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从夏洛特烦恼开始的文娱》作者：游方老盗 文案： 穿越夏洛特烦恼，成为二十五岁的袁华，成天划着渔船等待命运的追尾。 游泳池边，夏洛道：“读书那会你就才气侧露，今天就我这身行头，即兴赋诗一首？” “外露，外露，我的诗都是有批判性的。” “没事，随便说几句。” “飒爽英姿雄鸡装，飞上枝头盖凤凰……” 夏洛：“我打算投一个杂志社，你当主编！” 袁华：“洛哥，我想开一家电影投资公司。” 作者自定义标签 明星 穿越 轻松 重生 第一章：洛哥，我想开投资公司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夏日，海上，邋遢的青年渔民坐在船头抽烟，嘴里轻哼着歌，目光时不时四处瞟。 这副架势不像是打鱼，倒像是等人。 青年叫袁哗，不，应该叫袁华，袁哗是上一世名字。 大概一周前，袁哗还是个蓝星写网络小说的，每天码完字后就是刷剧看小说，出门跟出国似的，十天半月不出门是常态。 昼夜颠倒更是家常便饭，灵感来了大半夜爬起来敲键盘。 由于常年码字，生活作息不规律，熬夜，久坐不运动，吃油炸食品……每个月靠着六百块全勤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情况下，终于倒在了键盘上。 再次睁开眼便换了人间。 二零零六年六月六日。 这一世，他叫袁华，二十五岁，高中同学是个大明星，叫夏洛。 作为写小说的，这套路他熟啊。 没错，袁哗穿越了，穿越到电影夏洛特烦恼里。 夏洛特烦恼中夏洛是穿越者，重回一九九七后，文娱小说主角该做的事他都做了，追校花，抄歌，走上人生巅峰 短短几年，已经是家喻户晓大明星。 因为夏洛已经穿了八年，把该抄的歌都抄差不多了，袁华现在很被动。 思来想去，袁华还是决定走电影里袁华的老路。 于是他租了一条船，把自己打扮成渔民样子，成天在海上游荡，等待命运的追尾。 这不，机会来了。 远处，一艘游艇慢悠悠飘过来。 掏出望远镜，确定上面是夏洛后，袁华猛吸一口烟，伴随着发动机吭哧吭哧声，渔船冲向游艇，呸，冲向梦想。 “砰！” 猛烈的撞击把游艇撞得一晃，小渔船也差点侧翻。 “怎么回事？” 游艇二层，夏洛正要向秋雅解释身边为什么一帮比基尼美女，突然被撞击吓到。 助理张扬靠着围栏看了一眼：“洛哥，是条渔船追尾，像是碰瓷的。” 海面这么宽，游艇速度也不快，这都能撞到，不是碰瓷是啥。 三人来到甲板，正好看到小渔船上手持三叉戟，嘴里叼着烟屁股，一脸沧桑的袁华。 大眼瞪小眼，双方互看了四五秒。 晚上，私人别墅，四位老同学聚会。 袁华，夏洛，张扬，三人坐在边上聊天，秋雅在游泳池游泳。 听袁华说了这些年遭遇，夏洛感慨：“唉，你说好好的，叔叔怎么就进去了。” 高三时候袁华一篇我的区长爸爸拿了作文大赛一等奖可是让他记忆犹新。 “世事难料啊。”袁华语气五味杂陈。 在他记忆中，老爸前几年确实进去了，老妈也改嫁了。 典型的主角开局！ “哗！” 泳池边，秋雅从水低钻出来，一头如瀑的秀发甩在脑后，水珠顺着头流淌到香腮，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锁骨，晃眼的…… 电影归电影，哪有现场感触深，袁华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么好的身材，面孔也是校花级的，当年的袁华居然没拿下，两人的发展程度仅仅是上半身接触。 暴殄天物啊，白便宜夏洛这渣男。 一想到这，脑袋里，雪花飘飘的BGM就来了。 张扬见他眼睛不老实，给他一个脑瓜崩：“看什么，人家现在是大嫂！” 说完朝夏洛投去一个讨好的眼神。 夏洛似笑非笑，却是丝毫不在意袁华偷看出水的秋雅。 读书时候秋雅和袁华是一对，两人郎才女貌好得不行，后来他一夜成名，秋雅跟了他。 衣锦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把袁华叫过来，他就是想炫耀，炫耀我比你有钱，比你有名，炫耀你当初的女神现在是我的。 上岸后，秋雅肥瘦均匀身材在泳衣衬托下更加火辣，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坐到夏洛身边。 “还看。” 张扬又给了扭头的袁华一脑瓜崩 夏洛一手搂着秋雅，一手晃着红酒杯，得意对袁华道：“读书时候咱们班就你文化高，才气侧露。” 袁华赔笑着纠正：“外露，外露。” 大手一挥，夏洛指着自己的浴袍道：“今天就我这身行头，何不赋诗一首？” 上辈子他参加秋雅婚礼，租来的西装口袋里别着花，张扬起哄让袁华赋诗一首，袁华笑话他英姿飒爽雄鸡装，都是同学装鸡毛 众多同学嘲笑声他至今难忘。 今天正好他的浴袍上也别了一束玫瑰，他想听听袁华的诗。 袁华不好意思笑道：“我的诗都是有批判性的。” “没事，随便说几句。” 秋雅和张扬不解，不知道夏洛为什么执着。 “咳咳，那我就说了。”袁华知道，夏洛要的是抚平前世伤口，诗是他耻辱柱上的坎，今天要是不低头，两人怕是没以后了。 “英姿飒爽雄鸡装！” 第一句还是和当年一摸一样。 夏洛脸色变得凝重。 他有钱，有地位，身边美女环绕，但过得并不开心，特别是昨天华夏好嗓门录制现场，弯弯籍青年选手周杰轮翻唱他的腥晴，并且做了歌词改动。 改动的部分是他记不得原歌，忽视掉的词。 随着时间线的慢慢重和，熟悉的人，熟悉的歌出现，已经抄无可抄了，这让他感觉到害怕。 今天在游艇上，他问秋雅如果自己没有才华，还会爱自己吗，秋雅避而不答。 当时，他的心就死了一半。 心中的空虚忐忑无法用金钱弥补，他需要认同，需要发泄，所以要从袁华身上找回存在感。 “飞上枝头盖凤凰！” 袁华在夏洛的期待中说出了后半句。 “好！！”夏洛大声叫好，心情爽快无比，这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要投一家杂志社，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男人得装，你当主编！” “谢谢，谢谢洛哥。”袁华表现手足无措，过了一会才道：“洛哥，我哪有什么才华，我想开一家投资公司。” 夏洛脸色一变：“什么投资公司？” 他有钱不假，但不傻。 活两辈子，谁当他是傻子，那才是真的傻子。 一家杂志社几十万就能开，投资公司就说不准了，一次失败可能几百万就没了。 袁华搓手，不好意思笑道：“是这样的，我大学学的表演，对影视圈也算有一点了解，这不洛哥是大明星吗，我就想开家投资影视的公司，帮你投资理财啥的。” 他没说谎，在看到成为明星的夏洛抢走秋雅后，前身确实去了北电学表演，想着成为大明星把夏洛比下去，重新把秋雅抢回来。 只不过现实很骨感，大学刚毕业家里老爷子就进去了。 一没资源，二没人脉，在横店跑几年龙套差点饿死。 第二章：马什么梅 摸着下巴，夏洛沉思：“影视投资公司，这个想法可以有。” 他有两世经验，很多大火的电影电视剧都看过，比如再过几年会有新上海滩，蜗居，神话，仙剑奇侠传三等一批收视火爆的剧出现。 现在入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做投资公司，稳赚不赔。 “我先拿五十万，你把公司办起来，具体投什么影视剧我会给你清单，你照着投就行。” 袁华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激动道：“好的洛哥，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我，我先干了。” 给自己倒满一杯酒，袁华一口饮尽，随后眼神迷离，语无伦次：“我很惭愧啊，真的很惭愧，以前太不懂事。” “没事，都过去了。”夏洛不在意笑道。 张扬这个欺负他的狗腿子他都能收下，凭什么不能收袁华。 再说，投资公司控股人是他，袁华就一打工的，翻不起风浪。 最多开点高工资，给他一碗饭吃。 眼珠子转动，袁华懊悔道：“冬梅被陈凯欺负那事，我不是人，我没想到会这样。” 夏洛有心病，很大的心病，马冬梅是他埋藏在心底最过不去的坎。 面对这个曾经的糟糠之妻，他重生后不但没有让她过好日子，反而残忍抛弃，泡上更漂亮的校花秋雅。 说一句人渣都不为过。 电影中，夏洛奢淫日子过腻了，发现秋雅给自己戴绿帽，身边的人喜欢的也是自己的钱，才幡然醒悟，觉得马冬梅好。 但一切都晚了，他私生活混乱染上病住院，好兄弟张扬成后爹，活活被气死。 说实话，夏洛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袁华这个时候提这茬，是想让故事照着原电影发展，只有夏洛没了，他才有崛起机会。 不然一辈子都是打工人。 要不就是学张扬这老鹰比，泡夏洛他妈，成为最后赢家。 但这是不可能的，差着几十岁呢，实在下不去手啊。 袁华开口后，秋雅和张扬面面相觑。 夏洛脸色一垮，阴沉着问：“说说，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袁华无辜的看着三人。 “没事，我就是问问，想了解一下冬梅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那天冬梅被陈凯带进小树林，快被欺负的时候她打伤了陈凯，家里赔不少钱……” 夏洛拳头死死捏紧，忍着怒气，牙齿都快咬碎了。 没人知道马冬梅对他意味着什么，前世两人可是夫妻啊。 这一世他对她有愧，听到袁华讲起马冬梅被欺负，不富裕的家里还赔钱，心里更不是滋味。 “当时你在准备春晚，我不想打扰你。”秋雅察觉气氛有点不对，笑着打哈哈，“不过都过去了，我们共同干一杯，祝贺老同学重聚。” “是啊，都过去了。”狗腿子张扬跟着附和。 夏洛笑着和大家碰杯，想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对，都过去了，喝。” 酒杯到嘴边，夏洛发现自己忍不了，怒从心气：“喝个屁啊！！” 把酒杯一砸，掀翻桌子气冲冲离去。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袁华对秋雅和张扬道：“扬哥，嫂子，以后我就跟着洛哥了，大家多多关照，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一定要指出来。”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张扬和秋雅都不是善茬，一个是夏洛枕边人，一个是门边人，不打好关系，以后不好干。 特别是张扬这个老鹰比，夏洛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其中一大半是他的责任。 夏洛说他妈年纪大了，不容易，让张扬遇到好的男人给介绍介绍，结果这厮来了一手毛遂自荐，不动声色拿下老太太。 张扬也好，秋雅也罢，两人要是给夏洛耳边吹风，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在两人面前，袁华故意低一头。 “哈哈，见外了不是，都是同学，说这些干嘛。”勾着袁华肩膀，张扬嗅到一股对手的味道。 “哪里哪里，扬哥是洛哥红人，应该的。” 望着前男友如此卑微，秋雅心里复杂。 翌日，夏洛顺着前世的记忆来到曾经和马冬梅住的四十平米小屋。 简陋的三层小楼下坐着一个乘凉的背心老头。 “大爷，请问一下马冬梅是不是住这？” “什么梅？”大爷有点耳背。 “我问，马冬梅是不是住这？” “什么冬梅？” “马冬梅！” “冬什么梅？” 夏洛满头黑线，暗骂了一句，自己上楼去找。 三楼，一对夫妻关着门在吵架，女人骂男人的话和前世他不上进，马冬梅骂他的一样。 就在他扒着窗户偷看的时候，另外一个房间，马冬梅端着一盆水出来。 见着是他，手里盆掉落，水洒了楼下大爷一脸，仰头大吼着喊出马冬梅名字。 四目相对，久别重逢的两人无语凝噎。 把夏洛请进屋，马冬梅给夏洛下一碗茴香面。 屋子还是前世的屋子，只不过挂着很多充满情趣的风铃，还有鱼缸，彩电，沙发。 软件上好了不少。 夏洛在柜子上看到一块板砖，这是马冬梅当年为了救他打娜英那一块。 吃着面，两人聊天，夏洛说起了前世：“冬梅，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咱俩结婚了，日子过得并不好，我好吃懒做……” 正说着，门开了，大春进来。 “夏洛！” 大春大喜。 “大春！” 夏洛大悲，大春进门，他好像懂了什么。 “对了大春，我当初不是让你买房子吗，你没买？” 要是听他的，大春和马冬梅也不至于住这破地方啊。 “买了。”说起这事大春一脸兴奋：“我劝我妈在二环买了两套，买的时候两千七，没多久涨到两千九，我卖了，狠狠赚了一笔。” “我还劝我家亲戚把房子都卖了，租房子住，等以后房价跌了再买。” 傻春还是那个傻春啊，拍着大春肩膀，夏洛叹气：“那些亲戚别来往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难处跟我说……” 马冬梅和大春结婚了，两人日子不算富裕，但看得出来，很幸福。 此刻，他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感觉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 第三章：公司开业 理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袁华来到夏洛公司。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办公室，七八个员工。 这些人都是夏洛的经纪人团队，负责处理他的代言，综艺，法律，通告啥的，管事的是经纪人秋雅。 “笃笃笃！” “进！” “大嫂。”进门，袁华和秋雅打招呼。 合上手里的合同，秋雅抬头轻笑道：“都是老同学，不用这么拘谨。” 和昨晚相比，现在的秋雅平易近人许多，不那么高冷，可能是夏洛不在场原因。 “你是来落实投资公司的事吧？” “对。”袁华搓手，悻悻笑道：“洛哥让我来找你。” 秋雅不只是夏洛经纪人，同时也管理他的财务。 “来的正好，我也要找你呢，这是我让律师拟的投资公司合同，你签个字。” 合同有点烫，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袁华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开始，路还长着呢。 仔细翻看合同，量不大，只有两三页，很快看完。 大体意思是公司交给他打理，同时持股百分之五，其余股份全是夏洛的，而秋雅则是财务总监。 这个结果袁华一点不意外，很痛快的在最后一页签字，摁手印。 看也没看签名，秋雅收起合同，“五十万建设资金夏洛已经给我了，按照规矩你只负责谈业务，钱不会经你的手。” “不过咱们这么多年同学，我相信你的人品。” 转身，秋雅从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给袁华：“钱给你了，拿去做事吧。” 五十万就这么到手了，袁华有种做梦的感觉。 零六年的五十万能在燕京买两套房，十年后翻几十倍，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靠，都穿越了，目标这么低？ 袁华收回心思，把银行卡还回去：“这不符合规矩，我不能要。” “拿着吧，你以为我试探你呢？” “真不能要。” 推搡两个回合，秋雅硬把银行卡塞进袁华手里，哭笑不得道：“我每天处理夏洛的事很忙，哪有功夫听你报备批钱。” “你就不怕我卷着钱跑了？” “五十万而已，你要是跑了我就当花点钱重新认识你。” 夏洛赚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区区五十万，秋雅根本没放在心上。 “多谢。”袁华不动声色把手从秋雅又白又软的手心抽出来：“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秋雅轻轻拍着他的臂膀，点头道：“好好干，以后有的是赚钱机会。” “嗯，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干！” 县官不如现管，夏洛是顶头上司不假，秋雅才是实际掐命脉的人，这个时候该向谁表忠心他还是分得清的。 秋雅白眼：“不是跟我干，是跟夏洛。” “嘿嘿，都一样。” 握着五十万，袁华中午请秋雅吃午饭表示感谢，随后开始租写字楼，装修，跑工商，招人。 在这个年代，只要有钱，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没多久袁华就把一切办妥了。 风华影视投资公司成立。 地点不在西虹市，而是大城市魔都。 开业当天，夏洛带着秋雅张扬参观。 写字楼分成若干个工作区，部门齐全。 和秋雅掌管的那个草台班子完全不一样，一看就很专业。 袁华西装革履，落后夏洛半步，一一给他们介绍。 “可以啊袁华，做的很好，我没看错你。” “哪里，都是洛哥领导有方。” 对于开公司袁华其实也不懂，但他懂用人，在财经大学请了个教授当顾问，又重金挖了一个影视投资公司主管。 在二人帮助下，很快一个简易班子搭建出来。 众人办事效率很快，烧钱也很快，五十万所剩无几了。 “好是好，就是开支有点大。”张扬指着一台台电脑道：“这么多电脑就没必要吧，多浪费钱。” “还有办公室，太大了，直接租一层，租金不便宜吧？” 袁华的到来让他感觉到危机，自己跟夏洛这么多年，他还没给自己几十万的业务呢。 每天就跟狗腿子一样使唤，让他做的事也都是一些开房，组织美女团建啥的。 给袁华上眼药，最好把他弄走，夏洛才会重视自己。 秋雅一句话没说，只是时而低头，时而四处看看，一副新奇模样。 袁华有能力她很高兴，但不能表现太过了，也不能多说什么，两人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本来就微妙，这个时候帮忙只会让夏洛多疑。 “一年四万，我一次性租了五年。”袁华不好意思笑道：“洛哥，贵吗？” 夏洛是穿越者，但他并不会理财，唯一的捞钱手段就是抄歌，除了抄歌什么都不会。 在和秋雅吃饭的时候得知夏洛名下只有多处房产而无公司的时候，他惊掉下巴。 每年赚这么多钱只会买房，这个穿越者真是菜啊。 不过菜归菜，他觉得夏洛最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 夏洛：“……” “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地方，一年四万贵个屁啊，再过五年一年四十万都不一定租得下来，袁华，问一下这栋楼卖不卖？” 袁华嘴角抽搐。 这栋楼十几层，全部买下来要几千万，夏洛买得起吗？ 当然买得起，但怕是要把老底掏干。 现在是零六年，还没有后世的天价片酬说法，当红炸子鸡赵微去年拍京华烟云，四十四集，四百四十万。 平均一集十万。 这就是内地明星最顶尖的价格了。 夏洛是一线歌星，论捞金能力比演员还差一点，代言，综艺，歌曲收费，一年能赚一千万就不错了。 他出道时间不长，买了豪车豪宅游艇，日常开销还大，存款估计就几千万。 买了楼，明天喝西北风？ “洛哥，我早问过了，人家不卖。” 袁华给夏洛一个台阶下。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夏洛借坡下驴。 他本就随口一说，吹牛逼罢了，真要买也没钱。 张扬愣在原地，有点尴尬。 把几人叫到办公室，关上门，夏洛掏出一页纸，上面是正在筹备中的电视剧。 第四章：投资奋斗 雪山飞狐，又见一帘幽梦。 夏洛挖空脑子想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两部筹备中的电视剧，别的要么是剧本都没有，要么已经开拍了。 “我打算拿两千万出来投资这两部戏，你们觉得怎么样？” 夏洛言语惊人，张扬和秋雅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两千万就这么拿出来了。 两千万，哪怕是夏洛也要赚两年才赚得到这么多。 作为经纪人，秋雅知道夏洛底细，他现在存款大概五千万左右，两千万几乎是一半家产。 当然，豪车和豪宅以及房产没算进去。 “夏洛，太多了。”张扬无比心痛：“几百万玩玩就算了，没必要这样。” “我也不同意。” 秋雅比张扬还心痛，为了夏洛的前途考虑，两人只有夫妻之实，并无夫妻之名，也就是说没领结婚证。 但她潜意识里已经把夏洛的钱当作她的。 如果亏了，亏的可是她的钱，再败家也不是这个败法。 绕过鼠目寸光的两人，夏洛看向袁华：“你怎么看？” “我相信洛哥你的眼光。”袁华先是拍了一记马屁，看了看夏洛的剧单资料，接着道：“雪山飞狐上一版口碑不错，观众反响很好，这一版翻拍，导演是香江的王金，王导的实力不用多说。” “男主是当红古装小生聂远，已有作品上错花轿嫁对郎，电视剧倩女幽魂，天下粮仓，汗血宝马。” “女主有朱英，钟欣潼，安逸轩，前两者都是香江有名气女星，颜值耐打，观众很喜欢，后者去年仙剑奇侠传爆火，人气正高涨。” “这部戏几乎结合了两岸三地当红明星，又是名导，播出后一定火，百分之百赚钱。” 这种结合两岸三地当红明星的武侠片，王金已经做过一次了，去年播出的天下第一在内地火得一塌糊涂。 这部剧甚至十年后再看都不会过时。 袁华穿越的时候，网友提到这部剧评价很高，有人说这是华夏最后一部武侠。 “不过，人家可能不差钱。”袁华话音一转：“这部戏我研究过，投资方是慈闻传媒，这是家国资主导的混合制公司。” 慈闻传媒是大公司，目前出品的剧有射雕英雄传，小鱼儿与花无缺，神雕侠侣，七剑下天山，干部，真爱无敌，真情告白等剧。 从剧名和演员阵容就看得出来，这家公司是有香江影子的，加上是国资主导，根本不差钱。 秋雅和张扬齐齐松口气。 “是啊夏洛，人家不缺钱，算了。” “洛哥，时机不对，有机会再说吧。” 烦躁的用笔把雪山飞狐划掉，夏洛指着一帘幽梦说道：“这部呢？” “这部也不行。”袁华当场给他否了：“琼瑶阿姨名气大，她们这种导演都是有自己渠道的，剧还没拍就找好买家了。” 戏没拍就有人买，全国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导演不多，琼瑶是其中一个。 拿着买家的钱拍戏，简直不要太好。 总算阻止夏洛疯狂想法，秋雅偷偷给袁华投去感激眼神。 “这不行，那不行，那我开屁的投资公司，关门好了！” 夏洛发怒。 袁华不紧不慢拿起笔写下奋斗两个字：“洛哥，这个怎么样？演员选角都没定，资金筹备没开始。” “奋斗？”夏洛一愣：“导演谁啊？” 他记起来了，这部戏前世看过啊，还火了不少演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部。 “赵宝钢！” 夏洛拍板：“就他了！” 没记错的话这部戏是纹章，马伊琍，王珞丹，佟大围演的青春励志剧，播出后火了一阵。 投这个亏不了。 袁华大喜：“我这就找他们拿剧本。” 一般来说只有剧本出来，暂定演员，才到拉投资，最后是开拍。 投资商都是看演员阵容投钱的，比如再过几年的让子弹飞，一开始资金紧张，投资商在看到有葛优，发哥，马上就掏钱了，导演姜纹说他也没想到两人这么重要。 夏洛大手一挥：“不用，我先投八百万，具体占股多少你和他们谈，到时候我签字。” 前世成品电视剧都看过了，看剧本就是多此一举。 可秋雅不这么想，破口大骂道：“你疯了，剧本都不看你就投，演员阵容也不知道，到时候请一帮学生演员演，拍出来播不了不是亏了吗？”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夏洛根本不听秋雅意见。 说完起身笑着离开。 秋雅咬着银牙指了指袁华，跺脚追了上去。 “可以啊华子。”张扬竖起大拇指：“我跟夏洛这么多年，他都没交给我这么大业务，以后多多照应我。” 此刻，他下了一个决心。 他不想再不努力了。 阿姨就阿姨吧，只要真心相爱，一点点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呢。 “扬哥，这叫什么话，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了。”袁华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咱俩兄弟俩以后同舟共济。” “华子，严重了。”张扬皮笑肉不笑拍着袁华肩膀。 “扬哥，你不信我？” 袁华一阵翻箱倒柜，没一会翻出一箱价值两三万的酒。 “华子，你这是？”张扬瞪大眼睛，他没想到外表老实的袁华居然也贪污。 最傻的是里面还有发票。 袁华笑笑：“扬哥，孝敬你的。” 以后张扬继承夏洛的财产，两人还有合作呢，关系可不能闹僵。 “呵呵，你不怕我向夏洛举报你？” “我相信扬哥。” 盯着他几秒，张扬笑道：“我没看错你，酒我带走了。” 袁华这个大傻子，居然把发票给送过来，这不是给留证据吗？ “扬哥慢走。” 望着张扬背影，袁华点上烟深深吸一口。 买酒的钱是他跟秋雅借的，没用公款。 张扬要是告发他，那他就反将一军，把张扬弄下去。 当然，张扬守口如瓶，什么都好说，按照时间算夏洛也没多久好活了，大家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第五章：导演，你看我行吗 “你好，我找赵导。” “先生贵姓，请问有预约吗？” “风华影视袁华，有预约。” “稍等……这边请，我们赵导马上过来。” 夏洛那边点头后，袁华就马不停蹄飞到燕京来找赵宝钢。 和给资本家打工的普通导演不同，这个时候的赵宝钢已经是电视剧行业的大佬，背靠着华宜兄弟，有自己的公司。 有时候遇到不错的片子，自己也会投点钱小赚一笔，奋斗这部戏他不只是导演，也是制作人。 几分后，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会客室门口。 刚一进门，赵宝钢有点迟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袁华太年轻，和电话里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张口就是几百万的老板形象不同。 不过从小在大院长大，他也知道人不可能貌相，指不定人家是富二代啥的。 “赵导你好，我是风华影视总经理袁华。”袁华第一时间起身相迎。 伸出手轻轻一握，赵宝钢露出职业笑容：“袁总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是公司老总，前途不可限量。” “哪里，哪里，我就是小打小闹。” 换做一般人，这个时候就该把夏洛搬出来镇场子了，毕竟夏洛在娱乐圈咖位不小，还是有很大分量的，哪怕是赵宝钢也要给几分面子。 但袁华没提夏洛名字，也没过多解释，故意把自己打造成富二代形象。 一番寒暄后，赵宝钢说起正事：“袁总，就你一个人来吗？” 大几百万生意，可不是一个人能搞定的。 袁华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淡笑道：“手底下人在酒店，我先过来看看。” “是吗。”一时之间赵宝钢也吃不准他的意思，眉头皱了皱，道：“要不我给你拿剧本和拍摄计划，你先看看。” “麻烦赵导。”袁华含笑点头。 很快，赵宝钢拿着剧本过来，当然不是完整剧本，而是剧本大纲，拍摄计划中涉及到拍摄周期，暂定演员，预算，其他投资商等等。 袁华翻剧本速度让赵宝钢直皱眉，仅仅是随便看几眼就放在一边，明显是外行啊。 “赵导，剧本很好，八百万我投了。” 外行好啊，赵宝钢眼睛顿时笑眯起来，一部戏没播出前谁也不知道扑街还是赚钱，这个时候就需要投资商分担风险。 亏了自己也少亏一点。 八百万不是小数目，市场上一部电视剧制作成本一般一千万左右，好一点的两千万，顶级的三四千万。 奋斗这部戏三十集，用的也不是什么大牌演员，预算大概在两千万样子，袁华开口就给他承担一半压力。 “袁总好魄力，我就喜欢和你们这种爽快的年轻人打交道，中午要是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 “好说好说。”笑笑，袁华道：“我投资八百万有个条件。” “请说。”赵宝钢态度很好。 给钱的是大爷，投资方爸爸最大。 “我想要演一个角色。”袁华认真说道。 赵宝钢笑容微微僵硬，投资方塞女朋友进组不是稀罕事，老板亲自下场的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袁总也想过把演员瘾？明白明白，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高富帅角色。” 他只当年轻人虚荣心作祟，想体验一把演戏的感觉，或者上电视出风头。 到时候随便加个角色，两场戏几句台词，把人打发就是。 “赵导，我想演的是向南这个角色。” “放心，演谁都行，我一定安排好……演谁？” “向南，男二号。”袁华重复一遍。 赵宝钢张大嘴巴，脑瓜子嗡嗡的，奋斗这部戏共有六个主要演员，三男三女，其中向南虽然是男二号，但角色讨喜，人物可塑性高，比起男一号陆涛一点都不差。 这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剧本刚一出来找上门的经纪人就很多，这段时间他接电话都接烦了。 最后还是朋友推荐，他亲自把关试戏，给了一个叫纹章的新人。 “不行！”赵宝钢当场否决，可能是觉得语气有点重，随即苦笑道：“不是我不给你，这个角色已经有人了。” “况且这么重要的角色，我们对演员形象，演技，人物契合度有很高要求，当然，你形象不是问题，但毕竟不是专业演员，演大角很吃力的，到时候呈现效果对整部戏影响很大。” “袁总，玩玩而已，演谁不是演，要不我给你设计一个帅气多金，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或者风流倜傥，有才华的大学生。” 八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拿得出来，借也借得到，没有袁华也有李华，张华给他投资。 只是自己掏腰包要独自承担电视剧扑街风险，借要承别人情，重新找投资人人家依旧会提别的要求。 所以能把袁华拿下最好。 “赵导，我北电表演科班毕业的，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演戏。”袁华背靠着沙发，翘着腿淡定说道。 赵宝钢懵比，你一个富二代上什么北电，混啥娱乐圈，继承家产不香吗？ 这几年从电影学院走出来的明星不少，但大家所看到的都是成功的，那些扑街在路上的人数不胜数。 大城市孩子还好，从农村出来的才惨，一年上万学费，哪个不是爹妈拼死拼活赚的血汗钱。 大学毕业，没有关系没有人脉，根本没人找你演戏，最后要么去横店当群演，一天累死累活拿三十块，要么熬不住去厂里打工。 一句话，这行不是那么好混的。 “你北电哪一级的？”赵宝钢愁眉不展，吃苦瓜似的唠起家常。 “九七级。” 夏洛穿越那一年是九七，袁华，秋雅，大春，马冬梅他们高三。 受到夏洛刺激，袁华考了北电，那时候还没艺考说法，竞争力也不大，分数达到，形象不错，基本就进去了。 赵宝钢猛的抬头，“九七级？黄垒班的？” 众所周知，北电九六级是明星班，出了赵微，黄小明，陈坤，祖锋，颜丹晨，何琳等人。 一般来说一个班能出一个明星就算不错了，但这个班扎堆，被圈子里津津乐道，称为明星班。 九七级零一年毕业，到现在五年，也出了几个明星，只不过出道时间短，名气没九六级大，但假以时日，成就未必比九六级差。 第六章：男三号 “赵导认识黄老师？”袁华放下腿，明知故问。 娱乐圈说大不大，燕京这一亩三分地更小，黄垒九十年代就开始火了，他爸还是国家一级演员，黄家在燕京扎根几十年，怎么可能不认识赵宝钢。 “认识很多年了，前段时间还一起喝酒来着。”赵宝钢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是他的学生，真是缘分。” “是啊赵导，挺有缘的。”袁华羞涩挠头。 “都是自己人，叫什么赵导，我年纪比你大两轮，托个大，你叫我赵叔吧。” “好的赵叔。” 祭出黄垒这张感情牌后，赵宝钢格外热情，硬拉着袁华去吃饭。 酒过三巡，聊得很开心。 “小袁，都是自家人，叔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要的男二号我很为难。” “要是早几天遇到你，就凭这层关系，说什么向南都是你的，但现在不行，这个角色已经有人了，也是一个老朋友推荐。” 姜还是老的辣，要是换做之前，赵宝钢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袁华，现在好了，叔叔侄子的都叫这么多回了，你还好意思让我为难吗？ 袁华灌了口酒，豪爽道：“既然赵叔不方便，那我不强求，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钱我照样投，向南就算了。” “多谢你体谅。”赵宝钢心里一喜，端起酒自顾喝了一杯。 “我要男三号华子！” “咳咳咳！”赵宝钢差点没被呛死，怪异的看向袁华，这小狐狸，小看他了，感情老子说半天白说。 “赵叔，男二号你为难，男三号应该不为难吧，你也说了我形象可以，我又是科班毕业，表演不是问题吧。” 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一开始袁华的目标就不是男二号向南。 先提男二号就是等赵宝钢拒绝，我好歹是八百万投资商，拒绝一次，总不能拒绝第二次吧，那多没面。 当然，要是赵宝钢不拒绝更好，他顺水推舟把男二拿下。 至于男一他没想过，只凭八百万投资就想在赵宝钢这种大导演手里拿下男一根本是做梦。 这种角色都是由人气小生或者名气大的演员担任的，他目前还没哪个资格。 赵宝钢笑了笑，知道自己被袁华摆了一道，这关再也糊弄不下去。 “行，华子这个角色给你了，不过我要试戏。” 相比男一陆涛，男二向南，男三华子的戏份要少得多，眼下这个角色也没定下来。 袁华形象不错，演技要是过去的，给也就给了。 “谢谢赵叔给我机会，戏不行，我也没脸呆在剧组。” 此行目的达到，袁华心里松口气。 他接近夏洛，很大程度就是为了这一天。 靠山山会倒，夏洛早晚要凉，所以要早点自力更生才行。 从前身的记忆里，他知道袁华表演不错，全盘接收信息后，现在的袁华完全就是本科表演班毕业学生。 既然有这个长处，那就要利用。 思来想去，袁华准备混娱乐圈，和夏洛抄歌抄到山穷水尽不同，表演是自己的，谁都夺不走。 前期打好基础，再过几年就是娱乐圈巅峰时代，只要不作死，哪怕混个二三线，将来一年赚千八百万轻轻松松。 下午，袁华带着公司团队和赵宝钢谈投资的事，钱已经定了，这次主要是聊占股多少。 谈判袁华不擅长，交给团队后他拿到华子剧本，开始研读摸索，晚上单独和赵宝钢吃饭的时候提出试戏。 放下筷子，赵宝钢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在开始之前咱们做个小测试，我说一句话，你跟我重复，不过我要求你用不同语气。” 虽然是男三号，但他也不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也不要求袁华表演能力多强，六十分就好。 实在不行五十分也行。 这已经是很低标准了，连五十分都没有说明就是个没入门的表演小白，进组完全浪费时间。 就算他是赵宝钢，也调教不了一个半点表演基础都没有的路人。 “语境模拟？没问题。”愣了一下，袁华知道赵宝钢的意思。 这是表演学院大一基本功，是个学生都会，看来赵导对他期望不高啊。 “今天的饭菜很好吃，就这句，你用欢快的语气说出来。” 都不用调整情绪，两秒钟后袁华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大口吃着，竖起大拇指道：“今天的饭菜很好吃。” 赵宝钢点点头，会自己加动作，用面部表情，看来没那么差。 “悲伤的。” “今天的饭菜很好吃。” 平静的语气下，任谁都听得出来的悲伤，这一句，袁华用上表演中的对象替换，把赵宝钢当作即将过世的父亲，这是他做的最后一顿饭。 “不错，基础没问题。”没有再继续，赵宝钢直接让袁华试戏：“咱们试华子受到女朋友背叛，他和陆涛谈心哪一场戏，我来扮演陆涛。” “好……” 十几分钟后，赵宝钢把袁华送出餐厅，并且通知他明天去公司签合同。 “呼！终于过关了。” 出租车上，袁华解开衬衫扣子，压下心底激动后深吐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原因，他的记性很好，台词看一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多读两遍全记下来了。 这一点在今天的试戏中很加分，他全程没看剧本。 同时也多亏了前身在电影学院几年没混日子，基本的表演能力还是有的，欠缺的只是实战。 多拍几部戏，相信表演会越来越好。 这点急不来，只能熬。 …… 酒店房间，洗完澡的袁华给夏洛打电话汇报情况。 “喂，洛哥，我这边搞定了，按照你的要求，投了八百万。” “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大声点！” 电话那头很吵，杂乱的音乐加上女性的嬉笑声，一下子，袁华脑子里就有画面了。 那是夏洛左拥右抱，身边美女环绕，莺歌燕舞的场景。 挂掉电话，袁华用短信的方式给夏洛发过去消息，随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呼吸均匀，沉入梦乡。 此时，一家夜店包厢，张扬和夏洛玩得正嗨，突然裤兜里一阵震动，坐大腿的美女吓一跳，翻了个白眼。 看了看和两美女亲亲抱抱夏洛，张扬拿出手机，见是秋雅打来的，便找借口去洗手间。 第七章：奋斗开机 “嫂子，洛哥和我在一起，遇到个朋友，吃饭呢。” 秋雅是经纪人，夏洛有没有活动她最清楚，张扬自然不敢扯他们是在办业务。 但也没说实话。 说到底夏洛才是老大，他是帮夏洛办事，还没到秋雅当家那天呢。 等她什么时候当家了再说。 “吃饭？”公司落地窗前，秋雅冷笑：“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 “有点忙，不方便，要不局散了我让洛哥给你回电话。” “张扬，说实话，他是不是又在外面找女人了？” 夏洛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贪财好色，这几年身边美女就没断过，好几次还被狗仔拍到，全靠她压下来。 好在夏洛只是玩玩而已，从来不把女人往家里带，后事也处理干净，她懒得计较。 但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过分了，综艺现场打人不说，歌也不写了，钱也不赚了，整天除了玩还是玩。 以前一个月好歹会几趟家，现在根本看不见人影。 她这边尽给夏洛擦屁股，公关，谈合同，弄宣传，每天忙到大半夜，累成狗。 见秋雅生气，张扬也不敢放肆，支支吾吾道：“嫂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要是说实话，明天就得卷铺盖回家。。” “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秋雅双手抱在胸前，望着远方的万家灯火重重叹口气。 一个月后，奋斗剧组演员聚在一起，和导演共同参加开机仪式。 案桌上摆放着猪头，红烛，香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演员依次上香拜神。 很多人以为开机拜神是香江那边传过来的，其实不然，梨园行业一直有上台前拜神的传统，那时候的艺人被称为戏子。 演员在戏台上会扮演各种角色，有神，有鬼，有生，有死，有恶，有坏，拜神的目的是告诉鬼神，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别当真。 影视行业出现后，开机拜神的这一行为传承下来，哪怕是学院派出来的导演，再不封建迷信，为了吉利，也会举行开机仪式。 “大家站好，咱们拍个照留念一下。” 赵宝钢提议拍照，众演员迅速找位置，袁华看了眼摄影师，自顾到站到最后一排，躲在个高的副导演背后。 现在还是功能机，2Ｇ网时代，媒体传播不发达，只要不开媒体发布会，一般没什么人报道奋斗开机的事。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想让夏洛知道自己在剧组。 “奋斗剧组，开机大吉！” 随着摄影师按下快门，场景定格，袁华人生第一次开机仪式完成，作为男三号，他在照片中只有一个竖起的剪刀手，压根没看到人。 “咔，过！” 赵宝钢拍手，回头对众人道：“中午我请客吃饭，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下午举行剧本研讨会，后天正式开拍。” 开机仪式当天根本没时间拍戏，一般由摄影师拍照，导演喊过，这条就算过了，图个吉利。 酒店，包厢里摆了三四桌，主演一桌，其余都是工作人员。 “天南地北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希望大家珍惜接下来的几个月时光，为了彼此熟悉，我们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赵宝钢哈哈一笑道：“我就算了，你们都认识，大围，从你开始。” 年轻帅气的佟大围起身，对着众人道：“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好，我叫佟大围，上戏九七级的，这次剧中饰演陆涛，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袁华暗暗点头，跟着鼓掌，这个年代还不是是个人都叫老师，剧组里遇到老演员一般都是叫前辈，咖位大的叫哥姐准没错。 “马伊利，上戏九四级，剧组饰演夏琳，我可能比在座的几位弟弟妹妹大几岁，大家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后半句看着袁华和王洛丹这个方向说的。 “师姐好。”佟大围热情的和马伊利打招呼。 “你好你好。” “前辈们好，我叫王洛丹，北电零零级的，新人一枚，剧中饰演米莱，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二十二岁，刚出校门的两年的王洛丹还很青涩，资源不好，她是大四实习才开始接戏的，基本跑龙套为主，配角都没演过几次，现在名声不显。 “纹章，中戏零二级的，也是个新人，剧中饰演向南……” 零二级，现在才大四，还没毕业就演赵宝钢的男二号，不少目光聚集在这个年轻人身上，都在猜他是什么身份。 佟大围能演男一号，是因为人家已经火了，大二开始拍戏，演过少年包青天2，海洋馆的约会，都是天使惹的祸，电影我爱你，一百个小偷等剧。 毕业后成绩优异，直接进的国家话剧院。 2004凭借观音山拿到金鹰奖最受观众喜爱男演员奖。 同期获奖的是结婚十年陈建兵，天龙八部胡君，大染坊侯永。 一句话总结佟大围，年轻，帅气，有演技，有名气，前途不可限量。 纹章一没作品，二没人气，大学没毕业就能演赵宝钢的男二号，要么是带资入组，要么就是人脉强大背景深。 自我介绍是从赵宝钢左手边开始的，纹章之后就是袁华，第一次活生生的看到未来这么多大明星在眼前，袁华也不怯场，大大方方道： “袁华，北电九七级，剧中饰演华子。” 这个时候上大学的好处的就出来了，国内有名的表演学院就那么几家，北电，中戏，上戏。 娱乐圈里百分之八十的艺人都是这三家出来的，到处能看到师哥师姐。 拉帮结派，报团取暖的机会不就来了？ 就像现在，王洛丹和看袁华的眼神就和善得多。 “师兄好。” “你好。” 赵宝钢呵呵笑道：“小袁除了演员身份，也是我们这部戏的出品方之一，你们几个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多认识，说不定以后有合作机会。” 原来是金主爸爸，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和善了。 除了名导，往往一部戏里最牛逼的不是导演，而是投资商，有钱的才是大爷，说塞人就塞人，说加戏就加戏，导演都不敢说什么。 “李小路，没上过表演学院，剧中饰演杨晓芸，大家多多关照。” 第八章：迟到 最后一位女生站起来的还没开口，众人就认她了。 可以说佟大围名气都没她大。 李小路，十七岁拿金马奖最佳女主，史上最年轻的影后，凭这点就把众人甩出去几条街。 论资历，三岁拍戏，从小在片场长大，拍过的片子比在座几人加起来都多。 论背景，爷爷是八一制片厂员工，爸爸是八一制片厂导演，妈妈是演员。 不过李小路站起来后一句没上过表演学院，把几人搞得郁闷。 仿佛在说表演学院出来的又怎么样。 “咳咳！” 看出气氛有点冷，赵宝钢出来打圆场：“都认识了，我敬大家一杯，祝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在这桌没待多久，赵宝钢端着酒杯去了其他桌。 他一走，氛围轻松不少，有他在，大家说话都不太敢随意。 “大围哥，好久不见，没想到还能在这部戏遇到你。”李小路之前和佟大围有过合作，两人又是剧组名气最大的，自然熟络。 马伊利和佟大围一个学校毕业的，也加入聊天群。 另外一边，北电圈的袁华，王洛丹也聊到一起，聊了没一会袁华才知道，原来两人的表演老师都是黄垒。 同桌的人聊得火热，纹章夹在中间有点尴尬。 马伊利看了他几眼，他微笑着点头，丝毫没有上去说话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高冷。 其实不然，他和马伊利是认识的，不但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属于热恋中。 只不过马伊利已经有名了，还比他大七八岁，为了前途着想，两人商量过，暂时不公开关系。 第一天剧组演员刚见面，他们俩自然不想暴露。 突然，纹章发现袁华带着笑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马伊利，心里一紧。 他不会察觉出来了吧？ 下一秒，袁华的话让他松口气。 “咱们建个群，以后有什么事大家在群里联系，聊聊天啥的。” 微信还没出来，这个时候最火聊天软件是ＱＱ，备受年轻人喜爱。 袁华是投资方爸爸，大伙很给他面子，纷纷加群互相留电话。 下午，剧本研讨会开始，赵宝钢坐在主位，面色严肃。 所谓的剧本研讨就是演员把接下来要拍的戏份互相对一遍，在对词的过程中众人能有个底，不至于到片场后陌生。 对角色有自己理解的也可以提出来。 演戏最忌讳的就是临场发挥，你自己倒是爽了，对手演戏怎么办？ “洛丹，你的情绪不对，面对男友喜欢自己闺蜜，你应该有几分愤怒，同时还要不理智的委屈……华子是一个洒脱的人，他是有真性情的，你没演出我需要的感觉。” “纹章，说说你的问题，别给我一副小混混模样，向南是大学生，不是流氓，你本身就是大学生，本色演出就好……” 赵宝钢说的时候，袁华同时在做笔记，把重点记下来，打算回头仔细研究。 他没带系统，前身也只是北电学过，演技谈不上高深，大学四年不过是打基础罢了。 想要在娱乐圈留名，必须吃苦，必须学习。 演员想提高自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多拍多想，戏拍得多了，琢磨得多了，演技自然上来。 “大围和小路不错，继续保持，拍的时候就按着这个状态来！” 一圈下来，赵宝钢把大家批得怀疑人生，王洛丹眼圈都红了，唯独到佟大围和李小路，只有夸奖。 一个天赋好，一个演戏多年，是比他们这些刚演没几年的好得多。 傍晚，袁华接到王洛丹电话，叫他出去吃饭。 “师兄，坐。”王洛丹笑着给他搬凳子：“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还是我来吧，哪能让师妹请客。” 袁华钱不多，现在用的还是赵宝钢给的片酬，五万块钱。 以为他不差钱，赵宝钢原本说的是不给片酬，袁华让他意思意思，他果真意思意思，定了二十万。 这个价是男二号纹章的一半，男一号佟大围五分之一。 演员的片酬没一次性付清的说法，一般入组前结一部分，入组一段时间后结一部分，杀青后全部结清。 所以，目前袁华的全部身家只有五万块钱。 王洛丹找的这家餐厅不便宜，一顿下来怕是要不少钱，虽然肉痛，但袁华也知道，这些开支是必须的。 维护人际关系怎么可能不花钱。 未来这种日子怕是少不了。 饭桌上，几人聊的都是一些学校里的事，聊着聊着王洛丹说起刚出社会时候的艰难。 “我是大四才开始拍戏的，一般熬到这个时候才出学校，基本就是凉了，老师都不看好我。” 北电大一不让拍戏，大二才可以，有条件的都是这个时候出的学校，比如佟大围他们就是这样，大四毕业的时候已经拍了好几年戏，积累不少经验，甚至已经有名气了。 大四才出校门，说明家里没资源，没剧组要。 “你们是不知道，刚开始跑龙套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每天又累又苦，穿的演员服装鞋子都是不洗的，全是各种味道，有个和我一起跑群演的女孩还中了脚气。” “关键群演工资还低，三十块钱一天，抛开房租水电只够吃饭，就这，群头还拿回扣，跟家里人通电话的时候我都不敢说自己处境。” 袁华砸吧嘴，回想起前身跑龙套那两年的生活，点点头道：“理解理解。” 王洛丹笑了笑，眼神仿佛在说，这种苦日子哪是你们这些富二代能理解的。 一顿饭吃到天黑，两人就散了，回到酒店后袁华拿出小本本，开始琢磨今天赵宝钢说的话，给自己提的建议。 兴起的时候穿着拖鞋自言自语，一个人表演。 两天后，剧组正式开机，一大早袁华就到了片场，说好的八点，他七点就到了。 别看提前一个小时很早，其实一点不早。 到场后还要化妆，穿衣服，演员对词，练习走位，前前后后一套下来也差不多八点。 真八点来，就是全组人等你一个。 第九章：一部戏顶三年大学 陆陆续续，演员到齐，来得最晚的是李小路，九点半来的。 第一天就敢迟到，赵宝钢脸色阴沉得厉害，李小路解释道：“不好意思赵导，我看通告早上前两场戏没我，昨晚就熬夜看了看剧本，睡得晚，今天没起来。” “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拖后腿，影响不了拍摄进度。” 两场戏，说起来也就十来分钟内容，真到拍的时候一早上都未必能拍完，特别是多了袁华，纹章，王珞丹这几个新人，拍一天都不奇怪。 要不是考虑到赵宝钢咖位大，她都想睡到中午再起床。 “你说的两场戏在十五分钟前就已经拍完了。”赵宝钢一点没给李小路面子，呵斥道：“全剧组都在等你。” “场务八点催你，你过了一个小时才到。来了还要化妆换衣服，又是大半小时，现在全组两百多号人要等你四十五分钟。” 两场戏，不到一个半小时拍完了？李小路呆若木鸡。 要是佟大围和马伊利的话不奇怪，但带着三个拖油瓶也能拍完？ 导演还是严格的赵宝钢，你是认真导戏吗？丫的不会放水吧？ “站着干嘛，还不去化妆？不想拍就别拍了！” “对不起导演，我这就化妆。”大庭广众被训，李小路脸火辣辣的，转身小跑去化妆间。 半小时后。 “第十二场，第九镜，ａｃｔｉｏｎ！” 场务打板，剧组开始运转。 拍电视剧没有按照故事进度拍的，都是将就天气，将就演员档期，将就场地。今天拍第八场，明天可能拍十八场，后天拍大结局。 场务在板上用粉笔写着第几场，第几镜，后期制作的时候剪辑人员方便剪辑。 不然一部戏拍完几千上万段视频，不做标记后期要疯。 “咔！重来！” 李小路刚开口没两句，坐在监视器前的赵宝钢对着对讲机说话了。 “咔！重来！” “咔，重来！” 一连ＮＧ三条，饶是影后的李小路也绷不住了，赵宝钢把她叫到监视器前，让她看回放。 “我要的杨晓芸是刻在骨子里的矫情，势力，虚荣，同时对爱情懵懂的一个小女生，你看演的是什么！” “刁蛮，任性，婊里婊气的，这个人物的半点精髓你都没有抓到，这就是你熬夜看剧本的结果？” 多少年了，还没有人在片场骂过她，今天遇到两次，李小路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见她这样，赵宝钢丝毫没有怜惜想法，反而有一股快意，你不是很牛吗？ 还熬夜看剧本，真当我不知道你是去唱Ｋ唱到半夜才回的酒店？ 唱Ｋ就算了，艺人私生活他不管，但你不能影响我的拍摄，好家伙，第一天迟到不说，上来口气不小，说什么不会影响拍摄，对演技自信得不得了。 现在呢，演技哪儿去？ 要不是看在你老爹面子，我大嘴巴子抽上去的心都有了。 李小路挨训，袁华和佟大围几人在旁边看得暗爽，特别是纹章，差点没拍手叫好。 剧中他和李小路扮演情侣，两人对手戏最多，因为今天两人有戏，昨天他就想着找李小路对词，提前沟通表演方法，以便于拍摄快一点，不至于被导演骂。 谁知道影后根本不鸟他这个新人，一句没时间把他打发了。 搞得他不得不自己研究角色，大半夜才睡觉，今早和其他人演的时候词不对被导演骂了几次。 “休息十分钟再拍，如果还是这个样子你就回去吧！” 赵宝钢不耐烦挥手。 眼泪憋回去，李小路找来剧本，坐在角落一句一句读。 热闹没得看，其他人也散了。 “你下午没戏，还不走？”赵宝钢见袁华在现场嗑瓜子，没好气说道。 男三号不比男一男二，袁华的戏比佟大围和纹章少得多，今天暂时就只有两场。 按照规矩，他拍完后就可以离开。 袁华把剩下的瓜子放兜里，拍了拍手：“闲着也是闲着，回去没事干，我在这看看。” “怎么，你们公司还用得着你这个大老板当监工？” “当什么监工，我是想学习一下他们的表演方法。” 自己有几斤几两袁华还是清楚的，演技远远谈不上精湛，离戏骨更是十万八千里。 现场的佟大围，马伊利演技比他好不少，在这多看多学，对他只有好处。 赵宝钢愕然，他没想到堂堂一个大老板居然会对演戏这么感兴趣。 “也是，虽然你是男三号，但要是肯学，我包你一部戏下来比上三年大学都管用。” 袁华没有怀疑赵宝钢的话。 表演学院第一年学习都是皮毛，练绕口令，了解影视历史啥的，大二才开始接触表演，大三排小品，排毕业大戏，大四出校门实习。 真正学东西的只有大二大三。 两年能学多少？不过打基础罢了，让学生对表演有一个认识。 为什么后世小鲜肉演戏被批这么惨？ 人家科班毕业的表演系学生都谈不上合格，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偶像还能演多好？ 当然，天赋异禀的人不是没有，很少，万中无一。更多的是靠着大量粉丝流量变现，捞钱而已，拍完戏拿钱走人，管杀不管埋。 这些人别说专业了，基本的本分都做不到。 一场戏Ｎ多个替身，台词念的也都是1234，更过分的本人都不用到现场，后期一键换头。 言归正传，赵宝钢说只要袁华肯学，一部戏拍下来比上三年大学都管用不是夸张。 演戏这东西说到底还是要实战，纸上得来终觉浅，很多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拉来小马扎坐在导演棚，袁华嬉皮笑脸：“那就麻烦你了赵导。” 赵宝钢哭笑不得：“你小子是真不怕人说闲话。” 哪有演员往导演棚里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关系。 特别是女演员，除非必要，否则基本不和导演有什么亲密举动，现场这么多嘴巴，传出去不好听。 “我带资入组的我怕谁。”袁华一句话把赵宝钢堵住。 好家伙，别人带资入组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别人说走关系，他倒好，一点不避讳。 其实袁华是真的无所谓，观众只看戏，哪管你是不是带资入组，同行更不用说，谁屁股都不干净。 哪次选角背后不是腥风血雨，八仙过海。 懂的都懂。 有时候有钱也是一种实力。 第十章：出卖色相 坐在导演棚，袁华和赵宝钢一起看监视器，空闲的时候赵宝钢会给他讲演员好在哪里，错在哪里，哪个片段精彩等等。 一番下来他发现李小路虽然被赵宝钢批了一顿，但演技其实不差。 不管是台词还是表演功底，都要比纹章和王珞丹高出一截。 “啧啧！” 望着监视器里李小路的拍戏画面，袁华不禁感慨，这个年代的影视发展或许比十年后落后很多，但演员的精神却是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哪怕是耍大牌的李小路，人家台词完全没问题，演技也在线，有时候ＮＧ也只是人物情绪不对。 哪像后世的流量明星，全程面瘫脸，台词都说不利索，片酬还死贵死贵的，动不动三四千万。 就这样，袁华在剧组一呆就是二十多天，每天除了拍戏就是蹲在导演棚。 演技逐渐提升的同时也认识到一堆朋友。 和佟大围，王洛丹，纹章他们关系拉近很多。 “咔，过！” “华子，不错啊，有进步哦。” “华哥，厉害，我刚刚差点没接住。” 今天的袁华少见的没有ＮＧ，演的还是大段台词的戏，一条就过，演技肉眼可见速度提高，比刚进组的时候好多了。 佟大围和纹章纷纷为他喝彩。 袁华正想谦虚两句，突然看到场外双手抱在胸前伫立的秋雅。 “不好意思，我有事过去一趟。” 戏服都没脱，袁华小跑到场外，得亏赵导这些天的调教，他的演技高了不少，到秋雅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惊喜面孔。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在这拍戏，可以啊袁华，你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事？” “什么叫背着，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如果赵宝钢和佟大围他们几个在这就会看得出来，此刻袁华的笑容和戏中华子的笑一摸一样。 语气变软，秋雅白眼：“我看是惊吓吧，晚上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不用晚上，我今天的戏刚拍完，现在就可以走，你等我几分钟，我和导演说一声。” 没让他马上走人，说明秋雅并不是冲着弄他来的。 和赵宝钢说了一声，袁华去化妆间卸妆，说是卸妆，其实就是换身衣服。 奋斗是都市剧，不像古装要花大量时间拆头套，一件件去衣服。 几分钟后，袁华和秋雅来到路边，没等他打车，秋雅从ＬＶ包里掏出车钥匙一摁，不远处一辆奔驰车车灯回应。 袁华跟着她屁股后面往车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车不错，就是不太适合女孩子。” “夏洛前两年买的，开没几天送我了。”拉开车门，秋雅进入主驾驶，看到袁华顺势坐到副驾，她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 “夏洛真是够小气的，不要的才给你。”袁华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秋雅提个醒：“这车过户了吗？” “他的不就是我的，过什么户。” “那不同，没过户就不是你的，人家可以随时拿回去。” 秋雅噗嗤一笑：“还是管好自己吧，我再怎么落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夏洛聪明，她也不傻，这些年从夏洛身上赚的钱也有好几百万，哪天两人要是散了，她也不亏。 “往左，左边有家馆子不错。”袁华突然说道。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秋雅停车。 这是家小馆子，在街道边一点不起眼，大门口立有牌子，写着招牌菜名以及价格。 十块钱一道菜的单价下，进出的也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 进屋坐下，袁华对着忙碌的老板喊道：“青椒木耳炒鹅蛋，凉拌黄瓜，红烧肉，蒜香嫩扁豆，再来个汤。” 秋雅坐在对面，心里五味杂陈，袁华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高中的时候两人经常去学校附近下馆子，当然，袁华买单。 跟着夏洛后她有钱了，天天燕窝鲍鱼都吃得起，但偶尔回想起以前，也说不清袁华和夏洛谁好。 两人一个是爱情，一个是面包。 或许这就是青春吧。 借着等菜时间，袁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秋雅面前：“卡里有五万块钱，是我的片酬，还给你。” 第二批片酬款昨天刚下来，秋雅要是提前来几天，他还真拿不出来。 没接卡，秋雅叹气：“你又是何必呢，一部戏才多少钱，跟着夏洛随随便便一年赚百八十万不是问题。” 她还以为袁华片酬一共五万。 袁华摇头：“别人施舍的和自己赚的不一样，现在我能赚五万，以后一样能赚五万，但别人施舍的哪天要是不给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倔强的袁华，秋雅失笑，这样的袁华才是她当初认识的袁华。 袁华趁热打铁说道：“你这次过来是兴师问罪吗？” “你又没做错，我问什么罪？”秋雅淡淡说道。 袁华进组拍戏虽然利用了公司的便利，但说到底也没耽误公司的事。 “不过我劝你好自为之，夏洛要是知道你拍戏，他可没有我这样好脾气。” 袁华松口气：“放心，他那边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请你先帮我瞒一阵，不要告诉他。” 秋雅玩味一笑：“可以到是可以，你要怎么谢我。” 来了！ 袁华头皮发麻，他怕的就是这样。 难道真的要为了艺术献身？ 夏洛生什么病死的他可是一清二楚，从最后结局来看，秋雅和袁华百分之百染上艾滋，两人的源头就是夏洛。 这个病传播途径分为三种，母婴传播，血液传播，为爱鼓掌传播。 母婴传播就不说了，这属于遗传，不可控。血液传播也不容易传播，谁没事去撮患者两口血。 最容易传播的是为爱鼓掌，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艾滋患者都是这么来的。 桌下，袁华手紧紧抓着大腿裤子，心底浪奔浪流。 “秋雅，我，我……” 他已经快哭出来，但表面却是一副感动神色。 秋雅温柔的抛了个媚眼：“放心，我会帮你的。” 吃完饭，秋雅把车钥匙丢给袁华：“送我回去。” “夏洛在家吗？”袁华弱弱地问，无比期待夏洛在家。 秋雅回他一个肯定的笑容：“不在。” 第十一章：夏洛不在家 夏洛已经不归家很多天了，确实不在家，但夏洛他妈在。 袁华推开别墅大门，就看到三个老太太在客厅搓麻将，剩下一个是张扬。 “嫂子回来了，华子也在呢。”张扬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 “是啊，好巧啊扬哥。” 死里逃生，袁华笑着挥手打招呼，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看张扬顺眼过。 “哈哈，是挺巧。”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张，这位是？”夏母好奇问。 “袁华，我们高中同学，现在帮洛哥做事，应该是来找洛哥的，是吧华子？” “对，洛哥电话不通，我找他汇报点事。”看向秋雅，袁华遗憾道：“既然洛哥不在，那我先走了。” “公司的事都是嫂子在管，跟她说一样。” 说完张扬给袁华投去一个讨好的眼神。 兄弟，不用谢！ 以后都是一家人！ 你叫我叔，我叫你弟。 我特么谢谢你哈，袁华想捏死张扬的心都有了。 “跟我来。”秋雅挥手，把袁华带上楼，一点不在意老太太目光。 夏洛刚出道那两年为了前途着想，两人确实没有结婚想法，后来事业稳定，她提出结婚，夏洛不同意，一直糊弄她。 其中很大原因在老太太身上。 有次她亲耳听到老太太对夏洛说，“玩玩就行了，她这种女人不能要。” 所以夏洛不在的时候，她一直和老太太不对付，两人常年冷眼对冷脸。 这种冷战一直到张扬在中间为两人调和后才好点。 而她最近更是发现老太太和张扬一些事。 抓住了把柄，现在该害怕的应该是老太太。 夏洛的书房和卧室是相通的，秋雅领着袁华进入书房后，抓着他的领带去了卧室，一把把他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此刻，秋雅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是给夏洛带绿帽的报复让她更刺激。 当初说好了只爱她一个，现在呢，夏洛的女人都不知道多少个了。 你到处玩女人，让我给你守身如玉，做梦呢？ “艹！” 袁华脑瓜子嗡嗡的，美人相拥，但是一想到夏洛的下场。 半晌，秋雅怪异盯着袁华：“你不会有病吧？” 袁华含泪，羞耻的把头暼向一边，声若蚊蝇：“其实，我不喜欢女人。” 为了麻痹自己，他在脑海里一直想艾滋的病症，想着想着还回忆了一下前世看的山村老尸，午夜凶铃，咒怨，闪灵，招魂等电影。 秋雅黑脸，老娘衣服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滚！” 如释重负，袁华逃一般走出卧室，下楼的时候张扬朝他含笑点头。 待他走后发出嗤笑。 “才几分钟啊，这大傻子。” “别动！”牌桌上，张扬刚打了个二万，夏洛她妈会心一笑，“糊了。” “今天运气不错，小张，可别想赖账。”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张扬浑身一颤，眼底带着深深恐惧。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才几天，他这小身板就有点撑不住了。 想到袁华，他深深叹气。 晚上，夏洛从温柔乡回来。 客厅里的牌局还没结束，看到红光满面的母亲，他欣慰的拍了拍脸色有些苍白的张扬肩膀。 兄弟，辛苦了。 二楼，打开卧室门，秋雅已经睡下。 对这个曾经的女神，他早就腻了，也谈不上感情。 当然，他也知道秋雅不喜欢他，爱的不过是他的钱罢了。 一个图色，一个图钱，大家各取所需。 换上睡衣，夏洛睡在秋雅旁边，突然，他看到枕头边有根短头发。 顿时觉得HLBE大草原朝他飘来。 迷迷糊糊中，秋雅一把抱住夏洛，嘴里嘟囔着袁华名字。 夏洛举起巴掌，停留在空中久久没落下。 他心里爱的是马冬梅，对秋雅没感情。 这些年外面睡的女人都快一个加强连了。 凭什么自己能花天酒地为所欲为，秋雅就不能找个男的？ 反正不结婚，大家玩呗！ 穿上衣服，夏洛走出卧室，轻轻把门关上。 楼下的麻将声刺耳，看着老妈三千两千的把钱输出去，心情也没那么好了。 回想一下，最近几年，老妈打麻将输的钱也上百万了。 “洛哥，你出去啊？” 张扬身前的票子已经好几万了，笑得合不拢嘴。 没说话，夏洛从抽屉拿了一把法拉利车钥匙，径直去车库。 …… “咔！” “华子杀青了！！” 奋斗现场，在袁华演完最后一场戏后，工作人员放礼炮给他庆祝。 佟大围，文章等人纷纷鼓掌。 袁华双手合十朝众人道谢：“各位，晚上收工都别走啊，龙华酒店，我请客。” 离上次去夏洛家里已经过去一个月，奋斗里关于他的戏份也拍完了。 不只是他，其余演员也陆陆续续杀青，一周前请杀青宴的是王洛丹，相信要不了多久，马利伊也快了。 晚上，酒店，众人推杯换盏。 “华哥，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锦，星光无限。” “华哥，以后要是成大明星了可别装不认识我。” “华子，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一部戏下来是不是比学校三年学到的都多。” 袁华在片场没什么架子，虚心，好学，天气炎热时不时的还给他们买饮料，买水果，大家对他挺有好感。 “谢谢赵导照顾。”袁华和赵宝钢碰杯，笑道：“赵导，以后要是有合适的角色记得找我，我片酬很低的。” “一定一定。” 演技过得去，形象也好，还是带资入组，关键听话，这样的演员哪个导演不喜欢。 挨桌敬酒，袁华发现李小路没来，对此他也不在意，两人在剧组没什么交集，人家影后也看不上他，总共没说过几句话。 回到主桌，袁华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看到佟大围有点愁眉苦脸，随口道：“大围哥，怎么，舍不得我啊？” 佟大围白眼：“我巴不得你早点走。” 在片场，袁华没少烦他，隔三差五的跟他讨论演技。 “那你愁啥，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 佟大围也是被袁华逗笑，“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有部电影找我当男主角。” 马伊利和袁华嘴里发出吁的嘘声。 这家伙，太凡尔赛了。 “女主角是范彬彬。”佟大围接着说道。 第十二章：夏洛住院 女主角范彬彬，听到这话，袁华和纹章眼睛都红了。 内地影视起步晚，九几年出道的范彬彬可以说是很早的一批艺人，而她出道第一年就演了火遍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 凭着人美身材好，经纪公司强大，出道十年片约不断，去年还拿到人生中第一个百花影后。 今年上半年她和天王黎名合作电影心中有鬼口碑也不错，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可能会去一趟金马奖现场。 妥妥的一线女星啊！ 关键她的年纪还不大，二十七岁，正是女人黄金年纪。 能和这样的女星合作，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纹章和袁华怎么能不羡慕。 “咳咳！”佟大围尴尬道：“就是那啥，这部片子的尺度有点大。” 如果说袁华和纹章刚刚还是羡慕，现在已经是嫉妒了。 好家伙，和当红一线女星拍大尺度片子，想不火都不可能啊。 纹章嘻嘻笑道：“你要是不想去可以推荐我。” 下一秒，腰间吃痛，纹章五官扭曲，朝马伊利拱手求饶：“我开玩笑的。” “德性！”冷哼一声，马伊利撇头。 在座的人也见怪不怪，进组这么久了，两人的关系早瞒不住。 一对恋人，想装作普通朋友，装十天半月还行，时间一长肯定要露出马脚的。 第一个发现的就是佟大围。 剧中他和马伊利是情侣，两人有不少亲密戏份，每次拍完后他发现纹章看他的眼神不对，跟杀父仇人似的。 起初以为纹章对他有意见，在喝了几顿酒后才知道两人是情侣。 慢慢的，剧组工作人员也发现了。 索性两人也不在遮遮掩掩，经常带着情侣手链啥的。 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赵宝钢郁闷的灌了一口酒，早知道两人是情侣，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进组，至少要拿掉一个。 可惜知道的时候晚了，换人损失太大。 “大围哥艳福不浅啊。”袁华笑着打趣。 他大概猜出来是什么电影了，佟大围范彬彬主演，尺度还挺大，除了苹果还有谁。 上辈子他看过无删减的，尺度确实大。 “你就别笑话我了。”佟大围苦笑：“剧本我看过，除了尺度有点大，其他都挺好，但我有女朋友啊。” 都知道拍戏是假的，但看着自己男友和别的女人演大尺度戏，谁受得了。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拍大尺度床戏，你能忍？ 袁华淡笑，对赵宝钢道：“赵导，我们男一号有情绪了，你不开导开导？” 对啊！ 佟大围眼睛一亮，求助似的望向赵宝钢。 老赵见多识广，应该能给他一些建议。 赵宝钢呵呵一笑放下酒杯：“你的心情我理解，一方面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一方面又怕对不起女朋友。” 佟大围点头。 机会难得，这部戏对他的事业帮助很大，可能还会让他更上一个台阶。 但他又不想让女朋友伤心。 “作为一个男人，我会劝你对女朋友负责，但作为一个导演，我会劝你对工作负责。” “身为专业演员，什么该做不该做你也清楚，这部电影是艺术片不是数字片，女演员名气比你大，付出的也比你多，她都不怕你怕什么。” “据我所知你女朋友也是演员，与其患得患失，不如回家和她商量，她应该能理解的。” 苹果是华宜的项目，赵宝钢早就知道，这部电影是专门给范彬彬量身打造，转型用的。 在选男主角的时候吵得不可开交，公司的男艺人都抢疯了，谁都想上。 黄小明，邓朝经纪人三天两头往王总办公室跑。 最后从多方考虑，给了新晋小生佟大围。 “也只能这样了。”佟大围轻轻叹气。 袁华还想安慰他两句，突然诺基亚手机响了，秋雅打来的，说是夏洛住院了，让他赶紧过去。 “对不住各位，我有急事，你们玩高兴。” 害怕猜想成真，袁华拿上外套就往医院去。 赶到医院，秋雅和张扬已经在了。 从两人口中他知道，夏洛用玛莎拉蒂跟路边的农民换了个载满向日葵的三轮车，然后和傻春去打游戏。 结果这厮要用钱跟人家换老婆，问傻春干不干。 傻春一拳把他干到医院。 “医生，怎么样，没事吧？” “你知道他的，对职业生涯有影响吗？” 医生刚一出来，秋雅迫不及待追上去问，开口就是还能唱歌不？ “经过我们检查，病人有ＨＩＶ，阳性。” “脑子没事就好。”秋雅松口气。 夏洛要是没了，她还怎么过富太太日子。 医生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所谓的ＨＩＶ，就是我们常说的艾滋病，这种病很难根治，只能靠药物延缓。” 秋雅美目圆瞪，懵在原地。 ＨＩＶ她不懂，艾滋还是听说过的。 现在不是夏洛死不死的问题，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搞不好她也被传染了。 “夏洛，你个混蛋！” 悲从心来，秋雅大骂一声后差点昏过去，后面的袁华扶住她。 秋雅有气无力的拉着医生的白大褂：“快带我去检查。” “你不去查查？”张扬对站在原地的袁华说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查的。” 说完，袁华去病房看望夏洛。 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夏洛脸色苍白，憔悴无比，见袁华进来躺在床上也没动。 “你不去查查？” 夏洛说的话和张扬说的一摸一样，言语间还有点幸灾乐祸。 老妈烂赌，身边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心底最爱的女人嫁人，自己也写不出歌，早就不想活了。 临死前把秋雅和袁华拉下水，黄泉路上有个伴，还不错。 口袋里掏出烟，袁华点燃一根，靠在窗户边淡淡道：“我说我和秋雅什么都没有，你信吗？” “你猜？” “投资公司我还去吗？” “你说呢？” 得，大腿没了，袁华把烟杵灭，潇洒的转身离开。 接下来该张扬叔叔上场了。 走廊，秋雅坐在椅子上蒙头大哭，不用猜也知道，她中标了。 路过她身边，袁华安慰道：“艾滋的潜伏期很长，不一定病发。” 艾滋潜伏期最长的有二十多年，靠药物治疗，还是能活很久的。 第十三章：我祝你们幸福 听说夏洛住院，夏母也来了，和张扬一起进的病房。 “洛儿，你看看你，现在活成什么样子了？” 夏母知道他在外面贪玩，没想到花到这个地步，还染上病。 “妈，对不起。” 夏洛惭愧的低下头，随后对张扬道：“谢谢你，张扬。” 他工作忙，不太关注家里的事，这段时间一直是张扬在照顾母亲。 张扬惋惜的摆手，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夏洛，双手查到裤兜里，背影无比萧条。 “妈，儿子不孝，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趁年轻，再找一个吧。” 要说这辈子，最让夏洛放不下的，恐怕也只有母亲了。 想到自己走了之后母亲要一个人生活，夏洛不禁潸然泪下，哭得泣不成声。 夏母也跟着伤心，掩面哭泣，过了一会才道：“妈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张扬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张大嘴巴，夏洛哭不出声。 张扬转过身面对他，解释道：“洛儿，我都想好了，打今儿起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夏洛四处张望，想把床头掰下来，结果掰不动。 “洛儿，你找什么呢，爸帮你找。”张扬上前问。 顾不得重病，夏洛打着赤脚跳下床，扛着打点滴架子就要往张扬头上砸。 高中三年同学，又一起共事这么多年，这个畜生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自己吃喝嫖赌有一半都是他带的。 一句话，张扬不是啥好鸟。 现在还想当自己后爹，做梦呢？ 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会真心喜欢一个五十多妇女？ 扯犊子，还不是图钱。 一想到自己死之后财产全部落到张扬手里，夏洛气抖冷。 老婆跟别人结婚了，女朋友把自己绿了，唯一的一个好朋友还当自己后爹，这特么叫什么事！ 夏洛提着点滴架子追着张扬在病房里打，眼看就要追上，夏母挡在张扬面前，呵斥道：“不许这样对你张叔叔！” “噗！！” 没忍住，夏洛一口血喷出来，身体止不住往后倒。 不知道过去多少天，夏洛慢悠悠睁开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左右看了一眼，病房冷清无比，一个人都没有。 床头有呼叫按钮，只要他的手轻轻一摁，值班室的护士就会过来，但他没摁，不是没力气，而是不想摁。 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许久后，夏洛打电话给秋雅，让她带着律师过来一趟。 一个小时候，夏洛做好财产处理。 在他死后，除了每个月给他妈留五千块钱，其余财产全部捐了。 病房，秋雅听着律师沙沙钢笔声音，心底拔凉拔凉的，财产全部捐了，一分都不给她留，夏洛够绝。 “这段时间麻烦你把代言合作全部解除，该赔就赔，就说我们单方面解约。” “好！”秋雅应声，把事记心里，默默等待下文，等半天一点声都没有，哀怨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们先出去。”把律师请走，夏洛才对秋雅道：“你是不是和袁华有一腿？” 秋雅…… 她倒是想过，可惜袁华腿不行。 “没有！” “这个时候你就不用骗我了，咱俩也没结婚，你想和谁在一起我管不着……” “真没有，他不喜欢女人！” 闹了半天，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夏洛都气笑了：“他最近怎么样了？” “也没做什么，成天跟着剧组跑宣传。” “宣传，什么宣传？”夏洛好奇。 “你不是让他管理投资公司吗，他借势跑去剧组演戏，拿到一个男三号，看样子要出道。” 秋雅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袁华演的是男三号。 “奋斗，男三号？”夏洛有点懵。 “是啊，他偷偷摸摸做的，我事先不知道，要不要封杀他？” 袁华没屌用，她也不用护着了，该卖就卖，先从夏洛这里拿点好处再说。 “算了，随他吧。”夏洛摆手。 他是当红一线歌手，圈子里卖他面子的人不少，要封杀一个还没出道的演员还是很容易的。 但袁华知道他的病，这要是爆出去，名声就毁了。 “那我呢，这么多年青春陪着你，你还把艾滋传染给我，就不想说点什么？” 是赔点什么吧？夏洛太清楚秋雅的深浅了：“车库里的车你随便挑一辆，我在燕京的房子给你一栋，外加一百万。” 玛德，你几千万都捐了，就给我一百万？ “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艾滋医不好，最好的情况也只是活二十年，她才二十多岁，也就是说不到五十就得死。 “你要多少？” “房子我要现在这套别墅，车要最贵那辆，外加五百万。” 夏洛呵呵冷笑，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拿他当凯子呢。 “这不只是分手费，也是封口费，你的病要是这个时候传出去，别说捐钱了，你不赔钱就不错。” “反正以后你也用不着，给谁不是给，何必呢？” 夏洛背了二十多个代言，签合同的时候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因为艺人个人原因影响品牌形象是要赔钱的。 圈子里几乎所有的代言合同都有这条。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艺人夫妻感情再不合也不离婚，甚至还帮着对方圆谎。 就是怕闹大了赔代言费。 都是等着身上代言品牌到期才离。 “你！” 被拿捏到痛处，夏洛气结，想了一晚上，他不想死了，配合治疗的活十年八年不是问题，要是丑事被抖出去，哪还有脸出门。 “好，我给你，不过你要签保密协议。” “我懂。” 这边秋雅前奏刚走，后脚张扬就到了，他在公司有内应，得知秋雅和律师来医院，自己也马不停蹄赶来。 “说吧，多少钱离开我妈？” “糊涂，你没了钱也是我的。” 张扬不信夏洛一分钱都不给他妈留。 “我已经交代了遗嘱，死后财产全部捐，秋雅和律师都知道，不信你问问。” 夏洛淡淡道：“趁现在我还有口气，能捞点就捞点吧。” “一千万！”张扬的口气比秋雅胸还大：“保证断得干干净净。” 夏洛笑了：“我祝你们幸福。” 第十四章：加油好男儿 “那就算了。”张扬遗憾叹口气，两手撑着膝盖起身：“回头我找几家媒体聊聊，相信他们对大明星夏洛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新闻播出去之后怕是要引起娱乐圈地震。” “我算算，要判多少年……” “你够了！”夏洛觉得还是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我活不长，你拿这些威胁我有意思吗？” “呵呵。”张扬冷笑：“要不你一年给我两百万，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算完，不占你便宜。” 夏洛黑脸，要说最了解他的人还是张扬啊：“一共两百万，拿钱滚蛋。” “八百万，咱们还是好哥们。” “三百万，爱要不要吧，大不了老子不活了，” “歪，妖妖灵嘛，我叫张扬……” “卧艹你马！” 夏洛无奈点头。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们吃了吗？” 签了份保密协议，张扬拿着八百万走了，病房再次回归冷清，夏洛疲倦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钱也不多了。 之前还有好几千万，但他单方面解约，要赔代言费，估计也是大几千万。 秋雅拿了五百万，张扬八百万，两人一下子把他掏干。 现在他只祈求袁华别来，不然自己真不想活了。 魔都，番茄卫视。 袁华可没时间敲诈夏洛，他正在实习人员的带领下前往后台，准备录制节目。 从拍摄到后期制作，再到宣传，不知不觉大半年过去，魔都卫视是奋斗剧组最后一站，下周奋斗就要开播了。 不得不说赵宝钢还是牛逼，一部剧卖了三家电视台。 不出意外的话袁华他们要火。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番茄卫视啊。” 王洛丹激动，嘀咕声被大家听到，纹章和袁华失笑的同时又有点感同身受，两人也是第一次来。 李小路嗤笑：“少见多怪，这才哪到哪，番茄卫视而已，要是到了国际电影节，你不得话都说不出。” 王洛丹尴尬，莫名其妙被呛了一句，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赔笑。 得罪不起啊，谁让她没名。 “谁都是从新人一步步走过来的，我相信你有一天会站在国际电影节上。” 剧中饰演华子女友露露的演员徐凡溪轻轻搂着王洛丹肩膀，出声鼓励她。 她是女四号，戏份比袁华还少，但和王洛丹是同门，她是北电零二级的，两人在学校就认识。 李小路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鄙视道：“你们是没受过社会毒打，当国际电影节是过家家呢，说上就上。” 一句你们，把袁华和纹章都包含进去，两人无辜躺枪。 “少说几句吧，在这别让人看笑话。”佟大围开口，李小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徐凡溪哀怨的白了袁华一眼，他们三都是北电的，没想到袁华都不帮忙说句话。 平时在剧组不是挺能挤兑李小路吗，现在都杀青了，不应该怕她啊。 被徐凡溪瞪了一眼，袁华心虚撇头，当作没看见。 说起来两人挺熟，剧组饰演男女朋友，平时交流很多，收工后大家还经常一起吃饭。 但在一些事上他确实不想多生是非，特别是现在大腿夏洛已经没了。 “博然，以后红了别忘记兄弟们啊。” “红什么啊，还早着呢，说不定哪天就凉了。” “哈哈，要我说咱们这批人，老张应该会红，就他这张脸，走到哪都是少女杀手。” 过道中，迎面走来一帮刘海挡住眼睛的杀马特年轻人，都是帅哥，这要是走到路上，肯定会吸引一批回头客。 他们是番茄卫视，加油好男儿前十名，刚刚录完节目。 加油好男儿是去年新出的综艺，对标的是湘南卫视快乐男生。 “小路姐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我能找你要张签名吗？” “大围哥，我超级喜欢你演的包青天。” 看到奋斗剧组，几个年轻人赶紧打招呼，其余人则是立正靠墙边站，把路让出来。 只不过眼睛却是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那是羡慕。 他们还没正式出道，未来如何也不知道，和已经成名的佟大围，马伊利，李小路比起来，差距太大。 李小路简单点点头没有停留，径直离开。 佟大围倒是和其中几个男生握手打招呼。 “你好。” “你好。” 后面的纹章，徐凡溪，王洛丹，袁华没什么名气，自然不用上赶着握手，毕竟人家也不认识你。 不过在路过雪獒侠张超和李易锋身前时，袁华含笑点头，在他的印象中加油好男儿办了两届，出了不少明星。 上一届的濮巴甲，马天雨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 这一届是最后一届，眼前的人中袁华看到不少熟面孔，井博然，任桥良，李易锋，张超。 这一届李易锋是第八名，排名不是太好，但要说红，未来这位应该是最红的。 一只手吊儿郎当的搭着佟大围肩膀，袁华对着两人笑道：“遇到前辈可不能这么介绍，你要先说自己的名字，然后报职业，这样才能留下印象。” “我叫袁华，是个演员，暂时没名，不过没关系，下周我就火了。” 装了个逼，袁华给两人留下一个潇洒背影就走了，李易锋和张超面面相觑，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你亲戚？” “你朋友？” “不认识！” 两人同时开口。 “这人口气可真大啊。”摸下巴，李易锋自言自语：“不过他说的话挺有道理，下次再遇到导演我就这么说，我叫李易锋，是个演员。” “要是被大导记住名字，那我不是发了？” 张超满头黑线：“你不是歌手吗，怎么就成演员了？” 他们这是音乐选秀节目，神特么演员。 李易锋哈哈一笑：“这是遇到导演，遇到歌手前辈我就是歌手。” “人才！”张超无语的竖起大拇指。 回头看了眼袁华离去的方向，李易锋若有所思的跟着大部队离开了，他们还有一场散伙饭没吃。 不出意外的话那里有他们的前途。 第十五章：人情世故 后台休息室，王洛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橘子，和徐凡溪聊起刚刚遇到的几个年轻人。 “同龄不同命啊，咱们科班毕业，累死累活才走到今天，人家参加一场综艺就出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要签约经纪公司了，然后发专辑，拍戏，上综艺，前途无量。” “可不是嘛。”徐凡溪感慨。 有的人奋斗一辈子还在底层，而有的人起点是别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终点。 加油好男儿这档综艺她听说过，很火爆的，这些年轻人别看还没出道，但人气很高，红只是时间问题。 一旁，袁华没好气道：“该感慨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你们俩好歹有经纪公司，我还是孤家寡人呢。” 王洛丹和徐凡溪是有经纪公司的，不然女三号，女四号哪里轮得到她们。 说到这袁华挺郁闷，本来赵宝钢都准备拉他当马仔了，结果夏洛那边出了岔子，投资公司负责人换了。 老赵知道袁华身份，差点没跳起来打他一顿。 说好的富二代，富个ｄｅｒ。 没了富二代身份，袁华就是个演技还行的普通演员，这种人一抓一大把，根本没什么特色。 而且他快二十六了，年纪有点大，出头不容易，不值得培养。 张爱玲曾经说过，出名要趁早，演艺圈也是一样的，一般二十七八岁还没出头，趁早转行是最好的选择。 斜看了眼袁华，佟大围镇定道：“放心吧，等奋斗播出，会有经纪公司找你的，以你的实力，选家靠谱的，将来不缺戏拍。” 其余众人也是一副我相信你的眼神。 他们不知道袁华的老底，以为他还是那个不缺钱的富二代。 有苦说不出，袁华只能含泪点头。 几分后，一个女人敲门进来，年纪和袁华他们差不多大，她是番茄卫视主持人陈晨。 两大台柱子之一。 另外一个台柱子是曹可烦，人如其名，确实很烦，在加油好男儿这档节目中扮演的一直是黑脸角色，没少被观众问候族谱。 陈晨身后跟着助理。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是主持人陈晨。”陈晨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很有亲和力，笑起来容易拉进距离。 “你好，我是佟大围。” “李小路。” “马伊利。” 大伙起身，挨个握手自我介绍。 陈晨没急着对台本，而是聊起了家常，没有冷落一个人，全都照顾到了。 这让还是新人的纹章，王洛丹，徐凡溪感动不已。 这些天他们到处跑宣传，见过的主持人和主办方多了去，不少人正眼都没瞧过他们几个小透明，重点全在李小路佟大围身上。 过了一会，陈晨从助理手中接过台本，给几人送过去。 “几位先看看台本，这是下午在台上的对话和具体流程，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题可以尽管提。” “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按这个流程走。” 嘉宾上台之前都是有台本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早就商量过。 嘉宾当场翻脸，和主持人拍桌子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当然，也不是没有头铁的，袁华记得再过几年有个韩更的在湘南卫视玩过这一手，录制节目中罢录。 那一期好像是天天向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天湘南卫视宣布封杀这个艺人。 过了好几年才放出来。 “陈姐，关于男朋友这一项能不能回避一下。”李小路指着其中一条说道。 那条问的是如果要在三个男主中选一个当男朋友，她会选谁。 这叫炒ＣＰ，要是和大牌炒她当然不在乎，但佟大围有女朋友，肯定不会同意，纹章和袁华就算了，和两人炒，还不知道谁成全谁呢。 “我也不太方便。”佟大围说道。 苹果已经拍完了，好不容易才让女朋友消气，他不想再惹事。 助理拿出小本本默默记下两人的要求，陈晨看向纹章和袁华：“这个问题给你们俩可以吗？” “无所谓。” “可以！” 袁华对王洛丹说道：“那我就说你了。” 纹章也对徐凡溪道：“我说你。” 她和马伊利的事暂时不想公开。 两女欣然答应，他们几个没名气，台本薄得不像话，总共都没几次发言机会，好不容易逮到在全国观众面前露脸机会，当然想多说几句。 又敲定一些事项后，眼看到中午，陈晨请客请大家吃饭。 上节目之前，主持人请客是很平常的事，一来拉进嘉宾距离，采访的时候比较轻松，要是嘉宾对主持人是防备状态，或者厌恶，那节目根本主持不了。 二来也是结识人脉，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火了，哪天有求于人呢？ 番茄卫视在国内不说数一数二，至少是第一梯队省级电视台，陈晨又是台柱子，佟大围和李小路很给面子的去吃饭。 到了地方，菜三巡后大家开始瞎聊天，陈晨年纪不大，人情世故这一套玩得很溜，天南地北什么都能侃，也没冷落下王洛丹和袁华等几个小透明。 吃完饭，她还和众人交换电话号码。 别克车上，助理开车送陈晨回家。 “陈姐，这次怎么喝这么多？” “第一次见面，大家都不认识，自然是要多喝点。”陈晨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一群年轻人，不至于吧，还有那个叫纹章，袁华，王洛丹的一点名气都没有，我看你和他们挺聊得来。” 上次采访几个二线艺人，她都没看到陈晨喝成这样。 “不懂了吧，就是年轻才适合交好。”陈晨嘴角微微勾起：“佟大围，李小路都成老油子了，你再示好人家也未必领情。” “年轻人不一样，见多了这行的残酷，你说几句好话他心里都暖洋洋的，以后要是红了，在关键时候替我说两句话，说不定救我一命呢。” 娱乐圈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她二十七岁就能和台里主持一哥叫板，除了专业过硬，更多靠的是人缘好。 手机通讯录里上百个艺人名字，逢年过节她短信祝福重来没缺过，偶尔还送礼物。 第十六章：谁是歌王 袁华没有经纪公司，自然没有助理，很多事情只能亲力亲为。 比如录制节目前和节目组沟通化妆服装这种小事也要自己搞定，这就导致他必须提前一个小时到台里。 “袁先生来这么早？” 陈晨和袁华不是一个化妆间，她的在隔壁，有单独化妆师，但两个化妆间挨着的，她从门口经过刚好看见袁华在挑衣服。 番茄卫视好歹是全国第一梯队电视台，广告费很贵的，当然不允许嘉宾身上有其他品牌的标志。 这相当于给人家打广告。 所以衣服，裤子，鞋子上有任何ｌｏｇｏ都要换。 来节目的大部分是明星，他们会自己准备服装，一般不用台里的衣服。 台里的衣服不是什么高端货，都是给平头老百姓临时采访穿，或者给嘉宾应急用的。 她没想到在赵宝钢剧里演男三号的艺人居然会用台里的衣服，有点诧异。 “正好没事，提前过来看看。”袁华提着一件长袖衬衫，回头笑着说道。 要不是没钱请不起助理，他才不想提前过来，有这时间睡个中午觉不好吗？ 说话的时候袁华又取了一双小白鞋。 化妆间衣架杆子上衣服不少，好几十件，全没ｌｏｇｏ，尽是便宜货，鞋架上的鞋也很多，看起来很新。 比起横店跑龙套的时候穿布满脚气，从没洗过的几十手鞋，这个是真的干净。 他倒是不差买衣服的三五百块钱，只是这年头想买没ｌｏｇｏ的衣服鞋子是真不好买，订做倒是可以，但时间上来不及。 “你挺会穿搭啊。” 陈晨能够想象得出来，袁华穿上白衬衫，小白鞋，搭配他此刻身上穿的浅蓝色牛仔裤的样子。 “我哪会什么穿搭，只是看得多了，照着人家学而已。” 白衬衫，牛仔裤，小白鞋，很简单的搭配，再过几年满大街都是。 不过以现在的审美来看还是有点潮。 拍奋斗的时候赵宝钢让佟大围把Ｐｏｌｏ杉领子竖起来，还说这是当下最潮流的穿法，早上见到的李易锋他们个个斜刘海挡眼睛。 用后世的眼光看活脱脱非主流。 “我先换衣服，回头见。”口袋里掏出路边超市买的袜子，袁华把衣服和鞋子提着去换衣间。 女生化妆慢，陈晨从自己的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袁华已经不在了。 猜测他应该是去了休息室，正好自己要最后对一遍台本，陈晨迈着高跟鞋敲响嘉宾休息室的门。 三秒钟后，轻轻推开门。 沙发上，洁白的衬衫把袁华身材衬托得刚刚好，袖子卷到手肘，配上牛仔裤，小白鞋，以及那干净清爽的碎发，像个大学生 见他这身打扮，陈晨眸子一亮。 袁华放下杂志，起身相迎：“陈姐来了，坐。” “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你也坐。”笑笑，陈晨道：“要不是看你资料，知道你和我同龄，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哪有，陈姐年轻貌美，得亏当主持人，不然指定抢我们饭碗。” “哈哈，我曾经还真有当演员打算，不过没表演天赋。” “有能力的人做哪一行都有成就，陈姐现在也做得很好……接连主持两届加油好男儿，后面就该挑大梁单独主持一档节目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陈晨挺享受袁华的吹捧，突然想到什么，甜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主持第三届加油好男儿？” “额……”意识到说漏嘴，袁华沉思两秒后悻悻笑道：“我也是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好男儿没第三届了。” 加油好男儿被番茄卫视搞得声势浩大，几乎是人尽皆知，魔都本地更是热情汹涌，年轻人追星都追疯了，天天拿着手机发短信投票。 结果就是被上面领导重点照顾了，点名批评这种风气不好。 台里领导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就连决赛都是趁着批评他们的那位领导外地视察，偷偷播的。 不出意外，第三季铁定没戏。 “袁先生路子挺广。”陈晨依旧保持笑容，只是话语间对袁华的态度多了几分慎重，少了几分随意。 加油好男儿是台里王牌节目，堪比湘南卫视超女快男。 大众都在期待第三季，但只要极少的内部人知道，已经没有第三季了。 这么重要的秘密，袁华随口说出来，能不让她谨慎才怪。 “没什么，我就是爱上网，很多东西网上都有。”袁华打了个马虎眼。 陈晨狐疑：“是吗，我也上网，怎么就没看到值得关注的东西？” 网上乱七八糟东西挺多，每次一开机，右下角让人面红耳赤的广告就出来了，莫名其妙的网站也不少。 以前班上男同学上网都是看片的。 袁华想了想，说道：“关注点不同罢了，其实网上有用的东西挺多的，前几天我看到一个小游戏，规则改一改，完全能用到综艺上。” “什么游戏？” “游戏就不说了，我具体说说怎么用到综艺吧，大概意思是走歌唱综艺……” 还走歌唱综艺呢？ 没听完陈晨就摇头。 音乐类选秀综艺台里是真的不敢办了，再办下去台里领导就要被办了。 没办法，点儿背。 人家超女快男，华夏好嗓门一点屁事都没有。 到番茄台就不行。 “听我说完。”袁华淡定道：“演唱嘉宾不要素人，而是已经出道多年的歌手，或者正当红的，让他们互相唱歌ＰＫ，评委则是观众，每人一个投票器，票高的晋级……” 有搞头！ 陈晨小心脏砰砰跳，随手抄起纸笔记下来。 袁华只知道加油好男儿不能办第三季，却不知道她这边已经快凉了。 台里给她安排的新节目收视很一般，难出成绩，同样是从加油好男儿下来的曹可烦主持的却是另外一档火热节目。 两人差距太大了，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再过几年怕是就要从观众视野消失。 “每位歌手一个经纪人，经纪人从台里找，最好是主持人，既能出镜又能控场……歌手淘汰则经纪人淘汰……综艺名字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就叫谁是歌王。” 袁华把前世湘南卫视的谁是歌手搬过来了。 说起来灵感还是来自夏洛，他前几年一手策划了华夏好嗓门，其实就是华夏好声音。 这档综艺很火爆，一点不比湘南卫视的超女弱，目前为止依旧是演唱类收视一哥。 最近半年，袁华彻底沉淀下来，不再患得患失，闲着没事他把夏洛的作品列下来，终于让他发现一个秘密。 第十七章：夏洛哪一年穿越的？ 一直以来，袁华有一个疑惑。 夏洛是哪一年穿越的？ 在他把夏洛的全部音乐作品陈列下来，并且按照前世记忆标出这些歌的发行时间后，袁华终于得到答案。 夏洛所有的歌都没超过2013年。 离2013年最近的是华夏好嗓门，也就是原来的华夏好声音，这档综艺是2012年七月份出的。 再往后夏洛便没有再抄，或者说他压根抄不了。 假设夏洛是2013年之前穿越的，那就说得通了，他只能抄在这之前的歌。 而袁华可是2022穿的，比他多了十年时间，从2013到2022年的歌曲，影视，袁华都有操作空间。 现在夏洛快挂了，也该他当一回主角。 可惜，袁华不知道的是，历史轨道发生偏移，火车出轨了，夏洛不但没死，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复出。 “真是太棒了。”陈晨拿着手上笔记反复看，眼睛里直冒金光：“袁先生，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比赛赛制，评判标椎，节目流程，观众看点什么都有，这那里是提意见，简直就是把一套完整的节目计划书放在面前。 她们直接用就行了。 “差不多吧，我个人喜欢音乐，挺感兴趣的，经常关注音乐类综艺，这个游戏说来也简单，没什么创意，完全是东拉西扯套在一起，不值一提。” 袁华很谦虚的装了一把。 我是歌手并不是湘南卫视独有，最早是隔壁棒子国在用。 把过气实力唱将聚在一起，采用经纪人模式，现场几百名各个年龄段音乐人打分……这一套下来，直接刷新了棒子国综艺收视。 每一期比赛歌曲霸榜各大音乐网站前列。 要流量有流量，要实力有实力，要热度有热度，完全把偶像小鲜肉的路给断了，为此好几十家娱乐公司还联名要求下架节目。 “不不不，你的想法完全是天才设定，我怎么没想到呢，袁先生，你不做综艺策划可惜。” “哈哈，我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要说玩几期综艺，唱唱歌还行，做就免了，不是那块料。” 陈晨抿嘴轻笑：“袁先生还有当歌手梦想？” “说起来惭愧啊，要是不当演员，我或许已经是一个歌手了。” 袁华口风咬得很死，陈晨想用他的策划，就必须让他上节目。 从今以后，夏洛操不动的他操，夏洛演不了的他演，夏洛唱不了的他唱。 陈晨美目流转，手里端着写满字的纸沉思了几秒，然后在纸张右下角随意签上自己名字。 字体很随意，像是涂鸦似的，一点都不正式。 “我也觉得你有唱歌天赋，袁先生，你要是愿意把这张纸给我，我保你上节目。” 陈晨的心很大，她要的不只是策划，还要署名。 拿着纸去找台里领导，她最多是一个中间人，纵然能得到赏识，程度有限。 要是节目是她弄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袁华玩味笑道：“我要是给你们领导，相信他也会让我上节目的。” 陈晨心里一突，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 突然袁华话锋一转：“但我没兴趣给他们的，自从看到陈姐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们有缘。” “陈姐，合作愉快！” 短短几秒钟，陈晨内心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没好气瞪了袁华一眼。 “袁先生，合作愉快。” “见外了不是，陈姐叫我华子就好。” “咯咯咯，说的是，那我就叫你华子，私下底咱俩姐弟相称，以后有事你尽管来找我，能帮上忙的姐姐一定帮。” 陈晨胸口拍得啪啪响。 “谢谢陈姐。” 陈晨别看年纪不大，这半天接触下来手腕很厉害，心思也多，什么姐姐弟弟，有事找她，袁华半点没当真。 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把上我是歌手敲定才是正事。 …… 下午，节目录制开始。 和电视机前看到的不同，录的过程中全是断断续续的，聊着聊着暂停补妆，上个洗手间是常事。 话说错了，重来，站位出画，重来，太累了，休息十分钟重来。 要不是没有导演喊ＮＧ，和拍戏现场没什么区别。 八十分钟的内容，众人录了三个多小时，走出番茄卫视的时候大家都有点疲惫，这可比拍戏累多了。 “华哥，你是不是和主持人认识？” 上车，回酒店路上，王洛丹问。 同车的纹章，徐凡溪看过来，两人也是同样的疑问。中午之前陈晨虽然表现热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人家那是客气。 才过几个小时功夫，陈晨的热情转移了，全部转移到袁华身上。 台本上袁华的需要回答的问题本来只有十来个，结果陈晨一个劲的追着他问，把佟大围搞得一脸懵，不知道的还以为袁华是男一号。 “华哥，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有奸情？”纹章靠过来，贱兮兮说道。 袁华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似的？” “那为什么人家突然对你这么好？” “因为……我帅啊！” “切！！”纹章撇头，坐回自己位置。 袁华笑笑，不做其他解释。 一开始，他不是没有想过把我是歌手策划方案告诉番茄卫视领导，后来想了想放弃了。 身份不对等，他只是一个没钱没势没背影人脉，三流演员都算不上的小艺人，纵然人家愿意给他一个上歌手的名额，估计也不会重视他。 或许就是给一笔钱把他打发了。 没办法，段位差距太大，没法平等交流。 还不如给陈晨，她在番茄卫视地位不低，有一定话语权，但也没到能完全忽略袁华的地步，说到底她只是个主持人罢了。 无形之中风险降低很多，好处也多。 就像现在，录制节目的时候陈晨就挺关照他，以后袁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找上门，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她应该不会拒绝。 如果换成番茄卫视大领导，你看人家鸟不鸟你就完事了，节目录完，谁管你是谁？ 番茄卫视，刚录完节目，陈晨妆都没卸就敲响了台里制片总监的办公室门，在她手上拿着一份谁是歌王策划方案。 第十八章：他在我就在 “张姐，台里安排的新节目我不太想去，我有个新的想法，想请你看看。” 陈晨把策划方案放在张婉婷面前。 张婉婷年纪比她大一轮，是台里的老人，两人同一个大学的，她刚入行的时候就是张婉婷带她，两人算是师徒。 拿到策划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张婉婷。 因为只有张婉婷才能帮到她。 “小陈，我知道加油好男儿被下了你不太高兴，但你也不用临时弄份策划给我吧。” 没有接陈晨的计划书，张婉婷有点哭笑不得道：“放心，你去那边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台里新综艺筹备好了我再把你带回来。” “挺好的综艺，说没就没了，要说没有点情绪是不可能的，但大势所趋，我认命。但是我真没糊弄你，这份策划书很好，我自认为不比加油好男儿差，张姐你可以先看看再说，看完了，要是不行，我绝无二话，明天就去另外一档综艺报到。” 陈晨说得决断，张婉婷不好再说什么，半信半疑拿起策划书。 这一看眼睛就没移开过。 “妙啊！” 张婉婷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加油好男儿受到的诟病是大张旗鼓选秀，引导百姓盲目追星，而谁是歌王完美的避开这两个坑。” “不用素人，采用已经出道的歌手，既避开了选秀节目的套路，也增加了看点。” “投票权利在现场音乐人观众手中，这样我们就不是选秀节目，电视机前观众也无法真正参与，哪个部门都挑不出毛病。” “小陈，这个方案真的是你想出来的？” 引导百姓盲目追星，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 加油好男儿刚被批评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忿，凭什么超女快男可以做，加油好男儿就不行？ 后来慢慢细想也是一阵后怕，毕竟你能控制参赛艺人，但没法控制粉丝，有的粉丝脑子有问题，为了偶像干点疯狂的事不是不可能，出了事谁负责？ 对手电视台要是在其中煽风点火，到时候就不是暂停节目的事，搞不好还要下岗。 番茄卫视副台明年就要退了，眼馋这个位置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她想争取，也有资格争取。 加油好男儿是她一手策划的，要是没有这档子事，明年她可以往上升一升，现在天天愁眉苦脸。 不过陈晨的出现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谁是歌王火了，那明年这个位置就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嗯，是我想出来的。”陈晨重重点头：“不过还有很多地方不完善，想请张姐帮我看看。”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帮你看看。” 计划很完善，拿着就可以用，哪里还需要修改，张婉婷知道陈晨的意思，这是让她也分一杯羹。 往上报的时候，创意是陈晨提出来的，策划是她完善的，两全其美。 “张姐，如果谁是歌王能出来，我想当主持人。” 陈晨开始提条件。 “你是咱们台柱子，这么好的节目你不上谁上。”张婉婷并没有卸磨杀驴，况且计划书中每一位歌手都配有一位‘经纪人’，需要主持人繁多，不差陈晨一个，“到时候我们请几个有名歌手，我把最红的给你。” 陈晨是她的得力干将，有好处自然是给她。 拿到承若，陈晨并没有太多欣喜，因为这都是在她的预料之内，接下来的才是难点。 “张姐，我有可不情之请。” “说。” 张婉婷正在兴头上，陈晨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我有个弟弟，也是艺人，我想邀请他上我是歌王第一期。” 在她的整个计划里，最难的一环是袁华，让一个半点名气都没有的人上台，怎么能服众。 但她不得不答应袁华，人家要是捞不到好处，凭什么把谁是歌王的策划给你？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懂，他叫什么名字？”张婉婷问起名字，她以为陈晨所谓弟弟应该是一个出道歌手。 “今天上我节目的袁华，是个演员，他是黄垒学生，也是赵宝钢的男三号，对了，他和夏洛是高中同学。” 陈晨尽量把袁华的优点突出。 不然只凭一个奋斗男三号，怕是打不动张婉婷，也打不动台里其他领导。 果然，前半段介绍听得张婉婷眉头紧皱，后半段松了很多。 “除了夏洛高中同学，他还有什么优点？或者说有什么代表作吗？” “没有，唯一的代表作是奋斗，要下周才播。” “那不行。”张婉婷不干了：“第一季很重要，我们总不能请一些观众都不认识的人来吧？你还是换个人推荐吧。” 陈晨叹气：“张姐，他的情况我清楚，我也知道你很为难，但我有非他不推的苦衷，不然我也不会开口了。” “什么苦衷让你这么执着？” “不好说，你也别问了。” 张婉婷眉头一挑：“那你准备为他执着到什么地步，我想知道你的底线。” 陈晨深呼吸一口气，沉重道：“这档节目他在我就在。” 老娘算是仁至义尽了，要是不行你也别怪我。 做到这个地步，她真的尽力了。 张婉婷眉头一蹙，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想。” 几天后，袁华坐在出租屋里等番茄卫视的录制节目播出，还有几分钟到播出时间，陈晨的电话打来。 “谁是歌王已经在筹备中，未来两个月内开始录制第一季，你在第一期邀请嘉宾名单上，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陈晨语气很沉重，听得出来，为了这事抗了不少压力。 “谢谢你帮我争取到上台机会，至于能留在台上多久，就看我自己本事吧。” 袁华很自信，只要让他上台，那他就不可能一轮游。 “我也谢谢你……” 陈晨松了口气，她怕袁华不讲理，逼着她帮忙在台上留第二期，第三期……现在看来，袁华还是很识时务，值得深交。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此时番茄卫视节目刚好播出。 袁华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瞪大大大的，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 不比十几年后人手一部智能机，年轻人都不爱看电视。在这个时代，老百姓娱乐方式很大一部分在电视机上。 稍微落后一点的城镇，有电视机的人家常常是人满为患，地上都不够坐。 第十九章：跟我干吧 录制节目的时候袁华镜头很多，但时长限制，播出时间有限，是不可能把他全部放进去，后期要剪掉一部分。 好在陈晨很够意思，没把他的镜头剪太多。 观众只要把这一个多小时看下来，肯定能记住他的名字。 和袁华想的一样，此刻，确实有很多观众记住他。 电视机画面中，从采访就看得出来，纹章油嘴滑舌，骨子里有股痞气，佟大围又太正气，一丝不苟。 王洛丹和徐凡溪拘谨，镜头也不多。 打扮干净清爽的袁华落落大方，在陈晨的带动下幽默风趣，很容易入观众的眼。 “我应该算是出道了吧？” 袁华看着电视自言自语。 “等奋斗播出后找家经纪公司挂靠，头两年从配角开始演，三年内争取演上主角，有机会就演电影，让子弹飞还行，龙门飞甲也不错，人在囧途……” “都成大明星了，目标也得定大一点，日薪就算不是二百零八万，二十万八得有，几年后存他个十亿八亿。” 在娱乐圈，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人家影视公司花几个亿制作电影，放着自家艺人不用，凭什么捧你一个外人？ 什么，你演技好？ 演技好的人多了去，一抓一大把。 你有流量？ 有流量的人也多了去。 别说什么人帅年轻，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 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一家实力强大的经纪公司，公司资源强大，出面找角色比艺人方便多了。 王洛丹和徐凡溪就是活生生例子。 如果没有经纪公司帮忙争取角色，赵宝钢的戏哪儿轮得到她们演？ 经纪公司好比仙侠世界里的宗门，有资源，有实力，拜入山门后好处多多，出了事宗门还会出面摆平。 当然，单打独斗不是不可以，那叫散修。 不过前提是你实力强大。 娱乐圈自己开工作室当老板的艺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但他们最低都是一线级别。 到这个段位，公司对他们帮助极低，不但没帮助，每年还拿自己的片酬，代言分成。 能在娱乐圈混到一线的没一个是傻子，经纪公司要是不改合同，艺人就要跑路自立山门了。 “砰砰砰！！” “小子，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房东阿姨重重拍门声把沉浸在日薪二十万八的幻想中袁华拉回来。 蹑手蹑脚，袁华打算把灯关了，装作不在家，但房东太太下一句话让他丢掉这个不切实际想法。 “房子门缝大，我看见了，灯亮着呢，不开门我回去拿钥匙自己开了啊！” 袁华尴尬，大声喊道：“来了！” 燕京开销不小，他租的又是公寓，赵宝钢给的片酬过去这么久，早就花得差不多。 这几天到了交房租日子，他都是尽量避着房东。 想着奋斗播出，应该有经纪公司找他签约，再不济小代言啥的也能赚点钱，到时候再交房租。 门口，房东阿姨珠光宝气，脖子挂着珍珠项链，手上翡翠玉镯，一身上下的名牌。 “那什么，曾阿姨，不好意思，刚刚看电视有点入迷，没听清，快进来坐。” “别嬉皮笑脸的，房租呢？” 到了她这个段位，很少有更多追求，三十套房子全部租出去，一天一家上门收租是为数不多的乐趣。 当上班了。 而袁华拖欠房租，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让她很不高兴。 袁华挠头，露出自认为憨厚笑容：“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废物，不想努力就去死！” 袁华：“……” 摸了一把脸上唾沫惺子，袁华深呼吸一口气，淡定道：“曾姐，不装了，摊牌了，其实我是个明星。” “你看，电视上还播着我呢，要不几天我主演的电视播出，有的是商家找我代言，日薪二十万八不是，不是……” 袁华回头，番茄卫视的节目已经播完了，现在放的是吴彦祖广告。 “曾姐，你听我解释，唉，你别推我啊，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真的是，砰……” 春风料峭，大晚上的，袁华拖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 “阿嚏！” 吸了吸鼻子，袁华蹲在路边左顾右盼，没一会一辆豪车停在面前。 车窗落下，戴着墨镜的秋雅撇头：“上车。” 第二次来到夏洛别墅，这里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 偌大别墅冷清无比，只有一个女主人。 “吃点什么？”秋雅问，要不是袁华给她打电话，她还不知道有人混得比她还惨。 “随便。” “那我下面给你吃。” 做饭阿姨早就下班回家了，目前别墅只有她一个人。 袁华：“……” 这面正经吗？ “其实你只要借我点钱就行，我找个酒店凑合，过几天就有活了。” “住哪儿不是住，反正咱俩也不可能发生什么，还是说你怕我把病传染给你？” 被秋雅直勾勾盯着，袁华叹气：“这不是你的错。” 收回目光，秋雅去厨房弄吃的，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着碗了。 一碗清汤面，上面漂着几片白菜叶，两个煎鸡蛋。 “不怕死的话就吃吧。” 没有迟疑，袁华端起碗开吃，呵呵，想试探他？嫩了点。 “咦，我手指头什么时候被刀切着了？” “噗，咳咳咳！” 抬头，看到笑眯眯的秋雅，袁华脸都绿了。 秋雅手指白皙，哪里有半点伤口，分明耍他呢。 “哈哈哈，你这人挺逗的。” 笑得前俯后仰，许久后秋雅起身道：“等着，我去拿钱。” 一会功夫，秋雅把十万块钱现金放在桌上：“家里就这点现金，不够的话我明天去银行转给你。” “多谢，够了。”袁华拿了一叠，一万块钱：“我给你写张借条，回头连本带利还你。” 点上烟，秋雅吸了一口，不屑道：“怎么说我现在也身家千万，瞧不起谁呢？” “挺好。”袁华轻轻点头。 “真的好吗？”秋雅苦笑。 她现在有点理解夏洛的感受了，内心的空虚有时候真不是钱能弥补的。 没聊这个沉重话题，袁华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买几十套房子，当个包租婆。” “这么现实？” “不然呢？”秋雅斜看了他一眼。 她高中毕业就跟着夏洛了，没学历，没一技之长，经商也不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张脸和身材。 但现在嘛，她最不值钱的恐怕就是脸和身材。 “要不跟我干吧！”袁华突然说道。 第二十章：经纪公司 秋雅翻了个白眼，她哪里不知道袁华的想法，无非就是要她的钱，拿去投资之类的。 “不干，你想空手套白狼，白嫖我！” 袁华：“……” “这话说得，我是那种人吗？夏洛投资的奋斗是不是赚了，我骗他了吗？” “也就咱俩关系好，我才带你玩玩，别人还没这机会。” “算了，你还是带别人玩吧。”秋雅疯狂摇头。 几十万小打小闹还行，影视投资每次最少几百万，她输不起。 “美女，你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一抹嘴巴，袁华起身，把一万块钱揣兜里，提着行李箱走了。 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孤男寡女好说不好听，反正有钱了，随便找个旅社住几天，等奋斗播出就好了。 在番茄卫视采访播出没几天，奋斗播出，时间为晚上七点三十五，黄金档。 除了番茄卫视，燕京卫视也在播。 前几集播出，袁华两个字彻底进入观众视野。 “喂，华子，是我，老黄啊，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了，什么时候聚聚？” “不错啊华哥，听说你演赵宝钢的男三号，啥时候带带兄弟我，我还在横店跑龙套呢。” “华子，兄弟遇到难处了，能不能借我二十万。” 北电读书的时候袁华仗着有个区长爸爸，不是一般傲气，很少有人入的了他的眼，导致几年下来没什么朋友。 现在奋斗播出，许久没联系的同学一个个主动联系他。 没办法，谁叫他火了。 不只是他，佟大围，马伊利，纹章等人都火了。 没有回复老同学，袁华一直在等，等经纪公司电话，终于，在奋斗播出第五天，有经纪公司联系他。 “喂，哪位？糖人影视？是我，我有时间，魔都是吧，好，明天见。” “呼！” 挂掉电话，袁华挥舞拳头给自己打气，总算踏出第一步了。 平复心情，袁华换了身衣服，拿上身份证去斜对面网吧，他要查一下糖人的情况。 知己知彼才能谈价钱。 虽然他大概率没谈的资格。 “你好，开一个小时。” “两块钱，咦，你是哪个谁，华子？” 网管小哥一眼就把袁华认出来，这几天奋斗很火，年轻人很少有不看的。 “是我。” 袁华心里窃喜，表面波澜不惊，他已经做好给人签名的准备了。 “哦，还真是你啊。” 小哥欣然一笑，然后就没然后了，干站半天的袁华拿着小票灰溜溜找了个角落开机。 搜索糖人影视，一条条新闻弹出来。 最新一条是关于糖人一哥胡戈的，显示的是胡戈复出，接下来会继续拍戏，给粉丝带来作品。 袁华记起来，胡戈有一段时间好像确实发生车祸。 继续往下看是一些零零碎碎新闻，有的是花边，有的是影视宣传。 “唉，难搞啊！” 看了十几分钟，袁华重重叹气。 糖人影视是大公司，出品的影视剧很多，杨门女将，仙剑奇侠传，绝代双骄，聊斋志异，天外飞仙，少年杨家将等等。 从他们出品的剧就看得出来，走的是古装路子。 胡戈这几年也被他们打造成古装小生。 有这样实力是好事，蛋疼的事袁华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古装扮相，也就是说到了糖人未必有他一席之地。 演员这行形象很重要，它不一定能决定你的前途，但能限制你的戏路。 拿黄博来说，演技够牛逼吧，你让他演古装试试，恐怕观众分分钟出戏。 沈藤也是一样，适合喜剧，让他演坏蛋也不像。 而胡戈，霍剑华，严艺宽等人就是天生的古装脸。 考电影学院的时候为什么对个人形象有要求，不是学校有相貌歧视，而是为学生未来负责。 你可以帅，也可以丑，但丑要丑得有特色。 袁华长相还行，演现代剧上镜，不巧，古装扮相并不帅，还在学校的时候黄垒就建议过他以后别演古装。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该上还是得上。” 靠在椅背，袁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半眯着眼睛出神。 糖人不是他的首选，但是如果只有糖人，那他也只能选糖人，只是未来的前途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光明。 上次能演男三号是赵宝钢看在八百万面子，现在他八万块都没有，谁鸟他？ 经纪公司还是得去，哪怕先混着，给他一点时间，借势混起来后再解约不迟。 “我特么太难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还是夏洛好，只抄歌，半点不碰演戏。” 就在袁华思索未来的时候，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亮起，是一个陌生电话。 敏感时间，对陌生电话袁华一点不敢掉以轻心，有时候推销房子的电话没接到，他都要打回去问问。 “喂，你好。。。” “请问是袁华先生吗？” “我是。” “我这边是橙花影视……” 对方说出名字，袁华把手机放在耳边用肩膀夹住，双手快速在键盘上搜索这家公司。 第一个弹出的名字是王金花。 对这个名字袁华不熟，花十几秒钟扫了一眼，嘴巴张得大大的，烟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内地第一经纪人，江湖人称花姐，在华宜的时候手下艺人是陈道名，范彬彬，李彬彬，刘嘉铃，梁家晖，胡君，夏宇，公孙策任权等人。 零五年王金花跳槽成天娱乐，振臂一呼，华宜一半艺人自愿跟着他走。 要不是双彬合约没到期，违约金高，恐怕两人也要走。 几个月前，王金花再次跳槽，这次是自己成立影视公司，橙花影视。 老样子，以前的部下二话不说跟着来。 橙花影视大牌很多，但同样需要年轻的生力军，这不，袁华入眼了。 “袁先生，你还在吗？” “我在，请问什么时候面谈呢，我人在燕京。” 搜的时候看了一眼，橙花影视地址也在燕京，打车过去半小时。 “这样啊，方便的话明天中午你来公司，可以吗？” “实不相瞒，明天中午糖人约了我，要不后天吧？” 电话里的女生很年轻，年纪不大，明显不是王金花本人，袁华觉得可以压一压，把糖人搬出来，到时候讲讲价。 电话那头，女生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接着袁华听到一个中年女人声音。 “你好，我王金花，橙花老板，要谈的话明天中午过来吧，我过时不候。” 第二十一章：哥后面有人 没想到炸出个大佬，袁华有点懵，她这种小角色王金花怎么可能和他谈，人家手底下不是视帝就是影帝。 两人段位相差太大了。 不过王金花愿意见面是好事，至少表面上说明他受到重视。 袁华不知道的是，其实是他想多了。 橙花影视总部，王金花对着一个年轻女生说道：“咱们是大公司，不说盛气凌人，你也不用卑躬屈膝。” “这个节骨眼提糖人，明显是炸你呢，不外乎是想在明天的签约过程中多捞点好处。” “对不起花姐……”女孩为刚才的慌乱道歉。 “没事，你第一次当经纪人，经验不够很正常，明天人来了你和他谈谈，我旁听。” 话语间，王金花完全没有把袁华放在眼里，似乎他的存在就是给手底下徒弟练手。 实际上王金花确实不看重袁华，二十五岁才演男三号的艺人，还是带资入组的，前途不好说啊。 牛逼的演员还没出大学校门就已经火了，比如赵微，黄小明，胡君，刘晔等人，二十来岁的时候已经当好几回男一，拍过几部爆款电视剧。 有的甚至拿过影帝。 差一点的二十五岁之前拍了多部电视剧，虽然不是男主，但好歹在观众面前混了个眼熟。 袁华二十五岁第一次演男三号，还是特么的带资入组。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潜力的新人。 约他见面纯属是给徒弟练手，能签就签，公司也不缺一碗饭，反正没多大损失，不能签也不勉强，有的是更好的苗子。 次日，袁华穿了一身正装来到橙花影视……旁边的咖啡厅。 在这他遇到昨天和他通话的女生，以及王金花。 女生二十多岁，微胖，谈不上漂亮，注定和狗血小说套路无缘，王金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衣着朴素，淡妆，和贵气两个字一点不沾边，甚至有点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这打扫卫生的阿姨。 “花姐你好，杨小姐你好，我是袁华……” 来之前打听到王金花喜欢人家叫她花姐，袁华识相的没说王总之类的话。 至于年轻的女生，昨天在电话中好像听她说姓杨，具体名字不知道。 王金花点点头没说话，端着一杯咖啡仔细打量袁华，年轻女孩站起身和袁华握手。 “袁先生你好，我叫杨思唯。” 我丢！ 袁华眼皮一抖。 我说有点眼熟，名人啊。 杨思唯这个名字现在还没人知道，但多年以后她的艺名如雷贯耳。 杨天珍。 一心娱乐老板，旗下艺人有鹿寒，白宇，马思纯，马伊利，李现，赵又挺，朱亚纹等人。 袁华见过她还是在一档综艺中。 经纪人属于幕后团队，出名的不多，她是其中之一，妥妥的王牌经纪人。 “你好你好。” 坐在两女对面，袁华有一丢丢激动，表面却装作很淡定样子。 他这是要火啊。 两大王牌经纪人要和他谈签约，走上人生巅峰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袁先生，在谈合约之前我想了解你的一些私人情况，希望你别介意。” “没事，尽管问。” “据我了解的信息，你大学毕业到接到奋斗剧本之前有一段空白历史，请问在这期间你做的是什么工作？” “我觉得自己表演知识不够深，没急着拍戏，而是沉淀自己，每天在家研究表演，有空就去横店找一些角色实验。” “袁先生，我想听实话，作为经纪人，了解艺人全部是必须的，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我很难根据你的自身条件给你制定合适的发展计划。” “我说的就是实话。”袁华无奈。 那时候袁华家道中落，天天跑龙套，偶尔看看书，没毛病啊！ “额，好吧，那你能说说家庭情况吗？”写下一行字，杨思唯继续问。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能有八百万投资赵宝钢的剧吧？”袁华知道她的意思，很坦然说道：“夏洛是我高中同学。” “严格来说那部戏不是我投资的，而是帮夏洛投资，只不过我个人喜欢表演，所以跟赵导争取了华子这个角色。” “我也不觉得带资入组有什么丢脸的，因为我是靠实力拿的男三号。” “在拿到剧本之前，我正儿八经试过戏，赵导亲自把关点头让我进的组……” 两人的对话，大部分时间都是袁华在说，杨思唯听，她时不时用笔记下关键词。 一杯咖啡见底，袁华看出杨思唯和王金花有话要说，主动提出上洗手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花姐，你觉得他怎么样？”杨思唯有点心动。 袁华的华语中通篇没离开人脉广，有个人资源几个字眼。 一句话，哥背后有人。 聊天过程中他还提了一嘴接下来会上番茄卫视的新综艺谁是歌王。 怎么上的，谁帮他上的，他没说。 但猜也猜得出来，确实挺有能量。 娱乐圈混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资源嘛。 演技啥的都得往后排。 一线二线艺人这么多，你见有几个是有演技的？只要资源多，大火或许很难，但小火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一点，已经强过百分之九十的新人了。 特别是眼下国内市场这么好，只要把袁华捧起来，一年给公司赚个几百万根本不叫事。 手肘靠在椅肩，王金花托着下巴笑道：“脸皮厚，聪明，有点人脉，可以签。” “花姐，他可不只是有点人脉，和夏洛是高中同学，看样子两人关系很铁啊，估计谁是歌王也是夏洛帮忙的。” 看着被忽悠瘸了的徒弟，王金花撇嘴：“夏洛九十年代末就火了，想帮袁华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袁华现在才帮？” “为什么啊？”杨思唯瞪大眼睛。 “不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交易，或许纯属扯虎皮，可以肯定的是原委不像他说的那样。” “可他拿着八百万进组是事实，上番茄卫视综艺应该也是真的，撒不了谎，而且糖人影视也在抢他。” 能不能上谁是歌手，这边打一个电话问就知道，袁华没必要骗，也骗不了。 糖人那边更简单，袁华直接晒出约见信息。 王金花耸肩：“所以我才说他聪明，脸皮厚。” “那我给他什么合约？”杨思唯有点想把自己手上最大的权利给袁华。 这么久聊下来，她已经忽略了袁华年纪大，只拍过一次男三号的缺点，反而被他背后的资源人脉吸引。 最重要一点，一开始袁华是赵宝钢推荐给花姐的。 第二十二章：签约 “啪啪啪！” “呼！” 洗手间，袁华用沾着水渍的双手轻轻拍打脸颊，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的聊天看似随意，其实他的心一直悬着。 幸好杨思唯被他唬住，没多问，不然得穿帮。 他哪有什么背景和资源，根本是在扯虎皮拉大旗，经不起推敲的。 当然，要是哪天被拆穿了他也不怕。 夏洛是我高中同学，我撒谎了吗？没啊！也确实是他给我的八百万，没毛病。 我说我和他关系很铁吗，没啊，完全是你自己脑补。 袁华从洗手间出来，王金花已经不在了。 “花姐有事暂时离开了，剩下的事你和我谈也是一样的。”杨思唯已经把签约合同拿出来。 “经过深思熟虑，我们决定把你签在橙花影视，不知道袁先生愿不愿意？” 没一口答应，袁华淡淡道：“我能看看合同再答复你吗？” “应该的。” 杨思唯手忙脚乱把合同递给袁华。 七八页的合同，条款大大小小加起来上百条，袁华略过前面，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违约金哪里。 他是新人，想必资源不会太多，他看重的是违约金。 给资本家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给资本家打工。 橙花影视只是袁华的第二个跳板，将来要是火了，他早晚提桶跑路，所以违约金多少很重要。 “签六年，违约金一百万？” 最后一页，袁华懵了。 不是违约金太高，而是太低了，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来之前他不是没有做过调查，大部分经纪公司别看实力不咋样，违约金高得一批。 一次签几十个新人，只要有一个能出头就赚了，剩下的熬着他们交违约金跑路。 有良心的百八十万，高的几百万。 什么，你不交违约金，要熬到合约到期？ 那你慢慢熬吧，不过你不能在外面上班，因为在合同没到期之前你还是公司员工，哪有上班期间干外活的？ 这种条约是不是很夸张？ 不，一点不夸张，袁华穿越前看过一个新闻，有个练习生被经纪公司熬着，不安排通告，不给活干。 他也没钱赔，只能公司待着，每个月拿公司的一千多块基础工资生活。 一线城市，一千多块够干嘛？最后没办法了，小伙偷偷去送外卖，打工，然后被公司逮着了，要他赔钱。 袁华现在不是大明星，但好歹演过奋斗男三号，小有人气，也算是出道了，没想到杨思唯开的合同违约金居然只有一百万。 一百万不少，但那是对普通人或者刚入行的新人来说。 以袁华现在的人气，辛苦点一年也能赚上百万，完全赔得起。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杨思唯自豪道：“橙花不是皮包公司，不靠坑艺人那点违约金赚钱。” “不过有时候违约金少了不是什么好事，说明我们给你的资源也就一百万，或者更少。” “有道理！” 心底咯噔一凉，袁华赶紧翻前面的条约看。 果然，违约金少，资源也不多，只是承若每年帮他争取一两部影视剧角色，没说男一男二还是跑龙套。 但用屁股想都知道，以他的名气哪里有大角色。 “杨小姐，你们没诚意啊。”袁华气笑了：“这就是一份普通的新人合同吧？” “如果仅仅是这点资源，那我又何必签约你们公司，背上一百万违约金不说，每部戏的酬劳还得上交一部分。” 杨思唯快速道：“袁先生，请看第四页第八条。” “分成二八！” 袁华炸毛了，藤的一下站起来，声音不由大了许多。 饶是他老色，老好人脾气也忍不住。 资源少得可怜，还有一百万违约金，这就算了，分成居然是特么的二八分，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 袁华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杨思唯一把把他拉坐下，急道：“你没看清楚吗，公司二，你八。” “那也不，啥？”袁华愣住，拿起合同仔细瞅，眼睛都快贴上去，几秒后重新坐下。 “哈哈，我知道是二八，只是觉得公司分得有点少，替你们感到不平。” 杨思唯：“……” 老娘信了你的邪，你刚刚那眼神，要不是现场人多，我怀疑你要打人。 “花姐说过，公司和艺人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互惠互利，不存在高低之分。” “所以公司从来不用合同绑架艺人，你有多少实力就能拿多少资源，公平公正。” “同理，公司在你身上付出的多，需要拿回的也一样多。” “以你目前的条件，公司能给你的帮助很少，自然不会在其他方面让你为难，相反，我们还会帮助你，让你慢慢火起来。” 袁华感慨，王金花几次跳槽依旧还有这么多跟着她不是没有理由。 就这份合同来看很公平公正，甚至公司还吃一点亏，因为他们注定要在自己身上花时间和精力的。 “我想问问，新人合同都是这样吗？” 杨思唯摇头：“在橙花，每个艺人的合同都不一样，甚至今年是一个合同，明年可能又是另外一份合同。” “说白了，合同的变化取决艺人知名度，艺人今年拍了一部爆款影视剧，火了，那他的身价就不一样了，以前的合同自然不能再用。” “有道理。”袁华点头。 他哪天要是火了，成为一线明星，一年赚个把亿，也不愿意分两千万给对自己屁用都没有的公司。 想要钱，可以，但你要拿相同的资源的来换，这样才公平。 “带笔了吗，合同我签。” “你真签？不拿回去看看？”杨思唯惊到。 针对袁华的情况，她昨天在花姐的指导下做了几份合同，都在包里呢，眼下这份是最不好的。 本来她想给的是最好那份，但花姐说袁华不是有人脉资源吗，那就让他先拿自己的人脉资源试试水，公司从旁协助。 如果袁华这一波能火，那下半年就改合同，给他应得的。 如果是个水货，丢了也就丢了，让他滚蛋。 杨思唯对花姐很崇拜，一直以来相信她的眼光，但眼下袁华毫不犹豫签约，让她坚定不移的信心微微动摇。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份合约对艺人帮助微乎其微，但袁华还是签了，说明什么？说明他对自己很自信。 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人脉资源很自信。 第二十三章：又带资入组 半小时后，杨思唯买完单开心的走了，留在原地的袁华给秋雅打电话，约她见面谈事。 “稀罕啊，你居然会约我在这喝咖啡。” 脸上戴着蛤蟆镜，披着卡其色风衣的秋雅走进来，此时距离杨思唯离开已经一个小时。 “这不是签约了吗，想着谢谢你。”袁华晃了晃卷起来的合同。 “真签约了？” 前两天被房东赶出来，一万钱都拿不出来的人，转眼签了经纪公司，如何不让秋雅惊讶。 “签的是哪家？” 靠着椅背，袁华抿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你看看这是哪儿？” “橙花？” 娱乐圈不大，经纪人圈子更小，有名的就那么几个，作为一线歌星的经纪人，秋雅还是知道王金花的。 “宾狗！”袁华打了个响指：“花姐刚走，如果你早来十分钟应该能看到她。” 秋雅狐疑：“真的假的，王金花能跟你谈？” “咱俩这么多年同学，你居然不信我？”袁华无奈，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和王金花的合照。 那是他聊天的时候假借激动，提出的合照。 手机像素不好，但能清晰看到画面上的三个人，王金花和杨思唯坐在一起，袁华靠在椅子边比了个剪刀手。 “我去，真是王金花，你发达了！” “低调低调。”袁华摆手：“花姐虽然看重我，但我还是新人，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看把你嘚瑟，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番茄卫视有档新综艺，花姐帮我争取了，说是过两个月就能上，不过时间还长，在这之前我想先接一部戏拍着。” 说话间，袁华露出难色，秋雅问道：“好事啊，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你丫的不会是骗我吧？” 袁华皱着眉头，把合同最后一页摊开，上面有他的签名，橙花钢印。 “我倒是看中一部戏，高希导演的，叫新上海滩，目前筹备中，我问过了，他们暂定男一黄小明，男二没定，我想去争取一下，担心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拿过桌上合同，秋雅随意翻了两页，确定是橙花的后没有多看，她现在已经不混娱乐圈了，袁华混得怎么样不关她的事。 “所以你想故技重施，带资进组？”秋雅呵呵冷笑：“我说你好心请我喝咖啡，感情在这等着呢。” “你可以怀疑我的演技，但你不能怀疑我的眼光，之前我帮夏洛投资的奋斗大赚一笔了吧？” “新上海滩是翻拍，自带流量，高希之前拿过奖的，导演功底不差，黄小明不用多说，我师哥，大学的时候就火了，年轻一辈风云人物。” “唉，你别走啊，聊聊。” 没等他说完，秋雅已经起身离开，袁华追上去，滔滔不绝说道：“高中时候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这人能处，不仅貌美，心地还善良……” 为了能拉到投资，袁华昧着良心说瞎话。 秋雅确实能处，貌美身材好，心地善良就是扯了，当然，也说不上坏，只能说这是个现实的女人。 拉开车门，秋雅上车，袁华顺势坐进后排，见她油盐不进，一咬牙祭出杀手锏。 “一千万，投资一千万，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你没有任何风险，我们可以签合同。” 松开油门，秋雅回头：“你赔得起吗？” 她没有问袁华能不能赚钱，而是问赔不赔得起，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一线明星一年也就这个数。 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 “随着奋斗播出，我现在已经有起色了，如果能拿下新上海滩，加上新综艺和橙花的推波助澜，明年我的身价能翻几倍。” “一千万确实不少，但我没放在眼里，给我时间，一千万算什么，我一年赚几个亿你信不信？” 秋雅白眼：“我信，你一晚上几个亿我都信。” “这么说你同意了？” 握紧方向盘，秋雅道：“一千万太多了，我得拿房子抵押，加上这些年全部存款才凑得出来。” 袁华继续加火：“房子才几个钱，以后降价了再买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反正你没损失，有我兜底呢。” 说实话，秋雅心动了。 投资一千万，哪怕最后亏一半也才五百万，况且还有袁华兜底，或许他赔不了一千万，但五百万应该能偿还，几年就赚回来了。 “我还是想考虑一下。” “应该的，有什么疑问可以找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说完这句话袁华下车。 他了解秋雅性子，这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让她平白无故拿一千万太勉强，但要是有人担风险，她绝对很乐意。 有冤大头托底，赚了是她的，赔了是袁华的，傻子才不干。 果然，晚上袁华就接到秋雅电话，表示愿意投资，但在投资前要和他签订协议，赔了算袁华的。 “没问题，我好歹是个出道明星，只要还想在这个行业里混就不至于坑你，如果我不赔钱，哪天你拿着合同找媒体，我的星途也没了。” “咳咳。”挂掉秋雅电话，袁华清了清嗓子，平复情绪后立马给杨思唯打电话：“杨小姐，请问我在合同上签字那一刻起，合同是不是立即生效了？” “这是自然！” 杨思唯还在公司加班，虽然她已经是袁华经纪人，但手头上助理的工作还没做完，估计还有三五天才能彻底交接好。 “身为经纪人，帮艺人谈剧本是分内之事吧？” “对。”杨思唯一边忙手上的活，一边点头快速道：“是这个道理，但我暂时还没找到适合你的角色，等我……” “你找不没关系，我找得到，我过几天要去谈个一千万的影视投资生意，想请你帮我谈个角色……” 牛逼，有钱任性！ 早上刚签约，晚上就来电话要带着一千万入组。 “好的，没问题，我一定办妥。” 一千万带资入组，想要什么角色要不到，公司艺人要是都这么懂事，经纪人哪里还用得着低三下四，求爷爷告奶奶讨要角色。 放下电话，杨思唯小跑到王金花办公室，一路上引得其他经纪人侧目。 “花姐，袁华要带着一千万入组，请我帮他谈角色，我过两天需要用公司的车和法务部门配合。” 王金花诧异几秒，大手一挥，“给！” “这单要是办好了，你转正。” “谢谢花姐！” 鞠了一躬，杨思唯兴奋的跑出办公室。 经纪人也分三六九等，明显的区别就是收入。 像她这种刚上位的，还在试用期，如果带不好艺人，随时有被炒掉的风险，拿的是死工资，并且不高。 正式经纪人虽然也拿死工资，但比实习生好多了，少的四五千，多的过万。 再往上是资深经纪人，他们不靠工资生活，而是拿分成。 拿艺人收入的分成。 可能是一成，也可能是两成。 当然，钱不是白拿的，这类经纪人有自己的资源人脉，认识的导演制片老板多，既能给艺人带来影视剧，也能争取到代言广告。 遇到这种经纪人，艺人想不火都不可能。 曾经的王金花就是这个段位。 第二十四章：新上海滩 杨思唯有个秘密藏在心底一直没和人说过。 她想当王金花那样的人。 她高中毕业放弃保送名牌大学机会，选择传媒大学，为的就是成为经纪人。 像王金花一样。 大四实习，别的同学都是一家家面试，而她直接在王金花上班的地方蹲了半个月。 见到王金花后她毛遂自荐，表示想当经纪人。 当时王金花觉得很有意思，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从助理干起，然后就是前几天给她分配了袁华。 对杨思唯来说，袁华不仅仅是她的试卷，也是她证明自己的重要一步，如果能把袁华带起来，谁也不能小看她。 好在袁华给力，签约第一天就拿着一千万带资入组。 这哪里是她带袁华，是袁华在带她啊！ 小老弟这么猛，以前怎么就没红！ 翌日，袁华来到秋雅别墅签合同。 “别墅抵押我已经办好了。”秋雅双指夹着一张银行卡：“一千万都在这里、” 袁华想伸手去拿，秋雅后仰躲过：“老规矩，钱事分离，事你办，钱我管。” “明白。”笑笑，袁华把桌上合约拿起来瞅一眼，麻溜的签字：“以后类似这样的合作估计不少，你要不要开个投资公司？” “不用，已经有了。”秋雅眼皮子都没抬：“你之前开的那个，夏洛给我了。” 夏洛几百万都给了，哪里还差这几十万，一个电话的事。 “这感情好，省的麻烦。”签完字，袁华忙不迭道：“我先去接触剧组制片方，怕晚了没机会。” 一部影视剧的幕后团队大概可以分为制作费，投资方。 一般主动权在制作方手里，编剧组，导演组，摄像组，服化组，甚至用什么演员他们定。 早几年煤老板当投资人的时代，整个剧组上上下下都是制作方说了算。 现在嘛，有钱的是大爷，煤老板也变聪明了，要我投钱可以，但你得安排我干妹妹干姐姐进组。 “我送你。” 秋雅把袁华送出门，心底叹道：“袁华啊袁华，你可千万别害我啊！” 一千万，她的全部身家。 要不是袁华受到王金花重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她哪里敢把身家压上去，哪怕袁华愿意兜底。 新上海滩制作方公司。 价值几百万的商务奔驰停在门口，袁华和杨思唯从车上下来。 后面的一辆车上也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 电梯门口，经理亲自接他们一行人，把几人带到楼上办公室。 这次袁华没怎么开口，谈角色的事被杨思唯一手包办，在和制作费一番据理力争，唾沫横飞的愉快交流后，新上海滩男二号丁力落到袁华头上。 随行的工作人员是法务，制订合同的事交给他们办。 中午，在和制作方吃完饭后，杨思唯和袁华找了个茶餐厅交谈。 “辛苦了！”袁华给杨思唯倒了杯茶。 上次带着八百万找赵宝钢还被试戏，要不是演技过关，男三号轮不到他。 这回试戏试装考验演技什么都没有就定下了，杨思唯出了不少了，谈判的时候把袁华夸得天花乱坠，橙花都搬出来了。 “不辛苦，主要还是你的一千万起作用。”双手捧着茶，杨思唯道：“新上海滩一共投资两千万，咱们就占了一半，你要求占股比例还比市场低一点，要我说要个男一号都不过分。”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有黄小明的上海滩才有人看。” 一部电视剧总要有看点才能吸引观众，这条道理再过二十年依旧管用，而新上海滩的看点就是黄小明，不出意外的还有个孙骊。 这和赵宝钢为什么找佟大围和李小路演奋斗是一样的。 一部戏里总得有几个流量担当，流量可以是观众认可的牛逼演技，也可以是观众认可的人气小生小花。 这两点袁华暂时做不到。 但当红小生黄小明行。 现在的黄教主演技还不像过几年那样飘忽不定，时高时低，现在的黄小明不管是演技还是人气都备受好评。 去年的射雕侠侣可是火了整个夏天。 “你明白就好！” 杨思唯腹诽了一句，随即道：“但咱们好歹是投资商，你身上也有橙花烙印，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 “回头我再谈谈，给你多争取一些福利，至少男二号该有的片酬不能少，还有剧组专送车，酒店服务等等不能落下。” 剧组专车接送，住星级酒店，一餐标配多少钱，这是“角儿”才有的待遇。 反正袁华在奋斗剧组里就没感受到，有时候下班早都是自己打车。 他也不讲究这些。 袁华不知道，也正是他不争不抢，没大牌气，肯吃苦，赵宝钢才向王金花提了一嘴他的存在。 “酒店服务和吃喝算了，配俩车就行。”袁华笑道：“不然每次拍完戏还得打车回去太麻烦。” 对吃喝他不上心，一餐三五百，三十五没什么区别。 星级酒店和宾馆也差不多，拍完戏累得要死，眼睛一闭就第二天了。 交通倒是个问题，在郊区城区拍摄还行，路程远的地方荒无人烟，打车都没地方打，艺人要是没有自己专车的话只能等。 等剧组收工和他们一起坐大巴离开。 杨思唯失笑：“你是我见过最俭朴的艺人，将来绝对会火。” 没名没钱的时候是个人都知道低调，这种人她见不少，逢人就叫哥哥姐姐，热情得不行。 一旦哪天火了，以前有卑微现在就有多嚣张。 袁华名气小，但他不是普通新人，那些个二三线艺人最多和导演一个段位，能有资格和制作方说上话的不多。 但袁华能。 不但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上千万，这种财神爷，制作方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即便是这样，袁华还是如此低调质朴，杨思唯不得不感慨。 她哪里知道，袁华就是一穷比，身上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没大牌脾气完全是穷惯了，没适应过来。 昨天还在享受九九六福报的人，你突然跟他说周六末双休，他就很开心了。 每天打个卡晃一趟，啥事不用干就能月入几十万他想都不敢想。 但就是袁华这种心态，在杨思唯和赵宝钢他们看来却是任劳任怨，吃苦耐劳。 第二十五章：再见夏洛 奋斗一共三十三集，每天播两集，半个月播完。 在奋斗播放期间，袁华哪儿都没去，呆在出租屋一边看各个版本的上海滩，一边看剧本，偶尔削水果。 没错，他又有钱了。 新上海滩片酬六十万，签约后成功拿到第一批资金二十万，鉴于这是袁华自己找的资源，王金花没拿抽成。 也不好意思拿。 给袁华的签约合同啥资源都没有，签约第一天人家就自己带着一千万找到剧组，她要是跳出来拿抽成，吃相有点难看。 关键抽成才十来万，也没多少。 还不如拿来做人情，让袁华念个好。 这日，奋斗大结局，追完剧的观众感触良多，这个年代爱腾优三巨头还没出来，大家发不了弹幕，只能在一些论坛上吐牢骚。 “玛德，奋斗给我看吐了，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样，向南选择和杨晓芸复婚，这特么是认真的吗？” “两人的爱情观从头到尾都不成熟，结婚的时候偷着户口本就结了，离也是莫名其妙，或许一些人觉得这样很浪漫，但过来人都知道，结婚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个中麻烦谁结谁知道。” “陆涛也是，嘴上喊着我太难了，手上却接了土豪老爹的上千万资源。” “三大男主，我觉得就华子是个正常人，不管是爱情观，事业观，都符合常人逻辑。” “和楼上同样想法。” “话说演华子的演员是谁，好像没看过他的其他作品……” 零几年，网民一个亿，其中青年用户大几千万，关注电视剧的人更少了，大部分人不是玩游戏就是办公。 网上讨论奋斗的人不少，但也没掀起浪花。 很多观众不是学生就是中老年人，看个电视打发时间就够了，谁关心角色背后的人。 演华子的人是谁？ 管他是谁。 在这种大环境下，袁华感觉自己火了，又好像没火。 走在大街上很少有人认识他，即便认出来最多多看几眼，然后走了，热情一点的会和他聊几句话。 十年后明星外出带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粉丝的场面在这个年代很少发生。 “老板，来一箱梨。” 小区楼下，穿着加厚睡衣的袁华站在水果摊前。 “华子，又买梨，你吃得够快啊。” 袁华第一次来买梨的时候水果摊老板就把他认出来了，被叫了几次华子后，袁华做了自我介绍，他说他叫袁华。 老板笑着叫了声小袁，称个秤的功夫又叫他华子。 被叫习惯，袁华也懒得纠正。 “我哪吃得了这么多，送朋友的。” 袁华没说自己是拿来练习削梨的，这些日子他削了多少梨自己都不记得，只知道原来这个摊位都快垮了，硬生生靠他支棱起来。 “你朋友挺多。”水果摊老板嘀咕一句，熟练的把脚步一箱梨递给袁华：“要我送上去吗？” “没事，没几步，谢了老板。”走了几步袁华又回头：“对了，过几天我外地出差，可能来不了了。” 砸吧嘴巴，老板笑不出来。 袁华是大客户，可惜了。 又过了一周，袁华等来谁是歌王正式通告，让他三天后去番茄卫视录制节目。 为了表示郑重，节目组直接包下酒店给这次的歌手入组。 袁华和杨思唯一起去的，他的活暂时不多，用不上助理，杨思唯经纪人兼职助理完全忙得过来。 袁华以为他是第一个到的，等到酒店才发现已经有人到了。 一楼大堂休息区，一个年轻人看了刚进门的袁华一眼，眼底带着疑惑，随后从沙发上起身，笑着过来打招呼。 “你好，我叫薛之纤，是个歌手。” 年轻时候的薛之纤长得和十多年后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没那么幽默搞笑，现在的他看起来很锋芒毕露。 面对一个不知道底细的艺人，说话不卑不亢，言语间自信无比。 “袁华，职业演员，音乐爱好者。”袁华握手，轻笑着介绍自己。 听到他的职业是演员，薛之纤热情下降很多，聊了两句后以不耽误袁华上楼为由重新回到休息区。 这年头是神是鬼都在秀，大部分演员都跨界，演戏演得好好的，突然发个专辑，好像不唱歌就对不起那破锣嗓子似的。 说白了就是捞钱，他们不懂音乐，也不爱音乐。 薛之纤不太喜欢这种人。 没在意，袁华拖着行李跟杨思唯上电梯。 感觉出老薛不太喜欢他，袁华洗漱一番后没急着下去，而是在房间看电视，直到杨思唯发短信让他下去，说是有别的歌手来了。 一楼，袁华刚出电梯，目光扫了一眼正在交流的几位歌手，最后落在夏洛身上，眼皮一跳。 “华子，这。”杨思唯在和夏洛交流，看到袁华后招手让他过去。 “夏洛，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袁华硬着头皮打招呼。 “好多了，你呢。” “还行！” 说到这，两人就没后话了，空气凝固，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袁华是被夏洛炒鱿鱼赶出来，对夏洛没什么好脾气，也就大庭广众的才打声招呼，客套两句。 夏洛也是差不多想法。 高中时期他和袁华关系不好，前段时间袁华还给他带绿帽子。 他不傻，秋雅说袁华不喜欢女人，她怎么知道袁华不喜欢女人的？ 不亲自试过能知道？ 就算袁华没在肉体上给他戴绿帽，至少精神上也戴了。 不是怕袁华把他有病的事抖出来，他想封杀这比的心都有了。 两人中间，杨思唯一头雾水，有点看不懂眼前的情况，在她看来夏洛和袁华应该是一伙的。 很明显，袁华的背景就是夏洛，搞不好这档节目都是夏洛帮忙牵线搭桥。 结果呢，两人说了没几句就不说了，不是考虑到场合，她都要怀疑袁华是不是给人带绿帽了。 “哈哈，洛哥，我经常听华子说起你。” 杨思唯笑着打圆场。 “哦，他说我什么？”夏洛脸色怪异。 “说你帮了他很多，他一直很感激，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有今天。” 袁华偷偷戳了戳杨思唯后腰，示意她别说了，结果杨思唯拍掉他的手，嗔怪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跟我说的时候不是挺好嘛。” 到底是新人，面皮薄，放不下架子，不好意思拍马屁。 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这种事还是我这个经纪人来吧，反正几句好话也不亏钱。 夏洛是乐坛大咖，放眼整个音乐圈能排进前五的存在，号称是天王杀手。 意思是天王发专辑都得提前打听他发不发，避免打擂台。 如果夏洛能多带带袁华，那还不原地起飞。 第二十六章：流量密码 “话不能这么说。”夏洛摇头说道：“袁华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和我没关系。” 袁华不欠他的，哪怕是借着投资人的名头去赵宝钢剧组拍戏也是人家本事，何况奋斗还帮他大赚一笔。 “不过袁华，你什么时候学会唱歌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个才艺？” “这不是受到你的影响吗。”袁华皮笑肉不笑：“要不是你，我都没发现自己的优点。” 要不是你抄了这么多歌，我也不至于跑去拍戏啊。 音乐圈和演员圈不同，演员几年不出好作品，或者连续出几部烂剧，人气会下滑厉害，片酬也跟着降，甚至都没导演愿意找你拍戏。 而音乐圈不一样，哪怕是天王那个级别，别看专辑发了几十张，拿得出手的歌曲就那么七八首。 有七八首名曲就足够支撑整个音乐生涯了。 一首歌吃一辈子的比比皆是。 演员想一部作品吃一辈子那是做梦，几年不出现在观众面前就凉了。 夏洛拍着袁华肩膀笑道：“挺好，我喜欢你不服输性格，那到时候咱们比比？” “好啊！” 袁华欣然答应。 不就是抄嘛，谁不会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一三年之前穿越的，老子二零二二穿越的还会怕你？ 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 虽然说一三年之前的好歌确实不少，夏洛占了先手，但袁华也不怕，一三年之后能撑得住华语乐坛的歌还是有几首的。 “夏洛，这谁啊，也不给姐介绍介绍？” 娜英刚和韩虹寒暄完，迫不及待来到夏洛这边。 “我高中同学袁华，现在是……”夏洛有点不敢肯定袁华是干嘛的，要说他是演戏的吧，这么多年就演了一部，要说唱歌的吧，从来没见他唱过，但偏偏出现在音乐类综艺节目。 “娜姐你好，我主业是演员，唱歌是业余兴趣，多多指教。” “不错，年轻人爱好广泛。” 袁华自报家门后娜英兴趣就不大了，一个业余歌手，实在入不了她的眼。 袁华识趣的没有多说，简单几句后跑去跟韩虹打招呼，韩虹也不认识他，只当是年轻后辈聊了聊。 相反，韩虹对夏洛没什么好脸色，挺冷淡的。 可能是听过他的一些传闻。 越过韩虹，袁华走向最后一位歌手汪锋。 汪锋，摇滚圈的半壁江山，网友戏称他为汪半壁。 “锋哥你好，我叫袁华，很喜欢摇滚，多多指教。” 如果往前推十年，在九十年代，汪半壁这个称号就是个笑话，但在这个大神不出，各大乐队纷纷隐退的时代，常年活跃在乐坛，并且持续输出摇滚作品的汪锋确实担得起汪半壁的称号。 毕竟还活跃在摇滚市场上的歌手，比他火的没几个。 “哪里哪里，大家互相交流。”袁华年纪不小，吃不准他的来头，汪锋没有掉以轻心。 到此，六位歌手集结完毕。 汪锋，娜英，韩虹，夏洛，袁华，薛之纤。 晚上，夏洛请客吃饭，说是让大家彼此熟悉，袁华本来不想去，但韩虹汪锋他们都去了，自己不去显得不合群。 桌上，他果然不合群。 除了他，薛之纤也是一样。 两人江湖地位低，袁华就不说了，薛之纤是去年选秀节目出来的，一首认真的雪出道就是巅峰。 但在夏洛他们面前，他还不够看。 人家不爱搭理他们，他们也没厚着脸往上舔。 中途，袁华借口上洗手间，实际在是在外面抽烟，等局快散了才回去。 次日，众人刚下楼，节目录制就开始了，酒店门口停着六辆车，每个歌手一台，周围长枪短炮全是摄像。 “我先不过去，加油！”杨思唯给袁华打气。 轻嗯了一声，穿着几千一天租来的黑色呢绒大衣，高领毛衣的袁华走向贴着自己名字的那一辆车。 和往日形象相比，今天的他帅的一匹，一大早杨思唯就找来化妆师送给他化妆，顺便做造型。 像这样的衣服鞋子，杨天真租了好几套，往后袁华要一天一套。 淡定的从摄像面前走过，袁华心里在滴血，这特么都是钱啊，四套衣服，租金上万。 内裤只穿二十块一条的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奢侈。 据杨思唯说这还只是录节目，将来参加颁奖典礼，时尚活动，行头规格只会比今天高。 “嗨！” 袁华刚拉开车门，坐在后排的陈晨朝他挥手。 “怎么会是你？”袁华不敢相信。 昨晚杨思唯接到节目组通知，今天早上每个歌手上一辆车，车上是番茄卫视主持人，同时兼职歌手在节目中“经纪人”角色。 歌手淘汰，则经纪人淘汰。 袁华以为以陈晨在番茄卫视的实力，她带的歌手不是夏洛也会是韩虹，最不济也是娜英，没想到是他。 陈晨眨了眨眼睛，示意有摄像呢，咱们能不能别搞得这么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走我的后门进来的？ “袁先生你好，我叫陈晨，接下来的节目中会担任你的经纪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沟通，我会尽量给你解决。” “你好陈姐，叫我华子就好。”讪讪一笑，袁华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问一答简单聊天，说的都是有关袁华的话题，主要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作品之类。 袁华很“含蓄”的表示自己是新人，但很喜欢音乐，目标是干翻夏洛，汪锋等人。 如此狂言，陈晨不但没有瞧不起他，目光中反而带着赞赏。 综艺节目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看点！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家笑呵呵的互相交流进步，那还录什么节目，上ＫＴＶ好了！ 观众爱看的是什么？是矛盾，是撕逼，最好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节目组不怕嘉宾搞事，就怕嘉宾老实。 袁华说的话在节目播出后肯定要引起热议，被观众喷死，这才是节目组想看到的。 但被观众骂不是坏事，特别是艺人名气极低，或者没名气时候，有人骂说明有人关注你，骂的人越多你越火。 陈晨发现袁华虽然是第一次上综艺，但流量密码却是被他玩明白了，上道！ 六辆车同时去台里，后期播出肯定只播有内容，有看点的车，其余一笔带过，不然播一天都播不完一期。 袁华说话很狂，为了流量，节目组是不会剪他的镜头的，这不，关注度来了！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谁看你？比如此刻薛之纤的车上，经纪人都整无语了。 第二十七章：薛之纤ＶＳ袁华 “夺冠没敢想，主要是抱着学习心态来的。” “夏洛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听韩虹姐的歌长大的。” “娜姐是前辈，很强，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开场之前要不要放几句狠话？哈哈，我哪敢！” 薛之纤车上，经纪人一番交流下来很累，他疯狂眨眼睛，使眼色，眼泪都干了，老薛还是不上道，说话滴水不漏，谁都不得罪。 谦虚的一批。 换在平时这是好事，但这是综艺啊大哥！ 你不整点什么，后期制作的的剪辑师咔咔全把你镜头剪了。 再说也不是真叫你得罪人，你可以用开玩笑方式说出来，加上我的配合，观众不会当真的，大不了私下底和其他人道个歉，解释几句。 “唉！” 重重叹口气，经纪人靠在椅背上不做交谈，还谈个屁，等正菜吧，希望这小子唱功过得去，能吸引观众注意力。 番茄卫视门口，众人挨个下车，在经纪人的带领下去后台休息室。 “陈姐，你怎么会是我的经纪人？你没把策划方案给领导？” 见身后的摄影师离得远，袁华小声和陈晨交谈。 “我要是不交，你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那是为什么？” 按照袁华的猜想，陈晨有策划方案拿着，单独主持这档节目都够了，现在呢，变成六位经纪人之一。 还是他的经纪人。 一旦他被淘汰，陈晨也得跟着淘汰。 脸色洋溢着笑容，陈晨保持优雅，目视前方咬着牙缝道：“因为你啊，你也看到了，来的嘉宾都是什么人，你和人家的咖位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在这种大环境下，我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把你拉进来。” “所以你变成了我的经纪人？” “嗯，原本台里给我的条件是当夏洛的经纪人。” 袁华回头瞅了一眼，路边，夏洛下车，他的经纪人是曹可凡。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说这些可没有让你内疚意思，这本来就是咱们俩约定好的，别看我只是六位经纪人之一，好歹策划方案是我拿出来的，名字已经入了领导的眼睛，以后被提拔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袁华是第一个到休息室的，他前脚刚进屋，韩虹，娜英跟着进来。 每间休息室都有一块大大显示屏，上面画面是舞台，单独有一位主持人在上面把控，台下则是五百位大众评审。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收看谁是歌王，我是主持人……” “本节目由……” “不要走开，广告之后更精彩……” 主持人在台上录制插播，开场白，冠名商，以及观众掌声等等。 这些东西必须在录制节目之前弄好，后期剪辑的时候直接插进去就行，不然台上歌手准备开唱时，你突然来句广告之后更精彩，人家不打死你。 十几分钟后，主持人录好口播，开始踏入正题。 “几位老师相信已经发现了，每个房间的人数是三人，接下来我要宣布的是比赛赛制，我们把六位歌手分成ＡＢ两组。” “第一轮由一方抽签挑选对手，两两相战……” 比赛规则很简单，众人听一遍就懂了。 袁华，韩虹，娜英是一队。 薛之纤，夏洛，汪锋是一队。 接下来两队ＰＫ，各自战一个对手，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歌手。 如果袁华他们这一队三个人都没淘汰，那就开启内部争夺战，总之只能有一个歌王。 至于两人ＰＫ谁胜谁负由现场五百名大众评审投票决定，这五百人不是普通观众，而是来自各个年龄层的音乐爱好者，有一定音乐素养。 “各位老师，接下来咱们走一遍流程，提前熟悉规则……” 正式比赛在两天后，今天大家过来只是录个开头，提前熟悉场戏，规则。 跟着主持人走了一遍，加上旁边经纪人讲解，半小时功夫，大家全部记下流程。 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彩排。 每人把要唱的歌曲告诉音响师，同时能在舞台上彩排两个小时，倒不是怕歌手对自己的歌不熟悉，而是怕大家不熟悉舞台和灯光话筒。 场地大小不同，声音传播不同，回响不同，歌唱效果不同。 舞台上哪个角度歌唱效果最好，最舒服，每位歌手习惯都不一样。 分配好各自彩排时间后，众人散会。 …… “欢迎来到谁是歌王，我是主持人……” 时间来到两天后，比赛正式开始。 “我们来看看哪一队抽到选择签，是夏洛队，恭喜，你们拥有优先选择对手的权利。” “几位老师，你们打算派谁先出战呢？” 休息室，夏洛经纪人曹可凡呵呵笑道：“要不让薛之纤先上吧，年轻人优先。” “曹哥，你这是内涵谁呢？”夏洛道：“我和锋哥不年轻吗？” “哈哈，你们都年轻，不过你们俩在前面不好选，还是给年轻一些机会吧。” 优先选择权是好东西，但第一个选的人不好选，你挑袁华这个弱鸡，赢了胜之不武，挑韩虹或者娜英又有点强，阴沟里翻船笑话就大了了。 夏洛和汪锋都懂这个道理，两人或许不怕韩虹娜英，但真整个一轮游不好听。 “说的是，应该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小薛，加油，哥看好你。” “何不挑战韩虹姐，一战成名就在今日，反正输了不丢人。” 夏洛和汪锋给薛之纤打气。 马卖啤！ 薛之纤脸都黑了。 老子打得过韩虹吗？上去确定不是送人头？既然你们脸都不要了，那我也不要脸。 对着镜头，薛之谦淡笑道：“我选袁华！” 舞台大屏幕上投映着休息室画面，主持人得到反馈后旋即道：“薛之纤选了袁华，新人对新人啊，有看头了，有请薛之纤……” 通过后台通道，薛之纤很快来到舞台大门后面，深呼吸一口气整理衣服，直到大门打开，他微笑着走上舞台。 观众席灯光昏暗，只有舞台上大屏幕亮起。 认真的雪 作词：薛之纤 填曲：薛之纤 演唱：薛之纤 屏幕上亮起薛之纤接下来要唱的歌名，不只是歌名，为了让大众评审清晰感受到歌词意思，开唱后还会同步歌词。 “雪下得那么深” “下得那么认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 “夜深人静那是爱情” “偷偷的控制着我的心” 一上来，薛之纤就拿出自己的代表作认真的雪，这首由他填词作曲的歌去年拿过金曲奖。 不管是人气还是唱功，他有信心拿下平平无奇的袁华。 第二十八章：像我这样的人 在薛之纤唱歌的时候，袁华已经起身了，来到前台候场。 不得不承认，老薛还是很有才华的，出道就是巅峰，拿到很多人歌手一辈子都拿不到的金曲奖。 就凭这首认真的雪，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歌手了。 倒不是说认真的雪吊打百分之八十歌曲，而是这首歌填词作曲都是他。 音乐圈大部人能唱不能写，而一个只会唱歌不会写歌的人，只能叫歌手，专业人士评价的时候最多给他们评个嗓子好。 毕竟只要词曲写得好，换个人来唱这首歌一样能火。 翻译过来就是，直线加油谁不会，弯刀超车才是真的牛逼。 当然，也不是说能填词作曲就是真的音乐人，这玩意只要押韵就是歌，培训班待半个月的学生高低都能整几首。 能写不是本事，写得好，市场认可才是本事。 眼下台上的薛之纤就有这种本事，因为认真的雪已经火了。 “谢谢！” 唱完，薛之纤朝观众席挥手，毫不留念的下台，路过袁华身边的时候玩味一笑，点点头擦肩而过，一句话都没说。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了。”袁华摇头叹气。 现在的薛之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还没受到社会的毒打，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在零七年还是零八年被雪藏。 具体原因袁华不知道，小道消息称他得罪公司新老板。 待一五年一六年放出来的时候老薛成熟不少，收起了锋芒，事业迎来第二春。 袁华猜想，如果他早点懂得这个道理，恐怕早就火了。 被雪藏八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一首悦耳的认真的雪之后，我们欢迎袁华带来他要演唱的歌曲，像我这样的人。” 听到主持人报幕，袁华收回心神，整理耳返后大步上台。 对歌手来说，耳返很重要，现场嘈杂，歌手根本听不见音乐，很容易进不去拍，或者慢拍了都不知道。 袁华第一次用耳返，有点不习惯，好在彩排的时候磨合不少。 “小哥打扮很帅啊，这身高，这体型，不当演员可惜了。” “冲这张脸，一会要是唱得不差的话给他一票。”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就是不知道唱功如何，可别是个银枪蜡烛头。” 演员行业，特别是科班出来的演员，很少有长得丑的，一般男的帅女的漂亮，袁华的五官不是一眼看上去特别帅的人，他属于耐看型的（只要不上ＢＧＭ），越看越有味道，有点类似张国荣。 “你同学适合拍戏当演员。”休息室，曹可凡笑呵呵和夏洛聊天。 “同学？” 刚进门的薛之纤刚感觉腿有点软。 好嘛，之前见夏洛和袁华没怎么说话，还以为他们不认识，没想到是同学。 这下好了，得罪人了！ 夏洛要是封杀他的话，歌手生涯算是到龄了。 “袁华本来就是演员。”靠在沙发肩上，夏洛开玩笑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从来没听过他唱歌。” “你说他好好的演员不做，唱什么歌啊。”夏洛拿起自带的茶杯抿了一口。 曹可凡讪讪一笑，没敢搭话。 他听出来了，夏洛和袁华关系好像没那么好，也就是夏洛名气大，观众只会但他开玩笑，如果是别人，只怕会被扣上瞧不起人帽子。 角落，薛之纤松了口气。 像我这样的人 填词：袁华 作曲：袁华 演唱：袁华 台上，伴奏声起，袁华即将唱的歌名浮现在大屏幕上。 “噗！咳咳咳！” 看到一溜的袁华名字，夏洛当场喷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第一反应就是袁华买歌了。 袁华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要说写作文是把好手，写歌？闹呢！ 被震惊的不只是夏洛，薛之纤，陈晨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都以为袁华是来混镜头的，没想到人家带着歌呢。 还特么是自己填词作曲。 “呵呵！”冷静下来的薛之纤笑了笑，自己带歌又怎么样，他不信袁华一个业余歌手能写得比他好。 认真的雪可是拿过金曲奖的。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前几句唱完，休息室针落可闻，各人表情不易。 薛之纤表情凝重：走眼了，有点东西。 陈晨：你还是真是歌手啊？ 夏洛：这特么花了大价钱！ 汪锋疑惑的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袁华本来就挺强的。” 他的彩排时间和袁华挨得近，昨天来早了几分钟，正好听到袁华唱歌呢，所以对眼下的情况一点不意外。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去换一身伤痕”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 “我去，唱得也太好听了吧，一点不比薛之纤差。” “这歌，好顺耳啊，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动人心弦，我喜欢这种风格。” 舞台下，歌还没唱完，不少观众已经把投票器摁在手里了，打算一会给袁华来一票。 战队休息室，娜英和韩虹静静听着，两人偶尔交流几句，旁边的陈晨竖起耳朵听她们的评价。 她是袁华的经纪人，袁华要是淘汰，她也得跟着淘汰。 虽然早就有了一轮游的准备，但要是能多游几轮，没有谁会拒绝。 “小子到是聪明，没想到他会唱叙事歌，这种歌朗朗上口，观众接受度强，唱好了很加分，同时也避开了他唱功弱的缺点。” 娜英开口就指出袁华的聪明之处，叙事歌，顾名思义，听起来像是在讲故事，只要故事好，歌迷是很容易听进去的。 同时也不需要很高超的歌唱技巧，因为它的卖点就是歌词意境，快速把人拉进画面里。 “厉害，后生可畏。”韩虹说话了，陈晨紧张望过来。 “这首歌有叙事歌的意思，但又完全不是叙事歌，单纯的叙事歌的话是用不着这么多配乐的，他很完美的加入了流行元素。” 叙事歌曲调单一，对她们这种专业歌手来说根本没有难度，懂点发声技巧的人都能唱，比如探清水河，一种乐器从头拉到位。 这首像我这样的人配乐用得不多，但前前后后也用了四五种，其中又以钢琴为主调，整体气质一下子升华了。 第二十九章：夏洛上场 “虹姐，娜姐，你们觉得谁能赢？” 陈晨知道，袁华和薛之纤唱完接下来就是观众投票了。 “客观的讲，你觉得谁的歌好听？”娜英不答反问。 “我不懂音乐，说不上好坏。”陈晨挠头缓解尴尬：“单从感觉上来说两首歌都挺好听的。” 娜英笑了笑：“但你把两首歌放在一起，说明还是比较喜欢像我这样的人吧？” “对！” 陈晨有点不好意思。 她倒不是因为经纪人身份偏袒袁华，是真的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要更接地气一点，比较能走进歌词意境。 “这是你的错觉。”下一秒，娜英给陈晨无情打击，认真说道：“论词曲意境认真的雪其实更高一筹，薛之纤也展现了他不俗的唱功。” “向我这样的人属于剑走偏锋，通偏全靠歌词在撑，如果不是配乐配得好，歌词有意境，这就是一首口水歌。” “从头到尾袁华也没把自己的唱功亮给观众，如果我是大众评审，手里的一票绝对给薛之纤。” “我同意老娜说法。”韩虹附和。 由喜到悲，陈晨心里拔凉拔凉的，连韩虹和娜英都这么说，袁华铁定凉了，她也凉了。 “不过我们不是大众评审。”韩虹话音一转：“现场五百名大众评审说是有一定音乐素养，其实大家都知道，也就那样，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 “而袁华的歌明显更接地气，加上这是他第一次唱，观众第一次听，先入为主的观念下优势很大。” “认真的雪是去年发的歌，观众听过很多遍了，新鲜感和期待感早没了。” “两两相比，谁胜谁负不好说，估计最后的票数相差不大。” 好嘛，凉了的心又热了，陈晨已经不想再问了，这两人说话大喘气的，她心脏受不了，还是等几分钟看结果吧。 台上，袁华和薛之纤并肩站在一起面对五百名大众评审。 主持人高声道：“两位歌手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接下来是投票环节，支持袁华，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好听的请拿起手中投票器，摁下数字1，支持薛之纤……” 主持人背后，薛之纤听到袁华小声嘀咕，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念广告呢。” “念广告？” “对，我在想节目播出的时候这个点应该会播放广告。” 薛之纤扭头，暗骂一句神经病。 “各种大众评审，投票时间还剩最后十秒，没有投票的请迅速投票，一会就没用了……好了，时间结束，请看大屏幕。” 袁华回头刹那，大屏幕上出现他和薛之纤的投票数。 薛之纤：244票 袁华：250票 “恭喜，袁华250票守擂成功，薛之纤244票挑战失败，可惜，只相差6票，再接再厉。” “靠，怎么少了六票？不是黑幕吧？” 一激动，薛之纤把心里话说出来。 两人加起来只有四百九十四票，还有六票不翼而飞，而他刚好少六票追上袁华。 主持人表面镇定，心里慌得一批，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票又不是他投的，心里把节目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要作假就专业一点好吧，两人加起来四百九十四票，假的一批好吧，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把这六票一人分三票不就好了吗。 “别急，我先问问工作人员什么情况，不一定是机票器出问题。” 安抚好薛之纤，主持人走到台边，赶紧问导演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导演也抓瞎，急的火急火燎：“机票器没问题，我们早上特意测试过。” “这特么叫什么事？”主持人顿时愁成苦瓜脸。 差六票，怎么向薛之纤交代，说是机票器故障？然后把票给他加回去？ 节目播出后观众会不会说节目组搞黑幕，薛之纤明明输了，硬是给他加六票？ 重来一场？ 袁华能答应嘛？人家本来已经赢了，而且他的歌是新歌，特点是新鲜，再听一遍感受肯定没有第一次来得震撼。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台上台下乱做一锅粥，不少大众评审已经在窃窃私语，说节目组搞事。 后台休息室，众歌手也是一脸懵，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生怕到他们的时候节目组也来这一手。 “导演，我没投票。” 突然，观众席上，一位大众评审站起来弱弱说道。 “我，我也没投票。” “我也没投。” “两首歌都挺好听的，感觉不相上下，所以我选择弃权。” 陆陆续续，六个大众评审站起来。 “靠！！” 无数人心里马儿奔腾，特别是导演和主持人，薛之纤，想弄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搞了半天问题出在这。 “咳咳！”主持人重新回到舞台，认真道：“各位大众评审，以后一律不能出现弃权情况，这样方便我们计票，也是给观众展现公正。” “好了，言归正传，我宣布，本轮胜利者是……袁华！” “谢谢！” 袁华朝着观众鞠了一躬，转身和薛之纤握手，鼓励他：“你还年轻，路很长，不要灰心。” 薛之纤：“……” 大爷的，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吧。 你一个业余歌手把我赢了，完事之后还劝我不要灰心，未来路很长？ “赢了？”夏洛目光呆滞，不敢相信：“袁华赢了？” “啪！” 回到休息室，袁华和迎面走来的陈晨击掌：“不辱使命。” “再接再厉，继续保持。”陈晨笑容灿烂。 能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很开心了，她知道，下一关袁华肯定过不去。 薛之纤走了，剩下的夏洛，汪锋，哪个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夏洛，二十多岁，已经是歌坛天王杀手，妥妥的乐坛大哥。 汪锋也不是吃素的，出道多年，人气和实力摆在那，远不是薛之纤这种新秀能比的。 “第二场我来吧。”休息室，夏洛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我选韩虹。” 娜英是带他入行的人，九八年出道之后他签约在娜英公司，这些年没少帮助他，两人有名义上的师徒情分。 这种场合打娜英不合适，只能选韩虹。 “好家伙！” 知道自己被夏洛挑战，韩虹脸色多了几分凝重。 歌手圈子就这么大，夏洛的一些烂事她是知道的，说实话，她看不上夏洛。 但看不上归看不上，不得不承认夏洛实力很强，特别是填词作曲能力，几乎每一首歌都是爆款。 她自愧不如。 第三十章：曾经的你ＶＳ天路 “韩虹要输了！” 夏洛和韩虹还没上台，袁华就猜出了结局。 论歌唱技巧，嗓音，夏洛拍马都比不了韩虹，放眼当下华语乐坛，韩虹的嗓门都是排得上号的。 高音稳，低音沉，各种真假声转换信手捏来，加上出道多年舞台经验丰富。 妥妥的乐坛实力唱将。 夏洛前世三流歌手都不是，顶多算个音乐爱好者，重生之后也没正儿八经读音乐学院，十八岁直接春晚出道，一头扎进娱乐圈。 随着一首接一首的爆款歌曲把他堆到如今的位置。 钱没少赚，粉丝也多，至于唱功……说不上好，但也不坏，大概中偏上水平。 抛开一切外在因素，韩虹能打他十个。 可现实是，夏洛很有名气，论代表作，论热度，他能吊打韩虹，歌唱比赛比的不仅仅是唱功，作品人气同样是获胜的因素，就像刚刚的袁华，薛之纤。 “各位现场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曾经的你，谢谢！” 夏洛拿着一把吉他上台，不等主持人说话，就先把自己要唱的歌说出来。 台下，导演让工作人员送上去一把椅子，让夏洛坐着唱。 江湖地位显而易见。 “夏洛，夏洛，夏洛……” 前奏还没起，现场全是大众评审欢呼声，掌声久久不绝。 没办法，夏洛太火了，别的歌手一辈子能有几首传唱度高的代表作已经不错了，而他出道几年，代表作十几二十首。 还不算他给别人的写的歌。 随便搜一下各大音乐网站，排行榜前十的歌曲基本都是夏洛的。 说是一个人撑起华语乐坛都不过分。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才二十多岁，未来的路很长。 所有人都觉得，假以时日，他能成为走出国门，成为国际巨星。 “嘘！” 夏洛手指头放在嘴边，全场安静下来，又指了指耳朵，示意他们听。 台下，主持人抹了一把额头冷汗。 天王杀手的称号真不是白叫的，他们从各个年龄层随机抽的大众评审居然都是夏洛的粉丝。 不是夏洛阻止，今天的掌声怕是要响一期。 曾经的你 词：夏洛 曲：夏洛 演唱：夏洛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夏洛弹起吉他，超长的前奏之后缓缓开口唱了第一句。 台下无数人再次发出呼喊，这场面哪里像比赛，妥妥的演唱会现场。 休息室，娜英见韩虹脸色不太好看，调笑道：“年轻就是好啊，咱们老了，比不了，你说节目组也真是的，请什么夏洛啊，这不明摆着让咱们输嘛。” 自降身份，承认自己也不如夏洛，给韩虹一个台阶下。 一句话，夏洛很强，大家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输了不丢人。 “是啊，是啊！”韩虹强笑着应付。 袁华见状，叹口气，这个世界，只有挂比才能对付挂比。 “虹姐，快到你了。” “好！” 韩虹撑着膝盖起身，拉开门去候场，背影很是萧条。 望着屏幕，袁华发现一个问题，夏洛的话筒和他们不一样，他的是自带的。 银色小巧，看着就价值不菲。 “娜姐，节目可以自带话筒吗？”袁华问出自己的疑惑。 毫无疑问，好的话筒和普通话筒效果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一个好的话筒造价超乎想象，贵的值几十万都有。 声音清澈，干净，传播远，堪比声卡。 但歌唱比赛自带话筒，你大爷的不是作弊吗？ 娜英不咸不淡道：“专业歌手都有自己的话筒，用不惯主办方话筒很正常，而且也没说不让带。” 对袁华，她没那么好脾气了。 夏洛是她带出来的，质疑夏洛不就是质疑她吗？ 袁华还想说两句，身后的陈晨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让他别说了。 把头撇一边，袁华闭嘴。 其实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话落在娜英耳朵里就是觉得是在讽刺夏洛。 “谢谢，谢谢大家。” 舞台上，夏洛已经唱完了，正朝着观众，音响师鞠躬道谢，博取好感度。 “不错，唱得很好。” 站在舞台后面的韩虹和夏洛相遇，迎着笑脸恭喜他。 “哪里，韩虹姐你可是我的偶像，能和你同台我很高兴。”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和薛之纤那种嫩头青不同，能在娱乐圈混到一线的没几个傻白甜，大家即使不和，也不会在媒体面前表现出来。 别说只是竞争对手，就是戴帽之仇，表面上也是笑呵呵的。 比如夏洛和袁华，前两天两人还同桌吃饭，把酒言欢。 休息室，袁华在屏幕上看到韩虹，个子不高，长得不漂亮，胖胖的韩虹一点特色都没有，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在歌坛混到一线。 下一刻，韩虹走上舞台，稳如泰山的气场让袁华知道她为什么能在歌坛有一席之地。 那种从容淡定，轻松随意的台风比夏洛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好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几秒钟后，前奏骤然吹起。 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定音鼓，吊叉，钢琴，单簧，竹笛几种乐器同时奏响。 一股浓浓的高原民族风格扑面而来，冲进现场观众心里，让人大受震撼。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 “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 韩虹唱的歌叫天路，是她的成名曲之一，零五年的春晚上，她就是靠着这首歌征服了全国歌迷。 韩虹的名字彻底家喻户晓。 天路红了之后，韩虹也红了，同时争议随之而来，有人说这首歌并不是韩虹的，早在几年前就有别的少数民族歌手唱过，还不止一次两次。 去年，这首歌的原唱站出来四处走穴，唱的依旧是天路。 见韩虹并没有追究那人侵权，有人说她做贼心虚，有人干脆说她偷歌，对此韩虹没解释过。 不过袁华倒是知道，很多年后韩虹在一次采访中谈过这个话题，天路的原唱确实不是她，在她唱之前已经有人唱好几年了。 不过那人没买版权，采用的是商演中每唱一次给一次原作者钱。 韩虹听说后找人联系原作者，一次性花十万块买断天路，同时找人重新配乐填词（天路原版是藏语） 这才有她偷歌的说法。 而她之所以不解释，也不追究那人继续唱，原因是这首歌是歌颂家乡的，觉得谁唱都一样。 “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 “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 “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 在干净，嘹亮，一点瑕疵都没有高音中，韩虹完美成完成这次演唱，台下掌声如雷，久久未平息，声势一点不比夏洛弱。 如果说夏洛是靠歌曲人气博得掌声，韩虹就是纯技术，用歌声征服观众。 第三十一章：西红市卧虎藏龙 投票环节，韩虹输了。 夏洛比她多四票。 最后一场是汪锋和娜英，要不说汪半壁还是汪半壁，一首还没发布的新歌当我想你的时候，成功拿下娜英。 “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泪” “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 “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哭泣” “当我想你的时候” 下午，袁华双手插在口袋走出番茄卫视大门，嘴里轻哼着之前汪锋唱的新歌。 众人是早上来的，比赛没花多少时间，一首歌最多五分钟，六个人，撑死一个小时比完赛。 之所以现在才出来是因为赛后大家接受采访花很多时间，顺便在番茄卫视食堂吃了顿饭。 下一轮比赛在两天后，由于夏洛这边韩虹和娜英相继淘汰，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下一场他压力很大。 要一挑二。 站在门口，袁华等出租车，脑海想着后天唱什么歌。 “袁华，回去吗？我送你。” 正巧，韩虹的车从停车场出来，停在袁华面前。 她已经淘汰了，下一场不会再来，在淘汰的时候就给助理打电话，让她把车开过来，这会准备回酒店收拾东西走人。 “麻烦你了。”韩虹顺路，袁华也不客气，拉开车门坐上后排。 “小事，这叫什么麻烦，倒是我之前眼拙，没看出来你唱歌挺厉害，想不到小小西红市出了你和夏洛两个人中龙凤。” 袁华大汗：“哪里哪里，我唱歌一般，取了巧。” 取巧也是一种本事，赢了就是赢了，韩虹当然不会相信袁华鬼话，反倒是回想起来，觉得袁华和夏洛的风格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都是唱功一般般，填词作曲特牛逼。 “你们高中音乐老师是谁？” 西虹市卧虎藏龙啊，她怀疑两人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姓张。” “张什么？” 能同时教出袁华和夏洛两位鬼才，想必不是无名之辈，搞不好是国家队退下来的。 “张三。”袁华说出高中音乐老师名字。 思索半天，韩虹实在没想出来张三是哪号大神。 韩虹不说话，车内气氛瞬间冷下去，袁华不得不找话题打破尴尬。 “虹姐，今天的比赛代表不了什么，你别太放在心上，在我心中你永远比夏洛强。”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韩虹失笑：“咱们收钱办事罢了，和商演差不多，也只有你这小子才当真。” “你以为夏洛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和我比唱功，他差得远。你以为我不知道来了就可能输？” “冠军只有一个，大部分人都是来陪跑的，现场五百名大众评审能代表什么大家都知道，没把他们当回事。” “大家出道这么多年，哪里会因为一场输赢就否定自己，都是冲着节目组片酬来的，不然谁来？” “哦，对了，你和薛之纤不是，我们是赚钱，你们是赚名气。” 类似这样的比赛，韩虹参加过很多，这对她来说就是商演，各中道理娜英，夏洛，汪锋也明白。 袁华讪讪一笑没接话。 想想也是，要不是为了钱，夏洛和韩虹他们怎么可能参加谁是歌王，毕竟歌王只有一个，其余人注定要淘汰的。 他和薛之纤辛辛苦苦，为之向往的舞台对她们来说只是一场普通商演罢了。 韩虹换了个话题：“夏洛和汪锋不简单，下一场你还是唱新歌？” 言下之意，就你这破锣嗓子，不剑走偏锋根本赢不了。 “对，后面两场都是新歌。”袁华没有隐瞒，直接把杀手锏说出来。 他相信韩虹人品，不会跑去跟夏洛和汪锋打小报告。 韩虹拍打着膝盖，几秒后道：“那我不走了，多待两天。” “虹姐，多谢捧场。” “哈哈，你小子想多了，我只是刚好有时间，又不想第一时间错过精彩比赛而已。” 节目录制完还有剪辑，按照一星期播一期套路，想全部把节目看完没个把月不行。 与其回家等个把月，不如多待两天看现场版。 她很期待夏洛和袁华对决。 酒店大堂，杨思唯坐在休息区沙发心不在焉看杂志，袁华踏进大门，她第一时间迎上去。 “赢了吗？” 昨天她看过袁华彩排，又一次被惊艳到。 没想到袁华真有歌唱细胞，不但能唱，还能写，简直是全才。 袁华脱下外套朝沙发走去，杨思唯小跑着倒水放在他面前茶几上。 喝了一口水，在杨思唯期翼中，袁华笑着比了个ＯＫ手势。 “运气不错，对手是薛之纤，险胜。” “好样的！”握着小拳头，杨思唯兴奋的重重一挥，别提多高兴。 能和韩虹，夏洛，娜英，汪锋他们同台唱歌比赛，还胜了一局，节目播出后袁华有得吹了。 这下子不愁没有名气。 “对了，这次的通告费多少钱？”袁华突然问道。 要不是韩虹说，他都不记得这回事。 自从签约橙花后，片酬，通告，出行，吃喝都是杨思唯负责。 “五万块。” “你确定？” “确定。” 以为袁华嫌弃钱太少，杨思唯解释道：“你是新人，只有五万，不过是一场五万，后面有两场，还有十万。” 一首歌五分钟，五分钟拿五万块，平均一分钟一万块，袁华心里美滋滋的。 他拍奋斗拍了三十多集，前后几个月才多少钱，比起唱歌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见袁华面目表情，杨思唯继续道：“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钱，所以我没要，算是给番茄卫视留个好感。” 袁华心脏一抽，差点没缓过来。 “你真是个大聪明！” 一分钟赚一万，这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没想到杨思唯一句话全搞没了。 造孽啊！ 神特么我看不上这点钱，你知道我有多穷吗？ “是我做错了吗？”杨思唯弱弱问道。 袁华给自己打造的人设是土豪，有钱有人脉，上千万的资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在她看来，五万块对袁华来说完全不值一提，算个屁啊。 “不，你没做错。”袁华有苦说不出，心里在滴血，尽量不看杨思唯，他怕忍不住打人，“以后这种事你可以和我商量，虽然十几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这笔钱给番茄卫视人家也不会领情。” “国家贫困人口这么多，还不如给他们添几件衣服，吃几顿好的。” 没错，我袁某人就是那个贫困人口。 “说得好！”刚进门的韩虹听到袁华的话，朗声说道：“咱们娱乐圈就缺你这种人，我目前有个慈善计划……” 第三十二章：心酸的袁华 “一直以来，我就想为贫困山区的孩子做点什么，以前没机会没能力，这几年赚钱了，好多次想做点事实，就是没下定决心，刚刚听到你的话我很感动……” 韩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听得出来，她的计划虽然不是很完整，但大概方向是有的，做什么，从什么地方开始做，做多久，每个项目需要多少钱，都例举了出来，不是信口开河临时起意。 “袁华，你觉得怎么样？”口有点干，韩虹喝水润了润嗓子，很是期待看着袁华。 “很好，很棒，我支持你。” “我刚听你说要支持慈善事业，要不咱俩一起干吧。” 袁华：“……” “咳咳，慈善这种事不是一个人能做的，就咱俩这几斤肉，全部卖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必须号召社会人士行动起来，这样吧，我有几个艺人朋友，我把他们拉过来，人多力量大嘛。” 让韩虹建立Ｑ号，袁华重新弄了个群，把佟大围，纹章，王洛丹，李小路她们拉进来。 他实在是没多少钱，看情况今天是跑不掉了，只能把认识的人带上，帮忙分担点。 “大家好，我是韩虹！” “欢迎新人。” “韩虹姐，我是你的歌迷。” “韩虹姐姐好，我是新人佟大围。” “我是李小路。” 韩虹在娱乐圈知名度或许不如李小路她们大，但论江湖地位是要高出一头的，所以众人对她还是很尊敬。 “你们这群挺热闹。” 韩虹咧嘴笑，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比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好得多。 袁华讪讪一笑，心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希望一会你还能笑得出来。” “各位小朋友，我和袁华有个慈善计划……希望大家能尽一份力，三百五百都是心意。” 聊了没一会，韩虹说出自己来意，顺便把袁华带上。 想着这些人熟悉的是袁华，提他的名字效果应该好一点。 群里冷了几秒钟，接着…… “李小路退出群聊。” 不只是退了这个群，原本的奋斗演员圈也退了。 韩虹尴尬的看了看袁华，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袁华眉头一挑，道：“人各有志，正常，其实我和她不熟，我们是上个剧组认识的，大家一起拍过戏。” “不过其他人还是挺不错的。” 这年头捐款和十年后不同，网络媒体不发达，没热搜上，没微博宣传，捐了跟没捐似的，根本没人知道。 韩虹要是弄几十家媒体到场，铺上红地毯，保证大半个娱乐圈都会过来。 “你要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我和韩虹姐聊会。”袁华把杨思唯支开，等她走后又对韩虹道：“群里好几个人都是刚出校园，没什么钱，遇到这种场面有点害怕正常，捐少了怕大家不高兴，多了自己承受不了，我给他们打个样就好了。” “支持韩虹姐，我捐三万块。” 和袁华猜想的一样，众人没说话的原因确实是不知道捐多少，少了得罪人，多了打肿脸充胖子，自己转头就得吃泡面。 而且第一个捐的人很重要，一般都是最少的先捐，后面的人不低于这个数。 当然，身份地位不同，也不是绝对。 比如现在袁华捐了三万，咖位比他大的佟大围，马伊利就不会少于三万，不然面子上过不去。 和他差不多的纹章，王洛丹不会高于三万。 这就像后世的明星走红毯，每个段位的艺人服装首饰不一，大多按照自己名气来穿的。 一线艺人穿的是几十万高定，珠宝首饰租的是上千万名牌。 二三线，四五线艺人哪怕再有钱也不会弄得一身珠光宝气，你一个三线艺人穿得和一线一样容易得罪人，有压番之嫌。 混娱乐圈，混的是人情世故。 傻白甜，愣头青是混不下去的。 手机屏幕外，众人在看到袁华捐款三万后，齐刷刷松口气。 要上他上来就整个二十三十万，大家只能学李小路退群了，只是三万块钱不多，都给得起。 能做份好事，顺便结识韩虹，不亏。 袁老板明显是在给大家送人缘，好人啊！ “我捐五万。” 佟大围第二个开口。 十万他都捐的起，只是太多的话容易成众矢之的，他出道早，比袁华多两万正常。 “我拍戏这两年没赚到钱，只能捐三万意思意思，韩虹姐莫怪。” 王洛丹有点不好意思。 边上，袁华向韩虹解释：“她北电的，我师妹，拍戏晚，去年才签的经纪公司，挺不容易。” 韩虹点点头，在群里打字：“害，说这些干嘛，我之前说了，多少都是心意，姐姐在这感谢你们。” “我情况和洛丹差不多，只能捐三万。”见韩虹不生气，纹章也捐三万块。 “以前就想做慈善来着，一直没机会，遇到韩虹姐也是缘分，我捐八万。” 马伊利一出手就是捐得最多的人。 女艺人片酬普遍比男艺人高，别看她的名气没佟大围大，赚钱一点不比他少。 作为群里的大姐，众人前辈，捐八万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谢谢大家，十分感谢，之后的每一分钱去处我都会公布，也希望大家能监督我，很高兴认识你们，改天有时间我做局请大家吃饭。” 三分钟不到筹到二十二万，已经不错了，韩虹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都是一些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人家确实没多少钱。 再说，二十二万不算少，她这次来番茄卫视，一场的价格也就二十万，平常走穴十来万。 袁华想了想说道：“韩虹姐，刚才三万块只是抛砖引玉，私下底我再给你五万。” 三万都给了，也不差五万。 好人做到底。 “谢了。”这是善款，韩虹没拒绝。 袁华苦笑：“之前我跟经纪人说看不上十几万其实是打肿脸充胖子，我的情况有点特殊，很多事经纪公司不知道。” “八万块钱是我目前能帮助你的最大能力。” 知道他富二代人设的人不少，至少群里的小伙伴都是这么认为的，回头他们和韩虹聊天说漏嘴，袁华解释不清，搞不好让人心寒。 钱捐了，最后得罪人，得不偿失。 袁华如此推心置腹，说得又那么真切，韩虹没怀疑他，心里还很感动。她只是提了一嘴，人家又是带头捐款，又是找朋友一起捐，她哪里有脸说半句不是。 “唉，姐姐知道你好心，捐多少都是心意，你别因为我的事影响生活。” “没事，吃饭钱还留着呢。” 捐得只剩下吃饭钱，袁华说得那么心酸，韩虹都有点不好意思要他的钱。 这弟弟，实在人啊。 “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姐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第三十三章：北惊ＶＳ成都 韩虹留下是想看看夏洛和袁华对决，第二天彩排的时候还特意去袁华那边看了一下，听完他唱的歌后，更加决定要看完比赛再走。 时间如梭，转眼到了比赛当日。 “上一轮选择权在夏洛一队，按照比赛规则，这一轮由袁华一队优先选择，那么，袁华会先挑战谁呢，请看大屏幕。” 一战下来只剩三个人，节目组没再把众人分在不同休息室，而是放在一起。 夏洛坐在Ｃ位，左右两边是袁华和汪锋。 三人背后分别站着自己的经纪人，别小看她们，毕竟主持人出身，控场能力没得说，也会挑选话题，从来不会冷场。 如果不是多了几个经纪人不停制造话题，这档节目怕是一期就播完。 “来吧，选谁。”夏洛微笑着对袁华说道。 “我选锋哥，锋哥多多指教。” 双手合十，袁华朝汪锋拱手。 汪锋开玩笑道：“你小子，柿子挑软的捏，行，我就陪你玩玩，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既然是我先选，那就你上吧，公平一点嘛。” 公平个屁！ 汪锋暗暗吐槽。 别看只是一个谁先唱的问题，个中学问多着呢，一般后面唱的比较吃香，前面的人哪怕唱得再好，一有了比较就没那么惊艳了。 特别是袁华，横空出世，之前在音乐圈寂寂无名，观众都期待着他呢。 汪锋敢肯定，假如两人水平一样，投袁华票数的人绝对比投他的多。 无他，新鲜感。 “好，那我去了，一会见。”和夏洛袁华拥抱一番，皮衣皮裤的汪锋起身开门。 他是前辈，连出场顺序都要和袁华争，传出去不好听，难免被同行不齿。 北惊北惊 词：汪峰 曲：汪峰 又是一首新歌！ 看到大屏幕上汪锋唱的歌曲，韩虹和夏洛同时皱眉，又是一首新歌，加上上一场和娜英ＰＫ的当我想你的时候，汪锋已经拿出两首新歌了。 这哪是比赛，分明是新歌发布会。 “老汪这是彻底豁出去了。”夏洛背靠着沙发，左腿搭右腿，很是懒散的暼了一眼袁华，“你悬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首歌的威力，但他能不知道吗。 歌名一现就回忆起来了，这首歌放在汪锋歌唱生涯里也是拿得出手的，属于为数不多的代表作之一。 早几年他还想抄来着，只是记不全歌词作罢了。 袁华碰到这首歌，算他倒霉。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汪锋开口，沙哑的嗓子自带沧桑，搭配他的年纪，有一种历经世事，落魄中年男，为情所伤的感觉。 这副嗓门已经形成他的风格，全国只有汪锋能唱得出来。 天生的摇滚嗓，老天爷赏饭吃。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 “北惊，北惊。” 第一段唱完，台下掌声如雷，呼声不断，观众大呼过瘾。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休息室里的几人表情不一，但对这首歌的评价难得一致。 这是一首精品歌。 前面的彷徨，失落，呐喊，呻吟，哭泣，悲伤，绝望，都只为最后一句北惊北惊做铺垫。 但凡北漂过的人，没有一个不被感动的。 那种住地下室，吃馒头泡面，每天五点起床，通勤时间长达三四个小时，不敢生病，不敢买衣服的生活，过来人都知道。 在异乡抛洒汗水，青春，为的不过是一个梦想。 历尽千帆，最后才懂得，来了就是北惊人都特么是骗人的。 打工人太苦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 “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 “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在这儿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 …… 一首带着人生感悟的歌曲把台下观众听得眼泪哗啦啦掉，以至于汪锋唱完了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当事人汪锋情绪也是十分低落，平复好心情后悄悄退场，没有打扰大家。 动人者莫乎于情，歌手唱歌是要投入感情的，为什么同样一首歌，每个歌手唱出来味道都不同，因为人生经历不一样。 这首歌与其说写的是北漂，不如说是汪锋的人生写照，唱的时候感触来的无比深刻。 “谢谢汪锋老师给我们带来一首精彩的歌曲，我想我已经是你的歌迷了，短短几分钟你用你的歌声征服舞台……接下来要上场的是袁华，他还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吗，有请！” 为了不然观众带着上一首歌的情绪听袁华唱歌，主持人特意多说了几句，待大家情绪恢复过来才宣布袁华上台。 “加油！”舞台一侧，汪锋拍了拍袁华肩膀。 他没有回休息室，而是站在这和袁华聊天，说是一会唱的时候靠的近，听得清楚，比较有感觉。 “我尽力。” “没事，别有压力，你就当ＫＴＶ唱歌。” 汪锋能理解袁华的感受，遇到他这种高手，拿出来的还是精心打磨的新歌，年轻人受到打击，感到深深的无力很正常。 袁华笑容凝固，大爷的，我谦虚两句你还当真了。 你怕是不知道西虹市双雄的威力。 吉他挂在肩膀，袁华像个出征的战士，一步步走上舞台，在他手里拿着与众不同的话筒。 这是韩虹专用的，说是借他玩两天，彩排的时候袁华试过，不是一般的爽，有唱功加成。 上台，朝着衣食父母鞠了一躬，袁华固定好话筒，全程灯光一暗，大屏幕上出现他演唱的歌曲。 歌曲：成都 词：袁华 曲：袁华 演唱：袁华 “我淦！” 汪锋靠在侧幕，看到屏幕上的歌名后肩膀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 老子唱北惊，你唱成都？ 要不是大家的歌是前几天定好的，他都怀疑袁华是不是临时整一首针对他。 此刻，愣住的不只是汪锋，观众心里也是天雷滚滚，有种想笑的冲动。 “哈哈哈，一个北惊，一个成都，他们俩是约好的吗？” “有意思，这是撞地名了啊，就是不知道袁华有没有汪锋唱得好。” “我很好奇，一会夏洛会不会来首贵阳。” 第三十四章：夏洛和袁华的对决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台上，袁华自弹自唱，偶尔配上钢琴的诗情画意，缓缓道来的歌声，一幅幅浪漫的爱情画面从观众脑海里浮现。 成都的叙事风格比上一首像我这样的人还要浓烈，画面感更强，不同的是加入了民谣元素。 歌词是两个人的故事。 舞台一侧，汪锋眼睛瞪得大大的，“叙事歌是万金油吗，什么元素都能往里添。” 上一首袁华加入流行元素让观众耳目一新，这次加入摇滚元素，画面一下子清晰起来，这种娓娓道来的歌唱方式真的很容易走进观众心里。 只是，你大爷的，唱了半天，你这首歌和成都有半毛钱关系？ 就在汪锋和观众心里吐槽的时候，袁华终于唱出了地名。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和汪锋的北惊一样，前面的歌词都是铺垫，最后一句才点题。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一语双关，唱的是地名，想的却是人。 两首歌风格有点类似，北惊北惊里有咖啡馆，有三个街区。成都里有玉林路，有小酒馆。 不同的是，一首唱的是北漂的心酸，奋斗。一首是一座城，两个人的爱情。 说不上谁好谁坏，各有千秋。 北惊北惊是汪锋写的，带着很重的人生经历色彩，没有经历过北漂的年轻人未必能体会到那份心酸。 有一定人生阅历的中年人比较能ｇｅｔ道这首歌的点。 成都也是一样，十七八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谁还没几段撕心裂肺的爱情，不管是热恋中，失恋中，单身中的人，听到这首歌都有一定感触。 特别是现场一些女生，比较感性，听得眼圈发红，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至于中老年人嘛，脸上无悲无喜，反而有点鄙视哭哭啼啼的小年轻。 “年轻人，等过几年你就知道了，婚姻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这行水深得很，什么浪漫，爱情都是假的，结婚后全是鸡毛蒜皮，自由没了，小金库也没了。” 投票环节，袁华和汪锋站在舞台中央，在主持人宣布开始投票后，两人表面很淡定，说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输赢不重要。 但眼睛时不时偷偷往大屏幕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投票时间还有最后十秒，没投票的赶紧了，还有五秒，还有三秒！” 顾不得太多，袁华和汪锋回头朝最终票数望去。 袁华，二百七十一票。 汪锋，二百二十九票。 相差不是一票两票，相差四十二票，汪锋心态崩了，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为什么！ 上台前他对输赢的猜想是七三开，他七，袁华三。 唱完北惊北惊，得到观众的反馈，他对输赢猜想九一开，十拿九稳，不出意外的话能拿下袁华。 袁华的成都唱了个开头，输赢比例下滑，九一再次变成七三，等袁华全部唱完，他觉得五五开。 搞不好就是几票的事。 结果出来，差了四十多票，这特么谁受得了，袁华赢薛之纤都没赢这么多，岂不是说他比薛之纤还弱？ 袁华拍了拍汪锋肩膀，安慰他：“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大家都没当真，就当ＫＴＶ唱歌了。” 汪锋：“……” 你特么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汪锋老师，请问你对这个结果怎么看？”主持人硬着头皮问。 汪锋输了，输给一个业余歌手，以后怕是没脸见人。 他问这句话主要是想告诉汪锋，对结果是否异议，有的话说出来，大家当场说清楚，别下了节目乱说。 但在汪锋耳中却不是这个意思，他感觉这逼是在羞辱他，老子都输了，五百大众评审投的票，你还问我怎么看？ 能怎么看，老子站着看！ 察觉气氛有点不对，袁华站出来：“很喜欢锋哥的北惊北惊，今天他让着我了，加上现场年轻评审比较多，我赢得侥幸，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幸运。” 对，就是年轻观众多！汪锋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这首北惊北惊在创作之初，面对的市场是三十岁以上歌迷，他的歌迷也大多是这个阶段。 但这是综艺节目，节目组不可能请一堆中年观众，说的是各个年龄层请了一批，放眼望去还是年轻人居多。 我不是输给袁华，我输给的是市场。 换一个地方，把观众放大到千人，万人，他相信投他票的人绝对比投袁华的要多。 当然，理是这个理，但输了就是输，下面十几个摄像录着呢，他要是发飙，回头有的是人说他输不起。 “哪里哪里，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我现在都成你的歌迷了，加油，期待你的下一场。” “好小子，够可以的。”韩虹也在看现场，见袁华赢了，她脸上笑肉堆起，比自己赢了还高兴。 “耶！！” 经纪人陈晨激动的喊了一声，把夏洛吓一跳，曹可凡瞪她一眼，低声道：“赢了一次就这么嘚瑟，一会输了可别哭。” “放心吧，我不会哭的，倒是曹老师年纪大了要保重身体。” “哼，走着瞧！” 头一撇，陈晨不理他。 袁华刚唱完，为了给他休息时间，主持人宣布暂停十分钟在开始比赛，见状，夏洛起身。 “我内急，去趟洗手间。”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袁华和汪锋开门进来。 “夏洛，你这是去哪？” “我去洗手间，你们先聊。”路过袁华身边，夏洛强笑：“表现不错，继续保持。” “哗啦啦！” 洗手间，夏洛洗了个凉水脸，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 他也是被袁华吓着了。 突然就蹦出两首好歌，还赢了薛之纤和汪锋，这套路有点熟啊。 刚刚出来休息室的门，他没来洗手间，而是找了导演，他要换歌。 换一首为数不多的存货。 但导演没同意，说是来不及了，哪怕现场给他整个伴奏团也不行，没时间排练，唱着唱着断了乐子就大了。 第三十五章：谁是歌王落幕 说好的休息十分钟，夏洛去了二十分钟才回来，要不是节目组工作人员亲自去确认人在洗手间，袁华都以为他穿越回去了。 “夏洛，就等你了。” 好嘛，不跟着他混，洛哥都不叫了，夏洛淡淡点头：“要不是为了给你时间调整，我早上去了。” 袁华屁股不动坐在沙发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知道两人是同学，大家没在意小小的斗嘴，只当是两人关系很好。 千呼万唤中，夏洛上台了。 第一件事不是调整话筒，而是看向观众席某个角落。 他给马冬梅送了票，前几场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的，她没来。之前袁华和汪锋唱的时候摄像机没扫过那边，所以没亲自到台上，他也不知道今天马冬梅今天来没来。 两秒钟后，视线迅速定格。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双手插兜，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台上，两人四目相对。 夏洛露出一个温馨笑容。 这一刻，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换歌成功。 漂亮的女人夏洛睡得多了，唯独忘不了的是马冬梅，可惜，这个女人被他弄丢了。 前段时间躺在病床上，马冬梅大半夜爬墙进医院看他，迷迷糊糊中他没敢睁眼，他怕这又是一场梦。 她听到马冬梅的说了很多话，她说：“别看夏洛你唱了很多歌，我最喜欢的还是当年你对秋雅唱的那首，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啪啪啪！” “谢谢，谢谢大家。”夏洛笑着感谢观众的掌声：“曾经，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说她很喜欢听我唱一次就好。” “今天，她也来到现场。” “马冬梅，一次就好送给你，谢谢。” 语毕，观众齐刷刷发出哦的一声，起哄似的左右寻找谁是夏洛口中的她，谁是马冬梅。 众所周知，夏洛没结婚，虽然绯闻不少，但公布的正牌女友一个都没有，如果这位马冬梅不是四五十岁，不是夏洛的妈妈，阿姨，亲戚之类。 那就是他喜欢的人。 可惜，五百名观众左看右看，一直没发现谁是马冬梅，倒是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被追着问。 而相貌平平的马冬梅坐在那里无人问津。 没有人把这个长得不漂亮，因为常年风吹日晒，皮肤有点粗糙的普通女人和夏洛嘴里很重要联系起来。 “想看你笑” “想和你闹” “想拥你入我怀抱” “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 “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 宛如当年，夏洛再次唱起这首歌，不过不是唱给秋雅，而是马冬梅。 嘴上唱着歌词，脑海里想的是前世和结发妻子马冬梅的各种好。 那时候他没有工作，三十好几的人整天拿着一把破吉他做歌手梦，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马冬梅推着推车起早贪黑卖早点养他。 好不容易存点钱，马冬梅想换个电三轮，平时也轻松点。谁知道碰上秋雅结婚，嫁给了一个可以让她叫爸爸的肥胖男。 为了在同学面前装逼，为了让秋雅看得起他，他把马冬梅买车的钱全部随礼了。 即便如此，马冬梅还是对他不离不弃。 穿越之后，他追上了秋雅，大春追上了马冬梅，这一世两人再无交集。 他恨，他悔，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不会再丢掉马冬梅。 可惜，岁月已逝，时光不重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夏洛没有发现，一首平静的歌，硬生生被他唱的颤抖，眼泪也大豆般滚滚落下。 副歌之后就开始跑调了。 见他这样，观众又是感动，又是揪心。 那个马冬梅到底是什么人，能把大名鼎鼎的夏洛迷成这样。 不只是观众好奇，休息室里的汪锋，陈晨也好奇，两人是圈内人，多少知道一点夏洛黑料。 说好听点是花心大萝卜，说难听点是滥情，私生活不检点，ｌｓｐ。 没想到这样的夏洛居然是个痴情种，大家都误会他了。 “你认识马冬梅吗？”陈晨终于忍不住问袁华。 “认识。”袁华叹气，仿佛个中有什么隐情，这更加吸引陈晨的好奇心：“她是谁？” 汪锋，曹可凡扭头望过来。 “她有老公。” 汪锋：“……” 懂了，夏洛这是口味变了，喜欢结过婚的，呸，渣男。 陈晨：“……” 呸，畜生！ 台上，夏洛已经唱完了，心情久久无法平息，他知道，就刚刚的状态，怕是赢不了袁华。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这首歌本就是唱歌马冬梅听的。 九十度朝着马冬梅方向鞠了一躬，夏洛头也不回离开舞台。 在他走后，马冬梅也悄悄走了。 她的票是旁听票，不参与投票的，有她没她都一样。 回到休息室，还在伤心中的夏洛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不一样，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感动了，忧郁的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仿佛又说了什么。 在夏洛下台后没一会，袁华已经站上去了。 他唱的歌是消愁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一杯就故乡，一杯敬远方”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八杯酒，活生生把观众从夏洛的情绪里拉回来。 这一场夏洛被马冬梅整破防，发挥不好，调没对上，哭得稀里哗啦。而袁华发挥稳定，一首消愁不论是填词还是作曲，质量是在一次就好之上的。 不出意外的话，歌王是他了。 “有请夏洛上台！” 被主持人叫上台，夏洛心不在焉，目光看向马冬梅坐的位置，只是那里已经没人了。 心里阵阵失落。 “有请大众评审投票，你们手里的票数或许会决定第一季谁是歌王的冠军归属，希望大家谨慎。” 主持人的话让袁华皱眉，但又挑不出毛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场比赛是自己赢了，夏洛调都没对上，这特么要是能拿冠军，那就是扯淡了。 第三十六章：不接代言 “投票开始……夏洛二百四十一票，袁华二百五十九票，太可惜了，差一点点。” “恭喜袁华成为谁是歌王第一季冠军，夏洛亚军，节目组在这给两位准备了奖杯。” 明明是自己赢了，在主持人的嘴里，袁华听出了几分遗憾，这厮为夏洛打抱不平呢。 眼看一大一小两个奖杯拿上来，袁华都没敢接，他怕大的那个才是亚军的。 好在王多鱼没参赛，镀金的大奖杯给了他，银的给夏洛。 “咳咳咳！” 单手拿着奖杯，夏洛咳嗽，脸色都白了，主持人上前关心问道：“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牛逼！ 夏洛有艾滋，袁华都不敢离他太近，主持人还往上凑、 “一点小感冒，不碍事，后面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慢走，来个工作人员扶一下。” 接下来是袁华的独角戏，发表获奖感言，从高中音乐到现场音响师傅他都谢了一圈，最后抱着奖杯走下台。 主持人也宣布第一季结束。 节目录完，台里本来是要请大家吃杀青宴的，夏洛以身体为由拒绝了，加上娜英，薛之纤不在，这件事作罢。 番茄卫视没请客，但袁华请了，夏洛和娜英不在不要紧，韩虹和汪锋不是在嘛。 就在众人下榻的酒店，用着节目组的经费，袁华摆了一桌，和汪锋，韩虹交杯换盏，促进彼此关系。 次日，袁华吃完早餐回来，杨思唯已经收拾好行李，两人赶往魔都另外一家酒店。 新上海滩拍摄地点在魔都，大概还有一个多月进组，在进组之前袁华没打算到处跑。 车上，杨思唯掏出小本本向袁华汇报情况：“大概一周后谁是歌王就会播出，不要意外的话你的知名度会提高一截。” “节目中你唱了三首歌，需要重新录一个无损版本放到音乐网站，或者你也可以录成专辑，我会找公司帮你发。” 一个刚签约的艺人，按道理来说是没有资格发专辑的，公司都不带叼你。 但谁让袁华的三首歌赢过薛之纤，汪锋，夏洛呢。 相信报上去花姐一定会同意，不但会同意，搞不好还会把袁华朝着歌手方向打造。 “发专辑吧，比较正式。” 袁华想都没想，说得很诚恳。 发音乐网站？开什么玩笑，这年代就没有音乐付费的概念，放网上就是白嫖。 当然是发专辑，哪怕一张碟片赚几块钱，就凭消愁，成都，像我这样的人的热度，赚千八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行，我记下了。”杨思唯轻轻敲打着本本道：“发专辑只凭三首歌是不够的，至少要十首，你看是你自己写还是公司帮你买。” “公司买吧，倒不是我写不出来，主要是没时间，我是演员，演员懂吧？” 他脑子里的存货不多，用一首少一首，拿后世的十首歌凑一张专辑，夏洛都不敢这么干。 杨思唯点点头：“三首好歌放一起有点浪费，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建议分成三张专辑发，成都，消愁，像我这样的人分别当每张专辑的主打歌。” 汗！ 袁华瞠目结舌，他还是有点小看这个时代的捞钱手段了。 唱过的歌拿出来当专辑发就已经有点不道德，还分三次发。 说是三张专辑，其实拿得出手的就三首主打歌，其余的歌肯定都不咋地。 这么败人品的事他能干吗？ “就按你说得办，最好快一点！” 赚钱嘛，不寒碜，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不然你以为四大天王加起来三千多首歌是怎么来的。 其中歌神一个人就一千多首，华仔一百多张专辑，一张专辑按十首歌计算，也不必他差。 郭天王，黎天王倒是少一点，但也在五百首以上。 “想清楚了，发三张的话你的时间会很紧，我们要在一个月内录完三十首歌，不然要耽误新上海滩拍摄。” “没事，我扛得住。” 一麻袋石头他不一定扛得动，一麻袋钱他能扛着跑几公里。 这录的哪儿是歌，分明是钱，再累也得顶住。 “最后一个事，综艺播出后会有代言上门，我也会主动帮你争取一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思唯随口一问。 代言是艺人除了片酬之外最大收入，谁都不会嫌钱多，当然多多益善，跟袁华说一声只是走程序，他相信袁华会听她的。 “零食小吃不接。” “投资理财不接。” “和医疗有关不接。” “化妆品不接。” …… 袁华开口，彻底把杨思唯代言计划冲垮，小本本一合，正色道：“懂了，这也不接，那也不接是吧？” “也不是，比如服装，首饰啥的还是能接的。”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零几年骗子多，市场监管不到位，有的加工厂上一秒卫生合格证都未必拿到，下一秒请个明星代言就敢说自己是祖传秘方，百年老店。 还有个卖药老太太，一年辗转十几家电视台，身份频频变化，一会是药王传人，一会是某医科大博士，一会又是中医协会成员。 她卖的药一会能治疗腰椎，一会能治疗心脏病，一会能舒筋活血，一会能抗衰老。 商家捞钱管杀不管埋，电视台配合播放广告，明星拿钱走人，最后倒霉的只剩老百姓。 赚钱没错，但总得有良心。 袁华不否认市场上的零食，药物，理财啥的有真的，但他没时间精力去一一核实。 宁愿少赚点钱，一刀切，凡是此类代言一律不接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在后世，明星被代言所累不是一个两个，老百姓看了他们的代言跑去搞理财投资，最后亏得血本无归，家破人亡。 曾经湘南卫视大门口就有人拉着横幅点名找汪函，杜海韬的。 “大哥，服装首饰是你能接的吗？”杨思唯无语了：“按照你的意思，小牌服装估计看不上，但大牌的人家看不上你。” “那就不接了。”袁华摆手。 专辑已经是一笔不菲收入，加上片酬，他够富裕了，实在缺钱就去开演唱会，接点小角色啥的，总之赚钱门路多多，不差这几个代言。 “真不接代言？你想清楚？” “代言才多少钱，你看我差那三五百万吗？”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把自己富二代身份贯彻到底。 杨思唯：“……” 得，人家当事人都不在乎，我这个拿死工资还能说什么。 第三十七章：上海滩开机 随着国家繁荣，老百姓日子富裕，娱乐产业开始爆发，其中又以影视行业为最。 内地一年立项的影视项目七百多个，平均每个月有五十二个剧组开机，可见有多疯狂。 影视剧多了，拍摄场地也应运而生，全国影视基地不说多如牛毛，大几十个还是有的，最出名的是横店。 与之齐名的还有九个，一些网友把这十个影视基地称为十大影视基地。 魔都影视基地就是其中之一。 别的影视基地包罗万象，古代宫殿，民国街道屋舍全都涵盖在内，魔都影视基地不同，这里只专精一样，老上海。 旧时代电车，法式建筑，弄堂，教堂，医院，街区，全都精致的还原。 有名的情深深雨濛濛就是在魔都影视基地拍的。 新上海滩拍摄地点也是这里。 时间来到一个月后，影视基地附近一家酒店，新上海滩剧组演员正式见面。 开春了，天气变暖，袁华穿了一件工装外套搭配Ｔ恤，裤子是牛仔裤，鞋是休闲鞋。 简单，阳光，帅气。 穿搭这一套，他一直走在潮流前段。 “高导你好，我是袁华，饰演丁力。” “噗！哈哈哈。” 面对导演高希，袁华主动上前握手，一开口，公鸭嗓的声音顿时让黄小明，孙丽笑喷。 高希眼睛半眯：“你的声音？” 就这嗓子还当演员，开玩笑呢，说台词对手能听清吗？ 电视剧后期配音就算了，有的拿奖电影是不准用配音演员的，必须演员原声。 “一个月录了三十首歌，有点哑，放心，我不耽误拍摄，过几天就好了。” 钱不好赚啊，三十首歌，袁华白天晚上都在录，声音差点没录废。 录音棚里，很少有一次录歌成功，快的也要几十分钟，慢的几个小时都正常。 谁是歌王节目结束，杨思唯把他的问题上报，王金花那边第二天就把二十七首歌安排到位。 市场上有的是歌，只要有钱，一天之内买几百首都能买到。 当然，给袁华的二十七首都是觉得不错的，并不是随便乱买。 不只是给他买歌，王金花还安排了宣传团队为他接下来的专辑造势。 从买歌到后期制作，售卖环节，全都一条龙服务，袁华要做的只是唱歌，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代价是专辑卖出去后公司要拿分成。 哦了一声，高希点点头：“你还是个歌手啊，忙着发专辑吧，如果要请假的一定提前说。” 熟悉高希的人都知道，一般说这话，说明他心里并没有那么平静。 如果袁华不是投资商，已经被炒鱿鱼了。 “忙完了，不请假。”袁华也听出高希语气中的不善：“接下来几个月我都会在剧组。” 高希名气没有赵宝钢大，但也不是寂寂无名，大概属于国内电视剧领域第二梯队导演。 再过几年，他会凭着新三国，楚汉传奇，挤进电视剧领域一线导演行列。 “那就好。” 高希还想问问袁华台词背得怎么样，考虑到这会人多，怕伤自尊心，没太好意思问。 “师哥好，我是九七级的袁华。”袁华看向黄小明，笑呵呵道：“总算见到学校里的风月人物了，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我算什么风云人物，学弟才厉害，刚刚来的路上我还听了你的新专辑，有几首歌很喜欢。” “我都是瞎唱……” 一个月时间，前两张专辑已经发出去了，随着谁是歌王播出，销量很好。 “丽姐好。” 袁华最后打招呼的是孙丽。 说起来对方和他年纪一样大，叫声妹妹也行，但谁让人家比他有名。 现如今的孙丽是金鹰奖视后，拿过大众百花最佳新人奖，妥妥的实力小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她男朋友是邓朝，两人热恋中，爱得不可开交。 “你好。”孙丽和袁华不熟悉，礼貌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而是问道：“李雪剑老师还没来吗？” 和市场上的流行做法一样，新上海滩也是老戏骨搭配年轻流量。 李雪剑饰演的冯敬尧可是这部戏的定海神针。 “李老师前两天就来了。”袁华接过话，他自己也是提前过来的，已经和李雪剑打过招呼：“他身体不太好，现在可能房间休息。” 李雪剑前几年检查出鼻咽癌，身体很不好，年轻人的社交肯定是参合不了。 导演高希也是知道李雪剑的情况的，当初冯敬尧这个角色还是他亲自登门去请的。 “咱们就别打扰老李了，一会我请客吃饭，大家交流认识一下，明天开始剧本围读，下周正式开机。” …… “第十二场，第五镜，ａｃｔｉｏｎ！” 火车站，带着草帽的丁力坐在水果推车前看报纸，上面是上海滩大亨冯敬尧的头版。 “哪天我要是成为冯先生一样的人，什么都吃最好的，什么都买最好的。” 丁力的话是对身边一个小兄弟说的，脸上又是崇拜，又是羡慕。 “力哥，人家冯先生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怎么能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丁力不服气，站起来两巴掌拍在对方洗得发白的帽子上，一边打一边道：“冯先生以前也是在十八号码头扛大包的。” “呵呵，咱们还是好好卖梨吧。” 话不投机，丁力没趣，顺手拿一个梨削了起来，只见两手配合，分不清是细窄刀身在旋转还是梨在旋转，眨眼大黄梨被削得干干净净。 握住刀柄的手一甩，一串长长的梨皮丢在地上。 大口一咬，呲溜一声，吃得满口甜汁。 “卡！过！” 导演喊卡后，现场响起一阵掌声，都在为袁华的表演喝彩。 特别是那一手削梨绝活，潇洒老练，一刀不回头，连皮不断，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 “你这是，私底下练过啊？” 黄小明双手插在裤兜不紧不慢走过来，自从穿上这一身黑色长风衣和衬衫马甲后，他挺注意自己形象，总觉得许文强这个角色接对了。 剧本好不好先不说，扮相是真的帅。 袁华把真刀交给场务，点点头道：“可不是嘛，为了这两秒钟镜头，我在家削了七八箱梨。” 削梨的戏份导演原来打算用替身的，袁华做做样子就行了，反正不是重要戏。 是袁华坚持自己上，还特意拿了真刀，真梨。 第三十八章：拍戏受伤 “服了你！” 黄小明给袁华竖起大拇指。 还没开始剧本围读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袁华这个带资入组的“歌手”不咋地，进组前一个月天天唱歌，哪有这样的演员。 专业的演员一般都是读剧本，做人物小传啥的。 更用心的还会亲自体验角色，比如你演的是销售，那就亲自去卖房子，卖车子，演的是农民那就去农村住了个把月。 袁华倒好，一连三十天天天录歌，嗓子弄哑了不说，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背台词。 但在剧本围读哪天，大家都有被他震到，从头到尾不看剧本，聊那段他就说哪段。 今天更夸张，为了一个两秒钟镜头居然私底下削七八箱梨练手。 这种敬业精神，饶是黄小明拍戏多年也很少见到。 “哈哈。”袁华笑呵呵道：“这不是怕在小明哥，李老师这种优秀演员面前丢脸嘛，所以下了点功夫，不算什么。” “谦虚了，我都没你这么努力。” “小明，准备准备，下一场到你了。” 不远处，副导演在喊。 “好嘞，不说了，我先过去了。” 十几分钟后，黄小明的戏份开拍。 同样是火车站戏份，人潮汹涌中许文强走出来，胡渣拉碴，脸有点灰，但丝毫抵挡不了主角气质。 熟练的划开火柴皮，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深沉又忧郁。 见他原地吐烟圈，导演眉头皱了一下，没喊卡。 袁华站在场外看，见黄小明拍个戏都还不忘耍帅，忍不住笑了笑。 许文强是个吸烟的人，火车上憋了这么久，下车后吸两口很正常，但哪有吸得这么偶像的，这怕是没在火车站吸过烟。 在他身上，袁华看到偶像包袱，还是没放开，或者说没把许文强这个角色吃透。 上海滩拍过四版，每一版袁华都看过，最有名的莫过于周润法和赵雅芝版本，他猜测黄小明也看过。 因为黄小明的演法就是朝着周润法靠的。 只不过他只学了人家的帅气潇洒，没学到人家的隐忍，儒雅。 “卡，过！” “下一场，袁华和小明准备。” 换不同角度拍了几条，一个小时后，导演喊卡，准备拍摄下一场戏。 “群演，群演到位，快点，想不想干了！” “武打都记得吧，一会别伤着人，走位不要错，该躺下就躺下，该死就死，谁敢翻来覆去死不掉，就给我滚！” “来，我们先练习一遍走位。” 趁着袁华和黄小明补妆，副导演很有经验的带着群演开始提前走位。 干这行这么多年，他太知道有些群演的心思的，特别是看过周星池电影的人。 成天抱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做白日梦，渴望自己成为第二个王保强，呵呵，天真。 没钱没人脉没出身没大气运，这辈子做到特约演员，一天能赚两百块就算到头了。 很快，补完妆的袁华走到片场和群演联系套招。 “兄弟，一会手拿稳了。” 他的对手是一个拿刀的小混混，刀是塑料刀，要是朝着脸划也能让他毁容。 “拳脚我倒是不怕，主要是靠这张脸吃饭。” “放心吧华哥，我们都是练过的，不会伤着你。”群演单手挽了一个刀花，笑着回应。 “你是武行？” 在香江，武行叫龙虎武师，有自己团体，成家班，洪家班就是这样。 “算是吧，平时也跑龙套。” “是吗，挺厉害啊，祝你能演上角儿。” 很多人容易把群演和跑龙套混在一起，实际上跑龙套可比群演强多了。 群演是剧组最累，工资最低的人，一天下来三十块钱，拍戏过程中没镜头没台词。 比群演好一点的是特约演员，能露脸，有的没台词，有的有台词，古装剧里主角在客栈吃饭，旁边桌，后面桌喝酒聊天路人甲的就是特约。 结账时的掌柜，路边摊吆喝的商贩，酒楼门口接待的门童也是特约。 所以，别看在剧中只说几句话，露几次脸的路人甲，这种角色对群演来说可是香饽饽。 特约演员中比较高级的人偶尔能接到龙套角色，比如出场和主角叽叽歪歪打嘴炮然后被干死，妃子身边宫女，传旨太监等等。 这类龙套有镜头，有台词，有的还有剧本。电视剧播出后，运气好能在演员表最后面看到名字。 离配角只有一步之遥。 属于很多人抢破头都抢不到的角色。 为了一个龙套，群演中有的女生可能还会陪副导演喝酒吃饭，晚上顺便找个宾馆旅社通宵聊剧本。 “借你吉言，我会努力的。”小伙被袁华鼓励，顿时充满干劲。 “大家准备，五分钟后开拍。” 现场，导演的声音传来。 袁华一边和群演聊天，一边和他们套招，五分钟后，拍摄开始。 袁华还是小看了人生中第一场打戏。 挨拳的反应，倒地后状态，打人的力量，每一样都不简单。 ＮＧ了十来条，袁华都有点崩不住，这还只是他的，没算上黄小明的十多条。 这场戏是他被收保护费，和帮派混混打起来，出车站的许文强帮他打退对方，所以黄小明的打戏比他多。 休息时间，道具重新布置场地，黄小明给袁华拿了一瓶水，嘿嘿笑道：“打戏都这样，就没一条过的，习惯就好。” “谢谢。” “卡，过！” 半小时后，精疲力尽的袁华终于听到天籁之声。 “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补丁力脸部特写……手臂特写……远景拉一个。” 现场有折叠椅，在导演喊这场过的时候，袁华躺在椅子上都不想动。 他终于知道后世武侠剧为什么不火了，导演们都喜欢仙侠，主角站在原地不动，抬手就是三十米剑气特效那种。 有武打也是慢动作，得开三倍速度看才正常。 没办法，谁叫武打戏累，演员累，导演也累。 袁华还算是好的，身体素质不错，累是其次，也挨了一点小伤，一个群演踢他的时候不注意，一脚提到袁华手指头上。 一节小指骨当场往外突，好在剧组医务人员帮他掰回来，问题不大，只是往回掰的时候真的痛。 也就微博还没出现，不然他也可以拍张自拍发上去，顾几个水军在评论区说哥哥真敬业，心疼，好演员就该是这样。 有钱的话还可以买条热搜，内容就叫：“袁华拍戏骨折，坚持不上医院。” 第三十九章：黄小明请教 新上海滩主要是袁华和黄小明戏份，饰演冯敬尧的李雪剑和饰演冯程程的孙俪是拍摄第七天才进组。 “做人，最重要的是有野心，老天安排你是个穷人，你如果认命，那你一辈子都是穷人，一辈子被有钱人踩在脚下，耍你，戏弄你……” 客厅里，李雪剑饰演冯敬尧，气场全开，霸气外露，一言一行让人敬畏。 在他面前，袁华和黄小明低头，目光不敢直视，完全被压制住。 几个版本的上海滩，李雪剑的个子是最矮的，外形和冯敬尧的原型也不搭。 之前的版本中，冯敬尧要么阴狠，要么毒辣，要么表面笑嘻嘻，背地里ＭＭＰ，没有哪一版演得有李雪剑传神。 他的冯敬尧，一面心狠手辣，一面又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慈父形象看似和气，实则暗藏杀机，一切人和事无不被他玩弄股掌之间。 李雪剑演出了冯敬尧的霸气，杀气，煞气，所有的表情尽在不动声色的眉宇之间，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抵不过他谈笑间的利益取舍。 袁华有种错觉，仿佛当年的冯敬尧就是这样。 不愧是老戏骨。 “卡，过！” 导演高希走出导演棚来到现场，鼓着掌道：“老李这一段演得好，绝了！” 作为导演，高希很懂表演，他做的功课比演员们做得多了，前面几版上海滩他看了不下十遍，各种人物设定加起来写了几十万字。 在他看来，新上海滩重点在一个新字，他要拍一个不一样的冯敬尧，许文强，丁力。 不要播出后人家说他照葫芦画瓢。 目前看来，最让他满意的李雪剑的冯敬尧，真的绝了，周润法版的上海滩固然很好，但集数少，只有二十多集，抛开男女主戏份，冯敬尧的出场率大大降低，没法用大量篇幅来体现他的性格，导致人物不够立体丰富。 所以新上海滩中他给李雪剑加戏，果然，效果很好。 除了李雪剑，那个叫袁华的也不错，他的丁力风格也和前人不一样，至于这个角色被他塑造成什么样，好还是坏不好说。 因为丁力这个人物很复杂，和许文强从头到尾人设一样不同，丁力前期就是个市井小民，有野心，有梦想，有义气，敢打敢拼。 后期和许文强反目成仇，变得阴狠，霸道，做事不择手段。 现在的戏份还没拍到后期，他也不知道袁华会怎么处理丁力的变化。 “华子也不错，表情处理到位，你看冯敬尧的眼神里全是崇拜，这点很好。” 夸完李雪剑，导演不忘夸一句袁华。 黄小明干巴巴的瞪大眼睛，等待高希也夸他两句，等了半天，直到回导演棚高希都没提到他。 这让他很郁闷。 几天后，大家在片场候场，黄小明忍不住问李雪剑：“李老师，您觉得我演的许文强怎么样？” “不错，挺有个性。” 李雪剑笑呵呵说道。 换做二十年前，要是有年轻人这么问他，他非得跟人家讲两个小时，哪里不好，哪里需要改。 现在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李老师，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你演的确实挺有个性。” 好嘛，不错这两个字都没了，“挺有个性，”褒义词还是贬义词？不同的人感受不一样。 至少黄小明就没听出来是在赞扬他。 “咱们的戏份不多，你和袁华的对手戏多一点，你们俩的探讨意义比我大得多，他这个人挺有想法的，你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袁华坐不住了，虽然他也觉得自己不错，但老李让黄小明跟他聊，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人家是当红小生，日常搭戏的不是影帝就是视帝，和我探讨叫什么事。 “华子，晚上收工别急着休息，我和你喝两杯。” 黄小明说道。 “我……” “就这么定了，反正你每天回去也没事。” 晚上十一点多，拍完夜戏的袁华洗澡换衣服准备睡觉。 “笃笃笃！” “华子，睡了吗？” 靠！ 刚上床的袁华暗骂一声，起身去开门。今天这么忙，他还以为黄小明忘记了呢。 “挺晚的，大家明天还有工作，就不出去了，我自带几瓶酒，一点烧烤，咱们就在房间吃。” 左手提着一打啤酒，右手提着打包的烧烤，黄小明挤身进来。 “哎呀，忘记拿杯子，算了，直接怼瓶喝吧。”把东西放在茶几上，黄小明用牙开了两瓶：“我跟你说，北电读书那会，我们宿舍因为喝酒挨了不少处分，被抓到后他们都往我头上推，有时候回想起来挺怀恋那段日子……” 袁华找了个杯子，倒满一杯啤酒后坐下后一边吃烧烤，一边听黄小明吹牛逼。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黄小明还是挺好相处的。 后世他被网友骂得比较惨，但大家骂的也是他的演技，很少有人说他人品不行。 有好事网友弄了一个娱乐圈年度捐款名单，人家黄小明夫妻年年进前三，捐款从来没手软过。 稍微知道点内情的都懂，每次说是夫妻俩一起捐的，但按照他们家那口子脾气，估计都是黄小明自己捐的。 一瓶啤酒下肚，话匣子打开，黄小明突然问道：“华子，平时咱俩交流少，你觉得我的许文强演的怎么样。” “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都接受。” 因为他的咖位大，导演高希有点不敢说他，有些时候他觉得不行，导演都喊了过。 李雪剑和他无亲无故，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从不得罪人，张口就是什么都好，没法请教。 只有袁华，两人几乎每天都有对手戏，自己演的怎么样，袁华应该是最有感触的。 “我哪有什么意见。”袁华刚开口，黄小明就瞪眼过来，他讪讪一笑接着道：“就是一点点建议。” “说！” “师哥你出道早，拍过的戏多，经验丰富，演戏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有问题，那也是对角色的理解把握火候不足，这你承认吧。” 一直以来，黄小明的演技在娱乐圈是个谜。 你说他演技不行吧，一部大汉天子演得比陈道名的东方朔还出彩，要说他好吧，演个杨过还被金老爷子说像小混混。 说到底演技还是有的，只是角色没把握好。 第四十章：佟大围结婚 轻嗯了一声，黄小明示意袁华继续。 他也觉得自己的演技没问题，那问题只能出在剧本上，或者角色理解上。 “几个版本的许文强相信你都看过，你觉得周润法版本最好吧？” 黄小明再次点头。 最出彩的上海滩，莫过于周润法和赵雅芝，当年这部戏可是火遍大江南北，内地这边说是万人空巷都不为过。 一到播出时间，巷子里都没什么人，全跑去有电视机的人家看上海滩去了。 那个年代，西装马甲，大衣，白围巾，圆礼帽，年轻人谁不羡慕。 袁华笑道：“所以你就模仿他？” 黄小明没有否认，他确实有吸取周润法的演法，但他不认为这是错的，有成功例子在前，为什么不参考？ 吸取优秀的东西，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完全可以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许文强。 茶几上有没抽完的烟，袁华拿起来熟练的点燃一根，这是他看电视的时候抽的。 “最火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周润法的许文强也有缺点，太过书生气，少了几分血性，反观张国荣版本的许文强，暗藏锋芒，心中有信仰，演出了兄弟情，家国大义，他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冯程程，但这样带着缺陷的人物更吸引观众。” “你演的许文强太完美了，对兄弟够义气，对爱情忠贞不渝，对国家不负，妥妥的完人啊。”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不能高于生活，太过完美显得不真实。” 聪明的人一点就通，黄小明瞬间恍然大悟，瞥了一眼烟雾缭绕中的袁华，他终于知道导演和李雪剑为什么会对他高看一眼。 因为袁华演的丁力接地气，是个有血有肉的底层小人物。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袁华的丁力还有野心，不经意间的疯狂，舍得一身剐的决心，让人不敢小视。 黄小明是看过完整剧本的，知道后期的丁力是什么样，可以说，前期有多温顺，后期就有多霸道。 这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演？” 袁华把烟叼嘴里，眯着眼蹲在大头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几张碟片。 “塑造人物需要时间，仓促之间你让我说我也说不上来，这是各个版本的上海滩，你拿回去看吧，应该会有收获。” “谢谢。”黄小明接过碟片。 这些碟片他家里也有，只不过没有带过来。 “我尽快还你。” “不用，我已经看完了，全在脑子里呢。” 拿起桌上的烟，黄小明也抽一根，男演员很少有不会抽烟的，大部分人都是老烟枪。 吐了一口烟雾，黄小明问道：“你能说说，你对丁力的人物理解吗？” “一句两句说不完，你等等。”袁华在床头柜处拿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这些都是我写的，你拿回去慢慢看。” 话外之意，大哥，拿着东西走吧，你不睡我还睡呢。 “谢谢，改天还你。”翻看瞅了一眼，密密麻麻写了二三十页，一时半会看不完，黄小明把笔记本合上，拿起酒瓶道：“我敬你一杯。” 转眼几瓶下肚，黄小明红着脸走了，回到房间洗脸后先看袁华的笔记，一直看到下半夜，又看了一会碟片。 凌晨睡两个小时，八点多才到片场。 “卡，过！先吃东西，下午再拍。” 早上的几场戏拍得很顺利，导演很高兴，主要是黄小明那边，少了几分别扭感。 “华子，你不回去吗？” 邓朝跑过来探班孙丽，两人约好去吃东西，见袁华拿了一份盒饭，孙丽问了一嘴。 从她进组开始，好像就没见袁华中午回去过。 “不了，一来一回浪费时间，我在剧组眯一会就好。” “好吧。” “这人谁啊？”离开剧组，邓朝问道。 “男二号袁华，是个新人，你不认识。” “新人能演男二号，真的假的？” “人家带资入组，不过演技挺不错，科班毕业的。” “富二代啊，哪家公司的？” “你问这么多干嘛？” “这不是怕他撬我墙角嘛，提前打听清楚底细，好知己知彼。” 孙丽哈哈一笑：“那你得对我好点，不然哪天我把你甩了，去泡这个富二代。” 知道她开玩笑，邓朝故意撇嘴：“为了见你，冯小钢都跟我急了。” 他正在拍冯小钢的集结号，男二号，前半段戏份不多，整天待在剧组也没事干，所以频频请假跑来找孙丽。 “那你还敢来？”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孤单嘛，一会吃什么……晚上我不走了，好好陪你。” …… “大围，你的新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到时候大家去捧场。” 袁华睡在躺椅上玩手机，无聊的只能看小说，水群，正巧看到纹章和佟大围聊天。 “我记得苹果拍了挺久吧，是该上映了，怎么一点声都没有。”抱着凑热闹心理，袁华也加入聊天。 纹章是好奇佟大围和范彬彬的戏份，他则是调侃为主。 毕竟前世都看过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遍了。 “害，别说了，倒霉得很。”佟大围叹气：“本来定的是下个月上映，结果被打回来，说是不能上。” 纹章替他感到可惜：“那你不是白拍了？” “也不算吧，导演说是要送去戛纳电影节碰碰运气，然后香江上映。” 袁华：“……” 好家伙，感情是在这装逼呢。 戛纳电影节，国际Ａ级电影节之一，含金量比金马，金像奖高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真拿了最佳男主，那就是国际影帝，瞬间身价暴涨。 “不说这个了，我打算等电影上映后结婚，大伙记得来啊。” “恭喜，一定到！” “恭喜，恭喜。” 袁华能理解佟大围，苹果里的香艳场面不少，播出后肯定要饱受争议，结婚是对女朋友最好的交代，也是保护他的唯一方法。 两全其美。 “华哥，这是小明哥让我拿过来给你的。” 袁华视线还在群里，感觉眼前光线一暗，有人揭开帐篷进来，是黄小明的助理，手上拿着一个抱枕和一床毛毯。 “麻烦你了，跟我向师哥说声谢谢。” 没矫情，袁华收下东西。 他知道黄小明有房车，就在旁边，中午吃住都是在车上，之前去过一次，挺豪华的。 毛毯盖在身上，袁华嘟囔：“回头有钱了咱也买一辆。” 第四十一章：合同升级 魔都一家餐厅，今天没袁华的戏份，他也没待在片场，而是约了杨思唯见面。 “好久不见，在剧组还习惯吗？” 坐下后杨思唯客套的问。 “还行，挺好的，一切顺利，再有一个多月差不多能杀青。”袁华把菜单给杨思唯：“专辑第一批钱下来了，随便点，千万别替我省钱。” 公司办事效率挺快，这才没多久，第一张专辑的分成就下来了，一百八十多万。 这还只是上个月的销量，往后应该还有钱。 另外两张专辑发出去时间短，没到分成时间。 “那我不客气了。”扫了一眼菜单，杨思唯挥手让服务生过来，点了四五个自己喜欢，但吃不起的菜。 “来一瓶这个。” 袁华指着菜单点了一瓶红酒，价格一万多。 “这么破费？”知道袁华不差钱，杨思唯没想到他会请自己吃这么贵。 在她的记忆中，袁华倒是请她吃过几顿，没超过五百。 “主要是高兴。”菜还没到，袁华先把酒开了，给杨思唯倒满一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敬你一杯。” 杨思唯受宠若惊：“谈不上辛苦，我只是做自己分内之事。” “不，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自从你来了之后，我轻松很多，每天只需要负责拍戏，其他都不用管，这一杯当敬。” 说完袁华仰头一饮而尽。 杨思唯或许不懂拍戏，但她懂的当一个合格经纪人，小到洗澡温度，大到谈商务合作，她都能一手包办。 她来之后，袁华的手机就没被商家和垃圾影视公司骚扰过。 能得到艺人的认可，杨思唯心底还是很窃喜的，端起酒杯陪他喝一杯，刚放下杯子，袁华又给她倒满酒。 “再敬你一杯，是你把我签约到橙花，虽然我目前还没出头，但我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第三杯敬你……” 几杯下肚，杨思唯脸蛋红扑扑的，已经醉了五六分，这时，袁华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她身前。 精神一震，杨思唯清醒不少：“这是什么意思？” “算是奖金吧。”袁华笑吟吟道：“有些事你没说，但我知道，专辑的事你忙前忙后，挺辛苦的。” 一瞬间，杨思唯差点感动得哭出来，还是袁华懂她，前些日子她累死累活跑宣传，跑制作，跑杂志，跑媒体，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一个月几千块，图啥？ 还不是想让袁华尽量火一点。 把银行卡推回去，杨思唯认真道：“好意我心领了，钱不能要，不符合规矩。” 袁华又给她推过去：“有什么不符合规矩，艺人给经纪人奖金不是很正常吗？” 杨思唯苦涩：“我还没到那个级别。” 她现在拿的是死工资，还是公司的死工资，没到赚袁华钱的时候。 所谓艺人给经纪人奖金，其实是分红，那是更高级的经纪人才有的待遇。 “还不是早晚的事，收下吧，又没人知道。”袁华哈哈笑道：“如果你真的觉得受之有愧的话，以后把我捧红一点吧。” 思索两秒，杨思唯收下卡，能当经纪人的，没几个是一根筋，袁华摆明了要给她钱，她不收反而不太好。 “我是你的经纪人，帮你利益最大化是我的工作，只要我还在一天，一定捧你。” “说句玩笑话，你的条件这么好，我都感觉有点配不上你，哪天公司把我换了，给你派更优秀的经纪人我都不奇怪。” 多财多艺，本身又能吃苦努力，人脉关系网还挺强，这种艺人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红是早晚的事。 “妹子，在橙花我只认你，别的经纪人我不要。” 开玩笑，国内经纪人无数，能混到王牌的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而杨思唯将来就是其中之一，脑子进水才放弃她。 “谢谢。”杨思唯合掌拱手，心中很感动。 她和袁华认识时间不长，做的也都是分内之事，功劳苦劳都谈不上，因为她是帮公司做事。 一直以来，袁华脾气很好，没和她吵过嘴，有意见分歧。今天又是给钱，又是表态，她杨某人就是铁石心肠也被融化了。 袁华摆手：“这有什么好谢，咱俩是一条船上的，对了，有个事我想问问，我在橙花的合同能升一升吗？” “我记得当初你说过，只要红了，合同是可以改的。” “公司要是不想赚钱，一直二八分成我也不介意，只是公司对我没什么帮助，我也没必要留在公司白打工啊。” 说了这么久，袁华终于图穷匕见。 又是请客又是送钱，他就是想把合同改了，获得更多的资源。 奋斗是占了夏洛的便宜，新上海滩占了秋雅便宜，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运气还有没有这么好。 没人投钱给他，他还能拍戏吗？就算能拍，以他现在的咖位，估计都是小角色。 只有橙花出手，他才有近道超车可能。 “公司有公司的考虑。”杨思唯沉思着说道：“不过像你说的，确实该改了，回头我和花姐谈一谈这件事。”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两样都占，于公于私都应该提袁华说话。 “麻烦你了。”袁华咧嘴一笑。 …… 橙花影视，杨思唯拿着几分文件找王金花签字。 “还有事吗？”收下文件，见杨思唯还在，王金花问道。 “有，花姐，袁华的合同等级是不是该升一升了？” 作为经纪人，她为公司办事，也为袁华办事，从签约那一天开始，她和袁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袁华好了她才能好。 当然，袁华的二十万也起很大推动作用。 没错，那天袁华给她的银行卡里有二十万，饭后她找了个ＡＴＭ机查的，数了四五遍。 二十万是普通人十年的工资。 但只是她的一次奖金，她相信，只要袁华好了，以后这种奖金不会少。 “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王金花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骨：“这次公司帮他发专辑亏大发了，如果合同不一样，我们至少能赚三百万。” 袁华的合同中公司和艺人的分成是二八，当初拿出这个方案是想试试袁华的深浅，谁想到埋了雷。 消愁，成都，向我这样的人，三首火歌出现，还赢了夏洛，公司不得不帮他发专辑。 三张专辑已经发出去了，随着谁是歌王的播出，销量很好，赚了一大笔。 但也只是袁华赚了一大笔，公司分到的钱除了营销，制作，宣传费用，没赚多少。 如果合同不一样的话，那就不会是今天局面。 第四十二章：买房 杨思唯心底一喜，表明不动声色问道：“升什么级别？” “按三线艺人标椎给他。” “谢谢花姐。” 别看袁华又是男二号又是唱歌，离真正的火还远得很，从观众的角度来说，他也只是一个新人。 三线艺人合同对他来说绝对是高了。 王金花淡淡道：“帮我给袁华带句话，他的情况我很清楚，想拿三线艺人的合同可以，代言必须接。” 艺人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来自代言，袁华什么都不接，公司得喝西北风。 “嗯，我会把话带到，花姐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了，等他拍完新上海滩来公司签合同，出去吧，对了。”王金花叫住即将离开的杨思唯：“外面应酬穿好点是没错，但在公司还是要低调点。” 低头看了看崭新的衣服鞋子，杨思唯哦一声，慢慢退出办公室。 袁华给了她二十万，她换了几套衣服，都是以前舍不得买的，没想到被花姐发现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剧组，袁华第一时间接到杨思唯电话，挂掉电话后脸色平静，还开心的吹了吹口哨。 王金花让杨思唯带话给他，其实重点在前半句，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 他又不是大人物，以王金花的能力想查他只是时间问题，早晚要露馅。 袁华也没想过把富二代人设玩一辈子，他要的是机会，只要给他机会，给他平台，那他一定狠狠抓住。 富二代人设也好，借势秋雅也罢，过程只是手段，结果才重要。 结果就是他演奋斗有了名气，上了谁是歌王打响招牌，成功入组新上海滩男二号。 王金花之所以给他改合同，看重的也正是结果。 在娱乐圈，只要能成名，借势算什么，明枪暗箭，损人利己的事多了去。 只要不犯法，你能给公司赚钱你就是大爷，赚不了钱圣人也得滚蛋。 “什么喜事，这么开心？” 黄小明见袁华傻乐，问了一句。 “当然是喜事。”袁华坐正身体，笑道：“前段时间我不是签了花姐的橙花影视嘛，她一直没给我转正，刚刚经纪人打来电话，说是合同敲定了，按三线艺人标准。” “嚯，你这是要火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只是你第二部剧。” 黄小明经纪公司是华宜，王金花是谁他是知道的，之前带的艺人不是影帝影后就是一线大牌。 袁华一部奋斗男三号就让王金花找上门，几个月功夫换成三线艺人合同，上升速度不是一般快。 看这架势，以后要力捧，前途一片光明啊。 “低调低调。”袁华突然又道：“对了，你对慈善感不感兴趣？” “还行，怎么了？” 袁华打开群聊给黄小明看，里面有近期韩虹跑去山区做慈善的图片，以及费用支出明细。 “韩虹姐弄的，你进来吗？” “可以到是可以，你捐多少钱？”黄小明有钱不假，但也禁不住一次几十万几十万的捐。 水深的话他就不去了。 “我捐了八万。” “那我捐十万。” “可以，你进去后私聊她就行，不知道怎么开口可以提我名字，好使。” “滚蛋。” 虽说捐钱不是为了名利，但捐了提别人名字，他还没那么伟大。 另外一边，韩虹看到又有新成员进来，开口就是十万，顿时喜上眉梢，连连感谢。 心底对袁华的感激又多了一分，这小伙子，每认识一个人都要给她拉过来支持慈善事业，能处。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袁华杀青。 终于结束了头发往后一带，谁都不爱的戏份。 在新上海滩后期，他梳了一个大背头，和许文强彻底反目，兄弟俩从相爱到想杀，锋芒好几次盖过主角，看得剧组里的人大呼过瘾。 请众人吃顿饭，袁华离开剧组，去燕京签新合同，然后又回到魔都。 杨思唯告诉他，他接下来的商业活动主要在新上海滩播出之后，在这部剧播出之前，他会比较闲。 回到魔都的袁华整天游荡在各个楼盘，每家都要看几回。 去燕京不是白去了，同时也把专辑的钱结了一下，加上前面的一百多万，他一共有八百万。 后期估计还有一部分，但不会太多。 专辑卖的就是头一个多月，能买的早就买了，不能买的后续也不会买，加上盗版流行，后期收入大打折扣。 “这套房子多少钱？” 站在二十六楼的落地窗前，袁华脚下是激流的外摊，再远处是明珠塔。 “先生您好，您现在看的这套房子一共一百八十平，坐落在市中心……” 销售小姐姐跟着袁华上上下下跑一个多小时，腿早就酸了，但她没有半点不开心，因为眼前这个人是明星，她还看过袁华的奋斗呢。 众所周知，明星是不差钱的，让他满意了，房子肯定要买的。 “你直接告诉我多少钱？”袁华打断她。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市中心，他还知道未来这里的房价会是十七万一平，现在买一方面是给自己住，一方面为将来留一手。 “一万二千八一平，一共是二百三十万零四千，零头抹了，算二百三十万。” 说完，销售小心翼翼望向袁华。 魔都的人均工资才一两千，一万二千八一平的房价绝对是天价了，全魔的没几个这样的楼盘。 比这里更贵是斜对面，一江之隔的汤臣一品，前年开盘，十万一平米，每套房最少三四百平……两年了，就卖出两套。 “我要了。”袁华月淡风清说道：“不只是这一套，刚刚看的二十八楼也要。” “袁，袁先生，你说的二十八楼是二百六十八平那个吗？” “对。” “那套贵一点，要一万四千八一平，一共是三百九十六万六千四，加上这套是六百二十六万六千四，六千四零头抹掉，算六百二十六万六好了，比较吉利……” 一早上功夫，袁华花掉六百二十多万，不心疼是假的，但一想到十年后这里十七万一平，咬牙也得买。 十年后两套房八千多万，干啥不行？ 两个月后，杨思唯来魔都找袁华，从踏进小区开始嘴巴就没合拢过。 “这是你家？” “刚忙完装修，随便坐，我给你倒水。” 和几个月不同，经过袁华这段时间装修，房子已经弄好，加上买家具，又花了七八十万。 他住的是小的一套，大的太空旷，有点渗人。 端着水杯，杨思唯来到阳台，此时夜幕悄然来临，从这个角度望去，有一种俯瞰万家灯火的感觉。 “漂亮吧，总有一天你也买得起。”袁华站在她身边说道。 第四十三章：摊牌了，我不是富二代 “呵呵，我就算了。” 作为经纪人，杨思唯别的没有，眼力见还是有的，这里是市中心，一路走来说是万铺林立都不为过。 价格贵得一批，少说上万快一平。 她目前的工资一年都买不了一个厕所。 “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袁华笑笑。 杨思唯轻轻抿一口水，“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事，我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几个月前我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出来流落街头，几个月后我已经站在这里了，在这个时代，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杨思唯耸肩一笑：“你真逗。” 老娘要是不知道你动不动投资千八百万，还真的信了。 “哈哈，本想以富二代身份和你相处，没想到换来的是冷漠，不装了，摊牌了，我并不是富二代。” “奋斗和新上海滩都不是我投资的，真正的投资人是我同学，只不过我是站在台前的人，我也不是什么富二代，穷得一批，也就最近才赚钱。” 王金花那边已经摸清楚他的老底，杨思唯这边知道是早晚的事。 富二代身份对他没用了，还不如早点对杨思唯摊牌。 等人家查出来，难免有隔阂，之前做的努力也白费了。 死死盯着袁华，见他不像是撒谎，杨思唯心中万马奔腾，亏她以为捡到宝了，没想到…… “花姐知道吗？” “知道，改合同之前就知道，她不是让你给我带话吗，还记得带的是什么话？” 杨思唯懂了，当初王金花开出去的与其说是签约合同，不如说是给袁华的试卷，谁是歌王和新上海滩男二号就是袁华的答案。 不管他是作弊也好，抄袭也罢，总之结果很漂亮。 所以王金花不在乎他的过程。 以杨思唯对王金花的了解，不但不在乎，反而更看重袁华。 富二代，人脉资源强大的袁华做到以上这些不奇怪，一穷二白，只靠一张嘴的袁华想做到难如登天。 “怪不得花姐这么看重你，前几天还亲自跑出去给你找角色。” “什么角色？”能让王金花亲自跑一趟，袁华很好奇。 “一部电影，男四号。”杨思唯说话说半截，想看看袁华失望反应，但没看到，只觉得没趣：“姜纹导演的让子弹飞，你知道其中都有哪些演员吗？” 因为夏洛的出现，娱乐圈鸡飞狗跳，很多人和事早就变了，只是袁华没想到让子弹飞居然提前到来。 让子弹飞，号称是最成功的商业片，袁华能不知道吗。 除了葛大爷，周润法，姜纹，演配角的廖忛，跑龙套的胡君都是影帝。 过了这么多年，袁华都还记得里面的一些台词，站着把钱挣了，黄老爷又高又硬，除了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大哥你是知道我的…… “不知道，说说，都有谁？”袁华装糊涂。 他要是不装糊涂那就是真糊涂了，这部电影市场上暂时没什么风吹草动，知道消息的都是内部人。 直接说出来太假了。 “暂定的男一是姜纹，男二周润法，男三葛忧，你是男四号。” 卧艹！ 袁华嘛了。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男四号，男四号是谁来着？ 按照戏份来说，除了葛忧，周润法，姜纹，剩下的几个大配角戏份差不多，都可以算作男四号。 按照番位来说，前世男四号是陈昆（不是混元霹雳手，是厂花雨化田）。 “我是男四号？”袁华傻笑着重复一遍。 不怪他有点失态，实在是这个馅饼有点大，连影帝胡君都只是跑龙套的，自己居然捞着男四号。 对了，现在廖忛还不是影帝，这位实力派演员还在埋没中，属于名声不显。 “男四号而已，至于吗？”杨思唯没告诉袁华，姜纹的片子容易被禁。 片子被禁就算了，有时候人还被禁。 姜纹的上一部片子鬼子来了因为没有报备就拿去国外电影节，结果引起很大震动。 回国后被光电总局禁止五年内不准导戏。 也就是姜纹，换个人怕是要被封杀。 “不至于，就是听到能和这么多影帝合作有点激动，吃什么，今晚我请客。” “不用，随便吃点就好了。” 几分钟后，两桶热气腾腾的泡面放在餐桌上。 杨思唯拿包起身，叹口气：“还是出去吃吧，你说你也真是的，几百万房子都买了，就不会请个做饭阿姨吗？” “以后拍戏常年在外面，你不能经常回来，也有个人帮你看着房子。” “就是不能经常回来我才不请阿姨，那岂不是买了房子给别人住，我心里不平衡。” 袁华把泡面丢垃圾桶，转头换衣服时间杨思唯已经把垃圾袋提手里了。 杨思唯失笑：“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回头我找个助理，让她给你带饭。” 艺人有助理很正常，袁华没有是因为他经常在剧组，活儿也不多，不太用得上。不过现在迈上正轨了，助理肯定是需要的。 拍戏的时候手机不能带身上，有急事找他总不能等他晚上收工。 有个助理方便得多。 袁华拿卡刷电梯：“你安排吧，男的帅的不要，我自卑，丑的更不要，倒胃口，最好是来个女的，养眼。” “可以，不过你注意点，事情曝光了对你前途有影响。” 袁华：“……” 我注意什么？只是一个女助理而已，又不是秘书，我能干嘛？ “你这环境不错，省麻烦。”进入电梯，杨思唯说道。 小区是一梯一户，刷卡上楼，袁华家这层只有他才能进来，私密性很好，对艺人来说是个保护。 小区安保也到位，没有业主领着根本进不来。 袁华耸肩：“这么多钱都花了，要是这点措施都没有，那就见鬼了。” 杨思唯掏出一个口罩给他：“以后出门尽量戴上，能避免麻烦。” “不用，我不避粉丝。”袁华瞅一眼没接。 就他这些日子的经验来看，老百姓很少有追星的，学生在上学，大人在上班，谁有功夫一天天追着你跑。 偶然遇到最多驻足多看两眼，来一句你不是那谁谁谁吗，然后就没然后了。 “不是避粉丝，是避坏人。”杨思唯淡淡道：“前两年在燕京，有个知名艺人刚出酒吧就被人绑架，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命都没了。” “这么猛，谁啊？” “吴……” 话音刚落，袁华已经把口罩戴上了。 华仔演的解救吾先生他还是看过的，没想到还真有原型。 第四十四章：新上海滩播出 杨思唯坏笑：“明星作为公众人物，谁还没几个黑粉，绑架是小概率，但被泼粪泼尿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泼不泼粪无所谓，我主要是怕被捅。” 袁华记得前世香江那边的有个影帝在出席活动的时候被台下的观众冲上来捅了一刀，不是当事人死死抓住刀柄，被补刀的话估计活不了。 “谁没事捅你？”杨思唯觉得袁华有点风声鹤唳。 她举例只是让袁华有危机意识，其实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事很少遇到，被绑架的概率比中彩票还小。 捅人更不可能发生，不是有深仇大恨，谁没事冒着坐牢的风险捅你。 人家又不傻，泼点粪就算了，最多被拘留半个月。 捅人性质不一样，属于杀人，最少十年起步。 “这种事说不准，回头再派个保镖吧。” 杨思唯没想到提了一嘴口罩会把袁华整得这么被动：“可以到是可以，不过钱你给，还有助理的工资也是。” “我……” “想清楚了，请的话肯定是职业保镖，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计有一半时间会在剧组拍戏，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家休息，也就是说大部分时间用不着保镖。” “但人家不是兼职，管你在家还是在剧组，每个月工资不能少。” 袁华心里算了一下，和杨思唯说得差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用不着保镖，除了走穴和商业活动的时候。 可那种场合是有安保的，顶多就是专业和不专业区别。 “额，那还算了吧。” 他累死累活才赚多少钱，请一个一年只用几次的保镖，确实有点划不来。 小区附近有的是高级餐厅，酒店，袁华随便找了一家，两人坐下后边吃边聊。 “接下来你的活动会比较多，明天早上去番茄卫视和新上海滩剧组跑宣传，下午参加一场访问，晚上有代言，后天电视台采访……” 去袁华家里只是顺路，杨思唯这次过来主要是安排事的，自从新上海滩杀青后袁华已经休息两个多月了，也该活动活动。 同时也代表着他开始为公司赚钱了。 翌日，袁华来到番茄卫视，再次见面陈晨，她红光满面，笑脸相迎，这次的剧组采访也是她做。 “这是台本，大家看看，没问题的话咱们半个小时后开始采访。” “陈姐，这么快？”袁华边看着台本说道。 上来就采访，不用等时间，这待遇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知道你们时间宝贵，我肯定要推掉别的工作，说什么也得让你们先来。” “小明哥面子就是大。”袁华调笑：“我上次来都没这种待遇。” “我哪有什么面子。”被袁华吹捧，黄小明有点飘飘然。 陈晨淡淡轻笑，没解释什么。 不久后，上海滩采访开始，前后录制两个小时，众人收工，陈晨依旧做东请大家中午吃饭。 有烟瘾的袁华刚录制结束就跑去抽烟，不巧，在走廊遇到一大帮年轻人。 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易锋，张超等人。 不过这次又多了几个熟面孔，柏栩（风鹰侠），秦君杰（杨梓前男友。） “前辈你好。”走廊相遇，李易锋强笑着挥手打招呼。 上次见面袁华和他打招呼，他没怎么在意，回去之后特意搜袁华的名字，一点名气都没有。 没几天奋斗播出，袁华小有名气。 他还挺庆幸自己没给人臭脸，打算下次见面一定要电话号码，打好关系。 谁知道又没过多久，袁华上了谁是歌王，赢了薛之纤，汪锋，夏洛，三首歌彻底在音乐圈站稳脚跟。 而他呢，加油好男儿出来后走歌手路线，发了几首歌，扑得悄无声息。 见他走不了歌手路线，公司安排他拍电视剧，网球王子真人版，他成功拿到一个龙套。 这次大家过来是跑宣传。 本来跑宣传没有龙套的事，剧组是看在他从加油好男儿出来，有话题炒作才带他来。 “你好，又见面了，李易锋。” “是啊，好巧。”李易锋没想到袁华还记得他名字。 “你们也是来跑宣传的？”见他们清一色的青春学院校服，袁华就知道干嘛来了。 “嗯，前辈也是？” “刚采访完，出来透透气。” 话音落，七八双眼睛盯过来，把袁华弄的有点莫名其妙。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走没几步，袁华又回来：“难得有缘，留个电话号码吧。” 别看小李还是个小透明，过几年火得一塌糊涂，年轻一辈中人气杠杠的。 袁华和他多聊几句就是想结个善缘，虽然他没指望将来李易锋能帮他多少，但多个朋友多条路准没错。 “啊，好，我电话是150……” “我记下了，手机在经纪人哪儿，回头打给你。” “人已经走了。” 李易锋望着袁华背影发呆，张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李，没看出来，你还认识袁华？”其他人围上来。 本来是网球王子先采访的，就是因为杀千刀的上海滩才被临时告知往后推，几人在这腿都蹲麻了。 但也只敢心里抱怨几句。 新上海滩一个黄小明就能把他们这帮没名气的小人物压得抬不起头。 “我和他不熟，这是第二次见面。” “吹吧你，不熟人家能要你电话号码，怕不是回头要找你拍戏。” “怎么可能……” “别想太多了。”秦君杰走过来拍李易锋肩膀：“我参加一次活动，要到的电话号码多了去，二线艺人都有，没用，人家转头就把你拉黑。” “打铁还得自身硬，别想着走捷径，老老实实提升演技才是正事……” 两人是一家公司的，不过同龄不同命，秦君杰是公司力捧对象，也是这次网球王子男主角。 因为是公司红人，一番带着教育批评的话让李易锋没敢反驳半句，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头，捏得死死的。 几天后，万众期待中，新上海滩在番茄卫视播出。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经典的歌曲开头，瞬间把观众带到诡谲云涌，带着浓浓时代气息的上海滩。 与此同时，剧组的一干演员纷纷松口气。 终于播了。 要说演员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拖欠片酬，而是拍了戏播不了。 国内一年几百部影视剧立项，最后能播的三分之一不到，其余的不是封了就是卖不出去。 年年拍，年年播不了的倒霉蛋不是没有。 虽然大家都知道新上海滩已经卖出去了，并且定了档。 但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发生什么，不亲自看着播，睡觉都不安心。 第四十五章：收视率破爆表 “昨晚上新上海滩看了吗？许文强好帅。” “看了，黄小明演的。” “还有孙丽，太漂亮了，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冯程程。” “可惜一天就两集，也不多播一点。” “老子就喜欢看这种打打杀杀，过瘾。”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丁力有点弱了，没吕梁伟霸气，也不知道谁请的演员。” 上海滩开播第一天，演员火了，黄小明不用说，本身当红小生，一个许文强更让他人气高涨，通告，代言，剧本铺垫盖地飞来，接都接不完。 剧中的李雪剑，冯程程等人也纷纷受到观众喜爱。 袁华差点，没办法，他饰演的丁力在前期很少有亮光点，活脱脱一个小人物，要不是每集都有他，观众还以为是跑龙套。 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懂的表演的人反而觉得袁华演得好。 黄小明的许文强更偶像剧男主似的，言行举止都是帅，放在专业人眼里有点出戏。 袁华的丁力很普通，普通得和他的剧本一样，此刻就是一个乱世之中的底层小人物，一个买梨的。 只有偶尔显露出的野蛮，血性，才让人觉得他不简单。 开播第一天，新上海滩收视率七点六，番茄卫视领导乐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破八，第三天破九……一周后收视稳定下来，百分之十七，也就是这个时候袁华才关注这部电视剧。 这些天工作太多，从早忙到晚，一天跑三四个城市，忙到大半夜都是常有的事，每天眼睛一睁一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还是吃饭的时候杨思唯告诉他新上海滩已经火了。 百分之十七的收视，袁华也被这个数据吓到，如果十年后能有这个收视，那他还不得原地起飞？ 什么影帝视帝都得靠边站。 当然，这只是他痴心妄想而已，年代不同，现在3Ｇ网都没出来，别说抖音快手，想通宵熬夜刷剧都是做梦。 老百姓娱乐方式单一，下班后除了看电视也没别的事做。 在这个年代，一般火的电视剧收视率都在七，八以上，之前袁华拍的奋斗最高收视也是破十的。 等爱腾优三巨头崛起后，大家人手一部手机，谁还看电视机。 “快看，网友都是夸你的。”杨思唯随手在网上搜了两个有关新上海滩的帖子给袁华看：“不出意外的话你这次要出圈了。” 不管是演员还是歌手，都是需要代表作的，奋斗固然火，但袁华只是男三号，戏份比起佟大围和纹章少很多。 算不上代表作。 这次的新上海滩男二，他算是出彩了，一周时间播下来，观众眼中的丁力从底层小人物慢慢往上爬，现在爪牙初露，有猛虎之势。 没看过老上海滩的年轻观众还在期望他和许文强联手，打下一片江山。 而老观众已经在等了，等兄弟反目，丁力和许文强的碰撞。 “几个外行的话没什么意思。”袁华瞧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去，低头吃东西：“等这几天忙完给我留一点时间，我要为接下来的拍戏做准备。” 让子弹飞男四号，已经定了，进组时间在下个月中，他也收到剧本。 从来没拍过电影，袁华担心自己不适应电影节奏，想提前留出时间修炼修炼。 杨思维迅速把工作小本本拿出来翻看：“你还有十二个通告，二十二场商演。” 袁华头也不抬：“通告全部往前排，商演不去了。” 通告大部分是媒体采访，上电视台聊天，拍广告等等，赚钱的同时也能提升知名度，袁华没拒绝。 商演不同，全是唱歌的，今天煤老板生日，明天楼盘开业，八十女友做寿，后天公司年会啥的。 翻来覆去三首歌，袁华都快唱吐了。 “商演推一半就算了吧。”杨思唯劝导：“不然花姐那边不好交代。” 公司签你是干嘛的，本质是赚钱。 你放弃的不是商演，是钱，这些钱公司是要拿分成的，你不去公司就赚不了。 “没事，你跟她说我是为了进组做准备，她会理解的。” “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袁华一根筋，杨思唯有点忧心忡忡：“我这知道只有艺人火了才能赚更多钱，但公司未必能这么考虑。” “放心吧，花姐的格局比你想的要大，尽管说，没事。” 王金花手下一堆影帝影后和一线艺人，几天收入比他一年赚的都要多，他这才多少钱。 如果只是为了这点蝇头小利，王金花就不会亲自帮他捞角色了。 擦嘴，袁华起身：“对了，助理先别急着找，等我拍完让子弹飞再说。” 出门，袁华拿出车钥匙，坐上路边一辆大众。 不是什么豪车，挺便宜，买房的时候顺手买的，平时代步用。 …… 燕京，袁华游荡在北电校园。 “师哥好。” “嗯。” “师哥好。” “师妹好。” 一路走来，即便袁华戴着棒球帽，还是有不少同学把他认出来，看着这些活力四射的小年轻，袁华都有点感觉老了。 遇到男的他简单点点头，女的漂亮的多聊了两句。 他这次过来是找黄垒补课的，想深入了解电影的具体表演方法。 电视剧和电影不同，完全是两种表演方式，老黄以前教的大部分是电视剧，对电影一笔带过。 倒不是说他故意藏私，而是电影表演方法比电视剧深得多，他们在学校几年时间，电视剧都未必学得完。 有的大二就接戏压根没听课。 “表演不要拘泥形式，最重要的是抓住人物性格，吃透人物，拿到剧本就读，一边不够两遍，写小传，查资料，了解人物背后的故事……” 不知不觉袁华来到表演系教室外面，里面有老师在上课。 课堂上人不多，七八个，大部分是女孩。 “蜜蜜，外面有帅哥在看你。” 杨蜜正在听课，后桌的袁珊珊用手轻轻捅了一下她。 杨蜜本来不想看的，她出道好些年，这两年拍了几部热剧，在校园里很有名气，平时送殷勤的男生不少。 但一听到是帅哥，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靠窗位置，一个女孩把手机放在桌下，偷偷浏览网上的各种剧组，大三了，马上要出学校门，她得找工作。 突然，光线一暗，她余光瞟到窗户边站着人，头皮发麻，冷汗都出来了。 “这该死的压迫感，站这么久不动，不会是班主任吧？” 第四十六章：又见明星班 等死般闭上双眼，张晓斐慢慢扭头望去，对上的是一张年轻帅气，似笑非笑的面孔。 “靠！”张晓斐轻声骂出来，下一秒怒瞪眸子，红唇微张，无声道：“滚！” 这家伙，太讨厌了，心脏病差点吓出来。 “叮铃铃！” 下课铃响，袁华没急着走，而是靠着窗台笑道：“同学，上课玩手机可不是好习惯。” “关你屁事。”张晓斐哼了一声，撇过头。 北电最不缺的就是天之骄子，表演系更是突出，有的人上大学之前就签了经纪公司，来这只是镀金而已。 最典型的是杨蜜。 别看她年纪小，从小片场长大，四岁演戏，出道十多年了，演过金粉世家，神雕侠侣等剧，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 大二开始基本没上过课，一年到头演戏，只有期末考试才见得着。 现在之所以在学校，也是为考试做准备，来复习呢，考完试就走，潇洒得很，老师都夸她将来能火。 而自己的，大三了，前途渺茫，家里没钱没背景，只能靠自己拼，这些天浏览网站找剧组，话费都快用完了。 明星两个字，离她十万八千里。 “找剧组不是这么找的，你得去横店啊，拿着学生证去，跟副导演说你不要片酬，只是想锻炼自己。” “有条件的话可以送点礼物啥的，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其实北电学生还是很好混的，特别是在横店，毕竟科班出去的，演技，外貌比普通群演好很多。 拿大角痴心妄想，演一些小角色不难。 前提是要像袁华说的，别提片酬，实习嘛，先把毕业证混了再说。 “真的？”张晓斐狐疑。 眼见班上同学越来越少，她都快被工作的事急死了。 “骗你干嘛，不过最好还是找熟悉的师兄师姐帮忙，跟着他们一起混比较稳妥！” “或者你也可以找同学，你们班杨蜜不是出道了吗，让她带你进组演个小角色不难吧？” 要不说大学是半个社会，这个时候，人脉关系的好处就出来了。 前身袁华的性格不好，傲娇得很，班上没朋友，毕业只能自己投简历，跑剧组，最后落到跑群演地步。 不是黄垒看他可怜，毕业证都拿不到。 张晓斐脸色不太好看，支支吾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她和杨蜜关系不好，倒不是说有仇，而是两人就不怎么熟悉，杨蜜常年在外面拍戏，不回来的，大家没怎么说过话。 师哥师姐更不用想了，刚进大学的时候她没考虑这些，一心扑在学习上，以为只有表演扎实了，成绩好，未来才有出路。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没钱，没人脉，没背景，想出头太难了，只能熬，但能熬多久？特别是女生，黄金年纪短。 要说真熬出头也没什么，怕就怕青春熬黄了也没出头。 袁华没心没肺笑道：“最后一招，学校门口买几斤橘子去找班主任，卖惨，有多惨说多惨，一哭二闹三上吊。” “咱们学校的老师都挺牛的，资源有多丰富你不是不知道，随便一个电话比你跑一百个剧组都有用。” 北电老师大部分都拍过戏，有的自己就是明星，不是明星的也带过不少明星学生，找个剧组还不是轻轻松松。 张晓斐盯着袁华看没敢说话，疯狂的眨眼睛。 “老妹啊，你别抛媚眼，哥不吃这一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等大四实习，实在找不到剧组再打给我。” 说话间袁华伸手把张晓斐桌上的笔和书拿过来，靠在窗台上写下自己的电话。 未来的五十三亿女主，金鸡奖影后，要是折在这里就太可惜了。 “你小子挺能支招啊，当初你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怎么没提两斤橘子找我？” 黄垒慢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进学校门之前袁华给他打电话了，他在隔壁上课，让袁华等一会，没想到一来就看见这一幕。 这不是他认识的袁华，袁华的名字叫袁华，做事却是一点不圆滑，不合群，傲娇，一根筋。 当年班上学生都有了实习剧组，就他没有，听说每天早上四五点蹲在横店街头捡鸽子，碰运气。 犟得一批！ 但凡他拉得下脸去找同学，或者来找他，也不至于现在才出头。 黄垒不知道，袁华要是拉得下脸的话，找的就不是他们了，而是夏洛。 老爹进去了，老妈改嫁了，他剩下的只有一身傲骨的无暇节操。 “我是见这位同学愁眉苦脸，给她讲个笑话开心开心。”袁华笑呵呵对黄垒说完，旋即扭头对张晓斐道：“张同学，人生没有捷径，请务必脚踏实地，不要想歪门邪道的事。” “就你废话多。”训斥了一句，黄垒转身就走。 袁华小跑跟上的同时还不忘小声对张晓斐说道：“记住，带两斤橘子。” “呼！” 黄垒离开，张晓斐重重舒了口气，黄老邪脾气暴躁，众所周知的事，她听过几节他的公开课，传言不虚。 “这男的谁啊？”望着书页上的电话，张晓斐沉思：“还有，他这么知道我姓张？” “晓斐晓斐，刚刚袁华和你说什么了？”袁珊珊靠过来了，眼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袁华，谁是袁华？” “装，继续装。” “我真不认识，等等，你是说刚刚那男生？” “还能有谁，就是他啊。”袁珊珊兴奋说道：“他是咱们九七级的师哥，之前热播的奋斗他是男三号，还有现在大火的新上海滩，他男二号。” “前段时间校园里一帮男生拿着吉他在足球场唱的消愁，像我这样的人，成都，都是他的歌。” 张晓斐眼睛：“这么说他是明星？” “当然，还是挺有名气那种。” 对她们来说，袁华已经站得很高了。 “啪！”张晓斐把书本合上，死死抱在怀里，袁珊珊莫名其妙：“你干嘛？” “没事，没事，我想冷静一下。” 袁华说什么来着，大四找不到实习的剧组可以找他。 书上写的哪里是电话号码，分明是她的毕业证。 大兄弟，你要撑住啊，千万别糊了，姐妹明年能不能拿到毕业证全靠你了。 第四十七章：遇到的名人有点多 “说吧，找我干嘛？” 黄垒背着手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说道。 “接了部电影，男四号，怕吃不住，想找你聊聊。”袁华把男四号几个字咬得很重。 黄垒笑笑，很配合的问：“什么电影？” 他二十七岁教书，带的第一批学生就是九七级，那时候班上最大的学生二十四岁，最小的是袁华。 算起来大家都是同龄人，没大多少。 别看他教书的时候严厉，平时挺和善的，特别是这帮兔崽子毕业后管不了了，一见面就喜欢和他开玩笑。 挺起胸膛，袁华尽量用淡定的语气说话：“姜纹导演的让子弹飞，男二周润法，男三号葛忧，胡君和廖忛也在。” “我是男四号。” 不平不谈哦了一声，黄垒暼了一眼：“如果你是来我这炫耀的，你目的已经达到了。” 兔崽子运气不是一般好，能和姜纹，周润法，葛忧，这些人合作，他都有点嫉妒了。 当年班上学生，他最看好的是海波，最不看好的是袁华。 千禧年，笑傲江湖电视剧翻拍，他把班上男同学推荐过去，李解拿下林平之一角，海波落选，一直到现在也没起来。 年少成名的李解似乎也是昙花一现。 女学生里混出头倒是有几个，但也是高不成低不就。 反倒最不看好的袁华，奋斗，新上海滩，接连两部爆款打出名头，现在更是拍上电影，还是姜纹的戏。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运气比实力重要。 “炫耀啥啊，这有什么好炫耀的。”袁华摆手，仿佛不值一提：“我来是补课的，这不是快入组了嘛，我又没拍电影经验，所以那啥，你懂的。” 知道他的来意，黄垒也不往办公室走，而是转弯去足球场，找了个阴凉角落坐下。 天气炎热，足球场男男女女很多，一片欢声笑语声。 “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一个是大屏幕，一个是小屏幕，两者的区别很大，最简单一点，节奏不同。” 刚坐下黄垒就开始上课，袁华坐在一旁认真听。 “毫无疑问，拍电影需要的演技比电视剧高，电影院这么大一块荧幕，你脸上肌肉抽动一下观众都看得一清二楚，有时候眨个眼皮可能会影响观感。” “电视剧不同，观众离着电视机三四米呢，屏幕又小，没人会注意这些。” “言归正传，咱们说说节奏，电影是把一个故事浓缩成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内必须交代完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以及众多人物。” “这么点时间，磨磨唧唧的话根本拍不完，所以演员台词语速必须快……也不是说一味追求快，快中也要有慢，要演出层次感……” 袁华若有所思点头，电影的节奏确实要比电视剧快，拿最简单的台词来说，电视剧开一点五，二点零倍数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电影就不行，快了会忽略掉很多东西，少看几句台词你就会错过重要线索。 草坪上，黄垒一讲就是两个小时，学校里的铃声响了又响。 看了一眼手表，黄垒道：“我还有一节课，今天就这样吧，自己先消化消化。” “明天我手把手教你怎么演，这玩意急不来，多思多练，时间长了就懂了。” “麻烦你了，黄老师。” 一对一指导，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外面有艺考补习班，也是表演学院老师开的，一个月学费好几万。 像黄垒这种有名气的艺人，已经不是有钱能请得动的。 黄垒开玩笑道：“毕业了还来找我补课，是我当初没教好啊，不怪你。” 九七级是他带的第一批，也是他第一次当老师，经验问题，有些地方确实没做好。 袁华尴尬：“是我当时没认真听。” “谦虚了不是，你认真不认真我还不知道吗，好了，不说了，我上课去了，你自便。” 袁华来找他请教表演他很高兴，更高兴的是看到袁华的改变。 这小子算是开窍了。 为什么以前他不看好袁华，因为那时候的袁华太一根筋，不通人情世故。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久，黄垒太知道了里面的弯弯绕绕，光有才华是火不了的，必须要圆滑才行。 “黄老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晚上请你吃饭。” 袁华突然说道。 “免了，我一家老小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黄垒一走，足球场顿时热闹起，袁华到超市买了纸笔，找间没人的阶梯大教室，坐在后面写写记记，慢慢消化黄垒所讲的内容。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多了起来，袁华也不在意，他知道，来这种教室上课的一般都是公众课程，各个系，不同班级的一两百人混在一起，老师哪认识他是谁。 “阚轻子！” “到！” “陈杰！” “到！” “景恬！” “到！” “郑……” “卧艹！” 正在低头思考的袁华听到这些名字，嘴里的国粹不自觉跑出来，引得周围的人频频回头，憋着笑看他。 不怪袁华失态，今天遇到的名人实在有点多。 先是杨蜜，袁珊珊，张晓斐，这会又是阚轻子，景恬，还有日入二百零八万的爽子。 天可怜见，他真的只是随便找了个教室。 “那位同学，最后一排那个，别看了，说的就是你，回答一下罗伯特麦基提出反面人物塑造原理。” 我丢！ 袁华没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头上，把棒球帽往下一压，挡住大部分脸，慢悠悠起身。 巧得很，黄垒在补课的时候听说他演的是反派，特意讲了反面人物塑造。 “主人公及其故事的智慧魅力和情感魄力，必须与对抗力量相适应。” “讲细一点。”见他说的轻松，老师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人性从根本上来说是保守的，我们绝不会去做不必要的事情，绝不会耗费不必要的能量……主人公的对抗力量越强大越复杂，人物和故事必定会发展更充分。” “坐下吧！” “呼！”袁华深深吐气，下次打死他都不来教室了。 几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袁华收拾本子从后门走，一道身影追上来。 “师哥好，你是怎么知道我姓张的？” 张小斐怀里抱着书本，和袁华并肩走到一起。 思索两秒，袁华知道她的意思：“大姐，你书上不是写着你名字吗？留电话号码的时候看着了。” 我呸，你才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家。 “哈哈，是啊，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路过，顺手，放心吧，我对潜你，追你，成为你男朋友不感兴趣，不说了，我还有事，再见。” 袁华说完就开溜了，他怕一会张晓斐的为什么会越来越多。 而张晓斐留在原地闹了个大红脸，她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想拿到什么就得付出点什么。 没想到袁华真是顺手而为。 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第四十八章：景恬 在北电附近找家酒店住下，接下来的十天袁华每天都往学校跑。 在黄垒的尽心调教下，袁华对电影的的了解多了很多，有空他还把剧本给黄垒，让他帮忙参考。 傍晚，夕阳西斜，霞光铺洒在北电的足球场，青嫩的草坪被染成金黄，年轻人三五成群坐在草地上聊天。 某个女生小团体传来阵阵吉他声引起无数瞩目，流氓哨不断。 袁华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这是他留在北电的最后一天，杨思唯那边催了好几次，让他办完事赶紧回去，有几个重要的采访。 “来挺早啊！” 黄垒姗姗来迟，见袁华已经到了，他也不惊讶，这些日子早就习惯袁华的守时。 “刚来。”袁华拍拍屁股起身。 “今天就不讲什么了，这个给你。”黄垒递来一本书：“我打听了，让子弹飞是根据小说夜谭十记中的盗官记改编的，你拿回去看看，应该有点帮助。” “谢谢黄老师，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袁华有被感动到了。 十天下来，老黄手把手教他，费时费力不说，都快走了还替他去打听消息，买书。 如果不是黄垒说，他都不知道这部电影是根据夜谭十记改编的。 就算知道，这么点时间他上哪去买这本书去，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冷门书。 “把戏演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黄垒开玩笑道：“你要是演砸了，可别说我教的，丢不起那人。” 他是知道袁华脾气的，当初困难成那样都没求过人，这次亲自跑过来，可见有多重视这部戏。 袁华的剧本他看过，戏份是少了点，但也不错，胜在能和葛忧，姜纹，周润法演对手戏，演好了还是很出彩的。 缺点也明显，对手是姜纹，周润法，葛忧诸多影帝，没对比就没伤害啊，接不住戏就完犊子。 可以说这是袁华人生中一大转折点，十分重要。 比新上海滩还重要。 演好了以后有的是电影剧本找他，演不好嘛，还是乖乖去拍电视剧吧。 “我会全力以赴的。”袁华重重点头。 “我也不送你了，自己保重。” 说完这句黄垒走了，他还忙着回去做饭。 没急着离开，袁华翻开夜谭十记，从第一页开始阅读。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川东某个冷门衙门，十个仕途失意又穷极无聊的老科员，以轮流摆龙门阵的方式，夜谈自己经历的种种奇事。 盗官记是其中一则故事，讲述人是个六十岁老头，姓陈。 在他的口中，有麻匪头子张牧之，有黄老爷，有县城里抓来的小科员陈师爷…… “写得真好！” 盗官记是第三个故事，没过多久袁华就看到这里，结合前世看过让子弹飞电影，越看越觉得这故事有趣，比电影还有趣。 之所以觉得有趣，是因为作者在无限套娃，写的是故事中的故事。 十个老科员各种讲的故事明显就是他们的亲身经历，甚至他们就是其中的一位主角。 看完盗官记，袁华觉得老科员是故事中的师爷。 “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 “我明白你的心，你的喜怒哀乐。” “我是否可以问问问你的姓名。” 袁华沉浸在故事中，直到近在咫尺的唱歌声把他惊醒，抬头，是个年轻的姑娘，小鼻子小脸，很有气质。 伸出白皙的小手，景恬笑着说道：“师哥好，我叫景恬。” 合上书，袁华和她轻轻一握，含笑点头：“袁华。” 前世网友整了个顺口溜，南奕欢，北景恬，唱不红的庄心言。 其中景恬又叫烂片王，扶不去起来的景恬，口碑也是最差的，因为她的资源好到爆，从当红小生到一线大咖，再到影帝影后，好莱坞影帝，全都给她当绿叶。 一部戏，两部戏，三部戏，四部戏……部部戏当女主，部部戏影帝当陪衬，这都火不起来。 大投资大制作没火，唯一让她有知名度的最后是小成本网剧司藤。 在她身上，充分体现了娱乐圈一个定理，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一手的王炸打得稀巴烂。 袁华觉得自己要是有她十分之一资源，怕不是一年得去几次国际电影节，什么夏洛都是渣渣。 把吉他放下，景恬顺势坐在袁华旁边，“我听同学说起过你，你真厉害，又是唱歌又是拍戏。” 袁华在足球场坐了这么多天，认出他的人不少，其中还有不少粉丝，只不过黄垒在的时候她们都不敢过来。 景恬也是等黄老邪走了才来打招呼。 “还行吧，瞎混。” 人家背景深，袁华得罪不起，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你哪是瞎混，你的歌我都听过，好好听的，我自己发过专辑，都没怎么卖出去。”说到这景恬有点懊恼，恨自己不争气。 袁华：“……” 你专辑没卖出去，还能受到美国州长接见，被西白樱桃协会指定年度西白樱花桃代言人。 年初还得了ＣＣＴＶ文艺榜内地女歌手奖季军。 “呵呵。”袁华忍不住笑了，赶紧道：“咳咳，每个人机遇不同，但我相信只要有财华，总有一天会出头的。” “嗯嗯。”景恬小鸡啄米点头：“光有才华还不够，我觉得坚持也很重要，就像师兄你，如果你早早放弃了，恐怕就不会有今天。” 她昨天看过袁华的采访，知道他以前一直在横店打拼，每天收工后不放弃不抛弃，坚持读书，提高演技，时常学习到半夜。 “额，还行吧，有心人天不负，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我觉得将来你也会红的。” “师兄，真的吗？” “真的，我看人很准的。”袁华一顿忽悠，他只想马上离开，他怕一会景恬拿钱砸他，找他写歌啥的。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口袋里一阵震动，电话铃声响了，袁华如同遇到救星，拿出来一看是杨思唯打来的。 “喂，好，我知道了，明天早上飞机，中午见。”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再见。” “没事，师兄你忙。”景恬浅浅微笑着挥手告别，眼见袁华消失在视野，突然脸色一变：“遭了，忘记要电话号码！” 第四十九章：范彬彬的粉丝 晚上看书有点晚，袁华早上起得不早，眼看快赶不上飞机。 屋落偏逢连夜雨，路边打车也没打到，差点没把他急死。 “帅哥，去哪儿啊？” 百万豪车停在身前，戴着蛤蟆镜的秋雅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靠在车窗位置。 “机场，赶时间！”拉开车门，袁华上车。 他这次没带行李箱，全身上下背着一个双肩包，里面几件衣服。 “赶时间你不早起。”白了他一眼，秋雅挂一档，踩油门，起步，伴随着发动机声浪，很快升到四挡：“话说来燕京也不找我，我还想请你吃饭呢。” 新上海滩快播完了，她的投资也收到回报，很丰厚。 说起来全是袁华的功劳，不是他给托底，承若亏钱算他的，她也不敢投资。 “艺人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分钟当两分钟用，哪还有私人时间。” 时间当然有，但得看谁。 除非有合作，袁华不太想和秋雅扯在一起。 她这人吧，不好处。 和她谈感情没用，只要有好处她随时都在，不用经常维护关系。 “这倒是实话，夏洛刚出道那几年也是忙得很，白天黑夜的到处跑通告。”秋雅带着伤感的语气道：“你啊，赚钱归赚钱，可别把身边的人冷落了。” “放心吧，我不是夏洛。” “我相信你也不是那种人，你年纪不小了，现在事业有成，怎么，有喜欢的人吗？” “你可别拿不喜欢女人哪套忽悠我。” 当初袁华从房间离开之后没多久她就反应过来了，这厮跟他装呢。 不过装归装，撩了这么就一点反应没有，身体可能不大行。 估计肾不好。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在横店干嘛呢，伤成这样。听说那边不止女群演，有的男群演为了角色陪富婆吃饭，陪女导演那啥的也是经常的事。 “我暂时不想这些，事业为重，倒是你，遇到合适的就结了吧。” 大姐，你可别霍霍我了！ 艾滋，这病说吓人也吓人，说不吓人也不吓人，身体免疫力低那是对穷人来说，有钱人只要肯花钱治疗，保持心态乐观，活一二十年完全不是问题。 秋雅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时候，找个喜欢的人还是能处的。 注意点安全，不会轻易传染。 领养个小孩，一家人照样过幸福生活。 秋雅冷哼：“我算是看透，男人都不靠谱，没几个好东西。” 袁华：“……” 你丫的可别报复社会啊！ 还别说，以秋雅的姿色和钱财，主动出手的话没几个男人能扛得住诱惑。 “放心，我不会报复社会的。”似乎知道袁华想什么，秋雅撇嘴：“我就是死，也不便宜那些臭男人。” 袁华悬着的心落下。 “不过你不一样，再怎么说咱们曾经也是有过感情的，你要是点头的话，咱俩凑合凑合不是不可以。” “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还认识一些老板和导演，都可以介绍给你。” 兄弟们，我起飞了！ 呸！ 袁华摇头，甩掉脑海里的龌龊想法，秋雅确实有钱，加上新上海滩的分账和不动产，怕是有小几千万。 身材丰腴，姿色也好，放在娱乐圈都是能出道的。 要是早穿越十年，回到九十年代，没夏洛这档子事，这口软饭说什么都吃定了，耶稣来了也挡不住。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光是一个艾滋就能把他吓死，更不要说他自己也能赚钱，虽然说少了点。 “秋雅，我……”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看你吓成什么样，脸都白了。” 机场，把袁华放下，望着他一步步消失在人海中，秋雅眼神黯淡。 拿出一根烟点燃放到嘴边，就这么在车里抽了起来，她有预感，两人这一别，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了。 …… 魔都机场，袁华刚下飞机，一群粉丝瞬间冲过来，少说四五十人，把他吓一跳。 “我去，哥们现在红到这个程度了吗？” 张开双臂，袁华准备迎接女粉丝，谁知道人家从他身边略过，好几个大汉差点没把他撞倒。 回头一看，几十米外，身材高挑的范彬彬走过来。 不得不说，范爷的颜值真耐打，她的美和前世那些网红脸不同，五官精致漂亮，二十多岁的她皮肤很好，满满胶原蛋白都快溢出来了，都不用化妆。 一双桃花眼勾人，配合高挑火热的身材，笑起来哪个男人不动心。 “范彬彬，我爱你。” “我从小就喜欢你了。” “彬彬，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影迷。” 范彬彬粉丝多，袁华还看见有个哥们掏出了苹果剧照冲上去求签名。 勇士啊！ 这个年代粉丝追星没前世那么严重，花钱雇人到机场捧场的事很少发生，能亲自过来的基本上都是真爱粉。 范彬彬脸都绿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给大兄弟签名，然后大步离开。 袁华下飞机就戴了口罩，倒是没人认出他来，把棒球帽往下一压，混在人群中很快出机场。 站在拨打杨思唯电话，不到一分钟，大众车停靠在路边。 车是他的那辆，杨思唯也有一把钥匙，平时方便接送。 “你先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采访在中午，十二点半我来接你，这是提纲，自己看看。” “有的记者为了话题量可能会故意找茬，或者挖坑埋你，到时候你看我脸色行事，但凡我摇头的你都别答。” 上车后，杨思唯井然有序安排工作。 记下大纲，袁华玩起了手机，鬼使神差的搜了一下苹果。 一个半月前在香江上映，本个月前在内地上映，票房并不理想，但口碑很高，看了的都说好。 一些贴吧，论坛上，ＬＳＰ们津津乐道评论。 什么九分钟，十六分钟，二十分钟啥的，袁华也不懂。 按道理说内地上映的是删减版，不会有什么出格情节，但架不住盗版多。 香江那边上映第二天，盗版ＤＶＤ就出来了，那边有，内地这边自然有。 不管是哪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盗版，一部电影从送上去审核到拿到龙标，再到院线，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只要中间一环有人搞复制，盗版就出来了。 甚至有的院线就是盗版商，监守自盗。 就算这些环节不出问题，也有人扛着摄像机去电影院现场录。 第五十章：四千万片酬 袁华点开群，翻看聊天记录，果然，纹章已经在里面问过了。 “大围哥，电影上映怎么也不说一声，大家好去捧场。” 佟大围没理他，只当是没看见。 他知道纹章这是调侃他，又不是什么好片子，要不是导演要求，他连宣传都懒得宣传。 自从电影上映后，亲戚朋友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家人也颇多怨言。 丈母娘家那边闹了好几次。 “真羡慕你能和范彬彬合作，艳福不浅……”纹章巴拉巴拉说不停。 这种带着颜色的话题，群里的女生都没敢参合。 受不了他的口无遮拦，佟大围暗骂，“逼逼赖赖没完没了了是吧？看看人家袁华，多懂事，一心扑在事业上，不吭不响的又是一部大火作品。” “你丫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窜几个剧组，看看有没有人要你。” 要不是纹章背景深，人脉广，佟大围真不想和他有扯上关系，这小子作品没多少，整天就一话痨，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还不如人家袁华呢！至少袁华事业正在上升期，接二连三的作品爆出来，人气越来越高。 “我下个月结婚了，大家有时间记得过来，来不了也没关系，礼到就行。” 佟大围打断纹章的话。 结婚是早定好的，拍完苹果后他就知道自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为了家人，为了事业，结婚是最好选择。 反正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走进婚姻殿堂。 “恭喜大围哥，祝你们长长久久，一定到。”王洛丹开心说道。 “谢谢，到时候早点来。” “礼金就算了，人肯定到。”黄小明调侃。 两人在一家公司，也是认识的，不过是竞争对手，奋斗播出后佟大围比他火，最近新上海滩播出他才驳回一局。 竞争归竞争，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没仇，人家结婚不能装没看见。 “那不行，不随礼的不让进啊，还有袁华，最近忙什么呢，都不见你出来。” 袁华笑笑，快速打字：“刚接了姜纹导演的一部戏，快进组了，有点忙，烦死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凡尔赛这个词，但众人的确被凡到了。 黄小明：“这逼装的，兄弟，带带我。” 纹章：“华子，可以啊，啥时候拉我一把。” 王洛丹：“华哥真棒，剧组差人吗？” 袁华：“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男一。” 艹！ 纹章反应过来，姜纹的戏用的不是影帝就是一线艺人，哪里轮得到袁华，搞不好就是个跑龙套的。 嗯，肯定是这样！ “那你是男一吗？” “不是，男一是姜纹！” 袁华的回答把纹章搞郁闷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憋死。 你大爷的，不是就不是，特么的还让人问。 不过他还是有点酸，姜纹的戏啊，这不是片酬高低的事。 跟着大导演学到的东西多，名气也容易打出来，可以想象，电影上映后袁华的名气又要涨一截。 “你们怎么不问问男二是谁？” “肯定不是你！”纹章很笃定：“你丫的搞不好跑龙套。” “没错，男二不是我，是周润法，男三葛忧。”袁华也不逗他们了：“不过我不是跑龙套的，我是男四，男五廖忛，男六邵斌，跑龙套的是胡君，姜纹他弟。” 卧艹！ 纹章心态崩了。 姜纹，周润法，葛忧，这特么什么阵容！ 连配角都是廖忛，邵斌，姜午，胡君这些人。 袁华走狗屎运了，能碰到这种好事，居然还是特么的男四号，想不火都不行了。 群里的众人也是被袁华的话吓着了，大家都是演员，自然知道想进这种剧组有多难，那不只是演技的问题，还有背后资本的博弈。 总之袁华牛批，六六六！ “各位，不说了，到家了，休息一会还有几个采访呢！” 袁华装了逼就跑，众人牙齿都快咬碎。 收起手机，袁华问杨思唯：“让子弹飞我的片酬多少钱？” 姜纹的戏肯定不缺资金，前世在圆桌派上，主持人窦文韬问起投资的事，说投姜纹导的戏时，投资人有没有想过亏本。 结果姜纹说不是谁来投资他都要的。 言下之意，你还不配跟我亏呢！ 袁华觉得自己大小是个男四号，片酬怎么也得有十几二十万吧。 电影不比电视剧，首先篇幅小，注定剧本不会太厚，任何电视剧演员到了电影领域，身价都是要降的，普遍的是对半砍。 “片酬，什么片酬？”杨思唯开着车问，反应过来后道：“大哥，姜纹导演的戏你还想要片酬。” “知道多少一二线艺人为了进组，一分钱都不要吗？” 袁华：“……” “也就是说我也是一分钱都没有？” “自信点，就是没有，不但你没有，剧组里除了葛忧，周润法，好多个演员都没有。” “为了你的角色，花姐搭进去人情的，这已经不是钱的事。” 好吧，不到两秒钟，袁华释怀，没钱就没钱吧，的确，这不是片酬的事，如果可以，有的演员怕是倒贴钱都愿意。 “那周润法片酬多少钱？” 杨思唯嘴角勾起一抹笑，伸出巴掌，把大拇指弯曲。 她觉得适当激一激袁华比较好，这家伙有点懒。 “四百万？”袁华心底狠狠一抽。 这要是一年拍两三部电影，妥妥的年入千万啊，这还只是片酬，不算代言。 “大哥，想啥呢。”杨思唯白眼：“二十年前周润法就不止四百万。” “四千万？”袁华有点被吓到。 十几年后顶流也就这个价了。 “别大惊小怪，你当双周一成是吹出来的，十几年前周润法的片酬就破千万了，像周星池啥的，人家九二年拍家有喜事八百万片酬。” “程龙大哥零一年尖峰时刻片酬过亿，李连节也是一样。” “让子弹飞四千万请周润法估计还是友情价，听花姐说他有票房分成。” 袁华已经麻了！ 这才是顶流啊。 “别羡慕他们，人家也是一部部戏拍出来的，你要知道，制片方能给这么高片酬，肯定是这个人值这个价。” “不过除了程龙和李连节，国内比周润法片酬还高的没几个，像葛忧才五百多万。” “骚年，努力吧，什么时候你的片酬能有五百万，我天天把你供起来。” 第五十一章：师爷贵姓 今年的行情比去年要好一点，之前一线艺人拍电视剧十万一集，今年已经十五万了，最高的能有十七八万。 二线艺人十万左右，三线艺人有的两三万，有的三五万。 袁华有奋斗和新上海滩两部作品，加上几首歌的人气热度，在三线中属于偏低的那种，让子弹飞上映后应该能稳定下来。 片酬五万一集不是梦！ 电视剧普遍在三十集到四十集之间，取个中间值三十五集，袁华一部戏也能混一百七十多万。 杨思唯说袁华要是一部戏能赚四百万就把他供起来，那是希望他能混到二线位置。 以袁华的天赋和才华，完全有这个可能的，只不过他有点懒，对代言和商业活动不太上心，需要有人鞭策他。 “小了，格局小了。”袁华靠着车窗笑道：“咱们定个小目标，十年内争取片酬四千万。” 十年后爽子的段位也就二线，她都能日赚二百零八万，一部戏过亿，袁华觉得自己怎么也得整个几千万才合理。 要不白瞎了穿越。 夏洛都得瞧不起他。 “有志气，希望你能达到。” 杨思唯没好意思打击袁华，四千万已经是很顶级的艺人了，娱乐圈有这个片酬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的天赋固然不错，二线没问题，一线有点悬，这辈子片酬能到七八百万就是祖坟冒青烟。 来到小区门口，杨思唯没有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路边。 “有事吗？”袁华打开车门，一只脚放下去，见杨思唯欲言又止，又把脚收回来。 杨思唯摇头：“没事。” 明明脸上写满了事，偏偏又说没事，袁华也搞不懂她到底想干嘛。 不过人家不说，他也懒得问。 “下个月佟大围结婚，我要是去不了，你帮我到场随份礼。” “好。”杨思唯心底发苦，你大爷的，随礼你倒是给我钱啊。 但一想到前段时间袁华才给她二十万，她又有点不好意思要。 …… “这个发型不好，太过帅气了。” “这个又太奸，一眼上去像坏人。” “我要的是既能保留帅气，又能那啥，你们懂吧？” “总之重新弄，弄到满意为止。” 让子弹飞剧组，化妆间，姜纹亲自指导化妆师给袁华弄发型。 这是袁华进组的第三天。 新上海滩中，他留有背头，头发梳下来还是挺长的，进组后经过姜纹的翻来覆去七八个版本的修剪，现在已经是平头了。 就这，还没找到他想要的发型。 不得已只能上假发，迄今为止，已经淘汰掉十几顶了。 和他一样的还有张国利儿子张莫，不过他被蹂躏比较轻，改了四五回被姜纹一拍脑袋，留了个小平头。 说是样子长得丑，留什么也无所谓了。 反倒是袁华这边难搞，胡万这个角色很重要，有两场大戏在他身上，外型不符合人物会出戏，姜纹希望做到最好。 “导演，要不用这个怎么样？” 袁华在众多的头套中取了一个戴头上，这顶发型是中分，额前较长，搭配他的五官，有种文雅的书生气。 民国时期的文化人没少留这种发型。 姜纹想骂人，他要的是奸角，不是小生，这他么娘里娘气的怎么演？ 为了角色形象，袁华此刻是穿着马褂长袍的，只见他面对姜纹，下巴一扬，眼睛上挑，邪里邪气的。 “这么多钱，得吃多少碗粉？”袁华放高声音，手指头指着姜纹，一字一句道：“他要是的公平，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一句台词的表演，前后几秒钟，这副模样看得化妆师都想打他。 这逼太欠揍了！ “好！”姜纹被喷一脸唾沫，反而大笑：“记住这个感觉，到时候就这么演。” 这是胡万为数不多的两场大戏其中一场，麻匪六子去吃饭，吃了一碗，结账的时候硬是被逼成两碗。 六子说他只吃了一碗，但大家不信。 胡万说他欺负店家，欺负老实人，明明吃两碗，只给一碗的钱。 六子逼急了，为自证清白，用刀把肚子抛开，让大家看看他到底吃了几碗，刨之前，胡万还说要是他吃了一碗，他就陪他死。 结果刨开肚子，真的只有一碗粉。 六子挂了，临死前还在说他只吃了一碗。 胡万当然不可能和他一起死，诬陷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冤枉，六子死了，他呵呵一笑，说了两句对不起，这事就过去了。 前世袁华没少在网上和人对喷，那些个键盘侠道貌岸然，凭空揣测，张口就来，不把人逼死不罢休的口气，可不就是一个个胡万吗。 他太了解这类人的心理了，所以演起来毫不费力。 “导演，发型用这顶吗？”化妆师迟疑的问，他都有点被姜纹整崩溃了。 “用，就用这顶。” 搞定袁华这边，姜纹放下心病，继续去攻克其他人。 半个月后，剧组正式开机，豪横的姜纹直接从故事开始拍，马儿在铁轨上拉马车，里面的人莺歌燕舞吃火锅。 为了这场戏，姜纹特意把冯小钢请过来客串。 第二场，姜纹饰演的麻匪张牧之带着兄弟打劫，开始了和师爷的经典对话。 两大影帝飙戏，剧组的演员全都围过来看。 “再给你一圈，顺着买官往下说！” “有二十万！” “钱呢？” “买官了。” “买官干什么？” “赚钱？” “能赚多少？” “一倍。” “多长时间？” “一年！” “我他妈要等你一年？” …… “弟兄们劫回道，一分钱没捞着，不合适吧？” “不合适。” “你看了我一眼小命就丢了，也不合适吧？” “啊更不合适！” …… “师爷，睁开眼看我一眼。” “不！” “就看一眼。” “不不不。” “师爷贵姓？” “免贵姓……” “姓他妈什么？” “姓汤！” 有人说姜纹的戏有他独特风格，哪怕不看内容，闭着眼睛也能知道这是姜纹拍的，说的就是他的台词。 姜纹电影台词独树一帜，语言精练，铿锵有力，能一句话说清楚绝不多半个标点符号，时不时还飚两句脏话。 一场长达三分钟的戏，葛忧和姜纹一气呵成，长达三页的台词两千多字说得流畅有节奏，各种表情，语感，动作，让人大呼过瘾。 葛忧的演技浑然天成，半点表演痕迹都没有，袁华觉得他一点不比周润法差。 第五十二章：杀青 “六爷，你到底吃了几碗粉？” “两碗就两碗嘛，实话实说，没钱我帮你给。” “胡说，六爷可是县长公子，怎么可能吃粉不给钱，说，他到底吃了几碗？” “两，两，两碗。” …… 在袁华姜午的一唱一和下，六子手起刀落，刨腹取粉条，血溅一地。 张莫正式杀青。 “姜叔，你们俩演得太好了，我差点没接住。”张莫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把脸上血迹擦干净。 姜午随和笑道：“你小子也算不错了。” 这场三角戏对张莫来说很难，人物情绪层层递进，一环套一环，从极力解释到自裁，中间的过度非常难处理。 特别是面对他和袁华两个实力派演员。 没错，姜午已经把袁华当成实力派了，进组后袁华和周润法对过戏，和姜纹对过戏，和葛忧对过戏，没有哪一次出过岔子。 台词没得说，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各种断句气口把握很好。 稍微弱一点的是节奏感，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拍过电影的原因，多拍几部就好了。 “华子，你也快杀青了吧，什么时候走？”张莫对袁华说道。 袁华淡笑：“公司那边没事，我想在剧组多待几天。” “切，这有什么好待的，拍完就走呗。” “还是再看看吧。” “随你，晚上我组个饭局，你来吗？” “有夜戏，估计来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晚上不是没有时间，姜纹收工还是挺早的，很少超过十点，但袁华和张莫关系一般，加上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他不太想去。 “行吧，也不差你一个。”电话都没留，张莫转身就走。 要不是看袁华演技可以，人气不错有红的潜质，他根本不会主动邀请，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给面子。 放在三年前，刚敢这么和他说话，他会回对方一句傻比，装什么大尾巴狼。 没理会张莫，袁华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抽一根给姜午：“姜老师，来一根？” “谢谢，年轻人还是要多走动走动，有时候人情世故比演技重要。” 袁华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多和张莫交流，别得罪人。 张莫不算什么，但他老子张国利能量不小。 “我这不是正在人情事故吗？”袁华笑了笑。 就这种没脑子的星二代，袁华真没兴趣认识。 “你小子。”姜午摇头失笑。 张莫杀青后，袁华戏份大减，他以为自己也会很快杀青，然而，他天真了。 接下来的时间闲得一批。 可以说姜纹是袁华入行以来遇到拍戏最慢的导演，又是导演又是主角，每拍一条都要去看回放。 好不容易折腾好，第二天心血来潮又要重拍。 这还算好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是他喜欢临时改台词，为了这事周润法没少和他吵架。 香江艺人口音重，为了把台词说好，周润法请了几个汉语老师，每天练习普通话，早早的把台词背完。 结果一到现场，姜纹拍着拍着要改台词，周润法差点骂娘。 “来个人，把酒瓶子上的商标撕了。” “法哥，老葛，咱们对对词。” “师爷高，县长硬，黄老爷又高又硬……” “差不多了，各部门准备，ａｃｔｉｏｎ！” 一场黄世郎请县长和师爷吃饭戏份，前后八分钟，这是姜纹拍的第三十二遍。 “还是不行，没那感觉，重拍！” “导演，胶片不够了。” “不够就换！” 周围的人已经习惯姜纹做事方法，默默打电话让人送胶片过来。 这些天浪费的胶片近十万尺，都够别的导演拍一部小成本电影了。 姜纹坐在椅子上抽烟，心情郁闷着呢，见袁华笑眯眯的很不爽。 “你小子笑什么？” “我笑了吗？”袁华收起笑意，脸色麻木地说道。 他想起前世关于姜纹的一个故事，拍阳光灿烂的日子时候，投资人第一次来探班开大奔，第二次来骑摩托。 原因就是姜纹爱浪费胶片，老是不拍完，投资商都快破产了。 “呵呵。”姜纹都被他逗笑了：“你还有几场戏没拍，等久了吧？” 如果不是他磨叽，袁华应该在半个月前就杀青了，好在年轻人懂事，一直没走，每天都来片场报到。 这种人能处，以后有机会，他还会用。 “还行吧，暂时没什么事了。” 原华夏唯一的事就是佟大围结婚，结果那天有戏，没去成。 “那就好，等这场戏拍完了，后面就拍你的。” 大哥，等你拍完，我骨灰都凉了，眼珠子一转，袁华道：“导演，关于这场戏我有个想法。” “说说。” 为了这场戏姜纹头发都快掉光了，死活没哪个感觉，开始周润法和葛忧还给他出谋划策，被否多次后，两人也不说话了。 “餐桌周围布置滑轨，每人两个机位怼脸，一共六台摄像机三百六十度旋转拍，这样既满足了气氛，又能……” “好！”不等袁华说话，姜纹一拍桌子站起来，烟都顾不得抽，大喊道：“摄像组过来！” “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不当导演可惜了。” 姜纹激动，袁华提出布置滑轨，六台机器环绕拍的时候，他就知道后面是什么，这才是他要的感觉。 按照常规的拍摄手法，通常是一个人说完话，镜头随即切换到下一个说话的人。 他们之前也是这样拍的，但他总感觉不太行，镜头一切，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氛围消失了，多了几分割裂感。 六台机器环绕着拍则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反而因为机位多，连贯性和空间感更强。 “不愧是姜纹，一点就通。”袁华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望着忙碌的摄像组和指手画脚的姜纹。 半小时后，布置好场地，姜纹一拍口袋想抽根烟，发现自己的烟不见了。 他记得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当时还和袁华说话来着。 “谁特么把我烟顺了？打火机你到是给我留下啊！” 第五十三章：微博出现 入组两个多月，袁华的戏份全部拍完，不过他没急着走，而是留在剧组蹭盒饭，看戏。 从葛忧到周润法，廖忛，胡君，哪个不是影帝级别的表演，能够近距离观看他们演戏，这种机会很难得。 几天下来的收获比他自己瞎琢磨几个月强得多。 偶尔葛大爷指点他几句，袁华受益匪浅。 学校里的东西终归是理论多，老师的水平比起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演员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从前世的各种演员类综艺就看得出来，很多科班毕业的年轻演员也没多少东西。 转眼入秋，让子弹飞的拍摄到尾声，杨思唯过来探班，说是探班，其实是让他回去工作。 告别姜纹，袁华和杨思唯坐上前往魔都的飞机。 头等舱，杨思唯拿着一份杂志打发时间，目光时不时撇向戴着眼罩休息的袁华。 “咳！袁华，我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袁华摘下眼罩：“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入组前他就觉得杨思唯有心事，昨天来剧组探班也是，心事重重的。 “很明显吗？”杨思唯摸了摸越见丰满的脸蛋。 袁华点头。 “我知道不合理，你也很为难，但我还是想说，不对，算是一个小建议吧，决定权在你。” 杨思唯鼓起勇气。 “新上海滩播出后找你的通告和代言很多，在帮你谈价的过程中，我会经常接触各种经理商人。” “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打交道少不了吃饭喝酒，有必要的话还得给人点好处。” “我就是那什么，不能每次都是别人买单啊，有时候喝醉了还得是我买，事后又不好意思要。” 袁华好奇：“公司不报销吗？” 杨思唯是他的经纪人不假，但说到底还是偏向公司那边，谈业务啥的也是帮公司赚钱。 怎么还找上他了呢。 脸色涨红，杨思唯道：“有报销，但有限额，越高级经纪人能报的越多。” 她只是拿工资的年轻经纪人，报销啥的，注定不会太多。 按道理说，她这种级别的经纪人带的也是刚出道的年轻艺人，平时涉及的商务合作不会太多，级别不会太高，就算有报销也没多少钱，递个条子公司就解决了。 但袁华升得太快，两部戏几首歌下来，已经冲进三线艺人行列了。 说白了就是她拖袁华后退，跟不上他的步伐。 一个月跑十几次财务部门报销，为了那点钱口水都说干，好几次财务看她眼神都不对，像是她搞黑账似的。 “所以你要我去找花姐说一声？把你升一升？那你找错人了，我哪有那本事。” “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跟你借点钱。” 报账倒是其次，累点无所谓，主要是她快垫不下去了，就算要报账，你也得先把单买了才能回来报啊。 袁华给的二十万她垫得七七八八了。 公司程序又慢，报账不是一天两天能下来的。 “有意思，借多少？” “十万。”杨思唯大胆说了一个数字：“放心，我主要是垫付买单钱，不会有损耗，不外乎左手倒右手。” 想都没想，袁华同意：“把你的卡号给我。” “谢谢。” 袁华借十万算是拉了她一把。 花姐那边暂时没有升她的意思，当袁华的经纪人开销又大，不好熬啊。 找花姐说清楚倒是可以，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这样做，显得自己太无能。 “不用谢，你刚出学校门没多久，生活上确实拮据，肯定没多少存款，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开五千块工资，算是你的加班费吧。” “不用不用，公司会给我工资的，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橙花的工资不算少，一个月几千块，换做平头老百姓的话肯定够用了，还能存下一点。 但她的职业是经纪人，日常开销大，在魔都这种大城市刚好够生活，存不了钱。 如果接下袁华的五千块，生活质量会高不少，但她不能要，也没要的理由。 上次收下二十万，都被花姐点了。 袁华轻笑：“怎么，还有不喜欢加薪的？” “真不能要，不符合规矩，你能借我十万我就很感激了。” “行吧，缺钱的话跟我说。” 杨思唯不要，袁华不勉强。 “嗯，一定，对了，你的微博粉丝十几万了，无聊的话你可以上去看看，和粉丝交流交流。” “微博？”听到这熟悉名字，袁华愣了一下。 他记得前世是零九年出来的，怎么提前了。 不过杰轮都被夏洛整得回弯弯洗盘子去了，电影让子弹飞也提前了，这个也不奇怪。 怕他不知道是什么，杨思唯解释：“和博客差不多，只不过功能比博客齐全，你可以理解为升级版。” “上个月微博大面积邀请艺人入驻，我看一些一线艺人都注册了，我也帮你注册。” “以后每天帮我发一篇微博，内容不限。” “好！” “对了，帮我留意一下粉丝特别多的网友，弄一个名单给我。” 再过几年就是流量时代，袁华打算提前培养一批营销号啥的，掌握舆论就掌握方向。 据说前世杨思唯手下就有上千个营销号，一声令下，再黑的人都能洗白，平常没少帮自家艺人铺天盖地搞宣传。 回到魔都，袁华第一时间给杨思唯打钱过去，洗漱一番好准备休息，一通电话打来。 “袁先生，您的房子我们已经租出去了，按照您的要求，对方一次性付一年房租，款已经打到您的账上，请查收。” 前些天，袁华拜托中介把二十八楼的大平层租出去。 那套房子二百多平，他打算的是为将来留个后手，十几年后卖出去赚一笔，没想过自己住。 与其空着十几年，还不如租出去，等到卖的时候，估计能收几百万租金，多少也是一笔钱不是。 “我知道了，谢谢。” 中介没说租户是谁，袁华没打听，他也不想别人打听自己，所以在租的时候就说过，不透露自己名字。 确定租金到账，袁华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打开手机一看，晚上十一点多。 换身衣服，袁华下楼整点烧烤。 刚出一楼电梯，迎面走来四五个人，大包小包的，像是在搬家。 帽檐往下拉了拉，袁华埋头就走。 “师哥？” 耳边，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 袁华扭头望去，是个戴着口罩，帽子的女生，捂得比他还严实，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第五十四章：电影上映 “师哥？” 听到有人叫自己，袁华回头。 女孩拉下口罩，露出小巧精致的脸蛋，“是我，景恬。” 我去，这都能遇到。 “是你啊，挺巧。” “确实挺巧的，你也住这吗？” 袁华想说自己不住这，但他这身衣服一看就是刚从屋里出来的，人家也不信啊。 “刚搬来不久。” “我也是刚搬来，这么说咱们是邻居了，我住二十八楼，你住几楼？” 感情自己还是自己招来的，袁华没想到租自己房子的会是她。 “我二十六楼。” “楼上楼下啊，挺近的，对了师哥，上次忘记要你电话了，方便留一个吗。” “出门急，手机没带。” 移动支付还没出来，手机功能单一，除了通话还是通话，大半夜的想找个片子看都找不到，动态图片得转悠半天才出得来。 袁华出来是弄吃的，只带钱包没带手机。 “没事，我带了。”景恬把自己最新款的白色手机拿出来：“你说，我打过去。” 袁华无奈，只能报出电话号码。 “好了，不打扰你，有空来串门啊。”景恬笑着挥手。 接下来的时间，袁华每天早出晚归，最忙的时候十天半月都不回来一次，倒是没有再遇到景恬。 年末，天气转凉，冷空气席卷全国，魔都罕见的降下大雪，让子弹飞上映。 开年第一天，杨思唯买了两张票，拉着袁华去电影院看电影，说这是他第一部电影，得支持支持。 最后排，黑色羽绒服帽子把袁华笼罩，一旁的杨思唯说道：“满人啊，看来票房不会差。” “你当周润法和葛忧白请的？”袁华轻声说。 什么是票房号召力，这就是票房号召力，周润法和葛忧为什么会这么贵，因为人家有口碑。 观众看到他们的名字愿意掏钱买票进电影院。 这种口碑不是一天两天积累起来的，而是长年累月，用一部部好作品证明他们的价值。 前世那些流量明星别看动不动几千万粉丝，微博上随便发一条废话就能有百万转发，其实水得很。 你让他们拍电影试试，看看有多少票房号召力？ 口头支持不要钱，支持电影是要真金白银花钱的，哪怕有几十万真爱粉愿意去看，依旧翻不起浪花。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拿几千万片酬被骂，而周润法，周星池，程龙，李连节等人没人骂的原因。 电影开始，九匹白马拉着两节车厢狂奔在轨道上。 葛忧，冯小钢在车厢里吃着火锅，刘佳玲饰演的夫人作陪。 镜头拉远，山坡上，一群土匪持枪等待。 “砰！” “没打中啊。” “别急，让子弹飞一会！” 流畅的拉栓上膛，骑在马背上的姜纹霸气说道。 一发子弹拉开电影序幕，让子弹飞几个大字印在屏幕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影厅里传出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牛逼！” “台词写得真好。” “不喜欢演六子的这个人，应该封杀。” “这年头还有人用胶片拍电影，难得啊，这恐怕是最后一部胶片电影了，听说许多胶片厂都关门了。” “以现在的技术，数码拍出来的画质已经不输胶片，储存，转换还方便，价格也低，胶片确实落后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更喜欢胶片电影。” “不，数码比起胶片还是差一点，但要不了多久，这种差距会轻而易举被弥补。” 影厅里，有专业的影评人，比起外行看热闹，他们对电影了解要比普通观众多得多。 光是姜纹用胶片拍摄的大胆手法就让他们吃惊。 早几年数码拍摄刚出来就迅速扫荡电影市场，风靡多年的胶片被扫下舞台，别说是国内的胶片厂，就是好莱坞的胶片厂都一家接一家关门。 传统的胶片拍摄需要适当温度保存，当天拍摄完就要冲洗，所以早些年剧组还有跑片员这种职业。 在冲洗过程中得十分小心，技术不好就废了。 早些年胶片拍摄是不能马上看回放的，都是当天冲洗，拿到影像后才能看，不行就重拍。 所以导演特别痛恨ＮＧ的人。 浪费胶片是其次，主要是浪费时间。 后来监视器出现，可以把摄影机信号转换储存到监视器上，导演才有了实时看回放的机会。 数码拍摄不同，它是存储卡，随时随地可以看，后期想要哪段直接剪就是，避免冲洗过程中损耗问题。 数码拍摄缺点就是画面质感要比胶片差一点，但也足以支撑观众对画面的最低要求，而且随着科技进步，数码的画质也越来越高。 “故事性挺强，留白和悬念有点多，一些场面好像还有隐喻的味道，这电影可以。” “这特么是八岁，哈哈哈，太逗了。” “牛逼，税都收到一百多年后了。” “站着把钱铮了，张麻子说得好啊，但他官印加手枪也只是拿两成。” “咱们普通人和师爷说的一样，想跪着挣钱还得有门路，没门路的跪都没地方跪。” “胡万太特么嚣张了，那表情看得我想打人，这家伙不是好人啊。” “可怜六子，活活被舆论逼死。” 听着稀稀疏疏的笑声，讨论声，后排的杨思唯小声对袁华说道：“你今年妥了。” 在香江，电影上映时导演和制片方都会偷偷到电影院去看。 数笑声，数掌声，数嘘声，数上座率。 几场下来，电影票房如何，口碑如何，心里基本有个数。 杨思唯把袁华带来也是差不多道理，她想亲自看看观众对袁华的评价。 听着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她知道，袁华要火。 这种骂不是讨厌演员本人，而是讨厌角色，说明袁华演得好。 还有一点，杨思唯觉得这部电影会大火，电影火，演员自然跟着火，跟着周润法，葛忧屁股后面，袁华能沾不少光。 回去多找几家媒体宣传，袁华名气不就上去了，有了名气还缺代言，剧本吗？ 第五十五章：一线，二线，三线 出来电影院，袁华和杨思唯找了家高级咖啡厅聊。 市中心全是大公司，大商铺，来这的人不是高级精英就是领导，有人认出袁华后也没怎么激动，不过是多看几眼，还有的根本不认识他。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袁华坐在靠窗位置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看雪花落下。 “瑞雪兆丰年啊。” “是啊，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春节，咱们今年可以过个好年。” 就在前几天，杨思唯的工资涨了，鉴于袁华成绩不菲，她不但涨工资，还拿了一笔奖金。 现在她的工资过万，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今年订个小目标，工资加奖金，挣他个二十个达不溜不。 放下咖啡，杨思唯笑道：“前几天央妈那边通知元宵晚会选拔，报名的人很多，我把你名字报上去了。” “本来只是试试，不一定能选上，不过现在不同了，让子弹飞铁定要火，搞不好就是今年的票房冠军，你算是在三线艺人里站稳脚跟了，身价跟着水涨船高，被选上几率很大。” “才三线？”袁华有点尴尬：“我一直觉得自己挺红的。” 奋斗，上海滩，让子弹飞，哪一部不是爆款，像我这样的人，消愁，成都，哪一首不是精品。 通告接得手软，商演直接忙不过来，商家得提前一个月预约。 媒体采访，杂志，电视台，上的更是多了。 主动找他的剧本多达十几个，最次都是男三号，有几部还是男一，只不过剧本很扑街，名字都没听说过，袁华没接。 他还以为自己是一线了呢，没想到在杨思唯嘴里只是三线中站稳脚跟。 “你觉得的只是你觉得的，你得从观众的角度出发。”杨思唯耐心给他解释：“从你的角度来说，每天忙不完的工作，代表你火，很正常。” “但从观众角度来说，你仅仅是刚进入他们视野而已，你的商演和通告，大部分都是面向小部分人，不知道你的人还多着你。” “奋斗你是男三号，播出后火的是佟大围纹章，你的知名度很低，几张专辑发布和新上海滩后才算有名气。” “观众心里都是有对比的，佟大围，黄小明，邓朝，陆易，胡戈等人都只是二线，你还没人家红呢，如果不是让子弹飞上映，再过几年，你信不信你会彻底成为路人。” 杨思唯很了解艺人心理，一个普通人瞬间有了几十万粉丝，走在大街上有人求合照，求签名，还有漂亮女粉丝示爱，找他合作的商人老板数不胜数，到了外面人家对他客客气气，时间一长难免有点飘。 在他的世界里，他确实红了，但放在娱乐圈这个大江湖，他只不过是从小泥鳅变成小鲤鱼而已。 “这样啊。”袁华唉声叹气，他只能归结于生不逢时。 在前世，4Ｇ网络出现后流量爆炸，信息时代来得更猛更汹涌，文娱行业爆火，无数资本下场炒流量。 别说一个人同时演了奋斗，新上海滩，让子弹飞等爆火剧，就算只演了其中一部，在资本的炒作下人气也会迅速飙升。 一年十几档综艺加持，上百个热搜推动，无数营销号公众号发力，很快就会达到全民皆知程度。 君不见有的小鲜肉只是演了一两部评分四点几的戏，在资本推动下也成了顶流，人气一点不逊色一线艺人，片酬几千万上亿。 现在袁华有三部大火的戏，还有三首精品歌，不怪他产生自己是一线错觉。 结果搞了半天是时代标准不一样，在这个时代艺人全靠作品说话，什么是好作品？收视率高是个标准，但获奖更重要。 身上不背几个奖，哪怕作品再火，最多只是人气高，不是“角儿”，不是明星！ 君不见那些彩铃口水歌，下载量过亿，全民皆知，乡下老太太都能哼几句，歌手赚钱都赚麻了，但主流媒体依旧不认可他们。 以为袁华是被打击了，杨思唯赶紧安慰他，“你也别想太多，你出道晚，一年时间就干到三线已经很快了，二线只是时间问题。” 拿黄小明，佟大围，邓朝等人和袁华比不公平，主要是想压一压他的心，怕他太飘。 这些人哪个不是时代幸运儿，天赋，机遇，什么都不缺，从大学开始算拍戏拍了十来年才有今天地位。 袁华呢，去年年初奋斗播出，下半年上海滩播出，加上今天上映的让子弹飞，满打满算出道一年。 “话说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二线？谁定的标准？” “准确的说没有标准，一线二线三线什么的，最开始是影视公司内部自己弄出来的，他们把市场上的艺人根据人气不同分为若干档位，以便于给不同的片酬。” “时间一长，其他影视公司和部分代言商也参考这种数据，久而久之就有了一线二线的说法。” 看了袁华一眼，杨思唯继续道：“演配角是演不到二线的，哪怕你演得再好，除非你当男一号。” “运气好的话演两三部收视不错的男一，拿个奖就是二线了，比如黄小明他们就是这样。” “运气爆棚的话一部现象级的爆款剧就能获奖无数，比如亮剑，士兵突击，直接把你推到二线，但这种可能性很低，十年难得一遇。” 娱乐圈是个讲运气的地方，有的人天赋很好，外形也不错，混了十多年就是火不了。 有的人长相一般，人脉资源贼差，但就是一部戏爆火了。 你说找谁说理去。 “要演热剧男一号？这么难？”袁华咂舌：“那一线岂不是更难。” 入行时间不短了，想演男一号有多难袁华深有体会，他当初的八百万在奋斗剧组只是砸了个男三号。 砸新上海滩男二号用了一千万。 男一号他没敢想，因为他撑不起收视，也没这么多钱。 除非像前世的景恬一样，成为全额投资人，什么一线明星，影帝影后都找来当配角，制片方导演啥的都替她打工。 但那得多少钱？ 袁华还玩不起。 第五十六章：营销号 “一线？” 杨思唯白眼。 “十大影视基地群演加上每年各大表演学院毕业生，七八十万人是有的，但娱乐圈敢说自己是一线的才有多少人？” “两岸三地加起来一百个不到吧。” “一线也分三六九等，电视剧一线和电影一线不一样，电视剧一线至少要拿飞天奖，白玉兰奖，金鹰奖其中一个视帝。” “电影一线金鸡，金象金马，至少也要拿一个。” “这还只是普通一线，实力强大的一线人家能拿两个视帝或者两个影帝，拿大满贯的猛人不是没有。” “更猛的内地拿了大满贯，跑去国际去拿，比较有名的有柏林，戛纳，奥斯卡，威尼斯影帝等等，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我给你解释。” 国际上的事杨思唯也不太懂，离她太远了，她接触最多最熟悉的艺人中，名气最大的就是袁华。 即便看好袁华，她也不认为袁华短时间内能到一线，十年八年算快的，慢的十几年。 “对了，这是欠你的钱。”杨思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十万，如数奉还。” 她现在已经能周转了。 袁华没接：“收着吧，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有事你说，我能办一定办，但钱是你的，我不能要。” “钱不是给你的，前段时间不是让你帮我留意微博上粉丝多的人吗，情况怎么样？” “名单都在这。”杨思唯又拿出有一张纸：“一共三百六十八个，都是粉丝过五万的。” “挨个联系他们，用你的名义，就说寻求合作，以后定期帮我转发稿子做宣传，根据转发评论点赞给与不同的金钱报酬。” 如同当年的数码拍摄取代胶片拍摄一样，微博出现后迅速攻占市场，大量明星入驻下带动粉丝也跟着注册。 短短几个月时间下载量已经过亿了。 博客成为众多时代弃儿中的一个。 袁华需要宣传，需要流量，最快的方法就是搞营销号，五万粉丝算不得什么，但要是有一百个，两百个五万粉丝值的人帮他一起宣传，效果就更大了。 “你要雇水军？” 这几年顾水军不是稀奇事，转发，或者评论一条给五毛钱，所以又叫五毛党。 “不，我要做的是水军升级版，一个个评论太慢了，见效也不大，还耗钱，一个几十万粉丝的人说一句比一万个零粉丝的人都管用。” 袁华严肃道：“多注意市场，不只是这些，但凡是粉丝多的能拉拢尽量拉拢。” “为了方便管理，可以把他们放在一个群里，以后就是我的宣传团队了。” “你的？”杨思唯抓住重点：“只是你的吗？不考虑让公司帮忙分担？养这么多人每个月可是需要花费不少钱的。” “就是我的，公司那边不用管，花姐不问你就别说，钱的事别担心，网络营销和现实工作不同，不用按月发工资，每个月咱们写个文案，让他们复制粘贴，转发就是了。” “好，我记下了。” 杨思唯不太看得懂袁华的做法，在这个年代最好的宣传方式从来不是网友，而是引导网友的各大杂志媒体，电视平台。 有那钱多找几家媒体做采访，效果好得多。 但袁华说得认真，加上又是私事，她不好说什么。 靠着椅背上，袁华轻轻品着咖啡：“以后宣传团队的事少不得麻烦你，我一个月给你五千，当是工资了，不能让你白干不是。” “不麻烦，不用给钱，为你服务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别拒绝，这是私事，咱们公私分明，你要是不要钱，我也不好找你做事啊。” “好吧，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第一次做外水，杨思唯心里还有点小忐忑。 不知不觉她已经是高薪人群了。 “那个人你认识？”过了一会，杨思唯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孩：“看你好久了。” 袁华撇头，女孩穿着白色羽绒服，头上戴着时髦的保暖帽子。 是景恬。 这里离小区不远，遇到不奇怪。 “北电的一个师妹，和我一栋楼，见过几次。” 杨思唯拿包起身：“那你们聊，我回去工作了，你要我找的助理已经找了，明天她会过来上班。” 这边杨思唯屁股刚离开位置，那边景恬端着咖啡就过来了。 “师哥，好久不见，没想到这在能遇到你。” “可能是缘分吧，我刚从电影院出来，你呢？” 啪的一声，景恬把让子弹飞票拍桌上，激动道：“你说巧不巧，我正要去呢。” “多谢支持。” “害，这有什么，我主要是冲着周……冲着师哥你去的，咱们楼上楼下的肯定要支持你。” 呵呵笑了笑，袁华也不揭穿她：“周润法和葛忧姜纹都是难得的好演员，这部电影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顿了顿，景恬哈哈一笑：“当然师哥你也不错，都能和周润法他们对戏了，很厉害。” “和你不能比。”袁华随口说。 “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的潜力很大，假以时日也能和周润法演戏。” 再过几年，何止是和周润法演戏，周润法，刘德桦都得给她当绿叶。 “真的吗，我真的能和周润法演戏？” “真的。” 比珍珠还真，别说周润法，好莱坞巨星你都能请来当配角，只要大佬你开心就好。 “谢谢师哥，借你吉言了，你是第一个说我能演戏的，要是早遇到你就好了，同学们都说我不适合演戏，超打击我。” 景恬嘟嘴，挥了挥拳头，语气中有几分气愤，同时也有失落。 谁不想得到认可，但好多人表面夸她，背地里不知道说什么呢。 她感受得出来，袁华说得是真心话，真的觉得她能和周润法演戏。 “别理他们，他们是嫉妒。” 袁华：我特么也嫉妒啊。 这么多资源，要是分我一点就好了，也不用每天发愁了。 “嗯嗯，我也觉得是这样，我不会放弃演员梦的，我一定要成为大明星。” 给自己打气后，景恬高兴说道：“认识这么久了，还没请你吃饭呢，下周日你有空吗？” “下次吧，下周日我没空。” “啊。”景恬有点失望：“是这样的，我来这边是请假拍戏，过几天要回学校了。” “不急，来日方长，你又不是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景恬一愣。 房租，押金都没退，这不明摆着吗？袁华淡淡道：“猜的。” 第五十七章：助理小赵 一句猜的，把景恬说的哑口无言，一堆话全憋回肚子里。 “房子租了一年，等期末考试结束就该回家过年了，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没事，总有再见的一天。” 再见就是不见，袁华工作那么忙，一年中有大半时间不在家，碰到的几率小的不能再小。 “师哥，你过年不回家吗？”还没到看电影时间，景恬开启了闲聊。 知音难觅，难得遇到一个懂她的人。 她还挺欣赏袁华的，在歌手和演员两个行当都做的不错，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翘楚了，早晚有一天会红。 “家里早没人了，我在哪哪儿就是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袁华身世这么惨，景恬替他感到伤感，她不红，好歹还有父母亲人，袁华是什么都没有。 相比起来，她已经很幸福了。 “没事，这么多年早过去了。”袁华耸肩，很是无所谓。 老头子被判了无期，这辈子是出不来了，老妈改嫁，和他断绝关系没有往来。 可以说前身的关系斩得一干二净，他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接下来的时间，景恬跟袁华对话更加小心翼翼，莫名多了几分关心，直到电影快开场她才离开。 本来看让子弹飞是冲着周润法，在观看过程中她的注意力老是放在袁华身上。 翌日，早上八点，袁华被电话吵醒。 “华哥你好，我是你的助理，现在在小区门口……” 助理没电梯卡，上不了楼，袁华穿着拖鞋睡衣亲自去小区门口接人。 “我去！” 看着寒风中在小区门口瑟瑟发抖的小赵同志，袁华眼珠子瞪圆。 “华哥，这儿。”鼻涕通红的赵丽影站在电动伸缩门边挥手：“是我，小赵，刚刚给你打电话的。” 让保安把她放进来，袁华第一句话问的是：“你今年多大？” 小包子脸看着不算漂亮，瘦瘦的个也不高，但眼睛亮晶晶很有灵气，有点古灵精怪，一看就是机灵人。 “刚满二十。”赵丽影一吸鼻子，然后把手上保温盒递过去：“杨姐说你早餐喜欢清淡一点，我给你带了鸡肉粥和包子。” 没接东西，袁华把手揣兜里转身就走：“冻成这样，站挺久了吧？” 几步小跑跟上，赵丽影落后半步身位：“杨姐说让我早上上班，我也不知道你几点起床，所以早来了几分钟。” “非工作日一般是八点半，以后你不用来这么早。”进入电梯，袁华继续道：“一会我跟物业说一声，给你办张卡。” 二十六楼，袁华出电梯，掏出钥匙开门，这里原来是一个玄关，直通客厅，后来他多加了一道门，就算有人来到二十六楼，没钥匙也进不来。 “鞋在第二个柜子，自己换。” “我……” 赵丽影想说她只是助理，用不着进入老板家中。 她的工作轻松，袁华闲时每天送饭一日三餐，袁华忙时外加帮他看电话。 现在明显是闲时，送完饭就可以走了，留下干嘛啊？ 难道他对我有什么想法？ 进屋后，袁华才开始打开保温盒，吃了一口包子，顿时皱眉，换成了鸡肉粥。 “我不吃肉包，下次买糖的，盛达电影院斜对面餐厅有卖，这顿给你吃吧。” “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赵丽影面露愧色，心底在滴血。 第一天上班，早餐是她自己掏钱买的，怕袁华吃不习惯，她买的都是贵的，没曾想不合胃口。 幸好人家没丢垃圾桶，而是让她自己吃了。 吃就吃吧，进了肚子也不算亏本，当犒劳自己。 “杨思唯有说你的工资吗？” “两千五。”怕袁华不清楚，赵丽影又补了一句：“一个月。” 魔都平均工资两千，她能拿两千五不算低了，抛开住宿和吃喝能存点钱，至少不用再向家里伸手。 点点头，袁华又问：“之前做什么的？” “我是华宜的签约艺人。”赵丽影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不红的。” “废话，红了你还能到我这？”袁华气笑了。 赵丽影挠头，屋子里有暖气，进来这么一会已经不冷了：“以前年轻不懂事，以为签约了就能当明星，结果跑了几年龙套，饭都吃不起，公司也不捧我，现在是让我自生自灭。” “你放心，没有合约纠纷的，来之前我问过经纪人了，只要不打着公司的招牌做生意，公司是不会管的。” “等明年合约到期，我就是自由身。” “我知道，艺人背景是我的缺点，但我想说这也是我的优点，因为从艺过，我更知道圈子里的规则和忌讳，工作起来得心应手，不会给你添麻烦。” 华宜大神多，想演角儿的人排队能拍几里地，轮不到她，说是跑龙套，其实和群演也差不多了。 一年有半年都是闲着的，赚了几万块钱还得分一半给公司，真的活不下去了。 迫使她决心退圈的是半个月前的一个剧组，拍摄场地在山里，她在里面跑群演，下午休息的时候在一块石头背后睡着了，醒后已经是天黑，剧组走了，没人发现她。 摸着黑走了一晚上她才从山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哭，哭到最后眼泪都哭干了。 当天她就下定决心不再追求明星梦了，去他大爷的明星。 然后就是无意中得知杨思唯招助理，她面试成功。 “你不用说这些，我不敢兴趣。”袁华把粥喝完，擦了擦嘴：“中午三菜一汤，宫爆鸡丁，鱼香肉丝啥的家常菜就可以。” 转身回卧室拿一叠现金，也没看多少，直接给了赵丽影。 “这是餐费，用完了跟我说。” “好的华哥。”手忙脚乱抓起钱，赵丽影当着面一张一张点清楚：“一共六千七。” “算六千吧，七百块拿去买两件衣服穿，大冬天的别冻着，好了，我送你下去，顺便办卡。” 赵丽影鼻子一酸，有被感动到。 她十六岁出社会打拼，老家人只知道她签约华宜，在拍戏，是个演员，哪里知道她的辛苦，逢年过节亲戚朋友只问她赚了多少钱，从来没人问她累不累。 第五十八章：票房破纪录 袁华带着赵丽影去物业办卡，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景恬。 “师哥好。”打了声招呼，景恬望向赵丽影：“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赵丽影比景恬还大一岁，只不过包子脸显年轻，看起来十七八似的。 “我的助理，小赵。” “你好，我叫景恬，是华哥师妹。” “景姐姐长得真好看。” “谢谢夸奖，我住在二十八楼，有时间过来串门。”和赵丽影寒暄几句，景恬才对袁华道：“恭喜师哥票房大卖，让子弹飞首日票房三千六百万，打破多项影史记录。” 这年头票房能过亿就不得了，细数最近几年的电影票房，票房冠军从一个多亿到四个多亿，没有哪一部是首日三千多万的。 不出意外的话让子弹飞会是内地电影票房有史以来最高的一部。 赵丽影也是被这个数据吓到，眼底带着浓浓羡慕，她也混过演员圈，知道首日三千多万代表什么。 这是原地起飞的节奏啊。 听到首日票房三千六百万，袁华很是敷衍道：“是吗，还行哈。” 首日三千多万算什么，再过几年首日过亿才是标配，几千万那是扑街。 票房几十亿的袁华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部，让子弹飞才首日几千万，根本掀不起波澜好吧。 话说也是受到时代局限，如果把让子弹飞放到十年后上映，少说也是二三十亿打底。 没想到袁华这么淡定，景恬打心底佩服，如果是她的电影有这么高票房，早就高兴得找不着北，逢人说一遍。 左等右等，半天也不见袁华下文，景恬有点尴尬。 “那什么，不打扰你，回见。” “嗯，回见。” 两人擦肩而过。 几秒后景恬回头，看见袁华把赵丽影送出小区，她想等一等他，又不知道等着了能干嘛。 说什么？好像没什么话题。 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袁华好像挺了解她，随着接触越多，她反而觉得越不了解袁华。 新闻媒体上看到的和她所接触到的完全不一样。 见远处赵丽影已经走了，袁华准备转身回来，景恬把头一埋，加快脚步往电梯赶。 随着电影上映，袁华名气有了提升，商业活动越来越多，在家没待几天就开始全国各地跑。 回校前景恬鼓起勇气打电话请他吃饭，听到接电话的是赵丽影，知道他忙约不上，请了也是白请，她只好把话咽回去。 腊月二十九，离除夕夜还有一天，魔都机场，袁华和赵丽影落地。 “行李给我，回家过年去吧。”袁华拿过赵丽影手上的行李箱：“杨思唯一会来接我。” “回家？”赵丽影一怔，没听说助理这个工作还有假期的。 越是过年过节艺人越是忙，别人阖家欢乐的日子是他们工作量最大的日子，商演活动跑不停。 “华哥，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我的意思给你放假，过完年再回来。”袁华有点哭笑不得：“出来这么多年，还没回去过吧？” 袁华把事先准备的红包拿出来：“新年快乐。” 握着大红包，还没拆开，只是凭手感上的厚度，赵丽影就知道里面的钱不少。 她的确好多年没回去了，开始两年还能打钱给父母，后面赚不到钱，有时候还得跟父母伸手，实在没脸回去。 “谢谢华哥，祝你也新年快乐。” “走了。”拍拍她的肩膀，遮掩严实的袁华拖着行李箱挤入人群。 小区附近咖啡厅，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 把车停在外面，袁华和杨思唯找位置坐下。 “送剧本也要我亲自送，说吧，什么事。”杨思唯把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桌上。 就为了这玩意，袁华要她千里迢迢从燕京送过来。 邮寄，打印，有的是办法，但偏偏让她送。 这是仗着让子弹飞票房六个多亿，成为内地第一票房，飘了啊。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年终报告。”袁华翘起二郎腿，舒服的抿了一口咖啡，“宣传团队怎么样？你这个总监没偷懒吧？” “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在招兵买马，愿意加入的人挺多的，目前好几百了，你的十万块钱还剩四千三。” 杨思唯承认，她有点小看网友的力量。 从十万块钱所剩无几就能看得出来，这些大Ｖ能量挺强大，袁华微博粉丝肉眼可见每天在涨。 现在已经四五百万。 手肘靠在桌面，杨思唯托腮，低眉瞅了眼剧本，叹气道：“你说你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大男主不演，演什么反派。” “还是岛国人，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她给过袁华很多剧本，选了半天一个都没选中，反而从黄小明那儿接盘圈子里人人避恐不及的风声。 这是一部谍战电影，目前定的女一号是周讯，女二号李彬彬，男一号张函予，男二号袁华，男三王志纹。 女一女二都是一线女星，张函予今年还凭着集结号拿了两个影帝，王志纹也是有口皆碑的老艺人，道理来说这么豪华阵容，男二号轮不到袁华。 事实也是，一开始这个角色没找袁华，而是找了佟大围，黄小明，陆易等人。 看完剧本，没人敢接。 男二号武田是岛国人特务科机关长，性格癫狂，做事狠辣，唯一目的就是要在华夏这块土地上找回先辈尊严。 从头到尾这就是个大反派，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 但凡是当红的明星，不是走投无路，没几个人愿意演反派，何况还是一个变态岛国人反派，黄小明等人哪里敢接。 群里聊天的时候，见袁华对武田感兴趣，就把他推荐给了导演。 导演一开始想的是用二线男艺人演武田，这样既有演技又有噱头和流量，后面实在请不到人，没想到袁华冒出来了。 比起黄小明等人来说名气倒是差点，但演技不错，勉强能用。 “演戏而已，当什么真。”袁华反而安慰起了杨思唯：“何况机会难得，我不想放弃。” 李彬彬，周讯，张函予，放平时袁华一个三线艺人哪有资格和人家搭戏，还是男二号。 这次是黄小明他们不识货，被他捡着了。 风声，这可是部经典片子，前世也是黄小明演员生涯中数一数二的代表角色。 第五十九章：过年 “唉！” 杨思唯扶额叹气。 平心而论，袁华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经纪人的话都不怎么听。 公司别的三线艺人一年能拍三四部戏，业绩多的五六部，别提多赚钱了。 袁华呢，一年两部，去年的让子弹飞还是义务出演，公司毛钱没捞着一分。 要不是他在唱歌领域有几分天赋，商演比别的演员多得多，就凭他一年只拍两部戏的态度，早就被公司收拾了。 这也不要，那也不演，你当公司是你家开的？ 杨思唯在公司隔三差五被花姐点名，不知道替袁华背了多少锅，挨了多少骂。 “大过年的叹什么气，给我乐一个。” “别烦我，心情不好。” 袁华从随身背的双肩包里拿出几叠钱放在桌上：“宣传总监的年终奖，心情好了吗？” 昨天他特意取了六万块钱现金，今天给了赵丽影一万，现在五万给杨思唯。 “喂，你干嘛？”杨思唯把钱焦急的把钱遮挡住，目光左顾右盼，“这么多人呢！” “星途想不想要了？让人看见还以为你潜我！” “噗！咳咳咳！” 袁华差点被咖啡呛死，就算他丧心病狂潜了景恬赵丽影，也不会潜杨思唯啊。 这妹子天赋异禀，属于喝水都会胖那种。 偏偏经纪人行业社交成分又大，和客户喝酒吃饭，熬夜更是家常便饭，哪来的时间锻炼？ 肉眼可见，杨思唯每个月都得胖几斤，现在最少一百五六，看这趋势还不是结束，未来的路远着呢。 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也就嘴皮子利索，但这没用，袁华失心疯了才潜她。 哈哈一笑，杨思唯用装剧本的文件袋把钱盖住：“开个玩笑。” 袁华把嘴擦开净，无奈道：“怕人看见就把钱收了，别再说不要这种话，你做的是私活，没有义务免费帮我，我也不喜欢欠人情。” “但你有给我工资。”杨思唯为难。 袁华给她的钱比公司多得多，有时候她有点分不清为谁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在袁华面前有点卑微原因。 就她对艺人的服务态度，翻遍娱乐圈都不多。 经纪人不只是艺人和公司的纽带，更是谈业务，接剧本，代言，商务合作的第一人，可以说经纪人是可以决定艺人生死的。 特别是大公司，艺人并不占据主导地位。 经纪人给你剧本你才有，自己接的不算，说不准你演就不准你演。 想和公司对着干？合同摆在哪儿呢？分分钟雪藏你信不信？ 不想雪藏只能掏钱解约，钱不多，但也不少，总之挺肉疼。 你说你财大气粗，赔得起违约金，那行，公司放出风去，说你几句坏话，你看看有几个导演敢用你？ 但这些特权杨思唯从来没在袁华身上用过，不但没用，还时不时帮他顶雷背锅，挡住公司的施压。 究其原因就是袁华给的钱多。 两人更像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她是员工，袁华是老板。 袁华坐正身子，肃穆道：“坐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宣传总监，不是橙花经纪人，我给自己员工发奖金，关你橙花影视的经纪人什么事？” 杨思唯展开笑颜：“你这人，歪理一大堆。” “这就对了，笑笑多好，别压抑自己。”袁华轻松道：“不只是你，我身边的人都发了奖金，助理也领了一万呢，你一个宣传总监才五万，不多。” 听到助理都能拿一万，杨思唯也不客气了，拿着钱就往包里塞，幸好她的包大，几万块放下去只是有点沉，外形没变化。 今年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需要我帮你重新找一个助理吗？”收好钱，杨思唯眨了眨眼问。 “重新找？为什么？”袁华疑惑。 “额，没事，总之有需要就说。” 暗骂一句有病，袁华要来车钥匙：“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新年快乐。” 把杨思唯叫来除了解释几句为什么接风声剧本，主要还是发奖金。 有钱能使磨推鬼，拿了钱，他相信杨思唯会帮他顶住花姐的火力，即便花姐问下来，他做个保证也能糊弄过去，问题不大。 除夕夜，袁华简单弄了个三菜一汤，吃完饭后开了罐啤酒，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现在的春晚和十年后不同。 十年后的春晚舞台上明星倒是一大堆，帅哥美女，歌唱舞蹈小品应有尽有，但看着就是不快乐。 也没人看。 不知道多少人的青春一去不复返。 舞蹈没新意，小品带着说教意味，唱歌对口型。 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明星多，但观众要是冲着明星来的还看什么春晚，各大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不香吗？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过年好！”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我送你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我是白云，我是黑土……” 袁华被小品乐得不行，这个时候的本山大叔还是独一无二的小品王，和宋单单演的我是火炬手很搞笑，全程笑点不断。 袁华要是没记错的话，再有一个春晚，本山大叔就彻底告别春晚舞台了，现在他的春晚看一场少一场。 很多春晚忠实观众都是随着本山大叔离开而离开。 转眼来到十二点，春晚主持人宣布迎接新的一年。 与此同时，窗外冲天而起的无数烟花照亮整个夜空，从袁华的角度来看，真的是万家灯火不夜天。 站在落地窗墙，袁华念了句新年快乐，然后对着城市碰杯。 “今年的小目标，高低混个二线！” “干杯！” 刚喝两口，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景恬打来的。 “你好啊师哥，新年快乐。” 隔着手机屏幕，袁华都能感受到那边的喜悦，这还是有人大过年的第一次跟他拜年。 “新年快乐。” “你在干嘛呢？”景恬问。 “刚看完春晚。” “我还以为你这个时候还在跑商演呢。” “我又不是工作狂，大过年的上什么班。” 找他的商演很多，越是过年这几天钱越多，但全被他推了，或许是骨子里的传统作祟，袁华觉得忙了一年，大过年的总得休息休息。 “本山的大叔的春晚太搞笑了，我肚子都笑痛……” 电话那头，景恬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袁华正好一个人无聊，也不打断他，只是时不时附和几句。 直到一点多的时候，他听到那边的传来催促睡觉的吼声。 “师哥，不说了，我妈杀过来了，晚安。” “嗯，晚安。” 第六十章：又见面了 景恬那边挂掉电话，袁华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很多拜年短信，有杨思唯的，有赵丽影的，有韩虹的，有佟大围等人的。 杨思唯还告诉他，她已经按照通讯录里的名单，挨个帮他寄新年礼物过去。 有的是给小孩的，有的给老人，有的给本人，有的给女士。 价格都不贵，主要是心意。 还让袁华把礼物价格看清楚，回头报销。 袁华失笑，他知道，杨思唯这是提醒他，给他加深印象，不要等回头遇到正主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了，新年快乐。” 给杨思唯回了一句，袁华关机睡觉。 大年初一，袁华一大早跑去电影院看电影，一天赶六场，从早坐到晚。 作为专业演员，只是一味埋着头研究演技可不行，了解市场也很关键，观影既能学习别人的长处，也能知道市场具体是什么情况。 以后遇到某某某，打招呼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有的艺人就很尴尬，遇到同行前辈张嘴就是我是你的粉丝，很喜欢你的某部戏，结果那部戏根本不是人家演的。 或者人家说你喜欢那部戏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比如前世的谢那，有次和沈藤上综艺，谢那说很喜欢他的新戏夏洛特烦恼，旁边有人起哄问她沈藤在里面演了什么，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同台的主持人看不下去，特意把夏洛特烦恼几个字咬得很重，提醒她注意剧名。 谢那恍然大悟，说沈藤演的是夏洛特。 场面那叫一个尴尬。 大年初二，一大早袁华起床，在小区晨跑，五公里下来脸色潮红，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两腿软得不行，差点没摊在地上。 风声中他的角色是一个鬼子军官，身形松松垮垮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导演要求他在进组前把八块腹肌练出来。 剧组开机时间大概在三月份，现在二月初，满打满算只有一个多月，时间并不充裕。 好在袁华身形原本就不错，腹肌不明显，但也没啤酒肚，加大锻炼量，一个多月完全能练出肌肉来。 “师哥，起这么早锻炼？” 袁华慢悠悠往回走，准备回去洗个澡出门吃早餐，还没到楼下就遇到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景恬。 “角色需要，没办法，你不是回家过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害，之前不是拍了部戏吗，导演要我回来补拍几个镜头。” 演员补拍镜头不是什么稀罕事，几乎每部戏都有，这点是写进合同里的，演员必须执行。 有时候补拍还是好的，最坑爹的是戏拍完了，快到播出时间，同组的演员犯事了。 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放弃这部剧，要么把这个演员的戏删掉，重新找个人拍，相对应的，和这个演员有对手戏的人都要回来重拍。 当然，再过几年ＡＩ换脸技术成熟，可以一键换头，问题倒是不大，最多看起来有点不协调，比起重拍来说成本要小得多。 “这个是我给你带的礼物。”景恬把手上的东西给袁华：“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点，新年快乐。” “谢谢。” 人家大老远带过来，袁华不好推辞，回头按照价格买差不多东西还礼就好。 一楼，两人站在电梯门口，景恬突然道：“咱们做了这么久邻居，你还没去过我家呢，要不要上去看看。” “额，好吧，你等我换身衣服。” “你没我那层卡，上不去，一上一下送你好麻烦，要不是还是我去你家吧。” “好啊，欢迎。” 二十八楼，袁华开门后把礼物放在沙发上，“家里有点乱，我换件衣服，你随便坐。” “我这人自来熟，你不用太照顾我，忙你的吧。” 背着手，景恬站着落地窗前东瞅西瞧，不得不说，这层的采光和风景要比上面好一点，空间也不大，住着舒服。 客厅是下沉式的，可以盘腿坐下，也可以躺地毯上，很符合年轻人的性格。 洗澡间传来哗哗水声，没过一会袁华出来，衣服裤子已经换好了。 “听说男生都不太会生活，没想到师哥你和别人一点都不一样，这个房子是你自己装修的吗？” “对，瞎弄的。” “你太谦虚了，我感觉挺温馨的，比我哪儿好多了。” “二十八楼也不错，只是一个人住确是有点空旷，适合五口之家，人多热闹嘛。”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都想买下来常住了，就是不知道房东卖不卖。” “他不会卖的。” 袁华脱口而出。 那房子他留着卖的，但不是现在卖，现在卖才多少钱，十年后多少钱，几百万和几千万他还是分得清的。 “你怎么知道不卖？” “猜的。” 切！ 景恬摆手，又坐下聊了一会才离开，走前还说让袁华有机会上去坐坐。 “改日吧，一定去。” 送走景恬，袁华下楼吃东西，回来后看剧本，中午睡个午觉，下午锻炼身体，晚上继续看剧本。 每天重复一样的事，很快四五天过去。 “华哥，你怎么不关门啊？ 傍晚，中午刚过完年回来的赵丽影推门而入，进门后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书房，袁华的声音传来。 “我在这儿！” “估摸着你快过来，我刚刚才开的门。” “喏，你的饭菜。”赵丽影把饭盒放下，张头四顾，目光主要放在书架上。 书房是她第一次进来，和想象中不一样，只有两个书架，一个放书，一个放笔记本。 书不多，百八十本，笔记本也不多，十几个。 仔细看的话书都是和表演有关的，有的还是各大表演学院教材。 离开电脑，袁华活动活动手指，端起饭盒去外面吃，临走前对赵丽影说道：“没事的话帮我把电脑上的资料摘抄一下。” “哦哦，好的。” 坐在余温未散的椅子上，赵丽影最先拿起的桌上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全是手写，别说，字体挺好看。 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面是二战时期特高课的建立，抓捕和暗杀等资料，往下一翻还有逼供手段。 电击，药物控制，铁烙，水刑，十指连心，看着都疼。 第六十一章：电视剧是为了生活，电影才是梦想 “好演员都是这么变态的吗？” 特高课的残忍比起古代的锦衣卫只多不少，从忠良到平头老百姓，落到他们手上就没好的。 而袁华为了演戏到处收集这些资料，还看得津津有味，这让赵丽影心里发寒。 她十六岁出社会，别说表演科班毕业，高中都没读过。 阴差阳错进入演员行业，拍戏的时候也没人教她，一直都是自己摸索。 她自认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一点不比别人少，但就是不得其法，离入门始终有一定距离。 袁华的出现让她对刷新了对演员这个行业的认知。 十几分钟后，袁华吃完东西回来。 “整理怎么样？” “时间太短，没摘抄多少，只是记了几个重点。” 一捋秀发撇到耳后，赵丽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好奇，她其实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看袁华的笔记上了。 “没事，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袁华一点不在意，“家里的卫生麻烦你帮我打扫一下。” “嗯，好的。” 应了一声，赵丽影卷起袖子开始擦桌子拖地。 表演她未必行，但做家务完全没难度，农村出来的女孩，很少有懒的。 打扫完客厅卧室，赵丽影拿着抹布来到书房，见袁华还在忙，她小心翼翼把书架擦一边。 整理的书的时候趁着袁华不注意，偷偷翻了翻。 她想知道专业演员都看什么书。 “建议你看第三格那几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袁华抬头，望着她手上的演员自我修养笑吟吟道：“这本书枯燥乏味，表演系的学生都不读的。” 脸上一热，赵丽影把书塞回去：“我，我就是随便看看，好奇。” 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书名气太大了。 自从当年星爷的喜剧之王上映后，都快卖断货。 “想看就看吧，看我记得给我还回来就行，第三格的书是北电表演系的教材，我托人买了一整套，对表演帮助还是挺大的。” 在北电，他认识的可不只是黄垒，当年班上同学有几个已经在里面教书了。 以他现在的人气和咖位，向老同学要几套书，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犹豫片刻，赵丽影道：“那我就看看，一定不会给你弄坏。” 每一本拿起来看几分钟，很快赵丽影就把第三格的书翻了个七七八八。 她发现袁华的书挺全，表演系的教材从大一到大三都有，思考再三，她挑了两本大一的。 “华哥，我拿了这两本，下周还你。” 只要不是出差，她时间还是挺充裕的，每天送完饭，回家有的是时间，一周看两本绰绰有余。 “拿去吧，不懂的可以问我。” 次日，赵丽影给袁华送早餐，知道他要锻炼身体，所以早起了两个小时来小区。 “华哥，哪个，人物小传是什么意思？” 把餐盒放回楼上，赵丽影下来和袁华一起跑步，支支吾吾的才问出这么句话。 昨天回去看了挺久的书，里面有提到人物小传，回想起袁华写笔记做资料习惯，她似懂非懂。 “演员拿到的剧本是不会详细记载角色的一生，只有故事发展线。为了让角色更丰满，所以要写小传。” “看过小李飞刀吗？” “看过。”赵丽影重重点头。 焦叔的李寻欢帅爆了，当年谁不爱啊。 “小李飞刀中的人物很多都是没有过去人生经历的，作者没写，电视剧也没拍，如果演员要想要吃透角色，给角色补一个人生经历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李寻欢，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你可以根据剧本把李寻欢的父母兄弟补充进来，家庭关系如何……这就是人物小传。” “我懂了。” 袁华说得很详细，足足十几分钟，赵丽影听完频频点头，要不是手上没笔，她都想记下来。 几天后，赵丽影还书，又重新接了两本。 “华哥，你怎么还有上戏的教材？” 这天，赵丽影坐在客厅翻看着书，好奇的问了一嘴。 吃着东西袁华随口说道：“每个表演学院都有他的风格，取众家之长嘛，我也是因为要拍电影，所以找上戏的教材看看。” “你们北电没教电影方面的知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什么，那什么，什么来着？” 袁华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过，每家电影学院都有独特风格，北电出明星，上戏出演员，听说过这句话吧？” “胡说八道！” 赵丽影觉得袁华说得很有道理，这几年北电出来的明星确实扎堆，但拿奖的不多，反倒是上戏那边明星不是很多，但清一色实力派。 有道理归有道理，袁华也是北电出来的，当着他的面肯定不能点头啊。 “空穴不来风，其实网友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袁华没理她的假惺惺：“但不是北电艺人不努力，而是北电主教的大多是电视剧方面知识。” “上戏那边戏剧舞台丰富，对电影表演帮助很大，两家专攻的不是一个方向。” “清华和北大都是好学校，清华理科，北大文科，两家主打专业不同，但不代表清华文科不好，北大理科不行，北电和上戏也是差不多道理。” 从两家的教材就看得出来，北电这边是偏向电视剧的表演方法的，上戏全称是戏剧学院，平常实操都是往话剧舞台上钻。 话剧演员出身的在电影界确实要比电视剧演员要占优势。 “电视剧产量大，每年拿奖的就那么几部，撑死飞天，白玉兰，金鹰奖，想走出国门基本不可能。” “电影不同，年年都有人拿着作品去各大国际电影节参赛，无形中，电影获奖几率更高一点、” “时间一长，人家就说北电出明星，上戏出演员。” 袁华还有一点没说，电视剧粗制滥造的太多，从剧本到服装台词选角，都没有电影严谨。 当然，烂片电影也不少。 但从大概率来说，电视剧确实不如电影精美。 袁华合作过的名导好几个了，赵宝钢，高希，姜纹，即便是赵宝钢这种大咖，有时候导戏也是抱着差不多就行的心态。 台词说错几个字，只要不影响剧情，凑合吧。 这里表情差点味道，凑合吧。 本来要的是晴天，结果是阴天，为了工期，凑合吧。 这里凑合一点，那里凑合一点，积少成多。 入行时间不短了，反正像姜纹那样一个镜头拍几十遍的电视剧导演袁华一个都没见到，别说见到，听都没听过。 难怪有人说拍电视剧是为了生活，拍电影才是梦想。 第六十二章：同学聚会 正月十四，离元宵晚会还有一天。 下午，阳光不媚，春寒料峭。 燕京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袁华让赵丽影在车上等他，自己独自进去。 这是他来燕京第三天。 杨思维还是帮他拿下了央妈的元宵晚会，十点半的时候他有一首歌。 因为涉及彩排，所以提前几天过来。 二十分钟前他刚彩排完，衣服都没换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到这家酒店。 在服务生引导下袁华推开包厢门，放眼望去都是熟人。 夏洛，秋雅，孟特，张扬，大春，马冬梅，王老师…… 前几天夏洛亲自打电话给他，说是为了纪念同学友谊，大家弄了个十周年聚会，请他一定要到场。 袁华答应了。 一来是夏洛亲自邀请的，他不好拒绝，二来正好有事来燕京，顺路。 “华子，就等你了！”夏洛起身，端着酒杯走过来，勾着袁华的肩膀说道：“来迟了，自罚三杯。” “夏洛，你别捉弄人。”留着长发，打着鲜艳口红的孟特站起来，对着袁华淡笑道：“我们也是刚刚到。” 对上孟特含情脉脉的眼神，袁华头皮发麻。 “没事，我确实来晚了，三杯就三杯。” 他当然知道众人也是刚到不久，别的不说，夏洛和他前脚后脚出的央妈录制厅，相差不超过五分钟。 两人同样在元宵晚会有节目，不过夏洛是在黄金时间。 “华子，咱俩打个赌，看王老师能不能认出你，赌注是三杯酒。”等袁华喝完酒，夏洛兴冲冲带着他走到王老师面前。 “王老师，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老王很早就没当老师了，不是退休，是收礼被开除。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头发斑白，脸上有斑，精气神也没那么好了，听说还有轻微老年痴呆。 局是夏洛凑的，众人都不解他为什么要请老王，这家伙以前没少埋汰人，大春和夏洛成天被他一口一个大傻子二傻子的叫。 按理说夏洛应该是最恨他的人才是。 擦了擦老花镜，老王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袁华，半天没认出来。 “王老师，高三冬季运动会，我拿了篮球第一名。” “第一？”老王迷糊。 袁华叹气，接着道：“那年过年，我爸送你了电视机。” “袁华，这我不能忘。”老王精神一震，神采飞扬道：“还是那么一表人才。” 袁华朝着夏洛竖起三根手指头，夏洛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仰头就喝，几秒钟三杯下肚。 “还赌不赌，这次咱们赌他。”夏洛下巴指着张扬，小声说道。 大家都刚来，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除了夏洛，老王并不知道他们名字 小老弟，你这是自己往上送啊，袁华淡定道：“还是三杯？” “三杯。”夏洛重重点头。 “王老师，你记得他吗？”夏洛指着张扬问道。 “他？” “这家伙长得不像好人啊！我有这种学生吗？”老王嘀咕一句，随后摇摇头。 “王老师，我那年冬季运动会长跑第一。”见老王没认出来自己来，张扬一副痛心模样。 老王依旧是摇头。 就在夏洛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袁华开口了：“那年他家送的是收音机。” 猛的抬头，老王脱口而出：“张扬！” 不用袁华催，夏洛把三杯酒倒进一个大杯子里，一口闷了。 “王老师，我家送的是挂历。”大春觉得有趣，主动出击。 “那我不记得了，但我不记仇。”老王感慨道：“哎呀，你们一个个变化太大了。” “老师，我是孟特，现在叫孟特娇。”孟特魔性笑声一出来，大伙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怪大家反应大，实在是孟特变化太大。 留长发，打眼影，化妆，抹口红，穿裙子，这是把性别都变了。 “都坐吧，大家坐。” “冬梅，好久不见。”坐在马冬梅旁边，袁华和她打招呼。 “是啊，挺久的。” 马冬梅平淡点点头。 “说起来，你们班我印象最深的是夏洛。”老王拍着夏洛肩膀：“人挺聪明，就是不爱学习，调皮捣蛋有一手。 “谢谢你的宽容。”夏洛认真说道。 当年秋雅被混混陈凯欺负，他去救人，两人挨打，是路过的老王救了他。 见识了那一手宗师级别的咏春，他才知道课堂上老王有多纵容他。 “袁华，夏洛。”秋雅端起酒杯对着两人抿嘴一笑：“重新介绍一下，秋雅，风华娱乐董事长，以后多多关照。” 袁华和夏洛一惊，齐刷刷扭头看向秋雅。 此时秋雅脸上的自信是两人从没看到过的，目光澄亮，不卑不亢。 仰头把杯中酒喝了，秋雅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两人。 “前半生卑微，现在想换个活法，别的也不会做，索性干老本行，开家经纪公司算了。” 二十多岁正是含苞待放，青春洋溢的年纪，秋雅开口就是前半生，要是外人在这肯定会哈哈大笑。 但在座都知道她的情况，染上艾滋最多二十年活法，对她来说确实半生已过。 “挺好。”此刻，终于看到不一样的秋雅，夏洛一笑泯恩仇，倒满酒一饮而尽。 袁华举起酒杯，笑道：“秋董，以后多多关照，有戏记得找我。” “好啊，不过你得便宜点，给我个同学价。” “一定。” 当了夏洛的这么多年经纪人，秋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业务熟练，认识的人也多。 她自认在袁华和夏洛这边还有几分香火情，以后有事找两人帮忙，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 加上有钱，把摊子支起来问题不大。 以后她只为自己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出门的时候袁华都快站不住脚，喝了六七分醉，赵丽影进来扶他的时候，夏洛多了几眼赵丽影。 “咦，你这个助理。” “很漂亮吧。”袁华咧嘴一笑。 “不是，只是有点那什么，没事，你走吧。” 夏洛穿越的时候赵丽影已经有名了，只不过名气不大，他只是在网络上听过她的只言片语。 穿越这么多年，一些琐碎的事忘得差不多，突然看到赵丽影，夏洛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眼熟，但又记不起来。 “冬梅，我送你们回去。”夏洛转头对马冬梅说道。 光明正大见马冬梅一面，这才是他组局的最终目的。 “不了，我们打车回去。”挽着大春的手，马冬梅拒绝。 第六十三章：再见韩虹 挽着大春手臂的同时，马冬梅还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肚子。 桌上她滴酒未沾，全都被大春挡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夏洛心沉到谷底，很是失落，当初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或许马冬梅依旧会属于他。 “嗯，好，慢走，大春，照顾好冬梅。” “必须的。”大春狠狠点头：“自己家媳妇，我不疼谁疼。” 是啊，大春这个傻子都知道疼媳妇，他呢？ “将来孩子满月一定要请我，干爹这个位置我预订了，谁来都不好使。” “那怎么好意思。” 大春淳朴，从来没想过要靠别人，夏洛今非昔比，是大明星，大家不一样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冬梅和我青梅，和我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你又是我哥们，关系摆着呢。” 夏洛故意板着脸：“除非你看不起我。” “不能够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孩子是我干爹，呸，我是孩子干爹，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强拉着两人，夏洛硬是把他们送上车。 翌日，赵丽影给袁华买好早餐送到房间。 “华哥，你还认识夏洛啊？”赵丽影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昨天袁华有点醉，她没好意思问。 “认识，高中同学。”吃着东西，袁华道：“怎么，要签名照啊？” “哈哈，可以吗？” “想屁吃。”袁华一盆凉水给她浇上去：“我和他矛盾挺多的，说出来都是泪啊。” 赵丽影八卦之火燃烧：“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袁华算了一下，高中找人打夏洛，因为他的原因成凯欺负马冬梅，让马冬梅远走他乡，马冬梅要是不走的话，也不会遇到大春，两人也不会结婚。 无形之中算是夺妻之恨。 然后又是秋雅的事，两人虽然没做什么实质性的运动，但也算给夏洛带半个绿帽子吧。 两个夺妻之恨，加起来也和杀父之仇差不多了。 “差不多吧。” “这么劲爆？”赵丽影更来劲了，兴奋道：“说说。” “说起来话就长了，附耳过来……滚！” 赵丽影捂着耳朵，灰溜溜的跑出房间，“不说就不说嘛，吼什么吼。” 晚上八点，央视后台，众星云集。 “那姐，好久不见。” “韩虹姐，最近怎么样？” “华子，晚上别走啊，我请客，一起吃一顿。” “夏洛，打麻将吗，上次你赢我不少钱，今晚姐姐说什么都要坂回来。” 能参加央妈元宵晚会的艺人都不是无名之辈，大伙哪怕不认识，互相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装逼打脸的桥段没发生。 拉了张椅子，袁华坐在韩虹身边，打趣道：“虹姐这是出来赚钱补贴家用？” 节目名单他几天前就知道，不过大家彩排时间不一样，各有各的事，所以才没联系。 “你这乌鸦嘴，别提了。”提到补贴家用，韩虹都快愁死。 搞慈善之前她做了很多规划，确保每一分钱都能用在刀刃上，自认万无一失。 到了地方才知道有多难，老百姓有多苦。 七八岁的孩子五点钟就要起床，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去上学，中午饭两个硬邦邦的米团子。 她们到小学那天正好飘着大雪，上学的孩子从寒风中走来，头发被冻成冰碴子，像个小老头。 脸和手全是一道道细小伤口。 本来她们做的是医疗帮助，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又给学校孩子买衣服，又给他们家里送了点钱。 走的那天实在不忍心，一咬牙一跺脚，直接给他们修学生宿舍。 几十万没了。 类似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有些山村缺水，妇女孩子别说洗澡，喝水都是问题，卫生和安全更不要说了。 就这样见一个帮一个，援助计划是走一百个村落，三分之一没走完钱就花完了。 要知道这笔钱可不只是袁华和佟大围他们捐助的，其中还有她的多年积蓄。 来元宵晚会就是赚钱补贴家用，袁华一点没调侃错。 “钱不够用？”袁华问道。 “废话。”韩虹白眼，叹口气说道：“我算是发现了，做慈善多少钱都不够用，这件事不是一个人能做起来的。” 她招的有大批自愿者，有袁华等人做后盾，即便如此依旧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是啊，所以你得拉更多人。” 韩虹身子一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你又发展新人了？” 袁华苦笑：“我那点人算什么，杯水车薪，十万八万块的也不顶用。” 韩虹失望。 “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效果比你现在要强百倍，一年获得千八百万不是问题。” “快说。”韩虹激动得颤抖。 她现在一年能筹到的善款一两百万顶天了，千八百万，那能做多少事，拯救多少家庭？ 把她卖了她也干啊。 袁华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细语。 听完，韩虹眉头紧皱：“这不好吧？” “我只是出主意，具体行不行你自己看着办。”袁华轻松道：“不过要我说，别的艺人一点破事都能上报，闹得沸沸扬扬。” “你做慈善还遮遮掩掩，凭什么啊？” 他出的主意很简单，仿照前世的芭莎慈善夜，找家大酒店，门口铺上红地毯，再请上百家媒体杂志到场拍摄，电视台转播。 就这阵势，请哪个明星哪个不来？ 除了明星，再请一些老板，商人啥的，捐款的时候把人品牌名字念一念，人家脸上也有光啊。 这种活动一年办一次，一次筹个千八百万问题不大。 而韩虹的忧虑是担心别人说她作秀。 长久以来，她做慈善都是很低调的。 “是啊，他们一点破事都要上头条，我做慈善为什么要遮掩？反而不好意思？” 被激到的韩虹一拍桌子：“这事办了！” 袁华接着道：“我认识个挺厉害主持人，番茄卫视的，回头让她牵线，你联系台里领导，看看能不能转播。” 做的是慈善，不出意外还有众多明星到场，番茄卫视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应该会答应转播。 让陈晨牵线是卖给陈晨好处，之所以不自己包办是因为袁华还没资格和番茄卫视谈，段位不够，韩虹还差不多。 “麻烦你了。”韩虹目光复杂的看着袁华。 这小子帮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举手之劳，不麻烦，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主要靠你。我下个月要进组拍戏，如果能成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去捧场。” 好人啊，走了都不忘记回来捧场！ 同样是明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六十四章：入组 元宵晚会不用跨年倒数，艺人表演完自己的节目后就可以离开。 袁华的节目在十点多，演唱歌曲是消愁，这也是他三首歌中传唱度最高的一首。 今年公司帮他运作一番，还拿了金曲奖。 加上元宵晚会这次，袁华已经记不得自己唱了多少次消愁，拿着话筒就有想吐的错觉。 真不知道那些一首歌唱十几年的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元宵晚会结束的第二天，袁华通告大增，一大推代言商演找上门，粗略算了一下，价值两三百万。 袁华算是知道那些歌手是怎么扛过来的了。 当然，也就是吃元宵晚会这一波热度，等热度过去肯定就没怎么多了。 离风声剧组开机还有八天的时候，袁华入组。 取景地点不是在影视基地，而是沿海城市的海边，他到的当天剧组还在搭建“裘庄”。 听工作人也说已经搭建一个多月了，即将完工。 “高导你好，我是袁华，很高兴和你合作。” 在现场找到导演，袁华过去打招呼。 “你好你好。”握着袁华有力的大手，导演又拍了拍他的手膀子，感受到魁梧有力的肌肉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刚听说你到酒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熟悉环境。” “不错，那你慢慢看，我手上还有点事，等其他人到了我请你们吃饭。” “高导你忙，不用管我。” 裘庄是大戏，百分之八十的戏份会在这里拍摄，袁华一步步走进这栋民国风的洋楼。 一楼是大大的客厅，二楼有若干客房，推门进去，满满的旧时代气息扑面而来，小到梳子镜子贴画，大到家具摆放，地板，床单被套颜色，房屋结构，全都还原了上个世纪风格。 来到二楼阳台，下面是几十米高的悬崖，阵阵海浪拍打着岩石。 伸头往旁边看去，还有一栋楼，只不过那边就要粗糙得多。 袁华身后跟着一位工作人员，全程笑着给他介绍，待他要动手看看架子上的瓶子时，工作人员抓住他的手。 “华哥，这个导演不让碰，真家伙！” “价值好几十万，借来的。” 袁华把手收回去，好嘛，怪不得楼梯口有人站岗，赵丽影都被拦在下面，要不是有人带着，他也上不来。 “其他房间的那些古董也是真的吗？” “嗯！全部加起来四百多万呢，保险都买了几份。” “晚上收工这里有人看守吗？” “有，全天二十四小时，十几个人看守。” “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工作人员听到袁华说很好的时候，语气带有一点点遗憾。 参观完毕的袁华下楼，来到外面，赵丽影立马上前，羡慕道：“华哥，大剧组啊，我听说这两栋楼是上百人从山下把一根根木头，一块块砖背上来的。” “成本怎么得也得三四十万吧。” 袁华笑了：“三四十万哪够，至少五十万。” “噗！” 两人身后，李彬彬忍不住笑出声。 “彬彬姐你好。”听到笑声，袁华回头，很淡定的做自我介绍：“橙花影视袁华，风声中饰演武田。” 轻轻握手，李彬彬道：“我知道你，你怎么来怎么早？” “难得和彬彬姐这样优秀的演员合作，特意来早点，想认识认识。” 袁华身后，赵丽影偷偷撇嘴，他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彬彬玩味一笑：“是吗，现在认识了，感觉怎么样？” “比电影里还漂亮。”袁华一脸真诚。 对付女人，夸她漂亮什么时候都管用。 其他人没来，也没熟人说话，李彬彬无聊得紧，想逗逗袁华：“你还看过我电影啊，说说，最喜欢哪部？” “天下无贼。”说完，袁华瞟了一眼李彬彬，见她双眼一眯，赶紧道：“当然，要说最喜欢的还是独自等待。” 李彬彬戏拍得不多，但眼光毒辣，大多拿奖。 天下无贼只是提名大众百花奖，独自等待是直接拿下金马影后。 前世，一五年之后金马奖水分就开始大了，一八年之后更是没法看，内地导演，艺人都不去，剩下弯弯在自嗨。 不过现在的金马含金量还是很大的，李彬彬拿影后实至名归。 论演技，同是华宜两大花旦之一的范彬彬就比她差很多。 给了袁华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李彬彬又聊了几句，以海边风大为由回酒店了。 “没想到李彬彬这么好说话。”赵丽影望着她的背影小声说道。 没认识袁华之前，她所接触的人咖位不大，脾气很牛，剧组里一个十八线演员都是趾高气扬的。 认识袁华之后，她发现越是大牌艺人脾气越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袁华斜眼看了看赵丽影：“想多了，能混成一线女星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你得罪她试试，看她脾气还好不好。” 前世一场颁奖晚会，弯弯有个红得不行的男星把李彬彬位置换了，气得李彬彬全程没上场，在后台聊天嗑瓜子，任凭主持人怎么喊都不去，晚会一结束直接走人。 后来男星一接电影，李彬彬就要横叉一杆子，几次之后男星亲自上门道歉都不顶用。 “不会吧，我看她挺和善的，都主动和你聊天呢，一点架子都没有。” “人家给的不是我的面子。” 留下一头雾水的赵丽影，袁华两手揣兜，一吸鼻子，慢悠悠走了。 人的一生中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多，高考是一次，遇到贵人是一次。 李彬彬的贵人是王金花。 她是王金花一手带出来的，据说当初王金花从华宜跳槽，要不是合同还没结束，李彬彬也是要跟着走的。 袁华是橙花的艺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遇到了，李彬彬和他聊几句很正常。 赵丽影不懂其中的道道，才误以为李彬彬好说话。 往后几天，袁华每天往剧组跑，见到的同组演员越来越多，刚拿影帝的张函予，圈内台词最好的王志纹，四料影后周讯……名气稍微弱一点的五阿哥苏有鹏。 第六十五章：风声是电影版的狼人杀 曾经的还珠格格很火，风靡两岸三地有着小虎队光环的苏有鹏也跟着火了。 十年过去，相比小虎队另外两位成员，苏有鹏的发展是最好的，音乐和电视剧两不误，他不算高产艺人，但运气很好，几乎每隔几年就有一部热门电视剧播出。 倚天屠龙记，杨门虎将，刁蛮公主。 十来年苏有鹏靠着这三部剧人气不减。 说起来他走的路子和袁华差不多，都是歌影视三栖发展，只不过袁华从出道就明确方向，而他人到中年，歌唱事业开始凉了才开始转变。 “笃笃笃！” “华哥，一周内的开拍通告拿到了。” 剧组下榻酒店，赵丽影给袁华送开拍通告。 “总算是来了。”袁华翻看开拍通告，想记下自己的开拍时间，看了没两眼就把通告丢了。 几乎每一天都有他的戏。 还是从早拍到晚那种。 “唉，无聊啊。”大字型躺在床上，袁华呻吟，没几秒又爬起身：“还是锻炼身体吧。” 说着在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他一开始拿到的剧本就不是完整的，五分之一样子。 剧本内容只有他的戏份。 没多久就琢磨透了。 按照正常套路，进组之前导演要把完整剧本给演员，其中包括剧本大纲，详细的还会附带男一号，女一号等人的剧本。 但这些袁华都没有，不只是他，李彬彬，张函予，周讯等人都没有，导演给的理由是怕剧情泄露，大家演起来不自然。 不给完整剧本就算了，导演还让他们私下底别讨论剧本内容，研讨会都省了，所以袁华才那么无聊。 “要不我们打牌吧？”赵丽影说道。 “你自己玩，我不太方便，这里前辈艺人多，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好吧。” 说真的，赵丽影有时候挺佩服袁华的克制，只要是进了剧组，上了舞台，这个人几乎是完美的，从他身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拿现在来说，他可以睡觉，可以逛街，可以打游戏看电视，但偏偏选择最累的锻炼身体。 把门带上，赵丽影退出房间，没有打扰他。 几天后，风声开机。 留着稀疏胡渣，寸头的袁华向自己的上级汇报情况。 魁梧的身材把黄色军装撑得笔直，言语简练，铿锵有力，站如松，一动不动，标椎的军人做派。 “咔，保一条，再来一遍。” 哪怕觉得袁华演的没有问题，导演还是以谨慎为主，想看看后面有没有突破。 直到十来。遍后，感觉差不多了才放过他。 “呼！” 袁华身体一软，深深的吐了口气，假装淡定的一步步走向休息椅，那里，赵丽影赶紧送来水杯。 第二次拍电影，他已经没有那么陌生了，但压力一点不比拍让子弹飞的时候小。 好家伙，拍一场戏，王志纹，周讯，李彬彬，张函予等人全都跑过来围观，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时不时低头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点评还是什么。 导演要求又高，拍了一条又一条，没说ＮＧ，但比ＮＧ还折磨人。 要是ＮＧ的话，你告诉我哪里不好，我至少还能改。 大爷的，保一条，保了一条又一条，到底哪儿不如意你到是说啊，整得我压力山大好吧？ 拍最后一条时，袁华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乱了。 “小赵，把我剧本拿来，我再看看。”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袁华如临大敌说道。 导演棚，李彬彬弯着腰看回放，抬头看了眼袁华这边，笑道：“导演，你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有点压力好，武田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扛着巨大压力的，袁华的情绪太过镇定从容，仿佛早就知道老鬼是谁似的，所以我故意让他多拍几条，你看，效果不是很好吗？” 如果袁华在跟前，一定会对导演竖起大拇指。 前世他看过风声，知道这部电影就是个谍战版的狼人杀。 武田是庄家，他要找出队伍里卧底老鬼，怀疑的人有五个，分别是顾晓梦，吴志国，李玉宁，白小年，金生火。 为了抓出卧底，他利用几人的手发了一份假消息，让共党前来刺杀日军高官。 然后把五人扣在裘庄，告诉他们消息是假的，谁要是心里有鬼，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外面的同伙取消行动。 而几人为了活命，开始了狼人杀，你咬我，我咬你。 第一个死的是白小年，也就是苏有鹏饰演的角色，他是司令部的侍从官，曾经是昆曲名伶，在几人中是最单纯的，少有心计，三言两语的被投了死票 第二个死的是金生火，伪军军机处处长，白小年死后他被怀疑，理由是书法太好，是他模仿白小年笔记传递情报。 胆小如鼠的他比白小年还不如，至少白小年还扛了一顿毒打和苦刑，他则是自杀。 但他比白小年聪明，他知道武田是不会听他解释的，用刑是肯定的，他也无法自证清白，自杀是最好的选择的，至少死得轻松，落到武田手里生不如死。 剩下的三个人中，周讯饰演的顾晓梦是老鬼，张函予饰演的吴志国是她的上峰老枪，两人都是卧底，不过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双方身份。 直到吴志国哼了一曲带着暗号的空城计，两人才相认。 为了保护顾晓梦把情报传出去，吴志国自爆，让武田认为他是老鬼，而另外一边，顾晓梦也选择自爆，让吴志国活下来。 最后吴志国活下来了，顾晓梦死了。 李彬彬饰演的李宁玉在其中也发挥了强大作用，她代表的是乱世中的普通百姓，代表人心，看出顾晓梦是老鬼，她并没有举报她，而是选择隐瞒…… 因为袁华看过电影，知道结局，表演的时候下意识的带了几分上帝视角，少了几分角色该有的紧张感，演起来就没那么自然。 这也是为什么导演一开始不敢拿全部剧本给他们看的原因。 如果张函予知道自己是卧底，咬人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笃定，自信。 周讯知道张函予是同志，开始爆他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易草率，只有他们互相不知道身份，都当其他人是坏人，那种狼人杀的氛围才升得起来。 第六十六章：来自周公子的挑刺 不给完整剧本，演员都不知道自己演的是好人还是坏人，类似这种操作手法，刘韦强在拍无间道的时候也玩过。 饰演警察的林家冻拍到最后一天，导演才告诉他是韩琛的卧底，让他上天台弄陈永仁。 当时林家冻就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好人来着。 导演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卧底，观众肯定看不出来，这才真实。 前世，王佳卫在拍一代宗师时也没告诉本山大叔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拍完了本山大叔还以为自己演的是张子怡老爹。 “下一场，白小年，王田香。”导演大喊一声，王志纹和苏有鹏就开始准备了。 “王哥，我电影拍得不多，要是有不好的地方，多多指教。” 上场之前，苏有鹏提前给王志文打预防针。 为了演好白小年这个角色，他找人学了一个多月的昆曲，到现在基本步伐，手段也有模有样了。 没开拍前他自认为准备充分，问题不大。 直到刚刚袁华上场，差点被导演整崩溃，他又有点不自信了。 平心而论，他不觉得袁华的表演有问题，只能说导演要求太高。 “没事，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放轻松。”王志纹安慰起苏有鹏。 边上，看着有点魔怔的袁华，赵丽影小声道：“华哥，他们要开始演了，你要看看吗？” “好。” 把密密麻麻注释的剧本收起来，袁华站到边上看王志纹两人表演，就像之前他们看自己一样。 “第三十八场，第十五镜，开始！” “咔！重来！” “咔，灯光，灯光太暗。” “咔，白小年语气不对。” “咔，保一条！” “白小年是昆曲名伶，骨子里阴柔，但不是娘炮，注意点。” “这个人物有三层，你才演出第二层，不够！” 一场两分钟的戏拍了二十多遍，前后两个小时，苏有鹏崩溃了，嘴皮发白，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过了，坐到旁边一个劲喝水，半天才缓过来，然后拿着剧本看了又看，生怕是哪儿理解不到位。 “王哥，还是你演得好，台词，语气，眼神没得说。” ＮＧ了二十多遍苏有鹏，导演还不忘夸王志纹，这让苏有鹏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没法反驳。 王志纹确实强，特别是台词功底，真不是盖的，闭着眼睛都能听出他饰演的角色性格，狠辣，笑里藏刀，残暴，像一条疯狗。 其中有几次ＮＧ就是被他的气场压了下去。 下午，袁华和王志纹演了一场，这场戏情绪起伏不大，很快就拍完。 傍晚收工回酒店，袁华翻来覆去睡不着，拿着快翻烂的剧本读了又读，抛开上帝视角，仔细揣摩人物性格。 次日，轮到周讯的戏，看得更让人揪心。 上来就是大场面。 周讯这场戏是被言行逼供，用了绳刑。 为了真实感，导演特意找来麻绳，两个工作人员放在石头上磨出倒刺才给周讯用。 即便是有了保护措施，周讯的大腿也被磨出水泡，几次之后水泡破了，哭得稀里哗啦。 剧本中，她在受刑时会喊得撕心裂肺，这下直接本色演出。 “我去，这太凶残了。”赵丽影看了一会就没敢看，眉头紧皱的躲在袁华身后。 审讯室里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被上侮辱性的重刑，昏迷之后被一盆凉水泼醒，搭配着痛苦的哭喊声，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会于心不忍。 “狗汉奸真可恨啊。”赵丽影低声骂了一句王志纹。 “先别骂了，去把我的羽绒服拿过来。” 抗日时期，汉奸比小鬼子还可恨，为了活命，啥事干不出来，王志纹的演技也是绝了，电影上映后估计要被人人喊打。 今天是的戏对周讯来说是大戏，一时半会拍不完，休息时候袁华看准时机把羽绒服送过去。 “讯姐，要不要多休息一会？” 下个镜头该他出场了，两人有对手戏。 近距离观察下，周讯脸色发白，嘴皮颤抖，在精湛的酷刑化妆下，整个人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因为一会还有戏，装扮不能乱，被水打湿的衣服，头发，全都没动，还在滴水。 “谢谢，我暂时用不着。”周讯没要羽绒服，一会捂干了还得重新泼水，更遭罪：“你一会别ＮＧ就是对我最大帮助。” 可能是觉得话有点硬，周讯又道：“等杀青了我请你吃饭。” “还是我请吧，北电读书哪会没少从黄老师嘴里听说你的事迹，仰慕已久，很早就想认识讯姐。” 周讯愣了一下：“你是黄垒学生？” “九七级的，毕业好些年了。” “哦，是吗，那你混得不错啊。”周讯笑眯眯拍了拍袁华肩膀：“人缘挺好，和谁都聊得来，有前途。” 她和黄垒是老朋友了，认识多年，合作过很多次，平时无话不谈。早知道袁华是黄垒学生，说什么也得关照关照。 但是，她和李彬彬不合，这些年大矛盾没有，小摩擦不断，闹得不太愉快。 进组后袁华和李彬彬挺聊得来，以为他们是一伙，下意识的，她疏远袁华。 没想到这个叛徒还是黄垒教出来的，更来气了！ “咳咳。”袁华尴尬，他听出来了，这是在说他给李彬彬当舔狗：“我和彬彬姐不熟。” “不会吧，我看你们挺熟的。” “真不熟。”袁华压低声音：“我签约的经纪公司是橙花，她和我们花姐有交情。” “同一个剧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遇到了能不热情主动点吗？” “讯姐，我们小演员难啊，谁都得罪不起，前两年我们班有个同学，演技挺不错的，也签了大公司，后面得罪人被封杀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但周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那也没见你对我热情啊？” “那你也要给我机会啊，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收工就回酒店，片场也是冷冰冰的，好几次想和你说话你都避开我。” 袁华委屈得一批。 进组后他和周讯的交流是最少的，聊过两次，人家也是不咸不淡。 开始以为周讯就是这种性格，他不太好赶着上去聊，所以作罢。要不是最近周公子看他眼神不对，隐隐约还有点挑刺意思，他也不会把黄垒搬出来。 搞了半天问题出在李彬彬身上。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没舔周全啊。 玛德，当舔狗，呸，混圈子太难了。 第六十七章：什么叫敬业 “我这人内向，和不熟的人聊不到一块去，时间一长你就知道姐是什么人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早说是黄垒学生不就没事了吗？” 周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袁华连连点头称是：“怪我，都是我的错……” 两人聊了没几分钟，导演那边开始催了，让他们好做准备，要开拍了。 原本周讯和王志纹的对手戏加一个袁华。 “华子，你退一点，挡我光了。” 正式拍摄前，十字刑架上的周讯温柔说道。 “啊，对不起，不好意思。”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演戏不只是表演，脚下的走位也要留意，有时候一个好的采光会让人物更立体明显。” 众人目瞪口呆，一向高冷的周讯居然会耐心教新人，奇迹呀。 论咖位，四个影后加身的周讯是剧组最大的，演技没得说，大家看了都佩服，所以哪怕周讯再高冷，平常少与人交流，只要不影响戏，导演都不敢惹她。 没想到和袁华聊了一会后，变化这么大。 “谢谢讯姐，我记住了。”记下位置，袁华点头。 “各部门准备！开始……” 导演要求高，很少有人能一条过，今天袁华ＮＧ了一下午，好在周公子给力，不但没给他脸色，反而给他讲戏。 角度不同，周讯所理解的武田也不同，这给了袁华很大启发。 晚上十二点，最后一场夜戏拍完，袁华回酒店。 车上，见赵丽影不说话，一直走神，袁华开口道：“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少？” “啊，有吗？” “你说呢？” “额，我是看你精神不好，不想打扰你。” 开机这两天的戏都是大戏，大家拍得很压抑，片场不是周讯的哭声就是王志纹的吼声，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眼看袁华接二连三吃瘪，ＮＧ了无数条，赵丽影更不敢打扰他。 “我还行吧，你觉得讯姐怎么样？” 一说这个，赵丽影来劲，竖起大拇指：“很厉害，太敬业了。” 大冷天的，一盆凉水往头上泼，半点怨言都没有，看着都冷。 被绳子磨破大腿，别看她一直哭，但哭完之后照样演，不带私人情感在戏里。 袁华眉头一挑：“只是敬业吗？” “也很专业。” “你不说我都忘了，小赵你也是个演员，说说，专业在哪儿？” 赵丽影挠头：“说不上来。” 她知道周讯演技厉害，演什么像什么，但具体好在哪她说不上来。 “她的表演循序渐进有层次，被用刑前，被用刑后，被用刑中，情绪是有变化的，从死不承认到乱咬人，最后情绪奔溃，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变化。” “还有王田香，是他给顾晓梦上的刑，但在用刑前他劝顾晓敏坦白，说要保她，这也是真心，随后顾晓梦拒绝，他大发雷霆，狠狠抓起头发丢地上，他的爱不是爱，而是无条件高高在上的服从，当顾晓梦不服从后，他自尊受到侮辱……” 啊这，赵丽影懵了，我只是一个助理啊，不是演员。 “华哥，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 “没什么，我在梳理人物关系，讲出来思路清晰点。” “哦哦，那你继续说吧。”听到这样可以让袁华思路清晰，赵丽影坐正身体，充当起忠实听众。 四月，草长莺飞，风和日丽，海边的游客多了许多，每天都能看到情侣站在岸边拍照留念。 剧组却是一片阴霾。 “彬彬姐，这场怎么演？” 袁华来到裘庄二楼房间踩点，为接下来的拍摄做准备。 在他身前是李彬彬，满身酒味，俏脸酡红，导演有点不放心，全程跟着她。 “照着剧本演，你说完词就开始脱。”李彬彬说道。 袁华忧心忡忡看向导演。 今天这场戏他压力很大，在剧本中，为了抓出老鬼，白小年，吴志国，顾晓梦，李宁玉被用过刑。 周讯之前演被绳刑，抑郁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而今天李彬彬演的是李宁玉被量体之刑，论心理压力，比起周讯只高不低。 量体之形类似于精神凌迟，把对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彻底摧毁其意志。 武田要求李宁玉把衣服一件件脱光。 然后用尺子去测量每一个部位。 “别看我，你们商量着演吧。”导演把头撇一边，这种戏他也没经验。 “好吧，那听彬彬姐的。” 少许时间，化好妆的李彬彬再次出现，酒精上脸带来的影响已经被化妆遮盖，如果不是呼吸之间带着浓浓的酒味，袁华还以为她没喝。 “彬彬姐，你这是喝了多少？” “少废话，快点演，一会你要是ＮＧ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ＮＧ。”袁华信誓旦旦。 这场戏的主角不是他，而是李宁玉，演的时候他会戴着口罩，然后用千分尺测量，台词也不多，主要在动作上。 而李彬彬站着不动，主要脸上情绪变化。 “准备好了吗，马上开始了。”导演也不清场，任凭众人围观，就这么喊开始了。 深呼吸一口气，袁华朝着摄像比了个ＯＫ手势。 两分钟后。 “要让你露出真面目，首先要摧毁你的意志，而摧毁意志的方法就是让你发现，你的身体不属于你自己。” “你的身体属于敌人……” 袁华的声音不大，脸色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噩梦般的话语让人心底发寒。 只见他拿出一个小箱子，从中取出千分尺，然后慢慢解开眼前人的旗袍。 李彬彬看到千分尺的瞬间，身体止不住一颤，微微抬高下巴，不让眼泪留下。 来自眼前的屈辱不只是角色中冰清玉洁爱面子的李宁玉，也是她本人。 这场戏太过虐心，担心情绪失控，她才喝了半斤酒壮胆，希望借助酒精的麻痹，减轻剧情带来的刺激，平衡表演状态。 “我去！” 看到真脱衣服，在场的男演员扭头就走。 草率了！ 导演没清场，他们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 几分钟后，袁华手发抖，心里叫苦不迭，李宁玉身上都只剩下两件套了，导演也不喊停。 “咔！休息一下，换个机位再来，留下一个摄像，其余人出去。” “呼！” 深呼吸一口气，袁华把地上衣服捡起来还给李彬彬。 李彬彬压力大，他压力更大，艳福不好受，他算是知道佟大围的感受了，这根本是折磨。 “没事，放开点。”脸上布满泪水的李彬彬安慰袁华。 第六十八章：请假出去走走 这场戏袁华不知道是怎么拍完的，总之每换一个机位，休息时间他得安慰一回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彬彬。 平常气场全开的李彬彬在这场戏中和普通女生一样，眼圈一整天都是红的。 可能是入戏太深，接下来几天看见袁华她恨得牙痒痒。 加上为了角色要抽烟喝酒，李彬彬整个人郁郁寡欢，也不爱和人说话，收工后直接回酒店。 不只是李彬彬，周讯那边情况也差不多，戏份太过压抑，大家都开心不起来，整个剧组沉浸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 就连赵丽影这个局外人都感觉到那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唉，华哥，你之前拍戏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我心态超放松的好吧？” 剧组现场，袁华埋着头在剧本上写写画画，只见上面的台词被五颜六色的标注，下方和左右两边是密密麻麻的解释。 今天还算好的，平时一页剧本要写两三页心得。 赵丽影嘴角狠狠一抽：“喝点水放松一下吧，我看你都快魔怔了。” “唉。”叹口气，袁华把笔放下。 “你说你也是的，明明就那么累，为什么还要这么拼？” “累当然累，但也怀有开心，每次完美的拍完一条特别过瘾，算是疼并快乐吧。”捏了捏发酸的手，袁华道：“一个好的演员会用她的表演带动对手演员，让人不自觉入戏。” “彬彬姐和讯姐演技好，入戏深，典型的体验派演员，跟她们对戏压力山大，稍微敷衍一点就会把打得体无完肤。” “但要是入戏了，那就是一种享受，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感受不到，演员的快乐你不懂。” “我……” 赵丽影无言。 “我确实不懂，那以前也没人教我啊。” 她草根出身，外形在娱乐圈不占优势，一没资源，二没人脉，比她漂亮比她演技好的人多了去，怎么可能遇到周讯李彬彬这样的对手演员带她。 “没人教你就不会自己学？”袁华喝着翻白眼：“谁不是一步步熬出来的？” “我熬了啊，熬不出来。”坐在袁华身前，赵丽影托腮，郁闷道：“可能我没这个天赋。” 袁华轻笑：“你吃苦了吗？” “吃了，吃多了，早上五点多起床，在片场跑来跑去差点中暑，吊威压身上全是勒痕，眼泪出来了我都没哭。” “当替身被打，一天挨好几十拳脚，肋骨都青了……” 说起以前当演员的日子，赵丽影全是心酸，她自认吃苦耐劳比谁都多，也尝试过人情世故巴结别人，但效果甚微。 实在熬不住了才转行的。 袁华一愣，想了想说道：“没有收获的苦是没意义的苦，吃再多也没用，环卫工人每天五点钟起床，比谁都苦，你看他们赚钱了吗？” “而且你那也不叫苦，当替身挨打，当群演起早，吊威勒人，这些都是正常的啊。” “努力提高演技，为角色做出牺牲，这才叫有意义的苦，你说没人教你，那你扪心自问，你有想过报表演培训班提高自己的演技吗？” “收工之后有做一天的工作总结，思考自己错在哪里，哪里需要改正吗？” “每次拿到剧本，有认真研读，揣摩角色，不懂的有想方设法搞懂吗？” “当演员赚钱没错，但赚钱的同时也要带着几分责任心和敬畏心，不然是走不远的。” 赵丽影破防了，二十来岁的她哪想过这么多，她拍戏就是想搞钱，提高生活质量，买房买车，让家人过好日子，仅此而已。 袁华劈头盖脸一番大道理，又是责任心，又是敬畏心，把她说得一无是处，就差没明说，赵丽影，你得亏转行了，你真不适合做这行。 完全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想过，每天工作这么晚，哪有时间去报补习班，研读剧本，揣摩角色，她也想啊，但十句八句台词怎么揣摩？ 你大爷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换个位置，或许你还，你还，好吧，你确实比我强。 这也从她无法反驳袁华的原因，因为这些东西袁华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纵观整个剧组，每个人都很拼，像是绷着一根弦。 人啊，最怕的就是人家资源比你好，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一想到这，赵丽影眼泪差点掉下来，弄得袁华有点不知所措。 “你干嘛啊？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没事。”袖子抹脸，赵丽影一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就是觉得你说得对，我以前确实没努力。” 到底还是个小年轻，袁华道：“没事，知错能改就好。” 说完，袁华朝着导演棚跑去。 “我还能改吗？”赵丽影愣在原地，“关键是，我改了又能如何？” 都不当演员了，袁华说得这些和她还有关系吗？ “要不你还是休息几天吧。”监视器前，导演给看回放的李彬彬放假。 这戏越拍他越瘆得慌。 有时候演技好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太容易入戏。 自从上次量刑拍完后，李彬彬的情绪就不太对，变得很压抑。 “导演，我想请两天假。”袁华走过来，把自己的通告递给导演：“周四周五。” 看了看他的拍戏通告，那两天戏不多，可以调整，导演点头：“方便说说什么事吗？” 他担心又是一个抑郁的。 “韩虹姐弄了个慈善晚会，邀请我参加，当然，要是剧组不方便就算了。” 韩虹那边已经落实了，场地，电视台转播，媒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多大点事，去吧，给你批了。” “谢谢导演。” “等等。”导演把袁华叫住，对李彬彬道：“要不你也去看看，你们俩当我们剧组代表，随便捐个十万八万的，钱算我的。” “敞亮。”袁华竖起大拇指：“既然这样，那我出八万，也算咱们剧组的。” 小伙子有前途，导演眼睛一亮：“这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做慈善，谁捐不是捐，能落到实处就行。” 这边导演承他的情，那边韩虹见他带着这么多钱过去也念他的好，两头不吃亏。 “这样啊，那我去看看吧。”李彬彬说道：“我捐十万，算剧组的。” 成天呆在剧组，她确实有点烦闷，出去走走或许会好一点，十万块对她来说毛毛雨，一个包包的事。 第六十九章：慈善晚会 “讯姐，周四周五我有事请假，那两天的戏拍不了了。” 出来导演棚，袁华找上周讯，跟她说了请假的事。 周四周五他和周讯有对手戏，既然要请假，和人说一声是最基本的礼貌，哪怕导演那边已经同意了。 “你也要请假散散心？”看了眼不远处的李彬彬，周讯调侃。 李彬彬有点抑郁的事在剧组早传开了，请假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放在专业演员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什么，说明演技还没到炉火纯青地步。 一个好的演员既能入戏，也能出戏。 只进不出，功夫不到家。 风声这部戏确实压抑，说是谍战片，从头到尾一个战场镜头都没有，但血腥暴力一点不比血淋淋战场来的弱，对演员心灵上的冲击很大。 可这才哪到哪。 如果让你演个变态狂，演个杀人犯，你该不会入戏出不来吧，那还得了。 看看人家王志纹，早上还是变态汉奸，下午就能晒着太阳喝咖啡，和工作人员谈天说地。 “散哪门子心，我是参加慈善晚会。” 周公子眉头一挑：“捐钱那种？” 袁华哭笑不得：“还有不捐钱的？” “有啊，多的是，你在台下随便喊价，到时候主办方不会让你真出钱的，用让子弹飞里的台词来说就是几大家族的钱如数返还，老百姓的钱三七分。” 这种慈善俗称作秀，出席的人要名，主办方要利，大家一拍即合。 “秀啊。”袁华还以为这一手要等直播行业兴起后才会出现，没想到都是人玩剩下的：“不过我参加的这个慈善晚会是正经的，韩虹姐主办，番茄卫视转播。” “说起来我也算是发起人之一了，所以才请假去捧场。” “刚刚在里面，导演还说代表咱们剧组捐十万，加上我的八万和彬彬姐的十万，我们一共捐二十八万。” “这种事怎么不早说。”重重拍袁华肩膀，周讯道：“我捐十二万。” 虽然感觉周讯是为了压李彬彬一头，但袁华还是很开心：“到时候我们统一用剧组的名义，可以吗？” “随你，我无所谓。” “谢谢讯姐，我替韩虹姐谢谢你，一定把你的善心带到。” 四十万不算多，但也不少，这只是袁华他们这一伙人，如果到场的嘉宾都向他们一样，一场下来不得千八百万。 “华子，替我带五万。”离得不远的王志纹听到两人对话：“都说了是代表咱们剧组，作为剧组一份子，我怎么能不出力呢。” “谢谢王哥，一定带到。” “带什么啊？” 拿着剧本的张涵予走过来，他离得远，听不太清，只是听他们说代表剧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没事，一个慈善晚会……”三言两语，王志纹重复了一遍。 “那怎么能少的了我，现在多少了？” “四十五万。”袁华说道。 沉吟片刻，张函予道：“四不好听，我加五万，凑个五十万。” “谢谢函予哥。” 五万啥的，袁华没嫌钱少，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的，何况人家不去现场，也不求名利，只是顺手而为。 当然，不是说那些去现场的人求名利，在他看来只要捐钱了都是好的。 谁要是捐个三五百万，哪怕是抱着求名的心去的，袁华都朝他竖大拇指，说声牛逼，这种人多来点。 捐款的事众人没放在心上，随着袁华的离开很快就忘了，几万块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几天后，魔都一家五星级酒店，袁华和李彬彬到场。 “嚯，搞这么大阵势。” 下车，李彬彬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记者和媒体，惊讶得合不拢嘴。 酒店门口的空地铺满红地毯，一些个艺人穿着清凉，在聚光灯下摆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女的几十万高定礼服，珠宝项链，男的名牌西装，手表。 现场有主持人念名字，每人几十秒，摆完ｐｏｓｅ换下一个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影节。 酒店门边，韩虹站在那里，每进门一个人她就给人笑脸道谢。 “谢谢，谢谢，感谢百忙之中前来捧场，玩得高兴，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余光瞥到人影，靠着大门休息的韩虹赶紧说自己的台词，还没说完发现是袁华：“你小子终于来了，唉呀妈呀，累死我了，你怎么没走红毯呢？” “咱们自己人不搞哪一套。”其实是看见排队的人太多，懒得排，袁华笑着给韩虹介绍道：“这是彬彬姐，和我一个剧组的，听说我要来慈善晚会，特意过来支持，尽一份力。” “你好，十分感谢，有心了，一会玩得开心。” 袁华不吭不响的拉来一个一线女星捧场，韩虹别提有多高兴。 今天到场的艺人一百来个，别看挺多，但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名气，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上来就冲红毯，蹭媒体热度。 李彬彬应该是目前最大的咖了。 领着袁华，韩虹亲自把他带到前排的桌子，这桌有黄小明，佟大围，王洛丹等人。 坐下后大家一阵寒暄。 “华子，帮我招待好彬彬，我那边还有点事。” “虹姐你忙，不用管我们，这里都是熟人。”李彬彬含笑点头。 没过多久，接二连三的人情世故上门，导演，商人，演员，制片，一堆人过来打招呼。 这一桌直接被人围了。 “唉，有名就是好啊。”袁华感慨。 他就坐旁边，和他打招呼的人比起李彬彬来说天差地别。 “嗨，师哥，又见面了。” 袁华背后，一袭长裙的景恬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前韩虹担心场子撑不起来，没几个人来的话面子丢大了，于是让袁华发动他的人脉，把认识的都叫过来。 景恬自然是在袁华通讯录里的，他只是试着发了一个短信，没想到她真来了。 “是你啊。”学舞蹈的身材高挑，个子都不矮，袁华站起身，穿着高跟的景恬都到他下巴：“坐下说，别站着啊，我给你拿把椅子。” 这种土豪就该坐第一排。 “各位，这是我北电师妹，景恬，一个实力强大的演员，大家多多关照。” “这是师哥黄小明。” “小明哥好。” “师姐王洛丹。” “师姐好。” …… 第七十章：高调了 听到袁华说自己是实力强大演员，景恬脸有点红，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实力真的有说的那么强大。 坐下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晚会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少顷，一个个打扮可爱的小朋友端着果盘挨桌送。 “小朋友叫多大了？” 抓起一个小孩，李彬彬和她聊天。 “八岁。”女孩没开口，而是用手语比划。 众人一惊，没想到漂漂亮亮的小孩子会是这样，李彬彬看得心疼：“读书了吗？” “三年级。” “你爸爸妈妈呢？” “在后面。” 一问一答，时间很快过去，李彬彬理解韩虹为什么要弄这个慈善晚会了，孩子确实可怜。 “欢迎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我是主持人陈晨，本次慈善晚会由……联合冠名支持。” 台上，主持人陈晨念开场白的时候朝着袁华这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相信大家发现了，每张桌子上都有数字五，十，十五，二十，三十这样的牌子，每个数字的单位是万，一会节目表演完之后，大家想捐款的话就举起相应的牌子，我们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上前登记。” “第一个节目是舞蹈表演，有请可爱的小朋友们上场。” 二十多个小孩跑上台，带来一支少数民族舞蹈，可能是彩排时间不够，跳的不是很整齐。 但台下依旧是掌声如雷，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了，这些小朋友就是之前上果盘那些孩子。 待舞蹈结束后，陈晨上台：“刚刚表演舞蹈的孩子来自一个小县城残疾人学校，他们有语言障碍，不能说话，在全国，像这样的孩子很多。” “一些偏远地区家庭，遇到这种孩子会选择丢弃，而我们慈善基金会要做的就是帮助这些孩子上学，给他们一个安定的学习环境。” “接下来是捐款环节，每一分每一块都是爱心，希望大家伸出援手，为爱接力。” 舞台侧面，韩虹双手紧握，目光在人群来回穿梭。 这次来的人不少，商人加明星接近两百，最低捐款额度是五万，每人捐五万的话一千万。 一千万她没敢想，能有六百万就不虚此行了，实在不行五百万也可以。 “一号桌，一号桌有人举牌子了。”看到袁华举牌子，陈晨高兴道：“袁华三十万，又是二十万，两个牌子什么意思？是五十万吗，工作人员上去确认一下。” 接过工作人员的话筒，袁华道：“我是代表风声剧组全体创作人员来的，我们捐五十万。” “感谢袁华，感谢风声剧组，祝你们拍摄顺利，票房大卖。” 上来就是五十万，袁华开了一个好头，陈晨和韩虹齐齐松口气。 “又有人举牌了，赵微姐三十万，感谢赵微姐。” “一号桌黄小明二十万，佟大围二十万。” “风华娱乐秋总三十万。” “王洛丹十万。” 一号桌，李彬彬想了想，举起三十万牌子，黄小明等人都捐二十万了，她就十万块说不过去。 虽然风声剧组捐五十万，比谁都多，但她清楚，这是大家一起凑的。 “一号桌彬彬姐个人再捐三十万，谢谢彬彬姐，好人一生平安。” 我去！ 袁华瞪大眼睛望向李彬彬，大姐，你要捐说一声嘛，咱俩好商量。 早知道你要捐三十万，咱们放在剧组的五十万里，一共八十万他不香吗？ 现在我很被动啊！ 同样是剧组一份子，李彬彬单独捐三十万，袁华一毛不拔不合适。 还不等袁华举牌子，同桌的景恬出手了，抬手就是捐五十万，袁华想阻止都来不及。 “感谢一号桌小姐姐的五十万，真是人美心善。” 刚刚说话的话筒还在桌上，袁华拿起来说道：“这五十万是我们俩一起捐的，聊表心意。” “哦，原来是一起的啊，谢谢你们俩。” 见摄像头拍过来，袁华放下话筒含笑点头，桌下的膝盖轻轻碰了一下景恬，示意她别说话。 电视机前，观看转播的人不少，见袁华又是五十万，大家纷纷感慨。 “活该袁华红。” “举牌子的小姐姐是谁啊，好漂亮。” “两人是一对吗？” “郎才女貌，祝福。” “以后我要开始粉袁华，谁来都不好使。” 身上带着手机，袁华放到桌下，悄悄给景恬发信息：“大姐，有钱也不能这么高调啊，人家一线艺人都只捐三十万，你上来就是五十，你让别人怎么想？” 捐款也是人情世故，黄小明他们为什么一开始不捐，就是怕多了得罪人。 你一个二线艺人捐二十万，我一线要是捐十万八万，岂不是说我不如你吗？ 电视机前的观众不得骂我抠门？ 短信发出去，半天没见景恬动静，袁华差反应过来她穿的是裙子，没地放手机，于是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示意她看短信。 “啊，抱歉，我没想怎么多，谢谢师哥提醒。”景恬拿起手机编辑短信。 对她来说五十万不算啥，想都没想就捐了，袁华不提醒她都没反应过来这样会得罪人。 “没事，下次注意，实在想捐的话可以事后悄悄给。” “嗯嗯，我记住了，这五十万我会给的，师哥你不用出二十五万。” 袁华：“……” “没事，我本来就想捐的，再说，话都说出去了，让人知道我没给钱多丢脸。”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袁华已经捐过了，这次明显是帮自己忙，景恬挺愧疚：“你不会得罪人吧？” 这么一会她也看出来了，顶级艺人，比如李彬彬，最高捐三十万，名气差一截的黄小明等人捐二十万。 三线艺人捐十万，十五万。 三线开外的捐五万。 袁华在三线艺人中属于重量级，但还到不了二线，捐二十万算顶天了，他们俩一下子弄五十万，多少有点高调。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袁华怕是有点为难。 “不会，哥也是有人罩的，放心吧。”袁华给她一个把心放肚子里的眼神。 今天到场的艺人挺多，比他红的也挺多。 但一线艺人很少，寥寥无几，同桌的李彬彬和他一伙的，知道他是帮景恬解围，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翻脸。 赵微那边他也不在乎，一会和韩虹说一声，韩虹会帮他解释的。 二线艺人嘛，比较红的几个都在这桌，其余人袁华也没放在眼里，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是二线了，大家平起平坐，谁怕谁。 第七十一章：捐款一千二百万 “你们俩偷偷摸摸干嘛，上课传小纸条呢？” 黄小明一开口，瞬间把袁华和景恬叫愣住，两人抬头，同桌的人都在盯着他们。 “看你们半天了，一会笑一会皱眉的，干嘛呢？” “咳咳，没什么，聊点事。”袁华把手机揣兜里。 嘿嘿一笑，黄小明端起酒杯对景恬道：“这位是弟妹吧，之前没发现，失敬失敬，敬你一杯。” “我，我不是，你误会了。” “理解理解，我都懂，喝一杯不碍事吧？” “可以，但我酒量不好，我喝少一点。” 在娱乐圈混日常交际多，景恬酒量不好，但也没矜持说滴酒不沾，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韩虹姐为了这次慈善晚会愁坏了，你们俩上来就是五十万，可谓是帮她大忙了，我也敬你一杯，大家交个朋友。” 看热闹不嫌事大，佟大围也加入进来。 景恬正要再次举杯，袁华把她手摁下，“她酒量不好，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好意思。”佟大围灿烂笑道。 “你们俩还有不好意思的事？” 袁华看出来了，不管是黄小明还是佟大围，其实目标都是他，他要是不帮忙挡一挡，老实的景恬估计还有第三杯第四杯。 人是他叫来的，要是被灌醉在这里，回头人家父母不得弄死自己。 “唉，你要这么说就别怪我旧事重提了，上次我结婚你都没来，自罚三杯不过分吧？” “不过分。”被佟大围抓住把柄，袁华无奈，自己倒三杯酒喝下肚。 好在桌上红酒度数不高，要是换做白的，他已经躺桌底下去了。 黄小明起哄：“华子，刚刚你摆我们一道，喝三杯赔罪说得过去吧？” 景恬只是个没出学校的愣头青，最多是家里条件不错有点钱，捐多捐少其实他们不是很在意。 主要是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想和袁华玩玩。 “说得过去，是我考虑不周。” 咕噜两声，袁华又是三杯，看的景恬提心吊胆，更过意不去。 就在袁华这边喝酒时候，台上已经是第三个节目，这一场是韩虹亲自演唱，一曲完毕，主持人陈晨上台宣布新的一轮捐款。 比起头两轮，这一轮捐款的人不是很多，善款也大跳水，大多是五万十万，二十万以上的不多。 “感谢老干爹陈总的二十万。” “感谢力金珠宝王总十万。” “谢谢大家，谢谢。” 听着陈晨慷慨激昂的说辞，袁华仿佛回到前世看直播的时候。 捐款一共五轮，后面两轮同样是小朋友表演，不过这批孩子来自山区。 因为这些孩子的存在，捐款人数虽然不多了，但这两轮捐款额度还是保持在百万元以上。 之前在筹备过程中，策划提出用孩子当主题，韩虹是不同意的。 她不想消费这些孩子。 思虑再三给袁华打电话，最终被袁华说服。 袁华只问她一个问题。 坐在家中等待别人的施舍和用自己的劳动智慧才艺换来的钱财，哪个更心安理得？ …… 慈善晚会最后，韩虹上台宣布捐款总额。 “谢谢大家，谢谢。”连续三次鞠躬，韩虹眼眶发红：“接到工作人员统计，今晚一共收到善款一千二百二十五万。” 现场来了两百号人，每人捐五万有一千万，考虑到不可能人人都捐，她设定的预期目标是五六百万。 没想到统计下来会有这么多。 光是袁华那一桌就有两百万。 远远超出她的目标。 听工作人员说到场的一些媒体人也捐了不少。 “有请捐款人上台合照留影。” 最后一步合影，黄小明，赵微，李彬彬等艺人纷纷被叫上去。 来的人多，舞台空间有限，没一会全站满了，剩下的人只能原路返回。 “华子，你不上去吗？”佟大围问道。 “走路都费劲，我就不去丢人了。” 袁华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靠着椅子揉了揉眉心。 酒的度数不高，架不住喝得多，这会感觉脸发烫，头晕乎乎的。 “来，各位，都往中间靠，三二一，茄子！” 半眯着演，袁华看到台上的众多熟悉面孔，Ｃ位是李彬彬，旁边是韩虹，赵微，再边上是黄小明。 往后面看还有胡戈，孙丽，杨蜜，黄圣衣，刘亦非，王洛丹等人。 年轻一辈生力军基本都在这。 慈善晚会结束，主办方留下打款号码和捐款人的电话，大家各回各家，李彬彬看着昏昏沉沉的袁华被景恬扶着往外走，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带他去哪儿？” “回家。” “你知道他家？” 这次过来只有她住酒店，袁华是回家住的。她不知道袁华家在哪儿，谁没事打听人家庭地址。 景恬点头：“我们是邻居。” 知道袁华和这小姑娘熟，没想到是邻居，挥挥手，李彬彬放她离开。 “出门小心点，被让狗仔拍到。” 酒店门口打车，景恬带着袁华回小区，到地方后又从他钱包里找到电梯卡和钥匙。 “唉妈呀，累死我了。”进屋，气喘吁吁的景恬把袁华丢在沙发上：“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点。” 扭了扭细腰，景恬一回头，沙发上的袁华挣扎着爬起来：“没，没事，你走吧。” 见他走路都不利索，景恬更担心，赶紧搀扶着：“你这是要去哪儿？” “上厕所。” 景恬：“……” 洗手间门边，把袁华推进去后，景恬关上门，没几秒钟，里面传来哇哇呕吐声。 冲完马桶后，哗啦啦水声持续一段时间，然后头发湿漉漉，脸上带着水渍的袁华走出来。 吐完，洗把脸，整个人清醒多了。 他并没有喝得烂醉如泥，只是喝多了头有点晕，公共场合黄小明和佟大围也不可能把他灌醉。 “喝得有点多，见笑了。” “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醉成这样。”跑到饮水机前，景恬给袁华倒水：“喝点水吧。” “谢谢。” 靠在沙发上，袁华喝了一口水，见景恬站得远远的，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随便坐。” 微微尴尬，景恬坐下，心里已经做好一会袁华要是发生禽兽行为就跑的准备。 重重吐气，袁华撇嘴：“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只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人都是有意识的，借酒行凶更是扯了。” “为什么？”景恬好奇。 “额，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总不能说人醉了注意力分散，硬是硬不起来的，常见的是话多得一批，啥事都往外说。 那种借酒办事的，十个九个都是装醉，老早就预谋好了。 第七十二章：李易锋的短信 “大晚上的我就不留你了。” 袁华开口送客。 他头疼，哪里有闲工夫招呼客人，再说，都这个点了，孤男寡女的聊啥？ 人生？ 生人？ “哦，我回去了，你注意休息。”走没两步，景恬回头：“师哥，你的新戏什么时候杀青？” “一两个月吧，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有部戏下，下下个月开机，其中有个角色没定，感觉很适合你，你要不要去试试？” 袁华脸抽出，哪有开机时间都定了，角色还没定的？ 这分明是让他吃软饭啊。 “好意心领了，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两个月就杀青了吗，时间来得及啊？” 景恬妹子十分不解，见袁华欲言又止的表情，眉毛瞬间并拢：“你是嫌我的戏不好？” 袁华：“……” 你要是能拍好戏就不会被人叫烂片之王了。 一个演员在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戏都是烂片的不多，您老是一位。 哥们好不容易积攒的口碑不能砸在你手里啊。 “咳咳，不是不好，而是我时间不够，每拍完一部戏我都要留一段时间放松自己，少说一两个月。” “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你了，要不让剧组等你？” “千万别等我。”袁华无奈：“风声压力大，我的休息时间说不准，可能一两个月，可能一年半载。” “而且不是我说你，你还没毕业吧，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不好吗？” “出名要趁早，我们老师说的，演技可以慢慢磨炼，机会错过就不在了，而且我都快大三了，是可以出来接戏的。”景恬反驳说道。 “你们老师的话是对普通人说的，对普通艺人来说一个好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就没了，该抓住就要抓住，这没错。” “但你是普通人吗，你不缺机会，你缺的是演技，现在的你本末倒置了。” 艺人为了抓住机会，退学拍戏的都有，对大部分人来说机会确实很重要，但景恬明显不在此列。 她不缺戏，不缺资源，有的是影帝影后当配角。 如果演技跟得上，有好的剧本，早就火了。 “你这个年纪，我劝你少跟大牌合作，对戏的时候人家能轻易碾压你，要合作也是选一些演技高一线，或者差不多的。” “不然观众是记不住你的，只会骂你。” 好歹是科班出来的，演技差不到哪儿去，但和老一辈艺人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前世景恬被骂得那么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合作的都是影帝影后，两两对比之下演技被秒杀几十条街，开口就输了。 能不被群嘲吗？ 好心邀请袁华拍戏，没想到被一阵怼，景恬气得不行，偏偏又没法反驳，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我这嘴。”袁华想给自己一巴掌，今天的话好像有点多了：“喝酒误事啊。” 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说这些，良言刺耳，不是谁都能面对自己缺点。 回到楼上房间，躺床上，景恬嘴里嘟嘟囔囔的，枕头都被锤瘪了。 “这人说话不能委婉一点吗？” “我容易吗我。” “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该不该去剧组呢？” “刚刚是不是有点冲动了，要不明天道个歉吧，师哥应该不是小气的人。” “可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早上，袁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 喝酒最烦的就是半醉不醉，意识清醒，脑袋昏沉，想睡睡不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昨晚折腾大半夜才睡着。 “你看看几点了？”李彬彬冰冷的声音传来。 “几点？十点啊，怎么了？” “我已经到机场了，你要是不想回剧组，我就不等你了。” “我艹！” “不好意思彬彬姐，我不是说你，等等，我马上到。” 袁华记起来，一会还有飞机，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可能要睡到中午。 请了两天假，昨天用去一天，今天必须回去，不然赶不上明天的戏。 没穿鞋，袁华打着赤脚跑到衣柜前快速翻衣服，卫衣往头上一套，拿上一条牛仔裤，不到两分钟鞋也穿好了。 晚上没有穿衣服睡觉习惯，昨天穿的西装西裤还丢在地上，袁华卷起来往洗衣机一塞，打算回来再洗。 一分钟洗脸，两分钟刷牙，三分钟后袁华出门。 “不好意思啊彬彬姐，昨天喝多了，睡得有点死。” 机场，紧赶慢赶，袁华还是赶上了。 “没事，还没迟到，走吧。”暼了一眼他，李彬彬很羡慕男生出门速度。 要是换做女生，这会怕不是还在化妆，纠结穿哪件衣服。 不过男生太快了也不好。 呸，我这是想什么呢，一定是昨晚喝多了。 回到剧组后，袁华全身心投入到拍戏中，转眼一个月过去，他的戏份来到尾声。 “华哥，水。”袁华刚下场，赵丽影熟练的把水递过去。 五月份，天气炎热，袁华穿着厚厚军官服，每次拍完都是一身汗。 “谢谢，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喝着水，袁华习惯性的问。 “有，陈晨姐让你拍完戏给他回电话。” “喂，陈姐，是我，什么事？” 今日事今日毕，袁华没有拖延症，很少把事推到第二天。 “华子，你不是答应我要帮忙助唱一期谁是歌王吗，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节目录制时间在半个月后……” “等等。”袁华懵比：“什么助唱？” “谁是歌王第二季录制，加了一个助唱环节，我有个朋友找不到助唱，慈善晚会哪天我请你帮忙，你答应的。” 袁华闭眼仔细回想，好像真有那么回事，那是捐款第四轮，当时他在喝酒，陈晨提了一嘴，他顺口答应。 时间过去这么久，要不是这通电话他都忘了。 “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到时候我一定去。” “麻烦你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小事，不麻烦。” 挂掉电话，袁华让赵丽影把事记上，到时间提前通知他。 “华哥，还有个短信，祝你生日快乐的，叫李易锋。” “话说你生日到了吗，我都不知道？” “没到，还有一个月。”袁华是五月份生的，但一般不过这个生日，正常人过的是农历吧。 “华哥？” 拨打李易锋的电话，听到那边的声音后，袁华问道：“最近干嘛呢？” 两人互相换过电话，过年过节李易锋也给他发过短信，通电话还是第一次。 第七十三章：帮忙 “刚拍完一部戏，在家休息呢。” 逼仄的出租屋内，背心大裤衩的李易锋接到袁华的电话后马上放下泡面。 闲半年了，房租都快交不起，他也是没办法在给袁华来个生日祝福。 专辑卖不出去，歌唱事业算是黄了，因为他公司赔了不少钱，经纪人见他都是躲着走。 拍戏更别提，小角色都捞不上。 “未来一段时间有打算吗？” “暂时没有。” 停顿几秒钟，电话那头，袁华道：“我在的剧组快杀青了，差几个龙套，你能来吗？” 李易锋大囧，都快杀青了，哪里还差龙套，这是猜出自己生活窘迫，帮一把呢。 “可以，没问题。” 袁华找到副导演，熟练的掏出一根烟递过去：“王导，我有个弟弟对表演很感兴趣，想来剧组见识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华哥，这，你怎么不早说，都到尾声了，没多少戏。” 副导演没敢接烟，因为这事他办不成，哪有快杀青了才要角色的，刚开机那会还能想想办法，现在根本不可能。 “没事，小孩子图新鲜，就是玩，随便一个龙套就行。” 淦，龙套啊，这算个屁，副导演接下烟，笑道：“既然华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给面子，正好有个跟组演员有事回老家。” 龙套而已，谁演不是演，踢一个龙套出组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 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你帮我我帮你。 “谢了王导，改天请你吃饭。” 三言两语，袁华就帮李易锋搞定角色，别看只是一个龙套，好歹有台词，有镜头，片尾有名字，不给副导和群头好处，一般群众演员到死都演不了。 次日，连夜坐火车过来的李易锋觉都没补，直接打车来剧组。 “华哥，谢谢你，没齿难忘。”到了跟前，李易锋也不装了。 “举手之劳，也不是什么大角色。”递给李易锋一根烟，他摆手没接，袁华又收回来：“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副导演。” 五分钟后，李易锋拿到属于他的剧本。 四句台词！ 趁着化妆换衣服的功夫背得滚瓜烂熟，然后就是等，没错，就是等。 群演也好，龙套也罢，不过是导演的活道具，用你的时候用你，不用的时候一旁晾着。 像袁华他们，没戏的时候可以晚来一点，或者找个地方休息睡觉，轮到他拍摄时能到现场就行。 群演不行，就算一天中你只有一场戏，那你也得从早到晚一直在拍摄现场。 中午，一场戏没拍，饿得不行的李易锋端着盒饭蹲地上狼吞虎咽。 “把我的这份给他送过去。”不远处，袁华对赵丽影说道。 今天一早上没戏，他在酒店吃了过来的，还不饿。 赵丽影拿起袁华的鸡腿盒饭笑道：“华哥，没想到你弟弟长这么帅，话说你们也不像啊，表兄弟吗？” “我说你脑子缺根弦。”袁华翻白眼：“我那是对外人说的，李易锋和我只有两面之缘，哪来的表兄弟？” “什么，见过两面？那你心也太好了吧，还帮他入组介绍工作。” 非亲非故，只见过两面就帮人，赵丽影觉得她不认识袁华了。 图钱？李易锋也不像是有钱的，看他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欠账就不错了。 图色？那更……也不是不可能哈。 “小伙子挺努力的，有演戏天赋，我只是顺手帮他一把罢了。” 说完这句，袁华拿着打火机和烟去吸烟区，赵丽影望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 把袁华的鸡腿饭给李易锋，赵丽影没急着走，而是蹲地上和他聊天：“你是哪个表演学院毕业的？” “我不是表演学院出来的，我大学是播音主持。” 赵丽影灿烂一笑：“那你成绩肯定很好。” 李易锋腼腆笑道：“不怕你笑话，年年清考，那会儿贪玩，没少去网吧通宵游戏。” 赵丽影：“……” 这就是挺努力？ “你演过几部戏？” 李易锋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部，那也不少了。”赵丽影缓缓点头，她也拍过几十部，龙套居多，配角一次都没有。 “是三部。”李易锋纠正：“网球王子听说过没，我在里面跑龙套，那是我台词最多的一部戏。” 赵丽影裂开了，这特么是有表演天赋？咋看出来的？ 除了长得帅点，一点优点都没有。 “唉，姐姐，别走啊，再聊聊。” 下午，晒了一天太阳的李易锋终于上场了，他饰演一个领头的特务抓捕犯人。 “来人，给我拷走。” “老实点！” “队长，犯人抓到了。” “是！” 换机位拍了四五遍，前后二十分钟，李易锋杀青了。 全程偷偷在一旁观看的赵丽影直撇嘴：“就这，我上我也行！” 晚上，剧组收工，袁华请副导演吃饭，顺便把李易锋带上。 “说起来咱们好久没聚了，王导，吃好喝好。” “好好好，华哥，我敬你一杯。” “易锋，你也别闲着，敬王导一杯。” “王导，我敬你。” “小兄弟客气了。” 一顿饭吃完，副导演醉了六七分，答应明天再帮李易锋弄个龙套。 十天后，袁华杀青。 这些天在他的帮助下，李易锋跑了不少龙套，但越到后面都是重要角色，慢慢的李易锋也没龙套可跑，索性他跑群演。 袁华夸他努力，肯吃苦，赵丽影不服，在一顿麻辣烫攻略下，李易锋爆出实情。 回去的车票钱没有了，他不得不多干几天。 正常来说群演和龙套都是本地招，很少有人千里迢迢过来跑群演的，不划算，一来一回路费就是不少钱。 群演工资不高，一天几十，如果外地过来的话需要租房，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戏。 这么算下来的话是亏的。 李易锋就是这种状态。 “喂，赵导，我华子，忙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在拍戏啊，好啊，我有个弟弟对表演感兴趣，不知道你哪儿差不差龙套……副导演电话是吧，你说。” 在剧组最后一天，袁华当着李易锋的面给赵宝钢打电话，要来赵宝钢新剧副导演联系方式。 “拿好。”把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给李易锋，袁华道：“去横店打这个电话，报我名字。” “剧组刚开机，怎么也够你混一两个月了。” “谢谢华哥。” 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易锋知道此刻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是虚的，将来自己火了再谈报答人家吧。 第七十四章：谁是歌王助唱 “终于回来了！” 魔都小区，赵丽影提着大包小包行李进屋，打开窗户透气后坐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微暖的阳光透进来，晒得她暖洋洋的，要不是考虑到这是袁华家，她都想把鞋脱了在沙发上躺一躺。 “哎呀，这么久没回来家具都沾灰了，你先休息会，我打扫一下。” 刚坐下没几秒钟，赵丽影卷起袖子起身去卫生间，留下怔住的袁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赵丽影变勤快了。 卫生间，赵丽影声音传来。 “你怎么把西装衬衣裤子丢在洗衣机里，会洗坏的，呕，你这都快臭了，下次你放一旁，我拿去干洗店。” 忙前忙后打扫完卫生，满头大汗的赵丽影没有休息，而是把收拾的垃圾聚集在一起，准备丢下楼。 “我去买吃的，有什么想吃的吗？” 沙发上，袁华侧躺着，手上拿着一份男人装杂志，这是飞机上赵丽影给他的，说是打发时间。 “随便。” 大半个小时后，赵丽影回来，带了五菜一汤。 “难得回来一趟，就该吃点好的，天天在剧组吃盒饭都快吃吐了。” 洗手上餐桌，袁华狐疑的看着赵丽影：“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要预支工资？” “没有～我预支哪门子工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在你在剧组吃喝不愁，花钱地方不多。” 袁华吃住都是剧组负责，连着她这个助理跟着沾光，天天住大酒店，吃香的喝辣的。 每个月最多买点衣服，这也花不了多少钱。 “坐下一起吃吧，回来忙前忙后怪累的。”既然没事，袁华也没再多想。 半点不客气，赵丽影洗手后开吃，两人相处这么久，她多少了解一点袁华的脾气，平时挺和气，不端架子。 只要工作完成，他不管你，可以说是一个完美老板。 “华哥，你那天是不是骗我，李易锋演戏天赋压根不高好吧，我看过他的几场戏，还不如我呢。” “非科班毕业，演技不好是肯定的，我看重的是他肯吃苦，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 “外形不错，又年轻，又能吃苦肯学习，这种人欠缺的不过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我才帮他一把。” 袁华放下鸡骨头，擦了擦嘴：“平心而论，你们俩换个位置，你还不如他呢。” “怎么可能。”赵丽影不服：“我吃的苦比他多十倍，对表演的理解也比他多得多。” “你别不服，看看。”袁华用手机搜索加油好男儿资料，放在赵丽影面前。 “偶像出道啊，怪不得长得帅，还是第八名。” 赵丽影有点吃惊，没想到李易锋还是偶像出道，不但上过电视，还发过专辑，用行话来说这算是出道了。 一个出道艺人去跑龙套，跑群演，有点不可思议。 “好歹是出道艺人，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是不会给我发公历的生日祝福的。” “我给他的只是龙套，换个人怕是扭头就走，但他来了，不但来了，为了吃饭还跑群演。” “年轻轻轻懂得抓住机会，能屈能伸，凭这点，以后的成就不会太差。” 微微一笑，袁华继续道：“其实赵宝钢那边给的不是龙套，而是一个小配角。” “真想当走演员这条路，去横店就是他的机会，如果之前只是为了讨好我，这会我不在眼前，他是不会去横店的，自然要错过了。” 电视剧不比电影，一部电视剧几十集，上百个人物，只是一个小配角，这点面子赵宝钢还是给的。 袁华投资李易锋，他何尝不是在投资袁华。 赵丽影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你心真，好！” 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帮人就帮人吧，整这么复杂干嘛，不累吗？ “谢谢夸奖。” 一顿饭吃完，赵丽影没有再说话，默默的收拾盒饭，丢垃圾。 望着他的背影，袁华摇头失笑，放下男人装杂志，默默拿上一包纸去卫生间。 饭桌上赵丽影好几次欲言又止，张嘴又闭嘴，他知道，其实赵丽影也想要一个重新当演员的机会。 如果说之前她的演员梦只剩下一点星星之火，瞬时可能湮灭，遇到李易锋后就是彻底燃了。 但她不开口，袁华是不会主动帮忙的。 连争取都不敢争取，帮了又能怎样？ 佛系的人在娱乐圈混不下去的，本身没人脉资源，还不争不抢，你拿什么出头？ …… 下午，睡醒后的袁华给陈晨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来到魔都的事。 “大哥，你再不给我电话我都要杀去剧组了。”电话那头，陈晨嘴上开着玩笑，语气却是松了很多：“具体录制时间在三天后，你最好明天过来彩排。” “上午还是下午？” “随时都可以，对了，你的出场费是十万。” 咖位不同，待遇也不同了，之前的袁华想方设法才能上谁是歌王，彩排都是等别人彩排完才到他。 现在陈晨主动邀请，彩排时间随便挑，唱一首歌还给十万块出场费。 娱乐圈就这点好，够现实！ 你红了，到处是好人，不红，工作人员都敢给你脸色。 “那我下午两点过来，钱就算了，咱俩的交情谈什么钱，要是台里邀请我肯定收钱，你私人邀约我不能要。” 明知道袁华说的是场面话，陈晨依旧喜悦，他们俩关系并没有这么好，说是姐弟，也就那么回事，谁要是认真就输了。 袁华不要钱，说是看在她的面子，不管真假，至少表明一种态度，把她当朋友看的态度。 “好意姐心领了，钱一定收着，不用替台里省钱，你能来就是帮姐大忙。” “行，我收下了，明天彩排完我请客，一定要来啊。” “放心吧，肯定狠狠宰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袁华问起节目赛制：“上次我就想问了，台里不是有完整策划方案吗，怎么没照着来？ 他给陈晨的是完整的我是歌手策划方案，结果第一季是阉割版，少了三分之一。 什么复活赛，踢馆赛都没有。 “别提了，还不是项目经费闹的，第一季夏洛一个人的出场费就占了大头，新节目，赞助商又少，最后才弄了个残缺版。” “不过第二季我们准备充足，放心吧，环节不会差的。” 第一季是她师傅顶着压力一手抓的，台里抱着尝试想法批的经费又不多，请了夏洛韩虹汪锋娜英几个大咖，制作费顿时捉襟见肘。 没办法，只好把部分流程砍了，不然要多付一倍的制作费才搞得下来。 第七十五章：黄梅戏不是很好唱 和陈晨结束通话，袁华开始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谁是歌王第二季信息，不搜不知道，原来第二季已经播出一期了。 收视不错，口碑也好不少，只是相对的大腕没有第一季多。 按照正常录制流程，第二期第三期可能都录制好了，这次他过去真是打酱油的。 摸了摸下巴，袁华沉思，不多一会儿他把防盗反锁，重新回到电脑前，点开一个名为学习资料的加密文件。 这个文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怕时间太长了忘记事儿，他把前世的娱乐圈事件，一些爆火电影，记得的歌曲保存下来。 略过开头的冠希哥，袁华把鼠标拉到最后，目光停留在几首歌曲上。 思考良久，他点开其中一首。 傍晚，赵丽影过来送晚饭，袁华带她去停车场。 “你这车多久没开了，还能启动吗？”袁华揭开篷布，掀起一阵灰，赵丽影躲得远远的。 没理她，袁华打开引擎盖，轻车熟路把蓄电池正负极搭上。 上车点火，不到两秒钟，车辆启动。 没急着走，袁华出来点了根烟，想等车里散散味再开。 “我去，还真能启动，你怎么做到的？” “这有什么难的，小孩子都知道把电源掐了就不会耗电。” “厉害，小瞧你了。” 赵丽影知道袁华拍戏厉害，但日常生活中啥都不会，属于二级残废，从他能把西装丢洗衣机洗就看得出来。 没想到对机械化的东西挺厉害，难道男孩子都是天生的司机吗？ “少废话，上车。” 两分钟后，烟屁股丢地上踩灭，袁华载着赵丽影去附近最大商场。 除了购一些日用品和简单吃喝东西，他主要给景恬买礼物。 过年的时候景恬给他带了东西，当时想着事后回赠的，一忙起来就忘了，慈善晚会上两人一起捐五十万，说好的一人二十五，没几天他给韩虹打钱，结果被退回来了，说是景恬全付了。 他问景恬要卡号，人家没给，弄得他挺不好意思。 这次回来，想着买点东西感谢一下。 “女孩子都喜欢什么东西？”带上赵丽影，袁华就是想让她帮忙参考参考。 “好看衣服，名牌包，化妆品，各种色号口红，高跟鞋……” 精神一震，赵丽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最后袁华挑了套口红，买了根手链。 倒不是他舍不得花钱，没近距离接触过，不知道景恬尺寸，具体爱好，肤色对什么过敏，买了人家用不上就尴尬了。 小区一楼，袁华给景恬打电话。 “你在家吗？” “怎么了？” “这不是欠你钱吗，给你也不要，我刚回来，想着买点小礼物什么的意思意思。” “谢谢师哥，破费了，我人在学校呢，要不先放你哪儿吧，我明天过来拿。” “不用这么麻烦，我给你寄过去。” 为了拿个东西特意从燕京飞过来，完全没必要嘛，袁华很替景恬着想。 次日下午，他绕道邮局寄东西，然后才去番茄卫视。 彩排现场，陈晨带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平平无奇的女孩过来打招呼。 “华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这次你帮她助唱。” “华哥你好，我是歌手慕容小小。” “你好。” 娱乐圈人多，袁华不可能个个都认识，但一般漂亮的他多少有点印象，眼前的慕容小小长相普通，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他实在不认识。 陈晨一旁说道：“小小可是实力派歌手，练黄梅戏出身，最近几年尝试流行唱法，各种比赛大奖拿了很多，你跟她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幸会，我业余歌手，唱功不行，有机会指点指点我。” “华哥谦虚了，我可是你的歌迷，你每一首歌我都听过。指点谈不上，你要是对黄梅戏有兴趣，咱们可以互相交流。” 唱功好，拿过奖又怎么样，不红就是不红，慕容小小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人家过来帮忙助唱的，她开口就是指点，那不是得罪人吗，脑子进水也不能这么干啊。 “好啊，改天有时间我向你讨教一些黄梅戏的知识。” “你们俩就别寒暄了，先干正事吧。”陈晨打岔：“咱们磨合时间不多，想清楚唱什么歌了吗？” 助唱环节要求是歌手和助唱歌手共同唱一首歌，其他几位ＰＫ歌手也是一样的。 袁华看向慕容小小，“我对你不太熟，你随便唱一首我听听嗓子。” 陈晨既然把他请来，唱的肯定是他的歌，他想听听嗓子，看情况要不要把新歌交出去。 每个歌手声线不同，适合的歌曲风格不同，如果慕容小小不适合新歌，袁华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呈现效果不好，那不是糟蹋吗。 随便用首老歌打发就算了，反正没人知道他会的多。 “那我唱一段女驸马。”袁华要听嗓子，慕容小小决定把自己看家绝活亮出来。 助唱环节，助唱嘉宾很重要，很大程度决定生死。 别的歌手请的咖位都不小，听说还有人请了夏洛，她人脉不广，认识人不多，公司有几个前辈倒是愿意帮忙，但那些人知名度低，来谁是歌王都不知道谁帮谁。 袁华是上一季歌王，赢了夏洛和汪锋的猛人，陈晨好不容易能帮他请来，她必须把人留住。 黄梅戏是她的老本行，唱十多年了，熟的不能再熟，这首女驸马是名曲，也是没少唱。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哇” “好新鲜哪” 慕容小小开口，黄梅假声让袁华和陈晨起鸡皮疙瘩，唱归唱，她还下意识配上兰花指，扭妖娆身段。 和刚刚简直是两幅面孔。 此刻画上脸的话，就算老戏迷也得拍手叫好。 唱完一段，慕容小小紧紧盯着袁华，心里七上八下，害怕不被认可。 沉默良久，袁华开口了：“陈姐说你流行唱法不错，能给我展示一段吗？” 完了，芭比Ｑ了。 慕容小小心凉了半截，还是强笑着给展示流行唱法，这次她唱的是像我这样的人。 听完，袁华沉默时间更久，猛的抬头道：“要不咱们唱女驸马吧。” “啊！” “我说，唱女驸马。” “不是，这能唱吗？”慕容小小快哭了。 谁是歌王现场唱黄梅戏，袁华怕不是疯了，这玩意咿咿呀呀的谁听？ 第七十六章：授权 慕容小小从小学的黄梅戏，镇里，市里，省里，有关于黄梅戏的比赛她都拿过奖。 十岁的时候还获得过黄梅戏艺术节一等奖，十六岁进入黄梅戏艺术团，曾经一度被行业里老先生寄予厚望，当作黄梅戏传承人之一。 当身边的人都以为若干年后她会成为老艺术家，把黄梅戏发扬光大时，她跑去唱流行歌曲，还签约唱片公司。 学了十多年的东西，说不爱是假的，但人要吃饭，在这个年代，黄梅戏没落了。 好几次演出，看着台下零零散散的七八个观众，慕容小小绝望无比，所以她才转行。 袁华跟她说要在番茄卫视的歌唱比赛现场唱女驸马，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袁华疯了，滑天下之大稽。 老头老太都不听的东西你给年轻人听，闹呢？ “没听错，咱们就唱女驸马。”袁华摸着下巴说道：“不过要换种唱法，把流行元素加入进去。” “仔细说说。”陈晨来了兴趣。 黄梅戏加流行元素，有点意思。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先唱几句，你们听听效果。” “从小爸妈就对我讲” “黄梅戏可不是很好唱” “模仿着大人身段模样” “实现了我的愿望” “面对这爱情的考量” “冯素珍是我学习的榜样” “女驸马的故事伴我成长” “我的公子又在何方” “为救李郎离……” “噗嗤！”前面陈晨还挺入神，听到袁华这句黄梅唱腔后忍不住笑喷了。 特别是刚刚听过慕容小小的大师级，再听袁华喊破音的地狱级，想不笑都不可能。 老脸一红，袁华尴尬：“副歌部分用黄梅戏唱法，你们明白就行了。” 慕容小小唱了两段后，他才记起来这位女歌手是谁。 曾经风靡大街小巷的爱情买卖就是她唱的。 慕容小小的歌很红，但人不红，也不怪袁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的歌大多是朗朗上口，歌词易记类型，和凤凰传奇有一拼，基本上听过两遍的人就能开始跟着哼。 这也是时隔多年，袁华还能把女驸马记起来原因，这歌大部分歌词都是女驸马，只是在前后添加几段新的流行歌词，并不难。 “你觉得怎么样？” 袁华对慕容小小说道。 “很好，特别好，有种耳目一新感觉。” 慕容小小表情很复杂，心里更是海浪般的翻滚，这首女驸马她唱的次数没有五千也有三千遍，第一次知道还能这样唱。 袁华添加的几句歌词更是她的真是写照。 因为她父母就是唱黄梅戏的，她真的从小学着大人模样比划，冯素珍的故事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冥冥之中她有一种感觉，这首歌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可以就行，咱们先坐下把歌词捋顺，再找个资深老师一起编曲配乐。” 陈晨皱眉：“这个时候上哪去找人编曲配乐，来不及了啊。” 谁是歌王第二季采用的是现场伴奏，袁华他们得提前把完整歌曲弄出来，再和伴奏老师一起磨合彩排。 等他的编曲和配乐弄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哪还有时间彩排。 “这个我来搞定。”袁华挥手把赵丽影叫过来，要来电话给杨思唯打过去：“十万火急，我这边要出歌，帮我找个资深音乐制作人，最好今天能到魔都。” “搞定。”挂掉电话，袁华打了个响指：“陈姐，今天我们先不彩排了，麻烦你帮个忙，把时间移到明天。” “小小，咱们现在去找家咖啡厅边喝边聊，关于新歌歌词我需要你的帮助。” 袁华带着一脸懵比的慕容小小走了，留下一脸懵比的陈晨，过了一会才笑道：“这家伙，真把番茄卫视舞台当新歌发布会？” “小丫头运气也不错，真让她撞着了。” 咖啡厅，袁华和慕容小小并排坐在一起，两人仔细研究着桌面上的Ａ4纸，时不时写写画画，嘴里哼哼唧唧的。 两人对面，赵丽影无聊的撑着下巴，喝咖啡喝得嘴里发苦。 “华哥，谢谢你能带着我唱这首歌，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月色降临，两人完成歌词创作，吃着甜品瞎聊天。 “我不会唱黄梅戏，咱俩还不知道谁带谁呢，而且你不也帮我填词改曲了吗？” 这首歌的歌词袁华虽然记得七七八八，但好多年没唱了，难免有一些生疏，不少地方还是慕容小小帮忙填补的。 这丫头音乐素养高，对黄梅戏更是了如指掌，工作起来半点不含糊。 拿起笔，袁华在Ａ4纸最上面写下女驸马几个字，下方添加填词作曲人，分别是他的名字和慕容小小名字。 “明天我让人注册版权，创作名单里会有你的名字，以后你要是想唱的话我也可以独家授权给你，不过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该有的分成你可得给我。” 后半句袁华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他不是夏洛，拿了人家歌不说，还暴打正主一顿。 “不行不行，这首歌是你的，我没帮什么忙，创作人那一栏不应该有我的名字。”慕容小小疯狂摆手：“想唱倒是想唱，但我做不了主，得和公司商量。” 想了想，袁华道：“名字可以暂时不加，但歌必须你唱，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公司，我和他们说。” 他唱不了副歌部分的黄梅唱腔，这首歌注定无缘，授权出去后，慕容小小每一场商业演出，只要唱了女驸马，就得给他一部分钱，这个结果也没什么不好。 之所以说暂时不加名字，他是担心慕容小小的公司搞幺蛾子，说她是创作人之一，要在版权上搞事。 “谢谢华哥，我这就打。”慕容小小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经纪人电话。 这趟魔都之行彻底改变她的命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没想到袁华会这么帮她，真让人不敢相信。 有那么一瞬间她产生错觉，是不是自己魅力太大了？ 不然说不通啊。 但一看到袁华助理赵丽影的颜值，她又迷糊了，不应该啊。 第七十七章：再次和夏洛ＰＫ 慕容小小经纪人的电话很快接通，袁华和对方一番畅聊后，对方很爽快的同意买断授权，并承若只要慕容小小演唱一次这首歌，他们就愿意给一定分成，具体分多少，这得橙花和公司内部谈。 袁华想象中狗血场面没有出面，多少有点失望。 他不知道的是，歌曲作者授权歌手拿分成在娱乐圈并不罕见，一些有名的填词作曲高手都是这么干的。 不是人人都有一副好的嗓子，有的人能写不能唱，有的人能唱不能写，于是不能唱的干脆卖歌，或者授权拿分成。 有的歌手别看人气高，名气大，其实名下一首歌版权都没有，纯打工人，每唱一次成名作就得给原作者分一次钱。 晚上十点，杨思唯答应的资深音乐制作人抵达魔都。 “发什么歌，火急火燎的，有这么赶吗？”来的不只是制作人，杨思唯也亲自过来。 “帮朋友忙，临时上一趟谁是歌王节目当助唱嘉宾。” 杨思唯无语：“所以你就弄一首新歌？” 说起来袁华的音乐天赋不比演戏差，要不是他的每部戏都爆火，公司都要把他往歌手方面打造了。 吊诡的是，公司每次催袁华再整几首新歌的时候，他都说自己没有灵感。 大爷的，平时没灵感，一上台灵感就来了，杨思唯要是还不明白袁华的道道，她这个经纪人就白干了。 “这可不怪我，灵感这玩意跟大姨妈似的，一不小心就漏出来了，我也是临时才有的想法。” 听到袁华把灵感比作侧漏，杨思唯翻白眼，在场外人多，也不注意形象。 “大哥，不会说话你就少说几句吧，人我给你带来了，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 “不急，我打个电话。”袁华给拨通陈晨电话：“陈姐，制作人到了，能不能请节目组的音乐老师加个班，连夜排一下。” 好家伙！杨思唯瞠目结舌，虽然综艺节目通宵是工作常态，但你一个电话就要人番茄卫视的人加班，是不是有点牛逼了？ 要是一线歌手有这种要求他一点不奇怪，可袁华不是啊，人家能答应吗？ “不好办，我只能说尽力去做，你等我电话。” “麻烦你了陈姐。” 收起电话，袁华让杨思唯在番茄卫视附近酒店开个房，就地和慕容小小，音乐制作人讨论歌曲。 一个小时后，陈晨告诉他十二点后有两个小时。 半夜两点，番茄卫视彩排现场。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哇” “好新鲜哪……” 台上，慕容小小在磨合新的编曲和配乐，袁华则是坐在台下倾听，在歌词分配中这一段难度最大，不归他唱。 “这样的歌你就给她了？”旁边杨思唯恨铁不成钢说道。 两个小时下来，她已经把整首歌听了个遍，制作人也对歌曲赞不绝口，称能把流行元素和黄梅戏结合，袁华的音乐素养和天赋不在夏洛之下。 同时她也知道袁华要和慕容小小一起唱这首歌，并且在节目播出后独家授权给慕容小小。 “为救李郎离家园～”袁华无奈的唱起一段地狱版的女驸马，跟磨刀拉锯似的，“我倒是想唱，能听吗？” “说话就好好说话，你别用音波功攻击人。”杨思唯放下堵住耳朵的手：“不是说不让你给人，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了，要不回头你学学黄梅戏，以后自己唱算了。” 指了指台上的慕容小小，袁华道：“她能唱到这个程度花了二十年，你觉得我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练好黄梅戏？” “得，我说不过你，不过授权归授权，分成一定不能含糊。” “放心吧，我还没傻到见人就送歌地步，分成让公司的人去谈，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但有一点你们别卡脖子，创作人一栏把慕容小小名字加上去。” “为什么？”杨思唯不解：“这首歌不是你写的吗，这女孩没出多少力吧，你带她唱，还独家授权，已经很给面子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她唱起女驸马，我也不会想到这首歌，听我的，写她名字。” 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只是激起灵感就把名字带上去，简直是搞笑。可袁华说得认真，杨思唯也不再反对，反正歌是他的，爱写什么写什么。 “可以，但要在合同里说清楚，署名不代表她和歌曲版权有关系，不然以后打起官司麻烦。” “和我想的一样” 见袁华知道轻重，杨思唯不再聊这个话题，而是说起助唱嘉宾名单。 “你知道吗，夏洛也是这次的助唱嘉宾之一。” “知道。”袁华轻点头。 陈晨请他的时候没提夏洛，还是和慕容小小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又是请他又是请夏洛，很明显，节目组是在制造看点，与其说是慕容小小的比赛，倒不如说是他和夏洛的比赛。 一个是第一季歌王，一个是小天王，两人再次站在舞台ＰＫ，光是标题就很有噱头。 “情况对你不利啊。”杨思唯有点担忧：“你已经赢过一次夏洛，再赢一次代表不了什么，要是输了，网友会说闲话的。” 第一季谁是歌王最后的总决赛中夏洛发挥不好，有失水准，不少人觉得袁华赢得侥幸，再来一次的话夏洛未必会输。 现在好了，真的再来一次，不用想都知道，为了保住名声夏洛肯定要全力以赴了。 袁华耸肩，不在意道：“不比就没闲话了吗？既然能赢夏洛一次，我就有信心赢第二次。” 隔三差五的，夏洛粉丝没少跑到他的微博下面骂人，说他赢得不公平，说他给夏洛下毒，说他偷夏洛的歌。 还有的人说他给夏洛戴绿帽子，伙同夏洛女友偷盗夏洛的歌曲……说的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袁华差点忍不住点赞。 “有这个心态就好，音乐嘛，玩玩就算了，输赢不要太放在心上，反正你的主业是演戏。” “等你比赛完和我去趟公司，花姐有好事找你。” “什么好事？” 说起来签约橙花的时间不短了，袁华还没去过公司，一年到头别说也见不了王金花几次，就是电话都没打过。 第七十八章：爱情买卖 杨思唯没有说是什么好事一句秘密就把袁华打发了，袁华也没追问。 次日下午，谁是歌王开始录制，袁华和夏洛在后台相遇。 “华子。” “夏洛。” “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袁华看着脸色微白，略带病态的夏洛说道。 “还行。”以为袁华在点他身体不好，夏洛瞬间挺直身板：“昨天才知道你来节目，本来想和你约饭的，听说你们忙就没打扰。” “一样，我也是来了，和人聊天才知道你在。” 口袋里掏出烟，夏洛递给袁华一根：“最近怎么样？” “刚出剧组，估计要闲一段时间。”左右看了看，袁华走到角落才把烟点燃，两人靠着柱子聊天。 眼皮一抬，夏洛淡淡道：“所以你就来谁是歌王？” “我哪有这功夫，受人之托过来助唱，算是临时凑数的，你呢，你怎么来了？” 见袁华说得真诚，不像是撒谎，夏洛轻吐一口烟：“缺钱。” “别开玩笑，你会缺钱？” 夏洛撇嘴，老子为什么缺钱你心里没逼数？ “公司有个晚辈参加谁是歌王，花重金请我助唱，盛情难却。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来了，输了不好看。”。 “说这话的是我才对吧，早知道有你，打死我都不来，节目组摆明了要整我。”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同时骂道：“呸，虚伪！” 十分钟后，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和上一季一样，同样是在休息室里通过显示屏看现场。 “华哥来了，喝水。”慕容小小端来水放在袁华面前。 “谢谢，外面遇到夏洛多聊了几句，来晚了，不好意思。” “不晚，还没开始录制呢，我也是刚到。” 握着水杯，袁华后背靠着沙发，问道：“你知道夏洛他们唱的是什么歌吗？” “不知道，节目组保密，不让打听。”靠近身子，慕容小小低声道：“但我听杨雪炫耀，说是夏洛给她写了首新歌。” 杨雪是这一季的歌手，夏洛是她的助唱嘉宾，两人一家唱片公司。 袁华一怔，他以为夏洛忽悠他呢，看样子还真有可能是被重金请来的。 “让夏洛写新歌，价格怕是不便宜。” 内地小天王绰号不是吹出来的，夏洛的服务对象一般是天王天后级别，这次给杨雪写歌，可想而知对方付出的代价不小。 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手上拿着几支签，让慕容小小抽签挑选对手。 她拿到三号签。 同样，其他房间的选手要是挑到一样的数字签，那双方就要同台ＰＫ。 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暗箱造作，在公布结果的时候，慕容小小正好对上杨雪。 几家欢乐几家愁，因为不用和夏洛打ＰＫ，别的歌手纷纷松口气，慕容小小却是忧心忡忡，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 “别担心，这不是有我吗。”袁华安慰她：“你就当自己的对手是杨雪，把夏洛交给我。” “调整好情绪，一会上台后不要乱，保持平常的水准就好。” 握紧拳头，慕容小小给自己打气：“放心吧华哥，我不会掉链子的。” “各位观众朋友，接下来有请第一位歌手上台，他的助唱嘉宾是……” 第一个上台的人袁华并不认识，想必是夏洛把历史轨迹搞得乱七八糟，在蝴蝶翅膀带动下冒出的新人。 第二位歌手，第三位歌手，第四位歌手，很快来到第五位，也就是夏洛那一组。 “有请夏洛，杨雪，他们带来的歌曲是，爱情买卖！” “噗！” 休息室，袁华一口水喷出来。 这特么的，逮着一个人薅羊毛啊。 “华哥，没事吧。”不知道内幕的慕容小小赶紧递来纸巾。 “谢谢，咱们这把稳了。” 前世，爱情买卖和女驸马都是慕容小小的成名曲，论传唱度爱情买卖要高得多，这首歌被移动拿去当彩铃，下载量几千万。 女驸马虽然没被挑中当彩铃，但要说歌曲深度，新意，爱情买卖这种口水歌拍马都赶不上。 但凡有点音乐素养的人都知道哪个强。 特别是当下，女驸马结合流行音乐可谓是开先河了，绝对是能让人耳目一新的。 爱情买卖 词：夏洛 曲：夏洛 大屏幕上，歌曲名字显示浮现，在场的观众眼睛一亮。 “这是，新歌啊！” “好期待啊，夏洛上一首新歌是几年前来着？” “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夏洛的新歌了，我高中就是他的粉丝。” “洛哥牛逼，六六六！” “夏洛！” “夏洛！” “夏洛！” 看到歌名一刹那，全场呼喊夏洛的名字，像是在迎接一位王者的回归。 对这个十八岁就能写出一次就好，曾经的你的音乐天才，大家对他的期待太高了。 夏洛每一张专辑都能卖脱销，巅峰时期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他的歌声，演唱会场场爆满。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不发专辑了，也不出新歌，反而是频频在综艺节目亮相。 上一季谁是歌王被袁华打败，歌迷替他不值的同时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凡他拿出一首新歌，也不至于输成那样。 就在大家都低迷，以为夏洛这颗乐坛流星要陨落的时候，他带着新歌回来了。 爱情买卖，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夏洛拿手的伤感情歌。 舞台上，夏洛闭上双眼，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观众，直到爱情买卖的前奏差不多他才睁开眼睛。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第一段是夏洛唱，经历过副歌部分后，第二段杨雪才开口，第二段副歌两人合唱。 一首歌还没听完，现场观众的表情有点不对。 “这歌，怎么说呢，好听是好听，朗朗上口，就是那什么，有失夏洛的水准。” “听的过程中我忍不住抖腿，好歌。” “我说怎么有点熟悉，这不是我家小区楼下，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的那种歌嘛。” “夏洛太让人失望了吧，等了他几年，就这？” “靠，口水歌也好意思拿出来，草拟马，退钱！” 一曲毕，夏洛期待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反倒是掌声稀稀疏疏，大家兴致都不高，交头接耳议论的人不少。 爱情买卖不算差，放在外面也是首彩铃级的热款，但填词作曲人是夏洛啊，写过曾经的你，我和你，相约九八，一次就好的夏洛。 质量上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反差太大了，大家难免有点接受不了。 第七十九章：我的公子又在何方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 休息室，袁华翘起二郎腿，手掌随着节拍轻轻敲打大腿，嘴上轻哼。 一旁的慕容小小则是一头雾水，自从知道夏洛唱的是爱情买卖后袁华的情绪就变的不一样了，很乐观，好像还有点高兴。 大佬世界她不懂，也没敢问。 从现场观众情绪反馈来看，爱情买卖效果不好，但她觉得这首歌不差，挺上口，也挺上头，放出去是要赚大价钱的。 只是因为是从夏洛手上出来的，所以大家才有点失望。 好比年年拿奖学金的大学学霸拿了一次初中期末考试第一，虽然都是第一，但不是一个等级，成就感没那么强。 “洛哥，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 跟在夏洛屁股后面退场，杨雪小声的说道。 “放心吧，我手上出来的歌还有差的？这首歌你要是唱不火，一百万我全退。” 杨雪请他出山，花了一百万。 他承若在谁是歌王舞台上唱一首新歌，并且这首歌以后独家授权杨雪唱，他不会再唱。 以后杨雪每年给他歌曲百分之八十收益就行。 从头到尾，杨雪付出的只是一百万，怎么看都不亏，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观众明显不太感冒，这让杨雪有点担忧。 好在夏洛的自信给她很大鼓励。 歌不火一百万全退，这售后服务没得说。 “到咱们了。” 休息室，慕容小小和袁华起身。 这次比赛一共六组，他们是最后一组。 来到舞台，现场响起掌声，袁华朝观众挥手，转身对伴奏团点点头，比了个ＯＫ手势。 下一秒，密集的鼓声隆隆响起，接着是悠扬的锁啦。 舞台大屏幕上，歌曲名字出现。 女驸马 词：袁华，慕容小小 曲：袁华，慕容小小 “咳咳咳。”后台，夏洛疯狂咳嗦，差点没背气过去，杨雪不停给他送水拍背。 “洛哥，你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感冒。” 看着台上两人，夏洛脸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既然抄了爱情买卖，女驸马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穿越时间太长了，他有点记不起来歌词。 昨天拿到节目歌手名单，看到慕容小小的名字时他还想着回头把女驸马拼凑出来，搞点钱用。 没想到人家已经捷足先登了，他肉疼不已。 “女驸马有袁华什么事？” 最让他不平衡的是填词作曲居然有袁华名字，特妈的，不科学啊。 杨雪不解：“歌曲估计是袁华写的，慕容小小应该是附带，有他名字不是很正常吗？” 看到两人演唱的歌曲她就知道，慕容小小这次钱没少花。 她请夏洛登台助唱都花了一百万，慕容小小让袁华上台，还在歌曲创造人一栏署名，花掉的钱更多了。 本来她也想过直接把爱情买卖买下来的，全权买断，填词作曲署名她的名字那种，可惜夏洛不干。 不但不干，还扣得一批，让她每一唱一次爱情买卖，就得把百分之八十的收益上交。 “不，不正常。”夏洛摇头：“袁华怎么可能是创作者之一呢。”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前世慕容小小能唱女驸马，这一世只要他不插手同样能。 怎么就冒出个袁华呢？ 难道这Ｂ花钱，让人把他名字加上去了？ 对，肯定是这样！ 事到如今，夏洛只想到这个解释来安慰自己。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哇” “好新鲜哪” 舞台上，第一段副歌部分，慕容小小的黄梅唱腔出来刹那，观众头皮发麻，手臂起鸡皮疙瘩。 “我去！歌还能这样唱？” “明明就是普通的黄梅戏，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前调平平无奇，副歌部分的女驸马也平平无奇，但两者加在一起偏偏显得独特，让人耳目一新。” “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女驸马这么好听。” 和夏洛独唱大部分爱情买卖不同，女驸马的演唱中，第一段全是慕容小小唱的，包括副歌部分的黄梅唱腔。 平心而论，把歌词中的女驸马和开始歌词分开来看，怎么都和好听沾不上边。 女驸马唱了多少年了？全国随便拉一个唱戏的基本上都会唱，属于烂大街那种。 开始歌词更简单了，大意是一个孩子从小喜欢黄梅戏，听女驸马故事长大，把冯素珍当作榜样。 也不见得多么出奇。 可就是两个不出奇加在一起变得出奇，繁衍出新的东西。 把流行唱法结合传统唱腔，给人一种原来还能这么玩的感觉。 “这是一段经典的旋律” “让我醉怎么能够忘记” “多想再回到当初的年纪” “伴着音乐让我唱起……” 第二段，袁华开口，用的是流行唱法，歌词意境一下子升华了。 如果是之前的流行唱法加上传统唱腔只是让人觉得新奇，那么配上后段歌词更让人莫名心酸。 第一段歌词中，慕容小小用的是儿时视角，唱出学女驸马，学黄梅，情窦初开的乐趣，听起来有种调皮的感觉。 第二段中，袁华用的是回忆视角，时过境迁，黄梅不在，青春也不在，唱出了浓浓的遗憾感。 让人感动的是，歌手的遗憾并不只是在歌曲中，而是延伸出现实，因为现在的黄梅戏真的没人听，没人唱了。 一曲唱罢，台上的两人鞠躬，台下响起激烈掌声。 “感谢两位的献唱，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会公布投票结果。” 回到后台休息室，慕容小小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才缓过来，随后感激的看向袁华。 演唱过程中袁华台风很稳，给了她不少信心。 “今天可能要录很晚，回去后你好好休息，明天咱们把歌曲补充完整，录个完整版的。”翘着二郎腿，一脸轻松的袁华说道。 时间太赶，一天时间要编曲配乐还有彩排，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们的配乐是浓缩版的，就近取材用了架子鼓和几个传统乐器，听起来有那么点模样，离完美还有一段距离。 第八十章：播出 十几分钟后，主持人宣布ＰＫ结果，不出意外，慕容小小晋级了，杨雪败北，同时夏洛的名声再一次跌入低谷。 两次输在袁华手里，这不是运气不好说的通。 如果说上一季谁是歌王袁华赢得侥幸，这一次是光明正大。 夏洛呢，上一季尽管输了，但最后在舞台上的深情告别和把自己唱哭，粉丝还是挺感动的，觉得输了情有可原。 结果这厮现在直接摆烂，口水歌都拿出来了，大家没当场骂人算好的。 录制结束，众人做后期采访，傍晚，袁华才从番茄卫视出来，夏洛几步追上他。 “华子，歌不错啊，你写的？” “我哪有这本事，纯属是沾光了。”袁华左右看一眼，挑眉笑道：“你懂的。” 卧艹，还真是花钱署名，老子怎么会输给这种人，夏洛很郁闷，脸色却是笑容不改。 “理解，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想发专辑找我，就咱俩关系，一定给你友情价。” “我就一业余歌手，发什么专辑，以后的工作重心会在表演上。” “那可惜了，我还想把你挖到公司，咱们兄弟俩齐心协力打天下呢。” 老子信了你的邪！ 夏洛说的话，袁华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说到底就是怕自己影响他的前途。 网上不少人传袁华是第二个夏洛，这一期谁是歌王又赢了夏洛，如果袁华借助舆论，踩着夏洛的肩膀踏入音乐市场，事业绝对蒸蒸日上。 但他不是夏洛！ 袁华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夏洛这个业余歌手混了七八年都落到无抄可抄地步，他这个ＫＴＶ路人水平更别说了。 本来记得的歌曲就不多，一旦当职业歌手，要不了两年就得凉。 还不如老老实实拍戏，先把名气积累下来，最好混个一线，等过几年大时代来临，一部戏整个三五千万片酬，然后在影视寒冬到来之前急流勇退。 …… 回家路上，袁华上车闭眼休息，昨天一夜没睡，白天又忙着彩排，这会困得不行。 突然，手机铃声把他惊醒。 赵丽影迅速把声音调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道：“是李易锋。” “我接吧。”打了个哈欠，袁华强打起精神，接过电话后微笑着道：“易锋，找我什么事。” 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不少，有些是熟人，有的不熟，有的只见过一两面。 有助理的好处就是不用亲自接电话，遇到麻烦事助理糊弄过去就好，他当不知道。打两三次电话还是助理接，那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家不至于太尴尬。 横店，青年旅社，李易锋刚洗完澡。 “华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你到剧组了？” “嗯，今天刚到，导演说我的角色是个配角，我……” “到了就好好演，我只是顺手而为，别有太多思想包袱……” 袁华越是说得轻描淡写，李易锋越是感激，入行时间不短了，人情冷暖感受得差不多，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提携后辈的人。 大好人啊！ 以后谁说袁华的不是，他跟谁急。 挂掉电话，袁华把手机给赵丽影：“我回去补个觉，有事给我电话。” 家里还有一部手机，平时不怎么用，主要是用来联系赵丽影。 接下来几天，袁华和慕容小小忙歌曲的事，橙花那边也加入进来，帮他做单曲宣传。 一周后，谁是歌王播出，同时完整版的女驸马上线。 “我丢，夏洛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 “输的心服口服。” “流行唱法加黄梅戏，绝了，袁华实至名归，才华不在夏洛之下。” “这厮当什么演员，当歌手不好吗？” 川省，一户普通人家，陈老爷子生日，七大姑八姨都聚过在一起给老人做寿。 饭桌上，唱了一辈子黄梅戏的老爷子一展歌喉，众人拍手叫好。 “爷爷，黄梅戏我也会唱，我给大家来一段。” 读高中的孙女说道。 “好好好，你来唱。”一张老脸笑成菊花，老爷子别提多开心。 他年少的时候闹饥荒，为了活命，家里人把他送到戏班子混口饭吃，学的就是黄梅戏，再后来靠着黄梅戏进了艺术团，可以说黄梅戏陪伴他一生。 但家里孩子没一个把这嗓子传承下去，老大经商，老二读书，老三宁愿当街溜子也不唱戏，说是丢不起人。 那时候他就知道，太平盛世不愁吃喝，这门糊口的手艺注定要断咯。 今天听到孙女说要给他唱一段黄梅，他别提多开心。 “我给大家唱一段女驸马。”站起身，女孩开始唱：“从小爸妈就对我讲，黄梅戏可不是很好唱……” 一开口，全场针落可闻。 叔叔伯伯心里咯噔一下，大呼要凉。 老爷子把黄梅戏看得比什么都重，生平最恨的就是乱改乱编，所以哥几个哪怕不喜欢黄梅戏，打小也不敢拿这开玩笑。 小丫头唱没两句他们就知道，这压根不是女驸马，指不定哪儿学来的流行歌曲，只不过安了一个女驸马的名字。 偷偷打量老爷子，只见老爷子脸色阴沉得厉害，就在大家准备让丫头跑路的时候，精彩的地方来了。 “女驸马的故事伴我成长” “我的公子又在何方”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 “这是一段经典的旋律” “让我醉怎么能够忘记” “多想再回到当初的年纪” “伴着音乐让我唱起” 一曲唱完，低头找扫把的老爷子也不找了，大伯准备摁住老爷子的手松开了，偷偷走到门边的三叔回来了。 “你这是跟谁学的？”老爷子眨了眨湿润的眼问道。 “我偶像袁华，一个明星。”女孩仰着脖子，很是骄傲。 “这歌很出名吗？” “岂止是出名，太火了，我们班的人都听过，就算不会唱黄梅戏的人高低也能整两句，爷爷，改天你得传我两手，我准备在今年的运动会开幕式上唱这歌。” “好，爷爷教你，只要你肯学……唉，改编得好啊，怪不得黄梅戏要没落，社会在变，观众在变，而我们一成不变。” “能让这么多人知道黄梅戏，知道女驸马，这个叫袁华的功德无量啊。” 第八十一章：我是特种兵 燕京，袁华第一次来到橙花总部，走在前面给他带路的是杨思唯，和想象中遇到各种影帝前辈场面不同，一路上他就没见过其他艺人。 “最近女驸马很火，你的人气涨的很快，和你一起唱歌的那丫头也跟着红了。” “可惜就是没赚多少钱，我听说夏洛的爱情买卖对接的是移动彩铃，短短几天时间下载量七八百万，赚翻了。” 公司本来打算让袁华发成专辑，但被他拒绝了，说是不会唱黄梅戏，重新学又浪费时间。 而且这首歌一开始亮相是两个人唱的，他独自唱未必有和慕容小小一起唱的效果。 夏洛那边就不同了，节目刚播出移动就上门邀歌，把爱情买卖加入彩铃系列，歌土归土，赚钱是真赚钱。 袁华把脸上的墨镜拿下来放口袋里，无所谓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你到是洒脱。”杨思唯见左右没人，小声道：“话说宣传团队是真好用，我花了二十来万，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正面消息。” 谁是歌王结束后袁华就批给了她一批经费，说是用来作宣传，抱着试试态度，杨思唯花了一半钱试水，效果很好。 “打铁要趁热，我听说微博那边开了个热搜榜单？” 杨思唯重重点头：“我懂，接下来我会把剩下二十万砸进去，一定把话题量刷起来，让你上榜。” 袁华摇头叹气：“你傻啊，有这钱刷什么话题量，直接给运营，让他们安排热搜。” 微博热搜榜单刚出来，想上榜必须要有大量话题讨论才上得去，大部分人还没玩明白，即便是一些敏感的艺人宣传团队也和杨思唯差不多想法，花钱雇人刷话题。 都想着下场竞赛，没想过直接收买裁判。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还是挺淳朴的。 瞪大眼睛，杨思为袁华的大胆感到诧异，随即又皱眉：“人家能收钱吗？” 在她看来，这么大公司怎么可能为了二十万就搞暗箱操作。 “呵呵，你试试就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袁华还不知道吗，微博热搜本来就是可以买的，前三，前十，前二十，早上，中午，晚上，半夜，名次不同，时间不同，价格不一样。 未来，热搜榜可是艺人主打阵地，为了保持热度，一些明星一年要买上百个热搜，光是钱就花几百万。 不然你以为鸡毛蒜皮屁大点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讨论？ 事实证明，热搜不但可以买，也可以撤，前提是你得花钱。 眼看到王金花办公室门口，人多眼杂，杨思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笃笃笃！” “进。” “花姐，袁华来了。” 把袁华带到，杨思唯离开，并没有参与接下来的讨论，因为她知道王金花要说什么，而她也没提前把谈话内容告诉袁华。 有些人情只能公司做。 “随便坐，我这比较简陋，只有白开水，你凑合着喝吧。”王金花亲自给袁华倒水。 “谢谢花姐，白开水正合我意，都喝习惯了，要是让小杨知道我喝碳酸饮料或者咖啡，少不了电话唠叨。” “小杨还管你这些？” “那可不，管的可多了，不只是身材发型，每餐吃什么，吃多少都卡得死死的，不夸张，添饭差点用电子秤称，好多次我半夜爬起来吃泡面。” “她也太苛刻了，这不行，身材管理固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身体。” 明知道袁华是在满嘴跑火车，王金花也愿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聊。 “华子，生活上，工作中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给我打电话，千万别憋着，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艺人和公司是合作关系，不是奴隶，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还是我衣食父母呢。” “不敢，花姐严重了，我刚刚开玩笑呢，小杨对我很好，很上心，公司对我更是没得说，没有公司就没有今天的我。” 王金花很欣赏袁华的识时务，两人又聊了会家长里短，慢慢的才踏入正题。 “这次请你过来一是奖励，你的业绩很好，没有辜负公司期望，我打算把你的待遇提高提高。” 袁华眼睛一亮，难道是多给分成？好事啊！ “我用公司的名义给你配辆保姆车和专门的化妆师，以后你出行方便点，在外面录节目也不用排队等化妆师。” 我丢，白开心了！ 保姆车袁华倒是想要，但不是刚需，不管是录节目还是拍戏都是有主办方专车接送的，日常出行他有代步车。 再说这玩意也花不了多少钱，他现在就能买一辆。 化妆师也是可有可无，无非就是晚几分钟的事。 “第二，这一年多来你的表现公司都看在眼里，特别是表演天赋，很强，几乎每部戏都是热款。” 顿了顿，王金花道：“关于你的发展，公司高层的意见是让你跟着前辈后面演男二男三，慢慢积累名气，等时机成熟后演男一。” 见袁华急眼，不等他说话，王金花继续道：“但这个方案被我否了，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 “如果要用熬，花十年八年才能演主角，那我还签你干嘛？” “有机会咱们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跟过我的艺人都知道我的脾气，只要你有演主角的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演配角。” 来到办公桌前，王金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剧本：“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开始正能量题材会成为主流。” “我手上有一个军旅本子，很适合你，你要是愿意，男一给你。” “我愿意！” 暼了一眼剧本上我是特种兵几个大字，袁华想都没想就点头。 “好，那就给你了。”王金花露出笑容，没人能拒绝演主角，特别是拍了很多部配角的年轻人。 袁华挑戏她是知道的，拒绝了不知道多少剧本，别人一年能拍四五部戏，他一年最多两部，可以说是宁缺毋滥，有种奔着老艺术家去的感觉。 但面对男一剧本，他也扛不住诱惑。 “谢谢花姐。”袁华把剧本抱在怀里。 “你别高兴太早，有几件事我得说清楚，每一分制作费我们都会花在刀刃上，所以你的片酬不会太高，希望你理解。” “理解！” 自家艺人不压榨白不压榨，能演主角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考虑到你的名气和资历，配角方面我打算用新人和名气不大的演员，这样比较能突出你。” 王金花开玩笑道：“真找一线女星一线男星给你当配角，观众都顾着看他们，谁还能注意到你，是吧。” “花姐考虑周导，我没意见。” 资金不够，请不起大牌，只能找新人凑数。 一下子，袁华就把王金花的潜话语理解透彻了。 第八十二章：再临北电 从王金花的办公室出来，袁华有种恍如梦幻，不真实的感觉。 但手上的男一号剧本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杨思唯见他出来，几步上前，笑道：“高兴了吧，是不是要请客？” “啊，应该的，今天我请，地点你定。” 男一号啊，不是圈里人不懂，一个演员想演男一号有多难。 市面上的影视公司谁家没有几个影帝影后一线小生，自己投资的剧很少有把男一号剧本往外推的。 外人想演他们的男主难如登天。 除非是特殊情况，比如你很红，制作方为了赚钱就会请你，还有就是为了角色契合度，可能会找一些公司外的艺人。 这就导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艺人一辈子没演过男主角，男二号男三号就是天花板。 在袁华的计划中，先是靠着橙花赚钱，打响名气，等资金积累差不多了自己投资剧自己当男一。 这个计划的周期是三年。 没想到王金花这么给力，直接帮他踩了一脚油门，省了很多功夫。 我是特种兵，这部戏袁华熟啊，能让他刷二遍的剧不多，这部电视剧他前前后后看过四遍。 时隔多年，小庄，郑三炮，强子，陈排，高中队，这些名字他都还有印象。 和士兵突击不同，我是特种兵重点讲了特种兵几个字，通过主角团的训练，参赛，战斗，一步步揭开神秘部队的面纱。 个中的爱情戏点到即止，更多的是战友情，兄弟情，以及军人的信念，多了几分趣味性，属于男女老少观众都能看的电视剧。 “我开玩笑的，你刚拿到剧本，怕是要迫不及待研究了吧，就不打扰你了。” “未来半年的工作我会帮你全部推掉，你转心为新剧做准备。” 袁华赚钱越多，杨思唯地位越稳固，但和男一号比起来，谁轻谁重她还是知道的。 这一波袁华要是赢了，彻底冲上二线，以后有的是赚钱机会。 因为跑通告把角色演砸，怕是后悔一辈子，猴年马月才能等到下一个男一号。 “多谢。” 他这边甩手，杨思维拿什么冲业绩，怕是压力不小。 “谢什么，你一入组，我可轻松了，带薪放假，别提多舒服。” 袁华笑笑：“带薪休假是不可能的，别忘了我也是你的老板，入组后我会给你再批一笔经费，你把宣传做好。” “人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也要有我的八卦。” 一部戏制作周期很长，从筹备到播出，快的四五个月，慢的一两年都有，一旦新剧扑街或者无法播出，这代表着演员过去几个月心血白费，你再重新拍一部戏要三四个月，等播出又是几个月，转眼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实力派演员什么都好，唯一缺点就是热度不够，没有热度代表没流量，无形之中资源会少很多。 对年轻艺人来说没有热度更是致命。 没有作品持续输出，时间一长谁还认识你？ 袁华可不想拍完特种兵出来人家说他是过气艺人。 “放心吧，凉不了。”杨思唯道：“风声已经进入后期制作，要不了多久会做上映前的宣传，上映中，上映后，前前后后几个月时间，你的热度不会低。。” “等风声的热度过去，我再出手帮你稳一波，那个时候你也差不多杀青了，上几个综艺啥的露脸，人气慢慢涨回来。”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作为经纪人，杨思唯靠谱，特别是在宣传这一块，袁华觉得她很有天赋，哪天要是跳槽，一定把她挖走。 离开橙花总部，袁华买上礼物，径直去黄垒家。 拍让子弹飞之前，黄垒给他不少帮助，麻烦了人家怎么多天，饭都没请吃一顿，怪不好意思。 这次来燕京顺路，正好上门感谢。 半小时后，袁华从黄垒家出来，草率了，黄垒还没下班。 家里都是妇女孩子，他没多呆，眼看快到中午，他掉头去北电，来都来了，高低也得请人吃顿饭。 北电，教学楼四楼走廊，袁华背靠着围栏，一身休闲西装搭配白色短袖Ｔ恤，小白鞋。 前卫潮流的打扮引来不少目光，加上一张海王脸，很有杀伤力。 正直盛夏，学妹们一个个穿得清凉，白花花大腿在眼前走来走去，袁华忍不住多看了十几眼。 要不是他脸上的墨镜挡住直勾勾的ＬＳＰ的目光，周围的学生怕要报警。 “师哥好。” “你好。” “师哥来学校干嘛，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是你啊。”身边有人说话，袁华应付着答了两句，听着声音好听，扭头一看才发现是抱着书本，刚下课的景恬。 眨了眨眼睛，景恬道：“你以为是谁？” 哈哈一笑，袁华道：“以为是哪个系的美女打招呼，差点没听出来。” “大庭广众，跑到北电来泡女孩，你胆子不小啊。” “你别乱说，我是来找人。” 鼻腔轻哼一声，景恬调笑：“来这的男生谁不是找人，说说，哪个班的女生，我帮你约出来。” 表演学院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一到周五，校门口全是豪车，但像袁华这样跑到教学楼来找的不多。 下巴一扬，袁华对着走廊尽头的404教室说道：“讲台上站着那位。” “等着。” 景恬来到404教室，门是关着的，里面还在上课，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拖堂。 站在窗户边伸头一探，正好对上台上站着的黄垒。 “同学，你有事？” “我，我，没事。” 捂脸，景恬掉头就跑，回来后看到一脸坏笑的袁华，气不打一出来：“我被你坑惨了，台上是黄老师。” “找的就是他，帮我约出来了吗？” “我约个鬼哦！”景恬想给袁华脸上来一拳：“你差点害死我了。” “黄老师有这么可怕吗？” “那可不，出了名的骂人狠，被他骂哭的女生不是一个两个了，你也上过他的课，应该是知道的啊。” 望向景恬身后，袁华面色严肃：“同学，你别乱说啊，黄老师教我们的时候很和善的。” 景恬不傻，从袁华的表情来看她也察觉到什么，只感觉后背发凉，恶狠狠瞪了袁华一眼，她委屈的慢慢转身。 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你，你这人太坏了。”她哪里还不知道被耍了，举起书朝袁华手臂拍去。 袁华笑吟吟的没躲，任由她拍几下出气。 兄弟们，求追读 能不能上三江就看这周了，希望养书的书友先别忙着养，每天晚上睡觉前，或者上厕所功夫，把最新章节翻一翻，末尾停留几秒钟。 今天周二，周五定推荐，未来三天的章节追定很重要，加把劲啊！！！ ！！ 第八十三章：学生不让谈恋爱 景恬抬手过程中露出手腕上的手链，袁华不由多看了两眼，这是他上次买给她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景恬把袖子拉下来，脸色发烫，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很简单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解释吧，好像没什么可解释的，袁华送她不就是给她戴的吗。 不解释吧，又怕袁华误会什么。 此刻，处女座的纠结在她身上完全体现。 黄垒从教室出来，正好看见袁华和女学生打情骂俏，为了避免尴尬，他还特意放慢脚步。 “咳咳！” 袁华朝景恬挤眉弄眼，示意她背后有人，但上过一次当的景恬哪里听他的。 “你是不是想说黄老师在我背后？就算他在我也不怕。” “黄老师。”暗示不起作用，袁华只能开口了。 “哈哈，我还景老师呢，黄老师在哪儿……黄老师好！” 猛的一回头，景恬本来想和袁华开玩笑，谁知道真的看到黄垒，两人面对面，不超过一米。 想到刚刚说的话，尴尬得不行。 “袁华，你说来学校看我是顺路，我还以为是你的托词，没想到真顺路啊。”看了眼景恬，黄垒故意板着脸：“这位同学，哪级的？你们老师没跟你说过毕业之前不能谈恋爱吗？” 红着脸，景恬紧张：“老师，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我都看到了。” “那是开玩笑。” “开玩笑？”黄垒眼睛一眯：“你们认识？” “认识。”景恬小鸡啄米的点头。 “认识多久了？” “挺久了，我算算啊。” 正在景恬掰着手指头的时候，袁华开口了：“他逗你呢，学校哪有明文规定毕业之前不让谈恋爱的。” 没有哪所大学有规定不让学生谈恋爱的，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高中生。 北电是表演学院，学生的未来大多是娱乐圈发展，之所以说不然谈恋爱，其实是老师和班主任的说法。 毕竟对一个年轻的艺人来说，爱情和婚姻对人气确实是一个很大打击。 “没有吗？”黄垒眼睛一瞪，目光不善。 丝毫不畏惧，袁华笑道：“那你和师母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 黄垒抬手要打，早就做好准备袁华已经溜了。 黄垒老婆也是北电的，九五级，那时候黄垒在读研究生，还不是老师。 新生报名那天，茫茫人海中他一见钟情，天天对人穷追不舍，没两个月就表白了。 现在袁华拿这事回怼他，简直是最大的反击。 几分钟后，袁华在办公室找到喝茶的黄垒，跟他说请客吃饭，黄垒当场回绝。 “学生遇到困难，我很乐意答疑解惑，请客送礼免了。” “回去吧，当老师的能看到学生有出息就已经很高兴了。” 袁华再三请求，黄垒还是不愿意，他只能无奈作罢，出来办公室，景恬还在呢。 “你找黄老师什么事，垂头丧气的没办成？还是说把人得罪了？” “没得罪，上次我不是来北电请教他演技吗，这回路过燕京，想请他吃饭表示感谢，他不愿意去。” “害，我还以为多大点事，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心意到了就行。” 轻轻挠头，景恬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我还欠你一顿饭，去年，让子弹飞上映那会，我说请你吃饭，一直到现在都没机会。”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就今天吧，我请你。” “还是我请你吧，欠你好几十万，挺过意不去。” 袁华中午有时间，黄垒是请不到了，先把景恬这边的人情还了吧。 “那行，你稍等几分钟，我回宿舍换件衣服。” 袁华搞不懂，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还要换衣服？但女生的几分钟和男生的几分钟不一样，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大概四十分钟后，他再次见到景恬。 头发散开披在腰间，换了件浅蓝色衬衫，像个邻家女孩。 在国内，只要不是在郊区，一般来说大学附近最不缺的就是餐馆，袁华就近找了一家，要了个靠窗位置后坐下。 “就这？”景恬惊讶。 “怎么，吃不习惯？” “我们宿舍可是他们家老顾客了，话说黄老师不会是知道你在这儿请他才不来吧。” “哈哈，有可能。” 单手拖着下巴，景恬好奇：“你就不怕被人拍到传网上去吗？” “怕什么？下半年就要入组了，要消失很长一段时间，我正愁没话题给我支撑热度，标题我都替狗仔想好了，震惊，袁华私会北电师妹，竟然干这种事。” “袁华和北电师妹不得不说的故事。” “艳遇不断，袁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袁华说的标题，景恬听了都脸红，撇过头小声嘀咕：“那你凉了，回家不得跪搓衣板。” “孤家寡人一个，跪什么搓衣板。”翻着菜单，袁华点了两个菜，然后交给景恬：“不知道你的口味，自己点吧。” “我点个凉菜，点个汤，只有咱们两个人，多了也是浪费。” 袁华笑道：“我以为像你这种富婆，一顿怎么也得吃万八千。” “我倒是想，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大学附近的餐馆哪有什么万八千，人均二十的火锅倒是不少。 少顷，服务员上菜，景恬给袁华添了满满的一碗饭，自己的则是小半碗，吃完就没再动筷子。 “你吃这么少？” “男生女生不一样，我对身材管理很看重的好吧。”喝着清茶，景恬道：“多吃一口回去得跑好几公里。” “还是多吃点吧，以后进了剧组你就知道，一天拍到晚，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 在剧组袁华的胃口是最好的，每天工作量大，想挑食都不可能，涉及到武打戏的当天吃的更多。 “我不用。”咽了口唾沫，景恬侧过身子，靠着椅背摆手。 一顿饭吃饭，两人友好分别。 送走袁华，景恬在学校食堂遇到刚打好饭的室友。 “丽姐，这份给我，你再打一份吧。”抢过勺子，景恬独占了餐盘，开始大口吃饭。 “不是和偶像吃饭去了吗？” “你也说了是偶像，当然不能吃太多，我现在还饿着呢。” “你不是要减肥吗？” “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撸起半截袖子的景恬一口喝掉半碗汤。 第八十四章：下连队体验生活（求追读） 袁华回到魔都后不到半个月就被叫去我是特种兵剧组开会。 从拿到剧本到剧组开会不过半个月，开机是不可能的，导演和制片把他叫过去主要是做军旅体验。 会议室里，七八个主演全部到齐。 放眼望去，和袁华记忆中的我是特种兵原班人马差不多。 身材魁梧的高中队，五官硬朗，目光坚毅，个高，一看就是硬汉。 据说这哥们曾经走过Ｔ台，当过郑伊建和刘欢保镖，在座的演员中，他是最接近军人形象的。 说起来挺巧，袁华看过他的戏，不过是前世了。 雪花女神龙中一头泡面头，女主角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对帅的一批的男二号欧阳明月视而不见，这部戏播出后，不知道多少女生为饰演欧阳明月的乔振羽鸣不平。 “任哥你好，我是演员袁华，多多指教。” 两人位置相近，袁华主动打招呼。 “你好你好。”饰演高中队的演员和袁华握手，知道袁华是客气，他也没把指教什么的当真。 虽然他也曾辉煌过，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只能给年轻人当配，混口饭吃。 “徐哥你好……” 袁华挨个打招呼，他已经拿到演员表了，在座的演员全认识。 别看他们名气不大，但都是出道多年的老人，演技比起新人要好得多，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年纪偏大。 人均二十七岁。 不过考虑到大家要从十八岁演到三十多岁，真换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演肯定演不了。 表演这东西，角色契合度很重要，什么是契合度，除了外貌和身高，主要就是年纪。 演技再牛逼的人，也演不了比自己小太多的人物。 前世大秦赋，男主角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演十二岁嬴政，美颜磨皮开到极致还是被观众骂得体无完肤。 还有影后张子怡，三十九岁演十五岁少女，影后刘骁庆，六十岁演十六岁公主……这些人演技都不差，但年龄差摆在哪儿，真的辣眼睛。 如果说以大演小只是形象上的问题，以小演大问题更大。 其他东西可以演，心态没法演，一个十多岁小孩，你让他想中年男子是什么心态，他没经历过，压根想不出来。 我是特种兵剧组演员评价年纪二十七，稍微化年轻一点，演二十出头不难，化老一点，演三十多也能演。 在这里，年纪反而成了大家优势。 一番寒暄后，众人相互认识，导演开口道：“还没开机就把你们找来，先说句不好意思。” “想必你们知道自己演的是什么角色，要饰演军人就要有军人样，我不想电视剧播出后被观众指指点点，说演员不像军人，我想你们也不想。” “剧组已经在筹备中，开机时间大概在一个半月后，在开机之前，我想让你们去连队体验一番，感受感受军人的生活，演的时候也更能入戏。” “进入部队后，你们每天和新兵战士一起吃喝，一起睡，当然，还有一起训练。” 签合同的时候众人就知道有角色体验这一关，也有一定心理准备，现在听到是一个半月的连队生活，依旧是发憷。 换做刚出学校门的新人演员，一定高兴得不行，觉得下连队不叫事。 但众人都是老油条了，知道下连队有多苦，同吃同住同训练，不是说说而已。 一个半月，少说脱层皮。 导演有点胖，平头，笑起来很和善，这时安抚着众人道：“和你们一起训练的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学生，一帮小孩子都能吃苦，你们别告诉我不行啊？” “谁要是不行可以马上说，违约金我不追究，大家好说好散。” 作为主演，这个时候该袁华表态了，别人能退缩，他不能，第一部男主角，他比谁都希望众人能尽最大努力好好演。 甭管再牛逼的演员，对手要是拉胯，整部戏都不会好看。 “刘导严重了，能有下连队体验的机会我们高兴都来不及，男生嘛，谁还没有个军人梦，去了能摸枪吗？” “当然。”导演很喜欢袁华的态度：“咱们这部戏有不少枪战，为此我特意请了几个特种兵当顾问，他们会和你们一起去连队，平时教大家战斗走位，拿枪姿势。” 这部戏有部队投资，训练场地，下连队，特种兵，全是那边安排的，不然靠他一个导演哪里调得动。 “还有特种兵啊，这感情好，我还担心演不出特种兵的感觉呢，咱们平头老百姓也没见过特种兵，想参照都没机会。” “是的，有真的特种兵帮忙指导，你们演起来才会更像军人……” 袁华和导演一唱一和，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其他人都没来得及说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被化妆师拉去推头发。 等出来化妆间，清一色寸头，你看我我看你，相互调笑。 晚上，袁华请众人吃饭，喝了两箱啤酒。 次日，大家坐上大巴车前往部队。 …… “集合！” “立正，稍息，军姿一小时！” 清晨，阳光从天边照射过来，一只五十人的队伍集合完毕，站在最前面的全是绒毛未褪的年轻面孔，最后一排才是袁华等人。 “谁的被子没叠好！训练完了自己捡！明天要还是这个样子自己跑五公里！” 不远处的住宿楼，班长吼了一声，接着一床墨绿被子从三楼丢下来。 这还没完，几秒钟后，一盆水泼了下来。 袁华旁边，强子痛苦的闭上眼睛，几人憋着没笑出来。 “所有人都有，向左向右转，起步跑！” “所有人都有，齐步走！” “向右看齐，立正！跨立！” 新兵连的日子很枯燥，站军姿，跑路，偶尔练军体拳，转眼七八天过去，天天顶着太阳晒的众人皮肤黑了不止一个号。 在第三天的时候大家就被晒脱皮，半点没有明星样子。 坐立行走有模有样，多了几分军人风采。 新兵连第十天，刚习惯生活的几人每天多了一项任务，练枪姿。 为了满足他们，特种部队过来教官在训练结束的时候给了每人射击一百发子弹的梦想。 “砰，砰，砰！” 一个月半后，伴随着枪声，众人离开部队。 走的时候都说以后打死不来。 离开部队第二天，天还没亮都起床了，一个个的不知道干嘛，最后还是袁华带着他们一起跑了几公里才浑身舒服。 第八十五章：推荐赵丽影 “我去，华哥，你怎么晒成这样？” 袁华到剧组后不久，带薪放假一个多月的赵丽影也跟着来了。 “不好吗，以后化妆都省了。”保姆车内，袁华吃着赵丽影从酒店订的饭菜。 时至今日，他也算鸟枪换炮了。 这次赵丽影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把王金花奖励的保姆车一起带来。 除此之外，作为男一号他不用吃盒饭，赵丽影每天从酒店给他打包。 支着下巴，赵丽影道：“去连队训练一个多月阳刚了不少，很有男人味。” “那地方，你去了也会有男人味。” “呸，我才不去呢。” 袁华才去了一个多月，脸上的皮肤全晒脱皮，现在是小麦色，身上肌肉明显增加不少。 阳刚，有力量感，作为男人来说很好，但女生要是这样，她还不如去死。 “哈哈，所以你当不了主角。” “哼，我要主角我也能做到，问题不是啊。” “呵呵，之前有个女的也是这样说的，导演让她站军姿，没几天就跑了，现在还没找到人来顶替。” 我是特种兵一共二十五集，篇幅本来就短，主要剧情全都集中在男人身上，女人戏份不多。 袁华拿到的剧本中，一共有十多场感情戏。 女主的戏还没男五男六号多，说是女主，倒不如说是小配角。 但即便女主戏份少，导演的要求依旧很高。 在故事中，女主小影是一名文艺兵，而在现实中，导演真的找了一位文工团出身的女演员。 只是文工团出身，长得又漂亮的年轻女演员不多，剧中女二号是女一的战友，两人都是文工团的。 导演筛选了一遍娱乐圈年轻女演员，没找到合适的女二。 连女主都只有十多场戏，女二更不要说了，前前后后六七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跑龙套。 戏少就算了，导演还要求人家军训半个月，把头发剪短，哪个明星愿意来？ 无奈，导演只能从表演学院选了一位外形上差不多，小有人气的女生，女生来的时候好好的，没几天就跑了，说是军训太苦了。 “切，我和她们可不一样。”赵丽影说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不跑，多好的机会啊。” 说完，赵丽影偷偷看了袁华一眼。 袁华放下碗筷，正色道：“导演正愁找不到人，你要是想你说的那么厉害，怎么不去试试呢？” “别开玩笑了，人家不会要我的。” 袁华叹气：“看吧，这就是你和李易锋的差距，如果是他，可能会马上跑过来毛遂自荐。” “有些事情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反正一无所有，失败了还能少块肉啊？” “我……”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赵丽影依旧无法迈出这一步。袁华打算再推她一把：“你要是想试试的话，我可以跟导演举荐。” 一咬牙，赵丽影鼓起勇气：“我愿意试！” 曾经她以为能够摆脱演员这个身份，做袁华的助理后，见识过很多优秀的艺人，对演员的理解有了不一样看法。 周讯为了一个角色能把腿磨出血，李彬彬喝酒抽烟，袁华白天黑夜看剧本，连李易锋都能天天顶着太阳跑群演。 她只不过是受到一点挫折就放弃，和这些人比起来，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无数个寂静的夜晚，躺在床上，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时间能重来，她还会放弃当演员吗？ 答案是不会！ “跟我来。”袁华下车，带着赵丽影去找导演。 “这么急，我还没准备好啊。” “等你准备好黄花菜都凉了。” 导演棚前，袁华驻足，回头盯着赵丽影看几秒后，伸出双手把她的头发往后一捋，扎成丸子头，露出脖子和前额。 “试戏第一印象很重要，你要试的是一个文艺女兵，首先妆不能太浓，不能带耳环，染发。” 掏出一张纸，袁华帮她把口红擦掉：“好了，可以进去了。” “呼！” 走在袁华背后，赵丽影的脸蛋红扑扑的，刚刚那几秒，她有种被撩了的感觉。 “刘导，听说咱们剧组女二号跑了，替补的来了吗？” 导演在调机器，看了眼袁华背后的赵丽影，多少能猜出来两人来意：“托人找了，可能就这两天。” 把赵丽影往前一推，袁华笑道：“你看我这个妹妹怎么样，她是个演员，入行四年了，演过的角色不少，关键能吃苦。” “真的假的？叫什么名字？”赵丽影只是一个小助理，又是刚来，导演并没有见过她，听袁华这么一说，还以为真是演员。 “赵丽影，早几年在雅虎搜星比赛出道，后来被冯小钢导演签进华宜，她的戏我看过，挺有灵气，也能吃苦耐劳。” “她还跟我说不要片酬，是吧小赵。” “嗯嗯。”赵丽影点头：“演刘导的戏很难得，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为了学习。” “你转一圈我看看……给你五分钟记词，把这段演出来，正好袁华在，你帮她搭戏。” 导演给了赵丽影一页剧本。 故事中女二号小菲是女一小影闺蜜，但她同时对男主角小庄有好感，为了不破坏姐妹感情，她把这份喜欢藏起来。 直到有一次，她陪女主小影来看小庄，在小影上厕所之际，偷偷吻了小庄。 小菲的喜欢是点到为止，除了那一吻，从未更进一步，哪怕是小影被小庄误杀之后。 角色戏份虽少，但要是认真演起来，人物还是很丰富的。 “导演，我好了。” 五分钟后，赵丽影放下剧本。 “行，那开始吧。” “啪！” 一拍手掌，导演示意开始。 “帮你这么大忙，怎么谢我？”赵丽影脸上带着笑容，背着手，脚步不安地走动。 袁华挠头，憨笑道：“谢谢。” “你这人，把眼睛闭上，我有句话想跟你说。”抿嘴，赵丽影说道。 “好，你说。” 拿出一张卫生纸，赵丽影垫起脚尖遮挡住袁华双眼，然后靠近，轻轻吻在他的下巴处。 做完这一切，她娇羞的逃走。 “好，这个角色给你了。”导演笑得很高兴。 赵丽影的表演和剧本上不同，在剧本上，小菲和小庄的见面是军区山林，她盖在小庄眼上的是一片枯黄树叶。 现场没有树叶，导演没想到赵丽影会用一张卫生纸代替。 还有，剧本上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她个子不高，够不到，所以吻的是下巴。 但就是这一吻，导演更喜欢。 他不止是导演，也是我是特种兵小说作者，赵丽影的表演就是他要的感觉。 小菲对小庄的喜欢本就是没有未来的，下巴这一吻，很符合人物当时的心境。 “谢谢导演。”赵丽影鞠了一躬。 第八十六章：自己配音 “可以啊你，演得挺好。” 出来导演棚，袁华不禁高看赵丽影。 小菲这个角色戏份不多，想把握住人物不算难，但她能在几分钟内做到这个地步，可以说算是有天赋的。 这就是大家常说的灵气。 很多演员长得漂亮，演起戏来也足够敬业，但就是少了几分灵气，显得呆板，没有辨识度。 “哪是。”赵丽影仰着脖子，骄傲道：“以前是时运不济才无奈转行，只要给我机会，这不支棱起来了吗。” 袁华欣慰一笑：“入了组就好好演，以后别轻易放弃。” “放心吧，一定不给你丢人。”赵丽影胸口拍得啪啪响。 几天后，保姆车上。 袁华看着眼前一起吃饭的赵丽影，无语道：“你好歹入组了，天天往我这跑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咱俩不是一直都是一起吃饭的吗？” “问题是你现在是演员了！” “但还是你的助理，不是吗？”把短发轻轻捋到耳后，赵丽影道：“再说，盒饭哪有你这个好吃。” 试戏后的第二天她的头发就被化妆师剪了，现在每天站军姿，练稍息立正。 当然，女生和男生不同，她倒是用不着顶着太阳晒。 黑不溜秋的的女配角谁看啊。 坐正身体，袁华郑重道：“我宣布，正式解雇你的助理职位。” “别啊，我拍戏没片酬的，全靠你养活呢，好人做到底，帮个忙，再让我干两个月。” “我戏份不多，过几天就闲下来了，一定不会耽误助理工作，再说，你临时上哪儿找助理去？” “找了要磨合吧，要工作交接吧，这都要花时间，还不如先用着我呢，是吧？” 想想也是，袁华点头：“那你暂时兼职助理工作吧，我杀青了重新找一个。” “ＯＫ。”赵丽影歪头眨眼。 我是特种兵一共二十五集，和前世那些动不动五六十集注水的电视剧来说真是良心剧了。 袁华六月份入组，八月拍完所有戏份，前后经历两个月，整个人壮了一圈，也黑了一圈。 拍摄过程中导演要求所有男演员不能化妆，素养出镜，看回放的时候袁华都不敢相信镜头中的小庄是他。 值得一提的是，考虑到剧组没什么大牌撑场面，王金花动用人脉，特意请了几个老戏骨过来撑场。 其中侯永客串狼牙特种部队大队长何志军，对他，袁华印象最深的是前世热播剧人民的名义赵德汉。 堂堂处长，衣着朴素，上下班骑二八杠自行车，家住拥挤的两室一厅，开局吃了一集的炸酱面，每个月给乡下的老母亲几百块生活费，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声清廉。 第二集就打脸了，私藏别墅，席梦思床上和墙壁冰箱里全是钱，好几个亿。 一句穷怕了，一分钱没敢花，把观众看得哭笑不得的同时又为侯永的演技点赞。 第二个客串的是王劲嵩，饰演黑虎大队队长，这位也是个狠人，前世的破冰行动电视剧中出演林耀东，演技秒杀主角，能把小小的村主任演成黑社会大佬，全国独一份。 “刘导，我请几天假，有部戏要上映，需要我配合宣传。” 最后一天，袁华来找导演请假。 他倒是杀青了，其他人还没，剧组也不能离开这座大山。 “你的戏本来就拍完了，想走就走呗，请什么假。” “这不是跟你说一声嘛。”笑笑，袁华道：“有需要补拍打我电话。” 导演笑骂：“废话，补拍不找你找谁。” “那个，导演，还有个事，后期剪辑完成后我想给自己配音。” 我是特种兵虽然才二十五集，但论辛苦，一点不比袁华拍过风声少，天天钻山林，趟泥水，跑步，一个是身体累，一个是心累。 投入这么多汗水，他不想在最后关头放弃，索性把配音的活一起干了。 可别小看配音，演员四大基本功，声台形表，台词重要性一点不比表演弱。 小庄是他演的，他比谁都了解这个角色，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用什么语气，语速快慢，他能够把握。 有人说配音就是把角色再演一遍，但后期配音演员可没这么多功夫去琢磨人物，作为二次创作，他们基本是学着演员的语气去配。 遇到高手就算了，遇到差一点的，人家管杀不管埋，有样学样，差不多就行了。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最后一步，所以袁华才主动请缨给自己配音。 事实上往前数几年，演员的片酬中就包括配音这一项，只不过随着艺人地位高了，一些大牌不愿意花时间配音。 还有就是配音演员的崛起，什么萝莉音，御姐音，大叔音张口就来，比演员声音好听多了，渐渐的，导演也愿意用他们。 除了专业强，他们配音还快，让袁华自己配的话，可能一天能配五六集，但专业的配音演员能配十一二集。 导演犹豫几秒：“行，我同意，事先说好，我没钱给你啊。” 演员亲自配音再好不过，慢是慢了点，胜在效果好。 “我不要钱。”袁华是知道剧情情况的，上上下下缺钱，不只是他的片酬低，其他人都一样。 这部戏说是有部队投资，但那边出的是资源股，也就是提供军区训练场地，坦克，武装直升机，以及部分士兵客串等等，并不出钱。 “敞亮，下次有戏我还找你。” “别，一部特种兵就够我受了，你看我，好好的偶像派，被你糟蹋成什么样，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出门，就怕化妆品代言商找我赔钱。” 用开玩笑的方式，袁华拒绝导演邀请。 倒不是说他飘了，而是他知道，前世，在我是特种兵火了之后刘锰趁热打铁，连续拍了几部特种兵题材。 什么特种兵之火凤凰，特种兵之利刃出击，特种兵之霹雳火，特警力量，一部比一部离谱。 自己拍就算了，他还带着现在的原班演员一起拍。 搞得有时候看见徐佳，袁华都不知道他是老炮还是雷神，还是王艳兵。 一张脸在多部同类型剧中出现，别说观众了，演员自己都迷糊。 第八十七章：秋雅的公司 之所以不想跟着刘锰混，袁华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不想限制自己。 出道以来，从奋斗的华子到新上海滩丁力，再到让子弹飞胡万，风声武田，他饰演的角色没有一个重复的。 找他的剧本也是各种各样，有正派，有反派，有亦正亦邪，可以说可塑性很高。 对一个演员来说，这是很好的现象，代表戏路宽。 有的演员火了一部戏后，接下来找他的戏都是同一类型角色，时间一长观众的新鲜感没了，也没有导演再找上门，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保姆车顺着山路下山，车上，除了司机和袁华还有赵丽影。 “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我都写好了，新的助理来了之后你给他。”赵丽影把一个小本本交给袁华。 袁华翻了两页，随手丢在座位上，上面都是一些饮食习惯啥的。 “回到魔都有什么打算？” “打算？”赵丽影挠头：“走一步算一步吧，公司的合约还没到期。” “还有多久？” “两个月。” 华宜那边彻底把她放弃了，经纪人不知道多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反正就是自生自灭。 撑着下巴想了想，袁华道：“要不我给你推荐一家经纪公司吧。” 赵丽影眸子一亮：“橙花吗？” 孤家寡人哪有背靠东家舒服，拿她来说，没有公司没有人脉，想接戏只能去各大剧组试戏，试一百个都不一定能成一个。 袁华愿意推荐再好不过，两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想屁吃，橙花不适合你。” 橙花这两年倒是有扶持新人的计划，但公司所指的新人不是赵丽影这种还没出道的，而是刚出道崭露头角，有红的潜力的。 而且公司大佬多，一砖头下去能砸倒一堆影帝视帝，赵丽影过去很难出头，稍微重要点的资源轮不到她。 手机翻出秋雅名字，袁华拨打过去。 “秋雅，好久不见，最近干嘛呢？这话说得，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我记得你不是开了个经纪公司吗，经营怎么样？给你送个好苗子要不要？” “我大概三天后到燕京，到时候见。” 挂掉电话，袁华道：“我高中同学，之前是夏洛经纪人，现在单飞开经纪公司。” “别觉得新公司实力不强，正是因为是新公司你才有机会出头，像橙花华宜，有的是前辈，猴年马月才轮到你。” “我没觉得不好。”此刻，赵丽影眼睛里有光：“夏洛经纪人，我能加入这种公司已经是走狗屎运了。” 袁华有点忽略了夏洛的名气。 在这个世界，夏洛的实力很强，不到三十岁就有如此成就，作为他的经纪人能差到哪儿去？ “对了，你说她是你的高中同学，夏洛也是你的高中同学，那你们……” 关于三人的关系，赵丽影有点迷。 夏洛高中毕业出道，秋雅怎么就当他的经纪人呢，那时候的她应该还是个十七八岁姑娘吧？ “和你想的差不多，夏洛和她是情侣。”有些事，袁华觉得有必要告诉赵丽影，免得到了那边说错话：“两人高中就在一起了，这两年才分的。” 赵丽影渐渐张大嘴巴，她听到了什么？小天王夏洛有地下恋情，还是经纪人。 这些年夏洛的绯闻没断过，其中就有经纪人，但大家说归说，当事人不承认，外人也无法知道真相。 现在袁华告诉她，都是真的。 “在秋雅面前你最好别提夏洛，这是她的忌讳。” “那你呢，报你的名字好使不？” 在赵丽影看来，袁华和秋雅是同学，还能把她推荐过去，关系应该不差。 “我名字也不好使。”袁华苦笑：“还有夏洛那边，有机会遇到的话尽量别说我。” “这我知道，你们俩有仇。”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关系如此巧妙？赵丽影已经在脑补了两男一女的故事了。 “知道就好！” 风声宣传期一共十五天，主要宣传阵地在一线城市，第三天下午，袁华来到燕京，跑完宣传后已经是天黑，带着赵丽影又马不停蹄去和秋雅汇合。 “久等了，今天有点忙。” 餐厅，袁华和赵丽影坐下，对面是穿着吊带白裙的秋雅。 一头乌黑长发微卷披散在腰间，烈焰红唇，胸前不经意露出的半抹春光让人忍不住视线偏移。 整个人散发着成熟魅惑的味道，又纯又欲。 “介绍一下，这是赵丽影，这是秋雅。” “秋雅姐你好。”赵丽影和秋雅打完招呼后坐下，双手把衣服外套往里提了提。 她有点自卑。 秋雅太凶了！ 朝着赵丽影微微点头，秋雅把目光投向袁华，端起酒杯抿嘴一笑：“听说了，风声要上映，祝票房大卖。” 袁华倒小半杯酒，举起来轻轻一碰：“谢谢，借你吉言。” “现在见你华哥一面不容易啊，以后跟人吹牛说你是我同学，你可别装否认。”秋雅似笑非笑，眼神勾人。 “这叫什么话，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太忙了，接了部新剧，大山里一待就是几个月，刚出来。” “我暂时相信你的鬼话。”晃动着酒杯，秋雅拖着香腮道：“你知道吗，马冬梅生孩子了，双胞胎。” “是吗，什么时候生的？” “快一个月了，我也是听梦特娇说的……哈哈，不知道夏洛是什么表情，脸色一定很精彩……世事无常啊，按理说咱们这批人都混的不错，但要说幸福，还得是马冬梅和大春。” “夏洛的破事就不说了，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说说你吧，名利双收，事业稳定上升，未来前途宽广，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哪有表面那么风光，家庭不像家庭，也不结婚，街溜子似的剧组当家……” “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人。”和袁华聊得差不多，秋雅才仔细打量赵丽影，“叫什么来着？” “秋雅姐，我叫赵丽影。” 袁华把随身带的档案袋放桌上：“她的个人资料，剧照。” 借着秋雅看资料的功夫，袁华继续道：“挺有灵气的一个小姑娘，签她一定红，你不会后悔的。” 秋雅嗤鼻：“华宜的人，合约还没到期，非科班出身，长得一般般也没代表作，要不是咱俩是高中同学，我还以为你是夏洛派来坑我的。”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之前是你的助理吧？” 赵丽影心凉了半截。 第八十八章：为事业做出巨大牺牲 来之前赵丽影挺有信心的，因为是袁华带她来的，来之后看到秋雅和袁华关系不一般，更是觉得十拿九稳。 没想到一到正事，秋雅语气就变了。 她在华宜是个小透明，但合约没到期依旧是华宜的人不假，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主要看当事人态度。 如果说合约在身她还能解释两句，后面的长相一般，非科班出身，没有代表作，真的是硬伤。 长相爹妈给的，非科班演员出身她无法选择，没有代表作是事实。 心里忐忑，赵丽影水汪汪双眼望向袁华。 她知道，人家要是看不上她，说一万句都没用，静观其变，让袁华来解决是最好的。 拍拍赵丽影肩膀，袁华示意她淡定。 “华宜的事咱们不谈，那都是小事，玩几天签约也行。” “那你要跟我谈什么？”秋雅靠着椅背，嘴角的笑容有点冷。 “谈你想谈的。”双肘靠桌上，袁华淡淡道：“长相，出身，代表作。” “小赵非科班出身，相比其他女演员长相不占优势，本身文化程度还不高，也没代表作，这些是事实。” “是啊，是事实。”秋雅道：“我随便在表演学院抓几个人都比她漂亮，比她有演技，比她出身好，那我为什么还签她？” 袁华笑了：“你也说了，表演学院随便抓几个都比她漂亮，但每年表演学院毕业多少人，有几个能红的？” “再说说演技，你都没看过小赵的戏，怎么会知道演技不好呢，我看过，还和她演过对手戏，很负责的说，她不比科班出身演员差。” “代表作更是扯了，她要是有代表作我还能找你吗？早就被各大经纪公司挖走了。” 袁华几句话说下来，赵丽影都产生了自己还不错的错觉。 是啊，表演学院一年毕业多少人，最后有几个能红的？长相并不代表什么。 问我要代表作，我要是有代表作也不会来找你了，是你来找我才对。 “呵呵！”秋雅冷笑：“当我傻，你这话套在任何一个新人身上都能说得过去，来点新鲜的吧。” 袁华愕然，秋雅不好忽悠啊。 “咳咳，她真的挺不错的，看在老同学份上帮我个忙，试试行了吧？”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秋雅翻白眼，“老同学嘛，面子当然要给，不过你要是愿意一起过来就更好了，橙花那边别担心，违约金我帮你付一半。” “来了你就是一哥，我全力捧你。” 袁华露出苦涩笑容：“橙花的违约金不高，随时都能走，但花姐帮我弄了部男主角，刚杀青呢，我这个时候要是跑了，还是人吗？” 秋雅的风华和王金花的橙花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容易熬出头，疯了才跳槽。 再说，一个二线都不是的小演员，人家要弄他有的是方法，何必呢。 “跳槽的事就算了，以后需要帮忙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不推辞。” 皱眉，秋雅有点失落：“行吧，不来就算了，将来可别说我不照顾你。” 下巴朝着赵丽影一扬，秋雅继续道：“明天来公司找我。” “谢谢秋雅姐。” “别谢我，要谢就谢袁华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行，我是不会要你的。” “嗯嗯，我会努力的。” “别跟我提努力，努力有屁用，我看结果，就这样吧，有事明天说。” 未来老板不好相处，赵丽影暗道不妙，只能乖乖点头。 抬头的时候见秋雅盯着自己，赵丽影还以为有后文，露出虚心求教的眼神。 眼看秋雅眉头皱得厉害，袁华扶额：“你去帮我买包烟吧，中华！” “哦，好的。” 赵丽影大囧，听出来了，这是让自己走呢。 “别买成中华牙膏啊！” “我又不，好！”银牙紧咬，赵丽影离开位置。 秋雅转怒为笑：“你这个助理傻乎乎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这叫单纯好吧，你不也这么走过来的吗？” “扯，我什么时候单纯过？”浅浅抿了一口酒，秋雅感慨：“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学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了。” 袁华很想吐槽：你十七八岁就会了好吧。 在前身脑海里有段刻苦铭心的回忆，那是高三那年，袁华给秋雅打电话，问她读什么大学，她说让袁华以后别打来了，怕夏洛误会。 短短两句话，信息量大得一批。 打个电话而已，夏洛怎么知道是他打的，除非两人同居了！ 那一夜，电话亭边，袁华记得雪很大，天很冷，和他的心一样冷。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途赵丽影没有进来。 走出餐厅的时候秋雅脸颊微红，洁白长裙下的水晶高跟鞋把两脚衬托得可爱。 “我还有工作，就不送你了。”袁华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上车前朝秋雅挥手：“回见。” 汽车发动，渐行渐远。。 车后排，赵丽影突然从座椅后面钻出来，把袁华吓一跳。 “你干嘛？” “没干嘛，怕你因为我的事做出巨大牺牲，所以在车里等你。” 在牺牲两个字上，赵丽影的咬得很重，就差没明说袁华要陪睡。 袁华满头黑线：“我是那种人吗？” 赵丽影嬉皮笑脸：“没事，华哥，你要真为了我牺牲，我记你一辈子好。” “你给我滚！我就算牺牲也要为我自己事业牺牲！” “哦，没想到你还是这种人。” 把头一撇，袁华道：“生活这么苦，谁不想睡个漂亮富婆，走上人生巅峰。” “你说的不就是秋雅姐吗？”两手托着下巴，赵丽影眨了眨眼道：“她长得漂亮，身材好，还有钱，而且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 秋雅和袁华的私交不简单，从一个女人的直觉出发，她觉得秋雅是对袁华有意思的，只不过袁华不喜欢她。 “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我袁某人就是饿死，从车上跳下去，我这辈子也不榜富婆，吃软饭。” 板着脸，袁华道：“还有你，到了那边老老实实工作，凡是别走捷径，有些角色能演就演，不能演就不演，哪怕秋雅蛊惑你，你也别听她的。” “自己放聪明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赵丽影吐了吐舌头。 第八十九章：电影上映 中午，下榻酒店，袁华跑完宣传回来在大堂看到赵丽影。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了眼提着行李箱的赵丽影，袁华说道。 “没事，就是想在临走前和你道个别，跟你说一声谢谢。” “举手之劳，不用谢，等挺久了吧，要不要吃个饭？” “不了。”赵丽影笑道：“我马上要去公司报道，下次吧，下次我成名再请你。” “我相信这天不会太远。” “嗯，我也觉得，那个，我要是成不了角，还能来投奔你吗？” 自信不过三秒，赵丽影打回原形，袁华摆手：“你最好别说认识我，走吧。” “好嘞，那我走了，拜拜。” 拖着行李箱，赵丽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酒店。 赵丽影走后，开始几天袁华有点不习惯，哪怕是新的助理小妹妹到位了，有时候下意识的还会喊成小赵名字。 转眼，风声宣传完毕，时间来到首映礼当天。 拖剧组的福，袁华成为第一批观众，和其他演员坐在第一排。 身后坐的是影评人，媒体人。 电影开头，简单交代时代背景后，在紧张的音乐衬托下，一场锄奸行动上映，短短几分钟内接二连三人物死亡，营造出凝重的气氛。 接着是袁华饰演的武田出场，穿着岛国军官的服装…… “嘶，袁华可以啊，年纪轻轻就能挑战这种角色，难能可贵。” “演技不错，几番对白下来人物是立足了。” “不知道他饰演的这个角色会不会洗白，最后为了爱情啥的成为好人。” 在一般的谍战片套路中，主角是不会死的，哪怕一开始看起来是坏的，最后导演也会用各种方法把他变好。 袁华的饰演的武田戏份很多，开头大部分都是他的戏，一看就是重要角色。 正常情况下年轻小生很少有人出演反派，袁华不是没有可能洗白。 影片时间过半，担心武田洗白的人把心收回肚子里，看向最前排的那道年轻身影时目光复杂。 电影过半，基调基本定下来了，故事主线渐渐明朗。 武田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残忍恶毒，冷静中透着疯狂。 卧底在日方的老鬼才是好人，而老鬼有可能是周讯饰演的顾晓梦，可能是张函予饰演的吴志国，可能是李彬彬饰演的李宁玉，可能是白小年…… 随着故事慢慢展开，在座的影评人没有再纠结袁华为什么愿意演这么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反派角色，没再感慨他的演技好。 而是被顾晓梦，被吴志国，被李宁玉吸引。 被半个世纪前，那些前辈先烈为了心中的信念，甘愿赴死的精神感动，同时也对那段历史更加痛恨。 特别是周讯饰演的顾晓梦在被用刑的时候，在场的一些女生把眼睛闭上，没敢看。 不过最后几分钟，看到武田要平安回岛国，影片人的心又提起来了。 “好家伙，这特么要是能平安回去，老子写稿的时候一定往死里黑这部戏。” “武田不死，以后导演一生黑。” “卧艹，这就回去了，导演脑袋里装的是翔吗？” “举报，出电影院我就举报，导演屁股不正。” “大家别冲动，武田应该活不了，这种罪大恶极的人都能活的话，审核肯定不会通过的，导演编剧不傻。” 码头，即将离开的武田和吴志国聊天抽烟。 下一秒，吴志国把烟头一丢，站在武田面前，搂着他的肩膀道：“我来送你上路。” 一刀断喉，吴志国头也不回离开。 “呼，终于死了。” “玛德，不死没天理。” “死得好，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就不该活着。” 故事最后，太平盛世来临，吴志国找到当年的李玉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顾晓梦的身份。 影片落幕，全场响起掌声。 坐在第一排的演员站起来面对观众鞠了一躬，随后大家走上台，导演分享拍摄中的一些小故事。 轮到袁华说话的时候，掌声也不少，大家对他又爱又恨，媒体纷纷举起话筒采访他。 “袁华先生，请问是什么让你决定饰演武田这个角色。” “接到剧本之前有过顾虑吗？” “你对武田是怎么定义的？” “你担心电影上映后形象会受到影响吗？” 提问的媒体很多，袁华挑了几个回答：“我是机缘巧合下知道风声这部戏的，武田这个角色罪大恶极，我想用自微不足道的力量，让观众注意到这段历史。” “至于形象受到影响，没考虑过，读书的时候老师说过，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事实证明，袁华饰演武田并没有影响形象，在杨思唯的大力宣传下，观众把目光从他的角色上移开，纷纷赞叹演技好。 短短几天功夫，微博粉丝涨了上百万，各种代言和综艺邀请他，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一天比一天多。 黄小明在恭喜的同时肠子都悔青，早知道是这样，他自己演了。 电影上映第七天，袁华亲自跑了一趟电影院，挑了个午夜档，主要想听听观众的看法。 因为这几天的票房有点迷。 影评人，媒体人清一色好评，但票房就是不高，才五六千万。 连续看了四五场，在问了几个观影的人评价后，袁华对这部戏票房不高有了一点了解。 第一，逻辑有漏洞，第二，场景太多单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裘庄里，第三，少了几分酣畅淋漓。 普通的谍战剧，主角团面对小鬼子都是大杀特杀的，但在风声中主角团被虐惨了，全程压抑。 要不是最后武田死了，大家想举报这部戏的心都有了。 半个月后，临近下映，风声票房二点三亿，这部戏投资八千万，绝对是大制作，二点三亿的票房看似不错，也就刚刚回本，制作方没赚钱。 好在口碑不错，特别是全员演技在线，算是扳回一城。 与其同时，风声要申报电影节的消息传出，橙花上上下下鸡飞狗跳，王金花和杨思唯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这天，刚配音完我是特种兵的袁华到燕京汇报工作。 一见面杨思唯大倒苦水。 第九十章：最佳男配 “都忙成这样了，你还有功夫去配音？” 和袁华一见面，杨思唯大倒苦水。 袁华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又胖了，最少五斤。” 衣服拉紧，杨思唯心脏隐隐作痛：“这么明显吗？我每天晚上都有夜跑的。” “就你家那个小区，一到晚上全是夜食摊，不到天亮不关门，你在哪儿跑步不是找罪受吗？听哥一句劝，想瘦下来的话换个地方住吧，今年房价跌了，可以付个首付。” 杨思唯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动了，随即猛摇头：“别跟我扯这些，我和你说正事呢。” “你错过一个十年暴富的机会。”后背靠着椅子，袁华挑了个舒服的坐姿：“你不想买的话我买，帮我留意在燕京留意有没有要卖的房子，高档小区，百万以上的，地段要好，对了，不要四合院。” 提到国内房子，离不开燕京四合院，但袁华不喜欢，这玩意是智商税。 很多人以为四合院很贵，动不动上亿，确实，好的四合院上亿，比如有历史气息，曾经住过大官，王爷格格之类。 但这类四合院很少，要么国家不让卖，要么已经有主了。 剩下的四合院破破烂烂的，百八十个平方住四五家人，你要买就得解决四五家人，太麻烦，而且国家不让翻修，买来干嘛。 况且前些年搬迁，四合院也不多了，现在市面上的四合院都是开发商建的，忽悠外地人呢，房子是四合院没错，但少了几分历史底蕴，地段也不好。 “你在魔都不是买房了吗？为什么还要买，还不够吃记性啊？听我一句劝，房市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见袁华又要跳坑，杨思唯忍不住多说两句，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国内也受到波及，房价跳水严重。 去年袁华花大几百万买的房子现在已经亏了，再买下去好不容易存的钱要打水漂。 “钱多得花不完，就想买套房，以后一三五住魔都，二四六住燕京。” 杨思唯嘴角狠狠抽搐，反问道：“你有本地户口吗，你交社保了吗，你摇号排队了吗，张口就买，人家也要能卖给你啊。” 袁华笑道：“只要想买，有的是办法，不是吗？这事你帮我留心，两个月内办好。马冬梅家那边怎么说？” 上次秋雅说马冬梅生孩子，他记在心上，让杨思唯在孩子满月的时候替他送两个金锁。 说起来也是前身造的孽，当年不是袁华找人打夏洛，马冬梅也不会被陈凯盯上，在小树林里把人弄重伤，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他送两个金锁价值十几万，对马冬梅和大春来说不算少，将来卖了也好，留着传家也罢，算是补偿，了却了一个心愿，以后大家谁都不欠谁。 “开始不要，后来强行塞给她了。”一说起马冬梅，杨思唯来了精神：“你猜那天我在马冬梅家看到谁？” “夏洛？” “我去，你真神了，我确实看到夏洛，你是没看到他对孩子的喜欢，啧啧啧，不知道还以为，哈哈，开个玩笑，都说夏洛风评不好，谁能想到他对老同学情义这么深。” 袁华：能不深吗，那是他媳妇。 夏洛也是活该，自己不珍惜，浪够了才知道后悔。 “说说正事吧，百花奖申报上去了吗？” “知道问了？”杨思唯翻白眼：“我还以为你淡泊名利不在乎这些呢？” 百花奖全名大众电影百花奖，和金鸡奖交叉轮流举办，明年年初刚好是举办年，也没几个月了。 金鸡百花偏主旋律，风声题材合适，口碑好，接二连三被相关部门表扬，报名明年的百花奖是肯定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听听也没什么嘛。”袁华点起一根烟，眯着眼吸了一口。 事关拿奖，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奖项是对演员最好的肯定，谁不喜欢？ 君不见多少影帝视帝大把年纪了，获奖的时候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他入行时间不短了，拍过的剧都是爆款，一部拿奖的都没有，说不遗憾是假的，但没办法。 按照一般奖项规则，一部戏中最佳男女主只能报两个名字，也就是男一女一各一个，最佳男女配四个，男配两个，女配两个。 奋斗拿过奖，作为男三号，袁华的名字象征性和纹章一起报了最佳男配，当时没背景的他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了。 新上海滩则是没拿奖，让子弹飞倒是拿奖了，但和他无关，前面还有葛忧，姜纹，周润法，廖忛，张莫这么多人顶着呢。 这次风声中他的戏份不少，武田是重要角色，如果公司给力，是很有可能申报上去的。 肉嘟嘟的手把烟雾扇开，杨思唯后仰，“报了，最佳男配，和你一起上去的是苏有鹏。” 肉眼可见，烟头快速向后燃动，这是袁华猛吸了一口。 憨憨一笑，袁华把烟掐灭，起身打开窗户，迎面一股凉风吹来，让人精神通透。 有张函予在前，他注定和最佳男主无缘，意料之中的事。别说报不上，就算报上了，入了围也拿不了奖的。 武田是岛国军官，十恶不赦的恶人，评委脑袋里注水了才会让这种角色拿影帝。 这叫政治不正确。 “开心就笑出来吧，不丢人。” 袁华回头：“我很开心吗？” “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杨思唯泼凉水：“你也别高兴太早，申报名字只是第一步，后面至少还有三轮评选才能入围，然后才是获奖，中途和你ＰＫ的人几十个，都是今年的热门选手，他们有的人是入行几十年的老戏骨，有的是影帝，有的是当红流量小生……” 袁华想再抽一根烟，手碰到烟盒后被杨思唯瞪了一眼，悻悻一笑又放回去。 “风声最佳女主报上去的是谁？” 一部戏只能报一个女主，风声有李彬彬周讯，两人表现都不差，还是同一家公司，不知道谁能上去。 前世他只看过电影，最后谁拿了奖倒是没关注。 “李彬彬！”杨思唯说出名字。 第九十一章：小赵借钱 完了，芭比Ｑ了！ 听到杨思唯说最佳女主报的是李彬彬名字，袁华知道要出事。 在剧组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李彬彬和周讯明里暗里没少较劲，周讯拍戏吃一分苦，李彬彬就要吃两分。 周讯被导演夸一句演得好，李彬彬就要拍到被夸为止。 周讯抽雪茄，李彬彬就要喝大酒。 风声扑街也就罢了，现在口碑那么好，最佳女主不管报谁的名字，二人注定有人不服，少不了龙争虎斗。 “周讯那边什么态度？”袁华问：“就这么把影后之位让出去？” 自己拿不拿得到最佳配角他不知道，但周公子出马拿影后机会很大，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影后，谁会轻易放弃？ 想了一下，杨思唯道：“怎么说呢，热闹得很，据说制片方本来给的周讯，后来华宜从中调停报了李彬彬名字，说是下次报金鸡奖的机会给周讯。” 这偏架拉的，太明显了，袁华都不好意思说。 已经年底了，总的来看今年爆款电影不是太多，能与风声打擂台的就那么两三个，周讯也好，李彬彬也罢，两人拿影后几率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错过今年，明年的金鸡指不定跳出哪路大神。 可能是华宜那边觉得周讯拿的奖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于是先扶李彬彬一把，把百花影后拿下。 “周讯肯定不干啊。”杨思唯继续道：“换我我也不干，鸡蛋落在篮子里才是自己的，明年不一定出什么幺蛾子。” “那她？” “和公司吵呗，听说闹得挺大，怕是要解约。” 点点头，袁华表示理解，换做是他也要解约，公司明摆着捧别人，再待下去没意思。 “周讯一走，注定和下次的金鸡奖无缘，明年年底，报上去的估计还是李彬彬名字，她赚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也不用太羡慕，这次帮你报可不止大众百花奖最佳男配。” 袁华精神一震：“还有什么奖？” “燕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角！” “这么猛？” 哼了一声，杨思唯傲娇道：“还不是怕你过不去，所以花姐才出马帮你报两个奖，大众百花，大学生电影节，但凡你中一个，身价至少翻一倍，明年有的是资源。” 王金花出手，当然不只是报名这么简单，大众百花，大学生电影节，至少有一个要入围，最后能不能成就看运气了。 奖这东西，能不能拿除了演技，还看演员人品，人脉，经纪公司实力，资本运作到不到位。 “帮我谢谢花姐。”袁华有点激动，王金花这是摆明了把他往二线推。 国内电影节很多，大大小小十几个，如果含金量用ＡＢＣＤ来区分的话，金鸡，金马，金像属于Ａ类，大学生电影节，大众百花奖属于Ｂ类，仅次于三金。 当然，这是这个时代。 前世，2014年之后百花的含金量就变低了，掉入Ｃ类，原因是投票方式改了。 现在的大众百花奖在最后环节是由101位专业评委现场投票，选出最佳男主，女主等，非常民主，很符合大众这两个字。 前世2014年后投票方式增加了微信投票，微博投票，专业平台投票等等端口，活生生流量大战，谁的粉丝多谁的票就多。 以至于造成一个现象，获奖的人大多是年轻小生小花，流量偶像，老戏骨完全不是对手，被碾压。 “我会帮你转告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多宣传正面形象，别闹绯闻，多上几个综艺刷脸，给观众好感。” 袁华的形象还是挺稳的，爱做慈善，没什么黑料，圈子里不得罪人，口碑也好，这是杨思唯最放心的一点。 “另外，你给我的宣传经费用完了，账单发你邮箱，注意查收。” “感觉怎么样？”用人不疑，袁华没把账单的事放心上，反而问杨思唯感受。 “效果很好。”杨思唯笑颜展开：“平均每个月上四次热搜，话题讨论也多，加上自来水宣传，效果非常好，钱花得值。” “你还没看过你的微博吧，粉丝破千万了。” 袁华对杨思唯很满意，点点头道：“很好，不过热搜次数太少了，以后每个月翻一倍吧。” “那得花大价钱，一个月最少几十万。” 一个月几十万，一年几百万，二线艺人一年才赚多少钱？要知道这是私活，公司不报销的。 一线艺人都不敢这么玩。 袁华反问：“你觉得一个月几十万在宣传上值吗？” “值！” 杨思唯重重点头，尝过流量甜头的她是知道微博这块阵地有多诱人的。 有热度就有粉丝，有粉丝就有人气，有人气就有资本用你， 一个月几十万砸下去，就算袁华短时间内拿不了奖，她也有信心把袁华打造成不弱于二线艺人的存在。 “那不就得了，回头我给你批一百万，用完再找我。” 我是特种兵快制作完了，今年年底前会播出，配合一百万宣传费，多多少少能刷一波热度，如果能拿下百花或者大学生电影节奖，那他就算是跨入二线艺人行列了。 杨思唯咂舌：“这么多钱，房子还买吗？” “买！” “你还有钱？” 作为经纪人，袁华有多少钱杨思唯大概有数，影视剧产量小，不少还是低片酬出演，赚不了多少钱。 不夸张的说，要不是他会唱歌，有几首代表作，原因请他商演的人多，别说买房子，不租房子住就不错了。 “没钱赚呗，这个月工作量翻一倍。” 地位，奖项都是虚的，房子是实的，将来他可是要自己投资剧当主角，到时候不卖两套房怕是拿不出来钱。 接下来一个月，袁华白天黑夜的跑商演，借着风声和慕容小小的女驸马热度，市场很不错。 走在大街上很多人能叫出他名字，粉丝们追着要签名，经常有人勾着他的肩膀合照，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于是一个月内他丢了四只手表，两个钱包，手机都被偷了一个，好些个联系人加不回来。 2008年，11月七号，初十，立冬。 袁华接到赵丽影电话。 “华哥，能不能借我六十万！” 第九十二章：特种兵播出，收视爆了 “华哥，能借我六十万吗？” 接通电话，赵丽影语气慌乱，开口要借钱。 袁华惊讶，两人认识时间不算短了，对赵丽影的为人他多少有一定了解，这姑娘对不熟的人有点内向，混熟了爱开玩笑，但自尊心很强，有难处尽量自己消化，不轻易麻烦别人。 不是没办法了，她是不会跟自己借钱的。 “很急用吗？我现在去银行转给你。” “不，不急用。”知道袁华忙，赵丽影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一周内给我都行的。” 看了眼手机上时间，才下午三点多，袁华起床：“我在魔都家里呢，正好闲着，还是现在转给你吧，我怕过几天忘记。” 他回魔都好几天了，明天就要重新开工，一忙起来事多，难免记不住。 “太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写张借条给你寄过去，记得查收。” 一码归一码，知道袁华不差六十万，赵丽影也没想过占人便宜。 “写什么借条，我这一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钱先用着吧，有钱了再还。方便问问，你为什么要用六十万吗？” “华宜那边的事。” “华宜？”袁华穿鞋的手一顿：“你不是解约了吗？”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赵丽影的合约应该是到期了，并且已经入职秋雅的公司。 燕京街道边一家奶茶店，赵丽影红着眼道：“我是特种兵要开播了，我在华宜的经纪人知道后说我私自用公司的品牌接戏，要赔钱。” “可是在接戏前我明明给他打过电话，他也同意的，现在张口就是六十万，不然要告我。” 袁华沉默，他知道，这是笔糊涂账。 赵丽影在戏里不是什么大角色，剧组不可能为了几场戏就跑去跟华宜那边交接签合同。 何况赵丽影还是零片酬出演的，算是义务帮忙，不涉及金额。 一般这种情况，艺人和经纪人说一声就可以了，艺人能自己找戏拍，经纪人高兴还来不及。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的恶心经纪人为了捞业绩，会千方百计从艺人身上榨油水。 比如赵丽影这种十八线都不算的小艺人。 红不了就耗着，耗到耗不动主动赔违约金。 这次她是撞枪口上了，剧组的合同没有经纪公司签字盖章，算是接私活，公司有权让剧组删除她的戏份。 恐怕这也是赵丽影要赔六十万原因。 删除她的戏份是小，我是特种兵马上要播了，这个时候上哪儿重新找人拍？ 一旦经纪人联系剧组，她两头都要得罪，以后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所以明知道六十万是个坑，也得闭着眼睛往下跳。 “就当是交学费了，以后注意点，说起来也是怪我考虑不周，当初应该让你给经纪人发文件的，钱算我的，你不用还。” 不等赵丽影拒绝，袁华道：“你在燕京吧，我让小杨给你派个法务部的同事过去，给钱后让他们帮忙看看合约。” “这件事翻篇了，别记恨华宜，你没那个实力，以后红了再把场子找回来吧，我估计这件事是经纪人擅自做主。” 华宜家大业大，不至于为了赚六十万坑一个合约期满的新人，太跌份。 别说大公司了，但凡有点名气的经纪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嗯嗯，我明白，不过华哥，钱我一定要还的。” 赵丽影说话这会，袁华已经到楼下了，听出电话那边的倔强，笑道：“行吧，要是还不上也没关系，回来给我打几年白工。” “好！”赵丽影认真说道。 “这件事秋雅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之所以没告诉秋雅，是怕影响自己在风华的前途，没有哪个老板愿意给刚上班的新人赔六十万。 不开了她算好的。 假设秋雅真的愿意帮她赔钱，那也是看袁华的面子。 事后秋雅找机会把事漏给袁华，袁华还得欠人情，就为了六十万把人情欠了，不划算。 “嗯，你做得很好。”袁华表扬赵丽影：“我到停车场了，挂了。” 拿到六十万，赵丽影很快把经纪公司摆平，随着我是特种兵播出，开始投入新的工作。 我是特种兵播出方式是一剧三星，也就是一部戏同时在三家电视台播出。 一共才二十五集，单独卖给一家绝对要亏的，遍地开花才是正确的商业模式。 这种商业模式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有的剧还同时四家电视台播。 再过几年，一剧两星的政策出来后，电视剧领域将会受到冲击，变成一家电视台直接买断剧自己播，很少有愿意和同行分享的。 一剧三星，四星的场面从此成为历史。 某种程度上来说，电视剧灌水严重和一剧两星政策有丢丢关系。 现在市场上的电视剧二十多集三十多集是常态，节奏紧密，每一集都有内容，很少有人灌水，超过四十集的都不多。 即便是大长篇，制片方也会用第一部，第二部的方式播出。 因为能一剧多星，哪怕只有二十多集，制片方也是能赚钱的，但一剧两星出现后就不行了。 电视台为了收视，一般会买下首播权，或者直接买断，价格多少是按集数算的，集数越多钱越多。 所以灌水来了，市面上三十集的电视剧几乎看不到，本来二十多集能拍完的，导演非要加情情爱爱，玩你爱我我爱他他不爱我的把戏，活生生拖到四十多集。 就这还是有良心的导演。 稍微黑心点的给你整五六十集。 丧心病狂的弄七八十集。 前世饰演徐凤年的那哥们演霍去病，九十二集，还没播出观众就开始骂娘，网友们给有关部门写信的写信，举报的举报。 可见老百姓被恶心到什么地步了。 “华哥，看看微博，你火了！” 年底，袁华开始忙起来，刚下飞机杨思唯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看微博。 “我去！” 回到酒店，袁华打开电脑，看到自己有一千五百万粉丝，顿时被吓一跳。 现在还不流行买僵尸粉，所以这一千多万粉丝大部分是真的。 前世，那些粉丝五六千万的二线艺人真实粉丝都未必有两千万。 往下翻了翻评论，袁华发现不少人都是看了我是特种兵后过来的观众。 第九十三章：跨年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这帮大头兵把我看哭了。” “心疼小庄，太可怜了。” “难得看到一部主角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军旅题材电视剧。” “退伍三年兵路过，真实的部队其实和电视剧不一样，哪怕是特种部队也没什么206仓库之类的秘密基地，哈哈，像庄炎这样的新兵蛋子敢挑衅班长早就被收拾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实话实话，拍得还是可以的，至少没给咱们军人抹黑，电视剧有艺术加工可以理解，不可能照着真实的部队拍，那太枯燥了。” “玛德，看得我热血沸腾，有种想报名参军的冲动。” “同上，要不是秋季征兵过了，我都想去部队看看。” “男演员全部素颜，皮肤黝黑的在泥水里打滚，剧好不好先不说，至少导演是有诚意的。” 袁华翻了一些微博下面的评论和论坛评论，观众对我是特种兵很友好，大部分都是夸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网民年轻人居多，中老年人不会上网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从侧面看出来，这部戏是受到年轻喜爱的。 又搜了一下收视率，媒体报道的只有两组，分别是播出前三天，播出后一周。 播出第一天收视率2.6，播出第二天3.1，播出第三天3.8，播出第七天5.7，每天都在稳定上升。 这个数据已经很爆炸了。 要知道，新上海滩刚播出后的那几天也才五点几，七点几。 但那是什么阵容？总投资几千万，当红小生黄小明，小花孙丽，影帝视帝拿到手软的李雪剑主演。 我是特种兵演员都没什么名气，袁华这个三线演员算是大咖了，预算方面具体多少他不知道，但从大家片酬和制作总集数来看，应该没超过一千万。 当然，这是抛开部队的资源股来算的，因为坦克，场地，群演军人都没花钱。 军旅题材的电视剧首周能有5.7的收视率已经算得上是爆款，再过几天，人气和口碑发酵起来，应该还能涨一波。 说实话，军旅题材不好拍，一般导演没有那个路子，别说弄坦克和武装直升机了，演员最基本的角色体验都做不到。 拿起枪走两步全是破绽，姿势不对，步伐不对，半点军事常识都没有， 选角上也是，演员白白净净的，打了半斤蜡的油头蚊子上去都要打滑。 就目前版本的我是特种兵，放在五年前袁华最多打七分，因为不足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演员演技，故事逻辑性，场景不够大，主线单一等等问题。 但放在当下他打八分。 没办法，全靠同行衬托，和裤裆藏雷，手撕鬼子比起来，我是特种兵算是精品了。 娱乐圈轨迹要是不变的话，五年后袁华能给我是特种兵打九分。 本以为我是特种兵开始，谁知道是巅峰！ 往后的特种兵题材，军旅题材，很少有能超过这部戏的。 …… 离跨年还有几天，袁华结束在外工作回到魔都，为番茄卫视跨年演唱会做准备，杨思维亲自过来帮忙协调。 “导演，我们家华哥时间有点紧，能不能把彩排往前挪一挪，往前两个小时也行。” “最后倒计时环节，我希望华哥能站在第一排。” “化妆师不用台里的，我们自己带，不过钱得台里付。” “酒店规格我打印出来的，你们看看……” 一番你来我往谈判，杨思唯累得够呛，一回到车上，袁华给她递过去水。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呢，挺好，有长进。”喝着水，杨思唯说道。 袁华摇头轻笑：“你也知道你的一些要求完全没必要啊？” 彩排时间，酒店，吃住什么的其实他一点不在意，按着台里的安排走就挺好。 “没方法，你现在就是这个身价，咱们可以不要，但他们不能不给，不然别人有样学样，你还怎么混？” “你事业顺风顺水，很少遇到挫折，不知道其中道道，娱乐圈就是一个江湖，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站位干系大着呢。” 袁华叹气，“我明白，所以没阻止你。” 在娱乐圈只要你红了，来钱快，工作轻松，名利双收，一年赚的钱比普通人一辈子赚的都多。 让人烦心的破事也不少，比如杨思唯说的站位问题，这涉及到江湖地位，一个三线艺人是不可能站在二线艺人前面的。 番位之争更是猛！ 小到宣传海报头像大小，大到主演人员一栏演员名字顺序先后，分分钟能引起一场粉丝大战。 撕得猛了，艺人和经纪公司还会亲自下场助拳，吵着吵着闹上法庭的都有。 这些破事袁华很不想理会，他的理想就是好好拍戏，搞钱。 但现实由不得他，假如他是男二号男三号，主演一栏名字却被排到第四个四五个，肯定也要闹。 烂片就算了，好片涉及到获奖，报名字上去的时候一般默认主演栏的名字来的。 你名字在第一个你就是男一，可以申报最佳男主角。 你名字在第二个就是男二，只能申报配角，哪怕你拿的是男一剧本，影片中戏份比男二多。 再就是片酬问题，每个艺人都有他的价值，制片方会根据你的人气，最近几部片子的番位来衡量你值多少钱。 一番，二番，三番，四番，每个档位价格都不同。 本来一番的价格，因为导演把你名字往后挪了几位，变成三番价格，莫名其妙少赚几百万，上哪儿哭去？ 拍了拍袁华肩膀，杨思唯道：“知道你累，忙完这两天好好休息，百花奖没几天了，准备一个好心情，咱们争取拿个奖。” 十二月一过，百花奖正式开启。 半个月内将会拿出入围名单。 “嗯，希望能拿奖吧，不行就等下一届。”袁华活动肩膀，放狠话：“明年高低再拍部爆款，咱们冲着影帝去。” “你要是能成影帝，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金鸡，金马，金像是交叉举办，平均一年只有一个影帝，娱乐圈多少演员？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是轻。 搞不好是刀光剑影，枪林弹雨。 一些人为了扫清障碍，暗地里发布对手黑料，搞举报不是没有发生过。 袁华还是太弱了，不具备冲击影帝的实力，现在上去九成九陪太子读书。 第九十四章：大众电影百花奖 2008年最后一天，袁华参加完番茄卫视跨年演唱会，和主持人陈晨吃了顿饭便回家睡觉。 次日一大早启程去燕京。 按道理刚参加完跨年，应该借着热度捞钱，呸，借着热度多跑几个商演，给粉丝送福利的。 但大众电影百花奖要开始了，现在是关键时刻，王金花为了给他稳一波，天天带着他去赴饭局，一天喝三顿，差点没喝吐血。 见的都是行业前辈，百花奖评委啥的。 当然，饭桌上没人提奖的事，最多的是聊天拉家常。 这种场合，能聚在一起已经说明态度了。 一月十五日，百花奖颁奖典礼现场，半个娱乐圈的艺人都来了，除了少数人是入围拿奖的，其余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受到主办方邀请过来捧场。 这种场合对不拿奖的艺人来说可是免费的交际舞台，那些平常见不到的大导演，大制作人今天会来，在他们面前露露脸，说上几句话，最好是能留电话号码，指不定什么时候派的上用场。 不然谁傻不拉几过来吹冷风，有这功夫在家看电视睡大觉不好吗？ “不愧是百花奖，来的人真多啊。” 零下天气，袁华穿着租来的高定西装准备入场，冻得瑟瑟发抖。 入场之前要走红毯，在签名墙上签名，这是传统。 他倒是宁愿直接入场，但人家主办方安排好了，你不走红毯不签名岂不是不给面子，没见那些影帝影后都在排队入场？ “小场面，淡定。”杨思唯比袁华还紧张，百花奖这种段位的颁奖典礼她也是第一次来，但她不想在袁华面前丢脸：“才哪到哪啊。” “这还小场面？” 袁华回头看了一眼，上百平米的空地站满人，男的西装革履帅气逼人，女的抹胸长裙，高跟鞋配露白皙长腿，肉眼可见，鸡皮疙瘩都爬上手臂了，也不知道冷不冷。 而且这些人都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一砖头砸下去，能躺下三四个影帝。 在他们面前袁华的段位很低，也就比垫底的好点。 一点不夸张，一线遍地走，二线不如狗。 逢人打招呼陪笑脸，袁华脸都要笑僵了。 “你是没见过金马金鸡金象。”杨思唯手上拿着包包，一副姐见过大场面的样子，下一秒，看到个导演，马上小跑几步过去，麻溜的点头哈腰递名片：“王导您好，我是橙花杨思维，袁华经纪人……” 递完名片简单交流几句，杨思唯回来，重新恢复冷脸，她今天笑的时间比袁华多多了。 “流程我再重复一遍，红毯长度六十米，主持人叫到名字后上去走慢一点，别低于三十秒，不超过一分钟，保持笑容，带手表的一只手朝媒体挥手。” “记住了，一定要把手表露出来，不然要赔钱的。” “我懂。”远处有媒体朝着他拍着，袁华露出标椎笑容，压着声音道：“金主爸爸的广告，我哪敢马虎。” 他这一身上下没一样是自己的，高定西装租的，价值十几万。 十几万的西装，对明星来说不叫事，想买随时能卖，但有些东西不是有点钱能办到的。 咖位不够，品牌方不借。 最贵的是手腕上的手表，价值八十多万，不过袁华没花钱，反而是品牌方给他钱，让他带着在红毯上晃一圈。 很快，主持人叫到袁华名字，深呼吸一口气，袁华走上长达六十米的红毯。 天气很冷，红毯很软，像踩在云上似的，轻飘飘的，周围几百家媒体，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宛如众星捧月。 此刻，站在场中央的人无疑是最亮的仔。 袁华眼眶红润，有点想哭，这闪光灯太特么晃眼了，差点睁不开。 有一说一，晃眼归晃眼，走在红毯上被几百家媒体拍照的感觉很爽，他终于知道那些寒风中瑟瑟发抖女艺人为什么愿意等这么久。 几十秒后，袁华走完红毯，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索然无味。 来到签名墙下，这里也有几十家媒体。 接过工作人也递来的马克笔，袁华找了快空白地方签上自己的大名，简单摆几个ｐｏｓｅ后正式入场。 入口处有工作人员引导，把来宾带到提前安排好的位置。 阶梯大厅里，袁华看到风声剧组的演员，李彬彬，苏有鹏，张函予，以及导演，以为自己位置在那边，他迈步走过去。 “袁先生，不好意思，这边已经坐满了，您的位置在Ｇ17。”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袁华有点尴尬，阶梯大厅中间是过道，两侧是座椅，第一排是Ａ字母开头，第二排Ｂ，依次往后推，每排大概能坐三十多人。 Ｇ排，中间往后了都。 而李彬彬她们坐的是Ｄ排，别以为这个位置差，要知道前面还有101位评委呢。 “我知道，只是遇到熟人想打个招呼。” “抱歉，颁奖典礼快开始了，不能乱走，请谅解。” 有的人嘴上说着过去打招呼，打着打着就不走了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主办方也是怕了。 轻嗯一声，袁华没有为难工作人员，朝着李彬彬那边含笑点头，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小厅，艺人经纪人，助理啥的全都聚集在这边。 最前方是一块巨大屏幕，ＣＣＴＶ电影频道现场直播。 当袁华的身影在镜头中一扫而过的时候，杨思唯叹气，娱乐圈就是那么现实，你不红，座位都是靠后的。 有些艺人只是来凑热闹，主办方把他们安排位置在前面，摄像机差点没给人怼脸上。 而袁华这个入围最佳配角的人无人问津。 六点，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女主持人是四小花旦之一，和周讯齐名的徐静雷。 开场白过后，颁奖开始。 和三金不同，大众电影百花奖没有最佳摄影，最佳音乐，最佳美术，最佳短篇，纪录片，美术片等奖项。 只有个人奖和影片奖，特别奖。 影片奖有两个：最佳故事片，优秀故事片。个人奖有七个：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新人，最佳男配，最佳女配，最佳女主，最佳男主。 特别奖有一个：终身成就奖。 主办方最先颁发的是影片奖，最佳故事，优秀故事，两个奖风声都入围了，结果两个都是陪跑。 杨思唯从大屏幕上看到导演笑得比哭还难看。 少顷，颁奖来到个人奖，第二个颁发的是最佳导演，在这，风声拿奖，导演笑眯眯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台下，袁华捏了把汗，默默把昨晚写的获奖感言背一遍。 万一他拿奖了呢？ 第九十五章：最佳男配角 “获得第二十九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新人奖的是……” 主持人顿了顿，低头看向手中的提示卡，舞台大屏幕上，几位入围的演员资料浮现。 袁华的心随之悬起来，紧握的掌心布满汗渍。 他入围的是最佳男配角，按道理来说和最佳新人八竿子打不着，但最佳新人提名里有苏有鹏就和他有关系了。 根据惯例，一个电影节，同一演员很少能拿两个奖的。 苏有鹏同时入围的除了最佳男配还有最佳新人，二者只能得其一，而他是袁华很大的竞争对手。 袁华自认在风声中表现不比苏有鹏差，但架不住这是大众电影百花奖。 评委个人品位是能影响投票结果的。 当年的小虎队火遍亚洲，可以说是国内第一批偶像，人气高得离谱，粉丝很多。 后来苏有鹏辗转影视，拍了家喻户晓的还珠格格，五阿哥一角让他事业再次攀升，千禧年后他跑去唱歌，电视剧作品不多，平均几年一部，但都是爆款，很少有烂片。 袁华的路子和他差不多，没什么烂片，拍的都是爆款，在音乐上也有自己的代表作。 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时间沉淀。 这是他的短板。 出道时间太短，资历不如苏有鹏。 如果苏有鹏能拿最佳新人，那最佳男配角就拿不了，无形之中袁华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反之，苏有鹏拿不了最佳新人，就要和袁华竞争最佳男配。 “风声，苏有朋！”主持人宣布最终结果。 伴随着喜庆音乐，苏有鹏起身，脸上笑容灿烂无比，先是跟身边的演员握手，又和导演拥抱，前前后后磨蹭两分钟。 慢悠悠的走上台，他接过颁奖嘉宾递来的奖杯，说完一番获奖感言之后时间过去七八分钟。 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苏有鹏，袁华承认，他有点酸。 “感谢苏有鹏在风声中给大家带来的精彩表现，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最佳男配角，入围演员有风声袁华，风声苏有鹏……” 摄像机镜头扫过来，袁华坐正身体，抿嘴微笑，眼睛看着台上，准确的说是看向台上颁奖嘉宾李雪剑手里的百花女神奖杯。 “获得第二十九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角的是。”主持人徐静雷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几位候选人，最后停留在袁华身上。 “风声，袁华！！” 轰！ 袁华脑子空白，呆滞了几秒，还是旁边的人用手肘捅他，把他拉回来。 回过神，袁华耳边传来激烈掌声，无数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像是刚入水的鱼儿，袁华狠狠呼吸一口气，起身同时用颤抖的手扣上两分钟前解开的西装纽扣，也不管认不认识，咧着嘴和周围的人握手。 小厅，杨思唯跳起来，激动道：“这是我的艺人，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我说呢，原来是杨姐你的艺人，认识一下，我是……” “能交换一下名片吗？” “妹妹，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你好，我是旋风影视公司导演，这是我的名片。” 小厅里的经纪人也分三六九等，如果说袁华在颁奖大厅至少有人给他几分面子，在无观众，无镜头的小厅，人情冷暖展现得淋漓尽致。 杨思唯太年轻了，压根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坐下半天，主动和她说话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留电话交换名片。 谁曾想风水轮流转，这才多大一会，袁华那边一拿奖，她这边马上有人递名片，请吃饭，争先恐后想认识她。 收下一堆名片，杨思唯挪动屁股，朝着坐前面的那一小撮人而去。 “路导您好，我是袁华经纪人杨思唯，以后多多关照……” “小杨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能带出这么厉害的艺人，袁华的戏都是你帮他挑的吗。” “我哪懂电影，只是帮他提一点点建议。” 小厅氛围凝重，但规矩没颁奖大厅多，大家都是可以随便走动的，杨思唯来到前排后自然而然的和一些导演制片人聊起来。 “恭喜你。”颁奖现场，李雪剑把奖杯给袁华后握着他的手说道：“拍新上海滩的时候我怎么说的，只要你好好演戏，将来不会差。” “今天我很高兴能给你颁奖，希望以后还有这个机会。” “谢谢，受之有愧。” 捧着沉甸甸奖杯，袁华满怀激动。 接过主持人递来话筒，他往前走了几步，一张口，愣在原地，背得滚瓜烂熟的获奖感言一个字说不出来。 越是激动，越是记不住。 心里疯狂暗示自己要淡定，几秒钟后袁华开口：“额，感谢风声剧组给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感谢导演的帮助，感谢讯姐，彬彬姐指导。” 话出口，袁华心底咯噔凉了一下，他这才记起来，周讯没来。 因为没能报名最佳女主角，她一气之下和华宜解约，听说制片方本来要给她申报最佳女配的，但她没要。 最佳女配，多少人趋之若鹜，但对影后都拿了几个的周公子来说自然看不上。 不爽制片方，不爽公司偏心，干脆直接不来，眼不见为净。 “就在刚刚，我从座位走到这，有那么一瞬间，这几十米距离让我觉得很漫长，像一生那么长，这是我的第一个电影奖，我很珍惜……” 东拉西扯，袁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尴尬得能让脚指头能抠出大平层。 好不容易熬到主持人提示可以走人，他才放下话筒，红着老脸下台，速度越走越快，逃一般离开舞台。 坐回位置，把奖杯抱在怀里，他的视线没有再离开过，以至于最佳女配是谁都没听清楚。 直到耳边听到李彬彬名字时他才知道，百花影后有归宿了。 今晚最佳女主角，风声李彬彬。 在她旁边，张函予笑着说恭喜，脸上的落寞却是掩饰不住，他有报名最佳男主，但没入围。 早知道就报最佳男配了，和苏有鹏，袁华这两个小兔崽子争他还是有把握的。 现在好了，白白让袁华捡了个便宜。 第九十六章：要散伙的节奏 颁奖典礼结束后，袁华本想直接回酒店的，但被风声导演叫住，说是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正好都拿了奖，要庆祝庆祝。 袁华有点不想去，你大爷的，老子没拿奖之前你可不是这个口气。 但李彬彬也开口了，他不好拒绝，于是跟着去了，吃饭喝酒唱Ｋ，一套流程走下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怎么回去都记不得。 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Ｎ多个未接电话，上百条短信全是祝贺他获得最佳男配。 没管这些，一番洗漱后他换身衣服去公司。 之前王金花有和他说过，如果拿了最佳男配就去公司一趟，给他换合同。 我是特种兵收视爆火，同期的电视剧没一个能打的，那个时候袁华的身价就上涨了三分之一，加上最佳男配的加持，算是迈过二线的坎了，以前那份合同不再适合他。 橙花影视，袁华第一个见的杨思唯，上次来的时候她还是在公共办公区办公，现在已经有独立办公室了。 “可以啊你，鸟枪换炮了。” 进入办公室，袁华翘着二郎腿张头四顾。 “托你的福呗。”杨思唯想假装淡定，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办公室不大，十来个平米，只能容纳一桌一椅和一个文件柜。但在橙花，经纪人有独立办公室和没有独立办公室地位是不一样的。 能坐独立办公室的，年薪最少二十万起步，一些老资历经纪人更是直接参与分成。 当然，这个分成不是直接分艺人的钱，而是公司把从艺人身上赚的钱分一部分作为奖金给经纪人。 别小看只是一部分，能到分成那个地步的经纪人，手下艺人最低二线，一年赚几百万跟喝水似的。 拿袁华来说，要是能拿他年收入的百分之五分成也是大几十万，加上自己的工资，分分钟能挤入社会精英层次，一年买车，两年买房不是梦。 笑笑，袁华道：“那我就努力点，争取明年给你换个大点的办公室。” 手上转着笔，杨思唯托腮：“给我条活路吧，我已经是公司升职加薪最快的人了，明年要是再换办公室，还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她何止是升职加薪最快，公司大大小小经纪人七八十个，有独立办公室的不超过三十，她是这三十人中最年轻的。 其他像她这个年纪的人还当经纪人助理呢。 “你能有今天是靠自己辛苦拼来了，管他们干嘛。” 在橙花，要说谁最了解杨思唯，袁华绝对是其中之一，自从宣传团队做起来之后，杨思唯工作量何止是翻一倍。 大半夜的经常不睡觉，守着电脑守着手机，一旦网上有不利于他的消息，马上公关消除。 别看袁华有时候爱拿她体重开玩笑，但他知道杨思唯之所以肥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工作量大，长期饮食不规律，睡眠颠倒。 遇到这么一个拼命经纪人，钱这块，袁华从不亏待她，每个月总是找点理由给她送福利。 现在光是宣传总监的工资就不少，加上奖金什么的，一年能有十来万。 “唉，难啊。”杨思唯叹气：“以前花姐跟我说经纪人行业人情世故比工作能力还重要，当时我不信，现在信了。” “算了不说这个，给你看个好东西。” 杨思唯拉开抽屉，几十分合同拍在桌上，“昨天你拿奖之后陆陆续续收到的，有代言，有商演，有剧本，有综艺。” 袁华比了个ＯＫ手势：“老规矩。” “我懂，剧本一律给你看。” 袁华做事霸道，特别是在挑剧本这块，长久以来杨思唯也一直迁就他，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专业演员，无法辨别一个剧本的好坏。 但在商演这块，袁华很少和她有分歧，最多就是太累了，推几个赚钱少的通告休息休息。 事实证明，两人都没错。 闲聊完，袁华说起正事：“花姐说我拿到最佳配角后给我换合同。” “是吗，我不知道啊。”杨思唯一愣：“不过也是意料之中，以前那份合同确实有点不合适。”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谈？” “你想怎么谈？”杨思唯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说道。 没有马上回答，袁华食指轻轻敲打桌面，许久后才道：“我想放弃公司给的影视资源，换成分成高点。” 杨思唯猛的一惊，随即镇定下来：“也是，到这个地步你已经能有自己的资源了，很多剧本与其说公司给你，倒不如说人家找上门，公司接过手再给你。” “橙花是经纪公司，影视制作和投资占比很小，像我是特种兵这种剧也是沾了运气，三五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部。” “不过我劝你别完全放弃公司的影视资源，不然有时候遇到好剧，花姐想帮你争取都不行，最好是变成影视资源下调。” “至于分成方面我给不了你建议，具体的你和花姐商量吧。” 袁华算是勉强入二线了，当下人气高，口碑好，压根不缺戏源，以后主攻男一男二好才是正途，演小三小四没逼格，掉身价。 有句话杨思唯没说，其实公司也给不了袁华几部男一，没办法，经纪公司就是这样。 艺人地位越高，公司对他帮助越小，更多是售前售后服务，比如用艺人名头拉片，谈片酬，谈代言，遇到事需要硬刚的时候公司下场助拳。 之所以劝他降低影视资源是给公司留面子。 你把影视资源换成分成比例加高确实没毛病，王金花都无法反驳，但公司在你身上赚钱少了，能高兴吗？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心照不宣，有钱一起赚才是长久合作。 “行，我有数了，那我先过去，一会中午吃饭。” 从杨思唯办公室出来，袁华直奔王金花办公室，再次出来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他的脸色不是很高兴。 中午，找了家餐厅，他请杨思唯吃饭。 “谈得怎么样？” “还行吧，虽然离预期差一点点，但也凑合了。” 杨思唯沉默，她知道袁华性格，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对剧本有神一般的直觉，网络舆论更是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这次八成是在王金花手上吃亏了，不然言语中也不会带着几分怨气。 以他的成名速度，要不了两年恐怕又是另外一个高度，那时候还会向花姐妥协吗？ 谈不拢怎么办？肯定要散啊！ 第九十七章：七零后的师弟 吃着饭，袁华随口道：“最近几个月咱们的宣传团队有点高调了，花姐今天还问我是不是找外援，让我给她介绍介绍。” 杨思唯放下碗筷：“回头我把热搜频率调整，相关热度降低。” 宣传团队已经成气候了，现在是袁华手中的王牌，能量大得惊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让王金花知道。 “嗯。”袁华点头：“只是宣传太单调了，有时间的话你试着成立公关部门试试，公司艺人太多，有时候公关部忙不过来，咱们给他们减轻负担。” “好。”杨思唯笑得心惊胆战。 先是宣传部，现在又是公关部，以后是不是还有法务部，商务部？再加一个艺人部就是经纪公司了。 “你做几份活拿一份工资不合适，我也不给你每个工种都算一份钱，太麻烦，这样吧，以后给你开年薪，一年三十万，年终奖另算。” 好家伙，给的比花姐还多，杨思唯没有理由拒绝。 “看来我以后得叫你老板了。” “我更喜欢合作人这个称呼。” 这天，两个充满野心的年轻人一拍即合。 拿了最佳男配角，袁华身价大涨，连带着通告多了不少，接下来的一个月，全国各地到处跑，上综艺，接代言，拍杂志，忙得脚不沾地。 唯独没有接戏。 没办法，身价暴涨同时他的接戏要求也得跟着涨，再演男三男四号不合适。 但市场上哪有这么多男一男二。 公司目前的态度是等，等市场上有合适的角色再给袁华争取。 杨思维那边则是带着袁华给的影视剧名单，穿梭各大剧组，用降低片酬的方式尽量给他找机会。 中途袁华被通知几次试戏，然后就没有然后。 三月初，春暖花开，全国各地相继开学，燕京大学生电影节也迎来开幕。 全国大学生电影节十多个，但要说最有名的还得是燕京大学生电影节，历史悠久，主办单位强悍，来的明星超多，毕竟能和百花奖齐名，可见不一般。 和其他电影节不同，燕京大学生电影节宗旨是大学生办，大学看，大学生评。 除了举办地址经常放在大学，评委团的大学生占比也超多，占总评委人数四分之三。 今年的燕京大学生电影节除了几个官方部门外，还有一百多家高校参与。 “年轻真好。” 来到燕京师范学院，大学生电影节举办地点，袁华第一感觉就是年轻，到处是热情的自愿者大学生。 本校学生加上外来人口，今天这所学校的人数上万，门口的小广场堵得水泄不通，每下车一位明星就会引来一阵尖叫。 “不好意思，进门之前要检查邀请函登记名字。”自愿者不好意思笑笑，给袁华递过去笔。 把前段时间主办方邮寄的邀请函拿出来，袁华一边签字一边问：“我的助理能进去吗？” “可以的，每张邀请函能带两个人。” “谢谢。” “不客气。”自愿者抓过一张白纸，红着脸道：“我是你的粉丝，能请给我签名吗？” 袁华把笔放下，笑道：“我字不好看，要不合照吧，如果你不忙的话。” 白纸签字，他可不敢干这种蠢事，回头添几个字搞成暧昧信，欠条什么的，有理说不清。 虽然说明星的艺名不具备法律效应，但袁华可没艺名，身份证上就这两个字。 小姑娘激动又沮丧：“啊，那个，我现在很忙，抽不开身。” “没事，我在里面等你，一会你可以来找我。” “谢谢，我一定会去的。” 踏入校园，袁华没急着去颁奖现场，而是四处闲逛，没一会身边就围了一堆要签名合照的女生。 不多时，一只玉手搭在肩膀上，另外一只手举着手机和他拍照。 “帅哥，笑笑！” “咔嚓！” 画面定格。 袁华扭头，对低头看图的景恬道：“你怎么在这？” 似乎是对照片有点不满意，景恬举起手准备再来一张：“燕京大学生电影节，少得了我们北电吗？” “为了帮你拉票，我没少请学生会那帮人吃饭，算是回礼了。” “你是说去年北电请你吃饭的事？多久了还记得？” “不不不。”景恬的青葱食指摇摆，“我是回房租的礼。” “房租，什么房租？” “装，继续装，前几个月我拍戏忙忘记交房租，逾期两三个月，感恩房东没催我，特意从中介那儿拿到电话，想着感谢感谢，谁知道刚输入几位数呢，就显示你名字。” 袁华恍然大悟：“这事啊，那段时间我也忙，忘记了催了。” 景恬白眼：“重点是忘记催房租吗，是你骗我好吧？” “我骗你什么了？” “你从来没说过我住的房子是你的。” “那你也没问啊。” “我……”景恬气得够呛，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扭头道：“我就不该帮你拉票。” “开个玩笑，别生气，大不了我给你免两个月水电。” “水电就算了，要不你也帮我个忙。” “好啊，你尽管说。” “我有部戏要拍，你来帮我客串……” “哎呀，我肚子疼，不好意思，失陪了，回见。” 拿出前世校园田径冠军水平，袁华头也不回跑了，景恬直跺脚，骂他不讲信用。 但他宁愿挨骂，也不想和帮忙客串。 前世景恬烂片之王的帽子戴了七八年，拍的戏没有最烂只有更烂，他是真的不想去。 跑去食堂吃了顿饭，又在图书馆坐了一会，袁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往颁奖现场走。 他已经拿了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现在心态平了很多，能拿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最好，不能拿也没什么失意的。 进入会场，一个长得有点丑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笑着和袁华握手，“师哥好，我叫黄博，北电零二级的。” 怕袁华不知道，他还补充道：“和刘亦非一级” 很难想象，三十多岁的黄博居然和刘亦非一级的。 袁华要是没记错的话黄博七四年的，刘亦非八七年，二人相差十三岁。 不过他们不是同班，刘亦非是本科表演班，黄博是配音专业的高职班，教他的其中一门课老师是黄垒学生，还和袁华同届。 “博哥你好。”袁华擦了一下额头冷汗。 第九十八章：斗牛 下意识的，袁华把黄博当成前世的百亿影帝。 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现在的黄博还不是影帝呢，他2000年出道，到如今熬了十年来。 这些年戏演了七八部，大部分是小配角，有点知名度的只有疯狂的石头。 现在的他三线艺人都不算。 “师哥客气了，叫我黄博就行。” “没事，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师哥，我叫你博哥。” 袁华的话把黄博逗得哈哈大笑，笑得不好看，但他一点不在意形象，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师哥，方便留个电话吗，以后遇到不懂的我想请教你？” 说完，黄博半眯着双眼，笑容不变。 他过来就是想结交人脉，今天来了两个小时，认识十几个新朋友，袁华是咖位最大的一个。 两人江湖地位差距非常大，要不是同是北电出来的，他是不会过来打招呼。 拍了拍口袋，袁华道：“我手机在助理哪儿，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待会给你拨回去。” 黄博点头：“好。” 转身找笔的瞬间，他的笑容变成苦笑，之前认识那些人也是这么说的，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打来。 人家是变相拒绝呢。 几分钟后，黄博离开，袁华把电话号码揣兜里，找了个醒目位置等助理。 景恬要找他演戏，那会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把助理丢了。 十几分钟后，黄博双手插兜，准备寻觅下一个目标，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 “博哥？” “师哥，是我。”黄博听出袁华声音，顿时春风满面，看来是他误会人家了：“有空，好，我一定到。” 袁华约他吃饭呢，问他傍晚有没有时间。 好不容搭上这条线，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啊，娱乐圈娱乐圈，可不就是一个个小圈子吗，大家抱团取暖，资源共享，可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强多了 当然，他也没想过马上就能打入袁华的圈子，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你不能给别人什么，别人凭什么给你什么？ “欢迎各位来宾参加第……” 颁奖典礼开始，袁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静静听着二十来岁的女学生主持人念开场白。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先是学校领导讲话，官方人员讲话，然后是前来捧场的影视界前辈讲话。 袁华屁股都坐痛了，又困又累，偷偷打了几个哈欠，颇有一种回到初中时代感觉。 不同的是读书那会在操场站着，现在是坐着。 好不容易熬到颁奖开始，因为精神不好，前面几个奖都没听清楚。 说实话，他这次过来主要是走过场，获得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只是想想罢了，一个百花最佳男配已经知足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又要36Ｄ又要颜好，这么多好事凭什么都让他碰到。 “获得本次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角的是，风声，袁华！” 不知道过去多久，袁华眼睛都快闭上了，冥冥之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抬头一看，上百双眼睛盯着他。 以为是自己打瞌睡被发现，他有点不好意思，坐正身体，露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噗嗤，哈哈哈！” “这哥们太逗了，他该不会没听见自己拿奖吧？” “怎么坐着不动，你到是动啊？” 周围稀稀疏疏讨论声传入耳朵，袁华懂了点什么，但又不确定，直到台上主持人再次重复一遍。 “有请袁华先生上台领奖。” 靠，真是我啊！ 瞬间来了精神，袁华大步上台接过奖杯。 “采访一下，请问华哥，你刚刚是在打瞌睡吗，叫你都没听见？” 大学生就是虎，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说。 换做专业的主持人，绝对不会问出这种话，容易让嘉宾下不来台，尴尬不说还得罪人。 “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晃如梦中，有点没反应过来。实在是惭愧，没想到我能拿到这个奖，感谢大学生电影节，感谢评委，感谢剧组……” 比起第一次，第二次袁华已经轻车熟路了，什么地方该重点表达，什么地方该点到为止，拿捏得很到位，大家都舒服。 大学生电影节一共三天，并不只是颁奖，其他活动还有很多，比如剧本研讨，学生导演短片欣赏，表演交流等等。 颁奖典礼结束后袁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四处走动，中间路过足球场，看到黄博和闫昵等人在演讲，下方聚集上千人，很是热闹。 “各位，三月八号斗牛上映，一定要来电影院看，几块钱买不了吃亏，几块钱买不了上当……” 颁奖开始之前，上台讲话的影视界前辈就有导演管唬，在台上他推销过自己的新电影斗牛，主演黄博闫昵。 他们这次过来主要是宣传电影。 大学生消费水平高，是电影消费群体主力军，而大学生电影节别的没有，就是学生多。 一百多个高校，每个学校都有人来，回去之后人家也是要做宣传的。 这一波免费广告是真的香。 按照着主办方给的地图，袁华来到来到一栋教学楼，这边是大学生导演短片欣赏。 可容纳几百人的大教室里坐着一百多人，袁华走进教室引起一阵骚动，抱歉一笑，正准备找地方坐下，角落里的景恬招手，示意他过去。 “你怎么来了？” “随便看看。”景恬还想说话，袁华低声道：“注意场合，别说话。” 景恬：“……” 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每个短片十来分钟，播放完后学生导演上台讲解故事核心，拍摄理念，色调等等。 下面的观众举手提问，评价，互相交流学习。 看了三四个作品，袁华偷偷从后门溜了，待了一个小时，他只有一个感觉，年轻真好。 这些学生导演还没出校门，大二大三，导演系居多，拍的东西很理想主义。 表达社会现象，家庭亲情，爱情，梦想，生死，尽是这些东西。 几个年轻导演在讲解的过程中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袁华，仿佛在说，你到时给我问啊，你敢问我就敢给你上一课。 袁华无法评价这些作品好坏，谁还没年轻过，打心底里，他佩服为艺术执着的人，但从市场来看，艺术片赚不了钱，很少有观众看得懂。 如果他哪天当导演了，一定会选择拍赚钱的商业片。 “你怎么走了！”景恬追出教室，小跑几步赶上袁华。 第九十九章：你有男朋友吗？ “你怎么就走了。” 景恬小跑几步追上袁华。 “本来就是随便看看，看完就走，很奇怪吗？” “不是，其实大家都想听你讲几句，提点意见什么的。” 袁华转身拱手，苦笑道：“你抬举我了，世界上有两件事最难办，把自己的想法塞进别人的脑海，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前者是老师，后者是老板，目前我没当老师的想法，我就想搞钱。” 二十来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能到这儿来的谁没几分傲气，你但凡批评一句，对方能顶十句。 就算表面不说，心里未必服气。 他说与不说不重要。 “你怎么能这样想，只是提点意见而已，大家相互交流嘛。” “你见哪个导演是靠交流拍出好作品的？但凡和艺术沾边的东西，天赋往往比努力重要。” “切，我看你是不懂。”景恬撇嘴：“也是，你一个演员，让你讲导演的事有点太勉强。” “你说得对，我就是不懂。”袁华不和她争辩。 两世为人，他太知道了，男人永远不要和女人争对错，要么装聋作哑，要么点头说对，是，嗯就完了。 你但凡搭理半句，后面还能吵两小时。 “你这人……活该你单身。” 袁华：“……” “这和我单身有什么关系？” “呼！”吐了口气，景恬平复心情：“说说咱俩的事，来我的剧组呗，角色不差的，片酬也不是问题。” “别告诉我你肚子痛啊。”景恬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去年我就邀请过你，今年你又拒绝，我请影帝都没那么难请。” “你说要是剧本不好我也认了，偏偏你剧本都没看，师哥，你太高冷了吧！” 景恬脸色不好看，眼神冰冷，袁华觉得他今天要是说不出来一二三四，怕是朋友都没的做。 但实话实话也不好。 总不能说我是穿越的，知道你拍了很多年烂片，去了纯属浪费时间。 那更得罪人。 “很感谢你邀请我，但是我，我，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靠女人获得资源，我想凭自己实力去获得观众和同行认可。” 肉眼可见，景恬脸色泛起红晕：“你说什么呢，什么靠女人获得资源，想太多了吧，我只是觉得角色适合你，演不演是你的事，不强求。” “谢谢你的理解，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靠着自己努力，堂堂正正和你演戏。” “我相信你。” “谢谢。” 袁华大步走在前面，见景恬慢悠悠的发愣，他加快脚步。 “唉，不对啊！”景恬反应过来，一抬头，袁华已经在十几米外了，她立马追上去：“师哥，要不你先看看剧本。” 一楼，袁华叹气：“好，你回头把剧本发我看看，但我档期很紧，不确定有时间演。” “不用回头，我现在就能给你，等我十分钟，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来吧，不然你又跑了。” 找了台电脑，让公司的人把剧本用电子档发过来，景恬随即在学校打印室打印，不一会袁华手上拿着三十多页剧本。 “师哥，看吧。” “我和人约好五点吃饭，没时间，晚上看吧。” 瞅了一眼，看到剧名袁华就知道要扑街，这种戏除非给钱多，不然根本没必要拍。 “别啊，这不是才四点吗，你可以先去餐厅坐着，一边等人一边看，反正你今天一定要给我答复。” 知道躲不掉，袁华也不躲了：“可以，但看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我演。” “因为你戏好。” “娱乐圈比我戏好的人多了去。” “但我和你最熟！” “就这样？” “你以为哪样？” “好吧，你赢了。” 袁华还以为自己魅力爆棚，差点吃上软饭呢。 仔细打量景恬，长得挺漂亮的，五官有点小家碧玉感觉，舞蹈出身，气质和身段都很好。 这碗软饭，似乎还不错。 但一想到景恬背后的能量，他瞬间把碗放下。 关于景恬他了解不多，只是从网上看到只言片语，网友讨论也是五花八门，说什么都有，真真假假不清楚。 唯一能证实的是她资源确实好，吊炸天那种。 一般人得罪不起。 “师哥，你看我干嘛？”被袁华盯着，景恬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 摇头，袁华不再多想，出学校门后找了家餐厅包厢坐下，把位置给黄博发过去，然后开始读剧本。 旁边，景恬身单手托腮，无聊的把玩茶杯。 “我说，你来干嘛？我朋友你也不认识。” “我不用认识，他一来我就去外面等你，在这是怕你跑。” 袁华无言以对。 一般大学生哪敢和他这么说话，特别是表演学院的学生。 但景恬压根不管两人身份差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明显有恃无恐。 “方便问问，你家里做什么的？” “普通家庭，做点小生意。” “你确定不是小生亿？” 袁华更矛盾了，景恬家庭要是一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资源。 难道和一些网友说的那样，有男朋友？ 那更说不通了，景恬的资源可不是一部两部戏，能把娱乐圈大牌请了个遍，国际影帝影后拉过来当陪衬，钱砸少了人家能来？ 前世她拍了十几部烂剧，通通都是女一，光是长城这部电影投资就是1.3亿美金。 说句现实点的话，这么多钱和资源，圈子里哪个女的禁得住砸，一线女星都不行。 用得着砸一个还没出道，十八线艺人都不是的小姑娘？ 娱乐圈比她漂亮的女孩多的是，犯不着啊。 要砸一个普通家庭女孩，千八百万顶天了吧？ 有的渣男高手几碗麻辣烫就搞定了。 “什么小生亿？”景恬听不懂袁华的幽默。 “没什么，你有男朋友吗？” “啊！”握着茶杯的手一晃，景恬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没事，随便问问。”见她脸色慌乱，袁华似乎有了答案，心底重重一叹。 卿本佳人，奈何…… 五点，黄博应约而来，景恬要走，袁华把她留下，并把剧本给黄博。 “博哥，最近我接了个剧本，有点吃不住，你能帮我看看吗？” “行啊，没问题。”黄博很高兴的翻开剧本，没看一会眉头就皱起来：“这剧本……” “咋样？”袁华追问。 “怎么说呢。”黄博挠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第一百章：包场 袁华看了眼景恬，点头道：“当然是真话。” 好的剧本都不用看完，只是看故事大纲就能看出端倪 剧本到手不过十来分钟，黄博心里有了定论很正常，看不出来才不正常。 “那我就直说了。”以为是袁华给自己的考验，黄博没有说客气话，直接火力全开：“我的美女老板，光是剧名就俗，要说前几年可能还有点市场，现在根本没人看。” “再说说内容，男主穷小子，有个普通家庭的女朋友，结果在新公司上班第一天发现总裁和女友长得一摸一样，剧情太狗血了吧。” “套路也是老套路，男主帮女主稳定公司，最后相亲相爱一家人。” “剧本上说这是融合职场，爱情为一体的电视剧，给年轻人圆恋爱梦想，口号喊得不错，就是不实用，有几个年轻人的爱情能遇到霸道女总裁？” “从设定上来看，和普通总裁剧没有区别，只不过把霸道男总裁换成女总裁，穷家女换成穷小子。” 合上剧本，黄博道：“前几天我随便看的网络小说都比这精彩。” “而且，那什么，你不觉得女主的戏太多了吗？我虽然没看过女主剧本，但从设定看就知道，两个女友一摸一样，一个乖巧一个霸道，肯定是同一个女演员一人分饰二角。” “先不说这个女主角能不能拿捏这种角色，她一人占两个女主位置，你上去怕是只有陪衬的份。” 黄博就差没说投资方是在捧女主，其他人都是绿叶。 不理会脸色涨红的景恬，袁华道：“我还不是男主角呢。” “啊，这。” 黄博懵了，制片人这是给多少钱，袁华这种段位都是配角。 “哈哈，片酬要是不错的其实也是能接的，吃饭嘛，不寒碜。” 给黄博倒了杯酒，袁华道：“谢谢博哥，我回去一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说实话，这部戏不是钱的事。” “我懂，人情嘛。” 黄博一副兄弟你受苦了的表情。 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中，最绕不开的就是人情，人家帮了你，回头找上门你不好拒绝，啥忙都不帮，谁还和你玩？ “不说这个了，博哥你的斗牛什么时候上映？不嫌弃弟弟的名气小话，首映礼我去看看。” “当然不嫌弃，三月八号上映，首映后天，我一定给你留票。” 首映礼是一部电影在上映前最后的宣传，声势越大越好，到场的影评人，媒体人都要发红包的。 除此之外，有没有艺人捧场也是主演团队实力凭证之一。 制作费低那是没办法，首映礼一个捧场的艺人都没有，说明你人缘不好。 有明星来最好，回头人家在微博帮你宣传宣传，这可比影评人效果好多了，毕竟影评人粉丝哪有明星多。 拿袁华来说，口碑好，人气高，歌影视三栖发展，粉丝比百分之八十的二线艺人都多。 他能来给自己站台，回头在其他主演面前也有面子。 “那我提前祝你票房大卖。” “借你吉言。”黄博端起酒杯道：“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还耽误你两天时间，我先干了。” “哪里，我正好也是闲着，这样，等电影上映后我包十场，也算给粉丝福利。” 电影院一个厅三四百个位置，票价也不贵，一场不到一万块，十场撑死十来万。 既给了粉丝福利，在黄博这边多少落个人情，不亏。 “哎呦，太谢谢了，师哥以后有事尽管招呼，我随叫随到。” 十场花不少钱呢，他的片酬都没这么多，袁华确实够义气，怪不得在圈子里口碑好。 “你这声师哥都把我叫老了，还是叫我华子吧。” “行，那我就叫你华子，今天我不醉不归，你随意。” 斗牛快上映，黄博正忙，袁华哪能让人家喝醉，差不多的时候就放他走了，担心他路上出问题，还让司机过来接走的。 黄博一走，包厢冷清下来，袁华倒了一杯茶给自己醒酒。 “华子！” 背后，景恬拍他肩膀，声音充满杀意。 “咳咳咳。”袁华被呛到，眼皮一翻，道：“没大没小。” 坐在黄博位置，景恬皮笑肉不笑：“我怕师哥把你叫老了。” “不老，不老。” “说说吧，这人是谁？拿着剧本就乱批，他懂表演吗？” 听出景恬不服气，袁华道：“黄博要是不懂表演，全国就没有人懂表演了。” “吹吧你，这名字我都没听说过。” “回去把疯狂的石头看看你就知道他的表演有多厉害。” 黄博出道很晚，二十六岁之前没有接触过表演，九十年代搞音乐组合，酒吧驻唱月入过万，算是成功人士了。 2000年，帮朋友忙在电影上车走吧客串一个售票员，从此开启演艺之路。 后来陆陆续续又串了几部戏，朋友觉得他演戏很有天赋，劝他入行。 聪明的黄博知道圈子复杂，没有好出身好资源，想混好难如登天，在下定决心入行后他去考北电，结果年纪太大人家不要。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北电出了个政策，开高职班，这个高职班主要是为文化水平低，热爱表演，错过高考的人设的。 于是黄博去了，然并卵，长得太丑，表演专业的老师不收他。 不想灰溜溜回去，为了生存，他报名配音班，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热爱，没事的时候跑去表演班蹭课，天赋加努力，几年下来他对表演的理解比表演班的人还好。 毕业后在朋友介绍下拍了不少戏，大多是龙套和小配角，一直没火，让他打出知名度的是零六年上映的疯狂的石头。 但也仅仅是打出知名度，谈不上火，后面又扑了两年。 直到管唬找上门，让他搭档人气女星闫昵，演斗牛男一号。 至此，他出道十年，以三十五岁的高龄演上男一号，苦尽甘来。 前世，斗牛让他拿到金马影帝，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泰囧，西游降魔，101次求婚，厨子戏子痞子，心花怒放，痞子英雄，亲爱的，寻龙诀，一步步成为百亿影帝。 “疯狂的石头是哪年的事，再说，咱俩的事你问他干嘛，一句话，你就说演不演？” 袁华把剧本还给景恬：“黄博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个剧本打动不了人。” 景恬气得牙痒痒，恨铁不成钢：“你，你管他干嘛！人家说不演你就不演，你就这么听话？” “我相信黄博的眼光，他说不行肯定不行。” 默默说了声对不起，袁华把锅甩给黄博。 “你，我……”景恬想骂人，从小的家教又让她骂不出口，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才平息下去：“行，斗牛不是后天首映吗，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要是不行，说明他都是乱说的，你要跟我道歉。” 袁华：“……” 第一百零一章：观影感受 两天后，袁华和景恬进入电影院，来到斗牛首映礼现场。 二人的位置在第二排，仅次于主演团队。 现场的媒体来的不是很多，显然对这部投资千万的小成本电影不敢兴趣。 电影开始之前，导演上台讲话，一番寒暄后介绍电影，说这是一部喜剧片，看了一定会笑。 景恬低声道：“千万级别的投资，也就拍喜剧片了。” 所有电影类别中，喜剧的成本一般是最少的，因为喜剧的卖点在“喜”字上，观众对场景，服装道具没有那么多要求。 换成动作片，枪战片就不一样了，不炸两个车，来几场闹市飙车武打，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拍的是动作电影。 科幻更烧钱了，一到特效按帧算钱，一秒二十四帧，两三分钟的特效没百八十万拿不下来。 “别急啊，还没开始呢。”说了一句，袁华把目光再次放到台上。 几分钟后，电影开始。 开头的画面让在场的来宾眉头紧皱。 好家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画面。 时代背景是二战时期，地点在一个破落村子，一眼看去不是破砖烂瓦就是黑漆漆的墙壁，泥土地。 一帮人围在哪儿，不用介绍，光是看破破烂烂的衣服就知道是村民。 黄博出场后更绝了，一头长发杂草似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汗水加上灰尘，凝固成一条条。 衣服油光满面，让人不禁怀疑怕是从祖上传下来的。 当镜头对准面部时候，观众差点反胃，景恬嫌弃的把头扭开。 黄博脸色乌漆嘛黑，嘴唇开裂，一张口，牙齿黄橙橙的，别误会，不是天生的，纯粹是没刷过，上面还沾着残渣剩菜呢。 他饰演的角色叫牛二，是村里的懒汉，一天不务正业，三十多了也没娶媳妇，谁都看不上他。 今天过来是因为八路军要走了，临走前把外国友人送的一头奶牛托付给村里，让他们帮忙照看。 村长和老祖爷不想接这个烂摊子，让村民过来抽签，谁抽到把牛给谁养，等八路军回来的时候再交还回去。 不出意外，牛二中标了！ 但他不想养。 身逢乱世，但凡有性命的东西都不好养活，他都不一定有下顿呢。 还是老祖爷做主，把村里唯一的外姓寡妇九儿许给他，他才半推半就答应。 结果没过多久小RB打来了，村子被屠，只有上山给牛挖洞的牛二躲过一劫，回来的时候村子一片废墟。 树上挂着人头，地上躺满烧焦的尸体，九儿也在尸体堆里，洁白手臂上手镯无比讽刺。 到这里，电影过半，在场的人也都看懂了，笑倒是没笑出来，反倒是死气沉沉的。 片子幽默吗，当然有幽默的地方，牛儿很多行为都是搞笑的。 但就是笑不出来，反倒是压抑，每个人物背后都让人感到压抑，九儿一身大红棉袄，做事大大咧咧。 她敢推开排队的男人直接去抽签，敢顶撞老祖爷……在那个贫瘠的时代，她用行为喊出了自由。这种行为很可贵，也注定很可怜。 在一头奶牛面前，人性的丑陋更是展现淋漓尽致…… 电影快到尾声的时候，袁华偷偷看了景恬一眼，她手肘靠在椅肩，托半边脸蛋，聚精会神盯着银幕 似乎余光察觉到什么，她扭头望过来，眼眶红彤彤的，袁华笑着递过去一张纸巾。 轻哼一声，景恬擦掉眼泪，化作林黛玉继续忧伤的观影。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导演和主演人员上台朝着观众鞠躬，全场掌声雷动。 “好片子啊，导演故意弱化战争，把重点放在时代背景上，主角不是英雄，只是时代的遗留物。” “黄博全程山东方言，也是难为他了，现在还有几个演员愿意去学方言的，都是后期找人配音。” “难为个屁，丫的就是山东人。” “最后牛二给自己立写墓碑，把牛二拼成二牛，一句都差球不多把我整哭了。” “经典的黑色幽默，值得学习，把大时代下的人性表现很好，国难当头，土匪依旧作恶多端，牛二把牛奶送给逃难的难民，他们喝完牛奶还要杀牛……” 景恬今天穿的衣服是没有兜的，袁华把她擦眼泪的纸巾拿过来，捏成一团放口袋里。 “怎么样，黄博的演技可以吧？” 斗牛虽说是黄博演艺生涯中早期作品，但其演技一点不比后来的十几亿，几十亿票房演差。 袁华甚至觉得这是黄博的巅峰。 景恬嘀咕：“可以到是可以，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电影风格，表达的内涵太多，太过压抑。” “所以你成不了好演，咳咳，那你觉得闫昵演的九儿怎么样，换做是你，你演的了吗？” “你太抬举了我。”景恬无语：“我怎么可能跟她比。” “先不说闫昵的演技比我高，我细皮嫩肉肤白貌美，演村姑观众也不信啊。” “那你演霸道总裁观众就能信了？” “我……” 好嘛，感情在这等着呢。 没理她的小情绪，袁华继续道：“演某个角色，除了外形合适，人生阅历也很重要，你从来没去过农村，稻谷和玉米都分不清吧，怎么能演村姑，更别说她们的说话语态，动作姿势了。” “同理，我的美女老板一样，你大学没毕业，上过几天班就敢演总裁？” 被怼得哑口无言，景恬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太看不起人了吧，谁说我分不清玉米和稻谷？” 袁华：“……”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有人生阅历。” “那你也不能埋汰我分不清玉米和稻谷啊。” “我说了，这不是重点。” “我知道我眼光不好，要是一眼就能看出戏好坏我早就红了，也不会被你埋汰五谷不分……” “唉！”袁华叹气：“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分不清玉米和稻谷。” “嘻嘻，这还差不多。” 台上，导演拿着话筒道：“今天来的同行不少，感谢大家赏脸，袁华不是来了吗，要不说几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台下，袁华摆手。 几次邀请后，架不住热情，勉为其难上台。 “意见不敢当，管导是我最喜欢的一位导演之一，您的作品我都看过，作为观众，我说一下观影感受吧……” 第一百零二章：我有个朋友 走出电影院，袁华顺手把口罩和帽子戴上，旁边的景恬翻白眼。 “你还怕狗仔偷拍？” “主要是担心你，咱俩要是传出绯闻对你事业不好，你说要是真有事也就罢了，偏偏没事，这不是无妄之灾嘛。” 他怕景恬男朋后看到后找人砍他，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不得不说，景恬有被暖到，“放心吧，不会有记者报道的。” 袁华当然知道不会有记者报道，哪家媒体胆子这么大敢爆景恬？ 但重点是媒体吗？ 重点是她男朋友啊。 “那个，剧本的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男一号剧本也是不错的，你找导演试试，或许能出演也说不定。” 袁华又是感动又是害怕，担心景恬不死心，他索性摊牌。 “这部戏是你投资的吧，好意心领了，但我有不能去的理由，抱歉，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赔罪。” “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这部戏能不演最好别演，及时止损还能少赔点，当然，以你的条件可能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中，但耽搁时间没必要。” “我今年大三！”景恬道：“班上大半同学全都出来拍戏了，我也跟老师请了半年假，不拍这部戏，我上哪去临时找剧组，总不能在家坐半年吧。” “不是，那你接戏的时候没让人帮忙看过剧本吗，稀里糊涂就接了？” 景恬无奈：“一部戏不上映谁知道是好是坏，我要未卜先知早国际影后了好吧。” 皱着眉头沉思几秒，袁华道：“与其投资这种烂剧还不如投资我呢。” 景恬诧异：“你有剧本？” “剧本还没有，目前只是一个大概方向，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投钱，我肯定给你安排一个好角色。” 掰着手指头，景恬道：“等你剧本出来少说几个月吧，过审，组建团队，考察拍摄场地，找演员，得猴年马月我才能进组，算了，我还是先拍美女老板吧，下次，下次有好的项目再找我。” “美女，你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哈哈，错过就错过了，我不差这点钱。” 袁华的项目不知道哪年才能出来，怕他是一时兴起，或者三分钟热度，景恬没有当真。 晚上，黄博为了感谢袁华捧场，特意请他吃饭。 次日，袁华回魔都，熬了一个通宵后，一篇一万字的短篇故事出炉，又加了两天班，一万字变成三万字。 “思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伸了一个懒腰，放下笔，袁华端着一杯咖啡到阳台给杨思唯打电话。 拿下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身价和口碑都涨了，片约却是少了。 没拿奖之前找他的配角很多，男三，男四号大把。 拿奖之后咖位不一样了，一些制片方知道普通角色打动不了他，也就不主动送剧本献丑。 杨思唯天天在外头跑，想给他争取好角色，但哪有这么多闲着的男一号给他演。 搞得袁华很郁闷，越红越是没戏拍，也是醉了。 要不是多了大把代言和通告，他还以为自己拿的不是百花奖最佳男配，而是金扫帚奖最佳男配。 “效果不理想，跑了十几家剧组，他们都不愿意让出男一，哪怕咱们自降片酬。” 电话里，杨思唯声音疲惫：“听到咱们降片酬，好几家倒是愿意给男二，不过我没要，这个口子要是开了，那你不是白拿最佳男配了吗。” “辛苦了，你做得对，花姐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她们也在等，不过我劝你有心理准备，男一不是那么好等的，快的话明天可能就有，慢的话一年半载也说不定，特别是你改合同之后。” 袁华的合同改了，降低影视资源，增加分成，公司赚钱少了自然不高兴。 她觉得花姐那边这么久没动静，可能是想晾晾袁华，给他一个教训。 至于完全放弃是不可能的，袁华发展前景很好，有冲击一线的潜力，花姐敢丢掉他，第二天就有别的公司上门抢人。 晾他一年半载再给个主角才是正理，大棒加甜枣嘛，套路虽老，但很实用。 袁华靠着阳台栏杆，暖风把头发吹得凌乱，喝了一口咖啡后道：“行，我心里有数了，除了代言，其他商业活动全帮我推了。” “你疯了！”杨思唯吃惊：“逼公司也不是这个逼法。” 摇钱树稀罕不假，但不能摇钱就和普通的树没有区别，袁华推掉商业活动，收入瞬间腰斩。 改合同之后公司在他身上赚的钱本来就少，现在这么一搞更少了。 以杨思唯对王金花的了解，她不是吃这套的人，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别说给袁华男一，不给小鞋穿就不错了。 “想什么呢，我不是逼公司，朋友弄了部电影找我演男一，我想沉下心来研究角色打磨剧本，可能还会有两三个月的角色体验，所以才让你推掉商业活动。” “太好了。”杨思唯激动。 “你挑剧本的眼光我是相信的，放心吧，商业活动我帮你推掉，花姐那边我解释，你安心拍戏。” 又是一部男一，还是电影男一。 跑了这么多天的杨思唯知道想演男一有多困难，除了一线艺人，二线艺人一年都未必能演一部，两三年一部都很正常。 袁华刚拿最佳配角，转头就演男一，运气好到爆棚。 “对了，片酬多少钱？合同怎么写的？” 杨思唯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袁华身价涨了，片酬自然不能低，拍电影的话一部是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电视剧翻一倍。 “怎么说呢。”袁华想了想道：“这部戏是小成本喜剧，投资不高，又是帮朋友忙，注定片酬没多少。” “所以到底是多少？” “你看一分片酬不要行吗，朋友说给我票房分红。” 杨思疑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可以到是可以，拿票房分成也要给公司分账的，这点你要清楚。” 加入公司的那一刻起，袁华就和公司绑到一起了，公司把他捧红就是希望他赚钱，一百二十万的片酬不只是他的片酬，也是公司的利益。 他可以帮朋友，但不能拿公司利益送出去，所以票房分成要和公司分账。 袁华沉声道：“如果拿片酬，你觉得要多少合适，或者换个说法，多少钱公司才能让我去演，你给我交底。” “一百万我能做主让你去演，低于一百万要公司领导签字，我个人建议你拿票房分成，电影火了大家赚钱，亏了对公司对朋友也有交代。” “明白了，我跟朋友商量商量。” 电话里传来呲溜呲溜喝水声，十秒后袁华声音传来：“我朋友说行，就一百万。” 杨思唯嘴角抽搐：“这么快，你那朋友怕不是你自己吧。” 第一百零三章：沈藤是谁？ 别说，以杨思唯对袁华的了解，不是干不出来自己投资剧演男一的事。 这是个有前科的男人。 奋斗，新上海滩，哪部不是带资入组的。 多花点钱，自己弄部电影不是不可能。 “这么明显吗？” 电话里传来袁华叹气声音，杨思唯瞪大双眼：“真是你啊？” 猜测归猜测，她哪有十足把握，电影不比电视剧，电视剧几十集，一两千万完全能拿下来。 电影不同，千八百万小打小闹，浪花都翻不起来，五六千万的制作遍地都是，八九千万才敢称大制作。 袁华有多少资产她大概有数，刚在燕京买了套房，花三百多万，身上存款应该不多，怕是不够拍电影。 “说了是我朋友，你别多想，帮我找几个编剧，约在魔都酒店，机票吃住算我的，两天内搞定。” “我朋友把剧本弄出来，我拉到投资后就把钱给公司打过去……” 前后不搭后语，好嘛，都不掩饰了！ 杨思唯摇头轻叹：“想好了？” “嗯！” “行，祝你，朋友票房大卖。” 挂掉电话，袁华饮尽咖啡，回到客厅翻开这两天写的故事，首页上写着人在囧途四个大字，第一页是关键词，春节，过年回家，机场，火车站，大巴，面包车，旅馆，李成功，牛耿，小三，女骗子。 第二页开始详细解释每个关键词，往往一个词占好几页。 几万字下来厚厚的笔记本用掉大半。 自己筹备剧当男住，袁华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他知道，男主角这种角色往往都在大公司手上捏着，外人想虎口夺食有难如登天。 橙花影视说到底是经纪公司起家的，影视制作这块是短板，就算公司能产剧，那么多前辈影帝，排资论辈啥时候到他？ 我是特种兵纯属运气好，男主演需要年轻人担任，不然他未必有戏。 退一万步，就算公司全力捧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好剧？ 别看国内影视剧多，每年爆火的就那么几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主角人家是内部消化，或者请一线明星，袁华优势不大。 大学生电影节之行，看到那些大学生自己写剧本当导演，袁华筹备剧的决心更加迫切。 还没出学校门的学生都敢拍，他为什么不敢？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人在囧途搬出来，这部戏前世是保强和徐光头演的，投资不多，七八百万，票房很可观，接近四千万。 当然，袁华还是很有逼数的，这么多年过去，很多台词早就不记得了，只是对故事情节有些许记忆，所以需要编剧帮忙。 他把握大方向，提供故事梗概和人物，让编剧填充细节。 站在巨人肩膀人二次创作，他有信心做的不比原版差。 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资金来源，哪怕不是专业的，袁华也知道拍电影烧钱，机器一开花钱如流水，一天十几万就出去了。 他的存款不多，未必够。 两天后，杨思唯找的编剧到魔都，一共六个，安排在四星级酒店，袁华日夜磨稿看稿，力求最大还原。 二十天后，剧本出来。 六个编剧睡了一天一夜后才缓过来，让袁华赶紧结账，发誓以后都不接他的活。 袁华快马加鞭，一边把剧本送去光电总局审核，一边带着复印件去燕京找夏洛。 他预算过了，至少要一千五百万才能拍下来，多出来的主要是用在宣传和请大咖。 “华子，稀客啊，没想到你能来看我。” 夏洛公司，见面后夏洛很热情。 他现在自己开公司赚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收入比以前多多了。 “洛哥，你瘦了。”看着夏洛鬓角几缕斑白，袁华热泪盈眶。 打了个寒颤，夏洛干笑，自从大家摊牌后，袁华很少在私人场合叫他洛哥，还特么关心他头发白不白，这明显是有事求人啊。 要不是这笔知道自己有艾滋事，怕被举报，他大门都进不来。 “华子，有什么事你直说，咱俩什么关系。” 不管你说什么，老子都不会答应。 “洛哥，我给你送钱来了。” “我不方……什么？”他是不是耳朵听错了，老鹰比袁华居然会给他送钱。 放下双肩包，袁华把剧本大纲拿出来：“我朋友弄了个剧本，差点钱。” “我没钱……” “名字叫人在囧途。” “没钱是不可能的，你是谁啊，华子！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得帮你。”拿过剧本，夏洛开始翻阅，边说道：“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徐？” “不是，姓景。” 夏洛一下子整不会了，这特么乱了啊，他记得前世人在囧途是徐光头组的局，王保强加盟。 难道不是同一部电影？ 低头仔细看大纲，没错啊，主角李成功，牛耿，两人一起春节回家，什么都对得上。 “他剧本哪儿来的？” 袁华嘿嘿一笑：“已经在光电备案过审，你管她怎么来的，偷也好，抢也罢，总之现在在咱们手中。” 在这，他炸了夏洛，人在囧途刚送上去还没下来呢。 但重要吗，不重要啊，只要能忽悠夏洛给钱就行。 艾滋的事后夏洛性情变了不少，各种没脸没皮捞金，没少赚，有的是钱。 “好，剧本我收了，二十万，马上转给你。” “洛哥，你觉得我差二十万吗？”袁华笑容渐渐收起。 “你不是来卖剧本吗？” “谁说我卖剧本，我朋友要拍电影，这是剧本。” “找我出演？” “呵呵，你以为你是沈藤啊？” “沈藤是谁？” 袁华摆手：“不重要，我来找你是拉投资的，不是拍戏也不是卖剧本。” 哦了一声，夏洛随意道：“这样啊，你容我想想。” 半天不见夏洛说话，袁华收起剧本：“你慢慢想，我继续找下家。” “我说华子，你这个急性子还是没变。”夏洛坐不住了，搂着袁华肩膀，把他摁沙发上：“我没说不投，你们预算多少？” “一千五百万。” “小成本啊，没问题，我全投了。” “我朋友只差七百万。” 袁华算过，把名下两处房子抵押贷款，加上存款，短时间可以凑八百万。 之所以没全部抵押，还是有点担心电影扑街，时空不同了，轨迹也不一样，他不敢肯定票房一定能爆。 特别是制作费增加，多少有点担心。 前世人在囧途投资七百多万，票房接近四千万，按照三倍保本定律，二千一百万就保本了，剩下的全是赚的。 现在投资一千五百万，四千五百万才回本，多少还是有风险的。 第一百零四章：没有人比我更懂囧途 夏洛起身给袁华倒了一杯茶。 “咱俩的交情，什么七百万八百万，见外了不是。” “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既然上门了，这个忙说什么我都要帮，跟你朋友说，一千五百万全算我的。” 夏洛前世玩音乐的，影视剧这块不熟，但人在囧途还是看过的，知道这是一部能赚钱的片子。 虽然不知道怎么就落到袁华手中，但不重要，摆明了稳赚不赔，傻子才不要。 “洛哥，真不行，只差七百万。”袁华露出为难神色。 “真的只差七百万？”夏洛眯起双眼：“这点钱你应该能拿出来吧，那又何必找我呢。” 轻轻吹了一口茶，袁华苦涩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实不相瞒，朋友这八百万还是跟我借的呢，我房子都抵押了。” “我更好奇了，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抵押房子？” “这个有时间再和你细说，咱们今天聊正事，一句话，七百万能不能投？” “我说华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唉唉，别走啊，坐下说。”把袁华拉回来，夏洛道：“影视剧我是外行，不懂，说实话，换个人来我早就轰出去了。” “我歌唱得好好的，每年赚钱不少，没必要搞投资，风险太大了，黄博的斗牛听说了吧，扑得一塌糊涂，快下映了票房才八百多万，投资商得排着队上天台，谁看了不怕。” “不过谁让你是华子，这个项目我夏洛投了，只有一个要求，演员选角交给我。” 没人比他更懂人在囧途，徐光头搭档王保强，票房妥妥的。 “你打算让谁当主演？”袁华问。 夏洛脱口而出：“王保强演牛耿，徐争李成功。” “那我演啥？” “你要演？” “你说呢？” “咳咳。”夏洛清了清嗓子：“华子，我感觉你和角色不太符合，下次吧，下次有戏再……” “作为专业演员，我比洛哥你更懂角色，房子都押了，你说我图啥？” 出钱出力出剧本，房子都押了，还到处拉投资，最后把主演让给别人，感情我特么是来做慈善啊！ “洛哥，你也说自己不懂影视，专业的事交给我们专业的人做吧，选角我都想好了，李成功我来演，牛耿给王保强，另外我找周讯过来串个角色。” 夏洛郁闷，按照他的猜想，只要照着前世的规矩走，这部戏肯定能赚钱的，现在多了袁华这个变数，票房还能爆吗？ “华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就是考虑好才来的，你觉得我没有票房号召力？” “怎么可能。”夏洛干笑。 凭着风声刚拿下两个重量级最佳配角，我是特种兵大火，袁华的人气高涨着呢，粉丝也多，口碑又好，不管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是能挑大梁的存在，绝对撑得起票房和收视。 只是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他觉得徐争和王保强更加适合人在囧途。 “那不就得了，回头我拟一份合同，把占股比例写清楚，绝对不让你吃亏。” “额，我，不是。” “算了，我去找秋雅吧。” “别呀，我投！” 从夏洛公司出来，袁华打电话给景恬，约她在一家餐厅吃饭。 景恬的新戏在燕京拍，大热天的西装和高跟鞋都没换，应该是刚从剧组出来。 袁华打量着她，说道：“还别说，有点霸道女总裁的范儿，把头发烫一下，放下来披着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 “你是说这样吗？”景恬把发夹取下来，一头如瀑长发披上在腰间，顺手把西装外套脱下，放在椅子上。 “天气太热了，随手扎的。” “不错，很漂亮。” “得了吧，我知道我不适合演这种角色。” 袁华认真道：“也不是不合适，把职位换一下，变成初入职场女大学生就挺合适。” “好啊，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提建议？” 袁华扶额，两世为人，怎么连个小姑娘都玩不过，频频吃瘪。 “我乱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别介意。” “哈哈，我开玩笑呢。”景恬两肘靠在桌上，脸蛋笑出梨涡：“说吧，找我什么事，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确实是有事，上次我不是跟你说剧本吗，已经出来了。” “投资啊，要多少钱？” “资金我已经搞定了。” “我去，这么快，那你是……找我当演员？” “噗，咳咳咳。”刚喝下一口茶的袁华被呛到，见景恬杏眼瞪着他，悻悻一笑：“确实有这个打算，女二号。” “真的？”景恬大喜，随即又皱眉道：“那为什么不是女一呢？” “女一是周讯。” “哦，那没事了，什么时候开机，剧本可以给我吗，需不需要我体验生活，片酬多少钱？” “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有个急事需要你帮忙，这部戏剧本是我弄的，一千五百万的资金有八百万我出的，但我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有参与幕后投资。” 景恬疑惑：“所以？” 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袁华放到她面前：“所以八百万是你出的，合同我都带来了，签个字就行。” 仔细翻看合同，半晌后景恬惊讶道：“这里面没附加条约啊，签了字这部戏的八百万就是我投的，你就这么放心？” 望着她的双眼，袁华缓缓点头：“我相信你。” 和景恬认识时间不短了，多少了解她的性子，不是贪财的人。 咳咳，或者说人家看不上几百万。 退一万步，以后还要在圈子里混呢，为了几百万得罪他没必要啊，事情曝光对名声损害也大，这可是一辈子污点。 “不怕我跑路？” “跑呗，大不了我死你家门口。” 景恬捂嘴掩笑：“好吧，看在女二号面上我帮你了。” “多谢，先说好，这是部大男主戏，女二戏份可能不多。” 人在囧途看点全在两个男主身上，女二戏份何止不多，那是相当少，台词怕是还没一章网络小说多。 “没事，帮忙嘛。” 好歹是女二号，再少还能少到哪儿去。 “感谢理解，还有个事，我现在急需一个拍摄团队，你有门路吗？” “有，一个电话的事，随叫随到，对了，宣传发行公司找好了吗，要不要帮忙介绍？” 这趟来对了，袁华抱拳拱手：“大恩难忘。” 第一百零五章：人在囧途开机 和景恬告别，袁华赴下一场宴。 打电话给黄垒，说是请周讯当女一，让他牵线搭桥把人约出来。 周讯的联系方式袁华倒是有，但两人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 特别是囧途，女主的戏太少了，和客串差不多，人家不一定能来。 酒店包厢，黄垒和袁华先到，两人聊得开心。 “可以啊你小子，都自己制作剧了，要不要我帮你客串？” “黄老师，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是去了，谁还看我这个主角。” “那妞妞就能去？” 袁华硬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黄垒说的妞妞是周讯，两人这关系，有点迷啊。 “讯姐不一样，她不抢戏，点缀恰到好处。” “是吗，剧本带来吗，我掌掌眼。” “带来了。”知道周讯不好请，袁华把她的剧本随身带着呢。 “还有呢？”黄垒接过袁华的两页纸，没有急着看。 “没了，全在这。” “没了？”黄垒瞪大眼睛：“电话里不是说女主吗，就两页纸？” “就两页。”袁华把故事大纲拿出来：“这部戏是大男主，女主的戏很少，所以才请您老出马。” “我被你坑惨了。” 黄垒欲哭无泪，请周讯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说给她介绍女一，让她回头请吃饭。 这情况，不挨打算好的。 来都来了，走是不可能走的，黄垒只能硬着头皮看剧本和故事大纲，电影篇幅短，很快就看完了，包括周讯那两页台词。 “女主的戏确实太少了，这种角色你完全可以找素人或者普通演员，怎么就非要周讯呢？” “因为讯姐演技好。” “说实话。” “她名气大。” 袁华可怜兮兮道：“我苦啊，为了这部戏又当爹又当妈，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钱用，眼看宣传费不够，只能请大牌入驻，拉点票房。” “难搞啊，我也不敢保证她能出演。” “放心，你坐着不动，其他交给我操作。” 今天黄垒只是陪衬，能把人请到任务就算完成，他和周讯才是主角。 半小时后，周讯到来，简单的寒暄后袁华开门见山。 “讯姐，今天托黄老师请你来主要是有部新戏需要你帮忙，这是女一剧本，你先看看。” 拿到薄薄的两页剧本，周讯笑了：“你确定这是女一？” “角色虽小，全是精华，女骗子在这部戏中起到画龙点睛作用，人物层次丰富，是个不可多得好角色。” 周讯笑吟吟看向黄垒：“你学生都开始教我选角了。” 黄垒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到。 见周讯没有看剧本的意思，袁华咬牙道：“讯姐，只要你能出演，片酬不是问题。” 他为什么要多几百万预算，就是周讯和王保强这两个不可测因素。 想打动一个演员，除了好剧本，只有高片酬这一条路。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一百万你给吗？” 两页剧本，两场戏，半天就能拍完，张口就是一百万，这哪里是狮子大开口，饕餮开口都没这么夸张。 “可以。”只是迟疑一秒，袁华同意。 正如黄垒所说，女骗子这个角色谁来都可以，他请周讯要的就是她的名气。 电影海报上女主角周讯两个字的号召力可比一百万宣传费效果强多了，不亏。 “真给啊？”周讯和黄垒被吓到。 两人的身价不低，正当红，算是国内最顶尖那一批演员，拍一部电影也才四五百万。 “给。”袁华重重点头：“让讯姐一个四料影后演两场戏的女主确实太屈才，一百万片酬是对你的补偿，钱不多，别见怪。” 周讯收起笑脸：“现在年轻人，我都有点看不透了，戏我接，一百万就算了，反正没几天功夫。” “讯姐，这怎么好意思。” “都把黄老师搬出来了，我哪里还敢收你钱，电影要是火了，给我封个红包就行。” “谢谢讯姐，我先干了，你随意。” 周讯不喝酒，只是时不时和黄垒聊家常，看的出来，两人关系是真的好。 “黄老师，我敬你一杯，今天多亏你。” “别，你小子以后离我远点，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 敲定周讯，次日袁华打电话给王保强经纪人，那边出乎意料的好谈，剧本都没看直接开价二百万，能给就去。 袁华没讲价，开始让人打印合同。 几天后，光电审核的剧本通过，景恬的拍摄团队到位，拍摄许可证也顺利下来。 带着导演，袁华奔波各大城市，开始拍摄场地选址。 既然是小成本电影，场景自然是便宜的实景，小县城，小旅馆，大巴车，这些都好搞定。 最困难的是机场两场戏，需要航空交通管理局配合，袁华求爷爷告奶奶，说电影上映后能帮他们免费宣传，人家死活不让。 最后还是一天二十万块的场地费才给拍，并且保证不能影响飞机飞行和乘客登机。 六月，人在囧途开机。 “师哥，你也太拼了吧。” 作为明面上的投资人，景恬在开机当天过来捧场，看到袁华的形象后大吃一惊。 拍完我是特种兵后，袁华肌肉线条明显，皮肤是健康小麦色，眼镜炯炯有神。 这会小肚子隆起，少说胖了二十斤，头发理成老气的中年男发型，看起来和三十多岁没什么区别。 富态的五官少了几分英俊，挺直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搭配西装衬衣，妥妥的成功人士。 袁华报以微笑：“像吗，李成功。” “像！”景恬竖起大拇指，又心疼又佩服袁华毅力。 为了一个角色增重这么多，换做她肯定做不到。 减肥不容易，吃胖也不容易，特别是短时间内，她可以想象袁华在这两三个月内吃了多少苦。 等戏拍完，又是两三个月的减肥。 中指把鼻梁上的眼镜往上一推，袁华道：“演员就是要颠覆自己，一出场观众叫出你的名字，那就失败了。” “那我要颠覆自己吗？”景恬声音发颤，有点害怕。 “你饰演的是李成功的小三，一个刚出学校门的漂亮女学生，不用颠覆形象，本色演出就好。” “喂喂喂，你说清楚，我是本色演出小三还是漂亮女学生？” “抱歉，对不起，是我没说清楚。” 袁华一本正经道歉，景恬有点不适应，她只是开个普通玩笑罢了，这么认真干嘛。 搞得她真是小三似的。 第一百零六章：保强的敬业（上） “祝，人在囧途，开机大吉！” 到场的演员加上工作人员，一共五十多人，一场简易的开机仪式完成。 导演给每人包了一个红包，袁华也收到了，一百六十六块。 “啪啪啪！”袁华拍手，带所有人注意力集中过来后道：“各部门准备，马上开拍，十点钟之前务必拍出四场。” 机器一开，每天光是几十号的人工资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还有场地费。 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能拍就多拍一点，最好比计划提前拍完，还能节约点钱。 导演知道袁华才是主事的，很识趣的拿着大喇叭喊道：“化妆工作，道具组确认一遍现场，半小时后开拍！” 这一场戏是牛耿和李成功到小县城住旅馆，中间因为生活习惯不同，发生在李成功身上的搞笑事。 主要是袁华的戏多。 因为还是早上，光线不达标，道具组把走廊透光的窗户堵住，形成晚上的样子。 半小时后，王保强把上衣一脱，钻进单人床，被子盖在身上。 “噗！” 场务还没喊开始呢，就有人发笑了。 王保强天生长着一张搞笑脸，只是半露香肩的就让人忍俊不禁。 导演黑脸，回头寻找笑声来源，待看到是景恬后，重新把目光放到监视器上。 “现场安静！” “第九十八场，第五镜，开始！” 旅馆单人间，袁华饰演李成功检查设施，一路从床边走到卫生间，入眼的是生锈水龙头，发黄的蹲便器，眼里满满的嫌弃。 回到床边，看到已经脱衣服睡觉的牛耿，不习惯和男人睡一张床的他忍着憋屈，拉来几把椅子拼成小床，把衣服外套当作被子，打算凑合一宿。 “嘎嘎嘎……” 监视器后面，又是一阵憋笑声，导演回头，刚好看到肩膀抖动，咬紧牙关的景恬。 “咳咳。”景恬掐大腿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一看到监视器画面，又忍不住想笑。 原因是袁华脱衣服睡觉的时候，露出来的是一条大红内裤，还是带动漫的。 “老板，你怎么睡哪儿？”王保强睁开眼睛，拍了拍身旁的床位：“快过来，够睡。” “谢谢，不用。” “椅子怎么睡，你别客气。” “没事，我对付一晚没问题……哐当！” 话音刚落，袁华身下的椅子散架，整个人躺在地上。 “卡，过！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十几分钟后，还是旅馆小房间，椅子上睡得腰酸背痛的李成功看了看牛耿让出的半边床位，内心挣扎几秒，他心动了。 一步步走到床边，揭开被子，李成功躺上床，发出满足的呼声。 几秒钟后，熟睡的牛耿翻身，被子被扯走，李成功伸手去拉，两人你来我往抢了几个回合。 突然，李成功的手碰到牛耿身上，光溜溜的手感让他多摸了几把。 魔掌继续往下。 双眼睁开，李成功啊的一声，弹簧似的跳下床，恶心的甩手，骂道：“你干什么！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说着丢过去一条大裤衩。 “卡，过！华哥，第十六镜补一下。” 一般来说，一个场景就是一场戏，对话或者肢体行动的过程中，镜头给谁谁便是一镜。 刚刚拍的几十秒钟，袁华有四个脸部镜头需要特效补充。 “先休息一下，我想看看回放。” 补完几个镜头，袁华来到导演棚，只见景恬蹲地上，头埋在膝盖。 “你怎么了？” “没，哈哈哈没事。” 景恬抬头，脸笑的绯红，眼泪都快出来了，说话都不利索，几次深呼吸后才感觉好点，只是目光时不时在袁华大腿间少来扫去。 似乎想知道他的大红裤衩穿没穿。 监视器前，袁华撑着下巴，一秒一秒看刚刚的拍摄内容，反复看了几遍。 “刚刚有点没做好，保强，要不咱们再拍一次，你看怎么样？” “可以。” 有一说一，保强片酬是高，但干活一点不打折，演技十分在线，这一场戏他台词很少，仅有几句话，更多的是肢体动作。 比如磨牙，大呼，放屁。 有了他的衬托，加上袁华的种种行为，两人配合起来每一帧都是笑点。 第二遍，袁华的状态比第一遍好得多，连摄像大哥都被他逗笑，镜头一个劲的晃。 好不容易拍完这场戏已经是天黑，剧务发盒饭，一顿狼吞虎咽后袁华和王保强继续拍。 屋外，人工降雨机器准备好。 在炎热的夏季，冰冷的水滴砸下来不但不冷，反而给袁华一种凉爽的感觉，几句台词一气呵成，这一场搞定，继续下一场，坐大巴。 饰演检票员的是赵丽影，头发扎在脑后，脸上略施粉黛。 “上车了，上车了，马上发车，没上车的赶紧！。” “停！” 还有几分钟开始演，袁华和赵丽影提前对戏，赵丽影刚说完一句词就被叫停。 “声音太柔了，你饰演的是大巴车检票员，见过检票员吗，你这嗓门喊话谁听得清？” “上车了，上车了，马上发车，没上车的赶紧！” “声带落家里了？” “上车了……” “不是让你使劲喊，发车之前喊几嗓子是检票员每天都要做的事，她不是关心人家上没上车，只是完成任务罢了，你要喊出不耐烦的劲头，听我说一遍……” “对了，声音嘶哑一点才符合人物，袖子卷起来，头发弄乱一点，带点喘气，加几分不耐烦。” “什么叫不耐烦？大姨妈那几天懂吧？” 被袁华接二连三的批评，赵丽影快哭出来，现场多少人全盯着她呢，就差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在知道袁华是在教她演戏，为她好。 在别的剧组男主演可没这么有耐心，但凡你说错一句话，演的不好影响人家发挥，对方马上甩脸色给你看。 被大骂一顿是好的，严重的导演直接开除。 大巴车上戏份不多，属于袁华的独角戏，很快也拍完，在旅馆又补了几个检票员还钱包的镜头，袁华继续赶下一场。 六月天气炎热，哪怕是晚上也有十几度，人在囧途发生的故事是冬天，主演人员必须冬衣。 袁华穿着四件套跑来跑去，收工的时候全身湿透，后背全是汗水，最里面的一件衣服完全被打湿，能拧出水来。 回到酒店，别的演员回去休息，他跟导演看今天所有回放，商量不足之处，讨论明天该怎么演，一直忙活到半夜。 第一百零七章：保强的敬业（下） 人在囧途讲述的是两个不同阶层，因缘巧合一起出行，中途经历种种囧事的故事。 几天后，拍完县城发生的故事，剧组辗转农村，这里还有几场戏，因为提前沟通过，当地老百姓很配合，拍摄非常顺利。 “大爷，您先看我演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一会照着演就行。” “别看镜头，您演自己的就好。” “再劳烦一下，这条不太行。” “忘词没关系，要不休息会再演，先喝点水。” 有一场戏是牛耿和李成功坐大巴路上堵车，李成功让司机绕小路走，结果在村子里撞到一对老人。 为了节约钱，袁华就地找了村长他妈他爸老两口饰演，亲自给他们示范。 听说要拍电影，老人很是兴奋，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觉着累，拍完后剧组给的五百块片酬都没收，只是问电影什么时候上映，通知他一声就行，他要带着全村捧场。 中午，剧组来到市里，这里有一场最贵的戏，机场喝牛奶，也从整部片子最开始的喜点。 “要不把拍摄时间调一下，先拍你吧。” 趁着剧组还没开始布置场地，袁华对景恬说道。 当初说好的女二号，景恬拿到剧本发现只有一页台词，追着他跑了两天街，又抓又咬，好说歹说请了几顿饭才消气。 同是跑龙套的周讯现在还没入组，人家已经入组一周，袁华有点过意不去。怕耽误她时间，想着给她拍了算了，反正就两场戏，前后不到半天功夫，一条过的话个把小时。 “学校考试都过了，我不忙，你照着拍摄计划走就是。” 她现在是大三学生，只要有戏，哪怕一年不回学校都没问题。 “行，那你就等等，讯姐到了你们俩一起拍。” 机场，剧组把事先准备的羽绒服拿出来，一共上百套，全是新的。拿着衣服，副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挨个去找候机乘客，请他们当群演。 现在是夏天，大家穿的都是短袖，不穿羽绒的话太穿帮。 “美女，想不想体验一把当演员的感觉？我们剧组招群演，现在就能报名。” “不去，别打扰我时间。” “袁华和王保强主演，女主角周讯。” “谁？” “女主角周讯。” “前面一个。” “袁华。” “我去。” “我不要钱，要签名可以吗？” “可以。” 机场人多，出行的人都是大包小包提着，直接替剧组省了一笔道具费，答应出演群演的人不少是袁华粉丝，没怎么花钱，只是要签名和合照。 怕人赶飞机跑了，剧组布置好场地后迅速架好机器开拍。 “第八场第一镜头，ａｃｔｉｏｎ！” “大姐，月台在哪儿？” 拿着飞机票，保强背着蛇皮口袋，脖子上吊着平底锅找机场工作人也问路。 “这是机场，没有月台。” “先生，您的这些物品不能上飞机，您可以选择拖运。” “我要是不托运呢？” “那你可以把牛奶喝完，或者倒掉。” 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保强一咬牙，十升装的牛奶往肚子里灌。 为了逼真，节目组准备的是真牛奶，他也是真喝。 没听到导演喊停，保强也没停，继续喝。 “卡！” 喝了一两斤，保强感觉肚子都涨了，耳边听到导演的声音宛如天籁，不等他放下瓶子，导演说了下半句。 “有人入镜了，这条不过，再来一条。” 一抹嘴，保强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拍。 “卡，不过，那个谁，不要笑。” “卡，女的表情不到位，副导演怎么讲戏的？” “卡，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导演，要不我先休，呕！” 没忍住，保强当场吐了，洒了一地的牛奶。 “咦～”景恬眉头紧皱，捂着眼睛后退了半步：“我去，你们演戏太拼了吧。” 进组一周，她已经见过两个狠人了，一个袁华，一个王保强，对自己的身体真下得去手。 一个增重几十斤，一个喝几公斤牛奶，换做是她肯定做不到。 “我好了导演，继续。”知道时间紧，王保强没耽误太多时间，从卫生间回来后立即投入拍摄。 有意思的是最后这条，牛奶喝一半的时候他又吐了，顺着嘴角流下来，导演本来是想喊卡的，不过袁华觉得很逼真，很有意思，便保留下来。 “嗝～”打了一个长长的奶嗝，王保强坐在休息椅上：“拍完这场戏，这辈子再也不喝牛奶了。” 袁华坐他旁边：“以后导演找你拍戏还来吗？” “可以，不过得加钱，嗝！这次亏大了。” “所有的付出都不会被上天辜负，等电影上映你就不亏了。” “信你个鬼，我发誓，以后不拍喜剧片。” “这我倒是支持。” 保强眼睛一亮，像是找到知音：“你也觉得我应该转型？” 一开始，他是看不上袁华的，他知道景恬是金主爸爸，而袁华和景恬关系不一般，连带着导演都得看他几分面子。 几天接触下来，发现袁华除了吃软饭不好，其他方面挺不错，天气炎热，天天都请工作人员喝饮料吃水果，演戏敬业，不耍大牌，每天早到晚走，还能时不时指点新人。 现在两人观点相同，好感更是多了几分， “人到中年可不是这样嘛。”袁华往后捋了捋发型：“咱们这种偶像派还能帅几年？” 王保强无语，感情是对牛弹琴不在一个频道，就他的长相，偶像这两个字哪个和他沾边？ “我去趟卫生间。” 望着他的背影，袁华嘿嘿一笑，保强是个被喜剧耽误的好演员，同龄人中很少有演技超过他的，一直像傻子似的演二愣子角色确实太屈才了。 前世的树先生，封于修都是影帝级别的表演。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非科班演员。 贫困家庭出生，八岁上少林寺，十四岁下山，二十岁北漂，跑了四年群演，盲井男一号出道，天下无贼搭戏刘天王，士兵突击火遍全国。 他的履历跟小说男主似的，难怪被无数横漂视为偶像。 第一百零八章：周公子的演技 剧组，还是机场，不过不是大厅，而是机舱。 重新搭一个一比一的机舱要花不少钱，剧组直接跟航空公司租一架暂时不用的飞机用来拍戏。 这场戏没用到群众演员，座位上坐的都是自己人，道具，副导演，送盒饭的，司机，化妆师，连景恬都上了，不过怕穿帮，她坐在最前面，占个位置而已，不用露脸。 “服务员，服务员。”一上飞机牛耿就开始搞事了，大声呼喊，李成功看不下去帮他按铃：“别喊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谢谢你老板，你是个好人。”看到空姐来，牛耿操着一口乡音道：“能不能开下窗户，我闷得慌，想透透气。” “对不起先生，飞机马上起飞了，不能开窗户。” “卡，过，华哥补几个镜头，准备下一条。” 袁华补充完镜头后，见王保强原地转圈：“你这是干嘛？” “马上要拍晕机戏，我找找感觉。” 毕竟练武出身，普通十几二十圈下来王保强一点晕的感觉都没有，于是又多转了几圈，随后工作人员给他倒一杯奶。 喝了一口，王保强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眉头皱得死死的，一副痛苦模样。 袁华感慨，不愧是实力派演员，这就演上了。 “好了，准备开始。” 假装模拟飞机起飞，王保强往后靠着座椅，双手抓住大腿裤子，脸上带着紧张神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一不下心牛奶咽下去了，反应过来的他赶紧止住。 不知道是牛奶喝多了还是转圈赚多了，半口下去，有恶心的感觉。 怕什么来什么，突然胃里翻滚，一股逆水上涌，他急忙弯腰，用手捂住嘴巴。 监视器前，导演连连点头，暗夸保强演技好，跟真的似的。 保强旁边，袁华却是看出来了，这特么不像演的，下意识的找袋子给王保强。 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吐的，刚递过去，保强嘴巴鼓着像个青蛙，牛奶已经顺着嘴边流下来。 下一秒，保强喉咙滚动，把嘴里的东西咽回去。 “呕！！” 他没吐，袁华吐了。 用的还是给保强的袋子。 “没事吧。”一抹嘴角，王保强拍打袁华后背。 “呕。”眼睛撇到他手背上的污渍，近距离闻到刺鼻味道，袁华吐得更厉害。 现场，导演没有一点喊停的意思，直到袁华吐完才站起来拍手。 “卡，过！” “华哥和保强这段演得好，特别是华哥的即兴表演，比原剧本更有意思。” 袁华：“……” 我特么！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保强是真涌上来又咽下去了，靠，和剧本写的一模一样。 这应该属于假戏真做了吧。 …… 两天后，周讯到来，只带了一个助理。 知道她要来，本来杀青好几天的赵丽影硬是拖着没走。 周讯刚入组，赵丽影，景恬，剧组一帮女工作人员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求签名求合照。 不一会，景恬拿着签名照傻笑，袁华道：“讯姐的魅力这么大吗？” 他知道周讯很火，男粉丝多，没想到女粉丝也这么厉害，看看景恬赵丽影，笑容就没停过。 “何止是魅力大，橘子红了看过没，她饰演的女主角秀禾穿的婚服被命名为秀禾服，当时全国婚纱店卖断货，现在不少女生结婚都会选择这套衣服。” “还有人间四月天的林徽因，温文尔雅，大家闺秀，我最喜欢的女演员就是她。” “这次能亲自看她演戏真是太幸运了，你给她安排的是什么戏，美吗？” 景恬很是期待。 在她看来，周讯这么漂亮的美人，袁华请她来肯定要发挥好这个优势。 “美，很美！” 半小时后，周讯从化妆间出来。 口红没了，眼影没了，脸上不但没美白，反而把本来白皙的肌肤变得暗黄，穿着袁华在街边花六十块钱买的土气羽绒外套。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遮挡她的颜值。 眉清目秀，五官小巧精致，身材苗条，一看就是个美人。 袁华皱眉，对导演道：“哪有这么漂亮的女骗子，这不是我要的。” “华哥，已经够丑了。” “不够。” 走到周讯身前，袁华抱歉笑道：“对不起讯姐，我能碰你的头发吗？” 周讯点头：“可以。” 袁华把周讯前面头发弄成中分，挡住一部分额头和脸，接着找来橡皮筋，把后面的头发简单扎起来。 “土是土了，但不够丑，化妆师能在脸上化一片伤疤吗？火烧那种。” 全场针落可闻，王保强都为袁华捏把汗，在周讯脸上加伤疤，还是火烧的，他真敢说啊。 化妆师没敢应声，只是把目光像周讯投去。 “可以加，我也觉得形象上有点和角色不符。”出乎众人意料，几乎没有思考，周讯答应了。 袁华温馨一笑，他知道周讯是个戏痴，为了角色什么都做得出来，拍风声的时候她牺牲更大，腿都磨出血。 和那个比起来，脸上加伤疤简直是小菜一碟。 “既然如此，讯姐衣服裤子再加两件吧，要臃肿一点。” “可以。” 十几分钟后，周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臃肿的棉衣，发黄的脸蛋，一抬头，从额头到右脸一片狰狞的伤疤。 造孽啊！ 众人腹诽。 袁华这笔不干人事。 好好一个美女落到他手上变得丑不拉几的，这形象，不仔细的看的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是周讯。 刚上厕所回来的景恬甩了甩带着水渍的手，对袁华道：“讯姐出来了吗？” “那不就是吗。”袁华指着不远处正在和王保强对词的女人说道。 正好周讯一撩额前长发，大片猩红伤口露出来，景恬掐了袁华一把，恶狠狠道：“这就是你说的很美？” 袁华龇牙咧嘴：“每个女人都有两面，有丑，有美，我想表达的这个意思。” 景恬仰着头，不怀好意道：“是吗，那你觉得我哪丑？” 袁华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好的说这干嘛，这下好了。 “你很美，不丑。” “你刚刚还说女人有美丑两面。” “我指的不是面貌。” “懂了，心灵是吧？那你说说我心灵哪丑？” 袁华：“……” “对不起，我错了，我收回刚刚的话。” “收回无效。” 第一百零九章：被删剪的片段 “华子，快点，就差你了，赶紧对戏。” 王保强一喊，袁华马上回应：“好嘞，这就来。” 救星啊！ 说实话，他有点怕景恬，这妞不好处。 明明都有男朋友了，整天还跟他走这么近，容易起误会啊。 因为这事被封杀的话，袁华哭都没地方哭去，你说要真有点事，被封杀也认了。 偏偏什么事都没了，这么久了他连人手都没摸过，冤不冤？ “讯姐，你不用剧本吗？” 见周讯两手空空，袁华问。 白了他一眼，周讯两手叉腰，佯怒道：“瞧不起谁呢，几句词还用看剧本。” “抱歉，我错了，那咱们开始吧。” 就这一会功夫四处碰壁得罪女人，袁华也是醉了，他打定主意，以后只讲和剧本有关的话。 “行，开始，来几个工作人员围一圈。” 看戏的人本来就多，碍于周讯在工作一直没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听她这么一喊，纷纷上前近距离观察。 跪在写满粉笔字的地上，周讯凄声沥沥，“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行行好吧，我女儿重病急需两千块钱，救救她。” 要不说老演员就是老演员，经验丰富。只是对戏罢了，还没正式拍了，她就进入自己的角色。 按照剧本，应该是买车票回来的袁华找到围观吃瓜的王保强，催他上车，王保强说女的很可怜，应该帮一把，袁华说这是骗局，然后是周讯解释。 但现在没等袁华过来周讯就说词了，说的还不是剧本上的词。 比起等袁华过来才开口，这样做少了几分刻意感，更加顺畅。 这让袁华想到文艺片大佬娄晔导演，据说有次郝雷表演在厨房做菜，其他人在客厅聊天，镜头一直没在她这边。 等导演喊停的时候，她的三菜一汤都做好了。 “老板，你看看。”牛耿拉住前来找自己的李成功，让他看女人写的粉笔字。 “女儿因病住医院抢救，急需两千元手术费，本人将以身份证抵押，待手术完毕悉数奉还……” “我看像真的。”看什么都像真的牛耿说道。 在商场打拼多年的李成功笑了，这种套路他见过不知道多少，“小妹妹，你抬起头我看看？” 女孩抬头，脸颊映入李成功眼中，皮肤暗黄，但五官精致，有黑眼圈，但眼睛很漂亮，右上脸带疤。 “妆化得不错啊，就是招太土。”说着对牛耿道：“走吧。” “大哥，我不是骗子，我女儿现在就在手术台上躺着呢，真的，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们只需要等我两个小时，我家里人把钱送来，你要是不信的话……” 剧本上周讯应该用的是方言，但此刻用的是普通话，袁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改。 “讯姐，这里用方言是不是更好一点？” “是，确实很好，你不怕电影上映后被这个地方的人骂你就用吧。” 袁华挠头，悻悻一笑没说话。 草率了！ 毕竟演的是骗子，哪怕这个骗子会洗白变成好人，播出后方言问题确实要得罪人。 就算袁华用他自己的家乡话也是一样的。 按理说电影罢了，用不着上纲上线，用方言的电影多了去，别说骗子，杀人犯，坏蛋，变态啥的数都数不清。 但有的人就是喜欢较真，说你地域歧视。 比如前世著名小品演员在春晚上演了一个反应电信诈骗的小品，因为用了某个地方方言，节目还没下了就被当地人骂上热搜，逼着道歉。 还有本山大叔，一些人说他卖拐是歧视残疾人。 上哪儿说理去。 “那还是用普通话吧，咱们继续。” “你拿身份证押给我是吧？” “大哥，你行行好救救我女儿，她只有五岁，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就行行好吧……” 膝盖一步步跪到袁华面前，周讯拉着他的衣服，眼泪说来就来，眼看王保强那边已经开始掏钱后更是激动。 “松开，再不松开我报警了信不信！”袁华眼神冰冷，手指头指着周讯的头。 周讯哭声停止，眼底闪过复杂神色，手没松，但力度小了很多。 轻松甩开她的手，袁华转身就走，几步后回头笑道：“讯姐演的真棒。” 短短几句台词，周讯贡献了三种情绪，一开始单纯的骗，见不起作用的更加卖力，直接哭了。 听说要报警，心底五味杂陈，想松开手但又不想松开，只能无力的挂着。 最后那几下眨眼睛，张口欲言又止的无奈神色真是绝了。 看过剧本，袁华知道女骗子其实是好人，她收养了一帮流浪小孩，只能靠骗赚钱养他们。 看病是假，为善是真。 一个做好事的女骗子，演出来不难，景恬都行，但想演好，演活，太难了。 周讯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你也不错，上次见面还壮得跟熊似的，这会胖成这样。” 次日，给剧组贡献一场精彩的表演后周讯杀青，拍完就走，晚饭都没吃，说是请假来的，拍着戏呢。 …… 前世的人在囧途有缺点，很多人说小三比李成功提前到家，看到他老婆孩子爷爷奶奶其乐融融后心生愧疚主动退出这段感情不合理，为了制造结局圆满太牵强。 还有牛耿成功要到账，再次和李成功一起坐飞机，这一段完全没必要。 在和编剧一起创作的时候袁华把这两段删了，不但这段没写，卖票员李小路和流浪歌手这两个角色大伟也没写。 前世袁华看过这部戏的评论，有人说两人出现完全没必要，一点作用都没有。 后来看到一个靠谱评论，说是两人本来是有很多戏的，因为没过审还是片子太长原因剪了，最后造成演的还不如工具人。 袁华不知道两人被删掉的戏份是什么，既然没有他们不影响剧情，索性也就不用。 周讯杀青后，袁华把景恬安排上日程。 开始拍她的戏。 相比周讯的戏，景恬的戏简单得多，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爱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逼他回家离婚，没什么深度也没什么难度，两场戏几个小时就宣布杀青了。 晚上，景恬打电话叫袁华出去，说是要举办杀青宴，让他务必到场。 第一百一十章：醉酒告白，夏洛背锅 夏日闷热，大晚上袁华就穿了一件t恤和大裤衩人字拖，到了景恬说的地方后发现是个烤肉店。 别说，挺热闹的，人不少，应该附近有学校的原因，年轻男女比较多。 大家各吃各的，也没人关注他们。 推门进去后来到景恬的包厢，发现就她一个人。 “这就是你说的杀青宴？” “这就是你说的杀青宴？” 几乎是同时，袁华和王保强同时开口。 前者是对景恬说的，后者是对袁华说的。 王保强是被袁华叫过来的，说是参加杀青宴，没想到包厢只有一个人，看到这场景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拉来垫背。 “哪个，你们聊，我还有事。” 挠挠头，保强就要走，袁华搂着他的肩膀，“来都来了，吃点东西再走。” 吃什么，吃狗粮？ “算了吧，真有事。” “你有没有没事我还不知道吗，来了就别走了，我叫两瓶酒啤酒，咱们喝尽兴。” 景恬脸抽搐：“两瓶啤酒，还尽兴，不会喝你就别喝了。” “酒喝的是心情，约上二三好友小酌几杯，大家浅尝辄止，气氛到了就行，喝醉就没意思了。” 袁华笑着把保强摁坐下，然后前台拿来酒，说是两瓶就是两瓶，一瓶都没多。 倒了两杯，保强和他一人一杯。 “给我也来一杯吧。”景恬把杯子放到袁华面前。 “女孩子家就别喝了。” “歧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喝。” “行，给你半杯。” “满上。” 袁华无奈，给景恬倒八分满，结果她端起杯子一口闷，呛得直咳嗽，一看就是没喝过酒。 “说了你别喝，不听。” “才哪到哪啊，今天我杀青，高兴。”拿起酒瓶，景恬又倒满一杯：“我这个女二号戏不多，没好意思大张旗鼓办杀青宴，能有你们俩陪我我很高兴，先干了。” 保强一脸懵比的看向袁华，只见他淡定掏出烟吸了一口，端起酒杯道：“恭喜你杀青，下次我一定给你举办一个大型的杀青宴，全组人都到那种。” “谢谢，我记下了，你可不能再拿女二号糊弄我。” “放心，再找你肯定是女一号，戏份很多那种。” 景恬看向王保强：“保强哥，你都听见了，要帮我作证。” “好。” 两瓶酒，景恬一个人喝了一半，劝都劝不住，中途去过一次卫生间，脸蛋红扑扑的。 还好是啤酒，没什么度数，她只是有点上脸，并没有醉。 “保强哥呢？”景恬回来，包厢只剩袁华在抽烟。 “说是有急事要回去处理，跑了。” “哦，那咱们也走吧，挺晚了，你明天还有戏。” 出来烤肉店，袁华站在街边要打车，景恬把他手放下：“离酒店没几步路，走回去吧，正好散散酒。” 二十分钟的脚程确实不远，袁华点头：“行吧。” 并排着走在街道上，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十多分钟后，景恬轻声道：“能把你的烟掐了吗，一根接一根怪呛人的。” “不好意思，习惯了。” 杵灭烟头，袁华丢进垃圾桶。 晚风拂过脸颊，吹乱头发，景恬叹气道：“今天本来是想单独请你的，谁知道你带个电灯泡。”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只有你一个人。”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哈哈一笑，袁华没应声。 “师哥，那个，我，其实，你……” “咱俩不合适。”长痛不如短痛，有些话袁华觉得还是要说清楚，含糊不清不行。 低头，景恬失落：“是我不够好吗？” “不，你很好，只是咱们不合适。” “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那你……” 袁华：“……” 你自己什么样不清楚吗，姑娘，脚踏两条船要不得啊，回头你男朋友找上门我咋办？ 说实话，景恬挺好的，人长的漂亮，脾气也好，就是海后这个性格要不得。 他好不容易拼到今天的地位，不想因为一段糊涂的感情毁掉全部事业。 “你说这些你男朋友知道吗？” “啊？”景恬愣了。 “虽然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但还是要注意彼此身份，把握好朋友之间的距离。” “不是，什么男朋友？” 有些话袁华不好明说，八百万还在景恬名下呢，把她惹生气，回头给自己扣了咋办。 但要是不说清楚，一直纠缠不清后患更多，哪天他要是忍不住擦枪走火不是完蛋了。 “你说你是普通家庭，父亲做小生意？” 迟疑几秒，景恬点头：“算是吧。” “那你这么多影视资源哪来的？” “我资源多？你哪儿听来的？”景恬反应过来，皱着眉头一把扯住袁华袖子。 她资源是多，但平时为人低调，加上才大三，出道时间短，很少有人知道她底细。 况且听袁华语气，还夹杂着别的意思，这她不能忍。 袁华：“……” 总不能说我是穿越者，知道你的人生轨迹吧？ 说实话，接触景恬后他也不太相信前世那些谣言，但人家都亲口承认自己是普通家庭，既然如此，那资源只能来自家庭以外。 除了有钱男朋友，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总不能彩票中了几个亿吧。 “从朋友的朋友哪儿听来的，据说是夏洛喝醉酒讲的。” 一开口，袁华把夏洛卖了。 夏洛穿越的时候，景恬也开始崭露头角了，应该是听过她的名字。 “你不信我可以给他打电话。”感觉事情不妙，袁华拿出手机拨通夏洛电话，十几秒后接通：“洛哥，你知道景恬吗？” “知道啊，这女人不简单，怎么，结怨了？” 袁华低头看了看自己情况，短袖在景恬大力拉扯下肩膀露出来大片春光，这要是换做是女人，早就到十五天拘留标椎了。 再往下一点至少一个月起步。 “算是吧，她这人什么底子？” “嘿嘿，还能是什么底子，你一个女人，你说呢？” “说你大爷！”景恬大骂：“你给我等着！” “华子，什么情况？”夏洛心里咯噔一凉。 “没事，我朋友喝醉了，骂街呢，挂了。” 收起手机，袁华一脸无辜：“你都听见了。” “我不是他说的那种人。”景恬冷脸解释。 “我知道。” “哼，你都信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兄弟们，我脱单了 早上，知道景恬今天要走，袁华一大早守在酒店大堂。 昨晚这姑娘生气的扭头就走，都没给他说话机会。 电梯门开，看到景恬拖着行李箱出来，袁华凑上去：“我送送你。” “不用了。” “我顺路的，正好要去剧组。” 景恬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这个点你去剧组是不是有点早？” “害，习惯了，哪天不是早出晚归。” “如果你是专程送我我可以搭车，只是顺路就算了，满大街出租车，坐谁的车不是坐，不打扰你早出晚归。” 袁华尴尬摸了摸鼻子，这妞，套路不对啊。 女的不都是喜欢拐弯抹角吗，怎么到她这直来直去。 “是，我是专程送你的，等好久了。” “走吧。”丢下行李箱，景恬背着手走在前面。 袁华拖着箱子几步追上她，门口，司机已经把车停好了，二人上车。 “昨天的事真不好意思，抱歉，我不该听信谗言。” 洛儿，对不起了，这个锅给你背。 靠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景恬道：“你们男生给女生道歉都是用嘴吗？” 袁华低头打量自己，全身上下没什么值钱东西，就掏出来个钱包，里面有千八百块。 拿钱道歉，太特么俗了吧？他做不出来啊。 “前面停车。” 路边看到花店，袁华跑下车买了几十朵，让老板给他包起来。 “送给你。” “这还差不多。”收下花，景恬靠近嗅了嗅，可能是清晨的原因，花香四溢，格外清爽，“以后你离夏洛远点。” “你不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以后打死不信他的话。” “我不说指昨晚，他这人品德不好，圈子里名声坏透了，你跟着他容易学坏。” 袁华连连点头：“对对对，不是啥好人。” “另外，我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不是夏洛说的那样，我也没男朋友。” “啊？” “嗯？” “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 袁华心虚的望向窗外：“你单身呗。” “还有呢？”景恬笑笑。 “我能追你？”袁华扭头，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睛。 “我不是随便的人。”景恬把头撇一边：“不过要是遇到合适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袁华要是什么都不懂那就白活几十年。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同样是穿越者，人家夏洛天天换女朋友，他这亲都没亲过，天天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说出来都是眼泪。 一只撑在椅肩，袁华越过座椅，轻轻靠在景恬耳边：“那你看我行吗？” 肉眼可见，一片绯红从景恬脖子迅速蔓延到到耳根，脸蛋。 “我，我考虑考虑吧。” “好吧。”袁华坐下，几秒钟后道：“考虑好了吗？” “哪有这么快。” 机场，景恬挥手和袁华告别，车上，她什么都没说，这会要分别了，感觉挺遗憾的。 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 终于，在袁华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跑回来。 垫起脚尖，拥入他怀中。 “我考虑好了，答应你了。” 袁华：“……” 兄弟们，我脱单了。 公共场合，景恬要赶飞机，袁华也待不了太久，一阵相拥后两人分别。 回到剧组，袁华一整天精力十足，见谁都笑呵呵的，工作人员见他独处的时候拿着手机傻笑。 担心精神出问题，导演让剧组医务人员给他看看，结果被袁华骂走了。 …… 人在囧途拍摄计划比袁华想象中的还顺利，全片没什么大场面，大巴车，飞机，火车，旅馆，在一个市区就能全部搞定。 最简单的是火车上戏份，买了几张票，导演带着他们几个就上去了，有袁华和王保强这张脸在，很轻松的让火车乘客免费当群众演员。 这部戏用到的大演员也不多，从头到尾，百分之九十戏份都在袁华和王保强身上，哪怕周讯也只是小插曲。 前后历时三个月，人在囧途杀青。 九月，后期制作开始，袁华跟着剪辑师一起泡在工作室，全程加入。 对一部完整的影片来说，演员拍完戏连一半制作进度都没到。 后面还有剪辑，配音，拟音，配乐等等诸多事宜。 其中最重要的是剪辑。 甭管多牛逼的影帝，遇到一个垃圾剪辑师，再好的片子都能给你剪成屎。 袁华前世看过完整的人在囧途，电影画面还在，剪辑师跟着他的思路走就行。 半个月后，初步剪辑完成。 几百场戏，数千个镜头拼接成一部三个小时的电影。 又过去一周，三个小时变成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袁华已经在扣画面了，尽量裁掉没用的画面，台词，场景，哪怕是一帧。 几天后，影片时长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剪无可剪。 完成剪辑，袁华倒头就睡。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内，他刷了几百场戏，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反复的看，然后拼接起来继续看，无数次重复这个步骤。 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人在囧途的画面。 看了这么多遍，他连王保强，周讯，景恬的台词都会背了。 十月初，演员过来配音。 “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 景恬一个月没见到袁华，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被惊到了。 头发长长的不打理，胡子拉碴，皮肤也不好，从脸到脖子，肚子，大腿，每一个部位几乎都比一个月前大了一个号。 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袁华坐在北电足球场边上看书，阳光拂过他英岸的眉毛，透过坚挺的鼻峰打在侧颜上，帅炸了。 这会怕是一百七八十斤，走出去都不用带口罩，别说铁粉，亲妈来了都认不出这是演过青春偶像剧的华子，新上海滩邪魅霸气的丁力。 “后悔了？”袁华摸了摸她头顶。 “有点。”景恬捂脸：“我心目中白马王子形象稀碎。”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可能是唐僧。” 一个前世小学生都不用老梗把景恬逗得哈哈大笑：“你都成二师兄了，还唐僧。” “那我回去得锻炼了，争取变成唐僧，多吸引几个女妖精。” “你敢。”景恬扬起拳头，随后又信誓旦旦道：“我和你一起锻炼，相信我，有我在你胖不了。” “怎么锻炼？”袁华兴致勃勃。 “秘密。”景恬神秘一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四小花旦 人在囧途的宣传和发行是外包给别的公司，景恬介绍的，挺靠谱。 配完音后袁华的工作基本做完了。 最后只需配合宣传，一天跑几个城市，带着保强上电视台接受采访，直到电影上映。 不过考虑到他现在的形象太寒碜，和海报上一点都不一样，跑了两场后宣传方直接给他放假，劝他休息几天。 在家无聊，袁华只能锻炼身体减肥，嗯，和景恬一起。 “腿抬起来。” “不行，我不行了。” “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你轻点。” …… 客厅，刚跑完两公里的袁华在景恬指引下练习劈叉。 为了袁华这双成年老腿，景恬煞费苦心的摁着他的两肩往下压，每一下都会带来一声哀嚎。 但不知道为什么，袁华越叫的凄惨，景恬笑得越开心。 “我腿快断了！！” “放心，断不了。”景恬笑吟吟道：“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练的，疼痛是一时，过两天就好了。” “你那会多大，我多大？能一样吗？” 袁华要是没记错的话，景恬的舞蹈是童子功，小孩子筋骨没定型，随便拉都没事，刚出生的孩子还能把脚放到脑后。 他二十多岁快奔三的人，几分钟下来感觉骨头都断了。 一巴掌拍袁华肩膀上，景恬收回力度：“演员四大基本功都忘了？声台形表，虽然表演很重要，但形体也不能忘啊。” “我这是在帮你重温学习，你还不谢谢我？等将来你接武打戏的时候，翻个跟斗都翻不了，看你丢脸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表演分为两类，文戏，武戏。 文戏不必多说，只要不是带动作的都是文戏。 武戏更简单了，武打片，动作片里很常见，一个演员要是只会演文戏，无形之中戏路就少了一半。 “我谢谢你啊。”袁华实在扛不住了，爬起身一瘸一拐朝饮水机走去，灌了两杯水后才道：“这和减肥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身体灵活，你能做的姿势更多，身材保持更好，运动起来更方便。” 袁华嘿嘿一笑：“这倒是实话。” “龌龊。”景恬脸红：“快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今天的运动都要白费，一会去楼下跑五公里，晚上我给你买点蔬菜和营养品。” “只要迈开腿，管住嘴，要不了多久你就能重回颜值巅峰了。” “我先休息休息，一会再去吧。” 拿起手机，袁华躺沙发上刷论坛，娱乐板块，一条讨论火热的贴子弹入眼帘。 “怎么看待腾迅网络主办的八零后新生代娱乐大明星活动，刘亦非，杨蜜，黄圣衣，王洛丹，四位女演员评为新一代四小花旦……” “神仙姐姐实至名归，其他就不知道了。” “黄圣衣有几部代表作？这都能混进来，塞钱了吧？” “哪来的野鸡榜，四小花旦我只认周讯，徐静雷，赵微，张子怡。” “冒昧问一下，杨蜜是谁？” “楼上的，村里刚通网？今年热播的仙剑奇侠传三没看过也该听说过吧？” “杨蜜平平无奇。” 最后一句是袁华说的。 现在的大蜜蜜还不是大蜜蜜，早期的大蜜蜜形象，只能说懂的人都懂。 前胸贴后背，平平无奇一点都没错。 “德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景恬来到袁华身后，靠着沙发看他刷手机，见他打出平平无奇几个字后，咬着银牙掐了他一把。 袁华倒吸一口冷气：“我说的是相貌，你想啥呢。” “是吗？” “真的，杨蜜长得不好看，又瘦又矮，跟竹竿似的，还有王洛丹，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黑不溜秋女孩，绝对美白了，这个榜单水分太大了，不可信。” 抢过手机，景恬翻了一下：“黄圣衣呢，你怎么看？” “估计凑数的，还不如你长得漂亮。” “刘亦非呢？” “这个确实是实至名归，不管是作品还是颜值，其他几个加起来都不如她。” “想接前辈的班哪有这么容易，王洛丹，黄圣衣，杨蜜，三人代表作太少了，不足以评四小花旦，估计是背后经纪公司弄的数据。” 看到这个榜单，袁华都怀疑是不是其他三家碰瓷刘亦非。 刘亦非有多火，全国人民都知道。 零二年演金粉世家白秀珠踏入娱乐圈，零三年天龙八部王语嫣戏份无数，零四年仙剑奇侠传赵灵儿，零五年神雕侠侣小龙女。 值得一提的是，她八七年生的人，演金粉世家的时候才十五岁，演天龙八部十六岁，仙剑奇侠传十七岁，神雕侠侣十八岁。 未成年就已经是一线明星。 把王洛丹，杨蜜，黄圣衣三个新人和刘亦非排在一起，不是碰瓷是什么。 “经纪公司弄的数据？这可是你说的，那你看看这个。”景恬翻了一个页面，把手机还给袁华。 “新一代四大小生出炉，黄小明，袁华，胡戈，佟大围！” 下面是每个人的代表作，袁华那一栏很恐怖，奋斗，新上海滩，我是特种兵，消愁，成都，像我这样的人…… 摸着下巴，袁华道：“这个比较公允！” “美死你！”景恬白了他一眼：“人家那个再假，至少还是腾迅弄出来的，你这个是网友排的。” 袁华恬不知耻道：“群众眼睛是学亮的，这说明公道自在人心。” “你脸皮真厚，懒得和你说，我去买菜。” “我和你一起下去。” 进入电梯，袁华靠着墙壁，吊儿郎当道：“四大小生也好，四小花旦也罢，其实都说明一个问题，资本开始流量炒作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景恬好奇：“什么是流量炒作？” “说简单点就是通过大量舆论把艺人好的一面塞到老百姓面前，让她们话题量和曝光量增高，以此提高人气，造成火的错觉。” “既然是错觉，那不是早晚得凉嘛，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提高演技，多拍几部作品。” “不懂了吧。”袁华笑道：“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有资源，一个萝卜一个坑，三线演员，二线演员演不了主角的大把，如果有人气加持，就会有广告商请他们代言，投资商请他们拍戏。” 听完解释，景恬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不要觉得你有资源就不需要流量，有时候适当曝光不是坏事，你性格挺好的，为什么要离观众那么远？” 第一百一十三章：电影上映 景恬这个名字在前世很有名，不过是负面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什么烂片之王，资源咖，背景深，高冷等等。 加上深居简出，除了拍戏几乎不在观众面前露面，媒体也没法报到她，久而久之形成戏拍不少，人红不起来局面。 后来直播兴起后，在家来了个卸妆洗脸，火了！ 入行十年没火，洗把脸火了，景恬唏嘘不已，不得不感慨互联网的强大。 从哪以后，她慢慢进入观众视野，参加真人秀，玩游戏，热度越来越多。 袁华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关注这个女孩的，和网络传的不一样，其实她并没有那么高冷，反而有点内敛害羞。 别的艺人为了一点曝光每天不是发微博制造话题量就是在节目中疯狂表现自己。 而她压根不需要话题，因为她有的是资源，平时也不拉踩别人，不说别人坏话，不炒作。比起大蜜蜜这种一年买三百多次热搜的人来说算是一股清流了。 景恬要是懂得大蜜蜜一半营销套路，以她的条件早就火了。 “演员负责拍戏不就行了嘛，弄这么复杂干嘛。”半边身子靠着袁华，景恬弱弱说道。 袁华想了想说道：“艺术要拥抱群众，做公众人物也是一样的。” “对啊，我拍戏给观众看了呀。” “这不一样。”袁华扶额，“单纯靠作品获得观众认同感那是老艺术家做的事，完全可以等老再做，你还年轻，把名气打出来再说不好吗？” 炒流量这套，很早之前就有人玩了，八九十年代香江四大天王就这么出来的，隔壁棒子国的偶像加工厂都快形成一种文化了。 内地兴起的小花小生都是走前人走过的路，只不过是换了个皮罢了。 但你不得不承认，观众很吃这套。 君不见在过几年，再牛逼的老戏骨也得给流量小生让路。 “我不喜欢被人围观讨论，还是好好拍戏吧，用作品说话。” 袁华身体往景恬那边靠，两人相互倚靠：“也好，流量有好处也有坏处，把自己放到观众面前让人观赏的同时也会被人批评，黑料和火料一样多，你这个小公主性格，未必受得了黑粉的抨击。” “哼，你说谁小公主性格，我心脏无比强大好吧？” “那你敢开通微博吗？” “这有什么不敢。” “打个赌，看看你好评多还是恶评多，赌注嘛，我想看看你的睡衣！” “好呀，你要是输了明天再跑五公里。” 晚上，景恬开通微博，怕她那边没什么人，袁华还准备在自己微博下面给她宣传一波。 好久没登录，他发现自己的粉丝都一千五百万了，不得不说，杨思唯在运营这套还是很牛的。 一千五百万的粉丝量已经是顶流了。 不过随着微博成为娱乐圈新的战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二线艺人超过他。 那些一线艺人运营起来更猛，拍马都赶不上。 有钱有名有人气有口碑，这不是现在的袁华能追上的。 “哇，你粉丝好多。”电脑前，景恬看着袁华的微博惊得合不拢嘴，鼠标往下一拉，几乎每天都有微博更新。 不是个人写真就是一些励志语句，名人名言。 “你也快了。”袁华嘿嘿一笑，暼了一眼桌上新买的睡衣。 夏季嘛，当然是单薄款。 还是白色的。 翘着二郎腿，袁华嘴里哼着歌，等待着胜利到来。 “你从一座叫我的小镇经过” “刚好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 “你穿着透明的衣服” “给我一个人唱歌” “全都是我喜欢的歌”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 “等候鸟飞回来” “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 又是透明衣服，又是生娃娃，袁华的歌景恬听的脸红，啐了一口道：“你这是什么流氓歌？”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输了。”拿过她手里的鼠标，袁华点开景恬微博。 “谁是过来骂的，大家集合。” “袁华真是的，什么人都推。” “长相一般般啊。” “这不景恬嘛，关系户啊。” “我们学校的，成绩不好，一共没来过几天教室，大一就接戏了，期末挂科。” 见景恬脸都黑了，袁华切掉画面。 “网络就是这样，说什么都有，你别太在意。” “给我打开，我要问问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抢过来鼠标，景恬一边打字一边骂：“凭什么说我长得一般般，你很好看吗？” 袁华：“……” 他还以为景恬在意的是最后一条，说她大一接戏，没上过课，挂科，没想到在意的是人家说她长得不好。 你来我往，景恬和不知名网友对骂四五十个回合，袁华看不下去，把睡衣往她面前一拍。 “愿赌服输。” “穿就穿，有什么了不起。”景恬拿起睡衣，轻薄的手感让她脸红：“我上楼换。” 十几分钟后，景恬回来，倚靠在门边。 “嘻嘻，行了吧。” 袁华傻眼，第一次看到这么穿睡衣的。 谁家睡衣里面传牛仔裤，t恤的？ 这不是耍赖嘛。 气得他拿起手机咔咔一顿拍，以后这就是黑料了。 景恬飞身跳过来抢夺，两人扭打在一次，客厅传来两人嬉笑声。于此同时，网上关于人在囧途的宣传如火如荼。 “我去，袁华胖成这样，我的偶像啊。” “青春没了。” “冲着这份努力，高低得去电影院看一眼。” “王保强袁华主演，此排名不分向后，靠，剧组真鸡贼，这么说两人都是男主？” “女主周讯，那必须得看，周讯出品，必属精品，期待。” 人在囧途宣传开打，半个月功夫，地铁站，广场led显示屏，公交车，各大网站首页都是广告，极短的时间内刮起一股囧途风。 得知袁华是主演，黄小明，佟大围，王洛丹等人纷纷发来祝福，表示首映礼一定捧场。 一周后，燕京，首映礼开始。 经过一个月的减肥，袁华掉了十几斤，看上去和拍戏的时候差不多。 现场来了七八十家媒体，他挨个发红包，最后剩余十几个，他丢给黄小明他们了。 “可以啊华子，八百八十八。”黄小明看了一眼金额后笑着说道。 佟大围道：“今晚的饭钱有了，一会我就用这钱请客。” “算我一份。”黄小明把红包递过去。 王洛丹也把自己的一份给佟大围：“还有我的。”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说太多，袁华今非昔比，大家的事业也在上升期，谁都混得不差，正是抱团取暖的时候。 之前名气高低不平，别看大家在群里聊得挺欢，谁都知道，那是客气。 现在的友情比那个时候有价值。 黄小明，佟大围，袁华，王洛丹，谁都能帮到谁。 …… 影厅入口，夏洛和黄博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走进来。 两人之前应该不认识，身份差距也大，一个是歌坛一哥，内地小天王，一个是小有名气的中年男演员，八竿子打不着。 所有人都觉得他俩走不到一起。 “洛哥，博哥，感谢捧场。”袁华笑着接应两人，给他们安排座位。 夏洛这老鹰比为什么结交黄博他还不知道吗，斗牛票房扑街，但口碑炸裂，听说要送去金马奖，不出意外的话明年黄博就是影帝。 作为穿越者，夏洛不可能没有听过黄博的大名。 电影院中间是过道，两侧座位，袁华把夏洛安排在左边第一排，黄小明黄博等人则是右边第二三排，因为第一排是主演人员。 自从夏洛到来之后，媒体的镜头就没从他身上挪开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两年夏洛作品不多，但这么些年的积累还是在的，这么多人里，要说影响力，比他大的没几个。 电影开始之前，老规矩，主演团队上台表示感谢，说了一些拍摄中的趣事。 值得一提的是女主角周讯也来了，她倒不是专门来给袁华站台，而是恰好在燕京。 不然就她那两场戏，袁华哪有脸专门请人过来。 十几分钟后，全场灯光黯淡，电影即将开始，袁华趁机摸到夏洛旁边，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去后面聊。 二人来到最后一排。 “干嘛，我还要看电影呢。” 夏洛不满，压低声音说道。 作为金主爸爸之一，他这是第一次看成片，想拿来和自己记忆中的人中囧途作个对比。 这样票房最终如何也就有个数了。 “放心，差不了，我亲自把关的。”袁华拍着胸口保证，接着悄声道：“边看边聊也是一样的。” “那就聊吧。”嘴上说着，夏洛的眼睛从没离开大屏幕。 见他这样，袁华砸吧嘴：“没事，先看再说。” 说完拿出一桶爆米花放在中间，两人的手都能够得着。 这是景恬买的，被他顺过来了。 电影开头，第一个镜头是袁华饰演的李成功和小三的对话，小三要他过年回家和老婆坦白他们关系。 说白了就是逼离婚。 画面一转，变成农场，牛耿在奶牛场工作，老板拖欠工资，拿着别人的欠条让他们自己去要。 牛耿选了一个和李成功同样的目的地。 最后排，夏洛满意点头，暂时来说，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徐光头被袁华代替，其他没变。 而且袁华演的不比徐光头差。 影片开始不到五分钟，第一个笑点到来，机场喝牛奶的保强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袁华对夏洛道：“这次宣传超标了。” “是啊，然后呢？”夏洛抓了一把爆米花往嘴里塞，漫不经心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宣传费都是我朋友垫的，等电影上映后，在票房不错的前提下，咱们是不是把人多垫的钱退回去，有一说一，说好的五百万宣传，人家至少给了八九百万宣传资源，我们不能当没看见。” 人在囧途的宣传很猛，光是在各大网站首页打广告的钱就不止五百万，更不要说地铁站，商场广告的各种推广。 宣发团队是景恬介绍的，这笔钱的支出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搞不好就是她出的钱。 袁华不太想让她吃亏，所以跟夏洛商量，电影票房要是不错的是不是把钱退回去。 “你也说了至少三四百万，说明你人家拿你当朋友，既然是朋友的帮忙，那就收着呗，回头庆功宴上我多喝几杯。” “多少包个红包呗，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机会呢，把事做成这样以后不好相处。” 夏洛两手一摊：“又不是我让他们垫钱的。” 袁华竖起大拇指：“没毛病。” 得，这情还得他来还。 本来就是试试看，夏洛的反应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也在最坏的打算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首日票房六百万 余光瞟了一眼袁华，见他闷声不说话，脸上无悲无喜，夏洛道：你那个朋友就坐在前排吧。 “按理说既然是你朋友，这个面子我当然要给，反正从票房分账里扣，咱俩平摊下来我也亏不了多少。” “但你朋友不厚道，莫名其妙针对我，前段时间我的几个通告都被她弄没了。” 几番打听下，夏洛早就摸清了人在囧途的另外一个股东是谁。 景恬！ 想起袁华打电话故意坑他，心里早就把两人记恨上。 要不是袁华知道他的秘密，早就使绊子弄他了。 袁华有点心虚：“算了，不说这些，影响咱们感情。” 点点头，夏洛继续看电影，这件事算是翻篇了。 电影结束，袁华站到台前接受媒体采访，夏洛则是待了一会就走了，一番接触下来，黄小明这帮人明显不太愿意和他说话。 为此他毫不在意。 你笑老子名声差，老子笑你赚钱少。 晚上宴会上，众人交杯换盏，喝得有点多的王洛丹道：“华哥，你以后要小心点夏洛，他人品不行。” 同桌的人脸色都变了。 夏洛名声不好，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沾，圈子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 说实话，这种人能火到今天也是一个奇迹。 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旁边的佟大围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别乱说话，人多嘴杂，回头传到夏洛耳朵里没好果子吃。 王洛丹名气虚高得厉害，作品经不住打，和夏洛根本不是一个段位，人家要整她有的是办法。 “谢谢关心，我和夏洛高中同学，他什么样我很清楚。” 袁华一语双关，在外人看来他是在挺夏洛，但在黄小明等人看来他是知道夏洛底细的，心里有分寸。 “哈哈，你明白就好，我们都是一个剧组出来的，华哥你火了可别忘记我啊。” “当然，当然。” 也不怪王洛丹以后会糊，袁华终于知道原因了。 先不说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背靠京圈资源，长得和她很像的女孩出现，彻底抢夺属于她的市场。 就这说话不把门的性格，得罪人是早晚的事。 到底还是年轻人，不像黄小明黄博等人那么稳重。 三天后，人在囧途上映。 袁华一晚上没睡着，大清早跑步都没精神，手机随时放在兜里等电话。 这是他第一部主演的电影，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放宽心，没事的。”并排着跑步，景恬安慰他：“我们演员能做的就是演好戏，其他的交给观众。” “再说，都这个时候了担心没啥用，好好等结果吧，认真跑完，一会我下面给你吃。” 一个踉跄，袁华差点趴在地上，幸好景恬捞他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听到你说下面我有点馋。” “哈，这有什么好馋的，以后我天天给你……” 景恬话没说完，袁华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杨思唯打来的。 “喂！是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首日票房六百万。” “呼！”袁华重重吐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他一把抱住景恬，忍不住亲了她额头一口：“首日六百万，成功了！” “嗯，恭喜你！”景恬满脸羞红，等袁华的兴奋劲过去了才道：“那咱们还吃面吗？改大餐吧。” “不，就吃面。” 首日票房六百万，放在前世就是标准的扑街作品。 但放在当下绝对算很不错了。 首日六百万，一个月下来最少三四千万，好一点的话四五千万，爆了的话就是七八千万，不过袁华没敢想。 一周后，人在囧途周票房四千八百万。 排片从百分之二十四加到百分之三十一。 橙花影视，王金花和杨思唯什么都没做，有关于袁华的通告全部往外推，一个都不接。 两人都在等，等最后的结果。 首次担任主角，五千万票房和八千万，一个亿，都是不同待遇。 又过两周，人在囧途上映第二十一天，总票房八千二百万，到了这个时候，最终票房大家都有数了。 上映这么多天，该看的也看了，不喜欢的也不会进电影院去看。 目前每天几十万的票房，十来天下来最多六七百万。 一千五百万的投资，斩获近九千万票房，赚大了。 这九千万，有一部分是不可分账票房，电影基金要扣百分之五，交税百分之三点三，这是电影局收取。 可分账票房总中，院线拿百分之五十五，宣传发行团队拿百分之五。 落到袁华和夏洛手中的只有百分之三十一点七，大概两千八百五十万样子。 袁华出剧本，剧拍摄团队，出八百万资金，占股百分之六十，夏洛出七百万占百分之四十。 所以最终的两人分别到手一千七百一十万，一千一百四十万。 相差不多，五百七十万。 十二月初，分账票房下来，袁华把景恬叫到家。 拿着袁华家的钥匙，景恬直接开门进来，看到一桌子的菜，还有一瓶红酒。 “今天是你生日吗，这么多菜？” 厨房洗手，景恬帮忙拿碗筷。 “不是生日，是分账票房下来了。” “对喔，恭喜你了，一不小心赚了一千多万，年纪轻轻成了千万富翁。” 袁华一部戏的片酬一百二十万，投资人在囧途赚的钱顶他十六部戏。 算他一年拍三部，十六部戏得拍五年。 几个月时间赚了五年才能赚到的钱，任谁都会高兴。 “还得谢谢你。”吃饭前，袁华把一张银行卡给景恬，景恬不好意思笑道：“这么快就上交工资？” “你想桃子吃。” 听不懂袁华的黑话，但景恬猜得出来不是什么赞扬之词：“那你给我干嘛？” “宣传费超标了，算是还你的吧，具体超多少我不知道，给你三百万，再多我舍不得。” 刚刚还觉得袁华是财迷，没想到这么大方，景恬感动之余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不要，你收着吧。” “给你就拿着。”袁华一副痛苦模样：“我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下定决心的，再不收着我怕我改变主意。” 一千七百万，听着不少，但他还要除去八百万本金，不然银行要收房子了。 剩下九百万给了景恬三百万，自己只有六百万。 前后忙活半年，赚六百万，对他这个二线艺人来说不多。 而他看重的也不是六百万，而是九千万票房男主角带来的附加好处，听杨思唯说公司已经在帮他谈另外一部电影的男主角了。 另外代言广告，综艺，商演多了很多，价格也比之前上涨不少。 “哈哈哈，那我收下了。” “密码我设置的是你生日，别忘记了。” “谢谢，这我可不会忘记。” “姑奶奶你还笑得出来。”一边帮景恬夹菜，袁华一边郁闷道：“下次你要帮忙记得跟我说一声，千万别自己做。” 景恬这三百万要是光明正大拿出来，事先写进合同里，可以从分账票房中扣除的。 结果她悄悄做了，夏洛不认，只能他来背。 “知道了～”景恬慵懒说道，心里打定主意，下次做隐蔽点。 …… 燕京，时隔半年多，袁华再次来到橙花。 老样子，先见的是杨思唯。 “恭喜你了，一个大中华区代言人，三个华夏区代言，合同一年一签。” 见面，杨思唯把几分合同放在袁华面前。 都是大品牌，平常只有二线顶尖艺人才能接触到的，袁华靠着人中囧途这一波名气收割直接拿下，还是品牌方主动上门。 “中午我请客。”翻开合同最后一页，袁华爽快签上自己名字。 “谢了，这段时间忙不过来，改时间再聚吧。” 袁华越火，她的工作量越大，同时又身兼数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你怎么不招个经纪人助理？” “招了，明天上班。” 杨思唯低头弄材料，见她真的没时间，袁华也不打扰：“我先去花姐那边，回见。” “嗯，去吧，现在公司对你挺重视，别和花姐顶嘴，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咱们先红了再说。” 杨思唯话里有话，袁浩猜测王金花那边有事，不过她没说，他也就不问。 以两人的关系，能说的话杨思唯就说了，绝对不会隐瞒。 没说的话说明她认为自己能应对。 来到王金花办公室门口，袁华敲门进去，偌大的办公室空荡荡的，边上还有跑步机，看得出来，平时她在这里健身比办公多。 “花姐，我来了。” “坐。” 把袁华请到待客区，王金花给他倒茶：“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要跟你说声恭喜，人在囧途大火，这一波名利双收。” “那一百万片酬我让财务给你退回去了，自家人不兴这些，你能有戏拍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下次跟我说一声，不费事。” 王金花说得轻描淡写，袁华心里一突，这是败露了。 短短两句话，把他的老底掏得干干净净。 翻译过来就是，你干的事我都知道，但我不计较。 干笑两声，袁华端起茶杯喝茶，心里合计该怎么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接吻戏了 在袁华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王金花挑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肩。 “你别有太多顾虑，这次找你来不是念旧，是好事。” “也是你争气，人在囧途一炮而红，小成本电影能斩获九千万，妥妥的票房黑马，之前我帮你谈的几个剧本本来一直僵持着，这次人家松口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有点犯难，因为有两个剧本，恰好撞档期了，只能拍一部。” 袁华没信王金花的鬼话，什么叫之前帮他谈的几个剧本，从三月份到现在，也不见王金花有什么动作。 早不谈晚不谈，偏偏等人在囧途爆了之后就有了，怕是人家自己找上门的，她在中间当好人。 “谢谢花姐，费心了，我相信你的眼光，能入你眼的剧本都不差，其实拍什么都无所谓，我听公司安排。” 袁华的话半真半假，一来王金花的眼光确实毒，不会接烂片子，二来他现在也没想好拍什么戏，还不如先凑合着。 “放心，公司也是人性化管理，绝对不会逼迫做艺人不喜欢做的事。”王金花放下腿，身子前倾，脸上笑容灿烂：“我绝对尊重你的选择。” “在你做决定之前我想问问你，怎么看待商业片和文艺片。” 沉思几秒，袁华肃穆道：“作为一个专业演员，我很热爱影视，我想没有哪一个演员不想挣脱束缚，摆脱名利，沉浸在表演的天堂演自己想演的片子。” “我也很敬佩那些拍文艺片的人，拿着几十万片酬，一部电影反复打磨，拍两三年，三五年。” “但我更偏向商业片，老艺术家对我这个年纪来说太勉强了，艺术的事，先红了再说吧。” 袁华从不掩饰他是一个俗人，同样两部戏摆在面前，一个片酬五千万，一个五十万，哪怕后者能有高口碑，他还是愿意接前者。 他可以在赚钱之余接文艺片享受表演，但不能一直接文艺片。 君不见前世的文艺片男神秦浩为了生活也下凡了，人家是大导演娄晔的御用男主，大学时期就冲国际电影节去了。 什么柏林电影节，戛纳电影节，威利斯电影节，跟回家似的，一出新片就要去一趟。 他火的时候，同班同学张子怡在他面前就是妹中妹。 结果十年过去，小张已经是国际张，秦浩还是哪个秦浩，国际电影节没少去，但在国内名声不显。 拿了国际影帝又怎么样，晚会典礼坐第二排第三排，前排那些人没一个比他强的，但人家有流量啊。 看中某部影视剧，想演，制片方不给，说他在国内没市场，年轻人不认识他。 痛定思痛，文艺片男生下凡了，接了一部网剧沙海人气暴涨，然后是网剧无证之罪，网剧隐秘的角落。 几年下来剧本有了，口碑有了，流量有了，w没少赚。 一部戏的片酬比他过去十年都多。 家庭没满，人生幸福。 “说得好，先红了再说。”王金花很欣赏袁华识时务：“稍等一下，我把剧本给你看看。” 起身从文件柜里拿出提前准备的两个剧本放在袁华面前。 “一个是电影无人区，导演宁昊，演员有两个月角色体验，拍摄周期五个月，片酬八十万。” “你是男一，其他演员有黄博，余南等人，都是有口皆碑的实力派。” “剧本我看过，讲的是无人区地带人性的暴露，有点黑暗和血腥，但不得不承认，是部好片子。” “出品人和制作人是韩三爷，上映问题不大，票房估计不理想，文艺片嘛，你也知道。” “缺点：拍摄周期长，前前后后将近七个月，加上后期宣传，配音，补镜头，可能有八个月。因为不是商业片，票房不会太高。” “优点是可能会拿奖，你是男一，拿奖就是影帝，哪怕是个不入流奖那也是影帝。” 以她的能力，想把袁华运作到三金有点勉强，但澳门电影节最佳男主这种三流影帝还是没问题的。 “另外一个呢？”王金花说完，袁华面无表情问下一个剧本。 无人区，这可是大坑。 前世被禁了好几年，删删减减几十次才在国外上映。 韩三爷也不顶用啊！ 有点诧异袁华的冷静，王金花愣了一下，一般人听到可能拿影帝，恨不得零片酬出演。 “另外一个是古装穿越剧神话，算是合资剧吧，制片方是香江团队，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收视，他们肯定要讨好内地观众，找几个内地熟面孔当主演，你懂的。” 袁华眉头皱得厉害：“我男一？有这种好事？” 端起茶杯，王金花轻轻吹了一口气：“怎么就没有？合资剧，一共八家大公司投资，咱们橙花是最大一家。” “他们香江佬出制作团队，占了女一女二等十几个角色，我投两千五百万占一个男主怎么了？” “花姐霸气！”袁华竖起大拇指：“这部戏一共投资多少钱？” “六千万。” “嚯，大制作啊。” 六千万拍一部电视剧，确实是大制作了，毕竟演员片酬还不离谱，六千万的投资，抛开演员片酬，花在刀刃上的钱估计能有四千多万。 前世那些投资一个亿的影视剧，演员片酬就占百分之八十，剧组没钱，自然要从各处节省，道具用破的，特效用五毛，也不搭景，就地取材，或者整几颗假树当森林。 更过分的是压榨群演工资，八十一天变六十，超过八点算加班，结果七点五十给你收工。 王金花笑道：“说实话，我更偏向你接神话，不只是剧本好，片酬也高，你是男一号能拿六百万。” “一共五十集，平均下来一集十二万。” 一部戏六百万，放在前两年那是一线艺人待遇，袁华没到一线，但现在已经享受到一线待遇了。 拿起剧本，袁浩踌躇：“六百万很诱人，但我能演好古装吗？” 他自认长得不差，但和市面那些公子世无双的古装男神比起来还是有点不够看。 “我相信你能演好这个角色，我想你也应该相信自己，大不了就扑呗，六百万到手，你也不亏，回头我挑个好剧本，再给你补回来就是。” “我能不能考虑考虑？” “不行，必须现在做决定，看中这个角色的人很多，迟则生变，指不定哪儿杀出个程咬金把角色抢了，越早答复越早签合同最好。” 老胡，对不起了！ 为了六百万，袁华点头：“好吧，我接了，什么时候开机？” “一月份，具体时间不清楚，你得提前进组练骑马武打，香江那边对这些很看重。” “一月份？岂不是说我要放下很多通告和商业？” 过年前后艺人业务最忙，出场费普遍上涨，算是黄金月，一年中难得赚钱最多时候。 “没事，不影响，你可以请假，不会有人说你的。” 淦！ 这是把老子当牲口用啊。 又要拍戏又要跑通告，这特么哪有休息时间。 “年轻人别怕累，现在不拼你什么时候拼，老了还拼得动吗？能赚钱的时候就多赚点，难不成你还嫌钱多？” “当然不是，只是……” “那不就得了！”王金花把剧本给袁华，笑骂道：“回去把你这一身肉减减，胖成猪似的。” 王金花的话略带夸张，出剧组这么久，袁华每天都在锻炼，体重早就降下去了。 他个高，一米八，七十多公斤的体重属于正常。 景恬还经常给他买一些营养品，搞得他现在两个腰子充满力量，每天精力旺盛无处发泄。 不过摄影机的比例是十六比九的宽屏，拍出的人像微微往两边拉扯，人显胖，一百四十斤会是一百五十斤效果。 所以女明星体重普遍不过百，不然上镜就不好看了。 “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花姐你忙。” “去吧。” “袁华。” “啊！” 走没两步，听到王金花叫自己，袁华回头。 “哪天你要是觉得我这里烦了，一定要提前和我说。” 袁华挠头打马虎眼：“花姐办公室挺好的，每次来都有好事，这么会烦呢。” “就你会拍马屁，滚蛋。” 拿着剧本，袁华走出办公室，笑脸渐渐收起，他搞不懂王金花是什么意思。 不计前嫌，还给他男一号，高片酬，怎么看都不合理。 特别是片酬，太不合理了。 哪怕人在囧途大火，也不至于一部戏给六百万。 但剧本就握在手里，由不得他不信。 回到魔都，接连几天袁华都在想这个事，提心吊胆的，深怕是什么坑等着他。 “什么事不开心，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学着袁华平时的口气，景恬从沙发后面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没什么，接了部古装男主，有点心神不宁。” “就是这部？”景恬把剧本抢过来翻看几页：“男主还不好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部电视剧男主了。” “好是好，就是片酬不合理，六百万。” “哟，你还嫌少啊。” “懒得和你说。”景恬句句唱反调，袁华无奈。 “你这里面还有吻戏！”翻看剧本的景恬炸毛。 “假的，谁家拍戏真吻。” “那不行，我不也没接吻戏嘛，看来我得想个办法……” 第一百一十六章：下面给你们吃 年底，入组前一天，袁华在魔都参加华鼎奖颁奖典礼。 本来他不想去的，但是因为颁奖地方离家十几分钟路程，他也就去了。 华鼎奖，别误会，不是华表奖。 这两个奖一字之差，含金量天差地别，前者是这两年刚出的一个新奖，主办方是私人企业。 开始学人家金鸡百花两年一颁，结果今年已经是第二回了，年初来了一次，年底又来一次，冲业绩似的。 奖项也五花八门，什么年度特别成就奖，公众形象最佳十大明星，满意度调查第一名，年度最佳表现男演员女演员，综艺最佳表现女主持等等，几乎囊括整个娱乐圈。 提名了的人要是不去，奖就不发，自动延续给第二名，第二名没来给第三名。 一句话，去了就有奖。 谁会嫌奖多。 来到颁奖现场，袁华发现今天来的人不少，一线都有好几个，看来不是谁都能把名利看得开。 二三线的艺人就更多了。 杨蜜，王洛丹，刘思思，唐焉这些年轻一辈打扮争奇斗艳，惹人吸睛。 人群中袁华还看到赵丽影和李易锋，两人认识人不多，独自聊着呢。 “你们怎么在这？”袁华拍了拍他们肩膀。 虽说华鼎奖有点水，但那是对一二线艺人来说，赵丽影李易锋两个离三线十万八千里的人不应该来凑热闹。 “华哥！” “华哥！” 西装笔挺的李易锋率先开口：“我是跟着蜜姐来的。” “换经纪公司了？” “嗯，欢瑞, 和蜜姐一个经纪人。” “挺好的, 不错。” 要是没记错的话, 前世让李易锋大火的古剑奇谭，盗墓笔记都是欢瑞出品。 不出意外的话，再熬几年他也该火了。 点点头, 袁华又看向赵丽影：“你呢，你跟谁来？” “看不起谁呢, 我自己就不能来？好吧, 我是跟着秋雅姐来的, 说是带我认识人，介绍资源。” 张头四顾, 袁华找到秋雅位置，“你们俩聊，我找秋雅叙旧。” “好久不见。”秋雅起身打招呼。 “好久不见。”顺势坐在她旁边, 袁华道：“怎么搞的, 一颗好苗子给你, 这么久了一点声都没有。” 瞅了一眼赵丽影, 秋雅抱怨：“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叫演戏有灵气, 表演天赋高，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我捧过了, 真的红不了。” 把赵丽影接过手后她连续推了几部配角，其中两部被封, 一部播出，播出七天就被下架了。 “那为什么她能在我的戏里红？”袁华反问。 “你管那叫红？” 人在囧途上映后赵丽影的微博粉丝涨了好几万, 多少有丢丢名气，但这和红完全不沾边好吧。 袁华道：“是你没给她找好路子, 这种包子脸显年龄小，看起来人畜无害，不好演都市剧。” “你就没给她试试古装？大家闺秀，机灵丫头，这都是能演的吧？” 秋雅有点尴尬，她倒是没想这些，而且也不敢让赵丽影去试，丫环也好，大家闺秀也罢，最少都是女三女四号，试错成本太大了。 “说得轻巧，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我小门小户的哪有这么多资源，反正人是你介绍过来的，要不你负责到底算了，带带她。” “你想得美。”袁华都有点佩服秋雅顺杆爬的脸皮：“相信我，她会火的。” “是啊，会火的，十年还是八年？” “听说最近新还珠格格招演员，你让她去试试吧。” 大公司选角都是先有内部渠道，再慢慢向外扩展，橙花这边很早就接到消息了，杨思唯本来还打算给他争取个角色的。 “大ip啊，我一定去，就面试紫薇。” 袁华嘴角抽抽，紫薇，女二号, 轮到你？ “行吧, 反正不掉块肉, 记得带着赵丽影去。” 不远处, 杨蜜和李易锋低声交谈, 几秒后二人走过来。 “华哥，这是我们公司蜜姐，想认识你。” “师哥好，我叫杨蜜，北电零五级。” 杨蜜北电零五级，比景恬还大两级，已经毕业了。 “我知道你，堂堂唐家大小姐。” “没想到师哥还看过我的戏，真是荣幸。” “仙剑奇侠传三这么火，想装没看过都不行啊，你们班还有个张晓斐吧，她怎么没来？” “张晓斐？”杨蜜常年在外拍戏，很少回学校，和张晓斐不熟，哪里关注过她：“她啊，应该在拍戏，挺忙的。” “那她毕业了吗？” 拍让子弹飞之前袁华去北电找黄垒，还给张晓斐留过电话，说要是找不到剧组实习可以打电话给他。 这么久过去，同班的杨蜜都毕业了，也不见她打电话。 “毕业了，我们拍毕业照的时候还见过，师哥你要找她吗，我可以帮你要到联系方式。” “谢谢，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毕业就算了。” “可以，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要靠师妹关照呢，所以有事你千万别怕麻烦我，不然将来你火了，我都不好意思找你帮忙。” 袁华拿出手机和杨蜜互留电话，也不拆穿她从小在片场长大，入行十多年的事。 “谢谢师哥，那我不打扰你，有机会请你吃饭。” 拿到电话，杨蜜心满意足离开。 别看她演仙剑奇侠传三已经打出名气，和袁华这种大咖相比还是有不少距离的。 演员界评判你火不火的方式很简单，电视剧演员拿收视率说话，电影演员拿票房说话。 从奋斗到新上海滩，我是特种兵，袁华不是男一就是男二男三，每部戏都爆火。 他参演的让子弹飞，风声，人在囧途，要么口碑炸裂，要么票房炸裂，最佳配角都拿了俩。 更不要说他还兼顾着歌手身份，唱歌赢过汪锋，夏洛，薛之纤，发过专辑，拿过金曲奖。 袁华入场的时候她就想借着同是北电人的身份过来认识一下，没想到他会和同公司的李易锋说话。 一打听才知道两人老相识。 于是让李易锋当中间人，给她介绍。 结果很顺利，袁华说话幽默风趣，让人如沐春风，电话也要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这次交谈，相信再来几次他们就熟了。 …… 颁奖晚会开始，袁华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待主持人念自己的名字。 半小时过去，肉眼可见，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拿奖了，捧着奖杯，个个合不拢嘴。 “获得第三届华鼎奖，演艺名人公众形象最佳十大明星的有，袁华……” “获得第三届华鼎奖，影视年度最佳表现男演员的是，袁华！” “获得第三届华鼎奖，歌唱年度最佳表现男演员的是，袁华！” 袁华一下子拿了三个奖，左边一个兜装一个，右边一个兜装一个，剩下一个拿手中。 还别说，挺有成就感的。 怪不得前世那些艺人喜欢来华鼎奖。 晚会结束，袁华和李易锋赵丽影一起出门。 “你们俩有事吗，要不要去我哪儿坐坐，吃点东西。” 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塑料袋，袁华把三个奖杯装里面，看的李易锋心脏直抽抽。 袋子上大润发三个字太特么显眼了。 知道的他拿奖，不知道的还以为顺路买菜。 这种行为很装逼，也很招恨，从大厅到这儿，一路上全是红眼，很多人都不想和他说话。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也很爽，李易锋觉得将来自己要是有这天，也得提着大润发的袋子过来领奖。 这才是获奖的真正方式啊！ “华哥，都这点了不打扰你，下次吧。” “你客气啥，他家很近的。”赵丽影一拍李易锋肩膀，指着江对面一栋高楼道：“他住哪儿。” 李易锋羡慕的得眼睛都红了。 好家伙，市中心啊！ 顺路买了一包鸡蛋挂面，几根葱，袁华带着两人回小区，切好佐料，打汤，等水沸后对两人道：“能吃多少自己下。” 阳台上，俯瞰万家灯火的李易锋发誓，将来有钱了也得买一套能看得见江的房子。 听到袁华的话后他回到客厅，只见赵丽影已经轻车熟路钻进厨房了。 “都做到这步，你怎么不把面下了？” “因为我下面只，呸，我只下面给我媳妇吃，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俩吃多少。” 少顷功夫，三人端着碗坐到餐桌，中间是酱油，醋，盐巴鸡精和老干妈。 面还没吃一半，门开了，景恬提着饭菜进来。 “我不在你就只能吃面，面，面……”屋里突然多了两个人，景恬有点心慌。 “介绍一下，李易锋，演员，小赵，你见过的，这是我女朋友景恬。” “景姐好。”这一刻，李易锋更羡慕袁华了。 “姐姐你好。”赵丽影红着眼打招呼，泪花闪烁。 “我去，虽然我脱单很值得庆祝，但你也不用哭成这样吧。” “好意思说，你汤弹我眼睛里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神话开机 次日，袁华要进组，景恬把他送到机场。 “天气冷，多穿点衣服。” “多吃点营养品，看你廋的，别因为拍戏把身子搞坏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机场，景恬对喋喋不休，像个老妈妈似的，袁华也挺享受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 “行了，我知道，我会注意身体的，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自从接了神话剧本，袁华的减重之旅又开始了，这段时间瘦了十来斤，整个人清瘦不少，有点回到十七八岁高中身材。 本来他还能瘦的，有天起床发现有掉头发现象，皮肤油腻，偶尔心悸，有点没精神。 咨询医生后得知这是不健康减肥带来的后遗症，脱发只是小事，肾气不足罢了，严重的话还会对心脏造成负担，有生命危险。 吓得他摸了摸两个腰子，当天连干几碗饭，吃了两顿韭菜，决定不减了。 年纪轻轻肾不行还得了。 “走了！” 挥手，袁华和景恬道别，走了几步后回头发现她还在站在原地等自己先进去。 袁华更是感动。 这特么就是爱情？ 飞机上，袁华把毯子盖在身上，打算眯一觉，最好醒来就是剧组。 迷迷糊糊的还没睡着呢，半眯着的眼睛余光扫到旁边来人了，他坐的不是私人飞机，旁边有人很正常，但味道不正常。 来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少女淡淡的清香，但又不是香水味，只能说学生时代有过女同桌的人都懂。 关键这味道他很熟悉。 眼睛睁大，袁华想看清是谁，谁知道人家直接杵过来，两人脸对脸不超过一巴掌。 “还没睡着啊，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呢。”景恬摸着他的额头说道。 袁华腾地一下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也是剧组演员。”说着景恬从包里翻出剧本：“女四号，嘻嘻，有吻戏那种。” 好嘛，她这是把袁华的吻戏接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一点风声没透露，要不是飞机上遇到，等到了剧组袁华得一脸懵比。 “挺好的，这个角色篇幅虽然短，但人物形象讨喜，比你那些女主角好多了。” 戏里和他有吻戏的女角色只有两个，女一女四，女一早就定了，景恬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拿不下，只能拿女四号。 神话讲的是现代人易小川和大舅哥高要穿越秦朝的故事，女四号的角色名字叫吕素素，沛公的小女儿，吕雉的妹妹。 这个角色前世是由金纱饰演的，戏份不多，能在八集下线，可想而知一共也没拍几天，就一小配角。 但电视剧播出后角色太过讨喜，观众没记住女一女二，反而为吕素素鸣不平，觉得易小川太渣。 “呵呵，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因为你这个小配角我推了一部女主，回去得补偿我，帮我干啥呢，我想想哈……” 飞行途中多了一个人，袁华也不觉得无聊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感觉时间还没过去多久呢就下飞机了。 神话的取景地点在横店，说起来有点讽刺，穿越这么久，都混成二线了，拍了这么多部戏，这是他第一次来横店。 手牵着手，袁华和景恬在这座古城玩了一圈，大冬天的，横店是淡季，群演比春秋两季少了很多，加上两人都穿厚厚羽绒服，戴着口罩，很少有人关注他们。 晚上，剧组全体主演碰面，地点在当地一家酒店，一同过来的还有女主白彬。 和景恬一样，也是一个实力很强的演员！ 前世网友把白彬，韩樰，景恬，甘微称为燕京四大美女，可见实力有多强。 只不过韩樰她们的资源在京圈，而她是背靠港圈。 不然这么大投资的剧怎么可能轮得到她当女一号，名气和咖位都差得远呢。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大家边吃边聊，几个女生都没怎么动筷子，更多是聊天。 次日，众人拿到工作表，女生学习古代礼仪姿态，袁华则是学骑马，武打。 剧组专门弄了一块场地，请驯养员教袁华骑马。 第一次骑马，他有点忐忑，电影里大侠骑马很潇洒，但他听黄小明说骑马很受罪，一天下来大腿磨出水泡，要是落马的话那就芭比q了，轻则断几根骨头，重则住院一年半载，甚至瘫痪都不稀奇。 有点担心他，景恬还跑过来围观。 驯养员经验丰富，没让袁华上来就骑马，而是围着马介绍：“它叫小黑，拍戏过程中你所有的马戏都要和它共同完成。” “你先摸摸脖子，把感情培养出来，至少别让它讨厌你，想要更快和它达成默契的话，最好每天给它洗洗澡，喂草。” “这是马鞍，这是缰绳，这是马镫，上马后尽量放轻松，你越紧张大腿越会用力，马跑得更快，我给你示范一遍……你来试试，别担心，我给你牵着马……好，很不错，其实骑马主要克服心理这一关，多试几次就不怕了，我们草原上六七岁孩子就能骑马飞奔。” 一早上功夫，袁华已经不用驯养员牵着，自己就能骑着马绕圈，只是还不敢跑。 骑着一米八的骏马身上，视觉带来的冲击让人兴奋，好几次袁华都想差点策马扬鞭，感受一下什么叫风驰电逝。 “看了这么久，你要不要上来试试？”袁华下马，喘着粗气对边上围观的景恬说道。 景恬把瓶装水递过去后摇头：“不去，害怕。” “真不试试？学会骑马对演员帮助挺大的，古装剧经常有骑马戏份，老是用替身要被人骂的。” “我骑马不用替身！” “骑塑胶马当然不用替身，只是被人看出来很尴尬。”靠在围栏上，袁华道：“刘亦非拍神雕侠侣的时候就敢骑在马上做很多动作了，那会她十八岁，我不信你比她差。” 一个人能红不是没有道理的，零八年之前的刘亦非不止有表演天赋，光是吃苦这一项就能吊打百分之八十的演员。 别说是现在，再往后数十年，有几个女明星敢拍戏骑马不用替身的？ 清一色塑胶马，蹄子上装轮子，开关放马背上，一摁就走，一摁就停。 还有的更过分，给工作人员头上戴个马头套子，演员骑在人肩膀上走，男工作人员还好点，力气大，累就累点，无妨。 有的女艺人怕被占便宜，要求扮演马儿的工作人员必须是女的。 这就惨了，女生力气小，还得扛着一个八九十斤的东西走来走去，一场戏下来累得腿直哆嗦。 “我当然不比她差。”被袁华一激，景恬立马反驳，硬气不到三秒又怂了：“主要是这部戏我没马戏，实在是没练习必要。” “等以后你就晚了。”袁华抱着她翻过一米高的围栏，拉着到马儿面前，让驯养员重新讲一遍。 下午，驯养员坐在一旁玩手机，袁华和景恬轮流骑马，整的跟驾校练车似的。 不过一天下来两人已经有点模样了。 于是接下来十天，一有时间景恬就过来学骑马，她和袁华同一天学，天赋却是比他高，几天功夫就完全克服恐惧，掌握技巧能跑了。 半个月后剧组举办开机发布会，现在来了几十家媒体。 为了给神话造势，制片方请来国际影星程龙，拍过电影警察故事，电影红番区，电影神话的导演唐计礼。 值得一提的是，电视剧神话的总监制是程龙，艺术总监是唐计礼。 说是总监制和艺术总监，懂的都懂，两人只是挂名给剧组造势罢了，其实根本不管事。 发布会现场，程龙没空手来，而是把他当年拍神话时候的盔甲送给袁华。 摸着崭新发亮的盔甲，一时之间袁华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那套。 不过他信不信不重要，观众信就行了。 开机发布会当天，在媒体渲染下，神话未播先火。 程龙总监制，唐计礼艺术总监，主演袁华白彬，这阵容，想不火都不行。 不少观众都期待看到电视剧播出。 …… “第四十五场第六镜，开始！” 前期准备工作完成，剧组开机了，第一天拍的是穿越到秦朝的易小川刚学会武功，和项羽告别后下山，半路遇到被山贼抢劫的沛公一家，然后来个英雄救美。 很巧，这场戏也是景恬剧本上的第一场。 香江电影起步早，各方面很成熟，武打更是一绝，这场英雄救美，以一打几十的戏份一早上就完成了。 放在别的剧组至少要大半天。 中午，别的演员在用餐，而袁华的房车内。 “轻点！” “疼！” …… 袁华用棉签沾着双氧水给景恬耳朵消毒，疼得她泪花打转。 早上的武打戏中，景恬饰演的吕素素遭到山贼抢劫，人多手杂的，群演不小心把她耳环抓下来，耳朵当场流血。 耳环被人强行攥下来，那种痛疼女生都能想象。 但景恬还是强忍着痛把戏份拍完，这不，一收工就让袁华给她消毒敷药。 “呜呜呜，以后我再也不拍武打戏了，好痛啊。” “好了，不哭了，我给你点喷点云南白药，下午的戏别戴耳环，让她们粘上去就行，不然要发炎。” “你今天做得很棒，大家都夸你敬业，继续保持，加油。” 第一百一十八章：麻烦了 给景恬处理好她的伤口，袁华卷起裤腿开始处理自己的。 武打戏哪有不受伤的。 他也中招了，腿上青一块紫一块。 “啊，你什么时候。”望着袁华的脚，景恬心疼。 “两三天就好了，不碍事。”倒了一点跌打损伤的药水，袁华抹在小腿上，不知道又从哪拿出两张药贴递给景恬，把衣服捋起来露出后背：“腰上帮我贴一下，我看不见。” 到底不是武行出身，没有武术经验，一早上功夫伤了好几处。 “你这，还是找个替身吧。”一边贴景恬一边说道。 “算了，又不是什么危险动作，能自己做就自己做吧。” 拍戏中最容易挂彩的地方往往是最简单的点，有大危险的动作剧组不会让演员上，弄坏了赔不起，都有替身的。 袁华第一次拍古装武打，又是飞又是跳，难免不习惯。 感受到后背的冰凉，袁华舒服的哼了一声：“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接到站着不动比划就几下能拿几千万片酬的武打戏。” “想得美。”景恬啪的一声拍他后背，手感还不错：“哪有这种好事。” “怎么没有，再过几年就有了。” 拍戏很累的时候，袁华常常告诉自己, 多熬几年就好了，一想到贡献一张脸, 本尊不用到现场就能拿几千万片酬, 他又有动力了。 “我先过和导演沟通走位, 你休息会。” 下车，袁华朝剧组走去。 隐私原因, 他停车的地方离剧组一百多米。 来到现场，工作人员已经吃完饭，各自忙各自的事, 没有一个闲着的。 整个拍摄团队，从导演到摄影化妆武术指导全是香江过来的。 倒不是说他们敬业，而是在香江那边就是这样，工资高, 工作强度也高，你做的不好有的是人来顶替你。 就单纯工作态度来说，这些人是要比内地好一点。 包括演员也是一样的。 早上袁华看到一个小演员手折了，导演淡定的让人送医院, 一个半小时后那个演员又回来继续拍。 这要是放在小鲜肉身上, 不请几天假是回不来的。 所以袁华身上受了点小伤也没喊停，无他, 不能让香江人看扁, 能做的他尽量自己做, 比如骑马和一些武打，做不了也不逞能, 该用替身还得用。 六百万片酬还不至于让他把命搭进去。 “华仔, 下午和晚上戏有点多，休息好啊。” “没问题。” 导演说的是粤普话, 袁华勉强能听懂。 在袁华找来凳子和导演聊天的时候，其他演员陆续吃完饭赶过来。 和袁华一样，别人也是有保姆车的, 就算没车的也让剧组工作人员搭了一个棚, 吃饭休息都在里面。 正是数九天气，却要拍夏天的戏, 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冷, 不搭棚谁受得了。 中午一点半, 剧组开工。 这一拍就是五个小时, 女演员冻得直哆嗦，七点，继续拍夜戏，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早上八点开工到晚上十一点，一共十五个小时。 对袁华来说倒是无所谓，除了有点冷，其实工作强度不大，都是文戏，又不是一直拍，每次换场都能休息不少时间呢。 不过女演员就惨了, 今天和他对戏的有景恬和张蒙，两女估计是第一次拍这样的戏，拍到最后脸色疲惫, 无精打采。 一连五天下来, 景恬快疯了。 第六天，天气晴朗，有了一点阳光, 还是有景恬的戏。 到了现在袁华也看出来了，导演有意先拍景恬的戏，让她早点杀青，不至于一直待着。 “第一百三十六场，第一镜头，开始！” 这一场戏是易小川感染瘟疫，吕素素带着他四处求医，最后通过大舅哥高要帮忙，请到神医崔文子救治。 在此期间吕素素每衣不解带伺候易小川。 戏不算难，唯一的难点可能就是有一个镜头是吕素素用嘴给易小川渡药。 开拍前导演没说什么，在他看来景恬这种大小姐肯定是不会拍吻戏的，装个样子, 到时候通过机器错位，看起来像这么回事就行, 或者拉个远景。 端着一碗感冒灵和成的水, 景恬坐在床边，先是自己喝了一口, 然后弯腰慢慢靠近熟睡中的袁华。 “嘶！！” 摄像头背后, 监视器前，摄像和导演齐齐吸了冷气。 真亲啊，还不错位。 都说内地演员金贵，听得多了，他也信了。 但开机后袁华一直很听安排，说拍几点就拍到几点，吃苦受累一声不吭，和传说一点不一样。 女演员也是一样，冷跳脚了也没说什么。 现在呢，人家吻戏都拍得那么认真。 监视器前看的清清楚楚，这口药明显通过外来力量传播，让袁华咽下去了。 牛逼，敬业啊。 他在香江导过很多戏，那些视帝视后拍吻戏也敬业，但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没几个。 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病。 而且这样做了以后找对象不好找，特别是女演员。 关键一点不扭扭捏捏，表演很自然，脸上的娇羞，对丈夫的关爱，全都准确拿捏。 “卡！过！恭喜景恬杀青！” 五六口后，碗底感冒灵没了，导演喊卡。 拍完戏，景恬脸上红晕才爬起来，这场戏她准备很久，下了很大决心。 和袁华交往这么久，这是两人最近距离接触的一次，没拍之前各种担心，入戏之后她把自己当成心地单纯，善良，一颗心爱着易小川的吕素素的，很自然的给丈夫渡药，脑海里没有其他杂念。 导演一喊卡，瞬间把她从戏里拉出来。 心里小鹿乱撞，差点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会全靠强撑着。 一场戏拍完，工作人员准备下一场，这次没两人的戏份。 袁华把景恬叫住，让人给他们拍照留念。 “我荧幕初吻没了，你要负责。” “呸，吃亏的是我好吧。” 肩并肩，二人低声说话的同时比了一个剪刀手。 画面中，袁华长发披腰，唇红齿白，几根龙须从两侧额角自然垂落，景恬一袭刺绣长裙亭亭玉立，齐刘海遮住眉毛，和她的性格一样内向含蓄。 两人同时扬起笑脸。 就在他们商量多拍几张的时候，导演过来了。 “华仔，没想到你还会写歌。” “啊，会一点点，怎么了？” “刚刚老板打电话来，说神话的主题曲给你写。” 什么鬼，袁华一头雾水：“具体点什么意思？” 给他写，给他唱，两回事。 虽然他自己能写，但写出来给别人唱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搞清楚这个问题他不敢随便答应。 “我也不知道，反正上面是这么说的，要不你打电话给经纪人问问吧。” “好的，那我问问。” 给一部电视剧写主题曲这么大的事杨思唯没有通知他，说明她也不知道，袁华直接打给王金花。 “花姐，神话这边让我写主题曲，什么情况？” “这是我帮你争取的福利，你不是歌手吗，这部戏的主题曲给你写，到时候咱们剧和歌一起火，两全其美。” “我写了是我唱吗？” “他们没和你说吗，歌曲风格要站在女主的角度，简单的说这是一首女生唱的歌。” 袁华冷笑两声：“那歌谁唱？” “女主白彬。”王金花道：“她公司老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很欣赏你的歌，希望你给个面子，价格按市场价三倍给。” “可是我没灵感啊！” “害，你有没有灵感我还不知道吗，写吧，没必要为了一首歌得罪制作方。” “再说也是为了电视剧好，一首好歌配一首好剧相得益彰，多年以后观众听到这首歌也会想到这部剧。” 后半句是敷衍，袁华自动略过，前半句他听懂了，不写就要得罪人！ “花姐，你这么说我突然有了灵感，白彬我接触过，不太适合我的风格，给谁唱不是唱，要不给景恬吧，她饰演的角色很贴近这首歌。” “你这是干嘛！”王金花语气加重。 “没干嘛，不都是为了剧好吗。” “袁华，你是成年人了，很多事不说也应该懂，我知道你不喜欢把自己的歌给别人，但在圈子里混，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 “花姐，我已经退了一步。”沉默良久，袁华道：“写一首歌确实不算事，但今天来了个白彬让我写，明天来个黑彬，后天来个蓝彬，我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知道你想说人家来头大，暂时委屈一点没什么，但娱乐圈来头比我大，比我红的人多了去，今天我让步了，明天就是下一波人。” 电话一头，王金花郑重道：“我向你保证，绝对只有这一次。” 这一次你都护不住我，还想让我相信第二次？ “要不你让他们去找我同学夏洛吧，他比我厉害多了。” “人家点名要你！” “那我爱莫能助。” “那你……好自为之。”顿了顿，王金花还是没把那你还是别拍了几个字说出来。 袁华挂掉电话，回头一看导演已经走了，就剩景恬。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唉，主题曲闹的……”三言两语，袁华把话重复一遍。 听到要给自己唱，景恬道：“你只管写，我看谁敢动我的歌！” 第一百一十九章：星月神话 白彬虽然是女一，但前期戏并不多，学完礼仪后就出组了，说是后面的戏涉及到舞蹈，要去找舞蹈老师学，一时半会回不来。 趁着她不在，袁华一晚上功夫把主题曲弄了。 第二天，景恬迎来杀青戏。 吕素素衣不解带照顾易小川，最后自己也感染瘟疫，而神医崔文子的药只够救一个人。 毫不犹豫，吕素素把生的希望留给他。 “你愿意嫁给易小川先生为妻吗？” 小川拿着花草戒，戴在了吕素素的左手无名指上。病好之后，小川完成自己的诺言，迎娶吕素素。 “我愿……” 一句话没说话，重病的吕素素撒手人寰。 当小川得知吕素是为了自己牺牲生命的时候，他才知道失去了什么，但已经无法挽回，吕素素还是离开了他，带着那一份无尽的爱，离开这个世界。 草床上，易小川把吕素素打扮很漂亮，很素净，摸了摸手上那一个花草戒，最后亲吻她的手背，接过崔文子的火把，点燃草床。 不得不说，编剧也是绝了，专挑人眼泪处下手，用了几集的时间塑造出一个温柔单纯，心地善良性格率内向女子。 然后她遇到了爱情，一见倾心，为爱挑战世俗规矩，离家出走，大胆追求人生幸福，以至于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 其实这种写法是很不合理的，特别是时代背景在古代，又是偏向历史类的影视剧。 稍微有点不符合常理，有的是观众喷你。 但编剧这种反常规写法确起到了更好的效果，吕素素这个人物更加成功，立体。 袁华都有被感动到，试问哪一个男人不想在自己的生命中遇到这样的女孩。 他前世看过电视剧，接到这部戏后又看过完整剧本，神话这部剧男主一生中有四个女孩纠缠不清，吕素素，吕雉，虞姬，玉漱公主。 四人都曾经为易小川付出过很多，但要说角色最成功的，最让人记住的绝对是第四集出场，第八集下线的吕素素。 “卡，过！” “恭喜景恬杀青！” 几个工作人员拿来礼炮放了几响，在大家掌声中，景恬杀青了。 因为拍摄还要继续，晚上要加班，杀青宴没办。 凌晨六点，连续拍了二十二个小时的袁华收工，天还没亮，他和景恬坐在一家早餐店吃东西。 他拍了一夜，景恬就坐在保姆车里陪了他一夜。 “这剧组真不是东西，拍戏再赶也不用这么赶啊，诚心把人往死路上逼。” 一边说着，景恬把碗里的饺子给袁华夹过去几个。 “听说香江那边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你也多吃点，回去好好休息。” “该休息的是你，你看看的黑眼圈，下午还有戏吧？赶紧睡觉吧。” “我知道，吃完东西就回去，你今天要走，我可能没法送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嗯嗯！” 吃完东西回到车上，袁华把自己写好的歌给景恬。 “时间匆忙，有点赶，凑合着用吧。” 拿起歌，景恬低头看着，嘴里念叨歌词。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哇，写得也太好了吧，袁华，你真是个天才。”景恬激动得在袁华脸上亲了一下。 一晚上功夫就能写出一首歌，景恬不得不承认，袁华很厉害，比起夏洛一点都不差。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专心走歌手路子。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袁华下意识说道：“我要是没有才华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啊，我喜欢你并不是你有才华。” “那是什么？” 摸着下巴，景恬道：“当然是帅，还有，性格好。” 袁华失笑摇头，是啊，他和夏洛不一样，夏洛逮着歌曲这行羊毛薅，还到处送歌写歌，没发展副业，早晚有江郎才尽的一天。 他不一样，首先他还有很多歌可以利用，凑几张专辑绰绰有余。 而且歌手是副业，主业是演员，目前名气已经打出来了，只要不作死，一路稳扎稳打，再过几年娱乐圈迎来新的时代，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等到穿越前，他的身家怎么也有几十亿了吧？ 景恬也不是秋雅，她不缺钱，妥妥的小富婆，况且要不是夏洛乱搞伤了秋雅的心，两人或许已经是幸福家庭了。 所以他注定和夏洛不一样的结局。 “唉，这歌曲作者怎么不是你名字，金色的沙，什么意思？” 景恬突然看到填词作曲一栏的名字，脸色古怪。 “制片人要我写歌，顶头老板也要我写，两头为难，索性弄个笔名，回头你拿着歌找制片方，说要用这个当主题曲。” “有了新的主题曲，我写不写的也不重要了。” 不开马甲不行啊，星月神话是2010年的歌，也是电视剧神话的主题曲，袁华不知道夏洛有没有听过，他不敢赌。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因为只有自己知道，夏洛这种虎逼都知道隐藏穿越者身份，他怎么可能让人知道。 “就署你的名字，我看谁敢为难你！” “真不用！” “你别担心，我保证，不会有你因为这事对你发难的。” “我谢谢你了，人家表面不说，心里也会不高兴，一点小事，换个笔名就能解决，没必要闹得太僵，圈子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呢。” 他怕的是制片方和王金花吗？ 好吧，有点。 但更多的是担心夏洛那边。 “委屈你了，写了首歌却不能署名。”景恬为自己帮不上感到愧疚。 “谁说我没署名，那金色的沙是谁？不过这事你知我知就行，别把我卖了。” “嗯，我不会往外说的。” 袁华已经能想到等电视剧播出后，观众听到这首歌的反应了，以及夏洛的精彩表情。 还别说，开马甲，躲在暗处装逼的感觉真不错。 要不是网络太特么长，狗币作者水字数，动不动几百万字，实在记不住，他都想开个笔名，写几年混个大神白金啥的。 名字都想好了。 雨夜带伞不带刀。 …… 景恬杀青后没几天，学舞蹈归来的白彬正式开拍属于她的戏份。 袁华以为她会找茬，没想到什么都没说，第一天连拍三十个小时，回去睡了一早上，下午又继续拍。 “卡，过！” “导演，我能不能看看回放。” 下午的戏份袁华觉得有点没发挥好，想看看回放，一般演员提这种要求，多半是要重拍的。 “没事，拍得很好，咱们准备准备拍下一条。” 袁华微微皱眉，入组以来剧组拍摄节奏很快，天天拍十几场戏，很少有ng，类似今天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导演大部分都是拒绝。 开始袁华还以为是自己电影拍多了，受到精益求精影响，难免带入电视剧里。 电视剧相比电影确实要粗糙，他没法用电影的标椎要求别人，想想也就算了。 一次两次三次，没想到导演一直都是这样。 倒不是拍出来的效果不好，而是明明可以更好，但导演为了追求速度不愿意更好。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袁华不太想管这种事，做好自己就行了，反正剧组不会少他一分片酬。 就是多少有点遗憾和可惜，所以才开口，想让导演重新再来一遍。 “忙吗？”袁华找到在休息的白彬。 “不忙，华哥找我什么事？” 二十三岁的白彬长相漂亮，从小学霸，政法大学毕业，落落大方，比同龄人多几分成熟和理智。 “想和你对戏，商量一下一会怎么演。” “好啊，现在开始吗。” “嗯。” 两人先是对台词，袁华几乎是手把手纠正她的语气，给她讲人物姿态，心理活动。 白彬非科班出身，入行时间短，拍过的戏不多，经验和演技都不够。 袁华跟她搭戏很累，为了戏好一点，只能过来指点。 看到这边演上来，女二号张蒙也没闲着，拿着剧本笑笑过来加入其中。 这位姐姐也不是省油的灯，这部戏说是女二号，但一人饰演二角，戏比女一都多。 张蒙八一年生人，高中留学国外，有八年留学历史，回国后当教育台主持人兼钢琴教师，也是一个学霸级人物。 后参加环球小姐选美大赛，华夏区冠军，前两年踏入演员行业。 这是一个把野心写在脸上的人。 前世的乘风破浪的姐姐中，她摇身一变成为著名制片人，见到红的姐姐，张口就是姐有部戏找你。 混得是风生水起。 那些不红的她都不理。 为人现实归现实，她对演戏的执着和敬业袁华还是很佩服的。 为了把握好吕雉这个角色，人家把秦汉历史翻了很多遍，做了很多笔记，不懂的就问。 “华哥，我有段戏不是太懂，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张蒙把剧本递过来，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笔记，妥妥的炫耀。白彬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剧本，气得把头扭一边。 “可以。”放下白彬，袁华扭头给张蒙讲解。 其实张蒙的年纪比他大一点，在她面前，袁华才是弟弟。 晚上，剧组继续加班。 十二点半，大家吃宵夜，袁华没回保姆车，对付着在剧组吃，没一会张蒙和白彬聚过来。 两人都是里面穿戏服，外面套长款羽绒服。 “哎呀，这鬼天气真是太冷了，华哥，你们以前拍戏都是这样吗？” 动筷子之前，张蒙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 “差不多吧，演员不就这样吗。” “那真是太苦了，果然没什么是容易的。” 袁华笑笑：“其实也没什么，挣的就是这个钱。” 一部戏六百万，前后最多四个月拍完，还包吃包住，这种苦日子不知道多少人想来。 只是熬夜，武打受点小伤算什么。 在外面，你要是能出二十万，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把命卖给你。 不经意看向白彬，袁华道：“听说你要找我写歌？” 哈哈一笑，白彬道：“是有这个想法，一直挺仰慕华哥你的歌，前些日子跟经纪人提了一嘴，可惜没成，只能下次了。” 袁华淡笑道：“实在没灵感，没给你写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可能呢，只能说咱们有缘无分，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能唱一首华哥的歌。” “期待跟你合作。” 从白彬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应该是翻篇了。 一周后，神话剧组离开横店，前往一个拍摄地点，彩云之南。 到了这边，天气暖和许多，从工作人员到演员，上上下下都舒服不少。 没等袁华高兴几天，新的戏来了，下水！ 剧组找了一个野风景区，让袁华在这里拍为救玉漱公主和蒙恬跌落山崖的戏。 其中涉及到躺在水中飘着，下水摸鱼等戏份。 虽然说彩云之南的天气暖和，但那是相比横店，这里冬天气温七八度，下水一样刺骨。 “华哥，你真的不用替身吗？” “没事，不用，我们内地拍戏都是这样的，这就是小场面。” 站在岸边活动身体，袁华心里有点发憷。 水潭位于山间，是野生水潭，活的，根本没法用温水代替。 “导演，有矿泉水吗？”袁华喊了一句。 导演心底一颤，这特么的…… “我有点口渴。” “有，有，那个谁，给华哥拿水。” 导演松口气，他还以为袁华是想用矿泉水把水潭填满。 几分钟后，还没喊开始，袁华扑通一声跳下水，游了一会身子渐渐暖和，也没那么冷了。 岸上，香江的演员，饰演蒙恬的男生用手试了试水温，马上缩回来，见他这副样子导演开骂。 “能不能演，不能演换人，一点凉水至于吗，看看人家内地演员怎么拍戏的！” 有被刺激到，香江演员都没热身，一咬牙直接跳下水。 “救命！” 没活动开，加上心理紧张，一下水演员就抽筋了，大口大口的潭水往嘴里灌。 离他最近的袁华从后面一把抓住头发，拖着他来到岸边，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上去。 “呕！！” 鼻子嘴巴灌了不少水，演员趴在地上吐。 导演没眼看，这丢人丢大了。 第一百二十章：新老神话的碰撞 阳春三月底，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在跑了四五个拍摄景点后神话迎来杀青。 一月份开机，三月份结束，前后三个月都还不到就拍完五十集内容，不得不说剧组的动作很快。 天天加班是一方面，导演对质量要求不高也是一方面，或者说他更看重内容吧。 袁华听说以前的香江电影都是十几天拍一部，演员没剧本，编剧现场写。 他不知道导演是不是也这样，或者说有别的原因，比如，说好的大制作，但从入组到杀青，他就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烧钱的地方。 反而是演员片酬高。 有次吃饭的时候听白彬说她的片酬四百万，张蒙比她少点，三百多万。 加上袁华的六百万，三人占了一千三百万，听说导演也是花大几百万请的，男二号，男三号也不便宜。 这部戏要是给他做，至少能节约三分之一成本。 片酬为什么这么高，袁华也不敢问，只是把制片方名字记住了，以后打死不拍他们的戏。 剧组杀青当天下午, 又开了一个杀青会，请了不少媒体造势。 次日, 袁华和白冰录片尾曲, 美丽的神话。 这首歌是为神话电影配的, 当年程龙和棒子国女明星演唱，这次拿来当片尾曲蹭热度。 “卧艹！！” 录音棚, 袁华拿到曲谱，看到作者署名那一栏名字懵比了。 美丽的神话 词：夏洛 曲：夏洛 “怎么了？”白彬好奇问。 “这歌夏洛写的？” “对啊，你不知道。” 袁华挠头：“他歌太多了, 我哪儿全记得。” 淦，夏洛也是牛逼，不止给刘天王写过歌，还给程龙写过。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白彬笑道：“景恬唱的主题曲叫星月神话，这首叫美丽的神话, 我听过, 星月神话要更好听一点。” 一首星月神话, 一首美丽的神话, 外界都在传袁华和夏洛不和, 两人在音乐上互相较量，开始她还不信，这下信了。 至于景恬的歌怎么来的, 应该是从袁华手上流出去的，听张蒙说两人关系不太一般。 “景恬发歌了？” “还没发，但已经交给音乐总监了, 机缘巧合下我有缘听了一遍，。” 这叫什么事, 袁华苦恼, 不用想都知道，晚上要炸锅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天后，袁华回到魔都, 景恬上个月就拍戏去了, 两人暂时见不到面。 在他回家后半个月，神话剧组在微博上放出电影神话的剪辑，并用美丽的神话配音，说敬请期待新的神话。 网友大呼青春回来了, 纷纷在线催更。 连带着夏洛微博涨粉好几十万。 又过十天，剧组发出电视剧神话的宣传片, 这次用星月神话配乐。 精致好听的前奏之后，传来景恬甜美中带着淡淡忧伤的轻哼。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 “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不到一个小时，神话冲上热搜第一，剧组官方微博下面评论过万，全都是在撕两首神话哪个更好听的。 “不吹不黑，程龙大哥那破锣嗓子真的不适合唱歌，美丽神话在他手里算是砸了，这次我站星月神话。” “新的神话更好听，更符合剧情人物，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这歌词写得真好，迫不及待等开播。” “两首歌，一首站在男生角度，一首站在女生角度，两首都很好，不过我更好奇这个金色的沙是谁，居然能写出不弱于夏洛的词。” “不会是袁华吧。” “不可能，这明显就是女生写的。” “夏洛危矣，前后袁华，后又金色的沙，乐坛神位怕是要掉。” 夏洛微博下面，不少粉丝向他安利这首歌，想听听他的看法，到了晚上，夏洛一句唱得不错就没后文了。 歌曲一发布他就知道了，一整天焦虑无比。 不是说这首歌超过他，而是特么的时间线不对！ 星月神话不应该这个时候出来, 也不应该由景恬唱。 金色的沙是谁？ 金沙？ 第一时间托人去找了，人家压根没写过，他能怎么办, 总不能说你将来的歌被嫖了吧。 还有第二个穿越者？ 那更说不通。 他抄歌不假, 但也不是什么歌都记得，比如这首星月神话，偶尔听过几次，歌词早就忘得七七八八，还有其他不记得的歌多着呢。 对方既然用金色的沙名字出道了，没必要只出一首，趁热打铁发专辑才是。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袁华，只是想想就打消了。 袁华唱的歌是不少，但他都没听说过，应该不是穿越者，唯一一次次熟悉的是慕容小小的女驸马。 但那是两人共同创作，袁华没脸没皮署了个名。 “这特么到底是谁？”拿起餐桌上手机，夏洛拨打袁华电话：“华子，干嘛呢？” “蹲厕所，嗯！有事？” 望着满桌饭菜，夏洛倒胃口：“没事，问你个事，景恬那首神话知道谁写的吗？” “知道，你想干嘛？” “别误会，我不干嘛，觉得她写的不错，想认识认识。” “这样啊，她叫金色的沙！” “我知道是金色的沙，我问真名。” “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叽叽歪歪说这么多，夏洛火冒三丈：“那你能帮我问问景恬吗？” 他和景恬关系不好，直接问人家肯定不会说。 “可以啊，咱俩关系谁跟谁。” “别说是我想问啊！” “知道。” “谢了，回头请你吃饭。”听着那边间接性的节奏，夏洛话出口就后悔了，真特么倒胃口。 “兄弟之间不兴这些。” 二十分钟后，袁华给夏洛回电话，说是写歌的人是个网友，没见过真人。 连夏洛都找不到，更别说网上的好事者了，就这样，景恬一首星月神话挂在音乐网站新歌榜第一，播放量几百万。 几天功夫，景恬微博粉丝也破百万了，粉丝留言都说她唱歌好听。 一到晚上，景恬也不合适袁华煲电话粥了，趴在电脑前挨个回复网友，时而气愤时而大笑，像个傻子似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 星月神话歌曲的评论区，老是有人拿老神话和新神话做对比，都说新神话好。 夏洛一连几天没睡好，眼睛一闭，总感觉黑暗之中有个人站在不远处。 那个人衣服上全是一条条血迹，眼睛像个大灯泡，一直盯着他。 “叮叮叮！” 闹钟突然奏响，夏洛从梦中惊醒，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取下眼罩，正好看到床对面立着的高大奥特曼手办。 “艹！” 爬起来踹奥特曼几脚，夏洛扛着它从别墅二楼丢下去。 听到声响，保姆出门看。 “丢了，别让我看见它！”吼了一声，夏洛埋头继续睡。 不敢多言，保姆找了张床单把奥特曼裹起来，准备中午买菜时丢垃圾箱，怕不好拿，她还用胶布缠绕几圈。 不到中午，提前和夏洛约好做采访的媒体到来。 没等他们摁门铃，保姆扛着打包好的奥特曼正好出来，别说，缠绕很好，凹凸紧致。 一帮人面面相觑。 “阿姨你好，请问这是夏洛家吗？”有个年纪比较小的女生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的偶像干得出来的事。 “是，你们来采访吧，他在书房等着呢……不好意思，让让。” “阿姨，这是夏洛的东西吗？”闻到流量味道的记者发问。 “是啊，今早从卧室丢下来的。” 我勒个去！听到这劲爆消息，媒体眼睛都红了，还采访什么夏洛，采访保姆就行了。 于是七八个长枪短炮杵在保姆面前。 “阿姨您好，能不能方便说一下，您在夏洛家做多少年？” “刚来几个月。” “您能方便说一下，这个包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吗？” 阿姨不耐烦：“就是一个塑胶玩具，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快让开吧，别耽误我做事。” 夏洛在书房左等右等，一直没等来约好的记者，打电话过去催，说是临时有事来不了。 接着不到半个小时功夫，微博崩了。 前十条中他占了八条。 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题。 早在五分钟前，热搜上挂着的还是汪锋要开演唱会。 连发十几条微博，夏洛疯狂解释，吃瓜网友哪儿听他的，都是调侃呢。 “男人嘛，大家都懂。” “有图有真相，还解释个锤子。” “以后谁传夏洛私生活混乱我第一个不信，人家有事都是自己解决。” 眼看事情越来越大，夏洛卷起袖子翻垃圾箱把奥特曼找回来，亲自拍照片澄清自己没有玩弄塑胶娃娃。 …… 五月，休息好的袁华跟着剧组到处跑宣传，上节目，上综艺，接受采访，一连串的曝光让他热度大涨。 六月，各地学生相继放暑假，神话迎来开播。 四家电视台同时播出，最好的一家首日收视率破4，热度席卷全国。 一到晚上，学生都窝在家里看易小川的穿越生活，大街小巷都是星月神话歌曲。 其实穿越古代的戏这些年不是没有，最早的寻情记就是，只不过那时候热度没现在高。 零一年有电视机的人家有多少？现在有多少？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随着电视剧每播一集，景恬的粉丝都在暴涨，一天一个样。 “太喜欢姐姐了，敢爱敢恨。” “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加油！” “易小川，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大家有没有发现，景恬小姐姐不是女主，看官方宣传她是女四号。” “肯定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不是女主，都特么在一起了。” “该不会要写死吧？那编剧要被骂死。” 神话播出第四天，电视剧引来第八集，吕素素下线。 微博炸了。 神话官方微博下面全是骂的，导演祖宗十八代被问候无数遍，连袁华都受到波及。 他解释几句，说是编剧的锅，大家不听。 秉着说不过就加入的想法，袁华带着粉丝一起骂导演，终于把祸水引过去。 “我说，你不腻吗？” 家中，袁华被景恬拉来一起拉来追剧。 这次他不是在自己家，而是租给景恬的二十八楼。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恬把装修换了一遍，弄成温馨的少女风，阳台上花很多，红的绿的很鲜艳。 有一面墙壁摆放着几十个相框，有两人的合照，有她和同学合照，有练舞的拿奖的照片。 “第一次看，腻什么腻。”一边用纸巾擦眼泪，景恬一边说道：“我真是太可怜了，易小川对不起我。” 袁华：“……” “醒醒，这是电视剧，吕素素是你演的，但不是你。” “我很入戏的好吧，就是我！” “好好好，就是你行了吧，我当初说什么，你演这部戏比你演的其他女主都好。” 歪头哼了一声，景恬默认。 “以后我的剧本先给你掌眼，你觉得好我再拍。” “拉倒吧，你要是能听我的就有鬼了，你想拍什么拍什么，高兴就好。” 他算是看出来了，景恬拍戏就是兴趣爱好。 “我是说真的。”吃到一回甜头，景恬很认真说道。 “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你把战国抛了吧，这部戏不合适你。” “不抛！”景恬倔强道：“好不容易才凑齐的阵容，孙洪雷，吴镇羽很难请的。” “你看，我就说你不会听我的。” 景恬的事袁华很少过问，要不是前几天听她说接了一部叫战国的女主，都不知道这么快又要扑街。 “除了战国我都听你了。” 袁华背着手来到阳台边，抬头看着衣杆上的东西说道：“这个颜色不好看，白色太素了，卡通好一点，活泼，可爱。” “滚！” “滚就滚！” “大门在左边，那是卧室……” 第一百二十一章：冷藏，准备跑路 神话电视剧播放速度很快，一天两集，五十集的剧情二十多天就来到尾声，学生暑假还没结束呢。 这种播放速度比起前世的那些网站播放绝对是良心了。 要是放在某厂，绝逼是网站先播六集，其中前两集是免费，后面四集vip，然后再以一天一集的速度播放，遇到周五啥的还得给你停两天。 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卡时间，让你多续费一个月的vip才能看完。 神话电视剧在电视台播放完后接着上网播，短短一周达到五百万播放量。 随着宽带升级，互联网普及，这个时候的视频网站已经走向成熟，一周五百万的播放绝对不算少。 “艹，易小川太渣了吧！” “我淦，这就完了，电影院门口小川遇到的人是素素多好。” “喜欢高要，他对不起天下人，但唯独对得起易小川。” “感情是悲剧收尾。” “演员出来挨打！” 袁华微博下面一片骂声，搞得他也很无奈，你说观众不理智吧，说明你戏拍的好，但架不住骂人难听啊。 想解释两句，杨思唯特意叮嘱他不用解释，正好增加热度。 不但不解释，她还让那些营销号一起骂，一时之间全网掀起一股骂易小川风，最后赵丽影都参与进来了。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把我带到影视圈，你有没有想过教我演戏啊，我跟你讲，我不想回去，你知不知道我在这边受到什么样的欺负？就因为我演戏不好，他们都看不起我。” “这什么破地方破地方啊, 我就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追到最高, 我要拿奖, 我要当……” 半天功夫，赵丽影获赞好几万。 在她之后，这一层楼全是模仿高要的。 有写网文的：“你了不起, 你清高，你首日三千, 你万订, 你把我带到网文圈, 你有没有想过教我写啊，我跟你讲, 我不想回去，你知不知道我在这边受到什么样的欺负？就因为我写的不好看，他们都叫我扑街……” 有学生党：“你了不起, 你清高, 你赚钱多, 你工作忙, 你把我送到学校，你有没有想过教我做作业啊, 我跟你讲，我不想回去，你知不知道我在这边受到什么样的欺负？就因为成绩不好, 他们都看不起我……” 清晨，袁华拉开窗帘, 阳光洒进来，起身来到隔壁房间, 拍了拍门。 “起床了！！” 他好几天没回楼下住，一直在景恬这呢, 不过被赶到客房睡。 敲了几声没人应，袁华扭开门把手，没反锁，瞬间他就知道，应该是出去了。 昨天半夜他过来的时候还是锁着的。 果不其然，推开门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单一点褶皱都没有，人不知道哪儿去了。 “咔嚓！” 门口，景恬提着早餐换鞋。 “起了，给你带了份早餐。” 见她额头有细汗，穿的也是宽松运动服，袁华道：“你早上运动怎么不叫我？” “喉咙喊破都没人应，要不是听见有打呼声，我都要报警了。” 袁华尴尬，他昨晚没睡好，早上五点多才睡下，景恬叫他那会估计睡得正香。 “去洗漱好，吃东西。” 景恬把早餐从一次性餐盒取出，倒进家里的瓷碗里，也没用一次性筷子。 用她的话来说，这叫生活仪式感。 餐桌上，景恬一只手撑着托着下巴，看着袁华吃：“你休息时间够久了吧，你们公司没给你接新戏吗？” 三月份杀青到现在，袁华休息三个月了，除了偶尔跑出去晃悠,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 “哪有这么多新戏，哥现在已经不接男二, 只接男一好吧，别说休息三个月，就是五六个月都很正常。” 我是特种兵，人中囧途, 神话，连着三部火戏他都是男主角，在二线艺人中也算有了一定基础，不再是垫底那一批。 再演男二号属于自降咖位，一旦接了，以后想上来就不容易了。 公司给他的定位也是只接男一号，哪怕多等等。 杨思唯那边的原话是未来五年内，尽量给他争取三部男主，时间再长就不行了，那特么就凉了。 “要不你跟我拍战国吧。”景恬说道。 “不去，你别害我。”两人都这关系了，袁华说话也不藏着掖着：“我说，你就这么希望我出去吗？” “不出去不行啊，免得某些人经常半夜三更开我门。” 对自己引狼入室的行为，景恬很无奈，上次邀请袁华上来，本意亲自下厨请他吃顿饭，谁知道来了就不走。 吃完饭说要参观一下，参观完要看电视，看完电视说太晚了下楼不安全，他还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要和她挤挤。 当时袁华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说绝对不碰她的表情她现在都没忘记。 要是十七八岁女孩铁定被骗了。 还好她机灵，给袁华收拾了间卧室，就这样，袁华带着失望神情离开了，然后不到十一点，她房间门把手动了。 “我是看你盖没盖被子。”袁华脸不红心不跳说道：“晚上凉，容易感冒。” “我信你个鬼。”景恬翻白眼：“跟你说啊，我明天就要去剧组了，房卡留给你，要住就住吧，顺便帮我照顾花花草草。” “我突然想起来，我明天也要去燕京一趟，有个小活动。” “德行！” 晚上，景恬洗完澡后翻来覆去没睡着，抱着被子竖起耳朵，结果半天没听到声响。 今天她可是留门了啊！ 十二点，一点，两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景恬迷迷糊糊睡着了，早上袁华给她买的早餐，送她去的机场。 下午，袁华飞了一趟燕京，打算找杨思唯谈谈。 没戏拍可以理解，毕竟市场上的男一号抢手，狼多肉少，一时半会等不到很正常。 但商演通告都没有就不正常了。 神话播出后，播出平台赚了一个多亿广告费，可见这部戏有多火，但一个商演都没有，正常吗？ 有些话他没和景恬说，他在橙花的日子不好过，花姐那边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拒绝写歌的原因。 要不是杨思唯那边利用营销号一直给他提供曝光，这段时间他和被冷藏没有区别。 以为花姐只是想晾晾他，等气消了就差不多了，没曾想这一晾就是三个月，他再不有所行动就有点晚了。 哪怕现在接一部戏，最少三四个月的拍摄周期，加上后期制作，等播出也是半年后的事。 半年的空窗期，换做一般演员根本等不起。 互联网时代的观众都是金鱼记忆，普通艺人几个月没有曝光谁还记得你，就算是二三线演员，几年不出现粉丝也是哗哗掉，人气爆降，想再演男主很困难。 来到公司门口，袁华没进去，而是打电话把杨思唯叫出来，两人约在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 坐下没一会，没等来杨思唯，王金花来了。 “袁华也在呢，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坐坐？” 王金花准备排队买咖啡，恰好看到袁华，直接从队伍里走过来。 “刚来不到五分钟，花姐还亲自买咖啡？” “对，平时我都是自己买的，主要是离开办公室散散心，怎么，不信？”王金花似笑非笑。 “这有什么信不信的，说起来花姐帮我这么多，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今天咖啡我请。” 前脚刚坐下，后脚王金花就来了，不是咖啡厅有公司的人通风报信就是真的是巧合。 但这些都不重要，人已经来了！ “哪有员工请老板的，我请！”走到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身边，王金花低声说了几句，那个年轻人多买了两杯。 重新回到位置，王金花把两杯咖啡放在桌上：“忘记问你喜欢什么口味，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喜欢喝什么自己挑。” “我比较喜欢苦涩的味道，口感上可能要比加糖的差一点，但提神。”袁华接过无糖的一杯。 “其实加糖的也能提神，效果一样的，而且还不苦。” 没接她的话题，袁华随口道：“花姐，我三个月没通告和商演了，什么情况？” “你身价不一样了，几万块的商演和零碎通告不接也罢，太浪费时间，公司给你制定的新计划是走精英路线，不只是零碎商演不接，以前的小广告小代言到期也不续。” “以后我们只接大广告，只接知名品牌代言，商演只走电视台。” 袁华点点头哦了一声：“那接戏是不是只接大导演的？” “对，要么大制作，要么大导演，而且必须是男一，这也是你的梦想不是吗？上次你改合同，把影视资源降低，不也是为了提高接戏门槛。” 我丢！ 他是愿意接好剧本不假，但没说商演也推了。 一次几万看似小钱，但唱两首歌，三四十分钟就赚几万块不少了，月入六七十万轻轻松松。 一年几百万的生意，老王说断就断。 “花姐是王牌经纪人，我相信你做这些都是为我好，这么久过去了，有大剧本和大代言吗？” 你是前辈，可别倚老卖老，不是说走精英路线吗，成果呢？ “当然有，你要是不来我也打算让小杨通知你，走，咱们上楼边走边说。” 一下子，袁华有点措手不及。 他以为老王打压他，没想到真有大剧本。 两人乘电梯来到公司，路过杨思唯的办公室袁华看了一眼，在低头办公呢。 关上门，王金花给袁华一份神话2的计划书。 “项目已经在商讨中，要不了几个月恐怕就会出来，你是神话1男主，第二部依旧还是你。” “有了第一部经验，第二部的阵容不会小，就是片酬上可能有点低，你要有思想准备。” 神话1大火，袁华名气瞬间高了一个台阶，再拍一部续集成绩差不到哪儿去，就像仙剑系列一样，一部比一部收视高。 在她看来袁华能接神话2男主应该会很高兴，片酬低点也没什么，多少人想倒贴钱接男主都找不到门路。 “花姐，我演神话都快演吐了，没什么兴趣再演第二部，剧组又苦，天天加班，简直不把演员当人。” 同一个坑里跌一次就算了，跌二次就是傻子。 何况这次还是低片酬出演。 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也不想懂，他怕哪天自己被抓去厂子里朝六晚五，天天踩缝纫机。 王金花眉头一扬：“你不演？为什么？” 袁华摇头道：“同样的角色不想演第二次，容易局限自己。” 扯淡！ 王金花才不信袁华会是因为怕局限自己才不演神话2，混这行的谁离得开名利二字。 不外乎就是嫌钱少。 “片酬我可以帮你争取。” “真不是钱的事。” “真不演？” “不演。” “那你想好了，机会难得，错过这一次，我下半年未必能帮你找到新的戏。” 神话是三月份拍完的，今年一旦没戏，那袁华就要闲置九个月，这对一个当红的二线艺人来说是很恐怖的。 听出潜在威胁，袁华强笑道：“没事，正好休息休息，这两年都没怎么休息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上次体检医生还说我的病很多，要静养。” 王金花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好嘛，这是翅膀硬了，真以为神话离开你袁华就拍不了？ 人家能捧出一个易小川就能捧出第二个易小川。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早日把身体养好，顺便再考虑考虑，男主我给你留三个月，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谢谢花姐，我先回去了。” 难搞啊，出来办公室，袁华叹口气，下电梯后给杨思唯发了条短信，重新约她见面。 这次没选在公司旁边，而是几公里外的一家餐厅。 “有你这么请人吃饭的吗？”杨思唯到的时候袁华已经吃上了。 “放心，给你留了两盘菜。” 察觉出他的语气低沉，杨思唯道：“心情不好？” “花姐把我的商演，代言，片约全都停了，你说我心情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花姐去咖啡厅，所以才没进去。” 袁华把筷子一放，擦了擦嘴：“得，准备准备咱们跑路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要工作室 连杨思唯都察觉不对，故意避开花姐，不用想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不乐观。 不然经纪人和艺人见面喝杯咖啡再正常不过的事，用得着躲躲藏藏？ “还没到那个地步吧？”杨思唯没心情吃东西，“你跟我说说，花姐找你过去都谈了什么？” 三言两语，袁华把大体意思重复一遍，杨思唯听完后不解道：“就算走精英路线也没必要断商演和禁小代言，这些可是公司主要收入。” “花姐这是把你后路断了，逼你接神话2，我很好奇，这部戏有什么道道，为什么你打死不演，花姐打死都要你演。” 袁华分成拿的多，公司全靠代言商演赚钱。 这一下子简直是釜底抽薪，明显是有意打压他，甚至不惜两败俱伤也要断他财路。 “说不上来，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反正我不想演。” “行，那我也不问了，现在出了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晚上我约花姐谈谈，代你给她道个歉，说几句话好话，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杨思唯继续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早点通知你，抱歉。” “没事，怪我没和你说清楚，其实拍神话的时候我和花姐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可能那时候和她结下的梁子。” “你和她的不愉快何止是这点，改合同那次就有了，试问谁会当奶妈免费帮别人带孩子？” 袁华冷笑两声：“我承认公司对我有帮助，风声和我是特种兵都是公司给，但我也没少赚钱吧？” 去年一整年，不拍戏的时候他跑商演差点跑断气，唱歌唱的想吐。 按照他内心想法，主要精力放在演戏上, 先红起来再说, 以后一部戏几千万, 有的是钱。 商演啥的够用，差不多就行。 要不是为了顾忌公司脸面，他的商演工作至少要推掉一半。 “那你也应该明白, 公司培养一个艺人，前两年几乎是不赚钱的, 反而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拿艺人赚钱本来就是应该的。” 袁华接过杨思唯的话：“当初是谁说的公司每个艺人合同都不一样, 越红福利越好，红到一定地步公司不赚你的钱都行。” 杨思唯捂脸：“这话你听听就算了, 当什么真，公司是赚钱的，你当做慈善呢？” “所以是有利则聚, 无利则散？” “你可以这么理解。” 娱乐圈这个名利场, 谁跟你讲人情？ 你要是不红, 狗都不理你。 有价值的时候大家是朋友, 什么都好说，没价值的时候你试试？ 不是谁都是糖人老板那样, 在胡戈出车祸后愿意等他几年，复出后继续当男一捧。 袁华在王金花心里的位置还没那么高。 “这么说我要是不接神话2，只要跑路一个选择？” “说跑路太难听了, 大家好聚好散，就像你说的, 公司给你提供过资源，你也给公司赚过钱, 谁都不欠谁。” “况且看花姐的做事手段，你今天能留下, 明天不一定能留，等你没价值再把你踢开，那时候在跑就来不及了。” 袁华打量杨思唯：“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想清楚了，我要是走了可能会得罪花姐，以后日子不好过，短时间想爬起来很难。” 杨思唯不在意道：“你爬到今天一共也没花几年吧？大不了再来一次呗，你的起点可比当初高多了。” 零六年出道，没有经纪人没有公司，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接奋斗和上海滩，夺下谁是歌王冠军。 今时不同往日，袁华是二线，还是当红二线，哪怕屈尊去演男二号也能混十年八年，赚大把的钱。 “我看你是想跟着我赚更多的钱吧。”袁华盯着她说道。 “我不否认，但也有其他原因。”肩膀一耸，杨思唯道：“我只有你一个艺人，你走了，天知道花姐会把哪个练习生交给我，重新练级太麻烦了。” “再一个我相信你的潜力，只要放出风去，有的是影视公司向你伸出橄榄枝，咱俩又可以双剑合并。” 袁华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眯眼笑道：“那我要是不去影视公司呢？” “另起炉灶？”杨思唯眼睛放光：“更好啊，作为创始员工之一，你肯定不会亏待我。” “现在流行开工作室，咱们也开一个, 反正宣传，公关都是现成的, 招几个对口律师就是完整的工作室。” “这件事交给你办。”袁华想了想, 最终道：“开成影视公司，规模大小和工作室一样，能服务三到五个艺人就行。” “为什么？”杨思唯不解：“你可能不懂, 工作室性质属于小微企业，纳税比个人收入和公司收入低……” 袁华后背一身冷汗，抬手止住她后面的话：“我都懂，主要是不差那点钱，该交多少交多少。” 现在娱乐税还没改革，最高交百分之四十五的时代没来临。 一年两三百万的税他还是交得起的。 不明白袁华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杨思唯只能照办：“好，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把我在橙花这边的合同捋一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想走的时候莫名其妙欠几千万，或者还有未履行的合约。” “这点你放心，我会搞定，而且花姐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会在这方面卡你的。” 橙花来去自由，违约金不高，更多是靠利益捆绑，连利益都困不了人，那合同就是一张废纸，该跑还得跑。 这次花姐做得有点过了，不该强迫袁华接戏的，闹成这个局面太可惜了。 如果公司能全力捧袁华的话，要不了几年就是一个一线明星。 “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咱们摊牌。”袁华还是不想太早暴露。 “ok，一定办得漂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杨思唯让服务员打包：“我要回去了，未来一段时间有的忙。” “辛苦了，去吧。”临走前，袁华道：“以后如何我不敢保证，但有我一口吃的，肯定饿不着你。” 要的就是这句话，杨思唯笑道：“言重了，咱们各尽全力奔赴目标！” 她在橙花是靠着袁华起来的，袁华一走她什么都不是，想再次熬上来不知道要多少年，拿分成恐怕真的是梦想。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与其如此，还不如跳槽拼一把。 袁华的草台班子离不开她，在这边她更有发展空间。 傍晚下班，杨思唯约上王金花吃饭。 “花姐，华哥的事我都听说了，他年轻不懂事，你别太在意。” “他让你来的？”王金花暼了一眼。 笑笑，杨思维道：“怎么说呢，他这人脸皮薄，肯定落不下脸，但我听他的意思，还是想请花姐高抬贵手。” “要我说一部戏罢了，何必呢，不演就不演呗，没必要弄得这么僵。” 王金花拿出一根烟点上：“这是一部戏的事，也不是一部戏的事，刚红呢，就急着提高分成，还偷偷投资人在囧途，现在翅膀硬了更是指挥不动。” “我自问对他还行吧，容忍了一次又一次，现在男主角都不演，他想干嘛？” 杨思唯没说话，袁华也好，花姐也罢，两人角度不同，说的都不一样。 在袁华看来他给公司赚钱了，公司还想坑他，在花姐看来她掏心掏肺，最后养了个白眼狼。 立场不同，二人都没有对错，只能说没缘分一起共事。 “为他好就劝劝他，把神话接了！” “好的，我会跟他说的，那商演……” “等神话拍了再说吧。” 得，谈不拢了，花姐这边不放手，袁华那边不退步，双方心里都有怨气，以他对两人的了解，这一关过了，心中恐怕也会有间隙。 分手早晚的事。 花姐也是打算最后抡一棒子，能打多少枣算多少枣。 …… 七月初，韩虹的慈善晚会举办，和往年一样，电视台直播，邀请媒体和各界明星捧场。 不是第一次举办了，韩虹经验相当熟，请的都是大媒体大品牌入驻，中间歌舞环节也改成让明星上。 不能让人家白来，多少给点曝光。 人在魔都的袁华自然也是受邀人之一，晚会当天他拿出最贵的一套西装，早早的到现场。 到了门口没急着走红毯，而是等人，少许时间，李易锋来了。 “华哥。”来到要捐钱的场合，李易锋有点紧张。 他不在受邀之列，是袁华打电话让他来的，为此他还特意查了查银行卡余额，看看能捐几万。 来韩虹主办的慈善晚会不捐钱，他不敢，他丢不起人。 不就是捐款嘛，他李某人又不是捐不起，多的没有，咬咬牙三五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来了，衣服不错，都快比我帅了！” 肩膀上挨了袁华一巴掌，李易锋心疼，大哥，别给拍坏了，回头要还的。 “还行。” “我把你名字报给主持人了，我先进去，一会走完红毯过来找我。” 时间有限，不可能每个嘉宾都能过红毯，那样一天都走不完，只有少数特邀嘉宾才能走红毯。 袁华跟韩虹说加个红毯名字，韩虹二话没说就让主持人把李易锋名字填上去。 “谢谢华哥，你先进去，我随后到。”李易锋双手合十连连感谢。 走红毯，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机会。 这个慈善晚会他是知道的，这两年办下来已经成为圈子里的一大盛典，上百名明星到场就说明问题。 连公司的杨蜜都来了，可想而知热度有多大。 说曹操曹操曹操到，不远处，杨蜜在哪儿和别的艺人聊天，李易锋过去打招呼。 “蜜姐，你也有在啊。” “咦，你怎么进来的？”看到李易锋，杨蜜很惊讶：“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会是要捐款的，起步八万，他这个公司小透明来一次就要吃半年泡面，看样子西服也是租的，得不少钱。 想红也不是这种红法。 一点名气都没有，除了捐款的时候主持人叫牌子号数，谁知你是谁？ 李易锋不好意思道：“袁华哥叫我过来的。” 杨蜜脱口而出：“他叫你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叫我我就来了。” “那你知道捐款最低八万吗？” 李易锋干笑：“不知道。” 来都来了，这个时候打不了退堂鼓，反正捐款不是马上捐，大不了回头借点钱凑满八万。 “回去吧，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就算捐款了也没人认识你，打电话跟袁华说你临时有事来不了。” “不行啊蜜姐，华哥刚刚已经见过我了。” “唉！”杨蜜叹气：“你钱够吗，要不要我借你点。” 这一叹，把李易锋自尊心打得稀碎，杨蜜每句话都是为他好，每句话都伤人。 你怎么进来的？ 快回去吧！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钱够吗，要不要我借你点。 要不是两人无冤无仇，他还以为杨蜜在嘲讽他。 “谢了蜜姐，我钱够。” 不够也得够，哪怕是抽血卖，今天他也要进去！ 半小时后，主持人念到杨蜜名字，她提着礼群走上红毯，白皙的长颈像只高傲的天鹅，傲视群芳。 走完红毯，在签字墙上签名，她没有急着进场，而是回到房车上换了一套稍微便宜一点的衣服。 并且摘下耳环，手链，项链，一同交给珠宝公司的工作人员。 白天鹅变成普通天鹅，杨蜜还没进场呢，就听到主持人念李易锋名字。 这个平时配角都演不上的同事大步走在红毯上朝着媒体挥手，到红毯尽头的时候因为太紧张差点杵台阶上。 李易锋签好名字，刚好遇到从旁边入场的杨蜜，他愣了一下。 学到了，下次也准备两套衣服！ “这位小姐，请问你的名字是？” “杨蜜。” 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按例询问，随手翻开册子找她她的名字，并告知座位。 “李易锋！” 不等人问，双手插兜的李易锋开口。 “不好意思先生，没你名字。” 下一秒，李易锋尴尬在原地。 “可能是统计错误，稍等一下，我问问。” 李易锋刚刚才从红毯上下来，工作人员也是看到的，所以第一时间怀疑是自己工作出了问题 不一会，一位管理人员过来询问情况，李易锋只能把袁华抬出来。 “稍等，我核实一下……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您可以进去。” 踏入晚会现场，李易锋懵比，进来是进来了，我特么坐哪儿？ 每个位置都贴着名字，没一个是他的，最后方和两侧倒是空着，但那是站票，给摄像师和端茶倒水的服务人员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签约李易锋 东瞅西瞅，李易锋想找袁华，他以为袁华的咖位这么大，应该是坐在前面，谁知道鬼影都没有。 一路摸着去后台，总算找到人。 角落里，袁华和黄小明两人抽着烟有说有笑的，旁边凳子上还放着瓜子和茶，别提多潇洒。 偶然瞟了一眼这边，看到李易锋后袁华起身走过来。 “来了有一会吧，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刚来。” “我先带你去座位，今天我是演唱嘉宾，在后台时间居多，你自己玩高兴，有什么事再找我。” 被袁华勾着肩膀，李易锋受宠若惊：“好的，华哥你先忙。” 舞台前方，五六米地方，第一排第四桌，李易锋被安顿在这，坐的是袁华位置。 “华哥，我还是坐后面吧。” 第一排中间两桌是一线艺人，左右两边是二线，全是当红炸子鸡，现场百分之八十的镜头都往这边扫。 同公司的一姐杨蜜还在屁股后面一桌呢，正盯着他，他哪敢坐这。 “没事，你坐吧，我在后台时间比较多，位置闲着也是闲着。”把李易锋摁坐下，袁华笑着对同桌的佟大围等人道：“李易锋，新人演员，大家多多关照。” 说完走了，留下忐忑不安的李易锋。 他的忐忑一方面来自实力不匹配，同桌艺人哪个不是好几部代表作，年年拿奖的猛人，他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坐这显得格格不入。 另外一方面是不知道袁华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昨天接到袁华电话，他以为只是进来串个场，等捐款的时候抬抬手，捐个三万五万的意思意思。 没想到袁华把位置让给自己，要不是去过他家，知道他有个女朋友…… “唉，这叫什么事。” 叹口气，李易锋抓了一把瓜子，扭头对身后桌的杨蜜礼貌点头，露出示好微笑。 杨蜜脑瓜嗡嗡的，十万个为什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半小时后，后台，晚会即将开始，袁华接到杨思唯电话。 “合同都捋清了，唯一有争议的可能是你的歌曲版权分成问题，消愁，成都，像我这样的人三张专辑是公司帮助发行的，你离职后专辑的后续收入依旧有公司一份，要不你就支付给公司一笔钱，把后续买断。” “我的建议是一次性买断，免得以后多生是非，价格我找专业律师咨询过，以十年为期，公司后续收入两三百万样子。” 专辑最赚钱的时间是刚开始卖的那两个月，往后满大街盗版，正版收入少的可怜，杨思唯给的这个数据还是高的。 “好，那就买断。” 前世，有知名歌手跳槽后被告知他所有的歌曲不属于自己，原因是他的代表作都是在签约公司后在公司的帮助下完成创作和发行的。 懂的都懂，说是在公司帮助下，其实就是自己完成的，只不过你在人家屋里生的娃，当然得随人家姓。 受到启发，袁华在签约橙花之前就已经把他会的歌曲全部注册版权。 哪怕后来制作专辑，公司请人帮忙编曲配乐也不属于第一创作者，大不了鱼死网破，他重新找人编曲，不用公司那一版。 但公司不会这样干，让他一次性买断专辑后续分成才是和气生财的最好方式。 “华子，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上场了。”黄小明整理衣服，试麦克风。 “这就好！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手机调成静音揣兜里，袁华最后照了照镜子，和黄小明一起来到侧幕候场。 两人衣服一红一蓝，各自代表一支捐款队伍，袁华的是红，黄小明蓝。 他们上台后除了协助主持人工作，还要负责表演才艺，拉捐款。 演员嘛，才艺无非是歌舞，黄小明跳舞，袁华唱歌。 主持人陈晨念完开场白后，袁华上台表演，先把场子热起来，随后是第一轮捐款。 “现场的朋友，你们的每一次举牌都会让这个世界多一个倾听人间声音天使……每桌的牌子有十个，标注数字一到十，举一号牌就是八万，二号牌两个八万，三号牌三个八万，以此类推。” “这次我们为什么要把金额定在八万呢，因为一个耳蜗助听器的价格是八万块钱……接下来，支持红队袁华的人可以开始举牌了！” 耳蜗助听器的受用者大多是小孩子，有的先天失去听觉，有的后天，这种病在半个世纪以前几乎无解。 十聋九哑，从小听不见声音根本说不了话。 现代医学发展迅速，国内引进耳蜗助听器后，患者可以通过手术植入耳蜗，从而达到听到声音作用。 进口的耳蜗助听器要十几二十万，国产的耳蜗助听器只要八万块。 八万是材料费，后期的治疗费，住院费，营养费还有一笔，不过因为是慈善项目，慈善基金会这边只需要出材料费就行，其余国家承担。 “有了，六号桌八万。” “八号桌杨蜜十六万。” “唐焉十六万……” 侧幕，听着陈晨不断的念出捐款数字，韩虹对袁华道：“去年没请你小子亏大了。” 去年的捐款方式和前年一样，一样是举牌子，不过大家都是举一回就不举了，有的一线明星捐五十万，后面艺人就没敢比她更多的。 这次的捐款方式是袁华想出来的，整两个队长，各自带几个当红艺人组队pk。 大家轮流表演歌舞，台下观众可以根据自己喜欢的艺人而捐款多少，最后哪一队获得善款最多获胜。 这样做的好处是台上每一个队员出来都能获得一轮善款。 比如现在，杨蜜等人给袁华捐了八万，一会黄小明出来她要不要捐？ 再一会娜英出来她要不要捐？赵微出来她要不要捐？ 这次红蓝两队加起来十来人呢，就算你只举手五次，那也是四十万。 旁边，黄小明开笑道：“怕是来这一次，他们下次不敢来了。” “不会。”袁华接过话：“只要门口红毯还在，媒体杂志社的人还在，入场的人只会一年比一年多。” “现在年轻人有钱，明年再举办就别用老人了，杨蜜，唐焉，刘思思人气都不错，可以把她们拉上台。” “然后搞个线上筹款，让她们的粉丝跟着动起来，比比谁粉丝捐的钱多。” 好家伙，韩虹和黄小明对袁华刮目相看，这家伙算是把明星和粉丝那点事琢磨挺透了。 当演员实在是屈才。 作为艺人，两人太知道粉丝的疯狂，为了帮偶像冲第一，那是真舍得花钱。 你让他们捐二十块钱他们未必愿意，但要是帮女神的忙，月底吃泡面都行。 “不过这样做的坏处是把慈善娱乐化了。”袁华接着说了最大的弊端。 好好的一个慈善晚会变成艺人亮相露脸的舞台，观众关注的也不是慈善本身，而是偶像。 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哈，这有什么，能捐钱就行了。”韩虹一点不在乎：“一次能捐几千万，我把他们供起来每天三炷香都行。” “你倒是想得开。” “那能咋滴，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年为了百八十万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好话说尽，就差给人跪下人家都不捐。” 几人聊天的功夫，第一轮捐款完毕，一共三百多万。 接着黄小明上场。 他在娱乐圈的朋友比袁华多多了，商业圈认识的老板也多，一轮下来获得五百多万。 两人拿下九百万善款，起了一个好头，韩虹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台下，李易锋不是滋味，笑容比哭还难看。 就这几分钟他举两次牌子了，茶都没喝一口。 袁华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吧，当然要捧场，黄小明也得举啊，这一桌有个位置就是黄小明的，一会人下来多尴尬？ 十八万啊，他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终于，在第三位艺人上台之前他溜了，来到洗手间洗了个凉水脸，然后用颤微微的手掏出电话。 “兄弟，江湖救急，先给我整十万八万顶着，两万也行！” “姐，借我点钱……” 十几分钟后李易锋从洗手间出来，再次恢复帅气模样，回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袁华坐在他之前位置上和人有说有笑聊天。 扭头看了一眼台上唱歌的娜英，心里一颤。 “我还有事，你们聊。”袁华起身朝着李易锋走去，路过他身边时低声道：“跟我来。” 又躲过八万！ 李易锋差点哭出来。 后台一间休息室，袁华给递给李易锋一根烟：“抽吗？” “谢谢，不会抽。” 袁华轻笑着把烟点着，吸了一口：“挺好，这是个好习惯，娱乐圈不是商业圈，用不着烟酒拉进关系，你不红，喝胃吐血人家都不搭理你。” 李易锋点头，认同他的话。 “坐会儿吧，那边太烧钱了，就你的小家小业，要不了几轮就得喝西北风。”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端正坐着，李易锋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说袁华找他冲业绩吧，就他这点积蓄毛用都没有，犯不着又是红毯又是前排座位。 为了让他少出点钱，人家还把他拉过来避风头。 袁华吐了一口烟，缓缓说道：“我马上要和橙花解约了，想开家影视公司。” 然后呢？李易锋等待他的下文，膝盖上的手掌微微紧握。 “我很欣赏你，跟我一起干吧。” “好！” 想都没想，李易锋答应。 在欢瑞这边他是小透明，公司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袁华这么照顾他，情况再怎么差也比欢瑞好。 “你身上违约金多少？” “不多，六十万。” 袁华点点头：“我帮你给了……回头从你工资扣！” 李易锋笑容凝固，他才背上十几万的债务，这又加上六十万，本就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啊。 “老板，要不你借我二十万，凑八十万算了，比较吉利。” 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务越多工作越稳定，要是欠千八百万，袁华天天帮他接工作，求他多拍点戏。 “可以，卡号多少？”叼着烟，袁华腾出双手用手机记下李易锋的卡号，头也不抬道：“这钱你不用还，当下部戏的片酬。” 卧艹！ 李易锋激动，突然觉得叼着烟的袁华帅得一批，挺迷人的，自己要是女的……咳咳，一部戏二十万片酬，他李某人起飞了。 重点是有戏拍，二十万的片酬肯定是重戏，搞不好是男二男三。 “华哥，这不好吧？” “不要就算了！” “要！我要！” “咔嚓！” 休息室门被打开，杨蜜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刚刚她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要啊要的！ 袁华把烟掐了，起身道：“我和他聊片酬呢。”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袁华脸抽搐：“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华哥慢走。” 袁华离开，杨蜜把门一关，兴冲冲跑到李易锋面前：“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什么叫干？李易锋无语：“华哥有部戏找我。”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真是聊戏，你别八卦了。”要跳槽了，李易锋说话硬气很多：“蜜姐，你不是在前面吗，怎么过来了？” 杨蜜心虚道：“透透气，那边无聊。” 晚会流程一半都没到就捐了五十万，实在有点顶不住。 “你呢，你在这干嘛？” “我也是透气。” 晚上七点，慈善晚会结束，一共筹集善款四千六百万，众明星被拉上台合影，然后各回各家。 次日，李易锋解约欢瑞，赔了六十万违约金，袁华给他的二十万片酬也随之到账。 把朋友的钱还了之后他剩下七万块，当天搬出公司宿舍找了家酒店住下，日子过得美滋滋。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在得知袁华的剧本还没出来时，心态当场崩了。 当天酒店变旅馆，重新回到吃泡面的日子，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眼巴巴等通知开机。 两个月后，袁华宣布解约橙花！ 违约金加上付给公司的专辑后续收入，一共五百万。 解约当天，杨思唯的电话和他的电话被打爆了，全是上门求合作的影视公司和经纪公司，其中又属秋雅和夏洛打得最勤。 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魔都，某处商业园区，一家名为一心影视的公司挂牌。 第一百二十四章：创立影视公司 “一心，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很不错。” 前台，杨思唯看着墙壁上一心影视几个大字很满意。 在他身后是公司艺人袁华，李易锋。 “好了，看也看了，咱们开会吧。”西装革履的袁华说道。 杨思唯回神：“你版权买到手了？ 这段时间两人分工，她负责处理橙花那边的事，袁华负责给公司选址，装修，招人。 连李易锋都被拉过来当一个月监工。 除了这些小事，袁华还负责另外一个大项目，买版权拍戏。 吃过一次人在囧途的福利，他想自己当主角，自己做影视。 “开玩笑，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袁华看了一眼手提包，刚签的合同，热乎着呢。 “要我通知所有部门吗？” “不用，召集几个负责人就行了。” 说是影视公司，其实一心规模和普通工作室差不多，办公面积一百来平，他和杨思唯的办公室就占了三十平。 员工十多个，有组长，财务, 有助理, 有法务，有公关，有宣传，往往一个部门就一两个人。 好在公司服务对象主要是他, 将来加一个李易锋, 倒是绰绰有余。 “愣着干嘛，过来！”袁华走了几步, 叫李易锋跟上。 “我？”李易锋指着自己鼻子。 他不是公司领导, 只是一个小艺人，商讨影视项目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反正事后都要和你说的, 免得浪费口舌, 进去后你不用说话，旁听就行。” “哦，好的。” 憨憨一笑, 李易锋跟上脚步。 能和大领导开会，说不说话已经不重要了，至少证明他在袁华心里是有分量的。 会议室，加上李易锋一共是六个人。 袁华打开手提包，拿出他刚签的版权合同：“两个项目, 鬼吹灯, 盗墓笔记，都是市面上大火的盗墓题材，影视版权各自买了十年。” “鬼吹灯一百五十万, 盗墓笔记八十万，前者故事链单一, 但内容多, 适合走电影路线, 后者剧集多，每一部讲的故事都不同, 适合走电视剧路线。” “盗墓笔记之所以要比鬼吹灯便宜, 是因为我承诺两年内开机，作者迫切希望看到作品改编才同意便宜卖。” 网络文学发展至今快十年了，可以说是繁荣昌盛, 顶尖作家赚钱一点不比明星少。 他目前接触到的鬼吹灯作者和盗墓笔记作者都是实体书发售大佬, 一年赚五六百万。 听说最火的斗破苍穹作者一书赚几千万，大学都不读了，直接埋头码字。 前世大概14年的时候, 袁华看过一期天天向上，请的是网络作家，其中有土豆，唐三，番茄。 几人写一年交的税几千万，最猛的是唐三，破亿，可想而知他们赚了多少钱。 也就是现在网络改编少，再过几年版权被炒到千万，袁华想买都买不起。 “接下来我们的重心放在盗墓笔记上，先改编七星鲁王宫篇，找编剧写剧本的事交给杨思唯，两个月内我要看到剧本。” “小张跟着参与剧本改编，你的重心放在场景上，需要什么拍摄场地让他们给你画出来。” 改编不是原创，跟着剧本走就行，能节省很多功夫，至少在剧本方面速度很快，有些台词都不用改动，直接用原文。 杨思唯举手：“拍摄团队什么时候到位？” “快了，应该随时都能过来。”袁华打算找景恬帮忙。 反正时间还长，剧本都没出来呢，就算景恬无能为力，他也有的是时间找导演和拍摄团队。 “投资呢，需要资本介入吗？” “不需要。” 资本介入代表角色选择权不在他的手中，至少某一些角色不由他做主。 投资方推荐的是实力派演员就罢了，把一些小三小四送过来, 那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嘛。 “那咱们能拿出多少钱？”杨思唯问了一个很关键问题, 所有人目光聚集在袁华身上。 拍戏就是烧钱，少的千把万，多的几千万，不要投资方，袁华一个人背得下这么多钱吗？ “六百万。”这是袁华精打细算过的。 杨思唯欲言又止：“这是你的片酬吗？” 片酬都要六百万, 可想而知投资少不了，怎么也得三四千万。 袁华：“……” “屁的片酬，这特么是制作费。” “啊，够吗？” 六百万的制作费，过家家呢？演员片酬一发，群演盒饭都吃不起。 “够了，七星鲁王宫篇幅不长，改编下来十来集，一集六十万制作费，也是大制作了。” 杨思敏满头黑线：“演员不要片酬，全都义务出演？” 袁华看向李易锋：“我和他男一男二，他的片酬已经给过了，我的不用给，不过对外不能这么说，就说我的片酬两百万，他的三十万。” “另外女主让景恬演，她也不用给钱，对外称八十万片酬。” “六百万加两百万，加三十万，加八十万，还有买版权的八十万，九百九十万，算了，凑个整数，对外宣称投资一千万。” “剧本方面克制一下，整成十集，这样咱们就是单集制作费破百万的精品剧组。” 老铁，没毛病！ 在场的人想给袁华竖起大拇指。 上一秒还是个三无剧组，总投资六百万的小成本电视剧，经过他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变成投资千万，单集制作费破百万的大剧组。 华哥，你当演员屈才了，你应该干楼盘开发。 袁华开口解释后，杨思唯皱着的眉头就没放下过，等他说完后道：“十集的电视剧，你开玩笑？” 谁家电视台播十集电视剧？ 最少你也要整二三十集吧。 “我有说是电视剧吗？” “那是什么？” “网剧听说过没？” 袁华又不傻，花这么多钱弄一部十集的电视剧，十年脑血栓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和网络文一样，现在的网剧也是越发成熟，爱奇视频，忧酷视频，乐视，腾迅四大霸主占据市场。 最强大的是爱奇和忧酷，去年初，尤酷视频还成功上市。 据不完全统计，国内网民4.57亿人，国内网络视频用户规模2.84亿，超过一半网民有看视频习惯。 十集的盗墓笔记，最适合的播放平台只有网络。 “你是说大学生用手机拍的那种？”想了半天，杨思唯吐出一句话，其余人面面相觑。 不是没有电视剧走网播路子，神话就是，一周五百万播放量打破网播记录，现在播放量都两三千万了。 但人家那是电视剧播完了，为了照顾观众才放的网播。 “这个我知道一点。”一个小组长开口：“去年忧酷视频以一万一集的价格买过潜伏的网播权。” 潜伏都只卖一万一集，那盗墓笔记能卖多少？ 两万一集也才二十万。 搞毛啊，还不够剧组吃住盒饭呢。 袁华耐心解释：“首播和网播不一样，神话和潜伏都是在电视台播完才放网络播放，观众大大减少，价格低不奇怪。” “而且网络市场日新月异，价格一直在涨，据我所知，今年神话卖给爱奇视频的价格是每集十七万。” 2009年，大部分老百姓的娱乐方式还是看电视，但凡有点质量的剧老百姓都看过，很少有人愿意去网上再看第二遍。 视频网站考虑到这方面，所以价格才低。 他说网播价格变化快也是真的，前世2011年，宫这部剧就以单集一百八十五万的价格被腾迅视频购买。 “等剧本出来后，思唯和爱奇视频，忧酷，腾迅几家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能提前把售卖合同签了最好。” “好！” 好好的一个会议开得死气沉沉，从会议室出来时大家兴致不高，按部就班各做各的事。 别说是外人，连他们对袁华都不报太大希望。 会议室，袁华和杨思唯，李易锋还没走。 点燃一根烟，袁华对杨思唯道：“你不劝劝我？” “有用吗？”杨思唯无奈。 计划步骤说得这么清楚，袁华明显是规划好的，她要能说动就有鬼了。 “现在跑还来得急哦！” 趴在桌上，杨思唯道：“我觉得等你彻底破产了再跑也得及。” 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会放弃。 袁华看向李易锋：“你呢，想走吗？” 李易锋瞪大眼睛：“八十万不用还？” “你说呢？”袁华笑骂：“你就是下海也得还钱。” 李易锋长得帅，外在形象很好，又肯吃苦努力，欠缺的不过是机遇。 前世，他是第一批吃到流量红利的演员，古剑奇谭，盗墓笔记，诛仙青云志之后人气暴涨，堪比一线明星，在顶流中也是属于头部，一年能赚几个小目标的存在。 可惜在电视剧麻雀之后开始转型，露面越来越少，人气骤降。 小菊一紧，李易锋道：“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走，我死也要实在这里，公司是我家，我愿意为公司奋斗终生……” “打住，招你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逗比。”袁华扶额：“出去吧，准备准备，剧本到了我通知你。” “好的华哥，我先去了，对了，你说咱俩男一男二，谁是男一？” 杨思唯：……“ “你脸咋这么大呢？” 让袁华一个二线艺人作配，李易锋也是真敢想。 李易锋悻悻一笑：“好嘞，这就走。” 杨思唯看着悠哉悠哉抽烟的袁华：“这就去你赔六十万从欢瑞挖的新人？” “新兵蛋子，磨磨就好了，会好的。” …… 杨思唯的做事速度很快，一个多月就把剧本拿出来，同时和腾迅那边接触几次，他们听到投资千万的网剧也很感兴趣。 只是碍于风险，还没想好下不下场。 相比其他几家视频网站，腾迅入场时间是最短的，同台竞争不占优势，急需好作品来引流。 但袁华出手太恐怖了，十来集的网剧投资一千万，他们要买的话肯定要高于一千万，不然人家没必要搞。 可买了亏了怎么办？ 一千万真金白金，不是开玩笑的。 几轮商量下来，腾迅还是不敢出手，但也没拒绝，说是先拍几集看看成片效果。 魔都，小区，景恬刚拍完战国袁华就来找她。 景恬穿着牛仔短裤，屁股坐在沙发，两条长腿搭在茶几上，正低头修指甲。 对面坐的是袁华。 只不过进屋一会了，一点声都没有。 抬头一看，这厮正盯着她腿。 景恬脸上燥热，把脚收起抱在胸前，没好气道：“有事说事。” 嘿嘿一笑，袁华跑过来坐她身边：“给你写了一个好剧本，量身打造的。” “真的假的？” “你不信我？” “我信！”接过袁华薄薄的剧本，景恬一脸嫌弃：“就这几页？” “一共才十集，你要多少？” “十集？” 景恬的表情和杨思唯，李易锋他们当时一摸一样。 “别急啊，你听我说。”袁华准备把自己的拍摄计划，售后计划讲一遍。 “那你能把手从我腿上拿开再说吗？” “不好意思，激动了。” “你怎么两只手都上来了？” 好说歹说，袁华总算说服景恬出演女一号阿宁，本来景恬还帮他介绍拍摄团队的，一听价格袁华就放弃了。 制作费只有六百万，景恬介绍的导演又贵，他打算自己从市场上找。 最后人是黄垒介绍的，价格很公道，刚好吴三省这个角色没定，袁华邀请他出演。 看完剧本黄垒答应了，没提钱。 让袁华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刚确定演员阵容，腾迅视频那边知道有黄垒后马上同意买剧。 开价一千三百万。 一个袁华，一个黄垒，一个是正当红一线艺人，一个是正当红二线艺人，两人市场价片酬加起来就不止一千万，网剧能有这个阵容，这个投资，绝对是开天辟地。 打广告也好，搞噱头也罢，这一千三百万绝对值。 “你不卖！” 一心影视，杨思唯拍桌子，差点跳起来。 腾迅出一千三百万买盗墓笔记，袁华居然不卖。 杨思唯环头四顾，打算找个锤子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盗墓笔记拍摄 袁华掰着手指头解释为什么一千三百万不卖：“六百万制作费加我的两百万片酬，加李易锋三十万，景恬八十万，还有买版权的八十万，九百九十万了。” “黄老师这么大的咖，怎么也得一百万把，总投资过说一千万不过分。” “从买版权到找编剧改编，选拍摄场地，联系拍摄团队，演员入组，后期制作，前前后后估计要忙活小半年。” “小半年时间就为了赚三百万，我疯了啊，有这功夫我做什么不好，哪怕是拿一千万放高利贷也不少钱呢。” 杨思唯鼓掌，佩服道：“你数学跟体育老师学的吧，有这么算账的吗？” “咱们投资才六百万，李易锋也好，景恬，黄垒也罢，都没开片酬出去，腾迅那边出一千三百万，你转手赚七百万。” “片子播出后还能收割一批人气，提高曝光度，属于名利双收。” 袁华道：“账不是这么算的，要按你怎么说，小半年功夫我都能接部戏了，一样能赚六百万。” 杨思唯白眼：“哪来的六百万戏，你当主角是大白菜，说有就有？见好就收吧。” “听我的，一千三不卖。”袁华沉思几秒后道：“跟他们说，一千八。” “卧艹！”杨思唯第一次在袁华面前爆粗口，一千八百万，真敢说：“大哥，要不你去说吧，我实在张不开嘴。” “这样，你跟他们说一心影视愿意签对赌，盗墓笔记完播时播放量不低于六千万，并且我还会为剧精心打造一首主题曲，免费放到腾迅旗下的企鹅音乐网站。” 袁华也知道直接开口要一千八百万人家不会答应，所以签对赌，播放量不低于六千万，外加一首歌。 再过几年，六千万的播放量是笑话，15年李易锋版的盗墓笔记可是36亿播放量。 不过时代不同，那个年代的片花，预告，中间暂停一次，重新点进去都算一次播放。 现在的六千万是实打实的六千万，一集就特么算一次。 一个观众看完十集贡献十个播放，六千万播放需要六百万观众。 “哥，腾迅视频用户才七百多万啊。”杨思唯朝袁华拱手：“你这是给人送钱呢。” 袁华的歌质量都很好，做成专辑卖几百万不是问题，搭在这里有点亏了。 袁华也感觉自己有点冲动，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高回报往往伴随高风险，又想赚钱又不承担风险是不可能的。 “听我的吧，就这样吧，你帮我把原话带到，另外，对赌是建立在一千三百万的基础上，不是说没到六千万播放量咱们就一分不要。” “啊，这还差不多。”杨思唯反应过来，笑容堆起：“不过还是有点小亏，歌曲亏了。” 赢了一千八百万，输了也有一千三百万，看似不错，其实还是有点亏，要是不加主题曲免费放在企鹅音乐播放还行。 毕竟怎么看赢面都不大。 但袁华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 当天，杨思唯联系腾迅视频，把对赌协议和送歌的事说了，不到一个小时，那边回电话，同意对赌。 带着法务，杨思唯第二天跑去深城谈具体细节。 腾迅视频七百多万用户，想要达到六千万播放量，必须要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用户点击盗墓笔记。 哪怕官方在腾迅视频内再怎么推广，想要百分之八十五的用户点击盗墓笔记根本不可能。 毕竟口味不同，能有百分之六十就算顶天了。 所以要达到袁华所说的指标就离不开外在宣传，用微博，各大网站，手机短信，互联网app，聊天软件等推广盗墓笔记，吸引新的用户。 这次杨思唯亲自跑深城就是要商讨推广问题，两家一起合力宣传盗墓笔记，有了曝光就有新的用户，对大家都好。 十一月，树叶枯黄，山河已秋，盗墓笔记高调开机。 从筹备到开机，中间这么多时间，盗墓笔记开拍知道的人不少，之前网上就有不少小道消息传出来，引起轩然大波。 只是官方没有解释，大家不知道真假，以为事情已经平息了，没想到没过多久直接宣布开机。 这次盗墓笔记官方微博公布演员阵容和投资预算，播出平台后网友炸锅，一天连上六七条热搜。 “艹，投资一千万拍摄十集剧，单集过百万，认真的吗？” “卧艹，这才是大制作啊！” “主演李易锋，袁华，黄垒，刘天左，景恬……哇喔，真是太棒了。” “袁华，你要是被强迫的就回我一下。” “堕落了，袁华，黄垒，居然拍网剧，混得这么差吗？” “这是接不到戏了吗？沦落到拍网剧的地步。” “演员要洁身自好，爱惜羽毛，网剧这种不入流的剧就别接了。”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盗墓笔记开拍，激动，希望袁华别演砸了，加油！” 网友评论毁誉参半，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支持的人大多是的袁华粉丝和盗墓笔记读者，反对的人则多了去，什么人都有，有自称专家的人都参合进来了，把袁华和黄垒一顿批，说两人不务正业，拍网剧自甘堕落。 盗墓笔记被讨论一周，热度慢慢降低，就在大家快遗忘的时候，剧组发出演员定妆照。 第一套是袁华的。 容貌英俊潇洒，长长的碎发半遮住眼睛，面无表情，眸子冷清，看起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 最让人注目的还是他光着的膀子，肌肉均匀，线条柔美，八块腹肌显现的刚刚好。 一头麒麟纹身横跨左肩，大半落在胸口。 之前公布演员阵容的时候并没有公布谁演谁，网友还以为袁华演的是吴邪，但原著党看到这个形象就知道，他演的是小哥张起灵。 后面几张照片袁华有穿衣服，黑色连帽卫衣盖着头，黑古金刀背在背后。 总体上来的还是很符合原著中的张起灵形象。 第二套定妆照是李易锋的，二十出头的年纪，模样帅气，眼神单纯，看起来有点天真。 先不说演技如何，名气大不大，至少在帅这块，确实是过关了。 剧本围读的时候袁华还开玩笑说两人负责颜值担当，把演技交给黄老师。 盗墓笔记铁三角，当然少不了王胖子。 袁华请的是刘天左，话剧演员，形象上合适，演技也没得说，比大部分演员都好。 最后是景恬和黄垒。 为了符合角色形象，景恬一头长发被剪成齐肩短发，配上皮衣皮裤，清爽干练很飒。 黄垒是最简单的，外形上几乎没有变化，现在的黄老邪颜值在线，体重没上去，还保持的几分儒雅，以他的形象和演技演吴三省一点问题都没有。 剧组定妆照一发出来，又一轮占据热搜，网友对盗墓笔记印象更加深刻，戏没出来，李易锋的微博粉丝涨了十几万。 横店，盗墓笔记拍摄现场。 “华哥，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把吴邪给我。”候场时间，李易锋跟袁华交谈。 拿到剧本之前，他买了一本盗墓笔记天天读，时常幻想自己演张起灵的样子，为此头发长了都没敢剪。 谁知道袁华会把男一号吴邪给他，自己跑去演张起灵。 签约一心，第一部戏袁华和黄垒给他当配，这待遇，也没谁了。 “因为我拿不拿主演对我影响都不大，你刚出道，比我更需要名气。” 十集的网剧，口碑再好，播放再多，也就那样，对一个新出道的艺人的来说帮助很大，对他来说微乎其微。 二线艺人都沦落到拍网剧地步了，你还想要什么赞扬？ 演好了人家会说水平没掉，演不好有的是人骂的。 十集的网剧，给公司当开门红赚一笔钱，顺便捧一把李易锋，正好。 “华哥，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把角色演好就是谢我。”袁华打量李易锋，还别说，形象上挺适合吴邪。 二十二岁，长得帅，皮肤白皙，温文儒雅，性格开朗，做起事来天真，有时候毛手毛脚。 初出茅庐的吴邪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他也只能演初出茅庐的吴邪，中年吴邪就够呛了，没有那股霸气和生死看淡的勇气，以及老谋深算。 “嗯，我一定演好吴邪。”李易锋重重点头。 “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黄老师，趁人还没杀青。” “好的，我记下了。” 端着茶杯，袁华起身来到监视器前看今天的回放，来了句：“这条不行，重拍啊，武打动作不到位，没有力量感。” 几米外，刚拍完武打戏下场，汗水没干的景恬腾一下瞪过来，袁华不甘示弱瞪回去，让一个女人骑脖子上还得了。 “当然，主要是武术指导的问题，血尸演员加层防护，演员再来一遍。” 轻哼一声，景恬坐下补妆。 也就是袁华找她，换做别人她早就跑了。 片酬一分没有不说，十集内容，她出场时间加起来怕是还没一集，就为了这一集，袁华把她留了多年的头发剪了。 不但剪头发，还让她学武打，不是高抬腿就是鞭腿旋转踢，几天下来腿都快废了。 今天好不容易杀青，袁华还ng她的戏。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月杀青，十年人间上线 盗墓笔记从开机到杀青，前后历时一个月，速度不算快，毕竟只有十集。 袁华对导演的要求是当电视剧的标准拍。 如果是用网剧的标准，十集，怕是半个月就能拍完。 拍摄速度之所以用了一个月，还有一个原因是相比前世李易锋版本的盗墓笔记，这版删减很多，比如点天灯内容，嗨少，陈橙橙。 在原著里七星鲁王宫偏本就没有点天灯，多出的两个角色更是扯淡了。 单纯是制作方为了水集数，塞新人。 袁华接手的这一版，编剧团队中就有盗墓笔记作者参与，大家力求场景尽量还原，人物属性还原。 在后期剪辑中，袁华也让作者参与了，当然，不是让他跟着剪辑，而是帮着看画面，看看是不是他想要的样子。 毕竟最了解一部的人永远是作者。 把剪辑师和作者关在一起，袁华跑去录歌，之前他答应了腾迅视频，要给这部戏精心打造一首主题曲，并且放在企鹅音乐免费下载。 一月底，临近过年，冷空气席卷全国，天天鹅毛大雪，除了上班族，老百姓都不爱出门。 28号，盗墓笔记放出主题曲和预告片，袁华同步转发微博，腾迅也开始宣传。 盗墓笔记·十年人间 词：袁华 曲：袁华 “光是谁燃烛照亮” “时间设下的迷藏” “光置换明暗立场肆意流淌” “看谁站过的地方” “棋局已百孔千疮” …… “有最奇崛的峰峦” “成全过你我张狂” “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 “有最孤傲的雪山” “静听过你我诵章” “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流行唱法搭配让人惊艳的戏腔，歌曲让人眼前一亮，冷色调的预告中片中不断闪烁着张起灵，吴邪，王胖子的面孔，很自然的把观众带入故事中。 盗墓笔记的读者纷纷跑到袁华微博下面打卡，表示很满意。 “华子啊华子，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不爱当歌手呢，前途不比演员差啊！” “比起演员，更喜欢袁华的歌，一点不比夏洛差。” “老歌迷过来报道，每一首歌都是精品，每一首歌都很惊艳。” “我靠，我发现了什么，这首歌的歌词居然是盗墓笔记里的句子。” “我说有点眼熟，还真是啊，华子这是把原著翻了多少遍？赶紧把三叔叫过来！” 一天之内，三叔被艾特无数遍，手机快被打爆了，全是提醒他去听新歌的，别说，听完后他也很惊讶，当天晚上就发了一篇微博。 “我都没想到自己写的‘歌词’那么好，华哥，填词那一栏你是不是把我名字添一下。” 添名字是假，开玩笑是真，八十万的版权都卖了，他还添鬼的名字。 再说，添个名字才多少钱？ 盗墓笔记的翻拍带来的利益才是实惠的，等剧播出，慕名而来的读者会越来越多，实体书销量暴涨，这才是大头。 圈子里卖过版权的作者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可翻拍的就没几个了，他的作品被袁华，黄垒演过，无形中名气也会大增，回头再写一本书，版权费就得涨价了。 在袁华和腾迅合理推广下，仅仅一天时间，十年人间这首歌的播放量三百多万，看到是免费，下载量更是爆炸，高达一百六十万。 也就是说，但凡听过歌的，每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下载了。 免费的，不嫖白不嫖。 都是怕事后变vip。 放在去年，袁华这首歌要是弄成专辑，没个几十块拿不下来。 “各位大哥大姐，兄弟姐妹，帮帮老弟忙转发一下，回头请大家吃饭！” 群里，袁华连发多条消息，请艺人朋友帮忙微博转发，有些没好友的就手机打电话，发短信通知。 黄小明，韩虹，佟大围，王洛丹，杨蜜，李彬彬等人粉丝都不少，当天晚上，众多明星帮忙转发。 一些和袁华没有交集的艺人为了示好，也跟着一起转发了。 小半个娱乐圈明星微博都是帮忙转发的，给粉丝推荐盗墓笔记和歌曲十年人间。 就连夏洛都转了一手，接着就给袁华打电话。 “华子，跟着我混吧，拍电影，拍电视剧，发专辑，咱们一起做大做强！” “来我公司我全力捧你，音乐资源，影视资源全都给你一个人。” 这些年写歌太多，肚子里没货，没几首歌曲能抄的了，说实话，夏洛很担忧。 他已经是内地小天王，在加把劲就能把小字去掉，再来几张专辑，香江那几位天王他吊打。 互联网的普及让他看到希望，这个时候来几张专辑，走过国门不是梦想。 操蛋的是偏偏没得抄了，仅剩下的几首歌火是火，偏口水歌，赚钱还行，拿奖，传播影响力不够。 本来他都摆烂，想着赚点钱退休算了，急流勇退，给自己留几分面子，不至于落个江郎才尽的下场。 袁华的出现让他看到希望。 小小的西虹市卧虎藏龙，没想到除了他，还有袁华这么个凤雏。 两人要是联手，袁华写歌他唱，吊打香江四大天王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不行啊，我就是个业余歌手，随便唱唱还行，当不了职业。” 袁华的话让夏洛吐血，你特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外面人都说你是天才，第二个夏洛。 装逼也不是这个装法，业余歌手，随便唱唱，你是想说自己随便唱唱就能达到我的高度吗？ “没事，有我带你，会火的。” “真唱不了，你是不知道，十年人间我录了三天才录完，嗓子快冒烟了。” 消失这段时间，他跟慕容小小请教戏腔发音，勉强学了个模样，录歌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 一些牛逼歌手录歌一遍过，比如韩虹她们，前后最多不过三五遍，七八遍。 他录三天，一点不夸张。 “不想唱也行，过来演戏吧，我认识不少导演和制片。”夏洛不死心，还在拼命拉拢，袁华不唱歌更好，专门给他写歌：“实在不行我投资片子给你演，我的眼光你是知道的。” “知道，我当然知道。”袁华皮笑肉不笑：“但我不想去，有机会再说吧，哪天我要是凉了，投奔你你可别赶我走。” 一三年之前穿越的，也就两三年时间装逼了。 夏洛知道的他都知道，夏洛不知道的他也知道，现在已经发展起来了，又何必寄人篱下。 要是早几年夏洛这么说他或许还会答应，现在完全没有必要。 “华子，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啊，过来帮我吧。”夏洛语气变软。 袁华装傻充愣：“夏洛你要拍戏？好啊，别的不敢说，这个是我专业，我可以帮忙，预算多少，男一男二？电影还是电视剧……” “能帮我写首歌吗？”说了半天牛头不对马嘴，夏洛也不藏着掖着：“价格你随便开。” 堂堂内地小天王，音乐天才，叱咤乐坛多年的夏洛求歌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袁华还是有点惊讶。 他还以为夏洛会拐弯抹角呢。 “夏洛，不是我不帮忙，我也没辙啊，我写歌都是靠灵感，这玩意说不准。” “两百万帮我写首歌！” 不打马虎眼，夏洛直接开价。 “你帮我这次，我不会忘记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夏洛，不是钱的事。” “五百万。” 袁华一张专辑的钱都未必有五百万，而他需要付出的只是一首歌。 “真不行。”有那么一瞬间，袁华承认，他有点心动了。 累死累活拍几个月戏，天天加班掉头发也才五六百万的片酬，现在只要把电脑里的学习资料打开，一键复制，前后一分钟时间就能赚五百万，多轻松啊。 但一想到未来，想到夏洛现在的下场，他又打消念头。 当年的夏洛想必也和他一样吧，面对诱惑没把持住，只要价格合适就写歌，以至于今天只能给别人买歌。 夏洛绝望，脸都白了：“华子，真要这么绝情？” 能写出成都，像我这样的人，消愁，十年人间的人，怎么可能再拿不出一首歌，说白了就是不想，不是不能。 “夏洛，一首歌而已，至于说这么严重吗，咱们同学多少年交情？改天约上秋雅，孟特……喂，喂？” 袁华话没说完夏洛就把电话挂了。 “五百万啊，你不心动？”袁华旁边，安静了许久的景恬开口。 她一直都在，夏洛打电话来之前她正坐坐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和袁华分享微博下面网友的评论。 没想到两人的聊天内容一个比一个劲爆。 先是拉拢，要全力捧袁华，然后是邀歌，最后变成买歌，从二百万到五百万只开了两次价。 一首歌五百万，景恬不敢想象，真正一字千金。 袁华让她唱的星月神话一分没要，岂不是说送了她五百万？ “心动又如何，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 “撒谎，你肯定能写，这下你要得罪人了，不等话说完就挂电话，说明夏洛很愤怒。” 袁华无所谓笑道：“那不能，我们是同学。” 景恬搜了一下夏洛微博，发现刚刚转发的盗墓笔记没了：“这就是你同学？” 第一百二十七章：打破记录，筹备第二部 “我去，这么小气？” 袁华凑近一看，夏洛还真把转发的微博删除了。 “五百万一首歌你都不卖，换谁谁不小气？”景恬笑话他。 五百万啊，天价中的天价了，夏洛的名气比袁华大，他自己卖给天王一首歌都卖不到五百万。 但袁华就死活不卖，能不翻脸吗？ “我说, 要不你以后改行卖歌算了，一首五百万，还拍什么戏。” 袁华摇头：“我的歌不值五百万，夏洛是情况特殊。” 眼看就快到穿越前的时间了，夏洛没有可抄的歌曲，能不急吗？ 市面上一首歌的市场价大概一万块左右，由名家填词作曲的更贵点，具体看名气，二三十万，四五十万不等，顶天的七八十万。 再多就很少见了。 一般有那种实力的，人家根本看不上这点卖歌费，都是和某个歌手合作拿专辑分成，或者自己开公司培养艺人，当个音乐总监啥的。 袁华的歌是不错，但一首歌没经过市场检验之前谁知道有没有人喜欢？能卖百八十万就不错了。 好比长城，老谋子拍的时候也觉得是好片, 鹿寒主演的魔都堡垒，还没上映前导演信誓旦旦要拿十个亿票房。 “说说，怎么特殊了？”景恬好奇心被勾起来。 “你怎么这么八卦？战国快上映了吧，宣传跑了？微博发了？综艺上了？” 景恬哼哼两声：“你一点都不关注我, 宣传期早就过了，后天上映。” 袁华一愣：“不是说大年初一吗？” “对啊，大年初一，后天！” “岂不是说明天过年？真快啊，转眼又是一年，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干嘛呢，我想想哈……” “别岔开话题，好啊你，我累死累活帮你拍戏，我的事你却不管不问，感情淡了。” “这段时间太忙，我忘记了，大年初一我陪你一起去电影院看第一场，咱们就看战国。”袁华殷勤的给景恬按摩腿，“对了，明天过年，你应该要回家吧？” “这不是怕你孤家寡人太寂寞，特意陪你过年嘛。” 袁华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谢谢。” “其实吧，也不是陪你。”景恬紧张的把头发捋到耳后, 支支吾吾道：“在家过了这么多年, 偶尔出来一趟也没什么。” 本来她今年是要回去的，一想到袁华在魔都一个人无亲无故，大过年的谁家都是团团圆圆，他冷冷清清。 等晚上听着城市上空的鞭炮声，他该是什么心情。 “咱们快去超市吧，买点年货，都快过年了总不能天天点外卖，鞭炮也得买点，明天带你放窜天猴。” 拉着景恬，袁华跑了一趟超市和商场，又寻了街边商铺，买上爆竹烟花。 下午，两人戴着同款大红围巾一起来到一心影视。 临近过年，公司的人还在上班，盗墓笔记也快播了，宣传工作很多，他们需要天天加班。 “各位，新年快乐，给大家发红包，礼品一人一盒，人人有份。” 袁华下午包了十几个红包，一个八千八，在景恬的推荐下又买了几套化妆品。 “谢谢老板娘。” “谢谢老板娘。” 不知道谁起的头，这些人接过景恬手上礼物时笑眯眯的叫她老板娘，把景恬叫得挺不好意思，美滋滋的背着手转悠，参观公司，脚步都轻了几分。 “你们这不大呀，太小了，有没有考虑过扩张？” “本来就是工作室模式，服务对象也只有两个人，用不着扩张。”杨思唯跑业务去了，人不在，袁华把她的红包放进办公室抽屉，接着又道：“人太多尾大不掉，不好管理，每个月光是工资就是一大笔。” 公司忙的是有影视项目的时候，平时不忙的。 如果添加人手，一旦没有影视项目，大部分人都会闲着没事干。 “这倒是。”景恬点点头：“要不我来你这边算了，咱俩还能经常见面。” “你过来咱們就是上下级关系了，把工作和感情纠缠到一起，时间长了我怕你会烦，现在就挺好，咱们各自有自己的事业，闲下来的时候能诉说遇到的不快，一起说说笑笑。” 景恬公司就她一个艺人，整个公司为她服务，资源比起一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袁华不想耽误她。 而且事实也和他说的一样，两口子同一单位工作，又是上下级关系，将来公司艺人多了，他一碗水端不平会有人说闲话。 工作中点点滴滴的烦心事堆积在一块，时间长了感情难免出问题。 “也是，我可受不了被你骑在头上天天吆五喝六指使。”景恬挥起拳头，奶凶奶凶道：“只能我指使你。” “是是是，你最大行了吧，公司也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毕竟有人说晚上要下厨的，现在还不动，天黑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有人给你做饭吃就不错了，你催什么催，下楼开车。” 拿出手机，景恬默默百度，搜了一下西红柿炒鸡蛋是先放鸡蛋还是西红柿。 晚上，吃着景恬做的三菜一汤，袁华脸上仿佛戴了一层痛苦面具。 齁咸齁咸的，只能一边吃菜一边喝水，还得夸好吃。 “呸！” 嘴里吃到鸡蛋壳，差点没把牙崩了。 “好吃就多吃点。”景恬给袁华夹菜，双手托着下巴，眼里尽是甜甜笑意。 实在吃不下去，袁华也给她夹了一筷子：“要不你也来点？” “不要，太难吃了，炒的时候我吃过。” 袁华：“……” “那你给我吃？”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装多久。”看了一眼手表，景恬道：“我让助理送的餐还有十分钟到。” “唉，下次还是我做饭吧。”袁华把筷子往碗里一插，等着送餐上门。 次日，晚上十二点，年夜饭吃完，袁华带着景恬放烟花，玩得不亦乐乎，一起过完除夕。 大年初一，买早上的票，两人一起进入电影院。 电影过程中，景恬不是很开心，特别是听到周围骂骂咧咧的声音。 “什么垃圾电影，我呸！” “白瞎了吴镇羽，孙洪雷这样的好演员。” “这特么是收了多少钱才来捧景恬？” “大年初一，给老子看吐了。” “之前演吕素素不是挺好的吗，人在囧途的时候也还行，怎么到这里就拉胯？” “年度最垃圾的电影，没有之一。” 靠着袁华肩膀上，听着周围人的声音，景恬快哭出来，听他们的口气，得亏自己的戴着口罩来的，要是摘下口罩，怕不是还得挨打。 “没事，是他们不懂欣赏。”袁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真的吗？”景恬抬头，楚楚可怜说道。 “真的。” 说话的时候袁华注意力全在景恬身上，尽量让自己不看大银幕上孙洪雷辣眼睛的古装装扮。 战国上映第二天，首日票房出来，一千八百万，看似不错，但也是仅仅是看似。 因为前期宣传到位，排片高的离谱，这才有一千八百万，第一天观众从电影院骂骂咧咧出来，战国的口碑就已经崩了。 第二天票房大跳水，只有一千一百万，第三天七百万，第四天五百万。 到了这个时候，战国的排片率依旧没有下降，不只是观众再骂，同行也在骂。 换做别的片子，第一天成绩不好，第二天排片就要降了，把成绩好的提上来，但战国都扑成这样还是没降低排片。 一周后，首周票房出来，四千六百万，为了不饿死，院线还是降了排片。 这个时候已经能看出端倪了，战国铁定扑街，最终票房能有六七千万就不错了。 投资一点五亿的片子，首周票房四千多万，投资方亏到姥姥家。 “别生气，看看盗墓笔记，这也是你拍的嘛，看，网友都夸拍得好。” 家中，袁华和景恬共同盖着一床毯子，窝沙发上看盗墓笔记。 和战国一样，盗墓笔记也是大年初一播放的，在四十多个热搜和腾迅的大力宣传下，首日播放量很不错，八百六十万，打破视频网站的播放记录。 因为只有十集，腾迅采用的是周播方式，一周两集，周六周日各一集。 上周播两集，八百六十万播放量，平均一集四百三十万人观看，离袁华签的赌约有一定距离。 好在口碑发酵，吸引不少观众过来，一周过去涨了几百万播放量。 周五之前，袁华得到的数据是前两集播放量一共一千二百万，公司的人提心吊胆，生怕对赌失败，换着账号帮忙刷播放量，但在动辄几千万播放量面前，他们那几十个播放根本不起作用。 杨思唯一天给袁华打八个电话，袁华倒是一点不担心，让她再等等看。 盗墓笔记前两集主要内容在李易锋饰演的吴邪身上，黄垒露脸也不多，他自己更是没出场，有这个播放量就已经不错了。 周六，第三集，袁华出场了。 一番帅气打斗，三拳两脚帮李易锋解围，然后一言不发离开。 望着他背上的黑古金刀，吴邪沉思，这正是三叔给他说的宝贝，让他赶紧过来收。 “三叔，你不是说给我留着吗？”黄垒饰演的吴三省从店里出来，吴邪抱怨。 “我几点给你打的电话，现在几点了？” “路上堵车，对了三叔，你看我收到什么好东西。” 根据吴邪给的战国帛书，吴三省破解出地图，发现是一处古墓，打算带着吴邪一起去下墓。 剧和一样，总是在重要地方断一下，正看得精彩呢，播完了，当天网友全是催播的，播放量也高得惊人，达到单集一千万。 第四集，叔侄两来到瓜子庙，吴三省把满身刀疤的潘子拉入伙，小饭馆内，吴邪再次见到小哥张起灵。 去鲁墓要经过水路，几人被船工坑了一把，尸洞中一波三折，先是尸鳖，后是积尸地女粽子……观众正看得津津有味，又没了。 “这夸的是你吧？” 看着评论都说袁华的帅的，景恬心里更气不过了，委屈极了。 “哪有，这不是有一个夸你的吗？”袁华翻出一个字数很长的帖子，从外貌到演技，足足几百字，全是夸景恬的。 遣词用句用得很专业，一看就是影视爱好者或者是影评人。 “这你写的吧？”景恬掐了一把袁华：“这才第四集，我都没露面几次，哪有他说的那么好？” 景恬这部戏牺牲很大，又是剪头发又是武打戏，总的来说表现可圈可点，就是戏份不多。 没错，评论是袁华写的，但他是不可能承认的。 “怎么可能，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写的……” “你登录你账号，我要看你的后台。” “不要了吧。” “账号，密码！” “我没账号！” “交出来饶你不死……” 两人打打闹闹，都没怎么看，剧就结束了，评论区一片火爆！ 盗墓类在灵异中也算是奇葩了，从来没有人拍过这类影视剧，观众对盗墓的了解仅仅是法制节目中的只言片语。 盗墓笔记一经播出，马上吸引大批目光，主角颜值在线，故事紧凑抓人眼球，加上原著党的慕名而来和袁华的粉丝支持，第四集播完后总播放量来到三千七百万。 一路打破网剧多项记录。 其他几家视频网站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这几天他们的用户大减，全跑腾迅去看盗墓笔记，一周功夫给人贡献二百多万用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华的对赌要赢了。 十集要播五周，这才第二周就有三千七百万，中间几天缓冲时间估计还能涨几百万，收官之前达到六千万不是问题。 按照协议，腾迅要支付袁华一千八百万的购买费用。 这一波袁华大赚！ 还顺便捧出一个李易锋。 剧还没结束，腾迅那边就开始催袁华，赶紧趁热打铁倒腾第二部，这一次他们还买，价格让袁华开。 听着那边一副不差钱的语气，袁华报了个三千万，差点没把人呛死。 “袁先生，你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就是三千万，不过这次不是一部，而是把后面四部一起拍了，大概有三十五集左右。” “那好，我们可以接受。” 三十五集，三千万，这可比盗墓笔记七星鲁王宫便宜多了。 “想什么呢？”袁华都笑了：“我这是要上星的，腾迅想买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网播权。” 第一百二十八章：鬼吹灯上线，影帝加盟 要不是隔着电话，腾迅的人想一口唾沫给袁华喷过来。 上星的剧还想卖他们三千万，想啥呢？ 你特么都上星了，百分之七八十的观众跑去看电视，谁还来我们网站看？ “袁先生，价格还可以再谈，你看能不能放在腾迅视频播放？” “不是我不配合，下一部篇幅大, 注定投资多，你们只是网播，靠广告赚钱，一两千万还能接受，多了消化不了，估计制片部的人也不会花大价钱买的。” 第二部袁华打算用两千万拍摄，光是拍摄周期就要三个月，还不算前期筹备和后期制作。 三千万全部打包卖给腾迅是不划算的，赚得有点少。 所以他打算上星，放在电视台播，把网播权交给腾迅，两头赚。 听完他的话，腾讯的项目负责人沉默了一小会，确实，如袁华所说，太多了他们买不起。 视频网站收益来自广告费。 听袁华口气，想独家买断的话要超过三千万, 可能是四千，也可能是五千, 这么多钱他们要找多少广告商才赚得回来？ 怕不是得十分钟来一次广告。 “袁先生, 就算是网播，三千万也太多了点。” “不多。”袁华解释：“电视剧那边晚上七点半或者八点播出, 那边播完一集，你们这边马上播一集，相等于只晚一集功夫，留存率还是挺多的。” 有点意思，腾迅的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玩法：“但我们还是想放在网播，你看这样行不行，购买资金我们可以提前支付一部分，给你缓解资金压力。” “袁先生，上星不是这么容易的，不是说你实力不行，而是盗墓题材敏感，只是网播，你都不知道我们受到多少次举报。” “要是放在电视台，那边不一定能顶得住压力。” 晚一集播放不是不行，但一想到电视剧的庞大用户，腾迅视频的人心里发憷。 哪怕晚几十分钟，用户不知道要跑多少？ “四千万！”想了一会，袁华给出报价：“拍摄过程中可以给植入广告。” 他也是有点怕被举报，毕竟喜洋洋灰太狼都扛不住, 你盗墓笔记算啥。 腾迅的项目负责人忍不住道：“袁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三十五集要多少投资，我想听实话。” 一部网剧卖四千万，着实有点夸张了。 “预计投资两千万。”袁华也没隐瞒。 这次有钱了，不能像上次一样演员义务演出，实打实要把片酬发出去。 三十五集内容，他最少拿两百万片酬，没办法，镜头少了，这部戏他戏份没第一部那么多。 “就算演员片酬花六百万，拍摄三十五集也用不了一千四百万吧？” 腾迅视频的人早就把袁华的底摸清了，上一部盗墓笔记六百万拍了十集，平均一集六十万，考虑到有场景搭建和部分特效，也能理解。 其实这种制作已经是高标准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电视剧都没这么玩的。 这也是播出后一片好评的原因。 这次拍第二部，稍微把资金降一降，一千四百万根本用不完，毕竟不是每一集都要做到第一部哪样精致。 “王总，你没看过盗墓笔记吧，后面这几部大场景很多，西沙海底墓，张家古楼，西王母宫，沙漠戈壁滩，魔鬼城，光是拍摄场地就得辗转全国八九个地方。” “其中还有大量需要特效的地方，烧钱啊。” “你容我考虑一下吧，过几天给你答复。” 四千万买一部网剧，这不是他能做主的，还要和上面商量才行。 盗墓笔记播出第二十五天，正式收官，总播放量八千万，特别是最后一集，看的人很多。 这一波腾迅和一心影视双赢。 也正是在这一天，腾迅那边同意花四千万投资盗墓笔记终极笔记，但要袁华先拿出剧本，拍摄方案，演员阵容。 并且在制作团队阵容中，他们的人要出任人监制，有权查账等等要求。 最重要的是广告植入，一共十二个。 袁华答应，只要不是太丧心病狂，他能接受。 早在盗墓笔记七星鲁王宫杀青时他就让杨思唯把终极笔记的剧本安排上日程，几个月过去，剧本也出来了。 演员方面除了第一部原班人马，又多了五六个新的人物。 比如黑眼镜，吴二白，解雨臣，裘德考等等，请的都是清一色实力派。 差的就是个拍摄计划。 …… “到了那边好好演，别给咱们公司丢人，这次你的片酬提高了，六十万。” 公司，袁华转着笔和李易锋聊天。 盗墓笔记之终极笔记中他的戏份不多了，主要看点在李易锋身上，有了第一部做打基础，第二部他勉强能撑起收视。 毕竟是系列剧，只要第一部好看，观众一般都会追第二部。 第二部要是成功的话，他不介意让李易锋把盗墓系列演完。 “六十万！”李易锋声音拔高：“这么多！” 他上一部戏二十万片酬，这次直接翻三倍，太猛了。 几个月前他还是几万块钱都要向人借的小扑街，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才多久，他就要演人生中第二部主角，片酬高达六十万。 再演两部，岂不是一百万？ 曾经的袁华都没他牛逼吧？听说演奋斗和新上海滩，让子弹飞，我是特种兵都没赚什么钱。 难道他就是传中的天命之子？ “没错，就是六十万。”袁华能理解李易锋的心情，“刚好能抵消你欠我的六十万，这下子咱們两清了。” “下部戏好好努力，争取在魔都买套房，加油，我看好你。” “我……” 李易锋懵比，忙活两部戏，全特么还债了。 这不行啊！ “华哥，能借我两百万吗？” 不欠公司的钱，袁华不找他拍戏了怎么办？还是欠钱好，将来想封杀他都没办法。 把我封杀了，找不到工作，钱还不还了？ “靠！”袁华无语，第一次遇到这么厚脸皮的。 “一百八十万也行啊！” “要不一百五十万？” “一百万！我给你利息，咱们按高利贷算！” “滚！” 李易锋走后，袁华笑出声，随后摇摇头，用手机播打一个电话。 “王总，你说的事我同意了，不过我不要钱……另外想推荐一个演员当男二号，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 盗墓笔记网播火了之后，盯上盗墓题材的人不少，毕竟还有一部名气不低的鬼吹灯。 前几天华宜的老总给他打电话，说是要买鬼吹灯的版权拍电影。 本来他们找的是原作者，结果一打听，版权早就被袁华买断了。 知道袁华不差这一百多万，华宜提出让袁华演男主，说是很早就想和他合作一把，不过被花姐挡住了。 袁华不知道他们的话真假，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钱赚就行。 华宜有自己的院线，又不缺钱，和他们合作不亏。 反正鬼吹灯他一个人也吃不下来。 拍电影不比拍电视剧，鬼吹灯大场面太多了，遍地都是特效，少说千万才做的下来。 华宜那边给他的片酬是三百万，角色胡八一。 刚刚在电话中他把片酬改成入股，华宜没拒绝，他们正准备拉投资商，袁华三百万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在他们看来这是变相支持电影，有交好的意思。 “喂，博哥，最近干嘛呢？”挂点电话，袁华拨通黄博的：“华宜有部电影找我，大制作，男二还空着，有时间试试镜吗？” 就在刚刚过去的金马奖颁奖晚会上，黄博凭借斗牛拿到影帝，终于在圈子里打出名气。 出道小十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斗牛票房扑街的时候，那些笑他的人有多开心，现在脸就有多疼！ “别人找我我肯定没时间，你找我必须有啊，哈哈哈，开玩笑，我都快穷得解不开锅了，感谢江湖救急，这就去。” “你这个影帝都快揭不开锅，我们这些小演员岂不是要饿死……有空一起吃饭，剧组见，拜拜。” 让黄博一个影帝来演男二，说实话，袁华有点高攀了。 他的名气比黄博高不假，出道这几年演的都是爆火的剧，但没拿过重量型的奖。 你说让子弹飞六亿多票房？ 黄博：我拿过影帝 新上海滩收视率爆炸？ 黄博：我拿过影帝。 我是特种兵年度热剧，横扫同期，被称为特种兵题材标杆？ 黄博：我拿过影帝 风声拿了两个最佳男配角？ 黄博：我拿过影帝 影帝，电影行业最高奖，谁不喜欢，拿了就是实力证明，哪怕袁华名气比黄博大，比黄博红，在他面前也得矮一头。 这次之所以答应出演鬼吹灯，有一个很大原因是袁华也想拿个影帝。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前世这部电影是2015年上映，黄博拿的最佳男主角。 这次说什么都得截胡一把！ “笃笃笃！” 办公室门口，杨思唯怀里抱着文件敲门，刚刚袁华在打电话，她没打扰。 “来了，坐！” 坐在袁华对面，杨思唯把文件放在桌上：“一共七份，都是需要你签字的。” “辛苦你了，从年前到都没怎么休息，马上盗墓笔记第二部又要开始，有的你忙。” 杨思唯嘴角一扬：“有的忙才好，至少证明我还有工作不是，要是哪天没的忙了，那才完犊子。” “话是这么说，你也要注意休息。”一边签字，袁华一边道：“我把鬼吹灯给华宜了，他们要拍成电影，投资挺大的，过亿，我演男一号。” “未来半年我要两边跑，公司交给你我很放心。” 双手抱在胸前，杨思唯扭头哼了一声：“呵，男人，刚刚还说让我注意休息，转头就当甩手掌柜。” 袁华把字签完，从自己抽屉拿出一份合同：“我这也有一份合同需要你签字。” “什么合同？”杨思唯觉得奇怪。 公司老大是袁华，按理说只有自己请示他的份，怎么他还请示自己签字呢？ 拿过合同低头一看，杨思唯心脏砰砰跳，腾一下站起来给了他重重拥抱，还波了一下额头。 “谢谢老板，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合同上是袁华给她安排的新职位，艺人总监。 以后袁华为公司创造的收入她拿百分之五，当然，仅限广告代言，商演，片酬之类。 但也不少了。 加上基础工资，从今以后她杨某人也是年薪百万的人了，能不激动吗？ 加入一心这么久，她累死累活图什么，还不是为了今天。 “咳咳咳，你到是注意点。”袁华偷偷瞅了一下，员工都在往这边看呢。 “知道知道，我就是太高兴。” 她在二十多岁就已经年薪百万了，当初在橙花许下的愿望没想到这么快实现。 合同上签自己名字，杨思唯霸气的走出办公室，喊道：“晚上我请客，都别走啊！” 收拾东西，袁华打算下班，今天他忙了一天。 刚收拾好，又是一个电话打来，夏洛的。 没接，他直接挂了。 这不是夏洛这段时间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上次买歌被拒，和他打了几天冷战，盗墓笔记火了之后舔着脸来了，说是要投资他拍第二部。 他给拒了。 然后就是不停的骚扰。 走没几步，电话又来。 实在受不了，袁华接听：“盗墓笔记真不缺资金，你要真想投资，去投华宜吧，也是我的戏，鬼吹灯之寻龙诀。” “能赚钱吗？”夏洛狐疑。 “大概能！” “什么叫大概？” “我特么是演员，不是算命的，我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早就世界首富了！” 作为公众人物，能对夏洛爆粗口，可见袁华被气成什么样。 这笔天天给他打电话，吃饭打，睡觉打，上厕所都打，景恬都差点以为他在外面有人了。 “行吧，兄弟我是相信你才投资的……” 没听他继续吹牛逼，袁华把电话挂了，说实话，鬼吹灯寻龙诀能赚多少他也不知道。 前世听说票房不错，但那是15年，时代不一样。 13，14年以后影视圈大爆发，过亿的影片如过江之鲫，十几亿都不叫事。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哪儿知道能赚多少，投资一个多亿，万一打水漂呢，所以他才弄了三百万试试水，亏了就当这部戏白演。 第一百二十九章：实力派演员杨影 袁华回到家里，景恬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比起前几天，手艺明显高了一个层次，至少鸡蛋壳不会掉在锅里，鱼身上没有鳞片。 “快进组了，还在天天练习做饭呢？”袁华把外套挂好，卷起袖子洗手说道。 战国投资一个多亿，票房七千多万，投资方亏得祖宗快从棺材板跳出来，景恬也被网友骂惨了。 之前靠着神话吕素素和盗墓笔记阿宁的积累下来的口碑全塌了。 看到网友的评论，她差点抑郁，天天啥事不想干，话也变少了，要不是袁华陪他，多了个做菜的兴趣，这会还不知道干嘛呢。 袁华也没说她玻璃心啥的，谁还没拍过烂片？ 再说，二十多岁女生刚出大学，你还能指望她有超然心态，面对失败若无其事？ 就算是袁华，要是影视作品扑街，他也会难过，人之常情，以后注意能改就好。 景恬反驳：“什么叫练习，我是为你好，吃外面的东西不健康？” “来，试试红烧茄子，玉米炖排骨怎么样。” 叹口气，袁华像个奔赴刑场的勇士，拿起筷子吃起来，在以往，甭管好不好吃，入口后第一句就是夸张的哦，然后竖起大拇指。 今天有点不一样，虽然没有酒店餐馆做得那么好，但也不那么差，考虑到是家庭菜，也算不错了。 “很好，有长进。” 终于不用偷偷去外面补餐了。 “那是当然，这两个菜我做了十几次，再怎么笨应该学会了。” 没错，同样的菜袁华吃了十几天。 她知道，景恬这是跟自己赌气，把对工作的压力宣泄在饭菜上。 “剧本看得怎么样？”袁华吃着东西问道。 “已经背下来了，最近看原著。” 景恬的演技其实不差，好歹科班毕业，实战经验又多，也就看跟谁比，跟孙洪雷，金喜善，吴镇羽这些人比起来肯定是找虐。 要是和李易锋他们演戏，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盗墓笔记第二部中她是女一号，这一部人设讨喜，演好了还是能找回一点口碑的。 “你不是认识原著作者吗，能不能给我联系一下，我想问问他关于阿宁这个角色的一些创作感受。” 看了，景恬得到的信息太少，盗墓笔记女性角色不多，大戏都在铁三角身上。 阿宁这人吧，有点像女主，因为吴邪对她是有感情的，之所以说有点像，是因为在蛇沼鬼城中被野鸡脖子咬死下线了。 哪有死这么快的女主？ 整部看下来，她发现张起灵才是女主，这对cp是真爱啊，十几年不离不弃，为了对方都能付出生命。 “你要是想问阿宁为什么要死，我可以给你解答。”袁华放下筷子说道：“作者说的是有天喝醉酒，回去更新的时候就写死了。” 谈版权的时候遇到原作者他就问过这个问题了，这是三叔给他的解释。 看到景恬吃了苍蝇的表情，袁华哈哈一笑：“当然，这明显是托词，据我来看，应该是没把握好女主的定位，写得棱模两可，读者都开骂了，不得不死。” 写盗墓笔记的时候三叔年纪不大，男女感情戏写的一塌糊涂，阿宁多次杀主角，主角还对她有好感。 如果说没认识之前就算了，后来两人认识了，阿宁还反复无常，恩将仇报杀主角。 要不说吴天真还是天真，胖子都想把阿宁弄死，他还护着，就这样的角色，读者不骂才怪。 拿到版权后袁华和三叔商量，稍微把阿宁美化了，这才有景恬的版本。 “懂了，单身男强写感情戏。”景恬郁闷点点头：“跟我来，给你看个东西。” 二十八楼比是大平层，比二十六楼大多了，即便是两人住同样空旷，景恬把袁华带到一间靠窗的屋子，这里被她改造成练功房。 整壁贴着镜子，地板是练舞专用，还有把杆。 “盗墓笔记第二部你不是武打很多嘛，多练练身体任性，后空翻啥的，拍戏的时候就不容易受伤了。” “设计不错，挺有情趣。”袁华走到镜子前，摸了摸把杆，扭头嘿嘿直笑。 五分钟后，袁华的腿被抬高放到头顶，整个人卡在把杆和镜子中间，嘴里发出惨叫。 下午玩空翻，不用手撑在地上那种，景恬用手担着他小腹帮助他完成七连翻。 几天下来，袁华跟做完皮包手术似的，走路岔开腿走。 四月，草长莺飞的季节，盗墓笔记之终极笔记开机。 这一季，袁华把蛇沼鬼城，谜海归墟，阴山古楼，邛楼石影四部合在一起，总片长三十五集。 因为还有一部鬼吹灯之寻龙诀等着，这边入组后，导演先拍他的戏。 “卡，过！” “卡，过！” “卡，过！” 加班加点，一天十几场高强度工作下，袁华的拍摄进度飞快，打戏，无实物表演，绿布，一气呵成。 特别是武打戏，身体轻盈，动作流畅，替身在一旁蹲了一天，都没几次上场机会。 半夜两点，袁华和李易锋蹲在监视器前看回放。 “无实物表演，怎么说呢，这得靠长时间训练和老师指导，不是一天两天，靠自己就能琢磨出来的。” “等这部戏拍完你休息休息，找个表演老师培训一下。” 李易锋没想到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袁华就要给他放假，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如果时间能重来，打死他都不会崩出一个字，。 看出他的小心思，袁华严肃道：“你不是科班出身，没有经过系统化培训，想在演员这条路走长就必须得学会演戏。” “别想着走捷径，一边拍戏一边学行不通的，也就是在这部戏遇到我，假如我不在，你还会这么认真刻苦吗？” “等你小有名气后就会知道，从助理到化妆，片场工作人员，大家都把你捧着，错了也不会说的，大部分导演都是拿钱办事，也不管你演得好不好，人家拍完就走，在这种大环境下想学东西很难。” “一旦连续几部戏扑街，谁还敢请你演戏？” 拍了拍他的肩膀，袁华不容置疑道：“拍完这部戏休息三个月，去学习表演，从台词开始。” 从专业角度来说，李易锋表演不合格，一个无实物表演都能把他难住，幸好演的是吴邪这种锲合度比较高，难度比较小的角色。 他要是去拍电影，和那些优秀的演员一起合作要被骂死。 “好的华哥，我知道了！”虽然有点不服，李易锋还是应承下来。 知道他的想法，袁华也不争辩解释，年轻人还没受过社会毒打，回头带他演部电影，找个老戏骨对戏，尝尝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被对手演员瞧不起是什么心情就懂了。 在娱乐圈，能站住脚的永远不是名气，而是实力。 再红的人也有过气一天，但只要你有实力，有演技，走到哪都能得到尊重。 …… 一个多月时间，袁华在盗墓笔记之终极笔记杀青，然后马不停蹄奔赴鬼吹灯剧组。 鬼吹灯只比盗墓笔记晚开机开机一个月，袁华到的时候已经正式开机七八天，错过了剧本围读。 “哟，咱们大明星终于来了！” 一下飞机，袁华让助理带着行李去酒店，自己则来片场，没想到还是被黄博调侃了。 鬼吹灯之寻龙诀演员阵容他看过，除了黄博，还有影帝夏宇，饰演的是大金牙，男三号。 女一是影后舒其，女二影后刘小庆，女三杨影，也就是黄小明老婆，不对，现在两人还没结婚。 在袁华离开橙花不久，黄小明那边也离开一直效力的老东家华宜，但人家没闹翻，而是好合好散。 人走了还把自己女朋友塞过去。 要不是他的关系，杨影怎么可能进组担任女三号？前几天黄小明还给袁华打电话，让他帮忙照顾一下。 “抱歉，来晚了，真的不好意思，晚上我请客，自罚三杯！”说话间袁华扫了一眼，其他主演都没在，现场只有黄博和杨影。 “请一顿哪够，怎么也得十几二十顿，别看了，舒其，刘小庆，夏宇他们不在。” 被拆穿，袁华也不尴尬：“他们在酒店吗？”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草原，满洲里，这边的戏份主要是集中在三个人身上，黄博，他，杨影。 讲述的是年轻时候胡八一，王凯旋，丁思甜几人知青下乡途中发生的故事。 黄博点头：“嗯，在酒店，在燕京的酒店！” “这么远？” “你以为呢，人家影帝影后好不好，没戏谁来这受罪？” “你不也是影帝吗？” “我是半个影帝。”黄博嘿嘿一笑：“要不是有戏，我也不来。” 这一届的金马奖影帝是双黄蛋，渣渣辉和他都拿影帝，黄博常常调侃他是半个影帝。 “半个影帝也是影帝，我一半都没有呢，话说这天气也挺好的，风景漂亮。” 草原的风景是大城市看不到的，一望无际的草原，碧蓝的天空，暖风吹过，别提多舒服。 和别的高原不同，这边海拔一千米，并不会有高原反应，袁华有一种想骑着马儿奔跑，或者开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感受速度与激情的冲动。 黄博冷笑：“呵呵，现在都快傍晚了，你早上，中午来试试？风大得一批，太阳热死人，紫外线又强，我皮肤一天一个色。” “这么夸张？” “要不你以为舒其她们为什么不愿意过来？” 几人不过来，一来是暂时没戏，来了没用。二来这边环境不好，条件也差，从片场到酒店坐车要坐两个小时，不是一般的遭罪。 抬头望着天，袁华咧嘴笑道：“我觉得挺好，赶明咱们找老乡租两匹马，我带你感受一下什么叫你是风儿我是沙。” “拉到吧，我的人生中风沙已经够多了。” “也对，你以前的组合叫蓝色风沙。” “这你都知道？”黄博震惊。 袁华耸肩道：“那可不，十年龙套无人问，一朝影帝天下知，网上还能搜到你小学光着腚下河游泳的照片呢。” “滚犊子，你才光着腚下河游泳。” 在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干站着半天的杨影走过来，她觉着自己要是在不开口，这两人能聊到天黑。 “华哥好，我是新人杨影，第一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光顾着聊天把你冷落了。”轻轻握手，袁华道：“来前你们家那口子对我千叮万嘱，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别觉得不好意思。” 现在的杨影已经有袁华记忆中的几分美人胚子模样了，穿着剧服，两条辫子从垂在胸前，笑起来清纯可人。 前世有网友说她是整容的，还翻出年轻时候丑的一批的照片，袁华是不太信的。 杨影十三岁就以模特身份出道了，十七岁踏入影视行业，据说在遇到黄小明之前和程伟霆拍拖过。 要是长得丑，能当模特吗，能拍戏吗？程伟霆能看上她？ 女大十八变，小女孩青春期变化快，或许小时候丑点，后来五官长开了也不是不可能。 你要说人家小时候长得丑，袁华没什么好说的，但前世，网友拿出的丑照都是人家十七八岁时候的。 那就过分了！ 要知道那时候她已经出道，或许都遇上程伟霆了。 要说微整袁华还信几分，这年头少有女明星不整容，不过动得不多，大都是一年动一点，掩盖一些小瑕疵。 “你们认识？”一旁的黄博错愕，入组好几天了，他和杨影不熟。 袁华介绍道：“我师哥黄小明哥家的。” “原来是弟妹啊，幸会幸会在，你说也真是的，不早说，我和小明关系不错的，上次还一起喝酒呢。” 黄博庆幸这几天拍戏的时候没骂人，不然就真得罪了。 有一说一，杨影的演技一言难尽，说是电影小白都不过分，忌惮她是华宜力捧的人，他没好意思说，也幸好没说。 第一百三十章：杨影炸裂的演技 听到黄博的话，袁华暗笑，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黄博和黄小明就见过一次，还是在人在囧途首映礼的时候。 听他口气，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关系很好。 要不说人家以后能在娱乐圈混这么好，光是这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情商就比一般人强。 被袁华和黄博一唱一和捧起来, 二十一岁的杨影有点不知所措，飘飘然的。 “我主要是不想搞特殊，想用实力证明自己。” 袁华：“……” 黄博：“……” 二人憋得很辛苦，差点笑出声来。 袁华是听说过她的演技，黄博是见识过她的演技，怎么都和实力沾不上边。 还不想搞特殊，要不是特殊，她能来剧组演女三号吗？没名气没演技，跑龙套都没她的份。 不想打击她，黄博道：“对的，年轻人就是应该这样，我看好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谢谢博哥。” 能得到影帝的肯定，杨影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不用谢，都是自己人。”黄博眼睛瞟到不远站着的导演，拉了拉袁华袖子，对他道：“这是乌导。” 袁华上前握手：“导演好, 很荣幸能一起合作，后面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乌尔扇, 在国内导演行列也是有名气的，导的戏拿过釜山电影节国际影评人奖，瑞士日内瓦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入选亚洲新引力计划，是首位推出的新人导演。 前世12年上映的电影画皮就是他导的，15年的鬼吹灯寻龙诀也是。 目前他签约华宜，是华宜的导演。 “哪里哪里，你的戏我看过，演得很好，指教谈不上，大家一起进步一起交流。”对袁华这种演员，乌尔扇和对杨影简直是天差地别：“我刚刚听你说想骑马，这没问题，刚好你有一条骑马镜头，明天就给你安排，咱们先练着。” 好的演员不用教，你要什么表情他能给你做什么表情，乌尔扇也最喜欢和这种演员合作，轻松。 遇到杨影这种就倒大霉了，几乎每场戏都需要调教，你还不敢把话说得太重，得罪不起啊。 回头人家往上面告状他也难受。 “谢谢导演, 麻烦你了。” “麻烦啥的，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老家草原的，喜欢的话哪天没事我带你逛逛都行……” 晚上，袁华请大家吃饭。 乌尔扇工作多，简单吃了几口，喝了几杯酒就离开了，留下几个年轻人自己聚。 黄博和袁华都喝酒，杨影不喝，干坐着插不进去话，没多久也离开。 酒过三巡，黄博给袁华发了一根烟，自己点燃一根：“烟不好，你凑合着抽吧。” 袁华没当回事，好歹是影帝，烟也不贵，再差能差到哪儿去，但看到烟嘴上的字后忍不住一笑。 “泰山啊。” “老家特产，抽习惯了。” 袁华自己也是老烟枪，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烟十块钱一包，不过他不挑，平时自己抽的不贵。 端起酒杯，黄博红着脸道：“敬你一杯，感谢你推荐我进组。” “严重了，你过来演男二号帮我大忙。” 一部戏两个影帝两个影后围着自己转，袁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入行这几年待遇最好的一次。 虽说夏宇和刘小庆是过气影帝影后，人气不如从前，但过气影帝也是影帝啊。 黄博苦笑：“实不相瞒，从斗牛到现在我一部戏都没接着，要不是你叫我，我都快吃不上饭。” “不会吧？” “没办法啊，咱们实力派演员就是这样。”黄博开玩笑道：“你给我什么角色我都能演，唯独演不了帅哥型男。” “偏偏市场上最多的就是帅哥型男。” “你是公司合约到期了吧？”袁华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 一般艺人合约都是八年，十年，十五年，黄博出道至今快小十年，当年他处女作就有名了，不可能没有公司签他。 如果那时候就签约公司，现在差不多到期。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从斗牛到寻龙诀之前他没戏，因为他不续约，公司自然不会再捧他，等合约一到大家一拍两散。 又或者说，是黄博不想在原公司待。 拿了影帝，以后有的是戏，根本没必要倚靠公司，少了经纪公司这个中间商赚差价，收入都能高不少。 “你脑瓜子转得挺快啊。”黄博诧异两秒，回过神后道：“以后就是孤家寡人了，多多照顾。” “你开工作室？” “嗯！” “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好搞啊，有没有想过找家大点的公司挂靠？” “你这小狐狸，别想了，我还想把你拉入伙呢。”黄博笑骂。 有的演员演一辈子戏还是演员，有的演员演而优则导，转行做了导演，有的演员赚钱了自己开公司当制片人。 但凡有点野心的都不会寄人篱下，特别是从底层一步步起来的演员。 去年在大学生艺术节见到袁华的时候他就有个想法了。 “哈哈，那就算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袁华暗道可惜 如果一心影帝有黄博这个影帝加盟，那就是如虎添翼。但他都不愿意都跟着橙花混，黄博又怎么可能跟着他混呢。 据他所知，这半年以来各大经纪公司，影视公司艺人跳槽很频繁，大多是像黄博一样，自己独立出去开工作室。 娱乐圈开始变天了。 特别是互联网的大面积普及，微博出现后，有的艺人发现不用公司捧，他们自己也能红，红了之后不用你走向市场，市场会朝你走来。 袁华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在他身上。 特么的隔三差五买热搜，大半年的空窗期，热度硬是一点没下，反而涨了不少，粉丝越来越多，找上门的品牌商一家接一家。 一部破网剧，十集，在买了几十个热搜后硬生生引流，搞了个八千万播放量，赚了一千多万。 看到他离开公司后过的这么潇洒，其他艺人坐不住了，也有样学样，一开始是买热搜，结果是真不错，粉丝真的涨了。 好几个凉了七八年的二线艺人靠着这招翻身了。 于是，一些人自己跳槽，自己开办公司，独立工作室…… 袁华起了一个很坏的头，对经纪公司，影视公司来说至少是这样的，但对市场来说是好事。 市场选人以前是走内部推荐路子，现在内部有点走不动了。 打个比方，一个男一号角色，找市场上有人气的艺人来演票房能赚钱，找自家人不一定能赚钱，但能给自家人增加人气，对以后发展有帮助，你是资本家你选哪个？ 资本从来不讲感情！ 谁能赚钱找谁！ …… “各部门准备，马上开拍了！” 次日傍晚，等了一下午的剧组演员开工！ 接下来要拍的这场戏是青年时期的胡八一，王凯旋，丁思甜，一帮年轻知青一起坐车下乡，迎着晚霞歌唱未来，朝气勃勃样子，别提多潇洒。 为了拍一个晚霞背景，乌尔扇导演让演员等了一下午，这份执着也是绝了。 上墨绿色解放牌大卡车的时候，白等了半天的杨影低声骂骂咧咧，她以为这样能和袁华和黄博引起共鸣，谁知道两人都没搭理她。 为了一个镜头等一下午算什么，等半个月的都有。 这姑娘怕是怕烂片习惯了，之前遇到的都是一些不入流导演，对影片质量从来不讲究，差不多就行了的那种。 “吊杆就位，司机就位，杆筒加一个人，拿稳了，一会别入画……” “第三十六场第一镜，开始！” 这场戏用的是远景加中景，演员面部没有特写，整体对演技要求不高，热情的唱歌就好。 换了机位，前后拍三遍就过了，耗时半小时。 “完了，我帅气的发型彻底没了！”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黯淡，袁华给自己一张自拍。 刚入组导演就把他的头发剪了，剪成憨得一批的中分，衣服也土的掉渣，但眉宇间英气十足，颇有男子气概。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博来到他身边，对着手机镜头比了个剪刀手，笑着说道：“珍惜你现在的帅气吧，再过两天就不帅了。” 白天导演给袁华弄了匹马，让他先学学，袁华上马就是一阵狂奔，跑了挺久，回来的时候肤色都有些变化，恐怕要不了几天就要黑了。 “不，再过两天绝望的是你。”袁华保存下来要发给景恬的照片，撇头对黄博道：“你会发现人长得帅和肤色无关。” “哎呀我去，就你还长得帅呢，小杨，你来评评理，我们俩谁帅……” 杨影都不太想搭理黄博，就这还用比吗？你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逼数？ “我觉得你们俩一样帅！” 为了不得罪人，她只能这样说。 袁华不高兴了：“你这是变相埋汰我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 “重来，你觉得谁帅？” “华哥你比较帅。” “就是说我丑咯？”黄博面无表情说道。 两人一人一句，杨影都不像跟他们说话，一跺脚走了，他一走，两人嘿嘿直笑，开始了商业互吹。 “博哥，我觉得刚刚这段你演得好，一句台词都没有，但眼睛里全是戏，王凯旋暗恋丁思甜，丁思甜喜欢胡八一，胡八一也有点喜欢丁思甜，但碍于兄弟情面，两人都没有表露，你妙就秒在唱歌的时候眼睛全在丁思甜身上，那一瞬间仿佛带着光。” 被袁华这么一吹，黄博头皮发麻，浑身一颤，接跟着道：“你也演得不错，胡八一曾经是连长，坐立行走自然要有军人样子，从下午开始我就没见你说话吞吞吐吐过，脊梁永远都是直的！” “过奖过奖，和博哥你这样的优秀演员搭戏，我不认真点怎么行。” “哪里哪里，你也很不错，后生可畏啊，差点就被你比下去了。” “可惜啊博哥，你要是有我这样一张脸，何愁今年才拿影帝。” “你帅，你影帝呢？” “惭愧了，以前浪费不少光阴，这两三年才入行，要是早点，也不至于混成这个鬼样子，对了博哥，你出道多少年了……” “出道是挺早的，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弟呢……” 两人从一开始的互吹，到互怼，不知道从那句话开始，画风慢慢过度到长相攻击，比出道时间长短，最后比的是有没有女朋友。 导演乌尔扇听到两人的话也没管，而是一心扑在监视器看回放。 不得不说，二人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拍戏一条过，也不说过来看看回放啥的。 事实证明演得很好，黄博顶着一张丑脸，演什么像什么，眼睛里全是戏，袁华往哪一坐，很难让人忽视他英俊外貌，但他的身上有戏，一言不发，眼神和面部表情一看就是个放荡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一瞬间，两人的人物就立足了！ 王凯旋，胡八一，一个话痨好动，一个沉着冷静的，彼此之间相交莫逆，有生死之情。 戏都拍完了，黄博和袁华还在戏中呢，外人只会觉得两人斗嘴有趣，其实仔细听的话他們用的都是戏里的姿态语气，提前找感觉呢。 毕竟胡八一和王凯旋这对欢喜冤家闲着没事就爱吵几句。 晚上九点，剧组继续加班拍夜戏，这一场是丁思甜要给胡八一送东西，中途遇到王凯旋，他不知道王凯旋喜欢她，无意间把对胡八一的喜爱表现出来。 “卡，停！” “丁思甜娇羞一点，带点不好意思，你要考虑到时代背景是六十年代，那时候的爱情没有那么直白。” “卡，停！” “扭扭捏捏会吧？别干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加点动作体现出人物情绪，低眉抿嘴，手指捏着衣角。” “卡，停！” “先休息一下，黄博帮我讲讲戏。” 这场戏没有袁华，他全程站导演后面看监视器，知道杨影演技不好，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 前世没少听过杨影的传说，比如一键抠图，一部戏八千万等等。 传说到底是传说，没亲眼见过，今天长见识了。 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演技炸裂，嗯，裂得粉碎。 第一百三十一章：杨影哭了 黄博给杨影讲戏，讲完了，杨影在消化思考的时候他才得空休息，找了个空地，想抽根烟放松一下。 这时候一根烟递过来。 “进组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袁华似笑非笑。 接过烟，黄博郁闷：“唉，可不是嘛。” 跟杨影演戏比他自己演都累, 压力山大。 演戏不是一个人能行的，必须要配合，剧组配合，导演配合，对手演员配合，最重要的就是对手演员。 你自己演得再牛逼，对方跟二百五十似的, 谁看了不出戏。 就像是酒店后厨，厨师和打荷的相互配合, 厨师要盐巴，打荷的给你递味精，你要油，她给你递洗洁精，杨影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这边倾尽全力的表演，她纹丝不动，颇有一种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的意味。 “你也别笑，马上就到你了。”黄博幸灾乐祸：“明天就是你们俩的戏。” “不慌，我和她就两场戏。” 完整剧本袁华是看过的，明天要拍的是知青躲进山洞，意外发现小鬼子曾经的工程，受到彼岸花的影响, 鬼子复活展开屠杀，最后丁思甜死了，只有胡八一和王凯旋活着出来。 和鬼子的打斗中, 他和丁思甜有互动，台词不多, 黄博那边也是一样，基本上大家各演各的。 “呵，刚进组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猛吸一口，黄博把烟头杵灭，弹向黑暗深处。 黄博和杨影的对话不长，前后十几句台词，重新开拍后ng五六遍就过了，接下来是群戏，搬倒神像后底下冒出吸血草蜢，大家一起逃进鬼子曾经的地下工程洞。 吸血草蜢这种玩意剧组肯定弄不出来，这里只能是无实物表演，对着空气大喊，挥舞，假装有东西样子。 “是草蜢子，吸血的，大家快跑！” 袁华抬头看着天上，瞳孔一缩，脸上带着惊慌，转身拉着杨影就跑。 “卡，过！” 导演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表情：“换个机位，这次拍丁思甜的面部特写。” 袁华的镜头刚刚已经过了，这次补一个杨影的特写，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等摄像机怼杨影脸上，下一条拍他拉着她跑的背影就行。 “准备，开始！” 想象一群草蜢从地底冒出来，杨影怔在原地，眼睛圆瞪，下一秒，不断有群演从她身边跑过去。 监视器背后，导演叹口气，双手搓了搓脸：“卡！重来！演员注意情绪。” 第二遍，杨影依旧是老样子，只不过眼睛瞪得更大了些。 第三遍，眼白翻出来了。 她倒是简单，站在原地贡献表情包，苦了群演，几十米路来回跑，汗都跑出来了。 乌尔扇导演感觉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他只是想要一个两秒钟的面部特写，有这么难吗？ “袁华，你帮忙搭一下戏。” “好的导演。” 所谓的搭戏就是袁华再把他前面的戏演一遍，但摄像不拍他，杨影那边无缝衔接，继续演她的戏就行。 有了对手演员的带动，情绪来得会更快点，也更流畅。 这是土办法，在一部戏的拍摄中不常见，之所以说不常见，是因为谁没事天天给人搭戏？ 没戏人家压根不来片场，来了片场演完就走，或者在旁边喝茶不香吗？ 想让人给你搭戏，做梦呢？不骂你就不错了！ 袁华合作过的女演员中，孙丽算是比较彪悍，她的性格就是演完就走，到点准时下班。 对手演员因为记不住词，表演失误耽搁时间，对不起，那是你的事！ 你要有本事你演完也可以走！ “是草蜢子，吸血的，大家快跑！” 说完台词，袁华本该是拉着杨影的手跑，但那是正常拍摄，这里肯定不行，他要拉着杨影跑，摄影师就没法给面部特效。 他只能是转身看向杨影！ 这一次，杨影的面部表情有了变化，她瞪大眼睛，嘴唇微张。 “卡，过吧！”乌尔扇也是知道杨影底子的，知道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不容易了：“下一条拍黄博。” 同样是无实物表演，黄博演技比起杨高了不知道多少，在表演被草帽追的时候，他用披风护住丁思甜，手臂挥赶草蜢，跑得太快还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 就像真的有一群吸血草蜢追他似的。 要知道，剧本上可没有写这些动作，剧本上就一句话，被草帽追赶，慌乱逃跑，动作是他自己加的。 而杨影的剧本是草蜢从地底钻出，丁思甜定在原地，露出震惊表情。 这一场夜戏比较长，先是三个主角的镜头，然后还有龙套被啃食的反应，主要是拍龙套花费时间要长一些，一遍根本过不了，过了之后还要换不同机位捕捉效果最好的一条。 忙到十二点剧组才收工，大家挺疲惫。 跟着跑了七八趟，袁华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卸完装后背心都是湿的。 “博哥走吗，我车到了，送你一程。” 大草原上荒郊野岭，群演要回去只能乘坐剧组的大巴，但刚收工，场务还要点清机器道具，一时半会走不了。 作为男二号黄博倒是有车，剧组为他和杨影准备一辆suv作为接送。 袁华的保姆车也是今天才到的，他倒是可以直接走，但既然遇上了，不说一声不太好。 “好啊。” 搭个顺风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扭扭捏捏，黄博爽快答应。 说起来他挺羡慕有自己车的艺人，草原天气热，一到中午最高气温三十多度，他们要表演，穿的衣服多，几分钟全身湿透，躲帐篷里更热。 有一辆保姆车或者房车，躺在里面睡觉，开着空调听着歌，别提多舒服。 女生化妆棚，杨影刚出来，正好看见袁华和黄博上车，两人扬长而去，心里挺不是滋味。 她算是看清楚了，说好的关照的都是假的！ 看她笑话倒是真的。 翌日，剧组拍地下工程洞里鬼子复活的戏份。 这是一场大戏，需要调动的群演多，演员肢体动作大，情绪起伏强烈，还得跑来跑去。 最惨的是这场戏是拍内景戏。 也就是搭景。 剧组工作人员早上五点起来布景，加上群演一共上百人工作，拉起大布，在里面布置各中机器，地轨，铁网，搭石壁等等。 袁华他们是下午三点到的，导演乌尔善穿着背心，大裤衩，满头大汗指挥摄像架机器，找角度，忙得不可开交。 几人一入棚，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额头后背发热。 “哎哟我去！”黄博后退了一大步：“这得多少度？” 外面已经够热了，这里面更热，像个大蒸笼似的。 这种条件袁华都有点受不了，他们的戏是五点开始，要提前化妆练走位对词，怕是四点就得开工。 看了一眼角落，五六个大风扇放在哪里吹，要是没有风扇谁扛得住。 “咱们先去化妆吧，顺便把词对了。”黄博后怕道：“一会尽量不ng，少耽误点时间。” 话是这样说，但大家都知道，哪有这么容易，不ng是不可能的，这种大戏没几个小时拍不完。 没一会，袁华和黄博化好妆出来，今天温度很高，即便是在化妆棚里都有点顶不住。 狭窄的空间闷热无比，两人的服装又是长袖长裤，汗渍顺着皮肤毛孔往外冒。 为了凉快一点，袁华四角裤都没穿。 “群众演员一人过来领一瓶水，休息一下十分钟后开拍。” “华哥，博哥，杨姐，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我让替身走位，确定好了位置再叫你们。” 担心几人吃不消，副导演过来说道。 拍戏不是乱跑，这么多人跑起来就乱了，没有美感不说，摄像机也无法捕捉主角脸，严重的还会发生踩踏事故。 为了拍出最好的效果，演员要提前走位将就摄影师，这个过程快的十几分钟，慢的半小时也说不定，主要看画面好不好。 按照以往情况，需要袁华他们几个自己做，中途有想法还可以提出建议。 但现在天气太热了，棚里和蒸笼一摸一样，站着不动身上都在冒汗，让这几个主角上去，怕是吃不消。 加二十块钱，找几个群演上去探路，确认好最终路线再让他们熟悉几遍就行了。 “没事，我们自己上吧。” “不用，大家都挺辛苦的。” 黄博和袁华同时开口。 比起练习走位花点时间，他们俩更怕一会杨影出幺蛾子，还是老老实实走吧，多走两遍也好，给杨影增加记忆力，免得出错。 见他们俩坚持，副导演不再说什么：“那咱们开始吧。” 杨影：“……” 就这么把我略过，你们礼貌吗？ 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不满归不满，她还是跟着屁股后面一起去练走位，然后没几分钟就后悔了。 “博哥，往左边一点，你快出画了。” “华哥，往前走几步，能加一个转头的动作吗，我抓不到你的脸。” “杨姐，杨姐，你站在原地就好，面向左边，等华哥和博哥跑了之后你再跑。” “来个人在地上标注记号……” 女生穿的衣服多，体力不如男生，杨影才走了一会就想把身上衣服脱了，太热了，全都是汗。 二十分钟后走位结束，她差点昏在地上，脸上妆都花了。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不，除了演员走位，群演也有动作设计，倒地方式，死的形状等等，这些都需要大家配合。 好不容易熬到五点开拍，一连几条全都ng。 “来来，咱们再对对词，把剧本演一遍。” 屁股都没坐下，杨影被黄博拉着去和袁华对词，累得眼前直发黑，一股火窝在肚子里无处发泄。 她知道，这种大戏想一次两次就过是不可能的，一般前几条问题都很多，需要慢慢调整。 这可苦了她，说好的女三号，搭档黄博袁华，结果吃这种苦。 女一号女二号还在家里吹空调呢！ 苦活累活全交给她了！ 对好词后，又是熟悉的ng，连续几次后，杨影忍不住了，冲着刚刚失误的一个龙套发火。 “你会不会演戏？这种错误都能犯？” “大家都很辛苦，自己练不好就不要连累别人好吧？” “对不起杨姐，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耽误的是大家时间……” 对着龙套一顿劈头盖脸怒骂，杨影舒服多了，她不敢骂袁华，黄博，导演，难道还骂不了一个龙套吗？ “噗！” 正在喝水解渴的袁华听到杨影的骂声后一口水笑喷出来，从来只有听过网友骂她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骂别人。 明明现场就她的事最多好吧。 要不是迁就她，他和黄博两人早就休息了。 她倒好，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说别人不会演戏。 袁华喷水后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引起全场瞩目，知道他在笑话杨影，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 此时的杨影委屈的坐在凳子上休息，眼里带着泪花，旁边助理拿着扇子扇风。 她听到袁华笑声，脸黑成煤炭。 黄博咬着下嘴唇忍笑，用脚踢了一下袁华，示意他注意点。 “咳咳！”袁华咳嗽，“不好意思，身体有点不舒服，能开拍了吗？” “各部门准备，五分钟后开拍！” “卡，袁华别笑！重来！” 这一条问题出在袁华身上，在带着丁思甜跑的时候，看着杨影又露出招牌式的表演，瞪大眼睛，他一想到刚刚这位大姐还说别人不会演戏，忍不住笑了。 “各就各位，辛苦一下，马上就拍完了……” 记不清拍第几次，收工的时候袁华只感觉腿不是自己的，出来摄影棚天色黑了，漫天星辰像一颗颗宝石镶嵌在夜空这块黑绒幕布上。 一股凉风吹来，全身上下毛孔张开，从里凉到外，舒服的呻吟一声。 “回酒店吗，一起啊！” 三人是一起出的录影棚，袁华邀请黄博和杨影一起坐他的车。 “谢谢，不用了。”杨影拒绝。 袁华当着全组面笑话她，她现在还生气呢。 黄博点头：“好啊，这就走吧，不卸妆了，我现在就想回去洗澡埋头睡一觉。” 第一百三十二章：曾经的十七岁影帝 一场大戏哪里是一天能拍完的，今天的进度一半都没有到，明天还要继续，拍完了还补镜头。 导演看完回复说句不行，全都要重来。 好在乌尔扇没有那么变态，第二天第三天拍了两个整天后觉得不错，让他们补了几条就算过了。 第四天, 也就是剧组离开草原的前一天，鬼吹灯之寻龙诀的女一号舒其到来。 洁白t恤下，白皙手臂被阳光照射得晶莹剔透，修身牛仔裤把两条长腿衬托得笔直。 见到几人后，舒其把脸蛋上的大墨镜往头顶一推，卡在大波浪头顶。 光是看她这身打扮，说是个时髦大学生都不过分，谁能想到这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 杨影二十来岁的可爱在这位风情万种的三十多岁女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哈喽！” 隔着几米，舒其挥手，一张大嘴丰唇笑起来非但没有影响颜值，反而衬托得更加性感。 “舒其姐你好，我是袁华。” 遇到童年女神，袁华还是比较激动的，论出道时间和江湖地位舒其都比他高多了。 这位曾经发誓要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的女人经过这么多年拼搏，如今在两岸三地名气很大，彻底用演技折服观众。 即便如此，在她面前袁华也不敢说从小看你电影长大这种话，不然挨巴掌都是轻的。 “我是杨影，很高兴和你合作。” “舒其姐好，我是黄博。” “你好你好！” 三人挨个握手，轮到黄博的时候舒其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改成拥抱：“又见面了, 没想到还能和你一起合作。” 黄博张开的双手硬是没敢动，等舒其身体离开后才笑道：“你没想到, 我是天天想。” 两人的结缘很早，2000年, 他拍走吧上车的时候有一句台词, 是走在路边，对着公交车站牌下的一个女星广告说道：“大妹儿，漂亮！” 那个女明星广告就是舒其。 前两年两人也有过合作，双方算是比较熟悉。 拍了黄博肩膀一巴掌，舒其道：“不正经。” “可惜这次咱俩不是演情侣。”黄博一脸遗憾。 “得了吧，打死我都不跟你演情侣。”舒其对袁华道：“还是这个小哥帅，电影上映后观众不得说我老牛吃嫩草。” 袁华大汗，这啥词。 你也不老啊！ 明星普遍保养得好，体重不过百，身材没得说，三十多岁正是散发魅力的时候…… 时间紧迫，剧组明天就要走了，聊了一会舒其开始化妆，大波浪头发披在腰间，穿上女式皮夹克，紧身皮裤，长靴，很是干净利落。 不知道从哪拉来一辆摩托车，导演让她骑着走。 这一场戏是王凯旋得知丁思甜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孤身来到年轻时候下乡遇到的鬼子工程洞，为了救王凯旋，胡八一和雪莉杨一同过来。 其中胡八一骑着马，雪莉杨骑着摩托。 也是开拍前五分钟袁华才知道舒其之前不会开摩托车，他以为舒其要找替身的时候，舒其骑着摩托就上了。 “油门是哪个，刹车呢，怎么启动？”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这是一辆侧三轮摩托，不用保持平衡也不会倒，舒其上车后找了个没人的方向冲过去。 草原空旷，骑着摩托完全可以放飞自我，也不怕撞到人。 舒其上手很快，她会开手动挡汽车，电瓶车，这里又安全，学摩托不费劲。 跑几圈就会了。 “哇，你这个好酷！” 开拍后，袁华骑的是马，两人并排跑着，舒其望着马上的袁华，惊呼了一声。 袁华挥动鞭子，给了她一个潇洒背影。 两人的第一场戏就这么结束。 中午，刘小庆入组，众人一起演了一场文戏，也是前后几分钟的事，把已经杀青的杨影看的目瞪口呆，这速度，快得有点夸张了，几乎都是一条过。 这个时候才知道这几天袁华和黄博有多将就她。 …… 至此，草原上的戏份拍完，第二天剧组拔营前往燕京拍摄。 在燕京，袁华见到本部戏的另外一位影帝，夏宇，和刘星长得确实像。 这位大哥在国内也是个传说了，十七岁演了姜纹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拿了三个影帝，其中一个是威尼斯影帝。 这是国内第一个拿威尼斯影帝的演员。 当年夏宇一下子成为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这些年他也在演戏，只不过为人低调，对工作不是很上心，主要精力都放在家庭上，拍的作品不是很多。 长江后浪推前浪，随着越来越多新人冒出来，他的名气也渐渐低下去，最后沦落到在鬼吹灯里演男三号，给袁华和黄博作配。 袁华所见过的人里，有点本事的多少有点脾气，或者性格古怪，夏宇也是一样，每天拍完戏就回家，从不和剧组聚餐，也不爱和女演员搭话。 从他身上，袁华算是知道什么叫拍戏只是工作。 燕京待了一多月，这边的戏份也杀青了，下一场要去m国。 在制片方在为大家搞签证的时候，袁华趁着有点时间，去了一趟盗墓笔记剧组。 “锋哥，能帮我签个名吗？” “小事。” “哥哥，可以加个好友吗，以后有不懂的我想问问你。” “没问题。” 盗墓笔记之终极笔记拍摄地转到海边拍摄，夏天到来，演员没事的时候也喜欢下海游一游。 海里有不少工作人员，玩水玩得不亦乐乎，连黄垒都趴着沙滩上晒着太阳 光着膀子，穿沙滩裤的李易锋被一群年轻漂亮的女生围着，有点不知所措，左手拿着笔给人签名，右手拿着手机加qq好友。 累是有点累，但看他的表情挺乐在其中。 景恬没好意思下水，只是穿着裙子坐在岸边看人玩，不过身边也围了一堆人，男生女生都有。 “师姐，我太喜欢你演的神话了，吕素素下场哪一集我哭了一天。” “师姐，请问剧组生活苦吗？” “师姐，你有男朋友吗，可不可以留个电话？” “师姐没电话！”袁华黑着脸走到要电话的男生背后，巴掌重重落在他光着的肩膀上，啪的一声，男生面色扭曲发出惨叫。 不等他说话，袁华先发制人：“你们是哪儿来的，闲杂人等不能进剧组不知道吗？” “师哥，我们北电的，暑假跟着老师过来学习拍戏。”男生看了一眼泛红的皮肤，痛得龇牙咧嘴。 “黄老师？” 上次黄垒过来客串过一次吴三省，拍盗墓笔记第二部袁华好说歹说又把他拉来，不过这次是给片酬，连着上次的一起给了。 拍网剧说出去不好听，但在高片酬面前黄垒也没法拒绝，何况里面还有人情在。 自己学生找上门来了，不帮有点说不过去。 “不是，是马老师！” “哪个马老师？”话出口袁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导演。 盗墓笔记第一部的导演是黄垒介绍的北电导演系老师，第二季用的还是同一人，包括拍摄团队也是原班人马，一点没变。 “马保润老师。” “知道了，但你们是马老师的学生也不能乱跑，散了吧，师姐马上要拍戏，别影响她发挥。” 几个学生狂翻白眼，今天下午不拍戏，就是玩，导演说的。 “愣着干嘛！”袁华吼了一声。 学生一哄而散。 景恬咯咯直笑：“你这人还会吃醋啊？” “几个小屁孩而已，懒得理他们。”袁华蹲下来，拿过景恬的手机看了看通讯录：“哪个是新加的电话，我删了。” “还说你没吃醋。” “什么叫吃醋，他们和我比起来一点都不占优势好吧，快说，哪个是新加的？” “咯咯咯，我没加，他们刚来，倒是你，有没有在外面加别的女生电话，把你手机拿过来我看……你还有舒其的电话？删了！” “这个不能删，我们过两天还有戏！” “什么戏，吻戏，床戏？” “没有吻戏，导演没安排。” “导演没安排，那就是说其实你是愿意的？” “我不愿意。” “胡说，哪有男生不想和他拍吻戏的……那你说说，我和她谁漂亮？” 袁华只是想逗逗景恬，让她开心一点，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 好不容易把景恬哄好，袁华提出游两圈，再次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剩下四角裤了。 他皮肤有点黑，和李易锋那种白嫩不同，他是健康的小麦色，八块腹肌很明显。 从景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还特意挑了一下眉，惹得景恬脸红。 李易锋那边，女生见袁华下水，纷纷丢下他跑过去。 “师哥，能合照吗？” “不合照。” “能签名吗？” “不签名。” 景恬就在旁边看着，他哪敢和这些女生勾肩搭背。 下水后，袁华暗爽，在草原那几天他天天想的就是有个条河就好了，每天游上一会解解乏，现在终于如愿。 “袁华来了？要不要比比谁游得远？”不服老的黄垒走过来。 “黄老师，这就没必要了吧？大庭广众的把你赢了多不好意思。” “欺负我年纪大是吧，我现在每天跑十公里，体能不比你们这些小年轻差。” “行！”袁华踩在水里，海水淹没肚子，朝着李易锋招手：“小李，过来。” “光咱们俩游多没意思，三个人一起吧。” 黄垒提议道：“要不要把工作人员和学生叫上，人多热闹。” “他们不用叫，有你在谁敢赢啊。”袁华继续道：“比赛还是要有点彩头，谁要是输了晚上请全组吃东西。” “同意！” “好。”李易锋声音弱了半截。 都不用比，看外形就知道，黄垒和袁华是经常锻炼的，这顿饭他被宰定了。 “准备，数一二三开始！” “一！” “二！” “三！” 三人同时朝着大海游去，比赛刚开始李易锋就猛游，暂时领先第一，二十米后开始喘粗气。 正当他以为袁华和黄垒离很远的时候，身后传来两人声音。 “华子，咱们好像还没规定游多远，总不能游死在这里吧。” “说的也是，那不是有个礁石吗，咱们碰到礁石就回来，谁上岸谁第一。” 卧艹！ 李易锋差点呛水，礁石离这边少说一百米，一来一回两百米，要游死人啊。 “加油黄老师！” “加油师哥！” “加油李易锋！” 就在他准备认输的时候，岸边一帮女学生大声喊着加油，被这么多妹子看着，才游二十来米就回去多丢人。 咬着牙，他继续往前游。 黄垒和袁华对视一笑，不紧不慢跟在背后。 就李易锋这个速度，就算先到礁石，回来的时候也够呛。 果不其然，还没到礁石边李易锋就大喘气了，两分钟后袁华和黄垒追上他，并且成功触礁返回。 快到岸边，袁华一个加速超过黄垒成功上岸，引起女生一阵欢呼。 返回半路，李易锋已经飘着了。 只见他翻过身体，面对着太阳，张开双手双脚飘在海面，时不时用手划一下。 岸边，景恬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毛巾丢在袁华身上：“擦一下吧。” “谢谢。” 旁边，黄垒悠悠叹气：“哎呀，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我说你小子最后哪儿来的动力，感情岸上有人盯着啊。” 景恬笑笑没说解释，只是背着手站在袁华身边。 虽然她和袁华从来没公开过关系，但盗墓笔记拍都第二部了，两人经常腻在一起，长眼睛的都能看出苗头。 也就这两天才入组的学生没眼力见跑过来和她搭讪。 “黄老师，愿赌服输，你可别找借口。”说完，袁华对还在飘着的李易锋道：“你再不上来天都要黑了。” 晚上，剧组几十号人聚在街边吃烧烤，每桌放着几瓶鲜橙多。 那个一上来就让老板上两箱啤酒的同学已经被导演马保润叫过去写五千字检讨了。 “还是这边拍戏舒服啊。”撸着串，袁华感慨。 和鬼吹灯相比，这边简直是天堂。 黄垒道：“呵，你小子别不知足，黄博，刘小庆，舒其，夏宇给你搭戏，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 景恬一皱鼻子道：“黄老师，你还没看出来啊，他就是故意炫耀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听到景恬的话，同桌的李易锋感同身受点头的同时又很羡慕。 两个影帝两个影后给袁华搭戏，这种待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 入行的时候他就把袁华当作追赶目标，但每当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通过努力取得成就，觉得更靠近袁华的时候，袁华又突然踩了一脚油门，狠狠把他甩在后面。 “我是真觉得这边拍戏舒服。”袁华感慨道：“到了大剧组，是个人都比你大，地位比你高，说话做事需要小心慎行，一不小心就得罪人。” “那你就把戏拍好点，争取更红一点，以后就不用看人家脸色。”黄垒接话。 他理解袁华的感受，作为过来人，他曾经也有过这种经历。 李易锋苦笑：“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在盗墓笔记剧组他也得小心谨慎，黄垒，景恬，导演，还有一些请来的老戏骨配角，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你就别参合了，我看你胆子比谁都大。”袁华借机敲打他：“那些学生的联系方式全部删了，回头聊嗨了，人家断章取义把你聊天记录放网上去，我看你怎么死。” “啊，不会吧。”李易锋忐忑。 只当是一些小迷妹，他也没想太多。 “什么联系方式？”黄垒问。 今天他躺沙滩睡觉呢，什么都不知道，平时下班也早，拍完就走，不太关注年轻人生活。 袁华解释：“马老师的学生过来暑假实习，个别女生一天天的追着这小子转，又是签名又是要联系方式。” “还有这种事？”黄垒面色严肃，恢复北电老魔头状态：“她们是来学东西还是来交朋友的？” “把电话给我，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年纪轻轻就搞这种歪风邪气，出了社会还得了。” “现在孩子真不像话！” 李易锋没想到只是交换电话号码会搞得这么严重，一时间有点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围几桌，其他学生也是听到黄垒的话，本来欢声笑语的，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黄老邪，黄老魔，黄垒在北电的绰号一个比一个吓人，出了名的严厉，他们班每个学期都要开除学生。 落到他手上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经常路过他办公室门口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在骂人就是在骂人路上。 这次跟李易锋要了电话的人怕是要遭殃了。 “算了，都是孩子。”袁华出面调解：“谁还没年轻过，小李把联系方式删除就行了，以后注意。” “嗯，我这就删，其实我也不认识她们，就当是普通粉丝。” 掏出手机，李易锋快速删除今天加的电话号码，qq号。 袁华的本意就是想敲打李易锋，让他注意身份，现在目的达到也不在说什么。 “好了，删了就没事了，继续吃吧。” 烧烤吃完，袁华和景恬一起逛街消消食，其他学生则是早溜了，一个个担心被黄垒和班主任找去谈话。 “对了，你们今天怎么没开工啊。” 游完泳，下午袁华还和大家一起玩排球，就是不见拍摄。 “下午光线不好，马老师说先不拍。” 机器一开烧的就是钱，放在两年前老马敢这样干，袁华非得和他过两手不可，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闪电五连鞭，现在算了，盗墓笔记第二部资金充足，下家也找好了，在预算范围内能精挑细啄是好事。 网剧在市场上有歧义，一向是粗糙滥造的代名词，一部手机在手，是个人都能拍，村口大爷大妈，宿舍同学就是演员。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种观念，他要告诉市场，告诉那些自命不凡的同行，网剧也能出好作品。 网剧之所以叫网剧，只是播出平台不同罢了。 袁华很期待看到那些投资几千万的大制作被网剧吊打的场面。 前世的经历告诉他，这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风起洛阳，长安十二时辰，隐秘的角落，白夜追凶，灵魂摆渡，无证之罪，沉默的真想，毛骗，哪部不是网剧，哪部不是高口碑。 论质量，剧情，口碑，这些网剧能吊打百分之九十的同级别投资额电视剧。 “你呢，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景恬问道。 “当然是想你了。”袁华轻轻握着景恬的手：“有一段戏要去m国拍，短时间回不来。” 景恬做贼似的，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要去多久？” “大概七八天吧。” 景恬：“……” “七八天，这就是你说的短时间回不来？” “那可不嘛，算上我离开盗墓笔记的时间，咱们都快两个月没见面了，我再不回来媳妇都快被人拐跑了。” 景恬低眉轻笑：“谁是你媳妇？” “我牵着手的这个……” 不知不觉，两人逛了一个多小时的马路，回到酒店还说没完，仿佛要把两个月的话全都补上。 “挺晚了，早点休息。”袁华把景恬送到酒店房间门口。 “嗯。”靠在房门边，景恬轻点头，迟疑几秒，低声说道：“走这么久你不累吗？” “不累，一点都不累。” 银牙紧咬，景恬暗骂袁华不上道：“那算了，我还想请你进来喝杯水呢。” “别呀，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袁华一把顶住门，说着就要往里面挤。 此刻用华仔的歌来表达心情就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景恬的思想保守，平时两人的接触也只是亲亲抱抱啥的，难得她今天想得开。 “华哥，还没睡呢？”走廊，穿着拖鞋，提着一袋零食的李易锋走过来。 “我们刚回来。”景恬浅浅一笑，不动声色把袁华推出来，“师哥，你也早点休息，看剧本的事改天再说。” “砰！” 门紧紧关上。 “华哥，你还帮景恬姐看剧本啊，我有几段不太懂，你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可以。”袁华面无表情跟着李易锋进他的房间。 几分钟后。 “猪脑子，这么简单你都不懂，台词要有层次感，你是在背书吗！” “演一遍，你就是这样演的？” “说话大声点，声带落家里了？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声音都比你洪亮。” “你人物小传呢？就这么点字？你写小学生日记呢？” “演员不只是一个职业，你要有敬畏之心，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你说不停，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说，你错在哪儿了？” “走廊上我不该叫你的。” “现在说的是走廊的事吗，我是问你表演！你扯那么远干嘛？” 说实话，李易锋后悔了，后悔走廊上喊了袁华的名字，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不会上楼，上楼也不会把眼睛睁开。 更不会请教什么表演。 他宁愿吃完烧烤后在街边睡一晚上也比现在好。 被唾沫惺子喷了一个多小时，李易锋终于把袁华这尊杀神送走。 早上起床，发现袁华收拾好行李在酒店门口跟景恬道别，到了现在他总算知道昨天袁华为什么要折磨他了。 原来是今天要走。 没错，袁华的时间只有昨天一天，他必须今天到燕京，下午飞m国。 …… 几天后，纽约，一座大桥边，袁华换黄博吹风，两人身后是正在架机器的剧组工作人员。 “华宜也是够土豪的，为了拍几组戏硬是飞到m国来拍，换做是我，肯定是在国内找个城市凑合了。” 嘴巴是这么说，袁华心里很羡慕，他也制作剧，知道资金有多么重要，很多时候是恨不得一分钱当两分钱花。 就拿特效来说，五千块的和八千块，一万块的，完全是不同效果。 如果能选择，谁不想用好的。 纽约这边的戏是二十年后的胡八一，王凯旋，雪莉杨三人金盆洗手后的生活描写，也是电影的开头片段。 经历过种种危险，他们已经金盆洗手了，日子过得不是一般苦，王凯旋胡八一街边摆摊卖东西，被移民局追赶。 黄博开玩笑道：“老板，你下次找城市拍摄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去吃几天盒饭，哎呀，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资本家，我们小演员苦啊。” “你都成立工作室了，不也是资本家吗？咱们一丘之貉。” “我那是为了摆脱资本家的魔抓，再说，工作室也不是影视公司，我那儿没有影视制作，投资等业务项目，也玩不起这些业务。” 影视行业水深，一个次投资几百上千万就出去了，要是亏了，得拍多久的戏才能赚回来？ 还是老老实实拍戏吧，争取哪天一部戏赚他个千八百万。 “那你就甘心一辈子当演员？”袁华笑笑。 “这有什么不甘心的，我不一直都是演员吗？” “我觉得你早晚会上岸。” 再过几年演员跨界当导演是潮流，特别是看到身边本来不如自己的人一个个当导演赚的盆满钵满，名利双收的时候，谁忍得了？ 他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不就是当导演吗，淦！ 火了会所嫩模，扑了下海干活。 一想到那些跟风当导演，想复制第二个吴惊的下场，袁华不禁摇头失笑。 15年以后之所以有这么多演员当导演，除了受到吴惊刺激，更多还是大环境好。 2010年4g网络就出来了，不过没普及，从试验区到真正全国普及是14年开始的，也正是流量时代到来，娱乐圈迎来井喷，影响力之大覆盖整个亚洲，国内外资本纷纷下场。 十几亿的票房电影每年要出来一堆，一个素人高中生被包装一番后上个综艺就能出道吸粉无数。 在那个时代，一个路人可能因为一条短视频就能火。 也正是因为流量时代到来，艺人备受关注和讨论，片酬跟着高涨，爽子一个三线明星都能日入两百零八万，比她红的二线明星，一线明星更不要说了。 杨蜜一个人直接撑起一家上市公司。 某些人更是补税都补了八个亿。 艺人收入多了，自然是想干点别的事，当导演就是一个不错的路子，特别是对那些年纪大了，被爱豆拍在沙滩上的老前辈来说。 拍戏没人看，年纪大了演不了主角，人气下滑。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要么到处去片场打酱油，要么自己当导演拍戏。 后者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好是好，就是有点费钱，你要当导演拍片，至少要投点钱吧，你都不投，其他投资商哪个敢投？ 投多少呢，少的三五千万，多的七八千万。 一旦亏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袁华记得前世黄博也是有当导演拍电影的，一出好戏投资一点五亿，票房十三亿，狠狠赚了一笔。 是为数不多吃到导演红利的人。 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下饺子似的来一个扑一个，票房三五十万，百八十万，两三百万的成串。 亏得怀疑人生。 “我上什么岸，我这辈子打死不导……” “华哥，博哥，开始化妆了！” 黄博话没说话，工作人员就在催他们去化妆，四十多分钟后，两人从装扮完成。 袁华一头中分长发齐肩，络腮胡布满下巴，胡子拉碴，眼角带着鱼尾纹。 黄博头发更长，额头有额带绑着，全部烫卷往脑后梳，像个刺猬似的。 “靠，不公平啊。”黄博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袁华，都是流浪装：“凭什么把你化得帅？” 二十年后的胡八一，王凯旋奔四了，模样肯定不能和年轻时候一样，两人在纽约生活不好，穿得落魄很正常。 但袁华这个就过分了，同样是落魄，这厮穿长风衣，头上带个帽子，潮得不行，和二十年年前的胡八一不同的是从年轻帅哥变成中年大叔帅哥。 “为什么帅你心里没数？”袁华抢过镜子，道：“你见过丑的主角吗？” 别说，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也是快奔三的人了，在演员行业正是黄金年纪，往下能演二十多岁小年轻，往上化妆后三四十中年男也能演。 黄博更是简单了，本来就是三十多岁，本色演出就好，一脸的疙瘩都不用化妆。 “舒其姐没来吗？”袁华问道。 “隔壁商业街买衣服。”黄博接话：“还让我陪她去来着。” “那你怎么不去？” “身体里血统太正了，英文不好。” 这部戏里他有几句英文，私下底练的时候挺蹩脚，没少被舒其笑话，后来导演说这样更好，王凯旋和胡八一是国内来的，英文带口音正常。 第一百三十四章：鬼吹灯上映 纽约的戏份几天拍完，剧组辗转横店继续拍，一直拍完整个夏天。 杀青的第二天袁华都还有点精神恍惚，被苦和累深深支配着，这年头演员的钱是真不好整啊，他又想念爽子了。 吊威压，跑炸点, 武打戏，一场接一场拍下来差点没把他累死。 好在坚持下来。 迫不及待回到魔都，想和景恬深度交流一下表演心得体会，家里只有一张纸条，景恬说她入组了，短时间回不来, 勿念。 “唉！”躺在沙发上，袁华感觉世界都灰暗了不少, 无聊得只能拿起手机看盗墓笔记第二部的信息。 上周盗墓笔记就开播了，三十五集内容，一天播一集，腾迅视频这次算是有良心。 截止到目前为止播出去九集，总播放量六千八百万，照这个势头，盗墓笔记恐怕会成为国内第一部播放量过亿的网剧。 闲着无聊的袁华从第一集开始看，时不时打开评论区和网友互动。 “这画质，爱了爱了，和电视剧完全没有区别。” “剧情紧凑不灌水，情节引人入胜，就是男主角的演技差了点，总体来说打八分吧，毕竟网剧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我焯！把四部放在一起播，给腾迅点赞！” “张家古楼牛逼, 看这情况花了大价钱。” “网剧崛起咯！” “九集刷完了, 说点感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广告植入有点出戏, 那个九九九感冒灵老是出现。” 袁华看到这条评论了, 点赞的人很多，但他没回。 广告植入是没办法的事，他已经尽量弱化广告的存在了，有时候就是一闪而过的镜头。 他不是姜纹，拍让子弹飞的时候三影帝鸿门宴飙戏，酒瓶的广告有商家开到上千万他都没要，最后选择撕掉瓶子标签。 袁华自认做不到这个地步，制作盗墓笔记的目的本来就是赚钱，在不影响剧的质量的前提下植入广告也是无可厚非，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都市剧，哪家不整点广告？ 再过几年杨蜜拍古剑奇谭广告更是丧心病狂，小吃摊，客栈名字都是广告。 刷剧刷到天黑助理送来饭菜，袁华坐在电脑前边吃边看微博，想听听业内人士对盗墓笔记的评价。 可惜评价不多，讨论最热的反而是一部网剧卖了四千万的事。 关注点偏了。 无数人眼红。 “一部破网剧都能卖四千万，我上我也行。” “可悲，可叹啊，这种三观不正的盗墓题材剧都能这么火，我呕心沥血，花费三年查资料，五年打磨剧本的历史正剧过审都过不了。” “四千万，交税了吗？” “楼上兄弟醒醒，人家剧没播完，钱还没下来呢。” “玛德，四千万啊，我也想拍网剧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盗墓笔记是怎样成功的：首先我们从故事内容上分析，这是一部大火的ip，本身拥有大量读者，属于自带热度。” “第二投资大，制作精良，不得不承认，两千万的投资确实是大手笔，精致的画面，道具没得说。” “第三，演员演技在线（男主角略过），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这部戏里老戏骨不少，在剧本不错，服装道具化妆都是一等一的情况下，小年轻加上老戏骨，想不火都不行……” “最后总结，想赚钱赶紧就买ip改编吧，人气越高越好，找几个当红小生加上老戏骨模式，赚几千万跟捡钱似的。” 盗墓笔记为什么成功，这条贴子袁华看了四五遍，越看越觉得像是站发的，目的就是想让人去找他们买版权。 这年头想找一部热门太简单了，打开app，排行榜上一搜就是，排前十的不一定是最好看的，但一定是最火的。 往后几天，网络行业一片大好，不断有人传出卖版权了。 一些热门更是炒到天价，比如当下最火的斗破苍穹，影视版权卖了八百万，袁华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买的，只能佩服他的勇气。 各大站，玄幻类是最火的，但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最难改编的。 动不动天上飞，一个大招砸下去几百里寸草不生，主角一拳打破苍穹都不叫事。 想改编成影视剧的话注定要花大价钱，那些特效部分全靠钱支撑，一旦资金不到位，拍出来的就是前方斗帝，可敢下马一战。 一心影视，休息一周的袁华过来上班。 “你怎么来了？”杨思唯看到他有点诧异。 演员想演好一个角色必须要入戏，入戏容易出戏难，对大部分演员来说拍完一部戏要很长时间才能从角色中走出来。 袁华刚拍完鬼吹灯，她以为至少休息一两个月呢，没想到一周就过来了。 “在家无聊，过来找点事做消磨时间。”说完，袁华听到一间办公室传来声音，门没关，伸头去看，发现是李易锋在里面学戏。 教他的是个中年女人，袁华没见过。 “上戏的老师。”杨思唯道：“拍完盗墓笔记后他托我帮忙找个老师学表演，学有一段时间了，挺勤奋的，老师说他进步很大。” 把头缩回来，袁华不再看李易锋：“这有什么好夸奖的，专业不过硬走不长，提高表演是分内之事，接下来你对他有什么安排？” 他不是经纪人，杨思唯才是，艺人归她管。 “接商演，上综艺，拍代言，开始商业化赚钱，在此期间内咱们把盗墓笔记第三部准备好，让他继续演下去，名气打响后开始接触电视剧走上正轨。” 网剧始终是网剧，观众认可，但主流不认可，金鸡百花，金马，金像，白玉兰，金鹰奖，飞天奖，甚至华鼎奖，有哪一个是颁给网剧的？ 网剧只是李易锋的跳板，杨思唯始终想的是把他往影视剧这条路上领。 “打响名气演电视剧是对的，但盗墓笔记第三部先不急，他年纪太小，演技不成熟，驾驭不了中年吴邪，再等等吧。” 盗墓笔记之终极笔记袁华是把四部组合在一起，再往后面吴邪的年纪就大了，李易锋现在演这两部都够呛，别说中年吴邪了。 而且他也没这么多功夫演张起灵。 连续作配演两部张起灵，主要原因是捧李易锋，第三部第四部还要继续捧的话，那他一天啥也不用干了，一门心思演小哥就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易锋才是公司老板呢。 “接下来公司的宣传重点照顾李易锋，我这边不急，可以放放。” 热度炒到一定量就炒不动了，隔三差五的上热搜网友也烦，接下来有盗墓笔记和鬼吹灯两部戏帮他维持热度，今年也就差不多。 “好，下周给他安排。”杨思唯感慨李易锋命好。 不得不说，袁华是个好老板，对待手下员工和艺人从来不亏待，没话说。 当初在橙花，花姐要是也这么待他，哪还有现在的事。 说起来两家经营之道都有共通之处，那就是不用合同捆人，橙花打金钱牌，用利益留人。 好处是只要有钱赚，艺人一般不会跑，但市场上资本多，比橙花有钱的不少，当遇到更大的利益时，艺人还是会走。 比如袁华，他是个有野心的演员，他的野心不仅仅是在职业上，商业上也有，从偷偷投资人在囧途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不是一个愿意久居人下的演员。 吸取在橙花的教训，他收艺人更加看重品行，李易锋一个十八线小演员都不是的人他就能多番照顾，跟亲儿子似的，这点放在娱乐圈没人能做到。 正式签约一心后，上来就是男一号，他自己两次当配角给李易锋配戏，还请了黄垒跟着一起当配角。 这待遇也没谁了。 又是人情又是利益，两棒子敲下来，但凡有点良心的将来都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杨思唯换位思考，如果她是李易锋，肯定死心塌地跟着袁华混。 “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的吗？” 袁华张头四顾，打算找点活干。 “有，办公室垃圾倒一下可以吗？” “你消遣我？” “那就没事了。” 袁华本职是演员，经常在外面拍戏，公司成立第一天杨思唯就没想过给他设置岗位。 真让他做事，想找人的时候上哪找去？ 一部戏一拍就是几个月，等他拍完，这边骨灰都凉了。 袁华郁闷，到处看了看，还真没什么事做，于是他跑去外面买了个咖啡机，又弄了几箱老坛酸菜，双汇火腿放在公司。 想着大家加班辛苦的时候可以提提神，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垫肚子。 …… 九月底，盗墓笔记之终极笔记收官，总播放量三亿四千万，成为有史以来播放量最多的网剧。 三十五集，平均每集一千万人看过。 借着这部戏，李易锋大火，在公司的大力宣传下人气高涨，短短几天内十二个代言加身。 找一心合作，投资第三部盗墓笔记的金主排成队，腾迅那边连续两次尝到甜头，也在催他们，在得知一心影视不打算继续弄盗墓笔记第三部时，腾迅视频表示遗憾。 而此时，鬼吹灯之寻龙诀的宣传开始，投资一个多亿，主演有袁华，黄博，舒其，刘小庆，夏宇，这一串名字打出来，瞬间吸引网友目光。 大ip加大制作，加众多实力派演员，想低调都不行。 九月二十九号，鬼吹灯上映前三天在燕京举行首映礼，现场大咖云集，华宜的总裁亲自过来捧场，不但自己来，还把几个当家门面都带来了。 李彬彬，佟大围，范彬彬，邓朝，连已经离开公司的黄小明也过来，加上夏宇，刘小庆，舒其，黄博，袁华，鬼吹灯金主爸爸之一的夏洛，简直是全明星阵容。 第一百三十五章：夏洛要拍斗破苍穹 “王总，好久不见，晚上多喝几杯。” “大围哥，结婚之后你是一天比一天消瘦，注意身体。” “小明哥，你也来了，多谢捧场。” 一干主演站在门边站成一队, 挨个和进门的嘉宾握手问好，轮到黄小明的时候，他紧紧握住袁华的手。 “听小影说你在剧组很照顾她，给你添麻烦了。” 袁华愣了一下，他哪有照顾杨影，最多是迁就, 开拍前电话里答应黄小明多帮衬她，其实就是场面话。 但看他的口气不像是说假话，不由的，袁华眼睛暼了一眼站在队伍末尾的杨影，这个女人有两把刷子啊。 “哪里哪里，她很优秀，也很努力，我都没帮上忙，小明哥里面请。” “夏洛，稀客啊，没想到你能来。” “这叫什么话，我好歹是投资方之一，怎么就不能来。” “是是是，我都差点忘记了你还是投资方。” 之前在电话里和夏洛提了一嘴鬼吹灯，没想到他真的投资了, 这点袁华没想到, 就是不知道投多少钱。 等所有的嘉宾和媒体记者影评人进入影院后, 袁华也坐到自己的位置, 旁边是黄博, 舒其。 往后是黄小明，李彬彬，佟大围，夏洛等人。 华宜总裁上台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下台，电影开始。 一条金色的龙飞过，落在银幕中间，小小的金框红底正方形格子里。 这叫龙标，也就是公映许可证。 下方是电影局落款，标号，哪年哪月，多少号。 没有这东西就是盗版，黑片，被抓到要被判刑的。 九七之前，香江不兴龙标，一到午夜档各种限制级的片子就出来了。 “一千多年前，华夏分为三个国家，不停的打仗，打仗首先要吃饱，有个皇帝为了让士兵吃饱肚子，在军武设置摸金校尉，这官衔是干嘛的呢，就是出探勘古墓，破门开棺，跟死人借钱买粮食……” 电影一开始，用独白的方式介绍背景，勾出摸金校尉这个职业。 画面一转，来到八十年代的纽约，胡八一和王凯旋摆摊卖东西碰上移民局，黄博的蹩脚英语让人听了想笑。 在两人被追赶过程中，舒其饰演的雪莉杨开车救下他们俩。 王凯旋受不了苦日子，整天抱怨，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答应金盆洗手。 大桥边，几人吵起来，胡八一把代表摸金校尉的摸金符丢进水里，一气之下，王凯旋和他分道扬镳。 佟大围等人细不可查的点点头，目光落在袁华的背影上。 黄博和舒其的演技没得说，没想到袁华和两人飙戏一点不落下风，铁三角吵闹的过程中但凡他的气势弱一点，这场戏就要被压了。 一旦被压，所谓的男主角就是笑话。 景恬为什么被群嘲？其实演技没那么差，但一和孙洪雷等人对戏，差距立马拉大，就是不懂戏的观众也能看出来。 而袁华就强得多，面对一个影帝一个影后，言行举止充满自信，几段话看下来就知道他是这个小团队的主心骨。 黄小明也是觉着袁华演技厉害，空气中和佟大围目光碰了一下，两人又是羡慕，又是酸。 他们俩都和袁华一起拍过戏，佟大围是最早的，演奋斗的时候袁华有几分灵气，但演技稚嫩不够老练，拍戏经验也不多。 算是个不错的新人，离“好”字有很远距离。 到新上海滩的时候是黄小明和他演，前后几个月功夫，袁华演技涨了很多，已经不在拘泥于剧本，对演戏有自己的看法。 后面让子弹飞，我是特种兵，风声，人在囧途，神话，盗墓笔记，一部部戏拍下来，他已然是一个成熟的老演员。 台词字正腔圆，懂得用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表演。 加上他年轻人气高，等什么时候遇到一个好剧本，拿影帝不是不可能。 不知不觉间，袁华已经赶上他们了。 现场的影评人和媒体人用笔写下观影过程中的看点，评价，钢笔在本子上时不时摩擦划出沙沙声音。 “演员演技没得喷，虽是盗墓题材，但主线并不在盗墓，而是套了一层皮，讲寻找小丁的革命友谊之情。” “场景宏达，特效用得多，整片高潮部分的画面都在烧特效，诚意满满。” “整体评价七点五分，是部能看的片子。” “袁华算是个小惊喜，第一次和影帝影后近距离搭戏，气场很足。” 小本本上，不少影评人写了差不多的评价，打分也大多在七分到八分之间，少有几个打八分以上的。 一般来说，六分是合格分，勉强能看，四五分不用说，烂片。 七分算良好，八分算精品。 九分罕见，好几年都出不了一部，国内评分9.0以上的电影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在九分难出时代，八分电影算是很好的电影。 观影过程中，袁华也在观察其他人表情，他发现夏洛看得很认真，几乎是眼睛都不眨，时不时的嘴巴还嘀咕，不知道说什么。 两小时后影片结束，掌声响起。 按照惯例，袁华上台讲话，感谢媒体朋友，感谢来宾。 “啪啪啪！！” 他刚上台，掌声又响一遍，从这些人嘴角泛起的笑容看得出来，都是真心的赞赏和表演，并不是单纯的客气。 “谢谢大家，很高兴能和博哥，舒其姐合作，也感谢乌导的教导…… 这个时候卖惨就没什么用了，都是一个行业的人，说给谁听，讲几句漂亮话就行了。 晚上，剧组搞聚会，今天去首映礼捧场的明星不少也来了。 袁华被夏洛单独拉到没人的一桌聊天。 “恭喜你华子，又火了一把，没想到啊，咱们班就你出息。” 早知道袁华能走到今天，当初说什么都不放他走。 “哪里，咱们班谁能有你红。” “谦虚了不是，我都快过气了，红个屁。说真的，盗墓笔记到鬼吹灯，你名利双收，也不扶我一把。” 夏洛嘴里全是酒气，袁华不动声色把搭在肩膀上的手拿开，往旁边移动。 “要说名气谁能比得上你，再说，鬼吹灯你不也投资了吗，照目前的局势，应该是稳赚不赔。” 大公司就是大公司，鬼吹灯定档十月一号，首日排片百分之三十五，从今天现场大家的反馈来看影片不差，应该亏不了，是部能赚钱的片子。 “害，别提了，我才投三百万。” “这么少？” 夏洛当然不可能告诉袁华，他担心电影扑街，没敢多投。 “那时候手头紧，用钱地方多，只有三百万，不过我的资金现在回流了，华子，要不咱们搞一部吧。” 压着声音，夏洛道：“我手上有一部大ip，你有表演经验和制片经验，咱们再出点钱，赚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知道盗墓笔记火了之后盯上改编的人不少，没想到连夏洛都参合进来了，袁华有点诧异， 目前下场的都是影视行业，改编也不算跨行，夏洛就过分了，一个歌手凑什么热闹？ 他懂什么是镜头语言，脚本，焦距，景深，分镜头吗？ 外行下场，十个有九个被骗。 你什么都不懂，制片方有的是办法让你倾家荡产，一个草帽道具六块钱，报价六千，一把破木剑十几块钱，报价一万二。 每天油钱，盒饭钱，化妆费，服装费，群演费，能吃钱的地方太多了。 李超人来了都得含泪走。 “算了，我刚拍完戏，未来几个月要休息，没时间弄。” “别呀，我还没说是什么ip呢，你要知道一定会感兴趣的。”顿了顿，夏洛道：“斗破苍穹听过没？” 袁华：“……” 感情八百万买斗破的大傻子是他。 这部何止是听过，太听过了，斗气化马嘛，谁不知道，烂片中的烂片，读者作者跟着一起骂。 见袁华没反应，夏洛以为他不知道。 “没听过没关系，这部很火，比盗墓笔记，鬼吹灯还火，人气高涨，拍了一定不会亏。” 两人关系并不好，甚至有点恩怨，袁华还纳闷夏洛今天为什么这么和善，原来是想让他当冤大头。 “算了吧，真拍不了，这两年一部戏接一部，从来没休息过，身体都夸了，医生建议我静养。” 夏洛不死心：“演不了没关系，投资总行了吧，我买的版权八百万，再出一千万入股，你出两千万，咱们五五分。” 袁华听了想笑，八百万买个破版权，还行五五分，做梦呢，这个冤大头谁愿意当谁当。 再说，三千万也拍不了斗破。 前世的斗破据说是耗资六个亿，拍出来还是那个吊样子，这三千万砸进去浪花都起不来。 “没钱啊，之前离职橙花，赔了不少，盗墓笔记倒是赚了点，但钱都是从银行贷的，还回去没剩多少。” 没钱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的存款四千多万，这还不算入股鬼吹灯的三百万片酬。 之前买的三处房产，现在涨了不少，两千来万还是值的，算下来身家也是六千多万了。 加把劲努力点，一个小目标不难。 “华子，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有没有钱我还不清楚吗？兄弟理解，两千万确实有点多了，一千万，一千万总行了吧，剩下的资金我再找别人。” “夏洛，我真的没钱。”袁华无奈，指着那边喝酒的黄小明道：“小明哥有钱，他又爱做生意，名下十几家公司呢。” “要不你找他商量商量，搞不好他会感兴趣。” 袁华咬死了不投，夏洛也看出来了，心里很不爽。 这不是袁华第一次拒绝他。 前面跟他邀歌就不干，给钱买，给天价他都不卖。 可一不可二，他夏洛在圈子里也算是个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要不是顾忌艾滋的事传出去，他想封杀袁华的心都有了。 掏出烟点了一根，夏洛吐气：“我算是看明白了，夏洛还是那个夏洛，袁华早已不是当初的袁华。” “还记得当初是谁扶你一把？你是怎么演上奋斗的？你和秋雅的事我也没追究吧？” “想不到啊，我一片真心换来的是这个结果，艹，十多年了，我还是没能交下你这个朋友。” 袁华耸肩：“随你怎么说，我和秋雅是清白的，不信我可以抽血化验。” 拍奋斗确实是沾了夏洛的光，但他也帮夏洛赚钱了，奋斗这个项目是他一手主导的，播出后夏洛赚了一倍。 夏洛得艾滋后被张扬背刺，看谁都是坏人，翻脸不认人不说还无情无义一脚把他踢开。 他和秋雅的事更是子虚乌有。 “靠，你特么还真是白眼狼。” 夏洛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杵灭在桌上空碗里，气呼呼起身走了。 两人是清白的，他更生气。 袁华怎么就没染上呢。 他这一走，华宜总裁端着酒过来，“怎么了，看你们聊得不是很开心？” “一点小事，让我投资我没投资。” “就这事，他也找过我，我没答应，就那个破项目，谁投谁傻比。” 袁华无奈摊手：“是啊，现在朋友都没得做了。” “这种朋友不要也罢，他名声这么臭，谁挨他谁倒霉……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 “哈，感谢王总抬爱，以后有机会一定去。” “别以后啊，现在也有机会，我知道你在橙花受了不少委屈，放心，来我们华宜待遇资源全都是最好的。” 王金花跳槽的时候带走华宜半壁江山，两家说是死仇都不夸张，一有机会，华宜当然不会放过损她们的机会。 那黄小明为什么要跑？这话袁华没问出口。 “谢谢王总，我也很向往华宜，只是现在手下拖着一批人，实在走不开。” “没事，你不用忙着拒绝，可以多考虑考虑，实在来不了也没关系，咱们生意不成仁义在。” 在剧组还在聚会的时候，网上关于首映礼宣传效果已经出来了，众多影评人和明星一致好评，网友被带动起来。 “前几天是谁说袁华凉了？人家这不起来了吗？” “打脸了吧，盗墓笔记的时候还说袁华人气不在，只能拍网剧为生，这会一个多亿的大制作，两位影帝影后加盟给他当配。” “华仔牛逼，几部ip让他彻底翻身了。” “十月一号，电影院走一波，必须支持。” “演丁思甜的女孩挺漂亮的，看长相就知道演技差不了。” “舒其姐姐，我从小看你电影长大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擦肩而过的影帝 十月一号，袁华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哪怕是今天电影上映，宣传也不会结束，相反，比之前还累。 接下来半个月才是刺刀见红的日子。 票房好不好，具体能有多少，全看前半个月的数据, 所以才更加卖命宣传。 剧组给几位主演放的假只有一天，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全国巡演。 漱口的时候袁华翻看手机，发现景恬给他发图。 这是一张自拍，相片里景恬拿着一张鬼吹灯的票，拍摄时间为两个小时前。 “抱歉，不能亲自参加首映礼，只能给你给你贡献一张票，加油, 祝票房大卖, 红红火火。” “你也是，加油！” 袁华笑着回复一句。 次日，袁华，黄博，舒淇三人跑宣传的时候前后接到电话，被通知首日票房数据。 五千万二百万。 三人高兴跳起来，表示中午要好好庆祝。 首日票房五千多万，这个数据要是不崩的话，一个月下来是有可能到十亿的。 十亿，国产片目前还没有哪部片子有这么高票房，最高的是姜纹的让子弹飞，六亿多, 被称为史上最成功的商业片。 当然, 几人知道十亿是不可能的。 首日票房有制片方花钱包场是不公开的秘密。 这部戏投资一个多亿, 其中有一两千万宣传费就是放在前几天的票房上。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首日票房数据好看，保住拍片率不下降的同时营造出口碑好，吸引观众进电影院。 袁华三人当然知道这五千二百万有水分, 但不多，大概一千来万样子。 这么算下来的话首日票房实际是四千万二百万，这个数据很不错了，影片保底卖五六亿不是问题。 投资一个多亿，三倍回本，也就是四个多亿就回本了，剩下的全是赚的。 这个时候华宜的人怕是睡觉都要笑醒。 票房高了，对投资方是好事，对演员来说也是好事，一方赚利，一方赚名。 特别是主演，影响很大，演员嘛，要么有收视，要么有票房，这次要是能拿六七亿票房，袁华身价至少要涨三分之一。 如果这部戏拿了影帝，他的身价要翻一倍，直接踏入一线艺人行列。 半个月后，跑了全国三十多个城市的鬼吹灯主演来到魔都。 今天是最后一站了。 目前鬼吹灯上映时间过半，票房5.2亿，名声已经打出来，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演员没必要再继续巡演。 接受完魔都电视台的采访，袁华舒淇黄博就可以各回各家，结束半个月来的辛劳。 半个月跑三十多个城市，大家只有在飞机上才有休息时间，因为一下飞机就是工作。 “华子，没想到你都走到这步了，恭喜你了。” 采访完，黄博和舒淇先走，陈晨和袁华聊天。 这不是这段时间第一次来魔都电视台，十天前他来过一次，那次是综艺宣传。 “运气好。”袁华笑笑。 “采访这么久，烟瘾早犯了吧。”陈晨拿出一包开过的演，递了一根给袁华，自己也点上一根：“托你的福，这两年我在台里混得不错。” “工作多了，应酬也多，这不，抽烟喝酒这些坏习惯全染上了。” 当初袁华把谁是歌王的策划方案给她，三年了，办了三届，收视一直不错，她师傅也上去了，成了副台。 “好事啊。”袁华翘着腿道：“看来陈姐要往领导层发展了，我提前道喜，以后还要仰仗你多多照顾小弟。” “什么领导层，我就是被带过去陪酒的，你就别笑话姐姐了，我还要你照顾呢。” 在照顾两个字上，陈晨咬得有点重，有点不同寻常，袁华面色不变，过了两秒才开口。 “要不是陈姐，哪有我今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能耐不大，但能帮的一定帮。” 能耐不大，能帮的一定帮，这话是告诉陈晨，最好说点我能做的，大事麻烦事就别找我。 “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做综艺的想法。”陈晨笑道：“谁是歌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天生适合做综艺，不干这行太可惜。” 袁华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道：“陈姐说的做综艺我不太明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姐姐我现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挺尴尬的，要是有业绩冲一冲日子会好很多。” 懂了，陈晨要晋升，这是让他再出一个点子，给她弄套综艺捞成绩。 “这个，我需要回去想想。” “确实该想想，好好想，姐的未来可全靠你了，吃饭没，我请客。” 没有拒绝就是有希望，陈晨满心欢喜。 “谢了陈姐，刚吃过，改天咱们约个时间再请不迟。” “好好好，你随时给我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谁是歌王好是好，几季办下来跟风的人多了，市场上类似的综艺一年好几档，观众被抢了不少。 加上开播时间长，观众也有点腻了。 她不求袁华给多好的点子，比谁是歌王差一点的创意也行。 回到家，袁华狠狠的睡了两天觉才开始思考陈晨的事，做综艺不比做电视剧和电影，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首先是播出平台，不是自家综艺，哪个电视台给你播？ 再一个是赞助商，这不是靠名气就能拉来的，个人名气再大还能大过电视台？谁鸟你？ 还有就是嘉宾，得朋友多。 这三条中，袁华只符合第三条，而第三条也是最不值钱一条。 所以他注定做不了综艺。 第一个播出平台就能把他难死。 强如黄垒，前世在弄向往的生活时候也把他难住，要不是有何炅在中间牵线搭桥，向往生活根本弄不起来。 因为他是创造人之一，要分钱的。 在电视台身上拔毛可不容易，一般艺人敢张口，人家就敢把唾沫喷你嘴里。 在电视台这种庞然大物面前，艺人渺小得可怜。 普通三线明星他们说封杀就能封杀，二线明星也遭不住捶。 一线明星倒是能过两招，但也是过两招，两招之后就得躺下。 在娱乐圈混，没有人愿意得罪电视台，君不见某些二线艺人在录综艺的时候被台里恶意剪辑，塑造坏形象屁都不敢放。 没办法，谁叫电视台的老大是光电总局。 谁敢惹。 袁华不敢跟电视台抢饭碗，既然自己做不成综艺，给陈晨一些点子还是可以的。 极限挑战，王牌对王牌，向往的生活，演员请就位，导演请就位，导演请指教，名侦探，蒙面唱将……随便拿一个出来就够陈晨刷业绩。 “猜猜我在哪儿？” 就在袁华思考的时候，景恬给她发了条信息。 穿上拖鞋，袁华下楼，电梯门打开，景恬正提着行李箱站在哪里。 “嘻嘻，有没有想我啊。” “你说呢。” 接过她的行李箱，两人进入电梯，刚到家就抱在一起了。 没办法，电梯有监控，袁华可不想在国产区看到自己。 “等等哈，我先去上去洗个澡，刚下车有点热，你帮我去超市买点吃的。” “没问题。” 取了个口罩，袁华下楼到超市柜台哪儿买了几盒口香糖，超薄那种。 回来后口香糖还没开呢，华宜总裁的电话打来。 “王总，有什么事吗？” “有事，我在魔都，你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听着浴室哗哗水声，袁华道：“怕是不太方便。” 今天耶稣来了也不方便。 “那我在电话里说了，前段时间考虑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 袁华的话把华宜总裁噎住，暗骂这小子不上道，不把他的话放心上。 “咳咳，就是加入我们公司的事。” “不好意思王总，我考虑过了，真去不了，谢谢你的欣赏。” “签约合同就在我手上，现在我亲自过来找你，难道还不够诚意吗？你可能不知道我开出的条件，如果知道就不会拒绝了。” 景恬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走出浴室了，袁华不由有些心急：“王总，我再次表示感谢，实在是去不了。” “我保证，你来我们公司，资源和待遇不比佟大围和邓朝差，发专辑，开演唱会，电影男主角，一年之内这些你全都有，我一个接一个给你安排。” 景恬拿起茶几上的口香糖仔细看了看，脸蛋一红，张开嘴无声道：“我让你给我买吃的，你就买这个？” 袁华脸不红心不跳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继续对华宜总裁道：“说实话我很心动，但我有去不了的理由，抱歉了。” “那金鸡影帝你能去吗？” “什么意思？”袁华坐正身体。 “今年是金鸡年，快年底了，你也看到了，没什么片子能和鬼吹灯打擂台，等电影下映我就报名金鸡，只要你过来，最佳男主角我报你的名字。” 袁华沉默，如对方所说，今年的热门电影很少，鬼吹灯一旦报名话是很有可能拿影帝的。 就算拿不到，退一步说，以华宜的实力，帮他成为六位提名者之一不是问题。 提名影帝，说出去也是一份光彩。 “王总，我如果不去是不是就没我了？” “你说呢？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可不只是男一号能报，其中有条规则是其他人想申报的话角色戏份必须是重角，且戏份不比男一号少，符合这个条件的还有黄博。 “今年竞争对手少，属于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想清楚了，一旦错过，不知道哪年才能拿到影帝。” 影帝，谁不心动，但袁华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获得。 用子弹飞里的一句台词来说就是，他想站着把钱铮了。 签约华宜不是那么简单了，进去容易出去难，不签个十年八年你都别想走，违约金更是高得离谱。 黄小明能走是因为他合约到期了，人家不好留他，加上平时他和老板关系不错，所以才走得顺利。 “王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能是我没这个福分，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 “好好好。”连说几个好字，华宜总裁挂掉电话。 景恬都听出来了对方生气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在电话里说，不见一面吗？” 袁华摊手：“刚刚他有约我，我说我没时间。” “你。”景恬跺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影帝都不要，你疯了？多少人想要都没机会，你如果拿了影帝，事业马上更上一层楼。” “但同时也失去自由。”袁华吊儿郎当道：“再说，我现在不也是某人的最佳男主角了嘛。” “事业上的最佳男主角哪有人生中的最佳男主角好。” 景恬支支吾吾道：“那个，我今天肚子不舒服。” 完了，芭比q了，最佳男主角也没了，袁华笑容僵住，欲哭无泪。 “不知道现在给王总打电话还来不来得及。” 说曹操曹操到，电话响了，不过是黄博打来的。 “华子，王总给我打电话，说鬼吹灯最佳男主角报我名字，什么情况？” “没事，一点小摩擦，让我签约他们，我没同意。” “那太可惜了。”黄博是真的为袁华感到可惜。 他入行十年，之前默默无闻，斗牛拿下影帝之后，谁见他都客客气气的，资源也多了起来。 如果袁华拿了影帝，马上就是一线，论名气和热度，马上就能超过他。 谁叫袁华年轻呢，长得帅，作品多，热度高，这种稳扎稳打上来的影帝，可比他这种一下子窜上来的厉害多了。 “没事，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你要是拿了金鸡影帝，记得借我拍几张照就行。” “没问题啊，我送你都行……给你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情况，那什么，你别多想。” 袁华是男主角，最后报名金鸡奖把自己这个男二号报上去了，这个大馅饼把黄博砸的晕乎乎的。 赶紧给袁华打电话解释清楚，别让人以为是自己使绊子给他夺了。 现在好了，知道情况他也问心无愧。 等黄博挂掉电话，景恬靠着袁华肩膀，轻声安慰：“拿不到影帝就算了，这几年你够辛苦了，不是减重就是增重，身体搞坏可不行。” “咱俩现在不闲着嘛，要不休息几个月？到处旅旅游啥的。” “好，听你的。”摸摸她的头，袁华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给陈晨打电话：“陈姐，前两天说的事我有头绪了，咱们明天见个面。” 上哪玩不是玩，综艺里还能拿钱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大学季，一年级 为了不失约，陈晨比约好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见面地点，没想到袁华已经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来这么早？” “我家离得近，没几分钟路程，倒是陈姐你来得挺早，先喝杯茶。” 袁华给她倒了杯热茶, 陈晨连说谢谢，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口，最后还是放下了。 “华子，你说综艺有头绪了，能先说说吗？” “当然可以。”袁华把连夜做的策划方案拿出来放在桌上，陈晨刚要拿, 他一手摁住。 “陈姐，在看之前我有几个条件。” 眼中闪过异动，陈晨收手, 笑道：“你说。” “一旦你们采用这份策划，节目播出后策划人哪一栏第一个名字必须是我。” 今时不同往日，几年前用谁是歌王搏了一个嘉宾席位是逼不得已，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窘迫。 说难听点，不上这次综艺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署名也不是多要钱，只是不想再偷偷摸摸，方案是他拿出来的，有他名字天经地义。 人家夏洛前些年就能一手策划华夏好嗓门，没道理他费了一晚上脑细胞，名字都不能出现在大屏幕上。 “应该的，你不说我有这个打算。”陈晨心底诧异两秒，脸色笑容不变。 第一策划人就第一策划人吧，策划方案本来就是他拿出来的, 连署名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大不了她自己的名字往后挪一位。 “第二，我参加这档综艺, 片酬六百万。” 就在陈晨以为结束了的时候, 袁华说了下一个条件。 “继续！”涉及到六百万片酬，这不是她能决定的，只能让袁华一口气说完。 “第三，导师人员由我定。” 陈晨喝了一口茶压压惊，第一策划人是袁华，片酬六百万，导师人员由他定，那台里能做的还有什么？ 找学员，拉投资，拍摄，播出？ “还有吗？” “没了，我就这三个要求。”袁华平淡道：“你也别太有心理压力，这几点都是建立在你们采用我的策划方案之上。” “如果看不上，就当我大放厥词一回，姐姐别放在心上。” “哈，那是，咱们不能因为公家的事伤了感情。”这个时候陈晨才伸手去拿策划方案。 没打开之前她以为袁华弄的是音乐类综艺，但没想到和音乐无关。 “大学季，一年级！” 她一边看，袁华一边解释：“这不是十月份嘛，大学生刚开学没多久，大学生活还是很有看点的。” 压下心底的震撼，陈晨抬头道：“何止是有看点，华子，你真是个天才。” 光是看综艺名字，一般人以为他拍的是大学新生的生活，实际没错，确实是大学新生生活。 但不是普通大学，而是备受关注的电影学院。 抽调几名名气大有热度的新生，加上社会上非科班出身年轻演员组成一个班。 老师由知名艺人担任，负责教导表演，台词，形体课等等。 乍一看教学模式和普通大学没有区别，但两个不同世界的学生放在一间教室本身就是看点。 能考上电影学院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帅哥美女？ 非科班毕业的小演员文化水平偏低，没有受过系统的表演训练，优点是出社会时间长，拍戏有一定经验。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谁能服谁？ 播出后观众还不得讨论热火朝天。 最后还有明星老师这个杀手锏，这是一个很大的看点，能近距离看他们教导学生，观众也是很喜爱的。 策划方案上，袁华连拍摄地都选好了，放在最亮眼的北电。 花五分钟看完，陈晨合上本子：“你这上面说要三位导师，除了你还有哪两位？” 这是愿意采用方案了。 “黄小明，景恬。”袁华报出早就想好的名字：“既然是北电拍摄，用北电出来的学生最好，他们俩挺合适。” 陈晨轻轻挠头，笑道：“黄小明我理解，热度和名气都挺高的，景恬又是什么情况？” 战国播出后，圈子里谁不知道景恬大名，这位一身黑，拉出来不是找骂吗？ “她舞蹈出身，可以教形体，正好弥补我们和小明哥的短板，你总不能找个大男生来教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娱乐圈能歌善舞的人也不少，比景恬优秀的人很多，为什么要找她呢？” 以番茄卫视的能力，加上这么优秀的策划方案，以及袁华和黄小明两个二线艺人加盟，请一个一线人气女星过来都没问题。 景恬完全不是上上之选。 “因为我和她关系好行了吧。” 陈晨：“……” 好家伙，走后门走得这么理直气壮，她还是第一次见。 老铁，你说得我哑口无言。 “能换吗？” “不能，她在我就在。” “我回台里商量一下。” “静候佳音。” 陈晨一走，袁华也没再多待，出门后到对面超市买了壶酱油，悠哉悠哉回家了。 家中，一清二白的菜摆在桌上，景恬坐在沙发看电视，袁华进门她都没理。 半个多小时前，炒菜没酱油，让某人下楼去买，现在才回来。 “你这酱油是去燕京买的吧？” 袁华失笑，“楼下遇到熟人，多聊了两句。” “那你怎么不多聊会？” “这不是怕你饿着嘛。” “你还知道饿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知道她这两天脾气不好，袁华也不惹她，默默把菜回锅加上酱油，重新端上桌，然后把碗筷摆好。 亲自把人从沙发人请回来。 请了两回没请动，他直接抱到餐桌，景恬才破涕为笑。 “别生气了，快吃吧，一会凉了，吃完我陪你刷倚天屠龙记。” “不看倚天屠龙记，我要看蜗居。” “那咱们就看蜗居，黄小明那张丑脸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还是陆易好看。” “倚天屠龙记是邓朝演的，蜗居是纹章。” “那还不如黄小明和陆易呢。” 下午，两人刷还珠格格，景恬看得津津有味，袁华枕在她大腿上鼾声阵阵。 不知道过去多久，袁华被摇醒。 “你电话！” “什么电话？”袁华晕乎乎的。 “有人给你打电话。” 景恬把他拉起来，也不知道做梦梦到什么，口水印了她裤子一大块。 “喂，谁啊，陈姐，你说，好，我知道了，黄小明那边我去说，嗯，拜拜。” 挂掉电话，袁华一抹嘴边的口水，对景恬道：“收拾收拾，过两天咱们去燕京。” 番茄卫视已经同意采用他的策划方案，项目立项，进入筹备阶段。 “去燕京干嘛？” “拍综艺。” “要去你去呗。” “咱俩一起。” “我也有份？”景恬指着自己。 “对啊，本来人家不要，不要人了，还是我据理力争帮你争取的。” 景恬眉头扬起：“不是，你什么时候谈的综艺，我怎么不知道？” “中午买酱油的时候，我没跟你说吗？” “你说个……”忍住骂脏话，景恬道：“我不去。” “名字都报上去了，不去不行，要赔钱的。” “赔钱我也不去。” 袁华嘿嘿道：“你是怕观众骂你吧？” “谁，谁说的。”景恬冷着脸把头暼一边：“我只是不喜欢综艺而已，什么都按着剧本走，跟演戏似的，受不了。” “那你就多虑了，剧本是我写的，你不用演戏，平常什么样就什么样。” “你什么时候又写了剧本？”景恬瞪大眼睛。 “昨晚睡不着，上厕所写的。” 上厕所写剧本，出门打酱油谈综艺，景恬怎么都觉得有点扯。 “这话你信吗？” “我信啊！”袁华一脸无辜。 “反正我不去。”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综艺呢，真人秀听过没，就是规划好大框架，嘉宾自行发挥，没有台词没有剧本，综艺拍摄地点在北电……” 袁华添油加醋把大学季一年级复述一遍。 “你不说咱们休息几个月吗，其实这档综艺也和玩差不多，既能提高曝光率，还赚钱呢，一举三得。” 为了改变景恬在观众心中的形象，袁华也是煞费苦心了。 她的网上风评并不好，毁誉参半，最被诟病的就是演技差，高冷不理人。 让她出去走走，把自己好的一面拿出来，观众了解她后就不讨厌她了。 天天在家里用小号在微博和喷子展开骂战，早晚要生病，最重要的是她还骂不过别人。 “可是让我教别人表演真的行吗？”景恬心里动摇。 袁华开导她：“大一新生，新兵蛋子呢，刚军训完，什么叫解放天性都不知道，你教她们绰绰有余好吧。” “而且你教的不是表演，是形体课，专业练舞多年，这可是拿手好戏，完全没问题好吧。” “这还行，但是，但是……” “别但是了，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就这么定了。” …… 两天后，袁华和景恬来到燕京，两人并没有住酒店。 去年亚洲金融危机，房价跌不少，当时袁华让杨思唯在本地高档小区给他买套二手房子就是这里，花了三四百万。 投资人在囧途的时候，他还用这套房贷过款，装修齐全，买点家具就能入住。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生意头脑。”景恬背着手在房子里转悠。 这里高档小区，地段很好，附近医院，学校，公交车站，地铁站都不远。 唯一缺点就是面积有点小，没魔都那两套宽敞，视野也不佳，山山水水注定看不到。 “那是，以后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袁华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道。 似乎想到什么，景恬怪异道：“你房子这么多，不会是想做败坏人品的事吧？” “胡说什么，我就三套，这边第一次来。”袁华无语的敲她脑瓜子：“你租我魔都房子这么久，我做败坏人品的事了？” “房东经常私闯房客家中，并且搂搂抱抱，动手动脚算不算？” “你没交房租多久了，那还是你家吗，那是我家好吧，家里的一切人和物都是我私人财产，有毛病吗？你要有本事把我两套房都买了，把我变成你的私人财产。” 双手抱在胸前，景恬高傲道：“我才不傻，我不买你也是我的私人财产，小华子，给我捏捏脚。” “好嘞。” “啊，你放手。” “不是你让我捏的吗？” “我也没让你这样啊。” “晚了！” “别，我害怕，要不等以后吧……” 早上，一缕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床上的两人睡得正酣。 “哎呦，我这手，啧啧啧。”景恬使出吃奶的劲把手臂从袁华头下抽出来。 被袁华枕了一宿，手都麻了。 揭开被子，看着大字型占了大半床位的男人，又看了看只占了小块地方的自己，景恬一头黑线。 这剧本不对啊！ 她是不是拿错了。 昨天两人嬉戏打闹，晚上一起睡的，什么都没做。 开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结果没多久袁华就睡着了，上半夜，迷迷糊糊的，一只脚搭在她肚子上。 下半夜，袁华的头过来了，更是压得喘不过气。 袁华睡觉跟钟表似的，会转！ 把被子给他盖上，景恬起床刷牙洗漱，没过多久袁华也起了，只见他捂着脖子有点痛苦。 “这房子有毒，睡觉还能落枕，颈椎都快断了，腰也痛，床上是不是有石头。” “噗！！” 洗漱水从嘴里喷出来，景恬笑岔气，“这我就不知道了，会不会是你手机落床上，晚上压住了。” “有可能，咦。”袁华近距离紧盯着她看：“你怎么有黑眼圈？脸蛋也长痘痘了，肤色没之前亮……” 二话没说，景恬反手拿着牙刷朝着袁华肚子捅过去。 女生素养不就这样嘛，他还一处一处指出来。 又过了几天，番茄卫视和北电达成协议，正式入学校拍综艺，一大早，袁华，黄小明，景恬坐在监控室观察新生。 第一位出场的学生就让袁华一惊。 一个十七八岁，身材高挑，长着异域风情的女生拖着行李箱走到专门为综艺准备的宿舍楼门口。 “怎么是她！”袁华皱眉低喃。 第一百三十八章：未来的明星班 抬头望着宿舍楼，热芭大步走进去。 两天前节目组来到她所在的学校进行海选，她被选上成为综艺一员，当时有人通知她今天到北电新宿舍楼报道。 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顺着有摄像头的地方走一路来到三楼，在302房间门上看到值日表上有自己的名字。 推开门，一个人都没有。 宿舍有两个上下铺，看得出来, 还有三个室友没到。 把行李箱放好，她拿起扫把打扫卫生。 “你认识？” 监控室，黄小明和景恬都听到袁华的嘀咕，两人同时问。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三人都没拿到学员名单。 “不认识。”袁华摇头。 他当然不可能说热芭不应该出现在这, 因为时间线不对。 “不认识你嘀咕什么。”景恬偷偷掐了袁华一把。 “真不认……这个我认识。”袁华从监控屏幕看到又一个女生进入宿舍楼, “这不，小杨吗？” 第二到的是杨影，化成灰他都认识。 尖下巴，脸上架着蛤蟆镜，穿着时髦大衣，和刚刚上去的热芭完全是两种风格。 “咳咳。”黄小明摸了摸鼻子：“听说我要参加这个综艺，她非得来。” “理解，理解。”袁华瞅了一眼旁边的景恬，被瞪回来：“是你让我来的。” “是是是，是我让你来的，自家人不照顾还照顾谁？对吧小明哥。” 头一次见把走后门，走关系说得这么光明正大，黄小明都没敢接茬，只是点了点头。 “你好。”杨影推开寝室门笑着和热芭打招呼：“我叫杨影，是个演员。” 把湿漉漉的手放在背后擦干，热芭和杨影握手。 “迪丽热芭, 北电预科班学生。” 她不是走高考路子过来的, 而是少数民族招考, 分数是过了, 但按照规定要读一年预科, 明年才能入校。 “你好，迪丽热热……” “你好我热芭就行。” “哈，那我就叫你热芭了，宿舍只有你一个人吗？” “对，其他人还没来。” 环顾一圈环境，杨影卷起袖子道：“我和你一起打扫，等会人到了咱们再把床铺分了。” 一间宿舍三个摄像头，全部无死角拍摄，她可不敢在这耍脾气，回头要播出的，观众不得骂死她。 “没事，我一个人来吧，也没多少了，姐姐你先坐下，马上好。” 杨影一身名牌，浑身撒发着社会人的气息，热芭可不敢让她动手。 “你都做这么久了，就休息会吧，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搞定的。”抢过热芭的拖把，杨影拿起来拖床底。 开玩笑，摄像头拍着呢，你不让我动，观众骂我咋办？ 小姑娘真不懂事。 监控室，袁华打笑道：“小明哥，你们家挺勤快啊。” “还行，还行。”黄小明当然知道杨影是什么样，只是没好意思拆穿她。 艺人收入高，平时又忙，有几个能打扫家务做饭的？ 都是家里阿姨做好吧。 第三个到的学生是个男生，个子不高，瘦瘦的，长着一对招风耳，跟猴似的。 “是刘星啊。”景恬第一个认出来，解释道：“他小时候演过家有儿女，没想到都这么大了，不过模样没变。” “咦，他后面是，夏雪？” 几乎是前后脚，张易山和杨梓到宿舍楼，两人相遇后有说有笑结伴上楼。 男生宿舍在二楼，没跟着杨梓上去，他先找自己房间。 两人小时候一起拍了几百集家有儿女，高中又是一个学校，熟的不能再熟。 “哈喽，大家好。”进门，杨梓和热芭打招呼，看到杨影后又道：“杨影姐你好，我是杨梓。” 心里来了句没听过，杨影热情道：“你好，302欢迎你。” 杨梓长得不漂亮，鼻子有点塌，在她看来威胁还没傻白甜的热芭大。 女生宿舍这边最后一个来的是赵丽影，今年热播的还珠格格中她饰演晴儿，也算小火了一把。 至此，302宿舍四个女生到齐。 杨梓和热芭北电的，杨影和赵丽影社会大学。 比起女生这边欢声笑语，男生宿舍那边气氛凝重的多，陆陆续续的四个男生有到齐了，除了进门那会互相做了介绍，一直就没声。 张易山，李县是表演系同班，另外两个男生一个是杨羊，军艺学舞蹈出身，07年被大导演选进红楼梦剧组演贾宝玉，现在红楼梦正在宣传期，马上就要播了。 最后一个男生叫于晓彤，年纪不大，个子很高，和杨羊一样，他也是红楼梦剧组的，两人演的同一角色贾宝玉。 不过一个演的是小时候，一个是长大时候。 有意思的是二人同一家经纪公司。 监控室，黄小明道：“人来齐了吧，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不，还没齐。”袁华摇头。 “你是说其他正式生吧？” 学生有两部分组成，正式生，旁听生，像杨梓和热芭，张易山，李县这种北电的土著就是正式生。 赵丽影，杨影，杨羊，于晓彤属于旁听生。 考虑到人数有点太少，一个班不可能只有八个人，节目组又抓了十来个学生和他们组成一个班。 那些学生只是凑数的，平时虽然也跟着一起上课，参加考试，但一点不重要。 从他们没能住进宿舍楼就知道节目组根本不重视。 眼下这八人才是正菜。 “不是正式生。”袁华扭头对景恬道：“接下来要麻烦你扮演一下知心师姐，打进敌方队伍，获取她们的信息。” “我？什么意思？”景恬有点懵，她就站着了一会怎么就变成卧底了。 不是说好了形体老师吗？ 袁华心累，这么明显的送镜头景恬都看不出来，“有些话学生不好跟老师说，我们也不知道她们性格，你去女生宿舍，假装也是学生之一跟她们聊聊天，摸清楚每个人的性格脾气。” “哦，那我懂了，因材施教是吧，这就去。” 真把袁华的话当任务，景恬下楼朝着宿舍楼走去。 暗自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把任务完成漂漂亮亮的。 袁华捂了捂额头，同样是女人，人家杨影精得跟猴似的，景恬一副傻白甜。 女生宿舍。 “各位师妹好，我是你们师姐景恬，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和大家一起学习，希望我们能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师姐好！！！” 赵丽影眼睛一亮，走到景恬身边道：“师姐，你师哥，额，你行李呢？” 这位她熟啊，见过很多次了，在袁华小区。 “这边住不下，我在另外一个宿舍，咱们先建个群，备注好自己电话号码，以后有事好通知。”拿出手机，景恬低声道：“丽影，你怎么在这？” “我经纪人让我来的。” “哪个经纪人？” “秋雅姐！” “我师哥知道吗？” 赵丽影以前是袁华的助理，这点景恬是知道的，两人还见过，后来袁华把她推出去拍戏，在我是特种兵和人在囧途均有角色。 人在囧途后她就没有再见过赵丽影，有次本来想问袁华的，后来一忙就忘记了。 今天赵丽影一入镜她就认出来了，要不是袁华同样表情惊讶，她都怀疑是袁华安排进来的。 “华哥？我不知道啊，他也在节目吗？” “对。”景恬悻悻一笑。 把群弄好，她又跑了一趟男生宿舍，带着所有人去学校门口的馆子聚餐。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她熟的不能再熟。 说起来她才大四，还没毕业，现在回班级，搞不好能遇到同学。 “老板，二楼有包厢吗？” 进店后，景恬熟练的要房点菜，在她们背后则是有节目组的摄像跟拍。 “小赵，你还认识景恬师姐？”落后几步，杨影低声问赵丽影。 走在最后的热芭也竖起耳朵在听。 在宿舍她找借口去卫生间偷偷用手机查了一下这几位姐姐的来头。 果然，一搜名字个个有名有姓。 杨影，十四岁模特出道，演过鬼吹灯女三号，搭档过黄博和袁华。 杨梓，童星出道，十岁开始演戏，十二岁演家有儿有火得不行。 赵丽影，十六岁选秀节目出道，后签约华宜，一直打酱油，不温不火。 好奇心爆棚的她还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显示查无此人。 她们这个宿舍，感情就她一个素人。 杨影，杨梓，赵丽影这三人中看似赵丽影的根基最薄弱，但今天景恬一来，两人偷偷摸摸说话，看样子是认识的。 一下子，她又捉摸不透了。 赵丽影思考几秒后回答道：“算是认识吧，见过几次，不是太熟。” “哦，那没事了。” 杨影暗道虚惊一场，赵丽影要是和景恬相识，那背景可就大了。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经纪公司是哪家？” “风华，一家小公司，不怎么出名。” 确实没听过，杨影彻底把心落肚子里。 餐馆包厢，摄像师把摄像头固定在一张椅子上后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众人。 都是年轻人，一顿饭吃下来彼此熟悉很多，关系没之前那么僵硬。 监控室，袁华和黄小明脸色没那么好看，两人这边有一个监控就是专门跟他们的。 在镜头中，桌上放着几瓶啤酒，仔细看回放，是张易山点的。 北电学生不能喝酒的，抓到要重罚，何况是节目中喝酒，这得给观众带来多大的影响？ “咳，小明哥，你看要怎么处理？” “罚呗，这小子扣一分。” 节目有节目规则，每个人拥有基础分十分，低于六分就要淘汰，或者每次考成绩最差一名淘汰。 袁华想了想道：“我看喝酒的可不止他一个。” 黄小明正视袁华，那表情仿佛在说，咋滴，你还想动我媳妇？ “一个扣一分吧，一会咱们假装不知道先问几遍，每问一便没人承认就多扣这小子一分。” “还是你心黑。” 这才第一天，吃顿饭就要被扣分，黄小明都替他们感到不值。 特别是张易山，如果一会他死不承认的话被扣的更多，多问几次就低于六分了，随时卷铺盖走人。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学生们出包厢的时候说说笑笑，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宿舍楼下，袁华和黄小明站在哪儿，两人面前是班上的十个龙套学生，明天开始陪太子读书，有大一，有大二，有大三，有大四的。 “师哥你好，我叫周莜，大三的，能给我签个名吗？” 一个女生胆子很大，敢跑上前跟袁华要签名。 “可以。”袁华在笔记本扉页写上祝前途似锦，下方签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潦草签名。 “师哥真帅。” “谢谢。” “还有要签名的吗，赶紧啊，一会就没机会了。”袁华看向队伍中的其他人。 “师哥，我不要签名，我可以要合照吗？”一个长得很可爱，个子不高的女生吐了吐舌头说道。 “当然没问题。”在女孩靠过来，竖起手机和剪刀手的时候，袁华问道：“你哪级的？” “07级。” 站着看热闹的黄小明刷一下扭头望过来，这尼玛是07级的？ 不怪他惊讶，眼前这女孩看着太小了，说是十六岁他都信，哪里像二十多岁的大四学生。 “你和景恬同班吗？”袁华淡定问。 “不是，我高职班的，我叫谭淞韵。” 袁华了然的点点头，女孩刚来他就认出来了，没办法，这姐妹长相太奇葩了。 要论童颜，娱乐圈他谁都不服，就服她。 因为谭淞韵三十多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天可怜见，一点都没变。 “你们班就你一个人来吗。”黄小明插嘴问了一句。 “不，还有一个。”谭淞韵指着最后面，带着帽子有点高冷的男生说道：“他叫张若云，挺臭屁的。” 这不是范闲，徐凤年吗？ 天色有点暗，又戴着帽子，要不是谭淞韵说，袁华都没看出来。 “你呢，你要不要签名。”跟一个同学要了一张纸，不由分说的给爽子写了句话，认真做人，踏实做事。 下方这十个人中，他一眼认出来的有两个，谭淞韵和景恬的同学爽子。 要说知名度，爽子可比谭淞韵大多了，在学校她就拿了很多奖。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拍一起来看流星雨了，只不过市场上没动静，应该是还没播。 她现在之所以还在学校，应该是为了毕业证的事，毕竟是最后一年，有毕业大戏。 “有意思啊！”站在台阶上，袁华越发觉得有趣，眼前这个班想不到还是个明星班。 第一百三十九章：数字演员 校门口，在景恬的带领下，八个学生慢悠悠走过来，还有人哼起了歌。 知道的是来学习，不知道的还以为度假。 只是靠近宿舍楼的时候，看到严肃的黄小明和袁华，大家收起笑脸。 毕竟不熟, 也不知道对方脾气，可别撞枪口上。 “所有人，集合！” 吼了一声，袁华本想装逼的看手表时间，发现天色暗看不清，又换成手机。 “六点五十, 正好是大一晚自习时间，咱们先去教室吧，开个班会。” 走在前面, 袁华身后跟着十八罗汉，众人来到学校分配的一间小教室。 中途有人跟黄小明搭话，他也不理，只是哼了两声。 这是他和袁华提前沟通好的，正式开学后就不能太随和。 讲台上，袁华面无表情道：“自己找位置坐下。” 教室不大，单人单桌，能容纳二十四人。 学生十八个，加上景恬也才十九，完全足够。 “同学，不好意思，我近视眼，坐后面看不清，能换个位置吗？” “我……” “丽影, 坐这。” “猴子，李县，来这边。” 正式生都是尽量往前面挤，熟人找熟人, 同学找同学。 个别的人仗着咖位大，直接抢位置。 谁都不傻，几个摄像就站在门边拍摄，肯定是越靠近讲台镜头越多。 那些没熟人，也没同学，性格又软弱的，只能被挤到最后面去，比如热芭，孤零零的在后面，左右的人全不认识。 要不说学校是半个社会，小小的座位次序已经隐隐有了娱乐圈争c位的味道了。 把一切看在眼里，袁华没管，让他们提前感受娱乐圈生活也不错。 有能力，有实力的人坐在前面很正常。 有本事你比他红，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叫他让开。 “咳咳，安静一下，以后座位就按这个坐，不调了。” “在座的可能有的人认识我，有的人不认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袁华，是你们的师哥，也是你们未来一个多月的台词老师。” “我就不介绍了吧。”黄小明露出一个邪魅油腻笑容：“我教你们表演。” 袁华打了个寒颤，接着说道：“同学们刚来不熟，做个自我介绍吧，从第一排开始。” “我叫杨颖，是个小演员，出道时间不长，年纪嘛要比大家大一点，以后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千万别客气啊。” “我叫景恬，目前北电大四，在座的都是同学师妹，对学校生活感兴趣的尽管找我，我很乐意给你们介绍。” “我叫赵丽影，没拍过几部戏，表演经验不多，第一次来到北电，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 “我叫杨梓，大一新生，很久不拍戏了，师哥师姐们多多关照……” 一路介绍下去，轮到最后的热芭时，她来了一句预科班学生就坐下了。 没办法，人生简历在这些人面前根本拿不出手。 非科班的都是拍了多部戏的存在，科班的也不弱，不是童星出道就是在寒暑假有过剧组实习经历了。 坐她前面的爽子还演了女一号，再过两个月播出。 那个长得很帅的杨羊也是，拍的戏下个月播出。 “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兴奋。”看着叽叽喳喳的班级，袁华拿起粉笔在手里掂量，中指一弹，丢景恬头上。 “安静，别说话。” 他要弹的人本来是赵丽影，没想到落景恬头上，只能将错就错。 委屈的捂着脑门，景恬打算回头再找袁华算账。 “严格的来说，你们还并不属于这里，以后每周一考，成绩最低的人将会被强制退学，离开这个班级。” 话音刚落，班上针落可闻。 非科班演员和大一新生忧心忡忡，眉头紧皱，脸上带着焦虑之色，再也笑不出来。 在座的谁敢说自己的成绩不会是最低的那一个？ “考试内容包括声台形表四门功课，下面我介绍一下你们的形体老师。” “景恬老师上来说几句吧，大家掌声欢迎！” 明天就开学了，景恬还得上课呢，瞒不住，而且学生里聪明人不少，估计有些人也猜出她的身份了。 “景恬姐，原来你是形体老师啊，太好了！” “师姐，我考试能不能过全靠你了。” “师姐，求罩！” “没错，我是形体老师，我可不是故意骗你们的，都是他出的注意。”景恬把袁华卖了，又笑道：“虽然咱们之前还是姐妹相称，但作为老师我可不会放水的哦，所以，你们努力吧。” 一顿饭吃下来，她对班上几个学生的底子有了一定了解，总的来说各有千秋。 杨颖，赵丽影，张一山，杨梓几人有表演经验，杨羊，于晓彤，热芭舞蹈基础强大。 李现稍微弱点，因为是大一新生，之前没拍过戏，也不会舞蹈，这是硬伤，好在他音乐不错，有点基础。 台上，袁华和黄小明对视一眼，想让对方开口说喝酒的事。 两人眉来眼去，你瞪我我瞪你。 黄小明：扣分是你提的。 袁华：你是师哥，你先来。 黄小明：你提的就你来。 袁华：好吧，我来就我来。 “今天我和黄老师发现一件很恶劣的事，有人出去聚会喝酒了，名字我不说，谁点的酒自己站起来。” “刚入学就喝酒，这还得了，这是学校，不是社会，我希望他能勇于承认错误，并且积极改正。” 台下，今天聚餐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在想是谁打了小报告。 “没人承认吗，我再问第二遍，谁点的酒？”袁华竖起两根手指头。 黄小明目光扫荡，最后落在张一山身上，心里暗道这小子要倒霉了，就这两句话两分没了。 再问第三遍可就是三分了。 “那个，是我点的。”旁边，景恬弱弱说道。 袁华瞪她一眼：“第三遍，谁点的，还没人承认吗？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要敢认。” “老师，是我。”张一山抿嘴站起来。 “很好，我问了三遍你才站起来，扣你三分。”袁华冷哼道：“当着摄像机的面喝酒，你们也是真行。” 众人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摄像机拍下来了。 当时摄像把机器放下就走了，大家吃着吃着彻底放开，压根没注意还有个摄像机。 “其余参与喝酒的，都站起来吧。” 袁华说话，稀稀疏疏，喝了酒的都站起来，被摄像机拍到了，狡辩没用。 站起来的人中有李现，杨羊，于晓彤，唯一一个女生是热芭，这会她头都快埋进课桌里。 知道她们那个地方的人能喝，当众被起哄的她喝了两杯。 她也没醉，就两杯啤酒，跟水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袁华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你们几个每人扣一分！” “老师，酒是我点的，不关他们的事。”张一山举手，很是义气道：“要扣你扣我。” “很好，有担当，我欣赏你，那你再扣你一分，其他人坐下吧。” 转身，袁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每个人有十分的基础分，每次考试根据考试成绩加减，分数低于六分或者考试最后一名的人离开。” 我淦！ 张一山脸都白了。 一共十分，他这就去四分了。 班上，不少人看他的眼中充满同情，让你丫装逼，这下好了吧。 “好了，下课，明天早上六点钟这里集合。” 拍了拍手上粉笔灰，袁华潇洒的转身出门，黄小明紧跟他身后，景恬则是留下安慰学生。 “这个班你觉得有几个能走到娱乐圈的？” 走在学校里，袁华问道。 黄小明摸着下巴沉思：“女生中那个叫爽子的可能能出来，杨羊也不错，从外形上看两人挺有特色，也是最有希望的。” “谭松韵呢？” “她？”黄小明脑海里浮现那个小萝莉，笑道：“她的优点是相貌，缺点也是相貌，能出来倒是能出来，就是火不了，戏路太窄了。” 顶着一张童颜，演坏人都坏不起来，最多就是演青春爱情剧，校园剧啥的。 袁华道：“就这三个？你是对嫂子没信心啊，还有，那个叫热芭的也不错。” “不好说啊。”黄小明眉头皱得死死的：“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靠资源就能起来的。热芭长相不错，但接触不多，也没上过镜，我哪儿知道她能不能红。” “感情你是马后炮啊，杨羊和爽子拍过戏就觉得他们能红？” “那可不，爽子演过女一号了，没几把刷子人家能让她演女一？，杨羊就更简单了，李少虹导演亲自挑的人，差不了。” “照你这么说，杨梓和张一山不也得红？” “他俩就算了，外形缺陷太大。” 男的不帅，女的不漂亮，将来要是资源好，熬个十年八年搞不好能成实力派演员，在各大电视剧里给主角当配。 没办法，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 不完全靠脸吃饭，但没有脸，你搞不好饭都吃不起。 黄博，王保强那样的演员属于万里挑一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整个娱乐圈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你呢，你觉得哪几个人能火？” 袁华耸肩：“我觉得吧，都能火。” “你开什么玩笑。” 黄小明没把袁华的话当真，正常情况一个班能有两个明星就不错了，有时候几届都出不了一个。 还都能火，扯淡呢。 …… 清晨，天还没亮，袁华和景恬被闹钟吵醒。 “五点了，要起床吗？”景恬眼皮都没睁开，把头埋在被子里问道。 “再睡会吧。”袁华也起不来。 “你不是说要起床锻炼吗？” “害，大清早的，正经人谁锻炼，听话，再眯一会。” “哦。” 六点，班上学生在教室集合，刚从高三上来的杨梓和张一山倒是还行，其余的不是打哈欠就是无精打采。 六点集合，五点多就得起。 现在年轻人又睡得晚，十二点都叫早睡，能起来算不错了。 “开始点名，念到名字的答到。”拿到最新的学员名单，袁华开始点名，随后开始晨课。 “你们在座的大二大三应该都懂吧，带带师弟师妹，多余的我就不说了，楼下站着吧，七点结束。” “结束啥啊？”赵丽影一头雾水。 和她一样的人不在少数，杨颖，杨羊，于晓彤，杨梓等人也不懂。 还是景恬站出来说道：“晨课是表演系学生每天的功课之一，就是开嗓，来的路上你们应该也看见了，到处是大呼小叫声音。” “演员四大基本功，声台形表，声乐和台词都是需要一副好嗓子，大家跟我学，咱们先从最简单的音节开始。” “啊！！” “注意丹田气息，控制好音节，力求声音亮而不哑，清澈，穿透力强。” “爽子，谭松韵，张若云，你们几个一人带一组练习，一会咱们开始绕口令。” 少许功夫，楼下一阵鬼哭狼嚎，袁华还偷偷去吃了份早餐。 “景老师辛苦了，这是我的课，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说完朝她眨眼，这是换防时间到了，让她去吃东西。 景恬一走，袁华马上板着脸来到赵丽影面前：“跟我念，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四是四，十四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事实……” “一个字一个字来，念大声点，注意平翘舌，额……算了，来个难度低点的吧，八百标兵奔北坡……” 听到赵丽影舌头打结，不少人在后面发笑，袁华瞪了回去，对于小彤道：“你，出来，念一遍八百标兵奔北坡。” “好的老师，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怕把标兵碰……” “停！有你这么念绕口令的吗，要字正腔圆，咬字清晰，不是说完就行了。” “八百标兵奔北坡！注意声调！” “重来一遍！” 几句话，袁华把于小彤喷得体无完肤，要说台词功夫，一个新兵蛋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袁华的这具身体，大学成绩最好的一科就是台词。 那时候为了追赶夏洛，袁华的前身可是天不亮就起来读报纸，一直坚持了几年。 训完于小彤，袁华对众人道：“如果把演员比作战士，台词就是手里的枪，上了战场，你能说自己没枪吗？” “最近几年影视圈风气不好，演员不背词，用题词板。” “你们将来到了片场，台词下不来，千万别说我教过你们，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哪天咱们要是遇到了，你敢念1234，我就用1234回你。” 说话的时候，袁华有意无意暼了几眼杨颖。 再过几年，流量时代到来，年轻一辈们迎来娱乐圈最赚钱的时代，像热芭，杨颖，赵丽影，杨梓她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至少都是在横店。 接的戏多了，一年七八部，早上赶完这个片场，下午就要跑另外一个片场，别说沉下心来琢磨角色，台词都背不下来。 大家抱着反正有后期配音的心态混。 更有甚者别说背词了，拍戏本人都不到场，后期一键换头。 第一百四十章：节目播出，杨影发飙 七点早课结束，学生去食堂吃早餐，八点，开始上黄小明的表演课。 讲的是解放天性。 “拍戏需要入戏，你可以把生活的中感想，人生阅历带入进去，但千万不要把自己带入进去, 不然就不是演戏了。” “在你们未来的长久职业生涯中，注定会演不同的角色，不管演什么，一定要记住，别演自己，不然就是观众说的演什么都是黄小明。” “哈哈哈。” 黄小明在这开了个玩笑, 把气氛活跃起来, 继续道：“怎样才能不演自己呢, 最简单的方法，忘记自己。” “接下来咱们做一个小实验，大家闭上眼睛，放松自己，你可以想象自己是一棵树，也可以想象自己是猫……” 袁华没进教室，而是站在外面看，没几分钟就走了。 黄小明讲的东西都是很基础的大一知识。 这是两人商量过的，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想把演技提高起来根本不可能的，要有这能力，两人也不会只是二线了。 中午，学生门回宿舍睡午觉，杨影给黄小明发短信聊天。 聊着聊着，见下铺的赵丽影在看上课写的笔记，她提了一嘴，那边，黄小明让她多学习。 杨颖撇嘴手指快速打字：“没伞的孩子才要努力奔跑, 像她们这种小演员没资源, 没背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演上主角。” “谁给你说的人家没背景？赵丽影之前是袁华的助理，袁华好几部戏都带着她演。” “真的假的？”杨影惊了一下，打完字伸头偷偷看了一眼赵丽影，又缩回来：“没听她说啊。” “都是成年人了，谁没事拿着这些往外说，她现在的经纪人是夏洛的前经纪人。” “那热芭呢，她有背景吗？” “不清楚，没听说……” 一中午功夫，杨影全花在打听八卦上了，从黄小明嘴里，她还知道袁华和景恬的事。 下午，形体课，赵丽影发现杨影莫名其妙对她好了很多。 来到熟悉舞蹈室，一整天默默无闻的热芭终于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各种高难度动作玩得贼溜。 她的舞蹈功底不比景恬弱。 杨羊也是一样，男生中他是唯一一个被点名表扬的。 “身体韧性好，拍打戏有优势，有舞蹈功底的人拍打戏漂亮，各种动作信手捏来，不管男演员还是女演员，有舞蹈基础在圈子里很吃香的。” “丽影，你的筋骨就很硬，得好好练，来，我帮你拉一下，其他人两人一组，互相拉。” 论角色带入，景恬比袁华和黄小明做得更好，她是真的在教。 也不是说黄小明和袁华不教，而是两个老油条太懂综艺了，节目组需要的不是你教学生，观众想看的也不是学生认真学习。 一定要波折。 最好是一个寝室五个群，相互撕逼，你看我不顺眼，我想打你那种。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是一周。 和一周前比起来，天气更冷了，袁华出门都要加一件毛衫。 今天是学生考试的日子。 第一节课考台词，坐在第一排，袁华挨个点名，让他们上去朗诵短文，然后在花名册上打分。 台词是需要日积月累的，一周功夫压根提升不了多少，袁华也没抱多大希望。 “当乌龟看不见太阳” “它知道未来是墙” “挡得住方向，挡不住希望……” 听着赵丽影的朗诵，袁华有点惊讶，赵丽影的水平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一周功夫，台词上确实有点进步。 如果坚持下去，将来绝对会是一个好的台词演员。 在名字后面，他打了七十五分。 “下一个，热芭！” 不得不说，热芭这副异域风情的面貌在班上很是独一份，未来的娱乐圈，像这样的面孔还有两位。 娜扎，丫丫。 那两位也是红了。 同年龄女艺人中，相貌上三人根本没有竞争对手。 中午，最后一节课，袁华宣布分数，杨羊的分最高，其次是谭淞韵，张若云，张易山，杨梓，爽子，赵丽影…… 这场考试中分数最低的是李县，他被淘汰。 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高中刚上来，军训完还没上过几天课，哪里懂表演，形体课他又不占优势。 唯一有优势的声乐课还以没有老师为由暂时不考。 课堂最后，迪丽热芭拍着胸口，深呼吸几口气，一脸的庆幸。 她也不懂表演，全靠形体课涨分。 “一档综艺说明不了什么，前路还很长，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不差的。”拍着李县肩膀，袁华把他送走。 这档综艺只不过是人生中一次小波澜罢了，露脸最多给观众留点印象，红不了的依旧红不了。 能红的人即便没有综艺也能红。 这些年的选秀节目不要太多，各种冠军亚军数都数不过来，几年后还活跃在舞台上的有几个？ 下午，学生带到学校闲置的场馆，开始接触正式的表演。 演小品。 这场综艺一共要录五个周，模拟从大一到大二大三大四的过程，进度自然很快。 现在已经相当于大二了。 舞台上，袁华和黄小明一个个手把手的教，遇到笨的，两人也气得不行。 头几天给他们排了小品，袁华的工作轻松很多，每天不用亲自到场，偶尔视察一边就好。 第四天，他手上拿着茶杯照例过来视察，发现学生中少了人。 “小爽不在吗？” “老师，她今天没来？” 眉头一抬，袁华道：“生病了？” “不是。”杨影摇头。 “那为什么没来。” “我不知道。” 队伍里，谭淞韵低声道：“会不会因为毕业大戏？” 大四上学期有毕业大戏，排完毕业大戏后就可以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最迟六月论文答辩。 毕业大戏不是每个学生都需要参加，但对爽子这种年年拿奖学金的学生来说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向外推销自己的机会。 班级群里有每个学生的电话，袁华拿出手机给爽子打过去，响铃没人接。 让赵丽影拿她的手机打，也没接。 一个大活人凭空没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节目组得摊上事，袁华作为老师，也有义务把人找回来。 “大家两人一组到处找找，手机随时保持畅通，找到了带到这来集合。” 摊上个不省心的，他也没辙。 二十分钟后，爽子被找到，还真是在排毕业大戏。 把人叫回来，袁华一点没留情面，直接开喷：“你可以啊，上课时间跑去排戏，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 “老师，我把小组小品排好了才去那边的。” 五分钟的小品，对大四的她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一天功夫就能搞定，袁华和黄小明也不爱过来了，她以为偷偷溜两个小时问题不大。 大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排着戏，手机没带身上。 “多大人了？请假都不会？” “我就是过去一会。” “这和过去多久有关系？这是基本的礼貌和规矩吧！你当节目组是你家开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惺子，爽子道：“对不起老师，最后一个学期了，我那边真的很忙，不能让同学等我呀。” “那你就让我们等你？”袁华严肃道：“既然时间分配不过来，为什么要参加综艺？” “在行业里，你这种做法就扎戏，是很忌讳的，我希望你合理安排好时间，做到不早退迟到。” “对不起，我错了，那我请假可以吗？”爽子问。 “可以，但必须要有正当理由，你后续还要请几天？” 现在的爽子还不是以后的爽子，袁华没那么绝情，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排演需要三天，演出七天。” 袁华气笑了，这档综艺才录几天，爽子张口就是十天假，真当节目组是她家？ 要是请个一两天他也就批了。 “这已经不是准不准的事了，而是根本不可能，如果时间有冲突，我建议你退出节目，或者放弃毕业大戏。” 爽子紧握拳头，不甘心道：“老师，真的不行吗？” 好不容易才申请的毕业大戏全城巡演，放弃太可惜了，而且也放弃不了，得罪同学不说还得罪校领导。 但综艺这边也挺重要的，能增加曝光度和知名度。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自己挑一个吧。” “那我退出综艺！” 综艺里她不是主角，大部分镜头都在那几个人身上，一期下来不知道能捞几个镜头。 两权相害取其轻，相比之下还是毕业大戏重要。 “我尊重你的决定。”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袁华已经被千刀万剐了，爽子一大堆脏话忍着没说出来。 还尊重她的决定，尊重个屁。 要不是你特么逼我做选择，我两个都能要的。 心里吐槽归吐槽，有些话她不能说出来，在这和袁华吵架，回头上了电视，名声全毁了，以后谁还敢请她拍戏。 爽子一走，和她一组的热芭和赵丽影顿时就慌了，少了个人，小品还排的起来吗？ 只能回去改了。 就在热芭和赵丽影加班改小品的时候，外界，大学季一年级的预告片播出。 上一周的拍摄内容节目组弄了两期，第一期已经弄好了，第二期还在后期制作，要不了几天也能做完。 在第一期上映前，袁华跟节目组要了成片，用两倍速的进度快速看了一遍。 因为节目组乱剪辑，断章取义，导致艺人被黑的例子太多了。 同样一句话，你明明想表达的是好意，但节目组把镜头一改，意思马上变。 周六晚九点，考试前的头天晚上，一年级大学季播出。 知道她们睡不着，景恬弄了台电视机放在男生宿舍，大家一起看综艺。 “哈哈哈，热芭太傻了，憨憨的。” “杨影姐姐真帅，气场强大，妥妥的女强人，有种霸道总裁风范。” “哪有，没你漂亮。” “到我了到我了，我出场了，谁帮我拍个照，我要发给同学。” “哈哈，张易山真惨，第一天就被扣四分。” 外界，守在电视机前观看这档综艺的观众也不少，之前打出预告的时候没少宣传袁华和黄小明，两人粉丝加起来绝对是一股恐怖数量。 年轻一辈男演员中，比两人人气高的可不多。 加上节目新颖，焦点在北电，拍摄的是社会演员和科班演员，属于自带话题量。 这不，第一期播出完，网上的讨论就开始了，女生宿舍里的人刷完剧还得熬夜刷评论。 “我丢，杨影太装逼了！” “鬼吹灯演的那么烂，还好意思一副大姐头的做派。” 杨影捶了床垫一拳，眼底带着怒气，这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评论的，非得捏死对方，心里不服气，她开小号反骂过去。 “你才装逼，你全家都装逼！” “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演？” 对面床位，迪丽热芭也和网友聊起来，在舍友提议下，她开了个人微博，没想到刚刷完第一期综艺，她的粉丝已经上万了。 “你们好，我是新人迪丽热芭，多多指教。” “经纪公司？我还没经纪公司。” “谢谢夸奖。” “你怎么骂人呢。” 网上，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相比热芭和杨影，杨梓那边就淡定得多。 她有经纪公司，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自己处理。 刚和经纪人聊完，说是明天给她买个热搜。 袁华那边，说是不在意网友评论的景恬也借着上卫生间功夫偷偷看微博。 “景恬姐姐性格好温柔啊。” “一点也不高冷嘛，很像我们学校的学姐。” “哈哈，第一天就带着学弟下馆子，这也太接地气了吧。” “这熟练的语气，点菜速度，看得出来，平时没少来。” “看了综艺，我已经是你的粉丝了……” 卫生间门口，袁华尿急，拍着门道：“好了没有，这都多久了。” 要是没记错的，景恬是十几分钟前进去的。 “快了，你再等等。”压根没管他，景恬开心的刷微博，她感觉自己的快乐又回来了。 二十分钟后，景恬腿都麻了，一瘸一拐回到卧室。 “我用好了，你去吧。” “不用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角色体验，袁华怒怼 早上八点，学校会馆。 学生们一个个打哈欠，有点无精打采。 昨晚节目播出，有些人激动一宿没睡，只顾着刷微博了，今天早上醒来才反应过来要考试，而考试最后一名要离开。 台下，袁华，黄小明，景恬坐第一排。 “开始吧，第一组先上。”袁华说了一声。 十七八岁孩子排的小品，用屁股想都知道精彩不到哪儿去，才上几天学就能把演技和故事练得炉火纯青，那才有鬼了。 所以今天的考试，只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他和黄小明都给过。 第一组上场的热芭和赵丽影一组，和她们搭档的爽子跑了，两人只好临时改节目。 一上台，跟二人转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连唱带跳，黄小明都忍不住笑了。 “这给过吗？” 袁华叹气道：“给吧，少个人不容易，能把沙家滨排成这样，也是为难她们了。” 两人选取的是沙家浜中一段，阿庆嫂智斗刁德一。 好好一出名剧让两人演成四不像。 “下一组！” 待两人演完，袁华面无表情宣布下一组，他的语气很冷，仿佛叫的不是表演，而是宣布上断头台。 杨羊和于晓彤，张易山一组。 他们这组就好得多，其中杨羊和张易山很有特色，一个是帅，一个是痞。 台词和表演虽然一般般，但对艺人来说有特色不比演技占比少。 一个其貌不扬的胖子，要是言语幽默，那他就能走搞笑路线，这就是特色。 一个长得很帅的要是站在哪儿跟个木头似的，再帅也没用。 总之帅要帅出特色，或高冷，或风趣，或霸道，丑要丑得和别人不一样，不开口就能让人笑，那你就赢了。 很明显，杨羊和张易山身上是有特色的。 杨羊军艺出身，身上有几分军人一丝不苟的气质，腰杆永远是直的的，走路说话不会吊儿郎当。 加上学舞蹈多年，又多了几分儒雅和淡定。 张易山和他相反，这娃瘦，吊儿郎当，跟个好动的猴子似的，给他染个黄毛，脖子上挂链子，活脱脱的地痞小流氓。 黄小明身体微微前倾，说道：“张易山要是演个痞子或者流氓，应该是可以的，杨羊嘛，靠着这张脸，青春偶像剧，古装剧能通杀。” 这脸，他都有点羡慕了！ “是啊，和他俩一比于晓彤就逊色多了。”袁华感叹道：“他年纪最小，个子却是一点不小，都和杨羊一样高了。” “十六七岁又是长个时候，再过两年怕是能长到一米九，这种身高在圈子里不好混。” 个子太高或者太矮在娱乐圈不好混，会限制戏路。 像黄晓明就是有点偏矮了，他的身高官方报的是一米七九，实际上没有。 袁华一米八和他站一块还能高出小半个头，这还是穿着鞋，不知道有没有内增高。 估计一米七六左右。 要是遇到个子稍微高点的女艺人，穿个高跟鞋就差不多一样高了。 于晓彤的问题是太高，现在才还不满十七岁，已经一米八几，再过两年超过一米九是肯定的。 这哪儿能演戏？ 拍情侣戏的时候往哪儿一站，女演员怕是只能到她肋骨。 估计李少红当初新红楼梦选角的时候也没想到于晓彤能长这么快，早知道的话她打死都不会选。 也幸好新红楼梦拍完了，不然再过一两年，童年时期的贾宝玉一出场，一米九的身高，观众看了得懵比。 “咳，还是给他们过吧。”黄小明咳嗽一下，不想在身高这个问题上多谈。 “嗯，下一组！” 大半小时后，十多个学生回到舞台站成一排，有的背着手，有的双手十指紧扣放在小腹，紧张局促不安写在脸上。 节目没播出之前不觉得，播出之后大家更在意形象，在意观众的看法，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他们触碰明星之路最近的一次。 “表演得很差劲，一塌糊涂。”袁华故意冷脸，突然恶趣味道：“用几句话来形容就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听到这话，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这得差成啥样才能获得这样的评价？ 话音一转，袁华道：“不过，考虑到你们大部分都是新人，可以理解，但个别大四同学和拍过戏的人实在不应该是这个水平，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成绩太差，我实在说不出口，直接念合格的人吧，杨羊，杨影，谭淞韵，热芭，赵丽影……” 每念一个名字袁华都会停顿一下，把学生们的心勾起来，越到后面气氛越是凝固，谁都怕自己的名字不上榜。 诡异的是十六个人全都在册。 十几双小眼神来回碰撞，猜测是不是多念了一个人名字。 “热芭，我是不是听错了，咱们所有人都过了？” “我也不知道啊，听着是十六个人。” “谁去问问袁老师？” “别问了，将错就错吧。” “对，反正是他弄错的，不关咱们的事，就当不知道。” 听着她们窸窸窣窣的交谈，袁华道：“忘记跟你们说了，因为本次考试中有学生半路退出，所以考试成绩最后一名不会离开。” 多亏了有爽子垫底，不然今天本来要有人走的。 “好了，散会，回去收拾好行李，十一点校门口集合，开始新的教学。” “耶！！” “太好了，我们不会走了！” “又能多混一期，美滋滋。” “袁大喘气太折磨人了，这种大事现在才说，害我提心吊胆。” “一会回去多发两篇微博涨涨粉。” “姐妹们，今天就别食堂了，我请客。” 十一点，学校门口，三辆大巴车停在那里，把学生分成三队，袁华和景恬，黄小明分别带着他们前往不同的地方。 这堂课是大三的角色体验。 大巴开了六七个小时后停下，袁华这一队来到小县城，找宾馆放好行李，简单吃点东西天色就黑了。 “袁老师，恭喜，你主演的鬼吹灯前几天下映了，票房八亿。” “八亿啊，太厉害了。” “加上让子弹飞，人在囧途，袁老师的票房都十几亿了吧，名副其实十五亿票房先生。” 面包车内，谭淞韵，热芭叽叽喳喳讨论鬼吹灯票房很是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主演的。 坐后排的杨羊，于晓彤，张若云也是满眼的羡慕。 国内电影最高票房诞生了，男主角正是副驾驶上的袁华，才二十八岁。 今年的电影没有什么竞争对手，鬼吹灯乱杀，不出意外的话拿奖是肯定的，搞不好还能拿影帝呢。 媒体之所以把黄小明，袁华，佟大围，胡戈评为四大小生是因为他们年轻，名气大。 袁华这回要是拿影帝，一下子就能把其他三个甩在身后，成为四人中第一个影帝。 “能不能安静点！”冷不丁，袁华回头低吼了一句。 热芭和谭淞韵吓一跳，不敢再说话。 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过了几秒，袁华语气一松：“不好意思，刚刚脾气有点不好。” 影帝和他无关，报上去的名字是黄博，这事摊在谁身上谁不膈应，偏偏这两姑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停往他伤口上撒盐。 “没事，是我们吵到你了。”热芭弱弱说道。 “和你们无关。”袁华甩掉脑袋里的郁事，回归正题：“这堂课的内容叫角色体验。” “想把一个角色演好，需要足够了解这个角色的特性，他的职业，他的性格，他的家庭朋友，他的生活方式。” “一些好的演员，在拿到剧本后他们会去体验生活，前两年，咱们行里有个老艺术家接到一个乞丐角色，他当天就把钱包丢家里，换了套衣服，拿着不锈钢碗要饭去了。” “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要了半个多月的饭，走了一百多公里。” 听完，杨羊几人竖起大拇指。 佩服！ “去年奥斯卡最佳男配角获得者希斯莱杰去世了，他获奖的作品是蝙蝠侠黑暗骑士中小丑一角。”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亲自去精神病院和病人交流，把自己关在汽车旅馆六个多星期，不开灯不出门，每天用小丑的心态写日记。” “演完这个角色后他就抑郁了，每天靠服用安眠药才能睡着，最后精神崩溃，自杀。” 袁华讲到这，车上几人都有点唏嘘，为了一角色把命搭上，这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 他们自问绝对做不出来。 “很难想象吧，有人为了剧本上的虚无角色豁出性命。”袁华一只手靠在车窗上：“说这些不是让你们跟他学，而是让你们学习其中的精神。” “你要演一个房产销售，最基本穿什么鞋子，穿什么衣服总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导演都是高水平，什么都懂，有些事你得自己琢磨。” “角色不同，演绎方式不同，个中尺度把握是学校里的老师教不了的，只能你自己体会。” “咱们今天要去的是派出所，你们体验的角色是警察，体验时间为六天。” “老规矩，分数最低的一个人离开。” 几分钟后，面包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袁华带人下去和所长打招呼。 地方是节目组选的，一方面锻炼学生，一方面记录基层民警的艰辛和不易。 少许功夫，五人穿上警服，最帅的是杨羊，这身衣服好像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男生中他的粉丝也是涨得最多的。 最萌的是谭淞韵，大毡帽往头上一戴，小脸顿时遮挡大半，个子又不高，呆萌呆萌的。 “好了，你们在这好好体验吧，我先回去了，明早过来接你们。” 他们要做的是跟着民警夜间巡逻，直到天亮。 拍拍屁股，袁华真的走了，留下的五人面面相觑。 “那个谁，过来，跟着这位大哥哥一组。” “你，你们俩一组。” “小姑娘跟姐姐一组。” 分好人，杨羊屁股都没坐热就被带着上车了，跟着去全城巡逻。 半夜两点，袁华从床上睁开眼睛。 “这录综艺还真是，躺着就把钱赚了。” 不得不说，六百万赚得很轻松，黄小明，景恬，他们三人的分工不同，上完自己的课就能走了。 送杨羊他们过去后他回来睡觉，一直睡到现在。 可不是躺着把钱挣了嘛。 比起累死累活拍戏，舒服得不要太多。 起身穿好衣服，袁华打车去派出所，打算看看情况。 拿了钱好歹干点人事，真把人丢下就不管不问有点说不过去。 派出所值班室，袁华一进去就看到于晓彤躺在沙发上睡觉，呼噜声一阵一阵的，别提有多香。 其余四人不在。 “醒醒！” 刚好有个民警走过来，袁华问道：“他睡多久了？” “十二点睡的。” 好家伙！ 才干几个小时就跑回来睡觉，真丢人。 于晓彤没醒，袁华见茶几上有半杯没喝完的水，直接泼他脸上。 十一月份了，天色转凉，凉水还是很提神的。 腾一下，于晓彤爬起来抹脸，张口就要骂，见脸黑成锅底的袁华，硬生生把话咽下去。 “袁老师，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袁华一直以为自己脾气挺好的，但上综艺遇到这种人后脾气一天比一天爆：“让你来体验生活，你就是这样体验的？” “对不起袁老师，我昨天没休息好，实在太困了。” 昨晚熬夜刷综艺，玩微博，大半夜才睡去，早上起得早，考完试吃东西坐车来这边，全程没怎么补觉。 “就你困，杨羊不困，热芭不困？我让你来是体验角色的，不是让你睡大觉，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 “在家里面丢人就算了，你还丢到这里来，有没有羞耻心？” 多少人想上这档综艺都没机会，这小子倒好，来了倒头呼呼大睡。 最让袁华生气的是睡觉地点在派出所。 综艺录着呢，播出后你让观众怎么想？ 在某些老百姓心中艺人的名声就不太好，你丫的到了派出所睡大觉，这不是给艺人抹黑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五十周年校庆，众星云集 睡觉开小差被袁华抓住，于晓彤哑口无言。 众目睽睽之下被训的跟孙子似的，一句话话比一句话难听。 什么叫没有羞耻心，什么叫丢人？ 至于吗？ 你大爷的自己跑去睡觉，还有脸说我？ 有本事你来试试，一晚上不睡觉，第二天又熬夜班, 神仙都扛不住好吧。 “马上，立刻出去执勤。”袁华严肃说道。 被用水泼脸，指着鼻子骂这么久，年轻气盛的于晓彤早就忍不住了。 “我不去！” 都快转身的袁华定住，回过头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 “确定不去？”袁华眯起眼睛，声音缓和很多。 熟悉他的人知道, 这是到危险边缘了, 但于晓彤不知道，他还以为是自己胜利了，袁华要服软。 “我明天去。” “那你就不用去了，衣服脱了吧，回宾馆休息好，明天我让人你送你回去。” “啊这。”于晓彤愣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袁老师，我没说不去，只是明天去不行吗？” “我不想说第二遍，你自己滚蛋还是我让你滚？” 此时，外面执勤的几人也回来了，正好撞见这一幕，眼看袁华在气头上，谁都没敢吭声。 “衣服留下，人走！” “给我脱了！” “你多穿一分钟都是对它的侮辱。” 我擦！ 话说得这么难听，于晓彤额头青筋暴起，这谁忍得了。 衣服一脱, 丢在沙发人就走, 连自己的外套都没拿。 袁华把他的衣服给杨羊，并对他道：“你跟过去，其他人继续执勤。” 清晨，袁华还在吃早餐，脸色疲惫的杨羊跑过来求情，让他放于晓彤一马。 “他要来不会自己来，用得着你？”袁华擦嘴，淡淡说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有叫他过来吧，然后他不肯。” “搞不好还骂了我几句。” 杨羊嘴角抽搐，袁华猜的真准。 “但他心里抱着侥幸，以为你来了我就会劝他留下，这会应该是收拾好行李在房间等你消息。” 拍拍他的肩膀，袁华道：“我比你们更知道退出综艺意味着什么，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他走的。” “昨晚给过他机会，他自己不要，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对年轻人来说，成名的机会并不多，这次上综艺是一次。 一次综艺或许不能让他们一夜成名，但至少在艺人这条路上踩一脚油门，少走两年弯路。 于晓彤年轻气盛，应该为自己的言行买单。 “好了，回去休息吧，晚上还要上夜班，另外，让于晓彤快点，别磨磨叽叽的，司机等他多久了。” 这个时候杨羊哪里睡得着，回到于晓彤房间，和袁华说的一样，坐在床沿边等他消息呢。 一句话不说，眼巴巴望着他。 “袁老师说车在门口，让你赶紧上去，别让司机等急了。” 我丢你老姆！ 于晓彤在心里把袁华亲戚问候一边，背起书包，拉着行李箱摔门而去。 转眼又过去五天，体验生活结束，众人回到学校。 次日，宣布成绩。 “下面宣布这次体验生活成绩，首先表扬张易山，能吃苦耐劳，热心帮助同学，我给他打满分，其他人表现也不错，赵丽影八十分，杨梓八十分……” 黄小明一队去的是菜市场帮忙摆摊卖菜，论辛苦一点不比袁华他们轻松。 每天四五点起床，杀鱼，卸货，打扫卫生，卖菜，一忙就是一天，腰都撑不起来。 黄小明讲完，景恬跟着宣布她的那一队成绩，基本上在七十分以上，她带队去的是高铁站，当乘务员，女生比较多。 “杨羊，张若云，谭淞韵，热芭，八十分。”袁华一碗水端平，给几人高分，顿了一下后看向桀骜的于晓彤：“于晓彤，零分。” 得，最后一名有着落了。 队伍中不少学生都松了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有人垫底总比自己垫底好。 “笃笃笃！”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垒来到教室门口，敲门引起众人注意后朝着袁华三人招手。 走廊上，黄垒道：“你们的教学任务重吗？” 袁华问道：“还行，怎么了？” “下周学校五十周年校庆，作为第一个实验班，你们班要不要上台弄个节目？” 这档综艺不只是综艺，明面上也是北电和番茄卫视一起弄的实验班，综艺结束那天实验结束，班上的旁听生能拿到一张印有北电实验班的结业证。 杨影，杨羊他们肯定是看不上的，但对赵丽影等人来说还是有点帮助。 某种程度上能弥补学历的短板。 “这个得跟台里商量，我可做不了主。” “行，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 黄垒一走，袁华给陈晨打电话说明情况，没多久收到回复，教学暂停，可以参加，但拍摄要继续。 作为国内三大表演院校之一，校庆这种大事，能蹭一波热度可不亏。 这些年娱乐圈大半明星都是北电出来的，到时候来的肯定不会少，把他们也一起拍进去，那收视还不得爆炸。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句昨天播出的第二期节目，收视破2，正式超过湘南卫视快本，成为国内综艺收视第一。 回到教室，袁华把于晓彤打发走，把参加校庆的事和学生说一遍，大家一起商量拿什么节目。 “小明哥，要不你来一个？”袁华把皮球踢给黄小明。 “我就算了，你们玩高兴就好。” 去年的奥云会上，群星演唱环节，他唱了一首英文歌，其中有句是notaiall，他唱成闹太套。 一夜之间成为全民笑柄，后来还得了抑郁症，好长时间才走出来。 现在提到歌曲他就发憷。 景恬提议道：“要不咱们歌舞表演吧。” “人太多了，时长也不够。”黄小明否决：“一共就一个节目，五分钟，怕是一人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咋整，要全班参加，又要雨露均沾，还要发挥成各自的特长，这可不容易。” “师哥，你出个主意。”景恬看向袁华。 袁华也发愁，苦思冥想半天后道：“时间太短了，想每个人都发挥不容易，要不这样吧，咱们都不上。” 全班一惊，齐刷刷看过来。 不等他们问，袁华继续道：“用mv的方式拍摄，把这些日子的片段剪辑进去。” “热芭会跳舞，咱们剪她跳舞片段，张若云不会唱歌，咱们剪他课堂上表演片段，杨羊长得帅，剪他笑的画面……这样不就每个人都能出场了吗？” 黄小明皱眉：“总不能就看片段吧？多少得沾点主题，现在是大四，要不咱们配首毕业季的歌？” “啧，不行啊。”黄小明咂嘴摇头：“即便是咱们合唱，mv放上去也不合适，有点不雅观。” “那要是放我新歌呢？”袁华补了一句。 “新歌，新什么歌，你当这是专辑发布会呢？”黄小明差点跳起来：“校长不弄死你。” 在别的综艺里搞新歌发布会就算了，把这套带到学校里来，还是在校庆当天，胆子不是一般大。 真当北电是他开的？ “这叫什么话，说起来咱们也是北电学生，怎么就不能在校庆放mv了，再说我也不是专辑发布会。” “你又是新歌，又是mv的，还不是专辑发布会？”黄小明快被袁华逼疯。 “真不是，我这首歌不收钱。”袁华看向摄像师镜头，笑道：“我找节目组买断，当是咱们节目的宣传曲。” 亏本是不可能亏本的，怎么也得捞点本回来。 发不了专辑，这个损失就让节目组来弥补。 “真的假的，节目组能买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试试吧。” 晚上，袁华把节目前两期的播放内容剪辑过，配上自己的新歌发给陈晨。 每次拍完戏他可不是天天闲着，有时候也搞音乐，把自己会的歌曲都录下来。 之前都是临时要唱了才去弄，时间太赶，来不及。 最近一年来，断断续续，做出来的成品有三四首，这次挑的这首年轻，积极向上，符合毕业主旋律。 次日早上，节目组那边传来消息，愿意购买这首歌，但他们不要所有版权，只买本节目的播放权。 节目组不傻，袁华一首歌多贵，买断不划算。 …… 第二天，全班集合，补拍mv。 之前那些片段终究只是片段，就这么拿出来太丢人，一点都不专业，想制作一张完整的mv可不是靠东拼西凑的剪辑就能搞定的。 好在拍摄设备和团队节目组都有，全是现成的，替袁华省了不少时间。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学校里经常看见这么一幕，实验班的人扛着机器设备到处拍。 足球场，教室，操场，篮球赛，天台，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有时候还出校门，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干嘛。 十一月下旬，北电校庆。 天气严寒也顶不住学生们的热情。 从下午开始，进入学校的明星就没停过，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艺人进来。 不夸张的说，一砖头下去能砸倒一堆一线明星。 到处都是影帝影后。 热芭和谭淞韵她们逢人拍照，手机内存快拍满。 下午四点，校庆在学校最大的会馆举行，校领导和嘉宾讲完话后节目表演环节开始。 到底是表演学院，学生表演节目不少和表演有关，比如歌剧，哑剧，音乐剧，话剧，小品等等。 其中歌舞也有，有个学生还唱了女驸马，声调不比慕容小小差。 袁华他们的节目在中间，报幕的时候主持人还特意点名是实验班学生为校庆准备。 “有请实验班的学生上场！！” 全场灯光熄灭，没有人听到上台的脚步声，反而帷幕拉开，电子大屏由灰变亮。 教室里，袁华和黄小明，景恬三人围着红色围脖，带着学生给学校祝福，十多张年轻的笑脸充满阳光和青春。 画面一闪，画风变了。 学校湖边，青山环绕，晨初的太阳把一道背影拉得很长。 伴随着音乐前奏，屏幕上，起风了三个字打在上面。 人影回头，来不及看清他的脸，画面跳到教室，十几双渴望知识的眼睛津津有味在听课。 一张张脸扫，不是帅哥就是美女。 下一秒，小萝莉谭淞韵举手，镜头摇到讲台上，袁华露脸。 “哇，好帅啊！” 这句话是会馆里的女学生说的。 讲台上的袁华眉清目秀，嘴唇轻抿，微长的头发顺着眉眼垂落在鬓角，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村衫，正在钢琴前弹钢琴。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微微伤感的男声让人一下子沉浸到mv中，画面中，袁华已经不在了，转而的是实验班第一天，拖着行李进入校门的学生。 杨影，赵丽影，热芭，张易山等人，以及在景恬带领下一起吃饭，欢声笑语的场面。 一帧一帧画面闪过，有大家一起学习，台词课上被骂的画面，也有形体课上拉筋拉哭的样子，以及足球场笑着谈天说地打闹的青春。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这里是李现走的时候，他回了一下头，被摄像捕捉下来，眼底尽是不舍。 班上几个人站在走廊上远远望着他，想起刚来时候的样子，大家一起在宿舍玩耍。 “如今走过这世间” “万般流连”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 “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钢琴声一顿，副歌部分即将来临，画面闪过袁华和景恬。 这一段两人的画面很多，都是平时的嘻嘻打闹，肩并肩一起上下班样子。 有时候，景恬还坐在教室后排，拖着下巴望着台上侃侃而谈的男人，嘴角翘起，眼底全是小星星。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杨蜜挖人 这首成品mv热芭她们不是第一次看了，昨天就看过好几遍，脑海里一直循环着旋律。 今天现场再听，还是觉得震撼。 只能说袁华不愧是袁华。 盛名之下无虚士，很多人说他第二个夏洛，一点都没错。 音乐这块，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每次一张口就是一首精品歌。 这首起风了即便是不看mv，也是能闭着眼睛听的歌。 一帧帧画面从心头划过。 毕业季，离别的时的伤感，对学习时光的刻苦和不悔，又带有几分轻松和跳脱，很符合毕业季主题。 “啪啪啪！！！” 一曲毕, 全场响起掌声, 所有人目光望向最左边区域, 那是实验班的位置。 就凭这首起风了，她们就是今晚最靓的仔。 后面那些翻唱歌曲，舞蹈，小品，怕也没什么看头了。 “我去，参加个校庆还能吃到一嘴的狗粮。”黄小明调侃道：“华子，你这是以权谋私，你们俩的镜头也太多了。” 相处这么久了，实验班的学生也是多少看出一点袁华和景恬的事，虽然他们俩没说过。 但恋人和朋友相处方式是不一样的，再相熟的朋友，言行举止之间依旧会保持几分客气和礼貌。 恋人不一样，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距离的，双方彼此看彼此的眼神都不同。 袁华和景恬就是这样的。 就在大家以为袁华会解释两句的时候，他直接道：“机会难得，当然要以权谋私，留个纪念嘛，赶明我让人把mv多刻几张，大家一人一份。” “袁老师, 我能要亲笔签名的吗？” “你把我头像印上去都没问题。” “谢谢袁老师。” “不客气。” 晚上，校庆结束，和袁华相识的艺人过来打招呼，先过来的是黄博。 “可以啊袁华，冷不丁又唱一首歌，就你这才艺，演戏是误入歧途。” “我唱歌才是误入歧途吧，就这三板斧，要不了几天得歇菜。” “谦虚了不是，要不改天咱们整个组合重操旧业吧……” 北电校庆，娱乐圈来了半壁江山，这么多明星大牌，学校当然不会怠慢，晚上有专门安排晚宴，嗯，在学校一号食堂。 只不过饭菜比平时要丰盛得多。 领着实验班学生，袁华到食堂窗口打菜，偶尔遇到熟人后笑着打招呼。 这个食堂今天不对学生开放，校庆活动上有节目的例外。 圈子里来的人不少，可惜袁华认识的不多，没有主动过去凑热闹，而是坐学生一桌。 像黄小明，景恬等人则是找同学叙旧去了。 好在来的人够多，大家都忙着交际，关注他的人不是太多，除了偶尔有人过来打招呼。 “师哥，我能和你们坐一桌吗？” 杨蜜端着餐盘走过来，上面半碗米饭，一个水果，两小蝶菜。 校庆不是走秀，用不着穿高跟鞋水晶裙，她今天披的是羽绒外套，黑色款。 这是北电校服。 质量没得说，杠杠的，颜值也在线，一到冬天，不少明星艺人都喜欢带着这么一套入组。 今天是校庆，像她一样穿着校服来的人不少。 “可以。”袁华让赵丽影往边上挪，他让出一个位置。 坐下后杨蜜道：“上次就说要请你吃饭的，没想到咱们同桌会是这么一个场合。” “是呀，挺有缘的。” 袁华随口附和，有点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小花旦之一的杨蜜年纪轻轻，已经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大有前世流量女王的几分气质了。 同年龄段的女艺人，比她发展好的没几个。 “这是你们班的学生吧，你好，我是你们师姐杨蜜，这位师妹叫什么名字？” 没和袁华多谈，杨蜜反而把盯上几个学生。 “师姐你好，我是谭淞韵。” “你呢，这位漂亮师妹？” “我，我叫迪丽热芭。” 没想到杨蜜这种大牌会主动搭话，热芭有点激动。 恍然点头，杨蜜送了小半勺饭入口：“少数民族啊，怪不得这么漂亮，其他几个师弟师妹怎么称呼？” “我叫赵丽影。” “我叫张若云。” “我叫杨羊。” …… 袁华有点搞不懂杨蜜了，这闹的是哪出？ 十多个学生，他不相信杨蜜能全部记住名字，记住了也没意义，几个月不打交道回头就忘了。 就算要结交，也犯不着结交几个还没出道的学生。 就在饭快吃完的时候，杨蜜突然对热芭道：“师妹，你签在哪家公司？” 图穷匕见了，袁华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不理他，原来目标是迪丽热芭。 要是一般人问这种话，或许只是随口问，但杨蜜压根就没有问的必要，问了肯定有事。 还能有什么事呢，不就是想知道有没有签约，想拉入门下。 这种事自从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热芭就遇到好几次了，袁华和她聊过，给的建议是先等等，货比三家再说。 “我目前还没签约经纪公司。” 果然，热芭说完后杨蜜眼睛一亮：“我认识几家不错的公司，咱们留个电话，回头可以好好聊聊。” “好啊，谢谢蜜姐。” 只当是又多了一个选择，热芭没想太多，拿出手机就和杨蜜互换号码，同桌的人羡慕得不行。 特别是谭淞韵，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杨蜜，表情仿佛在说，你也考虑考虑我呗。 她马上毕业了，目前还没有经纪公司，比谁都急。 和他一班的张若云则不同，淡定得一批。 他家里有矿，听说只要一毕业，他老子马上出钱出力，帮他量身定做角色，以后不缺戏拍。 晚上，吃完饭回到宿舍，刷微博的刷微博，刷综艺的刷综艺，学生们都不太睡得着。 今天遇到的明星太多了，够她们消化一阵。 十点，躺在床上的热芭接到杨蜜电话。 “喂你好，蜜姐，有什么事吗？” “方便的，你说。” “啊，吃宵夜？这个点？我倒是可以出去，但要和袁老师说一声。” 宿舍不大，热芭开口说第一句话后其他人就禁声了，眼睛没往她这边看，但耳朵全都竖起来。 电话一挂，全部冲过来。 “热芭，是杨蜜找你吗？” “她找你干嘛？” “该不会要签你吧？” “你要红了啊。” 七嘴八舌的，热芭也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只能道：“是蜜姐，她约我出去，没说签约，我现在要跟袁老师打电话请示。” 下床，热芭给袁华打电话，那边想了想同意了，但让杨羊他们几个男生陪她一起去。 燕京，一家高档餐厅，杨蜜看着热芭身边的张易山，杨羊，张若云，脸顿时黑了。 她刚给袁华通过电话，说是一会把热芭送回去，没想到转眼功夫就来了三个保镖，这是多不信她。 好在几个男生没过来，而是坐在离大门不远的一桌。 张易山几人坐下后，服务员走了过去，问他们要点什么，几人你看我看你。 杨羊翻了一下菜单，看到价格后马上合上：“你们知道我的，就拍了一部戏，没多少片酬，早花完了。” 张若云笑道：“你好歹有片酬，我都没有。” 说完两人看向张易山。 家有儿女拍了几百集，这些年也没闲着，他肯定有钱。 张易山看都没看菜单，得意道：“随便点，不差钱。” “咱们是奉命来的，专挑贵的点，明天找袁老师报销。” “大半夜把咱们喊起来确实应该报销。”杨羊肯定的点点头，翻开菜单后专点贵的，然后把菜单给张若云，张若云点了之后又给张易山。 张易山没看菜单，也没再点，两人点的菜已经够多了，再点吃不完。 就在三人杀大户的时候，杨蜜那一桌已经聊上了。 距离有点远，听不清说什么，从热芭表情来看似乎聊得很顺利。 吃的七七八八后，张易山几人去前台结账，杨羊把钱包里的硬币掏出来了都还差几千块。 “你不是不差钱吗。”张若云两眼一翻对张易山说道。 大意了，听张易山吹牛逼后，他和杨羊点的都是贵的，结果结账的时候张易山的卡就刷了几千块。 他和杨羊顶上也不够。 “我钱都在父母哪儿，每个月给我个万把块生活费，那个，月初买了几双球鞋。” 张易山面露苦涩：“谁让你俩点这么贵的，咱们先去后厨洗盘子吧，等袁老师明天来捞人。” 之所以要等明天，是因为袁华已经关机了，他们刚打过。 “要不找蜜姐借点吧。”杨羊小声说道。 杨蜜这种大明星，平时怎么也得百八十万在卡里。 “你去。”张若云指示张易山。 “凭什么是我啊。” “谁说的不差钱？” 硬着头皮，张易山来到杨蜜面前，憋了半天后终于把借钱的事说了。 “放心，我用袁老师的名声保证，明天一定还你。” “算了，没多少钱，我这边也谈差不多了，你们送她回去吧。” 整了半天，这几个保镖吃霸王餐，杨蜜有点想笑。 回去路上，张易山几人问热芭成了吗？ “蜜姐确实要签我，不过我没答应，我想先问问袁老师的意见。” “嗯，确实要谨慎点，可别被坑了。” 杨羊反驳张易山：“杨蜜至于坑热芭吗，我查过她们公司，名声口碑都不错。” 张若云点头：“我也觉得坑不了，签她们不错。” “拉倒吧，你们俩根本就不懂，就你们这智商，早晚打官司。”张一山鄙视。 两人给他竖了个中指。 他们不知道的是，张易山一语成谶，几年后两人真的和经纪公司打了官司，差点前途都没了。 …… “杨蜜说签你去她的公司？” 翌日，开启下一阶段的课程之前，热芭找上袁华。 “对。”热芭疑惑，不知道袁华为什么会这么问。 以他的智商，昨天应该就知道的。 “你确定是她的公司？” “什么意思？”热芭有点没底：“她就是这么说的。” “也是，签在她旗下比签在她们公司旗下要好得多。” “袁老师，你能说清楚点吗？我有点糊涂了，我不是签蜜姐公司吗，怎么就变成她旗下了。” 袁华淡笑：“她有说过签你去她们公司吗？如果是签你去她们公司，怎么可能会是她来谈，她又不是经纪人。” “那是？” “她要跳槽了，应该是搞独立工作室或者开公司之类，手底下缺人，所以要把你拉过去。” 头部艺人开工作室已经是一种潮流，但凡有点能力的，谁都不想自己头上骑着经纪公司这座大山。 平时要听指挥，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不说，收入还得上交一部分。 得罪老板随时冷藏你。 除非你主动违约，把天价违约金赔了。 杨蜜已经成气候了，正是年轻漂亮的年纪，人气又高，有的是片约和代言找她。 离开经纪公司自立山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那我还能去吗？”热芭担忧，眉头皱成川字。 杨蜜一走，少了经纪公司倚靠，能力不知道有没有之前强，她过去不会就凉了吧？ “杨蜜还是挺有实力的，情商高，懂得审时度势，你现在过去算是元老了，将来她要是大红大紫，愿意捧你，你也是能出头的。” 翘着腿，袁华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缺点就是你过去就完全和她绑一起了，她要是凉了，你也红不了。” “而且公司资源她注定要占大头。” “一句话，有饭一起吃，但得她吃饱了你才能吃。” 普通工作室就是这样，特别是艺人开的，有资源肯定是优先老大，老大有实力了再带着小弟一起发展。 一家公司的兴盛完全由一个人主导。 前世的杨蜜就是这样干的，最后也成功了，一个人撑起一家上市公司。 她的作品一播出，股票就涨，一有负面新闻股票就跌。 所以才化身流量女王，一年买几百个热搜。 越听热芭越忐忑：“袁老师，你能给我个准话吗？” 其实比起杨蜜，她最想去的是袁华哪儿，所以才三番五次过来问。 “准话就是可以去，你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加油！” “嗯，谢谢袁老师，我这就回复蜜姐。” “去吧。” 袁华哪里不明白热芭的小心思，到底还是年轻，情绪都写在脸上，就差没说，大佬，你收了我吧。 但他有不能要的理由。 第一百四十四章：综艺结束 校门口，实验班学生集合，所有人上车后，袁华道：“最后一周了，这次我们去横店。” “终于要实战了吗？” “这是要给咱们介绍剧组拍戏？” “太谢谢袁老师了。” “没想到啊，还有这待遇。” 听到要去影视基地横店，全班兴奋得不行, 让他们自己去找剧组可不好找，没想到节目组直接给安排了。 “别高兴太早了。”袁华一盆凉水泼下来：“到了横店自己找剧组，节目组和我并不会给你们任何帮助。” “记住，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找剧组，入组后随便做什么工作都行，跑龙套, 群演，当尸体，最后谁赚的钱多谁是第一名。” “没找到剧组, 赚不到钱的也无所谓，最后一期了，不会有惩罚。” “好了，就这样，我话说完了。” 张易山低头对杨羊道：“有猫腻。” “嗯。”杨羊轻点头：“这是最后一期，找剧组只要一天，其他五天干嘛？” “还有，为什么要排名次？既然分一二三四，是不是代表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待遇不一样？” 坐在两人前面一排的杨影对热芭道：“放心，到了横店姐罩着你，肯定有戏拍。” “谢谢杨姐。” 杨影名气比他们大多了，到了横店别的不说，一个小龙套还不是随便演？ 跟着她不愁没戏拍。 另外一边, 和赵丽影坐一起的谭淞韵低声道：“丽影姐, 这回你可得帮我啊。” “小事一桩。”赵丽影拿出手机, 打开一个名叫横店明星的qq群：“姐妹们，今天有没有戏？加两个人哈。” “哎呦我去，这不是丽影姐吗？我每周都看你综艺。” “丽影姐真会开玩笑，你都成大明星了，还回来跑群演？” “别逗了。” “没开玩笑，我们要到横店录综艺，这不是要自己找剧组吗，所以想到大家了，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剧组缺人，到了请你们吃饭。” 前几年签约华宜后她混得不好，一直在横店跑龙套，认识不少朋友。 加的群演qq群好几个，后来当了袁华助理后退了一些，只剩下最后一个，这里面熟人多，没舍得删。 有些人跟她合作过，有的人跟她合租过，有的是对她有帮助的朋友。 少许功夫，几个剧组信息出来，招特约演员。 赵丽影根据联系方式联系到群头，把她和谭淞韵的名字报上去。 跑群演时间是在下午七点，完全来得及。 至于杨梓她们几个，她一点不担心。 热芭跟在杨影屁股后面注定不会缺戏拍，要是八亿票房女三号在横店连群演都捞不上，要才是天大玩笑。 杨梓不用说，童星出道，这几年也有接戏和拍广告，随便进个组，把名字一报，没有剧组会拒绝她。 别的不说，光是北电学生这个名头在横店就很吃香，好的角色不一定能演上，群演完全没问题。 做大巴到机场转飞机，中午众人到横店。 安顿好行李，袁华和黄小明几人把学生全部赶出去，让他们开始找剧组。 “你说他们能搞定吗？”酒店里，黄小明说道。 作为横店专业户，这边的环境他是知道，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 lsp群头，坑蒙拐骗的导演可不少。 他倒不是怕学生找不到剧组，而是怕他们被骗。 更何况这次还有节目组挖的坑，对初入江湖的学生来说很容易上当的。 “我觉得吧，应该有几个人会中招。”袁华起身对景恬和黄小明道：“走吧，去守株待兔。” 坐上一辆面包车，几人赶在学生前面，在离影视城不远的一条街下车，钻进一栋三层小楼的房子里。 房子门口写的是某某剧组招演员。 “咦，这有一家招演员的。”十几分钟后，张一山，杨羊，张若云过来。 根据上面指引，三人来到二楼，敲开门，狭窄的房间坐着四个人。 茶几上摆放在没开的摄像机，剧本，以及扑克牌。 隐秘的角落，微型摄像正录着。 三楼，袁华，黄小明，景恬三人面前放着一台电脑，画面上是二楼情况。 “你好，请问是龙行天下剧组招人吗？”张易山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们是北电学生。” “有学生证吗？”坐沙发上的光头屁股都没动。 “大哥，谁没事把毕业证揣身上，而且我们只是面试小角色，用不着验学历吧？” 四人中戴着眼镜的编剧开口了：“身份证总带了吧？” “带了，带了。” 忙不迭掏出身份证，张易山一同把杨羊和张若云的递过去。 “挺年轻啊，长得也帅，话说你小子有点眼熟，是不是演过剧？” 他们都是节目组找来假扮的，老早就获得所有学生信息。 其实张易山他们不是第一批上门的，之前就有好几批路人，不过都被他们打发走了。 “大哥，我演过家有儿女，刘星。”张一山咧嘴一笑，跟猴子似的，立马和刘星形象对上了。 “怪不得眼熟，能不能说一下，以你的条件怎么会来横店面试小角色呢……我们这只有龙套，能接受吗？” “能！” “身份证得压我这，主要是角色挺重要的，我怕你放我鸽子。” “可以。” “那咱们看看角色吧，我事先说清楚，这个角色牺牲有点大，可能要露，脱衣服的……” 楼上，景恬听着楼下的对话，脸都红了，半晌从嘴里吐出一句：“真刺激。” 察觉到黄小明还在旁边，她马上咳嗽：“我的意思是套路挺刺激的。” 几个大男人又是露后背，又是露大腿，还有拥抱的镜头，能不刺激吗。 这个套路本来是给女生设置的，谁知道女生没来，把几人男生套住了。 楼下的张易山几人被一阵忽悠，把身份证押了不说，还交了几百块保证金，这会已经在签合同了。 杨羊还装模装样把合同读一遍，然后愉快签字。 导演让他们晚上九点到这里来，大家一起去片场。 “这几个大傻子。”袁华放下耳机：“这么多漏洞都没看出来吗？” 最简单一条，哪有龙套签合同的？ 一共就两场戏，谁给你签合同，而且合同上章都没盖。 还有押身份证，这特么就是黑厂套路，网上到处都是，他们居然也给了。 黄小明道：“这么说他们不及格，是不是该停了？” “不停。”袁华想想后道：“晚上把拖到偏僻地方，架个摄像机让他们拍吧。” 景恬眼底放光：“拍啥啊？” 袁华嘿嘿一笑。 晚上九点，张易山三人被拖到郊区一处出租房，刚下车就感觉不对了。 这哪儿像拍戏现场？ 民房里，五六个大汉冲出来，加上一起上车的四个，一共九个人围着他们，半推半拉，带着他们进屋。 屋子里只有一床席梦思，床边是反光板和摄像机。 “大哥，这是干嘛？”张易山牙齿打颤。 杨羊深呼吸一口气，身后一紧。 “嘿嘿，还能干嘛，当然是拍戏，今天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三谁先上？” “大哥，能不拍吗？” “你说呢？”一脸横肉的大喊瞪过来：“衣服脱了，自己上去。” “唉，别动手，我脱，我脱。” “我脱你大爷，跑啊！！” 刚到门边张易山就被摁住了，杨羊和张若云情况也差不多，一左一右都有人架着他们。 三人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们跟着老师一起来的，别乱来啊，袁华知道吧，我们老师。” “还有黄小明。” “大哥，我有钱，有话好好说。” “我们要是一会回不去老师要报警的。” “嘿嘿嘿！！” “呜呜呜，大哥，我少年有痔。” “哈哈哈哈！” 门外，景恬直接笑出声。 袁华敲了敲门，大声道：“放他们出来吧。”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张易山几人腿肚子打颤，一点力气都没有，上车后袁华把他们身份证还回去，几人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杨羊强笑道：“我就知道这是假的。” “对，我也看出来了。”张易山心有余悸说道。 “我全程都在配合拍摄。”张若云咳嗽两声。 袁华低头玩弄手机，没理几人，过了一会发了个视频在群里。 画面中是三人哭天喊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脸色写满绝望。 赵丽影：“这是干啥了？” 杨梓：“张易山演技提高了不少。” 热芭：“哥哥们演得真好。” 袁华：“进了黑组的下场。” 几女：“……” “哈哈哈哈！” 景恬把从头到尾经过分享在群里，最后说道：“在外拍戏要小心，男孩子也是一样。” 天明，陆陆续续，学生回到酒店。 大部分人都找到了剧组，只有少部分人没找到。 大家一见面就相互诉苦。 “我演了个尸体，泡在水里那种，导演给了我一百块钱。” “兄弟，优秀，我也是演尸体，爬坑里睡了两个多小时，导演让我滚。” “我演的古装，衣服太臭了，跟焖了半个月没洗的袜子似的，鞋子更臭，不知道上一任主人有没有脚气。” “幸好跟着丽影姐，我们演宫女，拍戏还算轻松。” “我跟着杨影姐演的是丫环，活还好，就是走来走去有点累。” 酒店大堂，景恬负责统计每人赚的钱，袁华则是在边上看手机 “看什么呢！”黄小明来到他的背后，暼了一眼，发现是条新闻，拐卖孩子的。 “人贩子确实可恶，人人得而诛之。” “是啊，抓到了应该枪毙。”袁华放下手机：“你说我拍部打拐的电影怎么样？” “可以，我举手双赞同。” “要不咱俩……” “我档期不够。”不等袁华说完，黄小明拒绝：“明后两年我都没时间。” 袁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这种公益性电影属于吃力不讨好，投资不多，很少有人愿意演。 “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等我明年拿了百花影帝别说不带你。” 黄小明意动：“剧本给我看看？” 袁华把手机上的新闻给他：“这就是剧本。” “你逗我呢。” 这则新闻不长，前后一分钟样子，讲的是一个孩子被拐，父亲散尽家财拼命寻找的故事。 仅从片面上来说确实感人，但电影不能这样拍，也拍不出来。 “别呀，我回去就写剧本。”见黄小明要走，袁华拉住他。 “大哥，等你剧本写出来我骨灰都凉了。” 仅凭一则新闻就要写剧本，猴年马月才写得出来，黄小明没把袁华的话当真。 另外一边，景恬已经统计好大家赚的钱。 “恭喜赵丽影，你的片酬是最多的，第二是杨影，第三谭谭淞韵，第四热芭……” “根据你们的排名，节目组接下来会拍一部一个小时的电影，赚钱最多的当女主角，第二名当女二号，以此类推。” “等拍完后，这部电影也会单独放一期，在魔都卫视播出。” “哇呜！！” 谁都没想到奖励会这么丰厚，赚钱最多的人居然能当主角。 这天，赵丽影失眠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主角。 而张易山三人组含泪拿到龙套，这次是真的。 …… 节目组给的电影剧本是个古装片，偏向搞笑，所有人都参演了，包括袁华。 前后半个月功夫杀青。 没错，就是半个月。 拍摄地点在横店，大家台词一遍过，最多一天拍了二十二场戏。 说是拍电影，其实和录综艺也没区别，一点都不严谨，和过家差不多，有时候拍着拍着有人笑场导演都不管。 横店杀青后，众人回到北电。 十二月，燕京的冬天已经下雪了。 北电会馆里，节目组弄了一个票选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 评选标椎是录制综艺以来表现最好，最努力的人。 最后获得最佳女主的是赵丽影，最佳男主杨羊。 握着塑料小金人，赵丽影激动得都哭了。 宿舍楼下，袁华站在哪里挨个送她们，手上是起风了的专辑。 这张专辑就一首歌，mv是校庆上哪个。 “好好收藏，我这张专辑不对外发售的，一共就十几张。” “以后我要是成了国际巨星，这张我亲笔签名的绝版专辑怎么也得卖几十万。” “专辑里有我唉，这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吹一波。” “袁老师再见。” “再见，好好加油，你们的未来都不差的，开学第一天小明哥和我聊天，他说咱们班未来能火两三个人。” “你们知道我说什么吗，我说你们未来都能火……” 第一百四十五章：留校任职 “我说你们未来都能火。” 黄小明不得不承认，袁华灌鸡汤真有一手，学生们一听到他的话，跟打了鸡血似的，完全不知道外面世界的人心险恶。 他还是那句话，这个班能火的就那么两三个。 全都能火，那是袁华在安慰他们。 在学校里, 一切付出皆会有同等收获，考试的时候你在试卷上每答对一道题，都会获得一分。 社会上不一样，可能你付出十倍努力也不一定能获得一分收获。 而有的人啥都不用做，大把的剧本找上门。 拿他来说，他在九七级的学生中成绩并不是最优秀的，上层都算不上，也就中游。 班上比他成绩好的人多了去，更不要说那些年年拿奖学金的学霸，年纪轻轻当学生会主席，早早保研，出国交换生等等。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早就泯然众人，他这个中游生混得风生水起。 寒风吹红了脸，赵丽影额头发丝凌乱，笑道：“袁老师，我读书少，这么相信你，你可别骗我啊！” “那不能，你要是红不了尽管找我，我售后服务保终身。”一拍她的肩膀，袁华道：“去吧。” 赵丽影事业已经有起色了，从还珠格格之后，她的人生轨迹再此回到前世。 说起来小赵的事业也是一波三折，说是大器晚成都不夸张, 别的女艺人二十来岁就红了，她却是足足跑了十年龙套。 中间但凡放弃, 也不会有后来的金鹰奖视后。 “老师，我保吗？”谭淞韵瞪大眼睛问。 “你，你就不好说了，哈哈，骗你的，好好加油，以后有适合角色我找你。” 和黄小明说的差不多，谭淞韵这张脸戏路太窄，将来只能演一些青春偶像剧，学生角色之类。 但早早能确定戏路何尝不是一个好事。 多少人在娱乐圈浑浑噩噩十几年，还找不到自己的路。 谁都想戏路宽，驾驭不同的角色，但这种人只是少数，一千个演员里不一定有一个。 大部分演员都是利用自己的优点，走擅长的路，包括杨蜜和热芭。 古装好看就拼命演古装，影评人骂不骂先不说，至少人家红了，钱也没少赚，等年纪大了再慢慢转型。 所以说，傻白甜也有傻白甜好处。 谭淞韵出去之后一直逮着青春偶像剧演，多演几部还是能出头的。 “老师，你要这么说我可认真了，等你电话哟。”略过袁华，谭淞韵来到景恬身边：“景恬姐，谢谢这么久以来你的照顾，我会记得你的……” 黑色风衣，长发披肩的杨影和袁华握握手，道：“都毕业了，我也不叫你袁老师了，华哥，我就想知道小明哥说能火的人里有没有我？” 黄小明把头暼一边。 杨影能火吗，他心里没底。 他自己就是时代浪潮中被冲上岸的幸运儿，自然是知道娱乐圈有多残酷。 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 差一点你都红不了。 贵人扶持就是资源，这点他能给，杨影肯吃苦肯努力，那三分能耐也不叫事。 六分运气，这就难了，完全是听天由命。 圈子里有句话说得好，小红靠捧，大红靠命，一点都不夸张。 景恬的资源好到爆，一部接一部大女主戏，各种影帝影后当配，说红不了就是红不了。 “小明哥没说。”袁华一句话就把黄小明推到深渊。 黄小明闭上眼睛，得，今晚别想下床了。 “但我觉得吧，你肯定能红，一部戏片酬轻轻松松拿七八千万那种。” 袁华发誓，他说的全是实话，如有不实，天打雷劈。 “虽然知道你是吹牛的，但我喜欢听。” 一部戏七八千万片酬，怎么也得国际影后吧，杨影心里想到。 校门口，各家公司都派车过来接，袁华这边送一个，那边上一个。 没一会功夫，只剩下杨羊和张易山了。 “你们俩我得多叮嘱几句。”袁华先是看向有点冷酷的杨羊，这小伙看着一丝不苟不爱开玩笑，但混熟了就知道，也是个逗比：“艺人初期，选对好的经纪公司很重要。” “如果你觉得公司配不上你的才华，那你就遵循自己的内心，该走走，该赔钱就赔钱，千万别死撑。” 杨羊十六岁被大导演李少虹看重，选进红楼梦剧组，同时也签约她的公司。 合约很长，一签十五年。 对艺人来说十五年的合约几乎是终身买断。 遇到好的东家也就罢了，遇到合不来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不巧，杨羊遇到的是后者。 前世他在这家公司耽误了七年，后来和李易锋拍了盗墓笔记火了一把，还被经纪公司告上法庭。 再后面的艺途也不顺利，好在磕磕绊绊挺过来了。 “嗯，谢谢袁老师，我记住了。”杨羊站着说话的时候双手习惯性的背在背后。 其实他现在就想换经纪公司了。 同是一起签约的，李少虹更喜欢于晓彤，很多戏愿意捧他。 而且公司还有个太子爷林雨深，这位爷是李少虹的干儿子。 杨羊自问自己形象不差，演技也未必比两人弱，但很多资源都轮不到他，得到的角色多是别人挑剩下不要的。 也就是钱不够，暂时赔不了这么多违约金，不然早跑了。 “去吧。”袁华挥手。 嘿嘿一笑，张易山道：“袁老师，您别送，我的宿舍离不远，五分钟就到。” 他北电大一新生，本来就是这个学校的，一会还要回去上课呢。 “我不送你，自己走吧。”突然想到什么，袁华道：“你是韩虹姐侄子？” 张易山笑容僵住：“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问平时是活泼了点，但还算是低调的，对外说自己是普通家庭，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演过家有儿女。 但和韩虹是亲戚这事可从来没说过。 韩虹是文工团的，和他父母一个单位，关系挺好，小时候父母外出工作，经常把他托付给韩虹带。 演家有儿女韩虹就告诫过他，在外别提两人是亲戚。 袁华笑笑：“乱猜的，滚吧你。” 娱乐圈明星多，师徒，兄弟，姐妹，父子，父女，侄女舅舅的不在少数，他也是刚刚才记起来。 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是。 “好嘞，袁老师再见。” 黄小明和景恬跑去校门口送人了，这里只剩下袁华。 宿舍楼下，学生一走，袁华感觉有点空落落的，想抽根烟填补一下内心的空虚。 “咳咳！！”不远处，黄垒背着手走过来，瞪了他一眼，袁华讪讪一笑，把烟放回去。 “黄老师，下课了？” “嗯。”点点头，黄垒道：“学生们都走了？” “走了。” “离别的滋味不好受吧，这种情况我每隔几年就要经历一次，从你们那届开始，到现在已经慢慢习惯。”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学校给我当个助教？” 见周围没人，黄垒掏出烟点了一支：“一边助教一边考研究生，过两年转正当老师，以后想拍戏的时候就出去拍戏，不想拍了回来教学生。” 把袁华留下，一方面是惜才，另外一方面给学校添加新鲜血液，这也是今年开会定的宗旨。 时代在进步，学校一些老师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老师。 那会儿包分配，有的老师都不是表演专业毕业的，有的毕业就留校，一辈子没拍过几部戏。 上课照本宣科。 自己都不懂戏，还教学生，这不开玩笑嘛。 袁华科班毕业，这几年拍了不少戏，有名气有演技，留下来对学校好，对他自己也好。 毕竟北电老师的名头拿出去还是镇得住场子的。 “算了，这种离别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袁华说这话，已经是拒绝。 拿钱要办事的，他知道北电规矩，老师确实可以在外面接戏，但每个学期有任课指标，不得低于多少节课。 这点他做不到。 这几年正是高速发展期，商演，接戏，综艺注定少不了。 让他在学校白拿工资挂名，先不说学校能不能同意，就是同意他也干不出来这事。 “行，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跟我说。”黄垒拍拍袁华肩膀，就像他刚刚送那些学生一样：“去吧。” “嗯，黄老师再见。” “再见。” 望着袁华背影，黄垒微微失神。 袁华太像他年轻时候了，歌影视三栖发展，有才华有颜值，如日中天。 只不过他的星途一半就折了，袁华的星途刚开始。 校门口，袁华开车停在景恬面前：“人都走了，上车吧。” “还别说哈，挺伤感的。”坐在副驾，景恬开始多愁善感：“想不到我的人生中第一次执教生涯就这么结束了。” 袁华失笑：“当老师的感觉很爽吧。当时是谁打死都不来的？” “我享受的不是当老师的快感，是认识很多朋友，大家一起玩耍的感觉，唉，学校啊，还真是最后的象牙塔。” 这种每天一觉醒来就有事干，有工作的充实感是剧组拍戏没有的。 在剧组，见谁都得叫哥叫姐，遇到前辈恭恭敬敬的，但凡有点做不到位，回头人家说你甩大牌。 拍战国的时候遇到孙洪雷，她谦虚的说了句自己不太会演戏，让他多多关照。 回头孙洪雷就捅到网上去了，说她不会演戏。 加上媒体歪曲事实，断章取义，那段时间她被网友骂惨了。 来到大学季一年级之后呢，每天工作就像是生活，和同学们一起听课，聊天，听她们诉说心事。 结果节目播出，她火了，粉丝蹭蹭长。 “是啊，最后的象牙塔，准备好迎接工作了吗？”袁华拿出一份剧本大纲：“我弄了个剧本，你要不要试试？” “打拐那个？我不行的。” 这些天袁华回到家后天天加班熬夜写东西，她还帮忙查过资料。 里面女性人物年纪偏大，她有点拿捏不住。 “咱俩演夫妻，你要不来我只能找别人了，我想想找谁呢，热芭吧，她应该可以。” “她演高中女友都行了！” “那谭淞韵吧。” “她适合演你女儿。” “杨影呢？” “她？你找她还不如找我，我和她年纪差不多。” “好吧，就找你了。” 景恬语塞，握着剧本大纲为难道：“我真的有点驾驭不住夫妻角色。” 袁华肯定要饰演男主角田文军，年龄设定是三十岁男子，她作为田文军老婆，怎么也得二十七八吧？ 可她才大四啊，今年二十二。 五六岁的年龄差倒不是最大问题，最大问题是这个角色有个五岁大的孩子。 她那啥都没过呢，哪里演得了生过孩子的妇女。 “你是怕演不了已婚妇女吗？”袁华知道她的性格，说白了就是不自信：“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快速体验到已婚妇女的生活，你愿意尝试吗？” “什么办法？”景恬眨了眨睫毛。 半小时后，家中。 两人拥在床上。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景恬脸上的红晕爬到耳根，锤了一下袁华胸膛。 “嘿嘿，角色体验嘛。” 老百姓的日子很是朴实无华，一日三餐，三餐一日 番茄卫视，几期下来终于播到校庆，袁华一首起风了占据六个热搜。 “卧艹，又出歌了。” “这歌，好听。” “就没有人发现吗，袁华和景恬这对有点磕啊。” “是啊，我也喜欢他们这对，话说没在一起吗？” “节目效果而已，肯定不是在一起。” “你们猜我刚刚在音乐网站搜到什么，起风了是免费的，可以下载。” “靠，真的假的？” “此时不下，更待何时。” “没对比就没伤害啊，袁华都免费好几首歌了，夏洛那边死抠死抠的，一首口水歌都要收起。” 音乐行情不好，专辑已经有点卖不动了，除非是真爱粉，不然很少有人愿意买专辑。 等十天半月盗版出来，效果都是一样的，谁花哪冤枉钱。 把起风了做成免费全网发，这是袁华和杨思唯商量的结果。 歌曲已经给节目组当宣传曲了，再搞独家销售不现实，收入肯定要大减，不出几天网上全是起风了，谁还买你专辑？ 还不如全网免费，拉一波人气同时宣传团队配合发力，完全可以让袁华火一把。 第一百四十六章：打拐电影 “卧艹，流量这套算是被这孙子玩明白了！” 夏洛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袁华发首歌都能把他牵扯进来，不少大v都是踩他一脚，捧袁华一手。 “这么多热搜，老子就不信全是自己上去的。” “我特么发歌赚钱，碍谁事了？” “一天天瞎逼逼, 有本事你也来抄啊！” 猜都猜得出来，这些热搜有一部分肯定是袁华那边买的，自从微博出来后，袁华那边玩得炉火纯青。 隔三差五整一次热搜。 和袁华齐名的黄小明，胡戈等人作品不比他少，但热度硬是被甩了一大截。 其中微博功不可没。 平时夏洛都是吃瓜的，没想到这次吃到自己头上, 正准备打电话给经纪人，让她们也买几个热搜黑一把袁华, 没想到的电话来了。 “喂，刘导，斗破女主角？女主角我来定。” 斗破总投资五千万，他投了四千，剩下一千是到处拉来的，这段时间正在选角。 想起昨晚的温存和承若，女主角人选自然是不能给外人的。 “女二号？女二号也不能给外人，不是，我们要找合适的人选，宁缺毋滥。” 前天他刚答应一个三线小艺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 “对了，女三女四也给我留着。” 他手机里还有几个年轻模特，打算明天约出来谈谈。 “好，其他的你自己安排吧，嗯，没问题，资金随时到位。” 袁华不愿意和他一起干, 他就自己干, 导演，拍摄团队，全都是他自己找的。 只要有钱，草台班子搭起来不要太简单，根本就没有压力，一个电话全搞定。 挂掉电话，夏洛把袁华的事忘脑后，继续忙他的选角，开鸡了，这段时间有点忙。 …… 生活总是起起伏伏，伏伏起起。 综艺结束后袁华并没有回魔都，而是在燕京这边呆了一段时间，直到2009年的最后一天过去。 新年第二天，袁华起床洗漱，看着镜中胡渣拉碴的自己，不禁有点失神地摸了摸腰子。 他想起吕奉先的经典名言。 “你电话。” 卧室，景恬喊道。 “来了。” 快速漱完口，袁华回到卧室，看着满面红光，眉目流转的景恬，心底一颤。 “黄博打来的，你接不接？” 这些日子不少人给袁华打电话找他工作，都被他拒了。 “接吧。” 拿着手机来到阳台，袁华刚接听，黄博立马喊道：兄弟，我入围金鸡最佳男主角了。” “你要这么说我挂了啊。”袁华嘴角抽抽。 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嘛。 “别，我话还没说完，你粉丝要把我喷死了。” “什么情况？” “你自己上网看看吧。” 没有挂电话，袁华打开电脑登录微博，热搜第一是金鸡奖入围名单，最佳男主角里有黄博。 评论区骂声一片。 “靠，黑幕啊，鬼吹灯袁华才是男一，到了评选影帝的时候怎么就变成黄博。” “好家伙，制片方不要太欺负人，这都直接踩脸上了。” “开机仪式的时候官宣袁华是男一，电影上映海报上袁华也是男一，大家都是冲着他去进电影院的，怎么一到拿奖人就变了。” “大家少说几句吧，金鸡奖并不是非男主才能申报，男二也是可以的，只要戏份不比男一少，很明显，黄博符合要求，而且我觉得他的演技不比袁华差。” “去你大爷的吧，你也说了不比袁华差，结果人家男一都没申报，你一个男二上去了。” “怪不得电影票房的庆功宴袁华没参加，原来矛盾那时候就有了。” “黄博这是抢人影帝啊。” 袁华面无表情点开黄博的微博，发现已经禁止评论了，往下一拉最近几天的微博，每一篇好几万评论，最近一篇直接突破十万，全是骂人的。 打开自己微博，情况相反，都是在为他鸣不平。 “博哥，你说我要是这个时候把你取关了，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 “卧艹，你就别火烧浇油了。”黄博焦急无奈的声音传来：“快帮我解释两句，” 网友说话太难听，有些还说要摸到他家去弄他。 这特么都是啥人啊。 袁华流量大，粉丝又多，他根本顶不住，骂不过，只能把微博评论关了，如果还是不行，他都要准备卸载微博了。 “我咋说啊，说华宜想签我，我不给面子，然后就把最佳男主角给你？” 黄博应声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个鸡毛啊。”袁华轻笑，真这样说，明天华宜就该找他麻烦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网友消除误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 “愿意，当然愿意，你说。” 如果不是已经到了入围这步，黄博是不在乎网友的谩骂的，偏偏入围了，下一步就是拿奖，他不敢粗心大意。 上次金马影帝是双黄蛋，他经常笑称自己是半个影帝，何尝不是一种自嘲。 这次他比谁都希望堂堂正正拿影帝。 “我有部新电影，你过来串个角，回头我往微博一发，说是我邀请你的，什么误会不都解了吗？” “这倒是个办法哈。” 网友攻击他和袁华有私人恩怨，抢了人的影帝，这个时候要是袁华再邀请自己拍戏，谣言不攻自破。 你不是说我们关系不好吗？关系不好袁华还能请我拍戏？ “这么说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不愧是师哥，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给你添麻烦才对，粉丝年轻不懂事，你别太计较，先说清楚，我这是公益电影，不赚钱的，也没多少钱，你片酬可不高。” “没事，咱们哥俩不兴这些。” “那我挂了啊，给你发微博去。” 袁华开始编辑微博，先是恭喜黄博入围金鸡奖，然后解释两人关系和外界传闻不一样，并且在文章最后宣布两人将要合作一部戏，不日开机。 “黄博找你干嘛？” 一双柔软白嫩的手从后面环住脖子，景恬的长发落到袁华头上。 十几天功夫，她胖了好几斤，身材更加丰腴了，袁华能感受到肩部传来的压迫感。 “说是要零片酬出演新剧男二号，一直求我，我答应了。” “骗子，是你忽悠人家吧。” “男欢女，呸，你情我愿怎么是忽悠呢。”袁华继续浏览着微博，发现黄博那边整了个热搜，把他刚刚发的顶上去了。 “剧本我已经发给导演了，相信这两天应该就会有回应，你要做好准备，开机时间不远了。” 身体重量压上去，听到袁华的喘气声，景恬很享受这种感觉：“哪个导演这么大牌，还要等他看完才能开机。” 袁华这边想用导演的话她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分分钟到位，哪里用得着等。 “这次不一样，一般导演拿不下这部电影，所以我找的是香江导演陈可欣。” 打拐电影，风格和商业片完全是两种不同路子，袁华想找一个导演经验丰富，手法细腻，别具一格的导演。 陈可欣入行三十多年，导过甜蜜蜜，双城故事，金枝玉叶，如果爱，投名状等电影，实力没得说。 事实上前世亲爱的这部电影也是陈可欣导的，袁华看哭好过几次。 “哦，是他啊，大导演。” 感受到后背不能承受之重，袁华转身把景恬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脸。 “过完年应该就能开机，你得增重，太瘦了，一点不像生过孩子的，也不符合人物的年龄感。” “啊。”景恬脸色苦下来：“要增多少斤？” 哪个女孩子不想有一个好身材，平时她都不舍得吃太多，也好长时间没锻炼了。 要不是这段时间体验角色运动量大，可不只是胖一点那么简单。 “最少要增五斤。”想了想，袁华认真说道。 “五斤，那我不是一百一十斤了吗？还回得来吗？” “回得来，放心吧。” 以她的身高，一百一十斤其实不算胖，刚刚好，放在十六比一的摄影机画面中会拉宽一点，呈现出一百二的样子，很符合已婚妇女形象。 当然，最主要的是袁华想让她改变自己。 老是顶着一张脸，演什么都是娇滴滴女孩，时间一长观众会腻，不被骂才怪。 “我要是回不来，你就等死吧。”景恬扬起拳头，恶狠狠说道。 “多运动运动就好了，大不了我陪你。” 景恬笑颜如花，“好啊。” “唉，唉，我说不的不是这个……” 又是枯燥的一日三餐。 晚上，黄博的微博评论解开了，谩骂声少了很多，袁华打电话给他，约他见面谈戏的事。 见面不是魔都，也不是燕京，而是川省的某个县城。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天气严寒，景恬挽着袁华的手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 走在两人旁边的黄博叹口气，一路上狗粮他吃得饱饱的。 问袁华要好几次剧本，他都没给，只是让他跟上。 很快，三人来到酒店包厢，推门而入，里面坐着一个老实巴交，饱经风霜的汉子。 男子还不到四十岁，看起来和五十差不多。 “孙大哥你好，我叫袁华，是我联系你的，这些日子和你聊天的网友。” “你好，你说要帮我找孩子是真的吗？”男子死死抓住袁华的手，激动说道。 前段时间有个网友联系他，问了他很多关于孩子丢失的事，说要帮他找孩子。 没想到会是一个明星。 “是我，孙大哥请坐。”袁华给他倒水，认真道：“靠你一个人里力量是很薄弱的，我想把你的故事拍成电影，上映后看过的人多了，可能起到一点作用。”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 孩子被拐五年，他找遍天南地北，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 眼前的人是大明星，如果他们能帮忙一起找，效果肯定比他一个人强。 “我是看了新闻后才打算拍你的事迹，这些日子从咱们的聊天中陆陆续续做了剧本，为了让电影更加真实，接下来我们会对你做一个简单采访问答。” “没问题，随便问，我什么都可以说。” “你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零五年夏天，七月二十一日下午。” “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我和前妻吵架，孩子跑出去玩，然后再也没回来……这些年我走了几十个城市，网上发了无数帖子，甚至重金悬赏线索……但骗子太多了，两千三千五千打过去，电话再也打不通。” “对了，我还加了一个群，我记得和你说过，里面的人和我一样，都是丢失孩子的父母……有的人为了找孩子倾家荡产中途放弃了，有的人再婚放弃了，有的实在找不到也放弃了……但不管过去多少年，我都不会放弃……” 包厢里很安静，袁华，景恬，黄博都在倾听，越是对他同情，越是憎恨人贩子。 听到痛处，景恬和黄博眼眶红润，忍不住哭出来。 这个家庭太惨了。 两个小时后，三人从酒店出来，刚上车，黄博就道：“这个角色我接了，片酬一分不要。” “纠正一下，这个角色是我的，你是男二号。” “男二号也无所谓，总之我演定了。” 机场，几人分别。 黄博临走前，袁华把男二号剧本给他。 飞机上，黄博一言不发，只是一页一页翻着，剧本很粗糙，很多话都是大白话，一看就是别人口述后原封不动写上去的。 魔都，袁华和景恬到家第二天，黄博打来电话问具体开机时间，他好调整档期。 “大年初八！” 很巧，早上陈可欣那边早上刚回的消息，愿意导这部戏，初定时间在大年初八，还有五十多天。 “你想好女主角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推荐一个？” 这部戏中景恬饰演的是田文军的前妻，但其实她的戏份不是最多的，还有一个女性角色比她还出彩。 那就是人贩子。 这位才是女主角！ “我想要周讯，不知道她能不能来，目前还没找过。” 人贩子这个角色年龄必须三十岁以上的女演员才能驾驭，一般女演员根本演不出那种疯癫和绝望，所以他要找个实力派。 周迅和李彬彬都挺合适，但李彬彬那边她不熟，以前人家是看在王金花的面子和她聊几句，现在都不在橙花了，面子肯定是不管用，只能找周迅。 第一百四十七章：亲爱的开机 “行，你先去找，要是找不到的话我再看看我推荐的。” 听到是周迅，黄博也不在多说什么，换个人他还能挣取一下，这位就算了，娱乐圈能跟她争角色的没几个。 不是不敢争, 而是争不过。 样貌和演技，人家都是顶级的。 “谢了博哥，没什么事我挂了。” 袁华知道，黄博想推荐的人是舒其，他圈子里关系好的女星不多，就那么几个，这次人贩子老婆李红琴这个角色挺出彩的，算是个不可多得好角色。 平心而论，舒其不是他的第一人选。 玉女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这些年转型后也尝试过不少角色，但没演过底层小人物，有点担心驾驭不了。 周迅不同，人在囧途的时候袁华和她合作过，女骗子角色饰演很好。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更适合的女演员，那就是前世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赵微。 不过袁华不敢用。 挺好的一部电影，前世就是因为赵微才被下架。 挂掉黄博的电话，袁华开始联系周迅。 “迅姐，干嘛呢？” “有部戏找你，女主角，哈哈，我还能骗你吗, 放心吧, 不是两页台词那种, 你在魔都啊，好, 我也在，那咱们约个时间吧……” 把外套穿上，袁华对客厅里的景恬道：“我去见周迅，你去吗？” “去，还是不去了。”景恬脸上敷着面膜：“去了不好解释，反正都要在一个剧组，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 “好，想吃什么，回来给你带。” “不要，滚！” 不让她练舞，不让她做瑜伽，每天大鱼大肉烧烤端在面前，这不是害人嘛，多大仇啊。 外摊一家咖啡厅二楼窗户边，袁华坐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到周讯从一辆商务车里出来。 上楼坐下后，周迅摘下口罩和眼镜，点了一杯温水。 “速度快点，我下午有事赶飞机。” 袁华把包里的剧本大纲给她：“你先看看这个。” 剧本大纲就是故事梗概，要是看完了故事都不感兴趣，角色什么的也没必要拿出来。 “打拐电影啊，好事。”翻开第一页，周迅给出第一句评价。 第一页上写着故事来源，是根据前几年一则新闻改编加工。 “这种写实题材可不好拿捏，演过了显得太假不够真实，不够的话戳不到观众的点，无法打动人……” 眼睛放在剧本大纲上，周迅的嘴也没闲着，不断往外说话。 她并不是讲给袁华听，而是给自己听的，用这种方式梳理剧本。 看到三分之一，田文军夫妻终于在乡下找到自己的孩子，在抢孩子的过程中被孩子现在的母亲李红琴追赶，从村里一直追到外面，双方展开扭打。 到了派出所，李红琴洗白，原来她不是人贩子，人贩子是他死去的老公，她并不知道孩子是拐来的，老公死之前说是和小三生的。 “哎哟我去，你这是在走钢丝绳啊。”周迅第一次抬头，秋水般的眸子望向袁华：“剧本过审了吗？” 弘扬母爱伟大是好事，但母爱放在人贩子可不行，这还得了。 别说票房好不好，剧本能不能过审都是一回事。 “过了。”袁华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低头，周迅重新把目光放回剧本上。 李红琴家里不只一个孩子，除了拐来的田文军家的鹏鹏，还有一个小女孩，老公生前称是工地上捡来的，那会才几个月大。 作为犯罪人家属，李红琴因为知情不报被判了半年，两个孩子也被带走，鹏鹏回归正常家庭，女孩dna对比没有找到家人，暂时收养在福利院。 为了把孩子要回来，她找到老公工友，让对方作证孩子是工地捡来的，谁知道工友临时变卦，她不得不出卖身体…… “嘶！” 花了十多分钟看完剧本大纲，周迅倒抽了一口冷气：“所以我饰演的角色是李红琴？” 袁华把早就准备好的李红琴剧本递过去。 厚厚一大叠，这是完整剧本。 “都带来了，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周迅接过剧本。 袁华淡笑道：“我是对剧本有信心。” 有信心个屁，他只是带着以防万一罢了，周迅要是看完大纲不喜欢，他压根不会拿出来。 把剧本压在肘下，周迅道：“田文军谁演？” 剧本好没用，遇到一个猪队友演员，多好的剧本都是白搭，她得事先问清楚。 对手演员不好，她会向制片方推荐，她也有这个资格推荐，如果制片方不同意，那她就不演。 “我饰演田文军，男二号韩德忠黄博，女二号鲁晓娟景恬，导演陈可欣。” 听到景恬名字的时候周迅压了一下眉头，听到陈可欣的时候眉头又松回去。 “可以，剧本我接了，开机时间？” “大年初八左右。”袁华顿了一下：“迅姐，有个事我得提前和你说清楚，这是公益性片子，投资不会太大的，演员片酬也不高。” “你直接说多少。” 袁华试着道：“一百万。” 娱乐圈女演员的片酬普遍要比男演员高一级，周迅几个影后加身，在一线女演员中属于最顶级，电影片酬在六百万左右。 他一开口直接砍到脚后跟，是有点狠。 但没办法，这部电影注定赚不了钱，演员片酬一高，制作成本就要跟着增加，最后亏的是他。 “一百万？”周迅笑笑：“也就是你敢开这个口，换别人我都不搭理。” “这么说迅姐你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咋滴，你都亲自上门了，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帮你，要是拒绝，回头你还得找黄垒烦我吧？” “行了，剧本和大纲我带走了，开机前一周我会入组，咱们电话联络。” 周迅来得快走得也快，临走前对袁华道：“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下次有好剧本记得找我啊。”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剧本。 风声影后被夺之后，她牟足了劲接了几部片子，一部拿奖的都没有。 眼看后辈追上来，要说不急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剧本，当然要拿下，片酬少是少了点，一百万也不是不能接受。 华宜出来后她开了公司，自己当家做主，少了经纪公司这个中间商赚差钱，一百万落到手比以前多多了。 搞定周迅，袁华没有离开咖啡厅，而是打电话给佟大围。 这个剧还差一个男三号，张律师。 电影前半段，主要人物是田文军夫妻，韩德忠，后半段是张律师和李红琴。 前世，亲爱的这部戏为了照顾佟大围，给他加了不少戏。 在剧本创作的时候袁华有意把张律师的一些戏份删减，把韩德忠加强。 “大围哥，我袁华，我这里有部戏，导演陈可欣，主演周讯和我，男二号黄博，还差个男三号，你来吗？” “你容我想想哈。” 佟大围不想给袁华当配，两人咖位差不多，凭什么当配，但一听到黄博，周讯，陈可欣他又犹豫了。 毫无疑问，这是个大阵容，机会难得，就是男三号有点膈应。 “实话实说，这部戏我是冲着拿奖去的，你来，今年的百花奖最佳男配角我报你名字。” “好家伙，电影都没拍你就给我报最佳男配角，这大饼画的，行，你把剧本发我，我看看。” 最佳男配角，还是很心动的。 虽然比不上影帝，但影帝一年才几个，能拿最佳男配就偷着乐吧。 晚上，佟大围回复电话，同意出演，袁华还特意问了一嘴，华宜同意吗，他说经纪人已经同意了。 赵丽影的前车之鉴在哪，袁华不得不慎重，让杨思唯起草好合约发给华宜签字，走正规程序。 不然电影快上映的时候华宜以艺人未经公司同意私自接活，跟他要天价赔偿，他上哪哭去。 …… “华子，大学季一年级第二季你还来吗？” 除夕夜前两天，袁华刚拍完杂志回家就接到陈晨的电话。 歌曲起风了免费带来的好处就是八家杂志封面，三个大代言，这段时间他忙的就是这个事。 “不去了，我马上要开机，没时间。” “那你问问景恬去吗？片酬好说。” 袁华望向一旁的景恬，他开的是免提，在家里，只要是女的电话，他一般都是免提。 景恬摇头，袁华都不去，她去干嘛。 “她估计也去不了。” “那太可惜了，看来我只能找黄小明了。” “不好意思啊陈姐，我这边真的是有事，爱莫能助。” 以他对黄小明的了解，他和景恬不去，黄小明大概也是不去的，去年之所以来是因为熟人多，档期充裕。 “没事，挂了啊，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对了，我给你寄了点新年小礼物收到了吗。” “收到了，陈姐，你这哪儿是小礼物，已经是大礼物了，怎么，升职了？” 礼物是景恬昨天签收的，挺贵重，陈晨年年送礼，今年是最贵重的一次。 “害，往上提了一级，不值一提，回头请你吃饭。” 听着那头的笑声，袁华确定升了，番茄卫视是公家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一级也不容易。 而且说是一级，谁知道多了个什么职位。 …… 大年初一刚过，袁华和景恬入组了。 这部戏他依旧用的是前世名字，亲爱的。 拍摄地选在一线城市深城，不过是在城中村位置。 导演是陈可欣，拍摄团队也是他的。 这些大佬为了导戏顺手，一般都有自己的班底，打听到他们公司有后期制作团队，袁华也把后期制作这项任务交出去。 老陈从导到制作，一条龙服务。 当然，钱也要不少，一点不打折。 这部戏袁华找过投资商，人家都不傻，看到是公益性的电影，一个个都不投，摆明了亏钱嘛。 没办法，袁华全部扛了，一共一千四百多万。 其中老陈这边就拿走百分之六十。 因为电影赚不了钱，没有宣传公司敢接手，宣传这一块也得袁华自己扛，预计五六百万。 前前后后，他搭进去两千万。 亏是肯定要亏的，袁华早有预料，只是亏多亏少的问题，票房好点就少亏点。 这部电影他也不是冲着赚钱去的，跟佟大围说的一样，就是冲着拿奖。 今年的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主角提名，他必须占一个坑。 去年被华宜坑了一次，他就知道靠人不如靠己，你不是不给我报名吗，我自己拍电影自己报行了吧。 “陈导你好，我是袁华。” 深城五星级酒店，袁华见到陈可欣，自从亲爱的立项以来，两人通过很多次电话，这是第一次见面。 “你好你好。” 陈可欣脸型消瘦，一头陈浩南同款发型，戴着一副大框眼睛，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说话很儒雅，一点没有大导演的架子。 “陈导你好，我是景恬。” “你好。” 演员名单确定之后陈可欣特意查过演员资料，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景恬。 其他演员都好说，黄博，袁华，周迅，实力摆在那儿，他担心景恬太年轻了，未必能驾驭田文军前妻鲁晓娟这个角色。 今天一见面，发现景恬和照片一点不一样。 身材微胖，五官饱满，头发烫成大波浪，要是留一个中年妇女的发型，穿上前几年过时的衣服，还是能演鲁晓娟的。 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少妇，挺好。 年味刚过，提前入组的不只是袁华和景恬，周迅黄博佟大围他们也来了。 一早上功夫，剧组主演全部到齐。 大家吃了一顿饭后，下午直接开剧本研讨会，晚上跟着陈可欣一起到城中村看拍摄现场。 “袁华，你坐那儿，摄像看看视觉怎么样？” “不行，柜子得搬，换个位置，光线不好。” “巷子里不要站人，全都走开……” 一进入工作状态，陈可欣马上变一个人，变得很严肃，对拍摄要求很高，光线，空间结构，镜头美感，几乎到苛刻地步。 接下来几天，众人都被他当工具人使唤，直到开拍前的一天，周迅被叫走。 陈可欣让她去乡下，李红琴的家住着，等这边拍完了再去拍她。 他们一天不过去，周迅就要在乡下多待一天。 第一百四十八章：真实的演员 大年初八，年味未散，亲爱的剧组悄无声息开机。 没钱，请不起媒体记者，袁华并没有举行开机发布会，他也用不着办开机发布会。 黄博，周迅, 袁华，这三个名字拉出去就是票房。 半个月前的金鸡奖颁奖典礼现场，黄博凭借鬼吹灯成功斩获人生中第二座影帝，现在风头一时无两，火着呢， 周迅就不用说了，周公子从来都是人气爆棚。 佟大围和袁华也不弱, 两人年轻，粉丝多。 唯一差点的就是景恬, 但也不重要了，因为她不是女一号，她的存在就是添砖添瓦，给故事增加色彩。 拍战国的时候孙洪雷等人全都捧他一个，她撑不起，这次不一样，她是配，主要看点在袁华，周迅身上。 少了针尖对麦芒，她演起来也没那么累。 “祝亲爱的剧组开机大吉！” 中午，挑了一个吉时，摆上猪头，腊肉，水果，陈可欣带着一众演员拜神。 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稍加修整，第一场戏开拍。 没错, 就是第一场, 陈可欣打算按照故事顺序来拍，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袁华一宿都没睡着，脑子里想的都是开销。 城中村巷子，袁华踩着人字梯给邻居客户检查网线，这里没有台词，陈可欣让他自由发挥。 “老田，好了没有，我还要看电视呢？” 邻居男子坐在屋子里下着象棋不满的喊道。 “马上好，这哪儿根线啊，上次还好好的。”这部戏的时间线放在零九年，城中村网线都是密密麻麻一串，跟阿三那边有一拼，袁华真的在检查：“我扯一下，你看看动不动，是不是这根？” “动了，动了。” “知道了。”电胶布把网线破损处缠绕上，袁华一步步爬下来。 陈可欣并没有喊停，而是给摄像打了个手势，摄像来到袁华身前，镜头怼他脸上，一步步倒退进网吧。 导演不喊停，袁华手动作也不停，坐在玻璃柜台前忙活一些小玩意。 过了一会，几个未成年非主流来上网。 “老板，我们忘记带身份证了，你看他，看我，一看就是成年人了。” “去去去。”袁华不耐烦挥手。 这几年网吧正流行，魔域，qq飞车，穿越火线，血战上海滩，流星蝴蝶剑啥的游戏不少，九零后正深受毒害呢。 未成年人上网是家常便饭，不过上面有交代，不能让未成年上网，查到要罚款。 “等等。”沉吟几秒，想到了什么，袁华轻声道：“回来吧。” 在这里，他没有多余的台词，但神色告诉众人，他缺钱。 “卡，过！”现场传来陈可欣的声音 “准备下一场。” 袁华看回放的机会都没有，屁股刚离开凳子又坐回来。 这就是大导演，演员只是他表达艺术的工具。 第二场，景恬一手抱着孩子进入城中村，孩子落地，马上跑向袁华，大叫爸爸。 “田文军，孩子我交给你了啊。” “知道了。” 抱着孩子玩耍，袁华教他说陕北顺口溜：“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孩子立马笑着接道：“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本来要离开的景恬回头：“我说了不要教他方言，现在谁家孩子不是说普通话？” “我们是陕北人，为什么不能说陕北话，我就是要教，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袁华还唱了起来，然后对景恬道：“鲁晓娟，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忘了法院把孩子判给谁。” 听到这话，景恬再也待不住，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停，再来一遍，女演员注意情绪，不要有愤怒，你们是合离的，多看孩子两眼，我要一个复杂的眼神……” 一下午功夫，一共拍了三场戏。 最难的不是景恬，而是小孩子演员。 三四岁孩子，根本不懂演戏，每说几句就要ng一遍，不是忘词就是忘情绪，有时候演着演着还要哭。 幸好孩子妈妈在现场，哄了一会继续拍。 第一天最后一场，网吧里小流氓闹事打起来，孩子跑出去玩，被人贩子拐走。 剧情正式拉开。 晚上，继续拍夜戏，袁华一枝独秀的时间到了。 丢了孩子的田文军疯了似的寻找孩子。 从一开始的只是微微担忧，到报警无果，发动街坊邻居寻找，寻找无果，情绪来到崩溃边缘。 半夜，通过调监控，警察发现孩子是被人拐走，登记好名字和信息后让鲁晓娟和田文军离开。 “田文军！你把鹏鹏还给我！！” 就在派出所，一直压抑着情绪的鲁晓娟爆发了，和田文军打起来。 只是声音不够响，被陈可欣ng。 趁着补妆的空隙，袁华对景恬道：“打巴掌的时候稍微用点力，你现在是一个孩子被拐走的妈妈。” “而孩子是在我这个前夫手上弄丢的，你伤心难过的同时对我又怨又狠，要一下子把气撒出来。” “幻想一下，我把你最喜欢的口红掰断了，拿你化妆水洗手。” 袁华这么一说，景恬就懂了，瞬间找到情绪。 因为有次袁华真的拿她的化妆水洗过手，那是个国外品牌，平时她都不舍得用，用也是用一丢丢。 袁华直接当洗洁精，一下子给她干了半瓶。 事后还说很滑，很舒服。 那天他们俩从洗手间打到客厅，厨房，阳台，卧室。 “田文军，你把鹏鹏还给我！！” 啪的一声，景恬给了袁华一巴掌，脸上浮现红红的五个手指头印，这还没完，抓扯着他的衣服还要打。 周围的人上前拉架都拉不动，心里直呼景恬演技牛逼。 “卡，过！” “哎呀我去。”袁华脸上火辣辣的，低头一看领口衬衣都被撕烂了，抓痕从脖子一直延伸到锁骨。 “不好意思啊师哥。”出戏后的景恬连连道歉：“刚刚入戏太深了，我看看有没有事。” “咳咳！！”袁华咳嗽，示意她收敛点。 现场这么多人呢，一个女生，抓着大男人衣领看，合适嘛。 但景恬跟没听见似的，见抓痕都快浸出血了，着急的让医务人员拿消毒酒精过来，还揉了揉他挨打的脸。 “都怪你，提什么化妆品啊。” “是是是，怪我，放下把，我自己来。” 监视器前，陈可欣一头黑线。 没拍之前他是不太敢用景恬的，但袁华很坚持，说景恬适合这个角色，现在看来，这特么分明是走后门了。 两人这关系，要说只是朋友，谁信啊。 “今晚就拍到这吧，袁华，你要看回放吗？” “要。”听到陈可欣的声音，袁华来不及消毒，从凳子上跳起来，屁颠屁颠跑去看回放。 今天一整天他都没看过回放，有时候情绪不到位还要被陈可欣训得跟孙子似的。 好处就是跟着这样的导演学到的东西多。 有时候多一个小表情，台词语气或高或低一点，呈现出来的效果都不一样。 这些东西是袁华之前不懂的。 “你的问题吧就是太想演了，什么都想表达出来，其实有时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犹抱琵琶半遮面效果更好。” “比如今天这第一场，换做一般人的表达肯定要把生活的窘迫说一遍，但只要一个眼神，一句叹息观众就懂了。” “这类片子拍出来不是给观众看的，而是给观众思考的，什么都讲明白就没意思了，一定要有留白……” 剧组收工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袁华一直在和陈可欣探讨剧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佟大围和景恬来到两人身后，悄悄听了起来。 陈可欣是大导演，这是公认的，以前他的主角不是天王就是天后，拍的影帝影后太多了。 入行这么多年，功底深厚，有时候肯指点一番，对演员的帮助非常大。 次日，袁华开始寻找儿子的旅途。 先是网上发帖，借助网友力量寻找儿子，为此不惜开出重金，只要能提供线索都有钱拿，谁知道打来电话的全是骗子。 “喂，我知道你儿子，你先把钱打来。” “大哥，你好歹发个照片让我看看吧。” “爱要不要，自己看着办吧。” “火车站我看到一个，和你说的很像，两千块什么时候给？”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打来电话的全是骗子，田文军照样给钱了，他不敢错过一点点信息，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转眼来到一年后，他找孩子已经一年了，头发长长的没时间打理，胡渣一茬一茬冒出来，整个人憔悴很多。 就在五分钟前，他刚从一户人家出来，哪个男人要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他，只要他给钱。 昨天，网上还有人把鹏鹏的照片合成做局骗他，约他拿钱赎人，差点人财两失，还是跳河才得以活命。 “卡，过，演员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 袁华吐了口气，活动活动身子，一边让化妆师化妆，一边闭眼整理情绪。 从入组到现在，已经拍了一个半月，重新投入工作中后的他又感觉到活力，每天乐此不疲。 剧组的情况和他差不多，就像是大齿轮，一旦转起来就停不下来。 大家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又有点记不起来。 此时，离深城一百多公里的农村，周迅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门口大公鸡出神。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还没拍完吗？” 一个多月，每天不是喂鸡喂牛就是挖土，她也没用化妆品，皮肤黑了不少，长时间的农村生活，让她彻底告别仙女形象。 不能用手机，不能上网，要不是剧组派了两个女生来陪她，她已经疯了。 “啊给，其烦了。”隔壁邻居大姐做好饭叫她。 “好嘞，马上来。”一拍屁股，周迅小跑过去。 这一个多月，她已经把这边的方言学得七七八八。 幼儿园门口，田文军卖炒面，小推车上挂着鹏鹏的大头照，写着重金寻子。 两个城管路过叹了口气，让他明天别在这摆摊。 一年多的时间，田文军的网吧早就关门了，积蓄所剩无几。 这天，前妻去看心理医生。 孩子被拐后，她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在这样的情况下，新找的老公还要和她发生关系，两人产生矛盾。 “喂，田文军，我有事和你说……” 听出那边的不开心，田文军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我孩子丢了，人人都说我是神经病，但我不是，我不会放弃寻找的。” “没找到孩子之前，我不会要二胎，一旦有了希望，就不会再有坚持了。” “欢迎来到千里寻亲温暖大家庭，田文军兄弟，请你说说你的故事吧……” 入组一个多月，黄博终于迎来他的戏份。 他饰演的韩德忠是个老板，家住五星级别墅，带着孩子上超市功夫，孩子不见了。 他找了孩子很多年，这些年也认识很多和他一样寻找孩子的父母，他把众人聚集在一起，相互鼓励，相互支持。 “大家好，我叫田文军……” 站起身，田文军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诉说这一年多的寻子之旅，谈及骗子，还笑出声。 “我都这么惨了，还特么有骗子骗我，后来骗子越来越少，没人骗我了，我反而更不踏实……” 这一场戏拍的很压抑，连工作人员都能感受到悲伤的气氛，仿佛真的有一群孩子被拐的父母坐在这里。 他们从希望到绝望，一步步走到现在，天南地北的找孩子，每听到一个地方打击到拐子，马上千里迢迢赶过去。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到了地方后发现没有自己孩子，又带着遗憾和失落回来。 一次次，一回回的打击让这些人的心变得麻木，找到孩子成了唯一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坐在袁华身边的景恬一直倾听，时不时擦拭着眼泪，轮到她说话的时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蹲在地上，滚烫的泪珠一滴滴落下。 黄博叹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感谢鲁晓娟的发言，来，大家给她鼓励，鼓励鼓励鼓励！！”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传销似的鼓掌，唱歌，揭伤疤的介绍，在此刻让人心痛不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麻痹自己。 监视器后面，陈可欣托着下巴一言不发。 黄博袁华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寻子的父母并不是演员，而是他偷偷请来的，都是被拐孩子的父母。 第一百四十九章：杀青，彩蛋 动人者，莫乎于情。 演员演得再好终究是演的，袁华他们的表演是专业，但和不演的人来说还是有很大差距。 陈可欣请来的这十多个龙套，每一个都是丢失孩子的家长，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是镜头，不懂什么是表演艺术。 但他们的真实比什么都来得管用。 一圈自我介绍下来, 就已经把袁华和黄博弄得心里沉甸甸的，景恬更是绷不住，该说的台词都没说，蹲在地上哭呢。 黄博临场反应也是快，直接来了句谢谢鲁晓娟的发言。 但他没有等来陈可欣指示，拍摄依旧没停。 过来一会，景恬起身, 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轻轻拨开脸上的发丝，张口更咽道： “其实，那天，那天我开车离开，我有听到鹏鹏在后面追我。” “他叫我的名字，我没有停车。” “怪我，都怪我，是我把他弄丢的。” 几句台词说得磕磕绊绊，一边说一边流泪，装都花了，瘪着嘴哭得也不漂亮。 袁华什么都没说，搂着她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 无声的安慰着。 “卡，过！！” 这一场, 陈可欣拍得很满意。 这场戏的爆点主要是景恬身上, 也是她为数不多的重要戏之一，可以说，这次的龙套专门为她请的。 力求一次过。 情绪这东西, 一次过不了，第二次，第三次就没那个味了。 就像一个笑话，初次听你能捧腹大笑，第二次听可能还会笑，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你可能面无表情。 拍戏也是一样的，有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戏，一旦第一次过不了，往往越到后面效果越差。 “景恬演得很好，袁华和黄博临场反应很强。”夸了三人后，陈可欣又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龙套演员，在刚刚的戏里，他们说的话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三人惊讶，面对悲伤的气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四月，剧组来到乡下。 看到大家，周迅热泪盈眶。 “你们总算是来了。” 快两个月不见，周迅变得让几人有点不敢认，不是说样貌变了，而是气质变了。 以前的她气质清冷，像朵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现在像田野边的野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一头飘逸长发剪成齐肩短发，不知道几天没戏，头油凝把发丝凝固成一股一股的。 鹅蛋般的面颊被寒风吹了两个月，高原红都快吹出来，素颜下的皮肤也不好，跟普通农村妇女没什么两样。 衣服是跟村里买的二手，梅花红棉袄，土里土气。 走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一点都不淑女。 “这是周迅吗？”袁华身边，景恬杏目圆瞪，不可思议说道。 入组的时候大家是见过的，周迅多美啊，现在嘛，和村姑差不多了。 她以为自己为了角色胖十几斤已经算是牺牲大了，没想到周迅牺牲更大。 “你以为人家几个影后是怎么得来的？”小声说了一句，袁华迎上去打招呼：“迅姐，这回大众百花最佳女主角没有你我都不去。” “揭我伤疤是吧？”周迅两眼上翻，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看到大家的表情她就知道，李红琴这个角色成功一半了。 外形很重要，不管是男女演员都一样，一进电影院，观众看到你就来句周迅，那这个角色就是失败的。 观影的时候观众一旦把艺人和角色分开，那就完了。 这就是很多人演什么都是演自己的原因。 所以周迅要求自己每部戏在造型上都要和以往不一样。 陈可欣仔细打量周迅，嘴里连续夸道：“很好，很好。” “今天天气不错，趁热打铁，咱们架好机器拍吧。” 亲爱的这部戏有一半的戏份都在周迅身上，周迅要是不行，其他人再好都白搭，好在她没让自己失望。 看到周迅第一眼陈可欣就知道，这个角色她拿下了。 草长莺飞三月天，阳光不燥，微风正好，田地里的农民正是忙的时候，田坎边有孩子在放风筝。 周迅迎来在亲爱的剧组第一场戏。 “是他吗？” 村尾倒数第二家，田文军，鲁晓娟，韩德忠三人蹲在土坎上观察不远处院子里的玩耍的小男孩。 “不知道，看不清。” 监视器前，导演陈可欣一推眼镜，赞赏的点点头。 这句台词语气和表情袁华拿捏得很好。 田文军找了孩子一年多，经过太多大起大落，无数次失望，现在亲生儿子就在眼前，他已经不太敢认了。 但仅存的希望还是让夫妻俩跑了上去。 韩德忠则是留下报警，让警察快点来。 “鹏鹏，鹏鹏是你吗？”院子里，夫妻俩抱着孩子仔细打量，直到看到他额头上的疤才敢相认。 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两人喜极而泣，一年多来的努力终于得到回馈。 “妈妈，妈妈！” 突然，孩子叫了一声。 “妈妈在这。”鲁晓娟下意识回答。 屋里，剁猪草的李红琴听到声音，放下刀跑了出来，瞪大眼睛惊恐道：“你们什么人，放开我儿子！” “快走！” 不敢过多纠缠，田文军抱着孩子跑。 李红琴上前追赶，被鲁晓娟挡下，两位母亲拼命拉扯，最后李红琴被红了眼的鲁晓娟推倒在地。 这里是一个暗喻。 预示在争夺孩子这件事上，邪不胜正，亲生母亲赢了。 “卡，过！” 导演一出声，景恬马上跑去扶周迅：“迅姐，你没事吧。” 刚刚两人都在拼命，不知不觉下手有点重，推的那一下用了全力，要不是谨记袁华的话，拍戏不要分心，她都想回去看看周迅有没有事。 揉了揉手肘，周迅倒吸一口冷气，笑道：“没事，你做得很好，力道很准，继续保持。” 第二场戏是村里追逐戏。 李红琴追赶抱走自己“孩子”的三人，一边跑还一边叫人。 这场戏对演员的体力是个考验。 为了把父母的爱表达出来，陈可欣的要求是几人精疲力尽。 虽然几人早就准备，但真到拍的时候，依旧是苦不堪言。 这场戏有面部特写，一遍根本拍不完，从村尾跑到村外，四五百米距离，几人跑了七八遍。 景恬和周迅额头全是汗，嘴唇发干，脸色惨白。 黄博双手撑在膝盖上，伸出舌头大喘气。 袁华最惨，他还要抱着一个几十斤的孩子跑，差点没跑吐。 拍到最后四人都是躺着的。 “要看回放吗？” 陈可欣那边喊了一嗓子，四人马上跑过去看，费了这么大劲，谁不想看看效果。 “嘶！这表情，我看着都累。” 周迅很满意自己的面部特写，从村子里一路跑出来，可以看出，她已经在竭力边缘，但为了孩子依旧不放弃。 前面的两口子也是一样，明明累得不行，还是不愿意放下孩子。 一段五六分钟的戏，几人硬是来回看了十几遍，景恬双手托腮，笑道：“我都不敢相信这场戏是我拍的。” 看到成果的这一刻，她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没白费。 虽然这是一部投资不高的片子，但这种快乐是拍战国所没有的。 晚上睡觉，她做梦梦到的都是鲁晓娟。 梦到她们找到孩子，梦到她们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 “今天都累了，先到这吧，明天继续。”此时，被挤到角落的陈可欣说道。 第二天，白天袁华和景恬补了几个镜头，晚上拍周迅的戏。 所有演员都过来围观。 派出所里，警察审问李红琴。 “我不能生育，孩子是我老公和小三生的，我真的不知道哇！” 蹲在地上，周迅抱着头，痛苦，无助的哭泣。 精湛的演技让围观的众人都感到同情。 “你还胡说，dna已经鉴明了，田鹏鹏和田文军是父子，监控画面也拍到你男人去年在深城拐卖走他！” “还有，你不是说你没有生育能力吗，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拐来的，如实交代！” 李红琴家里不只有鹏鹏一个儿子，还有另外一个小女孩，她自称是丈夫生前在工地捡来的。 警察当然不会信她的话，但因为没有证据证据孩子是李红琴拐来的，加上她不是罪魁祸首，只是被监禁半年。 女孩的dna没有匹配到父母，暂时由福利院收养。 半年后李红琴出狱，想把女儿领回来，福利院不让，连见面都不允许。 于是她晚上顺着楼道水管爬上四楼窗户看了女儿一眼，下来后失声痛哭。 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是她养，这些年像亲生的一样照顾，现在面不能见，如何不痛心。 老公死了，孩子就是她的命。 为了要回孩子，她找律师，律师说要有证据证明孩子是工地捡来的，她只能找老公生前的工友，对方不想惹麻烦，不愿意作证。 晚上，她约工友青山到自己住的招待所，一番苦苦哀求后青山还是不愿意作证。 “青山兄弟，要不你今晚就在这住下吧。”迫不得已，李红琴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一个小时后，青山抽了抽皮带，离开招待所，次日，他帮李红琴作证。 于此同时，回到家的鹏鹏无法适应生活，在他心里李红琴才是妈妈，福利院的妹妹才是家人。 为了满足他的心愿，鲁晓娟说要收养福利院的妹妹。 两个母亲再次展开一场孩子争夺战。 李红琴付出所有，什么都没得到，但她依旧没有放弃，她暂住在好心律师家，帮他照顾老年痴呆的母亲。 这天，在去医院办理健康证明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她怀孕。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不孕，原来不孕的是死去的老公。 瘫坐在地上，李红琴留下疯癫的笑。 另外一边，鲁晓娟收养妹妹并不顺利，法院要求必须合法夫妻才行，但她现在的老公要和她离婚。 故事到这结束。 典型的开放式结局，李红琴的后续没有交代，鲁晓娟离婚后有没有和前夫田文军在一起也没说。 一切留给观众。 “恭喜亲爱的，杀青！” 片场，最后一幕拍完，无数礼炮响起，从导演到工作人员，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从大年初八到五月，一共拍了近四个月，一百多天。 从冬天拍到夏天。 景恬越发富态，周迅越发消瘦，袁华一天比一天粗糙。 晚上，杀青宴上，众人有说有笑。 “袁华，你知道当初是什么打动我接这个剧本的吗，就是这个结局。” 饭桌上，周迅说道。 剧本写得很好，李红琴这个角色也很出彩，但中后期太过于美化了，她虽然不是人贩子，但是人贩子老婆。 有一场戏是张律师问李红琴，你知道这两个孩子有可能是拐来的吗？ 李红琴犹豫一会，说老公临死前告诉她，一辈子不要来深城。 由此可见，她知道孩子有可能是拐来的，但因为不能生育，所以将错就错。 要不是最后医院体检，上天给了她一个孩子，这个剧本是不可能过审的。 就像天下无贼，小偷怎么可能做好事呢，华仔再帅你也不能这样拍啊，你一定要给他一个做好事的理由。 所以导演加了一个贼婆怀孕。 亲爱的比天下无贼尺度还大，能过审全靠大结局的留白，要是让李红琴把小女孩要回去，那乐子就大了。 “我们俩是一样的。”陈可欣接话：“我也是看了结局才同意拍，不过我的结局和你的结局有点不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 “等电影上映你就知道了，我只能说，这部戏还有十分钟的彩蛋。” 周迅慌了：“李红琴把孩子要回来了？不应该啊，我也没演，难道是鲁晓娟一家团聚？或者韩德忠家生孩子？” 从结局来看，鲁晓娟和田文军复婚的可能性很大。 在电影末尾，看到田文军一家团聚，韩德忠说他死心了，要和媳妇重新生一个。 陈可欣神秘一笑：“这我不能说，你们等着看就是了。” 见所有人目光聚集过来，袁华道：“别看我，我也不能说。” 他给陈可欣和周迅她们的剧本是不一样的。 第一百五十章：杨羊的困境 “回家了！！” 魔都，袁华和景恬刚回来就摊在沙发上不想动。 入组一百多天，两人都累了。 过了一会儿，景恬慵懒道：“怎么办，我胖了十几斤，小肚腩都快出来了。” “这不是还没出来吗，这样挺好, 以前你太瘦了，不健康。” 过了一段时间的奢侈生活，景恬胖了，其实这样就挺好，丰腴型，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也没多几块肉。 “那不行, 我得瘦下来，必须保持在一百斤以下。”一想到袁华都快举不动自己，每次气喘吁吁，景恬爬起来找到呼啦圈开始锻炼。 袁华抢过她的呼啦圈：“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我让助理点了菜，都是你喜欢的，马上到，先吃了再说。” “唉！”重重叹口气，景恬放下呼啦圈。 贪吃这个毛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在剧组的时候袁华没少带她夜跑，专门挑夜市摊，每次都跑不了多远。 半小后后，吃完小龙虾，景恬去抚摸这肚子, 表示要去午休一会, 问袁华去不。 “不了。”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子，袁华道：“我想去公司一趟, 有些事等着我处理。” 眨了眨眼, 景恬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晚上我给你做饭。” 一心影视，所有人都在忙碌。 袁华不在这段时间，他们的工作不能停，宣传，采访，杂志，代言，商演都得排好顺序，等他回来就开工。 “杨总监在吗？”袁华问逮住一个工作人员。 “在办公室。” “谢谢。” 杨思唯的办公室是关着的，轻轻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声，袁华推开门，杨思唯躺在沙发上睡大觉。 呼噜声一阵一阵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杨思唯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正活动脖子呢，看到办公桌前的袁华。 “回来了？” 袁华的行程她比谁都清楚，机票还是她让助理定的，只是没想到刚回魔都就过来工作，一点都不休息。 不得不说，年轻男人就是强。 袁华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四点半了：“刚来，没好意思吵你，最近公司如何？” “和你进组之前相比，业绩下滑一半。” 这个结果袁华并不奇怪，他一旦进剧组，代言，商演全都要停下，没有业余收入，业绩下滑是肯定的。 “李易锋那边怎么样？” “唉。”长长叹口气，杨思唯道：“不太乐观啊，拍了两部电视剧，其中一部还是男主，浪花都没翻起来。” “现在综艺，媒体采访，代言，商演，一个月比一个月少，再过半年怕是要凉了。” 星途坎坷，谁都不是一次就能成功，就目前情况来看，李易锋和一般的艺人没什么两样，运气不太行。 要是还没有作品，凉是早晚的事，盗墓笔记带来的优势毁得干干净净。 袁华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壶茶，细细品了一口，才慢慢道： “好好一副王炸开局，你就打成这样？” “命不好，我有什么办法。”杨思唯很无奈。 袁华亲自下场，连续两部盗墓笔记捧李易锋，公司宣传团队也昼夜不休工作，一下子就把李易锋这个小透明打造成大明星。 确实是王炸开局。 但今天这个场面也不怪她，电视剧资源一个接一个，综艺没少上，宣传花大几百万，李易锋就是火不了。 说起来也是怪，袁华在的时候李易锋挺火的，他不在李易锋就焉了。 “你是没找好定位，我问你，你给李易锋的定位是什么？” “都市帅哥，年轻偶像，谦虚亲民，粉丝主攻高中生，大学生。” “影视定位呢？” “悬疑剧，都市青春剧。” “你试过古装吗？”不等杨思唯回到，袁华继续道：“我把赵丽影交给秋雅的时候，她也拿着人没辙，死活红不了。” “后来我让她去还珠格格试戏，古装上身的赵丽影开始有了知名度。” 杨思唯双眉并拢：“你是说让李易锋拍古装剧？设计师说他的脸型不适合古装。” “设计师要是说他不适合都市剧，你是不是就不给他接都市剧？什么都听设计师的，还你要干嘛？” 袁华语气加重道：“作为经纪人，你的任务就是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设计师说不适合古装，那你就要在服装，发型上花功夫，让他适应古装。” “自己都不试试，什么都听设计师的，干脆我把设计师请来，你工资分他一半算了。” 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杨思唯一下子给他玩砸了，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也没想怪她，只是需要敲打敲打。 有时候太年轻了不是好事，杨思唯年纪轻轻坐到这个地步，在经纪人行业里是史无前例的，难免有点飘，做事不够细心。 “袁总，我……” “你不用解释，我只看结果，呵，说曹操曹操到。”见李易锋捧着一杯奶茶站在外面，袁华喊道：“你进来。” “挺潇洒啊，日常过的很不错嘛，杨总，这和你说的不一样。” 听着袁华阴阳怪气，李易锋讪讪一笑，把半杯奶茶放桌上：“听前台的人说你你来了，我这是给你买的。” “别嬉皮笑脸，说你的事呢，杨总说再拿不出代表作，你就要凉了。” 李易锋笑脸收起，他也想努力，但就是红不了，这有什么办法。 “我跟你杨总说让你走古装试试。” “好啊，我正好有这个想法。” “那你就把这个想法留到明年吧，这个时候我上哪给你弄古装去。”手指敲打着办公桌，袁华道：“你是盗墓笔记火的，那就再拍一部盗墓笔记吧。” 眼睛一亮，李易锋激动道：“哪部？” 他早就想拍盗墓系列了，但袁华一直不让，说他年纪小，驾驭不了吴邪。 “第三部，云顶天宫，这次拍电影。” “啊。” 李易锋被这个大饼砸的晕头转向，拍云顶天宫电影，他吴邪，那肯定是男一号，袁华张起灵男二号，给他当配。 这一波要起飞了。 他还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能拍院线电影。 笑笑，袁华道：“怎么，你还想一辈子拍网剧？” “当然不，只是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了，有点没反应过来，一想到华哥你屈尊当配角，我挺过意不去，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我一定……”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配角？”袁华越听脸越黑：“几次了，还给你当配，干脆这个位置你来做好了，以后我跟你混。” 李易锋尴尬：“那你？” “我不出演。” 杨思唯和李易锋失望，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 袁华不出演，效果大打折扣，没有袁华的张起灵，只凭李易锋一个人能撑起来票房吗？ “能帮一次两次，我不可能一直帮你，有些事总得你自己去做。” 抽出一张纸，拿出手机，袁华把杨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写上去：“张起灵找这个人演。” 见不认识，李易锋心凉了几分，“女主呢？” “我问问景恬吧，她不去的话再说。” 云顶天宫的剧情中阿宁还没有死，景恬是可以演的。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 电梯口，袁华正好看到景恬大包小包提着东西。 “你怎么买这么多？” “帮你买的，拿着。”一堆东西塞给袁华，景恬甩了甩发麻的手。 “这是韭菜？” “韭菜炒鸡蛋嘛。” 看着至少半斤的韭菜，袁华头皮发麻，韭菜下面还有一罐枸杞。 “这又是干嘛？” 一拍他的屁股，景恬道：“枸杞养生。” 还没到中年，袁华就已经感受到中年男人的生活了。 晚上，休息好的景恬拉着袁华练瑜伽，别说，几套动作下来挺累的，一身的汗。 袁华又学到几个新知识。 横店影视城，杨羊刚拍完一场夜戏，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喂你好，我是杨羊。” 袁华只给了一个电话，杨思唯也不知道杨羊是哪家艺人，只能照着电话打过去。 “你好，我们这里是一心影视，我司近期要筹拍盗墓笔记电影，还差一个男二号，你有兴趣过来试戏吗？” “啊，可以到是可以，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拿到我电话的，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公司呢？” “是袁华给我你的电话，我并不知道你的公司。” “好的，明白了……” 把电话存好，杨羊心脏砰砰跳，死死的握紧手机。 “第二场演员可以候场了！” “来了！”听到副导演声音，杨羊把手机给助理，小跑过去候场。 在这个剧组，他只是一个小演员，男四号。 就这还是托了大学季一年级的福，让他有了很多曝光。 半夜，今天的戏拍完，杨羊给迫不及待给经纪人打电话：“姜姐，盗墓笔记要拍电影，我想去试试男二号。” “嗯……” 那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几天后，请了两天假，杨羊孤身来到魔都，小艺人没排面，机票都是自己订的。 到了地方后打车来到一心影视。 正式选角还没开始，试戏地点不是在酒店，而是在公司。 杨羊到后，早就准备好的化妆师上场，给他换衣服，换造型。 再次出现时，杨思唯眼中放光。 黑色的束身衣服在他身上完全驾驭得住，身材有型，肩宽背挺，简直是行走的衣架。 杨羊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有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漠，很符合张起灵哑巴张的性格。 这身打扮，一点不输袁华。 摄影师拍完照片，杨思唯很满意，把杨羊带到她的办公室。 “我很满意你的外形，一会袁总来了他试你的文戏，如果过关了的话，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谢谢。” 杨思唯查过他，他何尝没查过这家公司，没想到是袁华的，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不出意外的话他能演张起灵。 十几分钟后，袁华赶来。 看到袁华脸色不太好，杨思唯关心道：“袁总，怎么这么憔悴，没休息好吗？” “没事，昨天睡得有点晚。”坐在杨羊对面，袁华笑道：“又见面了。” “好久不见袁老师。” “确实挺久的，一晃都快半年了，你来试戏你们公司知道吗？” “知道，我和经纪人说过。” 后背靠着椅子上，袁华道：“你的台词我是知道的，不用试了，只要你们公司同意就行。杨总，你去准备合同。” 涉及到男二号，合同页数很多，都是影视剧行业的正常条款，比如拍摄时长，片酬，因为演员个人原因导致影视剧不能播要赔钱等等。 杨羊是自己来的，杨思唯把合同给他，让他回去交给他们公司，负责人签字盖章才算生效。 “谢谢袁老师，合同好了我最快时间寄回来。” 双手捧着刚打印出来，热乎乎，散发着墨香的合同，杨羊很激动。 条款太多，他不是专业人士，也看不懂，所以没打开，打算回去再看。 “没事，不着急，不忙的话吃个饭再走吧。” “好啊。” 满心欢喜和袁华吃了一顿饭，上飞机前，杨羊给经纪人打电话，告知好消息。 别的条款他可能不懂，但片酬那里还是认识的，男二号，六十万。 这是他从艺以来拿到的最高片酬。 “什么男二号？”经纪人接到电话后懵比。 杨羊耐心的重复一遍：“前两天我不是跟你说要试戏盗墓笔记男二号吗，试戏成功了。” “我想请你帮我把未来几个月的档期留出来，以便于……” “你先等等，哪来的盗墓笔记剧组，你别被骗了，我怎么没听说盗墓笔记要选角。” “袁华老师亲自给我的合同，这部戏也是他们公司制作。” “小心驶得万年船，留个心眼是好的，合同你没签吧？” “没签，正准备拿回公司呢。” 那边安静了几秒，随后道：“这样吧，你先忙着，不用急着来公司，合同寄过来，搞定了我叫你。” “好的，麻烦你了姜姐。” 收起手机，杨羊抬头看着天空，嘴角翘起。 半个月后，他接到袁华电话。 “我听杨思唯说你合同还没到，是出岔子了吗？” 一颗星拔凉拔凉的，杨羊慌了：“我不知道，你等我问问公司。” 这么久了，他还以为已经签字盖章寄过去了，没想到袁华那边根本没收到合同。 半个月啊，就是寄去m国都能打几个来回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签约 匆忙挂掉袁华的电话，杨羊打给经纪人。 “快接啊！！” 响了半天没人接通，杨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直到第二遍打过去才听到经纪人清冷的声音。 “我刚刚在开会，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姜姐，我不知道你在开会，我想问问盗墓笔记合同的事, 听说合同还没寄出去，是忘记了吗？” 姜宁眼皮一台，她没想到杨羊居然会问，并且知道合同还没寄出去，本来想多拖一段时间的。 “公司觉得你不太适合这个角色，并不打算签约。” 轰！ 经纪人的话像一道雷劈在头顶, 杨羊脑瓜子嗡嗡的。 什么叫不适合这个角色，我这边马上杀青了, 未来几个月都没戏，好不容易捞着一个电影男二号，你告诉我不适合。 先不说是电影男二号，就我这个段位，还有挑的余地吗？ “姜姐，我觉得这个角色很适合我，我想演，而且我暂时也没戏拍不是吗？” “暂时没戏拍也不能将就啊，我这边正在给你谈一部戏，角色很好，大制作，你拍了一定能火。” “姜姐，落袋为安，咱们先把眼前的吃到手，后面的再说不行吗？” 为了一个可能拿到，可能拿不到的角色放弃现成的男二号，杨羊想把经纪人的脑子刨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不行, 如果你接了盗墓笔记, 后面的戏档期有冲突怎么办？”姜宁语气变得严厉。 想都没想，杨羊直接道：“那就放弃那边呗。” “你说放弃就放弃？知道我搭了多大人情才联系上的吗？你当剧组是你家开的？” “这边都快谈妥了你才告诉我有个盗墓笔记，早时候干嘛不说？” 杨羊：“我……” 试戏前他明明打过电话的。 而且早时候也没听姜宁说在帮他谈戏。 “就这样吧，你安心拍戏，我这两天争取帮你把这个角色敲下来。” 握着手机，杨羊感觉今天的风儿很是喧嚣，天气阴沉沉的，无奈只能给袁华回电话。 他想反驳，但反驳不了，经纪人代表的是公司，说不能演就不能演。 他的意见只能是参考，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袁老师，不好意思，我可能演不了张起灵了，公司给我找了一部戏，让我必须去那边。” “没事，那你忙吧。”袁华有点遗憾。 前世那么多版张起灵，他最喜欢的其实还是杨羊一版，十二集就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这边，杨羊愧疚道：“抱歉，是我违约了，真的对不起。” 还没正式选角就给他打电话，试戏都没试，直接给男二号，袁华对他没得说，没想到他最后给人放了鸽子。 失戏是小，得罪人事大，换个人早就发脾气了。 “合同都没签，违哪门子约，好了没事，我这边重新找人吧，你别太放在心上。” 这一天，杨羊拍戏都是无精打采的，只感觉头顶乌云密布，拍戏的时候被导演骂了好几次。 晚上他给经纪人打电话，问戏谈得怎么样，经纪人说还在聊，问题不大。 几天后，盗墓笔记公开选角，袁华再次打电话给他，第一句就让他崩溃了。 “于晓彤和你一家公司的吧，你们公司大力推荐他来试戏张起灵。” “我……”一句国粹卡在嘴边，杨羊忍着没吐出来，手机都快被他捏碎了：“这件事我不知道。” 于晓彤和他一家公司的，不止一家公司，两人还是一个经纪人。 姜宁前脚把他的张起灵推了，后脚就把于晓彤推荐过去。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不想他接这部戏，好给于晓彤铺路。 平时资源不平等就算了，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归结于命不好。 但自己好不容易拿到一个男二号公司也要抢走，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公司办公室，袁华把玩着圆珠笔，摁着笔帽松手，用力，松手，用力，笔在桌上弹弹跳跳，发出滴答滴答声音。 “张起灵还没定，你要是想演的话这两天可以去我们试戏酒店看看。” “谢谢袁老师，我会好好考虑的。” 和袁华聊完，杨羊给经纪人打电话：“姜姐，戏谈得怎么样了？” “出了岔子，竞争力太大了，很多家公司都在争，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拿下。” “方便说一下戏名吗？我也好提前做准备，万一人家叫我试戏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再说也还没到那一步，试戏我会通知你的，等我好消息吧。” 忍着怒气，杨羊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要不就算了吧，不勉强了。” “那不行，我一定要帮你争取。”姜宁的语气决绝，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为他殚精竭虑。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演，还是重新找一部吧，正好有个朋友哪儿有戏，我想去碰碰运气，你看行吗？” “唉，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强求了。” 不装了吗？ 嘴角泛起一丝嘲讽，杨羊道：“姜姐，这段时间你可别给我接戏，万一那边试成功了，我不好交代。” “放心吧，不会的，档期都给你留着，那个，盗墓笔记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两部戏会撞一起。” “没事，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就这样，挂了，我这里有点忙。” 买好去魔都的机票，次日，杨羊拖着拉杆箱登机。 盗墓笔记的选角地点在魔都一家小酒店，导演，副导演，编剧全都在，走廊聚集几十人，都是过来试戏的。 有表演学院的学生，有刚入行新人，有圈子里小有名气的艺人。 试的角色也各不相同，有人试男二号，有人试男三号，男四号，有人试女三女四。 拿上简历和各种不同风格的都市照片，杨羊也来到酒店。 有过上次的经验，来之前他特意换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头发吹成刘海，一个人找地方静静坐着，等里面叫号。 “梁韬。” “到！” “杨梅。” “到！” “贺柳。” “在呢。” 一个一个人进入试戏房间，有的当场定了角色，有的让回去等通知。 杨羊后背靠在长椅上，双腿不安的抖动，每出来一个男生，他都要舒一口气。 来往的人也没和他说话，看他这副装扮就知道是来试张起灵的，大家是竞争对手。 “杨羊。” 终于，等了一个小时叫到自己名字。 “到！” 深呼吸一口气，杨羊进入房间。 正前方桌子后面坐着四五个人，他的位置在房间中间，只有一把椅子。 把资料递交上去后，杨羊双手背在后背，腰杆挺拔说道：“各位老师好，我叫杨羊，今年二十岁，想试的角色是张起灵。” 上面没说话，只有翻看资料和照片的刷刷声，少顷后开口道： “左面看一下。” “右面看一下。” “后面看一下。” 杨羊双腿并拢，配合的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 “形象不错，请坐。”导演点点头：“我看你的资料，军艺舞蹈系戏毕业的，非科班演员，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呢？” 杨羊当然不可能说张起灵外号哑巴张，台词少，面瘫脸，用不着太多演技。 “没错，我是舞蹈系毕业的，这是我的劣势，但也是我的优势，这部原著和袁华老师的张起灵我都看过，武打戏很多。” “我在学校的时候专业成绩第一，多次代表学校参加国际大赛和国内舞蹈比赛，打戏难的是动作，我觉得在这方面我是占优势的。” “另外别看我是舞蹈系毕业的，十五岁我就出道了，演过李少虹导演的红楼梦，这几年一边学习和加强表演知识，一边拍戏，在表演这块有一定经验……” “你可以现场翻几个空翻，或者做一套动作看看吗？” “谢谢老师能给我展示机会，我很乐意。” “这有一段台词，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我们试一遍。” “好的。” 十几分钟后杨羊出来，和其他人一样，他得到的是回去等通知，好在导演说不管成不成，未来两三天会给他准确答复。 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两天后他接到袁华电话，让他去一心影视一趟。 办公室，见面后袁华第一句就问道：“你自己来的？” “对，刚来两天。” 袁华嘴角一抽：“我问的是，你来没跟公司说过？” “说过了。” “你说过屁啊，你们公司的于晓彤再有二十分钟就要过来了，角色和你试的一样，张起灵。” “啊！！”意料之中的事，杨羊也不奇怪，装傻充楞道：“我确实和经纪人说过了，我说有个前辈哪儿有戏，想去试试，她挺支持我的。” “这次不会撞档期了吧？” “不会，经纪人会帮我把档期留出来。” 袁华挠头：“你们公司这些破事，唉，还是等于晓彤来了再说吧，我怕你演着演着被抽走。” 这次于晓彤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公司高层。 十几分钟后，于晓彤到来，一行五人。 一个公司副总，一个经纪人，一个法务，一个助理。 没让杨羊露头，袁华在杨思唯的办公室招待他们。 聊了一会，对方提出要投资这部电影。 “袁总，盗墓笔记的投资是四千万吧，我们公司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愿意投资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一方面是对项目确实感兴趣，袁华的戏的就没扑街的，基本都赚钱了。 另外一方面也是给于晓彤买一个男二号，让他带资入组。 袁华眯眼笑道：“不好意思王总，资金我们已经满了，遗憾，只能等下次了。” 盗墓笔记电影资金在四千万左右，他自己出的。 一下子把家底搬空。 要不是接了几个代言，他都得去抵押房子银行贷款了。 亲爱的那边砸进去两千万，这边四千万，这六千万是全部身家。 三处房产倒是值个两千万，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动。 “哈，那挺遗憾的。”投资入不了，王总只能退而求其次办于晓彤的事。 “袁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公司的于晓彤一直和你合作一把，这不，听到盗墓笔记选角，死活要跟着过来，你看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试试角色？” 说是试试角色，其实就是内部推荐，所谓的试只是走个过程，或者过程都不用，直接定了。 袁华茫然低看向于晓彤的经纪人，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你们有打来电话，我记得杨总说的是可以过来试戏。” “但我在张起灵的试戏名单里好像没看到于晓彤的名字。” 眉头一抬，王总瞅了一眼姜宁，他这次主要是谈投资的，正好姜宁说想推推公司艺人，他才带着于晓彤来的。 没想到他们已经和袁华交流过了，人家估计是没答应，这才搭上公司的大船过来。 利用公司资源为自己人谋利，这很正常，但你丫的至少和我说一声吧。 袁华一句你们不来试戏，把他弄得挺尴尬的。 “抱歉，这几天是有点忙，这不是有公差嘛，晓彤就想着等大家一起过来，不知道还晚不晚？” “晚了，张起灵角色已经有人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句恭喜，也是你们公司的人，说起来你们公司真是人才辈出，杨总，把杨羊叫过来。” 在杨思唯带领下，杨羊过来挨个打招呼：“王总好，姜姐好，晓彤，好久不见。” 没想到在这遇到杨羊，姜宁和于小彤脸色顿时变了。 袁华笑道：“这个角色我一开始钦点的是杨羊，后来他档期撞了，没时间，这才公开选角。” “昨天我看候选人的时候，发现有他名字，见面聊过才知道，他那边的戏也没了。” “说起来也是缘分，兜兜转转，还得杨羊来演这个张起灵，他这人吧，还是有潜力和灵气的，早晚能火，你说呢王总？” 跟着赔笑，王总心里把姜宁族谱问候了一遍，这特么都选了杨羊，怎么就撞档了呢？ 于晓彤这边想来都来不了，杨羊那边使劲往外推，干嘛啊这是。 “对，杨羊也是我们公司力捧的种子艺人之一，袁总能看重他是他的福气。” “既然王总都这么说，正好大家都在，我们把合同签了吧，省的来回跑麻烦。” 杨羊紧张的望着王总，他要是拍板，这事就成了。 “好，可以。” 呼！ 杨羊狠狠松口气。 于晓彤脸色铁青。 第一百五十二章：亲爱的上映 这一波助攻，杨羊只想给袁华点个赞。 要不是袁华的步步紧逼，这个角色真不一定能落到他的头上。 但凡公司副总多说几句，袁华态度不那么强势，于晓彤那边怕是马上要开抢。 好在一切尘埃落定，是他的终归是他的，谁都夺不走。 “等等！”王总拿着笔还没签字, 于晓彤出声：“袁老师，让我试试戏吧。” 旁边经纪人姜宁附和道：“是啊，这孩子一直很崇拜你，想和你合作，为了张起灵这个角色天天钻研原著和你演的片子，快入魔了。” “这次来都来了, 要不就试试吧。” 杨羊心里一紧, 暗道不妙，同时也感到心寒。 菜没上桌之前, 谁都能伸筷子，但我放碗里了你还来抢，说不过去吧。 作为经纪人，你不说帮我就算了，咋还捅刀子呢。 四双眼睛盯过来，袁华面不改色：“没必要，角色已经定了，而且你不适合张起灵，就算没有杨羊，我也觉得你不合适。” 一锤子，袁华直接将于晓彤的希望打成粉碎。 没有杨羊也不会选他，这话说得多狠啊。 于晓彤只感觉眼皮直跳，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燃烧, 他想大声质问, 他哪里不好，为什么要针对他, 为什么连试戏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干得漂亮！杨羊想鼓掌。 关键时候还得袁老师罩得住场子。 “沙沙沙。” 桌上，王总已经在签字了, 他和于晓彤的格局不一样，只要对公司有利的事他都做。 在他看来杨羊也好，于晓彤也罢，谁演张起灵都一样，公司能赚钱就行。 “嗒！” 大红色的章盖在合同上，也印在杨羊心坎。 不负所望，他成功了。 人生中第一部电影，第一个男二号。 “王总，晚上要不要喝几杯？” “谢了，还有事，就不耽误了，下次下次一定。” 一伙人来得快，去的也快，杨羊跟着下去了，说是去送送。 “你怎么在这？”阴沉着脸，姜宁语气很不好。 “我试戏啊，和你说过的，我朋友有个戏要我帮忙。” 杨羊嬉皮笑脸一句话，姜宁差点气死。 “都试上盗墓笔记了，怎么不和我说？你看这事闹得，早知道你回来我就不带晓彤了。” “害，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杨羊对于晓彤道：“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来了。” 紧闭嘴巴，于晓彤一句话没说，埋头往前走，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试上了就好好干，我看好你。”临走前姜宁笑着告别，一转身，脸色垮了。 原地挥手，等车屁股消失杨羊回到一心影视跟袁华当面道谢。 “举手之劳，不用谢，这回张起灵你是演上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毕业的哪天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公司配不上自己实力，该跑就跑吧。” “嗯，我记下了，但还是要谢谢袁老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要不是你这个角色我拿不下来。” 袁华摆手：“都说是举手之劳，你就别谢来谢去，正好你在，去把张起灵的剧本领了吧，我懒得送了。” “回家后记得多看看原著，把人物琢磨透，开机前半个月入组练武打，就这样，没别的事了。”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杨思维领会到，对杨羊道：“跟我来吧，我把剧本给你。” 两人一走，袁华把西装外套脱下挂衣架上，抽屉拿出车钥匙。 下班回家。 拍亲爱的那几个月他每天殚精竭力，难免有点力不从心，这些日子养精蓄锐，又是枸杞又是韭菜腰子，他感觉曾经叱咤风云的那个金刚华又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景恬和袁华一起吃早餐。 “多吃点，软小华！” “噗，咳咳咳。”一口稀粥差点把袁华呛死。 他算是知道了，世界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这几天开会多，你要来听听吗？” “不去。”两眼一翻，景恬拒绝，她早上跑步都跑不动了，哪还有力气开会：“我还没答应你要出演阿宁呢。” 袁华不厌其烦解释：“放心吧，这次你水不深，你把握得住，李易锋杨羊他们两个，你还不是随手镇压。” 筷子往碗里戳，景恬漫不经心道：“我连你都镇压不住，哪里镇压得住他们。” 袁华扶额，没想到景恬这么记仇。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昨晚他不过是当了一回人上人而已。 “要不下班重新试试，这回你肯定镇压得住。” “这可是你说的，那好吧，我下午去公司一趟，听听你们都聊些什么。” “放心吧，多听听对你没坏处。” 盗墓笔记电影袁华并不参演，一来是不想再给李易锋做配了，二来亲爱的宣传马上要开始，他没时间。 这次他打算做幕后。 盗墓笔记监制那一栏是他的名字。 前世盗墓笔记电影是鹿寒，马思邨，井博然演的，服装道具那叫一个差。 井博然的张起灵被称为挖煤小哥，衣服破破烂烂，脸黑漆漆的，发型和犀利哥有一拼。 最后闯云顶天宫那几场戏也没做好，闯关跟过家家似的，大boss也是，机器人都整出来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袁华每天都在开会，主要是针对盗墓笔记的服装道具场景特效。 演员片酬不高，李易锋八十万，景恬八十万，杨羊六十万，还有几个老戏骨，也大抵是几十万样子。 所有演员片酬加起来也就制作费的百分之十。 这要是放在几年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14年之后，只要有年轻明星参演的影视剧，随随便便一部戏都是大几千万片酬，演员片酬普遍占制作费百分之六十以上，有的甚至是七十。 一部戏投资两个亿，有一个多亿都是演员片酬。 七月三号，亲爱的迎来首映，这次首映放在魔都。 作为东道主，袁华和景恬早早的就到影院。 到点后，前来捧场的媒体记者很多，远远超乎袁华的想象，看了一眼乐开怀的景恬，他知道，这碗软饭怕是吃定了。 黄小明到场后懊悔道：“华子，没想到你真拍了电影，还以为你开玩笑呢，错过错过。” 早知道是陈可欣导演，有黄博，周迅，他说什么都得去。 最后白白便宜了佟大围。 哈哈一笑，袁华道：“后悔了吧，下次再请你。” 黄小明对陈可欣道：“陈导，你都听见了，袁华说下次请我。” “放心，他要是不请我请。”陈可欣胸口拍得邦邦响。 港圈已经是夕阳产业了，辉煌早已不在，南下才是正途，这几年有能力有人脉渠道的都往内地跑。 他也需要一个打开内地场子的契机。 什么，仗着自己是大导演直接开干？ 不把山门拜好，没有地头蛇指路，没有靠山，你信不信剧本都过审不了。 剧本过审了也不一定能拿到拍摄许可证，拿到拍摄许可证也不一定有院线接纳你。 当年八九十年代港圈排外，现在情况相反。 这也是他为什么答应接下亲爱的这部戏原因，拍着拍着大家熟了，人脉关系就建立起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再拍戏阻力就小得多。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那些京圈大佬合作，他也是怕进去了骨头渣子都不剩。 黄小明开玩笑道：“袁华，求你了，别找我拍戏，这样我就能接陈导的戏了。” “哈哈哈，想拍我的戏还不简单，我随时欢迎你们年轻人找我。” “陈导，以后我找定你了。” 两头狐狸越聊越投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要不是电影要播了能聊到天黑。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互换了手机号码，约好改天打高尔夫。 袁华看出黄小明的心思，也没戳破。 内地市场是大蛋糕，港圈那边何尝不是。 港圈发展早，五六十年代就开始了，八九十年代被称为东方好莱坞，整个亚洲的影视中心，名星名导一茬接一茬往外冒。 现在是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说别的，钱肯定是有的，大导演也是有的。 黄小明脱离华宜后有意往港圈那边靠，借助港圈资源火一波。 看陈可欣的态度，也是愿意接纳他的，不然也不会闲得蛋疼约他打球。 晚上七点，亲爱的首映礼开始。 记者关闭手机，摄像，影评人拿出小本本。 故事开始！ 略带粗糙的画质，摇晃的镜头，城中村巷子，街道边买菜的，杀鱼的，衣着土气的人来来往往。 乍一看不像是电影，倒像是纪录片。 下一秒，一个远景锁定在袁华身上，随着田文军修理网线和邻居对话，一步步拉成中景，近景。 等到网吧玻璃前台坐着的时候已经是面部特写了。 “嘶！”一些影评人倒吸了一口热气。 “不愧是名导，手法很精湛，小小的一条逼仄巷子，能把空间感控制这么好。” “人物走位也厉害，硬是没怼脸拍，看着像记录片，代入感贼强。” “哎呦我去，这表演绝了，台词少，全靠演员飚演技。” “第一幕导演秀手法，演员秀演技，厉害了。” 袁华缪缪几句台词，几个眼神，表情，就把田文军这个人物演活了，他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修理网线的时候隔壁客户抱怨网不好，他没一句没回嘴。 未成年小混混来上网，他把人叫回来。 闲着没事打扫柜台卫生，做一些小活。 从这些点点滴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聪明，踏实，勤快，但家里情况有点差的人。 为了多赚点钱，他甚至敢把未成年人放进网吧。 第二场，鲁晓娟抱着孩子过来，通过几句交谈，大家知道，这是一对离婚夫妻。 孩子判给了田文军。 他是一个好爸爸的，对儿子非常好，也是一个理智的爸爸。 鲁晓娟走后，网吧里有人发生矛盾，就是那几个黄毛未成年，两方人马打起来砸机子。 田文军大声喊着，让他们别动手，同时儿子这边有一帮小朋友约他玩。 站在中间，他分身乏术不知道该去管哪一边。 砰！ 机子被砸了，他只能先去劝架，让儿子在门口玩别乱跑。 说完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等劝好不良少年，他发现其他玩耍的小朋友都回来了，自己的儿子鹏鹏却没回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表演很自然，台词稀少，没有一句废话。” “没有多余的人物，开头的抱怨的邻居客户，进网吧的小混混，玩耍的孩子，每一个人都发挥了作用。” “故事简要，主线明朗，镜头感很强，情绪上一步步推进，短短几分钟就把家庭，环境，人物信息交代完……” 影评人时而低头，时而写写画画，把自己看到的记录下来。 就目前为止，这部小成本片子并没有让他们失望，演员演技，导演功底，故事，全都在水准线上。 “握草，这些人真特么没良心啊。” 看到田文军为了找孩子网上发帖，结果遇到的全是骗子骗他的钱，观众牙齿都咬碎了。 “我的妈，鲁晓娟都说了孩子照片是p的，让他别去，他还是去了。” “为了一丁点希望，差点把命搭上。” 被人做局，田文军逃跑到大桥上，拿出匕首自卫，大声哭喊着放过他，钱是找孩子的。 但做局的人压根没有同情心，没办法，他只能从十几米高的桥上跳下来，重重跌落到河里。 田文军的坚持，遭遇，把观众压得踹不过气。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半小时后，观众和影评人，记者心里沉甸甸的，本以为苦命的只是田文军一个，没想到还有无数个田文军。 那就是韩德忠和他的千里寻亲团！ 鲁晓娟自我介绍时蹲在地上痛声大哭让人心碎，情绪一下子迎到高潮。 跟着田文军和韩德忠的步伐，观众看到他们一次又一次失败。 “孩子装麻袋里闷死球了。” 派出所里，警察打掉一伙拐卖团伙，众人拿着孩子照片过来让犯罪份子认，看看有没有人拐过。 轮到田文军一家时，犯罪份子一句话让夫妻俩崩溃。 第一百五十三章：票房3.7亿，斗破苍穹播出 “孩子装麻袋里闷死球了。” 此时，不只是田文军和鲁晓娟，现场电影院里的观众心底也是一颤。 在看到田文军付出这么多努力，历经坎坷后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曙光，人贩子一句话就把他的光灭了。 重温这一幕的景恬也是眼圈发红，有点接受不了。 高速公路上，千里寻亲团疾驰而去, 漫天纸片飞散在空中，那是孩子的照片。 亲爱的这部电影让观众看的压抑无比。 突然，有人嘀咕道：“周迅怎么还没出现？” 是啊！ 听到这话的观众恍然。 海报上周迅可是女一，但电影都过去半小时了，人影子都没看到。 要知道，一般的电影也就九十分钟，半小时已经是三分之一剧情, 虽然这部戏是两个小时时长, 但这个时候女主还没出现，搞毛呢？ “该不会和人在囧途一样，晃一眼就没了吧，田文军是大男主。” “那也不能够啊，景恬不都有了吗，她是女二号，戏份也不少啊，没道理女一周迅戏份比她还少。” “应该马上就出来了吧，再等等。” 之前看得入迷，思考和感动的地方很多，没来及想人物出场问题，现在回过神想想，女主角周迅确实没有出来。 有点不合理，一些影评人摇头叹气，表示遗憾。 这一波被骗了。 拿周迅做噱头, 袁华不是第一次干了。 也有人觉得都过去半小时了，周迅应该快出现。 第三十一分钟，三十二分钟, 三十三分钟, 三十五分钟，田文军接到一个外卖员的电话，说是在一千多公里的乡下看到过他儿子。 带着韩德忠，鲁晓娟，三人踏上寻子路程。 “大哥，我不图你的钱，我是在网上看到你的贴子，觉得你很可怜。” 外卖小哥的一句话让观众心里一暖，这么久了，终于出现一个好人。 第三十七分钟，三人来到村里，看到了玩耍的鹏鹏，不，现在他叫吉钢。 屋子里，一个中年妇女冲了出来。 观众来不及想这就是周迅，就眼看到一场儿子争夺战，柔弱的鲁晓娟硬是把农村出身, 看着力气不小的中年妇女推倒在地。 带着孩子，田文军和韩德忠，鲁晓娟被中年妇女追赶，从村尾追到村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摔倒在田地里，被村民殴打。 一边打还一边骂他们是人贩子。 何其讽刺。 田文军把鲁晓娟和孩子护在身下，后背露了出来，承受拳打脚踢。 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朝着天空鸣枪，他要被活活打死。 “姓名。” “李红琴。” “年龄。” “三十二。” 派出所里，属于周迅的独角戏来了，一段三分钟的审讯戏，把一个单身母亲，独自带着两小孩的艰难展现淋漓尽致。 孩子不是她拐的，是她死去的男人拐的，还骗她说是在外地跟小三生的。 观众咬牙切齿，对李红琴这个人物根本同情不起来。 特别是看到田文军一家为了找孩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艰辛后。 一句不知道是丈夫拐的就想脱罪，说得轻巧。 “一定要判刑！！” 这是观影以来所有人的心声。 最终，李红琴因为不是主犯被判了半年。 另外一边，田文军找回孩子后每天都不敢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有一幕是晚上他出门丢垃圾，因为马上要回来，不敢关门。 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他抱着儿子去丢垃圾。 这一幕，看得观众心里一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失去过孩子一次，田文军神经已经敏感到了极致。 楼下，韩德忠的车停在巷子里，静静看着这一幕。 丢完垃圾的田文军认出韩总的车，一步步走了过来，正要敲车窗，发现韩德忠逼着眼睛睡着了。 手顿在半空中，他没有吵醒他，默默转身离去。 刚过转角，手机收到韩德忠发来的短信。 “我找了这么久，为什么偏偏找到的是你的孩子，我真的找不动了。” 韩德忠是千里寻亲团的组织人，领头人，在这个团队里他提供人脉资金，平时还负责安慰大家。 以至于让人下意识忘记他失去孩子的时间比田文军要长得多，寻找的时间也是，田文军所经历的一切他都经历过。 他的痛苦远在田文军之上。 大家都没有找到孩子的时候，他尚能支持着走下去。 现在丢失孩子最晚的田文军找着了，他绷不住了。 如果不曾见过太阳，或许他能一直忍受黑暗。 几天后，感谢宴上，千里寻亲团的众人为田文军贺喜，韩德忠一杯酒一杯酒往肚子里灌。 喝得七八分醉时，他道出往事。 家庭富裕，住别墅，吃过猴脑，孩子丢失他觉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从哪以后改吃素。 越说越伤心，韩德忠用陕北唱腔唱了起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人面不止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唉。” 破锣嗓子的陕北唱腔，唱得也是断断续续，没有丝毫美感，但就是闻者伤心，五味杂陈。 画面一转，时间来到半年后，李红琴出狱找孩子。 鹏鹏她是没希望了，但她还有一个小女儿，老公从工地上捡来的。 福利院里，她去送蜡笔，被院长拦下。 “以前孩子就一直想要，我嫌贵没买，现在想想很后悔，几块钱的东西而已。” “东西我可以转交，人你不能见。” “为什么不能见，她是我女儿！” 李红琴咆哮着吼道。 院长丝毫不掩饰厌恶情绪：“她是你男人拐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忘记你！！” 院长的话像一把剑刺进李红琴心里，也刺进观众心里。 这一刻，他们同情的不是李红琴，而是一个母亲。 跪在地上抱着院长的腿，李红琴大哭：“她不是拐来的，是我男人从工地捡来的，刚来的时候两个月大，我养大的，孩子不能没有我啊。” “你说捡来的就是捡来的，谁证明？”用脚把她踢开，院长道：“再无理取闹我叫保安了。” “福利院也没有权力让我不看孩子，我要找律师告你们！” 晚上，福利院房间，其他孩子有说有笑玩耍，小女孩吉芳孤单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蜡笔。 “笃笃笃！！” 玻璃窗户响动，吉芳扭头望去，母亲李红琴的脸出现在那里。 在这部电影中，陈可欣利用了大量留白，这里也没有过多讲述母女俩重逢的画面。 下一秒，李红琴踩着管子落地，蹲在地上捂脸哭泣。 镜头顺着大腿粗的管道往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亮着光的四层窗户。 这里，观众再次被震撼到。 为了见女儿一面，李红琴居然踩着水管孤身爬上四楼。 次日，她到律师事务所找律师告福利院，唯利是图的老乡不愿意帮她，她找到另外一个收黑钱的年轻律师。 律师要一万块钱，她从包里拿出家乡土特产递了过去…… 电影最后，李红琴为了让老公工友青山作证孩子捡来的，她牺牲了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因此怀了孕。 她不是不能生育，不能生育的是死去的老公。 一切就像是上天开的玩笑。 电影到这里，字幕升起，愿天下无拐几个大字呈现。 出品人，兼职，美术团队，道具师，摄像师，龙套名字一一亮相。 就在大家以为观影结束，主演人员要上台的时候，屏幕再次亮了。 “我叫孙……我孩子丢失五年了，他额头有道疤，这是他的照片。” “我叫王……我女儿三年前丢失的，一米一，当时背着红色书包……” “我叫……” “我叫……” 整整十分钟，全是宣传寻子启示的，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孩子照片，把孩子丢失地点，体貌特征说了出来。 此刻，周迅和景恬黄博等人终于知道陈可欣说的彩蛋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彩蛋。 电影的宣传力度没得说，只要有一个人观影，就能看到寻子启示一次，这可比他们天南地北无头苍蝇到处找强多了。 晚上，看完首映礼后的影评人，媒体大肆报道亲爱的这部戏。 “完全没有表演痕迹，演员演技全员在线，看完后大受震撼，推荐大家一定要去看看。” “只能说周迅牛逼，袁华牛逼，黄博牛逼。” “这是唯一一部让我没有关注演员的电影，看完你不会失望的。” “景恬饰演的鲁晓娟让我打破以往对她的认知。” “这不是一部普通的打拐电影，并没有过多强调人贩子有多可狠，而是把视线聚集在丢失孩子的父母身上，田文军，鲁晓娟，韩德忠，这些人越是无助，越是可怜，越能体现出人贩子的恶。” “看我电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叫亲爱的，全片一个爱字贯穿前后……” 媒体影评人，明星的高度评价让观众来了兴趣，正式上映第一天，很多人进了电影院。 出来后都是给了很高评价。 一些官方部门也点赞推送了亲爱的宣传片，对这部片子表示肯定。 上映第二天，首日票房出来。 一千一百万。 守着手机的袁华和景恬收到消息后高兴跳起来。 这不是商业片，原本袁华想的是不亏本就不错了，没想到首日票房居然有一千一百万，照这个趋势，一周最能回本了。 往后就是赚的。 袁华还是嘀咕了自己的想象力，第二天票房一千四万，第三天一千六百万，第四天一千八万，第五天两千一百万…… 首周票房1.24亿。 这部电影投资两千万，按照三倍回本算法，六千万票房以后就是赚的了。 第一周就赚了六千二百多万。 当然，这六千多万还要交税，院线分账，发行公司分账。 即便如此，袁华到手也不少了。 况且这还是第一周，后面后又三周呢。 第二周，亲爱的票房引来一波爆发，周票房1.5亿。 第三周开始骤降，八千万。 到这个时候，想看电影的基本都看了，后面没多少人。 第四周，五千万。 总票房3.7亿。 成为开年以来最高票房电影。 参与电影拍摄的一干演员身价，口碑或多或少有了涨幅。 这部电影也被媒体评价为袁华除了风声以来演技最好的一部，有望冲击今年的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主角。 周迅那边也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专业人士分析，百花奖最佳女主角恐怕要落她手中。 “还没看腻啊？” 盗墓笔记之云顶天宫拍摄现场，袁华端着茶杯走到景恬面前说道。 她这几天，一没事就刷手机，看网友对她的评价。 “什么叫腻，嘴巴长在网友身上，我能让人家闭嘴夸我吗？”一边笑着回复网友，景恬一边说，眼睛都笑成月牙了。 “这次我高低要拿个奖杯，看网友还敢说我水。” “你管他们看法干嘛，活出自己最重要。”品了一口枸杞水，袁华砸吧砸吧嘴：“再说，你水不水我还不知道吗。” 脸一红，景恬瞪了他一眼。 “袁监，绿布布置好了！！” 工作人员喊话，袁华回应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他现在腰缠万贯，走路都带风，腰杆挺直，说话很有底气，天天晚上当人上人，挥精如土。 亲爱的这一波赚了差不多一个亿，因为是独资，这钱全部被他拿了。 不知不觉中，一个亿的小目标就这么完成。 几家欢乐几家愁，另外一边，同是穿越者的夏洛日子过得很不好。 斗破苍穹比亲爱的早开机，但播出时间却是晚了一大截，这边下映了他才播。 并不是精益求精才晚了这么久，而是他被坑了。 开拍一个月，花费两千万。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夏洛差点没犯病。 一查账单，好家伙，各种开支巨大，不是场地误期就是道具贵，各种麻烦接踵而来。 偏偏导演有的是借口和理由，全都合理合法，他硬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拍摄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所有资金花没了，他只能加钱。 好不容易弄完，电视台看了两集不收。 为了挽回一定损失，最后只能放到网播。 亏了一半钱。 播出第一天袁华还看了几集，评论区全是骂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申报最佳男主 “哎呦卧艹，这拍的什么鬼。” “辣眼睛。” “苦苦等了大半年，这特么就是萧炎？” “给大家说个笑话，抬手间回毁天灭地的斗帝骑马。” “我一点进去就看到萧炎在骑马赶路。” “这个时候作者哭死在厕所里了吧。” “看了两集，至少出现六个广告植入了，剧组一点不用心。” 斗破苍穹的评论区，骂声一片, 不只是原著党在骂，路人也再骂，夏洛的铁杆粉丝都不好辩解。 好好的一个大ip能拍成这样也是醉了。 首先服道化就不行，几块破布就叫古装，跟叫花子差不多，还没网上一百八十八卖的做工好。 演员骑马永远只露上半身镜头，不用猜都知道，假骑马。 一到武打戏快得看不见演员面貌，不用猜，也是替身。 有时候演员嘴型还对不上台词。 几个女主角倒是长得不错，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古装也上镜，就是没啥气质，就一网红脸，也没演技。 只会搔首弄姿，敞开衣领。 这也是整部戏唯一的亮点了，让不少lsp观众一饱眼福。 在媒体的谩骂中，夏洛没露头，活动都少了，天天躲在家里以泪洗面。 这一波他亏大了，这两年的积蓄搭进去大半。 因为口碑不好带来的代言减少更是让他雪上加霜。 “华哥, 你看这样行吗？” 盗墓笔记之云顶天宫拍摄现场, 副导演布置好场景后对袁华说道。 背着手望了一会，袁华道：“后期效果呈现是什么样，有图吗？” “有，特效公司早做好了, 我拿给你看。” 这是一个两百多平的摄影棚，从头到尾挂着绿布，几十名工作人员忙前忙后，搭架子，弄道具。 杨羊他们则是在下方对台词的对台词，练动作的练动作。 武打最好最漂亮的是杨羊，各种空翻，鞭腿，套路玩的很溜，到底是舞蹈出身，基础比李易锋他们好多了。 拿着图纸，袁华坐在一旁慢慢看。 有他亲自坐镇，从演员到导演都不敢偷懒，想黑钱更不可能，财务他用的是公司的，每周盘一次账。 十万八万的差额他不计较，水至清则无鱼，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但多了就不行。 前两天刚开了一个选角副导演。 这家伙介绍过来的演员, 每个都要吃一半回扣。 还潜了一个演员, 嗯，男的。 中午，群里格外热闹，袁华潜水偷偷窥屏，听他们吹牛逼。 “洛丹，混得不错啊，听说你拿了一个影后，不发几个红包感谢一下吗？” “大围哥，你还好意思说，首映礼请你们你们都不去。” “这不是没时间嘛。” “那华哥的电影你们就有时间了？” “害，那也是我的电影好吧，下次，下次你的首映礼我一定去。” 最近两年群里发展最快的几个人当属袁华，黄小明，王洛丹，纹章，袁华是稳扎稳打，几乎每年都有一到两部作品，走的是精品路线。 如果说袁华是半只脚踏入商圈，那黄小明就是半个身子都在商圈，这两年他的戏并不算多，主要热衷开公司。 名下有二十多家。 赚的钱不比当演员少。 要不是他还年轻，时不时接几部戏，大家都以为要退休了。 王洛丹那边遇到此生最大对手，白百合，两人相貌相似，对方气质还比她一点，抢走了不少资源。 在京圈力挺下，发展迅猛，专攻电影。 为了不被压过去，王洛丹疯狂接戏，一年五六部高产，好几次还跟袁华借宣传团打舆论战。 在公司运作下，她今年拿到了澳门电影节影后，总算是压了京圈的白百合一头。 虽然澳门电影节是个不入流电影节，但好歹是影后，给她加分不少。 王洛丹不知道的是，白百合那边也要发力了，人家明年拿影后，一拿还是好几个，彻底把她甩的远远的。 “羡慕你们有首映礼的，我们这些苦命人啥时候能拍上电影啊。” 这个时候，纹章搭话。 “呵呵，我还羡慕你戏约不断呢。”王洛丹冷笑。 纹章背靠李连节这位国际大巨星，出道以来资源就没断过，一部主角接一部主角，全是好剧本。 主攻的是电视剧。 闲起来的他还时不时客串一把导演，制片人。 看得出来，野心不小，不是一个一辈子甘心当演员的人，明显是被刺激到了，想走袁华的路。 黄小明加入群聊：“我才几天没进来，你们就聊这么多了？” “改天我攒个局，大家聚聚呗，都好久没在一起玩了。” “好啊，我没问题。”佟大围第一个答应。 这个小圈子里他算是垫底了。 其实他的发展不差，进步是慢一点，但没后退，比不得袁华，纹章这些变态。 “＠华子，你来吗？”黄小明艾特袁华。 也不潜了，袁华道：“可以啊，没问题。” 据他所知，黄小明已经跟港圈那边接触上了，还认了个干妈。 鼎鼎大名的向太。 向家这种大鳄，袁华不太想接触，但这并不妨碍他接触黄小明。 “好啊，这么快就出来的，华哥，你一直偷偷看我们聊天呢？” “哪有，第一次当监制，我这段时间忙得不行，也就这会刚上线呢。” “华子，你这是不想拍戏了吗，怎么改行当监制。” “唉，新人辈出，不好混啊，只能转行咯。” …… 每天片场找个小马扎一坐，指导李易锋杨羊他们拍戏，监督拍摄，袁华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 慢慢的，他也懂了很多东西，至少各个部门摸熟了。 现在让他导演一部戏未必能导，但让他独立凑一个剧组完全没问题。 每个部门有哪些人，需要什么岗位，他心里有底，一些服装道具价格行情如何也不会被人骗。 盗墓笔记八月开拍，一个多月后一切进入正轨，拍摄很顺利。 李易锋和杨羊在没戏的时候请假出去赚点外快袁华也准了。 这天，李易锋回来后闷闷不乐，开始袁华没注意，还是杨思唯打电话告诉他才知道李易锋被媒体爆了。 起因是下飞机有代拍要找他拍照，人有点多，他不想拍，那些人穷追不舍，一着急，他一巴掌把人手机扇飞。 当天，就有消息传出李易锋耍大牌，网上全是负面消息。 “装什么装，不就是一个臭演戏的吗？” “还没红呢就这么大脾气，红了还得了。” “我们需要李易锋的一个道歉。” “装什么大尾巴狼，搁以前明星就是戏子，下九流货色。” 袁华坐在李易锋旁边，拿着手机念网友的评论。 杨羊和景恬都被吸引过来。 李易锋：“……” 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你礼貌吗？ “华哥，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是我不对。” 被骂是小，要是因为他的负面消息影响电影被抵制，罪过就大了。 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李易锋当然知道只凭几个网友的不喜欢影响不了电影，但干这行，最可怕的永远是同行。 出来混的谁还没几个仇家，别说你有事，没事他们都能整点事给你背。 有时候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竞争，那个规模就大了，常常是你发黑料爆我的艺人，我爆你的艺人，大家天天上热搜。 当然，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一般不是天大的仇不会这样搞。 大部分情况都是艺人和艺人之间的较量，偶尔也有人为了掩盖自己，爆别人吸引注意力。 比如现在！ 杨思唯刚打电话给他，说是会爆一个小艺人转移火力，然后安排公关团队帮他公关。 “不，我没说你不对，你做得很对，不想拍就不拍呗，也什么什么大不了的。”袁华放下手机淡淡说道：“只要你能承担后果就行。” “都是成年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忍不了，你还能干啥？” “我听杨思唯说你还想和网友线上对喷是吧，挺能耐啊？” 艺人的微博都是团队管理，账号密码艺人也是知道的，有时候自己也能登上去玩玩，今天李易锋上线后怼了几个网友，幸好被公司宣传的团队发现，帮他删除了，并且强制要求下线。 不然就他的脾气，又在气头上，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作为艺人，谁还没几个黑粉，人家骂几句你就要骂回去，你能骂得过几个？” “而且人家也没骂错，咱们确实是戏子，臭演戏的，没什么不对，你挣的钱里，有一部分就是挨骂的钱。” “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谁都不会把你供着，你要尝试着接受，消化负面情绪，不然你的路是走不长的。” “现在才多少粉丝，等你上千万，几千万粉丝的时候骂你的更多，你也要和人家对线吗？” “好好想想吧！！” 袁华的一番话连带着景恬和杨羊都听得哑口无言，他们知道袁华说得很有道理，也知道和网友对线不理智。 但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有些人素质差，满嘴喷粪，谁看都生气。 之前拍综艺一年级的时候杨羊也被黑粉骂，他好几个晚上没睡着。 景恬稍微好点，骂得多了，脸皮厚了，现在都不和人对线了，她开小号骂。 监视器前，袁华坐着看回放，一点没有把李易锋觉得性命攸关的大事放在心上。 几家媒体带节奏罢了，回头发律师函警告一番事情就过去了，网络没有记忆，再过几天新的热搜出来，没人讨论李易锋。 盗墓笔记一时半会也上映不了，再过几个月，谁还记得李易锋的事。 说白了还是不够红，只要你名气的，做的不是犯法的大事，有的是粉丝帮忙辩解，几个喷子分分钟被口水淹没。 九月，天气晴朗，盗墓笔记拍摄进度过半。 十月底，杀青。 前后历时三个月。 涉及到大量特效，这个拍摄进步不算慢了，耗时间的是后期制作。 十一月，剧组简单弄了个片花出来，十二月，剪辑基本完成，开始特效渲染。 以监制的身份，袁华带着杨羊，李易锋几人断断续续接受采访，为宣传做前期准备。 同时，大众百花电影奖报名开始。 过去一年中院线上映的内地国产电影都能申报。 今年格外的猛，申报片子一共三百多部。 袁华也把亲爱的报上去了，他最佳男主角，周迅最佳女主角，佟大围最佳男配，景恬最佳女配，陈可欣最佳导演。 反正不要钱，往上报呗，能过去几个算几个。 主演人员中就黄博没报，这是两人商量过的，把最佳男配给佟大围。 已经是两个影帝加身，黄博也看不上一个最佳男配，倒不如卖袁华和佟大围一个面子。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秋季，番茄卫视弄了一年级第二季，在导师人选上上一季的三人都没参加。 袁华推选了佟大围过去，他也狠狠赚了一波人气。 这一季袁华不在，番茄卫视玩得很花，挑选的学生全是刺头，一言不合就要开干那种，佟大围都被学生怼。 节目组把看点拉得很足，加上剪辑手法，第一期播出后上综艺的学生被骂惨了。 最后几期才开始洗白。 内行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有剧本。 群里聊天的时候佟大围也承认收到节目组的剧本了，在一些问题上要他尖锐一点。 十二月中，袁华同时收到四家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邀请，其中最有名的是番茄卫视和湘南卫视。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他还是去了番茄卫视，原因很简单，番茄卫视承若盗墓笔记电影上映前单独给他们剧组安排一期节目。 另外就是给的钱多。 袁华是个俗人，名利双收的事不干白不干。 他不但自己去了，还把景恬和李易锋拉了过去，让番茄卫视给两人各自安排一首歌。 四小花旦之一的杨蜜那边也收到跨年邀请，听说袁华把李易锋带了过去，她也要带热芭。 黄小明是各个电视台的跨年常客了，今年听说袁华在魔都这边，他也来，为了捧杨影，自然也是带上的。 一头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番茄卫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大学季一年级第一季的其他几个学生都请了过来，让他们弄个合唱。 十二月最后一天，离跨年还有几个小时，番茄卫视后台格外热闹。 袁华，黄小明，杨蜜，景恬，热芭，杨羊，张易山，杨梓，谭淞韵，张若云聚在一起。 除了他们这个圈子，另外一个小圈子人也不少，那边是糖人影视的胡戈，唐焉，刘思思等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后台打麻将，提名影帝 在魔都这一亩三分地上，糖人是一家绕不开的大山。 古装专业户不是吹的，在整个影视行业，能跟他们扳手腕的电视剧公司真不多。 杨门女将，书剑恩仇录，少年杨家将，天外飞仙, 聊斋，仙剑奇侠传，宝莲灯，天下无双，绝代双骄，怪侠一枝梅。 这些都是他们公司出品的剧。 市场上流传这一句话，糖人出品, 必属精品。 作为糖人一哥，胡戈在二线男演员中的人气也是顶尖的, 只差一个视帝就能迈进一线行列。 刘思思，唐焉这些二十多岁的女花旦也正是当打之年，发展迅猛。 袁华这边在打量糖人艺人的时候，糖人那边也在打量他们。 “哇呜，他们那边好热闹啊，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团队里，唐焉问道。 闻言，刘思思把目光看向胡戈。 “看我干嘛，你们要去就去呗。” 有点小傲娇的胡戈坐在椅子上转动，没有起身。 同样是媒体评的四大小生，他的名气不在袁华，黄小明等人之下，公共场合大家遇到了，他主动跑过去打招呼是不是有点掉价？ 胡戈不动，刘思思和唐焉也不好意思过去。 恰好孙丽邓朝两口子出现在后台, 几人聊起来。 看到这一幕, 袁华调笑黄小明：“遇到前同事，不过去聊几句？” “你找茬是吧。”黄小明暼了他一眼, 闷闷不乐翘起二郎腿。 他和邓朝在华宜的时候是竞争对手，因为资源暗自较劲好几年，还互相抢过戏。 直到他退出华宜后这场争夺才停止。 “不过听说他也要退出华宜了。”黄小明补了一句。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看着说说笑笑的邓朝两口子，黄小明继续道：“他在华宜日子也不好过，去年下半年开始公司就没给他安排工作了，可能是等合约到期。” 邓朝和冯小钢关系不好，拍集结号他三天两头请假，连宣传都没参加，说是没时间，结果被媒体抓到经常探班孙丽，两人恋爱谈得火热。 气得冯小钢当着媒体的面隔空怼他。 邓朝也不甘示弱，直接怼了回去。 这一年多来，两人微博上也相互嘲讽过好几回，虽然没提对方名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说的是谁。 华宜高层中间调停都不管用，两人刚上了。 一来二去，邓朝可能觉得公司没搞头, 去年本该续约的他没续，这才有公司不给他安排工作的事。 袁华嘀咕：“看来这年头跳槽还跳成了潮流。” “大势所趋。”黄小明应了一句。 成长到一定地位, 艺人是不可能任由公司拿捏的。 一部戏片酬上千万，交税百分之二十就够肉痛了，还要给经纪公司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这谁受得了。 有点实力的都想跑。 “人家胡戈怎么没跑？”这时候，景恬插了一句。 黄小明，袁华，杨蜜，三人尴尬。 他们几个都是跳槽的，虽然都有各自的理由，但出名了就跑，好说不好听。 咳嗽一声，黄小明道：“胡戈情况和我们不一样，糖人对他是仁至义尽，跳槽不合适，而且听说蔡老板还给了他公司股份。” 用股份绑定艺人，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名义上是员工，实际上也算半个老板了。 他也购买过华宜的股份，还不少，六百万股，曾经一度成为华宜大股东。 还是借钱买的。 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出来。 不买这些股份，下场恐怕和邓朝差不多，合约到期前两年不给你安排工作。 “羡慕啊，同人不同命。”杨蜜感叹。 “可不是嘛，胡戈运气确实好。” 三人周围，热芭，杨羊等人都没敢搭话。 当着手底下人谈跳槽，你们认真的吗？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离跨年还有很长时间，袁华无聊道：“时间还长，搞点娱乐活动吧，谁会打麻将？” “这我熟啊。”黄小明来了兴趣，把腿放下，对助理道：“小张，开车去买幅麻将。” 附近有的是超市商场，十多分钟后助理提着麻将过来。 袁华和黄小明上桌，结果四缺二。 杨蜜和景恬不会打，热芭和李易锋等人则是不敢打。 后台前辈艺人多，袁华和黄小明敢打麻将是因为人家咖位大，他们敢上桌明天就得上头条。 想了想，袁华扭头对热芭道：“你帮我问问孙丽和胡戈，他们打不打。” 听到没喊邓朝，黄小明撇嘴没说话。 “华子，开年后我打算去香江那边拍电影，有没有兴趣串个角？” 知道黄小明搭上港圈的线，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过去拍戏，袁华还是有点意外。 “我凑什么热闹，你们不缺钱不缺人的。” “谁说不缺，很缺的好吧。”压低声音，黄小明道：“这次是和发哥，黄金宝大哥一起拍，我还投了点钱，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把我的股份分你点。” 袁华摇头：“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下次吧。” 有周润法和黄金宝在，黄小明过去怕也是男三号的命。 在内地好歹也是个人物，过了江只能演男三号，想演上男一，不知道要多少年。 香江最不缺的就是演员，老一辈有双周一成，四大天王，两个家晖，梁潮伟，古仔，刘清云等一大批影帝，中生代有谢霆峰，余纹乐，黄宗泽，张智林等人。 在香江，内地演员没市场，只要这些人还在，黄小明就不可能演主角。 不过黄小明不傻，从前世的轨迹来看，他并不想扎根香江，主要还是想把那边在资源往内地领。 在香江他演不了主角，内地就不一样了。 “也是，以你的能耐哪里还缺戏拍，一部戏搞了一个多亿，啧啧，把我刺激的几宿合不上眼睛，哪像我们这些苦哈哈，东一榔头，西一锤子，赚点苦命钱。” “呵呵，你赚的要是苦命钱，那我赚的就是卖命钱。” 黄小明很有做生意天赋，前世，最鼎盛时期他的公司有六十多家，抛开那些资本家，娱乐圈里比他有钱的没几个。 听说去年他引进一批葡萄酒，转手就赚了几千万，生意火得不要不要的。 “你们俩一个苦命，一个卖命，那我们算什么？” 身后，孙丽笑着说道，在她身边的是胡戈和唐焉等人。 拉开椅子，袁华起身握手：“好久不见孙丽姐，你不够意思啊，结婚了都不说一声。” 孙丽和邓朝是去年领的证，要不是媒体爆出来，大家都不知道。 “现在说也不晚。”孙丽道：“我们打算今年办酒席，没几个月了，到时候你可别说自己没时间。” 邓朝补刀道：“没时间也没关系，礼到了就行。” “恭喜恭喜，放心，我就算礼不到，人也会到的，对了，年初我监制的电影要上映，首映礼你们记得来啊。” “你是一点不吃亏啊！” “他何止是不吃亏，专门占便宜。”黄小明瞅了一眼景恬，说道：“要不了多久，怕是你们得再补一回礼。”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孙丽笑道：“那我提前说声恭喜，我丑话说前头，你随礼最好多点，不然到时候我空手去。” 被接二连三调侃，景恬脸蛋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她还很年轻，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两人这么一说，还挺心动的，但想想也知道大概是不可能了。 娱乐圈明星夫妻是不少，但人家多大结婚？ 女方至少也是二十七八岁。 她和袁华的事业还在发展阶段，未来几年可能都没有这个打算。 “你们再说她就不好意思了。”袁华笑笑，对胡戈道：“你好，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 “说起来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之前公共场合遇到过几次，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是啊，错过好几次……” 挨个和刘思思，唐焉等人打招呼，袁华才重新坐回麻将桌前，上桌的另外两人是孙丽和胡戈。 两个老魔都人，从小耳濡目染的也会打麻将。 邓朝和刘思思等人站边上看了一会也看不懂，觉得没意思便离开了，只有唐焉时不时陪着聊天。 另外一边，热芭等人在胡戈他们过来后就识趣的走开了。 不是一个段位，聊不到一块去。 她们聊得来的是杨羊，李易锋这些人。 一年不见，大家身份或多或少有了变化。 北电大一不让普通学生接戏，张易山和杨梓老老实实在学校蹲了一年，中间偶尔出去拍广告，眼看大二了，也都联系上剧组。 热芭今年从预科班出来，正式入北电了，成为张易山和杨梓师妹，杨蜜那边说等她大二就带她拍戏。 赵丽影就好多了，综艺一出来戏约不断，什么戏她都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在横店，酒店都住成家了。 一副拼命三娘架势。 累了一身病的同时也有了收获，现在半只脚踏进三线艺人的门坎。 比起众人，发展最好的是张若云，去年刚出学校门，他老子张剑直接投资制作抗日剧雪豹，把他安排进剧组，嗯，男二号。 男一号是纹章。 有了去年的成功，今年听说还整了部黑狐，也是抗日剧，这次他是男一。 其余人发展都差不多，好点的像杨羊，演了袁华的男二号，差点的像谭淞韵，在各大剧组打串，日子算不得多好，但也不差，一年能赚几十万。 …… 晚上七点五十，跨年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 “华哥，马上到你了！！” “这就来，打完这把再说，二筒碰，别动，一万。” “华哥，七点五十五了！！” “好的，我知道了，八条不要。” “华哥，五十八了。” “叫牌了，马上来！”把景恬拉到位置上坐下，袁华告诉她要胡哪张牌，然后转身小跑去候场。 “华子这是陷进去了啊。”黄小明不紧不慢码牌，笑道：“这一把还得我赢，七筒。” 一开始大家打着玩的，后来不知道谁提议搭点彩头，正好胡戈说要在魔都弄家餐厅，问要不要投点。 就这样，一局一局输下来，袁华已经投了五六十万。 这家餐厅的投资额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左右，他快占一半。 “胡了！！”景恬高兴跳起来。 旋即苦着脸，她不会打麻将，这局还是袁华给她指出来胡哪个牌的。 “我不会打，下一局怎么办？” “没事，我会。”站了很久的唐焉道：“我教你打。” “好啊好啊。” 暼了一眼唐焉，胡戈笑笑没说话，开始洗牌。 他听蔡老板说过几句，唐焉红了之后对工作不是太满意，经常不听公司安排。 至于是不是要跳槽，不好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跨年演唱会第一场是袁华的，等他唱完歌回来，这边刚好又打完一局，加上走的时候景恬赢的，这已经是第二把胡牌。 一把把袁华推开，打上瘾的景恬占着位置不让，和唐焉有说有笑的商量着出牌。 晚上十一点五十，景恬赢了三十多万，这笔钱是要算进餐厅股份里的，现在她也算是个小股东了。 输最多的是黄小明，脸都黑了。 “不玩了，马上跨年倒数了，今天就到这吧。” “下次继续啊。”孙丽活动肩膀。 “时间过得真快，几个小时就过去。”景恬还有点意犹未尽。 “没事，下次再约也是一样的。”唐焉笑道：“过年大家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到我家来。” “好啊，我一定到。” 几个小时功夫，景恬已经和唐焉产生很大默契，两人现在是麻友。 十二点，所有明星上台跨年倒数，漫天烟火照亮这座辉煌百年，经久不衰的城市。 约上吃了一顿宵夜，大家各回各家。 一月六号，盗墓笔记之云顶天宫定档大年初一，也就是二月三号上映。 宣传正式开始。 带着杨羊和李易锋，袁华游荡在各大电视台，一些地铁，商场电子屏，网站首页经常看到他的头像。 一月十号，大众电影百花奖宣布入围电影。 最佳男主角那一栏，亲爱的入选，作品后面是袁华名字。 这是袁华第一次提名影帝。 第一百五十六章：影帝 相比上一届的大众电影百花奖，这一次规则有了新的变化。 观众投票。 可以邮寄方式，可以是网络投票，主办方甚至在不同城市开设固定投票箱，观众在家门口投纸票。 这次是真正的大众电影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些老戏骨站出来抗议这种票选最佳男主角的方式，但没用，组委会一句大众电影本身就由大众选拔就把他们打发了。 况且他们也不是全把选择权交给观众, 至少在入围单元之前，所有的流程都是专业人士在弄。 能入围的电影都是过去一年中的佼佼者，要么票房好，要么口碑好。 这是经过多位行业内的资深人士评出来的。 只是这样一来，入围之后，老演员注定是陪跑了。 没有流量，演技再好也没辙啊。 一个年轻人就能把他们压得死死的, 比如这一届, 入围的人中有陈昆, 甄子单，袁华。 同期的张国利完全不够看。 放在以往，张国利完全是能吊打他们几个的，现在不行。 四人中袁华的粉丝最多，一旦发动起来，其他人都不用玩了。 大众电影百花奖官方微博下面，在发出今年新的评选方式后，无数网友欢呼雀跃。 “早该这样了，之前拿奖的大多是老人，实在没意思。” “大众电影回归大众，说得好，俺现在就去投票。” “影视行业在发展在前进，不应该局限在老演员身上, 年年都那几个人，看腻了, 这次的改革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百花奖完了, 看着吧，此先河一开，以后全都是年轻人拿奖。” “曾经的内地第一大奖，没想到落到今天的地步，可惜，可悲。” “拉倒吧，以前拿奖还不是看名气，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艺人站出来谁不给几分面子，评委敢说没有抱着不得罪的人心思投票？” “现在投票方式公开，谁都有权利投，我觉得这次才是没辜负这个奖。” “大众电影百花奖，大众两個字在前，后面是百花齐放，但以前这个奖哪是我们大众能参与的？挂羊头卖狗肉找几个人就代表大众，我想问问，代表的是哪个大众？” 评选方式变了，不只是网上引起轰动，娱乐圈里，年轻一辈个个都在摩拳擦掌。 以前哪怕是入围了, 遇到前辈艺人, 他们资历不如人，名气不如人，很难拿奖。 现在不同，大众投票。 这个提议牛逼！ 影帝影后的天平终于偏向年轻人。 明星群里，黄小明等人纷纷恭喜袁华。 “华子，师哥我刚在微博上给你拉票，回头记得请我吃饭。” “师哥，我微博十连发，怎么感谢我？” “提前说声恭喜，今年的最佳男主稳了。” “卧艹，华子，就你这粉丝数量，谁干得过你啊，以后大众电影百花奖不得你包圆啊。” “你们别笑话我了，规则一变我都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把投票权利给网友，袁华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事实证明，这样做弊大于利。 和一些网友说的一样，以后谁粉丝多谁就有可能拿到最佳男主角。 前世大众电影百花奖为什么会沦落成c级奖？ 要知道，几十年前金鸡百花可是内地电影领域含金量最重的奖。 后来一分为二，金鸡百花分家，各办各的。 名气是跌了，但含金量还在，每届拿奖的虽然都是那几个人，但作品是好作品，没得黑。 自从加入现场来自不同行业的评委投票规则后，画风开始变了，含金量大不如前。 现在更狠，直接让网友参与。 不出几届，这奖肯定要大打折扣。 全民投票是组委会弄出来的，袁华没有能力纠正规则，他只能适应规则。 于是，当天晚上。 “家人们，觉得亲爱的这部电影还不错的，请给我投一票！！” “谢谢老铁的票！” “爱你摸摸哒！” “谢谢家人们。” “爱你哦！” 一有时间，袁华就在刷微博，随机挑几个粉丝互动，几天下来，他的评论区异常的活跃。 为了让他拿下最佳男主，杨思唯放在盗墓笔记上的宣传资源挪出一部分放在他身上。 短短一周时间，多天上热搜。 百花奖投票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开奖，宣布花落谁家。 二月一号，除夕夜的前一天，盗墓笔记之云顶天宫首映结束，晚饭吃完后袁华约上几个人到家里做客。 “来来来，麻将来咯。” 景恬把早就准备好的麻将拿出来，拉着唐焉杨蜜上桌。 除了唐焉，杨蜜，黄小明和杨影也来了。 袁华和黄小明没打，把位置让给几女，两人阳台抽烟。 牌桌上，几女叽叽喳喳聊不停。 “师姐，你今年有戏吗？景恬随口问杨蜜。 “有，忙得很，就过年几天有时间休息，过完年就要开工了。” “羡慕你，哪像我，一天天没事干，未来几个月恐怕得闲在家。” 听到唐焉的话，杨蜜惊讶，“你怎么会闲着呢，得罪蔡总了？” 仙剑奇侠传播出之后唐焉很火，女二号人气一点不输给她这个女一，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同级别中，女艺人不管是戏路，代言，都是要比男艺人要强一截的，唐焉是三线艺人中的头部艺人，论捞金能里不比一般二线男艺人差。 这么一颗摇钱树，糖人总裁疯了才会让她停工。 叹口气，唐焉道：“公司人多，资源就那么点，别人多吃一口你就要少吃一口，我性子直，讨不了老板欢心。” 公司女艺人中最火的是她和刘思思。 蔡老板和刘思思是闺蜜，各种资源往那边堆，她比不了。 “职场得罪老板可不是明智之举。”杨影笑着打出一张一筒。 景恬关心问道：“那你以后咋办啊？” 唐焉苦笑：“还能怎么办，势单力薄的，胳膊扭不过大腿，蜜蜜，伱给我出个主意呗。” “待不下去就跑，当断则断，糖人资源全都放在胡戈身上，你在那边不是长久之计。” “以你的名气，出来后弄个工作室，有的是钱赚，还不用受制于人。” “但我合约没到期啊。” “那就只能赔钱了，以她们不按照合同约定给你相应资源为由单方面解除约，大抵你还是要赔钱的，只是能少赔点……” 阳台离客厅不远，几人说话声音大，袁华和黄小明听得一清二楚。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没错，这就撺掇起人家跳槽了。” 背靠着阳台防护栏，黄小明说道。 吸了一口烟，袁华淡淡道：“唐焉要是不想走，谁撺掇都没用。” 糖人资源比较倾斜刘思思是没错，但唐焉的处境没她说的那么惨，几个月前她不就演了怪侠一枝梅吗，当之无愧女一号。 十有八九是红了，不想久居人下，这才有想走的心思。 当然，也不排除资源冲突，毕竟刘思思和唐焉的戏路都差不多，一家公司里难免有点摩擦矛盾，就像她说的，资源就这么多，别人多吃一口，你就要少吃一口。 “说的也是，不聊她了，你马上要拿影帝了，有何感想？” “我不敢想！” 投票时间一个月，一月十号开始的，二月十号结束，十五号颁奖典礼。 不到最后一刻，他哪里知道自己能不能赢，现在信誓旦旦，万一打脸了呢。 “我觉得吧，你能拿。”黄小明认真分析道：“陈昆我熟啊，一个班的，首先他人气不如你，公司宣传倒是卖力，但人气摆在那，不是宣传能弥补的。” 陈昆也是二线，年轻帅气，红得早，但这几年发展不咋地，二线男演员中也就中游位置。 袁华一部戏比一部戏火，歌影视三栖发展，去年要不是华宜横插一杠子，鬼吹灯影帝就是他的了。 有歌手的身份加成，他明着是二线，其实人气已经不输一线了。 这是市场公认的。 “再说说甄子单，香江演员水土不服，明显就是过来陪跑的，内地观众谁认识他，你还不是分分钟拿奖。” 黄小明没说张国利，比粉丝多，袁华能甩老张八条街。 “我信你个鬼，叶问啊，先不谈演技，人家的电影在欧美上映的，全球放。” 去年年尾叶问上映，火得一塌糊涂，甄子单凭着这部电影迎来事业第二春，把亲爱的票房都压下去，成为年度票冠。 因为成绩太好，还拿去欧美上映。 “拉倒把，现在出国就叫全球上映。”黄小明嘲笑：“武打片拿不了奖，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是吧。” 武打片票房好，口碑也有不错的，但很少有拿奖的，拿奖也是拿武术指导之类。 武打片看点在武打上，文戏不多，本身又是纯商业电影，想和亲爱的这类片子竞争，很难。 亲爱的一看就是冲着拿奖去的。 从以往的获奖记录来看，也就是这种片子拿奖次数最多。 占尽天时人和，袁华要是这都拿不到奖，那可以说是倒霉到家了。 “清楚啥啊，其实我对拿奖不感兴趣！！” 听到袁华这句装逼的话，黄小明忍不住对他竖起中指。 当演员的谁不想拿奖，说不想那是吹牛逼的，拿了奖身价倍涨，好处多多。 …… 大年初一，盗墓笔记之云顶天宫上映。 一大早就有观众买票进电影院了。 李易锋，新人，杨羊，新人，景恬，嗯，半新。 一个大咖都没有。 放在以往，这样的电影百分之九十要扑街。 但今年不同，盗墓笔记是个大ip，原著粉丝多，光是原著粉丝就能贡献不低的票房收入。 李易锋和景恬之前拍过两部网剧，口碑已经打出来了，从观众反应和市场来看，至少是不错的。 就像喜洋洋和灰太狼，年年都有大电影，观众就那一批，年年一个多亿票房打底，稳得一批。 可见只要把ip做起来，后续收入少不了。 晚上十二点，袁华被景恬拖着刷剧，说是刷剧，其实景恬是在等票房结果。 她是女一号，盗墓笔记票房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睡不着的不只是他，杨羊和李易锋从首映礼后就失眠了，守着手机等消息呢。 十二点半，各地票房结果统计出来。 首日一千一百万。 景恬抱着袁华狠狠戳了两口，激动得把他摁在沙发上，说要拿他助助兴。 一周后，盗墓笔记累计票房八千万。 到了这一步，最终票房也能猜出来了，绝对不会超过两亿，大概会在一点六亿到两亿之间。 取个中间值，一点八亿。 袁华差不多能拿百分之三十五的分账票房。 大概是六千三百万样子。 除去四千万成本，赚两千三百万，利润不算多但也不少。 主要还是投资有点多了，如果袁华压缩一下成本，投资三千万，这次能赚近三千多万。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袁华也来不及想这些如果。 二月十五号，百花奖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早在五天前票数就统计出来，一共七百多万票，其中有多少是支持谁的，谁也不知道的。 晚上八点，电视和网络同时转播。 杨思维没有到现场，而是坐镇公司，今晚所有员工都在加班。 在她手上有十七篇稿子，全是关于袁华的，上千个营销号随时待命，微博那边也联系了六个热搜。 只等袁华拿影帝，热搜马上安排上，十七篇稿子交给营销号同步发出。 另外，在她的办公桌上还压着七八个代言，几个剧本。 这是没签字还在谈的。 袁华要是拿影帝，这些代言和剧本片酬全都要涨价。 “各位来宾朋友，网友，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 最佳男女主角在最后环节才颁发，前面颁发的是最佳导演，配角之类，很遗憾，陈可欣没拿奖到最佳导演。 “陈导，你可得挺住啊，大庭广众的。”袁华用开玩笑的方式安慰陈可欣。 “你这小子，这算什么，我家里的最佳导演奖杯多得放不下，少拿一个无所谓，倒是你，一会别哭鼻子。” 老陈倒是洒脱，出道几十年获奖无数，少拿一个最佳导演对他来说确实问题不大。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年赚几个小目标 “这次要是拿不到最佳男主，我真的该哭了！” 袁华很认真的说。 这一届评选规矩改了，采用观众网友投票方式，几位入围的人里，他是最占便宜的。 亲爱的题材也好，正能量，符合社会核心价值观。 片子里全员演技在线。 本来最大的对手是张国利, 评选规则改了之后直接爆冷，无形之中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只剩下宇宙单和陈昆。 暗自算了一下，袁华觉得他拿奖的几率有百分之六十。 这个几率不低了。 要不是评选规则改了，他只有百分之四十。 放眼往届，谁看说自己能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拿影帝。 这次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要是拿不到影帝，袁华真的要哭了。 “获得本届最佳女配角的是……” 台上，主持人念名字的时候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摄像头扫过几位候选人, 在她们脸上一一停顿。 亲爱的五项提名，最佳女主，最佳男主，最佳导演，最佳男配，最佳女配，全都入围。 袁华身边，景恬明明紧张得不行，双手死死捏住大腿上的裙子，却还要表现得风清云淡，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次她最大的对手是孙丽。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大家还一起打麻将，转眼就成了竞争对手。 “孙丽！！” “恭喜孙丽！！” 隆重喜庆的音乐响起，孙丽笑着起身和身边的人一一拥抱，最后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向颁奖台。 袁华轻轻握着景恬的手，白嫩柔软的手心湿润，布满细汗。 “女配角配不上你，下次咱们拿最佳女主。” “就你会哄人。”瘪着嘴嘀咕一句, 景恬心里绷着的弦松下来。 没公布结果之前确实挺磨人的，公布之后失落归失落，反而没那么紧张了，至少尘埃落定了不是吗。 袁华笑道：“放心，一会我上台连你的获奖感言一起说。” 昨天景恬背了一宿的获奖感言，袁华听了无数遍，都会背了。 少许功夫，孙丽拿着奖杯下来，接下来颁发的是最佳男配角，这边入围的是佟大围。 四大小生里，他的发展是最慢的。 娱乐圈新人层出不穷，加上资本不要钱似的大力捧，一些后辈都快追上他了，现在他急需一个奖来证明自己。 “恭喜佟大围，有请！！” 两分钟不到，佟大围有惊无险拿到最佳男配角，和袁华握手的时候差点没把他的手握断。 “恭喜你大围哥。” “谢谢，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拿这個奖, 以后有事尽管吱声。” “感谢主办方能给我颁发最佳男配, 也感谢好朋友袁华，陈可欣导演……” 在提到剧组人员名字的时候，镜头打过来，把袁华他们脸色一一收入画面中。 一心影视，杨思唯的办公桌上放着电脑，正是直播画面。 手上端着的盒饭只吃过几口。 外面，工作人员的电脑也都是打开的，他们都在看直播，在等袁华拿奖。 一心这家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和工作室规模差不多，服务艺人只有两个，李易锋，袁华。 李易锋目前还没有支持公司运转能力，袁华才是一心的支柱，一荣俱荣。 只有他赚钱，公司才能赚钱。 “接下来颁发的是最佳女主角，入围的有孔子周迅，亲爱的周迅，铁人白净，十月围城范彬彬。” 周公子不愧是周公子，一个人就占了一半的提名。 如果说袁华拿影帝的几率是百分之六十，那她就是百分之八十，人气，演技，外貌，一点不输其他两个候选人。 “百花奖会花落谁家呢……恭喜亲爱的，周迅！！” 意料之中的事，周迅脸上毫无波澜，拿过n多次奖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前世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介绍周迅这个女演员特别简单，她拿过所有的奖。 最佳女主颁完，最后是最佳男主。 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 网上直播间，各家粉丝纷纷为自己的偶像加油。 “从小看甄子单的电影长大，这次的叶问绝对是他演艺生涯中的一次突破，不拿奖没天理。” “混元霹雳手陈昆，加油，咳咳咳，开玩笑，昆哥一直是我偶像，我觉得他的演技一点不输袁华。” “三千万袁华粉：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 舞台大屏幕上，袁华和陈昆，甄子单，张国利饰演的作品片段放映，每个人三十秒。 轮到袁华时，有田文军被人做局跳河的片段，有坐在大巴车一起唱隐形的翅膀片段，有派出所询问人贩子儿子信息，被告知儿子死了的片段，最后是大半夜抱着鹏鹏丢垃圾。 “获得本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主角的是……袁华！！” 袁华的照片放大，霸占整个屏幕。 五光十色灯光闪烁，全场响起欢呼的声音。 为了保证公平，在几位候选人的名字后面，主办方依次标注出网友投票票数。 其中袁华是最多的，其他三位加起来只能和他打平手。 “恭喜！” “恭喜！” “恭喜！” “最佳男主角！” “最佳男主角！” 网络直播间，袁华的粉丝欢呼雀跃，弹幕叠满一层又一层。 和身边的一一握手，拥抱，袁华怀着激动的心情上台拿奖，镀金的百花女神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他想到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一句台词。 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有多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现在他拿回来了！！ 公司，在宣布袁华拿奖的一刹那，所有人大声欢呼，杨思维差点把盒饭给掀了，拉开办公室门，伸出头大声喊了一句。 “干活！！” 微博热搜榜单，有关袁华拿到影帝的话题瞬间被顶了上去。 全网铺天盖地的宣传。 杨蜜，唐焉，胡戈，黄小明，韩虹等人转发道喜。 魔都，袁华家对面，一江之隔，黄小明坐在电视机前愣了好久。 四大小生，起步最晚的是袁华，第一个拿到影帝的是袁华。 曾几何时他还给自己当配角，这才几年功夫，已经把他甩在身后了。 媒体刚弄出四大小生这个排行的时候，有人说袁华蹭他们热度，现在人家拿影帝，蹭热度的是他们三个。 一夜之间，袁华的名字火遍全网。 粉丝量暴涨几百万。 代言，剧本，综艺邀请，杂志封面，一家接一家的来，杨思唯的手机快被打爆了，临时招了两个助理才应付得过来。 接下来半个月，袁华每天都在跑工作，天南地北到处飞。 各种高端代言拍不停，代言费就赚了两三千万。 对外，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非男主不接，电视剧平均一集二十万，电影四百万起步。 就这，还得先看剧本好不好。 三月三号，盗墓笔记之云顶天宫下映，票房一点九亿。 投资四千万，收获一点九亿，和之前袁华计算差不多，除开成本赚两千多万，捧红李易锋的同时还赚了一笔。 这一个月对一心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 …… “这是未来半年你的工作行程，看看。” 一心影视，杨思唯给了袁华一张月份表，每天要做什么事，要上几家电视台，唱几首歌，全都标注一清二楚。 如果还是在橙花的时候，这份表都不用给袁华看，经纪人直接安排。 现在不同了，袁华是老板，他说了才算，他不签字，这些工作一个都进行不下去。 “全是商演，就没戏拍吗？”仔细看了一遍，袁华把单子丢桌上。 杨思唯道：“大哥，都这样了，还拍啥戏啊。” 法拉利都有了，你还有要什么自行车。 娱乐圈不外呼名利二字，刚拿了奖，接下来当然是捞钱，时间一长热度过去就没那么好赚了。 她算过，未来半年，袁华赚个几千万不是问题。 一跃成为娱乐圈最赚钱的顶级艺人之一。 之所以能赚这么多钱，一是行情好，这两年大家的片酬都在涨，比起前几年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二是袁华刚拿影帝，热度高，本身又是歌影视三栖发展的明显，没拿影帝的时候热度就和一线差不多了，拿了影帝之后在一线中也是比较能打的那一批。 以前人家说他是第二个夏洛，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夏洛哪有他厉害。 夏洛除了唱歌啥都不会，绯闻黑料还多得很，凉是早晚的事。 袁华不同，简直是娱乐圈冉冉升起的巨星，假以时日走出国门，踏上国际也不是不可能。 “有好的剧本吗？”袁华问。 杨思唯咬牙点头：“有。” “给我看看。” “你想清楚了？”杨思唯不得不提醒他：“未来半年是最赚钱的时间，你一旦入组，至少三四个月才出得来。” 袁华轻松笑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嘛，我知道。” 现在疯狂捞钱是个好路子，但捞完这一笔钱之后呢？下半年收入恐怕就要腰斩。 就算他明年初接戏，等拍完，播出，至少也是六月份以后了。 亲爱的是去年七月份上映的，等明年六月新戏播出，中间隔两年。 作为一个正当红的青年演员，两年没有作品，这是件很可怕的事。 或许其他艺人觉得无所谓，但袁华不行。 4g网已经在多个城市试用，眼看流量时代马上来临，这几年娱乐圈行情一年比一年好，即将迎来井喷时代。 流量时代，谁先抢占先手很重要。 这个螃蟹，他要第一个吃。 一顿饱和顿顿饱袁华还是分得清的。 暂时少赚几千万算什么，再过两年爽子的半部戏片酬罢了。 接下来的这几年只要他有作品维持住人气，把名气彻底打出来，以后随便接档综艺都是几千万片酬，一年上他个六七档，赚几个小目标轻轻松松。 第一百五十八章：戏妖 “你等等，我给找拿剧本。” 袁华说得认真，看样子是要一条道走到黑，杨思唯无奈，只能给他拿剧本。 低头，办公桌底下的柜子里抽出一个纸箱子。 “砰！” 费力的纸箱子搬到办公桌上，杨思唯吐了口气。 对她这个肥胖的身体来说, 体力活不是强项。 “从你入围前到拿奖后，一个四十多個剧本，全在这，剧本我是外行，不太懂，你自己看吧。” 说不懂是假的, 能干经纪人的，没道理一个剧本的好坏都分不出来，她说这话有赌气的意思。 放着大把钱不赚，袁华偏偏要接剧本。 也就是她心态好，换作别的经纪人，这会儿已经被气死了。 几千万啊，就这么没了，要知道袁华赚的钱她都有分红的，这一波她损失几百万。 掏出速效救心丸，当着袁华的面，杨思唯吃了七八粒。 然后傲娇的把头扭一边，一言不发。 袁华失笑，没理她, 自己翻开剧本。 从最上面一层开始看。 他看剧本的速度很快, 大部分看个开头, 故事大纲就放下。 没听说过的不演！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半小时过去, 桌子上的剧本堆起来有半米高。 “笃笃笃！” “华哥，你也在啊。” 门口, 李易锋探头，推开虚掩的门进来。 鼻腔轻嗯了一声, 袁华的目光继续放在剧本上, 杨思唯双手抱在胸前，平淡道：“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来问问，上个月“工资”的事……” 上个月公司忙，盗墓笔记电影后续分账票房，李易锋的商演代言，袁华拿了影帝之后一系列工作等事全都堆在一起。 李易锋片酬和商演代言费都是一月一结的，上个月忙，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处理。 “我马上帮你弄，等等。”坐回电脑前，杨思维噼里啪啦敲键盘。 等待的时间，李易锋看了看桌上的剧本，羡慕道：“这些都是华哥的吗？” 半米高，这得多少部剧啊。 这些剧本全部给他，他不吃不喝三年都拍不完。 此刻，他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当然, 也有一丝丝幻想, 幻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这么牛逼。 “嗯，是他的，都是他不要的。”杨思唯盯着电脑头也不回说道。 我靠！！ 李易锋心脏抽搐，眼皮直跳，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么多剧本，都是不要的？ 暴殄天物啊！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大哥，你不要倒是分我几个啊。 他那边才两三个剧本，一个主角都没有，袁华倒好，这么一大堆全都不要。 看到桌上有速效救心丸，李易锋吃了几颗，狠狠灌了一杯水。 “呼！！” 深呼吸几口气，快速让心情平复下来，尽量不让目光看到这半米高的废剧本。 “伱没事吧？”袁华关心问。 “没事，没事。”屁股靠着办公桌，李易锋背对着他。 眼不见为净，我不看总行了吧。 “搞定了，今天周六，我让财务周一打给你。” “谢谢杨姐。”杨思唯的声音传来，李易锋迫不及待离开这个伤心地。 少顷，袁华拿着一个剧本端在手里看了很久，杨思唯没说话，以她对袁华的了解，只要是露出这个表情，十有八九是看上了。 借着倒水的功夫，她绕到袁华背后，偷偷瞟了几眼，看清剧本的名字。 烈日灼心！ 这个剧本她一个月前看过，故事挺精彩的，就是演员阵容没定，片酬也不高，当时制片方给她画大饼，说什么某某某会出演。 结果这么久过去，也没听说某某某出演的消息。 片酬就更别说了，一个月前袁华没拿影帝时她都嫌片酬低，现在拿了影帝身价暴涨，当时承若的片酬翻一倍还差不多。 估计看到袁华拿了影帝，知道请不起，那边没再联系过她。 倒了一杯水放在袁华手边，杨思唯默默关上门出去。 下班前，杨思唯进门，发现袁华已经把剧本放下了，正舒服的躺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声音，袁华睁开眼：“烈日灼心，就它了，你联系制片方。” “片酬方面有要求吗？” “尽量谈吧，能要多少就要多少，个中尺度你自己把握，反正这部戏我要演，另外你帮我问问其他演员都有谁。” 烈日灼心，这部电影前世没有看过。 只是刷小视频的时候刷到过，知道是邓朝，段亦宏主演的，并且邓朝还借着这部戏拿了两个影帝。 其中最让他影响深刻的一个片段是这部戏中有一个配角，在被警察审讯的时候谈及杀人动机和手法。 那拍摄角度，那台词，表演，跟真的似的。 差点让他以为是真的杀人犯，是纪录片。 “好。”杨思唯明白，这部戏亏了。 就算能加价，也加不了多少，那边的底线她是知道的。 “对了，后面导演还寄过来一封信，你要看看吗？” “在哪？” “我找找哈。” 一阵翻箱倒柜，杨思唯把信找出来，信她看过，导演写的，不外乎是欣赏袁华演技，剧本创作不易，希望能合作之类的话。 在她看来就是片酬不够，打感情牌，忽悠人入组呢。 把信看完，袁华拿起剧本出门，临走前道：“以后所有找我的剧本，你转换成电子档全都发我邮箱一份。” 差点错过一个好剧本，他并没有怪杨思唯。 这个剧本演员没定，成本一般，片酬也不高，导演名气不大年纪倒是很大，五十多岁了。 要不是他有两辈子经验，也会错过这个剧本。 回到家，袁华上网查了几分钟资料，随即拨通黄垒电话。 “黄老师，你有咱们学校曹老师的电话吗？曹宝平老师的。” “收到了，谢谢，没事，他找我演戏，我刚看到剧本，想打电话过去问问。” 杨思唯给他的信是导演写的，落款曹宝平，和这具身体记忆中某个北电老师名字一摸一样。 回到家后他上网查了曹宝平的信息，确实是个导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同一个人。 看到黄垒发来的短信号码，袁华照着打了过去。 “喂！” 燕京，曹宝平正在伏案写烈日灼心资料，突然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电话。 以为是哪个学生找他，他也没在意，随手就接了。 每年这个时候，找他修改论文的学生不少，很正常。 “曹老师您好，我袁华，大晚上打扰挺不好意思，我想问问，烈日灼心剧本导演是您吗？” “是我，你收到信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剧本都递过去很久了，听制片方说价格没谈拢，请不起。觉得挺遗憾的，他抱着试试的想法写过一封信。 还以为石沉大海呢，没想到今天有了回复。 “当然有兴趣，曹老师，您也真是的，找我随时打电话就行，今天要不是经纪人说，我差点把你错过。” “咱们一码归一码，剧本要是打动不了你，我这张老脸也没用啊，哈哈，那多尴尬。” 袁华感慨老一辈的朴实，一点都不愿意走捷径，不像他，走后门，拉关系，啥事都做。 当然，也可能是两人不熟的原因。 “害，理是这个理，只是我工作忙，很多事都是经纪人处理，有时候难免有遗漏。” “知道，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咯。” “曹老师忙吗，能不能给我讲讲烈日灼心？” “可以，只要你想听……” 一老一少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那边突然挂的电话，急急忙忙的，袁华听见老曹说欠费了。 “聊什么聊这么久？”厨房里，景恬给袁华下了一碗饺子端过来。 她老早就回来了，见袁华聊电话没打扰他。 “一个剧本，学校曹宝平老师写的，想请我去演。” “是他啊，那你走运了，曹老师可是各大电影节常客，学校老师里很火的。” “是吗？” “当然。”把鞋脱下，景恬盘腿坐袁华身边，给他喂饺子：“不过你不知道他很正常，他是千禧年以后才改行当导演的。” 入行十年，曹宝平导过几部戏，不过因为题材小众，在国内影响力不大，知道他的人不多。 “那更得演了，你要不要来？我看这里面还有个女一号，挺年……等等，我接个电话。” 话没说话，杨思唯来电话了，说是片酬谈妥了，演员阵容也问清楚。 一个多月来这边没回信，那边把男一号给了段亦宏，不过要是他愿意过去，男一号可以给他。 “女一号定了吗？” “定了，你老熟人王洛丹。” 看了一眼景恬，袁华道：“能换吗？” 杨思唯嘴角抽抽：“大哥，人家四小花旦，刚拿的影后，配不上你是吧。” “就是说不能换咯。” “你说呢？” 袁华刚挂掉电话，景恬就笑吟吟道：“女一号挺什么，说说。”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袁华尴尬摸了摸鼻子。 女一号定了，景恬没戏。 这是部大男主电影，女一号戏份本来就不算多，景恬要是演不了女一，演女二就没意思了，戏份更少，和龙套差不多。 “那你就不能再通融通融？”景恬噘嘴说道。 “女一王洛丹，我通融不了。” 王洛丹正直事业巅峰，名气很大，女演员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要是换做别的人或许制片方能卖他几分面子，王洛丹不行。 侧躺在沙发，景恬黑丝的长腿搭在袁华腿上晃悠，笑嘻嘻道：“说说，怎么就通融不了。” 袁华：“……” 半夜，闲下来的两人聊天。 “过几天我就要入组了，这次有三部戏，可能今年都没时间休息。” “好啊，原来你刚刚耍我。” “嘻嘻，就是想逗逗你，也是你傻，你看我像是缺戏拍的人吗，我这次三部主角，等着吧，明年我拿影后。” “剧名叫什么名字？” 景恬把剧名一说，袁华叹气，他知道，景恬就要凉了，和前世轨迹一摸一样，几部烂片。 好不容易扶起来，她又要马上倒下去，造孽啊。 “能不演吗？” “不演你养我啊。” “可以。” “我才不，说好的你吃软饭。” …… 景恬入组比袁华早，把她送走后，没过多久烈日灼心剧组也成立了。 这个项目本身就准备了很久，光是剧本就磨了两年，袁华要是不来，要不了多久也会开机。 提前两天，袁华入组，见到了女一号王洛丹，男三号郭韬，以及导演曹宝平。 等了一天，他都没看到段奕宏，晚上和王珞丹吃饭的时候问道：“段老师没在吗？” 这次来烈日灼心剧组，他很想会会这位中戏的戏妖。 段亦宏是老演员了，七零后，当年考了三次才考上中戏，和徐光头老婆一个班。 毕业就进了国家话剧院，至今拍了十多年的戏，作品不多，每一部几乎都拿奖。 不接代言，不上综艺，人称戏妖！ “他啊，听说去派出所体验角色去了。”不想聊段亦宏，王珞丹道：“这次你可风光了，影帝加身，还抢了邓朝的角色。” “什么鬼？这部戏不是先找的我吗？” “是啊，这不是你一直没回复，人家找了邓朝，那边不嫌弃片酬低，愿意出演，都开始谈了，结果你来了。” 袁华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所以邓朝没了？” “那肯定的，他哪里争得过你，制片方放着低片酬的邓朝没要，选了你这个片酬高的。” 邓朝红得早，几乎出道就红了，但和袁华这个当红炸子鸡比起来还是有段距离。 所以制片方宁愿要贵一点的袁华，也不要便宜的邓朝。 “罪过罪过，我真不知道制片方和邓朝谈着。” 这两个月娱乐圈很热闹，除了他拿影帝的事，还有唐焉和糖人打官司，邓朝宣布退出华宜。 少了华宜这个大靠山，邓朝影视资源下跌，这次低价谈烈日灼心，估计也是好剧本不多，想接一部翻身，没想到被截胡了。 王洛丹支着下巴问道：“要是知道邓朝在谈着，你就放弃了？” “那不能够，该谈还得谈，大家公平竞争。” 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狼多肉少，各凭本事争剧本，你红你的选择权就大，不红活该被抢。 哪天要是有人抢了自己的剧本，袁华也毫无怨言，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说得对。”王洛丹竖起大拇指：“我认同你的观点，不像小明哥，胡说八道。” “他说什么了？”袁华好奇。 翻出群里的聊天记录，王洛丹递过来：“你自己看吧。” 黄小明：“华子，这一波不厚道啊，人家朝子老婆是抢了弟妹的最佳女配角，那你也不能把人朝子的角色抢了。” 佟大围：“同意，确实不厚道。” 两人一唱一和，聊了半个多小时，尽是拱火。 往下翻，黄小明提到胡戈餐厅的事，说是钱已经投了，等分红时候给大家打过去。 跨年夜哪天景恬赢了三十多万，这笔钱是入股的，当然是输的最多的黄小明买单。 要不是黄小明说，袁华都快忘记了，事后景恬也没当回事，没想到餐厅已经不声不响支棱起来了。 黄小明能处，输钱真给。 第一百五十九章：袁华的尺度戏 入组第二天，袁华见到卡着时间入组的段亦宏。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十来岁，但段亦宏看着年纪却不小了，头发微长，胡子洗漱没修理，皮肤一看就没保养过，很粗糙。 他是袁华在娱乐圈里见过的年纪和外貌同步旳艺人。 同样是七零后，黄垒看起来比段亦宏年轻多了。 一般来说艺人普遍保养得比较好，毕竟靠脸吃饭，哪怕是男演员也是一样的，正常情况样貌都要比真实年纪小个几岁。 加上化妆技术，看起来更年轻。 四十多像三十多，三十多像二十多。 段亦宏不同，三十多真的就是三十多，你说他四十多袁华都信。 “段老师你好，我是演员袁华，饰演辛小丰一角。” 两人见面，袁华主动握手打招呼，段亦宏名气没他大，但人家是前辈。 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段亦宏握手：“你好，久仰大名，我饰演伊谷春。” 一开始接到剧本，他最喜欢的角色其实是辛小丰，跟导演也是这样要求的，但导演不干，说是找了袁华。 后来袁华那边好像谈崩了，就在他以为自己有机会的时候，制片方联系上邓朝。 为了安抚他，说是把男一号的番位给他。 没过几天，听说邓朝没了，换成了袁华，男一号番位也没了，变成男二号。 说是一波三折都不夸张。 真特么考验心脏。 要不是真的很想演这部戏，跟剧组打官司的心都有了。 今天见到袁华这位娱乐圈当红炸子鸡，他能挤出笑脸，没有冷眼相对已经是脾气算好的。 “咱俩对手戏挺多的，段老师多多照顾，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一定要指出来。”袁华拿出烟笑着递过去。 迟疑两秒，段亦宏接过烟，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把姿态放那么低，还主动低烟，他冷冰冰的不太好。 “谢谢，大家相互学习，相互进步，我这人脾气直，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你别介意。” “没事，拍戏嘛，有时候急了我也骂人。” 一根烟的功夫，两人的关系拉进许多。 中午，曹宝平把演员召集起来做剧本围读，随便安排开机以后的工作。 会上，得知段亦宏去派出所体验半个月的生活，众人见怪不怪了，在座的都是老演员了，体验生活，谁没干过。 男三号郭韬为了把握好角色，在家看了二十多部法制栏目纪录片。 王洛丹的戏份中有两场尺度比较大，需要脱衣服，人家不也来了。 袁华更狠了，他饰演的辛小丰为了摆脱嫌疑，主动和有爱好不同的男设计师交往。 戏份还不少。 因为一开始没签约，片方不知道袁华会不会出演，给的剧本只有小部分，后来袁华拿到完整剧本后心态崩了。 他算是知道邓朝为什么能拿影帝了。 这牺牲，不是一般的大。 段亦宏也是个狠人，居然还主动要演辛小丰。 拿到完整剧本后第二天，曹宝平有问袁华确定要出演吗，没好意思推脱，袁华说一切照旧。 角色牺牲是大，但他也想突破自己，试试不同的角色。 “我先说说我对伊谷春这个角色的理解吧。”剧本围读上，段亦宏率先发言：“这是个中年警察，直接敏锐，经验丰富，观察细心。” “在一些事情上，相比眼睛看到的，他更相信自己内心的声音和无数案件堆积出了的经验。” “就像台词里说的，他很喜欢法律，这条线不会教你什么大道理，只会明确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说了两句，段亦宏下意识的掏烟，意识到王洛丹在，又悻悻放下。 王洛丹笑笑，做出请的手势：“没事段老师，你抽，我无所谓。” “嗒！！” 打火机点烟，低头深吸一口，段亦宏才继续道：“法理于人理之间，他选择法理，但这不代表他呆板，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同情辛小丰，对老师的女儿有感情……” 说了半个多小时，段亦宏抽了两根烟，看得出来，他为这个角色做了很多功课，几乎是把伊谷春这个角色刻在骨子里。 轮到袁华讲的时候，他也点了一支烟：“故事的源头在七年前，黑道上的朋友要去要一笔账，辛小丰跟着一起去玩，杨自道，陈比觉是辛小丰的发小，两人也跟着一起去。” “到别墅后辛小丰看到画家女孩刚洗完澡，把持不住起了色心，女孩想呼救，辛小丰捂住她的嘴巴，却不知道她心脏病发，等反应过来时候女孩死了。” “女孩父母，外公外婆接连出来看情况，黑道上要账的朋友自以为是帮朋友忙，用木方子打死了四人，出来别墅后用这四条人命威胁辛小丰几兄弟，让他们以后听命自己。” “没想到辛小丰，杨自道，陈比觉三人合伙杀了黑道上要账的，把他尸体丢到水库。” “在别墅里的时候辛小丰看到一个婴儿，担心这么一走了之之后孩子会饿死，他决定把孩子带出来收养……并给孩子取名尾巴，也就是这件灭门惨案的尾巴……七年后他们各种有了不同的身份……” “辛小丰三兄弟充满自责，他们无法坦然面对孩子，这些年一直在救赎，担心被抓，又渴望被抓……” 剧本根据改编，作者是一线记者，很多内容都是真实的，为了过审，曹宝平删剪增加了不少桥段，做了艺术化处理。 袁华看过原著，看了一遍就丢了，改编后剧本基本和原著没有太大关系，他只能从曹宝平和剧本上了解信息。 这些日子写了很多人物小传。 为了更加贴合人物心态和情绪，他故意熬夜抽烟，整个人憔悴不少。 坐在袁华身边的段亦宏微不可察点点头，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要是袁华什么功课都没做，把他和渴望的辛小丰糟蹋了，那他会瞧不起这个后辈演员。 每个演员挨个讲述自己的饰演角色理解，没一会功夫，会议室烟雾弥漫。 在座的郭韬，段亦宏，袁华都是老烟枪了，连导演听着听着都抽了两根。 可怜的王洛丹被呛得直咳嗽。 轮到男三四号高唬讲解的时候，袁华多看了他几眼。 要不是现在是2011年，他肯定想尽也要把高唬踢出剧组，前世这部戏多次改档，删减镜头，就是因为高唬。 现在不行，人家什么都没做，搞不好还是正常的，他没有理由把人踢出剧组。 而且黄博那边也不好交代，高唬和黄博关系很好，当年黄博入行还是高唬带他的。 前世黄博接了部电视剧，叫民兵葛二蛋，他想推荐高唬入组，片方不同意，后来他放话说高唬不来他不演。 可见两人关系有多好。 事实证明，高唬的演技确实不错，有黄博这个好兄弟助力，本来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触碰到娱乐圈底线了。 …… “老板，橘子来两斤。” “这内裤怎么卖，两块钱？这么便宜，来两条。” 街道上，袁华和段亦宏穿着“警服”到处瞎晃，没少吓坏街边小摊小贩。 中途被李逵撞李鬼，被真警察查过一次。 知道他们是演员，没被抓，还合拍了一张照片。 “华子，你这身衣服多久没洗了？”段亦宏递给袁华一个橘子。 开机后袁华成天穿着协警服，就没见他脱下来过。 “好多天了。”袁华咧嘴笑道。 “我说你就不能弄两套换着穿吗？” “新衣服没感觉，而且协警哪有那么多套换着穿。” 见袁华脸型消瘦，眼眶里有血丝，段亦宏道：“一会健身去吗？” “去！”大口咀嚼着橘子，袁华眯着眼道：“辛小丰这个角色确实应该要精瘦一点，就像是一把风吹断的刀，因为他不要命。” “你才不要命吧。”段亦宏暗自腹诽。 都是他是戏妖，拍戏不要命，袁华比他还狠。 这年轻人，熬了不知道多少夜，脸色憔悴得不行，他提议去健身就是想让袁华累点，晚上睡个好觉。 结果袁华自行把辛小丰带进来了。 “华子，你别人戏不分。”段亦宏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 他也是从年轻过来的，知道一个好演员为了角色有多拼，有多痛苦，当年他还不叫段亦宏的时候演过一个杀人犯角色。 入戏太深几个月走不出来，每天一闭眼就是凶杀现场。 后来找了个庙住半个月才好点。 出来后他改叫段亦宏，意思是告别过去。 袁华的情况和他当年有点像，已经是入魔前的节奏了。 “我知道，我好着呢，你以为我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关到房间熬夜啊，我是跟女朋友打电话好吧，还有打游戏，爽得不要不要的。” “我是表现派，不走体验派路子，熬夜抽烟单纯是想符合角色外形，我没把自己代入进去。” 表演三大派系，表现派，体验派，方法派，北电这边出来的大多走的是表现派和方法派路子。 表现派也就是琢磨角色，在内心塑造出一个人物，再把这个人物演出来。 方法派就简单得多，情感替代，比如一场情侣生离死别的哭戏，演员想象自己亲人去世时的痛苦，把那种情绪代入进来。 王洛丹演戏用的就是方法派。 体验派就猛了，中戏那边经常这样搞。 他们要把自己当成角色，真正和角色合一，段亦宏和不少老戏骨拍戏就是这样。 缺点就是入戏难，出戏难。 有些体验派演员接了一部戏好几年都缓不过来。 三种方法没有高低之分，走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都能登峰造极，只是演员演技有高低，呈现出来的效果不同。 段亦宏狐疑：“真的没把自己带入进去？” 他怎么看都觉得袁华走的是体验派路子。 “那还有假。”袁华无语道：“我有女朋友的好吧，要是入戏出不来，我这辈子不是废了。” 知道他指的是辛小丰和男设计师的爱情戏，段亦宏失笑。 能开出这种玩笑，不像是入戏深的人，应该没事。 每天拍戏，健身，时间流转很快，眨眼两个月过去，天气变得晴朗。 “啪啪啪！！” “大家喝点东西，自己拿，每个人都有份，场务过来组织一下。” 这天中午，天气热，袁华买了一三轮车饮料请剧组所有人喝，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干了。 天气不好，大家都不容易，时不时的段亦宏，王洛丹也请群演吃水果。 “段哥！” 段亦宏坐在椅子上看剧本，抬头正好看见穿着协警服的袁华像他走来。 脸型偏小，平头下夹杂着一根根白发，从皮肤和眼神来看状态不是太好。 这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特别是袁华那一笑，他有点分不清是辛小丰还是袁华。 “你发什么愣？” “没事。”把饮料放边上，段亦宏问：“最近还和女朋友聊天吗？” “聊！” 昨晚和景恬通话，得知他今天有和男演员的爱情戏，景恬沉默了许久，最后来了句，能直播吗？ 段亦宏拍了拍袁华肩膀：“拍完这部戏你该休息了。”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莽，他看了都害怕。 “估计是休息不了了。”袁华灌了一口可乐，糖分刺激味觉，进入肚子，身体里有了糖原的摄入，大脑皮层变得活跃，整个人精神不少。 “车轮一滚起来，想停都停不了，身后几十个员工等我吃饭……算了，不说这个，一会有爱情戏呢，我现在想想都发憷。” 今天这场戏，他的对手是香江演员吕讼贤，也就是96版的笑傲江湖令狐冲扮演者，这哥们曾经也是风靡一时的万千少女偶像。 听说得知这次有爱情戏，激动得不行。 他越是激动，袁华越害怕。 玛德，第一次拍爱情戏，还是和男人，谁不怕。 下午，拍摄现场，没事干的一帮演员全挤过来围观，最积极的当属王洛丹了，眼睛眨都不眨，兴趣比谁都大。 要不是不准用手机拍照，她怕是能录下来。 袁华黑着脸道：“曹导，能不能清下场，我很难办啊。” “行，可以，无关人等出去，摄像留下。” “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 袁华羞涩对吕讼贤道：“吕老师，多多关照。” “桀桀桀，放心，莪肯定关照你！！” 大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第一百六十章：入戏太深 袁华在房间里演，王洛丹则是跑去监视器前看。 不能看现场版，她就不能看录版吗？ “哇呜！” “厉害！” “啧啧啧！” “精彩！” 一边看，王洛丹嘴里还崩出虎狼之词，曹宝平导演听得眼皮直跳。 “只是两个男生的戏，对女生来说吸引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男生，丑的没兴趣, 导演让让，你挡我镜头了。” 袁华也没想到，只是一场戏爱情戏，竟然把王洛丹人性中的另外一面暴露出来。 “老段，你可以进去了。”见里面打得火热，导演曹宝平对段亦宏说道。 这场戏是辛小丰被所长伊谷春怀疑跟七年前的灭门案有关, 为了打消伊谷春的怀疑，他答应和男设计师交往。 因为七年前的灭门案中有重要的一环，那就是女画家被发现的时候没穿衣服，有被侵犯现象。 如果他不是正常男人，那就不可能侵犯女画家，伊谷春怀疑不到他头上。 为了让伊谷春相信，他每天让男设计开车来派出所接他，停车的位置刚好是在伊谷春办公室下面。 从伊谷春办公室窗户，正好能看到两人上车的画面。 几天下来，伊谷春终究还是上套了，他今天过来就是想查清楚两人有什么猫腻。 一路尾随到庄园酒店，亮出身份后，他让服务员带自己去找前脚刚进酒店的设计师和辛小丰。 “就是这里了，我们老板平时不让进。”女服务员唯唯诺诺说道。 “没你事了。” 轻轻拧开门把手，门没关，伊谷春走了到玄关转角处, 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 两人大男人在窗户边又楼又抱。 辣眼睛啊！ 一步步后退, 伊谷春轻轻把门合上。 走出门后, 段亦宏有点庆幸自己当初没演成这个角色。 “卡, 过！！” 没有ng，这条戏一条过。 袁华从地上捡起上衣穿上，一帮工作人员冲进来收拾场景。 一些年轻小姑娘有意无意盯着他看，嘴角带着笑意。 就差没问什么感觉。 受不她们的腐眼神，袁华把衣服穿好后离开现场，都没和吕讼贤说话。 戏虽然是假的，多多少少还是给他留了点阴影。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袁华打了个寒颤。 “袁华，要看回放吗？”导演曹宝平喊道。 “不看！！” 这一次，袁华回答得很坚决，他不想受到二次伤害。 王洛丹笑眯眯走过来，竖起大拇指：“华哥，你演的真棒！！” 说着还上下打量他。 袁华：“……” “等过两天演你的戏，我也去看看。” 爱情可不只是他有，王洛丹饰演的小夏尺度比他还大。 小夏是伊谷春的妹妹，有次被人当街抢劫，辛小丰的好兄弟杨自道开出租车正好路过，载着她追了歹徒一路，最后把包抢回来。 在抢的过程中杨自道被歹徒在胸口上划了一刀，怕牵扯出七年前的灭门惨案，他不敢去医院，把小夏暼下, 匆匆回家，自己用针缝合伤口。 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医院，当年收养的孩子尾巴得了重病要做手术，正好小夏陪哥哥到医院，撞上了杨自道和辛小丰。 一来二去，小夏喜欢上杨自道。 伊谷春从辛小丰嘴里知道他们三兄弟从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后，无意间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小夏。 小夏不信，亲自去找杨自道试枪。 在一番脱去装备，强行拉栓之后，她明白，杨自道这把枪能用，也就是说辛小丰撒谎了。 “随便，我不怕。”王洛丹胸膛一挺：“作为专业演员，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希望到时候你能这么说。” 袁华可是听说了，袁华王洛丹的那场戏是可以用替身的，她坚持不用。 为了和白百合拼个你死我活，她也是真豁得出去。 之前袁华不知道女一号有些戏就找景恬入组，幸好有人了，不然就亏大了。 “欢迎指导。”王洛丹抱拳拱手。 她这么大方，反倒把袁华弄的挺不好意思，果然，女司机比男司机厉害。 几天后，轮到王洛丹的戏。 这场是拍外景，海边离码头不远处，在集装箱前。 还没开拍，王洛丹的手就开始抖了，一直不停的喝水。 袁华没有笑话她。 他有过这种体验，确实不好受。 于是，早早的，袁华就蹲在监视器前了，和曹宝平并排坐在一起。 “你来干嘛，滚！”曹宝平黑脸。 “曹导，我来学习一下。” 眼看曹宝平抬手要打，袁华一溜烟跑了。不远处，段亦宏和郭韬在抽烟，他过去凑热闹。 “韬哥，你嘴皮子抖什么？” “风大，有点冷。” “没事，一会就热了。” 段亦宏失笑：“你小子不干人事，忘记前两天谁陪你喝酒了。” “那我哪儿能忘。”袁华眉头一挑，笑道：“韬哥，晚上继续喝啊，不过你请客。” 郭韬白了他一眼：“伱给我滚犊子。” 爱情戏哪有这么好拍，特别是他这种已经成家的艺人，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现场机器多，摄像，灯光全都在哪呢，难受得一批。 压力不比王洛丹小。 “好嘞，这就走，对了，你放心，电影上映后肯定有删减的，很多戏嫂子看不到，我不说，段哥不说，嫂子不知道。” 袁华挤眉弄眼。 郭韬低头找石头。 …… “第一百二十七场，第一镜，开始！！” 被袁华闹了一会，郭韬心态平复很多，拍爱情戏的压力，一方面来自对手女演员，一方面来自剧组其他人。 事后大家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关系肯定是回不到从前了，是升温还是下降，说不准。 袁华三番五次调侃他，让他好受多了。 拍摄现场，只留下一個摄影师，其他人都被赶到海边。 袁华和段亦宏在海边泡脚吹海风，嘴上叼着烟。 “这戏好是好，就是有点费烟，我现在一天一包。” 只要是和段亦宏拍对手戏，几乎每一场都要抽烟，一场戏往往要拍很多遍，这就导致袁华得不停的抽烟。 两个月下来，烟瘾比谁都大。 “一天一包？”段亦宏鄙视：“你不会抽就别抽了。” 一天一包，养生呢。 他有时候一场戏拍完就要抽一包。 像鸭子一样用脚踩水，袁华道：“也不少了好吧。” 剧组敢跟他要烟抽的人不多，这一包几乎都是自己抽完的。 “听我一句劝，回头戒了吧，别浪费钱。”嘴里叼着烟，段亦宏拍袁华肩膀说道。 “谢谢段哥关心，我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能戒一定戒。” 段亦宏：“……” 好赖话听不出来，我这是关心你吗？ “明天是下水的戏，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提前去医院打预防针？” 明天有一场两人在建筑工地追小偷的戏份。 听导演说水很脏，上面飘的是黄白之物，他们需要要深入水低。 “没事，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袁华一点不在乎。 当年黄博拍疯狂的石头，人家还钻下水道，管道里摄像师都被熏吐了，他直接把管壁上的淤泥往脸上抹。 接近傍晚，王洛丹和郭韬的戏份拍完。 晚上喝酒的时候郭韬一句话都不想说，笑容很勉强，第二天遇到王洛丹，两人见面不像以前那样打招呼，只是点头笑笑。 下午，剧组来到建筑工地。 没什么场景需要布置，全都是天然的。 嗯，天然的粪，天然的水。 地点在工地负一层，这里原本应该地下室或者停车场之类的地方，夏季雨多，也没人抽水，全都堆积到这里。 深度不高，一米多点，大概在成年人腰部。 平时应该有一些工人在这大小解过，被水一冲，黄白之物全飘在水面上。 水无法流通，长时间下来质量很差，摄像师刚下去水就黄了，一股异味弥漫在空气中。 “导演，我请假去趟医院打针应该来得及吧？” 最先开口的是段亦宏。 要是一般的下水镜头就算了，这次两人是要憋气的，这要是没憋住灌进去一口…… “不用，我已经把医生请来了，现场打。” 这次下水的人不止袁华和段亦宏，还有扮演警察的三个群演，以及两个扮演小偷的龙套，两位摄像师。 地面一楼，大家排队打针。 曹宝平还算有良心的，知道给每个群演准备一针。 这要是换在其他剧组，两百块钱就打发了。 爱演不演，有的是人。 脱下衣服，工作人员在袁华和段亦宏身上缠绕塑料薄膜，这是防止细菌接触皮肤，通过其他部位进入体内。 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换上戏服直接上。 群演没人权。 袁华很庆幸自己混出头了，不然今天无保护措施下水的就是他。 “群演准备下水，注意慢点，别把水花溅到岸上，一会听口令，说下就蹲下去……下！” “卡，我要一个憋不住水，冒泡的画面！” “演员准备，开始！” “站住，别跑！” “小丰！！” 被警察追赶的两个小偷躲在水里，其中一个原地抱头，一个转身朝里面跑去，辛小丰第一个下水追。 跑到一半脚被水下的钢筋卡在，整个人溺了下去，伊谷春蹲下水救他。 这一场戏拍了一个多小时才拍完，中途袁华和段亦宏吐了好几次，胆汁都快吐出。 两人上岸后所有工作人员鼓掌，给他们换衣服的同时赞叹他们的敬业。 边上，ng次数比两人多的群演小偷穿着湿衣服瑟瑟发抖，呛了几口水，脸都吐白了。 这一场戏，他们能拿两百快。 同样是下水，两个主演的片酬是他们的几万倍。 只能说同人不同命。 回到酒店，袁华洗澡，里里外外洗了一遍，晚上，众人聚餐。 “韬哥，你快杀青了吧。” “快了，就这几天。” “我也是。”晚上王洛丹拿到最新的拍摄通告，她还有六天戏：“总算是结束了，这部戏是我从业也来最累的一部。” 袁华道：“但也是你演技最好的一部。” 平时在群里聊天，有谁要上戏时都会发通知，请其他人微博帮忙宣传一下。 时间一长，王洛丹的戏袁华多多少少了解一点，有时候也去电影院看过。 这部列日灼心可以说是她最好的一部。 “要不要这么直接？”王洛丹翻白眼。 “祝你一周后杀青，干一杯。”袁华端起酒杯：“也祝韬哥杀青。” 他和段亦宏的戏份比较多，杀青是最晚的，零零碎碎估计还有一个多月的忙活。 后面王洛丹和郭韬可能要回来补一些镜头。 酒桌上，袁华连喝好几杯，段亦宏劝道：“少喝点，明天还有戏呢。” 嘿嘿一笑，袁华道：“有点上头了，不好意思。” 烈日灼心，这部戏整体比较压抑，每个角色心底都藏着事，久而久之，袁华情绪也不太好，每次遇到喝酒场合他都会多喝几杯，用酒精麻痹自己。 一觉睡过去，什么都不用想，第二天起来烦恼全无，精神和情绪都好了很多。 晚上，段亦宏把喝醉的袁华扶回房间。 “我去，死沉死沉的，下次打死我也不和你喝了。” 从酒店包厢到房间，不远的距离把段亦宏累得满头大汗，刚把袁华丢在床上，手机响了。 袁华的手机。 想了想，他还是帮忙接。 “今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很忙吗？” 听出那边是个女生，段亦宏看了一下名字，单独一个景。 “你是华子女朋友吧，我段亦宏，他喝多了。” 横店剧组，景恬躺在房车床上，两条腿交叉跌在一起，腾地一下坐起来。 “段老师，你好，他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醉了，对了，平时你多和他聊聊，华子入戏太深，状态不是太好，我怕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好的，谢谢，麻烦你了，我会和他多聊聊的。” 挂掉电话，景恬有点不放心，换来助理，让她买两张明天的机票。 “恬姐，你明天有戏啊。”助理提醒道。 “没事，我请假一天。” “不是，明天主要是你的戏，你不来其他演员都得等着。” “那他们就等着呗。” 助理捂了捂额头，敢让剧组上上下下上百人，还让一线明星等着，也只有景恬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电影拍成法制栏目的 王洛丹和郭韬戏份不多，快杀青了，接下来的时间整个剧组都是在配合两人，尽量把他们的戏拍了。 不配合不行，他们签的时间快到了。 时间一到，人家可以随时走人，到时候你上哪儿找人拍去。 虽然大部分情况演员都愿意配合拍摄, 迟个十天八天很正常，但有时候架不住经纪公司催促。 不想多生事端，能在规定时间内拍完，导演尽量拍完。 “副导演教医生走位，注意别出画，各部分准备。” 这场戏是影片中辛小丰和杨自道的结局，案发了, 两人对灭门惨案供认不讳, 被判死刑。 没有枪决，只有药物注射。 袁华和郭韬被绑在床上，两个剧组医务人员被拉来客串，负责注射药物。 “呼！！” 刚被绑上去，袁华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呼气。 在上这场戏之前，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躺了几个小时，琢磨死刑犯死亡前的状态。 药物注射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这是天性。 从一些纪录片来看，再凶狠的死刑犯，枪毙前夕都会害怕，走不动路，有的还大声哭喊。 在场务打板之后，袁华快速进入状态，医务人员拍了拍他的手臂, 开始注射。 这是真的注射。 冰冷的葡萄糖顺着血管流淌到身体，一股恐惧在袁华心中蔓延，瞳孔放大, 颤抖，呼吸急促，四肢抽搐。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最后全身僵硬。 辛小丰的眼角，两行热泪留下，说不清是摆脱还是救赎。 导演棚，景恬眼圈发红，静静的站在导演身后看监视器。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袁华了，这两个多月两人都是电话联系，没开过视频，好几次她想开都被袁华拒绝。 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個样子。 脸型消瘦很多，身子骨倒是壮实，但眼底布满血丝，精气神全无，一点不像正常人，更像是行尸走肉。 没一会, 袁华从摄影棚出来看回放。 “你怎么来了？”看到景恬，袁华有点惊讶。 “探班啊。”小巧的皮包跨在腰间, 景恬一步步朝袁华走来，抬手要打，感觉场合不适合，又放下去，只是掐着他的手臂，扭头对导演道：“曹老师，我想征用一下袁华，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去吧，袁华你今天不用来了，放你半天假。” “曹导，我还想看看回……” “看什么回放，你跟我来。”拽着袁华，景恬往外面走，像押解犯人似的。 段亦宏看到这副场景，调笑道：“哟，华子，这是干嘛去呢。” “请假了，回见，嘶，你轻点，这么多人，给点面子。” 走到无人处，景恬用鞋尖不轻不重的踹了袁华两脚，气骂道：“你就是这么拍戏的？身体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旋即又摸了摸他的脸庞，满是心疼。 “这是化妆，都是假的。”袁华握住他的手，笑道：“你难得来一趟，下午带你去海边逛逛。” 烈日灼心拍摄地点在沿海城市，这边码头，海岛挺多。 “好啊，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踩沙子，等我回去换鞋。” “换什么鞋，就这么去，我让助理去开车。” 一个小时后，在金黄色的阳光照射下，海浪拍打到沙滩上，阵阵海风吹来。 景恬把鞋子提着手里，卷起裤脚跑来跑去。 岸上，玩累了的袁华躺在沙子上，被太阳一照，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辛小丰这个角色背了人命，七年来良心使他不安，每天都睡不好，长时间的失眠造成精神状态极差。 入组后袁华为了贴合人物，也没怎么睡好觉，熬夜是家常便饭。 今天的死亡戏拍完，他心里就沉甸甸的，郁郁寡欢，不苟言笑。 段亦宏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有点入戏太深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白色的天花板，鼻腔传来消毒水的味道。 感觉手臂挺重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扭头一看，是靠在床边休息的景恬。 他没在沙滩上，这里是医院，躺病床上呢。 轻轻把手抽出来，景恬被惊醒。 “你醒了？你吓死我了今天，睡着喊都喊不醒！” “饿吗，我给你买点吃的。” “要不要先喝点水？” 想到医生说的话，景恬一阵后怕。 袁华长时间工作压力大，饮食作息不规律身体免疫力大幅度降低，身体全夸了，多处器官不健康，建议住院调养半个月。 而且他入戏太深，可能还会有心理疾病，让醒了之后看心理医生，做长期的心理治疗。 “我没事，给我一杯水吧。” 袁华声音有点沙哑，但精神很好，入组后这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天。 “几点了？” “我看看哈。”把水杯递给袁华，景恬看了一下手表，轻声道：“六点了。” “六点，这么说我睡了六个小时？” 两人是中午去的沙滩，大概十二点多样子。 微微叹口气，景恬道：“现在是早上六点，伱睡了十八个小时。” “这么久，怪不得挺舒服，我去趟卫生间，你过来躺会吧，小椅子上坐了一宿挺累的。” “我不累，我扶你去卫生间。” 袁华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病人，就是有点睡眠不足，现在精神比谁都好，而且马上要开工了，我得回剧组。” “还去剧组？”景恬柳眉紧锁，忧虑道：“你都住院了。” “剧组上百人，每天几十万开销，不可能让他们全都等着我，要不我送你回酒店吧，一会我再去剧组。” “不去不行吗？” “不行，今天有我的戏。” “那你身体……” “我身体没事，几个月都过来了，不差这两天。” 医院门口简单吃早点，袁华直奔剧组，景恬也没回酒店，而是跟着他一起去。 “袁华，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回来干嘛？”看到袁华上班，导演曹宝平紧张。 昨天听了医生的诊断，他比谁都害怕。 剧组要是出了人命，问题就大了，拍摄进度超过百分之八十，想换人都来不及。 剧组停工还是好的，还要赔钱。 一位刚拿了影帝的年轻小生死在这，把剧组卖了都不够赔。 “就是有点睡眠不足，小问题，医生说注意休息就行，洛丹来了吗？” “没来，我让她休息一天，先拍郭韬。” “把她叫来吧，都快杀青了，别耽误人家。” “那你……” “没事，都是文戏。”袁华拍着胸口道：“再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 曹宝平点点头，这倒是实话，睡了一觉，袁华看起来精神多了。 “行吧，我把她叫来，不过这几天你的夜戏往后推，晚上准时睡觉，等身体养好了咱们再拍。” “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同意，白天你的戏也别拍了。” 没过多久，段亦宏，王洛丹，郭韬等人到剧组，看到袁华出院，一个个过来和他打招呼。 要不说人家能火，昨天还在医院，天一亮就跑过来继续拍戏。 下午，空闲时候，段亦宏端着茶杯子走到袁华小两口身边。 他不是有意当电灯泡，只是有些话憋不住。 “段老师，您坐。”景恬把椅子让出来。 “谢谢。”坐在袁华旁边，段亦宏认真道：“你是不是很久都没休息了，常年在拍戏？” 袁华想了一下，出道以来他的戏就没断过，每年一两部的频率也不算高。 “差不多吧，但我不高产。” “这不是高不高产的事。”段亦宏拧开茶杯盖子，倒了一杯茶在剧组的一次性杯子里：“表现派演员每演一个角色，都需要做信息化处理，不断填充人物，在内心构建出一个真的人。” 杯子水满，段亦宏倒掉，继续道：“但你演完了之后，要把杯子放空，这样下一次才能装新的东西。” “不放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水满出来。” “演完一部戏后，如果你不把角色忘记，这个角色就会继续留在你的心里，几部戏下来神仙都得成精神病。” “听我一句劝，这部戏拍完暂时别拍戏了，调养好身体，多休息，等个一年半载再说。” 袁华苦笑，一年半载，说得轻松，他也得有哪个时间。 他能休息，时代不会休息。 娱乐圈风口瞬息万变，你一年半载不出现，有的是新人崛起。 哪个粉丝不是三宫六院，没有你，人家就喜欢别的人去了。 “听到没有，可不能再工作了，拍完这部戏就回家休息。”景恬站在袁华背后叮嘱他。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休息。” 不想让她担心，袁华敷衍着说道。 景恬还想说什么，包里手机又响了，导演打来的，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原本只是请了一天假，没想到遇到袁华这档子事，今天已经是第二天，现在赶回去，也得明天才能拍戏。 “我得走了，剧组催得紧。”把电话挂掉，景恬对段亦宏道：“段老师，袁华要是不听话，你可得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 “放心，我一定给你打电话。”段亦宏笑笑。 揉了揉袁华的头发，给他弄乱，景恬笑道：“走了，拜拜，不用送了。” “让你见笑了，”景恬一走，袁华对段亦宏说道。 段亦宏感叹：“年轻真好。” …… 七月，时值盛夏。 烈日灼心灼不心袁华不知道，烈日是真的烈。 天天在剧组穿短袖都是一身汗。 好在已经到尾声了，再有两三天就能杀青，王洛丹，郭韬两人上个月走了再没回来。 临近杀青，剧组迎来一位新的演员。 王砚晖。 袁华对他不熟，唯一的印象来自前世抖音刷到的视频，烈日灼心中他的一个片段。 据说整个娱乐圈能把拍戏拍得像法制栏目的只有他。 看他的烈日灼心，跟法制栏目纪录片一模一样，完全没有表演痕迹。 据说拍完烈日灼心，跟朋友出去吃饭，在餐馆里被路人认出来，说他是杀人犯，法制栏目上见过，解释好半天才阻止人报警。 早早的，袁华跑来现场观看王砚晖。 正式开拍后段亦宏不紧不慢喝着茶去导演棚。 狭小的空间，铁门后面，王砚晖穿着黄色t恤坐在椅子上，手上戴着手铐。 “赔钱那边就找到我，就说呢，如如，如果我把钱要回来就给我两成，我就答应了。” “然后呢，我就到了宿按，我就给辛小丰打电话说，我在这边，那个，辛小丰听到以后呢就过来找我，没想到还带了两个人。” “他们两个也是出来和他玩的，后来我就到了别墅，我就顺着房子找嘛，找了好长时间没有找着，刚上楼，就看到一个女的光溜溜躺在地上。” “辛小丰把她曰死掉了。” “真，真是曰死掉了。” “这个老头老娘就乱喊乱叫，没办法，我就把他们整死掉了……” 王砚晖说的是方言，不是普通话，加上拍摄手法用的是古老落后手提式，没有三角架固定，镜头晃动感比较强，呈现出来的效果跟纪录片似的。 王砚晖没有ng，三分钟的独白一气呵成，段亦宏站在监视器后面没有说话，烟灰掉在衣服上都没发现。 等拍完这条后才对导演道：“曹导，你哪儿请来的杀人犯？” 曹宝平笑了：“什么杀人犯，人家是正儿八经演员。” 段亦宏竖起大拇指：“这演技牛逼。” “那是，一般人我能要吗。” “不说了，我过去认识一下。” 演员终究是演员，演得再像都不是那个人，但王砚晖的演技真的是把段亦宏吓着了。 换成法制栏目，放这个片段，谁特么敢说这不是杀人犯。 段亦宏追到拍摄现场，袁华已经跟王砚晖聊上了，正在请教演技问题，等两人聊完他才插嘴，笑呵呵的介绍自己。 片场就是这样，哪怕你名气不高，咖位不大，只要演技好，总会有人尊重你。 几天后，烈日灼心杀青，袁华回到魔都。 暂时没有工作。 景恬天天查岗，让他开视频，不准他工作。 回到魔都睡了一个星期的觉，总算把睡眠补回来，这天早上，杨蜜在群里艾特他。 “华哥，我这有个大项目，了解一下吗？” 说着发了一份文档。 袁华点开，这是古剑奇谭游戏剧情，配乐，人物模型，玩家用户数量等等资料都有。 “台词剧情全都现成的，甚至角色服装都有，玩家也多，咱们照着拍一部怎么样？” 在群里讨论这个，杨蜜的意思不言而喻，她不只是给袁华看，也是给其他人看。 第一个上勾的是黄小明。 “拍成电视剧吗，挺好，有没有买家？” 杨蜜心里一喜：“有，湘南卫视愿意买，但要先拍十来集看看效果。” 黄小明：“告辞。” 先拍十来集，开什么玩笑，十来集效果不好是不是就不买了？ 要知道，开机之前演员片酬，取景点，剧组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说不买就不买，演员片酬也不能退啊。 几千万砸进去，水花都起不来，谁去谁脑子有问题。 胡戈：“差演员记得找我，古装我熟。” 进群之后，胡戈很少冒泡，这是第一次发言，给了杨蜜一个暴击。 投资肯定是不行的，当演员他可以考虑，剧组半路破产正好，后面都不用拍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古剑奇谭 被黄小明和胡戈暴击，杨蜜尴尬，她都没好意思说人家湘南卫视先看十集的前提是她答应出演女一号。 湘南卫视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重量级电视台，怎么可能买一个非大导演，非大制作的仙侠剧。 也就是她有点名气，人家才敢要。 先看十集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人家那边说了, 要是有黄小明，袁华，胡戈其中一人出演男主角，开机前就能买。 三大小生不是盖的，随便拉一个出来不是票房保证就是收视保证，特别是袁华，这两年太火了，往那一站就是收视率。 “华哥, 你看怎么样？” 杨蜜再次艾特袁华。 十几分钟前袁华还在群里聊天，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的，如果不在她只能去公司找了。 袁华手指点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可以聊，去老胡餐厅谈吧。” “半小时内到！” 杨蜜放下手机，挑了一件比较休闲的裙子换上，拿上车钥匙和资料出门。 可以聊就是有希望。 相比黄小明和胡戈，人家袁华才是影视行业的专家，人在囧途，盗墓笔记，亲爱的，几部戏做下来早就经验丰富。 有钱有经验还是其次，关键能出人, 袁华要是答应出演男主角, 湘南卫视那边马上就能打款。 这個钱她赚定了, 袁华必须拉上贼船，哪怕付出大代价。 魔都，胡戈餐厅, 袁华把车停好, 要了一个视野不错的楼上包间。 说起来他也是这里的老板，只不过是第一次来。 作为老板，唯一的好处就是吃东西不用给钱，之前胡戈在群里说了，大家吃东西可以记账，月底从分红里扣。 袁华坐下十几分钟，杨蜜推门而入，走路有点急，还喘着粗气。 可惜见不到胸口起伏的场面。 大蜜蜜现在还是小蜜蜜。 “不好意思华哥，久等了，早知道你在家我就直接上门了。” 袁华端起茶杯轻轻押了一口：“我家里有监控，你要是上门，我怕我活不过第二天。” 景恬要是知道杨蜜单独上门来找他，还不得从剧组杀过来把他撕了。 “对哈，忘记了，你是有家庭的人，失敬失敬。”把资料拿出来放在桌上，杨蜜道：“闲话我也不多说了, 你先看看。” 袁华眼皮都没抬：“不用看，你群里说得很清楚, 现在草台班子都没有是吧。” “也不是，剧本已经在弄了，很快就能出来，拍摄团队也不是事，只要演员到位，确定好取景点，马上就能开机。” 袁华砸吧嘴：“伱应该早点做老板的，当演员屈才了。” 要是一个外行这在，搞不好还真被她忽悠了，听她的语气，搞得随时就能开机似的，其实麻烦一大堆。 剧本写好了要审核，审核完了还有拍摄许可证，广告招商，演员选拔，取景，服装道具定制，一大堆事呢。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杨蜜知道袁华不好搞，也不忽悠他了，直接坦白：“女主暂定是我，湘南卫视那边也已经联系上了，只要你来，他们马上就能买。” 袁华缓缓摇头，杨蜜这是钻钱眼里去了。 “我先问问，这部戏预算多少？” “大概三千万左右吧。” “多少集？” “五十集左右。” “演员片酬多少？” 沉默一下，杨蜜道：“你一千二万，我的七百万。” 好家伙，袁华咂舌。 他对外的电视剧片酬大概是二十万一集样子，五十集确实是一千万，但这是最高极限，是能讲价的。 真有不错的剧本，八百万他也不是不能接。 杨蜜倒好，直接开一千二百万，几乎是电视剧最顶级那一批人的片酬了。 据他所知，国内电视剧领域片酬突破千万的没几个。 杨蜜给自己开的七百万也是有点高的，以她的身价暂时不值这个钱，五百万也是能拿下的。 现在两人一个一千二百万，一个七百万，一千九百万就这么没了。 要知道总预算才三千万啊。 剩下一千一百万能干嘛，还有男二号，男三号，女二女三的片酬呢。 这还不算剧组工作人员工资，群演片酬，租场地，后期剪辑，特效渲染的钱。 “你这种做法，资本家看了都落泪。”憋了半天，袁华说出这句话。 知道自己不专业，杨蜜落了个大红脸，她确实没想过要做精细，只是想着捞钱。 有她和袁华在，场景做简单点，特效差点似乎也没事，湘南卫视能给钱就行。 “要不，我再加五百万预算？” “五百万？”袁华冷笑：“你再加两千万差不多。” 杨蜜震惊：“五千万预算，我疯了！！而且湘南卫视也不一定会买。” 五千万的电视剧预算在市场上已经是高级制作了，一般都是大导演大公司才搞得起。 她一年才赚多少钱，不太敢冒险。 双肘靠在桌上，袁华解释道：“仙侠剧最费特效，我说五千万还是少的，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湘南卫视不卖？” “如果你只是想做一锤子买卖，我劝你别找我，我怕被湘南卫视拉黑名单。” 谁都不是傻子，就算那边愿意出钱买，等成片一出来，看到拍出来的是这么玩意，回头还不恨死他。 小蜜蜜还是太年轻了。 “真的要五千万的话只能我们两家合作，各出一部分钱。”想了一会，杨蜜打算把风险平摊：“演员方面咱们两个担当男女主，女二号女三你给我留着，我捧新人。” 再次端起茶杯，袁华淡淡道：“我怕是演不了。” 说着拿出最新款的半智能机，点开相册给她看一张照片。 他的病历卡。 烈日灼心拍完后他去找大医院检查过，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 身体拉胯是其次，心理方面还出了问题。 失眠，焦虑，有一定抑郁。 总之短时间内不能再拍戏了。 “啊这。”杨蜜心惊：“那你来找我是？” 收起手机，袁华淡然道：“我虽然不能演，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演，我公司李易锋演男一，你看行吗？” “额……” 让李易锋演男一，杨蜜有点不情愿，她的咖位比李易锋大，和他演男一不就成了捧他吗？ 她自己还没人捧呢。 “能不能换个人，比如小明哥，或者胡戈。” 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袁华道：“那就没得谈了。” 黄小明和胡戈能来演吗？太能了，反正不用投资，只要片酬到位。 杨蜜是四小花旦，人气还是很足的，和她合作也不跌份。 “我，我能考虑考虑吗，脑子有点乱。” “可以，慢慢考虑，我这段时间都是闲着的。”袁华起身准备离开，走两步回头问道：“对了，古剑奇谭的版权你买了吗？” 杨蜜心里一紧，担心被撬墙角，急忙道：“买了，买了。” 袁华玩味一笑：“错过，我还说买下来自己做呢。” 杨蜜笑不出来。 下午，联系古剑奇谭游戏公司，她花了八百万把影视版权拿下，晚上联系袁华，表示还可以再谈谈。 版权都买了，要是不拍只能烂在手里。 次日，杨蜜来到一心影视。 两家共同投资，除了版权费用，她另外再出两千万，一心这边出三千三百万，卖掉剧后五五分成。 拍摄团队，后期制作，特效公司，售卖环节则是由一心负责。 最后，袁华硬生生把杨蜜的片酬砍了三百万，降低到四百万，李易锋的少点，一百万。 大方向聊得差不多，杨蜜谈及小细节：“女二号芙蕖我打算让热芭来演，女三号狐狸精襄铃小爽不错，她现在挺火的。” 袁华撇嘴，敢用爽子，过几年古剑奇谭就得封。 “小爽就算了，让谭淞韵来吧，这种古灵精怪的戏她不比小爽差。” “男二号太子长琴呢？” “古装男神乔振羽。” “也行，男三号紫胤真人呢？” “古装男神张治尧。” 杨蜜弱弱道：“这咖位是不是有点大了，预算够吗？” 乔振雨，张治尧，两人都是古装领域中很优秀的男演员，身价不便宜，乔振雨好点，一百多万应该能敲下来，张治尧可能要两百万以上。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五千多万预算？”瞪了她一眼，袁华继续道：“对了，给杨羊和赵丽影留个角色，你看着给把，其余的公开选角。” 好嘛，三言两语主要阵容全定，剩下的小配角再公开选，杨蜜算是见识到袁华有多黑。 “等剧本出来后咱们找湘南卫视谈谈，价格谈好再定小配角吧，现在说这些都没用，那边不买，拍了也是白拍。”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联系湘南卫视了，等你剧本出来咱们湘南走一趟。” “这么快？” “男人嘛，就得快。” “你伤的怕不是肾吧。” …… 周一，剧本出来，袁华和杨蜜跑了一趟湘南。 刚下飞机，一个热气扑面而来。 炎热的天气像一个大蒸笼，把这座城市闷在锅里烤。 好在湘南卫视有人来接，两人上车后被空调一吹，舒服多了。 路过湘南国际会展中心时，袁华感慨，湘南卫视真是土豪，会展中心就是他们家后花园，平时跨年演唱会和大型综艺录制都是这边。 随时随地，想用就能用。 离台里的距离也不远，几百米，步行十几分钟就到。 这座会展中心平时不用的时候租给歌手开演唱会，据说很火爆，得排队，要提前三个月预约。 “两位老师，到了！” 湘南卫视门口，两人下车，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去找台里领导。 路过一条走廊时，汪函迎面走来，手上拿着资料，正低头看着，突然抬头看到杨蜜和袁华。 “袁华老师你好，杨蜜老师你好，我是天天向上主持人汪函。” 快走几步，汪函驻足打招呼。 现在的汪函已经和前世的形象差不多，戴着眼镜，蓄着胡须，唯一不同的是发型是当下很火的斜刘海。 “你好。” 杨蜜和汪函不熟，台里一哥何灵倒是熟，知道他名气不大，只是不咸不淡点点头。 “你好。”袁华就热情得多，主动握手，笑脸相迎。 双方只是匆匆见面，没有深聊，很快擦肩而过。 一堆鼻梁上的眼镜，汪函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剑奇谭投资五千多万，湘南卫视要买的话肯定要高于五千万，事关几千万的大生意，不是一天两天能谈好的。 杨蜜和袁华在湘南一呆就是四五天。 中途台里购片领导请吃饭，把何灵和汪函拉出来作陪，一来二去的大家也算是熟了。 在湘南第六天，合作事宜落锤。 台里还是没有直接购买，只是一个杨蜜加一个李易锋，风险太大了，搞不好要扑街。 他们给出另外一种合作方式，先支付一部分资金，等成片拍出来后放在台里播，看收视率结尾款。 袁华和杨蜜想保本收视率必须破3，想赚钱必须破4。 压力大也不大。 这年头几大视频网站用户还没到14年以后那么恐怖，老百姓还是看电视剧的多。 湘南卫视又是首屈一指的大电视台，观众多，平时都是收冠，只要是剧不是太烂，质量达到中等偏上，破3不是问题。 想破4就有点难度了，除了剧要过硬，还要台里极力推送，比如播出时间的问题。 八点钟的黄金时间和十点以后的午夜档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 这种要求，几乎和对赌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不公平的单方面对赌，赢了拿该拿的，输了亏本。 需要卖家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听到湘南卫视的要求后，杨蜜当天晚上就打了退堂鼓。 实在是超出她的心理预期了，她害怕输。 不比袁华，她这次倾家荡产全都砸进去了，输了全都没了。 酒店餐厅，袁华翘着二郎腿，说道：“知道人家厉害了吧，谁都不是傻子，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照样请你当女主角，你工作室的热芭也照样请，这部戏我包了。” 杨蜜面色古怪：“你不想等我走了，自己上吧？” 她一个人自然是撼不动湘南卫视，袁华不一样，只要袁华出演，那边分分钟改口风。 指了指手机，袁华道：“一天查八次岗，上厕所都要我比个耶拍照，死活不准我拍戏。” 揉了揉太阳穴，杨蜜叹气：“你容我想想吧，明天给你答复。”。 第一百六十三章：一千二百万片酬 杨蜜一夜没睡，古剑奇谭的项目想了一宿。 凌晨五点多，给袁华发了一条短信。 “华哥，我这次全部身家都压上去了，你可一定要顶我啊。” 她是输不起，但也想赢，这一波赌上了十多年的积蓄, 一旦亏本，未来三五年都不一定能恢复元气。 早上八点，袁华看到杨蜜的短信，没急着喊她，而是先去台里探探口风。 路过录制厅走廊正好看到何灵在录快乐大本营。 几个主持人台上嘻嘻哈哈。 台下的观众像木头人一样，得到编导的指示后偶尔笑一笑，机械式的鼓掌。 看着有点不正常。 要是大晚上看见这一幕, 还以为来到恐怖片现场。 有一说一，快本的游戏环节挺低能的, 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发明的。 主持人主持痛苦，嘉宾也痛苦。 记得前世有人做过调查，快本的受众群体小学生，初中生居多，但凡上了点年纪的人都不怎么爱看快本。 袁华前世也算是个宅男了，平时没少刷剧，看综艺，他觉得自己算是比较关注娱乐的，但在手机上，一次快本都没看过。 “袁老师来了，” 幽灵一样，汪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袁华身后，开口把他吓一跳。 “刚来，找你们王主任有点事, 你们台录制厅挺大的哈。” “也不算大，就快本大点。”汪函酸溜溜说道。 同人不同命, 都是台里的主持人，何灵的地位比他高多了，人家大学老师，他大专毕业。 当年台里为了将就何灵的教师工作，特意把快本调整到周六。 他不一样，刚进台的时候到处打杂，从后台走到前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力。 好在也算熬出头了，现在主持着天天向上，收视比不得何灵，但也算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看出他的心思，袁华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大没用，综艺节目主要还是看内容。” 汪函可不是一般人物，这位完全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 再过十来年，何灵的快本解散了, 昔日辉煌不在, 他还是稳坐钓鱼台。 和何灵一门心思攻娱乐不同, 汪函聪明多了, 一路混上管理层，在湘南这块上也是半只脚踩在政界里的。 别说天天向上没有，只要湘南卫视还在一天，他就倒不了。 “这话我认同。”汪函仿佛遇到知音，扶了扶眼镜道：“综艺节目，主持人，拼到最后拼的都是文化底蕴，学识。” 他的天天向上就是文化类综艺。 何灵的是纯娱乐。 “袁老师，要不改天你来我节目，给观众讲讲演员方面的文化。” “我这个年纪谈演员文化不合适，不过一些表演心得倒是可以的，我刚杀青一部戏，等宣传期的时候带着剧组过来吧，你看行吗？” 白嫖的综艺，不上白不上。 相比隔壁的快本，他还是比较喜欢天天向上的氛围。 至少没那么多智障，尴尬得脚指头抠出两室一厅的游戏。 “可以，完全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上，提前半个月给我打电话，对了，咱们还没留电话吧，加一个……” 和汪函聊了一会，在他的带领下，袁华找到购片主任，又聊了聊古剑奇谭的项目。 因为是闲聊，主任也没让汪函离开，就让他旁听。 几番蜻蜓点水的试探下来，湘南卫视这边还是不愿意让步，坚持用收视率来结尾款。 无奈，袁华只能换一個方向，让他们前期资金多给点。 双方你来我往，拼了几个回合，都没松口。 突然，看到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沉思的汪函，袁华眼珠子一转。 “王主任，我觉得吧，你们台的综艺还是太单调了。” 没想到他的跨度会这么大，上一秒还是古剑奇谭，下一秒扯到综艺，主任都愣了一下。 “怎么说？” “拿快本来说，这么多年了，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游戏，主持人没腻，观众都腻了。” “现在不是流行音乐类综艺吗，你们没想过弄一档？” 心里一动，王主任叹气道：“没那么容易啊，江浙卫视的好嗓门，番茄卫视的谁是歌王，两家就吃掉百分之八十的市场，我们这个时候入场太晚了。” “再说，也没什么好点子，弄不起来啊。” 袁华浅笑：“也不一定吧，事在人为，谁是歌王没出来之前，独领风骚的好嗓门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对手。” “袁总难道有什么好主意？” 主任说完，汪函也直勾勾盯着袁华看。 谁不知道这位是个鬼才，歌影视玩得溜，综艺，投资也做得很好。 要真能拿出一个好的点子，对台里来说绝对是一针强心剂。 “没有。”顿了顿，袁华又继续道：“不过不成熟的小想法倒是有一点，算了，不说这个，扯远了，咱们还是聊古剑奇谭前期资金的事吧。” 汪函和主任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袁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资金的事不急，什么时候都能聊，下午再说吧……我一会儿有个会，小汪，你中午代我去陪袁总吃顿饭。” 中午，袁华和汪函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中间也聊了聊综艺的事。 吃完饭，袁华回酒店午休，汪函马不停蹄回到台里，把袁华说的事记下来，交给领导。 “小汪，综艺我是外行，你觉得这个能行吗？”拿着汪函递交上来的资料，主任沉声说道。 “行，一定行。”汪函激动得眼睛都红了：“蒙面歌王，确实是个很惊艳的点子，既满足观众好奇心，也保留了音乐类节目的pk模式，光是想想就很燃。” “以咱们台的实力，请几个重量级歌手完全不是问题，只要歌手身份保密做到位，一定能力压谁是歌王和好嗓门。” 饭桌上，袁华透露的信息其实不多，有用的就那么几句话。 但几句话就够了。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歌手蒙面pk，现场评委投票，输的人蒙面离开，最后留下的王者揭面，给输的人和赢的人都留了里子和面子，但我觉得还是不够，这样的比赛不够血腥。” “应该改成输的人揭面，让观众看清他的样子，这样才有综艺效果，赢的人不揭面，等第二季咱们再搞个歌王pk，让两季歌王碰一碰，输的人揭面，赢的继续保持神秘。” “以此类推，第三季歌王又和前面的神秘歌王pk，这样既保持了新鲜感，又能给观众留悬念，让他们继续追。” 不管是好嗓门还是谁是歌王，刚出来的时候确实很火，但两者都有一个弊端，就是时间长了观众会腻。 少了一开始的新鲜感，观众难免流失。 蒙面的歌王的看点不在赛制上，而在人，只要歌手一天不揭面，观众就得天天追着看。 揭面也没关系，发现面具下是某个明星后，他们会更好奇打败他的是谁。 沉吟许久，王主任道：“行，我明白了，一会你跟袁华说，我这边资金的事愿意松口。” “谢谢主任。”汪函知道，这是让他送人情呢。 主任很满意汪函的回答，接着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蒙面歌王这档综艺伱接手。” 汪函心脏砰砰跳，郑重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酒店餐厅，袁华和睡醒了的杨蜜一起喝下午茶，没一会汪函打电话来，把资金的事说了一遍。 等袁华挂掉电话后，杨蜜不解道：“这半天功夫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怎么就愿意前期多投入资金呢？” “秘密。” 喝着茶，袁华望着窗外的烈日，湘南的天气好像也没那么热了。 两天后，古剑奇谭项目正式被湘南卫视购片部纳入今年的购买名单里，只要剧组开机，他们就能把第一期钱打过去。 机场，汪函亲自送两人过来。 待杨蜜先下车后，他把袁华叫住。 “袁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蒙面歌王第一季能不能请你过来参加。” “我不能……” “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不能演戏，但唱歌应该没问题吧，放心，你来了之后一定会受到最高规格待遇，不会有加班熬夜，排队彩排的事发生。” “你只要负责唱歌就行。” “就当度假，综艺嘛，玩。” “片酬方面台里给这个数。”汪函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千万，就算是第一期被淘汰也给一千万。” 靠，这狗大户。 袁华不得不承认，湘南卫视是真有钱啊。 上次他参加番茄卫视的一年级综艺，前后一个多月，天天玩，轻轻松松拿了六百万，以为已经是很高的了。 没想到湘南卫视更土豪，直接给一千万。 唱歌可比真人秀简单多了，一期彩排几个小时，上台五分钟。 日薪二百零八万的爽子也就这个价了。 见袁华不说话，汪函以为他不来，索性把底全交了：“一千二百万，这是台里的底线。” 好嘛，又加二百万。 袁华摸着下巴想了想，带着面罩，景恬应该不知道他出来工作吧？ 景恬那边有三部戏，短时间回不来，等她回来这边综艺都录完了。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好久没唱歌了，喜欢享受舞台的感觉。” 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天天在群里跟黄小明他们吹牛逼，还不如赚个千八百万呢。 唱歌嘛，这个他拿手，还能保持热度，提高名气。 魔都，一心影视。 袁华刚回来就看到李易锋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玩的是古剑奇谭。 他已经知道古剑立项了，并且他饰演男一，女一号杨蜜。 能跟四小花旦合作，这一波赚大了，果然，还是袁老板给力。 玩古剑奇谭本来是为了提前熟悉剧情，没想到玩上瘾了，根本停不下来。 “你把公司当你家了是吧。”袁华看到黑眼圈的李易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要玩回去玩。” “还有，你的体重要减，给你定个小目标，开机前一百二十斤。” “啊！！”李易锋哀嚎，他现在一百三十八，需要减十八斤。 已经走了的袁华又回来，说道：“你合同还没签吧？入组前一天称完重再签，多一斤我扣你十万块片酬，你自己看着办。” 我靠！ 李易锋麻了。 多一斤扣十万块片酬，这种事翻遍整个娱乐圈，只有袁华才干得出来。 他容易吗，本来片酬就不多，哪里经得起扣。 “锋哥，你还是赶紧减肥吧，别钱被扣了不说，角色也丢了。” 隔壁工位的一个女生笑着说道。 嘴上这么说，其实她们很羡慕李易锋，公司暂时就两个艺人，袁华从来没动过李易锋的资源，相反，各种资源往李易锋身上塞。 李易锋只是个三线演员，这次能跟二线的杨蜜搭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袁华出了力，不然哪里轮得着他。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袁华翻找通讯录，给谭淞韵打电话。 “喂你好。” 横店，谭淞韵在拍戏，助理接的电话，看到显示的只有袁老师三个字，她还以为是谭淞韵哪个学校的老师。 “我袁华，谭淞韵在吗？” 我去！！ 助理怔住，拿电话的手有点颤抖，咽了口唾沫道：“是袁华老师吗？” 谭淞韵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艺人，出道一年多还在影视边缘打转，演各种小配角，没想袁华还会亲自给她打电话。 她参加过一年级综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综艺就是综艺，想拉关系走后门就别想了。 节目里叫声袁老师，你还真当人家是你老师？ 回头不把你拉黑就不错。 “是我，喊谭淞韵接电话。” “袁老师，她正在拍戏，暂时过不来，要不我给您催催？” “没事，你让她拍完给我回个电话，就说我有戏找她。” “嗯嗯，好的好的。” “韵姐这是要火啊。”挂掉电话，助理心惊。 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谭淞韵还有袁华这层关系，平时在公司也没听她说过。 要是早点摆出来，哪里还用天天接小角色，也不会被公司前辈艺人欺负那么惨了。 半小时后，谭淞韵满头大汗从天上落地，刚吊威压，钢丝把手臂，大腿勒得生疼，身体有点吃不消，站都站不稳。 她还不能休息，马上补妆还得继续拍。 这时候，助理小跑过来说了袁华的事。 “真的吗，他真的要找我拍戏？” 手机拿着手里，谭淞韵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他说有戏找你。” 颤颤巍巍，谭淞韵回拨电话。 综艺结束时，袁华说以后有机会找她拍戏，她当真过几天，后来想通了就没当真了。 人家只是客气话。 谁曾想过了一年多，电话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张治尧的古装 “那个演员，那个谁，接什么电话，还拍不拍了？” 谭淞韵这边刚和袁华说上两句话，副导演就开始催了。 入组后她不是第一次挨骂了，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动作，一会更难听的话都能从副导演的嘴里拉出来。 “袁老师,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去你们公司谈吧，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忙。” 眼见副导演气势汹汹杀过来，谭淞韵挂掉电话。 其实她都没问清楚袁华给的是什么角色，只知道是部古装剧，和谁演, 什么时候开机都不知道。 但不挂电话不行, 马上要挨骂了, 让袁华听到这边骂声不太好。 果然，副导演一来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唾沫喷她一脸。 “你特么聋了是不是？” “一边拍戏还一边接电话，你当你是谁啊？” “还能不能拍，不能拍滚蛋！” “对不起导演，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补妆时间接电话，本来就没什么事，要怪就怪她没塞红包。 之前听剧组其他演员说，片酬中要给副导演打点一份，她哪儿懂这些，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开拍后就被穿小鞋了, 类似今天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 要怪就怪她不够红，那些大牌艺人别说空闲时间接电话了, 拍着戏来电话了都敢让导演停止拍摄，导演屁都不敢放一个。 副导演一走，助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韵姐，要不还是给个红包吧, 我怕你日子不好过。” “不给！我就不惯着他的脾气！” 其实昨天晚上她就把红包准备好了，五万块。 像她这样的演员，片酬没有入组后打一份，拍戏过半打一份的说法，都是杀青后才结账。 这五万还是她自己的钱。 但刚刚被一骂，又想到袁华找自己拍戏，一赌气，她不想给了。 助理好心提醒道：“你要是不好露面，钱给我，我帮你拿过去。” “说了不给就不给，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怕被穿小鞋吗？” “最多被骂几句，也不少块肉，他还敢打我啊。”小萝莉谭淞韵握着拳头，龇牙咧嘴：“打我我报警，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天气渐渐转凉。 景恬的戏杀青了，回魔都待了两天，又继续跑下一个剧组。 她今年有三部戏, 时间很赶。 她前脚一走，袁华后脚组织人手，开始做古剑奇谭。 拍摄团队和特效公司已经找好了，取景地也考察到位，现在只差演员。 杨蜜演女一号，带两個人入组，一男一女，女的是热芭，男的是高光伟，前世大名鼎鼎的亮剑之雷霆战将就是他主演的。 就是那个战士住别墅，喝红酒，头发光滑得蚊子打滑，衣服一尘不染的亮剑。 播出后引起全网群嘲，还被央妈点名批评。 播了没几集就下架了。 袁华这边，李易锋演男一，除了李易锋，他还介绍了赵丽影，杨羊，谭淞韵入组。 并且由他担任总监制。 八月底，剧组主要演员提前入组练武打。 这是袁华强烈要求的，如果不能来的，那就不签。 首当其冲，第一个不乐意的就是杨蜜，她还有别的戏，时间匆忙，哪有时间过来练武打。 但袁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憋着不快过来了。 偌大的练功房，十几个演员聚在一起。 其中夹杂着张治尧这种前辈艺人，袁华不好说严厉的话，简单讲了两句就让武术指导和动作指导教他们练。 他没有戏，负责在旁边看。 “腿抬高一点，翻身动作有点笨重，不够轻便。” “这位老师，你筋很硬啊，先别练了，把筋拉拉。” “很好，你应该有舞蹈功底吧，我把动作交给伱，你自己练吧。” 一圈看下来，杨羊和热芭这种有舞蹈基础的确实厉害，腰软，腿有力，最重要的是身姿灵活。 比如张治尧。 或许是四处旅游没钱，有几年时间没拍戏了，他的动作有点生疏，但多年的古装武打经验让他的身姿很灵活。 宛若惊鸿，翩如游龙。 一把扇子代替剑，在他手上耍得活灵活现，潇洒飘逸的同时又不缺乏力量感。 杨蜜和赵丽影就不同了，两人也能打，就是动作僵硬，少了点味道，还是要多练。 看了一会，袁华出门要了一箱矿泉水，等他们累了再喝。 没一会，累了的热芭过来拿水，灌了一大口后说道：“袁老师，要不要下来练练？” “算了，我可不想找虐，等什么时候需要拍武打戏再练吧。” 他脑子又没病，好好的练什么武打动作，再说，在这里练了也没用，这些套路主要是为古剑奇谭设计的，换部戏一招都用不上。 仙侠，武侠，都市武打，题材不一样，套路都不一样。 有些严谨的剧组还会专门给演员设计专属的武打风格，打个比方，热芭腿长，那就尽量在招式中添加腿功。 赵丽影偏瘦，那就设计动作轻快，飘逸的掌法，避开大开大合。 古剑奇谭时间仓促，没有多余的钱请人设计武打，只能用一般的武侠套路来教。 后期在加特效渲染，效果也是不错的。 “你大二了吧。”闲着没事，袁华和热芭聊天。 “还没呢，还有……”掰着手指头，热芭算了一下：“还有一周开学才大二。” “这么快出来接戏，不沉淀沉淀自己？” 袁华自己就是北电出来的，自然知道老师教的都是什么，学校不让大一接戏不是没有道理的，大一才刚开始接触表演，学到的东西少。 事实上大部分学生，大四毕业都谈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啊我，蜜姐让我来我就来了。”热芭把杨蜜搬出来。 袁华故意逗她：“那你也要有主见，不能什么事都听她的，学校里好好学习，多学点东西，出来拍戏才会有更好看。” 额头细汗密布的杨蜜走过来，“聊什么呢，别把我们家热芭给带坏了。” “袁老师说要在学校里多学习，出来拍戏才更好看。” 杨蜜呵呵冷笑，“女艺人的黄金年纪二十到三十之间，你听他的，大四毕业再出来嘛，跑两年龙套，熬两年配角，你看看还有没有主角找你？” 市场上30＋女艺人还能演主角的电视剧不多。 女演员嘛，吃的就是青春饭。 “学校里学的毕竟是理论，理论终究是要落到实践的，你只要肯学，一部戏实战下来比学校里一年学到的东西都多。” “只有没实力，没人脉的人才在学校里苦读书，有捷径咱们为什么不走呢，是吧。” 两句话，杨蜜把信心动摇的热芭拉回来，说得热血沸腾。 袁华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不当真，你看把孩子吓得？回头影响发挥怎么办？热芭，以后你离他远点，别听他的话。” 犹豫一下，热芭还是不敢点头，两头都得罪不起，乖乖听就是了。 她的野心不大，将来能在魔都买套房子，一年赚百八十万就知足了，什么老戏骨，大明星，想都没想过。 “回去之后记得把台词背好，不懂的可以问我，这几天我都在剧组。”袁华没有反驳杨蜜，反而是叮嘱了热芭一句。 热芭条件很好，前世成也杨蜜，败也杨蜜。 先是跟在杨蜜屁股后面混了几年没出头，好不容易一部古剑奇谭有了点名气，随后演了主角，演是演上了，名声和骂声成正比。 特别是漂亮的李慧珍这部评分3.0电视剧打败孙丽的那年花开月正圆，柳涛的欢乐颂，殷陶的鸡毛飞上天，杨梓的欢乐颂，阚青子的麻雀，一举拿下视后。 当时台下的业内人士，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殷陶上台的时候还内涵有黑幕，说这届评委很有眼光。 说白了还是热芭演技不够成熟，后面混到三十岁了还在演傻白甜的偶像剧，古偶剧。 袁华都不知道等她的古装剧还能演几年。 其实红了之后她是有机会转型的。 比如赵丽影。 同样是古偶剧，人家接的剧本就比她好太多了，红了之后更看重剧本，一部比一部好，又赚钱又赚名，四次提名视后，两次获奖。 三十岁以后依旧能演女一号，结婚离婚，一点不影响热度和名气。 “哦，我知道了，谢谢袁老师。” “不用谢，去忙吧。” 点到为止，袁华没有说太多。 一周后，剧组晒出古剑奇谭剧组定妆照，开机时间没说，暂时保密。 先是剧组海报，所有演员都在。 杨蜜站在c位，古装上身的她形象和仙剑三差不多，只不过古剑是游戏翻拍，服装有参考游戏，比较游戏化。 比如她服装是素色淡雅的七分袖，露了手臂。 杨蜜旁边是热芭和赵丽影，二人衣服一紫一青，一个英气勃勃手中持剑，一个美目流转低眉沉思，带有几分魅气。 边上是谭淞韵，头上戴着雪融白球，俏皮的眨眼，很可爱，像只兔子又像狐狸。 杨蜜身后高几寸位置是男演员。 中间是李易锋，两条龙须垂在耳边，一身邪魅霸气的血红长衣，配合红色的焚寂剑，又帅又霸气。 如果李易锋是帅和霸气的结合，那在他旁边的张治尧就是仙气飘飘。 没错，真的是仙气飘飘。 满头银发一丝不苟，浓眉大眼，温润如玉，一眼让人沦陷，帅得没天理。 “卧艹，卧艹！” “曾经我以为张叔的花满楼已经是巅峰了，我错了，这特么是什么神仙颜值。” “日，张治尧过分了哈！！” “论一个人抢了一张海报是什么感受。” “边上那个是乔振羽吗？” “我想问问，这部戏导演是谁，我要给他点赞，真的懂我。” “张叔这颜值，玛德，我一个男的看了都嫉妒。” “就冲这张海报，这部戏我追了。” 出乎大家的意料，海报放出去之后，最受欢迎的是张治尧这个配角。 关于他的颜值，还冲上了热搜。 这次袁华真没买，是它自己冲上去的。 “求问，什么时候开机啊，我以及迫不及待了。” “应该快了，定妆照都出来了，估计这个把月的事。” 剧组没说开机时间，但定妆照都出来了，肯定是剧本和演员已经谈妥，开机早晚的事，应该没几天。 古剑奇谭演员群里，谭淞韵把张治尧的古装照晒出来，调笑道：“我算是知道袁老师为什么不演这部戏了。” “没对比没伤害啊。” 帅得没天理，谁站他旁边都得自惭形秽，特别是男演员。 李易锋：“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张治尧平时也帅，但也没帅得那么离谱，大家一起训练的时候都习惯了。 结果一换上古装。 我尼玛！ 他现在还记得赵丽影，热芭，谭淞韵，杨蜜的眼神。 离大谱！ 没见到张治尧的古装之前，李易锋一直不信有人天生为古装而生这句话。 现在信了。 杨羊：“别说了，以后我打死不和张老师演古装，张老师，有你的地方绝对没我。” 张治尧古装变态，完全压住了众人，李易锋都还好点，眉清目秀的。 相比两人，他的脸型不是太适合古装，虽然也过得去，但和两人比起来有点不够打。 潜水许久的张治尧冒出来：“唉，我都好久不演古装了，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都关注我的脸，谁关注我的演技？” “烦啊！” 卧艹！ 杨羊和李易锋郁闷。 大哥，你都这样了，还要什么演技，就凭这张脸就能吃一辈子好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夏洛退出娱乐圈 九月初，烈日灼心剪辑配乐完成，并且成功过审，获得龙标。 这一世拍的早，少了高唬这个变数，一切都顺利起来。 烈日灼心，定档十月一号。 宣传正式开始。 第一站去的是湘南卫视的天天向上, 录了之后要半个月后才能播，这个时候过去也算早。 之所以要把这里定为第一站，完全是袁华的提议。 宣发公司见袁华都安排好了，还替他们省了一笔钱，巴不得这样干。 就在烈日灼心剧组来到湘南卫视的前两天，娱乐圈发生一件大事。 内地小天王夏洛开了一個记者发布会，宣布退出娱乐圈, 当场用打火机把他的海报烧了。 袁华找了秋雅，马冬梅等人打听情况，据她们说好像是投资斗破苍穹失败，夏洛心情不太好，病情恶化，还不配合治疗。 医生说这样下去没多少日子了。 袁华唏嘘不已。 夏洛也是不容易，这两年接二连三受到打击，事业不顺利，丑闻一天比一天多，名气一天比一天低。 肚子里干活没了，退圈是早晚的事。 拿着积蓄搞个斗破苍穹，遇到黑心剧组，裤衩都亏没了，换谁谁不闹心。 说实话，能挺到现在, 袁华觉得已经是奇迹了。 湘南卫视, 王洛丹，段亦宏, 袁华，郭韬几个主演到来。 汪函把他们安排到后台，大家一起对台本。 和媒体采访差不多，综艺也从有台本的，主持人问什么，嘉宾事填好答案，到时候回答比较清楚。 不存在临时出问题。 退一万步，就算出了问题也不可能让观众看到，因为是录播，事后可以剪辑。 一句话，你看到的都是人家想让你看的。 “函哥，我的问题能不能少点，挪几个给袁华吧，他可是我们剧组的门面，全靠他拉票房呢。” 段亦宏看着密密麻麻的两页台本，笑着说道。 他这人不喜欢高调，不喜欢作品之外暴露在观众眼里，要不是配合宣传，他都不想来。 镜片下，汪函目光闪烁，淡定道：“行，可以。” 袁华轻笑：“也不能都让我一个人来啊, 给洛丹一点吧，我觉得她很有话题量。” “华哥，别，我可没你有票房号召力。” “害，现在观众都喜欢看女生，我已经卖不动了，还是给你吧。” 人家不要曝光是人家的事，袁华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该让还是得让，怎么也得推脱两回不是。 王洛丹也走流量路子，也是很需要话题量的，把她风头抢了，事后记恨自己咋办。 虽然他不怕多一个敌人，但人在江湖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句话就能搞定的，没必要让人心里不舒服，次数一多就成梁子了。 “要不你们商量一下吧，我一会再过来。”汪函说道。 袁华点头道：“可以，函哥你忙。” 汪函一走，段亦宏道：“演员还是要保持神秘感，老是出现在综艺上，给观众留下印象后容易跳戏，我就不参合了，这台本伱们俩分吧。” 郭韬憨厚一笑：“我还凑合，拿到的问题不尖锐，就不给你们两个小年轻添麻烦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袁华不推脱，把段亦宏丢过来的话题捡了几个给王洛丹。 这样一来两人成了最突出的。 半小时后，汪函回来，众人对了两遍台本，又在后台简单练习出场后的站位问题，把流程走了一遍。 天天向上录制时间从早上十点开始的，录了两个小时，中午吃完饭又录了两小时。 天天向上不是隔壁快本，没有游戏环节，大部分都是语言采访，录制时间还是挺快的。 下午四点，众人要打道回酒店，袁华把他们送到湘南卫视大门口。 “你们先回吧，我还有点事，可能得耽误一点时间。” “行，那我们先走了。” 知道袁华业务多，段亦宏没多想，只是王洛丹上车前多看了袁华两眼。 袁华留下不是别的事，蒙面歌王录制明天开始，他今天得彩排。 等几人走后，一辆车把他送到国际会展中心，从员工通道进入后台。 为了保证嘉宾的神秘，每个歌手的彩排时间都是错开的，不会发生撞到的情况。 现场工作人员也签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嘉宾身份，不然将会面临巨额的赔偿。 “袁老师，你可以随便选一个面具，这个面具将会陪伴你到蒙面歌王结束。” 后台墙壁上挂着十二个面具，其中有八个的下面打上红色的x，表示已经有人选了。 袁华拿下一个没有打x的，这是个金色的面具，完全覆盖面部，鼻子和嘴巴处有滤网呼吸。 戴上后试了一下，完全不影响说话和呼吸。 “袁老师，接下来咱们还要选衣服，你这个只能遮挡面部，头发还是露出来的，我建议拿一件带帽兜的风衣。” “你还要取一个花名面对观众，想好叫什么了吗？” 穿上风衣，戴着帽子，袁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下景恬都不可能认出他。 摸了摸脸上的金属面具，上面的细致纹路有细微的颗粒感，像一颗颗沙粒。 “就叫金沙吧。” 想了想，他还是把只用过一次的马甲拿出来，只不过改了一下，金色的沙变成金沙。 来到前台，站在空落落的舞台上，袁华有被震撼到。 这里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大。 放眼望去，怕是能容纳一万多个座位，舞台宽阔，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抬头，绚丽的灯光闪烁，像一颗颗星辰。 面具下，袁华添了添嘴唇：“怪不得这么多人要来这里开演唱会，确实挺吸引人的。” 将来要是有时间了，连他都想来开一场。 漫步走在舞台上，袁华开始踩点，试话筒，找镜头。 需要演唱的歌他早就唱熟了，闭着眼睛都能唱，彩排彩的就是对舞台的熟悉，不知道摄像机在哪个方位，到时候背对着观众唱，乐子就大了。 另外就是声音传播。 场馆有点大，他得找一个最合适的声音力度，确保坐在最后面的观众都能听到。 …… 次日早上七点半，离节目录制开始还有半小时。 陆陆续续有观众从大门进场，门口的保安挨个检查有没有带录制设备。 早在一周前，节目组就在网上征集观众了，一共五千人。 在确定观众人数后节目组就下发了保密协议，规定不得泄露录制内容，不得带手机拍摄。 后台，袁华已经化好妆了，正静静坐在属于他的小单间里休息。 十几平方的小单间只有一个显示屏，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四周全是摄像头。 因为各个休息室挨得太近，全都在一条走廊上，怕他们串门，节目组给每个房间门口配一个工作人员。 歌手进出必须先请示工作人员，哪怕是上厕所。 八点，节目录制开始。 “各位观众朋友，现场来宾，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蒙面歌王，我是主持人汪函，本节目由统一老坛酸……联合冠名播出……” 念完七八个赞助商金主爸爸名字，汪函开始说赛制。 比赛规则很简单，十二位歌手抽签选对手，两两一组pk。观众就是评委，每个人手中有一个计票器，喜欢谁就投给谁。 票数最低的那一个人揭面离开，赢的人继续下一轮比赛。 简单的来说就是十二进六，六进三，三进二，二进一。 在汪函介绍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端着盲盒进入后台休息室了。 盒子里是乒乓球，十二个，写着一到十二个数字，代表十二位歌手。 袁华抽到的是六号，其他房间如果有人和他一样，拿到的也是六号，那两人就是对手了。 这种抽法其实是有弊端的，有可能很多人抽到的都是六，或者多个五，多个四的情况。 比如现在，袁华就遇到了。 工作人员出去七八分钟后又回来了，说是有三个人抽了六，让他重新抽。 前前后后抽了四遍，花了大半小时，总算把序号摆平。 前台，汪函拿到最终的名单，当着观众的面宣布接下来要出场的歌手。 “第一场，金沙对上上签，有请上上签。”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将就袁华的时间，他中午赶飞机，所以把他安排到第一个出场。 综艺嘛，哪能还没点黑幕，对此袁华也不在意。 计票器在观众手上，由他们决定谁去谁留已经很良心了，总比夏洛的华夏好嗓门好，几个导师决定人生死。 说你不过就不过。 言归正传，袁华觉得上上签这个外号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 舞台上，升降机启动，上上签从地下出来，一步步走到台前。 是个男的。 别问整个头都被面具包裹着，袁华是什么看出来的。 胸前平成那样，长眼睛的都知道是男的。 一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前奏后，上上签开唱了。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地唱着苦涩的歌” 歌唱得很好，也很有感情，既然是蒙面歌王，自然是没有唱自己的代表作，不然一开口就被认出来，还蒙个鬼的面。 从气口和唱功，台风来看，这位上上签是个职业歌手，只是嗓音有点年轻，年纪可能不大。 “消愁吗，挺好。”休息室，袁华嘴角上扬，拿出手机给杨思唯发条短信：“查一下最近谁买了我的消愁版权。” 能跑到这唱歌的，不可能一点版权意识都没有，敢唱消愁说明是买了版权的。 蒙面歌王是新节目，从筹备到请嘉宾没多少时间，查一下最近一个月内，有谁买过这首歌的版权就知道了。 上上签一首歌还没唱完，杨思唯的名单就发过来了。 一共四家公司买过，还有一个是个人买的。 薛之纤。 袁华笑了：“这家伙，都混到这个地步了吗，买歌还得本人买。” 上上签，怪不得耳熟，他记得去年薛之纤就开了一家火锅店，名字叫上上签。 一个出道就拿了金曲奖的人沦落到开火锅店，当时媒体报道后还挺轰动。 娱乐圈艺人都有副业，很正常，一年赚那么多钱，谁会傻乎乎放银行吃利息，做生意，做投资都是很常见的。 但薛之纤不同，他是主业没了，得罪老板被雪藏，只能搞火锅维持生活。 看了一下杨思唯发来的信息，他买这首歌的版权还花了不少钱，十五万。 “看来火锅挺挣钱啊。” 袁华知道火锅挣钱，但那是明星开的加盟店。 艺人出头像和名字注册一家火锅店，找几个网红合拍打广告，然后做成加盟，一家店收几十万。 其实底料，味道啥的和一般火锅没区别。 一颗韭，呸，一个加盟几十万，十个几百万，一百个几千万。 不需要多，只有能有几百个人，上亿就进口袋了。 这可比拍戏接综艺赚得多。 但现在这招还没普及，薛之纤没搞加盟，他的火锅店就一家，被雪藏后还能有十几万买版权，说明是真的挣着钱了。 “笃笃笃！” 工作人员敲门，探头进来：“老师，您可以候场了。” 袁华扫了一眼显示屏，消愁马上唱完了。 把面具整理好，戴好耳返，他跟着工作人员前去候场。 很巧，在通道拐角和下台的薛之纤遇到，两人互看了几眼，点点头擦肩而过，没有说话。 “呼！！” 回到休息室，薛之纤吐了口气，面对这么大的场馆，这么多的观众，压力山大。 番茄卫视的谁是歌王输给了袁华，他并不服气。 当时袁华占了歌新的便宜，让观众新鲜感爆棚，所以才投的票。 现在不同了，蒙面歌王大家都蒙面，一切用实力说话。 现场观众也多，五千人，啥人都有，基本上能代表大部分人的看法了，不会出现有一部分人是谁的粉丝，瞎鸡尔投票的情况。 “一定要赢啊。”看到金沙上台了，薛之纤的心又提起来。 能来一趟不容易，跟公司那边费了很大劲才同意他过来，连歌版权都得自己买。 半年的营业额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一曲海底哭翻全场 昨天彩排的时候没有观众，感觉不出来什么，今天人一多，氛围马上不一样了。 五千名观众坐在舞台对面，正对着歌手。 台下，观众看到又上来一位男歌手，好奇心被勾起来。 上一位上上签给了他们很大的惊喜, 一首消愁唱得那叫一个惨，没点人生阅历都唱不出来哪种老婆跑的了意味。 确实是个实力派歌手。 一些薛之纤的老粉甚至已经把他猜出来了，声音没多大变化，身形也摆在那，只是骗骗外人还行，根本瞒不过老粉丝。 特别是上上签这个花名。 不就是他的火锅店嘛。 就算这一轮薛之纤能躲过去, 能节目播出后他也会被歌迷猜出来。 海底 演唱：金沙 舞台大屏幕上，袁华演唱的歌曲出现, 并伴随着哀伤的钢琴前奏。 几秒钟后。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第一句就秀了一把唱功，长长的空灵悲伤尾音让观众头皮发麻。 全场响起掌声，一些观众站朝着舞台喊出呼声。 这一趟，来对了。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 “海浪唱摇篮曲” “妄想温暖你” 高音一转，上一秒还是天上，下一秒跌落到尘埃里。 画面感顿时扑面而来。 夜晚，一束月光穿过白云，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海浪扑打在女孩白裙上。 短短几句歌词，把压抑，悲伤，伤感，孤独冲进观众的心里。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 “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说人们的归处应该回大海里” “你问我想念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 …… “来不及来不及” “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 “也要唱给你听” 海底的歌词一段比一段悲伤，一段比一段伤感。 听到这，大家也懂了，这是一首轻生的歌曲。 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在夜晚，迎着海风, 月光, 一步步迈进深渊。 如果说之前上上签唱出来的是媳妇跑了的感觉, 这位金沙唱出的是媳妇没了的感觉。 消愁是生活的压抑，海底是生命的压抑。 前者好歹还在红尘里打滚，后者已经不想活了。 后台休息室，望着舞台的戴着金色面具，隐藏在帽兜里的男人，每位歌手的表情都很凝重。 现场的观众还沉浸在歌声中，红着眼伤感，他们比观众想的更多。 作为专业歌手，不说所有的歌都会唱都听过，但是有点名气的，大家或多或少会有印象。 这首海底明显是首精品歌，歌曲风格太悲伤，只要听过绝对不会忘记。 但大家都没印象，说明什么，说明这是首新歌，没发行过的。 这次遇到硬茬了。 “我去，谁啊这是？？” 薛之纤脸色十分精彩，快崩溃了。 “拿新歌在这里唱, 神经病啊。” 一首歌不是作者说好就是好的, 必须经过市场化检验，歌迷说好才是好。 没经过市场这一关就敢放在舞台上唱的，要么对自己信心爆棚，要么就是个大傻子。 金沙明显是前者了 这种风格，薛之纤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两個人名。 夏洛，袁华！ “不对，夏洛拿手的是民谣，嗓子要哑一点，而且他已经退出娱乐圈了，不可能是他。” “袁华吗？也不太像啊，那家伙唱功没这么好，唱唱没难度的叙事歌还行。” “这特么到底是谁啊？” 金色面具下是谁薛之纤不知道，但他知道一点，他要输了。 海底本身就不比消愁差，一个是翻唱，一个是新唱，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运气不好！ 薛之纤只能这样想。 他巅峰时期参加谁是歌王，第一场输给了袁华，回去没多久被雪藏。 好不容易翻身，想在湘南卫视的舞台上扬名，谁知道来了个金沙。 这特么叫什么事。 前台，观众听得感动，袁华唱得更感动。 一首歌是要投入感情的。 人不可能走过一摸一样的河，歌曲亦然。 没有一个歌手能唱两回一摸一样的歌。 心态不同，年纪不同，时间地点不同，情绪不同，唱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 录版和专辑都是合成，多次录的，永远都是那个调，远远没有现场版来得让人震撼。 唱这首歌，袁华投入了很多感情。 歌词意思，故事画面，全都了然于胸，此刻，用声音来释放情绪。 “来不及来不及” “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 “也要唱给你听” …… 一曲唱完，袁华鞠了一躬，站在舞台中间，随着升降机消失在观众视线中。 汪函上台，先是夸了海底几句，然后组织观众投票。 “海底啊，必须是海底，这首歌太惨了。” “不知道面具下是哪个大佬，相比歌，我更感兴趣面具下的人。” “兄弟，我投海底，你投什么？” “上上签，别问我为什么投他，我老大。” “果然啊，还是蒙着面听歌过瘾，听说华夏好嗓门有黑幕，都是节目组说了算。” “这特么才是真正的音乐。” “各位观众朋友，投票的赶紧了，还有两分钟，时间一到就不能投了。” “投票时间到，请观众有序离场。” “有请上上签，金沙上台。” 投票环节结束，节目组并没有把票数公布出来，而是让观众离开。 马上要宣布离开的人，担心观众回头泄露内容，只能让他们先离开。 再次面对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袁华和薛之纤放松很多。 “两位，请看大屏幕。” “金沙获得的票数是……三千二百一十九票。” “上上签获得的票数是，一千七百八十一票。” “恭喜金沙获胜。” 大屏幕上，两人票数出现，完全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大家都知道金沙会赢，意料之外是没想到会是碾压性的。 一个三千多票，一个一千多票，差距太大了。 第一场就杀得这么凶，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猛人。 “上上签，请揭面。”汪函的话语像一把利剑刺进薛之纤的心脏。 嘴角泛起苦笑，他只能揭面。 他知道揭了面代表什么。 离开这个舞台。 拿下面具，年轻的薛之纤对着空旷的观众席大声喊道：“大家好，我是薛之纤！” 观众席上已经没有人了，但他的脑海里有，就在十分钟前，那里都是他的个歌迷，他听到有人喊出他的名字了。 蒙着面还有人喜欢他的声音，这种感觉真好。 说完，薛之纤和袁华握手。 “前辈你好，很高兴和伱同台，希望有机会能合作。” 有规则在，袁华不能说话，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走下台。 接下来就是催泪揭伤疤环节，薛之纤在台上讲述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舞台，为什么选择面具，为什么要叫上上签。 后台，袁华也在接受采访。 不过是戴着面具采访，话筒也是变声话筒。 “请问你怎么看待蒙面歌王这档节目？” “很好，公平公正。” “是什么让你决定参加的？” “不是你们邀请我的吗？” “哈哈，开个玩笑，其实节目组给的钱太多了。” 采访的女主持快哭了：“你真幽默，能不能评价一下薛之纤？” “一个很厉害的年轻歌手，和千千万万的普通歌手一样，只是还没找到属于他的舞台，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火的。” 采访时间不长，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袁华回到休息室，他十二点的飞机，时间还早，可以多看几场，不急。 在薛之纤离开后，五千名观众重新回场，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有歌手离开舞台了。 第二场，白棱镜pk河马。 当白棱镜出场后，所有人都懵了，后台所有歌手齐刷刷吐了一个靠字。 “还能这么玩吗？”看到白棱镜，袁华说道。 白棱镜一身反光衣服，像一块块镜子拼接而成，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鼻子，嘴巴。 最关键的是头上没戴任何东西。 这性感大嘴唇，还有身形，发型，没开口呢，不少人心里已经有底了。 这不李克秦嘛！！！ 白棱镜唱的是粤语歌吻别，从头到尾没有听到换气声音。 对上了，零瑕疵歌手。 如果是没开口之前只是有一部人认出来，还有些没有十足把握。 开口后但凡长耳朵的都认出来了。 蒙面的歌王的意义本就是不给歌手露面机会，抛去过去的身份，大家用声音pk。 结果李克秦玩这一手，现在观众已经认出他了，一会投票的时候难免带有主观想法。 还没比的，河马大哥就输了！ 十几分钟后，河马出场。 比起李克秦，他遮掩得密不透风，大大的马头罩在头上，根本不知道是谁。 “为何一转眼” “时光飞逝如电” “看不清的岁月” “抹不去的从前……” 河马唱的歌叫忘不了，这是首八十年代的老歌。 开唱后好几个休息室里都传来呼声，大家猜测他的年纪应该挺大的。 至少是个七零后。 投票环节，和之前一样，投完票后观众离开，汪函宣布票数。 白棱镜四千二百多票。 河马七百多票。 这个比列比上一局还夸张。 拿下马头，露面的是张伟，曾经花儿乐队的主唱，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的歌手。 输给了李克秦不丢人，他笑嘻嘻的谈及过往，最后还感谢节目组能给他这个机会和前辈交手。 后台，袁华按照惯例接受采访。 “我觉得白棱镜胜之不武，他凭实力也能赢的，但露脸太多了，影响了观众判断。” “也不知道是节目组要求他戴的那个面具还是他自己戴的，反正我觉得不太好。” 采访的小姐姐拿着话筒，手都在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她刚从别的房间过来，其他歌手谈及白棱镜都是遮遮掩掩，说一些客套话。 这位金沙大哥呢，什么都敢说，太猛了。 胜之不武，就差没报李克秦身份证了。 第三场上场的是两个女生。 一个有弯弯腔，一个唱粤语歌，最后弯弯腔以少两百票输了，揭开面具后是张韶函。 第四场……第四场袁华没看。 十二点的飞机，十点钟就得到机场，去机场还得花不少时间，再不走来不及了。 快速换好衣服，袁华坐上台里安排的车直接去机场。 早在半小时前，段亦宏，王洛丹，郭韬三人就出发了。 其中还包括拎着他行李箱的助理。 “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久等了。” 下车后袁华狂奔，总算没有迟到。 王洛丹急的跳脚，“大哥，你去干嘛了，这个时候才来？” 他们是一个整体，今天还要跑一个城市，袁华这个男主角不来，还怎么宣传？ 昨天就神神秘秘的，今天直接不见人影，让助理跟他们一块走，差点迟到。 “一点私事，对不住。”袁华接过助理给的水，灌了一口后才缓过气，双手合十道歉：“下午落地川省，我请大家吃火锅。” 他不说，大家不好问，反正没造成太大的严重后果，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只有王洛丹，对袁华越来越好奇。 候机的时候，景恬电话打来了。 “我没拍戏，在跑宣传呢，段哥，让你接电话。” “他没拍戏，对，和我们一起呢，放心，我一定看好他。” 等袁华挂掉电话，王洛丹笑道：“华哥，你这日子过得真是……很自由啊。” “唉，别提了，说出来都是泪。” “景恬师妹管的是有点严了哈，我将来要是交男朋友肯定不管他，人嘛，谁还没点私人空间，跨过界对双方都不好。” 听到王洛丹的话，段亦宏皱眉，都没好意思说她。 没看出来人家小两口闹着玩呢，用得着你说？ 袁华吐槽归吐槽，你见人哪有半点不高兴？ 再说，这也没什么不好，袁华拍烈日灼心把身体搞坏了，景恬这是关心他。 结果到了王洛丹嘴里就变成管得太多，没有私人空间。 这女娃子演戏有点天赋，情商真不行，有时候说话不把门。 “那倒不至于，她也是好心。”袁华笑笑。 “你离妻管严不远了，现在就这样，以后结婚有你受的，我一个朋友……” 王洛丹巴拉巴拉说不停，没发现郭韬和段亦宏脸都变了，最后被袁华冷着脸怼了两句才停下来。 气得几个小时没和袁华说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蒙面歌王第二期，女装大佬 蒙面歌王的制作速度比天天向上快得多，几天后节目组就把预告放出来了，剪辑了几段放在官方微博上。 一段是金沙的海底，一段是白棱镜的吻别。 以及半段宣布票数的场景，金沙评论胜之不武。 短短两分钟的不完整视频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网友炸了。 “我靠，这个金沙太猖狂了吧, 没看出那是李克秦吗，有什么资格说他？”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评价李克秦了。” “估计是哪个大佬，不然也不敢这么说啊。” “这节目有点意思，什么时候播？” “上上签是薛之纤吗，我看他微博最近更新了？” “坐等白棱镜打脸金沙。” 在湘南卫视有意带节奏下，蒙面歌王未播先火，见网上讨论火热, 第二天干脆把嘉宾阵容公布出来。 一共十二位。 不过都是戴着面具的。 不少粉丝都在才是不是自家偶像, 有人猜测其中一个是袁华，并给出证据。 “前几天人在湘南，看到袁华了，应该是去录制节目，实锤！！” 这個回答获得几万赞，被顶上第一，湘南卫视那边都慌了，这还没播出呢，嘉宾就认出来了，后面还怎么拍？ 一大堆网友跑袁华微博下面求证。 袁华没回答，杨思唯没解释，没过多久一个热心网友出来辟谣。 “内部消息，湘南卫视节目录制时间是上周三早上八点开始的，一直到十一点多, 而十点钟的时候有代拍在机场拍到袁华，王洛丹, 段亦宏等人，剧爆料人交代，他们是去天天向上宣传烈日灼心。” “由此可见, 袁华没有参加蒙面歌王，大家散了吧。” 正主还没出来，袁华参加蒙面歌王的消息就被辟谣了，吃瓜群众一阵惋惜。 “没有袁华和夏洛的音乐类综艺是不完整的，可惜啊，夏洛退出娱乐圈了，唯一一个能打的袁华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当演员。” 此时，辟谣的热心网友正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餐厅玩手机。 “华子，还不休息啊，一天天这么忙。”段亦宏似笑非笑。 他们刚跑完一家媒体采访，明天还要继续。 郭韬喝着茶消食，靠着椅背道：“年轻就是好啊，综艺一档接一档的上，蒙面歌王第二期要录制了吧，你什么什么请假？” 微博热搜都上了，袁华瞒得了别人，瞒不住他们。 结合当天的情况来看, 他应该录了蒙面歌王。 收起手机，袁华露出迷茫的眼神, 无辜的表情：“什么蒙面歌王，你们在说什么？” “装，继续装。”段亦宏道：“话说你小子也是真狠啊，歌影视三栖都吃得开，再过几年怕不是能杀到好莱坞去。” “过奖过奖，好莱坞没想过，离我太远了。”嘿嘿一笑，袁华道：“我下午去趟横店，晚上回来。” 横店在隔壁市，走高速两小时到，古剑奇谭的正在那边拍，他想去看看。 “路上注意安全。” 对于神出鬼没的袁华，段亦宏已经习惯了。 下午也没事，用不着采访，只要晚上赶得回来，明天不耽误宣传就行。 “谢谢两位哥哥谅解，我先干为敬，撤了！”端起茶一饮而尽，袁华跑路。 上次顶了王洛丹两句，把人惹生气了，一到吃饭时间她就不出来，这几天三人吃饭没再叫过她。 临时去一趟横店探班，也不用着和她说。 下午四点，袁华抵达横店，找到古剑奇谭剧组。 “各位，中秋节快乐，给你们发月饼！！” 今天是中秋节，来的路上，袁华在超市买了两箱月饼，让助理给大家发下去。 东西不贵，重在心意。 出门在外打拼不容易，中秋佳节也不能回家吃顿饭，吃个月饼，活跃活跃气氛，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也行。 “谢谢袁老师。” “袁老师，中秋节快乐。” “谢谢袁老师，你也来一个呗。” “袁老师太暖了，中秋节还特意跑过来送月饼。” 一发月饼，演员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袁华问道：“杨蜜呢，她今天没戏吗？” 杨羊，李易锋，赵丽影，热芭，谭淞韵，大部分人都在，唯独没看到女一号杨蜜。 换做张治尧没戏，在酒店休息他相信，但杨蜜那边不太可能。 她是女一号，女演员里最大的咖，平时戏份很多，加上档期紧张，导演肯定能拍她尽量拍她。 “蜜姐两三天没来剧组了。”谭淞韵吃着月饼说道。 其余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不太敢说，还是谭淞韵猛。 袁华不敢相信：“这才开机几天啊，就两三天没来剧组。” 热芭解释道：“蜜姐说不能搞特殊，按照剧本正常拍摄就好，先拍我们的戏，她的戏后面拍。” 袁华嘴抽抽，能把扎戏说得怎么清新脱俗，不愧是杨老板，关键热芭还一本正经的解释，信了这套鬼话。 “那你告诉我，她现在去哪儿了？” “她，她工作有点忙。”热芭越说声音越小。 “这边难道不是工作？扎戏是演员大忌，伱们别跟她学，别觉得偶尔出去一趟没什么，等你回来就知道有多接不上戏，然后敷衍，烂片就是这么来的。” 袁华说话的时候看了几眼赵丽影，赵丽影心虚，把头歪一边，双眼望着天空。 她的戏不少，一部接一部，最忙的时候一天跑三个片场，早中晚。 拍着拍着都把她拍糊涂了，分不清自己要演的是哪个角色，有时候早上醒来在哪个剧组都不知道。 她不是没想过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但经纪人秋雅有句话说得对，口碑以后再说，现在先吃饱。 她不是袁华，有才华，有资金，有演技，有人脉。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演员罢了，或许一辈子都成不了大明星，趁着现在年轻能多赚点就多赚点吧，再过几年老了，没人找她拍戏就完犊子了。 “喂，你在哪儿呢？”袁华瞪了一眼鼓着嘴巴的赵丽影，掏出手机给杨蜜打电话。 某个大品牌楼盘开业现场，杨蜜一身黑色长裙，捂着手机说道：“这边有个活动，有事吗？” “我在古剑拍摄现场，听说你几天没过来了？” “对，我让导演先拍着其他人，忙完就回去，放心吧，不会耽误拍摄进度呢。” 袁华气笑：“我怕耽误质量，杨蜜，你也是老人了，应该知道扎戏会导致什么情况。” “这部戏看点有一半在你身上，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担心质量吗？” “我给你提个醒，古剑尾款还没结呢，你自己想亏钱别带上我。” 所有演员，进组之前都签了合同的，未来几个月，你死也得死在片场，拍着拍着请假的不是没有，但一般是真有事，在不影响拍摄进度的前提下导演酌情给假。 杨蜜就过分了，身为主演，带头扎戏。 李易锋演技不成熟，和杨蜜的对手戏又多，想提前对戏，商演一下演法都找不到人。 退一万步，杨蜜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角色了然于心，一来就可以开拍，但和她演对手戏的演员倒大霉了。 演戏不是某个人一枝独秀，它需要所有演员配合。 演员之间没有提前对戏，没有配合，没有默契，拍出的效果只有一个。 某个人格格不入的突兀。 脸色不好看，杨蜜压低声音道：“我知道，忙完就过来。” 就是因为古剑投资太多，她必须赚点钱补贴家用，所以才出来揽活。 没想到被抓正着，偏偏她还不太敢和袁华扳手腕。 论江湖地位，人家是影帝，是当红一线小生，演过多部热剧男一号。 论古剑剧组，人家是老板，完全可以和她平等对话，甚至一个不高兴随时撤资。 “你知道轻重就好。”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后辈，袁华没有把话说得很难听，点到为止，让杨蜜知道事情严重性就差不多了。 周围，杨羊，热芭，赵丽影等人大气都不敢喘。 谭淞韵默默把月饼收起来，已经后悔说杨蜜离组的事了。 早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她打死都不会说。 谁能想到，袁华直接在电话里怼了一通杨蜜，四小花旦之一的杨蜜硬是没敢顶嘴。 在剧组，杨蜜就是最大的咖，导演都要给她面子，从吃住到化妆，待遇是最好的，平时想干嘛就干嘛。 没想到落到袁华手里变得这么乖巧。 “没事了，吃完月饼该拍戏就拍戏。”收起电话，袁华语气变得和善。 十几分钟后，剧组重新开工。 古剑奇谭是仙侠剧，逢打必飞，威压戏份几乎天天有，男一号李易锋胯都要废了，这几天走路都是罗圈腿。 今天袁华在片场，他一点不敢马虎，忍着痛一声没坑。 其他人也差不多，兢兢战战的，生怕演的不好挨骂。 杨蜜的前车之鉴在哪儿呢，谁敢触他眉头。 杨蜜他都敢骂，他们要是犯错，怕不是要挨打。 …… 两天后，袁华请了半天假来湘南卫视录制第二期蒙面歌王。 上一期十二位歌手抽签两两pk，最后剩下六人，由于只看了前半段，后面哪几位晋级袁华也不知道。 知道也没用，蒙着面呢，不知道谁是谁。 李克秦例外。 老规矩，这一期依旧是抽签挑选对手。 袁华抽到的对手叫女驸马。 为了将就他的档期，这一期依旧是他的这一组先唱。 舞台上，西装革履的汪函看了一眼提词卡，笑道：“有请女驸马，她要带来的歌曲是，女驸马！有意思了，有请。” 女驸马一身红色喜袍，头发高高盘起，长长的纱网面巾遮挡住脸庞，只留出白皙的锁骨和打着吊坠的耳朵。 踩着绣花鞋，她一步步走了出来。 女驸马，这出慕容小小的代表作，观众也是听过的，填词作曲有袁华的参与，知名度很高。 当年在谁是歌王的舞台上，两人双剑合璧，一举赢下夏洛。 流行唱法加黄梅戏唱腔，新老结合，可以说这是一首具有时代意义的歌曲。 今天女驸马唱这首歌，观众还是很期待的。 但越是期待，歌手压力越大 毕竟珠玉在前，观众难免把她和袁华，慕容小小两人比较。 轰隆隆隆！！ 女驸马的前奏很短，密集的鼓声后，女驸马开唱。 “从小爸妈就对我讲” “黄梅戏可不是很好唱” 前面几段没什么难度，观众在等，后台的其他歌手也在等，等副歌部分的唱腔。 这首歌的精华，难度全在哪儿。 坊间传闻，袁华当初就是唱不来这段黄梅唱腔才把副歌给慕容小小。 不只是袁华，没有学过京剧，黄梅等戏的艺人一般都唱不出那个味。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哇” “好新鲜哪” 来了，副歌部分的高潮，女驸马唱出来了，地地道道的黄梅腔。 不但唱了，她还加了动作，扫袖，屈膝，兰花指，姿态妩媚，身段如水，哪怕是不懂黄梅戏的观众都看得出来，这位是真练过。 绝对不是那种临时学的。 刹那间，全场五千名观众掌声响起，后台休息室里的几位歌手也在为女驸马加油。 上一期金沙装逼，为了博眼球说李克秦胜之不武，事后大家想找他聊两句都找不到人。 这次能看到他吃瘪，大伙还是很高兴的。 “这是一段经典的旋律” “让我醉怎么能够忘记” “多想再回到当初的年纪” “伴着音乐让我唱起” 副歌之后的第二段，女驸马一开口，后台的几位歌手刷一下站起来，现场的观众也寂静无声。 一个个神情呆住，懵比了。 因为女驸马这一段是用男声唱的。 女声，戏腔，男声，这家伙玩的花啊。 上一期女驸马用的是女声，大家以为她是女生，包括这一期也一样，前面都是女声，挺正常的，结果来了这么一手。 结合她这身女装，不少人猜测，可能是男生女唱。 是个狠角色。 呆滞了几秒，全场欢呼声响起，越是这样，越有意思，不是吗？ 后台，袁华两臂张开靠在沙发上，嘴角泛起笑容。 “这兄弟挺会玩啊！” “我来会会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赤伶 女驸马还没唱完，袁华就动身了，打开门来到走廊。 可能是听到关门声音，中途有一间休息室的门开了条逢，里面的歌手偷偷躲在门缝背后，想看看金沙是谁。 让他失望了，袁华戴着面具，头上有帽兜，根本看不清。 还想把门开大一点，结果被守在门口旳工作人员劝回去，用身体挡住了视线。 反倒是袁华暼了一眼，认清楚这个偷看他的歌手。 白棱镜！ 蒙面歌王第一期就暴露身份的人。 升降台下，袁华调整好耳返，上面太吵，汪函说什么根本听不清，工作人员告诉他可以上了他才上。 来到舞台上面，排山倒海的杂乱声音扑面而来。 如果没有耳返同步播放伴奏，他根本听不清楚现场音乐。 汪函已经下台了，袁华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 看到屏幕亮起，mv开头播放，心才落到肚子里。 蒙面歌王的舞台很宽松，歌手需要伴舞，伴奏什么的节目组都能满足，这一期他要了一段几分钟的mv。 但就是这几分钟，节目组熬了三天夜才做完。 赤伶 演唱：金沙 画师：…… 拍摄：…… 一步步走到最台前，离前排观众还有几米的时候袁华停下，此时，凄惨的二胡，悲凉的笛子前奏刚好完。 mv也刚好开始。 民国，外敌入侵，烽火染山河，某个世外桃源小镇里，戏班扎根，穿着戏服的小生，青衣，武生等角色一一在台上呈现。 台下老少爷们聚在一起看戏，戏园子堵得水泄不通，很是热闹。 画面中没有真人，全都是剪影，看不清脸庞，给人不少想象空间。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mv里，台上的花旦水袖一摆，游走在舞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动作形态和观众反应来看，应该是开唱了。 蒙面歌王舞台上，金沙也是同步开唱。 明明是两个时空，但有一种mv里的也在唱的错觉。 声音低沉婉转，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画面一转，侵略者来到这个小镇，开始无恶不作的杀戮，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 梨园里，唱戏的还是那个场戏的，台下观众变了，变成穿着军装的入侵者。 突然，一把大火燃起，整个梨园变成火海，台下人逃窜，台上人起舞。 舞台上，金沙把无人知我的我字的尾音拉长，停了一秒，声调转换，转换成婉转凄凉的戏腔。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卧艹！ 一瞬间，五千名观众手上起鸡皮疙瘩，看台上的眼神都变了。 这唱腔，也太惊艳了有没有。 女驸马好听是好听，但歌词过于直白，没什么深度，副歌部分的黄梅腔完全是照着黄梅戏女驸马唱的，多了几分怀旧是不假，但同时也少了几分创新。 这首赤伶从头到尾都是新的，歌词和mv相呼应，每一句都在点题，都在讲故事。 戏腔部分更是惊艳，把戏子的无奈和大时代背景的难处突出来。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这几句词放在今天也不过时，正如此时此刻，舞台还是那个舞台，但这么多年，观众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 那些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歌迷，死粉，已经看不见了。 但台上的人还是那个人，依旧唱着他的代表作，唱着他的爱恨悲欢。 后台休息室，五位蒙面歌手沉默，眼睛看着电子屏一言不发。 和上一期的海底一样，这首歌他们都没听过，毫无疑问，又是一首新歌。 有李克秦在，还敢把比赛现场搞成新歌发布会，这位歌手胆子是有多大，有多瞧不起人。 但两首歌下来，不得不承认，戴着金色面具的金沙确实有这个底气和实力。 “这个人要红了！” 此刻，这是众人心里的共同想法。 就凭这两首歌，面具底下就算是个新人，节目播出后他也会大火。 同时众人也是郁闷，这特么是哪路大神。 有这种实力的不可能是新人，但能把歌长成这样的真不多，圈子里就那么几个，偏偏一个都对不上号。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有了第一遍打底，第二遍再听，感受更加来的凶猛，一句句歌词都怀着戏中人的抱负，理想，无奈，悲愤。 戏中人和台上人慢慢走到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一句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佩服他的职业精神。 一句为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佩服他的爱国之情。 唱到共情处，台上小小的身影变得高大，高不可攀。 五千名观众没有大呼小叫，不知不觉沉浸在歌声里，故事里，mv里。 ……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 “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一曲毕，袁华喘着粗气，为了不让观众看出来，他把话筒拿开，站直身体，鞠了一躬后大步下台，留给现场一个背影。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汪函醒过神，急忙上台，开始走投票流程，大屏幕上投票倒计时开始。 “这特么才叫歌，必须投他，不投没天理。” “果然，歌坛是一个轮回，你方唱罢我登场，夏洛走了之后又有新人站出来扛起华语乐坛这杆大旗。” “兄弟，你要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你把袁华放哪儿？” “拉倒吧，那个笔已经摆烂了，彻底沦陷到演员界不可自拔，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名字，他不配！” “袁华唱歌是不可能唱歌了，废了！” “我宣布，脱粉袁华，现在金沙是我偶像。” “我终于知道这首歌为什么要叫赤伶了，好悲惨哦。” “我观此子才能，不在夏洛和袁华之下。” 后台，袁华回到休息室，其他几个房间的人在和工作人员推推拉拉，迫不及待想过来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其实两期录下来，大家或多或少猜出彼此的身份。 华语乐坛就这么大，顶尖歌手就那么几位，就算没见过也是听过的。 唯独金沙，又强又神秘了。 “砰！！” 袁华关上休息室门，砸断了他们的念想。 休息了二十分钟，前台票数统计完成，汪函让袁华和女驸马上台。 “金沙，四千二百六十票。” “女驸马，七百四十票。” “恭喜金沙获胜，请女驸马揭面。” 四千对多票对七百多票，降维打击，上一局李克秦暴露身份也就这个效果了。 揭面前，袁华礼貌性的和女驸马握手，没想到没被对方死死抓住。 女驸马的手很软，很白，十指修长，一看就是注重保养的。 身段也好，腰细腿长。 “兄弟，你太强了，回头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女驸马开口，糙老爷们的嗓子从面巾下发出，袁华浑身一激灵，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感。 使劲把手抽出来，拉了拉衣领下台。 “兄弟，一会别走啊，咱们留个电话。”台上，女驸马还在喊，袁华走得更快。 被女驸马逗笑，汪函道：“女驸马，请揭面。” 这档节目他除了是主持人，也是策划人之一，其实嘉宾名单他是知道的 女驸马的身份也不列外。 只不过当着摄像机不能说。 素手一台，女驸马取下面巾，这是一张很漂亮的……京剧脸。 “抱歉，我先去卸个妆，大家一会见。” 朝着摄像机拱手，女驸马下台，十多分钟后再次回来，脸上的装没了，红色喜庆的长裙也没了。 包括胸前的垫片。 这也是之前大家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女生的原因。 “大家好，我是李玉纲！” 幕侧，袁华恍然大悟。 李玉纲零六年星光大道出道，零九年在悉尼歌剧院开过演唱会，同年加入国家歌剧舞剧院。 去年首张专辑新贵妃醉酒发布，轰动一时。 年轻一辈的歌手中，他算是很有特色的，特别是反串这块，男生女唱，拿捏得死死的。 “李玉纲这局输的有点冤。” “其实两人差距没那么多，金沙只不过是占了歌曲新的便宜。” “观众不识货啊，李玉钢唱的是实打实黄梅，金沙戏腔不正宗。” 休息室，蒙面歌手嘀咕。 观众听不出来，但他们听得出来，金沙这局取巧了，副歌部分，他用假声混合戏腔，难度顿时大降。 论唱功，金沙不一定比李玉钢强。 奈何赤伶太过惊艳，观众是第一次听，新鲜感作祟，自然是觉得金沙要更高一筹。 “你好，我想去趟洗手间。” 李克秦打开门，跟工作人员申请。 “这边请。”走在前面，工作人员领着他去卫生间。 路过袁华房间门口，李克秦落后几步，趁工作人员不注意钻了过去，扭动把手，强行把门打开。 一前一后，两个工作人员一个拉一个挡。 “老师，你不能这样。” “要遵守游戏规则啊。” “我就看看，不进去。” 这边的声音引起其他房间注意，纷纷探头看过来。 门还是开了，李克秦没有看到袁华的身影，顿时懵了。 “人呢？” “没人，这位老师投票后就没回来，估计是走了，他走得挺早的，上期也是。” 工作人员的话扎心了。 感情人家唱完就走，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太狂了吧。 李克秦嘴皮子都在抖。 湘南卫视门口，袁华压低棒球帽，坐上节目组的车去机场。 他请假过来的，时间有限，没功夫看后面的比赛，反正赢了，等播出再看也是一样的。 几天后，千呼万唤中，蒙面歌王第一期播出。 一首海底，无数观众被征服。 同时金沙这个花名注册了微博，一天涨粉百万。 第一个揭面的是薛之纤，一些老粉痛心，包括当时在现场的观众。 “没想到是老薛，早知道是他，莪就投他一票了。” “输得不冤，这首海底有点强，李克秦都不敢说能赢吧。” “期待金沙破面的一天。” “居然有张伟，这货还活着呢，这次冤死了，时运不济。” “震惊，女驸马pk喜洋洋，喜洋洋揭面，是张节。” 燕京，某处别墅区，眼窝深陷，皮肤苍白如纸的夏洛坐在沙发上看蒙面歌王。 一边看一边喝茶。 他现在时间很多，看看电视，刷微博是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红的时候上门嗨皮的朋友络绎不绝，自从退出娱乐圈后已经没什么人找他玩了。 “张节快男出来的，又是湘南卫视旗下的娱乐公司艺人，他能参加蒙面歌王不奇怪。” “这个金沙有点强，海底，这首歌我居然没听过，不应该啊！” “李克秦耍赖，面具戴和不戴有什么区别。” “这个女歌手粤语很正宗，可能是香江那边的……靠，汪晓敏啊，现在年轻人真不得了。” 一边看，夏洛一边评论，时不时端起茶杯品两口普洱，觉得不好喝，他又换成红酒。 也不倒杯子里，直接对嘴喝。 第一期蒙面歌王看完，酒也喝掉大半瓶。 拿着酒瓶，他摇摇晃晃走到院子里，嘴里大声朗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放在十年前，蒙面歌王这些歌手算什么，他单手吊打。 李克秦又如何，四大天王又如何，他乱杀。 可惜，早些年卖歌，送歌有点多，现在肚子里存货耗得差不多了。 这种节目他上不去，为数不多的两首歌无法支撑到决赛。 输了丢人丢大发，白白给人当成名的踏脚石，他不愿意。 现在就挺好，一个人待着这个院子里，慢慢的老去，死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身份暴露 蒙面歌王第一期录制了十二位歌手，节目组分成三期播出，第二期录制的分为两期。 一周播一期，给歌手留的时间很充裕。 接下来的半个月，袁华因为忙宣传的事，没有再去过蒙面歌王。 十月一号，烈日灼心上映。 首日票房两千多万。 不算高, 也不算低。 这两年娱乐行业发展好，年年都有电影打破以往票房记录，以前破亿很了不起，现在破亿是家常便饭。 所以烈日灼心首日两千多万票房自然算不上惊艳。 不过首日票房没暴，口碑却是爆了。 清一色好评。 “沃日，袁华这演技，一部戏比一部好，拍了这么多部戏, 角色就没有重复的。” “完了, 完了，华子这是彻底往演员这条路上走，我还指望他去蒙面歌王秀一把呢。” “爱情戏是真的秀，没想到袁华的第一次爱情戏给了男人，预测一波，明年的金鸡奖要拿影帝了。” “艹，这镜头真特么晃，看的我想吐。” “同感，晃的我难受，还以为来到cf。” “不懂别逼逼，这叫手持式摄影，代入感强烈，给人一种现场拍摄的感觉, 你们没发现这部电影有点不像电影, 反而像纪录片吗？” “袁华不袁华的我不在意，我就想问问最后审讯室里的大哥是哪儿找来的杀人犯，这特么跟法制栏目似的。” …… 景恬特意从剧组请假回到魔都，下午到的，晚上吃完饭，补充好体力后拉着袁华就去了电影院看烈日灼心。 “不去行吗？”沙发上，袁华有点累，不太想动。 强行把他拉起来，景恬道：“那不行，我千里迢迢请假过来的，就为了支持你。” “我谢谢你了。”袁华两腿发软，叹气道：“等等吧，我换件衣服。” “换什么衣服，把帽子口罩戴上就行了，走走走，一会要迟到了。” 景恬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主演。 电影院，两人的位置靠后排，袁华端着爆米花吃，眼睛没怎么看银幕，反倒是景恬看得津津有味。 这部戏是袁华从业以来投入最多精力，演技贡献最高的一部戏，同时也是拍得最累的一部戏。 心理都整出阴影了。 杀青以来，他只在首映礼上看过一次成片, 看过后就不想再看了。 免得勾起辛小丰的回忆。 “嚯！开始脱衣服了呀！” “咦～” “这尺度也不大嘛。” 等了一个多小时，景恬终于等到自己想看的画面，袁华的爱情戏。 因为是删减过的，只有几秒钟。 和她一样，不少女观众叹息。 “火刚勾起来就没了，搞什么鬼！” “剧组涉及虚假宣传，我要举报。” “就这？” 电影最后，辛小丰被执行死刑，没过多久，真正的灭门案真凶投案了，杨自道和辛小丰不是凶手，两人白死了，观众唏嘘不已。 “唉，辛小丰死得太可惜了。”景恬靠着袁华肩膀道：“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辩解，最后他说有些事烂在肚子里比较好，什么意思？” “别，别剧透，我不想听，我要自己想。” 袁华：“……” 电影院离小区不远，两人步行几分钟就回来了。 晚上，夜黑风高，雷电交加，卧室里人影绰绰，稀稀疏疏传来对话。 “王洛丹为了这部戏也是够拼的，她真没用替身吗？” “没有，人家亲自上的。” “你看到了？” “我，我看到什么了，导演清场了。” “那你觉得我和她谁的身材更好？” “当然是你！” “你还说没看，要不你怎么知道我更好。” “我真没看啊……” 景恬回来这几天，袁华饮食作息混乱，一日三餐一点都不准时，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又回到喝枸杞的日子。 “你什么时候走？”第五天，袁华忍不住问道。 餐桌上，景恬吃着汤圆，弯弯的柳眉抬起，杏眼一睁：“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啊。” “不是，我就是问问。”袁华喝了一口枸杞水，砸吧嘴道：“说起来这是你今年第二部戏了吧，什么时候杀青？” 眯眼一笑，景恬道：“快了，还有几场。” “不过这部拍完还有一部，可能要拍到明年春节前后。” 袁华叹气：“实在不行第三部就别拍了。” 他都不好意思说伱拍的那些都是烂片，上映都没人看，只会挨骂。 “不行啊，第三部才是最重要的，甄子单男一，张函予男二，我女一，这是部大投资电影，机会难得。” 袁华挑眉，没想到景恬路子这么野，听到这个阵容他就知道是什么戏了，不出意外是特殊身份。 港圈拍的。 “你把剧本给我看看。” 直接让景恬别演太过强势，就算她听自己的，心里恐怕也会有点不高兴。 他也不能直接说特殊不好，只能用迂回战术，用剧本说话，点出不好的地方，让她心甘情愿放弃。 “你要看吗，好呀，你等等哈。”转身去房间，一会功夫，景恬从行李箱翻出保存完好的剧本。 拿到剧本，见景恬直勾勾望着自己，袁华道：“你先吃吧，不用等我，我慢慢看。” 一边是呲溜呲溜的吃汤圆声音，一边是翻页的沙沙声。 半小时后，景恬把碗洗好，打扫完厨房卫生，袁华这边合上剧本。 “这部戏你不能接。” “为什么？” “黑帮，暴力，卧底，都是港片里很常见的元素，题材上来说一点新颖都没有，十几年前就看腻了。” “而且你没发现吗，这就是部大男主电影，甄子单，安志节，张函予走的是硬汉路线，打戏少不了，你一个娇滴滴……年轻漂亮，温文尔雅，大家闺秀参合进去，不觉得突兀吗？” 被景恬瞪了一眼，袁华改口。 “纵观港片几十年套路，大部分女演员扮演的都是花瓶角色，你如果没有打戏，只是衬托还好点，偏偏戏又多……” 一口气讲了十几分钟，袁华把特殊身份这部戏吐槽了一遍，包括景恬身份的突兀不自然，角色链连接不上等等问题。 说到最后还从市场角度分析这部戏的票房，口碑。 总之一句话，这就是部扑街电影。 不管是眼界还是演技，景恬都不如袁华，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泄气，信心全无。 “真有这么差吗？” 这部电影是她接触到的资源中数一数二的了，仅次于战国。 没想到还是什么都不是。 “你相信我的眼光吗？”袁华认真道，“如果你演了，肯定又是一部被骂的片子。” “你的眼光我当然相信，就是，有点接受不了。”像泄气的皮球，景恬趴在桌上，俏脸贴着小臂上：“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演员？” “别人求之不得的资源到我手里接二连三演砸，网友说得对，换个人早红了。” 袁华坐到她面前，道：“当然不是！剧本不好，换谁来都是一样的，你只是没找到自己的定位。” “你的脸型不错，从三庭五眼来看有古典气质，怎么说呢，出淤泥而不然，又带点烟火气，拍古装，走复古路子应该是不错的。” 噗嗤一笑，景恬道：“没想到啊，你还学会看相了，袁半仙，你能给我算算，我拍什么戏能火吗？” 被袁华变着法一顿夸，她心情好了不少。 “跟我来。”拉着景恬的手，袁华把她带到书房，从书架上拿下十几页稿纸。 “你先看看这個。” 景恬低头看去，喜道：“你还会写啊。” “半妖司藤，名字起的不错嘛。” “六十年前，天师道长丘山于沪上镇杀女妖司藤，临死前，司藤嘴角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诡异微笑。 2011年，男子秦放携未婚妻前往西部囊千寻找一位祖上的恩人，车毁坠崖，崖底的尖桩刺透心脏，滴落的血复活了长埋地下的女妖……” 稿子不多，十几页，都是手写，有些地方涂涂写写，要不是袁华在旁边讲解，景恬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一篇万字，她硬是十几分钟才看完。 “不错，有写的天赋，就是字丑点，有些地方不通，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填故事。”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填故事，不过这不重要，你觉得拍成电视剧怎么样？” 司藤这部戏是前世景恬的代表作和知名度比较高的作品，具体台词袁华记不清了，只记大概剧情和一些小片段。 这几个月他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慢慢拓展故事，尽量恢复原样。 大体上枝干和脉络都有了，只是没有细节，但这不叫事，后面找几个编剧合计，好好弄，砍掉前世多余的戏份，加一些符合现在的元素，成片效果未必就比前世差。 “你是说让我演司藤？”景恬美目圆瞪。 “对，有信心吗？” “有倒是有，不是，你剧本都没有啊，大纲也不完善，目前来看就几个角色，对手演员都没定，我怎么演？” “你演，我给你当男主角。” “啊！” 景恬错愕。 “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下午我去公司开会，把项目弄起来，你记得把特殊身份推了，赔点钱没关系，我给。” “不行，你身体还没好呢，不适合拍戏啊。”反应过来的景恬摇头。 袁华笑道：“放心，剧本打磨阶段都没开始，离开机早着呢，最快也得年后了，对了，女主司藤的服装应该多弄点，旗袍怎么样，改天咱们去看看，订个几十套不重样的……” 袁华越说越起劲，景恬都插不进去嘴，听他画大饼，乐得跟傻子似的。 …… 次日早上，袁华刚进卫生间没多久，床头的手机响。 景恬被吵醒，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下意识接了。 “喂！” 慵懒没睡醒的女声让汪函愣了一下，重新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自己没有打错。 “请问袁华在吗？” “在！” “华哥，有电话找你！” “你帮我接吧。”卫生间，袁华的声音传来。 在家里，他一向是事无不可对人言，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景恬知道什么。 “你有什么事吗，我一会转告。”景恬问道。 汪函也听到袁华的声音了，知道接电话的这位和袁华关系好，是他身边人，也不再隐瞒。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蒙面歌王，想问问袁华最近哪天有空，把最后一期录了。” “蒙面歌王？”景恬睡意全无，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跟我好好说说……” 十分钟后，袁华从卫生间出来，想补一个回笼觉，景恬在他耳边幽幽道：“湘南卫视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蒙面歌王最后一期录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答应了就录呗，这些天都是闲着的，吊人胃口干嘛。” “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参加蒙面歌王的？我算算哈，第一期录制时间应该是在，对，烈日灼心宣传第一天，怕你跑去拍戏，我还让段亦宏接电话。” “你精力听旺盛啊，一天天的这么忙？老实交代，你是蒙面歌手中的哪一个？” 这档引起轰动的综艺她也是看过的，前几天还在家里和袁华追过一期。 当时她觉得有个人像袁华，袁华不承认。 袁华双腿被一条长腿压着，一只小手摸进他的衣服里，只能颤颤巍巍道：“戴金色面具那个是我。” “好啊，果然是你，我说这名字耳熟，金色的沙是吧，来，给我把海底唱一遍。” “可以是可以，能别动手动脚吗？” “不行，你先唱，唱完再说。” “散落的月光……” “后面还有几期吧，你唱的是什么，唱。” “戏一，一，嘶……” 湘南，袁华下飞机，手上拉着行李箱，景恬的行李箱。 自从知道他是那个蒙面歌手后，景恬非要跟着来，说是要听现场版。 “机场人多，咱们别说话，分开走，一会酒店见。” 帽子往下一拉，脸上戴着大大蛤蟆镜的景恬压着声音说话，接着假装不认识袁华，加快脚步往前面走。 走没几步想起来行李箱还在袁华手上，又用小碎步跑回去拿。 第一百七十章：夜空中最亮的星，夏洛要报名参赛（上） 随着明星关注度变大，延伸出来的饭圈文化和倚靠明星流量赚钱的路子开始有了苗头。 比如代拍。 从年初开始，几个一线城市大机场，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守着拍艺人，拿到他们的照片，签名，行程后卖给粉丝。 所以袁华和景恬不得不分开走。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就有一帮人围堵过来，要合照的要合照，要签名的要签名。 明知道他们不是粉丝，只是职业代拍，袁华也不得不签了几张。 不然明天就有热搜说他耍大牌了。 湘南五星级酒店，他和景恬几乎同步到达。 “师哥你好。”门口，景恬笑嘻嘻和他打招呼，伸出了手。 袁华笑着握手, 突然感觉手心麻麻的, 这丫头居然挠他，顿时一头黑线。 下午，两人去会展中心彩排。 景恬蹦蹦跳跳在场馆里跑来跑去，等袁华彩排差不多了，她还站在台上，对着虚无一人的观众席唱歌。 “啊啊！！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 “噗！！” 袁华在旁边休息呢，刚喝下去一口气，全喷了出来，赶紧把景恬拉走，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汪函倚靠着入口门边，笑着摇头，等两人过来后站直身体，道：“恭喜你了, 票房大卖。” 烈日灼心票房收益还行, 上映这么多天已经两亿了，估计最后能有三亿样子。 作为主演，袁华无疑又火了一把, 多了一部代表作，搞不好明年的金鸡奖还能拿个影帝。 “谢谢。”袁华礼貌性点点头。 他只是主演，不是投资商，票房多少和他问题不大。 要说有好处的话，可能就是名气上带来的加持，以及烈日灼心上映后找他合作的大导演明显多了。 剧本也是各种各样，比之以前好了不是一个层次。 以前找他的剧本偶像剧居多，要不就是负责耍帅那种，顶级导演没有一个主动找他的。 “函哥，这是我朋友，明天能不能在现场给她安排一個位置。” 袁华指着景恬说道。 汪函笑笑，一副我懂的表情，景恬嘛，他还是认识的，要是没猜错的话，哪天早上接电话的女生也是这位。 “没问题，一会我和工作人员说一声, 让她坐零排。” “这不好吧。” 袁华不是第一次来这个舞台了，哪儿来的零排？ 舞台下面有一圈几米宽的过道, 是摄影系，工作人员站的，再往后才是第一排。 “没事，到时候搬个椅子，让她和坐在工作人身边，近点看得清楚，对外就说是工作人员就行。” 现场五千名观众，加一个人根本不叫事，不过景恬是公众人物，放进人堆里不合适，肯定要引起注意。 和工作人员放一起正好，减少麻烦。 当然，对袁华当然不能这么说，还要给他卖人情呢。 你一开口我就把你女朋友安排到最好位置，够意思吧？ “谢谢函哥，麻烦你了。” “谢谢。” 夫唱妇随，景恬跟在袁华后面道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能说上话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朋友嘛，能帮一定帮。” 面对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没有人不想交好，汪函也不列外。 袁华怔了一秒钟，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下次上你们天天向上，函哥可别说没时间。” “没问题啊，还是那句话，一个电话的事。”汪函应承下来。 有供需才有合作，这样才能建立长期的朋友关系，他人微言轻，能使上劲的地方就是湘南卫视这块地盘上。 袁华不缺钱，缺钱也不会找他，能用得上他的地方就是天天向上这档综艺。 有时候收视低迷，他也需要袁华过来拉拉人气。 大家一拍即合。 翌日，蒙面歌王录制正式开始。 今天是第三轮，也是最后一次录制。 第一轮十二位歌手依次上台唱了十二首歌，留下了六位歌手，第二轮六位歌手pk，留下三位。 上一轮袁华录完就走，只知道李玉纲被淘汰，最后谁留下也不知道。 前台，景恬把头发扎成丸子头，戴上帽子，穿了一件卫衣，早早的坐在一位女工作人员旁边等候。 今天模拟的是夜晚，除了舞台上，其他地方灯光昏暗，倒也没人认出她。 休息室，袁华靠在门边抽烟，开了条逢，和门外站岗的安保聊天。 “兄弟，上一期是谁赢？” 昨晚忘记问汪函了，现在要面对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你！”安保大哥有点激动。 “不是，我是问除了我还有谁？”袁华说着半包烟递过去，安保迅速接过来揣兜里。 一包烟罢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得分给的人是谁，回头他可以抽着烟和朋友吹牛逼了。 “李克，白棱镜，小魔女。” 一张嘴，保安差点把李克秦的名字抖出来，一想到签了保密协议，要赔钱的，又马上改口。 袁华暗笑，连保安都知道李克秦了，面具戴了个寂寞啊。 不过小魔女这个人他有点印象，前些天陪景恬刷过蒙面歌王，听过她唱歌，声音很年轻，年纪不大。 但穿透力很强，气息悠久，属于老天爷赏饭吃那种人。 十二位歌手，除了他和李克秦，最后只剩下小魔女，可见实力不可小觑。 “欢迎来到蒙面歌王，我是主持人汪函……” 台上，汪函按照惯例宣布比赛规则，这一轮是三进二，和前面两轮有点不同，三位歌手抽签决定上台顺序，每个人都要唱一首歌。 最后五千名观众给三人投票，谁的票数最少谁揭面，剩下两人晋级二进一，争夺歌王。 袁华运气不错，抽到第三个出场，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比赛开始。 第一个上台的是白棱镜，也就是李克秦，估计是知道观众猜出他的身份，瞒也瞒不住，这局他唱的是自己的代表作月半小夜曲。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 要不说是零瑕疵歌手，李克秦的实力没得说，在香江，公认的第五大天王，论唱功甚至不输给其他几位。 九十年代，一个天王发了专辑，另外几个过不来多久也要发，当年李克秦为数不多敢在天王发歌的同时发歌的。 可惜脸长得不行，那会走不了偶像路线，要是歌影视三栖发展的话，成就未必比几个天王差。 现在他唱的月半小夜曲当年获奖无数，一首歌能火这么多年，名气不言而喻。 今天再拿出来，在任何比赛场合，几乎可以说是横扫。 从观众的反应就看得出来，这会已经合唱了，活生生把比赛唱成演唱会。 离舞台很近的景恬也不列外，激动的得不行，挥着节拍跟着唱。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一曲唱完，李克秦双手放在身前鞠了一躬，过了四五秒才起身，挥了挥手，转身下台。 第二个上台的小魔女压力很大，站在台上她都能感受到李克秦留下的余温。 观众还没从月半小夜曲里走出来。 台下，导演示意她要不要停一下，过会儿再唱，小魔女摇头，表示可以随时开始。 喜欢你 演唱：小魔女 看到大屏幕上弹出歌名，袁华和李克秦都有点佩服这个小魔女。 一方面佩服她的胆大，敢唱beyond的歌，还是这首经典的喜欢你。 翻唱别人的歌难免被拿出来比较，唱得不如原唱，哪怕不错，人家也会觉得不好听。 另一方佩服她没有等场子冷下来再唱歌，现在观众的情绪还在月半小夜曲里，未必听得进去其他歌。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这一场，小魔女要了一个完整的伴奏团，钢琴声配合浅唱低吟的歌声，仿佛有一种力量让人安静下来。 粤语也唱得不错，很地道，不是粤省的就是香江的。 气口，嗓音，声调，全都在线，最明显的还是她的穿透力，气息绵长，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都能准确听到她的声音。 两段唱下来，女版的喜欢你得到观众认可，不断有人鼓掌。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伱共我” 第一段副歌部分，钢琴伴奏消失，加入架子鼓，小魔女声调高了几个度，安静的氛围燃起来。 铁肺一般的高音穿透全场。 “牛逼，这是我听到的除了原唱之外最好听的一个版本。” “不吹不黑，要是没有听过原唱，我会以为这个就是原唱。” “声音干净，透亮，穿透力，爆发力很强，小魔女不愧是小魔女。” “这歌听得我热血沸腾，不管金沙唱的怎么样，我一定要投她一票。” 休息室，袁华单手撑着沙发肩上，支着下巴。 小魔女开口后他就听出来是谁了，放眼乐坛，能把喜欢你唱得这么厉害的女生不多。 邓紫其是一个。 算算年纪，她现在二十出头，对得上小魔女。 别看她年轻，出道好几年了，在香江那边被称为年轻一辈扛鼎人，拿过叱咤乐坛生力军女歌手金奖，发过两张专辑，是首个在香江体育馆开唱的90后华语女歌手。 翻开她的履历，只有四个字，潜力无穷。 事实也是，香江没落的不只是电影，乐坛也在没落，四大天王活动越来越少，老一辈人中就李克秦比较活跃，偶尔出来撑门面。 年轻一辈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这种大环境下，邓紫其已经算不错了。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台上，邓紫其的副歌一次比一次音高，一次次挑战铁肺，一次次挑战观众的心脏。 唱到最后一遍时，场子已经很燃了，观众被她的歌声征服。 beyond的歌本来就正能量，乐观，积极向上居多，容易迁动人心，这首喜欢你在她的嗓音下仿佛注入了新的灵魂。 不出意外，这首歌会成为她的成名作之一。 不等邓紫其唱完，袁华走出房间，准备候场。 “这么快就来了？”邓紫其下台后遇到等候许久的袁华，惊讶着说道：“老师你好，我是新人邓，额，小魔女，多多指教。” 这局三进二，李克秦是不可能输的，不是金沙落败就是她落败，也不藏着掖着了。 和邓紫其握手，袁华点点头，还是没有开口。 旁边，工作人员告诉他可以上去了。 袁华登台后，全场灯光黯下去，就连舞台上也不太看得清。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上百颗蓝色小灯泡亮起，挂着在舞台上面。 大屏幕上显示歌名，夜空中最亮的星，光亮也随着调成夜晚，一轮明月悬在夜空。 袁华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十多个扎着马尾的十六七岁的女生。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钢琴伴奏，清澈的歌声传遍全场，安静，孤独。 让人如沐月光。 上一场听喜欢你热血沸腾的观众就像迎面被一股冷风吹来，浑身通透，凉爽。 金沙还是金沙，歌曲质量没得说，每一首歌都能打动人。 关键这首歌大家都没听过，前面两轮的海底，赤伶，大家回去之后搜过，找不到半点信息。 很明显是新歌。 以此类推，这首没有听过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应该也是没发行的新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啊” 袁华慢慢走到舞台前面，他身后的三十多个年轻女孩跟着脚步过来，十指交叉紧握在胸前，做出祈祷状 下一秒，众人合唱，空灵，干净，清澈，柔美的声音冲破天际。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噢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噢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噢夜空中最亮的星” “轻轻照亮我前行” 第一百七十一章：夜空中最亮的星，夏洛报名参赛（中） 夜空中最亮的星，单人唱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加入女生合唱马上就变了。 风格变得很年轻，节奏轻松欢快，一群可爱的年轻人追逐梦想。 “我丢，这就是金沙的实力吗，完全秒杀前面的小魔女啊？” “刚刚那一瞬间, 我头皮发麻。”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前面是李克秦，这局我一定投金沙。” “玛德，这位是何方大佬啊，三首歌了，一首比一首猛，一会大家别投他, 让他揭面吧。” “袁华之后华语乐坛新的扛把子，不解释。” 舞台上, 袁华唱着歌一步步往前走，就在工作人员要提醒他已经到舞台边缘，快掉下来的时候，他停下了。 一屁股坐在舞台边上，双腿悬空，坐着唱了起来。 在他面前，两米外就是景恬，正高兴着挥手和他互动。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这段歌词是袁华对着景恬唱的，把她唱得都不好意思了。 后台，李克秦黑脸：“这小子作弊啊，比赛呢，他直接拉一支合唱团过来，合适吗？” 袁华要是听到这话，肯定要啐他一脸, 要说作弊, 谁能比得过你。 咱们大哥不说二哥好吧。 此时, 最郁闷的当属小魔女了, 袁华的杀手锏一拿出来, 她就知道，自己要败了。 新歌打老歌，还是这么厉害的新歌，想赢很难，这一局大概率是要输的。 舞台上那一群女孩不是一般人，从配合，嗓音，台风来的，绝对是一支正规军。 别看年纪不大，配合那叫一个默契，个个嗓子透亮，清澈。 可能是某个音乐附中拉来的。 前台，最后一个音落下，夜空中最亮的星结束。 等灯光完全亮起时，台上空无一人。 汪函上台组织投票。 没有回休息室，袁华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接受采访。 四十多分钟后, 汪函刚刚演唱的三人上台。 李克秦，邓紫其, 袁华,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位老师你好，多多指教。”想了想，李克秦主动打招呼。 “你好。”袁华点头。 李克秦和邓紫其愣了一下，这是金沙第一次开口，声音很年轻。 几期唱下来，大家都在猜金沙的年纪，唱歌声音是唱歌声音，没法准确猜出具体年纪。 说他二十多，三十多，四十来岁都可以。 这会他用原声说话了，虽然只有两個字，但还是能感受得出来，年纪确实不大。 一瞬间，李克秦和邓紫其把金沙的年纪锁定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 就在李克秦打算多问几句的时候，汪函说话了。 “几位，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一期该谁揭开神秘面纱呢，请看大屏幕。” 三人齐齐转身。 “金沙，一千八百四十六票。” “白棱镜，一千六百二十四票。” “小魔女，一千五百三十票。” 五千名观众的票分摊在三人身上，每个人都破了千，相互之间差距不大，第一名和第三名也只有三百多票。 第三名和第二名咬得很死，不到一百票。 李克秦狠狠松了口气，差一点点，他就要被后辈送走了。 简单说了两句，汪函把袁华和李克秦送下去，接下来单独采访小魔女。 按照节目组的尿性，在揭面之前少不了一番猜测。 “你是做什么的。” “出道多久了。” “发过专辑吗？” “为什么来这个节目……” 估计是为了凑时长，汪函问了很多问题，后台，袁华和李克秦接受采访，也被问了不少。 十几分钟后，问答结束，小魔女揭面，正是邓紫其，很前世长得一摸一样，只不过面带青涩，不够圆滑和人情世故，一直被汪函引导着走。 二进一，接下来就是歌王争夺战。 李克秦和袁华之间有一个人要淘汰。 最后一场比赛放在明天，今天下午继续彩排。 “啪！！” 酒店，景恬和袁华见面后重重击掌。 “耶，恭喜你赢了。”景恬高兴跳起来。 “你怎么比我还兴奋？” “能不兴奋吗，我可是你的忠实歌迷，夜空中最亮的星，这歌真浪漫。” “下一场准备唱什么歌，你的对手可是李克秦哦。” 袁华笑道：“我想唱粤语歌。” 人的名树的影，李克秦不是浪得虚名的，在他暴露身份参加歌唱比赛的情况下，每个人刚说能赢过他。 所以这最后一场他也没把握。 赢了固然好，输了正常。 随便整首粤语歌吧，能不能赢看天意。 “你要在李克秦面前唱粤语歌？”景恬呆住。 粤语歌是李克秦强项，和他pk粤语歌，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我唱普通的歌也不一定能赢他，还不如出其不意。” “不是，伱会粤语吗？” “会点。”袁华前世大学在粤省读的，一个寝室都特么是本地人，老师讲课讲着讲着也会崩几句粤语。 他要是听不懂，早就挂科了。 几年下来也学了个有模有样，现在只是专攻一首歌，问题不大。 下午，彩排了三个多小时，回到酒店后袁华又练了几十遍。 第二天早上，总决赛开始。 现场气氛紧张，汪函的语气神态也不如之前那么稳重。 李克秦要是没暴露身份还好，大家不知道他是谁，因为未知，也没多大期待。 现在不一样了。 金沙来势汹汹，一路打过来都是碾压，三首新歌杀到总决赛，一首比一首厉害。 前面三首歌都是新歌，总决赛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也是新歌，搞不好是个大杀手锏。 李克秦悬了。 输在这，一世英名都没了。 大家不想看到他输，又想听金沙来首好歌。 “玛德，纠结啊，这次谁输都是损失。” “损失啥的，比赛就有输赢，大家凭本事，要我说李克秦输了很正常，总不能他咖位大就不能输吧。” “支持金沙，他在我心中才是真正的蒙面歌王。” “老李挺住啊，我支持你几十年了，快支持不住了。” “这局平心而论，谁唱得好票就给谁，因为名人效应故意投给李克秦，这是对金沙的不尊重，也是对李克秦的不尊重。” 李克秦：我特么谢谢你了！ 后台走廊，李克秦和袁华抽签决定谁先上台，最后一期了，两人也不藏着掖着。 “要不就不抽了吧，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决定先上后上。” 李克秦突然说道。 “可以，我无所谓。”袁华淡然自若，一副胸有成竹，我吃定你的模样。 李克秦有点心虚，说道：“其实这个面具是节目组给我选的，我开始要的不是这个。” “江湖地位在这摆在呢，我还不至于欺负后辈。” “那你怎么又要了呢？” “节目组给的钱太多了。” 袁华：“……” 也是，以李克秦的咖位，一开始也没把这档综艺当真，估计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的。 没想到节目组这么狠，请来的都是高手，上来就是厮杀，一个比一个狠。 第一期过后全网关注度大，现在骑虎难下了，进退两难。 赢了是正常的，人家还会说他以大欺小，输了就是过气了，江郎才尽，实力不如人。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我赢了！”李克秦得意一笑。 先上后上，差距大了去，一般后面上的人比较占便宜，观众听完歌后感觉比较强烈，投票也上头。 前面唱的人唱的再好，过了一会歌词就记不住，情绪也散了。 除非是两个差距很大的歌手，前面的歌手才能把后面的秒杀，不然两个旗鼓相当，实力差不多的同台，后唱绝对要比前唱占便宜。 考虑到身份，李克秦客气道：“要不这场我先唱吧，免得人家说我欺负后辈。” “真的吗，谢谢李老师。”袁华打蛇上棍，顺杆往上爬，拱手道：“正好，我比较喜欢在后面。” 李克秦：“……”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客气话，不是真的想把后唱的机会给出去。 按照正常套路，对方不是应该推脱几番吗？ 怎么就应了呢。 思来想去，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金沙比他还不要脸。 叹口气，李克秦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转身朝着前台去。 舞台上，千呼万唤中，李克秦走出来。 大屏幕上显示他即将要唱的歌。 起风了 演唱：白棱镜 谁都没想到，唱的是袁华的歌，而不是拿手的粤语。 如果说唱粤语赢的几率是五五开，这一波怕是四六开了。 谁不知道金沙必唱新歌，李克秦想赢他还有点费劲，结果倒好，唱袁华的歌。 虽然这首起风了也是袁华的名曲之一，但翻唱打不过金沙啊。 “完了完了，这局老李废了。” “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听到袁华这笔的歌，没想到在这都能遇到。” “华语乐坛叛徒的歌，我是不会听的，一会我要捂上耳朵。” “袁华不干人事啊，白白浪费天赋。” “对袁华，我早就粉转黑了。” “你这是在开车吗？” “开你大爷，没看清楚老子是男的。” “男的也可以从粉转黑！” “畜生，我特么打死你……” 观众还在吵闹不休的时候，李克秦已经开唱了，这一局之所以不唱粤语歌，就是想公平一把。 昨天听过金沙的声音，知道对方年纪可能不大。 在这种情况下还唱粤语歌，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 内地年轻一辈的歌手中，他最欣赏的有两个，夏洛，袁华。 不提前者的人品，单轮作品，两人都是绝世天才，人家是老天爷赏饭吃，他俩是敞开后厨随便吃。 特别是在填词作曲这块，连他都甘拜下风。 夏洛他见过很多次，唯独袁华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次想着翻唱他的歌，也算是两人见过了。 这首歌李克秦唱得酣畅淋漓，心满意足，最后一个音调唱完，他毫不留念的下台。 对网友，粉丝来说，输赢很重要，但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场商演，输赢真没那么重要。 出道几十年了，风风雨雨走过来，早就看开了。 后台，遇到金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年轻人，加油！” “嗯，我会的。” 袁华也是懵比的，没想到李克秦会唱起风了，不知道他临时改歌，也唱一首起风了可不可以。 少顷，袁华站到台上。 今天他的服装变了，变成夹克风衣，皮裤，一副金属朋克的感觉，要是戴上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汪半壁。 见他这副装束，一些聪明的观众知道，歌曲风格要变了。 几秒钟后，舞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不停闪烁，打鼓打碟声不绝，还有dj在操盘。 活脱脱酒吧现场。 秒针 演唱：金沙 “雨一夜深深” “沉默的秒针 “冥冥中给我轻轻感应这共振” “雨一夜阵阵” “停落的秒针” 袁华的这首秒针原唱是李克秦，不过不是这个时空的李克秦，而是前世的李克秦。 秒针发行时间在2021年。 他做了改版，唱的是啊梨粤的dj版，听起来更带感，摇滚氛围十足。 台下，观众疯了。 “粤语歌，他唱的是粤语歌，我艹啊！” “这两人是商量好的吗，都攻克对方的长处。” “牛逼，这秒针很燃啊，没想到金沙还有这首。” “姐妹们，摇摆动起来啊。” “兄弟，我没去过酒吧，咋动啊？” “简单，站起来，用头在空中重复画一个大字就行，其他不用管。” 大屏幕上有歌词，就算听不懂粤语歌的人也知道歌的意思，根本不存在听不懂的情况。 而且，似乎这首歌也不是用听的，氛围感更重一点，一开口就是酒吧老手了。 蒙面歌王现场，自从袁华开口后，画风就变了，五千名观众一个个摇头晃脑，全都嗨了。 “雨一夜阵阵” “停落的秒针” “熄灭这盏街灯” “无惧冷雨风” “偷梦藏身如笨钟” “我两手空空” …… 第一百七十二章：夜空中最亮的心，夏洛报名参赛（下） 李克秦唱功，名气摆在那，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袁华不知道怎么能赢过他，想来想去，能打败李克秦的估计只有李克秦，所以他把秒针拿了出来。 唱得好不好不提, 气氛是挺燃的。 这歌费体力。 连唱带跳，一曲唱完额头都是汗。 几分钟前，休息室，李克秦刚坐下，就听到金沙的粤语歌。 一下子站起来。 “我淦！！” 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观众听到他唱国语歌时的表情。 都是一样一样的。 “这小子还会唱粤语歌呢，深藏不露啊。” “老鹰比！” “年纪轻轻就这样可不行, 男人深藏不露要不得。” 这一局他颠覆性的唱了国语歌，对面也颠覆性的唱了粤语歌，两人都是颠覆性的。 不同的是他是自断一臂, 对方三头六臂。 金沙曲风跨度太大了，前面的海底，赤伶，夜空中最亮的星，都是比较抒情的，到这首秒针后彻底嗨起来了。 曲风跨度如此之大的歌手不是没有，但那是别人写歌，歌手唱。 这四首歌都是首发，第一次出现，很有可能金沙是原创。 华语乐坛中这么厉害的人可没几个。 “是袁华吗？” 说实话，几期录下来，他觉得袁华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是网上接二连三辟谣让他不得不相信不是袁华。 因为有证据证明, 录歌的时候袁华不在湘南。 可不是袁华还有谁，李克秦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 “早知道不放水了，直接唱红日，或者护花使者把金沙赢了，亲自揭开他的面具，看看到底是谁。” 李克秦还在纠结金沙是谁的时候，前台的投票已经开始了，五千名观众按下投票器，不到两分钟，投票完成。 排队有序离场。 景恬没走，一直呆在台下等候，终于，袁华和李克秦出来了。 “两位，有什么想说的吗？”汪函故意卖关子。 “很高兴来到这个舞台，感谢节目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遇到这么多高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相比输赢，我更享受舞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私下底和能金沙兄见一面。” 李克秦的话筒是变声的，说出来的不是原声，前面一段话是客套, 最后一句是真心的。 “根据比赛规定不能见, 不过一会你要是票数赢过他，肯定能见着, 不只是你好奇，观众朋友和我也好奇。” “连你都不知道？”李克秦不相信汪函的话，所有的嘉宾都是节目组请的，他会不知道？ “这么说我要是输了，只能下一季再来挑战咯？函哥，咱们下季见。” 一季一千多万片酬，只要湘南卫视愿意请，他住在台里都没问题，唱到他们破产。 汪函呵呵一笑：“还是给年轻人留条活路吧，你下次再来，可没人打得过你。” 噱头一次就够了，李克秦第二次来效果未必有第一次好，再说，这家伙片酬高得离谱，比袁华还多。 谁能每季都能请得动他。 “你呢，金沙兄，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汪函把目光望向袁华。 “和白棱镜老师差不多，我也很感谢节目组邀请我。” “这就没了？” “额，还有什么吗？” “大家对你的身份很好奇，能不能说说，你在在现实生活中是做什么的？” 李克秦好奇的盯着袁华，他也想知道。 挠头，袁华道：“我算是半个音乐圈的人吧，平时不怎么唱歌，也就二流水平。” 汪函：“……” 李克秦：“……” 兄弟，装逼不是这个装法，你特么四首新歌杀到总决赛，多少职业歌手败在你手上。 现在你说你只是半個音乐圈的人，平时不怎么唱歌，还特么二流水平。 要脸吗？ “咳咳。”汪函采访不下去了，他怕跳起来打人：“金沙兄很幽默啊，接下来我们请看大屏幕。” “导播切一下投票数据。” “白棱镜，两千一百四十五票！” “金沙，两千八百五十五票！” 这场龙争虎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李克秦败了，谁都没想到，就连袁华都没想到自己能赢。 脸上的白色面具揭开，李克秦露出真容，对着观众席深深鞠躬。 “大家好，我是歌手李克秦。” 他以为自己会输的很坦然，没曾想真到这一刻，还是有点不甘心。 一开始就亮了身份，最后还能输，这败的不是一般的惨。 几分钟后，待他说完，袁华站到舞台中间。 舞台四周，金色的烟火冲天而起，浓重的背景音乐宣告歌王的诞生。 汪函亲自给他颁奖。 一个金色的蒙面女神把玩这话筒放声歌唱。 沉甸甸的，一只手都拿不完。 发表完获奖感言，袁华最后说道：“蒙面歌王第二季，欢迎新的歌手挑战我！” “等伱们！！” 化妆间，李克秦卸完妆后想找金沙，一路追到门口，只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上了节目组的商务车。 女孩当然不可能是金沙，但车是金沙的没错，人肯定也在上面。 不等他追上去，车离开了。 回到后台，李克秦向汪函打听。 “不好意思，真不能说，签了保密协议的，除非他愿意，我们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都比完赛了，还不能说吗？你小声告诉我，我肯定不跟别人说。” “对不起，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不能说。” 蒙面歌王还有下一季呢，袁华的身份要是爆出去了，下一季还怎么办起来？ 李克秦说他不会告诉别人，谁敢打包票真的不会告诉，指不定回头喝上头，无意中讲出来了呢。 事关收视率和上亿的赞助费，汪函打死都不能说。 他自己都还指望靠着蒙面歌王第二季继续火呢。 十一月，烈日灼心下映总票房3.1亿。 组织主演人员，导演跟大家一起开了一个庆功宴，酒桌上，袁华浅尝辄止。 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段亦宏勾着他的肩膀，道：“华子，恭喜你了，曹导说要帮你申报明年的金鸡奖最佳男主角。” “哥哥在这提前给你道喜，祝你马到功成，成功拿下最佳男主。” 两人戏份差不多，谁占这个一番都可以，最开始的时候男一号是他的，就因为袁华咖位大，制片方给了袁华。 当时还不觉得，现在要申报最佳男主了，只能男一号上。 想想都亏得慌。 袁华干笑，和段亦宏碰杯：“段哥不也报了魔都国际电影节嘛，我也祝你一举拿下影帝，捧回小金人。” 魔都国际电影节举办时间在十二月底，烈日灼心刚好赶上，段亦宏报了最佳男主，郭韬最佳男配，王洛丹最佳女主。 除了王洛丹，郭韬和段亦宏是很有可能上去的。 “借你吉言。”段亦宏笑道：“以后我也是国际影帝了。” 魔都国际电影节是国际认可的a类电影节，也是全球十五个a类电影节之一。 听着高大上，但在国内不太吃香，拿奖的不少都是名气不显的老外，含金量比三金差点，和百花奖，大学生电影节差不多。 接着酒劲，段亦宏道：“华子，作为过来人，哥劝你一句话，以后少拍点电视剧吧，朝着电影路走，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是是是，段哥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瞧出他喝醉了，袁华不掰扯，主动附和他的话。 电视剧能拍吗，肯定要拍，那都是钱啊，而且制作精良的电视剧不少，只要剧本好，钱到位，都不是事。 …… 十二月，蒙面歌王经过一个多月的播放，来到了尾声。 这么多期下来，一个接一个歌手揭面，观众大呼过瘾，收视一期比一期高。 人气最火的莫过于金沙，还没露面，微博粉丝就破千万了。 在夏洛退圈，袁华跑去演戏的时代，金沙被称为内地小天王接班人，无数歌迷对他寄予厚望。 晚上十点，蒙面歌王总决赛，湘南卫视收视破10。 无数歌迷守在电视机前看大结局。 汪函宣布票数那一刻，所有人欢呼。 微博热搜顶是第一。 燕京，别墅，夏洛也在看蒙面歌王，相比上个月，他又消瘦很多，跟竹竿似的，风吹三步倒。 听到金沙唱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后，他脸色就变了。 这歌他不会唱，但听过。 前世听过。 “金沙，金色的沙？” “哈哈哈，我真是笨，现在才反应过来。” “喂，函哥吗，我夏洛，跟你打听个事，金沙是谁，没什么，就是好奇。” 托人找了两圈，他拿到汪函的电话，第一时间打过去问金沙身份。 李克秦问汪函都没说，夏洛一个过气，退圈的歌手，又怎么可能说。 “我也不知道，人是节目组签的，要不你问问台领导吧。” 夏洛嘴角抽搐，别说他现在过气了，就是没退圈的时候都不敢问湘南卫视台领导。 “函哥，通融通融呗，我是真的好奇，我用生命发誓，不会跟别人说。” 卧艹，至于吗？ 汪函愣了一下。 还用生命发誓，夏洛够狠的啊，不过随随便便就拿生命发誓，也不像是能保守秘密的人。 “无可奉告，抱歉，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等等。”夏洛吼道：“你要怎么才能告诉我？” 汪函无奈：“这不是说不说的事，主要违反台里规定。” “一百万，你告诉我名字，我给你一百万。” 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夏洛开口就是金钱打击。 “大哥，你就是给我一千万我都不知道。”汪函不吃这套。 他马上就要升了，这一百万太烫手，拿了授人以柄，搞不好工作都没了。 再说，才一百万，瞧不起谁呢。 他汪某人虽然不拍戏不唱歌，但一年也能接几个代言的好吧。 夏洛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告诉我？” 汪函有点不耐烦，“想知道你就自己参加蒙面歌王，最后挑战他不就行了？” “好，那我报名！” “我们这一季刚播完呢，你要报名也得明年来才行。” “明年几月？”夏洛怕自己抗不到那个时候。 “应该开年后吧，三四月样子。” “到时候我一定去。” 汪函一喜，夏洛名气不低，话题量也大，真能来的话是个很大看点。 “好好好，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夏洛深呼吸几口气，道：“那你要快点。” 我怕挺不了多久！ 他心里默默说道。 一首星月神话，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两首不属于这个时代歌出现，背后只有一种可能。 穿越者不止他一个。 被袁华和秋雅伤了心后，他无数次幻想，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哪怕天天陪着马冬梅踩三轮车，吃茴香面，每个月赚三五千块，过没有豪车没有豪宅的苦日子。 “既然能穿过来，那就能穿回去，只是我没有找到合适办法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冬梅，你要等着我！” 书房，夏洛颤巍巍打开电脑，找到金沙的微博。 他想做两手准备。 明年拿下蒙面歌王冠军，跟金沙pk，揭开他的面纱。 他还有一首歌没拿出来，只要能挑战金沙，他敢保证，金沙一定输。 但想把金沙约出来，还有另外一条路，直接找上门。 不知道金沙地址还不知道他的微博嘛。 “兄弟你好，我很喜欢你的歌，能不能认识一下。” 用自己的微博号，夏洛关注金沙后开始私聊，过一会见没反应，他又继续。 “我是夏洛，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 同一时间，魔都，景恬拿着新到的旗袍一件件试给袁华看。 这是司藤里的服装，一共三十多套，和普通的窗帘布戏服不同，这些旗袍用的是高级面料，纯手工制作。 最便宜一件都上万。 客厅，在景恬没换旗袍之前，袁华一直在玩微博，夏洛的留言他看到了。 以为又是邀歌的，他没回，等景恬开始换旗袍后他直接下线。 注意力全在别处。 “这件不错，淡雅，大方，贵气。” “真的吗，大腿开衩会不有点长了，我感觉有点暴露啊。” “是有点哈，以后你只能家里穿，咱们换下一件。” 跟着景恬回房间，袁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再也没出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和秋雅还有联系吗？ 蒙面歌王收官之后，金沙的粉丝量暴涨，在华语乐坛挂起一阵飓风，接下来大家以为这位神秘歌手要开演唱会，发专辑，搞代言赚钱。 赚钱嘛，不寒碜, 就是神仙也要吃饭，娱乐圈更是把名利两个字刻在骨子里。 节目中唱了四首新歌，一路赢下来，图啥，还不是成名，赚钱。 如果一直不能露面的话, 那还唱个鸟。 锦衣夜行，谁知道你是谁, 再牛逼也没啥用。 让网友失望，金沙真的没有出来赚钱，微博主页联系方式都没有，广告商想找他都找不到。 要不是微博时不时的发几张图片，还以为他没了。 十二月倒数第三天，魔都国际电影节开始，烈日灼心入围的有段亦宏，郭韬。 不出意外，两人双双获奖。 段亦宏拿到国际a类影帝。 袁华没有报名，自然是没到现场，只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祝贺。 “段哥，什么时候摆两桌庆祝庆祝？” “害，摆什么桌啊，传出去让人笑话，改天咱哥几个一起喝一顿得了。” 电话那边，段亦宏心情很好，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魔都国际电影节在国内名气不高, 国际上也是垫底的存在，但好歹是国际a类电影节。 在垃圾也是a类影帝，传出去脸上也有光。 “华子，说起来你的金鸡奖也快了吧，通知入围了吗？” 和国际电影节不同，金鸡奖虽然也是本年度的，但开奖时间是在明年初，也没几天了。 有些人脉关系强大的会提前得到内幕，知道自己有没有入围。 “不知道啊，没问。”手机放在橱柜面上，袁华开着免提在洗碗。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提前打听打听？” “提前打听了也没用，要是没入围更伤心。” “你小子到是洒脱，不说了，我这边来人了，先挂了，回头聊。” 沙发上，景恬翻看司藤女主剧本，完整剧本还没出来，她现在拿到的只是一部分, 还是袁华给的。 “你们这部电影挺厉害, 段亦宏都拿国际影帝了，过几天你怕是也要拿，啧啧，一部电影两影帝，也不枉费你出卖身体。” 袁华轻笑：“国际电影节嘛，艺术类，写实类片子比较吃香，正常。金鸡奖就说不准了，人情事故参合太多。” 魔都国际电影节虽然占了魔都两个字，但评委一个华人都没有，全是老外。 所以在选片子这方面不会考虑太多。 金鸡奖不一样，评委全是圈内人，大家知根知底，一些有道德污点，品德不好的入围都困难。 从以往颁奖来看，拿奖的多是主旋律题材，所以烈日灼心具体能不能拿奖他也说不准。 “也是哈。”小脑袋一歪，景恬没了下文。 一月一号，新的一年，听说司藤的剧本出来了，景恬迫不及待和袁华来到公司。 “这是第三稿了，你看看合不合心意。”小会议室，杨思唯把所有剧本放在两人面前。 司藤的剧本袁华全程参与，隔三差五就要审一遍，特别是在女主角上，费了很多功夫，前前后后编剧改了三稿。 拿起男主角的戏，袁华随口道：“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倒了两杯水，杨思唯把门关上，回去做自己的工作，留下袁华和景恬沙沙的翻页声和讨论声。 中午，杨思唯进来给两人送饭。 一边吃，袁华一边道：“跟编剧说一声，让他们把档期留出来，开机后全都要跟着入组，有需要改的地方现场改。” 司藤篇幅不长，三十集样子，在有大概故事框架的情况下六個编剧天天加班，前后花费不到两个月弄出来，时间有点赶，有些地方不太完善。 杨思唯替那帮编剧悲哀，前前后后改了不知道多少，结果还是不满意。 “具体哪些地方不行你跟我说，我和他们谈，没必要把人折腾到剧组吧？又费力又费钱。” “不行的地方多了，让编剧跟着入组是为大家好，跟他们说钱不是事，只要入组，绝对不会亏待的，吃喝待遇和主演一样。” 杨思唯暗暗叹气：“好吧，我今天就落实，那剧本暂时用这一版送审？” “嗯。” 杨思唯一走，景恬低声道：“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没必要改了吧？” “女主角当然好了。”袁华淡淡道：“那是你没看配角的，人物太过扁平化，不够生动。” “光是主角好有什么用，少了精彩的配角衬托，整体效果大打折扣，就像男女那啥，一个人舒服是没有用的。” 偷偷暼了一眼门外，景恬红着脸掐了袁华一把：“下次换你行了吧。” 袁华：“……” 我就是打个比喻。 下午四点，看了一天剧本的两人准备离开，打算带回家，有时间再看。 当老板就是好，不用加班，想几点走就几点走，要不是公司工作氛围好点，两人都不用亲自来。 只是一想到在家里做的都是荒唐事，哪有时间工作，袁华还是选择来公司办公。 让人把剧本拿去复印，等待的时间，袁华给景恬倒水，商量晚上看什么电影。 “杨姐，辛苦了，我以后会好好努力的。” “进了公司就是一家人，有什么疑惑可以随时和我沟通。” “杨总，伱这是没看到我呢，进来这么久了都不倒杯水喝。” “哟，不好意思，蜜姐请坐，我忙昏头了。” “这是热芭吧，长得真漂亮，蜜姐，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割爱，让她来我们公司？” “拉倒吧，我师哥要是想签她早就签了，现在晚了，我刚培养起来呢。” 外面声音杂乱，七嘴八舌很热闹，袁华推开门，发现是杨羊，谭淞韵，热芭，杨蜜几人。 几个月不见，袁华发现杨蜜变了。 这会儿是大蜜蜜。 别说，和以前差距挺大的，小蜜蜜的时候是没长开的玫瑰，浑身都带刺，让人不敢摘，也不愿意摘。 现在花开了，性感成熟，散发着女性魅力，就算是被刺得满身是血，估计也有不少男人趋之若鹜。 见袁华不动，景恬的脑袋伸出来，顺着他的视线过去，气不打一出来，往他腰间重重一拧。 “眼睛往哪放！” “咳咳，我看杨羊呢，几天不见这小子又变大，不是，长大，呸，变帅了。” 不远处，杨蜜回头，正好看到袁华，笑着挥手：“嗨，师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袁华笑着点头，突然感觉腰间再疼。 景恬把他推开，大步走过去打招呼：“师姐好。” “你好。”杨蜜起身和景恬握手：“师妹也在呢。” “我过来办点事，师姐你们这是……” “古剑杀青，我回家呢，刚好杨羊和谭淞韵要来公司，我顺路送他们。” 看到袁华过来，杨蜜略过景恬，问道：“师哥，晚上有没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好啊。” 假装没看到景恬杀气腾腾的眼神，袁华又对杨羊几人小辈道：“大家一起吧，好久没聚了。” “对了，你们两个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让他们来的。”杨思唯接过话：“挺好的苗子，我打算把他们签到公司。” 袁华心底叹气，一个李易锋就够他受了，加一个景恬累得半死，现在还要来两人。 “他们不是已经有公司了吗？” “有是有了，但可以挖啊，违约金也不高，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谭淞韵的违约金是最便宜的，不费力，杨羊稍微贵一点，但他愿意承受一半，公司出一半就行。 将来这笔钱从片酬里扣。 袁华笑容很勉强：“你眼光真好。” “哪是，杨羊，淞韵，你们俩跟我来，咱们把合同签了。”杨思唯得意。 她承认袁华的业务能力强，但看人的眼光是真不行，杨羊，谭淞韵，热芭，这么好的苗子当初就在眼皮子底下，居然没要。 偏偏选了个扑街李易锋。 这部古剑奇谭要是起不来，这娃算是废了。 晚上，袁华家里。 景恬穿着围裙，一一把菜端上桌。 杨蜜很尴尬，袁华说请她们吃饭，没想到是家里请，请就算了，景恬也跟着进来。 景恬跟着进来就算了，进门后轻车熟路给她们拿拖鞋，然后说是换件衣服，接着进了卧室。 出来后系着围裙直奔厨房，一副女主人做派。 几口菜下肚，杨蜜吃得没滋没味。 袁华年少多金，又有才华，性格也好，娱乐圈里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她也是有点好感的。 至于袁华和景恬的事她知道，但没结婚呢，啥事都有可能，再说，有守门员还不是一样进球。 但看景恬今天的架势，彻底把门堵死了，缝都不留啊。 “大家吃好喝好，以后常来啊。”景恬笑着招呼众人。 “谢谢恬姐，走一个。”热芭端起可乐和她碰一杯。 小萝莉谭淞韵笑道：“恬姐，你和袁老师啥时候结婚啊。” “快了，有消息一定通知大家。”拍拍谭淞韵肩膀，景恬很满意这个助攻，随后对杨蜜道：“师姐，到时候你可一定得来啊。” “一定，一定。” 吃完饭，袁华和景恬送她们到小区门口。 “拍了这么久的古剑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等播出我给你们发红包。” “谢谢袁老师。” “袁老师真棒。” “我太喜欢你了袁老师……红包可以提前给吗，我手头紧。” “你不说我都忘了，红包只给我们公司的，你的得找你们家蜜姐要。” 热芭瞅了一眼冷冰冰的杨蜜，悻悻一笑：“那我还是不要了。” 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杨蜜伸手要钱。 “我开玩笑的，见者有份，好了，就不送你们了，再见。” “袁老师再见，恬姐再见。” “师哥，回见，我现在买房在魔都，你们俩有时间过来串门。”杨蜜眨了眨眼说道。 送走几人，往回走，袁华赶紧有点冷，一股寒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 挽着她手臂的景恬沉默着不说话，过了许久才道：“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为什么这么说？” “娱乐圈美女这么多。” “你也是美女啊。” “她们身材好。”景恬低头看了看自己。 说实话，看到杨蜜后她都有点自卑了。 袁华失笑：“你的身材也好，你还会舞蹈，会瑜伽呢。” 景恬脸上浮起红晕，寒风也吹不散，最后点点头，肯定道：“这倒是实话。” “我给你讲个夏洛的八卦吧。”天上下起了小雪，袁华慢悠悠道：“高三那年，他为了追班花和我调换座位，然后马冬梅也追上去了。” “对了，你不知道马冬梅是谁吧，他们两家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但马冬梅长得不漂亮，力气大还粗鲁，比男生还男生，但她最喜欢夏洛。” “有天夏洛当着全班的面给秋雅唱一次就好，女生都听痴了，马冬梅也一样……夏洛被恶霸欺负，她拿着一杆标枪就往上冲，两人挨了毒打，那叫一个惨。” “为了救夏洛，马冬梅还用板砖敲过娜姐的头……多年后秋雅成了夏洛的经纪人，马冬梅嫁人了。” “网友不是好奇前几年在谁是歌王舞台上，最后环节夏洛为什么要唱一次就好吗，其实当时马冬梅在观众席上，这首歌是唱给她听的。”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的话，我相信那个夏天，一次就好这首歌的女主人会是马冬梅。” 低头看着眼睛红红的景恬，袁华轻声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景恬狠狠点头：“所以你为什么和秋雅是同桌，你们谈过恋爱吗，现在还有联系吗？” 袁华：“……” “这是重点吗？” 一抹眼泪，景恬道：“秋雅我见过，胸很大，长得也漂亮，作为同桌，我不信你对她没感觉。” “这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在夏洛心里，长相一般的马冬梅赢了班花秋雅，可见身材和美貌不是万能的。” “你那会对秋雅上过手吗？” “我说了这不是重点，你怎么钻牛角尖呢。” “好吧，我换个话题，秋雅年轻时候有现在大吗？” “差不多！唉唉唉，别掐我啊，我说的个子。” 雪地里，景恬追着袁华跑。 第一百七十四章：金鸡影帝 一月十号，金鸡奖公布入围名单，最佳男主角名单里袁华在列。 今年的春节来的比较早，一月二十二号，主办方索性把开奖时间放在春节之后。 连着和袁华过了两个春节，今年景恬回家陪父母去了，说是提前探探口风, 把两人的事说说。 袁华也没闲着，司藤的剧本既然出来了，售卖环节可以开始。 就近联系上番茄卫视。 “袁老师，恕我直言，你这个价格恐怕有点高了。” 番茄卫视，袁华谈崩了。 出师不利。 以他现在的身价, 电视剧都是二十万一集的, 三十集的司藤六百万片酬不夸张。 演员名单男二号李易锋, 女一号景恬，三人身价加起来最低最低也是一千万。 这部戏他打算投资两千万，算上演员片酬一共三千多万。 结果他卖六千万，番茄卫视不干。 拿着拍摄方案，番茄卫视购片部的大姐一推眼镜，说道：“这部戏是你们公司自制剧，演员用的都是自己人，要不了这么多片酬。” “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值这个价，但制作方是你们公司，价格必须降低，五千万我们买了。” “袁老师，你是有口皆碑的艺人，看收视结账那一套我们就不聊了，五千万, 只要你同意, 杀青后拿到播放许可证当天全款到账。” 袁华起身，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我回去考虑一下。” 一心影视一把手都来了, 没当场同意就是不想签, 张敏知道自己逼得有点急了。 “六千万也行，伱看这样行吗，我们植入三個广告。” “有机会再合作吧，再见。” 为了千八百万苦口婆心谈这么久，袁华有点累了，决定下次让杨思唯来谈。 一月二十二号，大年三十。 知道杨羊和谭淞韵今年不回去，叫上两人，袁华买了点菜，亲自下厨请他们过年。 “你们俩的合同怎么样了？”开了一罐可乐，袁华问道。 上次听杨思唯的语气，是要帮杨羊和谭淞韵单方面违约。 “我已经解了。”谭淞韵甜美一笑：“袁老师，以后多多关照。” 她在那边的公司不受重视，合约签的是五年，违约金不多，轻松摆平。 杨羊心事重重，叹气道：“不太顺利, 我签的是十五年长约, 违约金高达几百万，杨姐说要打官司, 顺利的话个把月搞定，赔一百来万可以走。” 他是十多岁时候父母代签的合同，那会有公司愿意要就不错了，没想过十五年长约是什么概念。 好在时间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只剩十年。 公司在他身上投入的心血也不多，加上公司很多条款没履行，单方面违约花不了几百万，就像杨思唯说的，一百来万应该可以搞定。 袁华随意道：“都到打官司这个地步了吗，看来李少虹老师很看重你。” 跳槽这种事，一般都是先私底下协商，商量不了再对簿公堂。 都要打官司了，肯定是谈不拢。 杨羊苦涩：“看重啥啊，她老人家是咽不下这口气，昨天我刚通过电话，愿意给一百八十万，她说她不缺钱。” “她还说就算官司输了，以后也要封杀我。” 对李少虹这种成名多年，自己又是影视公司老板的人来说，一两百万根本没放在眼里。 越是高层越看重面子，杨羊成了气候就要跑，开了她们公司的先例。 当年和他同一批进公司的人不少，于晓彤，李心等人都是。 如果个个有样学样，以后队伍还怎么带。 听到杨羊的话，谭淞韵不敢搭腔，在娱乐圈，不是万不得已，不死不休的局面，一般可不会说封杀这种话。 封杀一个艺人需要的力气比培养一个艺人都多。 国内影视市场不是谁家一言堂说了算的，一般经纪公司所谓的封杀是指通知圈内好友，熟悉的影视公司，电视台，导演，让他们不要用这个艺人。 一圈下来，需要搭上去的人情和脸面可不少。 吃着东西，袁华无所谓道：“你没把我们公司招牌亮出来？” “没亮之前还没提封杀的事呢！” “噗！”谭淞韵笑喷了。 袁华轻笑：“这么不给面子，李老师不是会故意针对我吧。” 上次盗墓笔记电影李少虹那边要入股他没同意，要塞人也没同意，把于晓彤和他的经纪人姜宁得罪不轻。 “这我就不知道了，袁老师，我现在是破釜沉舟了，你可得捞我啊。” “没事，明天我找李老师聊聊，问题应该不大，再说，想封杀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能堵住别人，堵不了我。” 封杀也是看对象的，杨羊要是没有靠山，或许有的导演，影视公司愿意卖李少虹几分面子。 现在进了一心影视的大门，那些导演，影视公司多多少少有顾忌。 娱乐圈头部圈子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 真把杨羊封杀了，这不是打袁华的脸吗，回头他也爆对方公司几个艺人，大家都得不偿失。 翌日，袁华给李少虹打电话。 开始还聊得很和谐，谈到杨羊后语气就变了，态度很坚决。 她给了两个选择方案，一个赔违约金五百万，一个是封杀杨羊。 呵呵一笑，袁华当场把电话挂了，让杨思唯准备官司。 下午，杨羊的微博被注销，几百万粉丝全没了。 艺人微博属于公司，李少虹那边是有权注销的。 不过随后杨思唯重新帮杨羊注册一个，还附上一心影视的邮箱和业务联系电话。 一个注销，一个注册，吃瓜网友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多久，关于杨羊的黑料就出来了，耍大牌，拍戏不敬业，冷脸对粉丝，不尊重人等等。 全都是不知名网友爆料，大v转发。 一下子，全网黑。 “我靠，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 “早就知道了，盗墓笔记宣传的时候见过，脾气大得很，出行好几个保镖，路都封了。” “其实离开聚光灯的他丑的一批。” “我有个朋友在横店当群演，他说的，杨羊脾气不好……” 杨思唯的公关能力远比带艺人的能力要强，对于网上的黑料，她不慌不忙辟谣，然后点名几个转发微博的大v，让他们法庭见。 最后买了个热搜，把营销号发动起来，短短几个小时，画风就变了。 “我去，这也太惨了吧，他们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公司不捧人就算了，还要放黑料毁人。” “什么合同一签十五年，那时候杨羊还未成年吧，符合法律吗？” “心疼一波。” 晚上，荣信公司，也就是杨羊的前公司发布了一则申明，说杨羊目前合约在身，没到期，任何影视公司，商业代言不得用他，否则涉及法律相关事物后果自负。 通告一出，当天就上了热搜。 “我去，这是被封杀了吗？” “小哥长得挺帅的，怎么就被封杀了，有谁知道内情吗？” “张起灵凉了。” “这回真变哑巴张了，下午他的微博就不见了。” “别胡说，我搜了一下，微博还在呢，坐等后续。” 在荣信公司发出申明后不久，杨思唯用一心影视的微博也发出申明，表示荣信公司未完全履行杨羊的合约，现在正式单方面解约。 从一开始的注销微博，到放黑料，粉丝争吵，再到两大公司下场，前后不到半天功夫。 光是热搜就占了六七个。 一心影视，杨思唯办公室，袁华无奈。 “大姐，你干的好事，人还没进来呢，一堆麻烦。” “都开战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杨思维摩拳擦掌，兴致高涨，这种网上打擂台的感觉比可比谈片酬，谈代言爽多了：“明天我就让人去法院走程序，尽快把庭开了，拖下去对杨羊不利。” “他们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就是拖官司，想把杨羊拖到没有名气，做梦呢。” “唉，造孽啊。”袁华望着群里刷屏的消息叹气。 佟大围：“华子，听说你们公司的艺人要被封杀，需不需要我帮忙？” 黄小明：“别慌，师哥我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 袁华：“你这话我瘆得慌。” 韩虹：“什么公司这么厉害，说封杀就封杀，我慈善晚会要开始了，你把人带来，我就是让他上台，看看有人敢说什么。” 胡戈：“我们糖人有部戏要开，差个角色，你让杨羊过来试试。” 唐焉：“我下半年也有戏，剧组的大门随时向你们一心影视打开。” 杨蜜：“他们家手不长，事不大，大不了咱们再合作一部戏，我俩主演，你把杨羊带上。” 段亦宏：“你小子，这下摊上事了吧，要不要我帮你说几句话？” 要不是杨羊这档事，袁华都不知道他的朋友这么多，除了这些人，黄博，黄垒，汪函他们还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帮忙。 不知不觉间以他为中心，已经出现一个小圈子了。 也就是李易锋，杨羊，赵丽影，热芭等人没成长起来，还不是顶流， 不然再过几年，他觉得自己都可以组一个圈了，和京圈那边碰碰。 杨羊的事看起来闹得全网风雨，其实问题不大，不就是单方面解约吗，赔钱就是，至于赔多少，最后看法院怎么判。 没几天功夫，对薄公堂开始了。 一审赔一百二十万。 比杨羊打算给的还少了六十万，就这杨思唯还不服，打算早点材料把违约金再降降，二审争取一百万。 见她有点上头，袁华无语。 最后还是杨羊说同意这个判决事情才算了。 他也是怕了，被杨思唯整怕了，三天两头发动水军，营销号搅弄风云，热搜说买就买，说下就下，网友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说什么信什么。 短短几天功夫，他的粉丝比以前多了几百万。 杨羊仿佛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原来不用作品，也能有这么多热度，一场官司打下来名气不降反升。 …… 网络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地方，杨羊的热度来的快，散得也快，因为金鸡奖开始了。 本次入围单元龙争虎战，全都是实力派。 除了袁华的烈日灼心，还有郭天王的最爱，天王杀手王千原的钢的琴。 “郭老师你好，我是你的歌迷，从小听你的歌长大的，一会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咦，这年轻人，我是你的歌迷还差不多，有空来香江玩。” “王老师你好，我是你的影迷，从小看你电影长大的，一会一定要给我签个名。” “你小子，我刚刚还听见你和郭富成说同样的话。” 金鸡奖现场，袁华遇到了郭富成和王千原，以及前世只能在电视机里看到的一线艺人。 要不说金鸡奖影响力大，最明显的就是来的大咖很多，影帝，影后扎堆，香江艺人也不少。 四天大王的郭富成都来了。 和传说一样，个不高。 可能是年纪大了，没年轻时候帅，蓄有胡须，像个大叔。 王千原和他相反，个高，长相上攻击力很强，这种人站在哪儿就是反派。 前世王千源还被网友称为天王杀手，因为他和刘天王和郭天王合作过，两人都被他虐了。 晚上七点三十五，新闻联播刚过，金鸡奖开始，转播平台是央妈。 眼看一个挨一个上台领奖，袁华手心都是汗，这个场合，要说不紧张是假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有人念到他的名字。 “获得第二十八届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烈日灼心，袁华！” 金鸡奖的奖杯是一个镀金的鸣叫大公鸡，底座上刻着获奖人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证书。 鸡很沉，证书很大，这是上台后袁华的第一反应。 “感谢主办方，感谢烈日灼心导演……” 不是第一次上台拿奖了，每一次袁华感触都不一样，百花影帝终究是百花影帝，在国内影帝还得看三金。 这次拿了金鸡最佳男主，他比上次拿百花激动多了。 晚上在酒店摆了一桌喝得大醉，第二天醒来手机上全是未接电话。 杨思唯告诉他，番茄卫视同意买司藤了，六千万，不加广告。 第一百七十五章：司藤开机，夏洛上蒙面歌王 番茄卫视同意六千万买司藤，袁华笑了。 早干嘛去了。 金鸡百花两影帝加身，他的身价从昨晚上台那一刻起就涨了。 “告诉他们，不卖。” 杨思唯会心一笑，以为袁华想的和她一样：“你是想拖时间，抬高价格？” “不是。”袁华摇头，“我找湘南卫视接触一下, 可以的话在那边上吧。” 挂掉电话，袁华给湘南卫视打了过去，还是上次的熟人。 “袁老师，恭喜啊，又拿了一个影帝。” 电话响了不到三秒，那边就接通了，开口就是恭喜袁华拿到金鸡影帝。 娱乐圈出道即巅峰的人很多，昙花一现的不少, 但是, 能有影帝加身的，即便将来再不如意，也差不到哪儿去。 袁华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两影帝，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年轻一辈中能和他扳腕子的没几个，要作品有作品，要人气有人气，只要不作死触犯法律，未来十年娱乐圈永远有他的一席之地、 “运气好罢了，王主任，我想问问你们台还收剧吗？” 放在以前，袁华还会寒暄几句，又拿了一个影帝后底气足了很多，现在直接开门见山，有事说事。 “今年的指标已经满……” “我主演的。” “虽然已经满了，但那得看谁演, 你肯定没问题，程序你都懂，咱们细聊。” “那就麻烦王主任了。” “都是公务, 这有什么麻烦的，买谁的不是买，你袁华的作品质量我还是了解的，对了，蒙面歌王下个月开始录制，可能四五月份歌王会出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屁的心理准备，这是让自己把档期留出来呢，袁华很懂事道：“放心，我这边随叫随到，这一季参赛的都有哪些人？” “哈哈，秘密，你到时候就知道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了第一季的成功，第二季资金投放，嘉宾阵容只高不低。 “是吗，我很期待。” 嘴上这么说, 袁华不以为意，要说演技，圈子里比他高的人很多, 要说唱歌，那不好意思，能打的没几个。 不是嗓音好，唱功好就能拿第一的。 最关键的还得看填词作曲。 要不然夏洛也不会火这么多年了。 魔都，一心影视，袁华刚踏入公司，杨思唯组织员工齐刷刷放礼炮庆祝。 “恭喜老板拿下影帝。” “老板，有红包吗。” “华哥，晚上摆几桌？” “有，红包都有，杨总安排好时间，这周给大家放半天假，地方随便挑，账单我报销。” 一心影视只是一個工作室规模的公司，人不多，在人情关系这块还是挺和谐的，平时大家没少加班，当老板的不能不表示。 大手一挥，袁华又是放假又是给红包，让他们高兴高兴。 和这些员工聊了一会，来到杨思唯办公室，袁华让她去和湘南卫视谈司藤。 “价格底线是多少？”杨思唯问了一个很关键问题。 袁华想了想道：“咱们投资三千万，从编剧本到杀青，前后半年时间，赚四千万过分吗？” “不过分。”杨思唯义正言辞，严肃道：“有一点你算错了，司藤投资可不止三千万，身为男主，你自己的片酬怎么也得一千万吧。” “景恬姐，李易锋，杨羊，谭淞韵都不是无名之辈，另外咱们还请了几个老戏骨加盟，光是演员这块就是一千七百万。” “外加两千万的制作费，那就是三千七百万，卖七千万已经是贱卖了。” 好家伙，没毛病，袁华竖起大拇指。 他俩影帝加身，歌影视三栖发展，在内娱也算是顶流了，如果把金沙的马甲爆出来，身价还能再涨一波。 一千万的片酬，说出去都寒碜。 再过两年，那些没演技，没作品小屁孩起手就是几千万，和他们一比，自己根本不够看。 “价格交给你谈，具体多少你自己把握，演员阵容伱也知道，就按原计划来。” 一部三十集的司藤，整个一心影视全部出动，袁华演男一秦放，景恬女一司藤，李易锋男二颜福瑞，杨羊男三王乾坤，谭淞韵女二号沈银灯。 抛开他们这些主演，其他的角色都不太重要，直接从市场上找形象合适，价格公道的。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袁华道：“我去机场接个人，先走了。” 景恬今天要回来，他的去接机。 回程路上，开着车，袁华问道：“回去和老丈人聊得怎么样？” 副驾驶，景恬皱眉叹气：“不怎么样，老古董了，他老人家不喜欢圈里人，说圈子乱，男的靠不住，我差点没和他吵起来。” 袁华笑容不变：“这倒是实话，咱们这个圈子什么样你也知道，老丈人说得没错。” “你还笑得出来？”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过几年把钱铮差不多，我慢慢退到幕后，那就不是圈里人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辈子混娱乐圈，人海沉浮，没有谁能红一辈子，名利双收，家庭美满，差不多时间退了也好。 这点他比夏洛看得开。 如果夏洛早两年退出江湖，那他肯定是一个传说。 非要到抄不可抄，抄不动了才离开，何必呢。 “值得吗？”景恬脸色都变了：“你正当红，未来几年是发展高峰期。” 男演员的黄金年纪是二十五到四十，袁华的还不到三十岁，两影帝加身，星途刚开始呢就想着退了，说出来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 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前途不可限量，未来可能会走出国门，踏上国际的。 就这么断在她手里，不值得。 “这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想做就做了，也是给年轻人让位置嘛，而且我也不是完全离开娱乐圈，只是退到幕后而已，实在手痒了就出来客串戏，唱唱歌啥的也不是不行。” “再说，我又不是马上就退，估计还有好几年。” 袁华算了一下，他是2022年穿越的，肯定不能熬到那个时候才走，现在2012年，用不着十年，五六年可能就抄无可抄了。 内娱发展最快最好的是时代是2014到2018，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最远在18年退。 这期间如果发展太快，搬运过多的话，提前一两年不是不可以。 算下来留给他的时间不过五六年。 那时候他三十四五，景恬二十六七，正好是回归家庭的好年纪。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咬着嘴唇，景恬目光坚毅：“大不了咱俩把证领了，生几个孩子，他们不认也得认！” 听到这话，袁华手一抖，差点撞到马路边。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胆量。” “哼，哪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我的少，能打败咱们感情的只有你。” “只要你不退缩，我永远在你后面。” “换换行吗，我在后面。” “滚！” 三月份，蒙面歌王第二季官宣，嘉宾阵容放出来，上一季十二位歌手，唱下来十期都不到，时长有点低了，节目组少赚了几千万广告费。 这一次准备了十八位歌手，预计十期。 按照一周一期的速度，两个月播完，刚好到暑假，无缝连接古剑奇谭。 司藤也谈妥了，三十集，七千万，不过节目组要植入两个广告，好在镜头不多，平均几集亮一下像，袁华答应。 三月底，司藤开机。 没有走录音棚，这部戏实景很多，第一个取景点在彩云之南的香格里拉。 第一天来到取景地，大家没有忙着拍戏，而是玩了一天的风景区。 “来来来，集合了，摄影师帮忙拍个照。” “女的站前面，男的站后面。” “女生蹲一下。” “笑一笑，茄子。” “茄什么子，直接喊开机大吉。” 摄影满头黑线，但袁华这个大老板的话不能不听，偷偷瞅了一眼导演，无奈道：“大家准备了，祝，司藤剧组，开机大吉！” 拍完并没有停，几个女生拿出手机不停自拍。 难得遇到一个好天气，微风正好，阳光不燥，拍戏多浪费这大好时光。 坐在一块光滑石头上，景恬看了一会照片，接着刷手机，看到了蒙面歌王。 昨晚刚播出第一期，网上已经能看了。 “袁华，快过来。”景恬招手。 把手机还给谭淞韵，让她自己拍，袁华走到景恬身边坐下：“怎么了？” “你看，蒙面歌王，这个人是谁？” “卧艹！！” 看到舞台上唱歌的蒙面歌手，袁华忍不住爆粗口。 上一季李克秦戴的面具把嘴巴和鼻子下巴头露出来，已经够不要脸了，这一季更过分。 此刻，舞台上的人面具只有半截，刚好够遮到鼻梁，半边脸都露出来了。 这特么不是夏洛吗！ 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他头也没挡，唱歌声音都没变。 “他不是退圈了吗，怎么又去唱歌了？”袁华嘀咕。 “我刚刚看了一下他的微博，说是要挑战你。”抬头看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景恬调皮吐了吐舌头：“挑战金沙。” “挑战我，金沙干嘛？” “谁知道呢，或许这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吧，歌唱界也得分个你死我活。” “无聊。”袁华撇嘴。 蒙面歌王冠军不好拿，节目组不可能找水货过来充数，能上台的不是成名多年歌坛唱将就是年轻一辈实力派。 就算夏洛暴露身份有优势，也不一定能打通关。 十年前，五年前的夏洛还差不多。 现在山穷水尽，只是靠几首口水歌就想赢别人，简直是做梦。 退一万步，就算他能拿到冠军，也不一定是自己对手。 夏洛会的他都会，夏洛不会的他也会。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双腿弯曲并拢，景恬把手机放在膝盖上，说道：“话说回来，夏洛瘦了不少。” “二十多岁时候挺帅，这几年胖了，发福，才半年没在电视上看到他，没想到又瘦了，减肥挺快啊。” “他可不是减肥。”袁华叹气，“他身体不好，重病缠身。” 斗破那一下子把夏洛打击够呛，一病不起，就算不折腾也没多少日子，现在还跑出来唱歌，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 人都快没了还想捞钱，疯了。 “你怎么知道？” “听秋雅和马冬梅她们说的。” “我还忘了你们是同学，秋雅还好吗？” 袁华：“……” “大小姐，我们很久没联系了，再说，我家庭作业都做不完，哪里还有功夫做课外作业。” “那不一定，有的学霸就是喜欢偷偷刷题。” “秋雅这题，我刷不动，她身体不健康。” “什么意思？” “附耳过来。”对着景恬耳边，袁华把秋雅的病简单说了一下。 这茬要是不解释清楚，以后还不知道闹多久，时不时的给他来一下也受不了。 景恬杏眼瞪大，张大嘴巴，不敢相信道：“这么说夏洛也是？” 嗯了一声，袁华点点头。 景恬把目光锁定在袁华身上，上下打量：“那你没事吧。” 面色凝重，袁华叹气道：“实不相瞒，就是我先传给秋雅的，至于我怎么来的，那就不得不提到我们班另外一个风云人物，梦特娇……” “咦，男的你也下得去手？”景恬身体嫌弃往后躲，问道：“感觉怎么样？你俩谁主动，谁被动。” 袁华不知道她脑回路怎么长的：“这是重点吗。” “怎么不是重点，你要是被动，咱们关系就到这了。” “不是，你挺淡定啊？” “当然淡定，嘻嘻，因为我年后刚体检过。” 看到袁华吃瘪，景恬哈哈大笑。 她才不傻，怎么会轻易相信袁华的鬼话，再说，摊上这种事，谁会主动往外说，还是男上加男。 不灭口就不错了。 不过夏洛和秋雅应该是真的，这点袁华没必要骗她。 这两人也不值得同情，都是自己不检点，怪谁，特别是夏洛，花边新闻年年有，经常有媒体看到他带着助理，女性朋友进出酒店。 开始夏洛还解释几句，后面干脆默认，直接不解释。 现在好了，活该。 第一百七十六章：夏洛ＰＫ袁华 次日，司藤剧组正式开拍。 男主角秦放设计师在寻根过程中被人暗害，开的车掉落山崖，一根树干穿过他的身体，把他挂在上面，血液滴答滴答落下。 “卡，过！” 树干上, 袁华临死的表演让导演很满意。 不愧是拿了两影帝的人，表演收放自如，完全没得说。 说句实话，让袁华来演电视剧，屈才了，就他的表演, 本该是在大银幕上大放异彩的。 “恭喜袁华老师杀青！！”景恬在旁边拍着手起哄。 第一幕秦放就挂了，可不是杀青嘛。 路过她身边，袁华摸了摸的她的头，走到导演旁边。 “导演，能把刚刚的戏回放一遍吗？” “可以。” 换做一般演员，敢过来看回放，导演大嘴巴子早抽过去了。 导演说过就是过，你还敢看回放，是不相信导演的专业吗？ 但袁华不一样了，咖位摆在着呢，抛开江湖地位，他还是本剧金主爸爸，制作方，剧组上上下下谁敢得罪他。 拉了一个小马扎坐在监视器前，袁华撑着下巴静静看回放。 “认真的男人真帅！”景恬笑嘻嘻的拿出手机拍下袁华的侧颜。 刚好路过的谭淞韵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话说, 恬姐，你这身旗袍是真的漂亮。” “我哪天要是能演上主角，一定要剧组给我量身打造几十套服装。” 浅蓝色旗袍穿着景恬身上把身材衬托得完美苗条, 漂亮而不艳丽, 素净，淡雅。 “放心吧，以后你也有机会的。”景恬抿嘴轻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早上到现在，看过她旗袍的人都夸漂亮，不得不说，在女性审美这块，袁华还是很有眼光的。 “司藤准备，下一场拍你。”导演棚，袁华已经把回放看完了，站起身对着这边说道。 “好的。”景恬浅浅一笑，眨了眨眼。 今天心情好，到了片场全身有劲，这几场戏还不是小菜一碟。 “第七场，第六镜，开始！” 这一场戏是司藤出场的镜头，袁华不用上，坐在导演旁边盯着监视器。 秦放的鲜血滴在地上，侵入底下，洒落在被封印的司藤本体上。 司藤复活了。 远景拉到近景, 从下半身开始，最先显露的司藤的脚，一双白皙小巧的脚丫映入眼前，接着是旗袍蓝色的旗袍一角，纤细的腰身，锁骨，精致的五官，披落在腰间如瀑的秀发。 “导演，停一下！” “卡，停！” 拍得好好的袁华发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导演还是叫停。 “眼神不对，不够冰冷。”来到景恬面前，袁华给她讲戏：“司藤被封印几十年，重见阳光后不应该是这种眼神。” “她应该要有仇恨，冷漠，她是妖，还要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你这含情脉脉的，拍偶像剧呢？” 被袁华批评，景恬有点不好意思，她刚刚幻想的是初次复活，见到秦放时的样子，秦放又是袁华演的，自然是凶狠不起来。 秀发捋到耳后，景恬乖巧点头：“哦，知道了，再来一次。” “第七场第六镜，开始！” 比起第一遍，第二遍好了很多，眼中有冰冷，茫然，但还不是袁华想要的，于是，又被叫停了。 “卡！” “卡！” “卡！” 一连三次ng，景恬早已没有一开始的好心情，现在心情很糟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袁华ng她怎么多次，头都抬不起，心里充满内疚。 “你会不会演戏？这么简单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监视器前，袁华站起来大声说道。 全场寂静。 谭淞韵大气不敢踹，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平时袁华挺和善的，没想到一下子发这么大脾气，对象还是景恬。 扭头望去，景恬眼圈都红了，低着头一言不发，这副委屈的模样，丝毫不怀疑袁华再说两句，她眼泪就要掉下来。 袁华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怪不得部部都是烂片，不是没有理由。” 空气瞬间凝固。 景恬拳头捏紧，握得死死的，怒目瞪过去。 是，她演技是没袁华好，但也没说的这么差吧，还部部都是烂片，太侮辱人了。 谁没拍过烂片，你还没拍过吗，额，是没拍过，但也不用说这种伤人的话。 要不是看着两人关系份上，现场吵起来不好看，她现在就想上去和袁华理论理论。 “对，就是这个眼神。”袁华低声对导演道：“拍，快拍。” 牛批！ 导演竖起大拇指，替袁华的勇敢感到佩服。 为了激发出景恬的情绪，什么死都敢作。 不过别说，景恬这种冷眼相对，冰冷的眸子中带着杀意的眼神确实符合人物。 “演员准备，再来一条！” 不等其他人上前安慰景恬，怕她情绪散了，导演抓紧拍。 这次一条过。 拍完，景恬站在原地，双手抱着胸前一言不发，见袁华朝她走来，冷冷道：“干嘛？” “你不看看回放吗？”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演技这么烂。” “保持情绪，就这个状态，别动。”见她这副傲娇模样，袁华转身跑回去，跟导演说，让他们继续拍。 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司藤复活这场戏，两人一鼓作气拍完，景恬没再ng。 她全程绷着脸，一口寒气压在心里，说话冷冰冰，看到袁华就来气，好几次歪打正着，斜着眼瞪袁华，比原剧本效果还好。 “都拍完了，不用绷着脸，看看回放。”袁华笑呵呵说道。 “哼别碰我，我自己长脚了。” 甩开他的手，景恬来到监视器前看回放，袁华好心给她拉来椅子，她一脚踹开，重新拉了一把。 “这是我？” 今天第一次看回放，景恬有点不敢相信画面中的人是她。 高傲，贵气，气质冰冷，看什么都不屑一顾，对秦放没好眼色，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司藤啊。 袁华成绩解释道：“我说那些话是为了让你更加贴合角色心态，情绪替代，你科班毕业，应该能懂啊。” “你看，演的多棒，我敢肯定，这部戏以后会成为伱的代表作之一。” “呵！用得着你说。”景恬语气柔和很多，但心里的气还是没消。 袁华绕到她背后，给她按肩，笑呵呵道：“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一会请你吃大餐。” “不需要。” “给你打洗脚水？” 大庭广众，当着剧组说这种话，景恬脸红到脖子，跳起来追着袁华打。 “你死定了，别跑！” 拍戏现场是风景区山林，就像童话故事场景一样，两人追逐打闹。 景恬在假装疼摔倒后终于逮到袁华，揍了他一顿气才消。 转眼半个月过去，剧组有条不紊拍着。 唯一的一个变数就是袁华，私底下大家都叫他事逼。 完全取代导演的位置，只要没有他的戏，一定是坐在监视器前的，没有谁没被他骂过。 半個月下来，景恬都哭了两次。 只不过第二天又好了，然后袁华一定是一瘸一拐的。 蒙面歌王那边，夏洛一路披荆斩棘，袁华听汪函说快到决赛了，不出意外的话夏洛肯定能进前三。 又过了两周，剧组转场来到横店。 清明过后天气变热，有时候温度能到三十多度，少了进组时的新鲜感，大家都有点受不了。 于是，每天一收工，袁华带着他们唱k，时不时放半天假一起聚餐。 司藤篇幅不长，三十集内容，必须精益求精，演员带着情绪拍戏不行，袁华只能这样做。 效果还是有的，几天下来大家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袁华以为他劳苦功高的时候，景恬偷偷告诉他，大家心情好完全是这几天他没吼人。 和景恬并排坐在一起，袁华道：“怎么说还是我的问题了？” “嗯嗯！” “但我也是为你们好，扪心自问，被吼之后再演效果是不是更好了？” 出道以来，袁华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厉害演员，演技不错的，后来电影拍多了，拍戏标椎更高，合作的不是影帝就是影后老戏骨。 再来拍电视剧，看什么都不顺眼。 别说谭淞韵她们了，导演都要被他骂。 台词，表演，肢体动作，景深，美感，道具，打戏，电视剧和电影完全不一样。 有天一条戏他ng了景恬三十六遍，为了拍一个充满阳光场景他等了三天，这些在电影行业都是很正常的操作，落到剧组演员眼里觉得很不可思议。 前几天拍夜戏，导演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被他说哭了，闹着要走。 最后好说歹说总算留下。 说白了他们经验不够，遇到的好导演，好演员太少，对自己的要求也跟着降低。 跑到袁华身后，景恬给她按摩：“话是这么说，但你不觉得自己太变态了吗，老是拿高标准要求我们，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演技好的。” “一步步慢慢来不行吗，比如我，八十分水平，你硬是要我九十分水平，可能吗？” 袁华认真点点头：“你最多七十分，哪有八十。” 景恬手上用力，袁华发出惨叫。 “怎么说话呢？” “好吧，你有八十分，但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也是和大导演合作过的，那些人才叫变态，谁会像我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讲戏。” “再说，这才哪儿到哪，片场还能ng，看看人家话剧演员，一台戏几十分钟，全程没有ng，上千句台词一气呵成。” 话剧出身的演员台词功底是公认的好，这点袁华都比不了。 越是演戏越多，他越觉得这条路看不到头。 而谭淞韵，景恬，李易锋他们这些刚起步的小演员却已经在抱怨了。 “还没红的呢就不努力，等红了之后导演不敢说你，对手演员不敢说你，你们还会努力吗？” “一年接七八部戏，怕是台词都不会背了。” 袁华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李易锋，杨羊，谭淞韵齐刷刷的把椅子往边上挪。 江湖地位高，又是自家老板，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类似这样话，袁华这些天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大家耳朵都快听出茧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恬也已经跑了。 见自讨没趣，袁华扶额叹气。 这个时候，助理拿着手机小跑过来：“华哥，有电话。” 看了来电显示，汪函的，袁华脸色一变，笑道：“函哥，是蒙面歌王的事吗。” 湘南国际会展中心门口，汪函跟助理摆手，拒绝上节目组的车，打算步行去台里。 “最后一期录制结束了，夏洛拿了冠军。” 全网都知道夏洛了，他瞒也没意思。 “这么厉害，不会有黑幕吧？”袁华皱眉。 夏洛有几斤几两他不清楚吗，要说三强还有可能，怎么就夺冠了呢。 “真夺冠了，刚刚比赛完，唱完就昏死在舞台上，直接送的医院。” “真的假的？” 唱歌昏死在舞台，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一反应就是夏洛的苦肉计。 故意卖惨，让观众投票。 “我亲眼所见，你说真的假的？你那边准备准备，等夏洛好点就要挑战你了，没几天时间。” “好，我知道了。” “这次还唱新歌吗？” “你说呢。” 袁华给了一个棱模两可的回答。 …… 这次舞台事故，夏洛昏迷一天一夜，醒来后还要上台，把湘南卫视领导吓一跳，就差没跪着求他别去了。 医生说夏洛没几天了，可能随时死亡。 这特么太吓人了。 这家伙哪里是来唱歌的，分明是碰瓷，这要是死在台上，得赔多少钱。 两方争执到最后，夏洛还是上台，不过多签了一份免责协议，表示死在台上和其他人无关。 袁华这边，当天请假去湘南彩排，好奇的景恬也跟着去了。 汪函过来接机，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袁华必胜的心动摇，提不起赢的念头。 “夏洛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要唱歌叫十年！” 袁华苦笑，“我输了。”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把华语乐坛最近五十年的歌曲做一个榜单，十年这首歌一定在前十。 第一百七十七章：十年ＶＳ年少有为 还没打就认输，听到这话，汪函和景恬面面相觑。 袁华的实力两人是清楚，绝对不在夏洛之下，没开打之前五五开，不敢说能稳赢，至少也不会输, 结果听到对方一首歌名，怂了。 不应该啊。 “袁华，你认真的吗？”汪函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假的。”袁华哈哈一笑：“什么十年八年，听都没听过，鹿死谁手未可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输呢。”景恬拍了拍胸脯。 望着车窗外, 袁华笑容渐渐淡下去。 十年啊，谁赢得了？ 他所知道的曲库里，没有一首歌能媲美十年的，老陈的孤勇者也不行，质量上差了一截。 这次怕是要揭面咯！ 但这能怪他吗，要怪就怪前世的华语乐坛不给力，一零年以后能打的金曲不多，口水歌，网红歌倒是不少。 说来也怪，娱乐圈发展越来越好，比起八九十年代，零几年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偏偏好作品越来越少。 不只是乐坛，影视方面也是一样。 翌日下午两点，湘南国际会展中心，五千名观众有序进厂, 眼睛里的激动无法隐藏。 两个蒙面歌王即将登台pk，想想就兴奋。 上一季李克秦输给了金沙, 这一季不知道夏洛能不能打破这个神话。 后台，夏洛坐在轮椅上, 旁边挂着点滴。 上一场昏迷在舞台上，半条命没了，他终于等到今天。 少顷，汪函宣布歌手抽签决定先后顺序，他运气很差，抽到第二。 因为他怕熬不到上台。 “算了，时也命也，都到这步了，死也要死在台上。”脸色苍白如纸，夏洛微弱着说道。 “接下来要上场的是上一季的蒙面歌王，有请金沙！！” 还是熟悉的面具，熟悉的造型，袁华朝着观众席挥手。 “加油！”台下，景恬大声喊道。 舞台大屏幕上，袁华要唱的歌曲名字出现。 年少有为 演唱：金沙 和十年一样，这首歌获得过华语十大金曲奖，不过是2018年的。 台下, 观众疯狂。 “又是新歌, 卧艹, 又是新歌, 这就是金沙吗，牛逼！” “上一季就听说这家伙次次唱新歌，很是豪横，果然啊，闻名不如见面！” “我就看不惯夏洛卖惨的样子，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投金沙。” “年少有为，听名字就知道，励志，正能量。” “能现场听金沙唱新歌，不枉费我花了八百多报名。” “兄弟哪找的门路，我特么花了一千多。” 第二季的蒙面歌王观众席是收费的，位置越靠前越贵，第一排不比一线歌手演唱会票价低。 十期，能听十八位歌手唱歌，有的还是一线歌手，甚至还有夏洛这种小天王，票价可以说是很划算了。 之前一共十多万人报名，最后留下的这五千位都是有一定音乐素养的。 “电视一直闪” “联络方式都还没删” “你待我的好” “我却错手毁掉” “也曾一起想” “有个地方睡觉吃饭” “可怎么去熬” “日夜颠倒连头款也凑不到……” 台上，就像是在叙事一件往事，袁华把年少有为娓娓道来，曲风抒情，乐调缓慢，没有过多的秀唱功，平静得让人觉得在听故事。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 “婚礼上多喝几杯” “和你现在那位” …… “有点像叙事歌，但又不是，情绪起伏不大，挺好听的。” “不愧是偶像，唱的就是好。” “先前还以为是励志歌曲，原来是情歌，和普通情歌又不同，全篇没有一个情字，一个爱字，但又处处有情，处处有爱。” “歌词写得很棒，投你一票。” 毕竟是拿过金曲奖的，质量摆在那儿，台上袁华也在倾尽全力，投入所有感情演唱。 加上第一次听，占了新鲜感的便宜，观众自然是觉得好听悦耳。 特别是上了点年纪的观众，感触更深，谁的青春还没点遗憾不是。 但要说感触最深的，还是夏洛，坐在轮椅上，眼眶都湿润了，他觉得这首歌唱的就是他的人生。 就像歌词里唱的，假如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他也不会放弃马冬梅了。 假如年少有为知进退，也不会让马冬梅天不见亮踩三轮卖早点受罪。 不会把她买电三轮的钱当份子去随礼。 当初给她画大饼，说以后成了大明星要如何如何让她享福，结果真成大明星的时候，早就把她忘在脑后。 “夏洛老师，咱们可以候场了。” 工作人员小声说道。 “不，等听完再去。”夏洛望着显示屏说道。 两分钟后，一曲毕，余音绕梁。 现场掌声如雷，潮水般响起，一浪高过一浪，久久不息。 “说什么我都要投金沙一票。” “这才是歌啊，歌词有深意，比夏洛那些口水歌好多了。” “以前听歌看人，后来听歌听旋律，现在听歌听歌词，这首年少有为打动我了。” “作为夏洛粉丝，这一次我必须顶金沙，再也不能昧良心了，以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好人。” 休息室，夏洛不慌不忙把手臂上的针管拔了，工作人员在后面推着轮椅送他上台。 离舞台不远的通道口，遇到双手抱在胸前，靠墙的蒙面金沙。 远远的，四目相对。 袁华身前，夏洛摁下刹车，死死盯着他：“咳咳咳，我有件事想问你。” 袁华愣了，他还以为夏洛找他是想让他写歌啥的，没想到是问事。 “什么事？” “夏洛老师，前面已经在催了。”工作人员快速说道。 按照规定，前面一個人还没唱完时就该出发候场了，夏洛听完歌才走，晚了两分钟。 现在又磨磨蹭蹭不过去，耽误时间更多了。 前台汪函一直在为他拖延时间，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耳机里，导演不停在催促，让夏洛赶紧上台。 “一会说。”留下这句话，夏洛念念不舍离开。 舞台上，汪函耳机里传来导演声音，告诉他夏洛到位。 “话不多说，有请本季蒙面歌王冠军穿越者！！” 穿越者是夏洛的花名。 升降梯缓缓升起，坐轮椅的夏洛让观众大吃一惊，随即嘲讽。 “卖惨能卖到这个份上，老子只服夏洛。” “下次干脆背着呼吸机，戴着氧气罩来吧。” “大哥，这特么是蒙面歌王，不是比惨大会，一次就算了，何必呢。” “第一次这么讨厌夏洛，靠实力不行吗，整这些花里胡哨干嘛？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滚下去！” “滚下去！” 夏洛上台后嘘声一片，不知道谁起的头，让他滚下去，其他人跟着起哄，没一会几百人齐刷刷跟着喊。 汪函不得不上台主持工作，好说歹说才算安静下来。 大屏幕上，歌名十年挂在哪里好一会了，夏洛上台上本来就该唱的，被观众起哄后一直没来得及开口，导播给他点了暂停。 “一首十年送给你们，谢谢！” 十年，这是他最大的杀手锏，早早的注册版权，但从没发行过，要不是为了把金沙挖出来，可能他再也不会唱。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第一句歌词，夏洛真的唱的很颤抖，很难受，气息明显不足，嗓子也有点哑，状态不复从前。 手推着轮椅来到舞台边，他想离观众近一点，这样声音传播远一点。 突然，眼睛一瞟，看到近在咫尺的景恬。 想到了什么，他苍白的脸上笑得很开心。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听到这，大家都明白，这是一首情歌，和年少有为一样，填词同样厉害，通篇没有一个爱字，但又诉说着爱。 现场骂夏洛的声音小了很多，渐渐消失不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十年的副歌部分要比少年有为长，对唱功的把握要求更高，这一段唱完，夏洛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上气不接下气，有种随时要断气的感觉。 观众的反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一开始的鄙视到现在佩服。 无他，这首歌太好听了，完全不在年少有为之下，填词作曲甚至要高出不止一筹。 两首的风格有点相像，都是带有叙事元素，都是从男主角的角度诉说故事，前奏都是钢琴伴奏，中间加入架子鼓。 想要表达的情绪相同，都是爱而不得。 但十年的歌词要更加简洁，更打动人心一点。 第一段唱完，夏洛额头全是细汗，头发被打湿，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五指再也抓不住话筒，掉落到大腿上。 景恬离得很近，清楚看到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唱不下去了，心里不由的感到揪心。 副歌之后还有一段伴奏，三十多秒样子，在这段时间，夏洛再次把话筒捡起来，最后缓缓放下，实在拿不动了。 刚刚这一段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导演咬紧牙关，对讲机切到公频，大声道：“音乐把歌曲切断，来个人推他下去，医务人员准备抢救，汪函上台救场。” 观众正听得入迷呢，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一脸懵比。 这才两分多钟，明显才唱了一半啊，还有一半呢，这就完了？ 直觉告诉他们，如果把剩下那一半唱完，绝对会是一首封神的歌曲。 “感谢夏洛的演唱，一首十年动人心弦，让我想起曾经的初恋……” 汪函上台救场，工作人员趁机把夏洛推走，早就准备好的医护人员给他抢救。 “笃笃笃！” “咔嚓！” 后台，袁华休息室大门打开，鼻孔里插着氧气管的夏洛被人用轮椅推进来。 接着夏洛经纪人把医护人员叫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我输了！”望着电子屏上组织投票的汪函，袁华说道。 “十年才唱了一半，是我输了。”夏洛声音不大，要不是离得近，袁华都听不清。 咧嘴一笑，夏洛道：“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猜我在舞边看到谁？” 还能有谁，景恬呗。 吐口气，袁华把面具拿下来。 “不是没有想过是伱，只是网友误我。”确定所想，夏洛勉强挤出笑容。 狗币网友，天天晒袁华没参加蒙面歌王的证据，有模有样的，他还信了。 “星月神话，夜空中最亮的星，这些咱们就不说了，问你件事，你哪年的？” “2022年。” “你比我有前途，我2013年。” 暼了夏洛一样，袁华道：“我知道。” “秋雅结婚哪天，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这还重要吗？” “那我换个问法，能回去吗？”说到这，夏洛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 电子屏上，看到观众退场，袁华把面具戴上，推着夏洛往外走，医护人员和工作人员远远跟着后面。 “回去的方法只有一个，死了就能回去了。” 夏洛呼吸一重，眼睛瞪大：“你丫的不会骗我吧？” 把夏洛推到升降梯上，袁华站上去，淡淡道：“你还有骗的价值吗？老老实实走吧，眼睛一睁一闭，醒来就是马冬梅，她还在酒店等着你呢。” “胡扯，这，边，过了，这么多年，她怕是，二，婚了。” “跟你这文盲我也解释不清楚，观棋柯烂的故事听过吧，时空不同，这边一百年，或许那边才一天，信我的，没错。”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舞台上了，袁华对汪函道：“宣布结果吧。” “他……”夏洛这随时断气的样子，汪函有点害怕。 夏洛出气多，进气少，为了节省体力，只能点头，他也想知道结果。 “导播切一下大屏幕，穿越者，两千五百票，嗯？金沙，两千五百票！” 两人居然打平了，还有这种事，汪函都是懵的。 这什么几率才能双方都是两千五百票，确定没黑幕？ 舞台上，袁华揭开面具，翻下帽兜。 夏洛会心一笑，慢慢抬起手，拿下鼻梁上的面具，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一下跌入深海。 第一百七十八章：顶流袁华 会展中心门口，还有观众未散去，突然，一辆救护车冲出来，一路疾驰而去。 跟后面的是四五辆商务车，坐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看样子是湘南卫视的。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夏洛身体不好, 今天台上一首歌都唱不下来。” 有人想到什么。 “哈哈，我觉得是里面在公布票数，夏洛输了之后一口气没缓过来，又昏了。” “输，兄弟，你确定夏洛会输, 我身边不少人都给他投票了。” “半首十年罢了, 想赢金沙还是有难度，完整的还差不多, 反正我没投他。” “我投的夏洛，十年让我看到曾经的他又回来了，希望他没事吧。” 此刻，夏洛十分痛苦，眼睛睁不开，四周的海水顺着鼻子，耳洞灌进来，强大的水压让他无法呼吸。 求生本能又让他拼命挣扎。 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他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身上的束缚消失。 “呼！！” 猛的抬头，夏洛浮出海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呼吸一凛。 这是酒店卫生间，眼前是马桶, 他刚刚就是焖在马桶里。 起身，洗漱台上玻璃墙映出他的样子。 三十来岁的面孔微红, 身上散发着酒气, 一头犀利的碎长发挂满水珠，穿着租来的白色衬衫, 脖子上有三道爪痕。 这场景，夏洛太熟了，十多年前他就是这样穿越的。 “我真的回来了？” “这是梦吗？” “啪啪啪！” 使劲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摁下水龙头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结果场景原封不动，他笑了。 “夏洛，快开门！” “你大爷的，有种你给我出来。” “夏洛，你可别做傻事啊！” 卫生间门外，一帮人呼喊，要不是有拖把卡住把手，门都快被拍碎了。 颤巍巍转身，夏洛迫不及待打开门，一瞬间，巨大的光亮照进来，所有声音消失。 他用手掌遮挡住眼睛, 适应亮度后手掌缓缓落下。 戴着鸭舌帽，围裙的马冬梅，西装革履, 人模狗样的袁华，娘里娘气大波浪长发梦特娇，碎花衬衫，狗腿子模样的张扬，以及白色婚纱都罩不住的秋雅。 “夏洛，你没事吧，你这是干啥啊！”马冬梅落泪，巴掌落到夏洛身上。 夏洛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混蛋！袁华，谢谢你。” “啊！”袁华愣住，转头对秋雅道：“这事和我关系啊。” 马冬梅和夏洛两口子把秋雅婚礼闹到鸡飞狗跳，和他无关，这个锅不能背。 “夏洛，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秋雅怒目。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 朝着众人，夏洛深深鞠躬。 只要能回来，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背。 几分钟后，警察来了，带走了夏洛，让他们去派出所记笔录，协调。 夏洛全程挽着马冬梅的手，倚靠在她肩膀上。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卫生间里关上的水龙头还在流淌着水，而且穿越之前他被马冬梅抓伤的脖子是左边，现在变成右边。 另外一个时空，湘南最大的医院，夏洛病逝！ 同一时间，娱乐圈热搜前十都是夏洛的名字。 上万名粉丝跑到医院门口去看望，造成附近几公里交通拥堵，一夜之间医院门口摆满鲜花。 众多明星发文哀悼。 网上传出消息，说夏洛是录节目没的，湘南首当其冲被网友谩骂，粉丝差点冲进电视台。 当天晚上，湘南卫视在官方微博上发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表示夏洛在参加蒙面歌王之前身体就不好，还签了免责协议。 坚持上台的理由是为了和金沙堂堂正正pk一场。 “请问最后谁赢了？是夏洛吗？” “到底是什么让他值得赌上生命，这场比赛真的那么重要？” “金沙何许人也？” “求问，最后夏洛如愿了吗？” “他是一个真正的歌手。” 数十万网友在线追问比赛结果，湘南为什么没有直接回复，只是说了一句，这是夏洛出道以来最好的一首歌！ 想知道的话等节目播出自己看。 此时，披着金沙马甲的袁华已经坐上飞机了，全程陪同他的景恬安慰他几句无效之后也没有再说话。 “唉！！” 袁华吐气，瞪大眼睛望着飞机舱顶。 “你叹什么气？”景恬问。 “以后只有我一個人了，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道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夏洛的存在，虽然两人不是来自同一个时空，但多多少少同病相怜。 有时候看到夏洛，他有种老乡见老乡感觉。 现在夏洛没了，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真正成了孤勇者。 “不是还有我吗？”景恬握着袁华的手。 袁华轻笑：“是啊，幸好还有你，闭眼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戏呢。” 靠着他的肩膀，景恬道：“我睡不着，夏洛最后见到的人是你，你们聊了什么？” “秘密！”袁华摇头。 夏洛是主角，死了之后还能回到电影中的世界，找到他的马冬梅。 自己呢，死了之后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人生没有ng，这一世，他不能有遗憾。 …… 五月底，蒙面歌王来到最后一期。 自从夏洛死后，这档节目收视暴涨，比上一季还猛，收视破3，破4，破5，破6，总决赛的时候破10。 今天最后一期更是夸张，收视率41。 这代表什么，代表在这个时间，全国看电视的，每一百台电视机就有四十一个在播放蒙面歌王。 这个恐怖的收视几十年来少有，连央妈的新闻联播都没这么多观众。 八点十分，黄金时间，蒙面歌王开播，第一个出场的是袁华，唱的是年少有为。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尝过后悔的滋味” “金钱地位” “搏到了却好想退回” ……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才不会让伱替我受罪” “婚礼上多喝几杯” “和你现在那位” “祝我年少有为” 一首年少有为，开场就是王炸，电视机前观众震惊的同时又为夏洛感到心疼。 怪不得命都没了，估计是输了比赛，一口气没挺过去。 “理解夏洛了，遇到这种歌，不输都没可能。” “李克秦都输了，夏洛为什么想不开呢。” “从今以后，内地乐坛最厉害的歌手是金沙，应该没有异议吧？” “你方唱罢我登场，时代变了啊，这个金沙特么的到底是谁？” “夏洛没了，袁华跑去演戏，乐坛能打的也就一个金沙了！” 舞台上，金沙一首歌唱完，年少有为瞬间登上热搜，粉丝每分每秒都在暴涨。 毕竟是能把夏洛唱死的人。 短短几分钟，金沙的粉丝已经两千多万了，正朝着三千万大关奔去。 台上，汪函在口播广告，并且对年少有为这首歌做点评，磨磨唧唧了十多分钟，死活不通知夏洛上场，观众心里骂了他无数遍。 终于，口播和点评完了。 就当大家以为夏洛要上台时，画面一转，变成后期采访，采访者袁华。 “艹！！” “我淦！” “老子明天就买去湘南的机票！” 在袁华这边又磨叽了几分钟，千呼万唤始中，终于轮到夏洛登场。 “接下来要上场的是本季蒙面歌王冠军，穿越者！有请！” “不要走开，广告之后更精彩！” “艹！” “日！” 这一秒，不知道多少人把电视机砸了。 今天湘南卫视的广告格外长，平常六分钟左右，今天足足十分钟。 等得火急火燎，心里猫爪似的，夏洛还是来了。 坐着轮椅上来的。 摄像把特写打在他脸上，可以清晰看到连化妆都无法掩盖的疲惫，以及眼底的血丝。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 一曲十年，夏洛再回巅峰，之前觉得他会输的人全都改变了想法。 这歌要是能输，那绝对是黑幕。 “个人感觉这首歌是夏洛最好听的一首。” “这是写给九零后粉丝的吗，十年之前还小的我们并不知道夏洛这个歌手，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也不认识，十年之后他走了，不属于我们，我们也不再属于他。” “夏洛最后一篇微博是再见两个字，当时还没觉得，现在看到歌词，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莫名想哭。” “夏洛必须是冠军，不容置疑。” “偶像，一路走好！” 就在电视机前上千万观众以为夏洛会是冠军时，突发情况出现，才唱了两分钟的十年没了下文。 画面中可以看到，他已经拿不起话筒了。 比赛结束。 “原来如此，十年只有半首，所以夏洛才输的吗？” “可惜了，如果再撑两分钟，夏洛不会输的。” “半只脚踩到胜利的门槛上，死神又把他拽回去了，老天不公。” “他并没有输给金沙，他输给了自己。” “生于斯死于斯，夏洛曾经说过，他要倒在舞台上，他做到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为夏洛感到惋惜，毕竟十年真的是一首好歌，可惜只有半首，如果能全部唱完的话，这一局肯定赢了。 可悲，可叹。 一代传奇就此落幕，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人落泪。 比赛现场，五千名观众投票，最后金沙推着夏洛上台，汪函宣布票数。 穿越者两千五百票，金沙两千五百票，蒙面歌王开赛以来第一次出现平局。 对这个结局，夏洛的粉丝勉强能接受，十年到底还是只有半首。 生命中最后一次登台，夏洛没赢，但也没输。 他还是那个王者！ 舞台上，金沙和夏洛同时拿下面具。 轰！！ “沃日！” “卧艹！” “我淦！” “这特么的！” “艹啊！” 观众记不得这是今晚第几次爆粗口，如果有个心电图就会发现，他们的心跳跟过山车似的。 谁都没想到，金色面具下居然是袁华，网上不是辟谣了吗，节目录制期间人不在。 现在又突然冒出来怎么回事？ 距离袁华上一公共场合唱歌，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会还是番茄卫视的大学季一年级综艺。 唱的是起风了。 在娱乐圈日新月异，每天都在更新换代的背景下，很多人都忘记他还有歌手这个职业，甚至觉得他不会再唱歌。 这段时间网友说以后的华语乐坛领军人物会是金沙，不少袁华的粉丝都脱粉去追金沙了。 谁能想到，这特么就是袁华。 从像我这样的人，到成都，消愁，女驸马，十年人间，起风了，海底，赤伶，夜空中最亮的星，秒针，年少有为，这家伙唱了太多经典歌。 蒙面歌王最后一期节目结束，望着电视机播放的广告，观众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下一秒，袁华微博被冲了。 骂声一片。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金沙这个微博名字已经和他并号了。 各大音乐网站上，赤伶，海底，夜空中最亮的星，秒针，年少有为演唱人变成袁华。 “狗贼，欺骗我们的感情，老子脱粉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金沙。” “不是说节目录制期间你不在吗，你这个骗子，你是假的。” “上一季我的位置靠前，录完就走，离开时间比较早。” “你还唱歌吗？” “只要有人听！” “作为夏洛同学，朋友，对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人说过，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心跳停止，呼吸消失，是生物学上的死亡。第二次是葬礼，从此在社会关系网里悄然离去，第三次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掉，整个宇宙都将和你无关，是真正的死亡，夏洛没死，永远在我们心中。” 随着蒙面歌王结束，属于夏洛的时代画上句号，于此，华语乐坛迎来另外一位扛鼎人。 袁华！ 一夜之间，袁华微博粉丝疯涨，高达七千多万，全网第一，真正顶流。 无数片约，广告，商演，节目邀请找上门。 别说袁华，杨思唯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一天几百个电话。 一心影视的员工也被狗仔骚扰，开高价让他们发袁华的行程和爆料。 第一百七十九章：替黄博解围 司藤只有三十集，拍摄周期三个月不到，三月份开机的，五月底湘南卫视蒙面歌王收官后正好杀青。 与此同时，去年开机，早早杀青的古剑奇谭引来开播。 从开机到六月播出，前后历经九个多月, 李易锋，热芭等人早就等不及了。 不只是他们等不及，杨蜜也等不及，古剑一天不开播，她一天收不到尾款，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最倒霉的是，除了古剑, 去年拍的两部戏全被压了，无法播出。 她在观众视线内消失时间太久了, 必须有作品亮相，不然等待她的将会是人气下滑，工作量减少，收入大减。 “听琴声萧萧，该忘的忘不了，红尘，欺负我年少……” 晚上七点三十五，湘南卫视黄金时间，古剑奇谭上线，主题曲是张节所唱，这是台里钦点。 他是湘南卫视旗下娱乐公司艺人，能唱古剑主题曲袁华一点不意外。 早些年湘南卫视只是一家普通电视台，旗下是没有娱乐公司的。 据说有次晚会, 他们想邀请曾经从台里选秀节目出来的一个女歌手过来助唱，结果人家要巨额出场费, 不然不来。 一气之下, 湘南卫视自己成立娱乐公司,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宇传媒。 往后超女快男前十名, 基本被他们收入囊中，张杰就是其中一个。 言归正传，古剑奇谭根据游戏改编，这是一个有关命运和剑的故事，仙人太子长琴为救好友颛臾触犯天条，被贬下凡，一部分灵魂龙族抓取融入魔剑焚寂中，另外一部分灵魂转世，不停寄生，这一世，他叫欧阳少恭，灵魂即将枯竭，必须与焚寂中的另外一半合二为一…… 作为一部仙侠剧，仙气飘飘的古装打斗自然是少不了，第一集就是主角韩云溪所在的乌蒙灵谷被神秘人所灭，张治尧饰演的天墉城长老紫胤仙人及时赶到救下他。 第二集，为了救治被焚寂剑灵附身的韩云溪, 紫胤带着他前往幽都，幽都言而无信, 要连带着韩云溪一起封印, 紫胤打了一场，最后在小女孩风晴雪的带领下逃走。 回到天墉城，紫胤收韩云溪为徒，并改名百里屠苏。 第一天的两集完，收视率3.2！ 网上好评一片。 “不错不错，特效在线，武打也够劲。” “主要还是张叔长得太帅了，这两集全看他颜值去了。” “游戏中的紫胤出来也就这個模样了吧？” “服装还行，至少不是粗制滥造，剧情节奏快，演员长得帅，特效用心，前两集打八分。” 古剑奇谭前两集众多主角都没出场，能有三点多的收视率，可以说全靠张治尧这个配角一个人撑起来的。 第二天，第三集播出，百里屠苏长大，李易锋上线，天墉城招收弟子，杨蜜饰演的风晴雪和乔振羽饰演的欧阳少恭参加入门考核。 主演团纷纷亮相。 放眼望去清一色帅哥美女。 前世的古剑奇谭有个巨大毒点，那就是杨蜜饰演的风晴雪对百米屠苏的称呼。 “苏苏！” 每次听到她说话，观众头皮发麻，尴尬得脚指头把水泥地抠穿。 这一世，袁华把台词改了，改成比较能接受的屠苏。 第四集，神秘人再次出现，袭击天墉城剑阁。 两集播完，收视率再涨，5.2％。 几乎可以预见，只要后面剧情不放毒，搞智障情节，古剑奇谭将会是今年暑假档的爆款，一干主演都要火。 魔都。 家中，袁华陪着景恬刷古剑奇谭。 司藤刚杀青，现在做后期剪辑，要不了多久他要去配音，这段时间没工作，主要是调养状态。 “这部剧也太好看了吧，和以往看的有点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几集刷下来，景恬都入坑了。 “当然不一样，你可以叫它古偶剧。”袁华解释道：“也就是古装偶像剧。” “除了定调的仙侠基础，它还融合了偶像剧元素，男女老幼通杀。” 在古剑之前，仙侠剧不少，比较出名的就是仙家奇侠传系列，其中也包含有爱情，但不偶像，主要讲述的还是拯救产生，为了大家牺牲小家那一套。 古剑奇谭不一样，偶像元素比较浓厚，从主角团都是帅哥靓女就看得出来，爱情戏也比较多，有些地方甚至不讲道理。 因为柔和的元素多，基本上哪种观众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看的点。 要武侠有武侠，打斗场面一流，特效拉满，三十米剑气随处可见。 要帅哥有帅哥，李易锋，张治尧，乔振羽，要美女有美女，热芭，杨蜜，谭淞韵，赵丽影…… 事实上，这个演员阵容，只要剧本不垃圾，肯定能火。 “这么好的剧，你怎么不找我演？”景恬瘪嘴。 袁华当然不可能说杨蜜坚持女主角，他抢不到：“剧是好剧，但没深度，角色薄弱，也就赚点钱，你去有点屈才了，配不上你。” “你看看杨蜜的表演就知道了，还是在演情绪，远远谈不上惊艳和好，李易锋也是，演技稚嫩，热芭，谭淞韵，杨羊，这些更不用说了。” 古偶剧热度高，往后十年都还有市场，但深度真不行，属于快餐式偶像剧，事后再回忆起来，跟没看似的，想不起哪些感人的剧情。 拿古剑奇谭来说，还有个大bug，欧阳少恭的另一半仙灵被百里屠苏吸收，只要百里屠苏死了，少了那一半仙灵，欧阳少恭仅存的灵魂也活不久。 最后大结局打得死去活来，为了打败少恭，主角团差点团灭，其实只要屠苏自杀，少恭也得凉。 “再说，你当时也没档期，拍着戏呢，而且我觉得司藤比古剑好多了，古剑是群像戏，司藤是独角戏，剧本专门为你量身打造，影帝给你当绿叶，每天端茶倒水，殚精竭力，把你伺候……我先接个电话。” 正说着，韩虹来电话了。 “喂虹姐，在家呢，好的，一定到，登台就算了，最近风头太大了，还是低调一点。” “什么事？”袁华刚挂电话，景恬好奇问。 “慈善晚会，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支持一波。” 韩虹的慈善晚会他是常客，只要有时间都会去，人去不了，捐助款也一定到。今年有点特殊，场合有点大，邀请的艺人也多，捐款花样也不一样。 “好事啊，我也要去，我找找衣服，对了，哪天开始？” “大后天。” 今年的慈善晚会时间比往年晚几个月，主要原因就是调整艺人档期，为了确保大家都能来。 有了前几次的成功，这两年参加的明星越来越多，捐款数量也越来越大，去年收了七千多万，今年有望过亿。 几天后，魔都，慈善晚会现场。 时至今日，袁华已经不用红毯来提高曝光，为了低调，他来得比较晚，晚上六点多才进场。 第一排坐的全是一线艺人和当红小生小花，范彬彬，李彬彬，黄博，胡戈，杨蜜，唐焉，邓朝两口子，黄小明等人。 后面的还有李易锋，热芭，杨羊，赵丽影，这些人也来抽热闹。 袁华刚坐下，经纪人杨思唯就跑过来聊天，谈起今天的八卦。 “你是没看见，为了排名次，走红毯，有的人是真做得出来啊，早早来了不下车，一直等，等人家压轴的走过去她才出现。” “在外面穿一套衣服，走红毯穿一套，走完了又换一套，三套啊，我算是见识了。” 左右看了几眼，袁华瞪她：“大姐，你还可以再大声点吗，被人听到可别说认识我。” 捂嘴，杨思唯小声道：“这次慈善晚会搞得挺大的，还有粉丝捐款环节，知道你要来，伱的粉丝后援团也筹钱了，肯定让你脸上有光。” 袁华脸上不但没有光，还黑成锅底，这招不是他传给韩虹的吗，怎么还用的自己身上了。 “你这不是瞎胡闹嘛，不管粉丝筹多少钱，全部退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平时让粉丝摇旗呐喊声威助阵就算了，咋还要上钱了呢，真不怕翻车啊。 不是每个人粉丝都是成年人，都有固定工作，事实上追星的大多是学生，拿的都是家里钱。 有的人为了在偶像面前亮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出了事，被有心人煽风点火，最后被坑的还是他自己。 “一千七百多万，全退啊？”杨思唯有点不甘心：“都是大家的心意，要不就算了吧，你又不是私用，做慈善嘛。” 这笔钱今天全部捐出去，给袁华带来的热度比十个热搜都有用。 我丢！ 袁华头皮发麻：“这么多钱，多少人筹的，超过一百五十人筹钱，金额大于二十万就是非法集资，向上面报备过了吗？” 一千多万，这是要把他送进去吗？ “放心吧，报备过，听说是慈善捐款上面很支持，而且，那什么，我已经和韩虹这边交过底了，一会拿不出钱来不好解释。” 袁华朝杨思唯拱手，眼泪都快下来了：“求你了，以后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这些事就不要管了。” “这一千多万我出，你把粉丝的钱退回去吧，记住，亲自监督，确保每个人都要退还。” “另外，以后粉丝后援会，集资这些人就别干了。” 人红是非多，爬得越高，危险也越高，前世栽在粉丝手上的艺人不是一个两个了。 有的粉丝为了帮偶像出气，做出怼官方的事。 还一个部门接一个部门怼。 偶像差点跪下给他们磕头了！ “对不起华哥，是我鲁莽了。”听到袁华说要自己垫一千七百多万，杨思唯心肝一颤。 这一波把袁华坑惨了，一千七百多万啊。 换做别的公司，怕不是要把经纪人锤死。 “没事，你不用自责，下次注意就好，钱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一千多万就当回馈社会了。” 袁华很喜欢赌侠里的星爷的一句话，用特异功能赢来的钱，百分之九十五要回馈社会。 他做不到百分之九十五回馈社会，但在有能力，又不伤筋动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拿出去一点无可厚非。 而且这次是为粉丝买单，说不上心疼。 要不是粉丝支持，他也走不到今天。 “说得真棒。”景恬鼓掌，掏出手机笑道：“把这话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发给我爸，看他还瞧不起你。” 袁华嘴角抽抽：“别闹。” 六点二十，慈善晚会开始，除了和往年一样采用明星才艺表演加拍卖形式捐款，今年开通粉丝助力。 黄小明是主持人之一。 拍卖环节，台上拍卖一枚皇后钻戒，起拍价五十万，这是赞助商赞助的。 “五十五万！” “六十万。” “七十万。” 一会功夫，钻戒被炒到一百万，远远高于原本价格，并且还在上升，一些明星和商人纷纷出手竞价。 倒不是大家真想要这颗钻石，一来是在现场上百家媒体面前露脸，二来慈善拍卖，最后的成交价格是算进捐款额里的，买了东西也算捐款，落个好名声。 在喊到一百五十万以后，现场声音越来越少，只剩几个人在举牌子。 伯纳影视的王总，黄博是其中之一。 “一百八十万！” “二百万！” “二百三十万。” “二百六十万。” “二百八十万。” 袁华不知道黄博是不是真的想要这颗钻石，一路顶到二百六十万，在王总喊到二百八十万后，他放弃了。 接过工作人员的话筒，黄博笑道：“其实我是助拍嘉宾，刚刚抛砖引玉，为大家做饵呢，希望后面拍卖顺利。” 不愧是高情商，一个简单的玩笑化解了自己抢不到钻戒的尴尬，也成全了王总。 周围的人会心一笑。 只是反应过来的王总挺不是滋味，感情黄博这是玩他呢，脸顿时黑了，表情很精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台上，主持人黄小明替黄博着急。 平时挺聪明的，不知道这个时候犯什么浑，大哥，你没抢到就没抢到，承认自己是拖干嘛。 出来混要的就是个面子，你让人家王总面子往哪儿搁？ 事后不给你穿小鞋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黄小明看到前排的袁华举牌子了。 “三百万！” “袁华三百万！恭喜你获得这枚皇后钻戒，祝心想事成，早日用得上！” 都没等其他人竞价，黄小明一锤定音，直接把钻戒给了袁华。 再拍下去要出大事！ 第一百八十章：工作室挂靠，袁华被点名 黄博那边在开玩笑之后也是感觉不对了，进退两难。 没想到袁华出手，用三百万买下钻戒给他解了围。 大家的脸色好了很多。 台上，黄小明继续拍卖下一项。 “三百万买一枚钻戒，花这冤枉钱干嘛？”袁华旁边，景恬掐了他一把。 嘴上这么说，脸上比谁都高兴。 袁华笑道：“早晚都用得着, 不是吗，以后懒得买。” “那到也是。” 慈善晚会节奏很快，平均十分钟就有一轮拍卖，几轮下来拍卖物品差不多，然后进入捐款环节。 最低捐款额度是五万。 前世的慈善晚会都是默捐的，也就是艺人把捐款额度写在牌子上, 事后给钱, 过程中主持人不公布捐款额度，事后也不对外说。 这种做法直接造成白嫖党聚集, 蹭红毯，蹭吃蹭喝的人越来越多。 曾经就发生过上百位艺人参加，最后捐款只有五位艺人的情况，把主办方气得一怒之下公布捐款名单。 韩虹的慈善晚会不一样，捐多少艺人自己举手，台上主持人跟着重复一遍。 虽然功利有点不近人情，但不得不说，效果很好，只要来了的，多多少少都有出钱。 特别是同桌的所有人都举手了，就你不举手，面子上过不去，事后被人提起来脸都丢光了。 “我捐一百万。” “谢谢彬彬姐。” “一百万！” “黄博一百万, 感谢博哥。” “袁华举手了，一百万。” 有人带头，后面的人好捐多了, 一线统一一百万, 二线艺人六十到八十不等, 三线二十到五十，剩下的十万八万。 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袁华嘴角上扬。 这就对了嘛！ 前世的慈善晚会，一线带头捐三十万，剩下的人跟风，一场晚会一千万都下不来，说出去都寒碜。 这几年艺人片酬年年涨，二线艺人一年最低的也有上千万收入，好一点的像黄小明他们三四千万。 三线艺人七八百万也是没问题的。 捐几十万对大家来说就是毛毛雨，几套衣服钱。 这会儿一线艺人一百万，袁华觉得很合理，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再往上人家就不愿意来。 十几分钟过去，袁华大概估计了一下，艺人捐款有三千多四千万样子，到场的商人也捐不少，那些老总出手都是一两百万。 加上之前的慈善拍卖，善款应该有八千来万了。 最后还有一个粉丝助力环节。 大屏幕上, 各家粉丝捐款数额出现。 拍在第一的是袁华，一千七百五十万，往后杨蜜，唐焉，王洛丹，刘思思，胡戈，黄小明等人按照粉丝捐款额度不同依次排序。 都是当红艺人，谁家粉丝都不少，这种为偶像助理的环节也是一个个拼了命的捐，有的生活费都搭进去。 学生党十块八块的筹，上班党千八百块，土豪党有的几万，有的几十万。 长长的榜单看下来，排名最低的都破百万，不过超过五百万的不多，寥寥五六人，破千万的只有袁华。 这一幕看得台下艺人嘴角狠狠抽动。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粉丝的力量。 太疯狂了！ 这得多少人参加？ “感谢袁华的粉丝，谢谢大家对慈善的关注。”台上，创始人韩虹拿着话筒道：“在这里我们准备了一个爱心奖……” 奖杯是爱心状的底座加一朵雕塑的玫瑰，寓意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意思。 袁华心安理得收下。 在最后的艺人上台合照环节之前，韩虹公布捐款数额，一共一点五亿。 慈善晚会结束了，但产生的轰动才刚开始。 热搜前十全部被今晚的慈善晚会霸占，从下午五点钟开始，某一线艺人红毯卡时间故意不下车，某某女艺人争奇斗艳，某某艺人捐款多少，某某艺人粉丝巨款，黄博低情商，袁华救场，袁华巨款，合照环节抢c位…… 热搜之所以这么多，一部分原因是慈善晚会场面确实大，几百家媒体杂志到场，小半个娱乐圈加盟。 四大小生，四小花旦，新晋小花，当红歌手……场面堪比跨年演唱会。 另外一方面是有人故意买热搜。 捐了钱当然不是白捐，高低也得整個热搜，提高知名度。 结果如她们所愿，确实火了！ 不只是国内轰动，隔壁几个国家都在吃瓜，为华国娱乐圈感到震惊的同时更羡慕这边的艺人有钱。 全球片酬最高的地方在好莱坞，这是公认的。 但仔细一看这边，艺人片酬隐隐约约有向好莱坞看齐的意思，特别是最近五年的对比，天差地别。 不出意外的话往后几年还会涨。 在慈善晚会结束后，众多艺人并没有急着离开，这种晚会本身就有交际的意思，平时大家难得遇到，好不容易集聚在一起，肯定要拉关系。 于是，三三两两的约着去吃晚饭。 韩虹这边也组了一个局，把今晚捐款比较多的人叫过去。 人家捐了大几百万，不请吃顿饭说不过去，她还指望明年再来一波呢。 魔都一家酒店，袁华，黄小明，黄博，佟大围，杨蜜，胡戈等人聚在一起。 不怎么喝酒的韩虹在酒桌上连喝了几杯表示感谢，酒精上头，谈及往事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刚开始弄慈善的时候，为了几十万求爷爷告奶奶，现在一次捐款一个多亿，差距不是一般大。 在韩虹说完后，袁华泼了她一盆冷水：“虹姐，树大招风，你以后要更加小心了，有了关注度，挑刺的人也多。” “一点点小事做不到位，有的是人给你无限放大看你出丑，这社会，见不得人好的太多了。” 黄博，杨蜜等人感同身受点头。 作为公众人物，他们太懂了，别说你有事，就是没事人家也能给你断章取义弄出事，这个时候要是公关能力不强，背后经纪公司不强大，有可能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一推眼镜，韩虹认真道：“放心吧，我的慈善晚会每月都会把财务报表和支出相关对外公布，交给相关部门审查。” “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是一包方便面也能公示。” “大家这么相信我，我不能辜负你们！” 看到韩虹这副样子，袁华心底默默叹口气，做慈善没那么容易，压力来自四面八方，有时候是上面，有时候是下面。 捐款容易，把款落到实处的人才是最难的。 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看看韩虹就知道，短短几年时间，白头发一茬接一茬出来。 杨蜜站起来，端起酒杯对袁华笑道：“师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古剑奇谭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 “都是你们的功劳，我没出什么力，谢就不必了，不过酒我喝。” 两人喝完一杯，杨蜜坐下，道：“师哥，我有个不情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同桌的人嘴角泛起笑意，看袁华眼神不对。 袁华急忙道：“你先说什么事。” 也就是景恬回去休息了，要是这在的话，晚上少不了鸡飞狗跳。 “是这样的，咱们两家不是合作过古剑嘛，挺愉快的，我想把工作室挂靠到伱们一心影视旗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袁华挠头：“能说明白点吗？” 他大概知道杨蜜的意思，但这话解读空间挺大的，不亲口听她说出来不敢答应。 “很简单，我的工作室挂在你们公司旗下，平时大家各忙各的，互不干涉，只是有时候资源共享。” 说完，杨蜜眸子盯着袁华，等待他的下文。 袁华是座大靠山，年年都有投资和制作剧，项目一开，那就是资源，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分点给她。 这条大腿，别说热芭她们了，她自己也馋得流口水。 退一万步，就算没有适合她的角色，能帮手下艺人争取点资源也不错。 袁华沉思，资源共享，这倒是不错，杨蜜的资源他肯定用不着，但李易锋，杨羊，谭淞韵他们用得着。 公司几个艺人，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随时有戏拍，有时候没工作一样要休息大半年。 如果能和杨蜜那边接轨的话，一年能捞到个把角色也不错。 “不用签合同吧？”袁华警惕。 真的像杨蜜说的，只是挂靠，平时互不干涉，那对大家来说都有好处，他可以考虑。 如果要签合同，抱歉，不干！ 谁知道她们那边会不会做出触犯法律的事，到时候别他背锅。 “不用，就是口头说一声，回头发个微博就行。” 袁华怕杨蜜触犯法律底线，杨蜜更怕袁华触犯法律底线。 她小门小户的，只是想要点资源，袁华不同，每次都是大手笔，赚得多，一旦栽跟头也摔得狠。 “好，可以。”袁华同意，旋即对黄博道：“博哥来吗，我好久没拍戏了，就等你给我介绍角色呢，要不是杨蜜开口，我都不好意思邀请你。” 黄博笑笑：“要是连你都没戏拍，我们岂不是要饿死，不过你的说确实有点意思，我答应了，只要你不嫌弃我资源少就行。” 他也是有工作室的人，旗下有艺人，自己一两年不接戏都可以，下面的人不行。 袁华资源多，正好可以让他介绍介绍。 看向黄小明，袁华露出微笑，一拍他的肩膀：“师哥，不支持一下学弟学妹的事业吗？” “可以，我没问题，说起来我那边业务挺多的，给谁不是给，还不如给自家人呢。” 这一桌人里，黄小明是最成功的商人，公司十几家，赚钱都赚麻了，影视行业也有投资，他想推荐人入组轻而易举。 袁华要拉他上船，他又何尝不想把袁华拉上船。 到了他们这个段位，一旦资源共享，那绝对是很恐怖的事。 “别看我，我还不是单身呢。”见袁华望过来，佟大围摆手，他去年刚和华宜续约，未来五年都跑不了，也没想跑。 黄小明和邓朝走了，他现在华宜别提有多滋润。 胡戈苦笑着拱手：“我也是有家室的人，走不了，不过各位哥哥将来要是有合适的角色，千万别忘了我，我随叫随到。” 糖人影视全靠他撑着，他要是走了，糖人就垮了。 当年一场车祸几乎断送他的演员生涯，蔡总下令剧组停工等他，这份恩情不能忘。 这些年公司一有影视项目，剧本总是第一时间送到他面前随便挑。 知道他名气大了，公司给不太多帮助，为了不让他吃亏，老板还给了他一部分公司股份。 于公于私，糖人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地方。 “理解理解。”袁华笑着拿出手机：“咱们建个群，以后有事群里招呼。” 胡戈来不了多少有点遗憾，但并不妨碍和他交好，相比糖人，他更看重老胡。 只要人在群里就行。 有机会的话他愿意给胡戈方便，卖他人情。 江湖嘛，人情世故最重要。 晚上回到家，袁华又把好友名单里的部分人拉进群，比如段亦宏，郭韬，周讯，王保强，黄垒，汪函，以及合作过的导演赵宝钢，高希，曹保平。 之前那个慈善明星群人有点多，你拉一个人进来，我拉一个进来，最后两三百人，成分也复杂，各种各样的都有。 现在这个不同，进来的最低都是二线，就算不是，手里也是握有一定资源的，比如汪函和几个导演。 次日，袁华美美一觉醒来，运动完后，一身汗没来得及洗，杨思唯的电话来了。 “华哥，出事了！” “你快看微博！” 衣服都没来及穿，袁华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昨天还是一串慈善晚会的热搜，今天一个都没了。 “娱乐化捐款，值得提倡吗？” “为了支持偶像，初中生偷父母十万块存款。” “粉丝出钱出力，偶像享受鲜花掌声。” “没有袁华的时代，只有时代的袁华！” 第四条的热搜是官方发的，袁华被点名。 评论区全是骂袁华的，说什么都有，骗粉丝钱，做人设等等。 杨思唯的电话还没断，袁华冷静道：“粉丝的钱退了吗？” “昨天就退了！” “呼！”袁华松口气，退了就好，不然官方点名这一下就够他喝一壶了：“你没发申明解释吗？” 杨思唯笑道：“急什么，让子弹再飞一会。” 知道她的想法，袁华严肃道：“我劝你别玩火，马上解释吧，越快越好。” 这大姐是真的虎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绣春刀，润哥 一心影视，杨思唯挂掉电话后开始写稿，两分钟时间，一份申明出来，仔细看了几遍，修改部分遣词造句后感觉有点没说服力，又把昨天和粉丝后援会成员退款的聊天页面发上去。 登录袁华的微博, 复制粘贴，回车键发送。 做完这一切后怕达不到效果，随后打电话给粉丝后援会的几个群主，让他们帮忙澄清。 最后一步，发动手里的营销号，转发。 十几分钟后，网上出现另外一个声音，事件反转。 “真的假的，自己垫了一千七百多万, 不会是暴雷了才硬抗吧？” “聊天图都晒出来了，应该是真的。” “在这里给袁华点个赞，事前并不知情，知道事情第一时间就让人退款，值得鼓励。” “看退款时间，确实是昨天，又有这么多人作证，应该不是作假。” “自己垫了一千七百多万，加上买钻戒的三百万，捐款一百万，也就是说昨天袁华一个人捐了两千一百多万？” “这才是真正的偶像，正能量，以后谁黑袁华我跟他急。” “不愧是演员，厉害啊, 我怀疑这丫自导自演, 昨天故意退钱，今天找人揭锅, 然后蹭热度，这一波干得漂亮，厉害，网络这套被他玩明白了。” “我是他的粉丝，我并没有收到钱！！” 一心影视的工作人员今天什么都没做，全部盯袁华的评论区，大v的评论区，一旦有人恶意带节奏，造谣的，马上记住id上报给杨思唯，跟粉丝群那边核实后确定没这人的，律师函走一波。 不到半小时功夫，造谣的声音基本没有了。 但是部分眼红，脑子不正常的网友发言依旧阻挡不了。 比如有人说，一次捐两千多万，看来明星赚钱很容易，应该多捐点。 还有人让袁华把一半家产拿出来的。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好在大风向不错，总体来说网友还是偏向袁华的，粉丝和口碑涨不少。 但这是一千七百万砸出来的效果, 杨思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件事她难辞其咎。 谁也没想到会爆这么大个雷, 粉丝集资做慈善不是稀罕事，很多艺人都是这样做的。 总的来说带头做慈善是好事，昨天晚会上这样做的人也不少。 偏偏袁华被爆了。 树大招风，名气大是其中之一，但要说没有暗地里煽风点火她不信。 要不是袁华昨天就让她退款，这一波损失惨重，绝对是一個沉重打击。 中午，风波平定，杨思唯给袁华打电话。 “老板，事情平息了，这件事的责任在我，我检讨。” 袁华没说她，她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千七百多万损失，换做别的公司，老板能把她打死，钱还是次要的，后续引起风波才要命。 家中，袁华坐在电脑前，手边放在一碟水果。 “不完全怪你，我也有责任，过去的就过去吧，好好工作。” 慈善晚会活动搞粉丝助力的不止他一个，杨思唯事先也向上面报备了，一切合理合法。 看她的公关解释中有提前说明，让粉丝量力而行。 如果不是今天被有心人带节奏，捅了一刀，按照她的思路，他的人气热度绝对爆炸，形象也更佳，德才兼备那种，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而他什么都不需要付出，钱是粉丝筹的，露脸他上。 “那不行，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出了这么大篓子，你还是给我点处罚吧，要不那一千七百万五十万算我一半。” 袁华越是轻描淡写，杨思唯越是心里过不去，这次事情太大了，她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颜面和形象是挽回了，但造成的金钱损失是事实。 八百多万是她差不多两年的收入，这也是她能做的最大补救。 电脑前，袁华失笑：“哪有员工上班倒贴钱的，一千多万是我想捐的，就算没这茬早晚也会拿出去。” “你要真过意不去，今年的奖金全部扣除，提成取消，另外再写一份检讨。” 经纪人最大的收入来源是艺人提成，提成一旦取消，又没奖金，杨思唯只能拿基础工资过日子。 对她来说也算是小惩大诫吧。 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前世好歹是王牌经纪人，娱乐圈数一数二的。 这些年有她打理后方，自己只需要拍戏，什么都不用管，省心不少。 比如现在，袁华在浏览的剧本。 上次跟她说过一次，让她把剧本整理电子档发他邮箱，这会打开邮箱看，所有剧本按照分类不同标注得很清晰。 都市言情，都市警匪，古装仙侠，古装武侠等等，在剧本后是剧组阵容，片酬多少。 每一份剧本开头她还给打了星，一星两星的基本是烂片，三星一般，四星良好，五星精品。 一早上看下来，评价很中肯，袁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过，还是请人看的，但这不重要。 他只看结果。 “谢谢老板，这个惩罚我接受！”电话那头，杨思唯松口气。 袁华认真道：“另外，粉丝后援会解散吧，还有相关群，贴吧啥的。” 艺人需要粉丝支持不假，但走得太近了不好，人红是非多，保持距离没错。 “好，我明白。”这次，杨思唯没有反驳。 “李易锋那边你也要提高警惕，别把同样的错误犯在他身上。” 古剑热播，李易锋大火，走的又是流量路子，一个跟头就能让他爬不起来。 “嗯，放心吧，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的。” “好了，就这样，挂了，我工作呢。” 放下手机，袁华点开电脑上qq群，闪了好久了，一直有人艾特他。 黄小明：“华子，你是真牛啊，一千七百多万说捐就捐。” 胡戈：“大哥带我赚钱吧。” 杨蜜：“挥金如土。” 韩虹：“华子，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明年记得再来啊。” 一晚上捐了两千多万，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程度不比网友少，甚至超过。 同为圈内人，大家能赚多少钱都是知根知底，有数的。 拿黄小明来说，一年四部戏，两千万片酬，加上代言，商演，广告，大概能赚三四千万。 这还是他开工作室，自己当老板的情况，如果还在华宜，收入没这么多。 袁华拍戏不是高产，一年两部戏样子，都是些不赚钱的角色，收入来源主要是代言，影视投资。 如果他没搞副业，一下子捐出去两千多万足够他伤筋动骨。 进群，袁华道：“回馈社会嘛，义无反顾，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 黄小明：“华子，我这边有个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袁华：“说来听听。” 迟疑几秒，黄小明：“香江制作，伯纳投资的杀破狼2，阵容挺大的，暂定演员中有古仔，任达桦，吴惊，泰国打星托尼。” “这部戏是全球上映的，到时候会在多国播出，对你打开国外市场挺有帮助。” “目前男三号没定，他们想请一个有影响力的咖出演，我寻思你不是没拍过打戏嘛，正好拓宽戏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袁华已经两影帝加身了，大反派只是男三号，他怕袁华不愿意自降身份，所以才有点迟疑。 男三号？西装暴徒？袁华嘴角勾起。 “不去，没时间。” 说是全球放映，其实就是周围几个小国家，男三号他也看不上，两三年前的他还考虑考虑。 况且…… 目光落到电脑屏幕上打着五星的绣春刀男一几个大字，他更不想去了。 杨思唯给的剧本中，看了没一会他就瞄上绣春刀了。 铁打的沈炼，流水的兄弟，这部前世拿了金马影帝的戏可不说说而已。 演员阵容有刘思思，王千原，聂远，金士节 给的片酬很高，八百万。 相应的要求也高，提前一个月入组，练骑马，练刀法，练武打，不能扎戏…… 又在群里聊了一会，袁华退出去，把绣春刀发给杨思唯，让她去联系。 两天后，杨思唯打来电话，通知他一个七月十八号提前入组。 时间还长，袁华不着急，拿到完整剧本后每天坐在家背词，琢磨人物，时间转眼飞逝，半个月过去。 热播中的古剑收视彻底稳定下来，每天在6％左右，湘南卫视的尾款也到账了。 他和杨蜜都赚了一笔。 最重要的是李易锋走出来了，古剑开播后他的业务越来越多，频繁上节目，就算不靠袁华，现在也能独当一面。 八月，袁华入绣春刀剧组后半个月，司藤在湘南卫视播出。 古剑播出的时候独占风骚，压得同期其他电视台的电视剧踹不过气，一些本该上星的剧都压着没播，打算和古剑错开。 谁能想到，古剑刚完，又来一部司藤。 苦了同行，快乐了观众， “这个暑假过瘾，好剧一部接一部。” “景恬的旗袍也太漂亮了吧，这气质！” “数了一下，三集换了六套旗袍。” “就喜欢看她这副小傲娇的表情。” “昨天的屠苏还霸气的一批，今天就变得那么怂，焚寂剑杀妖啊！” “袁华的演技没得说，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在线。” 相比苦心虐情的古剑奇谭，司藤这部戏算是比较甜的，轻松欢快，加上袁华，李易锋，景恬等人自带流量，开播第一天收视率很高，超过古剑。 …… “王哥，你不能这样骑。” 绣春刀剧组，袁华教王千原骑马。 “骑马骑马，听名字就知道，是用骑的，不用坐，你坐在马鞍上，几天下来屁股和大腿都给你磨烂。” 王千原第一次拍骑马的戏，不懂，上来就往上冲，一上午功夫走路都是罗圈腿。 “我扛不住了，伱们自己练吧。” 扶着腰，王千原到旁边休息。 武打，骑马，练刀，每天都被安排明明白白的，他这把年纪哪里比的了袁华他们这些小年轻。 上周摔了一次马，现在都还有心里阴影。 “师哥，要不要赛一圈？”饰演男三号靳一川的演员李学东对袁华说道。 相处大半个月，大家相互之间都熟了，又是北电出来的，关系上更加亲密几分。 “好啊！”撸起袖子，袁华上马。 这不是他第一次骑马，之前拍神话学过，所以入组之后他是上手最快的。 场上飞奔了几圈，看到围栏边有人围观，袁华慢慢停下，过去打招呼。 “几位老师辛苦了，给你们带了点水。”周一维和刘思思笑着说道。 距离上一次观看绣春刀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没看剧本之前，很多角色袁华已经忘记。 但丁修，字润哥，号加钱居士，他一直都还记得。 “麻烦你们俩了。”靠在围栏上，袁华伸出手对刘思思道：“女主角终于出场了，幸会幸会。” 刘思思是女主，但戏很少，也没什么打戏。 绣春刀是大男主戏，就算刘思思拍摄过半再进组袁华都不稀奇。 “袁老师你好，我是新人刘思思，多多指教。” 刘思思的五官属于比较圆润的，三庭五眼分布合理，笑起来脸上有小酒窝，苹果肌充实，满满的胶原蛋白，和那些尖下巴，高鼻梁，瓜子脸的女艺人不一样，一看脸上就没动过刀子。 不得不说，糖人在选美女这块，眼光确实毒辣，她们家的女艺人，个个换上古装都很亮眼。 “你这新人也太新了，出道时间比我都久。” 刘思思第一部戏是零四年，比袁华还早了两年。 “我是电影新人。”轻轻握手，刘思思笑道。 扭头，袁华对王千原和李学东喊道：“女主角来了，大家过来认识一下。” “晚上我请客，一起吃一顿。” 主要演员就他们几个，差不多算是到齐，未来要在一个剧组工作几个月，不搞好关系，以后每一天都是折磨。 一个好氛围的剧组可比尔虞我诈的剧组舒服多了。 见袁华这么好说话，刘思思松口气，在一个男人窝里，她一个女生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她这个女主角戏份又少，主要是花瓶角色，她怕别人说她走后门进来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很润 八月十八号，秀春刀电影开机。 开机第一天就是拳拳到肉的打戏，一天下来袁华一身的淤青，晚上哼哼唧唧的。 和他差不多情况的有王千原，李学东。 三人是主角，打戏自然少不了。 因为不是专业武打演员，他们打起来有时候很难收力, 力气小了看起来没力量，力气大了容易伤人。 开机之后的一个月，袁华几乎天天受伤。 “我知道，江湖上杀医生是大忌，但有人买你的命，我不得不出手, 反正早晚都要弄死你, 这次还有钱拿……你小子眼光不错, 姑娘，真不错！” 片场，丁修肩膀上扛着苗刀，脚边是衣衫不整的女子。 在他对面，脸色苍白的靳一川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吐血。 早些年他和师兄是江湖上有名的草莽，后来截杀了一位锦衣卫，师傅有心让他冒名顶替，洗白上岸过安稳日子。 这些年打入锦衣卫，日子也算过得不错，虽然打打杀杀少不了，但好歹披着官府的皮，少有人敢惹。 眼前这户人家是郎中，没少帮他看病，结果多年不联系突然冒出来的师兄直接把老头杀了，女孩玷污了。 要知道, 这个女孩也是他喜欢的。 “卡！” 导演叫停。 仔细又看了一遍, 回放，总感觉有点不对味, 差点东西。 “重新来一遍，丁修语气放慢点，我们看看效果。” 周一维很快调整好情绪，这次目光中多了几分野性和锋芒，但刚说完台词，又被叫停。 和他演对手戏的李学东暗幸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陆洋是大导演，两人是小演员，得罪不起，平时都是能一次过就一次过，尽量不留坏印象。 “卡！” “卡！” “卡！” 连续五次ng，周一维有点绷不住了，主要是问题都在他身上。 “导演，我能看看回放吗？” 说是看回放，周一维是想听导演怎么说，老是ng也不叫事，你总得说个1234吧。 你说怎么演，我听你的行了吧。 “导演, 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吗？” 看完回放, 周一维把皮球提给导演。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你不是ng我吗，你说哪里不行，我改，这次要是不说清楚，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演。 演了也是ng，何必呢。 砸吧嘴巴，陆洋摸着下巴道：“也不是不好，就是感觉差点味道，丁修这人吧，狂放不羁，心细如发，骨子里虽野，但同时也有义气的。” “你现在的表演还不足够野，离我想要的丁修差点距离，再往前够一步就好了。” 周一维愣住，你大爷的，感情说了半天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特么让我怎么演？ “要不我再试试？” “嗯，只能这样了，实在不行这场跳过吧，后面再拍。” “导演，我能试试吗？” 身后，袁华的声音响起。 没事的时候他都是蹲在导演后面看监视器的，今天又是名场面，自然不会错过。 只是没想到期待中的场面没出现。 有点遗憾。 “你凑什么热闹？”导演陆洋回头暼了一眼。 “看了半天，手痒，想给一维打个样。” “可以，伱去试试吧。” 剧组里，袁华的演技没得说，现在他和周一维都有点迷了，或许袁华能给不一样启发也说不定。 见袁华要上去教戏，刘思思等人纷纷跑到监视器后面等着。 “场务打板，算了，不用打板，直接开始吧。” 袁华只是示范，就算这条真的能用，也不可能用他。 拿起倚靠在门边的苗刀，袁华抽开刀鞘，刀锋露着寒光，站在原地扭了扭脖子，嘴角一扬。 “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姑娘，很润！” 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好像在回味，又仿佛在说，你马子不错，我很喜欢。 好家伙！ 监视器前，众人一怔。 这丁修，够骚！ 之前周一维的丁修其实也不错，有一股江湖草莽，天不怕地不怕，从杀戮中走出来的淡定从容的气魄。 那是对实力的自信。 但如果加上这剧台词就更完整了。 接下来师兄弟两的打戏和情绪冲突想必更加激烈。 “看明白了吗？”陆洋对周一维道。 周一维点点头：“明白了。” 搞了半天是台词不对。 “各部门准备，五分钟后开拍。” 袁华意犹未尽回到监视器后，刘思思竖起大拇指：“华哥，你表演很生动啊。” 刚刚那一幕，别说靳一川，就是她这個路人都想冲上去和他拼命。 太可恶了。 “表演来源于生活，一维还年轻，不懂。”袁华嘿嘿一笑。 脸微红，刘思思撇头，不想和他说话。 “咦，金老师什么时候来的？”袁华刚注意到，金士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这位大爷是弯弯演员中少数能在内地吃得开的，演技没得说。 和曾经饰演过帝释天的李立裙是弯弯表演界的泰山北斗。 人老演技好，片酬还便宜，刚见面第一天袁华就留他电话了，表示以后有机会请他演戏。 “很润的时候。”背着手，金士节淡淡说道。 刘思思偷笑。 “见笑了。”袁华拱手。 金士节露出笑容：“演的很好，很有意思。” “哪里哪里。” 这几年袁华合作过的老戏骨不少，他发现一个现象，凡是老戏骨，演戏大多是走眼神和情绪，对台词要求很高。 在外行眼里，跟面瘫似的。 但在专业人看来，演技很高，他们的戏是能用耳朵听的，你闭着眼睛听就能想到画面。 前面袁华和金士节对过两场戏，有一说一，演技很好。 还想和金士节聊几句，助理拿着电话跑过来：“华哥，有电话。” 这边是导演棚，工作的人很多，袁华自然不可能在这边接电话，回到房车后才拨打回去。 电话是汪函打来的。 “函哥，有什么事吗？” “好事，金鹰奖不是快开始了吗，问问你司藤和古剑奇谭要不要报名。” 金鹰奖两年一届，从零几年被湘南卫视买断主办权后，这个奖一直在湘南卫视播出，同时他们也是主办方。 当然，为了表示公平，评委也都是专业的。 但懂的都懂，能不能拿奖还得看湘南卫视。 前世热芭主演的漂亮李慧珍能拿视后，少不了这部戏的制作方是湘南卫视。 袁华眉头一挑：“都这个时候了，能行吗？”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金鹰奖举办时间是十月份，有时候九月，司藤刚下映呢，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可能没关注过金鹰奖，报名条件是最近两年内在省级电视台播出过的上星剧，司藤和古剑是有资格的。” “麻烦你了，你要是不说，我都忘记了。” “小事，那我给你全报上去，到时候能过几个算几个？” “嗯，对。” “我们今年的金鹰女神还没着落，你们家景恬有时间吗，要不帮帮忙？” 袁华愣了，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金鹰女神，往届选都是当下大红的年轻女星担任。 多少女艺人为了当金鹰女神抢破头，汪函这波直接点名让景恬去，还说帮他忙。 “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待会问问。” 又是帮忙报名，又是给金鹰女神，说实话，这种送上门的好事，袁华有点怕。 后面指不定有什么事求他。 “好，那你问问，明天给我信，就这样吧，不打扰你拍戏了，回头见。” 和汪函聊完，袁华给杨思唯拨打过去，把司藤和古剑报名的事说一遍。 “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不只是金鹰奖，咱们还要报名华鼎奖，趁着这个机会给李易锋弄个奖。” 给李易锋整视帝她没敢想，那玩意不是她能运作的，但什么人气奖，喜爱奖还是没问题的。 反正金鹰奖和华鼎奖项目多，糊弄粉丝和观众还是没问题的。 特别是金鹰奖，评奖制度几乎是一届一换，别说观众了，拿奖的人也是一脸懵。 最夸张的时候能同时有四五个人传出拿了视帝视后。 以前视帝视后叫优秀男演员，优秀女演员，后来改叫最佳男主，最佳女主，前几年叫最受观众喜爱男演员，最受观众喜爱女演员。 一般来说，个人奖那一栏除了男女主角，就是男配女配能获奖，各一个。 但金鹰奖不一样，男配女配拿奖名额很多，最多八个，男女各四。 因为称呼每届都在换，粉丝和观众把男配女配的奖说出视帝视后发生过不止一次。 “你看着办吧。”说完，袁华挂掉电话，他还要通知景恬金鹰女神。 和他一样，司藤播出后景恬也接到新的戏份，程龙大哥的警察故事，这部戏是袁华走后接的，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开机。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重重叹息。 “哈喽！” 电话刚响了两秒，景恬接通。 “最近怎么样，拍戏顺利吗？”袁华问。 景恬笑道：“还行，挺顺利的。” 其实她拍戏并不顺利，警察故事打戏很多，身体有点吃不消，但不想让袁华担心。 她要偷偷努力等电影上映惊艳所有人，彻底摆脱烂片女王的身份。 除此之外，她不想再靠袁华了，她要用实力证明自己。 因为有网友说看她的戏，只需要看男主演是不是袁华就行，有袁华是好片子，没袁华就是烂片。 气得她开小号和网友对线了一个多小时。 “注意安全，别太拼了。”都开机了，袁华不好意思说警察故事也是个烂片：“有个事跟你说一下，湘南卫视想邀请当今年的金鹰女神，问你有没有时间？” “那肯定得有啊，没有时间也必须挤出时间，具体什么时候？” 国内三大电视剧奖，飞天，白玉兰，金鹰，要说玩得花还得是金鹰奖，三大奖中含金量是最小的，但每次都是最轰动的。 特别是金鹰女神人选，娱乐圈抢破头。 “另外司藤报名金鹰奖了，希望你拿个视后，来个双喜临门。” 已经有两个影帝，袁华不太看得上金鹰奖，但景恬一个奖都没有，要是能拿一个的话她会很高兴。 能不能拿不好说，提前说恭喜准没错。 回到片场，袁华继续观戏，刚拍完一条的周一维走了过来，给他递烟。 “华哥，你能给我说说丁修这个人物吗？” “导演让你来的？”接过放嘴里叼着，袁华说道。 周一维识趣的帮他点燃，笑道：“没，我自己来的，想听听你对丁修的理解。” 剧本不会写角色的前世今生，人物小传得自己动手，丁修的小传他写了不少，结果发现还不如袁华临场发挥的好。 这就很郁闷了。 吐了一口烟，袁华眯着眼道：“丁修和靳一川是师兄弟，二人多年不见，丁修上来就敲竹杠，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这是告诉靳一川，你暴露了，我能找到你，别人也能。” “他杀靳一川，他最后不但没下杀手，还告诉对方，有人出钱让我杀你，其实也是变相给他传递情报，你们摊上事了。” 周一维懵比了，剧本是这个意思吗？ “那他为什么要杀郎中？”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靳一川的肺病这么多医不好，一直是郎中在作怪……” 照着前世网友的分析，结合绣春刀几部曲剧情，袁华也不管对不对，一股脑给周一维灌输。 袁华背后，默默听了许久的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要不笔给你，绣春刀第二部你来写吧。” 他发誓，弄剧本的时候真没想这么多！ 不过袁华的话给他不少灵感，绣春刀可以做成系列电影。 …… 十月，金鹰奖开始，袁华请两天假从剧组出来。 不出意料，司藤和古剑都有名额入围，古剑杨蜜提名最佳人气女演员，李易锋最佳艺术男演员。 司藤景恬提名最佳人气女演员，袁华最佳人气男演员。 听人解释半天，袁华才明白最佳人气男女演员是视帝视后，最佳艺术男女演员是男配。 和往年叫法又不一样了，不用说，肯定是改了，一届一个叫法，也只有金鹰奖才干得出来。 抵达湘南酒店，袁华见到已经提到三天到的景恬。 和他不同，景恬是金鹰女神，有彩排环节，事实上这不是景恬最近一个多月第一次来湘南，而是第六次。 前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过来一套试衣服。 不断调整，修改。 “不错嘛，很漂亮。” 酒店房间，袁华打量景恬的金鹰女神装扮。 头上戴着王冠，一身抹胸露肩的长裙贴合身材，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像条直立的美人鱼 裙子拖地，很长很长。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穿。”景恬美美的不停照镜子，发现后背的拉链有点往下掉：“帮我拉一下。” “哦，好的。” “往上，不是往下！” 第一百八十三章：司藤双双拿奖 晚上，湘南卫视金鹰奖现场，袁华刚坐下，周围不少人过来打招呼。 “这不是袁华嘛！”纹章大笑着走过来拥抱：“好久不见了。” 当初演奋斗的时候大家都是新人，几年不见，各自都混出头了，王洛丹四小花旦, 拿了影后，袁华四大小生，两影帝加身。 他稍微差点，但也仅仅是和袁华相比。 这几年片约不断，演的基本都是主角，现在正朝着电影发展。 “好久不见。”袁华简单寒暄几句。 这哥们可是个雷子，早晚要爆的，能远离尽量远离。 “说起来咱们这次是竞争对手, 一会不管谁拿了最佳人气男演员都要请客吃饭。” 纹章笑容不变。 他提名的是雪豹。 这部戏播出快两年了, 质量不用说，收视率就是最好的证明，几大电视台轮播了不知道多少次。 袁华的司藤是新剧，还是偏向偶像类型的，怎么能和他打。 说这话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免得拿不了奖尴尬。 袁华谦虚道：“一定一定。” 纹章笑容僵了两秒，直愣愣的看着袁华。 这话说得，好像一会一定能拿视帝似的，好赖话听不出来吗，我是给你留面子。 “袁老师，好久不见又变帅了。”纹章背后，早就等着的张若云钻出来打招呼。 雪豹是他老子投资制作的，他在里面男二号, 这次也有提名拿奖，不过不是最佳人气男演员。 “这话我爱听。”拍着他的肩膀，袁华道：“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瞎混。” 嘴上这么说，张若云脸上的骄傲根本没隐藏。 当初参加大学季一年级那批人, 可以说他是混得最好的，热芭，杨羊，赵丽影，杨影她们，没一个能比得上他。 之所以能把同学们甩得这么远，自然是离不开他的努力，坚持，日复一日的汗水，以及导演爸爸的支持。 热芭她们还在演配角，他已经演上两部主角了。 两部戏导演都是他老子。 “瞎混都能混到金鹰奖，让热芭，谭淞韵她们听到，恐怕要把你打死。” “我就是来走个过场，陪跑的。” 在袁华和张若云说话间，杨蜜和李易锋也过来了。 一时间袁华身边围了不少人。 其他嘉宾看到这一幕也见怪不怪，在娱乐圈混, 只要你够红，身边永远不缺朋友。 袁华正当红，人气高涨，愿意和他结交的人只多不少。 半小时后，金鹰奖正式开始，所有人入座。 李易锋坐在袁华背后，有点紧张，手心全是汗，他是第一次来金鹰奖。 曾经去过一次华鼎，在看到袁华用塑料袋装奖杯后他便有了人生目标 这会看着前面的袁华和旁边的杨蜜等人谈笑风生，他不禁生出几分佩服，人家入围的是视帝，还那么风轻云淡，仿佛胜券在握。 电视机前，观众同步看直播。 金鹰奖全程时长一个小时，出场明星多，对喜欢追星的人观众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金碧辉煌的舞台上，无数灯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只3d影响雄鹰，雄鹰绕着全场飞舞，最后落到舞台。 同一时间，舞台上空，景恬从天而降，下方早已准备好的伴舞开始跳舞。 在灯光衬托下，景恬的长裙闪闪发光，舞台出身的她身姿灵活，翩翩起舞时就像一只真正的金鹰。 舞蹈最后，她一步步走到台前，张开双臂，和大屏幕的金鹰奖标志动作一致，所有灯光聚集在她身上。 灯光从景恬身后打来的，全照射在观众席上了，晃得袁华眼泪直流。 “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当金鹰女神，确实亮眼。” 杨蜜羡慕道：“金鹰女神不只是亮眼，是对女艺人商业价值的一种体现，能当一回金鹰女神的好处不比拿最佳人气女演员差。” 每届视后只有一個，金鹰女神也只有一个。 视后可以是中年女星，大龄女星，可以没有人气，但金鹰女神一定是当红女星担任，漂亮，人气高，粉丝多的。 袁华笑笑：“以你的人气，下一届说不定就是你。” “我就算了，人脉不行，没这机会。” 杨蜜没说实力不行，说的是人脉。 金鹰奖主办方是湘南卫视，如果说视帝视后需要评委，观众投票，那金鹰女神完全是台里一言堂说了算。 实力到了还不行，还得和湘南卫视关系好。 比如袁华，和湘南卫视合作次数多了，互利互惠，加上自身名气够大，人家就愿意给他面子，把金鹰女神给景恬。 撇头，想到了什么，袁华对杨蜜道：“怪不得你今年没少往湘南卫视跑，快本一年上七八次。” 被拆穿，杨蜜有点尴尬：“正常商业往来，有时候是宣传，有时候是帮朋友忙。” “那你今年的元宵，跨年来湘南卫视吗？” “来！” 不只是今年，未来几年的元宵晚会，跨年她都会来湘南卫视。 在众多电视台中，湘南卫视娱乐氛围是最重的，也是名气最大的，这里可以说是艺人第二战场。 能往湘南卫视靠就尽量往这边靠。 “你呢，你今年去湘南卫视还是番茄卫视？” 杨蜜知道袁华的路子野，和湘南卫视和番茄卫视合作挺多的。 袁华耸肩：“我无所谓，看谁比较有诚意吧。” 杨蜜：“……” 话刚出口她就知道袁华要装逼了。 也是，以袁华现在的影响力根本不缺去处，有的是电视台请他，不像她们，早早的赶着报名。 她还好点，至少有名气，人家能多看几眼，像热芭她们参加湘南卫视的节目都是没出场费的，吃住自己解决。 就这，多少人想上湘南卫视的节目都没门路。 “感谢景恬，今年的金鹰女神很美……”台上，主持人汪函开始工作：“今年金鹰奖一共806部作品报名，其中电视剧168部……” 能报名的都是上星电视剧，168部，这个数据很恐怖。 虽然是两年内的，但也不少了，平均一年八十四部上星，如果算是没上星的，数据再翻个三倍不是问题，算上被压着没播的，还能翻两翻。 可见影视行业有多火爆。 行业发展好，头部艺人片酬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的娱乐圈已经开始有天价片酬的苗头。 “获得第26届金鹰奖电视剧最佳作品奖的是，1921！恭喜！” “获得第26届金鹰奖电视剧优秀作品奖的是，厂花，少林寺传奇之大漠英豪，古村女人，奢香夫人，永不磨灭的番号……” 最先颁布的是团体奖，拿奖的人很多，特别是优秀作品奖，一共十七部获奖，差不多是入围的三分之一。 第二颁发的是观众喜爱的电视剧男演员奖，观众喜爱的电视剧女演员奖。 一共八个名额，男女各四，拿奖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上一届，视帝视后叫最受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奖，乍一看和这个差不多，不看仔细点容易搞混淆。 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美术，最佳录音，最佳照明，最佳纪录片，最佳主持人…… 四五十分钟下来，主办方颁发了很多奖杯，袁华估算了一下，拿奖的人差不多七八十个。 李易锋都拿了一个，虽然他也搞不懂哪个奖是什么意思。 也难怪人家说金鹰奖是电视剧三大奖中含金量最低的。 最后，颁发最佳人气男女演员奖，也就是视帝视后。 “获得第26届金鹰奖最佳人气女演员奖的是……” 杨蜜呼吸一屏，静静望着台上入围几部作品，司藤，古剑在其中。 “景恬都金鹰女神了，应该不会是视后吧？” 她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司藤，景恬！”台上，汪函的话像一柄大锤砸在她的胸口，让她呼吸困难。 知道自己有提名，景恬在开场跳完舞后就回到后台换下服装，静静坐在台下等候。 念到她名字后，笑颜如花，轻轻提起裙摆上台。 可惜离舞台太近，都没能多走几步。 视后的奖杯是一个镀金女人双手托举着雄鹰，分量不重，但景恬却感觉很重。 背得滚瓜烂熟的获奖感言忘得七七八八，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少网友都说她拍的是烂片，平时没少被喷，打开的微博评论区，常常是毁誉参半。 她性格有点内向，内心敏感，是个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要不也不会用小号偷偷和网友对线了。 现在拿了视后，终于扬眉吐气了，一会一定要狠狠打喷子的脸， “谢谢主办方能把这个奖颁给我，我会更加努力的，也感谢袁华对我的鞭策，片场被他骂哭过n多次。” 现场嘉宾哈哈大笑。 一大堆目光聚集过来，袁华轻轻挠头。 他们俩明明是互相鞭打，呸，鞭策！ “总之谢谢大家的喜欢，希望以后能给观众带来更多优秀的作品……” “谢谢景恬的发言，祝贺你，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最佳人气男演员，入围的有雪豹纹章，司藤袁华……” 袁华暼了一眼旁边的杨蜜，发现她脸上无悲无喜。 “一时失意不算什么，下次再拿回来就会。” 实话实话，杨蜜在古剑里的表演一般般，拍的也不用心，还三天两头请假，远不如司藤中景恬惊艳。 落榜完全在意料之中。 “没事，早就看开了。”杨蜜笑道：“不过师哥，下次你有戏一定要记得找我，我也想你鞭策鞭策。” 袁华老鹰比了，好剧都留给自己人，景恬能拿视后至少有他一半功劳。 听说拍戏的时候没少手把手调教。 古剑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他的几次身影，偶尔电话过问几次。 都是他投资的项目，司藤是大奶，她们是小三，差距不是一般大。 “一定一定。”袁华敷衍。 杨蜜四岁踏入片场，小时候还和星爷演过苏乞儿，她是最后骑在星爷头上的那个小女孩。 五岁加入表演儿童班级开始学习表演，往后的岁月基本上在片场长大，她演过的戏比袁华都多。 估计是拍戏多了，表演很匠气，太过于表面，一直演的都是情绪。 她的哭，她的笑都是自己的哭，自己的笑，完全不是角色的。 满分一百分，她的表演最多七十。 “获得第26届金鹰奖最佳人气男演员奖的是，司藤，袁华，恭喜袁华！” 台上已经叫到袁华名字，他还在和杨蜜说话，直到大屏幕把他投映上去。 “咳咳！”李易锋大声咳嗽。 四周寂静，袁华想到什么，扭头一看，屏幕上是他。 刚刚没注意听，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拿奖，一时间不敢动，要是不是他，那也太丢脸了。 “老板，叫伱呢，拿奖了！”李易锋低声说道。 反应过来，袁华急忙起身，都没顾得上和身边的人握手，径直向舞台走去。 电视机前，粉丝笑了。 “好嘛，这心可真够大的。” “吾辈楷模，拿奖哪有把妹快乐！” “怪不得能聊这么久，大蜜蜜确实挺大的，换我我也得走神。” “一会的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颁奖典礼，袁华竟然对杨蜜做出这种事。” “话说刚刚纹章是要干嘛，拿奖吗？” 此时，台下，有一个人的表情也很精彩。 念到袁华的名字时，纹章心里拔凉拔凉的，精神都有点恍惚，结果迟迟不见袁华上台，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拿奖的可能是他。 刚扣上西装纽扣起身呢，袁华站起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机智得一批的他马上鼓掌。 简单在台上说了几句，袁华下来。 影帝都两个了，一个视帝他还不至于太激动，再说，这也不是白玉兰，飞天奖。 金鹰奖视帝视后评选方式是观众投票加评委打分，其中评委打分占重比较大，大概是4:6样子。 而评委都是主办方湘南卫视请的，懂的都懂。 最近几届，金鹰奖普遍偏年轻化，拿奖的都是年轻人居多，或者说是在湘南卫视播出的剧多一点。 “袁华在干嘛呢？” “哎呦卧艹！” “牛逼啊！” “肯定是大哥手太累，所以放一放。” 袁华的位置在过道边，坐下后他把奖杯随手放在脚边，这一幕被摄像播了出去，呈现在全国观众面前。 第一百八十四章：你管着这叫人物小传？ 袁华还不知道他把视帝奖杯放在脚边被全国直播，正在接受周围人的道喜呢。 倒不是他故意这样做，下来后人家都跟他握手，拥抱，手上拿着奖杯不方便。 懂事的李易锋发现节目组旳摄像后，主动弯腰把奖杯从地上捡起来：“华哥，你奖杯能借我看看吗？” “可以，随便看。”袁华很大方。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玩坏的。” “没事，我家里挺多的。” 这两年拿了不少奖，光是华鼎那次就得拿塑料袋装，更不要说两个影帝奖杯了。 虽然有的奖杯名气没有金鹰奖大，但这玩意重要的不是奖杯，而是上台那一刻。 李易锋：“……” 杨蜜：“……” 两人有被暴击到。 手上握着金鹰奖，看着底座上的名字，李易锋幻想要是哪天自己的名字也能上去就好了。 想着想着他还扣了一下，想知道是不是真金。 然后金漆掉了。 把他吓一跳，赶紧抬头，见袁华没有注意，他悄悄松口气，把奖杯翻了面还回去。 重新接过奖杯，袁华也注意到上面有个小黑点，以为是在哪儿磕到的，没在意。 电视机前，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已经自行补脑了。 李易锋：“哥，奖杯还你。” 袁华：“小老弟，怎么还掉漆了啊。” 李易锋：“这我就不知道了。” 晚上，酒店罢了几桌，袁华请人吃饭，景恬端着橙汁，他端着酒杯给众人敬酒。 杨蜜和纹章喝得挺不是滋味，全程强笑，第一轮敬酒喝过之后就没站起来说过话。 回到房间，景恬拍了几张视后奖杯照片准备发微博，自己的不过瘾，她去袁华房间借他的视帝拍照。 一个小时候，微博更新。 九宫格的照片中，有她和袁华的剪刀手合照，有视帝视后奖杯放一起的合照。 “恭喜恭喜。” “大甜甜终于拿到视后了，期待你的新剧。” “实力派演员，实至名归。” “你们俩什么时候合体，期待。” “楼上，你说的是剧还是……” 这天，景恬的微博主页又多了一行字，代表作品，司藤。 这几年她是拍了不少戏，主角也演了很多，但不少是烂片，没好意思放在微博主页上。 不错的片子也有，比如神话，但那是配角，出场八集就死了，算不得代表作。 这次的司藤她是实实在在拿的奖，吃了袁华的很多苦，付出很多汗水，非常不容易，当然要显露出来。 有粉丝也注意到的主页变了，纷纷恭喜，好事者特意看了一眼袁华的主页。 代表作：风声，人在囧途，我是特种兵，神话，亲爱的，烈日灼心，鬼吹灯之寻龙诀……对不起，打扰了。 翌日，美美的吃完一顿营养早餐，袁华赶往剧组。 他只请了一天假，下午还有他的戏，不能迟到。 中午，化好妆后和众人见面。 “袁老师，恭喜啊，晚上摆两桌吗？” 刘思思说道。 袁华比了个ok手势。 刚坐下没多久，导演陆洋过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笔记本，这是袁华写的沈炼的人物小传，借给周一维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导演手里。 “你管这叫人物小传？” 看了一个通宵，眼睛通红的陆洋说道。 “怎么到你手上了。”袁华好奇。 “你不是沈炼吗，怎么还把丁修的门派，师傅都写出来。” “了解对手人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个屁啊。”陆洋激动，唾沫喷子都出来了：“你这都可以单独开一部戏了。” 袁华写的很全，丁白缨，原戚家军高手，师兄陆文昭，弟子丁修，丁显，丁泰…… 如果陆洋看过绣春刀之修罗战场的话就会发现，很多设定都是那部戏里的。 袁华摸着下巴想了想，又看了看陆洋：“也不是不行哈，要不，咱俩试试？” “不干！”陆洋疯狂摇头。 这部绣春刀都没上映呢，还不知道票房如何，得经过观众检验之后才能决定第二部的事。 如果票房扑街，一切免谈，还费钱弄什么第二部。 “资金算我的，你当导演！” “可以考虑。”陆洋咧嘴一笑。 只要他不出钱就行，亏本也不是自己亏，袁华这个冤大头愿意拍就拍呗，票房好的他多一部代表作，票房扑了也没损失。 “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把故事大纲完善，等杀青就找编剧弄剧本，到时候少不了麻烦你参与。” “你认真的？”陆洋愣住。 事关几千万投资，三言两语就拍板，要不要这么冲动草率？ 怎么也得等这部上映试试水再说吧。 “当然，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袁华认真道：“老路，要不你来我公司算了，保证你以后有的是戏拍。” 一心影视说是影视公司，其实就是工作室规模，制作剧全是找外包团队做，钱都给外人赚了，不划算。 还不如拉几个导演加盟，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做大做强。 陆洋年轻有为，能加班，能吃苦，也有想法。 “不去。”陆洋摇头。 他自己也有影视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好歹自己是老板，这几年打出名气后不缺戏导。 艺人流行跳槽自己做工作室，导演何尝不是一样。 好不容易从老东家出来呢，现在加盟袁华，和之前有什么两样。 “不过你要是有不错的剧本可以找我，这个我很乐意。” 暗道可惜，袁华道：“那我要绣春刀改编权可以吗。” “可以，你要就拿去吧。” 这边没杀青，龙标没拿到，票房如何完全没有结果，袁华要考虑的事太远了，在他看来不合符实际。 就像有的人皮包都没开，就想小马拉大车。 “谢了。”袁华拱手：“回头版权费打给你。” “害，要什么版权费。” 现在拍摄的绣春刀是一个完整故事，袁华那个可以说是另外一个故事了，除了主角也叫沈炼。 “那不行，该拿还得拿，对了，这些服装道具你在哪儿找的，联系电话给我，回头省得我麻烦。” 淦！ 陆洋瞪大眼睛，这特么是要抄袭我啊。 用了我的人物，还有用我的服装道具。 “服装道具都是我们公司自己做的，你要用的话找我就行。” “这感情好。”袁华露出满意笑容：“要不连着摄像组，导演组，服装道具组一块打包给我算了。” 看出袁华是真的要搞第二部，陆洋心里挺不是滋味，他费劲心思筹备了两年才弄出现在的规模，袁华上来就是ctrl＋c。 但绣春刀这部电影他重来没想过做成系列剧，人家能弄出来是别人的本事。 现在反悔也有点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看过袁华的人物小传，知道很多设定。 做第二部的话，难免要ctrl他一下，落个抄袭名声。 要是不用他的设定，感觉又没什么意思。 “服装道具的事以后说，你刚刚说版权多少钱来着？”陆洋拉着袁华进导演棚。 …… 绣春刀八月中旬开机，正是酷暑时节，几个主演每天大戏拍下来，身上都是湿透的。 十月之后天气转凉，秋高气爽，别提多舒服。 好日子没过几天，冬天来了，穿着单薄的戏服拍戏，腿冻得直哆嗦，常常是拍完戏马上披一件外套。 十二月底，绣春刀杀青。 最后一场戏拍完，导演把一众主演叫到一起。 “杀青了，也没什么好东西送大家，一人给你们一套飞鱼服绣春刀，回去做个纪念。” 说着几套洗干净的飞鱼服拿上来。 “莪说陆导，你也是真够抠门的，是不是不想请客吃饭？” “这都被看出来了？地主家也没余粮，大家凑合吧。” 绣春刀拍到后面经费超了，作为导演和投资人之一，他又垫了一部分，现在穷得叮当响，就指望绣春刀能火一把。 不然房子要被银行收了。 当然，虽然资金困难，还不至于连几顿饭都请不起，只是说玩笑话罢了。 拿起绣春刀挽了个刀花，袁华笑道：“东西我收下了，小陆，秀春第二部咱们明年开机，记得安排好时间。” 众人大汗。 袁华这脸翻得不是一般快，没杀青的时候一口一个陆导，杀青之后马上变小陆了。 不过也就袁华敢这么说，开机后大家才知道，陆洋也是北电出来的，别看长得成熟跟大叔似的，其实还是袁华师弟，只不过他是导演系的。 王千源开玩笑道：“华哥，你看第二部我还有机会吗？” 这些日子袁华只要一闲下来就搞剧本创作，他们都看在眼里，知道他要弄第二部。 “你一个死人就别凑热闹了。” 沈炼的两个好兄弟，大哥卢剑星被斩首示众，三弟靳一川提丁修挡黑枪死亡，再有下一部两人肯定不能出现。 死人复活算什么事。 就算角色改名字，都是同一张脸，观众看了出戏。 “袁老师，我没死，还能演吗？”刘思思问道。 她饰演的周妙彤没死，和沈炼在一起了。 “那不一定。”袁华看向陆洋：“他要是给你剪了呢。” 拍的时候两人确实在一起了，但前世他看的绣春刀里并没有明确表示沈炼和周妙彤在一起，而是留了悬念。 可见刘思思的戏份是被删减了的。 从这些日子的戏份来看，还删减了不少。 “陆导，你不会删我戏吧？”刘思思可怜的对陆洋说道。 三个大男主戏，她的戏份本来就不算多，这要是再删一点，还能剩下多少？ “放心吧，不会的，我还指望你拉观众呢。”陆洋当场打包票。 虽然不知道袁华是怎么看出的来的，但他确实有删除周妙彤戏份想法。 一开始添加周妙彤这个角色是想综合一下观众口味，三个大男人的戏份难免太过枯燥，同时也让沈炼有了感情戏后表现更加有血有肉。 结果拍下来，他发现三个大男人刀枪拼杀的场面更热血，儿女情长反而有点多余了。 当然，现在肯定不能和刘思思说实话，后期推给剪辑就行了。 拍完绣春刀，袁华没有回魔都，而是去了湘南，参加跨年演唱会。 没几天了，从横店飞魔都，待不了两天又得从魔都飞去湘南，一来一回太麻烦。 现在去湘南卫视还有彩排，休息两天就差不多跨年了。 …… 湘南国际会展中心。 刚到酒店袁华就过来彩排，进场后全是熟人。 台上是汪锋，台下有韩虹，杨蜜，热芭，李易锋，杨羊，景恬，她们三三两两坐着聊天。 剩下的都是圈内有名的歌手，或者是当红小花。 大家排队彩排呢，等得无聊，还有人斗地主。 坐到景恬后面一排，袁华拍她肩膀：“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回头，景恬惊喜，站起来抱着他的后背：“你不是说下午才到吗？” “闲着没事就过来了，你的戏拍完了吗？” “杀青两周了，刚刚大家还在聊呢？” “你穿这么少，天冷了也不知道加衣服。”袁华发现不只是景恬，杨蜜，热芭她们穿得也少。 “我里面有保暖毛衣，你看。” “咳咳！！”杨蜜看不下去了：“你们俩就别我们这些单身人士面前秀恩爱了吧。” “咦，你也在呢？” 杨蜜：“……” 感情现在才看到我。 “华哥，听说你要做绣春刀续集？”杨蜜问了件正事。 “你怎么知道？” “群里都聊开了，刘思思跟胡戈说的，胡戈跟大家说。” 袁华想起来，刘思思和胡戈一家公司，他也好久没看群了，没注意这些消息。 “确实有这回事。” “差不差钱，大家再合作一把呗？” “额，剧本都没出来呢。” “出来就没我什么事了。” 要的就是没出来，剧本出来，角色就定了，后面再改就不容易了，她还想着捞个女角色呢。 袁华这厮只要是自己出演的剧，一般没亏的，跟他后面没错。 “不好说，现在什么都没定，后面有机会再聊。” 资金袁华不差，差的是一起扛风险的人，不过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剧本，拍摄预算，都没出来。 “你看，有我适合的角色吗？”景恬笑眯眯问。 她可不放心让杨蜜跟着袁华拍戏，袁华吃亏怎么办。 “应该有。”袁华想了想说道。 杨蜜紧接着道：“正好，我们三个一起上！” 古剑已经吃过一次甜头，她可不会轻易放过袁华。 第一百八十五章：杨蜜入伙 “咱们三剑客一起合作，票房肯定不差。” 杨蜜又补了一句。 袁华松口气，听到杨蜜的上一句话，他差点误会了。 “听说陆洋导演也是北电的？”景恬岔开话题。 “对，零三级导演系，是你们师哥，年轻有为, 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绣春刀的武侠浪漫充满满足了年轻的一切幻想，刀刀致命，拳拳到肉，可惜感情戏不太好，有点邋遢，估计是陆洋这个单身狗没谈过恋爱的原因。 “哦。”景恬点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上映？” “早着呢，刚杀青，后期剪辑没做, 依照陆洋处女座的性子, 三五个月能出来就算好的。不说我了，警察故事什么时候上映？” “春节档。” 香江导演的特色之一是速度快，放在早些年，半个月拍一部电影的事发生过不是一次两次。 拿着一个故事大纲就敢开拍，编剧现场写台词，演员从来不用被词的，因为没有。 后期制作也快，一两個月出来一部是正常速度。 景恬在剧组的时候感受很清晰，那边的节奏和内地完全成反比，一点都不一样。 刚开始过去她还有点不适应。 “这么说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要开始宣传了，身体吃得消吗？”袁华关心问道。 程龙的片子基本全是打戏，论辛苦一点不比绣春刀少。 景恬一个女孩子进组后怕是不好受，现在才休息没多久又出来工作, 接二连三的压力接踵而至，身体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没事, 就当锻炼身体减肥了, 只要票房不差, 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部戏景恬很有信心, 这一波要是连程龙都带不动她的话，那她就是天生霉运附体，不适合娱乐圈。 袁华：“……” 这种话能顺便说吗。 警察故事2013内地票房是多少他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口碑不好，香江那边首周票房不足百万。 想必内地这边也应该不咋地。 “嗯，只要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的，我相信你。” 他已经在想下部戏给景恬找给什么角色挽回一下形象。 眼看袁华和景恬你一言我一句聊上了，当电灯泡的杨蜜插不了嘴，只能干瞪眼。 晚上，彩排完的袁华回到酒店洗漱，杨蜜发来消息，还是绣春刀第二部的事。 暂时没回，袁华一觉睡去。 拍绣春刀这些日子，每天累死累活，养出了一个沾上枕头就睡的好习惯。 翌日一大早，和景恬去湘南风景区游玩。 中午回到酒店，杨蜜请客吃饭，饭后大家打麻将。 今天多了一个人, 赵丽影。 她和经纪人秋雅一起来的。 熟人见面，分外眼红, 秋雅上桌后袁华频频放炮，输的那叫一个惨。 “袁华，你不行啊。” 秋雅玩味笑道。 “运气不好，运气不好。”起身，袁华把位置让给景恬，自己去窗户边抽烟。 这几个娘们说话有点飚，黄段子一个比一个多，他一个大男人夹在中间老被调侃。 杨羊都被说得面红耳赤，打了两局打不下去，换热芭上场。 “华哥，喝点水。” 听到身后声音，袁华回头，是赵丽影，接过水杯后把烟头杵灭，道了声谢。 “听说你演上女主角了，恭喜你。” 一个没背景，没人脉，名气不大的演员，想演上女主角有多难袁华能够想象，赵丽影能走到今天容易。 “还没播呢，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秋雅姐说是你建议我演古装的，陆贞传奇那边也是看了还珠格格后才找到我试戏。” “陆贞啊。”端着水杯，袁华沉思几秒：“余正工作室制作的吧？” 赵丽影瞪大眼睛：“这你都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抿了一口水，袁华继续道：“余正这人还是挺有实力的，在古装这块有独到见解，懂得迎合市场，也知道观众口味。” 就是打小成绩不好，考试喜欢抄别人。 他同桌小郭也是，两人难兄难弟。 “嗯嗯，我也觉得他们的剧本很好，服道化很用心，是我入行以来遇到的最精致一个团队。” 袁华面色一板，佯怒道：“小赵，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 “对不起，对不起。”赵丽影双手合十道歉，不好意思笑道：“我修改一下，他是我入行以来遇到的第二精致团队。” 第一个团队是袁华，没毛病。 “其实余正的团队也算不上高级，只是伱接触的大剧组少，饰演主角的机会不多，才会有这种错觉。” “我倒是想接触多点，没机会啊，华哥你也不带我。” 袁华摇头，“最近两年我拍的都是电影居多，有些还是不赚钱的，路子不适合你。” “你的主战场在电视剧领域，往后几年多拍点古装吧，总会火的。” 学我者死，似我者生，他的路子，李易锋，赵丽影他们学不来。 别的不说，一年两部戏的频率就不符合一线艺人，当红顶流的地位。 遇不到好剧本，可能半年都会闲在家。 但哪有这么多好剧本等着你，纵观他这几年拍的戏，不少都是自己制作的，就是因为好剧本少。 “嗯，我记住了！”赵丽影重重点头。 2012年最后一天，湘南卫视跨年演唱会开始，晚上十二点，满城烟火，烟花爆竹声不绝。 跨年结束，第二天袁华和景恬就回魔都了。 每天公司，家，两点一线，工作也简单，和编剧坐在一起商量绣春刀第二部剧本。 十一月份他就让人开始着手弄剧本了，有他给的框架和人物设定，编剧的工作量大减，现在第一版出来。 “北斋这个人物的尺度要把握好，过了显得拖沓，少了人物立不足，连带着沈炼的动机都会下降。” “还有丁白缨，我要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侠，杀伐果断，心智成熟。你们写的台词有点不够凌厉……” 好歹是科班出来的，又入行这么多年，亲自制作过几部戏，袁华现在算是半个编剧，半个导演。 在某些方面，他想的比编剧多，看问题比他们全。 在他的指导下，几位编剧开始着手第二版剧本，重点刻画人物，故事主线，力求没有一句废话台词。 二月，景恬出去跑警察故事宣传，杨蜜没有经过预约，直接来到一心影视。 这是她第二次来一心影视。 和上次不同，这次办公室风格大变。 一整套一整套的古装挂在衣杆上，有七八十套，每一套都标注有角色名字。 沈炼，陆文昭，北斋，裴纶，丁白缨，凌云铠，朱由检，殷橙，丁泰，郑掌班，郭真…… 除此之外墙上挂着绣春刀，苗刀，流星锤，飞弩，乌金棍，盾牌等等冷兵器。 绣春刀第二部故事发生在第一部之前，相隔没几年，年代相同，服装没啥变化，袁华一键复制陆洋，省了不少功夫。 不过兵器这块他加载了更新，每个人物的兵器都不同，尽量和角色人设相符。 袁华和道具师在琢磨武器设定，抬头就看到杨蜜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大步走进来，杨蜜笑道：“这话说得，这不是找你谈合作吗，人不来哪有诚意，这些就是绣春刀第二部服装道具吗？” “对。”袁华点点头：“办公室聊吧。” 这么久时间，他也想清楚了，绣春刀风险他不能一个人扛，这部戏票房还是有点悬的。 前世投资成本八千万，加上宣发过亿，最后票房两个多亿，赢了口碑，输了票房。 当然，那时候是17年，演员片酬是最贵的时候，现在弄花不了这么多钱。 五千万袁华就能做下来。 拉几个投资人上船，把风险平摊下去，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用别人的钱拍电影，自己当主角，现在他还是有这个特权的。 “好啊！”进办公室就是有得聊，距离成功又前进一步，杨蜜心喜。 袁华吊了她两个月，早就饥渴难耐了。 “这个是女主角服装吗？”路过服装区，杨蜜指着丁白缨服装说道。 这件衣服很特别，不像是女孩子穿的，也不像是男人穿的，苗条，修身，英气勃勃。 与之匹配的是一把入鞘长刀，比一般的刀还长，刀柄双手可握。 “不是，那是女二号的，女一是北斋，那个。”袁华指了指挂在第一排长裙。 圆领里杉，青色外套，纽扣用金色的簪花来做修饰，一看就很华贵。 “哦。”杨蜜点头，记住了北斋这个名字。 女一号，她要定了。 办公室，杨蜜坐下后开门见山。 “师哥，不是我说你，自己制作剧自己投资没错，但你没考虑过风险吗，人家公益片都还公开招商呢。” 袁华背靠着椅子，笑道：“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害，市场这东西谁说得准，人多力量大总没错，也可以帮你承担一部分风险，我来什么事你应该也知道。” “话说咱们还是一家公司呢，百度一心影视，旗下工作室就有我，都是自己人，也不说说带带我，你自己吃肉就算了，汤给我们舔两口总行了吧？” “主要是我也不缺资金啊。”袁华假装为难。 “那你缺风险不？” “我演过烂片没？” 杨蜜无言以对，袁华还真没演过烂片，每年的量虽然不高，但都是精品。 “你就当带带我行了吧，实不相瞒，好久没工作了，市场前景好不假，竞争力也大，我和热芭都没什么戏拍。” 正当红的杨蜜都没戏拍，那其他女演员可以退休了，袁华才不信她的话。 “行吧，我可以分一股给你，投多少？不过我事先说明啊，亏了别赖我，你也知道投资有风险，要是把把稳赢，要不了几年我直接首富了，还当什么演员。” 搞定！ 杨蜜心里一喜：“你制作费多少？” “五千万吧。” 绣春刀第一部四千万投资，这部服道化有升级，应该要贵一点，留出一千万的空间比较好操作。 “那我出两千万，占股百分之三十，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女一号，另外男一号必须是你。” 袁华笑了：“你想得挺美。” 服道化，剧本，拍摄团队，后期制作都是他弄，费时费力，本来就要占大头，杨蜜两千万拿百分之三十的股看似吃亏，其实是很合理的。 还想要女一号，就有点过分了。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不等杨蜜开口，袁华道：“但我有个条件，你的片酬要砍一半。” 杨蜜试着问道：“是所有人都砍一半吗？” 为了保证制作质量，所有人都砍一半，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她是投资商，只要票房不扑街，还是她赚。 “不，只有你砍，主要片酬贵在男女主角，其他人砍不砍的没意义。” 听到袁华的话，杨蜜没好气：“那你怎么不砍？” 只砍女主角，不砍男主角，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十指交叉靠在桌上，袁华道：“说句实话你别往心里去，你没票房号召力，要不是看在咱们老交情份上，女一号是不会给你的。” 杨蜜主攻电视剧，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部女主角电影，说她没票房号召力还是客气的，说难听点就是电影新人。 被袁华的大实话扎心，好一会杨蜜才缓过来：“我能先看看剧本吗？” “应该的。”找来女一号的剧本，袁华交给她。 还没翻看，入手后从厚重的手感上杨蜜就知道了，戏很多，台词很足，不是打酱油，花瓶类的角色。 袁华在一旁鼓动忽悠：“剧透一下，刘思思在绣春刀里只是花瓶角色，戏份不多，北斋不同，全程贯穿，举足轻重。” “你要是不来，明天我就该联系刘亦非了。” 不管是绣春刀第一部还是第二部，其实女主都是花瓶角色，剧情npc。 杨蜜的女主还不如女二号丁白缨出彩。 “剧本我带回去看看，明天给你答复。” 听袁华这么说，杨蜜更动心了，入行这么多年，她也有意朝着电影圈发展，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 这次机会难得。 如果剧本真的好的话，自降片酬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另外故事大纲你也拿去吧，拍摄计划书待会我发你邮箱，两千万不是小数目，应该谨慎点，将来票房要是扑街了，我可不想听你说我坑你。” “哈哈，能和师哥一起扑街，我很荣幸。” 她投资两千万，剩下三千万在袁华哪儿，袁华都不怕扑她怕什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景恬心态崩了 次日，杨蜜带着法务来到一心影视签订合约。 昨晚看了一晚上绣春刀剧本，夜不能寐。 没咋看懂！ 剧本是好剧本，这是无疑的，就是市场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一部电影没上映之前谁也不知道输还是赢。 老谋子，徐老魔, 陈凯哥他们也不敢保证。 经过一番思考，她还是决定相信袁华。 投资五千万，票房再扑街总不至于一个亿都不没有，就算亏应该也亏不了多少。 回头这两千万她找人筹一下，弄个桌下协议，把风险分担一部分下去，自己扛个一千来万就差不多了。 “演员提前一个月入组，学骑马, 武打，刀法，不能轧戏……片酬三百万。” 望着合同，杨蜜沉默了，三百万片酬事还这么多。 “不好意思，前面这些合约都是统一复印的，所有人都一样。”袁华笑着解释：“女一号没什么武打，可以不用学骑马和武术，提前一周入组就好了。” 这还差不多，杨蜜释然，笑道：“那太可惜了，这可是我的第一次银幕女主角，我还想试试打戏呢。” “没关系，你想打也可以的，我让编剧给你加两场。” “额, 还是算了, 剧本都弄好了, 再改不合适，我怕影响整体结构。” 只是说句客套话, 怎么还认真了呢。 三百万的片酬就让她提前一个月入组，还要学骑马，学武打，想屁吃呢。 签完合同，和袁华吃了一顿饭，杨蜜高兴离开。 两天后，出差许久的景恬回来。 高跟鞋和行李箱丢在门口玄关，外套一脱，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在叹了第四声后，袁华识趣的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警察故事2013是香江那边制作的，上映也是先香江，后内地，昨天是香江上映时间。 首日票房也出来了，二十万。 “嗯。”景恬轻声道：“票房有点不好。” 二十万的首日票房，何止是不好，扑到姥姥家了, 估计这是程龙出道几十年来首日票房最差的一次了。 今天本来要去隔壁韩国宣传的, 临时取消了。 大家情绪都不太好。 身为女一号, 她的心情更糟糕，真被喷子说对了，她的电影，只要看主演阵容有没有袁华就行了。 有袁华一定是好片子，没袁华就是烂片。 “唉！”袁华叹气：“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谁能保证每部戏都能火，咱们做演员的只负责演戏，其他的左右不了。” “票房不好不全是你的责任，导演，编剧，程龙，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翻身，呻吟了一声，景恬望着天花板道：“是啊，谁又想拍烂片呢。” “对了，你的绣春刀第二部剧本出来了吗？” 现在只有袁华能救她了。 “出来好些天了，只要拿到拍摄许可，资金到位，马上就能开机。” 开机是开不了了，陆洋的处女座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好了，绣春刀后期制作速度格外的快，预计要不了两個月就能上映。 下个月要跑宣传。 至少在上映之前第二部无法开机。 “女一号剧本呢，我看看。”景恬爬起来伸手。 袁华挠头，“那什么，前两天杨蜜投了两千万，把女一号拿走了。” “你给她了？”景恬眉头一皱，气呼呼说道。 “给了。” “合同签没，没钱就撤了，我出三千万，女一给我。” 袁华：“……” “女一号角色不好，我特意给你留了一个更好的，等等哈。” 跑去书房，袁华找了女二号丁白缨的剧本给她。 “女二号丁白缨，一手戚家刀又帅又飒，配合你的舞蹈基础，打戏非常抢眼，我这个主角都要被虐。” 景恬眼神怪异，没接剧本：“该不会是杨蜜挑剩下的吧？” 袁华义正言辞：“她也配？” “这还差不多。”拿过剧本，景恬道：“你和她保持点距离知道吗，日久了总会生情，这是女人的直觉。” “害，我已经戒色了。” 景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开车，玩味一笑：“打算戒多久？” 袁华认真道：“一天戒二十到二十二个小时吧，前期慢慢来，急不得。” 景恬翻白眼。 …… 群里，知道袁华有新项目，好投资的黄小明死活要入股，说是支持他的事业。 最后入了五百万。 不过他不出演，档期调整不过来，香江那边有戏。 这两年他的工作重心会在香江，和袁华一样，主攻电影。 以前袁华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现在已经是他们追赶的目标了。 群里，佟大围笑话他：“小明，没必要，认命吧，咱们是超不过华子这变态的。” 袁华拍什么黄小明就跟着拍什么，这不是互相较劲嘛。 黄小明影视事业心不强，前几年一心扑在创业上，自从袁华起来后，他也渐渐接戏了。 一年两部电影，三部电视剧，实打实的劳模。 “确实有被华子刺激到，不过不是主要原因。”黄小明道：“年纪大了，想试着转型。” “拍电视剧不能拍一辈子，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尝试不同角色，向着电影圈靠近，不然定型了，以后想转都转不了。” 胡戈：“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好了。” 四大小生，他是拍电影最少的，一共没几部，主攻的是电视剧。 袁华是电视剧电影平衡，差不多一半一半，未来相信电影会更多点，发展会更好。 佟大围也是电影和电视剧一半一半，不过进入婚姻殿堂后他的产量很低，拍的电影也是偏文艺片类型。 黄小明前些年电视剧拍得多，最近两年开始主攻电影，几乎年年都有他的戏上映。 唯独自己，一直在拍电视剧，还是万年不变的古装，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拍几年。 刚刚听黄小明一说，他都有点想转型了。 只是没有票房号召力，导演未必敢用他，而且电影和电视剧表演方式不一样，拍了这么多年电视剧，短时间内未必能适应电影的节奏。 袁华：“师哥说得对，咱们年纪都不小了，30＋，换做是女演员都能演妈了，老是演年轻小帅哥不叫事。”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咱们也演不了几年，老胡可以考虑试着慢慢改变自己。” 话不多说，点到为止，胡戈是聪明人，袁华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 前世的老胡是三十五岁以后考虑进军电影圈的，一开始先接触话剧，慢慢磨掉电视剧气息，后来接二连三拍电影。 票房未必有多好，但至少踏出那一步了。 只要戏路打开，差的不过是好剧本。 胡戈：“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也转型算了。” 糖人给他的助力太小，现在都是自己在找资源，先混两年，实在没辙就听袁华的，转型吧。 大年初一，警察故事2013在内地上映，首日票房三千多万，程龙大哥总算是扳回一点面子，脸上好看一点。 到底是国际巨星，少数几个能走出国门的，在内地的口碑要比在香江好得多。 冲着他名字进入电影院的观众不少。 只是出来后谩骂声一片。 “看到这个阵容我就知道，要扑街了。” “景恬小姐姐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又是烂片一部。” “实事求是，不算烂片，只能说一般，勉强能看。” “景恬是票房毒药吗？” “程龙大哥此刻哭死在厕所里。” 在观众的骂声中，警察故事2013首周票房过亿，豆瓣评分4.9，之后票房开始下滑。 电影不比电视剧，观众要真金白银掏钱买票的，靠粉丝流量变现那一套在这里不管用。 电影不好看，程龙大哥面子都不给。 一个月后，电影下映，总票房接近三个亿，投资方血亏。 九十年代程龙的片酬就几千万了，千禧年之后打入好莱坞，身价暴涨。 警察故事一个多亿的大投资，百分之七八十都是他的片酬。 …… 春节档刚过，绣春刀上映，有点担心质量，怕打不过春节档的大片，陆洋故意错开他们。 没办法，放眼望去，春节档清一色投资过亿片子，不少还是老美的科幻大片，全球上映那种。 在忐忑的等待中，绣春刀首日票房九百八十万。 票房不高，但陆洋确很高兴。 网上，口碑也不错，看完的观众都说好。 “我就想知道饰演丁修的演员是谁。” “什么丁修，那是润哥。” “丁修牛逼，认钱不认人，听到他说靳一川是他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时，我还以为他有良心，下一秒就是加钱，这骚操作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未成年路过，很润是什么意思？” “近五年最好看的武侠电影，没有之一。” 国内影视，武侠片一直是冷门，细数最近十年的武侠片，内地票房超过两千万以上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都是那几位大导演拍的，投资也高得不像话。 说到底还是受众太少，女观众不爱看，年纪大点的观众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这才造成绣春刀好评如潮，票房起不来。 一周下来，袁华主演的绣春刀票房七千多万，成绩中偏上，马马虎虎，回本肯定是能回本，估计还能赚一点，只是赚不多。 来不及患得患失，绣春刀第二部正式启动，开始挑选演员。 拍摄班底都是原班人马，主演也是熟悉的袁华，女一号杨蜜，女二号景恬。 前来试戏的人不少，花了半个月功夫，人员选定，全都是袁华一个个挑选的。 男二号张驿，男三号雷家音，男四号金士节，男五号李易锋…… 四月，剧组开机。 “用力一点，你这刀感觉没劲，劈砍力度大点。” “速度太慢了。” “武术指导，重新设计一遍。” “开始吧，小心点，别伤着。” 片场，最忙的是袁华，每场戏他都要亲自把关，第二忙的是武术指导，武侠片最不缺的就是打戏，袁华要求高，又要好看，又要符合实际，苦了他们。 最惨的是演员，张驿，景恬，雷家音他们几乎每天都是爬回去的。 “师哥，你不厚道啊。”这天，候场时间，导演陆洋走到袁华身边，不满道：“绣春刀第一部从来没见你这么卖力过。” 第一部第二部，袁华的表现何止是天差地别。 第一部他服从导演安排，跟着剧本走，很少做多余的事。第二部就不一样了，一条打戏能ng几十次，打到演员趴地上，打到满意为止。 袁华白眼：“伱这不是废话，自己家的戏能不上心吗？” “可是，但是，你不能……”老实人陆洋被欺负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绣春刀已经下映了，票房一点七亿，赚了几千万，也算是成功的，但他觉得袁华要是像拍这部一样卖力，估计还能涨两千万。 这么一想，他觉得袁华欠他两千万，别提多难受。 “愣着干嘛，快去工作！”瞪了他一眼，袁华起身去房车。 躺在房车床上，景恬哼哼唧唧。 武打戏太累了，一不小心失手还容易受伤。 好在她的对手主要是袁华，只有她伤着袁华，很少有袁华伤着她。 外面天气热，房车凉快，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袁华过来的时候只听见呼噜声。 房车只有景恬一个人，助理给她买冰凌淋还没回来。 袁华正想把门关上离开，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 怕吵醒景恬，他迅速接了。 “喂？”袁华率先开口。 “景恬呢？”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声音。 “她睡着了。”袁华特意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没存名字：“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袁华？” “对，是我，你怎么骂人呢，说话注意点，神经病啊，真没素质！” 听到是他后那边骂骂咧咧说话难听，袁华怼了两句后挂掉电话。 “谁来的电话？”景恬睡眠浅，听到声音就醒了，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问道。 “不知道，没显示名字，听声音是个中年人，说话挺没素质的，还骂人。”袁华把手机还给她。 “我先下去了，你多睡会，一会到你戏了我过来叫你。” “嗯，好的。” 袁华一走，景恬低头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当场愣住了。 扭头从窗户看了看袁华背影，笑出声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雷大头的难兄难弟 晚上，景恬又迎来一场打戏。 这一场是沈炼和丁白缨初见面，战斗过程中完全被丁白缨几个徒弟虐。 瞄准机会的他偷袭丁白缨，结果被倭刀术秀了一脸，对方一刀就断了他的绣春刀。 “马步扎实，抽刀一定要果断。” “这样会不会有点慢了？” “不会，这里后期会有慢放。” 副导演在布置场地, 指导几个龙套走位，袁华和景恬先在旁边比划练习，手把手教她。 景恬偏瘦，看起来不像是武林高手，为了更贴合人物，胖了五公斤, 婴儿肥都吃出来了。 还练出马甲线，手臂肌肉。 在服装造型的衬托下，浓眉大眼，英气勃勃，倒是有了几分高手风范。 今天这场戏是丁白缨为数不多的打戏，全程只有一个拔刀，斩刀动作，但就这两個动作，在袁华的监督下，她已经练了上千遍了。 “演员准备，三分钟后开拍，无关人员退出去，各部门检查机器。” “第一百八十九场，第三十六镜，开始！” “一打三未必有胜算, 逃跑的功夫，沈某也是拿手的。” 绣春刀背往手臂内侧衣服上一抹，擦掉上面的血液, 沈炼转身就跑, 接着一个回马枪，左手弓弩射向丁泰。 擒贼先擒王, 杀向一直没动手的“弱女子”丁白缨。 “师傅。” “师傅小心。” 凝神，屏息，丁白缨不慌不忙，待沈炼进入三步范围后，她反手抽刀。 “锵！” 刀背和沈炼刀锋相碰，下一秒，马步上前，刀背一转，白玉般的刀身像一匹白练凌空斩下。 绣春刀被斩断。 站直身体，丁白缨邪魅一笑，长刀落到沈炼脖子上。 “卡，过！” “准备准备，换个角度再来一条。” 监视器后面，陆洋酸溜溜的，这特么的，袁华不只是把服装和道具升级，武打动作都比上一部好看。 拍第一部没见他这么卖力。 第一条是以沈炼的视野拍摄丁白缨拔刀, 第二条以丁白缨视野斩断绣春, 第三条从第三方视角拍摄两人交手。 五秒钟的镜头拍了十多条，算上候场, 补妆，ng时间，前后两个小时。 饰演信王的李易锋下午就化好妆，一直在等，等到现在直打哈欠也没轮到他。 他也不敢跑去房车睡觉，老板在工作，你去睡觉，怕是不想混了。 “等很辛苦吧？”装都没卸，袁华来到李易锋身边坐下。 “不辛苦。”李易锋摇头，红着眼道：“以前跑龙套早上化妆，等到晚上收工都没自己的戏，最多时候等了三天。” 虽说拍摄通告是早早定好的，几点到几点谁拍提前通知过，但有时候架不住主演慢，事多，所以临时改通告是很正常的。 比如现在，袁华这场戏说好的半小时，结果拍完他要看回放，不满意要重拍，拍完已经是两个小时。 “来一根吗？”袁华掏出烟递过去。 李易锋摆手：“马上要到我了，一会和蜜姐有对手戏。” 以前他也不会抽烟，红了之后就会了，工作量一多压力就大，抽两口心情稍微好点。 自顾点燃，袁华深吸一口：“你不会怪我把你这个大明星拉过来当配角吧？” 古剑奇谭后李易锋彻底红了，找上门的男一号不少，结果被拉过来当配角，还是戏份不多的配角。 戏份不多不说，还很耗时间，要在剧组待一个月。 李易锋笑笑：“不会，华哥你这是带我呢，我知道好歹。” 绣春刀第二部，袁华就带了他，杨羊和谭淞韵都没能来。 “确实有带你的意思，老是演偶像剧不叫事，现在你有名气，观众喜欢伱，几年后怕你走不长。” “偶尔抽出时间拍拍电影，从配角慢慢来，混个眼熟，把戏路打开，时机成熟后再演主角试水。” “另外，我也有私心，绣春刀第一部票房你也知道，能接受武侠的观众不多，把你们这些人拉过来就是想吸引一批观众进电影院。” 绣春刀第一部，有流量的演员就他和刘思思，不少粉丝冲着两人进的电影院。 这一次有杨蜜，李易锋，景恬加入，都是正当红的艺人，无形之中流量大增。 特别是李易锋和杨蜜，古剑之后两人隐隐约有成为内娱第一批流量的意思。 当然，要说流量，他才是那个最大的流量。 只是各家粉丝群体不同，他这边中老年人比较多，这些人在电影观众群体中占比不大。 杨蜜，李易锋的粉丝年轻人，未成年居多，他们才是电影主力军。 听到袁华说要慢慢培养他，以后当电影男主角，李易锋呼吸一重，当演员的，谁不想让大银幕，在全国观众面前露脸。 但电影投资往往比电视剧多，审核手续繁杂，夹杂着各家资本，想演男主角不是那么容易的。 “放心吧华哥，我会认真学习的，一定不给你丢脸。” “嗯，我相信你。”给李易锋打了一针鸡血，袁华给予厚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绣春刀里夜戏很多，经常要拍通宵，景恬演完她的戏后袁华让她回去睡觉，自己则是留下来继续等戏。 晚上十二点，众人吃宵夜。 大家吃的都是盒饭，只是主演和群演的菜不一样。 夏日晚上凉爽，为了热闹，张驿和雷家音把两张折叠桌拼在一起，众人在一张桌子上吃。 杨蜜，李易锋加入，几人聊得高兴，时不时几声大笑引起旁人注目。 拉了一把椅子，袁华也端着自己的盒饭过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雷家音说他以前在学校的趣事呢。”杨蜜回答。 雷家音用他的头围开玩笑，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佳音哥上戏的吧。” “对，零二级的。”雷佳音点头。 “这么说胡戈还是你师哥。”袁华听胡戈说过，他上戏零一级的。 “不像吧。”雷家音嘿嘿一笑：“对外我说零二级的都没人信。” 头大，络腮胡，长相成熟，确实不像零二级。 一看就是朝着实力派演员奔去的。 和胡戈这种帅气小生路子完全不一样。 袁华笑道：“确实不像，你说你是九二的我都信，采访一下，用的什么化妆品，保养得如此成熟。” “噗！”杨蜜笑喷了。 “保养啥啊，天生丽质。” “哈哈哈。” 雷家音自带喜感，也开得起玩笑，有他在的场合，永远不缺笑声，就连不怎么说话的张驿都被他逗笑。 聊着聊着，大家谈到演戏，杨蜜夸奖道：“家音哥不愧是上戏出来的，台词很好。” “这话说得，我们表演不好吗？” “对不住，差点忘了，你还是影帝。” 袁华一愣：“佳音哥还拿过最佳男主角？” 杨蜜好奇：“长春电影节的，你不知道吗？” 雷家音大笑：“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拿过影帝才选我的呢，原来的人格魅力啊，有眼光。” 长春电影节仅次于三金，和百花奖差不多级别，含金量还是很足的，袁华事先根本不知道雷家音拿过这个奖。 只是在选角名单里看到他的名字，正好的前世的绣春刀第二部对上，索性就要了。 张驿也是差不多情况，另外段亦宏有推荐他。 这部戏牛啊，一下子集合了三影帝，不对，张驿现在还不是影帝。 “确实是人格魅力，你们上戏能走出来的演技都不错。”袁华认同雷家音的话。 他说的是能走出来的，不是出来的。 哪个学校都有混子，但上戏那边能混出头的演技确实不差，特别是台词功底没得说。 王洛丹和雷家音上大学时间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北电一个上戏，但演技差距很大。 “听说你们上戏的系霸毕业都会考魔都话剧艺术中心是真的吗？” 魔都话剧艺术中心，燕京人艺，国家话剧院，表演界三大殿堂级，都是国家级的，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愣了两秒，雷家音才反应过来袁华说的系霸是什么意思：“确实是这样，我们这些毕业就出来的都是成绩不好的。” 临近毕业的时候，成绩好的不一定考魔都话剧艺术中心，但能考进话剧院的都是成绩好的。 “家音哥，那你怎么不去考呢。”李易锋问。 杨蜜笑道：“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考不上是一方面，不想考也是一方面，话剧太穷了，一个月几千块钱，养不活家庭。” “我一好哥们叫郭惊飞，也是我师哥，毕业就去了魔话，一年演配角，两年演主角，几乎所有的话剧奖他都拿过，人送外号话剧小王子，现在一个月一万块都赚不到。” 众人沉默，话剧确实惨，普通配角一场戏一两百块钱，主角贵点，但也没多少，陈道名那个级别的也才一千多块。 为了一场戏要排很久，十天半月都算是快的。 排完戏后一年能演一两百场还是生意好的时候。 雷家音说考不上是谦虚，好歹是拿过影帝的人，估计也是不想考，受不了那份清贫。 特别是有师哥的前车之鉴摆着呢。 “这么惨？”李易锋咂舌。 他觉得自己以前算是惨的了，到处跑龙套，一个万八千块。 没想到人家上戏高材生到了国家级的话剧院演主角也才万把块。 这么一对比，更佩服他们了，能忍得住这份清贫，寂寞的人可不多，特别是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 要知道，现在哪怕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一年也能赚几十万。 头部艺人，像袁华，轻轻松松就能赚几千万。 “可不是嘛。”雷家音苦笑：“最惨的不是收入低，是怕对比，同班同学中那些不如你的一年上百万，你这个成绩好的养家糊口都是问题，心理落差太大了。” 张驿砸吧嘴：“没入行之前我也是部队话剧团的，太能体会了，不过就算出来了，想红也不容易啊，熬到今天我都没能买上房。” 年轻时，有个导演告诉他，男艺人要是二十八岁还出不来，那么演艺生涯角就已经到头了。 那年，他二十七，寂寂无名。 二十八岁那年，他用一封三千字的信打动士兵突击导演，拿到一个配角，班长史今，钢七连第4811个兵。 剧中史今退伍哪天，也是他退伍。 后来士兵突击播出，王保强红了，他没红。 两年后，还是同一个导演，我的团长我的团播出，段亦宏红了，张国强红了，他没红。 这几年一直在演配角，一部戏几万块，十几万块，兜兜转转没混出头。 “谁说不是啊。”杨蜜有感而发：“以前年纪小，没名气，拍戏被导演骂，挨打的时候对手演员真打……” 听完他们的经历，李易锋都没好意思说自己吃的苦，人家是十年如一日的熬，他才几年？ 袁华一部戏一部戏的捧他。 相比雷家音，张驿，他绝对是幸运儿。 次日，又是打戏。 不过这次是群打，张驿，雷家音，袁华，景恬全都有参与。 这种打戏很考验导演功底，先拍谁，后拍谁，每个人多少镜头，怎么才能散而不乱，演员走位等等。 没有武戏，只有文戏的杨蜜撑着下巴坐在边上看景恬一手长刀杀敌，耍得那叫一个帅。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丁白缨这个角色比北斋好，哪怕北斋是女一号。 感觉自己像个剧情npc，每次出现就是给主角提供线索，带来杀敌动机，感情戏也不丰富。 不像景恬，文戏，武戏都有，角色设定是个痴情女子，武艺高强，最后虽然要下线，但死得其所，更让观众喜欢，一点都恨不起来。 “唉，大意了啊！” 杨蜜叹气。 “卡！过！”陆洋抬头看了一眼日色，正直中午，太阳大，已经不合适拍摄了。 “哎哟哟，来个人扶我一把。”张驿捂着后腰，身体站不直。 雷家音上前赔笑：“对不住，下手有点重了。” 刚刚这场戏，有一个镜头是他用乌金棍从后面偷袭陆文昭，捅了个对穿。 “重倒是不重，只是你别往我腰子上捅啊。” 另外一边，景恬和袁华并排坐在一起，一个给一个揉腿，一个给一个按摩手臂。 两人的这场打戏最激烈，长刀对砍，袁华都不知道挨了景恬多少刀，脖子上，头顶，脸上，手臂，都是刀痕。 要是真刀的话，他已经死几百次了。 “对不起哈。”景恬吐了吐舌头：“回去酒店给你抹点红花油。” “多买点，受伤地方太多了，怕是要全身涂抹才行。” 第一百八十八章：新四小花旦 春去秋来，拍完一整个夏天，绣春刀第二部到达尾声，即将杀青。 这天，袁华还在片场拍戏，下场后景恬递给他水杯，兴致勃勃道：“汪锋老师上热搜第一了。” “还有这事。”袁华来了兴趣。 汪锋想让热搜可不容易, 每次都是前脚刚上去，后脚就被其他大瓜顶下来。 这次居然冲上热搜第一，简直是奇迹。 打开手机，袁华看到热搜第一标题，瞬间了然。 “汪锋，张子怡官宣。” 昨天汪锋开演唱会，最后环节，当着几万名粉丝的面表白张子怡。 “这瓜够大吧？”景恬笑问。 “确实挺大的。”一边回复景恬，袁华在汪锋微博下面评论恭喜, 早生贵子之类的话。 热搜往下一拉，还有瓜。 小钢炮怒怼影评人。 原因是他的新片上映，被影评人喷的体无完肤，一怒之下他直接在微博和影评人对线，微博发了几十条，还说要和他们誓不两立。 袁华乐了：“小钢炮这得多气才会和影评人打那么多个来回。” 这位老炮出了名的暴脾气，没少和媒体，影评人，网友对骂，曾经他还说过，垃圾电影都是垃圾观众捧起来的。 要是没有那么多垃圾观众，那些垃圾电影根本没有生存空间。 敢这么骂观众，导演圈里他是头一份。 其实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注定导演路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电影票房不好, 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反而怪观众, 怪影评人，怪同行，哪有这个说法。 景恬道：“和网友对线不是明智之举，这次他要栽跟头了。” 和喷子对骂，这个她熟，但从来不用大号的。 人红是非多，公众人物，有人喜欢就有人厌，开小号，你面对的是十个八個喷子，开大号，你面对的是几十万喷子。 不用点进去她都能够想象，冯小钢的微博评论区肯定都是谩骂的。 要是不关闭评论，未来半年别想有清静日子过。 “可不是嘛，现在的网络啊，一言难尽。”袁华叹气。 “要是能实名制就好了。”景恬幻想道：“这样就没有人乱骂人了。” “会有这天的。” 袁华记得穿越前几十家app相应国家号召，公布网友地理位置。 乱喷人的，被人顺着网线追到所在省份真的能实现。 “师哥, 你在这呢。”卸完妆的杨蜜走过来，看了景恬一眼后道：“我想请个假。” “新戏要开机？” “嗯。” “去吧，反正你的戏也没几场了。” 杨蜜要演的是小时代电影, 烂片中的里程碑，前阵子跟他说过，他还劝了几句。 好不容易捞到一部电影主角，杨蜜怎么可能放弃，铁了心要去。 “谢了，等过了开机仪式我就回来，一定把这边的戏补完。” “心里有数就好。” 见袁华不在说什么，杨蜜简单聊了几句离开，她一走，景恬就问道：“轧戏啊？” “不算，她和我提前沟通过，而且这边也没几场了，两三天功夫就能拍完。” “哦，她资源挺多啊，这又演上了。” “你以为呢，人家四小花旦好吧。” 景恬笑嘻嘻道：“这话说的，谁不是啊。” 袁华一拍脑袋，失笑道：“记起来了，今年你有入榜。” 四小花旦，平均每隔几年就要换一次榜，上一次还有王洛丹，今年最新公布的名单里已经没了。 杨蜜，杨影，刘思思，景恬，这是今年的评选。 杨老板稳坐两届。 新加入的三人都是当红女演员，刘思思最近两年作品有步步惊心，轩辕剑之天之痕，妥妥的古装大户。 景恬是司藤冲上去的，拿了视后后名气大涨。 杨影更不用说，有黄小明罩着，资源从来不缺，虽然代表作品没几部，但流量炒得飞起，人气也只是比其他三人弱一点。 女生四小花旦很热闹，男生那边四大小生已经无人问津了。 娱乐圈女艺人关注度普遍比男艺人强，看点也多。 男生没什么看头，佟大围结婚了，黄小明杨影，袁华景恬被媒体拍到多次，就差官宣。 成家的成家，有女朋友的有女朋友，加上这几年袁华淡泊名利，有意往老戏骨路上靠，除了一年两部作品的产量，平时露面少。 有点看头的也就胡戈一个人，但四大小生去其三，他一个人也撑不下去。 时间一长，慢慢地观众就淡了，不像四小花旦这么有吸引力。 “你下半年有戏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袁华问景恬。 “不想接，太累了。”景恬笑笑：“这两年忙着拍戏，都没时间休息，这次我要多休息几个月。” “确实，你接戏的频率有点高，慢慢选挺好。” 景恬能静下心来，袁华替她高兴。 长相，资源都不差，也有观众缘，能静下来慢慢挑戏，将来成就差不到哪儿去。 她不像杨蜜，家里边能给的资源不多，能倚靠的人脉也不大，只能拼。 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只要是女主角，只要钱多就接，也不看看戏好不好。 导演棚，陆洋端着茶杯，叉腰望着远处的天空，重重叹气。 “时不待我啊，这一波至少损失八百万。” 如果在绣春刀上映之前，刘思思被评为四小花旦，票房肯定要涨一点。 结果呢，一切阴差阳错。 轮到袁华搞第二部，杨蜜，景恬加盟，四小花旦来了俩，雷家音影帝，张驿虽然不是影帝，但也有影帝的实力。 早上一场跳河帮魏忠贤抓鱼的戏，演的那叫一个好。 就连小配角信王，袁华都把当红小生李易锋拉过来。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句，饰演魏忠贤的还是上一部的老熟人金世节，这一部是上一部绣春刀的前传，那时候魏忠贤没死。 为了把两部连接起来，袁华请来了周一维，在第二部客串了几个镜头，言行逼供锦衣卫拿到师弟靳一川的名字，正好续上第一部的故事链。 …… 八月，绣春刀杀青。 让景恬先回魔都，袁华跟着陆洋一起忙剪辑，不是他不信任陆洋，前世这部戏他看过，对剧情熟悉，知道哪些画面好不好，有他在，剪辑效果会更好点，一些精彩小细节能够得到保留。 同月，热芭的新戏阿娜尔罕播出，她第一次演上主角，这位长着异域风情的女孩在娱乐圈挂起一阵审美风。 比热芭早两个月，赵丽影主演的陆贞传奇在湘南卫视暑假档播出，收视爆火，人气飙升，一夜之间火遍大江南北，吸粉无数。 十六岁出社会，今年二十六，厚积薄发，混了十年，她终于熬出头。 陆贞传奇播出哪天，她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给袁华发了很多微信。 十月份，袁华回到魔都，在家休息了几日，来到一心影视上班第一天就看到杨羊和谭淞韵坐在电脑前忙活。 “你们俩干嘛呢？” 袁华撇头看了一眼电脑，两人写稿当水军，全是赞扬吹嘘他的。 腰杆坐得笔直，杨羊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工作，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是不是学个一技之长，听杨姐说自媒体行业前景不错，我就来试试了。” “别说哈，确实有搞头，我当标题党，发了有关你的几篇文章，阅读量大几十万，赚了几百块钱。” “袁老师，你还有什么料是网友不知道的，透露点给我呗，回头赚钱了请伱吃饭。” 谭淞韵松鼠小脑袋嗯嗯两声点头，眼睛直勾勾望着袁华：“我这个号的粉丝都几千了，有望破万。” 袁华黑脸：“要不我打你们一顿，你俩拍张照拿出去发把，肯定能吸引人。” “这个想法可以有。”杨羊摸着下巴道：“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杨羊半年没工作，上门要薪被袁华打。” “对对对，把我名字也加上，谭淞韵吃不上饭，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袁华嘴角直抽抽：“你们俩是专门来堵我的吧？” 好歹是个明星艺人，虽然名气不大，也不至于沦落到当水军地步。 这是在点他不给安排工作呢。 还说什么学个一技之长，一天赚几百块，另外一个更惨，粉丝大几千。 “堵啥啊，是真没工作。”杨羊卖惨。 话音刚落，一个实习生小妹走过来，不好意思道：“杨哥，能把我位置让给我吗，上面要催稿了。” “咳咳咳，你看，现在要失业了。” “你要闲着没事，可以帮我去买杯咖啡。”袁华说完朝着杨思唯办公室走去。 “笃笃笃！” “进！” 进入杨思唯办公室，袁华坐下，揉着眉心道：“门口那两货你安排的？” 杨思唯大笑：“听说你要来上班，守株待兔等半天了。” “真没工作？”袁华眉头一抬。 “有倒是有，都是小打小闹角色，商演也不多，公司资源李易锋占着呢。” 袁华不占用公司资源，他有自己的渠道，一般都是代言商，剧本找他。 现在主推的是李易锋，古剑奇谭播出后人气高涨，又在司藤里演了男二号，相当于一下子演了两部热剧。 趁热打铁，综艺，代言没少上，剧本接了三四个。 比起李易锋，杨羊和谭淞韵差得多，两人都没演过主角，代表作不多，名气有限，敢用他俩挑大梁的导演不多。 杨羊还好点，至少演过盗墓笔记张起灵，有点知名度，谭淞韵就惨了，一张萝莉脸把戏路卡得死死的。 杨思唯不是没有推过两人，心思费尽，效果甚微。 所以才给他们出主意，蹲一波袁华。 袁华戏多，稍稍带他们一手，比什么都管用。 “你也别怪他们。”杨思唯叹气：“都是一个综艺出来的，张若云，杨影，热芭，赵丽影，爽子，张易山，杨梓，哪个不是大红大火，有头有脸。” “眼看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红了，就自己没名气，平时群里聊天都不敢大声说话，搁谁谁不急啊。” 袁华白眼：“手下人不红，这是你经纪人的事吧？” “是是是，是我的事，我承认。”杨思唯拿出一份剧本大纲：“湘南卫视的剧，找你的，一部都市偶像剧。” “不要！” 都没看剧本，袁华直接拒绝。 都市偶像剧不适合他。 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杨思唯道：“虽然是偶像剧，但剧本挺不错的，适合年轻人演，你不要的话给杨羊和谭松韵吧。” “人家能同意吗？” 袁华不傻，湘南卫视给他的剧本，肯定轮不到杨羊。 一个是一线艺人，一个三线都不是，差别大了去好吧。 “所以需要你出马。”杨思唯郑重地把剧本放在袁华面前，旋风少女几个大字映入眼前：“只有是我们公司投资的剧，杨羊和谭淞韵才能出演主角。” 拿起剧本，袁华意动，这部戏他听过，前世杨羊演的，效果挺好，收视不错。 “你是想让我把剧本买下来？” “这是其中一个方案，买下来自己制作，交给湘南卫视播，同时价格上做出一定让步。” “另外就是两家合作，咱们多出点钱，占男女主角，湘南卫视出制作团队……” “最后一条比较现实，但不管是哪条，都需要你亲自出马才行，我的面子没这么大，我也没权利决定这么一大笔钱的支出。” 翻看着剧本大纲，袁华沉思：“拍下来大概要多少钱？” “三千来万。” “你打算出多少？” “两千万。” 投资两千万，就为了捧杨羊和谭淞韵，不得不说，是个大手笔，一旦亏了损失就大了。 这还算好的，如果湘南卫视那边不愿意承担风险，直接把剧本给他们，让他们全资，那就是三千万。 门口，杨羊端着咖啡进来，刚刚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手有点抖。 “袁老师，你咖啡。” “谢谢。”站起身接过咖啡，袁华对杨思唯道：“一会我和湘南卫视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意愿再说吧，人家不同意，咱们说什么都免谈。” 回到自己办公室，袁华当即给湘南卫视制片主任打电话。 杨羊和谭淞韵坐在外面一直没走，静静的等待消息。 许久后，袁华出来，对两人道：“你们俩到了剧组最好认真点，三千万啊，亏了就准备把命卖给公司吧。” 湘南卫视不是做慈善的，精得很，旋风少女要他全资不说，那边还得塞几个人，毕竟湘南卫视也是有娱乐公司的，人家也要捧新人。 老规矩，看收视率结尾款，只不过考虑到新人多，要求比古剑低一些。 第一百八十九章：金马奖提名 “真成了啊？” 杨羊瞪大眼睛，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不敢相信。 在圈子里混，想要演一次主角有多难他很清楚，小演员需要大角色来拉人气，有了人气，有了代表作后人家才会让你演主角。 但问题是, 没成名之前谁认识你？ 我：老板，我想演主角。 老板：你得先有人气。 我：你给我主角，我不就有人气了吗？ 老板：你得先有人气。 我：你特么倒是给我主角啊、 老板：你得先有人气。 我：…… 小演员是很难演上主角的，死办法就是熬，从群演开始，路人甲, 路人乙, 再到龙套, 有了名字，能露脸，有台词，再到配角，小配，中配，大配角。 捷径就是签约经纪公司，靠公司捧，起步就是配角，几部配角下来有了人气就单独挑大梁演主角试水。 但一般试水的剧都是从小成本开始。 杨羊加入一心影视时间不长，和谭淞韵一样，两人还在演配角阶段，可出来混谁还没点野心，谁不想红啊。 公司要是愿意抬一手, 让他们演主角，至少能让少奋斗五年。 在袁华这边哭惨，杨羊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主角他没敢想，只是想袁华明年带带他, 跟着屁股后面跑两部剧就不错了。 没想到公司为了他居然直接投资一部戏，三千万全资，让他当主角。 天上何止是掉馅饼，简直是掉铁饼好吧。 “谢谢袁老师，我们一定会努力的。”谭淞韵压不住喜意，高兴说道。 “别高兴太早。”见两人太兴奋，袁华打算泼点冷水：“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回头拿到剧本好好写小传，把台词背熟。” “开机之前我亲自检验，要是不合格的话，就不用去了。” “另外，我要是听到导演跟我说有人拍戏不用心，有你们好受的。” 杨羊拉耸着脸：“台词是全背吗？” 这就有点狠了，一本台词，那得多少字？没有三万也有五万。 他之前拍戏都是入组前背一部分，入组后拿到拍摄通告，确定要演哪一场戏后提前背。 “嘻嘻，保证完成任务。”谭淞韵打包票：“袁老师, 那我们就先走了, 回见。” 拉着杨羊，两人溜了，一边走谭淞韵低声对杨羊道：“你傻啊，背台词又不是一字一句背下来，有诀窍的好吧。” “先写小传，情景代入，掌握好关键词，用不着每句话都和剧本一样，有时候感觉到了，临场发挥的比原台词还好……” 望着两人背影，袁华轻笑。 要不是知道旋风少女有点搞头，其实他也不敢花三千万投资。 这部戏他不指望爆火，只要不亏本就行，主要是把杨羊和谭淞韵捧起来，打出名气。 之前4g网络在个别城市试用，今年年初的时候上面就通知年底普及全国，电信，联通，移动，三大运营商顺利拿到牌照。 不出意外的话，互联网行业将会迎来爆发。 流量时代到来，娱乐圈成为众多受惠者中的一个，百姓关注度高，片酬疯涨，一条小视频就能捧出一位网红。 一个长相不错的高中生，被资本一番包装好拉上选秀节目过场，前三名出道，在疯狂炒作下有了人气后开始流量变现，拍戏，上综艺，发歌，一条龙服务。 一年半载后凉得差不多了，资本继续开启套娃模式，培养下一个人。 这种大环境中，厮杀惨烈，杨羊和谭淞韵，李易锋他们要是不提前入场，占一席之地，后面想起来就不容易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袁华刚坐下，绣春刀导演陆洋打电话过来。 “小陆，想通了，决定跟我混？” 绣春刀第二部杀青后两人一起剪辑，前几天剪辑配音完成，他劝陆洋加入一心影视，陆洋说他考虑考虑。 “想通啥啊，我当时客气话你听不出来啊，怕直接拒绝你面子不好看。” 陆洋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他不缺戏导，等绣春刀第二部上映后，估计找上门的戏更多。 自己当老板和给别人打工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他不喜欢被人压着。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嘛？”袁华热情骤降。 “伱以为我想打，我是没办法好吧，师哥，你走狗屎运了，真的，我都嫉妒。” “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七月一号金马奖报名开始，结束时间是八月十六号，十月中下旬公布入围名单，十一月颁奖。”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七月份我把绣春刀第一部报上去，报了二十多项，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最佳剪辑，灯光，美术，武打，剧情啥的。” 陆洋用发酸的语气继续道：“前两天我一個评委朋友告诉我，绣春刀入围了。” 袁华笑了：“入围谁了？” “最佳男主。”陆洋快哭出来。 要不说袁华走狗屎运，苍天无眼啊，报了这么多项，团体奖一个都没中，个人奖中了最佳男主角。 “你没入围吗，我觉得你实力挺强的，金马评委不识抬举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回头你拿部好作品打他们的脸，喂，喂，你怎么挂了。” 放下手机，袁华来到隔壁敲响杨思唯的门，探了个头进去：“下个月去弯弯省，你把手续准备好。” “你要去旅游吗。”杨思唯问。 “小地方有什么玩的，听陆洋说绣春刀入围金马最佳男主，我过去一趟。” “哦哦。” 点点头，杨思维目光转到电脑上，两秒钟后反应过来。 “卧艹！” “你不就是男主角吗？” 猛地一转头朝门口望去，袁华已经不在了。 华语电影三大奖，金像，金马，金鸡，袁华已经拿过金鸡了，这要是再拿一个金马，三金得其二，未来几年拿下金像奖，那就是大满贯。 内地影视圈有几人能做到？ 公司楼下，袁华吹着口哨离开了。 现在的金马奖还不是以后的金马奖，在影响力这一块，金马应该是三金中含金量最重的。 举办多年，评选也算公正，评委一届一换，年年不重样，因为报名的影片包含两岸三地，限制低，参与影片很多。 内地影视起步晚，金鸡起步也晚，开始只有内地影片参选，这几年影视圈繁荣，名气才越来越大，渐渐有并驾齐驱的意思。 至于金像奖，就那几大公司自己在玩，外人很难插手，评选条件也苛刻，影片要有不低于三家港商投资，或者港导导演……就差没来句，你们外地人就别参合了。 千禧年以后港片没落，港圈往内地发展，金像奖有名无实。 这次能提名金马，袁华还是很挺高兴的，这是他第一次参与金马，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再过几年，金马就不是金马了，就他们自己玩，一年几十部片子报名，说出去都寒碜。 十月二十一日，金马公布入围名单。 最佳导演，最佳男主，最佳女主，最佳编剧…… 放眼望去，百分之八十都是内地的片子。 十一月初，袁华动身去金马。 当天中午到，下午去颁奖典礼。 “陈老师你好，我是演员袁华。” 还没踏入会场，袁华回头看到在门口下车的陈建兵，转过身去打招呼。 高希导演的新版三国中，陈建兵饰演曹操，霸气，奸诈，深入人心。 “你好。”陈建兵笑呵呵打招呼。 这次两人是竞争对手，袁华入围作品绣春刀，他入围作品一个勺子。 “陈老师，我很喜欢你的三国，有机会一起合作。” “看时间吧。”陈建兵笑容不变。 袁华：“……” 外界盛传这位大佬不好相处不是没有理由，据陈建兵老婆说，当年拍乔家大院，剧组所有人聚餐，唯独不叫他，可见人缘有多差。 孙丽和他拍甄嬛传也说过，第一天陈建兵就板着脸跟她说。 “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可以当面跟我说，我不希望事后在别的场合说我不好相处，脾气差。” 孙丽当场懵了，一整天忧心忡忡，晚上都没睡好觉。 差点以为自己要在剧组待不下去。 “嗯，那我先进去了。”握手，袁华大步离开。 确实不太好相处。 颁奖典礼人很多，两岸三地熟面孔都有，有的坐在位置不动，有的三三两两和朋友聊天叙旧。 “袁老师你好。” “你好你好。” “你的烈日灼心很好，有机会合作。” “一定一定。” “袁老师明年有档期吗，能不能合作一把。” “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一定。” 赶上前打招呼的人不少，大部分人袁华都不认识，没几个眼熟的。 一些导演上前交换电话号码，他报的也是工作号。 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袁华扭头，是王千原。 “王哥，你怎么来了？” “这话很打击人啊，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不能来吗？” “哈哈，开个玩笑，祝你这次成功拿到最佳男主。” 王千原也是这次最佳男主入围之一，入围作品是去年上映一部电影。 金马最佳男主角提名有五位，除了陈建兵，袁华，王千原，另外两个是彭余宴，董子剑。 袁华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平衡，这个奖可能会被内地包圆。 “遇到你小子没好事，我八成是要凉了。”王千原半开玩笑。 上次已经和袁华撞过一次，影帝被夺，这次估计也有点悬。 彭余晏明显是来凑数的，董子剑小屁孩一个，最佳男主只能在他和袁华之间产生。 半小时后，主持人上台，众人入座。 很巧，袁华发现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是董子剑，两人中间隔了三米的过道楼梯。 “华哥你好。” 尴尬坐了半天，董子剑被袁华扫了几眼，硬着头皮打招呼。 “嗯。”袁华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董子剑是王金花儿子，两人之前没有见过，没想到在这撞上了。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倒是没必要和一个小辈见识，以大欺出去不好听。 相比往届，今年的主持人有点特别，多了一个黄博，这才是袁华感兴趣的地方。 坐下后十几分，他还在台上侃侃而谈。 “黄博，你这么穿着睡衣就来，一点不庄重，你看我，来之前精心打扮。” 台上，黄博被女主持人调侃后愣了一下。 这不按台本来啊，而且他的服装都是主办方提供的，看着像睡衣，其实只是娱乐风格强烈了点。 “这几年我年年来金马，跟回家似的，在家里自然要穿随意点，你第一次来，肯定要隆重。” 一语双关，黄博呛了回去。 台下，掌声响起。 “说得好！” 袁华大声说道。 顿时，几十道目光杀过来。 七八分钟后，颁奖时间到，但黄博丝毫没有开始的想法，依旧在和观众，主持人互动，偶尔讲个笑话。 说着说着还下台，坐在嘉宾旁边调侃。 “王哥，我觉得这次最佳男主肯定是你，对你有信心。” “低调低调。” “子怡姐，难得看到你，什么时候和汪锋老师摆几桌……” 这么久了还没开始颁奖，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出了舞台事故，黄博在拖延时间。 没一会功夫，黄博来到袁华身边。 “华子，我觉得影帝一定是你。” “拿不到你补给我。” “你要这么说这天聊不下去了，要不你给大家唱首歌吧，大家说好不好？” 内地嘉宾多，起哄的不少，纷纷让袁华来一首。 对着话筒，袁华道：“那我就简单来两句，一条大河波浪……” “咳咳，谢谢袁华的演唱。”黄博一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不等他唱完直接拿走话筒。 “好！” 不知道谁在起哄，带头鼓起掌，几秒钟后响起大片掌声。 袁华含笑点头，站起来挥手，把黄博看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你们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他有预感，这估计是袁华最后一次来金马了，下次主办方打死都不敢请他。 他猜的没错，袁华确实是抱着最后一次来的想法。 腾迅视频有金马奖现场直播，在袁华唱歌之后，弹幕就没停过，清一色六六六。 “牛逼，真敢唱啊。” “哈哈，好几个人脸当场就黑了。” “这才是偶像。” “兄弟们，大家跟我一起唱，风吹稻花香两岸……” 第一百九十章：获奖感言 腾迅视频直播金马奖，播放量高得吓人，直播间上百万人在线观看，领奖还没开始，就冲上三百多万了。 金马现场，袁华不知道他唱了两句歌词引起了什么风暴，网上已经讨论热火朝天了。 晚上六点, 颁奖典礼开始，比预期晚了四十多分钟。 收到导演组的指示，黄博转身小跑着上台，风一吹，后背凉飕飕的。 今晚他也被袁华吓到了，年轻人胆子不是一般大。 要是因为这事袁华被打入金马奖黑名单，前途至少毁一半。 毕竟明面上来说，金马确实是三金中含金量最高的, 得罪主办方, 以后想拿奖都拿不到。 金马影帝彻底绝缘，谁不怕啊。 “咳咳，言归正传，接下来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第五十届金马奖正式开幕，本届金马奖一共有256部电影报名，四十部入围。” “首先颁发的是最佳剧情片，入围的有天注定，郊游，爸妈不在家……恭喜爸妈不在家获得最佳剧情片。” 天注定是内地导演贾樟珂导的，由四个真实故事改编，主演人员有王保强, 只不过内容太过血腥暴力，删删减减没能在内地上映, 只是在国外放映。 票房虽然不咋地, 但口碑很好，今年已经斩获多个电影节大奖了。 没拿到主办方的获奖名单之前，黄博也以为最近剧情片会是天注定，结果居然爆冷了。 心里冷笑，黄博继续主持。 “第二个是最佳纪录片……” 最佳剧情，最佳记录，最佳创作短篇，这些奖项大多是弯弯本土拿奖。 他们能拿奖的也就这些奖了。 其他奖项哪一部不是大制作，大阵容，票房过亿的电影。 弯弯本土电影少，一年上映的电影占比不到百分之十，其余全是内地外国片子，内地片子。 本土票房能破两千万人民币已经是吊炸天的存在，平时几百万，千八百万居多。 这种大环境下，影视行业能发展起来就有鬼了。 在内地，票房破亿不是神话，而是家常便饭，一年几百部电影上映，不是一般的热闹。 颁布完团体奖, 黄博声音拔高，宣布个人奖。 这才是重头。 “获得第五十届金马奖最佳导演的是……” 获奖的导演是弯弯的, 袁华并不认识，只是跟着鼓掌。 他很少关注这边影视圈，知道名字不多，这也不怪他，没办法，年轻一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八零后演员倒是有几個有名气的，能在内地吃得开，但也仅仅是几个，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八五后更少了，基本没什么名气。 老一辈他就知道金士节，李立裙。 连站在台前的演员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幕后的导演了。 …… 内地颁奖先从配角开始，最后才是主角，金马奖是从最佳导演开始，接着最佳男女主角，后面才是配角，新人演员之类。 颁了最佳导演，第二个就是最佳男主。 黄博看了眼导演组刚给的获奖名单，嘴角泛起微笑，笑道：“获得第五十届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是……是谁呢，袁华，你可以上来了！” “之前我都说了你是最佳男主，还不相信。” 王千原，董子剑，彭余晏，陈建兵几人一口气提着，激动得准备上台领奖，结果一个不留神就听到黄博宣布袁华上台。 笑容变成强颜欢笑。 腾迅视频直播间，袁华刚上的拿奖，弹幕又满了，这会观看人数五百万，这么多人挤进来，差点没把直播间崩了。 “我去，金马奖影帝，加上金鸡，百花，三影帝了，袁华这是要逆天啊。” “大哥，求你别拍戏了，唱唱歌吧。” “弯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袁华完全没压力啊。” “这么多入围的奖都是内地的，下次举办地点放在内地算了，免得跑来跑去浪费时间。” “王千原第二次陪跑。” 台上，接过金马奖杯，袁华发表获奖感言。 “感谢主办方给我颁发这个奖，受之有愧，绣春刀能有今天离不开陆洋导演，王千原大哥，刘思思小姐的共同努力……” 站在袁华旁边，黄博暗自松口气，总算说了几句正常话了，他是真怕袁华再搞幺蛾子。 大哥，说完就下去吧，求你了。 “最后，我想由衷的说一句话，同时也是对未来我的鞭策。”袁华举起奖杯笑道：“感谢主办方把最佳男主角男主角给了我。” “今天我以金马为荣，希望明天金马以我为荣。” “啪啪啪！！” 袁华刚一说完，台下嘉宾下意识鼓掌，几个评委也频频点头。 过了两秒钟后觉得有点不对，笑容僵住。 今天我以金马为荣，希望明天金马以我为荣，咋一听好像没毛病，既肯定了金马奖，也鼓励了自己。 学校里学生拿奖后都这么说的。 但特么这是金马奖啊，华语电影三金之一，含金量最大的奖。 什么叫今天你以金马为荣，明天金马以你为荣，你丫的哪来这么大脸？ 这辈子能来两次就不错，还明天金马以你为荣，要不要脸啊。 现场的嘉宾反应过来后也是哭笑不得，默默为袁华点个赞，这家伙是什么都敢说啊！ 腾迅视频，网友被他笑道。 “哈哈哈，神特么金马以我为荣，笑死。” “老铁，说得没毛病，以后金马以你为荣。” “到底年轻气盛啊。” “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 “袁华的梗咋这么多，我有预感，他要火了。” 说完获奖感言，袁华下台，他怕再聊会，啤酒瓶就该丢上来了。 站在台上看得比较清楚，台下那些个老头老太脸黑成锅底，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怕是早死几百次了。 “袁老师，恭喜。” “谢谢。” “华哥，回头请吃饭。” “一定。” “华哥你好，认识一下，有空来香江玩。” “不敢不敢，你才是华哥，打小看你电影长大的。” 颁奖典礼结束后，简单和部分来宾打招呼，袁华离开，他在这边没朋友，对本地也不熟，没什么好待的。 回到酒店后，助理把手机给他，群里，99＋的消息响不停。 黄小明：“华子出息了，回头师哥带伱去香江转转，把金像奖拿了算了。” 佟大围：“求带。” 杨蜜：“师哥，下部戏什么时候开机，记得找我啊，我随叫随到，没档期也给你挤出档期。” 胡戈：“回来记得摆两桌。” 消息太多了，除了这些人，赵丽影，热芭，杨羊他们都在发祝福，一个个回复太麻烦，袁华懒得回。 次日，刚下飞机他就被记者堵了，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采访他，这些人对他拿影帝不敢兴趣，反而是昨天唱歌的事感兴趣。 “袁先生，请问你昨天唱歌是即兴还是早有预谋的？” “哪有什么预谋，都是他们让我唱的，我没有办法，谢谢，下一个。” “请问你怎么看待今天我以金马为荣，明天金马以我为荣？” “我坐着看，躺着看，站着看也行，谢谢，大家与其这么关注我，不如好好关注一下我的作品吧，绣春刀之修罗战场，欢迎进电影院观看。” 回来后，借着热度，袁华炒了一波绣春刀，虽然宣传期还没到，但有热度不蹭说不过去，只看不蹭不是他的风格。 一个月后，趁热打铁，绣春刀第二部，也就是修罗战场的后期制作中的特效部分加班加点完成。 袁华一边把片子拿去送审，一边和院线谈分成事宜。 以前实力弱，没办法，分成拿的少，现在不一样了，几部戏做下来，他是有资格和院线谈的。 十二月，绣春刀开启宣传。 张驿，雷家音，杨蜜，景恬，袁华，陆洋等人聚集在一起。 湘南卫视后台，杨蜜道：“师哥，你这速度够快的啊，八月份才杀青，一月就要上映，我那边都还没拍完。” “慢工出细活，不着急，郭导拍得还顺利吧？” 袁华记得她接的是小时代电影，导演郭敬名。 烂片一部接一部那位。 对郭导来说作品评分低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眼力不行，挑的演员频频出事，本来电影就不多，还被封了好几部。 “挺顺利的，郭导虽然是新导演，但很有想法，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不用了，额，我的意思是有机会我一定亲自拜访，这样才有诚意嘛。” 聊了一会，陆洋道：“师哥，改天我弄部绣春刀三，咱们再合作合作呗。” 他是真的眼红，上一部绣春刀资金不够，宣传力度差，首日票房有点低了。 轮到袁华上场，服装道具升级，演员阵容加倍，就连宣传期主打阵地都是清一色电视台。 下一站还有cctv的电影频道。 这实力，杠杠的。 袁华呵呵一笑：“你能弄出来再说吧。” 绣春刀他前世只看过两部，第三部一直没影踪，估计是没了，陆洋别说没弄出来，就是弄出来他也不太敢接。 风险太大。 …… 一月一日，新年第一天，绣春刀之修罗战场上映。 早早的，景恬拉上袁华去电影院去看了一遍，回来后守着微博刷评论。 “为了袁华去的，很好看，还是熟悉的风格。” “看到主演是大蜜蜜我才去的电影院，结果喜欢上了景恬，拔刀斩太帅了。” “上次就欠了绣春刀一张电影票，这回补上。” “史今班长终于熬出头了，不容易，士兵突击喜欢上他的。” “楼上同感，我也是孤岛惊魂喜欢上大蜜蜜的。” “丁白缨武打很飒，给武术指导加鸡腿。” “嚯，还有李易锋啊，全明星阵容，上一部导演要是这么会来事，票房怎么也得多几千万。” 袁华，杨蜜，景恬，李易锋，雷家音，这个阵容放出去就已经很吸引人了，要流量有流量，要演技有演技，帅哥美女都不缺。 绣春刀之修理战场的故事发生在第一部之前，讲的是天启七年，北镇抚司锦衣卫沈炼在一次扫除乱党中，为救华师北斋，将同僚凌云铠灭口，此后被人以此威胁…… 第二部中，袁华的打戏比第一部多得多，各种冷兵器绚丽，刀刀到肉。 和第一部一样，杨蜜的定位和刘思思差不多，都是花瓶角色，吸引流量的，不过杨蜜的人气要比刘思思高，戏份也多，是故事脉络走向，有不可替代作用。 一月一号十二点，杨蜜睡不着，守着手机等票房出来。 这次她是女主，又是投资商之一，说不激动是假的，她比谁都在乎成绩。 十二点二十，各地票房统计完成。 一条消息发在她的微信上。 首日票房两千七百万。 作为武侠片，能有这个首日票房绝对是逆天了，远超上一部。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几个亿。 “耶！！” “成功了！” 杨蜜高兴跳起来，身为名副其实女一号，绣春刀能有几亿票房，她比谁都高兴，不说别的，报出去就是脸面。 以后，这部电影也会成为她的代表作之一。 不出意外，接下来找她拍电影的导演会很多。 最关键的是这只是她今年播出的第一部戏，后面还有小时代，分手大师两部女主戏等着上映。 电视剧方面有一部自己担任制作人的剧，叫微时代之恋，剧中她本色演出，饰演大明星洛衣。 今年，她要让观众知道，什么叫杨蜜年。 压下激动，杨蜜给袁华打电话报喜，告诉他首日票房成绩。 第一次没打通，没人接。 以为是睡着了，她又了打了第二次，这回响了几十秒铃声，终于有人接了。 袁华那边喘着粗气。 “不好意思，刚刚在跑步呢，有什么事吗？” 听声音确实挺累的，杨蜜佩服：“这么晚还跑步，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好。” “也不经常跑，瞎练的，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忙着呢。” “别，告诉你个好消息，首日票房出来的，两千三百万。” “是吗，那太好了。” 袁华话中没有太多激动，他比杨蜜早几分钟知道票房成绩，要不然也不会想着跑几圈庆祝了。 反正都睡不着。 第一百九十一章：极限挑战 有了前一部的口碑铺垫，绣春刀之修罗战场票房走势很好，一周下来斩获一点六亿票房，快赶上绣春刀1的总票房了。 陆洋心里不是滋味，一咬牙一跺脚，自己弄了个本子，同样是武侠题材, 不过不是绣春刀系列。 这个系列被挖掘差不多了，没什么新鲜东西。 另外一边，袁华接到番茄卫视陈晨的电话，约他吃饭，这大姐上升速度快，现在已经是中层领导了，在台里说话有分量。 关键人家不是单打独斗，她头上还有人。 袁华把吃饭地点约在胡戈餐厅, 并不是为了节约钱, 单纯是这边私密性比较好。 “陈姐，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我以前不漂亮吗？” “额……” “哈哈，下次不会夸人就别夸，吃点什么，我请客。” 坐下后，陈晨很自然的袁华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定的地方还用你请客，这不是打我脸吗？” “这话说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不买单我怕不好开口求你办事。” 得，来事了。 袁华面色不变：“咱俩什么关系，不兴这套。”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捧着温暖的茶杯，陈晨笑着道：“你是大忙人，我也不兜圈子了, 台里弄了档综艺，想请你参加，这不，姐姐我主动请缨了。” “什么综艺？” 袁华并不排斥综艺，出来混图的不就是名利二字，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极限挑战，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就是玩，轻松愉快无压力，也没危险，属于国内首档户外真人秀。” “你确定是首档？” “差不多，伱懂的。”陈晨一点不尴尬：“我们对标的是湘南卫视爸爸去哪儿了，投入资金史无前例的大，游戏内容，嘉宾，导演，全部精心挑选。” “片酬也不低，你来的话, 可以给到一期两百五十万。” 真人秀节目，最少也是十期内容，一期节目录制也就一两天, 一季下来两千五百万到账。 数遍国内综艺，能开到这个价的没第二家。 当然，那也得看嘉宾是谁，也就袁华值这個价，如果第一季成绩好，第二季片酬只会更高。 “我谢谢你了，二百五十，就不能多个十个万，或者少个十万吗？” “你要是愿意少十万，我不介意。” “那还是算了。” “你愿意接吗？”陈晨盯着袁华的眼睛问。 这档综艺请的都是大咖，袁华是很重要一环，他本身的综艺感也强，少了他会少很多看点。 沉思一会，袁华开口：“可以接，但我不能保证能录一整季。” 绣春刀拍完了，后面还有别的戏等着他，事也多，不可能专心录综艺。 “没问题，能录几期就录几期，节目组一定配合你的档期，另外，有几期录制都是在魔都，不用全国跑，行程上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像袁华这个咖位，一般都是节目组配合他的档期，红就有谈条件的权利，很正常。 “那好，我答应了。”最近个把月他都会留在魔都，倒也方便：“最后问一个问题，嘉宾除了我还有谁。” “暂定的有黄博，黄垒，孙洪雷，黄垒已经敲定了，还差黄博和孙洪雷。” “一事不烦二主，要不你帮我联系联系黄博？” “可以啊，没问题。”袁华当即拿出手机给黄博打过去，把事说了一遍，然后让陈晨和黄博聊。 手机喇叭声音不小，两人的对话全落他耳朵里，番茄卫视给黄博开的价格是一季两千万。 两千万片酬，前后差不多录一个月综艺，诱惑很大，能拒绝的人真不多。 “我有个要求，我要带一个人跟着上，能答应就去，不行就算了。” 黄博跟节目组提要求。 陈晨迟疑的看了袁华一眼，说道：“你把他名字给我，我跟台里请示一下，你知道的，增加嘉宾人数，很多东西都要跟着改变和重新设计。” 就算她有权利答应黄博的要求，也不能马上答应，袁华看着呢，跟着有样学样怎么办。 不过就算袁华不在场，她也不会马上答应的，谈判嘛，哪有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叫王讯，喜剧出身，临场反应和应变能力强，你们要他不会错的……” 等两人聊完，挂掉电话，袁华对陈晨道：“王讯是黄博工作室艺人，和他说的一样，喜剧出身，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早些年黄博和王讯拍过戏，那时候被王讯提携过，别看王讯现在不咋地，人家98年已经是巴蜀十大笑星之一了。 师从相声大师，名家出身，算起来还是郭德纲师兄。 黄博身上有喜剧色彩，欣赏同样喜剧出身的王讯，成立工作室后第一时间就把王讯拉过来。 这次录制综艺，也是想拉他一把。 “这样啊，我会好好考虑的。”陈晨若有所思。 一顿饭吃完，两人散伙，两天后袁华收到番茄卫视的综艺合同，和陈晨说的一样，一起两百五十万，能录几期录几期，不耽搁他时间。 杨思唯把钢笔给袁华签字，叹息道：“可惜了杨羊和谭淞韵不在，不然跟在你屁股后面，一季录下来不比当一次主角效果来的差。” 袁华头也不抬：“你怎么不把李易锋和景恬算进去，让我拖家带口上综艺。” “哈哈，我就是随口说说，对了，剧本看得怎么样，有合适的吗？” 找上门的剧本袁华那边都有一份，这大半年来累计了很多。 “大部分都是烂剧，没什么意思，暂时没挑中可以拍的，再等等吧，不行咱们就自己制作。” 综艺只要钱到位他就能去，剧本不行。 演员是主业，负责积累口碑和名气，极限挑战之所以能给他这么多钱，就是看在他人气高。 演员这块搞好，他永远不缺综艺和代言，这块要是砸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主次他还是分得清的。 回到家，看到景恬在玩手机，袁华好奇：“你还没开工吗？” 绣春刀之修罗战场是八月份杀青的，景恬一直休息到现在，快半年了都，没见她出去过。 只是偶尔逛街，买买衣服啥的，或者约上几个朋友打麻将，喝奶茶。 “没好剧本。”景恬语气平淡，和之前袁华对杨思唯说的一样。 “差不多的也能演吧。” 他挑剧本是因为有穿越优势，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主要是想守大鱼，其实也有不错的剧本，只是不太看得上，觉得效果没有那些好，所以没接。 景恬不一样，她又不是穿越者，哪里知道哪部戏一定能爆，有些爆火的剧本没播出之前看起来也平平无奇。 找她的剧本应该不少，要是全都能判断出好坏，那她就不是景恬了。 “你不会嫌我烦了吧？”景恬扭过头说道。 “哪有，只是觉得你每天没事做可能会无聊，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袁华掏出手机，把相机打开，放在她面前。 “你看看这副样子像是没事的吗？你的情绪全写的脸上呢。” 放下手机，袁华轻声问道：“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你都知道了？” “昨天大半夜的你跑出去接电话，回来情绪就不好，一宿没睡吧？” “唉！”重重叹气，景恬躺下，把头埋在沙发靠枕里：“我们公司关门了。” “公司关门？你们公司不就你一个艺人吗？” “是啊，所以我失业了。” 打开微博，袁华发现景恬主页下方的公司联系方式，邮箱号没了。 “所以这些日子你天天看电脑是在干嘛？” “刷喜洋洋和灰太狼。” “多久了。” 露出眼睛，景恬小心翼翼道：“好几个月了。” 袁华不理解：“你现在不也是大明星了吗，家里怎么就不同意你混娱乐圈？” 她那公司就她一个艺人，完全为她存在的，现在关门了，结合这些日子现象来看，只有一种可能，家里面闹翻了，所以把她公司关了。 想不通的是，以前既然能让她出道，还给这么多资源，现在已经是四小花旦了，怎么就不同意了呢，没道理啊。 景恬抿嘴，一言不发。 袁华想了几秒，问道：“因为我的原因？” 见她鼓着嘴巴还是不说话，袁华继续道：“你想拍戏吗？还是退出娱乐圈回家？” “当然要拍戏了！”景恬坐起来：“我是不会放弃的，这是我的梦想。” 说完不到两秒钟，整个人泄气，嘴巴瘪起来。 “但是家里不给资源，我怕是拍不了戏，都没人找我。” “这还不简单，签约一心影视，以后我罩你。” “也是哈，我都罩你这么多次了，你罩我一两次也合情合理。” “就这么定了，下午去公司签合同。” “还签合同啊？”景恬张大小嘴。 “当然要签，就咱俩这关系，你至少要签百八十年，违约金定十亿八亿，回头你爸来捞你我要他望而却步。” “哈哈哈，这个可以。” …… 录制综艺要比拍戏简单得多，确定好剧本，嘉宾，考察完地点后架着机器就能拍。 袁华的合同签约不到一周，录制就开始了。 户外真人秀，录制地点自然在户外。 下午，小雨淅淅沥沥，天空乌云密布，像化不开的浓墨。 魔都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袁华收起伞，还没进去，保安把他拦住。 摘下口罩和帽子，袁华露出真容。 他居住的小区是市中心，这边也是市中心，离得不远，步行十几分钟的事，没开车，撑着伞就过来了。 “你，你，你是，那个，那个谁。” 袁华露出温馨笑容，看来他这张脸还是吃得开的。 “你是王保强！”保安激动说道。 袁华笑容僵住，神特么王保强，他长得有这么像保强吗？ 好在另外一个保安走过来，客气道：“不好意思，新来的，刚退伍，不怎么关注社会。” “华哥是要住店吗，我帮你拿伞吧。” “谢谢。” 这里是节目组给嘉宾安排的住处，前台报上名字和身份证，袁华拿到房卡，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十六楼，风景不错，也就比他家里差点。 刚进屋坐下，导演过来了。 “华哥你好，我是导演严明，你一个人来的吗？” 知道袁华到了，他第一时间赶过来，没想到袁华是一个人来的，助理都没带。 看样子行李箱，换洗衣服也没有。 “严导你好，我家住这边，不远，就是提前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没什么要准备的，带两套没有品牌标识的衣服就行。用不惯酒店洗漱用品，床单被套，节目组可以换，你看要不要……” “不用这么麻烦，我无所谓，按照要求，晚上我必须住在这里是吧？” 吃穿住行这块，袁华不是很上心，差不多就行了，从来不挑挑拣拣。 “对，晚上其他几位嘉到来，大家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明天综艺就开始了。” 袁华玩味笑道：“不会大半夜来个突然袭击吧？” 极限挑战这档综艺他是知道的，完全没有规则，节目组也随时在整人。 导演心头一跳，强笑道：“怎么可能。” “那就好，我先回去带几件衣服，晚上见。” 酒店离家近，录制地点也不远，回去后袁华随便带了两套衣服裤子就过来。 晚上，节目组工作人员通知他，其他人到了，让他过去吃饭。 推开包厢门，黄垒，黄博都在，剩下的三人比较陌生，孙洪雷，王讯，张一兴。 黄博和黄垒都是老熟人了，简单打招呼后袁华看向孙洪雷，王讯，张一兴。 孙洪雷面无表情，上了年纪后有点发福，发型是寸头，配合他那双三角眼，妥妥的刘华强风范。 袁华真怕他抽出一把西瓜刀，问自己瓜甜不甜。 “洪雷哥你好。” “你好。” 两人握手，孙洪雷并没有抽刀或者掏枪，还露出笑容。 黄博站出来，笑着给袁华介绍道：“这是王讯，出道多年的老前辈了。” “不敢当，我还是新人。” 娱乐圈不兴传统那套，能不能得到敬重全看你红不红，名气大不大。 王讯一个三线小艺人，哪敢跟袁华摆谱。 “讯哥你好，我不太懂综艺，以后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我也太懂，大家玩开心就好。” “前辈你好，我是新人张一兴。”一桌子的都是大佬，张一兴一个都不熟，只能自己介绍自己。 第一百九十二章：节目组被吓哭了 张一兴十七岁就去韩国当练习生了，后来组团出道。 好事是他们的团队挺火的，这两年吃得开。 坏事是上个月队长跑了，解散单飞，队伍里人心惶惶，接二连三有解约的消息传出。 好好的一个组合，散了。 因祸得福, 跑了不少人后，老板开始捧他了，给他安排了这档综艺。 黄垒，黄博，孙洪雷，袁华，都是大咖，这下想不火都难。 “你好。”袁华眯着眼打量张一兴：“我大不了你几岁, 叫我名字就好, 不用叫前辈。” “好的华哥。” 说完，张一兴退到一边。 他是第一个踏入包厢的人，不过因为人不熟，不太好聊到一块去。 段位不一样，大家聊的东西也不一样，他不好插嘴，一直处于倾听状态。 众人入座，黄博开了瓶酒，一一给大家倒满，吓得张一兴急忙站起来。 “华子，你电影票房怎么样了？” “还行，两亿多了，这个月结束应该有四亿。” 武侠是小众, 能有这个票房他已经知足了，开头几天票房高可能是几家艺人粉丝多, 一些人冲着偶像去的。 比起上一部一点七亿的票房, 这部已经算很好了。 “行啊你, 投资五千万, 票房四亿，这次赚大，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 黄博说完，张一兴心底震动。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他不是演员，但多多少少知道点规则，投资一般三倍回本，绣春刀投资五千万，一点五亿回本，剩下二点五亿就是赚的。 他不知道袁华占股多少，想必几千万还是能赚的。 几千万啊，换做自己，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行啊，我手上项目挺多的，只要你不怕赔。”袁华笑笑。 能把黄博他们拉下水，用别人的钱拍电影，自己当主角，他求之不得。 正好手上有几個项目拿不准，赚钱和赔钱五五开那种。 “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 想得美, 我要的是稳赚不赔的。” “那你要等等了, 等我哪天搞几条院线，到时候旗下电影院只上映自己的电影，一年三百六十五放，电影票房肯定高，稳赚不赔。” “你小子说话真埋汰人。” 黄博也是开玩笑，世上哪有稳赚不赔的事，说是投资，开玩笑罢了。 看到袁华赚钱赚麻了，他只是有点羡慕。 不过去年偷偷投资了两部戏后，他就不羡慕了。 那两部戏现在都还没能播，被光电那边审核住了，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放出来。 “袁华，你这次参加综艺拿了多少片酬？”黄垒突然问。 所有人目光聚集过来，袁华不好意思笑道：“这种事能聊吗？” “有什么不能聊的，都是自己人，说说。” “一期二百五十万。” “靠！这么多。”黄博一拍桌子。 第一季有十期，岂不是说袁华能拿两千五百万。 前前后后最多录制一个月，两千五百万，天价片酬。 他要是铁了心捞钱，一年录四五档，光是综艺这块就有上亿收入，这种恐怖吸金能力，娱乐圈找不出几个。 黄垒郁闷的灌了一口酒：“我的一千二百万。” 他好多年没出来，在娱乐圈这个新人辈出的年代，能有一千二百万的片酬还不错。 只是和袁华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连他一半都没有。 “我一千五百万。”孙洪雷慢悠悠说道，接着眯眼傻乐：“看来我不是最低的，垒子，你不行啊。” 他和黄垒认识几十年了，关系不错，调侃起来丝毫不留情。 “我两千万，比你俩好点。”黄博给孙洪雷一击重击。 大家的片酬都是按照商业价值来的，袁华三影帝，年轻正当红，歌影视三栖吃得开，在娱乐圈最头部那些人里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而他自从斗牛之后人气开始飙升，鬼吹灯之寻龙诀又拿到一个影帝，票房基本没扑过，所以拿了两千万片酬。 孙洪雷前几年是巅峰，现在有点不行了，开始接烂片，年纪一大，人气跟着下滑，所以只能拿一千五百万。 黄垒的话实属正常，这么多年不出来还能有一千二百万片酬，完全是早些年底蕴深厚。 “我一百万。”张一兴讪讪一笑，很尴尬。 没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的片酬一季一百万，为了争这个名额，公司还付出不少心血，听说背后花掉的资源就不止一百万。 “那我还行，我两百万。”王讯最后说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平衡的。 他出道时间太长了，对娱乐圈的规则理解透得很。 人不红只能拿这点钱，没什么好说的。 收起情绪，黄垒对袁华笑道：“华哥，以后仰仗你了，多带带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汗，黄老师，伱这话严重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看把你小子吓得，我开玩笑的。” 桌上，几人交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一顿饭吃完后各自回房间。 洗完澡，袁华和景恬开了会儿视频，十点钟上床睡觉。 临睡前看了眼绣春刀票房数据，两亿七千万。 今日票房比昨天少了四百万，出现了下降趋势。 但口碑很好，看过的人大部分人觉得不错，吐槽多点的就是杨蜜了。 “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杨蜜出演，不想看到她。” “杨蜜的演技真尴尬，完全被同组的袁华，张驿，雷家音等人吊打，就连词不多的景恬都不比她强。” “查了一下，原来杨蜜是投资方之一，带资入组的，怪不得。” “比上一部的刘思思表现还差，还不如ai换脸呢。” “楼上的，私聊。” 除了观众的吐槽，袁华还注意到，导演陆洋出来帮杨蜜发声解围，微博连发多篇。 他倒不是多管闲事，而是观众觉得他是导演，什么都归他管，一堆黑锅往他头上扣，觉得选杨蜜是他的原因。 “商业片不是艺术片，需要考虑市场，艺人商业价值……北斋这个人物设定是二十五到三十岁的女演员出演，你们告诉我，这个年龄段的女艺人谁来不会被吐槽？” “另外，我只是个导演，不是投资商，不是制片人，不是监制，我头上一推领导呢，大家别只盯着我啊。” 钱和名声都被袁华赚了，最后挨骂的是他，这他娘的什么道理。 陆洋微博下面，袁华评论：“陆导，你这话说的，剧组可不就是你说了算嘛，我们都听你的啊。” 陆洋：“正主来了，剧组上上下下全是袁华说了算，你们要骂骂他吧。” 袁华：“是是是，这口锅我背了，听你的，大家有事冲我来。” “狗币导演，用错人还甩锅，我呸！” “啥人啊这是，人家袁华只是一个演员。” …… 半夜三点，各个房间睡得正酣，极限挑战拍摄组拿着袁华房间房卡，偷偷开他的门。 “导演，这真的好吗？” 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扭头对身后的副导演张静说道。 袁华的房间，还是半夜三更偷偷进去，他要有什么癖好，比如不穿衣服裤子啥的，拍到了不得疯。 张静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长发披散在脑后，散发着成熟魅力。 “放心吧，没事的，上！” “咔嚓！” 门开了，怕吵醒袁华，摄像师没有开灯，径直朝着卧室走去，张静兴奋的跟着后面。 “啪！” 身后，一只手臂搭在肩膀上，张静皱眉，哪个不要命居然敢搭她肩膀。 扭头，还没开骂。 一张扭曲的五官对着她，只隔了十厘米。 “啊！！！” 尖叫声引起所有人注意，把所有人吓一跳。 张静更是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快哭出来。 担心她碰到桌子啥的，袁华想把她拉住，但他越是拉，张静越是害怕，腿都软了。 黑漆漆的屋里，一扭头就看到一张鬼脸，谁不怕。 “你不要过来啊！” “咳咳，对不起，是我，袁华，你没事吧。” 眼看其他工作人员被吓不轻，怕挨打，袁华把灯打开。 知道节目组要搞事，他调了个闹钟，两点就醒了，一直躺客厅沙发。 门开之后他把手机收了，蹑手蹑脚跟在工作人员后面，扮个鬼脸吓人。 担心拍到fbi画面，作为女生，张静故意跟在最后面，没想到因此遭了毒手。 灯亮之后，张静恢复情绪，站得笔直，要不是头发有点乱，刚刚的尖叫声大，谁敢相信差点被吓哭的是她。 “袁老师，你怎么躲门背后。” “没躲门背后，我在客厅沙发玩手机呢。” “大半夜不开灯在沙发玩手机？” “作为公众人物，平时压力大，关灯玩手机很正常，到是你们，这么多人干嘛呢？” 工作人员朝张静看去，张静一捋脸上散乱头发，露出微笑：“今天不是开始录制了吗，我们给你送任务。” “早说啊，吓我一条，任务呢？” 到底谁吓谁啊，张静吐槽。 她敢肯定，袁华猜出了节目组套路，所以才故意在客厅等他们。 两个工作人员搬来一个轮盘，上面写着不同的起床方式，给袁华一支镖，站在两米外射，射中那个就要去下一个房间用上面的方法叫醒其他人。 随手一扔，袁华丢中用手机放歌。 半小时后，洗漱换好衣服的他拿上节目组给的房卡去开别人的门，身后跟着其他工作人员。 依旧是没有开灯，大伙来到卧室。 “哎呀我去！” 光着膀子，张一兴呼呼大睡，一点形象都不顾。 张静捂住眼睛，女编导纷纷往后退。 袁华轻轻把被子给张一兴盖上，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放歌。。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 门口一股冷风吹来，节目组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张一兴醒不醒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怕。 小女孩空灵幽怨的声音，搭配上这歌词，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有人盯着自己。 还不让人开灯。 袁华的口味不是一般的特别。 “袁，袁，袁，袁老师，我出去一下。” 歌曲放了五分钟，张一兴没醒，工作人员里胆子小的顶不住了。 不让开灯，不让说话，一群人就这么蹲在床前听恐怖歌曲，谁不怕啊。 “啊~啊~啊~”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 迷迷糊糊中，张一兴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半醒半梦时，他听清楚了，是有人在他耳边唱歌。 声音不是一般好听。 尽是一些死啊活的。 腾一下，张一兴爬起来，脱口而出：“卧艹！” 他确定了，声音就是枕头边发出来的，一扭头，床边还有四五个黑乎乎的影子蹲在哪里。 当即吓跳起来。 “卧艹！” 哆嗦着手碰到开关，一打开灯，满屋子的工作人员，蹲前面的摄像大哥还怼着他拍。 二十多分钟后，拿着从袁华哪儿传来的音乐，张一兴进了黄博房间。 “卧艹！” “砰！” “博哥，我新买的手机。” “对不住，明天给你换个新的。” 黄博也被吓得不轻，惊恐不比张一兴刚听到音乐时好多少。 圆盘上，他直接用手把飞镖插在音乐唤醒人哪一块，然后去找袁华要音乐。 这种好事当然要大家一起享受才行。 酒店另外一个房间，导演坐在监视器前，画面里黄博耍赖，用手把飞镖插在轮盘上。 “严导，他是不是犯规了？” “没事，咱们极限挑战没有规则，让他们自己闹吧。” 轮盘上一共七八种叫醒人的方式，都是编剧精心弄的，没想到几人玩上瘾了，全选用歌声吓人。 当事人可能觉得恐怖，但他坐在监视器前乐开怀。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孙洪雷房间，黄博用手机调了个闹钟，铃声正是恐怖音乐嫁衣，不过他没放孙洪雷枕头边，而是藏在床底下，然后招呼所有人出去，大家躲在门外面看。 两分钟后，闹钟响了。 第一遍孙洪雷就醒了，只见他左右看了看，把头埋被子里，过了好一会才哆嗦着开灯，小心翼翼把头往床底下探。 第一百九十三章：我说她是邻居你们信吗 同样的恐怖的铃声，张一兴，黄博，孙洪雷，黄垒，王讯，全都被吓了一遍。 张一兴最倒霉, 吓黄博的时候被慌乱的中黄博砸了。 五点，众人刚吃完早餐，换好节目组准备的衣服，一帮人冲进来把他们“绑架了。” 手上铐着手铐，眼睛被蒙上，带往新的地点。 袁华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处一处公园，手铐连着一个箱子，打开, 里面有一部手机和任务卡。 身边跟着一位摄像, 一位安保人员。 “你要抓的是黄垒！” 任务很简单，抓到黄垒，摁掉他身上的时间机器就算获胜，同时获得他的时间。 抬手看了一样手表，上面是一个小时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还没抓到人，游戏结束。 手机里有其他五个人电话，袁华直接给黄垒打过去。 “黄老师，你在哪儿呢？” 天桥下，黄垒警惕：“你呢？” “公园，放心，我的目标不是你，我黄博, 咱俩联手呗。” 黄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卡，要抓的人是黄博。 “你小子想阴我吧, 再见。” 要不是自己的目标也是黄博，差点被骗了。眼珠子一转，黄垒给黄博打电话。 “小博，你在哪儿？放心, 我目标袁华。” 六个人，每个人都有一個目标，乱说一个名字，对方根本无法判别是不是真的，除非运气不好像袁华这样撞枪口上。 “我商场，你快过来吧，等你啊。” 步行街，乱报了一个名字，黄博挂掉电话，不巧，他的目标也是袁华。 凌晨六点，天边露出鱼肚白，其他地方的人还在梦乡里，魔都这座忙碌的城市已经开始运转。 公园里锻炼身体的锻炼身体，上班的人上班，一路上袁华遇到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不远处，张一兴到处找人问路，眼睛一暼，刚好看见袁华, 挥手笑着跑过来。 “华哥！” “你先等等，站着别动，任务卡上抓谁？” 他一来，袁华马上后退。 张一兴愣了一下，看到袁华后退，还以为不想和他接触，没想到是怕被摁，顿时苦笑不得。 “哥，我的目标不是你，就是见着偶像有点激动，你看，我是洪雷哥。” 张一兴亮出了任务卡，袁华松口气，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早说嘛，咱俩一伙，一会你帮我摁住黄老师，我帮伱抓孙洪雷。” 自己的目标是黄垒，张一兴是孙洪雷，那黄垒的目标只能是黄博，或者王迅。 节目组不可能让嘉宾互抓，这么算下来，能抓自己的只能是黄博，王迅，或者孙洪雷。 袁华觉得自己离真像不远了。 “这不太好吧。”张一兴面露难色。 还是年轻了啊，看着天真的张一兴，袁华叹气：“游戏嘛，也没说不准结盟，就这么定了，一会咱们先把黄垒拿下。” “对了，为了忽悠更多人，咱俩把任务卡换一下，我假装是孙洪雷，你假装是黄老师。” 张一兴目瞪口呆，袁华每一句话都在刷新他对真人秀的认知。 路边，一辆改装过的小货车里，导演坐在监视器前，上面是各个嘉宾的画面。 “严导，这不好吧。”张静望着袁华道：“照他这个玩法，一波下来其他人不得团灭。” 严明嘴角勾起：“放心吧，其他人不傻，你看黄垒，黄博，都在找同伴了，这样才有意思。” “只要还在剧本框架内，随便他们怎么玩。” 袁华和张一兴第一个找到的人是孙洪雷，直接打的电话，位置摸得清清楚楚。 “华哥，你对这一带挺熟啊。”跟着袁华身边，张一兴说道。 他一落地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是一路问出来的，袁华不一样，没见他怎么问人，轻车熟路。 “在魔都好几年了，还算熟吧。” 这一带何止是熟，抬头就能看到自己家小区。 “找到了，孙洪雷在前面，拿着我的任务卡，你去接近他，咱们俩不能同时出现，不然他会起疑。” 远远的，袁华看到孙洪雷在路边问路，身边是摄影，围观群众。 狡黠一笑，张一兴跑过去，和袁华一开始反应一样，孙洪雷有点害怕，亮出任务卡后才彻底放心。 下一秒，一双手摁向他。 身上血包被摁，血浆溅他一脸。 “洪雷哥，对不住，我给你擦擦。” “不是，你怎么能乱按呢，导演，这不算吧。”孙洪雷一脸懵比的对着摄像头说道。 袁华从暗处走出来，笑笑，和张一兴换回任务卡。 “洪雷哥，你现在也是咱们自己人了，一会记得帮忙。” 看了看他的任务卡，摁的是王迅。 这下又排除掉一个，能按自己的只有王迅和黄博。 每个人的倒计时是一个小时，袁华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才过去二十多分钟。 现在他这边三个人，想抓一个黄垒还是挺容易的。 “这游戏没难度啊。” 二十分钟后，天桥上，袁华三人遇到王讯，他箱子还没打开，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勾着他肩膀，袁华把他带到一边：“讯哥，你这样不行啊，注意看手表，这个是倒计时，倒计时结束我们就死了。” “是吗，那箱子有什么用，接头吗？” “可以这么说，一兴过来，你告诉他使用方法。” 张一兴忍着笑来到王讯身边，都不好意思摁他，孙洪雷是他摁死的，按照游戏规则，他继承了孙洪雷的任务卡，王讯归他摁。 血包爆开，王讯被摁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伙打开他的箱子，看到任务卡后，王讯懊悔。 “你们太坏了，怎么能这样呢。” “华哥，下一个我们摁谁？”张一兴问。 王迅的目标是黄博，袁华是黄垒，只差两个人了。 “先把黄博摁了吧。” 每个人的投放距离不远，大致在十分钟路程内，黄博，黄垒这么有名的艺人，身边自然不缺围观群众，想找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十分钟后，你追我赶，黄博被袁华和王讯堵到商场墙角。 “有本事你们把我放了，大家单挑，师哥，给个机会，你看这样行不行，先别杀我，我帮你找黄垒。” “摁了再找也是一样的。”袁华笑着给张一兴打电话，让他过来这边。 刚刚大家是两人一组分头找的，这会没在一起。 他的目标是黄垒，摁不了黄博。 “砰！” 下一秒，王讯松开黄博，把袁华拉住，腾出手的黄博把袁华摁了。 “讯哥，不带你这样的？” “对不起，我是卧底。” “不是，你啥时候卧的？” “五分钟前，博哥给我打电话让我跟他混。” 我靠！ 知道王讯是黄博旗下艺人，什么都听他的，没想到玩游戏还耍赖，当起了碟中谍。 “对不住了，现在你是我的人。”嘿嘿一笑，黄博道：“一会我假装找黄垒结盟，你们俩帮我堵他。” 几分钟，不明真相的黄垒打死都没想到会被黄博反摁。 一个小时时间到，黄博和张一兴胜利，两人时间最多，继续搞加时赛……不过要放在明天。 因为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节目组还没布置好场地。 次日，综艺继续录。 极限挑战全是体力活，一天下来黄垒差点累瘫，袁华也是跑一身的汗。 录完第一个游戏，第二个游戏继续，金条争夺战。 公园山顶，爬了四十多分钟山，袁华一把金钥匙没找到，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摄像扛着机器，比他还累，也不行动弹。 兜里，手机响，袁华拿出来一看，是徐石打来的，也就是盗墓笔记作者， 出来录节目，工作也不能忘记，他把自己的私人电话卡放手机里了。 “喂你好。” “你好华哥，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吃顿饭。” 徐石和袁华合作过一次，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大家不是一个圈子，如果不是确实有事，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遇到。 “这段时间有点忙，有什么事吗？” “我新写了部，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 “老九门，属于盗墓笔记的前传吧，但和吴邪，张起灵他们无关，是全新的故事。” 盗墓笔记卖给袁华话，看着他大把赚钱，老徐心里那叫一个痛。 可惜版权卖了，他想拍也没办法，后来想了个招，自己再写一部盗墓笔记，但名字不能叫盗墓笔记，内容上也得改改。 所以弄出老九门。 讲的是吴邪爷爷一辈的故事。 袁华目光一动：“你要卖版权吗？” “不是，我想弄成电视剧，咱们两家合作。” “你把故事发公司邮箱，我先看看吧，可以的话近期能来魔都一趟吗？” “没问题，实不相瞒，我现在就在魔都。” “晚上八点，咱们见一面……” …… 离上一次看极限挑战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剧情袁华早就记不清，这次节目组让大家上山找钥匙，没了穿越优势，他哪里找得到。 装着金条的箱子挂在身上，很重，袁华不找了，直接开摆。 山脚下，他守株待兔，蹲在卷帘门前，打算抢别人的钥匙。 不管谁拿到钥匙都要来这里开门拿交通工具，守这准没错。 “哟，这不袁华吗，没拿到钥匙啊。”第一个到的是黄垒，只见他春风得意，满面笑容。 见袁华盯着自己的箱子看，黄垒道：“别抢了，抢不到，钥匙藏着呢，不过你要是愿意当我马仔，我给你一把。” 说着，露出两把钥匙。 “不可能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当你马仔的，传出去还怎么混……大哥，箱子重，要不我帮你背吧。” 打开两个卷帘门看了一眼，迅速拉下去，黄垒给了袁华一把钥匙。 “这把给你了，不过作为交换，你箱子放在车上。” 钥匙到手，袁华翻脸不认人：“你年纪一大把了，闪着腰怎么办，还是我拿着吧。” 钥匙开锁，哗的一声，袁华拉开卷帘门，里面放着一辆电瓶车。 黄垒那边是汽车。 “大哥……” “滚！” 骑着电瓶车，袁华赶往下一个目的地，节目组把摄像头固定在车头，后面跟着一辆车。 二十分钟后，袁华遇到堵车的黄垒，路过他身边，吹了吹口哨。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他永远不会堵车……黄老师，要不你给我五根金条吧，我带你一程。” 黄垒：“……” 千算万算没想到前面有交通事故，他卡在这位置一动不动好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 “三根！” “成交。” 把车还给节目组，黄垒坐上袁华的电瓶车。 节目组给的目的地很远，在几十公里外的码头，骑电瓶车没个把小时到不了。 路过市中心，袁华拐进一个小区。 “这哪儿？” “我家。” “到这来干嘛？” “换个交通工具，电瓶车太慢了，反正时间还长，先上楼喝点水，吃点东西再说吧。” 两人身后，摄像师一边拍一边用手机联系导演。 “导演，袁华拍着拍着回家了，这咋整？” “没事，让他去吧，不用管。” 监视器前，严明乐了，没想到袁华家这么近，拍综艺都能拍到家门口。 也好，跟着进去，让观众看看艺人生活，收视率肯定高。 “这边房价不便宜吧，什么时候买的。”电梯里，黄垒问。 “五六年了，那会还不贵。” 几年时间，这套房子的价格翻了十倍，就算他现在退休，靠这套房也能安享晚年。 电梯打开，袁华到家，一开门，景恬坐屋里看电视，脸上敷着面膜。 听到声音后回头，望着黄垒，袁华，还有身后的摄像，她呆住了。 黄垒，摄像也愣住了。 监视器前的导演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这，这能拍吗？” 袁华家里居然出现了女人，大新闻啊。 “你不是出去了吗。”袁华讪讪一笑。 “回来拿点东西，这就走，你们这是干嘛呢？” “录节目，路过，我上来拿车钥匙。” “哦哦。”翻找出楼上的卡电梯卡，景恬急匆匆离开，路过黄垒身边时还打招呼：“黄老师好。” “你好。” 不知道为什么，黄垒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只是女孩脸上有面膜，他看不清。 “咳咳，邻居，过来串门的。”袁华解释。 黄垒：“……” 导演：“……” 摄像：“……” 第一百九十四章：绣春刀下映 谁家邻居有你钥匙？ 还坐在客厅看电视，敷面膜？ 黄垒都不好意思点破袁华。 “不好意思，借过，我手机忘记拿了。”景恬从后面钻出来，一路小跑到沙发把手机拿回来。 袁华想解释两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这咋说啊，只能回头对着摄像道：“这段不属于拍摄内容，回头记得剪了啊。” 张静看向严明，“后期要剪吗？” “肯定要剪，谁敢播，这是侵犯人隐私权。” 袁华这小区在魔都挺出名的，既然是邻居，随便一打听应该就能知道是谁住在这里，综艺播出后肯定要被网友挖出来。 剪掉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他也不太想剪。 袁华这种咖位，节目播出之前要把成品给他经纪人看，你乱剪辑人家不会同意的。 反正都不能播，还不如给他个面子。 “黄老师，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屋里，袁华说道。 “别，我不渴，不麻烦了，拿上车钥匙赶紧走吧，一会要迟到了。” 堵车堵的只是前面那段路，现在过去了，换成汽车一会就能到码头，他怕继续待下去，袁华家里再冒出几个黑丝邻居，豹纹阿姨，高跟鞋姐姐。 “好吧，地方你也知道，以后有空来玩。” 拿上车钥匙，袁华和黄垒来到停车场，看到只是一辆普通车，黄垒纳闷。 “你就开这车啊。” 好歹年收入几千万的人，没想到开一辆十几二十万的车，从挡风玻璃上的保险日期来看，还是好几年的老车。 “平时天南地北到处飞，开车机会少，再好的车放在我手里都是吃灰。” 以他的出差频率，开车机会很少，之所以买辆车纯属是出门买菜，偶尔赶路，后来变成景恬和他互相接机的工具。 上车，两人赶往码头集合点，发现张一兴蹲在地上闷闷不乐，满脸委屈。 “一兴，你箱子呢？”见他两手空空，袁华想到什么。 “被洪雷哥偷了，我们俩坐一个车，路过肯德基，他说请我吃东西，趁我上厕所把箱子偷走，开车跑了。” “那伱怎么过来的？” 节目组收走了大家身上的钱，只能用他们给的交通工具离开，孙洪雷既然把车开走，张一兴总不能走路过来吧，几十公里呢。 袁华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张一兴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路上给人唱歌，好心人给我钱，给我面包，我一路坐地铁，换公交过来的。” “洪雷太坏了。”黄垒替张一兴打抱不平。 “我们说好的结盟，互相帮助，他不讲信用……”一想到之前两人还信誓旦旦说互相帮助，是好兄弟，张一兴就想锤死孙洪雷。 在这個节目里他举目无亲，和谁都不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较能聊的孙洪雷，没想到还是个骗子。 “没事，一会我们帮你抢回来。”袁华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综艺节目里的话也能当真，只能说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 不，张一兴其实不傻，二十三四岁，像他这个年纪的都大学毕业踏入社会了，再小白也不可能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 他只是觉得孙洪雷是前辈，咖位大，江湖地位高，不会骗他。 从没想过上一秒还在称兄道弟，下一秒就偷他的箱子。 “你现在没有金条，分你两根吧，先把命保住。” “谢谢华哥。” “没事。” 输赢袁华不是很在意，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综艺罢了，玩游戏而已，打完收工，第一第二不是很重要，开心就好。 半小时后，陆陆续续，其他人到来。 包括孙洪雷。 听到工作人员说张一兴被甩在半路差点哭出来，他也挺内疚的，不停地道歉。 他没想到张一兴居然会这么认真，一个游戏而已。 “我不接受道歉，你骗了我！”较真的张一兴像个孩子一样赌气，把孙洪雷弄得挺尴尬。 趁孙洪雷道歉功夫，袁华偷走他的箱子，和黄垒，黄博平分。 最后一个环节，证券交易所…… 录完综艺已经是晚上八点半，还好有车，袁华赶往胡戈餐厅，在这里，他还约了徐石。 只是他迟到了。 “不好意思，刚录完综艺，没想到会这么晚。” 见面，袁华道歉。 “没事，我也是刚来不久。”徐石偏胖，鼻梁上戴着眼镜，但一点不像文化人。 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子，粗糙得很。 “华哥，故事你看了吗？” “不好意思，从接到电话到现在一直没休息，还没来得及看，不介意的话给我点时间。” “理解理解，你慢慢来，不急，对了，我这边带了剧本大纲，需要看看吗？” “剧本都弄好了？” “对，你需要完整剧本的话我可以传给你，不过，那什么，得签约之后。” “先看大纲吧。” 还以为徐石只是写了老九门故事，没想到剧本也弄好了，这倒是省不少功夫。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老九门故事不长，全篇十来万字，想改编成剧本得花不少时间。 现在既然一步到位有了现成的，只需要看看和前世记忆中相同度有多少就行。 其实他还是挺相信徐石，毕竟同一个作者，没道理差距太大。 十来分钟时间，袁华把大纲看完，剧情内容瞬间和尘封许久的记忆重合。 “不错，这个本子我要了，你要怎么合作？” 能要就好，徐石悬着的心落下，狠狠松口气，袁华是他唯一认识的一个艺人，也是名气最大的艺人。 有了盗墓笔记的改编成功后，他这次就是冲着袁华来的。 来之前做了万全准备，甚至连剧本都弄好了。 “咱们两家各出一笔钱共同拍摄老九门，你看怎么样？” 袁华轻笑，到底还是隔行如隔山，不知道其中凶险：“你想过请那些演员吗？预算资金要多少？拍摄团队哪儿找，后期制作找谁，上星还是网播？” “我是外行，不懂影视行业。”徐石摇头，随即道：“我负责出一部分钱，其他的还请华哥多费心。”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一小角色，选角拍摄就不参合了，袁华是专业的，让他来。 哪怕占股少点，后面分账的时候能跟着喝口汤就行。 只是单纯买版权，撑死几百万，那才多少钱。 再有，不是第一次和袁华打交道了，多多少少知道点他的为人，能捐几千万做慈善的人，不至于坑他。 “你到是想得开，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投资有风险，不一定会赚钱的，给你一个建议，剧本我收了，五百万。” 五百万，比自己想象的还多，徐石眼皮一跳。 袁华继续道：“盗墓题材不是正能量，上星是不可能的，只能走网播，不然审核过不去。” “具体能卖多少钱主要还是看演员阵容，播放量，演员名气大，播放量高能卖钱多。想要质量高，演员阵容大，相应的，投资也会大，你未必拿得出这么多钱。” 见徐石眼睛盯着自己看，袁华知道他什么：“我要是出演男一号，至少要一千五百万片酬，成本有点高，加上女主角，配角，演员片酬这块没三千来万下不来。” “你这个有四十五集，按照一般制作，也要两千万才拿得下来。” “一共五千万资金，你能拿多少？” 心一沉，徐石开口：“最多两千万。” 袁华一惊：“不错啊，现在写这么赚钱吗？” 他当年那会都是吃全勤的，只能说大神不愧是大神。 “也就是头部作者赚钱，中底层作者并不赚，有的温饱都是问题，而且这两千万是我所有积蓄。” 各行各业都是一样的，能混到头部都不差。 他能有两千万一部分是稿费，一部分是实体出版分成，另外还有游戏版权，影视版权，有声，漫画版权。 “那你更应该珍惜了，我不建议你冒险，就算是我主演，也不一定能赚钱的，或许拍完后卡在审核那一关，一辈子都没法上映，那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我想试试。” “好吧，我尊重的你的选择，剧本我收了，等过审后，确定好演员阵容，你再决定要不要投资。” “谢谢。” 和他想的一样，袁华做事很公道，并没有店大欺客意思，反而是给他留了不少余地。 …… 没有回节目组安排的酒店，袁华直接开车回家，除了第一天录制综艺需要大家睡酒店，后面就不拍酒店内容了，所以他在哪儿睡区别不大，只要第二天能录就行。 回到家，开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过了会景恬才从卧室出来。 “录完综艺了吗？” “录完了。” “呼，吓死我了，你今天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才吓死了好吧。”把老九门剧本大纲给景恬，袁华道：“今天刚收的，要不要看看？” “你给的肯定不差。” 景恬看大纲，袁华又把徐石给的电子档剧本发过去：“这是剧本，你看看。” “老九门，又是盗墓题材，只能走网剧咯？” “对，网剧。” 景恬合起剧本，对袁华道：“你演吗？” “当然，我男一号好吧。” “真演啊？” 已经是三影帝了，还出来演网剧，景恬有点不敢相信。 网剧的名声可不好，三线演员都不太愿意碰，嫌掉价，没想到袁华赶着往上冲。 难道是拍上瘾了？ “网剧也好，上星剧也罢，其实只是播出平台不同而已，没必要太在意，剧本不差，表演合格，观众喜欢就行。” 网剧不是主流，确实是在鄙视链最底层，但袁华不认为网剧就比上星剧差。 相反，网络传播力度更大，看的人更多。 前几年，还是3g网的时候，老百姓晚上娱乐方式就是看电视，现在不同了，4g网出来，智能机出来，谁还看电视？ 一部手机在手，日韩，欧美，国产，什么片不能看？ 互联网是主流，再过几年，多少艺人的剧都是在网上播的，其中电影这种大银幕作品还占大多数。 就像直播出来后，一开始也是上不了台面，人人喊打，在某些场合，女艺人听到要和当红主播同台，直接拒绝。 后面有了直播带货，有一个算一个，多少艺人争先恐后当主播，给家人粉丝发福利送温暖。 景恬嘻嘻笑道：“我没问题，你都不怕我也不怕，反正现在也没业务。” 袁华皱眉：“杨思唯没给你找戏？” 之前景恬没戏是因为公司关门了，投资商，影视公司想找她找不到，并不是没有工作。 好歹是四小花旦，绣春刀还热播中呢，怎么可能接不到戏。 “有，一部古装女一号，但要年中才开机，算上老九门，上半年我就能接两部戏了，下半年还有一部，今年我能演三部。” “还行，但你也要量力而行，太累的话就算了，少接一部不碍事。” 这才是四小花旦的资源，只要还没过气，有的是戏拍，只要你不挑食，女一号也不少。 不算老九门的话，景恬今年两部女主，频率还是很低的，杨思唯那边应该也是筛选过的，不是什么戏都接，不然不可能才两部。 “哈哈，憋了这么久，我早就饥渴难耐了，不会累的！” 从今天开始，她算是自力更生，不用倚靠家里，哪怕角色再差，也是自己演的。 这种不用看别人脸色接戏，想演什么演什么的感觉太爽了。 …… 极限挑战还没开拍之前，袁华就知道自己肯定拍不完一季，事实证明，真的拍不完。 二月一号，绣春刀下映，总票房四亿多几百万，后续票房分账，交税，代言，签字，应酬，一堆问题找上袁华。 此时，极限挑战才拍到第六期，而第一期已经播了。 播放平台番茄卫视，网播延迟四十分钟。 “说实话，一档综艺能请到袁华，黄垒，黄博，孙洪雷几人，他们就是坐在一起吹两小时牛逼我也喜欢看。” “袁华太鸡贼了吧，看把小姐姐吓的。” “哈哈哈，张一兴没穿衣服。” “不行了，舌头都笑嘛了。” “楼上的，你确实是笑嘛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袁华家里的照片暴露了 极限挑战是袁华参加过的第二次真人秀综艺，第一次是大学季一年级。 不过那时候作为老师身份，看点并不主要在他的身上，而是杨羊，热芭，赵丽影等人。 加上他平时露面不多，就算是露脸也是扮演老师的严厉形象, 所以严格的来说，极限挑战才是他的第一次真人秀。 此刻，导演严明也在看极限挑战，不过他看的是网友弹幕。 “不错啊，袁华很讨喜，虽然只是第一期, 但表现很抢眼，不安套路出牌, 他一出现, 弹幕和笑点都跟着变多了。” 手上拿着一个小本本，严明把这一点记下来。 他还注意到，弹幕中出现过很多次的一个词，综艺感。 “看来观众的品位也在慢慢提高，或者说看极限挑战的成年人不少。” 所谓的综艺感一般分三种，一种是在恰当的时机做出相应的动作，给观众带来愉悦和观看感受。 比如何灵，汪函之类，作为专业主持人，驻场综艺多年，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引导。 观众的情绪被他们牢牢抓在手里, 他们知道观众要的是什么，就通过技巧去迎合。 第二种是这个艺人本身就带有综艺特色，要么是外形方面，只要镜头给到他他的某种特性就给人一种莫名想发笑的冲动，不需要本人做什么特殊的反应。 第三种是这个艺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似乎在意料之外, 但往往又在情理之中，也就是网上说的“整活”。 但是并不让人觉得他是刻意的，这一类艺人总能在不同综艺里都表现出各种出乎意料的行为，总是不落俗套。 很明显，袁华属于第三种。 袁华，9０分。 黄博，87分。 黄垒，85分。 孙洪雷，8０分。 …… 严明的小本本上，通过弹幕和网友评价，笑点多少，他挨个给嘉宾打分。 其中占比很重的一项就是综艺感。 做综艺的的最怕什么，最怕的不是嘉宾不会整活，而是放不开，很拘束，不自然。 袁华，黄博, 黄垒不错，三人跟过来旅游似的，完全就是玩, 没有刻意的压抑自己，也没太表现自己，玩心比较大，胜负欲不强。 孙洪雷也不错，笑点多，看起来跟憨憨似的，但那是观众不了解他，作为圈内人，严明明白得很，孙洪雷不傻。 娱乐圈里，傻白甜，天真的人是混不下去的。 能混十几年还屹立不倒，风生水起的，脑子一個比一个精，孙洪雷就是这样的人。 而他在节目里反差表现是有一定表演痕迹的，不太真实。 至于张一兴和王讯，两人真的是本色演出，表现和现实生活中差不多，可能是在前辈面前不太放得开，玩起游戏来有点畏手畏脚。 不过这种情况在后面几期中好了很多，应该是彼此之前熟悉了。 一心影视，袁华和杨思唯，导演，徐石等人开会，商讨老九门的演员阵容。 “吴老狗这个人物大智若愚，需要一个三十五岁以上的男演员来演，但不能太帅，也不能太平平无奇，平平无奇就没特色了。” “张副官交给杨羊吧，他军艺出来的，有军人气质。” “谭淞韵演二月红夫人。” “二月红是重角，为了配合华哥你的角色，年纪不要太大，最好是二十五岁左右，还要有一定流量和商业价值……” “配角中的老演员，演技一定要硬，也要有知名度，最好是曾经有过大热作品，红极一时的，不要怕价钱高，主演是年轻人也就罢了，配角一定要有演技的。” 作为编剧之一，徐石老老实实坐在边上听，手上不停做笔记，这种场合他能参与，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在演员人选方面，本来他也有几个人选的，因为笔下人物就是照着那几个艺人写的。 不过听到袁华他们的分析后，他沉默了。 不是形象合适就能请的，还要考虑演技，片酬，商业价值，对方经纪公司合不合拍，艺人之间有没有矛盾等等一堆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男一号给我，男三号杨羊，女一号给景恬，女二号给谭淞韵，男二号二月红暂时不对外招，后面再看，其他角色全部放出去……接下来咱们算一下片酬，杨思唯，你说说……” 虽然是自家公司制作的剧，袁华的片酬依旧不能少，该是多少还得是多少，不然便宜的是买家。 经过几天连续会议，演员片酬出来，袁华一千五百万，景恬六百万。 作为四小花旦，演女主角片酬自然是不低的，之所以才六百万是因为她的戏少，连袁华一半都没有，这部戏说到底还是部大男主戏。 主角＋配角，片酬两千八百多万，后期算上群演，龙套，三千万出头。 制作费稍微便宜点，因为没什么特效，场地也简单，横店就能搞定，稍微费钱的就是搭建张家古楼。 导演的意思是找个现成的景点，租几天拍摄就算了，不过袁华坚持要搭建新的，并且让徐石当负责人。 服装道具场景这块，他一向是高标准。 在袁华还在开会的时候，周五，极限挑战第二期播出。 “当我马仔，给你一把钥匙。” “不可能……大哥！” “作为交换，你箱子要放我车上。” “你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的，我怕你闪着腰，还是我自己来吧……大哥！” “滚！” 袁华和黄垒，这两人一出现，观众眼泪都快笑出来，一个比一个鸡贼，一个比一个阴。 给袁华一把钥匙，黄垒要他当马仔，并且收他的箱子，而袁华拿到钥匙后翻脸不认人，结果拉开卷帘门后得到的交通工具是电瓶车，马上就后悔了。 就在大家以为袁华倒霉的时候，路上堵车，反转了，电瓶车追上了汽车。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这歌有点意思，可惜就一句。” “跪求剩余歌词。” “袁华歌单了又多了一首歌。” “人才啊，骑个摩托车都能随口编出歌词。” “张口就是歌，也只有袁华了，可惜这比不唱歌，一门心思拍戏当演员，现在还在综艺路子上越走越远。” 看到袁华骑着摩托车唱歌这一幕，笑过之后，观众和粉丝又觉得可惜。 夏洛横空出世后，仿佛吸光了华语乐坛的气运，一枝独秀，十年独霸歌坛，打得老一辈踹不过气的同时年轻一辈也没法出头，以至于乐坛看似繁荣，其实是凋零。 好不容易出一个袁华，接二连三的精品歌给华语乐坛注入新鲜血液，结果这厮一门心思当演员，唱歌只是副业。 歌迷等他新歌等得望眼欲穿，他拍戏拿奖不亦说乎，你说气不气人。 “卧艹，综艺算是被袁华玩明白了，拍着拍着还回家。” “哈哈哈，黄老师坐在后面一脸懵比。” “话说袁华家挺豪，这座小区不便宜的……原来是早些年买的，那不奇怪，楼盘刚开的时候确实不算贵。” “不贵是相比现在，早几年也要大几百万的。” 摄像跟着进入袁华家中，因为后期剪辑，景恬并没有入画，只展示了袁华拿钥匙就走，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不过在摄像机一扫而过的画面中，眼尖的观众还是发现了点东西。 “四十五分钟十三秒，大家注意看是什么。” “壁柜上的影帝奖杯？” “不，是相框，哈哈，我看到袁华和景恬合照了，看装扮是电视剧神话吧，易小川，吕素素。” “无聊，两人合作次数不少，有张合照很正常吧，上面还有和黄博的呢，还有上海滩黄小明的。” “照片是不少，但女生合照只有一个，有问题。”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极限挑战第一次上热搜是因为袁华家里的照片。 袁华知道后哭笑不得，不但没解释还把照片发微博上。 “这是清晰版的，大家看清楚点，网友截屏的都糊得不成样子了。” 两人被狗仔拍到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慢慢来吧，粉丝容易接受。 要是哪天突然爆出来，那才是雷呢。 只是发一张照片，对热心网友的提问，袁华不解释，让他们猜去吧。 他倒是清闲了，网友八卦之心被勾起来，讨论得热火朝天，景恬微博下面全是问的。 杨蜜这些人还跑过来吃瓜，看热闹。 网络热度来得快，去的也快，本以为过两天就没人讨论了，谁知道这个时候极限挑战出了岔子。 先是有路透说在拍摄期间造成大面积交通拥堵，给魔都市民带来极大的不方便。 后有业内导演跳出来批评演员不该上综艺，太过展示自己。 袁华，孙洪雷，黄博，黄垒，首当其冲。 极限挑战微信群里，黄博艾特孙洪雷，随即分享了一篇文章。 “洪雷，你火了，看看，都是骂你的。” 虽然大家都有被骂，但被骂得最惨的还是孙洪雷，好几个导演说他拍综艺装傻充愣。 没有点开链接，孙洪雷道：“随便他们，出来混谁还没被骂过，我拍戏是工作，录综艺也是工作，不偷不抢的碍着谁了？他们要是有本事也来录综艺。” 看似不在意，但孙洪雷能一次解释这么多，说明他还是在意的。 都不是圣人，被业内人说成这样，谁不生气？ 黄博：“黄老师，你怎么看？” 黄垒：“我用手机看，湘南卫视邀请我参加爸爸去哪儿了，我已经答应了，下个月底天气好点就入组。” 托了极限挑战的福，他的人气拉高了一波，湘南卫视那边开价挺高的，一千六百万。 黄博笑笑：“你不怕被骂啊？” 黄垒：“我不上综艺赚钱，一家老小他们养啊？” 他的主业是北电老师，一年有课时要求，注定接不了太多戏，资金收入也有限，当然，他出道这么多年，早就实现财务自由了。 但钱多了，生活质量提高，相应的开销跟着变大，不可能坐吃山空。 录综艺是最好的来钱方式，周期不长，最多一个月，活也不重。 不像拍戏，动不动三四个月，太耗时间。 黄博：“＠袁华，爸爸去哪了邀请你伱去吗？” 袁华：“估计是不行，我爸没时间带我。” 黄博不知道爸爸去哪儿了这档综艺是亲子节目，爸爸带着女儿或者儿子参加真人秀。 张一兴大笑：“哈哈哈，博哥，人家这是亲子节目，华哥都没结婚，去不了。” 黄博：“是吗，要不我回头也问问节目组，我爸带我可不可以，毕竟谁还不是个孩子。” 袁华：“＠张一兴，你来得正好，我有个戏找你，咱们电话聊。” 二月红这个角色需要年轻演员出演，还要有商业价值，流量，圈子里符合要求的不多。 张一兴作为归国四子之一，流量这块还是有的，他家公司就是玩炒作流量高手，是韩国最大的娱乐公司，旗下组合有东风神起，少女时代等等。 这次把他往内地赶，也有铁了心捧的意思。 “好啊！” 张一兴没想到袁华居然会找他演戏，话说他还没演过戏呢，也不知道行不行。 一通半小时电话下来，张一兴又喜又忧。 喜的是袁华男一号，景恬女一号，他演男二，初次拍戏就能和这两人同台，说是一步登天都不为过。 忧的是袁华要求很高，知道他没拍过戏，让他现在就去找老师补课，并且提前一个月入组练台词，熟悉表演。 轧戏，请假更是不允许。 没敢答应他，挂掉电话后张一兴给经纪人打电话，他和公司签约十年，离合约到期早的很，工作这一块不由自己。 晚上，袁华接到杨思唯电话，张一兴的公司愿意让他出演二月红一角。 在得知袁华是主演后，剧本都没看就同意了。 张一兴是流量不假，但从没拍过戏的他能出道就和袁华合作演男二号，这种机会千载难逢，还看什么剧本。 片酬更是没谈，袁华不找他们要钱就不错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老九门 四月份，老九门即将开机，前期准备工作多，袁华亲自跑到横店工作，每天都需要忙。 同时绣春刀的分账票房下来了，到手七千多万。 老九门剧组，坐在椅子上, 袁华用手机计算器滴滴答答算账。 “你算什么呢？”站在旁边，景恬好奇问。 “我算算存款多少。” 眼睛一亮，景恬道：“多少？” 说实话，袁华有多少钱她还真不知道，只知道绝对不少，作为演员, 歌手，袁华收入就不低, 一年赚大几千万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还兼顾着投资人，影视公司老板角色。 旗下李易锋，杨羊，谭淞韵他们也是能赚钱的。 “唉！”袁华望着手机屏幕，重重叹气，“才四亿。” 老九门五千万预算，他已经拿出来了，杨羊那边旋风少女三千万，刚杀青，离上映有段时间，暂时赚不到钱。 如果把这两笔投资算进去，那他的存款资金有四点八亿。 当然，这还不算三处房产。 四点八亿，看似不少，在娱乐圈不算什么, 有的星二代，富二代, 比他有钱的多了去。 特别是现在行情好了, 大家的片酬普遍上涨。 他的这四点八亿, 大部分都是最近几年赚的，前面几年寄人篱下当打工仔没赚到多少钱。 再过两年娱乐圈赚钱更容易，像杨蜜这种顶流，一年赚个把亿轻轻松松。 “才？”景恬瞪大杏眼，语气拔高：“你说的是人话吗？” 四个亿啊，娱乐圈有几个人有这個吸金能力，而且袁华才出道多少年。 前面几年名气不大，赚钱不多，准确的说这四个亿只是这几年赚的，差不多一年一个亿了。 “这么多年才存了四个亿，我真是废物。”袁华懊恼。 “你要是废物，那我就不配活在世界上，我存款一千万都没有。” 从小到大，她没怎么考虑过的钱，基本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出道后接的那些大制作戏都是没片酬的。 存钱的概念是这一年才有的，可惜有点晚了。 手机收起来, 袁华不想和景恬聊这个话题，两人认知不同, 或许在景恬看来几个亿不少, 但从前世的目光来看，几个亿就是毛毛雨。 人家爽子日薪两百零八万，拍戏七十七天赚一点六亿。 和她一比，自己可不就是废物嘛。 “对了，杨蜜的小时代赚大了你知道不？”景恬想到什么，突然说道。 袁华点头，小时代是上个月上映的，首映礼杨蜜还邀请他去捧场，上周才下映。 总票房四亿八千万。 豆瓣评分还不到五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一晚上没睡着。 景恬嘀咕：“苍天无眼啊，你说这种烂片子怎么就有观众喜欢看。” 小时代首日票房七千万，冲着名头，她贡献了一张电影票，结果看下来很失望。 从专业角度看，这部电影不论是演员演技还是故事主题，想表达的东西都不怎么好。 通篇充斥着纸醉金迷，各种上层社会的奢华，女主角家里的豪宅，上百双高档鞋子，各种名牌包包，看得人眼花缭乱。 矫情，炫富，狗血。 这是她给小时代的评价。 但这种烂片居然火了，票房高的出奇，真的是没天理。 “咳咳，不能这么说，有的观众就好这一口，在小时代出现之前，这类的电影还没出现过，突然冒出这么一部，观众猎奇心理比较大。” 这个结果不是袁华得出的，而是杨思唯嘴里说出来的。 小时代火了之后，业内的各大影视公司早就开会研究了个遍，纷纷探讨这部戏的卖点，看点，票房为何会如此之高。 观众猎奇心理是其中之一。 山庄别墅，国内炫富的片子不是没有，但像小时代这样的绝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大学青春，姐妹情深，爱情，互相撕逼，上流社会……各种狗血元素集合在一起。 郭敬名仿佛是把偶像剧里的看点元素提炼出来弄成一部电影。 还别说，狗血归狗血，有的女观众就吃这一套。 除此之外，小时代票房高还有一个因素，宣传投入大，据说高达数千万，都能拍部小成本电影了。 宣传大，流量高，光是首周票房就有二点七亿。 这也让不少资本瞄上了宣传，不出意外，今后的大制作电影，宣传这块肯定要加倍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不喜欢。”景恬摇头。 “你可以不喜欢，但伱得允许他存在。”袁华笑着说了一句郭导的名言：“小时代第二部已经在筹备中了，杨蜜还是女主。” 小时代有了第一部成功，第二部是早晚的事，虽然现在还没有开机的消息，但他从杨蜜哪儿已经知道，第二部不远了。 小郭要趁热打铁。 按照他的速度，恐怕三个月就能杀青，下半年就能上映。 景恬冷笑：“呵呵，这次肯定要扑了，观众上当了一次，可不会上当第二次。” 袁华摇头，缓缓道：“未必，乾坤未定，他们都是牛马。” 小郭的小时代四部曲没有一部评分超过六分的，但总票房加起来十八亿，任凭业内人士怎么骂，票房稳得一批。 抛开电影内容不谈，就这个成绩，小郭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导演了。 单论票房，吊打国内百分之九十九的导演，一些名导票房都没他好。 “什么是牛马？”景恬一怔。 “额，牛马就是潜力很大的意思。” “是吗，那你也是牛马。” 袁华：“……” 两人聊天的时候，横店酒店，张一兴在学唱戏，他饰演的二月红是个戏子，一举一动和常人所不同。 拿到剧本后公司给他安排了表演老师，手把手教，逐词逐句讲台词，这么长时间下来，他收获不少，学到很多东西。 不过也仅仅是在这部戏里能用。 因为公司给他做的是填鸭式补课，只针对二月红这个剧本。 就像学生时代考试一样，要考什么就教什么，一旦离开这张卷子，学的东西就不管用了。 作弊式的补课让张一兴有点不好意思，中途还给袁华打电话，把公司安排说了一遍。 出乎意料，袁华很赞同。 其实想想就知道，张一兴作为表演小白，想从头开始学，到出师，没个三五年根本不可能，剧组哪能给他三五年时间。 填鸭式补课就很好，袁华不看过程，他只看结果，只要张一兴能演好二月红，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老九门正式开机前一周，杨羊，谭松韵等人入组。 导演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叫上发型师，针对造型上作出调整。 “张一兴的头发需要修剪，咱们是民国戏，哪有人留刘海的，比较常见的是中分，三七分，四六分，或者背头。” “考虑到外形不能丑，以及人物外形不能太过相似，会把你们角色个性和帅的一面展现出来。” “华哥留个背头吧，或者韩式中分。”打量着袁华，发型师说道。 “张一兴额头比较宽，露出来不好看，头发要稍微长一点，有遮挡作用……杨羊可以露额头，四六分吧。” “景恬姐有点麻烦，不过我们已经提前准备了四个造型，问题不大……” 试装，做发型，提前熟悉场地，对戏……老九门剧组还没正式开机，工作已经开始了。 化妆间，袁华和杨羊试穿军装。 一边试，袁华一边问：“旋风少女怎么样了？” “前几天刚杀青。” “我是问你第一次当主角，拍的怎么样？” 回味了一下，杨羊道：“很累。” 作为主角，基本上每天都有他的戏，忙的时候一天拍二十个小时，别看是都市剧，武打不少。 因为他饰演的是一个跆拳道高手，拍的过程中摔摔打打没少受伤。 台词更是多得没边，这是他出道以来台词最多一次。 想想还是拍张起灵那会比较好，哑巴张一天说不了几句话，贡献一张冷酷脸就行了。 “那你下次还想当主角吗？” “想。” “为什么。” “因为当主角也很爽。”杨羊笑笑。 苦是真的苦，爽也是真的爽，整个剧组围着你一个人转，有的是人端茶倒水，住的酒店，吃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 从群演到场务，化妆，工作人员，一个个客气的不行，见面不是叫老师就是叫哥。 就连副导演都是客客气气的。 当然，当主角最爽的还是片酬高，一部主角戏赚的钱比他五部配角赚的都多，差不多是他以前一年的收入。 这还是明面上带来的好处，背后隐形好处数不胜数，比如旋风少女播出后会有代言，商演，综艺邀请上门。 比如还有名气上的提升，以及新的男一号。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袁华转了一圈，留下几张照片后继续换下一件衣服。 脱下衬衣，一身腱子肉显现，胸肌，肱二头肌发达，还有十分明显的八块腹肌。 老九门里他有脱戏，虽然只有两分钟，但他还是选择用真肌肉，没套模具。 “那你就要更加努力了，谁家大年三十不吃顿饺子，但要天天能吃才行，红了几天就凉的人太多了。” “这个圈子什么样你也知道，最不缺的就是帅哥，当然，我不是不让你靠脸吃饭，长得帅是老天爷赏饭吃，这是好事，但帅只是敲门砖，具体能走多远还是要看作品，你也不想当个男花瓶吧？” 杨羊重重点头：“放心吧袁老师，我明白的，每一部主角我都会认真对待。” “不是每一部主角，是每一个角色。” 杨羊外形不错，可惜的是发展不太好，太过倚靠脸，戏路走窄了。 他的戏不外乎两种，都市偶像，古装偶像，前世三十多岁看还被人称作流量明星。 等转型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袁华不想把他潜力榨干后才开始转型，最好是有起色后就试着演不同角色。 和李易锋一样，偶尔拉过来当配角。 …… 老九门开机的前一天，一心影视，杨思唯坐在电脑前工作。 突然，右下角冒出一条消息，这是个商业群，里面的老板，制片人，经纪人不少，都是和影视圈沾边的。 “杨总，你们公司不是喜欢投资吗，吴惊弄了个本子，不知道你没有兴趣。” 有人在艾特她。 杨思唯点进去，翻看前面的聊天记录，没一会就搞清楚什么情况。 吴惊弄了一个军事题材电影剧本，要自己当导演自己当主角，结果找了三十二家公司，没一家愿意投资。 现在已经成了圈子里的笑话了。 刚刚有人艾特她，也是调侃的意思，并不是让她真的去投资。 说起来这不是吴惊第一次自导自演，零八年的狼牙是他的导演处女作，结果扑得一塌糊涂，积蓄全赔进去了。 时隔多年，这次又卷土重来。 但因为有了一次败绩，敢投他的人不多。 既非名导，也非流量明星，傻子才投他。 拿起手机，杨思唯给袁华打去电话，之前袁华跟她说过，吴惊要当导演，记得和他说一声。 袁华演过我是特种兵，吴惊演过我是特种兵之利刃出击，猜测两人可能认识，杨思唯没多想。 老九门剧组，袁华在和众人吃饭，杨思唯的电话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帮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稍后发我手机上。” 握着手机，袁华有点激动。 毫无疑问，吴惊才是大腿。 他出道几年才赚几个亿，吴惊一部战狼就能捞几亿，差距不是一般大。 摆明了赚钱，傻子才放过。 半小时功夫，吴惊的联系方式发过来，袁华也刚好吃完饭，刚拨打过去，不到两秒钟那边接通。 “喂你好，我是吴惊。” 燕京某个小区，吴惊眼睛通红，满脸憔悴坐在沙发上。 他这是私人号码，平时不怎么接陌生电话，最近因为忙战狼投资，号码给了很多老板，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打过来，所以不敢拒接。 “你好，我袁华。” “我你大爷！” 吴惊瞬间挂掉。 他和袁华没交集，两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来没见过，也没合作过。 估计是最近电话给的太多，有人恶作剧。 因为类似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前几天大半夜，还有个人说要投资他几个亿，不过要他先打几千万过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签约吴惊 低头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袁华第一反应就是杨思唯电话给错了。 不然怎么刚打过去就挨骂呢？ “你是不是电话给错了？” 袁华给杨思唯打过去，杨思唯不敢耽搁，重新核对一遍，发现没有错。 “没错啊，要不我让他公司联系你吧。” 吴惊暂时没有经纪公司，不过他有自己的工作室, 联系方式还是很好找的。 五分钟后，袁华手机响起，还是刚刚的电话，吴惊的。 “袁老师，对不起，最近骚扰电话有点多, 误会了。” “理解理解, 很正常。” “真不好意思，下次遇到一定请客赔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关口袁华找他，他心里已经有一点猜测了。 “听说你要拍战狼，我对这个项目有点兴趣，能不能聊聊？” “好啊，我随时都有时间。”袁华是第一个主动找上门的，吴惊高兴还来不及呢：“什么时候见？” 明天是开机仪式，袁华去不了，开机之后他的戏份变多，短时间内很难抽出时间。 “我在横店呢，明天有开机仪式，抽不开身，这样吧，你去一心影视和杨思唯谈，回头她会转述给我。” “横店啊, 我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来找你, 咱们面聊, 你知道的，有些事转述不一定能说清楚。” 圈子里混这么多年，吴惊太知道经纪人扮演什么角色，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脑子精明得很，但凡主动找上门合作，不会让你占半点便宜。 他现在有求于人，直接找袁华经纪人不是明智选择，天知道对方会把占股压到什么地步。 前几年狼牙扑街，他有前科，搞不好人家看完剧本就不想要了。 绕过经纪人和公司，直接找正主还好点，一顿酒下去，聊着聊着或许事就成了。 “可以，几点到，我让助理接你？” 没想到吴惊要亲自过来，看来是真逼急了。 “不用, 横店我知道，你把酒店位置发我就行。” …… “祝老九门开机大吉！！” “每人一個红包, 都拿好！” “通告都拿到了吧，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正式开工。” 选了个吉时，烧香，拜神，象征性的拍了一条，开机仪式完成。 中午，袁华刚回酒店就看到等他的吴惊，身板挺直，西装一丝不苟，不知道等多久了。 “惊哥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久等了。” “刚来，那个，我在酒店订了一桌，你要是不忙的话咱们喝两杯。” “明天有戏，不能喝酒，不过一起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正好我也饿了。” 失算了！ 想到刚刚买的一箱茅台，吴惊心疼，打算一会退了。 酒店包厢，二人入座，都没提正事。 “上次黄小明有把杀破狼2剧组推荐给我，可惜，要不是当时有事，咱俩就可以合作一把了。” 聊着聊着，袁华说到杀破狼2，当时他手里有绣春刀，拒绝了杀破狼。 吴惊一怔：“是吗，他推荐伱哪个角色？该不会是男一号吧？” 杀破狼2中他是男一号，袁华要是来了，哪还有他的事。 “不是，男二号。” “哦，幸好你没去，武打戏太多了，能把人打疯，三天两头住院，香江团儿也不好相处……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合作机会，机会这不是来了嘛。” 吴惊趁机拿出战狼的相关资料，以及大纲，部分剧本，拍摄计划等等。 先给袁华的是大纲，接着开始忽悠。 “军事题材电影，我敢说，能有我这个带劲的没有几部，拍了一定火。” 扫了两眼，袁华笑道：“特种兵啊？这题材很常见嘛。” 类似特种兵题材，最早火的应该是士兵突击，不过士兵突击讲的故事比较宽，说是军旅题材比较合适。 真正的特种兵影视剧还得是他主演的我是特种兵。 在我是特种兵之后，导演连续搞了几部同样的题材，吴惊主演的我是特种兵之利刃出鞘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其他导演跟着有样学样，陆军，海军，空军，特种兵电视剧越来越多。 “不一样，我这个是电影。”吴惊一点不尴尬，类似情况他这些日子遇到过很多次。 靠在桌上，袁华慢悠悠道：“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你还是先看看剧本吧，你要是不喜欢，我说出花都没用。” 吴惊知道，战狼不管是从商业角度还是市场受众来说都不是最好的，更何况导演还是他，这是硬伤。 不然之前也不会有那么多投资商拒绝。 想打动袁华，跟他讲商业说不通，只能聊剧本，那些商人不懂剧本，袁华懂。 只要他觉得剧本不错，自然而然的会忽略掉很多东西。 “好，我看看，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给我也来一根。” 离开饭桌，袁华坐在包厢沙发上满满看剧本，吴惊心不在焉吃菜，大脑飞速运转，思考一会怎么见招拆招。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 菜早就凉了，吴惊靠着椅子抽烟，屋子里只有沙沙的翻看剧本声音。 “啪！” 袁华合上剧本。 “大概剧情我知道，说实话，有点落俗套，没什么新意，就是把我是特种兵系列中的一些故事桥段搬过来，个人英雄主意，独角戏比较浓重。” 吴惊嘴上烟灰一抖，心凉了半截。 “不过其中的一些想法还是挺大胆的，比如毒贩势力强大，边境突围等等。” 袁华话音一转，吴惊背后一身冷汗。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场戏写得这么大，有没有考虑到经费问题，直升机，火箭筒，重机枪，坦克，这得不少钱吧？可能很难收得回票房。” 吴惊吐了口气，他不怕袁华问，就怕他不问直接拒绝。 “这些不是问题，我之前在部队待过一年多，还算有点关系，剧本弄出来后我找部队商量过，他们愿意借坦克和提供直升机拍摄。” “部队占资源股？” “不占，只是单纯支持，不过打掉的炮弹咱们要自己买单。” 愿意提供一部分道具已经是那边最大支持，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现在只差钱。 点点头，袁华淡然道：“预算多少？” 终于谈到钱了，吴惊深呼吸一口气：“三千万。” “够吗？”袁华疑惑。 三千万拍军事题材电影，这已经不是够不够的事。 三千万的预算基本就是部小成本电影，他的老九门还五千万呢。 吴惊苦笑：“男一号是我，我可以不要片酬，换成票房分账就行，除了反派我想请倪大洪老师出演，其他角色不请明星。” “演员片酬这块，完全可以控制在三百万以内，算上剧组工作人员的工资，大概在五百万左右。” “稍微贵点的就是租拍摄机器，后期制作，以及部分特效，几场爆炸戏。” 袁华对吴惊竖大拇指，是个狠角色，一个剧组演员片酬能控制在三百万以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除了他和倪大洪，还真是一个明星都没有。 怪不得之前三十多家公司没有一个投他，不是难在剧本和拍摄上，而是演员没流量。 吴惊这把年纪了，名气不大，流量也不高，投资商担心他撑不起票房。 说实话，要不是前世看过他的战狼，袁华也得望而却步。 三千万预算，抛开宣传费用和演员片酬，制作费能有两千万就烧高香了，题材还是烂大街的特种兵，由吴惊主演，这阵容，怎么看都是扑街的节奏。 “你考虑过演员流量问题吗？” “我相信质量大于流量。”吴惊认真道。 “小时代怎么说。”袁华缓缓吐出几个字。 吴惊：“……” 小时代火的有点魔幻，他也有点搞不懂，流量有一部分原因，但不完全是流量的事。 吴惊憋红脸无法反驳，袁华哈哈一笑：“言归正传，这部戏你要我投多少钱？” “两千万，剩下一千万我投。” 没办反，自导自演，还是制作方，你自己一分钱不出就想人家跟你混，谁敢？ 谁都不是傻子，所以他必须承担一部分风险。 这一千万是他的所有积蓄，其中还有他老婆的钱，以及抵押房子的贷款。 零八年一部狼牙把他所有的钱搭进去，辛苦了几年才存了这点钱，只能拿这么多。 “说实话，预算太少了。”袁华叹气：“酒香也怕巷子深，这部戏本来就没什么流量，宣传方面必须加大力度。” “三千万够个啥，水花都砸不起来。” “那你就多投点呗。”吴惊嘿嘿笑：“或者来剧组客串一个角色。” “没时间，客串不了。”袁华面无表情：“多投点风险太大，票房未必能收回来，我想你把预算定在三千万也是这个想法。” 三千万投资，九千万票房才能回本。 没说四千万，五千万，说明吴惊的对高票房也没底，每增加一千万投资，需要几倍票房才能回本，压力不是一般大。 “恕我直言，这部戏想做好，最少要五千万，三千万真的太少了。” 袁华说到这，吴惊已经不报希望了。 他何尝不知道钱多能拍好片，但五千万拿不出来啊，腰子嘎了也不值五千万。 “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你看可不可以，战狼既能获得足够资金，你能当导演当主角，并且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吴惊猛的抬头：“什么办法？” “你把剧本卖给我，同时签约我的公司，五千万资金我来想办法。导演和男主角依旧是你，片酬该多少就多少，不亏你一分钱。” “不要片酬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票房分成。” 薅一次羊毛没意思，把羊放到家里天天薅不香吗？ 吴惊可是个香饽饽，大器晚成，他的出现不知道打了多少导演的脸，陈凯哥，小钢炮，徐老魔，王金，老谋子他们一辈子拍了这么多电影，票房才多少？ 吴惊一部战狼2直接横扫。 说实话，战狼1袁华不太看得上，他看重的是战狼2，战狼1前世五个多亿票房，确实很成功，以至于战狼2的时候吴惊已经不缺资金了，有的是投资人排队上门送钱。 那个时候袁华凭什么打动他？ 现在一步到位把吴惊签约到旗下，以后战狼2出来公司投资拍摄，自己吃独食。 袁华估计战狼2自己要是独资的话，捞十几亿不是问题，搞完这波就可以退休了。 “真的假的？”吴惊愣神好几秒：“你真的让我当导演主角？” 他想不通，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 不正常啊。 还给票房分成，这种待遇一般都是大导演才有。 袁华笑笑：“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明天就可以签合同。” “我能问问，你签我是当艺人还是当导演？” “你说呢？” “我考虑考虑吧。” 说好了过来拉投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变成卖剧本，被签约，吴惊脑瓜子嗡嗡的。 回到酒店房间，吴惊给老婆谢南打电话，把事情说一遍。 江浙卫视，谢南后台看台本，她是江浙卫视主持人，一次机缘巧合采访过吴惊后两人在一起。 两人已经领证了，只差办酒席。 听完吴惊叙述，谢楠喜道：“你的愿望不就是自己导戏嘛，有人出钱你还不高兴？” 为了这部战狼，吴惊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倾家荡产抵押房子，夫妻俩积蓄全部搭进去。 现在袁华愿意接手，她也替吴惊高兴。 要片酬给片酬，要票房分成给票房分成，这种好事哪儿找？ “也不是不想签，就是觉得有点突然，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是签，不过条款你得看清楚，别被忽悠了，以后官司缠身。” “嗯，听你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没什么好考虑的，拨打袁华电话，把他约出来，吴惊谈签约的事。 “你确定要片酬不要票房分成？” 吴惊只要片酬不要票房，意料之中的事，乍一看战狼的风险确实不小，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投资商把他拒之门外，拿片酬是最稳妥的选择。 “确定！”(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Ｃo Ｍ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Ｃ o Ｍ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那咱们可以签合同了，你去魔都找杨思唯，我会交代好的，等你签完合同，战狼资金马上到账。” 第一百九十八章：结婚 吴惊人还没到魔都，杨思唯就收到袁华指示准备合同。 两天后，吴惊抵达一心影视，看完合同后沉默了。 “杨总，签约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违约金也高的离谱，我是导演, 不是艺人啊。” 他签的是导演，结果合约上写十年，十年期间他不能导别人家的戏，弄出来的剧本公司有优先拍摄权利…… 这些就算了，除了年限长点，都还正常，他勉强能接受。 毕竟说是十年，一心影视都未必能走十年，娱乐圈的影视公司平均寿命五年, 那些曾经大火的影视倒闭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但违约金八千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惊哥，你是导演，你导演的戏角色你定，也就是说你自己就能演主角，所以咱们这合同说是一份，其实是两份，导演，艺人，一起签的。” “再说，市场行情什么样你也知道，当导演的，一两年未必拍一部戏是常态，你也不想靠导演吃饭吧, 总的做点别的营生，作为艺人, 公司为帮你找资源拍戏, 接代言, 商演等等。” 合同完全是按照袁华的要求来的，杨思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吴惊，但公司是袁华的，她只能照做。 “行，合同我签了，战狼的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 虽然有点超出预期，但还没突破到底线，吴惊能接受，杨思唯说的也有道理，想靠导演吃饭不太行得通。 一两年导演一部戏已经是快的了，正常情况三五年才是常态，像姜纹，陈凯哥他们，七八年都才弄一部戏。 只吃导演这碗饭，他得饿死。 “袁总说了，签完合同，资金随时能到账，剧组交给你，什么时候拍你说了算，需要协调的地方公司全力配合。” “爽快。”这是完全放权，吴惊喜欢这种感觉。 他最怕的是外行指导内行, 给他安排一个顶头上司指手画脚。 横店，老九门剧组。 袁华接到杨思唯剧组，知道吴惊已经签约，嘴角忍不住翘起。 几分钟后，吴惊给他来电话，告知这几天要做开机前的筹备，并且邀请他下个月参加婚礼。 下个月结婚是吴惊早就定好的，他打算结完婚直接进组。 “恭喜，双喜临门啊，一定到！” “什么事这么开心？”景恬头发高高盘起，穿着一间白色t恤走过来。 她饰演的是女主角尹新月，老九门故事时间线是秋冬季，现在天气正热，没事的时候她一般不穿戏服。 不过衣服能脱，发型不能动，一旦乱了需要花很多时间恢复，挺麻烦的。 “吴惊下個月结婚，邀请我过去。” “吴惊？就是你刚签约的导演？” “对。” “我还以为你要当他的男主角呢。” 袁华摇头，“他的导演风格不适合我，只适合他自己。” 吴惊擅长拍军事题材电影，男主角塑造得也只有他能演，其他人没那个味道。 “是吗。”坐在袁华身边，景恬支着下巴笑道：“人家都结婚了，你呢？” “我随时都可以。” “伱不怕人设崩塌，粉丝集体跑路？” “我哪儿来的人设。” “那咱们有空也去挑个日子。” “没问题啊。” 拍着袁华肩膀，景恬欣慰：“不错，算你过关了。” “不是，你骗我啊？” “哈哈，你看我这年纪适合步入婚姻殿堂吗，考验你呢，走了，化妆去了。” 景恬还有一部戏等着拍，为了将就她的档期，袁华让导演尽量先拍她的戏。 十来天下来，拍了七七八八。 今天，轮到张一兴的戏，他和谭淞韵演夫妻。 二月红的戏，有一半在谭淞韵身上，有一半在袁华身上。 不想给他压力，袁华先让他和谭淞韵演，熟悉熟悉片场和节奏，不然上来就和自己演，怕是接不住戏。 “欢迎光临，二位，照相是吧？这边请。” “夫人，你坐这边，先生，你坐这边，好。” “干嘛一直看着我。” “喜欢看你……” 这场戏是二月红和他妻子一起去照相的戏，台词少，肢体动作不多，情绪起伏不高，很简单。 站在监视器后面，袁华静静观看张一兴的表演。 三分钟的戏，张一兴台词是下来了，但效果不是很好，表演完全被谭淞韵秒杀，连跑龙套的照相师都比他自然。 第一次拍戏，能理解，所以袁华没让导演喊卡，打算等他拍完后给他讲戏。 片场，张一兴演完后吐了口气，助理给他递了一瓶水，他一口气喝大半瓶。 喝完水后他想找导演问问自己演得怎么样，还没到导演棚，两个工作人员话吸引他的注意。 “这场戏不错，滑轨推得很好，就是男主演不行。” “背景墙也演的不错。” “哈哈哈，你多损啊，可别让人听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工作人员低着头在摄像机后面窃窃私语，一抬头，正好看到张一兴，顿时尴尬无比。 然后，张一兴比他们还尴尬，脸色涨红不知道说什么，脚指甲都快抠断了。 滑轨推得好，男主演不行，这评价也没谁了，亏他还以为自己演得不错。 没有多待，也没脸再去找导演，张一兴坐回休息椅，手上拿着一瓶水发呆。 没两分钟，导演过来给他讲戏，很细心，并且要求他再拍一遍，把导演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第二遍张一兴拍的还不如第一遍。 不等导演拍第三遍，袁华来到张一兴身边，并且挥手叫来谭淞韵。 “你的问题不在表演上，是状态不对，你们俩对过戏吗？” 第一遍的时候袁华还以为张一兴是第一次拍戏有点紧张，第二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拘谨不是来自初次拍戏，而是对谭淞韵的不熟悉，眼神交流，台词节奏，就不是一个频道。 毕竟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张一兴，极限挑战几期录下来，这年轻人挺开朗的，又是常年舞台上表演，舞台经验丰富，不应该怕镜头，怕观众。 “昨天对过两遍，今天对过两遍。”谭淞韵抢先说道。 “效果怎么样？” “他有点害羞。” 被一个女生说害羞，张一兴快抬不起头，如果地上有缝，他一定钻进去。 袁华对张一兴道：“谈过女朋友吗？” “没。” “童子，咳咳，也是难为你了，让你演一个结婚男人。” 此刻，张一兴想换个星球生活。 他十七岁就当练习生了，在韩国一天练舞十多个小时，哪有功夫谈恋爱，再说公司也不准艺人恋爱。 “不过这不是你ng的主要因素。”袁华认真道：“作为演员，角色对我们来说是假的，并不是一定要经历过才演得更好。” “要不然哪天接个杀人犯角色，我总不能捅个人找感觉吧。” 张一兴被袁华的比喻逗笑，袁华继续说道：“你知道在北电，表演系老师第一课一般是教什么吗？” 谭淞韵抢答：“我知道，解放天性。” 她虽然是北电高职班的，但表演方面比张一兴这个小白要懂得多。 张一兴点头，他找的表演老师也是这样说的，并且教了他。 出乎意料，袁华摇头：“是彼此熟悉，我们那时候，第一节课上，黄老师花三分钟就让我和同桌认识了，并且彻底消除陌生感，你们知道是什么办法吧？” “不知道！” “不知道！” “是拥抱，同桌互相介绍名字后拥抱三分钟，三分钟后彼此之间就没那么陌生了，现在你们俩试试。” 张一兴私底下培训这么多，不应该是这个表演水平，他的问题也不在表演上，是和谭淞韵不熟悉。 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搂个肩膀都扭扭捏捏，这还怎么演戏。 “哦，是这样啊，学到了。”谭淞韵点点头，转身面对张一兴，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谭淞韵。” 站起身，张一兴和她握手：“张一兴。” 眼看谭淞韵要拥抱张一兴，袁华嘴角抽抽，摁住她的肩膀：“你不用动，张一兴过来拥抱。” 这个训练主要是针对张一兴，谭淞韵不重要，这姑娘比谁都自来熟，释放天性那一关早过了。 你现在给她一个剧本，让她演一个新婚之夜的妻子，她揭开被子就能睡觉。 假装不在意，张一兴和谭淞韵拥抱，鼻间嗅到女孩子头发洗发水味道，心跳砰砰跳。 袁华掏出手机坐在张一兴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道：“三分钟，别停啊，你就当现在是二月红，他是丫头，找找感觉。” 剧组几十双眼睛盯着这边看，张一兴头皮发麻，但又不能放手，只能抱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短短一百八十秒，张一兴感觉度秒如年，当练习生那会一天跳十几个小时舞蹈都没这么累。 好不容易三分钟熬完，以为解放了的时候，袁华恶魔般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吻她额头一下。” 张一兴额头大汗下来了，哆嗦着照着，轻轻碰了一下后，脸红成猴屁股。 转身拿起水咕噜咕噜喝不停。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因戏生情的人，天天演情侣，搂搂抱抱，确实容易动情。 “袁老师，你调教演员挺有一手啊。”谭淞韵对着张一兴后背道嘻嘻笑道：“张一兴，你可别喜欢上我啊。” “噗！咳咳咳咳！” “好了，你们准备准备，一会拍第三条，别再ng了。” 十分钟后，导演棚。 和袁华并排坐在一起，导演笑道：“袁老师，真有你的啊，短短几分钟就搞定了，现在的张一兴明显不紧张了，状态好了很多。” “估计再拍几条，让他熟悉熟悉应该能用了。” 之前的张一兴像一根绷着的弦，骨头是僵硬的，放不开。 到袁华手里几分钟，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新兵蛋子，路还长着呢。”双手抱在胸前，袁华说道。 四月，吴惊结婚，老婆是主持人谢南，两人的婚姻并没有在娱乐圈引起轰动。 两人都不是顶流，年纪也不小，一个快四十岁，一个三十多岁，很正常的结婚年纪。 婚礼当天袁华从老九门请假过去，随礼后随便找了一桌孩子比较多的坐下。 现场来宾中新人双方亲戚来的比较多，圈内人很少。 大喜之日，吴惊很高兴，酒喝了不少，一桌一桌敬酒下来，喝得七八分醉。 轮到袁华这桌时，他还能和小朋友开玩笑。 “长得挺漂亮，以后别进娱乐圈啊。” 谢南掐了他一把，对袁华尴尬笑道：“他喝醉了。” “理解，理解，我以后要是有个闺女也不让她进娱乐圈。” …… 吃完吴惊的喜酒，袁华当天回剧组继续拍老九门。 不过这次不是在横店，而是在川省的一处风景区。 搭建一座张家古楼费用不便宜，为了节约钱，剧组和风景区商量，一家承担一半费用。 拍完后剧组离开，古楼送给风景区，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两全其美的事。 等老九门播出后，古楼能给当地带来人气，可以预见，要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是游客打卡景点。 “老徐，辛苦了！” 站在张家古楼前，袁华递给徐石一根烟。 张家古楼的设计他交给徐石，身为作者，古楼的画面感徐石应该是最清楚的，一切按照他笔下场景来，力求最大还原。 其实在拍盗墓笔记的时候袁华也搭建过张家古楼，不过那个古楼很粗糙，因为已经出现过一次，不适合在这里再次出现。 吸了一口烟，徐石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辛苦啥啊，你可是给我开工资的。” 当初袁华让他选择卖剧本和投资，思考多日，最后他选择了卖剧本拿五百万。 拿了五百万并不代表他和老九门无关了，袁华让他顶了一个监制和编剧名头，全程参与创作。 当然，也是开工资的，钱还不少。 袁华笑着说道：“有了这次经验，你下次就要自己搞了吧？” “也不一定，还是要看情况，不过有需要合作的，我第一个绝对找你。” 和袁华说的差不多，这次积累了不少经验，学到很多东西，下次他可能就要自己搞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买下全职高手 老九门主演阵容里，第一个杀青的是景恬，第二个杀青的是谭淞韵和杨羊。 因为旋风少女要播的，两人得回去跑宣传。 为了不耽误他们时间，袁华让导演提前拍两人的戏。 杨羊饰演的张日山，谭淞韵饰演的二月红妻子，两个人戏份都不太多，连续几个加班下来就拍完了。 “是会所嫩模还是下海干活就看这一波了，保重吧你。” 这天，剧组，杨羊过来告别，听到袁华的话后一头黑线。 话糙理不糙，还别说，确实是这个道理，旋风少女公司投资三千万，可以说往死里捧他。 这要是红不了，以后都没脸再要资源。 “那我争取会所嫩模吧。”杨羊讪讪一笑。 马上要开播里，心里压力蛮大的，患得患失好几天了。 “好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谭淞韵声音从身后传来，眼神怪异的看着杨羊：“你可别把袁老师带坏了。” “什么这种人，是袁老师先……” “别解释了，我亲耳听到的，袁老师，再见，有空请你吃饭哈。” “再见！” 目送两人离开，袁华拿着回到片场看剧本，有他坐镇，剧组稳定得一批。 什么艺人迟到，晚点，不背台词，耍大牌，抱怨盒饭的情况从来没发生过。 张一兴手上拿着剧本，走到袁华身边坐下：“华哥，你有没有时间，咱们对对戏。” 他的戏有一半在谭淞韵身上，谭淞韵杀青后剩下一半戏在袁华身上。 和谭松韵拍了这么多天，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适应剧组生活，表演节奏，谁知道早上和袁华拍了一场对手戏，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台词，表演，被甩了几十条街。 眼皮一抬，袁华淡淡道：“可以，你要对哪一段？” “求药吧，一会要演的。” “你先把台词说一遍，我听听再说……” 湘南卫视，晚上九点，旋风少女播出。 湘南卫视拥有超高收视率和流量，人称明星造工厂，从这里走出来的艺人每年几十个。 一个普通素人上一次快本，回头就能有一堆粉丝。 能上黄金档的电视剧，只要剧本不差，基本都是要火的。 旋风少女定位是都是偶像剧，主演杨羊，谭淞韵，两人名气不算大，但架不住外貌有特点。 一个是军艺校草，一个肉嘟嘟萝莉脸。 开播第一天，两人火了。 一心影视这边宣传部配合热搜，疯狂顶两人，短短几天内获得极大流量，粉丝量飙升。 “杨羊这颜值没得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很耐打啊！” “什么韩国欧巴，这不比欧巴帅吗？” “大师兄太帅了。” “谭淞韵这张脸哦，天生的高中生专业户，老天爷赏饭吃，不多拍点青春偶像剧可惜了。” “杨梓：恭喜杨羊，祝收视长虹。” “李易锋：拍得很不错，夜不能寐，速播。” 一心影视，办公室。 在做完杨羊和谭淞韵的宣传后，杨思唯靠在椅背，重重吐了口气。 “总算是送出去了，不容易啊。” 公司五个人艺人里，唯独杨羊和谭淞韵迟迟打不出名气，是她冒着风险建议袁华投资旋风少女，用三千万捧两人出来。 虽然事是袁华谈的，但这部戏要是亏了，她有不可推卸责任。 毕竟她要是不说，公司也不会拿三千万出来。 好在一切都有了回报，皇天不负有心人，旋风少女火了，杨羊，谭淞韵打出名头。 不仅如此，按照和湘南卫视签的合同，看收视率结尾款，不出意外的话公司能全额拿到钱。 这笔三千万的投资，给公司带来超过两倍的收入。 “接下来该景恬了。”休息片刻，杨思唯给景恬打去电话，问了她入组后的一些日常，比如吃住，剧组环境，剧本有无改动等等。 在景恬加入公司后，她找人专门研究过她的戏路。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古装剧比较吃香。 这才有众多剧本中挑选出来班淑传奇这部戏，除了班淑传奇，下半年还有一部大唐荣耀，两部都是女主。 作为金鹰女神，四小花旦，视后，她完全配得起这个阵容。 要不是景恬对赚钱不是太上心，能接的代言广告会很多，一年赚几千万不是问题。 可惜她只拍戏，代言很少，不争不抢，也不爱炒作。 袁华私底下打过招呼，说一切随她，高兴就好。 未来老板娘，杨思唯得罪不起，只能好吃好喝供着了。 …… 老九门剧组，袁华闲着没事，一边躺着晒太阳，一边玩手机。 前阵子徐石把他拉进了一个作者群，说是如果有觉得合适的，可以直接和作者接触。 群里人挺多的，好几百个，有的人昵称是作者名，有的是书名，有的是乱起的。 没进群之前，袁华以为这些人聚在一起，平时应该会聊一些写作心得体会，或者聊书。 结果他天真了。 在这个群里，基本上就两件事，发黄图，吹牛逼。 三叔没暴露过他的名字，只是介绍他是个土豪读者，喜欢打赏人，加上他不怎么水群，倒是没什么人关注他。 “来点涩图，我朋友想看。” “我就是他那个朋友，私发给我。” “兄弟们，版权费到账了。” “大佬牛批，六六六，卖了多少钱？” “不多，四百多万，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想能播出电视剧。” “羡慕，我的全职高手昨天完结了，别说改编了，版权都没卖出去一个，下一部搞不好要扑街。” 看到全职高手几个字，正准备收起手机的袁华顿住。 穿越时间太久了，前世的一些细节不太记得清楚，全职高手几个字出现，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 “大佬写的是全职高手吗？” 他直接私聊。 “你是？”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版权。” “真的假的？” “稍等两分钟。” 切换页面，袁华进入起点app。 一分钟后…… 蝴蝶兰：“老板牛逼，老板六六六，老板娶一百个婆娘。” 就在刚刚，他收到五个白银盟打赏，一个一万块钱，app页面顶端，长长的横幅飘过，别提多扎眼。 而打赏人的id就是私聊他这位。 袁华笑而不语，又刷了五万块钱。 作者群里，众人已经麻了。 “卧艹！” “卧艹！” “蝴蝶牛批，你火了，狗贼出来发红包！” “十个白银盟啊，我的天，这特么哪来的土豪！” 蝴蝶兰也是愣了，接着对袁华道：“老板，别刷了，我信你了，咱们还是聊版权吧。” 打赏平台要分一半，天知道这笔钱是不是要从版权里扣，每刷一个他都要亏五千块钱呢。 “你的版权在手里吗？”袁华问。 “在！” 对大神作者来说，版权都是握在手里的，特别是这几年影视改编很火，谁不想卖版权，让作品改编上映。 “全职高手影视版权我要了，你开个价。” 咕噜！ 蝴蝶兰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他的书今天才完结，转头就有人要买，想了想，他开出价格。 “三百万！” 今时不同往日了，前几年影视版权能破百万的都是天价，圈子里能卖这个价格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现在不同，改编是趋势，价格被炒得很高，那些顶尖的能卖出七八百万一部。 衡量自己的实力，名气，蝴蝶兰觉得三百万应该差不多。 因为前两天群里的诛仙也卖过版权，才四百多万。 那位大佬比自己牛逼多了，人家都才四百，对比一下，他两百应该差不多，只不过生意嘛，要讲价的。 他开三百的高价就是给对方一个还价的余地。 “成交！”想都没想，袁华同意。 三百万不贵，前两天他收诛仙都花了四百多。 没讲价，卧艹，土豪！ 蝴蝶兰咽了一口吐沫，颤抖着手打字道：“什么时候签合同？” 虽然知道这个土豪可能不差钱，但落袋为安，一天不签合同，三百万就不是他的，这种事还是早点办好最好。 几十秒过去，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蝴蝶兰有点慌。 该不会是跑了吧？ 袁华并没有跑，这会他被另外一个人缠住。 刚刚的打赏有点轰动，群里有人认出那个id是他，纷纷艾特他，有个叫三色杯奶茶的还私聊过来。 “求求大佬给个打赏吧，三百多万字，我没日没夜的努力写作，我太难了……太难了……” 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顺着他的名字搜了一下，袁华发现这作者笔下确实有本三百多万字的书，评论区慌凉一批，都没什么人，粉丝值不到九十九，说明没几个人看。 没看正文，只是他的书名简介，袁华就知道是个扑街。 来都来了，他也没吝啬，随手打赏一万块钱，然后在评论区评论。 “找个班上吧，你不合适吃这碗饭。” 刚发出去，不到几秒钟，他的评论被删了。 还以为网络卡了，袁华重新刷新，结果真没有，他又重新评论，结果显示被禁言五十年。 无语至极，袁华返回舞蝶兰的聊天页面，要了一个电话，表示回头会有人找他。 买版权这种事，他负责挑选，剩下的交给手底下的人就行。 类似这样的操作，这些日子他没少干，一口气买了六七部版权，有的是网络，有的是实体。 第二百章：播放量一百亿 夏季还没结束，老九门杀青了。 前后三个月功夫，四十集内容，徐石原本的剧本是五十集，剧本到手后被袁华精修了一遍，浓缩成四十集。 杀青当天，张一兴发了一篇微博纪念点点滴滴, 袁华在网上和他互动了几句。 两人算是配合宣传。 “袁华的网剧是真牛逼啊，算了算时间，从开机到杀青，前后三个月，如果从张一兴入组开始，那就是四个月。” “这哪里是网剧, 分明就是电视剧嘛，除了播出平台不同。” “一心出品, 必属精品。” “古装我只服糖人, 动漫我只服蓝狐，网剧我只服一心。” “路过，糖人和一心我知道，蓝狐又是哪位？” “蓝狐是动漫公司，出品过猪猪侠，果冻三剑客，洛洛历险记，果宝特攻，超兽武装。” “一心真是良心影视公司，用顶配的资源来拍网剧，全网只有他们家敢这么干。” 老九门受到题材限制，注定无法上星, 只能网播，说起来这不是袁华第一次弄网剧了。 盗墓笔记几部曲就是。 在这个时代，网剧不受待见, 普遍都是小成本，小制作, 小阵容，一些拉不到投资的不入流导演干的事。 但一心影视的出现打破网剧格局。 从盗墓笔记开始，每一部都是大制作，完全是电视剧水准，甚至超过电视剧。 演员阵容没得说，袁华，景恬，李易锋，哪个不是顶流，更不要说还有老戏骨配角。 于是，在网友心中，一心影视已经成了网剧界的天花板，呼声高得不得了，他们出品的剧往往是未播先火。 几大视频网站也是抢着要。 比如这次的老九门，袁华这边刚立项，爱奇视频就上门求合作。 这次袁华签的是对赌协议，用播放量说话，达到十亿只要五千万，二十亿六千万, 三十亿七千万, 封顶是百亿，一亿四千万。 当然，百亿的播放量，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把国内的小动物拉过来看一遍也达不到这个数据。 不过袁华和爱奇视频签订的算法不是一集一个播放量，而是把片花，暂停，预告算进去的，一集之中插播一条广告也算一次点击。 这种算法和前世没什么两样。 一般一个网友看完四十集，能贡献几百个播放量，一百亿播放量，需要差不多两千万人观看。 两千多观众，看似恐怖，其实这个目标不是不可能达成，国内网民6.5亿，网络视频用户4亿。 光是爱奇视频就有数千万。 天气入秋后，老九门还在后期制作完成，爱奇视频隔三差五发布一条小花絮维持热度，给袁华打广告。 如果说有谁比袁华嘴希望老九门大火，绝对是他们。 老九门火了能引流，视频网站赚的只会比袁华拿到的还多。 一心影视，袁华这边也在给老九门打广告，杨思唯手上上千个营销号都发动出去了。 最近一个月，公司自费几百万给老九门买热搜，弄流量。 九月十五，老九门正式定档十月一号播出，官方放出预告片。 当天光是预告片的播放量就破了千万，达到惊人的四千多万。 从之前的花絮片，采访片，到现在的预告片，播放量加起来快两亿了。 十月一号，晚上七点，老九门在爱奇视频播出。 第一天一口气放出六集。 第一集，一九三三年，沙城，夜晚，一辆布满灰尘，老旧，染血的火车驶进长沙站，惊醒了在值班室熟睡的守夜人。 阴森的夜晚， 一辆老旧诡异的火车开进车站，配上恐怖的音乐，气氛十分恐怖，不少观众看得后背发毛。 “艹，这特么是鬼片吗。” “老子弹幕护体，百鬼不侵。” “有那儿味道了，不错，这才是盗墓笔记嘛。” “实不相瞒，我特么开着灯看的。”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火车站值班员提着洋灯上前查看，拉不动车头的门，正想踮起脚透过车窗玻璃，一张满脸是血的，童孔发白的人脸贴在玻璃上。 “啊！！” “沃日！” “吓老子一条我靠。” “不行，我不敢看了！” “咦，天亮了，可以看了。” “呼，老子和女朋友躺在床上一起看呢，这张鬼脸差点没给我吓软。” 鬼脸过后，画面一转来到天亮，士兵把手车站，袁华饰演的军阀张启山帅气出场。 拉开车厢，每一节都挂满尸体。 所有死人背面朝上，从尸斑来看，这些人已经死了很久…… 考虑到审核，袁华哪儿敢照搬老九门原着，看似恐怖，其实主要是衬托氛围。 老九门算是灵异，这类改编，最忌出现鬼怪，血腥啥的。 既然血腥和鬼不能出现，袁华只能走氛围路线，好在老九门并不主要讲鬼，看点在下墓，以及揭开一个又一个阴谋。 第二集，张启山带着副官张日山去梨园请二月红，顺手修理了一个过来闹事的外地老板。 妆面一下，唱戏的变成张一兴。 来到梨园，张启山是想请二月红出山，帮助他查明火车来源。 观众正看得起劲呢，第三集需要会员才能看，无数人骂娘。 “日哦，爱奇视频也和小马哥一样，钻钱眼里了。” “为了看后面几集，忍了，冲！” “坐等明天更新，想让我花钱是不可能的，老子外号豹子头零冲。” “大家都是会员，花了钱的，说话嚣张点。” “冲着袁华来的，必须会员啊！” 十多块钱的会员不算贵，绝大部分人都冲了，顺利看完前六集，那些没充钱的只能等明天更新。 不过是比会员少看几集，对零充党来说不算事。 十月二号，袁华在一心影视工作，抽时间看了一眼老九门的播放量，开头的数字变成五，一晚上功夫多了三亿播放量。 这还只是第一天，未来一周广告拉满，应该会引来一波井喷。 在电脑右上角点叉，袁华拿着白夜追凶的审核结果敲响杨思唯办公室门。 老九门杀青之后他立马着手弄改编白夜追凶。 不比老九门这种吃流量的剧，白夜追凶实打实的质量为王，故事紧凑，一环扣一环。 前世，豆瓣上能有九分以上的影视剧不多，白夜追凶是一部，被网友称为刑侦类天花板。 上周剧本改编完成，他送去光电审核，走的是上星路子，中午传来消息，审核不通过，不给拍摄许可证。 “笃笃！” “白夜追凶不给过什么原因？” 把审核结果放在杨思唯桌上，袁华问。 为什么不给过，上面说的很清楚，涉及警队形象，但他知道，这不是理由。 白夜追凶要说打擦边球的地方，唯一一处可能就是关宏宇和法医女朋友开警车，其他地方问题不大。 这几年播出的片子中，尺度比这大的多了去，也没见有人说什么。 毕竟裤裆藏雷，手撕鬼子，战场上坐沙发打鬼子，自行车上火车，燕双鹰一个人挑几十个都能拍，没道理这个不能。 蹙着眉头，杨思唯道：“上周剧本上去后，没几天华宜的给我打电话，问我可不可以合作白夜追凶，我没答应，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我明白了，这件事你不用管。” 转身出门，袁华给华宜王总打电话，作为京圈里的重量级角色，华宜关系网强大，想卡他一个剧本是能做到的。 “喂，王总，听说你对白夜追凶感兴趣？” 电话接通，袁华开门见山。 “哈哈，是有这个事，袁华，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改天我摆一桌，咱们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说实话，我很欣赏你……” “白夜追凶在审核上卡住了，怕是不行。”袁华打断他。 “什么，还有这事？不过你别担心，小事一桩，我来解决，你看什么时候咱们见个面，喂，喂？” 不等他说话， 第二百零一章：狙击华宜票房 拍一样的片子，同一时间上映？ 杨思维怔住，袁华这是和华宜杠上了啊。 同一个档期，排片就这么多，有人排片高就有人排片低，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总有一方要吃亏。 所以一些小成本，小制作电影在上映前都会避开大制作电影。 每年的春节档更是神仙打架，清一色大阵容大制作，有时候还有国外的科幻片同期，一般的小虾米进去水花都砸不起来。 袁华放话要和华宜的电影同期，摆明了要狙击人家的票房嘛！ “华宜是大公司，年年都有影视作品播出，比较集中的是每年春节，五一，十一，这个时间段的片子比较多。” “说起来咱们的战狼如果春节上映，怕是要撞上。” 战狼拍摄已经杀青了，刚开始做后期，按照现在的进度，春节上映完全来得及。 袁华不容置疑道：“那就春节上映，和他们碰一碰，回头把宣传资金放大一倍。” 电影上映前有一个重要环节，宣传，发行，也就是常说的宣发。 一般宣发都是外包给别的公司做的，很少有影视公司能同时兼顾。 今年开始，袁华扩大了一心影视的宣传部门，现在开始试着做影视宣传，并且已经进入正轨，要不了多久就会是一个成熟的部门。 以后宣传部门的业务不只是局限公司，其他影视公司也能做。 “额，那个，华哥，有个事我想说一下。”杨思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我想我以后还是负责管理艺人这块吧。” “公司的人越来越多，事也越来越多，需要的专业知识必须扎实，我分身乏术啊。” “之前人少的时候还能管理，现在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更重要的事有些东西我压根不懂。” 她除了艺人总监还是宣传总监，袁华不在，她还要负责很多事物，说是二把手都不夸张。 之前公司几十个人，差不多就是工作室规模，管理起来不难，现在不行了，七八十个人，涉及的产业又多，影视宣传，艺人管理，公关部门，法务部门，影视投资，剧本创作…… 公司没创立的时候，她单独负责袁华的业务，在外面找资源是常有的事，很少坐在办公室。 现在每天一睁眼，堆在面前的工作忙到天黑都忙不完，上班到下班，屁股就没离开过椅子，回到家还要加班到半夜。 时不时的得关注杨羊，景恬，李易锋，谭淞韵他们的动态。 如果有能力完成工作也就罢了，让她恐惧的是很多事情不懂，完全是门外汉，被人忽悠过好几次，差点造成公司损失。 沉思几秒，袁华点点头：“也是，你的强项在公关和艺人管理这块，担子全部压你身上不合适，看把你胖的，又涨了不少吧。” “这些天你物色几个靠谱的人吧，让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以后你负责艺人就宣传就好。” 杨思唯拱手：“我谢谢你了，终于解放了。” 半年前去了躺医院体检，医生说她一身病，需要经常打胰岛素维持身体。 有时候忙起来没空去医院，她自己给自己打，时间一长轻车熟路，不管是办公室还是家里，随时有几盒备用。 扒开针头就下手，有次被下面的人撞见，他们被吓住，差点没举报她。 照这个工作强度，她怕哪天打胰岛素都不顶用，早晚要废。 她可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大好青春还没开始呢。 “华哥，你也要注意休息，赚这么多钱都没见你怎么用，这可不行。没事多去旅游，四处玩玩，买几辆豪车耍耍，放松自己，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过几年再说吧，还不到时候，走了，你忙吧。” 袁华回想起这些年的生活，确实没怎么享受，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剧组，在家里日常生活也简单，就是一日三餐。 想想夏洛的结局，虽然说不咋地，但有时候还是挺羡慕的。 跑车，豪宅，游艇，别墅，天天不重样的嫩模，日子别提多潇洒。 就是有点短暂了。 …… 老九门第一天播出六集，往后每天两集更新，四十集内容，会员十七天就能看完，普通观众要十九天。 眨眼一周过去，播放量高达三十多亿，连续打破多项网剧记录，行业内人士惊掉下巴。 按照袁华和爱奇视频签的对赌，三十亿播放量，对方要支付他七千万费用。 网剧不是院线电影，没有高额税务，也没有宣传发行抽分成，院线占大头的现象，这七千万实打实的要落入袁华口袋。 照这个趋势，收官之后弄个七八十亿播放量不是问题，袁华拿一个亿轻轻松松，抛开他五千万制作成本，赚五千万， 多少上市公司一年都赚不了五千万的纯利润，袁华一部戏就搞定了。 前后几个月功夫。 如何不让人眼红。 怪不得人家说影视产业是暴利，这话一点不夸张。 五千万赚的还只是投资回报，作为演员，他还赚了片酬，一千五百万片酬，拍四十集，平均一集三十七万。 这个价码在娱乐圈绝对是最头部片酬。 老九门之后，恐怕还得涨价。 “袁老师，我这里有部戏很适合你，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有没有兴趣来试试角？” “华哥，我们公司投资八千万拍一部大片，想请你出演男一号。” “华子，你可以啊，影视公司老板都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当中间人说情请你拍戏，拍不拍你自己拿主意，给我面子，回头给人回个电话。” “华哥，这有部电视剧，四十五万一集，一共八十集，拍吗？” 老九门播出后十天，袁华身价暴涨，拍电视剧的片酬被抬到四十多万一集，甚至有人出五十万一集请他出演。 贵吗？ 确实贵，但有的是人愿意请他，因为他值这个价，现在谁不知道袁华两个字代表流量，代表收视。 只要有他观众就愿意看，愿意掏钱。 就像这部老九门，五十亿播放量了，评分从一开始的八点几到现在七点几，几乎快跌落到七以下。 观众吐槽的也多，但架不住就是火，就是有人爱看。 靠着这部老九门，爱奇视频吸引了上百万会员用户，笑麻了都。 老九门播出二十天，播放量八十五亿，正式收官，打破网剧多项记录，成为有史以来最高播放量网剧。 为了庆祝，爱奇视频的领导办了个庆功宴，请剧组主演吃饭。 同时把袁华的账结了，一点二五亿。 再拖下去就不止这点钱了，哪怕收官了，每天播放量还是不少。 酒过三巡，爱奇视频的领导离开，临走之前死死握住袁华的手，表示以后还有网剧，一定要考虑他们。 袁华身边，张一兴端着酒杯道：“华哥，谢谢你找我拍戏，敬你一杯。以后有戏找我帮忙千万别客气，我一定到。” 老九门是他第一部戏，一炮而红，成功开打戏路，这些日子也有不少影视公司给他递剧本。 现在他属于歌影视三栖发展。 目标就是朝袁华看齐。 不好意思打击张一兴，袁华只能客气道：“下次还有适合你的角色，一定找你。” 前世，作为归国四子之一，张一兴还是红过几年的，曾经一度是顶流。 可能是要的太多，步子迈得太大，又或许是公司给他的定位不准确，五六年下来人气不增反降。 歌曲方面整天说着要代表华人音乐，偏偏一首出圈的歌都没有。 影视方面拍了几部，都是不温不火，被黄博带着拍了一出好戏，票房不错，但表演不咋地，也没拿什么奖。 综艺倒是上了不少，极限挑战前几季一直都在，另外还有什么偶像练习生，青春有你，少年之名，这就是街舞，金曲青春，向往生活。 典型的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都没成。 看看其他三个队员，老大背靠京圈主攻电影，没进去之前已经是顶流了，论热度和流量，能和他抗衡的没几个。 鹿寒常驻跑男维持人气不掉，平时接戏，要不是摊上魔都堡垒和甜蜜暴击，也是能和老大扳手腕的存在。 黄子涛差点，但好在人气没退步，自己开经纪公司当老板，培养艺人，倒也活得潇洒。 唯独张一兴，搞不成低不就的，极限挑战改版后他也退出了，人气大幅度下滑，全靠综艺支撑。 歌影视三栖全开，袁华都不敢这么干。 在他的计划里，演员才是主演，唱歌是副业，想两手都要抓不太可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光是影视剧这一项就够他琢磨一辈子。 “袁老师，还有我。”谭淞韵快速道。 张一兴都不是公司的人，还想抢她们的饭碗，想得美。 自己家人都吃不饱呢。 手肘子捅了一下杨羊，杨羊咧嘴，开口道：“袁老师，听说杨姐说公司有新剧，是不是真的？” 旋风少女和老九门先后开播，两人算是火了，但这几个月来只是跑综艺刷脸，接一些代言，没接剧本。 杨思唯那边说的是公司要弄新剧，让他们先别出去。 “嗯，有这个想法，剧本已经过了，正在前期筹备阶段。” 杨羊眼睛放光：“我们能演吗？” “本来就是专门为你们俩打造的，具体情况自己问杨思唯吧。” 袁华当老板的原则是只要你能红，那就往死里捧，杨羊和谭淞韵已经经过市场检验，确实有观众有人气，那他就不会吝啬。 就像李易锋一样，古剑奇谭火了之后片约不断，公司帮他谈了好几部戏。 今年下半年跟唐焉搭伙演活色生香，年底跟杨蜜演怦然心动，明年年初演何灵和栀子花开。 一年的档期排的满满当当。 张一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杨羊和谭淞韵，当袁华的手下艺人是真的舒服，只要展现出潜力的一面后，永远不缺戏拍。 一个公司五个艺人，袁华，景恬，李易锋，杨羊，谭淞韵，一个比一个火。 饭局结束后，杨羊要了几份新鲜饭菜打包去一心影视。 晚上八点多，公司还是灯火通明，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在加班。 加班的人大多是艺人的后勤服务团队。 “各位辛苦了，请你们吃宵夜。” “够想着你们吧，出去应酬还带饭。” “杨姐，你也有份。” 来到杨思唯办公室，杨羊殷勤给她倒水吗，笑道：“杨姐，袁老师说公司有部新剧是专门为我准备，什么情况？” “他这都和你说了？” “说了，还说具体细节让我来请教你，这不是年底了嘛，我想有个心理准备，如果真有戏的话，好腾出时间。” 吃着饭，杨思唯头也不抬，把今天的开会结果讲出来：“名字叫微微一笑很倾城，都市偶像剧，预算四千万，你和谭淞韵男女主。” 前世这部戏是杨羊和爽子主演，不过版权既然落到袁华手里，自然是没爽子什么事。 “偶像剧啊？” “怎么，才演过几部主角，飘了，不想演？” 杨羊讪讪一笑：“那倒不是，我还没有挑的资格，有的演就不错了。” 外面的人为了一个配角都能抢破头，主角这种事没人会拒绝。 只是听到是都市偶像剧，又是和谭淞韵主演，猜测可能和旋风少女差不多路子，走的是甜爱风。 两部差不多类型的剧，没什么挑战。 筷子往饭盒里一插，杨思唯认真道：“问你个问题，觉得是赚钱赚名气重要，还是赚口碑重要？” “都重要。” “如果要排一个顺序呢？”杨思唯继续问。 “啊这，赚名气，赚钱，赚口碑吧。” “是啊，你都知道要先有名气才有口碑，那你为什么要抗拒微微一笑很倾城很倾城。” “别反驳，那一瞬间你就是这样想的，觉得没什么挑战性对吧，想演展现演技的戏，最好是颠覆形象的。” 喝了一杯水，杨思唯道：“李易锋之前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和袁华演完绣春刀后想法就改变了。” “据他说是听到雷家音谈起一个魔话混得不错的师哥，演主角一个月才有一万多块钱。” “你要是想磨炼演技，想当受人尊敬的老戏骨，我不介意给你找给话剧院磨炼十年八年。” “到时候出来绝对牛逼，演技甩李易锋他们一大截，各大影视剧组抢着要你当配角。” 第二百零二章：票房大战，神仙打架 被杨思唯一番教育，杨羊出来的时候眼神是迷茫的。 先有名气才能赚钱没错，但当演员的谁不想拿奖，谁不想封帝啊，总不能三十多岁以后被人提起来还是个流量明星。 演员里年纪轻轻就拿奖的例子不少，比如袁华，拿奖赚钱两不误。 老是拍同类型电视剧容易限制自己, 以后的戏路只会越来越窄，再说，没听说过谁是拍都市偶像剧拿奖的。 甩掉脑海里的诸多想法，杨羊眼神恢复清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目前我还是很需要主角来提高人气。” 他九零后, 九一年的，现在才二十四岁, 未来的路还长, 二十七八岁再转型不难。 等以后红了，自己有挑选剧本权利的时候，尝试着演一些挑战性角色也不错。 2０14年过的很快，转眼就完了。 今年的湘南卫视跨年演唱会很热闹，娱乐圈当红艺人请来大半，杨羊，杨蜜，景恬，赵丽影，张一兴，李易锋等人，老一辈歌手也被拉来镇场子, 比如李克秦，刘德桦。 排面满满！ 四五十位明星艺人参加，光是彩排周期就排了一周。 这阵容，放眼望去没有一家电视台能打的。 湘南国际会展中心会馆，袁华和杨蜜等人打招呼, 到了他们这个段位，平时大家很难见得到了，都忙。 要不是这次跨年演唱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 “师哥，好久不见了，今年你们又爆了两部戏，恭喜！” “哪里比得上你，一部戏比一部戏火，风头都快力压范彬彬了。” 杨蜜今年火了三部戏，绣春刀之修罗战场票房四亿，小时代四亿八千万，分手大师六亿四千多万。 整个2０14年，一个人背了十五亿票房，妥妥的票房女王，当红顶流。 网友说她红过范彬彬一点不夸张。 相差的不过是几个奖杯。 如果她有一個强大的经纪公司，弄几个奖不叫事。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不出来单干，可能接绣春刀，小时代, 分手大师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笑容像花一样, 杨蜜很享受袁华的吹捧, 不过嘴上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我离彬彬姐的距离远着呢，你可别乱说。” “今年春节档小时代二要上映，师哥，首映礼记得过来捧场。” 听到这话，袁华笑了，年初尝到小时代的甜头后，小郭导演快马加鞭筹备小时代2，在五月份开机，杨蜜还是主演。 前几个月杀青后一直弄后期，现在估计后期也弄得差不多了，还没放出上映消息，明显也是冲着春节档去的。 今年年初的时候担心在春节档失利，被大佬打得落花流水，小郭才把小时代1定在春节之后。 看样子有了第一部打底，他信心十足，这次想用小时代2在春节档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袁华记得前世小时代2的票房没第一部高，才两亿多，相比第一部四点八亿票房，直接腰斩。 “巧了，我们公司也有一部戏在春节档，到时候大家互相帮忙哈。” 杨蜜脸色一变，笑道：“师哥你什么时候不吭不响演了部电影？” 以为是袁华主演，她有点怕。 纵观这些年袁华的戏，不是高票房就是高口碑，这要是放在一起，对小时代不利啊。 “放心，不是我主演的，一部军事题材电影，投资也不高。” 偷偷松口气，杨蜜白眼：“什么叫放心，咱们又不是同类题材，到时候我在微博一定帮你好好宣传。” 小题材，军事类，和小时代不是同一类型，大家不冲突。 当然，要说完全没关系是不可能的，排片率在哪摆着呢，一共就这么多，你家多一点我家就要少一点。 具体能吃下多少，大家各凭本事吧。 “华哥，新年好！” 裹着羽绒服的赵丽影朝着袁华挥手，笑着走过来。 她一来，杨蜜就找机会撤了，赵丽影一部陆贞传奇，一部杉杉来了两部热剧成功成为当红女星之一。 隐隐约有后来者居上，要赶上她的意思。 加上两人年纪相近，没少被媒体拿来比较。 “你好啊小赵，好久没见了，最近忙什么？” “还在花千骨剧组，没杀青呢，请假过来参加跨年演唱会，明天就要回去。” “花千骨？男主角霍剑华？” “对，是他。” “可以啊你，都合作上霍剑华了。” 穿越这么多年，好多事袁华记不清了，比如花千骨，赵丽影要是不提，他都忘了这茬。 霍剑华早年在弯弯那边偶像出道，千禧年后朝内地发展，一开始演的是天下第一中的归海一刀，前几年在仙剑奇侠传里饰演徐长卿爆火，然后主角不断。 在古装这块，他人气不比胡戈弱。 能合作上他，可想而知赵丽影的咖位也不小。 “可惜啊，没合作上你。”赵丽影笑嘻嘻说道：“你可是我的表演启蒙者，有机会一定要合作一次，让你看看我进步有多大。” 她是袁华助理，又是袁华带着出道的，给她介绍过好几部戏，但两人合作机会很少。 我是特种兵里没几场对手戏，人中囧途中更是打酱油。 这几年更是没有在剧组碰到过，不得不说是种遗憾。 有生之年，她很想和袁华演一次男女主。 “丽影姐，你这话我这么听得怪怪的。”热芭不知道从哪钻出来。 “害，有什么怪的，我荧幕初吻可是贡献给了华哥的。” “嗷呜，哪部戏啊，回头我找找。” “十七集，具体第几分钟不记得了，自己找，不用谢。” 笑吟吟打量袁华，热芭道：“袁老师，什么时候我也想跟伱合作一次呢。” “看缘分吧，或许有机会也说不定。” 袁华觉得和赵丽影，热芭合作的机会很小，两女主攻的都是古偶剧，都市偶像剧，这种戏路和他不一样。 这些年他唯一演过的都市爱情剧只有一部，司藤。 为了配合景恬演的，如果主演不是她，他压根不会演。 找了个地方坐下，袁华和两人聊天，聊了没一会，杨羊和李易锋他们聚过来，以他为中心，聚集了一帮人，众人有说有笑。 有人看到这一幕，酸溜溜道：“李易锋他们也是真能拍马屁，舔着脸跟袁华聊，一点脸都不要了。” 旁边的人解释：“拍个屁啊，李易锋是袁华旗下艺人，人家和老板聊天呢。” “李易锋是袁华公司的？” “嗯，除了他，杨羊，谭淞韵都是。” 自从火了之后，李易锋，杨羊他们都有了自己的路子，很少靠着袁华带，时间一长大家觉得似乎和袁华关系不大。 “这公司牛逼啊，这么多火的艺人，赵丽影呢？你可别告诉我她也是袁华公司的。” “她不是，她早些年是袁华助理，我见过几次，后来被袁华带着演戏，听说经纪公司都是他帮忙推荐的。” “卧艹，袁华牛逼啊，身边一个助理都能火成这样。” “可不是嘛，人比人得死啊。” …… 2０15年的春节比较早，在二月初，跨年夜过了之后就是一月，凡是春节档上映的片子纷纷开始开启宣传。 各大电视台的栏目经常能看到剧组接受采访。 湘南卫视在宣传华宜的钟馗伏魔，番茄卫视在宣传小时代，燕京卫视宣传天将雄狮。 点开各大艺人微博，基本上都是在宣传春节档电影，有的是自己出演，有的是公司电影，有的是朋友电影。 袁华这边也是差不多情况，不怎么发微博的他隔三差五帮忙转发战狼花絮，片段。 作为公司的戏，杨羊，李易锋等人自然不能当没看见，反正袁华发什么，他们跟着转发什么。 明星群里，袁华发了一条请帮忙转发战狼的花絮，当天，几十个艺人微博都是一样的。 大年初一看战狼！ 如果说一月初只是艺人之间在帮忙转发，一月中的时候各家开始各显神通了。 各大视频网站，聊天软件，微博，地铁站，商场显示屏，手机app，都有不同电影的广告推荐。 微博作为当下年轻人浏览比较多的网站，不只是艺人们的战场，一到春节，五一，国庆档，也是各大影视公司的宣传阵地。 “＃战狼，什么叫真正的硬汉＃”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时隔八年，吴惊卷土重来＃” “＃特种兵和雇佣兵的较量＃” 作为玩流量炒舆论高手，杨思唯早早的就占领了微博这块高地，这些日子，关于战狼的话题热搜就没断过。 把战狼的话题挖掘完挖吴惊，比如早期如何如何，在香江如何如何。 吴惊的话题没了炒袁华，随着一篇篇营销号文章发出去，袁华和战狼，吴惊，又多了很多关系。 大年三十，除夕夜，白天给公司员工发完红包，晚上袁华和景恬吃年夜饭。 吃完两人坐在阳台看万家灯火，看烟花，说说笑笑。 之所以不看春晚是因为春晚没什么好看的了，自从前几年本山大叔退了之后，春晚就没事什么意思了。 翌日，大年初一。 春节档的厮杀正式开始。 连续受到一个月的宣传打击，观众排队进入电影院，几乎每家电影院都是爆满。 排片率不同，看的人也不同。 一部电影的票房高低，排片多少绝对是一个很大因素。 影院一天只安排一场，你就是有再多人想看，票房都起不来。 大年初一第一天，网上公布出各电影排片率。 华宜出品，李彬彬，陈昆主演的钟馗伏魔排片最高，29％，其次是程龙的天将雄狮，周润法的澳门风云，古仔和甄子单的神探驾到。 排中游的有吴惊的战狼，杨蜜的小时代，湘南卫视投资拍摄的爸爸去哪儿电影。 没错，湘南卫视把综艺拍成电影了，主演是黄垒，黄垒女儿，以及综艺里的其他几个嘉宾。 大年初一中午，不少观众从电影院出来，纷纷在网上调侃起自己看的电影。 “程龙大哥不愧是第大哥，这几年烂片是越来越多了，不过他从来不坑自己人，专坑老外。” “哈哈哈，天将雄狮我也看了，一言难尽。” 天将雄狮有外资投资，主演人员里参合不少老外，这是看重国内庞大的电影市场想分口蛋糕。 程龙作为为数不多能走出国门的巨星，也成了外资首选，以为投资他能赚钱。 “天将雄狮都还好点，那是你们没看小时代，烂到无下限，我想吐槽，词汇量不够。” “我愿称小时代是今年最烂的电影，没有之一。” “说小时代烂的怕是没看爸爸去哪了，我在电影院坐了两小时，感觉跟家里面看综艺爸爸去哪儿了没什么两样，不，还没综艺好看呢。” “至少综艺是真人秀，有点真实感，还能引我笑，电影版的全是演了。” “建议大家看看战狼，很燃，军事动作片里绝的算好的，倪大洪饰演反派毒枭，演技溜得一批，重机枪扫车。” “冷锋单挑老外雇佣兵，界碑前以一敌百，是个狼人。” “论特效，还得是钟馗伏魔，投资两个亿的大片，全程3d实拍，阿凡达团队做的特效团，演员一个妆容就花了八个小时，李彬彬美炸了。” 微博热搜，大年初一这天基本上都是电影的相关话题，至于有多少是花钱买的，那就不知道了。 总之十分热闹。 晚上十二点刚过，袁华和景恬还趴在阳台边看烟花，首日票房出来了。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原本观众看好，前期广告打得满天飞，热度十足的几部电影扑街。 第二百零三章：拿下票房冠军，七亿两千万 在之前的排片中，华宜的钟馗伏魔排片是最高的，其他几部热门影片虽然排片没有这么高，但广告宣传几乎拉满。 十二点刚过，首日票房出来。 湘南卫视的爸爸去哪了首日票房不到千万，几乎差评一片，网上全是谩骂, 几乎可以预见，扑街了。 上映之前，这部片子的宣传很猛，因为是湘南卫视出品的，大半个娱乐圈明星都在帮忙宣传转发微博。 结果观众根本不买账。 黄垒主演也带不动票房，不但带不动, 连带着口碑都要跟着跌。 作为演员, 人气的高低，片酬高低, 都是由作品来衡量的，你作品大卖，下部戏片酬就高，这是肯定的。 比如曾经的周润法，有段时间被称为票房毒药，别说高片酬，压根没人敢请他拍戏。 爸爸去哪儿的失利对黄垒人气来说绝对是有打击的。 “网络改编电影我可以理解，综艺改编电影就过分了啊！” “听说何老师的栀子花开也在拍电影，湘南卫视牛逼。” “电影怎么赚钱吗，什么人都想来捞一笔。” “黄老师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除了黄垒, 古仔和甄子单主演的神探驾到也扑街了, 春节档几乎每年都有港片, 这是默认的规律。 不过前几年的港片都具有港片风格, 比如枪战，黑帮，黑白势力相对等等。 但今年的几部港片风格大变, 抛弃自己的优势，主打搞笑。 看完神探驾到后，观众嘘声一片。 “可惜了这个阵容，古仔，甄子单，林家冻，三影帝啊，就拍出这么一部烂片，可惜。” “古仔一年五六部电影，都习惯了。” “他一拍烂片我就知道，又没钱捐学校了。” “不懂，同样大阵容，喜剧，为什么隔壁的澳门风云票房会这么高。” 今年上映的港片不止一部，除了古仔的神探驾到，还有周润法的澳门风云，时隔二十年，法哥再次当赌神。 冲着这个噱头，第一天冲进电影院的人不少, 给澳门风云贡献了五千多万票房。 结果看下来也是不尽人意，片方说的是投资一個亿，但不管是故事还是场景，怎么看都不像是花了一个亿的样子。 说好的赌片，结果是搞笑，观众直呼上当。 不管观众是不是上当，第一天票房至少是起来了。 如果说澳门风云是高票房低口碑，那小时代就是低口碑，低票房。 首日票房两千八百万，骂声一片，和小时代1的首日六千多万完全没得比，不只是观众在骂，业内人士也在骂，从主演到导演，都被骂了一遍。 “什么垃圾电影，挂块肉在摄影机上，狗都会拍。” “去年人家说小时代烂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这都什么价值观，误导年轻人，建议下架。”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导演。” 大年初二，挺喜庆的日子，本该阖家欢乐，但小郭导演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票房扑街，微博下面全是骂他的。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骂。 最怕的还不是无脑喷，而是那些长篇大论，说得有理有据的，因为他无法反驳，甚至觉得还特么有点道理。 杨蜜的情况也差不多，身为主演，演了这么一部烂片，怎么可能不挨骂。 好在她比较聪明，早早的就把微博评论关了，眼不见心不烦。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票房扑街就有人票房大卖。 首日票房中前三名分别是天将雄狮，一点一亿。 钟馗伏魔，六千万。 战狼，六千二百万。 天价雄狮有外资参与，主演是国际巨星程龙以及几个好莱坞名气挺高的影星，这部戏总投资超过四亿。 首日票房超过一亿，要说没有猫腻袁华是不信的。 为了让首日票房好看，保住排片，有的制片方会花钱包场，有人花一两千万，有人花三四千万，看实力和需要。 小郭导演和湘南卫视明显就是没花钱，对自己蜜汁自信，结果扑惨了。 “天将雄狮首日破亿，有点恐怖啊，这部戏有这么好看吗？” “钟馗伏魔六千万首日票房可以理解，毕竟投资两亿，主演又是李彬彬，但战狼六千二百万是什么鬼？” “投资五千万，主演吴惊，整个主演阵容里能认出来的明星不超过三个，就这，首日六千多万，可能吗，怕不是有假。” “有一说一，战狼虽然有点个人英雄主义，但看下来还是挺燃的，没那么差，不过这票房确实是有点虚高了哈。” “票房有没有作假等第二天就知道了，到时候都得原形毕露。” 制片方包场一般就包第一天，少数人包两天，几乎没有人会包三天以上，因为包不起。 想要票房好看，一次至少要投入上千万进去，一天两天就算了，时间一长谁受得了，别还没赚钱就把自己搭进去。 袁华点开手机群，果不其然，群里热闹得很。 黄小明：“黄老师，你咋想的，怎么就接了这部综艺电影？” 黄垒：“钱给的太多！” 以他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综艺电影不行，但架不住给钱太多了。 赚钱嘛，不寒碜。 杨蜜：“黄老师，你在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崩了。” 胡戈：“大哥别说二哥，你也差不多，小时代票房可不太理想。” 曹宝平：“战狼票房六千多万我不太相信，袁华说说，买了多少？” 袁华：“什么叫买，我是发福利，请粉丝看电影，回馈他们长久以来的支持。” 黄博：“你就说发了多少福利吧。” 袁华：“不多，一千八百万。” 佟大围：“……” 院线的排片率不是固定的，那帮资本家认钱不认人，只要你票房好就给伱增加排片，票房差就下调。 为了增加排片，袁华只能给粉丝发福利，包场请他们看电影。 当然，买票房也是要影片质量过硬才行，因为你不可能天天买，停一天就要被打回原形，说到底买票房只是辅助作用。 抛开一千八百万的水分票房，战狼真正票房四千四百万，还是很能打的。 钟馗伏魔的排片比战狼高三分之一也才六千万票房，袁华敢肯定，这六千万也有水分的，只不过具体多少他不知道。 这年头买票房是常态。 潮水退了才知道谁是小吉吉。 让子弹飞一会，明天就能看出来了。 翌日，大年初二晚上十二点刚过几分钟，春节档第二天票房出来。 单日票房最高的还是天将雄狮，七千多万，比首日票房低了四千万。 排第二的是战狼，五千万，比昨天少一千二百万，事实上是多，因为昨天真正的票房才四千四百万。 拍第三名的是钟馗伏魔，四千三百万，票房大跳水。 第四是澳门风云，四千二百万。 其他的不说也罢，不是正在扑街就是在扑街路上。 有了两天票房打底，院线开始动作，调整排片率。 作为庄家，他们拿到的数据要比网上多得多，谁是包场的，谁是实打实的，院线一清二楚。 第一个被降低排片的就是钟馗伏魔，之前是百分之三十，直接降到二十五，少了五个点，如果后续票房起不来，这个数额还会慢慢下调，把机会留给有潜力的作品。 小时代，神探驾到，爸爸去哪儿等片子排片都在降低，于此同时，战狼，天将雄狮，澳门风云三部电影排片增加。 有了排片，第三天，战狼票房再次冲到六千万。 还是万年老二！ 票房第一的是稳坐钓鱼台的天将雄狮，不过单日票房没之前多了，第一天破亿，第二天七千多万，第三天排片增加了还是七千多万。 要是排片不增加，肯定是七千万以下。 几天后，首周票房出炉。 天将雄狮：四点六亿。 战狼：四点三亿。 澳门风云：三点五亿。 钟馗伏魔：二点九亿。 …… 小时代2：一点四亿。 首周票房是最猛的，首周不好，后续也高不到哪儿去，特别是春节档的电影，正常情况第二周要比第一周少一半。 因为初八要上班了！ 第一周下来，各家影视作品都有疲软之势，程龙的天将雄狮单日票房从七千多万往下掉，现在已经掉到三千多万。 战狼也是一样，最多高的时候单日票房七千多万，后续就下来了，现在每天两千多万。 头部影视剧都是如此，其他的更别说了，爸爸去哪了，神探驾到，单日票房几百万。 基本上可以判处死刑。 第二周，天将雄狮周票房一点七亿，战狼一点八亿，钟馗伏魔六千万。 至此，天将雄狮两周票房六点三亿，战狼六点一亿，钟馗伏魔三点五亿。 这个时候，从每家的单日票房，排片率可以算得出来最后的总票房，一般八九不离十。 天将雄狮投资四个亿，中美合资大片，要十二亿才能回本，很明显，根本不可能有十二亿票房，投资方百分之百亏本。 典型的高开低走，前期排片高，票房高，慕名而来的观众不少，后面发现也是部烂片，慢慢热情就退了，受到舆论影响，观众不买票。 战狼稍微好点，虽然票房也在降，但胜在中期稳定，降得慢，现在的单日票房已经超过天降雄狮了。 袁华估计最终票房会在七亿左右。 至于钟馗伏魔也是亏本的，现在才三点五亿，剩下半个月能有五千万算不错了，算他四个亿票房投资方也没法回本。 三月，春节档的电影下映。 战狼七点二亿，天将雄狮七亿，澳门风云五点三亿，钟馗伏魔三点九亿，小时代二点五亿。 神探驾到和爸爸去哪了勉强过亿，还比喜洋洋大电影少几千万。 一路数下来，春节档破亿的片子有十二部。 这个数据堪称恐怖了，要知道往前数几年，电影能破亿是不得了的，现在成了家常便饭。 …… 战狼拿下春节档票房冠军，一心影视全体人员功不可没，酒店摆了几桌，袁华请大家吃饭，在外工作的李易锋，杨羊等人也回来捧吴惊的场。 主桌上，吴惊喝不少，满脸通红，笑声爽朗，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只因为七个多亿的导演是他，主演也是他。 当然，他也知道，公司出了不少力，算上首日买票房的钱，在宣传这块花掉的就不下五千万。 几乎和拍摄资金同等！ 这种宣传手法，娱乐圈混了十多年的他现在想想依旧是心惊肉跳。 好在一切有了回报，七个多亿票房，公司能分到两个多亿，除去五千万拍摄资金，五千万宣传费用，赚一个多亿。 “袁总，都这个票房了，是不是得多喝几杯？” 吴惊倒了一大杯酒放在袁华面前，乍一看少说半斤，还是白的。 袁华笑笑：“这杯酒你要喝了，战狼的分账票房我全投资你下部戏。” “咕噜噜～” 一秒钟都没有迟疑，吴惊端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分账票房大概有两亿出头样子，这笔资金要是给他，下部戏还愁个屁，想拍什么拍什么，火箭筒想打多少打多少。 特效拉满，道具，场景拉满，演员阵容拉满。 往死里拍就完事了。 说实话，这次五千万资金他拍得有点畏手畏脚，好些个场面明明可以更大的，受限于资金不够，没敢拍大。 如果有一个亿，他有信心拍得更好。 现在喝一杯酒就有两个亿资金，要不是酒不够，他今天能喝死在这。 一口气干了半杯，吴惊休息几秒，认真道：“大家都听见了，袁总说的，喝完票房分账给我。” 说完，剩下半杯一饮而尽。 “砰！” “我上个厕所，一会再战！” 杯子放在桌上，吴惊溜了去洗手间。 李易锋也给自己倒满一杯，对袁华道：“华哥，我也来半斤，一个多亿就不要了，回头给我整部五千万投资的男主角就行。” “先干为敬！” “唉，唉！” “嗝！喝完了，我去趟洗手间。” 听到洗手间的呕吐声，在场的众人不寒而栗，几个女生皱眉，嘴里发出咦的声音。 为了资源，吴惊和李易锋是真干得出来。 杨羊拿起一大瓶橙汁道：“袁老师，要不我给你旋一个？” “滚犊子！” 第二百零四章：又临北电 “人家好歹是实打实喝半斤白的，你喝不了酒就算了，好歹旋瓶可乐啊，你给我旋鲜橙多？” 对杨羊，袁华都不好意思吐槽他。 话说鲜橙多旋得起来吗？ “袁老师，你要这么说，那我今天得露一手。”杨羊随手拿起不知道哪个女生喝的半瓶可乐。 还是五百毫升那种小瓶的。 “算了, 旋不了就别旋了，为难自己干嘛。”袁华劝他放下：“你自己又不缺戏。” 公司给了他和谭淞韵一部微微一笑很倾城，上半年就能播。 等微微一笑很倾城播出后，两人应该就不缺片约了，有的是人找他们拍戏。 “害，谁嫌戏多啊，不过袁老师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放过这瓶可乐吧。” 杨羊当然知道自己不会缺戏拍，不过他还是想拍自己喜欢的, 有挑战性，能磨炼演技的戏。 而不是清一色都市偶像剧。 自从拍完旋风少女后，找上门来的剧本，十个有九个都是都市偶像，和旋风少女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袁华道：“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散了吧，喝了酒的就近住酒店，公司报销。” “想回家的注意安全，明天照常上班。” “来两個男生去洗手间看看, 吴导和李易锋是不是睡着了。” 两人进去半天, 开始但能听到呕吐声, 这会没啥动静。 交代完事, 袁华拿上自己的风衣外套和景恬离开, 这里离小区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 他没开车来。 披上外套, 两人挽着手，并排走在一起。 “你可真大方啊，吴惊下部戏都还没着落呢，两个亿伱说给就给了。” “当然，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 吴惊下部戏他都给想好的，就叫战狼2，延续战狼1的风格，按部就班弄就完事了。 剧本没有就慢慢写，不急，精打细磨，质量越高越好。 景恬嗤笑：“行啊你，口气这么大，是不是也给我准备新戏了？” 去年她拍了老九门，班淑传奇，大唐荣耀，其中老九门和班淑传奇都播了，大唐荣耀也快了。 现在手里一部戏都没有。 “一年三部戏，你不累啊, 先休息休息吧, 别把身体搞坏了。” 三部戏轮轴转, 袁华真怕她吃不消。 “也是哈，不过也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啊？” “你可以去参加综艺，玩玩啥的，极限挑战快开机了，你当一期飞行嘉宾试试呗。” 今年是极限挑战第二季，去年刚播了几期后这档综艺就火了，最后几期不停有飞行嘉宾客串。 不少明星艺人抢破头想去极挑。 之前导演有给他打电话，问第二季能不能参加，一期三百万，他还没答应。 今年的事有点多，不一定有时间，接下来他要准备自己的戏了，白夜追凶的剧本已经过了，走网播路子。 要不是撞上战狼上映，公司人手腾不开，现在已经在做前期准备了。 好在战狼过去了，要不多久白夜追凶就要立项。 “综艺，我吗？”指着自己，景恬有点不自信。 她性格有点内向，拍戏还好，表演嘛，专业强项，但真人秀不太行，有点放不开。 前几年拍大学季一年级那是和袁华一起，两人能相互照顾，跟度假似的，没什么压力。 袁华不在，她一个人不习惯。 “自信点，你可以的。” “不行，我不去，我还是拍戏吧。” “真不去啊？” “打死都不去。” “那好吧，改天帮你挑个好点的剧本。” 次日十点，袁华来到一心影视上班。 杨思维已经招到了新的经理，部门负责人，压力大减，其实他来不来问题都不大。 之所以还过来上班完全是调剂生活，天天在家里就是吃饭，睡觉，看电视，太枯燥了。 “华哥！”李易锋正在吃早餐，看到袁华后猛地抬头，把手上的包子递过去一个：“来点？” “我已经吃过了，你不出去工作过来干嘛？” 公司是大本营，艺人除非有事，一般不用来公司，有什么事经纪人沟通就好。 比如他在橙花的时候，一年都未必能踏进公司大门两回。 “工作不急，我过来是找你有事。” “进来说。” 推开办公室门，调整好空调温度，袁华把外套脱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个，那个。”李易锋搓手，紧张笑道：“昨晚不是喝了半斤嘛，醒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手机丢了？” “不是，就是那什么，我想请公司帮我弄一部剧。” 见袁华翻脸不认人，李易锋就知道，自己的酒八成是白喝了，还不如开门见山。 “你还缺剧本？”袁华挑眉。 李易锋正当红，一部戏接一部戏，拍都不拍完，去年一整年给公司贡献了近千万的收入。 就这还过来哭惨，让公司他弄剧，说不过去啊。 “剧本不缺，但缺好剧本，我的意思是量身打造那种，就像古剑奇谭哪样。” 李易锋认真道：“自从古剑之后，我好像踏入了瓶颈期，戏虽然多，但都不是大火那种，也不是说戏差，而是没那么好。” “所以我想问公司能不能专门为我量身打造一部戏来突破现在的状态。” “你先坐，咱们慢慢聊。” 袁华从柜子里拿出别人送的茶叶，慢吞吞的泡茶，一边泡一边问。 “你说你要突破现状，是演技上突破，还是名气上突破？” 他理解李易锋的苦恼，事实上向他这样情况的人不在少数，比如黄小明，胡戈，佟大围也是一样情况。 混得不错，不缺戏拍，但就是很难打破自己再上一层楼。 比较典型的是胡戈和黄小明，两人做法不同，黄小明是想在演技上突破自己，所以他接了很多电影，尝试挑战不同类型，他要拿奖。 胡戈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拍熟悉的剧，利用自己的优势拍一部超越以往的戏，让人气更上一个台阶。 “名气上。”不假思索，李易锋说道。 他对自己的表演有几斤几两还是有逼数的，短时间内想有量级的突破不现实。 所以需要公司给他量身定制一部戏，让人气飙升。 他目前的现状，说是顶流吧，还不到那个地步，毕竟袁华，杨蜜这些人在前面，完全比他高出一个大段位。 说不是吧，人气也不低，各大综艺节目跑了个遍，代言不少，自身走的也是偶像路线，在流量这块属于第二梯队。 同时期的人里，鹿寒，张一兴这几位韩娱出道的一点不比他差。 照目前的发展进度，公司要不帮忙推一手，未来两年可能他都无法打破现状。 “你想演什么类型的剧？”袁华接着问。 “古装，仙侠，毕竟我是仙侠起来的，观众吃的也是这套，如果能有一部不弱于古剑奇谭的戏，我相信肯定能往前迈一大步。” 泡好茶，袁华给李易锋倒了一杯：“你小子想得美，不弱于古剑奇谭，我上哪给你找杨蜜，赵丽影，杨羊，谭淞韵给你配戏？” 赵丽影，杨蜜，两人的身价千万以上，加一个李易锋，三个人的片酬要四五千万。 光是片酬就要这么多钱，整个剧组拍下来还不得七八千万。 顶级制作了好吧。 靠在桌上，李易锋品了一口茶，烫的龇牙咧嘴，把茶杯放下后道：“我可不敢想把蜜姐和丽影姐拉过来。” “算你有自知之……” “随便来一个就好。” 袁华失笑，端着茶杯想了想道：“之前公司倒是收了一部仙侠版权，不比古剑奇谭差，目前在改编中，剧本没出来。” “这部戏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不过原定是明年开机，你要是想量身打造，现在就去和杨思唯谈吧。” 量身打造戏，一般演员没这待遇。 比起随意别人递过来的剧本，毫无疑问，量身打造要强得多。 演员文戏好，那就多给他写台词，身体任性强，武打基础底子厚，那就多写武打戏。 表情丰富，演技好，那就安排能凸显演技的戏。 为了突出演员，相对应的主演要挑名气匹配，热度高，最好观众都喜欢的。 总之，量身打造几乎就是行业内最高待遇了。 “还真有啊，什么戏？”李易锋精神一震。 “改编的，叫诛仙，回头自己看原著吧，至于杨蜜你就别想了，她档期都排到明年了，肯定来不了，只是试试赵丽影能不能来。” “可以的话把景恬也加进去，正好她没什么事，可以演个女二号。” 李易锋大喜：“这感情好！” 赵丽影女一，老板娘女二，这个阵容放演整个娱乐圈都翻不出第二个。 “那男二号呢？”李易锋盯上袁华，兴奋道：“要不你来试试？你和老板娘组个cp，演情侣。” 袁华回了他一个中指。 想啥呢，哥们不演配角好多年了，让我给你当男配，咋想的？ “我今年有戏，不参合诛仙拍摄，况且诛仙也没有两对cp。事给你安排了，自己圆润的离开吧，我要打电话。” 李易锋刚走，袁华就给赵丽影打去电话，邀请她出演诛仙女一号。 “咳咳！”燕京，风华娱乐，赵丽影看了一眼旁边的经纪人秋雅，为难道：“华哥，这事你得和秋雅姐谈，我明年的档期都是满的，她就在我边上呢。” 她外号横店拼命三娘，一年中十个月都在横店，能拍五六部戏。 红了之后片约更多了，拍都拍不过来。 袁华的诛仙预计下半年开机，这个档期她是没时间的。 接过赵丽影手机，秋雅冷笑道：“袁华，你说你这是干嘛，有事找我就行，给小赵打什么电话。” “不就是抽空去你哪儿拍部戏嘛，多大点事，只要你能把预约好的两部戏违约金赔了就行。” 袁华干笑：“秋雅姐。” “老同学，生分了不是，咱俩什么关系。” “秋雅。” “这还差不多，你说咱俩多久没见了，平时你不找我，找我就是有事，这可不行啊，当初咱俩……” 袁华大汗：“你还是把电话给赵丽影吧，我和她说。” “我是经纪人，她说了不算。”拿着赵丽影的手机，秋雅聊着聊着进入自己办公室。 …… 四月份，天气回暖，阳光正好，袁华来到北电。 大学季一年级综艺前年就停拍了，具体原因不知，番茄卫视少了个收视项目，挺遗憾。 北电学生少了个快速出名平台，也挺遗憾。 不过一年级的录制倒是给北电打了不少广告，每年报名的学生是越来越多。 去年艺考人数四万多，其中表演系是热门，九千七百多人报名，但只招五十个，差不多两百人里取一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黄老师，你这是，又胖了哈。” 见到黄垒，袁华笑着打招呼，几个月不见，黄垒胖了不少，啤酒肚都出来了，肉眼可见，脸上的肉也往外扩张了一圈。 昔日素养就能演徐志摩的帅哥一去不复返。 “你小子胆肥，敢调侃我，话说你也不比我好不到哪儿去。”黄垒锤了袁华一拳：“你这增了一二十斤吧？” 相比几个月前，袁华也胖了一圈，和他一样，脸也胖了，只是肚子没胖。 明显，这是要拍新戏，在提前做准备。 “差不多吧。”袁华笑道：“黄老师，这次你可得帮我推荐几个好苗子。” 白夜追凶要拍了，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群里热闹得不行，胡戈推荐他们糖人的那扎，黄小明推荐杨影，杨蜜推荐热芭…… 最后他一个没要。 白夜追凶不是偶像剧，不适合热芭她们，这次他想用一些生面孔。 所以来北电选人。 “没问题，我们学校最不缺的就是好苗子，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这次袁华只带了一个助理，一个副导演，一行四人一路来到一间空闲的阶梯教室。 门口走廊上挤满人了，全是来试戏的学生，乌压压一片，两三百人，教室里也有一两百个。 “不要挤，一个一个来，都有机会，看清楚门口贴的角色要求，不符合要求的马上离开，不要造成拥堵。” 维持持续的是一个老师，看起来三四十岁，脸型消瘦，戴着眼镜，下巴留有胡须。 早在袁华来之前各班群里就接到消息，抱着有事没事试一把的心理，过来撞运气的人不少，导演系，文学系，播音主持，配音戏的人都来凑热闹。 第二百零五章：九分钟的独白 看着这么多人，袁华眉头一皱，走到讲台上后道：“面试只限表演系大三大四学生，不符合要求的请离开。” 他要的是生面孔是没错，但不是普通的生面孔。 而是要有演技的生面孔。 这么多人过来凑什么热闹？还有拿着手机拍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过来追星。 “愣着干嘛，出去啊！”见人没动，黄垒吼了一声。 要不说还是黄老邪威力大，据说当年谢那也是来过北电的，准考证没带，硬生生被他吼哭落榜。 被这么一吼，不是表演系的学生离开，教室顿时清空大半，外面有的表演系学生之前没位置，这会纷纷挤进来。 “小九，快快，坐这，这里讲台比较近。” 一个穿连帽卫衣的女生用简历快速占了两个位置，随后拉着另外一个男生坐下。 男生有点腼腆，低声道：“纪蕾，这不好吧，咱俩也不是大三的啊？” 他们俩才大二。 眼睛一瞪，纪蕾道：“现在大二，六月考试一过不就大三了嘛，又不是马上开机，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来得及。” “再说，你不说谁知道你是大二的，一会可别说漏嘴了，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进大剧组可不容易。” 表演学学校很吃香，光是北电，每年艺考报名的人数就好几万，把其他几個表演学校算上，每年报考的人数小十万是有的。 但表演系一次只录取几十个人，这比例比清华北大还夸张。 因为啥啊，还不是觉得演员赚钱容易，来钱快，动不动几百万上千万片酬。 但只有来了的人才知道这行有多残酷，毕业进组拍戏，一步步当明星，你想屁吃呢。 能毕业就不错了，学校有甄别机制的，每学期最后一名要被退学。 毕业了也不一定能拍戏，没关系，没人脉那你就完了，从群演开始演吧，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出头。 据统计，表演系毕业的，一个班里，五年后还在从事表演行业的就十来个人。 她们这些过来试戏的，大多是没人脉的，来这就是想搏一个机会，毕竟横店的剧组可不会像袁华这样公正挑人。 言归正传，黄垒又走到走廊上吼了几句，没一会功夫人走得干干净净。 “不愧是你啊黄老师，随时支配学生们的恐惧。”袁华调笑。 “我是为他们好，不过我也待不了多久了，以后想支配都没机会。” 袁华面色一动：“你不当老师了吗？为什么？” 北电老师，这可是铁饭碗，在这个铁饭碗背后还有数不清的资源。 这些年黄垒教出来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说句娱乐圈里门生遍地都不夸张，有的是人愿意卖他面子。 “拍戏时间少了，有点跟不上时代，还怎么教别人，想重新踏入社会进修一下。” 这两年他外出的时间有点多，又是综艺又是拍戏，学校里不怎么带学生，白白占着位置有点说不过去。 上面已经有意见了。 想脚踏两条船是不可能的，要么放下娱乐圈那边，要么放下学校这边，总要有一个取舍。 经过一段时间考虑，他想重新进军娱乐圈。 “不说我了，还是做伱的事吧。” “嗯，好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黄垒不愿细说，袁华不勉强，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让助理把资料拿出来，然后按班级上的座让学生上台。 第一个上来的是纪蕾，她先是双手把简历放在袁华身前，后退几步说开始做自我介绍。 见这女孩突然露出笑容，袁华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男生给女孩加油打气。 尴尬一笑，男生放下手。 “把头发扎起来，转身看看。”等女孩介绍完，袁华说道。 其实他从简历上就能看到女孩信息，之所以要做自我介绍是想看一下女孩的口语表达语感。 “表演一段才艺，语言类的。” 相比演技，袁华更看重台词，一般台词好的人演技都差不到哪儿去，台词不好演技肯定不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下一个。” 在女孩简历上背页写她的特点，袁华把简历放在一边。 第二个是刚刚的男孩，应该是这个叫纪蕾的男朋友，外形不错，但袁华没有要录取的意思。 他不喜欢剧组里有演员谈恋爱，会对表演有影响，除非演的是情侣。 但白夜追凶这部戏里可没有情侣。 “下一个。” 男生做完自我介绍，袁华把他的简历放在另外一边。 面试速度很快，一开始几分钟一个，后面一分钟一个，每个角色都在袁华心中，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他想要的人。 看对眼了，稍微试试台词就差不多了，人数多了的话下午再筛选一轮。 教室里一百多个人，前后不到两小时功夫，袁华全部搞定。 在他左手边几摞简历，右手边有二三十份，形成鲜明对比，眼尖的学生都看出来，右手边应该都是过关的。 起身，袁华拿起右手边的简历，把名字念一遍：“念到名字的人下午再来一趟教室，还有第二轮面试，其他同学不好意思，你们不太符合要求。” “让大家白等这么久挺不好意思，作为师哥，中午请大家食堂吃顿饭意思意思，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 学校食堂不贵，便宜的几块钱一顿，贵的几十块，袁华借了一张饭卡，冲几千块进去，自己打了一份饭菜后就把卡放在窗口，今天试戏的学生吃什么自己刷。 黄垒早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没过来，袁华端着餐盘看了看，最后坐在今天帮忙维持持续的那位老师身前。 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位老师眼熟，但死活想不起来，本来想问问名字的，但试戏开始后这位老师就走了。 没想到在食堂撞上。 “这位老师怎么称呼？” 男子嘴角勾起：“我不是老师，我学生。” 被这样误会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习惯了。 袁华：“……” 三四十岁的学生？这得留多少级啊。 别说本科了，博士后都显老。 “保养真好。” “噗，咳咳咳，我三十八岁。”伸出手，男子道：“你好，我叫喻恩太。” 轻轻握手，袁华笑道：“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吕秀才。” 他出道那年武林外传正火，一干男女主演今天也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吕秀才是个例外。 武林外传之后很少有作品，消失过好几年。 “你不是北电的吧？” 看他的年纪，如果是北电的，那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届，没道理没听说过，现在也不可能在北电读书。 “之前不是，现在是，至于为什么，说起来话就长了，你当我在北电进修吧。” 哦了一声，袁华点点头，掏出手机百度喻恩太，几秒钟功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位老哥感情是读书读上瘾了。 三大表演院校都被他上了一遍，个个都要拿硕士。 前两年还拿了一回澳门电影节的影帝。 笑了笑，袁华道：“这么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哥。” “嗯，确实是师哥。” “我这部戏在选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试个角色，我觉得你现在的形象很符合一个人物。” 白夜追凶里有两个高智商人物，一个是关宏峰，一个是韩彬，两人都是警队顾问。 不同的是两人思考犯罪现场角度不同，关宏峰是从现场证据，诸多线索，以及强大的经验和直觉推理。 韩彬是直接带入犯罪人角度，从凶手的视觉推理，简单粗暴，有效。 他是一个神秘的人，脸颊消瘦，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样子，但实际心细如发，推理能力恐怖，还有强大的身手。 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是他游离于法律之外，亦正亦邪的性格。 喻恩太身上的儒雅性格就很符合韩彬的形象，袁华觉得他能驾驭这个角色。 听说他的演技也不错，当初拍武林外传，导演说要演一个秀才，让他把论语背一遍，他真的跑去背的。 结果到拍的时候一句没用上，吕秀才成酸秀才，整天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子曾经曰过，后面接台词。 拍了这么些年的戏，又读了这么多年书，拿这么多硕士，袁华觉得他能力应该是不差的，可以用。 喻恩太一推眼镜道：“你是主演吗，如果你是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我是主角，你嘛，大概是男三号样子，咱俩有对手戏。” “留个联系方式，回头你把剧本给我。” “好。”一边加手机号码，袁华一边道：“剧叫白夜追凶，改编的，原著同名，你可以看看。” “他还有一部前传，刀锋上的救赎，是写韩彬的，也就是你饰演的角色，也一并推荐给你。” 白夜追凶三部曲，另外两部是刀锋上的救赎，重生。 三部三个故事，但相互之间有关联。 白夜追凶主角是关宏峰，刀锋上的救赎是韩彬，重生是秦池。 前世白夜追凶和重生都影视化了，分别由潘粤名和张驿主演，唯独刀锋上的救赎没有拍。 不得不说，有点遗憾，看完刀锋上的救赎后，袁华觉得韩彬的故事精彩程度一点不比关宏宇差，甚至比关宏峰还牛逼。 估计是题材涉及到雇佣兵，剧本无法过审，所以才搁浅。 “好的，我记下来，回去一定看。”喻恩太用手机备忘录记下这两部名字。 两人又聊了一会，眼看食堂里围观袁华的人越来越多，手机闪光灯拍不停，迅速吃完饭，袁华提前到教室等候学生。 一下午功夫，三十多个人被筛选剩下五六个。 他这次过来是筛选主演的，不是小配角，如果只是小配角，哪里还用的着他亲自跑一趟。 这五六个人饰演的都是戏份比较多，出镜率比较高的角色。 这些角色他不想用娱乐圈的熟面孔，怕观众有印象，容易跳戏。 …… 下午三点半，学生离开，袁华抽了根烟，坐在位置上和副导演聊天，助理出去上厕所。 “笃笃笃！” 几分钟后，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敲门，三十多岁，一米八个头，脸上坑坑洼洼的全是青春走过的痕迹。 不过别说，仔细看的话还是长得挺帅。 这种帅不是年轻人的青涩，阳光，而是成熟，稳重。 门是开着的，敲门只是想引起袁华的注意，男人走到袁华身前，说道：“我没来晚吧？” “不晚，还早了半小時後，请坐。”袁华指着讲台前的椅子说道。 坐在袁华对面，男子淡笑道：“虽然你们肯定做过我的资料调查，但我还是要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王龙正，很高兴收到一心影视的邀约试戏。” “很想也很愿意加入你们的剧组，希望能有这个机会，谢谢。” 几天前他接到一心影视的电话，告知在今天下午四点来北电试戏，与此同时还给他部分剧本。 圈子里，谁不想出演一心影视的剧，他们家制作的剧可是香饽饽的，特别是网剧，据说谁演谁火。 他只是一个普通演员，出道多年名气不大，能受到邀请还是很开心的，所以提前半小时到场。 “感谢你的到来，不过能不能合作还要看缘分。”见助理回来，袁华让他把门，灯，窗帘关上。 教室瞬間暗下来。 笑着看了看周圍，王龙正道：“这就开始了吗，一会我能不能抽支烟。” “可以。”袁华把自己的烟递过去，王龙正摆手，示意自己有。 让助理和导演离自己远一点，袁华道：“我给你搭戏，饰演关宏峰，试戏内容是最后一场，审讯室里周巡的独白，没问题吧？” “没问题。” 剧组给了他三场戏，袁华说的是其中一场，也是难度最大的一场，因为这场戏他要九分钟的独白。 五六页台词，大段大段的，加起来四五千字，看起来头皮就发麻。 起身，在袁华面前走来走去，王中正时而看他，时而挠头叹气。 “还没开始吗？”助理小声嘀咕。 “闭嘴！”导演斥了他一句。 回到椅子上坐下，王龙正眼睛看着斜上方，回忆着什么，过几秒后开口。 第二百零六章：赵丽影霸屏 王龙正要试戏的角色是男二号周巡，白夜追凶里原关宏峰的副手，同时也是好兄弟。 在灭门惨案后关宏峰主动辞职，他顶了关宏峰位置。 由于现场提取到关宏峰双胞胎弟弟关宏宇的指纹，他怀疑案子和关宏峰有关。 而关宏峰深知案子水深，谁也不相信。 好花还得绿叶配，袁华想把关宏峰演好，其他演员的衬托少不了，其中有两个很重要角色，一个是周巡，一个是韩彬。 韩彬那边已经有人了，只差周巡，所以由不得他不谨慎。 王龙正坐在椅子上，开口前先是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烟雾。 “零一年，对，零一年一月二十七号，晚上十多点钟，我骑着摩托车路过丰庄路东口，大部分店面都关门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也赶着回家过年。” “在前面那个不远处的岔路口，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刚从警校毕业，很不适应跟那些宵小之徒无耻之辈打交道，遇到事只会用拳头解决。” “我最高记录是同一天打伤了流窜作案的强暴犯，强暴犯请来的律师，律师找来的假证人，还有西部队的一個探员……” 没有直盯着袁华，王龙正手里夹着烟，仿佛在回忆往事，自言自语，时不时的抽上一口。 语气很低沉，有疲倦，有无奈，以及苦笑。 “当时我对你这个比我大两级警衔的同龄人很不以为然，不说对不对好不好，光讨论有没有用我顶烦你这号人。” “你可能闻到我身上隔夜的酒气，你跟我说了一声，走，我请你吃顿饭吧，饭很到位，汤很浓，就是没有酒。” “其实那是我很长一段时间第一次没有喝酒，一顿饭让们彼此熟悉了很多……” 话说到这，烟已经只剩烟屁股了，可能入戏有点深，王龙正把烟灰掉在了衣服上，只见他拍了拍衣服，很自然的吹掉烟灰。 就像是在和老友聊天，非常自然，没有一点表演痕迹。 袁华差点忍不住给他鼓掌，只是他现在饰演的是关宏峰，这一段是周巡的独白，他不能说话。 “当时你对我说，还想继续干就去找你报道，我叼着牙签，恢复那张不吊全宇宙的脸，我记得我问了你一句，我凭什么跟你混。” “你也没理我，你把围巾叠好了放进包里，淡淡的对我说了一句，因为伱没有选择。” “之后的十年里面，我跟你学会了什么时候可以按兵不动，什么时候可以包抄攻击，我不在痛恨我自己。” “两年之后，哥们做了北部地区队长，同年你被调到隆达派出所当副所长，一年之后你又回到支队，你在刘长勇妒火中烧的目光中，直升支队一把手，两个星期后我辞掉北部队职务，降级申调支队长助理。” 王龙正说到这，烟已经灭了，随手把烟头丢地上，他用鞋底杵灭，抬头望着袁华，目光复杂道： “老关，咱们兄弟十五年了，可以说没有你关宏峰就没有我周巡的今天。” “十五年啊，艹，我居然没有交下你这个朋友。” 一句脏话，王龙正把周巡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 白夜追凶故事里，关宏峰被人陷害当成灭门惨案凶手，他把自己弟弟的指纹印在现场，自己脱罪。 暗地里一直在查背后黑手。 中途遇到很多危险，直到被抓之前，也没有向好兄弟周巡求助，反而防着他。 周巡既心疼他又觉得自己可怜。 正如他台词里所说的一样，十五年的交情，居然没交下关宏峰这个朋友。 可不要叹一句卧艹嘛！ “啪啪啪！” 试戏结束，袁华鼓掌，对副导演道：“你觉得怎么样？” 副导演竖起大拇指：“单从这段来说，属于这个。” 刚刚他用手机计时过，整整九分零六秒，王龙正说了九分多钟的台词。 中途有抽烟动作，有踱步，有叹气，有面部表情，心理变化很多。 下午他也是看过学生们的试戏的，和这位一比，天差地别，差距太大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过奖了。”王龙正拱手谦虚道：“只是以前混过几年话剧，占个记性好，随机应变的便宜。” 话剧不能ng，上了舞台就没有ng机会，除了锻炼台词功底，最多的就是应变能力。 袁华试的戏，最难的不是几千字的台词，而是叙说台词时候的表演。 几千字啊，不可能干巴巴的坐着背，必须把自己带入角色里。 只有把台词吃透，嚼烂，一句一句理解才能完美的演绎出这段。 为了试戏准备，这两天他还写一份几万字人物小传，家里对着镜子练习无数次。 “王老师谦虚了不是。”袁华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笑道：“白夜追凶剧组欢迎你。” 成了！ 咧嘴一笑，王龙正握着袁华的手：“很高兴加入剧组。” 他试戏的是男二号，以他的咖位，放在平时不绝对不可能搭档袁华的，抛开超高人气不谈，袁华还是三影帝加身。 百花奖，金鸡奖，金马奖，再来一个金像奖人家就是影帝大满贯，和他十八万千里。 这次能试戏上男二号，绝对是撞大运了，想不火都不行。 “回头我让人把剧本发给你，这部戏需要提前半个月入组，没问题吧？” “没问题。” 他又不是偶像明星，档期没那么满，走的是实力派路子，确定好一部戏后，为这部戏耽误半把年都不叫事。 “这就好，另外周巡这个角色需要留点长发，你这发型挺好，回去别剪了。” 王龙正进门后，袁华对他有好感，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发型有点放荡不羁，和周巡的性格很像。 王龙正微微笑道：“明白。” 留长发几乎是圈子里演员的共识，男女都一样，现在除了军旅题材，很少有留短发的戏，况且短发也不好做造型。 所以大家没事的时候基本都留着长发，平时简单修理修理就行了。 不然哪天剧组找到你，因为头发太短不合适，上哪儿哭去。 虽然可以用发套，但假的终究是假，哪有真的来的真实。 以前就有逗比被剧组录用后去理了一个发丢掉了工作，类似这样的事女演员也发生过。 周星池拍长江七号，挑中了张雨奇当女主角，开机之前这姐妹为了好看割了个双眼皮，差点没把周星池气死。 …… 2０15年，今年的夏天热闹，一部接一部热剧出来，最先是景恬的大唐荣耀刮起一股古装风，两家电视台同时播出，景恬人气暴涨。 接着是杨羊和谭淞韵的微微一笑很倾城。 前世，杨羊就是靠这部戏真正火起来的，哪怕是旋风少女也没这部戏的热度大。 靠着微微一笑很倾城，杨羊成为偶像型男，收获无数少女粉丝。 就在大家以为今年的夏天不虚此行后，没过多久，沉寂许久的唐焉来了。 最近三年，她没什么作品放映，一度在观众视线里消失很长时间，这对当红女明星来说，是很严重的打击。 结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千金女贼，何以笙箫默，活色生香，三部大戏分别在三家不同卫视播出。 何以笙箫默搭档钟汉凉，千金女贼搭档刘铠威，活色生香搭档李易锋。 三个男主都是当红的男艺人，唐焉直接霸屏，人气达到顶峰，直逼杨蜜，景恬，刘思思她们。 三部戏霸屏的结果就是同期的电视剧收视率被分散，少有能敌，一些本来就不大热的剧苦不堪言。 不过苦了同行，乐了观众。 “早上看何以笙箫默，中午看微微一笑很倾城，下午看千金女贼，晚上看大唐荣耀，深夜看活色生香。” “这个暑假不孤单了。” “好剧都凑一块了吗，这个行。” “今年的暑假作业注定要做不完了，怎么办。” “爽，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下班终于有剧可以刷了，不那么枯燥烦味。” “今年的影视业不是一般的繁荣啊！” 去年4g网出来后，流量大增，网络成为年轻人关注的主体之一，娱乐圈更是重中之重。 资本注重的只有市场，年轻人喜欢，他们就迎合。 有需求就有供应，于是，各大影视公司大力拍戏，艺人片酬高涨。 戏多了机会就多了，以前一年只能接两三部戏的，现在能接四五部，有的一线女星一年接了八部，几乎就是住在片场。 老板舍得花钱，百姓喜欢看，片子多了总能出几部好剧，所以一到寒暑假这个时间，好看的电视剧扎堆是很正常的事。 暑假过半，唐焉风头占尽，杨羊，谭淞韵也站位脚跟，景恬和李易锋分别靠着大唐荣耀和活色生香稳住人气。 场面一度大好，各家欢喜。 然二，六月底，赵丽影带着花千骨来了，播放平台是湘南卫视的黄金档，接档收官的微微一笑很倾城。 首日破四的收视率直接乱杀。 一周后抢走大部分市场，赵丽影三个字隔三差五上热搜，人气丝毫不在四小花旦之下。 袁华还受到内幕消息，今年的金鹰女神被赵丽影提前预订。 同为四小花旦，杨蜜和刘思思爆冷，半年已过，两人一部电视剧都没有播出。 不是被压着没放出来，而是压根没拍。 去年绣春刀，小时代1，小时代2，分手大师，四部女主电影占据杨蜜很多时间，腾不开手。 今年则是忙着公司上市。 以她的工作室资质当然不可能上市，但只要想上，总有办法。 一旦让她成功，身价将会暴涨，来钱速度比拍戏快十倍。 和杨蜜不同，刘思思没戏是因为结婚了，去年下半年她就在准备婚礼，今年年初的时候大婚，人气暴跌，大有半退隐的意思。 女艺人结婚了，身上资源减少是很正常的，加上为了顾忌形象，对戏路要求更高，相对应的剧本更少。 有时候为了照顾家庭，一两年都只拍一部戏是常态。 …… 娱乐圈的风起云涌袁华没有关注，月初的时候白夜追凶就开机了，他全天泡在剧组。 差不多时间开机的除了白夜追凶还有诛仙这部古装仙侠。 “华哥，头发没恢复好，工作人员帮忙弄一下。” “辛苦你换件衣服再来一趟。” “打人的时候凶狠一点，刚刚力量感有点偏弱了，不够刚猛，无法体现出关宏宇和关宏峰的反差。” 一间公寓裡，袁華大汗淋漓换装，耳边是导演的声音，外面站着其他演员，有喻恩太，有王龙正。 这部戏他要一人分饰两角，难度很大。 在其他的影视剧里，一人演两角的，两角色基本上不碰面，白夜追凶这部戏不是，关宏峰和关宏宇同框的画面贼多。 两人对话戏份也很多。 往往袁華要像一个神经病一样，演完哥哥关宏峰后换衣服演关宏宇。 上班演关宏峰，下班后弟弟换上哥哥衣服继续营业，兄弟俩公用一个身份。 袁华拿着一个人的片酬，干着两个人的活，每天累成死狗。 “袁华这演技真是绝了。”站在门外，王龙正嘀咕。 一推鼻梁上眼镜，喻恩太道：“如果这不是网剧，而是上星剧，肯定能拿视帝。” 看完袁华的表演，两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纵观袁华的戏，很少有形象重复的，他总是在挑战各种类型角色。 这部白夜追凶他增重十几二十斤，轻妆上阵，脸上刻了道疤，把眼袋都给展示出来。 发型是背头，不过不是当下时髦的背头，而是中年男人那样的。 就这副模样，你说他是中年谁都信。 晚上，剧组拍女主角周舒桐落入罪犯手里的戏，被迷晕，这场戏女主角要被吊起来，同时上半身露光洁的后背。 “你真的不需要替身吗？”开拍前，袁华对这个北电师妹说道。 人长得很漂亮，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五官精致小巧。 周舒桐，白夜追凶女一号，周巡交给關宏峰的实习生，说是给他打下手，其实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单纯的周舒桐在关宏峰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慢慢的，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不过关宏峰对她没兴趣！ 编剧不让！ “不用，我能行的。”漂亮师妹点点头。 第二百零七章：我不是开车，是尊重人家创作 袁华不得不感慨，现在的年轻演员是真的卷。 后背裸这种事完全可以找替身的，但人家还是坚持自己上场，不像有的是艺人，手指头破个口子马上送医院。 他不知道的事，耍大牌那是大牌的权利，对还没闯出名头的艺人来说，夹着尾巴做人才是真理。 主演不敢得罪，前辈不敢得罪，导演，副导演不敢得罪。 露出后背这种尺度不算太大，梁媛完全能够接受，为了博一个好感，她愿意做出尝试。 “各部门就位！” “无关演员退场！” 几分钟后，袁华等人退出房间，来到外面街道。 白夜追凶是都市剧，这类型的剧大部分用的是实景，就地取材，不用搭棚，倒是给剧组省了不少功夫。 不过为了避免群众围观和影响交通，一般夜戏剧组都放到半夜三更，所以这个点没什么人，只有往来疾驰的车辆。 袁华从抽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根，烟是关宏峰的，平时关宏峰抽，他也抽。 突然，眼尖的袁华看到王泷正和剧组另外一个女演员在一辆轿车前聊得火热，有说有笑的。 他慢步走了过去。 “师哥好！”马微微笑着和袁华打招呼。 她也是北电的，零五级，和杨蜜同班。 不过她名气不大，出道多年都没演过主角，一直在演配角，好在戏不少，能养活自己，一年赚个百八十万不是问题。 这次能进组是王泷正帮忙，推荐她过来饰演一個案件中的角色，算是个中配。 “你好。”袁华点点头。 这个女生她知道，北电师妹，王泷正推荐的，长得也漂亮，副导演的戏，听说演技不错，当个女配绰绰有余。 娱乐圈里，不愿意屈服资本的漂亮女艺人不少，结果就是演不上主角，熬过过黄金年纪后只能当配角，万年绿叶。 马微微就是这种情况。 给王泷正递根烟，袁华问：“大龙，聊啥呢，这么开心？” 王泷正摆手，不要烟：“能聊啥啊，探讨交流一些演技上的问题。” 这话袁华信，听说王泷正和马微微在上一部戏里合作过，真人版的画江湖之不良人，一个演娘娘腔上官云阙，一个演火辣白无常。 毫无疑问，王泷正就是那个人娘娘腔上官云阙，年轻漂亮身材好的马微微是白无常。 两人相识于微末，有交情，不过要说只是单纯探讨演技他不信。 这厮哪有怎么好心。 剧组这么多人，平时也没见他和别人探讨过。 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害，我还不知道你。”袁华笑笑：“咱们这部戏一共三十集内容，拍摄周期不会太长，师妹的戏份也不多。” “要交流得抓紧时间，过几天她杀青了就没机会了。” 前世的白夜追凶三十二集，经过他修改，去处一些不必要内容，变成三十集。 全程无尿点，故事紧凑，没有多余台词，每一集都有内容。 男女感情戏被删得差不多，最多就是几个画面，提了几嘴。 为了观感，他甚至放弃了广告植入，一个广告都没有，这块损失不少钱。 所以别看白夜追凶才三十集，演员阵容也不高，陌生面孔很多，但付出的心血，汗水，投资，一点不比那些四五十集的大剧少。 听出袁华的弦外之音，马微微脸红，王泷正佯怒：“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微微可是我徒弟。” “微微，你别听他瞎说，他开玩笑呢。” “没事，我知道。” “一会下半夜还有戏，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师哥去吗？” 袁华还没张嘴，就看到王泷正杀气腾腾的目光，这厮口口声声说两人是师徒关系，实际上怕是想当杨过。 “我就不去了，我还要监督现场，事多，你们别走远，一会记得回来。” 要不说最欣赏袁华的识时务，王泷正朝他眨了眨眼：“吃点什么，一会给你带？” “谢了，不用。” 两人开车离开的，袁华也不担心他们，名气那么低，走在大街上都没人认识，压根不可能发生被围观要签名这种事。 抽完一根烟，站在路边吹风散味，等他回去时候梁媛戏已经拍完了。 坐到导演棚，袁华开始看回放。 这场戏女一号台词很少，短短几句，然后就被变态罪犯迷晕了，吊起来后后背对着摄像机，不用看正脸，自然是没有面部表情。 他之所以要看回放，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别到时候因为这个画面被禁播。 “安全起见，后期这里留两秒钟的镜头就够了，另外画面往上拉一点，能看见后背三分之一就行。” 众所周知，改编和一手创作不一样，车开的比较快，有些地方只能点到为止。 真要深入话，导演，主演都得进去。 下半夜，剧组转场，拍酒吧戏份。 这又是另外一个案件，关宏宇夜间出没泡吧，邂逅酒吧妹任迪，服务生任迪弟弟被当成富二代绑架。 不巧，马微微饰演的就是任迪。 开拍前，两人对戏。 以他们这么多年演戏经验，当然不是对台词，主要是对身体动作，搂搂抱抱啥的。 “咳咳！！”王泷正在一旁肺都要咳出来。 “你没事吧？”马微微问。 化妆打扮后的她长头发烫卷披在腰后，浓浓的眼线把眼睛撑得大大的，翘鼻梁，薄嘴唇，一身摇滚式的皮衣皮裤，看起来又飒又野。 “没事，你们继续。” 袁华笑道：“你别担心，我比你还害怕好吧，回头家里那位看见了少说要脱层皮。” 他和马微微没什么亲密戏，仅限于酒吧搂腰，然而就是第二天早上酒店醒来，他躺在床上，她刚好穿好衣服。 “大新闻啊，你都结婚了？”王泷正惊讶。 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会引起娱乐圈大地震。 马微微也是张大嘴巴，一脸震惊看着袁华，袁华的人气不用说，红得发紫，属于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没想到居然隐婚。 “没结，谈好几年了，不过估计也没多久了。” 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都快和景恬处成兄弟了。 “恭喜恭喜，透露一下，女孩是谁啊？”王泷正神秘问道。 不只是她，马微微也好奇，这事发生在袁华身上，谁不好奇？ “还能是谁啊，网上传的那个呗，你们俩也是够八卦的，准备准备，开工了。” 马微微打开手机搜了一下袁华的八卦，发现绯闻女友不少，杨蜜，热芭，赵丽影，谭淞韵，不过最多的还是景恬。 “啊这，专挑师妹下手啊？”王泷正看不下去。 对此他十分鄙视袁华的行为，不像他，他都是跨学校的。 白夜追凶只有三十集内容，预计拍摄周期是三个月，由于袁华在剧中一人分饰两角，而且两个角色的戏都很多，所以他一个人占了大部分戏，其他人戏份大大减少，拍摄周期也要减少。 就连女一号梁媛都只有二十一天的戏份，更不要说马微微这个配角了，她的戏只有三天。 转眼第三天到！ 警局里，任迪被戴上手铐，对自己绑架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我说，你还不下手啊。”片场外面，袁华对王泷正说道，“人今天就杀青了。” 王泷正挠头：“要不再看看吧？” 三天了，他一直下不来决心。 “我说伱是真傻还是假傻，就你那殷勤劲，谁看不出来你对她有意思，人家能不知道吗。” “没拒绝就是不反对，小老弟，你还是年轻了。” 袁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咱们这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别说朋友了，就是确定关系的情侣，忙起来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你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遇到她都不知道是几年后，人家娃都会打酱油了。” 他不喜欢剧组里演员谈恋爱，但王泷正这不是还没开始吗，而且马微微只是配角，过来串几天戏，影响不大。 听到袁华说几年以后对方娃都会打酱油，王泷正慌了，他确实喜欢这个女孩，去年两人演同一部戏，都是小配角。 见面第一天，这个女孩就一口一个老师的叫他，渐渐熟悉后向他请教演技，一来二去关系升温。 杀青后两人联系少了，虽然互相有电话，但他找不到打过去的借口，直到这次白夜追凶。 “那我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一步到位。” 王泷正难得露出羞涩：“这不好吧，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袁华撇嘴：“想什么呢，我是让你直接表白。” “明白了，一会等她杀青我就去，那我说什么？先上网查查吧，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查个屁啊，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到最近的花店买束玫瑰花，一个单膝下跪，直接让她做你女朋友。” “对对对，买花比较有诚意，可是来不及了，她快拍完了。” 袁华拍着胸口保证：“放心，这不是有我吗，一会我让导演ng两条等你回来。” 王泷正抱拳拱手：“兄弟，大恩不言谢。” 说完转身朝外面跑去。 来到导演棚，袁华悄悄对导演说了几句话。 四十多分钟后，王泷正气喘吁吁回来，大晚上的找一家花店不容易。 片场，马微微被ng崩溃，第七条了。 “演员准备，灯光上场，摄影往后站，把空间留出来。” 这一次，她终于过了。 这是最后一条，任迪这个角色杀青了！ 突然，人群里，王泷正手捧着鲜花入场，一步步向她走来，全场响起起哄声。 杀青用礼炮炸开，五颜六色的彩带从上空落下。 “马微微，你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王泷正的话，袁华差点咬到舌头，不是说好了女朋友了，怎么就变求婚现场了？ 大哥，你这一步到位也太到位了吧。 人家连你女朋友都不是呢。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周围的人在起哄，王泷正抬头盯着眼前的人，他刚刚嘴瓢了，但话都说出去了，收不回来，只能将错就错。 万众期待中，马微微红着脸接过他的鲜花。 “亲一个亲一个……哦！！” 边上，袁华也是起哄的一份子，露出了姨母笑：“果然，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和那些人鬼混，我们安安稳稳过日常行吗？” “我向你保证，以后呢，只跟你鬼混行了吧？” “不许骗我。” “骗你干嘛，我已经弃恶從善了，要不你考虑考虑嫁給我吧。” “可是你还没向我求婚，我怎么嫁给你？” “不嫁了？波，不嫁了？波，不嫁了？” 开机两个月，袁华迎来第一場吻戏，这场戏是关宏宇和法医女朋友的，两人在沙发上有一个情侣间的吻戏片段，已经简单的打情骂俏。 其实并不涩情。 关宏宇混黑道的，女朋友想让他回头是岸，他表面嬉嬉笑笑答应，其实不以为意。 唯一一句有点危险的台词是，在两人躺下后，关宏宇坏笑道：“要不你把警服换上？” 因为这句词，袁华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加上去。 最后的结果是加上去，如果后期审核不过的话删了就是，并不影响剧情。 只是多了这句台词更能表现出关宏宇的性格。 关宏峰关宏宇双胞胎兄弟，关宏峰是支队长，破案无数的风云人物，福尔摩斯般的存在。 为人正直，心中充满正义，智商奇高，手段也很多。 弟弟原来是武警，战斗力爆表，后来打架被开除，社会上认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家運输公司上班，而哪家运输公司暗地里是条毒贩线。 表面上看关宏宇像个愣头青，有点不着调，一天没个正形，还有点色，其实仔细品他的所作所为就会发现，他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很有可能是个卧底。 在袁华说完台词后，边上围观的男演员和工作人员都露出笑容。 “这谁设计的台词，太懂男人了吧？” “编剧出来聊几句。” “不关我的事，是华哥坚持用这句词的。” “好家伙，警车是能随便开的吗？” 不慌不乱整理衣服，袁华淡定道：“这是原著台词，我这是尊重人家创作，你们不懂别乱说。” 第二百零八章：黄小明大婚 “可惜啊，网剧不能上星，也不能评奖。” 吕秀才喻恩太望着袁华的表演叹了口气，替他感到可惜。 他前不久写过一篇文章，关于网剧的，最早的网剧可以追溯到二零零七年的迷狂。 那一年就一部网剧诞生。 二零零八年则是一部都没有。 二零零九年有四部。 二零一零年有三十二部。 一一年有五十七部。 一二年八十五部。 一三年迎来爆发，一百二十六部。 一四年两百部。 今年不知道，年过一半，目前几大平台放出的网剧已经超过一百四十部，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可能要过三百部。 他所研究调查的这些网剧可不是随便一个大学生，弄个摄像机，几万块成本就拍摄完，然后自动上传到网上那种。 而是在爱腾优三大平台正式推送播出的网剧。 要知道，全国电视剧领域一年的产量也就四百部左右，这两年影视行业繁荣，但也没超过五百部。 而网剧发展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短短几年时间就翻了十倍。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网剧就能和电视剧扳手腕了。 唯一感到可惜的就是网剧不像电视剧，有国家部门监管，评奖，打分等机制。 不然就眼前袁华的这部白夜追凶，论质量和演技，一点不比白玉兰，飞天奖视帝差。 听到喻恩太的感慨，袁华把外套叠好，放在手腕搭着：“上星是不可能了，网剧这么多，一旦上星，市场就会像膨胀的气球一样，砰的一声爆炸。” 全国电视台就那么多家，光是消化四百多部电视剧就有点消化不过来，多少剧被压着不给播。 现在大家拍完戏最揪心的不是片酬能不能准时结，而是剧能不能播。 出道五六年，拍了四五部戏，一部都没播的大有人在，连杨蜜这种咖位的戏都能被压，更不要说二三线艺人了。 “不过评奖应该能评，只是网剧暂时得不到重视，可能要等几年。” 前世白玉兰，金鹰奖都为网剧开放，2０2０年的时候网剧甚至占据白玉兰半壁江山。 喻恩太摇头：“等几年是几年，等政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网剧已经崛起了，他相信未来一定会受到正规监管，但想评奖很困难，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帮到的，也不是个人能力能左右的。 真到评奖那天，还不知道是十年还是八年后。 两人眼界不一样，袁华也不解释，轻笑道：“好饭不怕晚嘛，有总比没有强。” “未来三天我请假，这几天要辛苦你们了，一直把大家留在这挺不好意思，早点杀青早点回家。” 他的戏份最多，所有故事围绕着他转，导演也是先拍他的戏，这就导致喻恩太和王龙正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的。 特别是喻恩太，虽然是男三号，但出镜不多，进组这么久了才拍过十几场戏。 每天就见他拿着一本书在哪儿看，偶尔写一些论文，文章，做课题研究。 怕他将来翻车，袁华还问过他一句，知不知道知网是什么，他说他知道，上面还有他好几篇论文。 当时袁华就松口气。 横店影视城，请假的袁华过来诛仙剧组探班。 夏天拍古装剧很受罪，长长的古装要穿好几件，热得不行，一场戏往往要暂停好几条，拍着拍着演员额头全是汗，得停下补妆。 没有空着手过来，袁华在来的路上买了一车西瓜。 让工作人员给自己切上几块，袁华拿着走向李易锋。 “华哥，这怎么好意思。”李易锋受宠若惊站起来。 “是什么让你有如此自信，觉得我会给你亲自送西瓜，让让，别挡路。” 下一秒，袁华绕过他，给赵丽影和景恬一人一块。 “谢谢华哥。” “不客气。” 当年拍古剑奇谭的时候赵丽影还是小透明，演小角色，短短几年时间，她已经独当一面了，演上了大女主。 这次搭档李易锋演女一号，依旧是熟悉的仙侠剧。 “咳咳。”景恬咳嗦，吸引袁华注意后把西瓜分成两半，给了他一块：“天气这么热，你也来点。” 随手接过，袁华坐她旁边：“你们这边拍摄进度怎么样了？” “过半了，再来两个月差不多完了，我的话差不多半個月吧，毕竟只是个配角。” 李易锋假装没听到，抬头望着天：“我去拿西瓜。” 赵丽影嘻嘻一笑跟上：“我也去。” 两人走后，袁华无奈道：“什么配不配角，都是主演好吧。” 艺人撕番位严重，现在的剧组都学聪明，演员那一栏几十个名字都是主演，毕竟配角说出去不好听。 不过有时候会在主演前面加一个领衔主演，一般就一个名字，偶尔两个，也就是男女主。 比如诛仙，领衔主演是李易锋。 嘟着嘴，景恬白眼：“你这话糊弄鬼呢，你自己都不信。” 从配角到龙套都可以称呼主演，确实没错，但那是对外人这么说，行内人都知道，没这个说法。 就连底层的小演员都还分群众，特约，小特，中特，大特呢。 角色不同，价钱不同。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你才出学校门几年，这都忘记了？” “是是是，那为什么人人都要争主角？反正这次我是看在你面子才给小赵当配角的，作为补偿，杀青后你在家做饭一个月。” “没问题。” 景恬露出笑脸：“这还差不多。” 袁华拿出手机：“给你看个视频。” 画面中是王龙正求婚马微微的，被摄像拍下来。 “怎么，你也要给我一个惊喜吗？”景恬瞪大眼睛。 “咱俩都快处成上下铺兄弟了，哪还有惊喜。” “我打！伱居然把我当兄弟？” “唉唉，我就是打个比喻。” “有你这样打比喻的吗？空着手来就算了，还叫我兄弟。” “谁说是空着手来的，不是带了西瓜吗？” “两块西瓜就把我打发了？” “要不三块？” “你找死！！” 两人的认识时间太久了，久到袁华赖得去算，感情也从一开始的新鲜刺激到现在的平淡。 偶尔只有在一起争夺电视机遥控器，争夺马桶的时候才能掀起波澜。 这种平淡慢慢浸透到双方的生命里，就像空气一样，很简单，但又不能失去。 “李易锋，帮忙拍张照，我要捅死这个负心汉。” “你头别动！” “对，就是这样。” 两人玩累了，模仿起大话西游，景恬用手中的宝剑夹在袁华脖子上。 边上，李易锋和赵丽影看得津津有味。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谁说不是呢，我以前就谈了一个，后来她喜欢上别人。” 赵丽影侧目，盯着李易锋：“后来呢？” “后来就分手了，我让她把我花在她身上的钱退回来，一共退了三百多块。” 赵丽影离李易锋远了几步：“那个女孩做得对。” “你这是什么眼神，当时我还读大学好吧，一个月生活费都才六百，要是放在现在，我高低整个六千。” 赵丽影直接走了。 鉴定完毕，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抠门，活该单身。 看看人家袁华，几百万皇冠戒指说买就卖。 …… 下午，剧组发盒饭，见李易锋和赵丽影都在，袁华问：“黄小明结婚你们收到请帖了吧？” 半年前黄小明就开始筹备婚礼了，前几天接到他的电话，说是明天大婚，地点在魔都，所以他才从剧组请假。 “嗯。”赵丽影点头。 她和黄小明没什么交集，也不熟，她的请帖是杨影给的，两人一起录制过综艺大学季一年级。 当初的班级群还在，只是物是人非，不怎么活跃了。 混得不好的不好意思说话，混得好的也没必要显摆，要是谁求你帮忙介绍戏，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嘛。 所以得大家很少在群里聊天，有事都是打电话。 李易锋摇头：“我没有。” 景恬和杨影一起录过综艺，袁华和黄小明又是师兄弟，平时交往多，不用说，两人肯定是嘉宾之一。 但他没有。 他和黄小明没合作过，平时大家也见不到，自然谈不上有感情。 杨影那边也差不多一样的情况，大家的关系仅限于一些公共场合遇到，相互点头的程度。 景恬幸灾乐祸：“那就好，明天专门拍你的戏，剧组不至于没人。” 李易锋耸肩，无所谓道：“也好，早点拍完早点杀青。” 翌日，袁华，景恬，赵丽影，三人落地魔都。 赵丽影就近找酒店住下，袁华和景恬则是回家换衣服。 黄小明结婚地点在魔都市中心的展览馆，离小区不远，几分钟的车程。 展览馆外景是英式风格的巨大塔尖，广场上有大大的喷水池，此刻布满鲜花气球。 随着一辆接一辆的豪车进入，外面里三层外三层急忙了主播和媒体人，他们被两百个保安拦在外面。 “快看，下车的是范彬彬！” “黄博也来了。” “那是胡戈吗？” “几分钟前杨蜜刚进去。” “湘南卫视两个台柱子主持都来了。” “外场主持的是张大吧？这夸张的语气真难听。” “袁华来了，咦，和他一起下车的是景恬，这是多少次被抓拍了？” 黄小明人脉广，本身又是投资人，名下公司多，合作的老板，明星艺人也多，今天的大婚半个娱乐圈都被他请来了。 袁华顺便扫了一眼，一线二线艺人扎堆，商人老板，投资人，导演也不少。 收礼金的地方是长长的两张长桌，上面铺着喜庆红布，每张长桌后面坐着两个记名字的，脚下是大大保险柜，装钱的。 艺人作为高收入群体，认识的穷朋友几乎没有，能来参加黄小明婚礼的，都是不差钱的主。 有人送上百万礼金，有人送珠宝玉石。 闲着没事袁华不可能抱着几百万现金过来送礼，他和景恬送的是一对玉镯子。 送完两人朝着主场进去，景恬边回头看看，边道：“这次黄小明赚大了，这么多人，怎么也得收几千万吧。” “这要是多办几次，还当什么……唔唔唔。” 袁华捂住她的嘴巴：“人家大喜日子呢。” 这乌鸦嘴不是一般的灵啊。 “他才看不上这点钱，听说光是这场婚礼花费的就是两个亿。” 如果爱情能买，黄小明出钱绝对够了。 袁华自认在艺人里还算是有点钱的，但要他拿两个亿出来结婚也不现实。 不是拿不出来，而是拿了有点伤筋動骨，公司需要運转，随时要有一两亿趴在账上，投资影视剧开销又大，短时间内无法看到回报，很多钱投出去没个一年半载是没收益的。 “太铺张浪费了，要是我的话，几百万就够了，是吧。”景恬朝着袁华眨了眨眼，晃了一下手上的钻石戒指。 这是袁华曾经在韩虹的慈善拍卖会上花几百万拍下来的，到手後送给她。 今天是第一次戴。 “是是是，那我今天就借花献佛，景恬小姐，你愿意嫁个袁华先生吗？” “我愿意，袁华先生，你愿意娶景恬小姐吗，并且一生一世……” “愿意！” “恭喜，礼成。”景恬眯眼笑道：“那什么时候去领证？” “婚都结了，领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我说你们俩挺会玩啊。”黄博的声音从边上传来：“看你们半天了，好家伙，用人家的婚礼场地结婚，头一次见，节约钱也不是这个节约法。” 袁华笑道：“原来还有见证人啊，刚刚都没注意。” 黄博走过来：“黄小明要知道知道他花两个亿举办的婚礼被你俩先用了，怕是要哭昏在厕所。” “双喜临门，他应该高兴啊。”景恬说道。 袁华同意点头：“就是！我都没嫌弃他寒碜。” 黃博哭笑不得：“你俩够了。” 他没当回事，只当是两人闹着玩，谁家结婚不是把双方父母请到一起，亲朋好友上桌，哪有这么随意的，跟过家家似的。 “华子，今年的极限挑战有多火你都不知道，没来可惜了，要不第三季回归算了。” 第一季大家都是抱着放松，玩玩的心态去的，就当是度假，还能赚钱。 谁知道火成那样，全民皆知，热度蹭蹭涨。 第二季下来张一兴都快被捧成顶流了。 第三季还是原班人马，这会大家都不舍得放弃，心态已经变了。 第二百零九章：三十亿女王 极限挑战太火了，除了给黄博等人增加人气，给的钱也多，一季比一季多。 他第一季还是两千万，第二季就两千七百万了，比当初袁华的还高。 第三季节目组给的只会更多。 不只是张一兴，小透明王迅两期下来成功翻红，找上门的剧本一年比一年多，都快能演上男主了。 “去不了，没时间啊。”袁华拒绝黄博的好意：“手上的戏还没杀青，下个月还有一部戏要开机。” 景恬诧异的看了袁华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知道白夜追凶杀青后袁华就没戏了。 黄博遗憾：“那太可惜了，极挑没你不好玩。” “害，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袁华耸肩一笑：“话说博哥你多久没拍戏了？” 黄博上一部电影是心花怒放，去年上映的，不过这部戏是前年拍的，算起来黄博两年没拍戏了。 今年都这个时候了，肯定也是没戏。 明年还要录极限挑战，年初应该是没时间，就算年中开始拍，后年才能上映。 作为一个正当红的演员，三年不拍戏，只能在综艺里看见他的人影，不得不说，是有点嘲讽。 老黄这是一门心思钻钱眼里了。 一部电影一千多万片酬，一年最多拍两部，录一档综艺一季三千多万，前后个把月时间。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但录综艺归录综艺，主业不能丢啊，偶尔录一下没关系，年年录就有点不对劲了，这两年黄博都快混成综艺咖。 仿佛没听出袁华是在点他，黄博咧嘴笑道：“明年就有一部，极限挑战大电影，到时候记得捧场啊。” 袁华：“……” 景恬：“……” 好家伙，这是越混越回去了啊，常年录综艺就算了，还拍综艺电影。 今年的春节档黄垒那边就来了一部爸爸去哪儿了大电影，想不到魔都卫视也要有样学样，来部极限挑战大电影。 “博哥，你这是收了多少钱？”袁华实在好奇。 黄博卖了個关子：“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还是算了，祝你财源广进。” 虽然他也爱钱，但对剧本的把控还是很看重的，综艺电影，多少钱都不去。 几人聊了一会，黄博忙着去给黄小明当主持人离开了，袁华和景恬这才结伴踏入主会场。 一个类似教堂的巨大厅。 两侧是桌子，中间是过道，最前面是新人一会拜堂的地方。 随意找了一桌坐下，景恬问道：“你下个月什么时候有戏了，我怎么不知道？” “临时才决定的，想拍部网剧打发时间，咱俩主演。” 两人都忙，很难在一个剧组，一开机就是几个月见不着面，想来想去，袁华干脆弄一部剧，他们自己当主演，这样就能天天见面了。 “临时决定，你下个月就开机，要不要这么草率？” “网剧嘛，用不着太麻烦，一切从简就好，哈哈，开玩笑的，剧本早就弄好了，十二集内容，没什么大场面，一共就几个演员，布景也简单。” 这次他做的才是真正的网剧。 “我怎么听着有点悬呢。”景恬心里打鼓：“是系列类网剧吗？” 她以为像盗墓笔记第一部一样，先拍十多集试试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袁华神秘一笑。 随着时间推移，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陆陆续续坐满人，黄博在台上当主持人，给大家讲话笑话陪着聊天。 袁华这桌也来了人，佟大围，陈可欣，赵丽影。 “好久不见陈导，最近忙什么呢？” 两人上一次合作是在几年前亲爱这部打拐电影里。 “准备一个本子，折腾好久了，今年遇到你和大围，正好和你们聊聊……” 陈可欣把自己的剧本说出来，袁华一听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中国合伙人嘛。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们俩出演，另外一个角色我和小明谈过了，他也愿意过来。” 中国合伙人，三男主电影，三段戏份都差不多，但角色方面还是有差别的。 八十年代，成东青，孟晓骏，王阳，三个北大青年的追梦故事。 其实成东青是有原型的，新东方老总，看过这部电影，袁华知道，黄小明靠着这个角色拿了影帝。 佟大围看了袁华一眼：“我倒是有时间，得看华子行不行。” 陈可欣执导，他和黄小明，袁华主演，这个阵容放出去至少五亿票房打底，想不火都不可能。 沉吟片刻，袁华道：“我要先看剧本。” 他没问什么时间开机，也没问投资多少，片酬多少，而是提出看剧本，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挑角色。 到他们这个段位，基本上已经没有公司能束缚自己，想拍什么戏，只要想拍，档期自然能空出来。 陈可欣这种大导演也不会拍什么小成本戏，他不差投资商，有的是钱。 “没问题。”陈可欣大喜：“我在魔都开了家工作室，回去我就让人把剧本给伱们送去。” 赵丽影在一旁坐着，满眼羡慕，同时也深深感受到自己和袁华这些人的差距。 袁华他们是大导演主动上门求合作，而自己电视剧领域再火，人家也懒得多看她几眼。 “电影和电视剧差距真的那么大吗？” 赵丽影暗想。 在众人聊了没一会，黄小明大婚开始。 夫妻俩都是一身红，凤冠霞帔，大红袍，走的是传统婚礼，并不是婚纱西服的西式。 传统归传统，两人的这一身可不便宜，衣服是手工缝制的，做了半年。 新娘头顶的皇冠是古董，腰间胸针，水晶鞋，随便一样都是价值上千万，豪气逼人。 下午六点，主场的婚礼结束，来宾纷纷来到外场社交打招呼。 这边人很多，有上千人，不少是娱乐圈熟面孔。 袁华手上端着一杯果汁和陈可欣正聊着剧本，远远的就看到华宜老板走过来。 “这不袁华嘛，真的是，看到我也不打个招呼。” 袁华笑而不语。 两人没什么交情，打个鸡毛招呼，鬼吹灯之寻龙诀他还被摆了一道，丢失金鸡奖影帝。 “王总你神出鬼没，这么多人哪看得见。”陈可欣和老王聊起来，面带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关系很好。 其实大家就不是一个阵营的。 华宜这边有自己的御用导演，乌尔扇，冯小钢。 而港圈这边走是大多是伯纳影视的路子，伯纳，华宜，这两家老对手了。 不过陈可欣并不是一个高产导演，往往四五年都不一定导一回戏，有时候出山也是帮别人导，比如袁华的亲爱的就是。 所以他虽然在港圈，但和伯纳的交集也不是很多，与华宜自然谈不上交恶。 “是啊，比不得袁华他们这些大明星，万众瞩目。” 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袁华继续笑而不语。 “袁华下部电影什么时候上映？”王总笑问。 “暂时没头绪，还不知道。”袁华第一次开口。 吐了口气，王总道：“我还以为你要等我们的电影上映呢，你电影什么时候出来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们华宜一定捧场。” “一定。” “好，有种，我就喜欢你这种年轻人。” 扬起杯子，袁华抿了一口：“我也很喜欢你们这些老年人。”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老头，你老了！ 听出两人的话不太对味，陈可欣圆场：“尊老爱幼，传统美德，好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华宜的老总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 “你们俩是有什么恩怨吗？” “就一点点小摩擦……”袁华把前几年错失金鸡影帝和今年的战狼提档说出来。 是的，战狼原本不是春节档电影，为了和钟馗伏魔碰碰，他才提档放在春节，花五千万做宣传，成功的抢到一个春节档席位。 并且在第一轮的首日票房pk中把钟馗伏魔挤下去。 “出来混的，有点本事人谁还没几个仇人，我支持你。”陈可欣看热闹不怕事大：“老王太小气了，一个影帝都抠抠搜搜的。” “等我的中国合伙人拿了奖，我一定报你的名字上去，你不是还差一个金像奖就大满贯了吗，我成全你。” 香江影视圈排外，外人想拿金像奖影帝不容易，黄小明在那边混了几年都没拿到。 要么是人家不罩他，要么是他不值得人家出力，袁华不认为自己在香江的商业价值比黄小明大，这个影帝怕是不好拿。 “陈导，你不会是想潜我吧？要不然图啥啊。” “我能图啥啊，就是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大家多多合作。” 袁华把杯子给路过的服务生，饶有兴趣道：“怎么个合作法？” 陈可欣认真道：“我想把工作室挂在你公司名下，以后我这边要是拍戏，挑选演员可以优先用你的人。” “当然，你要是觉得我的剧本不错，你也可以投资投资，或者出演啥的。” 纯正的港片不能打了，想进入内地市场，主演人员里必须要有内地演员，还是有人气，有演技口碑那种，这样才能有票房，才能吸引观众。 能在内地吃得开的香江艺人都是老一辈，谁还不是几个影帝加身，能和他们搭戏的，内地这边的年轻一辈里没几个。 “好事啊。”袁华眼睛一亮，这样一来他的商业版图又扩大了：“不过我不明白，小明师哥实力也不错，为什么不找他呢。” “因为他没你纯粹，看他名下公司就知道，各行各业都有涉足，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在影视这块不如你。” “我能够感觉得到，你是一个有野心的演员，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影视剧制作人，我喜欢这样的人，愿意和这样的人合作，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 黄小明红了之后就去开公司赚錢，赚得盆滿钵满，袁华红了之后也开公司赚钱，也赚得盆满钵满。 不同的是黄小明服装，餐饮，电子都有涉猎，很杂，袁华只做影视剧或者影视剧相关。 除了副业，两人主业发展也不一样，名下几十家公司，黄小明拍戏时间大大减少，这几年很少出口碑作品，被觀众骂油腻。 袁华一心扑在电影，影帝拿好几个，演技越来越好。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要我说只狙击华宜一次票房太便宜了他们了，年年搞才有意思，回去查一下他们明年有没有大阵容，大投资的电影上映，咱们用中国合伙人pk一把。” “早些年香江娱乐圈，大家都是有仇不隔夜的，电影互相挤兑是常有的事，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一年挤兑他们三五次就差不多了。” …… 晚上回到家，袁华打开手机一看，微博热搜头条被黄小明霸占，还有一个是关于景恬和他一起下车的。 他也懒得公关了，两人被拍到不是一次两次。 翌日，一覺醒来，黄小明的微博热搜还没散，不过另外一条热搜很吸睛。 杨蜜的公司昨日新三板上市成功。 股价大涨，市值三十亿。 今年杨蜜没有作品出来，眼看没几个月就年底了，她还是没作品，没想到不吭不响的上市，一夜之间成为三十亿女王。 成功从艺人转行为老板。 一直以来杨蜜背后的资本很少，既没有强大的经纪公司，也没大佬捧她。 结果人家直接上市，自己成为资本，范彬彬都没她牛。 袁华洗漱好来到一心影视，杨思唯就跟他分享八卦。 “听说了吗，杨蜜新三板上市成功，三十亿女王。” “一大早就听说了，外界传得太夸张了，市值三十亿没错，但她又不是百分之百占股，估计是她们自己在炒热度。” 市值不是估值，是能用股票套现的，但袁华仔细看过佳航传媒的股东信息，杨蜜不是一把手，只是三个合伙人之一。 就算她把手上的股票全部套现，最多七八个亿。 “好歹是个大股东，也不少了。”杨思维笑道：“华哥你就没想过把咱们一心也上市？” 一心影视要是上市，市值只会比佳航多，因为袁华名气比杨蜜大，公司出品的影视剧也多是热剧。 第二百一十章：热芭现状 摸着下巴，袁华沉思道：“一心影视上市，也不是不行哈。” 杨思唯眼睛放光：“真的吗。” 一心影视如果真的上市，作为内部高层，她能获得的好处不可估量。 “当然是假的。”袁华给她泼盆冷水：“咱们将来肯定要上市，不过不是用这种方法。” “杨蜜是取巧了，走捷径借壳上市，实际上她的工作室并不符合上市条件，现在她已经和公司绑在一起，股票高低全看她的人气。” “作为经纪人，你应该明白，没有哪个艺人能红一辈，早晚有凉的一天。” “赚两年快钱，套现走一波的话杨蜜或许还能抽身，她要是一直待在这艘四面漏风的破船上，早晚要凉。” 杨蜜的做法很危险，也很大胆，以后佳航传媒的生死全在她身上，所以她必须保证自己热度不降，每年都有要能打的作品。 一旦票房扑街，有负面新闻，几乎可以预见股票会跌成什么样。 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着股票最高时候套现走人，割一波韭菜，但同时也会得罪粉丝，名声臭了。 “我要是的不依靠艺人就能上市的影视公司，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的存在决定公司的死活。” “咱们的路还长着呢，慢慢走吧，好了，把陈可欣导演给的中国合伙人剧本给我。” 上市离他太远，说这些没意义，憧憬一下就好了。 “放你桌上了。”上市梦还没开始就破碎了，杨思维有点没趣，好像一瞬间损失几百万。 拍了拍她的肩膀，袁华道：“精神点，上班呢，三十亿女王算什么，我几百亿男神骄傲了吗？” 把门关上，袁华打开中国合伙人剧本慢慢看起来。 陈可欣给了他三个剧本，分别是三大男主，很明显，让他自己挑。 这是两人达成合作后的便利。 袁华最先拿起来的是成东青的剧本。 成东青，农村出身的土鳖，两次高考落榜，眼看就要屈服于当农民的命运，他最后一搏，搏命背下整本英文指点，从明眸变成近视，第三次考试考上北大。 八十年代，正是出国热的时候，知识分子都想往外跑，他也不例外。 不过签证没过，只能延续失败的命运，眼看两个好友完成出国梦，他失望透顶，只有留在燕大教书，却因为在外私自办补习班被学校开除…… 妥妥的新东方老总剧本！ 不过电影终归是电影，有艺术加工，事实上当年新东方老总的命运科比在成东青要曲折得多。 看完成东青，袁华又看孟晓骏，看了没几页他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角色。 富家子弟，留着长发，精英知识分子，穿喇叭裤，觉得自己是最优秀那个。 这不是他的风格。 演员演技再好，也得选对角色，最基本一关就是外形，看着剧本上的描述，袁华已经能想象出孟晓骏的形象了。 最后一个，王阳。 八十年代的浪漫派，样子英俊，热爱文学，一生的梦想是当个诗人，但在斯文的外表下有一颗很强的自尊心。 出国前他以为自己能过得很好，然后并不好，到了国外失业，被人瞧不起，最后只能端盘子洗碗，因为是最低等的服务员，小费都没有。 三个剧本，袁华觉得不错的也就王阳和成东青，当然，最好的还是成东青，这个人物的内心比较复杂，情绪也多，要比另外两个好上一筹。 心里有了主意，袁华给陈可欣打电话。 “陈导，剧本我看了，我想演成东青。” 沉默几秒，那边失笑道：“你们眼光倒是毒，小明和大围也想演成东青。” “是吗。” 对这个结果，袁华并不奇怪，出道这么多年，黄小明和佟大围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三个角色里成东青确实要好点。 “那你怎么回答他们的？” 以他们三个的咖位，都能左右这部戏的选角，但最后的决定权在陈可欣手上。 成东青给谁，他拍板。 “还没答复呢，不过你既然要成东青，我肯定给你，他们那边我去解释。” 结果显而易见，陈可欣把成东青这个角色给袁华。 三人竞争一个角色，不管是名气还是实力，个人关系亲近，最先被踢出局的是佟大围。 黄小明也能演成东青，如果袁华没来的话，但袁华来了，他也得让路。 谁让人家袁华红，年年都有大火影视剧播出，口碑稳得一批，黄小明演技忽高忽低，飘忽不定。 “麻烦你！”袁华嘴角勾起：“片酬方面好说。” “害，说这干嘛，片酬该多少就多少，反正钱都是投资商，没必要替他们节约。” 投资商的钱不用白不用，袁华这个人情他可不背。 挂掉电话，袁华继续翻看成东青剧本，佟大围和黄小明那边很有默契的没有打电话过来。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早些年袁华不也给他们当过配角，现在人家起来了，确实比他们强。 一个小时后，陈可欣的电话打来：“成了，小明演王阳，大围演孟晓骏，开机时间大概十一月左右。” “早期的成东青是书呆子形象，农村出身，你注意减肥。” “明白！” 八十年代的读书人，还是农村出身的，没几个是一身肌肉，皮肤白皙的。 袁华低头打量自己的身材，他为了演关宏峰这个三四十岁的警察顾问，增了十几二十斤，脸上也胖了一圈。 想要符合成东青的形象，最少要减三十斤。 现在是八月，最多九月初白夜追凶就能杀青，他只有两个月的减肥时间。 这中间还要拍一部十多集的网剧。 下半年要做的事写下来，袁华叫来杨思唯，让她安排档期。 “下半年别给我接工作，另外网剧开端提上日程，等白夜追凶杀青就开机。” “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望着单子，杨思唯道：“比如开端的选角，男女主谁演，配角给谁？” 下个月开机，这个月就得开始选角。 幸好这是网剧，管的不严厉，各方面能操作的空间大，如果上星剧，确定要演员阵容，演员片酬，投资金额，拍摄计划后还得上光电总局去报备。 那边审核同意了你才能拍。 “男女主我和景恬，其他就算了，对外招吧，不过张警官和局长这两个角色要把握好，不要年轻人，最好四十岁以上的。” 公司有人，李易锋，谭淞韵，杨羊都能调回来，不过没必要，十二集的网剧，除了男女主，其他都是小角色。 …… 九月二十号，乙末羊年，甲申月，葵末日。 宜动土，破土，掘井，开关，上梁。 刚刚杀青不久的白夜追凶和诛仙的袁华景恬两人来到魔都影视城，开端剧组。 长达三四十米的摄影棚里，一辆公交车放在中间，周围全是绿布，工作人员在调整机位。 “这就是你说的开端剧组？”景恬面色怪异道：“大部分戏全在一辆公交车上？你要是缺钱跟我说，我补助你点。” 她已经拿到剧本了，故事还是不错的，就是场景忒简单了。 百分之八十的戏份都在这个公交车上，还不是移动的公交车，而是用绿布。 车上的乘客就是大部分演员。 太简陋了！ 还没开始演她就嗅到浓浓的网剧风。 袁华不以为意：“什么叫大部分戏全在这辆公交车，还有警察局好吧，白夜那边景都没拆，我让他们给我留着，回头改装一番，在那边拍警局戏。” “咦，你真抠门！” “这不是抠门不抠门的，才十二集内容，搞不了大场面，不然卖不出去。” 这部戏投资一千八百多万，光是他和景恬的片酬就占了一千万。 腾迅视频在剧还没出来的情况下就愿意用四千七百万的价格收购已经很有诚意了。 十二集太短，一天播一集都播不了几天，制作成本高了没有哪个傻子愿意卖。 “好吧，你说的都有道理，具体什么时间开机？ 今天并不是开机时间，她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下周吧，争取一个月杀青，十一月我要进陈可欣的剧组。” 景恬扶额，感觉上了贼船，一个月拍一部戏，只要袁华敢这么干，传出去怕不是要被骂死。 “是不是有点仓促了？” “都是老演员，放心，快着呢，十二集内容也不多，这部戏主要是后期的特效制作耗时间。” 要不是十一月中国合伙人才开机，开端这部十二集的网剧，他二十天就能搞定。 因为这部戏太简单了，全程就是男女主在公交车上不断ng，重复差不多的内容。 他和景恬都不是新人，以两人的默契和速度，拍摄起来是很快的。 一周后，九月底，开端剧组开机。 袁华没有大肆宣传，不过杨蜜还是知道了，在群里调侃道：“师哥，你不够意思哈，有新戏也不带我玩。” 坐在现场，袁华随手拍了一张公交车照片过去：“剧组穷，没钱，请不起你。” “这部戏只是部小网剧，十二集总时长，拍着玩呢，纯属打发时间。” 杨蜜：“我也不贵啊。” 黄博：“都三十亿女王了还不贵，不过华子你也是真不够意思，有那儿时间也不录极限挑战。” 袁华：“下个月就要进另外一个剧组，真的来不及，这次过后只能明年才能冒头了，拍开端是为了维持人气。” 开端卖给腾迅四千多万，算上片酬，除开制作费，他赚三千多万，不比录综艺来钱慢。 最重要的是还能维持人气。 明年开端先播，白夜追凶紧随其后，上半年他不愁热度，下半年中国合伙人出来，也能涨一波粉。 这样明年一整年他都能待在观众视线内。 杨蜜：“用不起我总该用得我们家起热芭吧，她钱不贵，要不你试试，不好不要钱，她这两年演技提升很大的。” 袁华：“这次是真没合适的角色，我连杨羊他们都没用，下次把，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看什么呢，这麼入神？” 景恬不知道什麼時候来到身边，她长发简单扎在脑后，穿的是夏季牛仔短袖，牛仔裤，帆布鞋。 清纯，漂亮。 李诗情，大学生，开端女主。 而袁华饰演的是游戏构架师肖鹤云。 前世肖鹤云是白敬庭演的，小伙子太年轻了，偶像包袱重，看起来一点不像出社会的人。 这次袁华三十多岁演一个二十七八的角色，一点压力都没有。 “热芭啊，你不用可惜了。”不等袁华开口，景恬看到聊天页面：“她今年拍了两部大剧，麻辣变形计，漂亮的李慧珍，都是女主。” “不出意外的人明年上半年就能播出，如果她在开端里有出演角色，你还能白蹭她一波热度。” 麻辣变形计，漂亮的李慧珍？袁华眼皮一跳。 这两部妥妥的烂剧啊，这波怕是不好蹭，她要是来了开端，还不知道谁蹭谁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背着手，景恬道：“这有什么，我们经常有联系的好吧，谁没几个群啊。” “六个女生八个群？” “胡说，我们关系挺好的。”被猜中，景恬炸毛，急忙解释。 她们确实是六个女生八个群。 有个群没有杨影，有个群没有爽子。 “懂了。”见她这副表情，袁華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提这茬：“热芭就算了，等她什么时候能自己挑剧再说吧。” “她们家老大杨蜜眼光一向不太行，我就不指望她明年爆火的两部戏了。” 热芭还没到自己能挑选剧本的程度，她的戏都是经纪人选的，或者杨蜜给的。 麻辣变形计，漂亮的李慧珍，就是两部烂剧。 不过烂剧归烂剧，杨蜜对热芭也算是可以了，这才几年时间，都一年出两部女主了。 就是眼光不太行，白白浪费资源。 前世热芭彻底火起来靠的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这部杨蜜亲自下场捧的戏，大投资，大制作。 播出就火了，论热度一点不比赵丽影的花千骨和诛仙低，在古偶剧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只是热芭大火，杨蜜也火了一把，名气再上一个台阶。 不过这一世她们注定不行，因为版权在袁华手上。 他自己就算不演，将来也要榨杨蜜一手。 第二百一十一章：学外语 十月底，开端杀青，从开机到杀青正好一个月。 这部两个年轻人在公交车上不停轮回，为了活命疯狂推理，最后找出搞爆炸凶手故事终于结束。 别看故事内容短，人物内心变化还是挺大的。 李诗情性格善良，第一次下车除了庆幸自己活下来，她还有自责，自责自己要是能阻止爆炸发生，车上的其他人就能活命。 一夜过去，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公交车上时，她开始拯救车上乘客。 肖鹤云的性格则是没有这么伟大，他是一个正常人，正常到只想保护自己和自己有好感人，比如李诗情。 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愿意搭把手救别人，前提是不把自己搭进去。 开端中有一幕是他摁住搞爆炸的凶手，却没有一個乘客出手相助，最后大家被炸死，他心灰意冷，觉得那些人不值得救。 不过最后他还是被李诗情所感动，为了救人，他甚至做出直接抢刀杀了凶手的举动。 可惜也没成功组织爆炸。 公交车还是爆炸了，凶手还有同伙。 为了揪出这个同伙，他和李诗情再次重启…… 十一月，天气入凉，西北，一所工业大学内，中国合伙人第一站取景地。 “陈导，师哥，大围哥，不好意思，来晚了。” 踏入学校，袁华找到剧组，没想到黄小明等人已经到了。 “晚啥的，都还没开机。”黄小明打量着袁华，不咸不淡道：“你为了成东青这个角色也是够拼的啊。” 陈可欣和袁华笑容凝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两人可没有py交易，就是陈可欣工作室没有挂名在自己公司名下，凭他的名气和实力，想拿下成东青也是有很大把握。 黄小明这时候说这话什么意思？ 内涵他吗？ 合同都签了，马上就开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减肥减成这样？”黄小明露出笑容。 佟大围暗自松口气，原来是减肥啊，刚刚他还以为黄小明要挑事呢。 就说嘛，都是成年了，有些事心里再不爽，当着大家的面你也得表现和和气气的，又不是小孩子。 陈可欣欣慰道：“袁华确实瘦了不少，要注意身体。” 之前黄小明结婚大家还见过，那时候的袁华胖了很多，还有点发福，现在整整瘦了两圈，脸型已经出来了。 简直判若两人。 佟大围调侃道：“听说你上个月还拍了一部戏，可别是边拍边减肥吧，第一集还是油腻大叔，大结局奶油小生。” “当然不是，开机前就减七七八八了，最近一个月也减了点，只是减得不多。” 袁华当然不可能在开端剧组天天减肥，要不然和佟大围说的一样了，第一集是一个样，大结局是另外一个样。 白夜追凶刚杀青他就开始减了，节食加运动，一个月掉了二十多斤。 拍开端的时候看到别的演员吃盒饭有鸡腿，把他馋得咽口水。 拍着袁华肩膀，黄小明道：“别太拼了，注意身体。” 一个月能减这么多，足以看出袁华的毅力，确实牛逼，看来私底下努力的不止他一个。 “为了拍戏嘛，大家都一样，彼此彼此。”袁华笑笑。 “什么彼此，我这两个月度蜜月呢，都没怎么看剧本，更别说减肥了。” “是吗？”袁华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和杨影和景恬的聊天语音。 “小明天天学英语，大晚上也不休息，平时在家还强制用英文交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苦……” 黄小明饰演的王阳有出国戏，不少台词都是英文，陈可欣坚持要大家用自己配音，所以他疯狂学外语呢。 众所周知，当年奥运会上，他一口中式发音唱歌没少被网友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心里的痛。 这次借着有英文台词，正好一雪前耻。 除了向网友证明自己，他也有争口气的意思，他不想输给袁华和佟大围。 这部戏三个男主，毫无疑问，电影上映后三人肯定要被网友拿来比较。 他可不想被网友说：“黄小明台词真差，和袁华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没比较就没伤害。” “黄小明演技真浮夸，长得也油腻，万年不变霸道总裁，演什么都是自己。” 袁华放出录音后，佟大围和陈可欣哈哈大笑，黄小明尴尬。 其实这部戏里有英文台词的不只是黄小明，袁华也有，还比他多。 成东青这个角色原型是新东方老总，电影中有不少开补习班讲英语的的片段，私下底，袁华也没少练习。 只是他的练习方式和黄小明不一样。 “陈导，可真有你的，这年头这种大学可不好找。”黄小明望着老校区，很硬的转移话题。 2０15年了，一些小县城小学都铺上塑胶跑道，篮球场，有崭新的宿舍，教学楼。 而眼前这所211大学居然还有八十年代风格的校区，很不可思议。 “这是他们最老的一所校区，”陈可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计划明年拆除，幸好咱们来得早。” 他是没好意思说，其实类似的大学国内不少，大学不比高中，占地面积大，学生数量多，每一次迁移都是几十亿的工程，哪有这么容易拆迁。 想找八十年代风格的大学，全国不说几十所，十几所还是能找到的。 只是眼前这所更符合拍摄需要。 “那运气真不错哈。”黄小明笑笑，把自己的偷偷学英语的事盖过去：“学生们也会在剧组客串吗？” 陈可欣点点头：“和校方商量过了，过来客串的学生都是没课的，不能耽误他们，另外咱们每天拍摄时间也要规划好，不能影响学校学生作息和上课。” 不能影响学生正常上课，这是入校的基本原则。 好在这里是大学，校区大，宿舍和教学楼离得远，剧组开工倒是对学生影响不大。 “为了照顾你们作息时间和考虑出行方便，我跟学校要了层宿舍，以后大家住学校，别来回酒店跑了，挺累的。” “另外天天吃盒饭也不健康，咱们吃食堂，211大学食堂，不亏待伱们几个吧？” 袁华：“……” 佟大围：“……” 黄小明：“……” “陈导，你说体验生活就行了，什么叫照顾我们作息时间和出行方便。”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陈可欣没反驳：“闲着也是闲着，大家去宿舍看看呗？” “陈导，你这就过分了哈。”来到宿舍，黄小明嘴角直抽抽。 他们在六楼，十几平米的房间是水泥地，放有三张上下铺，门後是哐哐响的储物柜，其中有几个柜門都没了。 外面有一个小阳台，阳臺外面是锈迹斑斑的铁网，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女生宿舍，楼下就隔了一个二十来米的绿化带。 绿化中间有两张乒乓球桌，和一些锻炼身体的器材。 陈可欣道：“这条件不差，你们都是九十年代走过来大学生，不应该陌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怀旧感。” 佟大围一头黑线：“怀不怀的我不知道，旧是挺旧的，我们大学那会宿舍已经有地板砖了。” 表演学院一年的学费不便宜，九十年代就五六千了，价钱贵，相应的设施也好得多。 绝对不会是像眼前这个，柜门是破的，水泥地，没有独立卫生间。 在佟大围和黄小明还是吐槽环境的时候，袁华已经挑选好床位了，经典的靠窗位置，通风是其次，主要是不用关灯，床头也没垃圾桶。 “这铺我要了。” “你可真鸡贼啊。”闻声，黄小明回头，顿时懊悔。 现在就剩下两个床位了，不等他挑选，佟大围指着其中一个道：“我勉为其难要这个吧。” 床位的顺序是两张连着靠墙，另外一张在对面，中间不到两米过道。 袁华那张是单独的在对面，剩下两张是首尾靠在一起的。 佟大围一伸出脚就会落到黃小明头上，黄小明不想闻他的脚的话，只能把枕头放在床尾，只是那边靠近门，有个垃圾桶。 黄小明：“导演？” “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先走了，这层住的都是咱们工作人员，楼梯口有人守着，不会有外人上来的，安全有保障。” “对了，洗澡间和卫生间在走廊尽头，我都看过了，挺不错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开端播出 晚上，袁华三人住在宿舍，闲得无聊，黄小明买了副牌，三人斗地主。 佟大围则是在学校超市买了几袋零食。 宿舍没桌子，他们找了两张课桌拼在一起。 “华子，看把你瘦的，来点。”佟大围丢了几包零食到袁华手边：“你这种减肥方法对身体可不太友好，副作用不小吧。” 拿了一个无糖的沙琪玛，剩下的袁华没动：“何止是副作用不小，大了去，失眠，头痛，心率加快，皮肤油腻，脱发，反正问题不小，不建议你们使用。” 这就是不科学减肥的代价，但为了这部戏，他没办法。 而且演员职业不就是这样嘛，尽量贴合角色，再说，人家投资商的钱也不是白给的，拍中国合伙人他的片酬是一千八百万。 这还只是电影，如果是电视剧，得翻倍。 给这么多钱，干的就是这份活，多少人想赚这份钱都没这个门路。 “这么严重？”黄小明被吓到。 “肯定的，我以前也试过。”佟大围接话：“想活命的话这部戏杀青后最好不要接戏，休息三五个月。” 袁华点点头：“明年工作量不大，确实有休息的意思。” 三部戏连轴转，神仙都吃不消，他也扛不住。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然，他也不是傻乎乎拿自己的命去拼，减肥过程中随时有医生监控的，出不了事。 等这部戏拍完他回去好好休息，注意饮食和锻炼身体，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楼下什么声音？”黄小明突然说道。 “一個三，学校嘛，哪能没点声，正常。” “感觉不太对啊，声音很杂，我好像听到有人叫咱们名字。” “炸！三四五六七，报单！”佟大围淡定道：“别猜了，是学生，我之前下楼买东西被瞅见了，这会外面都是我粉丝。”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 外面，不知道哪来的音响，放着起风了这首歌，袁华白了佟大围一眼，跟着哼起来。 毫无疑问，这粉丝是他的。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你不到阳台亮亮歌喉？”黄小明把牌放下问道。 “好久没唱了，功力都下降了。”袁华起身来到阳台，对着女生宿舍喊道：“对面的观众，大家晚上好！”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 “咔嚓！” 才唱了没几句，学校熄灯了，袁华郁闷，对面，手机灯光亮起，朝着这边的宿舍晃。 “袁华，你们要在这里拍戏多久啊？” “不知道，这得问导演。” “能给个签名吗？” “明天吧，我现在也不可能跳下去。” “能再唱首歌吗？我要听成都。” “都这个点了，不打扰大家休息，明天还上课呢。” “明天周六。” 袁华和对面女生一问一答，黄小明听不下去：“华子，伱们要上厕所吗。” 今天下午他去过一次厕所，很老式的抽水模式，墙壁上挂一个水箱，水哗啦啦响，上面有止水阀，水满后自动冲水。 厕所是相通的，每个蹲位有隔板。 蹲着蹲着就能听到哗的一声冲厕所声音，水流带起一股凉气从胯下吹过，凉飕飕的。 最恐怖的是灯是声控，时不时得咳嗽一嗓子。 这厕所白天没问题，晚上实属有点吓人。 “我不去，大围哥去吗？” “我也不去，小明要去吗？” “我不去，就是问问。” 三人各自睡下，抱着手机刷剧的刷剧，玩微博的玩微博，聊天的聊天。 半小时后，呼声渐起。 黄小明捂着肚子，拿起手机和烟，打火机上厕所。 没过多久，袁华手机响了，黄小明打来的，忘记带纸了。 一周后，几人渐渐适应学校生活，中国合伙人正式开机。 袁华发型被剪成碎发，鼻梁上戴着厚厚框形眼睛，穿的是两条杠墨绿色运动服。 佟大围一头骚气的长发齐肩，也戴着眼镜，不过是圆形的，穿的是背带裤。 黄小明发型四六分，同样戴眼镜，黑两人不同，他是黑边框。 八十年代，能考上北大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学习很刻苦，近视眼很多，给三人配眼镜是陈可欣经过谨慎思考后做出决定。 并且每副眼镜都符合人物性格，家庭环境。 “有那味。”坐在昏黄的教室，抚摸着老旧课桌，看到上面刻人名，写写画画的涂鸦，袁华淡淡说道。 以前读书那会他也这么干过，调皮捣蛋的还在桌箱底下……算了，不说也罢。 “学生注意了，别看演员，别看摄影师，就当是正常上课就好。” 副导演在指导课堂上的大学生，都是成年了，能来这读书的智商也不低，只是交代两遍，说了一些重点后大家都懂了。 不过为保险起见，陈可欣没有马上开机，而是让袁华几人和学生们多相处一会，消磨掉他们的好奇心。 四五十分钟下来，学生们已经没有第一次看到明星那么新奇。 “中国合伙人第十七场，第五镜，开始！” 没有开机仪式，中国合伙人就这么开拍了。 作为香江导演，陈可欣很传统，开机前上香拜神他一直都有做，只是这里场合不合适。 他要敢摆猪头，上香，拜神，放鞭炮，校领导能把他摊位砸了。 五星红旗下你搞这套，想干嘛？ 学校里拍了二十多天，袁华饰演的成东青从十八岁拍到二十多岁，来到故事中的九十年代。 发型和服装也跟着变了，变得更成熟，流行。 气质从青涩，内向，自卑，过渡到自信，狂妄。 由于在学校里天天准时熄灯睡觉，早上被起床号吵醒，他难得多了个健康的作息时间，加上食堂伙食不错，拍到二十多岁的时候还胖了五六斤。 这天，陈可欣打量着二十多岁的几人道：“袁华不错，变化挺大，有白领精英的味道。” 黄小明白眼：“二十多天胖五斤，变化能不大嘛。” 前面袁华减肥有多狠，这会反弹就有多严重，这些天他根本没有锻炼身体，就是正常的一日三餐。 有了营养摄入，身体开始补起来，体重自然渐渐上去了。 没想到歪打正着，把大学前的成东青和大学后的成东青形成了鲜明对比。 入学前皮肤黝黑，营养不良，很瘦，入学后伙食好了，不用种庄稼劳作，慢慢的朝着“丰满”走去，皮肤都跟着白不少。 反观他和佟大围，两人除了发型和服装变了，外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接下来咱们要分成两个组，一组去纽约，一组在这边继续拍，小明，纽约那边你去，袁华和大围留下来。” 没理会黄小明，陈可欣井然有序安排工作。 “明白！” 早在一周前黄小明就知道自己要去纽约拍了，现在导演只是重复一遍。 陈可欣看向袁华：“你英文台词没问题吧。” 前面这二十多天都是小打小闹，属于铺垫环节，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表演难度会越来越大，相应的更考验演员实力。 “没问题。” “那咱们开始吧，争取在除夕之前杀青，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剧组十一月开机，过年在明年二月，有四个月时间，按照正常拍摄速度是足够的。 不过还得分是哪个导演拍，陈可欣虽然比不上王佳卫的速度，但也是出了名的慢，对细节要求高。 表演上，他一直强调的是生活化，不要有表演痕迹。 袁华，黄小明，佟大围，三个院校科班出来没少被他ng。 十二月二十二，冬至后的两天，圣诞节。 天空飘起大学。 离开大学校园后剧组来到天津取景，远在国外的黄小明给大家打来祝福电话。 一周后，跨年演唱会开始，今年有六家电视台举办。 人在剧组，今年的跨年演唱会袁华没有参加，只是用手机看直播。 还是湘南卫视，去年只能拍在中游出场的赵丽影今年已经站在前排了。 几个小时直播看下来，年轻一辈艺人很多。 主要还是八零后霸场。 杨蜜，唐焉，刘思思，景恬，胡戈，赵丽影，这些人正当红。 热芭杨羊她们这些九零后后浪像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难度不小，或者说根本不可能。 临近三十岁，杨蜜她们深知青春没几年，一一个个都很拼，综艺狂刷，剧本狂接，打开电视机，基本上十个综艺，能有四五个看到她们。 晚上十二点刚过，袁华手机响动不停，全是祝福消息，人太多，他一个个回不过来，只能群发了一个新年快乐。 接着和景恬开视频通话。 一月，寒假开始，在学生放假没多久，开端播出。 这部去年十月份杀青的网剧后期制作速度很快，白夜追凶还没出来它就先出来了，毕竟只有十二集。 晚上八点，腾迅视频，开端放出三集。 第一集是免费，后面两集vip。 “终于等到袁华的新剧了，等的好苦啊，算算，他上一部戏是什么时候来着，老九门，多少年前的事了。” “老九门是14年的十月份播出的，到今天为止一年零三个月。”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初这厮唱歌也是这样的，开始很勤，高产专业户，后面慢慢的一年半载出一首，后来直接摆烂不唱了。” “一年零三个月，就放出一部十二集的网剧，大哥，诚意呢，你就是这么当演员的？” 网友骂归骂，开端照看不误，毕竟袁华出了名的高质量，他的戏不是高口碑就是高热门，反正没差的。 开端第一集。 一辆行驶中的公交车上，大学生李诗情满头大汗醒来，迷茫的眼神望着四周。 “你没事吧。”旁边，背着工作包的年轻人递来一包纸巾。 握着递过来的纸巾，她仿佛想到什么，下一秒，她把男人的手往胸口一摁。 “耍流氓了！” “有人耍流氓，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车上，所有人目光聚集过来。 看到這一幕，网友不淡定了。 “袁華这厮便宜占大了，畜生，放開哪个女孩。” “我去，景恬不是吻戏都不拍吗，这次牺牲够大的啊，别说，这身打扮很清爽，很大学生啊。” “华子，你变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怀疑袁华接这部戏主要就是冲着这场戏。” “不懂，李诗情为什么要诬陷肖鹤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也是公交车上，一个老奶奶诬陷小伙子偷她钱，拉着他下了车，说车上有鬼，难不成这部戏……” “巧了，我也看过一个公交车上的故事，不过那个是岛国版的。” “楼上的，我有个朋友。” 开端开头很扣人心弦，比较能抓人胃口，李诗情拉着肖鹤云下车后又放他走了，说是一切都是误会。 这给觀众看的牙痒痒。 下一秒，赶时间的肖鹤云打了俩出租车离开，在前面等红灯的时候遇到公交车，结果公交车撞上油罐车爆炸。 肖鹤云猝！ 观众：“……” “所以袁华下线了？” “牛逼，第一集二十分钟男主角下线。” “我很好奇，导演下一步该这么圆回来。” “史上最惨男主。” 警察调查公交车上死者身份，从沿路的站牌监控中看到，上车的人数和死亡人数不符。 通过天网，追查到中途下车的李诗情和肖鹤云，不过肖鹤云死了，他们只找到李诗情。 当着警察的面，李诗情说出中途下车的原因，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无限循环在公交车，每次公交车到那个地方就会爆炸。 她用过很多种办法，司机一直不让她下车。 之所以强行把肖鹤云带下车，是因为她有次装病下车，他是唯一相信自己的人。 做完笔录，疲惫的李诗情渐渐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后还在公交车上。 不过，这次同她一起醒来的还有肖鹤云…… 第二百一十三章：凶手是谁 开端虽然短小，但内容很精干。 十二集只讲一个故事，每一集都有内容，不灌水。 特别是这种推理类的剧，一环扣一环，根本不存在水的问题，只要连续看上两集，后面很容易入坑上头。 这不，首播之后，腾迅视频一天放一集根本不够看，官方微博下面全是催更和剧情解析的。 “一天一集够谁看啊？让隔壁麻辣变形计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开不起vip，导演，敢一次性全部放出来吗？” “我猜拿蛇皮口袋哪个大叔是搞爆炸的人，见他面像不是好人。” “主要有嫌疑的有三个，光头纹身哥，蛇皮口袋大叔，最后排戴口罩反背着书包的年轻人。” “有没有可能是带高压锅的阿姨？” “不可能，带高压锅上公交车很正常，再说，阿姨慈眉善目，一看年轻时候就是个美人。” 第一集，公交车爆炸，第二集，李诗情和肖鹤云开始重启，每次听到卡农的手机铃声就要挨炸。 一开始他们以为只要阻止公交车不撞上油罐车就能平安无事，结果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公交车行驶到大桥后依然会爆炸。 第三集，两人开始怀疑车上乘客有人带了炸弹，并且开始做尝试。 偷偷摸摸用手机拍摄的男子，蛇皮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大叔，大金链光头纹身哥，神神秘秘戴口罩年轻人。 一个個试下来，最有嫌疑的几人都不是凶手。 手机偷拍的男子是正能量主播，蛇皮口袋里是西瓜，纹身大哥只是长得凶，神秘年轻人书包里是流浪猫。 每排查一个人，李诗情和肖鹤云就要被炸一次，观众都看麻了，直接跑去景恬微博下面问。 “姐，你告诉我谁是凶手吧，一集被炸四五次，开播到现在被炸十多次了，我看得心疼。” “你们被炸的不痛，我看的都疼。” “卡农铃声这些天一直在我脑海里怀绕，这几天坐公交车见谁都像是带炸弹的。” 拍完开端后景恬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月，随后进入别的剧组，这部耗时一个月的短剧她已经抛之脑后了。 因为是网剧，才十二集，剧组没搞宣传，腾迅那边打了预告后到时间直接播的，所以什么时候播她也不知道。 人还在剧组呢，今天闲下来刷了一下微博，99＋的私信很刺眼，最新一条微博下面好几万评论，粉丝也涨了一百多万。 “杨思唯这是给我刷数据了？” 景恬第一反应就是公司团队在给她刷数据。 当下流量为王，给艺人买僵尸粉，弄个几千万粉丝，每条微博都搞上万评论，几万转发，这些都是正常操作。 点开评论区，景恬发现不对。 “怎么都是开端过来的？” “我去，播放量七八亿，这么火？” “真的假的啊！” 开端只拍了一个月，拍摄场地也简单，大部分戏都在公交车上，主要演员就是她和袁华。 拍摄速度很快，两人拍的时候跟玩似的，她从来没想过这部戏会这么火。 这火爆程度，仅次于她演绎生涯中的司藤了。 乐得跟傻子似的，景恬回复网友的提问。 “知人知面不知心，目光别盯着坏人看，多注意别的小细节，后面的就不剧透了，大家自己猜吧。” “吃我豆腐那个是不是坏人，袁华吗，确实是，大大滴坏。” “什么时候结婚？这个问题太私人了，大家还是关注我的作品吧，等开端播完诛仙应该也会播出，这个寒假你们不孤单。” “我现在在干嘛？人在剧组，你说呢……” 开端播出一周，带炸弹上车的凶手终于浮出水面，就是脚边放高压锅的阿姨。 高压锅阀门一拉藏锅里的炸弹就爆炸。 锁定目标后，李诗情和肖鹤云想办法制止这个阿姨引爆炸弹，一开始两人来硬的，一个抱住阿姨，另外一个人抢走高压锅。 结果阿姨反手抽出刀子，一刀一个小朋友。 李诗情猝，肖鹤云猝。 第二次，肖鹤云抓住刀后让车上其他人帮忙，一个帮忙的都没有，炸弹又炸了。 他灰心了，不想再救人了。 在袁华的演绎下，肖鹤云从一个只关心自己的年轻人到关心李诗情，最后关心别人，但当他和李诗情在为全车人拼命的时候，没人帮他们，他的心凉了。 看到这，观众唏嘘。 “社会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厄运不落到头上，人们只会无动于衷。” “将心比心，遇到这种情况确实心寒。” “阿姨手上有刀，肖鹤云都被捅死好几次，其他人没有重启能力和记忆，不敢上前是正常反应。” “还有两集，这事应该没完，期待后续。” 第十集，在阿姨没上车之前，肖鹤云想抽身离开，不过看到善良的李诗情再次上车，他於心不忍，還是跟着上去。 这一次，在炸弹爆炸之前，他杀死了高压锅阿姨，觀众大呼过瘾，纷纷表示早该如此了，一刀下去一两百了。 就在大家以为公交车平安无事时，一只手捡起高压锅，拉起了高压锅阀球。 慌乱中车又炸了。 观众懵比了。 “卧艹，这阿姨有同伙啊。” “编剧出来挨打吧，这剧情，一波三折，老子看的心都累了。” “应该是公交车司机干的，注意看前面剧情，这个司机镜头很多，导演不可能把镜头给无关人员。” “对，这个老戏骨表演还是不错的，如果司机只是无名之辈，没有其他身份，根本没有必要给这么多镜头。” 第十一集，李诗情和肖鹤云提前下车，开始查司机来路，两人知道了司机和高压锅阿姨是夫妻，两人女儿在几年前坐过这辆公交车。 在车上遇到流氓后她坚持要下车，结果人刚下去就出了车祸。 当时的车上的视频被人传网上，网友还冷嘲热讽，说她博同情，蹭热度。 夫妻坚信女儿无辜，多次报警无用，这才有这次的爆炸案。 一夜过后，李诗情和肖鹤云睡着，醒来后再次回到车上，只要这件事不解决，两人永远无法离开公交车。 第十二集，这一次，他们联系了警察提前布置路障，并且有便衣上车。 还是出了意外，便衣被察觉，开始了扭打，司机要开车冲下海，带全車人陪葬。 千钧一发，司机被制服，高压锅被丢下海，全车人得救。 故事最后，当年猥琐司机女儿的流氓被判刑，大学里李诗情走路步行上早课，接到肖鹤云的约会电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白夜来袭，一剧封神 开端播放时间不长，第一天放出三集，往后每天一集，前后不过十天的时间，但带来的热度确实一点都不低。 据统计，前前后后上了三十多个热搜。 有的是讨论高压锅的，有的是讨论凶手的。 靠着这波热度，景恬还接了六七个广告和几个剧本，都是演大学生的。 这让她都有点迷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以前大把的剧本送上来，想和谁合作就能和谁合作，拍戏也认真，不敢马虎大意，结果一部戏比一部烂，网友给她起各种绰号。 这部开端呢，十二集，她都没怎么用心拍，成天和袁华说说笑笑的，一个月就杀青了。 结果居然爆了。 差不多情况的还有司藤，那部戏制作也不算大，仔细研究故事内容其实也算不上多么惊艳，她的表演也不是多么惊天动地。 但架不住观众喜欢看，还捞了一个视后。 她真的是有点搞不懂市场了。 不过她不懂，不代表没人懂，找了個时间，景恬给袁华打过去电话，说了开端的事。 “正常，意料之中。”酒店，袁华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接到电话：“拿好剧本不如拿适合自己的角色。” “司藤确实算不上很惊艳，放在专业人士眼里甚至错漏百出，但哪个人物很适合你，观众爱看的就是你的这个样子，这就是市场。” “太子妃升职记知道吧，那个剧组更破，服装都是窗帘布，像样的明星都请不请，剧情也是一塌糊涂，但人家就是火了。” “开端别看只有十二集，剧本很耐打的，没有一句多余台词，加上咱们两个主演自带流量，怎么可能不火呢，另外戏份比较多的角色都是实力派老戏骨出演。” “他们演技好，但名声不显，抢不到你的戏，只会是你的衬托，种种因素综合下来，这才造就开端的爆火。” 其实开端能火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部戏是经过市场检验的。 前世这部十二集的短剧已经火过了。 当时的男女主演不如他和景恬，相当于把阵容拔高了，靠着先知先觉，他还把剧组一些拖沓，不必要的戏删除，让内容更加精练。 一部能火的剧本加两个火的演员，这戏能不火吗。 “这么说我的商业市场适合学生，复古装？”景恬不确定问。 袁华肯定道：“你要怎么说也没错，至少暂时是这样。” “那我不能拍别的戏吗？” “能啊，只是火的几率不如这类戏高。” 不少演员都有一个通病，拍自己喜欢的戏，和迎合市场拍自己不喜欢的戏，在两者之间纠结。 前者拍起来爽，能挑战不同的角色，对演技提升有帮助。 后者迎合市场，迎合观众，拍观众喜欢看的，容易火。 一开始大家都是选择前者，演员嘛，谁不想拿个影帝，对得起自己的表演，后面被社会毒打后，开始迎合观众。 另外也有经纪公司的功劳，公司是赚钱的，不是给你磨炼演技的，逼着你接偶像剧，都市剧。 实话实话，景恬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短时面内没法有质的图破，演青春剧，复古，古装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许久，景恬道：“我还是想试试不同的类型。” 袁华一点不奇怪她的选择：“可以啊，反正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别给自己压力，就当是玩，下次有好的角色我再找你。” 她这种从小就没钱概念的富家子女，做事肯定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来。 只是入了这行必须考虑观众感受，所有才纠结。 不过这也说明她对表演的理解还不深，没有找到自己的路。 像王保强，段亦宏他们，早早就给自己定位好了。 2０16年2月2号，南方小年，离春节还有五天，中国合伙人杀青。 同一时间，去年九月初杀青的白夜追凶上映。 这部三十集的网剧拍摄周期花了三个多月，后期制作花了四个多月，一百三十多天。 后期比较难做的是关宏峰和关宏宇两个角色同框的画面，必须要自然。 为了做好这点，拍摄的时候袁华很累，后期制作团队也很累，几乎是一帧一帧的扣。 好在都过来了。 晚上八点，腾迅视频播白夜追凶，第一天放出四集，两集免费，两集vip。 没有腾迅视频会员的没关系，隔壁爱奇视频，优裤视频也有播。 白夜追凶同时在三家最大视频平台上映。 虽然走是网播路子，但场面比两天前湘南卫黄金档播出的诛仙青云志还大。 没错，这次一心影视制作的两部戏都放出来了。 一部诛仙青云志走上星，一部白夜追凶走网播，两路开花。 “我靠，白夜追凶这制作就是电视剧啊，放在网播太屈才了。” “什么叫屈才，放在电视台老子还不看呢，受不了他们的广告，宁愿花十几块钱开个vip，就当是买个清静。” “袁华这形象，和开端一对比，差距不是一般大啊，简直是两个人，中年大叔vs小鲜肉。” “什么叫演技，这就是演技！换个发型，换套衣服就是另外一个角色，不像有的是演员，看了他三四部戏，脸还是那张脸，发型都特么没换过。” “李易锋：你干脆报我身份证算了。” 观众说白夜追凶像电视剧，其实一点没说错，白夜追凶就是按照电视剧的标准拍摄的，在细节身上甚至要超过电视剧。 包括开端也是一样。 除开演员片酬，平均每集制作费高达六十多万，在经费如此充足的条件下，拍摄出来的效果能不好吗？ 白夜追凶第一集，凶案现场开局。 除了袁华，比较亮眼还有王龙正，一米八个子，骚气长发，性感胡渣，外套下精干的身材，无一不充斥着男人味。 不化妆顶着素养就拍，眼袋，黑眼圈，脸上被青春狠狠踩过的印子清晰无比。 这让看惯了动不动八级美颜磨皮的观众舒坦多了。 “终于遇到一个素养拍摄的剧组了，昨天刷到黄小明老婆的一部戏，脸上的妆那叫一个厚啊，这就算了，美颜滤镜开得过分，有那么一瞬间鼻子都歪了。” “刑警就要有刑警的样子，这两年拍摄的刑警，清一色小鲜肉，细皮嫩肉的，简直是在侮辱观众智商。” “这哥们形象倒是不错，挺符合刑警，就是长发有点碍眼，不知道现实生活中刑警是不是也这样，来个懂行的解释一下。” “警校生路过，刑警中确实有这样的人，看样子他是经常出外勤的，平时接触的白灰特情人员多。” “再说，小平头，一丝不苟的正派形象可吃不开，犯罪份子远远看着你早就跑了。” 剧组当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袁华请了老刑警当顾问进组，在刑警的外形着装上咨询了很多问题。 包括出现场，专业术语等等，确定无误才拍的。 王龙正的长发除了比较帅，也是展现周巡这个人物的与众不同和他的性格。 这个人往哪一站，都不用开口，一看就是个放荡不羁，敢打敢拼，不按规矩办事的主。 第一，第二集，第三集，第四集。 白夜追凶节奏快中有慢，平均两集解决一个凶杀案，在看到关宏峰关宏宇兄弟俩出来后，观众直呼牛逼。 战五渣的哥哥关宏峰被外卖小哥杀人犯两下就放倒了。 弟弟穿着背心，露出结识肌肉，一个套重拳连击打得杀人犯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一个抱摔直接ko对方。 “这兄弟俩会玩啊卧艹。” “关宏宇牛逼，战斗力爆表。” “好奇，剧组什么怎么拍下两个袁华的，是替身吗？” “应该不是，脸部特写这么多，一点误差都没有，明显是同一个人，拍摄的时候袁华拍完关宏峰后换衣服继续拍关宏宇而已，其实这种技术不算新颖，九几年程龙拍我是谁玩剩下的。” “技术确实不算新颖，难的是人好吧，程龙的我是谁好多场面眼睛聚焦都对不上，两人同框说话，一个往右看，一个往左看，你在看看白夜追凶关宏峰和关宏宇，两人有这种情况吗？” “伱们有没有注意到，其实袁华不是一人分饰两角，是四个角色，关宏峰，关宏宇，关宏峰假扮的关宏宇，关宏宇假扮的关宏峰。” “卧艹，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袁华牛逼，演技封神。” 白夜追凶播出第一天，三大平台播放量加起来爆表，打破老九门的首日播放量记录。 更重要的是，第一天豆瓣评分就开放了。 十三万人打分，平均分九点二。 别看打分人少，其实这个数量已经不少了，不少观众只是刷剧，根本不知道可以打分，或者说知道，但懒得打。 有点观众连豆瓣是什么都不知道。 豆瓣酱倒是了解。 而且敢在剧播出第一天放出打分成绩的都是牛逼的存在，一般的剧首日当天都不会放出打分成绩的。 因为人少，如果差评多，评分会很低。 都是等，等观众多，口碑渐渐起来，看着有七八分了才放出分来，然后买一波热搜，来个口碑炸裂。 袁华都没买热搜，第一天白夜追凶就被顶上热搜了，全网讨论，这部戏才四集，但火爆程度已经有成为现象级的意思。 有不少专业影评人说，如果后续情节不崩的话，可以一剧封神。 还有人说，这是袁华演技巅峰，最好的一部戏。 “华哥，没你这么干的啊，我诛仙才刚上映呢，观众都跑去看白夜追凶了。” 一心影视的微信艺人群里，李易锋说道。 谭淞韵：“你就偷着乐吧，电影和网剧不在一个频道，影响不大，我这边才扑好吧，同样的是网剧，袁老师三个平台乱杀。” 杨羊：“袁老师，我有部电影春节档要上映，求放過。” 听出三人在凡尔賽，袁华都不带搭理的，让他们自己聊。 诛仙青云志在湘南卫视黄金档播出，趙丽影，李易锋，景恬三个当红艺人主演，火得一塌糊涂。 碧瑶这个人物继花千骨后成为赵丽影演艺生涯中影响力最大的一个角色。 顺便提一嘴，她在去年的金鹰奖上成为金鹰女神，并且斩获人生中第一个视后。 李易锋也差不多，上一次这么火的时候还是古剑奇谭，一部诛仙把他推到顶峰，彻底成为当下顶流之一。 差点的是景恬，她饰演的是陆雪琪，角色没有两人出彩，风头被盖了不少。 谭淞韵那边播出网剧是最好的我们，26岁的她饰演一个高中生毫无违和感，看起来跟十七八似的，这是她的第三部女主角戏。 虽然比不上微微一笑很倾城和旋风少女，但这几部戏下来，她也算打出了自己的风格。 她适合演高中生，大学生，以及可爱纯情女生。 过去一年，这样类似的剧本找她的有十几个，其中有好几部女一号。 杨羊的话纯属是显摆了，他春节档要上映的电影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邓朝男一，他男二，岳云朋男三。 也就是舔狗岳云朋打工供女孩出国读书，最后人家喜欢上别人的那部。 他追着出租车，哭着喊燕子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这部戏女主角是影后白百合，她后来者先到，已经彻底镇压王洛丹的，前两年王洛丹还能跟她拼一下，现在完全不是对手，被压得死死的。 女演员里还有性感女星柳研，以及张天暧，二人身材和颜值都不差。 除了这部电影，杨羊在今年的春晚上还有一首歌，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春晚。 本山大叔退休后，春晚一届不如一届，传统节目少了，明星多了，每年上臺的都是明星。 估计导演是想用明星吸引年轻观众，可惜，观众不太吃这一套，因为大年三十看电视都都是中老年人居多。 这些蹦蹦跳跳的年轻人他们根本不认识。 这就导致往年的除夕夜当天，不少人家都是开着电视机听个响，然后该打麻将的打麻将，吃饭的吃饭。 第二百一十五章：直播行业的崛起 大年三十，春晚。 现在的春晚注定只是看情怀，袁华也不例外，和景恬吃了一顿年夜饭后把电视机开着就出去逛街去了。 作为超一线城市，魔都的市中心很热闹，路上人来人往，老人，大人，小孩，细语笑声，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年味。 一些著名景点，打卡的人更多了，有些还是大主播。 2０14年直播就兴起了，只不过当时环境复杂，不少女主播都在打擦边球，内容混乱不堪。 哪个女生要是当主播，亲朋好友脸色都不对。 据不完全统计，一四年的直播平台高达几百个，其中正规的可没几家。 去年开始国家开始大力监管直播行业，环境好了不少，几大平台也走上正规化，一般有点粉丝的职业主播都不敢乱来。 今年直播行业彻底稳定下来，跟养蛊似的，最后活下来的都是大平台。 同时也迎来了爆发，直播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各行各业都有，但比较热门的还是游戏频道和娱乐频道。 游戏不用说，一直都是热门，从一开始的cf到英雄联盟，在到当下比较火的王者荣耀，养活了无数主播。 众所周知，直播需要靠脸吃饭，但游戏主播不需要，技术过硬，骚话多就行。 娱乐频道刚好相反，技术差不要紧，长得必须好看，身材也得好，这个频道一般都是女主播霸榜和正人军子男粉丝聚集地。 “大家好，我现在的地点在外摊，给你们看看魔都的风景。” “回家？哈哈，咱们打工人没有家，良辰美景，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除夕夜，魔都的天气寒冷，袁华和景恬都戴着帽子，脖子上的围巾把脸挡住小半，像普通情侣一样手牵着手走在街上。 听到星月神话的歌声，景恬被吸引住，拉着袁华去围观。 她还是第一次在线下听到有人唱她的歌。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会不会有不同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她唱的挺好听哈。” 景恬笑着掏了掏口袋，拿了六百块钱放到女孩装直播设备的袋子里。 女孩个子不高，一米五样子，头发扎成马尾，穿着洁白的羽绒服，小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 仔细看的话五官小巧可爱，挺讨人喜欢。 大过年不回家还在这里卖唱，觉得人挺不容易，景恬把下楼时候带身上的全部现金给了她。 遇到就是缘分，人家唱的还是她的歌，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 “额，谢谢。”正在唱歌的冯亚楠愣了一下，她的观众主要是直播间网友，和现场的关系不大。 她一個月直播能收百八十万，哪里还用的着这样要钱。 脚边的袋子只是拿设备出来后随手放下的，不过大过年的，人家愿意给她也就收下了。 看这人一身的名牌，也不是差钱的主。 景恬笑着摆手：“不用谢，一点小心意，你也挺不容易。” 冯亚楠：“……” 魔都人都这么土豪吗，我一个月百八十万收入都成了挺不容易。 “哪个，能让我唱一下吗。”景恬指着话筒跃跃欲试。 袁华摇头失笑，站出来道：“你别添乱了，人家是在直播，工作呢。” 一过来他就认出来了，这女孩就是鲨鱼平台的头部主播冯亚楠，外号提莫。 个子不高，像个小萝莉似的，以长相和声音甜美收获上千万粉丝。 可见现在的网友什么类型的lsp居多。 “直播，就是这个吗？”景恬好奇，歪着头看了一眼架在杆子上的手机屏幕，上面弹幕无数，全是网友的评论。 她常年拍戏，对这些东西真不太懂。 平时别说直播了，就是自己拍的剧都不怎么看。 “姐姐要不要和直播间的粉丝打个招呼？”冯亚楠笑着说道。 直播嘛，一直唱歌谁受得了，好几个小时呢，除了唱歌，也要和粉丝互动才行。 有了一个自来水粉丝过来，她也没什么反感的，正好玩玩。 况且这个女生一身名牌，虽然没露脸，但从声音，仪态，外形来看长相应该不差。 “大家过年好，新年快乐。”景恬对着摄像头挥手，突然，看到左上角的几个字，眼皮一跳，惊讶道：“华哥，她人气值有好几百万啊！” 知道她想什么，袁华道：“人气值并不是观看人数，是直播间人数，弹幕，打赏等等综合，几百万人气值，观看人数估计有几万人吧。” 说完，他也不太肯定，目光投向冯亚楠。 冯亚楠悻悻一笑：“差不多。” “那也很厉害，几万人看她直播啊。” 粉丝上千万，在全网主播里冯亚楠也是拍的上号的，她并没有因为外行的惊叹感到沾沾自喜，而是道： “姐姐不是要唱歌吗，想唱哪一首？” “刚刚你唱的这首星月神话。” “好，给你放伴奏。” “我的一生最美好，咦，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刚一开口景恬就感觉到了，这话筒不对，音质更好，更清晰，唱出来效果要比她平常唱的好得多，应该是声卡的作用。 “我去，这是过来砸场子的吧？” “我怎么感觉唱的比提莫还好。” “专业的吗？发声和嗓音都不错，一点不怯场。” “这声音，我差点以为是原唱来了。” 直播间礼物刷不停，景恬也没太在意，只是笑嘻嘻的唱歌，神话火的那年，这歌她唱过几百遍了，熟的不能再熟。 边上，冯亚楠眼睛瞪大，怪异的盯着景恬，这首歌她唱过很多遍，也听过很多遍，对原唱很熟悉。 刚刚这大姐一开口直接把她怔住了，越听越不对味，好像还真和原唱一摸一样。 不由的，她上下打量着景恬。 唱完，景恬对袁华道：“唱得怎么样？” “你多久没唱了，没以前好听……是不可能的。”话音一转，袁华笑道：“还是一样的好听。” “这还差不多，你要不要试试？” “我就算了，我怕你明天上热搜。” “对哈。” 听着两人的话，冯亚楠一头雾水，直播间观众也搞不懂，怎么唱个歌就能上热搜呢？张口就来是吧？ 放下话筒，景恬和袁华要走，冯亚楠几步追上去，不确定道：“那个，你唱得真好听，伱是原唱吗？” “额，是我。”景恬点头。 “啊，景恬姐，我很喜欢的歌，还有你的剧，司藤我都刷几遍了，还有开端。” 冯亚楠很激动，没想到外出唱个歌能遇到大明星。 “谢谢。” 下楼逛街还能遇到粉丝，景恬也很高兴。 “哪个，我能和你合影吗？” “可以。” 手机那边直播，冯亚楠兴奋跑过去：“各位老铁，你们肯定猜不到我遇到谁，没错，刚刚唱歌的就是原唱，景恬姐姐，她和他，额。” 冯亚楠顿住，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样子，景恬和她男朋友一起过来的，她就这么给人爆了，今晚怕不是要上热搜。 她的直播间少说涨粉上百万。 不过就是要得罪景恬，人家回头给她封杀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个是家喻户晓大明星，一个是主播，没可比性。 “先下了各位，我追星去了。” 关掉直播，冯亚楠跑到景恬身边，打开相机举起手机，然后就看到景恬脖子以下下半身。 两人身高不一样，照不到景恬的脸。 “你来拍吧。”景恬把手机交给站着看热闹的袁华：“怕漂亮点。” “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 半蹲着，袁华总算把冯亚楠拍进去。 靠在景恬身边，她踮起脚尖比了一个剪刀手，笑容很灿烂。 “谢谢。”拿回自己的手机，冯亚楠道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袁华。 比起景恬，她更好奇这男的是谁。 “不用谢，我们要走了，你继续直播吧。” 萍水相逢，袁华对冯亚楠的兴趣不大，再说，这姑娘的未来的发展也不是很好。 好好的一个头部大主播，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得风生水起，偏偏要去参合娱乐圈。 上综艺，上音乐节目，上电视台晚会，最后娱乐圈没混进去，直播也丢了，曾经的鲨鱼一姐泯然众人。 和她同时期的的主播，不少已经是全网大主播，没当主播的也开公司配合新人主播，自己当老板。 唯独她，半路改道，一个劲的往娱乐圈凑。 上去就挨骂，全给人做衬托。 她一和歌手同台，网友就嘲讽，说什么这就是职业的和业余的区别。 其实她唱歌不差的，和一些歌手差距也没这么大，完全是观众心理作怪，觉得网红上不了台面。 在唱歌这块被打击后，网友还拿虚无缥缈的气质做文章，说网红和明星脸的区别。 这也是观众心理作用。 明星脸不见得高级，网红脸也不见得低级。 就这么些年接触下来，袁华知道，很多明星都是整容的，开眼角，拉双眼皮垫鼻子都是小操作。 有的颧骨太高直接削了，下巴不够尖直接垫，苹果机不好看就打针，咬肌太大也削骨。 还有什么抽脂，打玻尿酸的就不说了。 当有观众质疑她样貌的时候，她还来句，以前年轻没长开，或者说脸小只是拔了牙。 而且常年在聚光灯下，拍戏熬夜饮食不规律，各种化妆品上脸，古装剧戴头套，其实艺人比普通人要老得快，头发也掉得多。 在主播队伍里，有些网红确实要比明星漂亮，这是实话。 上辈子，他关注的主播里就有几个长得不错的。 只是职业不一样，观众不太看得起主播，明星也是，有的艺人听到要和主播同台直接走人，死活不同意。 “那个，你是袁华老师吗？”眼看人要走了，冯亚楠试着问道。 网传袁华和景恬的绯闻不少，她每年都要看到几次，现场对此了一下袁华的声音和外形，确实很像。 “你挺八卦啊！”袁华算是默认了。 冯亚楠激动差点跳起来：“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歌迷，你所有歌我都会唱，影视剧也全都看过。” “你说什么？” “你所有影视剧我全看过。” “不是，上一句。” “你所有歌我都会唱？” 袁华桀桀一笑：“你们平台有版权嗎？” 冯亚楠笑容僵住。 平臺有版权吗？这还用说？ 平台只是提供平台，平时主播唱歌属於个人行为，伴奏一放直接就唱了，哪里需要版权。 再说她们也买不起版权啊。 拿她来说，一年在直播间唱的歌少说上千首，倾家荡产她都买不起版权。 侵权归侵权，这两年没听说过有主播唱歌被告的，或许是不值得浪费时间吧，但要是正主告，肯定一告一个准。 毕竟她们确实是用人家的歌做盈利活动。 “你别吓人家。”景恬拍了袁华一巴掌。 “我就是问问。”袁华对冯提莫道：“我刚刚开玩笑的。” 主播唱歌侵权这个问题，在他穿越前都没解决。 也不是没有歌手告过主播，但没什么用。 具体原因很复杂，比如主播一场直播赚了十万块，但在唱某首歌那几分钟或许只收到几百块打赏，为了几百块你告她，值得吗？ 况且人家那几百块也不一定是靠你的歌曲盈利，其中也涉及到对方人气和平台机制，粉丝自愿的问题。 “呼！” 冯亚楠松口气，她刚刚是真的怕了，以为袁华要告她。 袁华是当下最火的歌手，没有之一，比當年的夏洛还要火，各大直播平台的歌唱类主播几乎都唱过他的歌。 真要告的话，遭殃人估计成千上万。 “哪个，袁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以后能在直播间唱吗？” 既然正主在这，她何不抱着试试的态度问一下，免得将来被告。 袁华黑脸：“你自己唱就算了，怎么还来问我呢。” 主播侵权是事实，他答应冯亚楠就是助长这种行为，所以他不可能答应的。 但他也不反对人家靠这个赚钱。 出来混都不容易，只是在直播间唱无伤大雅，又不是歌唱比赛节目，或者电视台晚会。 说白了就是你唱你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 第二百一十六章：悲喜两重天，导演出来挨打 冯亚楠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对袁华的生活没有半点波澜。 次日，大年初一，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档，电影票房厮杀开始。 比较明显的是八零后演员比较多，流量高的艺人比较吃香，另外就是首日票房相比去年高了不少。 说明大众消费在提升，影视业欣欣向荣，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每年的春节档都不缺烂片，今年也不列外，这不，小时代又来了，这次是小时代3。 除了小时代3，今年的两部综艺类电影也很吸引眼球，爸爸去哪了2，极限挑战大电影。 这三部简直是在挑战观众的观影底线，上线第一天一片骂声。 黄博，黄垒，孙洪雷，杨蜜等人被骂惨了。 不过骂归骂，票房不少。 特别是小时代3，首日票房七千多万，比去年高了几倍，不出意外的话捞几个亿不是问题。 一骑绝尘的是邓朝主演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这部全明星阵容的电影，以首日八千二百万的成绩一举拿下春节档首日票房冠军。 今年没有自己的电影上映，袁华对春节档自然是没那么上心，他的关注点在白夜追凶和诛仙上。 一个上星，一个网播，两部戏都在不停刷新记录。 特别是白夜追凶，很多人感叹袁华演技的同时都在替他打抱不平。 黄小明：“可惜了没上星，不然明年拿个白玉兰视帝不是问题。” 胡戈：“袁哥，下次还有这种剧记得找我，我不要钱。” 赵宝钢：“当初怎么不找我，本子交给我拍，应该能上星的，下次别死撑着了，你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 曹宝平：“年轻人太倔，好好的一個剧本被你弄成网剧，要是多找点关系，你小子凭着这部戏能吹一辈子。” 到今天为止，白夜追凶的豆瓣评分是九点三，二十多万人打分。 近十年以来，能在豆瓣上获得九分以上的影视剧，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白夜追凶能获得这个成绩，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部戏要是放在电视台播出，一个视帝跑不了。 遗憾的是网播，被打上网剧标签，无法获奖，大家都替袁华感到不值。 袁华：“害，时也命也，运气不好，认呗，没什么好说的，下次再努力。” 要不是华宜，白夜追凶的剧本也不至于过不去，只能放在网播，白白丢了一个到手的视帝，算上当年的金鸡奖，两家的梁子不是一般大。 正月初八，刚过完年，各地开始上班，老百姓进入工作状态。 袁华接到腾迅视频的电话，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们要做网剧奖？” 那边，深沉的中年男声坚定不移：“是的，就是网剧奖，不只是我们一家，这次是联合爱奇视频，优裤视频一起举办。” “作为第一届金网奖，届时希望袁老师能出席，给网剧界的年轻人和同行一个鼓励。” 袁华眉头紧皱，不是说举办金网奖不好，相反，这是好事，一直以来网剧都不受待见，被主流看不起。 有了这个奖后，网剧应该也算是向前迈进一大步。 毕竟三大平台一起联手举办的，有这三家巨无霸的支持，以后网剧想不火都难。 他愁的是，这件事超出预料了。 前世他并没有听说过网剧里有金网奖，也没听说三大平台共同联手举办过。 “袁老师，袁老师在吗？” “啊，在，这是好事，什么时间举办，到时候我一定到。” “农历二月初二，也就是三月十号。” 听到袁华同意，那边轻松不少，在网剧界，袁华的一心影视可是天花板，他们公司的网剧一向是高标准，高质量。 袁华本人更是多次出演过网剧。 金网奖袁华要是不来，这个颁奖典礼就没意思了，全靠他撑场面呢。 “二月初二？龙抬头啊，日子不错。”袁华淡淡道，哪个时候白夜追凶应该已经播完了：“入选作品有什么要求吗？” “因为是第一届，要求不高，为了满足数量要求，只要是在三月份之前播出的网剧都可以报名，包括前几年的作品，我们会请专业的影视评委，根据一部剧的热度，播放量高低，演员演技，制作等评选出不同奖项……保证公平公正。” 袁华笑了，这标准，这评选时间，好像就是为他量身打造似的。 这要是把白夜追凶，老九门，盗墓笔记报上去，不得横扫一大片啊。 几天后，爱腾优三大平台联手弄网剧奖的消息传出来，晚上引起轰动，骂声和赞扬声一样多。 “这几年的网剧水准越来越高，早该弄个奖给人正名了。” “盗墓笔记，老九门，白夜追凶，灵魂摆渡系列，毛骗，暗黑者，无心法师，屌丝男士，花千骨2０15……好看的网剧太多了，这些剧的制作一点不比电视剧差。” “一些网剧的制作确实不在电视剧之下，但颁奖就过分了，至于吗，说到底大部分网剧还是粗制滥造，辣眼睛。” “讲个笑话，网剧已经能获奖了。” “我已经能想象到颁奖典礼当天的画面了，场下坐下几百人，全都是大学生，老头，一个明星都没有。” “这两年网剧大投资不少，破千万的很多，利用网络平台，观看人数一点不比电视观众少，弄个奖鼓励一下是好事，鼓励创作者，让大家以后更加用心创作。” “这种颁奖典礼，那些不出名的小演员，小导演乐此不疲，不过但凡要点脸面的明星艺人都不会参加吧，丢不起那个人。” 当天，配合三大平台的官宣，袁华的微博晒出邀请函。 白夜追凶播出过半，等下周播完就能报名，不出意外的话斩获几个奖杯不是问题。 因为往年的作品也能申报，担心一心影视拿奖太多，他还含蓄的跟主办分打招呼，让他们悠着点。 这要是把奖全给了一心影视，回头不得被网友骂死。 虽然公司有这个实力拿，但也不能太招摇，你一家把奖杯全拿了，别人过来干嘛？ 干脆这个奖你们自己玩吧。 对此，主办方表示他们一定会秉公办理，考虑周全。 听到考虑周全几个字，袁华松口气。 在袁华晒出邀请函后，网友开始热闹起来，一张邀请函还上了一次热搜。 “华子，你堕落了，这种野鸡颁奖典礼你都去，不觉得自降身份吗？” “一心影视制作网剧出名的，袁华还出演过好几部，他去不奇怪，搞不好这个奖就是为他办的。” “网剧界不能失去袁华，就像岛国片不能失去小泽，武藤，三上，桥本老师，这个行业因他而繁荣。” “人生中看的第一部网剧就是盗墓笔记，被李易锋，袁华带入坑的。” 在袁华晒出邀请函后，陆陆续续有演员也跟着晒出来。 韩东军，张若云，金辰，马可，张天暧，郭惊飞，董成朋，李易锋，景恬，杨羊，谭淞韵…… 几乎是演过网剧的明星艺人都收到了邀请，也都没有拒绝主办方邀请。 网友不清楚，他们还不清楚吗，主办方是三大平台，这三家可是巨无霸，谁敢得罪他们。 邀请了你不来，就是不给面子，回头你的戏还想不想在网上播了？ 不断有明星艺人加入金网奖的颁奖典礼，那些说没有人去的网友被啪啪打脸。 离金网奖报名开始还有几天时间的时候，白夜追凶已经快播完了，来到了尾声。 夜晚，一座废弃工厂，关宏峰追捕幕后凶手昏迷过去，迷迷糊糊之中，一道人影向他走来，把他扛上车。 送他上车后，人影叹气口走向工厂。 少许时间后。 “兄弟，放我一条生路好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凶狠的杀人凶手手上举着枪顶着韩彬脑门前。 眼前这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子赤手空拳，但凶手依旧很很害怕，因为这个男人目光太平静了，被枪指着丝毫不慌。 “不好意思，受朋友之托，不能放伱们离开。”摘下眼镜，韩彬放进西装口袋里，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到这，观众激动。 “韩彬牛逼，文质彬彬的外表下这么刚，终于看到他出手了。” “啊这，编剧认真的吗？本剧战斗力天花板是关宏宇吧，其次周巡，但两人也不敢说被枪指着能脱身，韩彬这逼是不是装得有点大，我承认他的智商很厉害，但他是智将，不是武将啊。” “来了，他终于来了，曾经的安隆坟死神。” “说韩彬不行的，建议看看白夜的前传刀锋上救赎，他手上的人命多了去，白夜里的杀人凶手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过家家。” “韩彬才是战斗力天花板啊，隔壁海港支队的赵馨诚战斗力和周巡差不多，在他手上十秒钟都扛不住。” “韩彬到底啥人啊卧艹，智近乎妖，很神秘，又有点亦正亦邪意思，看样子战斗力还爆表。” 没有看过刀锋上的救赎的观众对韩彬这个十来集才出场的人物不了解，只是一路看下来，觉得他智商很高，不在关宏峰之下。 整个支队的人都被关宏峰关宏宇兄弟俩玩得团团转，唯独他，见面不到两次就猜出来兄弟俩在用一个身份。 并从关宏峰的视角得知他擅长用犯罪人思路破案，说这种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亦正亦邪，明明很多东西都看透了，但他不说，也不愿意管，完全凭喜好做事。 剧中关宏峰和韩彬有一段对话，关宏峰问他：“你是罪犯吗？” 韩彬回他：“你是警察吗？” 警察是不会干陷害自己亲弟弟的事的。 在韩彬看来，他们是同类。 只是关宏峰是行走在黑暗的光明者，而他是行走在光明的黑暗救赎者。 “砰！” 一声枪响，在凶手动手之前，韩彬已经动了，单手拨开对方的手，子弹从耳边飞过。 一肘顶在对方脸上，接着提膝，摆拳。 第四招，直拳击打对方喉咙。 导演没有给出血腥画面，而是站在凶手的视角，一个铁拳在眼中无限放大，接着天旋地转，头重重砸在地上。 在他最后的目光中，韩彬拍了拍衣袖，重新戴上眼睛，转身从容离去。 “我淦，韩彬猛啊。” “关宏宇都没这么猛。” “本剧战斗力天花板诞生了。” “可惜，大结局了才看到韩彬出手。” 白夜追凶里几个案子都有一个特点，凶手战斗力不俗，正义这边，关宏宇和周巡是代表，两人用的是散打，猛得一批，这给观众带来不少视觉刺激。 最后韩彬亮了一手，观众看得热血沸腾。 前世的白夜追凶其实这没有这一幕的，只是袁华觉得韩彬这么牛叉的角色，不来两手太可惜。 “这进度条有点不对啊，幕后大boss還没出現呢，灭门惨案也没破。” “完犊子了，导演又挖坑。” “韩彬的身世没交代，关宏峰没找到陷害自己的人，关宏宇卧底的身份没揭开，女主的感情戏没后续，这特么都叫什么事。” 这是最后一集，从进度條来看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明显讲不了太多故事。 十几分钟后，关宏峰身份被识破，被抓紧监狱，周巡过来看他，一段九分钟的独白，讲述了两人的过往。 大家才知道周巡是这样的周巡。 只是最后那一个艹字让人莫名有点想笑的同时又替他感到惋惜。 十五年的感情，他终究没有交下关宏峰这个亦师亦友的过命兄弟。 第三十集最后几秒钟，画面一转，手上戴着铐子的關宏峰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笑容。 观众看得头皮发麻。 “我去，这特么是关宏宇啊。” “关宏峰是不会这样笑的。” “周巡还是被骗了，兄弟俩联手又玩了一把。” “关宏峰查军火去了。” 白夜追凶的故事完了，在关宏宇的笑容中，导演没说最后坐牢的是关宏宇还是关宏峰，留给了观众想象空间。 但从种种细节还是看得出来，最后坐牢的是关宏宇，关宏峰逃脱了，也算是一件喜事。 这边的白夜追凶普天同庆，另外一边，诛仙却是把观众看得泪眼婆娑。 青云峰顶，掌门道玄入魔，一柄诛仙剑落在张小凡头上，眼看著张小凡就要成为剑下亡魂，粉身碎骨。 忽地，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甚至连诛仙剑阵的惊天动地之势也瞬间屏息…… 那在岁月中曾经熟悉的温柔而白皙的手，出现在张小凡的身边，有幽幽的，清脆的铃铛声音，将他推到一边。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碧瑶站在狂烈风中，微微泛红的眼睛望著张小凡，白皙的脸上却仿佛有淡淡笑容。 诛仙剑落下，穿过她的身体。 诛仙女主角碧瑶，猝！ 第二百一十七章：金网奖 多少年后，你回首往事，还记得当年曾有人对你低声诉说心语吗？ 那因为年轻带著天真有些狂热的话语，你可还记得吗？ 就像深深镂刻在心间，不死不弃的誓言！你有没有张开双臂，将那心爱的人，拥抱在怀里？ ——诛仙 随着赵丽影饰演的女主角碧瑶被一剑穿心，死在张小凡的怀里，这部剧长久以来的忠实观众炸了。 一看哭一边骂，导演都被跟着网暴。 “碧瑶容易嘛，一个魔道中人喜欢正道的张小凡，她这是鼓起多大勇气啊，不给个好的结局就算了，居然还写死了。” “呜呜呜，碧瑶太可怜了，爱而不得，命也搭上。” “要我说最惨的还是张小凡吧，当年和尚入魔，屠了整个草庙村，包括他的父母也死了，苦心追查凶手多年，没想到是救自己一命的师傅，天都塌下来了。” “青云派真心待他的人不多，为了这个门派，他不惜暴露实力，结果被掌门道玄来了个背刺，敌人还没退呢，反手诛仙剑就落在他头上，自己最爱的女人也为他挡剑而亡。” “唉，本剧中写了很多痴情女子，唯一鸣不平的就是碧瑶了，可惜，可惜。” “玛德，老子还是看原著去吧，电视剧太伤了。” “兄弟，劝你别看原著，你要知道张小凡和碧瑶到死都没在一起，怕是睡不着觉。” “滚，剧透狗！” 诛仙是一部悲剧，出来很多年了，之所以在仙侠里位置高，喜欢人多，其中人物塑造，各种悲凉的角色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作者是往死里写，死里刀。 青云门上一代风云人物万剑一是個悲剧，苍松是个悲剧。 狐妖是悲剧，血魔老人是悲剧，碧瑶的父母是悲剧。 这一代同样是一个轮回，张小凡，碧瑶，陆雪琪，小师妹，算命瞎子的孙女，很少有人能过上幸福生活的。 其中最煎熬的莫过于张小凡了。 开局父母双亡，仇人救他一命，他还感激了十几年，后面得知真相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因为顾虑双方立场不敢动情，然后人家为了救他死了，动手的是自己敬重的青云门。 从一心向着正道的侠义青年变成声名赫赫的鬼厉公子，心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观众看了都心疼。 碧瑶下线这天，湘南卫视的收视率突破新高，达到惊人的六点五。 别小看六点五，现在的六点五和前几年的六点五不一样了。 以前网络没普及，三大平台上线时间短，老百姓每天吃完晚饭都是坐在家里看电视剧。 现在不同了，手机打游戏不香吗，看片不香吗，看前凸后翘大波浪女主播不香吗。 二十多岁年轻人看电视的比列比以前少了很多。 这年头，收视率还能破四已经非常不错了，诛仙青云志六点五的收视率属于很高的那种。 青云志官方微博下面，在看完诛仙后，不少观众跑过来提问。 “碧瑶还能复活吗？” “这就完了，就这，就这！” “艹，怪不得对这个结局有点熟悉，看了一眼白夜追凶的出品方和诛仙的出品方老子终于懂了，都特么是一心影视，玩坑不填，你们管杀不管埋是吧？” 白夜追凶那边法外狂徒关宏峰刚和弟弟关宏宇互换身份坐牢，还没开始查军火案呢，没了。 这边碧瑶下线，张小凡万念俱灰，观众还期待他为碧瑶报仇或者复活碧瑶呢，也没了。 这断剧水平，跟作者一样一样的。 只是人家写的好歹第二天会更新，电视剧能半年给你弄出来就是祖坟起大火。 毕竟从剧本到拍摄，后期制作都需要时间。 三月，寒假结束，学生开学了。 带着浓浓的遗憾，白夜追凶和诛仙相继杀青。 虽然万般不舍，也只能等明年，看看能不能出个续集。 学生开学一周，春节档电影下映，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票房八亿多，邓朝用票房证明了自己还是能打的。 小时代3五亿多票房。 小郭导演也用票房证明自己，你笑大哥片子烂，大哥笑你还房贷。 极限挑战，爸爸去哪了电影票房也不错，今年的行情比去年好，两部综艺电影都斩获几个亿票房。 钱没赚多少，但也没怎么亏。 差不多时间，热芭的漂亮的李慧珍在湘南卫视播出，比起麻辣变形计，这部戏热度要高得多。 当下都市偶像剧还是很吃香。 只是演员阵容有点不行，整部剧名气最大的就是热芭，其他都不怎么脸熟，有点撑不起来收视率。 播出几集后口碑下滑，除了热芭粉丝，几乎没什么人看。 这明显是制作方没选好演员，倒不是说没选好热芭，而是男主角方面没搞好。 都市偶像剧，走的就是流量路子，多花点钱，请个名气大点的男艺人不行吗？ 不行的话男主角你请一个帅。 结果制片方请了一个半红不红，长得也不是很帅气的男演员。 本来剧本就不太行，演员阵容还怎么拉胯，伱不扑街谁扑街。 “景恬姐，求安慰。” 接连两部女主戏扑街，热芭自闭了几天后在群里冒泡。 赵丽影：“加油，来日方长，我之前也演了很多剧，不少都被压着播不了呢，你能播出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热芭：“……” “丽影姐，会说话你就少说点说吧。” 说起来两人情况都差不多，一年有十个月住在横店，都是玩命似的拍戏，不过赵丽影运气很好，平均每年都有火的戏出来。 陆贞传奇，杉杉来了，花千骨，诛仙，几部戏就把她推到眼前的高度。 自己呢，运气不好一般倒霉，主角倒是一部接一部，就是火不了，口碑稀烂，颇有景恬早些年的模样。 景恬：“我懂，姐是过来人了，劝你一句，少接点戏吧，别浪费时间，袁华也说你们家蜜姐不太懂挑戏。” “一年拍一个好剧本要比一年拍五部差剧本好得多，你自己把握好。” 热芭：“我倒是想啊，麻辣变形计和漂亮李慧珍播出后找我的戏就不多了，想挑都没得挑。” 谭淞韵：“你要不考虑考虑网剧？很火的。” 热芭：“……” 她还是有点不太看得上网剧，除非是一心影视的网剧还差不多，别人家的她不放心。 不怪圈子里抵触网剧，市面上的网剧，用心做的真的不多。 也就少数几家是列外。 比如袁华，能把网剧做得比电视剧还好，很多人艺人都想和他合作网剧，只是他这人产量不高，又爱吃独食。 想跟他合作的机会渺茫。 就是家里面的老板杨蜜都没和袁华合作过几次，段位不一样，估计袁华不太看得上自家老板，所以更不要说她了。 热芭叹气：“唉，我怕是要凉了。” 想起出道这么些年来的路，越想越心酸，好不容易爬到今天，两部烂剧就给她打回原形。 …… 三月十号，晚上七点，袁华来到爱腾优三大平台举办的第一届金网奖现场。 外面有红毯，有签名墙，有赞助商，有媒体记者，很是热闹。 今天到场的艺人不少，大大小小几百人，有的是过来领奖的，有的是单纯是受到邀请过来凑数。 有的是家喻户晓大明星，有的是寂寂无名新人。 进入主会场，在工作人员带领下，袁华坐到第一排。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在颁奖晚会上坐到第一排位置，别说，视野挺开阔的。 颁奖还没开始，主办方安排了歌舞打发时间和热场，天气寒冷，台上的小姐姐穿着超短裙唱唱跳跳。 苍天无情人有情，天气是冷的，大伙的心是热的。 “这些小姑娘真不容易啊，这么冷的天还要唱歌跳舞。”李易锋坐在袁华身后感慨了一句。 看到她们，他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他当年也是偶像出道的，没少被迫营业，曾几何时他也在舞台上一展身姿，当时台下坐在都是富婆。 袁华冷冷道：“我劝你少管闲事。” 李易锋：“……” “华哥，你这样，景恬姐知道吗？” 余光瞟到一道倩影朝自己走来，袁华眼皮一跳：“你小子别乱说，我是哪个意思吗？人家小姑娘靠的就是这个赚钱，你心疼人家有屁用，人要是不跳，一家老小你养活啊？” “而且今天的规模挺大的，能到这个舞台的都是佼佼者，一场赚几千块没问题，你心疼人家冷，人家还心疼你吃泡面呢。” “来了，坐这！”袁华起身，让景恬坐在自己位置，他则是往边上挪动，坐景恬的位置。 一袭白色长裙的景恬清淡素雅，笑问道：“你们俩聊什么呢？” “聊女……” “聊诛仙青云志的续集。”袁华打断李易锋，瞪他一眼，旋即笑道：“这不是收官了吗，湘南卫视说想要续集，问我要不要做出来。” 大结局是以碧瑶的死亡而告终。 但看过原著的都知道，离真正的大结局远着呢。 只是一部动不动几百万字，想一次拍完不可能，当初在创作剧本的时候才决定先拍到碧瑶下线。 后面还有张小凡化身鬼厉，十年奔波复活碧瑶的戏份，以及再次面对青云门昔日师兄弟等等。 “华哥，我觉得可以做。”李易锋勾着头说道。 袁华白他一眼：“你是主角，当然希望可以做。” 借着诛仙青云志，李易锋火得一塌糊涂，一张帅气的脸加全民关注的电视剧，他现在就是行走的顶流。 在娱乐圈混，想知道一个人火不火，看他片酬就知道了。 李易锋拍诛仙是两千万，诛仙杀青后，杨思唯给他对外报价是三千万。 当然，对应的是五十集电视剧，平均一集六十万。 从去年开始，娱乐圈的片酬疯涨，以前的片酬是看演员作品，现在是看演员热度和流量。 像李易锋这种顶流，哪怕作品不多，其片酬的高度已经不在一线艺人之下。 也就比袁华差点。 白夜追凶播出后，袁华电影片酬是两千五百万一部，电视剧五千万。 就这，還得看剧本好不好，以及袁華的心情问题。 心情好就接，心情不好就不接。 如果是李易锋是顶流，那他就是顶流中的顶流。 景恬美目流转：“碧瑶第一季下线了，第二季應该没她，陆雪琪变成女一号了吧，我觉得可以拍。” 袁华点点头，表示认同：“我也是这樣认为的。” 靠，你刚才不是这个态度啊，李易锋傻眼。 到底还是一物降一物，华哥在景恬姐手里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不过也好，拍第二季男主角毫无疑问还是他，下半年又能再火一波了。 “其实在诛仙青云志播放过半的时候公司就在考虑第二部了，让你们失望，第二部只有十五集，打算走网播路子。” “啊！”李易锋失望：“为什么不做长点呢？” “不是越长越好，主要是看质量。”袁华耐心解释：“诛仙后半部分不适合改编，观众不会喜欢的，哪怕咱们特效做得再好。” 观众想要的是张小凡手刃青云门，复活碧瑶在一起。 但这个结果不可能，张小凡没有灭青云门，也没复活得了碧瑶。 点到为止，差不多就行了，留点遗憾，给这部戏一个体面的结局，非要抓着不放，往死里捞钱，不停的水，最后只会毁掉这部戏。 暼了李易锋一样，袁华继续道：“杨思唯那边帮你接了一部新戏，算是你的第一次转型之作吧，到了剧组好好演，别搞砸了。” “你八七年的，马上奔三十的人了，还能一辈子演偶像剧不成，该转就转吧，以后怕来不及。” 袁华的话让李易锋又惊又喜，惊的是原来他都快三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喜的是公司并没有打算让他一直演偶像剧，原来已经铺好路了。 “三十就三十吧，你有必要说八七年吗，内涵我是吧？”景恬杏眼圆瞪对袁华说道。 她八八年的，比李易锋小一岁，算起来也快三十了。 袁华愣了一秒钟，随后道：“是吗，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二十三四呢。” “我有那么年轻吗？”景恬笑笑。 “绝对有！” 第二百一十八章：终身成就奖 此时颁奖典礼还没正式开始，不过现场直播已经是开始了的。 袁华和景恬坐在前排很显眼，想不被拍到都不可能，况且以两人的热度，在今晚的来宾中也是重量级的，摄像可不怼着他们拍吗。 就这样，直播间的观众硬生生的看他俩打情骂俏，有说有笑。 “我还是年轻了，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颁奖晚会。” “进来就吃了一嘴的狗粮了。” “十多分钟了，我都饱了，他们不腻吗？” “此刻我的心情和坐在第二排的李易锋是一样的。” “第一次听狗仔爆料他们俩的时候我还在读初中，那会替袁华感到不值，现在我都大学快毕业了，还在听到两人绯闻，我只想说，求求你们，快结了吧。”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们俩的瓜我从单身吃到有男朋友，有老公，现在娃读幼儿园。” “华子，实在不行就结了吧，老大不小了，我看了都着急。” 早些年袁华就被狗仔拍到和景恬出双入对了，只是当时被杨思维公关了，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 后来类似这样的新闻每年都有几次。 慢慢的别说袁华，网友都习惯了，这都多少年了，年年都是和同一个人传绯闻，也不说换个人。 现在只要是他和景恬的新闻一出来，网友就跑到他的微博下面催婚。 差不多情况的还有胡戈，那边三十好几了，女朋友都没有，眼看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踏入婚姻殿堂，就他还单着，网友都怕他找不到女朋友。 别的男艺人有绯闻都是被骂，被挖黑历史，脱粉，他那边是清一色是恭喜的。 “欢迎各位来宾朋友，以及直播间的网友来到第一届金网奖，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汪函……” 晚会开始了，为了展示牌面，主办方把汪函请过来当主持人。 除了汪函，颁奖嘉宾也是影视行业里的前辈，比如濮存新，李雪剑，陈道名等人。 “网剧从2００7年年产一部到去年年产三百部，从几十万的制作成本到四千多万，一切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 “这十年涌向出很多优秀作品，有社会写实的毛骗，灵异奇幻的盗墓笔记，灵魂摆渡，老九门，有刑侦的白夜追凶，法医秦明，有古装仙侠太子妃升职记，花千骨2０15……” “此次报名作品八百七十九部，经过评委会筛选，入围的作品有四十七部，根据播放量，评分，题材不同，本届金网奖共十二个奖项。” “第一個是年度最佳导演，入围的导演灵魂摆渡巨星茂导演，法医秦明……” 台上，汪函简单做了个开场白后，叙说着网剧的发展历史，不说不知道，现场的的一些嘉宾和直播间的网友都有被网剧的发展速度吓到。 “网剧崛起不可阻挡啊。”台下，陈道名对濮存新道：“托了互联网普及的福，网剧未来可能会发展和电视剧一样的。” “何止是，载体不同，网播明显要比电视剧方便，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一家电视台一天才能播几部剧？网播不一样，就是一百部戏同时上他也能播。” “最关键的是网播能播电视剧，也能播电影，这对一些中小成本的导演来说，网播成了首选，电影院一张票几十块钱，在网上几块钱就能看了，何其方便。” “袁华的一心影视为什么会这么火，因为他们直接把网剧当作电视剧做，播出效率高，剧本审核轻松，能拍的尺度也大，制作方有了发挥余地，观众也看的舒服。” 网播的便利很大，电视台上星剧限制太多，两两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最简单的一项，剧本审核。 同样是面对全国观众，电视剧很严格，一些比较露骨，和政治擦边，血腥的画面根本不可能过审。 网剧不一样，他能！ 比如法医秦明尺度就很大，各种头盖骨，凶杀案现场让人头皮发麻，放在电视剧早就被家长举报了。 无心法师主角头都被削掉一半还在跑。 白夜追凶关宏宇开警车。 老九门，盗墓笔记，灵魂摆渡封建迷信。 余罪搞黑社会，不符合卧底正面形象。 这年头喜洋洋和灰太狼，虹猫蓝兔都扛不住举报，以上这些剧要是敢在电视台播，要不了几天就得下架。 另外就是时长问题，电视台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播出电视剧也播不了多少，撑死十几二十部。 这就导致不少剧拍完了只能排队，可能今年拍完的，明年，后年才排得到你。 网剧不一样，你就是同时拍完一千部，平台也能给你放上去，看哪个由观众自己选择。 就这两点，电视剧永远比不上网剧。 听到濮存新的分析，陈道名勾着身子，看了一眼同排，最左边袁华。 两人中间隔七八个座位。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他知道很早，因为他是橙花影视的，早些年知道公司有个年轻后生很厉害，王金花跟他说过很多次。 他也看过袁华的几部戏，很欣赏这个年轻人，想着什么时候见一面呢，谁知道后来发生袁华解约的事。 一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第一次和袁华这么近距离。 “陈道名老师在看你呢？”景恬轻轻碰了一下袁华，低声提醒他。 扭头望去，袁华对上陈道名的目光，轻轻含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获得年度最佳编剧奖的是，毛骗！” 台上，汪函宣布获奖人。 和普通的影视剧差不多，金网奖主要分为团体奖和个人奖。 一部戏不可能只有一个编剧，算是团体，不过申报的时候一般只报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第一编剧，所以只能一个人获奖。 拿到最佳编剧奖，毛骗的编剧有点激动，直接泪洒舞台，更咽着诉说网剧的不容易。 “感谢主办方给我这个奖，我会继续努力的，希望这个奖越来越好，也希望越来越多的网剧同行都有光明的未来。” 毛骗这部剧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在白夜追凶出来之前，他是唯一一部评分九以上的网剧。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剧应该很火，恰恰相反，看过的人观众不多，连白夜追凶播放量十分之一都没有。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制作费不高，场景道具不太行，以及没有明星出演。 这是部小成本网剧，哪里请得起明星，主角配角都是新人，加上题材不是网友喜欢的偶像仙侠剧，所无法吸引观众。 播出这么多年，一干主角团到今天都没有红，处于寂寂无名的状态。 当初李易锋拍盗墓笔记也是新人，结果因为有袁华和景恬的加盟，人家一炮而红，吸粉无数。 两两相比，不得不说，确实是很大的讽刺。 “获得第一届金网奖年度人气男演员的是，盗墓笔记李易锋，灵魂摆渡于毅，无心法师韩东军，余罪张易山。” “华哥，我先上去了。”和袁华握手，李易锋整理西装后大步上台。 袁华点点头，年度人气男演员，听名字就知道，这个奖拼的是人气。 针对的就是盗墓笔记这类人气高，播放量高，但演技和题材略显不足的戏。 总的来说，这个金网奖还算公平，至少比电视剧领域的三大奖公平。 说三大奖不公平不合适，应该说机制不完善。 飞天，白玉兰，金鹰奖，前两个看的都是演技和题材，主旋律题材和老戏骨比较吃香。 有的年代剧都没什么人看，热度也不高，但因为老戏骨演技好，所以把视帝颁给他们。 演技好拿奖这没毛病，但没把剧的热度考虑进去。 有的年轻人演的剧热度高，有的甚至是全民皆知地步，只是演技没那么高，拿不到奖，其实是有点可惜的。 金网奖搞了一个年度人气男演员，可以说弥补了这块短板，对年轻人来说是个很好的鼓励。 据说这个奖的评选方式是全网投的，入围的都是李易锋，张若云，韩东军，于毅这些年轻一辈演员，算是给他们独开一档，很不错，至少在参与度这一块是扩大了的。 不然你让年轻人和袁华，喻恩太，王龙正这些人pk年度最佳男主角，男配角，明显是不公平。 “哇喔，我也拿到奖了。” 下台后，李易锋端着奖杯左看右看。 他这两年拿的奖不少，比如华鼎奖，每年都要拿几个，去年还尝试了一下袁华当年的做法，用塑料袋装奖杯提着回家，别提多舒服。 只是华鼎是野鸡奖，业内认可度不高，去领奖的大多是年轻人，实力派不多，视帝几乎看不到。 金网奖是爱腾优三大平台举办的，场面弄得很大，年轻一辈中有名气的都来了，含金量不算低了。 “获得第一届金网奖年度人气女演员奖的是，无心法师陈遥，开端景恬，灵魂摆渡……” 这些年网剧多归多，有质量有限，拿得出手的就这么十来部戏，所以获奖的人注定只有这么些人。 “获得第一届金网奖年度最佳男配角的是，白夜追凶王龙正。” 人气奖获得人数比较多，但在演技在一块，主办方把控还是很严厉的，只给一个人。 “获得第一届金网奖年度最佳女配角的是……” 台上，汪函一个奖接一个奖宣布，很快，轮到年度最佳男主角。 不出意外，袁华拿奖。 全场掌声响起！ 淡定的扣上西装纽扣，袁华发型一丝不苟，一步步走上台。 先是感谢了一番剧组和导演，然后感谢主办方，最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希望网剧越来越好的之类。 不肯放他下台，汪函问道：“我们这整理了几个网友提问，你能回答一下吗，说实话，不只是网友好奇，我也好奇。” “第一个问题，白夜追凶什么时候出第二季。” 袁华当然不可能说没有剧本，也没有出第二季的打算，因为他没看过第二季。 “剧本还在筹备中，暂时出不来，大家静候佳音吧。” “既然暂时出不来，我那我问个私人问题，听说中国合伙人已经杀青了，什么上映？” 这话完全是给袁华打广告。 “我想最快也是五一！” “第二个问题，你下一部是考虑网剧还是电视剧，或者电影？” 想了想，袁华道：“白夜追凶，开端，中国合伙人是连着拍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上半年不打算接戏，下半年应该会接，不过具体是電影還是网剧我也不清楚，看剧本吧。” “嚯，你这是劳模啊，我觉得主办方应该给你颁发个劳动奖。” “不敢不敢，我其实挺懒的。” 袁华产量不大，但只要是拍了的戏都播了，这才造成他拍戏多的错觉。 其实娱乐圈里比他拍戏多的人多了去，比如赵丽影，热芭，杨蜜。 只是她们的戏有的扑得悄无声息，有的没能上映，有的被压着。 “最後一个问题，网友问的，网友问的哈，伱什么结婚？” 直播间，网友沸腾，来了精神。 袁华笑笑：“这个我说了不算。” 汪函：“那谁说了算。” 摄像师很懂事的给了景恬一个特写，只见她捂嘴偷笑，眼睛眯成月牙。 汪函道：“看来我是问错人了啊，应该换个人问，景恬说说，什么时候结？” 工作人员递来话筒，景恬笑道：“这个我说了也不算。” “好家伙，你们俩都说了不算，是我说算吗。” 没问出什么，汪函换了个话题。 不过他這一问，也替两人扯下了这么多年挡在网友面前的面纱。 这边场子火热，另外一边，微博热搜已经上了好几个了，都是和金网奖有关的，最大的瓜还是袁华和景恬。 魔都，一心影视，杨思维捂着额头叹气。 袁华景恬都是公司的台柱子，老板和老板娘，她管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 埋头伏案，她开始写官宣语。 台上，袁华被调侃半天，但他以为能下去的时候，又被汪函叫住。 “别急啊，还没颁发完，这有个金网奖终身成就奖，给你的！” 袁华：“……” 他才三十多，这就终身成就奖了？ 不过这个奖似乎给他也没什么不对，市面上大火的网剧，有一半都是一心影视制作的。 当然，他更相信是主办方想把他拉上网剧贼船上，给网剧正名。 毕竟袁华都演网剧，还是网剧大户，谁敢说网剧上不得台面？ 第二百一十九章：演员的诞生 金网奖颁奖典礼结束后，热搜榜上多了很多话题。 其中有一个是直播间两度崩溃。 观看人数太多，最巅峰时期有几千万人同时在线，服务器没撑住，好在没过多久就修复了。 可以说，第一届金网奖举办得很成功，阵容上该来的都来了，一线，二线，三线，流量艺人都有。 老一辈的陈道名等人也过来捧场。 网友更是差点把直播间挤爆，热度上一点都不缺。 口碑上也不错，没什么争议，颁奖并没有厚此薄彼，流量明星拿人气奖，演技派拿演技奖，皆大欢喜。 业内人士的评价大多是好评，连官方都对网剧的正规化提出表扬，鼓励三大平台多多创造好剧，老百姓喜欢看的剧。 没错，鼓励的是三大平台，不是袁华他们这些演员和制作人。 要不说领导目光看得远，这个金网奖最大的赢家并不是袁华他们，而是三大平台。 网剧还没兴起之前，三大平台播的影视剧都是人家电视台，院线播剩下的。 别人吃肉他们喝汤。 毕竟第二轮播出，大部分观众看过第一次就不在看第二次了，无形中少了很多播放量。 后来网剧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不上星，把网络平台当作首发，观众想看这部戏，只能来网络平台。 随着这些年网剧越来越多，行业越发兴盛，网剧制造商越来越离不开三大平台。 这次搞金网奖就是为了刺激网剧发展，让其他影视公司参与进来，只有参与进来的公司越多，三大平台才更强盛。 那些单打独斗的导演，演员都是小门小户，实力低微，拍出来的网剧成本不大，阵容也不高。 袁华他们这种大公司才是大户，一部戏就能给平台带来几千万上亿的收入。 要是多几个向他这样的，平台早就赚麻了。 九点，燕京一家五星级酒店。 受到主办方邀请，今晚出席颁奖晚会的大部分人都在这。 “陈老师你好，我是新人演员张易山。” “学长好，我是北电一二级的，多多指教。” “巨导，我很喜欢灵魂摆渡，下部有合适的角色务必给我个机会。”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礼服长裙，各有各的交集，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小圈子。 人越多的地方，咖位越小。 只跟红的人玩不只是社会潜规则，也是娱乐圈很正常的现象。 朋友就是两串钱，有供需有能维持感情，不然人家跟你聊啥的，管鲍之交？ 一线艺人很少跟三线艺人交流，大家也聊不到一块去，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袁华这边。 “袁老师，下部戏什么时候开，带带我呗，小配角就行。” 端着一杯酒，张易山嬉皮笑脸说道。 跟他一起的李县附和：“他要求太高了，袁老师，我跑龙套都没问题。” 一别经年，当初大学季一年级综艺的人都成了气候，赵丽影火得没边，杨影四小花旦，热芭，杨羊，谭淞韵接二连三演主角。 唯独他们几个是混得比较差的，张易山全靠余罪翻身，他则演了法医秦明，给张若云当配角。 最惨的的还是杨梓，扑惨了，平时都不怎么好意思在群里说话，听说她去年拍了一部欢乐颂，今年年中播出，不知道能不能起来。 “你们俩和我搭戏，这不是抢我风头吗？”袁华并没有因为自己比他们火就高人一等，甚至开起玩笑。 “袁老师，你要说李县抢你风头我承认，我就没必要吧，网友都给我起外号了，叫猴子。” 张易山的话让众人发笑，还别说，仔细看他，网友说得真没错。 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小时候演家有儿女的刘星就是这副模样，这么多年没什么变化。 瘦高瘦高，猴子似。 望着两人，袁华道：“好不容易熬出头，以后拍戏要努力，我当初就说过，你们未来不差，现在我还是那句话。” “特别是李县，一路走过来不容易，没少吃苦吧，逢年过节倒是收到你的短信，平时就没见你打过电话。” “害，混得不好，没好意思。”李县挠头憨笑。 他在综艺里被淘汰的时间比较早，和大家感情不是很深，哪里敢主动联系，不是自讨没趣嘛。 别说萍水相逢的袁华，热芭，赵丽影他们，就连同班同学的张易山杨梓在毕业后都没怎么联系了。 也就今年他有点起色后大家的互动才多起来，但也仅限在微博，微信群。 现实生活中不怎么遇到，也没约过饭。 自己糊，不红，活该就是这个待遇，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怪别人，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嘛。 张易山要是没拍余罪，他估计也不会理他。 “看到个熟人，袁老师，失陪。”瞥见熟悉的身影，张易山溜过去。 “改编是潮流，你未来两年倒是可以朝着这个方向试试。”袁华很平静对李县说道：“电视剧不好搞，网剧是捷径，挑中好的剧本，还是能火的。” ip改编，网剧，听到袁华给自己指出的路，李县感激，这可比他经纪人给他计划的要靠谱得多。 在经纪人的嘴里，网剧打开市场，冲击电视剧领域，两年演主角，三年演电影。 “我听鬼吹灯作者说最近在和爱奇视频接触，准备联手打造一部灵异类的网剧，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找作者聊聊，就说是我推荐你的。” 比起张易山，袁华更看好李县，明显李县的演技要比张易山好点，外形上也占优势，熬了这么多年，那颗浮躁的心也没了，能沉下来演戏。 张易山一脸痞气，演什么都一样，唯一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就是余罪。 这部戏袁华记得在播出后没过半年就被下架了，现在看来也不远了。 除了余罪，前世张易山还挑战演技，演过柒个我，一个分饰七角，结果尬的一批，每次角色转换就是换个语气，换个眼神。 他根本驾驭不了这种角色。 后来接了一个鹿鼎记更是被观众骂惨了，黄小明看了都想笑。 “谢谢袁老师，我手上没戏，你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李县没想到只是和袁华聊聊就撞到这种好事。 能让他推荐的戏，肯定不差。 “别高兴太早，这部戏我不是投资人，也没出演，人家看我面子最多给你个试戏机会，成不成还要靠你自己。”拿出手机，袁华把作者的联系方式给李县。 拍了拍他的肩膀，袁华离开，走向另外一个小圈子，那边是陈道名。 记得颁奖开始之前，陈道名看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事。 “华哥，好久不见。” 半路杀出来个张一兴，端着一杯橙汁乱窜。 他出演过老九门男二号，这次也受到邀请，不过没拿奖。 “一兴啊，最近忙什么？” “录专辑。” “老九门之后有拍戏吗？” 张一兴重重点头：“有，拍好几部。” 就是没什么起色，他心里补了一句。 14年十月份老九门播出，到现在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他拍了四部戏，其中有一部是孙洪雷带着他的。 考虑到平时还有歌唱事业，也算是高产了。 就是这些剧没怎么火，还不如老九门给他带来的热度高。 “真想吃演员这碗饭就找时间好好研究演技，你又是唱歌跳舞，又是跑综艺，又是拍戏，是忙不过来的。” 对张一兴，袁华的评价是，能吃苦，勤劳，但没演戏天赋。 如果专心扑在音乐上，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道理我都懂，做不到啊。”张一兴苦笑。 他现在天天连抽转，极限挑战那边录制好几期缺席，有时候连续拍了十多个小时的戏，转头就要录一整天的极限挑战。 不夸张，录着录着睡过去的情况发生过好几次。 袁华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就要有取舍，看看哪个能放下。” “都放不下，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经纪公司要赚钱，哪能随他的意，公司又不是他家开的。 “那你要努力了！”袁华暗自叹气，不好再说什么。 有的经纪公司真的是害人不浅。 “嗯，努力努力再努力！” “袁老师，你好！”望着近在咫尺的袁华，陈道名大步走了过来。 袁华惶恐：“陈老师折煞我了，我算哪门子老师。”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嘛。” “你是前辈，我在你之后。” 对陈道名，袁华了解不深，也没怎么接触过，对他带了解只是从网上的小道消息，媒体报道。 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事就看书，很少出来晃悠，不怎么上综艺。 身上担任着电影协会会长的职务，偶尔为电影人发声，抨击行业内不好现象。 冯小钢曾经评价他，说他清高到只肯在戏里屈服。 陈道名很儒雅，笑起来也很儒雅，平易近人，语气如沐春风：“都说你脾气暴，名字叫袁华，却一点不圆滑，看来传闻有误啊。” 不用想袁华都知道他的传闻哪来的，不是华宜哪儿就是王金花哪儿。 “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的圆滑，放在人家嘴里就是不合群，脾气大，被污蔑这么些年都习惯了。” “你这么一说我又有点相信传闻了，不过我喜欢你这种性格，年轻人就是要与众不同，狂一点有什么，年轻时候不狂老了再狂就没意思了。” 袁华讪讪一笑，没接话。 “咱们留个电话吧，希望有机会能合作一把。” “好啊。” 二人谈话点到为止，袁华有点拿不准陈道名的意思，不过看样子对他没什么恶意。 …… 晚上九点多，在聚会快结束的时候，腾迅视频的一个负责人找了过来。 “袁老师，我之前听你说上半年要休息，不接戏，不知道你有没考虑录综艺？” 袁华想起来，如果说2０14年是流量之年的话，那2０16年以后就是综艺年，综艺遍地。 不只是各大电视台开综艺，爱腾优三大平台也在开，声势一点不比电视台弱。 “什么综艺？”袁华眯眼笑道：“你知道的，一般的综艺我不接。” “音乐类你感兴趣吗？”负责人试着问道。 他们还没确定开什么综艺，但只要袁华答应，回头什么综艺都能开。 袁华往哪儿一坐就是收视，录什么都有人看。 “唱歌啊，好多年不唱了，我不行！” 大哥，你认真的吗？ 负责人都笑了，袁华说他唱歌不太行，这简直是天大笑话，他要是不行，还有谁行？ 最近二十年，華語乐坛就两个人最出名，前十年是夏洛，後十年是袁华。 前者没了，后者现在是整个华语乐坛的扛鼎人。 “开个玩笑，主要是唱歌太普遍了，没什么新意。”袁华接着道：“说起来我对表演感兴趣。” “表演综艺？类似大学季一年级那种？” “不是，那个太小儿科了，过家家似的，我说的是真正的表演。” “能仔细说说吗？” 袁华抿嘴：“实不相瞒，这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出来的综艺，是结合大学季一年级和谁是歌王的基础上改编，额，商业机密，不方便说。” “有买家了？” “湘南卫视！” 腾迅负责人心底一沉。 下一秒，袁华道：“打算下周接触。” 舔了舔嘴唇，腾迅负责人道：“袁老師，你可能不太懂，综艺和剧本一样，都得货比三家，既然没敲定，为什么不给我看看呢。” “真合适的话，我敢保证，我们出的钱绝对比湘南卫视多。” “这个我信。” 别的不说，腾迅视频是真的比湘南卫视有钱，小马哥不是开玩笑的。 聚会结束后，袁华从笔记本电脑里调出前几年弄的演员的诞生综艺发给腾迅视频。 他说下周联系湘南卫视不是说谎，是真的有这个想法，只是这边凑巧遇到了，索性货比三家试试。 谁给的好处多他跟谁合作。 次日早上十点多，袁华接到腾迅视频电话，语气很兴奋，看样子研究了一晚上没睡。 也是，演员的诞生看似简单，就是歌手的翻版，但在演员类综艺中绝对是天花板级别。 前世歌手凉了，演员诞生都没凉，并且衍生出导演请就位，演员请就位等一大批跟风品。 “袁老师，你开个价！” 第二百二十章：四千五百万片酬 　　“袁老师，你开个价。” 　　听到这话，袁华嘴角翘起：“张总，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合作不是一次两次，我开价多不合适，你们是买家，你开价吧。” 　　待价而沽，很正常，换做别人，他或许会先来个高价，后面再慢慢谈。 　　但腾迅不合适。 　　人家家大业大，得罪不起，以后需要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没必须要弄虚的。 　　想听听他们的价格，合适就签约，不合适再说。 　　似乎对袁华的回答不感到意外，对面爽朗道：“袁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用四千五百万万打包这套策划方案，并且邀请你来录制第一季。” 　　“创意是你给的，想必你对流程清楚，想请你指导指导，这综艺没你不行啊。” 　　综艺剧本和影视剧本差不多，价格其实不贵，撑死几十万，上百万，他们出四千五百万主要是想请袁华上节目录综艺。 　　这是商量一夜之后，根据商业价值，市场热度，粉丝熟练，口碑，作品给出的价格。 　　最后的得出的结论是，他值这个价。 　　四千五百万，袁华砸吧嘴。 　　腾迅果然是土豪，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四千万录综艺，就目前的市场来说绝对是天价了。 　　记得自己刚出道的时候，赵微的片酬是最高的，拍京华烟云，十万块一集，一部戏赚了几百万。 　　那会一部戏片酬能上百万的都是一线艺人，这才过去多少年，谭淞韵一年代言费都不止百万。 　　李易锋都能赚几千万。 　　可惜，夏洛死早，他要知道现在录個综艺就能赚几千万，怕不是高低多熬几年。 　　“行吧，张总你都这样说了，我不能不给面子，另外我想问问，我去是当学员还是？” 　　“害，袁老师真会开玩笑，你去了肯定是导师，怎么会是学员呢。” 　　花四千多万请一个学员，怕是脑子有病，袁华三个影帝一个视帝，往哪一站谁敢评价他？ 　　点点头，袁华继续问：“导师阵容你们想请谁？” 　　“你有什么好推荐吗？” 　　策划方案是袁华给的，他又是节目流量，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洋和陈可欣导演不错，两人都可以，一个学院派，一个生活派，观点不一样，想必能摩擦出不同的火花。” 　　陆洋自从绣春刀之修罗战场后状态就不太对，后来整了个本子，自己投资自己导演武侠片，还邀请过他主演。 　　一瞅名字没听说，他没敢下手，后来陆洋找了别人。 　　去年电影上映，总票房四千多万，扑得一塌糊涂，家底全赔进去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听说现在整天郁郁沉沉的，没什么事干的。 　　“谢谢推荐，那就请袁老师帮忙联系一下，先问问他们的意向，如果愿意来，我们这边在后续接触。” 　　袁华挂掉电话，给陈可欣打过去，把事说了一遍。 　　“没问题啊，我这里后期已经踏上正轨，不用天天盯着。” 　　陈可欣正愁没机会接触内地观众，这档综艺对他来说算是及时雨，还是和袁华一起录，不愁没流量。 　　顺便还能给中国合伙人提前打一波广告。 　　陈可欣答应得很爽快，出乎意料，陆洋那边却是拒绝。 　　“我不想上综艺，上什么综艺啊，我又不是明星。” 　　“人家给我开的片酬是四千五百万，你的话我不知道多少，但想必不会少。” 　　“你多少？”陆洋声音拔高，瞪大眼睛。 　　四千五百万，这特么的是真有钱啊。 　　他累死累活忙活大半年弄一部戏都赚不了四千五百万，袁华这边录个综艺就四千多万，没天理啊。 　　“四千五！” 　　“卧艹，师哥，你还当什么演员，一个月录一档综艺，一年录他个十档八档，年入几个亿轻轻松松。” 　　隔壁手机屏幕，袁华都能听出那边的语气，几分酸楚，几分苦涩，几分自嘲。 　　时代不一样了，顶级演员来钱是真的快，在一部戏中占比越来越重，剧中里甚至压过导演。 　　曾几何时演员只是导演艺术创作的工具，现在变成导演是演员赚钱的工具。 　　袁华录个综艺四千多万片酬，说出去吓死人。 　　要知道在好莱坞顶级演员才多少片酬，换算成人民币，超过一个亿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袁华的四千五百万虽然没过亿，但放在好莱坞也算是高层级别的片酬，那些人在全球都有一定的票房号召力。 　　他还没出国门呢，按照内娱的发展速度，再过几年这个片酬怕不得再翻一番。 　　能有九千万片酬，还特么去什么好莱坞，见鬼去吧，好莱坞怕不是都要抢破头来内地。 　　“不是没有这个想法。”袁华笑道：“这不是想着还年轻嘛，再拼两年，过两年拼不动了才专心捞钱。” 　　“不开玩笑，你到底来不来？” 　　“来，肯定来，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你帮我问问能给多少钱，要是有四千五百万，你们坐导师席，我在下面当学生都行。” 　　“你想屁吃！” 　　全国能拿四千五百万片酬的人，据袁华所知，目前他应该是第一个。 　　黄博这种综艺老咖在极限挑战目前三千多万，在他之前是最高的。 　　年轻一辈里，常驻综艺的顶流有张一兴，鹿寒，杨影，他们的片酬也只是两千多万。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顶级圈子就那么些人，没几天袁华四千多万的片酬就传开了。 　　黄博：“去年小明婚礼，我找某人做综艺，某人怎么说来着？” 　　黄垒：“他哪是不来极限挑战，主要是钱少，四千多万啊，咱们这节目真不一定请得起。” 　　杨蜜：“师哥，还差人吗，我也想上。” 　　段亦宏：“俺也是一样。” 　　四千多万的片酬，就录个综艺，个把月的事，这可把群里中众人馋坏了。 　　四千多万啊卧艹，抢银行都没这么快，节操什么的先放一边吧，录个两季老子就收手。 　　袁华：“大家就别挖苦我了，三部戏连轴转，我是身体不好，暂时没法拍戏才接综艺养养身，下半年应该就要开工了，今年可能就录这么一次。” 　　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四千多万的片酬虽然多，但还没达到顶级，再过一两年这只是二线艺人的价。 　　一七一八年才是天价片酬的时代，顶级艺人一部戏七八千万片酬，顶流八九千万过亿。 　　他说接这档综艺只为养生一点都没夸张的意思，确实是养生。 　　四五千万就叫捞钱，瞧不起谁呢。 　　黄博：“听听，这叫人话吗，你的意思是闲着没事干，赚个四五千万是吧？” 　　胡戈：“说得我都动心了，考虑要不要也整两个综艺试试。” 　　袁华：“导师阵容听说已经定了，你们来晚了，不过学员名单还没定。” 　　一向嗅觉敏感的杨蜜很快察觉到这句话的意思，第一个开口：“我们家热芭闲着呢，师哥，要不你给通融通融，给她报个名。” 　　一瞬间，胡戈也想到糖人的一大推新人，不过他不是老板，没必要操这个心。 　　另外也想先听听袁华的看法再说。 　　袁华：“热芭就算了，这档综艺面对的是不红，或者是曾经红过，过气了的演员，再就是缺少热度的艺人。” 　　“热芭演了这么多主角了，当下也不缺热度不缺资源，上去白白给人当陪衬，被人评头论足，没必要。” 　　热芭属于流量艺人，别看作品不多，在杨蜜运营下热度一点都不低。 　　背靠着三十亿女王杨蜜，只要杨蜜肯捧她，她是不缺资源的，实在没有必要去演员的诞生舞台上挨骂。 　　另外，袁华也是给杨蜜留点面子，热芭什么演技你心里没数？ 　　上去不被导师喷也要被观众骂。 　　袁华这么一说，本来还打算把王迅放上去的黄博也打消了心思。 　　杨蜜：“那你手下有人上吗？” 　　袁华：“我打算把谭淞韵拉上去练练，增加点曝光度。” 　　相比杨羊，李易锋，谭淞韵的热度要差点，女演员黄金年纪本来就短，她发展速度有点慢，真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熬下去，怕不是三十岁出头才能熬出来。 　　这档综艺对她来说正合适，可以让更多的观众看到她。 　　杨蜜：“偏心吧你，淡了，咱们的感情淡了啊。” 　　综艺不比剧组，要剧本审核过关，发放拍摄许可证，市场调查等等，确定要嘉宾阵容后谈好广告商就能开机。 　　在袁华答应后没过多久就收到腾迅的消息，表示三月底开始录制。 　　还说为了方便他和陈可欣，录制地点放在魔都，让他们出家门就能上节目。 　　把袁华感动了三四秒。 　　什么叫方便他和陈可欣，忽悠小孩子呢，估计原定的录制地点就是在魔都。 　　在家待了两周，转眼就到了演员的诞生录制时间。 　　“袁老师，这边请。” 　　化好妆，在工作人員带領下，袁华来到一个一百五六十平的大厅，和湘南卫视，番茄卫视一比，这里都不能用寒碜两个字来形容。 　　不过考虑到是网播，也没有现场观众，空间上倒是够了。 　　不要观众这是袁华给的策划方案里很重要一环。 　　寻常的综艺，观众永远少不了，比如华夏好嗓门，蒙面歌王，谁是歌王这些节目都有观众，有的甚至靠观众投票决定嘉宾去留。 　　演员的诞生不同，嘉宾生死掌握在几位导师手裡。 　　毕竟表演这玩意，那些出道十多年的演员都不一定搞得清楚，你让一个观众当评穴，这不是闹嘛。 　　不只是嘉宾不服气，怕是播出后网友也不服气。 　　“袁老师，你好你好。”入场后袁华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硬是没见着人，还以为自己见鬼了，一扭头，又一低头才发现是郭敬名。 　　“哟，这不是郭导吗，幸会幸会，老听杨蜜说起你，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 　　导师阵容他是知道，看到小郭导演并不好奇，要不说节目组也是真够黑心了，把郭敬名请来了。 　　这位老哥可是最近两年的风云人物，争议性很大，靠着几部烂片小时代狂澜十多个亿票房，打了不知道多少导演的脸。 　　他的作品確实烂，但你又不得不承认他票房好。 　　不是导演圈的人，袁华对郭导没什么恶意，他就纯属吃瓜群众，看热闹。 　　节目播出后，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小郭导演会被骂成什么样。 　　郭敬名扯了扯嘴角，喜欢他的作品，认真的吗？大哥，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 　　“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袁老师你合作。” 　　“我很期待。”袁华笑容灿烂。见他笑这么开心，小郭都有点不会了，摸不起这厮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又是一批流量明星 　　袁华和郭敬名是最早到的导师，两人上台后没多久，导演陆洋和陈可欣跟着到来。 　　除了两人，还有一个赵微导演。 　　如果说郭敬名作家转型导演被骂，那赵微就是演员转型导演中少数被夸的。 　　一部致青春斩获不菲的票房，成功转型，成为圈子里为数不多年轻导演之一。 　　“袁老师，多多指教，几位老师多多指教，我是电影新人，不懂的东西很多。” 　　和郭敬名一样，赵微说话很客气，谁都没得罪。 　　哪怕是面对袁华这个后辈，她也没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实际上在袁华面前她也没法高人一等，因为她的名气还没袁华大呢。 　　就这么说吧，内娱这块，袁华的地位跟香江的四大天王中刘天王是一样的，歌影视三栖全开，粉丝多的不行。 　　个人口碑也没多没得说，很少出烂剧，属于有口皆碑哪种。 　　还喜欢做公益！ 　　几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品学兼优好艺人。 　　抛开艺人的身份，人家还是影视公司老板，出品过多部影视剧，并且成功赚钱，谁没事愿意得罪他啊，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微姐谦虚了，你们都是导演，全场就我一個演员，我怀疑节目组找我来充数的。” 　　袁华的身份是导师不假，不过他和几位导演不一样，他并不参与导演抢人和组队环节。 　　他的定位很独特，代表观众的评论员。 　　以实事求是的角度点评学员演技，给出合理的评价。 　　“你哪是充数的，我们才是充数的才对。”赵微微笑。 　　来前都打听清楚了，节目策划人是袁华，他的片酬也是最高的。 　　几人一番寒暄十几分钟过去，在工作人员提醒下才坐回座位。 　　他们正前方十几米外是一块大屏幕，周围两侧是学员坐的席位。 　　突然，屏幕亮起，画面中是一个大厅，几十个学员有说有笑的聊着，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到摄像眼里。 　　与此同时，袁华几人手上拿到节目组给的学员资料。 　　“几位老师，待学员自我介绍完毕后，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第一印象和所获得的资料打分，根据分数不同，我们把学员分成ABCD四个区域。” 　　“等级不同， 　　每个学员获得的权利不同，比如等级高的可以优先挑选要表演的作品角色。” 　　游戏规则很简单，大家都听懂了，目光纷纷落到大屏幕上。 　　那边，主持人通过话筒隔空通知学员对着摄像头做自我介绍，扭扭捏捏，没一个主动上前的。 　　学员都是九零后居多，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时候，有点瞻前顾后。加上第一天过来，有点吃不准节目组的套路，担心枪打出头鸟。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长裙的女生主动站出来。 　　似乎是知道摄像机后面是什么人，她挥着手，大方道：“各位老师好，观众朋友好，我是演员杨梓，北电表演系本科毕业……” 　　之所以要提本科毕业两个字，是因为北电表演系有个高职班，担心观众误会。 　　“童星出道，科班毕业，这个可以打七十分了。”郭敬名看完杨梓的自我介绍后试探着说道。 　　“我觉得外形上有点。”陆洋没好意思说杨梓长得不是很漂亮：“有点不够惊艳，好在有表演功底，六十五分吧。” 　　陈可欣望向袁华：“你怎么看？” 　　手上转着笔，袁华道：“我来只是代表观众角度，并不参与打分，不过就我对节目规则理解来看，这一关其实是就是咱们说的对演员市场价值打分。” 　　“有市场价值的过会有特权，比如节目组说的挑选剧本。” 　　“所以我认为打分应该不只是考虑出身和是否科班毕业，名气，代表作品，热度也应该考虑进去。” 　　“就像几位导演在选角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优先挑选有市场价值的呢？” 　　几位导演点点头，袁华说的很清楚，说白了就是看人红不红。 　　你红你分就高，选择权就大。 　　赵微看了眼摄像头，笑着道：“这会不会有点太残酷了，能播吗？” 　　很现实，也很残酷，但真实的娱乐圈就是这样，只是有些东西没明说。 　　这要是播出去，肯定要颠覆观众想象。 　　一般人观众看来，演员只要演技好，早晚能出头，其实压根不这样，有时候为了一个角色明里暗里不知道交手多少次。 　　袁华淡淡道：“咱们这个综艺本来就是模拟从选角到入组的整个过程，对应现实很正常。” 　　揭露剧组规则，这就是综艺看点一部分。 　　“那如果你打分，你打多少？”陈可欣觉得新鲜，问道。 　　“杨梓童星出道，科班毕业，有代表作品，上周播一部都市剧，叫欢乐颂，她饰演女三号，热度很高，我认为她是很有商业价值的，八十分不为过。” 　　“那你也没考虑到外形，角色锲合度，如果到了我的组…”年轻的陆洋不服，反驳袁华。 　　他拍戏也注重演员的商业价值，但更看重演技。 　　眼看两人有了分歧，导演坐在监视器前不但不阻止，反而很高兴。 　　一团和气多没意思，吵起来才有收视率。 　　袁华摊手：“你别激动啊，这不还没到那步嘛，只是最前期的商业价值评估。” 　　陆洋胸口一堵，立马歇菜。 　　后面陆陆续续的学员挨个介绍自己，袁华也认真在看，他除了知道有谭淞韵，其他人真不知道。 　　“各位老师好，我叫李县，北电表演系本科毕业，代表有法医秦明……” 　　“各位老师好，我叫谭淞韵，九零年的，今年二十六岁，北电高职班大专毕业，出道七年，演过甄嬛传，古剑奇谭，在微微一笑很倾城，旋风少女，最好的我们中饰演过女一号。” 　　“各位老师好，我叫肖占，九一年的，男团出道，目前还没演过影视剧…… 　　“各位老师好，我叫赵今唛，零二年的，今年十四岁，出道六年了…… 　　“我叫李心……” 　　“我叫王深…” 　　“我叫辣目羊子……” 　　随着一个个人介绍，袁华听到不少将来红的艺人，几位导演也在低头打分，很快，自我介绍完毕。 　　把分数收集完毕，主持人离开，没一会外面叽叽喳喳，一个接一个人走进来，正是刚刚还在自我介绍的学员。 　　“杨梓平均分七十八分，可以坐到A区，谭淞韵平均分八十，坐A区……肖占五十分，坐D区。” 　　四十多个学员到齐，坐到相应的位置，一个个安安静静的做好，不敢大声喧哗。 　　进门那一秒他们就看清导师席上坐的人了。 　　一个咖位比一个大，郭敬名业内口碑虽然不好但对他们这些小演员来说也是渴望不及的存在。 　　想出演他的烂片都没资格。 　　赵微致青春口碑和票房双佳，本身又是一线艺人转行的，她还有自己的影视公司，属于资本行列，有的是资源。 　　陆洋就更厉害了，人家的男主角是袁华，女主角是刘思思，杨蜜这些人，合作的不是当红小花就是影帝。 　　陈可欣不用说，入行几十年，早些年他合作的都是张国容，梁朝伟，刘德桦，这些年踏入内地后转变成袁华，黄博，黄小明，佟大围等人， 　　陈可欣左手边那位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是目前国内最红男明星，没有之一。 　　横跨歌影视三栖，唱歌拿金曲奖，拍电视剧拿视帝，拍电影拿影帝，拍网剧拿终身成就奖。 　　这么一群大佬坐在哪里，他们怎么敢交头接耳，还不得把脊梁挺直，不然要是留下坏印象，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主持人很敬业，正在宣读节目组的规则，主要是讲给学员和观众听的。 　　“本节目采用多轮淘汰制，我们准备了十五部经典作品，共四十六个剧本，一会A区的学员可以优先挑选自己喜欢的剧本。” 　　“挑中同一部戏的自动组合成一个小组，你们有二十四小时的彩排时间，一天后上台表演，根据你们表演不同，导师分别给每人打分，分数最低的淘汰……” 　　听到这话，本来还准备挑名气高的学员组队的人打消想法。 　　感情同队的是竞争对手啊。 　　这要是选中一个强的，打不过人家，自己不是淘汰了吗？ 　　四十六人，你看我，我看你，暗地里分析敌我差距。 　　“各位，请看大屏幕，A区分数最高的人，可以挑选剧本了。” 　　谭淞韵分数最高，看到大屏幕上的诸多剧本，她目光一动，选神话吕素素。 　　这部个角色是景恬演的，自己家公司老板娘，回头跟她取取经还是没问题的，再不济找袁华这个外援指导。 　　“我选十五号，诛仙陆雪琪！”权衡利弊，杨梓挑中陆雪琪这个剧本。 　　公司早就给她做个定位，古装和都市都能驾驭。 　　李心，肖占等人也是选择古装，明显对自己的外形很有自信，因为一般人驾驭不了古装。 　　讨喜的角色都被抢走，后面的人很难选择。 　　选热门剧吧，要撞上当红艺人，选冷门难度大的吧，他们又担心驾驭不住角色，很是纠结。 　　很快，四十六个剧本都有了主，最后几个人压根都没得选，只能被迫接受。 　　比如辣目羊子，轮到她的时候女角色中只剩电影亲爱的人贩子老婆李红琴。 　　从录制开始到挑选剧目结束，分好队，前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导师离席，众人散场，开始为表演作品做准备。 　　学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分析剧本，对台词。节目组则派出十五支拍摄队伍给他们当后勤。 　　搭景早就搭好了，只要这些学员一声令下，随时能开拍。 　　“淞韵姐，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一会别忙着走啊，我请客吃饭。” 　　“是杨梓啊，真不好意思，我今天要忙剧本，时间紧任务重，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兄弟，长得这么帅，男团出道的吧，怎么称呼？” 　　“肖占。” 　　导师一走，现场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比较红的人身边不缺朋友，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人打招呼都没人理。 　　大部分彼此之间不熟悉，但又好死不死的在一个组，相互之间还是竞争对手，只能硬着头皮交流。 　　谁都不希望自己淘汰，都希望对方配合自己演。 　　有的比较强势的人直接用命令式的口吻让人配合，在对词的过程中还给人修改台词。 　　不到两小时功夫，现场一片混乱，第一次感受到剧组的残酷，有的小演员直接哭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拍着呢。 　　在录完早上的一个多小时后袁华就回家休息了，中午，他正和景恬吃中午饭，谭淞韵的电话打来。 　　打给景恬的。 　　两人挨得近，他恰好听得一清二楚。 　　谭淞韵说她有点把握不住吕素素这个角色，想请教景恬。 　　“我来跟她说。”不等景恬说话，袁华把电话拿到手：“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我亲自去手把手指导你吧。” 　　“真的吗？那多不好意思。”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谭姐电話都亲自打过来了，我不能不给面子，你说个时间，我过去。” 　　节目组现场，谭淞韵讪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打扰你了袁老师。” 　　听出袁华语气不善，她哪里还敢说请教演技，不由的有点失落。 　　一天时间要拍出一场戏，时间太紧了，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吃东西，一开始是背台词，然后看景恬演的原片段，研究了一个多小時。 　　一会要和对手演员对词，排练，下午正式开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拍完。 　　次日，吃完早餐，袁华来录节目。 　　学员们一个个的熊猫眼，有的拉耸着眼睛打哈欠，看样子昨天都没睡好。 　　“大家辛苦了，听说有的人排戏拍通宵，不容易啊，希望将来到了剧组，你们还能继续保持这份热度，而不是因为节目需要就维持一两天。 　　感慨的同时，袁华话音一转：“早上和几位老师聊天，说有的人学员昨天下了节目还给老师送礼物，请吃饭，挺会来事啊。” 　　“类似这样的事下次就别干了，录完综艺什么都好说，交朋友，送东西，没人管你。” 　　当着摄像，袁华把事捅出来，有的学员惊讶无比，有的面色很难看。 　　请客吃饭送礼是常事，不一定是学员主动干的，有的是被经纪人带着去和导师交流，希望后面能多多照顾。 　　在剧组里，这种事稀松平常，有关系有人脉的都会利用自己的特长。 　　没关系人脉的也会利用自己的特长。 　　有的就特长！和导演深入交流后，往后在剧组日子就好過得多。 第二百二十二章：我就是为了红 袁华的话点到为止，看似轻描淡写，杀伤力很大。 在场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昨天偷偷找导师的几个学员脸都白了，深怕袁华把他们的名字点出来。 这要是被点名还得了，怕不是要被网友骂死，名声坏了，哪个导演敢用自己? 好在袁华没点名字，简单说了两句就过去了，吓得大家气都不敢喘。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经过昨天一天的排练，十五支作品已经出来了，第一支作品是神话，请看大屏幕。’ 主持人把控着全场节奏，在袁华说完后开始主持节目，大屏幕上，第一个作品出来。吕素素，易小川，吕雉三人同台，分别由不同的年轻演员饰演 剧情是昨天录好的，节目组连夜加班剪辑赶出来，拍摄画面很精致，剪辑不是很完整，不过并不影响观感。 毕竟比拼的是演技。 总共十来分钟的剧情，众人很快看完。 故事内容上没什么太大的突破，不外乎是我爱他，他爱她，她爱他的桥段。 不过给演员展示的空间不少，不管是易小川，还是吕素素，吕雉，都有发挥的余地，只是各自表现不一。 三位年轻演员站上舞台后，主持人把话题放在袁华身上:“袁老师，这部戏是你拍的，所以你第一个发音，有什么看法吗?’ 挠了挠头，袁华道:“怎么说呢，各方面都不是很如意，说是错漏百出都不为过，完全是各演各的。” “拿易小川来说吧，完全没有抓住人物的情感，我感觉这位老弟是在模仿我，只是模仿了形似，不张嘴还挺好的，一张嘴就崩了。” 不张嘴还挺好! 袁华的评价把在场的众人都给整笑了，嘴也太毒了。 谭淞韵也在低头发笑，不过笑不过两秒就轮到她。 “谭淞韵演得太过活泼，一点不像大家闺秀，形象没立住，表演痕迹还是有点重，不够细腻。” 这句话是陈可欣说的。 袁华不能把所有人都给评价了，总得留几个给别人。 郭敬名道:“我们说剧组不是一個人的舞台，是所有人的舞台，只有共同配合才能出好的作品，但三位演员完全没有融入到戏里，就想华哥说的，各演各的。’ 赵微点头，同意几人的观点，但前面已经有三个人批评了，用不着她当那个坏人。 “坏的几位老师都说了，我说说好的一方面吧，大家时间短，任务重，一天时间就要把戏排出来确实不容易。’ “彼此之间可能也不熟悉，有陌生感，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叫很不错啊，师姐，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耿直的陆洋看不下去:“这分明就是稀烂。’ “要知道，咱们现在看到的画面是剪辑过的，剪辑后都是这个样子，我不敢想象拍的时候是什么样。’ “时间短不是理由，和对手演员有效沟通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但他们三人之间明显就是没沟通好，最后呈现出这个模样。” “演易小川哪个男生，半点表演基础都没有，说真的，我不认为你能吃这碗饭，方便说说，你为什么要来这个节目吗?’ 好家伙! 一干学员以为袁华已经算是嘴毒的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位老哥嘴更毒，跟吃了炸药似的，火力全开。 虽然被批的不是自己，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感同身受。 什么叫你不合适吃这碗饭，太打击人了! “我感觉台上要是站的是我，我会哭出来。”李心面色凝重，撑着下巴说道。 旁边，肖占面色比她还凝重，因为他的情况和台上挨批的兄弟差不多，男团出道，没有表演基础。 就是外貌上有优势。 他已经能想象待会几位导师批评他的场景了。 为什么要来这个节目? 台上，饰演易小川的男声抿嘴，背在背后的手不安握紧又松开，过了几秒后开口。 “因为我很喜欢表演，小时候看电视剧，迷恋上那些飞来飞去的大侠，直到有天，突然觉得人生是不是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 “每一个角色都是一段不同的人生，如果我当演员的话，可以用短暂的生命体验无数人的一生，感受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喜怒哀乐。 陆洋继续发问:“那你高中毕业怎么没读表演学院。” “我，家里不让，在老一辈眼里，可能觉得医生，老师才是铁饭碗，他们不太懂影视行业 袁华嘴角翘起:“你这没说实话啊，来这节目就是为了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嚯!! 台下学员心脏猛的一跳，瞪大眼睛望向袁华。 节目组尺度这么大吗，这都能说了? 上节目为了红，为了人气，这都是众人来这的目的，大家都一样，但一样归一样，没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因为在观众眼里，他们必须追逐梦想的正能量青年。 “当然，这样说太赤裸裸了，不太雅观，你可以说为了让更多的观众看到你自己，没必要说什么演员是梦想，是人生活法之类，离开这个行业谁都能活，包括你我。” 为了红，为了让更多观众看到自己，这样说辞袁华说的已经很含蓄了，再直白点就是赚钱。 不偷不巧，用自己的劳动赚钱，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可能他们觉得直白了会让观众心里不舒服。 其实观众又不是傻子，谁不知道当明星赚钱多，不然北电为什么一年几万人报名艺考，几大表演学院加起来有十来万人，横店有三十万横漂，北影厂门口天不见亮就蹲着几百个群演。入这行的，都想红，都想受到观众认可。 人家陈道名还说自己就是个戏子，演员是职业，是工作。 到了你这里，遮遮掩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干是什么犯法的事。 “袁老师，演员是我的梦想。”台上，年轻男艺人还在坚持最后的一丝倔强:“我不否认我想红，但在追逐这个梦的路上我有梦想，我希望将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拍出一部让大家津津乐道的作品。” 完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他学员见他这么头铁，不由的叹口气。 既然袁华已经把遮羞布扯开了，你顺水推舟承认自己为了让更多观众看到你不就行了嘛。人家都敢说，你有什么不敢认的。 作为圈内人，当着镜头的面说几句场面话都能理解，但场面换了，你实话实话得了呗，咬死不认有什么好处? 果然，导师席上，袁华轻轻转动着笔，淡淡道:“既然你说演员是你的梦想，那你怎么不为了梦想多背几遍词，多对着镜子练习几遍表演，为何给大家呈现出这么一部稀碎的作品?”“我..... 一个大招放过来，年轻男艺人哑口无言。 台上，谭淞韵和另外一个女生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袁华也来个一摸一样的问题。但怕什么来什么，袁华下一秒就点了谭淞韵的名字 “谭淞韵，你呢，你也是为了梦想来的? “咳!我的梦想就是红。”不遮遮掩掩，谭淞韵直接认了。 “那你为了梦想怎么不把表演弄好呢?’ “时间太紧了，大家都不熟，没能及时有效沟通好，对不起，让几位老师失望了，不过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 她几乎是照着几人的点评重复了一遍，认错态度还算是不错。 导师席上，几人点点头。 这才对嘛，其实他们对这些年轻人报的希望本来就不大，有的十八九岁，有的二十出头，有的二十多。 出道时间不长，太过年轻，用高标准要求他们不现实，态度端正，差不多就行了。 死鸭子嘴硬没必要! 见点评差不多，主持人让几位导师打分，决定谁离开。 很明显，刚刚嘴硬的男生淘汰了，谭淞韵和另外两个女生留下。 “四位导师，现在可以选择你们的队员了，需要注意的是，你们每个人只能有五名队员。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选，等第一轮结束后再挑选，不过那时候未必有自己喜欢的所以，看中了就下手，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第一轮只是最简单的淘汰筛选，第二轮是导演带队，亲自指导表演。 和第一轮不同，第二轮可以接近导演，得到导演手把手指导机会，对学员来说，这才是重头戏和来综艺的主要目的。 万一被看上了，以后导演找你拍戏也不定。 就算没被看上，能多混几期镜头也是好的。 四位导演你看我我看你，陆洋笑道:“咱们还是最老爱幼吧，第一轮嘛，陈导先选。”“什么叫尊老爱幼，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大家写下自己要挑的人名，一起亮牌吧。’“好，就这么办。” “三!" “一!” “_!” “几位导演请亮牌。’ 台上，谭淞韵心提到嗓子眼，如果几位导演没人选她，那她这场就表演了个寂寞，跟上一个被淘汰的男生没什么区别。 不由的，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袁华，可惜袁华没看见，继续在哪儿转笔呢。 “陈可欣导演选择的是谭淞韵。” “陆洋导演一个都没选。’ “郭敬名导演选择谭淞韵。” “赵微导演选择谭淞韵。” “方便问一下，几位导演选人和没选的理由是什么吗，陈可欣导演先来。’ “小姑娘挺有灵气的...”陈可欣没说知道谭松韵是一心影视的人，看在袁华面子上才选的。 包括赵微，郭敬名或多或少也是抱有这样的想法，两人给出的理由也差不多，都说是符合自己镜头下的角色形象。 赵微拍青春剧起家，郭敬名也一样，或者说两人都是拍差不多的题材电影，主角团从校园到出社会，谭淞韵这张娃娃脸能用就不奇怪了。 陆洋给的理解很简单，他喜欢拍武侠，谭淞韵不适合。 “导师和学员之间是双向选择，谭淞韵，接下来该你选了，在三位导師中，你只能挑選一位，想好加入谁的队伍了吗?’ “小谭，你知道的，我最擅长的就是拍年轻演员，校园剧更不在话下，我又是导师中唯一女性，咱们女生之间的事，他们男生哪懂。” “我的電影想必大家都看过，我就问你想不想成为杨蜜那种人。” 郭敬名放话，袁华嘴角抽搐，几部烂片还天天挂在嘴边，你也是不嫌害臊啊。 再过几年，搞不好大蜜蜜最后悔的事就是拍了你的小时代三部曲。 “我不像他俩，你来我这组我只会指导你演技，让你更进一步。”陈可欣淡定说道。“谢谢两位老师的厚爱，我选择陈导!’ 任凭赵微和郭敬名说出花，谭淞韵还是选择了陈可欣，不只是他是袁华朋友的原因，也是因为陈可欣名气大。 赵微和郭敬名绑一起都不如陈可欣一个人厉害，完全没有可比性。 台下一干学员鼓掌，各自有了不同的心思，有的人小声嘀咕。 “有关系有人脉就是好啊，晋级不说，导师也抢着要，咱们这些苦哈哈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待遇。” “谁说不是呢，人家的老板坐在台上，我们家的经纪人大门都进不来。’ “小声点，别抱怨了，这不就是现实嘛，自己家老板不争气，怪谁?’ 但凡是综艺，就没有绝对公平的说法，哪怕這档综艺打的旗号的公平公正，杜绝黑幕，用演技说话。 娱乐圈哪都是人情世故，谭淞韵是袁华公司艺人，他就坐在哪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别说谭淞韵表演还可以，就是一塌糊涂，一路杀到总决赛大家都不奇怪。 昨天因为排练的事有的组差点没打起来，各种明争暗斗，拉帮结派，唯独谭淞韵那一组，和和气气的，很大原因不就是没人敢得罪袁华吗。 “第二支放映的作品是诛仙，主演杨梓，肖占，徐欣冉，张振明，请看大屏幕!’ 杨梓是率先选的，肖占等人本不愿和她对上，但选到最后就这么几个角色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和出道十多年的杨梓拍戏，各方面的压力很大。 第二百二十三章：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童星 在昨天的排练中肖占就明确知道专业演员和他们这些零基础演员的差距。 不是一般的大。 不管是台词还是面部肢体语言，他和杨梓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好死不死，他拿到的剧本是张小凡，和杨梓演对手戏，被碾压的那叫一个惨，都不用导师评价，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只希望一会批评的时候不要骂的太狠，多少留点面子。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袁华几人以为第一个作品已经是很烂的了，结果他们还是太低估了这帮年轻人的实力。对视一眼，四位导演打算让胆大的袁华先说。 “问题很多，咱们简单说一点吧，肖占讲台词的时候嘴巴没打开，估计是台词不太行，没敢张开嘴。 “因为一张嘴就会牵动面部肌肉，对非专业演员来说，想控制好面部肌肉几乎不可能的，露馅就更大了，所以你选择嘴巴不张开，但在短片中，你声音是比较洪亮的，应该是后期配的音吧?” “你是非科班演员，拿高标准对你不合适，只能说你剧本没选对，如果饰演比较内敛，收着的人物，你的表演会更好一点。’ “不只是你，这也是很多演员的通病，台词下不来，只能后期配音，配音倒是声音并茂，但和画面一结合，仔细观察的话会有分裂感。’ 不只是肖占，说词张不开嘴的情况在国内很普遍，年轻一辈演员里不少都是这样的。原声的和后期找人配音的，哪怕是自己配的，嘴型开度都不一样。 因为他在说词的时候没有感情，做不到抑扬顿挫，看起来就干巴巴的，后期配音演员为了配合他的嘴型，说词也是断断续续，断句比较严重 “师哥说的这点我很赞同，归根结底还是演技不过关。”陆洋打击人从来都是不留情面:“小伙子长得挺帅，外形没得说，但演技很一般，或者说没什么演技。” “差不多年纪的杨梓要比你强上很多，只是面部表情和台词差点，表情太过僵硬，几乎看不到情绪变化，台词方面比如和张小凡对话哪一段，不够婉转，没把她心目中的喜欢又不敢喜欢表现出来 连杨梓都要挨批，更不要说其他几个演员了，一个个被说得抬不起头。 不过出乎意料的事，郭敬名在批完之后又表现出对肖占等人的欣赏。 说是他的外形不错。 旁边，赵微，陆洋，陈可欣笑笑没说话。 郭敬名这個半桶水懂鸡毛表演，他拍戏擅用流量，以为帅哥靓女就能吸引观众进电影院。小时代123部，评分一部比一部低，哪怕三部戏拿了十多亿票房，也改不了他不被导演圈接受和网友谩骂，以及小时代是烂片的事实。 去年年末金扫帚奖给他颁发最失望导演，他都没敢去领。 “几位老师，那你们的选择是?’ “我不选。” “我不选。” “我要肖占。” “我要杨梓。’ 陆洋和陈可欣这一波放空，谁都没要，郭敬名和赵微把肖占和杨梓带走。 第三支作品，第四支作品，第五支作品，第六支作品。 一个半小时过去，陆洋那边一个人都没有，导演有点看不下去，收到指示的主持人告诉陆洋，每队必须有五个队员，随后宣布中场休息，二十分钟后再录。 “小陆，你这综艺感不行啊。”侧身半靠在椅子上，袁华说道:“哪有你这样的，一个人都不选。’ “这不怪我啊，你也看到了，这都是什么歪瓜，什么情况，我倒是想选，他们不给我机会，总不能让我昧着良心瞎选吧?” 这一个多小时，他也看到好几个科班毕业的人，很不理想，表演太差劲了，除了外形好点男的帅，女的漂亮，没有其他优点。 说句实话，他都有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学校里是混子，一路混上来的。 “你不能用高标准要求他们，都是年轻人。”小郭导演说道。 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他理解年轻人演技不好，才出道几年啊，你就要求人家演技，压根不可能嘛。 陆洋炸毛:“年轻人怎么了，年轻人就应该惯着?有一说一，如果你的戏要开机，你会选他们当主角吗? “当然会!”被陆洋顶了一下，郭敬名斩钉截铁呛回去。 “所以这就是你电影被骂的原因，你不严谨!’ 手指头指着郭敬名，陆洋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 袁华忍不住差点笑出来，死死咬住牙关，把头扭到另外一边。 赵微是直接笑出声，察觉到场合不对，咳嗦两声，正色道:“陆导，咱们这是综艺，不是真片场，你别太认真了。 郭敬名委屈:“是啊，这又不是真的片场，这么计较干嘛。’ 你大爷的，你也就只能欺负我，被观众骂怎么了，我票房高啊，你票房有我高吗? “这些年轻人代表着内娱的现状，咱们要是都不当回事，谁当回事?对他们高标准是对他们好，我已经很客气了，到了片场这种表演早挨骂，再说，咱们既然来了，就不能糊弄.... 眼看吵起来，袁华借口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还没正式开始录，他走到台下看了看这批学员。 九零后居多，最小的零零后。 被他盯上的一个个挺直腰杆，脸上露出笑容。 目光扫到d区的一道身影，袁华走过去:“你多大?” 被问到的女生左右看了看，确定是问自己后道:“老师你好，我叫辣目羊子，二十一岁。 “你姓辣目?”袁华好奇 “额，这是我艺名，因为长得比较辣眼睛，小名叫羊子，所以，哈哈。”微胖的脸上，辣目羊子笑起来眼睛差点看不见:“我真名叫李嘉琪。” “不错，名字挺好听的，将来这个名字肯定能火!’ 再过几年，有个同名谐音的男生搞起了直播，卖美妆品都买疯了，一场直播卖了几十亿，年收入比一线明星还多。 “是吗，承您吉言。”辣目羊子很高兴。 她外形不好，长得胖，不漂亮，非科班毕业，很多人都觉得她不合适演艺圈。 为此没少受到打击，家人亲戚没一个觉得她有出息，有朋友调侃她，说她长得这副模样，永远不会遇到潜规则。 袁华是第一个夸她，说她将来能火的人。 “加油，期待你的表演。”说完这句，袁华转身离去。 在袁华身后，和辣目羊子坐一块的男生直勾勾盯着他，期待他能说两句，结果什么都不说，期翼的目光慢慢凉下来。 “曹俊，你听到了吗，袁华说我将来会火。” “听到了!” “你起点比我高，我相信你也会火的。” “但愿吧。’ 袁华重新回到导师席，翻看着手里的学员资料，他不是没有认出曹俊，这位也是童星出道的。 比起杨梓，他的简历更亮眼，八岁出道就在真命小和尚里演主角，九岁获得亚洲电视节最佳新人奖。 十岁发布个人专辑星愿，十一岁在莲花童子哪吒中饰演男一号哪吒，十二岁在侠女闯天关饰演男一号，十三岁在九岁县太爷中饰演男一号，十六岁在宝莲灯中饰演男一号。 和杨梓红了一次就不红不同，他在十六岁之前一直都是男主，搭档的都是当年的顶流吴奇隆，焦恩俊，释小龙这些人。 真命小和尚，九岁县太爷，宝莲灯，都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剧。 按照正常轨迹，不出意外的话，他这种天选之子会将来高低也是个一线艺人。 结果上了高中后就开始凉了。 三年没有拍戏，上了大学后才开始接戏，人气不在，很少有人愿意请他。 再一个身高和外貌是硬伤，他的身高不到一米六八，这个身高有点矮了，不好接戏。长得也不帅，平平无奇。 上了大学后资源不好，一部戏比一部烂，慢慢的口碑砸了，从主角到配角，现在只能打酱油。 到了这档综艺后，众人看完他的履历，结合作品和外形，热度，市场价值，给的分都不高。 他扑了差不多有十年，这十年间演过很多戏，都是一些烂剧，再好的口碑和人气都扑没了 所以他才被分到d区，和辣目羊子这个刚出大学的人坐一块。 录制继续，一个个作品往下播放，有人欢喜有人优。 中途陆洋和郭敬名的吵闹分歧越来越多。 赌着气，陆洋一个人都没选。 直到李心出现。 “这个厉害啊。”赵微低头望着李心的简历说道:“从小学习昆曲，获奖无数，十六岁被指定为第五代杜丽娘，后被李少虹导演挖掘出演红楼梦。 “一零年出演建党伟业，提名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新人，一二年主演的电视剧守望的天空获得中美电影节电视剧奖金天使奖。’ “一三年凭借花开半夏，千金归来获得国剧盛典最具有潜力女演员奖。” 履历很漂亮，可以说是全场最漂亮的，几位导演动容，目光聚集在李心身上。 从小练习昆曲，一举一动气质不错，身姿婀娜，外形也长得漂亮，出道多年拿过不少奖演技估计也不差。 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履历到一三年就断了，此后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她三年没有拍戏了 这种情况要么是嫁人了，回归家庭，待了几年待不住又出山，要么就是被经纪公司雪藏一直到今天才放出来。 压着好好奇心，几位导师先看李心的片段。 她选的是卧虎藏龙，玉娇龙这个角色。 打戏中，她一柄长剑落在手中耍得很潇洒，挽剑花，或挑，或刺，或点，高抬腿，一字马，铁板桥，把身体的优势發挥淋漓盡致，很有观赏性。 这是出场为止，第一个打戏比文戏多的人。 能文能武，外形还好，简直是全才，片段还没播完，几个导師已经准备抢人了。 “方便问一下，你这几年为什么没拍戏?”袁华问道。 笑笑，李心道:“离开公司了，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有了三年的空白期。” 几人懂了，这是得罪公司了，被封杀了几年。 袁华吐槽:“你们家那公司误人子弟，离开了也好，现在发展怎么样?’ 自动省去袁华上半句话，李心道:“还行。” 袁华能吐槽李少虹，她不能，回头人家有的是办法收拾自己。 “你想不想尝试打戏，想的话就来我这组。”陆洋破天荒的抢人:“景恬知道吧，绣春刀多飒，我觉得你的潜力不在她之下。” “咳咳!!”袁华咳嗦，斜着看了他一眼。 拉人就拉人吧，怎么还踩一捧一呢，问过我了吗? “对不住!”陆洋笑着朝着袁华拱手赔罪:“没注意。’ 这举动把全场惹得哈哈大笑。 “实不相瞒，我这次就是冲着陆洋导演你来的。” “听到没有，你们几个不用想了。” “武打片我也能拍。”郭敬名打算给陆洋上眼药:“我下部戏就想拍部风格唯美的武侠，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李心笑笑不说话。 郭敬明小时代一共有四部，前三部都影视化了，第四部还会远吗? 拍武侠片，糊弄傻子呢。 “我还是想选陆洋导演。’ 对着郭敬名呵呵冷笑两声，陆洋成功收下李心。 中午吃完饭，下午录制继续。 这次轮到辣目羊子，曹俊，王深的表演，三人的作品是亲爱的。 台上，赵微，郭敬名，陆洋，三人把目光望向袁华和陈可欣，这部戏是陈可欣导的，袁华拍的，他们最有发言权。 凭着这部戏，袁华还拿一个影帝。 “说，孩子哪来的?‘ “俺不知道...是我老公和小三外地生的，我不是人贩子，你们要相信我。” “大哥，你把孩子還给我好不好...呜呜呜。” 审讯室里，辣目羊子操着一口方言，穿着老旧棉袄，胶底鞋蹲在地上，委屈的哭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丢孩子的是她。 曹俊和王深完全被她压住，在她精湛的演技下屈服。 “如果你没有学过表演的话，我只能说你是个表演天才。” 看完短片，陈可欣给出对辣目羊子的评价 第二百二十四章：给你们上一课 但凡和艺术沾点边的行业，天赋永远比努力重要。 天才等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十百分之一的天赋，但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已经能压死很多人了。 眼前的辣目羊子就是这种情况。 天赋很强，可能是没学过表演的原因，她的表演完全没有学院派的表演痕迹，走的是生活化。 表演学院出来的是王深和拍戏十多年的曹俊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周迅姐要是这在，也得给你鼓掌。”袁华感叹说道:“看到你，我就想到黄博。” 可能是越来越离穿越前的时间近，他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前世看过演员类综艺中就有辣目羊子。 当时她表演就很惊叹，完全不在科班演员之下，甚至还要超出一大截。 当时他还以为这个女生将来要是走电影路线，拿个影后不是问题，谁知道跑去玩综艺去了，活生生走成了综艺咖，成天装疯卖傻玩搞笑，白白浪费了天赋，不得不说很可惜。 “谢谢老师。”听到袁华的评价，辣目羊子深深鞠躬，心中大定。 她没想到袁华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黄博外形不好看，一点不帅，但演技精致，斗牛之后彻底爆火，接二连三拿奖，影帝奖杯好几个。 “哭戏拿捏得很好，入戏深，连方言都学会了，我要是饰演这个角色，恐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以后我要是导戏，一定找你。” 说完，赵微望向两位男生:“王深和曹俊表现有点差强人意，连人家小姑娘的戏都接不住，你们俩要努力了。” “曹俊的表演太过形式化了，有点拘着，没放开，王深小动作比较多，脸上戏太足了，有点假 不管是陈可欣，袁华，赵微，三人对辣目羊子的评价都很高。 后面陆洋甚至说这是录制以来演技最好的一個，郭敬名说她未来可期。 几分钟后来到抢人环节。 “我不选!” “我也不选。” 郭敬名和陆洋没有要人，不管是辣目羊子和曹俊，明显都不是他们的菜。 “我要王深。”赵微笑道:“演技是差点，但外形好，调教调教也是能用的，在第二轮的作品展示中很符合其中一个角色。” 此刻，辣目羊子和曹俊慌了。 特别是上一秒还信心十足的辣目羊子，接二连三的高评价让她有点飘飘然，以为会有几位导师争抢自己。 结果现实抡起大棒，一棒一棒往她面门上砸。 先是郭敬名和陆洋放弃选人，两人的风格一个是武侠，一个是都市丽人，用不上自己可以理解。 但赵微选了王深让她心拔凉拔凉的。 为什么啊，她哪点不如王深?刚刚你们不都还在夸我吗?怎么转头就不要呢。 不只是辣目羊子怀疑人生，曹俊也是一样的。 他入行十多年，又是表演科班毕业，论演技比起王深这个新人来说好了不知道多少，几位导师对他的评价也是好过对方。 结果王深有人要，他孤零零站在台上。 导师这波操作实属有点看不懂啊。 现在就剩一个陈可欣了，毫无疑问，人家肯定是要辣目羊子不要他。 几位导师的谜之操作不只是台上两位演员看不懂，台下的众多学员也不看不懂。 “什么情况，辣目羊子居然没人选?’ “真的假的啊，王深都有人要，辣目羊子和曹俊没人要?” “我去，导师选人的标准是啥，这样做我们很没安全感。” “王深是赵微旗下艺人。” “卧，懂了!” “我以为这是一个全新的舞台，不像社会上那么残酷，没想到还是年轻了。 导师的抉择给众人上了一堂记忆犹新的课。 演技再好没暖用，敌不过关系户。 辣目羊子就是活生生例子，演技力压全场谁看了都说好，结果一到选人的时候人家不要。这就像是大家去试戏，试的时候副导演，导演一顿夸，说你各种好，让你回家等消息，然后就没然后了，过两天得知角色被不如你的关系户抢走。 见学员窃窃私语，辣目羊子和曹俊脸色不太好看，袁华开口道:“几位导师的选择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也正常。’ “在现实生活中，导演选人不一定选好的，他们只选适合的。” 他这话半真半假，不少导演确实是喜欢找合适的演员，但大部分情况所谓的合适只是制片方和经纪公司的交涉结果。 交涉成功了，你就是合适的，交涉不成功你就不合适。 比如李县，之前推荐他去找鬼吹灯作者聊戏，不久后袁华问了李县一嘴，有没有成功拿下角色，他说经纪公司正在谈。 关系户，年轻小生，想演这个角色的人不少，竞争力很大，并不是你演技好就能拿下的。“没错!”陈可欣赞同袁华的观点:“演技好不一定适合所有角色，还是得看角色契合度，我想陆导和郭导演也是差不多想法。 主持人道:“那陈导，你的想法是 “我选辣目羊子!” “谢谢陈导。”双腿一软，辣目羊子差点没跪下。 好险，只差一点点她就没了。 说完她看向曹俊，和他拥抱了一下，算是最后的离别。 这位出道多年的大哥哥在拍戏时候没少指导她。 别的组明争暗斗刀光剑影，他们这组还算和谐，主要是曹俊镇得住场，昨天拿到剧本后他全程指挥几人排戏。 忌惮他的咖位，她和王深都没说什么，半天功夫下来，她才知道队伍里有一个靠得住的人有多么正确。 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公平公正，好在曹俊没什么脾气，还很愿意助人。 要是换在别的组，不红的挨在红的人身边，注定只能当陪衬，各种欺负。 “加油!” 轻轻说了一句，曹俊语气低沉，落寞无比。 打死他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在他们下台后，后面一组继续表演，这次有一个年纪最小的演员赵今唛，零二年的，才十四岁。 别看人年纪小，入行时间比在场的大多数人要长，也是童星出道的。 去年刚演过一部热度不错的剧，巴啦啦小魔仙。 表演上她也是可圈可点的，谈不上惊艳，但也不算差，至少要比不少人强。 不过她没人要! 年纪小，第二轮的作品pk里没什么角色适合她，留下就是累赘。 一天功夫，第一轮队员挑选完毕，四十多个人只留下二十个，淘汰率高达一半以上。次日，节目组后采，众人再次聚集到一起。 “陈导，片子准备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上映?”袁华问陈可欣。” 中国合伙人已经杀青很久，陈可欣来上综艺之前他就听说剪辑已经好了。 都市片不比仙侠武侠军事片，没有特效，武打，爆炸，拟音也没那么麻烦，制作周期要短得多。 “五一上吧。”陈可欣淡定道:“五一假期长，观众多。” 袁华点头:“这倒是。” 五一，国庆，春节，这三个档期一直都是熱門档，观众假期长，时间多。 出门旅游的旅游，不旅游的拿着身份证，带着女朋友出門看场午夜电影是个不错的选择。陈可欣道:“我可是听说了，冯小钢的我不是潘金莲也要五一上。” “这么巧，他们这是自己送上门啊。” 冯小钢是华宜的当家门面，他的戏几乎都是华宜投资的，两家人穿一条裤子。 “哪是送上门啊，人家是听说咱们要五一上，他们才五一的，去年我这边开机，那边就开机了，陣容不小啊，范彬彬主演，身后跟的也是一堆影帝，实力派。” 两方的阵容都不弱，中国合伙人这边是袁华，黄小明，佟大围，那边范彬彬，郭韬，张驿于和伟，张嘉益 “陈导，那你有的忙了。”神秘一笑，袁华道:“首日打算砸多少“宣传费?”” 这种大场面，首日不搞点猫腻，要不了两天票房就被超过，排片下降。 一步输，步步输。 “第一天三千，第二天两千，第三天一千。” 千的后面单位当然不可能是块，而是万。 第一天砸三千万包场，第二天砸两千万包场，第三天砸一千万包场。 三天，六千万! 袁华抱拳拱手:“没想到陈导对我这么有信心。 六千万的宣传费加上制作费，中国合伙人总投资就一个多亿了，按照三倍回本定律，票房要四亿才能回本。 没点信心，一般人可不敢这么搞。 陈可欣嗤笑:“我是对我有信心。” 由他主导，袁华，佟大围，黄小明主演，四个人加起来都捞不到四个亿票房的话，他可以上天台了。 邓朝拉着三瓜两枣，拍了部爱情片都能整八个亿票房。 他握着三王炸，能整多少票房? “失敬失敬。”袁华讪笑:“你在合伙人里投了多少钱?” “四千万!” “怪不得这么卖力，你觉得票房能有多少?” 眉头一抬，陈可欣道:“保守估计五六亿总该有。” “那要是不保守呢?” “十个亿!’ 十亿以上的票房电影，国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能拿十亿，他回去吹一辈子。 几分钟后几分钟 第二百二十五章：杨羊的朋友 十亿票房确实够吊。 陈可欣的眼光也很毒辣。 中国合伙人前世是13年的作品，那会就拿了五个多亿，现在是16年，市场比那会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邓朝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都能拿八个亿票房，陈可欣把中国合伙人的目标定在十个亿也不是张口就来。 “加油，支持你!”袁华给陈可欣鼓励。 “你别光是用嘴巴支持啊，我听说你们公司的营销号挺厉害的，下个月给我用用。”想要票房好，宣传少不了，一心影视的营销在业内都是有名的，常年把控着舆论方向。 刀是好刀，营销号不只是可以用来怼人和网上打口水战，拿来当宣传也是一个不错的渠道。 “什么叫营销号啊，我们那是宣传部，宣传部知道吗，正能量。”袁华黑脸解释，随后道“今天回去我就安排。’ 票房好了对他也有好处，真能破十個亿，他的演艺生涯中也可以留下重重一笔。 再说，两人是一伙的，他没道理拒绝陈可欣。 陈可欣认真道:“不只营，宣传部，你和小明，大围也动起来，没事多上点节目，采访，把场子搞热。” “演员的诞生后续录制中有点眼力劲，时不时提几嘴电影的事，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实在不行自爆几个料嘛，比如结婚啥的，或者说你和小明在剧组打架，互相撕番位等等。’ 袁华竖起大拇指:“老陈，流量这套被你玩明白了。 真亏他想得出来! “嘿嘿，我也是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学的。” 两人还在聊着，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陈导，华哥，到你们了!” 算上昨天淘汰的人员，需要后期采访一共有五十一个人，这么多人节目组忙不过来，只能让大家排队采访。 陈可欣和袁华来得晚，前面已经开采，只能等人家采完。 来到摆放着反光板，摄影机的房间，袁华和陈可欣坐下，工作人员给他们问题卡，让他们先熟悉熟悉。 房间里，拿到卡片的不只是两人，还有十多名学员，这些人靠墙站在等排队。 “可以了，开始吧。’ “陈导，请问你怎么看待肖战这个演员?” “长得很帅?’ “演技方面呢?’ “太过年轻了，稚嫩，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未来的路很长.... 陈可欣先采，暂时轮不到袁华，他闲着无聊往后看去，排在身后的是个十多岁小姑娘。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穿着背带裤。 “赵今唛同学，你好!”袁华挥手和她打招呼。 学员有点多，他不可能全都能叫出名字，之所以认出这个丫头叫赵今唛，是因为和景恬拍了开端。 前世，她才是这部戏女主角。 同时，她也是零零后演员中位数不多高票房演员，一部流浪地球砍下四十六点八亿票房。“袁老师好。”赵今唛有点激动，红着脸说道。 这么大咖位的人能叫出她名字，还和她打招呼，这对她来说有点不敢想。 入行不是一年两年了，她又不是小白，当然知道一个组里，大演员和小演员是混不到一起的，差距十分大。 包括这两天录制中，那些只有一丢丢名气的人一个个都高傲得不行呢，鼻孔朝天，都不带正眼看人。 “你今天就要「吗?’ 袁华记得她昨天被淘汰了，理由是四位导演的队伍里没有她合适的位置和角色。 这倒是实话，她年纪太小了，不好安排，第二轮的作品要么是职场戏，要么是古装，都市爱情。 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没法演。 当然，事在人为，如果她背后的资本够硬，跟导师打个招呼，还是能留下的。 “嗯，中午的机票。” “中午啊，哪你时间有点赶。”袁华看了一眼手表，没几个小时候了:“怎么不早点来。 赵今唛委屈:“我八点就来了，陆陆续续插队的有赵微导演，郭敬名导演，陆洋导演，还有你，谭淞韵姐姐，杨梓姐姐。’ 后期采访也是个麻烦事，并不是简单问完几个问题就完事，而是跟拍戏似的，有ng，回答得不好就重来，以及思考时间，发型和脸上妆花了还要重新补妆。 小姑娘生气起来脸肉嘟嘟的很可爱，袁华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 “哈哈，真不好意思，等陈导采访完我让你先。” “不用不用。” “我家住魔都，很近的，不赶时间，你上就你上吧，你电话电话号码是多少，以后我拍戏有合适的角色找你。’ “谢谢袁老师 后面排队的人看到赵今唛排个队都能要到袁华的电话号码，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特别是曹俊，浓浓的羡慕写在脸上。 运气这玩意真特么不讲道理，有的人随便往哪儿一站就能遇到机遇，有的是拼死拼活付出无数代价想要得不到。 比如他! “不好意思袁老师，我们在采访呢，能不能小声点。” “不好意思，对不住。’ 十多分钟后，陈可欣采访完，袁华让赵今唛先上。 相比大咖，她这种小咖的问题不多，几句话，前后三分钟就问完了，还不知道后期能不能保住。 这么多人的采访，不可能全都放出来，百分之九十的都会被剪掉。 “正式采访之前，我想说句话...五月一日，我主演的电影中国合伙人上映，大家记得去看啊。” “噗!’ 采访半天，口干舌燥的陈可欣刚喝口水，全喷出来。 小老弟，让你在节目中打点广告，你要不要这么直接，上来就是五一，不能含蓄点吗?“袁老师，你对年轻演员台词功底差这件事怎么看?” “我坐在电视机前看。’ 众人: “开个玩笑，台词是演员的基本功，就像是前线战士的枪，上了战场你不能说没带枪啊。 “我还是希望年轻演员们在台词上多下点功夫，而不是动动嘴皮子，后期全靠别人配音。 屋子里，被袁华目光扫到的人，一个个把头扭一边。 这位大佬也是真敢说! 谁不知道现在小鲜肉大流量都不背台词的。 人家一部戏上千万，六七部戏连轴拍，早上在这个剧组，下午就要去另外一个剧组，哪有时间研究台词。 没给你整一二三四五就不错了。 听说有的人替身高达十几个，文替，武替，背影替，光替，手替...... 袁华的问题很多，足足十几个，采访完后他离开节目组，来到一心影视。 进门就看到杨羊打王者荣耀。 “我不是找你的。”看到袁华表情，杨羊知道他想什么:“约了个朋友吃饭，等时间呢。 “李心?’ “卧甘!咳咳，不是说你啊袁老师，这个狗辅助不跟射杀跟打野，我骂他呢。你怎么知道我约的是李心?’ “你有几个朋友我还不知道吗，李心和你之前都是一家公司的，她来魔都录制节目，就今天有时间休息。’ “厉害，袁老师，你脑子转得够快啊。” 他约的人却是李心，两人当年一起拍过红楼梦，这部戏从选角到培训，杀青，一共耗时三年。 后来两人又在同一家公司公事几年，关系很好。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那会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和十六七岁的姑娘已经长大，成为娱乐圈的明星。 种种原因，两人这些年没这么见过，这次得知她来魔都录制节目，他特意回来见一面，叙叙旧。 “我都是瞎猜的。”袁华笑笑，八卦道:“听说你俩拍红楼梦时谈过恋爱，真的假的?”“谣言，都是谣言，不说了，约的时间快到了，先过去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来公司堵我是想让我在节目里关照她呢。” 杨羊停住脚步，扭头道:“你也在节目里?” “我导师，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啊，一天天这么忙，一年来不了公司几趟。” 他工作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拍戏，或者上节目，商演，自己的事忙不过来，哪有空关注袁华。 再说，袁华是老板，工作行程也不是自己能知道的，知道也没意义，他又不是代拍，知道了他的行程能拍几张照卖粉丝赚钱。 “对呀，你确实没必要知道，忙去吧。” “嗯，那什么，袁老师，你吃了吗?” “没呢，刚从节目过来。 “要不一起?’ “免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都说了只是朋友，不过既然你们都在一个节目，到时候还请袁老师關照一下。”“知道了!”袁華随口答应。 这还是普通朋友?要说两人曾经没点什么事，打死他都不相信。 扬起笑脸，杨羊道:“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几个菜。” “不用，我家裡有人做，中午回家吃。” 家里有人的就是不一样，闲聊都是吃狗粮，杨羊也是郁闷。 办公室，袁華把门关上，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 公司有专业的人管，他负责大风向就行，平时的工作比较简单。 玩了一个多小时的英雄联盟，坑了几把队友，他渐渐回到工作状态。 打开邮箱，浏览剧本和商业合作。 他的邮箱不是工作室邮箱，并不对外公开，但知道的人还是不少，都是一些合作过的老板，或者神通广大，通过一些渠道找过来的导演，制片人，演员。 上百封未读，一封封看过去，剧本是杨思唯发的，他只看几页，没什么印象的不接，商演也不接，直接点删除。 自荐想让他给个机会出演角色的也不用管，类似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有的小群演能在酒店门口蹲半个月，就为了拉着他的手，说帮忙介绍个角。 人家那些人好歹还能在酒店门口蹲半个月，这种发个邮件就想让他介绍角，一副找你是给你面子，不要不识好歹的语气，他理都懒得理。 半小时看下来，袁华点开其中一封。 这封邮件标题是大鱼海棠剧组。 这个他熟，以前在他加密的电脑里，名为学习资料的文档中有一首歌就是大鱼海棠。后来陈老师的事发生后，他有点担心，于是把资料摘抄到日记本里，藏到书房。 毕竟谁能想到他会写日记呢? 正经人谁写日记? 为了藏这个日记本，他还买了几千本书，七八个书架都摆满。 第二百二十六章：好久没唱歌了 大鱼海棠剧组发来的信很长，前面大段都是废话，什么仰慕之类，后面才说正题。 邀歌! 让袁华给大鱼海棠写首主题曲。 “有点意思哈，多少年了，还有人找我邀歌。” 在袁华的印象中，出道那几年找他邀歌的人很多，顶着压力，他谁都没给。 包括夏洛! 前车之鉴摆着哪儿呢，夏洛就是早年间到处给人写歌，写到最后自己都没得唱。 当时他的想法是不能给，不然将来没得唱。 后来成名后身价暴涨，慢慢的找他邀歌的人少了，因为知道他不差钱。 此时，袁华的思想也发生变化，其实只要是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写歌，因为他已经不靠歌曲提升知名度。 三影帝加身，谁敢小瞧他。 看了一下，邮件是一个月前发的，袁华也不确定人家还用不用得着，他只能把电话号码发过去，后面附带细聊两个字。 燕京，一家影视公司。 在外跑一天宣传的大鱼海棠导演张青刚坐下没多久看到邮箱闪动。 点进去一看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和细聊两个字。 “谁啊这是?” 公司发出去的邮件太多了，他哪知道谁是谁，这个人也没标注名字。 不过往上一看，是一个月前自己发给对方的信息，人家这是回复了，点进去看到上千字的长信他才知道对方是谁。 “卧!” “大哥，一個月才回，您老这是出国了吗?” 知道是袁华，张青眉头皱得死死的，当时他们不只是给袁华发去邮件，同时发的还有十几个音乐人。 人家那些人早就回复了，并且成功入围了好几个，现在主题曲已经定下了。 双手放在键盘上，张青打字:“对不起袁老师，于半个月前，我们的片子已经找到合适的袁老师，感谢你百忙之中回复我，我代表大鱼海棠剧组表示感谢 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清华毕业的张青有点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看到袁华发来的电话，他还是试着打过去。 似乎电话道歉要比邮件靠谱得多，显得有诚意。 “喂，袁老师你好，我是大鱼海棠导演张青，刚刚收到你发来的邮件，感谢你百忙之中回复。” 一心影视，袁华把手机开免提，手放在键盘上打英雄联盟。 “哪里哪里，这段时间有点忙，没注意看邮箱，今天第一时间看到就回复了，让你久等不好意思。 “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张青为难道:“你知道的，邮件是一个月前发的，我们已经 “滴滴滴!”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 “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 张青话还没说完，袁华把歌曲发过来了，还是编曲完整，录好的歌。 这一听，张青入迷，已经找到合适的歌曲几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袁华的歌和他们找的歌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仿佛是量身打造的。 在这首歌面前，他们签下的那首一文不值。 “喂，还在吗?”袁华操控着九尾妖狐往前冲，刚一露头就黑屏了，语气有点不好。“在，在。”张青缓过神:“袁老师，你这首歌我们要了，你开个价?’ 袁华发过来的歌只是半首，但只是半首，他已经决定了要拿下这首歌。 “你们能出多少钱?’ 一边聊电话，袁华一边打字和队友对喷，刚刚他们骂自己是小学生。 只是他的手速有点慢，这边才发出去一句，对面机关枪似的，十几句怼过来，四个队友骂他一个。 果然，网络上负能量多，骂人最凶的都是现实生活中郁郁不得志的人。 看了看自己零杠八的战绩，袁华关闭电脑，不和这些低素质的人对骂，放他们一马。 “袁老师，你要多少钱?”亲手操盘过上千万项目的张青提到买歌也是咽了口唾沫:“事先说好，我们只是用在大鱼海棠里，并不打算买版权。” 袁华他是知道的，嘴巴跟镶钻的差不多，一字千金，他唱歌往外崩的不是歌词，都特么是钱。 “你这话说的，我要一千万你能给吗?”袁华躺在椅子上悠闲说道。 “一千万我给不了，最多只能给两百万。” “再见!’ “两百万是对别人，袁老师当然不只是这个价，三百万。” 他们现在买下的这首主题曲才三十万，到了袁华这翻了十倍，一想到这张青心里在滴血。为了大鱼海棠，，他付出很多心血，这部动画电影从有概念到今天，一共十年时间。 从筹资到拍摄，拍摄到杀青，杀青到定档，更是一波三折，说说九九八十一难都不为过。“再涨涨。”跟菜市场买菜似的，袁华讨价还价:“张导，你是知道我的!” “我不但写歌，还直接帮你们唱了，回头还能给你们宣传电影，一条龙服务好吧。”“三百八十万!” “再涨涨!” “四百二十万，不是袁老师你不值更多价，實在是我们没錢了，就这四百多万還是宣传费里挤出来的。” 市面上一线歌手一首歌百万，还是有价无市，毕竟能混到一线的，谁差这点钱。 袁华这种级别两三百万很正常，但超过两三百万就不正常了。 之所以开出四百多万天价，就像他说的，不但写歌，还帮唱，能起到宣传电影作用。袁华唱的，这才是重点! 大鱼海棠是动画片，导演是新人，因为是动画片，演員自然是无名，这种电影很难吸引到观众注意力和拿到高排片。 大鱼海棠主题曲是袁华唱的，就凭这句话就能吸引大量观众进入电影院。 回头花几十万搞个热搜，用袁华当热点，效果比几百万几百万的砸钱去地铁站，去各大app平台宣传效果好多了。 “四百二十万多没诚意，五百万吧，有零有整，回头我上微博帮你宣传宣传。” “好!”张青含泪答应。 挂掉电话，袁华望着天花板叹气:“唉，赚点零花钱容易吗。” 除了赚点零花钱，他也是想唱歌了。 好久，好久，没唱歌了! 夏洛死后他颇有一种独孤求败，没有对手的感觉，微博私信，评论区天天都有歌迷在催，催他发歌。 每次下飞机都有粉丝问什么时候出新歌。 几年没唱歌，在音乐平台热度榜上，他的排行下滑很厉害，早些年都是第一的，现在前十以后。 前十都是最近两年窜出来的新人，走的韩娱那一套，背后的资本也是来自不同公司，有的来头还不小，各种资源往死里砸。 第二百二十七章：打榜 　　大鱼海棠剧组的动作很快，在袁华的歌发过去后不久就给放出来了。 　　因为他们的电影也是五一上映。 　　小众片子没什么流量，为了能多吸引一点观众，宣传也早。 　　花五百万买了袁华一首歌，花五十万整了一个热搜，当天预告片里主题曲就是大鱼。有了袁华两个字效果就是不一样，杠杠的。 　　昨天剧组发的一篇微博评论一千二，点赞四千。 　　今天这篇微博评论三万七，点赞六十多万。 　　“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 　　“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 　　“大鱼的翅膀已经太辽阔” 　　“我松开时间的绳索”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袁华的歌，不容易啊。” 　　“前些日子我后事都交代好了，告诉儿子，哪天袁华要是发歌了，家祭无忘告乃翁。”“大鱼，好听!” 　　“声音空灵，清脆，又是一种不同风格的歌曲。” 　　“歌曲和电影画面挺搭的，五一可以去电影院看看。’ 　　“袁华一出歌我就知道，他最近应该没戏拍了，但凡有几句台词，他也不至于给人唱歌。 　　“发新歌也不知道打榜，唉，每次都要我们这些粉丝来，你就不能自觉一点吗’ 　　音乐平台榜单很多，流行音乐榜，新歌榜，热歌榜，飙升榜 　　榜单越是靠前，越能说明歌手的实力，同时上榜了也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这首歌。 　　一直以来，这些东西袁华都没怎么管过，能登榜都是自然而然上去的。 　　除了这些榜单，能证明歌手名气高，热度大的还有一个名人榜，这是个综合性的榜单，主要是根据歌手的话题讨论度，歌曲评论多少，下载多少，播放多少等等决定的。 　　零六年之前夏洛霸榜第一，零六年以后是袁华，后面袁华不发歌，热度渐渐降下去。一四年以后流量时代到来，各种大公司给旗下新人刷榜。 　　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年没唱歌，袁华已经降到十二了。 　　“姐妹们，哥哥又发歌了，大家快去评论，下载，转发，这次我们说什么也要冲进前三。 　　“一路打到今天不容易，不能放弃，一定要登顶。” 　　“吴凡哥哥，加油，永远支持你!” 　　顶流吴凡发歌，数千万粉丝帮忙打榜，名人榜上，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冲。 　　作为归国四子的老大，他背靠京圈，是四人中最红的，歌影视三栖发展，粉丝七八千万，属于顶流中的顶流。 　　虽然没几个代表作，但单论人气和热度，一线艺人都没他强。 　　“我靠，好奇点进来看了一下，这都什么牛鬼蛇神，这些疯狂安利歌的人，我就问，这特么全都是英文歌，你们听得懂吗” 　　“听不懂就滚，谁让你听了，听歌听的是旋律懂吗” 　　“自己文化水平不高说英文歌不好，你就贱吧。” 　　“+，我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有错吗，英文歌确实大多数人听不懂，你去隔壁袁华哪儿听听就知道什么是歌了。’ 　　“呵呵，袁华是谁，不认识。” 　　“少碰瓷，袁华能和我们家哥哥比吗，手下败将而已!’ 　　“袁华你都不认识，还特么好意思说自己喜欢音乐，人家当年红的时候，你们家偶像还在唱跳打篮球呢。” 　　“你说他厉害，那为什么排名会在十开外，过气了好吧大婶!” 　　“你大爷!给我等着!’ 　　袁华不发歌，粉丝想帮忙打個榜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排名一年一年的降，被后来者赶超。 　　超过就超过吧，别人家粉丝还冷嘲热讽。 　　要说对方实力强，真正有才华就算了，偏偏就是个流量明星，走的是韩流哪套，唱着听不懂的英文歌，跳着猪拱圈的舞蹈。 　　加上经纪公司运营，营造出七八千万粉丝，很红的错觉。 　　就这还敢说人袁华碰瓷。 　　谁能忍啊! 　　一万，两万，三万.....当天，大鱼这首歌的评论猛增，播放量和下载量一个小时一个样。名人榜人，袁华这些年来一直在跌的状态停下了，变成往上爬。 　　十二名，十一名，十名，九名，八名，七名。 　　进入前十后，上升的速度开始变慢。 　　能进入前十的，不是数一数二的一线歌手就是这两年崛起的顶流，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几乎年年有新歌发行。 　　靠着点点滴滴的热度，这么些年下来才走到今天。 　　大鱼是首好歌不假，但冲到第七名已经是极限了，这首歌给袁华的带来热度最多到这。谁让袁华这么多年都不唱歌，但凡两三年出一首，也不至于跌落到前十开外。 　　如果能保持两三年一首，怎么也能维持在前五前三，这次大鱼一发，争个榜一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惜，功亏一篑。 　　傍晚，一心影视，工作一天袁华伸了一个懒腰。 　　关闭电脑，下班回家。 　　渐渐黑屏的画面上，英雄联盟零杠十二的战绩很刺眼。 　　“这游戏没意思!” 　　“还是玩王者荣耀吧。” 　　披上外套，袁华下楼，嗯了一下车钥匙，停在楼下的一辆蓝色跑车亮起车灯。 　　保时捷第二代帕拉梅拉，上个月才上市的。 　　对车这块，他以前一向不怎么上心，一年两部戏，超过八个月在剧组，闲下来后也是商演，上节目，拍广告赚钱，出行都有主办方车接送，自己买车纯属是吃灰，一年开不了几回，家里有个简单代步的就行了。 　　今年开始他闲下来，一闲下来就无聊算了算自己的存款。 　　发现一不下心已经十位数了，愁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花。 　　刷手机的时候正好刷到了这款新上市的跑车，第二天早上出门吃早餐功夫就去4S买了-辆。 　　回到家，袁华一进门并没有看到平时躺在沙发刷剧的景恬。 　　反而是她的房间传来窯寨窒窒的说话声。 　　房间门虚掩着没关，轻轻推开看了一眼，她穿着家居服，脸上贴着面膜，梳妆台上是架着的手机。 　　“这就是款普通面膜，不贵。” 　　“明星怎么了，明星也是人啊，大牌的未必好用，适合自己最重要。 　　“我头发少这不正常吗，一拍古装就要戴头套，很伤发的，司藤里戴的是假发片，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实话嘛。” 　　“我的店里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只用过一次，有的一次的都没用过，留着占地方，丢了太可惜，卖的钱我都会捐出去的，嘻嘻，我也不差这点钱嘛，今天下单的是...艾呦我去!” 　　注意力太过集中在直播间，景恬没注意到门边的袁华，余光扫到哪里站着一个黑影，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我说大哥，你不会敲一下门吗人吓人吓死人。” 　　拍着胸脯，景恬缓和情绪，嗔怪的白了袁华一眼，目光重新回到直播间。 　　“姐姐在和谁说话’ 　　“坏人吗，要不要报警” 　　“姐姐不是一个人居住啊。” 　　“好奇，摄像头能挪一下吗” 　　“不用说，肯定是袁华了” 　　轻轻挠头，景恬看着走过来的袁华，气道:“你一来，直播间画风全变了。 　　袁华歪着头看了一眼手机直播间，挥手笑道:“大家好，我是姐夫哥。” 　　瞥了一眼直播间人数，六万多人。 　　比不得那些顶部大主播，但和热门主播也差不多了。 　　要知道景恬有自己的职业，直播只是玩玩，今年过年的时候在方亚楠的直播间唱了首歌，受到启发，前些天突然灵光一现，也试着弄了一个。 　　她的直播时间并不固定，一般都是刷完剧后没事干才播半小时，有时候两三天都不播一次。 　　不固定时间，随机开播都能有六万多人看，这就是明星和普通主播的差距。 　　这也是前世带货行业在明星踏足后，其他带货主播生意被抢占的原因。 　　艺人知名度高，粉丝多，微博打个广告，通知开播时间，随随便便几十万人捧场都是很正常的。 　　“我去，袁华居然出现在景恬直播间了。” 　　“这可是人家卧室啊!” 　　“同居了” 　　“楼上消息落后了不是，两人绯闻傳了七八年了，别说同居，就是一會跳出来个背着书包的娃都不奇怪。’ 　　“大新闻啊，欢迎袁老师，袁老师给大家唱首歌呗。” 　　“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就先到这了，我吃飯去了!” 　　网友越说越离谱，景恬匆忙关闭直播间，恶狠狠对袁华道:“这下你满意了” 　　“我满意啥了，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带了饭菜呢，吃不吃” 　　“吃!” 　　饭桌上，袁华问道:“你怎么还直播带货呢’ 　　“带什么货，我是卖点不用的衣服，鞋子，包包，家里都放不下了。 　　“你也不缺钱啊。’ 　　“是啊，所以我都是七折，五折低价出手，卖着玩嘛。’ 　　自己有多少衣服，鞋子，包包，手表，景恬都记不清楚，太多了。 　　只要是出席晚会典礼，那些鞋子，服装基本只能穿一次，再穿就不合适了，会被媒体无限放大，麻烦挺多的。 　　一来二去，她堆积的东西很多。 　　都是只穿过一两次，有的从来没用过，丢了可惜，不丢浪费空间，索性拿出来卖了算了，这样干的明星也挺多的。 　　不过人家是为了赚钱，她不是。 　　自己再混得不咋地，一年一两千万还是能赚的，袁华赚的更多了，她哪里还看得上这点钱 　　“我都听到了。”袁华点点头:“做慈善是好事，但你還是要注意，让别有用心的人盯上挺麻烦的，小心人家说你卖的是假货。” 　　“不会，我都是连着发票一起寄出去的，贵重物品也是有商家鉴定的，而且我的东西也快销售差不多了，以后想拿出来卖还没机会呢。’ 　　“嗯，这样最好，另外你可别犯傻，卖完就算了，别进货专门拿来买。” 　　主播带货还没这个概念，但已经有趋势了，明星知名度高，带货能力远超主播，如果他们带货，赚钱跟捡钱似的。 　　光是拿坑位费和抽提成，景恬这个级别，一场直播赚几百万不是问题，一个月能赚几千万。 　　但同时带来的危险也很大。 　　前世翻车的带货艺人不是一个两个了。 　　特别是入口的东西，真吃出个好歹，谁能负责指望艺人负责你想多了，人家拿钱就走说是商家违约没有告知事实，他们也是受害者。 　　事实证明，直播带货的，十个有九个都是管杀不管埋。 第二百二十八章：另外半首十年，夏洛现状 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袁华心里有数。 其中直播带货他肯定是不干的，不但自己不干，公司的艺人也是不允许。 原因就是出了事负不了责。 目前为止，公司艺人能接到的代言，都是经得起查的产品，不少还是大品牌，不用担心质量问题。 直播带货不一样，一场直播需要卖的产品多达几十样，有几毛钱一包的零食，有一百多钱的燕窝，有两三百块的茅台 公司不可能每一样都能去查合不合格，没这个精力。 况且商家不是傻子，有的是办法糊弄。 在直播带货这块，艺人还不如专业的主播靠谱呢，艺人是打一枪换个地方，或者一锤子买卖，搞不好明天就不带货了。 人家专业的大主播走的是长线，在质量把关这块还是挺严格的，毕竟出一回事口碑就砸了第二次想卖就卖不动了。 前世袁华看过一个采访，李嘉琪和薇雅的背后都有一个上百人的质检团队。 喝了一口水，景恬撇嘴:“带什么货啊，那才几个钱，我才没兴趣。” 袁华微笑:“未必哦，带货搞不好还真比拍戏赚钱。” 直播带货要是不赚钱的话，前世也不会有这么多艺人下场了。 一开始的时候一個个都唯恐不及，不沾直播带货，觉得上不得台面，后面尝到甜头后，有-个算一个，纷纷往直播这摊浑水里跳，生怕晚半步。 有的演员甚至戏都不拍了，专心搞起了直播。 “切，我不信。”擦了擦嘴，景恬道:“吃饱了，我直播去了，你收拾一下。” “嗯，去吧。” 袁华把桌子收拾，倒垃圾，泡了个澡，晚上九点来到书房。 打开电脑，想起答应了张青，要给他们的大鱼海棠宣传，于是发了一篇推荐大鱼海棠的微博。 看到评论去不少歌迷了说了打榜的事，他愣了一下。 要不是这些人说，他还真没注意。 看了一下排行榜单，第七名! 是挺靠后的。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从十二名升上来的。 “好家伙，这么狂吗?”顺着评论看下去，袁华看到吴凡的粉丝很嚣张，都攻打到他这边了。 私信99十，大部分都是骂他的，族谱都给翻了几遍。 两家粉丝吵得不可开交，越骂越热闹。 杨思唯倒是给他公关了，试图让事情冷却，不过吴凡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说安抚一下粉丝，跟不关他的事似的。 碰瓷袁华，让事情发酵，增加知名度和热度才是他们的目标。 想了想，袁华还是没有回应，他要是回应什么，火的是别人，白白成全人家呢。 “笃笃笃!” 晚上十多点，景恬还在直播，正和粉丝聊得高兴，转头就看到大裤衩，灰背心袁华站在门边。 “干嘛?’ “过来看看。”笑笑，袁华拉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给你增加人气。” 粉丝误人啊，平时这个点两人已经休息，今天他在床上躺半天了也不见人，忒不是滋味，只能过来。 “快拉到吧，就你这形象别把我粉丝吓跑了。 洗完澡后头发吹得乱糟糟的，衣服也不得体，哪怕穿个短袖t恤也好啊。 大裤衩更绝，一双毛腿跟穿秋裤似的随风摇曳。 “我吓跑你粉丝?我来了之后直播间人数就增加了好吧，你看，又多了几千人。”像景恬这种知名艺人，只要上播，平台都会玩命的给她推荐，直播时间越久人越多。袁华这边一出现，平台就注意到了，直接在首页弄了个大广告，把直播间置顶。 一分钟不到涌进来七八千人。 “这是我直播间，你想玩不能自己弄一个吗?”景恬无语。 “我不是没人看嘛，只能来你这边蹭蹭热度，你看，你的粉丝还是挺喜欢的我的。” “大家好，我是袁华，初次见面没什么好表示的，给大家旋个可乐吧，哈哈，开玩笑，我要敢把地板弄脏，晚上只能躺这睡。” “听歌，听歌行啊，等等哈，我看看有什么能唱的，唱大鱼?行啊，等我放个伴奏。“不好意思，让让，挡我镜头了。”袁华把景恬挤到一边，自己坐到c位。 唱完大鱼唱成都，唱起风了，唱消愁，半小时下来嗓子差点没冒烟，直播间人数也是越来越多，已经有七八百万了。 这个点，还在刷鲨鱼直播的网友基本都过来了，还有的没app正在下载，在来的路上。“袁老师也是个清流了，直播居然没开打赏。’ “原来是没开打赏啊，我说怎么一个打赏的人都没有。” “袁华好像从来没举办个演唱会，这算不算是线上演唱会?” “嫖老师也来了，欢迎欢迎。’ “提莫小姐姐驾到。’ “静宝宝也过来凑热闹?平时我都是夜晚听她的直播的，我弟弟很喜欢。” “大仙，我爱你!” “这是捅了主播窝了吗，全都过来了。” 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是直播黄金时间，这个点网友都是在玩手机，平时各大主播也都是这个点播，不过今天来个砸场子的袁华，他们的粉丝都跑光了。 无奈，主播也只能用查房的形式跟着一起看袁华唱歌。 “有点累，休息一下。”端起桌上的水杯，袁华抿了一口，见弹幕上有人要听消愁，大鱼，他说道:“不好意思，这些刚刚已经唱过了。” “要不给大家唱一个没唱过的吧，歌名嘛，一唱你们就明白了，稍等，我拿手机找个伴 奏。 没有用景恬的手机，袁华去卧室拿自己的手机，两分钟后，他回来。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还没开口，只是听一个前奏，直播间的网友就知道是夏洛的十年，五年前在蒙面歌王舞台上，差点封神的歌曲。 只用半首歌就和袁华打成平手。 可惜只有半首，剩下半首一直到今天都没出来，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袁华的声线和夏洛不一样，唱起来更有感情，更细腻一些，不知不觉，观众听得入迷。“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听到这，直播间的网友知道，这首歌完了，当年夏洛就是唱到这就没的。 不过伴奏并没有停，还在继续，这让大家感觉有点不对，心脏砰砰跳起来。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卧!” “我丢!” “大佬牛逼，居然把下半首补出来了。 “歌词意境，曲调，全都和上半首无缝连接，厉害了我的哥。” “有生之年还能听完这首歌，不容易啊。” “夏洛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夏洛走好!’ “一路走好!’ “把我听哭了，喜欢夏洛十年，听到十年的下半首，仿佛就跟看到他在眼前一样，洛哥一路走好，明天我给你烧两个嫩模。’ 没想到袁华把十年的后半首唱出来，直播间的网友惊讶的同时又感动无比。 八零后的人，谁不是听夏洛的歌长大的。 二年的夏天一共就发生两件大事，岛国的xx宣布退出影视圈，夏洛离世。 一代八零后痛失偶像。 今天有幸还能听到十年的下半首，他们已经没有遗憾了。 “十年之後我们是朋友’ “還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最后一个音落下，满屏弹幕一層盖一层，密密麻麻的都看不清。 时隔多年唱起这首歌，袁华也是有点感慨:“希望夏洛在那个世界过得安好吧。 “另外，这首歌不是我补齐的，当年在蒙面歌王现场夏洛只是没唱完而已，后半段其实是有的。’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不只是他的同学，也是他的老乡啊。” 在上蒙面歌王之前，歌手要唱的歌都是要先给节目组的，然后还有彩排，夏洛既然拿着十年上台了，怎么可能只有半首呢。 这首歌的版权他肯定也早早注册了的。 只不过当年他走得急，节目组得不到当事人同意授权，肯定不能公开十年完整曲。 袁华也不敢冒充下半首是自己补齐的，因为听过这首歌的人不多，但还是有的，比如蒙面歌王现场工作人员，音乐总监，导演，他们当年都参与彩排。 “好，不说这个了，都快睡觉了还给大家唱一首挺伤感的歌，挺不好意思。下面我唱一首比较抒情的吧，新歌，保证你们没听过，稍等，我拿吉他。” 另外一个时空，2013年，六月，晚上九点，西虹市。 “夏洛，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这么多人呢?’ 街边，小吃摊前，望着抱着自己手臂的夏洛，马冬梅有点哭笑不得。 距离秋雅的婚礼都过去半个月了，她走到哪儿夏洛就跟到哪儿，还像个孩子似的，不是搂着腰就是搂她手。 “我不管，我就是要缠着你，我要缠你一辈子，阿嚏!谁在念叨我!” “你缠我就算了，你到是帮把手啊。”马冬梅想一勺子抽死他。 夏洛还是和以前一样废，除了有个吊用就没什么吊用。 只是现在更听话一点，更粘人了。 “我不会啊。”夏洛两手一摊，无奈道:“你让我唱两首曲子还行。” 穿越过去十多年，他早就废了，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里还干得了苦活。 “那你就唱两首，讓我换个心情也不错。’ “没问题啊，搜易热!”夏洛张口就想唱首拿手绝活，比如一次就好，不过这歌马冬梅听过。 这个时代，这歌名花有主呢。 抬头望着天空，夏洛道:“要不我给你唱首我自己编的歌，夜空中最亮的星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簇拥烈日的花 　　上一世，夏洛穿越到一九九七年，抄近了几乎能抄的歌。 　　这一世时间线是正常的，那些歌都有它的主人 　　他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刚刚马冬梅话点醒了他，让他想到另外一个名字，袁华! 　　袁华所穿越的时间比他晚。 　　前世，袁华把14年，15年，16年一直到二零二二年的歌曲都整出来了。 　　但现在这些歌还没出现呢，袁华也还没穿越，一切都是正常轨迹，也就是说这些歌是他夏某人的。 　　“唉!” 　　夏洛叹口气，他真的要重抄就业吗 　　说实话，好日他已经过够了，前世他是大明星，跑车，豪宅，嫩模，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游艇直升机，一样都不缺，早就腻了。 　　这辈子他最在乎人是马冬梅。 　　但看着马冬梅天天起早贪黑摆摊，骑着个破三轮很辛苦，他于心不忍。 　　“抄吧，我怕重蹈覆辙，不抄吧，我又怕你吃苦，纠结啊。” 　　“你到是唱啊!”马冬梅正在忙呢，一回头就夏洛低垂着脑袋叹气:“你星星呢”扬起笑脸，夏洛道:“马上就来，这不是找感觉吗。’ 　　马冬梅一头热汗，围裙上也沾满油污，一双手粗糙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人。 　　两年结婚这么多年，他连一个像样金银首饰都没卖。 　　华子，对不住了，等我火了，请你会所嫩模。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0h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我的心是簇拥烈日的花” 　　“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家” 　　“紧张着期待着你的回答” 　　“我抱着回忆春秋冬夏” 　　“我的心是簇拥烈日的花” 　　“迎接最后一抹晚霞” 　　直播间，袁华自弹自唱，一首动听悦耳的簇拥烈日的花让直播间安静许久，景恬撑着下巴就这么望着他，眼里全是小星星。 　　最后一个调落下，袁华轻轻抚平跳动的弦。 　　“簇拥烈日的花送给大家，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今天就到这里吧。” 　　“别啊，再来一遍，再来一遍，我刚刚都没听清楚。 　　“大哥，求你再唱唱吧，你自己回去倒是睡得着，我们睡不着啊。” 　　“线上演唱会，今天没白来。” 　　“又是一首新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把打赏打开，咱们用钱说话，我砸到你开口再唱信不信” 　　“我杨思唯，给我接电话!” 　　看了一下直播间人数，已经破千万了，并且人数还在增加，其中还有杨思唯的弹幕。 　　袁华有点抵挡不住这些热情的粉丝，无奈道:“歌曲我一会让人传网上去，你们自己去下载吧，这首不要钱，大家免费听，就这样吧，经纪人电话打好几個了。” 　　歌曲下载收费已经不赚钱了，有的是盗版，再收费没意思。 　　能赚钱的是歌曲带来的名气，接广告，上综艺，商演等等。 　　不过这些小钱袁华也看不上。 　　关闭直播，袁华给杨思唯回电话:“找我什么事’ 　　杨思唯的电话他是看到的，只不过刚刚在唱歌，不想打扰大家的兴趣，这才没接。 　　“大哥，你说什么事，你直播倒是爽，给我说一声啊，我这边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平台找合作的，十几家直播平台邀请入驻的，商家找合作的，音乐网站买歌的 　　“其实这歌我也是刚刚才有的灵感。”袁华讪讪一笑:“临时想出来的，没想太多，直接就唱了，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后续。” 　　确实是有点冲动了，作为公司老板，台柱子，一哥，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的不只是他自己，也有公司的利益。 　　这边唱爽了，杨思唯那边忙得不可开交。 　　“下次有这种临时的想法，第一时间和我说一下，我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在临时这个词上，杨思唯声音很重，显然她是不信的。 　　刚刚袁华还说待会要把歌曲传上去呢，临时想的还能编曲填词录制都搞好了 　　“明白，那我把歌曲发你，你帮我上传吧，全网发，走免费渠道。 　　VIP歌曲一般都是固定在一个音乐网站，免费不一样，既然不赚钱，自然是哪个网站都能发。 　　杨思唯叹气道:“得嘞，我今晚要通宵加班了，你还有没有这种临时的想法，有就全部给我吧，我好有心理准备。 　　今晚不只是要上传歌曲，還有發微博，让营销號宣传，和商家解释不合作，和平台解释不入驻。 　　“没了，下次有一定通知你。 　　挂掉电话，袁华对景恬眨眼:“我去给杨思唯传歌。” 　　“我去洗个澡。 　　-个小时后，景恬把玩着手机，袁华靠着枕头抽烟，舒缓荷尔蒙。 　　“呀，我粉丝两千多万了。”看到自己直播账号的粉丝人数，景恬惊喜。 　　今晚之前，她只有几百万粉丝，考虑到鲨鱼平台并不是微博，人数没怎么多，她又不是职业主播，只是注册号玩玩，能有这个数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袁华一场直播下来，涨粉两千万。 　　“平台还私信我，问我要不要入驻，我去，给三千六百万呢!”看到平台开出的价格，景恬杏眼瞪大:“钱也太好挣了吧。’ 　　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把烟头杵灭，袁华挥手散去烟雾，道:“哪有这么好赚，肯定要你每周直播多少个小时，有要求的。” 　　“我的建议是不接，没什么意思，咱们不差这点钱，偶尔直播一下，玩玩就行了。’ 　　“我当然不可能接，下个月就要进组拍戏，哪有时间直播。”秋水般的眼眸望着袁華，景恬道:“你今晚的歌挺好听的。’ 　　簇拥烈日的花，这是一首情歌，当袁华在她耳边缓缓唱起的时候，别提有多甜蜜。 　　这家伙，好像每一首歌都是这么好听。 　　上一首让她心动的歌曲还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所以呢”袁华浅笑。 　　景恬道:“要不，再来一遍” 　　袁华掀起被子:“好啊，满足你!” 　　清晨的空气欣甜，袁华吹着口哨，开着车去上班。 　　刚踏进公司，就看到整整齐齐的员工坐在岗位上打哈欠。 　　“你们这是，一宿没睡’ 　　“新歌打榜，时刻热搜，营销宣传，没时间睡觉。” 　　“我是睡都睡了，被杨姐叫过来的。” 　　“谁不是呢。” 　　一晚上功夫，袁华已经重回名人榜榜一了。 　　热歌榜，飙升榜，流行音乐榜上，第一第二分别是大鱼，簇拥烈日的花。一夜之间，当年华语才子再次王者归来。 第二百三十章：你爸不对劲 “辛苦了，周末团聚，公司报账!’ 袁华也是知道大家不容易，只是因为他一时兴起唱了两首歌，公司这批人就要熬一个通宵。 精神一震，众人喜道:“不辛苦，不辛苦。” 和公司财务，法务这些部门不一样，他们搞宣传公关的属于艺人的后勤部门，一天二十四小时为艺人服务是常态。 加班有加班费，各种补贴，一个月下来比正式工资都还多。 加班是工作，没什么好说的，但老板能知道他们的不容易，大家心里挺高兴的，哪怕只是两句口头安慰，也总比那些趾高气昂，觉得你拿点钱就能买你的命的人好得多。 大家做这份工作，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知道不少内幕，有些艺人是真不拿员工当人看 助理睡走廊，一个电话让人几十公里去买早餐，不允许手下员工用什么化妆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说是看了影响心情。 知道的是艺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 相比那些人，袁华真的算是顶级好老板了，从来没见他跟他们这些普通员工红过脸，骂过半句脏话，平时客客气气的，儒雅随和， 他们不知道的事，其实袁华也有红脸爆粗口的时候，只不过不是针对普通员工，而是领导阶层。 出了问题他一般都是找负责人的! “笃笃!’ 轻轻敲响杨思唯办公室，过了两秒，袁华推开门进去，正好看到杨思唯收起针管，他脸皮抽搐。 “不知道情况的，看到这副场景，真的会报警。” 杨思唯放下袖子，胰岛素盒子丢垃圾桶，她也懒得说整个公司只有袁华才敲两下门口就进来的。 “你不是录制节目吗，怎么有空过来?’ “十点钟才开始录制，还早，我过来看看。”袁华把沙发上的蚕丝被拿开，坐下后道:“昨晚的麻烦都处理好了吗?” “平的七七八八了，音乐网站上打了個榜一，弄了几个热搜，不出意外话后面会有几家代言商谈合作，以及综艺节目邀请，回头我列个单子，你看着选吧。’ “榜一，这么快?”袁华抓到重点 “你都连续弄两首新歌，能不快吗?”杨思唯白眼:“如果你早点通知我，效果还能翻一倍。 “早时候我也没灵感。” “我信，我信你个鬼。” 杨思唯一直跟不上袁华的脑回路，她不懂，这么一个有音乐才华，才华都满出来的人，怎么能忍得住几年不发歌呢? 明明天赋那么高，偏偏就是玩，情绪到就来两发，没情绪几年不动弹。 不聊这个话题，袁华道:“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未来三个月就不用给我接剧本了，你通知制片组，把坏小孩安排上。” 坏小孩，也就是隐秘的角落原著，是一部十二集的短剧，论质量，这部戏不在白夜追凶之下，并且看完之后细思极恐，比较能回味的戏。 没看之前你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小孩子能坏到什么程度。 罪恶不分年纪。 “明白了!’ 影视剧这块，杨思唯一直都是听袁华的，袁华的眼光和对市场的敏感比公司所有人都要强 “公司几个艺人怎么样?”说完自己的事，袁华问起旗下艺人。 杨思维佩服的朝着他拱手:“他们要是知道你曾经问过这句话，恐怕要感动得落下眼泪。 “我平时很关心他们吗?” “不能说不关心，只能说完全是放养。”杨思维重重点头。 签约这批人几年了，她这是第一次听袁华主动问众人的近况，平时压根不管。 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对他们很有信心。 反正她觉得李易锋等人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李易锋在拍麻雀，谍战剧，和周冬羽，张若云，阚青子，李晓冉等人合作，这部戏出品方是金盾。” “这个我知道，说说杨羊。 金盾影视，这个名字在国内的军旅题材，谍战题材领域是座绕不开的大山。 因为这家公司来自军委后勤部。 相当于国企! 平时这家公司投资出品的剧都是一些正能量，主旋律题材。 “杨羊刚下了一档综艺，湘南卫视的花儿与少年2，回来之后跟我说以后别整综艺了，他到了那边跟入了后宫似的，天天明争暗斗，互相排挤，录得很不开心。 “这是伤着了。”袁华轻笑:“不想录就不录吧。’ 并不是人人都习惯录综艺，遇到合适的人可能聊得很开心，遇到不合心的嘉宾，那就是折磨。 特别是有的做作的人，无时无刻不是在装就是在装的路上，说话语调，动作，别提多难受。 “谭淞韵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得等综艺播出了才能安排-具体工作，你是导师又是节目策划，你知道什么时候能播吗?’ “下周就能播了!’ “这么快。 “网络平台嘛，就是这样。’ 一天彩排录制，一天正式比赛，一天后期采访，谭淞韵这批学员已经录制三天了，三天时间都是安排满满的 这三天的录制内容，剪辑下来搞个三五期不是问题。 第二轮导师指导拍摄，各队互相pk也能剪三五期。 第三轮总决赛，角逐最佳男主角，估计能剪辑两期。 网络平台不像电视剧，录制完了要排队等播出，这边还没录完就能播，甚至录两期播一期也没问题，效率还是很快的。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袁华起身。 最后景恬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马上要拍大唐荣耀2，下个月就能入组。 “等等。”杨思唯面色怪异:“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啊?’ “吴惊导演!’ 袁华一拍脑门:“一年没见，都快忘记了。’ 吴惊是公司签约的第一位导演，去年春节档战狼很成功，一举斩获七点二亿票房，给公司带来两个多亿营收。 举办完庆功宴后，吴惊回家修养身体，一直到现在也没露头 “我倒是和他聊过几次，他有意下半年开筹备战狼2，想获得公司支持，言语间吞吞吐吐，似乎还有点难言之隐，我问了，他没说，说是有时间找你喝酒细聊。 “我知道了，一会我和他聊聊，走了。” 演员的诞生录制现场，工作人员全部到位，学员在化妆，袁华到导师休息室，给吴惊打过去电话。 “惊哥，最近忙什么呢?该不会是新婚燕尔补蜜月吧，一年多了还没补好啊，注意身体。 “你听听声音就知道。”吴惊苦笑着说道。 “别，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正想把手机拿远一点，袁华听到里面哭着叫爸爸的声音。 婴儿哭声。 他瞬间懂了。 要不说夫妻俩都得有个工作，不能太闲，闲着容易出问题。 “我们家老大，唉，没生之前挺想要的，现在我只想走，你是不知道啊，太折磨人了，小孩子睡得早，天不见亮就醒了，醒了就哭，哭完精力充沛要玩，没人看着他能爬到阳台 吴惊大倒苦水，说着说着还感慨，他拍战狼的辛苦都不如当奶爸的万一。 “现在我就想找点事干，暂时离老大远点，这不是战狼2的剧本已经弄完了吗，想着是不是可以立项了。 “可以啊，没问题。”不假思索，袁华想都没想就回答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下半年开始筹备，等出来也是明年了，军事题材电影费时费力，要比一般的电影周期长。 吴惊提着一口气问道:“两亿投资没问题吧?” “没问题，资金随时能到位。’ 这是老早就答应吴惊的承若，当初吴惊为了这两个亿还干了半斤白酒，喝完直接冲进洗手间哇哇吐。 李易锋有样学样，也喝了半杯，最后他拿到的是诛仙青云志。 “最后一个事，这次我想把片酬和工资折合成股份，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理解，你有空来公司一趟，和其他部门把预算算了，具体金额出来后咱们再谈占股。”战狼1已经火了，有了第一次经验，这次战狼2投资两个亿资金，阵容和场面比起第一部只会更大，吴惊想赌一把，袁华完全可以理解。 导演的工资加上身为主演的片酬，吴惊大概能折现一两千万，放在两个亿的大制作里不算什么，但如果电影成功，还是能赚点钱的。 输了就当是白千一年半载。 問題是这部戏是不可能输的，袁华也没想過自己吃肉，汤都不让别人喝。 大头他赚了，小头总的让下面的人赚点，共赢才能长久合作。 和吴惊细聊了四五十分的战狼2细节，直到工作人员过来叫袁华去化妆，他才挂掉电话。一出门，就看到二十个学员三三两两坐着玩手机。 “袁老师好。’ “袁老师，你昨天太帅了，你歌我循环了一宿。’ “哈哈，我已经会唱了。’ “袁老师，我一宿没睡给你打榜。” “袁老师，你什么时候开演唱会，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袁老师，你都不知道现在你又多火，昨晚封神。 学员围过来，袁华寒暄着说了几句，跟着工作人员去化妆间，任凭化妆师给自己做造型，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微博 在他宣传大鱼海棠电影之后又发了三篇和歌曲有关的，应该是杨思唯发的。 三条微博，评论加起来几百万，转发过千万，火得一塌糊涂。 “一夜榜一，袁华牛逼! “十年老粉路过，事实证明中年男人还是能打的。” “现在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还想挑战袁华，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昨天吴凡的粉丝还说不认识袁华是谁，哈哈，现在认识了吧。’ “也就是没有发成专辑，这要是发专辑，怎么也得有千八百万张销量。”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焉了给袁华打榜，我妈一宿没睡。’ “谁家不是呢，我爸为了给他打榜，半夜三更跑出去找老朋友一起帮忙，光是请人吃饭就花了499。 “楼上兄弟，你爸不对劲!’ 第二百三十一章：剧组太现实了 　　“袁华，你厉害啊，抽空拍综艺还能开线上演唱会，我今天一大早醒来刷手机，网上都是你的新闻。 　　“你说你也真是的，也不给咱们合伙人弄一首主题曲。” 　　陈可欣进入化妆间后开始调侃袁华。 　　袁华头也不回:“您老也不想想你提的都是些什么要求，有年代感，和李中盛，罗大佑差不多的就行，我上哪给你编和李中盛差不多的歌曲去。” 　　放眼五十年内的华语乐坛，李中盛这位音乐人都是能排进前十的。 　　被称为最懂女人的男人。 　　一生写歌无数，经典也多，无数人的偶像。 　　也就是生不逢时，要是在这个年代，借助网络力量，肯定也是天王级别的。 　　拍中国合伙人的时候，陈可欣一开始是想让自己为电影填词作曲的，要求也很“简单”和李中盛，罗大佑差不多就行。 　　当时袁华差点没把剧本拍他脸上。 　　这特么和当年姜纹拍太阳照常升起时，久石让给他配曲，人家问他有什么要求，比如曲子悲凉，荡气回肠，大气蓬勃 　　他直接放了段莫扎特，肖邦的曲子，说和这个差不多就行。 　　陈可欣的要求太过简单，袁华实在招架不住，自然是没有给中国合伙人配乐，最后陈可欣用了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当插曲。 　　坐下，陈可欣咬牙切齿道:“看看人家久石让，再看看你，这就是你当不了老艺术家的原因。’ 　　袁华淡淡道:“老艺术家之所以是老艺术家，那是因为他们老，我年纪轻轻的当什么老艺术家。” 　　“袁老师说的有道理。”郭敬名也进来了:“老艺术家是因为老才是艺术家，等过些年咱们老了也是艺术家。’ 　　他是新人导演，跨行之前做的行业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作家。 　　因为专业不对口，或者是看到自己赚钱，有人眼红攻击他，从影评人到主流，到行内人，少有几个没骂他。 　　他背负压力很大。 　　那些瞧不起他的导演不就是比他多入行几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过几年他不也是老导演。 　　跟着郭敬名一起进来的还有陆洋，只见他淡淡道:“艺术家不分年纪。” 　　节目里，最看不惯郭敬名当属他。 　　甚至他不觉得郭敬名是一个导演。 　　如果拍了几部评分三点几，四点几的电影都叫导演的话，那导演也太不值钱了。 　　“艺术家我是没想过，都这把年纪了，也唱不了几年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赚点钱养老吧，我好了，先出去了，你们自便。” 　　不想参合陆洋和郭敬名的事，袁华离开化妆间。 　　他不是没有和陆洋说过，懂点人情世故，结果没啥效果，他也懒得再说。 　　几位导师中，陈可欣是老油条了，油滑得很，表面上看公正，其实谁都不得罪。 　　赵微也是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和陈可欣中立角度不同，她左右逢源，专门当好人，一会安慰郭敬名，一会鼓励陆洋。 　　也就陆洋傻乎乎的，一天和郭敬名呛来呛去，他俩的戏比学员还多。 　　外面，二十名学员分成四组，一组跟一個导师，一会挑选完剧本后大家就要开始分剧本对台词，彩排。 　　找到编导，袁华道:“我一会做什么” 　　几位导师都有事干，指挥拍摄短片，唯独他，好像没啥事。 　　因为他不用带队。 　　“袁老师，你自由发挥，想做什么做什么，没事做回家休息也可以，明天能到现场就行。 　　袁华的位置是代表观众的观点，起到点评作用，目前的这个环节没他事。 　　“行吧，我知道了。 　　砸吧嘴，袁华感慨，这钱是真好赚啊。 　　十点，第二轮录制开始。 　　几位导演拿到要拍摄的剧本后，分别各自带着自己的演员到一个房间。 　　顷刻间，录制厅人走得干干净净，就剩袁华尴尬的坐在哪里，想了想，他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咱们组三个女生，两个男生，挺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剧本已经到手了，分一下吧，杨梓，这是你的。’ 　　“李县，这是你的。” 　　“王深，你的。’ 　　“蔡小敏，你的。” 　　“马龙均，你的。 　　“给你们一个小时，把台词背完，一个小时后我过来对词，不行的角色就下，把机会留给别人。’ 　　雷厉风行，赵微很快交代完事。 　　她前脚刚走，袁华后脚就过来:“你们组怎么样’ 　　每个导演的作品他都知道，赵微这边是一个十五分钟的短片，叫长岛酒吧，讲述的是两对情侣和调酒师的故事。 　　“刚拿到剧本。”杨梓笑着扬了扬手上薄薄的两页纸。 　　看她的表情袁华就知道，她拿的是女主角。 　　就算是群像戏也会突出主角，更何况是这种短片剧，有人当花，就得有人当绿叶。 　　“你呢”袁华看向李县:“演什么角色” 　　“不知道，还没看。”李县强笑。 　　一页台词，能有什么好角色，旁边王深三页，没有可比性。 　　杨梓人气高，拿女主角没什么好说的，王深是赵微旗下艺人，他也抢不过，只能认命。要不是当时要他的导演只有赵微，他是真的不想来这组。 　　作品演完后是要pk的，由其他几位导师评判，这一轮每一组要走两个人。 　　大家拿到的角色不一样，毫无疑问，角色戏份越多，表现的机会就越多。 　　他这一页台词怎么和王深，杨梓竞争 　　拍了拍李县肩膀，袁华目光把几人扫了一遍，严肃道:“一个组里只有一个男主角，一个女主角，有人当主角就得有人当配角。” 　　“咱们模拟是正式剧组，而制片人挑人都是红的，人气高的，或者演技好。关系硬的人当主角，拿到配角的别气馁，你们应该庆幸，庆幸这里不是真的剧组。” 　　“不想将来还有这种待遇，现在就好好努力把角色演好，小角色演好了同样出彩。” 　　“拿到主角也不要太高兴，机会给你了，要是把握不住，下次可就没了，好了，不耽误你们背词，期待你们明天的表演。’ 　　说到关系硬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王深感觉袁华朝他看了几眼，就差没报他的身份证。李县和另外一男一女也是一脸的苦笑和无奈。 　　人不红可以努力，演技不好可以学，关系不硬是真没办法。 　　走到门边的袁华停住脚步，回头道“赵微导演还没跟你们说吧，第二轮比赛没有录播，全都是明天现场演。’ 　　五人心里一颤。 　　现场演可没有ng，容不得半点出错，结巴一句台词整体分不知道要掉多少。 　　拿到男主剧本的王深面色发苦，他的台词很多，三页。 　　此刻，原本想着超常发挥，尽量表现自己几人换了想法。 　　明天能稳定住平常水准，不出错就行了。 　　看到他们的表情，袁华笑道:“祝你们拍摄愉快，明天见。” 　　只是临场发挥罢了，吓成什么样，可見水平還是不行。 　　杨梓李县倒是镇定，也是，他们俩科班毕业，类似这样的表演形式做过很多次，拍戏这些年积累经验也够。 　　其他人就有点不行了，特别是没有表演经验的人。 　　台词这关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道天堑。 　　每个组袁华都看了一遍，最后来到谭淞韵这边。 　　他们这组的房间有点像个教室，十几张座椅板凳，每人拿着剧本在背，有的坐在角落嘀咕有的走来走去。 　　谭淞韵呢，低头玩手机。 　　“谭姐看来是胜券在握啊。”袁华走到她面前说道 　　谭淞韵: 　　“台词我都背完了，我说我是在查资料，你信吗’ 　　“这是你们的舞台，我无权干涉。”拿起桌上谭淞韵的剧本，袁华看了一下。 　　一百来句台词，留白的地方很多，看起来很简单，但就是这种戏才是最难演的。 　　如果台词标注着用什么语气，什么动作演，那才是真的簡单，照本宣科就行了。 　　留白才麻烦，全靠导演指导，演员发挥。 　　“袁老师，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上面说的情绪层次怎么演”看到袁华，辣目羊子就像是看到救星，拿着剧本就过来了。 　　陈可欣选的剧本是校园剧，一个关于校园暴力的话題。 　　而她饰演的校霸，谭淞韵是被害者。 　　“就是节奏的问题，校园暴力不能只是言语，动作暴力。事出都有因，不能只是单纯的恶，有因才有果，施暴者也有心理变化的，上来就是毒打，那就不是表演了....具体的陈导会指导，你们先把台词背完再说吧。’ 　　临走前，袁华多看了谭淞韵和辣目羊子一眼，两人一个专业的，一个半路出家悟性高谁高谁低还真不好说。 　　圈子里常说大人演不过小孩，小孩演不过动物。 　　有时候专业的也不定能演的过路人，辣目羊子刚从学校里出来，对学生时代生活感受和校园暴力这块应该是比较了解的。 　　谭淞韵不好说，看她大大咧咧的，出社会又早，可能未必有这些感受。 第二百三十二章：五根木头杵在台上 　　今天的录制用不着自己，在逛了一圈后袁华回公司开会，研究新戏坏小孩，也就是隐秘的角落。 　　作为公司的戏，男主角当然是他。 　　一番商量过后，隐秘的角落立项，十二集，投资三千万五百万。 　　其中有一千二百万是他的片酬。 　　平均一集一百万。 　　实际上他的片酬比这个还恐怖，因为并不是每一集都有他。 　　自己公司的剧，按理说不该拿这么多钱，主演片酬高，只会增加拍摄成本。 　　但袁华不是故意要增加成本，是没有办法。 　　这部戏是要拿出去卖，他节约成本成全只会是买家，亏损的是公司。 　　三千五百万的成本，卖出去至少能卖七千万，因为剧组确实实打实的花了三千五百万。 　　他要是自降片酬，把一千二百万换成六百万，或者干脆一分不要，那这部戏成本就是两千三百万，想卖高价不可能，最多卖个五千万。 　　你成本在这摆着呢，买家可不管你是不是自降片酬演的。 　　翌日，早上十点，演员的诞生录制现场。 　　看到陈可欣，陆洋等人无精打采，袁华笑道:“几位导演状态不太好啊。” 　　虽然他没有参与彩排，但几乎能想象到昨天的情况。 　　节目组给的时间不够，想排出一场戏不可能，只能加班。 　　“唉，别提了，我凌晨三点多走的。”郭敬名揉着脸说道。 　　三点多走不代表他那组三点多排完，事实上他走的时候学员还没走呢，只不过是他撑不住先撤了。 　　“我天亮走的，回去睡了四个小时。”陆洋的熊猫眼很深，化妆都快盖不住，说话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赵微哈哈一笑:“我这把年纪实在熬不住夜，十二点就撤了。 　　综艺而已，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卖力干嘛，剧组又不给加班费。 　　比赛输了就输了，反正她不淘汰，淘汰也没关系，片酬都收了。 　　陈可欣叹气，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一点都吃不了苦，我全程陪着学员彩排都没喊累。’ 　　陈导牛批! 　　袁华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香江老人，在敬业这一块没得说，关键身体还不错，状态上要比郭敬名和陆洋好。“你们俩跟陈导好好学，年纪轻轻的还不如老人家。” 　　陆洋吐着气道:“如果是像陈导哪样，昨天下午五点钟下班，我想我也能坚持。” 　　郭敬名点头附和，赵微轻笑。 　　好家伙，五点钟下班袁华目瞪口呆。 　　别人熬通宵的熬通宵，熬半夜的熬半夜，赵微再不济也是十二点走的，老陈真干得出来五点钟就撤了。 　　陈可欣脸不红心不跳:“教完了自然能走，该说的都说了，留下干嘛，懂的人他听几遍就懂了，不懂的教一周都不懂。 　　“四点钟之前我们哪一组就搞定了，只是几个小姑娘要坚持加班排练，这才延续了一个小时。” 　　赵微和郭敬名笑笑不说话，已经在替谭淞韵和辣目羊子默哀了。 　　陈可欣是大导演，不少学员都是冲着他去的，结果冲了個寂寞，五点钟人家就走了。学员怕是后面想问个问题都不知道找谁。 　　袁华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担心谭淞韵兜不住。 　　陈可欣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两人合作过两部戏了，平常给演员留的空间比较大，给你画一个框，只要不超过这个框，随你怎么演。 　　演技发挥空间大，相应的难度也高，一般演员顶不住。 　　几分钟后，表演开始。 　　工作人员布置好场地，演员上场。 　　看到其中有李心，袁华知道这是陆洋的一组。 　　她们表演的是大话西游其中一个片段，有牛魔王，有至尊宝，有小甜甜，有紫霞肉眼可见，刚开始演，饰演至尊宝的男生额头见汗。 　　“陆洋为什么选这个主题，怎么想的”袁华低声问。 　　大话西游，很经典电影，经典到没法模仿。 　　不只是大话西游，周星池主演的电影，只有周星池能演，其他人演起来要么不像，要么没哪个味道。 　　陆洋抬手就让这几个年轻人演大话西游，很明显他们把握不住火候，不管是泪点还是笑点。 　　昨天还没彩排袁华就知道要扑街了! 　　“没怎么想，就是试试看拍出来什么效果。”陆洋随口说道。 　　懂了，袁华点头。 　　简单点来说就是玩是吧。 　　就像走着走着看到一棵树，脚痒非得踹一脚。 　　演员是导演完成艺术的道具，这句话放在陆洋身上太合适不过。 　　“喜欢人家的时候就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欢了就叫牛大嫂 　　台上，演员还在演着。 　　这段戏其实挺好笑的，只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台词一点不好笑，现场一个笑的都没有。越演越僵硬。 　　就连李心面色都凝重不少。 　　十几分后，表演结束，轮到导师点评，因为是陆洋组的，按照规则陆洋不能点评，也不能决定谁去谁留。 　　郭敬名率先开炮。 　　“演员绷得太紧了，我不说你们都感觉得出来，笑容也很假，周星池的无厘头喜剧，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模仿成功。 　　“当然，这也不怪你们，主要是剧本没选好，你们太年轻了，把握不住这几个角色-句话总结，演的差不是你们的错，主要是怪陆洋没选好剧本。 　　被郭敬名批评，陆洋差点没气炸。 　　什么时候郭敬名都能批评他了 　　碍于节目组规则，他没开口，但不开口不代表不反击，他就坐等郭敬名一组出场，看看排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演这个剧本也是难为你们了，男生没進入状態，演牛魔王的太過平淡，演至尊宝的有点故意耍帅的意思，女生的表演稍微好点 　　袁华是第二个评价的，之前杨羊托他关照李心，这个时候帮忙说两句好话或许能让她留下来。 　　“周星池的戏太小众了，其实你们可以选择一些比较宽的 　　郭敬名，袁华，陈可欣，赵微，几乎都点出陆洋的剧本不好这个缺点，这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 　　打分环节，两个男生分最低，众人给陆洋留下两女的，他脸都黑了。 　　第二个出场的是赵微组，问题也不少，只是相比第一组要好点。 　　轮到导师评价时，赵微目光在陈可欣，袁华，郭敬明等人身上来回游走。 　　意思很明显，她这是让大家给王深说几句好说，顺便让他晋级。 　　王深是她公司艺人，这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事实上关系户不只是王深和谭淞韵，郭敬名那边也有两个。 　　袁华就跟没看到赵微眼神似的，直接道:“王深的表演有点急了，我不知道价有没有失恋过，状态明显不对，面對女朋友的离开，你表现太过淡定了 　　这么不给面子 　　赵微笑容渐渐冷下去。 　　袁华几乎是不留情面的批评王深，陆洋和他差不多，两个大喷子差点没把演员说哭。好在郭敬名打了个圆场，夸了几句，给赵微留了点脸面 　　轮到陈可欣时，他丝毫不提导演，只是单纯演技做出评价，并且说得有理有据，让赵微恨都恨不起来。 　　杨梓，李县，王深。 　　她这一组最后留下这三人，另外两个台词都说不利索的淘汰。 　　第三组，郭敬名组，作品是仙剑奇侠传。 　　男的帅气，剑眉星目，长发飘飘，完全符合大众审美的古装男主角，女的脸蛋精致，皮肤白皙，身材丰腴饱满。 　　只是五根木头杵在台上，糟糕的台词，面瘫的脸让袁华不忍直视。 　　陆洋咧嘴，眼里放光，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郭敬名在行业里口碑不好，小时代系列更是被称为划时代意义的作品。 只是这个划时代并不是褒义词。 从小时代开始，制片方用人更看重流量，只要艺人流量高就不缺票房。 你说要是导演能力不行就不行吧，认就行了，谁都不是第一部作品就成功的，偏偏郭敬名死鸭子嘴硬，人家说他一句他能回十句。 硬说小时代是好作品。 这次在综艺里碰到，作为同龄人的陆洋本就打心里不太看得上他。 加上自己指导的一组被郭敬名批评，心里憋着火呢。 陈可欣批评他认，人家出道几十年了，大导演，拿过得奖多，是行业里前辈，没得说。赵微批评他认，同一个学院出来，师姐嘛，再说赵微致青春是要比他的绣春刀票房好点。袁华批评的批评他也认，好歹是拿过三影帝的男人，入行这么多年获奖无数，本身作品也能打。 加上袁华不只是演员，自己的公司也在制作影视剧，论眼光演技和对市场的把控剧本的判断，综合来说，他的专业能力要比陈可欣要强一点。 但郭敬名什么情况，一个烂片导演，评分三四分，就这也好意思说他的作品不行。 哪来的脸? 就像班级上常年考九十分的人，一次偶然靠了八十分，结果倒数第一的跳出来，说他考得不行，平时上课不注意听讲，贪玩，回家打游戏等等。 这谁能忍? “咳咳!” 见陆洋眼底放光嘴角勾起，袁华轻咳一声。 大哥，你不要太明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公报私仇呢。 听到声音，陆洋收起笑脸，确实，表现太明显了不好，只是看到台上几人的表演和台词他又忍不住笑场。 几位年轻演员饰演的仙剑奇侠传很糟糕，袁华一直都是憋着笑的，被陆洋这么一感染，也是一时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郭敬名脸黑成锅底:“两位老师，台上在表演呢，尊重下别人好吧。” 几人是他的学员，戏也是他排的，笑他们不就是在笑我吗? “对不起，我一般不轻易笑的。”袁华认真道:“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噗!’ “哈哈哈!” 赵微，陈可欣，陆洋被这句话逗笑了，特别的陆洋，笑得最大声。 几人都别着麦，声音不小，瞬间就传出去。 之前表演完成，落座的两个组学员听到这话，也是跟着笑，他们全程关注着舞台，更多时候关注的是导师反应。 几位导师笑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没想到看着看着还能笑出声来。 之前的大话西游都没这个效果。 但现在演的是仙剑奇侠传，锁妖塔中林月如和赵灵儿，李逍遥的生离死别。 “咳咳!’ “对不住，都怪袁华!” “咱们还是专心看戏吧。” 郭敬名眉头并拢，死死咬着牙关，忍着怒气的样子让袁华几人没有再调侃他，大家三言两语，把目光再次放回到舞台上。 几分钟后，表演完毕。 全场寂静，一点声都没有，如果此刻配上一股冷风的话，场面就更加萧瑟了。 “啪啪啪!’ 袁华带头鼓掌:“不管演得如何，大家都给点掌声，这是给他们的尊重，也是给自己的尊重，你们不也是刚刚从台上下来吗?” 全场掌声响起。 只是大家的内心想法颇多。 袁华要不是刚刚那一笑，他们就真的信了。 “说两句哈，演员表演太小白了，完全是零基础，想吃这碗饭的话还是要多多学习，嗯，就这样吧。” 众人忍俊不禁，说两句还是真的两句，一句多的都没有，这是连吐槽都不愿意吐槽了。也是，之前再怎么差的人，多多少少有点表演基础，这组太惨了，五個人有三个是小白剩下两个表演也不咋地，整体效果一塌糊涂 全程别说表演了，最基本的台词苍白无力，跟念课文似的，抑扬顿挫，字正腔圆都没有更不要说感情了。 怪不得袁华不想多说，完全没有必要嘛。 懂点基础的你说两句他还知道往哪个方向改，一点基础都没有的你说什么他都听不懂，说了也白说。 “在这里，我用引用一下袁华师哥前几年在某个综艺里的几句话来评价这场戏。” 憋了许久的陆洋终于要放大招了，只见他冷着脸道:“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三个成语砸下来，各方反应不相同。 赵微和陈可欣是苦笑，觉得只是录个综艺，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回头还怎么相处? 郭敬名则是一言不发，只是从他双手抱在胸前，抿着嘴唇的样子判断，想必怒火已经到喉咙了。 台上的年轻演员背着手，低着头，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似的，饰演李逍遥的肖占更是低得厉害。 已经落座的两组学员大气不敢喘，面色凝重，有喜有忧 喜的是台上站的不是自己，忧的是下一轮这种炮火怕是要覆盖在自己身上。 “正如我师哥说的，你们一点表演基础都没有，所以针对演技我就不说了，我也知道你们来这个节目的目的，有的是经纪公司逼着来的，有的是靠關系進来的。” “男的帅，女的漂亮，弄个组合出道挺好的，當一个偶像也是不错的出路，我不懂，为什么都要抢着来影视圈，演员的门槛这么低了吗?” “陆导，我打断一下。 演员的门槛这么低，这句话让郭敬名觉得很刺耳，他感觉是在内涵他。 “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或许过去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上路，但现在遇到机会，人家过来了，我们就不应该打击他们。” “拿袁华老师来说，他一开始也不是唱歌的，现在歌唱事业不也挺好吗?” “赵微姐是演员，后来转型导演很成功，致青春这部电影我看过很多次。 “陈可欣导演酒店管理专业出身的，在和台上几个年轻演员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喜欢上了电影，从幕后打杂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如果都像你这样，认为别人半路出家不行，那国内能有好电影，好演员吗?” 到底是写的，郭敬名嘴皮子比起陆洋麻溜得不是一点半点。 上一秒陆洋还占上风，大家都认为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比较好，下一秒就被打脸了。袁华，赵微，陈可欣三人皆是半路出家，成就斐然。 现在你反驳郭敬名就是反驳他们三。 几句话下来，郭敬名给众人一种错觉，他说的有道理。 陆洋被说的哑口无言，想辩驳两句，又找不到突破口，半天来了句:“你这是狡辩。”“哦，我哪儿狡辩了，类似这樣的列子我还能说出十几个来，百度一搜就更多了，数不胜数。 “我倒是觉得狡辩的是你，陆洋导演，你对这些孩子有偏见。” 郭敬名嘴巴确实厉害，袁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郭导，我不太同意你的看法。” 第二百三十四章：火力全开，导师互怼 “你是在偷换概念!”袁华对郭敬明说道。 几句话顶下来，陆洋都快被郭敬名打到学员的对立面了。 今天参与录制的学员有二十个，至少有一半都是非表演科班出来的，有的是演戏好几年了，有的是才开始演员，有的是还没开始演戏。 就郭敬名的言论，很有可能让这些学员对陆洋反感，觉得陆洋是针对他们。 节目播出后，观众也会觉得是这样。 但事实上陆洋并没有说错，只是郭敬名举例不恰当。 “郭导举例没说明白，我不是音乐学院出来的不假，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唱歌，对我来说唱歌是副业，业余爱好，并不是主业。’ “偶尔有时间，我也会请教一些音乐老师，学习乐理知识，以便于创作和演唱好的歌曲，只是相对表演来说没下这么多功夫。” “赵微导演演员出身，在转型导演之前他在北电导演系旁听了三年，这才有致青春的出 现。 “陈可欣导演是电影世家，从小他就跟着爸爸跑片场，积累了很多经验，辍学后也不是直接当导演的，而是后台打杂，从场务到助理，到副导演，到监制，很多年才到导演的。 “况且你举例的这些都是成功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我们的背后，还有无数失败人。 顿了顿，袁华继续道:“台上这些小朋友在踏入表演这行之前，可能什么是表演都不知道，就像你说的，他们有的单纯为了红，有的是经纪公司逼着来的。” “既无天赋，也没准备，对表演也不了解，来前也不说培训一下演技，有梦想的人值得尊重，但梦想不是嘴巴说的，而是要实际付出。 “好，说得好!”陆洋扬眉吐气了一回，刚刚郭敬名说得他哑口无言，幸好有袁华仗义出手。 这几分钟时间，他已经打好腹稿，准备再战第二个回合了。 “老话说男怕入错入，女怕嫁错郎，在不明白自己的优势和条件的情况下家贸然踏入表演行业，这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台上几位演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没表演天赋，不适合吃这碗饭，真的，当偶像挺好。” “没有人生来就成功，陆导，言过了，你知不知道，或许因为你今天的一句话就会毁掉一个未来的影帝影后。’ 陆洋看向郭敬名，呵呵一笑:“他们成不了影帝影后，我说的。” 他不否认有的人半路出家就能获得成功，但那些都是天赋，努力，运气，贵人相助缺一不可。 目前为止本综艺已经录制两轮了，就他看到的情况来说，台上这几个演员没有天赋，努力也不咋地。 这两個条件不在，后面运气再好，再有贵人相助都没什么用，最多混个流量明星，然后过几年被新的流量明星取代。 笔尖杵在桌面纸上，郭敬明冷笑:“原来陆洋导演还兼职算命啊，失敬失敬。” 望着台上快哭出来的演员，郭敬名接着道:“陆导说你们不会成为影帝影后，但我相信你们总有一天会的。’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们，说个小故事吧，我当初入行当导演之前也有很多人说我不行结果小时代拿了四个多亿票房。’ “直到今天，骂我的人也不少，但我用一部接一部的票房打了他们的脸，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哑口无言。” “好!‘ 几个学员带头鼓掌欢呼，其他人稀稀疏疏的也跟着拍手 陆洋斜坐着身子，淡淡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翻译过的就是，观众眼光都是雪亮的，烂片就是烂片，你光说得好有什么用，有本事拿作品说话啊。 事实证明，你的作品就是烂片。 “砰!’ 马克笔往桌上一拍，郭敬名气冲冲起身离开。 全场愣住，一干学员心脏砰砰跳，后台还没上场的其他组也伸着脖子望过来。 节目组一脸懵比。 谁也没想到，郭敬名会拍案离席。 袁华丝毫不觉得奇怪，两肘靠在桌上，平淡道:“没事，他一会就回来。’ 腾迅综艺，谁敢甩大牌离席，先不说违约金，后续带来的后果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包括郭敬名。 这会儿就是脸上挂不住，冷静一会，工作人员去请，给他一个台阶下就回来了，多大点事。 陈可欣笑骂:“这个时候你就别拱火了，要不是你和陆洋，人家也不会这么生气。 “关我啥事，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 “我也是说实话。”陆洋附和，一脸无辜。 赵微平静的望着两人:“但是实话伤人。 她可没忘记两人喷她的作品，旗下王深差点淘汰。 说完，赵微去找郭敬名，劝他回来。 少了两个导师，节目自然是录不了，只能暂停，摄像头一关，现场热闹多了，三三两两的低声讨论。 十几分钟后，郭敬名红着眼回来，当着摄像机的面道歉，说他刚刚有点冲动了。 暗地里，袁华竖起大拇指，不亏是郭导，能屈能伸，怪不得小时代系列能斩获十几亿票房。 录制继续，几位导演给演员打分，决定去留。 两名演员离开，其中一个是郭敬名旗下艺人。 剩下三人两男一女，包括肖占。 虽然他的表演也不咋地，但外形不错，最终还是被留下了。 最后一组，陈可欣的作品。 一出校园霸凌的戏。 成绩好的女生被成绩不好的校霸欺负，还被拍了照片，女孩要跳楼轻生，班上最好的朋友过来劝她 陈可欣的这出戏时长比前面几出戏短一些，前后十分钟样子 但节奏起伏很快，情绪拉扯十足，演员能发挥的空间也很大。 不管是饰演校霸女辣目羊子还是饰演受欺负的谭淞韵，两人都很优秀。 这一组人，至少在台词和表演上都是过关的，没出现之前几组中的错误。 “不错啊，演得挺好，出乎我的意料。”陆洋率先说道:“校园霸凌一直是学生时代绕不开的话题，就算没经历过，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谭淞韵的表演有点娇气。”陆洋说完，郭敬名开口:“太过影视化了，看起来就不真实，人在紧张和遇到危险的时候是说不了长句的，你看你大段大段的，表面脸上在哭，但我一闭上眼睛就感受不到你的情绪，这里要是不出声就完美了。’ “谢谢老师评价!”谭淞韵表演乖巧点头。 “我有不同看法。”袁华举手:“她的台词都是照着剧本说的，台词不行，这活应该怪导演，演员背锅不合适。’ 台下，众人感同身受点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 特别是杨梓，李现，李心这些演过戏的感触更深一些。 有时候大家按照剧本演，按照导演的要求演，等剧播出后，效果不好，观众骂的全是他们。 这锅背的，冤不冤? 比如抗日神剧这么雷人，编剧和导演脱不了干系，他们要不让演员这么演，人家演员敢擅自做主吗，再往外延伸一点，光电要是不给剧本审核过关，不给拍摄许可证，后期不给上映 谭淞韵差点感动哭出来，还是自家老板靠谱，有事他真上。 郭敬名要是批评她演技，台词情感不好，她认，但只是单纯台词问题，确实是导演的锅。只是碍于录着综艺呢，自己又人微言轻，所以她才没有反驳。 段位不一样，袁华和陆洋能和郭敬名吵是因为他们咖位大，自己要是敢顶嘴，人家有的是理由收拾她 节目播出后观众未必同情，搞不好还会说她不懂事，低情商。 所以，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实在不好听就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到。 没想到的是自家老板替自己解围，点出错不怪她，这让她感动，有靠山就是好。 “陈导，可不是我说你不行哈，是郭导说的。”袁华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把错甩给郭敬名。 身体前倾，陈可欣偏着头看了郭敬名一眼，郭敬名头皮发麻，讪讪道:“这确实有点不太合理，可能是节目组编剧没弄好。” 台词不好，这不就是编剧的锅吗。 关人家导演啥事啊，导演不改剧本是对编剧的尊重，对，就是这样。 陈可欣一推眼镜，重新坐回去。 郭敬名差点得罪人，赵微可不敢走他的后路，但她也没想放过谭淞韵，她可没忘记袁华和陆洋是怎么喷王深的。 要不是郭敬名搭把手，给了王深高分，这会人已经到火车站了。 “我要表扬一下辣目羊子，作为非科班演员，也没受过专业指导，还能演成这样，无疑你的天赋是这批人里最高的。’ “我拍致青春之前做过很多校园调查，其中就包括校霸，你的表演差点让我相信你就是这种人。’ “谢谢赵导夸奖，我只是看了很多校园暴力纪录片，另外也是陈导教得好，我都是照着他说的演。 上次被摆了一道，导师一个个夸得不行，最后差点落选，辣目羊子也是学精了，不敢托大。 别看赵微说得好听，一会给她打个零分她都不奇怪。 “还挺谦虚。”笑了笑，赵微对谭淞韵道:“你的表演太过匠气，火候拿捏不到位，有点过了，显得不真实...不过能演成这样也不错了，还有进步空间，加油。” 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后，赵微话音一转，又夸了两句。 这让人觉得她并不是在针对人，而是指出谭淞韵的错误，为她好。 只是一个捧一个踩，两两相比，拉低了谭淞韵，捧高了辣目羊子。 “谢谢老师。’ 瞅了一眼袁华，见他眼观鼻鼻观心，谭淞韵老老实实应下赵微的评价。 袁华不是不想帮她说话，而是无从帮起，匠气，火候拿捏不到位，这种虚无缥缈的词本来就没有界定 赵微这套说词，放在谁身上都能用。 包括他自己。 而且反驳了也没用，想在一个演员身上挑刺太容易了，人无完人，就是奥斯卡影帝来现场，袁华也能挑一堆毛病 “抱歉，我说句话。”陈可欣举手。 导师不能评价自己的组员，这是规定，之前郭敬名就犯了错，只是吵成那样，大家都没追究。 这次陈可欣说话前举手示意，间接性的表明自己不是有意触犯规则。 只是举手示意归举手示意，他没打算征求同意，似乎只是礼貌性的通知一声。 “你们要说台词不好，有疏忽地方，这个我没法反驳，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嘛，是吧。”’ “但要说表演状态，我有不相同看法，昨天我和谭淞韵聊过，她中学时期受到过校园霸凌，她演的就是自己當初状態，不，或者说她就没演，只是把当年的状態重复一遍而已。’ “这种本色演出都叫做匠气，火候拿捏不到位的话，那什么才叫好的表演?’ 亲身经历，本色演出，赵微没想到谭淞韵还有这经历，顿时尴尬，脸上挂不住。 这让她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要高于生活，二次艺术创造需要加工，不能用原状態? 拉倒吧，这些话她可说不出口。 这话观众都不信，更不要说旁边虎视眈眈的袁华了。 她要敢说这话，下一秒，袁华和陆洋这两个大喷子就得向她开炮。 “谭淞韵还有这种经历呢，能具体说说吗?” 关键时候，主持人救场，把话题岔开。 “我中学时期是住校的，一周只能回家一次，那时候年纪小，学校里的. 谭淞韵把自己的往事说出来，被同学孤立，欺负等等。 听完，袁华叹口气:“在这呼吁一下，电视机前的观众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千万别忍着一定要告知父母，或者报警，我们要对校园霸凌说不!” 他都没说告知老师，学校之类的话了。 因为遇到这种事，学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有的还会来句，他为什么不欺负别人，专门欺负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也要找找原因等等。 见谭淞韵眼眶湿润，袁华安慰起她:“别这么紧张，放轻松，看完你们的表演，我突然有个想法，想拍一部关于校园霸凌的电影。’ “如果剧本能出来的话，我会请你当女主角。” 第二百三十五章：校园霸凌 　　袁华记得前世有一部校园霸凌的电影很火，周冬羽和易羊千玺主演的。 　　除了两人外，其他演员知名度都不是很高。 　　但就是这么一部戏，让周冬羽拿下两个影后，一跃成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九零后演技代表。 　　虽然她能拿两个影后离不开身后资本的支持，但有资本支持的艺人多了去，没拿奖的也不少。 　　可见这部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要不是后面一部电视剧千古成玦翻了车，对人气影响很大，周冬羽依旧是九零后女演员里的扛把子。 　　刚刚谭淞韵的表演让袁华想到了这部戏，想着什么时候弄出来看看效果。 　　只是这部电影不是小说改编的，他找不到原著对照，只能靠着记忆一点一滴慢慢恢复个大概，然后找编剧推敲细节。 　　这个过程不是一个两個月能搞定的。 　　特别是接下来他的工作行程比较忙，不能全心全意做这件事。 　　等剧本出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谢谢袁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谭淞韵破涕为笑，瞬间轻松起来。 　　袁华答应的事少有完不成，他说给她女主角一定会有女主角，早晚的事。 　　谭淞韵旁边，辣目羊子眼眶也跟着红了，不过她是羡慕嫉妒红的。 　　“袁老师，你看我有机会吗’ 　　有靠山就是好啊，上综艺有人维护，不像她们，全靠自己拼，自己抢，想要点资源很不容易。 　　“可以啊。”袁华点点头。 　　大女主的戏，谭淞韵是主角，辣目羊子只会是配角，抢不了戏。 　　这部戏需要的是年轻人，公司的其他人也不合适，给谁不是给，辣目羊子要个角色就给她呗，顺手的事。 　　就当是提携后辈了。 　　“谢谢!袁老师真帅。”双手合拢举国头顶，辣目羊子笑嘻嘻的给袁华作揖，袁华差点没跳起来。 　　其他人见状哈哈大笑。 　　现场，有的学员见辣目羊子讨角成功，也想来一波毛遂自荐，只是主持人没给他们机会，直接让导师回归正题，给演员打分。 　　每一组都要淘汰两个人，这是硬指标，陈可欣不参与打分，也就是说陆洋吗，赵微，郭敬名每人能保下一个人。 　　和郭敬名对视一眼，赵微给了辣目洋子高分，郭敬名跳过谭淞韵保下另外一个男演员。只剩下陆洋，他如果不保下谭淞韵的话，她就要出局了。 　　舞台上，谭淞韵表面镇定，内心慌得一批，放在身后的小手不安的相互捏来捏去。她也不确定陆洋会不会给她高分。 　　毕竟之前袁华批评人家的大话西游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留。 　　手中的本子翻过来面对摄像机，陆洋给出他的答案。 　　他给了谭淞韵高分，让她晋级。 　　“呼! 　　“谢谢，谢谢各位老师。” 　　吐了口气，谭淞韵悬着的心放下，给众人鞠了一躬。 　　这关总算是过去了，后面还有第三轮，就算淘汰也没什么，能混这么多期，镜头不少了。二十个人，这一关最后只留下十二个。 　　这一轮录制结束，主持人安排学员后期采访，导师各回各家。 　　“师哥，我够意思吧，最后把你们家的谭淞韵留下了。”陆洋拍着袁华肩膀笑道。 　　“多谢，中午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陈导，一起不” 　　“作为前辈，还是我请你们吧。” 　　赵微和郭敬名已经离开了，三人说话比较随意，没什么顾忌。 　　袁华提前给胡戈餐厅打电话，半小时后，三人抵达包间，借着等菜的时间，陈可欣聊起校园霸凌话题。 　　“今天听你一说，我也觉得这个题材不错，等中国合伙人下映后，休息一段时间，咱们商量商量剧本。” 　　袁华愣住:“陈导，你这是要截胡啊” 　　“截胡个屁，给你你能导吗。”陈可欣唾沫惺子喷袁华一脸，撇嘴道:“导演这行水深，你把握不住。” 　　“现实题材是我的强项，放心吧，给我拍差不了。” 　　要说科幻片，枪战片他或许不熟悉，但都市类，情感细腻的片子手到擒来好吧。 　　之前郭敬名说谁都不是一下能成功的，这话不对，他就是。 　　人生中第一部导演处女作就拿了金像奖最佳男主角，那部戏名字叫雙城故事，曾志圍，谭永鳞，张漫玉主演的。 　　讲述的是两个好朋友爱上一个女人的故事。 　　這部戏至今二十五年了，依旧是经典，北电，中戏都有拿去当过教材，放進教科书给学生学习，不管是表演系还是导演戏。 　　“您老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行吧，等剧本出来给你。” 　　袁华做出让步。 　　陆洋看得无语:“剧本都没影的事，你们俩能聊成这样，我也是服了。 　　陈可欣一副价小子太年轻的表情:“有了主题，剧本分分钟的事。” 　　陆洋没在香江混过，不知道那边的风格。 　　早些年老板给的剧本上只有两句话，上面是电影风格，比如喜剧，黑帮，枪战，商业等等 　　然后再给两个演员，比如刘德桦关之林，剩下的你自己发挥。 　　半个月后老板要听到开机消息。 　　这种高效率的拍片方式给了导演很大的想象空间，长年累月下来，拍片经验也丰富了。校园霸凌就是主题，女主角为圆心，剧情围着她转。 　　知道这点，陈可欣一天功夫就可以把剧本大纲弄出来，一周完整剧本放在眼前。鄙视完陆洋，陈可欣又道:“袁华，你到时候要不要来客串个角色。” 　　“行啊，没问题。” 　　虽然他已经不演配角很多年了，但谭淞韵是女主角的话，他不介意当次配角捧她一次。只要旗下艺人争气，有红的潜质，关键时候他愿意推一把。 　　“服务员，先来瓶酒!”招手要了瓶清酒，陈可欣给袁华和陆洋倒满，交杯换盏喝起来。下午，带着满身酒气，三人回到节目组采后期。 　　赵微和郭敬名也在，闻着他们身上酒气，两人皱眉。 　　倒不是嫌弃，而是袁华，陈可欣，陆洋出去喝酒没叫上他俩，这是把他们当外人。 　　连续几天高强度录制，节目组放假一周，让大家休息休息，顺便着手准备第一期的播出，想看看效果再考虑第三轮怎么拍，最好的根据观众反应做调整。 　　四月，五一档的电影宣传开始打响。 　　比不得春节档，但依旧是大片云集，竞争激烈。 第二百三十六章：演员诞生播出，娱乐圈三六九等 五一档最热门的几部电影分别是华宜出品的我不是潘金莲，伯纳的澳门风云，没错，澳门风云又来了，不过这次是续集。 周润法主演，阵容依旧强大。 再就是陈可欣的中国合伙人，张雪友，张家晖，张振主演的赤道，鹿寒主演的盗墓笔记大电影。 以上五部算是宣传期间最热门的几部影片。 后面的十几部片子中，比较有看头的也就是十二公民，师父，大鱼海棠。 宣传一上，网友的讨论和影评人猜测随之而来，电影还没上映呢，就已经几家欢乐几家愁了。 “来了来了，周润法又带着他的澳门风云来了，去年尝到一次甜头，制片方学聪明了，逮着一个题材往死里拍，法哥也是不嫌寒碜，这种片子拍了一次不够还要拍第二次。” “法哥晚节不保啊，自从让子弹飞后，作品是一部比一部烂，现在也开始学着恰烂钱了。” “去年冲着他去看了澳门风云，这次说什么都不看了。” 澳门风云口碑不好，但票房却是不低，片方放弃用剧情打动观众，采用全明星阵容模式对观众视觉情怀轰炸。 去年尝试过一次后效果不错，今年又来。 法哥也是，只要钱到位，什么片都拍，当年被称为票房毒药不是没有道理。 “澳门风云什么样就不说了，大家有目共睹，这次想吃流量红利的还有个盗墓笔记大电影，看到阵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鹿寒主演。” “票房密码就是流量，制片方算是把这套玩明白了。” “盗墓笔记大电影采用流量加戏骨的模式，这不就是在复制前几年李易锋和杨羊版的盗墓笔记吗，复制就算了，颜值还不如人家。” “今年五一档能看的只有我不是潘金莲，中国合伙人，赤道这三部片子，小钢炮脾气是挺冲，但片子过硬，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中国合伙人不用说，陈可欣执导，袁华，黄小明，佟大围主演，就这个阵容就值五个亿票房。” “赤道张家晖，张雪友，张振，三影帝联盟，外加韩国顶级明星加盟，内地老戏骨联手，可以说是豪华阵容了，另外投资两个亿巨款。” 五一档不是春节档，但就今年的这个阵容来看，比起春节档也是不差。 盗墓笔记大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中国合伙人，赤道，澳门风云，五部片子都是投资过亿的。 剩下的几部片子虽然没投资过亿，但质量很耐打，大鱼海棠制作周期长达五年，十二公民清一色老戏骨，师父廖忛，蒋文丽主演，导演是拿过金马奖最佳导演的徐浩锋。 今年的五一，要豪华阵容有豪华阵容，要高投资有高投资，有高质量有高质量，要流量也有流量。 针对演员阵容，导演口碑，专业的影评人也给网友分析了各部电影的可看程度。 其中最不值得看的有澳门风云，盗墓笔记。 排在中档的是师父，大鱼海棠，十二公民。 排在前端的是我不是潘金莲，中国合伙人，赤道。 四月过去没几天，猫眼平台的预约想看开放。 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点击自己想看的电影，院线也会根据每部电影想看的人数多少来作为排片高低的考虑方式之一。 院线不是影评人，不是观众，他们是商人，一切向钱看。 某部的电影想看的人多，那排片就高点。 四月五日，两天过去，出来的数据让人大跌眼镜。 不被影评人看好的盗墓笔记，澳门风云想看人数排在第二第三，很刺眼。 好评如潮的我不是潘金莲排在第四，赤道第五。 大鱼海棠，师父，十二公民，都快到末尾了。 排第一的是中国合伙人。 “卧艹，中国合伙人排第一我不奇怪，毕竟陈可欣执导的，又是袁华，黄小明，佟大围三大流量主演，但澳门风云和盗墓笔记是怎么回事，真的有很多观众喜欢看这种片子吗？” “完了，完了，内地电影完了，一切向着流量看齐，长此以往还能出好电影吗？” “唉，电影市场越是繁荣，好片子越是少啊，流量当道！” “姜还是老的辣，我说制片方怎么会弄澳门风云续集，盗墓笔记大电影，感情是胜券在握啊。” 通过喜欢看人数，大家都发现了，明星阵容高的电影最受到观众喜爱，特别是有流量参与的。 比如盗墓笔记，鹿寒，井博然，马思邨主演，三人都是当下大流量，各家粉丝几千万。 比如中国合伙人，袁华这个顶流中的顶流就不说了，黄小明流量也不小，外号黄教主，常年在各大综艺里窜，一年至少两部戏上映，妥妥的一线明星。 佟大围名气比两人差点，但他走的是精品路线，文艺片拍不少，拿奖很多，这两年没少往戛纳电影节跑。 这三人合并，简直是鹿寒，井博然，马思邨的加强版，还是几倍几倍加强那种。 澳门风云采取的也是这种路子，他们的阵容还要比袁华这边豪一点，不只是周润法，还有刘德桦，张雪友，张家晖，李雨春，刘佳玲。 四大天王来了两个，双周一成来了一个周，香江最会演戏两个家晖来一个。 这阵容，谁看不心动。 同样是豪华阵容，赤道这边就有点不够看了，张雪友，张家晖，张振明显不是走流量路线，有点拉不动年轻人。 我不是潘金莲全靠范彬彬一个人在撑着，她要不是领衔主演，看这部片子的人数要少一半。 所以别看潘金莲只是排在第四，这可是范彬彬一个人撑起来的，能有这个效果已经不错了。 …… 五一档电影还在宣传的时候，腾迅这边的综艺也在宣传中。 演员的诞生！ 号称是全球首档演员类综艺，船新的玩法，不同的版本！ 其实就是华夏好嗓门的演员版。 但演员类综艺确实是首档，在这之前没有一家电视台做过类似的综艺。 ，微博，腾迅旗下的所有平台都在推这档综艺，大流量轰炸下，综艺未播先火。 各方反应不一。 “华子，你真不够意思啊，这么好的创意也不说想着姐姐。” 看完预告，陈晨第一时间给袁华打电话。 导师是袁华，策划是袁华，毫无疑问啊，这个综艺就是出自他的手，腾迅那边出钱出力罢了。 虽然综艺还没播，但从预告和创意来看，大火已经是百分之百的事，毫无悬念。 可惜了，要是给她的话，未来三年的业绩都不愁。 “给你们你们也用不了。”袁华淡淡道：“光是五位导师的片酬就是一点五亿。” “打扰了！” 陈晨挂掉电话。 确实用不了，这个片酬简直是离谱，一点五亿啊，也只有腾迅才这么大手笔。 这边陈晨刚挂电话，湘南卫视又打进来，也是聊综艺的，想问问袁华有没有兴趣再上一档。 在袁华报出腾迅给的四千五百万片酬后，那边干笑两声就没再提。 四千五百万片酬，谁请得起啊！ 电视台是事业单位，规矩多，一切都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四千多万片酬他们不是拿不出来，而是上面不会同意的。 四月六号，演员的诞生在腾迅视频独家播出。 第一期，四十六名新生代学员聚集在一起，暗处，摄像机对准他们。 “杨梓姐姐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亲爱的，想死你了。” “老同学，晚上我请客，大家叙叙旧。” “韵姐，一别几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怎么保养的，教教我呗。” “兄弟贵姓？兄弟，兄弟？” “这位老师你好，我是新人肖占。” 能在娱乐圈混的没几个傻子，傻子早淘汰了，四十多个人聚在一起，不是在拉关系就是在拉关系路上，没人气的压根没人理。 比如肖占，站在门边跟路过好几人打招呼，人家理都没理他。 而谭淞韵和杨梓，李心身边就不缺人。 短短几分钟时间，四十多人就被分成几个阶层，一目了然。 “娱乐圈真是残酷啊，不红是原罪，那个白衬衣的小哥长得是挺帅的，因为不红，都没人搭理他。” “嚯，年纪轻轻的全都会这一套吗？” “这人情世故，我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两年前跟着老板去参加宴会的时候。” “妥妥的社会职场状态。” “这尺度，节目组胆子真大，不过我喜欢。” “边上坐着的哪个是曹俊吗？” “是他啊，怪不得有点眼熟，话说他怎么不红了？身边都没什么人。” “我看到了巴啦啦小魔仙演员。” 小小的一个房间，四十多个人写尽了人生百态，有的聊得热火朝天，有人四处交友，有人无人问津。 就在观众以为这已经很残酷的时候，画面一转，来到了录制大厅，这里坐着五位导师，在他们正前方的大屏幕上是正在交际的学员。 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虽然早知道导师里有郭敬名，但看到他，观众还是忍不住谩骂。 “这种人请来干嘛？” “本身就是烂片导演，就这水平指导人简直是误人子弟。” “哈哈哈，讲个笑话，郭敬名都能当导师了。” “导师席上，除了郭敬名，其他的都挺好。” 郭敬名一次又一次用票房成绩打了影评人和同行的脸，但打不了观众的脸。 口碑摆着那，上来就挨骂是肯定的。 在每个导师亮相的时候，旁边都有一段节目组后期打上去的字幕介绍。 导演陈可欣：代表作品：双城故事，风尘三侠，甜蜜蜜，金枝玉叶，三更之回家，如果爱，投名状，亲爱的…… 一大串作品下面是拿过的奖，金马奖金像奖最佳导演提名就有六七次，成功拿下最佳导演的有五六次。 导演陆洋：代表作品：盲人电影院，房车奇遇，绣春刀1，绣春刀2 陆洋作品不多，但拿奖也不少，盲人電影院和房車奇遇拿的都是國际奖，什么韩国釜山电影节，俄罗斯喀山电影节。 绣春刀两部曲也在国内拿了一些奖。 导演赵微：代表作品：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提名金马奖最佳新人导演，获得大众百花电影奖最佳导演，金鸡奖最佳导演处女作奖。 导演郭敬名：代表作品：小时代1，小时代2，小时代3。 演员袁华：代表作品：风声，人在囧途，鬼吹灯，亲爱的，烈日灼心，绣春刀1，绣春刀2…… 作为演员，袁华作品太多，几句话介绍不完，节目组在后面打个省略号，列举出来的作品也都电影类拿奖的，知名度比较高的。 如果加上电视剧，网剧，那就更多了。 但就这么几部戏，觀众看的也是眼睛大亮。 七部戏几乎都拿过奖，其中还有三部影帝。 就问一句还有谁？ “几位老师，一会学员在作完自我介绍后，你们根据自己的印象……” 主持人让导师一会给学员打分，分数高的有优先选择剧本的权利。 袁华更是说出打分就是评价演员的商业价值，要考虑到人气，作品，口碑等条件。 这么赤裸裸的丛林法则，让观众看得目瞪口呆。 “红的有优先权，不红的只能捡别人不要的剧本，节目组真敢拍啊。” “袁华这是扯下艺人最后一块神秘面纱了。” “哈哈，上一秒还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艺人，在几个导师眼里又变成弟弟了。” “何止是弟弟，在几位导师眼中，她们就是一串串数字，有的是八十分，有的是五十分。” “在群众演员眼中，恐怕这些人都是‘老师，’但这些人聚在一起后，按照名气不同又分成了三六九等，结果在导演眼里，他们只是有无商业价值。” “感情在娱乐圈，导演才是食物链顶端啊。” “导演之上还有投资商，有制片人，有影视公司老板，有的导演是真的牛逼，有的导演就一打工的。” 看到一个个演员成了导演手中的数字，网友感触良多。 在大家眼里，明星都是前呼后拥的，出行带着保镖，助理，化妆师，一部戏赚几百上千万。 但看了节目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娱乐圈的残酷和职场差不多。 明星一旦聚在一起，三六九等就出来了，红的只和红的玩，没有名气的坐在角落没人理，跟人打招呼人家也不回应。 而那些所谓红的艺人，落在导演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要知道节目组虽然只播放第一期，但第二期的预告和第三期的花絮都是放出来的。 从第二期预告来看，这些明星没少被导演骂，有的直接被骂哭出来，而她们只能低头咬牙默默承受。 第二百三十七章：票房杀疯了（上） 演员的诞生给的假期不多，袁华和陈可欣跑了几天宣传后又火急火燎跑回来录综艺。苦了黄小明和佟大围，就他俩在到处上节目，接受采访。 “你说我们俩天天在这坐着是不是不太好?” 录制现场，陈可欣对袁华说道。 放假这几天，他俩就参加了一个宣传发布会，两个采访。 袁华白眼:“你这是在点我呢?” “你要这么说也行。”陈可欣一板正经道:“你是主演，帮助宣传电影不是正常的事吗，这里你的戏又不多，成天坐着也说不了几句话，还不如去跑宣传呢。” “谁说我没跑宣传，这不是跑着吗?”袁华扭头对摄像机道:“各位网友，五月一日，记得去电影院支持一下中国合伙人。’ 陈可欣无语:“正式开始录制之后，你要有这个胆量就好了。 可以不可再，之前的一次后期采访节目组已经让袁华打过一次广告了，录着录着再来一次还得了? 节目组广告费很贵的，几个插播都是按照秒算钱的，一秒钟几万块。 就他这一句话，小十万。 “嘿嘿，这话说得，我要敢打广告呢。” “那我以后叫你哥!’ “小老弟，等着瞧吧。 和上一期一样，今天是分组彩排，每个导演拿着自己的剧本指导学员拍摄 陈可欣拿到的剧本是新上海滩，这场戏需要五個人来演。 因为一组只剩三个人，演员太少，需要用到助演嘉宾。 待看到自己的助演嘉宾后，陈可欣眼睛瞪大。 “你怎么来了?’ “陈导，就允许你录综艺，不允许我录啊。” 黄小明来到现场后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助演嘉宾一般是节目组安排，为了提高收视率，请的也都是比较有实力有名气的演员。在袁华的提议下，节目组请了黄小明过来，因为是袁华提议和促成的，黄小明义务客串，不收钱。 一分钱不出白嫖一个一线明星，节目组别提多高兴。 “师哥，好久不见。”袁华上前和黄小明握手:“最近忙什么呢?’ 黄小明嘴角抽抽，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两人前天才见过，昨天还通过电话。 “忙着宣传电影。 “中国合伙人是吧。 “嗯，五一上映。 两人一唱一和，把陈可欣看的一愣一愣，这广告打，太特么硬了。 偏偏摄像还录进去。 这边打完招呼，黄小明又去赵微和陆洋那边，他和赵微是同学，关系还不错，陆洋是师弟虽然不熟，但遇到了打个招呼总没错 和这边情况一样，人家一问他最近干嘛，他就来句中国合伙人。 “我说，节目组不会把他打死吧?”陈可欣有点担心。 广告打的这么硬他还是第一次见。 袁华轻笑:“一分钱片酬没要，打两句广告怎么了，占便宜的是节目组好吧。” 黄小明不是白来的，来前就有和节目组说过，需要宣传一下新电影，没怎么考虑节目组就答应了。 就算没有黄小明，还有袁华和陈可欣，两人平时没少在节目里提中国合伙人，只是大部分都被剪了，留了几句。 “所以他是你喊来的?’ “要不你以为呢?’ “这就是你说的广告?’ 广告硬是硬了点，但能弄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一期录制下来，黄小明只要能提个五六次电影，回头就能吸引不少观众。 “这才哪儿到啊，跟我来。” 叫上陈可欣和黄小明，把他们带到摄像机前，袁华跟宣传发布会似的，直接宣传电影，噼里啪啦讲了十多秒 说完看了一下手表，对两人道:“节目组答应给我三十秒宣传电影，还有十六秒，你们一人说两句吧。” 陈可欣多看了袁华几眼，跟腾迅要时间打广告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人家不给，说是节目里提几句就行了。 没想到袁华面子这么大，直接要了三十秒。 虽然没说怎么要的，但想必不轻松，应该是付出了代价。 他只是一个演员，配合剧组宣传是义务，但演员没有义务倒贴资源帮忙宣传的。 这都是为了自己! 他又是导演，又是投资人，中国合伙人的票房高低对他影响很大。 临近上映，这些日子都没这么睡好觉 “袁华。” “叫哥。 “华哥。”陈可欣道:“回头我请你吃饭。’ 黄小明一头雾水:“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 他上节目没收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倒贴资源宣传电影，老陈的感动对象是不是错了。至于为什么要帮忙，也是为了让陈可欣欠下人情。 他想争取一下明年的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我们打赌呢。”陈可欣苦笑着摸了摸额头。 这下子人情欠大了，又是帮忙拉来黄小明，又是要三十秒广告时间，回头金像奖的报名不报袁华名字都不行。 下午两点。 “你就是一个网红脸，凭什么擅自改我的装?’ 化妆间一声咆哮引起所有人注意，因为是临时场地，每个组的化妆间只是用木板隔开，隔音效果不好。 声音是从郭敬名那边传来的，袁华好奇，过去看了一眼。 一个女生坐在化妆镜前哭哭啼啼，郭敬名手上的剧本卷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 看到郭敬名这么生气，下一秒要是打起来袁华都奇怪。 “郭导，这是干嘛?’ “还能干嘛，她，我早上刚定的装，下午就给我改了。 袁华看了一眼女孩旁边的化妆师，这不是节目组。 节目组的都有工作牌挂在身上，这个没有。 看样子是女孩带来的。 但凡有点实力的演员都有自己的化妆团队，很正常，经常带着进剧组，自己做造型。 比如前世著名的四千年一见美女明星，被网友吐槽她所有的古装剧都是同一种风格，其实用的就是自己的化妆团队。 用自己的化妆师，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可以根据演员的需要自行设计装扮。 坏处就是光顾着美，未必适合角色形象。 当然，这也是大家都被剧组坑怕的原因，有的剧组化妆师只会做自己拿手的那几套造型，不管是谁，也不考虑人家的发际线，脸型，就这么给弄上去。 -部挺好的剧，演员演技也过关，最后被造型师毁了的不是一部两部了。 但是，说到底没有哪个导演愿意让演员自己带化妆团队入组。 因为这是对导演不自信，对导演专业能力的挑衅。 演员大牌也就算了，导演忍了，演员不大牌就是眼前的情况。 这个姑娘二十出头样子，其实长得挺漂亮的，结果被气头上的郭敬名骂网红脸 没敢还嘴，眼泪一颗颗落下来。 “你还委屈是吧，有什么好委屈的，袁华在这呢，你问问他，人家拍戏带化妆师入组吗?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我告诉你，能拍就拍，不能拍马上走!” 袁华: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杨蜜拍戏也是带着化妆师入组的，包括小时代系列，也没见郭敬名发飙。 说白了还是看人下菜。 你红，你名气大，别说带着化妆入组了，就是带着保姆，厨子入组都没人说什么。不红的，遇到导演心情不好，你多呼吸一口空气，左脚先迈出去都是錯。 郭敬名旗下两名艺人，上一轮被淘汰了一个，這会兒看到这个女生能不生气吗。 “好了，别哭了，化妆师先走吧。”袁华给女生递过去一包纸巾，转头又对郭敬名道:年轻人不懂事，算了。” “哼，看在袁老师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 郭敬名和袁华不对付，当然不可能听他的，只是袁华说话的时候下巴指了指摄像头。正拍着呢! 女孩带化妆入组，私自改装扮固然有错，但郭敬名抓住这点不依不饶，回头这期播出后难免被网友骂小气。 本身他的争议就够大了，再来这么一下不好受 不过就今天他骂女生网红脸这一段，这个女生以后的日子也是不好過。 互联网没有记忆，但对艺人黑料那是记忆犹新，只要是发生过的，多少年都能给你翻出来 女生将来口碑好也就罢了，口碑不好，今天这段怕是要带着过一辈子，时不时被黑粉拿出来调侃。 “谢谢你袁老师。’ 郭敬名一走，女孩道谢。 “没什么，以后注意点就是了，继续化妆吧，不打扰你了。” 出来化妆间，袁华看到站在门边凑热闹的肖占。 “你在这干嘛?‘ “我们一组的，过来看看。” “看得挺爽吧?’ “还行，额，给我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典范，受益良多。’ 这女孩和他排戏的时候眼高于顶，也不吃节目组的盒饭，都是酒店订，言语间捏着一股明星范，很不讨喜。 不过有郭敬名在的场合，她又马上换一张脸，变得乖巧可爱听话。 私底下他还有百度了一下这个女生，结果就是个三流演员。 “少看点热闹，有这时间多背背台词，你可怜人家，人家还可怜你呢。” 别看女生不出名，但也不是肖占这种纯新人能比的，中间差着一大截呢。 类似国企朝九晚五和电子厂流水线的差距。 第二百三十八章：票房杀疯了（中） 　　“明白，我懂!”肖占回应袁华的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和女生的差距，只不过看热闹嘛，谁嫌事大。 　　“知道就好!” 　　没再说什么，袁华离开。 　　这边发生的事很快传遍整个节目组，谁都知道郭敬名这边有人擅自改妆被骂。 　　那些侥幸过关，杀进这一轮的小有名气艺人战战兢兢的把带进组的助理化妆全都解散了，生怕导演一个不高兴拿自己开刀。 　　身为评论员，袁华不用带学员，逛了一圈后回到一心影视。 　　这里吴惊在等着他。 　　“惊哥，就你这身材，演炊事班还行，战狼够呛。” 　　一年不见，吴惊胖了很多，脸上发福，小肚子也出来了。 　　但是整个人的气场不一样，更加自信，更加随意。 　　气场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以前袁华是不信的，后来见得多了，慢慢就信了。 　　拿演员来说，没出名之前十八线小艺人，见谁都赔笑脸，叫人老师，剧组一个工作人员都不敢得罪，点头哈腰的。 　　成名之后一年赚几千万，立马大变样，身边跟着助理，保镖，脸上多了几分淡定从容，导演跟他说话他都未必搭理。 　　吴惊的情况虽然不至于像上面这样，但拍完战狼前和拍完战狼后确实是不一样了。 　　袁华还记得和他第一次见面，那是在横店，吴惊带着拍摄计划和剧本大纲来找他。 　　那时候他很眼睛很红，脸上带着疲惫，说话语气中永远带着讨好人的笑意。 　　这会吴惊坐在沙发上，很随意的翘着二郎腿，哪还有当初的半点窘态。 　　前世袁华记得吴惊拍完战狼2后，面对记者采访都是翘着腿的，身上穿着T恤，说话也是毫无忌惮，略带轻狂。 　　“在家带娃可不是就是这样吗，以后你就知道了。”吴惊把腿放下，两肘撑在膝盖上认真道: 　　“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说。”坐在他对面，袁华耐心泡茶，然后给这位财神爷倒上一杯。 　　“上周你说战狼2可以立项，我脑海里就开始想拍摄计划了，这次咱们不缺钱，场面肯定要搞大，但军事题材片子，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比如这次要用到的导弹，直升机，坦克，以及军舰，所以我就跟金盾影视接触了一下，问问他能不能给点方便。 　　袁华唯一拍过的军事题材剧就是我是特种兵，自然知道要拍这类片子难度有多大。 　　光是一个军营场地画面，没有军方支持你就拍不了。 　　这不是有钱能搞定的。 　　想拍只有两个途径，第一个是有人脉，通过强大的人脉关系进去拍，比如九十年代和千禧年初，京圈那帮大院子弟就是这么干的。 　　一个电话打给叔叔伯伯，第二天剧组就能扛着机器进去。 　　第二就是和军队合作，军方中有文艺部队，专门做影视项目的，投资，合作，拍摄的都是些军事题材，打击罪恶，反应贪腐的正能量片子。 　　类似八十年代的制片厂, 　　“那边怎么说’ 　　吴惊望着袁华，肃穆道:“可以合作，不过要入股，他们出道具，出政策，入资源股。’“战狼1成功离不开国家的支持，当时人家没要钱，全都是免费支援，这次咱们有钱的，再白嫖说不过去，我的意思是 　　袁华抬手，打断吴惊:“你不用说这么多，我都明白，你和那边熟，武器道具的事交给你交涉，占股公司来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次需要场面太大，没有金盾的支持，一心影视玩不转。 　　不说别的，前世战狼2的里出现军舰，你出多少钱人家都不给你拍，更不要说六十多万一发的炮弹。 　　吴惊几条鱼尾纹一皱，咧嘴拱手:“感谢老板支持。” 　　有钱，有资源，这下子他可以放开手脚开干 　　茶已经不烫了，袁华端起来慢悠悠抿一口:“公司的项目，我不支持谁支持，好好拍，明年咱们杀个五六十亿票房。’ 　　“这我不敢想，有个十几亿就知足了。” 　　五六十亿票房，吴惊从来没想过 　　军事题材电影小众，估计十几亿就是天花板，再多就不行了，没这么多观众。 　　能说出十几亿这个数字，还是这几年电影市场行情不错，不断有破十亿的电影出现。“你看你，格局小了吧。”袁华笑笑。 　　“我的格局哪能和你比。”吴惊拍了个马屁。 　　翌日，演员的诞生节目现场 　　经过昨天的一天彩排，现在节目轮到正式比赛 　　四个组，十二名学员，每一组只能留下一个人，这一轮过后，四名学员和四位导师合作，共同拍摄一部戏，选出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 　　作为终极奖励，腾迅视频会给最佳男主和最佳男主一部戏，由他们主演。 　　“陈导，昨天没睡好”看到陈可欣的黑眼圈，袁华问。 　　“昨晚排戏比较辛苦，宣传那边电话跟催命似的，哪还有时间休息，倒是你小子，一天天没事干就不能多跑跑宣传 　　“我这不就是在配合你宣传吗’ 　　陈可欣放出的消息，买热搜，说他和黄小明不和。 　　这两天中国合伙人宣传他没参加，更加证实了这个爆料，现在网络上热闹得很。 　　有人还把他和黄小明当年拍摄新上海滩旧事翻出来，说有几场打戏黄小明假戏真做，打了他。 　　还说后来风声这部电影，武田这个角色原定的是黄小明，后来被他抢走，两人恩怨就此结下。 　　这次的中国合伙人，两人在剧组明争暗斗，撕番位，闹得很不愉快，就连宣传也不同台。网上说得有模有样的，袁华差点都信了。 　　“也是。”陈可欣想了想点头:“你不出现，效果比出现还好，现在咱们剧组天天上热搜。 　　“等这边录完了，改天我单独带你和大围跑宣传，让小明休息休息，换他上热搜。” 　　袁华拱手，佩服道:“流量这套真被你玩明白了，哪天混不下去来我公司当个宣传总监吧 　　也就是陈可欣，换个导演，敢让他和黄小明接二连三上热搜，早就翻脸了，就凭那些假消息，他就能给发律师函。 　　“与时俱进嘛。”陈可欣嘿嘿一笑:“等宣传到了尾声，马上给你和小明证明，不会让你们被黑的。’ 　　“我谢谢你了!” 　　四个组，每个组十几分钟的短片，前后一个多小时展示完，加上导师点评和中间休息时间，也不过两小时后功夫。 　　为了保证能有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主角，在节目组要求下，几位导师留下了两男两女。男的是李县和王森，女的是话题量比较大的杨梓和谭淞韵。 　　李县是凭实力杀进来，王深是赵微和郭敬名死保。 　　为了让王深进来，赵微特意给了谭淞韵一票，换取袁华的和陈可欣的好感，算是一换一。对此袁华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也占便宜了。 　　次日，众人还在录制后期采访的时候，演员的诞生第二期播出。 　　因为是临时组队的，一干演员配合不好，尽是挨骂，年轻男艺人在谈及来这个节目的目的时吗，说演员是他的梦想，结果被袁华反怼。 　　唯一表现好点的就是辣目羊子和曹俊一组，以及李心这个青衣。 　　不过曹俊淘汰了，辣目羊子也差点没人要。 　　“哈哈哈，这个男生太搞笑了，演员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又不是科学家，军人战士，医生教师，还梦想，笑死人，做戏也不是这个做法。’ 　　“怼得好，来这的人就是为了红，为了名气来的，直说不就好了嘛。 　　“袁华:低情商:为了红。高情商:为了让更多观众看到我。’ 　　“什么时候演员的门槛这么低了，什么人都往里凑。 　　“怪不得烂片越来越多，感情都是这些不专业的小鲜肉搞出来的，术业有专攻，好好当个偶像不好吗’ 　　“我算是了解导师的态度了，夸得天花乱坠没用，就是不选你，曹俊挺不错的，结果居然被刷下去了。” 　　“好喜欢看陆洋和郭敬名互怼，节目组看点全在他们俩身上。” 　　“我发现几位导师点评各有特点，袁华犀利什么都敢说，陈可欣比较中肯，赵微是和稀泥的，郭敬名很想突出自己，陆洋是负责把突出的他摁回去。’ 　　演员的诞生每期播出都会上热搜，这期也不列外，而且话题量更猛，针对袁华说的偶像不该演戏，网上瞬间成了两支队伍，分别持有不同的看法。 　　就连一些行业演员，导演，也跟着下场说出心声。 　　“在国外，娱乐圈划分很清晰，演员就是演员，歌手就是歌手，主持人就是主持人，很少有跨行的，咱们这边妖魔鬼怪遍地，作家当导演，主持人当导演，演员当导演，偶像当演员，演员当歌手，乱套了都。‘ 　　“胡说八道，跨行的多了去了，你袁华不就是又唱歌又演戏吗’ 　　“注意看，人家袁华说的是有准备的跨行，这些小鲜肉就是冲着捞钱入行的，啥本事没有，台词都说不清楚。’ 　　“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其实并不关心银幕上的人是演员还是歌手，我们关注是故事本身，是演技，只要你演得好，就算是路边要饭的我们也爱看。” 　　“然而，大部分跨行当演员的小鲜肉都没什么演技，演戏也不认真，就像袁华说的，说台词嘴巴张不开，一张开脸部肌肉就没法控制，变成瞪大眼珠子演戏模式。” 　　网上的事袁华并不清楚，他要忙陈可欣这边宣传，要参与战狼2的商讨，要参与隐秘的角落前期筹备，哪有时间上网。 　　中国合伙人临近上映，陈可欣和袁华越来越忙，实在抽不开身录制最后一期，为了将就他俩，节目组干脆休息半个月。 　　五一前两天，中国合伙人迎来首映礼。 　　前来观影的人不少，几十名艺人编剧影评人，媒体记者更是把影厅坐满一半。 　　电影播完后，这些影评人和记者每人收到一个一千二百八的红包 　　开机发布会，宣传发布会，首映礼，发红包是传统，没人觉得不好意思，该收就收。遇到不收的就要小心了。 　　收了钱是要办事的，回头狠狠夸电影，但遇到不收的，明显就是要搞事，回头等着吧，不出两小时就有一篇批评电影的文章出来。 　　两天后，五一假期第一天，观众买票进入电影院。 　　同一时间，袁华和陈可欣在演员诞生现场录制最后一期综艺。 　　节目组的播放形式是一周播一期，目前播放到第四期，留下来的二十名演员刚刚进组 　　黄小明的前来助演的哪一期是赶不上了，不过节目组有放出后面几期预告，对电影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宣传。 　　“恭喜谭淞韵成为今晚的最佳女主角，恭喜李县成为最佳男主角，作为奖励. 　　台上，两个年轻人一手拿着一个奖杯，几名导师上台和他们一一握手。 　　赵微脸色铁青，不怎么高兴。 　　她本来是想把王深弄成最佳男主角的，只要郭敬名和她联手，不是没有可能。 　　但袁华那边挤兑王深，陈可欣和陆洋也没给王深好脸色。 　　投票环节郭敬名怕得罪人，临时反水，没把李县刷下来，就这样王深成了票数最低的人。“陈导，袁老师，祝你们票房大卖。”郭敬名笑嘻嘻的和袁华，陈可欣握手:“很好的电影，值得学习，今天一大早我包了一百场请亲戚朋友粉丝看。 　　袁华愣了一下，不知道郭敬名是不是转性了，突然对他这么好，给谭淞韵投票不说，还包场支持电影。 　　“感谢捧场，破费了。” 　　“互相帮助嘛，陈导是我敬重的前辈，你是我敬重的演员，录了这么多期，我在两位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一会我请客，你们一定要赏脸，这些天的录制都是节目效果，要是有什么不愉快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一会我请客自罚三杯。” 　　他旗下艺人没进决赛，最后谁拿冠军对他来说都一样，帮赵微要得罪三个人，帮谭淞韵只得罪赵微一个，谁轻谁重还是分得清的。 　　现在节目录完了，是该修复关系的时候了。 　　包一百场也就几十万，小钱，换来陈可欣和袁华的好感，不亏。 第二百三十九章：票房杀疯了（下） 对演员的诞生学员来说，这档节目可能是他们的机会，是增加人气，快速变红的舞台。但对袁华等人来说，这里只是一场商演，一次人生中的小插曲。 节目录制完，袁华并没有答应赴郭敬名的宴会，因为节目组已经提前摆了几桌请大家吃饭包括拿到最佳男女主角的李县和谭淞韵。 晚上八点，酒店包厢，看到一桌寥寥七八个人，谭淞韵唏嘘无比。 这个场面和节目录制第一天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一天也学员有人请客吃饭，大家都去了，当时不是一般的热闹，四十多个人摆了十桌。“你们玩高兴，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聚。” 刚坐下没几分钟，赵微离席。 她过来是给主办方面子，面子到就差不多了，袁华，陈可欣，陆洋和她不是一伙的，玩不到一块。 目光在郭敬名身上停留两秒，见他不动，赵微也不劝，拿起包转身离开。 郭敬名担心得罪人，投票的时候临时反水，她不怪他，这会节目都录制完了还和这帮人搅合在一起，可见他有心讨好人。 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 浪费她感情，在节目录制期间帮他说好话。 “陈导，袁老师，陆哥，之前我要是在节目中有什么让你们不高兴的，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都是节目效果，在这我陪个罪，自罚三杯。” 端起酒杯，郭敬名三杯下肚。 也就是小酒杯，酒不多，三杯加起来还没二两，要是换作吴惊的杯子，一杯就得睡桌子低下。 “郭导严重了，节目嘛，都理解的。”陆洋笑眯眯的，和在节目上的状态判若两人:“我脾气也是有点冲，你别见怪。’ “哪里哪里，陆哥是性情中人，我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 “郭导小时代四什么时候上映?有需要帮忙宣传的地方千万别推辞。” “谢谢袁老师，上映前一定通知你，说起来我也在北电导演戏旁听过，你和陆洋哥都是我师兄，我人就在魔都，以后大家没事多聚聚。” “应该的应该的。 郭敬名和陆洋袁华的和解把谭淞韵和李县看得瞠目结舌。 二人对视一眼，脸色表情很精彩。 他俩还是年轻了。 当着节目组摄像头，他们几个能吵成那样，难道就没想过播出后的影响吗? 踏入娱乐圈这么多，都是老人了，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又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怎么可能没想过后果 现在节目播出了，后果就是郭敬名，陆洋，袁华名利双收。 袁华点评犀利，陆洋老实忠厚，两人收获不少路人缘，人设打得稳稳的。 郭敬名平时话多，开口就是一套套的专业术语，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很颠覆他以往的形象。 没上综艺之前，大家看完小时代的评分，都觉得这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烂片导演。 看完综艺，发现这个导演还是有点东西的，至少不是什么都不懂。 几期节目吵下来，反正郭敬名的名字是越来越火，微博粉丝越来越多。 “虽然你们不是我这组的，但我也由衷祝你俩前程似锦，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 端起酒杯，郭敬名对谭淞韵和李县说道。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谭淞韵和李县对郭敬名的增加不少好感。 这里不是节目不用装，但就算是装，能装到这里来，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郭敬名很会做 和郭敬名喝了一杯，李县又倒了一杯酒道:“几位老师，我也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的栽培和指导，这次的节目录制让我终生难忘。’ 袁华道:“你这是跟郭导学的吧。 郭敬名接过话:“什么叫学，这是人情世故好吧。’ 见谭淞韵要站起来，袁华道:“你就别参合了，乖乖吃你的吧，明天记得去找杨思唯报道 “哦 谭淞韵拿起自己装饮料的杯子，对着吸管抿了一口，空气刘海下，眼睛眯成月牙。 不得不说，袁华真的是一个好老板，在别的公司，谈业务的时候老板都喜欢带着女艺人出去应酬。 一心影视不一样，她从没有被叫去应酬过，平时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该上综艺上综艺，该拍戏拍戏，没工作在家休息。 不但不用应酬，袁华还对他说过，出门在外不用喝酒，有人逼她喝她可以把酒泼那人脸上出了事公司来摆平。 就像今天场合，大家都是喝酒，只有她喝饮料。 即便这些人都是熟人。 “你河神角色定了吗?”袁华突然问李现。 他记得李县说过，之前是试戏过了，公司还在和对方谈，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谈没谈好。 “定了。”李县兴奋着说道。 能定下这个角色，也是多亏了演员的诞生这档综艺，节目流量大，知名度高，说是全民关注都不为过 靠着节目，他的关注度增加不少 第一二期播出后公司就重新联系那边，告知他快进入总决赛了，这才有敲定合同的事。“运气不错，好好努力。’ “嗯，我会的。 一顿饭吃了四五十分钟，谭淞韵和李县离开，剩下的几人在包厢里唱k，打麻将，很快三四个小时过去。 十二点刚过，陈可欣和袁华的手机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 旁边，郭敬名卷着袖子拿牌:“票房出来了，赶紧接吧。’ 今天之所以玩这么晚，他和陆洋完全是为了赔袁华和陈可欣打发时间。 从导演的角度来说，电影上映如同老婆分娩。 产房里哇哇哭，外面的人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等着医生出来说声母子平安。 这不，十二点一过，医生出来了 袁华把电话挂掉:“我就不听了，一手消息还是留给陈导吧。” “我都这把年纪了，要是出点好歹，你负的了责吗? 说归说，陈可欣还是拿起手机，摁住接听往上一滑。 几秒钟后，在袁华，陆洋，郭敬名的目光中，他重重叹气，脸上落寞无比，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唉，这票房，有点不理想啊。” “多少?”袁华手上捏着一个红中没有打出去，紧张的问道。 中国合伙人成绩好坏，间接性的能影响明年的金像奖评选，如果票房能高一点，获奖的几率或许能大点。 金马，金鸡影帝他都拿过了，现在就差一个金像奖就是大满贯，能不紧张吗。 为了帮助陈可欣宣传电影，他答应把隐秘的角落这部戏独家卖给腾迅播出，这才有节目组三十秒的电影宣传，付出代价不小。 “唉!‘ 陈可欣再次叹息，这次叹得更重，只不过慢慢勾起的嘴角出卖了他。 “不多，也就一亿两千万，哈哈哈!!!’ 首日票房破亿，这放在香江那边是不可能的，因为香江人口才六百多万，电影观众占总人口三分之一，大概两百多万样子。 就算这些人全部都去看电影，票房也才五六千万。 嗯，总票房， 但放在内地，五六千万的总票房就是扑街，演员片酬都不够。 这会中国合伙人首日票房破亿，饶是老江湖的陈可欣都有点绷不住。 “恭喜恭喜，陈导什么请客吃饭?‘ 在震惊过后，郭敬名笑着说道， 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几分苦涩，几分羡慕，语气都低了几分。 他也是导演，自然是知道首日票房破亿是什么概念，这个成绩拿十个亿票房不是问题十亿票房啊，当导演的谁不想牛逼! “改天一定请!”陈可欣心情很好，宣布成绩后嘴就没合上过。 见袁华只是轻笑，陆洋道:“师哥，你这么淡定?’ 这部戏要是能拿十个亿票房的话，袁华就是十亿票房男主，说出去有面子，身价还得涨。名利双收的事，换做其他演员早就笑疯了。 “低调低调，首日破亿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红中!”袁华拿牌，淡淡道:“你问问陈导今天的票房有多少是包场的?” “三千万。”陈可欣从喜悦中清醒过来。 第一天包三千万，第二天两千万，第三天一千万，一共六千万的包场，这是早早定下的，不然这部戏投资也不会到一个多亿了。 算下来的话今天的真实票房是九千万，没破亿。 “那也不多。”陆洋道:“这个成绩很逆天了，整十个亿不是问题。” 郭敬名眼皮一跳，终于知道之前小时代2为什么扑街了，当初他要是舍得砸钱，后面排片也不会被砍。 学到了，小时代4说什么都要砸几千万。 “对，十个亿打底不是问题，运气好点再搞三五个亿也不是不可能。” 已经回神的袁华目光撇向陈可欣:“除了咱们，其他几家成绩如何?” “忘记问了，等我看看哈。’ 打开微信，陈可欣看院线发来的数据，一眼瞅过去，眼睛立马瞪大，略带发干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盗墓笔记两亿。’ “澳门风云一点八亿。’ “中国合伙人一点二亿。” “我不是潘金莲六千六百万。’ “赤道六千万。’ “大鱼海棠五千万。’ “师父五百二十万。” “十二公民三百七十万。’ 首日票房成绩完全刷新了众人认知，特别是第一个，盗墓笔记两亿，郭敬名差点没拿稳手上的麻将。 陆洋直接张大嘴巴，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袁华也是眼皮狂跳。 都是一个圈子的，大家或多或少从朋友的嘴里对几部影片有所了解。 盗墓笔记大电影，看完首映礼的朋友回来说是烂片一部。 澳门风云也是差不多，剧情偏弱，禁不住打，主要是大咖多，看着花里胡哨的。 首映礼过后，口碑比较好的有中国合伙人，我不是潘金莲，赤道，大鱼海棠，十二公民，师父。 结果呢，除了中国合伙人，我不是潘金莲，赤道，大鱼海棠，十二公民，师父，全都折了。 感情袁华，黄小明，佟大围，刘德桦，周润法，范彬彬，张雪友，张家晖，何兵，廖帆这些人还打不过鹿寒，井博然和马思顿几个小年轻 “流量真的这么强吗?”陆洋满嘴苦涩。 这一刻，他承认，有点慌 真的是流量为王的话，那国产电影算是废了，以后谁还拍好片，都请流量明星算了。 “这不对啊。”郭敬名眉头皱得死死的:“要说流量的话，袁华，黄小明，佟大围，哪个流量低，没道理中国合伙人才一个亿出头，盗墓笔记就两亿了，说不通。 因为是在同一个节目录综艺，中国合伙人首映礼他还去看过，实话实话，质量很好，拍摄手法和剧本都不错，演员演技棒。 盗墓笔记大电影他没看过，但早些年杨羊和李易锋版本的他看过，想必两个故事相差不大 差不多的电影，没道理换了波人票房就有如此大的差距，鹿寒流量大，但他不是神。“要不就是买票房了。”思来想去，陈可欣得出这个结论。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闻言，袁华和郭敬名，陆洋嘴角抽动。 感情你自己氰金叫宣传，叫包场，别人氪金就是买票房。 袁华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后道:“应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买了多少，想必不会低。盗墓笔记版权在他手上，鹿寒演的这版还是跟一心影视买的版权，他翻十倍卖的。 就是因为知道这部戏的潜力不高他才卖的。 之前李易锋版的盗墓笔记电影已经证明了，这种题材上院线赚不到大钱。 首日票房能搞这么高，只有一种可能 “怕是买了一个多亿吧。”陆洋摸着下巴道:“盗墓笔记号称的是一亿八千万投资，明显用不了这么多钱，其中怕是有一个亿是用来填票房的。 “按照三倍回本来算，要五亿多才能回本，哪个傻子会这么干，这不就是....恰哈，算了反正不是我的电影。” 有些事没必要说得太明白，大家懂就行了。 第二百四十章：第一部破十亿电影 为了庆祝首日票房破亿，本来陈可欣还准备下半场的，但看到其他几部电影的成绩后没了兴趣。 打完最后一把麻将，大家开了个房在酒店睡去。 袁华也没有回家，景恬已经入组拍戏去了，家里没人，回去没事干。 五一假期第三天，第二天的票房出来。 盗墓笔记大电影依旧是坚挺，以一亿六千万的单日票房遥遥领先，相比第一天少了四千万。 第二是澳门风云，一亿三千万，比第一天少五千万。 第三是中国合伙人一亿多一千来万。 减去两千万的‘票房宣传’实际票房为九千万样子，和昨天的真实票房差不多，没有大幅度的崩塌，陈可欣和袁华都松了口气。 第三天，排名前三的电影依旧在缩水，盗墓笔记来到一亿两千万，澳门风云一个亿，中国合伙人跌落一个亿，为九千四百万。 到了第三天，大家票房都买得差不多了，这一天陈可欣的‘宣传费’也才一千万。 跌得最惨的还是盗墓笔记，首日两个亿，两天功夫，到了第三天就变成一亿两千万，直接少了八千万，何止是大跳水。 澳门风云情况也差不多，一点八亿变成一个亿。 不过大家并没有多少灰心，因为院线的排片率要动了。 几天下来，那些占着位置，成绩不好的电影要下调排片，五一档一共二十多部电影，超过-半被下调。 国家一级演员何兵主演的十二公民，廖帆主演的师父也在其中。 两部电影最近三天的票房都没有破千万，每天几百万，明显是扑街了。 排片上调的有盗墓笔记，中国合伙人，大鱼海棠，澳门风云，我不是潘金莲，根据票房成绩不同，排片上调率也不同的。 像盗墓笔记，澳门风云，中国合伙人上调的比例就比较大，都是三个点以上，其中盗墓笔记调了五个点。 我不是潘金莲题材比较冷门，票房成绩中规中矩，几天下来稳中有升，单日票房已经破千万了，觉得有搞头，院线也多排了两个点。 五一档第一轮厮杀结束，第二轮厮杀开始。 前几天大家都买了票房，这会应该差不多了，真正刺刀见红才开始。 网上，盗墓笔记官方微博每天都在更新记录票房成绩，中间还买了两个热搜，这会真热闹着呢。 “鹿寒哥哥太强了，首次出演电影就这么猛，以后谁还敢说他是流量明星。’ “首日两亿，次日一点六亿，第三日一点二亿，三天加起来四点八亿票房，我就问一句，还有谁?’ “袁华前两天不是还在批评偶像不应该当演员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出来走两步啊!’“九零后演员中首个十亿票房先生诞生，年轻一辈演技扛把子。’ “周润法，袁华，黄小明，刘德桦，张雪友都不是盗墓笔记对手，这一波鹿寒哥牛逼了，能吹一辈子。” 今年的五一档电影票房很迷，口碑票房两极化，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师父和盗墓笔记。 前者口碑不差，看过的都说不错，特别是业内导演，影评人，评价很高，但票房就是起不来。 盗墓笔记口碑很烂，目前为止评分都没及格，除了鹿寒的粉丝说好，路人都说差评，偏偏票房好的出奇，天天过亿 针对这个奇异现象，一些人看不下去，跑到盗墓笔记官方微博下面大骂。 “什么破电影，我呸，挂条骨头在摄像机上，狗都拍得比这个好看。’ “特效稀碎，机器人都整出来了，三叔看了不知道是什么感想，这特么是盗墓笔记，别侮辱这部了好吧。’ “井博然的张起灵，看得我难受，这黑漆漆的搞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出黑煤矿。”“可惜了师父，这种好电影没人看。 “拉倒吧，师父哪个打戏尴尬的一批，挑来跳去，跟过家家似的，还最后一个武林，导演认真的?’ “师父的武打戏真的尴尬，票房扑街不是没有理由。” 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网有吵得热闹，导演们也没闲着，一有时间就上节目上综艺宣传电影，有的还发微博呼吁院线能多给点排片。 为了了解市场，袁华也买了几张票去重温一下盗墓笔记和师父。 第一场看的是盗墓笔记，才看了半小时他就上了两回厕所。 这个ip被导演拍的一塌糊涂。 身为专业演员，他看到的东西比观众还多，首先是演技，鹿寒不合格，满分一百分，最多四十分。 饰演张起灵的井博然冷着脸，瞪着大眼珠子，脸上黑乎乎的，怪不得网友说是从煤矿回来的。 加上他头发像几个月没洗似的，都快凝固到一起。 马思郏饰演阿宁也不太行，不是演技不行，而是外形和服装没做好。 这个时候马思顿已经有点胖了，剧组还给她弄了一个齐耳短发，显得脸更大更圆润。服装穿的是皮衣皮裤，崩的那叫一个紧。 几个大流量被这个导演弄的一塌糊涂 最关键的是剧情改编没改好，估计是不想和李易锋，杨羊版本的不一样，很多场面和剧情强行换掉。 蛇母被他们弄成了机器人，浓浓的重金属风扑面而来。 在闯机关的时候几位主角还跳舞，知道的是在下墓，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过家家。 盗墓笔记之所以差评一片不是没道理 强忍着看完盗墓笔记，袁华又看师父。 他不懂武术，是个门外汉，总觉得师父里的武打有点那啥，一般的武侠片都是飞来飞去，都市武打的话没有内力，但走的也是拳拳到肉的路子。 而师父是跳来跳去，你一刀，我一刀，看着也没什么力量。 这个武打直接劝退百分之八十的观众。 网上有网友说真正的武术就是这种样子，袁华也不懂，不敢乱说，但针对文戏，他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师父的文戏很好，在他看来要好过武戏。 师父中的台词挺有深度的，演员演的也到位，光是看文戏也能体会到导演笔下的民国武林. 五一档第四天票房出来。 有了排片上调的加持，中国合伙人一亿两千万，重回巅峰。 澳门风云和盗墓笔记依旧是停留在亿元门槛上。 少了‘票房宣传后’每部电影的真实水平显露出来，盗墓笔记加了排片还没首日票房高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要不是前几天的高票房造势，这会恐怕一个亿都有点悬。 五一第五天，假期结束，票房开始回落，盗墓笔记仅跌下亿元俱乐部。 澳门风云多撑了一天，在第六天单日票房才低于一个亿 中国合伙人比澳门风云多一天，坚持了两天。 首周票房出炉，盗墓笔记六点四亿。 澳门风云六点二亿。 中国合伙人五点九亿。 大鱼海棠三点二亿。 我不是潘金莲二点六亿。 赤道一点三亿。 虽然中国合伙人的票房没超过澳门风云和盗墓笔记，但其实这部片子的单日票房已经连续三天最高了。 之所以第三是因为盗墓笔记和澳门风云首日票房砸得太狠。 一个两亿，一个一亿八千万，那时候中国合伙人才一点二亿，短短几天时间能追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 “感谢大家的喜爱，我们会做好中国动画电影的，在此也感谢袁华老师特意为大鱼海棠作的主题曲。’ “创作不易，院线能否多给点排片。’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电影上映一周，第三轮的厮杀开始，排片要动了。 成绩不同，各家反应不同，大鱼海棠拿了三个多亿，导演嘴吧都快笑歪了，特意发文感谢观众，感谢袁华。 电影动画是小众，一开始看的人不是很多，全靠袁华的歌曲吸引人，后面看的人多了，口碑渐渐起来后票房也越来越好。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鱼海棠拿下五个亿票房不是问题。 有人欢喜有人愁，赤道的失利是导演没有想到的，张雪友加张家晖，以及内地老戏骨，韩国顶流加盟，票房居然会扑成这个样子。 没办法，导演只能只能在线求票房。 对比赤道导演卑微，小钢炮就硬气多了，发了篇微博，只有八个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虽然没点名，但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想说烂片当道，观众不懂欣赏好电影。电影但没下映呢就敢说这种话，结果可想而知。 “电影好不好不是导演说了算了，是观众说了算。 “只是为了拍自己欣赏的电影，那你干脆别上映了，放家里自己看吧。 “成绩不好怪观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你不是说因为垃圾观众多了才有垃圾电影吗，这里送你一句话，垃圾导演多了才有垃圾电影。‘ “小钢炮是真敢说啊，盗墓笔记电影确实是烂片，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前期炒作加粉丝效应。 “老了就退休吧，给自己一个体面，也给观众一个体面。 一天时间，冯小钢微博下面上万骂声，不得已，小钢炮关闭微博评论。 都这个时候了，很明显，华宜和袁华的这一波较量是袁华赢了，碾压式的完胜! 加上上一次的战狼，这已经是袁华两次胜过华宜，心情别提多爽 五一档结束，电影排片率再次调动。 中国合伙人以百分之三十的排片率成为第一，盗墓笔记和澳门风云略微上升。 我不是潘金莲，大鱼海棠紧跟其后。 八号，九号，+号...+-号 又是两周过去，五一档临近尾声。 中国合伙人，澳门风云，盗墓笔记，纷纷破十亿票房。 中国合伙人是第一个破十亿的，时间在四天前，目前票房十一亿。 澳门风云和盗墓笔记都是今天才破的十亿。 为了庆祝票房破十亿，陈可欣叫上袁华，黄小明，佟大围，以及剧组的工作人员，一同开了个庆功宴 “感谢大家的付出，没有你们的汗水就没有中国合伙人的十亿票房，在这我敬你们一杯。 “陈导，都十亿票房了，是不是发个红包?’ “发，当然要发，每个人都有。’ “小明，大围，袁华，站起来说几句。’ “我要说的都被你说了。 “是啊，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发红包算我一份。’ 第一次主演的票房破十亿，黄小明大手一挥就要发红包，作为土豪，从他手里发出去的红包当然不可能是几百块。 最少都是上千。 “感谢小明哥。袁老师，你小明哥都发红包了，你不表示表示。 “看出来了，你们今天这是要打土豪啊，行吧，我也发。 两大主演都发红包了，佟大围知道自己跑不掉，很自觉的掏出手机给助理转钱，让他换成现金。 半小时后，酒席还没散，红包就来了。 一个装饮料的纸箱子里全是红包，陈可欣，袁华，黄小明，佟大围的全都混到一起，几人各自抓着一把挨桌递过去。 没人当着面拆红包，只是从手感上判断出来红包不少。 发完红包，这些人接二连三上厕所，几分钟时间走的干干净净。 “卧，我这个是一千八百。’ “我是两千八。’ “我一千六。’ “八百八是谁发的，沃日啊。” “别的我不敢肯定，八百八一定是陈导的。’ 五月最后一天，五一档电影下映。 中国合伙人总票房十三亿，拿下五一档冠军，同时也是陈可欣，袁华，佟大围人生中的第一部破十亿电影。 三大主演身价都有了不同的提升。 口碑也上涨不少。 澳门风云十亿八千万票房。 盗墓笔记十一亿票房，和合伙人不一样，身为主演的鹿寒骂声一片。 大鱼海棠五点七亿票房，导演已经赚麻了。 我不是潘金莲票房四亿，小钢炮差点没哭昏过去。 赤道两亿票房，彻底扑街。 师父五千多万，扑倒巷子里。 十二公民一千四百万，扑地三尺，投资方差点没上天台，一千多万的总票房，演员片酬都不止这点钱 第二百四十一章：隐秘的角落，张东升 　　五一档三部电影破十亿票房引起的轰动不小。 　　对影视圈来说绝对是大事了。 　　一二年以后电影圈就开始有破十亿的电影出现，但一年才有几部 　　平均下来一年一部样子，有一年还一部都没有。 　　但今年仅仅是五一就涌出了三部破十亿的。 　　后面还有一个国庆呢。 　　国庆档放七天假，票房效率不比五亿差，甚至还要强一点，一般大片都是瞄准春节，五一国庆这三个档期。 　　周星池的美人女去年开机的，已经杀青了，会在今年国庆上映，这是一部对赌片子，据说对赌票房就是不低于二十亿。 　　这样看的话，今年出三部破十亿电影不是问题。 　　一年出三部破十亿电影，这个结果放在几年前谁敢想 　　一零年前的历年国产票房冠军也才几个亿，短短几年功夫翻了一倍，这个速度是真的猛。这也让更多的资本看到内定电影市场这个大蛋糕。 　　五一刚过，横店那边就已经有七八个投资过亿的剧组开机了，清一色流量明星搭配老戏骨 　　袁华也在横店，比起这些投资过亿的大剧组，隐秘角落几千万的小成本一点都不亮眼。“所有人，安静!” 　　“工作人员，群演，演员，检查手机是否关机。 　　“第八场，第六镜，第五条，action! 　　街边，袁华带着帽子，坐在监视器前静静看着里面画面，三个小孩从楼上走下来。两男一女，男的十二三岁，初中年纪，女的七八岁。 　　“严良，真的没有问题吗’ 　　“放心吧，一会咱们分开走，我和朱朝阳进去，你等在外面，如果我们二十分钟没有下来你就报警。 　　“小心点。’ 　　“嗯!’ 　　三个年纪不大的小孩说着让人心惊胆战的话，谁也想不到，他们此行是去勒索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手里沾有两条人命的成年人。 　　几天前，赘婿张东升把长久以来看不起他的岳父岳母约着去爬山，带着两人站在悬崖边拍照，趁二老不注意把他们推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山对面玩耍的三个小孩子拍到。 　　三小孩都不是省油的灯，穿着背心，个子比较高的是严良，老爹杀人进了监狱，他被放到孤儿院，到了那边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可以说是孤儿院一霸。 　　年纪最小女孩是普普，因为肠胃不好，总是爱噗噗放屁，孤儿院里的人给她起外号叫普普 　　外表可爱，心智成熟，做事狠辣，杀人不眨眼。 　　看到朱朝阳被后妈女儿欺负，她毫不犹豫把小孩从四楼推下来，为的就是帮认识不到几天的朱朝阳打抱不平。 　　她之所以和严良从孤儿院跑出来是因为弟弟重病需要三十万，出来筹钱的。 　　但和严良老爹玩得比较好的亲戚都不理他们，这才有三人准备敲诈张东升的事。 　　最后一个小孩是朱朝阳，外表瘦弱老实，留着平头，班上是学霸级的人物，父母离婚，跟着妈妈住。 　　在严良没进孤儿院之前，和朱朝阳是好朋友，这次跑出孤儿院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投奔他。 　　妈妈平时在旅游景区上班，工作忙时长回不来，到今天为止，朱朝阳已经收留严良和普普三天了。 　　不过他也不简单，在收留两人第一天，他就把家里妈妈的手镯，现金藏好了，只留了一个空包放到衣柜里。 　　为了防备两人，他还用衣柜门夹住一根头发，只要头发不在，说明家里的衣柜被开过。 　　然而普普和严良没有动他家衣柜，不但没动，两人睡的是地铺，每天帮忙打扫卫视，买菜做饭。 　　动了恻隐之心，朱朝阳才答应用拍摄视频勒索杀人犯张东升三十万块，帮普普弟弟筹钱。“卡，过!” 　　导演说完，看一旁袁华一眼:“袁老师，你看这个收音还行吗’ 　　一部十二集的网剧，袁华居然要求原声，刚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差点没笑出声来。原声这玩意很少有人用，就是一些大制作电影都没人用。 　　因为拍摄现场声音嘈杂，必须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才能把演员原声录进去。 　　比如说他们现在拍摄的地方，这是一个十字路子，平时人来人往挺多的，周围时不时能传来一声换菜刀，修洗衣机，电冰箱的声音。 　　为了保持环境安静，袁华把附近三条街声音比较大的店家走访了一遍，送水果的送水果，给钱的给钱，这才有现在的效果。 　　周围环境还是其次，录原声还有一个难点，那就是演员台词功底得好 　　一般剧组演戏的时候，演员一边演，导演一边提醒，那边说着台词，导演也在说，不过是提醒演员情绪，比如:接下来要妖娆一点，眼泪马上下来，给我哭，好，就这样，保持，女演员接戏 　　录原声就不能这样，因为会把导演的声音收进去，只能靠演员发挥。 　　说实话，隐秘角落这部戏，导演是相信袁华实力的，他担心的是几个小演员拿不住戏。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小演员很厉害，很少有NG场面。 　　“收音没问题，后期剪辑你跟进一下，普普和朱朝阳的几个小表情和因为紧张咽口水，抓着裤腿的画面别剪了。’ 　　“嗯，好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了，我先过去化妆，你们收拾收拾一会过来。’ 　　第二场戏是拍内景，张东升家里，朱朝阳和严良过来勒索要钱。 　　拍摄地点在附近小区，一间普通的两室一厅。 　　为了营造出真实感，剧组用的是一个结婚三年的年轻两口的家拍摄，所有家具摆设都没动就换了几张袁华的照片上去。 　　待工作人员架好机器后，袁华也化妆完成。 　　头发略长，前额梳成韩式中分，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就彬彬有礼，白衬衫扎进牛仔裤里干净卫生，朴实无华。 　　嘴角微微一笑，很有书卷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个教书育人的教师。 　　“这一场就不对戏了，直接演吧。 　　袁华发话，几个小演员愣了一下，紧张的低头背台词。 　　别看他们年纪小，入行已经两三年了，在多部戏里出演过角色，在隐秘的角落剧组，片酬最低的一个是十万块，另外两个分别是十五万，二十万。 　　“好了吗”十几分钟后，袁华问。 　　“好，好了。’ 　　“老师，我还差点，能不能再给五分钟’ 　　饰演朱朝阳的小孩紧张地说道，他的台词要比严良多，难度也高 　　昨天不是没有背过台词，今天一看到冷冰冰的袁华心里就紧张不行，担心一会记不住词，这才想多背几分钟。 　　“我给你五分钟，谁给我五分钟，你知道我一分钟多少钱吗” 　　“能演就演，不能演换人!” 　　袁华一开口，别说两个小孩，就是工作人员也被吓到，一个个不敢吱声，更没人敢帮两个小演员说话。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单集百万的片酬，一集四十分钟，平均一分钟两万五，五分钟就是十二万五千。 　　另外一个房间，监视器前，演员张颂汶过来观戏，他饰演的是朱朝阳爸爸，进来刚好看到袁华发飙的这一幕。 　　怕传出去对袁华声誉不好，导演解释道:“袁老师压力大，为了这部戏付出心血多，事事都要面面俱到，难免有点心急。’ 　　“理解理解。”张颂汶笑着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作为成年人，对两个小孩发火算什么事 　　明明就是袁华品德不好， 　　业内人士都说袁华敬业，脾气好，没架子，但就他看到的，敬业不敬业不说，反正脾气不好，架子也大。 　　拍摄现场，袁华冷着脸对两个小孩道:“我赶时间，一会不准NG，导演不喊你们就别停，知道吗” 　　“知道了。” 　　“知道了。’ 　　脖子一缩，小孩有点害怕，心里打鼓似的。 　　“那就开始吧!’ 　　“清场，无关人出去。 　　“检查地上的线，一会别拍进去。’ 　　“窗帘全关上，灯调弱一点。 　　“第五十二场，第一镜，action! 　　“笃笃笃!” 　　换了双家居拖鞋，袁华坐在客厅看电视，茶几上放在一盘水果。 　　门外，敲门声响起。 　　“谁啊!’ 　　穿上拖鞋，他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站在门边问一句。 　　外面没说话，敲门声再次响起。 　　似乎想到什么，朱朝阳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望着门上的猫眼。 　　这边，袁华也往猫眼里看去，看到是两小孩，他绷紧的神经松下来，把门打开一半，刚好够半边身子通过，手依旧放在门把手上。 　　“你们找谁’ 　　监视器前，张颂汶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袁华还是有演技的，小细节做得不错。 　　张东升是个杀人犯，他杀的不只是岳父岳父，老婆也被他杀了，虽然做得天衣无缝，但人在做天在看，哪里有不怕的。 　　突然听到敲门声，还是连续两回，心里有鬼的他也怕。 　　所以开门的时候他的只开一小半，并且手放在门把手上，随时要关门。 　　朱朝阳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弱弱道:“找你!” 　　“找我干嘛’ 　　严良吼道:“你别装了，姓张的，你的事我们都知道。 　　眼皮一跳，袁华面色不变:“什么事’ 　　“这个月十六号，早上十点，景区。”镇定下来的朱朝阳举起手里的数码相机。 　　“进来说吧。 　　“咔嚓!” 　　关上门，屋内光线一下暗下来不少，袁华走到电视柜前，拿出一把水果刀，一步步走向两 　　一 　　个小孩。 　　“你，你，你干嘛’ 　　“你别乱来啊，我们有你杀人的证据，录着呢。 　　“知道我杀人还敢上门，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我朋友在外面，我们二十分钟不下去他就报警，你动我一下试试’ 　　停下脚步，袁华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坐在两人对面一刀一刀的削着，语气从容:“说吧，到底想干嘛’ 　　“给我们三十万，内存卡给你。’ 　　“我只是个普通老师，没这么多钱” 　　“我不管，不给就报警。 　　“那你报吧，警察来之前我拉你俩陪葬，你们知道的，我杀过人，杀两个是杀，杀四个也是杀。 　　刀尖叼着一块苹果，袁华低头咬进嘴里，语气倒是云淡风轻，但说出来的话让人胆寒。朱朝阳和严良被吓得台词说不出来，但想到袁华说的不能NG，只能硬着头皮乱编台词。“那你能给多少’ 　　“我家里有十万块现金先给你们，剩下二十万分期两年，别觉得少，我工资就这么点，多的你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 　　“好，你先给十万。’ 　　“等着。 　　转身回屋，袁华拿出十万块现金，又把纸笔拍在茶几上:“钱给你们了，但要写个收据，我也怕你们拿钱不认账转头报警抓我。’ 　　这里朱朝阳本来是有台词的，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能跟着袁华的节奏走，拿起笔写收据。 　　“二十万就不要想了，就凭这张收据，我现在就能告你们敲诈勒索，两千块能立案，十万块够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看着收据，袁华冷冷道:“数码相机留下，十万块拿着滚。”“我，我.. 　　“你耍赖!” 　　“走不走”袁华抬头，眼镜后面的双眼布满杀意。 　　被这么一吓，朱朝阳和严良把数码相机留下，灰溜溜走了。 　　张东升不知道的事，内存卡已经被复制了一份，回头他准备杀人灭口时，又被敲诈了一次 　　不过第二次被敲诈不是因为钱，而是另外一条人命。 　　“卡，过!” 　　“换个机位再来一次!” 　　每一条都是一条过，不到一个小时，这场戏拍完。 　　监视器前，导演和张颂汶也看出来袁华之前为什么要吓唬两个小孩不让他们NG. 　　面对张东升这个杀人犯，两个小孩的内心应该紧张害怕的，怕他们演得不真实，袁华特意在开拍前吓他们。 　　不敢得罪他这个大咖，小孩全程带着紧张去演，很好的代入了朱朝阳的心理。 　　哪怕中途因为紧张忘词，也被袁华的节奏带着走，一点没影响拍摄。 　　“拍的不错，很棒。”拍完，袁华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扭头对副导演说道:“今晚的盒饭记得给他们俩加鸡腿。 第二百四十二章：耍大牌的女演员 隐秘的角落这部戏里，严格的来说，袁华并不能称为男主角，因为他的戏份还没有朱朝阳的多。 这部戏剧情推动，故事线，大部分都在三个小孩身上。 说袁华是配角都不为过。 只是小孩子撑不起收视，又没有名气，只能把他的名字挂在领衔主演上。 “袁老师，你不看看回放吗?”见袁华卸妆，副导演问。 袁华的苛刻是出了名的，每次演员都要看回放，不行就重来，时间一长，大家都习惯了今天破天荒没看回放还有点不习惯。 “不用，这场戏情绪比较大，几次演下来小演员已经快不在状态上，就算不行，也不能重来。” 情感戏耗精神，一次不过，第二次，第三次只会越来越差。 所以他一开始才不让小孩ng，一旦ng，情感一散，在聚起来就不容易，而且被ng的人想法也越来越多。 “袁老师专业。”副导演竖起大拇指，拍了个马屁。 说话功夫，袁华已经把头套卸了，正在换衣服，对着镜子臭美的薅了薅头发。 “专业啥的，本分罢了，晚上是张颂汶老师的戏吗?” “嗯，他和李夢老师的。” “几点拍?’ “七点。” 这部戏里，张颂汶饰演的是朱朝阳的爸爸，是个水产老板，手下有两个仓库，一年也能赚不少钱。 认识一个年轻小三后被小三用怀孕逼宫，不得已，他和老婆离婚，丢下朱朝阳组建新的家庭，并且有了一个女儿朱晶晶。 李夢饰演的就是那个小三。 不管是张颂汶还是李夢，这两人都不是袁华挑的，他前阵子忙，没这么多功夫，选角这块公司负责。 他给的标准就两个，演技好，便宜! 一心影视是业内大公司，想过来演戏的艺人不少，便宜这块不用说，是真的便宜，很多人为了能演上角色都愿意自降片酬，有些甚至放话不要钱。 话说不要钱的袁华也看不上。 总之公司最后从众多试戏的人中挑选中张颂汶和李夢，二人的片酬加起来不到两百万，可以说是很便宜了。 张颂汶四十多岁，样貌一般，名声不显，和周一维是同学，他比较出名的就是业内公认的最穷几个艺人之一。 娱乐圈如果只是论穷的话，那穷的人也太多了，那些底层小演员有几个有钱的?再穷也穷不到张颂汶头上。 张颂汶之所以穷出名是因为他入行时间长，拿过的奖多，公认演技好。 出道这么多年房子都买不起，现在还在乡下租房子住。 不拍戏的时候就带学生，类似补习班，不过他的补习班不收艺考生，收的都是已经出道的演员。 比如林志铃，田亮，李非儿等人都在他哪儿补过课。 以他的名气只有这点收入，相比同段位的演员，确实是算穷的。 李夢的话袁华不太了解，前几天上网查了一下，看了看她的简历，很漂亮。 年轻貌美，几乎年年都有戏播，合作的不少片子都是大导演，大制作，拿奖多，算是个二线女演员， 人气不低，有演技，不是花瓶，要价少，公司正是看重这几点才和她签约的。 “袁老师你好，幸会幸会。 袁华刚出片场就看到张颂汶站在门外和他打招呼，看样子等了有一会。 “张老师你好。 握着袁华的手，张颂汶轻笑一声:“刚刚看了你的戏，很厉害，可惜这部戏我们没有对手戏。 如果抛开几个小孩不算的话，他在这部戏里算是男二号，袁华是男一号。 作为男二男一，两人竟没有一场对手戏，不得不说有点遗憾。 不只是他，女二号李夢那边也和袁华没有交集。 在隐秘的角落里，朱朝阳是中间点，他和袁华就像是站在他左右两边的人，永远不会碰到，但又互相关联。 “以后会有机会的。”袁华打量一眼这个中年男人，然后收回目光。 晚上七半，袁华来到片场，他到的时候已经在开拍了，没有惊动现场演员，他站到导演背后静静看监视器。 今晚的主角是张颂汶和李夢。 两人的女儿今天在少年宫意外坠楼，当时哪里没有监控，警察把这个案子定性为意外失足跌落。 但王瑶通过走访得知，当天朱朝阳也在少年宫，于是她认定自己女儿是朱朝阳推下楼的。“孩子没了，谁都不想这样。”拍着李梦的肩膀，张颂汶含泪说道。 “呜呜呜，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今天有人看到朱朝阳那个小畜生在少年宫，肯定是他干的他嫉妒你对晶晶的爱，所以推她下楼，对，肯定是这样。” “你别瞎想了，事发后我找朝阳问过，他哪天是有在少年宫，但他是补习数学，和晶晶的事没关系。 哭红了眼睛，李梦不顾形象嘶吼道:“他是你儿子，所以你就偏袒他?晶晶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朝阳不会做那种事的!” 监视器前，袁华默默点了点头，两人表演不错，配合很默契，情绪循序渐进，很有节奏感。 一开始是失去孩子的母亲情绪低落，后面彻底崩溃，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坚定认为朱朝阳是凶手。 似乎是有了一个凶手后，她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李夢的临场发挥不错，一开始聊天时她随意拿了一个桌上的苹果吃起来，没有削皮，没有水洗，就怎么吃了大半，吃着吃着哭起来。 一下子让场景圆润不少，不那么干涩。 “卡，过，换个机位，这次拍张颂汶老师。” 导演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扭头才注意到袁华在身后。 “袁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随便看看，你不用管我。” 导演让出半个身位，让袁华看得更清晰。 片场，李夢重新补妆，她的妆已经哭花了，发型也有点乱，坐着不动让化妆师补妆，她指着桌上果盘道: “苹果少了一个，记得重新换，我要和刚刚吃的那个一样大小。 “好的李老师，我们这就换。’ 上一秒入嘴的是大苹果，下一秒入嘴小苹果，确实穿帮有点大，道具师想都没想转头找苹果。 两分钟后人回来，按照开机前的照的照片，把果盘恢复原样。 李夢照着上一条拿苹果的角度，拿起一个打量几秒:“这苹果不是那个吧?” 道具苦笑:“那个已经被老师你吃过了，这个是新的。” “可是我要的是一样的!’ “李老师，这个外形大小和刚刚那个就是一样的。’ 何止是外形大小，都是一家超市买的，同一个品种。 “外形是一样，但纹路不一样。” “纹，纹路?”道具师傻眼。 我特么上哪找两个一摸一样纹路的苹果去。 再说，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刚刚那个苹果是什么纹路吧。 “是啊，纹路，苹果要是不一样，不只是观众看了穿帮，我自己演着也出戏。” 这话一出，周围的面面相觑。 张颂汶轻咳一声，把头扭一边，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入行二十年，这种人他见过太多了，年轻时候他还会斥责几句，现在嘛，算了，自扫家门门前雪吧。 人家比他红多了，他要是敢吭声，回头指不定不换苹果，改换他。 第二百四十三章：还想在行业混，片酬得交出来 　　隔壁房间，导演和袁华还在商量剧情，道具师红着眼睛冲进来。 　　“导演，这活我做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他找了苹果，四五个了，李夢就是要一摸一样的,实在受不了，他只能辞职。 　　一摸一样的苹果，还要纹路都一样的，这特么估计只能找科学家克隆一个了。 　　“怎么回事？”导演眉头一皱。 　　一个大男人眼泪都出来了，这是受到多大委屈。 　　“导演，不是我矫情，真的，李老师的要求太高了,我办不到……” 　　三言两语，道具师吧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袁华眉头就没放下过。 　　对戏苛刻是好事，但苹果要一摸一样，包括纹路，这就过分了，谁办得到？ 　　“你先别急，我去沟通。”导演起身。 　　这种事只能他出来当和事佬。 　　李夢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摸一样纹路的苹果，估计是道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她,这会被刁难了。 　　他出面说两句好话，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事情就翻篇了,问题不大。 　　“不用这么麻烦。”一只手按在肩膀上，导演回头，袁华淡淡道：“道具重新给她一个苹果，语气放软一点,你就说这是最后一次,问她行不行。” 　　“袁老师，要是不行呢？”道具眼里放光。 　　“不行就不行吧，重新换个人。” 　　道具师心底一颤：“换我？” 　　袁华气笑：“我换你干嘛，去做事。” 　　“好嘞！” 　　道具一走，导演沉声道：“李夢合同都签了，这个时候换人损失会不会太大了？” 　　“损失再大也得换，今天搞这一手，明天搞再来一次，谁受得了？等拍的戏份多了才是想换不能换。” 　　点燃一根烟，袁华道：“之前我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她耍大牌被白鹿原剧组赶出去过，开始还不相信，感情不是空穴来风啊。” 　　网上的事真真假假，没谁说得清，特别是没有证据，只是某某人爆料的事，很多都是对手公司买的黑稿，或者不小心得罪人，有人悄悄整她。 　　对这些无图无真相的事,袁华一般都是当作乐子看。 　　李夢的过去也不例外。 　　有人说当年她和导演吵架,差点没干起来,所以才被白鹿原剧组踢走。 　　这件事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袁华不是太在意，只要演技过关，能安守本分，在自己的剧组不搞事，他不管别人有什么过去，不犯法就好。 　　但要是在自己的剧组搞事，那就对不起了，他不惯着这种人。 　　“李老师，这是我重新选的一个，你看行不行？” 　　片场，道具再次来到李夢身前。 　　十几分钟前就该拍了，因为一个苹果，已经耽误了十多分钟，这会全组人都在往这边看。 　　双手抱在胸前，李夢头一撇，冷声道：“我说了要一摸一样的，你这个不行。” 　　“真的不行吗？” 　　“不行！” 　　“行吧，不行就不行。” 　　说完道具拿着苹果转身离开。 　　张颂汶愣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道具师的底气有点不一样了，说话硬气不少。 　　换在几分钟前，不得唯唯诺诺赔笑脸，费尽心思解释。 　　这会说完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 　　在道具师走了没一会，导演过来了。 　　李夢还以为导演是过来当中间人的，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确实是和道具师有点小恩怨，那是在今天下午，他听助理说道具师和剧组其他人背地里说她以前耍大牌，不好相处。 　　这才有今晚给道具一个下马威的事。 　　既然说她不好相处，那她就不好相处呗。 　　当然，她也没想过闹事，这是一心影视的剧，袁华又是老板又是主角，她可不敢当着他的面搞事情。 　　也是看到今晚袁华不在，她才故意刁难道具师，想着磨他一会，等导演出来说两句好话，让道具道个歉就算了。 　　“李老师，不好意思，让你遇到不愉快的事。” 　　“没事，也不是什么……”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公司的人会找你解约。” 　　“啊？” 　　李夢懵了，不只是她，张颂汶也是呆住。 　　按照正常流程，不是应该说几句好话就过去了吗，怎么还一言不合就开除人呢。 　　李夢不是小角色，说她说女一号都不夸张，这种角色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而且剧组单方面违约，李夢收到的片酬是不用退的。 　　“导演，为了个苹果，你跟我解约？”李夢不可思议说道。 　　导演苦笑：“这是公司的意思。” 　　如果剧组是他说了算，权衡利弊，他是不会开除李夢的。 　　工作人员和主演人员发生矛盾，如果是正式开机前，那还有点可能开除演员，但如果是开机后，他只会开除工作人员。 　　不只是他，大部分剧组都是这样的。 　　如果开除主演，光是前期给出去的片酬就收不回来，损失太大了。 　　入组前签订合同，入组后给三分之一片酬，拍摄到一半给另外三分之一，杀青后结尾款。 　　李夢的片酬是两百万，剧组已经给七十万了。 　　现在辞退她，这七十万她可以不退的。 　　而一个道具师工资才多少钱？孰轻孰重是个正常人都能分得清。 　　可惜，李夢遇到了袁华。 　　对袁华这类人来说，有时候面子比钱还重要，在他的剧组耍大牌，这是在打他的脸。 　　一档综艺几千万片酬，几十万对他来说算个屁，说开就能开。 　　“导演，刚刚是我冲动了，我跟道具小哥赔个不是。”思考不过两秒钟，李夢换了一副面孔：“你能不能跟公司说一下不解除合约，我很喜欢这部戏的。” 　　她是真的有点怕了。 　　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小事被剧组开除划不来。 　　早知如此，又何必呢，导演叹口气，说道：“我去沟通一下吧。” 　　他也是惜材，李夢的表演他和袁华看过，一致好评，看得出来，为了这部戏她是下了功夫的。 　　这会重新找下一个女演员，未必比她更优秀。 　　导演去导演棚找袁华求情，重新回到片场后对李夢道：“无能为力，你回去收拾东西吧，另外，袁老师说了，还想在行业里混下去的话，片酬你得交出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新的女主角 如同五雷轰顶，李夢证在原地。 还想在行业里混就得把片酬交出来，什么意思？ 把她赶出剧组不说，连片酬也不给她，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现在是剧组辞退她，违约的是剧组，不赔钱不说，反而让她给钱，哪有这个道理。 戏服外套一脱，李夢当场就想去找袁华对质讲道理，不过她始终都没迈动脚步，紧咬着嘴唇，最后一句话没说离开了剧组。 这部戏她是自降片酬出演的，目前拿到手的钱并不多，几十万罢了，为了这几十万没必要得罪袁华。 真把人惹急了，回头说不定会封杀她。 只是一个袁华她就顶不住，更不要说一心影视这种行业内大公司。 人家随便发句话，她职业生涯就要毁一半。 女主演走，戏自然是拍不成，导演招呼着工作人员收工，全程没说话的张颂汶默默去换衣服。 路过导演棚门口，看到袁华背对他在打王者荣耀。 玩着游戏就把女主角给开了，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的猛。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袁华回头，笑了一下：“张老师有事？” “没事，我想问问，李夢走了，这戏还拍吗？” “当然要拍，人我已经找好了，明天到剧组，接下来几天先拍我的戏份或者你的戏份，等她熟悉一段时间后再拍她的。” “那我就懂了。”张颂汶笑笑：“你先忙，不打扰你。” 李夢前脚刚走，后脚袁华这边就找好人了，要不是知道今天是李夢故事搞事落了个自作自受，他都以为是袁华故意找茬想换人。 挥挥手，袁华目光继续放在手机屏幕上，一会功夫作为打野的他已经拿下三个人头了。 剧组炒了一个女主角，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担心。 炒李夢鱿鱼，收回几十万片酬并不是他残酷。 按照合同，剧组无故辞退女演员属于违约行为，人家收到的前期片酬不用退，但今天发生的事并不是无故辞退。 是李夢无理取闹在先。 合同里还有一条，因演员个人原因造成拍摄延期，无法播出，无法过审，剧方可以辞退演员并追缴片酬，造成损失过大的话甚至可以起诉演员赔偿经济损失。 李夢今天的行为就是不敬业，造成拍摄延期，虽然只是延了十多分钟。 让人拿一个一模一样的苹果给她，袁华都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有仇，一次两次就算了，抓住不放想干嘛？ 剧组每天都在烧钱，机器一开就是十几万流水，她根本不知道耽误时间代表着什么。 如果因为一个苹果今晚这场戏拍不成，势必会影响明天的拍摄行程，一连串的演员都会受到影响，包括他也不例外。 所以人必须走，不但走，钱也得留下。 这是给她一个教训，也是给剧组其他人一个警告。 翌日，中午十二点，刚下飞机的李心急匆匆刚来片场，根据导演的指引，她来到主演人员的帐篷，揭开帘子，大家在吃饭。 “不好意思袁老师，路上有点堵车，没来晚吧？” “不晚，刚好赶上中午饭，没吃东西吧，去给她拿一份盒饭。”袁华后半句是对助理说的。 王瑶这个角色年纪必须是九零后才能演，女演员年纪在二十四岁左右。 昨天李夢走了后，他想到在演员诞生里被淘汰的李心。 “谢谢，正好有点饿了。”没忙着坐下，李沁对张颂汶和王淋道：“两位老师好，我叫李心，是个新人演员，多多关照。” 袁华指着张颂汶介绍道：“这是张颂汶老师。” “张老师好。”李心上前笑着握手。 “这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剩下一个王淋，袁华没说她的名字。 “那是，雪姨的剧我从小看到大的。” 两个老演员，她只不认识张颂汶，王淋还是知道的，当年家喻户晓的情深深雨濛濛，王淋饰演的是雪姨。 哪个冲到依萍家门口，疯狂拍门的场面，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王淋咯咯一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 “主要是雪姨你没什么变化，跟十多年前一摸一样，叫你雪姨都把你叫老了，应该叫你雪姐的。” “小姑娘真会说话。” “我可不是胡说啊，不信你问问袁老师，你是不是和十多年前一摸一样。” 袁华认真点点头：“确实是一样。” 演情深深雨濛濛那会王淋二十九岁，但琼瑶阿姨给她弄了一声中年妇女装，发型也是中年妇女样子，看起来像三四十岁，和依萍她妈是一辈人。 其实她比女主角赵微没大几岁。 以至于过了这么些年，王淋四十多岁了，李心还觉得她跟十多年前没什么区别。 “你们说这话良心不痛吗？”张颂汶故意拆台：“王淋的年纪我不清楚，但据说所知，当年她在苏联留学过。” “咳咳咳！” 袁华侧着身，一口汤喷出来。 苏联留学，好家伙，确实是够古老的。 这一秒，李心脸色也是变了，变得目瞪口呆。 对她这个九零后来说，苏联留学这几个字眼确实是有点远。 王淋被张颂汶的話逗笑了，眼泪都笑出来，笑了一會後道：“我确实苏联留过学，那是九零年，我大学毕业被公派莫斯科电影学院留学，第二年苏联就解体了。” 九零年留学，年代其实并不算远，只是国家不同，觉得陌生感更加强烈。 “王姐厉害啊，九十年代就公派出国学电影了。”袁华佩服道：“怪不得演技这么好。” 隐秘角落里，王淋饰演的是朱朝阳的妈妈周春红，朱永平的结发妻子，一个人近中年，在旅游景区工作的女人。 老公找了小三，她唯一的寄托在儿子身上，认为学习比什麼都重要。 养育儿子的同时，她在景区结识另外一段感情，主任马光才。 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并不介意她有一个儿子，还说愿意和她结婚。 后来王瑶觉得是周春红害死她女儿，于是闹到景区，问她女儿朱晶晶死的那天，周春红在干嘛。 被逼疯的周春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坦言哪天跟主任去开房。 当她说出这句话后，根本没想到，哪个每天都和她海誓山盟要结婚的男人会打她一巴掌，当着众人的面开除她，说是她先勾引他的。 王淋坦然道：“厉害啥啊，我要是厉害就不会不红了，还是年轻好啊，年轻就是资本。” 她那个年代学表演是铁饭碗，基本是包分配的，毕业进制片厂，电影厂，以及一些事业单位，待遇不比公务员差，再不济拍戏也会是个明星。 加上公派留学这种经历，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哪个年代可不兴流量小生这一套，演员很吃学历和演技，科班毕业加上演技好，起点是很高的。 结果等她留学归来，国家取消包分配制度了，大学生毕业自找出路。 第二百四十五章：杨蜜探班 回国后王淋在各大剧组跑活，因为是科班毕业，又有留学经历，虽然国家取消了大学生包分配，但她的日子倒也混得不错。 毕竟是大学生，还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 结果好日子又没混几年，九十年代末，影视公司出现了，人家喜欢签约的人都是些漂亮长得帅的艺人。 那时候她已经三十岁了，错过了最好的年纪。 接下来就是打酱油生涯，给年轻人当绿叶，演配角，一演就是这么多年，直到今年面试上隐秘的角落。 抛开几个小孩子不算，她的戏份和女主角差不多一样多。 算是演艺生涯中最靠前的一次了。 “王姐，你这话我不同意。”袁华板着脸道：“我用演员就喜欢用有人生阅历，经验丰富的，年轻人只能吸引观众，关键时候还得靠你们这些前辈撑场。” 王淋大笑，对张颂汶道：“看看，多会说话。” 张颂汶笑而不语。 袁华说的倒是没错，纵观他的戏，老演员比较多，都是能撑起演技的。 只是相应的片酬也低，说到底还是绿叶角色，在他们这个年纪，想演一次主角已经不可能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以后要是有适合我的角色，可一定要记得找我啊。” “那肯定的。” 袁华一口答应王淋，人家说了，有适合的角色，并不是说下一部一定要找她。 就这种尺度拿捏，袁华还是很愿意和她合作的。 下午，李心拿着剧本在现场背，累了就看看袁华他们演戏，一晃三天时间过去。 入组第四天，她的戏来了，和王淋搭戏。 “周春红，你给我出来！！” “周春红，杀人凶手，敢做不敢认吗！” “你这个蛇蝎心肠女人，你不得好死……” 李心和王淋搭戏，两个女人疯婆子似对骂，活脱脱泼妇骂街，张颂汶饰演的朱永平在旁边劝架。 一个是前妻，一个是现任老婆，特别是朱朝阳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夹在中间很为难。 “卡，停！” “几位老师看下回放吧。” “小李，你演的时候还是有点端着了，你是一个母亲，你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害死了你的女儿，仇人当前，你怎能不疯狂呢。” “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出来啊，女人情绪激动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这场戏随你怎么发挥……” 导演给李心讲戏，袁华坐在边上安静的听，没有打扰。 讲着讲着导演亲自上阵，上演什么叫做撒泼女人，把片场的众人看得大笑。 一个合格的导演或许不会演戏，但绝对是一个懂戏的人。 掌控全局，给演员讲戏是他的工作之一。 这是他的工作，所以袁华才没有打扰，待李心重新回到片场消化内容的时候，导演目光暼了袁华一眼，袁华对上他目光。 拿出烟，导演递过去：“你对李心怎么看？” “你是想说她不如李夢吧？确实差点，李夢更机灵，饰演这种小人物更加深入人心，但那又如何，调教调教，李心还是能用的。” 一句话，袁华把导演想替李夢求情的心思打消。 这两天李夢没少给导演打电话，请他帮忙在中间说情，看看能不能重新回到剧组。 没想到今天还没开口呢，袁华一句话就堵回来了。 “确实，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姑娘年纪不大，演技还是过关的，而且很有气质，学东西很快。” 悻悻一笑，导演顺着袁华的话往下接。 晚上，拍朱永平和朱朝阳的戏，这不是张颂汶和小演员第一次演戏，但坐在监视器前的袁华李心等人依旧觉得惊艳。 街边摊，朱永平带着儿子吃饺子，两人聊起过往。 “我记得小时候你老缠着我来这家店吃东西，后来我工作忙没时间。” “以后只要你想吃，我天天带你来。” 朱永平上厕所期间，不想要的礼物的朱朝阳准备把礼物还回去，突然看到包里的录音笔，脸上闪过慌乱。 “朝阳，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老实告诉我，妹妹从楼上落下来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爸，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推妹妹，你不相信我吗？” “嗯，我相信你。” 等他们演完，李心才道：“这从哪儿找来的孩子，演的太好了。” “我也这样觉得。”袁华说道。 这部戏给他最大惊喜的不是张颂汶，而是几个小演员。 演员这行理论上来说入行时间越久，演技越好，但不是绝对的，有的演员出道时演技最好，最有灵气，入行时间久了反而不如刚入行哪会儿。 比如黄小明，入行十多年了，大汉天子这部戏依旧是他很难超越的一部戏，这几年他的戏那叫一个油腻。 隐秘角落这部戏里，几个小演员表演经验或许不多，但灵气很足，应变能力快，没有演技束缚他们，演出来的效果反而更好。 李心开玩笑道：“看来有机会我得跟他们取经。” “放心吧，不会有哪天的。”袁华道：“我会在你向他们请教之前开除你。” 出道这么多年了不如一个小孩子，还想在剧组待下去，想啥呢。 李心尴尬努嘴，没敢接茬。 来好几天了，她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进组的，上一个女主角就是被袁华开除，所以才有她。 隐秘的角落一拍就是大半个月，这天，烈日当顶，酷暑来袭。 三十六度的正午，沥青路上生气腾腾热气，空气都快扭曲，别说剧组不想开工，袁华都不太想动。 剧组外面，一辆保姆车停下，戴着太阳帽，蛤蟆镜的杨蜜下车，旁边助理撑起太阳伞。 杨蜜身后，热芭紧跟着下来，在两人身后，三四个工作人员搬运一箱一箱饮料。 “袁老板在吗，我过来探班了。” 几米外的一辆房车，袁华拉开车门伸出头看过来：“这！” 手遮挡着额头，杨蜜几步小跑过来，一上车，空调的冷气让她舒服多了。 “身为主角，不在片场和工作人员同甘共苦，独自跑到车里享受，你过意得去吗？” “我杀青了，有什么过意不去的。”袁华穿着大裤衩，人字拖，躺在座椅上别提多潇洒。 落后杨蜜几步的热芭提起裙子上车，挥手笑道：“袁老师，好久不见，想我没？” “你胖了。” “我明明已经减肥好吧。” 对比早些年，热芭确实是胖了，袁华还记得零九年一起录综艺的时候，她瘦瘦的，身无二两肉。 这会身体长开了，隐隐有向大蜜蜜看齐的意思。 袁华看向杨蜜，这位才是真的瘦，年近三十，保养得跟二十多岁女生似的，但又同时拥有少女没有的成熟魅力。 只是太瘦了，看着有点吓人，真怕一股大风刮过来能把她吹跑。 这张脸放在银幕上合适，放在现实生活中他欣赏不来。 “你们俩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找我聊天吧？” 热芭笑嘻嘻道：“我是聊天的，蜜姐聊事。” “幸好你们来得早，再晚一天我就走了，说吧，什麼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能让三十亿女王上门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瞪了热芭一眼，杨蜜道：“我们公司要做一部戏，请你当男主角。” “没空，去不了。”想都没有想，袁华拒绝。 “你都没听什么剧呢！” “什么剧都去不了，隐秘角落我要跟着弄后期，吴惊战狼2也要抽时间去開机，除此之外有一部剧本要和陈可欣商量。” “去不了没关系，支持支持我的工作行吧。” “怎么支持？”袁华看了她一眼。 如果只是用嘴巴支持，或者动动手指头发微博，他倒是挺愿意的。 杨蜜甜甜笑道：“当然是投资，咱们五五开，分账也是五五。” “额，算了吧，我不感兴趣，下半年战狼2的工作就够我忙了。” 虽然不知道杨蜜要做的是什么剧，但袁华不太想投资，不是嫌钱多，是嫌她眼光差。 “那你把版权给我呗。”似乎早就等着这句话，杨蜜道：“我们公司看到一部，一问才知道已经被你买走了，反正你不拍，不如给我拍。” 袁华眉头一挑：“公司版权很多，你说的是哪部？”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眼光不错嘛。” 上一秒还心想杨蜜眼光不行，没想到下一秒就打脸了，袁华也不嫌脸疼。 “不好意思，这部戏我们已经做好剧本改编了，预计的是明年开机。” 杨蜜脸色变了：“明年开机，真的假的？” 最近几年改编是潮流，她的公司也在收集，好不容易发现一部不错的，可以同时满足她的热芭两人出演，一打听才知道版权早就被袁华买了。 去年一年，公司的财务状况并不好，因为她的名气热度有所降低，连带着股票都跌。 再不出一部热剧打开市场，公司怕是挺不久。 “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话锋一转，袁华道：“不过你既然要，我也可以给你。” “真的？” “真的，本来就是想找你主演，现在你想要就给你呗，你把档期调整好，我开会研究研究尽快开机……” 杨蜜心里哀嚎，不是这样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影视寒冬 这次杨蜜来找袁华是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是拿下版权，袁华买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几年。 几年时间不见动作，既然不想拍，那她拿下不是问题，毕竟两人认识挺久，关系还是不错的。 第二就是拿下版权后让袁华跟着投资。 这年头拍部不赚钱的慈善电影都知道找人合伙，怕的就是亏钱把自己搭进去，有一个人分担风险是必须的。 袁华有钱有实力，是她合伙人的不二人选。 结果出乎意料，袁华上来就是不卖版权，并且改编都做完了，就等着明年开机。 一下子打乱她的计划。 不过好在他愿意请自己出演主角，但这个结果离她事先预想的差太多了。 本来想的是两家合作当老板，现在变成打工的。 “怎么样，你们俩一起来能行吗？”说完，袁华眼睛望着杨蜜和热芭：“剧本我亲自把关的，质量没得说。” “投资过亿，后期制作用的都是大公司，其他配角不是顶流就是老戏骨，播放平台不用担心，后期制作完就能播，不存在被挤压情况。” 听到大投资，大制作，还不用被压剧，热芭当场心动：“我是相信袁老师的，我这边没有问题。” 这年头拍戏最怕的就是拍完不能播出，有的剧当初拍的时候好好的，也挺符合市场和观众口味，可一旦被压，过两年再播出效果就不一样了。 市场风云变幻，这两年可能流行都市偶像剧，下一个两年就是古偶剧，再下一个两年是都市职场剧。 一心影视是大公司，凭拍完就能播这个优点，无数演员都想上他们公司的剧。 “我是真后悔带你过来。”杨蜜懊恼的对热芭说道。 她这边还没决定呢，热芭转头就卖队友，袁华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考虑一下。 袁华瞪大眼睛：“不是吧，双主角你都要考虑，我出钱出人捧你们两个，你还想占我便宜啊。” “不是这个意思。”杨蜜慌乱着摆手解释。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袁华吃亏，又是出钱出力，还请她和热芭当主演。 一心影视不是没有艺人，景恬，李易锋是顶流，杨羊，谭淞韵也发展着呢，自己家人都没来得及用，二话不说把女主给她。 这份人情大了去。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两家人合作？” 袁华笑了：“合作啥啊，剧本，拍摄团队，拍摄资金全是我的，人我也有，你出什么？” 杨蜜脸不红心不跳：“我帮你承担风险。” “谢了，你见我什么时候拍过不赚钱的戏？” “我……” 热芭坐在一旁问捂嘴偷笑，自己老板也算是个商演女强人，平时气场全开，一般男人招架不住她。 但到了袁华这通通不管用，被吃的死死的。 是的，袁华说的没错，一心影视出品的剧就没有扑街的，一部都没有。 所以他们的剧大多是独资，自己吃独食，外人很少能插手。 蜜姐说帮他们承担风险，倒不如说想占点便宜赚钱。 “不用急着答复我，好好想想，回头我让人把剧本发给你，你看看再说。” “嗯，好吧。”杨蜜强笑：“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都是老熟人了，这套就免了，我下午工作忙，去不了，有时间我请你。”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袁老师再见。” 热芭和杨蜜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后背靠在座椅上，袁华闭目养神。 盛极必衰，影视市场最辉煌的就是这两三年，两三年以后全球的影视行业都不行，不知道破产了多少电影院。 国内一纸限薪令让演员收入腰斩，五千万片酬的变成两千万，两千万变成一千万，一千万变成几百万。 用一半的价钱，剧组可以请到同样阵容的明星，这就代表着制片方选择性更大了。 现在是演员挑剧组，以后是剧组挑演员。 一线演员拿着二线演员的工资，制片方想请谁就能请谁，这种大环境下，大量的演员面临失业风险。 所以2０19被称为影视寒冬。 那时候艺人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但谁也不会想到，19年以后还有一个冰河时代。 全球影视行业几十年来最低迷的时期。 如果是19年是对演员的打击，19年以后就是对整个影视行业的打击，一年之内，光是国内就关门九百多家影视行业有关的公司。 两年关门一千七百多家。 艺人没活干纷纷转向直播平带货，抢人家主播的饭碗。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袁华揉了揉眉心，重重吐口气。 他手上的项目挺多的，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不然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主角也不会落到杨蜜手上。 …… “你疯了，这部戏咱们准备这么久，说给杨蜜就给杨蜜？” 一心影视，袁华回来公司第一天就遇到发飙的杨思唯。 昨天杨蜜已经拿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剧本，今早上告诉他可以出演，片酬还降了几百万了。 一大早，袁华过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杨思唯，让她启动项目，结果迎面而来的是唾沫惺子。 “景恬那边要不了两个月就能杀青，谭淞韵累死累活上个综艺，到头来就混了个破剧本，李易锋想找个好剧本都找不到。” “咱们自家人都没戏拍，你倒好，转手就把主角送出去，我说杨蜜不会是给你下药了吧？” 袁华不管事，作为艺人总监，公司几个艺人都是她负责带，为了让李易锋他们更红，她没少操心。 天天看剧本，挑剧本，找导演，制片人聊合作，就为了能找一个合适他们的剧本。 她在外面攒家底，袁华在这边败家。 这谁受得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我说两句吧。”袁华掏了掏有点发麻的耳朵：“李易锋那边正在转型，他是不会拍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这种仙侠剧的。” “杨羊和谭淞韵不是古装路子，景恬下半年有事，没空接戏，所以这部戏早晚都是要找外人拍的。” “另外你把谭淞韵的档期留出来，陈可欣要找她拍戏，时间大概会在八九月份。” 杨思唯一头雾水：“景恬下半年有事我怎么不知道，陈可欣又什么时候要找谭淞韵拍戏了，没听说啊？” 袁华白眼：“什么事你都知道，那你就是老板了。” 校园霸凌的主题他已经电话和陈可欣聊过了，提供了大概思路，剩下的交给陈可欣搞定。 只是一部简单的校园题材，没什么大场面，大咖，以陈可欣的能力，要不了多久剧本就能出来。 机器一架，随时能开机。 第二百四十七章：战狼２选角 “这个好啊。”听到谭淞韵能上陈可欣的戏，杨思唯笑眯眼：“你早该带带她了。” 公司里景恬，李易锋袁华都亲自带过，甚至给他们俩当过配角，唯独后来的杨羊，谭淞韵受到的关照比较少。 公司给了他们一部戏后袁华就没怎么关注两人了。 今年要不是闲着时间多，估计都想不到带谭淞韵上综艺。 她差点以为袁华忘记公司还有谭淞韵和杨羊这号人了。 撑着下巴，袁华道：“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自身积累不够，我就是把她绑在裤腰带上也没用。” 杨蜜够红了吧，四小花旦，当红一线女星，又是市值三十亿公司老板，在娱乐圈她可谓是风头无两。 要资源有资源，要热度有热度，但她手下的热芭一样捧不红，连着几部戏扑街，人气口碑跌得厉害。 饭要一口一口吃，之前谭淞韵的积累不够，上来就是大女主也没辙，就算能红也只是一段时间，离开公司马上歇菜。 艺人离开公司就不能生存，这种场面袁华不愿意看到。 他宁愿让手下人步子慢一点。 “那这次你怎么就放心让她演陈可欣带戏？” “时机到了，能该上就上呗，另外，纠正一点，严格的来说不是陈可欣的戏，是我们公司的戏，他只是我请的导演，后续的话可能他会有投资，但还是以我们公司为主。” 中国合伙人十多亿票房，老陈不缺钱，他这么看重这次机会，想必也会投一手。 杨思唯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战狼2，隐秘的角落，还有这部戏叫什么？” “少年的你。” “对，少年的你，一共三部戏，咱们的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大了？三个剧组，管得过来吗？” 战狼2投资两个多亿，隐秘角落几千万，少年的你想必也不少，三个大项目同时启动，她担心鞭长莫及照顾不过来。 一个剧组里能抠钱的地方太多了，不时刻盯着，导演，副导演能把你吃穷。 一天十几二十万的开销，多报个一两万根本查不出来，片酬，道具，能做文章的地方也多。 “放心吧，战狼2那边吴惊有入股，他盯着呢，不会出问题的，隐秘角落这个月就能杀青，接下来咱们要忙的是少年的你，和陈导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他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少年的你估计三五千万投资就够了，抛开演员片酬，工作人员工资，制作费，还能剩多少钱？ 陈可欣刚从中国合伙人哪里分了上亿票房收入，这点小钱他看不上。 …… 接下来几天袁华都在公司，说是了解公司近况，其实和休假差不多。 每天看看文件，了结艺人近况，然后就是聊天水群打游戏。 还别说，仔细看李易锋他们的资料，发现几人每年给公司带来的收入不低，作为第一批吃流量红利的人，李易锋去年一年赚了六千多万。 综艺，代言，广告，影视剧，商演通告几乎把他一年的时间排得满满的，过年都没回家。 第二赚钱多的是杨羊，去年赚三千多万，其中有一半是上综艺，广告代言赚的。 谭淞韵名气不如他，但女艺人在代言这块优势大，能代言的产品多，所以赚钱不比杨羊少。 去年收入最低的是景恬，一年十二个月，她有一半时间都没工作，代言和综艺很少，自己的银行卡都在她手里，现在她拍戏单纯是兴趣爱好。 “笃笃笃！” “老板在呢。” 西装革履的吴惊路过门口，敲了敲门。 “你怎么来了？”袁华抬头看了一眼：“正想着问问你战狼2的筹备情况呢。” 吴惊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过来签几份合同。” 他不止是导演，还是主角，投资人，需要搞定的资料不少，事关以后收入，很多事需要亲力亲为。 “进来坐，战狼2怎么样了，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麻烦大了。”吴惊进门后全是抱怨：“我低估了战狼2的难度，光是天气炎热这块就劝退了百分之八十的演员。” “一开始聊得好好的，听到要入组军事化训练，要去南非拍摄全都跑了，找了一个顶流客串，开价五千万差点没把我吓死，女演员更别说了，一波三折，还有临时放我鸽子坐地起价的……” 听着吴惊大倒苦水，袁华闻言也是苦笑连连，圈子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就说开价五千万的顶流吧，片酬简直是离大谱，就算是他都不敢说客串一个角色就要五千万。 还有口头答应了导演，快开机了坐地起价的，这种人最可恨了。 “你不是看不上流量吗，怎么会想到请顶流？” 袁华调侃他。 吴惊不只是在一个公开场合批评过小鲜肉，直言对男不男女不女的小鲜肉很讨厌。 “害，以前年轻不懂事。”吴惊悻悻笑着：“这部戏我有个角色没定，要不你来顶一下，都是为了票房嘛。” “不去。” 战狼二的剧本袁华是看过的，大主角是吴惊，其他人都是陪衬，富二代这个角色也没意思，没有挑战性。 “你要是不嫌李易锋名气低你找他。” 吴惊苦笑：“他我知道，刚杀青一部谍战片，听杨思唯说片约都排到两年后了。” “没事，你那不就是一个小配角嘛，撑死十天半月的功夫，我给李易锋打个电话，让他过去。” “谢了。”吴惊拱手。 之所以要坚持用一个流量，还是担心战狼2扑街没人看。 现在流量是票房密码，一个顶流演部烂片都是拿十个亿，可想而知粉丝有多疯狂。 李易锋他不是没有想过，但这年轻人是公司红人，外面也是红得发紫，听杨思唯说剧本排到两年后，他打消了心思。 没想到袁华一个电话又把他的心思勾回来。 “小事一桩，其实这种事你直接找李易锋他也会同意的，他现在正想着怎么转型呢。” “我面子哪有你大，改天请你喝酒，先走了，办正事。” 吴惊一走，袁华给李易锋打电话，让他安排好档期，把客串战狼2的时间留出来。 都没考虑，李易锋当即同意。 他相信袁华的眼光。 下午，隐秘的角落那边通知他，剧组杀青了，明天就来魔都做后期。 次日，袁华一头钻进工作室，和剪辑师做后期，一忙就是一个月，中间补了个镜头和特效。 这么多部戏做下来，他感觉自己都可以当导演了。 这天，景恬拍完大唐荣耀2回魔都，袁华临时飞了一趟外地，让杨思唯去接她。 车上，两人聊起来，杨思唯问起景恬下半年为什么没工作，景恬的回答让她呆若木鸡。 “你认真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隐秘角落播出 “怀上了？” 缓过来的杨思唯再次问道。 刚刚景恬很郑重其事的说她想要个孩子，这让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她有点惊到了。 吃惊几秒，她也镇定下来。 想想也是，景恬年纪不小了，九零后都二十六了，八八年出生的她二十八岁，转眼奔三。 和她差不多出道的杨蜜前年就结婚了，现在孩子两岁多，明年就能上幼儿园。 刘思思也是一样，虽然没孩子，但人家步入家庭好几年了。 像杨影这些人结婚就更早。 艺人步入家庭后对事业打击很大，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轻易这样做，特别是女艺人，因为结婚还意味着小孩。 从怀上到生下来，再到两三岁前，大人不可能跑出去拍戏工作。 市场变化快，每年的流量明星层出不穷，两三年的空白期，这对艺人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粉丝都跑得差不多。 再者当妈后有些角色就不适合演了，无形中少了很多资源。 所以步入婚姻家庭后的女星，大部分都会掉一个段位，一线变二线，二线变三线，少有人能打破这个规律。 景恬现在做出这个决定，杨思唯多多少少有点替她担忧，但又劝不了什么。 女人嘛，一辈子图个啥，无非是事业爱情，最终还是会落到家庭上，难不成她还能劝人家别急着步入家庭？袁华怕不得明天就炒她鱿鱼。 “没怀啊！”景恬有点懵，笑道：“只是有这个想法，我年纪也不小了，在我们老家都是大龄剩女。” “老是拖着不叫事，真等三四十岁才要孩子，等她成年我不得五六十岁。” 呼！！ 杨思唯松口气，吓死她了，她还真以为怀上了呢。 牵一发而动全身，景恬和袁华是一体的，她这边怀上，袁华估计也抽不开身工作。 “有这个打算是好事，不急，慢慢来嘛，什么时候要？我好安排你的工作，把档期空出来。” 景恬噗嗤一笑：“这哪是我能决定的，得看天意吧，但下半年我休息倒是真的，你就不用给我安排工作了。” 她对综艺不是太感兴趣，拍戏的话也是主角，但一演主角就是几个月功夫，所以她不想演，索性下半年就休息。 “好。”杨思唯语气有点苦涩，又有点感慨。 苦涩的是公司这次要少一个大将了，感慨的是自己年纪好像也不小了，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熟人不是当爹就是当妈，年轻一辈异军突起，九零后霸占舞台。 “唉，现在是九零后的天下了，咱们老了。” “可不是嘛。”景恬笑道：“这次在大唐荣耀2剧组我感触颇深，人家年轻人通宵熬夜拍戏，睡四五个小时后又接着拍一个白天，一点事都没有。” “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晚上超过两点钟睡，后面两三天都没精神。” “谁说不是呢。”杨思唯叹气：“李易锋，杨羊，谭淞韵他们一年的行程排满，一忙就是两年，换做是我我都顶不住。” 身体这块，要说谁有发言权，她当然不让，前几年仗着年轻隔三差五通宵是常事，后面身体垮了全靠胰岛素过日子。 为了小命，现在她别说通宵了，能不加班尽量不加班，天天朝九晚五。 别说，养了一两年身体好了很多。 把景恬送到家，杨思唯上门坐了半个小时，陪着她聊聊天。 一周后，袁华回来，两人坐在阳台躺椅上吹风晒太阳。 “前两天杨思唯连夜打电话给我，说你不想拍戏了。”脸上戴着墨镜遮挡太阳，袁华手里拿着一罐可乐。 “这个对身体不好。”嗔怪的把他手上的可乐拿走，景恬嘟嘴道：“我可没说以后不拍戏，她自己脑补的。” “以后想拍就拍呗，最多就是戏少一点，你说我不拍戏还能干嘛，入行这么多年，除了演戏其他都不会。” 袁华点头表示认同，他稍微好点，就算不但演员还能当歌手，当个综艺节目策划，制片人，或者剧组副导演，导演啥的。 景恬除了演戏也没其他事干了，舞蹈功底早就忘得差不多，大学学的也是表演专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真让她把表演舍弃，恐怕会闷死。 特别是她当初入行的初心就是为了兴趣，能坚持这么多年，要说没有热爱是不可能的。 “要不你去公司入职，学一学怎么做制片人？”袁华给她出了个主意。 制片人也是影视行业，如果把娱乐圈比作食物链的话，制片人是要高于导演的。 属于顶端。 很多艺人后期转行都会朝着这个方向。 “不去，我对赚钱不感兴趣，不过我对导演倒是感兴趣。”景恬眼睛放光：“你说我慢慢朝着导演转行怎么样？” “就像吴惊导演一样，自己导演自己当主角，或者像赵微，拍自己喜欢的故事。” “可以啊，支持你，其实我也想过以后当导演，但没什么耐心，我觉得你做的话肯定比我做得好。” 每个演员都有一个导演梦，这个话不假。 “那我要是拍的话，拍什么题材好呢，要不来个爱情片吧，记录咱们的爱情……” 八字还没一撇，景恬已经开始幻想了。 看她这样子，袁华很怀疑是三分钟热度，可能明天早上起来梦想就变成想当编剧。 …… 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九月到来。 小雨霏霏，夜晚，霓虹灯下，街道上撑着伞的路人来来往往，八点，腾迅视频隐秘的角落播出。 第一天放出十二集。 没错，就是十二集，一次性全部放出来了。 第一集免费，第二三集vip，后面的叫超前点播，解锁一集要花三块钱。 这是腾迅新搞出来的花样。 第一集，普普和严良从孤儿院跑出来，严良找父亲以前的好朋友借钱，开口就是三十万。 “多少？” “三十万，十万也行。”似乎也觉得三十万太多，严良降低了价格。 扇子一合，中年男人掏出几百块放桌上，说是请他们吃早餐，然后转身就走。 “哈哈，这两小屁孩把我逗笑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爹都进去了，还想着跟叔叔借钱，可能嘛。” “这大叔一脸懵比。” “能给他们几百块已经算不错了。” “出场不到三分钟，这老演员把人情世故把握得很好，演技要甩大部分流量明星十条街。” “只是一个配角都演这么好，期待其他演员。” 隐秘的角落，很多观众都没有看过原著，之所以观看这部十二集的短剧完全是冲着袁华去的。 但一看就上头了，彻底停不下来。 演员演技很牛逼，第一集出场的中年大叔宁里，张颂汶，中年阿姨王淋，三个小演员，全都演技在线。 故事节奏快，没有一句话废话，人物刻画很完美，严良和普普的大胆心细，朱朝阳的谨慎，朱永平的虚荣和好面子，周春红的无奈的压抑…… 第二百四十九章：小孩子坏起来有多疯狂 “冲着袁华来的，结果一集看下来这厮在最后几分钟才出现，这个大骗子。” “这部戏袁华该不会是打酱油的吧。”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戏演员演技很好，看嘴型和听声音好像用的是原声。” “应该不可能是原声，这年头谁还用原声拍戏。” “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这部戏真的是原声哦！” 隐秘的角落并不以明星效应来吸引人，这部戏原著叫坏小孩，听名字就知道讲述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演员演技全程在线，并且用的是原声。 这就很难得了，很多电影电视剧都不用原声的，谁也没想到一部十二集的网剧居然会选择用原声。 隐秘的角落再次刷新网友对网剧的认知。 受够了长期配音，演员念数字的制片人，导演，演员纷纷站出来对此表扬。 陈道名：“演员还是用原声最好，如果是因为条件关系，现场声音杂，声线不合适，那可以后期配，但能用原声还是尽量用原声，这是态度。” 姜纹：“演员不用原声，那不是扯犊子吗，听说还有演员拍戏念数字的，这种人我不会用的。” 葛忧：“七八岁的演员都知道用原声，那些拿着上千万片酬的人不知道害不害臊。” 霍剑华：“用原声是敬业，也是本分。” 胡戈：“呵呵。” 李幼兵：“不只是年轻人说数字，老演员也有这种人，我就遇到过，那是好多年前了，名字就不说了，他拍戏的时候说的就是一二三四。” 因为隐秘的角落用原声上了热搜，参与话题讨论的不只是网友，圈子里深受其害的演员一个个大倒苦水。 演员不背台词念数字，最苦的其实不是观众，而是同组的对手演员。 想想一个生死离别的场面，这边刚酝酿好情绪，眼泪都出来了，结果女演员撇着嘴给你来一段12345。 别说哭了，不笑场就不错。 这种环境下能发挥好演技才怪。 在舆论发酵后，媒体紧跟时事大肆批评数字演员，好事者根据艺人的发言找出了不少念数字的。 一时间翻车的人不少，网友群起攻之，这些艺人成了笑柄。 这也是观众第一次开始讨厌不敬业的演员。 以往都是粉丝宠着流量明星的。 隐秘的角落第一集结尾，饰演少年宫数学老师的袁华出现了，白衬衫，黑眼镜，斜挎着包，脸上洋溢着眼光般的笑容，对学生很有耐心。 看到他这副儒雅装扮，粉丝也是疯狂打call，喜欢的不行。 第二集，张东升回家吃饭，被老婆，岳父岳父看不起，饭桌上，岳父岳父甚至和老婆讨论哪个男人好，建议去见见面之类的话题。 “我裂开了，华哥头顶绿油油一片。” “这就是赘婿吗，好吧，不装了，其实老子是战神，张东升此时不歪嘴，更待何时。” “袁华饰演的这个角色真窝囊，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弃剧。” “太废物了吧张东升，这特么谁忍得了，他居然还吃得下饭。” 少年宫帅气数学老师变成赘婿窝囊废，这个转折让观众有点受不了，前后不过几分钟，反差来得有点大。 “爸，妈，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次日，张东升脖子上挂着相机，带着岳父岳父爬上，当着二老的面，他极力挽回这段婚姻。 回答他的是一顿冷嘲热讽。 下一秒，二老双脚离地，被他推下悬崖，他脸上无悲无喜，但细看的话那是忍不住的笑意。 观众被这个笑容吓到了。 “我淦，张东升牛逼。” “一言不合就爬山啊卧艹，张东升是个狠人。” “这就是所谓的老实人吗？” “完蛋了，张东升推人下山被严良他们拍到了，盲猜后面和这几个小孩会产生交集。” 前两集中，张东升的笔墨不多，但寥寥几场戏却是把人物性格刻画得很生动，简直是一波三折。 一出场他是温柔阳光，帅气博才的少年宫数学老师，回到家后是个倒插门窝囊废，岳父岳母当着他的面给他老婆介绍男人。 他老婆也不喜欢他，嚷着要离婚。 谁知道第二天来了一句我还有机会吗，二话不说就把岳父岳母解决了。 回到家当着警察和老婆的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知道老婆身体有病，有长期服药的习惯，他偷偷把老婆的药换了，又没两天，老婆野外游泳飘在河面上。 经过公安机关调查，是正常的溺水而亡。 第二集末尾，镜头一转来到朱朝阳这边，三人录到张东升杀人后想敲诈他，于是三个小家伙到处查张东升的车牌，最终在少年宫锁定他。 朱朝阳和普普追了上去。 当天，朱永平的女儿从楼上坠落，自杀还是谋杀，导演没有说，只是给了一个镜头。 坠落的楼上挂着她的裙子碎片。 现场有普普和朱朝阳。 “把小孩子拍得这么邪恶，剧本是怎么过审的，建议封杀下架，以免带来不好的社会影响。” “真实的犯罪小孩其实比起电视剧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有多残忍。” “朱朝阳，普普，严良，张东升，感情全员凶手啊，预测一波，他们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楼上猜错了吧，刚翻了一下原著，朱朝阳是最牛逼的，最后其他人都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下来，而现在的这些案件都是他的回忆。” “玛德，带着好奇百度了原著，朱朝阳是真的牛逼啊，脑洞大开，张东升这个背着几条命案的凶手被他耍得团团转，他借张东升的手杀了普普，杀了严良，其实朱晶晶也是他推下楼的。” 不同于其他影视剧最后坏人洗白，好人有好报的套路，隐秘的角落从头到尾黑到底，甚至大结局凶手依旧活了下来。 初中生朱朝阳一个人把杀人如麻的张东升玩弄股掌之中，警察被他骗，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其中被玩得最惨的是张东升，一个高智商的冷血杀人犯，硬是差点被朱朝阳整崩溃。 第一次上门敲诈，朱朝阳留了普普在小区外面，让张东升不敢乱动。 为了不让秘密泄露，张东升救了被后妈派人绑架的朱朝阳一命，还帮忙杀人藏尸，甚至筹了三十万送普普和严良离开。 你以为这就完了？小兔崽子阴得很，张东升杀人视频朱朝阳留了两份，谁都没告诉。 后来他借机吐露给张东升，这也间接导致普普和严良的死亡，因为只有她们死了，秘密才没人知道。 剧中，朱朝阳有一句台词，是对普普和严良说的。 “我最后悔的事是哪天给你们开了门！” 不是严良带着普普找上他，他不会被拉下地狱，成为一个坏小孩 第二百五十章：网剧的巅峰 “剧是好剧，只是小马哥不干人事，老子vip还得解锁后面的剧集，一集三块钱，九集二十七块，我尼玛。” “兄弟算好的了，为了看隐秘的角落，我花二十块钱开了个vip，然后又花二十七块钱解锁后面的剧集，前后花了四十七块钱。” “谁特么发明的超前点播，人才。” “有一说一，超前点播挺好的，我宁愿多花点钱一次性看完也懒得天天等，再说vip客户也不影响，剧集和普通剧一样的，vip每天更新两集，非vip更一集。” 超前点播这个套餐出来后毁誉参半，网友吐槽的吐槽，赞扬的赞扬。 有钱的自然觉得几十块钱无所谓，多花点钱一次性看看完挺好，但大多数人还是没法接受。 普通用户，vip用户，土豪用户，看个电视剧都特么要分三六九等，埋汰谁呢？ 网友怨声载道，腾迅视频也当没看见，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赚麻了。 只是一天功夫，靠着超前点播，这部戏的资金就收回来一半，加上广告费，成本已经回来了。 隐秘的角落第一天放出十二集，累计播放量超过十亿，打破白夜追凶首播记录，并且豆瓣评分也是超高。 九点六！ 和一般影视剧不同，大部分影视剧在播出之前评分都很高，但随着后续烂尾，放毒剧情，评分会慢慢降低，呈现高开低走的趋势。 隐秘的角落一次性放出十二集，观众能一次看完，评分上算是很中肯的。 就算后面看的人多了，有人不喜欢看，评分最多下降一两个点。 也就是说，即便是最坏的情况，隐秘角落也有九点四评分，这个数和白夜追凶齐平，如果口碑不崩的话，可能是九点五，九点六，超过白夜追凶。 “都说这两年艺人片酬高了，影视剧制作成本增加，做出来的剧不好，还有说小鲜肉不敬业的，但从一心影视的情况来看，不见得都是演员的事，关键问题还是在编剧导演制作方，他们的剧太特么水了，十几集能拍完的硬是拖到五六十集。” “建议其他电视剧公司学一下吧，看看人家袁华，一部戏十二集，多好，集集有干货，节奏快，故事紧凑，我们观众看得也过瘾。” “给光电总局提个建议，限制电视剧集数，最好是别超过二十集，真的，太特么水了。” “八三版射雕英雄传虽然有五十九集，但人家是分成三部拍的，平均一部二十集。八六版西游记二十五集，八七版红楼梦三十多集，九八版水浒传四十三集，搞不懂，同样是上百万字的改编，为什么以前能三四十集拍完，现在只能拍个开头。” “一零年之前，很少有超过四十集的剧，大部分都是二十多集，三十多集已经算多的了，一零年之后三十多集的剧基本看不到，起步就是四十多集，五十集是常态，有的六七十集，为了赚钱，制作方真的是丧心病狂。” “集数越多卖的钱越多，我们观众能理解，但你至少要有内容啊，你大爷的一集当成两集拍，水的一批，谁看啊！” 演员片酬大涨，相应的制作成本高，为了赚钱，制作方只能多拍几集赚钱，本来老百姓都习惯他们水了，直到这两年看到白夜追凶，隐秘的角落，大家不高兴了。 “短剧也是能看的嘛，而且很精彩，为什么之前没人拍？” “搞那些又长又臭的裹脚布埋汰谁呢？” 网友的埋怨并没有引起市面上的影视公司注意，网友算什么东西？ 作为生产方，他们做什么剧，网友就得看什么。 什么，你说我们嚣张，不好意思，我们做事就是这样，不喜欢你就别看！ …… 隐秘的角落热度持续一周样子，袁华张东升的形象深入人心，连带着剧中的张颂汶，王淋都火了一把，两个老演员再次翻红，李心也打出了名气。 其中最红的是张颂汶，精湛的演技，细微的表演给观众贡献一场视觉盛宴。 在隐秘的角落播出后，他收到湘南卫视邀请，参加我就是演员综艺，在里面担任导师。 自从腾迅这边搞出演员的诞生后，其他平台迅速一键复制，搞出我就是演员，演员请就位，演员来了等节目，小马哥告都告不过来。 综艺性节目抄袭本来就很难界定，官司一打几年是常态。 你说人家抄袭你的演员诞生，人家还说你抄袭夏洛的华夏好嗓门呢。 “袁老师，你最近有什么好的点子，价格你随便开。” 袁华人在家中坐，腾迅视频综艺部的打电话过来，张口就是要点子，可见他们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张总，我是演员，不是综艺节目策划人啊。”袁华无奈，揉了揉眉心。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找他的了，自从演员的诞生后，湘南卫视，番茄卫视，江浙卫视，爱奇平台都找他策划综艺。 都是大佬，谁都得罪不起，他还不能骂娘。 天天苦口婆心解释，嘴皮都快说干了。 “袁老师，你和我们平台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帮帮忙吧，最近市场上不要脸的抄袭者太多了，演员的诞生恐怕等不到第二季就要被消费差不多。” “只要你能拿出一个不弱于演员的诞生项目，我保证，片酬不比演员的诞生低。” 袁华无语，说人家是不要脸的抄袭者，你忘了你们是怎么发家的了？ “张总，实在抱歉，这不是钱的事，我只是一个演员。” “五千万片酬，袁老师你看行吗？” “我……” “六千万，求求你了！” 书房，景恬拿着一本导演自修传出来，光着脚丫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 袁华见状，目光一动，对那边道：“你知道亚洲新星导计划吗？” “知道啊，宁昊的疯狂的石头不就是从哪儿拿到的资金嘛。” 亚洲新星导计划，2００5年刘德桦发起的，自掏腰包两千五百万，提供给六名亚洲导演拍摄电影，当年的宁昊是六位导演中的一名。 不过这个亚洲新星导计划目前为止还没有第二期，一来毕竟是私人组织，刘德桦资金有限，不可能每隔几年就整几千万出来。 二来在新星导计划之后，国家出了一个青年导演扶持计划，每年选五个导演，每人支持百万项目启动资金。 相比刘德桦的全亚洲选六位，国内的青年导演扶持计划国人收益更多。 “导演的诞生，怎么样？”袁华道：“模式和演员的诞生一样，不过学员换成导演，导师请制作人，影视公司老板，通过导演不同的短片相互pk，最后角逐出前三名，第一名给五千万扶持基金，第二名给三千万，第三名给一千万。” 听到这个点子，综艺部的负责人很激动，比起演员的诞生，导演的诞生玩法也不错，一听就有搞头。 节目要是打出来，别说青年导演，恐怕就是那些老导演也会心动。 当导演的，最缺的不就是资金吗，现在有人给钱拍电影，何乐不为，风险全部由节目组承担，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不过袁华最后的几句话像盆冷水泼下来。 前三名导演扶持基金加起来多少钱，一个亿！ 这特么谁受得了！ “咳咳，袁老师，我觉得一个亿有点多了，要不第一名一千万，第二名五百万，第三名一百万，你看怎么样。” “就目前的市场，千八百万能干嘛？请个演员都不够。”靠在沙发上，袁华翘起二郎腿：“更不要说一百万了，估计只够买盒饭。” “上个节目，第三名就拿一百万，还导演扶持基金，说出去都寒碜，谁敢来？” 景恬的书已经合上了，正竖着耳朵听袁华打电话，美目流转，不知道想什么。 “袁老师，不这样搞不行啊，能参加的导演都是穷的，名气不大的，一个亿资金放在他们手上八成要砸，这个本我们是收不回来的。” 扶持基金，这笔钱并不是无偿给导演，只是帮导演兜底，承担风险。 电影赚了，按照一定比例，扶持基金回到节目组手里，电影砸了，那就砸了，这笔钱节目组认。 节目组扮演的角色相当于投资人。 能来这个节目的导演想必都不是什么名导，名导可不差这点钱，而非名导实力有限，未必能赚钱，不是未必，很大可能赚不到钱。 靠着沙发，袁华右手撑着头淡淡道：“我没说这笔钱全让你们出，作为演员，我也想为影视圈出一份力，让观众看到好的电影，让青年导演有发挥才华的地方。” “所以？”综艺部的人一喜。 “扶持基金我出五千万。” “谢谢袁老师，你真……” “另外我要成为节目组投资人之一，节目收益算我一份。” 你真特么不是人，综艺部负责人吐槽。 亏他还以为袁华真的要出五千万帮助他们节目组，感情这是投资的钱。 名利双收，又当好人又赚钱，算盘打得砰砰响。 “袁老师，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没事，那就找个能做主的跟我谈。” 第二百五十一章：导演的诞生 “你们这节目有点意思哈，你看我能参加吗？” 袁华这边电话一挂，景恬立马跟上。 “你凑什么热闹？”袁华暼她一眼。 公司不差钱，景恬也不差钱，她真想拍电影，别说五千万，就是一两亿自己也能掏钱。 上综艺的都是些缺钱，拉不到资金，怀才不遇的导演，景恬一条都不搭边。 “我想学习啊。”景恬认真道：“演员诞生我看过，知道节目的运作模式，你说导演的诞生也是一样，那我肯定能玩明白，上节目赚钱是其次，主要是想有人指导指导我。” “你们这节目会让导演拍很多个短片吧，正好啊，我提前练练手积累经验，还能让导师给我评价指导，一举两得。” 让她直接开工拍电影她还真不敢，一部电影投资最少几千万，扑了就没了，不能任性。 有节目可以给自己练手就很不错，从小片开始拍，拍着拍着有信心了就拍大片。 “那你想过没有，上节目不是过家家，你表现要是不好的话会被观众骂的，甚至被导师骂，能承受委屈吗？” 这是袁华比较担忧的一点。 从演员的诞生就能看出来，学员被批评是常态，网友也会跟着骂，一般心理承受能力弱点的人当场哇哇大哭。 当场没哭，下场后哭的人那更多了去。 “怕什么，我都出道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景恬丝毫不在意。 “行吧，那你去吧，如果顺利的话，可能最多两个月节目就会开始录制，在此之前你要做好准备，别什么都到了那边才开始学，人家会说你不专业的，你做起事来也会手忙脚乱……” “明白明白，我求求你，别说了，明天我就去北电导演系办个旁听证，先学他两个月。” 演员转行导演，上手是很快的，毕竟天天泡在片场，几部戏下来就熟悉各个部门了，三五年下来比副导演都专业。 只是相比演戏，导演需要的天分更高。 两天后，袁华接到腾迅视频综艺部的电话，表示事情可以谈。 叫上公司的人，袁华一谈两天，最后成功入股综艺，不过他只是出钱，并不管事，具体运转是那边负责。 敲定要好入股的事，开始谈节目细节，作为节目策划，袁华完全按照前世的导演请就位复制一遍。 虽然过了很多年，他已经不太记得这档综艺的具体模式，但知道它是按照一部电影的制作过程模仿的。 也就是带着剧本先打动投资人，拿到投资资金，选演员，开拍，上映。 知道这点就简单多了，剧组泡了这么多年，这一套袁华熟，都没怎么费脑子。 在他说完整体思路后，节目组的制片人和导演又喜又恼。 喜的是这个点子很不错，一点不比演员的诞生差，甚至要好上不少，因为在选角环节会有演员出场，导演挑选演员，演员何尝不是挑选导演。 演员，导演，制片人，三个阶层的碰撞，看点很多，能产生的摩擦太大了。 恼的是这么简单的点子，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有想出来。 有时候灵感就是怎么奇妙，一层窗户纸，捅破就那么回事，没有捅破之前永远想不到。 一周后，导演的诞生打出广告。 “袁华联手腾迅视频，打造导演扶持计划，导演的诞生，一个亿扶持基金等你来拿，报名热线……” 头一次有导演能上综艺的节目，不只是网友打开眼界，连影视圈都震惊了。 北电，导演戏。 “同学们要是有符合条件的，可以去报名试试，反正不要钱，就当练手了，赢了还能有几千万扶持基金，下部戏资金不愁。” “不说了，我先去报个名试试，说不定明年我就是十亿票房导演。” “老师，我报名。” “老师，我们宿舍全部报名。” 国内的导演何其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节目组只要十六个人，为此也是设置了报名门槛。 二十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至少有过一部作品，手上完整的剧本不低于三个。 光是这三条就筛选百分之九十的导演。 黄小明：“华子，你们那节目还缺不缺人，把年龄调一下呗，我过去试试。” 胡戈：“看得我都想去了。” 王洛丹：“这个节目不错，看得我好心动，已经报名了。” 杨蜜：“学员不用pk，这次能用热芭吗？” 袁华：“热芭去了我怕被骂。” 热芭：“袁老师，你赶紧撤回吧，我当没看到，咱们还是好朋友。” 袁华：“咦，你怎么在这个群，对不起，我看错群了。” 热芭：“……” 袁华：“演技不好不是你的原因，主要是被杨蜜耽误了，这次拍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包你红，不红我负责。” 杨蜜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烂剧演了一堆，她要是会挑好剧本，早就红了，热芭跟着她混能走到今天也是运气好。 杨蜜：“她要是红不了，回头我让她穿着红裙子从你家楼上跳下去。” 袁华：“改天我去探班，剧组见！”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还没开机，拿到剧本后正在做前期筹备，服装设计，联系特效公司，拍摄选址等等工作。 不过离开机也快了，这个月底就行。 比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机早的是吴惊的战狼2，上个月就开机了，顶着大热天拍戏，天天有人中暑，群演换了一茬又一茬，八十块钱一天的硬是涨到三百块钱。 和战狼差不多时间开机的还有少年的你。 主演谭淞韵，吴垒！ 一个九零年的，一个九九年的，相差九岁演高中生，看起来都毫无违和感。 …… 一个月后，隐秘的角落豆瓣评分彻底稳定下来，超过四十万人打分，平均分九点五，超过白夜追凶。 无数网友期待一心影视下一部网剧什么时候来。 以前大家都不爱看粗制滥造的网剧，尝到甜头后已经开始期待了，特别是一心影视的网剧，比市场上的电视剧好看多了，走的是精品路线。 差不多时间，袁华下飞机直奔少年的你剧组。 作为本片的编剧，加投资方之一，拍摄过半了，他一天都没到场有点说不过去。 “老板来了，稀客稀客。”天气有点冷，谭淞韵披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坐在边上读剧本，抬头看到袁华后马上放下剧本把位置让出来。 “这都开机多久了，还剧本不离手，台词没背熟啊？” 袁华假装板着脸，谭淞韵小脸一白，慌忙解释：“早就背完了，这是随时温故知新，不信你问陈导，我有没有掉链子。” 袁华扭头四顾，并没有看到陈可欣，人应该是去导演棚了，不过男主角倒是小跑着过来打招呼。 “袁老师好，我是新人演员吴垒，看过你的很多戏，听过你的很多歌，是你的忠实粉丝，今天第一次见着真人，有点激动。” 想竞争这部戏男主角的人很多，娱乐圈九零后男演员都跑过来试过戏，最后能定下他，听说还是袁华点的头。 “你好，我看过你的戏。” 袁华轻轻握手后松开。 吴垒也是个童星出道的，别看他才十七岁，入行已经超过十年了，去年跟着胡戈拍了部琅琊榜开始走红，之前和谭淞韵演过旋风少女。 在九五后演员里他算是演技比较扎实的，比那些流量派好不少。 “真的吗，袁老师你看过我的戏，太很荣幸，你看的是哪一部啊？” 听到袁华看过自己的戏，吴垒兴奋得脸都红了。 “我看的是封神榜之凤鸣岐山。”袁华一本正经说道。 吴垒笑容僵在脸上。 “噗，哈哈哈哈！”谭淞韵笑喷。 封神榜之凤鸣岐山是部老剧了，零六年播出的，拍摄的时间是零四年，那会吴磊四五岁。 说起来这部戏阵容不小，范彬彬，周节，马景韬主演，都是当年的大红明星。 吴垒在里面饰演的是小哪吒，有几场戏是没穿衣服裤子的，放在今天得打码才能看那种。 那部戏成了吴垒一生的黑点，他都不敢看。 “开个玩笑，我看过你和胡戈主演的琅琊榜。”袁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一惊一乍的，吴垒再也激动不起来，只能干站着苦笑。 他哪里知道袁华还看过封神榜，这么老的片子他自己都不看。 “听说你下一部要演斗破苍穹？” 吴垒张大嘴巴：“袁老师，这你也知道？” “听说的，你们聊，我找找陈导。” 斗破苍穹影视版权之前是在夏洛手里，夏洛死后不知道哪个大冤种接手，这不，第二版要来了。 和前世轨迹一摸一样，请的是吴垒当萧炎，也就是投资几个亿，著名的斗气化马那一版。 导演棚，陈可欣端着咖啡坐在监视器前看回放，袁华走到他身后他还不知道。 “演的不错，有那股委屈劲了，谭淞韵这张娃娃脸没白长。” “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声，陈可欣回头。 “刚来！”拉来一把椅子坐旁边，袁华勾着脖子看回放，画面中是谭淞韵被几个女学生追着跑，最后她躲进街边流动垃圾箱里。 第二百五十二章：‘敬业的演员’ “这垃圾箱没处理过吗？” 看到谭淞韵爬出来后捂嘴就吐的画面，袁华问道。 黄色的垃圾箱是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十字路口街道，在垃圾箱周围遍地都是装着垃圾的垃圾袋，有黄的，黑的，白的，红的。 都是些懒得多走两步的人丢的。 看着就上头。 因为是夜戏，还有老鼠跑来跑去。 这场面，完全复制了城市里垃圾箱的现状，以至于谭淞韵进入垃圾箱眉头皱到一起差点哭出来，以及出来后捂着胸前就吐的场面，让袁华觉得这是个真的垃圾箱。 不然这种很自然的生理反应，以谭淞韵的演技是演不出来的，只能是假戏真做。 “处理过了，但没处理干净，只是随便用水冲了一下，味道大得很。”陈可欣笑笑道：“周围的垃圾也是都是从附近垃圾桶掏出来的。” 袁华失笑：“怪不得吐成这样，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拼吗？” 陈可欣叹气：“不拼不行啊，想出头不容易。” 国内市场上资本太多了，谁都知道明星来钱快，哪家公司都是往死里捧。 一个素人从路人到明星，可能只需要一个综艺节目，前后三十天功夫他们就能催化出来一个艺人。 流量变现，迅速代言捞钱，一年后这个艺人不红了马上丢掉，重新再弄一个。 靠着这种收割速度，经纪公司一年的收入不比一些上市公司赚的少，简直是暴利中的暴利。 大公司占据市场，真正走长久路线的年轻演员想出头就更难了，跟风吧，活不长，不跟风吧，没活干，名气低。 只能用拼的方式留下作品，让观众记住自己。 点点头，袁华没说什么，给陈可欣递过去一根烟，自己点上一根。 烟叼着嘴里，陈可欣用手挡着风，低头靠近袁华的打火机，深深吸了一口后道：“金像奖的报名时间不远了。” 和金鸡，金马一样，金像奖也是两年一办，第二年年底开始报名，年初的时候公布入围名单，半个月后开始颁奖。 现在离报名时间没几个月。 “陈导多费心。”袁华嘿嘿笑一笑。 这是他们说好的，最佳男主角报他的名字上去。 “为了你小子，我算是把小明给伤透了。”陈可欣苦笑：“他也不容易啊，这几年在圈子里出力很多，本来还指望我捞他一把呢。” “可能也是有预感，现在他都不怎么接触香江了，重新回到内地打拼，事业上也算是有声有色。” 黄小明的心被港圈伤透了，当初和华宜解约后他接触港圈，还认了向太当干妈，本以为会一帆风顺，谁知道并不理想。 和港圈合作的几部戏里他都是配角。 想着主角是周润法，黄金宝这些人，他也认了，一步步来嘛，上来就让大哥级别的人物给自己当配角不现实。 就这样，他一熬就是几年，四五部戏拍下来还是没能演上主角。 谁知道后起之秀彭余宴比他晚几年混港圈，资源比他好的不是一点半点，认黄金宝当师傅，加入黄家班后被各种力捧，上来就是主角。 那时候黄小明才明白，不是人家在考验自己，是压根就没打算捧他。 自己带着资源上岸，不管是名气还是演技都要在打着赤脚的彭余晏之上，但人家就是能被力捧。 心灰意冷，黄小明也看开了，慢慢就不接触港圈了。 兜兜转转几年，他又回到起点，这次借助中国合伙人的机会，他想争一下金像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袁华。 考虑到陈可欣夹在中间难做，他没催，只是提点过几次，希望考虑一下他。 但得到的答复都是棱模两可。 有些事，没当场答应就是拒绝，他心里也算是有底了，知道这次没戏。 “谁都不容易，想出头就得拼，你说的嘛。”袁华轻轻吐了一口烟，说道。 黄小明的路子没走岔，只是自身实力不够，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港圈也好，京圈也好，没这么好玩，没有利益捆绑，谁理你？ 按了按太阳穴，陈可欣苦恼道：“这些年香江的影视圈发展不是太好，龙蛇混杂的，伯纳，华宜都有一席之地，我事先说好，不敢保证你能拿到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不过你放心，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最次也是保你提名。” 袁华道：“能提名就不错，能不能拿奖看天意，大家公平竞争嘛。” “竞争个屁！”陈可欣笑骂：“能入围的演技谁都不比谁差，拼的就是人脉资源观众好感度。” 演技不好的早就在第一轮被刷下去了，每年报名的电影这么多，能入围的都是不错的电影。 那些个男主角谁不是大红大紫的？论演技谁都不差。 能不能拿奖还得看人脉资源强不强。 这几年还好点，至少黑幕没这么多，往前数十几二十年，金像奖最佳男女主完全是被几大影视公司包圆，大家商量着来，今年给你家，明年给我家。 袁华拱手笑道：“香江我不熟，就认识你，陈导，你可得罩我啊。” “这话说的，咱们的交情摆在这，我不帮你帮谁。” …… 袁华从导演棚出来的时候是陈可欣亲自送他出来的，两人拥抱着分别，脸上笑嘻嘻的。 “老板，这就走了？”谭淞韵和吴垒在聊天，两人急忙站起身。 “嗯，问题都聊得差不多了。”袁华望着她说道：“我都听陈导说了，钻垃圾箱，你挺能啊。” “哪里哪里，拿这份钱就做这份事，都是职业本分。” 谭淞韵摆手，谦虚的说道，只是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这部戏算是她入行以来牺牲最大的一部戏了，被校霸打得钻垃圾箱这场戏她拍了五六条，吐了很多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第二天都还吃不下饭。 可惜，也就是没有媒体报道，不然她高低也得被评一个九零后女演员敬业的标签。 要不是戏还没拍完，不能暴露剧情，她高低买两条热搜。 “你还好意思笑，这分明就是你演技不过关，你要是演得好，哪有还用得着这些道具的辅助。” “幸好是个钻垃圾箱的戏，这要是个杀人戏，剧组是不是还得找两个人给你捅几刀练练手？” 一点情面没留，袁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吐槽，唾沫惺子迎面飘来，谭淞韵头越来越低，心里哇凉哇凉的。 上一秒还洋洋得意，下一秒就被说得什么都不是。 她也没法反驳袁华的话，好的演员不用借助道具的场景就能演绎出导演想要的结果，这是事实。 她靠着实物表演，这是取巧，走了捷径。 见谭淞韵眼圈发红，袁华停下来，叹口气道：“你的条件你也清楚，戏路有限，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以后想演高中生就没什么优势了，就算你能演，观众也未必愿意看。” “少年的你是你为数不多翻身的机会，好好把握，等这部戏后你就尝试着转型，多试试不同的角色。” “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我，走了！” 谭淞韵的娃娃脸在校园剧里很吃得开，二十多岁演高中生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这几年她活得太舒服了，一直在舒适区不愿意离开，压根没想过以后这么办。 所以袁华才打击她，让她不要太骄傲。 “袁老师一直这么严厉吗？”望着袁华的背影，吴垒咽了口唾沫。 刚刚的严厉态度他看了都发憷，谭淞韵也太惨了。 以他这么多年接触的演员来看，在女演员里，谭淞韵是比较拼的，演技也可以，没想到也会被袁华训成这样。 他还想让袁华指点指点呢，幸好没开口，不然下场肯定比谭淞韵惨。 “他也是为了我好，多少人想得到他指点都没机会。”谭淞韵勾着腰，有点沮丧，随后重重吐气，精神奕奕道：“不说了，咱们把一会要拍的戏对一遍吧。” “嗯，好！” 第二百五十三章：殿堂级造型师张梳平，杨蜜哭了 少年的你这边袁华还是很满意的，陈可欣的功底不用多说，他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谭淞韵。 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少年的你别看投资不大，但立意比较深远，能表达的东西多。 高中生少女陈念受到校园霸凌，因为临近高考一直不敢反抗，想着马上高考了，忍一忍，毕业就天高任鸟飞。 但校霸的动作越来越过分，有一个同学因为受不了霸凌，甚至做出跳楼的举动，一条无辜的生命就此离去。 未成年，没有直接动手，警察过来后也只能放过那几个校霸，写保证书，当众道歉，这就是最后的解决办法。 机缘巧合，陈念救了被人殴打的小混混刘北山，为了报答她，刘北山每天护送她上学放学。 一来二去，两人互生好感。 就当陈念以为噩梦离她而去的时候，校霸再次找上门来，给她剃光头……一怒之下，她杀人了。 刘北山为了救她，甘心帮她顶罪。 一边是刘北山的死刑判决书，一边是北大录取通知书，在良心于前途之间，她选择了救赎…… 前世，靠着这个角色，小黄鸭周冬羽拿到了两个影后，纵然背后有资本力量推动，但能拿两个影后，也足以说明这个角色的成功。 一个演员一生中遇到一个好的角色很难，袁华不敢保证谭淞韵能比周冬羽演得好，但她只要全力以赴，这部电影一定会是她演绎生涯中最重要的角色。 有着先知先觉，袁华不敢明着告诉她这部电影有多重要，所以才用这么严厉的态度对待她，希望她能重视起来。 次日，横店影视基地，袁华在离开少年的你剧组后来到这里。 天气阳光明媚，开机的剧组很多，一眼望去全都是大车小车演员。 这里既是影视基地，也是一个旅游风景区，平时有很多游客在这边打卡拍照。 坐在车里，袁华半开着车窗，司机带着他去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剧组。 “今年影视业发展不错！” 路过演员工会，看到外面排成长龙的队伍，袁华感慨。 这些都是过来办理演员证的，没有证件不能入组。 早些年没有演员工会，底层演员经常受到剧组欺负，拖工资，不给工资是常态。 演员工会类似第三方机构，有点中介的性质，他们全权受理演员的经济报酬，剧组打钱给他们，他们再打给演员。 根据工时不同，工会半个月给演员发一次片酬。 “这两年确实好多了，横店的人气一年比一年旺。”司机也是个话痨，见袁华开口，他聊起来：“每年这个时候横漂是最多的。” “听我朋友说，现在横店开机的剧组有七十个，近两万名群演在各大剧组客串。” 七十个剧组，两万名群演，听到这个数据，袁华眼皮一跳。 好莱坞都没这么猛。 这还只是国内众多影视基地中的一个，如果加上其他影视基地，人数更多。 前世他看过一个新闻，据说巅峰时期横店注册群演有十万人。 可见国内的影视市场有多么火爆。 “这么多剧组，群演工资应该不错吧？” “不错啥啊，一般的剧组六十块钱一天，军事动作片，古装片的话好点，能有八十块，群演工资高的话我都去当群演了。” “恐怖吧，六十块钱一天也有这么多人来，在外面随便找个电子厂不得三四千块钱，说白了这些人都是比较懒的。” 话匣子一打开，司机停不住，滔滔不绝道：“在横店当群演的不外乎三种人，一种是单纯对这个职业好奇，过来待不住几天就跑路。” “第二种是追梦人，他们抱着明星梦来的，渴望有一天能当大明星，成为第二个赵丽影，王保强，不过依我看都是白日梦，明星哪有这么容易，还不如进厂。” “第三种人是老横漂了，他们都看开了，不想当明星，就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日子，跟网上说得三和大神差不多。” “还是袁老师你们好了，一部戏几千万片酬，要是……” “好好开车！！” 见司机越说越离谱，助理语气很不友好的提醒了他一句。 也就是剧组安排的司机，要是公司的司机，敢说这些早就被开除了，当着老板的面议论老板的片酬，这不是找死吗。 司机闭口不言，通过车内后视镜瞅了一眼，见袁华撑着下巴看外面没搭理他，他才松口气。 几分钟后，车辆还没接近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剧组就被拦下，前面就是剧组了，担心被人拍照，剧组拉了警戒线，不让游客进入。 袁华下车，看到是他，保安放行。 片场，热芭一身大红裙装，外翻的领口内精秀上红色木耳边，头饰也是简单的红色，亮点是发簪两侧垂落流苏，整套衣服虽然色调简单，但做工精良。 在她的眉心，点缀了一抹红色，活脱脱的一个异域风情大美女。 在她的古装生涯里，这是最好看的一个造型。 白凤九，这是她饰演的角色，剧中是女二号，虽是女二号，其实戏份一点不比杨蜜少，可以说是齐名女一，只是名气没杨蜜大，杨蜜又是自家老板，她只能委屈女二。 “袁老师来了。”见袁华走过来，热芭左看右看：“你空着手过来探班吗？” “我不是来探班，作为老板，我是下来巡视，巡视懂吗，上班时间你居然玩手机，谁教你的？” 热芭把手机藏在身后，笑道：“我候场两个多小时了，有点无聊，正在听你的歌呢。” “听我的歌啊，那没事了，你们家杨老板呢？” 指了指化妆棚，热芭道：“刚从威压上下来，补妆呢。” “张书平吗？” 张书平是这部戏的造型师，也是服装设计师，这位大叔是在这个行业里是殿堂级的人物，这几年所有的古装剧几乎都是他承包的。 人太红了，不好请，为了请他袁华还花了不少功夫，让陈可欣出马。 张书平是香江人，在这个圈子几十年了，和陈可欣认识，看在陈可欣的面子上，他才抽空过来先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嗯！”热芭重重点头，突然笑道：“还没开机的时候，蜜姐怕她怕得要死，跟导演吵架差点哭了。” “为什么？”袁华疑惑。 “因为他外号叫张梳平，也叫光明顶。”热芭眼泪都快笑出来：“之前蜜姐跟他合作过一次，那个造型终身难忘，和他合作过的很多艺人都不想合作第二次。” “这位老师能力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斩获几十个大奖，但他设计的造型比较看人，丑的丑到天际，美的又美不胜收，漂亮得不像话。” 早些年播出的风云雄霸天下就是张书平做的造型，一群男神女神落到他手上，清一色成了被雷劈过的丐帮弟子。 再有就是著名的光明顶！ 杨蜜，刘思思，唐焉，还有很多男艺人的古装都是他做的，其中有个特点很鲜明。 那就是头发往后梳，额头永远是露出来的，这就很考验发际线了。 发际线不好的就是光溜溜的大额头，所以叫光明顶。 最难受的是张书平不愿意让人改他的造型，因为咖位大，一般的一线艺人都拗不过他。 第二百五十四章：杨蜜的古装 袁华打量热芭几眼，开口道：“你这是夸自己呢还是夸人家张老师？” 丑的丑出天际，美的美不胜收。 这不就是在夸她长得漂亮吗，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说了。 “袁老师，我可没说啊。”热芭提起裙子转了一圈笑道：“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有一说一，热芭这套扮相还是很漂亮的，由此可见她是真的适合古装，之前被杨蜜拉着拍都市剧完全是糟蹋了。 时间早，袁华也不急，坐下后慢悠悠道：“稳重点，知道你头上插着的东西是什么吗？” “知道啊，发簪嘛。”热芭用手轻轻碰了砰，造型是张书平做的，但发簪是她自己选的，好几十个中才选出来这么一个。 “单股为簪，双股为钗，钗加流苏叫步摇，这是古时候女子用来束缚自己的，坐立行走不规范步摇就会乱晃，看起来不雅观。” “男子与之匹配的叫禁步，一块玉佩加上许多装束吊坠系在腰上，慢慢走的话禁步会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走路太快会叮叮当当乱响。”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拍个古装片也不知道先查查资料，看着漂亮就选，都不考虑合不合适。” 这年头拍古装片，大部分剧组都不讲究，上来就是影楼装哪一套，扯几块布料拼起来就敢叫古装，有的衣领方向都不对，更不要说上面秀的图案了。 这点袁华倒是很欣赏余正工作室出品的剧，抛开人品不谈，他的审美还是不错的，清宫戏服装也考究。 “要不我一会换了？”热芭试着问道。 “用不着，仙侠剧也没几个观众看这些，你负责漂亮就行了。” 热芭：“……” 什么叫她负责漂亮就行了，这话就有点欺负人了。 “袁老师，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不能夸夸我吗？” 袁华望着她认真道：“你很漂亮！” 热芭气恼：“我指的是演技方面。” 想了一下，袁华反问：“你觉得你们家蜜姐的演技和你比怎么样？” “当然是蜜姐好，她出道时间比我早十几年，拍戏又多，演技肯定没得说，我还年轻，暂时不是她对手。” “实话告诉你，你们家蜜姐的演技也就哪样，你自己都承认不如她，你还让我怎么夸？” 入行时间越长，演技越好，这是理论上的，但实际上百分之九十的演员都在理论之外。 名气低的时候拿到一个小配角都高兴得不得了，一页台词都能翻来覆去看几十遍，短短两场戏的镜头，在开拍前对着镜子练习无数遍。 后来名气大了，一年七八部戏，全都是主角，台词多得背不下，人就懈怠了，还不如刚入行的时候努力。 杨蜜的戏袁华大部分都看过，仙侠奇侠传，神雕侠侣，绣春刀2，京城四少，孤岛惊魂…… 他觉得演技最好，最有灵气的还是零六年播出的黄小明版神雕侠侣，在里面她饰演的是郭襄。 拍这部戏的时候杨蜜才十八岁，剧里的那种纯真无邪，灵气动人，是现在三十岁的杨蜜再也演不出来的。 “袁老师，你小声点。” 热芭慌乱的回头看，发现杨蜜没过来才偷偷松口气，敢说杨蜜演技就那样，也就袁华了。 剧组里谁敢说这种话？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我不是让你说这个啊，这个话题咱们打住行吗，不聊了，我知道你演技好，指点指点我呗？” “行吧，闲着也是闲着。”袁华起身走向导演棚，让导演放热芭最近拍摄的一场戏。 几分钟后，袁华看完一声不吭，热芭忐忑得不行，忍不住开口：“袁老师，我这是烂到让你没法点评吗？” “不至于，我刚刚在分析人物呢。”撑着下巴，袁华道：“白凤九这个角色前期就是个傻白甜，所以我才说你负责漂亮就够了。” 热芭点头，剧本看过好几遍，她自然知道这个角色的定位，这部戏两个女主角都是比较讨喜的。 白浅，白凤九，两个女狐性格大不相同，前者是青丘女帝，实力强大，霸气，敢爱敢恨。后者比较偏弱，心地善良，纯白无瑕，可不就是傻白甜嘛。 “但傻白甜也不是随便乱傻，想要演好还是要下苦功夫，我问你，傻白甜这三个字，精髓在哪里？” “傻。”热芭尝试着说道：“心地单纯应该就是傻吧在，这样才有人喜欢。” “不，是甜！”袁华耐心解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是古偶剧，说白了离不开情情爱爱哪一套，类似傻白甜这样的女主，甜是最重要的，把重点放在傻上，那你就是真的傻了。” “观众看你这个角色不是看你傻，而是看你和男主谈恋爱的，谈恋爱懂吧，对了，我忘记了你没男朋友，有时间的话去谈一个吧，没谈过恋爱的人和谈过恋爱的演感情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有时间你看看赵丽影演的杉杉来了，她的角色也是傻白甜，人物塑造就很好……” “师哥，不兴你这样的，我才几分钟不在你就鼓动我们家热芭谈恋爱。” 杨蜜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一开口把热芭吓一跳。 袁华回头看了她一眼，扭头后又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没放下过，直到几秒钟后。 “哈哈哈，怪不得热芭说你和导演差点吵哭，我理解了。” 应该要拍男扮女装情节，杨蜜的头发全部往头顶梳，中间用一块黑布绑住。 这样一来，她的耳朵，鬓角，额头全都露出来了。 常年拍古装的艺人，头发就没几个是好的，不是脱发就是秃头，要不就是发际线后移严重。 杨蜜的发际线不算靠后，也谈不上靠前。 她的脸小，应该要用长发遮挡的，但在这个造型下光溜溜额头很抢眼，和热芭说的光明顶一摸一样。 怪不得要和导演吵架，换在谁身上谁不难受。 张书平也是绝了，四小花旦的杨蜜落到他手上也能成这副样子，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情节需要，别说是露额头，剪平头我都可以配合，师哥，你是前辈，不应该这样笑话我。” 看着杨蜜一本正经，袁华收起笑意：“是我肤浅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丑，杨蜜拿出手机解锁，放出几张定妆照：“其实白浅这个角色还是可以的，你看这些造型就很好看，现在的男装难看是为了衬托女装的漂亮。” 袁华不得不承认，几张照片中，杨蜜的造型确实很漂亮，有长发披腰，柔情似水的青衫白浅，有手拿折扇，英气勃发的白浅，还有镂空雕花，端庄大方的外套长裙等等。 掏出手机，袁华道：“来都来了，大家一起合照，回头我发微博上帮你们宣传。” “好啊好啊。” 热芭整理了一下头发，站在袁华身边，眯着月牙眼睛，鼓起嘴巴比了一个剪刀手。 杨蜜看了一眼摄像头中自己光亮的大额头，马上用手捂住，低头就跑：“我还要上戏了，你们拍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破冰行动 袁华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桃花剧组待了两个多小时，问了一些关于拍摄进度，拍摄计划的事，又指点了其他演员表演。 这部戏里杨蜜没少塞人，主演阵容里好几个都是她旗下的，袁华当没看见。 拍戏带自己家艺人，太正常了，只要不影响剧情问题不大。 翌日，袁华来到吴惊的战狼2剧组。 比起三生十世十里桃花和少年的你，这边的场面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光是工作人员就三四百人。 他到的时候吴惊正在拍水下戏，岸上吴钢趴在地上练习匍匐前进，练托枪，单手换弹夹。 五月份吴惊还是个小肚子隆起的中年男，几个月过去，他的腹肌早就练出来，挂掉脸上的胡子，又是一条硬汉。 “袁老师来了，你好你好。” 吴钢爬起身和袁华打招呼。 “吴老师折煞我了，在您面前我是晚辈。” 吴钢是国家一级演员，早些年演话剧的，话剧界的所有奖杯都拿过，在他面前袁华也不敢摆谱。 这些老演员实力强悍，演技没得说，价格也便宜，也就没钱了才出来接几部电视剧，真正的主业还是在话剧舞台上。 “后生可畏。”握着袁华的手，吴钢感慨万千。 论出道时间袁华不如他，但论名气，收入，十个他都不如袁华。 人家一部戏几千万片酬，他一部戏几十万，完全没有可比性。 “哪里哪里，我就是赶上好时候，运气好点，吴老师练的怎么样了？” “第一次拍动作戏，生疏，不熟悉，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他在这部戏里演的是一个退伍多年的老兵，恐怖分子杀过来的时候拿起枪和冷锋一起战斗，其中涉及到很多打戏和枪战戏份。 各种枪姿，走位，对他来说不只是没有演过军事题材电影的生疏，也是对年纪的一个考验。 五十多岁的人了，比不得小年轻。 吴钢一头的大汗，脸色也被晒黑，刚刚趴的地方全是一滴滴汗珠，袁华拿出一张纸巾给他。 “吴老师辛苦了。” 不得不说，老演员是真的拼，敬业程度比现在年轻小鲜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辛苦啥的，这不都是应该的吗，拿了这么多钱，多少也得干点事不是。”擦着汗，吴钢笑道：“下次有戏记得找我就行。” “那咱们留个电话吧，有合适的角色一定找你。” 此时的吴钢还不是达康书记，并没有到家喻户晓的地步，观众对他没什么印象，不然吴惊也不可能花这么点钱就把他请过来到战狼2剧组。 要知道，军事题材片子很累很苦的，吴惊之前找人的时候很多艺人听到要去南非，要军事化训练，全都望而却步。 “谢谢，谢谢。” 没有助理，吴钢只跟小跑到临时搭建的休息棚里找来手机和袁华交换电话号码。 “老板怎么有空过来。”吴惊光着膀子上岸，小麦色的肌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笑起来，一口的白牙：“莫不是想体验体验真男人之间钢枪的快乐？” 因为是和金盾合作的，演员在入组前统一训练的枪都是真枪，打起来很带感。 包括现在，吴钢练手的步枪都是真的，只不过他那个没子弹。 “我跟你说，你不来客串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男人一辈子多多少少得进一回军营，老话怎么说来着，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袁华撇嘴，压根不听他忽悠：“我拍过军事题材电视剧，我是特种兵。” “你那是电视剧，和电影不一样。”吴惊不屑道：“你下午别走，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战场，什么叫炮火连天。” “行啊，我正好看看香江的爆破师技术怎么样。” 军事题材片子，爆破师是一个剧组的命根子，可以说一组人的命全在他手上。 这些年因为爆破不规范，火药计算不够引起的伤演员事件不是一件两件，有的替身付出生命的代价，有的演员付出毁容的代价。 当然，以现在的技术，炸死人已经不可能了，但炸个小残废还是没问题的。 战狼2吴惊用的爆破师是香江的团队，之前他在那边混过几年，认识的行业能人多。 八九十年代香江凡是枪战片一定会有爆炸戏，也就慢慢延伸出爆破师这个职业，能出头的都是顶尖爆破师。 听说吴惊这次找的爆破团队是入行超过二十年的老师傅，刘德桦，甄子单拍爆炸戏找的都是他们。 “轰！！” “轰！！” 下午，辗转下一个片场，袁华看到剧组的爆炸戏，汽车被砸飞四五米高，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被砸四分五裂，碎片满天飞。 吴惊开着一辆吉普车从火海中冲出来，一路上到处都是炸弹在两边路上爆炸。 看得袁华心惊胆战。 这种戏爆炸一次的成本太高，让群演先探路，测试安全性是不可能的，全靠爆破师精准把控。 演员最多就是提前练习走位，和爆破沟通好爆炸时间，然后就是做好防御措施。 “卡，过！” 工装外套下，吴惊取出防弹衣，接过助理的矿泉水就咕噜咕噜喝下半瓶，对袁华道：“怎么样，过瘾吧？” “嗯，很过瘾，这部戏拍完剧组别散，借我用用。”袁华很认真说道。 “你要拍军事片？”吴惊皱眉：“想过瘾来战狼剧组就行了，重新开一部浪费钱。” “战狼风格不适合我，我想拍真正的军事题材片子。” “海豹突击队那种？” “差不多！” 国内军事题材电影票房比较高的就那么几部，抛开长津湖和水门桥不谈，战狼2和红海行动是两个标杆。 袁华觉得红海行动一点不比战狼2差。 战狼2票房高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如果换个时间上映，票房未必比得上红海行动。 从剧情上来说红海行动也要更胜一筹，对军事发烧友来说更过瘾。 战狼2是吴惊的独角戏，把主角写的太牛逼了，坦克飘逸，铁网拦截火箭筒，一个单挑几十个雇佣兵。 电影嘛，怎么拍都行，主角就是一个人干翻宇宙都可以，但吴惊拍的是写实类题材，这样搞有点失真。 相比之下红海行动真实得多。 同样是海外救援，红海行动中的特种兵小队配合默契，各种军事枪械都是有实物参照，网上能查到的。 在红海中，特种兵不是神，他们遇到炸弹也会被炸断手臂，中枪后也会倒地不起，遇到飞来的子弹也会害怕。 恐怖分子一发炮弹打下来，整个大巴车顿时成为人间炼狱，残肢断臂导出的都是，车被染成了红色。 特种兵小队被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掀飞，被黄沙埋在地里。 他们没有神一般的身躯，但有神一般的信仰，为了完成任务，直至战斗到最后一人。 巴掌落到袁华身上，吴惊道：“行啊，要不要我来给你当导演？我想看看你的军事电影和我的有什么区别。” “等剧本出来我找你，时间大概在明年三四月，正好你也可以休息休息。” “记下了，我一定到。” …… 公司的正在开拍的三个剧组跑了一圈，袁华回到魔都，景恬去北电导演系旁听去了，他没事干，在家看了半个月剧本，随后提前踏入新的剧组。 破冰行动剧组。 这部戏不是通过公司渠道找上门的，而是制片方直接联系的他。 因为男主角片酬少得可怜，只有四百多万，都不是拦腰斩了，而是斩到脚板底。 他目前的身价不便宜，电视剧片酬一集破百万，破冰行动一共四十八集，没个五千万根本请不到他。 制片方担心走公司渠道找他拍这部戏可能剧本不一定能送到他面前，因为片酬这块就能被经纪人淘汰掉。 所以才托人找他的电话，直接打过来聊剧本，聊创作，聊角色，以及聊片酬，希望用角色打动他。 最后，袁华被打动了！ 其实听到制片方自报家门后他就被打动了。 官方部门联合出品的，这个面子他不敢不给啊！ 人家都找上门了，他能拒绝吗？ 剧本里的塔寨，村主任林耀东，局长，队长，卧底，全都在现实生活中有名有姓的。 袁华接到的剧本是男主角李飞，这个角色前世是黄景俞饰演的，没把握尺度，像个无脑青年搅屎棍到处搞事，观众一边看一边骂。 反而是这部戏里的老戏骨受到赞扬，饰演林耀东的王劲嵩都火出圈了。 深城，天气微凉，袁华抵达剧组。 为了真实感，剧组把取景点放在案件中真正发生过的村子。 “袁老师好，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打个电话，我让人接你。” 导演和工作人员在调试机位和设置场景。 “几步路，不劳烦王导您，我就是随便看看。” 袁华仔细打量着这个村子，到处是高墙小巷，进村的路只有一条，如果派人盯着路口的话，外人想无声无息进入是很难的。 不愧是塔寨，就是不知道林耀东在不在。 说曹操曹操到，迎面，塔寨一哥，带着全村奔小康的“林耀东”骑着自行车出来。 “林主任，初次见面，你好。”袁华开了个小玩笑。 轻轻一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王劲嵩儒雅笑道：“李警官，你好。” 第二百五十六章：开机前的准备 在这遇到王劲嵩，这是袁华没有想到的，因为现在还没到开机时间，他是在家无聊，想提前过来看看。 就算入组早的，一般就提前半个月。 现在大家都忙，每天几十万上下，哪有功夫提前一个月入组的。 也就这些老戏骨了！ 年轻人别说提前入组的，开机后见不着人影的比比皆是，就派一个助理过来对台词，当替身，把不露脸的戏拍了，后面主角哪天有空哪天来，补个正脸就收工。 “王老师来得够早啊。”打完招呼，袁华递根烟过去。 这部戏里王劲嵩饰演的角色是塔寨村主任林耀东，一个很牛逼的角色。 前世看过这部戏，一个小小的村主任硬是被王劲嵩演成国际黑道大佬。 因为这个角色，王劲嵩被许多观众熟知，延伸出不少网络语言。 在这部戏之前，王劲嵩演过琅琊榜，他剧中饰演的是言侯爷，剧倒是火了，但火的是拿到视帝的胡戈，对他影响不是很大，只能说观众有点印象。 其实在更早前，他还演过我是特种兵系列，在袁华版我是特种兵里，他饰演特种部队队长雷克明。 在吴惊版的我是特种兵里他饰演反派蝎子。 只不过当时没有对手戏，加上拍摄档期原因，王劲嵩又是客串，所以袁华并没有和他见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在家没事干，提前过来看看。”王劲嵩笑吟吟接过烟，熟练的掏出打火机点燃：“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他是真的在家没事干，像他们这种年纪比较偏大的老演员市场并没有年轻人那么好，一年十二个月，至少有半年都是在家的。 剩下半年在各大剧组客串，或者当小配角，所以他时间很充裕。 这次接到林耀东这个大反派角色对他来说挺重要的，剧本好，戏份多，同组的大咖不少。 当然，最大的咖就是袁华。 只是他也没想到袁华会这个时间点来，离开机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现在入组确实有点早了。 “我也是在家没事干，闷得慌。” “真的假的？” 王劲嵩有点不相信。 袁华会没事干，可能吗？ 这种顶级大咖一年捞个把亿轻轻松松，谁会嫌钱多，不得一天忙到晚，往死里赚钱。 “真的。”袁华笑道：“我拍戏产量不高，一年就两部样子，偶尔接点综艺，忙的时候是真的忙，闲的时候也是真的闲。” 白夜追凶，开端都是去年下半年拍的，中国合伙人周期长点，拍到今年年初，今年上半年他的休息时间多，就接了一档演员的诞生。 然后拍了一个月的隐秘的角落。 等于说到目前为止，今年他就拍了一部戏，时间能不多吗。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年轻人选择多。”王劲嵩都有点羡慕了。 袁华明显不缺戏，之所有空闲这么久，想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钱赚多了，开始享受了。 也是，人家一部戏几千万片酬，拍一部戏就能过一辈子。 有这么多钱，哪有还用得着天天累死累活接戏。 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啊。 哪像他们，人到中年不得已，上有老下有小，天天带着保温杯到处跑，赚的钱不多，还要分一半给经纪公司。 “各有各有的活法吧，影视行情好，好演员的春天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你们呢。” “这倒是实话。”王劲嵩微微笑。 他也感觉到了，这几年活挺多的，比早些年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虽然都是演配角，但钱拿的不一样了。 以前一部戏十万八万，现在起步就是五六十万，他最高的一部戏拿过破百万片酬，那就是琅琊榜。 “王老师，你这自行车不用的话能不能借我兜两圈，我想看看这村子。” 话题一转，袁华谈起正事。 这个村是大村，住户高达一万五千人，平房，水泥房，自建房很多，光是村域占地面积就超过三万亩。 边上还有水域面积，坐船可通香江，江浙地区，东南亚地区等。 “自行车在村里不方便用，可以的话你跟剧组要个摩托车或者电瓶车吧，村里人多眼杂，你稍微注意点，最好是找个人跟着。” 袁华这种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在村子里行走不方便，很容易出事情。 要知道这个村子以前可以大名鼎鼎的。 当初被扫的时候，带走的一百多人都是领头人物，剩下的小鱼小虾太多了。 “谢谢王老师提醒，我明白。” 袁华跟剧组说了一声，想进村深入看看，导演二话不说给他安排了一辆车，三个工作人员陪同。 走街串巷，一趟下来，袁华不得不感慨，这个村子是真的大。 关键同姓的人多，宗族观念很强大，走访过程中他和一些老人聊天，谈及过往的时候，老人眉飞色舞，说以前谁家被欺负，一嗓子喊出去，分分钟就聚集上百人。 八九十年代干架更是家常便饭，械斗的事发生过很多。 这让没经历过这种事的袁华咂舌不已。 接下的几天时间里，袁华又在村子里逛了两圈，然后跟着制作方商量，去附近派出所体验半个月。 在此之前，他唯一拍过的警察题材是烈日灼心。 不过因为角色不一样，并没有参考之处，他饰演的辛小丰是协警，年代又不同，那个年代管得不是很严格。 破冰行动的年代是当下，信息大爆炸时代。 在派出所体验时间段，袁华并没有闲着，天天做笔记，总结，还给段亦宏打电话请教他在烈日灼心时的体验。 和他不同，烈日灼心里段亦宏饰演的是一个中年警察，派出所所长，断案经验丰富。 “这种剧，你别把年轻感演出来就行，一年轻就显得毛手毛脚，轻浮不稳重，你看看那些真实抓捕的记录片就知道，即便是再年轻的警察，行动中也是稳字当先。” “但也不能太呆板，因为你是主角，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主角确实要有点不一样，可以特殊点，是智慧，还是勇气，还是战斗力，哪项比较突出，你自己把握……” 和段亦宏聊下来，袁华受益匪浅。 在他的笔记本上，关于李飞的人物小传已经上万字，其中有一块是很重要的设定。 前世黄景俞饰演的李飞袁华不喜欢，不只是他不喜欢，观众看了也不喜欢。 倒不是演技差，而是人物设定出了问题。 一个刚出学校的毛头小子就参与这种大案，因为主角光环各种作死各自不死，破案全靠运气，谁看了不气？ 但如果把年纪拉大一点呢？ 在袁华的设定中，李飞年纪是二十八岁，这样才符合他的职位，入职时间短，有年轻人的冲劲，敢打敢拼，做事不够老辣，有时候会犯错，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袁华成了戏霸 除了年纪上拉大一点，袁华还把李飞的武力值加大一部分。 前世在看破冰行动，看到李飞拿着一把枪居然被两个拿刀的放倒，他就一阵蛋疼。 要不要这么拉扯。 就是个初中生，你给他一把枪，他也能放倒几个成年人。 导演得到袁华的反馈后，很爽快的答应他，拍的时候把歹徒由之前的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并且采用偷袭的方式，这样三对一就合理得多，最后歹徒一死一重伤。 “放心吧袁老师，我已经让武术指导在排练动作了，到时候肯定按照你的要求做好。” “谢了导演，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就当导演以为袁华完事的时候，他的要求又来了，说实话，最近一段时间导演最怕的就是袁华的电话。 要求太多了。 李飞的剧本是早早做好的，经袁华的手后年纪变了，刚出学校门变成入职五六年。 别小看只是改了改年纪，引起的一连串事情大了去，首先就是剧中李飞的父亲赵家良的卧底时间要变。 之前是十多年，现在最少要修改成二十年。 相应的女主角，好兄弟年纪也要跟着增大。 现在人设搞好了，他要干预武打动作，觉得二打一不合理，得，那就改呗，改成三打一。 武打弄好了还没完，还有事。 “袁老师你说。”导演已经有点不满了，但碍于袁华的咖位他不敢说什么。 “我想取消这部戏里李飞的女朋友这个角色，这个女主完全没必要，她的存在完全不影响剧情发展。” “而且这类剧压根不需要女主角，我们的重点不是应该在破冰行动这几个字上吗？儿女情长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女主叫陈珂，是李飞好兄弟的女朋友，在兄弟还没牺牲的时候两人就眉来眼去，兄弟没了之后两人更是有牵手的意思。 这太狗血了，拿到剧本哪一天袁华就想吐槽。 不知道编剧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既然是根据真是案件改编的，那就尽量贴合案件呗，弄一个这样的女主恶心谁呢。 闻言，导演苦笑：“袁老师，如果是其他事情我还能帮忙调整，女主角这个事我不行，实话告诉你，人是投资商塞的。” “人家投了两千多万，就塞了一个女主，我要是给人整下去，那什么，不好办啊。” 这部戏有官方背景，但官方提供的是技术资源，政策资源，也就是警车，直升飞机配合拍摄，可以公开部分办公区域给剧组拍摄，以及适当司机让部分警员充当群演等等。 还有就是警队出人员给剧组当技术顾问，帮忙培训剧组出现的枪支，办案流程，冰粉的危害程度，售卖环节系列。 官方部门虽然占了一个联合出品人的名字，但具体出钱的还是投资商。 女主角就是投资最大的一家公司塞进来的人，二十五岁，长得还算漂亮，演技嘛不敢恭维。 考虑到女主的戏份不算太多，主线是在李飞，赵家良，李为民，马云波，林耀东这些老戏骨身上，他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袁华会提这茬，这让他很难办。 一边是男主角大咖，一边是两千万的投资商，夹在中间非常为难。 袁华皱眉：“这部戏剧本很好，演员阵容很难凑齐，不出意外是要火的，但你整一个无关必要的女主角进去就是败笔。” “真的，去掉女主角的话这部戏的质量绝对会往上一个层次。” “我知道啊，但人家是投资方，带资入组的。”导演很为难。 这部戏的前期筹备他做了三个月，所有人的剧本他都研究过，陈珂这个角色还是他跟编剧商量加进去的，不然融不到钱。 按照投资方的要求，本来女主和男主是要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最好是大结局女主被绑架，男主为了救她牺牲。 然后几年后女主角带着孩子给父亲上坟。 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干，为了减少女主的存在感和男主的感情戏，他已经做了很多努力，现在的结果是沟通多次后定下来的。 “理解理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投资方，然后说把陈珂的感情戏去掉，就当她是个普通护士。” 这部戏里陈珂的职业是护士，他这么一说，相当于砍掉了陈珂的百分之八十戏份。 “行吧，我试试看。”导演无奈点头。 投资方是大爷，袁华也是大爷，相比投资方，袁华还是要更重要一点。 …… 临近开机，剧组演员接二连三入组，晚上，袁华请王劲嵩，任达桦，吴钢，张希临一干老戏骨吃饭。 没错，吴钢也在这部戏里，他饰演的角色是李为民，李飞的养父，任达桦饰演的赵家良则是李飞亲生父亲。 刚从吴惊的“战场”上下来，吴钢目光坚毅，腰杆挺直，一言一行颇有威严，倒是有李为民的几分架子。 “吴老师，又见面了，战狼2辛苦你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几个老人家身体不好，不喝酒，早早的袁华就把酒撤了，换成茶。 “哪里哪里，战狼2让我受益匪浅，第一次尝试拍军事题材片子，很过瘾。” “桦哥好，小时候经常看你的警匪片，这次有机会跟你合作十分荣幸。” 任达桦普通话不好，张口就是港普话，带着浓浓的香江口音。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的名字我在香江听过很多次，有段时间媒体经常报到你唱歌赢李克秦的事，靓仔，什么时候去香江开演唱会？” 袁华虽然没踏足过香江，但他的名字早在香江有所传闻，前几年他唱歌赢了李克秦后，香江的媒体大肆报道过。 有人说他是华语乐坛最红的歌手，四大天王终结者等等。 最热闹的还是最近陈可欣帮忙着张罗中国合伙人金像奖，在陈可欣的嘴里，袁华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各大评委耳中。 现在整个香江，谁不知道明年袁华要当过江龙去争夺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不巧，和他pk的是张雪友，张家辉，郭富成，周润法这些人。 袁华谦虚道：“暂时还没有开演唱会的打算，有机会的话一定去。” “不好意思来晚了！” 说话间，包厢的门推开，导演急匆匆进来。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少的了导演，一干演员彼此之间不熟，接下来却要和导演一起共事几个月，提前打好关系肯定没错的。 “剧组事情有点多，来晚了，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咦，你们喝的是茶啊，这感情好。” 有导演在，氛围好了很多，聊着聊着屋内烟雾弥漫起来。 不喝酒不代表不抽烟，在座的都是老烟枪。 “袁老师，你的要求我和投资方谈了，他们坚持不让改陈珂的戏。” 导演一开口，顿时引起其他人目光，一时间聚集过来。 “改陈珂的戏，为什么？”王劲嵩首先发问。 他们没有和陈珂的对手戏，对陈珂这个角色了解不深，只是从人物关系梳理中知道他是女主角，和男主角李飞的羁绊比较多。 “害，袁老师不想让李飞有感情戏……” 导演解释完，大家的视线转移到袁华身上。 袁华的做法说好听点是为了剧更好，说难听的就是戏霸了，因为不想要感情戏就要求导演删除女主的戏，确实有点霸道。 剧本剧本，一剧之本，这种事不是演员该操心的，质疑剧本，质疑选角，这是对导演和编辑的不尊重。 当然，听完导演解释，大家也觉得陈珂这个角色挺恶心的，确实不应该出现。 只是觉得归觉得，他们也不敢说。 第一，不关他们的事，和陈珂有感情戏的不是他们，是陈珂，大家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第二，管不着！ 是的，就是管不着，投资方塞人是很正常的事，制片，导演，监制，出品人都没问题，他们凑什么热闹。 “你有和女演员沟通过吗？”袁华问。 “有啊，人家不愿意。” 能和袁华搭戏，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愿意放弃？ 嘴里的烟杵灭在烟灰缸里，袁华吐了一口烟，吸了口凉气道：“那就辞退吧。” 好家伙，我特么好家伙！ 在座的众人算是知道袁华的霸道了，砍人的戏不成就要求辞退，活久见啊！ 他辞退的不是女三号女四号，是女一号啊，说让人走就让人走，换做别的剧组导演早就开骂了。 但这边情况不一样，导演只是阴沉着脸，半截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久久都不曾吸一口。 投资方不好惹，袁华更不好惹。 袁华自降片酬入组的，四百万片酬，低得离谱，要不是看在官方面子和演员阵容强大，四千万都未必请得到他。 见导演不说话，袁华道：“你担心把人辞退后投资方撤资对吧，放心，投资方如果撤资，钱我补上。” 一瞬间，导演眼睛里绽放着光芒，烟叼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大口，咧嘴笑道：“放心吧袁老师，这事交给我。” 兄弟，早说啊，早说你垫资，我早早就女主角请走了。 这年头当导演最缺的是什么，钱，除了钱还是钱。 第二百五十八章：娱乐圈第一狗仔 次日，一心影视的财务账上划走两千万到破冰行动剧组，杨思唯打电话过来问的时候，袁华一脸郁闷。 他没想到投资商真的撤资了，就为了一个角色。 “放心吧，这部戏亏不了，剧本不错，出品人实力强悍，演员阵容又这么强，肯定能赚钱。” 袁华实事求是的安慰杨思唯。 破冰行动前世是热剧，因为出品方有官方背景，相应的尺度也很大，非常吸引观众眼球。 别的不说，就马云波这个塔寨保护伞就让人错愕不已。 纵观这些年的都市剧，很少有这么大尺度的戏。 寻常涉及到普通队长，所长已经是极限了，大部分拍都市剧的导演连这些红线都不敢沾。 这次有官方牵头，剧组是往死里拍。 作为最大的保护伞，马云波的级别高达处级。 这类型的剧一旦放出来，对观众的敏感神经绝对是一个巨大挑战。 当然，离人民的名义还差点，前世人民的名义才是真的猛，不过这部戏还没出来，目前来说破冰行动已经是最大尺度了。 “我说的不是钱的事，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杨思维隔着电话翻白眼：“另外你都四百万接这部戏了，多的钱都去了，也不差这两千万。” 接什么剧本从来都是袁华说了算，得知他四百万接了破冰行动的时候，她差点昏死过去。 第一反应就是袁华被导演灌醉了，闭着眼睛签的合同。 不然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后来公司在对接流程的时候她也了解了这部戏，思考前因后果，她觉得袁华没有接错，换做是她，她也会要求袁华接的。 破冰行动有点类似政治任务片，这两年上面对反腐反贪抓得很严，这个关口弄出这个剧本，明显是想起一个宣传作用。 能在这部戏里挑大角的先不说演技，至少在形象上全都是清白的，没有污点的，也是官方间接性认可的。 袁华能演这种戏，对形象是一个很好的宣传，非常加分，即便是片酬低一点也能理解，何况合作的都是国家一级演员，香江老戏骨，不亏。 “那是什么事？” “我想问的是你怎么把女主角弄走了，今天一大早人家已经在网上把你给爆了，从早上忙活到现在，公关团队一直在处理这个事。” 一般的事她不会打电话给袁华，亲自打电话过来就不是一般的事。 一大早，网上就有关于袁华剧组耍大牌，强势开除女主角的文章出现，后面袁华戏霸几个字还跳上了热搜。 好在上去没几分钟就被她给撤下来了。 热搜能买，自然能撤。 只不过相比买，撤的难度要大一点，其中不只是钱的事，还有艺人的咖位问题以及热搜内容是否属实。 她和微博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撤一个热搜还是没问题的。 何况袁华戏霸这条微博完全是单方面观点，一家之言，甚至为了不得罪人，女主角都没亲自下场，反而是某个知名狗仔爆料。 “爆就爆呗，这点小事你别告诉我你搞不定？”袁华一副没事人的轻松语气。 咬着嘴唇，杨思沉声道：“这次有点麻烦，爆料的是娱乐圈第一狗仔卓大伟，这些年被他爆的艺人不是一个两个了，不少一线艺人都在他手上栽过跟头。” “我虽然把热搜撤了，但既然是他出手，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让你这边给我打配合，这件事剧组必须站出来同仇敌忾，人是他们解雇的，锅不能你一个人背。” 如果在娱乐圈搞一个最讨厌人选项，百分之九十的艺人都会选卓大伟。 这位是史诗级的狗仔了，狗仔中的祖师爷，专门爆艺人黑料。 好几对艺人夫妻都是在他的爆料下离婚的。 上一个中招的还是纹章。 前两年纹章正当红，在电视剧领域发展有声有色，正准备冲击一线时被卓大伟爆了。 现在别说一线，三线都不是了，两年了都没缓过劲来，正处于半封杀的状态，有生之年能不能再从事影视行业都是个未知数。 卓大伟的厉害之处不在于闲着没事干天天派狗仔蹲人，而是拍到有料的信息后常常会让当事人花钱消灾。 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上千万，料的大小不同，价格不同。 说起来袁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盯上了，前几年也被卓大伟盯上过，那时候是他和景恬共同进入小区的事。 不过没想到弄巧成拙，网友都没怎么在意，反而是在线催婚的居多。 “行，我知道了，一会我跟导演说一声。” “嗯，你安心拍戏，这边交给我。” 有袁华这句话就够了，只要剧组配合，什么都不叫事，那个不知名的小演员完全不够看。 “你先给女演员那边打电话说明情况吧。”袁华想了想有点不忍心：“这事确实是我做得有点不地道，但我没有办法，为了这部戏只能提出这种建议，说起来人家也是受害者。” “你帮我跟表达歉意，如果她愿意的话大家交个朋友，公司下部戏可以给她一个角色。” 陈珂这个角色对破冰行动的影响太大了，说是一颗老鼠屎打坏一锅粥都不为过，因为这个角色的存在，这部戏质量下降三分之一。 所以陈珂必须走。 不只是为了剧组，袁华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他对剧本可以说是苛刻，不允许有这个大的bug存在影响自己。 当然，饰演陈珂的这个演员是无辜的，他知道，一旦杨思唯反击，对这个女演员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下子得罪他，得罪一心影视，口碑算是砸了，一旦被网友厌恶，不说演艺生涯提前结束，至少本就不多的戏路要折一半。 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女演员，袁华并不反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她借助资本力量干预剧本创作在圈子里很正常。 有的大牌靠着自己的名气就能决定对手演员是谁，自己带着编剧入场临时修改台词也不新鲜。 袁华现在所做的不过是资本博弈，大家各凭本事。 如果有一天有个更大的资本让他滚出剧组，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像当初的鬼吹灯电影，华宜不给他上报男主角，他也没在网上爆料，借助舆论反击啥的。 后来他接二连三狙击华宜票房，连续两次后打得华宜没脾气。 正因为他光明正大，没搞什么小动作，即便是今天，华宜那边明面上也对他客客气气的。 因为大家都是用正常商业手段竞争，输赢各凭本事，赢了技高一筹，输了技不如人。 “你的话我会转达。”杨思唯对袁华的这个处理方式并不意外。 她知道，袁华并不是怕事情闹大，只是单纯不想这个女演员毁掉而已。 只是他这样做人家未必领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怕了。 “嗯，就这样吧，我这边快开机了，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 …… “没想到袁华居然是这种人，因为不喜欢女主角就让剧组把女主角开了，够霸道。” “以前听说宇宙单修改剧本算是比较霸道的，和袁华一比完全不够看啊。” “这人不是啥好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 “心疼一波女演员，以后各位艺人姐姐拍戏可要看准了，男主角千万别是袁华，因为搞不好一下秒你的戏就没了。” 和杨思唯想的一样，人家并不领情，网上的舆论没有断，按下葫芦浮起瓢，她这边刚撤一个热搜，另外一个热搜又被买上来。 与此同时，卓大伟那边的电话也来了。 八百万息事宁人！ 只要这么点钱，显然他也是知道杨思唯的厉害，这种负面新闻对袁华来说影响不大，最多就是形象上有个小污点。 只要剧组站出来，加上杨思唯的上千营销号发力，事情随时会反转。 当天，杨思唯给袁华打电话询问要不要给钱，袁华回复他，八百块行不行！ 知道袁华意思，杨思唯也不等了，给剧组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功夫导演就发微博了。 爆料女演员代表的资本三番五次改戏加戏，他万般无奈又无可奈何，好在袁华来了，把他解救于水火…… 在杨思唯的大力推动了，导演的微博被顶上热搜第一，第二是汪锋老师下周巡回演唱会。 此后不久，袁华也登录自己的微博账号，对什么剧都强行加感情戏的举动吐槽。 “仙侠剧有爱情戏，历史剧有爱情戏，都市剧有爱情戏，连抗日片都有爱情戏，爱情戏没错，但也得分场合啊，破冰行动讲述的是战斗在一线缉毒战士故事……” “说得好，现在的资本简直丧心病狂，为了捧女朋友，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什么戏都往里加。” “我说影视市场发展这么好，能看的剧却越来越少，原来是资本作祟啊。” “唉，这类剧确实不应该强行加入太多感情戏，这是对战士的不尊重，执行任务还谈情说爱，想想就头皮发麻。” “袁华做的是对的，像他这样的纯粹演员不多了，多少好的剧都是毁在爱情戏上。” “这年头神仙在谈恋爱，帝王在谈恋爱，妖魔在谈恋爱，凡人在谈恋爱，真的，导演就不能拍一部不谈恋爱的剧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袁华殴打狗仔 换掉破冰行动女主角这件事对袁华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最多就是让原本不喜欢的他的黑粉更加不喜欢他。 但他无所谓，也不差这点黑粉。 稍微让他在意的是卓大伟，这个搅屎棍是真的烦，一天天没事干老抓着这些事干嘛。 不是爆料这个艺人恋爱就是爆料谁出轨或者耍大牌。 就靠着艺人黑料吃饭。 对这类狗仔，没有一个艺人不恶心的。 媒体是媒体，记者是记者，狗仔是狗仔，对前两者大家还是很尊敬的，因为人家的职业就是干这个。 但狗仔完全是未经过艺人允许各种偷拍，暴露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 曾经就有个狗仔把小钢炮家庭地址给爆了，气得冯小钢当场大骂，差点打人。 还有的狗仔在偷拍的过程中被当事人殴打，相机都给砸了，事后这帮人还喊委屈，也不知道哪来的脸。 作为公众人物，谁家还没几个黑粉，你把人家庭地址爆了，回头被黑粉找上门来怎么办。 也不怪艺人出行都要带几个保镖。 袁华暗暗把卓大伟这个名字记下，打定主意，有机会的话一定把他送进去。 “袁老师，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我们没调查清楚，给你带来困扰很抱歉。” 解雇女主角的事刚翻篇，杨思唯正准备起诉卓大伟呢，卓大伟亲自打电话给袁华道歉。 电话号码是工作号，袁华从助理手中接过电话，淡淡道：“我记得我们公司给你发过律师函吧，你当没看见，现在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跟律师说吧。” “另外，你跟我要八百万的事我也会给你捅出来，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袁华挂掉电话。 作为专业老手，卓大伟爆料从来都不会留下麻烦，他的通篇文稿里用的都是疑似，可能，听说这类字眼。 而且从来不提当事人名字，都是用名字首写字母代替，这样被告的时候常常能够脱身。 连发一篇爆料文章都这么小心，勒索八百万更不用说了，和杨思唯聊的时候压根不是他本人，全程通话也没提要八百万的事。 这种官司就算要打，袁华最后也是打不赢的。 明知道打不赢也要打，袁华的目的就是单纯出口气，诬陷，诽谤，疑似敲诈，名誉损失，只要他想，有的屎盆子往卓大伟头上扣。 虽然最后官司打不赢，但这么多官司一起接一起打，未来几个月卓大伟哪也不用去了，等着隔三差五开庭吧，一审不行就二审，总之别让他闲着。 公司一年花上百万养着法务部门那些人总不能闲着不是，让他们去闹吧。 燕京，某个传媒工作室。 “老大，袁华怎么说？” 二十多平米的办公室里，七八双眼睛盯着卓大伟。 出来混吃的就是这口饭，他们压根不怕律师函，律师函算个屁，这种东西一年要收到几十封，法院传票不上门都不叫事。 “问题不大。”卓大伟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眼里闪过一抹轻蔑：“放心吧，这一波还是我们赢了。” 虽然没赚钱，但赚着名声了，这一次事情后他的微博粉丝涨了一百多万。 就这个粉丝数量，平时给商家打打广告，一个月混几万块广告费绰绰有余了。 袁华的警告他跟没放在心上，他一点马脚都没露，官司输不了，最多就是庭上道歉。 道个歉算什么？几句话的事，一毛钱损失都没有，也不少块肉。 碰瓷一次袁华的代价就是道歉的话，他能一年到头都可以说对不起。 “老大，不好了，你看袁华的微博！” 手底下员工望着笔记本上袁华最新微博，脸色有点发白。 卓大伟定睛一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袁华发微博说他最近被人用“黑料”商量，要他支付一大笔资金平事……洋洋洒洒几百字的小作文，通篇没提名字，也没说是什么事。 但刚刚吃完瓜的网友都清楚，这说的就是卓大伟。 才发了几分钟，一大堆艺人点赞。 吃过卓大伟亏的人不少，但少有人敢爆他，毕竟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袁华拐弯抹角的把事情点出来，让网友看清卓大伟的真实面目，对大家来说也是一件解气的事。 在这篇微博下面，纹章更是大骂：“娱乐圈永远不缺搅屎棍！” 他就是受害者之一，要是可以的话，他砍人的心都有了。 比起纹章，其他艺人吃瓜群众就是理性得多，比如王保强：“华哥保重，狗咬人咱们也不能咬狗啊。” …… 互联网没有记忆，袁华这件事没几天热度就下来了，就当网友准备散伙的时候，另外一个新的热搜又来了。 这次是袁华打人。 起因是袁华回酒店的途中发现自己的车一直被人跟踪，从剧组到酒店在到市区，足足跟了两个多小时。 用他的原话说是：怀疑是坏人，为了自身安全，他当机立断，叫上助理和司机以及两个工作人员把车堵了，擒住了金杯车上的两名可疑份子。 在擒拿的过程中难免发生肢体摩擦，两名可疑份子的用来偷拍的相机被打碎，摁在地上时脸部和水泥地面发生多次接触。 抱着有事找警察叔叔的理念，第一时间袁华就报警了，把人扭送最近的派出所。 经过警察叔叔询问，两人是狗仔，专门偷拍艺人的，并不是绑匪。 对此，袁华特意发了一篇微博，表示如果有采访的媒体朋友可以提前打电话，别再干这种事了。 短短几句话，一句道歉都没有！ 那几个偷拍的狗仔相机被砸了，还被白打了一顿。 这个事情出了之后，卓大伟第一时间艾特袁华，让他出来道歉赔偿。 因为挨打的是他的人。 不过法治媒体微博特意报道此事，提醒未经过允许偷拍是犯法的，下次可不能这样做之后，卓大伟迅速删除了微博 “哈哈哈，大快人心，我只想说袁华干得好。” “别说艺人了，我们这些吃瓜群众都讨厌狗仔队，爆料就爆料吧，你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人家干嘛？” “艺人也不容易啊，这幸好是狗仔，要是坏人，那可咋整。” “真不知道卓大伟哪来的脸让人道歉，偷拍还有理了，我要是遇到这种人，见一次打一次！” “要我说狗仔被打一点都不冤，一天天闲着没事干偷拍人家干嘛，有本事你去偷拍贪官污吏啊，全网给你众筹，能曝光几个高段位的，咱们还发奖金，送锦旗，实在不行曝光无良开发商，地方恶势力也行啊……” “袁华素质太低了，同样是偷拍，有的艺人发现狗仔后还请人和咖啡吃东西。” “感情狗仔就是被那些人惯出来的！！” 经过这件事后，袁华的生活清静不少，娱乐圈的狗仔一大半都不敢再接他的活。 怕挨打！ 据被打的那几个同行说，袁华下手老黑了，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上来就打人。 就算你解释了自己的狗仔也要被打，他们会说你撒谎，打完你后还报警送进局子里。 倒霉的是价值七八千的相机被砸了，挨打不说，事后你还得给人道歉。 亏不亏啊！ “祝，破冰行动，开机大吉！” 提前来到剧组这么久，袁华终于等来了开机，这些天大家研讨剧本讨论烦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讨论得津津有味，每天过得很充实，后来讨论烦了，聚在一起就是打牌，斗地主，抽烟。 没办法，都是老戏骨，对戏快，上手也快，短短几天时间大家就把角色琢磨透了。 开机后，第一场戏是主角李飞在雷霆暴雨的夜晚带着几个兄弟闯进塔寨，当场抓获正在制作冰粉的林胜文，然后被全村人拿着砍刀，棍棒追赶。 第二百六十章：村主任正确的出场方式 第一场戏，剧组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天黑了才开拍。 为了这场戏导演还特意查了一下天气预报，确定未来几天没月亮，都是阴天才敢拍。 封街道，清理现场，早早准备好的水车开始洒水。 冰冷的水滴打在身上，雨衣下，袁华的体温开始降低，因为要模拟的是雨天，衣服不可能全是干的，大家索性对着水龙头开冲。 一分钟不到，身上全湿透了。 雨衣帽兜重新戴头上，袁华带领着五六个队员靠墙。 “第一场，第一镜，a！” 场务打板后，袁华给队员打了个手势，一行人穿梭在塔寨村子里，跑了没一会从怀里拿出手化的简易地图观察，接着纷纷跳入一户人家。 “就是这里，我和宋博进去，其他人守住前门后门，记住，别开抢，得手后马上撤退。” “塔寨宗族观念强大，一旦发生火并，今天我们随时会覆灭在这里！” “三！” “二！” “一！” “动手！” “砰！！” 掏出枪，袁华一脚把门踹开。 “卡！过！” 第一个镜头一镜到底，前后两分钟。 “袁老师辛苦了，第二场准备，五分钟后开拍，演员到位！” 身上还是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大家的头发低落到脸颊，下颚，最后落到地上。 为了能衔接第二场，导演没给大家太多的休息时间，迅速准备第二场。 “第二场第一镜，a！！” 持枪的李飞带人冲进林胜文家里，客厅里坐着林胜文的媳妇，只见她故意大叫一声，楼上的林胜文慌乱中把冰粉收集起来倒进马桶。 不等他开冲，李飞把枪顶在他头上。 “别动，宋博，检查马桶！” “东西还在，人赃并获！” “收拾东西，快走！” 用塑料袋把马桶里的冰粉捞起来，众人压着林胜文撤退。 不用眼睛看，只是听就能听出来李飞语气中的激动。 塔寨水深，宗族观念很强大，属于一人出事全村上哪种类型，这里家家户户有刀，巡逻队甚至有枪。 要是被村里人发现他们带走林胜文，一场火并难以避免。 “卡，过，李飞和林胜文补一个面部特写，一个鞋子特写。” 可能和黄道吉日有关，开机后的第一天戏份格外的顺利，剧组一直忙到半夜，拍到第九场戏的时候轮到王劲嵩出场。 林胜文被抓，他媳妇大声呼叫，林胜文的大哥林胜武带领着几十号村民拿着刀枪棍棒朝着李飞等人杀来。 巷子里，他们拼命奔跑，最后躲到一户祠堂里，让人把林胜文带进去，李飞和宋博留下，站在门口用两把枪和村民对峙。 “我是东山市李飞，这是我的证件，林胜文家中制毒人赃并获，你们不要影响执法！！！” 一手持枪一手拿着证件，李飞把雨衣帽兜拿下来，年轻坚毅的面孔上目光炯炯，他的声音盖过雷声，但偌大的吼声中还是听出底气不足。 塔寨外面是模范村，但实际深不可测，这里民风彪悍，村民都是敢打敢杀的主，不知道多少卧底竖着进来横着抬出去，今天要是一个处理不当，可能大家都得躺下。 要是没有手上这把枪，他丝毫不怀疑这些村民能冲上来把他们撕了。 “哥，救我！！” 祠堂里，染着黄发的林胜文双手被反拷着哭呛大喊，眼泪鼻涕都快下来了。 外面，三十多岁，留着稀疏胡渣，穿着黑背心，手握铁棍的林胜武心急如焚。 雨水从天而落打湿他的头发，却浇不灭他的心。 他知道，亲弟弟犯了大忌。 警察今天这么一闹，就算弟弟明天能回来，也绝对活不下去。 他必须要在那个人到来之前把事情解决。 “我不管我弟弟犯了什么法，放人！” “放人！” “放人！” “放人！” 林胜武身后，一干宗族兄弟面露凶光，手里紧紧握住武器，自带一声令下马上就能往前冲。 “以后谁特么再说老百姓淳朴，我第一个不信！” 祠堂里，跟随李飞过来办案的人员嘴皮子发抖。 谁敢想像，在华夏这片土地上，一个三甲地区的村子里，几十名村民敢手拿武器围住他们，比黑社会还嚣张。 “不要动，再上前我开枪了！” 门口，李飞已经快顶不住了，凶悍的村民正在一步步逼近，他的子弹才几颗？ 随着气氛越来越浓烈，即将到达顶点，雨也越下越大，一道雷声炸响，双方蓄势待发。 “东叔到！！” 洪亮的声音不算大，但所有村民听到这个名字后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黑色雨伞下，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走出，五十来岁，一身带纽扣的黑色外套整齐得一丝不苟。 男人的眼神比这个雨天还要冰冷，往哪一站，不怒自威。 他就是塔寨村主任林耀东。 在他身后另外两把雨伞下的是副主任林耀华，三房话事人林宗辉。 三位大佬一言未发，之前嚣张凶狠无比的林胜武眼底尽是恐惧。 “这位长官，请问林胜文犯了什么事？” 林胜文是三房的人，作为三房话事人，林宗辉不得林耀东开口，率先发问。 “在家制作冰粉，当场人赃并获！” 李飞话必，宋博举起黑色塑料袋，里面鼓鼓得参着水，但众人都知道，那就是冰粉。 不然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抓人。 林耀东目光暼向林胜武，淡淡道：“是吗？” 不敢搭话，林胜武低下头。 雨水还在下，溅起的雨滴落在眼镜上，林耀东走上台阶，来到李飞身边，慢悠悠的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重新戴上。 动作优雅无比。 “麻烦你把林胜文叫出来，我保证他不跑。” 林耀东语气之轻描淡写，哪里像个村主任，说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土皇帝都不为过。 迟疑几秒，李飞给宋博一个眼色，让他把林胜文带出来。 祠堂大门打开，林胜文走出来，看到林耀东后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泪眼婆娑道：“东，东，东叔。”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林耀东无情的眸子波澜不惊，平淡得就想是早上遇到街坊邻居，客气的问人家一句，吃了吗？ 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平淡的语气是无穷的杀意。 林胜文脸色写满绝望，不敢搭话，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林宗辉，大哥林胜武。 “明白了。”林耀东点点头，转身对村民道：“给同志让路。” 声音不大，但却让人不容反驳，听到这这句话的村民全都自动敞开一条路。 “走！” 把装着几公斤冰粉的塑料袋拿在手里，李飞带着几名队员大步离开。 “林胜文，到了那边不该说别说，不是你做的别认！”看着林胜文从身边走过，林胜武歇斯底里喊道。 听到这话，李飞等人心底厌恶的同时又想笑。 人赃并获，几公斤冰粉，枪毙十次都够了，这是认不认的问题吗？ 眼睁睁看着李飞等人大步离开，不甘心的林胜武望向台阶上的林宗辉，希望那边能出手救人。 村子里大房二房三房互相不对付，林耀东是大房的，巴不得三房倒霉，当下林胜文捅了篓子，是他乐见其成的事。 能救林胜文的只有三房，他们才是一家人。 对上林胜武的目光，林宗辉细不可查的点点头。 得到指示，下一秒，林胜武几步上前，铁棍往李飞手上的塑料袋用力一捅。 参合马桶水的冰粉啪嗒落在地上，和满地的雨水混在一起，又被新的雨水冲刷不见。 李飞扭头，龇目欲裂，满是愤怒又是不敢相信。 下一秒，双方展开混战。 第二百六十一章：小人物 “卡，过！” “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过，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换个机位再来一条！” 随着场务打板的声音，剧组一干演员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演下去，一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光线不再合适拍摄，导演才喊收工。 之所有能演这么久，演员全部不用化妆是重点。 在摄像机的镜头下，袁华黑眼圈明显得不要不要的，被雨水淋的次数过多，嘴唇都失去了原有的红润色彩。 “各位老师，对不住，有点拍上头了，辛苦你们，早餐都准备好了，吃完东西大家回酒店早点休息，下一场戏下午六点钟拍。” 导演跑出来，一个劲的感谢。 入行这么多年，这是他当导演最爽的一次，几乎不用讲戏演员就能把角色诠释得很好，节奏，情绪拿捏非常到位。 袁华就不用说了，拿过金鹰奖视帝和三个影帝，李飞这种角色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在他手里完全是游刃有余，各种语气，微表情演的差点让旁观的众人拍手叫好。 如果说袁华是差点，那王劲嵩已经是拍手叫好了。 这一晚他就一场戏，一共几句台词，结果力压全场。 简单的出场方式压迫感极强，往那一站，说他是村主任简直是开玩笑，黑道巨擘都没这种气场。 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在告诉观众林耀东这个人物的心机深沉。 当然，王劲嵩表演功夫深不代表比袁华厉害，大家角色不同，诠释意义不一样，除非是两个人同时演一个角色才能分得出高低。 不过哪样就又不公平了，二人年纪差距摆着呢，你让袁华演五十多岁男人他肯定演不过王劲嵩，你让王劲嵩演二三十岁年轻人他也演不过袁华。 言归正传，最让导演高兴的还是一干配角，这场戏戏份比较多的是林胜文，林胜武两兄弟。 一个胆小如鼠，一个凶狠似狼，演技都很在线。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演员都是年轻人，说实话，演技要比市场上的大部分年轻演员好得多，不是一点半点。 林胜文的胆小懦弱，面对东叔时的恐惧，林胜武的蛮横胆大，践踏法律的行为更是让人惊讶。 正因为演员演得好，导演才干脆一次性拍完这场戏，以至于拖到天快亮。 不过看到大家兴奋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夜没白熬。 “王老师昨晚演的真好。”剧组安排的车上，袁华坐在王劲嵩对面：“要是一般人饰演林耀东，肯定会演他的老奸巨猾，外表看起来像好人，你是另辟蹊径，直接演坏人，但又藏而不露。” 不得不说，和好的演员搭戏就是舒服，演起来双方都爽。 这可比那些一个镜头ng四五条的演员好多了，感触上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哪里哪里，开场已经点明塔寨是个毒窝了，我再把林耀东往好人演不合适，他就该是个恶人，只不过这个恶不能单纯的恶罢了……” 车上，王劲嵩和袁华谈起他对人物的理解。 他演戏这么多年，一只以来有个习惯，不管什么角色，他都当着主角来演，所有哪怕是再卑微的角色，落到他手上都会发光有亮点。 下午，剧组接着拍破冰行动第一集内容。 这次是分成了两组拍摄，一组拍塔寨林耀东，一组拍警察局李飞审问林胜文。 “有本事把摄像头关了，咱们聊两句。” “你抓我没用，信不信天一亮我就是正大光明出去，而你会被上级责骂写检讨。” “李飞是吧，我知道你，一个月工资两千八，你知道你们领导拿多少钱？五千？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五十万！” “我这里有他们拿钱的视频！” “我胡说的，胡说的，哪有视频……” 一场审讯的戏对袁华来说信手捏来，没有一点难度，这场戏的主角不是他，而是这个黄毛林胜文。 这年轻演员演技是真的可以，演的很生动。 “你是科班毕业的？” 拍完戏，袁华问道。 “中戏2０11级导演系毕业，我叫王晨阳，入行有十年了。” “厉害啊你，多大了？” “二十一岁。” “既然是童星出道，怎么考导演系？，毕业了也不去当导演，跑来当演员，这不走弯路吗？” 导演系跨界当演员的不少，演的好的是真的演得好，演的不好的是真的不好。 王晨阳属于前者，形象上不算帅气，但表演很有灵气，不古板。 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毕业生，特别是学院派出来的，表演痕迹很重，但就他今年的表演成绩来看，在年轻一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好意思挠头，王晨阳道：“害，当时脸不行，担心考不上表演系，所以去了导演戏，毕业后没人脉关系拉投资，索性又当演员了。” “不过导演系的几年学习生涯对我帮助蛮大的，让我对表演的理解更加深刻，以及学到很多表演系学不到的东西。” “你这天赋，没去报考表演系可惜了，不过就你现在的能力，吃演员这口饭绰绰有余。” 王晨阳的实力已经足够吊打年轻一辈百分之九十的演员，即便是这样袁华也不敢保证他能红，只是能吃演员这碗饭。 当下市场就是这样，没演技的也很火，有演技的到处打酱油屡见不鲜。 想红，天赋，运气，贵人相助缺一不可，王晨阳只是占了三分之一罢了。 “谢谢袁老师夸奖，我会更加努力的。” 袁华轻嗯了一声，两人的聊天以副导演叫他过去短暂的结束。 中午，闲下来的袁华坐在房车里休息，看到片场蹲着吃盒饭的王晨阳，好奇的用手机搜了一下他的名字。 “好家伙，卧虎藏龙啊！” 王晨阳说他出道十年还真不是吹牛，十年前他拍过张大胡子版的鹿鼎记，饰演的是小时候的韦小宝。 零七年的他出演棋王和他的儿子，获得第三十六届国际艾美奖最佳男演员提名。 艾美奖，这个就牛逼了。 在美国，艾美奖是电视剧领域最高奖，与电影行业的奥斯卡，戏剧界的托尼奖，音乐界的格莱美同地位。 小小年纪就能提名艾美奖最佳男演员，天赋可想而知。 往下一翻，拿奖就更多了，戏剧类一等奖拿过五个，还在国家话剧院巡演过。 “怪不得演技这么好，原来还有戏剧底子。” 演过戏剧，电影，电视剧，又是导演系出身，能把林胜文演成这个模样，袁华就不觉得稀奇了。 不过前世直到穿越前他似乎没有听过王晨阳的名字。 要么他就是没红，要么就是退圈了。 不管哪种可能，都挺可惜的，这就是娱乐圈，没有资源人脉，没有强大的经纪人，想红太难了。 收起手机，袁华深深看了王晨阳一眼，目光放到自己的饭菜上。 他不是烂好人，没怎么多功夫提携后辈。 类似王晨阳这样的人在娱乐圈还有很多，其中不乏天赋更高的。 在流量当道的今天，他们的生存空间很低。 红是一个可望不可极的字眼，吃饱饭才是正事。 不过将来要是合适的角色，他不介意找他演戏，一想到这，袁华放下筷子，跟助理说一声，让他去留一个王晨阳的电话。 这个电话他未必用得上，但要是真有用的一天，临时找不到人挺麻烦。 …… 袁华的助理亲自要电话号码让王晨阳激动好久，心里打定主意，未来几年不能更换号码，不然人家找他拍戏找不到人。 两天后，林胜文下线，他杀青了。 破冰行动中他就活了两集。 没有杀青宴，也没有欢送会，作为前期的小配角，他只是结到了属于自己的七千块钱片酬。 回到剧组安排的五十块钱一天，双人间宾馆，收拾好东西后，他在附近找到一家沙县馆子，吃了一碗盖浇饭，背着行囊赶往下一个剧组。 在袁华和王劲嵩拍了没几天，剧组又开一个拍摄组负责拍吴钢，任达桦。 在这部戏是任达桦饰演的是李飞父亲，二十多年前妻子惨死，他孤身打入香江黑帮内部当卧底，这些年一直和李为民单线联系。 因为有内地偷渡过去的背景，这个角色一口的港普话，任达桦都不用特意去学，张嘴就是。 警局，塔寨，游走在两者之间香江团伙，剧组三条线同时开拍，每天剧组忙得不可开交，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杀青的目标前进。 袁华，任达桦是降低片酬出演的，时间宝贵，剧组不敢耽误他们时间，所以才三个摄像组同时拍。 尤其是袁华，只签了他五十天，任达桦更短，二十七天。 不在这个时间内拍完，到时候人家拍拍屁股就走，剧组上哪儿找人去。 一个月后。 “总算是拍完了，这强度，一点不比战狼2弱。” 这天，吴钢在片场锤着老腰，袁华笑着站他背后帮忙按摩肩膀：“辛苦你了吴老师。” 李为民这个角色是赵家良的上级，李飞的干爹，经常穿插两人的生活中，所以吴钢得在两个组跑来回跑。 现在好不容易把任达桦熬走，他轻松多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你能给东叔打电话东叔很高兴 “胜武啊，你能给东叔打电话东叔很高兴，但你说话的语气东叔不喜欢，在塔寨只有我威胁别人，没有人能威胁我。” 片场，王劲嵩在给饰演林胜武的演员配戏。 这场戏是双方打电话，他的戏份前几天就拍好了，这次是单独拍林胜武的。 担心演员不好发挥，今天本来该休息的王劲嵩特意跑过来给演员配戏。 站在摄像机背后，他就这一句一句的和演员对话。 边上，开拍后袁华和吴钢没有说话，破冰行动是现场收音，他们的聊天声音会被录进去。 导演每天累死累活的拍，要是因为两人聊天声音影响这场戏，可能会气吐血。 给吴钢按了会肩膀，袁华转身来到导演棚。 待导演喊卡后他走进去。 “导演，明天我要请假一天。” “可以。” 想都没有想，导演点头同意。 袁华这种咖位别说请一天，就是请三天他也得同意，更何况这位还是投资商爸爸。 于公于私他都要给这个假。 不然这部戏拍到最后差几场戏没拍完，人家时间到了拍拍屁股走人，想多挽留两天人家都不干。 提前把关系打好，以后比较方便求人。 “谢了，这天给我算到合同里。” “袁老师敞亮。” 一点亏都不让别人吃，不得不说，导演很喜欢合作这种演员。 翌日，收拾好东西，袁华回到魔都录制导演的诞生。 这部戏他只是投资方之一，并不是导师，也不参与后期录制，因为他档期安排不过来。 今天之所以要来，是节目组强烈要求的，请他给第一期站台，起一个宣传作用。 “袁老师好，初次见面，很喜欢你的戏，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袁老师，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幸会幸会，闻名不如见面，有机会咱们两家一定要合作一把。” “袁老师，我们公司对网剧很感兴趣，哪天有时间大家坐下聊聊。” 录制现场，袁华和几位制片人寒暄，都是市场上有名的影视巨头，其中让他比较重视的是正午影视。 去年的琅琊榜，伪装者，两部热剧爆火，连带着正午都跟着进入观众视线。 年初的时候他们公司的欢乐颂也是爆款。 可以说正午影视是电视剧领域的巨头了，实力一点不比一心影视弱，在公司内部实力这块甚至要强过一心影视。 因为一心影视全靠袁华一个人在撑着，影视剧这块或投资，或拍摄的都是袁华前世听过的剧。 爆火剧毕竟是少数，所以公司的产量不算高，那些不熟的影视剧袁华碰都不敢碰。 正午影视不同，十多年老公司了，内部设施完善，签约有多位导演，编剧，摄像师，有后期工作室，有完整的剧组。 一部戏从前期筹备到后期制作，售卖，宣传环节，他们都有完整的渠道。 艺人部的艺人也都是当下比较火的，老干部靳栋，新晋人气演员王恺，欢乐颂出道的侨兴，老戏骨刘奕军，刘敏滔等等 论综合实力，正午影视绝对要比一心影视强。 在袁华坐下和这些制片人聊了一会后，参加节目的主要人员到场。 最先出来的是助演演员。 在一会导演阐述完剧本后，需要挑选演员给他的短片担任主角，这些人的角色定位就是这样。 导演选人，助演演员可以拒绝，双方是相互选择方式。 为了节目看点，节目组请来的演员也都是比较有名气的，九零后，八零后，七零后都有。 袁华在座下还看到北电的同学，同是黄垒学生的温争嵘。 除了内地演员，香江的演员也来凑热闹，老一批女星胡杏，阿骄…… 三十来位演员进门后叽叽喳喳说不停，录制厅当场成为菜市场，有人的交际，有人在聊天，有人在打量台上制片人。 看到温争嵘朝着自己这边看，袁华挥手打了个招呼。 不一会，导演入场，十六个人依次坐在第一排，众人挨个做自我介绍。 “各位制片人好，我叫包贝儿，是个新人导演。” “哈哈，我就不用介绍了吧，我叫王保强。” “制片人好，我叫文木野。” “我叫王洛丹。” “我叫景恬。” “我叫大朋。” …… 一眼望去，很多都是熟面孔，袁华捂脸。 不知道是不是蝴蝶翅膀扇的有点猛，这一下把他打得有点措手不及，前世王保强，文木野这些人可没参加过这类节目。 “保强怎么来了？之前没听你说过啊。”袁华拿起话筒问。 “拍戏时间长了，想导演一部戏试试，演员嘛，谁还没个导演梦。” 王保强个子不高，站在那也没个正行，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没人敢小瞧他。 娱乐圈的草根明星，出道拿金马奖最佳新人演员，然后合作刘德桦天下无贼，后面开挂似的起飞，士兵突击火遍大江南北，我的兄弟叫顺溜拿下收冠。 二十九岁那年一部树先生封神，拿了几个国际影帝，演技吊打娱乐圈一票一线明星，跟宇宙单合作一个人的武林，甄子单男一号的风头全被他抢走。 封于修这个角色还拿了当年的金像奖最佳男配角。 后来的天注定中他的表演也备受好评。 去年他在大导演陈凯哥的道士下山中演男一号，在陈思成的唐人街探案演男一号，两部戏票房都不错，现在风头正盛。 一线男明星里，他属于比较拔尖的那部分。 站在他旁边，王洛丹压力山大，景恬也发憷。 “是吗，有想好拍什么类型的片子吗？” “喜剧片，剧本都弄好了，就等节目组拨款呢，你要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来剧组客串一下。” 王保强的发言让众人大笑。 什么叫剧本都弄好了就等节目组拨款，感情他是来这拉投资的。 不过这也说明他并不是闹着玩，而是真的要转型当导演。 这几年转型成功的人不少，特别是吴惊，一部战狼都赚麻了，还有郭敬名，写的都过来当导演，偏偏还能狂澜十几亿票房。 谁看了不眼红！ “喜剧片啊？”袁华顿了顿，猜测到可能保强要拍的是大闹天竺，这部七个多亿票房，同时拿了金扫帚奖的电影。 “行，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客串。” 这种机会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一部大闹天竺把保强的名声砸的稀碎。 “大朋导演为什么来这个舞台，方便说说吗？”袁华把目光移向站在边上的大朋。 去年一部煎饼侠狂澜十一亿票房，捞钱比郭敬名还狠。 看过电影的观众骂声一点不比郭敬名小，把他成为继郭敬名后钉在导演界耻辱柱上第二人。 郭敬名的小时代系列好歹有点想法，拜金主义也好，伤痛文学也罢，至少人家有内容输出。 大朋的煎饼侠全明星阵容，剧本稀烂啥都不是，论烂，没几个比他烂了，他算是凭借一己之力把豆瓣评分拉到极限。 “煎饼侠争议不小，今天来这个舞台，我就是想提高自己的水平，同时让观众看到我做电影的态度……” “洛丹也是要转行了吗？” “没，我和保强哥差不多，演员嘛，都有导演梦。” “文木野，北电师弟，很年轻，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这位景恬师妹，好久不见，额，祝你顺利。” …… 十六位导演，袁华最欣赏的其实就两位，文木野，大朋，其他人都不太行。 王洛丹和景恬不用说，就是过来玩的，可能是三分钟热度。 保强和包贝儿倒是想真心做导演，只是天赋未必够。 文木野前世导演过我不是药神，袁华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知道他是一个厉害导演，只是现在还名声不显。 就冲着药神，说什么都要把他拿下。 大朋也不错，煎饼侠虽然烂，但他后面认真导戏后还是出国几部好戏的，前世的缝纫机乐队，吉祥都是可以看的电影。 “各位导演，现在可以宣读你们的剧本了，然后挑选合适的演员担当男女主角配角，最后是带着你的剧本和演员跟制片人谈投资……” “我要拍的是一个喜剧片，在农村有一家三口……”王保强打了个样，第一个站出来宣读自己的剧本。 “我现在需要三名演员，一个演父亲，一个演妈妈，一个演儿子，有谁愿意来吗？” “这个剧本挺有意思，导演，我能上吗？” “能，一个！” “王导，我对剧本具体角色有点疑惑，能不能请您详细说一说？” “可以啊，不好意思主持人，耽误你们点时间，要不你们继续拍下一个吧，我和这位姐姐去边上聊。” “大家好，我是大朋，我要拍的也是喜剧片，这是一个黑色幽默喜剧……” “大朋导演，我对您的剧本很感兴趣。” “不好意思，你的年纪不太合适，我需要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 花花轿子人人抬，大朋，王洛丹，王保强，景恬，包贝儿这些人名气高，资源广，无疑有的是演员愿意去他们的组。 大家费心费力来这干嘛，一是展现演技，二是提高曝光率，跟着王保强他们还缺曝光吗？ 不过相应的，十多位导演在选人环节也是选名气比较大，演技比较好的演员，大家各取所需。 望着这一幕，台上制片人窃窃私语，有个女制片人皱眉道：“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那些没名气的导演宣读完剧本后一个演员都找不到。” 袁华暼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之所以能以二十多岁制片人身份坐在这里，完全是有个影视公司当老板的老公。 其实她啥都不懂。 不懂演戏，不懂市场。 影视圈就是这么残酷的，导演选人都希望选演技好，名气高的，演员同样是喜欢拍大导演的戏。 这就不公平，一会还有更不公平的呢。 制片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要投资哪一部戏，没拿到投资的人只能歇菜，原地淘汰。 第二百六十三章：出手帮助 “有意思，从几位导演的题材来看，我发现喜剧的比较多，袁老师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正午影视的制片人摸着下巴说道。 “很正常，当下市场就是这样。”袁华不假思索道：“从每年的春节，五一，国庆票房来看，喜剧片是主流，票房都不差，要比同期的好得多。” “老百姓进电影院图个啥，还不是图个乐吗，嬉嬉笑笑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你要真整个苦大仇深的武侠片人家也未必愿意看，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心情都给整郁闷了。” 喜剧片占据主流，这是实打实的，一来是观众爱看，二来是成本低，制作周期短。 像绣春刀系列，累死累活才多少票房，但大朋七拼八凑弄了个短视频似的煎饼侠，硬生生砍下十一亿票房。 观众骂归骂，但人家确实是实打实的赚钱了。 还有今年的赤道，师父，十二公民都不错，影帝扎堆，但票房不理想，还不如人家一部搞笑片票房高。 “是这个道理，但我觉得作为制片人，咱们还是要给社会输出正能量，多发掘好的电影，有深度的电影。” 开口的是刚刚说对导演不公平的年轻女制片。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当着摄像头这样说当然没问题，但这话糊弄观众就行了，都是圈内人，骗谁呢？ 资本逐利，都是跟着市场走的。 有深度的电影多了去，每年各大导演系的学生，哪个没几个有深度的剧本，反应社会现象，父子亲情，爱情的，地球和平的…… 不说赚钱了，但你至少要保证不亏吧，以上这些电影十部有九部注定是要扑街的，还有一部可能反应的现象太过强烈，光电不给过剧本。 “小张说得有道理，作为影视公司，承担社会责任是我们的基本素质。”袁华跟着女孩的思路附和。 其他几个制片人愣了一下，也跟着道：“嗯，我们是影视产业的上游，要对得起观众，让大家开心的同时，也要让他们有所感悟。” “输出正能量，弘扬影视剧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都说现在烂片多，我想不只是演员的问题，我们也要检讨。” 制片人的一唱一和让主持人嘴角抽搐，他们这是导演的诞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影协会开会，领导讲话呢。 要不要这么假。 每年这么多古偶剧，都市爱情剧不都是你们生产的吗。 这让他想到一个段子，有个导演在洗浴中心一边搂着妹子，一边说：“我们这部戏一定要正能量。” “各位老师好，我的这个剧本是一个老人的回忆式爱情故事……我需要两个演员，一男一女。” 台上，文木野在介绍完他的剧本后，目光扫向对面席位上坐着的一干演员，没有一个动的。 这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没上台之前他就知道，这档综艺不好上，有作品的导演肯定是香饽饽，比如大朋。 别看网友瞧不起他的煎饼侠，圈子里的演员也是鄙视居多，但如果有机会的话，谁不想当十一亿票房女主角。 包括郭敬名也是一样，都在骂小时代烂片，结果人家选女主角的时候试戏演员踏破门槛。 有名气的演员咖位大，愿意捧场的也不少，比如王洛丹，景恬她们，下方的演员里不少都是和她们合作过的，剧本都没说完就争先恐后举手。 像他这样的就倒霉了，念完剧本下方静悄悄，有的在抠指甲，有的在抬头看天，有的在看高跟鞋。 摆明了不想选他。 “咳咳，主持人，能不能暂停一下，我想去趟洗手间。” 袁华开口，节目录制停止。 从洗手间出来，他并没有坐到制片人的位置，而是背着手和台上的演员聊了聊，没一会走到温争嵘旁边。 北电表演系九七级毕业这么多年，还是红了几个人的，温争嵘应该是女生中第二红的，第一是海青。 这么多年下来，她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人气还行，每年至少有一部戏播出，舞蹈出身的她气质和身段都不错，偶尔能演一两部主角，戏路倒是还行，比起大部分同龄女星好得多。 一般像她这个年纪的都开始演妈妈了。 “温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还是这么漂亮。” “袁华，你这张嘴可比以前甜多了。” 学生时代的袁华是小傲娇，加上家里有钱，平时都是鼻孔朝天的，在班上没几个朋友，实习的时候找不到剧组，差点连毕业证都没拿到。 要知道在大二大三的时候，班上就有几个学生已经开始火了，但凡他人缘好点，人家也不至于不带他。 介绍大角色可能有点难，但一个小配角还是没问题的。 但谁都没帮他，可见当时的袁华人缘有多差。 可谁知道风水轮流转，毕业五六年后袁华火了，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时隔多年大家身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哈哈，以前年轻不懂事，有得罪之处还请勿怪。” “你别怪我就不错了，我哪敢怪你。” “见外了不是，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大家叙叙旧……对了温姐，我觉得文木野的这个作品挺不错的，你怎么不考虑考虑？” “他名气低，我怕上去了第一轮就要被刷下来。” 都是老熟人了，现在机器也没开，温争嵘实话实说。 “我觉得未必，文木野的名字我还是听说过的，挺不错的一个年轻人，他的作品挺有深度的，刚刚我也听了他的剧本阐述，我觉得可以上，你要不考虑考虑？” “好嘛，我说你怎么找上我，感情是来当说客，这个文木野是你公司的导演？” “暂时不是，我就是单纯帮帮学弟，大家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互相帮助很正常。”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好好考虑。” 袁华拐弯抹角一大圈就是为了不让文木野淘汰，暂时不是他公司的导演，说明以后可能会是。 都亲自找过来，她不能当没看见。 而且袁华也说了，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要互相帮助，这是话里有话，意思是自己帮他，他也会帮自己？ 温争嵘有点拿不准。 但她还是要给袁华这个面子。 一心影视是大公司，每年都有几部戏出品或者投资，袁华要是愿意帮他一把，介绍个角色啥的，对她来说是大好事。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开始录制吧。” 抱歉一笑，袁华回到自己的座位，走街串巷的演员和导演也各自归位。 文木野拿着他的剧本重新念了一遍，目光期翼的望着众多演员。 “文导，我对你的剧本有几点疑问，我们能去边上多聊会吗？” 温争嵘开口，文木野就像是找到救星，心底也松了口气，喜道：“好，这边请。” 本该无人问津的文木野找到演员，这让在场的众人都有点不对味。 刚刚大家都看到了，袁华从洗手间出来后和演员们聊了一会，其中就有温争嵘，这会重新开始录制，温争嵘上来就选文木野，要说没点猫腻谁信。 第二百六十四章：签约导演 袁华只是来给第一期站台，并不打算常驻舞台，下午录制完今天的内容他和景恬一前一后回到家。 “以前没怎么听你说的你们班同学的事，要不是今天，我都不知道温争嵘和你是一班的。” 从房间出来，景恬的长裙换成了轻薄睡衣，高跟鞋换成了拖鞋，头发用一根皮筋随意扎在脑后。 袁华谨慎道：“大学毕业就没见过，平时也没联系，十多年了，我也是今天才见着，不是主持人报名字我都忘记了。” “不是吧，你人缘这么差，我们班每隔几年都有同学聚会的，你在学校就没几个朋友？” “真没有，那会就顾着认真学习，哪有时间交朋友。” 那会袁华的心都被秋雅伤透了，哪还有功夫追女孩。 景恬笑眯眯道：“我还以为你今天遇到前女友了呢，别说哈，温争嵘长得挺漂亮的，一点不显老，身材保养也好，气质高雅，有点像俞飞虹。” “她从小练舞蹈出身，身材是好，后来喜欢乐器，吹拉弹唱都会点，在我们班属于文艺委员。” “十多年了你都还记得这么清楚？”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袁华心里一紧，摸摸她的头道：“我今天找她是想请她帮忙，搭把手支援一下文木野。” “你和文木野很熟？” “不认识，主要是看他才华不错，想签到公司去。” “那你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唔。” 小别胜新婚，一会袁华还得赶飞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得回顾回顾知识。 一个小时后，助理带着司机在小区门口等候，见约好的时间袁华迟迟不到，开始打电话催促。 前几次都没通，就在助理准备报警的时候，袁华回电话，说马上下来。 这个马上又是半小时。 一心影视，杨思唯身前的茶已经续四次了，她要等的人还没到，无奈叹气口，给袁华打过去。 “华哥，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说好了要来公司找她有事安排，结果都超时半小时，人影子都没看到。 “不好意思，我今天太忙了，事情有点多，已经快到机场了。” 杨思唯：“……” 作为艺人总监，袁华的工作行程都是她安排，有没有事她不清楚吗。 中午还好好的，回趟家就事情太多了，不但放他鸽子，听这语气还在赶飞机，这是多忙啊！ 为了造人，真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那你忙吧，等你回来再说。” “不用，电话里说吧，导演的诞生里有个导演叫文木野，等他的作品拍完，你问问景恬大家对他评价怎么样，可以的话把他签下来。” “价格方面呢？”对于袁华的这些突发奇想，杨思唯已经很淡定了。 别说只是签约一个导演，就是下一秒说要投资几个亿在景恬身上她都一点不奇怪。 “给他拿票房分成。” “这么高？”杨思唯张大小嘴。 公司每年产的剧不少，合作的导演也不少，这几年合作过的导演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但除了吴惊，袁华一个都没签到公司。 拍完戏后大家一拍两散。 她不是没有问过袁华，为什么不把这些导演留下。 要知道，剧火了之后火的不只是演员，导演的名声也跟着水涨船高，能留下这些导演的话，公司的实力肯定要涨一截。 但袁华给的理由是养太多导演不划算，导演分为电视剧导演，电影导演，大部分导演都只擅长一种类型的剧。 有点擅长古装，有的擅长都市，有的擅长仙侠，有的擅长武侠。 把这些导演留下，公司没有这么多资源给他们。 可能有的剧公司拍过一次就不会再拍第二次，把导演留下完全是浪费钱，有需要的时候直接从市场上找是最省时省力的。 但现在袁华破天荒的把文木野留下了，这不得不让她惊讶。 认识这么多年，袁华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绝对是无利不起早，不但把文木野留下，还给票房分成的承若，这说明什么？说明袁华认为文木野能给他带来的价值远超于这个价格。 “嗯，就是票房分成，具体多少你自己把握，谈不拢就算了，就这样吧，我要进站了。” 票房分成是一个导演的最顶级待遇，国内有这种待遇的无一不是一线导演。 文木野目前为止还没有让观众记得住的作品，一心影视给他这种合同，无疑是很真诚的。 如果文木野失心疯犯了，或者年少轻狂坐地起价，想要更多的票房分成，那就不好意思了，不签了。 药神的上映离袁华穿越的时间并不远，剧情很清晰，想复制剧本不难。 没有他文木野，他可以找李木野，王木野来拍。 只是少了原导演，效果未必能呈现前世那样，但即便是这样袁华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狮子大开口。 想要高待遇可以，但你要拿出你值得这个价格的实力出来。 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 没有实力之前，给你多少你只能接着。 “等等。”杨思唯叫住袁华：“我听说大朋也在综艺里，他现在刚从搜弧出来，你不签他吗？” 好歹是十多亿票房导演，大朋还是有点实力的，嗯，捞钱实力。 比郭敬名还猛。 煎饼侠给搜弧赚了不少钱，不过当时身为打工人导演的大朋并没有获得票房分账，拿的是工资，事后听说收到的红包也不大，这才有出走的事。 “大朋就算了，他不缺人脉，缺的只是钱而已，未必愿意加入公司，不过你可以跟他说一声，如果有新剧本的话可以给我们公司看看。” 大朋可不是孤家寡人，人家是有靠山的。 他师傅是本山大叔，正儿八经磕头拜的师傅。 别看本山大叔沉寂这么多年，在东北哪一块实力杠杠的，当地省台完全被他包圆。 元宵晚会，端午节，各种节日赵家班都是常客。 在哪一块黑土地上，本山传媒没有对手，完全是一家独大。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过了山海关，有事找本山。 曾经刘天王在那边商演被人打，据说最后找的本山大叔摆平。 传闻不知真假，但本山大叔的实力绝对没得说，2０10年有个颁奖晚会，小钢炮是颁奖嘉宾，在给本山大叔颁奖的时候，他抖包袱。 其中有句颁奖词是这块黑土地，他说成黑社会。 本山大叔笑着上台，接过奖杯，不轻不重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小钢炮脸上，笑着解释说自己不是。 看着像开玩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警告。 “好，我明白了，最后一个事，我想签几个艺人。”杨思唯快速说道：“你和景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撤了，公司就那么几个人，资源又多，太浪费了。” 袁华有事找她，她何尝不是有事找袁华。 多签约几个艺人的想法很早就有了，听袁华和景恬说要小孩后她的想法更加迫切。 公司每年都有剧开机，自己家艺人演不过来，白白便宜了外人，不划算。 要知道在外面一个男配角都能抢破头，但在一心影视次次都给外人，有这么多资源她都能捧出几个三线艺人了。 “你自己定吧，但别太多，最多两个，也不要新人。”想了两秒，袁华说道：“还有事吗？” 现在是影视春天，演员确实赚钱，过几年就是影视寒冬了，演员可就不值钱了，新人不是一年两年能培养出来的，等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寒冬，公司还赚个鬼的钱，明显是亏本买卖。 签成熟艺人还差不多，公司省了培养这道程序。 但也不能太多，人多了公司要出问题，最直接的就是公司艺人都想上公司的剧，每次项目刚出来，也不管合不合适，公司的人全上，最后剧本很好，但拍出来的效果稀烂。 “没事了，祝你一路顺风！！” 第二百六十五章：签约艺人 坐在办公室，杨思唯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一张名单沉思。 以公司目前的实力，别说多签两个艺人，就是签约十个都吃得下。 一部戏上百个角色，靠近主角的少说十来个，而公司每年至少有两部戏，加上投资的剧，可用的角色就更多了，这些都是资源。 多签约几个艺人，她有把握在她的运作下一年多赚一个亿，但袁华不准，就给了她两个名额。 现在她手上这张单子上的名字有二十来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有把握挖过来的。 其中涉及八五后，九零后，九五后，还有几个演技很不错的老戏骨。 袁华就给了两个名额，这就犯难了。 要在这么多人里挑出两个来，对她来说有点难以取舍，要是能全部签下来就好了。 一笔一划叉掉一个个名字，最后在洁白的a4纸上只留下五六个人，杨思唯开始尝试打电话做第一轮的接触。 “喂，你好，我是一心影视艺人总监杨思唯，是思思姐吗？” 她的首选是刘思思，这位曾经的四小花旦。 步入婚姻家庭后，刘思思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各大颁奖典礼，晚会都很少看到她的身影。 据她所知，刘思思自从去年结婚后就没拍戏了，今年有她的一部戏播出还是结婚之前拍的。 两年的空窗期让她名气跌落不少，也就底子厚，入行这么多年积累的粉丝和名气大，换做一般的女艺人早就凉了。 “我们公司有部戏的角色很适合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别急着拒绝，咱们约个时间，我上门拜访，和你聊聊剧本。” 刘思思和糖人的合约是十年，暂时没有到期，不过也没几个月了，去年就传出不续约了，明显是不想呆。 她也没说直接签约人家这种话，有些事得慢慢来，一步步接触，先把刘思思的情况和意愿了解清楚再说。 和刘思思聊了十几分钟，杨思唯把目光看向下一个名字。 李县！ 章羽！ 这是她目前最纠结的，一个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既能走演技派，也能走偶像拍，戏路很宽，关键年轻，前途广。 后者和袁华一样，是中生代男演员，三十四岁，出道十多年，名气不算大，但演技很精湛，拍戏很挑剧本，属于一门心思奔着老艺术家去的。 在此之前杨思唯研究过他所有的戏，每部戏角色都不一样，拿捏得十分到位，演什么像什么。 章羽还有个黄金小配角的称号。 因为外形不帅，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捞着主角的机会，但公司要是愿意捧他，火得机会很是蛮大的。 一心影视并不只是发展流量，也很注重演技。 包括李易锋，谭淞韵他们，都是一步步朝着演技发展，在适当的时间开始转型。 权衡利弊，杨思唯还是给章羽打了电话。 公司型男已经不少了，袁华，李易锋，杨羊就是三个顶流，好像再加一个李县也只是锦上添花。 以李县的潜力，将来爬到头也未必能到李易锋和杨羊的位置，倒不如培养一个实力派艺人。 …… 破冰行动剧组，袁华已经回来两个周了。 他在剧组签的合同的五十天，之前导演还担心时间太短拍不完，所以开了三个组同时拍摄，没想到几位老戏骨很给力，每天拍摄速度很快。 这不，五十天还没到袁华就要杀青了。 现在拍的是蔡永强这个角色的戏，他是支队里的大队长，李飞的上司。 黄毛林胜文制做冰粉被人赃俱获，第二天大摇大摆的回了家，就是他给签的字。 和林胜文说的一样，当天他就被蔡永强通知写检讨。 李飞一度怀疑林胜文说的领导就是蔡永强，随着一层层剥茧抽丝，蔡永强没事，反倒是副局马云波落网，这位才是塔寨的保护伞。 多年前他曾是一位英雄，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后来被敌人报复刺杀，妻子替他挡枪后留下终身残疾。 上百枚钢珠造成的伤口让她时常疼痛难忍，不得已，马云波找上了塔寨，要了冰粉帮她止痛，从此走上不归路。 自从他上任后东山的冰粉年年被扫，但年年扫年年有，交易量一年比一年大。 察觉出顶头上司有问题的蔡永强一直按兵不动，查找证据，在他和李飞一明一暗交织下，马云波落网。 今天这次戏是马云波落网之前，李飞怀疑蔡永强有问题，搞关系给他弄了个单独审查。 “自从我蔡永强当上大队长哪天起，大大小小的毒虫没少托关系和我交朋友，我的一个同学，就拿着一个茶叶盒，装着二十万送给我。” “你的哪个同学就是河前村大毒枭陈光明对吧？” “你们太小看东山了，陈光明给我的何止是二十万，他为了脱罪给我五百万，送古董的，送名画的，送女人的，五花八门，什么值钱送什么。” “这些还都是拉拢，还有威胁，我办公室抽屉里还保留着他们送给我的三颗子弹头，我们家的窗户常年被砸，我们家的锁眼被5０2胶水堵过无数回，我儿子，我儿子……” 说到这，蔡永强更咽说不出话。 找他谈话的同志也是面色动容，这就是一线战士的处境，不只是面对诱惑，面对生死，还有家人的威胁。 “我的儿子被那些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殴打得不敢上学，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他送到外地去上学，我和老婆两地分居，而且她们去哪了我谁都不敢说。” “我手下的老张也遇到同样的情况，他让他儿子把自行车锁放书包防身，为这事还跟我打个报告。” “拉拢，利诱，威胁，这些事每天都在东山发生，就在身边上演。” “卡，过！！” “啪啪啪！” 全场响起掌声，围观看戏的人刚刚不只是被这段表演折服，也是情不自禁的代入到蔡永强所说的故事中去。 这段台词其实不是编剧编的，而是给剧组做顾问的战士亲身经历，在给大家培训的过程中他讲了这段过往，觉得很有意义，导演就给加入到剧本。 原本比较薄弱的蔡永强这个角色因为这段台词直接原地升华，高大不少，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别说观众了，他们听着都心酸。 毒虫来钱太快了，做的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基本上人人带枪。 五十克就够判死刑，被抓到就是个死，所以他们不会束手就擒，一旦遇到就是一场生与死的遭遇战。 据统计，每年牺牲的战士中，缉毒警是比例是最高的。 戏拍完了，大家坐下聊天，不知道谁起头发烟，没一会人手一根，烟雾缭绕。 “娱乐圈对私德有亏，犯法的艺人零容忍是对的，这种人就该不姑息。” 聊着聊着，吴钢义愤填膺地说到这个话题。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有钱也是一样的，因为触犯法律进去的艺人不是一个两个了。 但有的因为有个好爹，出来后继续从事演艺事业。 “何止是不姑息，干了这种事就应该永远消失在大众视野，等下次电影协会开会，应该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讨论。” “袁华，你们影视公司是是影视产业的上游，你什么看法？”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袁华道：“我是举手双赞同的，私德艺人我们公司是不会用的，不过这件事不是咱们能办成的，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 “现在的粉丝很疯狂啊，为了维护偶像的利益，一些评论我都不敢跟你们说，怕你们高血压犯了躺在这。” 这种一个沉重的话题，要是捅到网上，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粉丝，资本，圈内大佬，有的是人不爽。 “什么评论，我看看？”王劲嵩把凳子挪到袁华身边。 “这还是我前两天刷到的，粉丝说话让人头大，我给你们念念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就行，大家不要太过于苛刻了。” “他也是受害者，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他并没有伤害别人，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花钱自己减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支持哥哥复出。” “犯错了不假，但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还请大家给他一次机会……” 一条条念下去，听得吴钢，王劲嵩，张希临等人额头青筋暴跳，特别是大家之前受到过培训，知道一线战士有多艰难。 可以说，后方每一个买家支付的钱都会变成前线上打在战士身上的子弹。 为了守住这道线，每年不知道多少人牺牲，结果这帮无脑粉丝居然还想给自己的偶像洗白。 有点错可以改，但有的错不能，这种浅薄的道理为什么不懂？ “我觉得吧，现在的粉丝团体也要加强了。” “唉，作为艺人，一言一行影响很多人，咱们公众人物还是要带头做好规范。” “自从影视市场好起来后，歪风邪气越来越多了，都成什么样了？” 以前的娱乐圈可没这么多事，不，以前压根没有娱乐圈这个说法，那会叫影视圈。 演员勤勤恳恳，拿的片酬也不多，大家把演员当作一个职业。 资本力量插足后情况就变了，流量变现，各种割韭菜，搞粉丝团体，演戏也不认真，越来越敷衍。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娱乐圈早晚成病态。 袁华安慰众人：“事极必反，我相信上面不会不管的，整顿是早晚的事，大家安心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红海行动安排上日程 破冰行动袁华杀青了，历时还不到两个月。 按照一般的电视剧节奏，一部戏的拍摄周期在四个月左右。 袁华杀青快的原因是破冰行动是部群像戏，主角李飞起的是一个承上启下，连接剧情的故事，并不是唯一。 这部戏一共三千四百多场，他一个人才八百多场，其他的戏都是在李为民身上，在任达桦身上，在林耀东身上。 配角中林胜武，林宗辉，马云波等人的戏也不少。 加上导演分成三组拍摄，所以袁华才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杀青。 差不多时间，导演的诞生那边录制也到了尾声，已经在录总决赛了，腾迅视频每周播一期，目前为止播了两期，网络上引起的轰动一点不比演员的诞生播出那会小。 “节目组真是良心平台，上一档节目给了演员成名机会，这一档给导演机会，支持。” “好演员的春天来了，终于有资本关注他们这些不红的艺人。” “拿出一个亿作为奖金，节目组牛逼啊，前三名导演下部戏的投资不愁了，这一波名利双手。” “袁华是好人啊，扶持默默无闻的演员，扶持默默无闻的导演，活该红一辈子。” “我淦，王保强就算了，大朋来凑什么热闹，煎饼侠烂成那样还有脸上节目，我呸！” “星爷是大家欠他一张电影票，大朋和郭敬名是欠观众一个响头。” “保强的导演功底不行，还是有点勉强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但真不是一个优秀的导演，在想象力方面还不如景恬天马行空。” “王洛丹就凑数的吧，你那个作品花里花哨，只有你才看得懂。” 导演的诞生在预告片的时候就上过热搜，前两期播出后引起的轰动很大，观众褒贬不一。 针对导演扶持基金，这点大家都是认可的，就连电影协会的官微都给节目组点赞。 但节目上关于导演的吐槽就没停下过。 在赛制中有一条是这样的，导演作品拍完后会先给十名影评人观影，也就相当于首映礼。 影评人看完打分，写下自己的评价。 随后电影放在当地的电影员播出，观众买票进入，根据票房多少决定排名，中间导演可以站在门口宣传自己的电影。 有意思的是影评人的评价和票房成反比的。 即便景恬曾经拍过烂片，影评人评价不高，冲着她的名头，愿意买票的人很多，王保强，王洛丹他们有名气效应，几乎场场满座。 文木野的片子有深度，影评人看都说好，但票房不是很理想，要不是有温争嵘这些女艺人作为主角吸引观众，可能买票的人更少。 这种现象和煎饼侠，小时代系列没什么区别，针对这点，网友百感交集。 “粉丝效应太强了，冲着名头，不少粉丝愿意为偶像买单。” “王保强导演的片子我都没笑出来，倒是大朋的短片有点意思，挺接地气的，就是没什么票房。” “哈哈哈，观众也不傻啊，听到大朋的名头都不愿意进电影院，尝到苦头了吧？” “善恶到头终有报，大朋终于还是为他的曾经的任性买单，观众被你骗了一次，绝对不会被骗第二次的，即使是真粉也变黑粉了。” 最惨的莫过于大朋了，看得出来，这次他用心了，剧本打磨精致，主题深刻，在搞笑的同时也带着正能量的人生态度。 就是观众不太给面子，在影院门口，看到他的名字后纷纷绕道。 当初的郭敬名都没跌这么狠。 小时代2票房不理想，但小时代3也是不错的。 大朋这是一下子砸进谷底了。 袁华回到魔都没有赶上最后一期录制，他到家的时候景恬已经录完节目回来了。 “谁拿了第一名？” 他还有点好奇会不会是文木野，或者大朋。 双手撑着下巴，景恬笑道：“你猜？” “文木野？” “他第三轮就淘汰了。” “啊！” 袁华惊讶，没想到文木野这种级别的导演居然连总决赛都挺不到，不应该啊。 “那就是包贝儿了？” “他是第二名。” “你别告诉我第一名是你？” 袁华有点害怕，这要是景恬都能拿第一了，还不得被网友骂死。 拍戏多年不假，去导演系旁听过几个月不假，但想当好一个导演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外面的剧组当导演很容易，因为剧组有多个副导演帮忙，你就是什么都不会，天天在酒店睡大觉也没问题。 节目上不一样，就你一个导演，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景恬的导演能力有多强，天赋有多高不知道，但想必是高不过文木野的。 她夺冠了观众只会骂黑幕，没有第二个种可能。 “对我这么有信心？”景恬无语的暼了袁华一眼：“不过你猜错了，第一名是王保强，第二名是包贝儿，我第三名。” “保强拿第一？”袁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王保强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要说演技确实牛逼，但导演功底应该不强才是，不然也不会去领金扫帚奖了。 “是啊，节目是按照各自的票房来决定输赢的嘛，王保强导演的片子票房是最高的，其次是包贝儿，不过我也是拿过一期第二的。” 谈到第二，景恬露出自豪的笑容。 下一秒，袁华把她打回原形。 “影评人的评价呢？” 低头，景恬哀怨道：“不少都是差评，不只是我，王保强，王洛丹都是一样的，完全是两极化。” 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袁华叹气道：“影评人只是代表个人态度，电影最后还是要用票房说话的，观众就是市场。” “你既然拿了第三名，也有两千万扶持基金，想拍什么电影？” 这个综艺他砸出去五千万一点都不心疼，从广告商哪里就收回大半成本了，投资几个导演也不亏，保强的大闹天竺口碑不咋地，但票房不错，前世是七个多亿。 投他亏不了，还能赚。 再说，自家媳妇也捞回来两千万，算是赚的。 谈到第一部电影，景恬来了精神，跑去卧室拿了一本出来，翻开其中一页。 “银杏，银杏，这什么？” 随意翻了一下，袁华发现这是部短篇，总共不到两万字。 “我读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里看到的，是个讲爱情的故事，当时把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留下深刻的影响。” “大学时候我还和同学一起排了这出戏当作业，导演的诞生开始之前，我试着改编成剧本，已经七七八八了。” 袁华伸手：“剧本我看看？” 啪的一声，景恬给他手心一巴掌：“剧本在公司，我毕竟不是专业编剧，有些地方不如人家专业，前段时间送去公司编剧部了，让他们帮忙改改。” “啪！” 袁华反手打回去：“那你说个der！” “啪！” “不是你问我的吗？” “啪！” “那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还问。” “啪啪啪！” …… 回到一心影视，袁华第一时间翻看景恬说的剧本。 “这是银杏银杏？” 望着剧本上如果有来生几个大字，又看完大纲，袁华一脸懵比的盯着编剧。 这戏他有一丢丢印象，不是看过，而是前世有人拍过电影，好像是段亦宏和俞飞虹演的。 讲的是一个人鬼情未了的故事，虽然是人鬼情未了，但一点都不恐怖。 民国时期，男主阿明有个土匪大当家的哥哥，在一次灭仇家满门的过程中放走了两个小孩。 多年后，阿明外出打猎遇到一个一见倾心的女子，他强掳走女子当妻子，但妻子每天冷冰冰不说话。 他给她取名叫阿九， 他信奉金石为开，只要自己真心对她，早晚有一天会被感动。 但阿九从来不说话，每天只是看看太阳，喜欢看红色的花儿，一片真心付出的阿明得不到爱，最终出家当和尚，阿九每天给他送饭菜，两人感情渐渐好起来。 他们在一起画画，一起下棋。 直到有一天，山寨被人踏平，哥哥被一箭穿心，给敌人报信当卧底的就是阿九。 阿明不忍心杀阿九，阿九却主动赴死，临死前说他们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到，来生再见。 激战中，阿明也死了，死在银杏树下，怕来生等不到阿九，他的魂魄一直不肯离去。 五十年后，一对年轻夫妻来租下这个民国古院，女的和阿九一摸一样。 夜晚，撑着女子老公不在，一个和尚从银杏树下缓缓走出，他给女子讲起一段往事…… 袁华发问，编剧回道：“这就是银杏银杏，但电影叫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我们改成如果有来生比较符合主题。” “我明白了，你先忙去吧。” 把编剧打发走，袁华在电脑上搜了一下这部电影。 没有搜到！ 夏洛和他，两个穿越仔对这个平行世界影响当时蛮大的，很多本该有的明星，歌曲，影视都消失了。 这部如果有来生可能也是被波及到的一部。 “笃笃笃！！” 门口，杨思唯敲玻璃门，袁华回神望去，她踩着平底拖鞋走进来。 体重接近一百八十斤的她现在基本上不穿高跟鞋了，能穿平底尽量穿平底。 “以前你说工作忙，饮食不规律，体重飙升，后来工作少了，也没见你体重下来啊？” 杨思唯体重没下来，不过打扮上比以前精致不少。 手指上的宝石戒指没个百八十万下不来，脖子上的项链也是几十万的，一身上下的名牌，服装全是定制。 可见这几年还是没少赚钱。 “谁说没有，我比昨天轻了一公斤。” “你今天是没化妆吧。” “我……”要不是眼前的人是老板，杨思唯真想用手上厚厚的文件夹打死他。 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杨思唯道： “第一个是少年的你和战狼2的开支用度，第二个是后期制作和宣传相关计划。” “现在只有三生十世十里桃花没杀青，集数有点多，不过也快了，年底前肯定能拍完，就是后期制作费时间，特效太多。” 公司拍着的就三部戏，吴惊的战狼2，谭淞韵的少年的你，杨蜜和热芭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战狼2和少年的你已经杀青了，目前在加班做后期，冲着春节档去的。 三生十世十里桃花五十八集，开机又晚，目前还没收尾，需要个把月才能杀青，因为是仙侠剧，后期少不了特效。 特效团队找的是韩国公司做的，一时半会搞不定，这部戏最快也要明年开春才能放出来。 “战狼2的拍摄团队我让吴惊给我留着，他怎么说？”一边翻看文件，袁华一边问。 这段时间他可没闲着，红海行动的剧本已经在弄了，公司就指望这两部电影赚钱呢，当然要上心。 “留着呢，不过刚拍完战狼2，他给工作人员放假了，你什么时候要用说一声就行。” “那就好，公司下一个项目红海行动，你把前期准备好，等过完年天气好点就开机。” 记下袁华的安排，杨思唯指着文件夹最底层道：“最后一个是公司的签约艺人，意向都谈妥了，就等你签字生效。” 第二百六十七章：鲨鱼嘉年华，女主播亮相 对公司新的艺人这块，袁华还是很上心的，放下手上的资料，拿出最底层的文件夹。 “刘思思，章羽。” “对，就是他们两个。”杨思唯解释道：“刘思思八七年的，年纪不算大，以她的年纪，至少还能演四年女主角。” “我签了她六年，前四年演女主，后两年可以演演配角啥的。” 刘思思现在二十九岁，六年后三十五，三十五岁已经很难再演女主角了，一个女演员最后的青春也没了，基本没什么价值。 要么退圈相夫教子带小孩，要么自己创业当老板。 还想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的话只能是给年轻当配角的命。 杨蜜比刘思思大一岁，今年三十，再过两个月三十一岁，本身也没几年的女主好演了，所以现在她才尽力捧热巴。 袁华点点头，嘀咕道：“出道时间长，演技成熟，能被评为四小花旦身材和样貌自然是不差的，只是她将来戏路可能要变窄了。” 说实话，刘思思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结婚后人气有所降低，但她要是不结婚，可能也轮不到杨思唯去挖她。 毕竟人家之前可是糖人一姐。 不过没关系，戏路窄点就窄点，正好，未来有几部适合3０＋年纪的女主戏。 “都快三十了，谁还能演一辈子小女孩。”以为袁华嫌弃刘思思年纪，杨思唯道：“戏路窄点正好，她跟我说有意转型，演一些不同的角色。” 仔细看了看合同，袁华答应：“行，那就签吧。” 合同条款不多，刘思思的要求很简单，她可以拒绝不想接的商业活动，相对来说自由空间比较大。 袁华理解，毕竟是成家立业的人，不想抛头露面，演戏就好好演戏，挺好。 另外就是未来四年内刘思思希望能演两部女主。 四年，两部女主，不过分。 “你不看看章羽？” “章羽我知道，不就是一部男主嘛，小事。” 章羽前世演过无名之辈，我不是药神，演技没得说，就是外形不好看，人称男版黄博。 他跟公司唯一提的要求就是要演一部男主电影，这个对袁华来说小问题，回头就把无名之辈给他安排上。 等拍我不是药神的时候再把他拉出来。 在文件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袁华交给杨思唯：“我交代你签约文木野，搞定了吗？” “早就搞定了，你条件开的那么丰厚，傻子才不答应，现在就等着你找他拍电影。” 提到这事杨思唯郁闷不少，不知道袁华为什么要给出这么好的条件去签约一个名气不大的年轻导演。 “文木野不急，他的项目往后排，以后我来给他安排，还有事吗？” “有。” 杨思唯拉到椅子坐在袁华对面，两肘靠在桌上，八卦道：“小道消息，正午影视要裁掉艺人部，以后专心做影视制作。” 袁华眉头一抬：“消息可靠吗？” 杨思唯重重点头：“绝对可靠，外界虽然没风声，但他们艺人部的艺人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了，解散是板上钉钉的事。” “好魄力，我不如他们。” 解散艺人部，袁华自认做不到，没见杨思唯还新招两个人。 现在的市场正是艺人最赚钱的时候，二线艺人一部戏也能有上千万片酬，一线艺人赚钱更多。 艺人赚钱多，公司相应的也跟着赚。 这个关口上正午影视能放下诱惑解散艺人部，真是魄力十足。 袁华知道，他们是怕艺人部尾大不掉，活活拖死公司，比较明显的就是琅琊榜和伪装者了。 这两部戏中王恺，靳栋，刘敏韬，刘奕军都是正午旗下艺人，不出意外的话下部戏的主角还是他们。 现在把艺人部解散了，以后找演员直接从市场上找合适的，避免任人唯亲的局面。 身子前倾，杨思唯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提前接触靳栋和王恺？” “不用了，艺人太多不好，现在这几个够你忙活了。” 说话间，电脑右下角的邮箱闪动，袁华点进去。 不少人有戏找他都是直接发他邮箱，或者打电话，反正不走公司渠道。 就怕给的片酬少被经纪人拒绝。 “谁啊，看这么认真？” 见袁华盯着电脑屏幕发笑，杨思唯问。 “鲨鱼平台的，弄了个嘉年华活动，邀请我参加。” 嘴巴一撇，杨思唯不屑：“这种活动我不建议你去，放着元宵晚会，跨年演唱会，春晚不去，去一个直播平台，这不是搞笑嘛。” 杨羊都上春晚唱歌了，比他红的袁华怎么可能没有收到过邀请，和袁华齐名的夏洛十九岁就上春晚了，然后蝉联多届，有几年他是春晚常客。 早几年春晚就邀请过袁华，不去的原因是不想假唱。 春晚面对的是十几亿观众，没有人能不紧张，就连本山大叔都曾经忘过词。 小品忘词还能乱编几句，反正观众没看过，也不知道穿帮露馅。 歌唱节目不行，歌手唱的都是热门歌曲，老百姓耳熟能详，唱错半句乐子就大了，所以在歌唱环节，全都是对口型。 袁华嘴角勾起：“人家开价了，一首歌一百万，随便我唱几首。” “这么豪？”杨思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虽然袁华现在的出场费一场也是百万级别，但要是算是来回往返，住宿和彩排，一次活动至少要耽误两天时间。 现在去一趟鲨鱼平台，唱首歌就是一百万，还随便他唱几首就唱几首。 这要是唱个通宵，不得几个亿入账。 “去吗？”袁华问。 “去，当然要去，这么多钱不去白不去，反正就一天功夫，不，对你来说只是一晚上功夫。” 袁华的那些歌都唱过很多遍了，早就耳熟能详，现场伴奏一放直接开唱，都不用彩排。 唱累了就和观众互动，把话筒给他们，躺着赚一百万。 唱通宵有点夸张了，但唱十首八首歌还是没问题的，前后不过个把小时功夫，上台一个小时赚一千万，这钱傻子才不赚。 什么？直播平台上不了台面？那是主办方砸钱不够狠。 只要钱到位，别说去唱歌了，就是去倒立洗头旋可乐都没问题。 “既然可以去，那我把邮件转发给你，你和他们谈吧。”袁华算了一下自己歌曲，又道：“虽然人家让咱们随便唱几首都可以，但做人还是要厚道。” “就唱十三首吧！” 杨思唯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做人要厚道，然后你丫的唱十三首，收人家一千三百万，要脸吗？ “不对啊，你哪来的十三首歌？” 数了一下，像我这样的人，消愁，成都，十年人间，海底，赤伶，夜空中最亮的心，秒针，簇拥烈日的花，大鱼，女驸马，年少有为，一共就十二首歌，哪来的十三首？ 想到什么，杨思唯道：“你把星月神话算进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那也是我写的好吧。” 杨思唯佩服的拱手：“您老人家是真厚道。” “客气！！” “对了，你要见见刘思思和章羽吗？” “算了，今年也没几天了，年底前公司搞聚会再见吧。” …… 鲨鱼嘉年华在下周，这段时间袁华日子过得很简单，在家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 日复一日！ 很快，鲨鱼平台举办的嘉年华开始。 地点在魔都一处公园，袁华机票钱都省了，步行十分钟都不需要，站在家里阳台就能看到公园全貌。 举办时间一共三天，第一天是开幕式，按照合同规定，他得参加，并且唱三首歌。 主办方不傻，哪敢让他把歌一次性全部唱完，第一天唱三首，第二天唱三首，第三天专门给他弄了个专场，唱七首。 晚上七点，袁华准时来到现场，外围有保安拦截，门票一个人五十八块钱，三人行打六折。 对这个打折方式，袁华也是有点迷，不知道意义在哪。 来到现场的都是喜欢看直播的年轻人，最多就是带着女朋友来，三人行的话最后一个带谁？ 带男友兄弟，带女友闺蜜？ 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味。 通过员工通道，袁华来到场内，这里面被分成成若干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个舞台，应该是给不同的主播展示才艺用的。 现场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上万人把公园挤得水泄不通，看着穿超短牛仔裤的女主播跳舞，一个个lsp激动得不行。 为了能现场支持自己喜欢的主播，不少榜一大哥都是千里迢迢从外省赶过来的。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能不激动吗？ “终于看到大仙了，不得不说，王者颜值担当不是吹的，真的帅！” “嫖老师平时绝逼开美颜和瘦脸了，真人看起来比直播胖。” “卢姥爷牛逼！！” “阿冷是真的冷，二柯腿不错，提莫真可爱。” “哟，周姐也来了，不愧是女团出道的，这颜值杠杠的。” “前天晚上我躲房间看周姐讲解英雄联盟，我爸推开门，拿着拖把要打我，扫了一眼屏幕后他尴尬的退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 “沃日呢玛，退钱！！” 就在观众一个个在追自己喜欢的主播时候，一块人很多的区域，带着眼镜，脸颊有些消瘦，脸上贴着主播的卡通贴画中年男人挥舞着荧光棒大骂。 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台上是个一百六十多斤的小姐姐。 圆润的小脸很白，不知道涂了多少腻子粉，但从雄厚的肩膀和矫健的短腿，以及笑起来的法令纹，抬头纹，鱼尾纹可以看出，年纪不少了。 少说四十岁打底。 和平时直播间看到的二十多岁，瓜子脸，胸大屁股俏的形象一点不一样。 作为榜一大哥，千里迢迢过来支持自己喜欢的主播，看到这个场面难免有些激动也是理解的。 “你谁啊，神经病，保安，保安！！” 大姐一开口，富有人生经历，沧桑的嗓子让帮忙拉住榜一大哥的几个穿阿迪年轻人额头青筋直跳。 格局小了，这尼玛何止四十岁，五十都有。 一想到平时刷礼物的时候一口一口小哥哥，小可爱，他们就心里就难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第二百六十八章：登台演唱 “沃日尼玛，退钱！！” 戴着眼镜的大哥还在咆哮，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心痛不已，大家在感同身受的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手机，录下了视频。 今天受到暴击的何止是眼镜哥一个人，这帮平时在直播间纯洁得不行的小姐姐已经杀疯了。 离开了美颜滤镜磨皮，天仙似的的美女主播就是个路人级别。 不，有的路人都不如。 腿叫一个粗，脸叫一个大。 一想到平时吃着泡面打赏这么多钱，就为了叫一声哥哥，大家心里挺不好受的。 造孽啊！ 其实镜头下和私底下不一样的不只是主播，明星也是一样了，电视上的样貌都是修过的，外加化妆的支持。 现实生活中差别很大。 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星，什么不老女神都是扯犊子，有本事素颜出镜试试？ 敢把胸垫，臀垫拿出来吗？ 嘉年华现场最不缺的就是主播，大大小小上百个，开幕式还没开始，都在举着自拍杆到处晃。 不知道是哪个大主播把这个名场面拍进去了，没一会功夫眼镜哥的遭遇就上了热搜。 网友看了哭笑不得。 “我淦啊，这个主播平时我也是有关注的，没想到真人会是这个样子。” “榜一大哥连夜跑路，心疼一波。” “网络不就是这个样子吗，隔着屏幕谁知道那边是人是狗。” “这就算不错了，好歹人家没瞒报性别，去年我打赏八千块钱见了一个主播，算了，不说了，都是眼泪。” “果然不错所料，我就说嘛，晚上哪来的这么多美女，感情都是假的啊。” “也不都是假的，看看大仙，一头飘逸齐肩长发，眉清目秀，这副模样别说打王者荣耀，就是去当个颜值主播都绰绰有余了。” “还有嫖老师，人家就这样，视频中多少斤，现实生活就是多少斤，一点不打折扣。” “哈哈哈，容我笑一会。” 在助理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袁华已经来到了开幕式地方。 这边是公园广场，摆满了一排排椅子，大约容纳数千人，听说这边是单独卖票的，越靠前价格越贵。 第一排是公司老总位置，第二三排的是平台头部主播，往后才是观众。 袁华还看到有的人拉着横幅，举着荧光牌，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 “兄弟，你这座位多少钱？” 带着口罩的袁华问一个男生。 “两千八。” “两千八你买这个位置？” 第七八排都要两千八，前面得多贵？ 怪不得鲨鱼平台愿意花一千多万请他，人家不傻啊，光是门票费就回本了。 一排几十个人，光是前十排的门票就是几百万。 “我乐意，你管我？”放下手中写着袁华名字的应援牌子，男生有点生气。 “咳咳，你随意，高兴就好。”袁华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的粉丝真是疯狂，为了偶像也是愿意花钱，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后接活动他得悠着点了。 钱他赚了，最后买单的都是粉丝。 来到第一排，找了个没人的位置，袁华坐下后拉了拉风衣。 入冬了，天挺冷的，年纪大了有点遭不住，年轻那会他穿着单薄的校服在跪在雪地里打电话都没事，这会天气刚寒就不得不加毛衣。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天黑看不清时间，他拿出手机亮屏。 离开幕式开始还有二十多分钟。 左右都没认识的人，有点无聊，随手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还没点呢，助理就提醒他。 “华哥，这公共场合，吸烟不好。” “我不抽，就是看看。”悻悻一笑，袁华把烟放回去。 见他也是真的无聊，助理道：“要不我给你买点零食打发时间？” “不用，一会要上台唱歌，吃东西会影响。” “先生，不好意思，第一排位置是我们公司……” 两个保安走了过来，想叫袁华让开，不等他们说完，袁华把口罩拉下去。 “抱歉，我就待几分钟，有人坐下我就走。” “啊是你啊，袁老师你继续，袁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袁老师一会要上台，需要休息。” “没事。”袁华拦下助理，给保安签名。 左右不是几秒钟时间，不碍事。 拿到签名后保安没打扰了，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站岗，只是目光时不时瞟过来，出卖了他心不在焉的情绪。 后台，主持人快疯了，开幕式快到了袁华还不到，听到工作人员说袁华在台下后急忙跑过来。 一头长发干净利落扎在脑后，前额留着空气刘海的周姐身穿黑色西装制服，搭配黑丝，踩着高跟鞋来到袁华身边。 到底是女团出道的，身材颜值都不输娱乐圈的那些女明星。 “袁老师你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一会我们有一个互动，现在你方便对一下台本吗？” 说完，忐忑不安的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眼睛直溜溜盯着袁华。 “可以，你把台本给我。”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对台本的事，不过来了只是唱歌说不过去，唱完歌就走，太敷衍了。 看了一眼台本，七八个问题，袁华要了一支笔，快速的叉掉几个涉及给平台打广告的。 什么叫他平时看不看鲨鱼直播？喜欢哪一类？ 这个问题是免费就能答的吗？难道他经常在直播间看黑丝的事也要说出来？ “除了打叉的几个，其他的都可以答。” “这么快？”周姐惊讶问道：“不对一对台本吗？” 对台本不外乎你问我答，嘉宾考虑清楚，想出一个既不得罪人，又完美的答案。 但袁华哪有这么多时间，况且以他的经验早就不用这样了，几个小问题而已，随口就答了，用不着提前排练。 “不用。” “哦哦，袁老师你忙，不打扰你了，那个，和你合照一张吗？” “可以。” “袁老师你好。”袁华身后，助理帮忙提着长裙的冯亚楠笑着挥手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你啊，好久不见。” 平时他没少关注娱乐圈，拍戏的时候也经常上网刷微博，刷小视频，这半年来刷到冯亚楠的频率很高。 这位鲨鱼平台的一姐已经不满足这个直播平台了，现在一只脚走进娱乐圈，平时没少在各大综艺里露相。 就她目前的成就来看，绝对是主播界里最成功的。 只是乾坤未定，她的星途能走多远还不一定，同是圈内人，袁华太知道想红有多难，这不是有资本推就行的。 “袁老师，我找你好久了，我们俩要彩排一下吗？” 为了捧冯亚楠，鲨鱼平台让袁华唱歌的时候带她一首，两人合唱，本该下午就彩排的，不过袁华一直不到场。 打电话给经纪人杨思唯，经纪人说不用彩，到时候直接上，让他们相信袁华。 杨思唯倒是说得轻描淡写，主办方也应下来，只有冯亚楠提心吊胆一下午。 能跟袁华同台，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她必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实力，但袁华不配合，彩排都不来，她咋办？ 要是唱的时候出了岔子，职业生涯就毁了。 “你就按照合同上写的唱就行了，我唱完了会给你一个手势，你接着唱，别紧张，问题不大，这都小场面。” 两人合作的就一首歌，分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第一段副歌之前他唱，冯亚楠接后面第二段，然后二人合唱。 只要不是乐盲，卡好点跟着伴奏唱就行了，十分简单，就是个初中生，讲几分钟也能登台和他一起唱。 正因为太简单，所以他才没答应彩排，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提前几个小时过来，完全没必要嘛。 跟助理要来手机，冯亚楠打开企鹅音乐，点了一首台上要唱歌的。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袁老师，你看我这样唱行吗？后面的你接，然后第二段我们一起唱。” “可以。”见她小心过头了，袁华有点想笑。 方亚楠为难道：“那个，一会我们一起出场的时候，有一个牵手动作，袁老师，你看你方便吗？” 只是单纯对歌词不是她担心的，最担心的还是两人在台上唱歌过程中的互动。 总不能干巴巴站在台上，唱完收工。 深情对望，手牵手，这才是星月神话的合唱，只是她怕袁华不配合，毕竟咖位太大了，不是一个级别。 以前还不觉得，自从进入娱乐圈后她才发现不同咖位的艺人差距有多大。 同时知道大家对直播的误解有多深。 前些日子她有个节目要上的，也是唱歌，但节目中另外一个嘉宾听说要和她同台死活不愿意。 放出狠话说节目组只能二选一，两人必须走一个。 结果不用想，当然是她走，粉丝再多，再火的主播始终是主播，和明星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天堑。 所以今天她才会这么紧张，怕袁华瞧不起她。 “方便，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上台后你跟着我走就行了。”袁华一点不在乎。 哪次参加晚会，走红毯没有这种环节？以前牵着一个不认识的女星手他还有点尴尬，后面自然而然习惯。 热芭，杨蜜，赵丽影……他牵手的女艺人多了去，不差冯亚楠一个。 第二百六十九章：顶级艺人的实力 在台下坐了一会，在还有十分钟开始开幕式的时候袁华前往后台。 说是后台，其实就是几个房车。 这里是公园，又不是场馆，哪来的后台。 一会要上台的主播小姐姐化妆，换衣服全都在房车里解决。 袁华用的是自己的化妆师，在来之前就化好妆了，倒不用跟着主播挤房车。 几分钟后，袁华换好衣服，坐在房车里静静等待工作人员的通知，坐在这边他完全能听到前面领导说话的声音以及观众骂娘声。 大家几千块钱买门票可不是听你鲨鱼平台做年终讲话的，有事回家去说，别耽误我们看主播好吧。 这帮花了钱的社会人可不是小学生，在领导讲话五六分钟后骂声已经越来越大了，一点都没惯着这帮穿西装打领带的。 硬着头皮，领导加快速度讲完手里的稿子，作为主持人的周姐上台，修身的职业西装把身材衬托得很好。 露着大腿的黑丝更是让一帮正人君子激动。 说是正人君子一点不过分，能坐在这个场的谁不是花几千块进来的，不就是图个乐嘛，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平时喜欢的主播。 不然有这钱外面什么套餐吃不了。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便宜的一八八，二八八满大街都是，想负距离接触就六八八，八八八，质量好点的一千二百八，一千五百八。 今天大家花几千块只是坐台下看，可不是正人君子嘛。 “心疼周姐，这么冷的天还穿黑丝。” “你心疼得想帮他扒了吧。” “呸，你们这帮畜生，要不要脸，大庭广众调侃我老婆问过我了吗？” “周姐，有你模仿你的脸！” 比起现场，直播间的观众就大胆得多，隔着屏幕大家胆子大不少，并且随着开幕式临近，五花八门的网友都挤进来。 嘉年华这么大的活动，鲨鱼平台怎么可能不直播，设备早就架好了，五分钟不到直播间人数破百万。 “没想到这次平台居然会请袁老师，作为袁老师的粉丝，我有耳福了，相信大家也是一样的，话不多说，有请袁华老师给大家带来歌曲，像我这么优秀的人！” “节目组也是真抠啊，升降台都没有一个！” 揭开红色幕布，袁华漫步走到台前，也不知道伴奏这么搞的还没放。 台下，周姐都快急死了，工作人员也是，好在袁华台风比较稳，一点都不慌，笑着跟着四面八方的观众挥手。 场下坐下数千人，场外围的人更多，他站在舞台上，视野比较广，一眼望去外面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伴奏响起后袁华开唱，才唱没两句就变成全场观众合唱，上万人合唱，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 声潮如涌，海浪般翻滚，一浪高过一浪。 现场，一干主播都惊呆了，常年在直播间的她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别看平时直播间挺热闹，但和今天的场面完全没有可比性，人家袁华只是起个头，马上就是万人大合唱。 身处浪潮之中，她们也跟着热血沸腾，又是激动又是羡慕。 不愧是国内顶级艺人。 这哪里是鲨鱼平台的嘉年华活动，分明是袁华的个人演唱会嘛。 开幕式之前，有的大主播看到这么多人参加活动，还以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结果袁华一亮相全都跑了。 台下，第二排座位，冯亚楠也是挥着荧光棒跟着一起唱。 要说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她了，作为半个歌唱主播，她每天都在唱歌，自然是知道原唱歌手的威力。 别说观众了，她自己都激动。 当然，羡慕也是必须了，她也想有朝一日开一场这样的演唱会，上万人跟着她一起合唱。 但她只是半个音乐人。 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没有代表作品。 属于你的一首歌都没有，这哪能叫歌手，就像你说自己是演员，但从来没拍过戏一样。 望着台上星光灿烂的袁华，冯亚楠捏紧拳头，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网络直播间，在袁华出现后人数就已经冲破千万大关了。 “好家伙，人家公司年终总结会议被你搞成个人演唱会，大哥，你礼貌吗？” “也就袁华从来不开演唱会，不然就他的人气，鸟巢都要坐满。” “各位歌迷也是辛苦了，为了听首歌还要千里迢迢跑过去，容易吗。” “话说回来，在场外的那些观众也是赚了，几十块就能听袁华的现场，虽然不是近距离，但也没多远，几十米罢了。” “我家在公园对面的小区，这会正拿着望远镜看呢，我老婆还花几千块去现场买座位，愚蠢，等等，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是……” “今天女朋友生日让我去接她，怎么办，好纠结啊，靠！我特么真不是人，看直播还分心。” 后台，袁华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现在看直播的宅男都怎么疯狂吗？” 他一共就唱了几句，剩下的歌词全让现场的粉丝给唱了，因为声音太大，伴奏完了他都不知道。 草率了，早知道戴耳返的。 不过这钱也太好挣了，站在台上他看到台下鲨鱼平台的领导脸都绿了，可能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站着就把钱铮了。 “笃笃笃！！” 二十多分钟后，冯亚楠敲响房车车门。 正在用手机看直播的袁华收起手机：“到我们了吗？” 他的第二首歌是和冯亚楠一起唱，第三首在开幕式结尾。 撇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着火辣热舞的女主播，冯亚楠对袁华的敬业更加佩服，人家虽然不在现场，但还是时刻关注着现场情况。 “还有几分钟，快了。” “一起去候场吧。” 放下手机，袁华下车。 冯亚楠提着白色长裙，小跑几步跟上他的步伐。 几分钟后，两人亮相。 和第一首歌差不多，只要袁华一开口剩下的全是粉丝在唱，之前还有点担心的冯亚楠发觉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大家都没怎么关注她，全是呼喊袁华的声音。 她不知道的是，现场观众没关注她不代表网络直播间不关注。 “袁华堕落了，什么钱都赚，好歹是个超一线明星，居然沦落到和主播同台。” “这就是主播和明星的区别，气质，台风，唱功天差地别。” “又见小提莫，这是她今年多少次和明星同台了，次次被人家吊打，同样的一首歌，从袁华嘴里出来和她嘴里出来完全是两个样。” “提莫牛啊，这是要出道吗？” “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 “袁老师，一会能不能请你吃顿饭？”后台，小脸红扑扑的冯亚楠说道。 坐在台下不觉得，站在台上面对上万观众的合唱她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心跳加快，手足无措，热血上头。 好几次她都差点忘词，还是多亏了袁华救场。 “有事？”袁华转身。 “额，有一点，那个，我，我想请你帮忙写一首歌，不知道你没有时间？”鼓起勇气，冯亚楠还是开了口。 她上了这么多节目，一直被人家说是主播而不是歌手，就是因为没有一首代表作品。 如果她能有一首歌，就不会是这样了。 所以她向袁华开口了，即便知道袁华不差钱，歌曲可能会非常贵，贵到她这个平台一姐一年的收入都不一定能买下来。 第二百七十章：我们一起学猫叫 袁华凝望着冯亚楠几秒，认真道：“你真要买歌？” 歌曲本身不贵，贵的是写歌的人，至少这点对他来说是这样。 市面上一首歌从几百到几千块钱都有，上万块的一般都是有质量的，能上几十万的不是量身打造就是名人出手。 但他的歌太贵了，买他歌的人都是冲着名头来的，所以袁华平时都不怎么卖歌出去。 即便是大鱼海棠那边也是他亲自唱的，人家只是用影视版权。 “买！”冯亚楠咬牙重重点头。 “你知道我一首歌多少钱吗？” “不知道。” 不知道多少钱，但知道绝对不便宜，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作为平台一姐，她今年一年到手的钱大约在七百万左右，如果不是平台抽成，拿一千四五百万不是问题。 但这样不少了，纵观全网，有几个主播能年入七百万的。 “我给大鱼海棠电影写的大鱼，开价，算了，你找我买歌不划算。” 连袁华都亲自说找他买歌不划算，可见是真的有多不划算。 冯亚楠买歌肯定是要量身打造那种，难度系数要比大鱼要高，价格只会更贵。 “袁老师，我想买，我知道提钱太俗气，但要多少钱您开个价，要是真的买不起就算了。” 冯亚楠不死心的再次说道。 袁华这么一说，她的心反而更加坚定不少。 叹口气，袁华道：“网上应该有大鱼海棠找我买歌的价格，你自己搜一下吧，想好了再来找我。” 袁华回到房车，冯亚楠怔在原地，许久后她找来手机查大鱼海棠剧组买大鱼的新价格。 四百多万！ 刚刚从台上下来平息的心脏狠狠抽动。 知道袁华贵，没想到这么贵，只是要一首歌罢了，居然卖四百多万。 就这还是袁华亲自主唱的，剧组只是使用影视版权。 她如果要买歌的话肯定是量身定做，然后一次性买断全部版权。 “这得多少钱？” 冯亚楠倒吸一口冷气后无奈的苦笑。 袁华说买他的歌不划算不是没有道理，这是真的贵啊！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开幕式尾声，袁华上台献唱，这是今晚他的第三首歌，也是今天最后一首，剩下几首在明后两天。 后台，就当他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冯亚楠找上来。 “袁老师，我想清楚了，我买！” 一想到万人合唱的场面，她就想赌一把，她想当一个堂堂正正，有代表作的歌手，而不是一个主播。 摸着下巴，袁华想了一下道：“你要所有版权吗？要的话就一千万二百万吧，只是要演唱权的话给八百万意思意思就行了。” 一千二百万，八百万。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冯亚楠也是小脸一白站不稳。 太吓人了，她这个平台一姐一年的收入只够买袁华一首歌，还只是一个演唱权。 “我，我只要演唱权。” 什么叫演唱权，就是她能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随时随地唱这首歌，但歌曲在各大平台的盈利不归她。 “好，歌曲写好了我通知你。” 直到袁华走后，冯亚楠才反应过来忘记跟袁华说她需要的是什么风格。 翌日！ “你疯了，既然是量身打造，总要听听客户的意见吧，照着的心情写那叫量身打造吗？” “八百万啊，我的姑奶奶，你是真的舍得，这么多钱够你买多少个热搜了。” “陈姐，八百万却是能买很多个热搜，能让我在短时间内有知名度，但只是短时间，热搜一下我不就凉了嘛，歌曲不一样，只要能唱一天我就能红一天。” “那你也是亏本的，八百万根本是天价歌，钓凯子呢，趁还没签合同，跟袁华说不买了。” “那不行，我已经把话放出去了，这不是得罪人吗，这钱我自己出，你就别操心了。” 一大早，冯亚楠和经纪人通电话，商量歌曲的事，说是商量，其实就是通知。 因为她已经跟袁华邀歌了，这个时候说不要，百分之百要得罪人的，敢得罪袁华，星途就不要想的，能不能保住直播饭碗都是回事儿。 下午，袁华再次来到公园。 比起昨天，今天的人更多了，昨晚他在直播间亮相，上了四五个热搜，今天全国各地的粉丝都在往这边赶。 数万人的集会，造成的结果就是公园附近几条马路全部被堵死。 好在公园里项目多，把人流分在不同的区域，这些区域都有主播在营业，有跳钢管舞的，有跳肚皮舞的，有打游戏的，有弹古筝的，有角色扮演的。 “妲己陪你玩。” “羁绊又是什么意思呢。” “来一发吗，满足你！” 戴着鸭舌帽，黑色口罩的袁华路过cosplay区域，听到小姐姐的温柔的声音，打了个寒颤。 和昨天一样，换好衣服，拿上吉他，找到他的舞台，开始营业。 不同的是今天他可以一次唱完三首，唱完就回家。 三首歌唱完，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台下十多个保安都快拦不住了。 迅速上车换好衣服，袁华准备撤退时刚好看到冯亚楠上台。 她一来，人少了大半！ 一首歌唱完，上万的人场子剩下一两千个吹流氓哨的。 刚回到后台，就看到袁华的助理找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份歌谱和合同给她，印泥都准备好了。 “华哥让我给你的。” 一晚上功夫歌曲就出来了，这速度比头一天还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第二天孩子就呱呱落地还夸张。 她觉得这首歌应该是袁华早早写好的，不然哪有这么快。 拿着谱子，她低头轻哼，七八句眼神迷离，迷茫了。 “还真的为我量身打造，可是这速度，太恐怖了。” 歌词俏皮可爱，风格轻松愉快，词是简单了点，但挺适合她唱的。 很明显，袁华不可能在还没见她之前就帮她写好这首歌，真的只是刚写的。 “冯小姐，有问题吗？”助理礼貌的问。 “没，就是袁老师速度太快了，我有点不适应。” “习惯就好，既然没问题你把合同签了吧，华哥说了，七个工作日之内把钱打到账上，如果不想要支持退稿，前提是你没有用过这首歌。” “要，我要。” 迅速签字盖章，冯亚楠死死把谱子抱在怀里，她抱的不是纸，是八百万。 袁华的服务很贴心，在谱子上还打了一个二维码，扫码就能听到他对这首歌的哼唱，谱子背面还有编曲事项和乐器指导。 把冯亚楠都看麻了，这服务太贴心了，里里外外都通透。 当天找了个编曲老师，跟着袁华的指引，一天一夜就把编曲和一个简易的配乐做好。 嘉年华最后一天是袁华的主唱，他要唱的歌有七首。 厚着脸皮，冯亚楠跟他要了五分钟，想用五分钟来唱新歌，借助袁华的人气做一个宣传作用。 看在八百万到账的份上，袁华答应了。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哎呦喵喵喵喵喵” …… “有时候我懒的像只猫” “脾气不好时又张牙舞爪” “你总是温柔的” “能把我的心融化掉” “我想要当你的小猫猫” 不只是在边上帮忙伴奏，兴趣来了，袁华还跟冯亚楠一起合唱，也算是对得起她的八百万。 学猫叫值八百万吗，不值，但这首歌带来的商业价值值。 歌红了，人也就红了，相应的商业合作就来了，走穴，商演，上节目，代言，这些才是大头。 所以冯亚楠花重金买这首歌是不亏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金像奖提名，即将大满贯 嘉年华三天中的最后一天，也是袁华这次商演的最后一天，主办方单独给他开了一个单场，唱七首歌。 冯亚楠到来这会已经是袁华第五首歌了，再有十分钟他就可以打道回府。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个子矮小是冯亚楠的硬伤，但此刻唱起学猫叫却成了她的优势，因为这首歌走的就是甜美可爱风。 “这什么歌，听着有点意思哈。” “小提莫又是在翻唱谁的歌，好像没听过。” “我们一起雪猫叫，我去，这歌上头，听完第一段我就会唱了。” 学猫叫没什么难度，简单得很，五音不全的人听完一遍都能跟着一起学猫叫唱几句。 越是口水歌传播速度越快，这对主播来说是好事。 从台下观众的反应就看得出来大家对冯亚楠和学猫叫的喜爱，流氓哨此起彼伏。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她的萝莉脸，双马尾，百褶裙，白丝袜感兴趣，不过袁华还是相信自己的粉丝的。 大家都是正人君子，应该不是那种人。 一曲唱完，冯亚楠鞠躬，微微喘气，刚刚她可不止是唱歌，有点舞蹈功底的她是连唱带跳，虽然跳的不是什么大动作，只是比一些可爱手势，但几分钟下来还是挺累的。 “感谢大家听我唱完这首歌，我从你们的欢呼声中感受到了热情，也感谢袁华老师特意帮我写的这首歌。” “下面就不耽误袁老师了，晚上直播间不见不散。” 踩在红色的地毯上，迈着轻快步伐，冯亚楠激动的小跑着下台。 来到后台了拍了拍胸脯，重重吐了口气，又扭头偷偷看了一眼台上。 一首歌光是歌手自己觉得好不是好，要经过市场检验，虽然拿到歌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挺适合她，但始终还是要歌迷说了才算数。 从今天的现场效果来看，这首歌很不错，大家都很喜欢，她的心里也有底了。 等她晚上在直播间正式唱一遍后，经纪人那边就可以宣传了，回头买几首歌放到一起弄成一张专辑。 从此以后谁敢说她不是歌手？ 不是歌手能发专辑吗，袁华能给她写歌吗？ 晚上八点，冯亚楠上播，开始唱的都是平时唱的歌，有粉丝问她关于今天下午的学猫叫她也当没看见。 直到九点，人数差不多后，她开始唱起了学猫叫。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一起喵喵喵喵……” “感谢神功寺力耐的游艇，谢谢。” “感谢此生只爱三上悠，额的火箭，谢谢。” “这首歌是袁老师帮我写的，这次我们不是在嘉年华遇到了嘛，我就请他帮忙写首歌。” “对，一天就出来的，袁老师的速度很快！” “给钱吗？当然要给钱，你这不是开玩笑吗，给了多少？多少不能说，反正不少。” “真想知道？其实就是我一年的收入，不过我觉得这个钱花得很值，袁老师的歌有价无市的。” 冯亚楠一年的收入有多少粉丝并不知道，但同在鲨鱼平台直播的其他主播一清二楚。 没一会这边的粉丝就跑去其他直播间投石问路了，拐弯抹角的问冯亚楠的收入。 “提莫姐，提莫姐就厉害了，她是大主播，一年税后七八百万应该是有的。” 王者荣耀大仙的直播里，看到有粉丝不停在刷屏，他想了两秒后一甩飘逸的长发，笑着说道。 “至于我吗，也就是她的一半，然后再少个零，也不是不容易，这份收入已经不少了，当然，主要还是兄弟姐妹们给力，大家都是我的衣食父母。” “哎呦，敢偷袭我，小老弟，你这是找死了，吃我一刀，再来一刀，不慌，吃口药，对不起，对不起，救我救我……” 找了好几个主播间问，都说冯亚楠年薪不低，粉丝也知道了她的收入在七八百万，同时推测出学猫叫这首歌花了七八百万的重金。 晚上十一点，运动完，还在洗澡的袁华不知道，他已经被顶上热搜第一了。 ＃袁华一首歌七百万＃ “袁华一首歌七百万，大家怎么看？” “想钱想疯了吧，七百万，怎么不去抢？” “学猫叫这种歌也能值七百万，长见识了，摆明了智商税嘛。” “就这，我写个学狗叫不知道有没有人买，只要七百块，我们一起学狗叫，汪汪汪汪汪汪。” “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袁华不厚道啊。” “本人专业写歌十年路过，一般黑市上一首歌几百到几千不等，即便是一线歌手，七八十万算不错了，七百万确实离谱。” “知名女网红七百万买袁华的歌，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魔都酒店，冯亚楠望着热搜第一，一点二亿阅读量的这条标题，心底慌了，急忙打电话给经纪人。 “陈姐，你买的啥热搜啊，要是让袁老师知道我把他顶成这样，不得收拾我啊？” 她有和经纪人商量过买热搜宣传学猫叫，但不是这样宣传的，压根没有重点突出歌曲价格上。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袁华几乎遭到全网骂，这要是把账算她头上，她还能在圈子里混下去吗？ “那不是我买的，我哪里买得起热搜第一，我就买了三十万价位的，要明天才上。” 热搜排名越往前，价格越贵，还得分时间，周六周末，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个点是最贵的。 她们哪里买得起热搜第一，挂一个小时得多少钱？ 安排的热搜都还没上呢，内容虽然也提了袁华，但可没说钱，而是说袁华亲自为冯亚楠量身打造歌曲。 现在的热搜第一完全是被网友自然而然顶上去的。 “你还是给袁华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别让他误会。” “我没他电话！” “那就发邮箱，或者直接联系他的经纪人。” 吹干头发，袁华披着浴巾从洗澡间回到卧室，第一时间就看到手机上的无数个未接电话。 怕被打扰，他手机晚上静音。 景恬已经睡下，轻轻把被子往上提，盖住她白皙的肌肤，没打扰她，袁华来到书房回拨过去。 “找我什么事？” 电话是杨思唯打的，七八个未接。 “你是不是给冯亚楠写歌了？” “是！早上我让法务拟的合同，怎么了？” “七百万？”杨思唯提着口气问道。 昨天她出差，现在还在外面，压根不知道合同的事，还是上了热搜后宣传部的人打电话告诉他的。 七百万一首歌，饶是她都觉得有点吓人，贵得离大谱。 “不是。” “那就好，一会我用你微博发个通告……” “是八百万。” “嘶！”倒抽了一口冷气，杨思唯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一首歌你卖人八百万？” “你也觉得便宜了是不，原本是要卖一千二百万的，她说不要其他版权，只要演唱权，所以我才卖八百万。” 猜到事情可能上了热搜，袁华一边说话一边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登录微博。 “大哥，你这也太狠了，虽然卖歌是你的私事，你又是老板，但下次这种事还是和我商量一下吧，你都不知道网上说你什么。” “我知道啊，正看着呢？” “你没回复网友吧。” “回了！” 话音落，袁华放下回车键。 有个网友说这首歌不值七百万……洋洋洒洒一堆文字，点赞是最高的。 他回复不是七百，是八百。 几秒钟后，这一层楼炸了。 “六六六，本尊现身了。” “笑死，不是七百，是八百，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常，人家当事人都不觉得，不明白外人为什么义愤填膺，指手画脚。” “八百万，卧艹啊，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捐出去？” “合影，打卡，老哥要火！” 杨思唯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评论区，叹口气：“你别回了，剩下来的我的处理。” “嗯。” 摊上这么一个怨种老板她也只能认命了，在袁华回复之前，这件事双方都没有开口，只要咬死不承认，再让冯亚楠那边做一个说明，事情很快就下去了。 没想到袁华跑去回了。 这让她打好的腹稿一点没用上。 接下来的几天，袁华没出门，每天起床围着小区跑了一圈锻炼身体，中途抽空看了一眼微博，热搜第一已经撤了。 换成了冯亚楠首张专辑发布，主打歌正是学猫叫。 抖音，快手，各大视频平台，学猫叫刷屏，席卷全网，冯亚楠火了。 播放量过亿，下载量数千万。 “之前谁说这首歌不值八百万的？能火成这样，别说八百万，就是一千万都有人买。” “娱乐圈里多少富二代砸了几个八百万，想红都红不起来，人家冯亚楠一首歌就红了。” “几乎可以预料，接下来就该是上综艺，接广告了，这一波提莫血赚。” “袁老师，还有这样的歌吗，我出一千万！” “我出一个夜晚！” “楼上想屁吃，你以为你是范彬彬啊，自己什么样没点逼数？” “我是男的，当然不是范彬彬呢。” “对不起，打扰了！” 轻松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俏皮的动作，可爱的声音，学猫叫彻底让冯亚楠大火。 作为鲨鱼平台的一姐，她的知名度本身不小，但也仅限于直播，加上没什么代表作，并不被音乐圈认可。 这次学猫叫一出，先不说有没有被音乐圈认可，至少热度比之前翻了几倍。 如果是她以前是鲨鱼平台的一姐，现在就是全网直播平台的一姐，最红的女主播。 鲨鱼平台给她涨合同，七八个商家上门求代言，四五个综艺邀请，经纪人已经快笑疯了。 八百万，值！ 与此同时，找到一心影视来买歌的网红直播差点踏破门槛。 “我们这里是影视公司，不是音乐工作室，不是唱片公司，你们要买歌去别处买好吧？” “有能耐的自己去找袁华，我不接音乐业务。” “求求你了，别打了，我们公司不给洗浴中心写歌。” …… 年关将近，正式艺人忙碌的时候，袁华的工作随着而来，面对多个平台的跨年演唱会邀请，他今年选择了魔都卫视。 单纯是给钱多，没别的想法。 跨年夜后，2０17到来，本来说好的在年底前把新加入的刘思思，章羽一起叫到公司认识一下。 计划赶不上变化，李易锋，杨羊，谭淞韵他们工作太忙，也赶不过来，这件事就搁浅了。 公司把年会定在春节之前。 比较喜庆的是今年的金像奖入围名单公布。 中国合伙人入围，袁华提名最佳男主角！ 如果他能拿到金像奖影帝，那就是三金大满贯，成为华语影视圈内第一个三金影帝。 周迅和张子怡为什么牛，因为她们俩是目前为止华语影视圈里拿过三金大满贯的人，放眼整个娱乐圈，就这么两位。 男演员一个大满贯都没有！ 香江那边双料影帝很多，周润法，刘德桦，梁家晖，张家晖，刘清云……拿过双料影帝，也就是三金中的两金的人有九个。 弯弯一个双料影帝都没有！ 内地的双料影帝有四个，刘晔，张函予，夏宇，袁华。 刘晔和夏宇处于半退隐状态，这些年拍戏少，就剩袁华和张函予还在活跃。 张函予背靠华宜这个大资本，袁华本身就是资本，二人每年都有电影上映，并且口碑和票房都不错，闯入金像奖是早晚的是。 其中呼声最高，最有望拿三金大满贯的就是袁华，因为他太年轻，势头太猛了，两次票房狙击把华宜打得没脾气。 目前又是正当红，谁见了都得暂避锋芒。 果不其然，这次入围了。 多少观众又惊又喜，等他着猛龙过江，去香江地头上踩一脚，把金像奖收入囊中，创造华语电影的奇迹。 一月中旬，魔都机场！ “华哥，加油，等你拿下影帝！” “我们与你同在！” “给你打call！” 魔都机场，杨思唯和公司几个高层跟着景恬一起过来送袁华。 他们比袁华本人还激动！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放在娱乐圈太适合不过了，袁华火了，公司也会跟着火，更上一个台阶，相应的大家的收入跟着增多。 第二百七十二章：香江的风土人情 香江人口不多，六百多万，一个普通地级市的规模。 但曾经这里的影视辉煌是任何地方都没法取代的，八九十年代，香江被称为东方好莱坞，亚洲影视中心。 每年在这拍的片子销往整个亚洲。 十五天拍出一部电影，八天拍出一部电影，在当年还是一个人口不住五百万的地方，年产电影高达几百部，影视行业爆火得不像话。 连黑社会都想进来分一本羹，可想而知那时候的电影有多火。 谭张争霸，四大天王，无线五虎，无厘头喜剧，黄金配角，风靡一时的枪战片，灵异片……在这块影视土地上，诞生了太多太多人的童年回忆。 即便是穿越了这么多年，袁华都还记得前世读初高中的时候看的港片，追的港星。 当然，他主要是追女星，像什么邱叔贞，关之林，李丽诊，叶予卿，翁姐，陈宝连之类的。 那时候去不了电影院，小卖部老板或者游戏机室里会弄一个小黑屋，摆上小板凳，时间一到就放碟片。 一块钱一张门票。 每次看完后小伙伴们能一路滔滔不绝讨论到回家。 “袁先生你好，我是陈导安排的司机，负责带你去酒店。” 袁华刚出机场，负责接机的人就到了，来到陈可欣的地盘，自然是他接待自己。 酒店，陈可欣已经在等袁华了，等他把行李放好，亲自带他去吃饭。 一家老旧的茶餐厅。 “不是吧陈导，你这么省钱？” 坐在二楼窗户边，袁华打量四周，这就是家普通的餐厅，周围的食客老人家居多，有的在喝茶，有的在聊天，没人关注他。 这些人语速太快了，又好像夹带着其他地方的方言，他也听不懂人家说什么。 对粤语，他最常听到的就那几句。 靓仔！ 扑街！ 叼毛！ “燕窝鲍鱼大龙虾，你什么东西没吃过。”陈可欣白了他一眼：“来香江不来王记怎么行呢。” “知道你第一次来，估计也不知道什么好不好吃，我来推荐几个。” 没看菜单，陈可欣招手叫来服务员，随口就是五六个菜，想来也是他经常吃的。 “吃完东西还有下午茶，晚饭局，带你认识人。” 袁华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品了一口，感觉和内地是有点不同，但也没不同到哪儿去，反正不是他喜欢的口味，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没在动。 双手靠着桌上，开玩笑道： “这个时候才拉票，是不是有点晚了？” 颁奖典礼是明天，往前数一周最后的结果就定了。 “我给你介绍的都是些同行，以后说不定有合作。”瞅了袁华没动的茶杯一眼，陈可欣叹气，暗骂他不懂喝好东西：“今晚到场的还有几位大导演和著名演员，你就不想见见？” “不……” “人家可是给你投了票的。” 金像奖的投票方式和内地不一样，观众参与度不高，更多是行业中几大属会投票。 每个属会不同，占比重也不同，比如电影导演会，如果他们投最佳导演，新晋导演，投票比重会高达百分之二十五，投其他奖项就会降低到百分之二十。 电影编剧家协会的人投最佳编剧占比百分之二十五，投其他奖项比重百分之二十。 演艺人协会投最佳男女主角，男女配角，新晋新人演员，比重占百分之二十五，投其他比重百分之二十。 “这次为了你这个奖，我连喝半个月的酒，差点没喝成胃吐血，现在你来都来了，连人家支持者都不见一面，不合适。” 导演协会那边他的朋友多，不少导演都给他面子投了袁华，但想要拿奖，必须把演艺人协会的票抓住。 演艺人协会票是最多的，同时也是最难把控的。 因为艺人太多了，高达六百多人，横跨歌影视三界，两岸三地，海外都有。 当然，所谓的海外其实也是国人，只不过是后面改了国籍的。 比如李连节夫妻，徐老魔，施南升这些人。 “好吧，那我见见。”袁华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他不喜欢麻烦，知道见了这些人以后肯定要有麻烦，但人家都帮他投票了，连吃顿饭都不愿意确实不太好。 “这就对了，放心吧，都是好事，不会让你难做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少许时间，饭菜上桌，吃完东西后陈可欣带着袁华去参观本地的风土人情，风土是真的土，人情是真的有人情。 实话实话，这里的发展还不如国内二线城市，很多建筑都是几十年前的，一些大厦几百个单元住几千号人，平均一户人家几个平方。 除了靠近市中心的地区比较繁荣外，更多的地方和普通县城没什么区别。 不过情怀还是可以的，陈可欣带他去的都是以前拍过电影的地方。 “铜罗湾知道吧。” “知道，陈浩南嘛！” “这里就是，当年电影火了之后这条街多了很多东星酒吧。” “这里是钵兰街！” “十三妹，我懂。” “懂个锤子，十三妹是电影里的，真实的情况是当年没有哪个帮派敢说自己是钵兰街老大，因为这里有十几个香江大帮派，都是数一数二的江湖人物。” 袁华若有所思点头：“怪不得山鸡在云顶山踢足球差点被高中生打，他对那些人说吼他没用，有本事去钵兰街闯一闯。” 陈可欣：“……” 这是三句话不离古惑仔啊。 “走，前面不远处是庙街，带你逛逛，以前我也在这边拍过戏，那会还得教保护费。” “陈导，听说以前庙街晚上很热闹，真的假的？” “是真的，请收起你猥琐的笑容。” 这些在九十年代电影片里经常出现的地方和袁华想的不一样，十几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都没什么变化。 要说变化就是更破，更旧了。 街道上的阿公阿婆面善不少，没有出现手臂上雕龙画凤，留着长发的陈浩南，寸头的山鸡出来砍他。 也没什么人找他签名。 只是在遇到一些比较年轻的学生，会拿着手机远远拍照，或者大声叫他名字。 在香江这一亩三分地上，大部分老百姓对明星都麻木了。 逛街能遇到，吃饭能遇到，菜市场买菜能遇到，坐公交地铁能遇到，有时候在上下班途中还经常能看到前面封路拍戏。 久而久之大家免疫了。 遇到封路拍戏的还会骂骂咧咧，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然后竖起中指，换另外一条路回家做饭。 “这里拍过不了情！” “天若有情里，华仔骑着摩托车砸婚纱店就是这个位置。” “我的甜蜜蜜很多镜头都得这条街取景。” “抬头，无间道里的天台就是这栋楼顶。”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今天我是东道主，回到内地你可别说我没招待好你。” “陈导，玉女心经哪儿拍的？” …… 晚上，袁华参加宴会，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场了，下午喝下午茶吃点心，见了一帮导演，大部分都没听说过名字。 最有名的可能就是王金王胖子，桌上听他谈了一些年轻时候的风流往事，袁华感慨自己生不逢时。 不然也能和八九十年代的女星切磋演技，探讨人生。 “乐哥你好，从小看到大你的电影，今天终于有幸见到真人，一会一定要给我签个名。” 席间，在陈可欣的引导下，袁华第一个和古仔打招呼。 香江这边没有叫老师的说法，遇到同行都是叫哥，姐，或者前辈，袁华也入乡随俗，喊了一天的大哥大姐。 在香江影视圈没落的今天，古仔可以说是常青树了，一年至少四部电影上映，是为数不多在内地吃得开，有观众缘的香江艺人。 除此之外，他还是演艺协会的会长。 香江袁华不熟，听过的明星倒是不少，但让他敬重的不多，古仔是其中一位。 这位在内地建设上百所希望小学的明星，一做慈善就是多年，从来不在媒体上说，也没宣扬过，被曝光还是因为有个导演提的。 从哪以后他就火了！ 即便是这样，他并没用这件事炒作，依旧默默做他的慈善，不宣传，不说，不提。 这可比那些嘴上喊着支教多年，但其实一年就去一次，一次待半天，拍几张照片的艺人好多了。 “我才应该找你签名，靓仔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火。”古仔黝黑的脸上绽开笑容。 “你们俩就别互相吹捧了，菜都要凉了，袁华，这位是……” “十三妹，我知道。” “这是我老婆！” “啊，幸会幸会。” 他差点忘了，吴君汝是陈可欣老婆。 “你好了靓仔，听老陈说过你很多次，一会吃完饭我们继续赶下半场，带你挑几个妹子，尝尝香江特色，保证让你不白来。” 袁华大汗，传闻吴君汝说话彪悍，见天算是见着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三金大满贯 下半场是不可能有下半场的，袁华怎么可能干这种事，虽然这种事在香江的娱乐圈不新鲜，特别是老一辈艺人，大家都懂。 但袁华不一样，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不想有朝一日出现在国产区，名誉受损，一辈子就完了。 现在艺人赚钱多的同时卷得也厉害，不说作品了，你至少不能有污点， 桌上，吃饭喝酒聊天吹牛逼，互相留电话加微信，一个小时候后各回各家。 第二天早上，袁华睡到十一点多才起，换了身休闲装在香江的马路上逛了逛，感受百年城市的风情。 下午四点，穿上西装，袁华来到香江文化中心。 门口的广场上百家媒体，杂志，记者，还有看热闹的狗仔，追星的学生。 一条长长的红毯上，嘉宾挨个走过去，然后在签名墙上签名。 袁华刚一下车，一堆记者涌过来，长枪短炮的话筒差点没把他戳翻。 “袁先生，有人说你这次能入围是靠着资本，请问你对此类看法有什么想说的？” “袁先生，第一次来香江，第一次入围金像奖，你感受如何。” “袁老师，能给大家说说此刻什么心情吗？” “五位提名最佳男主角的人里你是唯一一个内地艺人，你觉得自己获奖的几率有多大？” 从记者对自己的称呼，袁华感受得到他们都是哪儿的人，一般叫袁先生的是香江，叫老师的是内地，不叫名字，故意挖坑的是弯弯。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接受采访，想采访的话可以跟公司预约，让让……” 助理和安保人员费劲的开辟出一条路，袁华终于走上红毯，腰杆挺直，嘴角扬起职业微笑，大步迈上去。 一瞬间，无数摄像头对着他。 香江的电视台，弯弯的电视台，内地的电视台，七八家电视台现场直播中出现他的身影。 网络上，多个视频平台同步直播。 “来了来了，他来了！” “不愧是咱们内地顶流，就是帅，吊打前面那几位。” “这就是袁华？平平无奇好吧？” “叼毛长得不咋地，估计是陪跑的，金像奖好多年没给过外人。” “何止好多年没给过，压根就没给过好吧，金像奖排外，只有香江演员能拿。” “有一说一，虽然挺希望袁华拿大满贯的，但不想他过来，来了就是陪跑。” 华语三金，金马，金像，金鸡，目前为止最水的就是金像奖。 金马和金鸡都挺开放的，两岸三地的片子皆可报名，偶尔也能传出弯弯和香江演员拿金鸡奖影帝影后，或者最佳男配女配。 唯独金像奖，一直都是香江演员自己玩。 办了这么多届，从来没有内地演员拿过影帝。 只有李连节当年凭借投名状拿过一次，不过人家已经不是内地人了，倒也不能算进去。 金像奖之所以是香江演员自己玩，看看报名条件就知道了。 第一：影片必须是香江导演。 第二：片子在香江电影院上映过，连续七天内不低于五十个座位以上，放映不低于五场的电影。 第三：出品公司中至少一家是香江合法注册公司。 第四：至少有六个工作项目的工作人员持有香江永久居民身份证。 所谓的六个工作项目工作人员就是监制，编剧，男女主角，男女配角，摄影，动作设计，美术执导等等。 中国合伙人是陈可欣的团队，除了主角，其他人都是香江人，其中自然是包括监制，美术，编剧等等。 要不是这条，袁华绝对不可能符合金像奖的报名条件。 而在内地，百分之九十五的电影都不符合以上的报名条件，每年符合的就那几家公司，伯纳和华宜。 这两家和港圈有接触，经常一起拍电影。 除了这两家，其他的影视公司就算资质够，但实力不行，或者实力行，但资质不够。 报名条件把百分之九十五的内地片子拦在外面，等报名后投票机制又会断掉一大部分人。 香江十三个属会投票！ 在十三个属会里，百分之九十都是香江本地人，只要是人就有私心，难免把票投给本地演员。 两重大关，这就是外人拿不到金像奖的原因。 来了香江金像奖，你要打败的不是同期提名的对手，而是港圈资本，要不就融入他们，大家站在同一条阵线，成为自己人。 “这谁的名字，这么夸张？” 来到签名墙，袁华接过工作人员给的马克笔，看到长达一米五，波浪线似的长长签名，他也是有点懵。 “这是古仔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捂嘴笑着说道。 古仔签名长在香江不是什么新闻，一米五已经是很短的了，平时都是两米起，最夸张的时候从墙头签到墙尾，然后转角，一直到入场的大门边。 媒体采访他为什么要这么签名，他说为了好玩。 没错就是好玩，很难想象，几十岁人了还有这么大玩心。 袁华笑着摇了摇头，找了块空白地方，用楷书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在满墙的繁体字中间，他的简体正楷显得很独特。 “谢谢。” 合上笔帽，袁华还给工作人员。 “袁老师，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粉丝。”女孩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说道。 “可以，签哪儿？” 女孩撸起西装袖子，露出洁白手臂：“签手臂上吧。” 这次袁华没有用正楷，而是用艺术签，女孩才感觉冰凉坚硬的笔头摁在皮肤上，不到两秒钟就写完了。 “谢谢。” “不用谢。” 文化中心大剧院，金像奖每届固定颁奖现场，袁华到来。 中心大剧院一共有三层，一层坐的是提名的导演，演员，摄像，美术，武术指导，行业名流等等。 比如袁华进来后就看到前排的周润法，刘德桦。 第二层，第三层坐的是十三属会会员，有艺人协会的，有导演协会，有编剧协会，曲艺协会…… 不等工作人员指引，袁华已经看到他的位置。 十多米外，第三排中间，黑西装白衬衫的陈可欣已经在招手了。 “法哥好，我是演员袁华，子弹飞里饰演胡万。” 周润法坐在第一排靠过道位置，想绕都绕不过去，走到他旁边时袁华停下脚步打招呼。 翘着的腿放下，周润法笑道：“我记得你，我们对过戏，几年不见，没想到你都跑到金像奖了。” “我看过中国合伙人，你演得不错。” “多亏了法哥你当初的指导，对我的帮助很大。” 当年的子弹飞剧组，指点他最多的还是葛忧，不过当着周润法的面不能这么说。 “哪里，都是靠你自己努力。” 两人在对话期间，周润法屁股都没离开过座位，语气间也是客气居多，袁华知道人家不愿意多聊，寒暄几句后走向刘德桦。 “桦哥你好。” 四大天王里，刘德桦是最活跃的，最近十年一直在内地活动，袁华虽然没跟他合作过，但在公开场合遇到过几次，打过几次招呼，二人还互相加过电话号码。 站起身，刘德桦微笑着和袁华握手。 “你好你好，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招待你。” “昨天来得晚，没好意思麻烦你。” “咦，客气了。” 对于刘天王，曾经有人这样评价他，做人八面玲珑！ 多接触几次后，袁华认同这句话，和刘德桦交流非常舒服，明知道人家是客气，但你生不出半点反感。 混娱乐圈的或多或少有点黑料或者几个仇家，香江老一辈从八九十年代走过来的艺人更是如此。 唯独刘德桦，你找不出他的缺点，也想不出他有什么仇人，或者有人骂过他，跟他红过脸。 在复杂的娱乐圈，八面玲珑并不是贬义词，相反，现在的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非常少了。 刚刚他还在和周润法说话的时候，刘德桦就看过来了，等两人说完主动起身握手，展现很热情。 而袁华是没有和周润法握手的。 因为人家没伸手。 握手一般都是前辈，或者咖位比较高的人主动，人家伸出手你才能握，法哥坐在位置上屁股都没动，更不要说伸手了。 同样是香江巨星，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历史上第一个大满贯 和刘德桦打完招呼，袁华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中途看了看四周，都是些香江的演员，名气也大。 余纹乐，谢霆峰，吴颜祖等人都在其中。 只是大家不熟，从来没遇到过，袁华含笑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老一辈里古仔，刘清云，张家晖等人倒是在，不过距离比较远，他没过去。 从今天的到场情况，也多多少少能看出香江影视圈的没落。 年轻一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四大天王五十多岁了，目前就刘德桦比较活跃，其他三个属于半退隐状态，即便是刘德桦也演不了几年了，年纪摆着那，最多能演十年。 张家晖，古仔，刘清云这一辈年纪也不小，四十多岁，马上奔五十。 八零年出身的谢霆峰年纪不大，天赋也高，结果跑去当厨师，无心电影。 八一年的余纹乐资源不好，搞起了潮牌，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也是偶尔拍部电影。 当年香江三剑客之一的冠希哥更是早早的远走他乡。 再往下数，香江八五后就没什么有名，撑得起票房的演员了。 整个香江影坛颇有种夕阳下的感觉，和内地的欣欣向荣完全是两个模样。 在内地，八五后都老了，九零后才是主力军，一大票小年轻和袁华他们这些老人抢饭吃，天天占据热搜，新人如雨后竹笋一般快速冒出来。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香江艺人，是不是有点吃惊？” 见袁华坐下后有点失神，陈可欣还以为他是被大场面吓到了。 金像奖这种大事，每次都是众星云集，大咖数不胜数，今天的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一个时代的偶像。 袁华：“……” 我这是吃惊吗？ 说实话，没来之前他挺激动的，真正到了现场，坐下后反而不激动。 看到如此凋零的影坛，他激动不起来，反而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要不是每年还有刘德桦，古仔他们这批人过来撑场，他怀疑金像奖还办不办得起来都是回事。 太拉了！ 弄个头套把刘德桦等十多个艺人的头蒙上，再看看其他嘉宾，有人告诉袁华这是个三流颁奖典礼他都信。 偏过头，陈可欣低声道：“今天入围最佳男主角五个人里，有一个是林家冻。” “我知道。”袁华点头。 林家冻，张家晖，吴镇羽，任贤奇，加上他，这就是今年的影帝候选人。 一个来自弯弯，一个来自内地，三个香江。 “桦仔没少帮他拉票。”陈可欣戏谑道：“没想到吧，刚刚还聊得火热的人会是你最大对手。” 眉毛一挑，袁华确实没想到：“林家冻和桦哥是一家公司的吗？” 东莞仔，跨栏战神，圈子里混了几十年，说是黄金配角都不为过，也是港片里的熟人。 倒是没想到他和刘德桦的关系这么好。 “不是一家公司的，但关系比一家公司的还要好，他们俩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陈可欣娓娓道来刘德桦的东莞仔的关系。 二人几十年前结缘，成为好朋友，林家冻后来签约刘德桦的公司，是唯一一个签终身合约的人。 无间道，天下无贼，桃姐，爱君如梦，风暴，在刘德桦多部主演的电影里都能看到林家冻的身影。 在香江有句话叫要找到刘德桦先找林家冻。 曾经刘德桦孩子满月，他邀请了五位朋友到家庆祝，林家冻就是其中一个。 由此可见两人关系有多好。 在林家冻最困难的时候刘德桦愿意收留他，在他最辉煌的时候他也愿意放手。 前几年林家冻开始火了，刘德桦主动和他解除合同，鼓励他开影视公司。 这次林家冻提名的电影是树大招风，虽然不是刘德桦投资的，但他还是主动帮忙拉票，从中出力。 听完，袁华无所谓道：“这样啊，那挺正常，换做是我我也愿意给朋友拉票，大家公平竞争嘛。” 说真的，他还挺佩服这种友情，娱乐圈是名利场大染缸，多少人上一秒还跟你笑嘻嘻，下一秒就买热搜黑你。 你红的时候身边全是好人，不红的时候全是坏人。 有时候能遇到一个知心朋友不容易，这种友情几十年不散更是难得。 “你到是开得开。”陈可欣嘴角翘起。 香江这块地庙小妖风大，别看地方不大，圈子很多，影视圈也是一样的，外人把他们说成港圈，不知道还以为是铁板一块，其实小团体很多的。 光是龙虎武师这一行就有程龙大哥的成家班，黄金宝大哥的黄加班，国内第一武术指导袁八爷的袁家班，还有洪拳正宗的刘家班等等。 其中程家班是龙虎武师里的飞虎队，以不怕死著称，三层楼不带护具往下跳都是小儿科，拍一部戏要抬进医院十几个人，早上进医院，下午继续上工都是基操。 所以金像奖最佳动作指导很多次都是程家班包揽。 在这么多武行里争夺最佳武术指导，难度是非常大的，这和在国内争夺乒乓球冠军一个道理。 不过黄家班虽然拿奖拿不过程家班，但黄金宝爱捧人，早期元彪，元华，邹兆泷，钱家乐这些黄家班的成员都是他捧出来的。 近两年捧了新徒弟彭余晏。 相反的程龙大哥那边就他一个人有名气，其他人都是默默无名，之前内地有个节目，程龙和李彬彬张国利是评委，程家班有人偷偷去报名了，其他导师都通过，唯独程龙不通过。 理由是怕观众说闲话。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什么想不开的。”袁华很是洒脱的说道。 陈可欣笑而不语，他可没忘记昨天晚上在听到古仔说合伙人票数不错的时候，袁华的那个笑脸。 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是他拿下了！ …… “各位来宾，业界同行，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曾志围……” 金像奖开始，摄像入场，直播入场，所有人坐正身体。 简单的开了一小段玩笑后，曾志围踏入正题，在念到获奖名单时很严肃，一点玩笑都不敢开。 台下法哥的前车之鉴摆着那呢。 早些年法哥因为颁奖典礼上开玩笑说错话，间接导致谭张争霸提前结束。 “本次最佳电影是，树大招风，恭喜！！” “最佳导演，树大招风，黄伟节！” “最佳编剧，树大招风，麦天舒！” 开头三个大奖，全都是树大招风这部电影，直播间炸锅，哗然一片。 “卧艹，黑幕啊！” “要不要这么玩，三个重量级大奖都给了同一部电影，下面是不是该给最佳男主了？” “靠，这个奖是剧组评的吧，凭什么？” “知道黑，没想到黑成这样，下次别搞什么投票了，直接把奖杯送到家吧。” “虽然树大招风是部不错的电影，作为香江人，我也喜欢看，但连拿三个奖是不是有点过了？” 于直播间不同，现场的众人很淡定，跟着鼓掌。 树大招风根据李超人家的绑架故事改编的，几个世纪劫匪纵横香江的事迹。 有一说一，这是最近几年来最好的港片，完全拍出来九十年代港片的味道，导演编剧能拿奖一点不奇怪。 连斩三个大奖，导演，编剧，出品人都很高兴。 提名的林家冻跟着鼓掌的同时笑容有点僵硬，前排的刘德桦心底则是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都是金像奖老人了，哪里还品不出来点味道。 堂堂金像奖，哪有一部电影包揽全部大奖的，那还玩个屁。 前面已经拿了三个重量级大奖了，再拿最佳男主观众会有意见，评委会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所以林家冻很大可能要和影帝失之交臂。 “获得第三十六届最佳男主角的是……中国合伙人，袁华！” 这次，曾志围用的是普通话。 扣上西装纽扣，袁华对着扫过来的镜头挥手，起身和陈可欣拥抱。 金像奖，金鸡奖，金马奖，历史上唯一一个三金大满贯影帝诞生！ 第二百七十五章：一心影视年会，营收亏本 宽阔的舞台上，古仔亲自给袁华颁奖。 袁华道谢，一手拿着奖杯，另外一只手和古仔相握。 华语三金，金马和金鸡都是动物，有人可能以为金像奖也会是动物，然而并不是，她是一个身材丰满性感，踮起双脚，抬头望着天空，单手托着星球的女神。 最特别的是她的衣服。 准确的说她没有衣服，而是一卷胶片缠绕在身上，从胸前到臀后，形成一条露脐装。 不得不说，对美女审美这块，香江遥遥领先。 据说这个金球女神还是有原型的，是几十年前的一届港姐。 “恭喜！” “谢谢！” “恭喜袁华先生，请发表你的获奖感言。” “昨天是我第一次来到香江，今天是我第一次来到金像奖的舞台，陈导带着我去了很多很有港片风情的地方，在哪儿，我看到了港片的过去，今天来到金像奖现场，我看到很多优秀的演员，在这我看到港片的未来……” 上次他在弯弯拿了金马奖，说话比较狂，这里不行，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十三属会不知道多少人给他投票，他放下碗就骂娘，不合适。 台下坐的都是同行艺人，不提红不红，至少大部分都是前辈，在这些人面前，他还有点不够看。 看到袁华说话这么好听，台下不少艺人脸色都缓和很多。 堂堂金像奖，几十年来从未易主，今天被这条内地来的过江龙夺了，大家都不太高兴。 就在曾志围宣布袁华拿下最佳男主的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艺人笑容僵住，然后面无表情，不喜之意半点没隐藏。 就连坐在前排的刘德桦都暗暗叹口气，替林家冻可惜。 好的剧本可遇不可求，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几次，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那年那月。 反倒是袁华，这次牛大发了。 华语三金大满贯，后无来者不知道，但肯定是前无古人，他的名字注定要在华语影片的历史中留下重重的一笔。 三十多岁，拍电视剧拿过视帝，拍电影拿过三金，歌曲方面也拿过金曲奖，歌迷无数，三栖发展都很好。 这样的人简直逆天了。 电视机前，直播间，看到袁华拿奖，观众和网友沸腾，心情跟过山车似的。 “老大牛逼，三金大满贯，影坛第一人，可以吹一辈子了。” “华语影坛第一个三金大满贯影帝诞生了，咱们内地的，祝贺。” “三金拿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冲击奥斯卡了？” “纵观袁华这些年的片子，全都是精心打造的，爱惜羽毛不拍烂片，也不轻易接配角，是个纯粹的演员，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奇怪。” “宁愿去拍精致网剧也不接几千万片酬的烂片，活该红一辈子。” “楼上的，人家才三十多，怎么就红一辈子了？” “袁华：听君一席话，少活五十年。” “刚刚看到台下梁家晖羡慕的目光了，这位大佬是香江最有可能拿三金大满贯的，可惜早年有点不爱惜羽毛，烂片接的有点多，被后辈梁潮伟甩到后面。” 香江影帝很多，刘德桦，周润法，刘清云，郭富成，程龙，梁潮伟，张家晖，梁家晖…… 至今为止金像奖举办三十六届，除去那些重复拿奖的，影帝少说有二十个。 这些影帝大多有自己的风格，吴镇羽的癫狂，刘清云慢节奏的温吐，周星池的无厘头的搞笑，张家晖的强大爆发力。 但要说演技公认好的，一共就两个，梁潮伟，梁家晖。 梁家晖号称千面影帝，一张脸演什么是什么，演技还要在梁潮伟之上，但早期接的烂片多，配角也多，风格没有确定下来，成就不如梁潮伟。 梁朝伟拿过五次金像奖，三次金马奖，一次戛纳影帝，相比梁家晖，他算是比较爱惜羽毛的，不轻易接烂片。 一代宗师，花样年华，重庆森林，春光乍现，无间道，2０46，全都是高口碑作品。 如果早期的梁家晖能沉下心来演戏，绝对是香江影坛第一人。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时代所限。 他年纪比较大，现在五十九了，三十多年前正是香江比较混乱的时候，那时候当演员还有生命危险。 入行单纯是为了混饭吃，都上街摆摊了，什么艺术，影帝都是扯淡。 微博，袁华拿上奖杯的那一秒，热搜就上了第一，大半个娱乐圈明星纷纷道喜。 赵丽影：“袁老师太六了，什么时候带带我啊！” 李易锋：“恭喜老板，回来发红包吗？” 杨蜜：“祝贺，华语第一个三金影帝。” 黄小明：“恭喜恭喜，记得请客吃饭。” 佟大围：“华哥，回来后奖杯借我摸摸。” 胡戈：“华哥，什么时候开机，咱们合作一下。” 吴惊：“恭喜袁华，贺喜袁华，大年初一战狼2不见不散。” 张晓斐：“袁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袁华拿了奖，获益比较大的就是公司的艺人，几乎可以预见，以后不缺资源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和袁华关系不好的，这会脸都绿了。 之前拿了双料影帝后袁华在内地的咖位就快到顶，这会三金影帝，名气再次暴涨，他的名字在国内算是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了。 以后谁敢不给他面子？ …… 三金影帝这个话题，微博上了六七条热搜，最顶上那一条挂了两天都没下来。 此时，当事人袁华已经从香江起身回魔都。 拿了奖后，他在香江待了两天，每天不是k歌就是喝酒，天天应酬，闲事没少干，正事就干了一件。 开了家投资公司，主要是针对影视投资。 公司股东有陈可欣，古仔等人。 作为大股东，第一件事就是投资了古仔上半年的项目，使徒行者！ 魔都机场，早就得到消息的代拍，狗仔，媒体人，粉丝堵在马路上，袁华刚一出现就被围了，上千人围堵他一个，人挤人全是声音，场面十分壮观。 吓得机场把保安全部调过来，费劲的开辟出一条路给袁华通过。 “呼！” “现在的狗仔消息挺灵通啊，我这才下飞机呢就早早等着了。” 车上，袁华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助理解释道：“可能是香江机场那边有代拍蹲守，拍到我们登机了。” 袁华点点头，这倒是，拿奖后的这两天，他每天出行都有几辆车跟着，全是狗仔，都不用看，随时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那些人在机场蹲他也不稀奇。 一看他几点进的机场，再查航班，很容易就推算出目的地，加上手机通讯方便，一个电话，内地这边就能收到消息，早早的等候。 翌日，一心影视开年会，所有公司高层到齐，包括艺人也来了。 三十二层的落地窗前，椭圆形的会议室，袁华坐在首位，两手往下是各部门管理人员。 刘思思，章羽，吴惊，文木野、李易锋，谭淞韵，杨羊等人则是单独坐在边上一排沙发椅上。 以前的一心影视办公地方太小了，那会公司人少，倒也还行，自从公司扩张，增加了几个部门后就显得不够看。 经过考察，公司重新选址，租下了这层楼。 这让公司宣传部门的人受宠若惊，她们只是敲敲键盘，写点营销文章，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在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上班。 其他楼层上班的不是律师精英就是投行，房产，电子大公司。 “恭喜袁总拿下金马奖，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 在杨思唯的带领下，所有人跟着鼓掌，袁华双手轻轻一按：“这都没外人，马屁就不拍了，香江也是有网的，我看到热搜挂好几天了。”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开年会和宣布今年的影视计划，财务先报一下去年的营收吧……” “咳咳，袁总，我们去年一年暂时处于亏损。” 第二百七十六章：年计划，四部戏上场 “去年一年暂时处于亏损！” 听到这话，不常在公司待的李易锋，杨羊，谭淞韵瞪大眼珠子。 开什么玩笑，公司去年怎么可能亏损，几部大戏赚了多少钱？不提别的，光是李易锋一个人就给公司带来上千万收入。 杨羊和谭淞韵赚钱能力也不差。 和几人一样想法，刚加入公司的文木野，刘思思，章羽张大嘴巴，惊掉下巴。 一心影视投资，制作了多少戏？还被业界评为十大影视公司之一。 这种行业巨头，怎么会亏本呢，光是一个袁华所带来的营收就能让公司赚盆满钵满了。 就是冲着公司大，资源多她们才签约的。 见到几人表情，袁华淡淡解释道：“去年上映的战狼1，播出的白夜追凶，诛仙，开端都是15年的项目，并不算在去年的营收里。” 众人懂了，感情是这样算了。 不过战狼也好，白夜追凶，诛仙，开端也罢，都是上半年放映，下半年的营收总该算在整年里吧，没道理亏本。 财务接过话，继续道：“是的，袁总提到的几部影视剧都是15年的项目，去年下半年，公司的影视项目有战狼2，投资两个亿，加上宣传三亿。”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加上少年的你一共两亿，破冰行动两千万，导演的诞生五千万。” “以上项目加起来五亿七千万，截止到今天，只有导演的诞生回本三千八百万……” 去年下半年，六个月的功夫就放出去接近六个亿，听到这个数据，刘思思和文木野眼皮狂跳。 怪不得说亏本，这是还没到盈利时间呢。 几部戏都杀青了，战狼2和少年的你在宣传中，就等二月份的春节档。 破冰行动也会在暑假来临前播出。 导演的诞生之所以才回本三千八百万完全是几位导演还没开机，等他们开机，影片上映后就有钱赚了。 不过听到李易锋，杨羊，谭淞韵给公司带来的收入时，刘思思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钱赚的，比她还多。 反倒是袁华，并未有想象中的夸张，去年一整年拍的戏不多，要不了有综艺片酬加持，他给公司带来的收入还没李易锋多。 也能理解，毕竟是公司老板，早就不用累死累活，像他这样的老板天天躺着数钱就好了，能抽空拿个金像奖已经是勤奋的。 “在宣布公司本年度项目之前，先给大家介绍几位新成员，刘思思，章羽，导演文木野。” “大家好，我是刘思思，刚来到一心影视这个大家庭，多多关照。” “章羽，小演员一个，各位领导多多指教。” “文木野，北电导演系毕业的，作为公司导演，以后少不了和各位领导打交道，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尽管批评……” 双肘放在桌子十指交叉，袁华目光环顾一圈：“想必大家应该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他们，有不了解的吗？” 没人说话。 都不傻，公司艺人不多，人家都签约那么多天了，作为领导连艺人基本信息都摸不清楚，还要你干嘛。 谁要是敢举手说有问题，怕不是会议一散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没人吗，很好，那我宣布今年的项目，第一个，红海行动，吴惊导演，我主演，投资两个亿，拍摄团队和合作商都谈妥了，三月开机，目前为止就差几个配角的筛选，你们这段时间把名单拿出来。” 说完，袁华停顿了几秒，给大家思考时间，然后听到抽冷气的嘶声。 扭头望去，那是李易锋，杨羊，刘思思几人。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刘思思苦笑。 只能说不愧是大公司，动辄两个亿，跟喝水似的，眼皮都不眨一下。 章羽镇定下来连忙摇头，表示没有问题，眼底尽是羡慕。 “我有问题。”李易锋举手：“我能出演吗？” 两个亿资金，这是大投资，吴惊导演，袁华主演，这是大阵容，他说什么也得捞一个角色。 闻言，杨羊，章羽眼巴巴望着袁华，意思不言而喻。 “你不行，杨羊也不行。”两句话，袁华给李易锋和杨羊判死刑，旋即对章羽道：“你可以。” 李易锋和杨羊偶像风格太过明显，放在军事题材片子里和他一起搭戏不协调，观众容易出戏。 在战狼2里李易锋之所以能进去，那是因为他饰演的是个小配角，角色定位是富家子弟，戏份也不多。 红海行动不行，这部戏需要的是团队配合，人物个性可以突出，不能太鲜明，不然就成了吴惊的战狼了，主角一个人的个人秀。 李易锋和杨羊就挺突出的，这两张主角脸放到一起，人物就太过鲜明了，倒时候观众看人还是看戏？ 章羽之所以能进剧组是因为他演技精湛，外貌平平无奇，不但不会抢戏，还会起到衬托的作用。 “谢谢老板。”章羽乐呵呵的双手合十感谢。 第一天开年会就捞到一个角色，只能说来对了。 见这副场景，刘思思和谭淞韵只感觉嘴巴里全是柠檬，酸溜溜的。 “第二部戏，三十而已，刘思思，景恬，谭淞韵女主演。” 袁华放了一个大招，一下子解决三个人。 怕她们不懂，杨思唯解释：“这是部都市剧，讲述的是三个三十岁女人的故事，顾佳和老公开了一个烟火厂，一年能赚上百万，王漫妮来魔都打拼八年，是一家奢侈品店销售，钟晓芹是市场部普通员工，三人的共同难题是人生中另外一半的糟糕……” 终于不用演少女了……刘思思和谭淞韵欢呼。 演一个三十岁的女星，这个她们俩熟啊，都不用演，本身就快三十了，本色演出，而且听杨思唯介绍，故事还不错。 况且从公司拿出来的剧本，差不到哪儿去，毕竟一心影视是以精品著称的。 等杨思唯说完，袁华道：“一会你把剧本给她们俩发下去，景恬那份给我，我下班带给她。” 景恬这会还没起床呢。 昨天太累了。 “第三个影视项目，网剧沉默的真像，李易锋主演，另外一个重要主演是廖忛，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要把他敲定。” 李易锋眼睛放光，要说一心影视名气最大的是什么，绝对是网剧，开端，隐秘角落，白夜追凶，袁华三部戏下来都封神了，他自己当初也是拍盗墓笔记网剧出道的。 时至今日，公司不差钱，不差名气，不差剧本，在这种环境下拍出来的网剧，不火都难，何况袁华还给他找了一个影帝廖忛搭戏。 “第四个影视项目，全职高手，杨羊男一，刘思思女一，谭淞韵女二，为了避免轧戏，这部戏放到后面拍。” 一干艺人错愕，目光全都聚集在刘思思和谭淞韵身上。 好家伙，上来就是这么猛了。 三十而已，全职高手，刘思思都是女一，一年两部女一，最巅峰在糖人的时候都没这么多资源吧。 谭淞韵也不错了，一部女主演，一部女二号，搭的是四小花旦，不亏。 一下子，袁华把公司艺人全部安排妥妥的。 特别是刘思思，她的合同是未来四年内两部女主，这才第一年袁华就搞定了，速度真的好快，她很喜欢。 “最后一个，我不是药神。”袁华把自己写的大纲交给文木野：“这是你今年需要完成的事，把剧本写出来，什么时候写好了这部戏给你导演，我亲自当男主。” 严格的来说，药神不完全是商业片，说半商半文艺合适点，内涵广，有深度，还能反应一定的社会现象。 对文木野这类导演来说，这个本子绝对是很大的诱惑。 果不其然，本来还闷闷不乐的文木野拿到本子后一瞬间就支棱起来了，信心十足笑道： “放心，交给我。” 反应社会现象，不无脑搞笑，有思想，有深度，这才是他要拍的电影。 我不是药神，真药，假药，有意思。 第二百七十七章：战狼２杀疯了（上） 会议散了之后，大家约好晚上团结，袁华回办公室继续看红海行动的资料。 很多东西他可以不懂，但不能不知道。 “笃笃笃！” “进！” 把门关上，杨思唯坐在袁华对面，淡淡道：“红海行动，三十而已，沉默的真像，全职高手，我不是药神。” “五部戏，资金加起来少说六亿打底吧？战狼2，少年的你，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破冰行动还没开始盈利，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公司怕是要一夜回到解放前。” 有些事刚刚在会她没好说，不想打击艺人的积极性和袁华的面子。 去年投出去的五个多亿一点没回本，这会又要拿出去六个亿，以公司的财务根本负担不起，不用说，这笔钱肯定要从袁华的私人腰包里掏。 少年的你还好点，票房扑了就扑了，公司能承担得起，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和战狼2亏本，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我的意思是这些项目能不能缓缓，等战狼2的票房结果和三上三世收视出来，尾款结了再启动。” 袁华盯着她看了两秒，摇头道：“我知道公司财务紧张，但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把握的仗？” “放心吧，战狼2没问题，排片都谈好了，春节档第二，宣传方面也到位了，票房差不了。”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已经有首款了，看过成片，湘南卫视很满意，不出意外的话是能赚钱的，出了意外最差的情况也是保本。” “三月份先启动红海和三十而已，五月沉默的真像，六月全职高手，中间有多余时间可以调整，资金链不会断的，这次咱们也不是独资，是要招商的。” “是这样啊，那我放心了。”杨思唯松口气。 之前习惯袁华搞独资，她还以为这次还是一样，既然是招商那就没问题了。 有人跟着一起承担风险，公司能把危险降到最低，加上男女主演都是公司艺人，亏不了多少。 袁华摇头失笑：“让你当管理你不当，现在参加会议少了，什么都不知道，跑过来担心这担心那儿。” 杨思唯目前管理艺人和宣传，影视制作项目很多会议都参加不了，了解的事少，这才问东问西。 以前公司人少的时候她是二把手，事无巨细都要经她的手，压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害，这不是身体不行吗，能力也不够。”杨思唯笑笑道：“就目前的工作就够我忙活了。” 后背靠在椅背上，袁华轻笑道：“别太劳累，工作是做不完的，要不要我给你放个假休息休息？” 心底一紧，杨思唯道：“不用不用，现在的工作强度刚刚好。” “有事记得说，千万别瞒着。” “嗯嗯，多谢袁总关心，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 送走杨思唯，袁华叹口气，公司的步子迈得有点大了，他何尝不知道，但他没有办法了。 2０17了，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当初夏洛的那种紧迫。 如果他只是唱歌，没走影视路线，这会下场估计和夏洛差不多，快抄无所抄了。 即便是他多了条影视出路，再不抓紧点，再过两年也要凉凉。 2０19年影视寒冬，2０2０年影视冰河时代，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作为庄家，差不多也要开始放大招了，早点赢，早点收场，贪心要不得。 一年只能给刘思思两部女主戏也是这个意思，要赚钱就早点赚钱，拖着没必要，折腾人家也折腾自己。 …… 一月底，临近二月，快到春节，在这个喜庆的日子，正午影视宣布解散艺人部，一下子捅上了热搜第一。 欢乐颂，琅琊榜，伪装者，三部戏让正午影视如日中天，作为老牌影视公司，口碑很好，从他们公司出来的作品大多是精品，被业界评为十大影视之一。 作为旗下艺人的靳栋，王恺，刘奕军等人也是火得一塌糊涂，谁也没想到这个点上居然会解散艺人部。 但公司微博都发通知了，证明此时确实是真的。 同一时间，就在其他经纪公司准备抢人的时候，靳栋，王恺等人纷纷宣布成立工作室。 这是要自己当老板，一下子绝了大部分经纪公司拉拢的心。 “正午影视以后专心做影视，祝贺，希望能给观众带来更优秀的作品！” “正巅峰时期解散艺人部，好大的魄力，这家公司以后能干大事。” “别的公司都是怕艺人跑，合同一签不是十年就是八年，又是给钱又是给股份，没想到正午居然解散艺人部，活久见。” “糖人：什么叫合同一签十年八年，给钱给股份，你干脆报我名字算了。” “糖人：你礼貌吗？” “天宇传媒：当我不存在是吧？” 同样是老牌公司，糖人和正午确实是两个极端，糖人年年在走下坡路，艺人也跑的跑，打官司的打官司，现在就一个胡戈能打，全靠他撑门面。 差不多情况的还有湘南卫视旗下的天宇传媒，这家公司艺人是整个娱乐圈最多的，每一届超男快女前十都要收入公司，这么多届了，可想而知有多少人。 资源就这么大，但人太多，中层和底层艺人都接不到活儿，所以年年在打官司，年年有人跳槽。 和他们一比，正午影视绝对是良心。 魔都，春节前一周，红海行动选角开始。 “袁华，听说你们剧组在选角，女主角定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个人？” 放出风声第一天，黄垒就打电话过来。 “黄老师，你也不早点打电话，我们已经定了，温争嵘。” 温争嵘三个字一出，人在燕京的黄垒一肚子的话全部吞回去，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海青。 他最近两年不太关注影视行业，更多的是陪伴家人，要不是学生海青找上门来，他都不知道红海行动的事。 见海青面不改色，目光坚定，黄垒轻轻摇头，如果袁华定的是其他女艺人，他或许还能多说两句，比如公平竞争，给试戏机会什么的。 但现在女主是温争嵘，也是她学生，还和海青是同班同学，这让他怎么说？ 都是自己的学生，他不能厚此薄彼，帮海青抢温争嵘的角色吧？ “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们没定呢，难得你还记得老同学，很好。同学之间能帮一把的时候就尽量帮一把，有空来家里坐……” “你听见了，角色已经定了。”挂掉电话，黄垒对海青说道。 “麻烦你了黄老师。” “小事，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以后有空常来，利姐！别忙了，海青她马上就走。” 海青：“……” 要不要这么赶人？ 黄垒老婆孙利从厨房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海青的身影了。 年到四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身材保养得很好，依旧是一个苗条少女，隐隐约有当年几分仙剑奇侠传里女娲后人的绝色风采。 她也是个演员，北电毕业的，她当年上学的时候黄垒已经是老师了。 早些年拍戏不少，后来有了孩子后慢慢息影了，上一部戏还是九年前。 “你也不留会儿人，人家大老远过来饭都不招待一顿。” 果盘里水果切成一个个小块，上面插着牙签，黄垒随手拿起一个往嘴里吃起来，边吃边道。 “她有急事，忙着走。” 孙利微微诧异：“你没帮她搞定角色？” “你都听到了？” “听到一点点。”孙利点头。 黄垒哭笑不得：“我说你切个苹果切这么久？角色袁华已经定了，温争嵘。” “她啊，我记得也是你学生。” “嗯，和海青袁华一班的。” “这个忙确实不好帮。” “所以我爱莫能助。”黄垒两手一摊。 孙利嘴角翘起：“然后你就生气了，饭也不留？” “是有点生气，海青应该是知道这个角色是温争嵘的，所以才来找我，不然她完全可以直接找袁华了。” 明知道是同班同学的角色还要来找他说情，这不是坑他吗，所以他才送客的。 孙利叹气：“做演员的谁不想演个好角色，一心影视的戏多少人抢破头都拿不到，可以理解的。” “你拿我来说吧，一旦步入家庭后就完了，也就偶尔演个话剧啥的过过戏瘾，都没人请我拍戏，想当年我也是大女主，剧本接到手软，自从嫁给你后……” 黄垒：“……” “听明白了，利姐你这是想复出演戏，让我给你找个角色是吧？” “我是这个意思吗？”孙利茫然。 黄垒悻悻一笑：“我觉得吧，你退出影视圈太可惜，以前是孩子还小，离不开大人，现在都上学了，完全可以拍戏的，也该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家里两个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十岁，这些年一直是孙利照顾，为了这个家庭，她在最好的年纪退出影视圈，专心相夫教子。 现在想想确实挺对不起她，要知道她曾经也是一个演员，一个事业很成功的演员。 孙利轻咬着一块水果，道：“我觉得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家庭，拍戏不适合我，我都老了，演技也退了。” 这么多年夫妻，黄垒哪里不知道她的话中话，要说敢承认她老，她演技退化，晚上就得在沙发上躺一宿。 “利姐，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同意，就你这身材样貌，一点不比八五后的年轻小花差，演技更不用说，这么多年话剧功底不是吃素的，金鸡奖欠你一个最佳女主角。” “我手里刚好有一个本子，这次我打算自导自演，决定了，我男主角，你女主角。” 孙利皱眉：“这不好吧，人家会说闲话的。” 黄垒严肃道：“你是我老婆，别人敢说什么闲话，再说现在请一个演员多贵了，动不动几千万，请你……” “咳！” “请你好，演技不用说，还有默契，利姐，你就帮帮我吧，真的，我的这个女主角就是照着你量身打造的，只有你才能演，其他人不行。” “哎，行吧，那我就答应了，说好啊，我是为了帮你才放下孩子和家务的。为了琢磨角色，这段时间我要研究剧本，家务和孩子暂时交给你。” “谢谢利姐！”黄垒感动得一塌糊涂。 第二百七十八章：战狼２杀疯了（中） 春节前两天，战狼2和少年的你首映礼，袁华到燕京帮忙站台。 少年的你首映礼，黄垒也过来捧场，袁华带着谭淞韵跟他打招呼。 “黄老师，好久不见。” “是有挺久没见了，恭喜你啊，三金影帝，比我强多了。” “哪里，就是运气好，这是我们公司的谭淞韵，少年的你女一号。” 谭淞韵有点激动，他没想到袁华会亲自过来站场，还邀请了这么多前辈，就这一会功夫，她已经认识很多人了。 “黄老师好。” “你好。” 带着黄垒来到前排，袁华给他瓶水，两人坐下。 “黄老师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有空过来？” 临近过年，艺人的活动是一年中最多的，袁华只是试试邀请黄垒，没想到他真的能过来，毕竟他是群发的，超过一半的人都回应来不了。 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黄垒漫不经心道：“忙啥啊，都在家休息几个月了，上个月还带着孩子去了趟三亚。” “你这是要回归家庭吗？极限挑战不录了？” “回归是不可能回归的，不过极挑肯定是录不了了。” 袁华诧异，当初黄垒黄博他们就是因为片酬高才参与录制的，有了第一二季的成功后，片酬年年涨，现在一季几千万。 给的钱多，又能增加名气，多少艺人想当一次飞行嘉宾都没机会。 因为热度高，给钱多，哪怕被观众骂，被业内同样鄙视，几人都照录不误。 现在说不录制就不录制，难不成醒悟了？ “为什么不录了？” “今年工作繁忙，我弄了个本子，想导演一部戏，不太有时间录制，再就是极挑的导演换了，没意思了。” 说没时间是假的，录制节目又不是一年录到头，抽个把月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极限挑战到现在一共录了好几年了，大家都录出感情，导演被换，这是他们这些老成员没有想到的。 所以发起了抵制，想邀请导演回来，但番茄卫视不肯，加上今年他要拍戏，索性就不录了。 不只是他不录，黄博，孙洪雷那边也不录，理由大同小异，工作忙，要拍戏。 袁华略过黄垒的后半句话，对上半句微微诧异。 “黄老师你要当导演？” 黄垒眉头一挑：“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也好，你要是转型成功，以后的路子就宽了。” 黄垒不是第一次当导演了，十多年前就自导过似水年华，成绩还不错，算是积累过经验。 “不转型我路子也很宽好吧？” 打量着胖了一圈的身材，袁华嬉笑：“确实挺宽的。” 两人前几年一起拍盗墓笔记的时候，黄垒还是个身材很好的鲜肉，现在脸圆润了一圈，胡子渣拉碴，小肚子都出来的。 今天出门没化妆，穿得随意，年纪上去了视力不太好，看东西爱眯着眼，像个中年油腻男。 “臭小子，埋汰我？” “不敢不敢，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电影要上映了，咱们看电影吧。” “对了黄老师，你要导演的戏叫什么名字？” 电影开始前，袁华问了一嘴。 调整好坐姿，黄垒双手放在小腹前，淡淡道：“麻烦家族，电视剧。” 听名字袁华就知道是什么题材，应该是家庭剧，讲的不外乎家里的那档子糟心事，说实话，他不看好。 不是因为他水平有多高，对市场的把控有多强，完全是因为前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袁华不敢说所有的电视剧都看过，但有名气的电视剧他就算没看过也听说过，麻烦家族这个剧名一点印象都没有。 要么是没播，要么是播了没火。 反倒是19年黄垒投资并主演的小欢喜不错。 “主演都有谁啊？”袁华好奇是什么样的阵容才能扑的这么无声无息。 “我，利姐，魏大埙，王迅，任容萱……” “怪不得。”袁华嘀咕了一句。 …… 少年的你电影开始，冷色调的场景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影评人和演员都纷纷皱眉。 场景是学校，冷色调显得太压抑了，不健康活泼。 十七八岁，穿着夏季校服的学生们走在校园里，一张张青春欢笑，戴着眼镜的面容总算是让大家心里好点。 这才是青春啊！ “砰！”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从高空坠落，鲜血染红了地面，两米外，一个过路的女孩抖了一下，脸上被溅了几滴血。 目光呆滞，惶恐，过了两秒后发出尖叫。 “嘶！” 一干影评人和媒体人看得只抽冷气。 开局就整这么劲爆，这特么是青春片？恐怖片吧。 画面一转，冷色调变成暖色调，警察到场，开始做调查走访，校方给的理由是死者压力太大，所以轻生。 不过死者的同桌陈念，也就是被鲜血溅到的那个女孩不这么认为，她鼓起勇气，主动找到警察，说出那个女孩跳楼的原因。 一而再，再而三的校园霸凌。 在她跟警察打完小报告后，回到教室，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滩红墨水…… 她不想坐下，但上课了，台上不明真相的老师凶恶的让她坐下，含着泪，她坐下了。 类似的事件接踵而至，幼小的心灵遭受沉重打击，让她喘不过气来。 等高考完就好了，这是支撑她唯一的信念。 当她找到老师和报警，那几个女孩态度大变。 “我们只是朋友，闹着玩的，对不起，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我家孩子是好孩子啊，她年纪小，求求你给她一次机会吧。” 事后，霸凌者再次找上陈念。 “胡小蝶死了不好吗，她死了她妈妈拿到一大笔赔偿费，如果不死要工作多少年才能孝敬她妈那么多钱？ 电影上半场，看的黄垒额头青筋直跳，其他影评人和媒体人也是一样，恨不得冲进去踹这这个霸凌者几脚。 人到中年谁家还没几个闺女，如果这种事落到自家闺女头上，他们不敢想。 电影下半场，陈念放晚自习看到被人殴打的刘北山，打得皮青脸肿，嘴巴鼻孔全是血。 “你们干嘛，我报警了啊！” “艹！” 翻身的刘北山骑着领头的就打，也不管身后挨了多少脚，一拳又一拳，直到对方昏死过去。 “陈念，你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保护你。” “你往前走，我一定在你身后。” “在这个世上，只要还有一个人懂你，你就可以生存，不会灭亡。” “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但依然有人仰望星空。” 影片下半场，陈念多了一个保护神，每天远远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在刘北山拿着一把匕首挨个拜访那些霸凌者后，她的生活一切都好起来。 她撑到了高考！ 人生迎来曙光。 晚上，霸凌者跟她求和，表示要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但说话间对方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描述着种种恶行刺激了陈念。 她忍不住了，过去的懦弱，愤怒，压抑，全部点燃，她亲手把这个噩梦推下楼梯。 魏莱死了！ 刘北山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处理现场，用着轻松的语气道：“你回家吧，这里交给我。” “我还没满十八岁，不会有事的。” “有个事我没告诉你，其实我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这个罪我帮你背了。” “人是我杀的！” 故事的最后，陈念在一所小学里教书，书声琅琅，看到班级上有个学生受到欺负，她上前帮忙，告诉她们不能做坏事。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是多么的善良，纯洁。 第二百七十九章：战狼杀疯了（下＋完） “啪啪啪！” 电影落幕，影厅里响起掌声，一干影评人看得感动无比。 受邀而来，有的人就是冲着挑刺的，但不知不觉被故事吸引进去，看到了陈念的无奈和心酸，刘北山的勇敢和无畏。 以及少年人的爱情。 特别是在审讯室里，二人相见，台词很少，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吴垒和谭淞韵表演让人称赞。 “感谢大家前来观影，谢谢。” “作为创作人，我们也接受批评和指点，只是希望各位影评人在批评的时候不要太狠，留点面子哈。” “校园霸凌是学生时代绕不开的一个话题，之所以有这部戏还是去年演员的诞生，谭淞韵的表演让袁华有了灵感，事后他写了一个大纲找到我……” 台上，陈可欣和几位主演站在台上讲解这部戏的诞生过程以及为什么拍这部戏。 在座的影评人和艺人都没想到，原来这部戏不只是袁华投资的，故事的大纲还是他给的陈可欣。 这么算下来的话他也算是半个编剧了。 观影结束，影评人回到家后开始写评论发在微博，豆瓣等地方。 “不愧是陈可欣，目前为止，这是整个春节档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观影过程中直接流泪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不是普通的校园霸凌，也有社会责任……希望电影播出后有关部门能重视。” “看完了，又爱又恨，这部戏简直拍出我的童年，霸凌受到伤害的不只是身体，更多是灵魂和心理创伤，可惜，年少时我的生命里并没有遇到刘北山。” “年度推荐电影，打十分。” “战狼2，西游伏妖，功夫瑜伽，湄公河行动，少年的你，我强烈推荐少年的你。” 今年的春节档场面不比去年小，有了战狼1的成功，战狼2投资翻了几倍，两个亿的投资加一个亿的宣传来势汹汹。 预告片里那匍匐在大海上庞然大物让人震撼，稍微有点常识的人的都认出来了，这是航母。 把航母拉过来拍电影，网友看得一愣一愣的，和网友一样反应的还有影评人，首映当日他们的表情比网友还夸张，差点吓傻。 “真的假的，战狼2的航母是模型吧。” “楼上的哥们有点逗，不是模型难不成还是真的？” “航空母舰已经不是租不租得起的事，是根本没法租，多少钱也没用，吴惊的战狼2百分之百是模型。” “我说你们没看热搜吗，看过首映的影评人和艺人导演说了，是真的航母，不是模型。” “打扰了，航母下水配合拍摄，坦克飘逸，火箭筒随便炸，这次战狼2的底子有点厚啊。” “国内军事题材的巅峰应该就是战狼2了吧。” 战狼2四十五秒的预告片把网友看得热血沸腾，还没到大年初一预售票就卖完了，冲着航母的画面，午夜档的座位都满了。 要知道今年战狼2的排片很高，仅次于西游伏妖篇，这么高的排片还能有如此高的上座率，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不过同期的西游伏妖篇也很猛，虽然票没卖完，但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肯定是个爆款。 这部由周星池出品，制作，监制，编剧，徐老魔导演，顶流吴凡，姚晨，凌允，林更心等人主演的作品可以说是强强联合。 有人说光是周星池和徐老魔这两个名字就值十个亿。 周星池三个字在喜剧界就是神话，前几年一部西游降魔打破国产影史票房记录，去年年底的美人鱼更是达到夸张的三十三亿票房。 今年的伏妖篇不用多说，据说保底是二十亿。 作为春节档常客，程龙大哥也是不能错过的，自从前几年他宣布自己的最后一部动作片后，年年都在拍动作片。 今年的是功夫瑜伽，导演是香江名导唐季李。 投资四亿，算是中外合资片，主演阵容里除了程龙还有张一兴，阿三国的几位一线女星。 这部戏辗转多国拍摄，在迪拜拍的时候还有王子免费借给他们七十辆超跑，总价值超过两亿美金。 湄公河行动虽然没有大阵容，也没有国际巨星，但导演是林超闲，导演过江湖告急，证人，线人的林超闲。 主演影帝张函予，弯弯最红的小生彭余晏。 …… 大年初一，春节档的厮杀开始。 “不错不错，没有白来，军事题材算是被吴惊玩明白了，坦克飘逸对撞，拉铁丝网挡火箭筒，还能再秀一点吗？” “航母是真的啊卧艹！吴惊牛逼！” “战狼1是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战狼2虽然没有这些热血台词，但祖国的强大真的让人热泪盈眶。” “听到开炮的那一声怒吼，我一个大男人差点哭了。” “国旗挂在手上，通过交战区，这就是国家的力量吗？” “凭着一本护照撤侨，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哈哈，不过当年可不是凭护照，当时人太多了检查不过来，都是唱国歌的，能唱就登船。” “不错不错，战狼2比战狼1好看多了，票没白买，推荐大家去看。” 战狼2的高票房并不只是单纯的各种武器热血，他的内核是国，有国才有家，海外撤侨，直升飞机营救，交战区救人，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在安定和平的国内这些场面肯定看不到，或许要不是吴惊，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明白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有多么重要。 网友有句话说得很对，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西游伏妖那边。 “特效拉满，不愧是星爷。” “自从蜀山传之后，上一部这么棒的仙侠电影还是西游降魔，唯一的缺点就是剧情有点薄弱了，还有悟空的面目太恐怖了。” “这才是真实的西天取经的师徒模样，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都是大妖，狰狞一点可以理解。” “西游记是这个形象？我读书少导演别骗我，刚翻了翻原著，悟空是猴没错，但他是四肢具备，五官俱全，说明还是像个人的，哪里是这副德行。” “导演过分了，八戒，悟空，沙和尚碎了我的童年梦。” “不建议小孩子看这部电影。” “好嘛，孙悟空连扑街这种台词都说出来了，五指山怕不是在粤省。” “在电影院观察了一下，看西游伏妖时观众一共笑了五次，没错，就是五次，这在星爷的作品里是很难想象的。” 西游伏妖毁誉参半，议论点很多，这种情况在星爷的生涯里很少发生过的情况。 上一次还是多年前的大话西游。 不过那时候是概念太超前，后来也慢慢被观众接受，现在已经成了经典。 西游伏妖能顶得住批评成为经典吗？没人知道。 “陈念把我看哭了，这部电影没有大制作，没有大阵容，但我认为是今年最后的电影。” “谭淞韵的演技绝了，这表演，压根看不出来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和九零后的吴垒演高中生毫无违和感。” “上周刚受到校园暴力的我看到这部电影了，有刘北山来救我吗？” “终于看到一部校园题材没有狗血爱情，三角恋，打药，打孩子的电影。” 晚上，十二点刚过，大年初一的票房结果出来。 战狼2三点六亿！ 功夫瑜伽二点一亿！ 西游伏妖一点八亿。 乘风破浪一点四亿。 少年的你八千二百万。 湄公河行动六千八百万。 战狼2首日三点六亿，打破美人女首日二点八亿的记录，成为影史上单日票房最高的电影。 排第二的是功夫瑜伽，老少组合外加国外美女一线明星加盟效果不错，如果不是战狼2，今年的春节档第一天的冠军会是这部电影。 西游伏妖口碑差点，但票房不低，依旧是拿到一点八亿的高票房，不出意外的话十亿打底是有的。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七天，周票房出来。 战狼一路飘红，三天破六亿，四天破九亿，五天十二亿，六天十五亿，七天十八亿。 七天十八亿，很明显，这个票房爆炸了，去年三十多亿的美人鱼都没有这么猛。 不止连续刷新国内票房记录，连国外的票房记录都被刷了，一周十八亿票房，成为全球周票房冠军。 要知道国外的片子很多都是全球放映，特别是好莱坞大片，几十个国家上映，一周的票房是不可想象的，有着天然优势。 但硬是被战狼2破了，国人一己之力干翻好莱坞的全球放映。 一个国家的影视市场顶得上全球的影视市场，在今年之前谁能想象得到？ 西方媒体看到战狼2的热搜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隔壁韩国甚至还不以为意，觉得十八亿不多也就那样，她们国家经常有几十亿票房电影。 不过当国内网友告诉她人民币和韩元的兑换是一比一百八十六，战狼的十八亿换算过去是三千多亿时，她们沉默了。 西游伏妖十一亿。 功夫瑜伽十亿。 少年的你五点六亿。 乘风破浪五点四亿。 湄公河行动五点四亿。 …… 首周票房过亿的片子超过十部，今年的春节档杀疯了。 影视行业迎来前所未有的大爆发。 这让更多的资本趋之若鹜，随之的是艺人片酬再次暴涨。 一个月后，春节档下映，战狼最终票房四十八亿，成为国内电影最高票房，考虑到每天还有几千万的票房收入，院线决定延迟下映，再放一个月。 袁华满足他们的要求。 今年春节档票房第二的是功夫瑜伽，十七点五亿，程龙大哥翻身，这几年的烂片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第三西游伏妖篇，十六亿，口碑虽有争议，好歹是赚钱了。 第四少年的你，十五亿，几千万小成本拿下十五亿高票房，口碑也好，血赚。 第五湄公河行动，十一亿，有了前面那几部的冲击，网友只是觉得还行。 第六乘风破浪，十点五亿，赵丽影饰演女主的第一部电影，有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值得一提的事这部戏男主角是彭余晏和邓朝。 毫无疑问，今年最大的赢家是一心影视，战狼2和少年的你都是他们公司投资的，赚翻了。 以目前情况来看，战狼2延期一个月还能捞六七亿票房，那就是五十六亿总票房，加上少年的你十五亿，一共七十亿样子，浮动不大。 七十亿，即便一心影视分百分之三十，那就是二十一亿。 事实上绝对不止这个数。 一心影视有自己的宣传部门，他们只需要扣除税务和院线分成，发行分成，至少能拿到手百分之四十。 二十八亿！ 一个月功夫赚二十八亿，差不多一天一个亿，银行印钞机都没这么快。 作为一心影视的老板，袁华此时拿着计算器坐在红海行动片场算钱，嘴角翘起，时不时发出哈哈大笑，周围的人见怪不怪了。 第二百八十章：破冰行动开播，老戏骨的演技 “嘎嘎嘎！” “这一波赚了，比我这十年赚的都多。” “也不枉费我苦等了这么久。” “不知不觉我已经完成几十个小目标了，啥时候收手呢，等拍完药神再说吧。” “可惜，当初美人鱼对外的股份太少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剧组已经不差钱了。” 剧组，袁华低头小声嘀咕。 战狼2给他带来的收入是很丰厚的，虽然没有网友说的那么夸张二十八亿，但二十五亿上下还是有的。 少年的你和战狼2加起来七十亿总票房，按理说绝对不止这点钱。 早些年公司实力不强，宣传发行都交给别的公司做，被人分一杯羹，赚的钱流失很多，加上公司实力不强，没有和院线谈判的资格，分成也是被压得很低。 以前票房分账只能拿百分之三十样子，后来慢慢多了，到今年战狼2和少年的你，已经高达百分之四十 而且宣传是公司自己做的，又能多赚几个点。 综合下来，这七十亿里公司拿三十来亿不是问题。 但是，要知道战狼2里一心影视并不是独资，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金盾，人家入的是技术股，也是要分钱的。 这一分就分了几个亿出去。 不过袁华一点都不心疼，光是对方提供的便利就不是钱能摆平的。 要不然哪有今天的红海行动……望着广袤的大海，坐在舰上袁华暗暗说道。 红海行动里金盾也是技术股，支持力度一点不比战狼弱。 当然，航母就不要想了。 去年吴惊为了拍航母的一个画面，等了几个月，差点没等到，但他坚持要等，最后在杀青前总算等到了。 要不说人家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就这份坚持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剧组机器一开，一天几十万开销呢。 另外就是在拍摄战狼2的时候吴惊差点把命搭上，第一场戏就是一镜到底的潜水战斗，为了拍好这段戏，好几次吴惊都是飘上来的。 跑炸点，受伤，断骨头，那就更多了。 庆功宴的时候，据他媳妇谢南说，吴惊拍完战狼2在家躺了半个月，每天啥也不做，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袁老师，过来试一下镜。” 身后十几米外，吴惊站在摄像机前喊道。 红海行动里他依旧是导演，剧组用的是战狼2的原班人马。 这部戏前世是林超闲导的，在吴惊导了战狼2后袁华打算交给他，这才有今天的画面。 因为红海的投资和选角是在春节档之前，热闹是热闹，但没出什么乱子，即便是这样，直到今天杨思唯每天都还接到几十通电话。 这些电话来自各大经纪公司，影视公司。 他们有的要投资红海，有的人让自己家艺人进组，开出来的条件诱人无比。 一线影帝入组，片酬降半。 一线女星入组，片酬降半。 顶流入组，不要片酬。 还有的带资入组高达五六千万，只是希望能给他们公司的艺人一个角色。 但这些通通都被拒绝了！ 袁华这边，黄小明，胡戈，佟大围，孙丽，邓朝，赵丽影，段亦宏等人都打电话过来表示祝贺票房高升，顺便问问剧组还差不差人。 等战狼2下映就是五十多亿票房，一部电影能拿这么多票房，谁不眼馋？ 他们虽然是演员，没法拿票房分账，但能成名！ 战狼1之前吴惊就是个三线演员，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年就要退圈哪种，战狼1后身价涨了，但也没到二线艺人的地步。 直到战狼2，彻底爆了。 五十多亿票房男主，导演，谁能比得上他？ 就冲着这份成绩，别说一线艺人，就是超一线看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上周有媒体拍到他和程龙参加活动，两人勾肩搭背，聊得那叫一个开心，合照的时候程龙还把c位让给他。 早些年吴惊也是混过港圈的，那时候可没这种待遇，谁理他？ “来了！” 计算器归零，袁华几步小跑过去。 “拿着道具枪走一下，后退两步，对，正面走过来，慢点，转身，往左边移动，右边，好！” “蛟龙小队所有人过来集合！” “大家一起走一遍！” “无关人员退场！” 正面，八个穿着作战服的战士手握着枪一步步走过来，全都是平头，七男一女。 女的叫蒋路霞，武术冠军，动作灵敏，能吃苦，五官很坚毅，双眸像鹰一样锐利，很有神。 开机之前大家都提前入组训练，完全军事化，一个月下来这个女生是最能吃苦的。 “报告，蛟龙小队集合完毕！” 张驿饰演的队长往前踏出一大步，敬礼后说道。 这部戏里他是男二号，仅次于袁华饰演的顾顺。 能来到这个剧组张驿很高兴，因为是袁华主动邀请他的，在很早之前。 但在上周他的鸡毛飞上天电视剧播出红遍全国后，他有点后悔了，后悔没多要点片酬，所以这段时间没少缠着袁华让他请客吃饭。 “好了，散！” 调整好机位，吴惊挥了一个手势，扭头让摄像记下这个位置和数据。 单纯当导演就是简单，不像他当主角的时候，演一条要看一条，特别麻烦，全组的事都要管。 …… 外界，三月之后学生已然开学，今年春节档的几部过十亿大片在讨论这么久之后热度一点都没降低。 一心影视，袁华，这两个关键词成了讨论对象。 “可惜，袁华没有出演冷锋，不然今年的五十多亿男主就是他了。” “不只是战狼2没有他，就连少年的你都没有他，我不信他看不出来这两个剧本的好坏。” “给吴惊发展才能的空间，捧谭淞韵上位，袁华这是要慢慢退居幕后了。” “也是，我要是有几十亿身价，早就混吃等死了，天天会所嫩模，还拍什么戏。” “歌唱领域达到巅峰，电影领域三金也拿了，电视剧领域视帝也有，确实没必要再拍戏，一步步退居幕后，给公司艺人出头机会是最好的体面。” 三人成虎，网上，袁华要退的消息慢慢传开。 功成名就，名利双收，爱情美漫，人生赢家，很多网友都觉得他是要退了。 几天后，破冰行动播出，两家电视台播放，男一号袁华。 说他要退的那些人打脸来得相当快。 但随着破冰行动第一二集播出，观众的视线移动到这部戏上，没办法，尺度很大，太猛了。 第一集，几十个村民追着几个人砍，拿枪都没用。 然后林耀东出场了。 一声东叔到，王劲嵩饰演的村主任面无表情缓缓走出。 “东叔牛逼！” “这尼玛是主任？你跟我说他是港片里的大佬我都信。”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电视。” “此时此刻，我只想给东叔配一段赌神的bgm。” “没想过国产片也能拍成这个样子，优秀，演员演技太棒了，好多老戏骨。” “上一次看王劲嵩的戏当时琅琊榜言侯，大爱这个演员。” “好剧啊，就连一个黄毛小配角演的都这么好，演技全员在线，我记得去年袁华赶女主角出剧组就是这部戏吧？” 破冰行动第一天播出就上了热搜，王劲嵩这个出道多年的老戏骨火了。 演戏几十年无人所知，一句东叔到，台词都没说就火了，这是王劲嵩没有想到的，有点哭笑不得，现在网友的脑回路他琢磨不透。 第二百八十一章：爆破戏，张驿瘸了 自从一四年流量时代开启之后，各种小鲜肉在影视剧里占据主角，投资方，电视台，一般都是看阵容才敢买戏。 不是流量高的明星主演不敢买，怕没有收视率。 这种大环境下，老戏骨是很难生存的，他们所存在的意义就是演配角，想接到喜欢的好剧本几乎不可能。 王劲嵩在接破冰行动之前拿到的角色都是小角色。 即便是大火的琅琊榜，他在其中表现很突出，但火的依旧是胡戈，剧播完后还有几个人记得他？ 直到这部破冰行动，仅仅是几秒钟的出场就让观众耳目一新，印象深刻，记下了东叔这个人。 由此可见一个好的剧本和一个好的制作组有多么重要。 要是换在别的剧组，可能他就是个打酱油的，有的主演怕被抢风头，还会改他的戏。 王劲嵩这种老龄演员的出现就像是久旱的大地上撒下甘露，让观众再次认识到老演员的魅力。 有一种“原来给他戏多，他也能呈现出比流量更好的表演。” 除了王劲嵩，破冰行动里的一干老戏骨也是有一个是一个被揪出来。 “这不是老班长吗，摇身一变成了李为民，上周我还看了他的战狼2，没想到同一张脸差别能有这么大，演技真好。” “大哥，人家国家一级演员，拿过话剧界的所有奖，你说演技好不好？” 战狼2杀青后吴钢入组破冰行动，在战狼2里他是个退伍老兵，铁血硬汉，在破冰行动里戴着无框眼镜，穿着修身挺拔的警服，儒雅睿智。 一下子从猛将变成智将，身份转变非常大。 同时看过这两部戏，不懂表演的观众都能看出来的两个角色的反差有多大，吴钢的演技有多强悍。 只能说不愧是国家一级演员。 除了吴钢和王劲嵩，任达桦出现在破冰行动里也让观众有点错愕。 四十年的演绎生涯中，他五次提名影帝，三次拿奖，实力和地位摆在那，谁都没想到这种级别的港星也会来到内地在破冰行动里饰演一个配角，贡献自己的精湛演技。 在剧中他饰演的是一个长达二十多年的卧底，一口港普话很符合身份，非常具有大佬气质。 可一旦涉及到儿子李飞，马上又变得可爱亲和。 林耀东的狠辣，李为民的睿智，赵家良的隐忍，马云波的无奈，蔡永强的坚持……一个个老戏骨撑起了这部破冰行动，看得观众大呼过瘾，拍手称快。 看惯了年轻演员的卿卿我我，狗血三角恋，这种以剧本为核心，以演技为骨架的表演一下子吸引无所观众。 一些好多年不看电视剧的中年人，老年人都重新坐回电视机前。 “七年没看电视了，听同事说起破冰行动，今天一打开电视机就停不下来，国家应该多拍点这种好剧。” “不夸张，我家电视机从本山大叔退出春晚后就没亮过，这次特意为了破冰行动开的。” “难得一见的好剧，查了一下背后拍摄故事，这种剧想复制是不可能了，光是演员就请不起，袁华，任达桦他们都是自降片酬出演的。” “唉，说到底还是天价片酬闹的，以前的剧为什么好看？一部戏里众星云集，每个人物都有特色，现在不可能了，一个一线明星就得几千万片酬，两三个剧组就要破产。” “记得去年闹得沸沸扬扬，袁华戏霸，把女主角赶出剧组的戏就是这部吧，现在看来做的很正确，没有女主确实好看，也压根用不着女主。” “大家都欠袁华一个道歉。” “我们错怪他了！” 破冰行动的节奏很快，平均一集要转场几十次，如果添加女主角戏份的话这份紧张感会被打破，显得有点水。 这类扫黑的剧逻辑推理占比比较多，心理战也不少，但又不是单元剧，所以添加女主角是没有必要的。 事实证明女主没了一点不影响剧情发展，这不，收视率刷刷暴涨成为收视冠军，每天都有人在讨论蔡永强是好是坏，卧底是谁，保护伞是谁…… 四月，春风刚过，夏季悄无声息到来。 身处国外的红海行动剧组饱受煎熬，他们已经在戈壁滩拍了半个月了，这里的气温有三十五度，穿上战斗服的演员更是差点热死。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肉眼可见，演员被气浪掀飞几米远，埋到沙子里。 “卡，过！” “医务人员，快，快！” “还有气，心跳过快，体温过高，这位老师，手脚能动吗……” 车上，袁华作战服装脱下，剩下一件背心，拿着矿泉水狂灌了两口，靠着座椅胸口起伏，好一会才缓过来，眼睛望向其他几个演员。 “还能坚持吗？” 军事题材的片子离不开跑炸点，为了追求真实感，剧组埋的炸药有点多，刚刚那一瞬间，大家是真的被气浪掀飞，气血翻滚。 “没问题！”张驿脸色有点白，干笑道：“就是有点心惊肉跳。”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后怕。 剧组自然不会用真的炸弹拍戏，不过昨天张驿在拍摄过程中被飞溅的石块划到腿，当场鲜血淋漓的画面在众人脑海挥之不去。 幸好划到的是腿，如果是脖子，头，眼睛呢？ “放心吧，接下来的爆破戏剧组会小心再小心的，绝对不会出现昨天的情况。” 昨天剧组的场面别说他们这些演员了，工作人员和吴惊导演都差点吓死，抓住爆破组的组长一顿大骂。 细查原因后就是因为学徒检查不仔细，没清理干净地上的碎石块。 出了这档子事，香江的爆破师脸上无光，觉得很丢脸，于是立了个军令状，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 为了保证他的保证，以后凡是爆破戏，埋好炸药后，爆破组的人先跑一遍。 “我让编剧把你的剧本改了。”聊了一会，袁华开玩笑说：“拖着腿奔跑不方便，搞不好会加重伤势，我可赔不起你的伤残费。” 张驿脸色变了，他拖着伤，打封闭针后坚持拍戏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失去这个角色吗？ 这部戏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能放弃。 他知道，如果养伤的话剧组是不会等他的。 “我真的没……” 袁华抬手打断他：“我问过医生了，如果保持目前的拍摄强度，你这腿就算不废将来也会落下病根。” “放心吧，我只是让编剧把你的腿改成受伤状态，另外从明天开始我们先拍后面的戏，让你养几天。” 敌军轰炸，队长腿嵌入弹片，战斗时一瘸一拐，这才符合张驿的状态。 听到没删戏，张驿松口气：“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了。” 袁华摇头：“剧组安全疏漏导致你受伤，是剧组该说不好意思才是。” 他听医生说，要是石块偏离一点，伤到的就是张驿的脚筋，残废不至于，但下半辈子会受到影响，可能会有点坡。 这种情况人家打了封闭，忍着痛过来拍戏，他哪里做得出来赶人出组的事。 拍了拍张驿肩膀，袁华跳下车，再去确认一遍炸点和安全。 晚上，剧组收工回到住处，袁华洗完澡后和景恬通视频电话。 “三十而已拍得怎么样，还习惯吗？有没有被人欺负？” 对面，景恬头戴压发圈，穿着睡衣，脸上贴着面膜。 “拜托，我是老板娘好吧，谁敢欺负我？倒是你，都黑成什么样了，跑炸点注意安全，别太莽了。” “嗯，我知道……” 两人聊到十一点多，知道袁华每天拍戏运动量大，怕他休息不好，景恬打算挂电话。 “就这样吧，晚安。” “晚安，你这几天身体不好，多喝点热水。” “热水？”景恬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话说我肚子这几天好像没痛。” 第二百八十二章：喜当爹 得知景恬身体的异常，袁华一宿都没睡着，第二天拍戏ng好几次。 “袁华，你搞什么？” 吴惊嘴里叼着一根烟来到袁华身边，同组的演员纷纷看过来。 今天袁华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和平时的水准不一样。 相比文艺片，军事题材类电影主要表演在肢体上，打在脸上的特效不是很多，加上取景地恶劣，风沙大，有事时都认不清人。 所以对演员的面部表情要求不那么高。 能进组的演技都不差，拿捏这种角色对他们来说最大的难度不是演技，更多的是体能达标，尽量往军人的形象上靠。 袁华都三金大满贯了，这几次ng的问题都是眼神没处理好，犯的是低级错误。 确实不应该。 有点心虚，袁华暼了张驿一眼，临时编了个理由：“我在想一个事。” “什么事？”吴惊郑重地问。 能让袁华想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他必须上心。 “我觉得张驿的戏份不应该改，编剧反复打磨剧本这么久，每一句台词都是精心准备，每一个场景都画了很久，就这么改了太可惜，我怕影响整体效果。” 吴惊皱眉：“不至于吧。” 影响肯定有影响，但不大，张驿的戏只是加了一场爆炸中受伤，后面慢慢恢复就好了。 “很至于，这部戏公司投资这么多钱，我们一定要做好最好，我决定了，剧组停工三天，等张驿养伤。” “啥玩意？” “袁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没必要因为我影响剧组拍摄进度。” “是啊，没有必要，先拍着其他人戏份也是一样的。” “那不行，我们是一个整体，少了一个人不好拍，后期补拍太麻烦，就这样吧。” 老板是袁华，他坚持要任性吴惊也没办法：“剧组一天的开销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劝了，你说停就停吧。” 傍晚，机场，吴惊戴着墨镜，背着一个双肩包登机，少许时间后望着和自己做同一航班，同一个目的地的袁华。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去哪儿？” “你去哪儿？” 白天还说腾出时间给张驿养伤，转头就上飞机回国，吴惊算是知道袁华怎么回事了。 “剧组不是放假几天吗，我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你呢？” 脸不红心不跳，袁华道：“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看看公司的其他几个组怎么样。” “三十而已剧组？” “嗯，刘思思第一次和景恬，谭淞韵合作，怕她有点不习惯。” “明白了。”吴惊点点头，毯子盖在身上闭眼睡觉。 现在的年轻人啊…… 晚上十二点，袁华回到魔都。 三十而已剧组还在加班拍夜戏，拍戏地点在他居住的小区，原本租给景恬的那一套大平层。 一番简单的装修后，这里成了剧组取景地。 把取景地选在这里不是剧组节约钱，而是考虑到景恬离家比较近，加上场景合适不突兀，于是就选了这里。 “景恬姐，你们家是真的豪啊，这么大房子，得多少钱啊？” “具体多少钱我不知道，袁华买了很多年了，那会并不贵，现在的话倒是挺值钱的。” “大家辛苦了，我让助理买了宵夜，一起吃吧……我下去一趟，开拍了叫我。” 拿着电梯卡，景恬回到楼下，换了双拖鞋后进屋，打算沙发上躺一会在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上年纪了，这些天有点乏力，嗜睡。 还没换好拖鞋，就看到电梯停在这一层，她有点疑惑，拥有这层的电梯卡的就她和袁华，以及助理。 袁华人在国外，助理在楼上。 难道是物业？ 电梯门缓缓打开，皮肤晒成小麦色的袁华出现在眼前。 腾一下站起来，景恬瞪大眼睛：“你这么来了？” “昨天通完电话，担心你身体，特意请假回来看看。” “我一点事都没有，好得很。” 袁华晃了晃手上的礼物袋子笑道：“路过机场，给你买了点小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买这么多干嘛，家里都快放不下了。” 接过礼物，景恬挽着袁华的手进屋，每次袁华出差回来都要买东西，她都习惯了，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胜在心意。 才一个多月不见，两人就像是几年不见似的，坐在阳台上有说有笑，影视动画，时装，娱乐圈八卦，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直到助理下来找景恬，说上面已经布好场了，让她上去。 “我先上去拍戏，一会见。” “嗯，我给你煲个汤，等你回来。” 卷起袖子，袁华开始进厨房忙活，准备两个人的量，之所以没准备更多是因为他知道楼上拍戏的没有刘思思她们。 三十而已有三个女主，各有各的故事，很少有同框情况，所以剧组是分三个组拍摄。 景恬饰演的是顾佳，不少戏份是在这里拍，其他两人在别处。 材料放进锅，调成小火，定时，袁华进入洗澡间泡澡。 红海行动的取景地在国内小地方，条件捡漏，天气恶劣，泡澡基本是不可能的，每天有点水冲一下就不错了。 为了吃上一口白菜，张驿还开了块土。 看着镜子中硬朗五官，子弹头短发，袁华嘴角勾起。 很多人以为当兵的皮肤黑，其实不然，在长时间在太阳下暴晒，表层皮肤脱了两层后会变成小麦色，看起来很健康。 对着镜子，袁华还秀了秀肌肉。 …… “医生，老婆怀孕了，还能……” “你什么人啊，就不能体量一下女人的辛苦吗……” 翌日晚上，卧室，袁华拿着手机上医生在线问答给景恬看。 啪的一声，手机被拍到一边，卧室里只剩他的哀嚎。 两天后清晨，景恬送袁华去机场。 “保重身体，不行就别勉强，大不了这部戏就不拍了，小安，平时看着点她，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垃圾食品就别吃了，油腻的也是。” “要不这部戏咱就拍了，明年我给你找一部更好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你比我妈都啰嗦，飞机快晚点了。” 好不容易把袁华推进机场，景恬回到车上后吐了口气，嘴上抱怨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跟老婆子似的，我姥姥话都没他多。” 助理捂嘴偷笑：“华哥这是关心你嘛。” 第二百八十三章：九零后崛起，一代新人换旧人 人逢喜事的不只是袁华，在破冰行动完结没几天，杨蜜和热芭主演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在湘南卫视播出。 在这部戏之前，不管是杨蜜还是热芭，已经扑了不是一次两次，年年热度都在降，比起佳航传媒刚上市时的风光完全是两个状态。 三十一岁了，杨蜜也知道自己演不了几年女主角，很着急，为了不亏钱，她去年开始慢慢抛售手中的股票。 不只是她，其他几个大股东都在抛。 不过吊诡的是，从半个月前开始，她又陆陆续续开始买进股票，一下子买了几百万股。 然后就是现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播了。 青丘白浅，白凤九，东华帝君，墨渊上神，夜华，折颜……清一色帅哥美女。 在仙气飘飘，桃花盛开，不属于人间的仙境中，这副景象确实算得上是仙境了。 男的观众可以追美女，女的观众可以追帅哥，这部戏男女通杀。 一时间，杨蜜的热度又仿佛回到四小花旦，流量女王的那段时间，连带着热芭也跟着火了，打了一把翻身仗。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说是杨蜜的代表作也不夸张吧，以前拍的戏火是火，但没火到这种程度，这部戏的热度一点不比花千骨低。” “厉害了大蜜蜜，一个人饰演三个角色。” “恭喜热芭，出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一部自己的作品了。” “给造型师加鸡腿。” “折颜是真的帅啊，张治尧没天理。” “给仙偶剧弄个排名，三生石世十里桃花绝对是第一，不接受反驳。” 电视剧火了，佳航的股票大涨，杨蜜开始抛售，这一波赚了几千万。 然后就是天天跑综艺，上节目，走红毯，剧本雪片似的飘来。 和年轻时候不同，杨蜜并没有因为给的钱多就接，比起从前，她更看重好的剧本，有了她这个前车之鉴，热芭挑选剧本也是谨慎，有时候还会询问袁华的意见。 六月，南方娱乐周刊评选新的四小花旦，抽选两百万网友投票，外加一百一十位专业媒体人和娱乐圈资深人士，就女艺人的知名度，影响力，表演实力，作品素质发展潜力为指标进行综合评议。 最终以网友投票占比百分之三十＋媒体投票占比百分之七十的公式计算出票数最高的四位艺人。 入围的女艺人很多，杨梓，谭淞韵，热芭，周冬羽，关小彤，那扎，欧阳那那，李心…… “必须投热芭啊，凤九太可爱了。” “有一说一，热芭热度倒是够，但作品不够，目前拿得出手的就没多少，哪怕是三生三世也只是热度高，但专业度评价很低。” “谭淞韵应该是力压九零后了吧，一部少年的你人气大增，横扫一大片，明年百分之百要拿奖。” “不是吧，不是吧，那扎也入围了？不是都过气了吗？” “四小花旦都是虚名，看看人家赵丽影，虽然不是花旦，谁敢说她不红？” 四小花旦几年评选一次，距离上一次，杨蜜那一代人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有意思的是今年的评选入围的都是九零后。 仿佛在说，八零后老了，就别凑热闹了。 四小花旦，沾了一个小子，肯定是年轻人的主场，正如当年的四旦双冰被杨蜜她们取代。 最大的八零后今年三十七岁，最小的也二十八了，确实不年轻。 八四年的王洛丹三十三，八六年的杨蜜三十一，八七年的赵丽影三十，八七的刘思思三十，八八年的景恬二十九，八九年的杨影二十八。 这些人共同点都是在最好的年纪风光过，演过很多女主角，拿过很多奖，目前现状是无法再突破新的高度。 加上年纪开始变大，名气高是高，但热度已经是下滑的趋势，特别是结婚，或者有男朋友之后。 哪怕是杨蜜，她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九零后的天下。 男演员还好点，黄金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年轻时候名气低，越到中年越吃香，戏路和演技以及名气都在逐步成熟增长。 女演员黄金年纪在二十到三十，超过三十岁再演十七八岁的女主角，傻白甜，别说观众了，她们自己都受不了。 当然，谭淞韵这个奇葩除外。 九零年的她二十七岁，演高中生一点不含糊，换上校服往教室一坐，谁敢说她是二十七？ 六月底，经过一个月的厮杀，四小花旦落幕。 谭淞韵，关小彤，周冬雨，杨梓成为新的一代小花。 老一辈的花旦纷纷送来祝福。 景恬拍了一张穿着平底拖鞋，宽松睡衣，以及素颜照发微博上，照片中她眼袋有点深，黑眼圈很明显。 在她身前的餐桌上，摆放着四五个大补的菜。 “老了老了！” 换做前几年，她每餐的食量都是定好的，很少碰油腻事物，每周过秤，胖多少减多少。 “谁说不是呢。” 杨蜜放的是九宫格照片，第一张是她大学时候演的郭襄，王昭君，后面是宫，仙剑奇侠传，小时代，一直到今年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时间维度跨越十多年，从青涩纯洁到成熟妩媚。 观众也是唏嘘不已。 “原来我们也是不知不觉老了，当年追袁华的时候才高中，现在孩子都读小学了。” “第一次知道袁华是他和佟大围演的奋斗，那会还有王洛丹，纹章，觉得他们好酷，敢爱敢恨，现在嘛，纹章凉了，王洛丹也半凉，佟大围和袁华有了家庭。” “青春没了！” “曾经的四小花旦，现在可没几个单身了。” “娱乐圈就是这样，一代新人换旧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这样挺好，老是一成不变就没意思了。” …… 魔都，景恬坐在阳台上，挺着小肚子，手上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在她身前的小圆桌茶几上是爱有来生的剧本。 她在写分镜头脚本和镜号。 一旁，趁她入神，袁华偷偷她的冰凌淋换成温水，刚起身就被瞪了一眼，悻悻一笑，慢慢把冰淇淋放下。 他的红海还没杀青，不过国外的戏份已经拍完了，现在辗转内地，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戏。 这会剧组在搭景，他休息几天，回家看看。 突然，口袋里手机震动，杨思唯打来的。 怕打扰到某人的灵感挨骂，袁华来到书房才敢接听电话。 “华宜要收购一心影视，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有空的话就来一趟公司吧，或者我过去找你。” 袁华看了一眼外面的头发扎成马尾，铅笔帽支着下巴，偏着头沉思的景恬。 金黄色的暖阳撒在她的身上，像一只躲懒猫咪。 但要是把她吵醒，这只猫咪百分百炸毛。 “还是我去公司吧。” 第二百八十四章：谭淞韵要改合同 穿着一身休闲装，袁华来到公司。 办公室，杨思唯和谭淞韵在聊着什么。 “袁老师好。” “怎么有时间过来？”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点谭淞韵应该是在准备全职高手，和刘思思一样，她今年两部女主。 三十而已是三女主，她占其一，全职高手双女主也是一样。 “她过来换合同。”杨思唯道：“今年名气大增，用以前的合同不合适，这次主要修改的条款是分成。” 今年之前，谭淞韵虽然拍几部戏，有一定名气，但实力有限。 今年少年的你上映后摇身一变成为十五亿票房女主，又被评选为四小花旦，她的名气迎来暴涨。 在二线女星里都是很靠前那种。 等三十而已和全职高手播出后，肯定又会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继续用去年的合同就不合适了，所以要换。 说是换，其实修改的地方不大，谭淞韵现在品牌代言，综艺，剧本，一样都不缺。 主要修改的是合同年限和收入分成。 前者是多续约几年，后者是提高收入分成。 “这样啊，合同我看看。”袁华伸手要来合同。 谭淞韵低头，有点不敢看他，怕袁华以为是她嫌弃分成少，现在红了趁火打劫。 “是我主动联系她过来的。”杨思唯把合同递过去，解释道。 翘腿坐在沙发上，袁华对谭淞韵笑道：“公司规定就是这样，你不用不好意思，以前我为什么从花姐的公司跳槽，还不是她们不给我涨价。” “再就是那会橙花已经没法给我资源了。” 两句话下来，谭淞韵更害怕，急忙解释：“袁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公司不涨价，自己能自供自足，她完全符合这两条情况。 娱乐圈艺人跳槽自己开工作室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到这个阶段。 “没事。”袁华摆手，看着合同淡淡道：“艺人红了就应该提高分成，这是我和小杨早早就定好的，天经地义。” “小杨应该没和你说过，咱们公司艺人最高的分成是十成，你赚多少钱全是你的。” 在谭淞韵不可思议的眸子中，杨思唯点头，印证了袁华的这句话。 袁华确实和她说过，艺人最高可以拿十成，也就是说公司白帮你打工，帮你找剧本，帮你宣传，帮你公关，帮你审查代言。 到这个地步，其实艺人已经和公司平起平坐了，甚至要高一点。 因为之所以给你十成，是公司给不了你更多，相应的还要靠你撑门面。 就像袁华，以他的名气，有的是代言商，大导演，综艺主动找他，压根不用公司动用半点资源。 公司不但帮不了他，还沾他的光。 按照袁华的说法，他是符合拿十成分成的，不过他没拿，目前为止，他的收入有百分之五是留在公司的。 连袁华都没拿十成分成，其他人更不可能了，所以杨思唯才从来没提过这事。 有时候杨思唯觉得袁华的这招是真的高，作为公司一哥，没人比他更红了，主动带头不拿十成分成，别人肯定也不敢拿十成，多少要留点余地。 别看只是几个百分点，李易锋他们的年收入都是千万起步的，几个百分点一年下来就是几百万。 几个艺人加起来千八百万总该有。 这些钱发给员工加薪，给管理层发奖励，是很能笼络人心的。 “你要续十五年？”袁华一目十行快速跳过，看到签约时间那一栏，有点哭笑不得。 十五年后谭淞韵四十多了吧，这等于是买断终身。 谭淞韵郑重点头：“对，十五年，我能有今天都是袁老师和公司给的，只要公司不倒，我就一直在。” “你想得美，十五年，我都不知道这个公司还能不能撑十五年呢，小杨，一会重新做一份合同。” 杨思唯错愕，见过拼命了往长了签的，还是第一次见嫌签太长的。 谭淞韵明显是要爆火了，今年下半年就要爆火，身价会越来越高，赚钱越来越多。 觉得公司没用，满足不了自己，好多艺人都是这个点跑的。 还有的是被人用高价挖走的。 要是不签个长约，把人套牢点，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明天就要被人拐跑。 再一个艺人签长约也是想让公司放心，你看我都签这么多年，说明不会跑，有什么资源你就尽管往我身上砸吧，别畏手畏脚。 “袁总，那签多少年？”杨思唯试着问道。 想了一下，袁华道：“不签年限。” “啊！！” 杨思唯和谭淞韵同时惊出声。 不签年限啥意思，意思就是想走就能走，不算违约，这几乎是对艺人最大的宽容和信任。 要是当初王金花愿意和袁华签这种合约，哪还有现在的一心影视。 抬头看着谭淞韵，袁华道：“什么时候想走了提前一年半载说一声，别影响公司的拍摄计划就行。” “袁老师，还是签个十年八年吧，你这样我害怕。” 二十七岁的人了，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谭淞韵自认不是小白，她经常演高中生不假，但她可不是真的高中生那么单纯。 但被袁华三言两语这么一说，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 不签年限，找遍娱乐圈恐怕都没几家这样的公司。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不是自己要凉了，袁华才不要她，不然这么会不签年限呢。 “就这样吧，我和杨思唯有事要谈，你忙你的。”袁华不耐烦摆手让她走。 一步三回头，谭淞韵走出办公室，出来公司后都还有点恍如隔世，脑子是懵的。 靠在桌上，袁华道：“改天依次把李易锋，杨羊叫过来，我找他们谈谈心。” 既然放了一个谭淞韵，其他两个肯定要放，不患寡患不均。 特别是李易锋的名气和咖位要比谭淞韵要大，作为公司元老级人物，比他晚来的谭淞韵待遇都变了，没道理他不变。 这让人家怎么没有想法？ 杨羊也是差不多，他和谭淞韵一批进来的，这两年事业发展得顺风顺水，年轻一辈里算是不错的。 刘思思和章羽的话就算了，这两人刚加入公司没几个月，以后再说。 第二百八十五章：卖公司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别怪我多嘴，艺人还是要有合同牵制才好，这是对双方的负责。” 忍不住，杨思唯开口了，语气比较含蓄。 按照袁华的这种做法，有一个算一个，早晚公司的人都要跑光，没有法律牵制是留不住艺人的。 有句话说的很对，永远不要考验人性。 或许今天公司强大，有无数资源，艺人不会离开，当要是哪天公司遭受到危机，给不了艺人更多的时候，她们还愿意留下来吗？ 可能一年半载，三年两年会，时间一长谁愿意在这熬日子？ 这和情分无关，只是综合因素太多了。 手上把玩着一支笔，袁华抬头看了杨思唯一眼，淡淡道：“你觉得合同能束缚人？” 杨思唯点头：“至少能束缚大多数人。” “那你觉得李易锋，谭淞韵他们是大多数还是少数？” 合同只对弱者有效，一个普通十八线小艺人，几百万的违约金就能捆死一辈子，砸锅卖铁他都赔不起。 但对二线艺人，一线艺人来说，合同已经不太管用了，他们不缺那点违约金，不缺打官司的律师，只要想，也能找出一些公司不按合同规定给她相应资源的事。 打感情牌也长久不了，时间长了再好的感情也没了。 要约束他们，只能靠利益。 比如糖人就给胡戈股份，让他成为公司股东。 袁华从来不想考验人性，他相信只要艺人想要，公司能给，双方就不可能散伙。 杨思唯颌动嘴巴，欲言又止。 袁华接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想说即便走了，也要留下一笔违约金才能走。” “没必要，违约金才多少钱，我还不至于穷到那个地步，而且我问你，李易锋加入公司多少年了？” “八九年了吧。”杨思唯不确定说道。 “杨羊和谭淞韵呢？” “七年吧，没比李易锋晚多久。” 袁华叹气：“是啊，最早的八九年，晚的也七年，这么多年下来大家还是要感情的，为了点违约金闹得这么僵干嘛。” 李易锋他们出演公司的剧都是自降片酬的，有时候需要客串，一个电话就来了，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并没有对不起公司，没有半句怨言。 在李易锋还是跑龙套，谭淞韵还没出学校门，杨羊刚出社会时袁华就认识他们了，一路走到今天，大家是艺人和老板，也是朋友。 到今天谭淞韵和杨羊还是一口一个袁老师叫他呢。 面色微动，杨思唯深呼吸一口气，肃穆道：“所以你要卖公司？” 除了这件事，她想不出来袁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思想转变 景恬那边的情况她是知道的，袁华的情况她也知道，工作慢慢减少了，事业心下降。 再结合今天的所作所为，答案只有一个，要带着钱撤了。 袁华嘴角翘起：“为什么会这么说，我都还不知道华宜的报价呢？” “是啊，你都不知道华宜的报价。”杨思唯有点苦涩地说道。 不知道报价你丫的就要撤了，说明是真的铁了心要走。 双肘放在办公桌上，袁华严肃道：“谈正事吧，华宜怎么说？” 完了，还真是要卖公司，杨思唯心里哇凉哇凉的，作为公司元老，她是一步步看着公司从工作是规模一步步发展到今天。 如果袁华不想卖，就不会问她细节了。 “他们给我打了给电话，像是探口风，大概意思是用对赌的形式收购公司股权，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后续再细聊。” 华宜和一心不对付，接二连三的几部戏打得火热，自然也是不好接触袁华，只是象征性的找她探探口风，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时至今日，一心也是业内大公司了，蒸蒸日上。 相反，华宜是日落西山，财政报告一年不如一年，即便是这样，两家的实力还是有差距，毕竟是上市公司，市值几百亿呢。 “行啊，可以聊，你问问他们想怎么赌，用多少钱收购多少股权？”袁华笑容灿烂。 “袁总，没必要。”见他笑成这样，杨思唯苦口婆心劝导：“我们公司盈利并不差，假以时日上市不比卖给华宜赚的少。” 公司要是卖了，那就完犊子了，艺人都得跑，高层可能还会大换血。 袁华笑笑：“我就是问问。” 正愁过几年影视寒冬到了公司没有出路，没想到半路来个接盘侠。 限集令，限薪令一出，艺人和电视剧制作公司的收入就腰斩了，在后面就是大环境不好，两年时间关闭上千家影视相关行业公司。 艺人都没活干，直播的直播，带货的带货，有的名气不大的直接消失退圈了。 他为什么要把谭淞韵她们的合约年限解除，也是考虑到这方面。 嘴角狠狠抽动，杨思唯重重一叹道：“好吧，我和他们接触接触。” 在公司没耽误多少时间，袁华回到家后往阳台方向看去，景恬歪着头，靠着椅子上睡着了。 桌上的纸张被风吹一地都是。 笑着摇摇头，袁华把地上的纸捡起来，没打扰她的睡眠。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天气确实挺适合睡觉的。 六月底，红海行动杀青，剧组办了一个杀青发布会，请几十家媒体到场宣传，阵容弄得很大，还上了热搜。 吴惊＋袁华，一个是国内最红的导演，一个是最红的艺人，王炸组合，观众很期待两人合在一起能摩擦出什么火花。 这段时间袁华一直在和华宜那边沟通，以及处理艺人合同的事。 两天前双方约了一个时间，大家坐下来谈。 魔都，胡戈的餐厅，今天不对外营业。 在接到经理的电话后，好奇心很重的老胡也来了，亲自招待袁华和华宜的人。 “王总，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望着对面西装革履的袁华，华宜的王总感慨万千。 狼崽子长大了，露出獠牙，现在不是当初那个随意拿捏的普通艺人。 今年的战狼2，少年的你，两部戏让一心影视赚麻了，看得他又是嫉妒又是眼馋。 第二百八十六章：二十亿对赌 “客套话就不说了，细节咱们也聊不少，说说对赌价格吧，等一心影视上市后，我们公司愿意用高于市场价格购买一心影视百分之七十股权。” 王总从助理手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资料放在袁华面前，继续道： “仔细算过了，以一心影视的财报和影响力，上市后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大概会在三十亿样子，我们以四十亿购买。” “而你所要付出的是从上市之后开始，保证一心影视税后年盈利不能低于三亿，且往后每年至少增长百分之十五，直到第五年。” “也就是说第一年一心要盈利三个亿，第二年三亿四千五百万，第三年三亿九千六百万，第四年四亿五千六百万，第五年五亿两千四百七十万。” “如果每年指标没有到达，差多少你就要自己掏腰包补上。” “五年，二十个亿的盈利，袁华，你敢赌吗？” 后背靠在椅子上，王总端起咖啡慢慢品了一口，并不急着催促袁华答复。 对赌是机遇，也是危险。 一心影视的财报他是看过的，知道他们公司的盈利，这个买卖对华宜来说并不亏，五年二十亿是定死的，袁华必须给他凑满这个数。 因为华宜有一心百分之七十股权，能分到十四亿的盈利，等于说华宜只用了二十六亿就买下一心影视百分之七十股权，一举成为大股东。 对袁华来说也是双赢。 签字之后他拿走四十亿，如果公司经营不善，他个人需要往里填账，年年亏应该不可能，最起码前两年没问题。 后面三年就算一年填两亿，也才六个亿。 远比公司上市套现跑路划算。 “五年，太长了。”良久后，袁华吐了口气。 王总诧异：“这么没信心？” 他跟冯小钢，张国利他们对赌同样是五年，不过赌的是十亿，这些老头子可是每年都达标的。 袁华这么红，赚钱速度快，没道理比不过老头。 再说，一心影视手上还有几个项目，赚钱很容易的。 红海行动明年抛出去，十五个亿票房打底，光是这部戏就能顶两年对赌了。 后面还有全职高手，沉默的真相，三十而已，几部戏都是大制作，大阵容，百分之百赚钱。 股票不得蹭蹭涨，大家一起数钱。 “我是觉得二十亿不用五年。”袁华不屑道：“一年三四亿利润，瞧不起谁呢？” 王总：“……” 年轻人口气真大，不过他喜欢。 “那你的意思是？” 袁华竖起两根手指：“两年二十亿，一年盈利十个亿，差多少我补多少。” 现在2０17过半，等公司上市也得是明年，18年赌约生效，五年后22年了。 刚好是他穿越时间。 作为过来人，他太知道那会的影视圈行情，一年赚四五亿，你想屁吃。 行情不好，横店一年都没几个剧组拍戏，影院全部关门，影视公司的股票跌得那叫一个惨，艺人频频出事，网友吃瓜那叫一个乐。 “当真？” “当然！”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正事谈完，接下来就是吃饭喝酒吹牛逼，两人都没提当年鬼吹灯申报最佳男主角的事。 酒过三巡，王总道：“老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选角遇到困难尽管开口，范彬彬，李彬彬，张函予，大围随便用，不管是影帝还是影后，一个电话老哥帮你安排。” “多谢王哥，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不含糊。” 袁华要是没记错的话，明年彬彬姐就要凉了。 补了几个亿的差价。 华宜左膀右臂断了一半，正式走下神坛。 王总笑吟吟道：“你看一心影视什么时候上市？” 早点上市早点赚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袁华这么好说话，他有点心慌。 “这都七月了，接下来公司事多，最快也得明年。” “其实十月份上市也挺好的。” “十月份我没时间。” 眉头一皱，心中不安的王总道：“为什么？” 一心影视是符合上市资质的，都不用像杨蜜的佳航那样借壳，审批流程不麻烦。 看到袁华这么拖延，直接告诉他不对劲，心里直突突。 袁华笑道：“媳妇预产期，不只是十月份，十一月，十二月我都走不开，只能明年再上市，不过王总你放心，我比你还着急。” “这样啊。”王总放下心来，孩子要生，确实抽不开时间，能理解：“说起来你们还没办过婚礼吧，将来补办一定通知我。” “一定，一定。” …… 一心影视要上市的消息在公司内部传开，公司艺人群里一下子热闹了。 李易锋：“华哥，具体什么时间上市，有没有内部优惠，我有几千万存款闲着呢。” 杨羊：“我也要买点股票存着。” 刘思思：“我要是买的多，以后是不是就是公司股东了？” 袁华：“上市时间可能会在明年初，买的话欢迎，只是千万别上头，股市有风险。” 他和带货主播不一样，一般不坑自己人。 “我已经和华宜签对赌了，卖了百分之七十股权，未来两年必须盈利二十亿，不够的话我要自己掏腰包垫上，是下海还是会所，明年就看大家了。” 早晚要公开，他没想过隐瞒。 听到袁华说卖了百分之七十股权，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百分之七十股权卖出去，这意味着公司大股东要换人了，一心影视不再是袁华的一心影视。 他这是要撤啊。 联想到最近的合同不限期，大家心里沉甸甸的。 谭淞韵：“袁老师，你这是要另起炉灶吗？新公司啥时候开业，我们还能去吗？” 李易锋：“是啊华哥，你可别抛下我们。” 袁华：“别乱说，我没要另起炉灶的打算，只是这几年太累了，想减轻点工作，以后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大家别瞎操心了，有事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忙自己的事吧。” 袁华手机上，类似这样的群里，要购买一心影视股票的艺人不少，大家都挺看好他，觉得稳赚不赔。 对那些上头的，袁华每一个好言相劝，把丑话说在前头。 “喂，小赵，你是不是也要入股？” 这天，袁华接到赵丽影电话。 “不是入股的事。”赵丽影声音沉重，情绪低迷：“秋雅姐病情恶化了，你来看看吗。” 袁华怔住，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久到还以为忘记了。 自从他认识景恬后，慢慢有意远离秋雅，大家平时业务往来少，逢年过节可能就是短信问候，忙起来几年都见不到一次。 他曾经以为两人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交集，但听到秋雅病情恶化，他还是唏嘘不已。 这不是旧情复燃，单纯是感慨人生无常罢了。 夏洛死了，大春和马冬梅他们也好年没见，现在就连秋雅也…… 你方唱罢我登场，夏洛特烦恼这次是真的收官了。 “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秋雅下线 燕京，按照赵丽影给的地址，袁华来到一家私人医院。 病房外面，赵丽影失神落魄，这件事她不能宣扬，也不能和外人说，看到袁华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草。 “华哥，你来了。” “人怎么样。” “情况不乐观。”赵丽影红着眼道：“医生说病情恶化很严重。” 袁华皱眉：“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病虽然没法根治，但只要保持药物治疗，定期检查身体，活十几二十年不是问题。 秋雅不缺钱，这点治疗费对她来说毛毛雨。 但这才多少年？ 十来年功夫人就成这样，没道理啊。 “前年开始病情就不乐观了，以前偶尔去一趟医院，最近两年比较频繁，我也是近期有事找她才知道她已经住院了。” “医生说的是工作劳累导致的。” 秋雅之所以成这样，她大概能猜出来一点，可能原因还是在她身上。 为了帮她接剧本，谈资源，又是喝酒又是应酬的，身体能不坏嘛。 据秋雅的助理说，最多的一次秋雅给二十多桌老板敬酒，出了门直接去医院洗胃。 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是肯定的。 “别着急，我去看看，可能问题不大。” 安慰赵丽影两句，袁华推门进去，看到病床上的秋雅，差点认不出来。 头发枯黄没有色泽，脸颊凹陷苍白，骨瘦如柴，完全脱相了，像另外一个人。 哪里还有当年的班花风采。 和当年游泳池边看到她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来了。” 秋雅费力的撑起身子，赵丽影上前扶着她。 “嗯，身体怎么样？”袁华说了句废话。 “你这不是废话，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秋雅倒是洒脱，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我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呢，临死前还能见老朋友一面，不错了。” 拉来椅子坐在床边，袁华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算了，你就别安慰我了，或许这就是命吧，说说你吧，最近怎么样，几十岁人了还不结婚？” “听我一句劝，钱是赚不完的，夏洛的前车之鉴你也知道，有时候钱多并不幸福，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留遗憾就行。” 袁华笑着从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拿出一个梨给赵丽影，让她洗一下。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人嘛，都会长大的。”秋雅也笑了，这一笑脸色更加苍白：“当初夏洛赚了很多钱，但他不开心，拼了命的找马冬梅。” “我当时觉得他就是个傻子，脑子进水了，后来，当我什么都有了，但心里还是空着的时候，我开始慢慢理解他了，有的东西确实是钱不能替代的。” 赵丽影洗梨回来，袁华接过她的梨，顺手拿起柜子上的小刀削皮，好多年没练了，动手依旧熟练。 “有的东西钱无法替代，这倒是实话，不过我觉得钱多点也没什么不好，谁会嫌钱多，你说是吧？” “哎，袁华，你听我一句劝，娱乐圈水深……” “我都领证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爹了。”袁华淡淡说道。 秋雅：“……” 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还是景恬吗？” “除了她还有谁？”袁华翘着腿，一口咬在梨上，鲜嫩多汁，甘甜清凉。 他们俩的证领了好几年了，本身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大概就是有天吃完烧烤，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民政局了。 不想私生活受到媒体关注，他没发微博，要不是偶尔看到压箱底的红色小本本，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秋雅嘴角泛起苦笑：“真羡慕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俩认识也快十年了吧。” “嗯，差不多。” 病房里，秋雅半天没说话，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见袁华呲溜呲溜的吃梨声。 “要不你还是走吧，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挺来气的。” “再见。” 把梨核往垃圾桶一丢，袁华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梨不错，挺甜的。” 秋雅把头撇向一边，不想看到他。 赵丽影把袁华送走后回来，秋雅轻笑道：“给我也削一个，真有这么甜吗？” “好的。” “这也不甜啊，一般般。” “不会吧，一斤几十块呢。” “你肯定被骗了，这梨最多五块一斤，不能再多了，现在的商家心黑，说是进口的，其实就是从农村进口到城里，还不如以前我们学校后山上的甜。” “真的假的，学校后山的梨还能长到成熟？” “确实长不到，一般还没熟就没了，但有一年我确实吃过一次，挺甜的……公司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的合约也解了，以后想自己开工作室当老板还是去袁华哪儿自己决定。” “不过我建议你当老板比较好，女人啊，还是要独立，男人靠不住……我很羡慕你，从当初袁华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最好的年纪能够自己拼搏，自立自强……” …… 八月五日，秋雅娱乐圈王牌经纪人秋雅去世，娱乐圈很多艺人发微博纪念，秋雅第一次上热搜。 八月七日，立秋，秋雅举办葬礼。 现场稀稀疏疏七八个人。 袁华手穿着黑色衬衫，手捧一束花参加秋雅的葬礼。 墓碑上贴着照片，那是十七八岁的秋雅，黑白相间的校服，披着长发，嘴角翘起，骄傲得像一只白天鹅。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把花放下，袁华对身边的赵丽影说道。 “我要成立工作室。” “自己当老板，挺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嗯。” “袁华。” 听到有人叫自己，袁华回头，是马冬梅和大春。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略显老态，大春留有胡子，看起来很成熟，袁华差点认不出来。 “马冬梅，大春，好久不见。” “你们好。” 马冬梅这个名字赵丽影听过很多次，当袁华助理那会也见过一面，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依旧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夏洛念念不忘，愿意舍弃一切的女人。 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赵丽影这样想。 葬礼结束，袁华请赵丽影，马冬梅，大春吃饭，聊天中得知两人的第二个孩子都上小学了。 一家四口幸福美满。 九月，三十而已开播。 自从一六年以后，大男主的都市戏就不吃香了，女人才是电视剧的最大用户。 三个女主的职场戏在市场上很能打，横扫同期拿下收视冠军，本来有些凉的刘思思和景恬又翻红了。 这些天刘思思和谭淞韵频繁上综艺，出现在观众面前，唯独景恬没什么消息，只是微博更得比较勤快。 网友也没多想，似乎觉得景恬就是这种性格，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很少接代言，不怎么亮相综艺。 第二百八十八章：袁华当爹 公司忙着整理材料上市，家里忙着生孩子，艺人忙着宣传剧，文木野那边传来消息，药神的剧本也弄好了，就等拨款，一时间袁华分身乏术。 十月一号，孩子呱呱落地。 产房里，袁华看了一眼就忍住再看的心思，刚生完孩子的景恬也看了一眼，立马就哭了。 比生孩子的时候还哭得难受。 “这，一点也不像咱俩啊？” 两人的颜值还是不错的，没想到生下来的孩子会这么难看，把景恬给丑哭了。 护士在一旁笑着解释：“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等一两周就变可爱了。” 这样的新人她见得多了，但凡第一胎的年轻人都这样。 看来明星也不能免俗。 “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景恬握着床边袁华的手，满头大汗问道。 “今天是国庆节，要不叫国庆吧。” “噗嗤！！” 护士笑喷了。 景恬翻白眼：“我生的是女的好吧。” “那就叫小景吧，姓归我，名归你。”袁华叹气道：“将来也不知道要便宜那个王八蛋，回头等她大点，一定要教育好，千万不能早恋，认识男孩子也要先带回来过过眼再说……娱乐圈的不能要，好人太少了。” 景恬无语：“你不就是娱乐圈的吗？” “就是因为我是娱乐圈才知道好人少，你遇到我算是捡到宝了，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了，你看谁谈个恋爱谈十年的……” 袁华守在床边聊了很久，一直到景恬困了睡去，又看了一会孩子才回家。 “使徒行者，十分优秀的电影，欢迎大家观看。” 晚上，袁华登录自己的微博给使徒行者做宣传。 这部戏是春节前去香江拿影帝的时候和古仔谈好的，他单独在那边开了一家公司，第一部投资的戏就是古仔的使徒行者。 说起来袁华都没去看过成片，他只是看过剧本和大纲，也不知道实际效果什么样。 这部戏他只负责投钱，中间没亲自过问几次，全是公司负责。 翌日下午，从医院出来后，袁华抽空去了一趟电影院。 昨天国庆假期第一天，首日票房已经出来了，使徒行者八千万票房。 票房不太理想。 “原来古仔是坏人啊卧艹，我还以为他是卧底呢。” “用枪声当摩尔斯密码，家晖这招绝了。” “做兄弟在心中，不信我，说一万句都没有用。” “场面挺大的，枪战好激烈，最近几年来香江最好的枪战片。” “不懂，为什么票房不高呢。” 在观影的过程中，袁华也在看其他观众的反应，基本上进入电影院的都觉得不错。 古仔，张家晖，王金导演，这部戏几乎把港片能展示的地方都展示了。 使徒行者中古仔和张家晖各有身份，二人的立场完全相反，看着像好人的其实是坏人，看着是坏人的其实是好人。 电影前半截很有推理性，后半截兄弟情和枪战大场面拍的不错，在港片落寞的今天，能拍出这种电影已经很不错。 加上两位演员的演技都在水准线之上，目前口碑没崩，至少袁华看完后不觉得这是一部烂片。 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票房为什么不高。 “难道港片真的没落了？” 脑海里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袁华，内地这边的演艺圈也是这样想的。 剧本一流，演员一流，制作一流，这个阵容依旧撬不动内地观众，这就是很迷了。 难不成要像法哥一样，大把年纪了拍搞笑片？ 上映第二日票房八千万，第三日七千六百万，第四日八千二百万…… 使徒行者并没有逆袭神话，周票房四个多亿，袁华没有亏本，甚至还赚了不少，因为香江的演员很便宜，这部戏投资并不算多。 按照目前的排片趋势，这部戏最后的票房会停在七个亿样子。 香江那边，多家媒体头版报道使徒行者。 “使徒行者内地取得四个多亿的周票房，大获成功！” “港片在未来在内地。” “据相关影评人预测，使徒行者最终票房在七亿，多少部无间道才能比得上？” “事实证明，港片还是能打的！” 对香江媒体的激动，袁华视而不见，知道他是投资方后，还有香江媒体想采访他，他没好意思去。 七个亿的票房在内地很高吗？ 一零年以前确实高，现在人家大朋随便拍个搞笑片都能捞十多亿。 保强的大闹天竺也是这周国庆上映的，糟糕的剧情，浮夸的表演，票房不比使徒行者低。 在内地，这年头只要剧情不是烂到极致，主演有流量，票房就差不了，几个亿票房跟捡钱似的。 所以使徒行者的七个亿的票房袁华一点激动不起来。 “袁华，庆功宴已经安排好了，后天能来吗？” 导演王金给袁华打来电话，想邀请他参加使徒行者的庆功宴。 七个亿的票房，对香江那边来说是很大的冲击，确实值得庆祝。 “不好意思王导，手上事情太多了，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去吧，不一定有时间，你们玩高兴，账单记我名字。” 先不提公司一堆事，景恬这边刚出院，他哪有时间去参加庆功宴，有吃饭喝酒的功夫还不如在家呢。 和国庆档一起播出的还有李易锋的沉默的真相，一共十二集，走的是网剧。 第一天放出四集，剩下八集分八天更完。 “来了，沉默的真相，看到十二集的集数我就知道，一心影视又要出精品了。” “顶流李易锋主演，还有影帝廖忛，厉害了。” “第一集就这么猛吗，凶手拖着藏尸的行李箱往地铁站跑。” “我淦，尸体是李易锋，第一件就下线，牛逼！！” “史上最快下线的男主！” “不懂别乱说，应该是采用倒叙的手法，一会就要讲作案细节了，不过开头就交代主角挂了的剧真不多。” 凶手被抓，审讯室里，对杀人藏尸供认不讳，不想借钱，用电话线勒死人，打车抛尸，遇到警察查路，慌不择路下躲进地铁站。 想象中负隅顽抗的情节没有发生，很轻松就破案了。 杀人动机，作案过程交代清清楚楚，一点不含糊。 第一集看完，观众都看糊涂了！ 就这？和想象中烧脑剧一点都不一样好吧，上来凶手全撂了。 第一集末尾，播放下集预告。 “队长，这是凶手张超资料，曾经是知名大学政法系最年轻教授，最年轻副院长，后来辞职当律师，创立江东律师事务所，经他手的案子从来没有败过，是咱们江潭鼎鼎有名的大状……” 学霸，高智商，精通法律，业内大状。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看了张超的资料都不会觉得眼前这个杀人后慌不择路，拖着装尸体的箱子冲地铁站的蠢材和资料上是一个人。 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晚上藏尸，再不济分尸也行啊。 他倒好，大白天去藏尸，还打的，警察没查到他他就拖着行李箱往人多的地铁站跑，深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凶手，还弄了一个遥控器，假装行李箱有炸弹。 第二集开始，张超依旧是咬死自己杀人后慌不择路乱跑，负责审讯的人员觉得杀人后心里慌乱，失去理智，有此做法也不是不可能。 加上人确实是张超杀的，现场有指纹呢，还拖着尸体，属于人赃并获。 几天后，法庭上，当问到是否杀人时，张超把鼻梁上的眼镜往上一推，淡淡道：“我没有杀人。” “当天我人在燕京，并不符合作案时间，不信你们可以调我在燕京酒店的监控，还有航班，指纹确实是我的，江阳曾经是我学生，我来过他家，留有指纹不奇怪吧……” 一句不符合作案时间，法庭上引起轩然大波，谁都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审讯室，重新审问，这次张超一改常态，变得非常能言善辩，几句话就把审讯员说的哑口无言。 “剩下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想知道真相的话你们就自己查吧，别说我不给提示，未来每隔七天你们会收到一张照片，顺利的话四十九天后案子就破了。” 见从他嘴里套不到消息，专案组成立。 廖忛饰演的队长严良出场，在一张张照片的指引下，一件几十年前的陈年旧案翻出来…… 江阳是自杀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用自己的死亡迫使警方追查当年的真相，爆出黑帮保护伞…… “一口气刷了十集，过瘾，环环相扣，确实挺烧脑。” “没想到李易锋是死去的主角，活在过去，廖忛是活着的主角，替他查案，编剧也是绝了。” “十二集，七张照片，七条人命，每一分钟都有内容，一点都不水。” “沉默的真相，原来如此，致敬沉默的英雄。” “本年度最佳推理片！” “李易锋翻身了，肉眼可见，每年都在改变，一步步朝着演技派方向走。” “饰演张超的这个演员不错啊，去年隐秘的角落里他好像就有出镜，饰演严良的叔叔，都没看出来是同一个人，反差挺大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向往的生活 饰演张超的演员叫宁里，不只是隐秘的角落和沉默的真相，在一心影视的下一个项目无证之罪中依旧有他的戏。 戏份比前两部还多。 这次他叫李丰田，刀条脸，三角眼，爱穿破棉袄，是个人狠话不多的冷血杀手。 不过公司忙着上市，无证之罪这部戏要明年才能开机。 十月底，袁华在家逗小孩，华宜的王总火急火燎打来电话。 “袁华，我听说一心要把红海放在下个月上映？” 要不是华宜旗下有自己的院线，听下面的人报告说红海行动在谈排片准备十一月上映，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是啊，后期制作差不多了，可不是要上映嘛。”手指在戳了戳孩子的脸蛋，袁华笑着说道。 要不说小孩子可爱，确实是，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五官化开后像莲花似的，肉嘟嘟的，眼珠子也大。 要是晚上不吵人就更好了。 经常半夜三更爬起来要吃饭，哭起来哇哇叫。 也不知道景恬怎么教的，一有事就往他身上爬，十分影响袁华的私生活。 现在他右手臂力惊人，都快成托塔李天王了。 经常和景恬说的一句话就是，孩子睡了吗？ 王总着急了：“不是，急什么，国庆档都过了，下个月没好日子，要不春节上映吧，到时候华宜的院线全部支持红海行动。” “那时公司也上市了，正好涨一波，你说是不是？” 两家的对赌是从上市之后才开始生效，上市之前，一心影视的收支并不关华宜的事。 这段时间袁华也是在清账，把公司里属于他的钱拿走。 红海行动是一心影视今年的年度大项目，奔着几十亿票房去的，虽然这个项目和华宜无关，也分不到票房。 但要是放在明年上映的话，相应的会带动股票上涨，作为大股东，王总当然希望上映时间晚一点，这才急着打电话过来问。 “袁华在吗？” 见不出声，王总又问。 “叫爸爸。” “啊？” “不好意思，我逗孩子呢。”招手让保姆过来照看小孩，袁华到阳台上聊电话：“红海行动下个月上映，之后在上市，效果不是更好吗？” “王总如果是怕我明年完不成指标，拿不出来十个亿，那就多虑了，不提咱们的三十亿对赌，十几二十亿存款我还是有的。” 光是战狼2和少年的你赚钱的就超过二十亿了，和华宜的打赌他一点不担心。 讪讪一笑，王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行吧，你坚持下个月上映就下个月上映，作为合作伙伴，华宜的院线为你打开，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在华宜旗下院线，红海的排片绝对是最高的。” “多谢了王总，首映礼我请你吃饭。” “一定去。” 放下手机，王总的脸色很不好看，袁华这么不给面子，这是他没想到的。 但合作在即他不想多生事端。 毫无疑问，一心影视是个好苗子，潜力大得惊人，比杨蜜的佳航强多了。 拿下百分之七十股份，再加上袁华这班人马，他有信心在几年内把一心打造成市值百亿的大公司。 到时候不管是转手卖还是套现，都能大赚一笔。 “喂，黄老师，你们的向往生活还差嘉宾吗，帮我排一期呗。” 袁华给黄垒打去电话。 今年黄老邪有点忙，除了导演戏外还和何灵弄综艺，也就是前世大名鼎鼎的向往生活。 这两年被称为综艺年，各大平台的综艺上线，湘南卫视的快本万年不变，收视率一期比一期低，算是废了。 台里给几位主持人每人安排一个节目，让他们单独主持，想用广撒网的方式捞鱼。 比如杜海韬主持的就是网红桥，带着两队穿着清凉的美女在桥上摇啊摇，和报名的男生队相互比赛。 谁先落水谁就输。 别说，收视率不错，那一双双大长腿很吸引很多lsp目光，每期都有狙击手一帧一帧的截图。 网红桥很大，水很白。 恰好此时黄垒出了一个点子，想着弄一个慢综艺试试水，作为多年老友，何灵很支持他。 和台里几番商量下来，在周六晚上十点钟后给向往生活安排九十分钟内容。 到目前为止向往生活已经播了三四期，效果不错，收视率很高，隐隐约有取代快本的意思。 袁华给红海行动定的第一站宣传就是向往。 “行啊，欢迎你到来。” 想都没想，黄垒很爽快的答应袁华。 要是别的节目他还真不敢乱答应，但向往的生活他是出品人，也是创作者，常驻嘉宾，作为节目一把手，安排个人上节目还是可以的。 别说是袁华这种大咖，就是街边卖烤串的，他想让对方上就能让对方上。 …… 红海行动首映礼在十一月最后一天，正式上映在十二月一号，没多久了。 安排好家里的事，袁华收拾行李带着红海剧组来到湘南。 “袁华，我们是先去酒店还是先去节目组？” 一下飞机，吴惊不确定问道。 “直接去节目组，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的蘑菇屋刚起步，吃喝拉撒都是在录制地解决的。 后世的蘑菇屋袁华不太了解，不过据网友爆料，有时候艺人是睡酒店的，第二天早早去录制。 包括吃完后都是请的保姆洗碗。 “华哥，我们谁点菜啊？”上车后，蒋路霞问：“来之前我把节目刷了一遍，里面有点菜环节。” “嘉宾用变声器点菜，点什么何老师他们做什么。” 说话间剧中的工作人员递过来变声麦克风，目光在袁华和吴惊之间游动。 袁华把麦克风给吴惊：“我和黄老师太熟了，容易被猜出来，还是你来吧。” 嘉宾在来之前节目组是知道的，黄垒和何灵大概心里有底，变声点菜太多余了。 当然，往期节目里那些嘉宾打来电话，何灵也不一定是装不知道，每期来的人不少，有时候确实不知道谁是谁。 “行，我来就我来。” “黄老师在吗，我要点菜，白斩鸡，再来个拍黄瓜，红烧肉，来点酒……” 今天他们这边来了五个人，除了袁华和他还有章羽，蒋路霞，张驿，如果加上黄垒和何灵的话就有七个了。 吴惊点了五个菜，一个汤，剩下的打算交给黄垒自己发挥。 从市区到县城，再到乡下，一个多小时后，众人通过山路十八弯，终于来到蘑菇屋。 “这地不错，山清水秀，空气好，可以放风筝，下河游泳。”踏入村子，吴惊开始感慨：“以前我们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和这里差不多的，打沙包，滚铁环，弹弹珠……老皮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会没水泥路，这条应该是节目组修的。” 这种偏僻小村是不会有水泥路的，大家都懂，唯一的可能就是节目组出钱修的，算是给村子福利。 顺着水泥路走了十来分钟，几人看到蘑菇屋，不远处，何灵朝着他们走来。 “辛苦了大家，吴惊老师好，袁老师好，张驿老师好。” “这位是蒋路霞，我们队里唯一的女生，拿过全国武术冠军，比男的还能打。” “何老师好。” “你好，有空教我两手防身。” “这是章羽，别看他长得像二十出头，实际三十多了，他的沧桑主要是在心里。” 骨架小，个子不高，章羽看起来年纪不大，实际三十五了。 “你好你好。” “大华帮忙拿一下箱子。”何灵顺手拿过袁华的箱子后指挥起身边的男生。 大华，这是节目中的第三位常驻嘉宾，平时给他和黄垒打下手。 小伙有点呆，哦了一声，笑着拿起张驿的箱子就往袁华身边钻：“华哥你好，我听过你的很多歌，以后有机会交流一下。” “我唱歌都是乱唱的，怕误导你。” 第二百九十章：看看你们是不是临时种的菜 “华哥太谦虚了，你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比专业的强多了。” 大华附和着说了一句。 何灵诧异的扭头看过来，小老弟不懂事啊，人家袁华只是谦虚，你还当真了，还说人家不是专业的。 不管那个行业，实力是最能证明自己的，演员也好，歌手也好，有作品就是好歌手，好演员。 没作品啥也不是。 你科班有啥用啊，知道国内每年毕业多少科班生吗，大部分都寂寂无名。 “他的意思是你很强。”怕袁华误会，何灵强笑着解释：“这孩子很崇拜你，” “嗯，是的，袁华老师的歌我都研究过。”大华认同的点点头。 袁华笑了笑：“是吗，研究结果怎么样？” 大华很认真道：“填词一流，作曲稍欠。” 袁华错愕，看向何灵，这不是你们节目组安排的托吧，故意搞事情增加热度。 别说袁华了，就连张驿和吴惊都是这样的觉得的。 虽然袁华不怎么唱歌，但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歌迷是要超过影迷的，代表作品很多，朗朗上口。 一般一个歌手一辈子能有三五首让网友记得的歌就已经很引以为豪。 袁华的歌全是火歌，前奏一放，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有爱情的，有孤独的，轻松驾驭不同的风格。 唱情歌赢过夏洛，唱民谣赢过汪锋，唱粤语歌赢过李克秦。 就这样的人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评价作曲稍欠。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伙子外星来的吧。 “确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主要是半路出家，音乐基本功不扎实。” 袁华没反驳大华，笑着说完这句话后朝着蘑菇屋门口站着的黄垒的挥手。 “你好啊黄老师。” “袁华，你要是找来一天就能看到丽影了。”拍着袁华肩膀，黄垒笑着和吴惊等人打招呼。 “小赵也在？” “昨天刚走，她也是过来宣传电视剧的。” “华哥，你和丽影姐认识？”大华懵比的问道。 他不是国内人，对这边不熟，从小国外长大，之前是韩国练习生，来到这档节目后对很多嘉宾都不了解。 包括袁华。 这还是前两天黄老师说袁华要来，听说这位是歌手，他听了他的一些歌。 所以说听过袁华所有的歌并不是虚言，有的确实挺好听的，但有的作曲确实一般。 他觉得他上他也行。 对袁华的人际关系网他不熟，也不知道有什么朋友。 内地太大了，艺人很多，昨天刚走的赵丽影他了解一点，是个一线女演员，粉丝很多，没想到两人是认识的。 歌手和演员，跨度挺大的。 “他们俩认识很多年了。”何灵和赵丽影录过很多次综艺，关系很熟，推走大华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赵丽影以前还当过袁华助理，我私下也常听她说袁华是她表演的老师。” “丽影姐给你当过助理，没听华哥你说过。”蒋路霞瞪大眼睛说道。 赵丽影是谁？ 家喻户晓大明星，太火了，八零后女星能和她争锋的没几个，就连杨蜜都压不住。 没想到她曾经是袁华的助理。 “陈年往事了，那会小赵对表演没信心，差点回老家了，为了鼓励她，我也是费了老大劲。” “李易锋就比她好多了，给他一个方向，他就能朝着目标奋进，不用人催促。” 大华震惊：“李易锋也是你助理？” 前段时间他和李易锋一起参加过湘南卫视的晚会，对方咖位比他高了很多，大家待遇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不是。” “他和我是一家公司的，我们是同事，只是我认识他比较早。” 吓死我了，大华暗自吐了口气，如果李易锋也是袁华的助理，他真的要疯。 袁华和黄垒走在前面，何灵的手轻轻搭在搭话肩膀上，让他迟了众人几步，落在后面。 “别乱说话，袁华说的公司他是老板，李易锋是他旗下艺人，以前李易锋都是跟着他跑龙套的。” “啊！他是老板啊。”大华惊讶：“不是歌手吗？” “除了歌手，他还是演员，拿过影帝和视帝。”何灵也不知道大华是怎么做的资料，连袁华都不知道，说话没轻没重。 “三栖发展，厉害，是不是像刘德桦哪样？” 在韩国当练习生这些年，他知道内地这边最红的艺人是刘德桦，在韩国，刘德桦名气很大。 “差不多。”何灵知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懒得再说：“总之别乱说话了，他还是黄老师的学生。” “黄老师学生？” 大华麻了。 短短几分钟给他的冲击很大，一开始以为袁华只是小有名气歌手，谁知道冒出个赵丽影是他的助理。 然后有个小弟李易锋，接着歌影视三栖发展的巨星，还是黄老师学生。 “刚刚你们谁点的这么多菜，一会分工好自己的去土里挖，我只负责做。” “酒就算了，没有。” 听到无酒，吴惊有点失望，最近一两年，他可没少喝，只要和朋友在一起，基本是不醉不归。 时间一长练出一身酒量，平常白的能喝两斤，啤的更不用说了，十几二十瓶小意思。 “行啊，土里挖，这么原生态，等我换件衣服，一起去。” 袁华记得前世有网友说向往生活里的萝卜都是临时种的，轻轻一拔就起来了，一点不费力。 那些田里的鱼也是，头天买来放田里，等嘉宾一到就开抓，整得有模有样。 今天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好家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来到房间，袁华看到四个角落全是摄像头，用衣服给盖住才敢换裤子。 他都不敢想象，那些女嘉宾怎么睡得着。 怪不得都不敢一个人来，全都成群结队，这屋子里就一个人确实挺害怕。 带上锄头，袁华跟着何灵屁股后面来到地里找食材。 蹲下身试着拔了一下菜，没拔动，用力才拔出来的。 “你干嘛？”见袁华不用锄头，何灵有点莫名其妙。 “我看看你们的菜是不是临时种的。” “噗！！”蒋路霞忍不住笑出声。 不愧是袁老师，真耿直。 何灵满头黑线：“地是老乡的，节目组随便采摘，事后结账。” “我们一季录一个多月样子，只要嘉宾不是提特殊要求，村里的菜完全够吃。” 袁华看了看四周，田地挺多的，菜地完全够吃，不过人家网友也不是空穴来风，前世那些嘉宾拔萝卜跟玩似的，轻轻一用力就出来的，萝卜上面泥都没多少。 农村待过的都知道，拔萝卜可不容易，需要很大力气。 既然菜够吃，为什么还有网友的质疑，想必就是何灵说的嘉宾特殊要求。 吴惊点的都是些家常菜，但有的嘉宾又是鱼又是虾，还有吃佛跳墙的，这些东西村里满足不了。 节目组只能外出采购。 可能觉得太麻烦，自己丢点在田地里。 第二百九十一章：这是向往的生活，不是向往的部落 “老乡家的菜也没多少，如果节目组想搞长线的话，不如自己种点，省的外出去买的，一来一回好几个小时呢，回来天都黑了。” 袁华给何灵提了一个建议。 农村田地里种的东西不外乎瓜果蔬菜，土豆，红薯啥的，他虽然不知道嘉宾每次具体点什么菜，想必不会照着素菜单子点。 顿顿吃土豆，白菜，节目组应该也拿不出手。 还不如自己种点呢。 “你们这虽然叫向往的生活，打的口号是慢综艺，但除了那个小院子有农村气息，哪点慢了？” 袁华就差没说他们这是挂羊头卖狗肉，何灵很尴尬。 “节目这才第一季，不足的地方很多，感谢袁老师指正，以后我们尽量做到最好。” “袁老师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批评和赞扬我们都接受。” “何老师客气了，我哪敢提建议，你可别让黄老师听到，不然他得削我。” 一秒钟不到袁华怂了。 听到这话，众人大笑。 何灵笑道：“我是说真的，希望每一个来的嘉宾都能提点建议，特别是你袁老师，你可是综艺行家。” 袁华弄出来的综艺不少，个个爆款。 湘南卫视的快本能有今天，或多或少和他脱不了干系。 袁华没出道的时候，快本一直是综艺里的王牌，收视率最好的，后面什么蒙面歌王，大学季一年级，演员的诞生，导演的诞生，一个比一个火。 琳琅满目，各种花样的综艺把观众眼睛被养叼了，大家已经不看快本了。 “那我就说说。”袁华看着脚下的土地道：“节目组每一季不是录一个多月嘛，我觉得时间太短了，至少要三个月。” “但一季就十二期。”何灵解释：“每期录制一天，加上剪辑和后期制作，平均一期要三天才能出来。” “三个月的周期是不是太长了，那得录多少嘉宾？要不就只能把每期的录制时间加长，比如三到五天。” “但要是那样的话视频内容就不连贯了，毕竟我们一期只有九十分钟。” 九十分钟的内容，按照他做综艺这么多年经验，最多录制两天，再长就没必要。 袁华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周期的延长不在录制上，而是在你和黄老师和导演身上。” “你们每一期之间的录制间隔时间不要太短，十天一录，每次录一天半。” “嘉宾的活动要多一点，比如让他们自己种菜，喂猪啥的，这样从第一期开始到最后一期结束，节目组的饭菜都有了，这才叫生活嘛。” 蒋路霞闻言点头：“是的，我看前面几期，嘉宾来了之后都没什么活干，聊天也聊不了这么久，干坐着挺难熬的。” 何灵郑重点头：“我记下了，晚上和黄老师商量一下。” 确实，和袁华说的一样，节目叫向往的生活，但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做饭是黄老师的事，陪嘉宾聊天是他的事。 嘉宾来了之后坐着聊一会，中午和下午吃顿饭，晚上洗澡睡觉完事，第二天打包好行李走人。 节目收视率最高的一期是第一期，那时候新鲜，后面起伏就大了，主要原因是嘉宾阵容。 红的艺人来收视就高，不红的就低。 这种现象有违节目初衷，他和黄垒最初的想法是观众因为喜欢看向往的生活所以才看向往的生活，而不是因为嘉宾才看向往的生活。 “我的建议不一定对，具体操作还是要根据节目实际情况判断，惊哥，拔两个白萝卜，一会咱们去老乡家买只鸭子，晚上做汤吃。” “章哥，小蒋，葱姜蒜和配料就交给你们了，大家分工合作吧。” …… 半个小时后，众人回到蘑菇屋，都不等黄垒动手，吴惊和章羽钻进厨房杀鸭子，蒋路霞做配料，张驿负责在院子里生火炒菜。 院子中间有个凉亭，黄垒干巴巴坐在哪里，一副我是谁，我要干什么的懵比表情。 袁华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茶叶，端着茶缸子坐在黄垒对面。 “黄老师，不是我说你，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做饭还要用柴火灶，还有房间也是，大通铺，我都服你了。” “现在是2０17年，不是1997年，咱们是向往的生活，不是向往的部落。” 黄垒他爸黄晓立是国家一级演员，中戏毕业的，五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可想而知什么家庭。 从小黄垒就没怎么在农村待过，加上年少成名，赚钱都赚麻了，哪里知道人间疾苦。 弄个破灶台，大通铺就是农村生活？ 有点不切实际。 刚刚回来的路上他在村里逛了逛，从村头走到村尾，手机wf没断过。 村里基本上家家有电视机，没人用土灶，都是煤气灶，或者电磁炉，卧室里是席梦思床，哪还有炕啊。 被袁华点破，黄垒面皮抽抽：“如果什么都现代化，那我还费劲在这录什么，干脆去五星级酒店。” “呲溜，呸！”袁华抿着茶缸子边缘喝了一口茶，吐出茶叶沫子后砸吧嘴道：“看吧，你急眼了。” “慢综艺的宗旨不是生活慢，心也要慢下来，执着于表面就落下成了，只是添个煤气灶，多大点事。” “在田地里我跟何老师说了一点看法，有空你问问他，参考一下。” “我知道，他回来和我说了。”想到何灵的话，黄垒感叹道：“要不你留下来跟我一起做综艺算了。” “你们家不是生了吗，公司也要上市了，以后工作重心放在家庭上，向往生活正好适合你，一年录个把月，中间想休息就休息，既能不脱离观众，也能陪伴家人。” 面对袁华，他是真的惜才，唱歌演戏玩综艺样样拿手。 如果有他常驻综艺，向往的生活绝对会达到另外一个高度，成为不一样的爆火综艺。 “行啊，没问题。”袁华又抿了一口茶，又吐出茶叶：“只要你能帮我达成一年十个亿的kpi。” 与其说华宜是和一心影视对赌，倒不如说是和他对赌。 只是靠李易锋他们，一年忙到尾，卖肾都赚不了十个亿。 这个赌约只有靠他才能完成，所以未来两年可能会是他最忙碌的两年，哪有时间跟着黄垒养老做慢综艺。 袁华把茶叶吐了，被拒绝后的黄垒心疼，没好气道：“不会喝就别喝，我茶叶很贵的，平时都不舍得招待人，也不知道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啪的一声，袁华把茶缸子放在桌上：“我说呢，确实是好茶，挺解渴的。” 视线往下一撇，看到茶缸子底部厚厚一层茶叶，黄垒差点眼皮直跳，怪不得不停的吐，放这么多茶叶能不沾嘴吗？ 他平时都是放一小撮，袁华一下子放了他四五次的量。 关键喝完之后就来句挺解渴的，他大爷的，这年头喝什么东西不解渴，白凉开一样解渴。 “大华，给袁华拿瓶饮料。” “你还是喝这个吧，别糟蹋我茶叶。” “这是你们的广告植入吗？”袁华问道：“后期给我打个码。” 他的代言里好像就有饮料，公共场合不能喝别的品牌，不然要赔钱。 给金主爸爸的广告打码，黄垒不敢，让大华把饮料拿走：“咱们继续聊节目吧，你还有其他建议吗？” 袁华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开口：“这节目就三个大男人，是不是有点不方便？来的是女嘉宾的话，可能不好相处。” “这个问题我想过，但要是把大华换了，换成女的，两个男的一女的更不好相处。” 节目组的房间是大通铺，所有人睡一个屋，作为常驻嘉宾，他和何灵要提前几天到来，这些天和一个女生睡一个屋不好。 “不换大华，再招一个女孩呢？” “三男一女？” “咳咳咳！！”袁华被茶呛道，扭头对凉亭上的摄像头道：“这段别播啊。” “黄老师，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把常驻嘉宾的年纪往下调就行了，你弄一个妖娆妩媚性感丰腴的过来，先不说把不把持的住，节目播出后肯定要被说闲话。” “但要是换成十六七岁的呢？除了你和黄老师，弄一对金童玉女当招财猫，平时负责和嘉宾交流接触。” “对于年纪小的晚辈，成年人会比较包容，也比较能聊。” 下巴一扬，对着忙活的张驿等人，袁华继续道：“大华二十多了吧，年纪不上不下的，装老道不行，没人生阅历，装单纯也不像，容易反感。” “加上职业不同，没有共同话题，你看他都融入不了这批老年人队伍里。” 在他的记忆中，大华就跟他说过几句话，和其他人聊不到一块去。 可能从小在加纳大长大，对内娱不熟悉，问的几个问题都是很幼稚的，多聊几句后蒋路霞都不爱搭理他。 “我有点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把他招进来的？” 黄垒苦笑：“大华和张一兴是一家公司，他们公司这两年在内地开疆拓土，听说节目要招人后，拖关系找了何老师。” “钢琴，小提琴，吉他，填词作曲他都会，挺全能的，当时我也是看重这一点才放他进来。” 袁华道：“然后就发现啥用都没有？” 黄垒叹口气：“是的。” 搞笑能力不行，也不会带节奏让嘉宾融入一体，平时只能干点打杂的活。 所谓的钢琴，小提琴，吉他，这些才艺一样都派不上用场，因为这几期来的都是演员。 “你们路子走错了。”靠在桌上，袁华解释道：“这档节目确实需要一个身份地位比你和黄老师低，负责拉进年轻嘉宾的人。” “但这个人绝对不是要有音乐细胞，表演天赋等才华。” “那要什么？”黄垒隐隐感觉到快抓住重点了。 “观众缘好，讨喜，能侃。”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袁华点头道：“这档节目的看点一是综艺性的独特，全程不用ng，不用背台本，和真人秀一样，把背景放在农村，过慢生活，更加能吸引眼球。” “第二是嘉宾阵容，观众喜欢看自己喜欢的艺人是肯定的，有观众缘的看的更多。” “大华的定位是吸引年轻人，挑有流量的没错，但弄一个偶像过来就多余了。” “你和何老师是两个大家长，家里带两个孩子就行了，或乖巧，或勤快，给来做客的客人端茶倒水，陪着他们聊天……遇到年轻的艺人，你和何老师聊不来，人家也不敢和你们沟通，这个时候孩子的作用就出来的，年轻人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你不做综艺屈才了。”听完袁华的话，黄垒感慨万千。 第一次来向往的生活，待了一会就有这么多见解，每个角色的定位说得这么清楚，包括节目的看点卖点，观众心思，拿捏死死的。 第一次，黄垒真的觉得世界上有天才这种东西。 当年怎么就没发现袁华有这些天赋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全国武术冠军 红海行动剧组是早上十一点到的蘑菇屋，等做好饭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倍香。 吃完饭，众人聚在凉台聊天，袁华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对黄垒道： “黄老师，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前几期来的嘉宾应该都夸你的饭菜好，吃得一点都不剩。” 何灵道：“你猜得没错，确实是这样，黄老师做饭一流。”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夸，但人家只要是夸自己的厨艺，黄垒还是很开心，只是当着摄像头和这么多人面，他高低得谦虚几句。 “熟能生巧罢了，做饭这东西一定要经常做，只有经常做你才知道哪个菜用多少盐，多少酱油，掌多少火候，这跟演戏是一样的，演的多少了自然就懂了……” “黄老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袁华打断滔滔不绝的黄垒：“我能猜出来是因为你们蘑菇屋做饭太磨叽了，先把人嘉宾饿半天再给饭吃，吃得能不香吗？” “哈哈哈哈！” 吴惊和张驿等人笑出声。 他们在飞机上吃了点早餐，一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上午又是劳动又是做饭，早就饿了。 几个人联手做饭到现在才做完，如果只是黄垒一个人做的话，速度可想而知。 蒋路霞看过前面几期节目，一般黄垒要做到天黑。 嘉宾一天没饭吃，吃的时候一个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一边吃一边夸饭菜香。 被揭短，黄垒有点不好意思：“灶台就一个，熬个汤就得一个小时，加上只有我一个人做，速度是慢了点。” “所以我让你弄个煤气灶。”袁华已经快无力吐槽了：“要是哪天嘉宾来得晚，恐怕要半夜才能吃得上一口热乎的。” 何灵忍着笑道：“上一期丽影中午来的，天黑才吃上一碗挂面，黄老师，是该安装一个煤气灶了。” 接二连三的调侃让黄垒老脸发红：“等袁华他们走了就装。” 他已经决定了，等录完这期节目就整改，不只是安装煤气灶，客人居住环境也要改。 全部睡大通铺不合适，可以考虑用三合板隔出几个单间。 另外就是袁华说的金童玉女，大华可以换了，不过不是现在，至少要下一季，因为临时找人有点困难。 要找一对小年轻容易，但要找观众缘好，勤快，能说会道的可不多。 袁华可惜道：“黄老师，这一顿是我们自己做的，下次你可得补回来。” “补，一定补，只要你们下次还来，另外祝你们红海行动票房大卖，首映礼是十一月三十号是吧，我一定去。” “多谢黄老师捧场。” “你们今天忙前忙后的，替我们把活都做完了，哪里好意思不去，等电影正式上映，我包一百场请粉丝看。” 何灵轻描淡写的说道。 吴惊和张驿几人欣喜。 一百场对明星来说没多少钱，何灵的作用可不是包场这么简单，而是这个举动带来的宣传作用！ 几乎可以想象，十二月一日当天有不少何灵的粉丝去电影院看红海。 当然，如果只是简单的粉丝效应的话，袁华的粉丝比谁都多。 然而事实是艺人定位不同，粉丝群体不一样，有可能喜欢何灵的不喜欢袁华，有可能何灵的学生粉丝多，袁华的成年人多。 总之多一个艺人帮忙宣传就多一条路。 哪怕只有三五万人进入电影院，积少成多，对剧组来说是一件好事。 “谢谢何老师，我干了，你随意。”袁华把牙签一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个喝茶跟和鲜橙多似的举动把黄垒看得牙疼。 他虽然心疼茶叶，但不至于小气到不给人喝，要不然也不会带来蘑菇屋了，但遇到袁华这种人，他是真的不想给。 牛嚼牡丹，白白糟蹋了。 “小蒋，给何老师旋一个。” “我这旋不动啊，要不给大家劈个叉吧。” 来到院子中间，蒋路霞轻轻提了提裤腿，先是一个后空翻，然后劈叉，动作一气呵成。 “好！” “厉害厉害。” “袁华，你也来一个。” “我劈不了，要不你劈我吧。” “小蒋都可以，你一个大男人说不行？” “她是我们剧组最能打的，从小上少林寺习武，和释小龙是同门师兄妹，后来读的体育大学，参加各种比赛获奖无数，毕业后保研，属于文武双全。” “对了，她还是少林拳武术冠军，国家武英级运动健将，国家一级武术套路裁判员。” 一口气，袁华把蒋路霞的履历说了个遍，听得黄垒和何灵倒吸凉气，大华则是什么都不懂，很茫然。 谈及本专业，吴惊来了兴致，给众人普及武道知识。 “想拿武英级冠军不容易，符合以下四个条件之一才能是武英级，” “第一，世界青少年锦标赛套路青年组单项前三名，第二，世界青少年锦标赛散打前三名。” “第三，全国运动会武术套路决赛、全国武术套路锦标赛、全国武术套路冠军赛全能前八名，单项（长拳、剑术、刀术、枪术、棍术、南拳、南刀、南棍、太极拳、太极剑、对练）前三名，传统项目各单项第一名。” “第四，全国运动会武术散打决赛、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全国武术散打冠军赛前三名。” “小蒋是单项第一名，也就是刚刚袁华说的少林拳。” 好家伙，真是打出来的啊，黄垒和何灵，大华听得目瞪口呆。 黄垒问道：“我记得吴惊也是体育大学毕业的，这么说你们俩还是师兄妹？” “对，她是我师妹。”看到众人反应，吴惊很满意。 科普这些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观众，武术冠军并不是像甄子单说的满大街都是。 而是需要十年如一日的苦练，万里挑一才能出头。 “惊哥也是武英级冠军吧，你什么类型？”袁华好奇。 “你猜？” 吴惊没有直接回答，眯着眼睛让大家猜。 张驿想了一下：“吴导应该不是腿功，可能是拳术冠军，我看他的电影打得很厉害。” 吴惊摇头：“对，但不全对。” “拳加腿？” “不对。” “拳加剑？夺帅里你和黄金宝大哥打得很帅，应该是剑术冠军。” “不对。” “拳加刀？” “对百分之六十。”吴惊也不藏着掖着，公布答案：“我是拳术加刀术加枪术三项冠军。” “不过剑术我也懂一点。” 三项冠军，全国有这种殊荣的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单项第一。 “厉害了吴导。” “厉害啥啊，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好久没练了，早就生疏了，现在打不动了，而且比我厉害的人的多的是，比如我师哥李连节，他什么都会。” 香江打戏最漂亮的是李连节，第一武术指导袁八爷曾经说李连节的武打是教科书，什么都会。 在敢打敢拼出名的香江，李连节能压力程龙，黄金宝他们，很大原因就是他的出身。 武英级运动员，全能冠军！ 刀枪剑棒什么都会。 八九十年代，别说香江了，整个亚洲李连节都是最红的打星，在好莱坞也是一样。 第二百九十三章：袁华的大瓜 八九十年代是打星最辉煌的时代，李连杰是其中佼佼者，从内地打到香江，从香江打出亚洲，打到好莱坞。 千禧年李连节在好莱坞一部戏的片酬是一千万美金，相当于内地的八千万。 要知道那是在十七年前，绝对是很恐怖的片酬，可见李连节红成什么样。 那时候武打分为两种，一种是李连节，一种是其他。 其他就是黄金宝和程龙他们。 他们那批人都是戏班子出身，打起来不好看，没李连节漂亮，据说后来还特意去韩国学空手道，柔道啥的。 即便是五十多亿导演的吴惊如今谈到李连节，也是崇拜居多。 身为主持人的何灵控场能力很强，在吴惊起头后顺势问道：“袁华老师，你在这部戏里的打戏多吗？” 这个时候该给红海行动打广告了。 “打戏不多，枪战很多。”袁华实事求是说道：“红海描述的是特种部队现代化战争，类似单打独斗，近身肉搏的机会其实很少，大多是隔着几百米一颗子弹分出胜负。” 比起吴惊的战狼系列，红海行动更加贴合军事片，近战的场面不是没有，有也是几秒钟解决战斗，分出生死。 像冷锋那样和敌人战斗几十个回合的情况压根不会发生。 吴惊插嘴道：“幸好红海行动是在战狼之后，如果我要是先执导红海，肯定不会再导演战狼。” 捧哏的何老师道：“为什么？” “红海行动太专业了，不是说战狼不如红海专业，而是红海的剧本无限贴近真实的战场，这辈子能同时执导过战狼，红海，我觉得以后不会再导演其他军事题材片了。” “红海行动是军事题材的标杆，以后的军事题材片子，能超过红海行动的可能没几部。” 真的假的？听吴惊吹得这么厉害，黄垒和何灵狐疑，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吴惊是在夸大宣传还是真实想法。 战狼2五十多亿票房，按照吴惊的说法，岂不是说红海行动能超越这个巅峰？ 可能吗？ 一次就算了，要是再来一部五十多亿票房还得了。 黄垒心痒痒：“听你说得这么玄乎，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看成片。” 什么样的电影，吹成这样。 “袁老师，你期望红海行动多少票房？”目光炯炯，何灵故意引出敏感话题，给袁华他们增加看点。 几乎每一期的向往生活，他和黄垒或多或少会提一些观众喜欢听，喜欢看，有意思的话题。 不然一整天就吃饭下地睡觉，多没意思。 想了一下，袁华认真道：“低调点，四十亿吧，可不敢比惊哥多。” 战狼2的成功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属于不可复制，四十亿是他预想中的极限，能有这个票房就满足了。 “你这一点都不低调。” 黄垒和何炅哭笑不得。 现在年轻人，口气真大，张口就是四十亿，陈凯哥，冯小钢，国师老谋子都不敢说四十亿票房。 战狼2之所以被称为票房神话，是因为确实是票房神话，而神话是不可复制的。 战狼2的观影人数高达一亿多，几乎是国内电影观众的极限了，再高不可能。 对着摄像头，袁华笑道：“这段给我保存好了，红海行动要是成绩不好就别放了，成绩还可以的话当作片花放出来……” 嬉嬉笑笑中，一下午很快过去，把中午做的菜热一下，大家当作晚饭。 翌日清晨，天刚亮，袁华听到外面呼呼声音，打开门发现是蒋路霞在练武。 不愧是少林拳冠军，一拳一脚打得虎虎生威，十分漂亮。 打着哈欠，袁华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小蒋，你这个武功有杀伤力吗？” 收功吐了一口气，蒋路霞道：“我记得李连节师哥曾经回答过媒体这个问题，建国以后武术就变成一种运动了，强身健体的运动。” “我们学的是套招，并不具备杀伤力，不过你要是问我能打几个普通人的话，我觉得两三个不是问题。” “套招虽然不具备杀伤力，但有的动作单独拿出来是具备攻击力和符合搏击规律的，加上我们身体素质不一样，所以单对单打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 “比方说两个普通人，一个常年锻炼，一个常年不锻炼，不出意外的话打起来肯定是常年锻炼的厉害一点，如果他学过一点搏击技巧，打起来更轻松。” 大拇指指着自己，蒋路霞道：“我十二岁开始学武，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十多年下来要是连普通人都打不过那也太废了。” “那些自称是习武之人，连普通人都打不过的十个有九个是骗子。” 袁华点点头，蒋路霞说得很中肯，就目前拿到台上表演的武功，都不具备杀伤力，任何一种拳法，上了八角笼都会变成王八拳。 不过武功没有杀伤力不代表练武的人没有杀伤力，武术是一种健身运动，常年累月练下来筋骨要比普通人强。 蒋路霞实战能力如何袁华不知道，但她的体力在他之上是肯定的。 拍红海的时候大家一起军训过，全队就她的体力最强，钢丝网匍匐前进，武装越野，长跑，她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 不过打靶能力不行。 这方面可能男人比较有优势，袁华的成绩最好，二十米外基本都上靶了。 别小看只是二十米，现实生活中二十米外已经很远了，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大部分人都要脱靶。 …… 早上七点，闹钟把众人吵醒，待大家洗漱出来，袁华在灶台边烧水煮面，边上放着几个大碗。 对着摄像头，袁华用标准的，富有感情的普通话说道。 “欢迎来到舌尖上的蘑菇屋，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早餐阳春面。” “下面后准备半碗普通的开水当作汤，加一小勺猪油，一定要猪油，猪油比较好吃，味足。” “在碗里倒少许酱油，不用多，开水颜色变了就行，然后撒葱花，放盐，可以的话放点鸡精，没有也没关系，就这样，一碗金黄色的汤汁就做好了。” “最后一步，面捞出用凉水过一遍，降降温再放到碗里，搅拌均匀。” “呲溜，真不戳！” 先给自己弄了一碗，袁华吃起来，别看碗大，其实面不多，几口就没了。 眼尖的蒋路霞一点不含糊，手起面落，也给自己捞了一碗。 她胃口比较大，碗是装满的。 等吴惊和张驿过来的时候锅里啥都不剩。 黄垒越发觉得袁华适合向往的生活综艺，卷起袖子洗手，笑道： “接下来我给大家做碗油泼面，都尝尝，是袁华做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 “接下来是厨王争霸赛……”何灵担当起解说员：“究竟谁才是家庭好男人，请拭目以待。” “采访一下袁先生，请问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优秀？” “因为懒，哈哈，开玩笑，年纪大了，有了家庭后就这样，一步步慢慢学习，有时候你可以点外卖，老婆孩子不能。” “老婆孩子？”大华张大嘴巴：“袁老师你都有孩子了？” 昨晚他已经仔细看过袁华资料了，超一线男艺人，火得一塌糊涂，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 没想到都有孩子了。 何灵正想帮袁华解释两句，袁华却率先开口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高中同学孩子都上初中了。” “我现在三十六岁，四舍五入四十岁，在四舍五入一下五十岁，这个年纪的人当爷爷的都有了。” 转头望向吴惊，袁华笑道：“我这算是晚婚了吧。” “还行，我四十岁结的。”吴惊很认真说道。 对男艺人来说三十多岁结婚是很平常的，超过四十岁就有点晚了，倒不是身体不行，而是孩子长得慢，等孩子二十岁时自己都六十了。 “你们不行啊，我三十三结的。”正在煮面的黄垒插了一嘴：“我应该是结婚最早的吧。” 张驿咳嗽一声，淡淡道：“我二十六岁结的。” “优秀。” “厉害。” 黄垒和袁华竖起大拇指。 第二百九十四章：向往播出，微博崩了 对一个艺人来说，二十六岁结婚确实很早了。 一般这个时候事业刚起步，正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打拼，更多心思投入工作，结婚会影响粉丝，影响工作。 强如刘德桦结婚都没敢跟粉丝说。 张驿笑道：“丑的人结婚都早，年轻时候不结婚，老人没人要，你们长得帅的结婚都晚，我还嫉妒你们呢。” “这话我认同。”吴惊嘿嘿一笑：“我年轻时候也是个小鲜肉。” 黄垒已经把面捞出来了，打好了汤，在面上撒上一层辣椒面，葱姜蒜，然后煎油，一勺一勺的往碗里浇，一股香味弥漫在院子里。 “你们要是说这个我就有兴趣了，谁年轻时候不是小鲜肉啊，我当年素颜演徐志摩。” 袁华哈哈笑：“其实我结婚挺早的，好些年的，只是一直懒得在网上说。” 黄垒拿着勺子的手一抖，心里七上八下，他和何灵都在尽量帮袁华把事情降低，没想到话题刚盖过去，又上来了。 从大华问，袁华答的那一刻起，大家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平浪静，心里已经翻起滔天巨浪了。 孩子都有了，这是能在节目里说的吗？ 等节目播出后无数观众要疯。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何灵问。 “这不是刚好说到这个话题嘛，我就是想告诉那些十年如一日催婚的粉丝，别催了，哥已经结了。” “哈哈，你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身边也没人听你提过。” “害，就是领个证的事，酒席都没办，肯定没人知道，不过等孩子稍微大点，回头我会再补一个，到时候大家记得到。” 老丈人不待见，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亲人，等于说双方家长都来不了，所以袁华和景恬商量过后才没举办婚礼。 做了一顿烛光晚餐，两人就算是结了，现在想想挺草率的。 面已经做好了，黄垒示意众人自己拿，脸上笑着回应袁华的话：“补办婚礼是好事，人生就应该多补办，最好几年来一次。” “我和利姐目前已经办两次了，第一次是结婚的时候，第二次是带着孩子办的，我们打算过几年再办一次。” 袁华一本正经回答：“有道理，既可以浪漫，还可以多收份子钱。” 吴惊蹲在地上吃了一大口油泼面，听到这话一拍大腿：“草率了，早知道是这样，早几年我就多办几次了。” “当初倾家荡产拍狼牙，几十年积蓄一干二净，战狼1被资金压得抬不起头，房子差点都卖了。” “如果我能多补办几次婚礼，一次收六七百万，资金不就来了吗？” 他和黄小明没得比，收不了几千万的礼金，几百万还是没问题的，以零八年的行情，一两千万是足够拍电影的。 蒋路霞忍俊不禁：“这不是向往的生活，这是向往的诈骗啊。” 一阵嬉嬉笑笑中，早餐时间过去，袁华和黄垒的比拼最后是以袁华获胜，单纯是袁华这边人多，在威逼利诱下吴惊他们给袁华投了票。 九点，收拾好行李，红海行动剧组离开，黄垒和何灵去送他们。 留下来收拾残局的大华惊讶无比。 这节目录了好几期，他从来没看到过黄垒和何灵送人，最多就是送到门边。 这会呢，人影都看不到了，估计是到了村口，这些家伙一边走还一边笑，大有十里相送的意思。 “黄老师，袁华的这期怎么剪？” 村口，望着渐渐消失的车屁股，何灵犯难。 袁华爆的料是真多，又是老婆又是孩子，要是换做别的嘉宾，两人肯定得安排上，有多劲爆就剪辑多劲爆。 但现在不太好处理，黄垒和袁华关系摆在这呢，要是因为节目组的播出让袁华口碑大蹦，他们罪过就大了。 “没事，该怎么剪就怎么剪，袁华聪明着呢，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他心里有数，等剪辑完成了给他送一份过去，问问他意见。” “好，听你的。” 这就是顶级艺人的待遇，上综艺后，节目组在播出之前会给艺人发一份剪辑片，对方觉得没问题就按照这个播。 有问题就改，敏感部分就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袁华带着红海行动剧组到处上综艺，跑宣传，接受采访，中途杨思唯也收到湘南卫视发来的向往生活剪辑后的成片。 一遍吃瓜子，一遍用二倍速度看，前期杨思唯还哈哈大笑，后面差点跳起来，哆哆嗦嗦给袁华打电话。 听完她的复述，袁华只是哦了一声，告诉她没什么问题，就按照这个播。 “哎！” 趴在桌上，杨思唯一下没了精神，五指挠了挠头发：“袁华这是想干什么？” 离上市的时间越来越近，她越来越怕袁华，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忧虑。 …… 向往的生活播了，在十一月最后一周。 早早看过节目预告的观众一到点就守在电视机前。 湘南卫视有自己的视频网站，并不和爱腾优三家联通，上面能看到的节目少，电影也不全，很多都到跳转第三方才能看，下载的观众不是很多。 而且网站播出时间要比电视延迟一个多小时，本来向往的生活就是十点钟以后的节目，看完都十一点半了，看网播的话要一点钟才能看完，太晚了。 索性观众直接蹲电视机前看。 这也是湘南卫视不得已策略，如果不这样搞，就没人看电视了。 节目开始，红海剧组进村，何灵和大华迎接他们。 “你的歌我都听过。” “有机会交流一下。” “填词一流，作词稍欠。” “我丢，这个大华是谁啊，说话真不怕闪了舌头，就他也配和袁华交流？” “大华不适合这档综艺，嘉宾一个都不认识，还说个毛线，之前李彬彬和任权过来，他还把人当夫妻，明显就是不做功课。” “二十六岁的人了，说话跟小孩一样，故意装单纯，在韩娱那个地方混了七八年，我不信还有傻白甜。” “大华的歌我一首都没听过，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有，没有代表作的音乐人是音乐人吗？” “这几年韩流入侵，不少女观众就爱吃他们这一套，连唱带跳，唱什么也听不懂，表面上看才艺很多，实际一首出圈的歌都没有。” 第一个被骂的是大华，在以往的节目中他的表现并不好，几期积累下来，一直到现在，终于爆发了。 没作品，不做功课，口无遮拦，装单纯……一些列标签打在身上。 韩娱那边的水不比内娱清澈多少，相反，浑浊得多，能在那边混出头的都是人精，没几个傻子。 有人翻了大华在那边的综艺，发现他很聪明，一点不像向往的生活表现这样。 所以他是故意立人设。 只不过现在人设崩了。 任由事情发展，黄垒和何灵没有发通告解释，何灵想的是这一季没几期了，将就着过吧。 黄垒则是无动于衷，之前大华的粉丝没少说他在节目里指挥大华，什么都让大华做，还骂他。 “想看看你们的菜是不是临时种的。” “这些都是村民们种的，只要嘉宾不提特殊要求，材料是足够的。” “何老师，你们完全可以自己种一点菜……每期让嘉宾动手……” 田地里，袁华的所作所为让观众捧腹大笑，后面的提议也要大家眼前一亮，觉得理所应当如此。 之前几期，嘉宾来之后没活干，吃吃喝喝，睡个下午觉一天就过去了。 遇到综艺感强一点的还好一点，能引出不少笑料，年纪大的也可以，人生阅历多，和黄垒他们聊天让大家受益匪浅。 但大多数嘉宾显然达不到以上的两种要求。 有时候跟木头桩子似的，坐在角落一言不发，一整期下来说不上几句话。 一方面是综艺感不行，一方面是大家不熟，比较陌生。 如果能在田地里弄点事给他们做，一趟农活下来彼此之间应该能增加不少感情，至少不那么陌生。 “哈哈哈，我们这是向往的生活，不是向往的部落，笑死，袁华的综艺感太强了吧。” “说出了我的心声，早就想吐槽了，节目组虽然想营造的是农村气息，但用灶台就过分了，咋不用煤油灯呢。” “想到前面有的嘉宾过来还得切灶，生火生得一脸的烟。” “试着用袁华教的方式做了一碗阳春面，确实还行，主要是材料简单，在家就能做。” “我靠，袁华结婚了？大瓜啊！” “孩子都有了？” “唉，我这个老阿姨终于不用再操心了，不过下次可要早点说，我怕心脏承受不住。” “恭喜恭喜。” “老婆孩子都有了，袁华这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燕京的网友贺电。” “江浙的网友贺电” 不出意外，向往生活最新一期播出后袁华上了热搜第一，上千万网友送来祝福。 也有少部分粉丝表示接受不了，表示要脱粉。 对这部分人，袁华丝毫不在意，他不能因为粉丝不喜欢就不成家立业吧，没听说过结婚生孩子都要给粉丝报备的。 好在大部分粉丝还是理智的，他出道这么多年，粉丝群体成年人居多，当初追星的那批少年少女早就当爹当妈了。 在众多网友的祝福中，不少明星艺人也被炸出来跟着一起祝贺，作为袁华的熟人，他们得知袁华已经结婚生子还是在热搜上，不得不说，保密工作做的是真的好。 晚上，讨论人数太多，微博崩了。 这期的向往生活本来重点是宣传袁华的电影红海行动，没想到被结婚生子这件事盖下去，引发这么大的关注度。 第二天，燕京，归国四子之一的顶流鹿寒坐在家中刷到袁华的新闻，笑着评论了一句祝福。 然后沉默许久，给女友关小彤打去一个电话。 “要不我们也公布吧？” “你想好吗？” “嗯！”重重点头，鹿寒道：“我二十七了，人家张驿在这个年纪都结婚了。” “先公布，让粉丝一步步接受，以后结婚就顺理成章……这还是袁华启发了我，再过几年我们没结婚的话，搞不好粉丝还会催呢。” “人家袁华这么红的人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好，几点公布？” “就现在。” “不用和经纪公司说吗？” “说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早上十点半，袁华的热度还没下去，鹿寒和关小彤上了热搜第二。 两大顶流官宣恋爱。 前者是归国四子之一，走的是流量路子，在韩娱和内娱都很火，一部烂电影在他出演后都能收获十多亿票房。 后者是京圈格格关小彤，新四小花旦之一，人脉关系网强大，资源好到爆。 二人的官宣让吃瓜群众有点措手不及，两家粉丝也是一样。 然后就是……脱粉。 半天功夫脱粉三百万。 经纪公司想公关都来不及，这种事也没法公关，只能祝福。 在鹿寒官宣不久后接到经纪人电话，迎接他的是咆哮洗礼，如果经纪人站在他对面，他肯定要被唾沫惺子淹没。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和袁华不是一种路子，他三金都拿了，视帝也拿了，不靠粉丝和流量就能立足，并不走偶像路线，结不结婚对他事业影响不大，相反，可能会更好。” “再一个，人家的恋情多少年了？年年都在爆，媒体和粉丝早就习以为常，这么多年下来结婚生子不是新闻，没结婚才是新闻呢。” “你再看看你自己，盗墓笔记电影口碑扑成啥样了，今年的择天记更是被观众骂……不做一点挽回形象的事就算了，你还火烧浇油官宣恋情，能不脱粉吗？” 电话那边，经纪人说到最后差点哭出来。 年轻人还是太天真了，考虑不周到，以为袁华官宣他们就能官宣，没想过双方的处境。 袁华和他们的情况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袁华积累的口碑和形象早就让他坚如磐石，只要不是犯法，他做什么都没人黑得了他。 鹿寒能和他比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红海行动上映 鹿寒走的流量路子，一直都是，这类型艺人离不开粉丝的支持和大量曝光度，少了一样都是重大损失。 当下大火的跑男综艺，鹿寒是常驻嘉宾，借助这档综艺，他的热度倒是没断过，加上性格不错，收获很多路人缘。 粉丝支持，曝光度，这档综艺完全能够满足鹿寒的需要，其余时间可以拍戏，发歌，搞音乐。 归国四子中，张一兴的路也是和鹿寒一样，常驻一档爆火综艺，其余时间拍戏搞音乐。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像中毒似的，除了综艺，其他事业并不好。 张一兴还好点，有袁华，黄垒，孙洪雷他们带着玩，拍出来的作品热度还行，但一离开这几位大哥立马歇菜。 本职的音乐也是没什么起色，仅限于粉丝圈里传播。 鹿寒这边比张一兴还不如，他没有老大哥带着玩，跑男成员里邓朝自己跟自己玩，陈鹤资源不行，演戏演什么都是曾小贤，现在已经混成综艺咖了。 剩下的几个好兄弟在影视行业发展也帮不上忙。 这几年鹿寒演的影视剧口碑都不好，高开低走，一年比年差。 随着年龄开始增大，鹿寒的热度已经有下降的趋势了，这个关口他还弄出官宣恋情的事，粉丝脱粉是肯定的。 然而，对鹿寒来说脱粉代表的并不只是单纯脱粉，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很大，合作过的多家代言商表示要解约。 那些还在谈的代言人家也不谈了。 这一波鹿寒损失几千万。 “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司要怎么处罚我都认。”听完经纪人的话，鹿寒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 他是高估了自己，但不是没有考虑过最坏结果，他想的最坏结果就是退圈，现在只是脱粉几百万，热度降低，损失几个代言，已经很好了。 “唉，你好自为之。” 叹口气，经纪人挂掉电话，鹿寒莽了这一波，肯定要受到相应的处罚，都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不理智行为买单。 十一月三十号，燕京，红海行动首映礼。 上百家媒体和几十位明星艺人前来捧场，现场的影评人不多，就请了十几位。 通过这些年的经验总结，袁华算是明白了，影评人的作用不大，用专业的眼光去看电影，和观众业余的眼光看电影完全不是一回事。 很多电影影评人觉得大烂片如煎饼侠，小时代，大闹天竺，但观众喜欢看，票房爆炸。 什么三幕式结构，公路电影，电影节拍，首尾呼应，这些东西观众不懂，他们就看个乐，觉得电影有意思就不枉费花钱买票。 就像读者，看的就是个爽，看主角装逼打脸，看作者更新多不多。 突然来了个专业的，指出开篇不够黄金三章，人设不够丰满，节奏不够起伏，铺垫和情绪拉扯不到位……谁在意这些东西？ “吴导好。” “袁老师好，祝票房大卖。” “来就来吧，这么还送花篮，破费了。” “王总，里面请。” “黄老师来了，今天有点忙，回头再招呼你。” “彬彬姐又漂亮了。” 红海行动是一心影视的年度大片，前来捧场的人不少，华宜王总，黄垒，郭敬名，何灵，杨蜜，范彬彬，李彬彬，黄小明，陈可欣，赵丽影…… “章哥，定力不错啊，这么近距离接触范彬彬一点都不激动。” 边上，袁华带着一干主演迎客，一一握手，范彬彬刚过去，蒋路霞就用胳膊肘杵了一下章羽腰间。 范彬彬很火，这两年拿了很多国际奖，口碑和热度步步高升，大有力压李彬彬，成为华宜一姐的意思。 出道早，红的时间也早，很难想象她只是比杨蜜大几岁。 苹果，王朝的女人，我不是潘金莲，几部戏下来红的发紫，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章羽淡定道：“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不是第一次见了……平时梦里见过很多次。” “切！”蒋路霞鄙视。 不得不说，范彬彬长得是真漂亮，上了年纪之后更有魅力，少有男人不喜欢。 待所有来宾坐好后，袁华和吴惊等人上台讲了十几分钟，接着电影开始。 一百四十分钟的时长要比一般的电影长得多，这么长的时间，很考验观众耐心。 吴惊的战狼2也都才只有一百二十分钟。 但这部红海行动一点不枯燥，高时长的设计充分的把想要表达的故事铺展开来，时间虽然长，但一点不水。 每一分钟都在战斗，一场接一场。 狙击枪，防弹车，人体炸弹，火箭筒，遥控飞机，白磷弹，各种高科技仪器呈现在观众眼前。 场面也是极其的残酷，一枪打在手臂上，手臂被打断，火箭筒击中大巴车，车上成了人间炼狱，尸横遍野。 街头战，巷战，山地战，海战，战士被气浪掀飞，双方一动不动对狙……影厅里，但凡是男人，看了没有不激动的。 “很能想象，这是战狼的导演拍的，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片子。” “有种看海豹突击队的感觉。” “专业，国产军事题材巅峰，这才是特种兵小队作战。” “小队配合很棒，并没有刻意突出主角，显出主角的不平凡和牛逼之处。” “每一个角色都很出彩，看完电影，都不知道谁才是主角，他们是一个整体！” 现场的一些导演，媒体人对红海行动的评价很高，这让吴惊高兴的同时心里吃了柠檬一样，酸溜溜的。 当初战狼2上映，媒体可没这么好说话，那时候票房高没错，但争议也很大，他不管走到哪儿，几乎都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设计冷锋这么一个个人英雄主义的角色。 开始他还耐心解释，后面解释多了还有人问，他不耐烦回怼：外国人拍的特种兵能上天下地拯救地球，我这才一打几十就过分了？ 发现回怼也解决不了问题时，他干脆懒得回答。 今天，红海行动首映礼现场，他在媒体人眼睛里，语气中，他看到的，听到的东西是战狼2没有的。 这让他有点嫉妒，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拍一部军事题材电影，不比红海差那种。 …… 十二月一号，周六，红海行动上映。 既不是春节档，也不是国庆档，年底了，这个时期上映的电影都是些小电影，红海根本没有对手，上来就是百分之四十的排片。 第一天售票情况很好，上座率很高，场场爆满，没听说空场的，在网友的现身说法下，只有抢不到票，一票难求的情况。 “袁华饰演的顾顺好帅，不用脱衣服就能感受到作战服下钢铁般的身躯。” “嚼着口香糖，眼皮都不眨，一枪就崩掉对面的狙击手，帅爆了。” “战场上子弹是躲不掉的，人的反应跟不上子弹，不要动，抓准时机一枪崩掉对方，这句话说得好有道理。” “大巴车里一车人都被炸死了，好惨，场景好真实，虽然知道这是电影，但仿佛觉得真实的战场就该这样。” “蒋路霞小姐姐太棒了，巾帼不让须眉，冷静，沉着，果断，造型上的平头让我打一百分。” “终于终于终于有一部军事类的影视剧里，女战士没有留长发，娇滴滴的脸蛋，穿皮裤，给导演点个赞。” “要不是看过向往生活，我都不知道蒋路霞是女的，以后的导演都学着点，女战士照着这种找。” 前几年的抗日剧，这几年的谍战剧，里面的女战士要多飒有多少飒，皮肤白皙，长发飘逸，瓜子脸，翘鼻梁，大长腿，动起手来以一敌十。 现在突然在红海行动里看到一个短发，皮肤黝黑，五官硬朗，目光坚毅的战士，一对比起来，之前的那些女主弱爆了。 这特么的才是真实的女特种兵。 士兵长年累月训练，哪来的白皮肤，手指粗糙，皮肤黝黑才正常。 在以往的谍战影视剧里，遇到敌人时，女的手里拿着枪，非要和男主来一个你先走，我殿后的几波磨叽桥段。 红海行动中，蒋路霞台词不多，很多时候队员们全靠眼神和手语交流，队长下达命令后，所有人行动。 掩护的掩护，狙击的狙击，所有人分工明确，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十二月一号晚上十二点刚过，红海行动首日票房出来。 二点五亿！ 第一时间，袁华把票房结果发在群里，所有人露出微笑。 张驿：“我第一部军事电影，就这票房？” 袁华：“惊哥，你不行啊，战狼2不是这个样子的。” 吴惊：“对不起，责任在我，下次我重新导一部，自己当主角，打死都不请你们。” 章羽：“化妆师不行，把我弄的灰头土脸，到现在我家里人都不知道红海里有我，我天天给他们安利，他们不信。” 蒋路霞：“我算是废了，现在一大堆剧本找我演平头女战士，瞧不起谁呢，我也是能演美女的好吧。” 首日票房二点五亿，不出意外的话，红海行动三十亿票房打底，很有可能达到袁华在向往的生活里说的四十亿。 大家在聊天的时候轻松愉快不少。 在群里聊了一会，袁华放下手机，望向枕边的景恬。 “孩子睡了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金鹰奖，热芭视后 红海行动上映一周，总票房十七亿。 之前猜测三十亿打底总票房少了，按照这个趋势，四十亿已经不是问题。 公司上市的事已经在准备就绪中，那边不用袁华操心，他现在主要是在家带孩子。 年底了，各家公司艺人都在奔业绩，有人忙着完成kpi，有人忙着领奖。 金鹰奖申报环节开始，杨蜜努力为热芭奔走，帮她报名的是漂亮的李慧珍。 倒不是不想申报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而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热芭不是第一女主，女二号拿不了视后。 网上，杨蜜天天呼朋引类，让网友帮热芭投票。 同时热芭也是今年新的金鹰女神。 金鹰奖似乎有个传统，一般金鹰女神都会拿视后。 不过今年有点悬，同时期参与金鹰奖视后的还有视后大满贯的殷陶，那年花开月正圆孙丽，欢乐颂柳涛等人。 午后，景恬刚把孩子哄睡着，生完孩子后她的状态不是很好，经常睡眠不足，人也发胖了十几二十斤。 出门都是戴口罩，不是怕被狗仔拍到，单纯是怕胖上热搜。 来到客厅，见袁华坐在哪儿玩电脑，还以为他在工作，结果靠近一看，屏幕上是热芭的美照。 “漂亮吗？” 耳边声音飘来，袁华心里一紧，后背发凉没敢回头，镇定道： “一般。” 坐在袁华身边，景恬巴掌啪的一声重重落到宽厚的肩膀上：“一般还能看这么久？” “我不是看图，我是在看今年的金鹰奖评选规则。” 电视剧三大奖，就金鹰奖事最多，视帝视后的名称每隔几年就要换一次不说，把人都搞糊涂了，评选规则也是多变。 这不，今年又变了。 投票规则：每个芒果tv账号在男女两榜每日各有20票。 第一阶段：2０17年12月1日12点——2０17年12月3０日12点，在芒果tv及微信投票专区为您喜爱的男女演员投票。 第二阶段：2０17年12月15日12点起在芒果tv，微信投票专区为您喜爱的男女演员投票。投票在确认到达颁奖晚会现场的提名演员中进行。 最终票数=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票数。 票数最高的演员为最具人气演员(男女演员各一名)。 说实话，这种骚操作袁华也是第一次见，这拼的哪里是演技，分明就是人气，谁的粉丝多谁就能拿奖。 前世这一届视后是热芭夺冠，当时网友说她水，袁华因为不清楚评选规则，也觉得水。 现在看来热芭能夺冠不奇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太火了，比拼人气，孙丽，殷陶她们还真不是热芭的对手。 “不是吧，想投票还要下载湘南卫视的app？”把鼠标滑动，景恬也是看到上面的评选规则：“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个人才。” 前半个月的投票窗口在湘南卫视的app上，粉丝想给偶像投票只能下载这个app，每天限二十票，你投了票想删除都不可能。 袁华嗤笑：“谁说不是呢。” 这种做法，脸都不要了。 微博，微信，又不是没有投票通道，非得下载一个湘南卫视app来恶心人。 国内影视剧奖，观众投票的环节并不是金鹰奖一家独有，其他家也没见让下一个江浙卫视app，番茄卫视app。 身体前倾靠近电脑，景恬手肘靠在袁华腿上，单手托腮，眸子望着电脑屏下端，那里是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奖。 “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奖由网友投票＋视协＋评委三方组成。网友投票占比百分之四十，确实有点高了。” 金鹰奖比较亮眼的奖杯有两个，也就是最具人气演员奖，观众喜爱的演员奖。 这几年最受观众喜爱的演员奖名字改了，取消了一个最字，看起来有点普通，以前这个奖是视帝，现在又被改回来，不过含金量已经不如前。 因为每次入围十六个人，男女各八，最后四人拿奖，男女各二。 还没最具人气演员奖亮眼，最具人气演员奖一直都是热门厮杀阵地，年年声势浩大，影响力大一些。 要不是这一届的评选规则改了，最具人气演员奖的含金量是要大于观众喜爱的演员奖的。 今年刚好相反，最具人气演员奖明显是废了，成了真的人气奖，全靠网友投票，拼谁的粉丝多。 观众喜爱的演员奖虽然重新回归，但拿奖的人不止一个，就凭这点也配不上视帝的称呼。 哪有同时两个视帝视后的？又不是双黄蛋。 总而言之，金鹰奖算是废在湘南卫视手里了，规则搞得一团糟，再过几年弄出四个视帝，八个视帝都不奇怪。 想到前世的结果，袁华轻笑道：“网友占比确实高了，拿下网友这一票的人基本立于不败之地，搞不好热芭今年要拿双杯。” “不可能吧。”景恬扭头道：“漂亮李慧珍我是知道的，打不过那年花开月正圆和欢乐颂，更不要说鸡毛飞上天了。” 坐月子这段时间，她经常刷剧，这几年市面上火爆的剧全看过。 轻轻揉了揉景恬的头发，袁华道：“金鹰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杨蜜这几年没少往湘南卫视跑，你以为为什么？” “热芭肯定能拿下网友的一票，杨蜜那边再帮她拿下评委一票，视协那边也就不重要了。” 景恬撇嘴：“我不信。” 面色一动，袁华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热芭拿双杯，明年上半年我带孩子，换你出去透透气，热芭拿不了双杯，上半年你在家带孩子。” “这可是你说的。”景恬伸出小拇指，笑道：“拉钩。” 家里有保姆可以带孩子，但两人觉得孩子还是要有大人陪伴才行，商量过后决定至少要有一个人在孩子视线内。 明年上半年袁华拍戏，这半年时间她带孩子。 下半年袁华回家，她出去拍爱有来生。 导演的诞生都结束一年多了，当时同期的王保强带着节目组的投资拍了大闹天竺。 如果不是突然怀上，她今年也该导演爱有来生，现在只能推迟到明年下半年，整整延迟一年。 袁华要是在明年上半年能带孩子，她就可以提早半年，把心心念念的爱有来生拍了。 拉完钩，两人相视一笑。 见她这副奸计得逞的笑容，袁华都有点不忍心了。 景恬今年其实是有机会参加金鹰奖的，九月份三十而已爆火，热度一点不比去年的欢乐颂低。 只是她刚生完孩子，身材走形，身体也不好，不想出门，所以就没报名金鹰奖。 突然，景恬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热芭竞争金鹰奖你凑什么热闹？难道你也要竞争？”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袁华是有一部电视剧符合条件的。 破冰行动！ 这部戏高口碑，高收视，是最近几年少有的现象级电视剧，入围拿奖不是问题。 袁华摇头：“破冰行动没报名，等下一届飞天奖。” “为什么？”景恬不解：“报个名没损失啊，要是不小心过了呢？” 袁华淡笑道：“我要是拿了奖，李易锋就该哭了。” “什么意思。” “李易锋今年也报名了。” 李易锋报名的电视剧是麻雀，去年年底播出的谍战剧，也是他的转型之作。 播出后反响很好，热度也高，他就指望这部戏在金鹰奖翻身。 以袁华的人气，破冰行动要是报名竞争，李易锋可能要凉。 景恬恍然：“所以你就给他让路。” 后背靠在沙发上，袁华道：“没了金鹰奖还有飞天奖，没必要挤一块去，而且我已经拿过金鹰奖了，再拿一次也没意思。” “这个奖对李易锋很重要，以后发展能有多远全靠这次，拿了奖他就是实力派，拿不了偶像派包袱还要多背几年。” 杨蜜年纪大了，开始培养热芭，他何尝不是在培养李易锋。 去年麻雀播出后李易锋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改变不少，好不容易甩掉部分偶像派的包袱。 今年的无证之罪后观众已经开始认可他了。 如果再能拿下金鹰奖，他的口碑将会彻底翻盘，以后可以专攻电影，走实力派路子。 …… 首日票房二点五亿，周票房十七亿，一个月四十五亿，红海行动再次创造了一个票房神话，成为华语电影史上第二高票房电影。 十二月转瞬即逝，今年的跨年演唱会很热闹，湘南卫视众星齐聚，李易锋，热芭，关小彤，谭淞韵，杨蜜等人都有参加。 就连袁华也去唱了一首歌。 一月刚过没几天，金鹰奖颁奖典礼开始，袁华受邀，以颁奖嘉宾的身份出席活动，坐在第一排。 扭头回望，身后是半个娱乐圈。 老中青三代艺人都有。 八点，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作为金鹰女神，热芭率先出场。 头戴花冠，身穿金黄色的镂空长裙，美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网络直播间弹幕瞬间满屏。 “这身衣服我给好评，导演太懂了！” “热芭的身材好好，平时都看不出来，这不比大蜜蜜香吗？” “镂空雕花裙子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雕花不好，有点厚，影响视线。” “唉，热芭长大了！” 坐在第一排，袁华离舞台比较近，以他的审美来看，这套裙子是真不戳，细数这么多届金鹰女神，这套衣服应该是最展现身材的一套。 一般胸小的穿这套只会自取其辱。 “各位来宾，各位电视机前网络直播间的观众朋友，大家晚上好！” “欢迎来到2０18，金鹰奖颁奖典礼，我是主持何灵。” “我是主持人汪函！” 金鹰女神一舞之后退场，主持人汪函和何灵上台说开场白。 少许时间，在摄像机对准舞台上时，袁华注意到热芭已经换了一身红色吊带长裙，猫着腰偷偷去嘉宾席。 路过他身前时悻悻一笑，挥手打了个招呼。 第二百九十七章：史上第一个九零后视后 “获得2０18年，金鹰奖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的是……” 一个个奖项宣布下来，很快来到观众喜爱的男演员争夺战，也就是今年的视帝，不，说是视帝也不准确。 最受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曾经是视帝不假，但湘南卫视今年把最字去掉，并且把获奖人员由一人改成两人，从此就没视帝这个说法了。 这一届入围的剧一共八部。 麻雀，鸡毛飞上天，风筝，军师联盟，海棠依旧，情满四合院，白鹿原，东方战场。 说实话，看到这个阵容，袁华都替李易锋捏把汗。 鸡毛飞上天提名的是张驿，风筝提名的是柳云泷，军事联盟于和围，海棠依旧孙为民，情满四合院何兵，东方战场侯祥林。 除了李易锋，其他的人都是大佬。 好在这个奖拿不止一个人能拿，李易锋应该有点机会。 直播间，网友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李易锋这一届拿不到下一届就悬了，下次规则还不指定怎么变。” “八位入围者，网友投票占大头，最后两人能拿奖，李易锋今年占了天时和人和。” “错过这一次，李易锋像要拿奖不知道要到哪年。” “今年的这个奖就是为年轻人准备的吧。” “放在往届，就这个阵容，李易锋不管是对上哪一部都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台下，李易锋本人比网友还激动，还紧张。 他当然知道这一届的规则对他很有利，网友投票就占百分之四十，评委那边只要口碑不塌，很大把握他能拿奖。 毕竟是双黄蛋视帝，要是只能一个人拿视帝他还真没把握。 “恭喜鸡毛飞上天张驿，麻雀李易锋！” 台上，颁奖嘉宾王钢宣布获奖人。 见摄像机对准自己，李易锋控制住发抖的手，脸色面露微笑，扣上西装纽扣，和周围的人拥抱，一一握手，大步走上台。 走到舞台下面，离台阶还有几步距离时，他停下脚步等张驿，两人互道恭喜，一起上台。 “谢谢老师，谢谢。” 接过王刚钢递来的奖杯和证书，听着台下激烈掌声，李易锋激动万分，他也是视帝了。 转身朝台下看去，见袁华也在鼓掌，他报以微笑，五味杂陈。 “感谢节目组给我这次机会，也感谢老板华哥，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发表获奖感言，李易锋重点感谢了袁华，今天能拿这个奖，袁华牺牲很大，没有把破冰行动报上来。 如果有袁华参与竞争，他肯定没戏。 张驿也很激动，不过比起年轻的李易锋，他比较沉得住气，毕竟更大的场面他都过来了，上个月红海行动四十五亿票房，他男二号。 “江河落玉珠，玉珠沉江河，没有骆玉珠的陈江河是不完美的，在这里我要感谢殷陶……” 张驿获奖，掌声最亮的是殷陶，刚刚她拍得最用力，此刻笑颜展开，很是为张驿高兴。 他觉得张驿拿这个奖是实至名归。 舞台大屏幕上，画面中是鸡毛飞上天的其中一段戏，火车站，陈江河找了很多年骆玉珠，终于看到另外一条铁路上，坐在火车上的对方。 拉开车窗，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激动得说不出话。 “骆，骆，骆玉珠……我找了你好久，我，陈江河。” 随身的包里，他翻出一块砖头，那是骆玉珠小时候在袜子厂和妈妈打工，她刻在墙壁上的，上面是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替她遮风挡雨。 她只跟陈江河说过一次，没想到陈江河后来不但买下那个厂，还把她的名字作为袜子品牌，并且能找到这块砖头。 “你还记得吗……你不要走，下个站等我……” 两列背道而驰的火车缓缓移动，风中只留下陈江河声嘶力竭的声音。 张驿和李易锋下台后，颁奖嘉宾袁华上台，何灵说完观众喜爱的女演员奖前缀词后，把卡片给他，让他宣布获奖人。 翻开卡片，两个名字映入眼帘，袁华一点不诧异。 此时，热芭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死死盯着袁华像是在祈祷，祈祷让袁华念她的名字。 杨蜜双腿交叉，很想假装不在意，但紧咬的红唇，凝重的面色也是出卖她的想法。 和袁华一样，她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没有参加这一届金鹰奖。 她如果参加，肯定是为自己拉票，奔着视后去的，评委手里就一票，给她还是给热芭？ 她不参加，把所有人脉和资源都往热芭头上砸，就是有成全热芭的意思。 “恭喜漂亮的李慧珍迪丽热芭，初心丁柳媛。” 袁华念完，空气中安静了几秒。 台下的殷陶，孙丽，刚刚作为颁奖嘉宾的王钢，以及老戏骨侯永，吴钢等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 老前辈们面面相觑。 这一届最有可能拿奖的人是殷陶，这是之前所有人的想法，就连殷陶也是这样想的。 出道多年她拿了很多视后，自认为鸡毛飞天是她人生中数一数二的作品，没想到输给了热芭这个后生。 要是输给了孙丽，柳涛也就认了，怎么就输给了热芭呢。 漂亮的李慧珍，评分四点五。 就这，把她赢了？ 此时，热芭可不知道这些老前辈的心思，听到自己获奖的那一刻后喜上眉梢，开心的上台领奖。 “谢谢袁老师。” “加油，努力。” 热芭欣喜的捧着奖杯说获奖感言，还不知道这会直播间已经快疯了。 “不会吧，不会吧，热芭拿了视后？” “讲个笑话，热芭力压孙丽，柳涛，殷陶等人拿到视后。” “黑幕啊卧艹！” “如果是靠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赢了视后还可以解释，毕竟十里桃花是真的火，但漂亮的李慧珍是什么鬼，评分四点几，闹呢？” “漂亮的李慧珍是湘南卫视出品的剧，金鹰奖主办方是湘南卫视，大家懂的。” “殷陶脸都黑了，一脸冷漠的鼓掌。” 颁奖继续，观众喜爱的男配角，观众喜爱的女配角，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摄像…… 很快，最具人气奖来了。 往届这个奖杯的含金量很高，拿这个奖的就是视帝视后，只因为这个奖的评选规则严厉，并且每次只能一个人拿奖。 上一次拿这个奖的是胡戈和赵丽影，往前数袁华和景恬也拿过，再往前还有孙洪雷，海青，孙丽等人。 拿奖的无一不是有口皆碑的爆款电视剧。 这一届变了，全靠网友投票。 “获得2０18，最具人气男演员奖的是，张驿！” 把手里的奖杯递给旁边的人，张驿再次上台领奖，观众也觉得实至名归，鸡毛飞上天太红了，演技也确实是视帝水平。 红海行动四十多亿的票房也是他的人气加分项之一。 当然，也少不了袁华的帮助，天天在网上帮他拉票。 台上，看着张驿发表获奖感言，李易锋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多看了几眼袁华的背影。 他是有实力争夺最具人气男演员奖的，这个奖今年全靠网友投票，作为顶流，演技或许不如张驿，流量和人气绝对在张驿之上。 但袁华不给他拉票，天天跑去给张驿拉票，给张驿拉票就算了，还不准他拉票。 整个十二月，他发了二十二条微博，全是让粉丝帮忙投观众喜爱男演员奖，没有一条是让投最具人气奖的。 如果不是袁华，今天他能拿双奖杯，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神话，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但自家老大发话了，他不能不听！ “获得2０18，最具人气女演员的是，迪丽热芭！” 又一个领奖人上台，刚刚才安慰好自己的李易锋绷不住了，心里无数马儿奔腾而过，差点哭出来。 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不香了。 别人家老板都是拼命的帮助艺人拿奖，自己家的不但不帮，还扯后腿。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发展太快，危险到袁华的地位，所以他要打压自己。 金鹰奖颁奖结束，众星四散，来到大门口，热芭举着两个奖杯接受采访，助理高兴的替她拍了几张照片。 少许时间，热芭的微博更新，配图是两个奖杯和证书。 “感谢金鹰奖，感谢每一位爱我的人，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一切只是开始。” 酒店包厢，杨蜜组了一个局，请袁华和李易锋他们吃饭，一来是联络感情，大家工作忙，平时见不着面，时间一长关系就要淡了。 二来是庆祝拿奖，不管是热芭还是李易锋，今天都如愿以偿拿到视后，以后可能合作的机会很多，提前多熟悉没错，即便是以前也很熟。 酒过三巡，袁华去洗手间，洗手时候刚好遇到脸色微红，从卫生间吐出来的李易锋。 “华哥。” “喝不了就少喝点，注意形象。” “嗯，我知道了，今天就是太高兴了，下次一定注意。” 用纸擦了擦手，袁华放在干手器下烘干，平淡道：“看到热芭这么风光，是不是怪我没帮你争最具人气男演员？” “没有，能拿到观众喜爱男演员我已经知足了。” “知足好，知足常乐。”烘干手，袁华走出卫生间，临走前说道：“回头你看看热芭的微博。” 李易锋一头雾水，不清楚袁华什么意思。 拿出手机点开热芭微博，很热闹，今晚拿奖后发的这条点赞破百万，底下评论区几百万人参与评论。 打开评论区，李易锋眉头紧皱，往下刷下去全是骂的。 骂什么的都有，很难听。 最多的就是说她不配拿这个奖，演技不好等等。 还有人不停的刷屏淼后这两个字。 返回到热搜榜单，点击热芭拿奖这条热搜，影视界的人也是骂声一片，有的艺人怕得罪佳航不敢点名，只敢指桑骂槐。 但不怕佳航的大有人在，一些知名编剧，导演，微博大v直言不讳点名说热芭不配拿奖。 看到差评一片，李易锋心惊的同时又后怕。 如果他拿了最具人气男演员奖，也会被骂吗？ 拿奖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人气和口碑，拿奖后被群嘲，被观众骂，口碑不升反降，岂不是得不偿失，那拿奖的意义又何在，还不如不拿呢。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袁华为什么不让他拿双杯了，确实，太过高调了，反而适得其反。 第二百九十八章：一心影视上市 李易锋回到包厢，原本欢乐的气氛已经不见了，杨蜜和热芭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散不开的忧愁。 “怎么了这是？” “没事，有点上头了。”杨蜜揉了揉太阳穴，强笑道：“今天差不多就这到这吧，公司有点急事。” 李易锋扫了一眼起身的热芭，客气道：“不耽误蜜姐你的时间，今天破费了，改天我做东请你们。” “见外了不是，都是自己人。”杨蜜扭头又对袁华道：“华哥，我们先走了。” 热芭笑着挥挥手：“袁老师再见，锋哥再见。” 袁华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杨蜜和热芭这两位正主一走，人散得差不多，没一会就剩下袁华和李易锋。 袁华靠着椅背点燃一根烟，烟草的味道从肺部循环，再从口鼻吐出来，他暼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李易锋。 “呵呵，大喜的日子，还怎么愁眉苦脸？” 受到感染，李易锋也想抽一支，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几十万高定的西装里没带烟，苦笑道： “你说我要说拿了双杯，下场会不会和热芭一样？” 袁华把烟和打火机递过去，摇头道：“不会，但也差不了多少，反正弊大于利。” 漂亮的李慧珍赢了鸡毛飞上天，那年花开月正圆，我的前半生，确实是过分了。 以热芭的人气，拿一个最具人气奖是极限，毕竟评选规则改了，全靠网友投票，拿了就拿了，最多是有点非议，问题不大。 你拿了最具人气奖还要拿观众喜爱女演员奖，真当业内的前辈们是傻子？ 李易锋的情况要比热芭好点，这几年他口碑不错，平时炒作也少，接连几部戏走的都是演技派。 拿了双杯争议会有，但不会像热芭这样被群嘲，但肯定也不会好过，事后百分之百后悔拿了这个烫手山芋。 烟放在嘴边，打火机握在手里，李易锋正要点燃，突然想到什么，正色道：“华哥，你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蜜姐呢？” “呵。”袁华嗤笑：“杨蜜出道时间比我们俩加起来都要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以为她不知道？” 最近十年，杨蜜一直是各大颁奖典礼常客，拿了不少奖，早就深知其中规则。 加上她本身又是开公司的，心计手腕眼界远远超过大部分艺人，哪里不知道热芭拿了双奖后会发生什么。 李易锋诧异，烟差点掉地上：“那她还敢让热芭和殷陶，孙丽她们争？” 肩膀一耸，袁华最后吸了一口烟，杵灭在烟灰缸里，吐了口气起身穿上西服外套。 “你看看佳航的股票就知道了。” 轰！ 脑海里一道晴天霹雳，反应过来的李易锋呆若木鸡，他突然感觉有点不认识杨蜜了。 很早以前，他和杨蜜一家公司，一个经纪人，不过他是小透明，杨蜜是公司一姐。 那时候的杨蜜年少得志，刚出学校门就闯出名声，虽然有点小架子，但多跟她聊几次后就会发现人不坏，挺好相处，是个恩怨分明，很聪明的人。 时过境迁，经过袁华的提点，他发现现在的杨老板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杨蜜了，好陌生。 待李易锋回过神，袁华已经走了，包厢就他一个人，点燃烟猛吸了一大口，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佳航的股票。 果然，暴涨了很多。 这一波杨蜜赚大了。 再看看热芭的微博，最近一条已经删了，评论区禁止评论。 他还注意到，来自圈内艺人道喜的声音很小，除了和热芭交好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没有发微博恭喜。 看不过她拿奖是其一，可能经纪公司约束，不让艺人参合是其二。 风口未定，今天只是开胃菜，未来两天才是狂风暴雨，谁都不知道迎接热芭的会是什么，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 这一刻，他很庆幸袁华阻止他拿最具人气奖。 金鹰奖的风波持续了两天，杨蜜狂抛股票，赚得盆满钵满，两天时间，他把佳航的股票全部抛完，真正做到无事一身轻。 热芭就惨了，忙得焦头烂额，每天几万条私信骂她，天天公关，微博不敢看，电视不敢打开，网都不敢上。 只要一上网，哪儿都能看到嘲笑她的话题。 原本定好的几个综艺和采访她也推了。 直到杨蜜给她打来电话。 “一心影视明天上市，比起袁华的新闻，你这都不叫事，放心吧，媒体的关注度很快会转移。” 家中，热芭卷着身体躺床上，弱弱的问道：“真的吗？” 杨蜜咬牙，恨铁不成钢：“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这次是有心人带节奏，媒体黑你，过几天谁还关注这些？” “你的奖杯是网友一票一票投出来的，评委光明正大评选的，不偷不抢，有什么亏心的？” “我的事比你大多了，我不是照样活吗？” “给你半个月的假期，出去旅行散散心，半个月后给我回来上班！” 一点都没惯着热芭，杨蜜最后两句话语气很重，但也让热芭恢复不少神气，心里好受很多。 …… 万众瞩目中，一心影视上市了，一个月前公司向证券监督管理部门提出股票上市申请，提交申请股票上市材料。 十天前证券管理部门进行审查核准，一心影视符合上市条件，给予批准。 七天前一心影视代理人签订上市协议书。 三天前披露上市公告书。 今天正式股票挂牌交易。 同时，袁华和华宜的对赌正式生效，华宜用远超过市场价格购买一心影视百分之七十股权，总计四十亿。 未来两年内，袁华给公司带来盈利不低于二十亿，差多少补多少。 一心影视上映，娱乐圈引起大地震，多家媒体相继报道，占据各大网站娱乐头条头版，就连香江那边也跟着报道。 “厉害了我的哥，这是圈子里第二个艺人翻身成为老板的吧。” “杨蜜的佳航拼了几年才现在的规模，袁华的一心影视刚上市就超过了她们。” “大概算了一下，袁华现在的身家大概在八九十亿左右。” “往年最有价值艺人排行榜都不见袁华上榜，没想到不吭不响的攒了这么大身家。” “家庭事业双丰收，袁华以后不会再拍戏了吧，毕竟片酬才几个钱，他现在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想多了，刚和华宜签了二十亿的对赌，未来两年他应该会拼了老命拍戏，上综艺。” 傍晚，摆了十几桌，袁华请前来祝贺的艺人吃饭。 坐在前面的是华宜的王总，李彬彬，范彬彬，佟大围等人，赵丽影，杨蜜，黄小明夫妻，黄垒也来捧场。 一心影视这边，谭淞韵，杨羊，李易锋，刘思思，章羽，杨思唯等人坐一桌。 再后面是公司的员工。 “恭喜，全职高手收视不错。”李易锋端起红酒敬杨羊一杯。 “不错啥啊，就那样。”杨羊帅气的脸庞泛起笑容：“还是锋哥你厉害，都拿视帝了。” 全职高手是前几天播的，讲的是电竞剧，很符合当下潮流，加上大ip改编，自带流量。 他，刘思思，谭淞韵，三人联手，瞬间就拿下了市场，成为全国收视冠军。 “我是运气好，亏了华哥捧我，未来两年公司会大力发展，下部戏可能你们就是视帝影帝。” 公司上市了，袁华需要kpi，只靠他一个人想赚二十亿不可能，只能是大家一起齐心协力。 几乎可以想象，未来两年，一心影视的艺人都有当男主角的机会，搞不好一年好几部。 以前想要一部主角不可得，这次可能要拍腻。 第二百九十九章：药神 李易锋的话让众人呼吸一重，心里燃起熊熊烈火。 公司需要kpi，势必会大力投资电影，开拍影视剧，作为自己人，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压根不缺戏拍。 春天来了！ 众人中，杨羊最激动，同为公司元老，李易锋已经拿视帝了，谭淞韵凭借少年的你爆红，砍下十几亿票房，今年拿了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女主，拥有人生中第一个影后。 不出意外的话她还会参加今年的金马奖，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电影节，捞四五个奖杯不是问题。 就连刘思思后来者居上，也超过他了。 章羽去年跟着袁华拍红海行动，四十五亿票房，成绩十分亮眼。 如果不是全职高手，公司就他一个人垫底。 少顷时间，袁华带着一身酒气过来：“今天人多，注意形象，别喝多了，明天都来公司一趟，有事安排。” 闻言，几人身板坐直，大概猜出来他想说的是什么事，不外乎今年的拍摄计划。 “易锋过来和杨羊跟我来，带你们认识几个前辈。” 被点到名字的杨羊起身，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看来袁华没忘记他，这就开始提携了。 突然，李易锋手掌落在杨羊肩膀上，反手把桌上未开的一瓶红酒递过去：“想什么呢，华哥叫咱俩就是过去挡酒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不叫思思姐，不叫谭淞韵，因为她们不能喝” “那为什么不叫章羽哥呢？” 是啊，为什么不叫我呢，章羽不解。 李易锋嘴角勾起：“这不是要轮流来嘛，这么多桌就靠我们俩也顶不住啊，放心吧，一会就到你了。” 杨羊：“……” 终究还是错付了。 要不说李易锋是最早加入公司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很懂袁华了，两人被叫过去后真是挡酒的。 转了两桌后杨羊率先顶不住，换章羽上场，过来一会李易锋下场，又换吴惊过来。 拿了一个大碗，吴惊一个人放倒七八个，袁华的压力大减。 来到赵丽影这桌，袁华没拿酒，而是拉来椅子坐下聊天，有意思的是李彬彬也在这桌，就坐在赵丽影旁边，两人相谈甚欢。 “当初在风声剧组我就看出来了，你这个助理不一般，早知道我就签下来了，可惜啊，错过错过。” “丽影，什么时候我们俩一定要合作一把。” 手臂被李彬彬搂住，赵丽影面色不改，甜美笑道：“谢谢彬彬姐，能和你合作是荣幸。” 转头看向袁华，李彬彬道：“袁总，你们公司今年的影视项目有没有合适我的，有需要千万不别客气，尽管吱声。” 四旦双冰的时代过去了，现在的是年轻人的时代，李彬彬去年还参加了演员的诞生，曾经叱咤风云的国际影后，站在台上被人点评。 以她的咖位，是不用站在那种舞台的，既然去了，只能说明一个情况，她的处境并不好，需要热度。 “好的彬彬姐，如果有适合你的角色，我一定找你。” 宴会结束，袁华回家，洗完澡睡一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早晨司机来接他去公司，车上，打开手机，有赵丽影发来的微信，时间是昨晚。 “华哥，彬彬姐说不和华宜续约了，今年打算开一家影视公司，邀请我当合伙人，你说我能去吗？” “原来是这样。”袁华明了，怪不得李彬彬会上演员的诞生，感情是合约到期要走，华宜不捧她了。 打字，袁华回复赵丽影：“可以试试，但不要陷得太深，这两年影视行情还是不错的，过几年说不清楚，你要做好随时抽身的准备。” 赵丽影过去是当合伙人，并不是签约艺人，从这点来说是不错的。 李彬彬有人脉，有关系，有钱，赵丽影有名气，有热度，但关系网弱一点，两人正好形成互补。 一起合作开公司的人对她们来说是好事。 当然，也就仅限这两年，再过两年大浪袭来，中小影视公司根本扛不住，像华宜这种有自己院线的扑得更惨。 几百家电影院关门停业，光是一年的分租水电就够他受了。 一心影视，还是那个会议室，在袁华到来之前，公司高层和艺人，签约导演全部到齐。 他刚踏进会议室，掌声响起。 “大家都坐吧，突然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不习惯。” “公司上市了，踏入正轨，以后各部门辛苦。”环视一圈，袁华郑重道：“和华宜对赌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复述了。” “今天第一件事是提前给大家发春节红包，之前听你们说公司上市要买股票，大家别破费了，我打算拿一部分股出来给你们……” 拿出几个点，袁华按照平时的贡献分给吴惊，李易锋和几个公司高层，对艺人来说这点股份没多少，毕竟都是年入几千万的，不差这点钱，主要是意思意思。 对公司领导层来说却是一笔不菲收入，以后算是困死在公司了。 “第二件事，今年的拍摄计划。” 正事来了，所有人坐正身体，竖起耳朵倾听。 “第一个电影我不是药神，文木野导演，我主演，一点五亿投资，春节过后初八开机，一会散会后文木野导演留下，我们商量选角问题。” 文木野眼睛通红的点点头，去年加入公司，刘思思都演两部主角了，他还在坐冷板凳。 袁华让他做的我不是药神剧本打磨无数遍，每一个镜头深深刻在他脑子里，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想开机，今日终于如愿。 再不开机都快魔怔了。 “第二个是电影爱有来生，文艺片，中小成本电影，年中项目，资金和场地，拍摄计划准备好，等老板娘吩咐，她让什么时候开机就什么时候开机。” 袁华看向坐在最后面的章羽：“第三个项目是电影无名之辈，喜剧片，这部戏我们公司只是出品方之一，并不参与制作。” “不过公司要到了一个男主角，这次章羽过去……” yes！ 握紧拳头，章羽差点跳起来吼出声。 出道十多年，他终于从龙套，配角，熬到现在的主角，熬出头了！ 杨羊，谭淞韵，刘思思，李易锋，四人眼巴巴等袁华宣布下一个项目，等了半天也没下文。 四人懵了。 会议快结束时，看到几人表情，袁华好笑：“全职高手还在热播中，杨羊，谭淞韵，刘思思，你们三个不缺戏。” 去年的三十而已，今年的全职高手，两部戏下来，刘思思和谭淞韵，杨羊的剧本堆了半米高。 李易锋更猛，拿下视帝，市面上大部分剧都是任他挑选。 双手靠在桌上，李易锋挠头，讪讪道：“戏多不多的不是重点，主要是我们想演公司剧，替华哥你减轻压力。” 几人狠狠点头。 剧本再多有什么用，有的拍了不能播，有的剧本烂的一批，有的表面好，进组后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哪像公司的剧，拍了都是能播的，后期制作完就播，从来没见过积压情况。 播了之后都是能火了，就没有一部是不火的。 他们宁愿拍公司一部剧，都不愿意拍外面十部。 “好意心领了，我的压力你们减轻不了，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对我最大帮助。”袁华一边收拾手上材料，一边对李易锋道：“光线弄了部电影，叫动物世界，导演是韩岩，公司正在帮你谈男主角，你可能需要自降片酬进组，提前跟你说一声，这部戏对你有好处，别在乎钱。” 袁华从没想过和华宜的赌约要靠李易锋他们来完成，一年十个亿，单纯靠片酬收入的话，几人不吃不喝天天拍戏都赚不了这么多。 只能是投资影视剧和筹拍电影，靠分红和票房收入填账。 “韩岩？谁啊？”李易锋对这个名字不熟。 “自己百度。”袁华朝文木野招手，约对方去办公室谈药神选角。 没等李易锋百度，文木野快速道：“滚蛋吧肿瘤君的导演，2０15获得中美电影节金天使奖，并代表内地角逐第8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 卧艹！ 李易锋怔住。 能代表内地去奥斯卡，这个是大佬。 走到门边，袁华又拱了一把火：“动物世界是漫改电影，这次是全球上映，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我去，我去！” 笑笑，袁华离开会议室，前世动物世界的票房并不高，投资两亿，票房五亿，本都没收回来。 但这部电影是李易锋转型的一部重作，也是从这部戏开始，偶像这两个字才彻底从他身上移开。 票房不好不代表戏不好，李易锋出演这部戏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会议室，袁华和文木野一走，公司管理层相继离开，剩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端起桌上的水杯，吴惊抿了一口：“我先走了，大家回见。” 他今年没有戏。 战狼2，红海行动，连续两部戏花了他很多时间，陪伴家人的机会都没有，今年他并不打算开工。 “我去拿剧本。”章羽咧着嘴，跟着吴惊一起出去。 李易锋起身：“我去谈动物世界，” 杨羊看向谭淞韵，刘思思：“你们俩今年什么打算？” “拍戏呗。” “我想回家休息半年，下半年再工作。” “你呢？”谭淞韵问杨羊，两人认识很多年了，关系很好。 杨羊耸肩，无奈道：“先上几个综艺，下半年入新的组，能不能火看天意。” 第三百章：杨蜜拒绝女主角 办公室，袁华坐下后倒了一杯水，和文木野讨论药神的选角。 “男主角我演，女一号你觉得谁合适？” 药神是大男主戏，女一号思慧的戏份还没男二号多，但这个角色很重要，女儿患白血病，单亲妈妈不离不弃独，每天辛苦赚钱。 特效药贵，一年吃一套房子，男主程勇的出现给她的生活带来曙光。 天下患病者千千万，药神里每一个角色都代表一个阶层，思慧是中年妇女，吕受益是中年男人，彭浩是青年，牧师是老年。 不假思索，文木野脱口而出：“我觉得杨蜜挺合适。” 袁华喝了一口水，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思慧是单亲妈妈，有姿色。” “噗！” 袁华刚入口的水喷出来，神特么有姿色。 “我是认真的。”文木野一本正经道：“思慧有孩子，有姿色，为了赚钱在夜店驻场跳舞，每天见识形形色色的人，这个情况杨蜜是很符合的。” 袁华：“……” “你告诉我，除了有孩子，有姿色，哪里符合？” “首先是年纪，我设计的思慧是一个三十多岁女人，这点就可以和杨蜜很匹配，她过来是本色演出。” “第二是演技，出道多年，杨蜜是有演技的，娱乐圈也可以看作夜店，演员不就是在面对形形色色的观众，站在舞台上报以……” 对上袁华的黑脸，文木野尴尬笑了笑：“反正我觉得她挺适合。” 五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袁华道：“你觉得的是你觉得的，杨蜜未必愿意出演这个角色。” 文木野不解：“药神虽然是大男主戏，但思慧是名副其实女一号，她会不演？” 药神男主角袁华，三金大满贯影帝，这部电影又是一心影视出品，说难听点，杨蜜入组演女一号都是高攀了，哪里会有拒绝的理由。 “要不你试试？”袁华把手机递过去。 前世药神这部戏里思慧一角最先找的是杨蜜，这个事他倒是听说过，后面杨蜜拒绝了，理由是里面有钢管舞和露大腿的戏，她不想影响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 上了年纪就这样，年轻时候演什么都无所谓，有了家庭之后很多戏已经不方便接了。 换位思考，袁华现在也不会接床戏，吻戏，药神原版里是有一场床戏的，也被他改了，不过钢管舞哪里改不了，绕不过去。 事业归事业，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家庭才是第一位。 “我和她没交情，还是你打吧。”文木野把手机推回去。 “行，我打就我打，你把思慧这个角色的剧本前五页给她发过去。” 电影剧本中，一般一页剧本的内容对应的是一分钟拍摄内容，思慧是女一号，戏份大概有十几页，是女角色中戏份最多的。 当然，这是剧本，具体还要看现场拍摄和后期剪辑。 等文木野把剧本发过去后，袁华拨通杨蜜电话，此时，杨蜜还在魔都家中。 她家小区不比袁华这边繁华，但也是高档小区，几千万买的。 此时，偌大的豪宅里空荡荡，杨蜜耐心的陪着女儿画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让袁华多等，随手接通电话。 “华哥，稀罕啊，你还能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你什么性格我还不了解吗，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说事，我还在陪孩子呢。” 收起笑容，袁华踏入主题：“我们公司打算开部电影，邀请你当女主角，不知道你没有时间？” “具体开机时间？” 没问什么戏，没问片酬，也没问男主角是谁，导演是谁，投资多少，杨蜜问的是开机时间。 要是放在前几年，她肯定想都不想直接答应，现在不行了。 佳航刚上市时公司和别人签了对赌，为了不输，她没日没夜拍戏，忽视了家庭，忽视了孩子的陪伴。 导致去年下半年就和另一半分道扬镳了。 怕影响公司股市，这件事一直没说出来，但也瞒不了多久，经过综合考虑，打算今年年底对外宣布。 孩子现在大部分时间在她爸爸那边，她不拍戏闲下来就在她这边，所以她很在乎自己的时间。 “今年春节之后开机。” “可以，我有时间。” 得到具体开机时间，杨蜜想了两秒后接下这部戏。 袁华提醒道：“剧本我发你邮箱了，你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你们公司的戏我还是相信的，再说，能让你亲自打电话过来的戏差不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男主角是你吧？” 她是一线女星，饰演女一号，搭配的男星最次也是一线或者视帝影帝，一心影视那边能配得上她的就袁华和李易锋，两个都不差。 “男一号确实是我，但你的角色有点牺牲，你还是看看吧。”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杨蜜已经听出来袁华的强调，迟疑道：“好，那我看看，一会给你回复。” 安抚孩子几句，杨蜜找来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第一个就是药神的剧本，备注是一心影视签约导演文木野。 几页剧本，杨蜜很快看完，她知道袁华说的牺牲是什么意思了。 说实话，要是早个三五年，这种尺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跳段钢管舞，露个大腿，小肚子，也没吻戏床戏，这种戏份放在影视圈一点不出格。 通过开着的书房大门，看到客厅里玩耍的孩子，她叹口气，给袁华打去电话。 “题材很好，剧本也不错，谢谢你能邀请我，不过我可能去不了，对不住。” 一心影视，袁华对着文木野摊手：“没事，下次有合适的角色我再找你。” “我虽然演不了，但我觉得热芭可以演，她舞蹈很好，要不你试试她。”拒绝了袁华，杨蜜还不忘推一把热芭。 袁华笑了一声：“得了吧，这个角色要生过孩子的母亲才好演，最不济也要三十二岁以上，热芭二十五还是二十六？演不出这种成熟感。” 剧本的画面感早就在他脑子里形成，先不说热芭年纪不符合，就是符合也演不了，形象和风格格格不入。 第三百零一章:找关谷神奇 推荐热芭不成，杨蜜只能不了了之，毕竟她也是只是试试，成不成看运气。 袁华和文木野继续商量选角。 大角色两人定比较靠谱，其他小角色交给选角导演。 “思慧这个角色交给市场吧，到时候再说，等演员试戏。” 杨蜜不来，袁华也很无奈，只能把这个角色放出去，前世饰演思慧的女演员名气不高，他没印象，不然就可以直接联系了。 “说说男二号曹斌，你想选谁？” “我也不知道，暂定的是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 “那就周一维，一会打电话联系。” 曹斌是警员，剧中程勇的大舅子，他一直看不起程勇的无能，两人关系不好。 这部戏里，他代表的是执法正义。 “彭浩谁来演？” “我觉得章羽不错。” “行，给他。” “吕受益呢？”文木野问了另外一个重角。 这部戏里每一个角色都缺一不可，吕受益也是一样，他是第一个闯入程勇神油店的白血病患者，用他的一个点子给程勇带来有限商机，也给自己带来无限生机。 买药一事因他而起，但最终程勇决定停止卖药，他再度陷入买不起高价药的泥潭，最后因不想拖累家人自杀身亡。 也是他的死亡让程勇找回良心，发生改变，重新踏入卖药行业，并且亏着本的卖药给白血病患者。 袁华想了想，这个角色的饰演者前世是爱情公寓里的关谷神奇，为了这个角色，他做了很多牺牲，拍戏一顿吃几十个包子吃吐，每天跳绳上千个，减肥减到身体脱形。 最后呈现的效果也是极好的，获得观众高度评价。 爱情公寓几人组里，他也是最先做出的改变的人，其他几个基本废了，一辈子都摘不下来爱情公寓的标签。 都几十岁人了，还要恰烂钱，拍爱情公寓之盗墓笔记，这部挂羊头卖狗肉的电影烂得一塌糊涂。 “你帮我联系一个人，叫关谷神奇。” “岛国人？”闻言，文木野问道。 “不是。”袁华哭笑不得：“我不太记得他名字，只知道他之前演了一个很火的喜剧，叫爱情公寓，里面他饰演的角色叫关谷神奇。” “算了，我还是在网上搜一下名字吧。” 桌上有电脑，袁华输入关谷神奇，很快王传军的名字出现。 “1985年出生魔都，零四年上戏毕业，零六年出演首部电视剧谢谢你曾经爱过我，同年获得综艺节目，一笑成名总冠军。” “零七年参加番茄卫视加油好男儿，获得魔都区四强，零八年出演网友王子……” 看到加油好男儿几个字，袁华记起来，李易锋当初也是那个节目出来的，当年他去番茄卫视宣传电视剧好像还看到过他们。 往下看王传军的履历，几乎每一年他都有戏播出，不过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影视剧。 这么算下来的话，他出道也十二年了，是个老演员。 “联系上王传军后先别把角色给他，让他试试戏吧。” 这一刻，袁华还是有点犹豫，吕受益这个角色很重要，他是让程勇昧良心的人，也是让程勇找回自我的人。 前世王传军怎么获得这个角色的袁华不知道，他担心这一世来的太轻松了，王传军不知道还会不会为了角色做出这么大牺牲。 …… 章羽在杨思唯哪儿拿到无名之辈男主角剧本，打开一看，顿时乐了。 好嘛，全程用方言说台词，导演是贵省人，要求用的也是这个地方的方言，不过纯正的方言观众肯定听不懂，所以改用贵普话。 巧的是章羽也是贵省的，方言台词对他来说完全不叫事，张口就来。 “杨姐，这个角色为我量身打造的吧？” 看到一句句熟悉的家乡方言台词，章羽越看越喜欢。 杨思唯扶额：“这个问题你得问袁华，我也不知道他哪儿找来的这个剧本，不过别说，和你挺搭。” “嘿嘿，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兴奋的拿着剧本，刚出公司大门，章羽接到文木野的电话，说是让他回去一趟，拿我不是药神里彭浩的剧本。 “文导，你这是照着我身份证写的吧？” 拿到剧本，章羽凌乱了，又是一个贵省小伙，出身的市都是他老家。 文木野哭笑不得：“真不是，药神是按照真实事件改编，其中有个人就是贵省的，我也不知道你家是哪儿的。” 摸了摸崭新的剧本，章羽砸吧嘴，乐得找不到北，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看来是缘分。” 两部戏都和他有缘。 虽然药神里他不是主角，从剧本厚度来看最多几十场戏，但这是电影，能有这么多戏就不错了，主演还是袁华，跟着这位大佬不愁票房和口碑低。 搞不好又是一个几十亿。 横店，周一维接到袁华的电话。 两人早先在绣春刀里有过合作，一个饰演润哥，一个饰演沈炼，互相留有电话和微信。 这些年来周一维事业也在上升期，虽然主角剧本少，但配角很多，一年到头都有工作，不缺戏拍。 “喂，华哥。” 片场，周一维在拍古装片，任凭化妆给他弄头发，他和袁华聊了起来。 娱乐圈是名利场，大家只是一起拍过戏，关系不深，平时遇到了也是点头之交，以袁华的咖位，没事不会找他，有事也不会找他。 因为袁华都解决不了的事他也没法解决。 入行多年，他知道地位不相等就别麻烦别人，圈子不同别硬融，所以他从没主动联系过袁华。 最多就是逢年过节发个短信祝福，看到袁华有新剧要上，微博帮忙转发，拿奖后道谢之类。 这会袁华打电话来，除了有戏，他想不出来别的理由。 毕竟老婆孩子都有了，找他总不能是吃喜酒。 “老周，我这边拍部电影，差个男二号，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压住激动，周一维笑道：“感谢华哥，方便说一下什么类型的？” 一心影视的剧，什么类型他都接，问一嘴单纯是直接答应太没逼格，显得不够大气。 他知道，袁华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是想要让他演的，并不会因为多问一嘴生气，相反，会觉得他稳重。 电话里，袁华细细说了药神的主题以及周一维饰演的角色。 听完，周一维叹口气：“这个角色我演了，说实话，我对白血病挺有感触的，去年我的一个助理就是白血病，药是真的贵。” 袁华口中的那种药要四万块一瓶，现实生活中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有医保报销，但报下来也要六千块钱一瓶。 这个病不是吃一天两天能好的，按年计算的，一般家人确实负担不起。 在还没医保报销的年代，几万块一瓶，简直要老命，一年吃一套房不是夸张。 第三百零二章：开机，老戏骨扎堆 周一维敲定，大角色也就敲定了，最后剩下刘牧师这个角色，袁华打算给合作过魏忠贤，也就是老戏骨金士节。 台省老演员里演技最好的二人之一，另外一个是帝释天李利群。 对于这些演员，袁华并没有吝啬片酬，或者店大欺客，压别人的片酬，公司不差这点钱，全都是按照市场价来。 包括他的片酬也是一样。 上市了，要对股东负责，不能像以前一样因为是公司的剧，反正最后钱是进自己的口袋，片酬打折不说，就是零片酬出演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左手倒右手。 二月，临近春节，金马奖，金网奖，飞天奖等大奖相继举行，李易锋去年拍了无证之罪，今年在金网剧界拿下一座奖杯。 谭淞韵演了少年的你，获得金马奖影后提名，不过没竞争过，成了陪跑，和人生中第一个三金奖杯失之交臂。 倒是袁华这边开花了，飞天奖拿了视帝。 飞天，金鹰，白玉兰，三个电视剧大奖两年一次交叉举办，每届总有两个奖撞在一起举办。 今年是金鹰和飞天。 三大奖各有特点，金鹰奖拿奖的大多是爆火的电视剧，投票规则导致年轻艺人拿奖居多。 飞天奖由国家举办，又叫政府奖，是对上一年，或两年电视剧思想艺术成就的一次检阅和评价。 评选规则为由上一年度光电部门批准设立的电视制作单位摄制的，在全国电视台播出的电视节目，经各省份有关艺术本门推荐推送，有关方面领导和专家评委评选。 全程网友并不参与，所以一般主旋律电视剧容易获奖，比如年代剧，或者符合官方宣传的反腐反贪剧。 比起金鹰奖的一地鸡毛，飞天奖简单得多，一共十个奖，优秀连续剧，优秀导演，优秀编剧，优秀男女演员，优秀音乐，音像，剪辑，美术，摄像。 其中优秀男女演员民间又叫视帝视后。 今年的举办地点在江浙省影秀城。 直播频道有江浙卫视，江浙卫视娱乐频道，cctv综合频道，cctv综合频道港澳版，cctv中文国际频道，少儿频道，电视剧频道。 网络频道有央视网，爱腾优三大视频平台。 凭借破冰行动，袁华拿下飞天奖优秀男演员奖，殷陶拿了优秀女演员奖。 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殷陶在台上来了一句：这一届飞天奖的评委很有眼光。 疑似内涵金鹰奖水，让热芭拿了视后。 热芭那边的视后事件刚平息下去，又被这一下炸出来，被网友骂了一遍，她本人郁闷好几天，金鹰奖开奖前夕拉票的微博都删了。 初八，春节刚过，我不是药神剧组演员进组。 “袁老师您好，我是演员王传军。” 离开机还有几天，袁华在剧组见到王传军，差点没认出来这是爱情公寓里的那个关谷神奇。 头上戴着帽子，一头长发齐肩，蓄胡子，脸颊凹陷，眉宇间尽是沧桑和成熟，明明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像四十多岁。 “你好，欢迎来到药神剧组。”袁华和他握手刹那，能清晰感受到掌中传来的温度和激动，不由笑道：“别激动，我又不吃人。” 王传军尴尬道：“遇到偶像了，不能不激动。” 眼前的人是三金影帝，金鹰奖，飞天奖视帝，身价几十亿老板，娱乐圈大鳄，能不激动吗。 随便摘一项成就都是他无法企及的。 袁华递给王传军一根烟，对方挥手，他收回去插回烟盒踹兜里，自己也没抽。 “虽然文导说很满意你，但我还是想听听你对吕受益这个角色的看法和理解。” 文木野那一关王传军是过的了，这点倒是让袁华欣喜，能原班人马拍药神最好不过，现在两人交流不过是想提前对对戏。 毕竟他们俩的戏都是对手戏，不提前沟通好，后续不好拍。 一部好的戏都是演员于演员之间配合出来的，单纯他演得好没用。 知道眼前这个人才是剧组话语权最重的，王传军身体坐正笔直，认真道：“这段时间我看了很多白血病患者的采访，也亲自去医院近距离接触过这些人。” “聊天中我给他们说，如果有一种药，药效一样，价格是正版的十分之一，但没有进医疗手册，问他们愿意买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白血病患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扪心自问，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我也会买。” “这部戏的原型故事我看过，里面没有一个人是错的，病人买药没错，卖药的救人初心也没错，警察抓他没错，药方代表也没错。” “就像台词说得，世界上只有一种病没法医治，穷病……你问我对吕受益的看法，我觉得他是万千穷病下可怜的一员……”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华的烟又掏出来了，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王传军谈理解。 看得出来，为了这个角色他下了很多苦功夫。 …… 演员陆陆续续进组，药神举办盛达的开机发布会，会上，袁华，金士节，周一维，章羽，王传军，王砚晖等人出席。 饰演女一号思慧的女演员叫覃卓，出道九年，和王保强演过树先生，演过话剧如梦之梦，一直攻略电影领域。 冥冥之中还是进组了，据文木野说，她是在众多面试女演员中用演技pk获胜的。 片场，第一百二十二场，第二镜，拍内景。 “我病了三年，四万块一瓶的正版药吃了三年，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现在好不容易吃上药，你们非要说它是假药，那药假不假我们能不知道吗？” “那药才卖五百块一瓶，药贩子根本没赚钱，谁家能不遇上个病人，你就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吗，你们把他抓走了，我们都得等死……求求你们，别再查了。” 一场对手戏拍完，周一维擦了擦汗，对对手老太太道：“老师，您是哪个电影学校毕业的？” 老太太演技很强，一点表演痕迹都没有，完全是出神入化，不知道剧组从哪找来的大神。 “电影学校？”老太太哭笑不得：“我初中都没上过，读哪门子电影学校，我是临时过来客串的，这是我第二次拍电影。” “上一次是战狼2，里面我演吴惊战友母亲。” 第三百零三章：江湖派高手 周一维懵了，一个没上过几天学，也没多少电影表演经验的老太太居然能演这么好，剧组哪儿找来的神人？ 刚刚就老太太这番表演，真的，秒杀科班毕业的一大片演员。 憋了半天，周一维只能竖起大拇指：“老人家，您演的真好。” 老太太谦虚笑道：“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的，但接触表演挺早的，十三岁的时候进部队当的是文艺兵，平时唱唱歌跳跳舞，给大家表演小品。” “踏入影视圈是机缘巧合，退休之后有天见剧组在我们哪儿取景，需要群众演员，我就去了。” “平时演戏没想太多，没思考需要什么表演方式方法，就是平时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带入那个角色中……” 周一维懂了，感情这是江湖派。 这类演员不行的是真不行，牛逼的是真牛逼。 严格来说，现在那些半路出家的小鲜肉，流量明星都是这种路子，大部分都不行，说到底演戏是需要天赋的。 而有的人没受过专业训练，但天赋好肯琢磨，加上人生阅历深厚，演什么像什么。 比如眼前这个老太太就是这样。 人家六十多岁了，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见得多，看得多，加上年轻时候是文艺兵，演起来可不得心应手吗？ 因为没有学过专业的表演方法，所以她演起来没有表演痕迹。 类似这样的人国内还有个王保强，江湖派高手，一个被喜剧耽误的演员，只要不演喜剧，他演什么角色都很牛逼。 早几年一部树先生在国际上拿了奖，演技完全把科班演员摁在地上锤。 “改天我们一起交流交流。”见老太太说起来就没停下的意思，还开始教起自己，周一维顶不住了，悻悻笑着打断对方的话。 不远处，袁华看得哈哈大笑。 周一维还是年轻了，这部戏里厉害的可不止是老太太，但凡是上了年纪的，都是实力派演员。 金士节的演技也是出神入化，演什么像什么。 还有王砚晖，这位大哥当初在烈日灼心里客串过几分钟，饰演的是杀人凶手，那轻描淡写的作案手法娓娓道来，让人不寒而栗，差点上了法制栏目。 后面电影播出后，去吃饭被人认出来，说他是杀人犯，几番解释不听，拿出手机百度个人信息才阻止路人报警。 年轻的章羽比起来这几位老戏骨也是不差，他非科班演员，大学毕业后凭借一腔热爱在话剧团待了三年，随后北漂，群演，特约，场记，副导演都干过（职位）。 出道十多年，演的戏也都是文艺片居多，看得出来，他对艺人还是有追求的，并不是只要给钱什么戏都接。 正是这些经历一部部打磨出演技，走到了今天。 …… 药神剧组分为ab两个剧组拍摄，一共两条线，一条袁华和病人这边，另外一条警方和药企那边，周一维偶尔两条线串。 作为大男主，接下来一段时间，天天都有袁华的戏，从早拍到晚。 他饰演的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神油保健品中年商贩，老婆离婚，和他争夺孩子抚养权。 一开始卖药的动机很简单，赚钱。 他曾经说过，我不想当救世主，我只是想赚钱。 程勇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积累一定财富后迅速洗手上岸，开办正规厂子走正途。 把卖假药的代理权交给了骗子张长林。 最后吕受益的死让他把代理权拿回来，并且亏本卖给病人。 “我卖的是救人药不是害人药，谁知道你妈妈吃的是什么药？” “命就是钱，在国内有很多病人，他们吃不起药，等着我把药带过去。” “他还年轻，他有什么错？” “队长，我查清楚了，这不是假药，这个药真的有用。” “有没有上医疗手册？” “没有。” “没有就是假药！” 药神的一句句台词很现实，也很扎心，特别是当曹斌得知药不假时，上司的回答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没有上医疗手册就是假药。 药假不假他不知道吗，老百姓也知道，大家都知道。 但没有经过国家批准就是犯法。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是不允许的，因为他们卖的盗版。 这种药的成本只要几百块钱，看似很低，但在研究出来之前，药企花了几亿美金做各种实验，花费多年时间。 药企是商人，早前为了收回成本，卖四万块一瓶合情合理。 但你转手以几百块的成本就给复制了，卖几千块一瓶，长此以往就没人敢研究药了，因为你一研究出来马上被人复制。 寂静的夜街，袁华和王传军走进一条巷子，推开一道门后，杂乱的声音，绚彩的灯光，密集的人群一一呈现在他们眼前。 程勇过来是为了找一个销售，做的是违法生意，不敢交给普通人，他的首选是病人。 只有是病人，大家的利益才会绑在一起。 敢举报他，所有人都没药吃，大家都要死。 台上，一个舞女身姿婀娜，衣着暴露的跳火辣舞蹈，正是思慧。下方的lsp们吹着口哨，大声的呼喊着。 昏暗不明的夜店里，这些人眼睛都快发出绿光。 带着长发头套，留着稀疏胡渣的袁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脏砰砰跳，这场景确实勾人。 这个夜店是租的，群众全是现成，都是这里的常客，有男有女，有年轻人，有中年人，大家互不相识，但又同时在这抒发着一天的压力，心中的坏情绪。 在这种环境下，台上来一段香艳的钢管舞，谁看了不激动。 “这特么是病人？” “她不是，她女儿是。” “就她了，叫她出来。” 吕受益的一句话让上一秒还在咽口水，眼睛都看直的程勇晃了一下神。 就这么一晃，王传军心里竖起大拇指，暗道：“不愧是三金影帝，厉害。” 一般的演员用肢体演戏，好的演员用表情演戏，顶级的演员用眼神演戏，当真正带入那个角色后，一举一动都是角色。 袁华和他对手戏挺多的，开始演的时候还有点担心接不住戏，但几场演下来他发现自己多虑了。 可能是上了年纪，袁华拍戏不喜欢抢戏和表现自己，很多时候他都是在配合兜底，这给对手演员很大的信心和发挥空间。 就算是演错了，他也会安抚开导，指点出不住，一点架子都没有。 “卡！过！”监视器前，导演文木野喊道：“华哥临时发挥的这个动作很好，听到思慧是为了孩子才在这里跳舞，这一晃神，敬畏心就起了。” 这特么的是病人，这个场景下，这句粗口从程勇的嘴里出来是挺侮辱人的，有调侃调戏的意思。 得知思慧有一个白血病女儿时，心里只有敬重。 思慧越放浪，这一刻形象就越高大，一句台词还没说，通过程勇和吕受益的两秒钟对话人物就立起来了。 第三百零四章：景恬探班，想你了 “供出你的同伙，可以有减刑机会。” “减刑，减什么刑？我不认为我是在犯罪，你知道我这两年救了多少病人吗？” “呵呵！” 饰演黑心药贩子王长林的王砚晖打死也没想到，袁华找他演戏，第一场就是在审讯室。 这是和审讯室有仇吗？ 找他的时候说的就是当年烈日灼心审讯室哪一段太过印象深刻，今天非得安排这么一出戏。 这场戏，他的对手是周一维。 面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有点肥胖，名声不显的演员，周一维再次产生被吊打的感觉。 他算是明白了，剧组大神是真的多啊，一个老太太，一个路边随处可见的大叔，演起戏来个个都是影帝影后级别、 “卡，换个镜头！” “老师您好，辛苦了，您看这段我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刚到中场，周一维就拿着剧本上前请教起王砚晖。 “没事，你演的很好，这场戏主要看点是在我身上，你正常发挥就好。” 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王砚晖并没有说周一维哪里不好，而是实事求是点名这场戏的要害。 同是药贩子，王长林和程勇不一样，程勇有良心，他没有，这场审讯的戏之所以没有把程勇供出来，是因为在前面的剧情铺垫中，王长林被程勇所折服。 他是一个坏人不假，但他不会害一个好人。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只要供出程勇就能获得减刑机会他也没说，甘愿把所有的罪扛下。 这个小人物的最后画面里，他选择用这种方式退场。 生活就是这样，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周一维：“……” “老师您尽管说，我是真心求教的。” “真没什么好说的，这场戏你都没露几回脸，注意说话的语气就行，不要有同情，不要代入个人情绪，你就是一个执法者。” “谢谢老师，我记下了，要不我们对一遍词吧？” 第一次遇到这么渴望知识的年轻人，王砚晖都有点无语了，他是知道周一维的，年轻人口碑不错，戏也演得不错。 就是有点不自信，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 他哪里知道，周一维是被剧组弄得有点崩溃了，他自认演技不错，同龄人中比他高的不多，但进组后接二连三受到打击。 六七十岁，退休后才开始演戏的老太太都演的比他好。 其他的袁华，金士节这些人就更不用说了。 年轻一点的王传军，章羽，一个是拼了命的演拍戏拍到吐，一个是天赋绝佳，演技还在他之上。 章羽饰演的角色叫黄毛，少年时期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一言不发但重情重义，与程勇不打不相识，最后成为亲密战友。 章羽的戏不少，但台词不多，很多都是靠眼神和表情，以及情绪来演，角色难度非常大。 周一维好不容易不用和a组那边变态演戏，这边王砚晖上来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坐在审讯室里扣着指甲说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聊天唠嗑，也是一点表演痕迹都没有，但坐在他对面，你偏偏能感受到语言下的情绪和力量。 我不是药神，a组！ 金杯车上，章羽饰演的黄毛撇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远远被自己甩开的警车，露出得意微笑。 下一秒，一辆飞速而来的重卡撞到他的车身。 黄毛倒在血泊中。 两分钟前，他和程勇来这下货，去解手的他看到警察来了，回来后见他脸色怪异，程勇问他怎么了，他笑了笑，说没什么。 这是这个角色为数不多几次的笑容，每一次都有特殊的意义。 这一次，他突然把金杯开走，留在原地的程勇一脸懵逼，接着就听到警车鸣笛。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这是他能为程勇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在他口袋里，有一张过两天回老家凯里的车票，离家多年，他该回去看看了。 “卡，过！” “恭喜章羽杀青！” “啪啪啪！” 现场，袁华和章羽拥抱了一下，笑道：“晚上还有戏就不给你弄杀青宴了，下次补上。” “给我弄我也没时间，马上就要去无名之辈剧组。”章羽边说着还摸了摸平头。 不得不说，还是跟着袁华拍戏过瘾，黄毛的台词不多，但内心戏很足，难度之大在他演艺生涯里算是排得上号的。 这种越有挑战的戏他越喜欢。 就是不知道无名之辈能不能给他这种刺激。 “去了那边好好演，电影首映礼我去给你站台。” “谢谢华哥。” “不留你了，去吧。” “等等！” 章羽回头，只见袁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包给他：“演死人要发红包，不然不吉利，拿着。” …… 剧组开机一个月，辗转多地，终于迎来一个晴朗的天气。 这天，袁华在一个老旧的城中村拍戏，这里是剧情的开头第一幕，程勇的神油店，逼仄的空间里放在一个老旧的l形的玻璃柜，柜里摆卖各种瓶瓶罐罐。 柜子上有一台收音机，四周墙壁上是锦旗，送子观音显身手，药到病除喜降生，妙手回春，医德高尚等等。 玻璃柜后面的躺椅上，袁华一边抽着烟，一边听曲。 药神这部戏好是好，就是有点费烟，他的大部分镜头都有在抽烟，每天不是在抽烟就是在抽烟的路上。 在家这段时间他的烟瘾被景恬和孩子逼着戒了，这会又重新燃起来。 想曹操曹操到，熟练的曲指，把烟灰弹落烟灰缸里，抬头正好看见片场外抱着孩子的景恬。 红白相间的针织衫青春洋溢，浅蓝色牛仔裤把一双长腿修得笔直，脚上是平底板鞋。 经过一段时间的减肥，她的身材比以前更加丰腴有型，更加有魅力忽略掉手中的孩子，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一个孩子妈。 没有被场外干扰，两分钟后，袁华拍完这段戏后来到景恬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孩子。 都说女生提不动桶装水，那是没生过孩子，一个孩子可比桶装水重多了，一天抱着，背着几个小时，一年半载下来，桶装水一手一桶，上五楼都不叫事。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在家挺无聊的。” 第三百零五章：一滴都没有了 晚上，酒店，一阵云雨之后，小两口睡去。 第二天袁华精神抖擞的开工，转场休息的时候就带带孩子，和景恬聊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剧组众人羡慕不已。 袁华也乐在其中。 半个月后。 “华哥，你的演技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这条拍的很棒，把程勇内心焦虑，纠结，导致面色疲惫的状态呈现得淋漓尽致。” “袁老师，你不会是晚上没睡觉吧，为了这场戏特意熬了一个通宵？” “不说这些，都是演员本分。”袁华暼了眼不远处满面红光的景恬，暗自叹口气，不想多谈这些。 这些日子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好几天都是熄灯时候故意把孩子弄醒，景恬去哄孩子睡觉他才得以逃脱魔爪。 不过这两天这招明显不管用了，景恬给孩子弄了个婴儿床，他想摇一摇都不行。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古代人普遍寿命不长，医疗和饮食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怕是三妻四妾制度引起的。 一个都有点受不了，三四个谁顶得住。 扶着老腰，袁华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中的留着稀疏胡渣，带着黑眼圈的自己。 今天化妆师只给他化了淡妆，这副面容和他真实的样子相差不大。 不由的，袁华想起吕奉先的经典名句：酒色竟让我如此憔悴。 老话说的真对，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就在袁华恍惚的时候，一阵不属于香水的熟悉香味入鼻，景恬抱着孩子来到身边：“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袁华心里一喜：“我送你。” 这一场持久战终于要结束了，待他养好身体后改日再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休息三五天，养精蓄锐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话也说，精力这东西很奇怪，今天用了明天在。 “好啊。”景恬欣喜。 跟剧组要了车钥匙，袁华开车送老婆孩子，刚出剧组没多远，景恬悠悠道：“这不是去酒店的路吧？” 袁华愣了一下：“你不是要回魔都吗？” “谁说我回魔都，我回酒店。”下巴指了指怀里的小家伙，景恬翻白眼，嗔怪道：“要不是你抢她的晚饭，也不会饿这么快。” 袁华：“……” 他想到猫和老鼠，猫抓到老鼠后一般不直接弄死，就是玩儿。 此刻他的场景和老鼠差不多，景恬这只猫咪憋了很久的好奇心释放了，喜欢翻来覆去玩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袁华浑身一激灵，可怜兮兮的对上景恬眸子：“你什么时候走？”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剧组的那个思慧性感的很，我记得你们俩戏份挺多的啊……” “我也不想来剧组，主要是孩子一天见不到你就哇哇哭，一哭就喊爸爸，所以我才来的。” 几个月大孩子，哪有会说话的，景恬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袁华都不好意思拆穿她。 …… 剧组待了一个月，在女一号思慧杀青后，景恬还是走了。 此时袁华剩下的戏份也没多少，剧组分ab两组拍摄，a组这边天天都在拍他的戏份，饶是他戏份再多也禁不住这种高强度的拍摄模式。 别的演员都是白天拍戏晚上休息，他都没得时间休息，天天下班回到酒店得加班。 这天，袁华接到杨思唯的电话，说是要给他安排新的工作。 “我不是说过拍药神的这段时间不要给我工作吗？” “腾迅视频亲自邀请的，你让我怎么办？”一心影视，杨思唯也是很无奈：“演员的诞生，导演的诞生都邀请你过去录两期，我好说歹说，总算是推了。” “但这会人家弄了档新的综艺，死活要你去站一期，各种好话说的，就差没跪下求人了，我听得都不好意思拒绝。” “你没说我在拍戏吗？” “说了，他们说可以等你拍完，” 综艺这东西有时效性，一般第一季比较火，后面热度会慢慢降低，但演员的诞生和导演的诞生依旧坚挺，上节目的嘉宾一季比一季咖位大，收视一季比一季好。 只是现在味道变了，更加商业化，为了收视和播放故意制造热点，袁华不是很喜欢，下了节目就没怎么去过。 哪怕节目组年年都邀请他，开的出场费很高。 没想到今年又来，听杨思唯的口气好像对方非要他去，不去就死他面前似的。 要是普通的视频平台，袁华都不带鸟的，但对方是腾迅视频，大厂，两家合作很多，推辞一次两次说得过去，现在人家都这副态度了，他不得不重视。 “什么综艺？”袁华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创造101，阵仗弄得挺大的，业内几百家公司报名参加，几千名练习生里挑出一百零一个上节目，然后再层层淘汰，最后剩下11人组成一个组合出道。” “听说这档节目前前后后一共投入了几个亿，最后出道的女团也要现在腾迅旗下工作三年，三年后才放回原公司。” 听到这个名字袁华就懂了，创造101，前世名气挺大的，这个综艺应该是有史以来国内最大的选秀综艺。 怪不得腾迅死活要请他出面。 “你把具体录制时间，要求发我邮箱，我看完答复你。” “好。” “就这样吧，挂了。” 一心影视，杨思唯望着手上两份综艺邀约欲言又止，还没开口呢，袁华就把电话挂了。 这两份综艺邀请不是袁华的，而是她的。 一份是明星经纪人，一份是吐槽大会。 这两年是综艺年，各大企业家们纷纷从幕后走到台前，参加了各种不同形式的综艺，就连导演这种行业也拉到舞台上。 真的应了网友的那句话，万物皆可综艺。 这不，她们经纪人行业也出山了，明星经纪人讲的就是经纪人综艺。 身为业内的金牌经纪人，节目组第一时间想到她。 平心而论，她是想去的，要不然也不会迟疑了，只是这件事要经过袁华批准，再不济也要通知他一声。 但她又怕袁华不答应。 没错，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和袁华的角色对调了，她开始怕袁华。 第三百零六章：爆个料 在杨思唯给袁华打去电话不久，袁华回电话。 “帮我回复，可以去。” 录制地点在杭州，离他现在拍戏的地方不远，两三百公里，坐高铁要不了多少时间，一上午就能打了一个来回。 比较麻烦的是节目要录制一整期，可能要六七个小时，当天赶回来也会错过拍摄，只能是在那边休息一晚，第二天坐最早的高铁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那个，我还有个事。”这次不等袁华挂掉电话，杨思唯快速道：“我接到两个综艺邀请，想向你汇报一下，能不能上？” “你收到综艺邀请？”袁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收到邀请：“什么综艺？” “一个是经纪人类型的，节目组要采访一些关于经纪人的话题，稍微会涉及到艺人，不过我会把控好。” “另外一个是吐槽大会，一档脱口秀节目，录制地点在魔都，挺火的。” 在杨思唯忐忑中，袁华只是哦了一声，随后道：“想去就去吧，别耽误手上工作就行。” 这两节目他听过，前世杨思唯也参加过这两档综艺，娱乐圈金牌经纪人正式浮出水面，谁都没想到其貌不扬，快两百斤的女孩会是经纪人圈子里的大佬。 不过那时候杨思唯已经有自己的娱乐公司了，手下一大票家喻户晓的艺人。 至于吐槽大会，前世袁华看过很多期，挺搞笑的，什么都敢说。 后来随着节目关注度越来越大，请来的咖越来越高，味道就变了，吐槽大会变成洗白大会。 再后来发生嘉宾的稿子都是工作人员写的事件后，他就没看那个节目了。 心里一喜，杨思唯道：“谢谢老板，我不会耽误工作的，再见。” 她是公司艺人总监，名义上管着公司所有艺人，实际上根本管不过来，只是一个艺人就够她忙活了，真管这么多人，借她几条命都不够忙死。 袁华，景恬，杨羊，李易锋，谭淞韵，刘思思他们每个人都配有一个助理，一个经纪人，一个经纪人助理，只有拿不定注意的时候才需要自己出马。 所以她的经纪人工作目前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平时精力主要放在宣传部。 挂掉电话，杨思唯打了个响指，欢快的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高兴之余还踮起脚尖转了个圈。 每天看着袁华他们在公众面前出尽风头，粉丝无数，她要说一点不羡慕是假的。 而她走在大马路上都没认识，这种落差不是一般大。 经纪人这个职业需要耐得住寂寞，她已经寂寞十多年，都这把年纪，也该见见观众了。 拿出包里的化妆镜，杨思唯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惜，要是早十年，姐说不定也是女团c位出道。” 说完，听到门口脚步声经过，杨思唯迅速收起镜子，恢复冷脸。 过了两秒钟，没人敲门，她重新把镜子拿出来，看了看圆润的脸颊，不由叹口气。 说十年太早了，应该是十五六年前，那会她是真的瘦。 什么时候胖起来的呢？大概是入行经纪人圈之后。 …… 贵省，一座小县城里，阳台上，无名之辈剧组。 男一号章羽和男二号大潘飙戏。 一个是鸡冠头，瘦脸颊，皮肤粗糙，一个是卷发，圆脸，弥漫着中年男人的沧桑。 “我和她是爱情。” “我爱尼玛的麻花情，她是做喃呢你不晓得？” “做喃的吗？” 大雨瓢泼，面对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章羽不想把他女神的身份捅破，但现在两人抢了手机店，上了新闻，这个时候女神联系好兄弟摆明是下套抓他。 舔了舔嘴唇，章羽纠结几秒，大声道：“她在梦巴黎上班，你说做喃嘛？坐台，做姬！” “卧艹……” 暴了一句粗口，大潘给了章羽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架打完，正式分道扬镳。 “我不管她以前做啥子，我只看她现在做啥子……” “卡，过！” 无名之辈中戏份很重的一场戏，二人一条过，导演很满意，特别是对章羽的表演，心里评价很高，细致入微，登台入室。 假以时日遇到一个好剧本，是能够封帝的。 这部戏里用的全是方言式的普通话，主演除了章羽还有大潘，任素夕，陈建兵。 四位重角，贵普话说得最好的是章羽，生长环境让他占尽了天时地利，正式开拍时他某些台词说的比原台词更精准，更有味道。 大潘和陈建兵不是云贵川地区的，差点味道，女主角任素夕倒是不错，完全拿捏住精髓了，各种脏话脱口就来，完全不按照本子上说。 好几次骂人的戏让在场的众人汗颜，深怕审核的时候播不了。 导演也拿定主意，后期得把任素夕的骂戏字幕改一下。 …… 湘南卫视，杨思唯第一次踏进录制厅。 以往她都是作为经纪人角色坐在台下或者站在幕后，今天是嘉宾，倒是有几分新鲜。 台上主持人是何灵，以及几个小年轻艺人。 这档综艺是谈话类的，由主持人抛出话题，大家讨论，在聊到经纪公司签约艺人的模式时，杨思唯来了句： “有的公司是一次签约几十个练习生，违约金定几百万，签约时间七八年，十几年，这些人里只要有一个能火，他们就赚了。” “不火也没关系，耗着，等练习生自己扛不住了主动解约，经纪公司赚他们的违约金。” 台上，几个小年轻面面相觑，她们的合约好像就是这样的。 台下，观众哗然。 其实这种事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但观众初次听说还是觉得很震撼。 都知道艺人赚钱，谁能想到里面这么多坑。 顺着这个话题往外延伸，有钱的解约，没钱的但又火不了，咋办？ 只能听经纪公司摆布，让你干嘛就得干嘛，不听就让你坐冷板凳，雪藏你，让你生活撂倒。 “这一点我们一心影视的合约和外面不一样，我们的艺人合约都是不设时限的，想走随时可以走。” 说到这，杨思唯还不忘吹一波一心影视。 其实原来的一心合同和外界差不多，只是相对良心点，公司不靠吃艺人违约金赚钱，到底是大公司，犯不着赚那点黑心钱。 也就公司决定上市，袁华才算给了艺人自由，不过刘思思和章羽的合同没变，但以他们的财力，恐怖也没将那点违约金看在眼里。 双方互利互惠，他们看重的是公司这个平台和拥有的资源。 第三百零七章：创造１０１ 杭州，袁华带着助理下高铁，压低帽檐，顺着人潮出站。 事实证明，只要不是经纪人团队故意暴露行踪，几百粉丝拉着横幅，手捧鲜花接人这种事是很少发生的。 来杭州的票是昨晚买的，今早十点钟跟助理上车，不到两小时后抵达地点。 袁华要是不开口，谁都不会想到这位戴着蛤蟆镜，鸭舌帽的人会是大明星。 出了站，坐上节目组安排的车，半小时后来到创造101录制地点。 “袁老师您好，辛苦了，我是导演王飞。” “王导你好。” “这边请，我们先化妆，服装也准备好了。” 二十分钟后，一套流程走完，袁华来到录制大厅，节目练习生，女团发起人，唱作导师，声乐导师，舞蹈导师都在。 “华哥你好。” “老师好。” “你好。” “袁老师，一会能给我签个名吗？” 节目组早就做好准备，提前让大家到场，避免袁华这位大咖到了其他人没到的情况发生，不过导师和练习生并不知道他们要等人是谁。 在看到是袁华后，一个个很激动。 三十多岁就拿下电影领域的三金大满贯，电视剧三大奖也拿两个，发行的歌曲每一首都是精品级别。 说他是国内最红的艺人都不夸张。 “大家好，我是袁华。”袁华和几位导师一一握手后朝着即将成型的女团打招呼， 来前他对节目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知道已经快到尾声了，101位练习生现在剩下二十二位，晚上会分为两组pk，这一期过后她们会留下十一位组成火箭少女出道。 而他的作用就是见证人，顺便给其中一组加油助阵。 活很轻松，就是比较耗时间，需要全程在场，指导，一直到录制完毕。 “导演，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等了七八分钟，见现场还是乱糟糟的，袁华忍不住问道。 导演不好意思道：“我们还要等另外一位嘉宾，他马上就到。” “谁啊？” “黄博老师。”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背着双肩包的黄博匆匆赶来，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女孩，愣了一下，挨个上前和人家握手。 二十多人握手完才看向导师席。 “对不住，光顾着和女生打招呼，没注意你们，这不是袁华嘛，好久不见，你怎么也来了？” 袁华轻笑：“我还好奇呢，节目组怎么把你请来的。” “这话说的。”黄博指了指现场的女孩，又指了指自己：“偶像节目，不请我请谁。” 黄博充分发挥了不要脸的特质，袁华都没好意思往下接。 偶像节目请黄博，节目组也是真干得出来，就他那张脸，往上数几辈人都不一定能和偶像这两个字有半点关系。 “倒是你，胖成什么样了。”黄博还不忘吐槽起袁华：“早些年挺帅的一个小伙，现在都快成中年大叔了。” 头发没有造型可言，还留着稀疏胡渣，这副模样的袁华和早些年相比确实不一样了。 不过他这是为了拍药神特意做的改变，平时是不留胡子的。 至于黄博说的胖，那是相对年轻时候，药神这部戏他还真没故意增肥，单纯是拍完红海行动后懒了，触底反弹形成的效果。 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最近在拍戏，为了符合角色特意做的造型，平时我也是很帅的好吧。” 袁华一开口，在场的众人肃然起敬，分成两组的女团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很是崇拜。 这么大的咖，为了拍戏不顾形象，做这么大的牺牲，怪不得人家能红成这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种敬业精神值得她们一辈子学习。 黄博没拆袁华的台，而是换了个话题：“我最近在导电影，有时间来我的戏里串串呗。” “一出好戏是吧，你就不怕我抢你风头？” 今年黄博也开始转型当导演了，以他的人脉资源和资金实力，随时都能支起一个剧组，一出好戏就是他导演的第一部电影。 前段时间袁华在群里见他说过。 这部戏讲的是一帮人流落海岛，以往的身份不在管用，在没有法律监督的情况下，人性的底色暴露出来。 有人善良，有人作恶。 待被解救回到城市后，身份的作用再次让他们泾渭分明。 看似在讨论人性，有点哲学和文艺片的味道，其实是一个很简单，很基础的三幕式电影。 第一个世界是原本的世界，第二世界是海岛世界，第三世界是从海岛归来的世界。 第三世界看似和第一世界是一个世界，但经历过海岛世界后，人物的心理是已经产生变化了。 这种很基础的编剧手法，说实话，也就是导演是黄博，角色有张一兴参演，不然绝对扑得死死的。 不过票房倒是不错，袁华记得前世这部戏的票房是十三亿多一点。 “这倒是实话，剧组有我一个帅哥就够了。”摸着下巴，黄博认真的说道。 找袁华客串只是临时起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点发毛，袁华要是演的太好，把他戏份抢了咋办。 边上，导演怕两人聊到天黑，打断他们：“两位老师，要不我们开始录制吧。” “目前有两个组，一个是逆风组，一个是盛放组，两位老师各选取一组为代表。” “我选逆风，逆风比较有挑战性。”黄博率先说道。 “那我只能选盛放了。”袁华也不知道这两个组有哪些人，扭头朝场上看去：“盛放同学在哪儿呢？” “这！” 十一位女生齐刷刷笑着挥手回答，银铃般的笑声传遍全场。 一瞬间，袁华有种唐长老进了盘丝洞的错觉。 在这组人里，他唯一眼熟的就一个，角落里其貌不扬的杨超月。 别看这姐妹没啥才艺，唱歌歌不行，跳舞舞不行，这么多期下来都是垫底，动不动就哭，未来两年可是火得没边。 在腾迅的力捧下，虽然没什么代表作品，但热度高得可怕，一出道就背了十多个代言，一年内上遍了国内有名的综艺。 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了顶级流量之一。 关键观众还不讨厌她。 第三百零八章：来都来了，帮忙写首歌吧（上） 拿到了盛放组，袁华带着组员来到练习场地，节目组请他过来说是让他帮忙指导一下，其实压根不太用得着。 杨超月她们这组的歌曲叫盛放，是节目组准备的原创歌曲。 表演形式是唱跳，跳舞也是已经彩排差不多的。 节目组有舞蹈老师，用不着他。 请他过来的目的只不过是给即将到来的决赛添一把彩，增加热度。 知道自己的定位，袁华也不傻乎乎的真的手把手教人家女团唱跳歌舞了，而是坐下和大家一起聊天。 “第一次来101节目，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大家能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吗？” “老师您好，我叫孟美奇。” 袁华看向女孩，有点印象了，前世电影版的诛仙好像就是她饰演的碧瑶，被观众骂惨了。 一眼望去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不适合古装戏，也不适合拍电影。 简单的说就是不上镜。 不是说她丑，能在女团节目中走到总决赛的，样貌差不到哪儿去，而是不上镜。 演戏这行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有的人天生电影脸，比如张子怡，周冬羽，周迅，上镜很好看，各种装扮信手捏来，能轻松驾驭。 孟美奇这种五官就不太行，从三庭五眼的比例来看，中庭偏长，眼位过高，下巴短，略显老气，不开口的情况下会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严肃感。 同组的杨超月要好得多，看起来偏向幼态，所以她的观众缘好。 “老师您好，我叫李紫亭。” “老师您好，我叫陈意函。” “老师您好，我叫杨超月。” …… 一番介绍下来，袁华频频点头，其实她都没记住几个，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有的还是外国人。 “比赛是晚上是吧？时间还长，相信你们要唱的歌曲和舞蹈早就练了很多遍，也不差这点时间，我呢就不班门弄斧了，你们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我跳得好。” “我的作用大概就是让你们放松，别太绷着自己，既然结局在冥冥之中已经定了，就不要太纠结。” “说说吧，大家都是为什么来这个节目？” 对袁华来说，这场选秀节目的结局确实是早就定好了，穿越这么多年，他发现一个定律，只要是自己不插手的事情，都会沿着前世的轨迹走。 有的时候即便是他的蝴蝶翅膀扇了那么一下，也会被历史修正。 比如冯亚楠，一首学猫叫火了大半年，上了七八次电视台，参加五六档综艺，这么长时间过去，人气也开始淡了。 她放下了直播，专攻娱乐圈，但也只是半只脚踏进去，还是没有逆天改命。 也就是说只要袁华不主动给盛放组写歌，拉票，那么火箭少女的结局还是会和前世一样。 众女点点头，比较赞同袁华的话，她们这几天每天练舞很多小时，闭着眼睛也能跳出来，确实不差这点时间。 “我从小有个明星梦，想要更多的人看到我，来节目之前我就是练习生了，每天很辛苦……” “我是读高中的时候被星探发掘的，他们说我能当明星，稀里糊涂就入行了。” “我从没想过当明星，初中毕业就出社会了，端过盘子洗过碗，进过厂子打过螺丝，来这就是听说包吃包住还有两千块。” 轮到杨超月发言，可怜兮兮的讲述自己的生活，从片面的语句来判断，家庭并不好，不然也不会初中辍学进厂打工。 她应该是九八年出生的人，几乎快是零零后了，很难想象，这年头还有上不起学的。 袁华很同情她，不过听到是为了两千块钱和包吃住来节目，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笑。 “不错，很真实，你的人生经历和赵丽影差不多，她也是为了生活入行的，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 “在娱乐圈，家庭其实不是很重要，有背景，有钱的富二代多了去，混到今天能成名的也没几个，更多的是靠个人能力和坚持。” 给这帮平均九五后的年轻小女孩灌鸡汤，袁华一点负罪感没有，张口就来，这么正能量的话题，把监视器后的导演看得频频点头。 但凡是过来人，懂得都懂，娱乐圈混不靠家庭确实能火，想大红的话还是要看个人天赋。 不过有天赋的有几个，百里挑一，千里挑一？ 细数整个娱乐圈，大部分人都是亲戚连着亲戚，师徒连着师徒，小圈子连着小圈子。 拿袁华举例的赵丽影来说，要不是碰上贵人，现在指不定在横店哪个剧组跑龙套呢。 努力，坚持，热爱，这话也就忽悠杨超月她们这种小年轻。 中午，袁华带着组员去外面吃了一顿，睡了个中午觉，下午看着她们赛前练习舞蹈和歌曲。 清一色长发披腰，黑白相间的短裙，丝袜，各色高跟鞋。 “我曾经像一个小种子一样” “在泥土之中期待绽放” “春天给我雨水，梦给我坚强” 盛放组走的是甜美可爱风格，曲风和舞蹈轻松欢快，袁华站在边上也就看了三四遍，上洗手间的时候路过过道，听到其他房间传来唱歌声音，他推开门看了一眼。 是黄博一组的逆风。 女团们穿着鲜艳的红色外套，下半身搭配黑色超短群，黑色长靴，随着激烈的音乐尽情的热舞，火辣又奔放。 要是舞蹈动作再开放一点，就是浓浓的韩式风格了。 黄博坐在门边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头戴鸭舌帽，手掌在腿上轻轻打着节拍，余光很轻松的扫到袁华。 “你干嘛，想偷师啊？” 我偷你大爷，袁华黑脸，大大方方走进来。 歌曲和舞蹈都是早早定好了，网上点赞投票也开始很久了，这场选秀的结局已经注定，有没有他俩都一样。 双手抱在胸前，袁华站到黄博身边，看着跳舞的女团道：“这就是你们组的逆风，可以啊。” 单纯从lsp的角度看，逆风组的舞蹈确实要比盛放组更勾人，美女也更多一些。 抖着二郎腿，黄博道：“开玩笑，哥以前也是男团出道的好吧，蓝色风沙听说过吗？我选的组能差吗？” “怪不得你要改行，取什么名字不好，叫蓝色封杀，还有，跟谁两呢，我是你师哥。” “噗！” 屋子空间不算大，两人的对话也没压声，轻松被跳舞的女团听了去，几个女生顿时破功笑出声。 第三百零九章：来都来，帮忙写首歌吧（下） 笑声打乱了默契，正在彩排的众人不得不停下来。 黄博哀怨的看向袁华：“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袁华举起双手投降：“这就走。” 刚出们，过道里撞到腾迅视频副总裁，两家有过很多合作，对这位也是老熟人了，抬手就打招呼。 “马总怎么来了？” 此马非彼马，副总叫马坤，要是真的马总过来，袁华也不会是这种说话语气。 “今天是总决赛，过来看看，倒是袁老师百忙之中千里迢迢从剧组抽空过来，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 “等决赛完袁老师要是不急的话赏脸吃个饭吧，我请客。” “一定到。” 过道里寒暄一会，两人聊着聊着抽起了烟，双方还谈了谈一心影视的影视剧。 今年快过半了，一心影视都没几部戏在腾迅播出，马总知道袁华和华宜签了对赌，想劝他多搞几个项目。 袁华谢绝对方好意，一年十个亿的营收不是几部网剧就能达到的，他的重心还是要放在电影票房。 “我们公司有个项目，我觉得挺适合你和景恬的。”聊着聊着马总突然说道：“你知道王者荣耀吗？” “当然，我还是你们家v8贵族呢。” 王者刚出那会他就玩了，有着前世的优势，嘎嘎乱杀。现在不好说，前两年他应该是娱乐圈里段位最高的。 听到袁华也玩王者，马总更开心了：“我们有个王者荣耀定制剧，想邀请你和景恬出演，片酬好说，给你们公司添一两个亿的营收还是没问题的。” 袁华目前电视剧市场价是八九千万样子，加上景恬的话一点五亿顶天了。 不过因为是定制剧，开价会比较高，主要是宣传王者荣耀，只要他出演这部戏，下意识的粉丝也会跟着玩。 无形之中有代言加成。 多给一点片酬也是能理解的。 听到定制剧，袁华嘴角一抽：“前段时间贪玩蓝月开天价代言费找我我都没答应。” “我们的价肯定比他们家高。” “不是钱的事，主要是不想代言游戏。”袁华怕对方多想，又补充道：“我都这年纪了，和年轻人有代沟，并不是最佳人选。” “杨羊今年不是播了全职高手嘛，你找他啊，年轻帅气有经验。” 马总无奈叹气：“好吧，我考虑考虑。” 杨羊虽好，影响力还是不如袁华，不是他的首选。 四点，吃过晚饭，女团们没有再练舞，而是到后台化妆，准备即将开始的总决赛。 六点，创造101总决赛开始。 播出平台为腾迅视频，采用直播方式，先是到场嘉宾和导师出场唱歌。 作为客串嘉宾，袁华也有一首歌的时间，唱完后说了几句鼓励话下台。 后面依次是黄博，李羽春，张节，黄子滔，胡彦兵，王艺博等人。 就连姜纹，廖忛，彭余晏也来了，不过他们三没有唱歌，主要是来宣传新电影邪不压正的。 嘉宾席，袁华和姜纹握手：“姜导，这么好的戏怎么不找我，我随叫随到的。” “怕你太贵了，没敢请。” “谁传的谣言，我片酬都是很便宜的。” “错过错过，下次一定找你。”握着袁华的手，姜纹颇有感慨。 想不到当初配角胡万已经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了，他说请不起不是夸张，是真的怕请不起。 后面索性选了彭余晏和廖忛。 袁华撇嘴，姜纹平均七年拍一部戏，下一部还不知道要多少年。 当然，他说随叫随到也是客套话，姜纹的电影风格太明显了，一般他都是男主角，其他人是陪衬，在他的电影里，很少有人演戏能压得过他。 风格强烈归风格强烈，姜纹的电影他还是欣赏的，比如让子弹飞，已经成为经典了。 还有阳光灿烂的日子，前世上映的时候他还是十七八岁青少年，朋友跟他推荐过很多次。 特别强调了一百三十一分钟。 当时他还不懂，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看了一眼，从此喜欢上姜纹这个导演。 这次姜纹宣传邪不压正是民国三部曲中最后一部，那句正经人谁写日记就是出自这里。 “华哥你好，我是演员彭余晏。”姜纹旁边，彭余晏抓到机会打招呼。 “你好。” 两人在公开场合是见过的，不过没细聊过，关系不深，袁华轻轻点头，看向廖忛。 年纪越大，廖忛的演技越好，隐隐约有朝着香江的梁家晖发展的意思，成为内地的千面影帝。 “廖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要是早几年，遇到姜纹他们这伙人，袁华肯定要赶着结交，这会他事业心也淡了，只是简单打了打招呼后就保持了距离。 …… 嘉宾表演加上主持人讲话，等101女团出场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第一组出场的是逆风组。 吴宣怡，傅青，段奥捐等人一个个走出来。 逆风这首歌元素很多，中英文穿插说唱，前奏和间奏是重金属的摇滚风。 听起来很流行，但也只能适合这种舞台，复杂的元素注定传唱度不会高。 “我心里有火焰你不会只看到烟” “想要被看见本事要亮眼” “所有人都特别但我是极个别” “确认眼神前认识自己先” …… 一曲唱完，袁华耳朵都要被现场观众声音震麻了，一个个声嘶力竭的呼号着自己偶像的名字。 台上明明都是女的，还有女粉丝大声喊老公，一时间他都点拿不准老公是谁，看台上小姐姐的目光复杂又怪异。 第二组上场的是盛放组，杨超月她们。 比起第一组的火辣奔放，第二组要温柔得多，甜美可爱，走的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两组唱完，二十二人站到舞台中央，副总裁马坤讲话，随后袁华上台宣布点赞通道关闭，并根据每个人的点赞数高低，即将念出火箭少女11人名单。 拿到名单，袁华先是瞅了一眼，接着抬头看向二十二位少女，还没等他开口，台下又是粉丝疯狂的呼喊声。 “第十一位，杨云晴。” “第十位，徐夢洁。” “第九位，傅青。” …… “第三位，杨超月。” “第二位，吴宣怡。” “第一位，孟美奇。” “恭喜你们！” 对这个结果袁华倒是没多少好奇的，心里毫无波澜，出道只是出道，能不能火另说。 前世这个组合和腾迅合约满后，还留在观众视线内的不到五指之数，其他的都凉了。 从出道到凉，一共也才三年时间，堪称凉得最快的女团了。 晚上，酒店，袁华赴约吃饭，进门后发现不只是他，黄博，火箭少女，众多节目导师都在。 第三百一十章：燃烧我的卡路里 “袁老师来了，快坐。” “感谢袁老师百忙之中过来，大家敬他一杯。” 在马总的吆喝下，所有人举起酒杯，袁华拿起同桌杨超月身前的饮料倒了一杯，不好意思道： “我明天早上还要开工，就不喝酒了。” 以他现在的段位，在娱乐圈里，只要他不想喝，就没人能逼着他喝酒。 “没事，喝什么都一样，重在参与嘛。”一口闷了一杯，马总爽朗笑道：“盛放组的学员你熟悉，逆风组的都不认识吧，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傅青。” “袁老师好。” “这是吴宣怡。” “老师好。” …… 每一个人，袁华都点头报以微笑，一圈下来他就记住开头的两个名字，吴宣怡，傅青。 倒不是马总先介绍她们就印象深刻，而是两人的颜值在101组合里算是很高的。 吴宣怡五官小巧可爱，看得出来，性格也是很活泼那种，傅青个子高挑，眉宇间很有英气，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像个御姐。 袁华旁边，杨超月见袁华面对马总谈笑风生，不卑不亢，心里不由的羡慕。 不只是她，101女孩都是差不多想法。 她们在节目里要面对的大咖太多了，导演，监制，制片人，舞蹈老师，歌曲老师，各种老师。 这些人她们一个都得罪不起。 而在这些人之上，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马总，面对这位，谁都要给面子，唯独袁华，人家敬酒他喝饮料，人家喝酒他夹菜。 偏偏马总还笑呵呵的，没有一点生气样子，仿佛就该是这样。 这一秒，众人心里都诞生出一颗向上的野心。 做艺人就得做这样的。 只要你红了，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 说到转，袁华刚准备下筷子夹菜，转盘动了，身前的菜离他而去。 扭头，盯着杨超月看了几秒，杨超月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悻悻一笑，又重新把菜转回来。 心里咯噔一下，凉飕飕的，杨超月胃口全无。 下一秒，袁华夹完菜又给她转回来，依旧和马总谈天说地，短短几秒钟，杨超月感觉自己像坐过山车似的，从云端跌落谷底，又从谷底爬回云端。 “袁老师，正好今天你在，要不给我们火箭少女写首歌吧，作为她们的出道单曲。” 马总突然的开口把众人惊了一下。 火箭少女齐刷刷的望向袁华，眼睛瞪得很大，丝毫没有掩饰激动，渴望的情绪。 谁不想要袁华的歌，问题是人家愿不愿意写。 上市公司老板，身家几十亿，看得上那点写歌钱吗？别逗了。 这就跟现在有人邀请她们去县城小酒吧表演，一场给百八十块一样。 “可以，没问题。”微微一笑，袁华点头答应：“不过我这两天忙着拍戏，可能要过几天歌才能出来，也未必有时间编曲。” 一心影视和腾迅视频的合作业务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都是上亿的大生意，不差一首歌。 说来也巧，火箭少女的最出名那首燃烧卡路里歌还在他书房里。 只不过那首歌他只复原七七八八，有些地方已经不记得了，回头随便填几句词把空白的地方补上，拿给杨超月她们足够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原版是什么。 “大家都愣着干嘛，还不谢谢袁老师。” “谢谢袁老师。” “袁老师，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是什么风格的？” “大概会是给你们量身定做吧，歌曲的概念早就有了，挺适合女孩子唱。” “谢谢袁老师，你太帅了，好喜欢你。” “妹子，你来晚了，我孩子都快会叫爸爸了。” 妹子：“……” 其实她想说，袁华要是愿意多写几首，她也可以叫爸爸的。 …… 五月，农历四月二十一，小满。 我不是药神杀青。 袁华的戏份其实早几天就杀青了，没有急着回家，他一直待在剧组，等所有人全部戏份拍完才离开。 作为演员，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后期工作就给文木野，票房成绩交给观众。 之前和景恬的半年之约也到了。 下半年他带娃，景恬去导演爱有来生。 魔都家中，景恬手里拿着一份袁华刚从公司带来的爱有来生拍摄计划。 “这个资金是不是有点高了？” 才翻看第一页，看到一点五亿的投入资金，景恬有点心虚，她是导演的诞生第三名，只有两千万资金。 爱有来生属于文艺片，自己从一心影视拉个两三千万进来，一共五六千万，凑合凑合也就够了。 谁能想到，公司给的预案，第一项就是一点五亿的资金。 袁华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看了看手机，头也不抬道：“华宜是一心影视大股东，现在是拿着大股东的钱拍戏，不拍白不拍，有什么好心痛的。” 资金是他临时改的。 景恬迟疑：“话是这么说，但要是亏本了，不是给你的对赌增加难度吗？” “呵，今年下半年我啥都不干，靠药神就能实现十个亿的利润，你这一个多亿完全是毛毛雨好吧。” “但是，这也用不了一点五亿啊？”景恬挠头：“总不能一个道具草帽报账五千八，一匹马报账几十万吧？” “谁说用不了，你的片酬三千万，我的五千万，剩下两千万请别的演员，留给你的制作费就五千万了。” 景恬愣了一下：“你也要演？” “要不然你以为哪来的一点五亿？”袁华白了她一眼：“爱有来生剧本我看过，里面搂搂抱抱的戏不少，我不在你吃亏怎么办？” 景恬扶额：“这是拍戏。” 回到家这几天袁华又行了，龙精虎猛，她都有点吃不消。 “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袁华合上笔帽：“演员我都替你找好了，除了我们俩，男三号找姜午。” 这部戏一共就三个重要角色，女一男一，男一他哥。 男二号是土匪头子，身为主角的哥哥，比主角大十多岁，长兄如父，从小一手把弟弟带大。 姜午看起来老气，外形粗狂也有一股子匪气，很适合男二号。 前世这个角色也是他饰演的，诠释得很不错，并没有抢戏，把男女主角衬托得很不错。 “那孩子咋办？”景恬想到一个问题。 “当然是我背着去剧组。” 景恬：“……” 背着孩子去剧组拍戏，这种操作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也好，一家三口不用分居两地。 虽然她每天被孩子吵醒，很少能睡一个安稳觉，十分想摆脱这种生活，但要真把孩子交给袁华半年她不放心。 男人带孩子，能活着就不错了。 “你写的什么？”解决了一家三口的问题，景恬看了一眼袁华写的东西：“燃烧我的卡路里？” “你这是受到我每天跳减肥操的启发写的歌吗？” 顺杆往上爬，袁华重重点头：“是的，我觉得女人产后很不容易，特别是减肥环节，应该写一首歌记录下这种艰辛。” 要是让火箭少女听到这首歌写的是产后妇女减肥的艰辛，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袁华都有点期待了。 照着谱，景恬哼起来：“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每次多吃一粒米都要说声对不起，魔镜魔镜看看我，我的锁骨在哪里……你这是女生唱的歌吧？” 她不是专业歌手，但对歌曲并不是一窍不通，她曾经还出过专辑呢，哼一遍下来就知道这不是男生唱的歌。 “嗯，前段时间不是去创造101了嘛，马总托我给火箭少女写一首出道单曲，催好几天了，十多个女孩就等我写歌出道呢。” “人家让你写你就写，你傻啊。”景恬有点恨铁不成钢，感觉自家男人被别的女人占便宜似的，毕竟袁华都没给她写过几首。 袁华无奈：“是啊，我也不想写，但马总给了一千万，盛情难却。” 腾迅不差钱，更不会差一首歌的钱，这场交易没有人情掺杂，在他答应写歌第二天杨思唯就告诉他，这首歌腾迅愿意出一千万购买。 “写就写吧，反正你也不吃亏。”听到一千万，景恬的语气变了。 就好像占袁华便宜的是个美女。 …… 杭州小区公寓，火箭少女宿舍。 十多个女孩有的在刷剧，有的在练舞，有的在唱歌，有的在。 创造101结束好多天了，她们一直在等袁华的歌，每天眼巴巴地望着日历，要不是就是守着手机，或者站在阳台上俯瞰，期待经纪人的到来带来好消息。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边是煎熬，一边是期待，简直像是冰火两重天。 “叮铃铃！” 队长孟美奇的手机响了，经纪人打来的，刚接通，那边就激动道：“换好衣服全部到小区门口集合，带你们录歌。” “录歌，录什么歌？”这么久没听到袁华的消息，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歌，袁华的歌到账了！” “啊！！”挂掉电话，孟美奇嘶吼了一声，兴奋的红着脸道：“姐妹们，袁老师的歌到了，全部换好衣服，下楼录歌” “啊！！” “终于到了。” “要开始录歌了，我要出道了。” “好期待袁华的歌。” “唱袁华写的歌，我们是不是要红了？” 来到录音棚，众女看到了歌词，兴奋劲下去之后是忐忑和担心，害怕。 词就这么点，十一个人唱，平均下来一个人才几句？ 谁唱开头，谁唱结尾，谁唱副歌？ 一首歌同样有起承转合，开始部分和副歌部分显然是最讨喜，最能吸引观众的，中间过渡歌词和结尾歌词相对就没那么亮眼了。 有的爆火歌曲，观众可能就记住副歌部分那几句，其余部分都记不住。 她们组合十一个人，单纯是听歌的话，观众谁认识你是谁，这个时候分到一句好的歌词就十分重要。 “孟美奇唱第一句，吴宣怡第二句，段奥捐第三句，紫柠第四句，徐夢洁第五句，傅青第六句……” 根据人气不同，关系亲疏远近不同，火箭少女这个组合成员地位也是有高有低。 一直到第一段副歌部分，一共八个人拿到歌词，其中孟美奇，段奥捐，吴宣怡，傅青每人分到两句。 队伍中，杨超月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知道自己唱歌不如别人，没想到第一段歌词一句词都捞不到。 “合：卡路里我的天敌” “杨超月：燃烧我的卡路里” “合：拜拜甜甜圈……” 杨超月：“燃烧我的卡路里” 杨超月特意数了一下，除了合唱部分，她的歌词一共有四句，四句都是一样的，燃烧我的卡路里。 卡路里燃没燃她不知道，这会心挺燃的，想点把火把经纪人燃了。 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全程就给她一句燃烧我的卡路里。 所有人中，她的词是最少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大家都一样她没什么好说的，按照名气来她也认。 但现在的做法明显就是按照名气高低来分的，可她是第三名出道的，居然是歌词最少的。 “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杨超月，明白了吗？” “明，明白。” 心里有万般不愿，杨超月也得把这口气咽下去，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和经纪人唱反调。 大家前几天才刚签的合同，违约金是她当服务员洗几辈子都赔不起的价格。 …… 湘南卫视，新的综艺明星经纪人播出，杨思唯第一次在观众面前亮相。 一身大红长裙，脖子上戴着价值百万的项链，晃得观众睁不开眼，手上的翡翠镯子，翡翠戒指也很吸睛。 霸气全开，妥妥的女王范十足。 “谁特么以前造谣袁华和经纪人有一腿，站出来，老子不打死你。” “大姐人生很有厚度啊。” “没想到这就是站在袁华身后的女人。” “谁能想到，娱乐圈儿第一经纪人会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杨思唯亮相让观众大吃一惊，按照大家的想法，袁华的经纪人要么是个霸道总裁之类的中年男人，或者成天踩着恨天高，身材苗条长得漂亮的女人。 样貌一点不漂亮，还很胖，像个富婆，一点都配不上袁华，这是观众第一反应。 第三百一十一章：赵丽影的公司 “娱乐圈有的经纪公司一次签约很多个练习生，红一个他们就赚了，剩下的人拖着，逼他们自己的解约，公司赚违约金。” 杨思唯上来就是重磅话题，把圈子里不公开的破事捅出来。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观众咂舌不已，而有的过来人更是感触良多。 “我就是杨思唯嘴里的那种练习生，电影学院毕业后进入一家经纪公司，三年没演上戏，实在扛不住了只能赔钱走人。” “是的，确实是这样，公司不给活，你每天只能坐冷板凳，每个月拿着一千五百块的基础工资生活，在一线城市，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说句不好听的话，经纪公司就是天，让你干嘛就得干嘛，不然等待你的只有巨额违约金。” “我丢，这么黑暗吗？” “都说艺人赚钱容易，大家看到的只是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人罢了，全国十大影视基地几十万群演，能拿五千块以上工资的不超过百分之十，各大电影学院每年毕业这么多人，五年后还在这个行业的，一个班可能就三五个。” “曾经我也以为进了电影学院就是半只脚迈进娱乐圈，六年了，我现在还在横店演特约，就是影视剧里有几句的台词的店小二，丫环哪种。” 通过节目，观众对娱乐圈又有了新的认知，别看电影学院出来的都是帅哥美女，从小钢琴，舞蹈，美术，音乐样样拿手，到了娱乐圈一样竞争残酷。 大浪淘沙，能留下的不是幸运儿就是家里有背景有关系的。 这让大家对王保强和赵丽影这样草根艺人更加敬佩。 真的是一步步从底层往上爬起来的，非常不容易。 “我们公司的合同就不这样，合约是没有年限的。” 当杨思唯谈到一心影视的合约模式，观众炸了，看到这里，不少圈子里的艺人羡慕不已。 不设年限，这得多大心才干得出来这种事？ 放眼整个娱乐圈，谁家的合同不是往死里写，经纪公司在离合约到期还有两三年的时候就开始谈续约了。 如果你不续约，未来两三年等着坐冷板凳吧，公司不会给一个即将要跑的艺人提供半点资源的。 明星经纪人，吐槽大会，两档节目让杨思唯走进观众视线，小火了一把，大家发现这个女人不只是胖，同样具有很强的专业素质和公关能力。 言行举止间气场很强。 在有网友爆料出杨思唯手握上千营销号，想让谁火就能让谁火后，网友对她的印象再一次加深。 “好家伙，我说怎么有时候一条很普通的话题会被炒作得全民皆知，沸沸扬扬，感情都是她弄的。” “百万网友成了她手里的枪了，指哪打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楼上在开车？” “这两天杨思唯的热度这么大，连上几次热搜，我怀疑都是她在控制，咱们笑人家胖，人家指不定在屏幕后面数钱数到手抽筋。” “看了一下，杨思唯的微博两天涨粉四百六十万，这波赚大了。” 五月的娱乐圈很热闹，在杨思唯出山后，李彬彬宣布解约华宜，成立合颂传媒，公司负责人叫李雪儿，是她出道以来的经纪人，也是她的亲妹妹。 同时，赵丽影在微博上宣布加盟合颂，成为公司第一个合作对象。 一个是草根顶流，一个是圈子里混了多年，人脉深广影后，二人强强联手第一天就迎来多家广告商的邀请。 这么些年来，有能力的艺人都纷纷成立工作室，摆脱经纪公司的束缚，每年赚钱都赚麻了。 唯独赵丽影，一直扮演着员工的角色，这次翻身做了老板，粉丝们都替她高兴。 “影宝终于出头了，恭喜。” “李彬彬年纪大了，演不了几年戏，以后合颂的资源大部分都会在影宝身上。” “以后得叫杨老板了。” “恭喜！” 赵丽影当了老板，这件事带来的话题量很大，网友讨论了四五天，随之被后起之秀，刚出道的火箭少女盖过。 作为出道第一张单曲，卡路里的宣传力度很大，腾迅旗下的所有业务几乎都推送了这首歌。 斥资千万，袁华为火箭少女量身打造。 第一天这首歌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歌曲配有mv，第一天上线播放量过亿，评论十几万，大街小巷经常能听到喊破音的这么一句歌词。 “燃烧我的卡路里！！” 曲风轻松欢快，歌词简单易懂，听一遍就上头。 卡路里的传唱度比起101总决赛上盛放，逆风两首歌要强得多，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此时，前往某个综艺的路上，杨超月坐在车上刷微博，刷歌单评论区，看到这么多人喜欢自己，乐得找不到北。 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的歌词最少，没想到会是最讨喜的，就连她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效果。 同车，傅青，吴宣怡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真是傻人有傻福。” 圈子里常流传着一句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杨超月属于后者，跳舞舞不行，唱歌歌不行，还能唱破音，偏偏成了团队里最火的，队长孟美奇热度都没她高。 这是命，羡慕不来。 六月，爱有来生剧组即将开机，作为导演的景恬每天来到片场指挥工作人员，袁华抱着孩子在边上看热闹。 导演不比演员，什么事都要管，手底下上百号人，再好脾气的一段时间下来都要发飙。 在景恬发飙的时候，袁华识趣的收起手机，抱着孩子哄。 扭头看了他一眼，找不到发飙理由，景恬气结。 两天后，姜午入组。 “姜老师，好多年没见了，让子弹飞后就想再和你合作一把，现在终于如愿了。” 片场，摆了一个小茶几，烧上一壶茶，袁华和姜午对饮。 姜纹不文，姜午不武，这是行业里对姜纹姜午两兄弟的评价。 两兄弟看似粗犷的外表下，性格完全不一样，姜纹年轻时候风流史不少，要是放在今天，他的每一段感情都是上热搜第一的存在。 姜午相反，出道几十年一点绯闻都没有，为人谦逊，和蔼，没架子，和他合作过的演员都对他的专业和德行评价很高。 脸上戴着一副茶色眼镜挡光，穿着宽松短袖的姜午端起茶杯呵呵一笑：“你要找我演戏还不容易，一个电话的事，我随叫随到。” “都知道姜老师你挑戏，不是好剧本不接，这不是怕请不起吗。” “谁传的谣言？”品一口茶，姜午瞪眼。 二人的对话像极了前段时间在101现场，袁华和姜纹的对话，只不过现在角色调换了。 袁华哈哈笑道：“网络害人不浅，下次有适合姜老师的戏，我一定找你，到时候姜老师别拒绝我就好。” 姜午放下茶杯，语气柔和道：“你们公司的戏我还是信得过的……” 姜午和黄垒是大学同学，上下铺关系，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一直很好，不过和袁华相处的过程中，二人一直没提这事。 以前没提，现在也没提。 大家都知道，高端的圈子不是靠人情牌就能走得通的，自己没本事，把谁拉出来都不好使。 几天后，爱有来生剧组悄无声息开机。 第一次当导演，景恬胆子小，不敢弄开机发布会，说是担心将来电影扑了不好收场，还是低调点好。 现场，她一身大红长袖旗袍，款式偏向京派。 不得不说，景恬还是适合旗袍，当她换装出来刹那，惊艳了不少目光。 又浓又密的长发梳成一条长辫搭在后腰，脸上略施粉黛，一张俏脸带着几分忧郁，天生的美人胚子。 对旗袍，景恬算是研究颇多，为了这部戏，光是旗袍就弄了不同款式的几十套，有单襟，双襟，直襟，斜襟，琵琶襟，有立领，凤仙领，无领，水滴领。 有无袖，削肩，窄袖，短袖，七分袖，八分袖，长袖，喇叭袖，马蹄袖等等。 最后和袁华商量，最终选择了目前的这套碎花长袖。 民国早期，除了大都市，其他地方还是比较封建，女子穿衣不会那么大胆，很少有穿无袖旗袍，开叉到大腿根的。 不过在众多旗袍中，袁华还是保留了两套风格比较大胆的，留给景恬在家里穿。 第一场戏，袁华饰演的阿明骑着打猎，听闻笛声一路追寻，看到了正在吹着笛子的美人背影。 骑着马儿，他一步步绕到美人身前，阳光下，一张俏脸让他怦然心动。 眼看他色心起，阿九要跑，但两条腿走路的哪里比得过骑马的，挣扎片刻后被阿明带上马回山寨。 “你动作太粗鲁了，这哪里是文弱书生，分明是土匪强盗。” 晚上，酒店，景恬把孩子哄睡着后和袁华讨论起白天的戏。 “遇到这么一个大美人，阿明不动色心才不正常。”说话间，袁华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 微红着脸，景恬白眼：“他和土匪不一样，他从小读书，没有杀过人，平时喜欢画画写字，应该是文雅，斯文的。” 阿明的哥哥是山寨头领，不想他一辈子在杀戮中度过，从小就给他请先生读书认字学文化。 所以在山寨里，阿明是一个另类。 今天袁华的表演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和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你说的没错，阿明是和土匪不一样，但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丢不掉的，从强掳阿九就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般的读书人。” “正常人哪有看到个美女就把人抓回家当老婆的，阿九是第一个闯入他生命中女人，有新鲜，有好奇，有一见如故……你对戏的理解还是不够深，我要好好给你讲讲。” “讲什么？” “解放天性。” “唔唔……” …… 爱有来生采用的是倒叙手法，影片中景恬有超过一半的剧情都是没有台词的，全程靠表情和眼神来演戏，这很考验她的演技。 不过在袁华夜以继日，每天手把手辅导下，她的演技日益增长，大部分眼神戏都能游刃有余。 有意思的是，剧组每天都能听到孩子哭声，笑声，比起袁华和景恬，剧组的其他人更喜欢袁小景，没事就逗她玩。 一个月时间悄然而过，剧组开机很久了，越是拍的深，景恬越能感受到袁华的强大。 不只是体力，而是演技。 这个戏阿明的心历过程很复杂，一开始是带着匪气的青年，强行娶了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婆，新婚之后，为了讨老婆欢心，他做了很多努力。 “茶凉了，我给你续一壶吧。” 阿九的这么一句话就让他欣喜若狂很久，当他以为自己打动阿九后，没想到阿九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他心里很煎熬，能做的都做了，依旧是打不开阿九的心扉。 他出家了，在山寨不远处的地方，每天粗茶淡饭，诵经念佛，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看到阿九给他送菜送饭，他的心又软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极端…… 从顽固执拗不懂爱情到冷漠淡然相濡以沫，又到死去后几十年灵魂不散为了等一个承若，阿明的变化是非常大的。 样貌未变，但要演艺出一个男人不同阶段的状态是很难很难的。 在坐月子的时候景恬就一直拿不定注意男主角找谁演，三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艺人里，能把握这种角色的不多。 不是没想过找袁华，怕他没时间。 好在袁华自己撞上来了，两人一拍即合。 别看平时袁华没正行，一到片场非常认真，敬业程度连姜纹都佩服不已。 为了饰演阿明，他把头发剃成光头，脑后接上辫子，平时的骑马戏份他都是自己上，没有用过一次替身。 七月，景恬在前面演戏，袁华把孩子放在身前，两人一起刷手机视频。 刚过去一条超短裙热舞的小姐姐，下一条是官方发布的。 范爷凉了。 没想到这么大的咖，说凉就凉，袁华看了之后唏嘘不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三百一十二章：影视寒冬 穿越这么多年，娱乐圈的很多小细节事情他记不清了，不过范爷的事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再次看到这个新闻，让他有点感慨。 盛极必衰，未来两年翻车的艺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范爷只是开头，并不是结束。 不由的，袁华在公司艺人群里发了条通知。 “＠全体成员，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没事花点时间自省一下，被人抓到违法的事，我可保不住你们。” 触犯法律可以说是娱乐圈最后的红线了，出这种事谁都保不住，红透半边天的范爷说凉就凉，别说杨羊，李易锋，谭淞韵他们了。 李易锋：“收到，老板，你推荐这部戏真不错，演起来很过瘾，我感觉票房可能要爆，你说下一届金鸡奖我能不能去？” 去个deer，袁华都不知道李易锋哪儿来的蜜汁自信，动物世界五个亿票房，成本都没收回来。 口碑倒是不错，但还达不到去金鸡奖的程度，最多就是让观众对李易锋的印象有所改观。 想再来一波大火，除非再演一部爆火剧。 章羽：“无名之辈杀青了，受益良多，打算去话剧院进修半年，李易锋一起吗？” 李易锋：“算了，我这边好几个综艺呢。” 他想提高演技不假，但像章羽这样随时消失半年，他做不到。 有这半年时间都够拍两部戏了，还能接几个综艺，好几千万收入呢。 吴惊：“最近风头不太对，网友对偶像派不太感冒，有点触底反弹的意思，越来越多的老戏骨受到称赞和表扬，＠李易锋，以后能消停就消停点吧，既然已经开始转型就好好转型，别想其他了。” 战狼2五十多个亿，红海行动四十多亿，加上战狼一，吴惊导演的票房已经超过百亿了，名副其实百亿票房导演。 不只是国内票房最高的导演，放眼整个亚洲，他的票房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 名气大了，各种光环接踵而至，这一年多来吴惊接触的也都是大佬，是不是被抓去参加会议啥的，了解的内幕比较多。 他说风头不对，肯定是有事发生，群里的众人不敢粗心大意。 杨羊：“惊哥，能提示提示吗？我有点害怕。” 李易锋：“俺也一样。” 娱乐圈发展到今天，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最鼎盛，一线演员电视剧片酬普遍五千万以上，六七千万，七八千万的大有人在，年入几个亿喝水似的。 二线演员一部戏两三千万，一年轻松过亿，走流量派路子小鲜肉的捞金不比一线演员少。 三线演员中大部分片酬也能过千万，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在这种大环境中，说实话，没有谁不说一句舒服。 但范爷的事给圈子敲了一个警钟，让大家有点担心，现在吴惊又来添把火，本来没事的杨羊和李易锋慌得一批。 吴惊：“两个事，一个限薪，一个限集，应该很快就会公布正式文件，自己知道就行，大家别外传。” 听到这话，李易锋，杨羊，正在窥屏的谭淞韵，刘思思心里拔凉拔凉的。 限薪，很明显，说的就是演员片酬问题，从十年前开始，片酬就一直在涨，最近五六年涨的更是快，从一两千万到四五千万，五六千万，七八千万，不过是短短几年时间。 一个艺人收入堪比一家上市公司。 在吴惊说这话之前，群里除了袁华，恐怕没人会想到会有限薪的一天。 平时大家对标的都是好莱坞模式，在那边顶级演员的片酬几千万美金都是常有的事。 换算内娱的话就是几个亿片酬，大家离这个标准还远着呢。 袁华：“意料之中的事，现在的市场确实有点畸形了，有演技，有流量也就罢了，一个刚出流水线的小艺人都敢开口几千万片酬。” “片酬问题牵扯到的不只是艺人是否值这个价，背后公司小动作不少，里面弯弯绕绕挺多的，整顿是早晚。” “惊哥说说限集吧，公司提前有个准备。” 如果是限薪是针对艺人，限集就是针对影视公司了，之前一部戏拍七八十集，水漫金山模式可能要消声灭迹，影视公司收入大减。 前世袁华知道有限集说法，但具体内容他记不清了。 吴惊：“这个和对咱们公司影响不大，目前我所知道的说法是电视剧不超过四十集，鼓励创作三十集以内的电视剧。” 袁华舒口气，确实对一心影视影响不大，公司最近两年主打的是电影市场，限集和他们无关，就算平时拍网剧，也很少有超过四十集的。 李易锋：“惊哥，限薪呢，具体多少？” 刘思思：“同问。” 章羽：“＋1。” 事关自己利益，不能不上心，就连章羽也开始紧张起来，他不是顶流，也不是偶像拍，但片酬同样不少。 吴惊：“做好心理准备了，所有演员片酬反正不会高于制作费百分之四十，艺人单独片酬不能超过总片酬百分之七十。” 完了，芭比q了！ 所有人心底沉了一下，好一会没说话。 所有演员片酬不能高于制作费百分之四十，什么概念？ 市面上正常一部戏投资大概一点五亿左右，所有演员百分之四十片酬就是六千万，主演不能超过总片酬百分之七十就是四千二百万。 相当于片酬对半砍，腰斩。 以前一线艺人能拿八千万的，现在四千万。 相对应的二线艺人肯定也要跟着降，四千万的拿两千万。 三线艺人不用算，以后百分之百跌到几百万。 李易锋：“＠章羽，你之前说的话剧还差人吗，我去磨炼磨炼。” 两大政策一出来，几乎可以预见，在影视领域，小鲜肉确实不吃香了，几千万片酬，人家投资方什么样的影帝请不到？ 以前总有导演说请不起袁华，这会请得起了，请他的价格相当于原来二线艺人价格，便宜得一批。 袁华：“别搞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有演技，到哪儿都吃得开，也别太悲观了，这些年赚钱也不少了，以后好好拍戏。” 限薪也是好事，这年头什么人都往影视圈跑，演相声的，录综艺的，唱歌的，跳舞的，反正片酬高，是个人都想插一脚。 现在好了，不用想了，价格降低了，导演用人空间大，选人肯定选好的。 …… 随着入伏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片场，候场的时候袁华一般穿着大裤衩，宽松短袖，拖鞋。 这天，见袁华低头写东西，手机放一旁给女儿放熊出没，景恬拍完她的戏份后走过来问道： “你在做什么？” “演讲稿。”袁华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限薪，限集双令不是马上下来了嘛，上面请了爱腾优和十几家影视公司参加会议，大家一起表态，支持这个决定。” “我被选中当代表之一，这会忙着写稿子呢。” 限集好说，光电那边卡死就行，限薪的话没有影视公司配合根本行不通，人家具体给多少钱你不可能随时监督。 有的背地里给，有的以其他名义给，只要想，有的是办法。 当然，把行业内这么多家公司聚集起来发声，主要还是给艺人做一个表率，告诉你以后别乱开价。 多少钱是定死的，敢狮子大开口就是和正道的光为敌。 毕竟影视公司不是傻子，能少给钱谁愿意多给，怕的是艺人不愿意，不给那个数他就不出演角色。 为了留下艺人，制作费只能另找名目给钱。 “不错嘛，你都混上发言代表了。”看了一眼袁华的手稿，景恬收回目光：“你的戏明天就杀青了吧，是回家带孩子还是留下一段时间？” 她的戏份和袁华差不多，袁华杀青她也杀青，只是她是导演，不能拍完就走，还要忙活一段时间，做扫尾工作。 “孩子交给你吧，我参加完会议还要去给别人客串一场戏，另外要给药神写一首片尾曲，没多少时间。” 他要去客串的是大朋的缝纫机乐队，大朋不差钱，也不差人脉，这不，去年在导演的诞生亮了回相，今年缝纫机乐队就出来了。 有场戏他想邀请摇滚圈的著名歌手一起同台出场，于是想到了袁华。 在国内，不管是流行音乐圈当时摇滚圈，民谣圈，都绕不开袁华这个名字，毕竟是打败过摇滚圈半壁江山的男人，不请他请谁。 景恬顺手抱起孩子，淡淡道：“早点回来。” “嗯。” 从爱有来生剧组杀青，袁华飞了趟燕京，出席限薪和限集的会议，现场几十家媒体到场，爱腾优三大平台转播。 会议结束后，视频同步到官方微博，第一时间冲上热搜，网友拍手称快。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投资方苦天价片酬久矣，早就该这样做了。” “都说烂剧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烂剧，还不是制作费不够，大头都拿去给主演当片酬了，剩下的钱能做什么？” “以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实话，希望艺人片酬降下去以后能贡献更多更好的影视剧。” “一个艺人一部戏的收入，可能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了的，就这还有人好意思说收入少，活不下去。” “一刀切不好，艺人的商业价值是观众赋予的，人家就值这个价，好莱坞一样有天价片酬，不也全球火爆？也没见拍出来的电影有什么不好。” “楼上快拉倒吧，好莱坞是全球最顶尖的影视中心，拿天价片酬的哪个不是全球影帝，家里奥斯卡小金人摆桌上？人家有演技，值哪个价，国内的小鲜肉呢，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台词都说不清楚。” “内娱的片酬放眼全球都是高的，偏偏很多人不值得这个价格，真有本事咱们也不说什么，比如袁华，三金影帝，拿一个亿都正常，但有的人不看看自己，配吗？” 一道限薪令引起风暴，艺人收入腰斩，网友高兴了，看不惯天价片酬的不是一个两个，现在能降下去这么多，大家还是很开心的。 限集令的出台也是对当前混乱的影视市场一剂强心剂，这代表以后注水电视剧不会再出现。 东北，吉安，大吉他公园，缝纫机乐队剧组现场。 五千名群演手里举着荧光棒，手机，把偌大的场地照得灯红通明。 最前排，袁华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t恤，肩膀斜跨着一把红色吉他。 从他两手边数去，站着的全是摇滚圈的前辈，眼镜蛇乐队，唐朝，黑豹，鲍家街，beyond成员……有的人拿吉他，有的人打鼓。 要不是众人身后站了几十个没穿制服的保安把他们围住，这会恐怕早就被激动的粉丝淹没。 舞台上，一把几十米高的吉他矗立，吉他下站的是缝纫机乐队剧组的主演，乔山，那扎，大朋等人。 “无聊望见了犹豫” “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斗志却抑止” …… “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oh 我有我心底故事” “亲手写上每段” “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oh 纵有创伤不退避” …… “谁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两手” “向理想挥手” 跟着大音响，袁华放声歌唱，几千人的合唱，压根听不到其他声音，也不用在意唱得好不好。 高兴就得了！ 这场面确实挺燃，比起煎饼侠，大朋的进步不是一点半点，满分一百分的话，袁华愿意打八十分。 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这场戏拍了四五条，摄像机一一从前来客串的嘉宾脸上扫过。 除了汪锋，纵横每一个时代的摇滚圈领军人物都来了，不过袁华还是有点遗憾。 少了汪半壁，他们加起来也只是半壁江山罢了。 汪锋不来的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鲍家街乐队成员在，不好意思过来。 当年汪锋是鲍家街主唱，后来为了前程选择单飞，他不是没有想过带着乐队一起走，但唱片公司只要他。 这么多年，这件事多少成了心病，有点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意思。 第三百一十三章：发布单曲，只要平凡 一场戏客串完，袁华和一众乐坛前辈合影，这些摇滚歌手都老了，或许很多年轻人不认识他们，但他是八零后，曾经这些人火的时候正是他的青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等袁华合照完，等了许久的那扎迫不及待拿着手机过来，剧组服装都没来得及换，还是无袖t恤，超短牛仔裙，露着小蛮腰，大长腿。 很吸睛。 “袁老师你好，我是演员那扎，很喜欢的你的歌曲和表演，能跟你合个影吗？” 袁华看了她一眼，糖人的那扎，他当然知道，这位出道就是巅峰，在艺考的时候素养被人传到网上，几千学子中脱颖而出。 随后被糖人签约，大二就出演轩辕剑之天之痕，饰演女一号，男一号是胡戈。 再然后就是高开低走，几年来没什么爆火的作品。 目前糖人影视人丁凋零，她是一姐。 点点头，袁华道：“我知道你，前几天和蔡总吃饭，她还跟我提过。” “袁老师多多指教。”那扎微微笑道，旋即打开手机拍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糖人影视目前还是业内十大影视公司之一，前几天是几大公司集合，一起联合抵制天价片酬，糖人也参与其中，出席的是蔡总。 “袁老师，我高中和大学都是听你的歌毕业的，我们班好多女生都是你的粉丝，整天盼着你开演唱会呢。” “谢谢，这几年太忙了，一直没时间。” 开演唱会也挺赚钱的，就是耗时太长，光是前期准备就是几个月，一次全国性的演唱会开下来，不要十个月也要八个月，有这时间足够他拍两部戏了。 如果单独开个十场八场赚不了多少钱，没必要，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开演唱会的原因。 另外就是这些年一直在忙，拍戏已经占据他的很大空间，家庭也占据一部分，实在是抽不开身。 没能听到点内幕消息，那扎有点失望，完全一副追星粉丝的情绪，等袁华走后，乔山过来。 “我说，这么一个大咖站在你面前，你就顾着追星了？” 袁华的公司每年这么多戏，稍微漏点资源出来就够他们吃几年了，不好好介绍，推销自己，打听什么演唱会啊。 “对啊，我怎么顾着问演唱会。”那扎一拍脑袋懊悔不已：“我应该多要几张签名的。” 乔山：“……” 大姐，你出道这么多年没火，不是没有原因。 娱乐圈，相比男生，女生优势很大，漂亮女生优势更大，一般长得漂亮的都是不缺片约，那扎科班毕业，糖人一姐。 和她同年的热芭都拿视后了，她为了进这个剧组还要费老大劲，差距不是一般大。 不是外表和能力不行，实在是不够人情世故，不懂圆滑。 要是换做其他人，跟袁华拍照的时候多聊几句，联系方式肯定要上了，或者留个微信号也行啊。 她倒好，就收获一张合照，有啥用？ 默默摇头，乔山几步小跑来到袁华身边，露了一个憨厚的笑容：“袁老师你好，我是喜剧演员乔山，很喜欢你的戏，也很喜欢一心影视的戏。” “谢谢。”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袁华伸出手握了握。 国内演员很多，娱乐圈各行各业都在往影视圈钻，现如今的市场，最不缺的就是演员。 最缺的也是演员。 缺好演员。 什么叫好演员，很简单，拍文戏能让观众感动，拍武戏打得漂亮，拍悲剧能让观众哭，拍喜剧能让观众笑，拍恶人能让观众害怕。 每个演员都有他的限制，很少有人能全能，有人擅长喜剧，有人擅长武打片，乔山擅长的就是喜剧。 国内喜剧演员是最少的，翻遍影视圈，出名的喜剧演员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乔山算是小有名气的那种。 这种人一张脸完全长在笑点上，亲和力很强，开口容易让人笑。 前世，年轻一辈喜剧演员里，沈藤算是顶梁柱，乔山应该是能接他的班的人。 “这是我的名片，袁老师以后要是想拍喜剧，有适合的角色希望可以考虑考虑我。” 乔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裁剪整齐的小卡片，一看就是临时弄的，不知道哪儿弄的纸板。 上面有手写的姓名，电话号码，微信号，邮箱。 “你这，有点意思，好，我记住了。”笑了一下，袁华收下他的名片。 双手合十，乔山笑道：“谢谢，袁老师你忙，不耽误你时间。 转身，乔山如释重负吐了口气。 他和那扎不一样，那扎单纯是追星，没其他想法，他是过来推销自己的。 人家是大咖，他长得又不帅，两人没感情，咖位不对等，袁华肯定没时间听他哔哔，所以他开门见山递名片，没有隐藏自己真实想法。 扭扭捏捏，装粉丝套关系，反而会适得其反。 袁华出道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故意拉关系反而会让人反感，得不偿失。 “乔山，你是真敢啊。”那扎惊讶说道。 “呵呵，这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喜剧演员脸皮厚。” 他的行为只是正常的推销自己，并不会让人反感，就算日后袁华不找他拍戏也没什么损失，更不会为了这点事不痛快。 但是，如果将来袁华真的要拍喜剧，偶然想到他呢？ 那就是赚了。 …… 缝纫机乐队剧组搞的动静不小，五千群演加上一众著名摇滚歌手的合唱引发很大围观，附近的街道都堵了。 取景地是外景，周围小区的一些住户知道这边拍戏，一大早就拿着手机在家中阳台上录了。 几百个视频传到网上，剧情泄露，大朋堵都堵不住，还上了热搜，不怪网友反应大，实在是这种大场面不多见。 唐朝，黑豹，眼镜蛇，鲍家街……这么多知摇滚歌手合唱，什么时候见过这场面。 “无聊望见了犹豫” “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斗志却抑止” …… 袁华出场的时候是天黑，有的视频拍不清楚，不太看得清人脸是他，只是一些小道消息爆料当天看到他的剧组出现。 在视频出来之后，不少粉丝跑到他微博下面求证。 “听说你也在，真的假的？” “你猜。” “华哥，啥时候发哥啊？” “快了，国庆前后吧。” “药神是国庆上映吗？” “是的。” “五月份杀青，十月份上映，你速度真快，不过我们很喜欢。” “好多人都这么说。” 粉丝们本来是来求证的，没想到挖了两个惊喜，药神国庆上映，袁华发布新的单曲。 袁华上一次发歌是什么时候大家都不记得了，只是每年看着他拿影帝视帝，已经麻木了。 要不是点开各大音乐平台榜单，还能在前十时不时的看到他的歌，大家都快忘记他的歌手身份。 别人家歌手在当红时候一年不得整几张专辑，再不济也发单曲，不发专辑不发单曲也会上节目唱歌一展歌喉，赚钱的同时保持热度。 袁华倒好，心情好的时候一年能发三四首歌，比如参加蒙面歌手和谁是歌王。 心情不好的时候几年不发歌，也不发专辑，不商演，演唱会更是没影，上综艺节目也是用演员的身份。 明明有这么好的音乐天赋，整的跟业余歌手似的。 “袁华，你这抠抠搜搜的几年才唱一首歌，埋汰谁呢，实在不行你弄成收费，看我给不给钱就完事了。” “一张数字专辑二三十块钱，平均下来一首歌两三块，你几年才出一首歌，这是替我们省钱吗？” “一首够谁听啊，让隔壁小鲜肉知道还以为我们听不起，来十首！”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此时，袁华在家玩着手机刷微博，穿着尿不湿的孩子在他后背爬来爬去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粉丝们这么热情，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不是不想发歌，实在是储备有限，唱一首少一首，到今天已经见底没几首了。 不过考虑到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最后几首歌留着作用不大，他想了想，决定一股脑发出去算了。 歌曲可以发，不过不能白发。 当即，袁华发了篇微博。 “十月一日由我主演的电影我不是药神上线，票房每涨十亿发布一首单曲。” 每涨十亿发布一首单曲，把歌曲和票房绑在一起，网友第一次看到这种骚操作。 歌曲却是兴奋了，十亿发布一首单曲，看似目标很大，其实仔细想的话并不难，袁华的电影都是有质量保障的。 现如今一个流量小鲜肉拍个烂片都是十多亿，袁华少说二十亿打底。 也就是说粉丝们保底能听到两首歌。 一年两首，不容易啊，袁华好多年没这么干过了，搁以前都是跟挤牙膏似的。 如果药神的票房像红海行动一样有四十多亿，那就是四首歌，都可以整一张数字专辑了，粉丝赚大了。 当天，袁华和粉丝的对赌上了热搜第一。 “要不换成点赞吧，电影上映时间太长了，还要等好久呢，一千万点赞发一首。” “大家行动起来，这次国庆档一定要把袁老贼掏干。” “票房超过五十亿就开个演唱会吧。” “我赌药神的票房要爆，三十亿打底。” “我赌六十亿，超过战狼2，” “我赌一百亿。” “你们说的三十亿，五十亿，一百亿是票房还是？” “楼上老哥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我说怎么有点不对劲。” “男的也能灌？” …… 春节后开机，五月份杀青，九月，我不是药神开始宣传活动，袁华再次活跃在观众和网友眼前。 天天向上，快本，跑男，向往生活……袁华一连上了七八个综艺。 临近十月，药神的售票开始。 为了调动歌迷积极性，在上映前一周，袁华把第一首歌的名字发出去。 歌曲名字叫只要平凡，一首曲调很轻，很缓的歌曲，前奏是吉他。 看到这个名字，粉丝纷纷吐槽。 “只要平凡，你看真是够凡尔赛的。” “事业成功，影帝视帝拿了，漂亮老婆也娶了，孩子也有了，就这还要平凡？” “看到这个名字，我就想起马爸爸说的一句话，我对钱不感兴趣。” “马某：我对钱不感兴趣，刘某：我脸盲，袁某：我只要平凡。” “大佬装逼都是这么装的吗，学到了。” “原来我活成袁华羡慕的样子。” …… 离药神上映还有两天，只要平凡发出来。 只要平凡 填词：袁华 作曲：袁华 “也许很远或是昨天，在这里或在对岸” “长路辗转离合悲欢，人聚又人散” “放过对错才知答案，活着的勇敢” “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 曲调舒缓，还有点压抑，并没有刻意炫技，也没有太多的情情爱爱，更像是独自一个人在慢慢的讲着故事。 听着听着，粉丝们听出不对，太压抑了，越来越压抑，有种袁华是不是得了玉玉症的错觉。 “在心碎中认清遗憾，生命漫长也短暂” “跳动心脏长出藤蔓，愿为险而战” “跌入灰暗坠入深渊，沾满泥土的脸” “没有神的光环，握紧手中的平凡” “此心此生无憾，生命的火已点燃” …… “袁华这是怎么了，这歌我越听越不对劲，不是不好听，而是怎么说呢，不痛快。” “我此刻在医院病床上，你们猜听到这首歌我想到了什么？我特么苦啊……” “楼上兄弟保重，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明天会更好。” “玛德，有钱人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吗？无奈，无助。” “袁华可不平凡，这写的是我们这些普通大众吧。” “写的很好，下次别写了。” 粉丝们一边听歌，一边默默的购票支持药神，有人一买几十张，请人看，包场的都有。 这歌除了有点压抑，其他方面都还好，比那些连唱带跳，英文中夹杂着中文的歌曲好多了。 十月一日，我不是药神上映了，袁华挨骂了。 “卧艹，狗贼，你给出来。” “你这个骗子卧艹！” “欺骗我们的感情。” “天知道我在电影院听到只要平凡这首歌是什么反应。” “这首歌不算，这特么就是电影主题曲。” 把电影主题曲算到赌注里，袁华也是没谁，就算他不提前几天发出来，等电影上映大家也能听到。 第三百一十四章：百亿票房先生 我不是药神前期宣传很猛，属于未播先火，加上有对赌协议，华宜那边也是倾力相助，院线的排片往死里排。 今年的国庆档几部大片分别是周润法和郭富成的无双，黄博的一出好戏，张艺某的影，袁华的我不是药神。 其中我不是药神排片远超无双，一出好戏，影，可以说袁华是以一己之力力压周润法，郭富成，黄博，张艺某了。 都知道袁华出品必属精品，上映前他还搞了一个观众对赌，票房每过十亿就发一首歌，头一天进入电影院的观众就更多了。 就是观众有点小情绪，进去的时候满怀期待笑嘻嘻的，出来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在网上骂骂咧咧，骂袁华是骗子，用主题曲糊弄他们。 带着好奇心，有的人也进去了。 进去的不只是观众，影视业同行，演员，也跟着进去。 这几年市场风云变幻，今年爆火的题材可能明年就不行了，参考优秀同行的优点，分析别人的卖点是一个很好的把握市场方法。 十月一日，电影开场第一天，黄小明，黄博，佟大围，胡戈，杨蜜这些没能参加首映礼的或早或晚都偷偷去了电影院。 魔都，一大早，杨蜜带着旗下艺人踏入电影院。 今天她包场，倒也不用遮遮掩掩被人围观拍照。 第一排中间位置，杨蜜坐下，热芭比她晚来一会，手上拿着两桶爆米花和可乐。 看到递过来的爆米花，这让本来想发飙的杨蜜没脾气。 “在电影学院的时候你们老师应该教过，不管是电影赏析还是提高演技，拉片是一个成长很快的办法。” “多学学前辈的表演，学学人家对人物理解，把控，故事节奏，这对你们来说很有帮助。” 电影已经开始了，杨蜜的声音顿了一下。 第一个画面，电线横绕，楼层高矮不平的城中村，路边有电线杆，有水泥路，有叫卖的农民。 镜头怼到街边的神油店。 画面一转，来到逼仄的小屋，杂乱无章，烟雾缭绕，有收音机，墙壁上挂着锦旗，玻璃柜里放着很多瓶瓶罐罐。 几秒钟后，镜头慢慢移动到袁华身上。 头发缭乱，不修边幅，微胖，正在熟练的抽烟，典型的中年油腻男。 “好的电影都是要首尾呼应的，第一个画面决定这部戏的基调，这里是一个城中村，无声之中交代了时代背景，看起来像是千禧年初。” “主角屋里的锦旗，门口的招牌，自身的形象已经说明他的社会地位……开篇五分钟，吕受益来了，打破了他的生活，卖仿制药，他不敢做，把人轰走。” “他接了一个女人电话，是前妻，几句话就把家庭情况说清楚，夫妻离异，有个儿子……不上进，穷成了原罪。他想起吕受益的话，从垃圾桶里翻出电话，看吧，主角的行动力有了，为什么要卖仿制药，因为前妻瞧不起他，嫌弃他没钱，这类角色一般后期都是要反转的，我们继续往下看……” 好好看个电影成了杨蜜的电影赏析课，热芭嘴角直抽抽。 不过别说，一边看一遍听杨蜜解说也挺不错的，思路清晰很多，一些没注意到的点被杨蜜点出来后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越发觉得这部戏有意思。 讲解的同时，杨蜜也评价了袁华的演技，很高，已经不拘泥形式，更多的是走心。 “周一维有点端着了，这场戏情绪微微激动，要不是有老戏骨给他兜底，单独拿出来看是有点突兀的。” “黄毛演得好，绝了，这人绝对有影帝实力，全程跟得上袁华戏的人不多，他算一个，吕受益差点，不过胜在卖力，这么瘦，眼睛也无光，说话半口气吊着，一看就是用透支身体的方法在演，要么几天没吃饭，要么几天没睡觉，这种方法不可取，你们以后别这么干。” 出道这么多年，杨蜜演技或许不是顶尖，但还是要超过大部分女演员的，鉴赏能力和眼光也是有的，分得清好坏。 一眼就看得出来王传军是用伤害身体的方式在表演一个白血病患者。 为了贴合角色状态，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这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但不是好演员。 好的演员是不会这么干的。 很简单，如果是拍一场杀人戏，你找不到感觉，总不能捅一个找感觉吧？ 也就是王传军，名不见经传，没什么热度，不要命的这么拍戏，观众看了可能会夸他敬业之类。 换成女演员，谁敢这么干啊，一部戏拍完就得休息半年才能缓过来。 十几分钟后，吕受益带着程勇来到热闹的酒吧找思慧，杨蜜也终于看到这个角色，之前袁华找过她演，她觉得有点暴露，怕对孩子将来的影响不好，没答应。 现在看来确实是有点暴露了。 女主超短裙，低胸装，一头浓密长发披在腰间，脸上戴着蝴蝶面具，在昏暗吵闹的舞台上扭着妙曼身姿跳钢管舞，引得台下的男人鬼哭狼嚎。 “这特么是病人？” 就这程勇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随意，这是打心底的不尊重。 热芭几人面面相觑，有点庆幸杨蜜没演这个角色，别说是杨蜜了，就算是她们也不敢说能接这种角。 尺度倒还好说，主要是角色人设不好，不讨喜。 此时，杨蜜停止了解说，拿起爆米花开始吃起来，眼睛望着大银幕。 “她不是，她女儿是。” 吕受益的一句话把思慧的形象拉高，也让热芭心底咯噔了那么一下。 电影开始挺久了，前面铺垫差不多，按照电影三幕式的结构，第一幕是铺垫，此时是第二幕，程勇认识小伙伴准备攻克难关。 在前面的铺垫中，大家都知道白血病的情况，没法医治，只能吃药，药很贵，医院里那些买不起药的只能等死。 多少家庭因为吃不起药，妻离子散，放弃的放弃，离婚的离婚，儿子不管老人，老婆不管老公，兄弟之间吵得感情都没了。 思慧没有病，她女儿有病，为了女儿她跑出来做这种让人瞧不起的工作，得知真相的程勇，以及银幕前的她们心里有沉甸甸的，想起了有句话，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咔嚓！” “咔嚓！” 电影院前排，只听见杨蜜吃爆米花的声音。 她看过思慧的剧本，是知道思慧情况的，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角色，她不是没有过犹豫，但考虑到孩子，还是放弃了。 今天过来看完整电影，从铺垫到人设，到故事结构一环套一环，很完美，很标准。 不得不说，她心底有点遗憾。 思慧角色其实是可以很好打破她在观众心目中形象的，以前演的都是古装仙女啥的，都市就是总裁，社会精英。 这次演一个女儿有白血病的母亲，为了赚钱去酒吧跳钢管舞，对观众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如果演了这部戏，她可能会直接转型，以后想演什么演什么，不再受到过去的束缚。 可惜，没有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也不后悔，错过就是错过，没什么好说的。 …… 剧本的构建模式中，有中点的说法，此时的主角要么正风光，要么正在低谷，但此时的风光和低谷都不是真的风光的低谷。 等待他的要么是突入其来的打击，要么是柳暗花明的崛起。 程勇属于前者，正在人生巅峰时刻，卖药赚了很多钱，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 跟着他卖药的思慧，吕受益，彭浩，刘牧师等人也是一样，一改往日颓废。 几分钟后，打击来了，大量仿制药流入市场，正版市场受到打击，药企报警，警察查到程勇他们身上。 “求求你们，别再查了，我病了三年，吃了三年正版药，房子吃垮了，家人吃垮了。” “你说那是假药，假不假我们能不知道吗？五百块一瓶，药贩子根本没赚钱。” “谁家没有个病人，你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吗？” “你们把他抓了，大家都要死！” “我们只想活着，行吗？” …… “这不是假药，真的能治。” “上了国家医疗手册了吗？” “没有。” “没有就是假药！” …… “你想当好人救他们？我卖药这么多年，发现只有一种病是治不了的，穷病。” “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药贩子卖假药。” …… “我要回家了，下周的车票。” “回去之前把头发剪了，老是留着黄毛干嘛？” “嗯。” …… “他做错了什么，他才二十岁！” “他只是想活下去。” …… 电影第三幕，程勇被抓上警车，一整条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全都是受过他恩惠的白血病患者过来送行。 人群中有刘牧师，有白发苍苍的大娘，有抱着孩子的思慧…… 望着这一幕幕，程勇泪水涌出来，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时，电影主题曲响起。 “也许很远或是昨天在这里或在对岸” “长路辗转离合悲欢人聚又人散” “放过对错才知答案活着的勇敢” “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 …… “有一天也许会走远也许还能再相见” “无论在人群在天边” “让我再看清你的脸” “任泪水铺满了双眼虽无言泪满面” “不要神的光环只要你的平凡” 没有高昂的旋律和激烈的情绪，袁华的声音低沉，宛如细水长流，细腻又永恒，一句句唱着人生的平凡。 很多事情平凡到我们无能为力。 就像歌词说的，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 吕受益平凡，为了多活一天，到处找门路找药，最后程勇赚了钱走上正道不卖药了，换成更加黑心的药贩子张长林，他买不起药自杀了。 十块钱的笔记本上，每月都有病友逝去，名单上的名字上多很多的叉。 黄毛彭浩平凡，从小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平时话少，但很讲义气，当初程勇要散伙，他砸杯子而去，打心底瞧不起程勇。 后来程勇重新卖药，亏着本的卖，他用生命捍卫了程勇，不让他受到伤害。 思慧是个普通单亲妈妈，独自一人带着有病的孩子，为了孩子，她去夜场跳舞，被客人揩油，被经理占便宜。 在酒吧有场戏，是程勇赚钱了带着大家过来找她庆祝，但经理要她陪别人，程勇叼着烟用钱砸经理，让经理上台去跳钢管舞。 一万，两万，三万，五万，经理上去了，舞姿很妖娆。 大家都在笑，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刘牧师，曹斌，张长林，老太太，他们都是平凡的人。 电影最后，程勇出狱，只有曹斌来接他，并且告诉他正版药进了医保，已经没人再卖假药，程勇露出欣慰的笑容。 荧幕前，热芭等人也是噙着泪水露出笑容。 回到家，热芭趁热打铁，写了一篇感想发微博。 “剧本很棒，每个人物到最后都反转了，吕受益，彭浩，思慧，曹斌，张长林，程勇……故事很感人，听说是真实事件拍摄的，非常不容易，把我看哭了，推荐给大家，一定要去看看，最后，袁老师，你用主题曲当赌注，你礼貌吗，咱们不兴这样哈！” 黄小明，黄博，胡戈等人看完后也纷纷感慨不已，觉得这个剧本爆炸了，群里，大家开始讨论。 黄博：“我就不该这个点上映，完犊子了。” 黄小明：“博哥不慌，你的一出好戏至少十个亿打底。” 胡戈：“＠袁华，华哥下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机，我不要片酬。” 刘思思：“胡哥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看到你拍戏了。” 胡戈：“这几年想沉淀沉淀，演话剧如梦之梦去了。” 刘思思：“不拍仙侠了？” 胡戈：“不拍了。” 杨蜜：“袁华这波赚大了，票房少说三十亿吧，今年的对赌完成，等着明年你的新电影。” 袁华和华宜有对赌，一年十个亿的收益，赌得很猛，很大。 从年初到十月之前，一心影视的收入虽然可观，但并不高，李易锋，刘思思，杨羊他们表现虽然不错，但十个亿遥遥无期，根本不用想，完不成的。 很多人都以为袁华要赔钱。 没想到年底了，一部我不是药神杀出来，不管是质量还是阵容，这部戏火了，三十亿票房打底并不夸张。 热芭：“我要是没算错的话，袁老师加上这部戏，参演的电影票房高达百亿了吧，名副其实百亿先生。” 人在囧途，鬼吹灯之寻龙诀，绣春刀1，亲爱的，烈日灼心，绣春刀2，红海行动，中国合伙人这些电影中，光是红海，合伙人，寻龙诀三部戏的票房就差不多七十亿，算上绣春刀，亲爱的，烈日灼心等剧，其实离百亿不远了，药神就算表现一般，他也能创造百亿票房神话。 黄博：“这谁家丫头，乱说话，踢了踢了。” 黄小明：“就是，这不是在我们伤口上撒盐嘛，话说博哥，你总票房多少？” 黄博：“不多，五十多亿，如果一出好戏能有十亿，就是六十多亿了，明年春节还有一部电影疯狂的外星人，宁昊导演的，应该也有十亿八亿，你呢，你多少？” 黄博：“说话啊小明，在吗？” 黄博：“胡戈你票房多少？” 胡戈：“……” 他一个电视剧演员，提票房礼貌吗？ 从出道到现在，一共都没演过几部电影，大家提的都是主演的，他主演的更少了，加起来还没黄博零头多。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张口就是几十亿，上百亿票房成就，确实挺装逼的，说得别人哑口无言，一点脾气都没有。 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他们电视剧演员在这方面处于天然弱势，装逼都要比电影演员低一头。 第三百一十五章：发歌，最美的瞬间，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黄博一谈到票房，群里顿时没声了。 这个群，能和他拼票房的只有袁华，其他人不是段位不够就是实力不行。 别看杨蜜如日中天，红的发紫，属于一线名气女星，但在群里拼票房还是不够看，她出演的电影不少，小时代几部曲下来也就十多亿，加上绣春刀和其他杂七杂八电影，二十多亿算顶天了。 人家黄小明一部中国合伙人就占她一半的票房。 如果说一蜜是二十亿的话，黄小明应该有一点五蜜，佟大围也差不多，黄博有三蜜样子，袁华更恐怖了，五蜜。 胡戈就不用比了，出道这么多年一直扎根电视剧领域，三分之一蜜都没有。 热芭更惨，连胡戈的二分之一都没有。 从票房收入就能看出大家在影坛的地位了。 在黄博发声后几分钟，眼看群里要冷场，吴惊出来了：“羡慕博哥，拍了这么多部戏，票房也高，不像我，就两部出名了，惭愧惭愧。” 一山还比一山高，吴惊一开口黄博就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 吴惊说的两部出名，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哪两部，战狼1战狼2，别看吴惊没当过几回电影主演，架不住票房高。 战狼2的票房五十多亿，几乎是黄博过去十多年的票房总和。 一朝成名，吴惊的票房水涨船高，在国内属于第一档，并不比袁华少多少。 黄博：“厨房汤还炖着，我先撤了。” 论装逼他确实装不过吴惊，大意了，谁知道平时不怎么发言的吴惊会突然跑出来。 不只是战狼2五十多亿票房，吴惊还是红海行动四十多亿票房导演，算起来他是国内第一个百亿票房导演。 吴惊：“＠胡戈，我这有个剧本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黄博：“啥剧本？” 没提厨房炖着汤的事，吴惊道：“六七十年代前辈们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故事。” 黄博：“你是导演？” 如果吴惊是导演，那就有意思了，有红海行动和战狼打底，票房不会差，想进组的一线演员怕是要排成队。 吴惊：“我不是导演，这也不是一心影视出品的剧，这部戏是我投资的，另外我主演。” 群里一下子又安静了几秒。 不是一心影视的剧，吴惊也不是导演，而是以投资人的身份出演主角，这就有意思了。 百亿票房导演入组男一，又是投资人，不是导演但也胜似导演了。 都知道一心影视和华宜有对赌，今年的十个亿问题不大，明年就说不准了，今年靠的文木野导演，明年可能要靠吴惊。 有这么好的片子不给公司拉业绩，自己跑出去单干，也不知道袁华知不知道。 事实证明，袁华并不知道，这会他还在家陪孩子玩芭比娃娃呢，直到杨蜜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看看群。 打开手机，正好看到胡戈冒头。 胡戈：“可以啊，剧本发我邮箱，我马上看。” 他上一部电视剧是猎场，2０15年拍摄的，再往前是琅琊榜和伪装者，14年拍的。 猎场之后他就没再拍戏了，跑去话剧院打磨演技，一直到今天。 前两年是他当红之年，连续两部戏爆红，视帝也拿了，感觉已经到顶峰，以后不管是古装还是都市剧，恐怕很难超越巅峰。 所以想着转战电影领域。 去话剧院也是为拍电影做准备。 电视剧的表演方法和电影不一样，差别很大，他演了十多年的电视剧，很多表演方法已经习惯了，在演电影之前得把这些习惯磨掉。 袁华：“可以啊惊哥，有好事还能记着大家。” 吴惊：“朋友的戏，我是投资商之一，反正找谁演不是演，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里面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要不要来试试？” 袁华：“明年压力大，没时间，好意心领了。” 光是靠片酬给公司盈利十个亿，他三百六十五天不睡觉也赚不来这么多钱。 要知道对赌协议里说的是给公司的纯盈利，他的片酬属于个人，不属于公司，最多就是分出一小部分给公司，看片酬多少，可能就几百万。 这么算下来的话想要给公司赚十个亿收入，何止是一年，十年都未必能赚这么多。 吴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 袁华：“放心，有需要的话我可不会客气。” 吴惊突然来这么一下是袁华没有想到的，有点猝不及防，不过考虑到当初签约吴惊的时候，给他的合同里表明他既可以当导演也可以当艺人，现在的做法无可厚非。 以艺人的身份去参加朋友的戏，片酬抽成一分不少公司，袁华还能说什么？ 合同里也没说不让人投资。 想想也是，战狼五十多亿票房，红海四十多亿，单从导演的角度来说，吴惊赚钱并不算多。 身为百亿导演，看着公司赚大头，自己拿小头，换谁都有点不平衡。 自己有名气，有能力，有资金，绕开公司单独弄活赚点钱不过分吧？ 为了避嫌，他并没有担任导演一职，这也是最后的底线了，也是袁华没有多说的原因。 群里，在袁华和吴惊寒暄一会后，话题终结，没人再说话。 收起手机，袁华继续陪孩子，似乎一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要是没猜错的话，吴惊要弄的是攀登者这部戏。 前世主演人员有吴惊，张子怡，张驿，胡戈，井博然，王景春，何淋。 演员阵容很强大，不是视帝视后就是影帝影后，稍微弱一点的井博然也是几十亿票房顶流。 不过这部戏的票房并不理想，11亿。 网上有传这部戏投资五亿，也有人说八亿，不管是五亿还是八亿，投资方绝对是亏本了。 以袁华现在的眼光的来看，投资五亿的说法应该更靠谱一点。 投资五亿，要十五亿才能回本，剩下的才是赚的，11的票房明显是亏大了，要知道这个票房数据里指不定有多少是“宣传费。” 吴惊入场百分之百是要亏本的，搞不好这两年的积蓄都要搭进去。 人家自己做的决定，袁华也不好说什么，说了吴惊也未必信，搞不好还以为是嫉妒他赚钱，大家闹得不愉快。 …… 十月二号，国庆档第一天票房出炉，我不是药神排第一，首日票房两亿八千万。 数据他昨晚就知道了。 九点多把孩子哄睡着后他和景恬忙完都十一点半了，洗完澡十二点，刚好收到院线数据。 排第一的我不是药神，第二的是黄博的一出好戏，首日票房一亿两千万。 排第三的是港片无双，首日票房一亿一千六百万。 第三张艺某的影，首日九千七百万。 以国师老某子的实力和口碑，首日票房九千多万确实不应该，影也是不是什么小制作，主演邓朝孙丽夫妻，还有跑男成员郑恺，影帝胡君，王千原，王景春，京圈格格关小彤，年轻小生吴垒。 老中青三代人气演员都有，这个阵容可以说是大阵容了。 结果首日票房不过亿。 放在几年前，首日票房九千多万不少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每年十多亿票房的电影没有十部也有八部。 就连没什么演技的鹿寒演个烂剧盗墓笔记电影都能有十多亿票房，大朋的煎饼侠跟网络小视频似的也有十多亿。 老某子名头这么大，演员阵容也这么高，首日居然不过亿，确实出乎意料。 十月三号，四号，五号……七号，国庆假期结束，国庆档的电影票房开始大跳水，不过药神还是一骑绝尘，以十多亿的票房遥远领先其他几部作品。 都这个时候了，大局已定，通过猫眼票房未来排片以及这段时间的上座率，最终票房预算出来。 我不是药神四十亿，一出好戏十三亿，无双十二亿，影六亿。 国庆节期间，袁华还特意抽时间去一一看了这些片子，老某子翻车不是没有理由，太过文艺了，商业片不像商业片，文艺片不像文艺片，完全是自我表达，一点不想迎合观众。 三国的改编也不行，不是说不好，而是没有新意。 还不如无双呢。 看完无双，袁华觉得这是最近几年最后的港片，也是周润法最近几年最好的片子，双男主的模式，犯罪老大自己被抓了被罪行全部推给被抓路上开车的司机，把警察忽悠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袁华前世看过无双，有点印象，前期也差点被郭富成忽悠了。 无双里印假钞哪一段，剧本写的那叫一个专业，据说照着哪个步骤，真的能印出钱来。 黄博的一出好戏袁华也看了，期待感并不高，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原因，他看到黄博，张一兴，王迅他们在岛上吃鱼，差点以为是在录极限挑战。 听黄渤说原本这部戏里还有孙洪雷客串，后来戏份全给删了。 幸好是删了，不然孙洪雷加进来，再来一个黄垒，可不是妥妥的极限挑战嘛。 国庆假期结束，看到今年的票房，影评人和网友纷纷发表自己看法。 “事实证明，流量这套走不通了，老百姓不傻，涉及到真金白银买票，不是谁都愿意为偶像花钱的。” “拍的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天王老子也不好看，管你是天王还是顶流。” “老某子的翻车，流量时代的结束，打情怀牌没用，去年星爷的西游伏妖就没到理想票房，还有程龙大哥也是，发歌的澳门风云被骂成什么样了？刘德桦的富春山居图同样。” “冲着情怀，可能大家第一次会进电影院，被骗过一次后就不会相信了，不信明年大家看看大朋的缝纫机乐队就知道了。” “前几天刚看到王劲嵩批评流量演员不背台词，以及频频爆出天价片酬，奉劝导演们少用点流量演员吧，真的，名声都烂大街了。” “看看人家袁华吧，药神里大咖不多，但全是实力派，故事也好，豆瓣评分过九分，把我都给看哭了。” “老某子翻车的事就不说了，谈谈袁华，说好的票房过十亿就发歌，歌呢？你到是发啊。” 国庆节过了没两天，我不是药神二十亿票房，袁华的单曲如约而至，只有一首，显然是要赖账，把只要平凡算进去。 歌名，最美的瞬间，前奏吉他，轻缓，柔和，听着很治愈，还没听上瘾呢，三秒钟不到就开始唱了。 歌迷们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句话，这么快？ “你轻轻地走过那” “在风雨花丛中” “每一点一滴带走” “是我醒来的梦” “是在那天空上” “最美丽的云朵” …… 很平淡又伤感的歌声，伴随着钢琴，吉他，勾人心弦，这并不是一首治愈的歌，而是一首情歌。 失恋后的情歌。 曾经的情歌王子袁华又来骗眼泪了。 刚从电影院看完药神，哭得稀里哗啦的，回到家打开手机，等待大家的最美瞬间更加伤感。 比起上一首只要平凡，这首歌的受众更加广，袁华都不知道在发歌之后，晚上多少失恋情侣深夜听歌痛哭。 初高中校园里广播，大街小巷，放的都是这个。 尝到了甜头，一些歌迷开启药神的二刷模式，眼看离三十亿票房也不远了，加把劲马上又能再听一首。 上映第十七天，我不是药神票房超过三十亿。 当天，袁华兑现承若，把第三首歌发出来。 歌名：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这次的前奏是钢琴独奏，前奏同样不长，二十秒，更加坐实了袁华快的说法。 前世，这首歌是莫文尉的，林志玄也翻唱过，袁华此时唱的就是林志玄版本。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敞着一扇门” “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 “初见你蓝色清晨”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 袁华一开口就像把你拉到老友的面前，听他娓娓道来几十年不曾相遇的各种经历，历经千帆夕阳西下蓦然回首，庆幸地发现原来他就在身边。 原版的莫文尉唱的是人生的遗憾，而家庭美满，事业成功的袁华唱的是豁达。 这首歌是他对前世的告别，今生的总结。 “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 “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 “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 第三百一十六章：破四十亿票房，孤勇者，我的梦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袁华一共发了三首单曲，各大音乐平台榜单上前三名都是只要平凡，最美的瞬间，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沉寂多年的老歌手一下子支棱起来了，粉丝们大呼爷青回，为了能听下一首歌，有人开始三刷我不是药神。 原本每天只有八九千万的单日票房开始增加，一个亿，一点一亿，一点二乙……十月结束，我不是药神下映，总票房四十二亿。 仅次于红海行动的四十五亿。 国内票房排名，第一的是战狼2，第二是红海行动，第三我不是药神，前三中有两部是袁华主演的，票房加起来八十七亿。 算上之前袁华拍的电影，他的总票房早早过百亿了，也成为国内第一个百亿票房先生。 为了庆祝这个成就，不少艺人纷纷发来祝贺。 赵丽影：“恭喜华哥，百亿票房先生，我的榜样。” 袁华：“也祝贺你。” 赵丽影上周结婚了，圈里人谁都没请，只是邀请了双方父母和两家亲戚，加起来没两桌。 他也是看到微博官宣才知道的，夫妻俩不想张扬，可以理解，事后他还托人送了份礼物过去。 家庭有了，事业也有了，赵丽影也算是人生赢家了，前几天两人聊过电话，赵丽影说以后会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能在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袁华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的。 自己是因为开了挂，知道未来的轨迹才敢结婚，赵丽影不一样，她能走到今天不容易，长年累月驻扎横店，拍戏骑马腰都摔断。 好不容易到如今的位置，说结婚就结婚，对人气影响不小。 杨蜜：“祝贺师哥。” 黄小明：“祝贺师弟。” 刘思思：“祝贺老板。” 接二连三的上百条艺人，导演的祝福，把网友看得眼花缭乱，也把袁华推到巅峰。 连续两部电影超过四十亿，以后有没有来者不知道，但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一时间，袁华迎来无数的赞扬和采访，各种国际大品牌上门合作。 挑了几个不错的品牌全球代言，其余的采访袁华全部推了，人红是非多，越是这种风口上越是要低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之前吴惊战狼2五十多个亿票房，天天接受采访，和各种顶尖艺人吃饭喝酒，风光得不行，说话也是有点狂，没少引起网友反感，袁华可不想步他的后尘。 袁华低调了，网友却是热闹了，一些艺人的粉丝纷纷跳出来帮自家艺人发声，说他们的偶像也是多少多少亿票房先生。 二十岁以下票房最高男艺人，十大票房先生，首个零零后演员打破十亿票房…… 看到各家粉丝吹得这么厉害，部分网友坐不住了。 “我靠，那个五十亿的牛逼大发了，人家算的都是主演电影，你一个男三号都敢把十多亿票房揽在自己身上，男一号知道吗？” “男二号就别凑热闹了。” “按照他们这个算法，我觉得横店群演最牛逼，一年演几百部电影，他们的票房加起来不比袁华少。” “散了吧，能撑起票房的演员，国内就那么几个，观众心中有数。” “流量明星和小鲜肉别蹭热度，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数吗？何必自取其辱。” “细数国内票房最多的演员，前十名平均年纪四十岁，看来年轻人还有点不够打啊。” 自从流量时代开启后，有几年时间掀起一股粉丝文化，那时候却是有大量粉丝愿意为偶像买单，现在这套吃不开了，风水轮流转。 流量艺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搁以前流量，小鲜肉属于褒义词，现在你这么评价某个明星，人家能跟你急。 谁不知道流量明星，小鲜肉拍戏不敬业，片酬还高的离谱，进组拍戏更过分，自带编剧，随时修改台词。 带编剧进组还算好的，至少知道要拍一个讨好观众的剧，有的签约后组都不进，全程让助理去和人对戏，后期一键换头。 据某些演员爆料，自己进组后全程没有看到主角，天天跟一个麻袋演戏。 随着越来越多的负面消息传开，流量明星跌落神坛，观众也开始不买账了，想让他们花钱进电影院买票可不容易。 演得不好看，祖宗八代都给你问候一遍。 和流量明星相反的是老戏骨越来越吃香，经常能在各大影视剧里看到他们的身影，或许没能演主角，但演技妥妥的力压主角。 现在市场上不少戏都是靠老演员撑起收视率。 年轻人＋老戏骨＝收视，这种模式是公认的。 …… 我不是药神破四十亿票房，按照约定，袁华应该再发一首单曲，没有耽搁，在拍完广告后立刻发了一篇微博。 “四十亿，就这，发首歌不是分分钟的事嘛，听有歌迷朋友说前面几首歌太压抑了，这次来首不压抑的。”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一首孤勇者送给大家。” 都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 ……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 微博上，袁华发的是歌词，在音乐网站上，这首孤勇者已经同步上线了，上一秒浏览完歌词，下一秒粉丝就跑去音乐网站了听歌了。 比起前面几首，这首孤勇者确实不压抑，很燃，有一种对抗逆境的向上感。 听完，网友给出评价。 “听了孤勇者，我一脚踹开厨房里的老爸，热血沸腾的洗碗拖地。”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本来都打算睡了，听完孤勇者硬是起来写了两个多小时的作业。” “今天一共冲了八发，别问为什么，听着歌根本停不下来。” “这首歌已经在我们学校传开了，全班都会唱。” “牛逼，今天刷小视频，有十几个都是唱孤勇者的，全都是……小学生。” “是的，我们班的小学生个个都会，让他们背几十个字的古诗背不了，背几百字的歌词一个比一个来劲。” 袁华打死都没想到，孤勇者传唱度最广的会是小学生群体，景恬去看爱有来生的剪辑片去了，他在家带孩子，等孩子睡着后玩了一把王者荣耀。 一手孙悟空把对面妲己克得死死的，对面妲己开了公频，差点没哭出来。 不知道谁来了一句，你会唱孤勇者吗，小学生瞬间来劲了，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来。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连唱带打，一个妲己横冲直撞，在团战中拿了三个人头。 “小朋友这一嗓子让我手一抖，手机掉地上。” “我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没顾得上放技能。” “尼玛，这歌太洗脑了吧，早上还听我一年级的侄子唱过，这会又听到了。” “小朋友，唱得很好，下次别唱了。” 网上，在孤勇者火的这几天，粉丝一直没停止催促袁华再发新歌，说他耍赖，把药神的主题曲都给算进去，这首应该不算，他还欠一首。 开始催的人还挺少的，后面一大堆人跟风，袁华每天的私信都是99＋，全是让他发歌的。 想想，确实差粉丝一首歌，没有食言，在沉默两天后，袁华又发了一首正能量歌曲。 歌名：dreamitpossible “when your dreams 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 “take a shot chase the sun find the beautiful” “we will glow in the dark turning dust to gold” “and we"ll dream it possible” …… 歌声轻灵通透，激昂，第一次唱英文歌的袁华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同时这首歌也是袁华第一次全球发行。 以前唱的都是中文歌，仅限于国内流传，语言不通，全球发行没意思。 这首歌曲是他唯一会唱的因为歌，这次弄出来后出来国内发行，也顺便随手发国外了，没错，就是随手。 以袁华如今的财力，也看不上一首歌的那点下载费用。 出乎他的意料，歌曲发行一周，国外播放量比国内恐怖。 在国外，这首歌的播放量五六亿，很多老外听完还以为歌手是外国人，一看名字傻眼了。 袁华没有英文名，名字那一栏用的是拼音，一眼就能看出是中国人。 一直以来，袁华都是有国外社交账号的，不过粉丝不多，三四百万样子，都是一些海外华人，平时留言用的也是中文。 在dreamitpossible发行后，他的社交账号粉丝很快突破千万，评论区大量的英文留言。 与此同时，国内，在袁华正准备发一个中文版的时候，华为找上门了，要购买dreamitpossible的所有版权，并且请他写一个中文版。 价格是一千万美金！ 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袁华眼皮直跳，饶是他有钱，也是被这个价格震住。 上一次卖歌是多少钱来着？ 这次直接翻十倍。 不过考虑到这歌的质量要比学猫叫那种口水歌高了不是一个档次，加上是全球发行，经过市场证明有商业价值，再加上还有量身打造中文版，也不算贵的离谱。 怕直接把中文版拿出来吓到人，袁华特意拖了半个月才弄出中文版。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 “因为你是我的梦” “我的梦” 这首歌的中文版前世是张靓影唱的，也是华为的宣传曲，这一世被袁华截胡了。 不只是截胡，在他的全球品牌代言中，华为也是其中一个。 第三百一十七章：你是我的荣耀 一千万美金买下歌曲版权，袁华火了。 这比四十多亿票房还来得震撼。 “我丢，一首歌一千万美金，我十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谁说音乐人不赚钱，看看，这不就赚钱了吗，顶级流量拍一部戏也就这个价了吧，他们还得入组几个月，袁华这一首歌就搞定，几百个字。” “楼上没有没有想过，人家为了这几百个字可能要沉寂多少年？而且歌曲之所以贵，很大原因是唱歌和写歌的人贵，如果这首歌是一个无名之辈唱的，可能就值几千块，与其说华为花一千万美金买一首歌，倒不如说花一千万美金找袁华做了个宣传。” “一千万美金啊，打算捐多少出来？如果是我，我愿意捐百分之九十。” “华仔这是创纪录了，以后还拍什么影视剧，一年写歌十首八首，赚他几个亿。” “交税了吗？” 某省级电视台，冯亚楠刷到这条热搜，愣了好久，心里只有庆幸，她当初找袁华写了一首学猫叫，八百万。 当时还觉得很心疼，花光了她的积蓄。 现在再来看看一千万美金的，她已经麻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倾家荡产卖房子也要再卖几首。 药神火了之后，一些影视剧公司本来还想找袁华写一首主题曲的，看到华为开出的天价，一个个的顿时停下脚步。 一千万美金，太吓人了，这特么谁买得起？ 一个剧组投资也才两个亿，一千万美金直接掏空三分之，真买了他的歌，剧组全组人都要跟着喝西北风。 袁华也没想到，因为一首歌卖了天价，无形之中少了很多麻烦。 其实就算再有人出一千万美金来找他写歌，他也写不出来，就这么几首存货，都没了。 从今天开始，他的音乐“创作”之路算是断了，和当初的夏洛一摸一样。 像我这样的人，成都，女驸马，消愁，星月神话，十年人间，海底，赤伶，夜空中最亮的星，秒针，我的心像簇拥烈日的花，大鱼，孤勇者，这世界有那么多人，最美的瞬间，只要平凡，我的梦，学猫叫，年少有为。 以上就是他所有的存货。 作为非专业歌手，能记得这么多歌已经算不错了，事实上有些歌的歌词他都没记全，部分是重新填词的。 编曲也一样，照着曾经的记忆哼，慢慢补全，补不全的连猜带蒙随便整一个上去。 …… 在袁华卖出天价版权没两天，杨蜜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吃饭。 作为国际都市，定居魔都的艺人不少，胡戈，杨蜜，唐焉夫妻，邓朝夫妻，黄小明，郭敬名，热芭，刘亦非等人。 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大家平时工作忙，很难聚在一起。 娱乐圈是名利场，很少有真正朋友，平时闲下来没有必要的话都是不聚的，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一旦聚会，都是有事。 不是你求我就是我求你。 比如现在，袁华只是从电话里就听得出来杨蜜绝对是有事找他。 圈子里所认识的女艺人中，杨蜜算是独特的，事业心强，有手腕，有心计，情商高。 可能是出道时间长，红得早，早过了“飘”的年纪，现在的杨蜜为人处世比较稳重，不像一些女星，一部戏火就开始飘了。 下午五点，袁华准时抵达和杨蜜约好的地点。 胡戈的餐厅。 之所以选在这里一是因为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偷偷摸摸被人拍到不好解释，选在熟人的地盘可以避嫌。 “咦，你们俩怎么也在？” 进入包厢，袁华发现来的不只是杨蜜，胡戈和热芭也在，这会喝着茶聊天。 给袁华倒了一杯茶，胡戈笑道：“我是老板，有时间都会过来看看，正好撞上了。” 拉开椅子坐下，袁华道：“你不是应该快入组了嘛，这么闲？” 他指的是攀登者。 听说为了追求真实感，剧组要去刚什卡雪峰取景，那边海拔五千多米，峰顶常年白雪皑皑，凛冬将至，这会怕是更冷。 按照吴惊的脾气，演员至少要提前一个月入组，进行体能锻炼和磨合。 “闲啥啊，本来都要启程的，女主角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临时修改剧本，惊哥就让大家等等。” 提到这事，胡戈也是郁闷。 也就是吴惊敢让大家等，换个人早就挨骂了，剧组清一色大咖，每耽误一天人家要少赚多少钱。 为了这部戏都是推了很多通告过来的，结果你丫的不按时间入组拍摄，这不是耍人嘛。 “女主角谁啊，这么大咖？”热芭好奇问了一嘴。 敢让胡戈和吴惊这么多人等着，一般人可没这个胆子。 杨蜜桌下的脚轻轻碰了碰热芭，示意她别乱说话，这种八卦少打听的好。 再说，问也没什么意思，等电影开机发布会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还能有谁，子怡姐呗。”胡戈一点没避讳，带着几分不满道：“对剧本她有自己的理解，想加点感情戏，我们这些小演员只能等剧组和她协调。” 说真的，要不是剧组阵容大，又是吴惊亲自邀请，他都有点不想演了。 改剧本可不只是改一个人的剧本，只是单纯改几句台词还好，问题不大，一旦加戏减戏，一个人剧本变了，相应的对手演员也要跟着变，牵一发而动全身，对整体影响很大。 听到是张子怡，热芭吐了吐舌头，没敢再问。 这个瓜她吃不起，段位差距太大了，吃着吃着别吃到自己身上。 “让服务员上菜吧，都饿了。”杨蜜僵硬的转完场，对袁华道：“又是几十亿票房，又是天价版权，最近很忙吧？” “还行吧，天天在家带孩子呢。” 袁小景已经能走了，这些天硬是从他肚子上，脖子上，脸上时不时走过。 要是换做儿子，肯定早挨揍了。 “哈哈，不好受吧，白天精力旺盛不睡觉，到处闹腾，早上起得也早……” 谈到育儿，杨蜜很有经验，滔滔不绝说了起来，都是过来人，袁华说的她都体会过。 两人话匣子打开就没停下。 听到袁华夫妻俩带着孩子去片场拍戏，平时至少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杨蜜羡慕了。 她的事业心比较强，孩子小的时候都是丢给孩儿爸，或者爷爷奶奶哪儿。 不像袁华，夫妻俩拍戏还能带着孩子去，任何一方在忙的时候另外一半也没有什么怨言。 袁华嘴上说着孩子淘气，言语间却是满满的幸福感，并没有不开心，这种心态很难得。 她曾经就遇到过艰难抉择，一边是一部很好的戏，大制作，大投资，拍了就能火，一边是家庭亲情，为了这种抉择，夫妻俩吵了好几次。 坐了一会，胡戈找借口离开，杨蜜谈起正事。 “你知道腾迅视频有部定制剧吗，关于王者荣耀的？” 脑海里过了几秒，袁华记起来：“你是我的荣耀吧？他们原本找过我，后来我推给了杨羊，前段时间听杨羊说已经定下他了。” 说起来这部戏挺早找的他，当时没时间，不想演，另外就是这部戏没逼格。 一大把年纪了，演偶像剧不合适。 就像曾经主持人窦文韬问王金，喜剧是不是很累，王胖子说非常累，比任何人都累。 这种累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 王胖子还拿周星池举例，说到了一定年纪，人无法面对曾经的自己，年轻时候可以装傻扮嫩，年纪大了就不行了。 这话袁华很认同。 说白了就是少年感没了。 就像小的时候，你能和小伙伴们玩过家家，跳皮筋，翻纸牌，光溜溜的下河游泳，年纪大了就做不到了。 往前数十年，袁华在戏里能女友说俏皮情话，打情骂俏，那会年轻，入戏深了之后是真的有感觉。 现在你让他把热恋中的情话说一遍，他只会头皮发麻，尬得一批。 “女主角还没定，我想请你帮忙推荐热芭，剧本我看过，这部戏和她挺搭的，错过太遗憾了。” 没有拐弯抹角，杨蜜很直言坦白的希望让热芭当女主，决心很强。 一时间袁华倒是有点难做了，迟疑道：“热芭应该不缺剧本吧，非演不可吗？” “嗯！”杨蜜重重点头。 她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在腾迅这种大公司面前，话语权并不高。 应该说任何艺人在腾迅面前都很少有话语权，除非是像袁华这种本身是资本，有巨大流量的才说得上话。 一心影视和腾迅视频有很多业务往来，两家关系不错。 袁华的推荐和她的推荐全是天差地别。 “行吧，我试试，不过我不敢打包票，因为这剧不是我们公司投资出品的。” 杨蜜语气坚定，袁华没有拒绝，答应帮她一把。 二人谈话很严肃，显然，这种帮不是简单的人情世故，更像是利益往来。 欠下这个情，杨蜜知道，早晚要还。 下次袁华要是找她拍戏，估计是没法拒绝了，哪怕是演一个小配角，给谭淞韵或者杨羊他们做衬托，也得硬着头皮上。 第三百一十八章：新的网剧 “谢谢袁老师。” 一旁的热芭欣喜道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并不像袁华说的那样不缺剧本，以她的名气，弯下腰演女二号女三号的话有的是剧本，想演女一号就不容易了，特别是大制作的女一号。 自从拿视后之后，她的人气不升反降，一些品牌代言不续约了，以前能上的综艺人家也要考虑再三，片约这块更是遭遇滑铁卢。 自己家杨老板马上都要自身难保了，想捧她不容易。 腾迅的戏是大戏，一般人想演都演不了，如果不是袁华帮忙，女一号铁定和她无缘。 袁华含笑点点头：“不用谢，我只能是尽力而为，成不成看缘分，要是演不上你也别太在意，回头我们公司有适合你的角色一定找你。” “那太感谢了。”热芭笑得合不拢嘴。 她不像自家老板，结婚后限制多，这不能拍那不能拍，像药神里女一号思慧一角，四十多亿票房呢，就这么错过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自己就上了。 “谢谢师哥，改天有时间叫上景恬，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正事谈好，杨蜜又开始聊起家常。 一顿饭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正事就谈了不到五分钟，其余时间都是聊天。 翌日，一心影视上班，袁华坐在公司办公室给腾迅视频那边打电话，把女主角热芭推荐过去，说了很多夸她的话，开始那边说考虑考虑。 后边袁华聊了聊一心影视下部网剧的事，那边笑着说让热芭改天去试戏。 挂掉电话，袁华看向对面沙发上坐了有一会的李易锋。 李易锋也定居在魔都，不只是李易锋，杨羊，谭淞韵也是一样，平时大家没事的时候还能聚聚。 早上刚给他打了个电话，一会就到公司了，楼下绿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就是他的，很惹眼。 “华哥，找我有什么好事？”李易锋嬉皮笑脸问道。 刚刚他听到袁华给腾迅视频推荐热芭当女主，心里跟吃了半斤柠檬似的。 幸好他不是女的，不然铁定吃醋。 自家人都还嗷嗷待哺呢，袁华这个大家长有好的资源还介绍给外人。 不过袁华和腾迅谈到网剧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一心影视当初可能网剧起家的，一心出剧，质量杠杠的。 每次一经播出，全民讨论度，话题量都是爆炸，半点不缺热度，不夸张的说，一个新人只要能演一次一心影视的网剧，能少走七八年的弯路。 不用像别的演员，要一步步的熬，从群演到特约，到配角，主角，再到火，中间不知道要熬多少年。 一心的网剧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无法在电视剧领域拿奖。 不过对大部分演员来说，只要能红，拿不拿奖也无所谓了。 他已经拿过视帝，也不差一个半个奖，只要能演就行。 “确实是好事。”转动着老板椅，袁华笑道：“你的动物世界怎么样了？” 双肘靠着膝盖，李易锋身体前倾：“早就杀青了，后期也弄好了，大概是春节上映。” 他的动物世界开机时间和袁华的药神差不多，只不过涉及到特效，后期制作会比较慢。 这不，药神都下映了，动物世界还没出来。 考虑到慢工出细活，可以理解。 “无证之罪，公司的网剧，本来要今年上半年拍的，大家都忙，一直没动，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拍了吧。” “男一号是你，男二号宁里，女一号邓佳佳……”袁华从抽屉里拿出拍摄计划递给李易锋。 除了男一女一，其余名单是早早定好的，就差开工。 “毕竟是网剧，一共也才十二集，售卖环节价格比不了电视剧，所以成本上不会太高，演员片酬也会相应降低，你要有思想准备。” 李易锋嬉皮笑脸接过拍摄计划：“明白，响应号召嘛，我懂。” 限薪令后演员片酬降了，网剧的制作费一般要低于电视剧，拿到手的片酬更是少。 低头看了一眼拍摄计划，总投资八千万。 按照规定，演员总片酬不能超过制作成本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所有演员片酬加起来才三千二百万。 主演的片酬不能超过总片酬百分之七十，也就是两千一百多万。 两千万的片酬和去年六七千万的片酬没得比，足足砍了三分之二，在一般人看来虽然钱少了，但十二集的戏份也不多，可能个把月就能拍完，不亏。 不过李易锋是知道的，一心影视的剧就没有好拍的，十二集的戏份可一点都不少。 翻开第二页他就看到了，平均一集八十分钟。 这完全是对标电影的时长。 十二集拍下来说是十二部电影可能有点夸张，反正不比他拍一部四五十集的电视剧轻松。 等李易锋低头看了十几分钟，袁华才开口道：“能拍吗？” “能，完全没问题。” “不嫌每一集时间长？十二集加起来八百多场戏呢。” 十二集，八百多场戏，什么概念？甄嬛传七十六集一共才拍摄一千一百多场戏。 可见无证之罪的节奏有多快。 心底颤了一下，李易锋硬着头皮道：“这感情好，说明咱们剧质量高，钱不钱的都是小事，有了名气还会缺钱吗？” “我最近看一些韩剧，发现大多是十多集的，采用的也是咱们的这种模式，人家也一样火。” 袁华嘴角一抽，不是韩剧采用一心影视的模式，而是一心影视采用韩剧的模式。 在短剧这块，国内是真不如韩剧。 一来是韩娱演员片酬不像国内这么高，倒不是那边有多么高尚，而是已经被打击过了。 曾经韩娱也是有天价片酬的，好些年前的事了，后来慢慢降下来了。 二来韩娱的影视剧尺度相对来说比较大，分级制度也比较完善，十八禁的片子也能拍，各种黑帮，血腥场面多了去，非常刺激视觉神经。 庞大的市场加上外资的投资，这几年韩剧也是出了很多精品，像网剧这样短剧越来越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漫改，改，有点类似国内的ip化。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自己去影视部签约拿剧本吧。” “不急。”李易锋突然八卦道：“你看热搜了吗，杨老板官宣离了。” 袁华不耐烦挥手：“管好自己的事，少吃点瓜。” 第三百一十九章：人民的名义 杨老板离了的事袁华一大早就看到了，他猜测应该是早就离了，只是拖到今天才宣布。 这么久才官宣，意料之中的事。 艺人看重口碑，这种事早期肯定能遮掩就遮掩，要是突然爆出来，对人气和口碑打击很大。 主要的还是要赔钱。 你当人家品牌代言费是白给的，因为艺人个人原因引起的负面效应，导致所代言的产品形象和销量有损，艺人是需要赔钱的。 不只是代言产品，有时候参演影视剧受到影响艺人也要赔钱。 所以一般不是深仇大恨，艺人之间都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尽量把事态影响降到最低。 哪种分手后网上撕逼，都是奔着你死我活去的，铁了心要把另外一半的前途断了。 李易锋离开后，袁华看了一眼佳航的股市，暴跌，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要上天台。 这就是艺人和公司捆绑之后的后果。 当初佳航因为杨蜜而升值，如今自然也会因为她贬值，一点不奇怪。 不过这一波动荡对杨蜜的影响倒也不大，股权啥的早就抛一干二净了，半点损失都没有。 其他几个大股东也是一样。 不出意外的话佳航算是废了。 从借壳上市到今天，也就是几年时间，真是风云变化。 和娱乐圈一样，起起落落，红的时候红的发紫，凉的时候也就几天时间。 袁华一年多没有看邮箱里的剧本，已经堆积上百份了，有电影剧本，有电视剧剧本，有网剧剧本。 扫了剧本名字，看了看前两页，没什么印象的直接略过，很快浏览到几个月前的一封。 人民的名义剧组发来的。 那会应该是限薪令刚出来后不久。 找他饰演男一号，片酬一千八百万。 说实话，这个片酬袁华好多年没看到了，估计也就是限薪令之后剧组才敢开这个价，放在以前可能都不好意思找他。 照着预留的导演电话，袁华拨打过去。 人民的名义，这剧他熟，前世刷过一次，印象非常深刻。 穿越之后他买过很多版权，唯独人民的名义没敢碰，也从来没想过筹拍。 无他，题材敏感，尺度大。 上面要是没人，他怕大把钱砸进去，播出时间永远遥遥无期，或者剧没出来，他进去了。 据他了解，前世这部戏不管是播出前还是播出后都是一波三折。 一般好的剧都会重复播放，比如还珠格格，亮剑等等，这部人民的名义前世收视率创十来年新高，但央妈就播过一次。 其中水深不深袁华不知道，以影视公司老板的角度来说，反正他是不敢碰。 不过要是以演员的角度，他还是想演的。 电话响铃四五秒接通，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略带疲惫。 “喂你好，我是李璐。” “李导您好，我是袁华，最近有点忙，才看见三个月前您给我发了一封人民的名义剧组邀请函。” “是的是的，是我发的，我们剧组诚心邀请你出演侯亮平一角，在邮箱里附带有原著，你可以先看看……目前剧组的国家一级演员有十六位……我们把资金花在刀刃上，如果你进组的话，片酬可能不太高，这一点我要事先说明。” “当然，既然是诚心邀请，片酬也能谈，不过最后的价格可能不会超过太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袁华没想到他刚刚和李易锋说的话会在这里被还回来，有点哭笑不得。 “明白了，剧组男一号要是没定的话我可以出演，价格就按照你说的来。” 以他现在的身家，拍这种戏更多是兴趣，片酬倒是其次。 能和十多位优秀的一级演员同剧组拍戏，应该会很过瘾吧？ “剧组欢迎你。”李璐疲惫的心态一扫而空，兴致高了几分，开心到：“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半个月内入组。” “这么赶？”袁华突然想到什么：“我的加入不会把别的演员挤走吧？” 他记得男主前世是陆易演的，妥妥的大帅哥一枚，就是角色没拿捏好，有点跳脱了，单独看还行，但和其他老戏骨一比起来就有点格格不入。 据网友总结，这部戏有三大败笔，黄毛，林华华，陆易。 黄毛郑胜利是b组导演之一，关系硬，林华华是也是一样，平时和男主角吵架斗嘴，炒个菜也要来几场戏，完全没必要。 现在导演让他半个月入组，是有点赶了，不由的让他想到因为自己的到来把别的演员挤走。 “不会，男一号的人选中我们一共有几个人，目前敲定的另外一个因为片酬还在犹豫，你既然来了，角色自然归你。” 给陆易的是一千多万，给袁华的也是一千多万，谁轻谁重导演还是分得清的。 毫无疑问，后者不管是口碑人气当时收视都是吊打前者，关键价格都一样，既然如此还不如给袁华呢。 之所以赶着拍摄是怕迟则生变，这部戏太曲折了。 剧本审核被卡，五十多家投资商撤资，谈了几十个演员，一个都不敢来。 现在好不容易忽悠到袁华，可不赶紧让他把合同签了入组拍摄嘛，要不然他反悔怎么办？ 从袁华的语气他听得出来，是冲着十多位国家一级演员去的，要是让他知道十多位一级演员大部分是配角，跑龙套，有的就几场戏，他不得分分钟跑路。 “好的，我这边安排好时间会尽快入组。” 袁华没想太多，他记得这部戏老戏骨确实挺多的，个顶个的视帝级别表演。 …… 打印剧本，被台词，做人物小传，看法制栏目，宣传资料，视频，一晃一周时间过去。 袁华先是接到热芭的电话，说是你是我的荣耀已经敲定她了，随后杨蜜来打电话表示感谢。 十一月底，爱有来生临近宣传期，景恬的活比较多，抽不开身照顾孩子，袁华无奈，只能背着娃去人民的名义剧组。 随身带着一个助理，两个保姆。 酒店，剧组的一干演员看到袁华抱着孩子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第三百二十章：一分没动赵德汉 作为老熟人，吴钢在看到袁华的时候就上前打招呼，捏了捏孩子的脸蛋。 “这孩子多大了？” “一岁。” “女孩吧。” “嗯。” “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像个瓷娃娃似的，挺好，不哭不闹，乖巧。”放下手，吴钢笑道：“女孩好啊，男孩子调皮，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小时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袁华嘴角抽搐：“我们家这个也不安分啊。” 这小棉袄漏风，经常给他找事。 孩子刚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景恬给她教的就是爸爸这两个字，开始袁华还挺感动的，后来孩子有事就叫他，他才知道其中的凶险。 爸爸，饿，爸爸玩具，爸爸，粑粑，爸爸，喝水……一天二十四，孩子至少要叫他几十次，不应声她就哭。 关键小孩子精力旺盛，每天早上天不见亮就起床了，袁华差点疯了。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完全是供着一个祖宗。 “哈哈，过两年就好了，等大点放幼儿园。”吴钢大笑着羡慕道：“也就是你，能带着孩子来剧组，以前我们拍戏的时候都是没时间陪伴的，后来孩子生疏了，那叫一个后悔。” 片场是工作的地方，很少有带家属过来的，有也是放在酒店。 也就是袁华咖位大，没人会说他，这不，看到他带孩子过来，人家只会夸他是个好爸爸，有家庭责任心。 这要是换个不红的，导演怕不是分分钟骂娘。 二十多年前，他们老一辈演戏的名气都不大，片酬也少，压根没有带孩子上班的说法，主要是条件不方便。 剧组风采露宿，自己每天都累得跟牛一样，孩子跟在身边就是遭罪。 一部戏拍四五个月，连着两三部戏一年就过去了，两三岁的孩子正是成长期，少了家人的陪伴是很可怕的事，一年半载不见，跟陌生人似的。 所以今天看到袁华背着孩子过来，他是很羡慕的。 袁华点点头，很认同吴钢的话：“等忙完这一年半载，我也要给自己放一个长假，留出更多的时间放在家庭上。” 知道一心影视和华宜有对赌，袁华的压力大，吴钢道：“下部电影打算什么时候开机？来这边不会影响你吧？” 眼看到年底了，袁华今年的对赌指标是完成了，明年的压力同样不小。 想要靠电影盈利，至少还要来一部三十亿票房。。 人民的名义开机时间是十二月初，等拍完也是明年开春，留给袁华的时间不多了。 袁华笑了笑：“新电影已经有眉目了，放心，时间充裕。” 一心影视两员大将，吴惊，文木野，明年吴惊要弄攀登者，上半年都没时间回公司，靠他没戏。 文木野这边也没可能，明年是国家七十周年纪念日，光电那边有意召集几个优秀导演共同导演一部贺岁片。 文木野有幸被选中，成为其中之一导演，据他说明年三月份就要入组。 公司没有项目，袁华就自己在外面找项目，前世几十亿票房的电影就那么几部，前期资金紧张的不少。 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一部。 正在难产中的流浪地球剧组。 整个剧组穷的一批，好不容易拉到万达的投资，结果被人摆了一道，剧组拉起来后万达撤了。 导演郭忛目瞪口呆。 上个月袁华联系到他的时候，他连工作人员工作都发不出来，好些个演员已经跑了，男女主的片酬一压再压，最后变成五万和十万。 说出来都寒碜。 大手一挥，袁华注资两个亿，流浪地球剧组盘活。 这会剧组已经在搭建场景了，下个月就能正式开机，为了引流，他会在其中客串一个角色。 戏份不算多，十几场戏，就是前世吴惊饰演的那个，演主角的爸爸。 人民的名义这边他虽然是男一号，但这是部群像戏，吴钢饰演的李达康，张志间饰演的高育良，许亚君饰演的祁同伟戏份都不比他少。 这部戏他大概演四分之一，耗时大大减少。 最多一个月就能杀青。 听到袁华说新的电影有眉目了，吴钢眼里放光：“什么戏？需要我客串千万别客气啊，有事吱声。” “放心，有需要肯定找你，你别嫌镜头少就行。” 流浪地球剧组资金倒是够了，演员阵容不太行，除了他，其他人都拿不出手，吴钢这两年好歹是有名的老戏骨，有他加盟的话多少能增加点看点。 “这话说的，你不嫌弃我就行！” 吴钢一点不怕戏少。 他又不是流量明星，需要镜头来突出自己，演好自己的戏，贡献出最好的演技就行。 …… 开机之前，袁华在剧组待了一周，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一大票人看小视频。 看领导的采访，看领导平时怎么说话，言行举止等等。 因为剧组穷，张志间的干部服都是自己掏钱买的，还有眼镜，皮带，皮鞋，一套装扮下来不便宜。 但效果同样也是最好的。 开机前，众人开始定妆，张志间头发梳成大背头，染成半白，戴上茶色眼镜，穿上干部服后，整个人儒雅，严肃，有一股莫名觉厉的官威。 袁华没有接触过当官的，但看到张志间，真的觉得现实生活中大官也就这样了。 整个剧组，外形上张志间是最像的。 吴钢，侯永也是当官的，两人的扮相就差点了，只能靠后期演技来撑。 袁华也对自己的形象做出改变，头发是不长的三七分，搭配一副无框眼镜，穿上笔直西装和搭上红色的领带后，整个人威严，稳重。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一名经验丰富的检察官。 干这行常年和大老虎打交道，耍小聪明是没用的，全靠证据说话。 现实生活中你要没有证据就敢动人，人家分分钟教你做人。 前世陆易饰演的侯亮平也是绝了，侯亮平外号叫猴子，他还真把角色性格演成猴子，好动，急躁，精力旺盛，占到一点便宜就沾沾自喜。 也就是影视剧，放在现实生活中活不过五集。 “人民的名义，第三场，第一镜，a！” 剧组分为ab两个组拍摄，袁华所在的是a组，第一场戏是和侯永演对手戏，这也是他入组以来第一场夜戏。 侯永是过来客串的，时间有限，今明两个晚上必须把他所有的戏拍完。 时间赶，意味着不能出错，每ng一次就要浪费不少时间。 镜头下，身穿便衣的袁华敲响赵德汉的家门，两人迎来第一次交锋。 四十多平米的屋内，家徒四壁，老旧冰箱，旧沙发，餐桌是一张普通桌子，衣着朴素的侯永在大口大口吃炸酱面。 第三百二十一章：五千万现金的冲击 一口就着蒜，一口炸酱面，侯永吃得叫一个香，看的袁华都有点馋了。 “小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我总不能这点存款都不能有吧？” “每个月就给家里农村的老母亲四百块多块钱生活费……” 前世侯永饰演的赵德汉是袁华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之一，号称一碗炸酱面吃了两集的狠角色。 前两集全靠他来撑收视率。 任谁看了他的表演，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廉政劳模。 第一集中，赵德汉被搜家，正在家里吃炸酱面，屋子很朴素，并不是什么豪宅，老婆孩子，家里老母亲生活也并不奢侈。 在赵德汉的身上，一口一个正义。 上半夜，袁华一直在和侯永拍对手戏，两人你来我往，波涛平静的对话下是暗流涌动。 一个是胜券在握，一个是表面镇定慌得一批。 赵德汉知道检察官既然上门，他的事肯定漏了，这会强装镇定。 侯亮平则是知道赵德汉的老底，不然也不会带人上门了，一边让他搜查屋子的同时，一边静静的看他表演。 这场戏是影视效果，现实生活中抓人肯定没有这么多戏，上门就是一副玫瑰金手镯。 不过要是按照现实拍就没意思，那不是电视剧，是法制栏目。 电视剧嘛，总要有点艺术性的加工。 “袁华，你看第二场戏咱们怎么演？” 下半夜，侯永收起略微轻视的心思，和袁华讨论起剧本。 对这个拿了两视帝，三影帝的年轻人，他开始是有点不服气的，所以上来就是火力全开。 没想到袁华把他的戏全接下了。 不但接下了，还顺便兜底，捧着他演，给他更大的发挥空间。 这就很不容易了。 毕竟袁华才是名义上的男一号，他只是客串，小配角一个，用不着这么捧着他。 好演员都是互相成就的，袁华知道这场戏的看点在侯永身上，他只是陪衬，所以没有太突出自己，故意抢戏。 “第二场情绪升华，咱俩的斗争浮出水面，正式撕破脸，我的气势会越来越高，侯老师，等到后面的时候，您可能要收着点演。” “没问题，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咱们对一遍？” “对前半段吧，后半段有哭戏，我怕多来几次状态没了。” “好。” 现场对了两遍，两人重新补妆准备拍第二场。 中间袁华到房车看了一眼孩子，发现安安静静的睡着，没有吵闹他才放心。 今天拍的是夜戏，要拍一个通宵，孩子习惯他了，醒来看不到他容易哭闹，所以他一直带在身边。 两个保姆一个白班，一个夜班帮忙照看。 第二场戏，剧组来到赵德汉的办公室，侯亮平点开始揭底，农民的孩子赵德汉一个项目收人八百万，一千万。 临近天亮，剧组开拍第三场戏，别墅区。 这场戏是本剧的第一个高潮，前面这么久的铺垫全是为了这个点的爆发。 同时这里也会是一场大戏，参演的人员高达二十多人。 “哗！！” 工作人员进入赵德汉的别墅，卧室，一拉开帘子，一整壁墙都是钱，堆了三米多高。 揭开被子，席梦思床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一摞摞钱。 衣柜里，冰箱里，床底下，到处都是钱的身影。 参加这场戏的演员事先不知道有这么多钱，看到的一瞬间都惊得合不拢嘴。 联想到开拍前，导演带着五六个工作人员堵在门口，无关人员不得进入，进出要搜身的举动，以及不远处停着的两辆运钞车和几个真枪实弹的押钞员，群演们咽了一口唾沫。 “这特么的不会是真钱吧？” 用手摸了一下，手感很好，是真的。 如此近距离情况下，他们都能闻到钱上的味道。 扭头再看看周围的情况，床上，衣柜里，地上，一摞摞的，得多少钱？ 一张一百的重量为一点一五克，一百万有二十三斤。 这个房间内具体有多少钱他们不知道，但大概估算一下，就眼前这道一摞摞钱堆积成的墙壁就有四五百斤 也就是说他们身前是两千多万现金。 再加上身后的床上，柜子里，以及客厅冰箱里的钱，两三千万是有的。 这一刻，群演的心脏砰砰跳，本来该说的台词都没说清楚，磕磕绊绊的。 要不是考虑到门口有虎视眈眈的导演，不远处有真枪实弹的押钞员，他们捞几摞揣兜里的心都有了。 “摄像注意给特写，不是给钱，是给群演，记录下他们的表情。” 对讲机里，导演发声，提醒了一句。 他很满意这个效果。 钱都是真的，一张假钞都没有，为了这场戏剧组特意把演员还没结的尾款，以及后期制作费中的一部分资金提了出来。 总共是五千万。 不过在剧情中，这里的钱是两亿三千九百九十九万，没错，贪污这么多年，赵德汉就用了一万块。 摄像机扫过去，刚好拍下群演吃惊的表情。 是人都有欲望，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太假了，惊讶才是正常的。 故意弄这么多真钱，除了制造宏大的场面，他就是为了拍这几个吃惊的画面。 “主演进场，开冰箱。” “摄像跟上。” “你可别告诉我，这些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谁啊这是，谁把钱放我们家冰箱里？” “现在是你家了？” “我，我，我，我一分钱没敢花，全在这儿，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穷怕了，一分钱不敢动，我错了。” 扶着冰箱门，侯永双腿发软，止不住的往下跌，眼泪鼻涕横流。 咬牙切齿，袁华手指头发颤：“你大把大把捞黑钱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农民怎么这么倒霉，有你这样的儿子？” 抱着袁华大腿，侯永哭着道：“对不起，我知道我有罪……” “别说了！”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侯永声泪俱下，哭得稀里哗啦，和之前趾高气昂，一脸正气，海瑞在世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极端。 场外，张志间，吴钢，许亚君这些老演员围在监视器前围观，看到这么多钱的时候他们也是吸了口凉气。 几千万现金的冲击确实有点大了。 接着被侯永的演技折服，这一段，绝了。 特别是那一句一分钱都没敢动，几人哭笑不得。 他们正想问问钱是不是真的时候，就听到导演大喊：“卡，过，所有人员站在原地不准动，点钞员入场。” “都别动啊，摄像机拍着呢，四周还有六个监控。” “一会出来的时候都是要搜身的，年纪轻轻别走上违法犯纪的道路，我们这是正能量的剧，赵德汉还没进去呢，你们可别先进去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第一次见跑男 四五个点钞员入场，穿着统一银行制服，手速飞快的数着钞票，五指并用，只听见刷刷刷的数钞声音。 茶几上是点钞机，不停地有钞票放进去，几秒钟清点完后换一摞钱进去。 这些点钞员都是银行里真正的员工，被导演拉来客串的。 主要是秀手法和满足剧情需要。 赵德汉家里搜出这么多现金，总要清点一番。 摄像头暂时拍不到自己，袁华顺手拿起一摞钞票看了看，嘀咕道：“这道具挺逼真。” 他见过的钱多了去，一部戏大几千万，这点钱还不至于大惊小怪。 “无关人员不要碰钱，咳咳咳，袁老师，说的就是你，少了的话就从你片酬你扣。” 听到导演小声提醒，袁华把钱丢回去。 半小时后，天际见白，随着一箱箱的钱装箱进钞车，开机第一天的戏份拍完。 剩下一些镜头还需要补拍，不过也是晚上的事了。 回到房车，袁华刚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就看到小景已经醒了，睁大眼睛望着他。 袁华揉了揉眉心，露出痛苦面具。 回到酒店，哄了一会孩子，袁华入睡，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洗漱一番，吃东西，坐上车来到片场。 昨晚拍摄进度很顺利，大部分都拍完了，今天只是补拍一些内容，问题不大，也不耗时间。 他是六点来到的片场，七点天黑后剧组开机，拍了两个小时后收工。 侯永杀青，马不停蹄离开，他是过来客串的，其他剧组有戏，能抽出两天已经算是不错了，就这还是请假过来的。 在剧组待接近一个月，袁华也杀青了。 他的戏比吴钢他们还要少，加上a组的摄像每天都在拍他，进度也是飞快。 能和这么多老戏骨交手，这趟没白来，拍的过程中很过瘾。 吃完杀青宴，第二天他带着孩子离开，去燕京和景恬汇合，爱有来生的宣传有一段时间了，他忙着拍这边戏，已经缺席多次宣传会。 “可算是见着你了。” “可算是见着你了。” 两人一见面，异口同声说了一样的话。 景恬接过袁华抱过来的孩子，翻了个白眼，低声对孩子道：“跟着你爸爸受苦了吧。” 袁华郁闷：“受苦的是我才对吧，你都不知道她一天到晚能醒来多少次，精力有多么旺盛。” “这一个月我感觉至少折寿一年，以后打死也不能要老二了，一个就行了，不然我怕活不到六十。” 小孩子什么都好，平时挺可爱，闹腾起来是真闹腾。 以前还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最多就是翻个身，或者换尿不湿麻烦。 大点之后叫一个折磨，揪头发，爬脸，拉粑粑，哭，袁华感觉自己的心脏算是强大的，都有点扛不住。 不敢想象，如果生的是个小子，以后天天撵鸡追狗，把孩儿他妈的化妆品当玩具满地丢，口红在墙壁上画图，面膜到处贴，他会是什么心情。 景恬好笑：“我觉得吧，孩子多了挺热闹的，有时间的话弄个老二老三来玩玩。” 袁华：“……” “你还是玩我吧。” “德行！快去彩排吧，就等你了！” 爱有来生的宣传接近尾声，这一站是江浙卫视的跨年晚会，两人在台上有一首歌曲合唱。 夫妻俩来到后台，不出意外，袁小景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女工作人员和女艺人们围了上来。 孩子抱在怀里，景恬没放手，只是和别人笑着聊天。 后台，袁华和艺人打招呼，这边人挺多，比较显眼的是跑男家族成员和其他几档王牌节目成员，有邓朝，鹿寒，杨影，陈鹤，关小彤，贾铃，华晨羽等人。 “华哥，好久不见了，祝贺新戏票房大卖。” 杨影笑着和袁华打招呼。 “改天有空来家里玩。” “一定一定。” 严格来说，袁华和杨影不熟，两人只合作过一次，鬼吹灯之寻龙诀，还有点不愉快。 这些年都没这么见过，最多的就是偶尔微博互动。 不过他和黄小明来往比较多，有这层关系在，和杨影倒也不算生疏。 邓朝上前和袁华握了握手，笑道：“新年快乐，你们家孩子长得真可爱，平时没少淘气吧。” “害，都是眼泪啊，还是你厉害。” 邓朝也是当爹的人，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家里老大八岁多，老二四岁。 “厉害啥啊，以前年轻不懂事。”提到孩子，邓朝一把心酸。 他结婚早，那会也正当红，工作很忙，照顾孩子的时间不多，全靠老婆体谅。 那几年是最赚钱的，也是最累的。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跑男家族的陈鹤。” “我知道他，曾小贤嘛，平时我也是刷你们节目的，你好。” 陈鹤，演艺世家出身，算起来也是星二代，父亲是国家高级艺术管理师，也是一名制片人，母亲是国家一级话剧演员。 外公是钢琴家，舅舅是作曲家，著名的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就是他写的。 表叔是著名导演陈凯哥。 陈鹤家世不错，上戏毕业就进了魔都话剧艺术中心端起了铁饭碗，就是混得不咋地，除了一部爱情公寓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 这些年好好的一个演员，硬是混成了综艺咖。 综艺感不错，挺搞笑的，感觉他的综艺能力比表演能力好，有时候袁华都在感叹，他是不是入错行了。 不过人家影视业混得不咋地，钱却没少赚。 搞火锅加盟店，就出个头像和名字，一个加盟收几十万，赚钱赚麻了。 “你好。”陈鹤笑容有点僵硬，他最听不得别人叫他曾小贤。 邓朝继续介绍下一位：“这是郑恺。” “你好。” “这是王主蓝。” “我听说过你。”袁华多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个子不高，大鼻子的男人。 王主蓝是香江过来发展，为数不多吃的开的年轻人，他师傅是香江大佬曾志围，办个生日晚宴能有半个香江娱乐圈捧场的人，年纪虽然大了，人气一点没减。 “幸会幸会。”王主蓝低调点点头。 “这是鹿寒。”介绍了一圈，邓朝才把鹿寒拉过来。 鹿寒是归国四子之一，最火的时候是前几年，现在人气下降得厉害，名气大不如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作品，这两年的戏一部比一部扑，有点要凉的意思。 第三百二十三章：再见张晓斐 “前辈你好，多多指教。” 到底还是韩团出来的，礼貌这块做的很到位，鹿寒握手是双手齐上，腰也弯得低。 就像是刚出道的时候见到前辈似的。 “你好。”袁华轻轻点头。 对这个年轻人他没多少反感，演技不好是真的，作品烂也是真的，除了这点之外人家没缺点。 遵纪守法，没什么人设崩塌的事发生，也没听到他的丑闻。 年纪越大，袁华感触越深，在圈子里演技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人品端正就行。 比起其他的流量明星，鹿寒算是好的。 说起来去年热芭也是跑男团的成员之一，录了一季就没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跑男家族介绍完，袁华看向江浙卫视的另外一个综艺成员，相比跑男，贾铃他们这边咖位就有点不够看了。 拍电影的看不上拍电视剧的，拍电视剧的看不上玩综艺的，虽然这是条段子，但多多少少有点那味。 综艺咖确是不够看。 邓朝他们这边别看同样是综艺咖，但人家有主业，综艺只是副业。 邓朝，郑恺，王主蓝，鹿寒他们平时都是拍着戏的，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涉足。 贾铃这边不少人都是常驻舞台，以搞笑为主，哪怕贾铃上过几次春晚，咖位还是不如隔壁的跑男。 “华哥你好，我是相声演员贾铃。” “你好，今年春晚有你的相声吗？”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能不能上还不知道。” 春晚的传统是上台为安，没上台之前变故多着呢，有的人在上台前三分钟被换下来不是没有发生过。 袁华暼了一眼队伍末尾的张晓斐：“是和张晓斐一起的吗？” “对，咦，你对我们成员这么熟？”贾铃愣了一下。 “熟，平时在家带孩子除了玩没少看电视，江浙卫视的几档综艺我都看过，你们所有人我都知道。” “这个是华晨羽吧，这个是鹿寒女朋友关小彤，这是张晓斐，张晓斐是杨蜜同学，我师妹，很多年前我们在北电见过，那会她还没毕业。” 华晨羽是歌手，袁华不熟，没听过他的歌，知道他仅仅是名字，关小彤名气要大一点，京圈格格嘛，少有人不知道。 贾铃和张晓斐他则是不陌生。 两人前世演过你好李焕英，五十多亿票房的狠人，差点超过战狼2。 背后纵然有资本的推送，但能有五十多亿票房，可见还是有点东西的。 袁华还知道贾铃年轻时候一点都不胖，长发及腰，容貌端正，气质也不错，在某些文娱里，还有人把她和张晓斐当过女主。 她师傅是相声大家冯拱，年轻时候在央妈主办的相声大赛上她还赢过郭德纲。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看过节目了。”贾铃乐呵呵的，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 扭头看了看，袁华道：“法师刘海柱没来？” “哟，资深观众。” 许军聪和张晓斐有段时间特别爱演相亲小友还给两人起了个顺口溜，职业法师刘海柱，相亲狂魔张晓斐。 “我先去过去了，一会见。” 招呼打完，袁华去前面彩排自己要唱的歌曲，他前脚一走，后脚贾铃就用手肘撞了撞张晓斐，挤眉弄眼道： “晓斐，以前你说袁华追过你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们真认识，你也不多聊几句。” 张晓斐捂眼，尴尬得脚指头抠出两室一厅，她和贾铃熟，以前开玩笑说袁华路过北电想泡她，还留过电话，不过她没答应。 除了留电话，其他都是吹牛的。 话说当初袁华写在她课本上的电话弄丢了，那本书有次放在桌箱里被人拿走，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给袁华打过去。 当时袁华可是说了，愿意帮她找实习剧组，电话弄丢后她为了实习的事搅破脑汁，在橙花门口转过几次。 好在最后解决了，她顺利毕业。 这些年随着袁华越来越红，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她早就熄了攀关系的心思。 “铃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是第二次见他，不过袁华的记性是真变态啊，十年前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 “要不说人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呢。” …… 一首歌的彩排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前后不过半小时后，主要是将就舞台经验少的景恬，不然就袁华一个人的话，简单熟悉熟悉走位，和音响老师配合一番，最多十几分钟就能搞定。 晚上，跨年晚会开始，大家坐在后台候场，加上两个舞蹈团，后台聚集了上百人，很热闹，伴随着时不时的笑声，倒是有几分过年的意思。 袁华搬着椅子到贾铃她们这个小圈子，问道：“贾铃小品演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转行？” “已经转了，这两年在拍电影，华哥多多关照。”贾铃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前两年行情好，各行各业都往影视圈钻，网红，主持人，综艺咖，唱歌的，跳舞的，说相声的，都跑去演戏，她也不例外。 不过自从限薪令后就有点演不动了。 演员片酬降低，用同样的价格，制作方能找到更好的演员，自然用不着她们这些非专业演员。 “喜剧挺有市场的，国内喜剧演员少，喜剧女演员更少，你要是坚持下去，说不准哪天就拿下几十亿票房。” “哈哈，借你吉言，这碗鸡汤我干了。” 几十亿票房她从来没想过，巅峰时期都没拍过几次过亿票房电影，这会演不动了，哪里还有几十亿机会。 “哈，我可不是给你灌鸡汤。”正了正身体，袁华认真道：“前两年你和张晓斐是不是拍过一小品，叫你好李焕英？” “对，那个小品还是我亲自排的。” 那是她的亲生经历，李焕英是她妈妈的名字。 “有没有想过把这个小品改编电影，搬上大银幕？” 贾玲没字还没出口，就听到袁华继续道：“有这个想法的话可以联系我，拍摄团队，资金，后期制作，宣传发行我来搞定，演员就用你们原班人马。” 齐刷刷的，关小彤，华晨羽，张晓斐的目光望过来，几人有点呆滞。 这是，踩狗屎运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合作愉快 这年头，拍戏最重要的是什么，资金？ 有钱才是爹。 虽然限薪令让演员的片酬降低了，但一部戏的成本依旧是很高，在动辄四五亿投资的时代，一两个亿都只能叫中小成本。 这么多钱，你让她们砸锅卖铁都拿不出来。 无数的奇思妙想和梦想搁浅。 名气不大，你想拉投资商都拉不到，谁理你啊。 从演员的角度来说，想要捞一个主角也是很困难，但凡上院线的电影，每一次的选角背后无一不是资本博弈，腥风血雨。 没有人脉，没有实力，没有强大的经纪公司，想演上一次女主角是很困难的。 出道这么多年，至少张晓斐，贾铃没有演过女主角。 不是她们不想演，实在是争取不了角色。 现在袁华上来就是给资金要帮她们拍电影，以一心影视的实力，几个亿都不叫事。 不但给钱，给拍摄团队，就连后期制作，宣传发行上映都给解决。 关键主演团队让给她们，这是最动心的。 张晓斐眼巴巴看着贾铃，要不是这会人多，她都想摁着贾铃的头，现场给袁华磕几个。 贾铃对上张晓斐饥渴的目光，她看出来了，眼珠子里写满了快答应几个字。 你好李焕英这个小品讲的是女儿考上大学，母亲倒下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中，女儿穿越到八十年代，母亲李焕英年轻的时候，正值青春的母女相遇…… 这个小品中张晓斐饰演的是母亲李焕英，贾铃本色演出贾晓铃，如果改编电影，在框架不变的情况下，不出意外这会是个双女主电影。 所以在听到袁华说主演团队不变后，张晓斐很激动。 她和杨蜜是同班同学，毕业十年了，杨蜜早就是当红女星，而她还是默默无闻，眼看三十二岁了，还能有几次翻身的机会？ 这次可能就是她人生中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不能不抓住。 “华哥，真的假的？”贾铃在愣了几秒后悻悻笑道。 “当然是真的，你们的那个小品我看过，具备改编价值，你要愿意的话咱们就拍，回头找人改编，明年就能上映。” 袁华笑吟吟说道。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让你当导演，这部小品是你排的，应该没人比你更熟悉。” 贾铃有导演能力吗？袁华不确定，虽然她是中戏毕业的，但读的是中戏大专班，专业是相声。 以他从业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就算是有，想必也高不到哪儿去。 但这不重要。 这年头转行的导演，有几个是有实力的？ 一个剧组里除了执行导演外还有四五个副导演，压根不差贾铃一个，她的挂名更多是起到宣传作用。 冲着这个噱头，能吸引不少人进入电影院。 “啊，这。”贾铃挠头：“有点突然，我脑子缓不过来，你要是不忙的话容我考虑一晚上，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可以，应该的。” 聊了一会，袁华把空间留给贾铃，自己去其他地方转转，他一走，贾铃这边热闹了。 张晓斐抓着贾铃手臂，激动道：“铃姐，好事啊，这回你要发了。” “八字都没一撇呢，不瞒你说，我慌得一批。” “有人给钱给资源捧你，有什么好慌的，亏了又不是亏你的钱，咱们一点损失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等跨年演唱会结束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袁华给的饼太大了，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别人艺人转行当导演，不是卖房卖车就是搭进去全部积蓄，到她这什么都不用，钱和剧组都有人安排，只管露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点怀疑袁华是不是想利用她洗钱。 关小彤带着羡慕的语气道：“铃姐，我觉得你多虑了，要是换了我都不带考虑的，一心影视的剧不好上。” 别看人家叫她京圈格格，她认识的导演也多，想演一部投资过亿的女主角都不容易。 一部电影这么多投资商，牵扯利益多，在钱面前，管你是谁。 商人重利，他们只看你有没有商业价值，对他们有没有好处。 景恬来到袁华身边，给了他胸口一肘，望着贾铃那边道：“她们脸色不太好，你说了什么？” 捂着胸口，袁华咳嗽几声：“没什么，就是想投资贾铃的一部小品改编电影。” “小品改编电影，这倒是新鲜。”一手撑着袁华肩膀，景恬摸着下巴沉思：“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你是担心明年业绩不达标，在病急乱投医吗？” “明年项目我已经定好了，这个是私人投资，不走公司渠道。” “这么有信心？” “当然。” 李焕英前世是四十亿票房，后面不停的延期下映，最后是五十多亿票房。 具体投资多少钱袁华不知道，但从观影效果来看，成本不会太大，制作成本大概在一个多亿左右，加上宣传发行，可能有两三亿。 用两三亿搏五十多亿，这个注袁华愿意下。 电影上映就算没有五十多亿票房，哪怕是一二十亿，他也是赚的。 这场赌注几乎是稳赚不赔，傻子才不干。 他也没想过走公司渠道，和华宜对赌有流浪地球，那边的票房营收足够完成对赌了，再加上李焕英完全是便宜别人。 所以这一波他要是自己出手。 …… 跨年夜好几个小时，袁华和景恬上台时间比较早，两人在唱完歌后就回酒店休息了，快到十二点才回到舞台参加跨年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2０19，新年快乐！！！” 跨年结束，贾铃第一时间给师父冯拱打电话，把袁华的事说一遍，问问他的意见。 说起来她也不是小孩了，但在袁华这种老江湖面前，她感觉有点不够看，担心坑多，得找一个拿得了主意的。 冯拱就是这样的人。 老冯是她磕头拜师，敬茶的师父，关系很好。 当年她初出茅庐，刚崭露头角，仗着有几分才华排了个小品报名春晚语言类节目，一审二审都过了，后面没过。 拿着小品，她去了别的电视台表演，刚录制完呢，春晚那边来电话了，说想用她的小品。 春晚上的小品必须是首播，如果这边先播了，春晚就不能上了。 当时是师父冯拱出马，打了一晚上电话，各种找关系找人，最后才把这边的节目压下来，等春晚过了再播。 那一年的春晚，她一炮而红。 小品领域的喜剧女演员这么多年就出了一个宋单单，她是为数不多有名气的。 正是那年师父捞了她一把，才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遇到什么大事，她都会和师父商量商量。 早上，袁华来到酒店大堂，一晚上没睡的贾铃在等她。 “起这么早，久等了。” 让景恬先带着孩子上车，他走了过去。 顶着两个黑眼圈，贾铃笑道：“不早，刚来。” 袁华失笑：“一晚上没睡，考虑怎么样？” “想好了，感谢华哥给我这个机会，十分荣幸和一心影视合作。” 昨晚师父告诉她，喜剧演员当不了一辈子，特别是女喜剧演员，能上岸就上岸。 让她放手去做，有什么事师父兜底。 一晚上没睡，今天一大早她就来大堂蹲袁华了。 女喜剧演员的苦只有她知道，天天在舞台上扮丑，逗人开心，那种感觉不好受。 担心瘦下来观众就不喜欢她了，她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减肥。 作为女孩子，谁不爱漂亮，走红毯谁不喜欢穿长裙秀身材，她就不行。 在师父的鼓励下，她下定决心和袁华合作一把，接受她的投资，合同签署环节会有专门的律师，想坑她也坑不了。 要是知道贾铃的想法，袁华肯定笑出声，从始至终他就没想过坑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春节档票房惨淡 “谈的怎么样？” 袁华从酒店出来，刚上车景恬就问道。 从昨天袁华的态度她感觉得出来，贾铃对他挺重要的，要不是孩子都有了，差点吃醋。 “搞定了。”袁华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让司机开车。 投资李焕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所有的发展和他想的一样。 贾铃没有这么多钱参与资本游戏，并不参与投资也不参与后期票房分成，她只拿小品的版权费，女一号的片酬，导演的片酬，以及编剧的片酬。 除此之外她还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女二号必须是张晓斐，以及几个配角的人选，袁华全部同意了。 张晓斐大学毕业跑龙套就遇到她了，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她演小品，可以说她是张晓斐的伯乐，同时也是她工作室的艺人，两人不分开是意料之中的事。 提议的几个配角也是和贾铃关系很好的小品朋友。 景恬随口问道：“投资多少钱？” “两个亿。” “那也不少，这次你下血本了。” “可不是嘛，另外我在里面出演男一号。” 带着杀气的目光扫到袁华身上，景恬语气不善：“那你挺忙啊。” 她倒不是担心袁华和贾铃有什么事，主要袁华走了，家里没人照顾孩子。 干的就是这行，注定聚少离多，哪怕他们俩尽量互相迁就，聚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是很多。 比如这次的爱有来生，她忙后期和忙宣传，和袁华孩子分离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段时间，马上袁华又要出去。 等袁华忙回来，她指不定有什么事要工作。 日子日子，可不是只要有子就行的，时间一长感情就淡了。 “大女主的戏，男一号只是陪衬，戏不多，一个月都用不了，另外给你安排了一个监制工作。” “这还差不多。”头一歪，景恬轻哼了一声。 …… 一月，北方下起了小雪，魔都只是吹冷风，飘小雨，袁华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雪了。 和以前一样，一到过年夫妻俩就趴在阳台上看万家灯火，不过今年多了一个，阳台上变成三道身影。 这几年国家对春节的烟花爆竹管控严格，好多地方不让放了，年味逐渐下降。 今年，袁华让人弄了一个无人机方队，几百架无人机组成一个一家三口手牵手的图案，着实魔幻了一把，看得景恬和小景惊叫连连。 晚上无人机方队还上了热搜。 不少人晒出了打卡视频，蹭了蹭他们一家三口的热度。 大年初一是老百姓阖家欢乐的日子，是影视圈号角吹响厮杀的战场。 春节档来了，爱有来生，缝纫机乐队，动物世界，无名之辈，疯狂的外星人，新喜剧之王……当然，还有春节常客，年年都说最后一部动作片的程龙大哥的神探蒲松龄。 以上几部电影，上映第一天袁华都有去捧场，看完后本来想写几句宣传语的，想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落下。 除了爱有来生，无名之辈，动物世界，缝纫机乐队，其他几部他都不太好意思跟粉丝推荐。 新喜剧之王是星爷的作品，王保强主演，走的是老板喜剧之王的路子，只不过主人公换成了横漂女。 观影过程中袁华全程没笑，在影院也没听到多少笑声。 或许像王金说的，周星池年纪大了，没法面对年轻时候的自己，这部新喜剧之王的质量一言难尽。 剧本明显缺少时间的打磨，很多包袱都不响，主题也不亮眼，选角中除了保强，不少都是新人，还有的是网红。 这样东拼西凑的电影直接拿出来，袁华觉得几十块钱的票钱花得冤枉。 后面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据说星爷也和别的公司签了对赌的，四年内盈利不低于十点四亿，票房总额不低于一百亿。 第一年凭借美人鱼三十三点九亿轻松完成kpi，第二年西游伏魔篇票房十七亿。 对赌时间过半，票房才五十亿，星爷压力很大，今年是第三年，由不得他不着急。 根据前世的记忆，袁华依稀记得星爷的对赌好像是没成功，补了八个多亿，房子都卖了。 以新喜剧之王的质量，票房肯定高不到哪儿去，估计就是几个亿的生意。 今年对赌完不成，明年的大环境又不好，院线关门，能不亏嘛。 大年初二，春节档的票房出来了，几家欢乐几家愁。 爱有来生一亿，疯狂的外星人一点六亿……无名之辈九千八百万，动物世界七千八百万，新喜剧之王七千六百万，神探蒲松龄六千八百万，缝纫机乐队五千五百万…… 今年的春节档让观众大跌眼镜。 票房惨不忍睹。 特别是神探蒲松龄和新喜剧之王，程龙，周星池，这在当年是名动亚洲，响当当的双周一成。 结果首日票房低得不像话，首日票房不好，观众也是骂声一片。 “都说欠星爷一张电影票，这张电影票算是还了，新喜剧之王完全是炒冷饭，一点不好笑。” “星爷跟我们玩尬是吧？” “新剧之王要不是有保强，我觉得七千多万票房还要对砍一半。” “程龙大哥一如既往拍烂片，这几年都习惯了。” “大朋的电影没看，对他无感，怕进去了又是一部煎饼侠恶心人。” “无名之辈太搞笑了，推荐大家去看看，不笑算我输。” “年度催泪片，爱有来生，看了不亏。” “李易锋在动物世界的改变好大，这回算是翻身了。” 首日票房不理想，虽然在意料之中，袁华还是在微博上竭力推荐爱有来生，每天发一发台词之类。 “总有一天她会来的，不管知不知道，我一定还能认得出她来，我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 “可是现在这个故事快讲完了我才意识到，我从来都没问过自己，我为什么要等她，我们前世都身不由己，我以为今生能碰到她我们可以重头再来，我可以让她幸福。” “可我没有想过的，也许今生的她正生活得非常幸福，就像你一样……我想给她的一切她都已经有了，其实我想给她的不就是幸福吗，所以只要她快乐，这快乐是不是我给的都不重要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老子整把ak，给你整把来福，曰你魂，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该守的道老子守着，给我退避三舍，别再瞎扯，该打的仗我已经打了，该跑的路我也跑到了尽头。” 今年的春节档，章羽和李易锋无疑是最大赢家，一部无名之辈让章羽彻底出圈，之前的跟着袁华拍了两部几十亿票房电影都没这次影响大。 不管是红海行动还是我不是药神，他毕竟是配角，篇幅有限，施展的空间少，这次担任男一号后彻底放飞自我，贡献出精湛的演技。 在和大潘，任素夕，陈建兵同台演戏，演技一点不输几人，一件牛仔衣，一个鸡冠头，一口方言，力压群雄。 看完无名之辈，从电影院出来的观众，没有一个不笑的。 从初二开始，无名之辈的单日票房开始飙升，隐隐约有爬到第一梯队意思。 李易锋的动物世界票房不理想，大年初二依旧没有过亿，但口碑出奇的好，比他以前拍的那些电影口碑还好。 这部戏是他的转型之作，爆粗口的男主角，脱衣服赤裸上本身的男主角，这都是他为转型付出的诚意。 程龙的神探蒲松龄上映第二天票房腰斩，只有两千多万，看样子是凉透的，明天估计会是几百万。 对此程龙大哥也不在意，八千万片酬都收了，票房如何就不关他的事了，那是投资商的事。 星爷的新喜剧之王情况同样不乐观，和神探蒲松龄是难兄难弟，他是兄，好上那么一丢丢，冲着星爷的名头，第二天依旧有五六千万的票房，不过网上骂声一片。 爱有来生除了上映第一天票房过亿，第二天开始就跌落了，九千万，八千万，七千万……一路慢慢跌落，在遇到排片高的时候又涨一涨。 春节档就七天，初八之后老百姓上班，回归正常生活，各家票房再次暴跌。 此时爱有来生五亿票房，对这个结果袁华和景恬都挺满意。 这是部艺术片，没什么大场面，也没什么社会现象，深刻教育，他就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 如果不是袁华和景恬出演，带来大流量，最终票房一两千万袁华都不奇怪。 不过五亿票房也差不多快到底了，估计到下映，也就三亿左右数据，总票房可能在八亿左右徘徊。 神探蒲松龄，截止初八，票房一点二亿，目前单日票房几百万，扑得死死的，可以说是程龙大哥最近十年来最扑的电影作品。 新喜剧之王，截止初八，票房三亿，最终票房可能会在五六亿样子，星爷的对赌快要完不成了，比谁都急。 大朋的缝纫机乐队票房三亿三千万，比起神探蒲松龄和喜剧之王要好得多，从春节档看得出来，还是喜剧吃香。 不过大朋有前科，“人品”不好，上一部煎饼侠败坏路人缘，把网友恶心坏了，名声烂了，这次好多人不愿意看他的电影。 哪怕有自来水的宣传和大量的好评，观众依旧是不愿意进入电影院。 初次尝到恶果的大朋后悔不已。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打死他都不会拍煎饼侠，终究是为自己的选择买了单。 这次的缝纫机乐队他付出很多精力，入行以来的热情都撒进去了。 为了建造一个几十米的吉他雕塑花了上百万，建起来后拍摄一段时间，随后又拆掉大半继续拍摄。 为了找场地，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为了请那些摇滚老炮客串，他师傅本山大叔动用人脉关系，挨个打电话请人吃饭喝酒，就连袁华他都厚着脸皮请来了。 可以说他在缝纫机乐队这部电影里付出的精力是煎饼侠里的十倍，几十倍。 但临了上映，很多观众死活不愿意看，不但不看，还骂他。 恰烂钱的导演不是一个两个，凭什么逮着他一个人骂，上哪儿说理去？ …… 在和魔都的朋友聚了聚之后，不到初八，袁华到来流浪地球剧组。 这边是上个月开机的。 演员过年都没能回去，全剧组所有人加班。 流浪地球特效多，拍摄地方基本是摄影棚里，对着绿布演。 不用跑动跑西，看似轻松，其实一点都不轻松，几个主演每天背着几十斤重的宇航服，累得半死，这衣服重，穿戴不方便，一穿就得大半天。 “大家新年快乐，一点小礼物，每个人都有。” 一到剧组，袁华发了上百个保温杯上百套羽绒服当见面礼，遇到上去要签名合照的也来者不拒。 今年的对赌能不能完成还得看这个班底，多上心是应该的。 “袁老师新年快乐，没有红包吗？”女一号赵今唛瞪大眼睛说道。 零二年的她今年十七，一头齐耳短发落落大方，有几分美人胚子的模样了。 前几年在演员的诞生舞台上，袁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初中，转眼长得亭亭玉立，是一个高三的学生。 流浪地球之前是一个破产剧组，在收到袁华的投资后，剧组资金充裕，导演是有意换掉男女主角的。 最后在袁华的建议下赵今唛留了下来，男一号走了，重新换了一个年轻人。 所以对于袁华，赵今唛还是很感激的。 “红包没准备，等杀青后再发，拍摄进度怎么样了？” “挺快的，就是天天加班熬夜有点顶不住，我还是个孩子，长个呢。” 赵今唛瘪着嘴说道。 袁华暼了一眼赵今唛休息椅上的课本，点点头道：“确实，郭凡导演这种行为太恶劣了，放心，我进组后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以后大家按时收工。” 让人家一个高三学生天天加班，郭凡也是干得出来，祖国未来的花朵都快焉了。 当然，主要是袁华也不想加班。 上了三十多岁，精力大不如前，二十多岁的时候两天两夜不睡觉都没问题，现在熬夜一次接下来两三天都没精神。 “吴孟哒老师呢，没看到他啊？” 这部戏片酬最高的人是吴孟哒，剧组五十多万请来的，袁华是客串，没要钱。 对于传说中的黄金配角，他很想见见。 在八九十年代的港片里，经常能出现吴孟哒的身影，特别是周星池的片子里，吴孟哒一直都是男二号。 据说星爷性格孤僻，一般能入眼的人不多，唯独吴孟哒，跟他合作了一部又一部，很多时候他点名只要吴孟哒，非吴孟哒不演。 两人年轻时候经常讨论着磨演技，兴致来了能讨论一宿，可以说是互为知音。 这些年吴孟哒身体不好，两人的合作少了，对观众来说是一大遗憾。 如果今年的新喜剧之王有吴孟哒出演，袁华敢说，票房至少要多十个亿。 “哒叔身体不好，人在医院。” 赵今唛担忧的说道。 袁华皱眉：“什么情况，不严重吧？” 知道吴孟哒身体不好，没想到拍着拍着已经进了医院。 “没事，就是宇航服太重了，早上吊威压时间又长，下来后有点吃不消，郭导让他先养养伤，过两天再回来。” 流浪地球剧组很苦，苦到吴孟哒这种老戏骨曾经不止一次表示要退钱跑路。 导演郭凡一次两次，苦口婆心劝他留下来。 “那就好，身体不好第一时间说出来，千万别撑着。”袁华看了看赵今唛：“你也是一样。” 担心被换下来，赵今唛拍着胸脯道：“我年轻，没事，每天收工后吃饭嘎嘎香，学习嘎嘎棒。” 袁华轻笑：“这话我信。” 娱乐圈学霸人设的人很多，真的学霸很少，高考三四百分都要拿出来吹，不知情的粉丝还兴奋得一批，觉得自己家偶像厉害。 细数最近二十年，高考超过五百分的人一只手都不到。 仅袁华知道的就两个，其中有杨蜜，高考五百八十多，因为是艺考生，能有这个成绩非常不错了，几大电影学院的门槛也就三百多分。 另外一个是京圈格格关小彤，五百五十多分。 赵今唛虽然还没有高考，不过前世袁华看过一篇报道，她是过了五百分的。 对一个天天泡在剧组，一年上不了两个月的学生来说，能考五百多分确实是学霸了。 很多天天坐在课堂里的学生都考不了这么多分。 当然，学霸除了天赋和努力，还要靠专业老师辅导，像赵今唛她们这种不缺钱的主，平时少不了几百块钱一节课的金牌老师一对一辅导，这种学习效率要比课堂上来得大。 下午，袁华化妆完毕，上威压演自己的戏份。 他的戏份是在太空中，不用穿宇航服，只是需要吊威压，这让赵今唛羡慕嫉妒恨。 剧组拍了一周，袁华见到了吴孟哒。 头发花白，面露老态，走路都是助理在搀扶着，穿着几十斤的宇航服拍戏，每拍一条都要吸几口氧，看得袁华心疼，有种廉颇老矣的感慨。 在袁华进组后，剧组的进度慢下来，演员多了很多休息时间，赵今唛看书学习的时间也更多了。 这种情况持续九天，九天后袁华拍完客串戏份离开，剧组又再次忙起来。 二月底，春节档电影下映。 爱有来生八点五亿票房，总投资一点五亿，扣除院线分成，发行，以及宣传费用，税务，投资成本，一心影视赚了两亿。 十个亿的对赌一下子减轻两亿，压力大减。 神探蒲松龄投资三个多亿，斩获一点六亿票房，投资商哭死在厕所里，程龙没有参与投资，看似没什么损失，但票房神话频频被打破，透支的是声誉和人气。 作为为数不多能打进好莱坞的明星，早在二十年前程龙的片酬就八千万了，二十年后还是八千万。 之所以一点进步都没有，和他经常拍烂片不无关系。 这几年的片子水平不一，片酬也是肉眼可见下降，今年神探蒲松龄一个多亿票房，袁华敢肯定，后面别说降低片酬了，还有没有人敢请他拍戏都是回事。 星爷那边情况倒是好点，新剧之王骂归骂，票房不错，六个多亿，这部片子投资并不高，没有过亿，七八千万样子。 这部戏除了王保强，其他演员都不出名，片酬高不到哪去。 而且星爷的电影片酬在业内属于比较低哪一部分，毕竟这么大的导演，多少人抢着演他的戏都演不了，经纪人哪里还好意思要高片酬。 别说片酬低了，就是不要钱都有大把的人愿意演，倒贴钱都行。 无名之辈八亿票房，作为小成本电影，制作方血赚，章羽也打出了名气，从红海到药神，再到无名之辈，他的角色每一部都不一样，实打实的演技派。 动物世界五亿多票房，扑街了，投资方没有收回成本，这部戏是全球上映，国外的票房也不好，扑得死死的。 好在口碑不错，倒是成全了李易锋收获一波路人缘。 缝纫机乐队四点五亿票房，这部电影投资八千万，倒是赚了，不过赚不多。 在电影上映期间，大朋天天在微博发小作文认错，说自己早些年不该拍煎饼侠，以后决心改正不拍烂片，恳请网友去电影院支持缝纫机乐队，给他一次机会云云。 今年的春节档电影票房加起来不到五十亿，爆冷。 和去年，前年动辄破百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主要原因是观众不傻了，不吃流量那一套，小鲜肉撑不起票房，老演员卖不动情怀，强如程龙也只是一个多亿的票房。 这种大环境下，想要票房好只能在影片质量上努力。 比如大朋，别看网友嘴上说不看缝纫机乐队，待影片风评好了之后，还是有一些观众买了票。 …… 你是我的荣耀，无证之罪，魔都堡垒，流浪地球，我和我的祖国，大明风华，庆余年，魔道祖师，小欢喜，长安十二时辰，亲爱的热爱的，你好李焕英……从一月份开始，陆陆续续有影视剧开机。 李焕英的开机时间是开春后三月份，在剧本第一稿出来，过审第一时间袁华就开机了。 贾铃，张晓斐，乔山等人背台词的时间都没有，全被袁华赶到剧组，第二天要拍的戏，头一天现背词，少有时间对词，全靠现场发挥。 “万累长城孕不倒” “千累黄河水偷偷” “刚山瘦雷碟彩锋冷” “吻我郭家哪像染柄” 拍戏现场，袁华穿着红色毛衫里面搭配白衬衣，一口标准的粤语歌让所有人石化。 强大的唱功，自信的表情，这让众人憋得很辛苦。 第三百二十七章：人民的名义播出 “噗！” “哈哈哈！” 其他人憋得很辛苦，碍于袁华面子和正在拍戏中想笑不敢笑，边上的景恬一点顾虑都没有，直接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就像点燃了炸药桶，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袁华郁闷道：“这是在拍戏，你们尊重一下我好吧。”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笑的，实在是憋不住。”贾玲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这个小品是她编的，剧本改编她也有参与，每一句台词都记忆犹新，虽然知道这个点的包袱会有喜剧效果，没想到从袁华嘴里唱出来会这么好笑。 特别是他唱歌这么多年，大家都听习惯了深情的，哀伤的，向上的嗓音，突然来这么一下，反差太大了，能忍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没见张晓斐脸都憋红了。 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景恬，袁华道：“无关人员退场，不要影响演员发挥。” 站在原地没有动，景恬只是紧紧闭着嘴巴，表示自己很安分，不会再笑了。 不过在第二遍的时候，她依旧是忍不住，怕被袁华骂，只能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只见她肩膀抖动。 接下来一段时间，剧组每天都在拍袁华的戏，他虽然是男一号，但这部戏是大女主戏，他只是当绿叶衬托贾铃和张晓斐。 戏份不多，剧组不好意思一直把他长留，这么大的咖，又是上市公司老板，不得分分钟几十万上下，能让他杀青就早点杀青。 这天，轮到袁华和张晓斐拍对手戏，春风料峭，湖面刚破冰不久，天鹅都不愿意下水。 而这场戏需要袁华和张晓斐湖里划船。 剧情是因为吃了隔夜毛豆，厂长儿子沈光林在和女神约会的时候闹了肚子，为了不出洋相，他跳下了船，下水后身后的水冒泡，咕噜咕噜响，像烧开的水一样。 “要不说还是袁老师，这么难的戏被他拍的这么有喜感。” 监视器前，贾玲轻笑着说道。 画面中袁华已经下水了。 他的表演能力很高，一般演员处理这里的时候肯定会演成强装镇定，窘迫感。 而袁华不是，他的演技看起来很浮夸，浮夸到看了就想笑，这并不只是电影的表演方式，还有点舞台效果的意思。 演了这么多年的小品，又是中戏出来的，耳濡目染，贾铃知道想要把这两种表演方式柔和到一起是有多难。 只能说不愧是三金影帝。 更难得的是水里很冷，开拍前她用手试了一下，寒冷刺骨。 而袁华说下就下，一点不含糊，表情还怎么自然，给人没有一点冷水的错觉。 这么冷的天，还穿着衣服裤子下水，想想就知道有多难受，要是换做其他演员过来，怕不得替身下场，又或者让剧组弄个透明塑料桶，把那一片换成温水。 “卡，过！” “袁老师辛苦了，工作人员递一下毛巾。” 在水里泡了十多分钟，袁华上船，嘴皮都开始哆嗦了，不敢让他继续泡下去，贾铃宣布这条过。 实际上这些日子，有袁华的戏份，大部分都是一条过。 一来确实是专业过硬，表演很完美，没什么说的，二来是不想耽误袁华的时间。 入组以来，私底下她和张晓斐，乔山他们说过很多次，开拍前要做好准备，尽量少ng，别耽误袁华的时间。 这场戏有五六次分镜，袁华的部分已经拍完了，接下来他不用再下水，摄像镜头怼在张晓斐脸上，假装对着袁华说词就行。 出乎众人的意料，休息了一会，袁华又再次下水了。 “你们不用管我，摄像固定在船上，晓斐正常说词，我来给你搭戏。” 湖水不深，下面还垫了木框，袁华站起来也只是齐腰，这会趴在船沿，离张晓斐也就几十公分。 时间紧，任务重，剧组很多人都没准备好，和他演戏她们压力大，张晓斐的表演其实已经是出了问题的。 只是贾铃那边在将就。 业务水平不行也好，为了节省他的时间也罢，袁华都能理解，不过在他的配合下能好一点的话，那为什么不好一点呢。 他要是不搭戏，这场戏对张晓斐来说可能有点难，短短几分钟内要换好几种表情，心态。 他跟着一起演，对张晓斐来说会好很多。 “太麻烦你了华哥，真不好意思。”轻轻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张晓斐不好意思说道。 “没什么，小事一桩，你慢慢来，不急。” “导演，可以开始了。” 站在水里，袁华继续说着他的台词，他说一句，张晓斐接着说下一句，和之前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他在镜头之外，并不会拍他的脸。 一场戏拍完，回到岸上，重新换好衣服的袁华回到房车去陪孩子去了，嬉嬉笑笑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袁华拍完，围观的乔山也回到自己的房车，后面几场没有他的戏，他过来只是想看前辈艺人怎么演戏的。 ＋的消息很刺眼，还有人在发红包，一发就是好几千，是在为新剧做宣传，希望大家能微博帮忙转发。 里面都是艺人朋友，经常的99＋，他都习惯了。 在乔山领了红包后，那扎马上艾特他。 “＠乔山，好久不见你冒泡。” 乔山：“忙着拍戏，天天累成狗，每天都是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 那扎：“要不你换我过去吧，这种苦我来替你吃。” 两人合作过缝纫机乐队，一部戏拍下来挺熟的，乔山这种东北汉子很直爽，非常好相处，平时又能活跃气氛，跟他聊天少有不快乐的。 前段时间袁华邀请他去了李焕英剧组，把他一顿嘚瑟，没少装逼，说是平时多发名片起了作用。 大家嘴上说他是运气好，私下不由的出门都多带了几张名片。 这也让那扎心里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在袁华客串缝纫机乐队的时候就留个联系方式了。 当时只顾着追星，完全没想这些。 现在好了，乔山过去就是男二号，仅次于袁华这个男一，搞不好明年的春节档又是一部几十亿票房。 乔山：“我倒是想，条件不允许啊，你也演不了大老爷们的戏。” 那扎：“这回你要火了，改天记得请吃饭。” 乔山：“火啥啊，这是部大女主戏，我就是打酱油的，戏份不多。” 他在剧中饰演的是贾铃年轻时候的父亲。 连袁华这个男一号都只是绿叶，更不要说他这个男二号了。 大朋：“听说原本男一号是陈鹤，怎么变袁华了，开机发布会也没看到陈鹤名字，八卦八卦呗。” 在李焕英开机发布会之后，他们这些业内导演已经把这部李焕英小品扒了一遍。 这叫了解市场风向。 众所周知，袁华就是市场风向，他的戏很少有扑的，大家跟他路子走就对了。 十几分钟的小品看下来，大朋注意到，陈鹤是男一号。 小品中，贾铃穿越到妈妈年轻时候，帮助她追求暗恋对象，这个小品里张晓斐名义上是女二号，其实只是助演，戏份远远没有贾铃和陈鹤多。 结果在剧组发布的演员阵容里，袁华名字拍在第一位，第二是贾铃，第三是张晓斐。 原本的男一号陈鹤了无影踪。 乔山砸吧嘴，说道：“小品和影视剧本不一样，有点误差难免，正常。” 那扎：“……” 大朋：“……” 正常个屁啊，男主角都不见了这叫正常，当大家没拍过戏吗。 顿了几秒，乔山继续道：“我没参与剧本创作，具体情况不清楚。” 接到袁华的电话当天，他把小品看了十几遍，也以为是给陈鹤当绿叶，拿到剧本才知道要演的角色和小品八竿子打不着。 随后他被拉进李焕英演员群，知道了其他演员。 陈鹤为什么没演他确实不知道，但大概能猜出一些，可能是风评不好，可能是贾铃想捧自己的艺人，又或者是演技问题撑不起票房，剧组不敢用他。 别看大家都是走搞笑路子，陈鹤比起张晓斐和贾铃确实要差不少。 贾铃虽然不是表演系科班毕业，但在小品行当经营十几年，舞台经验很丰富，每一场小品都是现场直播，不能ng，难度很大，对演员的台词，表演，临场反应需要很高的功力。 张晓斐是北电表演系毕业，跟着贾铃这么多年演小品，功夫一点都没落下。 再看看陈鹤，除了一部十年前的爱情公寓，再没什么拿的出手作品。 出道十年，代表作一共四部戏，爱情公寓1，爱情公寓2，爱情公寓3，爱情公寓4。 爱情公寓4还是2０13年拍的，到今天为止，六年了，一部戏没拍。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演技这玩意虽然几年不演不至于倒退，但肯定没法进步，一般是演的越多，钻研越多，演技越好。 你戏都没拍，哪来的角色钻研？ 而且再看看陈鹤的角色，爱情公寓都是一个模子，也就是说陈鹤的演技还停留在十年呢，或许现在还不如十年前。 这些年一直在玩综艺，开火锅店，基本上已经告别演员行当了，而且口碑不好，不少网友抵制他。 这种情况下袁华敢用他才有鬼了。 哪天要是曝个雷，因为他的个人原因导致电影没法上映，袁华要哭死。 所以修改剧本，把原本陈鹤的角色去掉是最稳妥的。 当然，贾铃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她想捧张晓斐，所以给她加戏，电影的时长摆在那，是固定的吗，张晓斐戏一多，其他人戏就要少了。 一个大女主活生生多出来，哪里还有陈鹤的戏。 大朋：“见外了不是，算了，不想说不勉强你，改天记得请我套餐就行。” 乔山：“一定一定，等我杀青就请。” 那扎：“什么套餐？” 乔山：“这你就不懂了，在我们老家，套餐就是搓背，大澡堂子。” 那扎：“……” 这个她熟，拍缝纫机乐队的时候大朋没少和乔山去，也常常说要请她，她没好意思去。 实在是没法想象哪个画面。 …… 在拍完你好李焕英剧组的戏后，袁华正式杀青，带着老婆孩子回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偶尔去手下几个剧组转转。 你是我的荣耀，热芭和杨羊还在沙漠里拍着戏，因为拍的是王者荣耀定制剧，需要了解不少黑话和英雄属性，热芭闲着没事就在群里找人开黑。 “这是我入行以来拍得最爽的一部戏，没有之一……剧本上一半戏份是在打王者荣耀，打着游戏就把钱赚了，太爽了。” 杨羊：“小时候玩游戏，老师说玩游戏是给游戏公司花钱，说有本事就去赚游戏公司的钱，老师，我做到了。” 你是我的荣耀，这部戏和热芭杨羊说的一样，确实是有一半剧情都是在打游戏。 女主角乔晶晶是个大明星，一次偶然机会和十年前的高中男神于途一起打游戏，开启了一段新的恋爱之旅。 乔晶晶技术菜，于途大神手把手教学，从英雄属性道技能释放，还提供夜晚上门服务。 教着教着就住人家卧室去了，最后还领了证。 杨羊和热芭成天在群里一唱一和，别提多开心，李易锋眼珠子都羡慕红了。 他的无证之罪虽然是网剧，也只有十二集，拍的一点都不轻松，很多取景都是在严寒地区，大冬天的，一场戏拍完头发都快成冰沟子了。 他还要面对剧组里的变态李丰田。 宁里饰演。 太变态了。 三角眼，吊梢眉，破棉袄，反向抽烟，演技那叫一个牛批，他这个主角的风头差点被抢。 好在拍戏的过程中袁华到剧组探班过几次，给了他一些建议，让他受益良多。 除了你是我的荣耀和无证之罪剧组，流浪地球那边袁华也去了，待的时间还不短。 作为公司大项目，今年能不能完成对赌还得靠这部戏。 在袁华到来后，赵今唛的复习时间多了很多，他对自己的目标很明确，北电表演系。 六月，人民的名义播出了。 这部戏是去年开机的，请了几十位老戏骨，十六位国家一级演员，剧组演员平均年纪四十五岁。 第一天播出就炸上了热搜第一。 第三百二十八章：海瑞在世赵德汉 “有哪个贪官能住我这种鬼地方，我这里是个老楼，电梯都没有，如果贪官住这种地方，说实话，老百姓得放炮仗庆祝。” cctv，晚上七点三十五，人民的名义播出，网播延迟半小时。 第一集就是侯永饰演的赵德汉被查，淡定的吃着炸酱面，一手吃面，还一手配着大蒜，要有多接地气就有多接地气。 “但你是主任啊。”袁华饰演的侯亮平差点都相信这个糟老头子了。 谁知道赵德汉嗤之以鼻：“主任算个屁，在这个地方，一板砖下去能砸死一堆主任……权力大小都是为人民服务，有权就能任性了？” “不是我说你这个小同志，你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我觉得你们应该是搞错了，打铁还得自身硬……正因为这个人原则性很强，权力大，所以，所以才会经常受到这种中伤，哎呀，习惯了。” 说着赵德汉放下碗，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了一番侯亮平，又表明自己为人正直，是有人在中伤自己。 这把观众都看懵比了。 查贪官查到廉政劳模家了？ 人民的名义开头是两条线一起讲述，侯亮平这边查赵德汉，汉东那边在抓丁义珍。 两头都是老狐狸。 比起这边，汉东的局势更紧张，更加暗流涌动，侯亮平的同学陈海正准备带人抓丁义珍呢，顶头上司来了。 季昌明出场。 花白的头发，阴柔的语气，熟悉的面孔，办事和稀泥，以原则性为由没有文件不能抓人带走了陈海，妥妥的坏人节奏，颇有十几年前东厂曹正淳的风范。 此时，第一集播出过大半，网播开始，这年头看电视的大多是中老年人，在刷剧大军中只占一小部分，网播观众才是主流。 网播刚开始，密密麻麻的弹幕就飞起。 “朝着袁华来的，打卡。” “没有听说过这部戏，单纯冲着袁华的名头来的，他的戏一般都不差。” “香烟瓜子可乐准备好了。” “别说，袁华这一身行头挺正派的，很少见他拍穿西装打领带的剧。” “画风有点暗，这摄像不行啊，我差点以为是我的手机屏幕光亮不够呢。” “华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托了袁华的福，冲着他的名字，第一天上映就有很多观众捧场，这就是名气带来的效应。 开播之前袁华连续在微博上做了很多天的宣传，把这部戏从头夸到尾，网友都听腻了，还有人说不好看就要去打他。 人民的名义老戏骨多不假，不过大多没什么名气，或者说在观众眼中不耳熟。 老戏骨就是这样，演了一辈子的戏，饰演过几十上百角色，脸就是那张脸，一出现观众就能认出来，但就是叫不出名字，只能叫出他曾经饰演过的作品。 比如侯永，他出现的时候就是满屏的冲出亚马逊，大染坊，秦孝公，狼牙大队何志军。 这点和流量明星相反，很多小鲜肉常年出现在各大综艺节目上，天天刷屏，热度高，小学生都知道他的名字。 但一提他的作品，死活想不起来。 压根就没有代表作。 不像老戏骨，你或许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但那张脸一出现，你就能脱口而出他曾经的角色。 “不愧是老戏骨，演技真好，赵德汉这一脸的正气，细致入微，从骨子里的善良。” “盲猜一波，侯亮平应该是反派。” “真实的父母官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住老楼，父母孩子都是普通人，不像网上说得那种大鱼大肉，住别墅，开豪车，签个字就能赚几百万。” “唉，老赵的处境看了心酸，每个月就给乡下的老母亲几百块生活费，再看看汉东的丁义珍，大鱼大肉，出入上流社会，身边的人非富则贵，溜须拍马，这个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终于知道导演为什么要把开头分两条线了，这是借助丁义珍的腐败衬托赵德汉的善良。” 赵德汉善不善良还不好说，不过汉东那边季昌明出厂后基本可以确定丁义珍是腐败的，老季还有可能是同伙。 看到季昌明这张脸，观众许多年前的回忆一下子就出来的。 “这不是曹正淳嘛。” “曹公公还是这么和蔼，小时候年轻不懂事，看天下第一以为他是反派，长大了才明白，原来他才是好人。” “当年在紫禁城，面对归海一刀的霸刀，曹公公施展天罡童子功，那一退退到现在再也没有一部武侠剧能入眼。” “本以为天下第一是武侠开始，没想到是巅峰。” “季昌明的扮演者叫李剑义，人家是国家一级演员，可不是曹公公。” 天下第一是零四年拍的，那时候的李剑义四十多岁，一头白发装扮下来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人民的名义这部戏里演员几乎都是素养出镜，脸上没有太多妆，所以几乎和真实年纪一样。 时隔十五年，李剑义六十岁，素颜状态下的他和十多年前的曹公公看上去没什么区别，观众这才第一眼把他认出来。 带着陈海，季昌明参加了汉东最顶级的大佬聚会，跟随他的视线，观众看到众主演一一登场。 吴钢饰演的李达康，张志间饰演的高育良，许亚君饰演的祁同伟。 和赵德汉一样，高育良和祁同伟都是一脸正气，说话考虑都是站在正义一边，凡是根据法律来，绝不寻私。 不过在中场休息上厕所的时候，导演给了一个有人偷偷打电话的画面。 一场狼人杀开始。 李达康是丁义珍的上司，他的嫌疑最大。 另外一边，侯亮平已经搜查完赵德汉的家了，带着赵德汉去了他的办公室，继续搜查。 第二集，赵德汉情绪激动，开始急眼了，表示搜不出来什么东西就要向上面反应这件事，让侯亮平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他这么激动，观众也品出不对味。 侯亮平代表的是反贪，人家是例行公事，赵德汉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果然，下一秒，侯亮平拉着赵德汉来了一栋别墅区。 冰箱里的一摞摞钞票，揭开被子，满床的现金，拉开窗帘，一整面墙都是堆积的钱。 观众看傻眼了。 “这尼玛是刚刚那个海瑞在世的赵德汉？” “我丢，之前说他是清官的站出来。” “果然，这才是高端玩家，表面住步梯房，老母亲一个月几百块生活费，实际上别墅里钱都快放不下了。” “哈哈哈，打脸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八十多位老戏骨，评价六十万片酬 在反贪局的人员拉开帘子的刹那，观众从他们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么多钱的冲击力非同小可。 几个亿现金和几个亿数字完全是两回事，对普通人来说，几百万现金的冲击力就不小了。 “这，这谁啊，把钱放在我家冰箱里？” 赵德汉目瞪口呆说道。 “现在是你家了！！” 侯亮平带着怒气的正义呵斥让赵德汉一怔，双腿站不稳，扶着冰箱门就往下滑，痛哭流涕道： “我一分钱没花，全在这了。”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是农民的儿子，穷怕了。” 跪在地上，赵德汉边哭边忏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副嘴脸和之前的正气凛然完全是两个样子，之前有多刚现在就有多怂。 本来挺愤怒的场面，侯永的演绎把观众都笑喷了。 “一分没动赵德汉，哈哈哈。” “这就是农民的儿子，可别给我们农民抹黑了。” “亏编剧写的出来，哪有人贪污了这么多钱还放在家里的，还特么是现金，明显不现实嘛。” “艺术来源于生活，真不是编的，我记得前几年新闻报道过，有个贪官真是贪了几个亿现金放在家里。” “对，这个新闻我也看过，怪不得有点眼熟呢。” “接下来播放的是法制栏目！” “银行工作人员数钞票手法专业，一看就是真的银行工作人员，这玩意不是演员能演出来的。” 第二集播放完，人民的名义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纵观这么多年来，这部戏的尺度可以说是最大的了，前两集和牵扯到两个重量级官员，搁以前别说拍，剧本都过不了。 上一部大尺度的戏是破冰行动，不过哪个是讲缉毒的，主要镜头是毒虫身上，其中涉案的正派人员等级并不高。 这次不一样，太猛了。 赵德汉的权利非常大，在从侯亮平的嘴里大家知道，平时地方一把手来到他这批项目都得站在门外等着。 汉东那边也是，开局要就抓丁义珍，其中更是牵扯到当地的一二三把手。 除了题材尺度大，演员演技好也是上热搜的另外一个原因。 季昌明，赵德汉，丁义珍，李达康，高育良，前两集出场的人物里五个国家一级演员。 袁华并不是体制内的人，没有评职称，不过三金影帝的分量一点不比一级演员小。 这么大的阵容，这么大的尺度，冲上热搜就一点不奇怪了。 当天晚上，人民的名义官方微博下面，十几万条评论，导演挑了一些热度比较高的话题回答。 “导演，请问您是怎么聚集到这么多老戏骨和实力派的？” “用诚意，接到剧本后，很多演员二话不说就来了。” “这么多演员，片酬不少吧？” “不，很少，我们剧组八十多位老戏骨，一共四千八百多万，平均每个人六十多万片酬。” 八十多个人，一共才四千多万片酬，这个数字把网友都给吓到了。 要知道这可是包括了主演人员一起的。 限薪令之前一个小鲜肉随随便便四五千万，顶流七八千万，过亿的人都不是一个两个。 限薪令之后片酬降是降了，但演员一部戏的片酬对老百姓来说还是可望不可即的，动辄两三千万一部戏的演员大有人在。 比如袁华，作为顶流中的顶流，他的市场价就不止两三千万，别说是他了，一心影视艺人里边垫底的杨羊都有两三千万。 现在导演说整个剧组八十多个演员才花了四千万多万片酬，确实是难以置信。 有网友问道：“这八十多个演员里是不是没把袁华算上？” 不是的大家不相信，实在是有点离谱了。 袁华的身价拍电视剧少说五千万起步，友情价打折下来两三千万还是要的。 人民的名义里除了袁华，其他大咖不少，饰演李达康的吴钢这两年很火，战狼2，破冰行动，两部人气影视剧把他推上高峰，片酬不低的。 侯永，除了是国家一级演员，他还是金鹰奖视帝，飞天奖视帝，常年活跃在观众视线内，几乎每一年都有作品，片酬也不少。 从演员表上看，排名靠前的还有张丰意这位老戏骨。 这些演员或许是年纪大了，演不了主角，但作为黄金配角，片酬都不少，看戏份多少，通常几百万起步。 这么算下来的话，抛开袁华的片酬，其他演员平均每人六十多万也不够，至少还有再打个四折。 然而，导演接下来的话让大家大吃一惊。 “袁华自然是算在八十多个演员名单里的，剧组资金不多，给袁老师开的价也很低，几乎是友情价出演，在这特别感谢袁老师，认真负责敬业，各位同行以后要是有好的片子尽管找他。” 作为男一号，一千八百万的片酬，对袁华这个三金影帝，两视帝，人气歌手，三十多岁正当红的演员来说可不是友情出演嘛。 往前数十年，人家就不止这个价了。 “导演，能具体说说袁华多少钱吗？” “这个不能说，别人的隐私，大家明白一点都不贵就行了。” 具体多少片酬导演没说，但神通广大的网友通过各种渠道猜得七七八八，结果是一千六百万样子，比真实片酬少了两百万，总的来说相差不大。 得到这个数据，部分杠精网友炸锅了。 “八十多个演员一共都才四千八百万，袁华一个人就占了三分之一。” “人民的名义一共十六位国家一级演员，感情袁华的片酬要顶人家五个一级演员，想问问你好意思吗？” “剧组最贵的一个人就是袁华，能出演这种剧是你的福气，哪儿来的脸要这么多钱。” 杠精多归杠精多，大部分网友还是理智的，说了很多公道话。 “说袁华片酬高的，怕是不知道他是市场价，正常情况他演男一号都是五千万起步的，人家一千六百万还要怎样？一分钱不要倒贴钱才算够意思是吧？” “主演，配角，龙套，群演，价格都是不一样的，主演的价肯定是最高的，没得说，很正常。” “导演说八十多个演员平均每人六十多万，注意是平均，可不是就六十多万，抛开那些打酱油的，客串的，片酬几万块的，主演人员的片酬绝对破百万了，靠前的几百万，袁华是男一号，三金影帝，比后面人多千八百万多吗？” “这年头别说三金影帝了，你能找一个两金影帝一千多万演电视剧男一号，我给你磕头。” “最近十年能拿影帝的，没有人一千多万接电视剧的，人家都看不上电视剧好吧。” 第三百三十章：收视率破纪录 关于人民的名义，网上讨论激烈，电视收视率也一天比一天高，开播一周，最高收视率八点五。 什么概念。 十多年前爆火的现象级电视剧亮剑平均收视率都才九点二。 互联网时代之后，已经很少有电视剧收视率能破五了，包括甄嬛传平均收视率也才三点几。 年轻人都在手机上刷剧，谁还看电视啊？ 也就一些老年人看电视剧。 电视用户大大减少，收视率自然是要降低的，但人民的名义八点五的收视率确实吓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轮火爆程度，前几年的诛仙，琅琊榜，伪装者都没这效果。 究其原因，还是人民的名义老少通杀。 以前的电视剧只能迎合部分市场，比如被称为娱乐圈第一关系户的杨志钢，他哥哥是导演郭靖羽，拍的电视剧主要受众就是中老年人。 铁梨花，打狗棍，勇敢的心，大秧歌，娘道等等，中老年人特别喜欢看。 风格特色比较明显的还有糖人影视，人称古装一哥，主要受众群体是十六到二十五之间的青年人。 人民的名义不一样，反腐剧，主要核心在反腐上，尺度大，题材新颖，上映第一天就笼络大部分中老年群体。 加上这两年老戏骨吃香，十六位国家一级演员的加入也吸引不少年轻人的目光。 播出两集之后口碑发酵，彻底炸裂，收视率节节高升。 故事一流，演员演技一流，众多大牌加入，这样的剧很少有不火的，更不要说角色鲜明，有血有肉。 一分没花赵德汉，胸怀宇宙孙连城，餐馆洗碗丁义珍，煽风点火田国富，胜天半子祁同伟，明明是一部严肃的片子，一个比一个搞笑。 不过随着剧集播出，故事来到尾声，这部戏的收视率开始下降，吐槽越来越多。 “连续刷了三十多集，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部戏就赵德汉一个人是农民的孩子啊。” “李达康不厚道，这么多年也不说提携一下老朋友易学习。” “哈哈哈，梁璐的吐槽太搞笑了，祁同伟仗着自己的权利，把亲戚朋友安排到单位上班，就连村里的狗都差点没弄去当警犬，这种人人人都恨，但人人都喜欢这样的亲戚，不像李达康，易学习当年帮他背了一条人命的锅，他发达了也不说提携一把。” “还是高育良牛逼，到死都淡定得一批，话说高育良和祁同伟的老婆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平时分得清吗。”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人命的名义播出完毕，收尾的时候收视率下降，这个结果不管是导演还是众多主演都不意外。 因为有些情节删除了，大家演的时候不是在这样的，具体参照原著就知道了。 可能是内容敏感，在审核阶段没过，删了一部分，如果不删除的话会更好看。 …… 2０19年，应该可是说是电视剧年，从下半年开始，不断有电视剧，网剧传出定档开播的消息。 从七月开始，最先出来的是魔道祖师，小成本剧，特效五毛，特效五毛，道具五毛，两个年轻小鲜肉主演，演技五毛。 但是架不住流量大，本身是大ip改编，之前还有动画上映，反响很不错。 加上年轻流量明星主演，一经播出刮起一股耽改风。 这部戏改编比较大，导演估计是怕进去，没敢照着原著拍，不过在成片出来后依旧是被删减了一些片段。 靠着这部戏，肖赞火了，吸粉无数，女粉丝非常多。 同时业内的批评声音也很大，主要是针对耽改剧，说这种剧不应该出现。 感觉偶像中箭，肖赞的粉丝开始反击，谁骂就骂谁，就连官方账号都被骂，饭圈文化第一次展现出强大战斗力。 袁华这几天也在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说实话，如果他遇到这招黑种粉丝，可能事业长不了几年。 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嘛。 嫌凉的不够快是吧。 看过肖赞的几个采访，个人感觉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三观也正，长得也帅，演耽改剧没什么好骂的，作为刚出道艺人，有的演就不错了，哪里有挑三拣四的资格，这事懒他头上确实冤枉。 不过他的经纪人团队和公关团队是真的垃。 遇到事情不第一时间公关，任由情况发展，等收不住场才想着出来和稀泥，黄花菜都凉了。 对粉丝的约束力度也不行，任由他们乱来，一点都没考虑过艺人的前途。 接档魔道祖师的是网剧是无证之罪，李易锋主演，总共十二集，每一集都是按照电影的标准制作。 这是继白夜追凶后又一部刑侦局的扛鼎之作。 比起白夜追凶，这部戏更加“接地气。” 大金链，貂皮，平头，一言不合就开打，要黑账，动刀子，动枪，杀人，毁尸灭迹，犯罪尺度很大。 大反派李丰田人狠话不多，一言不合就反向抽烟。 前世，这部戏里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李丰田的战斗力太高，有点让人出戏，这次在开机前袁华让编剧把李丰田的战斗力降低了，看起来顺畅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差不多时间，白玉兰奖宣布，从今年开始评选的名单里不再局限电视剧，网剧也可以参加。 也就是说网剧也能拿视帝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易锋一宿都没睡好觉。 无证之罪的女一号邓佳佳也没睡好觉。 她和胡戈同一时间出道的，当年在仙剑一里饰演蜘蛛精，据说胡戈能拿到李逍遥一角还和她有点关系。 当时刚出学校门的胡戈去剧组试个小配角，化妆完毕后遇到了邓佳佳，邓佳佳来了句，你试的是李逍遥吗。 心念一动，在试戏的时候胡戈主动跟导演提出想试试李逍遥，结果真的选上了，还被糖人签了长约，从此开始古装一哥之路。 细数这些年，邓佳佳演得最有名的一个角色应该是爱情公寓里的小姨妈。 后面陆陆续续演了不同的角色，靠着全民目击还拿了金鸡百花最佳女配角，只是名声不显。 今年她的戏有两部，一部无证之罪，一部大明风华。 人到中年，算是火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大片云集，神仙打架 　　无证之罪的播出方式是一天一集，月中以后开始播的，中间周六日不播，一直到八月初才播完。 　　有的人为了看剧，不得已又续了一个月的会员。 　　边看边骂骂咧咧。 　　评分九点零，播放量十二亿，这就是无证之罪收官后的成绩。 　　短剧注定播放量不会太过夸张，有这个结果大家都很满意，评分也不错，这些年的网剧加起来超过九分的网剧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无证之罪能上榜，主演人员很高兴，特别是李易锋，今年他有两部剧，动物世界，无证之罪，两部都是转型之作。 　　两部口碑都不错。 　　公司艺人群里，全是一片道喜声音。 　　谭淞韵：“熬了一宿，终于把无证之罪刷完了，一会就给微博宣传去。” 　　李易锋：“感谢。” 　　杨羊：“啥时候刷刷我，我也要宣传。” 　　谭淞韵：“锋哥下部戏什么时候开机？” 　　李易锋：“有点累，想休息一段时间。” 　　杨羊：“＠看看我。” 　　袁华：“＠李易锋，休息好，留点空间给自己，剧本上多把关，别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口碑砸了。” 　　李易锋：“明白。” 　　他说是在休息，其实就是等好的剧本，没有好剧本宁愿不拍。 　　早些年在袁华的力捧下，他是第一批吃到流量红利的艺人，盗墓笔记，古剑奇谭，两部戏下来收获大量的粉丝。 　　同期和他一样的小生小花也不少，个个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从前几年开始，他慢慢转型了，几乎不拍偶像剧，拍的都是很累，价格还不高的戏。 　　说实话，当时还有点埋怨袁华，因为前几年的行情非常好，演员很赚钱，正是大赚特赚的时候。 　　别人一部戏五六千万，一年四五部赚到手抽筋，综艺，代言更是不停。 　　他人气不比同时期的艺人弱，赚钱确实比较少的，有的戏袁华觉得好，让他片酬打折下场。 　　怕在大众面前露面太多，过度消费自己，公司给他安排的综艺也越来越少。 　　然而事实证明，袁华是对的。 　　一纸限薪令，限集令，艺人片酬腰斩，影视公司选角不再优先考虑偶像和流量，更多是有口皆碑的实力派。 　　最近两年，别的艺人还在到处试戏找剧组的时候，他的片约就没停过，拍的戏基本都播了，效果不错。 　　小书亭 　　即便是现在行情有所下滑，他依旧是不缺戏，制作方开出片酬也不低。 　　吴惊：“老板说得对，演员要爱惜羽毛，听他的没错。 　　＠全体成员，国庆档我主演的攀登者上映，大家帮忙转发一下，感谢。” 　　没人吱声。 　　今年是一心影视和华宜对赌的最后一年，眼看离年底不远了，kpi还差很多。 　　目前盈利的就爱有来生和无证之罪，两部戏虽然赚钱，但离十个亿的对赌还是有不小的距离，如果输了，袁华要自掏腰包填几个亿。 　　吴惊的攀登者要是不自己单干，而是放在公司，今年的业绩肯定能完成。 　　手机屏幕前，李易锋直撇嘴，暗道：“你自己有本事单干就有本事自己宣传啊，不想公司占便宜还想让大家帮忙，凭啥。” 　　袁华：“恭喜啊，动作挺快，流浪地球也是国庆档，大家一起。” 　　吴惊：“是吗，这么巧，那挺好。” 　　有点尴尬。 　　没想到自己的戏会和公司的撞一块，本来自己接私活有点不地道，没想到还撞期了。 　　袁华：“国庆档我主演的一部喜剧片，你好李焕英上映，大家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影院捧场。” 　　杨羊：“你是我的荣……” 　　刘思思：“好啊，好久没看电影了，到时候一定去。” 　　谭淞韵：“思思姐终于冒泡了，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拍戏，好想跟你合作。” 　　刘思思：“快了快了，等孩子大点。” 　　她前几个月刚生完孩子，加上怀的那段时间，已经一年没有拍戏了，挺想拍戏的。 　　杨羊：“……” 　　…… 　　九月，越接近国庆档，越来越多的片子开启宣传，今年可以说是大片云集，比春节档还热闹。 　　最热闹的莫过于我的我的祖国这部贺岁片。 　　陈凯哥，张一柏，管唬，薛小路，徐峥，宁昊，文木野七位导演共同拍摄，每人负责一个短篇。 　　参演的演员清一色影帝。 　　除此之外还有攀登者，资金投入很大，张子怡，吴惊，张驿，胡戈等人的出演也是吸引很多观众目光，属于国内少有的大牌阵容。 　　再就是一心影视投资，并且由袁华主演的流浪地球，虽然这部戏演员阵容不大，除了袁华和吴孟哒，其他演员都不怎么有名。 　　但袁华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票房保证，也是最好的宣传。 　　况且这部戏主打的还是科幻片，众所周知，国内的科幻片都不太行，难得出一部，还是由袁华主演，想不吸睛都不可能。 　　今年的国庆档袁华露脸的不只是流浪地球，还有你好李焕英，海报上他的名字在主演名单里第一个，说明是男一号。 　　女演员有贾玲，张晓斐，贾玲不但是女主演，还是导演。 　　相声演员当导演，噱头不小，电影还没上映就火了，有人骂，有人挺，总之讨论挺激烈的。 　　最后就是鹿寒和舒其主演的科幻片魔都堡垒，投资加宣发一共四个亿，这部戏是两年前开机的。 　　导演喊出来的口号是国内第一科幻片，对标的是袁华的流浪地球，还没上映就开始蹭了，就硬蹭。 　　不可否认，两年前鹿寒是挺火的，但这会都凉得差不多了，现在才把电影放出来有什么用？ 　　观众不骂他就不错了，哪里还会买账。 　　十月一日，国庆节第一天，票房厮杀开始。 　　为了争取一个好的首日票房成绩，各家都在发力，有的为了博眼球还放绯闻，炒cp，就连袁华都在卖力营业。 　　不过他的主战场不在综艺节目，也不是热搜，而是网络直播间。 　　宣传期的时候他除了偶尔开开直播唱歌，还找了几个顶级女网红拍小视频，正经那种，也是宣传李焕英和流浪地球。 　　下午，袁华卡着时间，带着老婆孩子来到电影院。 　　现场人不多，三十多个。 　　这一场被他包了，之前在几个群里发了通知，让有时间的朋友可以过来看。 　　李易锋，谭淞韵，杨羊，热芭，杨蜜，黄小明，唐焉，黄博他们坐在前排，后面一点的他不认识，大概是助理，司机啥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袁华要退休 早在几天前袁华就在首映礼上看过李焕英了，更早的时候成片都看了好几遍，今天完全是陪着景恬和孩子过来的。 “华哥，对不住，这几天太忙，没来及参加你的首映礼，今天特意补上。” 杨蜜双手合适笑着说道。 国庆节上映的片子多，人情世故照顾不过来，这会到场的都是没能参加首映礼的，看到袁华在群里发了消息后，大家抱着玩的心态过来的。 “理解理解。”袁华笑笑点头，把孩子抱在身前坐着。 景恬不知道从哪拿出爆米花，瓜子分给大伙，看到孤身一人的黄小明，好奇道：“嫂子没来啊？” 脸色有点不正常，黄小明强笑：“工作忙，别说你们了，我都几个月没见人了。” “可以啊，杨姐这事业发展，我看比你还红火。” 打开电视机，在国内几档热门综艺上她都能看到杨影的身影，偶尔也是热搜不断，人气维持不错。 反倒是黄小明，这几年烂片有点多，最近更是烂片都没了，也不知道在干嘛。 “可不是嘛，都没什么人找我拍戏了。”黄小明半开玩笑：“以前吧，是人家上门求着我拍戏，现在主动找导演，人家当场说得很好，事后几乎没什么消息。” “真的假的。”闻言热芭惊讶合不拢嘴。 杨蜜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要是连黄小明这个一线都没戏拍，其他小演员怕不是要饿死。 他不是没戏拍，是没大制作男一号拍。 大制作，大团队一般拍戏挑人，除了角色和演员本身契合度，还看重商业价值。 黄小明这几年拍一部好剧就要奖励自己一部霸道总裁剧，演技飘忽不定，商业价值也是。限薪令后制作方钱多了，可选性多，慢慢就不考虑他了。 不过要说他没戏拍是不可能的，咖位摆在那儿呢，只是相对资源没以前多而已，找上门的角色估计不是那么好。 “这还有假？以后大家多多照顾，有适合的角色找我，价格不是问题，我现在很便宜的。” “别看我啊。”袁华见黄小明朝着他望过来，无奈道：“我都没戏拍。” 众人忍着没竖起中指。 杨蜜道：“那我们所有人要饿死。” “我说真的。”袁华道：“李焕英和流浪地球我的名字虽然是男一号，其实就是挂名，噱头罢了，人民的名义后就没接过像样的角色。” “咳咳。”旁边景恬咳嗦了一下。 袁华识趣的补了一句：“除了爱有来生。” “袁老师你是要回归家庭了吗。”谭淞韵问道。 袁华的口碑非常好，演技没得说，商业价值巨大，本身又是资本老板，是不缺戏拍的，他没戏拍只能是一种情况，不想拍。 “差不多吧，这把年纪了，确实没什么好拍的。”袁华低头逗了逗孩子，笑道：“占坑不拉算什么事，该给你们年轻人让路了。” 马上就2０2０了，接近穿越点，他说了解的东西越来越少，即便还有一些商机啥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家庭也很好，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拼命。 再有就是他是公司一哥，外面有好的剧本找过来都是优先考虑他的，无形之中占了李易锋和杨羊他们的资源。 这么多年一直压在他们头上，也该让他们缓口气。 “嘶！” 见袁华说的认真，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黄博忍不住道：“你这把年纪就退休，是不是早了点。” 袁华：“半退休，也不是息影，就是减少工作量，以后想拍还是会拍戏的。” 话是这么说，大家都知道，袁华的出片率本来就不高，半退休后估计更少了，以后三五年出一部戏怕都是常态。 三十多岁正是男演员的黄金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胡戈还在为辗转电影圈奋斗，黄小明为接不到好的角色发愁，而袁华居然要退休了。 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此时，大银幕亮了，你好李焕英开始播出，电影内容没有全部吸引众人目光，大家一边聊天一边看，还吃着爆米花，磕着瓜子，聊天的嘴一直没停下。 遇到搞笑的情节哈哈大笑的同时还顺带讨论额外剧情。 杨蜜感慨道：“华哥，李焕英的预售票房很好，你们公司把宣传阵地放在网红和小视频这招算是用对了。” 黄博点头：“可不是嘛，我想买张票都没抢到，每一场都是满的。” 在此之前，谁都没想到小视频的威力能有这么大，这段时间袁华找了十几个网红合拍小视频。 这些网红个个上千万粉丝，本身具有大流量，在各个平台都有账号。 在和袁华合拍的视频，每一个平台都是上百万播放量。 短短一周时间，爱刷短视频的年轻人，几乎都刷到过袁华合拍的视频，知道李焕英和流浪地球这部戏。 这广告能力，就差打到深夜档的澳门皇家赌场了。 关键是袁华从头到尾没怎么费力，费时。 那些网红知道要和袁华合拍，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多少钱，而不是收钱。 能和袁华合拍，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能涨粉，况且就是一段一两分钟视频，收什么钱啊。 袁华也不费力，十几个视频拍下来前后用了不到五天，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飞机上。 小成本，大收益。 效果还好。 这不，一票难求。 袁华淡淡道：“观众进了电影院，要是知道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不知道要骂成什么样。”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名义上是男一号，其实名不符实。 李焕英是大女主戏，流浪地球他的戏份也不是太多，这一波属于是挂羊头卖狗肉了。 “害，能赚钱就行了，世上哪有两全其美带事。”杨蜜反过来安慰袁华。 她是过来人，知道上市公司有多赚钱，这一波流浪地球和李焕英要是大爆，一心影视的股票也会跟着涨。 这也是很多影视公司宁愿在电影前期大量买票房的原因。 比起股票大涨，几个亿的宣传费那都不叫钱。 当然，也有资本老哥就是冲着亏钱去的，原因嘛懂得都懂。 袁华咧嘴一笑：“这倒是实话。” 第三百三十三章：魔都堡垒ＶＳ流浪地球 看完电影，袁华请客带着众人吃了顿饭，后面就是带回家，男的打麻将，女的聊天看电视。 作为东道主，景恬负责打麻将，袁华抱着孩子站在边上看，天黑后，把孩子哄睡觉，他过去接景恬的班。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走了，就剩下几个公司艺人。 “华哥，你是一点都不担心票房。”李易锋越来越佩服袁华。 这个节骨眼上两部电影上映，其中一部还关系到今年公司的kpi，一旦票房失利，至少是几个亿的损失。 白天看电影，晚上带孩子，打麻将，袁华要么是没心没肺，要么是胸有成竹。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是作为演员还是投资人，电影一上映就不归我们管了，全看观众，倒是你们几个，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谭淞韵眉头皱起：“为什么这么说，袁老师你就算真的退休，我们不还是在一起吗？” 袁华要退休她不觉得奇怪，本身就是一个重视家庭的人，加上该拿的荣誉都拿了，什么都不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但一心影视不可能说丢就丢，公司上市，一切走上正轨，每年躺着数钱，什么都不用做。 袁华说的事以后会减少拍戏时间，可不是不上班。 她的理解是以后袁华会退居幕后，坐镇公司。 轻轻摇头，袁华道：“公司我不打算要了，等李焕英和流浪地球下映，我会在年底前陆陆续续抛掉手里的股权。” “你们想走就走吧，自己当老板挺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能我能帮忙，尽管说。” 不会吧？ 李易锋，杨羊，谭淞韵脸色一变，瞬间没了打牌的心思。 要知道，他们能有今天全靠袁华一部一部戏捧出来的。 一心影视虽然是大公司，实力雄厚，业内数一数二，但是说到底，他们认可的还是袁华这个人。 少了袁华，这家公司对他们来说没有留念的地方。 杨羊道：“袁老师，你要是想另起炉灶的话，我们肯定跟着你过去。” “华哥，你知道我的。”李易锋目光坚定。 谭淞韵重重点头：“我也一样。” “想多了，我要是想另起炉灶就不会卖股权了。”袁华叹口气：“三十多岁退休是我刚入行那会就定好的，和华宜的对赌也是在此基础上的想法。” “趁现在还没过气，在最好的年纪退出，也算是给自己最后的体面，以后看你们的了。” 除了没有太多的作品展示，他还有一个担忧，就是夏洛的前车之鉴。 他怕自己和夏洛一样，哪天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死去，醒来后重新回到穿越的哪天。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也该享受享受了。 这一晚，李易锋几人劝了袁华无数回，见他没有丝毫改变想法的意思，几人没有再劝。 回去之后纷纷着手弄新公司的事。 袁华要走，一心影视也没必要再留，将来新老板上任肯定不像袁华那么好说话，搞不好合同待遇啥的都要变。 趁袁华还在，提前把手续办了吧，离开后还要找新的宣传团队，法务公关，他们也挺忙。 十月二号，国庆档第一天的票房成绩出来。 表面上看都不错，垫底的魔都堡垒也有七千多万票房。 流浪地球，你好李焕英，我和我的祖国，攀登者等片子都过亿。 不过第一天说明不了什么，大家都知道，第一天投资方会买票房，水分很大。 第二天，潮水退去，各家露了底色。 魔都堡垒票房两千万，比起第一天的七千多万掉了三倍多，跌得不是一般的狠，网上骂声一片，还上了热搜。 “拍的很好，下次别拍了。” “男主角的刘海能修理一下吗，每次看了都出戏，谁家军人是这样的？” “看完了，有点疑惑，说是科幻片吧，爱情元素很多，说是爱情片吧，还有点科幻元素，另外吐槽一下，男主鹿寒和舒其姐姐真不合适演情侣，这cp太硬了。” “故事线偏弱，逻辑漏洞一大堆，特效五毛，打斗稍微好一点，总的来说就是个烂片，谁看谁后悔。” 在汹涌如潮的骂声下，鹿寒没有发声，这种事情最好是剧方解释，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谁还没拍过烂片，骂就骂呗。 鹿寒没解释，导演解释了，在微博上说自己用错了鹿寒，活生生捅了一刀子。 这下子鹿寒的粉丝炸锅了，业内同行也有点坐不住。 “什么叫用错了，那你为什么要用，不是你请人家的吗？” “片子烂就是烂，第一天见导演把锅甩给演员的。” “人家红的时候你叫人家小甜甜，人家不红了你就叫人家牛夫人。” “哈哈哈，绝了，导演这锅甩的。” “导演过分了，人是你请的，票房不好就说用错了，没这种说法。” “散了散了，还是去隔壁看流浪地球吧，听说袁华挂羊头卖狗肉，明明是配角，硬生生打成主角。” “流浪地球也不咋地，只是特效不错，完全是冲着哒叔和袁华去的，推荐大家看你好李焕英，袁华是喜剧担当。” 流浪地球和李焕英票房爆炸，每天都是两亿票房以上，大有一骑绝尘之势，把其他片子甩的远远的，随着排片的增大，成绩越来越好。 国庆第七天结束，李焕英三十亿票房，流浪地球二十四亿。 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接下来两周，票房开始下降，即便是这样，每天都是过亿。 魔都堡垒就惨了，无人问津，每天几十万票房，预计总票房一个亿出头，投资方亏到姥姥家。 这部电影开始，也让资本放看清了流量明星。 确实不吃香了，没有票房号召力，撑不起票房。 十月三十日，月初上映的电影全部最后一天上映，各家票房成绩出来。 最高的是你好李焕英，五十亿票房。 排第二的是流浪地球，四十五亿。 第三是我和我的祖国，三十一亿 第四是攀登者，十亿出头，吴惊这些年的钱全赔了，胡戈，张子怡，张驿在手，一手王炸打得稀碎。 第三百三十四章：影视寒冬到来 攀登者失利，这是吴惊没有想到的，不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干主演都没有想到。 要知道参与的演员不是影帝就是影后，就连电影新人胡戈也是视帝，人气旺盛，口碑绝佳。 吴惊本人更是百亿票房导演。 这么多演员聚集在一起，别说是拍电影了，就是坐在哪里聊天吹牛，投资方也是百分之百赚钱的。 但偏偏赔了。 作为大股东，吴惊首当其冲赔的最多， 和吴惊相反，袁华成了国庆档的最大赢家。 你好李焕英五十亿票房，流浪地球四十五亿，为了吸引观众，不管是电影的海报还是剧组官方的宣传，男主角都是袁华的名字。 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名下又多了九十五亿票房成绩，加上之前的，个人电影票房已经超过两百亿了，名副其实的票房之王。 媒体给他起了各种外号，最卖座的演员，国内影视圈扛鼎人，二十一世纪最红的演员等等。 就连好莱坞也伸来橄榄枝，邀请袁华出演漫威电影上气男一号，给的片酬是两千万美金。 不过被袁华拒绝了。 他不缺钱，也不缺名，不想蹚浑水，也没有冲击奥斯卡的意思，那玩意就是西方影视圈的奖，和华人关系不大，政治因素也多，不是想拿就能拿到的。 一心影视，办理完交接手续，袁华开会，处理李易锋等人的合同问题，以及他们的去留。 “除了惊哥，文木野，还有其他人要留下吗？” 会议上，袁华目光从杨思唯，谭淞韵，李易锋，杨羊，章羽等人的脸上扫过。 他要走的事没有隐瞒，上周就通知公司大股东华宜了，知道他要卖股权，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华宜购买了他手中全部股权。 当然，肯定要比十月之前高得多。 因为李焕英和流浪地球两部戏大卖，公司股价大涨。 现在的一心影视就是一个香饽饽，正是鼎盛，华宜没有理由放过，为了挽留住艺人，他们也开出了各种条件。 可惜，最后只有吴惊和文木野愿意留下。 李易锋和谭淞韵，杨羊等人不用说，要不是袁华，他们早就出去单干了，留在公司完全是看在袁华的面子。 刘思思现在拍戏更多是兴趣，老公新开了影视公司，作为老板娘自己都忙不过来。 华宜倒是承若杨思唯的职位不变，只是她也不愿意待在一心影视。 因为她要自己创业当老板，说是要开一家经纪公司。 “既然没有，那就这么定了，走程序吧，祝大家一帆风顺……文木野等一下，我这里有一个国际导演交流会名额，你有兴趣吗？” 会议最后，袁华叫住了文木野。 “有，太有了，谢谢老板。”文木野大喜。 国际导演交流会，由光电和好莱坞那边合作举办的，每隔几年，大家互相派导演在自己的地盘上学习交流。 说是互相，其实主要是国内导演去好莱坞六大影视公司学习，学习别人的制片流程，服道化，科技等等。 学期期间，除了能参观他们的特效室，道具厂，还有大师上课，比如卡梅隆。 国际导演交流计划，之前去过的人有肖央，陈思成，徐争这些人，回来后都成大导演了。 不可否认，国内的影视圈比起好莱坞还是要差一大截，能到好莱坞学习，对任何导演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这次是光电给了市面上几家影视公司名额，袁华手上正好有一个，所以给了文木野。 看到文木野，吴惊心里像吃了柠檬似的。 他也想去好莱坞。 虽然知道好莱坞肯定不会手把手什么都教，核心东西不会外传，但能学一点是一点，有时候就算什么都学不到，能参观他们制片的过程，开开眼界也不错。 “我还要买菜回家做饭，就不请客了，有时间再聚，散会。” 助理早就把办公室物品收拾好，袁华空着手，毫不留恋的离开一心影视。 几天后，有媒体拍到袁华一家三口在海上度假，私人游艇，直升机，海景别墅，很是奢华。 在少部分人酸溜溜的批评中，袁华回应。 “辛苦这么多年，我享受享受怎么了！” 他辛辛苦苦赚这么多钱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享受，搞不好自己没几年时间了，现在不花钱，难不成还要等死了再花。 这点他还是很佩服夏洛的，年纪轻轻就懂得这个道理，死的虽然年轻，但该享受的可一点没落下。 2０2０，春节。 去年大爆的市场早就让一干影视公司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捞他个三五十亿。 上百部影片蓄势待发，大投资，大阵容。 一场疫情全国的影院关门…… 担心项目砸在手里，徐争先是提档，接着卖给了视频平台，平台开启线上免费放映。 “徐导良心啊，一部片子不要钱免费就能看了，节省了几十块钱电影票。” “其实坐在家里看和电影院看，好像差别也不是很大哈。” “大家说以后的电影会不会也是这种模式，取消电影院，全部放在线上，在家就能看。” “呼吁其他导演跟着学学。” “我就想问问，陈思成的唐探什么时候线上播放。” 把电影卖给平台，徐争赚的钱不比十几亿票房分账利润少，同时得罪的人也多。 第一个就是院线。 以往，一部电影上映，从中获取利润最多的就是院线这个中间商，现在徐争绕过中间商，把电影卖给了视频平台，视频平台又免费给观众看，院线一分钱都没赚到。 本来大环境就不好，影院关门，维持每个月的房租是一笔巨大开支。 作为行业内的知名人士，你还要捅刀子，对得起电影吗？ 于是乎，院线开始发文谴责这种行为，一些导演也向他开炮，要他立即停止网络播放。 但片子都卖了，哪是他说了算。 面对铺天盖地的同行唾骂，徐争选择不回应，头一缩，我啥都听不见。 影视寒冬的到来让剧组不得不歇业，每天都有影视公司关门大吉，十大影视基地上百万群演失去工作。 不只是群演，明星也没工作，头部还好点，那些七八线演员日子那叫一个难过。 不过还是有聪明人的，直播带货成了新潮。 一场直播六七十万坑位费，所卖的东西抽百分之十提成。 当发现直播带货比拍戏还赚钱时，艺人们纷纷找到了商机，有的演员每个月直播三十场，完全当成本业来做。 对此，那些职业主播叫苦不迭。 打死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明星会和他们抢饭碗。 第三百三十五章：该来的还是要来 “谢谢，谢谢各位家人。” “家人们，动起来。” “买它！” “原价九百九十九，今天只要六百九十九，不过作为粉丝回报，这个价格我是不能接受的，老板今天在现场，我就问你一句话，九十九能卖不？” “我和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是好朋友，现在的优惠价是我昨天和董事长一起喝酒，把他喝醉了才拿到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听叔一句劝，直播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比起主播，艺人在直播带货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粉丝多，公信力要强一点。 大部分网友觉得有的小主播为了赚钱，什么牌子的东西都敢接，艺人可能会为了照顾名声，不会做出太过离谱的是。 然而……该翻车的一个都没少。 有的艺人每个人生活费十几万，当着直播间卖着十几块的面膜，自己都不敢用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给粉丝，还敢说产品好用，都不知道她自己用没用过。 还有的直播卖酒。 网友给他们编了段子，说喝了一箱，开车上路被交警拦住，硬是没检测出来酒驾。 翻车多了，网友也总结出来了，在产品把控这块，艺人还不如那些专业的带货主播。 人家主播做的长线，抛开价格不谈，至少不敢拿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卖，大主播还有自己检测团队，检查产品是否合格，有国家认证等等。 艺人明显就没有这个精力做这些事，一场直播几十个产品，每天都在直播，哪有时间去人家厂家参观，时间一长可不就是翻车了吗？ 而且艺人搞直播终究是副业，有的开几场就不开了，这种情况下，你还指望他给你把控产品？ 2０21年，九月。 “一对三。” “要不起！” “炸弹！” “王炸。” “最后一张牌了。” 手机app上，袁华和李易锋，杨蜜打起了斗地主。 经过一年多的磨难，疫情开始平息，影视业重新有了人气，李易锋等人已经开工了，袁华还在家。 开着语音聊天，李易锋道：“华哥，什么时候复工？” “短时间内没这个想法，在家带孩子呢。”重新洗拍，袁华又开始新的一轮。 杨蜜疑惑道：“你家孩子能上幼儿园了吧，怎么还用你们两口子天天带？” 这两年来，她闲着的时间不少，没少和袁华他们在手机上斗地主。 平时聊天的时候问过袁华，给的答复都是带孩子，从去年一直到今年，理由一摸一样，她怀疑明年再问可能还是这个回答。 欺负李易锋这个未婚人士不懂也就算了，怎么还能骗她呢，孩子一两岁的时候大人确实要经常在身边，但上了幼儿园就轻松多了。 听袁华的口气，好像比以前还累。 “老大上了幼儿园，这不是马上有个老二嘛。”袁华暼了一眼挺着肚子在追剧的景恬说道。 事实证明，两口气就不能经常在家，容易出事。 这不，刚把老大送走，老二又要来了。 “看来你也没闲着啊。”杨蜜调侃完后认真道：“横店那边已经能开工了，就没有再拍戏的想法？” “我感觉你怎么比我着急？” 两年来，问他要不要拍戏的人很多，杨蜜的频率之高绝对是首位。 “这不是想和你合作一把嘛，混个角色啥的。” 语音频道里，李易锋差点笑出声，杨蜜这两年也是有戏播出的，演的妙龄少女，古偶那一套。 只是观众有点不买账。 三十五六岁的人了，还在演十八九岁少女，过分了。 艺人哪怕保养再好，最多演十岁的年龄差，超过三十五岁之后这个年龄差会急剧拉大。 像谭淞韵那种一张童颜横着走的没几个，即便是这样人家谭淞韵早就不演高中生了，开始拍职场剧。 哪像杨蜜，十多年前拍古偶，现在还拍古偶，十多年前演妙龄少女，现在还演妙龄少女。 她的颜值巅峰应该是仙剑奇侠传的时候，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也不错，最近几年的就不行了，一嘟嘴观众全身起鸡皮疙瘩。 当年的了流量女王早就不在，现在的杨蜜维持一线地位都难，后浪已经把她们这些前浪拍在沙滩上。 八五后女星里，唯一还有市场的就是赵丽影。 这会杨蜜催着袁华出山，也是想重新再火一把。 “我说，年纪也不小了，给年轻人留口饭吃吧。”袁华失笑：“你看看李易锋，人家不也是在家休息。” 杨蜜：“……” “你也说了，年纪不小了，我就是因为年纪不小，演不了几年才想着多演一点，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能复出？” 这两年少了袁华的身影，影视圈寂寞了不少，都没什么好看的片子了。 曾几何时，春节档，五一档，国庆档，经常是大片云集，现在凉的一批。 袁华不发歌，不出片，也不打狗仔，热搜上也看不到他的名字，娱乐圈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在袁华的微博下面，每天都有粉丝打卡，问新的戏什么时候上映。 那些催命的歌迷都不敢催他的，以前一年出两首还嫌少，现在只希望他活着。 想了一下，袁华道：“以后不敢说，今年肯定没戏，等明年吧，明年再看。” 他的穿越时间是22年一月十三号，过了这个时间，自己要是还在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偶尔拍戏过过瘾啥的。 要是不在了，说什么都是白扯，现在拍戏就是浪费生命，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在家陪老婆孩子呢。 “好吧，你要是想复出，第一时间记得找我，我来给你当配角。” “俺也一样。” …… 22年，一月。 “我去，袁华这是玩消失了吗，今年的春节档没有他的戏。” “一年，一年之后又是一年，两年了，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的吗？” “散了，这厮天天发抖音晒孩子，压根无心工作，昨天我还看到他带着孩子路过商场，孩子要买东西他不卖，气得孩子满地打滚哇哇哭，他蹲在边上淡定的打王者荣耀。” “唉，影坛一大损失，怀念有袁华的日子。” 一月十三号。 袁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四周陌生又熟悉，安静的可怕。 第三百三十六章：重出江湖 这段时间，越是接近穿越的日子，袁华越是焦虑，好久没睡好觉，整个人爱走神，有时候半夜醒来，要不是身边有人，他还以为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今天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趴在桌上，电脑上还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 不等他回神，书房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小女孩光着脚丫子跑过来，糯糯道：“爸爸，吃饭了。” 不是袁小景是谁。 “知道了。”袁华摸了摸她的头顶，再看看周围，还是自己的家，电脑上的也不是他码的，上面是雪中悍刀行，作者叫大总管。 他记起来了，自己无聊呢，看着看着睡着了。 电脑右下角，写着一月十三号。 他还在，并没有离开。 抱起女儿，袁华来到客厅，餐桌边，景恬刚喂好老二吃饭。 “怎么这个时候才叫我？” 平时都是他做饭的。 “这些天你都没休息好，想让你多睡会。”见袁华精神好点，景恬松口气：“在家这么久，我想出去拍戏。” “行啊，支持，别说你，我都受不了。”大难刚过的袁华举双手赞同，叹气道：“人到中年体力不行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过来人懂得都懂。 两年，整整两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再休息下去，明年老三，后年老四就要出来了。 景恬白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 吃饭倍香的老大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袁华碗里，说道：“爸爸身体不好，多吃点。” “谢谢小景，爸爸不爱吃这个。”袁华看了看桌，自觉的找到自己的归属。 韭菜炒鸡蛋，韭菜炒鸭血，韭菜炒豆腐。 晚上…… “孩子都睡了吗？” “睡了。” “那我们也休息吧。” …… “喂，谁啊。” 五星级酒店，大清早，李易锋还在睡梦中就听到电话。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这号码的都是家人朋友，能联系的不多，所以他一直带在身边。 铃声响后，都没看来电显示，眯着睡眼就接了。 “我，袁华。” “华哥，什么事？”有点点意外，李易锋还是没睁开眼睛：“今天我可不打麻将。” 袁华愣了一下：“不找你打麻将，我这边打算弄部戏，找你客串一下，有时间吗？” “有啊，随时都……等等。”腾一下，李易锋撑起身体，擦了擦眼睛，脑子变得清醒：“你说什么？” “我说，我打算拍部戏，找你客串。” “华哥，你终于要出山了？”李易锋激动无比。 以他对袁华的了解，以及最近两年的接触，哪天袁华带着老婆孩子消失十年八年他都不意外。 没想到居然还会拍戏。 哪个横扫影坛的男人又回来了。 “这次是不是要搞个大的？” “大什么，就是拍着玩，你来不来？” “来，当然要来。” “三月开机，剧本发你邮箱，提前半个月入组。” “收到！” 挂掉电话，李易锋给经纪人打电话：“上半年的戏全推了，把档期留出来。” 他现在自己开公司当老板，目前为止，公司艺人只有他一个，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为他服务，包括经纪人。 所以，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 “咱们还有一部大男主的戏没上，这次是大导演，大制作，错过的话很可惜，得罪人不说要赔钱，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作为经纪人，杨红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建议，讲清楚厉害。 意思就是，不是什么急事的话就别任性。 违约是小事，主要是得罪人，临时放鸽子，下次这个导演还会找你拍戏吗？ 本来大环境就不好，这部戏很多艺人抢破头，机会来之不易。 “算是吧，华哥有个戏找我客串，三月开机，我要留出档期。” 对自己的经纪人，李易锋没有隐瞒。 有的艺人自己独立后喜欢找亲戚朋友当经纪人，或者干脆找父母兄弟姐妹当经纪人的。 这样的好处是不用担心被坑。 他从一心影视出来那会，也是面临这个问题，不过袁华给他的建议是找专业的经纪人。 家人虽好，但不专业，对艺人没好处。 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做最好，性别方面注意一下就行。 按照袁华的建议，他找了一个四十多岁，长像一般，业务能力强的女经纪人。 据说这类经纪人很抢手，不管是男艺人还是女艺人都喜欢她们，特别是已婚艺人，夫妻双方都放心。 “袁华老师吗？他要拍戏？新鲜啊，他的戏确实应该去。”显然经纪人也是知道袁华的厉害，息影两年，目前为止都没人打破他个人票房两百多亿的记录。 这个成绩放眼亚洲没人超越，放眼全球也是拿得出手的，袁华出品，必属精品，人尽皆知的事。 和这种大神搭戏，就是演给配角也不差。 “是什么题材的电影？” “我不知道，还没看剧本呢。”这个时候李易锋才开始翻看邮箱。 经纪人：“……” “不是，都没看剧本你就要留出这么久的档期，客串最多个把月吧？” 这才一月份，一下子清空四个多月时间，就为了演个配角，至于吗？ 没理会经纪人的吐槽，李易锋道：“是部电视剧，我有十多场戏。” “幸好我没打电话给导演。”经纪人道：“十多场戏最多一周，没事，不用推戏。” 如果是电影，十多场戏拍个把月不稀奇，对苛刻的导演来说，一场戏拍一个月都发生过。 电视剧就算了，单独拍一个人的话，一天拍二十场都是可能的。 “你还是不懂华哥，他的戏出了名的磨人，这十多场都是打戏，半个月哪里拍的完，我说他为什么要我提前半个月入组，估计是练武呢。” “还要提前半个月入组？”经纪人差点炸毛：“知道的是客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角。” “就这样吧，把档期安排好，华哥连着原著都给我发来了，要我全部看完，好几百万字呢。” 经纪人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如果甲方不是袁华，她能脱下鞋子往对方脸上抽。 谁家客串一部戏要提前半个月入组练武的，还要读几百万字的原著。 第三百三十七章：网友投票选演员 袁华给出去的剧本并不多，除了李易锋，他还拿出去了四五个，都是关系比较好，名气比较大的。 这些人戏份虽然不是很多，但可是流量密码。 流量时代虽然过去了，但过去的是小鲜肉的流量时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袁华本身也是流量。 包括那些有口皆碑的老戏骨，炙手可热的一线艺人。 他们的流量时代可没过去。 一般来说，只要是看到主演名单里的那几个名字，收视率一般都差不了，冲着他们的名字，观众也愿意看。 当晚，袁华的微博更新。 只有几个字。” “我回来了！ 其实这两年他也没少玩微博，别看他一个月就四五篇，但这个频率要远远高于以前的。 因为以前这个账号大部分时间都是给团队管理，百分之九十九的帖子都不是他发的。 自从离开公司以后，他的微博全是自己发。 但像今天这种只更新几个字的情况不多见，一时间粉丝都有点迷了，像猜不敢猜的。 “你是买菜回来了还是带娃回来了？” “看电影回来了？” “天气挺冷的，快过年了，是走亲戚回来了吗？” 习惯了袁华的咸鱼，大家都不太敢往那方面想。 袁华无奈在线回帖：“就不能是复工吗？” “我丢。” “我淦。” “卧艹。” “文明一点。”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都以为你退圈了呢。” “纪念袁华的第七百二十一天，啥玩意，要复工了，啥剧啊？” “大哥，赶紧开工吧，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来的吗，天天看烂剧。” “恭喜回归，坐等新剧。” “什么类型的，能透露透露吗？” 每刷新一下就多了好几百条评论，短短几分钟后已经刷不到底了。 他不知道，就回了这么几句话，已经上了热搜，现在已经破万楼了。 袁华回复不过来，又重新发了一条微博。 “新剧是武侠电视剧，雪中悍刀行。” 这部的版权在他手里，本来是留着在退出江湖之前当金盆洗手用的，之前拍完你好李焕英和流浪地球后没来及拍。 轰！ 这下是彻底实锤，连片子的名字都出来了，错不了，粉丝兴奋了。 “武侠片啊，武侠好，这两年看的武侠片都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我特么看吐了，希望来点不一样的。” “虽然知道袁华的武侠片肯定和别人的武侠片不一样，但我还是想提一个要求，能不能不要整慢动作，遭不住。” “同上，不知道慢动作是哪个人才发明的，这几年的武侠全是慢动作。” “希望能在服道化下点功夫，别敷衍。” “锥子脸的网红别请了，没有演技。” “老大，你上网少，不知道行情，现在的影视圈水深，不一定把持得住。” 短短几分钟又是七八千楼，袁华不得不又发一篇微博。 “新剧还在筹备中，以下是剧中角色，大家可以参与投票，投出你最喜欢的演员出演角色，只要票数过高，剧组会邀请演员出演。” “李淳罡，剑九黄，王仙芝，南宫仆射，徐骁，徐龙象，轩辕青锋，贾佳佳，徐脂虎，鱼幼薇，青鸟，轩辕大磐，韩生宣，邓太阿，温华……” 袁华一连放出二十多个角色，这是第一部。 雪中这部比较长，想一部拍完根本不可能是，特别是在限集令颁布后的情况下。 只能是分一二三四五部，采用系列剧的方式来拍。 另外也是为了规避风险，如果第一部拍出来后情况不好，第二部也不用拍了，少赔点钱。 有效果的话就继续拍第二部第三部，像漫威一样打造成一个完整的ip，逢年过节还可以把某一段故事拍成电影。 让网友自己挑选演员也是袁华早计划好的。 前世这部戏他看过，张若云演的，武打太邋遢了，剧情上也有点偏弱，人物不够丰满，没有看过原著的可能看不太懂。 再就是选角问题，原著党反对的声音很大，都说没到位。 索性袁华直接把选角的权利交给网友，让大家来投票，自己选出来的，该满意吧？ 就算有少部分人不满，至少大部分人是满意的，只要剧情和演技不差，收视率应该差不多到哪儿去。 “桃花剑神邓太阿怎么可能少了我三少爷呢，当然是何中哗！” “三少爷＋1” “何叔叔太适合古装了，天生为古装生的，老了也有味道，关键有演技。” “天下第一裴南苇，彬彬姐其实是最合适的，妩媚，性感，勾人，想当年看苹果……可惜。” “能让热芭演青鸟吗？” “热芭不行，打不起来，演王初冬还可以。” “人猫韩貂寺，建议找前两年演庆余年中的那个太监，太特么像了。” “李淳罡的那种傲气，我觉得只有酒剑仙能演出来。” “天仙姐姐演姜泥，张雨奇演轩辕青锋，陈道名演皇帝，胡戈演徐凤年。” “陈昆演徐凤年或许好一点，前两年天盛长歌表现不错。”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男主角肯定是袁华，没见他都没把徐凤年放出来吗？” “胡戈，乔振羽，霍剑华，张治尧，李易锋，肖占，热芭，大蜜蜜，赵丽影，唐焉，刘思思，刘亦非，谭淞韵，杨梓，李心，那扎，景恬，丫丫……我全都要。” “毛遂自荐一下，华哥看看我。” “袁老师，看我！” “华哥，你看我行吗？” “袁老师，给个机会。” “我不要片酬。” 不只是网友，部分艺人也加入进来，用开玩笑的方式推荐自己，不过大多是二三线艺人，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中。 别看网友讨论得热闹，又是刘亦非，又是刘思思，又是胡戈霍剑华李易锋的，其实就是图个乐，都知道不太现实。 想请这个阵容，光是片酬就得几个亿，加上制作费，一部戏没六七亿下不来，要卖钱的话至少要买八九亿吧？ 哪个平台会当这个冤大头，傻乎乎的花这么多钱买剧？ 只要敢买，肯定要亏得血本无归，因为广告费赚不回来。 特别是古装剧，广告植入的地方不是很多，他不像都市剧，花生啤酒矿泉水，服装项链包包汽车都是广告。 不过网友明显是低估了袁华的决心。 一周后，他让工作人员统计出一份网友推荐的艺人名单，弄了一个投票连接，开启第二轮投票。 上面大牌云集。 每个角色后面都有好几个名字，这是网友自己选的，都是比较热门的。 从这里就能看出袁华的态度，他是真的要邀请这些人出演。 这下子娱乐圈的艺人坐不住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投资五个亿 在袁华发出去投票名单不久，手机来电铃声就没有再停过。 神通广大的艺人直接找到他的电话，想出演一个角色，咖位不够的公司老板亲自出马。 实力弱一点的没有他电话就托人要微信，或者托人转述。 他的邮箱几千封邮件，全都是毛遂自荐的演员，有的是表演学校学生，有的是横店特约演员，有的是圈子里混过几年，但名声不显。 普遍的年轻人居多，特别是年轻女生。 估计是对原著有所了解，很多艺人都是针对性的要出演某个角色，个人简历，古装扮相，曾经演过的角色都一一随着邮箱发过来，在发古装扮相图片的时候，有的人还色诱他。 没了经纪人，这些活都要袁华自己干，两天时间，他基本都是坐在电脑前的。 又过了一周，投票时间停止，角色排名第一的演员名字后面票数最低上百万，最高的破千万。 名单统计完成，袁华做最后一步，打电话邀请。 人选出来了不假，但还得看正主有没有时间，人家要是不愿意出演，一切都是白搭，另外就是片酬，档期，看看能不能谈拢。 “何老师，我袁华，我们有个剧，网友对您的期望很高，希望你出演……” “谢老师，你好你好……” “老胡，来活了。” “蜜姐，这次你说什么都要来，把热芭也带上，片酬，谈片酬就见外了不是。” “小赵……” 在袁华打完电话后不久，各家艺人也纷纷在网上放出接受到邀请，并且会定时入组的消息。 只见露头的艺人一个咖位比一个大，还有一些是没参与投票，但也有角色的老戏骨。 “恭喜姐姐出演王初冬一角，期待你的表演。” “恭喜恭喜。” “袁华牛逼，真把胡戈拉进去了，霍剑华也在，好嘛。” “谢军豪啊，曾经的酒剑仙，南海十三郎赢过张国容的男人，心中的李淳罡。” “杨蜜，热芭，赵丽影，景恬，白路，李心，刘亦非……袁华这是要逆天吗。” “陈道名老师也在，还有胡君，吴钢，李剑义，国家一级演员不少啊。” “我就想知道，请这些演员一共花了多少钱？” “说真的，就这个阵容，别说演戏了，就是拍拍大家片场的生活应该也会有很多人看。” “为什么没有我们家哥哥，他明明投票很高，有黑幕。” “袁华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有人入选了但没有收到邀请？” 雪中悍刀行第一部的演员不是很多，但架不住咖位大，大部分都是一线艺人，影帝，视帝，国家一级演员。 在其他艺人晒自己收到邀请的同时，那些没收到邀请的就有点尴尬了，特别是明明投票很高的。 对此，袁华给出自己的解释：“第一，角色于人物不符，第二，片酬和档期没谈拢。” 有的粉丝为了让自家偶像上榜，搂着刷票，明明长着一张马脸，也没影视拍摄经验，还敢往上凑。 个别艺人则是入选了，外形也合适，但价格谈不拢。 不是袁华舍不得花钱，而是雪中悍刀行是一部群像戏，除了主角和主角身边的几个人，大部分人的戏不多，片酬也就几十万，几百万样子。 他只能给几十万，人家要几百万，上千万，双方谈不拢就算了。 当然，主要是对方咖位不够大，如果是亮眼的角色，网友呼声又高的，多花点钱袁华还是愿意的，比如刘亦非，胡戈。 一月底。 “官方消息，武打团队是香江的袁家班，武术指导是天下第一武指袁八爷，特效团队也是香江的。” 武侠剧，武打是重中之重，武打好了就成功了一半，所以袁华特意花重金请了袁家班。 雪中悍刀行虽然是武侠片，实际是偏向玄幻，特效自然不能少，内地的特效公司有的一言难尽，所以他找的是香江的。 想想二十多年前，蜀山传的特效能吊打现在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仙侠剧，就知道有多少人在摆烂了。 要知道，蜀山传额可是九几年的电影，现在的仙侠剧，武侠剧看不知道脸不脸红。 要说特效差就算了，武打也拿不出手，挽剑花翻跟头都不会。 人家刘亦非在拍神雕侠侣的时候才十七八岁，就能自己骑马，舞剑，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 现在的演员有几个是骑真马的？ 别说骑马了，稍微有个劈叉的镜头都要替身上阵。 所以这次在和演员签合同的时候，袁华特意在合同里标注，有武戏的提前半个月入组，没武戏的提前一周。 能接受拍武打戏的就来，不能接受的别来。 二月，剧组的官方微博放出演员定妆照。 三月，正式举办开机发布会。 在会上，有记者问到这部戏一共投资多少钱，袁华说五个亿。 其中演员片酬占了大头。 工作人员中，武行，摄像，美术，灯光，道具，服装，化妆，这些人加起来四百多个，一天的工资就超过二十万。 这还不算群演的，有几场戏需要上千会骑马的群演，哪个不得开人家一天几百块。 特效也烧钱，随着剧组开机，特效公司的人也入场了，他们比演员还忙，这部戏五个亿的投资，有一个多亿就是花在特效上。 “伏将红甲动起来，拉威亚的注意配合，一，二，三，起！” “谢老师可以上了，好，完美，倒挂的镜头替身上。” “谢老师补个镜头。” 片场，剧组在拍摄大战伏将红甲镜头，其中也用到了替身演员。 袁华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演员很少有全能的，短时间内想训练成武打演员一样专业不可能，有些动作他们是做不出来的。 对于那些做不出来的动作，他允许袁家班的替身上。 但能上的还是让演员尽量克服困难自己上。 六月，剧组杀青。 一部雪中悍刀行拍了三个月，前后三十集内容，平均一个月拍十集，在电视剧领域算是很慢的了。 然而后期制作比起拍摄时间只长不短。 在电视剧在做后期时袁华也没闲着，拉着一干主演录主题曲。 天下潮！ 这首歌并不是他写的，而是几年前就有的版本，版权被他买下来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大结局 “一杆梅子酒方寸赤心懒辩说” “白衣诵般若菩萨低眉任撩拨” “长衿撼青壑巡指涤荡旧星罗” “甲子解尘惑白首唤剑复狂歌” “长誓破天门红衣黄鹤承一诺” “折剑听雨落身后江湖秋水阔” 八月，雪中悍刀行官方放出主题曲，随之的还有部分片花。 歌曲是所有主演人员一起唱的，一人就一两句，每一句都是一个人物的故事。 最先唱的就是男生，伴随着歌曲，每个人饰演的角色画面浮现，有胡戈，有周一维，有谢君豪，有袁华等人。 在男生过后，女生紧接第二段，画面中有百衣飘飘舞剑的刘亦非，一袭紫色衣服的张馨羽，还有长发披腰的刘思思。 “风雪飘摇过幸有朱钗慰心热” “蛾眉多摧折紫衣敢令江湖客” “腴润幽香麝胭脂剑冷情尚灼” “八百年如昨骊珠空恨爱怨锁” …… 在剧组官方微博下面，全是催更的。 “这才是我想的阵容，快播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八月了，啥时候能播出。” “神仙姐姐还是神仙姐姐，三十多岁了还是力压群芳，这颜值，这身段，没说的。” “景恬的身材一点不像是两个孩子妈，只能说不愧是舞蹈出身。” “老胡的古装一如既往的帅，当年和霍剑华的ＣＰ可是磕了好久。”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酒剑仙还是当年的酒剑仙。” “这哪是片花，这是童年回忆。” 让观众失望了，雪中的后期制作不是一般的长，六月份杀青的，一直到十一月份才做完，拿到播放许可证后袁华开始找买家。 这种大制作的剧谁家都想要，但谁家都要不起，太贵了。 最后袁华是放在湘南卫视首播，爱腾优三家平台为网络播放平台，即便如此全部加起来也没卖到五个亿，还亏了几千万。 网友都替他感到不值。 “唉，还是投入成本太多了，如果是十多年前拍摄肯定花不了这么多钱。” “还会有第二部吗？” “这才是真正的武侠，看看雪中的打斗，再看看其他武侠片，双方隔着几十米隔空发剑气，差距不是一般大。” “这部戏算是粉丝福利吧，袁华没想赚钱。” “有了第一部做基础，第二部应该会好得多。” “一句话总结，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演技一流打斗一流，特效一流，还有第二部的话我肯定追。” “微山大雪平，一声剑来把我看的热血沸腾。” “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春秋剑甲，老李头第一。” “唉，这种阵容的戏，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第二次，太难得了，下部戏不行的话大家众筹吧，说什么也要看第二部。” 雪中悍刀行的播放量很高，三个平台播放，几乎是横扫同期，网友打的分也不错，平均分九点二。 是最近十年，少有的武侠剧高分。 从台词到演员，演技，道具，武打，特效，这部戏都是一流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投资方亏本了。 没办法，请的大牌多，这么多人加起来几个亿片酬，谁顶得住，也就是袁华敢做这种亏本买卖。 然而，袁华会做亏本的买卖吗？ 当然不可能的。 在雪中播出，达到全民皆知的地步后，他又召集原班人马，开启雪中的电影拍摄。 这一次，场面比第一部还要大。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电视剧要赔钱的，坚持拍就是为了电影的诞生。 网络小说ＩＰ改编不比传统小说，字数太多，剧情复杂，没有大量的铺垫观众根本看不懂。 电影的篇幅短，想要在一个多小时把故事讲完是不可能的，没有电视剧的铺垫，光是花费时间讲解人物关系，两小时都不够。 单独拍一段故事的话，观众更是看的云里雾里。 所以雪中悍刀行电视剧就是袁华的铺垫，在第一部中，超过三分之一人物出现，剧情也铺展开来，对出现过的角色，观众都不陌生。 现在袁华拍的电影是第一部中的其中一个故事，杀皇子，对战人猫韩生宣。 这一段是第一部的高潮，不过电视剧里没有，因为篇幅有点长，画面比较多，比较适合电影。 在雪中电视剧播放完毕后，袁华就在微博上官宣了项目的启动。 “好嘛，我们还在等第二部，你这电影就安排上了，还是第一部的大结局。” “老哥，还是你会玩，我算是看明白了，先用大阵容把大家套住，最后把我们骗进电影院。” “支持电影，赶快拍吧，早点拍早点上映。” “从你的套路里，我看出了复仇者联盟的影子。” “雪中悍刀行几百万字，一年拍一部的话，能拍四五年，中间每年夹杂一部电影，能拍十来年，袁华，伱的路子走宽了。” 电脑前，看着网友的评论，袁华微微一笑。 和网友猜的一样，他的套路就是每拍一部电视剧就拍一部电影，把这部戏打造成一个稳定的大ＩＰ，就像复仇者联盟。 至于第一部几千万的损失，就当是宣传费了，后期赚回来就是。 雪中悍刀行演员群里。 杨蜜：“华哥，我的角色还没有死，电影版你说什么都要给我安排上。” 李易锋：“我虽然死了，但还是可以活的。” 热芭：“袁老师，第一部我可一分钱片酬都没要，电影版要是没我说不过去。” 刘亦非：“师哥，你懂的。” 胡戈：“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部古装剧，别让我留下遗憾。” 雪中的电影版，全民嗷嗷待哺，只要剧情不差的话，搞不好又是一部几十亿票房，谁不想演。 能上当然要上。 袁华：“改天来我家细聊。” 刘亦非：“嫂子在家吗？” 袁华：“我不是那种人。” 刘亦非：“改天约她打麻将，好久没一起玩了。” 群成员袁华撤回一条消息。 刘亦非：“……” 胡戈：“截屏了，＠景恬。” 杨蜜：“＠景恬” 热芭：“＠景恬” 赵丽影：＠景恬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