,所有学子需要排队入场。 这个过程漫长而无聊,有学子注意到墙壁上的题字: 旧地重游兮(i),昔人在何方(ang)?亭中花落尽(),春风吹面生(eng)。 奔走为生计(i),劳碌为那般(an)?四海终平定(g),黎庶共欢声(eng)。 正是刘秀即兴写的诗。 “这是哪位先生大作?” “诗的上半段与下半段最后一个字,都压上相同的韵,有才啊!” “把故地重游,对同学的思念之情,对学校生活的追思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而诗的后四句,阐述了身逢乱世之悲,及平定天下之志。” 众学子都在热议。 当事人的刘秀,根本没当回事。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矗立壁前,在反复品读与体会。 此人正是刘秀的老同学邓禹。 邓禹读着读着,眼睛湿润了,不由得自语道:文叔你可好?听说你跟伯升在舂陵起兵,一路攻城略地,势不可挡。后来听说你被捕入狱,生死不知...老同学啊,你可不能有事。 刘秀离得远,并没有听到邓禹想对他说的话。 只感觉邓禹身影有些落寞而伤感。 当当当!突然传来三声钟磬之音。 “大磬三声,考生入场!”一男子头戴纶巾,手握羽扇,站在队伍最前面。 “我乃今日主考,姓李名善长。”纶巾男子轻摇羽扇道。 刘秀大惊,今日主考官临时换了,居然成了李善长。 李善长可是王临的人。 想必是了,王临、王安两位王子,为储君位杀红了眼。 邓禹被磬声惊醒,早已回到队伍,指挥考生有序入场。 “见过先生!”刘秀、马援、马超纷纷行礼。 邓禹考前祝福道:“愿你三人金榜题名!” “谢先生!” 然后进场,刘秀与二人不在一个考场,而在11考场,便循着指示标识,找到了11考场。 此次考试考生众多,因此分成了20个考场,每个考场20人。 才进考场,就被搜身,刘秀抬头见到一位熟人,那不正是他表哥来歙? 刘秀不方便相认,只道一声先生好! 来歙微微点头。 刘秀入座,屈膝跪坐,身前摆着一张案几。 案几上放着这四样:笔墨纸砚,除此外空无一物。 “主监考,是否开始计时?”另一名监考官问来歙道。 “你报下应到情况。”来歙淡淡地说。 “本考场为第11考场,应到20人,实到20人,无迟到,无旷考者。” “开考吧。”主监考权力很大,考试开始与结束,由来歙做决定。 20个考场不可能做到同时开考,同时结束,毕竟不像后世可以对钟表。 副监考将沙漏装置倒放过来,细沙从小孔缓慢渗出。 开始计时! “各位考生要严格遵守考试纪律,考试期间不得走动,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做与考试无关的事,违者三年禁考,构成犯罪者,交有司论处。”来歙说明考试纪律及相关规定。 “各位考生注意,可以答卷了。”副监考提醒道。 刘秀拿到试卷,就仔细看题目,与那日购买的试卷,如出一辙。 果然有问题! “考生刘禾乃要举报!” 刘秀站起来,掷地有声地说道。 “大胆刘禾乃,你竟敢扰乱考场秩序,来人啊!”副监考大声呵斥道。 “且慢,让他说完。”来歙与刘秀一唱一和,誓要当面揭露考场舞弊案。 “这场考试没必要进行了。”刘秀继续说。 “你以为你是谁?”副监考怒极反笑,一个考生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刘秀毫不畏惧地说:“考题早已泄露,考什么考?” 刘秀一语惊起千层浪,所有的考生议论纷纷。 “你有什么证据?”副监考有些心虚。 “刘禾乃,你不要信口开河,胡乱举报后果很严重。”来歙好心提点。 我给你证据!刘秀是个狠人,当众脱鞋袜,一股酸味在考场弥漫。 从鞋袜中拿出两张纸,正是刘秀花钱从远叔那里购得的试卷。 “两位监考请看,这是什么?”刘秀高举手中的试卷。 “你竟然携带考卷进场,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考场作弊!”副监考脸色大变。 刘秀感觉到了,副监考一定参与了考试舞弊案。要不然,为何狗急跳墙? “我说了算!”来歙霸气回应,根本不鸟副监考。 一手接过试卷,果然一套试题、一套答案,考场舞弊是铁定的。 “停止考试,所有人员不许动,接受检查。”来歙重点盯着副监考:“你也不能走。” 副监考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一切玩完了! “嚯嚯”,带甲兵士跑步进入场地,封死了11考场出处。 “末将见过监考大人!”一名校尉对来歙抱拳施礼。 “将军辛苦!” 来歙便把刚才发生之事,对他说了一遍,校尉知道兹事体大,一边派人上报,一边带兵现场搜查。 果然,20名学子中,不少考生都买了与刘秀同样的考卷,而有些人早把答案,密密麻麻地写在了衣裳、裤裙的里侧。 第60章喜当爹 “禀将军,共查获违规试卷15份,涉案人员全部缉捕归案。”兵士搜查完毕。 “尔等学子令人痛心疾首,辜负了朝廷对你们的期望,自毁前程,实在是可悲可恨!”副监考还想洗脱嫌疑。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的试卷就是从你这买的,东窗事发,你就不认账了?”有学子揭发道。 “就是,没有你这等贪官,我等怎会沦落到此?”学子们义愤填膺地说。 “你们胡说,你们血口喷人!”副监考要做最后的挣扎。 “不管你认不认,进了大狱都得老实本分。”校尉一声令下,把案犯都带了下去。 这还是11号考场,就有远超过半数人涉案,刘秀惊得咋舌。 刘秀不知道的是,考场舞弊案惊动了朝廷,新皇王莽大怒,严令四子王临彻查此案。 王临早收到来歙的情报,带着贾诩、李善长、高宠、吕布等得力干将,赶到太学馆舍,下令全面戒严。 这一查不要紧,查出了一个大窟窿,揪出了不少大蛀虫,原主考官、副主考以及各考场的监考官,无一不涉案在内。 大大小小的官员,共计一百余人,波及到学子二、三百人,一场大案轰动京师,牵扯面之广,涉案资金之多,为历来之最。 这让新科考,一夜之间,成了过街老鼠。 作为新科考发起者、组织者王临,简直气坏了,下决心要清查到底。 甚至不惜动用酷刑,逼得一众犯官供出背后主谋。 王临顺藤摸瓜,直接抓捕了王安的管家远叔,然后牵扯出哥哥王安。 尽管王临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表现得极其愤怒。 王安为了夺嫡不择手段,居然要破坏他的新科举,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他看来,破坏科考,就是国家、民族罪人,就是叛国。 要不是看在兄弟情面上,王临都想直接斩了王安。 “你看在兄弟面上,饶了哥哥这一次,哥哥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王安发誓道。 “弟弟可不会忘记,你这位好哥哥,想当初弟弟被废太子之位,我的好哥哥可没少照顾我。”王临这话是反着来说的。 公元9年正月,王临立为皇太子,地皇元年(公元20年)因小人进馋,王临被贬为统义阳王。 王临后来才知道,这背后始作俑者,就是他这位好哥哥,在父皇面前说他坏话:临有兄而称太子,名不正。 王临对王安有一种莫名的怨恨,这种怨恨影响到后世穿越者。 地皇二年(公元21年)正月,王临自刺身亡。 后世人魂穿到西汉末年,为新皇王莽第四子王临。 “弟弟怎能不念亲情?”王安想打亲情牌,继续说道:“大哥、二哥都不在了,难道你我兄弟要同室操戈不成?” “哈哈,天大的笑话,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寇,若今日我输了,死无葬身地耳!”王临不接受道德绑架。 “你,好绝情啊!”王安拔剑欲自刎。 还好吕布用画戟及时阻拦,王安见死不成,扑倒在地嚎啕大哭,嘴里喊着大哥、二哥的名字。 “哥哥我不争皇位了,只想做个富贵王爷,皇天后土在上,我王安对天发誓!”王安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临终是于心不忍,更何况太子之位已无悬念,何故枉杀兄弟,背上弑兄的骂名? 便处死了王安的管家! 人头落地者,数不胜数! 当然这些跟刘秀无关,他长安此行的目的已达成,留下表兄来歙处理后续事宜。 自己和典韦,不分昼夜赶往棘阳。 几日后到达南阳地界,刘秀掀开车帘,看到郊野四处都有忙活的身影,这是春耕时间到了。 刘秀正是为此急着回来,俗话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要想收成好,及时赶春播。 春播是当下头等大事,刘秀不能不重视。 一年的收成全看春耕,春耕工作做得好,不愁饭碗端不稳。 “棘阳,我回来了!”刘秀眼看县城就到了,不由得兴奋说道。 “小小县城有啥好的?”典韦甚是怀念在长安的日子,大吃海喝,愉快玩耍。 “你还乐不思蜀了呀?”刘秀真想骂他呆子。 “长安好啊,街道繁华,集市热闹。”典韦嘟囔着嘴说。 “该回来了,你把这些礼品带回去。”刘秀指着马车后面的大小包裹。 “给谁啊?”典韦有些不乐意了。 “你个呆子,给伯母,给你母亲尝一尝,长安的风味特产。”刘秀忍不住在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典韦这才乐呵呵,抱着大包小包礼品,大踏步走去。 刘秀这一趟回来,自然买了不少礼物。 其中有不少是给女子用的胭脂、涂粉等。 刘秀先去了阴丽华房间,却不见人,心里琢磨着:去哪里了呢? 又去丫头小莲房里,依然空荡荡的。 这一大一小守不住空房,能去哪里? 刘秀想起邓氏,按理说应该去看看长辈。 “母亲,孩儿刘秀,刚从长安回来。”刘秀才跨进门槛,就已经叫唤起来。 站到厅堂门口,里面空无一人。 哎呀,奇了怪了,三个女人都没了影子。刘秀有些整不明白了。 “猜猜我是谁?”从身后传来小莲的声音,一双小手蒙上了刘秀双眼。 “小丫头,别闹了。”刘秀说着转过身,小莲丫头一脸笑意看着他。 邓氏搀扶着阴丽华缓缓走进院子。 “这是咋回事?”刘秀先是感到困惑,然后惊喜地问:“难道有了?” “有啥?”小莲还小,不知其意。 “当然是怀上了。”刘秀一眼看出,阴丽华的肚子变大了许多。 那不就是怀上孩子了么? “哈哈,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父亲了!”刘秀高兴坏了,激动得眼角落泪。 “看把你高兴的!”阴丽华用玉手,轻轻抚摸鼓起的肚皮。 “男孩女孩?”刘秀虽然不在意生男生女,但关系到大汉王朝的延续问题,他希望第一胎是男孩。 “儿子!”邓氏比刘秀还兴奋。 因为要做外祖母了。 “太好了,给他起个名字,就叫刘庄,怎么样?”刘秀不打算改变历史既定事实,给第一个儿子起名刘庄。 但实际上,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从他邂逅阴丽华并与之结婚,一切都已改变。 刘秀、阴丽华结婚比正史记载中早,第一个儿子本是刘疆,郭圣通之子,而现在长子是刘庄,阴丽华之子。 “好名字!”邓氏是过来人,喜欢刘秀给外孙取的名字。 “那就叫刘庄吧。”阴丽华点头答应。 第61章春耕(一) “恭喜姐姐喜得贵子!”小莲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心想自己要抓紧生娃,不生个七个、八个,没脸见人。 “妹妹你要抓紧时间哦,等你好消息。”阴丽华伸出粉粉拳,给小莲加油打气。 邓氏笑骂道:“你这妮子,净爱胡闹!” 小莲见阴丽华这么说,顿时面红耳赤,两只贼溜溜又显得有些委屈的大眼睛,总是往刘秀这儿瞟。 看我干啥? 刘秀心里嘀咕道。 “哥哥,你看人家老盼你过来。姐姐他怀有身孕,多有不便,我房间里方便。”小莲欲说还羞。 就差直白地说出来了。 噗嗤!刘秀憋不住,口水都喷了出来。 “我等你哦。”小莲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说。 刘秀只好给她抛了个媚眼,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庄儿,能听见为父叫你么?”刘秀半蹲着,脸贴着阴丽华的肚子。 “都是一个要做父亲的人,咋这么二哈?”阴丽华不由得嗔怪道。 “这不是二,是父亲对儿的爱。”刘秀才说完,只见阴丽华肚子似乎动了一下。 太夸张了,不可能啊。 从怀上到现在也没多久,估摸着也才一个半月,这胎儿吃催生素长大的吧。 “庄儿,娘十月怀胎生你,以后要疼娘。若是你父欺负我,你要揍他。”阴丽华给胎儿灌输父慈子孝经。 “庄儿,你娘喜欢说反话。咱爷俩应该缔结阵线同盟,一致对外。”刘秀用耳朵贴在肚皮上。 果然传来胎儿的回应:嗯嗯嗯... ...... 眼看三月下旬要过完了,刘秀再也坐不住,告别跟妻子、小妾的恩恩爱爱,甜言蜜语。 刘秀带着朱祐,在田间地头指导农业生产。 这个时候自然没有化肥、尿素,肥料都来自于有机肥,比如说草木灰、牛羊猪粪尿,与土壤混合起来堆肥。 肥料还好说,头疼的是禾苗等农作物的灌溉问题。 没水灌溉,是个难题。 不光农业用水,老百姓生活取水都困难。 基本上靠人力,跑到黄淳水边肩挑担扛,一个来回晃荡见底。 刘秀只能号召大家一起修渠,打算从黄淳水引渠过来,全长1.7公里,宽1.1米,高1.5米。 这可是纯粹的体力活,刘秀身体力行,带头冲在前面,脸朝黄土背朝天,干得汗流浃背。 “文叔,进度太慢,这么干下去,水源没解决,已经播下的作物恐怕会枯死。”朱祐很担心。 要是这样,今年的收成,就得泡汤了。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可是你看大家都在拼命干活,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吧。”刘秀说着,看了一眼正在挥舞农具的庄稼人。 为了农作物的灌溉,乡民们也是牟足了干劲。 可是大半天过去,也只挖了250米,这个进度要不赶在灌水之前,所有的作物基本黄了。 正在大伙儿一筹莫展之际,朱祐突然手指一处田埂说:“看,谁来了?” “好像是伯卿,他怎么来了,不会是...”刘秀想到一种可能。 任光带人来支援了! 果然,在任光带领下,一支2千人的部队迅速集结,人手一把工具,一声令下,投入到修渠大业中。 “文叔,仲先,我来得可及时?”任光面带笑意地问。 “哟,及时及时,来得真及时,比及时雨宋江还准时,刚刚好。”刘秀心存感激,看到任光后,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文叔,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话说及时雨宋江是谁?”任光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解地问。 “一个比及时雨还及时的男人。”刘秀说这句话,感觉很拗口。 “要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朱祐看了看天象,又摸了一把干燥的泥土。 “你可以求雨啊。”任光笑道。 “你以为我是道士,还求雨...唉,好像真的下雨了。”朱祐一摸脸颊,有水珠开始滴落。 “还真的下雨了。” “仲先的嘴,开过光,说下雨就下雨。” “我看及时雨应该送给仲先。” “没错!” 刘秀、任光打趣道。 一场细雨,润物无声,下得太及时了。 农人们脸上尽是欢笑。 下过这场雨,修好渠,再给庄稼松土、除草,长势肯定好。 雨下了一时半刻,这才停了下来。 “雨停了,好开工。大伙啊加把劲,太阳下山前把活干完。”刘秀走进人群中间,大伙儿对刘秀极为敬重,不管是士兵还是农人。 刘秀第一个下到沟里,干起活来有板有眼,不惜力气。 “吼吼,修那么修渠呢,啊!挥动铁铲铲呢,啊!修渠为了谁呢,啊!为了百姓丰衣食呢,啊!为了来年庆丰收呢,啊!”不知哪位有才大哥,带领大家边干活,边喊号子。 刘秀听了来劲,跟着他们一起哼。 两千多号人一起干活场面宏大,号声震天,不得不说还是人多力量大,挖渠速度加快了不知多少倍。 等到太阳西下,沟渠完成了进度的98%。 “兄弟们,冲刺的时候到了!”任光几乎是吼着喊出。 说话声音不大点,根本听不见。 “嗷嗷!”大伙儿吼声连连。 干活更加卖力。 在傍晚即将到来之时,一条崭新的沟渠从黄淳水直通田埂。 所有的作物得到了水源灌溉,葱葱绿绿的叶子撑开,像是一张笑脸。 “辛苦通渠为哪般?”活忙完了,刘秀突然来了诗兴,情不自禁吟出第一句。 朱祐想了想说:“只因百姓盼丰年。” “山河日月曾壮阔。”任光接着吟诵。 “不及神农过九州。”刘秀说出最后一句。 “好!”朱祐、任光赞叹不已。 都说刘秀才高八斗,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百姓感恩,纷纷对刘秀磕头、施礼。 “真乃当世神农也!” “小子不敢当,只是做了应做之事。”刘秀回礼。 工、商、士、农,都是大汉子民,从无贵贱之分。 刘秀一视同仁。 甚至老农,在他心里的分量,更厚重。 千百年来,农人为端稳饭碗作出了多大的贡献,付出了多少汗水。 一头耕牛,一块田,一件破裳,一孤冢,承载了农人们世世代代的希望与艰酸! 第62章春耕(二) 土地制度一直是刘秀重点研究的对象。 毕竟古今形势不同,想要完全照搬后世的摊丁入亩,又或家庭承包制度,都不现实。 刘秀就把棘阳官员及富绅,侵占的土地清退出来,重新丈量土地数量,编订田亩册,然后按百姓户数进行分配,保证了棘阳百姓家家都有地种。 不仅如此,刘秀还把杂交水稻种子,免费发放给农民,约定五五分成,由官府提供土地、种子,百姓负责耕种,产生的收成,一人一半,这种做法就叫五五税法。 当然为了减少土地改革的阻力,官员及地主家土地没有全部没收,但是颁布了限制措施,不允许土地垄断,或无限制兼并土地,目前的要求是,大户人家人均田亩数不超过5-10亩,比如说一家大户,人口30余口,那么你们家所拥有的土地,最多不能超过300亩的极限。否则重罚之外,还要没收侵吞的土地。 正是刘秀一系列土地制度改革,一定限度约束了土地兼并的趋势,同时大大提高了农民种地的积极性。 这也是刘秀,在百姓心目中威信渐高的原因。 ...... 水渠修好后,刘秀几乎每天都在田间地头,实时监测庄稼生长的情况。 这一天,刘秀在田埂上走,有一户农家急匆匆跑来。 “县公,您赶紧来看看我们家的稻田。”农户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脸的褶皱。 “前面带路。”刘秀紧跟其后。 到了他家田地,只是看了一眼禾苗,就知道患了病。 “您看这水稻叶子发枯黄,啥毛病?”农户问道。 刘秀脱了鞋袜,亲自下到稻田里查看,发现禾苗生长缓慢,茎秆细弱,分蘖少,再翻看叶片有褐色斑点,这叫铁锈稻。 “问题不大,主要是缺钾。多弄些草木灰,均匀撒在田中,症状会缓解。”刘秀上得岸来,把脚上泥污洗去,穿好鞋履。 “那就好。”农户这才放心下来。 “土地重新分配后,你们家分到了多少地?”刘秀随口一问。 “水田15亩,旱地5亩...”男子心中一直有疑惑,便问刘秀:“县公,我能否问您一个事?” “说!”刘秀往阴凉处一坐,正好歇息一下。 “杂交稻亩产1800公斤,是不是真的?还有,我打算下种5亩红薯,亩产能有多少?” “杂交稻高产肯定是真!至于红薯嘛,亩产4000公斤以上吧。”刘秀这么说,突然想起了试验田下播的马铃薯和红薯,该去看看了。 刘秀起身,往小棚房走去。 刘秀扩大了试验田种植范围,不仅种上了水稻,还有马铃薯、红薯。 作物长势良好,马铃薯、红薯块种早已生根发芽,长得翠绿茂盛。 过两天安排人,来给红薯苗剪枝,用扦插的办法,扩大红薯种植面积。 “种个百八十亩应该不是问题。”刘秀心想道。 这片看起来不起眼的试验田,关乎到每一个人的饭碗。 两天后,刘秀带了不少人过来。 这些农户提前跟他预定,红薯苗到了长好、扦插的日子,就让他们来剪枝。 只见农人们箩筐扁担早准备好了,手里都握着镰刀。 “注意别踩到苗子。”刘秀嘱咐一句。 大伙儿点头应是,面带喜色上镰刀... 刘秀看着那一筐筐红薯茎叶,到了丰收季节,至少能收获400吨的红薯。 到了来年,红薯种植与扦插,就可以全面推广至全县,乃至整个南阳郡,再不用愁吃饭的问题。 可惜,马铃薯不能用茎叶扦插...刘秀看了看,茁壮成长的马铃薯植株。 刘秀从地里回来,已是夜色渐浓,一轮初月缓缓升空。 刘秀成婚后,与新婚妻子阴丽华,丫头小莲,一起搬进新的府邸,房子占地面积大,院内绿化环境好,利于养胎。 为了照顾好阴丽华饮食起居,刘秀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厨子和几位帮厨,负责她的饮食。 找来两个老妈子轮番照顾,并教授阴丽华,养胎、分娩及婴儿喂养等方面的知识与经验。 又请来10名奴婢,有男有女,女的负责伺候主子,男的打杂干活。 同时招募了1名管家和20名家丁,负责看家守院,维护治安。 新管家叫刘和,跟刘秀是本家,年纪五十出头,为人诚实可靠,办事干练。 “老爷好!”刘和很是恭敬。 “和伯,不用那么拘谨,叫我文叔好了。”刘秀笑道。 “主仆有别,老奴不能乱了分寸。”刘和坚持自己的职业操守。 “好吧。”刘秀点头。 “老爷,今天府上出了点小状况。”刘和想了想才说。 “发生什么事了?”刘秀闻言颇感意外。 这才搬进新的府邸,就出状况了? “问题也不大,是老奴和那些狗奴才办事不力。”刘和似乎有些自责。 “跟我说说。” 刘和告诉刘秀,今天丫鬟在主母房间发现了一窝蛇,把人可吓着了。 刘和得知此事,带着男仆、家丁20多人去捕蛇,也是没经验,手忙脚乱中,有人被蛇咬伤。 “什么种类的蛇?”刘秀一听,这要是毒蛇就麻烦了。 “花花绿绿,好像是菜花蛇。”刘和谈毒蛇色变。 “菜花蛇无毒,你说的是菜花矛头蝮,这种蝮蛇剧毒。但它外形跟菜花蛇相似,很容易搞混。”刘秀真可谓一部行走的百科全书。 啥都知道! “老爷说的对,老奴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刘和脸上火辣辣的。 “不知者不怪嘛。” “被咬那人如何?” “死了。”刘和应道。 那人上午被咬,到了晌午毒发身亡,可见此蛇之毒。 “从府库拨点钱粮抚恤...”刘秀觉得不幸,但是善后工作要做好。 “好的老爷!” “没事,就下去歇息吧。”刘秀打发走了管家刘和,随后走进阴丽华的闺房。 “这么晚才回来?”阴丽华见刘秀浑身都是污泥,又是心疼,又有些责备地说:“你堂堂大司农,位列三公,怎么搞得跟老农一样?” “坐而论道,不如身体力行。讲大道理谁都会,干起实事来,就要脚踏实地。”刘秀打水洗了把脸。 “您讲得对,我的司农大人。您还真是搞农业的!”阴丽华无可奈何,为他端上刚热好的莲子瘦肉粥。 第63章贾复投军(求收藏点击) 转眼十万字了...感谢支持! ...... 棘阳城门,布告栏前。 人头攒动,都在往里面挤。 “让让。”一男子长相十分英武,身长丈二,站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 “你这人好不讲理...”被推揉男子很不爽,但见那人长得极为雄壮,不敢招惹。 “这年头,用拳头说话更管用。”英武男子不屑一顾。 “我说这位壮士,布告上都说了啥?”一中年男子问道。 英武男子声音洪亮地说:“汉庭要招募兵士,年满16岁,身体健康的男子都可以报名。” “这样啊,朝廷给咱什么优厚待遇?”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凡入伍者免除家中三年赋税,第一年为列兵,第二年为伍长,第三年为什长,第四年为都伯,以此类推。当然,也有例外。”英武男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壮士请说。”大伙儿都眼巴巴看着他。 “在战场上立功者,可以获得爵位。” 英武男子此话一出,激起吃瓜群众热议。 “太好了!” “这是俺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回家跟我崽说,让他来参军。” “不指望他封侯拜将,只希望他战场杀敌立功,光耀祖宗。” “战场上军功,以斩杀敌人数量来计,斩10人,给荣誉称号;杀50人,册封校尉;杀100人,封牙门将...斩杀敌军校尉及以上将领者,封赏更厚,最高可赐侯爵。”英武男子酷爱战场,对此十分心动。 人群更是激动万分,一些适龄男子,立即找城门军官报名。 英武男子也跟着过来。 就在城门口位置,一位汉军军官跪坐在案几前。 “将军我们要报名!”年轻人报国热忱高涨。 “好,报一下姓名、年龄及籍贯。”军官摊开名册,打算给他们登记上。 “赵龙,年龄20岁,棘阳人。” “王六,22岁,本地人。” “张虎,年龄18,新野人。” “何俊,年龄26,棘阳人。” “曹休,24岁,信都人。” ...... 终于轮到英武男子,那军官见他生得气宇轩昂,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叫什么?” “贾复,28岁,冠军人。”英武男子答道。 “年纪偏大了点,之前是干什么的?”军官问他。 贾复曾为县吏,常去河东运盐,只因盗贼四起,丢了差事,便在羽山聚义,响应绿林起义。 后值新莽大军征剿,贾复不得已还归南阳。 贾复不愿说出实情,便谎称自己是冠军县吏,听说棘阳募兵,特来投靠。 “这位壮士,我是刘嘉,我看你英武非凡,甚爱之,可否愿意投入我麾下?”刘嘉正好是负责此次募兵工作的主官,见贾复生得威猛,便起了爱才之意。 “如此,某愿效犬马之劳!”贾复抱拳道。 “好,我麾下缺一个都伯,不知你愿不愿意?”刘嘉很大方地问。 贾复大喜过望,这才投军,寸功未立,就被刘嘉任命为都伯,贾复只觉得拨开云雾见青天。 “谢主公!”贾复很是激动。 自此,贾复跟随刘嘉,深得他的器重和信任。 ...... 校武场,刘嘉部。 “你们听说没?” “咋啦?” “一个毛头小子,寸功全无,骑在了咱们头上。” “真的假的?” “还能骗你,一个刚投军的人,就被任命为咱们的顶头上司。他娘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这绝壁忍不了。” “我看这样...” 一小戳士兵,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喂,你们几个不训练,交头接耳在干啥?”一魁梧大汉走了过来。 “尼嘛的,你以为你是谁,敢管老子?”其中一个兵痞模样的男子,叫上哥几个,堵死了此人的去路。 “就凭你们?”魁梧大汉很是不屑。 “这小子狂得很呐,你叫啥?”兵痞问道。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贾名复,字君文。”贾复说道。 “我管你假虎,还是假狗,这一亩三分地老子说了算。”兵痞很明显是这一小戳人的老大,其他人惟命是从。 “小崽子,敢出言羞辱老子,你怕没见过沙包大的拳头?”贾复有些恼怒了。 “别以为你个子高,生得壮,就天下无敌了。沙包大的拳头谁没有?”兵痞很不服气地说。 贾复不忍了,蒲扇大的巴掌呼地扇过去。 那兵痞起先不以为意,直到贾复巴掌近了,才反应过来,急忙用胳臂肘抵挡。 哪知贾复力大无穷,一巴掌将他抽飞五米开外,重重撞在一面战鼓上。 咚的一声,战鼓四分五裂。 噗嗤!兵痞口中吐血,想挣扎站起来,但身子不听使唤。 “大哥,你咋样了?”众军士围了上去。 “这厮好恐怖!”兵痞看贾复的脸色都变了,此人犹如神魔降世,非常人能敌。 “你等既是刘嘉部,以后归我节制。”贾复新官上任,当然要以实力服众。 “难道你就是新来的都伯?”兵痞吃惊地问。 “正是!”贾复肯定地回应。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头儿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兵痞磕头如捣蒜,其他兵士也为兵痞求情。 “好了,我不怪你。”贾复怎会跟一名小喽啰计较。 ...... 校武场突然热闹起来。 只听有人喊道:“三将军来探望大家了。” 在场所有人都激动万分,规规矩矩排成一列,等待三将军的到来。 “三将军是谁?”贾复疑惑地问。 “这都不知道,也是,你才刚来。三将军那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传闻无所不能...”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是这样的,我们汉王刘縯,有个弟弟排行老三,所以我们都叫他三将军。” “莫非是刘縯之弟,刘文叔是也?”贾复早听说过刘縯兄弟大名,也正因为如此,才来棘阳投军。 搏一搏战场功名,更希望遇到明主! “正是刘三将军!”兵痞从伤势中逐渐恢复过来。 这是贾复手下留情的结果。 “来了,快看那就是三将军。” “真是人中龙凤!” “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龙生龙,凤生凤,我妈怎么生下我这只小可爱?” “你是硕鼠吧?” “滚一边去!” 因为刘秀的到来,现场气氛到了高潮。 第64章宝剑赠英雄校武场阅兵 “刘三将军?”贾复远远看着,正向人群挥手致意的刘秀,见他生得龙颜、隆准,仪表不凡,内心惊叹不已。 此人必是一代明君! 刘秀这次奉命,是来慰问三军,并对部队进行检阅。 大概几天前,大哥刘縯找到刘秀,跟他透漏,要他提前做好战争准备。 并任命刘秀为三军副总指挥,在军中地位仅次于刘縯。 “将士们,我代表镇南王,代表朝廷来看望你们了。”刘秀在刘稷、刘嘉、李通、邓晨等人簇拥下,走进校武场,跟大家挥手致意。 并让任光、朱祐派人,卸下牛羊肉,瓜果蔬菜,粮油食盐等慰劳物资。 “谢三将军!”众将士热情高呼。 刘秀走到队伍最后面,忽见一人生得与众不同,显得那么显眼,只见此人面白而肤黑,身长丈二,膀大腰圆,一股猛将气息扑面而来。 心里奇道,此人是谁? “辛苦了!”刘秀按人头发放物资,把慰问物资送到贾复跟前。 “谢将军!”贾复庆幸来棘阳投军,真是选对了阵营。 “这位壮士如何称呼,现在谁帐下效力?”刘秀有挖墙脚的心思。 “我说文叔,你不厚道啊,挖人挖到我这了。”刘嘉绝不答应。 “你一边去,我问他。”刘秀懒得搭理。 “小人贾复,现在刘嘉将军麾下效力。”贾复抱拳说道。 “你是贾复,贾君文?”刘秀心里暗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贾君文,总算露面了。 “正是小人!”贾复越加恭敬地说。 “你在他麾下任何职?”刘秀铁定了心要挖人。 “目前任都伯一职。” “这样你来我营中,我提拔你做校尉。”刘秀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兵,开出极其优厚的条件。 “这?”贾复犹豫了,眼神小心翼翼看向刘嘉。 “文叔你这么玩,我生气了啊。”刘嘉早听人汇报,贾复一招打败了兵痞头子,收服了这些人。 “小气!我就要这个人,你条件随便开。”刘秀还在跟刘嘉磨嘴皮子。 “贾君文,你是何意?”刘嘉问道。 贾复心知两方都不能得罪,只好说:“三将军厚意,君文感激不尽,本应效死报答,然孝孙将军于我有知遇之恩,小人不忍心背弃。” “你有两下子,不跟你争了。”刘秀对刘嘉说。 刘秀心知强扭的瓜不甜,只好成全这主仆二人。 ...... 犒劳完毕,刘秀要开始阅兵。 “准备好了吗?”刘秀问刘稷。 刘稷作为刘縯麾下大将,一直是三军中流砥柱,此次阅兵式由他主持。 “报告副帅,准备完毕,请您检阅!”刘稷让人牵来一辆战车,刘秀站在车上,刘稷立于他身旁,马夫则挥动着鞭子,一声驾,战车缓缓向前行进。 “阅兵开始!”当战车驶出的一刻,刘秀高声下令道。 汉军按士兵种类站成一个方队,刘秀从他们面前驶过。 第一队:精锐步卒方队,有盾兵、环首兵、长枪兵等。 “汉军威武!”刘秀饱含深情地说。 “将军威武!”步卒方队齐声高呼道。 “大汉万年!”刘秀声如洪钟。 “大王万年!”群情激奋。 走进第二方队,骑兵方队,有轻骑兵和重骑兵。 “将士们辛苦了!” “为大汉鞠躬尽瘁!” 然后是第三方队,连弩营。 “汉军威武!” “将军威武!” 第四方队,火铳队。 “大汉万年!” “大王万年!” ...... 刘秀检阅完最后一支方队,要在三军面前,做一次战前动员演说。 “将士们,我大汉的江山支离破碎,我们能不能忍?”刘秀登上高台,宏大之声,振聋发聩。 “不能!”不少将士红了眼睛。 “我大汉万里河山,岂能葬送在莽贼手里?一天不倒莽,天下无宁日。将士们,结束战乱,恢复汉室的时机到了!”刘秀不愧是一位杰出的军事统帅,一开口就震撼人心,鼓舞士气。 “万岁,万岁,万万岁!”将士们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上战场,与新莽大军拼个你死我活。 “打倒莽贼,建功立业!”刘秀拔出青锋剑,直指苍穹。 “杀!杀!杀!” “三日后,挥师南下,一举攻下南阳各县!”刘秀道出此次动员演说,要达成的目的。 “汉军威武,将军威武!” “大汉万年,大王万年!”三军将士齐呼口号,绕耳余音,绵绵不绝。 刘秀在众人拥簇下离开校武场。 “三将军,真乃神人也!”贾复久久不能平静。 “这算啥,我们早把三将军,看成无所不能的神。” “比神还神!” 几个兵痞在议论。 “谁在嚼舌根?”刘嘉去而复返,正好听见几人,在背后说闲话。 “将军!” “以后少在背后议论。”刘嘉有些不喜。 “将军教训的是!”兵痞们低下头,不敢顶嘴。 “你们去吧,君文留一下。”刘嘉对贾复说。 兵痞们虽然嫉妒贾复,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哭丧着脸离开。 “三将军让我交代于你,希望你抓住机会,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刘嘉转达刘秀的话。 “多谢三将军美意,小人铭记于心。”贾复很感动。 “这是三将军,让我转交给你的。”刘嘉将一柄青锋宝剑,递到贾复面前。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贾复推辞道。 “三将军知道你会推脱,他说宝剑赠英雄,只有盖世英雄,才配得上青锋剑!青锋剑虽是他的佩剑,但发挥不出绝世战力,特托我一定亲手转交君文。”刘嘉言辞恳切,贾复拜谢。 猛将不一定个个喜欢女人,沉浸于金银珠宝,但一定热衷于宝剑、战马及铠甲三件宝。 “等君文略有功勋,一定亲自登门拜谢。”贾复对早已远去的刘秀,躬身一拜。 拔剑出鞘,贾复仔细端详青锋剑,冰寒如霜,锋利无匹! 真绝世好剑! 我贾君文,便用此剑开太平,定天下!贾复立下誓言。 第65章贾复首立功 刘秀刚从校武场回来,就见管家刘和来禀报:“大老爷差人传口信,让您尽快过府。” 刘秀马不停蹄地赶到王府,管家福伯出来来迎。 “大哥召我何事?”刘秀问福伯。 福伯直摇头,只道:“诸将已经到了。” 刘秀便知有大事相商。 进得大殿,果然人满为患,舂陵诸将几乎到齐了。 “见过三将军!”诸将施礼。 刘秀还礼。 “大哥找我来,不知要商议何事?”刘秀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跪坐下来。 “来了便好。”刘縯回应道。 “诸位,我军厉兵秣马多时,如今兵力雄厚,正是进取之时。我意从棘阳发兵、兵分两路,第一路由我担任主将,刘稷为先锋大将,刘祉、李通、樊宏为校尉,攻打北边的淯阳、新都、朝阳;第二路由三弟担任主将,刘嘉为副将,任光、朱祐、邓晨为校尉,攻打西边的湿阳、安众、冠军、穰县,然后两军在乐成会师,继续攻取阴县、酂国、筑阳、山都、邓县等城池,争取一鼓作气,拿下半个南阳。”刘縯作为军事统帅,还是有点水平。 排兵布阵,思路清晰。 “末将领命!”众将高声齐呼道。 “不知诸位有何需要补充的?” “主公,谁留守棘阳?”刘嘉想了想问道。 “孝孙想得周到。”刘縯点头。 “请刘良、刘赐及阴识代劳。” “谨遵大王令。”刘良等三人领命。 “三日后出发!”刘縯拍板说。 “是!” ...... 三日后,一支3万人的兵马,悄悄开向位于棘阳西边的湿阳。 湿阳与棘阳一样都是小城,城墙是用黄土垒砌而成,高不过三丈,守城兵马少于5千人。但强攻的话,还是会有不少伤亡的。 棘阳到宛县,和棘阳到湿阳直线距离差不多,离得比较近。 急行军的话,二个时辰内,到达指定扎营地点。 刘秀选在靠水边一处开阔地扎营,此处离湿阳城大概有1公里开外。 “前面就是湿阳,我找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中军大帐内,刘秀高坐首位,刘嘉、任光等人分列两边。 “我军三万人,守城敌人不过三、四千人,我军十倍于敌军,可以围而不攻,只等城内粮尽,便可一举拿下。”姐夫邓晨分析道。 “我等认可伟卿的提议。”其他人应道。 “确实是好办法。”刘秀点头称是。 “不过,我需要补充一点...”刘秀正想说些什么,这时账外一军士急匆匆来见。 “启禀大帅,有人打开营门,径往湿阳方向而去。”军士跪倒在地,战战兢兢。 “什么!”刘秀等人震惊了。 “怎么回事?”刘秀率先恢复过来。 “有个叫贾复的都伯,私自带领本部人马,前去攻打湿阳城。” “君文?”刘秀愣住了。 刘嘉脸上不好看了,本来对这小子寄予厚望,哪知他如此胆大妄为,竟敢不听将令! “回头再收拾他!” “事已至此,你等留守大营,我亲率5000骑兵前去接应。”刘秀唤来典韦。 “文叔,你不能去冒险,我去吧。”任光反对说。 “不行,祸是君文闯的,我有责任,我去。”刘嘉抢话道。 “好了,我有典韦护卫,万无一失。”刘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随后,在刘秀带领下,一支5000人的骑兵火速赶往救援。 漫天烟尘滚滚,骑兵在于兵贵神速,转瞬便至湿阳城下。 只见两支人马在城下混战,为首一人勇不可挡,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3、4千人的进攻。 “众将士随我冲杀!”刘秀一声大喝,匹马当先冲在最前。 “杀啊!” 轰隆隆!几千人的骑兵,踩在大地上直震荡,那震撼人心的一幕,让湿阳兵马胆寒。 野战对上骑兵,纯粹是送死! 刘秀骑在高头大马上,他的马快,几乎一眨眼功夫,就冲进了敌人包围圈。 刘秀长枪在手,枪出如龙,直刺敌兵的咽喉。 因为战马冲锋时惯性大,直接将敌人钉死在地上。 这一下把周围的敌人吓懵了。 汉军疯了,一个比一个疯狂! 先是一个叫贾复的人,带着区区50人马,就敢来攻城。 赤裸裸的挑衅! 守城县尉岂能容忍?亲率全城兵马,誓要斩杀此獠。 哪曾想,贾复勇猛无匹,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一人杀得湿阳兵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现在来了一支骑兵,更是凶狂,上来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尤其是刘秀身边的那个傻大个,简直就是魔鬼! 一对大戟,舞得天花乱坠,擦着伤,磕着死,硬是清理出一片空白区。 无人敢靠近! 典韦从没这么痛快过,边冲杀,边哈哈大笑:“过瘾啊!” 短短的一刻钟内,湿阳兵马损失殆尽。 湿阳县尉见大事不好,拍马欲逃回城中。 刘秀眼尖手快,上好膛,用火铳打穿了县尉的后背,典韦冲上来一个补刀,一戟下去,脑浆迸裂。 县尉死,湿阳城陷落。 刘秀率领得胜之师,进驻湿阳,从此后湿阳归属大汉。 刘嘉等人收到消息,连忙拔营,与刘秀在湿阳城会师。 刘秀打下湿阳,湿阳县长、县尉等主要职务空缺,便让刘嘉、贾复暂代县长、县尉之职。 “君文,你匹夫之勇!”刘嘉在散会后,逮着贾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自以为是,目无主上,你该当何罪!” “若不是文叔法外开恩,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贾复心里有些委屈,自己虽然鲁莽,但还是立下战功,协助大军攻下了湿阳城。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功劳大?我说你两句不高兴了?”刘嘉脸拉了下来。 “我错了,愿认罚。”贾复哪敢犟嘴,只能乖乖认错。 “你现在去找文叔认错!”刘嘉提点贾复。 “诺!”贾复怀着不安的心情,直往刘秀住处走去。 湿阳,县衙内。 “哟稀客,原来是君文啊,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刘秀看他像霜打的茄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打了胜仗,怎么没精打采的? “大帅,是我蠢,请您责罚!”贾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刘秀唬了一跳。 第66章连战连捷 “快快请起,君文此战有功无过。”刘秀扶起贾复。 “真的?”贾复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刘秀。 “当然!”刘秀拉着他的手,请他入座。 “君文,听说你是冠军人?”刘秀早了解到贾复的一些情况。 “是!”贾复应道。 “家中还有何人?” “只我一人。”贾复说这话,眼神有些黯淡。 “对了,可曾有婚配?”刘秀想给贾复牵红线。 “未曾。”贾复有些不解。 “等回棘阳,我给你说门亲事。”刘秀卖起了关子。 “这?”贾复还没想过男女之事。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刘秀开始犯困了,打着呵欠说。 “末将告退。”贾复转身离开。 ...... 整顿军马,出榜安民。 刘秀完成这些收尾工作,开始谋划攻取安众事宜。 刘嘉建议围点打援,任光则反对。 刘秀最后采纳刘嘉的建议。 让刘嘉领兵3000,留守县城,刘秀自统大军攻打安众。 安众城规模,比之棘阳、湿阳更小,所谓城墙低矮粗陋,难怪任光建议直接攻取安众。 安众算上县兵及大户的奴仆、家丁,不过2000余人,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三万人打安众足矣。 刘秀似乎有自己的计划。 他把中军大帐设在城东门,派大军重重包围了县城。 每天让典韦、贾复轮流骂战。 守城官兵见汉军势大,不敢轻举妄动。 ...... 县衙议事大厅。 县长愁眉不展,县尉烦恼不已。 大小官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诸位一言不发为何?”县长心里骂一句:都是草包! “我等不敢说啊。”主簿等人欲言又止。 “都兵临城下了,有啥不能说?”县尉气得脸色铁青。 “那我说了,您别生气!”主簿成了投降派的代表。 只听他说:“汉军势大,安众兵寡城小,断不能守,不如献城。” “主簿大人所言甚是,趁早开城,保全妻子。”其他官员纷纷附和。 “你要献城?”县尉怒不可遏,拔出刀来,吓得主簿缩在人群身后,再不敢言语。 “再敢言投降者,杀无赦!”县尉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忠义可嘉。 县长也感到为难:“打又打不得,投诚也不成,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县公勿忧,安众离湿阳、淯阳、冠军、穰县比较近,相信他们得到情报,很快派兵救援。”县尉安抚众人焦虑情绪。 “报,我军斥候求见!”有军士前来禀报。 “请进来。”这来得真是时候,众人难掩喜色。 “见过县公,湿阳城失陷!”该斥候一语激起千重浪。 “什么!湿阳丢了?” 又有斥候来报:“淯阳、新都被刘縯大军攻下。” 一日之间连失三城,可见汉军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罢了,大势已去,降了吧。”县长瘫坐在地,仿佛这一刻抽掉了他浑身力气,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县公不能丧气啊,我们还有机会。这样,我连夜派人出城,去联络其他各县前来支援。”县尉是坚定的抵抗者。 “随你便吧。”县长心灰意冷地说。 第1天,派出的信使被截杀. 第2天,被汉军枭首,挂在营门口祭旗。 ...... 直到第9天,2名信使杀出重围,直奔冠军、穰县而去。 两县得知安众危急,星夜派兵来援。 汉军,中军大帐中。 刘秀得知冠军、穰县出兵,很是高兴,当即令任光、邓晨各率一支精兵,出其不意埋伏、截击敌军。 当敌人援军行至一山谷狭长地带,正急切想要通行,突然山上巨石、圆木翻滚而下,砸死砸伤无数县兵。 “不好,有埋伏,撤退!” “撤啊!” 所谓兵败如山倒,溃败的敌军作鸟兽散。 一前一后被邓晨、任光包了饺子。 贾复、典韦杀得兴起,更令敌人胆寒。 “放下武器不杀!” 汉军齐呼。 莽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 这一次收编降卒达5000余人。 邓晨、任光带着胜利好消息禀告刘秀,刘秀大喜,下令犒赏三军。 然后开始攻城,低矮的城墙根本挡不住凶悍的汉军,更何况汉军中还有典韦、贾复这样的人形猛兽。 安众官兵还想负隅顽抗,刘秀便令连弩营对着城头一阵乱射,敌人死伤者众多。 再有一盏茶功夫,便可攻下城池,县尉刚烈,自杀身亡,县长则带领全城百姓,向刘秀投诚。 安众光复! 刘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令邓晨、任光所部换上贼军的服饰,将往冠军、穰县诈开城门,打算一举拿下三城。 邓晨、任光连称妙计,便依计行事。 守城官兵不识真伪,被邓晨、任光骗开城门,刘秀见状,亲率3万大军攻占城门,迅速占领县衙。 穰县、冠军县长及一众文武,都成了刘秀的俘虏。 刘秀这一通骚操作,彻底折服了所有将领,包括新来的贾复。 “三将军真乃神人也!”贾复登上冠军城头时,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刘秀连下四城,便命令三军休整。 自己则领着一众文武,走街窜巷,察访民情。 果然,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应该说已经没法过了。 每个乡、每个村房屋稀稀拉拉,破旧不堪,很多房子早已人去楼空,很久没住人了。 大量的耕地抛荒,没人管,也没人种。 刘秀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走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颁布土地法、户籍法、税法,全面保障农民的权益和福祉。 这公告一出,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 一些老百姓分到了田地,感激涕零。 流浪在外的本地人,听到了家乡的变化,不管身在何处,哪怕千里、万里之遥,纷纷踏上返回家乡之路。 半个月而已,原先凋敝的县城,荒地得到开垦,人口得到充实,集市则日渐兴盛。 汉军被百姓誉为仁义之师! 做好了这些,刘秀才开始议定下一步计划。 按照刘縯所说,两军将在乐成会师,但谁来打下乐成,这就需要争一争了。 第67章大封功臣 刘縯5万大军先克淯阳,再攻新都,所向披靡。 或许正因为连战连捷,刘縯军中逐渐表现出轻敌之意,傲慢之心。 本来刘縯几万大军,攻打一个朝阳小城,手到擒来。 却不想对方阴险奸诈,而刘縯妄自尊大,以身犯险。 大军兵临城下,朝阳县长假意投诚。 李通劝谏,担心县长诈降,可刘縯刚愎自用,哪里听得忠言逆耳。 诸将苦劝不听,只好作罢。 县长要求刘縯不带兵马入城,刘縯以为大军驻扎城下,城内不敢使诈,也不多加防范,只带上冉闵、刘稷、李通三人前去赴约。 到了城中,县长很是热情,招来美人为刘縯献舞,然后安排筵席,刘縯欣然接受。 酒兴正酣时,县长脸上勃然变色,一摔酒盏,提前埋伏好的刀斧手,凶神恶煞地围上来。 “刘伯升,你中我诈降之计了,还不束手就擒?”县长得意大笑。 “好你个狗官,竟敢设计赚我,我与你誓不两立!”刘演大怒。 “哈哈,你一个将死之人,能奈我何?”县长更加张狂地笑道。 “杀了他们!”朝阳县尉对刘縯很忌惮,也早听说刘縯大名。 数百名甲士全副武装,将刘縯几人死死围困。 刘縯无惧,虽然宴席上多喝了点,但手刃几个杂兵绰绰有余。 只见他踏步流星,徒手抢过甲士手中的兵器,大手把人拎起来,高举头顶,随手往人群中一扔,倒下一片。 “他奶奶的,我来!”冉闵一手双刃矛,一手钩戟,大开大合,杀得敌兵血肉横飞。 “拦住他!”县尉见冉闵勇不可挡,吓得转身要跑。 哪知冉闵大喝一声,将手中长矛投刺过去。 噗嗤!矛刃锋利无比,刺穿了县尉的胸膛,力道不减,直把他的尸体钉在墙上。 “我的妈呀!”县长吓得亡魂皆冒,两股间不禁流出黄白物,熏臭无比。 “弓箭手给我上,射死这些王八蛋!”县尉一死,县丞接替,指挥一支弓箭兵,对刘縯等人一通乱射。 “大哥小心!”刘稷砍翻一个敌兵,正要上前搭救。 奈何陷入苦战中,有些力不从心。 刘縯大惊,见一簇箭雨几乎招呼他而来,拔剑挥砍,勉强打落几支,但如何能抵挡成百上千的箭矢? “啊!”刘縯肩头,大腿及小腹都中了箭。 冉闵眼疾手快,双手拎着两个杂兵挡在了刘縯身前。 才一会儿工夫,被用作挡箭牌的两个人,瞬间射成了刺猬。 “主公你怎么样了?”冉闵目眦欲裂,在他眼皮底下,刘縯居然受伤了。 冉闵彻底暴怒! 双手武器左右开弓,如砍瓜切菜,杀得众刀斧手节节败退。 县长见大势不妙,想要溜之大吉。 刘稷与冉闵像猛虎下山一般,一人长枪刺出,击中他的咽喉,而另一人猛地一塌糊涂,矛戟用力,将此人挥为两断。 县长死,朝阳城沦陷。 刘縯浑身血流不止,李通赶紧在全城寻找大夫,不惜花重金也要治好他的伤。 好在刘縯身体素质过硬,加上医治及时,休养十来天便可痊愈。 只是大夫临走时叮嘱,切不可暴躁易怒,更不能上阵厮杀,以免伤情复发。 刘縯没过几天,就把大夫的好心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照样喝酒时喝酒,生气时骂人,打起仗来不要命,却为后来留下病根。 ...... 刘縯感觉身体无碍了,便率大军与刘秀在乐成城下会师。 城内大小官员,见汉军势大,当即开城门投降。 一路攻城拔寨,原以为打乐成需要花点时间,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 打下乐成后,汉军兵马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总兵力竟达到15万人。 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连续攻下酂县(以前的酂国)、阴县、筑阳、山都、邓县等,又向边远的博山、武当、平氏、舞阴、比阳、复阳、随县进军。 刘縯大军继续滚雪球,等打下随县时,兵力高达25万余。 至此,除了南阳郡治所宛县及宛县北边的西鄂、博望、郦县、堵阳、叶县、鲁阳等少数几个县,大半个南阳尽入彀中。 刘縯大军班师回朝,自然要奖率三军,大封功臣。 刘縯自登王位以来,第一次主持大朝会。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山呼道。 “众爱卿平身。”刘縯冠冕加身,颇有帝王风范。 “有本上奏没有?” “臣弟有本要奏!”左手第一位站着一人,出班奏道。 此人正是刘秀。 “但讲无妨!”刘縯摆了摆手道。 “此次出兵,大获全胜!依臣看,三军勠力,将士同心,才有今日之全功。请王上即刻加封有功之臣!”刘秀此语一出,朝堂鼎沸。 谁不想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见刘秀替他们说话,个个对他感恩戴德。 “卿所言甚是,就按你的意思办。”刘縯点头称是。 “王上有令:加封刘秀大司马、大将军,镇国公;刘稷为骠骑将军,光禄勋;邓晨为车骑将军,卫尉;李通为卫将军,刘祉为左将军,阴识为右将军,任光为后将军,冉闵为中领军,典韦为中护军,贾复为骁骑校尉,邓奉为偏将军。”刘秀一口气宣布对武将的任命,其中一些人还兼任九卿的职务。 “谢王上隆恩!”刘稷、邓晨、李通等人,出班拜谢道。 “加封刘良为大司徒、辅国公;刘嘉为大司空,大鸿胪;刘赐为太常,刘敞为宗正,来歙为廷尉,樊宏为太仆;朱祐为少府,棘阳县长。” “谢王上!”刘良、刘嘉、刘赐等人拜谢。 “散朝!”管家福伯水涨船高,一跃成为刘縯近侍,站在边上尖声高呼。 众文武面带喜色,缓缓退走。 放在以前,不少大臣还有怨言,说刘縯称王了,却忘了他们的功绩。如今这一大封,人人志得意满。 尤其是刘氏宗亲及刘縯的亲族,各个高官厚禄,喜不自胜。 只有资历尚浅的贾复、邓奉,混了个低级别的将军。 第68章招贤纳士 刘縯兄弟,面临一个极其严峻的挑战。 连下城池,自攻取大半个南阳后,发现这么多县,包括县长、县丞、县尉及主簿在内的主要官职,出现大量空缺,而且朝廷找不出合适的人来担任。 这个问题不解决,一县能不能搞好先不说,作为大汉朝廷的后方,一旦出现叛乱,尤其是各县新莽愚忠死粉,相互勾结,将会造成政局不稳定。 为解决这一难题,刘縯连续几天,召见大臣商议此事。 不同的人,不一样的说法。 有人说从豪门大族中遴选优秀子弟,任用他们为官。 有人则反对,建议从军中挑选将官任职地方。 两派争执不休,朝堂内,朝野外,热火朝天。 吵得激烈时,文人士大夫骂娘,武人怒而拔剑,双方关系势同水火。 刘縯作为大汉君主,打仗还可以,治理国家头疼不已。 关键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以抉择。 刘氏宗亲,邓家、阴家这些大族,想用自己的子弟为官,人之常情,刘縯无法反对。 刘稷、刘祉、李通等军职要员,坚持从军队里选拔人才,也不是不可取。 刘縯是无能为力了。 只能召见刘秀,就想听听他的意见。 刘縯说出他的为难之处,刘秀觉得可以理解。 两派说的都有道理,偏袒一方,都会激起另一方的不满。 “文叔,大哥真不适合坐这个位置,我决定退位让贤,让你来领导大家。”刘縯只感觉王座上如坐针毡,挠得他难受极了。 “大哥怎能说丧气话?”刘秀坚决反对。 虽说大哥刘縯不善于谋政,但得位正统,而且两派都拥护,关键在于刘秀并不醉心于君位。 “以前没觉得这么累,自从龙汉建立以来,我废寝忘食,批阅奏折,接见群臣,处置各方面的情况。日常工作就罢了,一些突发、急发的状况,我是完全没办法啊。这个王位我坐得扎心,浑身总像有万千蚂蚁撕咬。文叔,大哥想解脱!”刘縯年近四十的人,抱着自己兄弟哭诉。 刘縯铁血一样的汉子,此刻委屈得泪流满面。 刘秀见他如此无助,只好提出自己的解决途径。 刘秀的意思是开办招贤馆,在全国范围内,征召或选拔优秀的士子来做官。 学而优则仕,让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儒生,参与新国家的建设。 也让年轻人在实践中积累经验,逐渐成长起来。 刘縯听后大喜过望,便把创办招贤馆事宜,包干式地交给刘秀。 反正当个甩手掌柜,刘秀负责具体实施。 不得不说刘秀执行力特别强,当天就把任光、朱祐,以及刚从长安归来的来歙召来。 又去请刘嘉、刘赐、樊宏、邓晨、阴识、李通等人过府议事。 人到齐了,刘秀主持会议。 “根据汉王的指示,我打算在棘阳县衙开办招贤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刘秀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办法我看可行。”刘嘉、刘赐是宗亲中的代表。 “无异议。”樊宏、邓晨、来歙、阴识应是。 这几位是大族,也是刘秀亲族的代表。 刘秀看向任光、朱祐以及李通。 三人也表示支持。 各方都支持刘秀的提议。 政策推行起来没有阻力,三天后颁布招贤令,凡是拥护大汉的学子,不管出身及年龄几何,都可以来招贤馆报名。 五天后,招贤馆建成,刘秀亲自主持剪彩仪式。 一如后世,既表示重视,也是喜庆,更是为了宣传。 把仪式办得热热闹闹,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广告就打出去了。 开馆后当天下午,棘阳附近各县一些的学子,来到招贤馆登记信息。 刘秀贵为大司马、大将军,亲自招待,规格不能说不高。 学子们得到刘秀的器重,当然信心百倍,任职一县后,誓要造福一方。 “谁是刘隆,刘元伯?”刘秀看了报名信息,问这批新生。 “见过司马公!”一位年轻公子对刘秀作揖。 “你是安众人?”刘秀知道南阳安众这个地方,有宗亲的另一支。 “学生正是!”刘隆,字元伯,南阳安众人。 “你与安众侯刘崇是什么关系?”刘秀很在意刘氏宗亲,毕竟为王莽迫害得惨。 “我与安众侯同宗室。”刘隆提到安众侯刘崇时,眼神似乎有些黯淡。 居摄元年(公元6年),安众侯刘崇起兵反莽,兵败被杀。刘隆的父亲刘礼,遭到株连治罪,只有不满七岁的刘隆躲过一劫。 可以说,刘隆对新莽朝廷,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因此,前来投靠同为汉室宗亲的刘縯兄弟。 “我知道了,刘隆你去安众任职县长,试用期6个月,干得好转正。”刘秀对刘隆学问、人品及治理能力,进行多方面考察与考核,认为符合应聘条件,立刻为他授职。 众学子见刘隆,立马获任县长一职,都是心内一片火热。 刘秀看了下后面一连串名单,并没有历史上熟知的人物,对接下来的考核兴趣淡了许多。 便让表兄来歙来主持,自己则在一旁观察。 “你叫什么?”来歙问下一个。 “学生刘仲,湖阳人。”又是一个宗亲。让刘秀心头一颤,此人居然叫刘仲,与他早去世的二哥刘仲同名,因此让他过了,授职安众县丞。 刘仲得到任命,脸上激动万分,对来歙、刘秀深揖一礼。 ...... 第1批23人,经考核通过仅4人,分别授予安众县长、县丞等要职。 县一级官员缺口大,不仅是刚打下来的淯阳、湿阳、安众、冠军等各县,汉军最早根据棘阳、新野、蔡阳、湖阳四县也缺人。 算下来23个县,县长到主簿4个职位,至少还缺80人。 这么大缺口,不是一两天可以补上。 翌日,主考官换成邓晨,考核进展得很顺利。 面试到第10人时,邓晨有些傻眼了,因为此人来得突然,更让他惊喜万分。 “仲华,哈哈哈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邓晨拍着他的肩膀大笑。 第69章邓禹求官(求点击收藏) “表兄好久不见!”此人原来是邓禹,从长安归来。 “仲华呀,文叔一直念叨着你,你回来也不提前告诉一声,这样你赶紧去拜谒一下文叔。”邓晨对他说道。 “我是来考核任职的,见他作甚?”邓禹觉得莫名其妙。 “你跟文叔闹矛盾了?”邓晨奇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走后门而已。”当年在长安求学,邓禹在学业上的表现远超刘秀,而现在刘秀贵为三公,身份尊崇,他多少有些不服气。 “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学问?不用考核,到时跟文叔说一声就行。”邓晨拉着他的手,四下打量,觉得邓禹比以前消瘦了些,更显书生意气。 “那怎么行?”邓禹坚决不同意。 邓晨无奈,只能按规定,考察邓禹的各科学问,和经世致用的能力,结果仍然得优秀,准确地说,是目前所有应试学子中成绩最好的一个。 “邓禹,任职议郎...”邓晨宣布对邓禹的任命。 “凭什么给他京官?而我等只是县尉、主簿这等芝麻小官,我们不服。”有学子站出来反对。 “就是,这不公平!” “肯定有黑幕!” “主考官姓邓,这厮也姓邓,你不会是灯下黑吧?”学子们群情激愤。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邓禹,无非是学问好点罢了,居然朝夕间为天子近臣,引起这些人妒火直烧。 “诸位听我解释。”邓晨想说,这是刘秀早就安排好的,只要邓禹来求官,至少是俸禄600石的京官。 议郎虽不算高官,却是天子议事言官,一言一行可达天听! “我们走,投别处去。”一学子带头闹事。 其他人纷纷应和。 这下邓晨难办了,邓禹见状,便朗声道:“宰相起于郡县,学生愿去县里任职。” 邓晨熬不过邓禹一再坚持,最后说道:“邓禹,任职棘阳县丞,试用期6个月。” 此话一出,众学子才停止喧哗。 ...... 棘阳,大将军府。 刘秀听说一个叫邓禹的人,在府外求见,这一激动光着脚出来迎接。 “仲华在哪里?” 邓禹本不想来麻烦老同学,但表哥邓晨坚持让他来拜访刘秀,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却见刘秀居然鞋履来不及穿,亲自到府门口迎接,让邓禹心生感动。 “文叔别来无恙!”邓禹突然想起刘秀在太学的题辞,更是百感交集。 “老同学啊,终于把你盼来了。”刘秀不顾形象,拽着邓禹的衣袖往里走。 “你鞋履也不穿?”邓禹见他光着脚,不由得问道。 “这不只顾着高兴,把穿鞋的小事给忘了。”刘秀穿上鞋履,与邓禹再次见礼。 “这一别,差不多八年没见了。”邓禹不由得感叹时光荏苒。 “是啊,匆匆岁月如流水。”刘秀与老同学重逢,自是感慨万千。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刘秀接着问。 “我在太学遇到了麻烦,然后久别故乡,想回来了。”邓禹道出实情。 “老同学是想做官吧?” “你不要揭穿我嘛。”两人开着玩笑。 邓禹告诉刘秀,在长安举办的科考,因为考场舞弊案震动京师。 刘秀当然知道这些,他曾化名刘禾乃,亲自参与其中。 “都怪那个刘禾乃,害得我受牵连。” 刘秀忍不住大笑:“刘禾乃就是我,我就是刘禾乃,仲华你看。”刘秀拿来笔墨,在帛上写下刘禾乃的名字,然后将禾乃合写到一起,变成了刘秀的秀字。 “刘禾乃,刘秀,好你个文叔,害苦我了!”邓禹笑骂道。 原来刘秀离开长安后,这场大案远没结束,而是牵扯面越来越大,朝廷勋贵如王临、王安,甚至他们的皇叔王邑,而太学师生之中,包括邓禹这样的授课先生,也被牵连,若不是跑得快,恐怕此刻已在牢狱之中。 “是我的错!结局怎么样?”来歙归来之时,已向刘秀汇报过。 但邓禹带来了新的讯息:新皇王莽贬新迁王王安为褒新侯,立四子王临为皇太子。 王临,这个超级穿越者,实力不容小觑。 业已成为刘秀的心腹大患。 刘秀又问了他,应考招贤馆的事,当得知邓禹,要去棘阳当个小小县丞时,也觉得不妥当,大材小用了。 “你不用多说,我心意已决。”邓禹坚持要从基层干起。 “难得重逢,你哪里都别去,食宿都在我府上。”刘秀不顾邓禹反对。 接下来的几天,邓禹与刘秀几乎形影不离,出则同车,寝则同席,不是手足胜似手足。 谈天说地,瞎吹牛逼。 两人从秦汉历史聊到诸子百家,又探讨历次经典战役,可以说是知己。 ...... 邓禹上任之日,刘秀亲送至县衙门口。 刚上任的棘阳县长朱祐,见新来的县丞居然是老同学邓禹,把这老哥们激动坏了。 刘秀在县衙摆上丰盛酒食,哥几个喝得酩酊大醉。 刘秀回府之时,已是夜深。 一段时日以来,刘秀都与丫头小莲一起生活。 “哥哥,你看我今日有何不同?”小莲手扶着门梁,伸出俏丽的小腿。 “卧槽,黑丝!”刘秀鼻血流出来了。 原来,最近一次系统任务完成后,奖励了不少军功点,刘秀为了自己的幸福人生,兑换了一些特殊物品,比如黑丝、高跟、胸罩等。 而小莲仅是为了试穿。 现在看这丫头,穿着高跟黑丝,戴着现代肚兜,比之看腻了的长裙、上裳,好像还是后世审美更火爆。 “小姐姐你真美!”刘秀眼睛都看直了。 “哥哥你好坏哦,都流鼻血了。”小莲娇嗔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刘秀憋不住内心燥热,张开双臂把她抱进房内。 “哥哥,不要那么粗鲁,要温柔哦!”小莲那魅惑又嗲嗲的声音,让刘秀两腿走不动道,感觉就要化掉了一样。 “哥哥疼你,保证温柔。” ...... 自从阴丽华怀上孩子,刘秀清汤寡水熬了很久。 直到今天,男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野兽充分释放出来。 又是一个愉快的、不眠的夜! 第70章迎娶小莲(一) 小莲想做刘秀的妾,这话说过很多次了。 按理说,人家菇凉第一次早给你了,跟你这么久了,总要给个名分吧。 当然刘秀不是那种薄情寡恩的人,他也有苦衷。 古代最讲究门当户对,小莲出身寒微,为奴为婢,若立为妾室,很多人会说闲话。 刘秀嫌弃小莲奴婢出身吗?自是不会,出身是父母给的,一生下来就注定了。 判断一个人的标准,不应该这么肤浅,人品更重要。 在刘秀眼里,小莲是有些小心机,但情有可原。 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小菇凉,自遇到刘秀第一天开始,便把他当作全部的依靠。 相比较官绅家庭出身的阴丽华,小莲没有任何竞争力,别说争夺正室,就连做妾都不配。 害怕被刘秀冷落,直至最后抛弃她。 “文叔哥哥,我问你,我若是出身好点,你会不会娶我为正室?”小莲眼睛有些红肿,声音哽咽问道。 “会。应该说不管出身好不好,我都会。”作为21世纪的穿越者,刘秀不会迷信等级观念。 “我知道在痴人说梦,其实我早想明白了。我只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做不了妻,做妾也好,要做不了妾,做你身边的丫鬟也好。”小莲发自肺腑地说。 “我从不嫌弃你的出身。从人格上说,你和阴丽华是平等的。”刘秀说的是真心话。 小莲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两只迷离大眼,一眨不眨看着正在说话的刘秀。 “真的?” “比真金还真!”刘秀很肯定地说。 “那你爱我多点,还是丽华姐姐?”送分题来了。 “你和丽华各有千秋,都有我欣赏的地方。我与你亲如一人,没有任何隔阂。你知道我是没落皇族,我跟你一样属于平头百姓,你不高兴可以骂我、打我,我也可以说你、批评你,我们之间没有身份差异。” 小莲听得很入神,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跟自己男人深入聊天。 刘秀继续说:“但丽华在我身边时,我会有所顾忌,不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可以干,最起码不能随便开玩笑,不能爆粗口,讲荤段子,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干的事,我与她相亲相爱,又相敬如宾。” “我不羡慕姐姐了,我觉得比她幸福!”小莲脸上洋溢着笑容。 “那你愿纳我为妾么?”小莲眼神期待。 “理论上可以...” 小莲眼神立刻变暗淡,所谓理论上可以,那现实中绝对不可能。 “不过我有办法,让大家都接纳你。”刘秀神秘地笑道。 “啥办法?”小莲内心重燃希望。 “我给你找个好老师,让他教你琴棋书画、诗文礼仪,女人一旦提到提升,气质都不一样,自然会让旁人对你刮目相看。” “太好了,哥哥你真棒!”小莲心花怒放,一张小嘴像不要钱一样,使劲往他脸上贴贴。 “再亲一个!”刘秀这个老六舔着老脸。 “Mu啊!”又狠狠亲了一个。 ...... 刘秀行动迅速,找了个理由,把邓禹借调到大将军府,然后让他做了小莲的私人教授。 在邓禹悉心教导下,小莲像是脱胎换骨。 诗书礼乐样样精通,言行举止优雅得体,这赢得了阖府上下一致赞誉。 包括阴家小姐,对奴婢出身的小莲,有了根本改观。 以前阴丽华虽然同情小莲的遭遇,但自始至终只把她当下人。 现在不一样了,小莲言谈举止,与大家闺秀无异,这也赢得了她的尊重。 这一天,小莲搀扶着阴丽华,在花园里游玩。 两人走累了,便坐在凉亭里小歇一会儿。 “妹妹我看你再过些时日,可以过门了。”阴丽华此时此刻才把小莲当姐妹。 “不说这个,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叫啥名字?”小莲用温软小手,轻轻抚摸丽华的肚皮,很是羡慕。 “夫君给他起名叫刘庄。” “真羡慕姐姐怀上了儿子。我也想生一个...”小莲看着不争气的肚子。 话才说完,小莲只感觉肚内翻滚,作呕吐状。 “这?”阴丽华先是愣了愣,然后大喜地说:“姐姐祝贺你了!” “我有何喜?”小莲一脸懵逼。 “你怀上了!”阴丽华拉着她的手说。 “我有孕了?”小莲方才醒悟过来,然后欣喜若狂地说:“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 刘秀才从招贤馆回来,进展情况还算满意,只是再没发现什么大才,大多学子考较其才能,充其量只能任职地方。 好在各县官员缺口补了上来,这档事儿总算告一段落。 跟朝廷,跟他大哥好有个交代。 “老爷,天大好消息!”管家刘和,喜色匆匆地汇报。 “什么好消息?”刘秀大惑不解地问。 “小娘子她怀上了。”刘和称小莲为小娘子,算是对身份的一种认定。 “真的?太好了!”刘秀让管家带路,此时的小莲在府上调养。 大夫正在给她把脉。 “大夫,我媳妇怎么样了?”刘秀急切地问道。 “恭喜老爷,夫人和胎儿都很好,只是饮食方面要改善下。” “好,我媳妇男孩、女孩?” “哈哈,老爷有福气,是一对龙凤胎!”大夫认真负责,再次把脉后,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好好!管家从府库拿20两纹银给先生,你替我送送。”刘秀大喜过望。 “谢老爷赏赐!”大夫也高兴,管家刘和亲送他出府。 “我决定了,选个吉日娶你过门。双喜临门有木有?”刘秀根据《美食谱》、《食全食美》等开出膳食名单,让厨子竭尽全力,保障小莲、阴丽华两女的伙食。 “谢相公!”小莲立马改口了。 相公!刘秀太喜欢这个称呼了。 “给儿子、女儿起什么名字好呢?”刘秀抓破脑袋,没能想出一个好名字,只好作罢。 三日后,大将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天是刘秀迎娶小莲的大好日子! 第71章迎娶小莲(二)求点击收藏 与上次大婚不同,这一次刘秀很低调,只通知亲朋好友参加。 大将军府热闹、喜庆,宾朋满座。 只见邓氏、刘縯于高台跪坐,两位家长喜不自胜。 新婚夫妇刘秀、小莲立于台下。 行完交拜礼,新娘子被送进闺房,而刘秀留在大堂作陪。 “三哥,恭喜你了,又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小妹刘伯姬,平时跟大哥刘縯、三哥刘秀最为亲近,不善饮的她,举盏来敬酒。 “谢谢!小妹年纪不小了,有没有看上的如意郎君?”刘秀听到小道消息,说小妹刘伯姬,私下里跟李通来往甚密。 “你说啥呢,这么多人在。他来了!”刘伯姬大大咧咧的性格,此刻居然变成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姿态。 原来,英武俊秀、一表人才的李通,端着盏过来祝贺:“文叔恭喜了,百年好合,我先干为敬!” 刘伯姬眼见心上人在旁,一颗芳心乱颤,紧张得胡乱撕扯衣角。 “伯姬妹妹哪里不舒服吗?”李通注意到今天的刘伯姬,好像有些不对劲,又仔细端详,发现妹子化了美美的妆。 “还不是因为你。”刘秀早知李通是个榆木脑袋,必要好生点拨。 “跟我有啥关系?”李通大惑不解地问。 “李次元你真傻还是假傻,我小妹那点心思你看不出来?”刘秀笑骂道。 “三哥你胡说啥呢,我不理你了。”嘴上虽这么抱怨,但心里激动坏了。 这一对俊男靓女,犹如天作之合,只差有人把话说穿,点破题,然后好撮合二人。 刘秀要成全妹妹刘伯姬,与李通的姻缘。 “我还是不明白。”李通此话一出,让刘秀彻底无语了。 小妹刘伯姬,一脸哀怨地看着李通,心里骂道:猪脑袋,木头脑壳! 刘秀把李通拉到一旁,悄悄告诉他刘伯姬的心意。 李通听了一愣一愣的。 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似在意料之中。 难怪刘伯姬,天天有事没事缠着他,敢情是情窦初开,已属意于他。 “次元,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小妹伯姬?”刘秀与李通单独闲聊。 刘伯姬远远看着,不知他俩在说啥。 李通回头看了一眼,高挑秀丽的刘伯姬,钢铁直男心也是扑通直跳。 “我,我觉得...自己...己...配不上。”李通结结巴巴地说。 “说什么屁话,我问你喜不喜欢!” 刘秀很想脱下鞋拔子,抽他一个耳光:磨叽! “小妹她长得端庄秀丽,性格青春活泼,我当然喜欢!”李通像是鼓起很大勇气,终于坦露自己的心声。 “喜欢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刘秀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哥,那呆子说了啥?”刘伯姬忍不住好奇地问。 “他说喜欢你!”刘秀直言不讳。 “真的?”可把刘伯姬高兴坏了,就差原地蹦出三丈高。 “瞧把你美的,这样我让母亲做媒,大哥牵线,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刘秀口中所称母亲不是别人,正是阴丽华之母邓氏。 “谢三哥!”刘伯姬给他比了个心,这是刘秀教她一些撩汉技能。 刘秀心头的巨石总算落地,小妹的婚事该张罗了。 正当刘秀为小妹的事忙活时,贾复带着一妹子前来祝酒:“三爷我来敬您,感谢您为我牵红线。” 刘秀见铁塔壮汉的贾复,身边挽着一位俏丽的佳人。 这女子不正是张翠英吗? 没想到自己这个月老,只是出面介绍两人认识,这俩货这么快勾搭上了? “今天这个大好日子,所有喜事都扎堆了,什么时候成婚,提前通知一声。”刘秀又跟准夫妇贾复、张翠英聊了几句。 心里惦记着今天的小娘子,见亲朋们散去,这才扶着门板进了洞房。 “我来了!”刘秀见床头坐着一人,规规矩矩,与以往大不相同。 这就是儒家礼仪厉害之处吧。 “让我看看,今天的新娘美是不美?”刘秀一哈气,满屋子都是酒精味。 “不会喝就不要喝,次次都喝醉,到了冲刺阶段,你直接睡得跟死猪一样。”小莲没等他掀开盖头,自己摘下了。 一张俏脸直泛红晕,又有些嗔怨道。 “为了应酬嘛,没办法的事。下次少喝点。”刘秀尴尬摸了摸头皮。 “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喝了再上床。” 刘秀端着陶碗一饮而尽。 喝!还打了个饱嗝。 逗得小莲掩嘴直笑,笑骂道:“你这个怨种!” “亲爱的小莲同学,我可以上床了吗?”刘秀很绅士地来了一句。 “好困啊!”这货倒头便睡。 气得新娘子,恨不得一把掐死! 不过转念想,自己都怀上孩子了,那种事不做也罢。 心中无限温暖,又疼惜眼前熟睡的男子。 “相公嫁给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此生无悔!”小莲说着,一张俏脸贴着刘秀的心脏处,睡着了。 ...... 咯咯咯!公鸡开始打鸣。 刘秀睁开朦胧睡眼,一张俏脸定时出现在眼前。 正是小莲,早早起床为他备好洗漱。 “昨晚很安详呢。”刘秀好死不死说了这句,气得小莲不想理他。 这个冤家,是来惩罚她的! 睡得跟猪一样,肯定安详。 “早餐好了,你吃点再出门。”小莲知道他忙,很贴心,也很暖心。 “不吃了,我找大哥有事商议。”刘秀已穿好鞋袜准备出门。 “必须吃早餐,怎能不爱惜身体?”小莲很严肃地说。 “吃吃!”刘秀只得妥协。 果然母老虎本性藏不住,婚前、婚后完全两样。 刘秀用完餐,便去了王府。 刚好阴识也在,刘秀便说起李通与刘伯姬的婚事。 大哥刘縯大喜过望,非常支持这门亲事。 阴识与李通素来交好,也深知刘伯姬为人。 这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只可惜李伯父不在了...”阴识不禁叹了口气。 当年为了反莽,李通一家为此付出无比沉痛的代价。 李通之父李守,及家人老幼全被杀,现场惨不忍睹! 第72章伯姬的婚事 “把伯姬交给次元我放心!”大哥刘縯点头,这门亲事就成了。 “次元成熟稳重,又博学通才,而伯姬聪明伶俐,两人是绝配。”阴识对人对己一向标准高,连他都说合适,想必这天底下,没有比次元更般配的了。 “小妹的终身大事有着落,做哥哥的我心里踏实多了。”刘秀长吁一口气。 刘秀注意到大哥脸色有些不对劲,忙不迭问:“大哥你无恙吧?” 刘縯拍了拍胸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大哥这身板结实得很呢!” 但实际上呢,刘縯自上次中箭后,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 加上日夜操劳国事,精神状态也不佳。 “小妹的婚事,文叔你替大哥张罗下。”刘縯有些话难以启齿。 想说,又不敢告诉刘秀,怕弟弟担心。 刘秀见大哥越发显得疲惫,便嘱咐几句,然后告辞了。 刘秀走后,阴识也找了个借口离开,让刘縯好好休养。 ...... 刘秀来到阴府,与邓氏说起李通、刘伯姬的亲事,邓氏一口答应下来。 “为娘替你跑一趟。”邓氏有意撮合。 随后对刘秀道:“去看看丽华。” 刘秀便往内院走去,阴丽华自怀孕后,大多数时间都在娘家。 毕竟有家人照顾,刘秀也安心,但分开时间久了,小两口难免有些嫌隙。 春去夏至,夏日的热闹,多了些欢快、活泼。 只听鸣蝉躲在树梢中叫唤,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叫着... 走过一条青石羊肠路,便到了女眷所住的院子。 刘秀很少来,远远看见两个身影在打闹,而阴丽华挺着大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见刘秀到来,立马收敛。 阴丽华身边的两个婢女,赶紧给姑爷行礼:“请公子安!” “不用客气!”刘秀对婢女和颜悦色地说,然后问阴丽华:“什么事这么乐呵?” “刚才听她俩说笑话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阴丽华使了个眼色,两个婢女知趣地走开。 “还在忙着小妹的婚事?”阴丽华给刘秀斟上一盏茶。 “嗯,方才请母亲出面,做这个媒。”刘秀啜饮了一口,入口清香,好茶! “次元跟小妹挺般配的。”阴丽华很是赞同。 “你也这么觉得?” “嗯呢,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来伯叫转交给你。”阴丽华边说,便从旁边拿出一封信。 信封上的蜡纸还没撕,说明阴丽华并未私自拆封。 刘秀打开信件看时,只见全文如下: 老奴按您的指示,找到一批能工巧匠,打造铠甲刀剑,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以招募家丁为由,着手组建一支500人的敢死队,只等一声令下,里应外合拿下宛城。 另据黑龙探子来报,长安方面用王临为帅,率10大军攻打铜马、赤眉,斩首万计,大胜! 今冬明春,新莽朝廷可能对我用兵。 宜早做打算。 来福敬上,三爷亲启。 刘秀从这短短几句话,读到了不少关键讯息。 如果实情确如来福所说,新莽朝廷在山东、河北大胜后,必然会对南阳汉庭用兵。 新莽到底有多少军力?不得而知,昆阳之战时,派出42万,号称百万。 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大胜,肯定会收编降卒,因此总兵力将远超过40余万。 而我军打下随县时,拥兵20余万,现在算上各县防守兵力,总规模也达到了40余万。 但真正可以投入战场的总兵力,是低于这个数的。 保守估计20万,不能再多。 当然比起历史上这一仗,难度系数降到最低了。 这要是打输了,甚至全盘皆输,死后都没脸见汉家的列祖列宗! 宜早做规划,书到用时方恨少,国运艰难思良相。 刘秀也发现了大汉最大短板,不缺将,不缺钱粮,唯缺出谋划策之人。 军师、谋士,哪怕智者也行。 朱祐、李通、刘嘉并非不够优秀,只是平定天下的难度越来越大。 靠他们想打下大片疆土,不能说没有可能,只是极为艰辛。 毕竟他们的对手是号称毒士的贾诩,还有与刘伯温齐名的李善长。 朱祐等人远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刘秀甚是烦恼,只能向AI军师寻求帮助。 但不管他怎么用爱发电,狗系统就是不搭理他。 “果然,金手指什么的指望不上了。”刘秀忍不住叹气。 阴丽华见他脸色一阵变换,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好心劝道:“要感觉累,就放一放,在我这儿打个盹。” “还是媳妇疼我。”刘秀闻言,真个在胡床上躺下,正打算眯眼休息一下。 “刚才哪个王八蛋叫我,打搅我钓鱼?”AI军师姜尚许久没露脸了。 此刻以量子态形式显化出来,与真人一般无二。 “太公啊,可把您老盼来了。”刘秀用意念交流道。 “找我干啥,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渭水边钓鱼。”姜尚没好气地说。 “你钓毛鱼,人家弯钩,你直钩,能钓到鱼?”刘秀白了一眼白发老头。 “小子你懂毛,君不闻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姜尚一脸傲娇。 “是,您老了不起,虚度光阴七十二年,头发胡须都白了。要不是遇到文王,您恐怕要在渭水边孤老终生。” “小娃娃,能不能不揭人短?”姜太公有些急眼了。 “少说废话,找我何事?” “你帮我参谋一下天下大势,给我出出主意。”刘秀一脸谄媚。 “滚犊子!你又不是姬昌小儿,我帮你图啥?”姜尚赶紧摇头。 “您不是会卜卦嘛,测一下我的有缘人在哪里?” “什么有缘人?”姜尚被他搞糊涂了。 “就是顶级的谋士!”刘秀解释道。 “可以是可以嘛,只是后辈小子,你不孝敬下我?” “老东西!”刘秀心里骂道。 “你想要啥?” “我需要能量,大量的能量,你懂吗?”姜尚对能量需求的执念很深。 “电能、光能可以吗?”刘秀试探性地问。 “都行,我吞噬能量就可以晋阶了。”姜尚一语石破天惊。 “你要升级了?”刘秀喜出望外。 “要不然呢,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姜尚白了他一眼。 AI系统要从2.0版本,升级到3.0版本,这对刘秀而言,是一桩大喜事啊! “升级后,解锁什么新功能?”刘秀很是期待地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有奖励哦!”姜尚神秘一笑。 第73章拜访刘伯温 刘秀从阴府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没动静。 管家刘和不敢问,也不敢多管,只是有些担心。 以为刘秀、阴丽华闹了矛盾。 “系统查询下,我还有多少军功点?”刘秀对AI系统说。 “好的,当前宿主仅剩500点军功。”系统软妹子的声音传来。 一咬牙,决定兑换一些能量材料,如锂电池等。 打开系统商城,选择分类〖材料〗,单击选项〖锂电池〗,一对220V锂电池售价250点军功值,500点军功只够兑换两对电池。 太踏马肉疼了! “立即兑换!”刘秀只感觉心脏在滴血。 “嘿嘿,请及时查收。”系统妹子奸笑道。 刘秀看向躺平的AI军师姜尚,不由得问道:“够你升级了吧?” 姜尚平躺在胡床上,手里拿着一杆烟杆,也不答话,接过锂电池放在心口位置,只见泛起一阵蓝光,光芒过后,在刘秀眼前浮现一片光幕,显示进度条只有5%。 无良系统+狗军师! 这次花了血本,才完成这么点进度,这他喵太烧钱了! “小伙子别气馁,坚持总会赢得胜利。”姜尚居然给他灌鸡汤。 说着换了一个舒服姿势,继续躺平。 眼看狗系统指望不上,刘秀只好央求姜尚给他卜一卦。 姜尚经不住他多次恳求,便起卦推演,反正各种复杂的先天八卦图像、文字到处飞,刘秀对易经并没有深入研究,自然看得眼花缭乱,不明所以。 心里骂道:老神棍,装神弄鬼! “地点:新野,青田先生。”姜尚一通骚操作,给出这个结论。 “这跟没说有啥区别?”刘秀腹诽道。 青田先生?听起来咋这么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哪位历史人物名、字或号为青田的。 苦于没结果,干脆不想了,实在不行,实地去一趟新野。 ...... 几天后,又是两对新人大婚,分别是刘伯姬与李通,贾复与张翠英。 两家婚宴合在一起,热闹非凡。 刘秀自然要到场,阴丽华、小莲随伴左右。 “小妹今日真美!”刘秀见刘伯姬穿的一身喜庆,不由得夸赞道。 “有多美?”刘伯姬本是随口一问。 刘秀开玩笑说:“某人看你眼神,都犯花痴了。”说着,眼神直瞟新郎官的李通。 “三哥,羞死人了!”刘伯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次元,我今日说好,我小妹进了你李家,要敢亏待半分,唯你是问!”刘秀对李通先打预防针。 “我的好哥哥,能娶到伯姬这样的奇女子,是我李次元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哪敢造次啊。”李通特别开心,自从父亲李守去世后,他已经很少展露笑颜。 刘秀祝福妹妹刘伯姬与李通,捧着酒盏走到贾复跟前。 “君文你大喜的日子,恭喜你了!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刘秀说出标准的婚庆用语。 “这要多谢三爷的盛情,成就我与张娘子的姻缘。”贾复十分感激,一旁的张翠英,对刘秀一口一个三哥哥,叫得亲热又欢快。 “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嘛。我不过当了一回月老而已。”刘秀还想说两句。 只见一位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向贾复、张翠英祝贺道:“贫道青田先生,愿贾郎与张娘子夫妻恩爱,永结同心!” “这位先生是?”刘秀听他自报家门,很是震动,此青田先生,莫非是姜尚所说那个有缘人? “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一位是蔡阳宗室刘秀,刘文叔;这位先生名唤刘伯温,字青田,号青田先生,是拙荆张翠英的表叔父。”贾复引荐青田先生,与刘秀相互认识。 “久仰!”刘秀以后辈礼仪,拜见刘伯温。 “久闻舂陵刘文叔,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呐。幸会!”刘伯温回礼道。 “改日,我一定到府上拜谒先生。”刘秀欣喜若狂,原来青田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神人刘伯温,刘秀这才想起来刘伯温,好像就是江浙青田人吧。 原来如此! “恭候你的到来!”刘伯温这人心性淡泊,喝了两杯水酒,离场而去。 刘秀让管家刘和,立即通知来歙派人跟踪,摸清楚刘伯温在新野的住处,好择日去拜会。 ...... 三日后,刘秀坐着马车,备上厚礼前往新野。 据表兄来歙告知,刘伯温住在新野县凤凰山青田学舍,刘秀在来歙的引领下,到达了风景秀丽的凤凰山。 半山腰上屹立一座学馆,一共7、8间土胚房,呈中字形分布。 来歙扣响门扉,对着屋内呼喊:“有人吗?” “谁啊?”一个少年人手中拿着浮尘,正在打扫房屋死角的蛛网、灰尘。 “我等二人前来拜访青田先生,烦请少年郎通报一声。”来歙高声说道。 “两位先生真不巧,家师今早出门访友去了。”少年人接着说:“我叫荀彧,字文若,是先生的大弟子。我还有一个师弟,名唤郭嘉,跟老师一起出门去了。” 刘秀听后大喜,便对荀彧说道:“小先生,我们口渴了,能否进去喝一碗水?” “两位先生请!”荀彧年岁不大,看起来也就13、14岁的样子,但谦和有礼,生得儒雅俊秀。 “先生出门前,有无交代甚时回来?”刘秀边喝水,边问道。 山里清泉水,甘甜清爽,实是令人回味。 “不知,可能三五天后才回来。两位先生,可留下字迹,等我转交老师。”荀彧人小鬼大,可谓聪明伶俐。 “如此甚好!”刘秀便留下字条,约好五天后再来。 眨眼五天时间过去,刘秀与来歙再临凤凰山青田馆舍,依然不见刘伯温,不过见到了他的两位高徒,荀彧和郭嘉。 一番交谈后,发现此二子天赋卓绝,博古通今,引经据典,更是侃侃而谈。 此麒麟子也! 郭嘉比荀彧年岁更小,但资质更佳,悟性更好。 真是名师出高徒!甚至这二人成长起来,不在刘伯温之下。 “不好意思,让两位先生又白跑一趟。”荀彧送至山路尽头,非常不好意思地说。 “心诚则灵。下次我再来,请转告一声。”刘秀告辞而去。 荀彧目送马车离开,心里嘀咕道:“上次访友就算了,这一次老师明明就在,为啥不见这二人?” “小子犯浑了,欠揍是不是?”身后传来刘伯温的声音。 “老师!”荀彧赶紧施礼。 第74章三顾学舍 刘秀与来歙前后两次无功而返,让他想起演义里三顾茅庐的剧情。 为了求得大贤,别说只是多跑几趟路,就是跑断腿,也得把人求回来,实在不行就五花大绑。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最管用的方法,往往简单粗暴! 刘秀心里算计着。 还是凤凰山下,简朴而恬静的青田学舍。 “文若,先生可曾回来?”推开柴扉,刘秀见到荀彧便问。 “今天赶巧,老师正在午休,睡到下午未时便起。”荀彧把他二人请进来。 “烦请小先生通报一声,我二人诚心求见。”来歙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山里中人,咋这么大架子? 来回跑了两趟,现在是第三次了,前两次就算了,这一次让人好等,更过分居然在睡大觉,太把自己当爷,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 刘秀倒不在意,反而有一句、没一句跟荀彧聊天。 “为何不见郭嘉?” “他啊,在书房埋头苦读。” 荀彧领着刘秀二人来到藏书房。 只见一个瘦小身影,正聚精会神盯着一张地图在看。 “这是大汉舆图?”刘秀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手绘地图。 虽然远比不上后世地图写实、精准,但所绘之图,已囊括州、郡、县、乡、村五级区划,非常详尽了。 “我平生仅见呐。”来歙叹为观止。 “这舆图是老师走遍秀丽河山,实地勘探后所绘,只此一份当然珍贵。”郭嘉引以为傲地说。 “新野在哪个位置?”密密麻麻的图文看得人眼花,刘秀费了老半天劲,只大概找到了南阳郡的轮廓。 “这个位置。”郭嘉对这舆图钻研很久了,随手指着宛县的西南方向说道。 刘秀点了点头。 “大梦如初醒,平生我自知,这一觉真舒服啊!”里屋传来刘伯温的声音。 “老师醒了。”荀彧进去通报,说刘秀二人等候多时,却被刘伯温痛骂道:“竖子,怎能如此怠慢贵客?为何不早跟我说,有贵客至?” 荀彧腹诽:您老故意为之,还甩锅给我,我才不上当呢。 “贵客在哪里,快带我去。”刘伯温披上长衣,匆匆来见刘秀、来歙。 “见过青田先生!”二人施礼道。 “老夫睡了几个时辰,让你们好等?”刘伯温说着,又把荀彧二人训斥一顿。 “无妨。” “不知二位是何来意?”刘伯温问道。 “想请先生出山相助。”刘秀直言不讳道。 “小老头一个乡里野人,懒散惯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刘伯温让郭嘉奉上清茶。 “先生不出,天下何以安定?” “此话何解?”刘伯温奇道。 “先生之学问通天...” 刘伯温打断他的话说:“惭愧,不敢当!” 嘴上虽这么说,但面上一副傲然自得的样子。 敢情,只是一句假客套。 “莽贼窃权,天下失势,百姓苦之久矣。我虽出身汉室贵胄,自身却德微才薄,常思辅弼之臣而不得,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刘秀言辞恳切。 “既如此,小老儿就放肆了。” 刘伯温摊开九州舆图,朗声说道:“天下九州纷纷扰扰,新莽代汉,乃逆天而行。天下反莽者多如牛毛,依我看将军当务之急,先取南阳,攻宛城,于此定都,方可与诸侯争雄。” “宛城易守难攻,以之为根据,然后进取颍川,出巡河北,东联赤眉,北结铜马,交好隗嚣、公孙述,合围之,则莽贼灭矣,再与群雄争锋,从而定鼎天下,使百姓承平。” “先生高论令我茅塞顿开,文叔再请先生出山,助我兄弟诛除逆贼,荡平四海。我兄弟二人,愿终身奉先生为师。”刘秀说完,对着刘伯温行拜师礼,真诚之心感天动地。 “折煞老夫也。”刘伯温伸手要扶起刘秀。 “先生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刘秀说着,向来歙使了个眼色。 来歙心领神会,作势也要下跪。 刘伯温无奈叹道:“蒙将军不弃,老夫出山便是。” 刘秀大喜过望,在青田学舍小住了数日,便与刘伯温等人,一同返回棘阳城。 刘縯听说刘秀于新野山中求得大贤,对刘伯温也很是敬重。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成功招揽刘伯温,奖励500点军功,红衣大炮20架、炮弹3发。” 心心念念红衣大炮终于来了,为毛只给炮弹3枚,死抠门系统,给抠门奶奶到家了! “系统发布主线任务:请宿主三个月内打下昆阳,任务完成后奖励2000点军功,造纸术、印刷术。” 梦寐以求的四大发明之一,造纸术、印刷术,千呼万唤始出来,刘秀心情倍儿好! ...... 棘阳郊外,祭坛。 刘縯拜祭天地,准备出师北伐。 大汉旗帜迎风招展,将士们士气高昂,山呼万岁! “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刘縯登高一呼。 “大汉威武,将军威武!”众将士齐呼。 “出征!”刘縯剑指苍穹,声如洪钟。 嚯嚯嚯!齐整划一的大汉步卒,迈着稳健的步子,从刘縯身前经过。 然后是冉闵统率的朱龙骑,清一色红甲在烈阳下闪耀,显得金光灿灿。 ...... 最后是训练有素的诸葛连弩营、火铳队。 15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向荆北战场,刘縯率主力部队攻打宛城,刘秀则分兵5万,攻取南阳西鄂、博望等县,及颍川的昆阳、定陵等。 一举攻下宛城,将它作为新帝国的都城,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招。 打下宛城,是刘縯一直以来的夙愿。 当初小长安之败犹在眼前,刘縯要雪耻! 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攻下宛城,不惜一切代价。 刘縯大军再次经过小长安聚,那是百感交集,这个地方是刘縯和舂陵宗亲的噩梦。 他的亲族多数死在了这里。 一些族人来不及掩埋,此刻早化为枯骨,诉说曾经的苦痛。 “二弟、二妹,哥哥为你们报仇来了!”刘縯红着眼眶,对新莽朝廷的仇恨愈来愈深。 大军没有在这个伤心地多作停留,而是兵临宛县城下。 宛城守将甄阜、岑彭等得知,立即加强城防,严阵以待。 “儿郎们,随我攻城!”刘縯作为大将身先士卒,勇不可挡。 将士们受其激励,也是悍不畏死地冲上城墙,哪怕摔得粉身碎骨,绝不后退。 这场战争极其残酷! 城下尸骨成堆,天空盘旋的秃鹫,逮到机会就要进食腐肉。 第75章红衣大炮发威 宛城之战,异常惨烈! 汉军每一次报复性进攻,都被城内顽强的敌人击退。 连日下来的攻城战,汉军伤亡不少。 “大哥,这么打下去,兄弟们吃不消了。”刘稷每战必先,他手中的王牌先锋营,这一次损失惨重。 “别人可以这么说,你不能,你忘了死在贼军手里的刘氏亲族?”刘縯就是要以命相搏,但凡投机取巧的打法,都会被他否决。 “可这样咱们伤亡太大,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李通一直很理性。 “不能再打了,让弟兄们歇息几天。”刘稷心疼。 刘縯只好下令原地休整。 ...... 宛城,郡守府。 甄阜忧心忡忡地说:“汉军来势凶猛,这么打下去宛城守不住。” 岑彭道:“府君勿忧,宛城坚固,我们只要坚守,汉军粮尽必退。” “但愿如此。这几天伤亡如何?”甄阜愁眉不展地问。 “每日阵亡士卒多达2000人,目前我军兵力,仅剩15000余人。”岑彭如实说道。 “该死的刘縯!”甄阜不禁咒骂道。 ...... 宛城之战,触动了各方敏感神经。 一处隐蔽的庄园,500敢死士整装待发,为首之人壮如铁塔,正是典韦。 而这500敢死士,则是委托来福及阴家兄弟训练出来的。 “儿郎们,随我冲杀东门,务必拿下。”典韦大吼一声。 “杀!杀!杀!” 悄然向东城门进发。 同时,刘秀率领的5万大军,势如破竹,一日之间连下西鄂、博望、郦县、雉县,进逼堵阳。 城中守将乃是庞德。 两军对垒,贾复扬言单挑庞德。 刘秀便与庞德约定城下之盟,不搞偷袭。 庞德出城迎战贾复。 “你就是庞德,听说你很能打?”贾复有些跃跃欲试。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小辈!”庞德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截头刀直指贾复。 “老子贾复,斩你这种鼠辈,真是晦气。”贾复啐了一口唾沫。 “你敢辱我?”庞德直挑眉毛。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 “吃我一刀!”庞德拍马赶来,一刀直劈贾复。 贾复银戟在手,一招猛龙探海,荡开了庞德的大刀。 庞德心惊,手中大刀差点脱手而出,这厮好大力气! 只一招,已见二人高下。 二人又是一阵厮杀,庞德勉强支撑三十余回合,体力渐渐不支。 正在二人缠斗之时,刘嘉奉刘秀之命偷袭堵阳城。 三架红衣大炮被兵士缓缓推向前,2000米、1000米、500米,正是红衣大炮有效射程内。 “开炮!”刘嘉一声令下,三炮齐发,一颗炮弹落在城楼上,在敌军中间炸开,血肉横飞;第二颗炮弹轰在城墙上,崩出了一个巨大缺口。 “第三发一定要命中!”刘嘉心里祈祷。 只有三发炮弹。 轰的一声,炸开城门,刘嘉率领部下攻下了堵阳。 庞德正在与贾复捉对厮杀,哪曾想刘秀派人搞偷袭,心中又恼又怒,舍下贾复,拍马直取在一旁看热闹的刘秀。 卧槽,冲我来了! 刘秀66点武力值,在庞德手中走不过三合。 “快挡住那厮!”阴兴作为刘秀的亲兵统领,自然要拼死护卫他的安全。 “滚!”庞德杀得人仰马翻,几乎没人能阻挡。 “姐夫,我不让他伤你分毫。” “想杀我姐夫,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阴兴决绝地说。 只一合,阴兴吐血倒地,好在庞德并不想伤他性命。 刘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长枪在手,三段击枪法,直取庞德咽喉。 刁钻、阴狠! “好小子!”庞德怒极反笑。 刀枪相交,刘秀不敌,手中长枪断为两截。 “休伤我三爷,看戟!”贾复抛出手中银戟,挡住了庞德必杀一击。 贾复欺近,往庞德战马撞去,咴!战马嘶鸣,立即倒地而亡。 庞德重重跌倒在地,已被贾复生擒。 而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 “跪下!” “否则斩首示众!” “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要杀便杀!”庞德面临死亡威胁,毫不畏惧。 果然是铁血汉子! 刘秀亲为庞德松绑,然后对他深揖一礼:“我想请将军助我。” 庞德先是感到错愕,然后又颇为感动。 刚才差点杀了刘秀,而刘秀不仅给他活路,还想用他为将。 “将军麾下不缺我这等莽夫,我唯一死尔。”庞德性格刚烈。 “可我军中需要将军,这样的忠勇之士。”说的很诚恳。 “既如此,某愿投效。”庞德单膝跪地,表示归顺。 “我得令明,胜于十万雄兵!”刘秀握着他的手,与他并肩进入堵阳城。 刘秀在堵阳休整三日,便向鲁阳、叶县、犨县进发,好在三县守将都是庞德旧部,由庞德出面说降,因此不费吹灰之力都拿下了。 大军连下鲁阳等三城,兵力达到10万。 一路高歌猛进,直到昆阳城下。 昆阳城隶属颍川郡,战略地位重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拿下昆阳,进取颍川是第二步。 虽说昆阳守城士兵不足1万,但昆阳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坚城。 昆阳城易守难攻,强攻的话,损失会很惨重。 “可惜炮弹用光了,要不然...”刘秀有些遗憾地看着那三架红衣大炮。 查询系统商城,并未找到与之匹配的炮弹。 不过刘秀有了主意。 与以往出征不同,刘秀这一次开了95式装甲车来的。 关键在于他用1000点军功,成功兑换了2发穿甲弹,威力极大。 打敌人坦克都绰绰有余,何况只是用来轰击城门,昆阳必下。 翌日清晨,刘秀坐镇中军,令贾复带领登先营,猛烈攻打昆阳城。 连续三天,从早到晚没有停下来,直到把对方耗得筋疲力尽。 “时机成熟了。”刘秀这个老阴比,利用夜色掩护,将装甲车开到最大马力直冲城门。 填弹,瞄准,开火! 刘秀操纵火力系统,先后发射两枚炮弹,不仅炸开了一角城墙,还把城门轰成了渣。 “杀啊!”刘嘉率领大军紧随其后。 新莽军队哪里见过钢铁怪物,眼见这庞然大物坚不可摧,都吓得没命逃跑。 第76章大胜 轰隆隆,地动山摇,刘秀开着95式装甲车,在昆阳城内横冲直撞,无人可挡! 这钢铁怪物擦着就伤,磕着就死,非人力可以战胜。 装甲车在前面开道,刘嘉率大军一拥而上,昆阳守军很快败退。 吼吼!汉军欢快直呼,跟着刘秀打仗酣畅淋漓,行云流水,一个字爽,一定要加形容词,真他妈的爽! 为将为兵的人,最怕跟了个窝囊废物的主,败了不打紧,还要搭上小命。 跟着刘三哥哥,军功挣到了,赏赐、爵位都有,自然不会缺女人。 所以,刘秀在军中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儿郎们干得漂亮!传我令,将缴获金银财宝,拿出五成封赏三军将士。”刘秀真大方! “万岁,万岁!”不知是谁带的节奏,其他人跟着大喊。 “三爷,跟着您打仗就是爽,真他妈爽!”贾复身心舒畅,连续征战,让他的军功像滚雪球一般壮大,共斩首500余人,生擒敌军校尉以上军官4人。 追加战功,贾复第一! “君文勇猛,战功彪炳!我已手书,向大哥为你请封。”刘秀对贾复越看越喜欢。 “君文觉得我怎样?”刘秀突然问道。 “文叔我知道你打甚主意,想挖我的人没门!”刘嘉可不答应。 “你紧张啥?”刘秀无语了。 我是那种挖墙脚的人吗?刘秀给刘嘉一个眼神,让他体会。 切!伯升虽然有勇无谋,但心性正直,你刘文叔心都是黑的。刘嘉也用眼神跟他交流。 打了大胜仗,自然要犒赏三军,然后就是给这帮玩命的人放几天假。 没想到刘秀一番好意,居然闹出事端。 据说是贾复手底下几个低级军吏,先是在饭馆白吃白喝,老板管要结账,暴跳打人。又跑到万花楼,喝花酒,泡妹子,爽后不给钱,还打死了老鸨。 因回营时太晚,营门早禁闭,不让进出。 这几个崽子胆大妄为,居然强行攻打营寨,还放火烧营。 这谁能忍啊! 刘秀带着人到了现场。 “怎么回事?”刘秀怒气冲冲地问。 刘嘉把事情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刘秀气得当场想砍了这几个! 他妈的才打了几天胜仗,就飘了。白吃白喝,耍无赖,打死人也就算了,居然胆大包天攻打己方的营寨,这他喵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大帅饶命,我等知错了!”闯祸那几人,正是与贾复有过过节的兵痞。 “饶命?你还想活,你觉得可能吗?”刘秀怒极反笑,真是愚蠢踏马给愚蠢到家了。 “杀了!”刘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样的人渣留在军队迟早是祸患,不如早处置。 刽子手手起刀落,几颗大好头颅落地,血涌如注。 这件事情后,刘秀更加注重军队纪律性建设。 便制定了八项纪律,第一条就是坚定坚决服从上级,不允许巧取豪夺,坑害百姓。 ...... 宛城,久攻不下。 刘秀收到大哥刘縯求援的急报,留刘嘉守昆阳,自率3万大军星夜出发。 刘秀为了隐蔽,把军中所有旗帜收了,不搭营帐,也不设锅灶,全军将士忍饥挨饿,赶到了宛城。 此役一定要拿下宛城! ...... 中军大帐内,汉军高层都到齐了。 “我军粮食只够维持三日,三日内打不下宛城,恐怕就要前功尽弃了。”刘稷有些沮丧道。 “我知道了。”刘縯也为此感到焦虑。 “不知道文叔那边情况怎样?”李通还抱着一线希望。 “别指望了,昆阳城不比宛城容易打。”刘祉跟大伙心情一样,灰蒙蒙一片。 “只能孤注一掷,明早全力攻城,不惜一切代价!”刘縯牙床磕得嘎嘣响。 “也只能如此了。”刘稷等人无可奈何啊。 他们却不知道,刘秀已偷偷潜伏到宛城近郊,只等夜色渐浓时,射出穿云箭,与城内敢死士里应外合拿下该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如墨,放在前几日星空皓月,夜如白昼,而今日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机会难得! 咻咻咻!连弩兵射出三支穿云箭,火光在夜空中尤为耀眼。 埋伏在东门的500敢死士,在典韦带领下潜伏到了城门下。 “有敌袭!”岑彭相当警觉,第一时间发现了异样。 率领5000人,包围了典韦的500敢死士。 “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典韦一对大戟,一顿怒抽狂鞭,打得敌军鬼哭狼嚎。 “傻大个休要猖獗,爷爷岑彭来会你。”岑彭举枪相迎。 正是针尖对麦芒,一场好斗! 典韦、岑彭打的有来有回,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城外刘秀等的焦急了,怎么还不开城门? 想到一种可能,刘秀决定冒险!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打下昆阳,奖励2000点军功,造纸术、印刷术。” 来的真是时候! 刘秀军功点花销如流水,刚花光了,2000点军功奖励就来了。 花掉1000点军功购买燃油,剩下的刚够兑换2发穿甲弹。 它来了! 刘秀开着装甲车来了。 调整火炮高度及方位,让炮口正好对准宛城大门。 砰的一声!稍微打偏了点,城墙崩了一块,而城门基本完好。 只剩一发了,打不中就麻烦了。 直觉告诉他,典韦有危险。 又是巨力一击,虽然洞穿了城门,但对城门破损很有限,总不能让所有将士从狗洞里爬进去吧。反正大也大不过熊洞。 无良商家,穿甲弹威力不至于这么弱。 被系统坑了!以次充好,他奶奶的! “拼了!”刘秀猛踩油门,对着城门冲撞过去。 好在买了燃油,要不然这么猛踩,早见底了。 装甲车如猛兽一般势不可挡,直接撞开了城门。 “杀啊!”贾复带头冲杀。 刘縯等人早听到炮声,当下大喜,知道刘秀援兵到了。 遂与刘秀合兵一处,从破烂城门中杀了进去。 此时500敢死士,只剩下典韦及仅剩的20余人,其余人全阵亡了。 “放弃无用的抵抗,投降吧!”岑彭向典韦喊话。 “呸,只有战死的典韦,没有投降的孬种!”典韦破口大骂道。 “杀,不留活口!”岑彭声音冰冷。 “哈哈哈,痛快!大丈夫立于世,当光芒万丈,我典韦此生无悔!”典韦放声大笑,感染了身边的人。 “我等愿与将军一同赴死!” 第77章岑彭归降 将军视死如归,真是叫人钦佩! 岑彭深受感动,若不是敌我阵营不允许,他想与典韦握手言和。 “给爷爷来个痛快的!”典韦浑身是血,随手击死一名小兵。 身上之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更多的是他人的血。 “弓箭手准备!”岑彭一声令下,身着玄甲的弩兵弯弓搭箭,箭头已经对准打击目标,不出意外的话,典韦会被射成刺猬。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刘秀的装甲车到了,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 这阵仗谁见过? 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岑彭直愣神。 “将军小心!”一名士卒见那庞然大物碾压过来,推开了愣在原地的岑彭,而他被履带卷了进去,绞成了肉泥。 “将军撤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副将劝道。 岑彭惨然一笑:“只有断头的将军,没有逃跑的孬种。我死后,我的老娘、妻儿拜托各位兄弟好生照料。” 岑彭心存死志,早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 “休教放过一人!”刘縯、刘稷杀红了眼,杀人如砍瓜切菜,鲜肉横飞。 想起牺牲在攻城战中的儿郎们,刘縯像一头愤怒的熊,见谁咬谁,恨不得把他撕得粉碎。 贾复更是勇猛,一杆银戟翻飞如龙,跳脱如虎,带着风雷声而来,杀得敌人丢盔弃甲。 银戟太岁贾复,以迅雷之势救下典韦,对典韦英勇无畏的精神极为敬佩,不禁为他竖起大拇指:真英雄! 汉军越战越勇,而宛城守军纷纷倒下,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岑彭眼角湿润了,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同袍,此刻一个个绝望地躺下了。 “兄弟们放弃抵抗吧,一切罪责我来承担。”岑彭知道汉军恨他入骨,尤其是刘縯、刘稷这样的汉室宗亲。 汉军越聚越多,将整个东门围得水泄不通。岑彭孤身一人被围在垓心,全副武装的汉军对他虎视眈眈。 “贼子,还记得舂陵刘伯升吗?”刘縯怒目圆瞪,他推开了贾复、刘稷等人,要亲自上场。 “我只恨天意弄人,当初在小长安,没有诛死你这等叛贼。”岑彭抱定必死之心。 “狂妄的贼子,我要宰了你,替我亲族报仇雪恨!”刘縯恨得咬牙切齿。 刘縯不再废话,使长枪直刺岑彭要害部位。 岑彭不作任何防御,而是采取以伤换伤的方式,无视刘縯攻击,铜柄长刀劈砍刘縯面门。 刘縯虽然愤怒,但还没丧失理智,见岑彭不要命的打法,心里也是一惊。 关键时刻,刘秀出面调停。 “君然,可识这块玉佩?”刘秀分开两人的战斗,从怀里拿出一样饰物。 “你怎会有双鱼玉佩?”岑彭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刘秀。 “我曾说过,双鱼玉佩合体之日,便是你我重逢之时。” “你就是那位先生?”岑彭曾以刘秀为知音。 不想今日相见,却是敌对立场。 “正是。”刘秀很肯定地回答,然后恢复易容后的面貌,颇为感慨地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原来你刘文叔,变换容貌骗我。我就说嘛,你突然蒸发得无影无踪,只是害苦了我...”岑彭有苦难言。 为了丁如常的案子,两面不讨好,还要忍受严尤的猜忌。这日子怎么能好过? “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请君见谅。”刘秀变回本来的面目。 “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岑彭扔下长刀,闭上双眼等死。 “把这厮抓起来,打入死牢!”刘縯几乎是咆哮着说。 ...... 汉军打下了宛城,就意味着占据了整个南阳。这在群雄中影响力巨大。 四海之内,很多贤士慕名投奔刘縯。 其中就有南阳名士陈俊、卓茂,刘縯用以为长史、参军。 ...... 宛城大狱,刘秀前来探望一个老朋友。 却撞见了狱头为难岑彭,甚至百般羞辱他。 “小子你居然说我昧着良心,老子告诉你,给你汤喝,已经是恩宠了。”狱头拿着喂狗的盆子,盛着汤扔在岑彭跟前。 岑彭也是骨头硬,宁死不食嗟来食。 已经饿了三天,滴米未进。 不仅如此,水也不给喝,那岑彭嘴唇干裂明显。 “谁在为难君然,是不给我面子吗?”刘秀语气中有些不满。 喂牲口的盆子,对人是何等的侮辱? 刘秀立马撤换了狱头,让他卷铺盖滚蛋。 “你我也算朋友一场,为何你这般固执?”刘秀劝他归降,可岑彭死活不依。 岑彭言道:“自古以来,忠臣不事二主。” 刘秀灵机一动,便对他说:“你知古人最大的罪过是何?” 岑彭抬头,淡漠眼神看了他一眼。 “不孝,谓之罪!如今你老母健在,你却一心求死,我能说你孝顺吗?”刘秀攻心为上,很高明。 “自古忠孝难两全,既是尽忠,当然不能尽孝。”岑彭似乎没有那么排斥了。 “尽忠?你为谁尽忠,为王莽,为汉室?”刘秀冷笑一声。 “有何区别?”岑彭不解地问。 “王莽实为汉贼,你却认贼作父,怎能算忠义?” “汉室又如何?你刘氏江山,支离破碎,回天乏力,此是定数,焉能改变?”岑彭居然与刘秀在探讨忠孝的话题。 “平帝、哀帝本是昏庸无能之辈,当然复兴不了汉室。” “那你以为谁可以?”岑彭似乎看到一丝希望。 “我刘文叔乃汉皇后裔,以恢复高祖基业为毕生理想,奈何才智有限,孤木难支啊。” “愿闻你的志向。”岑彭与刘秀席地而坐,两人四目相对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火焰,和胸中韬略。 “谁做皇帝不重要,结束战乱,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所谓民贵君轻,一切以百姓之心为重。” 岑彭在回味刘秀的话:“以百姓之心...” “我岑彭拜服,愿追随主公左右,共同见证太平盛世的到来。”岑彭终于归顺。 “哈哈,我得君然如虎添翼。”刘秀与岑彭分别见礼。 “可是伯升他未必容我啊。”岑彭有些担忧。 毕竟刘元、刘仲等人,都死在了岑彭手里。 这种仇恨,没那么容易化解! “我会说服大哥接纳你。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非君然之过也。”刘秀显得很开明。 第78章哭天大典 宛城、昆阳相继失守,新莽朝廷震动。 兵败逃跑的严尤、陈茂、甄阜、严说等人被下狱,论罪当诛。 “众位爱卿啊,现在如何是好?据探子密报,刘縯、刘秀贼子声势滔天,盘踞在南阳的贼军兵力接近50万,50万啊,大新要完了。”王莽越说越激动,伏在龙案上嚎啕大哭。 上公哀章出班奏道:“陛下勿要忧虑,陛下乃天选之人,自有皇天后土保佑,何惧几个蟊贼?” “话虽如此,但朕岂能容忍他坐大?”王莽端正坐姿,恢复了帝王才有的威仪。 “臣有一计,可剿除逆贼。”哀章继续说道:“自古以来,诸王逢大乱,都要去郊外祭祀上苍,以悲痛之情,博取上苍怜悯宽仁。臣建议陛下,办一场哭天大典,则刘姓贼众必败无疑。” 哀章明明是在胡说八道,可恨满朝公卿,竟无一人反对,反而连连叫好。 王莽也觉得哭天是个好办法。 立即下令让哀章着手去办。 哀章选在长安南郊一座山梁上,建一座锥形祭坛,谓之为“通天之台”。这座青石堆砌而成的祭坛,高5.5米,基座直径约23.2米,外侧还有一圈围墙,周围有八条道路通往山下,寓意“神通八道”。 然后准备三百只猪牛羊,只等皇帝确定吉日,就可举行哭天大典。 王莽听说祭坛搞得很好,提前来视察,看过之后对哀章一通狠狠的表扬,还说要给他加官。 哀章喜笑颜开,为皇帝办事更加用心。 终于到了大典的这一天,王莽着袍服,戴冠冕,踩在结实的青石台阶,走上非常庄严的祭坛。 三通锣鼓响,王莽开始倾情表演,先是对天拜了三拜,然后奉上哀章准备好的猪、牛、羊头。 王莽像哭自己爹妈一样,声泪俱下,句句指责南阳刘縯兄弟忘恩负义,叛上作乱,请求上苍降下风雨雷电,给南阳贼众最残酷的打击。 老天好像真有回应,本来晴朗的天色忽然变得晦暗,接下来狂风大作,黑云压城。 哀章在一边拍手叫道:“陛下圣明,老天必会惩罚这些逆贼。” “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王莽放声大笑。 这话才说完,突然降下倾盆大雨,暴雨来得又快又猛,把王莽及众臣淋了个落水鸡。 一场闹剧总算收场。 而南阳的刘縯,并没有因为王莽哭天,就真的天打五雷轰,一命呜呼。 反而声势更胜从前。 来投奔汉庭的人络绎不绝。 本计划派兵攻打颍川的定陵、郾县等,不想进兵到途中,颍川数县向刘縯开城投降。 大半个颍川郡归汉庭。 ...... 这种形势下于汉军百利无一害,因此诸将开始劝进,刘伯温、刘嘉等重臣,也上书刘縯,拥他称帝。 刘縯还在犹豫,朝中文武只好先找刘秀商议。 刘秀见大伙意见一致,也深知形势逼人,刘縯不想称帝也难。 称帝起码可以笼络人心,人心一散,就凉透了。 便答应拥戴大哥刘縯称帝。 在刘秀等人劝谏下,刘縯终于决心称帝,定国号汉,改元建武,都宛城,大赦天下。 刘縯登基后,册封刘良、刘赐、刘敞、刘秀等为宗亲王,册封大姐刘黄、小妹伯姬为大汉公主。 众文武大臣皆有封赏。 刘縯称帝的消息传到京师长安,皇帝及新莽朝堂大为震动。 王莽心里最郁闷,这个刘縯,没把他哭死,还让他当皇帝了。 这下不能忍了,天底下怎么能有两个皇帝? 随即下令,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为统帅,率领42万大军攻打昆阳。 为了对付刘縯,王莽是下了决心的。 征调精通63家兵法的名士,充当军中的参谋;任用长人巨毋霸为垒尉,专门负责构筑营垒,同时统领一支由虎、豹、犀牛、象等组成的猛兽军团,以便在作战时震慑敌人。 各州郡自选精兵,集中到洛阳的兵力达42万人,号称百万大军。 大军逶迤千里,粮草辎重络绎不绝。 王邑、王寻大军刚刚开拔,刘秀就已收到确切情报。 亲自组织兵马人员,防守昆阳。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为了更好协同作战,刘秀自请担任征北大元帅,全权负责抵御新莽大军。 ...... 昆阳城,征北元帅府。 刘秀在帅案上闭目养神。 “叮咚!系统发布主线任务:请宿主在昆阳之战,大败王邑、王寻42万军队,奖励10000点军功值,2万虎豹骑及其统帅张辽,系统提前发放奖励,请注意查收。” 狗系统果然正常了,这一波助攻太漂亮了! “禀报大帅,府外有一将军自称张辽,有要事求见。”贴身护卫报告说。 “快请!”刘秀难掩内心激动。 张辽张文远,威震逍遥津! 只是系统做了一些调整,虎豹骑原本统帅曹休、曹真,换成了张辽。 “末将张文远拜见主公!”系统给张辽的设定,是刘秀秘密派出的骑兵将领,负责对虎豹骑的管理训练,如今算正式出道。 “让我看看,变黑变瘦了,文远你辛苦了。”刘秀亲热拉着他的手。 “为主公江山大业,在所不惜。”张文远赤胆忠诚。 “好、好!”刘秀一连说了两个好。 君臣继续说着闲话。 ...... “禀告大王,我军哨探发现新莽大军,如今距昆阳仅有二十里地。” “知道了,再探。”刘秀淡淡说了一句。 王邑王寻不过才42万人,而留守昆阳城兵马多达20万,别说守城,正面交战都无惧。 “报,贼军离我只有十里地。” “报,距昆阳5里地。” “新莽大军,距我2里地扎营。” 不断有探马来报。 刘秀心知,昆阳之战绝对不能败,败了死无葬身之地。 一定要赢,也只能赢! 咚咚!敲响聚将鼓,诸将齐来元帅府。 “见过大帅!”刘伯温、刘嘉、刘稷、李通、任光、冉闵、贾复等人齐聚议事大堂。 “诸位请坐。”刘秀继续说道:“新莽大军42万,马上就要攻打昆阳,不知众将有何应对之策?” “昆阳城易守难攻,我军可以据城坚守。”刘嘉第一个站出来说。 李通点头:“我同意孝孙的意见。” 第79章胜庞德VS关羽 刘秀见大多数人都同意刘嘉的观点。 自己也认可,不过注意到沉默不言的刘伯温,便问道:“先生怎么看?” 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看向刘伯温,有些人期待,有些人却想看笑话。 原因无他,刘伯温未建寸功,却拜为军师,很多将领不服气。 刘伯温轻摇羽扇,对这些质疑眼神毫不在意。 “主公啊,依我愚见,第一战必须立威...” 刘祉立即打断说:“说得轻巧,对方号称百万,先生是要兄弟们去送死吗?” 这话说得很重,也代表刘祉这些宗亲,对刘伯温这个外来者抱有成见。 “是啊,放着一座坚城不守,要出城野战,是不是自视甚高了?”职位低下的邓奉,从看到刘伯温第一眼就很不爽。 想自己大小战功,到现在才混个偏将军,而刘伯温只是凭三寸之舌,就得了一个军师中郎将,级别、职位远在他之上。 “闭嘴!先生说话你们插嘴,没大没小。”刘秀怒斥道。 “无妨,老夫自入营中,未立寸功,今日便要建功。” 刘伯温淡然一笑。 哼,故弄玄虚!刘祉、邓奉不屑一顾。 “还请先生细说。”刘秀示意安静。 刘伯温只好全盘托出:“新莽大军号称百万,不过是夸大其词,最多40来万人。再者,敌人远来,必是疲惫不堪,趁他落脚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可见士气多么重要。我军抓住机遇、主动出击,挫其锐气,则此战必胜。” 刘秀细细回味刘伯温所说,觉得不无道理。 据城坚守,非为不可,但容易陷于被动,如果被敌人围城,士气就会低迷,一旦断粮断水,城内必生内乱。 在有把握的情况下,第一战主动出击,给敌人重创,对激扬士气,增强信心极其重要。 “我看先生之策可行。”刘秀作为最高统帅,一言九鼎,他定调的事,其他人不敢多说什么。 即便对刘伯温很不服气! “我有个建议,摸清楚敌人粮道及粮库所在地,派兵烧掉粮仓,粮尽敌必退。”刘伯温补充说。 “就依先生所言。”刘秀点头应是。 “刘稷何在?” “末将在!”刘稷起身,声如洪钟应道。 “我令你为先锋大将,带领冉闵、贾复、庞德,率精兵5万前去冲击敌方大营。” 刘秀特意嘱咐,只管杀人放火,不要与敌军纠缠。 “领命!”刘稷高声应道。 刘秀拨给刘稷一张令牌。 “李通、邓晨何在?” “末将在!” “我令你二人去偷袭敌人粮道,全烧之。” 刘秀又嘱咐道:咱不缺粮! 众将闻言大笑。 “任光、阴兴何在?” “末将在!” “令你二人,分别执掌连弩营、火铳队,听我号令行事。” 阴兴由亲卫统领提拔为火铳队营官,同时管理着20架红衣大炮。 “末将遵命!”任光、阴兴抱拳道。 这才分派完毕,只见城门校尉进来禀报:“启禀大帅及各位将军,王寻大军在城下叫阵。” “王寻是赶着去见阎王吗,这么急不可耐?”刘秀此话一出,惹得满堂哄笑 刘秀领着诸将,前往城楼查看情况。 只见昆阳城下密密麻麻全是人影,各色旗帜迎风招展。 其中一面旗帜书写“吕”字,其他两面旗帜,则分别书写“关”、“高”,刘秀认真打量旗帜之下的三人。 吕布、高宠刘秀见过,自然不陌生。 关字旗下,一将骑在赤兔宝马上,红脸美髯,丹凤眼、卧蚕眉,正是大名鼎鼎的关公关羽。 卧槽!关二爷都出世了,人再齐点,可以整一部新三国。 “某乃解良人关羽,谁敢与我一战?”关羽骑着高头大马,来城门下挑战。 “这厮好嚣张,我去会会。”庞德请命出战。 “令明啊,小心关三刀!”刘秀提醒道。 “何为关三刀?” “此人勇猛无匹,善使大刀,三刀之内威力越来越大,稍不小心人头翻滚。”刘秀解释道。 “末将谨记在心。”庞德无惧。 “开城门!”庞德大吼一声,双手紧握长刀,背挂短弓。 迎战红脸关公! 关羽与庞德四目相对,都在打量对方。 “你是何人?先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鼠辈!”关羽还是那么傲。 “在下庞德,特来领教!”庞德不卑不亢地说。 “是条汉子!换成别人,看我胯下赤兔马,手中青龙刀,早吓得魂飞魄散。”关羽傲然挺立。 “红脸汉子少说大话,有本事真刀真枪干!”庞德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 “你若挡得住我三刀,我便认输!”关羽还是傲,骨子里的傲。 “来吧!”庞德驱马赶来,手中截头刀开始蓄力,待与关羽靠近,以一招刀劈华山,爆发千钧之力。 关羽左手抚须,右手提刀,以迅疾之势,直劈庞德及座下战马。 当!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碰撞间迸出火花。 关羽显然小看了这个黑脸汉子。 “你很不错。”关羽第二刀蓄力完毕,待两人迎面接近时,双手握刀,青龙刀寒芒绽放。 庞德决心硬扛这一击,却见双臂猛地下沉,虎口更是生疼。 这红脸关公好生猛! 难怪刘秀告诫他,莫要硬接关羽的前三刀。 “再来!”关羽脸色发黑,庞德一个无名之辈,竟然跟他战得有来有回,耻辱! 第三刀犹如开天辟地的一击,即便是庞德都感觉浑身颤栗。 这一击非常人所能抵挡。 庞德使了个心眼,假装要抵抗,到了生死攸关之际,居然滚鞍下马,让战马替他死。 噗嗤!关羽太猛,只一击,干净利落砍下了马头。 却也因此泄了气,浑身力气像被抽空了大半。 “红脸汉子,你的死期到了!”庞德挥舞大刀,砍去赤兔马两个前蹄,关羽直坠马下。 举刀就要结果关羽性命。 “休伤我三哥!”一黑脸汉子快马来援,从死神手里救下了关羽。 庞德还想追击,却见高字旗下,一将弯弓搭箭,直射庞德面门。 “三弟、四弟勿怕,大哥在此。”高宠大叫道。 原来高宠、吕布、关羽、张飞四人结成异性兄弟,高宠为大哥,关羽、张飞分别是老三和老四。 庞德本就箭术高明,轻松躲过了偷袭,反手一箭射中了关羽的臂膀。 “将军威武!”城上汉军高呼,这场厮杀看得过瘾。 第80章吕奉先之威 大新统帅王寻脸色都变了,喝令左右将关羽推出斩首。 多亏高宠、吕布等人求情,保住了关羽的性命,却难免挨一顿痛打。 “谁敢出战?”王寻脸色阴沉。 “末将请战!”吕布骑上宝马,手握方天画戟,来到昆阳城下叫阵。 “城内鼠辈听着,我乃吕布,怕死的躲城里,当个缩头乌龟好了。” 吕布的话,听在汉军诸将耳朵里很尖锐。 武将最反感别人说贪生怕死,刘稷、刘祉等要求出战。 刘秀摇头,吕布那是三国第一猛将,这哥俩一起上都不是吕布的对手。 刘秀爱护他们,不想让他俩白白送死。 “主公,让我上吧,俺想打架。”典韦瓮声瓮气地说。 “去吧,不要争强好胜,见好就收。”刘秀嘱咐道。 “刘老三你啥意思?看不起我哥俩,让一个傻大个去送死?”刘祉很不满。 虽然刘秀贵为萧王,但刘祉依然把他当成刘家老三,那个爱种地的庄稼汉。 “巨伯你休得无礼,你身前的不仅是刘家老三,还是大汉的萧王殿下!”刘嘉怒斥道。 “什么鸟王?翅膀插根毛,算哪只鸟?”刘祉越发放肆地说。 “我念你屡立战功,数次不忍责罚你,你上次冲撞青田先生,我对你很有成见了。”刘秀越发觉得,宗亲勋贵们自恃功高,行事越是跋扈。 “刘文叔,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有本事砍了我!”刘祉火冒三丈。 “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刘秀一挥手,众甲士带走了胡闹的刘祉。 “恶来?”回头看,不见了典韦。 众将才说:“已出城迎战去了。” 刘秀往城下看时,好嘛典韦与吕布打得有来有回。 只见典韦挥舞双戟,左冲右突,让吕布很是头疼。 加上这厮力大无穷,即便飞将吕布对上,也不好受。 不过,吕布武艺高强,无双戟法如同神鬼降临,出神入化。 两人斗上三百来回合,不分胜负。 “你这厮好大莽力!”吕布咋舌道。 “你戟法不错,看得俺眼花缭乱。”典韦遇上强大对手,越打越兴奋,根本没有力竭的迹象。 连续作战小半日,人没事,可把马儿累坏了,在一旁气喘吁吁。 “换马再战!”两人约定说。 过了一会儿,换了马匹的吕布、典韦又战成了一团。 “神鬼乱舞!”吕布开启大招,72式戟法舞得密不透风,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典韦汗流浃背,将上身衣服脱掉,光着膀子再战。 直到傍晚时分,马喘人疲倦。 “敢夜战否?”典韦喝问道。 “有何不敢?”吕布把马头调转,喝了水,让军士点上火把。 两人歇息片刻,便在火光照耀下,继续酣战。 几个小时过去,吕布终是力竭,典韦也累得大气直喘。 “不打了,累死俺老典了。你这厮我服了!” “你这傻大个,也不差。” 吕布、典韦惺惺相惜。 双方鸣金收兵。 ...... 时间到了凌晨2点。 莽军先锋大营除了暗哨和巡逻士兵,都陷入沉睡中。 “不好,敌袭啊!”突然传来尖锐的惨叫声。 然后传来地动山摇震动的声音,是骑兵! 张辽奉命统领2万虎豹骑,绕后夜袭王寻大营。 而先锋大将刘稷,领5万大军自营门口开始进攻。 前后夹击,打得王寻10万大军节节败退。 “大司徒,快下令撤退吧。”身边一名儒士劝谏道。 “就依公达先生。”大司徒王寻说道。 眼前这位儒士,名唤荀攸,字公达。 “杀啊!”汉军先锋冉闵、贾复等人勇不可挡,在敌军大营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莽军见汉将如此骁勇,哪里还敢抵抗,要么抱头鼠窜,要么缴械投降。 有骨气的,尸体堆成小山。 没胆的,苟全性命! “贼将休要猖狂,俺张飞来会你。”张飞刚好撞见,大杀四方、神威无比的白袍大将贾复。 “好你个黑子,你敢来送死?”贾复号称银戟太岁,其高超戟法还在典韦、吕布之上。 “你敢羞辱俺老张,我跟你拼了!”莽张飞撸起袖子,举起丈八蛇矛便刺。 贾复银戟翻飞,出招刁钻毒辣,张飞哪里是对手,不过一百来回合,就要败走。 却被贾复打落马下,叫近卫把他捆绑了。 这里张飞被生擒,关羽那厮更倒霉,迎面撞上无敌的冉闵,三十回合不到,被冉闵活捉。 高宠、吕布率军突围,正好撞上刘祉、李通,只几个回合,也被生擒。 然后掩护王寻等败军,投奔大司空王邑的主力部队。 这一场战下来,王寻的10万大军折损近半,王寻只好灰头土脸来见王邑。 “我败了,输在轻敌。”王寻重重叹了口气。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自责。”王邑安慰说。 随后的几天,失散的败兵陆陆续续前来会合。 新莽大军并未伤到根本。 相对汉军,仍然占优势。 ...... 斩首3万余,俘获1万余人,汉军大胜! 追加战功,刘秀认为张辽及虎豹骑第一,然后是刘稷等人。 但刘祉、李通及20多名将校被擒,刘秀只得拿关羽、张飞及敌军多名将校来换。 不划算也没办法,刘祉、李通毕竟亲如手足,见死不救不道义。 在刘伯温安排及调停下,双方暂缓紧张关系。 又派刘嘉为使,跟王邑、王寻约好时间、地点,交换双方战俘。 好在一切进展顺利,刘祉、李通及众将校回归后,为刘秀的仁德深为感动。 尤其是刘祉,给刘秀和刘伯温负荆请罪。 “巨伯知错,请大帅和军师责罚!”刘祉光着上半身,荆棘条如针芒刺背,血流不止。 “快快请起!吃一堑长一智,知错就改便好。” 刘秀淡然一笑,刘伯温更不计较。 ...... 此时洛阳方向,一支庞大的军队,在皇太子王临的统领下,进逼昆阳。 浩浩荡荡的军队,如江河汹涌,一眼望不到尽头。 王邑的援军到了! 第81章试探与对话 昆阳城内,征北元帅府。 刘秀打开伏虎密探递交的情报,原来新皇王莽令皇太子为讨逆元帅,率40万大军前来支援。 刘秀看到这个数字,人麻了。 怎么可能? 新莽哪来的这么多兵马,42万是极限了。 而现在足足80多万人,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如何战胜? 刘秀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王临,比他想象中还要强! 刘秀单独请来军师刘伯温。 “先生,我刚收到情报,新皇又派了40万大军...” 刘伯温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并不在意,对方军队数量的多少。 “主公怕了?”刘伯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笑问道。 “哎呀先生,您老还有心思开玩笑?”刘秀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危机。 很明显,对方的实力过于强大,刘秀有些没底。 “主公一向睿智,怎么今儿反乱了分寸?区区80万何足挂齿!”刘伯温表情很淡然。 手中羽扇轻摇,悠哉闲哉,明明在局中,却偏偏像个局外人。 “先生提点的是,我应该保持冷静。”刘秀深吸一口气。 “放心,他进不了昆阳城。”刘伯温胸有成竹地说。 “先生有何妙计,不妨直言。”刘秀赶紧请教道。 “你这样...”刘伯温在他耳边低语。 “妙计!”刘秀大喜过望。 立即召见张辽、冉闵,令他二人为骑兵统帅,即刻率领本部人马火速赶往长安。 又传刘嘉前来相见,令他为特使,出使河北、山东。 为了更好抵御敌人进攻,刘秀下令全城军民加固城防。 同时准备滚石、圆木、黄油等攻防武器,又对城门进行加厚加固,装上了千斤顶。 ...... 刘秀为打好昆阳防御战,全力做好战争前的动员准备。 只希望为冉闵、张辽的长途袭击,争取时间,且创造有利条件。 十五天后,王临大军与王邑、王寻在昆阳城下会师,八十万大军声势浩大。 “我们能打的赢吗?” “是啊!昆阳城虽然坚固,也不一定扛得住,近百万大军的连日进攻。城破是迟早的事!” “听天由命吧。”城中散播各种悲观的论调。 ...... 80万大军在城下安营扎寨,一眼望不到头。 一张搭了三壁、顶盖的胡床,被几个力士抬着,到了城下2000米位置。 其上半躺半卧一位华贵公子,此时让身边力士喊话。 “我家主人,请文叔先生前来一叙。”震天的喊话声,隔着老远,清晰地传到刘秀等人的耳朵里。 “请我叙话?”刘秀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王临想玩什么花样? “我家主人,请先生前来一叙!”力士复述了一遍。 “这要怯场的话,很没面子,何况三军将士都看着呢。”刘秀不顾众人劝阻,也让人备好胡床,让力士护着自己到了城门口。 正好与王临遥相呼应。 “不知阁下,可是当今皇太子王临?”刘秀要当面确认此人的身份。 “在下王临,久仰先生大名啊。此次兴师动众前来,不为别的,只想一观先生的风采。”王临下轿,步行走了七八百米,弄来一个胡凳坐下。 刘秀也学他,与他保持500米安全距离,继续闲聊着:“我刘文叔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不值得殿下为我大动干戈啊。” “此言差矣,你我不是敌人,而是知己。”身边妖艳侍女,用纤纤玉手喂葡萄给王临吃。 这小子真会享受人生! “为何如此说?”刘秀奇道。 “如果我没猜错,先生与我同宗同源,同出一脉,同饮江河水。”王临此语让刘秀讶然。 这种话一般人听不出其中玄机。 但同为后世穿越者的刘秀,听明白了王临话里的意思:他与刘秀都来自地球,生活在21世纪,都是炎黄子孙,都喝着长江、黄河水长大。 “殿下言之有理啊!不知你如何看天下形势?”刘秀在试探王临。 王临也在试探刘秀,只见他慢悠悠开口:“你我与其斗得两败俱伤,不如划江而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王临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希望与刘秀各守疆域、共分天下。 “殿下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刘秀笑问道。 “还请先生赐教!”王临嘴上说得客气,嘴里吃葡萄,吐葡萄皮。 “古人云: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刘秀还没说完。 王临有些不满意地说:“先生说错了,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迟早都要分家,晚分不如早分。” “在下不认同殿下的观点,我希望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刘秀坚持道。 “哥哥说话直,你这人就是迂腐。放着享乐的日子不过,非要往死人堆里挤。打仗是为了享福,不打仗不也是为了享福?为什么一定要打仗,没完没了啊!”王临讲述着他的逻辑。 “殿下既如此说,在下冒昧问一句,你想以何处为界?” “你我都知道的常识,就以秦岭淮河为界,以北归我,以南你说了算!” 刘秀听明白了,这厮想要以南北方地理分界线,来划分双方疆域及势力范围。 “北方归我,你去南方可好?”刘秀不是傻子,2000多年前的广大南方地区,多半都是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 “这个不行,北方是我大新的地盘,不可能拱手让人。”王临直接回绝。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王临语气很坚决。 “那只能各凭本事了。”刘秀知道谈崩了。 “哥哥我无所谓,就怕你输不起哦。”王临将身边丽人拥在怀中,不时挑逗一番。 “那就战吧!” “那哥哥等下要攻城了哦。”王临嬉皮笑脸地说。 刘秀与王临分别回归阵中。 刘秀登上城楼,望着城下灰压压大军,脑壳有些疼! “三军戒备,各部准备战斗!”刘秀扯开嗓子高喊。 “誓与将军共荣辱!” “誓与昆阳共存亡!” 将士们齐呼道。 第82章昆阳保卫战(一) “成败在此一举,攻城!”王临剑指昆阳。 “杀啊!”数万先头部队,人头攒动涌向昆阳城下。 城楼上,任光指挥诸葛连弩营,连翻猛射进击中的敌兵,嗖嗖!无数箭雨从天而降,让敌兵纷纷倒在血泊中,传来极其凄厉的惨叫声。 可是敌军像打了鸡血一般,仍然一窝蜂往前冲锋。即便有死无生,尸骨成堆,绝不后退。 任光看得头皮发麻。 敌军倒下数千人,后面的士兵立马替补上。 诸葛连弩兵不过1000人,一波打击后,总得耽误些许工夫,换上箭矢,然后又是一阵猛射。 “给我上云梯!”先锋大将高宠怒喝一声,看着无数倒地的己方士兵,高宠杀红了眼睛。 他冲到城门下指挥,真是勇猛,而无畏。 嚯嚯!一支20000人的登先营,奋力推着攻城云梯行至城下。 爬墙梯子才搭上去,就被守城汉军,推下城去,和梯子一起摔下去的,还有无数登先营的士兵。十数丈的高墙摔下去,人都成了肉泥、血糊糊。 接连几波攻城,都以失败告终。 高宠一咬牙:“给我上火炮,狠狠打!” “填弹,射击!”50架火炮被推到,距城下200-300步的距离,轰轰!炮弹出膛,在昆阳城上空爆炸,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 火炮齐发,威力巨大,但相比较加固加高的昆阳城墙,犹如蚍蜉撼大树。 炮弹爆炸后,只在城墙上留下一圈黑印。 “什么?”王临惊了,召唤系统给的奖励,居然轰不倒城墙。 连续半日的进攻,没占到半点便宜,还损兵折将,王临只好下令回军休整。 “昆阳城如此坚固,该当如何?”王临有些愁眉不展。 贾诩半眯着眼睛说道:“强攻是不行的,我军伤亡太大。”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王临深知贾诩为人,他只要开口说话,就说明胸中早有韬略。 “殿下不是带来一支特殊部队吗?打昆阳正好派上用场。”贾诩一语点醒王临。 临行前,王临带来一支工建兵,最擅长挖地道,把地下隧道挖到敌人城内,从内部攻破。 打赤眉、铜马屡试不爽,连战连捷,人送王牌军。 “先生所言甚是!”王临点头应是。 王临便唤来工兵统领,让他今晚行动,限十五天内,把地道挖到昆阳城内。 ...... 昆阳城内,征北元帅府。 “先生,这些天我总感觉心神不宁,会不会发生什么祸事?”刘秀与刘伯温正在商量对策。 “主公担心什么,不妨直说。”刘伯温那可是后世封神的奇人,自然猜到了刘秀的心思。 “那王临是个强劲的对手,说直白点,如果换我攻打昆阳这样的坚城,会用巧,而不用强。”刘秀换位思考道。 “主公说得有道理。如果城内有敌人的内应,来个里应外合...”刘伯温在推演着,毕竟这货号称半仙,比诸葛亮更玄乎。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刘伯温正在排卦,想通过卦象来判定事情的吉凶。 “先生不会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吧?”刘秀哑然失笑道。 “我数123,咱们一起说。”刘伯温眸子里有光。 “地道攻城!”两人几乎脱口而出。 挖地道这种方式很隐蔽,可能耗时长些,但一旦将地道打通至城内,便可神不知鬼不觉,从内部攻破敌人堡垒。 而且这种进攻方式,很难进行针对性防御,在敌人露面前,谁也不知道地道出口从哪里冒出来,可能出口在农家房舍,可能在人烟稀少之处,更有可能在繁华场所,因为喧嚣人声,可以掩盖挖地洞时产生的噪音。 “难办呐,先生有没有良策?”刘秀只好叹了口气。 阴谋是小人玩的花样,真正的高手最擅长阳谋,就像地道战这种攻城方式,你知道他会用此法子,但你无可奈何。 一座昆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能做到24小时不吃饭、不睡觉,专门盯着,谁又有精力覆盖到城内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这便是阳谋,往往无解。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刘伯温淡然一笑道。 这世上只有刘伯温这种顶级智者,面对最大危机时,才能做到泰然自若吧。 “请先生赐教。”刘秀真把刘伯温,当成自己的老师。 “一般来说,挖地道是一个大工程,耗时长,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巨大,从对方角度考虑,不大可能将地道挖得太长,估计从地道口延伸至城内1、2公里以内,而且地道出口,一定选在一些特殊的场所,具体是什么地方,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刘伯温沉思了一会儿说。 “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刘秀毕竟来于后世,可谓见多识广。 “在城内距城墙一两公里范围内,最好就是24小时有人不间断巡逻,而且每隔一段间距设置一个固定卡点,由1名放哨人员站岗,一遇到突发情况,及时传达消息。”刘秀说得很细了,也很合理。 “我看可行。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巡逻的人多走几步路,没坏处。”刘伯温补充说。 “那先生即刻着手安排吧。”刘秀点了点头说。 在刘伯温亲自督导安排下,一支专业巡逻的队伍很快建立起来。 白班凌晨6:00-晚18:00,每两小时一换班;晚班18:00-凌晨6:00,两小时一换。 巡逻范围2公里以内。 除了组建巡逻队伍,在各街道、巷口等位置设立固定卡点,由专人负责站岗,每12小时一换。 刘伯温还要求,所有基层官员、军官定期来视察,如有突发情况及时上报。 ...... 接下来的十五天,王临只让小股部队轮番攻城,并没有大动作。 但今天,王临一反常态,下令大军猛攻昆阳,打得比以前更狠。 看得任光等将汗毛倒竖。 这厮好好的,发什么狂! 一波又一波敌人,悍不畏死攻上城头,与汉军近身血战。 只见血花飞溅,残肢断体遍处都是。 有敌人的,也有汉军的。 战争十分残酷,也打得很惨烈。 ...... 地底下打通了一个直径1.6米,长度1.4公里的隧道,直通昆阳城内。 “头儿,出口位置是一处青楼。”向导趁着白天热闹之时,从地道混进城中。 “他娘的,真晦气!”工兵统领骂了一句,便去汇报情况。 王临听后大喜,狠狠表扬了他一番。 随后令高宠为将,统兵5万趁夜色进入通道内。 这一切都在王临掌控之中。 “刘秀啊,你拿什么跟我斗!”王临幻想刘秀战败被俘,为苟活性命,磕头求饶的情景。 秀儿,哥哥不杀你,只让你臣服于我! 王临YY着,想到得意之处,放声大笑:哈哈哈... 第83章昆阳保卫战(二) 昆阳城内。 凌晨2、3点,夜色朦胧。 一座高阁矗立,四周死一般寂静。 见这阁楼牌匾上写着“怡红楼”三个喜庆大字,正是男人花前月下、寻欢作乐的场所。 在怡红楼后院,有一间饲养牲口的棚房,棚里关着几只小豕,从睡梦中惊醒,便一直哼哼唧唧。 小猪惊叫着走开,原来粪便池下,突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地下隧道。 从地道中走出第一个人影,这人不由得骂骂咧咧:哪个傻叉,选的出口位置,全城那么多地方,非要选在猪圈里。 猪的粪尿正好浇了他一身,身上的味叫人恶心。 在他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上来。 “这什么地?真他妈臭气熏天!” “不是说青楼嘛,这分明是猪圈。” 真是一脸晦气! 一小股部队进入城中,四处查探一番,此处虽然臭气难闻,但也是比较安全的地方,至少不会轻易被敌人发现。 确定没问题后,便将一个火把扔入洞口,火光照见了一支人马在洞中枕戈待旦,得到先头部队回应,这支部队在高宠的带领下,纷纷走出地道,安全降临昆阳城中。 仅仅一个时辰过去,就在怡红楼附近,集结了一支3000余人的队伍。 数万大军也会井然有序跟上来。 高宠带着本部人马,正准备攻打城门,迎面撞见汉军的一支巡逻队伍。 “发现敌情,迅速向我方集结,地点在怡红楼附近。”今晨带班领导,正好是久经战场的冉闵,这一下好玩了。 万籁俱寂的深夜,被冉闵这么一声吼,一两公里范围的汉军官兵都听到了,迅速向怡红楼方向聚集。 典韦率领巡逻队到了,贾复带着500人马到了,还有庞德、刘祉等人,共计20000余汉军,此时汇成一股浩大洪流,与高宠的3000人战成一团。 高宠也是悲剧了,纵使他武勇非凡,但同时面对冉闵、贾复、典韦这样的超级猛将,也就三五回合的事,被冉闵打落马下,生擒活捉了。 带来的3000人或死或伤,大多缴械投诚。战斗来得快,结束得更快。 事实证明,刘秀与刘伯温决策是完全正确的。 若不是第一时间发现偷偷入城的高宠军,这厮攻下城门,与外面的王临大军里应外合,昆阳城必定失陷。 能化解这场危机,也不完全是刘秀等人未雨绸缪,也有站岗放哨人员的尽心尽责,更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不管怎么说,王临是血亏了,战略失败不用说,关键是大将高宠马前失蹄,失一大将,如损10万人。 “小子没想到,会落到我等手里吧?”贾复等人放声大笑道。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高宠要是皱一下眉,不算男人。”高宠扬起高傲的头颅。 “我们可做不了主,只有大帅才有资格处置你。把人押下去,严加看管。”冉闵下令道。 刘伯温听到此消息,急匆匆赶到现场,看了现场情况,皱了皱眉,随后下令将烧得滚烫的黄油,像不要钱一样使劲往地洞里灌注。 黄油淋身,光听敌人的惨叫声,就知道杀伤力多可怕了。 也不知往里倒入多少黄油,单位时间计每分钟,至少倒进去2000公斤的黄油,刘伯温将手中火把往洞口一扔,黄油一接触火星立马燃烧起来。 冉闵等人也将火把扔进洞内,浓烟滚滚,熊熊烈火把土洞都给烧红了,无情的火焰迅速蔓延,洞内的敌人还没搞清楚状况,要么被黄油活活烫死、烫伤,没死的也被火焰烧焦。 “立刻用铁水倒入洞口,彻底封死地道。”刘伯温声音冰冷。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不管对敌对我。 烧红的铁汁倒进洞中,与洞内堆积成山的尸体融为一体,等到铁水冷却时,隧道出口已被彻底堵死。 王临想用地道攻城的方法,彻底宣告破产! 当败兵把这一噩耗上报给王临时,王临忍不住大发雷霆。 五万人伤亡惨重不说,麾下第一猛将高宠还被活捉,丢人啊! 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 没有办法,只得委托荀攸进城与刘秀谈判。 刘秀收到获胜情报,自然要嘉奖刘伯温及有功将士,尤其是听说生擒了高宠,更是笑抽了。 王临啊,你也有今日之痛脚,大快人心啊!刘秀只感觉神清气爽,心情倍好。 帅府,卫士前来禀报,说使者荀攸求见。 “立刻把伯温先生请来。让使者稍等片刻!”刘秀吩咐道。 没过多久,刘伯温风尘仆仆赶来,脸上的汗水污迹来不及清洗。 “先生辛苦了,感谢先生。”刘秀让侍者打上清水一盆,让他洗把脸,又把自己的袍服赏给刘伯温。 完了,君臣二人才在会客大厅接见王临使者的荀攸。 “原来是公达先生,久仰大名!”刘秀自来熟,反而让荀攸有些不知所措。 我荀公达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了?荀攸心里犯嘀咕。 “大王说笑了,说到天下闻名,谁能跟您相比?自起兵以来破甄阜,败严尤,匡扶汉室于危难,实乃社稷之幸,苍生之福。”荀攸这倒说的是实情。 “先生此来是做说客的吗?”刘伯温面色很不善。 这君臣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配合默契。 “非也,我是为两家罢兵言和而来。”荀攸朗声说道。 “哦?愿闻先生高论!”刘秀叫侍者奉上茶水。 “大新与大汉本为一体,都是炎黄子孙,为何要同室操戈啊?” “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及祸害百姓的流寇。如你我联手,何愁天下不定?” “两家和为贵,战则两伤。” “不若各分疆界,安享太平,不知大王意下如何啊?”荀攸凯凯而谈。 “先生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个人觉得此事以后再议,先谈谈交换人质的问题。”刘伯温看到刘秀眼神示意,便转移话题。 “为了两家世代友好,不如放高将军回营,则我主必是感激。我主有言在先,三日后便退兵。”荀攸空口白牙,居然什么都不想给,就想把人要回去,还说什么退兵的谎言。 刘秀不是傻子,刘伯温更不傻。 “先生此言差矣,天底下没有亏本的买卖,再说此番若不是提前防备,正好擒住了高将军,那么沦为阶下囚的就是我等,是也不是?” 荀攸感觉此行会很艰难,可现在看难上加难。 白嫖是不可能的,不付出些代价,想赎回高宠将军断断不可能。 第84章李存孝VS冉闵 双方谈判,谁也不相让。 “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还请两位给个数。”荀攸也没耐性说废话,开门见山道。 “先生快人快语,我也不啰嗦,我的交换条件:50万石粮、3000斤黄金、20万两白银,兵器铠甲10万套,战马5万匹。” 荀攸听得傻眼了,这N玛真敢狮子大开口!与其说在谈判,不如说是在明抢。 不可否认,高宠勇猛无敌,但他一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甚至十万、数十万! 这么多粮食、金银、兵器铠甲、战马,都可以打造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有这支兵马还愁天下不定? 刘伯温听得面皮抖动,又不得不服气,大写的心服口服。 “大王有些强人所难啊。”荀攸做不了主。 “没事,先生回去便把我开的条件,告诉你们家殿下,我想他会爽快答应。”刘秀很是自信地说。 开玩笑,高宠这样的猛将谁不爱?用这些身外之物,可以换得一名绝世猛将,换成刘秀绝对同意。 荀攸离开帅府,两腿都在打颤,活到这个岁数,没遇到过像刘秀这厮不要脸,还感觉自我良好的人。 中军大帐,荀攸见到王临,便把刘秀交换的条件复述了一遍。 “欺我太甚!”气得王临掀了帅案。 “传我命令,三军全力攻城,不惜一切代价。” 贾诩、荀攸极力劝阻:“主公啊,切不可意气用事。” 王临这才冷静下来。 三军将士性命开不得玩笑,只好作罢。 等到贾诩二人走后,王临对系统说:“使用神级召唤1次...” “请稍等,正在召唤中,恭喜宿主获得神级战将李存孝。李存孝现为高宠军中一名小校,宿主可随时召见。”脑海里传来系统大大的声音。 李存孝,竟然是他!王临兴奋得无以复加。 所谓王不过霸,将不过李,这个李便是指李存孝,能跟霸王一较高下的人。 王临把行军司马找过来,便问他:“军中可有李存孝此人。” “殿下为何这么问?”司马有些奇怪,一个小小的校尉,值得这位殿下亲自过问吗? “你就说有没有?”王临有些不耐烦了。 “有,此人属高将军麾下。”司马如实汇报。 “把他叫来。”王临用命令口吻说道。 不一会儿,行军司马带来一奇伟男子,身高近丈,身材魁梧,腰大十围,生得威风凛凛。 “在下高将军麾下,小校李存孝拜见主公!”奇伟男子抱拳道。 “我得将军乃天意啊。从今天起,你便任典军中郎将。”李存孝错愕,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高宠原先就担任典军中郎将,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军职。 自己未立寸功,就被任命为将军,刚想推辞。 不想王临拉着他的手,很是深情地说:“孤常思良将,却苦不可得,如今幸遇将军,如鱼得水耳。” “末将终寻得明主,愿效死力!”李存孝心甘情愿臣服。 王临军有李存孝加入,真是如虎添翼,李存孝作为先锋大将,作战勇猛,驰骋疆场无敌手。 王临坐镇军中,让李存孝率军攻打昆阳城。 不得不说李存孝太猛,手中禹王槊、毕燕挝,神挡杀神! 即便加固的城门,经不住李存孝几十、几百下的轰击,放任其胆大妄为,则昆阳城恐怕早晚易主。 冉闵见这厮如此张狂,憋不住怒火和求胜之心,下令打开城门,要与李存孝对决。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冉闵立在阵前,身后甲士布成鹤翼阵,攻守兼备。 “我李存孝,今日将扬名天下!”李存孝豪气万丈,把冉闵当作垫脚石。 “这厮好大口气,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废话少说,战吧。”冉闵手上武器双刃矛、钩戟,正好对上李存孝的双手兵器。 李存孝也不说话,举槊打来,一招泰山压顶,直击冉闵头颅。 上来就是致命一槊,冉闵血液沸腾,浑身细胞变得兴奋。 多久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用钩戟挡住这一槊,手中矛锋直刺李存孝咽喉。 “来得好!”李存孝手中武器一攻一防,举起毕燕挝荡开了长矛,反手就是一槊,砰的一声,槊矛相交,火光四溅。 见招拆招,两人战得不分胜负。 “你这厮看起来文弱,不曾想力气不小。”冉闵暗讽道。 “黑汉子,我以为你笨着呢,不想你还有点本事。”李存孝反唇相讥。 接着打斗了两三百回合,战了个旗鼓相当。 “比坐骑,你占优势,不如咱俩贴身肉搏?”李存孝定要与他分个胜负。 冉闵爽朗答应:“我正有此意,你这厮兵器厉害,要不然早败了。” 二人下得马来,把坐骑和兵器交给小兵看管,赤手空拳要打一场。 ...... 刘秀听说李存孝出世了,而且要与冉闵干架,别提多兴奋了。 搬了张胡床半躺着,看城下一场龙虎斗。 这还不过瘾,叫人搬来几张圆鼓,为冉闵擂鼓助威。 王临也在看热闹,看城楼鼓响,不能落下风,也安排人呐喊助威,并敲响战鼓。 “小子当心点,别一拳被我打死了。”冉闵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开战。 李存孝毫不示弱:“黑汉子,拳脚无眼,打伤你可不怪我。” 三通鼓响,战斗拉开序幕。 冉闵是北方汉子喜欢摔跤,天生神力。 而李存孝身形灵活,武艺高强。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打得火热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不行了,休息一下。”两人直呼累,一屁股坐在地上,需要缓一缓。 15分钟后,冉闵与李存孝几乎同时起身。 “再来!”李存孝有样学样学摔跤,而冉闵则琢磨身形技法,补齐短板。 又是一番龙虎相争,直到夕阳西沉,夜色渐浓。 第85章结盟 长安方向,一支精锐骑兵纵横驰骋,扬起尘沙。 “文远,前面就是长安了吧?”为首大将骑着一匹朱红马,手握双矛刃,正是骑兵统帅冉闵。 “正是,咱们这次一定获全功。”张辽眼眸坚定地说。 同时,汉庭使者刘嘉手持节杖,在一支卫队护持下,到了河北真定,求见真定王刘杨,却吃了闭门羹。 刘杨以身体有恙,拒见汉使。 刘嘉只好去往山东泰山郡,想要说服樊崇,与汉军联手攻下长安,灭王莽。 如今赤眉军声势浩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山东,拥兵20余万,樊崇等人拥立刘盆子为王。 樊崇听说汉使刘嘉到了,不敢怠慢,便率领大小官员前来迎接。 泰山郡治所,奉高城外。 樊崇远远见到汉使,便快步迎上去,很是热情地说:“欢迎汉使的到来。” “见过樊公。”刘嘉施礼。 “随我走,我已下令为尊使接风洗尘。”樊崇是典型的山东大汉,起义前也就是琅琊郡的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如果不是因为天灾人祸活不下去,樊崇恐怕现在琅琊老家种地呢。 刘嘉为樊崇的热情坦率所打动。 “我此次来,非为玩乐,是奉汉皇陛下及萧王殿下之命,与你共商大事。”刘嘉直言不讳地说。 “大事要谈,饭也要吃嘛。不急,边吃边聊,我还要为你引荐引荐。”樊崇拉着刘嘉的手,便往前走。 樊崇府上,张灯结彩,显得格外喜庆热闹。 “见过樊公。”赤眉诸将纷纷施礼。 樊崇起初为三老,拥立刘盆子后又被封为上公,在赤眉军中身份、地位仅次于刘盆子。 “各位,我为你等引荐,这位是汉庭使者大司空刘嘉。”樊崇对诸将说道,随后指着一位魁梧汉子道:“徐宣!” “见过汉使!”徐宣微微一拱手。 “见过将军!”刘嘉还礼。 樊崇又介绍谢禄、杨音、逢安等二十余位将领给刘嘉认识,但刘嘉只记住了徐宣等人。 “汉使不认识徐宣他们,但有一个人啊,汉使一定认识。圣公何在?”樊崇在人群中寻找。 更始王刘玄自兵变后,一路跋山涉水到了山东泰山郡,投靠了当时任三老的樊崇,现为赤眉军中的更始将军。 “圣公说肚子不舒服,不便见客,说完匆匆走了。”认识刘玄的人,只好答道。 “没想到圣公跑到了此处。”刘嘉感慨万千。 曾经的更始王,如今寄人篱下,难怪他没脸见故人。 要知道刘嘉与刘玄不仅同宗,二人私下关系也是相当融洽。 “是啊,第一次见到圣公,浑身破破烂烂,饿得只剩皮包骨。我看他可怜嘛,便收留了他。”樊崇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此多谢樊公!”刘嘉甚是感激地说。 “自家人说啥客气话。”樊崇已叫人安排好筵席。 酒过三巡后,刘嘉才对樊崇等人说:“樊公,列位将军,请听我一言。” 樊崇等人洗耳恭听。 刘嘉便道:“你我同为义军,理应同仇敌忾,攻灭新莽,恢复汉室。” 谢禄提出反对意见:“我赤眉只想拱卫青州,并不想争夺天下。” “是啊,我等之所以起义,就是为了活着,如今我等好吃好喝,只要他莽贼不来欺负咱,咱何必多管闲事。”杨音应道。 “诸位将军说得不无道理,但想要安享富贵,偏安一隅,恐怕不能长久。”刘嘉继续说道:“新皇王莽以王临、王邑等人为帅,率领80万大军进攻昆阳,一旦昆阳失陷,宛城不保,汉庭覆灭后,王莽大军必挥师东进,剿除尔等,如之奈何?” “这?”谢禄等人一时语塞。 徐宣问道:“依尊使之意,该当如何?” “不如你我联手,攻下长安,攻灭新莽,然后平分其地,不知众位意下如何?”刘嘉胸有成竹地说。 “若你汉庭灭了莽贼,是不是立马要攻打我赤眉?”逢安所说,也正是诸将所忧。 “哈哈,诸位过于忧虑了。”刘嘉试探性问道:“如能使天下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你们还愿意做贼吗?” 樊崇等人内心触动,若真是有那么一天,谁愿意当匪,家家有地种,人人有饭吃,这种日子谁不喜欢? 本来就是被逼上梁山的农民! “你说的空口无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赤眉将领反问道。 “各位将军,有没有听说过我萧王殿下?”刘嘉决定祭出大招,把刘秀搬出来。 “萧王殿下,是哪个?”赤眉将领只知道汉庭封了一位萧王,却不知他是何人。 “皇帝陛下三弟刘秀,刘文叔是也。”刘嘉一语激情千层浪。 “原来是他!” “这么看,汉使所说不假,一旦天下一统,萧王殿下登基,天下百姓不就能安居乐业了?” “太好了!我们接受汉使的建议。” 大伙儿议论纷纷,最后得出一致的意见。 樊崇乐见与汉庭结盟,便选定一个吉日,在奉高城外举行盟约仪式。 刘嘉作为汉庭全权代表,与赤眉军订立的盟约,是有效的,经过刘縯兄弟的授权。 节杖、文书等就是明证。 双方正式结盟,便商定出兵事宜。 此时的长安城内空虚,正是攻打它的最佳时机。 樊崇秉过刘盆子,便自任征西大元帅,以徐宣、谢禄、杨音等人为将,率15万大军星夜进发。 刘嘉则去联络冉闵、张辽,两军联手攻打长安。 长安城内,酒池肉林,莺歌燕舞,皇帝王莽与诸大臣贪图享乐,醉生梦死。 根本不知道危机的到来。 直到汉庭与赤眉联军攻破了武关等险隘关口,王莽才从梦中惊醒。 大新要完了! 第86章新莽覆灭 汉庭与赤眉联军20余万,一路势如破竹打到长安城下。 京师危急! 王莽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大新迟早得完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此时即便下令,让王临等人回援也来不及了,长安城内只有5000禁卫军,拿什么守城? 王莽只得把宫廷的近侍、宫女全派上前线,指望这些人能拖住联军进击的步伐。 等到王临率80万大军救援京师。 ...... 昆阳城下,中军大帐内。 王临收到来自京师的密报,心知形势危急,立即率领大军准备回援长安。 哪曾想李通、邓晨率兵烧了他的粮道,正面又撞上刘秀全面进攻的20余万大军,双方便在地势开阔之处,进行一场生死对决。 20万打80万,本无胜算,但此时的莽军毫无斗志,莽军的将领心忧长安的亲人。 而士卒们惦记着家乡的安危,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自于关中、三辅等地。 哪有心思打仗?个个拼命只想早一点回家。 “关羽、张飞,巨毋霸何在?”王临点名道。 “末将在!”关羽三人出列。 “我令你三人率军5万断后,一定要挡住汉军。”王临也害怕长安失陷,若真如此,失去了根据,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末将领命!” 关羽等率5万大军,阻拦刘秀大军的追击。 “猛兽军团给我进攻!”身高一丈开外的巨毋霸,挥舞巨型狼牙棒,冲在最前面,而紧随他身后的是狮、虎、熊、狼等猛兽。 “我的妈呀,打个屁啊!” “吓死老子了,那是猛兽,我们上去是送死啊。” 汉军个个吓得亡魂皆冒,没命逃窜。 这猛兽冲上来,可不管你是谁,见人就撕咬。 那血腥的场面震撼了所有汉军将士。 “怎么办啊?”众将忧虑。 “任光、阴兴何在?”刘秀早有防备。 “末将在!”任光、阴兴应道。 “命令你部全力进攻!”刘秀斩钉截铁地说。 “是!” 红衣大炮被众军士推了出来,装填,瞄准,然后炮打野兽。 轰轰!炮弹在狮虎等兽群中纷纷炸开,只听见猛兽们哀嚎,死伤惨重。 “继续放!” 又是一波地毯式攻击,炸得兽群中血肉横飞。 “火铳队、连弩营上!”刘秀命令道。 没死的野兽转瞬要到跟前。 砰砰声响,200条火铳喷出火龙,打得野兽们抱头鼠窜。 嗖嗖!强劲有力的诸葛连弩,射出的箭矢,威力巨大,把不少体型稍小的野兽钉死在地上。 “不能后退!”巨毋霸愤怒地咆哮。 可是野兽毕竟是畜生,哪管你说什么,纷纷往后撤。 发了疯的猛兽冲进了关羽、张飞断后大军,被野兽这么一冲击,死的死伤的伤,早已溃不成军。 巨毋霸也是个英雄人物,一直在阻止野兽后撤,狼牙大棒打死打伤不少狮子、老虎还有野狼。 但终因寡不敌众,光荣死在了战场。 而关羽、张飞成了瓮中之鳖,被冲上来的二十万汉军重重包围。 “降了吧!”张飞满脸颓败。 关羽叹了口气,扔下青龙刀,自缚请罪。 “快快请起!我得两位义士相助,正求之不得。我愿与二位结为异性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刘秀大喜过望。 “跟了你有酒有肉吗?”张飞瞪着铜铃大眼道。 “有,要多少有多少。”冉闵等将哈哈大笑道。 “俺愿意!”张飞微微抱拳。 “关某败军之将,今蒙主上厚爱,某求之不得。” “二弟、三弟!” “大哥,二哥!” “大哥、三弟!” 刘秀、关羽、张飞在诸将见证下,结为异性兄弟。 ...... 长安未央宫,已是一片废墟。 赤眉大军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焦土。 这当中包含了普通农民,对腐朽统治阶级的恨意。 不是王莽篡汉,倒行逆施,大汉子民焉能遭难? 所以打下长安的同时,心存怨恨的赤眉军烧毁宫殿,劫掠妇女、金银,把一个偌大繁华的长安城,整成了断壁残垣。 王莽不想受辱,先杀妻儿、宫人及大臣等数百人,然后于未央宫中自焚而死。 一代新皇,史上第一个跃进式改革家,彻底落下历史帷幕。 随着王莽和大新的覆灭,天下九州竟成了无主之地,一个比新末更加混乱的军阀割据时代拉开了序幕。 攻灭了新莽,刘嘉、冉闵等人回师宛城。 赤眉军把整个关中洗劫一空后,也迅速撤军。 等王临赶到时,为时已晚,长安成了废墟,而他的父亲王莽及大新王朝,从此烟消云散。 “我们来晚了,大新完了!”王寻、王邑抱头痛哭。 大新是他们王家苦心经营的家业,如今毁于一旦。 如何能不悲伤? 众将士纷纷放下武器,都有了卸甲归田的意思。 不想打仗了! “父皇虽死,我还在,我是大新的太子,我将带领大家重回巅峰!”正在所有人灰心颓废之时,皇太子王临登上残缺的台阶之上,拔出佩剑高呼。 “我等拥护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即刻登基。”王邑、王寻为百官之首,他们第一个表忠心。 众文武及80万士卒纷纷跪倒一片,山呼:“愿吾皇万岁!” 皇太子王临在京师长安称帝,随后迁都洛阳,改国号为唐,改元贞观。 第87章进驻邺城 汉庭如日中天,加上政策宽仁,优待百姓,使天下人心尽归于汉。公元24年1月,即大汉建武元年元月,赤眉、铜马、隗嚣、公孙述等都派遣使臣,表达与大汉亲好之意。 而刚刚建立大唐的王临,急着对各地诸侯用兵,导致众叛亲离,越发孤立。 ...... 这一年的1月15日,大汉萧王刘秀第一个儿子刘庄降世,萧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据说刘庄出生时,体表绽放金光,胸前长着七颗红痣,对应北斗七星;大道莲花铺天盖地,龙凤光影交织,种种异象表明这个新生儿非同寻常。 刘庄自出生以来,就与大汉国运绑在一起。 人近40的汉皇刘縯只有两个女儿,而无子嗣,诸将劝他纳妾,刘縯总以不弃糠糟之妻为由拒绝。 叔父刘良也苦劝,刘縯不听。 最后还是刘秀出面,他大哥这一次非但不听,还痛骂刘秀薄情寡义。 刘秀没有办法,为了大哥,为了大汉,便与阴丽华商议,决定把嫡长子刘庄过继给大哥刘縯。 刘秀这一提议得到了所有大臣的拥护,但是刘縯反对,最后架不住一些老臣死谏,只好下旨立刘庄为皇太子,刘秀监国。 同时册封阴丽华为正妃,小莲为美人。 大汉皇帝有了子嗣,也就是大汉有了继承人,因此四海之内,无数名士前来投效。刘縯疲于应付政事,便把军国大政悉数交给刘秀打理。 导致刘秀工作压力倍增。汉代的三公九卿制度多有不完善的地方,在实际施政过程中,存在不少问题。 在征询文武大臣意见建议后,刘秀决定推行政治改革。 在中央实行三省六部制,三省长官均为宰相,品级正一品;设吏部、工部、兵部、刑部等六部,六部长官为尚书,为从一品;属官为侍郎,为正二品。 在地方设行省、郡、县、乡、里五级,加强中央对地方的管理与监督。 一套新制度实施自然会遇到许多阻力,刘秀必须妥善处理。 最明显体现在对一些年轻官员提拔任用上,比如说邓禹、刘隆、荀彧、卓茂、陈俊、马成等人职务调整,就遭到了顽固派的阻扰。 从中央到地方官员任免权利,多出自于汉室宗亲、勋贵之手,寒门子弟很少有机会。 怎么办? 刘秀决心效仿王临,开科取士,用考试的办法,来选拔各阶层优秀人才。 开设太学院,由诸子百家的名士来担任主讲老师,在全国招生学子,对家庭困难尤其是极端困难的学子,不仅全免学费,还提供食宿补贴。 当汉庭公布这一消息时,天下士子震动,纷纷前往大汉都城宛城。 宛城,刘秀及众臣精心治理下,日益繁荣,人口超过五百万,正在向长安、洛阳看齐。 这一天是太学院开学的日子,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前来求学。 这么盛大的日子,刘秀自然亲临,当他来到现场,爆发惊人的掌声、欢呼声。 “啊,萧王好年轻好帅啊!” “好想跟他生猴子!”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 “萧王这样的美男子,只有我配得上。” 女学子们彻底沸腾。 刘秀创办太学还有一个独创,允许适龄女子报考,这在史上是第一次。 这便是刘秀的高明之处,也是他思虑长远的表现。 刘秀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在新生开学典礼上发表致辞后,准备离场,不想再老师队伍中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其中就有冯异、铫期、王霸、臧宫、祭遵等人,刘秀自然要与他们叙叙旧。 当他们得知刘禾乃就是刘秀时,先是震惊,然后又是释然。 天下奇男子,唯刘文叔一人! ...... 从太学出来,先后又去了冶炼厂、制盐厂,查看这个季度产品的产量与质量。 然后去了才开办没多久的印刷厂、造纸厂,工厂、工人、设备等都已到位,刘秀看着现场如火如荼的场景,很是感慨。 前世四大发明,已有三样诞生于他之手,分别是火药、造纸术、印刷术。 作为华夏人,很自豪,刘秀更是坚定决心,要把四大发明传播到世界各地。 让它们成为中华文明的象征! ...... 把这些公务安排妥当,刘秀要准备远行了。 走之前,先给大哥选定了四位辅政大臣,即刘伯温、刘嘉、来歙、李通。 这四人当中,唯独刘伯温资历最浅,所以很多大臣不满。 但刘秀坚信刘伯温是值得托付的大臣。 毕竟是功比诸葛一代神人,这是货真价实的。 刘伯温军事才能可能没那么拔尖,但他出谋划策绝对是行家里手。 刘秀此去招抚河北,只带上邓禹、荀彧、王霸、马成、祭遵、冯异、臧宫、典韦等少数几人,及500名禁卫亲兵。 自宛城出发,经过颍川、陈留、东郡进入到冀州地界,第一站便是邺县。 邺县县令听说汉庭使者到,开门相迎。刘秀等人并未怀疑,与县令进城。 酒过三巡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暗叫不好:中计也。 原来邺城县令假装投诚,却在欢迎宴上动了手脚。 “左右刀斧手何在?”县令一声令下,埋伏多时的众甲士一拥而上,把刘秀等人围在垓心。 “刘文叔,我早听说你大名,你不是有勇有谋吗,怎会中我计?”县令为自己的小聪明很是得意。 “谁敢动我家主公,我典韦第一个不答应。”典韦一直站在刘秀身边,因此并未饮酒。 “给我杀了他!”县令一声令下,刀斧手冲着典韦而去。 “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喵。”典韦挥舞着双戟大杀四方,直杀得鲜血染红了地板。 “这莽汉咋这么难缠”县令有些心惊。 500号人禁不住典韦一人胡乱砍,此时冯异等人缓过劲来,与典韦并肩作战。 “我的妈呀!”众甲士溃不成军,已抵挡不住典韦等人进攻。 刘秀自始至终,面色平淡。 他这支出使队伍,不说地表最强,但对付一般杂鱼够了。 典韦一手抓住县令的衣襟,恐吓道:“狗官你想咋死?” “爷爷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该死,求爷爷放我一条生路。可怜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县令磕头如捣蒜。 “想活不是不可以?把你的官凭文书拿来!”刘秀只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好在无大碍。 对方再狠一点,往酒里放点P霜、鹤顶红什么的,这条小命恐怕要交代在这里。 “小人这就去。”县令知道弃官保命,哪里敢多言语。 交出官凭印绶,刘秀便放他离去。 “主公为何放他离开?”马成有些不解。 刘秀笑道:“我要杀他,当然易如反掌。但我等初来乍到,情况不熟悉,需要在河北有个落脚地,邺县便是咱们在河北的根据。” “如果此贼去而复返,带领兵马来讨伐我等,如之奈何?”臧宫有些担忧。 “这正是主公高明之处,放虎归山,又等他入瓮。”邓禹与刘秀相视而笑。 “好了,听我号令。冯异何在?”刘秀开始点将。 “末将在?”冯异出列道。 “令你率500人埋伏在城南。” “领命!” “王霸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500人埋伏在南门。” “遵命。” “马成何在?” “末将在!” “令你为先锋,遇敌时只许败不许胜,把他引入城中。” 分兵妥当,刘秀只等敌人到来。 三天后,斥候来报,一支精兵自邯郸城出发,目标:邺城。 “多少人马?再去探!”刘秀有些哭笑不得,这斥候是第一次办差吧。 你辛苦跑一趟,就是为了告诉我有敌人来攻城,却不说来了多少人,搞笑吧?刘秀无语极了。 到了傍晚时分,斥候回来禀报:敌人旗帜招展,大概有5万人。 “大概?”刘秀叹了口气。 看向祭遵说:“你去跑一趟,务必摸清楚敌人数量。” 这一天深夜,祭遵回马来报:据我观察敌人共分10营,每营500人,共计5000人。 刘秀点头,这就对了嘛。 这才是干业务出身的! 精准、高效,零误差,而不是我以为,我估计。 摸清楚敌人底数,刘秀就有底气。 本部人马500人,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百里挑一的劲卒。 接管邺城后,整编了2000人的兵马,对付来犯敌人绰绰有余。 翌日清晨,刘秀在城楼上观望,只见远处尘烟滚滚,骑兵冲在前面,步卒与弓弩手殿后。领兵的人有点门道! “吩咐下去,全城戒备,进入到战争状态。” 邺城是一座大城,5000人想攻打邺城有些不够看。 所以敌人也会想办法,把城内守军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将军前面就是邺城了。”邺城县令很不甘心城池被夺。 因此去了邯郸,请求郡守出兵夺回邺城。 领兵的将军淡淡一笑:“看我手段!” 城下,5000人扎营,与城内守军对峙。 “你即刻去城内递交战书。”将军下令道。 “是!”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领命去了。 邺城城下,一名文士求见刘秀。 “先生来做说客,还是来赴死?”邓禹冷笑道。 “我既敢来,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使者很硬气。 “不知尊使此来何意?”刘秀敬佩有骨气的文人。 “特来下战书!”文士将一封书信呈交邓禹。 邓禹看后,大怒道:“左右把这狂士拖出去斩首!” 大结局 大结局 “你不能杀我,我是邯郸派来的使者。”使者脸色骤变。 “拉出去砍了。”邓禹一声令下,使者人头落地,挂在邺城城墙上。 城外大营。 “什么竟敢杀我使者,谁敢出战?”带兵将领问左右。 “末将愿往!”一将身穿白袍,头戴白盔。 “祝将军旗开得胜!” 白袍将军于城下挑战,马成出来迎战。 “你是何人?报上门来!”马成问道。 “在下邳彤,特来领教。”自称邳彤的将领与马成战成一团。 战不过三合,马成佯败,邳彤追赶。 贼军士气大振,跟在邳彤后面大举进攻。 守军一触即溃,邳彤杀进城内,却见城中空无一人,一声悲呼:中计了! 城门两侧杀出一支兵马,掩杀一阵,邳彤溃败。 刚想退出城中,不想城南杀出一支兵马,为首之人为大将冯异。 冯异一马当先,只三合拿下了邳彤,叫兵士绑了。 贼军见状只好投降。 刘秀收编这支贼军,然后打着邯郸军的旗帜,骗开了邯郸城门,杀入城中,邯郸郡守带着妻儿夺门逃走。 邯郸城自此归大汉。 邯郸人王郎,以河北有天子气,劝刘秀称帝,被刘秀赶出。 王郎怀恨在心,便自称是汉成帝之子刘子舆,得到汉室宗亲刘林,豪族李育的支持,一夜之间拥兵二十余万,称汉帝,定都邯郸。 刘秀等人得知,星夜出逃,王郎令刘林率大军截击。 刘秀一路狂奔,从邯郸跑到了和成,又差点被和成县令围剿,一路直奔到信都这才有了落脚之处。 只因此处曾是邳彤的家乡。而邳彤在诸将劝解下,便心甘情愿追随刘秀。 得到当地豪强邳彤等人的支持,刘秀又派人向赤眉和真定王刘杨借兵。 赤眉刘玄及刚来投奔王匡、王凤等人,与刘秀达成和解,刘秀借来了10万兵马,而刘杨则以姻亲为条件,让刘秀迎娶他的侄女郭圣通。 让人喜出望外的是,铜马义军前来投奔。 刘秀拥兵40余万,很快荡平了邯郸,王郎被杀,刘林、李育归降。 刘秀大军北上,一举收复河北、山东全境。 又出兵幽州,大胜。 与此同时刘縯派大军平定襄阳、江夏、长沙、零陵等地,收复了整个荆州。 又度过长江,攻打江东各郡,收入囊中。 天下九州,汉庭占了过半。 刘秀便约陇地隗嚣、成都公孙述共击关中的伪唐政权。 在联军咄咄逼人攻势下,王临节节败退,先丢掉了洛阳,再然后长安失守。 王临率残部40万进驻汉中。 此时西凉人马援、马超来投,公孙述则派刺客暗杀王临。 结果王临最重要的军师贾诩、荀攸为救他,被刺客杀死。 王临要做最后的挣扎,40万大军要与联军在汉中进行决战。 联军号称百万,名副其实。 在百万大军连续进攻下,王临连吃败战,最后只带500骑逃到潼关。 成都公孙述为表忠心,亲率大军围死了潼关。 王临见求生无望,一如王莽自焚而死。 一代霸主就此陨落。 王临一死,天下看起来统一,实则明争暗斗。 赤眉刘盆子在山东称帝,隗嚣在陇地称帝,而公孙述在成都称帝。 刘縯令刘秀率40万大军讨伐赤眉军,在泰山郡大败樊崇。 刘盆子被张卬等人杀死,樊崇率众投降。 刘秀见到了故人张卬、陈牧等人,便下令诛死,只允许朱鲔、马武等人投诚,赦免了刘玄。 彻底平定了山东后,刘秀分四路大军进攻陇地隗嚣: 第一路以刘嘉为统帅,带领先锋大将贾复、关羽、张飞、庞德,领兵10万; 第二路以刘稷为统帅,带领大将高宠、马援、马武、马超,领兵10万; 第三路刘秀亲自统率,麾下大将冉闵、典韦、吕布、李存孝,领兵20万; 第四路以岑彭为统帅,领兵10万。 四路大军并进,隗嚣兵败如山倒,陇地尽失,逃到武威,被当地人擒获,隗嚣投降。 公孙述见大势已去,再无抵抗之心,率成都百官出门迎接刘秀,表示愿意归顺。 当天下即将一统之时,汉帝刘縯病危,急召刘秀入京。 是夜,刘縯薨,按照刘縯遗愿,刘秀登基,依然沿用大汉国号及建武年号。 此时已是公元35年,从刘秀起兵到一统天下共历经两代人,13年的心血。 人到中年的刘秀,开始重视继承人的培养,早早确立刘庄皇太子牢不可破的地位。 又指定刘伯温、邓禹为太子太师、太子太傅,悉心教导太子。 刘秀又用了十年时间,出兵漠北,解除了北方草原民族对大汉的威胁。打得匈奴、鲜卑远遁欧洲,再不敢回来。 派大将冯异、岑彭出兵西域,把西域各国正式纳入大汉的版图,在西域建立都护府,由伏波将军马援担任西域都护,镇守边疆。 派吴汉、来歙出兵唐羌(西藏),历时三年,结束农奴制,将广袤的高原地区纳入中央的管制。 又两年,平定安南,设立安南行省,由荀彧担任总督; 派水师从福建出发,一举攻下琉球及澎湖列岛,在台湾设立行省,由刘隆担任第一任总督。 次年,攻下海南,设立海南行省。 公元48年,大将耿弇北伐,一路打到高丽半岛,建立高丽国,由宗室刘嘉担任第一任国王。 公元50年,十路大军进攻倭国,一举荡平,在此设立九州行省,由大将冉闵担任第一任总督。 公元59年,大汉西征,一路打到多瑙河,灭诸国,建立大汉汗国。 公元60年,西伯利亚诸国归顺大汉,刘秀仍保留其王爵。 又10年,刘秀75岁了,乘着第一艘远洋舰船出巡台湾、海南。 刘秀80岁时,登临倭国,受到百族迎贺,被称为大汉至尊陛下。 第二年刘秀禅位,老太子刘庄即位,尊刘秀为太上皇。 公元90年,刘秀95岁薨,万国痛哭,如丧考妣。 刘庄下令追封刘秀为圣祖高皇帝,庙号文祖,谥号圣武皇帝。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