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刑侦诡异档案》作者：胖豆 简介： 我叫张峰，毕业刚如愿当上了警察，一腔热血让我把电话印在了社区名片上，没多久，一个电话将我带入了“死人复活”、“人皮皮影”这类的离奇连环案件当中，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案情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危机…… 第1章：死在审讯室里的犯人 我叫张峰，2018年我警校毕业，便去社区做了个片警，那时一腔热血，总想着有什么坏人给我抓抓，而且格外的激情澎湃，在给社区的人发放警察的名片的时候，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印了上去。 不到一个月，我便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张sir吗？我是袁成，我想提供一个线索，可以抓到毒贩啊。” 我那时兴奋不已，带着同伴去一个小巷子见了袁成，那时袁成的身上便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他是瘸着走路的，十分缓慢，黑色的巷子中，他冲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的身上有我不喜欢的味道，同伴说，他是一个瘾君子。 那天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抓到，袁成提供的消息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毒品交易，他找我无非是想要点钱。我失望不已，并且警告他，若再无事生非，拨打电话定不饶他。 三个月后，袁成跟我打电话说要自首。 “厚街公园的那起抢劫是我做的，我抢了两个女孩，一个男孩，一共3000多元，临港巷子的服装店是我偷的，我拿了4000多块钱，还有，我还杀了人，那是一家子，我把他们的人皮剥了，再用铁丝和针线穿着，老远看着就像是皮影戏，你见过皮影戏没？” 我听得毛骨悚然，前面两个都是小事，后面一个可是震惊整个c市的大案。 而且一直都没找到凶手，甚至连凶手的半个指纹都没有找到，如今凶手落网了？我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立即出警抓人，一气呵成。 审讯室内，我面对袁成，所有的东西都顺理成章，问答题没有场外求助，选择题没有去掉一个错误答案，所有一切一气呵成，做完笔录之后，我问他，“怎么突然就想到自首了呢？” 他目光呆滞，完全不像个活人，双眼无神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冲我说道，“阿sir，我没有钱，又想吃饭，监狱里面有牢饭，饿不死我，嘿嘿，你还不知道我杀了人吧，那个小女孩儿在我面前哭泣的时候，我真的下不去手，可我却想剥了他们的皮，看看他们的人心，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人皮飘荡在窗子上，真好看啊。” 袁成的脸上，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美景似的。 我浑身一个哆嗦，看着他就像看外星人，他身上的腐臭味道越来越重，我忍不住问他，他便给我看了他的脚。 他的脚已经溃烂了，刚把鞋子打开，血浆和骨头就像是已经融化了的蔬菜汁，滴滴嗒嗒了一路，黏黏糊糊的，我看的恶心，“怎么都成这样了？” 他又嘿嘿笑，“我也不知道，好像从那天起，就成这样了，审判日，对，就是从审判日那天起，我就变成这样了。” 我皱起眉头，袁成的话乱七八糟，有时根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别动，我给你找点东西包扎一下，”哪怕眼前是个杀人犯，十恶不赦，但看见他伤成这样，我那该死的恻隐之心又动了。 我转头，关上审讯室的门，朝着外面走去。 但等我回来之时，短短不到三分钟内，审讯室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袁成死了。 他半睁着双眼，傻乎乎的盯着天花板，一只足被剜了下来，就是那只融化的不成样子的脚——伤口整齐像被什么东西齐刷刷的划开了似的，平滑的伤口带着喷涌的鲜血，撒了一地。 他的鼻子被割了，脸上血肉模糊，身上或许还有其他的伤，但我能确定的，就是袁成死了。 死在审讯室里。 死在空无一人的审讯室里。 我成了第一怀疑对象。 我同事调了监控，他们看见我和袁成说话，然后又出去，接着就黑屏了。 所有的电脑都中了毒。 所以，我出去拿纱布，到我回来的这一段时间里，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袁成就死了，还死的那样奇怪，我成了嫌疑对象。不过这个嫌疑很快就解除了，因为时间不够。 我和袁成的话都被录了音，反复被听，局长勃然大怒，勒令刑警们七天破了案子，我是唯一和袁成接触过的人，也是他生前见面的最后一人，于是我也被调到了刑警处，参与这场案子。 不过，我觉得我不是作为刑警去的，而是作为证人去的，我同袁成认识的种种，从头到尾被审讯了一次又一次，我不厌其烦的如同一个祥林嫂似的，见人就说。 后来法医告诉我，在袁成的身体里面检查出了肺结核病毒，我想起我和袁成在密不透风的审讯室里面呆了四个小时，突然很想骂娘。 袁成丢了一只鼻子，一只脚，还有背脊上的一截皮肤，这些东西在案发现场统统找不到，哪怕我曾经见过它们。最重要的就是，法医说，在袁成的身上找到了许多尸斑，这本来并不稀奇，稀奇的就是这些尸斑表示袁成死去的时间，恰恰是在他自首之前。 换句话说，我遇到的那个自首的袁成，有可能是个死人。 我一直以为法医的检测出了错，就像他们一开始以为袁成的死是我造成似的，我无法解释警察局监控录像里面消失的那几分钟，到底是如何造成的，更无法解释，他们的电脑是如何中毒。 好在他们没觉得我就是那个凶手。 刑警队的队长是个女人，叫做林静，安静果决冷艳高贵，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一针见血。这个案子被研究了数遍，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刑警队所有的警力都在此，大概30多个人，研究了几天证据之后，有个专门攻克电脑的，戴着眼镜的小个子站了起来，冲着我们说道，“有没有觉得，袁成的死，像是一场仪式？” 林静眉头一挑，冲着我喊道，“张峰，你去档案室一趟，把最近30年关于仪式的凶杀案件全部都带过来。” 第2章：30年前的悬案 我很快就把林静要的东西都带来了，我和那个戴眼镜的小子何光在众多案件当中，搜集出了两类我们需要的。 大约30年前，c市也发生过一起剥皮案件。这起案件因为发生在渡马湖，所以叫渡马湖事件。 这起案件依旧是一个悬案，到现在都没有破掉，死者是一家三口，家里的财物都被抢劫一空，那一家三口便被人剥了皮，看着放在房间里，老远看去，就像是挂在衣架上的几件衣服，空空荡荡。 除开这个类似于仪式的案件还真有，大约一年前，c市出了一个传销组织，这个组织的头头自称是佛陀转世，相当厉害，并且笼络了一大堆吃饱没事干的土豪，成为自己的信徒。 这个传销组织恶心就恶心在，除了敛财之外，还有一套自己的理论，把人洗脑之后引诱他们自杀，称之为净化。 传销在c市的打击非常厉害，头头当然都被关了起来，据说判了死缓，当时传销组织在c市做了一场活动，这场活动是一个类似于刑罚的活动，每个死去的人在死去之后都会受到一定的刑罚。 这样的刑罚总的来说有五类。 劓、墨、刖（也作剕），宫、大辟。 这也是中国古代的五大刑罚。 劓（yi）是一种割鼻子的刑罚。是古代五刑之一。起于商代。 黥（qing）是古代一种肉刑，即墨刑。是古代五刑之一。用刀刺刻犯人额颊等处，再涂上墨，作为惩罚的标记。用来惩治犯有轻罪的人。 刖（yue）刑是古代的一种酷刑。是一种砍掉脚的刑罚。 宫刑是破坏人的生殖机能的一种酷刑。司马迁曾受宫刑。 大辟是古代五刑之一，是一种砍头的刑罚。 袁成在死后被人砍了脚就是刖刑。 被割掉了鼻子，就是劓刑。 至于他的背脊上为什么少了一截皮肤我不知道。 反正这一切都是推测，但至少证明一点，就是关于那个邪教的余孽，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活跃在这世界当中。 林静的脸上那是一片肃然。 而那个传销的头头还没有死去，因为当初判的死缓，所以这孙子还在牢里呆着。 林静几乎已经能够确定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了，毫无疑问，必然是那个传销组织的余孽，若是想抓住他们，首先得向传销老大问一点东西。 林静大手一挥，几乎想都没想，带了几个人直接杀到了监狱里。 至于怎么审讯的，审讯的结果又是什么样的，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就是个证人罢了，有哪个警察会把自己所搜集的证据告诉一个证人？ 即便我也是一个片警。 这几天，待在刑警队，我差点没挂了。 之前我一直都向往着刑警队，毕竟我看了不少关于刑警的电视，总觉得刑警们去抓人什么的格外的威风，甚至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 但是现在，我对刑警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在我看来，之前待在社区里面看电视的日子，那是格外的美好。 这几天林静说要提审那个传销老大，便说我待在那里也没有什么用，叫我休息几天。 我刚回到家没多久，电话便响起。 电话的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压抑：“我有办法解决你的困扰……” 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开玩笑，这年头，骗子太多。 还有那种不良职业的人，打电话打到警察的手机上，也真是奇了怪了。 我挂了电话，对方又不死心的打了过来。 我不耐烦，冲着对方说道：“给我消停点，我不需要你的特殊服务，再打电话，带你回警局。” “你以为我是给你特殊服务的？”对方急了，声音比从前清亮了不少，看来刚才那压抑的声音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样的把戏已经玩了许多年，是个人都知道了好吧，但我还是头一回见，专门给警察打电话说要偷偷地解决各种困扰的不良职业者。” “我能告诉你凶手是谁。”对方直截了当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立马坐直了身体，“你可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自然，”女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所以才不敢来。” 我怒向胆边生：“怕？我会怕？” “世纪大酒店2层，2090房间，我等你。” 对方丢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去还是不去？ 要不，给林静打个电话？ 对方可是知道凶手是谁呢。 这比我们慢慢排查要好多了。 那凶手手段残忍，必定也是个凶穷极恶之徒，而且三十年内，我们C市就发生过类似的案件，保不齐对方还是个心思缜密的变态，这要七天破案，难如登天。可若是有人提供线索，就不一样了。 但是，若是对方专门调侃我的呢？ 我又犹豫了。 万一跟林静说了，她本来就很讨厌我，会不会更加讨厌我了？ 我瞻前顾后，想了许久。 最后还是决定只身前往。 我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带了刀具，带了警棍，唯独没有带枪。 没办法，我还没资格配枪。 到了世纪大酒店，2层是个包房。 我还以为是个标准间呢。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我推开了门。 房间里面本身就已经有了三个人，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我。 我冲着他们笑笑，没有说话。 “现在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老尴尬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老太太突然开口了。 我想起来白天那个清亮的声音，一时间打了个寒噤，这老太太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落差太大了吧，我还以为是个美女呢，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果然，声音什么的都是假的。 没有人说话。 老太太撇了撇嘴：“你们都是来买消息的？” 第3章：贩卖消息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话引起我们所有人的注意，那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 我说了自己的职业和名字，戴金丝眼镜的人叫何成，我们当中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黑色的T恤，这人叫宋子轩。还有一个女生，眼睛漆黑，头发半长，名字很怪，叫作李幽。最后一个便是油头粉面的大胖子，叫做纪天材。据说是做房地产开发生意的，真是人如其名。 我们互相介绍完毕，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说道，“介绍完毕，我们就开始吧，先说说第一个消息，你们四个都想要。” “就在这里说？”李幽这个小姑娘抬起头，目光灼灼。 “没错，我说完之后，你们可以自行辨别真假，但是有些重要的部分，我会告诉给付费的人。”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这样的做法你们同意吗？” 我还是头一次接触这个行当，不知道这老太太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很显然，其他人经历过这些事情，李幽满意的点头，“很公平。” “那我就开始说了，”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杀死袁成的人，可能不是人。” “可能？”我重复一句。 “不是人？”宋子轩夸张的叫道。 李幽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漆黑不见底。 只有，纪天材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还喝了一口水。 “这种低质量的消息我可不买，”宋子轩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可能不是人？再说了，不是人，难不成还是动物？” “你们想不想听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真实的。”老太太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十几年前，我在一家旅店做清洁，我还记得那年夏天，旅店里面来了一个很特殊的客人，这个客人有半只脚掌都烂掉了，走路一瘸一拐，浑身散发着臭味，可是他有很多钱。” “他背着一个旅行包，包里面全是钱，我们把他安排在旅店里面，那天正好是我做客房服务，我给他打扫卫生，一进门，便看见那人瘫倒在床上，眼睛翻白，瞪着天花板，一副要死的样子。” “我们老板怕出事，若这客人真死在旅店里，恐怕旅店的生意会一落千丈，于是就想办法，想在这客人死之前，让他离开旅店，去对面的旅店住着。”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却听见那快要死了的病人冲我抑扬顿挫的说话，你知道他说的什么吗？” 老太太讲的故事很有渲染力，再加上周围冷风阵阵，我们一群人听得是如痴如醉，但说实话，我不太相信眼前这老太太，尽管老太太说的话都像是真的。 “那病人冲我说，多少多少年前，一个小巷子里面的抢劫案，就是他做的，他抢了一个老太太多少多少钱，具体的数字我是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大体上就是一个抢劫案，除了这个，那人还交代了其他的事情，那病人还说，几年前他还偷过电瓶车什么的，这些都是小事。” “有一年，他剥了一家三口的人皮，然后把这些人皮用钢丝串联着悬挂在，自家的门口，薄如婵翼，就像是水帘洞一般，那人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面有什么东西似的，将自己做过的所有的坏事全部都抖了出来。这个案件是可以查的，我给你们一个地址，你们便可以查到案子里面的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都已经是加密资料，别人是很难看见的。” 老太太说完这些话之后，宋子轩立马明白了过来，“所以我们要是给你给了钱，你所提供的消息就能够完完整整的交到我们的手上，对吗？”宋子轩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诸位买消息不就是图个乐呵吗？我这只不过是小本生意，您要是不愿意听的话，可以自行离开。”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李幽抬脚就走。 小姑娘的脾气可真爆。 在李幽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太太的声音阴魂不散，“小姑娘，别怪老身没有提醒你，你若踏出了这门，如此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你说的消息都是假的，有什么可听的？”李幽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转身便走。 宋子轩想走又不想走，最终还是坐在了位子上。 至于那个胖子纪天材，反正一直都是乐呵呵的，似乎这点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少了一个人，有些东西我就直说了吧，那个人交代完自己所有的罪证之后，我吓了一跳，便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打电话报警，找了我的老板过来，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你们猜怎么着？那家伙就这么死了，他的右脚被人砍了下来，刀口平滑，但是他那腐烂的右脚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回去的时候，他就断了气，除开这个，他的鼻子也被人割了，据法医说，他的后背还被人取走了一块皮肤。” 老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种错觉，她似乎一直都在盯着我。 而我浑身颤抖。 因为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袁成的症状。 警方都没有公布出去，这老太太从哪里知道的这些？除非，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她真的经历过。 老太太说完这个消息之后，便看着我们，“我可以给你们提供详细的资料，但前提是你们的钱要让我足够满意。” 纪天材厚实的巴掌往桌子上一拍，“50万。” 尼玛，好悬没给我吓出个好歹来。 老太太笑眯眯的，从身后的包袱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袋，她那个包袱里有许许多多的文件袋，看来已经是准备好了的。 她将文件袋递给了纪天材，然后又看着我和宋子轩，“你们两个的呢？” 我和宋子轩相互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互相的贫穷，我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一百卖我成吗？” 当天下午，我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老太太进了警察局，以诈骗罪将她拘留。至于她准备的那么多的文件袋，也都落到了刑警队的手里。 第4章：被人算计和被救 “还别说，这些资料倒是非常的准确。”林静一边翻阅那些资料，一边淡然的说道，“她的确付出的劳动成果，你们两个应该给她一点钱。” 我哭笑不得，“但是这老太太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呢？” 我把纪天材的事情说了，林静二话不说上来对着那老太太就是一巴掌：“说，这些资料你是哪里弄的？为何这么清楚？” 老太太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们笑。 说实话，她的笑容让人瘆得慌。 我想起来袁成的死，总觉得触目惊心，还不知道老太太要出什么幺蛾子，虽说现在还一片正常。 无论我们问什么，那老太太都一个字不说。 到了下午，来了个特别有名的律师，这律师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有钱人，说要保释那老太太。 我们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很快便被放了出去。 带老太太厉害的那个律师，走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是你破坏了规则。” 规则？ 我一脸疑惑，我破坏什么规则了？ 那人冲我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转身搀扶着老太太离开。 我总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被那人盯上一眼，我就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老太太一走，林静便叫住了我，给我了一个资料袋，这是那老太太先前留下来的。 我手上拿着资料袋，只觉得拿着一个烫手山芋。 林静冲我笑笑，“这是我们缴获的，哪怕不是真的，都要保存好，说不定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我对资料袋里面的资料并不看好。 老太太说不定也只是道听途说，当时那个旅馆的故事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但若是凭借这个，就想破案，实在是太难。 不过让我疑惑的就是，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调查袁成。 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把袁成的祖宗18代都翻了一遍，遍寻无果，最后实在太晚，我便只能回去，我家距离警局不远，中间隔着一条黑灯瞎火的小巷子，平常走在巷子里，都觉得没什么，我今天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面不舒服。 还没走两步，一个黑影闪过，我连忙躲避，那人的手里带着一道寒光，朝着我的方向疾射而来。 我一脚踩空，摔了个狗吃屎，但求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一切，扭头就跑，生怕被身后的人撵到了。我一直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我身后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之所以我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逃开，大抵是因为心虚吧。 我回到了家中，气喘吁吁。 还没把气息喘匀，便听得尖锐的一声哨，顿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开了灯，便看见满屋子都是拇指粗细的蛇，这些蛇缠．绕在一起，不分你我。 我后退一小步，差点栽倒在地上。 我甚至想到了白天那人冲我说的话，他说我破坏了规则，所以我一定会得到惩罚，对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胡乱猜的，但我像是得到了某种答案似的，冲着那些蛇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好奇罢了，难道好奇也有罪？” 没有人回答我。 我朝着门口的方向退去，却发现门打不开了，外头传来了一个女声：“好奇当然没有罪，但迷信有。” 此时，门突然打开，我一头栽倒在外面，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来，眼前出现了两个纤细的小腿，我顺着小腿往上看，便看见李幽笑意盈盈的望着我，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背心，上围很凶猛，两个白兔差点跳出来。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李幽做了一个挖眼睛的姿势，但是她很快就警惕的看了下四周，一把拽起我，低声说道，“快走。” 我一脸懵逼。 迷迷糊糊之间，已经被她拽走。 我的房间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全部都是蛇，我现在待在外面，都觉得特别的危险，随时随地好像都有人会从黑暗里面杀出来，要杀我。 我浑身颤抖，生怕自己就此死掉，李幽跑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我们便离开了那片区域，她随便开了个房，把我拽进了房间。 当我被小姑娘摁在床上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抱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惊恐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还看不上你这种排骨，”李幽没好气的嗤笑一声，在我的身上摸了又摸，“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们警察局缴获的资料啊，”李幽没好气的看着我，“你不要告诉我没带在身上吧？” “那东西在警局怎么可能带出来？你要什么资料我可以告诉你，东西我都看了。”我缩成一团，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幽嗤笑一声，“渡马湖的案子，到底是谁做的？” 她说的渡马湖，就是之前那老太太，讲的那个故事，死在旅店里面的旅客。 我摇摇头，“资料上面没说，再说那也是悬案，30多年前，渡马糊有一户人家，一家三口都被人剥了皮，这事儿的凶手应该就是那个旅客，这是板上钉钉的，但至于那个旅客是被谁杀的，不清楚。” “你手上的袁成，应该不认识那个死去的旅客吧？”李幽问。 “是。” “为何杀人手段一样？”李幽问题很是犀利。 可这种问题我怎么知道？ 我皱着眉头，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或许是因为，想要模仿，你不知道袁成就是个变态，他那天跟我坦白的时候还说，人皮挂在半空中像皮影戏一样。” “不是模仿，是控制。”李幽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用身体压着我，甚至在我的身上做出了一个杀伐的手势。 我吓了一跳浑身瑟缩，“你、你怎么那么肯定？” “还记得你满屋子的蛇吗？”李幽看着我说道，“你难不成还真以为那些蛇会自发的跑到你的房间里，恐吓你吗？当然是被控制的，那些人也是如此，他们是被人控制着杀人，然后交代罪状，最后又被人灭口，因为这样的案件，每隔几年便会有一起，并不止这里有。” 我难以想象这样的大案在全国的范围内发生的是这样的频繁，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我想象的这么安稳。 可我觉得，一个小姑娘讨论这样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妥，我便问，“你为何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你是侦探社的？” 李幽从我的身上站起来，“我是受害者。” 第5章：我是受害者 小姑娘的脸上神色莫测，她跟我说，她是袁成案子里面的受害者。 她给我倒了一杯茶，在氤氲的雾气中，她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 有一对夫妇，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但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抚养她们两个长大，于是便有一个被送走了。 可他们后来有了钱之后，一旦想起那个被送走的女婴，便心若刀绞，嘴上总是说着，如果当初把她留下来就好了。 另外一个一直留在父母身边的那个女婴，便是李幽。 李幽一直都在寻找姐姐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有一天她终于找到了。 可是在找到姐姐的同时，她也做了一件令家族蒙羞的事，她和一个男人私奔了。 这个男人便是袁成。 袁成无所事事，是有名的瘾君子，戒毒所去了三次，均没有把毒品戒掉。 反而越来越厉害。 可是，李幽大约是脑袋长偏了，居然看上了袁成，两人一起私奔，并且李幽未婚先孕，不到一年，袁成花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李幽怀着孩子回到了父母家。 父亲母亲非常的失望，他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自己的女儿，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令他们丢脸。 他们偷偷的带着李幽去大医院打了孩子，并且告诉医院的人，这不是我的女儿，这是我的侄女。 从此家里面没有了欢笑。 李幽找到了自己的亲姐姐，所以她想把姐姐带回来，让父母高兴。 两个女婴，因为一个被送走，一个被留下，所以命运截然不同，送走的姐姐，进入到了一个非常平凡的家庭当中，父母都是卖菜的，从小到大，生活异常凄苦，虽说养父母把她视若己出。 后来养母重病，在她十八岁那年便去世了，只剩下养父一个人。 李幽找到姐姐，将她带回，姐姐李娟一脸腼腆的问：“家里的条件是不是不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找她？如果不好，那她便不回去了。 李幽给姐姐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她们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你我。 李幽让姐姐冒充自己，想一会儿给父母一个惊喜。 李幽藏在了衣柜里。 但那一天，袁成回来了。 袁成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自己的岳父岳母，他愤怒的冲进了他们的房间里，开门的便是李娟，李幽的姐姐。 袁成把李娟当做了李幽。 用一把斧子结束了李娟的生命。 他还杀了李幽的父母。 楼下的各种呼喊声，求救声，哭泣的声音，刺激着李幽。 李幽在衣柜里，眼睁睁的看着袁成将所有的尸体都摆放在一起，李娟的眼睛的瞪得大大的，或许李娟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刚刚回到亲生父母的家里面，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幽还记得，李娟一脸天真和腼腆的问：家里的条件是不是不好？ 泪水模糊了眼眶。 李幽在衣柜里面瑟瑟发抖，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她眼睁睁的看着袁成杀死了她的父母，将她父母和姐姐的衣衫都脱了下来，将他们的皮都扒了，然后用鱼线将他们的皮缝制到了一起，挂在了晾衣绳上，老远看着，就像是皮影戏…… 手牵着手，手牵着手。 李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等袁成离去，才从衣柜里面走出，她穿着姐姐的衣服，回到了姐姐破败的家中，从此，她便是李娟。 李幽和李娟的命运，交换了。 但是李幽永远不会放弃对袁成的追杀。 李幽跟我说，“袁成的脚是我伤的，袁成本来应该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度出现在了这里。” “你杀了他？”我了然，身负那样的仇恨，肯定会伺机而动。 李幽点头：“我一直追踪袁成到渡马湖，用微信把他约了出来，说要给他给钱。你也知道，袁成那样的人，身上哪里还有钱，我用五块钱就把他给钓了出来。” 我浑身发冷。 这小姑娘看上去年岁不大，竟然杀过人。 纵使袁成没死。 沉默半晌，李幽问我：“相不相信，死人会复活？”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法医检测报告上说，袁成的身上有许多尸斑，或许，袁成在见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是这是无稽之谈，我更相信，是法医老眼昏花。 于是我连忙摇头：“不相信。” “袁成绝对已经被我杀死。”李幽的目光里闪烁着暗光，像是暗无天日的深渊：“我戳破了他的脚，把他丢进了渡马湖，湖水那么深，他怎么上的来？” “为什么要选择那里？”我一脸疑惑，渡马湖三十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这些人胆子就是大。 “因为那里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也是袁成的家乡。”李幽说着，脸上露出笑容：“从前的我们，真的很好，后来，就变了。” 她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隔了许久，她问我：“为何袁成在遇上困难，会给你打电话。” 我把我在社区名片上印自己电话号码的愚蠢行为说了，李幽没憋住，轻轻的笑：“也不怕电话被打爆。” 我和李幽聊了半晌，临走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李幽抓起来，袁成已死，而且还背负了那么个大案，李幽是杀害袁成的凶手，我这么做，算不算放虎归山？ “有人要杀你。”李幽临走的时候冲我说道：“如果我是你，根本不会留在家里，警局都比家里要安全许多。” 李幽在这种时候还在关心我，况且，昨天晚上，若不是李幽，我恐怕早就死了。 那么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把李幽抓起来。 李幽哼着歌，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回到了警局，林静在我位子上等候多时，见我过来，冲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有眉目了。” 有什么眉目？ 说实话，我对这个案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林静笑眯眯的看着我：“三十年前的渡马湖，出现过类似的案件，我们调取了档案，嫌疑人叫做李幽，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光听这话，一股寒气直冲我脑门。 第6章：袁成的尸体从冰柜跑了 林静调查出来的资料，里面有一张嫌疑人的照片。 这张照片，跟昨天晚上我见到的李幽，一模一样。 关键问题就是，李幽三十年前，估计还没出生。 为何会留下同样的照片？ 我想到之前李幽问我，相不相信死人会复活？ 便一头的冷汗。 难不成，李幽是复活的？ “你在想什么？” 见我半天不说话，林静皱着眉头问。 我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脑外。 “李幽……为什么是凶手？”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林静闻言，叹了口气，说道：“都在里面，自己看吧。” 我打开了资料。 资料里面清楚的记载。 渡马湖的事情。 渡马湖也是一家三口，两个大人一个女儿。 这家的女儿叫做纪蓝蓝。 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便是纪天材，那个出价五十万购买消息的土豪。 两者必定有关系，要不然怎么会购买这么老的消息？ 如若李幽就是凶手，那么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老太太在说出自己的见闻之后，李幽拔腿就跑。 说实话，经过昨天的事儿，我对李幽，还有一分好感。 但是现在，什么好感都没有了。 若她是凶手，还是一个站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猎手。 或许，她就等着一个时机，然后冲出来，对我致命一击。或许，昨天晚上，在我房间里放蛇的也是她，在小巷子里用匕首袭击我的，也是她。 我越想心里面越害怕。 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当真有这样的蛇蝎心肠？ 渡马湖的案子是悬案，一开始的资料很少，主要是现场的模样，都是剥皮，都是用鱼线串联。 但是提到了一点，纪蓝蓝曾经跟一个叫做李幽的女孩，有口角之争，李幽是个非常孤僻的女孩，这个女孩曾经放言，叫他们一家不得好死。李幽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缝补，她很喜欢皮影戏，后来警察也调查过李幽，她手上的皮影戏都是用猪皮做的，很会剥皮，是个猎户的女儿。 而且李幽的日记里，曾经有大段的记录说要杀死纪蓝蓝。 但是，这都特么的没证据。 没有证据表明人就是李幽杀的。 现场没有半个李幽的指纹。 什么都没有。 但是光凭借李幽的这张照片，我有八成的把握，这个事情，肯定是李幽做的。 我特么昨天晚上，竟然和一个凶手待了一天。 光想到这个，就浑身发冷。 我把资料一丢，冲着林静说道：“抓捕李幽吧。” 林静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抓李幽？李幽死了。” “啊？” “我们早就调查过这个李幽了，其实也就是个划圈圈诅咒你的类型，有贼心没贼胆，虽说她说了，要怎么报复怎么报复，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你也知道那个时候的公安系统，那是最严格的时候，盯了许久，这人一直没什么异动，最后好像是出车祸死的。”林静说的很平静。 我却直接炸裂了：“那我昨天碰见的是谁？” “什么？” 我把昨天遇袭，家里面闹蛇灾，还有后面遇见李幽的事情都跟林静说了，包括李幽的那个故事。 说完，林静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我。 我冷汗直冒。 林静叹了口气：“应该不是同一人。” “可长得一模一样。”我连忙说道：“这不是巧合吧。” 林静皱紧了眉头：“你确定。” 我百分百以及千分千确定。 “长得一样的多了去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死人复活的无稽之谈。”林静淡然的说道。 我也觉得，作为一个警察，我说出这话是有点**。 我和林静面面相觑，林静跟我说：“以后你小心点，别老擅自行动，咱们都是一个刑警队的。” 这话让我很兴奋。 咱们都是一个刑警队的。 一开始我进入到刑警队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多余的，我是作为证人存在的，但是林静说出这话，让我格外兴奋。 我俩还在掰扯的时候，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相信。” 我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就看见秦法医站在门口，一脸……纠结。 “什么？”林静没明白秦法医的意思。 秦法医此时才娓娓道来：“我相信死人能够复活。”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哪怕是林静说出来，我都觉得没什么，可偏偏是个法医说出来。 顿时，我感觉到浑身都不舒服。 秦法医叹了口气：“袁成没了。” 我有些傻眼。 林静吓了一跳：“怎么没了？” “从监控显示，他是自己走出去的。”秦法医一脸蛋疼，“果然，正如那个教主所说的，这个世界，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人是可以复活的。” 我看了一眼林静，自觉的没有插话。 林静上次去找邪教教主的时候，把法医同志也捎带上了，但是没带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找邪教教主，到底问了些什么。 林静皱眉：“那就是无稽之谈，死人怎么可能自己从冰柜里面爬出来？” “是真的。”秦法医都快哭了：“不信就看监控。” 看就看。 但是看监控的时候，整个刑警队的气氛都不对劲。 所有人都是一脸内伤。 甚至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监控上的画面，让我们所有人都沉默。 大约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左右的模样，法医的冰柜突然缓缓地打开。 我们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都吓了一跳。 因为我知道，那样的冰柜一旦在外面锁上了之后，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袁成的尸体经过解剖之后就一直放在冰柜里，外面是锁住的，怎么可能自己打开？ 可是事实如此，我们也不能够反驳。 冰柜打开之后，连尸袋也缓缓地打开了，然后就看见袁成很灵活的从冰柜里面钻了出来，然后大摇大摆的逃之夭夭。 虽说，晚上这块地方是有值班的，但是值班的人也只会看着外面没有人来偷尸体就不错了，谁特么的会想到，尸体会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 视频看完，何光推了推自己厚重的眼镜：“诈、诈尸了？” 第7章：乱套了 林静瞪了何光一眼，吓得他立马捂嘴不敢说话了。 “去交管局那边把监控调出来，咱们应该还可以找到袁成的踪迹。还有，好好查查咱们局里面的人，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林静这话说的我虎躯一震。 警察局这样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混进来的，这要是真有内鬼在里面，那很有可能已经在局里面潜伏很长时间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热血沸腾了起来，脑海之中不断地回放着美国警匪片之中那些跟卧底斗智斗勇的情节，并且开始在脑海之中幻想着自己跟卧底搏斗的场面…… “喂！新来的！走了，跟我去交管局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这美梦还没有做完，何光这边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下来，浇灭了我所有的幻想。 得，还想着可以在局里面调查谁会是卧底，结果还是得去当个小跑腿。 我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跟何光一起去了交管局。 交管局那边一看何光领着我来了，上来就问在查哪个案子，需要调哪个路段的监控录像出来，看样子这个何光应该是常年负责录像这个事情了。 “调我们局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 交管局的人听了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就坐到电脑前快速的找到了我们局所在的位置，并且把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全都给调了出来。 我跟何光立马在大屏幕上找了起来。 对照着剧里面的监控，我们把时间稍微推了一下，找到了袁成从局里面走出去的那个时间点。 我紧张的盯着屏幕，看着袁成大摇大摆的从警察局里面走了出来，在我们局门口拦了一出租车扬尘而去。 我死死的盯着这两出租车，用眼神追了它好几条街，最终看着它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了下来。 袁成从车子里面走下来之后就走进了小巷子，小巷子之中并没有监控，我们只能从另外一个监控看到袁成在小巷子里面的一家小餐馆做了下来叫了份什么东西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就朝着巷子深处走了过去，再也不见踪影了。 何光看完录像之后脸色很是难看：“你还记得刚刚那辆出租车的车牌照号是多少吗？去查一下那辆出租车，然后看看能不能追查出来袁成的踪迹。” 我愣了一下，一脸尴尬的答应了下来喝光的要求，并且在脑海之中努力的回想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车牌照号到底是多少。 “诶？K89096？不会吧，这么凑巧？”正在我犯愁的时候，站在何光身边的那个哥们儿盯着屏幕皱着眉头说到，“今个儿早晨起来我就是做这辆出租车来的，我手机里还有这个司机的电话呢！” 说着，这哥们儿就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出他网约车的记录拿给我们看到。 我赶紧从他手里把他手机给接了过来，快速的抄记下这位司机的信息，感激的冲着他道了声谢就赶紧跑开去做调查了。 还好早晨起来这个司机拉了一个交管局的人，今天要是让何光知道我刚刚没能在看视频的时候把车牌照号记住，估计我后面就不用在刑警队继续混下去了。 我赶紧拿着手里面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这位司机，可电话刚刚接通，人家一听我说是警察，说要她配合我们调查一个案子，这个司机师傅就开始破口大骂，完事了还不忘说我一句骗子都不得好死。 我一脸懵逼的看了看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无奈之下只要用局里的电话联系上了出租车公司，然后再从出租车公司联系上了这位司机。 “哎呀，原来真的是警察同志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最近这种骗钱的电话有点多……” 等我找上这个司机值周，司机整个人都傻了，一个劲儿的给我道歉，弄得我来了好半天都没能从他嘴里问出来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行了行了，周师傅，您现在子啊能不能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了，您这样很耽误我的工作进度啊……” 周师傅一听我这么说，赶紧严肃了起来，仔细回想着早晨起来拉过的每一个客人。 “警察同志，您刚刚给我看的这个人我有印象，我是在警察局门口拉的他，刚开始上车的时候我还没注意到，就觉这个人一上来就给我带了不少冷风上来，等他走了之后我才看见，他把我这后座弄得全都是水，而且啊，那水还有一股怪味儿，特别的臭！我这把水擦干净了之后，怎么弄都没办法把这股味儿给除掉，这可把我给愁坏了……” 这周师傅也是嘴碎，我问他一句他叭叭的给我说了一大堆，幸亏出门的时候带了录音笔了，要不然都跟不上他这张嘴。 “你拉着她去什么地方了？” 周师傅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夜来香KTV，但是还没到他就让我把车停在附近，说他要去吃牛肉面，我就按照他的指示把车停在一个小巷子口，让他下车走了。” 问到现在可算是听到些有用的东西了，我赶紧把这条消息记了下来，做了个收尾工作，就把周师傅给打发走了。 回到局里之后，我一刻都不敢耽误，放下自己的东西就跑到了林静那边去做汇报去了。 “这是我这边从周师傅那里问到的情况，队长，你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林静听完我的汇报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刚巧这个时候何光也从交管局那边回来了，看着我也在屋子里面，也不多废话，开始说了起来自己的调查发现。 何光那边在我走了之后又调查了附近的好几个路口，都没有发现袁成的踪迹，虽然不能明确的确定她这个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但是大概可以确定一个范围出来。 说完，何光就把几张图和一个U盘拿了出来递给了林静。 “林队，不好了，又出事了。” 林静还没来的及细看这几张图，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小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进门对着林静就喊：“林队，局里面又死人了！” 第8章：奇怪的味道 林静闻言皱了皱眉眉头，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问小李尸体处理的怎么样了。 “死者是局里停尸房看门的大爷，属于临时工，我们已经联系死者家属前来处理这件事了，因为是死亡发生在局里，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所以我们在第一时间就把尸体送到法医那边进行检查了，只不过这个死者的身份可能跟袁成那个事情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我们可以从这个死者的身上查到些什么。”小李一股脑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消息全都告诉了林静，说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林静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了。 “行，我知道了，正好你来了，我给你们三个人分配一下任务吧。” 说着，林静把刚刚从何光手里拿到的图摊开在我们仨个人面前。 “小李你去跟进一下尸体那边的调查情况，但是我觉得你们可以从尸体那边检查到的消息会少之又少，小张和何光，你们两个人一个人去KTV那边进行走访调查，另外一个人进行全范围式覆盖调查。现在线索可能全都在你们两个人这边了，所以你们两个人不仅要抓紧时间还要打起全部的精神去做这件事情，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明白吗？” 我跟何光对视一眼，都沉默的点了点头。 估计林静现在身上的压力也不是很小，上边三番五次的打电话过来催进度，如果不及时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反而闹出更坏的影响了，估计我们几个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几个人领了，命令之后赶紧拿好自己的东西跑出林静的办公室去干各自的活去了。 我哥何光还算是顺路，他就捎了我一程，把我放在了袁成消失的那个小巷子口就开车走了。 我徒步走进小巷子，先是按照录像中显示的最后画面找到了袁成当时吃饭的那家店，并且对店老板进行了走访。 店老板看到我拿给他的照片之后直咬牙切齿，要不是看着我穿着警服，估计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了。 “你说的这个人我很有印象，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浑身上下湿哒哒、黏糊糊的也就算了，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就因为他在我这吃了顿饭，我这里到现在都没能散开他身上的这股子味道，到现在就因为这股味道我已经黄了好几单生意了！我说警察同志。你说我这可怎么办啊！顾客还以为我这边使用的食材有什么问题呢！还有人都想打食品检疫局的电话举报我们了……” 店老板拉着我吐了好一顿的苦水，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一个小片警人微言轻的，最近几天也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刚好进入了刑警队，这样的情况他跟我说了我也没办法去给他解决。 不过说来也是，我刚来到这里就觉得这家店门口散着一股怪味，这味道很臭却又和普通的恶臭不太一样，特别的恶心人还经久不散，更可怕的是我竟然会感觉这种味道很是熟悉，似乎前几天我就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现在也不是我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安抚好了老板，并且打听好了袁成下一步的行程之后，就继续前进了。 按照店老板的说法，袁成是在他家店里吃完面之后就顺着巷子一直往前走，去了前面的那个KTV。 我按照老板的指示，沿着巷子一直走到尽头，一出巷子口句看到了一个KTV。 这家KTV白天也在营业，门口三三两两的站了几个服务员，他们一看我走了过来，立马打起了精神，把我给围了起来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我是想来做个走访调查的。”说着，我把袁成的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了面前的几个人，“你们见过这个人吗？还有就是不可不可以跟你们经理说一下，我需要拷贝一下你们的监控录像作为调查内容。” 我这话说完之后，几个服务员面面相觑，有个人反应比较快，立马稳住了我，并且把我带到了KTV之中，让我稍等一会儿，他去请示一下经理。 不一会儿的功夫，KTV的经理就赔着笑脸走了出来，问我都需要什么东西，马上去给我准备。 “我现在需要对你们每一件包间进行检查，看看有没有这个人。”说着，我把袁成的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他。 经理面露难色，虽然嘴上说着这么贸贸然去检查人家的包间不太好，但还是带着我先查了一下包间的订购记录，然后又带着我挨个包间检查了一边。 这一趟下来我愣是没有看见袁成的影子，最后我实在是累的够呛，找经理要了监控录像就给何光打了个电话过去进行任务对接。 何光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那边的任务比我还要重出来不少，这大半天的他也没能查出来个所以然，这袁成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从KTV出去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了。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赶紧跑到了何光那边帮他一起进行走访工作，进行完走访工作之后赶紧跑回局里跟林静进行汇报。 林静听完我们的汇报之后脸色很是难看，直接质问我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毕竟这么一个死人突然活了又跑了出去还人间蒸发了，怎么说都有点诡异。 就在我们两个人挨骂的时候，小李很是时候的跑了进来。 “林队，尸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小李正要拿给林静看，却不料林静直接开口阻拦住了她的行动：“好的，我知道了，通知一下，一会儿刑警队全体人员晚上六点半准时在唉会议室集合，在开会之前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一晚上你们有场硬仗要打。” 听完林静这话，小李和何光的脸色立马变了，两个人都不带犹豫的，赶紧拉着我跑出了办公室去通知刑警队的成员，然后大家伙就跟疯了一样手忙脚乱的开始准备起来一会儿开会要用的材料。 “诶诶那个谁，你要是闲着没什么事情的话就给大家定个外卖，一会儿我们把钱转给你。” 第9章：又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在忙碌，就剩下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些什么好。 这个时候一个前辈注意到了我，赶紧给我派了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给大家定外卖。 我也不多推辞，乖乖的掏出手机问了大家有没有忌口的东西就给大家点了份晚饭。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六点半，大家看着时间都差不多了，也顾不上晚饭了，赶紧抱好自己准备的材料朝着会议室的跑了过去。 “尽在今天上午，我们局里发生了两件事，我相信这两件事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在这里我就不多废话了，秦法医，你把尸检报告的最后结果给大家说一下吧。” 林静看着大家伙都到齐了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了正题。 秦法医点点头，打开手中的文件夹，站起来开始给大家进行汇报。 “死者王老六，咱们局停尸房看门的大爷，是个临时工，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钟左右，距离袁成从冰柜中逃跑已经有两个小时了，死亡原因突发脑梗阻。我们调查发现这个王大爷生前又高血压病史，生前也是一直在服用降压药，所以初步判定王大爷的死和袁成的关系不是很大。” 这个王大爷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他长时间都是住在局里给提供的临时宿舍之中，平常的交际圈子也比较小，别看是在停尸房找了份临时工去干，但是为人却意外的和善，从来不与其他人结怨，反而还很热心，经常在局里给大家忙上忙下的。所以仇杀什么的可以基本排除，而且他是死在了警察局里面，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比如说激情杀人、经济纠纷杀人等等的都可以排除了。 这么一来，不管再做多少次调查，最后的结果也只可能是自然死亡了。 “死亡现场进行勘察了吗？” 秦法医被林静问的愣了一下，但他立马反应了过来：“勘察了，现场除了死者生前经常使用的几件物品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听完这些，林静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这件事可以暂且放一放了，暂时来讲这件事情和咱们现在正在调查的袁成案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了，但是不能彻底返送警惕，这件事还是要跟进一下。”说完她看了秦法医和小李一眼，暗示这件事情就先交给他们两个人了，“好，我们继续进行下一个事情的讨论，何光张峰，你们两个人来汇报一下你们今天的调查结果。” 突然被点名，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太反应过来，最后还是何光先站了起来，开始进行汇报。 “小张这算是第一次来参加咱们这样的汇报讨论会，不太熟悉流程，我先进行汇报吧！” 说着何光就从我们两个人上午奉命去交管局调监控开始说了起来，说到了我那部分才让我站起来进行汇报。 “我跟何光兵分两路进行了调查，我先是去了牛肉面店里和KTV店里进行了走访调查，但还是晚了一步，并没能跟袁成打上面照，也没能成功的掌握袁成的行踪，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愣是没有找到半点踪迹，最后我从KTV那边把KTV内部全部的监控录像给拿了出来，因为时间仓促我还没有来得及看……” “现在拿出来看。” 林静一声令下我莫敢不从，忙不迭的拿起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走到放映机前开始鼓捣了起来。 我们十几号人坐在会议室里，开始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KTV这一天的监控记录。 由于我去的时候袁成已经退了KTV的包间了，所以我的监控录像也截取了一下，进行了倍速放映。 放着放着，忽然秦法医发出了一声怪叫。 “快停下！停下！” 我赶紧暂停了视频，大家伙全都一脸古怪的看向了秦法医。 只见秦法医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很是激动的指着大屏幕上的一个女人对着林静说到：“林队您快看，这个人不就是母亲的怀抱里面的那个女人吗？” 秦法医这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我独自一人懵逼的看着其他人开始在会议室里面窃窃私语了起来，悄悄地拉了拉何光，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光跟我说，这母亲的怀抱，是另外一个案子了，不过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被封起来了。 但是这个案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跟袁成这个案子有不少的相似之处。 “说起来这个案子也挺渗人的，冰天雪地的，人们看见一个小孩躺在一张人皮里面哇哇的哭，打老远这么望过去就像是这个孩子躺在自己妈妈怀里哭一样，在这个小孩的不远之处就是他妈妈那具血淋淋的尸首。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因为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再加上这件事查了半天也没能查出来什么，上面就命令我们把这个案子给封存了。尽管如此，在当时我们还是经过调查和技术还原这个母亲生前的样貌，诺，就是大屏幕上的那个女人。” 何光给我说完之后我不由得后脊一凉，我赶紧甩了甩头想把这种恐惧的感觉从脑海中赶出去。 “注意会议纪律！” 林静冷冷的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人，敲了敲桌子把众人讨论的声音给压了下来，并且示意我继续播放视频。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我们所有人都各怀心事的看完了我拿来的这段视频，并且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林队，我建议把母亲的怀抱和渡马湖这两个案子合并，这两个案子的相似之处实在是太多了。” 过了半晌，秦法医站了起来率先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两起案件风马牛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把他们合并到一起，难道仅仅是因为两个案件之中都有人皮，并且大家都看到了所谓‘死而复生’的人吗？” 第10章：再访KTV “可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如果不把两个案子给合并了我们下一步又要从何入手呢？” “就算是把两个案子给合并了，咱们的侦查工作不仅不会增快，反而还会大大减慢！你难道只能因为几个表象就这么草率的把两个案子合并在一起了？秦政，你身为一个法医应该有的职业道德素养呢？” 林静这一番话说的很重，但是却成功的制止住了秦法医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不过也确实如此，这么贸贸然的把两个案子合并到一起实在是有点草率了。 两个案子不管是从作案手法上来讲，还是从案件性质和案发时间来讲，相似之处都不是很大，不能只因为两个案子里面都有人皮，都有“死而复生”的人就这么草率的把两个案子给合并成一个连环杀人案。 “赵菲菲，你散会之后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咱们会议继续，接着汇报吧！” 尽管林静没有同意秦法医合并案件的说法，但还是派人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毕竟又出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在这个关口出现实在是可疑。 我们三个汇报完了之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除了我们几个出外勤的人，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在研究前面渡马湖那个案子和最近发生在局里，袁成惨死在审讯室里面的案子，进展也是十分的缓慢。 林静在听完我们所有人的汇报之后，做了一个决定。 “现在咱们重新分配一下任务，一会儿咱们出一趟外勤，突击一下白天张峰去的那个KTV，看看在晚上咱们会不会有其他的收获。剩下不用出外勤的人，赵菲菲去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小李跟进一下王大爷死亡的事情，剩下的一部分继续调查和确定袁成的大概行踪范围，并且整理一下今天的会议记录，根据今天的会议记录对比之前的渡马湖案件，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收获，大家有异议吗？” 林静环视众人，见众人都表示对她的整个安排都没有异议之后，就带着大家出任务去了。 不得不说，林静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她做事的节奏感非常强，哪怕是在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之下，他依旧是可以带领着我们在一个相对较快的节奏之下展开侦查工作，并且一步一步的推进着案件的调查。 尽管刚到刑警队我还是各种不适应，工作量一下子变成了我之前当片警时候的好几倍，压力也大了不少，但我还是慢慢的开始喜欢上了在刑警队里面的生活，难道我有点受虐倾向？这就是传说中的工作虐我千百遍，我待工作如初恋？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这会儿功夫，我们已经到了白天我去走访的那个KTV了。 到了地方林静就身先士卒的走到我们的最前面，御姐范儿十足的进入到KTV大厅之中，直截了当的对着前台的服务员说到：“把你们负责人找出来，我们需要他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 这小服务员白天刚把我给送走，没过多长时间看着我又领了一个御姐范儿十足的姐姐回来了，一时间竟然有点反应不太过来。 林静耐着性子又把自己刚刚说的话给说了一遍，这个服务员才如梦初醒般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一溜烟儿的跑走去找他们负责人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上午接待我的那个经理又跑了出来，赔着笑脸对着林静说到：“几位警官，您看现在正是我们的营业高峰期，咱几位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您几位老是在这里这么杵着我们这生意不好做啊……” 林静闻言看了一眼我们几个，又看了看在打听里面准备跟前台定包间的人，冲着经理点了点头。 经理看林静松口了，一张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赶紧带着我们几个人去了他的办公室，一路上还不忘吩咐服务员给我们准备点茶果。 “茶果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如果给您造成不便还望见谅。”刚一进们，林静就客套疏离的拒绝了经理的好意，直接步入正题。 她显示按照流程，检查了一下KTV的营业执照，并且记录下来这家KTV的法人代表，然后开始了照常询问。 她问的问题跟我上午问的问题都差不太多，只不过她又添加了几项类似于换成用过的标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最近KTV当中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什么的问题。 这些经理全都如实回答了，毕竟是开店迎客的，什么样奇葩的客人他都会见到些，这样一来要是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除了今天一天警察连续来了两次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至于袁成使用过的那个包间，袁成使用完了之后根本不能在使用了，屋子里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子的臭味，那臭味跟普通的臭味还不太一样，不好除掉还特别的恶心人，为了不影响KTV的正常营业，经理只好先下令把那间包间先暂停使用封了起来。这些跟牛肉面的店老板说的不谋而合，也算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钱叔叔，我找了您一圈都没找到您，就直接到您办公室里面来了……” 就在我们做完了手里的工作，准备收尾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突然闯进了经理的办公室。 看到来人我差点咬到我自己的舌头，颤抖的喊出了来者的名字：“李幽？” 林静看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李幽面前问到：“请问，你是李幽吗？” 李幽一推门看到还有这么多人在经理的办公室之中立马警惕了起来，看着林静走上前向她询问，她更是想也不想，直接推了林静一把就赶紧跑开了。 李幽这一下可是用了不小的力气，竟直接把林静给推到在地。 第11章：抓捕李幽 林静顾不上自己，赶紧对着身后的我们下达命令：“赶紧去追上李幽，今天务必要把这个李幽带回局里！” 我们几个人闻言赶紧撒开丫子跑了出去。 这李幽虽说是一个小姑娘，但跑起来跟个兔子似的，速度一点都不慢，我们几个科班出身的大老爷们儿差点追不上这个小姑娘。 李幽似乎对着这个KTV的结构很是熟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我们中的几个人给甩在了身后，我仗着自己年轻又有一身的蛮力，拼了命的追才追上了这个小姑娘。 眼看着李幽就在我的面前，她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我赶紧掏出手铐，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另外一只手快速的在他的手上和我的手上铐上手铐。 “别跑了，看见我们就跟猫看见耗子似的，至于吗？” 这李幽虽然被我给抓住了，但是并不老实，一个劲儿的挣扎着，我只好把她逼到墙角将她困住。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同事也都慢慢的跟了上来，他们一来就看到我以一个相当怪异的姿势把李幽给控制住了，都忍不住的想笑。 “快别笑了，赶紧过来帮我一把！要不然这丫头一会儿又逃跑了！” 几个人这才收住了笑声过来给我帮忙，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运动，几个人都稍微有点气息不稳，李幽以为就着这个换手铐的机会可以逃跑，在换手铐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撞了一下何光，企图撞倒他逃跑。 可是她低估了我们几个人的反应力，大一早我们就知道这个丫头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所以一直在周围盯着，看着她出手撞何光的那一瞬间，我们几个人立马扑了过去把她给围住并且给她换上手铐彻底的控制了起来。 “警官，这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平常就是皮了一点，孩子挺好的，不会犯什么事情，她刚刚推了您一下我替她给您道歉，您看看您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带着您去看病，只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人家小姑娘一马……” 等我们把李幽给控制住了，林静跟钱经理才在后面姗姗来迟。 “钱经理，我想我刚刚说的已经足够明确了，我只是想请李幽小姐到局里配合我们调查一下案子，因为她算是我们案件的关键人之一，我们请她过去并不是把她作为犯罪嫌疑人带过去的，这点您大可以放心。” 说完，她看了一眼已经被我们控制住的李幽，然后脱下了自己警服的外套罩在了李幽的身上，“给她把手铐什么的都罩上，别让人出门看出来什么，去警察局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照顾点小姑娘的颜面。”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带着我们走出了KTV。 身后的经理还想阻拦，但也无济于事了。 这一晚上也不算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还是抓住了一个“已死之人”。 到了局里后，我们立马把秦法医给叫了过来让他赶紧跟林静一起审李幽。 秦法医听我们说把李幽给抓来了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在那里直呼撞鬼了。 这也难怪，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起死回生之人，他这一天愣是直接或者是间接的看见了好几个，你说这运气得多好才能赶上这样的一幕？反正我就等着明天早晨起来下了夜班之后去买注彩票看看自己能不能中大奖。 秦法医走进去之后，那边审讯室里面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审讯工作了。 我们几个人权限不够去旁观他们审讯，只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写着今天晚上的出外勤报告。 等我们几个人磨磨唧唧的写完报告都已经快十一点了，都到了这回儿功夫了，审讯室里面的林静和秦法医愣是没有出来。 我的乖乖，这李幽是在里面吐了多少东西出来啊，说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说完。 反正林静那边不出来我们这边不能下班，我们几个人实在是闲得无聊就开始掏出来手机玩狼人杀，我这一把刚开局，林静就突然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的把我给叫了过去。 这些天我只要一看见林静脸色难看就有点犯怵。 面对她这么一位气场强大的女强人，看她皱眉或者是脸色难看，我总会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果不其然，林静把我叫过去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李幽嘴硬的很，非得见到你才肯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你今天晚上务必要从他嘴里面套出来有用的价值。” 说完，林静就领着我进了审讯室，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坐在审讯室里面的两个人，又看了看监察室前的那块茶色大玻璃，吞了一口口水，慢慢的走到了秦法医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你们问出来什么了吗？” 秦法医无奈的冲我摇摇头，表示从刚才到现在李幽什么话都没说。 我心领神会，立刻面向李幽：“我已经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李幽看见我，咧开嘴笑了笑。 “我想你应该已经跟他们说了我的事情了，那别的咱们也不多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吧！”她顿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们是不是看到袁成诈尸了？” 他这话让我跟秦法医面面相觑，然而，李幽接下来说的事情更是宛如一颗炸弹一般，炸的我跟秦法医半天没缓过神来。 “袁成那不叫诈尸，而是叫死而复生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像他这样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你们多见几个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她这话一下子就让我跟秦法医想到了我们在监控录像里面看到的那个女人，瞬间我就觉得一股寒气从我的背后冒了过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像这样死而复生的人还有很多？还有，袁成今天到店里面是去找你的吗？你见到我们为什么转身就跑？” 第12章：我所不知道的世界 “呵呵了，我看到你们不立马就跑，难道还要看到你们直接扑上去吗？”李幽这话可以说是相当难听了，就连一向好脾气的秦法医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麻烦你说话注意点，请不要过多的说和案件无关紧要的内容。”秦法医看了李幽一眼，敲了敲桌子说到。 奈何人家李幽根本就不买他的帐，不仅不搭理她，反而还想拉着我继续聊天。 我有些尴尬的看了秦法医一眼，板起脸来咳嗽了几声：“你要是总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咱们就没有这个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我给秦法医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个人站起来就准备走。 这个李幽估计也是有恃无恐，估计她现在想的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家里的人就可能会把她给保释走。 临出门之前，秦法医像是突然想了起来什么似的跟我说到：“没什么事情咱们两个人应该可以下班了吧？” 听秦法医这么说，李幽有点坐不住了，几次想叫住我，但还是停了下来自己的动作。 我跟秦法医头也不回的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到一直守在门口的林静了。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 林静面无表情的，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判断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我斟酌了一下给她解释了起来。 我想林静之所以把李幽给抓起来，还让秦法医跟着一块进行审讯工作，那就说明李幽在林静这里，虽然没有被定义为“死而复生”的人，但还是在他的心中勾起了不小的疑惑。 而从李幽被我们带走到现在，局里的电话一直都是安静的，林静这边也没有接到什么大人物的施压电话，我们局里也没有什么人前来闹事，更没有看到哪个律师过来办理保释的手续，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个李幽，虽说是顶着个KTV老板的女儿的名号，实际上却没有任何人会来管她。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跟李幽玩点什么心理战术的话，按照李幽这个心理素质，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招供的。 林静和秦法医听完我说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等他们两个人反应过来我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他们随即就用着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我，搞得我突然间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峰，你是不是饿糊涂了？”秦法医盯着我看了半晌，很是委婉的问道。 不等我弄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有一个人从我身后走了过来。 “请问是林队长吗？我是李幽李小姐的律师，我是来给她做保释工作的……” 空气突然尴尬了起来。 秦法医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离开了。 现在我算是知道当时他们两个人看我的那个眼神是什么眼神了。 是看傻子的眼神。 我顿时感觉脸上烧的火辣辣的，看着林静正在跟那个律师做着交接工作，我赶紧偷偷溜走了。 “您好，我们对李小姐并不存在什么拘留的活动，我们只是想请李小姐过来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还请您多等待一会儿，我们的工作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林静说完这些，就叫住了正准备溜走的我。 “休息好了就赶紧叫上秦政回去把工作做完。” 说完，林静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尴尬的冲着律师笑了笑，还不等他开口就赶紧跑开了。 “张峰，你怎么来了？林队那边完事了？” 我点点头，告诉了秦法医刚刚林静跟律师说的话，让他赶紧拿好自己的东西跟我再去一趟审讯室。 “张峰，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我们一直所认识的那个样子？” 我们还没来得及走，秦法医就没头没脑的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额……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毕竟我对于这种高深的问题没有进行过研究。” 秦法医失望的冲着我笑了笑，什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拿好东西跟我去了审讯室。 看到我们再次回来，李幽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起来。 “得了，我也不跟你们继续耗下去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 面对李幽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我一时半会儿有点弄不清楚她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重复了我离开审讯室之前问她的那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那句，死而复生的人还有很多是什么意思，还有就是今天袁成去KTV里面是不是去找你了。” 李幽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点点头，承认了袁成就是去KTV里面找她的。 “关于我之前说的那个死而复生的人还有很多，你后面会慢慢的感受到的，这个世界可不像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毕竟袁成这件事对于你来讲只不过是个开始。” 只不过是个开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李幽有这个未卜先知的能力，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未来，知道我在补不久的将来还会遇上很多这个样子的人？ 我瞬间就想到了，出外勤之前，秦法医提到的那个“母亲的怀抱”这个案件，里面的受害者也是跟袁成一样死而复生了…… 想到这里我冷汗都下来了。 “袁成找你去干什么？” 秦法医的声音把我从万千思绪之中给拉了回来，我赶紧击中精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审讯工作上。 李幽闻言神秘一笑：“这个啊，你可得问坐在你身边的这位警官了，关于我跟袁成的事情，他可是知道不少呢……” 秦法医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老老实实的低头做着自己手里的笔记。 我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示意李幽稍微收敛一点。 “袁成去找我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两点，要么是找我要钱去买毒品，要么是找我让他可以继续拥有这种可以死而复生的超能力。” 第13章：超能力 超能力？ 这家伙玩x与制作人这样的恋爱养成游戏玩多了吧？ 还具有超能力，真是不可理喻。 “现在外边已经有人过来保释你了，如果你没办法给我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耐心继续跟这个人耗下去了，这一次我不顾秦法医的阻拦，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就准备走。 “你先别着急走，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种嫩合理是具有周期性的，在一段时间之内还好说，但是超过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太稳定了，会出现一些难以掌控的情况，比如说会出现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机能，但是他这个人还在活着，这样的情况。” 这说的情况不就是之前我们在监控之中看到的景象吗？ 要说袁成这个任务到底具备不具备活人的一些身体机能，秦法医估计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毕竟袁成死之后他的尸体就是他负责解剖的。 想到这里，我止住了这个想要出去的念头，重新做了下来，听着李幽说着这些让我们难以置信的话。 我突然间有点明白，为什么秦法医在临走之前要问我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我们一直所认识的那个样子。 “袁成以为那种可以让人有用起死回生的能力源头在我这里，所以他从你们局里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了，但实际上，就连我自己都想知道这股力量的源泉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最近来因为这个来找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想你们上午的时候就应该拿到了KTV的监控录像了吧？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人？” 李幽的每一句话都蛇打七寸般的狠狠打在我跟秦法医的身上，就在我即将要信以为真的时候，秦法医突然很是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对着李幽说可以结束了，李幽现在可以回家了。 说完，替我拿起我摆在桌上的东西，拽着我就走了。 本身李幽被我们带回来就不是用犯人那个标准去对待的，要不是因为她实在是不老实，我们也不至于把她带到审讯室里面当成审讯来问她这些事情。 “诶诶，你走这么快干嘛啊？”刚出审讯室，我就拦住了秦法医。 秦法医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绕开了我，直接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去了。 我实在是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接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法医办公室是独立的，再加上大家伙都比较害怕法医，都不太愿意到这边来晃悠，所以我也不用担心我们说话会被听到。 “不是，我说秦法医，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地审讯进行到一半你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我前脚刚进门，后脚秦法医就把门给关上了，并且把我带到了办公室最里面的屋子。 “事情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而且，这个小姑娘嘴里说的话半真半假，可信度实在是太低，况且，你没有发现他说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了吗？你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秦法医不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来，她这么一说我突然间就发现，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陷入了李幽给我设置好的思维全套之中。 从一开始我知道袁成和李幽的故事，并且知道了他们都是起死回生的人之后，我就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了，并且下意识的朝着灵异或者是其他的方向去想。所以当李幽说出来有些在秦法医看来非常离谱的事情时，我就会对此深信不疑，并且还会顺着李幽抛给我的思路继续往下思考着，这样我就慢慢的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秦政，来案子了，得需要你去解剖一下尸体。”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李幽的事情时，突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来者可能是没想到我也会在这里，显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忽略了我，直接跟秦法医开始交流了起来。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谁让咱刚来没几天呢？在这个刑警队里面也就是个负责日常跑腿的小透明，组织需要我补哪里，那我就得赶紧去哪里帮忙，不受人待见也是正常的。 我看秦法医跟那个人说的正激烈，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面也是尴尬，就开始在办公室里面瞎转悠了起来。 “不行，尸体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再说我这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局里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法医，你现在还可以把这个事情安排到别人那边去，毕竟我也不属于你们管，我现在这边事情也很多，实在是抽不开身去忙你们那边的事情。”说完秦法医转身就朝向我走过来，拉着我做到他的办公桌前，让我帮着他一起整理刚刚李幽说的内容。 “你别给脸不要脸！” 秦法医正在写东西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面色如常的继续做着自己的笔记。 这个人说完这话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做出了一副准备跟我们死磕到底的架势，看我们这边不完事就一直在这里耗着。 我这么坐在这里坐着着实无聊，就开始翻了起来秦法医的笔记本。 “想办法联系林队，但是不要让身后的人发现，她不是局里的人。” 我刚翻开秦法医的笔记本，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么一句话，我很是震惊的看了一眼秦法医：“这……” “怎么了？法医的笔记本太恐怖了？” “不是，我只是比较震惊，这字是你写的吗？也太好看了吧……” 秦法医面色如常的冲我点点头，让我看完了赶紧帮他做工作。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只不过碍着屋子里面还有其他人在，我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只好比较隐晦的向他进行了求证。 我很是自然的掏出了我的手机，装作是一边看着秦法医的笔记本，一边打开备忘录做着笔记，并且悄悄地在队里的微信群发了条消息，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现在我们这边的情况。 我这话刚刚说出去，就有人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这弄得我很是着急。 “我说，你宁可在这里陪着他坐在这里玩手机都不愿意去工作是吗？” 第14章：受到袭击 他一张嘴说话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秦法医反应很快，立即就说我在这并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跟我们领导通过微信进行沟通和请示。 我赶紧随声附和了几句，转而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开始跟秦法医做了起来工作记录和审讯报告。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渐渐地没办法再掩饰下去了，而微信群里面还在不断的打趣着我，说我这个“狼来了”的游戏玩的一点都不逼真，装的一点都不像，这一下把我气得够呛。 秦法医也知道装不下去了，干脆写完了手里面的报告，把东西一收，准备带着我离开去找队里的其他人。 那人看着我们要离开，赶紧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怎么回事？你是哪个部门的？是负责什么的？怎么就这么嚣张？你们部门就没有事情要做吗？在这里跟我们一直耗着有意思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越看这个人越觉得陌生，心中对于这个人的警惕性也提升到了百分之百。 秦法医看我要跟他杠起来了，悄悄地从我身后拉了我一把，随即就拉着我朝着队里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丝毫不去理会身后的那个人。 那人看着我们即将走远，站在我们身后气急败坏的喊了起来。 “行，你们两个人有种，给我等着的！” 说完，楼道里的灯全都灭了，我浑身的血液全都凝固了起来，一把拉住秦法医没命的在楼道里跑了起来。 得亏了到刑警队后跑的腿多，让我对于警局的结构还算是熟悉，没过多长时间我们两个人就顺利的跑到了队里的办公室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这下我心都凉了，刚想掏出手机联系一下队里的人，就被秦法医给拦了下来。 “别开手机，开了咱俩就成活靶子了。” 我赶紧放下了手机，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问里面有没有人。 “你们几个人，编号是多少？” 过了好半天，门口才传来了这么一句问话，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问了秦法医的编号报了上去。 刚说完没多久，门就打开了，里面的人快速的伸手把我们两个人给拉了进去，一进门就把我们给推到了角落里面，打开手电筒确认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到的人是你们两个人，灯黑了之后我们就受到了袭击，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那几下可真是够疼的……” 小李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已经确认无误了，就拉着我们摸黑在办公室里面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开始给我们讲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差不多就是在我给他们发完求助的微信之后没多长时间，全局好像都断电了，紧接着在一片黑暗之中就有人受到了袭击，他们迫不得已缩小了范围，在确认办公室比较安全之后，就退到了办公室之中并且反锁了门。 在我们之前还有人过来敲门，说自己也是刑警队的一员，让里面的人开门放他们进去，大家差点就信以为真把人给放进来了。 不过后来还是何光提了一嘴，让大家伙意识到刑警队里面少的人就只有我跟秦法医，外边的人很有可能是在冒充刑警队的人，想进入到办公室来对里面的人发起攻击。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就有人想到了这么一个报自己编号的的主意。 听着小李说的这些，我突然间很是后怕。 刚刚黑灯瞎火的我们什么都卡不见，当时的楼道里面除了我跟秦法医还有另外一伙人潜伏在我们周围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发起进攻……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头皮发麻，很难想象要不是当时有人伸手把我们快速的拽了进来，那很有可能我们在进门的时候就遭受到了攻击。 “诶对了，你之前在微信群里面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李说完了他们那边的事情之后才想起来我之前在微信群里面求助的事情，估计是到了现在这一步他们可能才意识到我并不是在群里闹闹“狼来了”。 我简单的把我这边的情况跟小李他们讲了一下，并且告诉他们最先发现这个人不对劲的是秦法医。 “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边自嘲自己是小透明不受局里人待见，谁知道没过多长时间秦法医就拉着我不放，并且提醒我这个人不对劲，让我赶紧想办法联系林队，但哪知道你们一点都不相信我，还说是‘狼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法医又是怎么发现这个人有问题的呢？ “很简答，大多数同事其实对于法医办公室还是存在一定的畏惧心理的，要不是因为今天原因特殊、情况特殊，我想小张也不会在我那里待这么长时间。还有就是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起疑心了，从一开始我问他话的遮遮掩掩，到了后来的不耐烦，我总感觉不对劲，所以就想办法提醒小张了。不过……我从感觉这个人也很奇怪，不过她到底是奇怪在哪里，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太清楚。”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办公室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之后全都沉默了下来，还跟上次一样，先是问对方是谁、编号是多少。 不过这次对方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回答我们，而是不停的在敲打着门，声音一次比一次急。 这时，突然间有人问到：“对了，断电的时候，李幽和他的律师走了吗？” 还没等有人做出回到，门口处的敲门声就开始变成了撞击声。 我见势不妙，赶紧跑到了门口候着，紧张的盯着办公室的大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15章：重伤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听到撞门声之后就跑到了门口候着，看上去好像一副胸有成竹，自己一个人可以单挑对面一群人的样子，然而实际上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 很快，办公室的大门就有点抵挡不住外边的猛烈撞击了，此时我们所有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大门就要支撑不住了，我们所有人全都紧绷紧绷神经，双眼死死的盯着大门不放。 “轰！” 门毫无防备的就被外边的人给撞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也来不及多做出别的什么考虑，对着来者就猛地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把想要闯进来的人给踹了出去好远，就连紧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受到了牵连。 众人一看我开了个好头，也不担心害怕了，抄起来自卫的家伙就准备跟对面的人杠起来。 可还没等我冲出去，一阵风冲着我的脑袋就袭了过来，我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顿时就两眼一黑的到了下来。 至于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感觉隐约之间我好像还被踩了好几脚。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我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我周围围着一大群的人，这群人毫无例外全都是我在刑警队里面的同事，这群人都把我的父母给挤到外边去了，他们全都满脸焦急的看着我，搞得我醒过来之后第一反应是以为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了。 “醒了醒了醒了！林队，张峰醒了！” 看到我醒了过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并且赶紧给林队报信。 “你小子可真是命大，你都不知道你刚被送过来的时候情况到底有多凶险，那一棍子下来打的你脑出血，差点要了你的小命！好在平息了那场骚乱之后秦法医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你的情况不对劲并且给你进行了简单的急救，你这才算是保住一命，你出去之后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秦法医，要是没有人家，你可能就真的得等着被他解剖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突然开始复杂了起来。 自己被一个成天解剖尸体的人给救了回来，这怎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我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赶紧问起其他的同事，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别提了，这事肯定跟李幽脱不了干系，只不过现在是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罢了，可以说很巧了，这家伙前脚刚迈出咱们局的大门门口，后脚咱们再里面就遭受到了袭击，要说这两件事一点点联系都没有，这我可不信。” 在我挨打昏迷后不久，外边的那群人的攻势就渐渐地停了下来，就跟掐点似的，赶在后面的增援部队到来之前他们就先撤掉了，而且比较诡异的是这事儿他们做的相当的干净，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查出来这到底是谁干的。 当时黑不隆冬的，我们也看不清对方到底是长什么样子，这一下子又给侦查工作增加了不小的困难。 但是我们也不能白白吃下这个闷亏，再加上最近的侦查工作也陷入了死局之中，所以局里就先给刑警队放了三天的假，这三天之中局里也正在进行紧张的排查工作，但估不会是有什么效果。 “诶？说了这么半天怎么没看见秦法医啊？” 我们在这边说的热火朝天的，但是我在这几个人之中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秦法医的身影，不由得奇怪了起来。 “秦法医那边的事情就比较棘手了，张峰，一会儿我安排医生给你先进行一个系统的检查，如果确认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你还得抽时间回去配合秦法医进行调查。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人是看到了嫌疑人的样貌了，现在所有的线索全都在你们这里了。” 突然间听到林静的声音，我也愣了一下，这女人真是有点神出鬼没了，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等！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瞪大了双眼，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激动的对着大家说到：“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不管是之前找我们的那个人，还是后来袭击我们的那群人，他们走路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刚刚说完这个，所有人全都一副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张峰，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当时你们在屋子里说话，外边的人只要把脚步声稍微放低一点，你们在屋子里面说话的声音就会被盖过去，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是……哎呀你等我想想怎么跟你说，反正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这事本身就没我想的这么简单啊……再说了，脚步声什么的……诶？卧槽……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们都是从警校毕业的，上学的时候学的拳脚功夫都是一样的，再加上我没有受伤之前身强力壮，当时踢人的时候我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去踢得，但是我们只听到了几声类似于身体与身体之间的碰撞声，初次之外也没有听到倒地声或者是挨打之后的闷哼声什么的。 就连后面的人再次冲进来，我们也只不过是听到了我们上班时候穿的制服鞋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初次之外就再也没有听到别的声音了。 一个人的脚步声放轻了可以被遮盖住，但是挨打之后喊疼的声音，是不太可能被遮盖住了吧。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凝重了起来。 人要是倒霉起来，就连喝凉水都会塞牙。 正在我们为这个事情而感到奇怪的时候，林静那边又接到了秦法医的电话。 “那天晚上去法医办公室纠缠我跟张峰的人已经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准确的来讲，在他纠缠我们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亡三天以上了。” 第16章：新的剥皮案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一个这样的案子？ 林静的手机没有外放，但是秦法医的话被我们听了个满耳，这件事听起来已经相当的棘手了，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之前我也应该跟你说了，这个人来到我这里之后就说有个案子的尸体需要我去给他们解剖一下，我当时因为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就没有答应下来，但是今天我就接到了解剖尸体的案子，而且这个案子的报案时间显示的就是咱们受到袭击的那一天，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案子除了当天那个人来找我们的时候提了一下，这几天都没有人去管这个案子，所以……” 所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想要从尸体上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基本上不太可能了。 且不论还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到有用的信息，现在就可以判定，当天去找我和秦法医的那个人，其实是假扮警察来接近我们的，但是为什么这个假警察可以准确无误的知道命案的上报的信息，而我们这些真警察却什么都不知道呢？ 还有就是，警察局这样的地方，虽说有时候也会承担接待来访群众等等的工作，但也不是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是谁说想混进来就可以混进来的。 现在不仅有人混进了警察局，还伪装成警察的样子拦截了我们的报案信息，并且在警察局之中对我恩展开了攻击，这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再加上之前袁成死而复生从停尸房里面跑出去的事情。 他袁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停尸房一路走到正门门口并且离开，期间还要经过好多个办公室，甚至还要穿过后面一个类似于停车场的小院子，要是说在警察局里面没有任何人帮助他，我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摁下床头铃，把医生给叫了过来，让他赶紧带着我去做身体检查。 “张峰，你不用这么着急的，那伙人的身份还可以暂缓一两天，毕竟他们在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再闹出来什么事情了。” 林静挂了电话后就看着我跟医生在那边好一通折腾，她看我身残志坚依旧要坚持着回局里参与调查，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林队，这件事不能耽误，我总觉得跟前面袁成从局里逃跑的事情有一定的关联，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况且秦法医那边还有尸体解剖的事情，配合调查的最佳人选非我莫属了。” 我这话说的确实是事实，面对这样的情况，林静其实也没有办法，谁让我这么倒霉自己摊上了这么个事。 不过想到案子又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而且还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内心就有点小激动，一股澎湃之情立马翻涌了上来，仿佛我现在带伤出院并不是在做一件找死的事情，反而自己给自己加了不少悲壮的感觉出来。 面对我这种强行给自己加戏的戏精，何光很不留情的打碎了我的种种幻想。 “那正好，小张要是可以出院的话，咱们明天正式开始工作任务量也会相对轻松一点，虽然这个事情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头绪，但要是仔细梳理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一些端倪的。不过小张这边身体也不是特别好，咱们回去之后重新分配一下任务吧，别总是让小张干一些跑腿的活了。” 林静听后点点头：“你说得对，这样吧，让张峰去秦法医那边打下手吧，正好他们两个人也可以借着这个这个机会好好交流交流。” 这两个人这么一唱一和的，就给我出院以后的工作生活判了一个死缓。 让我一个门外汉去给秦法医打下手，那意思不就是什么活都不干，给他整理个报告什么的了吗……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医生已经给我做完检查了。 “没有什么大事了，但是还是要注意修养，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听一声这么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直接站了起来要跟医生去办出院手续，可这个时候我妈把我给拦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让我去办出院手续，死活非要让我在医院里面多观察几天。 “妈！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可以回去工作了，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在刑警队工作，而且队里还有案子正在跟进，如果我们不及时把这个案子破了，你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受到凶手的威胁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凶手可能会把他们的黑手伸向你们！” 这话说完之后，屋子里面所有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我妈沉默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慢慢的放开了拉着我的手，让我跟医生去办出院手续了。 林静看着我妈在我身后暗自神伤，无言的走上前拍了拍我妈的肩膀。 没用多长时间我就把手续给办好了，我赶紧送走了我这一干同事，沉默的跟我妈收拾好东西出院回到了家中。 回家之后我妈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沉默的走到了厨房之中，开始给我做饭。 我们母子二人就这么陷入了可怕的尴尬之中，我不断地在脑海之中去思考该说些什么才可以缓解我们母子之间的气氛，但是想了半天，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在厨房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就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我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准备打开手机玩一会儿游戏，可还没等我伸手去点开游戏，秦法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说林队把你派过来给我打下手了？” 我闷闷的回了他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行，这样既不会耽误案子的跟进，又不会影响你休息养伤，挺好的。不过，有个事情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一听秦法医这么说，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额……这个事情，是关于哪方面的？是关于您刚刚跟林队说的那个被莫名其妙拦截下来的案子吗？” “是的。这个莫名其妙被拦截下来的案子，又是一举剥皮案。” 第17章：这中间的联系 我一听又是剥皮案，整个人差点从床上给摔下来。 “你这边现在你已经解剖完尸体了？” 这话我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人家都已经告诉我是剥皮案了，皮都被剥完了，哪还能再进行呢解剖。 “已经没办法进行侦查了，这次案子虽然说是剥皮案，但是情况却要复杂上很多，因为……这次的案件是皮、肉和骨头完全分离成三个部分了。而且更麻烦的是，这三份东西还不是同一个人的。” 这都叫什么事啊！真是越乱月添乱。 本身现在队里就是多事之秋，前面已经有了一个袁成死在审讯室里面的剥皮案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骨肉分离的案子，如果我们不能找到这几个案子的相似之处，那么这就要有我们忙得了。 “我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明天上啊不能的时候准时去你那边报道。” 秦法医应了我一声，跟我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郁闷的放下手机，躺在床上还是思考了起来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似乎自从遇上袁成这个瘟神之后，我就没有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 先是这货被人剥皮死在警察局里面，然后又出现了很多个“起死回生”的人，还没等我们把这些调查清楚，我们就在局里遭受到了袭击，现在又多出来了个骨肉分离的剥皮案…… 这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张峰，出来吃饭。” 刚听见我妈在外边喊我，我赶紧扔下手机从床上爬了起来推门跑了出去。 出门一看，我爸已经坐在客厅里面等着我了，我见他面色如常，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从一开始我选择去读警校、当警察，我爸就是反对的，也可能是因为我爸那个当警察的弟弟因为缉毒死在了行动之中，所以他就对我去当警察这个事情比较反感吧。 说实话，要是我平常安安稳稳的在局里上班，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爸妈可能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现在局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爸很有可能会逼着我辞职干点别的去。 这一顿饭吃的我忐忑极了，我生怕我爸在饭桌上说些什么让我辞职的话，其实我在内心深处更是害怕因为这些事情跟他吵起来，毕竟他们岁数都这么大了…… 可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这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是异常的沉默，谁都没有说什么，直到我吃完饭坐在客厅里面跟我爸一起看电视，我们两个人的交流也止步于告诉对方自己想看哪个电视台的什么节目，压根就没有提及我工作的事情。 看着这样的情形，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洗漱睡觉去了。 这一夜我睡得极为不安稳，脑袋里面就跟放电影一样，来回来去的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会儿是袁成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依旧是保持着我们俩第一次见面额时候那个嬉皮笑脸的模样，跟我说自己手里面有线索要告诉我；一会儿是我们收到袭击那天看到的那个人，在梦中他拎着一把大斧子就冲着我砍了过来，在梦里追着我跑了好久；到最后，我竟然是梦到了秦法医、林静还有何光他们几个人全都被几个骨头架子给挟持注，在他们脚下放着一堆一堆的肉，也不知道这些肉到底是那些骨头架子上的，还是他们几个呗挟持了的人身上的。 就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我在早晨六点多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我坐在床上换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屋洗漱准备回归队里上班。 我刚一出门，就看见我爸手里拿着个小盒子，正准备敲我门进屋。 “爸，您这是……” 我爸面色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那什么，你大病初愈，我看你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前两天你大姨过来看你的时候留下来点百合花，你上班带着沏水喝，有凝神静气的功效，中午吃饭的时候多注意点，别总吃一些油油腻腻的外卖，多吃点清淡的。” 我看着我爸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 “您就想跟我说这个？” 我爸一脸奇怪的看向我，反问我以为他想跟我说啥。 我赶紧摇摇头，从我爸把盒子接过来之后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赶紧洗漱吃早饭。 我爸妈亲眼盯着我吃好了饭之后才肯放我出门上班。 到了局里，我显示去了秦法医那边去报到。 秦法医看到我之后先是问我身体如何，寒暄过后直接把他的尸检报告扔给了我，让我好好地去看一下。 他这一下子是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案子的尸检报告全都拿给我了，甚至还包括了那些个我们看到的死而复生的人。 我从最开始远程的那个案子看了起来，一直看到了最近的这个骨肉分离的案子。 前面几个案子基本上都可以查得到相对应的人，大门时最后这个骨肉分离的案子，因为骨头和还有人皮的DNA完全匹配不上，一时半会儿也调查不出来受害者到底都是谁，所以在最后的尸检报告之中并没有受害者的具体信息。 我仔细对比了一下这几起案件，抛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谈的话，只是单纯的把这几起案件放在一块，他们还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的。 他们从作案手法上来讲，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显示表明这些案件肯定都是同一人所为，但是他们全都是死于被剥皮。 除了死法差不多以外，我也观察不出来什么了。 一开始我还想从死者的年龄、社会人群分类这方面下手去进行分析，可我在秦法医的办公桌上拿着草稿纸在这里涂涂写写了半天都没能找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除了作案手法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之外，我也找不到什么相似的地方了。” “恩，其实也差不多了，但是在我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判断，虽然仙子阿还不能太确定，但是等着侦查科那边给我消息了之后，我应该就能确定我的判断到底正确不正确了。” 第18章：并案 听秦法医这么说，我不由得开始好奇了起来，他到底是有什么猜想。 秦法医冲着我神秘一笑，说我要是还能从这几份尸检报告之中看出来什么东西，他就告诉我这个猜想到底是什么。 听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泄气。但还是乖乖的拿起来手中的尸检报告看了起来。 我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除了觉得这几个案子死者的死法都差不多以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这个时候，秦法医有些很铁不成刚的对着我说道：“你呀，优先乳了自己的固有思维定式之中去了！干嘛只是纠结于案件的内容啊！你为什么不跳出案件的内容，屈从一个更加整体的角度去看到这几个案子呢？” 跳出这个案子的的内容，从一个更加整体的角度去看待这些个案件案？ “这还怎么跳出啊……我能看出来死法都差不多已经算是从整体来……诶不对……” 紧接着我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重新看了起来尸检报告。 这次看完了尸检报告之后，我算是明白秦法医的那个小法，到底是什么了。 “这些歌案件，包括这个信息不是很齐全的‘骨肉分离’案件，其实都是悬案，其案件本身具有的有效信息就非常的少，再有就是他们的影响都非常的恶劣。” 秦法医点点头：“虽然第一个案子，也就是袁成的那个已经算不上是悬案了，但是我们抓住的这个主谋也只不过是在背后煽动他人，但是背后真正作案的人是层出不穷的，所以我想，这些歌案子其实是可以并案的，全都算作是诡异的宗教仪式杀人。” 我们正说着，那边小李就拿着一大沓资料走了进来，看着我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也忍不住过来凑了个热闹。 “你们在说什么啊，说的这么热闹。” 秦法医看小李来了，很是高兴：“正好，就等你来呢！” 说着，他朝着小李摊开手，示意他交出手中的东西。 小李无奈的笑了笑，乖乖的把资料全都拿给了秦法医。 秦法医接过来之后，分了一部分资料给我，并且把我刚刚正在看的尸检报告递给了小李。 “你好好看看这几份尸检报告，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来什么，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先看这几份资料。” 小李有些疑惑的将尸检报告接了过来，并且仔细的研究了起来，而我和秦法医则把重点放在了手中的这几份资料之上。 这几份资料就是刚刚侦查科给出的报告，上面详细的记载了“骨肉分离”案件这几个受害者的详细信息。 这些信息触目惊醒，我都有点怀疑，在我昏迷的这几天之中，秦法医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这么详细而又准确的做出一份尸检报告，并且让侦查科去进行调查的。 这些尸体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了，不仅是得需要做分类，还需要挨个做DNA鉴别，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秦法医是怎么在三天之内做完的？ 我跟秦法医快速的浏览完了手中的资料，并且进行了交换，等我们三个人全都看完了手头上的资料之后，秦法医让我们挨个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都是悬案，而且死法都大同小异，除此之外，我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小李看完了这几份时间报告之后很是实诚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并且结合着前面她拿给我们的那些资料，开始判断了起来这个案子被破的可能性会有多高。 “重点不是在于这个案子会有多高的可能性被破，而是在于这几个案子是可以并案的。” 明显是被秦法医的话给惊到了，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准备准备晚上开会要用的东西吧，我现在就给林队打电话说明这个事情。” 秦法医看着跟我们也讨论不出来什么了，直接给林静打了电话。 我跟小李无奈的对视一眼，跟秦法医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去整理东西。 秦法医的办事效率很高，不用多长时间我们就接到了队里要开会的通知，好在我跟小李早就有所准备，不像其他人似的手忙脚乱的。 等我们人都陆续到齐了，林静就宣布开会，并且给我们整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首先，我得跟你们明确几点要求，第一就是不管是在局里还是在下班后在单位之外，都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第二是，永远都要记住咱们是一个刑警队的，咱们是一个团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或者是跟队里其他的人来商量，遇上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子一个人硬抗。我要说的主要就这两点，最近情况不是很好，大家不管是平常在局里上班还是在别的时候，都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轻易放松警惕，毕竟最近就发生了一些和不好的事情，大家都长点心。” 虽然林静没有把话说明，但是大家还是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并且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咱们现在继续会议，下面就让秦政来主持剩下的会议吧。” 说完，林静就从主席的位置走了下来，把时间和空间全都留给了秦法医。 “我要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最近又有了一个剥皮的案子，我想大家应该都已经听说了，我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发现前面发生在审讯室里面的袁成案，还有‘母亲的怀抱’案，以及最近发生的‘骨肉分离’案可以并为一个案件。” 秦法医这话就跟一道惊雷一样，刚刚说完大家就都有点坐不住了。 “秦法医，虽然我们都不是科班出身的，但是在刑警队带了这么长时间，好歹也是具备一点法医知识的，这几个案子除了受害者死法大同小异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相关联的地方了，你这么贸贸然的提出来合并案件，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第十九章：困难重重的并案 “况且，并案并是不咱们自己就可以决定的，这还得需要很多手续呢！如果咱们没有办法找到什么很充分的理由去把几个案子合并到一起，那就算是咱们说破了嘴皮子上边的人也不会松口给咱们并案的。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弯弯道道，老秦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毕竟并案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们说可以就可以的，上边的人或许没有在刑警这一岗位上干过，又或许根本就看不懂，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就想到了并案，他们只看我们给他的结果。如果结果他们满意并且还很符合规章制度，那么这个事情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可如果是结果他们不满意还不符合规章制度，那这件事问题可就大了。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去证明这几个案子可以合并在一起，就算我们说破大天去，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样的顾虑，同时我也知道大家对于咱们这样的一套程序很是熟悉，我今天是想借着开会的这个机会去跟大家讨论一下，咱们还能不能从这几个案件之中找到什么证据去证明这几个案件之间是有联系的。” 秦法医这话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我跟小李坐在底下也有点傻了，还真没有弄明白秦法医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之前不是跟我们说的好好地吗？怎么现在开会了，就变成要大家一起寻找证据了？难不成这几个案子除了我们之前提出来的那些，还有别的地方有相似之处？ 想到这里，我赶紧拿起手中的资料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虽然之前已经跟小李还有秦法医已经分析过一次了，但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是被遗漏下的。 “别看了，能找到的线索和证据已经都被咱们找过到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消息了。”小李瞧见了我在翻东西，伸出手按住了我。 “我……” 小李又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大家都想着各自的心事，关于并案一事谁都不肯先松口，于是屋子里面很自然的就分成了两拨。 一拨人是以秦法医为首，非常支持并案，另外一拨人却以何光为首，认为并案这个事情还是太过草率，一来是这些个案件之间的联系并不是很大，二来是上边肯定不会这么痛快的批下来。 但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可以说是前有凶手在不断的犯案，后面还有人在局里面给我们不断添乱，上面还有那些“大领导”们在给我们不断的施压，而案子的侦查工作一直停步不前，我们可以说已经算是被逼上绝路了。 “秦政，我不是在怀疑你还是怎么着，咱们两个人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我很了解你的为人品性，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 所有人听了何光这话之后都沉默了下来，林静更是皱起了眉头，几次话到了嘴边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那些尸体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秦政听了林静的话之后，苦笑了一声：“我说林队，这个‘骨肉分离’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当时出现场的时候咱们两个人一起出的，那惨烈成了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是个普普通通的碎尸案，这还好解决了，别看尸体碎成一块一块的了，我还是可以从尸体上寻找到很多有价值的消息。可是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把人皮、骨头和肉全都分开了，更恐怖的是这三个部分还是来自不同的几个人的。现在可以确定个受害者的范围出来，这都已经算是去挑战秦法医的极限了。 “但是这只是皮、肉、骨头这三个部分，除此之外的东西呢？内脏呢？内脏什么的找到了吗？有没有找到尸体的其他部分？” 林静的问题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可秦法医却表示，当时发现这三个部分凑不成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这个事情了，可是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他都在怀疑是不是又跟上回一样，有报案的消息却被拦截了下来。 这事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但是怎么说这一段时间之内不太可能会发生第二次的。 “不可能找不到完整的尸体。现在我们接收不到报案消息的可能性为零，如果这么说的话，只能是凶手还没有把尸体剩下的部分给抛出来。”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林队，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重新梳理一下案件，咱们现在手里拥有的线索实在是太乱了。”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看着大家都没话说了，我直接站了起来冲着秦法医和林静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大家都有点懵了，再加上前两天局里又受到了袭击，大家全都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哪怕是已经给刑警队的人放了三天假了，大家还是没太缓过劲来。在这样的状态之下，我们很有可能会忽略掉了什么细节。 我直接走到了林静和秦法医的面前，很认真的建议他们，就着这个大家伙都在的功夫，咱们再重新的梳理一下所有案子的信息，也不要害怕麻烦，更不要有什么抵触心理，就是这么踏踏实实的坐下来重新梳理一遍所有的东西，哪怕是什么新的线索都没能发现，也要把这些案子归归类。 “好，就按照张峰说的去做。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也不耽误大家的吃饭时间了，咱们先散会，大家吃完饭整理一下自己手头的资料，也不需要多做什么梳理，开会的时候直接拿过来就行，咱们下午三点半在会议室集合。” 第二十章：重新整合 听着林静说散会，大家所有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忙到魔怔，一开始我们开会还能讨论出来点什么东西，案件也可以按部就班的推进下去，但是随着深入调查，我们就逐渐的陷入到了一个可怕的循环之中，开会对于我们来讲也逐渐的变成了一种折磨。 有些单位就是这样，平常没什么事就是特别爱开会，开会也不讨论什么就是坐在那里坐着听所谓的领导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叨叨半天，等你听他说话说到头昏脑涨了才可以放你走，只要你没好好听他讲话，或者跟他顶嘴了，不但要扣你的工资，这次的开会也变成了对你的批斗大会。 虽然刑警队到不了那个地步，但是最近我们也确确实实的陷入了这么一个困境之中去，上边的人催案子催的很紧，我们这边又没有什么进度，希望一会儿三点半开会可以有所收获吧。 我仰起头来叹息一声，拿好自己的东西回到办公室，给自己点完外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就在我无聊到发呆的时候，我看着秦法医抱着个饭盒朝着我走了过来。 “还没吃饭？”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把桌子给他收拾了出来并且搬了把凳子过来。 秦法医也不跟我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打开饭盒就准备开吃。 “哇！秦法医，你这午饭做的可真是够少女心的啊！” 秦法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这是他老婆早晨起来给自己闺女做饭的时候顺带给自己做的。 “原来你都已经结婚了啊！” 这秦法医看着跟我差不多大，咋人家都结婚生小孩了，我却还是个孤家寡人。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惆怅了。 秦法医笑而不语，打开盒饭开始吃了起来，没过多久我的饭也到了，我赶紧去门口把自己的饭给娶了回来，坐在秦法医的身边跟他一起吃了起来。 我俩吃着吃着，就开始说了起来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说起来，我进入刑警队其实挺阴差阳错的，要是没有袁成那个事情，我可能到了现在依旧是个小片警。” “这可能就是天意吧，说明你命中注定就是要待在这里的，如果这些个案子都成功侦破了，估计林队就不会放你走了，她会把你长期留在刑警队里面的。” 一听秦法医说我可能会长期留在刑警队里面，我一时间竟是觉得五味陈杂。 说实话，之前我当片警的时候，我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进入到刑警队之中去参与答案的侦破，可是等我真的到了刑警队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当初的那一腔热血和激情，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手里这几个案子给侦破了，还所有受害者一个清白。我也给秦法医说了我内心的想法。 秦法医点点头，他说我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是一个好事，我的去留问题暂且不去讨论，现在来讲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们怎么去吧眼前的这个案子给破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就差不多把饭给吃完了，吃完饭我们看时间还早，就坐在一起开始梳理了起来最近几个案子的情况。 秦法医那边东西也比较简单，再加上早晨起来开会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可能用的上的东西都给带上了，所以他现在就直接在我这里一边歇着，一边给我帮帮忙，顺带着还可以跟我讨论几句。 我一股脑的把最近所有按键的资料全都拿了出来，又随手抽了几张纸作为草稿纸，开始跟秦法医讨论了起来。 从最近的事情来看，首先是发生了袁成死在审讯室的案子，我才进入到了刑警队之中。可还没等袁成这个案子解决，就发生了他起死回生的事情，紧接着就是停尸房里面看门的大爷脑溢血死亡，再然后我们在调查之下发现又多了好多个起死回生之人。可还没等我们调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有人夜袭警局，把我给整进了医院，局里面紧急针对这一时间进行了整顿，不仅加强了安保工作，还对内部人员进行了一次清查。 再然后，就是最近发生的这个“骨肉分离”的案子了。 几个案子算在一起，除了死者的死法全都是被人剥皮而死，剩下的就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这么一梳理下来才发现，原来就在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来刑警队才多长时间啊……我可能是得买几张彩票了，看看能不能中奖。” 看着我整理出来的草稿图，我不由得跟秦法医开玩笑道。 没想到秦法医平常人看着挺生人勿近的，却是个实打实的“隐形段子手”。 “是啊！这才多长时间啊，人家当法医也就是遇上个碎尸案、巨人观。想咱们这样的剥皮案全国范围之中都叫少的，我这倒好，别人一辈子都见不了一次的案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不仅是见着了，还遇上了好几次，而且案件一次比一次诡异，你说这……” 说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法医在面对一具具恐怖的尸体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受，毕竟法医也是人，是人就应该有恐惧，难道他们每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尸体的时候，都不会产生恐惧心理吗？ “你说的这个啊，倒也没错，是人就会有恐惧，只不过每个人恐惧的东西不太一样而已。不过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学这个的时候，确实是挺害怕的。你是不知道啊，一开始我为了能过解剖，考试前一礼拜天天跑停尸房练胆去……” 说起来这个停尸房，我就想了起来那个看门的大爷。 你说这个大爷也真是的，赶在这个命案多发的档口也非得来凑上一脚。 诶不对，等等……我好像知道我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什么了…… 第二十一章：一直被我们忽略了的事情 “小李！那个看门大爷后续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小李一脸懵逼的看向我：“看门大爷？哪个看门大爷？门口不是早就换成保安了吗？哪还有看门大爷？” “就是那个停尸房的看门大爷啊！前两天不也是死在了局里吗！就是远程死而复生从冰柜里逃跑的那天！” 我这么说小李才想起来这个停尸房的看门大爷。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开始显示袁成活了过来从冰柜里出逃，当天把李幽给带回来之后审讯还在局里遭遇了袭击，再加上这个大爷存在感极地，之前就有过发病史，他的死亡全都被我们给当成正常死亡看待了，早就把他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估计老人家的后事早就办好了，想要去让秦法医去检查检查尸体都不太可能了…… “你怀疑这个老大爷的死有问题？” 我点点头：“但是我再怀疑也仅仅只能是停留在怀疑上了，并不能证明什么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估计人家头七可能都过完了吧……你想去检查一下人家的尸体，可能都检查不了了……” 秦法医沉默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很认真的对我说道：“你要是真觉得有问题，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检查，这个老大爷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死之后尸体也没有被领回家，而是就停在了咱们局里的停尸房中。” 我一听这个一下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 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赶紧让秦法医带着我去停尸房冰柜那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法医一把摁住了躁动的我，很是无奈的跟我说这还是需要手续的，反正那个大爷已经都在停尸房里面了，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等开完会跟林静打完招呼再去也不迟。 “诶？秦法医，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谁说那老大爷跑不了，你可别忘了，之前可就从咱们的冰柜中跑走了一个呢！这人至今都没能找到。要我说，你们要是有想法就赶紧做决定，过会儿迟了那个老大爷也跑了。” “我说小李，你能不能正经点，袁成那个事情肯定不是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再说了，人死不能复生，那个老大爷都已经脑溢血死的透透的了，怎么可能跑了？你当这是聊斋啊！” 就在我跟小李正在开玩笑的时候，林静突然走了进来，看我们正说的热闹就凑了过来问我们在讨论什么。 秦法医看我跟小李还在那边嘻嘻哈哈的就先简单的把我的想法跟林静说了一下，并且先请示了一下林静的意思。 林静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小会儿，走到了我跟小李的面前，开始询问小李那个老大爷的情况。 “林队，你要是想解剖老大爷的尸体，那就赶紧的，这个老大爷生前签过遗体捐赠书，再加上也没有什么家人了，所以这个尸体没有人管。这几天要不是因为局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估计这个老大爷可能早就被相关部门的人给带走了，你们现在要是有什么新情况、新发现，就赶紧动手，那边来跟咱们进行对接来收尸体，也就是这么一两天的事情了。” 林静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她带着秦法医去了他的办公室开了张证明给我们，然后让我跟秦法医去停尸房那边领尸体，让小李去给我们跑其他的手续。 事不宜迟，我跟秦法医从林静那边拿到了证明就赶紧跑了过去领尸体。 说来也是赶寸了，存放这个老大爷尸体的地方，就是原来存放袁成的尸体的地方。 我跟秦法医取尸体的时候还开玩笑了，别回来打开冰柜一看，这个老大爷也不再冰柜里面，跟袁成一样又活过来跑走了。 可真当我们打开冰柜了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彻底的笑不出来了。 “秦法医，这……” “先别说别的了，冰柜这边信号不好，你想给林队打电话也是不太可能的，咱们两个人先把里面的东西连带着尸体全都取出来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跟着秦法医一起，慢慢的把冰柜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并且放到了车子上，慢慢的帮着秦法医把东西推了出去。 等到了门口，新来的看门大爷看着我们退了两张床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不是说只取一个尸体吗？你俩咋推出来两辆车？” “尸体是一个没有错，剩下的全都是别的零件。” 秦法医淡淡的回复了这么一句就带着我往外走，大爷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放我们走人。 这一路上我跟秦法医都非常的沉默，等到了法医实验室，我们两个人把东西全都放好了，秦法医才肯开口跟我说话。 “你先去通知一下林队吧，我怕你受不了后面的场景。” 我点点头，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留他一个人在实验室里面慢慢的收拾这些东西。 差不多快到三点半了，林队也没有因为我跟秦法医还有小李不在就通知取消会议，这会儿大家都差不多在会议室等着开会了。 我想了想，直接去了会议室找林静。 刚一推开门，就看林静拿着手里的资料正准备宣布会议开始，她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他以为我已经帮秦法医弄完那边的事情了，就示意我可以坐下来开会了。 “林队，这个会恐怕开不成了。” 林静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骨肉分离’那个案子里面其他的部分的尸体，被我跟秦法医找到了。” 林静一听我这么说，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手里拿着的资料也应声而落。 “是在停尸房之中找到的吗？具体是在什么地方？‘骨肉分离’的案子的全部尸体都可以拼凑齐全了吗？” 第二十二章：藏尸地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都给我闭嘴！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嚷嚷的，手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这么多案子堆在这里堆着，都不知道去查查吗？”原本就已经有些心烦意乱的林静面对这样的情况竟有些失控了。 但他随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着何光说到：“你组织一下会议，会议内容不变，还是梳理案件情况，我过去看看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林静离开座位，会议室里面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虽然看林静的脸色就知道没有发生什么好的事情，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讲，只要是发生了事情，就已经算是好事了，要不然我们还是会一直被困在这么一个思维怪圈之中，没有办法出来。 林静从会议室中出来后，一言不发的走在了我的前面。她走路的速度非常快，我几乎有点小跑的追着她到了法医实验室。 实验室之中的秦法医还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些尸体，他很是细致的给每一个零件做检查并且把做归类的工作，就连我跟林静走进了法医实验室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都没有注意到。 “秦政，现在情况怎么样。” 林静出言打断了秦法医的工作，并且凑到了前面也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秦政微微的拦了一下林静，然后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工具，带着我们两个人走到了屋子里面的另外一处地方。 “初步判定是‘骨肉分离’那个案子的其他部分和零件，具体的我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有很多地方没有办法确定。” “这些东西是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秦法医看了我一眼：“是在原来放袁成那个尸体的停尸柜里面找到的。这个老大爷就被放在了原来袁成在的那个停尸柜里面，在那个停尸柜中除了有这个老大爷的尸体，还有很多的内脏在柜子之中。老大爷的尸体是完好无损的，并没有被解剖过，而放在外边的内脏数量已经超过一个人所具有的内脏数量了，所以这些东西肯定都不是这个老大爷的。” 说到这里，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老大爷的尸体是袁成跑了当天被放进去的，当天晚上我们就受到了袭击，当时还断电了一段时间，之前把老大爷放在停尸柜里面的时候是小李在盯着弄的，当时我们还不知道后面会有这么一个剥皮案，也不可能会把这些内脏全都放到柜子里面去。 所以很有可能是在断电了那会儿功夫中，有人到了后面这来，并且把尸体剩下的这些内脏全都放在了这个停尸柜之中。 老大爷死了之后我们并没有着急新去找一个看门的人来看门，本身就是在警察局之中，再加上停尸房这边就很少有人过来，也没有人会想到到这边来干什么，就先把停尸房、的事情给搁置了下来，大家伙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处理其他的事情上。 没想到就是我们这么一放松，竟然愣是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 “林队，我有个疑问。刚刚我跟秦法医去取尸体的时候，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冰柜的，要不然的话我们都没办法把尸体取出来，而这个钥匙还是我们从看门大爷那边拿到的。当天已经没有看门大爷了，小李按照规定先把原来看门大爷手里的钥匙全都拿到了你那边去保存。也就是说，当时嫌疑人的手中并没有钥匙去打开冰柜把东西放进去，而前方那边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在一片混乱之中他也不太可能会找到钥匙去开冰柜，毕竟他们的时间不是很多，后面的增援部队随时都有可能会到，那么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他们是怎么打开冰柜把尸体给取出来的呢？” 话说到这里，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了起来。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也是一直以来都被我们给忽略了的事情——袁成在走的时候，跟他死的时候相貌完全是不一样的，要不然他一路上又是打车又是吃东西的，相貌要是还是死之前的那个样子，估计早就有人报警让我们去把他给抓回来了。 而且当时冰柜还是被从外边给反锁了的，他袁成又是怎么从这个冰柜之中逃脱出来的呢？ 这看起来就跟一场大变活人的魔术一样，明明是确实发生了的事情，但是看起来就是特别的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已经逃跑了的袁成？” 秦法医冷不丁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太反应过来。 “只有袁成在没有用钥匙的情况之下从冰柜里面跑了出去，那么估计也就只有他有可能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之下把东西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去了。” 林静听完之后没有说话，他思考了一小会儿，先让秦法医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干完，然后带着我离开了法医实验室。 “我先去会议室主持会议，你替我跑一趟吧，先去一下保卫科，让保卫科想办法加强一下法医实验室和法医办公室还有停尸房这三个地方的安保工作，刚刚我们就这么出现在秦政的背后他都没有发现，如果要是真的有人想要对他行凶或者是想在法医实验室里面拿什么东西出来，那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了。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还有，你办完这件事之后，就去侦查科那边，让侦查科所有的人现在都去停尸房那边进行侦查，把所有的的停尸柜全都检查一遍，不许有任何遗漏，你盯着他们去做这件事，做完了之后来我这边汇报。” 说完这些，林静就头也不回的去了会议室。 我也不敢多耽搁，先是去了侦查科那边通知了一下这件事，让他们准备一下相关的东西和手续什么的，趁着这会儿功夫我又跑了一趟保卫科把这个事情跟科长念叨了念叨，说完就赶紧跑回停尸房这边等着侦查科的人过来做检查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刑侦科的科长就带着一群人朝着停尸房这块走了过来，他看着我一个人守在门口守着，直接朝我走了过来寒暄了几句。 “小张是吧？我们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林队那边还有什么指令吗？哦对了，还有个事情我得先跟你说一下，要是对停尸房一一进行检查的话，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最好先跟林队打声招呼。” 第二十三章：又一个袁成 我听完侦查科科长这话之后点点头：“您放心把，我知道这事着急不得，所以提前跟林队都说好了，咱们先进去开始工作吧。” 听我说已经跟林静那边打完招呼了，这才放心大胆的带着人走了进去。 门口看门的大爷看着我们来了，这么多人也没有拦我们直接拿出了钥匙，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并且帮着我们挨个把停尸柜的锁给打开了。 这一下子就让停尸房里面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就连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也跟着打了个寒颤。 但是没有办法工作，还得继续下去我们只好先分批次回去，把自己的冬装制服拿了出来，套在了身上才进到停尸房之中开展工作。 我们按照顺序一一的把尸体拿了出来进行检查。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工作进行的也非常顺利。可就在我们检查到了后面几个停尸柜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我们打开了停尸柜之后，发现里面其实并不是只有一具尸体，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在原来的尸体名册之上，显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就给放了进去。 联想起来我们刚刚的推测，我突然之间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但是没有办法，工作还得继续，我强打起精神来，跟着侦察科这边进行着最后的侦查工作。 几乎后面的每一个停尸柜之中都放有很多东西，我们只好先把东西给清理出来，并且在停尸柜上做下的标记。 慢慢的，我们就检查到个最后一个停尸柜，就在我们以为最后一个停尸柜的情况，跟之前的柜子里面的情况都差不多的时候，惊悚的一幕又发生了。 袁成的尸体竟然和别人的尸体躺在了最后一个停尸柜之中。 眼前的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几个胆小的侦察科科员，都已经开始尖叫了起来。 他们一边大叫着“诈尸了，诈尸了”，一边跑了出去。 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到这里来围观。 刑警队那边的人也闻风跟了过，林静一马当先的穿到了人群最前面，开始安抚着大家的情绪，让大家赶紧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工作，并且让刑警队的队员们先跟着帮忙疏散一下人群。 待会儿看林静都已经过来了，就没有再多纠缠下去，按照他的指示，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看着人群差不多都散开了，林静带着众人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引起了这么大的骚乱。”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这个冰柜，示意林静过来看一眼。 眼睛走了过来，刚看了一眼，柜子，就猛的倒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后面有何光扶着他，估计他可能会一屁股摔在地上。 “在这个冰柜里面怎么会有两个尸体？这个冰柜里面原来放着的那具尸体是谁的？记录呢？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侦察科长乖乖的把自己手中的本子递给了林静，并且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静皱着眉头，开始翻阅了起来。 “这个人怎么在这里停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去联系有关部门，把这个人的尸体给处理掉呢？” 我凑到他身边一看才知道，这个就是柜里面原来的那个主人，竟然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年之久了。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少见了，在警察局里面停着的尸体，基本上都是短期之内会使用的上的，根本不可能会停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没有人去认领这具尸体，那么时间要是超过一年以上的话，那么警察局就会联系有关部门，把这具尸体给处理掉。 毕竟这是警察局，又不是医院，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去停放尸体。 但这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为什么袁成的尸体会躺在这里呢？ “找床，把这具尸体给我拖到秦法医那边去。” 我们几个人听到他的指令之后，赶紧找了张小床过来，把袁成的尸体抬了出来，并且运送到了秦法医那边去。 我们过去的时候请法医那边的工作已经差不多收尾了。 可他那边工作进展还算是顺利，估计现在他已经可以确认，这几个受害者到底是谁了。 “秦法医，你那边的活忙完了吗？” 秦法医闻声回头见着我们又给他推了一具尸体过来，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你们可真够行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也不让我歇着，又给我送了一具尸体，我来说吧，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顿时语塞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都不肯站出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我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前，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我说完，在停尸房之中发生的事情后，秦法医都不由得瞪大的双眼。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袁成不是已经死而复生从停尸房当中跑了出去吗？怎么现在又说他回来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他有些不信邪的走到了小床前掀开了尸体上盖着的白布。 那一瞬间，他愣住了，半天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秦法医，秦法医，你还好吗？” 我见这情况不对，赶紧从后面拍了拍秦法医。 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脸难以置信的对着我说到：“小张，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这个袁成可能才是之前死在警察局里的那个袁成……而我们三天前所看到的那个，从冰柜当中逃跑的袁成，可能另有其人……” 什么？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袁成不是死而复生，又逃跑了吗？怎么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元朝，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远程吗？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吗？就连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到兄弟两个人的习惯和脾气秉性都一模一样吧。 再说了，就算是双胞胎兄弟也没有会长得一模一样的，他们在相貌上还是会有一定的差别的，相貌都会有一定的差别，那就更别说脾气和秉性了。 这未免有点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第二十四章：新的突破口or故布疑阵 “秦法医，你先别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震惊，正在和那边还在做进一步的调查，你看看你这边能不能先把袁成的尸体检查一下？” 吃饭一点点头，并且让我帮着他把尸体放到了解剖台上。 等看到了尸体的全貌之后，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法医说这具尸体可能才是真正的袁成。 这具尸体已经被解剖过了，而且这个尸体根本就是袁成死在局里时候的那个样子。 我戴着手套，帮着秦法医给尸体做了一个检查，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我一脸奇怪的看向秦法医，并且把自己的这种感觉说给他听。 秦法医一听我这么说，脸色立马变得凝重了起来，他走到我这个位置上再次给尸体做了一个更为详尽的检查。 “不对，这个尸体少东西。给他做完解剖之后，我又把他的内脏给它放了回去，并且给他进行了简单的缝合，但是这具尸体身上的缝合线不仅有被拆开过的迹象，他的内脏也少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秦法医说的这话之后，我竟然下意识的反应，这个事情应该跟那个邪教有一定的关系。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跟秦法医说了一下，但她摇摇头，表示自己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个邪教到底还有什么恶心人的手段。 “先别说别的了，你先过来帮我整理一下实验报告。然后帮我把‘骨肉分离’那个检查收一下尾。” 我点点头，答应了秦法医的要求，并且戴好手套开始给他帮起忙来。 说是帮忙，其实也只不过是给他递一个东西而已，该做的事情她差不多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基本上全都是收尾的工作了。 等我们两个人做完这些后，就赶紧跑到了林静那边去进行汇报。 我们在林静的办公室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林静的踪迹，只好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他到底在哪。 “我们现在都在会议室工作呢，怎么了？你们现在有什么事情吗？是已经出结果了吗？” 听林静说自己还在会议室，并且大家所有人都在会议室之中工作，我微微愣了一下。 “原来大家都在会议室当中啊！我知道了，我马上跟秦法医赶过去。”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赶紧带着秦法医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到会议室门口，我跟秦法医一推门进去才真真正正的知道了林静刚刚在电话当中跟我们说到的，大家都在会议室工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们推门走进去之后发现大家每一个人手边都放着一大摞的资料，并且都在伏案疾书着。 我有些好奇的凑到何光跟前，看了看他到底在写些什么，这一看，我差点乐出声来。 “我说何师傅啊……你这写的也未免，有点儿太……” 太流水账了吧。 估计是他们回来了之后，林静就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去总结了一下最近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要在白纸上写下来。等他们都写好了之后，可能是想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来念一下自己的总结，并且发表一下感想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窃喜了一下，幸亏自己是跟秦法医去法医实验室那边忙活了，要不然我也得跟着他们在这里一起写这些总结报告了。 就在我跟何光插诨打科在这会儿工夫，秦法医已经把他的实践报告拿给林静看了。 会议室当中，所有人都因为我跟秦法医的到来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不用再继续去写那些该死的总结汇报了。 林静简单的看完了手中的汇报之后，叫我们两个人在会议室中先坐了下来，点名叫我起来总结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让我说一下自己最近的感想。 听林静这么说，我瞬间笑不出来了。 何光坐在我的身边，露出了一个天道好轮回的表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一路走好”的眼神，示意我赶紧站起来讲话。 我只好先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站了起来，把自己中午的时候和秦法医讨论的内容说给大家听。 我慢慢的把最近的事情都给大家重新梳理了一遍，并且把大家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几个问题给找了出来。 大家根据我说的这几个内容，又重新展开了思考。 “这差不多就是我想说的了，目前来讲，我就只发现了这些。” 林静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坐下了。 “刚刚张峰的分析你们都已经听到了，现在我重新分配一下工作和任务，大家赶紧去根据这几个方面进行调查。” 说着林静就开始给我们分配起来了，工作和任务，毫无例外的，又把我的任务和工作减到了最轻，并且把我分配到了秦法医那边去给他打下手。 大概都知道我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前两天受伤到现在才刚刚好点。况且今天要不是我来救场的话，大家可能还会在这里继续受折磨。所以面对林静这样的安排，大家也都没有说什么，领了各自的任务后，就赶紧然后自己的东西出了会议室去工作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我、秦法医还有林静三个人。 “林队，其实您可以不用这么照顾我的，我自己身体的状况我很清楚，再说我又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这点伤早好了。” 林静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反而是先让秦法医看住我，别让我到处跑。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后面的侦查工作，可是要打起全部的精神了。对了，张峰，你愿意一直留在刑警队吗？” 林静突然发问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思维跳跃的有点太大了吧…… “我……我……我其实还没想好……” 其实我也知道，等这个案子差不多结束了之后，我可能就得回到原来的派出所，继续当我的小片警去了。 尽管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待见我，一直把我都当成一个临时工或者是打杂的来看待，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在刑警队里面的生活。 毕竟那些用有色眼镜看我的人还是少数，至少刑警队里面的每个人都把我当成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了。 “这件事可以稍后在讨论，咱们先说说这个案子吧，你们不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吗？” 第二十五章：奇怪的案子 这怎么奇怪？奇怪在哪里？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林静，用眼神去询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林队这案子到底奇怪在哪里？我觉得咱们的侦查工作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应该没有什么地方会显得比较奇怪了吧，毕竟咱们之前已经见过这么奇怪的事了。” 不仅是我觉得很疑惑，就连秦法医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静摇了摇头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明白他说的到底是哪件事儿。 她说她不是说最近发生的几起案子很奇怪，而是最近在办案的过程中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很奇怪，所以给整个案子平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氛。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案子，凶手作案的手法非常的凶残，而且是和很久之前的一起宗教大案有关，虽然凶手作案的手法看起来血腥无比，但案子的结构以及线索什么的，都还算是比较清晰的，如果不出现这么多的意外的话，我们按照原定的计划，到现在应该案子都已经快破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们办案进行到关键环节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事情扰乱我们的思路，干扰我们的视线。让原本一起简单的凶杀案愣是和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扯到了一起，让所有的案件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而且他最奇怪的地方还不是说和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扯在一起，而是每每我们办案进行到关键环节的时候就会出现岔子。要么是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袁诚从冰柜里逃走了，再要么就是发现袁成的踪迹之后，遭受到了袭击，还是在警察局之中遭受到的袭击。 这无疑是在狠狠的打中我们的脸啊！ 况且这事儿有点儿太蹊跷了，上午小李刚刚办完交接的事情，把停尸房的钥匙全都给拿走了，下午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紧接着没过多长时间就看到了，停尸柜里多出来了好多具尸体，这无疑就是想把脏水向小李身上泼啊！ 想到这里，林静和秦法医也差不多明白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 “现在有三种可能，要么小李跟这件事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纯粹是有人想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要么小李就是潜伏在咱们局里的内奸，所以咱们的一举一动才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们外面的人给掌控着。再要么小李就是他们选出来的替死鬼。最近一段时间，多关注点小李吧。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和秦法医都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了下来这件事情了。 “除了这里就是停尸房的事情了，秦政，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的是有个人过来找你说是让你去帮忙解剖个尸体对不对？” 秦法医点了点头，其实不仅如此，他最后临走的时候还说我们一定会后悔的，现在回想起来，看来当时人家就已经在提醒我们了。 “可我却不认为她是在提醒你后面咱们再局里面会遭受到袭击，而是在提醒你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 这话怎么说？ 难道说后面还会发生什么难以让我们接受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林队，事情如果真的跟你想的一模一样的话，那这个事情可就棘手了。这基本上都超出咱们的能力范围了。” 屋子里面的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更为凝重和尴尬了。 “可不管怎么样，咱们的案子还是得继续调查下去的，要不然的话，凶手还是会继续作案的。” 也即是说，如果我们不在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口把这个案子给解决掉了，很快就会有人模仿这几个案子去作案，到时候我们侦破难度可就又增加了。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必须得想办法破了这个死局才可以。 “林队，咱们还是先从尸体入手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法医就强项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我们除了从尸体这方面入手意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毕竟这几个案子都是和死而复生又一定的关系，要想弄清楚这个死而复生到底是这么回事关键还是得看尸体。 “那我器盯着小李这边，顺带着调查一下停尸房的事情吧。” 林静点点头，最后再嘱咐了我们几句就昂我们出去了。 刚出办公室，秦法医就去了他的实验室，说是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那我再去停尸房看看吧！我总感觉停尸房里面应该还有点猫腻。” 秦法医沉默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 我想起之前停尸房里面那气温，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赶集去更衣室找了个厚点的衣服套在外边，这才肯放心大胆的去停尸房。 这路上我一边走着一边又回想了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 先是袁成从停尸房里面逃跑，然后当天晚上警察局就遭到了袭击，再然后我跟亲法医就发现停尸柜里面读了出来不少的尸体，就连我们之前一直很头疼的“骨肉分离”的案子里面那些尸体上缺少的部分也全都被我们给找到了。 这要仔细想想的话，其实应该是有两拨人在行动。 先是有一拨人用一些手法成功的混在尸体里面并且等待着时机从冰柜里面出来，确保我们百分之百可以看到活人“袁成”从冰柜里面爬出来并且让我们怀疑的方向按照他们摄像的那样进行着。 再然后就是另外一拨人，这另外一拨人应该也是分成了两组，一组人伪装成了警察的样子潜伏在我们的身边，另外一组人则是趁着这会儿功夫停尸房没有人看管，就偷偷潜入，把“骨肉分离”案件中尸体的其他部分全都塞到冰柜之中。 可是他们这么来回来去折腾的意义何在呢？ 就仅仅是想干扰我们的侦查方向吗？ 那又何必呢？ 第二十六章：谁都可以怀疑 想到这里我有点弄不太名阿比这两拨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我思考案件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差不多从更衣室那边走到了停尸房了，我照例去跟大爷打了声招呼并且从他那里拿钥匙。 “今天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总往这么晦气的地方跑啊？这里面又没有金条，总往里面跑不好。” 大爷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找到了钥匙，再从大爷手里面结果钥匙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个事情，一下子吓得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嘿嘿，大爷，不好意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办完，我等会儿再来停尸房这边啊！” 说完，我就匆匆离开了，一路小跑的跑向了林静的办公室。 “林队，咱们中计了。” 屋里面的林队正在跟一个男人商讨着，什么看着我突然闯进来也没有生气，反而很是礼貌的问这个男的可不可以先等一下，等处理完我这边的事情再跟他详细去说。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我，对林静摆摆手：“不用，有什么就当着我的面说吧，毕竟我也是过来帮忙的。” 林静闻言无奈的摇摇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林静对着这个男的丝毫不避讳，也放心大胆地说了起来。 “林队，咱们中计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看似是很混乱，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引导着我们怀疑内部的成员，让我们慢慢开始内乱！” 我看着林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应该是秦法医，袁成的尸体是他进行解剖的，但是没过多长时间袁成的尸体就完好无损的从冰柜里面跑了出来了，这首先就会让人先怀疑到秦法医。但是因为袁成逃离的当天咱们就遭受到了袭击，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秦法医身上的嫌疑，转而到了当天负责停尸房交接的小李身上。因为紧跟其后就是‘骨肉分离’的案子，袁成逃离之后原先在停尸房看门的大爷就好巧不巧的被停在了原来存放远程尸体的那个停尸柜里面去了，紧接着我们就发现在其他的停尸柜里面又‘骨肉分离’案件所缺少的部分尸体，这嫌疑也就自然然的转移到了小李的身上。尽管他们第一次的计划落空了，但是他们还是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给引到了这方面上来了。” 我刚一说完，站在林静身边的这个男的就拍手称好，并且询问林静她到底是从哪里把我这么个宝贝疙瘩给挖了出来。 “每一次出来办案我都能有点新发现。小子你刚刚说的内容很好，也基本上都说对了，但是你还是先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之中。不过相比别人而言，你这已经算是表现的非常出色了。”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这个男人，转而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林静。 但林静似乎并不像跟我多说什么，转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别把注意打到我的人身上。” 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到林静的对面跟我站在同一方位上。 “我可以开始我的表演了吗？”男人略带调皮的问了林静一句。 “嗯，请开始你的表演吧。”临近无奈的摇摇头，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先在办公室里面找个地方坐下来。 那男人见我坐下，一秒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走到我们的面前开始了她的分析。 “首先，这位小哥，你不觉得你才是他们设计的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吗？” 男人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瞬间我就想了起来自己进入到刑警队的原因，脸上立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从袁成死在审讯室开始，我就已经算在了被设计的行列之中了。 也就是说，最开始被设计华裔的对象其实并不是秦法医，而是我。 可话又说回来，我一个小虾米何至于去这么大动干戈呢？想要整死我还哦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多米诺骨牌效应。你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林静，看来这次咱们是遇上老朋友了……” 男人一脸玩味的看向了林静，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老朋友？看起来，这个作案的人他们在心中差不多已经有答案了…… 我占了起来：“林队，我先去秦法医那边了，您继续忙。” 不等林静回答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可我的脚还没有踏出办公室，男人就一把把我给拉住了。 “小伙子，别这么着急走，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为什么要选中你吗？” “不管他们是处于何种原因选中了我，我对于他们而言其实都是一枚无关紧要的小棋子，只要他们用完了就可以随时丢掉。换句话来讲，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去代替我作者现在我做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第二个被设计的对象是秦法医，哪怕是大家没有把注意力仿造他的身上他都可以照样继续去设计别人。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我刚刚说完，男人就放肆的大小了起来。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张峰是吧？今天我就免费的给你上一课！从今天开始，我要记记住一件事，这件事非常的重要，就连吃饭喝水睡觉说梦话你都要好好的记载心中。这句话就是：在一个案件之中，在一个计划的非常周密的案件之中，你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凶手做的这件事情是在做无用功，这样的情况是根本不存在的。只有还没有显现出来效果的环节，没有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环节。所以说不要这么轻易相信是凶手设计秦法医没有设计成果，相反，你应该这样去想，是第二个被设计的其实就是小李，而第二个第四个被设计的才会是秦法医。” 怎么会这个样子？既然如此的话，他现在计划被我们给看破了，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第二十七章：重案组专家 我的问题脱口而出，屋里面的两个人听完之后都笑了起来。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林静都趴在办公桌上笑个不停。 “还是经验太少，不过磨炼磨炼就好了，思维模式还是太过死板。” 两个人笑够了之后又对我开始了评论，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堵我品头论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那个林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我那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呢，谁愿意听你们两个大神继续碾压我这个警局小白。 男人好死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直接拦住我的去路，问我是不是感觉到被碾压了，这一下让我尴尬地涨红了脸。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知耻而后勇，林静，这人我要定了！” 林静抬头看了我一眼，芦苇思考了一笑就对着男人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点头心中竟然升腾了起来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男人喜笑颜开的看向我，对着我伸出来一只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包连峰，重案组组长，平常主要是负责这些难以解决 的案子。” 我冷冷的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包连峰点点头，收了起来自己脸上的笑容，跟林静打声招呼就让我带着他去秦法医的实验室看看。 我看林静没有说什么，就带着他过去了。 我本以为按照包连峰的性格，这一路上肯定会拉住了我不停地问东问西。 可奇怪的是，他这一路上不仅不苟言笑的什么都没有问，甚至还严肃起来脸色，四处巡视了起来，俨然一副上级领导来视察工 作的样子。 搞得剧里面的同事看到我都避开走，更有甚者，还跑到我们跟前说了一句“领导好”才走开。 我有些无奈的带着他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法医实验室。 敲门进取后就看见秦法医还在琢磨自己面前的那几具尸体。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秦法医看见是我来了，微微的笑了一下，让我先去办公室坐着待会儿，有什么事情等他忙完了再说。 “张峰，这位是……” 秦法医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包连峰，有些好奇的像我打听了起来。 “秦政，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秦法医疑惑地盯着包连峰看了好几秒才恍然大悟。 “嗨！是包队啊！哦不，现在不能再叫你包队了，应该叫你重案组包教授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为啥变化这么大？我都快认不 出来你了……那什么，包队，你先等会儿，我这边手里还有些会没有干完，但他给我干完了再给你做个汇报。” 包连峰点点头：“没事，你继续干，不用管我，我就在这里瞎转转。” 秦法医苦笑一下，没有再搭理包连峰和我，转而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包连峰也不是个好动的人，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秦法医的身后，一动不动的盯着秦法医手上的工作。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就连我这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都感觉有人这么看着很是瘆得慌。 可人家秦法医不慌不乱的赶着子手里面的活，就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人似的。 不得不爱说这秦法医的心理素质是真够好的。 这我要是放在我身上，在我的身后还有这么一个人盯着我，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开始发疯的。 我们两个人站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我就有点忍不住了人，说来也奇怪，人家被盯着的秦法医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而倒是我这 个盯着人家看的人，有点坚持不住了，多盯着人家看一小会儿我都觉得充满了罪恶感。 “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并且非常想逃离这个地方？” 我惊讶的看了包连峰一眼，赶紧点了点头。 “小张，别想着在包连峰面前说谎，他这个人，有点逆天，人家学心理学学到走火入魔，说句不好听的，你别看我现在正背对着 他，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能人家都一清二楚。他就跟天生自带‘读心术’技能一样。” 听着秦法医的解释我心中才算是释然。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从一开始就不断的预测到我心中所想，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了。 包连峰看着我彷徨无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跟说不用担心跟他相处的问题，因为她相信在不就得将来 我们会相处的非常融洽的。 “好了，包队，你过来看看这个，避灾那里继续调戏我们的新人了。” 秦法医适时地出言制止了包连峰继续跟我说下去的愿望，并且把他招呼道自己的身边让他看看尸体的情况。 包连峰收起了脸上不正经的表情，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桌子前，拿起手套待在自己的手上，走到了秦法医的身边，跟着秦法医一 起看了起来他们面前的这个东西。 我不是正经的法医出身，对于实体这些个东西想来也是敬而远之的，所以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没敢动弹，随时等待这两位大 佬的吩咐。 我原本以为两个人走到一起之后得好好讨论讨论什么了，可人家两位大佬走到一起之后除了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尸体的其可能 过量，其他的基本上什么都没干。 就在我无聊烦躁的时候，包连峰图案开口，让我去一趟停尸房，帮他们找一样东西。 “不是，我说包教授，您老人家是不是感觉到了我在这里有点烦躁了，所以想给我找点事情做做，让我别这么无所事事了？” 包连峰头也不回的说到：“看你无聊是真的，但是也确实是需要你去帮我们找一点东西过来。”说着，包连峰双手捧着什么东西 走到了我的面前，“你看一下这个切口，我想在停尸房里面应该能找到造成这个切口的东西。这个东西不会很大，但是很尖锐， 有点类似于咱们平常使用的那种长钉子，你要是不仔细寻找的话很有可能找不到。” 第二十八章：凶器or逃跑工具 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我还是乖乖地按照包连峰说的那样去了停尸房。 停尸房的大爷看我这一天来来回回的跑了很多趟就桥取消的问我是不是背着自己媳妇儿把私房钱藏在了这里了。 我一阵阵无语的看向大爷，心中不由得案子感慨着大爷的脑洞也真是够大的，我只好无奈的告诉大爷我还是单身，而且一趟趟 的跑停尸房真的是来办事而不是藏什么东西的，大爷这才相信了我。 “我看你一趟趟的往这边跑，还以为你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可以在停尸房里面藏什么东西呢……我以前还没有来这里干活的时候 ，就总可以听到有人跟我说起来，有些人可以里有只为质变，把什么东西给藏到了停尸房里面……而且听说在停尸房里面不仅 还会藏着一些东西，还可以藏着别的尸体……”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案件侦破工作是绝对保密的，她一个刚来几天的看门大爷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尴尬的冲着大爷笑了笑，问大爷都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些消息。 “嗯？你问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外边都这么传啊！我说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加班加的太多都糊涂了？还是年轻好啊……我 年轻那会儿也这么拼了命的工作，到了老也不能闲着，非得给自己找份活计做，不能拖累自己的儿女啊……” 不是，等会儿？这怎么又变成了外边都在传这个事情了？ 我们局的保密工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这不应该啊……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大爷，文大爷都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外边都有谁在传这个事情。 “那我可能真的是最近加班加的都有点糊涂了，最近也没怎么关注外边的那些说法，咋了大爷，您还听说在这停尸房里面有什么 奇怪的事情吗？您快给我说说吧！我这一天到晚上班上的头都打了，咱俩现在唠唠嗑，正好也让我放松放松。” 那大爷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跟我一样这么熬过来的，一听我说借着这会儿功夫放松和放松，他立马打开了话匣子，毫无保留的 把自己所知道的内容全都说了出来。 再大也住的那个村里面，前些天来了一个大作家，这个大作家平时再网路上有一个小说正在连载，写的就是那种惊悚破案的故 事，里面就写了很多和停尸房相关的桥段。 这个大作家平常也是个活泼开朗的人，有什么就跟大家说什么，基本上吃完饭之后去村口的大树之下给正在乘凉的人们去讲故 事，尽管讲的故事都是些牛鬼蛇神的故事，但是村里的大人小孩都非常喜欢他。 “我这些关于同时放的传说，也基本上是从他那边听到的。还真别说，这个人讲故事还真挺有一套的，讲什么都跟真的似的，比 如说什么有人夜袭警察局就是为了偷尸体，然后去做别的事情什么的……这些讲的都跟真的似的。本来我对于来停尸房这边看 门还是有一定抵触的，要是没有这个小伙子这么长时间给我讲故事，我现在也不会在这跟你闲聊了……” 听完大爷说的话后我点点头，抬起手腕一看手表装作很是惊慌的样子对着大爷说到：“哎哟，大爷，我可不能继续跟您聊下去了 ，再聊下去我们领导就该说我了，您赶紧把门给我打开让我进去吧……” 大爷笑呵呵的帮我把门打开了，让我赶紧忙自己的事情去。 我走进停尸房之后，立即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开始琢磨了起来大爷跟我说的事情。 “咔嚓。” 我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停尸房的们就被从外边给锁住了。 这下弄得我也没有后这个心思去思考这个大爷的话了，赶紧没了命的拍着停尸房的大门大声喊叫了起来。 “诶诶！大爷，开门啊！我还在里面呢！您别把我给锁起来啊！” 我不停的拍打着停尸房的大门，排到我手疼到不行才肯停下来。 看这意思，我根本就是被人算计了啊…… 我脑海中又会想了起来包连峰说的话：我才是第一个被算计的人，从我这里才算是个开始…… “对了，包连峰交给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呢！”我赶紧爬起来，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不去胡思乱想那个大爷跟我说的话，并且走到了冰柜之前开始仔细的翻找了起来。 因为早上的事情，大部分的冰柜都没有上锁，并且还被警戒线给围了起来。 本来是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但是林静坚持要这么做，想来当时的他已经算是预料到了什么了。 尽管身上传了一件冬装的制服，但我还是觉得很冷，在停尸房里面没有多长时间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我按照包连峰说的那样去寻找着他要的那个东西，可我来来回回的在听手机放里面转悠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什么，弄得我很是郁闷。 我在停尸房里面越呆越冷，百无聊赖之下，我开始在停尸房里面做起运动来。 我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跑跑跳跳，后来实在是无聊，跑跑跳跳也没办法让我暖和起来，我就开始了一些幅度比较大的动作——比如说爬停尸柜。 我看着原先听袁成的那个停尸柜还是空着，而且也没有被关上，就开始攀爬了起来，几下下来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上暖和了不少。 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一个没留神，手上滑了一下，就没有抓住停尸柜的边缘，差点摔下来。 这一下可把我给吓坏了，赶紧使出全身的力气扒住停尸柜的边缘，使劲把自己往上面一带，让自己成功的爬到了停尸柜的里面去。 刚刚落进停尸柜，我的手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我好奇的拿起来一看，差点乐出声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原来我一直想要找的东西竟然是在袁成的停尸柜里面！ 可是这么个小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第二十九章：这还不是线索 我愣神的这会儿功夫，身上的温度已经慢慢地降了下来了。等我反应过来这一点之后，干净把这个东西放到了自己衣服里面的 口袋之中，然后又来回来去的运动了起来。 我来来回回的在停尸房里面跑了好几圈提问才慢慢地回升起来。 渐渐地，我就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我的体能渐渐地跟不上了，但是我身上的温度丧失的更快了。 这也就是说，我要是想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的话，那就必须得一直在停尸房之中运动着，可我不是永动机，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 直由这个体力一直在这里不停地动弹，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要么会被冻死，要么会被累死在这里。 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要是想把这个东西带出去，就必须得先确保自己得活下来。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了，赶紧裹好大衣就开始在停尸房里面运动了起来。没过多久我就感觉体力不支，运动的动作也加年 的慢了下来。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眩晕感，我暗道不妙赶紧停下动作，瞌睡小我刚刚一停下就两眼一黑的倒了下去。 “张峰！张峰！快醒醒！”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距离的休息室里面了。 在我的身边是一脸焦急的秦政和皱着眉头的包连峰。 看到包连峰我想了起来放在自己口袋里面的东西，下意识的去掏自己的口袋，这么一套才发现自己的外衣早就被人给脱掉了。 “你在找什么？” 我赶紧跟包连峰说，在我外衣的内侧口袋里面放着一个小钉子一样的东西，那个就应该是包连峰让我找的东西了。 包连峰赶紧把我的外衣给拿了过来来，随手这么一翻就把东西给找到了。 “找到了就行……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把我给救出来的？” 说到这个，他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给我说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进到停尸房之后就被人所在了里面，句看门的大爷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也特意去掉监控录像了，他们也确实看见 大爷在把我给送进去了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去打水喝了，就是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有人跑了过来检查了一下停尸房的们，然后给 锁上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讲，就停尸房里面的那个温度，我是不太可能会晕倒在里面的，可我在刚刚进入到停尸房里面中后就被催眠了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事情。 “催眠？可当时停尸房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啊……没有人我是怎么被催眠的……” 包连峰听我这么问，就耐心的给我解释了起来。 所谓的催眠，不一定是需要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才可以进行的，如果提前布置好场景，并且这些场景可以起到一定的心理暗示作 用，那么后面只要有人进入到这个地方里面来，就可以确保让进入到这个地方中的人被催眠了。 当然，这个也是有定向性的。 显然是有什么人就想在暗中恶意正我这么一下子。 我沉默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包连峰手里把玩着那个小钉子一样的东西，便好奇的问他这个东西是干嘛的。 “你猜猜看，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摇摇头。 包连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孩子，真是没劲。” 包连峰把这个东西递给了我让我好好看看并且想一下是那个这个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东西细细长长的，看球来很想钉子，却又不是钉子，看着挺坚硬的，实际上特别软，我稍微用力捏一下都能使它变形，这 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古装电视剧里面的用来撬锁的工具。 我捏着手里面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包连峰和秦法医，想要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 “哈哈！老秦，我说怎么样？我就说这个小子一定能想到这个到底是什么吧……” 我突然间有点不太清楚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笑的这么开心，我无奈的摇摇头，稍微在床上活动了一下筋骨，就翻身下床准备去 找林静。 “诶诶，你干什么去？”秦法医看着我下床要走，赶紧拦住了我。 “我去找林队，我想，咱们似乎是可以确定一下犯罪嫌疑人了……” 包连峰听我这么说，立马收了起来自己脸上调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嗯，确实是有一些新的发现，不过我得先跟林队汇报一下，估计我前脚说完，他后脚就可能让我去写汇报然后准备开会了……” 秦法医同情的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而对着包连峰说到：“包队，咱们这边也得再去停尸房看看了，正好咱俩也去停尸房那边实地研究一下他们当时是怎么用这么一个小东西打开停尸柜的锁的。” 包连峰不置可否，但是里面还有可能会让人被催眠的东西，所以他得先准备点东西才行。 没想到我找到的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开锁用的工具，不过他们为什么这么确定这个东西是用来开锁的，而不是用来行凶，或者是用来分割东西的工具呢？ 秦法医听到草了我的问话，开始给我解释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这个东西的长度，你觉得他能切割的了什么？” 秦法医这话一出，我就感觉自己跟个智障一样了。 我尴尬的小小，赶紧收拾好自己，朝着林队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刚一进屋，我就先简单的跟她说了起来刚刚发生在停尸房里面的事情，并且还把那个看门老大爷跟我说的那个大作家的事情提了出来。 “老大爷跟我说，那个大作家前些天给他们讲的故事里面就有警局被袭击的桥段……林队，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咱们局里的人，除了当天晚上值班的人，和正在加班的刑警队成员很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不算是清楚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外界都没有关于咱们被袭击的新闻报道，那他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而且，这个包连峰，真的就是当年您口中的那个包连峰吗？” 第三十章：还可以去相信谁 林静挺高我的问话之后皱了皱眉眉头，问我是不是和包连峰发生什么误会了。 “林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误会的事！还是说，我现在在惊惧之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去相信了？” 林静被我的话给问住了。 她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样，你先去看门大爷的村子里面去调查那个网络作家的事情吧，包连峰的事情你暂时不要掺和了。” 半晌，林静给了我这么一个结果。 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好，我明白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出林静的办公室。 “等等，小张，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们说。”还没等我出门，就被刚走进来的包连峰和秦政给拦住了。 我回头戏谑的看了林静一眼：“不好意思包队，我得去调查啊别的事情了，林队不让我再继续跟您调查了。” 包连峰没有理会我说的话，一把把我拉住，强行把我给带到了沙发上让我坐了下来。 “新发现，咱们的对手应该是个老朋友，会催眠术，对于心理学研究非常透彻，我怀疑是他回来了。” 林静闻言抬头看了包连峰一眼，说乖乖我已经把一些情况跟她说了，她也觉得是那个人回来了。 我在一边跟秦法医听得云山雾绕的，根本弄不明白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鬼。 我不由得心生烦躁，直接站了起来就准备走人。 秦法医见势不妙赶紧拉住了我：“小张，别任性，等林队跟包队把事情说完再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自打从停尸房里面出来之 后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秦法医这么一说一下让我愣住了，我真的变化很大吗？ “正常，毕竟是刚刚从催眠之中恢复过来，会有点小影响，过一会儿我给他做一下疏导就没事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一听到包连峰说话我就觉得异常的烦躁，甚至遭潜意识里面我就觉得这个人根本不能相信。 包连峰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饶有趣味的转头看向我：“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着，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打了个响指。 我本来对于这样只存在于电影中的桥段听嗤之以鼻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包连峰打的这一声响指之后我就开始犯困，不 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事儿你有把握吗？” “我说大姐，咱俩认识多长时间了？从初中开始咱们两个人就是同学，一直到了现在都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相信一下我？”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在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是在休息室之中。 “林队，你们来了啊……我刚刚不是在停尸房里面吗……” 众人见我这么说，都纷纷沉默了下来，林静脸色有些难看的把包连峰给叫了出去。 秦法医见着这样的情况，也没办法说什么，只好先给我解释了起来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可奇怪的是，我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却 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的功夫，包连峰龇牙咧嘴的跟在林静的身后回到了屋子里面。 “那什么，小张，你没什么大事，就是在停尸房里面被人给催眠了，过一会儿你就能想起来刚刚都发生什么了，你现在先歇一会 儿，等缓过劲儿来就下班回家吧！1明天你来上班之后就先出个外勤，去调查一下你说的那个大作家是怎么回事。” 大作家？ 什么大作家？ 不是调查案子吗？怎么现在还跟作家扯上关系了。 林静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又捏紧了拳头，警告似的看了包连峰一眼。 包连峰见状赶紧拿了一份资料过来给我，并且很是狗腿的阿卡似乎给我说了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没过多长时间，他还没有说上几句，我就觉得头痛欲裂，赶紧捂住了脑袋让包连峰停了下来。 林静见状也开始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弄完这些之后张峰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吗？现在这么重要的线索就是他发现 的，你把他给整成这个样子，你让我们后面怎么继续查案？” 包连峰赶紧低三下四的安慰了起来林静，这边秦法医也不闲着，开始给我做了起来检查。 在确定我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才把包连峰给叫过来，让他给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包连峰，你今天要是看不好他，你就等着追回你心理学博士的学位吧！” 包连峰没有理会林静后面说的话，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强迫我和他对视起来。 “张峰，看着我，必须看着我，不然的话你的头疼还会继续下去，到后面会生生把你折磨致死。” 包连峰大概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摆正了我的脑袋让我和他对视，这边做好准备工作之后，他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对着我说起话 来。 我这个时候头疼的厉害，脑袋里面全都是“嗡嗡”的声音，完全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再加上他的语速实在是太快了，我头疼的 厉害也没办法去集中注意力去读他的唇语，就只能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 我看了没一会儿就有点犯困了，再然后我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张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发生了，我一下子被好几声叫魂般的嚎叫给叫醒了。 醒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啊下意识的去摸自己外衣的口袋，看看自己刚刚找到的东西还在不在。 诶？不对。 我不是刚刚在林静办公室里面吗？现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第三十一章：记忆发生错乱 林静看着我依旧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阴着一张脸看向了包连峰。 吓得他赶紧语无伦次的解释了起来：“大姐，别激动，别激动。他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是清醒之后暂时的记忆混乱，晚上睡一觉转过天来就清醒了。” 林静听他这么说脸色才算是缓和下来。 “今天先到这里，张峰你先下班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林静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话刚到嘴边就相比于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林队……我……” 林静示意我先别说了，一切等我恢复了再说。 我点点头，先答应了下来，然后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从休息室里面走了出去。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们，我爸就问我茶叶好喝不好喝，问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什么茶叶？” 我爸看着我整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地，什么都没有说，阿招呼着我赶紧坐下来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 这一天过得有点乱七八糟的，弄得我到现在也都不太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情很是烦躁。 我草草的吃完了饭就去睡觉了。 但是睡觉也不能让我安生下来，我几乎是做了一晚上的梦，在梦中我愣是完完整整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全都给梦了一遍。 这下我算是差不多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醒来后铺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秦法医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秦法医，是我，张峰。” 秦法医在那边好像正在吃东西，很是含糊了应了我一声，并且问我怎么了。 “我想起来昨天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了，从一开始我进入到停尸房之中，我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但是我不是很了解催眠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还不是很能确定这个线索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这样吧张峰，关于催眠这方面我了解的少之又少，但是你可以问问包队，包队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曾经就李永国相关专业知识破解过不少案子，你要是想弄清楚这个线索的价值，就最好把这个事情跟他说一说。” 我在电话中先应了下来，正巧这个时候我妈喊我去吃早饭，我赶紧跟秦法医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因为这个破梦，我难得的赖床了，为了不迟到胡乱扒了两口早饭就跑了出去。 来到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包连峰，并且把自己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他说了一遍。 包连峰看我终于恢复正常了，不由得感叹了一小会儿，但随即就开始给我分析了起来。 “你说你进去之后其实还看到了一个东西，但是因为被催眠了，而且后面还发生了记忆错乱，所以也没有来得及跟我们说这件事？” 我点点头，说自己记得非常清楚，在进去之后我就发现整个屋子的格局不老大对劲的。 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我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出来。 包连峰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可能要坏事，咱俩赶紧去一趟停尸房看看和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我看包连峰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耽搁，赶紧找人开了条子就跟包连峰去了停尸房。 为了避免被催眠的事情再次发生，包连峰在我进去之前对着我大手一挥，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你现在不用担心被催眠的问题了，我已经给你种下心理暗示了，只要你不作死，就会没事。” 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跟在包连峰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始勘察起来停尸房里面的情况。 刚刚走进停尸房，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袭上心头。 我警惕的四下查看了起来，但让我失望的是，我愣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包连峰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情绪，赶紧出言安慰了我几句。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跟着他开始了我们的调查工作。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两个人开着停尸房的门，并且找了个东西把门给别住了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奇怪……为什么我总想不起来……” 我们两个人在里面兜兜转转的，逛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到什么东西，我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先回去吧，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用着急。” 包连峰没多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就走了出去。 我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任由包连峰拉着我去了秦法医的实验室。 “刚从停尸房里面出来？本来我来了之后也想去找你们的，但是想到昨天张峰刚进去就被催眠了，我这个心理学小白还是别跟你们去凑热闹了。” 秦法医看我们走了进来，一边收拾着实验报告，一边转头跟我们调侃到。 他抬眼看到我脸色不太对，悄悄地用眼神询问包连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不管我想我大概是想明白这个所谓的‘死而复生’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哟嚯，可以啊，宝刀未老啊！那既然已经弄清楚这个剥皮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包连峰没有直接回答秦法医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的我。 “后面的事情就要由小张你亲自出马了。” 我？ 我能干点啥？ “昨天我跟林队就已经交接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要去执行一项任务。我要求你务必三天之内完成，如果完成不了后果严重。” 秦法医听到包连峰这么一句后果严重，脸色立马变了：“不是，包队，小张还是一个新人，不至于吧……” “凶手会因为你很善良就不会去对你动手吗？” 包连峰这一句话怼的秦法医是无话可说，他只能在一旁很是同情的看了看我，并且小声的跟我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他。 第三十二章：凭空出现的作家 包连峰微微一笑：“很简单，去调查你昨天听到的那个凭空出现的作家。” 听到是这么一个事情，我懂事感觉身上一轻。 “别的该报备的事情我都已经给你报备好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出发吧，你剩下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我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从包连峰手里面拿走已经给我准备好的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诶哟，小张喂，你又来停尸房办事了？你还好吗？昨天没出什么事儿吧？” 停尸房看门的大爷一看我来了赶紧应了上去对我嘘寒问暖，见我没事之后就开始埋怨自己老糊涂了，把我关在里面都没有发现。 “大爷，没事儿，昨天那只是个意外，我今天来是想找你问问你们村的那个作家的事情的。” “作家？什么作家？没听说我们村没出什么作家啊……” 我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向大爷：“大爷，你昨天还跟我说了，你们村子里面来了一个网络作家，经常在村口大树底下给你们讲故事。” “有这回事？” 这是什么情况？昨天还说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说没有了？ 这事儿就有点惊悚了。 我反复跟大爷确定了好几遍，大爷最后都跟我赌咒发誓了，我才相信大爷说的话。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我还没从催眠的后遗症里面缓过来吗？ 想到这里，我赶紧去找了包连峰，去跟他说了这件事。 “不是你还没有从催眠的后遗症里面缓过来，而是要么是这个大爷在骗你，要么就是这个大爷也被催眠了。” 要说这个大爷骗我，说实话我觉得值不当的，但要是说这个大爷也被催眠了，这个就…… “包队，一般来讲什么样的人容易被催眠呢？” 包连峰赞许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可算是问到点上了。 这个催眠也不是说谁都可以催眠的，而且也不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都可以实现的。催眠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说穿了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这个东西一般来讲都是用来治疗心理疾病的，但是也有一些不法之徒会利用这样的手段去到处犯案，但是这个东西防不胜防，虽然说又限制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大家谁都不知道这个催眠的条件大概是什么。” 尽管包连峰已经心理学已经读到了博士，但是想要做到这样出神入化的程度还是很难。 “你要记住，学历算不了什么，其实经验和天赋在这方面才是王道。” 算了关于心理学这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是很了解，还不如去做点实际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这个老大爷都可以在一天之间就被催眠了，那村子里面其他的人…… “包队，我先去那个老大爷的村子里面看看吧！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大的概率可以查到线索，但是不能因为只有老大爷被催眠了，就认为村子里面所有的人全都被催眠了吧……这样未免有点太武断了。” 包连峰听完之后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摆摆手就让我走了。 “回来之后，给你讲个故事。” 我愣了一下，诧异的回头看了包林峰一眼：“好的。” 来不及多做停留，我赶紧跑去人事科查了大爷的地址，就赶紧开车跑了过去。 毕竟现在大爷又被催眠了的嫌疑，这个事情不能贸然行动。 大爷住的这个村子还挺偏的，在城市的西南边缘上了，已经算是快靠近鄢陵山了。再加上我走的时候是早晨，村里的居民们都出来赶集了，现在这会儿正是人赶人的时候，路堵得要命，等我差不多赶到村子，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早晨起来出门走得急我也没怎么吃早点，现在饿得我两眼冒金星，停好车我就赶紧找了个地方先吃饭。 “诶，听说了吗？就那个村子，又出事啦！” 我前脚刚刚坐下，后脚就听旁边桌的人开始讨论了起来。 “咋又出事了？这未免有点太邪性了吧……” “可不就是吗！前脚刚进棺材，后脚人就掀翻了棺材盖跑了出来，你说这哪受得了……” “是啊，这一天天的弄得跟美国大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了……不过这唯一一点比美国大片好点的地方就是这个人从棺材板里面跑了出来并不会咬人，但是吧，有点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刚刚从催眠中被唤醒的那种状态，难不成这些人死而复生也是因为被催眠了？ 我抬屁股做到了那他们那一桌上，很是诚恳的对着那两个人说到：“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你们能不能详细给我说说这个死而复生的事情啊？” 那两个人看着我坐过来，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满脸戒备的问我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嗨！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听你们故事听得太入迷了，都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一个网络小说的作者，写的正好就是灵异悬疑类型的书，我定期的会跑到山里面来寻找灵感，收集一些灵异素材。这不刚刚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那两个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明白了过来，对我也不是这么戒备了，转而很是热情的邀请我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饭，并且开始给我说了起来那个村子里面发生的“灵异事件”。 “说起来，这已经是下东村里面发生的第三起‘死人复活’的事情了。” 下东村？那不就是我要去的村子吗？ 第三十三章：我被捕了 “大兄弟，瞧你这话说的，这又没死人有又没丢东西的，叫警察过来干啥啊？”坐在我左边的张哥听我这么说不由得调侃了我几句，“况且你是城里人，不懂这乡下的规矩，你在城里发生什么事情可以去找警察，但是在这乡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想去找警察，呵呵……” 我这个假作家真警察听了张哥这一番话之后心中很不是滋味。 说实话在入这一行之前，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警察的言论，但是我之前总是很天真的认为，会有着严格事情，但是我绝对不会赶上的。 现在想想，也是挺打脸的。 “那这几个起死回生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实在是不想跟张哥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赶紧问了起来那几个起死回生的人。 “嗨！这个说起来也挺匪夷所思的，这事儿你要是写进书里面，在进行创作，那可是太精彩了！” 这三杯黄汤下肚，张哥说话就开始有些发飘了。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赔着笑脸，一边给人家斟酒夹菜，一边听人家说这些个事情。 其实这些事情就发生在几天之前。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常有人在地里干着干着活就“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刚开始人们以为只是简单地中暑，或者是低血糖了，回家休养休养就应该可以好起来，可谁想到，把这些昏迷了的人抬回家之后，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更有甚者，回家之后没有多长时间就断气了！ 当时这些家属们不依不饶的，觉得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不认命的把人抬到县里面的医院做检查，可是人家县医院看见人都死了也不肯收，劝了几句家属就把人全都给打发走了。 说实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人想着去报警。 毕竟这个人死的太蹊跷了，不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大家伙谁心里都舒服啊！ 要是没有凶手，也至少要弄清楚死者的死因到底是什么，要是有凶手，就得尽快抓捕凶手归案，要不然的话，谁知道下一次这个凶手会不会对自己出手呢？ 可让大家伙失望的是，他们把警察叫来了之后，人家只是简单地做了份调查，除了分报告在村子里面的广播站广播给了大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多说。 家里死了人的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可是这家里没死人的，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别看村里的警察有时候挺鸡肋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人家都敢说没事，那就应该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 这么一折腾又不少人都安分了下来，但是仍旧是有人觉得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了，依旧是紧锣密鼓的筹划着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真正展开调查，就有一个人横空出对着那些人说了一句话，他们就放弃了所有的行动。 “他说了什么，咋这么管用？” 张哥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唯一一个可以知道的就是，这个人的来历不小，似乎是还跟警方那边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河景房还有关系？ 看来这事儿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那后来呢？” 后来啊，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按照规矩，横死之人应该在家里停几天才可以下葬，可就在下葬之前，大家伙把尸体放进了棺材之后，给棺材盖棺定盖的时候，这已经死的透透的人，有他娘的一下子掀翻了自己的棺材盖，从棺材里面给跑了出来。 “你说这事儿神奇不？一个棺材盖，需要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给搬上去，可是这躺在里面的死人愣是在里面猛地一发力就把棺材盖给顶开了……” 听张哥说这个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压不住谁谁谁的棺材板了，这不，说完了之后还真有个棺材板没有被压住的。 “那些人醒来之后就开始神志不清，变得浑浑噩噩的了吗？” 张哥脸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他告诉我，这些人自打从棺材里面跑出来之后就开始变得神经了。 村子里面的人说他们是神志不清，但是在他看来，那更像是睡醒了之后变得精分了。 “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人从棺材里面爬出之后都说自己是某某某，还说自己的这帮亲戚是在非法监禁自己，让他们赶紧放他们走，要不然的话等他们出去了之后就回来告他们……你说说，这弄得这帮亲戚得多心寒啊……” 话说到现在张哥已经开始有点喝高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些从棺材里面醒过来的人，不仅力气大的离谱，还经常说自己是别人，并且变得六亲不认了起来。 “所有死而复生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张哥认真的点点头，说我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开车去下东村亲自“考察”一下。 听到这里我对这个村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事不宜迟，我赶紧吃完了饭告别了张哥等人就开车去了下东村。 我去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两三点中。 这个时候村子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走动了。 我肆无忌惮的把车开到了村子里面去，刚刚挺好就有人围了上来对我嘘寒问暖。 “诶诶，大作家回来了啊！怎么样？这次新书写的如何？” “对啊对啊！新书怎么样啊？上回你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最后结尾如何啊？那两个人到底有没有从那个地方跑出来啊？” 不对，这什么情况？怎么我成作家了？ 我不就是刚刚在餐馆里面嫁妆自己是个写书的去套话了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没等我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有一帮警察拨开人群朝着我走了过来。 “吕桐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去哪？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就有两个警察走上前；来拿出手铐准备逮捕我，我见势不妙下意识的抬手一挡。 “等会儿，吕桐是谁？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抓捕我？证件呢？你们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几个警察就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抓捕你这种等级的犯罪嫌疑人还需要证件吗？”说完，他们又继续了受伤的动作，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把我给铐住了。 “我们知道你是警察出身，所以特意叫上了我们派出所里面的好手出来抓你，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乖乖地跟我们办手续去市局里面，要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本来我还想再挣扎一下的，但一听他们所要带着我去市局，我就立马安分了下来。 真是搞笑，不知道小爷我就是市局里面来的人吗？ “呦呵，你小子，手段可以啊！出门开的车都是警队里面的车，贪了多少公家的东西啊？” 第三十四章：我成吕桐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眼看着越走越不对劲，我赶紧张嘴问了一句。 开车的警察头也不回的直接回答到：“去市里啊！吕桐，别挣扎了，早点认罪还少受点罪。”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平常我把这句话说给别人听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当自己换了一种角度去听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有点…… “这次咱们把吕桐给抓住了，你说上边回给咱们什么奖励啊？” 我就走了一会儿的肾去想事情，他们就已经开始讨论了起来怎么去瓜分由我带来的劳动果实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犯人总是会在车上去袭击押送的警察。 没法不袭击，要是我的话，我也会袭击，就算是不逃跑也要往死里打。 要是堵车的话从这里回到市局最起码要两三个小时，反正我也搞不明白他们开始的是哪条路，我也实在是懒得去听他们这些人在车上叽叽歪歪的，索性就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们也到了市局的门口。 “可算是到市局了，过一会儿你们就该放了我了。” 那几个负责押送我的警察搭理都没有搭理我，转而直接带着我走进了市局进行交接。 “老何！老何！这边！” 你们不搭理我不要紧，只要局里面有人搭理我就好了。 刚一进们我就叫住了在门口的老何，让他赶紧跟着几个人解释解释，可谁想到—— “呵呵，吕桐，你还有脸叫我。” 老何冲着我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从我面前走了过去。 我去？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我就成吕桐了？这个吕桐是谁？ 我见势不妙，赶紧在门口让让了起来死活不愿意进去。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不合规矩，而且走的程序也不对！要是想把我送到市局，得是市局的人来抓我，你们这乡镇的派出所接到调令了吗？而且主抓我之后应该是让市局的人来押送我，你们几个人把我压送过来这是几个意思？” 我一边嚷嚷着一边挣扎，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进去。 “哟呵，几年不见，原先局里该走的这些程序你是一个都没有忘记啊……吕桐！” 林静咬牙切齿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一种不妙的预感慢慢的爬上了我的心头。 “林队，我是张峰啊……这个吕桐是什么鬼……” “少装蒜了！当年你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害死了个人，现在你还想继续去害死张峰吗？” 我……死了？ 这都什么破玩意儿啊…… 趁我愣神的这会儿功夫，他们已经押送着我到了审讯室之中。 但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林静并没有亲自去审讯我，而是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审讯室，似乎是想找别人过来审我。 客会是谁来呢？ “吱呀——” 我正想着这个事情，门就被推开了，当我看见走进来的人之后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包连峰？” “张峰？” 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包连峰小心翼翼的朝着他的身后看了过去，转而迅速走到了审讯卓之前做了下来，开始了对我的审讯工作。 “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你也不用管后面的人是否在看着咱们，你实话实说就行了。” 说着，包连峰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同时也坐直了身子给我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有了他的手势，我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一点。 现在情况很复杂，估计全局上下只有包连峰一个人还知道我是张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包连峰说了一遍，并且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连峰听后也是眉头紧锁，随即给我比了一个准备好的手势就起身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面来回的溜达。 “我这边接收到的消息是，吕桐落网了，只要审讯完吕桐并且拿到可行性的证据，这几个剥皮案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 但是谁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包连峰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边，用自己的身躯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我，完美的形成了一个监控死角。 他抬起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派了一下：“别挣扎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玩同一个套路你不觉得累吗？”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了包连峰，手刚刚挪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一阵冰凉。 我心下一惊，赶紧坐直了身子直视他，并且快速的把东西收到了自己的手中：“从刚刚进来我就开始说这么一个事情：我是张峰，不是你们口中的吕桐！” 包连峰气笑了，他回到了审讯桌之前又坐的笔直，这一次他给我比了一个新的手势。 手术刀…… 死人…… 是秦政！ 我不动声色的对着他眨了两下眼：“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要是执意认为我是吕桐而不是张峰，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们有这会儿审讯我的功夫，早就能从档案里面调出我的身份信息了。” 包连峰冷哼一声，说同样的全套他是不会陷进去两次，就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审讯室。 “哦对了，吕桐，这次我一定会把你送进号子里，让你蹲到死的！” 我睁大了眼睛，死死的记住了包连峰现在的这个样子，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许是被我这幅不可救药的样子给气到了，包连峰气哼哼的甩上门就离开了审讯室。 这会儿审讯室里面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估计在后面观察我的人还没走，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在审讯室里面的每一分一秒都十分的煎熬。 我也不知道包连峰给我这么多的讯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最后一条，尸体和手术刀？难不成是想让我跑出去找秦法医？还是说在暗示我即将会变成一具尸体被秦法医解剖…… 我越想越觉得瘆得慌，赶紧使劲儿晃悠看一下脑袋，想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 “你搁那儿干嘛呢？” 第三十五章：越狱 “你搁那儿干嘛呢？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自己被抓了？” 我尴尬的冲着站在门口的人笑了笑，问他们过来干啥。 “带你走，先把你收押起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点点头，很是配合的跟着他走出了审讯室。 从审讯室走出来后，我看了一眼在我左右两边的人，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跟着他们走了起来。 一，二，三…… “咔——” 听到这个微弱的声音，我心下一喜，猛的睁开了眼睛对着我左边的人就捣了过去，而后转身把手上的手铐甩到了我右边的人脸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借着这个机会，我赶紧跑了起来。 亏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了一觉，保存了体力需要不然我现在都没有这个力气去跑。 跑着跑着我就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局里面倒出都是监控，我要怎么样才能完美的躲过这些个监控，然后顺利的到达目的地呢？ 总不能一边跑一边搞破坏吧！ 这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事后回来又扣我工资让我赔可咋整？ 这么想着，楼道里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不好，他们可能是想前后夹击把我给堵住。 我赶紧随便找了个屋子躲了起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把门给锁住了。 “为什么不去实验室那边找秦政，反而是跑到我这边来了？” 林静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背后响起，吓得我差点瘫倒在地上。 我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去，僵硬的冲着林静笑了笑。 “你的证件和手机，这是车钥匙，车在A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你现在可以选择从护栏走，然后爬墙到大厅那边，从大厅那边走更近一些，现在所有人都忙着抓捕你，注意不到大厅那边的情况。” 林静走到我身边扔给我一套衣服，并且跟我说更衣室在那边。 虽然搞不太懂林静到底是在干什么，但我还是迅速的拿着衣服跑了进去。 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后，林静就从我的手里拿走了我之前穿的衣服，并且帮我装了起来。 “等我换好衣服你再走，他们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不知道林静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我还是照做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林静就从更衣室里面走了出来，并且僵硬的递给了我一小袋东西。 是一副手套。 好家伙，准备的还真是够齐全的。 我从林静的手中接了过来手套，对她道了声谢就赶紧带上手套爬窗户去了。 我前脚刚刚爬上窗户，后脚林静就目光呆滞的冲了出去。 紧接着楼道里面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我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屋子里面中，然后从那个屋子里面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那个屋子是谁的办公室，一出来没走几步就是大厅了，我这会儿大厅一个人都没有就赶紧朝着法医实验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整个楼道空荡荡的，应该是都去抓捕我这个“犯人”了。 我也不敢多磨蹭，赶紧跑到了法医实验室。 刚到法医实验室门口，正准备敲门，就有一个人打开了门直接把我给拽了进去。 “嘘。”我都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人是谁就被捂上了嘴，“先别出声，一会儿他们要是回来了，就先委屈一下你，在停尸台上装一会儿尸体。” 虚惊一场，是包连峰。 我赶紧点点头，示意他赶紧松开我。 “干嘛要我来法医实验室？” 包连峰一松开我，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了他这个问题。 好端端的去局里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非得要来这法医办公室呢？ 难道说……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朝着包连峰的身后看了过去，在看到秦法医那一瞬间，我算是搞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让你来这里就是想证明一件事，”说着，包连峰对着他身后的秦法医摆摆手，“秦政，你过来看看他是谁。” 秦法医应声走了过来，在看到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张峰？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出外勤的时候出意外了，至今未归吗？” 听着秦法医口中叫出来我的名字，我突然间觉得异常亲切，差点热泪盈眶的走上前去抱住他了。 包连峰看着我们两个人这“基情满满”的一幕，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果然不出他所料。 “话说包队，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刚到村子就会被乡镇派出所的人给抓起来，又为什么现在除你们两个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说我是吕桐呢？还有，这个吕桐又是谁？林队长为什么前后行为这么矛盾？刚开始的时候还对我喊打喊杀，等过了一会儿就帮着我逃到这里来了？” 我把这一连串的问题全都砸到了包连峰的身上，迫切的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虽然干我们这一行的会经常遇上危险和困难，但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让我变成了“逃犯”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的这些问题，我想我用一句话就可以解释了，那就是局里的人，全都被催眠了，而且在短时间之内都没有办法让他们清醒过来。” 所有人全都被催眠了？ 这就有点太开玩笑了吧…… “不是……你们能不能先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事怎么扯上吕桐了？” 听秦法医这么说，我跟包连峰才想起来秦法医还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赶紧把情况简单的跟他说了说。 可说完了之后，秦法医也一脸懵逼的问包连峰，怎么这么多人都被催眠了，而且为什么在所有人都被催眠了的情况之下，他们两个人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要说包连峰这还好说，毕竟人家是这方面的专家，可秦法医……虽然他这干的工作跟“医”也挂点边，但…… “很简单，因为秦政是名法医，还是一名心理素质极好的法医。这样的催眠对像他这样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局里现在除了他以外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被催眠，知道你还是张峰本人。” 可那又怎么样呢？ 毕竟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就算是秦法医站了出来给我证明身份，又有什么用呢？ 第三十六章：逃亡三人组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并且把车钥匙给了包连峰。 “林静当时跟我说，车子停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库里。” 包连峰从我手中接了过来车钥匙，看了一眼时间，给我和秦法医一人扔了一副手套：“时间差不多了，咱三个该走了。” 咱……咱仨？ 我和秦法医面面相觑，拿着手套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带上手套咱们三个人该跑路了啊！林静能清醒过来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再过一会儿又要回归到那种被催眠了的状态之中去了，咱们现在要是再不逃跑的话就会被抓住的，到时候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又该重演了！” 包连峰这一席话一下子让秦法医醒悟了过来，他最先带好了手套并且打开了窗子侦查情况。 “包队，现在下面还没有人，可以爬出去，只是……” 只是就算是我们爬出去了，还是有监控录像这个东西啊…… “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担心，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 说完包连峰就身手敏捷的爬了出去，我估量了一下，让秦法医先爬出去了。 怎么看我都觉得秦法医似乎要瘦弱一些，还是我最后一个走留着断后吧！ 秦法医也没跟我多墨迹，直接爬了出去，我们撒个人跟个壁虎一样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这一幕一下子让我想了起来高中时候学的那片《烛之武退秦师》……我们三个人现在这情形不就是当时烛之武大晚上挂着绳子出城的样子吗…… 只不过人家半夜被吊着出城是为了救国，而我们三个人却是……逃亡。 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爬到了楼下，并且迅速的跑到了门口。 我们绕着警局跑了一圈，绕道了接近后面停车场那个门，在那哥们的门口赫然有一个人在哪里守着。 额……这什么情况？难道我们要被抓回去了？ 包连峰看到那个人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赶紧朝着那个人走了人过去，并且从他手里接过了个东西。 “包队，您要的录像全都在这里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三个人了。” 说完这个人就捂着脑袋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包连峰把东西揣进怀里，带着我们走到了大街上拦了一辆车，带着我们就杀到了A座商场。 “包队，刚刚那个人给了你什么东西啊？” 刚刚在车上也不太方便问，刚一下车我就把包连峰给拽住了，问他刚才都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人算是咱们暂时的‘同谋’之一，情况跟林静差不多，都是暂时的清醒，他帮咱们拿走了警察局的监控录像。这样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抓不到咱们，给咱们三个人争取到了一点喘息的空隙，现在只要咱们三个人找到林静准备的车，他们这帮人可就是彻底抓不到人咯！” 说完，他就快步走进了商场，并且带着我们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A座商场是全市最火最热的商场，光是地下停车库就修了三层出来。 我现在终于有点清楚，包连峰为什么要搞走警察局的监控录像来给我们争取时间了……我们只是拿到了车钥匙却并不知道车子在哪里，这一层一层的找可是要费些功夫了。 无奈，我们只能认命的寻找了起来。 这地下停车库热的要命，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三个人就大汗淋漓了。 这人一热就开始烦躁，我们找了这么长时间连点影子都没有看见，不由得开始着急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满头大汗的在停车场里面转悠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林静给我们准备的车子。 是一辆小面包车。 我赶紧拿钥匙给车解了锁，三个人赶紧钻进了车子里面。 这个车子里面的东西很齐全，不仅有衣服，还有不少吃的和水。 别看林静平常凶巴巴的，总是板着一张脸对着我们，跟个老巫婆似的，但是在准备这些东西上还是挺周全的。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也没啥好避讳的，在车上就开始脱了起来，把衣服给换上了。 “咱们接下来去哪啊？” 看大家换号衣服之后，我赶紧启动了车子并且打开了空调。 包连峰爬过来看了一眼油表，派了一下我示意他俩开车：“先去加油，把油加满咱们再商量去什么地方。” 我点点头，做到了车子的后面，跟秦法医坐　到了一块。 看着秦法医，我不由得开始内疚了起来。 你说人家这有家有室的，本来这些破事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现在却硬生生的被我们给拖了过来，跟我们开启了逃亡生活，这怎么想都有点…… “小张，你不用内疚，秦政如果不跟我们走，他的处境才会危险。其实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搞明白：危险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们三个人，而是那些还在局里的人。” 听包连峰这么说，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刚想仔细问问，他就下车去加油了。 “其实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现在咱们三个人才是最安全的。” 我懵了。 怎么连秦法医都这么认为？ 他莫不是被包连峰给催眠了吧…… “一会儿等包队上来，让他给你讲吧……毕竟当年的事情，我也没怎么参与进来，很多情况都不是很清楚。” 这么说着，包连峰已经回到了车上，他启动了车子，带着我们跑商了一条陌生的路。 “你还记不记得，你出外勤之前，我跟你说等你回来之后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车子开出去一会儿后，包连峰突然发问。 “我原本以为他的行动不会这么快的，但是我却把你这个关键因素给忽略了……呵呵，到底还是人家略胜一筹啊……” 包连峰感慨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开始给我讲了起来他要说给我听的那个故事。 第三十七章：吕桐其人 “他们现在口中所说的那个吕桐，跟你哦一样当年也是从一个片警误打误撞进入刑警队的。但是他跟你不一样的是，他的学历很高，而且身份跟你也很不同。”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吕桐的话，那就只能是天才了。 吕桐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家世非常显赫的又极度叛逆的天才。 家里边的人可以说是世代从军，并且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战功赫赫。 再加上从下家庭教育环境就非常好，早些时候的吕桐可以说是德才兼备。 可是上天总是会对一个人进行考验的，哪怕对方是一个天才也不能就此放过他。 大概是在吕桐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去边境执行任务而身亡，就此吕桐的人生开始变得灰暗了起来。 父亲的意外去世对吕桐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再加上从小生活的那种环境就跟在部队里面待着没有什么区别，他在心中就对和部队相关的事物异常的反感。 吕桐从小就要比其他的孩子更要有主见一些，这个时候有恰巧赶上他的叛逆期，于是乎，吕桐华丽丽的选择了离家出走，并且自己养活自己。 一个十岁的孩子想要去养活自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好在他们家里做出了让步——让吕桐的妈妈跟在他的身边去照顾他，同时也不会去干涉吕桐生活。 这样一来，吕桐算是暂时有了自己的人生自由，并且顺利的上到了大学，学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心理学。 可让吕桐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家里人这些年对他放松并不是代表吕家的人就此放弃他了，吕桐前脚刚刚到大学去报道，上了没几天的就被吕家的人给抓了回去强行办好了入伍手续，开启了自己长达三年的噩梦。 “那个时候可不像咱们现在啊……现在整改的已经好了太多了，那个时候的吕桐所遭受的才是真正的黑暗啊……” 吕家的人把他弄进不对之后就隐藏了他干部家属的身份，并且派人盯着吕桐。 怎么个盯法呢？ 盯到你想闯祸找借口和理由离开部队都不行。 这样一来，对于吕桐造成了极大地心理创伤。 再加上那个地方本身就很压抑人性，吕桐在哪里算是彻彻底底的毁掉了。 尽管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一点都不去反抗，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是反抗了他依旧是离不开部队，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慢慢的吕桐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发生了让吕家人都非常欣喜的变化。 他开始接受现状了。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我认识的那个吕桐，绝对不会是个接受现状的人啊……你看他这不在这副了很多年之后又回来了吗……” 吕桐表面上虽然选择了屈服，可实际上心里却打的是别的主意。 虽然看上去比平时安分了不少，训练也刻苦了不少，但是加上人家早就在暗中假话好了一切。 他借着一个实战演习的机会，弄伤了自己，让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在部队里面待下去，不得不退伍回到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虽然不知偶倒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光听着就觉得那是一个挺狠的人。毕竟可是把自己给弄到了不得不退伍的地步啊……” 说到这里，秦法医露出的担忧的表情。 这个人要是真得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算是遇上狠角色了……这个案子可是不好破啊……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啊……后来吕桐知道自己想要逃脱吕家的掌控根本不可能，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比较这种的办法，让自己慢慢的从这个漩涡之中走出来。” 这种的办法？ 去当警察？ 的确，不管怎么说，当警察确实是一个非常折中的路径了。 既可以用上他在学校学到的心理学知识，又还算是跟部队方面挂点勾，再加上本身吕桐就已经不能回到部队里面去了，这么做也算是变相向吕家服个软，好让自己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一点。 这么一想，这个吕桐可还真是够聪明的，跟现在的这些富二代、官二代们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先是跟吕家的人服软，好慢慢麻痹他们并且让自己日后的计划可以实施下去，一箭双雕，真是下了一首好棋。 “我要是猜得不错的话，那个吕桐原本是想打算干几年警察，等自己羽翼丰满了之后就辞职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对不对？” 包连峰点点头，认可了我说的话。 “事实确实如此，不过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 天才之所以被称为天才，是因为他们在拥有很强大的天赋的同时，懂得去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努力。 尽管吕桐身在曹营心在汉，可他依旧是兢兢业业的做好警局里面的每一件事情，包括破案子。 他本身就是学心理学出身的，分析起来案件既精确又狠辣，让很多案子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给破解了。 同时他也因为这个从一个小片警被调到了警察局的刑警队之中，成为了副队长。 “现在想想，在刑警队里面的那段时光应该是吕桐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了。有一个跟他转学相同，并且还算是撩的来的朋友，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并且事业上还算是小有成就……最重要的是，他计划离开的时间也离着越来越近了……或许真的可能是他的命不好吧，刚刚算是安顿了下来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被一个案子给破坏了。” 而这个导致吕桐跌入万丈深渊的案子不是别的，就是现在弄得我们焦头烂额的剥皮案。 第三十八章：那年往事 那段时光在轻松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吕桐到最后不还是黑化了。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吕桐的黑化原因竟然是因为那个剥皮案。 我怎么突然有一种“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的感觉呢？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包队，您老人家说的话多了去了，您到底是想让我记住您说的那一句话呢？ “从一开始，拿来被算计的第一个人就根本不是小李或者是秦政，而是你。现在听我说完吕桐的故事，你还没有感觉出来什么吗？”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吕桐跟我一样，也是从一个小片警进入到刑警队之中的，然后遇上了剥皮案，整个人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从此堕入深渊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现在我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是，人家吕桐拥有高学历高智商，还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没出事之前还事业有成。人家是自己凭着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的爬上去的。而我呢？误打误撞进入了刑警队，案子还没有调查出来什么就被人陷害的不得不走上了逃亡的道路……唉…… 等等，被人陷害？ “包队，你难道不觉得当年的事情很奇怪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的，没有对比就没有疑点。 虽然我跟吕桐疑点可比性都没有，但是不得不说，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是当年吕桐他所经历的事情啊！ 当年的吕桐只是一个小小的片警，景观石自身拥有一些才华，但是对于出在食物链最底端的人来讲，能进入刑警队，应该也算是误打误撞了吧……毕竟有些事情在努力都不如运气好来的更实在一些。 “我当时也怀疑过他是不是被陷害或者是被算计了……可是知道他逃出去，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 想到这段往事，包连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如果当时吕桐真的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包连峰呢？ 还是说在他的心中他不认为包连峰是一个可靠的人？ 我觉得这倒未必，毕竟对于他而言，他人生当中最轻松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包连峰一起度过的，虽然跟包连峰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我觉得包连峰并不是个小人。相反的，他还算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朋友。 我想，对于学习心理学的吕桐而言，这一他他应该是不难看出的。 可在确认包连峰不是个小人的情况之下，他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沉默呢？ “秦政，这么晚了你不回家陪老婆孩子，会不会……” “不会，我老婆孩子现在正在我岳父家里面，从今天下午我听说‘吕桐’被抓回来之后，就提早做了安排。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敢肯定，这货要是真被抓回来了，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所以我就提前做了准备，让他们先去我岳父那边避避，毕竟我老丈人可是特种兵出身啊……” 额……为什么我身边的人出身都如此牛逼…… 听秦法医说已经安顿好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包连峰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以啊，反应够敏锐的。” “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我又不是个出家人，干嘛要让自己置身红尘之外呢……” 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这短暂的换了环节了我们几个人一直都在紧绷着的神经，让我们所有人都放松了不少。 “到地方了，咱们现在这里修整一下，都折腾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再说后面的事情吧。” 说完，包连峰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小的烧烤摊坐了下来。 “包队，关于吕桐的事情，你还没有讲完呢！” 刚一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让包连峰讲故事给我们听。 “据我所知，是你提出来的把袁成的案子和母亲的那个案子合并的吧！”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问他怎么了。 “你知道为什么秦政这么支持你并案吗？因为当年的吕桐跟你一样，提出了这样的想法。虽然当时秦政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法医，但是当时这个事情闹得挺大的，应该也传到了你那里去了吧？” 秦政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事情。 虽然一早之前就做了个心里准备，可当自己从包连峰的口中得知真相之后，却还是觉得很失落。 从我进入警局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大家都不待见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跟城市人大多都瞧不起农村人意思是一样的，在他们这些人的严重，我就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一直都是被他们瞧不起的哪一个。 不过没关系，他们瞧不起那是他们的事情，这些都并不妨碍我去学习和成长。 可现在，我自以为是的那些成长和学习到的经验，全都因为刚刚哪一个真相成为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一直以来的努力和认真，可能只不过是他人安排好的一场戏。 呵呵，我该说什么好呢？是人生如戏，还是怪自己太过天真？ “张峰！打起精神来，周围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了。” 我看着包连峰脸色严肃，神色紧张得环顾着周围，赶紧跑开了自己刚刚的那些悲秋伤春，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先回到车上，应该不是林静那边的人，但是也不能太掉以轻心。” 包连峰这话刚刚说完，我们三个人就默契的一通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备队形，迅速的朝着面包车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在暗处观察我们的人，看我们马上就要逃离了，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什么人都一样，一旦开始着急就会出错，观察我们的人在情急之下愣是搞出了个不小的动静，直接把他的位置暴露给了我们。 听到生意之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回头，而是速度更快的朝着面包车的方向移动了过去，并且快速的钻进车子中，发动了车子远远地桃子了。 第三十九章：突然出现的尸体 车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大家谁都不知道这一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逃出来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讲，最实际的问题还是得填饱我们的独自，并且找个地方先落脚，我们这么一直跑下去也不是个事。 虽然在上个地方并没能吃上饭，但是我们还是很快的又找了个地方去吃饭。 这次我们几个人学聪明了，到了之后先在车上观察了一阵才敢下车去吃饭。 我们三个人速战速决，三两口吃完饭就赶紧上车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我们这么开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已经从最热闹的失去慢慢的开向了郊区。 “现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明天早晨六点，咱们准时起床，六点半出发继续赶路。”包连峰把车子停了下来，扭头对着我和秦法医说到。 我们三个人走下了车子，跟着包连峰走进了一家小旅馆，这家小旅馆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是里面收拾的还算是干净。 包连峰带着我们走到前台，让我们把钱包里面的“身份证”拿出来。 刚一上车的时候，包连峰就递给了我们两个人一个人一个钱包。钱包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不仅有伪装好的身份证和现金，还有银行卡会员卡什么的，直接把我们给伪装成了另外一个人。 包连峰很快就给我们开好了房，并且把房卡给了我们。 “先去一趟我房间，咱们把事情商量完了再去休息。” 我跟秦政乖乖的跟着包连峰走进了他的房间。 刚一进门这两个人就开始上下翻找了起来，动作十分默契，他们翻找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包队，确认了，没有窃听设备和监控设备。” 感情这么上下翻找就是为了检查屋子有没有被监控啊。 听秦法医说屋子里面安全了之后，我就大喇喇的走到床前做了下来，也不跟包连峰见外了。 “先说一下这几天咱们的动向吧！明天咱们出发了之后先找个长期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我已经找好了，明天你们俩直接跟我过去就行了。后面……警局是暂时回不去了，但是案子咱们还得继续查下去，不然的话咱仨这辈子身份都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包连峰说完了之后我跟秦法医表示同意，但是去哪里进行调查呢？ 现在我们都已经快到郊区了，第一站就确定在了我昨天去的下东村。 商量好了这些，我们就从包连峰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本来我还想问问他当年吕桐后面是怎么处理那些案子的，结果包连峰直接把我们给轰了出来，根本就不给我这个开口的机会。 “哎……真是的，我就想更多的了解一下当面的事情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假的身份证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好了吧，难道是包队早有预谋？” 这要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恐怖了。 “想什么呢！”秦法医走了过来，从后面拍了我一下，“这个东西只要是队里的人就会有，是他趁着你还没跑出来的时候搞到的。这些东西可得收好了，是专门出一些特殊的外勤时候用的。”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东西来头还挺大的。 “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我讪讪得笑了一下，看他们谁都不愿意继续讲吕桐的故事了，只好货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 可我收拾好了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吕桐的事情，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自动闪现当时吕桐破案的一些情形。 “不对啊……我怎么总能闻见一股怪怪的味道。” 打大从进屋开始，我就感觉屋子里面的味道怪怪的，洗完澡之后就把窗户打开准备散散味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味道一直在我这个屋子里面挥之不去，弄得我烦躁不已。 我干脆直接翻身下床，开始在屋子里面寻找了起来，试图找到那个一直在散发着这股味道的东西。 兜兜转转的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屋子里面各种柜子都被我给翻遍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弄得我更有点心情烦躁了。 “真是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一边嘟囔着，一边趴到了地上，想看看是不是床底下有什么东西。 “啊！” 这一看一下子把我给下了一跳，我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慌失措的跑出了自己的屋子来到了秦法医的门口不断地拍着他的房门。 “秦政！秦政！快给我开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先进来说，别吵到其他人。” 秦政警惕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情况，并且快速的把我拉到了屋子里面。 “秦……秦秦……秦法医……我床下……床下有尸体……” 听我这么说，秦法医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给我倒了一杯水先让我在屋子里面平复一下情绪，并且快速的叫来了包连峰。 我们三个人赶紧回到了我的屋子之中，刚一进们就闻到了那股味道。 刚刚我还想不出来这个味道到底是什么，现在算是知道了，这是尸臭啊…… 秦法医和包连峰一闻到这个味道脸色就变了，他们赶紧关上房门，走到我的床前然后趴在了地上。 现在有了他们两个人的陪伴，我也不怎么害怕了，跟着他们一起趴在了地上，想看看床下的情况。 “咦？怎么没了？我刚刚看的时候他还在这里了……” 包连峰脸色苍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让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说现在就要赶路。 “包队，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既不能让死者瞑目，还会让我们后面的道路走到愈发艰难。” “现在不走才会那样！” 第四十章：局势失控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包连峰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很是安静的对着我和秦法医说到：“这个尸体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并且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的，刚刚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们去转移尸体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和秦法医听完包连峰的话之后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以光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冲到了楼下的车子旁边等着包连峰给我们两个人办好退房。 我自作主张的发动了车子，等着包连峰上车之后我一脚油门就踩了过去，疯狂的在高速上飚起车来。 车子开出去了好远我菜慢慢的放慢的速度。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车子里面的气氛开始变得噶该起来。 我在这样的气氛之中坐立难安，最后忍不住开口向包连峰问到：“包队，那个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警告。” 包连峰深吸一口气，痛苦的逼上了自己的眼睛。 “把我拉到这个事情之中去，却又把我从中给拽了出来……吕桐，几年不见我越来越搞不懂你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了……” 这什么情况？什么拉进去拽出来的，这都是怎么回事？ “唉，刚刚那个尸体，看样子应该是吕桐做的了，张峰，你还记得那个尸体是什么样子的吗？” 刚刚光顾着跑路了，都忘记跟他们说尸体的情况了。 “准确的来讲，我觉得那具尸体更像是一副人皮。里面虽然说有点填充物，但是还是能明显的看到凹陷下去的地方。” 虽然只是看了那个尸体一眼，但我还是很清楚的记住了这个尸体的样子，毕竟这场面实在是太过劲爆了……大晚上不论是让谁在自己的床下看到这么一个东西，估计都会吓得“嗷嗷”大叫吧…… “这就对了，当时你应该只看到了人皮，并没有看到别的东西，可实际上在你的床下还藏了一个人。” 藏了一个人？ 包连峰这话吓得我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嘛玩意儿！” 突然之间一股凉意慢慢的从我的后脊开始渗透了上来，可想而知，如果我当时要是没有在屋里来回翻找，可能我现在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包连峰刚刚冲我发火说现在不走才算是完了…… “这算是吕桐对于咱们善意的警告吧……虽然在这个旅店之中发现了尸体，但是他还是会帮咱们处理好后事的，并且还不会让警局的人知道咱们三个人曾经来过这里。” 这怎么听起来感觉不太对劲啊……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陷害我们，而是在保护我们啊！ 可如果是想保护我们的话，那又为什么要来陷害我，让我身陷囹圄，又牵扯上包连峰和秦政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突然响了起来之前秦法医对我们说的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包队，吕桐之所以让你牵扯到这个事情中去，实际上是想保护你和秦政。” 虽然这个事情看起来有点矛盾，但是这确实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我想的没错的话，吕桐应该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的，这个我不得而知，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从我遇上袁成进入到刑警队之后，吕桐就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去保护我们几个人了。 案子不断在发生势必就会引来重案组的人，而包连峰就很有可能会被派遣过来。 如果包连峰被派遣过来了，那么计划可以一切照旧，如果包连峰没有被派遣过来，那么现在在逃亡路上的人，可能就只有我和秦法医两个人了。 要是用这样的方式去看他所做的一切的话，那就会发现，我们现在的身份更像是见证者，而不是逃犯。 说完这话之后包连峰也算是反应了过来，他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后面的苦涩。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去守护的东西，就连吕桐也毫不例外。尽管他已经在黑暗之中挣扎这么久了，但是他还是想尽可能的保护好给他带来生命中最重要时光的人。” 别看吕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有点丧心病狂，可说到底还算是存了那么一丢丢的善念的。 至少他到现在都没有去伤害身为棋子的我和秦法医。 “呵呵……”包连峰突然很是愤怒的锤了一下车窗玻璃，“你个混蛋东西！都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了还这么执迷不悟！” “包队、张峰，现在还不是咱们伤感的时候，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我看了一下反光镜，一下子就看到了刚刚在追踪我们的那辆车。 不过这牌照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现在咱们怎么办？在高速上也不好把他们给甩掉……” “不用甩掉，让他们继续跟着就好，他们三个人都过不了出站口。” 此时的包连峰已经彻底恢复了理智，他冷冷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鼓捣了一会儿放到了我的身边：“跟着导航走，别走丢了，天亮之前咱们应该可以赶到这个地方。” 说完，包连峰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看着包连峰一点都不着急，我才算是安下心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车牌照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难道是？ 我赶紧又从反光镜里面看了一眼这个车牌照，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辆车里面坐着的，是下午把我押回警局的那几个小片警…… 这帮人，是想立功想疯了吗？怎么走到哪里都是这么阴魂不散的！ 就在我感叹这帮人很无聊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辆一直锲而不舍跟着我们的车子，而且还是我们的“老朋友”。 K89096…… 之前袁成从警察局里面离开的时候乘坐的那辆出租车…… 第四十一章：赶到了 今天这事怎么了，难不成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跑过来跟着添乱？ 正想着，我的手机图案响了起来。 是我妈打来的电话，看来她应该还不知道我这边都出了什么事情。 反正局里那边已经说我出外勤的时候发生事故了，不如我将计就计，先稳住了我爸妈。 “喂？小峰啊……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是谁？”我可以压低了声音，“小峰又是谁？” “额，请问张峰在吗？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呵呵……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去做，暂时不能跟你透露你那什么‘小峰’的消息，没什么事你们就老实待着吧！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什么小峰大峰的还好好的啊……”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并且把手机给静音了，不再理会我父母后面打来的追命连环call。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睡熟了的秦法医和包连峰，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超过了前面的那辆车，并且狠狠地把他们给甩在了身后。 我看了一眼导航，马上就要到收费口了，就算是他们追上来了也不能奈我何了。 果不其然，在我们出了收费口之后，他们就追了上来，可刚到收费口两波人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下车打了起来。 我从反光镜里面看着这一幕突然间觉得很是可笑。 这算什么？ 鱼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开着我的车，并且不断的回忆着刚刚包连峰给我讲的事情。 虽然包连峰到现在都没详细的和我说当年那个案子的事情，想来可能他都没搞明白当年的细节。不然按照包连峰这样自信的性格，不可能在自己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之下还含糊其辞。 正想着这些破事呢，我的电话突然震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还是个未知号码。 这都已经半夜了，谁还这么有闲情逸致打电话跟我畅谈人生理想？ “喂，哪位？” “吕桐。” 听着电话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扔掉了手中的电话。 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的狂跳不止。 “你其实应该对我说句谢谢。” 谢你个大头鬼啊！ 你把我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成天东躲西藏的，睡个觉还能再床底下发现人皮，呵呵，我可真是谢谢您老人家全家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连峰现在睡着了吧？你现在拿他的手机按照我说的地址重新定位一下，然后老老实实的开车过去。按照我说的做了，你们后面还有条活路，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后果自负吧！” 奶奶个熊的，凭啥得听你的？ “我要是不听呢？” 这话我说完就后悔了，万一我不听，他直接用电话把我给催眠了，并且硬生生的命令我开车到他说的那个地方去了，这可咋整？ 吕桐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低声笑了一下。 “催眠没有你想的这么神奇，还是有很高的限制的，我也不可能三两句话就把你给催眠了。我说了，去不去由你，腿长在你们自己身上，想去哪里又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了的。” 他这话说得我一阵阵的无语。 这是个搞笑的，当初说我催眠就把我给催眠了，现在又跟我说什么他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我们给催眠，又在惩罚我们呢，还是怎么着？ “我要你们去的地址是一个度假村，名字叫天鹅湖。一会儿你把电话挂了之后，把包连峰叫起来，问他天鹅湖，他知道。” 说完，吕桐就要挂掉电话。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你呢？” 吕桐听我这么说，沉默了一下。 “现在还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时候，等时机到了你就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的。” 我去你大爷的，还一番苦心，现在不把老子给折腾死就不错了。 “你将来会感谢我的。哦对了，你们后面还会有另外一波追兵，不是我的人，是另外一方的。你要记住一件事，从始至终我都不是你们的敌人。” 说完，吕桐就挂掉了电话。 看着电话我差点骂娘。 还说从来不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搞得我们必须东躲西藏的，还说不是我们的敌人。 不是敌人的话，那又是什么朋友还是盟友？ 真是够搞笑的。 我刚把手机扔下，突然间从后视镜里都看到一辆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看来这次吕桐是真的没有骗我。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包连峰给叫了起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并且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听完之后，包连峰也是眉头紧锁。 看这意思，他也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先别管这么多，先想想怎么甩掉那群人吧！” 眼看着后面追着的车越来越近，秦法医适时的开口打断了我们。 想摆脱后面的追兵非常简单，可关键是我们到底是按照原计划去包连峰说的那个地方的，还是按照吕桐说的那样去那什么劳什子的天鹅湖？ “先出高速，然后看看能不能在乡道上把他们给甩掉，之后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包连峰沉着一张脸看着反光镜里面的那些车，看来这家伙起床气还是挺重的，什么时候我可不能赶在他睡醒前后跟他说，要不然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按照包连峰的指示，把车子开出了高速，并且试图在乡间的小道上，把他们给甩掉。 说实话，这样的活其实挺难为我的。我这刚刚考下的驾照没多长时间，就是穷光蛋一个，没钱买车，乡道又是坑坑洼洼的，在这样的道路上想把他们甩掉，搞不好的话，我自己也可能会翻车。 但现在我们正在跑路，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我又要狠下心，踩了一脚油门，猛的就开了出去。 第四十二章：天鹅湖 后面的人明显是没有想到我有这么刚，在这样的路上，都敢一条油门踩下去开的这么快。 但是他们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并且追了上来。 人家的开车技术可比我要好太多了，能开到摇摇晃晃的，再看人家，在后面一直都开的非常稳，死死地咬住了我们。 这该怎么办才好，要是继续开下去的话，车子迟早会被我给开翻了。 “张峰，别慌。你先一直往前开，在前面那个路口左转。” 包连峰可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拿过来导航，然后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并且出言安慰了我几句。 包连峰这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我更是紧张了。 我死死地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一会害怕把车给开翻了，一会儿又害怕自己错过了包连峰说的那个路口。 大概是往前开了三四百米左右，就看到了包连峰说的那个路口，赶紧猛的一转方向盘。 我这一下可能是用力过猛了，虽然车是没有开翻，可是车上的人却被我给折腾了个够呛。 后面的人也想学我转弯继续跟过来追我们，可不知道为啥他刚一转弯车子就翻到在了地上。 “一群傻帽，一看就是没有来过乡下的人，都不知道这地方旁边就是菜地，有些地方为了防止有人大半夜的跑过来偷菜，怎么就在这个地方的附近放了一堆钉子。车子开的这么快轮胎又被扎爆了，想不翻都不行。” 包连峰很是蔑视的啐了他们几口，转过头来就问我吕桐是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 我乖乖的把手机交给了他，并且告诉了他解锁密码。 “呵呵，天鹅湖是么，好小子，想把我困在那里啊！” 这是什么意思？吕桐不就是想让我们去一趟天鹅湖吗？为什么还会把我们困在那里呢？ 包连峰冷笑一声，开始给我们解释了起来。 他想让我们去一趟天鹅湖，无非是告诉我们，有什么东西放在天鹅湖。 按照包连峰对他的了解，一定会想到他是把什么东西给放在了天鹅湖那边，可如果我们真的去天鹅湖去拿那个东西，我们一定就会被困在那里，直到这个事情结束了我们才能出来。 但如果说我们拿不到这个东西接下来，继续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东躲西藏的，而且还会陷入的未知的危险之中。 “说了这么半天，咱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当然去，为什么不去？他既然把证据和线索送双手给咱们奉上，咱们为什么还要去走这么多的弯路寻找答案呢？” 可包队，你咋就不想想，万一我们去了就出不来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还是说我们要跟上回一样，继续从里面爬出来？ 这明显是不现实的。 上回那样的事情，说穿了，其实就是侥幸。 天鹅湖又不是警察局，我的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从里面爬出来？ “别的现在别管了，先按照我说的，去天鹅湖吧。” “得得得！你是老大，我得听你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导航调转方向去天鹅湖。 秦法医和包连峰被我弄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了，我们三个人坐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差不多开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赶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天鹅湖度假村。 这个天鹅湖度假村，怎么看都是一个高档的消费区域。 我们，三个人开着这么一辆破面包车，人家站在门口守门的警卫差点没让我们进去。 这后面的停车场更是恐怖。 在这里面可能最便宜的车就是奥迪了吧。 这一下子更显得我们这一辆破面包车寒酸可怜了。 我们也没这个闲工夫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赶紧趁着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就溜进了大堂。 “您好。我们三个人是一位姓张的先生邀请过来的，他说有事情希望我们三个人过来帮他调查一下。” 刚一走进大堂，包连峰就跟前台人员套起了近乎。 对方一听说我们是被请来调查事情的，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赶紧拿出了三个钥匙交给了包连峰。 “好几天之前就有一位姓张的先生跟我们打过招呼了，几位跟他的描述也还算是符合，刚才拿了钥匙去楼上吧，我就不继续耽误几位办事儿了。” 这地方是富人聚集的地方，经常会有一些私家侦探过来调查事情。 这前台也应该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这种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很是恭敬的把我们请了上去。 “这未免有点太狗腿了吧！要不是咱们被“张先生”请过来，估计下一秒他可能就会叫保安把我们给赶出去了吧？” 刚一进电梯，我就有些不满的嘟囔了起来。 “这个前台是个聪明人，都知道惹怒了我们没什么好下场。毕竟谁还没有点秘密，万一被我们查出来，并且加以报复……呵呵……” 秦法医略微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就这说一句“戏精附体”了。 也不能怪我们，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录像，稍微不慎的话就可能暴露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除了选择演戏，也没有别的办法。 出了电梯我们就直接走到了对应的房间门口，并且快速的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包连峰和秦法医又跟上次一样开始翻找了起来，没过多长时间就从一个柜子里面发现了一盘录像带。 “这是啥？” 我有些好奇的凑了上去，刚想看看这破玩意到底有什么古怪，就被包连峰给拿走了。 他走到放映机旁边把录像带放了进去。 很快一个人就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连峰，好久不见了。本来这些话三年之前我就应该跟你说了的，一直拖到了现在真的很抱歉。同时，我也希望你可以原谅三年前的那个我。当时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看样子，画面中的那个人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吕桐了。 我悄悄的看了一眼包连峰的脸色，果不其然，已经黑的跟墨一样了。 第四十三章：越来越复杂 “走投无路了？那我对于你来讲，又算是什么呢？” 包连峰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那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看包连峰的情绪不太对，赶紧拉着秦法医远离了这个人。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但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得跟你交代的。首先，在你看完这盘录像带之后，请一定要保留下来，并且在这片湖之中找到我藏着的证据。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我清白的证据，请你务必要找到。” 听着吕桐这么说，包连峰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下来。 接着吕桐又开始在视频里面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吕桐说，当初他刚刚来到天鹅湖，把这个证据藏下的时候，天鹅湖还没有建成，所以现在这个证据到底在何处，他也不算是太清楚，只能是去靠我们自己寻找了。 接着他又在视频当中说到，当年的事情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甚至于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复杂，牵扯上的人也太多了，所以这次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包连峰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一个人去做就好。 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天鹅湖当中，搜集全了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并且好好的保存下来，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给这些人沉重的打击。 很多的事情都不能由包连峰这样的人亲自出面去做，所以只能由他这个“罪犯”来做了。 “连峰，这次事情过后，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继续存活下来，他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哦对了，秦政和那个小子，算是为多年之后我送给你的一件礼物。当年我就已经看到了秦政的天赋，希望可以让他有一个更好的出路。至于这个小子嘛……算是我的一个意外发现，相信我，他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的……” 说到这里，视频也结束了。看完这视频，我们三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傻逼玩意儿，感情从当年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 看完这个视频，包连峰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虽然还不睡觉很清楚当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但看这个样子，吕桐可能还不是我们所认定的幕后黑手。 再加上刚刚吕桐也说追我们的人不是他弄来的，也就是说，真凶可能真的是另有其人。 可吕桐也算是有前科的人，之前把我们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不让我们去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的障眼法。 哎！ 原本以为到了天鹅湖就可以查出来什么，没想到只不过是陷了另外一个迷局之中去了。 “呵呵，原来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把我们给困住，吕桐啊吕桐，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简单了。”还没等我去请示包连峰下一步动作，他就开始冷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找证据，我回去一趟。” 听他这么说我跟秦法医都愣住了。 现在回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我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虽然说折腾的跟个孙子似的，可也算是慢慢接近真相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岔子，那一切可就是前功尽弃了啊！ “我是重案组的人，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那傻逼玩意儿已经把你们两个人送给我当礼物了，就说明你们将来肯定是要跟着我走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两个人的老大，你们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 看着包连峰这个样子，我们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我跟秦法医怎么说都不行，只好先放走了包连峰。 现在就剩下我跟秦法医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了。 我们两个人一合计，商量好了寻找路线之后，就开始了我们这边的工作。 我们这万里长征还没开始呢，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给抓到了保卫科去。 “说吧，你们偷偷潜入进来是想干什么？” 看着面前的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赶紧堆起笑容对着他点头哈腰道：“我们是张先生请来的私家侦探，您可以问问前台。” 那男人冷哼一声，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给了我一脚。 这一脚正中我心口，好家伙，别看这人死胖死胖的，还是个练家子，下手这么准没个三五年的可练不成。 “科长，他毕竟是张先生的人……” 男人立马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吓得他立马什么都不敢说了。 “你是保卫科的科长吧？”秦法医看着我已经“凉凉”了，赶紧出声跟这个死胖子沟通到，“我能不能给我们老大打个电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让他亲自来跟您解释一下？毕竟我们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撂在这里，你也不太好跟上边交代，是不是？” 别看秦法医平常挺沉默寡言的，他一开口就收蛇打七寸，死死的掐住了这个科长的软肋。 科长没多说什么，摆摆手，让人把电话交给了秦法医。 他接过来之后直接打给了包连峰：“包队，你得赶紧回来，你刚走我们就被人给抓了起来，张峰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叫我已经快不行了？？ 老子就是被踹了一脚，躺在地上装了会儿死，怎么就成我快不行了？ 电话那边的包连峰一听这个，直接骂了一句，然后又对着秦法医说了几句，就看秦法医把电话递给了科长。 “王德彪！你他娘的胆子够肥啊？我的人你都敢动！” 不知道秦法医是不是故意的，再把手机递给科长之前，他还把外放给打开了。 王德彪一听到包连峰的声音脸色都变了。 “包……包包……” “包什么包？你又不是老子女人，还让我给你买包？” “不是……” “那是什么？” 王德彪被包连峰怼的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我告诉你，一会儿我亲自回去领人，要是我看人缺了什么，我特么剁了你！” 说完包连峰就挂了电话，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饶有趣味的看向了王德彪。 第四十四章：旧案 不知道包连峰是在警局造次成了什么样，回来的时候颧骨上居然有一块淤青。只不过这淤青还真不影响他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气场，就在包连峰进门的时候王德彪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本来还坐在椅子上，听到这动静哐当一声就滑坐在了地面上。 “咋的？谁让你就来这抓人了？”包连峰怒目圆睁的样子着实我看着心底也犯怵，瞧了一眼那王德彪，更是一脸哇凉的苦相。 “不是，哥，你听我说，那是林队让我抓人的啊！你们这逃了，全局上下全都乱了套了！”王德彪眉头挂着大大的一个川字，虽然这话说的很是憋屈，但是多少我也听出了好像这不是他夸张，是真事儿。 “放你娘的屁，我刚回去怎么就没这回事？”包连峰吐沫星子四溅，骂的这王德彪大气儿都不敢喘了。 “怎么会……” “还不赶紧滚蛋，你在这再碍了我的事，你信不信我！”包连峰说着就做出了几个手势，那王德彪瞬间就怂了，低下头不敢直视这包连峰的功夫，包连峰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挤眉弄眼得让我们赶紧走人。 顺利溜走之后我们三个上了车，包连峰开着车一边才恨得牙痒痒得给我们说起了他回去之后的事情。 “这林静脑子也是抽抽了，现在就是认准了你就是凶手，死活都要抓你。”包连峰咬牙切齿得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青了一块的脸，“这死女人，下手真他娘的重！” 包连峰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U盘，说这个里面装着的是关于吕桐那个案子的东西。我左右看了看这U盘，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黑色U盘，感情这里面装着的是这吕桐事情，那岂不是找到端倪了之后，他们哪怕依旧把我当做是吕桐也不会这么针对我了？ 秦法医摸了摸鼻子，悻悻得说：“这吕桐先前那个案子你不是很不愿意插手吗，怎么这会想起来考了一份这东西。” 包连峰没有说话，抬眼看了看路，直直得就朝着隔壁小城市的路开了去。 这一脚油门的功夫我们就到了一家打字复印的店面，包连峰让我们俩在外面等着，自己就钻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厚沓的A4纸。 我们分别上了车，包连峰把这一沓纸塞到了我的手里，一边说着：“这吕桐在五年前犯案的地点在我家隔壁，一家五口，都死了，详细的都在你们这里面记着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资料，记载的的确很是详细，我这还是头一遭看到这么细致的记载。 吕桐，祖籍是浙江的一个小村落，因着从小成绩优异一路考到我们所在城市的警校。因为一家五口纷纷死亡在家中，在口供之中这吕桐因为找错了门才跟这一家人有所接触，当天下午这一家五口就不留活口。当天跟这家人有过接触的只有吕桐一人，所以吕桐就被警方列入了嫌疑人名单。 这一家五口三女两男，男主人是一个大学老师，女主人是这男主人以前的学生。二人结婚之后先后生下这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所有熟识他们的人对他们的口碑都很好。 死亡原因是服毒，自主服毒，家中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现场的照片是黑白打印在这纸张上的，瓶瓶罐罐的排列的很是整齐，几个人死亡时就像是某种规律一般按大小个排列整齐躺在地板上的。 “这跟吕桐似乎关系不大啊……”我嘟囔道。 “你往后看行不行。”包连峰有些不耐烦得说了一句。 吕桐被列入嫌疑人名单本来没什么大事，但是这家伙不偏不倚又撞上了另一起形式大约相同的案件。接着包连峰因着跟吕桐的关系还不错，就私下调查了一番吕桐的选修课程，竟然是心理学。 这里面还包含了催眠这一门技术，至于这吕桐到底是不是已经能够出神入化将人催眠，这还是个未知数。 我往后翻了翻，看到了不止这两门的案件，而是不下二十起，已经属于是恶性的罪犯了。 “得了你也别看了，我给你口述好吧！”包连峰嫌弃我翻阅的太慢。 “吕桐这家伙每次都会在这些案发现场出事之前跟这些人有接触，除了第一起出了人命之外再也没有出过人命，但也好不到哪去。所有的受害者都是一副被催眠成二傻子了的样子，警方到他们家的时候发现他们把家里值钱点的东西全都摆放在桌子上，各个都是整整齐齐的……就像是某种规律……”包连峰说着，低头想了想之后看着我的眼睛，“所有人都在七天之后才恢复正常，没一个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警方查出来了吕桐干的这些事情，就将吕桐直接收押了起来，但是由于实在找不到证据，又给他放了。” 我点点头，接着翻了翻手上的这些纸。 秦法医接了一句：“这件事之前还算是轰动一时了，但是弄得人心惶惶的就压了下来，吕桐刚被释放没多久就又出现了这些事情。给人催眠服药，杀人未遂，被抓了个正型了，结果又查出他有精神病，就只能特别对待了……” 合着这个吕桐之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又所有人都惧怕的原因是因为这货不单单是个催眠老手，还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 “那我们现在这是干什么？他说不是他犯的案子你们相信了？”我两手一摊，几乎是扯着嗓子难以置信得说道。 “其实是有一些线索在里面？”包连峰一脸严肃得看着我说，“我发现了这些现场的规律跟吕桐多年的习惯截然相反，但是因为这是个人习惯问题没法给他作证，就想着置身事外了。” 包连峰低下了头，我却是将头扬了起来梗了梗脖子之后问他：“究竟是什么啊，能不能别膈应人！” “吕桐有个毛病，他见不得太整齐过头的东西，会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干呕。” 第四十五章：真吕桐凉了 “还有人会有这毛病？”我诧异得看着包连峰，咽了口水之后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那可不，你见过的还少了，多的什么怪病都有。”秦法医插了一句嘴，示意让包连峰继续说。 包连峰低头，叹了口气之后说：“当时我知道这一切，我有找过机会跟吕桐求证，试图寻摸个证据证明不是他干的。可是你们猜发生了啥！” “这个吕桐，给当时看护他的护士当着我的面催眠了，边跳舞边脱衣服！”包连峰一副夸张得表情说着，“我吓坏了就赶紧回警局了，吕桐被拉回去审问的时候那两个女警察都遭了秧，把警局上下都惹炸了毛。”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警察局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狼多肉少的，这仅有的几个小绵羊被欺负了，这些个糙汉子可不是要撕了他。 可是眼下我才是会随时被撕了的人啊…… “过了几年这吕桐不知用了什么关系就给让人放回去了，这才跑到那个小村子里给人当什么讲故事的作家去了，挂羊头卖狗肉的……” 包连峰一直都在吐槽关于吕桐的事情，可是我就没了这心思，我可比他要焦躁不安的多。 手机嗡得就震动了，我急忙按下接听，里面传来滋滋几声之后吕桐……不，应该是我的声音就出现在了电话那头。 “怎么样，你们准备好了吗！”我听着这孙子模仿我的声音浑身发麻，各种不适滋味。 “你赶紧把所有人都恢复正常！” “你们帮我翻案吧，当初那人都不是我杀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包连峰明明知道！”吕桐在那边很是激动的就喊了出来。 “你他娘的少放屁，当初让你好好跟老子说话你也不理老子，现在这又是要干什么！” “真的，我现在在被他们追杀……”话说到一半滋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像是电流影响了通话的质量。 “追杀？喂？”包连峰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就对着电话那头可劲喷口水，但是只留下了唾沫星子和通话已结束的字样。 这电话过了，我和秦法医两个人被包连峰安排着在这堆资料里面找找有没有什么漏洞。现在我就是一个行走的通缉犯一般，唯独在这个包连峰的车上才算是安全。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脑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宋体12号字，排列有序得绕在脑子里面跟某种经文一样让人脑子疼。 包连峰接通了一个电话，十分不客气得就按下了接听键。 “包队，出事了，赶紧回来。”说话的是林静，这语气我再熟悉不过了，肯定是出了比我这出逃还要大的事情。 包连峰没有吭气儿，直接就带着我和秦法医杀了回去。让我诧异的是这次进门儿没有被当成那吕桐人人喊打，而是都欣喜得对我关怀问候了一番。 “小张你没事就好！” “还以为你被吕桐害了呢，不过还好，他这是恶人短寿，先走一步！” “什么？吕桐死了？”包连峰听到这话茬直接抬高了嗓门喊了一嗓子，整个走廊都是包连峰的声音。 林静站在走廊门口，看到我的时候诧异了几秒，接着就对着我和包连峰招了招手。秦法医回到警局当然第一反应是回到自己的小天地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走几步就直接被其它法医给拉扯走了，说是要检查一下吕桐的尸体。 “吕桐死在了一个酒店的二楼，死亡时间大约是一个半小时之前，他给自己的胸口插了一把刀，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谋杀行为，嘴角挂着笑反而像是自杀。”林静有条不紊得说着，一边从桌子上的档案袋里掏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我们。 照片内吕桐死的很是安详，躺在床上胸口那把花纹有些奇特的水果刀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指了指那刀子问林静：“这刀是酒店的还是他自己的？” 林静瞥了我一眼，又冷眼看了一眼包连峰说到：“这刀是吕桐在早些年时候去泰国清迈的庙社求来的，具体这刀的寓意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但是吕桐的确是死亡在这把刀下。” 我盯着那照片看了半响，左右看上去这都是在挺普通的酒店，不由得就想到了他两个小时前还给我们打了电话这事。我立即就抬起了头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包连峰，包连峰也是皱着眉头。 “这小子之前给张峰打了电话，说有人在追杀他。”包连峰这倒是一点不忌讳，直接就秃噜嘴把我给扯出来了。 只不过林静压根就没看我一眼，很是有条理得就问包连峰：“他之前不是被你带走了吗？” “你们都被那家伙的催眠术骗的跟二傻子似的，还问呢，要不是我动作快，现在张峰才是替死鬼一只呢。”包连峰这语气就像是在跟我打抱不平似的。 “催眠……你是说他就跟当初那样……”林静诧异得张大了嘴看着包连峰，转头看向我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的抱歉。 “话不多说，赶紧带我看看这吕桐的尸体去。在这话多哪有看直接的有用。”说着包连峰就带着我，在林静的带领下我们就去了解刨间。 在这房间门口秦法医正愁眉不展得站在门口来回踱步，抬头看到我们来了之后那叫一个激动，三两步就冲到了包连峰的面前。 “你们总算是来了，他这死的很有问题！” 秦法医紧张地还未开口，另一边就有人喊了林静一声：“林队，有新发现！” 我们纷纷回过头，看到警队的小黄正脸色难堪的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站定之后小黄说到：“我们在发现吕桐尸体的周边进行了排查，发现了三具尸体分别藏在三个房间的床底下！尸体蜡化的很严重！” 第四十六章：拔丝式案件 小黄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林静的脸色现在跟如墨一般。 “去看看现场。”林静黑着脸对小黄说到。 我一直都处于一个吃瓜群众的状态，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这现场。尸体没有被拿出来，床是被直接翻了底朝天。 这个酒店的床底下是空的，经常会有保洁人员放些被褥进去给储存间腾出位置，保洁人员好在里面休息。 尸体虽然是已经蜡化了，但是保存的还算是完整。皮肤的各个特征形态都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在法医人员把尸体翻了个面之后却能清楚得看到这些尸体的背后都少了一块皮肉，留下的是森森的白骨。 我闻了闻，这个尸体居然没有一丁点臭味，这简直是奇迹了。 “尸体的右脚是假肢，被人后来按上的。大约估摸着这人应该是死了不下三个月了，至于用的什么防臭的材料还有待调查。”秦法医面色有些不好，当三具尸体都是一种情况在他面前排列整齐之后秦法医当即就脸色发青了。 “这三个，该不会也是跟袁成的案子有关联吧……我们最近几个月压根没有收到任何失踪人口的情报。”包连峰有些诧异得说着，表情十分的震惊，片刻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该不会这三个是一家子吧？” 秦法医沉重得点点头：“这三个是一家子，但是由于体貌特征基本看不出来了，所以就没法第一时间辨别。我刚才大约估摸了一下，这爹妈二人大约年龄是在四十六七岁上下，儿子应该是在二十出头的样子。” “带回去，这个酒店先封锁。”林静深呼吸喘着粗气说着。 回到警局秦法医就忙活去了，我跟包连峰还有林静三人坐在林静的办公室里。这两个人都是在喘粗气，一个深一个浅，来来回回的把气氛弄得很是沉重。 “现在这可好了，跟吃拔丝红薯似的，一个扯一个，再这么下去我们这警局都要关门了。”包连峰似笑非笑的语气也是很诡异了，他说完之后就抬起头看着林静问道，“怎么着，你就一点想法没有？” 林静来回打量了我们几下，这才告诉我们她其实在我们出去的这段时间有很多的新发现。 在我们出去的这一段时间，林静拿出了那渡马湖事件的档案从头到尾细细梳理了一遍，又将这袁成的案子整理了一下，包括那个叫做李幽的女生她都仔细排查了一次。 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那就是这个李幽现在究竟是死是活还是一个迷。 “这都是大家都猜得到的事情了啊。来点干货。”包连峰说。 “干货？那我告诉你们，现在这三具尸体很有可能是袁成出租屋附近的房客，你们信不信？”林静挑眉看着我们俩。 我和包连峰面面相觑，随即我说道：“不是，林队，你这给我绕晕了……” “这三个人的死法和袁成当天死时大同小异，在我们对袁成做出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袁成出租屋附近有一家三口人说是出去旅行一个月，但是三个月都没见到人了。”林静平淡得叙述着，“因为这一家三口是租客，房租都是一次**了半年的，再加上是新来的，根本没人在意他们到底多久才能回来。” 包连峰听了之后叫了人过来，当即就去调查那一家三口的信息。果不其然，还不等秦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这边已经是打探出来了消息了。 “看吧，我是真的不想依靠着女人的直觉这说法，但是这不是就碰上了。”林静苦笑着扶着脑袋，“说句不好听的，我感觉这三个要不是被封存了，恐怕比袁成还复活的要早，也就是盼着这秦法医赶紧把他们都解了肢了，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有尸体再跑出去这种事了。” 秦法医随后就出来了，给我们对了一下这死者的信息，大约都能对上之后就告诉我们了这个残酷的消息，这一家人的各处特征和袁成死时一模一样。 “我草了。”林静这堂堂刑警大队女队长居然爆了粗口。 她拳头直接砸在了墙上，对着我挥挥手就让我出去了。包连峰过了一会也跟了出来，小声得问我：“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都不好使……”我苦着一张脸说着。 谁也没有想到现在会因为袁成一个人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现在这袁成都是个死而复活的主了，那这案子岂不是就剩下还没复活的尸体了……调查谁都成了没有意义的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尸体的口中含着一个校徽。”秦法医突然出声，吓得我们两个一个激灵。 “校徽？”包连峰立即就来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 “对，这校徽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　但是的确是一个校徽。”秦法医揉着睛明穴皱着眉头说到。 “你赶紧去查查。”包连峰接过了秦法医手里的袋子，直接甩给了我让我去调查一番。 我拿着这袋子找了位置打开电脑就去百度了，这校徽居然含在口中？ “这个是那个二十来岁小伙子含在嘴里的，上面的字有些年头了，是看不清了。看样子这种校徽的样式应该是几年前的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要是找到了搞不好还能弄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死这么惨。” 秦法医说着，林静就出了声：“这一家子不是本地人，之前大约是在N省那一片的居民。” 包连峰听了这话直接一拍手，刚抬头就看到我正因为好奇在盯着他们看，指着我就凶狠瞪了我一眼。我只好继续埋头去看电脑上搜索出来的东西，鬼使神差一般我就打了‘N省学校’四个字上去。 搜索引擎第一时间就弹出来了N省学校死亡的时间，我瞪大了眼睛急忙叫出了声。 第四十七章：尘封事件 N市学校这关键字上去之后看到的就是大批量的同一关键字：剥皮事件。 我冷不丁就冒了冷汗，叫喊了一声把包连峰他们几个都吸引了过来，我指了指电脑屏幕之后问道：“这个剥皮事件是不是你们以前也查过？” 包连峰一愣，眉头当即一皱：“什么意思？” 林静拍了拍包连峰的肩膀，二人就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拿出了那校徽跟这图片上的对比了一番之后发现居然真的是这所学校的校徽，只不过可能每一届的学生得到的校徽颜色都会有些偏差，现在网上的这个图片跟我手里的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 “安排一下明后天去这个学校查证，至少先确认一下这校徽是哪一届的，缩小范围查证一下这死者跟着学校的事件有没有具体关联。”包连峰说着，“张峰，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去跟秦法医说一声我们这边的发现。” 我站了起来，将椅子推进了桌子底下：“包队，这是命令吗？” “怎么？你还想继续掺和？”包连峰见我不太乐意，当即就黑下了脸反问我。 “嗯。” “算了，你跟我过来。”包连峰不知道是什么个情绪，听起来声音沉闷的不得了。 他带着我到了警局的档案室，跟档案室的小警察耳边说了些什么话之后就一闪身子钻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就拿出来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我拆开之后看到的只有薄薄两页A4纸，并且里面都是用中性笔和铅笔密密麻麻纪录下来的笔迹。 “这个是什么？”我看着两页纸，上面刚劲有力的字迹很是认真，中性笔的字迹是陈述事件，铅笔的字迹是标注，很多地方还用橡皮擦掉过，可见纪录这个的人推翻过自己的想法不止一次了。 “这个是吕桐一次出行N市带回来的东西，他带回这个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憔悴不堪，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他跟警局请了两个星期的假窝在家里足不出户，在他跟警局撇清关系之前给我了这个。” 之前关于吕桐的事情包连峰一直都是说的含含糊糊的，现在这看样子也不打算跟我们说个明白。 不过他既然都拿出来了这种东西，想必之前跟吕桐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得明白的。 我仔细看看这纸张上的记载，被用铅笔画出来圈的那一行字底下还用黑色中性笔多瞄了很多遍。 二十五年前发生的这起案件按理说应该跟吕桐扯不上太大关系，毕竟年份是对不上的，但是为什么吕桐会对这个案件有记载呢？ “这个案件当初被警局联的人压下来了，吕桐去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他给我这个的时候告诫我说一定要藏好。我当时也管理过这一片的档案资料，随手夹进来就忘记了，没想到现在……” 包连峰的语气有些沉重，脸色不太好看。 “包队，这上面吕桐有记载到嫌疑人的。”我忽然发现了角落里列出来了三四个人的名字，急忙指了出来给包连峰看。 包连峰凑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纸，盯着上面看了一会，抬头的时候眼底立马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这两个人，找人去查一下他们的资料，是本市的。” 在包连峰连续的安排之下我们得知了最新的消息，这两个人年龄放到现在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如果猜的没有错，大概也是个为人父母的年龄段。 眼下这情况，死去的一家三口的年龄差大约能对的上，需要确认的看样子还不是这嘴里含着校徽的尸体，而是这具尸体的父母了。 “包队，查出来了！”刚被安排去查东西的小李只用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就急匆匆得跑了过来。 看着他满头大汗，脸上却是满满的喜悦，就能猜到他这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说吧。”包连峰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了我，我随手就卷成了个纸筒在手心里捏了捏。 小李顿了顿，左右看了看我们几个之后有些犹豫，包连峰眼神犀利当即就看出了他的犹豫是因为什么，干脆就拉扯着小李进了办公室里面。 “包队，你让我查的这两个人，就是三个死者里年龄偏大的两个！”小李很是激动得掏出了小本子，看着上面的内容就开始念了起来。 “女死者名叫刘若琴，四十六岁。男死者名叫李长飞，四十七岁。这两个人户口就是本市的，但是在大约二十五年前迁移到了N市。两个人也就是在户口迁移的三年后结的婚，他们两个人结婚的日期，就是当初N市轰动一时的那‘死亡教室’发生的同天。” 顺着小李的话我脑袋里飞快的就有了一个时间谱，这发生N市那事件的时候这一对夫妻大约都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在这件事情的同时就登记了结婚，并且在这大约个两三年前又莫名其妙回来了这个城市。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选择了要去那边登记结婚，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是不是在躲避着什么东西…… “他们跟这个学校有什么关联？”包连峰思路明显要比我清晰一些，当即就话转偏锋问到了点子上。 “这个学校当时死亡的老师，好像是跟他们同学关系还是什么的，似乎是关系比较要好。”小李回答的犹犹豫豫道。 “不是，包队，这事情是N市的啊，我们这边备案太少了，根本查不到那么远。”小李有些泛着嘀咕，试图劝阻包连峰。 “没事，你不用管这么多，你帮我收集一些关于这所学校的事情，及时向我汇报。”包连峰说完之后就一甩袖子把我拉扯着离开了这房间。 “哎？哎！包队！怎么了……” 我去，这是要把我拽哪儿去啊，这么好好一个人怎么不说明白就直接拽人啊！ “你不是好奇这个事件吗？我带你去看看具体的啊。”包连峰转过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歪着头一脸奇怪得看着我说到。 第四十八章：前辈 “咱们这市里还有人知道这个事情呢？”我有些诧异得瞪着眼睛看着包连峰。 “小伙子，你能不能看起来稍微聪明一点。”包连峰看着我苦笑着说着。 “走吧，带你去个前辈家里。”包连峰眼底的奇异神色我看的有些怪怪的，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就跟着他上了车。 在路上包连峰难得不厌其烦得给我说了一波关于这所谓老前辈的事情。 我们即将要去的这个前辈，据包连峰说应该算是他的老师了。只不过他也算是个退休的老人家了，所以很少有人会想起他。 开口询问包连峰为什么就想起了这个老前辈的时候包连峰爽朗得笑了几声，居然用着很得意的语气跟我说了几个字：“让他算算人在哪。” 我不由诧异万分，这话说的，怎么搞得跟这个老前辈跟算命的大仙儿似的。 有些嫌弃得看了看包连峰的侧脸，他像是得逞了一般这才接了一句：“开玩笑的，这老前辈知道的事情比较多，我们过去有益无害。” 只不过意想不到的是我们两个人到了这还算是荒郊野外的郊区别墅，站在门口就闻到了阵阵尸臭的味道。 糟了。 果然，跟着包连峰在门外喊了半响也没有人回应，我们联合着破了这别墅区的门才进去了。 进了屋子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四下都被红色的大刷子写了满房子的‘冤’字，我心跳虽然都跟着加速了，但是扭头看了一眼包连峰却是有了几分同情。 包连峰在语气里是何等敬重这老前辈，只不过现在这一屋子的血字和这充斥着鼻腔的尸臭味实在是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联系林队。”包连峰深呼吸一口，面色阴沉得对我吩咐到。 我嗯了一声之后便拨通了手机，手里因为紧张还出了一些汗。 “林队……我们在XX的别墅区，有情况……” 简单跟林队交代了几句，得到了她会尽快派人过来处理的话就挂断了我这边的电话。 这个别墅小区是独门独户的，各个都是二层的。一楼是一厨一卫一厅，二楼则是三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 臭味是从二楼的洗手间传出来的，洗手间的窗户有一条缝隙，没有全部关严。而死者的尸体是活生生被扒了皮，一副血淋淋的身躯正躺在那浴池里，满满的都是凝固多时有些发黑的鲜血。 看着这几乎快要成血块的血液，我几乎要呕吐出来，因为前不久我才吃了毛血旺。 这间浴室的气温很低，为了不破坏现场，我们只能大约找找这导致低气温的东西所在的位置。 在房间里来回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地面上有着少数的水滴，我抬头一看，头顶上的集成吊板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人工自制的水冷机器。 难怪这房间的气温高不起来，显然是有人故意把这个地方的气温保持的很低…… 等一下，好像不对劲！ 一道闪电一般的光从我脑袋里直直打了过来，瞬间浑身一个激灵。 “包队！不对劲！犯人没跑远！”我对着包连峰大喊了一声。 包连峰还在查看客厅的痕迹，听到我这话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 “什么？”包连峰皱着眉头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他眉头忽然展开，下一秒就起身直接奔向了卧室。 我急忙后脚跟了过去，刚看到包连峰从阳台上跳下去，下一秒就听到了包连峰落地接着踉跄一片的声音。 跟到了窗台，抬眼就看到一个黑影闪到了前面那一栋别墅的后面。而此时的包连峰正捂着脚在底下艰难得行动着，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下了这小二层跑到了包连峰的身边。 “去追啊！”包连峰见我要扶起他，一把就把我推了后退了好几步。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的黑影。 捏紧了拳头还是把包连峰扶了起来，朝着房间一楼走去。 包连峰这次没有拒绝我，可见他是想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去追，沉默着就坐在一楼一处还算干净的墙角等待着林静带人过来。 “你为什么不去追人？”包连峰突然抬脸问我。 “这个人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的。”我冷静了下来，毫不犹豫得就回答了包连峰的话。 包连峰突然嗤笑了起来，笑了几声之后叹了一口气就干脆不再说话了。 我说的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个人跟我们在查的案件似乎没有特别大的关系，他似乎就是单独得想要报复包连峰或者这个死者。 他是在跟警方挑衅。 林静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我详细的位置，我报了地点之后包连峰摸了摸自己的脚腕，有些愤恨地锤了地板一下。 “包队，别乱动了。”我看了一眼包连峰的脚似乎有些错位的厉害，就好心提醒了一句。 “还是老了。”包连峰苦笑着说到。 这种场景让我很是尴尬，但是我还算是比较能应付的来这尴尬，就干脆指了指刚才的那个方向说到：“那个地方我看到了几块碎石，应该是人为放的。” 一来二去尬聊了好一阵，终于这林静才带着人来了。 林静带着人到了我们的面前，这才皱着眉头看到了包连峰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立即安排了两个人将包连峰送回了警车上，把我留在了这现场。 “勘察过了吗？”林静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左右瞧着。 “被扒皮了，尸体被放在二楼洗手间的浴池里。我们刚才有看到一个可疑身影出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包队就是追那个人跳了阳台踩了石子才受的伤。”我一口气汇报完毕，还不等我继续说话，林静已经上了二楼了。 第四十九章：故作假象 “你过来。”林静对我招了招手说到。 我点点头就呆愣得走到了林静的身边，林静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蹲下。” 应声照做，林静二话不说就跨在了我的脖子上，还拍了拍我的脑袋让我站起来。我窘迫得站了起来，林静在上面不知道鼓捣了什么，接着就让我把她放下来了。 “这个制冷机器是一直都会运作的，今天才停止，而且停止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林静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一眼上面继续说道，“除去你通知我们这边的时间，大概这个机器是停了有个快一个小时了……” 我一惊，脑子里的信息怎么都没法串到一起。 “这个东西是人为关的，你说你们看到了人从这跑出去？”林静走出了这卫生间，看了看阳台，随后又蹲在地上盯着房间的角落看了半响。 她站了起来之后就走向了卧室的附近，低着头一路看着地上的痕迹。我跟着低头看了好一阵也没发现个端倪，林静随后打了个响指，我一个激灵急忙站了起来。 “走了。”林静淡淡得说了一句，接着转过了身就下了楼。 我上了车之后看到包连峰似乎很是颓废一般就坐在后座上，整个人都是摊开的，呆愣愣得望着车顶。 “包队。”我叫了他一声。 包连峰坐了起来，然后就像是魔障了一般面无表情得问我：“你说人会不会死了再附在人身上回来寻仇？” “你说什么呢！”打断包连峰的是林静，林静刚上车就听到这话，自然是不高兴。 毕竟都是当警察的人，更何况这包连峰的身份还是如此的不同。 包连峰当即就尴尬得笑了笑，看着他搓着手心，分明是心里有话要说，但是却又不方便说的样子。我没有吭声，跟着上了车就回了警局。 新的这案子出现，林静已经忙翻了天，暂时还没有什么精力跟我和包连峰说话。我坐在包连峰身边，他却是一直在一口又一口闷茶喝着。 “小张啊……” “嗯？”包连峰突然开口，我还被吓了一跳。 “你见过最恶劣的案件是什么样的？”包连峰饶有兴趣得看着我，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最恶劣的啊……应该就是袁成这一起了吧。”我想了想之后脱口而出道。 包连峰冷哼一声，开口便说了起来：“这都算是好的了，刚才那老前辈以前可是遇见比这个还恶劣的了。” 这话一出立马就勾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于夸张了，看着他的时候包连峰竟然是一脸的嫌弃。 “你小子就是不作死不开心，现在又好奇这个了？”包连峰笑笑。 好在，他也不是喜欢卖关子膈应死人的那种性格，当即就告诉我了这所谓的更恶劣的事件。 他说就在他还是一个小片警跟着这刚惨死的老前辈一起学习的时候，就遇见过一个恶人将三个女大学生绑在了这附近的河边，各个都是死相惨烈。要说有多惨烈，大约就是身首异处，还被人吊在了木头桩子上，风干了很久了才被人发现。 我问包连峰这个为什么要说是惨烈，这不就是变态行事吗。 包连峰摇摇头说：“这个杀人的家伙，将这些女学生的内脏都掏了出来，一一摆放在了自己的家里。” “我靠，不是吧！”恶心感瞬间冒了出来，一脸难受得抚了抚胸口。 “这件案子还是刚才那个老前辈破的，这罪犯最后一次见这前辈的时候说过自己还会回来的话。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这个……” 包连峰说完之后就迎来了我长久的哑口无言。 袁成和那‘母亲’都已经在所有人的面前复活了，其实要是说是人究竟会不会死而复生这种话茬，我还真的是拿不准了。 好在尴尬的沉默并没有太长久，秦法医带来了最新消息，只不过这消息是吕桐的。 “吕桐是自杀，这个是没有可以辩解的了。”秦法医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忧伤的样子。 随后秦法医就说明了这吕桐为什么会被直接判定成自杀的理由，我和包连峰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吕桐的胸口藏着一块人皮，在他刀插着的位置。这一块人皮之上是用细尖的马克笔写着遗嘱的，至于这块皮从什么地方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上面的遗嘱很是简单，大约就是一些关于不想继续活下去之类的废话，秦法医权当是那是造假，压根没有多理视。 从吕桐手拿着刀把的方向和力道来看，这个吕桐应该是自己下的刀子。不只是这样，秦法医没有在吕桐的体内找到任何的助眠药物，也就是进一步证实了吕桐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用来打助攻的东西，他是生生把自己心脏捅穿的。 “虽然看起来像是这样，但是其实有很多BUG。”秦法医皱着眉头，还未开口的时候我就插了嘴。 “现场的血量不符合他应该流出来的量，他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我喃喃说着。 “虽然现场的三具尸体都被剥了皮，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法跟之前袁成的案子连接到一起。”包连峰突然就说了话，我转头看了包连峰一眼，发现他现在眼神里的光彩居然异常的亮堂。 “没有错，作案手法看起来一样，其实只能算是高仿……”秦法医为难得说着，“只不过这高仿的手段跟之前差不了太多，甚至……更加残忍一些。”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林静忙完了之后过来给我们提点了一番：“这是内部消息被流出了之后有人跟我们警方挑衅做的案。” 我急忙开口辩驳道：“不是！” “小张！”包连峰直接喊住了我，我当即一愣。 完了，坏事了！包连峰似乎还不想让林静直接知道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的事情，我现在这么一说搞不好要漏嘴了。 第五十章：无头苍蝇 我当即就闭上了嘴，虽然很是紧张，知道这接下来的话不能乱说了，但是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张峰！”林静见我不说话，立即就着急了起来。 “算了，说吧说吧。”包连峰扶着额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我如实的把那三个死者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就告诉了林静，林静全程没有打断我一句，反而是沉浸在我这说出来的话里久久没有回应。 说完了之后林静当即就在我们所在的这间办公室的白板上用白板笔画了起来，并且写上了这几个关键人物的名字。 “首先，这个刘若琴和这个李长飞原本是我们本市的户口，这个你们是知道的。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们，他们忽然迁移到了N市是因为刘若琴和这李长飞的父母原本就认识，在N市做生意发了财了才把孩子们都带了过去，想要在那边安家落户。” 林静又在白板上写了一个名字，李健国。 “这个人是李长飞的父亲，这么说你们可能不认识，但是N市有一个喜欢做慈善并且帮助了很多所学校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有所听闻，虽然是很多年前了，但是教科书上都有写，你们也应该知道。”林静说着，敲了敲白板，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不太友善。 我在她说人物关系的时候的确有些跑神，她这个态度也不是无故就做出来的。 因为现在越牵扯越远了，我的思绪明显有些跟不上大头，好像我的关注点一直都有些偏差一般。 “这个发生这种恶**件的学校，就是这个李健国资助下最大的一所学校。包括当时的这个刘若琴和李长飞两个人的年龄，放在当时案件发生的时候大约就是个做助教的年龄，所以他们应该是认识这个学校的人。”林静说着就把白板笔敲在了自己的手心，扒开盖子之后就在这白板上画了几道出来。 “这些事情我早就有调查过，只不过跟我们市距离太远我就没有多想，不过你们这些是从哪里得来的线索？” 林静眉眼间都是按耐不住的兴奋，双手放在了白板上抚摸着上面的名字，小心翼翼得但是却又面目带笑。 一直都是以冰冷气息示人的林静，忽然这么兴奋，我还有些适应不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下这剥皮案一直没有头绪，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条线可以放手去调查，我看着林静居然还有些开心？ 也只是片刻，林静见我们两个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之后就变了脸，阴沉沉得问：“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线索？” “吕桐给的。”包连峰还是有气势的，二话不说就直接说出来了这句我不敢说的话。 “吕桐？”林静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痕检科的方向。 “你们说完了吧？到我了？”秦法医在我们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是黑着脸不吭声的，这才冒了一句话出来，语气不是多好。 秦法医从口袋里掏出了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之后就传出了他每每检查出来之后做的语音记录。 里面提到了吕桐的每一项解剖得到的消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检查这三具已经蜡化的尸体得到的结论。 这三具尸体分别都是少了内脏的，心、肺、肾。 不仅是这样，它们不但少了内脏，在相对应的地方还安放了一些泡沫块，就连形状都是相似的。 因为尸体蜡化的太严重，导致缝合的口在第一时间没有看到，秦法医也是在仔细查看之后才发现的这些细节。 缝制的手法很是细腻，可以毫不夸张得说这是比法医还要细腻的手法。若不是仔细查看过了，恐怕会直接认为这个尸体压根没有打开过一般。 “缝合过的……他们的死亡原因呢？”林静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没有查到死亡原因，只能算是各个器官衰竭后的自然死亡。”秦法医说着穿着粗气，我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自然死亡？这都死了三四个月的人了，蜡化成这样了没有尸臭已经是够不可思议了，你现在告诉我这是自然死亡？”林静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但是秦法医只能摇摇头。 看着他们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也无从开口。 “林队，不是我夸张，是这最近的几个死者都是太奇怪了。”秦法医说着这话很是委屈。 “最近死亡人数太多了，我们再不查出来个所以然，恐怕警局都要关门了。”林静恨恨得说着，一把锤在了白板上。 “行了，别这么丧。我看看。”包连峰看着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耐不住了，看着林静垂头丧气的样子包连峰叹了一口气，拿起了另一只白板笔。 在包连峰的梳理下，一条线路渐渐有了样子。 吕桐‘带领’着我们找到了这一家三口的尸体，其次又让我们间接性得想到了二十五年前的案子，但是这之中有没有联系还不好说明。其次，现在这死去的也是个警察老前辈了，说句不好听的，这跟我们现在遇见的这个剥皮案件只是看起来相似，其实并不是同一个人的手法。 包连峰敲了敲这白板，低声说道：“放着这个一家三口的事情先不提，老警察死亡的事情我们不查清出了恐怕会有人来闹事的。” 林静和秦法医动作统一的点点头，我跟着也低下了头，脑海里闪过一条红色的丝带。 “包队，我好像在那逃跑的人胳膊上看到了一条红色的丝带。”我有些犹豫得小声说着。 隐约有一些印象，在那黑影消失在前方别墅之前，我似乎是看到了一抹红色一闪而过。 “那前面的别墅……有那老前辈的旧识吗？”我眉头紧锁，抬头有些不太确定得问包连峰。 第五十一章 侧写师 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太过于相似，我不由得就愣住了，来回看了他们几眼。 “怎么就不好调查了？” “那个地方你以为是普通的住宅区吗？那都是给老警司，尤其是屡屡破获大案子有过特殊荣誉的大佬们住的地儿。” 开口解释的是林静，我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个地方的重要性。 每一个城市都会出现一些屡屡破获奇案的神人，可能是遇见分尸案，也可能是心理变态的案件，更加多数的可能就是一些看起来像是自杀却是被人残忍杀害的案件了。 当然，每一个奇怪的案件里，必然都会有一个善于侧写罪犯形象的人。 这个人可能是单独的身份，平日里不出现在警局，也可能是某个警察专门修行这方面的知识，更多的就应该是法医之类的。 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秦法医。 “怎么了？”秦法医的反应很是灵敏，一下就发现了我的眼神。 “那边住着的，该不会是原先警察局里的侧写师吧。”我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想法，但另一边却又想要得到证实。 林静微微一怔，瞪了一眼包连峰：“你怎么什么都给张峰说了，能不能注意一下警局的制度？” 包连峰连忙摆手表示无辜，我插了一句嘴说：“不是包队说的，我只是这么猜的，毕竟到现在了，局里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出面对这些案件的发生能进行一个专业侧写的人呢。” 林静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很是不安的样子。 “死者郭法，是警察局的老前辈了，今年要是没有死，大概过个两个月左右就可以过六十大寿了。”林静说着，拿着笔在白板上画出了当天那小区的简易住户楼的布图。 “这一栋楼，是郭先生家住的。而这前面的一栋，则是当时跟郭先生有过很多次合作的赵健先生的屋子。赵健是当年警队赫赫有名的侧写师，据说早些年间破获了几起恶劣的案件，人到晚年也没有遇见几个什么需要他的大案子了，就自主提出退休，现在人在哪里还不知道。” “他没有在这里住？”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底犯起了嘀咕，当时我依稀记得那带着红丝带的家伙，看起来是从那个方向溜走了，其实好像那个方向也是有一扇通向屋子里的门的。 “大约是没有住在这里吧，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不过这个案件，我敢打包票跟他没有关系。”林静坚定得说着。 僵持不下的这一会，我们这办公室的门再次响了起来，被人敲的哐哐直响。 “谁啊！这么不懂纪律。”林静一边说着皱着眉头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开门，外面站着的居然是个老妇人。 “包连峰在这里吗？”老妇人眼泪婆娑，眼角都是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 “林队，这阿姨非要进来，我们拦不住她。”跟在这老妇人身后的警官皱着眉头说着，一边还试图想拉扯这老妇人往后走。 只看到这老妇人直接挣脱了这人的手，大声得说到：“我是赵健的老婆！他现在死在家里了！” 什么？赵健不是刚才他们说的那个有名的侧写师吗？ 这郭法跟他住的一前一后两栋宅子，郭法刚死，这还没有来得及将这嫌疑人的身份挂在这赵健身上，他也死了…… “进来说。”林静脸色一变，“你安排人手去XX别墅区，就是郭法死去的那个小区……” 林静安排了一番打发了小警察，把老妇人拉了进来。 老妇人似乎是哭到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一般，坐在椅子上沙哑着嗓子。 她告诉我们她跟着女儿和儿子出门，现在游玩，今天才回来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死在了家里。 说着她从包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平板电脑，把上面的备忘录给我们看。 我因着好奇凑了过去，看到的却是关于袁成的记录。 这赵健都退休那么久了，怎么会知道警局的内部消息？ 第一条备忘录记录的是这些，可下一个就让深思了起来。上面居然写着的是赵健的自白，满满一篇写下的居然是他自己承认自己犯过的罪行。 “郭法是我杀的，我知道该来的始终都要来。我将郭法的皮放在了我的卧室衣柜里，已经风干，看起来成色不是很好。十年前我帮助警察抓捕了一个罪犯，其实他并不是凶手，而是我们私底下有些恩怨，我将他催眠成了凶手，并且根据他的样子做了侧写……” 这太惊人了，郭法居然是这一个曾经的警官杀的。 包连峰面色凝重，翻了翻后面的备忘录，基本上都是记载着他是如何将郭法杀死的。 只有一个地方让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我们进入大门后看到的那满墙上写的‘冤’字，赵健记载着，那不是他所做，而是他进门就看到了。 赵健还说了，房间里当时有一些奇怪的动静。他听到了郭法在跟人对话，他上去的时候郭法却装作没有跟任何人对话的样子。 赵健不知道郭法的房间里当时还有没有别人，他布置好了一切，将郭法勒死之后便从阳台慢慢爬了下去。 他看到了进入屋子的我们，也看到了从阳台跳下去的包连峰，只是他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在追谁。 看到这些，包连峰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所有的备忘录一一看完，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林静没有跟我们一起查看这些，但是看到了包连峰的脸色估计也猜测到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我深呼一口气，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该我先开口，只好深呼吸等着包连峰发问。 “你是第一个看到案发现场的人吗？”包连峰面色严肃起来，重案组的那副面孔一下就表露了出来。 “嗯……我丈夫身首异处……”老妇人哽咽着，眼睛通红，捂着胸口似乎很难说出后面的话。 第五十二章 刑罚 林静把妇人带了出去，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平板电脑又看了一眼我。我立马会意，顺手就把平板电脑拿了起来藏到了背后。 妇人大约是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注意这个，就跟着林静一起出去了。 包连峰在他们离开之后对我喊了一声，我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他这么一叫我本能的就把手里面的平板还想藏起来一些。 “包队。”我反应过来房间还剩下包连峰和一直坐在一边喘粗气的秦政，回应了一声。 “你小子干什么了？这反应。”包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没怎么，林队意思让我们再看看这个平板是吗？”我有些犹豫得把平板拿出来问他们。 包连峰沉默未回答，而是坐在了椅子上。秦政搬了两把椅子放在了包连峰的两边，示意我坐下。 包连峰打开了平板，第一时间就去翻了翻相册，同时对我说着。 “这个赵健的老婆不一定没有问题，我们遇见过很多次像她这种死了丈夫，然后第一时间报案的女人，最后百分之六十都是作案的犯人。” “不止这样，越是事后能冷静下来的女人，越是可怕。”秦政接了一句。 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我看了一眼包连峰手里平板上的照片，居然有袁成当时被解剖后的照片。 不止是这样，还有一些警察局内部拍摄的照片都在里面。包连峰的脸色越发难看，翻到后面之后就愤怒得将平板拍给了我。 我慌张接住，看着包连峰的鼻孔都是收缩着的，直接站了起来拉扯开门就走了出去。 不等我叫喊住他，秦政拉住了我摇了摇头。我低头一看惹怒包连峰的东西，是郭法死后的照片。 秦政没有吭声，我一边翻看着这些照片，脑海里却是许多的不解。 赵健已经在这里面承认了杀死郭法的人就是他，但是却没有交代任何关于杀死郭法的原因，只是一味得在备忘录里形容这郭法死后他是如何的心情。 但是奇怪的是赵健说的他做的事情和我们在现场看到的地方有些偏差，就像是他说的不理解我们在追什么人这件事。 像是阳台底下的那个让包连峰崴了脚的石块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周围都是平坦的大理石地面，就算是有一些土块，也都是松软的花圃里的土块，不会夸张到能让人崴了脚。 但是这个石块在我离开这个别墅区的路上有见到过类似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有人搬到那一块故意放在这里的。 可是为什么我看见的那个人，赵峰却是说自己没有看到呢？ 难道不是他？ “秦法医，您出来看看吧。”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后，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脸色惨白穿着白大褂的小法医。 “怎么了？”我和秦法医异口同声得问道。 “您还是先去解剖室看看吧。”小法医擦了一把汗，那脸色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我们几个人前后匆匆进了解剖室，进门一看就是这无头尸体开肠破肚得坐在这解剖室的解剖台上。 “这是什么情况？”秦法医看到眼前的一幕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的这句话。 “我们才刚把表皮剖开，他就突然坐了起来……这不像是普通的诈尸，包括内脏都还有几秒钟的活动痕迹……”刚才叫我们来的小法医一边擦着汗一边说着。 “按下去。”秦法医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装，深呼吸之后一边把我往外推一边自己跟着出了门。 “你去找包连峰，这边我来处理。”说着秦法医就走了。 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里，我依稀看到了血液似乎已经快要凝固尸体，内脏居然还有些许蠕动。或许是我的眼神有些偏差，但是这真的是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在警局里上下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包连峰，也没有看到林静。 询问之下才知道林静出去案发现场查看了，我突然想起来那平板电脑还在那办公室里，急忙就赶回去取那平板电脑。 “靠！”进了屋子后发现那平板电脑不翼而飞了。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时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着，我掏出来一看是包连峰。 “你在哪？”包连峰问我。 “我还在这呢……没出去。”心虚不已的我千盼万盼他不要想起来平板的事情。 “出来，我在停车场。”包连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情沉重不已，搓了搓手之后四下看了看这房间，可是并查不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到底是谁把平板拿走了啊……会不会是哪个警察以为是同僚的东西拿去玩了…… 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停车场，看了一眼，找到了包连峰的车。 包连峰正一边拿着平板电脑一边拿着本子和笔在方向盘上写着什么东西，我看到那平板电脑，心一下就放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我拍了拍挡风玻璃，包连峰挥了挥手让我上去。 “你看这个，我整理出来的。”包连峰把手里的笔记递给了我。 袁成的年龄和性格在上面写的很清楚，但是包连峰在这一行字旁边标注了出来，这是赵健侧写出来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是赵健侧写出来的？”我问包连峰。 “根据这照片出现的时间和他记载这备忘录的时间推测出来的，这个赵健很奇怪，似乎在调查一些关于我们这剥皮案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还不清楚……” 赵健的记录其实还是有很多可疑的地方的，就算是单拿出来也是可以深究许久的。 我相信包连峰其实也注意到了，只不过还没有直接说出来这些。 像是这些电子产品，其实都是可以做假证的。就像是这赵健的妻子把这个平板拿了出来这种情况，也很难保证这个东西不是赵健妻子拿出来的。 第五十三章 尸体的语言 一开始我就提到过古代的五大酷刑，现在这个无非是其中的一种。 只不过大辟这还是头一次遇见，一开始的袁成虽然遭遇的也是这其中一种，但是还不像是赵健死的时候这么恶劣。 “赵健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太确定能不能并案……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包连峰说着，用手扶着额头很是头疼的样子。 眼下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这样下去的确是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现在郭法和赵健二人都是老警察，这么死了恐怕外界要是知道了会出大麻烦，引起城市内的恐慌。 “你怎么看这事情？”包连峰忽然抬起头，眼睛闪过一丝期待。 “对于这两个人，我不够了解，不能说是就这么现在下了定论吧。” 我苦笑着看着包连峰，心里面其实有一些想法，只不过不好言语出来罢了。 低头看着手里面包连峰标记出来的东西，提到了宗教仪式这四个字，不由得就来了精神头。 “你认为这是有人故意作案？”我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问道包连峰。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是某种诡异的现象，不像是普通的杀人犯……说起来有些玄乎，但是我的确是有些犯嘀咕，三番两次已经潜意识里认为这有些灵异的成分了。 一是复活之后出去遛弯的袁成，二是那KTV遇见的早已经死了多年的‘母亲’，三便是将已经死了多时的郭法冷藏在卫生间的这个人影。 这个人影就像是能够预知我们的到来一般，恰到好处的将冷风机关了，又刚凑巧到了时机出现在窗户的外面，还能够引诱包连峰跳了窗户。 如果这是科学没法解释的现象，那只能说是巧合，但是这要是个人为的……那恐怕就是个不是我们这一群人能够控制的人物了。 原本我是有些怀疑到赵健的，当时看到这个人影钻了进去，我甚至都要告诉包连峰我怀疑那一户的人了。 可是现在赵健死了，死的还这么‘坦荡荡’，这着实的是让人无法下手了。 包连峰在我看他总结出来的这些东西时一直保持着沉默，虽然上面只有寥寥不过百字，但是我个个都看得清楚。 他将这几起案子的人物都写了下来，简要的分析了他们其中的关系，同时还大胆得在一旁标注出来了赵健这个人有多么关键。 “他很可能是我们破了这袁成案件的重要人物……或许这个赵健早就在关注袁成的这件事了，只不过没有任何人可以交流。他甚至知道的比警察还要多，凭着他多年的经验以及他平板里记录的东西，都是十分精确的。” 包连峰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们应该早一些找他的。”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包连峰的脸色已经黑到了快要跟这天色融为一体，我们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秦法医出现。 秦法医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包连峰的手机打不通了。 我们刚走到警局门口，秦法医却是狼狈匆匆得从警察局里钻了出来，把我们两个推开了一些。 “走，去别的地方说。”说完这句话他就带着我们两个又上了车，目的地是这附近的一家酒吧。 秦法医轻车熟路得带着我们两个上了二楼，楼上在这个时间点居然一个人没有。 坐定之后秦法医深呼吸了几口，将这几天解剖的情况一一都叙述了出来。 从那三具尸体开始，已经是能够确认就是那一家三口少了内脏，并且都是**取出来的，三个人都是没有挣扎的痕迹。 吕桐因着他的身份，秦法医说是吕桐的家属不愿意让他进行解剖，只能放在那里做最基本的痕检。他是死于自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至于他为何面带笑容死的很是安详这件事，秦法医也没有探出究竟。 郭法的血尸基本一眼看完，就像是我们这边得知了郭法是被赵健掐死的这件事一样，秦法医的检查结果也是一样。现场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秦法医说是这个人也是死的很是安详，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的安眠或者镇定的药物。 最后便是赵健，他的头，是用一根非常细的铁丝直接绞断的。 这种死法，其实要是根据林静手底下的人带回来的消息结合起来，是自己可以做到自杀死亡的。 只不过赵健死的太过于‘干净’了，要是自己动的手，肯定是不会这么利索的。 这几起小案件就像是有规律的，但是详细追究起来又不像是同一个人作为的。 “在现场没有找到除了他们本人和亲人以外人的指纹和痕迹，根本无从下手找寻凶手。”包连峰在秦法医剖解这些案件的检查结果时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忽然就拍了一下桌子愤怒的说了一句。 “他们没有一丁点联系吗？” 我有些不甘心得挠了半天头，想了好一会之后憋出来了这么一句。 “有关系，这也是唯一的关系了！”秦法医突然插了一句嘴。 这句话一出，我和包连峰一同转头看向了秦法医。 “他们之前都在N市待过。”秦法医说到。 N市？难不成他们跟那死亡教室的事件还有关系？ 包连峰突然笑了出来，发出了低沉的嗤笑声。我诧异得看向了包连峰，他眼底却是满满的狡诈。 “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个案子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像是会传染，突然就到了我们跟前，让我们倒大霉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算是什么说辞。 过了半响老板送上来了几瓶酒，笑盈盈得询问我们今天为什么都是大老爷们，尤其是跟秦法医打招呼的时候更是热烈。 秦法医尴尬得跟我们说了一声，就下楼跟老板寒暄去了。 包连峰在秦法医走后眼神就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小子，跟我去一趟N市吗？” “哈？”我虽然是想到了去一趟N市肯定是不可避免了，但是还没想到这么突然，说走就要走似的。 第五十四章 死亡来电 我们三个在这里稍微吃了一些烧烤，接着就被林静一个电话又召唤回去了，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秦法医是个作息及其规律的人，偶尔熬一次夜其实都要缓上好几天。对他来说像是凌晨三点已经是很晚的了，在林静这么一叫唤，估计回去之后就是要熬个通宵了。 我正年轻，其实对于熬夜这个倒是没什么介意的，但是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性质都不高昂，我也不好表现的太亢奋。 回到警局林静的第一句话就是：吕桐失踪了。 我们几个人这次没有了上次那么诧异，尸体自主挪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现在这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罢了。 “监控呢？”包连峰的表现明显要比我们激动的多，直接就对着林静问道。 林静带着我们到了监控室，发现这吕桐打晕了在解剖室的法医，拖了他的白大褂穿上之后还专门拿了他的口罩。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得走了出去，就好像从未躺在那解剖台上等待着家属签下同意解剖书过。 “被他打晕的法医手里捏着半张车票，醒来之后给了我，我大约看了一下，是去N市的车票。吕桐应该是买了两张，但是现在有一张在他的衣服袖子里面发现的，像是被黏贴在了袖子里面。” 我不由惊叹道这藏匿车票的厉害之处，要说衣服袖子里面肯定是会被发现的，不过大多数的法医肯定是抖一抖捏一捏之类的检查，像是他这样完完全全翻过来检查的还是头一遭。 “你都没有直接发动人去找寻吕桐的下落，你该不是想要直接让他去N市吧？”包连峰突然反应了过来看着林静问道。 林静点点头，告诉我们说她想要放虎归山。 既然这吕桐死了都死了，复活也几乎是在大家的预测之内，见怪不怪的。所以就干脆看看这个吕桐到底是要做个什么事情，放他出去看看究竟这吕桐是中了什么魔障的方法，死了还能活动。 我不禁在心底吐槽了一番这个林静，虽然这想法是好的，但是要是真的这么简单，我们至于一群人还在这里挣扎吗。 吕桐原本就是一个比较难搞的人，死了之后出逃，想必再抓住他基本就是难上加难了。 “赵健的妻子呢？你把她带走了然后呢？”包连峰忽然想起来了就问林静。 “还能怎么办，老警司的家属，我安排着先让她在酒店住下了，等着他们的孩子回来。不过这一家人的关系并不算特别好，尤其是跟赵健的关系一点都不好。”林静说着有些遗憾得摇摇头，“你们懂得，对外五好家庭，对内都是火药味那种。” 我哑然，一直不吭声听着林静说着。 袁成和李幽那边先放置一边不说，现在这吕桐反而成了我们关注的重点。 包连峰也认为这赵健是个关键的人，可见他的妻子也必须重点保护才行。我刚想开口的时候林静就接到了电话，脸色忽的就变得很是难看了。 “她死了。”林静将电话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气愤的不得了。 “这搞什么啊！再这样我们警察局要关闭了！”林静喊着。 好在现在夜深人静，晚上的警察局除了值班的人基本没有人了。 “等下，报警的人是谁？”我急忙追问道。 林静愣了一秒，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大意了，根本没有重视到这电话的来源。 “快走！”林静催促了一声，我们几个都上了包连峰的车，林静报了地点之后我们几个快速的就到了地方。 泱泱几人这么冲进来肯定就被保安拦住了，林静掏出了警官证，保安脸色立马就变了。 “咋的了？我们这边是有罪犯逃进来了？不可能的警官！我在这看了一天了都是老住户，没有进来的陌生人！” “你害怕个什么劲？我们查案子，你别碍事。”林静有些不耐烦得说着就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不是啊，警官，我这真的没有陌生人……你拉我干什么！哎哎！” 好在我的反应也算是及时了，看出来了林静的炸点已经快要触碰到了，干脆就仗着自己的体格还算是可观就将这保安拉到了一边。 没有了阻拦的林静等人压根没有正眼看我这边一眼，抬脚就朝着前台走了过去。 “大哥，你怎么比我们还激动啊，这样不怕被人怀疑啊！” 保安还是蠢蠢欲动想要冲过去，我急忙拉住了保安问道。 “哎，他们这么冲进去，经理发现了是要扣我工资的啊……”保安说着居然带了哭腔，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好声劝了一阵。 在这边我听不到林静他们在询问些什么，但是等他们说完之后就叫喊了我一声。我应着就小碎步跑了过去，到了跟前的时候林静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我有些看不透这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眼神。 “还算你激灵。”林静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些，稍纵即逝般的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说完之后我居然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只不过这语气也实在是太嫌弃了，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走吧。”包连峰打断了我的小心思，低声说道。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们四个人就这么乌泱泱得冲到酒店里面查询情况。 其实这么看来我们也算是有些蠢了，毕竟刚才打电话给林静的算是个匿名电话，但是在林静询问客服台之后发现这个电话的确是赵健的妻子吴秀清所住的房间的电话。 这个电话其实只能通向客服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给了林静。 对于这一点不只是我们，就连客服台都是惊诧不已。据林静的描述，刚才客服台知道我们接到电话后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样子这家酒店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 至少，在这个前台值班的时候没有出现过私人电话能跟房间座机接通的情况。 第五十五章 再次出现 我们到了房间门口，敲了几下门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林静随机就掏出了前台给的备用房卡。 刷了房卡之后发现里面是反锁上的，推开之后只有一个细小的空间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这个女人的防范心还是挺不错的，出门在外一个人还知道反锁，不愧是老警司的女人啊。 “吴阿姨？”林静在门缝边上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只不过这一句没有任何人应答，我心头隐隐不安，对他们几个人说了一句我去找东西之后就急匆匆得离开了这个地方。 吴秀清所住的房间是在602，我下楼的时候等的电梯，发现电梯迟迟都不上来，并且停留在了四楼。 我干脆就走了楼梯，在楼梯口发现好像除了这个六楼的楼道之外，每一层都没有这六楼高档。 走到四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站在电梯口，漏了半个身子，似乎是在阻拦电梯的上下行。 “喂！”我对着那人喊了一声，他转过来的时候我居然看到的是吕桐。 他对着我勾了勾嘴角，接着就进了电梯。我急忙快步跑向了那边，只不过刚进去就发现电梯已经上行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通过楼梯往上跑，一边跑一边掏出了手机慌乱按下了包连峰的手机号码。 “包队，我看到吕桐了！他在电梯里！快拦下他！”我对着电话里气喘吁吁得说到。 这一栋酒店的楼层一共有十一层，我们还只是在中下层。现在要是让包连峰拦住了吕桐我们还有可查的，但是要是让他跑了…… 后果已经难以想象了，听着包连峰那边惊诧之后的立即镇定一口答应，我算是放下了一颗心，专心往上跑着。 “小张，别挂电话。”包连峰在电话那头十分沉稳得说，“这电梯是直直上了顶楼，一直都没有停下过，我跟秦政去另一个逃生通道，你继续追。” 就在包连峰话说出来的同时，我隐约听到了林静跟前台正在通电话，让他们封闭这个酒店的所有出口，让各个出口的保安都严防死守。 我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听着大家这临危不乱的阵仗我更加激动了起来，朝着楼顶就跑了上去。 一口气爬了五层楼，说实在的我是有些喘了。刚上到了顶楼，就发现吕桐不在楼顶。 急忙抬脚往前走了几步，背后阳台的铁门忽然就哐当一声关山了。一个转身，吕桐居然站在我的背后看着我。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微微带了一些怒气，瞪着吕桐问道。 “小伙子，你这是做什么？”吕桐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得就从背后拿了一把小刀向我一步一步靠近。 我靠，这人还带着刀子，该不会就想在这把我了结了吧…… 我虽然说是自认为自己的体格还算是不错，但是也不是说是个人就能跟着比划几下的。眼前的可是当了那么久警察在部队里也混过的男人，怎么都是我前辈了…… 心里犯起了嘀咕，看着他的时候不禁有些恐慌了起来。冷汗在背后直流，夹杂着刚才剧烈跑完的气息，我自己都能闻到汗臭味。 他靠近一步我便向后退了一步，丝毫不敢懈怠，紧紧盯着吕桐的一举一动。 我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刚才上来的时候我顺手就放进了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是包连峰他们已经听到了动静，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了这铁门被拍的哐哐作响。 吕桐靠近我的脚步顿了顿，之后便轻笑一声将刀子扔向了我。 我当然不敢直接用手去接，空手接白刃这本领我可没有。就在他扔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身就躲开了，下一秒就看到吕桐顺手打开了这铁门。 打开铁门之后的吕桐瞬间挪动到了我的身后，我急忙转身，却看到他正在快速得朝着房顶的边缘跑去。 “吕桐！”包连峰大声喊着。 吕桐已经站在了楼顶的边缘，面带着笑容看着我们。 “你干什么！快过来！”林静着急得也跟着喊了出来。 “哦？”吕桐挑衅的笑了笑，用手撑着这楼顶的栏杆，一个侧翻就翻了过去。 我们几个人眼见着他就这么下去了，急忙冲到了栏杆的边缘。看到的不是掉落下去的吕桐，而是踩着外墙的边缘和房间外面的风箱翻身进入下面一层房间。 “妈的！”包连峰怒骂了一句，我们先后就赶紧下了楼。 可是已经晚了，我们分头两边去追，包连峰和林静去了房间，我和秦法医去了电梯口。 最后看到吕桐的时候他是在电梯里对着我们伸出中指的，电梯门合上，我和秦法医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我们沮丧得带着这个坏消息走到了包连峰和林静所在的这个房间，站在门口只能看到窗帘被风吹着晃来晃去的。 包连峰和林静二人颓然坐在床边，包连峰拳头捏的指关节都是发白的，看的出来他很是气愤。 “吕桐这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包连峰低吼一声，全然没了平日里沉稳的气息。 “算了，我们先去吴秀清那吧……”林静忽然抬起头，“不好……” 我知道林静口中的不好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这吕桐下电梯是到了六楼，还是一楼。 林静提前安排了封闭这个酒店，但是也只能说是坚持到早上七点半。 现在已经是五点半了，天蒙蒙有些光亮，地平线的光泽已经冒了出来。 七点半的时候必然会有人要外出或者进来，我们必须得赶在这两个小时之内找到吕桐，但是另一方面又的先确认吴秀清的安危。 “你小子刚才不是去找东西开门了吗！怎么又跑去追吕桐了！”包连峰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对我问了一句。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在四楼堵电梯……”我有些心虚得嘀咕着，因为这看到吕桐，的确让我把找东西开门的这事儿直接抛到脑后去了。 第五十六章 尸体来电 不等我们跟过去，包连峰已经从顶楼拿了一个斧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同样在他手中握着的，还有一把小刀，是吕桐丢下的。 我有些不记得刚才看到过这个斧子，不禁在这不太合适的时间点崇拜了一下包连峰的观察能力。 在上面我待着的时间比包连峰久的多，却没有发现这个斧子的存在，包连峰不愧是老前辈，居然还记得这个。 只不过那吕桐的刀，他为什么要捡起来？ “这刀有些别致，上面的花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捡回去看看吧。”包连峰说着就把这刀用酒店的毛巾包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 我们回到了吴秀清的房间门口，发现门居然已经打开了。 急忙进去，发现水龙头还是开着的，水哗哗的流着。卫生间的马桶还在抽水，可见是按下去不太久，才刚刚有人使用过。 林静急忙冲到了马桶旁边，掀开了马桶盖子。 里面的颜色是蓝色的，后水箱里都是放着清洁用的东西，所以马桶里的水也是这个颜色。 “人没走远，我们下去看看，你和林队在这待着。”包连峰说着就拉着秦政一起离开了房间。 水池里的水才大约装了一半，里面的水还是有些凉的，水龙头偏向热的那一方，已经开始倒出热水了。 旁边放着的是水杯，上面还有牙刷和已经挤好了的牙膏。外面的客房内电视机是开着的，但是却按了暂停，可见是这妇人应该是为了去洗漱才暂停的电视机。 “有没有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林静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左右看了看之后眉头皱的很紧。 “少了什么？”我问林静。 “不知道，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林静说着，又回到了卫生间去查看了。 我走到了门锁边上，发现这锁链上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应该是这房间内的人自己打开的。 但是她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开了门走了出去呢？为什么刚才我们敲门她却是没有反应？ “张峰！”林静忽然喊了我一声。 我一怔，急忙快步走进了卫生间。林静举起了手机屏幕对着我，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 是座机号！ 我几步跨出，到了床边上，发现床头柜上果然已经没有了电话。刚才林静觉得奇怪的地方，应该就是少了这部座机。 “喂？”林静接通了电话，并且按下了免提键。 “林警官……救我……”那妇人的声音颤抖着，周围有风声呼啸的声音。 “吴阿姨！您在哪啊？”林静脸一沉，急忙问道。 “救我……救我……这里好多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林静再次拨打了过去，听到的却是不在服务区。 她那里好多人？她在什么地方会有好多人…… “林静！”包连峰带着秦政回来了，两个人还提溜着一个男人，身上赤条，只有一条内裤了。 “这什么情况？”林静虽然是面色严肃得询问，但是想必心底应该是有了七八分的答案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这吕桐好像是把他的衣服和后门钥匙都劫了下来，这人就这么**裸得被扔在了大门口。”包连峰哭笑不得的看着林静，“吕桐好像并不想害人的样子。” “少扯，吴阿姨不见了！”林静没好气得回应了一句。 “什么情况？”包连峰听了这话当即就收回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色立即一沉。 “刚才接到了这个房间的座机电话，吴阿姨不知道是怎么不见了，总之是拿了这客房的座机不见了。”我有些含糊不清得大概描述了一遍我和林静刚才的见闻。 包连峰黑着脸，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六点四十，马上七点了，外面天快要亮了。” “这个酒店的治安系统一直不怎么样，你也是会挑地方。”说话的是秦政，一回头他人并不在我们身边，而是在卫生间的里面。 进去之后看到秦政正在拿指甲戳那玻璃，随后便是淡淡得说了一句：“这个玻璃里面恐怕有不老实的东西。” 我诧异不已，但是还不等我诧异超过三秒，林静就对我下了命令。 “张峰，你现在找前台把他们的酒店负责人带上来，一定记得，要带到我们面前，看住了他，别给他机会溜了。” 我应允之后就下电梯到了一楼，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这种时间段的外面我倒是经常见，以前上学去网吧通宵后就经常看到这种情景。 “你们酒店的负责人联系方式可以给我吗？”我还算是客气得问了一句这个前台。 因着快要到了交班时间，这前台的态度不算是特别好，俨然是一副不想招惹麻烦的样子，就干脆快速给了我。 打了电话说明了原因，不等二十分钟，这酒店的负责人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个子矮小，最多不超过一米六五。瘦瘦弱弱的不说，长得一副贼眉鼠脸的样子，头上更是秃了大半。 “我们这怎么了？匆忙叫我来？” 他说话的气势很是嚣张，上下打量了我足足一分钟有余才冒了这么一句。 “你们店里的双面镜子，很有意思啊。”我嘴角一弯，当即就露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男人脸色一变，急忙开口打断我：“你少污蔑我们酒店！我告你诽谤啊！” “呵，少扯淡，你赶紧跟我上去。刑警队队长和重案组组长都在上面等着你，你架子也不小，还在这跟我扯皮呢。”我打趣得冷嘲热讽了几句。 男人也顾不得跟我多纠缠，看了我几眼之后就上了电梯。 我三两步跟了上去，高了他一头还多，这感觉别提多得意了，我还专门往他身边靠了靠。 让你丫以为自己高贵，还敢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心底暗爽一阵，到了六楼之后秦政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 第五十七章 追捕 这酒店负责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看到秦政之后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你们来了啊，　走吧，进去吧。”秦政脸色不大好，指了指房间的方向让我们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一堆东西都被仍在地上，包括一些摄像头的小配件全都丢在地上。 “包队？”抬头一看包连峰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是因为这一地的东西有些心烦。 我叫喊了一声他之后，包连峰一脸凝重得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这个酒店负责人。被抓包的酒店负责人当然是做贼心虚，还不等包连峰开口，立马就招出了这家酒店的一些房间都做过了这些监控摄像。 不过这跟酒店的营销没有关系，都是跟他自身的原因有关系的。 坦白从宽的酒店负责人刚摆出一副认栽的表情准备跟我们回警局，就听到了一些电流声在附近徘徊了起来。 我一怔，随后便向包连峰投去征求的眼神。他默不作声得点了点头，我蹑手蹑脚就准备朝着电流声传出的地方去查看。 听着声音大约是在隔壁，我摸索着到了隔壁，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发现这声音真的是从隔壁传出来的。 我敲门，里面有了慌乱的动静。 我大喊了一声：“包队！” 包连峰立即就冲了出来，我们相视一眼确认之后就撞开了这门。里面狼藉一片，但却没有半个人，就连房间的房卡都是插在墙上。窗台上的窗帘随风飘扬着，我小心得跨过每一个地上的东西朝着阳台走去。 探头之后便发现了楼下有个人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 “包队……底下有人跳楼了。”我牙齿打着颤，觉得心神不宁的。 包连峰脸色自从进了这酒店就没有好过，现在依然是如此。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林静刚好不在周边，说是去上厕所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刚好是遇见我们两个从这房间出去已经到了走廊了，询问一番之后林静比我们两个还要紧张，二话不说就冲下了楼。 “林队！坐电梯啊！”眼看着林静已经走到了安全通道门口，我急忙喊住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伙都是一夜未眠的缘故，总觉得眼前的林静有些脑子都跟不上这节奏了。 一同下了楼，专门找到了那我看到坠楼之人的位置，哪里有什么人，分明就是一张褶皱的不成样子的人皮瘫在地上。 我凑到跟前，却被包连峰叫住了。 “张峰！” “怎么了？”我站定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包连峰。 “别靠近。”包连峰皱着眉，摆摆手之后拉着我向后退了几步，秦政随着就靠近了那人皮。 法医可能都带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随身会装着白手套。只见到秦政从一个保鲜袋里掏出来了一双白色手套，面色严肃得就靠近了那地上的人皮。 “你们先走吧，林队你安排一下人手，这个酒店暂时最好封闭上。” “怎么个意思？”包连峰有些不解，和林静二人异口同声得问道。 “这个人皮不完整，还有一半应该还在酒店里。说的不好听点，这扔下人皮的人，还在这楼里。”秦政抬起脸，眼底雾霾一片，语气更加是很不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一层二十几间住房并且一共有十一层的酒店大楼，这么偌大的一栋楼，想要快速查到人在哪里，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包连峰把我打发回了警局，让我在警局等消息，顺便了解一下赵健死亡现场的事情如何。 我刚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林静的电话，还不等我过问，林静却是直接告诉我他们已经抓到人了。 这么仓促得抓捕到了人，怎么想都不太对味的。在路上，我接到了一通市里面的座机电话。 “你们怎么还不来啊……” 这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的，是吴秀清。 只是这么一句话，那边忽的就挂了电话。我抬眼的时候这司机居然没有走城市里的道儿，而是绕了远道正在城市边缘的高架桥上。 我刚准备发作质问，一扭头就看到了旁边快速行驶过去了一辆车。 本来车辆的行驶在这高速公路上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我所坐的这车旁边飞速过去的这辆车，车窗上却是有东西挂在窗口的。 我急忙打开后座车窗，想要抬头出去却碍着这是在高速上就贴着边儿看了一眼，还真的是有一双脚搭在那辆车的窗户上！ “师傅！跟上前面那车！” 算不上是职业病，但是打量人衣装这事儿一般人都会有这习惯。我就是在办公室里多看了一眼这吴秀清的鞋子，现在才会对这辆车上的那双脚格外注意。 “你不是要去那酒店吗？” “跟上它！”我斩钉截铁得重复了一遍，这司机有些脾气，冷哼一声才换了一条道踩了油门。 一路跟随着这辆车，它在城里绕了许多道，必然是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我。 终于它停了下来，我一愣，上面下车的人真的是吴秀清。 周围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了，现在所在的已经是个城郊了。还不等我对司机师傅多说些什么，他就催促我快交了钱他要交班了。 一阵风从我身边吹过，司机快速的就溜走了，只剩下我的吴秀清二人对视着。 “你不是被抓走了吗？”我蹙眉向前走了几步。 她一直注视着我，脸上面目表情，看着看着就坐在了地上低头一直笑着。 周围有些阴森，也难怪这司机跑的那么快。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就这么擅自主张跟了过来，听着她的笑声我头皮逐渐发麻起来。 吴秀清笑着笑着便开始语速极快得说着话，声音有些小，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我小心翼翼得一点一点凑近，想要听清她在絮叨些什么。 就在我跟她还有个三四米的距离时，我听见了她在说：“赵健是我杀的……” 第五十八章 凶手落网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警局的办公室里，揉着头看着他们几个，大伙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有林静一个人还是板着一张脸。 “你是怎么发现吴秀清尸体的？”林静问我。 尸体？什么尸体？ 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震惊得看着他们几个人。 “怎么了？哑巴了？”林静蹩着眉头，突然一副很是看不惯我的样子冷声问我。 “什么尸体？我……” “我打电话让你到酒店来帮忙就那么不乐意吗？非要一个人跑到郊区？” 林静的语气不大好，几乎是在斥责我。 包连峰走到了林静的身边按住了林静因为激动而颤抖着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你在郊区跟吴秀清的尸体并列躺在一起，你在晕过去之前还给我发了信息。” 我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包连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包连峰当即就举起了手机给我看，上面的的确确写着一个地址，但是这个地址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去过，更加不知道了。 “我在高速上看到吴秀清了！就跟着她的车一起走了……我没有给你发过消息！” “得了，这案子已经破了，包括吴秀清在内的。”林静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就放在了桌子上，用的力气极大，听着就像是在跟我示威一般。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静，她却是一脸不屑得就扭过了头看向了另一边。 “凶手是刘若琴和李长飞的养子，已经被抓捕了起来。”包连峰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对我说着。 在他们的调查中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那便是这一对已经死亡的夫妇的养子。在林静冷静且十分平淡的叙述中，这个养子今年23岁，曾经在他们亲生儿子6岁之前带回了家。 这个养子的杀人理由很简单，说是看不惯这二人的偏心，所以就模仿了这恶劣的杀人手法将人杀死了。 我询问林静郭法和赵健为什么会被牵连进来的时候，林静直接把杯子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溅了我一裤子，我被吓了一跳，退后几步之后林静就直接摔门出去了。 “什么情况……”我一脸懵得看着包连峰。 “案件牵扯的人太多了，死亡人数被咱们局里一个小警察不小心抖了出去，省里的上司给林静下了通牒必须最快速度给个说法。这个养子出现的时间太不对劲了，但是他偏偏将每个死亡和现场的东西都交代的很清楚，没有一个地方对不上的。” 包连峰冷静得说着这些，我却是挂了大大的问号。 “都对上了不好吗？抓到人了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养子到底是谁，但是听包连峰这么个说法，应该是破案了才对，为什么会这么不高兴的样子呢。 “是没错，所有地方都能对上，能招的他都招了，但是出现了漏洞……他的所有口供里面，少了一个人。” “吕桐？” 我猜测之后包连峰就沉重得点了点头，我心里跟着咯噔一下。 这么关键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少了呢！ “少了他怎么可能对的上？”我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的，拳头捏的吱吱作响。 “这个养子今年才21岁，他叙述了自己如何将这一家三口杀了，并且还说清楚了他是如何杀了赵健一家。询问他为什么要杀赵健，他的理由你猜是什么？” “该不会就扯了一句赵健发现了他吧？” 我看着包连峰的表情，苦涩的样子让我更加大胆得猜测了一句。包连峰打了个响指，接着就从桌子上拿起了档案袋给我看。 里面的笔录清楚得记载着这几天发生的案件，但是却独独少了吕桐的存在。 我嗤嗤笑了几声，这笑声有多嘲讽只有我自己知道。扔下了档案袋我就出了门，刚巧碰见了林静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林队。”我站定叫了她一声。 林静的眼睛通红，眼底还有一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脸上原本的淡妆已经被擦掉了大半，手上还拿着纸巾正在擦着手。 “什么事。”林静冷冷得看了我一眼问道。 “吕桐……” “结案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林静没好气得看着我说到。 我语塞，回敬了林静一个冷笑，便不再跟她继续说话。 擦身而过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家里，爸妈在我刚出警局之后就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他们出去周边游玩了，说是我工作太忙没时间回家他们也不用操心照看我了。 哭笑不得的就回到了家，接着就接到了包连峰的电话。他说是林静放了我一个月的长假，接着继续回到那片区域当我的片警。 去你二大爷的吧！为了结案真的就放过吕桐的存在了吗？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先前被你们当做凶手，死后尸体都跑了到处潇洒着，你们这就破案了？ 那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说放过去就放过去了？那断了的电话是怎么回事？消失的吕桐人又去哪里了？ 越想越气，我在屋子里就干脆拿着靠枕一把甩到了地上。 翻着电视上面的台，门过了好一会却响了起来。 “谁啊！”我没好气得就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张峰吗？是我！”秦法医的声音出现在了我家门口，我先是一愣，接着就踉跄着跑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秦法医，你怎么来了？” 虽然刚才的气还没有消除，但是秦法医毕竟也是跟我经历过这么多事的人了，还是稍微放好一点语气了。 “你也别生气了，林队和包队也是有苦衷的。”秦法医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什么个苦衷？就因为上面下了通牒就潦草破案了？”我一把打开了秦法医的肩膀，怒气再次燃烧了起来。 “你也知道，同行之间都是有竞争的，一些关系不好的人发现点什么东西总会多一些闲言碎语。”秦法医说着就递给了我一个本子，“这上面是林静今天私底下给我的，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案子呢。 第五十九章 最后的求救 我随意翻了两页，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日期，就像是一本日记。 “这上面都是记载着这些个案子里面解释不通的东西，尤其是吕桐的事情，不知道画了多少问号了。” 秦政说着就给上面指指点点的，还专门翻到了后面让我看那林静写下的吕桐二字。 我大约明白了秦政的想法，此时他的出现大概就是为了来做一个老好人，替林静来说说好话的。 其实这都没必要，我压根不在意这些啊。 “包队那边已经出发去N市了，一分钟都没有停留。知道林静因为你解释不通为什么会和吴秀清在一起这件事跟你发火了，这怕你撂挑子不干了就让我来劝劝。” 秦政的确是个适合说好话的人，看着他这幅斯文的面孔我就真的一点起不来气。 “你说说吧，那个凶手我也没见过，也没赶上审问的。” 见我松了口风，秦政赶忙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这个养子名为李宗，高中之后拒绝考大学，不知道是听从了谁的蛊惑要去N市做生意当学徒。原本是个三好学生，突然有了这些想法肯定是要遭到家里人反对的。 原本李长飞夫妇二人收养他的原因是因为刘若琴跟婆婆关系不大好，亲生的儿子都是放在婆婆家带的，耐不住性子，拗不过婆婆，只好收养了一个孩子。 虽然是早就认定的一家人了，但是难免还会有一些矛盾。只不过这李宗太聪明，早早发现了自己跟这一家人的关系，就关系不大好了。 这夫妇二人对亲生儿子十分溺爱不说，基本上对这个养子只有金钱资助，一般就是住在学校里。 哪怕是查证都很难查到这还有一个孩子是在学校独自生活的，若不是他自首，恐怕这就查不到了。 接下来的一切便都是这个李宗自主交代事件了，其中还特别提到了赵健一次偶然发现了自己的罪行，他不得不杀了他们夫妇。 “赵健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怎么可能发现他的罪行？” 听秦政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说起来还有些奇怪，这个李宗承认这些的时候我是跟着在审讯室外看到的，这孩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说到赵健这边的时候才笑了。” “笑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李宗的长相是如何的，但是听到笑了个词的时候我不由得有些别扭。 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是这坐在审讯室里与我年龄相近的李宗的脸上只有一张嘴，在压抑到极致的审讯室里勾起了笑容。 “没有错，的的确确是笑了。他什么都不肯说，但是的的确确笑了。” “还有没有别的不对劲的了？” 我听到这觉得有些玄乎，几乎是条件反射得问秦政。 秦政继续说着当时审讯的细节，但大多数都是这个李宗口述的他的犯罪过程。据口供里提到的一些凶器也都在这李宗所住的宿舍里找到了，而李宗现在上班的地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这个已经被封了的酒店。 他在这里的工作是前台值班人员，之前一直都把重点放在了这个吕桐身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凶手压根跟吕桐没有多大的关联。 但是的确就像是包连峰所说的，这是一个模仿行凶的案件。 一切看起来都合乎常理，在秦政的理解下，恐怕是有人给林静穿了小鞋，这才‘被迫结案’。 干这种没出息勾当的人是谁暂且不提，但是林静应该也是想明白了，其实这件事情越多人知道反而越不好。倒不是她的名声问题，而是这种事情太多人知道要是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点了点头，秦政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原本以为林静的意思是真的让我放了长假了，但是秦政这么说下来，倒像是给了我一个空间让我不受瞩目得自己去调查这件事情。 可是这吕桐的事情真的是无从下手啊…… “你这几天就先修养着吧，包队拿着赵健的那边收集来的信息去调查N市的事情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林静那边抹不开面子，估计也是不会找你，刚好休息休息。” 秦政跟我寒暄一阵之后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将近两个星期我都几乎是跟个废人一样在家里吃外卖看电视玩电脑，基本没有出过门。 这半个月我看了很多的刑侦电视剧，虽然槽点满满但有些地方到是真的有用，果然有时候不是同行的人想到的细节也是俱到。 直到今天一早，我就被手机给吵醒了，一看电话号码是陌生号码，按掉之后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电话一次又一次响起，我这才不耐烦得接通了。 只是这个电话，让我成为了嫌疑人的身份坐在了林静的面前。 林静抱着胳膊，左右打量着我。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林静，林静过了一会就打发了几个同僚出屋子，说是要单独审问我。 “说吧，这女的跟你什么关系？”林静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放在桌子上看着我。 “我真的不认识啊。” 什么叫倒霉，我这就是倒霉到极致了。 今天一早骚扰我睡觉的这个电话，是一个死者最后的电话。我其实也挺后悔的，虽然说是别轻易接通陌生人电话，但是有时候还是接听一下比较好……万一搞不好那是别人最后的求救呢。 像我现在这就是后悔药都没得吃，因为这个女人的尸体是在社区门口发现的，她撕下了社区墙上贴着我电话号码的牌子。 据林静所说，那女人指甲都没有了，指尖磨损的都看不到全部的指纹了。 我心里挺愧疚的，不知道这是因为拔下那牌子弄的还是凶手造成的。 死者为女，今年26岁，尸体是在这边社区一早被发现的，但是却不是第一现场。 第六十章 是我杀的 “林队，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我真的就是今天没接这个电话而已啊。” 林静现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有些心慌。 “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弄得这么沧桑。”林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一愣，刚准备露出笑脸的时候林静却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她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接着便对那耳机里的人说： “你们先封锁现场，我马上就到。” “跟我走吧，去现场。”林静说着就出了审讯室，我还呆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快步跟上了林静的脚步，刚上了警车之后林静就告诉我那边已经有了报案的人了，说是已经查到了这个案子的第一现场。 我们到了地方，黄色的警戒线已经在这栋五层的老楼单元门下拦着了。 这个小区居住的除了一些老人之外基本就是只有一些图便宜的年轻打工者，因为小区比较老，楼的年龄都在十五年左右了。 基本上这个小区就是要被化为拆迁地了，突然出了这个事情，恐怕会影响很多。 为了方便，林静直接把我带到了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报案的是这家的邻居，因为买了新鲜水果想要敲门送给这独居且性格比较好的姑娘尝尝，结果敲了门就发现门是开的，并且里面一片狼藉。 屋子里的血迹不是很多，只有茶几上有一些血迹。 “死者是被勒死的，身上只有手指有比较深的皮肉伤。” 林静说着我的目光就盯上了那茶几上的水杯，里面似乎装着的是奶茶，只不过颜色比较深。 玻璃杯边缘还有一些血迹，血迹的轨迹是通向玻璃杯里面的。 我蹲在茶几边缘，蹲下嗅了嗅，这奶茶杯子里全是血腥味。大约长十五厘米的细长型玻璃杯，现在里面的奶茶大约只剩下三分之一，但是玻璃杯的内壁上都是些奶茶的痕迹。 “这是唇膏吧？”我指了指玻璃杯上的红色印记。 林静同样蹲了下来，看了看上面之后点头嗯了一声。 现场像是这死者跟凶手周旋了一阵才导致这么凌乱，看样子应该是死者趁着某个契机逃了出去，连鞋子都没有穿，最后在那社区附近被凶手彻底杀死。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在阳台上居然闻到了只有男人才比较熟悉的味道。 看了看这阳台的对立面，这大白天的只有一家有人把帘子拉上了。 “林队，你看对面。”我叫喊了一声，林静跟着过来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当即就吩咐下去查对面的情况了。 勘察差不多之后收工，林静坐在办公室里一脸的凝重，把现场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个凶手有毛病吧，喝人血……”因着办公室就我们俩，我有些尴尬得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恐怕不只是这样，我总感觉还要出事。”林静头疼得扶着脑袋，将那些照片直接甩给了我。 我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忽然就看到了这死者的尸体周围的草丛有一些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拍摄角度有问题，居然看着这整张照片的样子，这女尸就像是人脸上鼻子的位置。 我把照片放远了一些，这照片涉及到的东西有三个，女尸头顶有两棵被砍掉的树木，而脚底下有三个矿泉水瓶子。 第一眼看去并不是那么有迹可循，所以现在这越看越奇怪就反而让人深思了。 “林队，外面有个人来自首。”我们所在的办公室被敲了敲，屋外的人喊了一声。 林静开门出去，一边却又被匆忙过来的人拉扯住了，说是那间看起来有些可疑的屋子发现了新的情况。 林静下一秒就立即做出决断，跟着这个来报信的警察走到了一边去小声说了些什么。 “你去看看来自首的人是什么情况。”林静对我吩咐到。 审讯室里坐着的男人是背对着门的，也不知道是谁给的特权，居然让他这么坐着。 进去之后我坐在了他的对面，被吓得浑身打摆子。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故意侧身这么坐着，而是他的身体就是这么扭曲着生长的。他脖子上的脑袋仿佛是用某种很难解释的东西连接着一般，居然是侧脸扭到一边的。 他的脸上有多处烧伤，但是嘴角却是挂着诡异的笑容。他翻了翻眼睛，看了我一眼之后笑的更加开心了，居然还跟个孩子一般拍起了手掌。 “你……自首？”我看着这个身体如麻花一般扭捏在一起的男人，不禁怀疑了起来。 “我杀的，我杀的。放了好多石头块！”男人一边开心的说着一边拍着手，眼睛里闪烁着几缕诡异光芒。 “你为什么杀人。”看到他这幅神经兮兮的样子，我冷静了几分之后问他。 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挪动着身体‘面对’着我，看着他的嘴张张合合的，只吐露出来了几个字：“你破坏了规则。” 这话就像是在已经是平静湖面上砸了一个巨大的石块，激起了不知道多少水花。 “你说什么！”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即就拎起来了他的领子。 当然，我也很快被审讯室的兄弟们架了出去，毕竟身份在这，我没控制住情绪这种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就在我被架到监控间之后可以清楚得看到那个男人还在笑，笑着笑着突然转过头看向了我这个方向。 分明是单面玻璃，他也不应该知道我的方位，但是他这么突然转过头，我却被吓得头皮发麻。 “小王，你去审。”不知道背后是谁说了一句，门一开一关的就看到人进去继续审问了。 我之所以这么激动，无非是之前那快要把人折腾死的剥皮案里也有人这么跟我说了一句。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巧合，他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家伙。 我捏紧了拳头砸了墙壁一下，林静却刚好进门，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第六十一章 惨死 “北街23巷居民小区接到报案，现在得去现场看看了，报案人情绪比较不稳定。你们几个看好这个家伙，多问一些细节问题。”林静安排着，随后使了个眼色给我。 到了这报案人所说的地点，警戒线已经是拉好了的。 这个地界跟上一起案件真的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只不过上一个死亡的女人尸体是逃窜到了那个社区附近罢了，实则第一现场却是在很远的偏僻小区。 我放眼望去就能看到报案人还在地上干呕着，靠近一些之后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得就扒住了我的衣服嗷嗷哭了起来。 报案人是个大约二十七八的女人，戴着黑框眼镜，据她自我介绍，是一个程序员，名叫戴薇薇。 案件情况是这样的，这个女人一般不怎么出门，基本上除了上班两点一线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 同时她跟邻居的关系都还不错，有时候见了面会打招呼。程序员一般都会有一些偏爱整齐或者是习惯性的举动，就像是她跟这个女邻居打招呼的习惯基本上是每天一次。 今天戴薇薇下班没有看到女邻居，看到门是开着的就想着好心帮人把门关上，结果却看到女邻居惨死在里面。 听着处理案发现场的警员跟我描述着这些，一边我就上了楼。 穿过走廊大约五六个门之后才到了这间事发地点，一推门，迎面而来的是剧烈的血腥味。 我捂住了鼻子，不由得被眼前的场景弄得也有些反胃。 一个女人双腿岔开坐在玄关处。她的脑袋不翼而飞，脖颈上的大动脉还在微微鼓动着，应该是死了还没有太久。 我顺着她层次不齐的脖子可以看到那切口，甚至看得到那已经僵硬的大动脉血管。 玄关处就像是一个血池一般，这具尸体的三分之二血液应该都是在这个地方聚集起来了。 林静在一边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场景她居然眼睛都没怎么眨，似乎一点都不惧怕一般。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匆匆赶过来的秦政给我们都分发了一些道具，防止破坏现场用的手套和鞋套之类的。 在秦政的带领下，林静吩咐让我跟着进现场查看，其余的人负责盘问周边的住户，但是仅限于这死者屋子的上下左右两间左右的居民。 屋子里意外的干净，似乎这女人就是在玄关处直接死亡的，屋子里一点打斗和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这太奇怪了。”秦政嘀咕了起来。 “怎么了？”我有些好奇地问秦政。 “头呢？这人该不会是提前准备好了袋子直接把头提走了吧！”秦政大胆得猜测了一番，随后又摇摇头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这血池里有东西。” 听到了声音之后我们俩才回过头，看到林静正站在玄关附近已经把大门关上了，自己却伸手在血池里摸索着。 这血池不高，大约也就个五厘米左右。碍于地形原因，还不是整一块血池都填满了血液。 林静说着就从里面摸索出来了东西，摊开了手给我和秦政看了一眼。 我看到林静手里的血刺呼啦的耳朵，还有一个被削下来的鼻子形状的东西，当即就转身去扒秦政口袋掏塑料袋了。 发泄了一番之后我退后几步，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恶心得看着林静手里的东西。 “这是五官，那头呢？”秦政皱起了眉头，怕是他没见过手法这么残忍的凶手吧。 “厨房看看。” 林静怎么都是个队长，恐怕是遇见稀奇古怪的案件太多了，现在这第一反应就是去厨房找东西。 我有些细思极恐，但还是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去查看了。 果然，这头颅就像是林静所猜测的，在厨房的一口锅里面找到了。因为五官都被削了下来，只有一个带着些头发的球状物装在里面。 林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几个兄弟便进来将尸体和证物纷纷带走，包括这血池里的眼珠子等物都被捞了出来放在了证物袋里。 我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审讯的警察见到林静就跟见到大亲人似的，慌慌张张得告诉我们里面的男人死了。 “死了？”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得大喊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怎么死的？”我上前一步问道，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袁成的身影。 “你们……看监控吧。” 这兄弟为难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就带着我们到了监控室。 “现在人已经送到解剖室的冰柜里了，等着秦法医检查。”他说完这个之后林静便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监控里面的男人在这个审讯他的警察进去之后便开始站在那里一边摇摆着身子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接着就光溜溜得站在了审讯室里。 审讯他的大兄弟显然是慌张了，立马就去阻拦那个犯人的举动，却不想被那犯人一脚踢到了角落里面。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看起来身体这么扭曲的人，怎么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紧接着他从自己的衣服袖子里掏出了一把不大不小的刀，背对着摄像头就开始鼓捣着什么东西，过了一会便看到他举起了一块血肉模糊的肉。 我能明显感觉到林静的倒吸凉气，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那男人做完这个之后将那块肉放在了桌子上，跪在了地上一边汗涔涔得对着那肉跪拜，三次之后，被踹到一边的警察刚站起来想要靠近他，那男人却两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得到的结论便是这个男人死于猝死，只不过在他们的口中却是得到了好消息，说是该询问出来的东西都询问出来了。 这个男人的确是杀了那社区边上发现死亡的女人，至于他为什么要杀她，他却决口不提。 第六十二章 突破点 自从吕桐从那解剖台逃跑之后，警察局自然是做了一些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措施。 林静虽然看到这个监控里的东西还表面上很镇定，但是想必已经是心态炸裂了。 还真不好说林静有没有想到之前袁成的那些事，但是我却不自觉就联想到了在大家眼底下突然死亡又复活的袁成。 “把这尸体直接放到冰柜里上锁。”林静干脆下达了命令之后就从监控室里出去了。 我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林静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我是林静……” 出于礼貌，我没有跟在她的后面偷听，而是跑到了那边负责审讯的哥们那询问情况。 就如我所想的一般，那家伙和李宗是一个情况，交代的很清楚，却对有些我们所好奇的细节只字不提。 “那个李宗怎么样了？” 说到李宗，自从半个月前他被确认成为凶手之后到现在还没有一丁点关于他的消息。 “送到精神病医院看守去了。” “他手上四条人命送精神病医院？” 我诧异不已，瞪大了眼睛问眼前的这个哥们。 “他这精神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是重度的了。自从他交代了那些事情承认了自己是凶手之后就一直在碎碎念什么‘要来了’，这话说的怪渗人的，林队安排了一下把他关进去了。” 听着这哥们说的，我差点心肌梗塞，不得不说林静是真的心大。 过了一会林静就黑着一张脸回来了，还不等我开口询问她的时候林静就直接把手机拍给了我，接着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你这、这干嘛！”我慌张得想要伸手阻拦，说话都跟着结巴了起来。 “不干了。”林静把警服外套脱下来扔给了我，穿着白色衬衣的林静凸显出了姣好的上围，我看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不是、林队你这是怎么了？” “你新老大来了，他接管这些事儿，你看着办吧，再见。”林静没好气得说完直接就快步离开了警局。 留下我们几个一脸懵逼的站在这，我抱着林静的衣服，突然看到了手机还在我的手上。还不等我追出去手机就立马震动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手机，在周边同僚的眼神促使下接通了。 “静静，你听我解释……”里面男人的声音有些撒娇的韵味，听着我一身鸡皮疙瘩。 “她睡了，有什么跟我说。”我故作深沉得对着电话里说到。 电话那头刚挂断，我一怔，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们在两个作案现场都没有找到手机，包括第一个死亡的女人都只有一个手机卡在她的手心。 林静之所以找到了我，是因为那卡的通话记录，并不是因为手机。 “我去找林队，这些你们收好。”说完之后把东西丢掉，立马就冲了出去。 果然穿着高跟鞋的林静并没有走太远，但是能看的出来她现在应该是很生气的。我快步跑了过去追上了她，刚把手搭在她的肩头，却直接被一个过肩摔。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从哪里来的这么大劲，居然把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直接摔得快要散架了。 我龇牙咧嘴得站了起来，扶着背部告诉林静我发现了新线索，手机。 林静一怔，脸上立马就变了神色：“我们的确在现场没有看到过手机，我也很好奇她是怎么给你打的电话。” 我哑然，这件事情必然是解释不通的。林静看了看我，问我要她的手机。 刚好凑到了时机，我就问了一嘴，这新上司是怎么一个回事。 “省级机关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我们这边最近出来了很多犯罪分子，觉得我一个女人办事不够麻利，把我师哥安排来了。”林静没好气的说着。 我头一次看到林静这么小女人姿态，翻翻眼睛的样子好像是在生小孩子家气。 “林队，但是这次真的很有问题啊，你有没有觉得这次事件跟袁成……” “袁成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林静立马纠正了我的话茬，打断了我。 看到她这严声厉色的样子我不由得收住了声，但是下一秒就再次陷入了僵局。 现在这所谓的凶手杀了一个人，自己也死在了警局。那么这第二处凶杀又是谁做的呢？ 林静显然没有功夫跟我耍嘴皮子，没一会就忘记刚才自己耍性子跟我说过的那不干了之类的话茬。 前一秒还很不乐意的样子，后一秒就已经给我安排了事儿了。 根据林静的安排，我现在需要做的是到戴薇薇那边去做一个了解，至少先把这死者的信息以及生活圈子给了解清楚了。 到了戴薇薇的房间，她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一提到死者的时候还是阵阵作呕。 据戴薇薇所说，她对死者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知道这个死者的工作地点是在某个娱乐会所的夜场里。 至于做的工作，大概和个卖酒小妹差不多。虽然很少出门，但是多少还是遇见过一两次这个死者跟男人的接触。 死者名为杨梦蝶，今年24岁，真是如花的年龄。因为性格比较好，连戴薇薇这种闷头青都能聊得来，所以在这行接触过的人比较多也是常事。 我把这个信息当即就发了信息给林静，只不过迟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 “反常……大白天在这走廊拿着手电筒照亮算不算？”戴薇薇回想了一会皱着眉头问我。 “大约在一个星期前，我那天没有加班就提前下班了。我走到这边还是一如既往得跟她打招呼，但是她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我记得当时她的表情有些凝重，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圈，拿着手电筒，就好像是在别的空间一样……” 戴薇薇说着，摸了摸胸口：“我记得当天我就做梦了，吓得够呛，有两天没敢跟她打招呼。” 第六十三章 证物 戴薇薇说完这些之后便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因着好奇就跟上去看了看，结果她翻出来的是一部旧手机。 “这手机是之前我在杨梦蝶家门口捡的，我敲了门问她是不是她的，她一会说是一会又说不是的，我拿着也没着没落的就放在这里了，你看看能不能用到。” 我接过这手机，想要开机却发现没有电了。这手机是老款的手机，看这样子大约都是七八年前的老手机了。 现在没有电，应该是放了很久了。 我问戴薇薇，她说这个手机捡了应该有个三个月左右了。 为什么这个杨梦蝶要留着这么老式的手机呢？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戴薇薇拿出了手机就走到了一边接听电话去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手机有些着急，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这种老款式的手机别说维修了，就连找个充电器恐怕都是难上加难的。 因为时间关系，看到戴薇薇一直没有回来的迹象，我便起身打算去隔壁查看一下。 门外还有人在看守着，寒暄几句之后我便再次踏入现场。 里面的血液已经彻底成了血块一般的粘稠物，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不偏不倚现在是下午六点半。 伴随着老式时钟的敲响，屋子里有了微弱的震动声音。 有手机？还是什么东西？ 听着这微弱的声音我在卧室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个盒子，还好我没有当时就把这手套扔掉，而是翻过来之后装在了口袋里。 戴上手套，拿起了那盒子。盒子里的东西还在震动，上面挂着的是一个手一拽就能拽开的锁子。 为什么他们没有看到这个盒子？ 犹豫片刻，我决定还是把这盒子拽开看看里面震动的东西。这盒子的大小是装不下一个手机的，但是为什么会发出这种震动呢。 “张峰，你在不在里面！”外面突然发出一声叫喊，我差点把盒子掉在地上。 门外吆喝一声的人是秦政，怎么这会不在解剖室待着到我这里来了。 “怎么了秦法医？”我握着这盒子就出去了，看到秦政在外面火烧眉毛的样子。 “林静这会不见了，我找不到她。省里派来了一个侧写师，现在正找你呢，打你电话打不通。” 秦政说完之后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居然是无信号。 虽然说是这个小区在郊区附近，但是应该是不会存在信号够不着的情况啊。 “走吧，先回去，我找到了个东西，可以看看有没有用。”我摇了摇手里的东西。 跟秦政回到了警局整个人都快要垮掉了，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歇息好，看到新来的上司我也丝毫没有精神。 “你就是张峰？” 说话的男人大约三十岁，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个头和身板都压了我一头。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问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人的确看起来要有些派头。 “我是。” “你好，我是林静的师兄吴俊，之前我们通过电话。”男人对我还算是客气，听到通过电话这话茬我立马就打起了精神。 尴尬的笑了笑之后他便开始对着大伙安排了起来，我拉扯着秦政询问了一番这男人是什么情况。 秦政告诉我说这个男人是林静的师兄，在省会里是出了名的侧写师。曾经在警校的时候是个风云人物，后来当了刑警，更加是表现出众。 现在省里的上司知道了这边总是出现这些案件，怕是林静应付不过来就找了这个男人过来。 据说这男人追了林静很多年了，林静见到他就躲着，现在可好，追到这边来了林静就干脆玩起了消失了。 只不过这个男人，我就凭着第一眼印象就对他有着一些敌意。 “这两起案件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但是马上会出现第三起了，大家还需要多注意一些。” “怎么个注意法？”说话的人是小王，他是局里出了名的暴脾气，估计是也有些看不惯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杀人凶手，恐怕不是那已经在审讯室死亡的人，他的背后还另有其人。”吴俊说着，语气里带着一股自负。 “那个人把该招的都招了，还有什么另外的人？这两个案子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犯下的，死去的凶手已经招认了第一起案件的所有情况了，这第二起不会是他的。” 小王当即就跟着吴俊杠了起来，我看到小王眼底都是充斥着红血丝，赶忙上去拉扯住了他。 可是这家伙不识好人心，我拦住他让他别乱说话，他却是一把把我推开了。 被这么推搡一把，口袋里被我用证物袋包裹起来装在口袋的盒子一下就撞到了墙壁上。 原本已经停止了震动的东西忽然就再次震动了起来。 “你口袋里装的什么？”吴俊也是反应快，还不等我做出什么表示的时候他就立即追问道。 “从现场带回来的东西。”我对这个吴俊没什么好感，对他回答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 “从现场带回的东西居然不上交？你这是有什么私心吧？刑警大队的规矩呢？” 吴俊当即就是连环炮珠从他的嘴里炸了出来，轰炸得我那叫一个措手不及。 “我这不是刚回来就被你叫过来了吗？” 他这冷言冷语的嘲讽，看我的眼神更加是带了几分怀疑，立马就让我炸了锅。 “这都是借口吧，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秦法医？这种东西不应该是让痕检科先检查吗？你这样把上面的指纹破坏了怎么办？想要拿着这些东西邀功？” 吴俊这家伙的话简直就是恶毒，句句都像是带了刀和尖刺。 “你这家伙……”我被惹怒了，拳头刚捏起来的时候却被人拽住了。 我正在怒气上，回头刚准备发作，却看到的是林静的脸。 “林队。” “静静！” 第六十四章 内部矛盾 林静也不算是劝解，而是冷静得问我讨要我发现的那个证物。 “这个盒子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林静问我。 我如实告诉她这是我再次去勘察现场的时候听到了震动在床头柜找到的，只不过林静的反应却有些异常，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 “床头柜这些敌方我们第一波就勘察过了，根本没有发现过这个盒子。” 林静的话里只有两种意思了，一种是我在说谎，第二种大概就是有人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再次溜进了现场放了这个盒子。 “里面的东西会震动，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我建议让痕检科打开看看。”我对林静说着，话音刚落就被吴俊打断了。 “随随便便就打开证物，这样违反流程吧！” “送到痕检科。” 林静不管吴俊说了什么，直接把这盒子递给了小王。小王得令捧着这盒子就离开了这火药味浓重的地方，我却是心里面有些暗爽。 其实算到级别上，吴俊怎么都算是我的上司，我是没有这么顶撞他的资格的。好在林静给了这么一个人情，居然向着我说话了。 “静静，你这样是违反规定的，我现在才是你的上司。” 吴俊脸色当即就不好了，黑着一张脸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虽然语气上还带了几分关心和为难，但是这脸上早已经是黑的不成样子了。 “所以呢？你知道这个案件的现场是多么血腥吗？你知道第一起案件的犯人是怎么死在审讯室的吗？你又知道别人家属找上门来讨要说法时我们告诉他们犯人死了之后他们有多痛快吗？” 林静面不改色心不跳得说着，吴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受不住之后对林静说话的时候声音抬高了一些。 “一切不按流程来，我是要给你下处分的。” “那好啊，你按流程来啊。”林静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是站定之后回怼了一句。 正在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周围除了我和秦政的其他人都很识趣的离开了这个气氛诡异的地方。 这个吴俊不是在追林静吗，怎么还这个语气说话。 看着林静对吴俊的态度倒也不是厌恶，更像是对事不对人的语气。 我和秦政对视一眼之后渐渐迈着小步子靠拢，还不等我们开口劝这二人，外面的嘈杂声就再次出现了。 带头冲进来的人一直喊着要找林静，定睛一看是个穿着工地工人装扮的人。 他吵吵嚷嚷得，一把年纪了脸上带着沧桑不说，还带着泪珠子。 “林队！救救我女儿啊！” “潘叔叔？”林静转过身看到了这人，立马就换上了一个诧异万分的表情。 “林队，我女儿不见了！”被林静叫做潘叔叔的男人哭喊着，“她跟我吵架了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了不肯出来，我想着她有零食在屋子里就没管她……再说她每天都会隔着门跟我说话，今天早上还有人在呢，这下午饭好了我去敲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林静的眉头紧锁，听着这潘叔叔继续说着。 “我踹开门，发现里面血腥一片，门窗都是反锁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啊……林队！” 说完潘叔叔就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好是让人心酸。 林静扶起了这潘叔叔，立即安排了起来人手要去现场做调查。 “林静！”吴俊被我们这一群人冷落到了一边，当即就恼怒了，对着林静吼了一句。 “干什么？”林静回过头没好气得问道。 “先按流程来，不能因为你们认识就直接越过那么多报案人的案件。你，先带他去做笔录。” 吴俊说着就指向了我，脸色严肃，似乎他的话是不能反抗的命令。 “吴俊，有什么问题我扛着好吗？现在这人命关天，没有什么规矩了。” 林静很是强势得说着，接着便扶着一直在瑟瑟发抖的潘叔叔进了一间办公室。 吴俊的脸色已经被林静气的发紫了，我居然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偷着乐。 “这潘叔叔，是什么人啊？林静怎么这么紧张他？” 我小声询问秦政，秦政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林静父母那一辈的朋友了，住在林静家附近。他的女儿今年应该是跟林静的年龄差不多的，据说两个人以前的关系还不错。” 吴俊冷声回答着，接着很不屑得就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家伙到底是个谁啊，这么跩。”秦政一向是个沉稳的人，头一次这么不沉稳的在背后吐槽了一句。 “管他呢，我们跟去看看。“我刚说完，小王就叫住了我。 “张峰，吴队找你。” 吴队？哪个吴队？我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奇怪得看着小王。 “赶紧去啊，那二百五找不到你一会又要为难我们了。”小王不耐烦地说着，挥了挥手像是对我很嫌弃似的。 我心里一万句爆粗口的话飘过，捏了捏拳头还是咬着牙朝着那边新整理好的办公室走去。 我还说为什么前一阵局里的保洁阿姨这么勤快呢，原来是为了迎接这个‘新领导’才把这空了那么久的办公室整理了出来。 敲了敲门之后里面的吴俊就让我进去了，还算是客气的就让我坐下了。 “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进刑警大队了，现在这年头真的是靠运气吃饭啊。” 吴俊的话中有话，明显就是在嘲讽我。 “你说的这么熟练，莫不是你也靠着运气才过来追我们林队的？” 我也不甘示弱，当即就嘲讽了一句。 “你小子很硬啊！”吴俊说完之后就冲到我面前一把拽住了我的领子。 我也不慌不忙，任凭他这么拽着，丝毫不畏惧得就瞪着他。 “给那个姓潘的大叔做笔录去，一切按着流程来，告诉林静是我下达的命令。若是她违抗命令，我立马就告诉省里的上司，你和她，一起滚蛋。” 第六十五章 第三个受害者 被吴俊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 这孙子，这话哪里是说给林静听的，分明是说给我听的吧！ 看样子这个吴俊是要借着我的嘴把这命令发出去，就是为了让林静知道，他就算没有能力直接把林静开掉，但是能把我快速移出去啊。 我硬着头皮就出了这办公室门，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吴俊居然跟在了我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约是个五六步的距离。 走到了林静所在的办公室，刚好在拐角处，这吴俊就在拐角的另一边听着我这的动静。 这家伙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我一边骂着一边就推开了门，推门之后却看到林静眼睛通红站在里面，身边还站着两个同僚。 “林队？”我有些好奇得就走了进去，看到林静这幅模样自然是有些奇怪，把这刚才的私人恩怨就抛之脑后了。 林静吸了吸鼻子说：“第三个受害者出现了，名为潘红……” 被林静叫做潘叔叔的男人已经是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了，眉头紧锁，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之后晕了过去了。 “死者在河边的河坝附近发现，现在我们准备过去勘察现场。” 林静一字一句说着，咬牙切齿的样子有些可怖。听着姓名，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死亡的潘红应该就时是潘叔叔的女儿了吧。 “走吧。出发了。” 林静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说着，推开了门抬脚就迈了出去，跟吴俊撞了个照面。 吴俊在门外显然是听到了我们这里面的对话，一脸震惊得看着我们。 “按照流程？你满意了？浪费的这半个小时时间就白白牺牲了一条人命。”林静冷哼一声，撞了吴俊的胳膊一下就带头走了出去。 我们三个紧紧跟在了林静的身后，我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吴俊，吴俊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了起来。 到了现场，河坝附近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草坪，平时就是一些船夫用来休息的地方。 报案者是一个船夫，因为这一片鱼塘经常有一些非法侵入者进来偷鱼，所以常年都会有人制作一个稻草人放在这里。 今天这渔夫跟平时无异，来到这边打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稻草人的奇怪之处。 我们靠近了一些黄色警戒线的部分，可以清楚得看到这个稻草人是反过来的，头朝下。 而这头是真的人头，上面浓密的头发拖了一地。 眼前死了的这个女人是头朝着地面被挂在这十字架上的，而这个十字架上原本稻草人的衣服就穿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她的下体和前两次的案件情况一样，都是已经脏秽不堪，全是红色的血肉和石头混为一体。因为本身的衣服不见了踪影又是穿着稻草人的衣服，导致了这不合身的衣服都卷缩在了她的脖子部位，胸以下的部位都刚刚好露了出来。 因为是倒吊着的，相当于是**着全身。我有些看不下去，转过身不打算继续看了。 林静上前观察了一番之后回头跟我说到：“张峰，记载一下。” 说完之后她便递给了我一个本子，冷静得叙述下来了这现场关于尸体的一切。 秦政匆忙赶来之后勘察了一番，我们得知了这个潘红的死亡时间。 尸体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报案人报案的时候是才刚死了不久。 他当时看到这样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第一反应就认为是死亡了而没有及时进行营救，否则这个女人还是有成活的几率的。 死亡原因很是残忍，在秦政掰开这女人的嘴时，大量的鲜血就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由此可以推断，这个女人是死于咬舌，别的不说，我倒是觉得她是活活疼死的…… 不过很是奇怪，这个尸体上除了这下半身有些难看之外，其余地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尸体的舌头不见了踪影，秦政推测了一下，说是很可能这个女人把自己的舌头吞了下去，再加上大量的血液涌进，被呛死了。 “她还没有死亡之前是正过来的，你们看，这个十字架的上半部分还有一些土，而下半部分负责固定的地方也有了松动。所以在死亡之前她很有可能是正着的，在咬舌之后再被倒了过来插在这里。” 林静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这可疑的地方，接着便说了一句让大伙都有些匪夷所思的话。 “潘红的重量少说也有个六十公斤，并不是瘦弱的女人。凶手是怎么做到能让她完全掉个的？” 我沉吟片刻，左右看了看，这个地方只有离河道近一些…… “林队，有没有可能，凶手是在船上按了什么工具然后把受害者安插到了这里？” 林静犹豫几分，随后便摇摇头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死者死亡的时间不是半夜，周围来来回回还是有人会出现的，搞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大队长！哎！听我说一句！”一直在一边瑟瑟发抖着的船夫忽然开了口，叫了林静两声。 “怎么了？”林静走近他了一些问道。 “这个地方是有交班点的，也是有护栏的！包括这河的边界都是有栏杆拦起来的！” “什么意思？这个地方还有边界？我们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林静有些疑惑得询问这个船夫，当然，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凶手作案的地点怎么也算是半个公共场所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看到呢。 “是这样的，你们过来之前我给老板说了一声，他把大门那一块的地方全部都打开了，就怕你们不好进来……这一片地界是被老板一个人承包的。” “荒谬！”林静突然大吼一声，吓得船夫一个激灵，“死者才死了不到一个多小时，你们这样不就等于把凶手给放走了吗！” 第六十六章 完美主义 “张峰，你跟这大哥出去了解一下这边场地的情况回来跟我汇报。大刘和胖子两个人协助秦法医把尸体的情况进行记录，小林，你跟我去把河对岸的地矿勘察一下。” 林静来回安排着，我听从她的话就跟着船夫大哥一起去看看所谓的边界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在路上船夫大哥的描述下，我算是知道了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存在。 其实这个河的附近还有一个鱼塘，算是市内数一数二大的鱼塘了。市内菜市场的鱼基本来源都是这边，买下这个鱼塘的人也就是这一片不大不小河塘的老板。 还记得我跟人吐槽过这鱼塘附近的地皮都不对外售卖，这么好一个地段的，因为离河比较近，再加上管制问题河水也很是干净。这方圆接近两公里的地方都没有居民区，只有这河边有三套楼。 现在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楼居然还都是这大老板一个人承包下来的，连带着这鱼塘和河塘。 跟着这个船夫我们走了好一会才算是到了所谓的边界，原来这边界就是小区入口。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小区入口的边栏是一望无际的。 这么说来，凶手要是在这边行凶，这么大地界的居民本来就少，再加上这里的船夫也都算是看守人之类的，总有个换班的时间。 看样子这个凶手就是赶在这个换班的时间来行凶的，只不过……这么大的工程他是怎么完成的呢？ “张警官，要不要我们老板的联系方式啊？我可以给你……” 船夫见我不说话，有些不安地小声询问我。 “你们老板现在能赶过来吗？” “老板不在国内啊，都出去半个月了，说是要下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我才说这事儿要是屡不清楚我就要丢饭碗了。” 听着这船夫的意思，他是在换班之后才发现这个‘稻草人’不对劲的地方的，当即就报了案，也没想到这人是死是活。 “这个地方是所有人都能进入还是只有这个小区的居民和一些跟这有生意来往的客户能进入？” “本来是只有本小区的人和一些客户有特殊权利才能进入的，但是后来我们老板嫌麻烦，就能简化的都简化了……现在这基本上是人人能进来的，只不过鱼塘和河塘看管的还是比较严的。” 我点点头，跟这个船夫来回询问一番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由得还是心头一阵失落。 回到了林静这边，他们提溜着两个证物袋就回来了。 证物袋里装着的是一个注射器和一个杯子，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血迹，但是并不算多。杯子应该是在河水的冲洗下已经看不出痕迹了，只有这个带血的注射器才能看出这东西搞不好跟案件有关。 林静语气犀利，字句珠玑，询问了这船夫这附近可是有医院诊所之类的东西。 船夫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本地人，也不住在这个小区，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过了片刻之后就立马对我们补充了一句：“我之前不小心把手划烂了，在那边居民楼的诊所买过创可贴！那边有个小诊所！” 林静用眼神示意我跟上她　，我们一前一后就找到了这所谓的诊所，进诊所才迈了一步，就看到了跟林静手中提着的证物袋里杯子一模一样的杯子放在了这诊所的茶几上。 “有人吗？”林静喊了一声。 “哎！”应声的是个苍老的老太太，掀开了里屋的帘子之后满带着笑容就走了出来。 “阿姨……请问您是……”林静有些尴尬，我们俩都没想到这出面的居然会是个上了年纪的医生。 “啊，我是护士，来打下手的。我儿子在里面呢，里面有个病人等着扎针呢，瞧不上我老太婆了。” 我和林静对视一眼，悄步就走到了那帘子的旁边。掀开了帘子一角，看到了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医生侧脸。 此时的他正眉开眼笑得跟眼前的小女孩哄笑着，接着便手快得直接将针扎入了小女孩的手背。手速极快，基本上是一气呵成的没有任何间隙。 等他扎完针之后站了起来，从口袋掏出来了一张湿巾，转过来的时候便低着头一直皱着眉头擦着手。他擦完手之后便随手将这湿巾扔进了垃圾桶里，眉头才算是舒展开来。 不等他发现帘子后面的我，我急忙就放下了帘子等待着他出来。 男人见到我们之后明显一愣，接着就缓和了一下表情之后带着标准的陌生人微笑看着我们。 “二位是有什么事吗？” “　我们想询问你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林静冷着脸说着，一边掏出了警官证以表身份。 男人看了那证一眼，也不慌忙，而是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可以进里面的小房间。 我们前后进去，刚进屋子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四下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这个屋子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太过于整齐了。 书架上的书排列方式几近有些变态的规律，一眼望上去都是医学方面的书。很多是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是却按照了颜色和薄厚程度一一摆放在了上面。 电脑桌上除了显示器和外设之外，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鼠标垫，对准着桌子的边缘呈水平线的样子。 桌子的左上角放着一个笔筒，上面都是蓝白相间的笔，就连里面的笔芯使用的程度偏差都不超过一厘米。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尤其是那笔筒里面的笔，居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怪怪的。 还不等我多观察，男人却是开了口说到：“不好意思，我有些洁癖。” “是这样，我们在前面河塘接到报案，有一个女性在那里被杀害了，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说着林静就举起了潘红的照片，眼前的男人很是平静，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第六十七章 为什么不是你 他这么盯着我半响，一声不吭的，终于眼底带了笑意，有些挑衅得开了口。 “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告诉我一下这个女人死的时间地点，我好看看在她死亡的时候我有没有干别的事情。” 男人嘴角扬起，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挂在了自己的脸上，饶有兴趣得看着我。 就在他让开了身子拿眼镜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背后放着一排整齐的书籍，不同于其他医学书籍的，而是一些关于刑侦方面的书。 “要是今天死亡的话，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在里面刚被扎了针的孩子很不好哄，早上来到这闹腾了一天，这会才刚扎了针，我也是哄了她一天。” 还不等我开口，这个男人却是先开了口自我叙述了一番。 我瞬间吃了瘪，这个男人的反应太过于快了。像是他背后放着的书，并不是刑侦类的小说，而是在警校里才会教的教课方面的正规书籍。 再加上他现在的一举一动，虽然给我的感觉是敌非友，但是却又找不出来任何可以把他并在嫌疑人的证据。 “不好意思，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是我曾经在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刑侦方面的东西，所以听到有案子牵扯到了我就有些激动。” 男人客气得说笑着，嘴角满满的都是带着嘲讽的笑意。虽然我看的出来他这种挑衅，但是的的确确又碍着身份没法跟他直接发作。 简单跟他做了个了解之后男人站在了这个诊所门口目送我们离开，我一步三回头看了他几眼，却发现他摘下了眼镜，抬手跟我挥了挥手。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是太年轻有些道行尚浅，居然感觉到这个医生给我了很多的压迫感。 在了解情况的期间，林静基本没有开过口。但是我却意外的在这过程中发现这个佟涵对林静的眼神有一些异样，似乎是一种由外到内的打量。 这个男人名为佟涵，今年刚满三十岁，现在还未有交往的对象。这家诊所是他父亲所开的，不过他的父亲在三年前去世了，只留下了佟涵和母亲席美玉二人。 佟涵基本上可以说是医生世家了，在爷爷和奶奶那一辈就是医生和护士组成的一家人，到了佟涵父亲和母亲这一代还是同样的套路。佟涵说过，他曾经有过一个护士女朋友，但是交往了一年之后觉得性格不太合适就分手了。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房间有些不太对劲？”林静走了一阵之后问我。 “那几根笔的笔芯，我看着有些奇怪。” 我皱着眉头如实回答了林静，林静跟着就点了点头。 “说的难听点，潘红的舌头已经没了，恐怕是被凶手带走了。这几起案件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像是被喝了血，被切割了五官，被切割了舌头……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下体被石头堵住了。” “这个凶手似乎是在有意识得将一些他认为的有用的东西，或者是死者比较可贵的东西带走……” 林静喃喃自语着，我立马就提了神，有些奇怪得问她：“第二个死者失去了什么东西吗？” “这个没来得及给你说，第二个死者失去的是嘴唇，还有胸部。”林静咬着嘴唇，很是为难得看了我一眼，“第一个死者只是失去了不少的血液，第二个死者的血液虽然是放干了的，但是血迹不单单是从脖颈流出来的，还有胸口，这么大的俩血窟窿。” 林静两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拼接成了一个圈，摆出了一个大概碗口底部那么大的圈。 我回想着当时看到的画面，因为这个死者已经是浑身是血了，就没那么在意到这些地方。 “所以你怀疑这个凶手的目的是在组合？”我尝试性得问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麻烦了。”林静甩了甩脑袋，捏着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侧面。 我抓住了林静的手腕，安慰说道先别着急了。 林静欣慰得看了我一眼，但是下一秒却又是有些遗憾的样子，似乎是我还不够格用这种话来安慰她似的。 回到警局门口就看到一群人站在走廊里，一个一个都是表情严肃，看到我和林静更是脸色不大好，纷纷都对我们二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怎么回事？”我心底一下就泛起了嘀咕，问林静的时候林静也是一脸的不解。 关键是这目光要是看向我的话那我还有点数，大不了就是那个吴俊又干了什么针对我的勾当。 可是他们看向林静的时候也差不了太多，还是一样的眼神，这就有些奇怪了。 “进去吧。”林静努努嘴说着。 我们一前一后顺着他们站墙根的队伍到了吴俊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好一会，里面似乎是有人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隔着一道门，什么也听不清，我和林静对视一眼之后便推门进去了。 进门一看我吓了一跳，这不是刚才那个医生佟涵吗？ 这家伙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你们回来了。”吴俊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拖着腮帮子看着我们两个。 而他旁边正在低着头喝着热茶的佟涵更是悠然自在，分明出现在这个地方是格格不入的，却没有一点的不适应。 “你怎么在这？” 先一步气恼的不是我，而是林静。一向沉稳的林静居然先一步耐不住性子了，这让我都诧异不已。 “我和吴俊是多年好友了，他让我过来帮忙，我哪有不来的道理。”佟涵抬脸，波澜不惊的笑脸跟我们对上之后更加是嚣张，挑衅的气息越发浓重了起来。 “可是我怀疑凶手是你！”林静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要不是我拉住了她的胳膊，林静几乎是要向前一步去抡拳头了。 第六十八章 下马威 这个佟涵是真的明里暗里都在嚣张，对林静说话的语气明显是在面对一个处事无能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强势的刑警队队长。 我能感觉得到林静在颤抖，可惜我现在却不能有所作为。除了把手指头捏的吱吱作响之外，我似乎什么都做不到。 吴俊似乎是对林静还有一些余情未了，见到林静难堪之后立马就出面进行了一个没有什么卵用的劝解。 “好了好了，叫他们来是讨论案情的。” 吴俊一边嘴上这么说着，一边却是笑容满面的。 我不冷不热得插了一句嘴：“不知道吴队是不是对一些刑侦方面的知识有了什么误解，我倒是记得老一辈的警司们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别让陌生人掺和案子的。” “他不是陌生人。”吴俊耸耸肩，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包连峰刚好闯进来，风尘仆仆得看着我们一脸的错愕：“这哥们谁？新来的？” 不得不说包连峰是真的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他这话一出口，我当即就看到了吴俊的脸色一黑，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哦，吴队找来的帮手，要破案。”一看是包连峰来了，我当然就如实相告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是真的，我可没胆子直接打这个吴俊的脸，但是包连峰可以啊！ “这样啊，麻烦您先出去吧？我们这是内部案件，您不好参与。”包连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还算是客气。 佟涵脸微微冒了些红，但是也只是稍纵即逝的。下一秒他就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并且还将茶杯的花纹对向了茶壶。 在佟涵微微欠身走出房间之后包连峰一脸嫌弃得看着吴俊说到：“你不是侧写师吗？还要别人过来？生怕案子内部消息传不出去？” 吴俊显然是接不上话，憋得脸都红了。我见他这样心里别提多爽了，包连峰瞅了吴俊两眼，很是不耐烦得挥了挥手。 “你在这没什么用，现场太干净了，三个女死者一点关系都没有，暂时用不上你。” 包连峰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下逐客令了，吴俊窘迫的不成样子，挣扎着还想开口，包连峰压根没有给机会就把他给赶了出去。 在吴俊出去之后包连峰才告诉我们，他在那边查了那么些天其实都没什么结果，还是秦政天天催促他回来的。 本来包连峰还不打算回来，但是秦政告诉了他省里派来了个二百五，包连峰就马不停蹄得赶回来了。 我和林静都松了一口气，我的肚子不争气得就叫唤了起来。 包连峰发出了几声爽朗笑声之后提议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我刚好在手机上搜索到了最近在网上快速走红的炸鸡店。 我和林静都坐着包连峰的车一路开到了那边，却看到人山人海都围着那个店的门口。 “这怎么了？”我从车上跳下来就问了一下站在最外层的群众。 “里面似乎是有人发现了尸体……这家店卖人肉啊！” 还不等我问的这个女人开口，她身边的老太太倒是挺积极的，直接就喊了出来。 群众听到这个动静之后更加的躁动了起来，林静立马就对着前面堵着的几个群众喊着自己是警察，让他们让路。 可是麻烦就来了，这家网红炸鸡店原本就是人多的地方，先前的口碑也是爆炸性的好。现在突然出了这种事情，不说别的，就是他们曾经卖出去的炸鸡量，现在都会被人病垢了。 看到林静驱散人群的力量实在是有些不够，我便扯着嗓子喊了几句，这才把一群人疏散开来。 好不容易冲到了最里面，现场已经混乱不堪了。 一地的油和桶都散落在店面的各个角落，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板娘的女人坐在角落里双眼无神。 “你是这的老板娘吗？”我走上前去询问，半天却得不到一句回应。 她眼神呆滞得就看着自己面前的桶子，我有些奇怪，便伸头去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只是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胳膊和腿…… 死去的是一个小孩子，至少胳膊腿都能看出来。我捂着嘴巴转过了身子向后面的包连峰发出求救的声音，只是嗯嗯了两声包连峰便面色凝重得走了过来。 跟我刚才一样，包连峰连着说了很多话，这个众人口中的老板娘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林静打电话回局里叫了人过来，我则是和包连峰两个人一同去了这店里的仓库。 仓库里的气温很低，进去之后就浑身打摆子了。包连峰一边有些不耐烦一边又上下打量着，过了还不到三分钟，包连峰就黑着脸又出去了。 我仗着身子骨还能扛得住，就多待了一会在这里面。 这个仓库和我想的差不多，里面都是一些冻着的鸡肉和一些调料酱之类的，没什么异常的。 我前脚刚准备迈出门，后面就听到了一个货架后的动静。 “谁？”转过身，几乎是直接的反应，朝着声音的来源我就跑了过去。 追了几步到了货架后面，并没有看到人在这里面，本来就不算大的仓库基本上就是一眼看完的，只有这个货架后面是个视野盲区。 看着地面上倒了的桶子，我有些奇怪得又看了看四周。 刚才那是错觉吗？ 可是这桶子是才被打翻的吧…… “张峰，你干嘛呢！”包连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应了几声之后便跟着出了仓库。 刚才的那个动静怎么都像是人造出来的，可是人去哪里了…… 走到外面包连峰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线索，我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包连峰的脸色又沉重了几分。 抬眼望去，我们警方的人行动还算是比较快的，外面围观的群众基本被驱散了大半，还有小部分好事者站在警戒线外贪脑袋。 可是就在我一眼望过去，居然看到了佟涵。 第六十九章 传闻 包连峰和林静的反应一样，看着佟涵的眼神都有了异样的神色。 “先不管他，你去询问一下这家店的口碑，找一下先发现这家店出现尸体的人。” 包连峰立即就下达了命令，用冷冽的眼神看了吴俊一眼之后便继续埋头在现场寻找着蛛丝马迹。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便朝着人群走去。 还不等我凑近一些，已经有了比较积极的群众涌了过来。 带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的高中女生，一头短发很是干净利索。 “警察叔叔！是我发现这个的！” 我嘴角一抽，我怎么就成了叔叔了！ “不用这么称呼我的，我叫张峰。”我尴尬得抬起手，伸出手之后才得以保持了我们两个人的距离。 “那你问我啊！一定要问我！我什么都知道！”女生很是兴奋的样子，说着就要扑过来。 撑不住这女生的情绪过于激动，无奈之下我把她拉扯到了一边的小巷子。 刚好站在墙边，她却是捂住了胸口红着脸问我：“你、你要干什么……” 听着她这声音，分明是有些期待我要干什么啊！ “你想多了，我就想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我黑着一张脸说着，接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据这个女生提供的消息，这个店里发现的尸体，大约就是这个老板娘的孩子了。 事情发生在两个小时前，是这个女生在这家店等待着老板娘去仓库拿冻鸡肉的时候就在店里逛了逛。 看到了一个桶子，女生本着好奇的心思就想要看看这个店里有没有所谓的‘黑幕’，想要看看这家店的油有没有像外界传闻的地沟油那些。 结果就是在这个角落里出现的桶子，改变了这家店的所有…… 她说看到这个桶子的时候她吓坏了，因为里面装着的真的是人的胳膊和腿。当时她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假的，凑近了一些之后还用手碰了上面的鞋子几下，才发现那是真的。 女生胆子很大，并没有因为这个吓坏，而是忍住了恶心又翻了翻别的东西。 就在这油炸台下的柜子里，女生发现了里面还有一些肉块，表皮都是白嫩的。 我不禁头皮有些发麻，如果是老板娘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那她为什么现在却是一副绝望的样子呢？ “还有呢！我告诉你，这家店之所以这么出名的原因，是因为吃了这家店的限量炸鸡，就能得到下一场考试必过的能力。”女生说的头头是道，这语气让我想不相信都有些难了。 “少胡扯那些，熊孩子不好好上学都在研究些什么。”说话的是包连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来了这么一句。 “现场大约都勘察的差不多了，死者是个五岁的女孩子。除了头，基本上在这柜子里都找到了尸体的散落部分。不过肉不是很完全，更像是猪皮那样，皮被单独切割下来放到了一边，手法很是残忍。”包连峰深呼吸说着，“作案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这老板娘，但是孩子的确是她的无异了。问过这周边的几个店家，都认识这个小孩子，统一口径都说是这老板娘的女儿了。” “死亡时间呢？确定的了吗？”我追问了一句。 “这个得等秦政来了，他那小助手反应慢半拍，一时半会只能判断出来我们能看到的东西。”包连峰脚底下就没有闲着过，说着这话，来回踱步着。 “我感觉不是老板娘干的，她没事儿杀自己孩子干什么啊！”在一旁听到了这一切的姑娘很不服气得说了一句。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看到了这些为什么不报案？”包连峰装作很凶的样子对着女生低吼了一句。 “我这不是手机没电了吗！我说我要报案，人群堵着我人山人海的，好多人都喊着让老板娘赔钱，他们一个个都想私了我能怎么办啊！” 说着这女生就把已经没有电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还按了半天开机键给我们看，真的是一丁点电都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那边还有些围观的人群，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出了人命的事情，还想着要私了赔钱，感情死的不是自己家孩子了啊！ “行了，你跟我们回局里不？害不害怕？看你没成年，不好带你走。” 包连峰看了这女生几眼，有些嘀嘀咕咕着犹豫着要不要带这个女生回去。 “走走走！” 她的胆子也大，说走就走了。在车上的时候包连峰一直在给秦政打电话，等他挂了电话之后我才知道就在我们刚才已经跟秦政坐的车擦肩而过了，他在去现场的路上。 在路上，这个女生很是有模有样得就告诉我们这家店到底有多么邪乎了。 说是在她们班曾经考倒数第几名的同学，在最近一个星期吃了这家的限量炸鸡之后都能考到前三名了。 虽然说的很是不可思议，但是更多让我奇怪和犹豫的是，这跟前三起案件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啊！ 前面几个都是一些样貌姣好的成年女性，为什么现在会转移到了这个幼女呢…… 这个凶手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已经四起了，还是一点痕迹不留，这要是再查不出来，恐怕凶手会更加猖狂了啊……”包连峰一边开着车一边叹着气。 “四起？什么四起？” 高中女生立马就激动的不得了，凑到了包连峰的座椅后面扒着问他。我和包连峰对视一眼，包连峰只是清了清嗓子我都知道他是想要让这个姑娘冷静一点，我随即就凶了她一声。 第七十章 悬案 包连峰当然不会顾及这个姑娘是个怎么样的脾气，她说要下车，二话不说就把她扔下去了。 “立即通知局里派人过来把这边监控录像调出来，我们先回去等着。” 包连峰打了个电话，我不知道他是在跟谁安排这些，但是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很是着急。 我们刚到局里应该过了个十几分钟，就有人给包连峰送来了一个U盘。 包连峰立即把办公室的人清干净了，留下了我和林静两个。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林静就是一言不发，起初是以为她在观察这个姑娘才没有动静，但是回来之后还是这幅样子我就不由得有些担忧了。 录像开始播放，这截取的是近三天的录像，因为三天前的早上还有人看到过这个小姑娘。 这家店安装的是新的摄像头，里面拍摄的内容还是彩色的。 包连峰一直按着2倍速，直到这个小女孩最后一次出现在店里之后才正常播放。 我紧盯着上面的画面，看到那小女孩很活泼的蹦跶着就离开了这家店。过了大约三个小时左右，来了一个带着面巾的女人，手里提着一个桶子。 这个桶子就是当时发现这个小女孩尸体桶子的同款，只不过颜色不大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盯了半响之后有些眼熟，便喊住了包连峰。 “包队！这个女人能不能放大看看？” 包连峰顿了顿，应声点了点头之后便把这女人出现的第一幕放大再放大。 但是因为像素问题，放大了有些模糊，但是我看着这个女人的身形绝对是我见过的。 她的体型不算瘦，反而有一些发福，可见这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了。 她带着头巾和面纱，将整个脑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了鼻梁和眼睛的部位。 老板娘见到这个女人很是开心，这时候的老板娘还没有我见到的那会那般憔悴。 似乎两个人已经很熟了，聊天都聊了好一阵。接着老板娘便提着这个捅朝着仓库走去，就在老板娘刚离开，这个女人就起身出了门，再次提出来了一个桶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包连峰在这里按下了暂停：“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将这小女孩袭击后尸体搬运过来的人了，只不过是不是她杀的这个孩子，恐怕还得再定夺一阵。” “要我说还是得去找一下老板娘问一下她跟这个送肉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比较好。”林静说着，“之前的几起案件明显都不像是女人作案的，恐怕这个人要是跟前面的案子扯到一起，应该会有同谋。” 我和包连峰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倒是说的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我们最开始怀疑的那个佟涵，这次出现在现场，也是很可疑的。 相信就算是我不说出来这话，他们两个也是在怀疑这个佟涵的。 画面继续播放，等老板娘出来之后两个人寒暄几句这女人就准备抬脚离开。 可是就在她离开之前，却清楚得看到这个女人抬眼看向了摄像头的方向。 她与我们三个人对视着，我几乎能够感觉到她那带着嘲讽的笑容。 “是佟涵吗？”包连峰皱着眉头问道。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是佟涵。 明显这个身高都比佟涵矮了一头还多，又是个女人的体型，佟涵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不能冒充的了吧。 “这个女人，你见过？”林静问我，眉头紧锁着。 我看的出来她眼底的期待，但是却不能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不确定，但是我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是眼熟。”我苦着脸说着，真的算是有苦难言了。 我在记忆里搜寻了很久，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在近期见过的，但是在哪里见过呢…… “她似乎是知道我们会看这个监控。”林静说着，伸手指了指那画面上的女人，“这个眼角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依据身形来判断，这个女人年龄不会太小。” 年龄？ “佟涵的母亲！” 我不由得就喊了出来，林静和包连峰一同看向了我。 林静的眼底吃惊比包连峰更为突兀，想必她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个女人的。 当时我和林静二人是一起去的这个诊所，可是当时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这个奇怪的佟涵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佟涵的母亲会出现在这个视频内。 “可以确定吗？”包连峰当然不知道这个佟涵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犹豫着问我们。 “不太确定，但是是有几分相似。”我点点头肯定得说着，“至少也有六分相似了。” “可是没有杀人动机啊，她为什么要为难这么一对母女呢？”包连峰反问我。 我摇摇头，其实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录像视频全部看完也没有再发现别的东西了，只有这个老板娘的一些习性可以一眼就看透了。 她的性格一点都不细腻，包括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她还是神经大条得按部就班经营着自己的炸鸡店。 自始至终老板娘都没有发现那个装着自己孩子的桶子突兀得出现了，也不曾再去仓库过一次。 她始终都不知情这个情况，最后的失了神智，还是因为那个姑娘发现了这个桶子里的东西。 老板娘抱着桶子，颤抖着手将里面的鞋子摸了又摸，接着就激动得到了油炸柜台的底下打开了柜子，看到的是整整齐齐的肉块放在上面。 从发现异常开始，老板娘就没有哭过，只是眼神呆滞得看着桶子。 一直到了我们几个到了现场，老板娘都是一言不发的。包括这群众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跑了过来，有的几个过分一点的直接就拿走了老板娘柜台里的钱。 我看着捏着拳头，不由得用了些劲。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恶毒到这个程度！ “秦政呢？”包连峰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恼羞成怒，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 第七十一章 消失的肉块 经林静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的反应当然是顺着她这话茬继续设想下去了。 眼下我还没有见过这全部的尸体，自然是第一反应看向了包连峰，想要申请去查看尸体是如何的。 包连峰一眼就读懂了我的意思，但是却明里暗里的有些犹豫。 正当我猜不透他的想法时，屋子的门被敲响了，外面的人是吴俊。 吴俊一脸平静得走进来，还不等我们几个开口询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吴俊就自顾开了口。 “犯人男，年约27岁到三十三岁之间，身高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五之间。应该有一些洁癖方面的毛病，是个事业还算是成功的男人，平日里应该还算是受人青睐的类型。” 吴俊这直接开始对罪犯进行画像，这是我意想不到的。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心里面不禁想要吐槽一番，我们几个商议之后几乎能够确定犯人就是诊所里的佟涵和他母亲了，只不过没有找到证据罢了。 “你突然进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包连峰无视了吴俊的话，立马就反驳了一句吴俊。 “我看你们破案太难了，就过来帮忙啊。”吴俊耸耸肩理所当然得说着。 “我怎么觉得你是替你的朋友佟涵过来洗脱罪名的。”包连峰眯起了眼睛很是怀疑得看着吴俊，语气里都是嘲讽。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奇怪了很多，我和林静面面相觑之后林静就抬起了手将吴俊推了出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林静似乎在吴俊的耳朵边上嘀咕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在吴俊突然出来画像一番之后包连峰的脸色更加沉重了，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眼下我们几乎可以确定了这件案子跟佟涵脱不了关系，可是却跟遇见瓶颈了一般。这个佟涵一是有不在场证明，二则是没有什么杀人动机啊。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佟涵总不能杀了人还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吧。 正想着，秦政就推门进来了，一脸嫌弃得看了一眼身后。 “怎么了？”包连峰看到是秦政，一脸急切得就走上前去。 “吴俊那小子有病吧，一直在门外偷听，被我赶走了。”秦政皱着眉头又不放心得回头看了一眼。 包连峰没工夫管这个吴俊，摆摆手之后把我叫了过去。 “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我一怔，包连峰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闲情逸致得想起了我。 “包队，根据吴俊的画像以及我们在几个现场找到的证据来推测，其实这个人跟佟涵已经相似的七七八八了。只不过眼下找不到证据，也不懂他的杀人动机。”我如实回答着，“在一个就是，这几个死者似乎都没有什么关联，包括杀人作案的手法都有一些偏差，我不太确定能不能将这几起案子都合在一起调查了。” “张峰，你先放一放你的推测，现在我这有个事情必须给你们说一下。”秦政打断了我的话，面色凝重的说着。 “小女孩的尸体现在能在店面里找到的都已经拼合完毕了，少了不是一星半点。从柜子里找到的肉块都是直接和内脏混杂在一起切割下来的，被人做过处理，用油炸过，固定过，所以没有从皮肉之间掉出来。”秦政说着，叹了一口气，“因为小女孩的体格太过于瘦弱，导致被切割的时候都是横向切割，将女孩的前身和后背之间直接一刀下去的。就像是切火腿肠那样……” 秦政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包连峰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了秦政的脑袋上。 “手法残忍这个你不用继续描述那么清楚了，你就告诉我们你发现奇怪的地方行不行！” 不只是包连峰，就连林静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后一批去检查的人在店面附近的巷子里发现了祭坛一样的地方，女孩剩余的肉都在那个地方找到的。再一个就是，这个小女孩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切割的，现在还没有找到头颅在哪，但是能够判定的是这小女孩真的是**切割，并且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秦政说着就叹了口气，一边摇着头，再抬起眼睛的时候脸上挂着都是寒霜。 “要是真的让我找到这个作案的人，我一定要把他也这么**切割一下。” 看到秦政的眼神，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要这么说的话，恐怕这个小女孩的案子可能还不能跟前面几个混为一谈。 前面几起案件可以说是目的很明确了，让人一眼望上去可能会觉得是因为嫉妒或者仇杀之类的。 更多的就像是以前也听说过的变态杀人案的手法，可是现在这个就另当别话了。 “祭坛的照片有吗？”包连峰问秦政。 “都在这了，你看吧。”说着秦政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沓照片。 刚巧第一张照片上的画面就让我看着来了精神，那照片上放着几根皮管子，还有几个铁罐子。组合的形状就像是在社区那边发现的那女尸周边的形状，像是一个笑脸。 我从包连峰手里拿过了照片，往后站了几步之后举起来给包连峰看。 包连峰跟着沉吟片刻，没有吭声，倒是林静突然说了话。 “这是连环作案的人，这个佟涵绝对有问题。” “那也不能直接定夺啊，现在差的就是最重要的东西，证据。没有证据，你们看谁像凶手都抓不了。”包连峰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说着，虽然很是焦躁但是却没有要为难我们的样子。 “没找到的肉块呢？都差那些地方的？”我问秦政。 “小女孩私处的肉块没有找到，胳膊和胸前分别少了几块。”秦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纸和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着。 第七十二章 我要的完美 “这么说来这个佟涵……凶手，是个完完全全追寻完美的人？” “秦法医，这个小女孩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包连峰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 “我在胃里找到了一些没有消化完的乳酸菌之类的东西，检查了一下，里面似乎都带了一些有毒物质，但是不致命。”秦政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包连峰，又低头说到，“这种物质就跟喝了过期的饮料一般，是死不了的，顶多坏肚子。但是这个小女孩却从肺部能看出来一些缺氧现象，应该是窒息而死的。” “窒息？”包连峰重复了一遍，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对，窒息。但是现在找不到这个小女孩的头部就成了很大的问题，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到这个小女孩的头部。”秦政说完之后翻了翻他带进来的记录板，看了一眼之后抬头对我们说，“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但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什么？”我条件反射问了一句 “说来还是挺惭愧的，这是靠着我鼻子检测出来的东西，我在尸体上闻到了只属于医生的味道。”秦政说完之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犀利，闪过一道异样光芒。 “就只有这个孩子吗？”我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因为我在这个秦政的眼底看到了肯定。 “包括前面几个其实也有，只是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这次这个小女孩的石块搬运过来的时候我却闻到了另一种味道，你也知道，当法医的都少都会有一些这方面的敏感……我甚至觉得，这个小女孩的尸块应该不是在普通的油炸地点，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指定手术台。” 秦政的说法让我脑海里立即就浮现起了一个画面，那便是一个人在手术台上将这一个幼年的女孩切割之后随后便放在了油锅里炸…… “凶手应该是个手法较高的人，至少在用手术刀切割的方面是个有些本领的人。”包连峰左右踱步着，一边拍着手很是紧张。 我看到他们二人的反应，额头都冒了细汗。 这个样子看来几乎就不用推断了，百分之**十都会是这个佟涵了。 包括当时小女孩案件发生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包队，佟涵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佟涵所在的那个诊所应该离这个地方属于城南城北两个极端点，怎么可能会跑到这个地方看热闹呢？再者，这个佟涵又不是现在那一帮子把这炸鸡店炒热的学生，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包连峰点了点头，仰脸的时候嘴角就带了狡黠的笑容。 “走，夜闯小诊所？” “包队，这样不好吧……”吴俊一直站在边儿上听我们一来一往的对话，终于开了口。 “你什么都没听到。”林静随手卷了几张纸卷成了纸筒对着吴俊，转头便对包连峰说，“包队你就冷静一点吧，搜查令这个我想想办法，你们今天晚上先整理一下能针对这个案件的证据。” 说完之后林静便抬脚走了，我想都没想就跟着林静出去了。 “林队！”我叫住了林静。 林静转过头一脸不解得看着我：“怎么了？” “我想跟你一起去。” 林静想了想，没有反驳我便带头走向了停车场。 看着林静开车的路线，应该是要去佟涵那边的诊所。 既然是二次查看，恐怕林静也是有所准备的。 我在心里面压了一堆疑问都没有开口跟林静说，最终在林静停车的时候，我才开了口。 “林队，我第一次去查看的时候注意到了佟涵的办公室里笔芯有些怪异，但是一时半会想不到哪里有别扭的地方……一会儿，要不你也看看？” 林静点点头，我们抬脚朝着诊所走去。 走到跟前，却发现诊所的大门是关着的。 现在这会正是大中午的，又不是休息日，为什么会关门呢。 “敲门看看。”林静说道。 我敲了敲门，里面只传来了佟涵的声音，让我们进去就行了。 我和林静对视一眼，做好了准备面遇危险的准备，一脚踹开了门。 里面漆黑一片，就连窗户都是被封上了。 “你们来了啊。” 随着佟涵幽幽一声，眼前突然变得很是刺眼，同时我们身后的门便哐当一声就关上了。 缓了片刻眼睛之后便出现了一个长条形的桌子，而桌子的后面便是坐着佟涵。 此时的佟涵头顶着一个又尖又长的帽子，上面黑红交加的花纹就像是某种特定的纹路一般。 发出的光亮是从佟涵的身后冒出来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寻找光亮的来源，林静便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林静之所以突然抓住了我，是因为这桌子上面摆放的是一个类似于‘拼盘’的人体。 来自佟涵身后的光亮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是却把前面的这些肉块照的一清二楚。 “欢迎你们来看我是如何来制造最完美女人的。” 佟涵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笑的很是开心，他缓缓抬起了头，比起刚才那模糊不清的面容更加清晰了几分。 随着佟涵的抬手，覆盖在那个‘人形’之上的黑布被佟涵直接打开。 桌子上最为明显的是那女孩子的头颅，随之往下的便都是原本就属于这个孩子的尸体碎块，只不过一眼看起来这尸块都不在原本该待的位置。 林静捏着我的胳膊试了一把劲，随之往下的并不是拼上的腿部的肉块，而是属于那些个丢失私处女人的私处部位。 “你看到了吗？是神告诉我这样就能够找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我想了想……废了那么大的力气，终于制作成功了，剩下的就是看到她……醒过来。” 佟涵瞪大了眼睛，直接站了起来。他头顶上的尖帽子和那巨大的黑色衣衫格外的突兀，此时的佟涵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某种怪力乱神的邪徒。 第七十三章 造人 随着这尸块的突然颤动，林静捏我的力道更加大了几分。 这是什么情况！ 那可是尸块啊，来自不同的人身上的东西啊！ “佟涵！你还不认罪吗！”林静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说出的这句话。 佟涵听到之后却是笑了笑，朝着另一边的黑暗走了过去，步子十分的缓慢。 等他走了应该有个六七步左右的时候，佟涵所站着的地方再次亮了起来。他就像是有一束聚光灯跟着他一般，随时将他当做主角照耀着。 我不知道这光源从何而来，但是这光亮的的确确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恰到好处。 随着这个光源的出现，他再次掀开了一块布子。 那是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凭着那低着头的身形，我大约能看出来这是佟涵的母亲。 只不过这会的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不，我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死了，她只是肚子被人活活剖开并且掏空了。 眼前这佟涵的母亲坐在那里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面孔，但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闻到半点的血腥味。 看着她被掏空的肚子，分明都是血淋淋的，为什么会闻不到任何味道呢…… 佟涵就像是无视了我和林静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是格外的谨慎。小心翼翼得扶起了那老妇人的头，我这才看到了她的面孔。 她的脸似乎是组装出来的，五官都不属于她自己，都是拼接上去的。 还记得有一个死者是五官都被人剔除的，看样子都是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我有些双腿发软，这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一幕了，它比剥皮案件更要血腥。 “母亲啊，现在的你已经很完美了……就拜托你再制造出来一个完美的人吧……我真的太孤独了……”说着我就听到了摩擦的声音，在那桌子上。 桌子上的肉块就好像是听到了佟涵的话一般，发出了细微的扭动，正一点一点挪动着。 就在它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佟涵立马跪在地上接住了这一些拼接而成的肉块。 他毕恭毕敬得将这些肉块捧着到了他母亲的面前，就在我几乎可以确定佟涵的母亲已经死亡的时候，她却动了。 她的双手机械般的接过了佟涵递过去的肉块，将那些肉块按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佟涵很是满意得用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皮，覆盖在了他母亲的肚子前，将那丑陋的洞口封住。 他很是心悦，一边哼着不成曲子的小调一边在上面缝合着。佟涵的母亲此时不但挪动了，更是从嘴里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在祷告时默念的某种经文，轻声细语的我并不能听清楚，但是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却觉得浑身发麻。 林静终于受不了，在我胳膊上使劲用指甲掐住，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够了！” “其实我觉得你很完美的。” 就在林静刚发声的时候佟涵就立马转过头接了一句，我几乎可以看到他那用心打量的眼神。我脑子几乎是嗡的一声，本能得就挡在了林静的前面。 但是却是迎来了这佟涵的嗤笑声。 “你想多了，最完美的女人就要出世了。”佟涵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蔑视，说完之后他已经手法十分细腻得就将这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皮缝合在了他自己母亲的身上。 “开门！警察！”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听到了包连峰的声音。 伴随着包连峰的声音传来的还有暴躁的敲门声，不只是这样，还有很多人在议论纷纷的声音。 佟涵发出了哦的一声，声调是二声的，不是疑惑就是挑衅。 “警察可以进来，不能让别的人进来惊扰了她们。” 佟涵说完之后便没吭声了，似乎是在等待外面的回话。 外面的包连峰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接着门再次被打开了。 外面的光亮有些刺眼，我转过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包连峰和秦政的身影站在那里。他们背后似乎还站着一些同僚，但是看不大清楚，我只看到包连峰挥了挥手他们就站在原地没有进来了。 等包连峰带着秦政进来之后佟涵轻声笑了笑：“欢迎。” “欢迎？”包连峰看到眼前的一幕，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是咬牙切齿得上前直接将佟涵擒住按在了地上。 佟涵没有过多的反应，而是任凭包连峰按住了自己控制了自己的活动。 过了片刻，身边女尸那刚被包连峰缝合好的补分再次裂开了。掉落下来的东西让我难以形容，不只是我在内的，包括秦政都是看呆了。 里面掉落出来的东西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迹，拥有着惨死小女孩头颅的东西躺在地上，黏糊糊的。它的体型还是刚才那般诡异，却不像是由各类东西组合而成的。 “出来了！”佟涵只有在看到这个东西之后才激动不已，想要从包连峰的手下挣脱开来，包连峰当然不肯，将这佟涵死死按在了地上。 “张峰！去看看！”包连峰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捏紧了拳头朝着那一块诡异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东西走去。靠近之后触碰到它，还是黏黏糊糊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它的‘回炉重造’似乎只是让它去除了那些个拼接痕迹，并没有起到任何别的作用。 好在，它没有重生。 “你为什么碰她！你碰了她是侮辱她！你凭什么碰她！” 佟涵一边撕扯着嗓子喊着一边挣扎着，包连峰看不下去，直接将佟涵直接打昏了。 此时的佟涵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他的那般从容，就连第二次见他时的那般自信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秦政看了一眼地面上这些东西，脸色早已经变了样子，煞白煞白的。 他从衣服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东西，并且将地下的东西都装在了袋子里，满眼同情得看向了五官早已经不成样子的老妇人。 第七十四章 他是不会死的 我没有跟着包连峰一起回去审问这个佟涵，因为在包连峰的几番确认下这个佟涵已经属于精神不正常了。 我被安排着跟秦政两个人在现场收拾尸体，并且清查一下这边可以当做呈堂证物的东西。 当然由不得我拒绝，包连峰和林静已经分别开车带佟涵回去了，将我和秦政还有几个同僚都留在了这里。 秦政只是初步查看了这个尸块就能判断，这个小女孩是被电死的，而非是药物死亡。 至于为什么要用电死这种方法，恐怕还得问佟涵本人了。 在清查的时候，我专门寻找了一下这诊所的大门有没有装一些别的机关，就好像是能够让门自动开关这方面的。 可惜一无所获不说，就连跟着佟涵的发光源都没有找到。 那光源该不会真的是从佟涵的身上发出来的吧？ 同时在清查时发现了这个屋子很多地方都溅上了血迹，虽然被打扫的很干净了，但是却在这边探照灯之下显露无疑。 这个佟涵也算是猖狂的代表者了，几乎可以判定这最后两条人命的作案地点就在这个诊所的大厅了。 之前的几个他只是品尝了血液摘取了尸体的部分器官，但是现在这却是直接将人分尸在这，同时还蛊惑自己的母亲给人送了回去。 这残忍的想法，我几乎不能淡定下去了，分分钟想要回局里捏死这个畜生。 秦政看出来了我现在格外的激动，随口安排了一下这现场的几个同僚，并且告诉了他们应该注意的地方。接着便直接拉扯着我的衣服袖子走到了一边，小声得跟我说起了话。 “要不我们两个回去吧？” 这么偷偷摸摸问我并且还是想要回去的话，我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秦政这么堂堂一个**医，居然沦落到跟我一样想回警局还要犹豫几分的地步吗。 “我知道你也想回去看看包队是怎么审问佟涵的，看你在这也是心神不宁的，不如就回去呗，咱俩搭个伴。” 秦政就像是将我此时的躁动看的明白，这么一跟我商量其实我也能看的出来他那迫不及待的心思了。 话不多说，我们便偷偷就从现场溜走了，目的地是警局的审讯室。 回去之后我们在审讯室外，发现林静和包连峰二人都在审讯室内。包连峰和林静二人与这个佟涵坐了个面对面，佟涵低着头脸上还有一块青色，看起来是被人打了。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同僚，问他了一句：“包队是不是打人了？” “嘘！少说话！里面这个犯人脑子真的是有问题呢！回来就在墙上椅子上到处撞，把自己撞的龇牙咧嘴的不说，还破口大骂！包队就差直接揍他了，现在忍着呢！” 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个佟涵是在自残啊。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人？”包连峰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已经被触碰到底线的表情，听这问话，应该是才刚刚开始。 那他们提前回来这么久都在干嘛？ “我这不是杀人，我这是在把只有部分完美的人拼接重生成为一个新的完美人类。” “完美人类？你是只那只有个脑袋全身都是用来干男女之事部位的东西？”包连峰一边说着语调就抬高了不少。 “你懂什么！她还会长大的！现在只是初成体，等到后面会从那些个部位生长出来手和脚。我用那些部位给她当做孕育手脚的器皿，只是为了让她完全生长出来之后浑身都带着迷人的韵味。” 佟涵真的是变态到了极点，现在这睁着眼瞎鸡儿扯的时候竟然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更为夸张的是他眼神里居然还带了一丝崇敬的神色。 “你可少来，那东西长大了变成个怪物我可请不来奥特曼，你赶紧如实交代吧，别扯那有的没的了。” 包连峰摆摆手有些不耐烦了，佟涵看到包连峰这样，转头立即就去询问林静。 “你这么完美，要不要我帮你改造一下啊？”佟涵的眼神已经有了扭曲的神色，林静明显浑身一颤，向后躲了躲。 “林队你出去吧，我来审。” 就连我都看出了林静今天似乎有些神经脆弱，包连峰不可能看不出来，转头就对林静说道。 林静点了点头，接着便走了出来。 到了监控室的时候林静抬脸就看到了我和秦政，先是一愣之后也没有多余的话，脸上满满写着疲惫二字。 “林队，要不你去休息吧，别看这疯子了。”我看林静的脸色实在不好，有些于心不忍得说到。 “嗯。”林静难得没有反驳我的话，听我这么说之后转身又出去了。 “这个佟涵杀的人，其中一个是林队的朋友。”秦政说着就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 我点头，这个事儿虽然没有人再提起来，但是我也是知道的。 里面的佟涵跟包连峰基本上都在说一些没营养的话，但是好在他直认不讳这些个人都是他杀的。他的目的就是为重新‘塑造’一个属于他，并且跟他一样完美的女人出来。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这样能够做出一个所谓的人出来，但是这手里面那么多条人命，他的下场自然是跑不掉了。 我有些担心林静的状况，跟秦政打了招呼之后便出了门跟上林静。 “张峰！”背后忽然有人喊住了我，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秦政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又指了指单面玻璃的背后。 叫住我的人居然是这个佟涵，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很棒啊，不过现在时候未到，我是不会死亡的，我们都不会。” 这是佟涵说的最后一句话，当着包连峰和秦政的面说出了这种寓意深长的话。 佟涵说完之后便开始翻起白眼口吐白沫了，一边抽搐着一边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第七十五章 跟我有关 佟涵死了，在包连峰和秦政的面前，与我隔了一道单面玻璃。 秦政将他带到解剖台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强忍着恶心将他的衣服裤子都拔掉了，诧异得发现这个佟涵居然没有属于男人的器官。 倒不如说是这个器官是刚才化掉的，那裤子上的粘液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器官化掉后的产物。 秦政蹩着眉头，一直反复念叨着：“太奇怪了。” 这当然奇怪，佟涵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跟发了羊癫疯一般死亡了，而他下体的器官说化了就化了。 这件事几乎是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的，所以我们除了沉默便只有沉默。 “我当法医这么多年，今年仿佛遇到了瓶颈啊。”秦政苦笑着，在他给这佟涵尸体上划下一刀之后发现这个佟涵的血液流出之后居然是黑红色的。 “这个佟涵应该是常年打了某种药物，导致他的血液完全是坏死状态，与常人不同。” “血液坏死还能活这么久？”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是不满得就嚎了一句。 “有一种犯人，他们就是病人。他们觉得自己活不久了，会幻想很多东西。就好比这个佟涵吧，应该是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就想要让他认为完美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再孕育一个跟他一样的女人出来陪伴他，直到死亡。” “这也太变态了吧！而且他的母亲，五官也被换了啊！” “可能在性格上他的母亲还算是不错吧，我这也是个大概的猜想。” 秦政无奈得摇了摇头，继续动手给这个佟涵的尸体做解剖。在秦政动手的时候，我依稀在这血肉模糊的尸体内看到了一些会发光的物质，小心翼翼得指了指那边给秦政看。 “这种东西大约就是荧光粉之类的，在某种程度上会让他自身的皮肤发出一些光亮，但是很微弱。除非他用什么东西当做捣光源的媒介，发出的光亮就会像是他本身一样。” 我点点头，似懂非懂得听着。 突然很想苦笑一番，其实有很多东西秦政未必能解释清楚吧，只不过是看我不放心才胡扯出来的。 “这个佟涵已经精神上损坏了，至于**还是跟常人无异。不过，你怎么会告诉他你的名字？”秦政突然问了一句，这算是把我问住了。 “我要是说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名字你信不？” 秦政愣了愣，接着便点了点头。 我算是欣慰得苦笑着看着秦政，过了不一会包连峰就进来了，开口就询问我们为什么这个佟涵死了， “他就算是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太久了。”秦政松了一口气说着，“这个佟涵基本上就是个半死的人了，要是我说，应该是活不过一个星期了。他之所以这么疯狂又着急得开始制作这些，恐怕就是因为他的时日不多了。” 包连峰几乎是气的牙根痒痒，我看的出来，要不是这个尸体还需要检查，恐怕包连峰会直接锤上几拳头在这佟涵的脸上了。 “张峰，走，二次现场！”包连峰对我转头吩咐到。 “哎！来了！”我急忙跟上了包连峰，对着秦政摆了摆手。 我们再次到了这个诊所，第一批清查的同僚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两个看守的人。 我直径走到了这佟涵的办公室里，第一时间就指向了那边的中性笔。 包连峰走到这桌子旁边，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中性笔。最后果然在这中性笔的笔芯里找到了一根极为细小的针，这种针就像是特制的，比起那种挂吊瓶时的针还要细上一些，同样的里面是空心的，可以运输某种药物的。 我们带着这些东西马不停蹄得就赶回到了秦政这边，经过秦政的检验，这些针里的药物是浓缩过的麻醉剂。 这种麻醉剂，在秦政的口中形容的是只会出现在某种敢死部队上，控制军队人的感知所用，让他们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在很久以前打仗时期还用过，在他所看过的书里也只是提到过了只言片语，他刚巧将里面的成分记下来了多半，所以可以肯定这个东西。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每一个死者都不会挣扎了。”我摸着下巴小声嘀咕了起来。 “心很细啊。”包连峰一巴掌就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好在我听得出来包连峰这话并不是贬义，而是对我的夸赞。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转过头却看到秦法医正一脸惊恐得看着我的身后。 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的是装着那被佟涵组装出来的奇怪东西，因为是玻璃罩的，所以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东西发生的变化。 原本是后脑勺对着我们的小女孩的脑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过来。她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而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几乎是能够看清楚的变化，她的肉正在以一种频率不凡的速度进行抖动着。 “还看什么！赶紧把这个销毁了！”包连峰一脸凝重得说到。 “销毁？这样好吗！这可是那老板娘的孩子啊！”秦政立即出口阻拦。 “你确定让她看到自己孩子已经变成了这种怪物不会再把老板娘吓疯了？” 包连峰说的其实也有道理，换做哪个母亲看到自己十月怀胎又养了这么大的孩子变成这种鬼样子还能忍受的。 秦政犹豫了一会，便沉着脸对我们说：“你们出去，我来处理。” 包连峰没有丝毫犹豫，转头就提溜着我将我拽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我们听到了里面传出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就像是秦政正在里面舞刀弄枪似的。 过了将近十分钟左右秦政才把我们叫进去，就在我刚进门，就看到了那小女孩跟那些奇怪的东西已经分开了，此时的小女孩再也没有了会动的迹象。 第七十六章 神秘网站 秦政把这孩子的尸体能缝合的基本上都缝合好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残缺不全，但至少能看出这个孩子的原本身形了。 他把这尸体拼接好了之后便联系了老板娘，老板娘的心神已然是有些不正常了，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神都是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仇视。 佟涵死了，又一次的罪犯当着大伙的面死亡。 这件事几乎是没有办法给省里的上司交代了，一次又一次出现这种事，上面总是以为我们这边干了什么屈打成招的事儿。 但是毕竟监控视频放在那的，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屎盆子就没法儿乱扣给我们了。 佟涵手里拿下了五条人命，这已经不是罪恶滔天能够形容的了，根据留下的证据做了审判，最后连这佟涵的墓都没人给建。 最后说是佟涵的尸体就找了个偏远的山区，给他挖了个坑就埋了。 负责这一切的人是吴俊，他折腾完这些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看我的眼神我总觉得隐隐不安，包括他嘴角会时不时挂起一丝挑衅笑容，我更加是有些怀疑这货该不会因为朋友死了就把自己的性格有意识得转向成了朋友的性格。 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吴俊便准备回到省里交代这次案件的处理流程。 他在走的时候私下找过我，我还以为是要跟我干上一仗，结果却是心平气和得坐在了咖啡店里喝咖啡。 吴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得看着我，饶有兴趣得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省里发展。 男人哪一个没有点上进心，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自然是有很大的触动，但是我对升不升官这种事情其实还真没多大的兴趣。 话题到这里就终止了，他起身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次性湿巾，擦了擦手之后便抬脚去结账了。 我站在桌子边上看着一动都没动的咖啡，细密的冷汗爬上了背脊。 分道扬镳之后我便回到了局里，在林静的认可之下，我算是能正式在这边的工作区有个小工作隔间了，只不过这最近也是太平多了，没什么大事儿用的到我。 林静见我这两个月还算是清闲，允许我放个两三天的小假期。 我在无意间翻阅到了一个很是酷炫的网站，主界面进去的时候便是吓人的音效。 本来这种类型的网站在最近应该算是查封的很严重了，但是还是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我去点开它。 这网站的背景颜色很是奇怪，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墨绿色夹杂这一些纹路的图片构造而成的。 板块大多都是各路浏览者的留言，分各个领域。 男女朋友，网络交友，婚姻恋情，父母隔阂，工作社交。 看起来像是牵连到生活的各个部分，但是这网站上几乎没有什么正面的东西，满满的都是负能量。 不仅仅是如此，在这负能量相互传递的同时，还有一个类似于投票的板块，上面挂着各类人的照片，底下写着处决方式之类的。 乖乖，这算是什么啊，网警这都不查封一下？ 虽然说我也是个警察，但是警察管辖的范围也都是有规划性的，我除了吐槽基本上还管不到这些。 这些能量负面到炸裂的各类消息里，我看到了不少的群众遇见的事件，因为或多或少都是真实案例，不得不说我还看进去了。 一方面是觉得这些各个板块的人都遇见的遭遇实在是需要人辩夺一番，另一方面看到有些令人同情的内容，还是会捏一把冷汗。 就像是带了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竟然忘记了吃喝在这网站上泡了一天。 终于在看到有人怀疑人生想要寻死觅活的时候，看到底下回复基本上都是怂恿这人早死早超生的时候，我没忍住就在底下回复了一句。 于是麻烦的就来了，我电脑就跟中了病毒一样，一直都是卡在一个界面里动弹不得。 我当然气恼不已，恨不得脚踹主机箱。 合着这种东西还不能发表一个正义的劝告了吗？我非得找人封了你不可！ 就在我寻找方法让电脑恢复正常的时候，我接到了一封站内的私人邮件，上面明晃晃得写着我的名字。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随后便坐正身子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里面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人性本善，若是有能力，谁又不想充当一次英雄呢？ 这是怎么个意思？网站又不是真人注册的信息，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呢。 刚来回点了点鼠标，就发现这个网页跟卡了一般，怎么都退不出去这个网页的内容。 林静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打了过来，我一边鼓捣着这个网页一边接听了电话，林静那边直接开口让我快速去一趟警局。 听着口气像是不可置否的，我就没有多想，干脆强制关机后朝着林静那边出发。 到了警局之后林静直接甩了一沓子照片在桌子上，我翻了翻，发现上面全都是一些死亡人员的照片。 “这是什么情况？”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句话。 原因之一是这上面的人都是一些看起来生死不明的情况，原因之二便是这里面的大多数面孔都是我在那奇怪网站上见过的面孔。 而且要巧不巧，就是那网站上面正在被投票的前几名。 “这是今天早上放在警局门口的匿名信封里装着的，经查证，这些人的确是本市的居住者，每一个都是实名的。”林静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的样子。 “监控呢？” “监控里压根就没有这个送信奉的人，一秒的镜头警局的门前还是干干净净的，下一秒就放的这个东西。” 这话让林静说的玄乎的，我还有些不相信，便直接要求去看看监控。 林静也没有不同意，两手一摊一副随我折腾的表情。 我站在显示器前看着监控画面，这明显就是被人剪切过的，而且手法还不是一般的精湛。 第七十七章 蹦极 “林队，你知道最近很是火热的一个网站吗？”我一边翻看着手里面的照片一边询问林静。 “什么网站？” 林静抬起头一脸迷惑得看着我，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林静应该不是那种像我一样没事儿就泡电脑的网虫。 “就是一个叫做‘赎罪’的网站，里面都是负面能量，我觉得可以联系一下咱们省局的网警大查一下了。” “不就一个网站吗，那是他们的划分区域，跟我们刑警队没什么关系。” 林静说完眼眸低垂，卷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我几乎都能看见她眼底的寒光。 “这照片里的，有几个都是那网站上被点名挂照片的人。” “你怎么不早点说！” 听到我说这话，林静立马就焦躁了起来，抬脸看我的时候更是一脸的责怪。 “不提供没必要的废话信息，这不是你的准则吗……”我小声嘀咕了起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动静。我跟林静前后都到了大厅，看到同僚们正纷纷围在一台电脑前，看得津津有味的。 “干什么！都没活干了是吧！” 林静穿着制服配搭的低跟鞋，踏踏得就到了几个人的面前，不重不轻得呵斥了一声。 几个人非但没有被林静这动静吓到，更是纷纷抬起头挥手让林静过去。 我本着好奇的心思就小碎步跟上了林静的步伐，挤到了人群中间，看着那屏幕里让他们发出唏嘘声的画面。 视频的标题是‘恐怖蹦极’，而画面的制作更是精良，几乎是跟电视剧清晰度无异的。 看着这个拍摄的角度，应该是在这蹦极的场所周边的山上或者是某个高点。 里面是一个男人正坐在蹦极台上，数百米的蹦极台底下都已经激起了层层白雾，几乎看不见这蹦极台底下的水面。 而上面坐着的这个男人，虽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面庞，但是却能够看清他穿的衣服和他晃动着并且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腿部。 他在这上面晃悠多时，周边一个保护人员都没有。 就跟恐怖电影一般，他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就爬了起来，站在那边缘，突然转过了身。 不知道这个人转身之后又看到了什么，竟然慌张得双手乱挥，接着便直接从这蹦极台上掉了下去。 画面在他掉落的同时变成了慢动作，并且一步一步放大着，最后我看清了他的脸。 是在网站上投票板块名列第一的男人！ “林队！”我急忙叫了一声林静，林静捏了捏拳头之后压低了声音询问，“是谁发现的这个视频？” “林队，是我，我今天刚把电脑打开，就出现了这个。”外号为胖子的同僚举了举手说着，“刚才这视频还要长一些，但是每一次播放之后就会缩短几秒。我们已经看了很多遍了，现在已经缩减到没有他掉落下去的部分了。” “你们是蠢吗？这个蹦极场所在哪你们不知道？” 林静哄然大怒，扬起一个巴掌就拍在了胖子的头上：“为什么第一时间不通知我？” 在我们众人的眼中，林静一直是一个冷静有余且头脑清晰的女人，头一次见到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责骂一个人。 “刚才是你在内线电话里告诉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别找你的啊……”胖子捂着脑袋苦着脸说着。 我一脸诧异，接着就问胖子：“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十分钟前，内线打过来的啊，我们还都在好奇是出了什么事呢！”一旁的小李小王都点了点头接话说到。 林静和我对视一眼，立即脸上就降下来了几十度的温，冷声说到：“小李，去清查一下咱们局里的通讯线路和监控线路是不是被黑了。”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准备询问林静用不用帮忙的时候，林静却提前一步开了口。 “你去把办公室里这个男人的照片拿过来。” 我点头便快步回去找照片，翻了翻对比之后拿了出来。第一次看这些照片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照片的细节，但是这次看上去的时候就能清楚发现关于这个男人的照片，除了他的脸面上，其余部分基本上都是血红一片，就连脸面上都有些不自然，就像是用PS处理过似的。 赶忙拿着这个照片找到了林静，林静看着这些照片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抬脸就对我说：“张峰，我们现在可能需要去这个蹦极场所看看了。” “林队，这蹦极是咱们市内的？” 我诧异万分，我基本上没有在市内的娱乐场所转悠过，还真的不知道这个。 在我诧异的同时，其余几个同僚其实都跟我是一个表情，估计是大伙太忙，也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场所到底是什么地方的。 “这个在咱们市周边的观光区，我之前在那边处理过一个案子，胖子跟我去的。” 林静淡淡得说着，脸上挂了一层寒霜。我偷偷瞥了一眼胖子的脸色，原本就大的脸，现在更是煞白，就像是大白面做的饼子。 “走吧，现在就出发。”林静收拾了一下东西，随手抓着这照片就抬脚出去了。 “用不用把秦法医叫上啊！”我看着林静已经快步走远，急忙就跟上喊了一句。 “我希望不用叫他。”林静站定，扭头对着我说了一句。 我哑然，默默得就跟着林静上了她的车，朝着她所说的这个蹦极场所走去。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我为了打破僵局就寻思开口聊聊天：“林队，之前你们去那边处理的什么案子啊？” “蹦极事故，在底下捞了个粉身碎骨的尸体。” “最后怎么处理的？” “死者的全责，在沿路监控下拍摄的玩家嫌束缚的太紧，在上升过程中自己松开了安全措施，掉下去了。” 第七十八章 眼见为实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听着这话茬有些不对劲，我蹩着眉头继续追问着。 “三年前吧。”林静踩了刹车，我们所坐的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急忙回转过头看向外面，有些魂惊未定得抓着车窗上面的把手。 “怎么了！” “这边的路况有问题，导航没提示。”林静说着就回打方向盘，要调个头回去。 我看了看周边，雾蒙蒙的就像是视频里那般，周边基本上看不清什么东西，但是能听到头顶上传来尖叫声。 “这是在蹦极区域的下面了？” “还没完全到，换做几年前从这里是可以下去的，但是我刚才看了一眼，前面是个断崖。” 我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恐慌得看着这个林静。要是这么说我们刚才差点分分钟掉下去摔死了，她居然在这种时刻还能这么冷静，要不要这么可怕。 林静之后便一言不发，开着车九转十八弯得就到了蹦极区域。 和视频里的摆设都差不多，但是这会的人却是不一般的多，而且工作人员也都是各个仔细认真的样子。 就在我们刚停下来没多久，就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过来驱赶我们，说是这个地方不是停车的地儿，让我们换个地方停车。 不得不说的是这上班的小伙子也是眼神儿不好，林静现在穿的可是警服，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 我是在心底吐槽了一番，林静却是没有丝毫不满，随口答应之后便调转车头直接找停车场去了。 车刚停稳林静就把我赶下车了，说是要换衣服。我在车外面等了好一阵，就看到林静穿着运动鞋和休闲装站在了我面前。 还是面无表情，走在前面就朝着人多的就玩区走去了。 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高坡，我们在刚刚好能看到工作人员的工作状态的地方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在他们拉拉拽拽得忙活着时，我倒是觉得几个人很认真，没有丝毫的懈怠，毕竟这种地方还是比较容易发生危险的。 一对情侣刚做完安全检查，俩人嚎叫着就下去了，可是在他们下去没多久就听到了女人发出了不一般的尖叫声。 她一直在喊着下面有死人，快拉他们上去的话。 等他们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那女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呕吐了起来。男人也是脸色发白，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女友一边告诉工作人员快报警。 我和林静对视一眼便朝着他们几个人那边走去，出示警官证之后几个工作人员脸色一下就变了样。 这小脸儿色，肯定是有猫腻啊！ 我刚抓住了这面目表情的不对劲，那刚才跳下去发出尖叫的女生就立马扑了过来，根本顾不得刚才自己吐得有多难看，就冲过来扒着我的胳膊喊了起来。 “底下有尸体！死的特别惨！我看的特别清楚！快下去看看啊！” “你们别吓人好不好，这个地方离最底下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怎么可能你就看见尸体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在这干了蛮久的工作人员急忙出面质疑到。 “不是在最底下！在半中腰！半中腰的断层边儿上，胳膊腿都是乱七八糟的了……肠子和血流了一地……” 女生越说越是玄乎了，就连她的男友都有些听不下去，急忙拉扯住了这个女生的胳膊。 “张峰，通知局里派人来吧。是不是看到的这个样子的场面？” 林静刚对我说完就直接把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照片递给了女生，虽然上面隔着一层塑料袋子，但是那女生看到了之后还是一阵干呕。 一边脸色难看得呕个不停，一边就点了点头说没有错，就是这个样。 等局里面的人带来了秦政，林静当即就安排了人疏散了人群并且对这个地方进行了封锁。 就在封锁和疏散人群的时候，有两对情侣还嘀嘀咕咕得说着自己似乎也看到了血红一片，但是都不太确定底下究竟是怎么一个场景就没在意。 通过了解过后我们得知看到这尸体的女生是个正儿八经的远视眼，还是挺严重的那种。 我和秦政一起到了这女生说的所谓的半中腰，远远地我就闻到了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这味儿，怕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秦政给我递了个口罩。 走进一些的时候看到了这血已经是呈暗红色的了，跟这个照片上的血迹相对比起来起码是要暗了三个色调，可见这个人在拍下这照片的时候才是刚死了没多久的。 “你这照片从哪来的？”秦政瞥了一眼我从林静手里拿过来的照片好奇得问道。 “有人匿名送到警局的，还有不少呢，这么一厚沓。”我比划了比划，秦政当即就愣住了。 死者在秦政的判断下至少死了四天左右了，地面上石头的血迹都是成块了的，在高温的烘干下，基本上都是拿起来一片一片的了。 这个地方偏远，就算是从上面下来也要个十多分钟的距离，再加上这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居住，所以排查的范围就成了难事。 死者还有半张脸是好的，而身体和内脏基本上都是跟碎肉一般在这地面上沾黏着。秦政没法检查的透彻，所以在拍摄和做了基本鉴定之后才把这尸体连带着地面上的一些石头块一起搬了回去。 回到了警局，包连峰正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 “哟，回来了啊。”包连峰看到我之后一脸的亲切，眼睛都笑着眯了起来。 “包队……别笑了，出事了。” 我苦着一张脸喊了一声。 “我刚准备给你们说这事儿呢，你们这怎么着了？”包连峰站了起来，看着我和黑着脸的林静问道。 “有人借着大众的口蓄意杀人，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林静揉着太阳穴说着，叹了一口气嘀咕着，“我怎么觉得是跟三年前的事情有关系呢……” 第七十九章 旧案重提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看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压根是插不上话，更别提什么在他们的对话之中参与一下了。 “那会儿的林队还是个小姑娘呢，看到那从几百米高空掉下去摔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吐得都不行了，虽然说是个比较能干的人吧，但是那次真的是比较惨烈的了。” 包连峰嘴角带了几丝笑容说着，没几秒就想起来什么似的换了一张脸了。 “说到那年的案子，具体情况大约就是蹦极的玩家自己解开了安全绳，掉下去摔死了。看起来挺简单的事情，再加上当时沿路都有拍摄的视频，的的确确都记录了下来。可是后续的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这个死者的老婆，似乎是跟这个蹦极的老板好上了，还在这个死者死之前花了大价钱给这死者买了意外险，得了一大笔赔偿。说句不好听的，大伙都觉得是这个女人和这蹦极老板联合把这死者谋杀的。只不过找不到证据，最后就草草了事了。” “你们在这聊着，我先出去一趟。”林静听到这就冷言说了一句离开了这房间。 “这事儿算是个林静的心头疙瘩了，当时她知道这些是一万个想要继续排查寻找证据，但是家属闹得厉害不说，上面还给了压力。林静就不得不把这个事儿放下了，估计今天这事儿再次发生，就让她不舒服了。” 包连峰耸耸肩，说的很是细致。 我想了好一会，最后决定先不谈这以前的事儿，我的目光其实都是放在这个突然火热起来的网站上的。 “包队，你听过那个叫做‘赎罪’的网站吗？” “好像听过，这两天手机好多新闻软件全在弹这个网站的推送，听说好像是个挺闹人的网站。” 包连峰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我好像还在上面看到了咱们这边压下来的剥皮案和之前佟涵那案件，只不过出现了一两次，刚被顶起来就被网警给查杀下去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封掉那种网站？上面全都是教唆人自杀的东西！” 我急忙拉扯住包连峰的袖子，包连峰摇摇头说：“我来这边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什么意思？” “这个网站在省区的上面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了，就算是网警也查杀了一次又一次，但是这东西就跟蟑螂一样，灭不掉你懂吗？” 我迟疑得点了点头，包连峰叹了一口气说：“那边发话了，让我们找出制作这个网站的家伙，说常用IP就在我们市里出没的。” 在我们市里？这家伙该不会就是篡改警局监控系统那家伙吧！ “据说是查杀了很多个IP地址，但这家伙基本就是流窜作案的，天天换地方。他的这个网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蟑螂窝，清理无论多少遍，都会产卵再次生长出来新的小蟑螂……” 随着包连峰的叹气，我也跟着有些沮丧了起来。 这网络人民的力量真的是不容小觑的，我们这屁股都还没坐热的功夫，就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林静黑着脸召集刑警队重案组的主要人力一起开了一个会，我有幸被安置在最角落的地方。 这次出现的东西还是来自于网络，让林静如此黑着脸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一批新的资料是亲自传输到了她的邮箱里。 秦政先行一步站在了讲述位上，投影上立即投现出了因为蹦极而摔死的那人的死相。 “死亡的情况正如你们给我提供的那个视频那样，是从蹦极台上摔落而导致的变成这副模样的。但是有一个地方却是和现场以及你们所给我看的视频很不符合的。” 秦政顿了顿，皱起了眉头说到：“我所检验的尸体，是先死亡后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寂静下来不敢出声，林静当即就接了下一句话。 “我邮箱里收到了下一个死者的照片，但是现在无法推断这个死者是在什么地方。”林静说着就将投影上的照片换了一副，看到的是一个妆容十分妖艳的女人，双目紧闭躺在跟网站主页后背景图片颜色花纹相似的地方。 除了这个照片之外没有别的内容不说，这林静提供的邮件部分更是有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已赎罪。 同时，林静迅速在电脑上敲下了网址，果不其然在这网站里面看到的头条板块是已经死亡的男人，以及这排名第二位的女人。 种种迹象都是让人揣测不定，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压抑不已。 “秦法医，你继续说。” 秦政得到林静的命令，点了点头之后便拿出来了准备好的资料，放在了投影仪上，白幕上立即就出现了资料上的内容。 这资料上的内容不是别的，居然是在网络上轰动一时的“情侣的晚餐”。 “秦法医，这个案子跟我们现在这个也有关联吗？”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秦政会把这个案子拿出来跟在坐的各位重新来过。 “这个案子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当时我们所调查的时候也是毫无头绪。这一对情侣不是当地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证件。但是跟这个案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他们死去的当天，留下了一张旧照片。” 秦政说着就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这投影仪之上，在秦政的口中，这照片不是警务人员拍摄的，而是现场遗留的。 照片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用衣架支撑的人皮，还有现场那桌子上摆放整齐的肉块。 这照片的右下角用着和我们在林静所提供的那死者照片上一样字迹的二字做了标记。 “介于当时这个案件是在网络上大肆宣扬开来的，因为迟迟找寻不到线索，无奈之下便压了下来……” “那现在为什么又重新提起？万一只是巧合呢？”其中一个同僚直接打断了秦政的话。 在警察查案的时候一向最讨厌出现的字眼，居然被这个人说了出来，我们几个纷纷看向了他。 第八十章 在线观众 秦政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只是直接将视线转移到投影仪上，随后播放了下一个画面。 “我之所以把这个案件翻出来，是因为有人蓄意把这个案件提起了，并且就在这个网站上。这个网站有意无意得截取了部分公之于众，而这来源，只有我们警局的内部才会有。” 随着秦政的这一段话，在坐的各位都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画面跳转，果不其然，这上面的内容完完全全就连格式都是警局档案里面的格式，重要的内容压根就没有做过任何改动。 除此之外，让人诧异的是这个内容之外，这板块的文章里多的都是这个编辑者的个人情感。 《情人的晚餐》，是我们见过最肮脏的感情。 这句话是这个板块的大标题，而随后底下的内容都是我不曾见过的。 曾经在档案室我没事偷偷溜进去大概看了看这有些被封存的案件，但是每次都是看到关键部分的时候就被人赶了出来。尤其是在上次的剥皮案件发生之后，我进去的次数多了，别人碍着包连峰的面子也不怎么赶我了，我这才看到死亡的细节部分。 在这编辑档案的人口中，这一对所谓的情侣并不是普通的情侣，而都是插足别人家里的插足者。 说的难听点，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一对被大城市压迫的结不起婚的小情侣，在城市之中找寻不到快速来钱的方法，于是就仗着自己的外貌做出了肮脏的事情。 在这网站的板块下能清楚的看到这一对男女的外貌，可以说是都能打分颜值在**分的男女了。 所以他们分别插足了两个家庭，赚取了不少的钱财回来。而这一顿晚饭，可以说是他们的庆功宴。 “这个情侣的这些情况当初我们调查的时候还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但是的的确确在这个女死者的消费记录里发现了跟一个已婚男人开房的记录。”林静在一边说着，并且拿着激光笔在这网页的板块下来回晃悠着。 “当时这一对情侣死亡之后发现他们尸体的老板第一时间没有报警，因为太过于害怕，而是直接告诉了自己的闺蜜，询问该怎么办才好。而这个老板的闺蜜偏偏是个记者，二话不说就把这些东西全都公布在网站上了。因为反响太过于高昂，我们无奈之下不得不就将这快速给压了下来。但是这个案子迟迟没有破，时间久了，自然就尘封了。” 林静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毕竟这种恶性案件没有侦破成功，这算是警察的一个大败笔了。 “这个新出的案件，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女人也是某个家庭的第三者，所以遭到这个网站的作者报复了？” 我举起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林静抬眼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个设想也很有可能，毕竟这个网站的名字就叫做‘赎罪’，在我的猜想里，这个网站不止一次挑衅我们警方，大约就是在嘲讽我们没有制裁这些犯过多多少少过错的人吧。” 这个就有意思了，把自己充当成城市里的另一种正义？ 不过不得不说，在这种城市里难免会有一些人总会认为自己有些与众不同，甚至于不甘平凡的人。 “秦法医，根据现有的情况，你能做一下侧写吗？”林静转头问秦政。 “让张峰试试吧？”秦政突然就看向了我，居然指名道姓让我来做这个尝试。 我有些诧异得伸出了手指指向了自己：“我？” “你以前在警校没学过心里侧写？”林静听了秦政的话之后皱着眉头问我。 场面一度很尴尬，整个会议厅的人表情都是各种不同，嫌弃的也好，怀疑的也罢，总之都是关注着我。 “那……我试试……”我扯着嘴角笑的一脸尴尬。 “这个罪犯，年龄大约在19岁到26岁之间，性别男，应该是一个拥有稳定工作并且还是从事IT方面的工作，至少也是对IT方面的东西很是感兴趣的。”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网站上面的背景图片以及网站的格局，“并且他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中规中矩的人，相貌虽然不平庸，但应该不是能轻易引起他人关注的人。他的交际范围很广阔，但是却不善言辞，对于网上的民众评论却是回复的面面俱到，几乎是有问必答。” 林静点了点头，抬起了手打断了我：“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同意，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要问你，你怎么会觉得他的年龄区间在19岁这么小呢？” “因为他的活动范围，林队你看一下我们调查出来的他出现过的IP地址区间，基本都在学校的附近。但是他不是出现在所有的学校，而是出现在一些高中以及大学的附近。” 我斩钉截铁得说着，但是心头却被自己的疑惑给压抑下去了后面的质疑。 他的年龄的确是个谜题，像是这个《情人的晚餐》这个案件发生的时间大约是在两年前。若是这个案子跟这个网站的制作人有关系，那他那会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林队，快看！”秦政本来在我和林静一来一往的对话中研究着这个网站，却突然叫了林静一声。 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这个网站上面的内容，居然是现场直播！ “把网页放大！”林静立马就对秦政说到。 网页画面放到最大，里面的视频镜头正对准着一个学生，大约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视频的底下就快速用红色的字体冒出了一堆字幕，里面的内容是讲述了这个学生干了什么事情，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这个学生在跟同学过生日的时候拿着带着生日蜡烛的蛋糕拍在了别人的脸上，导致他人的眼睛被这蜡烛直接戳瞎了。这学生的家长不但不赔偿，并且还仗着自己的社会关系要挟那受伤学生的家人不要四处宣扬。 第八十一章 营救 “查一下这个学生的家庭背景还有学生受伤这件事，张峰，你去，动作快一点。” 林静看着那直播画面的倒计时急忙对我说到，同时又安排了其他人去找寻这个IP地址。 我立即就接下来了林静的车钥匙，但先一步拜托调查科的人寻找了一下这个学生的家庭地址。 找到了地方之后我便开着车朝着这地方赶去，刚进了楼之后就闻到了阵阵血腥味。 这个小区是属于小二层形式的高等住宅区，一栋楼就住了两户，稍微有钱一点的会直接一家人承包一栋楼。 而我进去的这一户就刚巧是属于有钱一点的那种，发现这楼道和里面的各个门都是大大敞开着的。里面一点电都没有，包括这指纹锁都是熄灭的。 这种小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停电问题的，因为各个安全措施都是需要电来解决的，至少没有电也会有二层防范。 现在这一层和二层防范都是没有做的，连着这血腥味阵阵，可见是里面的人出了事情。 我快步走了进去，刚上了楼就看到了里面大批量的血迹就像是在画某种符咒一般，不像是大批量的血迹一滩一滩的，而都是成细条曲线。 果然，进门没几步顺着这些血迹就找到了这个里面已经死亡的人。 剥皮…… 看到这眼前的画面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里面一男一女都死在浴室，而这个男性的尸体却没有了皮肉。 又是一家三口要被灭门了吗…… 我给林静打了电话，告诉了她这边的情况，林静却让我快点打开这个直播网页。 我打开了林静发给我的链接，里面站在这个学生身后的男人我有些眼熟。准确的说是这个男人应该是跟这个学生长得有些像了，几乎就是父子…… 等下？父子？ 这男人的脸上有血有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几乎是看不出来任何异样的。 要不是我这现场看到的男尸被剥了皮，恐怕我也不会想到凶手居然会穿戴着人皮去行凶。 离在线人数截止还有两分钟，弹幕上的人都好像很激动似的。我一眼望去没有一个是同情这个学生的，更像是故意在怂恿这个凶手快一些行凶。 更有几个疯狂的，在弹幕里疯狂刷一句话：咱们卡点，马上五点了，多的人赶紧出去…… 这几个疯狂者是想要故意卡点让这个学生快些死去，根本就不想给我们这些警察救人的时间。 时间到了，林静他们没有找到IP地址吧…… 看着直播间里那长着男生神似他父亲面孔的人揭下了男生的眼罩，我看到的是那男生的一脸诧异。 父子相残，看到他的眼神我几乎可以肯定了。 “爸……” 果然，男生叫了一句，就像是激励了这男人一般。男人勾起嘴角，笑的毫无违和感，拿起了刀就开始在这男生的脸上戳下去。 短短几刀，伴随着这个男生的叫声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接下来的一分钟，在直播结束之前我都没有等到林静的任何消息。 这个直播结束了，在这男人给镜头做了再见的手势之后就漆黑一片了。 我无论怎么刷新都没有再刷到这个网站，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房间里的血腥味已经将我的鼻腔完全灌满，我短时间内似乎都已经呼吸不顺畅闻不到别的味道了。 “林队。” 我电话打回给了林静，林静接通之后半响不吭声了，我就干脆先开口了。 “我们到了直播现场了，晚了一步。”林静在那边说着，语气十分沉重。 “我到了这学生的家里了，两具尸体，初步验证是一男一女……”我悻悻得说着。 林静回答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便给我报了一个地点，让我现在跟着他们那边去查看。同时她已经安排了别的法医先去初步取证，让我尽可能想办法保护现场。 接下来的情况说好也不好，因为这个地方，来电了。 不好直接离开，突然来电搞不好这边哪个门哪个锁就秀逗了关上了，等到法医来了之后也不好做调查。 我在这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才等到了局里派来的人，交托给了他们之后才匆忙赶往林静那边。 现场是在一个废弃的医院，据林静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是完全密封的。房间内的光线完全都是靠着灯光的，别说是无线网了，这边连信号都是不完全的。 包括刚才林静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在这个大楼的外面，里面几乎是没有一点信号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这直播是怎么做的？无线网卡？ 最关键的是这个房间是完全反锁的，犯人怎么逃出去的？总不能说是一张人皮行凶又从门缝里溜出去了吧！ 想到这，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房间唯一能够接收到光线的，只有这门底下一个指关节大小的缝隙了。 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把刀，进来的时候都还费劲，刀把都不一定能够进来。 “死者是失血过多死亡的，没什么别的因素了。”秦政在我和林静交谈的时候做出了初步判定。 “死亡时间呢？”我追问道。 “死亡时间是五个小时前。”秦政冷声说着，“我们看到的恐怕不是直播，是录播。” “所以说张峰发现的那边才是第一现场？”林静诧异万分，抬高了两个声调。 “我在那边看到的是一具被剥了皮的男尸以及一具女尸，似乎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那边都是指纹和内锁两个锁，但是我去的时候停电了，指纹锁就关闭了。”我如实说着。 林静沉吟片刻继续问道：“还有别的吗？” “我没有带工具过去，但是也没有碰过里面的东西，如果细致排查过后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也不好直接打包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有些心虚了。 “秦政你现在这边带队排查，我和张峰去那边看看。”林静对秦政说着。 第八十二章 二入场 我跟着林静回来我觉得是我短时间内最不应该的决定，如果我不跟着回来的话，可能他们排查的时候会发现更多的东西吧。 跟着林静一起进来之后发现这里跟我刚才离开时地面完全变了样子，我急匆匆得冲到里面找到了带头取证的法医。 这个法医叫张逸晨，是一个比较年轻的法医。他是从省里重案组调过来的法医，原因是那边的法医太多了，刚巧我们这边几乎什么事情都是秦政一手包办的，给秦政打下手。 只不过这个张逸晨却是个冒失的性格，就像是只有一腔热血的警察一般，都在某些时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这边地上的血迹早已经被蹭的不成样子，根本没有了我离开时的那般规律。 我找到了张逸晨，直接拽起了他的领子：“你他娘的这是法医干的事儿？看不出来地上的血迹是有规律的？” “张峰！”林静看到我这举动之后叫住了我。 “松开行吗？”张逸晨没有凌乱，而是很淡定得对我说道。 我气不过，但是碍着这个家伙的身份以及林静的劝阻，我只好松开了他。 “莽夫。”张逸晨白了我一眼之后便转过了身，从身后的同僚手里拿出来了一组照片。 “由于这血迹的面积太大，只好先做了拍摄，我们需要尽快排查，无奈之下才破坏了这地上的血迹。不过我让他们都戴上鞋套进来的，不像是某些人直接进来，脚印还在地上呢，耽误我们取痕迹。” 张逸晨的话语里明的暗的都是在对我冷嘲热讽，我二话不说就直接将张逸晨一拳打倒在地，蹭掉了一块血迹。 “还有别的吗？”林静问张逸晨。 “这里面死的人大约死亡了五个小时。”张逸晨坐起来恨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说到。 “五个小时？”林静和我异口同声说到。 “没错，两个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失血过多，这个男人的皮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了，叠的整整齐齐的。”张逸晨说着伸了伸手指了指里面说到，“你们去看看吧。” 先把他们破坏现场这事儿放到一边，我跟着林静到了里面的卧室。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没有来得及进来仔仔细细查看，几乎都已经肯定了那人皮的的确确是被凶手带走了这个事实。 但是这个人皮又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它像是带了某种诅咒一般，让人难以靠近。 “你前面在电话里是不是想说这个人皮的事情？”林静回过头问我。 我点点头说：“我也是猜测，那个直播里的男人是这个学生的父亲。但是我第一次来到现场看到这个人皮之后就想当然认为凶手带了人皮去杀人这个了……” “其实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凶手就是这个男人本人呢？”林静听完我的话之后非但没有责怪我，而是冷静得继续说着，“首先，他们的死亡时间都是五个小时左右，需要进一步排查。但是有没有可能，这个被剥了皮的男人先杀了这个孩子，又出现了新的凶手将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杀死呢？” “时间对不上。”我打断了林静的分析。 林静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显然是他自己也想到这一点了。 别说完整剥下人皮了，就连练了十年的刽子手剥下猪皮羊皮都是需要时间的。不说要多久，至少十几分钟是有的。 像是这个死亡现场的情况，两边都初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五个小时前，这学生又是个直播死亡的时候死去的。 从那边的医院到这边家中，就算是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儿子又折回这边现场，也是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在一个就是，他是怎么从那边封闭室房间里出来的？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找不到头绪。 总不能是人皮行的凶吧！ 现场取证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包括屋子里取下的血液痕迹和指纹也都只有这一家三口的。 我和林静回到了局里，包连峰正一脸凝重得坐在办公室里。 “情况如何了？” 之前留在局里盯着这个网站作者IP的行踪，现在已经是满眼通红的包连峰见到我们回来之后沙哑着嗓子问道。 他就像是短短几个小时苍老了十岁，看着脸上的胡茬子都长出来了。 “等秦政的消息。”林静坐在包连峰旁边，左右找着自己的茶杯，拿着喝了两口之后也跟着叹气。 “这次案件和《情人的晚餐》能够对上吗？”我小心翼翼得问他们两个人。 “对上？简直就是一个样。”包连峰嗤之以鼻。 “怎么个说法？”我看林静没动静，就继续追问着包连峰。 因为这个档案放在警局埋藏太久了，就算是我看到的部分也不是完整的。准确的来说，我知晓的内容还不如网上那个网页的多呢。 “这个制作网站的人，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就像是当时的那次一样……” 包连峰说着就陷入了回忆之中，告诉我了当时这案件发生时的情形。 和这次一样，这个案件最开始发现的并不是警察，而是网络上的人将这案件直接推上了热度，警察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在包连峰的口中，这发生案件的店铺老板娘就相当于一个智障，居然将这个地方供人拍照，最后就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痕迹可寻的杀人现场。 这个案件一部分无法侦查是因为找寻不到线索，一部分却是因为这两个人当时造成的影响，在网络上也是不小的。很多人都坚持不为他们二人讨公道，还有人来警局拉过横幅。要说为什么这些群众这么痛恨这二人，大约就是一些不成文的社会舆论吧…… 包连峰说自己当时还偷偷调查过这件事，只不过能发现的东西也是少得可怜。 “你们接触过的密室杀人多吗？”我突然想起来了这男生死的地方，就询问了一句。 第八十三章 现场抓包 因为两边同时发现的现场，导致要调查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这边负责分析的几人都得等到那边痕检科出结果，林静让我先回去等着，休息一晚上之后明天再过来作分析。 我拒绝了多次，林静这才算是妥协了。 我总觉得现场缺了什么东西，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就像是脑子突然短路了似的，一时半会还连接不上信号。 因为秦政还在忙，我只能跟包连峰商量，晚上准备再去现场找找线索。 我当时隐瞒了侧写的其中一条，那便是这个网站的制作人，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像是这种极度自负的人，肯定会在我们忙得焦头烂额时躲在某个角落观看我们这边，就像是在欣赏他安排下来的每一个场景，而我们都在他制作的场景里充当着小白鼠的角色。 如果这么说来，我们白天忙活了一百天却是一无所获，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自然会跟猫捉老鼠一般，回来投食，带领着我们这些小老鼠们继续玩他安排的游戏。 我们回到了案发现场，当然，是学生直播被杀的现场。 比起那边断电就可以轻松潜入杀人行凶的地方，这个凶手必然是更会满意一些这个完美密室了。 “你小子知不知道晚上私自去勘察现场这事儿是违反规定的？”包连峰跟在我的身后，看我蹑手蹑脚的他就跟着蹑手蹑脚的。 但是他却是声音浑厚得在我身后训斥了一句，我回头抱歉得笑了笑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是不是违反规定对不对，毕竟只有你知我知……” 包连峰一巴掌就糊在了我的头上：“你小子一天就仗着小聪明活着，可别哪天脑子不好就没了！” 皮这一下算是调节了一下这一天的压抑气氛，我俩进入这医院之后没有进入现场这一间而是走到了这一间的隔壁。 “这一间今天白天已经排查过了，没什么东西是可疑的。包括留下的一些指纹，在灰尘摞了一层又一层之后清理出来的，基本上对比之后也都是本市的年龄五十往上的人了。” 包连峰耸耸肩说着，我听了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将他拉了进来之后把门关上了。 我做了噤声的手势，包连峰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在这个房间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距离死者死亡时间已经快要十二个小时了。按照心理学的说法，十二个小时内极度自负的凶手必然会出现‘观赏’一番自己的杰作。 果然，我们等到了这隔壁的动静。清清楚楚得听到了隔壁有人在收拾东西，还拿着铁棒之类的东西在敲打着墙壁之类的。 包连峰听到这个动静自然是安奈不住了，抬脚就快步到了隔壁的房间站在了门口。 房门是打开的，和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是发生了变化。但是我跟在包连峰身后一起站在门口的时候却是谁也没看到，只看到了一套人皮躺在地面上。 我和包连峰对视一眼之后我口袋的手机便开始震动了起来，是秦政打来的电话。 “张峰！包队跟你在一起吗？还有林队？” “我跟包队在一起……但是林队就不知道了……”我嘀咕着看了一眼包连峰，他的眼底却是带了几分忧愁，一直盯着那地面上的人皮。 “秦法医，怎么了？”我急忙追问着。 “尸体的人皮都不见了！男的女的都没了！我就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就不见了！”秦政在电话那边着急地说着。 “不用着急了，我们这边找到了人皮。” 包连峰虽然没有直接接听，但是这秦政因为着急而放大了音量，包连峰估计也听得一清二楚了，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我们现在回去，你先检查还有没有少了别的东西，回去再说。”包连峰转过头来，我立即就把手机递了过去，包连峰对秦政安抚了一番。 电话一挂，包连峰就立即说到：“赶紧收拾一下这人皮吧，我们回去再看。” 走近了一些之后我有些尴尬了，现在这没有东西可以把这人皮装起来的东西。 包连峰却提着一个袋子走到了我的身边，黑着脸一脸的严肃：“这是证物袋，还是装这人皮的证物袋。” 我低头看了看，这还真的是。 可是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那制造那么大动静的是这人皮吗？这走廊就只有这么一条通道，如果说刚才我们听到声音之后第一时间走到这应该是能看到进入现场的凶手的。 凶手不见人影，却留下了本应该在解剖室的人皮…… 我和包连峰匆忙赶了回去，刚好在警局门口碰见了一脸匆忙脸色还苍白不已的林静。 我叫住了林静，她却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得将手里的东西往后面藏。 “林队，你去哪了？秦法医在找你。”我有些好奇得往前走了一点，直接就看到了林静身后藏着的证物袋。 “你这后面……”我指着林静有些迟疑，再次看了一眼之后才确认那的确是证物袋。 “你们怎么拿着人皮？”林静也发现了我们手里的东西，先发制人得问道。 “进去说。”包连峰左右看了看之后十分警惕得说了一句。 我们三个跟秦政碰头的时候看到秦政之前总是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跟鸟窝一样，他在办公室的走廊里面踱步着，看到我们回来跟看到救星似的。 “给你的皮。”包连峰把林静手里的证物袋直接一把抢了过来，连着他手里的人皮一起扔给了秦政。 秦政抱着两个证物袋一脸的不知所措，呆愣着问我们：“你们怎么拿着这个……” “这个是我和张峰在那学生死亡的案发现场找到的，我们蹲人没蹲到，蹲到这个了。”包连峰说着耸耸肩，而一边站着的林静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我们。 “我也是在蹲人，听到动静之后出来追人只看到了这人皮，没有看到人在什么地方……” 第八十四章 信号 “这么说，你们是同时等到了这个凶手……”秦政低声琢磨着，抬脸看了看我之后突然诧异了起来，“为什么你们都去现场了？” 我们三个都被秦政这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不自然得就干咳了几声。 好在秦政没有过多于纠结这些细节，把思绪急转回了我们三个人之前关注的部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人皮不见的？被剥皮的尸体呢？”包连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沉着气问秦政。 “应该是在张峰接通电话前的五分钟，我看到尸体出现问题之后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但是打了打不通，又给林队打，林队也是无法接通状态。” 秦政说完之后有些尴尬得看了我一眼，我转头跟他对上了目光，合着你是最后一个才想起我的啊！ “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林静突然站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抱着胳膊来回踱步着问道。 “我当时走到解剖室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什么在敲解剖台的边缘，发出了一些响声之后我才加快脚步进去了，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政说着已经低着头皱眉头了，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记忆出现了错乱。 同样的事情在我们四个人分别都在几乎同一时刻遇见了，这样的情况难免让我心头有些不舒服。 越是这种离奇的事情越是让人难以相信科学，但是碍着身份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勘察…… “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我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林静顿了顿之后立即就下了决定，“秦政，你先把能在人皮上找到的证据都再次清理一遍，张峰协助。包队，就麻烦你这几天清查一下我们警局内部的监控都有哪些地方被做过手脚吧……最近的警局好像不太平。” 包连峰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秦政拿着两个证物袋带着我和林静一起进了解剖室。 解剖台上的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脸上的表皮也被连带着一起划开。在秦政口中所提到的，他是从尸体的颚下开始动的解剖刀，除了第一刀一直切割到胸口部分之外，其余的再也没有动过。 一般解剖的Y字口，秦政只完成了第一刀，而我给秦政打下手的时候将被剖下来的人皮再次铺展开来，这才看到了上面完整的Y字切割划道。 “这个人的解剖手法很细腻，就好像是学过这方面内容似的……” 我看着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划痕的人皮，自言自语了一句。 “你这么说总不能怀疑是张逸晨吧，当时就张逸晨还在解剖室附近。”秦政半开玩笑得说着，我和林静却不能把这个当成笑话，而是紧张了起来看着秦政。 被我们盯着看了半响的秦政尴尬得扯了扯嘴角，过了没几秒包连峰就快步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得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又出了事儿了。 “有人报案，找到了凶手挑衅的第二个死者。” “你去看看。” 林静努努嘴，应声跟着包连峰出去，却发现不少的人都围在大厅里。 我挤进人群之后看到一个年过六旬的白发老人，正拿着一个掉了漆的摄像机左躲右闪的。 “这个老人谁也不认，就会说那么两句话，还有，他知道你的名字。”包连峰站在我身边小声说着。 “知道我的名字？”我诧异不已，靠近了一些那个老人之后他一把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双手就将摄像机捧了起来。 “大爷……你是认识我吗？” 看到他这举动我自然是第一反应躲闪，迟钝了两秒之后才将他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里面是你们在找的死者……你们警察，都不是好东西。” 老大爷站起来，眼神却是阴戾。语气跟他刚才的动作完全不符合，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这围着的各位都听得一清而楚的。 “大爷……这个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凶手找到了，记得给我上个坟。” 语重心长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刚才触碰到这个老大爷的时候本来就感觉到他的胳膊冰凉，现在又冒了这么一句话，就好像这玩笑开过了火一般。 我尴尬得捧着这个摄像机有些不知所措，这老大爷冷哼一声，在包连峰上前一步准备开口的时候老大爷却灵敏得向后退了一步。 “里面都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别找我了，找我就犯个心脏病给你们看！” 包连峰语塞，刚伸出去的手就收了回来。 是个警察都知道，有几种人是最碰不得的，其中一种就是这一类顽固不化的老人家。 老大爷在这警局闹了一通引起了这么一阵小骚动之后便走了，同僚有人提出调查他，包连峰却制止了。 我自然是没有把太多的希望放在这个摄像机里，找到了林静之后便一起看了里面的内容。 画面就跟恐怖片里的色调差不多，光线不怎么样就算了，还有一些马赛克一般的东西夹杂在里面。 “这个就是那老大爷给你们的东西？” 我跟林静看着这摄像机里播放着的渣画质的短视频，整整看完了里面的内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十分钟，里面除了一些雪花就是漆黑一片的色调，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林静问我话的时候看我就跟看智障一样，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 我看到这些其实也是一头雾水，这算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这老头还是凶手派来的吧？扰乱人心？耽误时间？ “林队……要不你先忙，我再研究一下吧……” 林静嗯了一声翻了白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她前脚刚走，我即刻就打开了这摄像机再次查看。 果不其然，发出了电流声，接着便是女人的求救声。 虽然很是微弱，画面也看不清楚，但是这声音却刚刚好能够听到。 “张峰……”里面女人叫的是我的名字。 第八十五章 死者身份 里面反复都在叫喊着我的名字，我听了许久，最后才注意到里面有一些水流的声音，还有敲打着某种瓷器的声音。 视频里传出了女人最后的求救声，便是自己的名字。 金飞飞。 还记得之前那照片里的背景，似乎是和网站上面的背景是一样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就好像这个女死者是死在这网站的背景板上了。 拍摄的角度是从上往下的，但是只有头部，并没有其余的部分。就像是收到的第一批照片一般，没有丝毫能够证明这个女人死活的东西。 但是在后面我们又得到了后续线索，还是这个网站制作者提供的线索，说这个女人已经死了，让我们找寻这个女人的尸体。 所以说……这个摄像机里求救的，应该是这个女死者？ 她这么就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线索？ “林队！林队！” 我有些激动，拿着这发现的线索一边向外面跑着一边喊着林队。 可是就在我跟林静碰上面之后再次给她播放，里面的视频内容又一次出现了故障，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吗？觉得我很闲？” 林静一向是比较果断的人，一而再再而三被这样浪费时间自然是心情不怎么好。 我当然知道这个，也不想触这个林静的逆鳞。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就算是来回播放这个视频也是于事无补。 “不是林队，我真的听到里面有声音了，但是没有画面……网站上第二个女死者名字叫金飞飞！” 眼看着林静要走，无奈之下我只好一把拽住了林静，对林静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怔住的不只是林静，还有一边过来找林静的包连峰。 “怎么了？又在这嚷嚷！”包连峰过来二话不说先虚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后面。 “这摄像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静说着便从我手里把摄像机一把夺过来，说着就按开了里面的内容。 还是一样，播放了许久都没有声音，就连包连峰都蹩起了眉头。 “这是那个老头给的东西，因为老头说只有张峰一个人能发现线索，所以我就权当做是张峰结下的路人缘了。” “他结下路人缘就能给我们添麻烦吗？” 林静还是不认可我从这个摄像机里发现的线索，我有些气不过，一把就将摄像机又拿了回来。 “凶手给我们下的挑衅照片内女死者名字肯定就叫金飞飞！你们不信大可以排查一下啊！” 林静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最后同意了我的说法。得到允许之后我迅速就做出了排查，果然在失踪人口里找到了金飞飞的名字。 我拿着查出来的资料给林静看得时候林静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的线索，这个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得到这重要线索之后我跟林静提议排查一下今天来警局送线索的老大爷，包连峰却直接告诉我不用查了，已经知道那个大爷是什么身份了。 包连峰说着便直接拿出了一手资料，递给了我：“这个大爷在我第一次问他话的时候就说了这个摄像机他只交给自己认识的张峰，而我派去排查这老大爷身份的人已经带回来消息了。他认识你是因为你之前在他们小区附近帮他老伴儿抓过一个小偷，但是他对你的印象并不好，说是你占他老伴儿便宜。” 包连峰似笑非笑的说着，最后实在忍不住笑意便噗嗤笑了出来：“看不出来你小子口味还挺重。” “去你的！” 我听着这话，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虽然跟这个老大爷并不认识，但是我却对这个抓小偷事件还有些印象。 原来这还真的是因果缘分问题，可是这老大爷又是从哪里找到这个摄像机的？ “金飞飞和这个老大爷应该是一个小区的，而这个摄像机，恐怕是凶手给我们抛出来的橄榄枝，他还有新的目的。”林静在一旁分析着，接着又说道，“首先凶手和这个网站制作人，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设想过，但若真的是一个团队，那要涉及到的东西就太多了。 凭借着这个凶手的智商和小心谨慎，应该不太可能找一些自己信不过的人。 “先去看看这个金飞飞吧，如果没意外，应该放在家里都臭了。” 包连峰说着，一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我觉得吧，已经快找到这个凶手了。” 这个网站的制作者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来反应和制裁一些社会上没法直接用法律来审判他们罪过的人，是一个典型的反派正义者。 他的头脑不亚于刑警队的任何一个刑警，杀人手法简单粗暴还有艺术性，最重要的是他能够自由侵入警局以及警局的内部监控。 这是怎么样一个可怕的人，我现在压根不敢轻易去做侧写。 他已经跟我最初的侧写偏离了轨道了，因为他比侧写里还要可怕的多。 网站上被他和大众排名出来的人不只是这几个，如果一定要按照这个排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这个城市都不会安宁了。 包连峰说的倒是轻巧，我们快要找到这个凶手。我觉得恐怕还没那么简单，这个凶手如果这么轻易被发现，那恐怕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想玩了。 林静安排着让我们去这金飞飞家中的事情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还在纠结人皮是怎么消失的秦政不得不抽出身跟我们一起去一趟现场。 可就在我们刚上出发的时候，我就是报了试试看的心思，打开了这个奇怪的网页。 里面确实漆黑一片，没有了任何的排名以及内容。我有些慌了神，拿起了手机问林静这是不是被查封。 林静看到这个脸色一黑，抬脸就对我说：“这不是查封，是凶手玩腻了……” 第八十六章 抓捕 网页一片漆黑，我盯着那分明是已经刷新完毕却漆黑没有任何画面的网页半响，有些难以接受。 直到几秒钟之后手机内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手机丢掉。 “这人有病吧！”我抓稳了手机之后随口吐槽了一句，再次低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是什么地方？”林队又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看了一眼那地址记住之后便切出地图搜索了一番，搜索出来的地方，居然和我们这次要去的小区仅仅隔了一条街道。 “就在这个地方，不管是不是这个凶手玩够了，我反正是受够了。”包连峰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的表情，一口咬定得说着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到了这小区门口，从门口的垃圾堆附近冲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但是我却清楚得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虽然是黑衣服，但是却是防晒服那种的材料。在阳光的反射下可以清楚看得到那上面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可以确定那的的确确是血迹了。 “停车！包队！” 包连峰正在赶着时间冲到小区里面，遇见这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只不过是打了个方向盘之后便直接绕了过去。 我着急得喊了几声包连峰，包连峰这才踩了刹车。 “怎么了？” “那个人有问题！” 我话音未落，就听到车后面传来了一阵尖叫。我和林静双双下了车，朝着车后面走的时候就看见刚才黑衣服的男人正拖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往后面走着。 他一边费力得拖着地上正在疯狂挣扎的女人，一边大声对着这个女人喊：“你别叫了！我来不及了！”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却能够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不对劲。不管他是不是跟我们这次的案件有关联，我的第一反应都是冲了过去，一拳砸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 “你们不去找金飞飞尸体找我干什么！” 男人被我一拳砸在脸上，瞪着我们突然大喊了一句。 我们三人包括刚停稳车下车的包连峰，都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浑身僵硬住了。 眼前的男人大约有个二十岁左右，就像是我之前侧写的一般，这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副瘦高模样。只不过现在的他却是穿着一身黑衣，就像是雨夜屠夫一般，面目表情虽然是冷漠着的，但是声调却抬的很高。 男人抬起手的时候一抹寒光闪过，随之出现的便是一把尖刀。他的目标是朝着身下拖在地面上的女人，如果这么一刀下去，所对着的位置，必然是他手底下女人的喉咙。 我急忙上前，一脚踹掉了他手中的尖刀。男人冷哼一声，倒也没有挣扎，直接就放开了手里面的女人。 女人趴在地上哭着，林静原本想要上前一起帮忙，但看我几下把这男人按在地上他也没有挣扎之后便扶起了地上趴着的女人。 “你们猜，现在会不会有人死亡呢……” 就在我制服了这个男人之后，下一秒他却在我耳边幽幽得说到：“张峰，你不是正义感很强的吗……现在六栋十四楼电梯坏了，里面有个人要淹死了呢。” 什么！ 我不由得手里一僵，他这说话的声音刚好在我耳边，包连峰以及林静并没有听到。 无奈之下，我只好咬牙将这男人摔在地上，喊了一声包连峰。 来不及多做解释，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朝着小区里面跑去。抬头看了一眼，这小区的楼牌号从外层开始最大，反而是最里面的逐渐变小。 心中各种爆着粗口，但是除了咬牙前行之外并没有别的方法。 根据这个男人的性格推测，他应该是不会说谎话，当然，更不可能的便是给我机会营救。 先前的几次，他每次杀人的时候都是一出手必定没有生还的余地。若是这个家伙现在已经在楼上安排好了，那必然是没有活路了…… 想着的时候朝着小区里面跑着，身后林静的叫声被我远远抛在了身后。 虽然知道几率极小，但还是想要试试看。 一路冲到了六栋，突然就庆幸平时自己锻炼的比较多，一口气爬上十几层虽然费劲，但是也不会耽误太久。 就在我气喘吁吁得推开门时，就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奋力撞开门，整个人的右半边已经麻了。屋子里被水布满，就连木地板都泡起来了。我找寻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来源，一路走到了卧室。 越是往里面走，里面的水越是多。等我到了卧室看到这不知为何积攒了没过脚踝的水时，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玻璃破碎的声音是由什么发出来的。 心情忐忑得走到了破碎的落地窗边，低头看下去，底下站着的人正是林静以及包连峰。 秦政正蹲在一边的尸体旁检查着，抬头看向我的时候也是摇了摇头。 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却清楚的看到了地面上正被红色血液包围着的尸体。 跟林静等人再次碰面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被骗了，被这个男人骗到了第一现场，并且触动了这男人准备的直播开关。 好在包连峰反应比较快，在这边玻璃破碎的时候凶手想要逃跑，被包连峰制裁住之后直接用手铐拷在了车上。 回到审讯室之后那男人一直在疯狂颤抖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以及手指关节发白都在证明着他此时的紧张。 我进入审讯室之后他停止了颤抖，看了我几秒钟之后突然对着我吼了一声。 我吓得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两步之后他才开口嚷嚷了起来：“我要来不及了！快放我走！还差一个！” “什么意思？” 看他如此激动，我却听不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有些要理解成为他在着急得杀害下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需要救赎！他还没有赎罪！” 第八十七章 最后的受害者 “你……还杀了别人？”听到他的话，我犹豫了几秒之后停下了脚底迈出去的步子。 “这不是杀人，这是救赎。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才会出现，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能抓的住我吗？” 眼前的男人眼神带了几分阴戾，但是语气上却是满满的嘲讽。他看着我，面上的气色忽的就便好了几分。 “你话不要说太满，你为什么杀人！” 我没忍住，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领子。站在我身后的同僚立马制止住了我，低吼了一句问我要干什么。 我一把打开了他的胳膊，没好气得说道：“你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吗！还有人在危险之中！” 同僚皱起眉头看着我，问我：“虽然这么说，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万一他反控告你一波你不是亏大了。” 我当然懂这同僚的好意，冷静了片刻之后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声问这男人：“你不适好这口吗，跟时间赛跑？告诉我你想要救赎的人在哪吧。” 男人听到我的话之后仰头长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之后便转过了头不再看我，根本不搭理我说的话。 我有些气恼，指关节捏的作响，但最后还是被同僚拉了出去。 站在门口，林静一脸凝重得叹着气，看着像是被谁打击了一番似的。 “林队，他说还有一个受害人。” “我知道，刚才有人报警了，说是在城郊附近的废弃旅店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女人的哭声？” 林静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队里的人应该还在路上，还不清楚什么情况。” “我也去！” “你在这跟这个犯人对峙吧，看起来他好像跟你有什么仇怨似的，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认识！林队，这人脑子瓦特的，让我跟队去那边现场吧！” 林静有些怀疑得打量了我几眼，胳膊一抱抬眼就用审视的眼神儿看着我问道：“你小子到底是跟这几个罪犯有什么样的渊源呢。” 我听到这话还以为是林静怀疑我跟几个人有什么瓜葛，赶忙就双手摇摆起来撇开关系了。 “看你紧张的，开个玩笑。”林静见我这么激动，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虽然面儿上我没做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心底里已经是算鄙夷过林静了。平日里一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模样，突然这么开起这种恶劣性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跟林静好说歹说算是同意了让我跟着队里去现场做勘察，林静也没工夫继续跟我多争辩，说是因为上一个现场发生的事情在网络上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了，她得去平复处理一下。 我打听好了地方，自己打了车去了那边新的案发现场附近。 到了之后大约看了一下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城郊的旅馆，七八层的大楼，在这城郊的地段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地方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就倒闭了。 我找到了警方拉线的位置，眼睛一亮立马就看到了秦政。 “你怎么现在跟着来现场次数比刑警都多了。” 因为他们也是才到没多久，上去的第一批五个人还在找寻报案者说的受害者，而为了法医安危着想，只能让他先待在下面。 “报案人找不到了，打电话的地方是前面那个电话亭。” 秦政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指了指我后面的电话亭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 我应了一声便准备抬脚上楼，却被秦政一把抓住了，并且拉着我到了距离同僚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 “这个地段是出了名的鬼宅了，不是我危言耸听，我一个学医的肯定是不同意这些的。但是多多少少我们这行业里也有人忌讳这个地方，没想到就在这出了事情。” 看着秦政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顿了顿，收起了刚才那半开玩笑的语气：“你这说的神叨叨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政小心翼翼得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陆续上楼的同僚，这才告诉我关于这个楼的事情。 这个地段本来算是个路人缘极好的地方，因着城市周边有些适合游玩的地点，住宿是不可避免的了。就单看这个楼的装潢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装潢，恐怕当时吸了不少的金了。 但是据秦政的说法，这个地方老早之前是一个有钱人家买下来的一块地，专门为自己祖上安坟的。后来因为生意落败了，这块地就被这酒店的老板收购了。 本来是节节高升的局面，但是有一年店里突然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再后面老板就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里呢。 刚听到这扯到老远的话，下一秒就有人对我们这吆喝了一声，说是找到情况了。 我跟秦政前后上了楼，出事的地方是在顶楼，上去一看，就是一个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半截女尸。 秦政上前查看，蹩着眉告诉我这女人死了应该有个两个小时左右。我奇怪得看了看周围，这女尸居然一点血迹都没有遗留，反而是一地的水。 分明是在顶楼的天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水在地上……莫不是血迹都被水给冲走了？ 我靠近了一些女尸，发现她的嘴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双眼紧闭着，嘴像是被人用刀切割后再次缝合的迹象。 缝合的十分粗糙，可以看出来凶手的手法并不是很专业。只是这缝合的角度却是诡异万分，就像是这个死者是闭着眼睛在对我们抿嘴微笑一般。 因为林静的安排，秦政负责带队和指挥。在他的指挥下，几乎是撤走了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警局，只留下了除了我以外的三个人在这边打下手查其它的线索。 好在跟秦政有过一来二去的情分，他把我留在了顶楼跟他一起勘察这现场的细致线索，打发了其它三个人下了楼。 第八十八章 神之救赎 这个石板似乎不像是在这顶楼会出现的东西，我绝对是在某个地方见到过，但是就死活想不起来。 左右看了看地面上，还看到了一丝丝血迹，不算是太明显，但多少也有些红色掺杂在水泥地的缝隙之中。 秦政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这尸体只有上部分，下部分不知道在哪。你怎么看？” “我来这边，是因为审讯室里的凶手已经认了罪，告诉了我会有下一个受害人。” 秦政听到我这话明显一怔，诧异得说：“所以说是他都承认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林静的电话就瞬间打了过来。 “张峰，你赶紧找找你们那边是不是有地方按着直播设备的！” “什么意思？”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先去找找这设备，想办法把设备关闭了！然后赶紧回来！” 林静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我听得一脸的懵，跟秦政原封不动得转述了林静的话。 倒是秦政反应的比较快，刚捡起来的箱子就被他再次扔到了地上。慌慌张张得让我拿出手机来打开那个网页，我这会才反应过来，打开网页之后看到的画面，果不其然就是现在正在现场站着的我们两个。 网页的主页已经被设置成为了直播画面，上面的弹幕已经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屏幕。上面都是在讨论着刚才尸体所在的情况。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画面上分明就还有悬挂着的半截尸体。 尸体早已经被刚才回警局的那一队人带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更加是空空如也，只有我和秦政二人。 “这是什么？”秦政看到这个画面惊呼了起来。 他一边比对着我手机里的画面一边靠近着刚才摆放尸体的位置，我跟着他一起，站在了他的旁边。 手机里的画面已经变得有些扭曲，看起来就像是我们二人在这女尸两边紧贴着这女尸一般。 这明显就是在直播的效果面向大家的时候做了一些手脚才会这样的，根本就是在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提前做好的效果。 我顺着这摄像头的角度找到了摄像头所在的位置，这摄像头是在墙缝里面安插的小型摄像头。刚准备伸手去拔的时候秦政拉住了我，给了我一双白手套。 我拔掉了这个摄像头之后，直播的画面在几秒之后就变成了一片漆黑。将这摄像头放在了证物袋里之后便带着证物袋快速回到了警局，刚到警局门口就遇见急匆匆出门的包连峰。 叫了包连峰两声他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我看他不搭理我，就干脆先进了警局。 找到了林静之后林静正坐在椅子上拿这笔记本电脑敲打着键盘，一边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跟什么人发火。 “林队，我回来了。” 我敲了敲门框，林静看到是我之后随手就把笔记本电脑扣上了。 “犯人似乎不只是有一个，就算是犯人已经在审讯室里了，可是这个网站的一切动向还在继续。” 还在继续？ 我不由得警惕了起来，看到林静将电脑转了过来，一边告诉我这个上面的直播画面都是刚才所拍摄到的。 这个网站的制作者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警察是如何勘察现场的，更多的似乎是为了给大众制造更多的舆论效果。 “他最后一次更新IP的时候是在秦政他们抵达那边现场的时候，我即刻派人去抓捕，但是一样，还是落了个空。” 林静的眉头已经锁紧，说话的时候都是语气带着低气压的。 我转身就朝着审讯室走去，里面的同僚给我递了一份资料。我拿着资料进去的时候那男人头都没有台，就直接喊了我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林乐是吧。”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翻看着关于这个叫做林乐的男人的资料。 今年二十五岁，工作是一名IT工作人员，但不是固定上班的人员，只是偶尔参与一些这方面的工作。因为成绩太过于优异，得到了很多特批的权利。 关于之前几个案件，这个林乐都只字不提，告诉所有人只会跟我一个人说。 我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个林乐会找上我，但是我却在那份记录档案里面发现了一个记载。 上面写着这个林乐曾经去过C市，也就是渡马湖案子发生的城市，不仅仅是这样，他在同期《情人的晚餐》发生的时候，在周边的旅店也有他的身份登记。 “因为你是被选中的人，也是打乱所有规则的人。” 林乐歪着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看着我的时候笑的很是诡谲。 这个话我听了无数遍了，从一开始听到这话就会爆炸，一直到现在听到了之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鬼知道我经历了怎么样一个心理历程。 就像是这些犯罪的人都设计好的一场巨大阴谋一般，我在这局里一无所知。 强装镇定没有搭理他的话，按照程序一个一个问题询问下来，还算是有些收获。 本以为这家伙会有一些抵抗之类的，意外的是他说的都个外痛快。 在期间，他有一些癫狂得想要用双手比划自己行凶时手法是多么的精湛，碍着双手都被铐住了只能过了过嘴瘾。 我提到了人皮的事情，在警局的尸体被生剥下了皮，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询问这个林乐的时候他只是抬眼看了看我，很是悠然得说这不是他做的。 我一惊，不是他做的？那是谁！ “说实话。”我在桌子底下捏紧了拳头，面上强忍着自己的万分诧异。 “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干什么要承认？我说了他们这不是死亡，是被救赎了，以后好投胎的。” 简直是不可救药，这个林乐的思想已经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了，至少我就是理解不了的。 第八十九章 结束了 将口供完全整理完毕，同时另一边包连峰带着三个人也从外面回来了。 林静当即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整理了一番现在手头上的资料以及我所收集到的口供。 这个林乐，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神经病，只不过这跟精分一样的性格都是潜在性格，经过某种刺激之后才突然冒了出来。 但是另一方面来看，这个林乐又算是一个很标准的完美男性，他的工薪也好，平日的为人也罢，甚至就连追逐他的姑娘也是不少的。 不只是这样，林乐单方面认为自己是一个神。太过于完美的人有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神经质，这个几乎是我认定的事实了。 就像是这个林乐，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神，周边犯了过错又不能被警方及时制裁的人都是需要他来拯救的。 第一个死者，死于蹦极。 他所死亡的位置警方只能够推测出来一个比较大概的位置，而跟他一开始跳下去的地方似乎不太统一的了。 根据林乐以及这个网页论坛的描述，这个男人的罪行都被总结的一清二楚。林乐的做法倒是给我们在某个方面省了一些事情，对于几年前的案件是有一些不对劲的，我们也根据林乐所调查的东西重新调查了一番。 得出的结论很简单，第一个死者他是死有余辜的。原本手里面就有人命，因为种种不小心才给了他继续逍遥法外的机会。 林乐的作为虽然有些极端，但是的的确确是帮我们把几年前的失误给弥补了回来。 第二个案件，死了一家的人。 这一家人早些年间仗势欺人，这个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警方的档案里也有这些事情，但是最后都归结于民事纠纷了，因为他们最后的选择是私了。 只是这一家人死亡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难以查证，因为我们无法推算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样同时在两边杀人的，最后只好定夺成这个林乐还有帮凶。 第三个，金飞飞。 这个金飞飞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社会关系，又有着什么样的背景故事，暂时我们都还未来得及查出来。 因为林乐的手段过于残忍，又很是嚣张得公布对外，已经是把我们警方弄得焦头烂额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查证这些。 我们找到了金飞飞的尸体，除了头部，也就是林乐所拍摄的部位。其它的地方都是已经腐化了，让尸体腐化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林乐用了稀释的硫酸将这尸体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都泡在了水里。 至于那背景板的颜色，林乐当时说的时候只是耸了耸了肩说这个是他P上去的。 第四个，跳楼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我们在抓捕林乐的时候刚巧跟林乐遇上的时候死亡的，我上去的时候触碰到了这个女人家被林乐安装的直播设置。 也就是说，网络上已经都看到了这个女人是如何自杀的了。 虽然已经是被网警压了下来，但是多多少少网络上还有残盛的。 我一直都还在好奇，这个林乐是怎么做到的让这个女人做到所谓的被淹死的。直到视频传到了我的手里，我才看到了当时的事实。 林乐将这个女人的卧室，做成了一个大型的玻璃缸。他将门缝用一堆塑料布堵住了，拉了一根线在外面，只要我一进这屋子的大门，就会将这塑料纸直接带到窗帘的后面。 所以我进去之后看不到任何的异样，除了一地的水。 只是这个女人在视频中却是异样的表现，她漂浮在水中没有挣扎，就像是死了一般。等到我进了里面的屋子，她突然就惊醒了过来，自己撞碎了落地窗，从而掉落了下去摔死了。 最后一个，半截尸体的女人。 在我们开会之前，这下半身已经找到并且都做了尸检。 秦政说，这个林乐把这下半截尸体藏到了这酒店后面的一个水井里。同时还说这个林乐简直就是一个变态，他居然将这尸体里面的所有内脏都已经掏出来过了一次，并且又重新安装了回去。 林乐似乎是人为人体的内脏和肠子不应该这么混乱的摆放，所以就干脆在这尸体体内整齐摆放了回去。 我虽然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还是没有开口，就听着林静做这件案子的结案呈词。 在最后半截尸体找到之后，那个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的网页就自主关闭了。原本在我们的想法里这个林乐肯定是有同谋的，但是后来经过调查，发现这个林乐只是太过于聪明了，将这个网页都安插的十分完美。 什么时候开启，什么时候结束，都是在他的策划之中。 终于可以将这个变态的林乐关押了，虽然找不到任何的指纹线索，但是林静因为太过于气愤这个林乐，提前跟上面汇报之后，上面给的答复是根据他的口供就可以定罪了。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和包连峰以及林静三人一同进入审讯室的时候，林乐却是开口说我们不能抓捕他。 “为什么不能抓你？” “因为这次凶手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大众啊。”林乐扬起嘴角，笑的十分得意。 “动手的总该是你一个了吧。”包连峰坐在了林乐的面前说到。 “我在口供里似乎没有说只有我一个人作案的这类话吧，你们不觉得一切太过于顺利了吗？” 林乐的话中有话，我立即就停住了脑子里所有的思绪，紧紧盯着这个林乐的一举一动和每个眼神，生怕遗漏了什么。 “不过你们最好先别定我得罪，这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轮回，一个新的开始！” 讲真的，林乐是我见过最嚣张的犯人，没有之一。但是他之所以这么嚣张，想必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是被我们疏忽了吧…… 想了半响，包连峰难得一次沉不住气提前一步下了定夺，直接将这个林乐走法律程序进行审判。 第九十章 三具尸体 提心吊胆得过了一个月多，这个林乐的后续案件没有再发生了。本来就是疑点重重的案件，被这么压了下来，怎么说我们都是难以跟大众详细交代的。 除了提心吊胆过日子，一边时时注意着突发案件，一边又在盼着千万别出幺蛾子，其实也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了。 像今天是这边同事胖子的生日，比起我，胖子在这边警局待着的时间可要是更久一些了。 林静身为头儿肯定是记得一清二楚，跟我们商量之后决定今天晚上要是没什么事儿就都出去聚聚，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 一直到下午都是相安无事，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突然消停下来没有犯人了反而有些奇怪了，虽然刚来这边的时候还一腔热血等着抓抓坏人，但是经过这么些个重口味案件之后我已经是盼着别再出什么大事件了。 相对的，有时候做事情都小心翼翼了起来。哪怕这一个月来基本上都是些民事纠纷的小事件，我也是处理的十分谨慎的。 我们几个人说是今天晚上只能小酌，明天周末不值班的人可以多喝一些，但是其余的人不能多喝。 就像是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一群人吃完饭就到了KTV里的包厢。中间大伙玩嗨了，尤其是胖子，酒量不行，说吐就去吐了。 我跟在他的身后，怕他在路上别再摔着了。 一直跟到了男厕所，我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把大胖拖到了其中一个隔间后我就快速去外面看看别的隔间有没有人，一连看了三个，都是有人的状态。 实在忍不住我就拍了拍门，结果这已经标注为有人的厕所隔间门，打开了。 随着门打开，我看到了一颗头放在了那厕所的水箱上面。而我之前在外面蹲下从门缝里看到的腿，就只有小腿部分而已。 他的身子不见了，那颗人头也是脸上还带着冻霜。除了一双小腿和头颅，还有两个胳膊放在了马桶盖子上。 我倒吸了几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我身后的男人就发出了尖叫的声音。 这声音吸引来了很多的工作人员，不一会儿就将这厕所堆满了。胖子吐完之后清醒了，站在了我的边儿上脸还冒着红色。 “你在这看着，我去叫人来。” 胖子说完之后有点晃悠得就往回外走，同时还阻挡了几个看热闹的人进来。 我一直都愣在这边，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这马桶盖子上被人刷上了一层绿色的漆，上面的黑色纹路，居然是之前在网站上背景主页的图案。 但也只是片刻，我分明是看到了这绿色的图案，可是只有短短两三分钟，那些个颜色全都消失不见了。 等到林静带了人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刚才的痕迹了，林静走到我跟前拍了我肩膀一下。 “你怎么了！第一时间封锁现场啊！” 我呆愣愣得看着林静，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把在场的人都驱散了开来。 林静上前一步查看，扭头告诉我给秦政打电话让他过来。 这会这家店知道这事儿的人还不算多，顶多是过来上厕所的人以及在厕所附近逗留的人都赶了过来。 “张峰，动作快一点。”见我迟迟没有动静，林静催促了我一句。 我颤抖着手，思绪有些混乱。刚才那马桶盖上绿色的图案分明就是那个主页上的东西。 难不成过了这么久，林乐的阴谋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还是这个林乐还有同党…… 给秦政打了电话，秦政说包连峰跟他在一起喝酒，但是包连峰喝多了过不来。我说让他一个人过来就可以，不用管包连峰怎么样了。 电话刚挂，林静安排的人已经去找了这家店这会的负责人。 KTV这种地方不像是饭馆之类的，随时随地就能找到老板的踪影。尤其是像这种连锁式的KTV，更加是只能找到这家店的店长。 负责人一来，第一反应就是在洗手台子里大口大口吐着，他看到这些东西是反了胃了，我们看到他这么个吐法才是真的反胃。 “马上调查一下哪一个包厢缺了人，这个死者的身份是谁。”林静对身后的胖子说着。 我看着这出现尸体残骸的隔间，突然想起来了这隔间两边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动静，包括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分毫的动静。 “林队！这两边　！”我急忙喊了林静一声。 林静皱着眉头不太理解我说的话，我想都没想就两步跨上前，分别拍了拍这两扇门。 果然，跟中间的这个一样，门一拍就会打开。这两边也是尸体，就连摆放的样子都是跟中间一模一样。 现场处理的很干净，没有丝毫的血迹，就像是这尸体被提前放干了血之后才摆放在这里的。 我配合着林静的安排把这家KTV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封锁，尽管这店长有些不满，更加不想这么就直接封锁了这家店。 但是在这三具不完全的尸体明晃晃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也是哑口无言。 这三名死者的身份很快就确定了下来，并不是在这KTV唱歌玩耍的客人，至少不是今天的客人。 秦政过了好一会到了现场，立即就开始做勘察。林静安排了一番之后将这个地方彻底进行了排查，寻找着其余的尸体碎块。 “别找了，不会有的。” 秦政查看了一会之后突然开口说到：“这人死了不下三个月了，你们这会儿应该不可能找得到。” “三个月？” “没错，至少三个月了，就这么短暂的一会解冻，就已经能闻到臭味了。” 秦政皱着眉头说着，接着又打开了马桶盖子。迎面的恶臭瞬间充斥在了这个厕所里，是从这马桶里面出来的。 我伸了伸脑袋，这里面装着的看起来都像是一堆内脏和肠子之类的，只是和外面的不太一样，都是已经发出了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了。 第九十一章 送上门来 说实话，我忍受不住这臭味。 让我抓罪犯打打下手也好，跟人死磕一架也行，但是这让我长时间跟腐臭的肉作伴，我宁愿被谁捶上一顿。 跟林静再三请求，我才避免了跟秦政一辆车回去。 按照秦政这家伙的做法，百分之百会直接跟这个肉在车上就进行一次世纪对话，双方不开口，全凭眼神交流。 没有眼神的情况下就是心灵与肉的交谈了，这基本上是每个法医的毛病。 等我们回到警局之后，秦政已经有了初步的看法了，迫不及待就找到了我来跟我分享。 他不去第一时间找林静，是因为林静太忙，不找包连峰是因为包连峰还没睡醒。 我哭笑不得的听着他这么说着，说是这个尸体应该是三个月之前死的，而且是刚死了就被解肢了。 “三个月前就被解肢，那岂不是这是三个月之前的人命案了？” 秦政点点头，继续说：“不只是这样，这尸体的冷冻程度有些不一样。像是这头，就比这四肢要从冷冻环境里拿出来的晚，就间接性说明这个丢弃尸体的人，至少去了这个卫生间好几次。” 这么说的话就有些难以排查了，原本就是公共场所，像是KTV这种地方，每天人来人往千人上下，去厕所几次也算是人之常情。 KTV内的啤酒，说白了就是兑了水的，正常人喝几瓶都会去厕所很多次的。 “那能看出解冻的时间吗？或者是这尸体上有没有别的痕迹之类的？”我急忙追问道。 “这个好说，就这一堆……” “别别别！” 秦政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把从马桶里掏出来的那一堆内脏给我看，我赶忙摆手拒绝。 “你直接说就行了，不用给我看了，真的！”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秦政一脸嫌弃得看着我，“这一堆吧，没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今天扔的。看这个解冻程度，大约是在三个小时内丢进来的。” “那这头呢？” “这个头放到现在也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了，上面还有一些内在的冰块没有解冻，恐怕这个头所冷冻的环境是一个季度寒冷的地方。”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那马桶盖子上的绿色黑色交加的图案，急忙追问：“秦法医，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涂料是会在短时间内消失的？” “涂料？还有这东西？” 我尴尬得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什么之后便出了解剖室。 大晚上的，林静看大家的状态都不是特别好，就破例让我们先自行回家休息，有什么明天再继续过来看。 毕竟是都喝了酒的，头脑也不见得清醒到哪里去。我权当做自己的眼睛是花了，出了问题了，就把这图案的事情搁到了一边。 隔天一早，就有人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站在了警局门口跟另一个人起了争执。 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一言一语一直到最后的大打出手，胆子也挺大的，还在警察局面前打架。 刚巧让我遇见了，我想都没想就把他们俩都拉扯进了警局。 询问之下是这提黑袋子的是个买肉的，而另一个是卖肉的。 说是因为这肉注了水，放了一阵就变臭了之类的才两个人打了起来。 我把这装着肉的袋子打开，果然一股子臭味就传了出来。路过的胖子刚好看到了这一袋子已经发臭的肉，脸色忽的就变了。 “张峰，这人肉你从哪里来的！” 胖子抓住了我的领子，把我吓了一跳。 “这是人肉？” “嗯啊，我的天，你等着我去叫秦法医！” 说完胖子就走了，听到这肉是人肉的两个男人瞬间就退避三尺，离这个桌子远远的了。 “你们两个从哪找到的人肉……”我有些不大确定，问他们的时候还吞了吞口水，有些怀疑自己的声音是不是真的发了出来。 “我在批发市场直接进货拿来的肉……这不是我杀的人啊！”卖肉的直接就黄了手脚，连忙摆手摇头辩解着。 另一边的男人看着这一袋子肉，先是一脸的不相信，接着便直接就呕吐了起来。 我急忙拿起垃圾筐就接住了他的呕吐物，男人一边吐一边眼泪哗哗得顺着脸直流。我在他的后面抚摸着他的背部，给他顺着气。 显然这家伙是吃了这肉了，不然也不会这种反应。 等秦政来了，只是看了几眼，在袋子里翻了两下之后就立马确定了下来这是一袋子人肉。 他问我，我转头看向这身边的两个人。 “这是你从哪里来的？”秦政质问这卖肉的人。 我还有些好奇，为什么秦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卖肉的和买肉的，他是怎么区分开的。 但是转念一想，一个惊恐一个恶心，肯定还是比较好分辨的吧。 “怎么回事？”林静忙活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走到了我们这边，看着这一袋子肉问道。 “找到了一些碎尸块，但是看这个份量顶多只有肚皮上和背部上的一块。”秦政说着就把林静拉着到了一边，同时还转过头对我招了招手。 “这两个人的身份尽快做排查，搞不好这个肉块就是那三具尸体上的。而且，这个肉的量不是一般的少，我很怀疑会不会已经被犯人直接拿去送到各个地方毁灭了证据了。 我点点头，跟林静前后脚走向这两个男人。林静只是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立马就会意将他们二人带去了审讯室。 坐在审讯室里，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刚吐过那个，更是一头的汗水。 我有些同情他，让外面看门的同僚端了一杯水给他。男人感激得道了谢，接着便深呼吸告诉我：“还好我们家就吃了一顿，觉得这肉有些问题就没有继续吃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这家伙卖注水肉给我就算了！还是个注了水的人肉！” 我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的，这算是怎么个话茬，像是吐槽又像是在哭诉。 第九十二章 新同事 “这是你在哪里进的货？” 卖肉的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城东的市集，那边有个批发市场，专门分配各种肉类的。我们市场好几个卖肉的伙计都是在那边进的肉，我也不知道这次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城东那边的市集有几家批发肉的？”我问卖肉的。 “一共就三家，其他商家的肉都不怎么样，所以我们长时间就在这三家肉场里进肉的。” “跟你一起批发肉的还有别人吗？” “有啊，大东家也是跟我一批进的肉，他们家一般都跟我们不再一个市集，所以也不怎么联系。”卖肉的人说话很直接，几乎是想都不想一下的就直接回答了。 “张峰！”林静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过来，吓了我一跳。 “林队，怎么了？” “这个案子你负责，我要回省局一趟。”林静面色凝重，有些严肃得对我说着。 “哦……好……”我被林静的话给说愣住了。 分明是人命关天的烂事情，我居然觉得林静对我这是莫大的恩惠似的。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目送着林静出了警局。 其实我在这刑警队里顶多算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让我独自接下这个案子，等同于说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只不过这馅饼有些烫手，不太好接。 “你们还有没有要问的了，没有的话我要走了，我还忙着呢。”卖肉的发了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脑子突然一抽抽就直接顺口说了一句没事了，卖肉的虽然是有些害怕这事儿，但是更多的可能是想要先避开吧。 “喂！人都走了你还在愣什么！”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秦政叫了我一声，顺带着拍打了我的肩膀一下。 “怎么说，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什么看出什么了，你魂儿去哪了？赶紧回来，这次的案子可能还有些复杂。” 秦政的脸色不大好，等卖肉的一走就立马小声跟我嘀咕了几句。 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卖肉的和买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警局，包括局里剩下的人也没剩几个了。 秦政看我有些魂不守舍，跟我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说是要回去解剖室继续做调查。 “张峰！”我正愁着下一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有人叫喊了我一声，刚转过身子就被一个档案袋砸到了脸。 我条件反射得接住档案袋之后便蹲在地上揉了揉脸：“谁啊！” 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脸前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一头利索的短发加上这杏眼，看起来很是舒服的妹子。 “张峰是吧，我叫宋贝贝，我是接替张逸晨法医的新法医。省里已经提前给林队下达过通知了，看样子你还没有收到消息啊。” 宋贝贝抬眼左右看了看这警局的环境，接着就啧啧了起来：“一看这个地方就是男人居多，乌烟瘴气的。” “不是，让你来是给我们打扫卫生的？” 宋贝贝这一言一行跟她原本的气质是完全不符合的，看得我不知道怎么的就一肚子气上来了。 “不跟你开玩笑，麻烦你带我去解剖室，我有资料需要跟秦法医进一步商量。” 宋贝贝用眼神瞟了两眼我手里的档案袋，语气还算是客气。 我没好气得一句话不说就带着她找到了秦政，秦政对这个宋贝贝却还是算客气，上来就是基本的见面握手之类的。 “张法医被调回局里了我也很遗憾，不过这次派我来并不是说到这边来当花瓶的，这些资料我觉得你们用的着。” 资料？这个？ 我急忙伸手把资料打开，里面大批量的照片都一一引入眼帘。 “给我看看。”秦政开了口，我自然是把里面的东西分给了秦政一部分。 里面记载着的是隔壁市区里发生的案件，同样的剧情，也是在某个市集周边的肉摊里发现了碎块的人肉。 上面拍摄下来的照片让秦政有些面露难色，他看了我一眼之后转头对宋贝贝说到：“这个肉块跟我这边遇见的切割手法差不多，但是我想问一下……你那边检验出来的，是不是也不只是一个人的肉块。” 宋贝贝点头承认，是现在的情况就是难受的是我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秦政在检查这些肉块的时候有这么重要的发现，正在心底咒骂自己不够上心的时候秦政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是鼓励我一般看着我说到：“没事，你现在的反应比当初林静第一次接受案子的时候快多了。” 我一怔，林静当初居然和我现在这种凌乱一样？ “好了，别想那有的没的了，现在已经出现了大批量的人肉混合在猪肉市场之中的事情了。你们在这矫情的功夫，指不定已经有多少人直接将这尸块的肉吃下肚子了。” 宋贝贝的话虽然说的不假，但是听着却是的的确确恶心到我了。 一想到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称赞着自己家人或者饭馆的手艺超群，却不知道这肉都是人身上某个部位下来的。 想想这种画面我都头皮发麻，胃里跟着都在颤抖着犯恶心。 “张峰，你不打算着手安排一下后续的调查行动吗？”宋贝贝抬脸看了我一眼，语气倒也不是怀疑，更多的像是在提醒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没有回应宋贝贝，转身出了解剖室，在外面小组里找到了几个信息技术员，告诉他们即刻去查询两个市内的猪肉厂。同时我还安排了另一项任务给其中一个人，那便是让他清查一下这三个月内的失踪人口。 安排完这些回到解剖室的时候宋贝贝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秦政一个人在解剖室里跟那些个照片对峙。 我走上前拍了秦政一把，秦政突然剧烈得咳嗽了起来，当即就吐在地上了一口血。 突然这样的秦政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当即扶住了秦政：“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吐血了？” 第九十三章 多余的头 “没怎么，最近胃不舒服，一熬夜就这样了。”秦政摆摆手，擦了一把嘴后随意得说着。 “也是，就这几个月你熬夜比我熬的多了去了。”我叹了一口气，转念一想“走吧，带你去吃点好的，刚好宋贝贝刚来也欢迎一下她。案子得破，人身体也得照顾的好。” 秦政刚想拒绝就被我直接打断，连拉带扯得就带了出去。不知道林静要是知道她刚把这案子交给我我就这么折腾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估计又要挨训。 找到了宋贝贝，说明了我们找她的缘由，宋贝贝也是个爽快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都说女法医十个有九个都嫁不出去，我看其实也未必，虽然第一时间对这个宋贝贝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多接触这么一会儿，反而还觉得这姑娘也挺不错的。 只不过唯一的不好就是三句不离这碎尸案，好好的一顿饭，硬是让我有些吃不下去了。 “我给你们说啊，刚有人带着那一袋子肉来的时候我还真第一眼没看出来，后面仔细看了看，那叫一个酸爽……” 宋贝贝一直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和秦政就稍显尴尬了，一直坐在这饭桌上等着准备上来的菜。 不过就在等待的这一会，我看到了一个像是送肉到店的男人推着一个板车进来了店里。门口停着一辆冷冻车，司机就是这个推板车的男人，而坐在副驾驶座的人却是一动不动。 正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一个服务员从我们这桌路过，一边嘀咕着：“今天没叫送肉的人啊。” 我和秦政对视一眼，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那送肉的男人带着口罩，整个人的穿着都和现在的季节严重不符合，就像是整个人都臃肿了一层。看不到他的外貌，我有些干着急不自觉站了起来。 秦政赶紧拉住了我，周围的人看我的时候眼神也是怪异的。我有些窘迫，刚巧和那送肉的人对视了一眼。 他似乎有些慌张，我明显看到了他手里用了劲之后才将这推车推了进去。 “秦法医，那个人有问题！” “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知道你想抓凶手，但是也不能无病乱投医啊。”宋贝贝也拉扯了我一把，根本不听我多余的话。 我看秦政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是有些疲惫了，就把这个话茬给跳过去了，默默坐在桌子上等待着饭菜上桌。 我叫了几个肉菜，像是糖醋里脊红烧肉之类的。三个人叫了六菜一汤，其实也算是奢侈了，但是这家店的价位是出了奇的便宜，我也没多想什么。 等菜纷纷上桌，在宋贝贝的碎碎念里我几乎都要忘记了刚才松肉的这码事了。 直到那送肉的人推着空的车出来，刚巧让我看到他也朝着我们这边瞟了一眼，我才想起来这个家伙的不对劲。 “肉有问题怎么吃。” 我凭着直觉就是认为了这个男人的不对劲，就声音不大不小得看着这个男人说了一句。 果然，他的心理素质不是特别的好，听到我说这话之后明显是有了反应，几乎是想都没想拔腿就往外面跑。 我立马就摔下筷子跟了过去，看到那男人上了车之后一脚油门就直接踩了下去。 可就在下一秒，那副驾驶座的玻璃一下破碎了，从里面摔出来了一个黑色的球体。 “张峰！”秦政和宋贝贝纷纷追了出来，同样追出来的还有店里面几个看热闹的客人。 我走到了那黑色的球体旁边，蹲下身子之后它刚好停稳，我定睛一看，这是一颗人头。 人头…… 那刚才副驾驶座的是！ “秦法医！” 我急忙大喊了一声，接着就快跑了几步，朝着刚才那冷冻车离开的方向多跑了几步。 这个地方多数都是巷子一类的，若是开着这么大的车是很不好拐弯的。 我一直跑到了这个巷子的尽头，这才看到已经拐外离开的冷冻车。可惜，没看到这个车的车牌号！ “妈的！” 我爆了一句粗口，随手捏起了拳头砸在了墙上，却摸到了这墙边水泥块的碎渣子。 这墙被刮坏了？ 我凑近了一点看了看着墙角的碎水泥，上面还带了一些蓝色的漆。 刚才那辆冷冻车也是这个颜色！ 这下就好办了，我只需要找到一辆被挂了漆的冷冻车，自然就知道这个松肉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回到饭店，店里的老板和秦政以及两三个伙计都站在店门口。店面里面的客人已经被疏散离开了，老板苦着一张脸，一边在跟秦政说着什么。 “这个人头是从刚才那冷冻车上掉下来的？”宋贝贝走到我身边问我。 “我追过去了，但是没看到车牌号。不过我发现这车被撞掉了漆，如果快速排查一下各个肉场的冷冻车的车漆，应该是能找到的。” “进店里面吧，在这追问不是事儿。秦政你看看能不能把这人头带回去，我在这做排查，等你安置好这人头了之后再回来吧。” 我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想让秦政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话说起来是一点都不假。 “好。”秦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问老板要了两个保鲜袋，接着就把这头包裹了一下离开了这边。 坐在这饭店里，老板一直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直到宋贝贝有些不耐烦了开了口：“说吧，刚才送肉的那个是谁？” “我不认识他，这不是我们这边固定送肉的上家……” “不认识你还收了他们的肉？” “他们说这肉特价……” 老板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我一下就明白了，原来这个送肉的是属于碰运气的…… “能去你们后台看看吗？”我问老板。 宋贝贝翻了个白眼，拉扯过我小声问道：“你还是不是个刑警了，怎么一点气势都没有！” 我哑然，这跟气势有什么关系，这是礼貌问题啊。 第九十四章 食物中毒引风波 这店里的大厨师明显还不知道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老板进来之后立马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老板，这菜到底要不要了？糖醋里脊这种东西过了时候味道就不好了！” “你先站一边，让他们看看这肉。” 老板立即就跟这个大厨说了一声，大厨脸上立马就挂了不高兴三个字。 “他们是谁啊！没事儿看厨房干什么！” 这个大厨本来就是个人高马大的主，听到老板这么说话，再加上老板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立马就有了想要出风头的念头。 “警察，你们这里现在涉嫌处于碎尸案的抛尸点，在调查清楚以前不能继续营业了，抱歉。” 我说着就掏出了警官证，大厨看了两眼之后还是有些怀疑。 “你们今天收到的肉放在哪了？”我问大厨。 “喏，这边的盒子里都是，因为店里的冰柜满了，所以只能用这种冷冻盒子先放一阵了。 跟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两个硕大的盒子正是我们前面看到的那人送来的盒子。宋贝贝先一步靠近，从兜里就掏出了白色手套就戴上了。 不只是这老板和这厨师，就连我都看的惊呆了。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 “这就是你不懂了，要说有些小警察吧，天生命衰，一言不合就容易碰到命案，久而久之呢，随身带上这个还是有好处的。” 宋贝贝这解释让我哑然，我就干脆不接话了，扭头询问店老板。 “今天送货的人不是你们见过的？那你们知道有哪家饭馆跟你们用的不是同一家肉场的肉吗？” 老板回想了好一会，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了纸和笔，唰唰就开始写字了。 这个老板这么看上去应该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虽然遇见事情了性格上稍微显得有些懦弱了，但是该用到他这清晰头脑的时候，这个老板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过了一会，这老板就给了我他写下来的东西。 这纸上列出的东西是这周边的饭馆，以及这饭馆用的哪一家肉场的肉这些东西。我问老板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老板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说是这行业竞争太大，关注一些别人家动静都是正常的表现。 倒是一边的厨师神情有些不对，看到我手里这纸张上的内容开了口：“警官，还有一家饭店之前出过一次食物中毒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这纸上，又抬眼问这厨师：“是哪一家？” “老板没写，这家店关门都关了两个月快三个月，这些日子又开了。” 厨师话音刚落，诧异的却是老板。 “他们家店开了？” “嗯啊。” 厨师点点头，继续往下说着。 这家关门的饭馆之前虽然经营的很不错，各类都是以肉食为主的，结果有一次出现了大型食物中毒的情况，整个店面的客人都被送去了医院。 “那为什么没有人报警？” “那家店的老板是个富二代，家里有石油又有矿，就连肉场都是跟他们家有关系的。” 厨师说着，我听出来了他话里满满的酸味。不过也是，别说他这说着酸了，我听起来也挺酸的。 “张峰，看这里。” 宋贝贝突然叫喊了一声，扭过头这才看到宋贝贝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研究着那盒子里的东西。 我跟了过去，看到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差点干呕出来。 这盒子里放着的不是别的，居然是一块一块整整齐齐的肉。在这肉的周边还放了很多的内脏，一眼看去还不太像是人的内脏，但是看到这一堆肠子整齐排列在这里面，就是另一番感觉了。 “这里面的肉块不是同一具尸体的，具体是几个人的尸体，这还得带回去考量一番。” 宋贝贝说完之后便关上了这盒子，并且转头告诉我：“这边现场你最好派几个人过来检查还有没有异样，这些东西不能持久冷藏，我得带回去了。” 我点点头，打了个电话叫同组的胖子派人到这边来做勘察。 回到了警局，秦政和宋贝贝二人都在解剖室里研究着这些碎石块，根本不让我进去。我拿着老板写下的这个纸条，找到了一个负责信息技术勘察的同僚，让他帮我查询一下这几家店铺近期有没有什么大事故，同时还把厨师提到的那一家饭馆也一并提了出来。 半响，这同僚给我说了一个不算是差强人意的答案。 这前面几家都没有什么大事故，只有这被厨师提到的这家前一阵出来的中毒事件被提上了局里的档案。 “当时是十七个人食物中毒，但是后面店家的态度良好，又给了一定的赔偿，导致这些个人都没有继续找店家麻烦了。我们这边有医院的资料，你可以去问问看这些个人是因为什么中毒的。” 同僚这么说完，我顿了顿之后便准备去这家医院看看。 一切还算是顺利，到了医院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这次中毒事件的情况，只是问题就来了，这个医生太过于慷慨的样子反而有些奇怪了。 按理说这种私了的事情，若是遇见警察或者是一些敏感职业来打听这些事情，必然医院会多少帮忙隐瞒一番的，但是这个医生就有些…… “医生，事情就这么简单处理了吗？有没有说是家属过来闹事或者是别的？” 医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家属闹事我还真的没遇见过，但是当时的确有几个比较严重的，应该有个七八个人吧。那会走廊哭哭唧唧一大片，谁是谁也分不清的。好在那边饭店都各家各户给了红包之类的，才把这个事给了结了。”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需要证实。 “这里面中毒的……有人死亡吗？” 我话一出，医生脸色立马就变了样，虽然还死撑着但是能明显看到他的腮帮子抖动了一下。 第九十五章 亲属关系 “医生，你可别毁坏了你们这一行业界的名声，我是警察，为了办案而来，你要是提供的线索有偏差了那可会影响很多事情的。” 我这么说着，医生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最后松了一口气妥协了。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查这件事了……都过了三个月了，怎么突然一下查到了我这……” 这话一出那就是十拿九稳有问题了啊！ 医生告诉我说，这件事情是三个月前发生的。 当时这家饭馆出现了最低级的错误，那就是他们研制出来的特色菜，新口味的干煸豆角出了问题。 很多人都知道，豆角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没有煮熟的情况下会让人食用之后出现食物中毒的情况。再加上他们自己研制的新口味，不知道是不是配料出了问题，反正当时很多人都送了急诊。 这个医生他是这饭馆老板的同学，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很好。主治医生虽然不是他，但是他能够卖个面子让负责这一块的医生把事情该瞒的都瞒下来了。 这个跟医生和医院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关系，多数还是因为这个医生跟这个老板的关系太铁导致的故意隐瞒。 我问医生，那他们瞒下来的事情还有别的吗。 医生说，当时是死了两个小孩子，没能抢救过来。但是这家店给了他们两户人家不少赔偿，而且这赔偿足够他们重新生一个小孩再养大了，这两家人就消停了。 同时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也出了问题，当时是没什么事，但是过了不足一个月，二人就双双死亡了。 说来也是巧合，这一对情侣还都是孤儿院长大的，没有父母亲人，所以这家店的老板就好心帮他们二人办了个葬礼。 听到这我不由就有些上火，没好气得吼道：“这在你口中都把这家店的人夸成花了，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手里捏着四条人命！” “我也知道啊，还跟他提过让他赶紧关门，再别开店了。” 这医生满脸的无辜，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继续说：“不只是这样，后面这些个人的尸体……我们医院没有收到，不知道其它医院是怎么样的。” 我顿了顿，回想了一下最近出现的一些小型事故，好像还真的没有因为食物中毒或者是因为别的死人的案件了。 所以……这死了的人究竟是怎么安置的，那就另当别话了。 “那一对情侣安置的墓地在哪你知道吗？”我问医生。 “在东郊公墓，这个我是知道的……当时说是还给他们花了大价钱按个墓地，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名字？” “据说是男女合墓，女的叫楚红红，男的叫刘穆雷。” 医生说完之后我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随后抬脚就离开了这医院。 下一个目的地便是这所谓的东郊公墓，在路上有些堵车，尤其是在高速大桥上。 磨磨唧唧一直过了一个小时，我这才到了东郊公墓。我找到了看墓人的大爷，只不过这大爷并不知道这两个名字。 我让他查一下这墓地的手册名单什么的，大爷却斩钉截铁的说就是没这两个人。 我又提起了大约两个月前的时间段，大爷想了好一会才告诉我：“小伙子，不是大爷我不帮你，但是的确你说的这个名字和这时间段我这没有收过这俩人。但是东郊公墓附近有个野林子里倒是在两个月前安排过几个壮小伙去挖坑，你去那边看看。” 我一怔，怎么这和医生的说法有些对不上！ 打听好了这所谓的野林子，我朝着那边走的时候却感觉到前面阴森森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爷非要多嘴告诉我这林子的来历才让我觉得有些可怖，但是这要说跟乱葬岗无异的地方，我还是有些抗拒的。 分明还没有到天黑，可是里面的气氛却有些怪异。黑压压的一片树叶，这边的树我叫不出名字，但是看到这树叶发黑，我就不由的有些怂了。 吞了吞口水抬脚往前走了几步，莫名的头皮发麻了起来。周围刮一阵小风，地面上都起了一些动静。 还好这进树林子只是几步的事儿，这个地界并不算大。 “在前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哎好！”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得就回答了一句，这下一秒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慌张得左右查看，根本周围都没有人！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我应该是太过于紧张了。 往里面走了几步，果然就看到了一座还比较新的坟，只是这坟哪里有坟包，分明就是一个硕大的坑。 我探了探头，想要看一眼这坑里面的东西。 我看到了几件衣服在里面，分别都沾染了不少血迹。好像又哪里有些怪异，我顺着坟坑小心翼翼得下去，只是脚一滑，就滑到了这坑里。 这脚一滑，当即头顶就往下掉土了，我几乎都有了要被活埋的错觉。 好在我没有直接触碰到这些衣服，靠近一些看的时候更能看清楚这些衣服有男有女，刚好两身。 衣服在这，有个大坑，尸体却没有在这。 这个老板说了天大的谎话。 没有办法直接提取证物，我只好给队里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也跑一趟过来拿走这些衣物。 再一次确认前面的墓碑，的确是楚红红和刘穆雷这两个人的名字。这个墓坑一早是被这个饭店老板准备好的，就连墓碑都是直接刻好的。只是他们遇见了什么事情，又把这个决定推翻了。并且在这里脱光了尸体的衣物，带走了尸体…… 秦政一开始就说了，这尸块的解肢时间是在死亡时间之后不久的事情。所以这么看来，若是秦政正在检查的那一堆尸块里面有这一对男女的情况下，这衣服上的血迹自然就解释的通了。 我爬出了这个坑，刚到了坑边上就看到了两个黑影在附近。 第九十六章 确认身份 这野林子的背后是一片人走多了之后才会出现的小路，这个路是土路，大大小小能看清楚不少人的脚印。 我专门顺着这路边小心得查看了起来，不是因为我追不上刚才那两个黑影，而是因为这一片的地界几乎是完全通彻的，别说黑影了就连前方七八十米的路都看得一清二楚，根本藏不下半个人。 估计是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导致的眼花吧……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在这土路的右边看着地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论是风光大葬也好，偷偷摸摸埋起来的也罢。至少带了尸体进了这边就不存在把尸体再拿出去了吧？ 如果这么安排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些打着要把尸体埋葬的人，又在当时的那块地方把尸体解肢了带走了。 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这边，但是他们可未必不知道这条路。 顺着这个地方下去，别说监控了，就连路灯都没几个。 这一条路直直通向的是国道，要绕很大一个圈才能再次回到城市里面。 看样子，要找线索只能是摸清楚这条路之后再查一下监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催促着局里的同僚赶紧过来取证。那边也是着急，说是路上太堵了。 据我所知，这一条路以前是没有这么堵的，搞不好是哪一条道出了什么事儿，才会影响了这半边的路吧。 等到他们来了之后我扭头就赶紧回到警局，跟秦政商量一下我的发现。 刚进局里气氛就有些尴尬，这种气氛就像是上一次林静的师哥来了一样，各个都是抱着看热闹却又不敢直接凑进去的心情。 我小心翼翼得走到了林静的办公室，果然看到了林静和宋贝贝两个人正在里面对峙。宋贝贝转头就看到了玻璃外面的我，二话不说就直接推门出来把我拉扯了进去。 “张峰，你说是不是我带过来并案的资料很有用吧！” 宋贝贝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我有一点懵，这算是什么意思…… “我把这件案子交给你，你随便就跟隔壁城市的案子并到一起了？难道你不知道并案会把案件复杂化同时又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吗？” “林队，你听我说啊，这个案件真的可以并的！你先等一下！” 我刚解释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那边野林子的小队是开着车过去的，如果没什么意外，可以让他们想办法绕道后面那条小路上去看看。 想着就迅速给那边的人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当然，挂电话后看到的就是林静黑着一张脸。 “林队，是这样的……” 我深呼吸之后跟林静解释了我这一套下来都查了一些什么东西，林静听着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但是这种脸色并不是针对于我的勘察寻找线索。 她的脸色不好，纯粹都是因为我的猜想太过于复杂了，牵扯出来的东西不是一星半点的。 我现在推测，这一对死去的情侣，很有可能被这饭店的老板给做了什么手脚了。 同时这一家店面现在涉嫌了不止这两条人命，根据医生的所说，同样死去的还有两个孩子。不只是这样，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还有待查证。 “这件案子我是交给你了，所以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破案这种事全靠证据，不能因为你运气好，懂得一些犯罪心理学就全靠猜的。” 林静这次说话的语气好了很多，不像是在训斥我，而像是一个前辈给一个新人的指导和提点。 我点点头，不由得跟着严肃了起来。 得到了林静的批准，我们下一步就打算去这个所谓的饭店进行搜查。 刚准备好出发，已经走了一段路程了之后便接到了那边野林子的电话，说是在树林周边的一个石碓后面找到了属于女性的一对**。 我以为我听错了，就多问了一遍。那边电话的的确确传过来的还是这一句话，说是已经确认无误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了一眼跟在我身边的宋贝贝。 从刚才林静跟我对峙开始宋贝贝就一言不发的，直到上了车之后还是如此。 “你怎么了？” 我问了她一句。 宋贝贝面无表情，但是却双眼紧盯着我，幽幽得说到：“我在隔壁城市所找到的肉块，都是来自一个女性。而且在今天你出去的这一会，我收到了同事的电话。他们说是这女人的头和胳膊都在一家公共厕所发现了，是男厕所发现的。” 听到这话我感觉胸口闷闷的，这么算下来，一共能够确认的是有四条人命了…… 在我们这边KTV发现的三个男人还不能直接确认社会关系，就连这一对情侣，也是死于同样的方法。 如果这么说来，要是跟这个饭店不沾边，我们查不到其余的东西，搞不好还会出现新的尸体了吧…… 只是这个罪犯，为什么明明是死了三个月的人了，现在突然想起来把这尸体拿出来还放在市面上当做肉卖掉呢？ 我们到了这边的饭店，他们正在清闲的时候。前台的收银一看宋贝贝穿的白大褂，而我穿的警服，立马就脸色变了。 “你们是要找谁？” 说话的不是这前台，而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西装男人，他左右打量着我们两个人，语气不太友善。 “我们想针对于三个月的食物中毒案件再次清查一番，其次，想问问你们负责安葬的那一男一女情侣二人被你们安葬在什么地方了。” 我直接就清晰得说了出来，就在这时候一个看起来像是这家店里服务员的男人跑到了这西装男人的旁边，在他的耳朵边儿上嘀咕了一些什么。这时候这西装男人才有些情绪的波动，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安。 “里面说吧，我给你们倒点水。”西装男人忽然就改了语气，比起刚才那种僵硬，现在反而是客气的多了。 第九十七章 现场中毒 听到宋贝贝的话之后前面的西装男人明显有些触动，身形都是一晃。 坐在里面的办公室里，我左右打量了起来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是普通，没什么特殊的办公室。 “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们这？上次中毒事件我们已经处理的很好了啊。” 西装男人突然就冒了这么一句，可见是内心里已经有了多处不满了，就等这么一个爆发的点。 “你先别着急，这不是正儿八经把你带到审讯室的时候。我就做个了解，你不必这么激动。” 我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却被一股子味道所吸引了。 这味道是从他的桌子上传来的，上面放着的是一碗馄饨，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没做。包括上次让人食物中毒的大师傅都被我给开除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消息，总之碎尸案跟我没关系……” 男人说着说着突然就捂住了嘴，他这话就已经百分之百暴露了自己了。 从一进门到现在我们可没有提过这碎尸案，他这一开口，百分之百就是有问题了啊。 “说吧，你自己都说漏嘴了，现在坦白从宽还来得及。” 宋贝贝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眉眼带笑的，似乎是在嘲讽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叹了一口气，掏出了本子，也跟着宋贝贝一起盯着这个男人，准备记录后面的东西。 “我姓赵，叫赵桥。”男人左右打量着我们，然后却开口说了另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两天没吃饭了，能不能让我吃两颗馄饨。”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随意就好，不用问我们这么多。 赵桥感激得站了起来，对我们弯了弯腰，接着便拿起了那碗很香的馄饨。我看到他这么喜滋滋地吃这个，肚子跟着都叫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也没吃饭呢？我让店里的伙计给你们做两碗吧。”赵桥的反应有些兴奋的样子，就连他的嘴角都是不自觉上扬的。 我看了一眼宋贝贝，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赵桥手里的碗。我不由有了大胆的猜想，该不会这个碗里的馄饨……是有什么问题的吧…… “你可以说了吗？关于你怎么知道碎尸案的。”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急忙追问道。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菜市场那边因为猪肉注水的问题结果牵扯到了碎尸案，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一来二去自然都是知道圈子里的事情了。”赵桥说的很是悠然，就好像这事儿与自己无关似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恐怕继续问下去也都是徒然，所以我只能话转偏锋到别的方面了。 “那一对情侣因为你们店里食物中毒而死的事情，你们为什么知情不报擅自处理了。”我冷声问道。 “这事儿可不怪我们啊，他们两个是自己服毒自杀的！” “哦？”宋贝贝挑眉发出了感兴趣的声音。 “他们自己带了老鼠药放在了我们的饭店里，但是没想到的是当时店里的所有人都因为豆角食物中毒了，除了他们两个是吃了老鼠药抢救不活的外其余的人我们可都救了……”赵桥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很多，这个反应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他遗忘的事情。 “不是还有两个孩子也死亡了吗？”我虽然这是一句问话，但是更多的是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的。 “没有！怎么会有孩子死亡呢！”赵桥的反应很是激动，明显是不想承认的样子。 “我们这可是有口供的。” “放屁！我们把知道事情的人都给……” “都给怎么了！” 赵桥一下说漏了嘴，我几乎都要看到破案的希望了。我大喊了一声之后赵桥立马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接着就是口吐了白沫。 “他这……” 我看到赵桥的反应有些乱了套，这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不是中毒就是羊癫疯了吧…… “这馄饨有问题！赶紧打120啊！” 宋贝贝当即就做出了反应，直接将赵桥按趴下，用手不停地拍打着赵桥的背部，一边让我快点给急救打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听到了外面急救车的声音，协助着医护人员将这个赵桥送上了车。宋贝贝却是直接将那碗馄饨端了起来，准备离开。 措不及防的就找到了当时隐瞒了警方的案件不说，现在这知道实况的人却又突然中毒了。宋贝贝告诉我，她很怀疑这个馄饨的毒是他们店里内部人员下的，这个赵桥明显就是个替罪的。 “查一下这个赵桥的社会关系吧。”宋贝贝提醒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就想起来今天应该是那个林乐处刑的日子吧……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林乐那诡谲的笑脸，我赶忙摇了摇头。 现在这不是想他的时候，还是赶紧查一下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回到警局，我的同僚还是比较给力的，一个电话就立即列出了这个赵桥的社会关系。 这个赵桥的父亲早些年去世了，家里只有母亲和姐姐两个人在支撑着。说他是个富二代，其实不是没有道理。在他父亲死之前就给他们姐弟俩还有妻子留下了不少财产，像是矿和这个肉场都是他父亲的遗产。 不过有个地方很奇怪，那就是这个赵桥的母亲不懂什么经营，而赵桥的姐姐又是个网红，平日里过度奢侈消费不说，更加是一个比较虚荣的花瓶，也不懂经营。 再加上这个赵桥，更加是一个不怎么样的混混，只不过不知道是谁给他提点了一番，告诉他开个饭馆比较好赚钱。 “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家子身后还有其他的人在捣鬼？” 我直接就开口问了这个调查的同僚。 第九十八章 冷冻的尸体 赵桥家里面绝对有什么问题，别的不说，就是这个赵桥的社会关系来看，他也不像是能正儿八经开店的人。 “还有就是，他们家好像没有给这个赵桥的父亲下葬。” “没下葬？” “对，说是母亲心脏不好，对父亲的执念比较大，把这人直接冷冻在了他们肉场的冰窖里了，时不时去看看。” 听到他说这话，我不由得头皮都麻了，这算是什么鬼情况。恋生前的人就算了，这还恋起来死人了？ 不过说到冰窖，倒是个让人有些扎心的地方了。像是这几具尸体都有过被冰冻过的痕迹，而且别的不说，这种冷冻程度都不像 是冷冻肉的程度了，倒像是在故意降温冰冻一些不能见到温度的东西。 “去他们那个冰窖查看过吗？” 同僚摇了摇头说：“别说去冰窖查了，之前因为中毒事件他们都给私下了结了，管那一片辖区的兄弟去了都没受到好脸色。” “脸色？你们是靠脸色吃饭的？别废话了，今天就直接去他们那边查情况，要是查到了这碎肉来源了，我让他们好看！” 说话的是林静，头一次看到林静这么激动的样子。 “林队，你没事吧？”我有些怀疑得上下打量了几眼林静，林静耸耸肩表示自己没事，说是今天林乐被执行枪毙了，她有些激动 了。 我松了一口气，想到这个变态总算是有了着落了，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那我们这就去那边调查。” 快速赶到了这赵桥家的肉场，我们一行人第一时间是直接朝着这边冰窖去的。刚好就在外面遇见了穿的特别厚棉衣的女人，是 赵桥的母亲。 虽然年岁已高，分明是快要六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又是比原本年龄小了很多。 “请问，您是慕枫吗？”我上前问了一句。 她顿了顿，面儿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柔弱，立即眼睛就红了起来。 这是个绝对的演技派吧！ “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就非要来催促我把孩子他爸给埋了呢？我自己有自己处理的方式，你们这样让我把他埋了，我岂不是一辈 子都见不到他了……” “不是，慕阿姨，您听我们解释。我们这次来呢，不是为了带走您丈夫的，是因为我们最近遇见了一起案子需要彻查所有的肉场 冷冻库。” 慕阿姨看了我们两眼，随即就抹了抹眼泪，继续一副柔弱的强调说着：“那你们悠着一点，别伤着我丈夫了……再就是里面很冷 ，你们做好准备再进去比较好。” 跟几个同僚协商之后他们负责彻查了其它地方，我和宋贝贝两个人进入了这个冰窖。 借来的衣服还不是很保暖，但是多少能抵御一些寒气。进去之后就能看到巨大的冰棺，里面正正摆放着一个男人的尸体。 这男人看起来面容依旧，跟外面年迈以高的慕阿姨完全是两个时代的人。 宋贝贝左右查看了一番这个冰窖，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相对的我却发现这个冰棺是可以打开的，并不是完全密封的。 上面一道细缝让我停住了脚步，我尝试着用手扒开这个冰柜的‘门’，果然是可以打开的。 可是还没来得及多动手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赵桥的声音。 他制止住了我，我扭头之际刚好看到了这个棺材内的尸体嘴角有着一块血红色的残渣。 “他嘴角上的是什么！” 在被赵桥拉扯开的时候我急忙喊了一声。 宋贝贝反应比较快，二话不说就扒在了那冰棺上面，并且转头就对赵桥说：“你父亲尸体上有人肉的残渣！我需要带他回去做调 查！” 赵桥还没反应过来，宋贝贝二话不说就已经将这个尸体扒拉了下来。 听到闷声一响，赵桥的父亲就趴在了地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们就这么顺利将赵桥的父亲带了回来，交给秦政的时候秦政一脸的懵，问我们这是做什么。 “准备给他解剖吧，我觉得这个家伙胃里应该全都是人肉。”宋贝贝一脸嫌弃得说着，接着就把我拉着一起出去了。 “你就这么带回来了？这是违反规定的啊！”我有些紧张得小声在宋贝贝跟前说到。 “有什么的，那家伙明显是心里有鬼，不敢阻止我们。”宋贝贝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着，“而且我也不确定那尸体上到底是不是人肉 的残渣，就那么一说的。” 我突然有些哑口无言，现在的法医不都应该像是秦政这般谨慎的吗……怎么到了这个宋贝贝跟前还有些画风突变了。 “那你怎么会说这个尸体肚子里面会有人肉呢？” “我其实也拿不准，之前遇见过一次案子，是隔壁城市的。”宋贝贝顿了顿之后小声得问我，“你相信尸体会复活吗？” 我一怔，宋贝贝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听，立即就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在宋贝贝原先警局的城市之中也遇见过了死人复活的事情，而且那死人还不像是我们遇见的这种。我们遇见的顶多像是最 先遇见的袁成那般，死了之后再复活继续犯个罪，但是很多地方跟常人无异的。 在宋贝贝口中的这个事情是另一码了，说是那边的尸体会害人，并且吃食人肉继续保持自己的体型…… “哪有那么邪乎，咱们当警察的可不能乱说这种话啊。”我拉住了宋贝贝的袖子，示意她还是冷静一点，别乱说话。 “虽然我也很不相信，但是的的确确遇到了能有什么办法，还不能治罪，最后就用火化了事的。我现在之所以这么拿着这个尸体 不放，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我可不信林静那一套，什么都非要讲个证据之类的。有时候很多事情是没办法用科学证实的，所 以就抱着中立态度比较好。” 宋贝贝说的头头是道的，我抿了抿嘴没有争辩。毕竟像她说的这种事情，我们这边也是多少遇见过的。 “张峰，宋贝贝！真的是绝了，你们快过来看看！” 第九十九章 胡搅蛮缠 秦政把我们叫喊过去我还以为真的是尸体复活了呢，没想到进去之后他却是直接拿着一盘子肉给我们看。 “他的胃里真的有人肉啊！” “怎么可能啊，这个家伙死了少说也有个十多年了吧！” 我难以置信得走到了尸体的旁边，看到这血肉模糊的有些难以适应，同时左右打量着这个尸体，总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是又说 不出是哪个地方看起来很奇怪。 “他就像是睡着了，不像是死了……离开冰柜这么久还没有腐化。” 宋贝贝走到了我的身边突然幽幽来了一句，接着就弯下了腰凑近了一些这个尸体的脸庞。 我看着宋贝贝这奇怪的举动，急忙挪过视线不再看她。相对的我就急忙问秦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尸体是死了很久了没错，但是我的确在他的胃里发现了人肉。但是DNA方面我可能还需要检验一下跟我这边的肉块是不 是来自同一个人，所以你们现在最好去逮捕那一家子吧。” 所以这就破案了？敲定事实了？ 我一边很是难以置信，一边就跟林静打了报告，告诉她我们已经找到了关于这碎尸案的重大嫌疑人了。 得到了逮捕令，我就立马出发带队去刚才的肉场抓人了。 只不过刚到这边就看到了人山人海围在这个肉场的周边，似乎有几个人想要报警，但是却发现没有任何的信号。 挤进人群，所有人都看到了是警察来了，里面正在发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就停止了喊叫的声音。 她没有挣扎，我们将她以及赵桥姐弟俩都带回了警局，这会慕枫才给我们说了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的老公赵毅在多年前就死了，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当时是死于胃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包括他们两家的亲属。 但是却出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那就是准备入殓的前一天，这个男人复活了。 对，没有错，他是的的确确复活了。根据慕枫的话来说，这个男人虽然复活了，但是却只能呆在非常寒冷的环境里面。 同样的，他不能出现在白天，只能出现在黑夜。 就在所有人都在觊觎已经成为慕枫手底下财产的东西时，这个只能出现在黑夜的男人出现了，暗中继续经营着这一切。 一直都很顺利，直到他的儿子，也就是这个赵桥惹下了事情之后。 手里捏着四条人命的儿子是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因为不知道自己还能以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待在这个世界多久，所以这个赵毅 必须得做点什么。 “等一下，我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你是说你老公还活着？” 秦政明显是有些不相信，慕枫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政身子都跟着一颤，似乎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你少扯什么鬼故事好不好，现在是在交代案情呢。”我看到秦政的反应是如此的，我自然是跟着反对了。 慕枫摇摇头，告诉我们了一个很夸张的事实。 那就是这死去的，也就是我们找到的尸体和头，都是这个肉场不认真工作的人。 之所以没能在外面找到这几个人的身份，是因为赵毅提前将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好了，只等待着人肉进肚子了。 就像是某种宗教仪式或者是某种脑子不正常的变态做法，这个赵毅真的现在能够见得了太阳不说，还能接触一些自己相接处的 东西了，只是跟这个慕枫二人天人永隔罢了。 “说吧，你们还做了什么勾当。” 慕枫对于帮助儿子隐瞒饭店吃死人的勾当都是直言不讳，但是对于给这个死尸喂肉的事情却是绝口不提，绝对不承认。 “我只是按照他之前复活的时候做了他说的事情，但是我绝对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慕枫一直都一口咬定这个话，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就换了下一个，赵桥。 可惜了，赵桥还没有他妈妈知道的多，这一家子都跟精神病似的。 不过赵桥提到了一个点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那就是他的父亲有一张在渡马湖边的照片，而且这照片里的父亲还是很年轻的。 赵桥已经被警方吓得神神道道的了，一直反复说着跟自己无关，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之类的话。 就提了那么一次渡马湖三个字，我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不过就算是如此紧紧盯着这个赵桥，也没有任何有用的话能从他的 口中说出来了。 最后的目光还是聚集在了这个慕枫身上，她冷静了许多，切切实实的告诉了我，她的老公赵毅，真的没有死。 秦政那边解剖后已经出来了结果，那就是这个尸体真的是异常的不得了。一方面冷冻了那么久，拿出来后还是有些部分是柔软的不说，另一方面则是这个尸体不会腐烂。哪怕秦政将这个尸体已经开膛破肚了，他还是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慕枫说这些人都是赵毅杀的，并且在我们将那些拍摄了下来的尸体照片给她看的时候，她都在念叨着这些都是她男人放出去的，说这是一种跟谁结下的交易。 原本这些尸体是会有人在这赵毅吃食下去再回收头颅的，可惜那个人失约了。 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先放一边，但是另一边我问起他们为什么要将碎肉下发给其他人吃呢？包括赵桥，本来在我们面前就是一副食物中毒的状态，在得知我们到了他家肉场勘察之后快速就赶了过来，这也算是欺骗警方了。 “我老公说了，只有人类的肉才能维持人类最好的状态……是有始有终……”慕枫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低头，只是翻了个白眼阴测测的看着我们。 她疯了吧？被逼疯了？ “渡马湖有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够让人重生，活成最好的状态。” 这是慕枫最后会说的一句话，在警方将他们全家抓捕之后，无论询问慕枫什么，她只会说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的。 第一百章 老死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已经被枪毙了的林乐会再次复活。 这边肉场的案子刚刚解决了大半，虽然还是疑点重重，但是好说歹说算是先一步把犯人抓住了。 在赵桥的最后供人里，提到了是赵毅偷偷见了他让他想办法把杀了的人们肉切割成块分发给别人，让所有人都尝到人肉的味道。 就跟某种宗教信仰一般，是变态过了头的想法。 人性本善，但是也会有人有善变恶，这究竟是外界因素还是内在原本的就不纯粹，这无人能说的清楚。 那波未平，这波又掀起了大波浪。 林乐在被枪毙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再次站了起来。 我没有在现场，但是听到现场的同志们回来给了话，说是场面太吓人，有几个心脏不大好的已经进了医院了。 不过那边已经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说是影响不太好，不能宣扬怪力乱神。 我问起告诉我这事儿的同志，那站起来的尸体是如何处置的，他却是一副夸张的语气，告诉我说那边给尸体补了很多枪。 但是尸体的的确确挣脱了一切束缚，穿过了铜墙铁壁逃跑了。 最终这林乐的事情也就没了了结，这对于我们这边刑警队来说无非是个最坏的消息了。 因为这个林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我们这边才知道。包括林乐在审讯的时候对我们说过的话都是如此，他那一句这只是 一个开始。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在我知道他死后出逃这消息之后盘旋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退散。 这事儿传到了林静的耳朵里，林静坐在椅子上却是异常的平静。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林静长湖一口气问道。 现在这办公室内只有我和包连峰二人，这话当然就是问我们的。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这个林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林 静这么一问必然是有了想法。 “我建议通缉林乐。”包连峰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纸杯被他捏成了一个纸团，直接扔在了地上。 “我觉得估计通缉不到他了……他会剥皮，还会穿皮，指不定下一个会以谁的面孔出现在警方的视线范围内。” 这么气馁的话居然是从林静的口里传出来的，我有些诧异，看着林静。 “你这是什么眼神。”林静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得说，“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我头一次这么尴尬，被这么说的一句话接不上来。 “林队，说实在的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不过我觉得可以去林乐之前出没的地方再次做一个排查，以及看一下执行地 点附近的监控路线，排查一下林乐的逃跑路线。” “林队，糟了。” 胖子突然闯进来，着急的一张大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 “又怎么了？没看到我们这在开会？”林静显然语气不大好，跟胖子说话的时候都是黑着一张脸的。 “A区有人报案，这次的案子跟以往的好像还不大一样……”胖子犹豫着，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都带着迟疑。 林静挥挥手，示意我跟着去看看。而她自己则是继续看着这荧幕以及几袋子关于林乐的资料和报告头疼着，不只是这样，包连 峰有些想要着手新案件换换脑子，结果被林静强行留在了办公室里。 “别这样……”包连峰一向是沉稳的人，在我出去之前还有些讨巧得跟林静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我跟着胖子到了外面，看到这桌子上全都是一摞一摞的资料，成堆成堆的资料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胖子用手指了指桌子的角落，这三两张纸才是这次遇见的案子。 “是这样的，报案人是死者的老婆。先注意一下，这死者的老婆是二十九岁不到三十岁，但是死者却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八十还多 的老人。” 胖子拿起了那三两张纸，来回翻看着告诉了我这条消息。 “三十岁找八十岁？那不是帮大款？正常啊，为什么报案？” 现在这个社会，出现几个傍大款一点不在乎自己未来老公的女人还是有一小部分存在的，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才对。 “问题就来了，这个男人是自然死亡的。” 胖子一边挠着头一边给我递了一张纸，我看了看那纸上，印着的是一张身份证照片。 这上面的身份证年龄，名叫范水傲的男人居然才二十七岁？ “这是死者的身份证，你看看……还有这个，是死者最后的照片。” 胖子依次把这些东西都摆在了我的脸前，并且告诉我这个都是他拿到的第一手现场证据。 这个案子本来是刑警队第二小组的人在处理，但是因为处理不了，并且他们的队长这会正一心都在自己即将生孩子的老婆身上 ，这才甩到了我们这边来。 “所以你是说，这个二十七岁的死者，是你照片中这个老家伙？” 我看着手里的照片实在是惊诧的说不出话来了，反复对比着身份证照片和这个复印的照片，完全就是两个人。 不单单是如此，这两个人的样子完全就是爷孙辈分的！ “一个人一夜之间忽然老死，这算是个什么案子啊……” 胖子头疼得直抓头发，原本就不算是很茂盛的头发，在他这么抓了几下之后，一把头发都让他拽了下来。 “你觉得忽然之间衰老会是因为什么东西呢？” “我不清楚，但是我可没遇见这种事情过……还有，你看这个。” 胖子又把另一张纸递给了我：“这个上面标注着，死者老死的时候身体内无一器官。” “这是哪个法医鉴定的？会不会搞错了？” “是我。” 我才发出了质疑的声音，秦政的声音就从我背后传了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同样站在我背后的还有宋贝贝，那小眼神，对秦政是完完全全的崇拜。 “你把别人解剖了？”我问秦政。 “那倒没有，家属不同意，还没有敢动手，这不是等你们查个什么差不多的线索我才好开口解剖吗。” 第一百零一章 了解情况 秦政这么说着，我都看到了宋贝贝眼底的粉色泡泡了。 跟秦政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秦政回到他的岗位，我就拽住了跟在秦政屁股后面当小尾巴的宋贝贝。 不由得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别人秦政是有家室的人了，让她注意着点。 谁知这宋贝贝也算是个思想新潮的人，直接回怼了我一句，说什么这叫师徒崇拜，跟爱情无关。 我只好两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本来也就是个随口一提，就权当是自己嘴碎了。 秦政说，这个死者年约是在八十的生理体征，但是的的确确DNA是跟二十七岁的身份证上的人是一致的。 这种情况他也是头一次见，可以说是这是头一起这种性质的案件，秦政是十分拿捏不住的。 我了解了这个死者家的地址，准备上门去调查一下，结果宋贝贝却兴致冲冲得要跟我一起。 因着这件事情不能过度宣扬，凡是出现个奇奇怪怪的案子到最后都是警方内部自行处理，是绝对不允许流传到外界扰乱人心的 。 我带着宋贝贝跟林静打了招呼之后就直接开着林静的车朝着这死者范水傲的家里去了，刚到这死者家的小区门口，就直接被小 区的保安拦在了外面。 “你们找谁？” 这小区的保安长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不说，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的**。 “我们是警察，接到一些消息，过来做个了解。”说罢我就拿出了警官证，保安看了两眼之后直接丢给了我。 “我们这没有什么案子给你们查，你们走吧。” 我差一点就下车直接动手了，这保安可以说是软的不吃了，我这刚好赶上林乐的事情还有点暴躁，正在愁火气没地方发呢。 好在宋贝贝也在，看到我这气的瞪着眼睛快要出气的样子把我拦了一把。 那保安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胖子给我看过的死者的老婆在离我们这边不远处叫喊了一声保安。 保安回过头看到那女人，过了一会两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就回来跟我们好声说话了。 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女人似乎是给保安塞了几百块钱，我心底不由得有些蔑视这家伙。倒也不是针对这保安的职业，是纯粹恶心 这种故意坑钱还没给好态度的人。 我啐了一口之后在保安开了门把车开进了院子，跟着死者的老婆朝着他们家走去。 这个死者范水傲是个出了名的暴发户，据说是爷爷辈开矿开出了名堂，再加上他们这一个家族大多数都有聪明的头脑，随便做 点生意就能赚更多的钱，所以条件很不错了。 住的小区是属于超级高档的小区，据说就连这边的保安都是一个月赚的不少，也难怪有的会有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存在。 不过另一方面，这个小区一般就是属于闲人免进的情况，凡是个进去的人，都是要经过各种登记的。 不过还没进屋子排查之前，我们也不能直接肯定这个死者是不是熟人作案才导致了身体的损坏。 但是这没理由啊，究竟是什么样的操作才会让人一夜就老死呢…… 这太不正常了，不单单是这样，死者死的时候居然没有了内脏。在一个人身上没有找到缺口的时候就能将内脏取走，这凶手是 怎么做到的？ 又或者是，内脏直接消失在了这个死者的体内？根本没有凶手，都是他自己的自然死亡？ 一切都是说不通的，只好先从死者身边的人进行排查了。 我们跟着死者的老婆戚苗一直到了房子，屋子内还有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 她同这家女主人不一样，她的气质甚至还要比这屋子的女主人更胜一筹，看着倒像是这个宅子的真正主人。 我扭头看了一眼宋贝贝，她的反应跟我差不多，也在想办法打量着这个佣人。 女主人打发了佣人离开，接着就对我们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老公死的很不正常？是不是我家闹鬼了……” “我们警察不管闹鬼这茬，我们就来了解了解情况。毕竟人不能白白死了，对你和对我们都不是一个好交代。” 我客客气气得说着，同时在心底还有些鄙视这个女人。 经过了解，这个女人原本是某个酒吧的大坐台，是出了名的浪女，人际关系也是复杂的。 是在某一次的朋友聚会认识的死者，本来是奉子成婚，但是后来因为她的不谨慎，孩子没保住。 结婚一共三年，到现在都没有怀上孩子，不单单是这样，现在男人都死了，她一边说着这个一边儿就哭了起来。 宋贝贝急忙开口安慰：“没事儿，没有男人也挺好的，你有钱啊对不对！不开心了就买！” 我翻了个白眼，你可是法医啊大佬，哪有这么安慰死者家属的！ 跳过这哭哭啼啼的茬儿，我问到了这女人她是怎么发现自己男人死了的，又是怎么确定这么一个年老的人是自己的老公的。 戚苗顿了顿，就像是攒足了眼泪想要一次性在我们面前流完似的，紧接着开始诉说她当晚的遭遇。 时间是在我们忙着抓捕赵桥的时候，同时林乐也是林乐逃脱的第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第一反应是想到了林乐作案，但是时间和动机我都没有套上关系，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戚苗说，范水傲一向不怎么管自己，就包括他死了这件事也是看起来过了好久才发现的。 跟秦政推算的死亡时间来看，当时戚苗是应该在闺蜜家玩的正开心的。 等到戚苗回来，发现了自己男人正死在了床上，翻过身来的时候居然脸色苍老了几十岁。 要不是他身上的几处胎记，她是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是自己结婚三年还比自己小两岁的老公！ “你是说，你当天不在家，那会还有别人在这吗？”我问了一句若有似无得抬了抬眼睛看了看刚才佣人离开的地方。 戚苗顿了顿，眼神不大友善得瞥了一眼佣人离开的地方。 第一百零二章 嫌疑人 看着这个戚苗的眼神，八成是对这个女佣人有一些假想敌的意思。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一个有着有钱老公的女人。 想警察局里面堆积起来的档案之中其实就又一些是关于这家庭的民事纠纷的，尤其是关于小三想篡位而正房找上门的案件更是 一堆一堆的。 根据这戚苗的眼神，我给宋贝贝也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跟上去给那个女人做个笔录。 “你能给我说说你老公日常的动态吗？”我准备好了录音笔，打开之后问了一句。 戚苗点了点头。 在戚苗口中，她的老公是个十分顾家的男人。不仅如此，而且是一个很有条理性的人。 说白了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标准的没爹没娘有车有房类型的家伙，这个戚苗也是盯上了这一点才用了些手段嫁了进来。 只是好景不长，时间久了就发现了自己老公有一些癖好，这个癖好虽然不会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但是的的确确会让人心慌慌的 。 这个范水傲，是一个有着宗教信仰的人，而他的信仰不是常见的耶稣之类的，而是一尊从山洞里招来的木雕的佛像。 我问戚苗，这个佛像具体有什么作用，戚苗这时候的眼神就有些闪躲了。 “这个佛像在专业的人士口中，是个送子的佛像。” 我恍然大悟，合着这个范水傲是想要个孩子，刚巧这戚苗又一时半会怀不上，导致了这范水傲有意无意的就让这戚苗知道自己 在盼着孩子这件事。 这么一来一往问了半个小时，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并没有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叫了宋贝贝出去，问她那边有没有什么结果。 宋贝贝笑的那叫一个癫狂，拍着我的肩膀就说到：“张峰啊，我告诉你，这俩女人身上是查不出东西的！” “为什么？” “这俩女人相处的太好了啊！就跟这死者的后宫似的，平日里和平相处，顶多明争暗斗的方式就是说说对方哪里不好的。” 宋贝贝就像是在描述某个电视剧一般把她从那个佣人口中套出来的话一一转述给了我，也是很刷三观的话题了。 这个佣人叫刘敏敏，虽然一把年纪了看着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但是的的确确又是这个范水傲的初恋情人。 范水傲的年龄也不过才二十七岁，在年幼的时候就对这似爱非爱的感情说不清。跟这个刘敏敏暧昧多时，被家中阻拦。 所以到了戚苗这边就得到了便宜，因为上一次被阻拦的感情才让这个范水傲第一时间懂得了反抗，先上车再买票就把这个算是 个外围女的戚苗带回了家。 至于为什么这个刘敏敏会跑到这个范水傲家里来当佣人，那就是范水傲的想法了，我也不好多做揣摩。 我问宋贝贝：“尸体你也看过了吧？” 她点了点头说：“的的确确是直接变成了干尸一般，老化程度非常严重。最重要的是我有些搞不懂这个尸体的内脏都去哪里了， 在他的表皮上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的伤口……”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迅速老化？” “这个就说不准了，有可能是得了某种急性的坏死病，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同一时间出现了无法代谢的情况。另一种则是失去了血 液。” “失去了血液是什么意思？被抽干了？” “对，就是身上的血液被完全抽干。” 宋贝贝又说，就比如这次死了的范水傲，他的身体不但已经老化严重，血液更是有些血液粘稠的症状，就像是血液被某种东西 完全吸走了。 我顿了顿，想到了一些著名案件里的情况，其中有一类人犯了渴血症之类的就会对血液有着莫大的执着。 但是他是如何把范水傲的血液吸干了的同时又把他的内脏取走的呢？ 带着这些消息回警局，宋贝贝二话不说就朝着解剖室　冲进去了。 不过这次回来却发现警局里面居然没几个人，我找了一个人问了一下这人都去了哪，他才告诉我这是出现了新的案子，林静带 人出去了。 “那边遇见的是什么案子？” 我有些好奇了起来，现在遇见这个‘一夜老死’案还不够折腾人吗，怎么还有更劲爆的案子让大伙都出去了？ “连环案吧，林队的脸色反正是不大好，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南那边的新辉小区，你要是没什么事，给林队 打个招呼也可以去看看。” “连环案？还是老死的？” 他点了点头，我嘴上骂了两句脏话之后便抬脚出了警局。 给林静打了电话，林静那边一直无法接通，只好给与林静同行的胖子打了一个过去。 “你们到底在哪？”胖子似乎是在用手机，我打过去才响了一秒，电话就立即被接通了。 “救林队……快来救人……新辉小区的市场！” 胖子的嗓音都在颤抖，哆嗦着跟我喊了这么两声之后便没了动静。 我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就快速朝着胖子说的小区赶去，问了一嘴司机，说是这个地方去至少也要半个小时了。 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小区内有几个人都在疯狂向外逃跑，我顺着逃跑的人群朝着里面走去，找到了胖子说的市场。 此时的林静正站在一个卖肉的摊位一动不动拿着一把尖刀对准着自己的下巴，惊恐得看着眼前已经躺在血泊里的胖子。 其余的警察似乎都没有赶敢上去阻拦的，纷纷都在喊着林静的名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小心翼翼得绕到了林静的背后，伸手将林静的胳膊直接扭到了背后。 林静手中的刀子顺势被我直接拍落在地，林静抬眼看我的时候满满都是感激的神色，紧接着便双眼一合昏了过去。 在确认林静是已经没有人任何威胁之后，其余的人才敢靠前去将胖子扶起来，并且叫了救护车过来。 我这才看到不只是胖子身上有伤痕，一些同事的胳膊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刀伤。 第一百零三章 他出现了 将受了伤失血过多昏迷的胖子送进了急救中心，而林静则被带到了重点看护的病房。 我问其中一个同事，究竟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却一声不吭，直接把我推开了。 我一脸懵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再次去了事发的市场，好在在市场内部的一辆运数蔬菜的车上把刚好能拍摄到市场内 部情况的行车记录仪成功拿回来了，这才看到了林静在市场的举动是如何的。 视频内，从林静带着四个人一进这市场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一向沉稳的林静，忽然就跟着了什么魔了似的从卖肉的摊位上掏了一把刀出来，对着胖子的背部就是一下捅了过去。 胖子和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胖子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场内一片混乱，所有人都纷纷往外逃窜。 林静和胖子都穿着的是警服，这一下就等于是警察内部伤人引出来的矛盾，民众不恐慌才是假的。 紧接着几个人想要娶阻拦林静，我甚至看到了视频内有两个同僚想办法在绕后，想要从后面控制住林静。 视频是无声的，我能看到林静矫健的身手，那是不属于一个女人的力道。 三两下就将上去阻拦她的男人们都打翻在地不说，最后却是直接用刀尖对准了自己。 接着便是我进去阻止住了林静的动向。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林静会这样……她这是遇见了什么了？ 包连峰也听闻了这个情况赶了过来，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一脸的沉重。 “林静现在被上面通知暂时停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刚好赶上了制止林静的时候。” 我被包连峰这么一问心里其实也没底了，毕竟我不是亲自在现场看到这一切的。 包连峰找到了两个刚包扎完毕的同僚，上去问了一嘴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林静突然做出了这些举动。 与此同时，‘一夜老死’案的事情也还没有完结，那边戚苗已经找回警局去了。 我从医院赶回了警局，戚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我听不懂的方言放了出来，听着语气应该是在骂我们警察之类的话。 身边的人小声的告诉我说这个戚苗是因为案件破获不了，那边赔付保险之类的就收了影响，短时间就没法拿到范水傲的保险赔 偿。 这种事情自然是让人上火，我几乎就是没想的破口而出：“这事儿你要是着急就干脆当做他真的自然老死了去拿这钱！别在这吵 吵！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话一出，我肩头就让人一锤。 转过头是包连峰，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了，听到了我说的这话挺不高兴的，二话不说就安抚了几句那戚苗。 紧接着就把我拽到了办公室：“你是个警察，怎么可以这么跟民众说话？林静的事情还不够外面说闲话吗？” “包队，你没听到她是怎么说我们办事的吗？”我有些不可思议得瞪大了眼睛。 “你先别管她怎么说的，但是现在的情况的的确确是警局的名声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林静已经被外面传言说是无法控制自己情 绪的刑警队队长了，省里上面的人已经开始研究怎么样安排这件事情了。” 包连峰的话让我有些咂舌，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了。 我是等到快要深夜的时候才跑去找林静的，听话林静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情绪不大好。 病房外面没有人看守着，这恐怕是对林静最后的尊重了，但是我还是很好奇究竟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推门进去的时候林静刚好在换衣服，看到的刚好是她穿了个内衣的背影。 我尴尬得干咳了两声，林静立马套好上衣转过来。 “林队。” “你终于来了！”林静转过来之后看到我突然就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也不顾这是什么地方，二话不说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到底是怎么了……林队你这是……” 我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得将双手举高。 林静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床上，深呼了两口气。 “张峰，我今天那些举动都是无意识的你相信吗？我只记得最后你将我手里的刀打翻在地的一幕！” “那之前是什么情况？你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 林静摇摇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有一种力量似乎是让我能够短时间失去意识，就像是催眠……你要是能找到监控就好了 ……” “我找了，只不过那个市场的大监控已经坏了多时了，只有一个行车记录仪的监控还能用，我看了个大概。” “真的？那你有没有看到林乐！”林静抓着我的衣服，拽的有些紧。 “林乐？” 虽然说是林乐犯了大罪过了，也枪毙了。但是这个林乐也是个奇人，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身体吃了那么多颗枪子不说，还复活过 来翻墙逃跑了。 电影情节都不敢这么草率，这个林乐却是切切实实做到了。 “我唯一记得的事就是我接到了电话，说是这边市场会出现第二个老死的人，我带人过来之后，进了这市场就看到了林乐……” 林静回忆着，接着拿出了手机，将手机壳拆掉，同时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号码我怕有人查我的时候被发现了打草惊蛇，所以就单独记下来了……”林静眼眸低垂，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哀伤的 语气，“现在省里面已经不相信我的实力了，出了这个事情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刑警队里继续待下去。这种情况下林乐还在外逃 窜，新来咱们这的人是绝对不知道这林乐的尿性的！所以我只能盼着你去查到这些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林静被软禁了。 虽然猜不透局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但是既然林静这么相信我，我也只好肩负下来这个事情了。 第一百零四章 内鬼 林静在我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机都直接塞给了我，告诉我身边的人除了秦政和包连峰谁都不要相信。 有些不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把这个话记在了心里。带着林静的手机出了医院大楼就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我，我连着拐 进了好几个路口想要看看这背后究竟是谁在作妖，也没能发现人在什么地方。 这种熟悉的反侦察能力，感觉像是同行的人。 一连过了两条街这个人都不离不弃的，我有些烦了，找了个角落死角给包连峰打了个电话。 在警校里虽然该学的东西都学了，但真遇见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包连峰接通电话之后开口就语气有些爆炸：“警局里都这样了，你又要跑哪里去？” “包队，我这边出了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回不去。”我压低了声音对包连峰说着。 包连峰似乎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告诉我了一个地点，万豪酒店。 我挂了电话，又拐出了这个小巷子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一直跟着我的人似乎还真有些眼熟。 他在四周找了我几圈都没有看到我的踪影，最后就选择了离开。 我一路到了万豪酒店，在门口等到了包连峰。 包连峰恨不得把我像小鸡那般拎起来，但是我这怎么也挺大的一个体格，包连峰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开了一个房间，我们两个坐在床上有些尴尬。 “林静是不是告诉你我们警局有个内鬼了。” 包连峰先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不说别的，就这一句话就把我吓住了。 “内鬼？” 包连峰一愣，接着便清了清嗓子：“看样子她没有直接告诉你这件事，但是这个是已经实锤的事实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包连峰给我讲述了一个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精彩的事情。 那便是我们这个半大不大的小警局，居然一直掺和着一个变态一般的罪犯。 这是不是很刺激？一个警局里待着的罪犯，最关键的还不知道这个罪犯到底是谁。 这是在我之前，吕桐来了之后的事情了。 自从那个吕桐出了事情之后，凡是一切案件，第一时间都会先公布对外。 越是劲爆的案件就越是传出去的越快，无论是当时渡马湖的剥皮案件，亦或者是后面情人的晚餐那件案子，再到后面的肉场案 件这些…… 每一次这种案子出现，林静就会收到一条查不到任何来源的视频提醒或者是某种线索。 这个内鬼的套路是有迹可循的，他一边在网上掀起大波浪，一边又在将警局的内部东西向外流传，最后逼迫着警方不得不快些 侦破这些案件平复人心。 “他的目的呢？”我问包连峰。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才可怕，他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我有时候会忘却这件事情，该怎么破案就怎么破案，但是这 次我很怀疑他盯上了林静了。” 包连峰穿着粗气，鼻孔收缩着，眼睛一直刚才是盯着我，现在却是空洞洞得看着窗户外面。 “为什么要盯上林队？” “你不知道吧，林静的母亲，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是她的父亲……是刑警队的队长。虽然不是我们这个城市的，但是这 件事情已经成为一个业内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了。” 包连峰告诉我，林静本来是不具有考警校的资格的，因为母亲的影响。 但是世事难料，她的母亲双手沾满鲜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唾骂。在包连峰的口中，林静的母亲硬是杀了负责建造大桥材料的 那些个高官，不多不少，一共六个人。 这个大桥事件也是很多人都了解的，因为豆腐渣工程问题，导致在一个高峰期的时候大桥断裂坍塌，死亡了三百多个人。 林静的母亲当时是一个材料公司上的小角色，没有任何的能力和背景，完全都是靠着聪明才在这种单位站稳脚跟。 偶然之间知道了这材料公司在这一批做材料的时候有一些偷工减料，林静的母亲尝试过很多方法去阻止这些事情，但是却没有 人搭理她。 在大桥出了事情之后才做了杀人的勾当，但是林静的父亲一点都没有察觉，直到最后林静母亲被枪毙了他才彻底承认了这事情 。 包连峰一口气说完这些我的心情跟着沉重了下来，接着问包连峰：“那这和林静又有什么关系？盯上她的人是什么想法？” “与其说盯上林静的人是个定时炸弹，倒不如说是林静才是个定时炸弹。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也会担心林静哪一天做出什么 事情影响太大。久而久之就把林静当做一个危险人物了，一边她很优秀，一边也很危险。早些时候林静就给我提到过，她会时 不时收到一些关于案件的线索，都是匿名的。” “所以你是觉得林静这次被人诬陷软禁了，原因是那个提供线索的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林静发现了那个提供线索的人是 谁了？” “我觉得可能是后者，林静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给她提供线索的人是谁。这个人好像一直在警局周围徘徊着，一边提供线索一边 又在不停地作妖，给外界放消息……说白了就跟在给警局找事情似的，只不过把林静当枪使了。” 包连峰说的似乎是有些累了，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几口下去之后抬脸摸了一把嘴。 我看到包连峰的指甲缝里夹杂着一点绿色，好像是菜叶之类的东西。包连峰说完这些，告诉我现在那个一直盯着林静的人八成 已经转移目标到了我身上，让我小心为妙。 刚抬脚起身准备走人，房间内的灯却忽闪忽闪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电压不稳？”我一边像是在提问，一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包连峰拉扯住了想要出门的我，从腰间掏出了配枪，一边往门口小步子挪动着，紧接着便一把扯开了门。 第一百零五章 走哪死哪 将门扯开后，伴着这忽明忽暗的走廊灯光和我这房间的灯光，门口的人把我吓了一大跳，直接叫出了声来。 “救我……好难受……”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六的年龄，她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 “你怎么了！”包连峰收起了配枪，扶住了那个女人。 她一下瘫软栽进了包连峰的怀里，接着就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快速变老。 她进闭着眼睛，脸上的水分正在快速流失着，褶皱越来越多。 嘴唇跟着也干裂了起来，整个身体逐渐萎缩了起来，像是快要缩成一团一般。 “快叫救护车！” 我还在看着眼前的一幕愣神，包连峰先一步反应了过来，大喊了一声把我叫清醒了过来。 我摸索着手机，发现手机不在身上，有些着急得到处找着手机。 过了短短两分钟不到，包连峰却是一拳锤在了地面上，抬眼看我的时候眼睛充了血一般。 “她死了。”包连峰哽咽着说着。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包连峰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第二个死者，就像是范水傲一样，她是快速老死的。 最关键的是我们还见证了她老死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手机是在床底下找到的，三个手机一起在床底下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并且被踢了进去。 就好像是有一个隐形的人一直跟着我们一般，在我们最需要手机的时候故意将手机藏在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让我们看着这个 女人死亡在我们的面前。 我找到了手机之后给警局那边打了电话，让秦政带着人直接到这边来。 与此同时，林静的手机果然有了一个视频，短短五秒的视频，拍摄的是一个电梯。 这个电梯是这酒店的电梯，样式都一样，就连周围的摆设都一样。 仅仅只有五秒的视频，记录了这电梯的从开到关的一个过程。里面没有人，画面没有声音，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过程。 我看了一眼这视频的来源，是一个八位0数的号码发送的彩信。 现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几个人还用彩信了才对，我本能的就给这个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语音里提示的是空号。 “她是老死的，你也看到了……这个速度简直就不是寻常人，就像是被施了什么咒似的。”包连峰一边惆怅的不行，一边在我耳 朵边上絮絮叨叨了起来。 “我在这等秦政过来，你去前台客服打个招呼，顺便看看这个女人的身份。”包连峰对我说着。 我点头，接着就顺着我们这一层的楼朝着里面走走看。 果然在这一层找到了这个女人的房间，跟我们中间隔了无数个房间，可以说是一个头一个尾的地理关系了。 房间内有很多的书，以及一些泡面盒子和火腿肠的包装袋。 书籍是考试一类的书籍，都是关于考研的书籍。 看样子这个女人应该是个学生之类的，只不过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出了门。 她所在的房间跟我们这算是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两间，为什么就偏偏出现在我们门口呢？ 而且，她也没打算敲门，而是想要继续向前行，并且进行求救。 要不是包连峰是个老警察，察觉到了门外的人不对劲，估计她那个死亡时间也大约会死在前面一点，而不是包连峰的怀里了。 我从她的房间出来时刚巧看到门外有个人在一直盯着我这边看，看到他黝黑的眼睛我不由得有些发麻，就开口问了一句：“怎么 了？” “我刚才听到这边有什么从塑料袋里爬出来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大约有个二十七八的样子，瘦得皮包骨头，大约也就个八十多斤的样子。他的个子很高，已经瘦得有些 脱相了，眼睛里却是放射着精明的光芒。 “你是住这个隔壁吗？”我问他。 男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男人。 “我本来是住在这，但是今天是打算走了的，晚上总会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睡不好觉……”男人说着说着就自顾自溜走了 ，丝毫不管我这边是不是在叫他。 男人转身进了这间屋子的隔壁，我找到了电梯，接着打开了林静的手机，却发现手机里的视频不见了。 我凭借着记忆回想着刚才那个视频里的东西，似乎就是这电梯，不会有错的。 进了电梯，一股怪味就铺面而来。 我抬头看了看，似乎是看到了一对眼睛在这电梯的通风口直直看着我这个方向。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个电梯上面那要是真的眼球，恐怕这又是另一场案子了。 心想着，拿出手机朝着头顶拍了两张照片存在手机里，这时候刚好遇见了已经上门的秦政了。 “你真的是跟那死亡小学生一个属性的。” 秦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虽然这话说的有那么些意思我很衰的感觉，但是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 “这人可是死在包连峰怀里的，跟我没有关系哦！” 没工夫说笑，我带着秦政进了电梯，其他人则是被秦政支到了一边，让他们坐下一趟。 一进电梯秦政就捂着鼻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这里面怎么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看上面，我刚才发现了一对眼球。” 可能是我的表达能力不大好，说完这话的时候秦政明显脸色一变，抬头一看之后就急忙喊我赶紧让工作人员过来，电梯上有东 西。 电梯把我们刚把我们送了上去，秦政下了电梯找包连峰去了，我就跟着这电梯再次下了楼去找工作人员。 果然，我把这酒店的老板以及这酒店的一些技术人员都带带到了楼顶，电梯上的尸体一下就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一具男尸，看起来应该是死了有些时日了，味道已经从这电梯的口直直往外冲了。 “这不是老查吗？”一个工作人员开口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 死亡录像 秦政在检查完那个死在我们房间的女人之后跟着到了楼顶，大伙一直都没敢乱动这尸体，生怕破坏了什么地方影响调查。 最后还是在秦政的指挥下才将这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送了上来，一眼看去这尸体上已经有了少数的苍蝇在这尸体上安了家。 味道有些刺鼻，我问秦政要了一个口罩，强忍着恶心跟在了秦政的身边查看这个尸体。 在秦政的口述中，这个男人应该死了至少有三天了，原本死去三天的人是不会有这种腐烂程度的。 但是因为这个人的尸体是在这电梯上面的，所以在气温偏高的情况下这尸体的腐化速度就被加快了许多了。 问起这个人的社会关系，几个人都支支吾吾了起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们这算是什么？” 催促他们的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从头到尾他都一句话没有说过，恐怕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叫查佳，是我们小组的电梯修理工，三天前应该是他值班的。这个值班过后应该是有个三天假期的，所以他消失了我们 也没注意啊！” 其中一个人为了避嫌，先说出了这些话。 秦政又翻看了一下这个尸体的表面皮肤，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是摔死的。 “头骨碎裂致死，尸体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应该是掉落下去就直接死亡了。”秦政说着，转脸看了我一眼说，“不是他杀，应该 是死于意外的。” 几个人都哑然不出声，简单进行了记录之后秦政就安排了一下把这尸体送回警局，接着就让我跟他去楼下继续查看那个老死的 女人。 下去的时候包连峰不在现场，同僚告诉我包连峰去了监控室，秦政要留下看这尸体，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监控室。 进去的时候看到包连峰在反复看一个视频，我因着好奇就凑了过去。 里面的女人是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女人，视频是三天前的，她在电梯之中的。 和著名的蓝可儿案件有一些相似，那便是这个女人在进电梯之前在电梯外面犹豫了很久，同时在跟电梯里的人说话。 但是同时段的电梯内部监控，里面是没有人的。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包连峰问我。 “这个电梯不是我们刚才在的那一层的，是二层的，她在二楼干什么？”我反问了一句包连峰。 “这个女人名叫刘凤，是一个正准备考研的学生，在这个酒店也算是个常驻客了。她一向不怎么跟人来往的，而且住在五楼，一 般就会叫些外卖之类的，不怎么喜欢下楼。” 说话的是负责这一层的保洁阿姨，她表述的有些太过于清楚，我不由得瞥了两眼注意了一下她。 “你跟她很熟吗？” “不怎么熟，但是这个小姑娘是个性格还不错的姑娘，我经常帮她打扫房间，时不时她还会给我个鸡腿小点心之类的……可惜了 这姑娘了。”保洁阿姨一边说这一边惋惜的摇了摇头。 视频里的刘凤在二楼的电梯口不停得用手比划着做着一些奇怪得动作，同时还对着电梯门里指了指自己的嘴，并且看着口型更 像是在唱歌，并不像是在说话。 电梯里一直空空如也的，没有任何的人，所以她是在跟谁做这些动作呢？ 想想有些细思极恐，但是猛然一想，当时死去的查佳在不在电梯内？ 刘凤在做了将近十分钟动作之后，电梯门还是打开着的…… 等等，十分钟刘凤都没有时间去按电梯，为什么电梯的门还会是打开着的呢？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那么久。”包连峰用肩膀碰了碰我问道。 我这会才想起来，包连峰还不知道这电梯上也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件事情，我就把刚才遇见的一切都告诉了包连峰。 “你说的那个人死在几点？”包连峰这么问我，我有些不理解，皱着眉头看着他。 “秦法医说是大约在晚上接近十点的时候，因为那会是值班的时间，死者是当天值班的人。秦法医说着完全就可以判定成意外死 亡了，高空坠落。” 包连峰点点头，我跟着一起低头看了看那刘凤做出奇异动作的时间点，大约是在十一点了。 “我总觉得这个电梯里面死的人有些奇怪，虽然看不到实际情况，但是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为什么这个电梯里摔死了人却没有一丁点血迹呢？”听了包连峰嘀嘀咕咕的话，我不经意间就将忽然发现的情况也跟着说了出 来。 “对啊！”包连峰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看我这脑子，还是你们年轻人反应快！” 说完包连峰就安排了人去电梯里做排查，结果却在电梯里面发现了很多血液的痕迹，只不过都是荧光反应，是血迹被人清理过 了。 “为什么监控路线里少了这一段呢……你们这里是谁都能进来的吗？”包连峰问这监控室的人。 “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进来啊，我们这边一共就只有三个人有监控室的钥匙，除了老板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了。”监控室的小哥一 下就脸色煞白，看着就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 这种手法，将某个地方的监控录像做了手脚，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林乐。 “你去问问秦政，还有没有别的发现。”包连峰对我说着，“我在这继续查看一下这边的监控，刚才看的只是三天前的监控。往后 看看说不定还能遇见什么新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看到包连峰揉了揉太阳穴，而他的手指甲里绿色的菜叶居然消失不见了。 虽然有些在意这种小细节，但是还是秦政那边的情报比较重要，于是我就再次去找秦政了。 上了楼，一直到了我和包连峰刚才在的五楼，刚好看到走廊里有个人影逆着走廊灯光正躺在前面我们房间门口的地上。 “谁在那！”我喊了一声，抬脚跑了过去。 “张峰你吓死我了！” 这声音，是秦政。 “你在这躺着干什么啊！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我一边吐槽着一边朝着秦政的方向走去，但是路过的一间房间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这房间的门上被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标 记在门的角落。 “秦法医，看这个。”我叫了一声，秦政就爬了起来朝我这边走着。 这个房间离我和包连峰所在的房间中间隔了三间，算是这一个走廊里最靠近安全通道的房间了。 我接过秦政给的手套，戴上之后推开了这个房间的门，迎面就是一阵凉风吹过来。 房间的窗户是开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确有一些微小的变动处。 这个房间的拖鞋，以及电视遥控器和空调遥控器的摆放位置完全不一样，就连洗手间的毛巾都是摆放的位置不大一样。 我们叫来了保洁阿姨，询问之后保洁阿姨说：“这个房间是之前有人住过的，但是人今天一早就走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怪怪的，不说话也不抬头，在房间里面还戴着帽子。” “你怎么知道他一直戴着帽子的？” “他在这一共住了三天，我每天都会一早去收拾各个客房，但是到了他这，连着几天开门都是戴着帽子的啊。” 保洁阿姨努力回想着，我突然脑子里一闪，赶忙就下了楼，居然在楼梯口遇见了包连峰。 他也在急匆匆的上楼。 “你着急什么啊！”包连峰险些被我撞到，就这么随口吐槽了一番。 “我找到了新的线索了啊！” 随后包连峰又拉扯着我上了楼，这上上下下的我这腿都是发软的。 包连峰说他把楼下能够找到关于刘凤和那查佳的监控录像都传到了手机里，想着上面离不开人，他就干脆把这拿上来我们三个 一起研究。 果然，在这一层楼里的监控录像里我发现了林乐的身影。 “你们看，那是不是林乐！”我按下了暂停，让他们两个看。 “还真的有些像……”秦政眯着眼睛看着，转过头问我：“这个林乐不是死了吗？执行期早就过了啊！” “你不知道这件事？林乐被打成马蜂窝了还爬墙逃跑了！这都在那边传成都市鬼事了，秦法医你这是闭关林中不知外界的事情啊 ！” 包连峰哭笑不得的开起了秦政的玩笑，秦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这么说吧，要是这个真的是林乐，那我们就玩完了。”包连峰耸耸肩说着，两手一摊，苦着一张脸。 他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想到之前让市内的网络几乎处于负能量爆棚的瘫痪阶段，只要是个人都见过这个网页，不是陷入恐 慌的就是跟着凑热闹投票的。 虽然说是也算是城市的正义一方，但是这手法真的是残忍过了头。 林乐是个彻彻底底的魔鬼，他把杀人和惩戒他人几乎当成了他的使命！ “继续看，看完分析。”我指了指屏幕，让包连峰和秦政继续看。 这个走廊的摄像头安装的位置我们也是过了好一阵才发现的，因为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一阵酒店店庆活动安置的拉花之类 的忘记被人清理，还挂在墙角，刚好将这摄像头完美隐藏了起来。 恐怕也就是因为这个被隐藏了起来，林乐才没有发现。 视频的画面，林乐从房间里出来，朝着我们这边的房间走过来。 这边的路不好猜测，可能是电梯，也可能是朝着刘凤的房间去。 我们用着八倍速播放着，自从这个林乐出去之后接着两天都没有回来，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之后提着行李箱 和两个空桶出来了。 “这个空桶是干什么的？” 包连峰指了指屏幕，问了一句旁边昏昏欲睡的保洁阿姨。 “嗯……那个是我这边清理拖把的桶子……这小伙子说他的房间有些漏水，借用了我就忘记了……第三天给我还了才走了。” “桶子呢？你放哪了？”我问她。 保洁阿姨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着杂物间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看她打哈欠我也觉得困乏的不得了，想着等着杂物间查完了一定要回去睡一觉。 门打开，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怎么是他……” 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我今天遇见的那个在刘凤门口张望的瘦弱男人，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折叠的棍子似的，放大版的三节棍。 “喂！你怎么样了？”我上前一步，摇了摇他，好在这男人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双眼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你在这干什么？”我问他，男人歪了歪头说到：“这桶子里的味道好好闻……” 包连峰和秦政两个人一怔，急忙拉出来了这个男人，秦政先一步拿出了那个桶子闻了闻。 “这里面有血腥味，被装过血的。”秦政脸色一沉，瞬间就变得很是严肃。 “排查一下刚才那个房间，确认是不是林乐住过的。” 包连峰对我说着，我答应之后便下了楼，准备跟前台确认。 我走了没几步，刚脑子里还闪过跟林静要怎么汇报，下一秒就苦笑着摇摇头。 回过头刚想问包连峰要是真的确认是林乐后，下一步要怎么处理，却直接跟那个瘦弱无比的男人碰了个照面。 他这一把骨头撞的我生疼，我揉着鼻子看着跟我差不多高的他。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为什么在那里面啊……”男人嘿嘿一笑，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 “你说。”我退后一步，看着他这个表情很不舒服。 “我被人装进桶子里带进来的，你信不信？”男人弯下腰，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抬起头看着我笑着说着。 “喂！那个谁！别耽误警察办公听到没有！”包连峰回过头看我还在这边没有走，大声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呵斥了一声。 “警察办公吗……又抓不住……”男人嘀咕着，刚好被我听到。 第一百零八章 了解一下啊 “你这个人怎么……” “你还不快去？” 我刚准备反驳这个男人的话，包连峰却是直接将这个男人当做成了一个神经病，干脆就把他赶走了。 我心底当然不服，提前留了一个心眼，死脑筋的肯定认为这个男人是有问题的。 趁着包连峰不注意，我把这个男人拉到了楼道里面，强行逼着这个男人留下了联系方式。 这男人叫刘飞，是在这一层的住户，他的房间在这个刘凤的旁边。在刘飞的口中，他是个单身汉，顶上这个刘凤很久了，这几 天准备找机会跟这个刘凤表明心意的，但是晚了一步。 我简单记录了一下之后下了楼，突然听到背后阴沉沉的一个笑，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回过头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人，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了一会就下了楼。 在前台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那就是林乐在我们警方的档案里应该是个已死之人了，包括身份证都是已经注销 了的。 他现在在这个酒店就算是住下来了，也不是用的原来的身份作登记的啊。 “所以你们这里登记的那间房子住着的人名字叫什么？” 我有些不耐烦了，前台的这姑娘长得是挺漂亮的，但是这效率真的是让人一言难尽。 “我这里查不到了耶，这个文档好像秀逗了……” 前台的姑娘在电脑前面点鼠标点了半天，最后给我了这么一个答案。 我去你二大爷的哟…… 正在前台纠结万分的时候刚好看到宋贝贝从外面进来，睡眼朦胧得还在打着哈欠。 “张峰哦，不是我说你，你就跟死神小学生一样的……” “行了，再过俩点儿天都亮了，别吐槽了。” 前台没有拿到相对应的信息，这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说没有了就没有了，现在林静不在，很多事情 都要靠着包连峰的话来做，但是包连峰比起林静考虑的方面还是要少一些的。 等包连峰他们把楼上的东西都做完排查时，我基本上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靠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小眯了一会。 本想着是眯一会，结果直接睡到了早上。 醒来的时候外面刚蒙蒙亮，因着这不是什么节假日的高峰期，这酒店关上一两天门也不影响什么。 再一个就是这酒店出现这两条人命的时候，酒店里住着的人也不算多，稍微排查一下就能知道，这近一个星期基本上住着的都 是一家三口之类的，没什么特别大的嫌疑。 我决定再去找一次林静，指望着依照着现在这这没有什么头绪的线索，她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只是到了医院之后询问林静，却有人说林静被人节奏了，我问起来林静被人接到哪里去了，医院的人却告诉我林静是被警方的 人接走的，让我不用担心。 根据能够查询到的有关刘凤的东西，只有她的家庭关系了。 不说别的，这个刘凤居然跟之前死去的范水傲还有一丝关系，这是让我们都有些意外的。 刘凤今年才二十三岁，但是看起来打扮的却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活力，这才让我误认成为了她是个二十五六的女人。 这个刘凤在大学实习期的时候是给这个范水傲当过文秘的，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言喻，我拿着刘凤的照片一路找到了这个范水傲 的公司。 接待我们的是范水傲的新秘书，长得那叫一个标致。 黑丝袜将修长的腿紧紧包裹着，一条黑色的工装裙更是将下半身该有的翘度表露无疑。黑色的长发被她绑成了一个麻花辫搭在 胸前，凹凸有致的身材真的是有些让我看呆了。 “那个……” “张峰！” 我刚开口，宋贝贝的声音又莫名其妙出现了，我看向门口她这正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得瞪着我的。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下范水傲和刘凤的事情。” 女秘书妩媚一笑，同时看着宋贝贝的眼神更是带了几分嘲笑，我瞬间就对她的好感减半。 “你们想要了解一些什么呢？“ 女秘书坐在椅子上，将腿高高翘起，我一不小心还看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粉色吗…… 奶奶的，我又不是什么色胚！ 赶忙转开了视线，清了清嗓子，还未开口宋贝贝就先开了口询问：“你老板都凉了，你这怎么还安安心心上班呢？” 女秘书笑了笑说：“我们公司又不只是有这么一个老板，总不能说他死了我们这就没有人继续运营了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的男人看起来大约有个三十来岁，西装革履一副正派的模样。他上下打量了我和宋贝贝一番，接着便坐在了女秘书的身边 。 “两位警官，我是这家公司的第二股东，我姓柳。”男人开口自我介绍着，同时对着宋贝贝礼貌一笑，“有什么关于公司想要知道 的事情，大可以问我。” 宋贝贝一下就来了兴趣，站在一边抱着胳膊问道：“既然是上层的事情，能不能就单独跟您谈谈呢？”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这是在排挤这个女秘书啊…… “张峰，你去跟女秘书了解情况，分开了解的快一点。”眼见着女秘书已经踏着高跟鞋往外走了，宋贝贝就在我背后推推搡搡的 。 强行被宋贝贝推了出去，女秘书嗤笑几声之后带着我到了另一个办公室，开口就直接了当的说：“关于刘凤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 ，毕竟跟她的关系还不错。但是呢……你得告诉我刘凤怎么了。” 我尬笑两声，指了指前面的椅子：“你能让我进去说嘛？这样在这是不是特别不好。” 来来往往都是人，这又是个大落地玻璃，外面不少人在看我和这女秘书在干什么，投来的都是些奇怪得目光让我好不舒服。 女秘书嗯了一声，转身就扭着屁股往里面走了，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 第一百零九章 有个先例 “你看看这个照片。”女秘书把照片放在了我的手上，低头一看，这照片上面的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是谁？” “这个是范水傲的表哥，说来话就有些长了……” 女秘书的语气平平，就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 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大约六十来岁，头发已经完全发白了，面容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老年人罢了。 但是在女秘书口中，这个年迈的老人，居然会是这个范水傲的哥哥，这个年龄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女秘书说，这个范水傲的哥哥命叫范木然，跟范水傲母亲家那边的亲戚。 一直都是混的不怎么样，最后无奈之下才来投奔范水傲的。 范水傲的脾气很好，但是唯独对这个哥哥不怎样，说是觉得这哥哥太过于废物和人渣了才是如此。 女秘书说到这还嗤笑两声：“别说他哥哥人渣了，我觉得他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沉吟半响，女秘书看到我没搭理她便继续说着后面的话。 “我原本就是人事部的人，范水傲给范木然安排了一个人事部经理的位置，所以这个范木然没事儿就喜欢给我找点事。更是有很 多次直接对我说，想要让我跟他回家过夜之类的。我第一次肯定是拒绝了啊，可是后面对我的态度就不好了，动不动呼来喝去 的不说，还会故意带我去一些酒局。我本来想要辞职了，结果这个范木然就出了大事情了。” “大事情？你是指照片上这个？” 我又低头再次看了看这照片，抬眼问了一句：“范木然比范水傲到底大几岁？” “三岁。” “三岁？你知道他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吗？又或者是经历了什么东西？” “你别着急啊，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女秘书说着就往我这边凑了凑，二话不说就直接坐在了我的腿上。 这一动静吓得我浑身一颤，赶紧站了起来。 “你有话说话。”我没好气得跟她说到。 “小警察，你该不会还是个纯情的小男人吧……”女秘书掩着嘴笑着，一边往我跟前凑。 “你是想在审讯室里说这些话吗？” “范水傲有一天带着范木然去了一趟大保健，结果隔天回来范木然就跟公司的人邮件形式辞职了。我有些好奇是怎么了，就偷偷 的跑到了范木然家去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这个咯，顺手拍了一张照片下来。”女秘书说着，又给我看了另一张照片，上面的人看 起来有些像是刘凤。 “你给我看的刘凤跟我认识的可算是两个人了，她在我们这边实习的时候，低胸衣和高跟鞋可是标配，据说她跟这个范木然可是 有各种各样的关系的。”女秘书 从女秘书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得浑身燥热了，赶紧冷静了一下去找了宋贝贝一起回警局整理消息。 首先，范水傲和范木然这个兄弟关系我们一开始是没有调查到的。其次，在这个范木然还活着，如果想要找到这个范水傲为什 么会老死的原因，恐怕也得先从这个范木然来了。 回到了警局，宋贝贝立马就把她从那个姓柳的男人口中得知的资料拿出来给我们共享了。 “范木然，在公司的口碑不怎么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色胚，不少沾公司女员工的便宜，包括已经死亡的刘凤也是如此。还有那 个总对你暗送秋波的女秘书，其实也跟这个范木然有过一腿。只是现在这个范木然已经不算是公司的人了，据说是在几个月前 就已经辞职不干了。” “这个我也知道，只不过他住在什么地方？能确定下来吗？” “你问我干嘛，我又不是负责调查这些的警察，我是法医好吗！”宋贝贝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咳两声表示尴尬，接着便继 续翻看着我记载下来的资料。 秦政那边已经确定下来了，刘凤跟范水傲的情况是一样的，自然老死。 我几乎从椅子上弹跳下来喊了一句：“我的天，你是没有看到，她真的是以肉眼可以看到的情况下在自然死亡！一眨眼的功夫就 老了，是真的老了！” “刘凤的内脏也消失不见了，同时你们在离开酒店之后，我们在林乐之前所住的房间内发现了大量的荧光反应。” “你是说他的房间曾经有大量血迹溅射在房间四周吗？” “没错，可以确定，你们口中的林乐，所居住的房子里面曾经至少死过一个人，而且死法极为凶残，身体的血迹几乎是喷溅了大 半在房间内。只不过奇怪得是这个房间居然被清理的很干净，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将房间清理这么干净的。据我所知， 这个房间的壁纸都是很容易吸纳水分的。” 我回想了一下那个房间的样子，的确，都是雪白和一些带着花色的壁纸铺的墙壁。 当时进屋的时候房间是一点气味都没有的，就连窗户都是打开着的，想必是为了通风。 可是床单被套呢？这个是怎么避免血迹沾染的？ “我怀疑这个林乐现在已经是半人半鬼的存在了，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是已经被枪毙的人了。”秦政皱着眉头分析着，“而且还 有个奇怪得事情，就是这个林乐是怎么违背了生命轨迹的呢……” “那不是重点吧，重点是现在要去找范木然　，他可是这三个人里面唯一一个老了却还活着的人，他很关键。”宋贝贝插了一句 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种事就要靠你了，你才是大佬。” 我翻了个白眼，想了想之后决定晚上跟踪一下这个女秘书，总觉得她知道的不是一般的多，而且还有意无意的在瞒着我什么事 情似的。 现在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将她带回审讯室，只好动用一下最基本的办法了，偷偷摸摸得跟踪她看看这女人到底在隐瞒什么。 “哎，对了，这个女秘书叫做姚画然。” 第一百一十章 化为白骨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毕竟人不是铁做的，总这么熬夜我也是经受不住。 跟包连峰他们几个请了三个小时的假，说是回去睡一会补充一下体力。 在临走之前秦政给我说了一堆关于熬夜会猝死的话，我听了之后苦笑着说我也不想。 回到家中，父母还在外地游玩根本没有空理我。我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这几个人的关联，试图将这几个人串联成一个关系网。 范木然和范水傲倒还好说，这个林乐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再者，林乐离开房间把那桶子归还抱着的是什么心态呢？ 有些想不明白，迷糊着就睡了过去。 首先，这个范水傲在家中是有个关系一般的老婆的，并且还信奉着某种神，其寓意大概就是为了快些让妻子戚苗怀孕生子。 第二位则是这个在家中当佣人的女人刘敏敏，跟这个戚苗居然有着一些塑料姐妹情的感觉，在这范水傲的后宫还有着一些不为 人知的相处关系。 下一个，突然出现在酒店的死者，刘凤，跟这个范水傲又是有过一些暧昧关系，接着又被范木然捷足先登潜规则过。 最后是这个范木然，因为跟女人接触了之后便有了这种一夜变老的情况…… 这来回根本没法凑成某种关系网啊！完全找不到一丁点头绪…… 隔天一早就被包连峰的电话打的睡不成了，在电话那头一直催促着我，说是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们现在接到了报警电话了 。 果不其然，出事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准备去找的范木然。 跟着车到了现场，已经是被黄色警戒线围上了。包连峰带着白手套和秦政两个人在现场做着排查，进屋子之后我就被那一股子 恶臭给逼了出来。 包连峰见我来了，摘下了口罩往外走，黑着一张脸十分难看。 “范木然已经死了快三个月了，屋子里没有通风，再加上最近天气比较热，这屋子里就跟个蒸炉似的，把人烤成这鬼样子了。” 包连峰说着指了指里面，我探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些发黑的肉块在地上。 戴上了口罩进了屋子，秦政正蹲在地上跟挂着几块腐肉的骨头过不去。我看了一眼尸体，别提多恶心了。 头颅上挂着一层老皮，上面还有几只苍蝇和不知名的黑色虫子在爬行。身体上的肉块更是一言难尽，就好像已经被什么东西蛀 空了一般，还有不少的黄色浓水，掺杂着一些黑色往外流着。 “死者应该是范木然本人了，具体死亡时间还真的不太能够确定，但是看这个尸体的孵化程度，至少在三个月了。”秦政说着，“ 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他跟之前老死的事件有些不同，尸体的各个器官都还完好的。” “他的年龄呢？”我有些犹豫得问了一句。 “你想的没有错，他的年龄三十一左右，尸体的老化程度有些不太一样。” 秦政的这句话无非就是一道雷一般劈了下来，我一下就头晕目眩了。 “小伙子，这就觉得困难想要逃避了？” 秦政看到我这边突然气馁的样子，笑了笑之后站在了我身边，取掉了口罩说：“林静遇见这种疑难的案件可不是像你这样直接避 而不看的逃避，她会先找找一些细腻的不容易发现的线索，然后来排查一下这个人究竟是如何的。” 秦政这番话必然是为了鼓励我才说的，我感激得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朝着这屋子的别的房间走去。 范木然是个单身汉，所居住的地方却是个不错的情侣式小公寓。 他的死亡是在客厅正中央，周围有破碎的玻璃等东西，想必应该是受到了老化之后给自己倒水因为某个事情就直接摔到猝死在 了自己家中。 在这期间没有人过来巡视或者发现这个已经死亡的人，可见范木然和周围邻居的关系也不大好。 在房间内发现了多个情趣用品，以及女人的内衣内裤。我大概翻看了一下，尺码大都不一样，所以这个范木然是个色胚这是个 铁打的事实了。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两个男人的快速老化，会不会跟纵欲过度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刘凤是在我们面前直接死亡的，要说纵欲过度，也不可能会以这种方式迅速老化死亡吧… … 想着也没有缕出来什么头绪，就干脆到了对门，敲了敲门问一下这范木然的平时情况是如何的。 对门的人应该是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但是迟迟不给开门。 “警察，开门。” 我对这里面喊了一句，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学生开了门，穿着的是校服。 “你家里大人在吗？”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房间传来了一些动静。 男学生有些呆愣得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我怯怯的点了点头。 听着里面的动静无非是些男欢女爱的，我在门口尬了足足七八分钟，里面才有个女人裹着浴巾走到了门口叫了一声这男生。 “你在那干什么啊！”说话的女人在我面前漏了个头，我这才发现居然是那个女秘书！ 这下可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省的再去公司偷偷摸摸堵人了。 我说这个女人怎么说能跟踪到范木然就能呢，合着是跟这个范木然是住对门。虽然不说这个女人是跟范木然两个有什么关系， 也不代表在这里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但是听着刚才那动静，怎么也应该是这个屋子的常驻客人了吧！ “你们怎么在这？”还不等我开口，那个女人倒是先一步开了口。 “范木然死了三个月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反问了一句。 女秘书愣了愣，喃喃自语着：“死了三个月了……怎么可能啊！” “怎么了？什么怎么可能？”我听到了这话，急忙追问了一句。 “我前些日子还看到范木然在屋子里晃悠呢啊！”女秘书一脸的不可思议说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可能事件 “什么？你确定你没看错？”听到这个女秘书的话，我不由重复了一遍。 “绝对不可能看错，还给我打招呼来着，就在这个窗口。” 她指了指我背后的窗户，一脸的诧异。 看着这女秘书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我转过身看了看这个窗口。 这边的房子布局都是一眼能看出来个所以然的，只有这个门庭对向楼道的窗户是让我有些看不明白的。 如果说站在这个窗口给外面的人打招呼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窗户刚好对着的地方就是女秘书所在的这间屋子。 “这是你家？还是什么？”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女秘书，她立马就尴尬了起来。 介于原本她在我面前就没有什么好形象，所以我也不算是多么诧异，就这么顺口一问。 “这是我男人的家。”女秘书扭扭捏捏说着。 最后我还是把这个名为姚画然的女秘书挂在了邻居的身份上，并且带回了警局做审问。 在姚画然口中，这个方木然基本上每天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去，只有两个人是她见到过不止一次的。 一个是刘凤，另一个则是我没有见过的女人，说着是穿的有些异域风情的女人。 一开始出现这种一夜老死事件我的确是朝着蛊毒之类的方向想过，也有可能是某个民族来的降头师之类的。 但毕竟警察还是不能将破获不了的案件随便就朝着这方面推，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查下去，哪怕是这件事真的跟那些说不清道不 明的东西挂了勾，身为警察至少也得查出来这事情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所做吧。 我第二次去了现场，左右看了看这个走廊，好在这边还有个摄像头。 立即安排了人提取了这个摄像头的资料，带回警局再次详查。 可是问题就来了，这个摄像头内只有这两户人家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这个方木然真的是三个月没有进出过门，而我们真 的也在他家的窗户上看到了大约四天前看到了这个方木然站在窗户口上跟回到男朋友家里的姚画然招过手。 我让人把画面放大，从他出现的前一秒开始，这个窗户还有一个帘子。 下一秒这帘子就被完全拉开，而里面站着的方木然已经是一脸的老态。但是看不大清除他的表情是如何的，只能看到他脸上多 多少少是有些褶皱的，跟身份证上的照片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出现的毫无征兆，要不是我看了好几遍这个镜头，搞不好会被吓一跳。 左右摇摆的手，十分僵硬得挥动着。看起来像是在跟姚画然打招呼，更像是在跟姚画然求救一般。 “等一下，把这个地方能再放大一些吗？” 我在这个镜头内看到了方木然胳膊上有一个杯子口大小的印子，放大之后看了居然像是一个很大的黑窟窿。 找人把秦政带了过来，秦政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脸的疑惑，开口就问我：“这个地方是死者生前受到伤害的部分，死后经过高 温氧化逐渐腐烂导致变成了这个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顿了顿，根据秦政这话来看，这个时候的方木然肯定是已经死了的！ “现场还要再排查一下，尤其是注意一下这个窗户的附近，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指纹。” 我们第一次第二次进入现场都把关注点放在了厨房以及客厅的尸体上，再就是卧室和洗手间这些容易留下犯罪证据的地方。 这个面相这楼道并且窗帘在楼道的风一吹就会掀开的窗户，却被我们遗忘了。一开始是认为这个窗户不可能会有人在这进行犯 罪，毕竟太过于招摇和被发现了，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不会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方木然已经死了多时了不说，还被人当做玩偶一般和一个对门的邻居这么打招呼。 这怎么想起来都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的心理素质。 若真的是林乐，那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当初林乐可是一个穿过别人皮去杀人的变态。 我一边盼着去现场排查指纹线索的同僚能够找到有利的线索，一边又有些担心，万一他们查到的真的是林乐的我该怎么办。 回到了审讯室，里面的姚画然早就跟我们这同僚打成一片，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两个审讯姚画然的小伙子是新来实习的。 不知不觉我已经告别了新来的毛头小子这个阶段，现在看着新人还有时候会有一些提点他们的想法。 正在感慨着，裤子口袋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打开之后发现这个是林静的手机。 这次发来的视频内容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来岁的一个女主播，一切配置和打了马赛克的直播平台，以及那妖娆的身姿正在缓 缓歌舞。 还是上次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电话号码，我这次没有打过去，而是默默将这个视频存了下来，一次又一次研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 有时候真的会感叹自己的信息技术这方面的能力欠缺，就像是之前林静给我的那个报案者电话一般，我也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视频播放来播放去也就这么短短的十八秒，里面这个女主播来来回回就这么扭了几下腰，动作看得我都快学会了也没查出来个 所以然。 在研究这个的同时，那边的人已经从这摄像头里提取了最近三个月进出这个楼道的人物名单了。 感激万分得接过这个名单，我看了看，里面的确就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边出现的人物名字：刘敏敏。 这个刘敏敏是范水傲家中的保姆，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我拿着从网上信息摘下来的刘敏敏的照片询问在审讯室里待着的姚画然，她却指着这个照片连着说了四次对，并且还加了一句 ：这个女人我见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来这边跟这范木然待很久才会出来。那时间可是比我跟我男人待得都长很多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的身份 刘敏敏这个人立马就成为了我新的关注点。 可能会被认为这样跟走马观花一样的调查方式是没有什么成效的，但是另一方面，我的确是认为遇见某个线索就排查下去才是 必要的。 更何况，现在这边的线索就跟绕了一个大圈一般，最初的起点就是在戚苗和刘敏敏这边，现在只不过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我带着人再次去找这个刘敏敏的时候，戚苗在家正敷着面膜，告诉我们刘敏敏已经回老家了。 问起这个刘敏敏老家在什么地方，戚苗回想了半天，说了一句在渡马湖。 这个地方真的是跟我的噩梦一样，怎么又扯到这个渡马湖了！ 我在离开戚苗这边的时候就骂了几句粗口，身边跟着我的同事都拉扯着我劝了一句：“没事，你别多想了。” 这能不多想吗，从一开始我就像是掉进了这个渡马湖案件的怪圈里一样，一直就是出不来。 查询出来了这个刘敏敏的所在地，立马就跟着车往渡马湖附近走。 这渡马湖本来就不是多大的地方，稍微询问几个人就能知道了这刘敏敏在这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存在着。 因为怕带的人多容易乱套，我征求了包连峰的同意之后带了两个人一起同行这渡马湖。 最后我们被路人一个又一个的指路带到了一家看起来像是个算命的占卜屋的地方。 先前几次来的时候我们把这里当做了一个问路的地点，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再次回到这里进行一个排查。 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中药味，里面的气氛有些诡异，黑压压的一片。 前脚刚踏入几步，后面就听到了几声铃铛响起，这会屋子里面的灯光才亮了起来。 “你们找谁？”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很斯文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大约是苗族的或者是某个少数民族的衣服，看起来更像是裙装。头上戴着个奇怪的帽子，上面还有一个属于猫或者 是蜥蜴的头骨作为装饰。 “我们找刘敏敏，她在吗？”我问了一句。 “她在修炼，估计还有个五分钟左右才能出来，你们在这等等吧。”男人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桌椅。 这家店是个我说不出来的地方，装修风格有些诡异不说，四处挂着的都是动物的皮毛，要么就是骨架和一些看起来很是别致的 小玩意儿。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个店面应该就是那些网络上卖一些辟邪转运物品的发货源了。 我们现在坐着的桌椅都是披着一层狐狸毛的，看着成色还不错，应该是正儿八经的皮毛，能卖不少钱那种。 真的是奢侈啊…… 我转脸看了看身边的同僚，他们的表情大多数跟我一样，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我就放心了，看来还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土鳖。 想着那边的刘敏敏就已经出来了，只不过这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却是另一个造型了。 头上戴着个看起来像是骨架的装饰品，头发是披散下来的，一直延伸到腰部往下一点。脸上不是任何粉黛，但是岁月依旧没有 留情，在她的脸上也做了不少的记号。 据之前的资料显示，这个刘敏敏今年应该是个三十九岁的年龄，但是犹豫保养的不错，看着也就个三十出头的样子。 我这个人比较实在，看着像多少岁就认为这是多少岁，根本不懂得说是给人留个面子往年轻里说。 像是她现在这个打扮，真的就比之前在范水傲家见到她的时候年轻了那么一些。 “你好，我们见过的，这次想了解一下范木然的事情。” 我微笑说着，刘敏敏愣了愣，接着便坐下了。 “你认识范木然对吗？”我尝试着语气稍微平缓一些询问她。 “我跟范木然有过一些男女关系，但是这都是为了我这边要炼药，不得已才跟他发生关系的。” 刘敏敏说的很淡然，接着便告诉我了她这种药的功能是防虫的。 我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一个炼药法，就多问了两句，最关键的是刘敏敏居然真的告诉我了。 她口中的药，是在发生男女关系的同时点燃某种香料，同时让这香料再吸附一些男女关系发生时分泌出来的汗液，最后提取出 来就是新的香料，可以防蛇虫鼠蚁。 网络上很多地方她都有卖，而且效果都是很不错的。 “这种方法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这样有营业许可证吗？” 身边的同僚听了这话之后第一反应反问了一句刘敏敏，刘敏敏却是很平静得低下了头说到：“警官，你们不是在问范木然的事情 吗。渡马湖这边的辖区似乎也不归你们管吧，要是做调查就麻烦快些做，别在这耽误我的生意。” “这么说你是知道范木然已经死了吧。” 我立马就从刘敏敏的话里找到了重点，直言快语得说着。 “他应该从几个月前就死了吧，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我。”刘敏敏嗤笑了两声，语气很是嘲讽，就像是我们多无能似的。 “你这话的意思可不是一般的深了。”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刘敏敏对我们敌意有些深，就打发了同僚先出去，想要尽可能的跟 这个刘敏敏套一下近乎。 好在刘敏敏并不讨厌我，终于告诉我了实情，也就是她知道的部分。 范木然和范水傲二人关系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两个人最初也还好，没有那么明显针对对方，直到那个女人出现，兄弟二人才 彻底反目。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酒店死的莫名其妙的刘凤。 因为刘凤和刘敏敏是同姓，我一开始还以为她们两个人会有什么关系之类的，但是在刘敏敏的口中却是直接将这个否认了。 刘敏敏说刘凤是个非常表里不一的人，一边看着像是纯情的大学生刚毕业找了个实习的工作兢兢业业的，另一方面却又在想着怎么傍大款。 这件事情是范木然告诉刘敏敏的，但是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认罪 刘敏敏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样的特殊，总不能是一女侍奉了俩男朋友吧。 这几个人的关系也有点太过于混乱了。 对于这个问题刘敏敏也没有躲避着不回答，而是很从容的说了一个关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 刘敏敏曾经是这个范水傲家里请来的家教老师，范水傲那时候才十四五岁，而这个刘敏敏比范水傲整整大了十二岁。 那会的刘敏敏哪怕是个而是六七岁的年龄，也算是个姿色动人的女人了。 她在范水傲家待了整整五年，可以说是陪伴着范水傲长大的。在范水傲已经迈入二十的年龄里，范水傲向这个林敏敏表白了， 两个人也发生了关系。 但是好景不长，在这个范木然出现之后就全变了。 在范水傲家里，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是全部瞒着家中的长辈的，生怕被发现了之后就会把刘敏敏赶走。 我在这里的时候打断了一下刘敏敏，询问了一句关于这个店铺和她身份的问题。 刘敏敏告诉我，她的家在很遥远的乡村，靠着卖一些熏香存活，要么就是一些平安符之类的，给那些个生活不顺的人一个慰藉 。 基本上都是小本生意，不赚钱但是也饿不死。 这么说来，这个刘敏敏也算是个可怜的人了。 后面的便是重点了，那就是这个范木然来了之后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就想要拿着个来要挟他们。 从一开始只是问还在上学的范水傲要一些生活费，一直到更过分的，那便是让刘敏敏也陪他睡觉。 这种要求范水傲当然不同意，于是就打算让刘敏敏用家乡的巫毒术法想要杀害这个范木然。 可是误打误撞让自己父母误用了这种熏香，形成了自然死亡的假象。就这样还给外界了一种传闻，说是这个范家的人因为前世 造孽这一世都活不过五十岁这种的。 说着说着就加进来了两条人命，刘敏敏苦笑着说自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再次被挖出来，说是憋得也难受，干脆就直言直语说 出来算了。 “关于范水傲父母的事情你暂且可以不提，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有的是机会交代，先说说后面的吧。” 我特地在笔迹上标注出来了这件事情，同时也多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 刘敏敏低头应了一声，便继续开始说着。 范水傲的爸妈死了之后，范木然的防范心理就变得异常的高了。在此之后，刘敏敏家中父母身体不好就慌张回了家乡，只是在 她回去的这段时日之后，再次回来的时候范水傲就已经结了婚了。 范水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想尽方法讨好他的妻子戚苗，刘敏敏这才知道戚苗有了身孕。 戚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范水傲和刘敏敏以前的事情，想方设法阻止他们见面，最后还是在范木然的帮助下 进了范水傲的家里。 从此就是范水傲的后宫生活，只不过在这期间，戚苗的孩子没了。 很简单的情感关系链，但是中间却掺杂了一些细思极恐的事情。 就比如说这个戚苗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了的，这是个未知数，刘敏敏为了报复范水傲跟范木然苟合，这也是个奇葩的做法。 这些先放一边，我跟刘敏敏提点了一些，让她说说重点，就比如在范水傲老死的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敏敏突然笑了一声，这声音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和当天在万豪酒店楼道的笑声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警惕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件事情比你们想的要简单的多，就是有个死而复生的人跟我做了一比交易。我给他了最好的杀人环境，他给了我最好的答复 ，杀了我不想看见的人。”刘敏敏回答的很是利索，这话无非就等同于认罪了。 只是她很聪明，凭借着一面之词，我是没法将她带回去的。 “我知道前些日子处刑了一个人并且逃跑了的，这个人是个不会死的存在是吗？” 刘敏敏问起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冒着精光，我看着有些怀疑，不由得反问了一句：“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刘敏敏低头嗤嗤笑了两声：“你们自认为的保密工作其实并不是那么牢靠。” 眼前的这个女人从最开始的被我们疏忽而不去排查一直到现在这坦然认罪，时间不过短短几十个小时，有些快过了头。 她一边嘴里絮叨着我听不懂的话，一边就开始痛苦的嚎叫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她的手居然在融化着。 这个场面我再熟悉不过，她站了起来，忽然就开始嘴里说着自己以往犯下的罪行。 从跟范水傲一同毒害错了人，到她跟一个陌生男人的同流合污害死了范水傲，再到为了灭口而再次和那个男人合作杀了范木然 。 这整个流程说的十分顺口，自此我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只是到这会，她的手以及成为了一滩肉泥安静的躺在地面上。 刘敏敏停止了喊叫，并且瘫软在了椅子上。 我急忙叫了外面的人，他们二人进来之后便立即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我有一种直觉，刘敏敏要死了。 这种直觉是很让人惶恐的，我这快速的调查就好像在加快她的死亡一般。 刘敏敏被送进了医院，同时这边这个店面最开始招待我们的男人不见了，就跟一开始从未出现过一般。 要不是跟我一起来的两个同僚都见过了这个男人，我恐怕会认为这个男人是个幻觉。 包连峰在听完了我说的这些事情之后立马就指出了这个男人可能就是林乐，我一怔，怎么可能！ “我见过林乐的啊！” “你好好想想那个男人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包连峰黑这一张脸说着，就好像当时他也在现场似的。 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从头到脚我都回想了一遍，那人的脸根本就跟林乐不沾边，倒是帽子有些别致，似乎怪异 的部分是遮盖了太阳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刘敏敏才是王 对，没有错，林乐是被枪毙过的人，头部应该有很明显的枪伤才对！ 就算这个林乐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死亡还拥有着异常的体能往外逃跑了，但是短时间内他需要做的是什么呢？ 他需要休养，需要一个新的面貌，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继续存活下去而且不会惹人怀疑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还能够在没有任何人阻拦的情况下对这个刘敏敏进行洗脑……这个身份只可能是离刘敏敏最近的男人了。 我问包连峰：“你怎么猜到刘敏敏店里的人会是林乐的？” 包连峰捏紧了拳头说：“你以为我在外面玩儿呢？你调查的时候我也在调查，只不过跟你的方向和方式不一样。在你把关注点放 在刘敏敏本人的时候，我已经将刘敏敏身边的人一一排查过了。” 同时，包连峰又说，这个刘敏敏不单单是她自己形容的那么简单，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变态。 包连峰在早些年是省内重案组的小组成员，他告诉我当时在省市内有一个比较难破的案件，已经成了未结案件了。 事情的开端，始于包连峰刚进入重案组的时候。那会的包连峰还跟着几个大学关系较好的同学到山里面去自己烧烤扎营，结果 却发现了大批量的尸骨。 起始只是一具，结果在后面的挖掘下，竟然有整整十二具。 这些尸体里面，有十一个男人，而且还有一个孕妇。 包连峰那会也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龄，根本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还苦笑着告诉我但是他都吓得快要失禁了。 最后一个死亡的女人，还没有完全变成骨架子，而是一个挂着腐肉的尸体。 虽然尸体腐化这些研究课程在警察进修里面不是完全的必修课，但是多少的常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在包连峰的描述里，这个女尸是因为腐化过度，胸腔和腹腔的压力已经蹭强到了能够将腹中的胎儿都挤出来，由此能够造成死 后产子的怪异现象。当时这女尸挤出来的胎儿，已经几乎成型，但是等他们的人看到这些的时候，这个胎儿的头颅是没有的。 说到这里，包连峰停顿了片刻，幽幽的问我：“你知道吗，当天那些尸骨里面，除了女尸没有腐化，其实也有三具尸体是没有腐 化的，但是没有一丁点臭味。全部尸体内有臭味的，只有那失去了头颅的胎儿。” 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吞了吞口水，认真地听着包连峰说的话，随之插了一句嘴：“那你怎么查到这个事情是跟刘敏敏有关系的？ ” 包连峰沉吟半响说：“时间对上了，而且，我们在你们去她店里之前就已经去过一次了。我在她的店里面买下了这个胎儿的头骨 ，她还告诉我说这个是某种猫的头骨，是辟邪的……今天我突然想起来这种巧合，才拿给了秦政做检查，他明明白白告诉我这 是一个死了多年的婴儿头骨。”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刘敏敏已经在急救中心抢救了，能不能救得过来还是问题。 林乐之所以会找到刘敏敏，恐怕他们是一类人，这个林乐就想要蛊惑人心寻找一个跟他一样的怪物。 想到这就有些毛骨悚然了，我只能祈祷着这个刘敏敏能够提供一些消息，好让我们快些找到林乐的消息。 在刘敏敏抢救的同时，我问了一句包连峰，关于林静的事情。 包连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短时间林静是回不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句话就跟一盆冰凉的水在寒冷的天气中泼在我身上一般，可以说是凉上加凉了。 我回到了警局，在警局门口遇见了一个醉汉。 他给我递了一张纸条，但是打开之后却看不到任何的字迹，只有一些凹痕在上面。 “喂！”我叫住了那醉汉，他却看了我一眼之后大叫了一声慌张得转头就跑。 看到这醉汉跑开，我急忙抬脚就追了上去。 一直跟着这个醉汉跑了两条街不止，我累的气喘吁吁不说，他却是站在不远处对着我咧嘴一笑，牙齿上都是黑乎乎的。 “你跑什么！这东西是干嘛的？谁让你给我的？”我一边儿穿着粗气一边儿问他，醉汉却是指了指天上。 我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立即掉落下来了一堆灰，我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吃到嘴里像是面粉一样的！ 我一边喊叫着一边摸索着周围，一不小心好像摸到了的脸上。 接着脸上就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张峰！我好心跟你见面你就这样！” 是林静的声音，我听到她的声音这会儿简直比听到亲妈的声音都亲切了。 慌忙得用手挥舞着，一边喊着：“林队，你听我解释！我现在看不见……” “啪——” 话音未落，我也不知道手上为什么就跟带了磁力似的，又触碰到了林静的身上。 两个巴掌硬是把我扇清醒了，我接过了林静给我的湿巾，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两把。 “你叫我就叫我吗，让这么一个神经病给我纸条干什么……”我有些委屈得跟林静说着。 “你没看到上面的字？” 林静一把从我手上抢过了纸条，把纸条的反面拍在了我的脸上。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看了一眼纸条上让我在这里跟她碰面的话，干脆把纸条揉成了团扔到了一边。 林静告诉我那个人不是神经病，只不过是她所住的地方附近经常喝醉的保安，今天刚巧不用值班才愿意帮她这个忙。 “我的手机呢？”林静伸手就问我要手机，我在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才把手机给她。 刚落到她的手中，林静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我同林静一起屏住呼吸看着这手机上面出现的内容，还是跟上次一样，那个女主播在跳艳舞，只不过这次是换了一个角度拍摄 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林静。 林静摇摇头，咬着下嘴唇说：“恐怕麻烦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才是聪明人 林静被暂时停职，但是她又是个面对案件根本消停不下来的人，就算是被停了职，现在遇见这棘手的案子还是依旧兴致高昂的 。 至于她口中提到的麻烦，现在还不好说到底是什么方向的麻烦。 就在这跟林静碰面的这一会，警察局那边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来催促的不停。 我避开了那些同僚的电话，想要抽空多和林静聊聊。最后接通的电话，是包连峰打来的，说是刘敏敏醒过来了，但是一言不发 的很不配合。 林静催促着我快些去医院，还专门提醒了我，千万别中了这个犯人的套。 我知道林静口中的套是什么意思，因为大多数能制造多起案件的犯人普遍心理能力都会很强大，同时会有一些象征性留下一些 能让人产生共鸣的话题等待着人接话。 虽然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人生在世这么多年总有一些偏阴暗方面的遭遇，久而久之每个人就会有一些阴暗面。 这些阴暗面一旦被发觉，那么这个人成为让世人恐慌的罪犯，也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了。 林静提醒我的原因，我相信有一部分是因为她自身的身世。原本极其善良的人在这生活的熔炉之中变得不是那么纯粹了，最终 走上了犯罪杀人的道路。 有这样的母亲，林静还能保持头脑冷静选择去当一个代表正义的警察，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我告别林静搭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辆车居然葬送了三个人的死亡。 就在这路上，我催促了一句司机让他尽可能的避开堵车的地方，我有些赶时间。 司机是这么照做了，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种羊肠小道刚好会遇见拐卖儿童的案件。 路过一条街巷的时候眼看着两个身高高我半头不说还体格很是强壮的男人抓着三个小男孩逼迫他们往前走着，其中一个男人手 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被光亮照的有些刺眼。 车子只是一晃而过，刚过了街角，我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下了车。 结果却刚好撞上了这两个人刚抹了三个孩子的脖子往外逃跑。 他们的目的很纯粹，如果被人发现了，那么将会是第一时间撕票。 我不知道他们居然是惊弓之鸟的类型，只不过是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去，居然就直接动手杀了人。 我面对的自然是一打二的局面，好赖当初在警局也算是体能偏强，对付这两个人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这尖刀不长眼，胳膊上 硬是给我来了两刀。 我将两个人用皮带系扣绑好，一边打电话联系了警局里的人。 就在等警局的同事过来将人带走的这段时间，包连峰给我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敢接，生怕漏掉一个朝着这边来 同事的电话。 等他们到了位置把人抓走了，我这才接通了包连峰的电话，迎面就是被包连峰一顿痛骂。 原因是刘敏敏失踪了，从七楼的窗户跳下去却不见踪影了。 包连峰大胆的猜测说是林乐把人带走了，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这还是个未知数。 我还是赶去了医院，只不过还在没有上楼之前在遇见了从安全通道门口冲出来的刘敏敏。她看到我就跟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 ，我本能向后躲了一下，却被她直直压倒在地上。 刘敏敏失去了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我的衣服，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颤抖着身体。 “我没有杀他们！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听了林乐的一句话！”刘敏敏颤抖着嗓音说着，来来往往的很多病人都用着看待一个 精神病患者的眼神去看待这个刘敏敏。 中途有几个医生凑到了前面来，询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摇了摇头之后便拉起了刘敏敏，站在安全通道交谈。 “你是怎么从楼上逃脱的？”我问刘敏敏。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找她找疯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个刘敏敏现在跟我在一起，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林乐疯了，他要杀了你们……他帮我逃脱下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分散然后杀了你们！你们一定不要上当，也不要去想办法找他 ！” 刘敏敏一边说着，突然身体往前一倾，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她低下了头朝着自己的身前看去，我跟着她的目光一起朝着下面看去，一把带着血的尖刀正从她的胸口缓缓向外延伸。 不仅是这样，这把尖刀还在旋转，缓慢的在刘敏敏的胸口旋转着。 看到了刘敏敏嘴角的血缓慢涌出来，我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急忙抓住刘敏敏，她身后的人将尖刀直接拔了出来。 我看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孔，眉清目秀且一脸柔弱，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底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林乐……”我将刘敏敏放倒在地上，看到眼前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得捏响了拳头。 林乐冷笑了两声，将手里的刀子直接扔向了我。我本能的就接住了刀子，看到林乐要跑，我急忙就准备抬脚去追。 却不想刚好走廊里包连峰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回头看了包连峰一眼，尖刀上的血迹缓缓朝着我手心流动下来。 “放下武器！”包连峰的手放在腰间，面色严肃得摆出了要拔枪的架势对我吼了一句。 我立即反应过来眼前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我双手举过了头顶，将刚才从林乐手中接过来的刀子扔在了地上。 “包队……林乐上楼去了……”我几乎都带了哭腔，毕竟现在我被**裸的栽赃了。 “赶紧找医护人员，抢救刘敏敏！”包连峰大喊了一声，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纷纷散开。 包连峰一脸凝重的走到我面前，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就将我手铐住，语重心长的说：“张峰，不是我想抓你，是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 我苦着一张脸，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要抓他 好在刘敏敏没有被杀死，这刀没有戳中关键部位。 全世界十万个人里能够有一个心脏长在右边的人，那么这个人就可能会在被人戳中胸口左边时存活下来。这个刘敏敏就是这个 幸运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林乐失算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招惹到了这个林乐，但是他的的确确是想要直接把我送进牢房，而且是百口莫辩那种。 他成功了一半，我被停职了。 这次的通知是直接从省市局里面传达下来的命令，这次的案件全权交给了包连峰负责。 按照秦政线下对我说的话就是：刑警大队的大将正在流失，不知道省局在做什么安排。 刘敏敏被刺杀的现场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是看到林乐出现的。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监控视频内的视频是有问题的，根本就是不连续的。凡是林乐出现的地方都被直接剪切合成过了， 最后的画面就变成了我一脸诧异得接过了刀子，并且对着刘敏敏凶神恶煞的。 我敢打包票这是林乐处理的最差劲的一次视频，就连我这个对这些信息技术不怎么精通的门外汉都能看出来这视频的不对劲， 我不相信刑警队的专业人士看不出来。 只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流程还是得按部就班的走，我还是被停职了。 包连峰一直没敢跟我多说话，生怕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对我和他影响都不好。 我也能理解，只能私下跟秦政诉诉苦。 秦政倒是心态良好，还约着林静一起出来，我们三个找了个市郊区的小龙虾的店面喝了点小酒。 “刘敏敏一天不醒过来，你一天就恢复不了职位，你有没有什么后续打算？”秦政喝了一口冰啤酒，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说着。 “放他娘的屁哦，我肯定会在她醒来之前就抓住这个林乐。脑子不好的东西！” 我有些醉意上头，喝了两口啤酒就感觉自己跟上了天似的，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了。 林静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我短时间之内也恢复不了职位了，我们这算是什么？难兄难弟了？” “嗨哟，我哪敢跟您难兄难弟哦……” 我说这话的时候嘴都是打秃噜瓢的，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看到三对夫妇正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我立马就清醒了许多。 “谢谢您……”三对夫妇二话不说就直接在我面前九十度鞠了个躬，我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赶紧扶了他们站直了。 据他们说，这三个孩子一直都是比较顽皮的，说是这次要去周边的灵异事件多发点去探险，没想到被人贩子拐了…… 虽然没能救活几个孩子，但是他们谁也不怪罪，只怪自己太过于疏忽。 “什么灵异事件多发地点？” 送走了这三对家长，林静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甩了甩脑袋，正晕着呢基本也想不起来什么。林静和秦政见我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觉得我是真的喝大了，就搭了车把我送 回家了。 我躺在床上其实也睡不着，就是天旋地转的。 脑子里浮现出来了个场景，那便是林静手机里出现的那个视频。 我依稀记着，里面的女主播正在跳舞，第一个视频并没有拍摄到这个女主播身边的落地窗户，而第二个视频却有了…… 灵异时间多发地点，不是我们市的见名山吗？ 这个灵异事件的版本，多数都是出现在学校的各个年级和班级来回流传着。 因着这个见名山的地理环境，它几乎是横向发展着贯穿了这山下半个市区的学校。 这些个围绕着山群建立起来的学校，基本上都有一条通往后山的路，久而久之就自然有人大惊小怪，看见个什么东西就朝着灵 异方向发展了。 要说这女主播为什么会让我把这见名山联想起来，莫过于这女主播身后的落地玻璃窗。这窗口是通向着山群后面的，如果仔细 回想起来，这土壤的颜色应该是偏蓝色的。 我们市里面的山群，每一个都是装点着不一样的灯光。就比如见名山的灯光装饰，就是蓝色的，夜晚的时候照射土壤都是发着 暗蓝色光芒的。 如果这么推算下来，这个女主播应该就是住在这见名山附近的别墅区了。 这个发送视频的人，他是想要告诉我们这个女主播就会是下一个受到危险的人吧！ 我想到这一点，急忙坐起来给林静拨打电话，打了半天却是个无人接听。 我晃悠着就朝着外面走，虽然腿脚都是发软的，但是还是依照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林静家走去。 毕竟今天才去过，所以对路线也算是记得清楚。 夜半时分，大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车都没有几辆。我搭出租车真的是困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来了一辆，看我是个浑身 酒气的人，居然还就这么走了。 最后我还是打通了林静的电话，急忙就告诉了她我的想法。 林静问我在什么地方时我已经坐上了去她家的出租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她家。 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小区边缘上似乎趴着一个人，在朝着小区的里面偷偷窥看。 我想都没想，脱下了鞋子就悄悄得走到了他的背后，一鞋子就砸了下去。 蹲在门口的男人被我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东西哐当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台摄像机。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偷拍！”我一把夺过来了那摄像机，仔细得看了看这男人的脸。 他一脸的惊慌，急忙从我手里夺过了照相机，二话不说就逃跑了。 我看着路都是曲里拐弯的，自然也是追不上这个人，跑了没几步差点摔倒，就干脆不追了。 朝着小区里面走着，一边给林静打着电话，一边就听到了我身后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到了这小区的凉亭旁边，看到了一男一女似乎在凉亭里有着剧烈的争吵。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歧义 顺着这争吵的声音我就朝着前面走了过去，已经微醺的我突然冷静下来立即就是困意冲上了头。 我悉悉率率得蹲在了这一男一女的周围，眯着眼睛听着他们两个争吵的内容。 “你家除了那一块大墓园还有什么？你们就会靠着死人财发财，什么也不会！” “你以为你就是千金小姐了吗？不就家里有几套房子吗！” 我还以为碰上了什么大案子了呢，还想着放走了一个小毛贼，但是能够跟什么新奇的东西碰上面，看来是我想多了。 刚准备走的时候那女人却开了口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在干什么勾当，不就是那几具尸体有含金量吗……” 听着这茬，还真的是有些意思了。 只不过我也是倒霉，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偏偏这个时候被虫子飞过鼻子惹得一阵难受，一声喷嚏就把这两个人吓了一跳立 马噤声了。 “你是谁？在这干什么！”男人对着我怒吼一声。 我站稳了身子，看着他的时候我都是晃晃悠悠的，顿了顿之后转过身不打算理他。 我晃晃悠悠得走了几步，身后的男人就手搭上了我的肩。我条件反射的一个过肩摔就把这男人摔在了前面，男人吃痛得龇牙咧 嘴的，我看着他那嘴角的媒婆痣都出了神。 “张峰！你在干嘛呢！”林静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转过身刚好看到林静正朝着我这走着。 我还未开口，这一男一女两个就搀扶着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我这才缓过神来，想起来我是来这边找林静的。 “林队……”我一眼看去前面林静都有三个影子了，我摇摇头，这才定下来看到了林静有些生气的面孔。 闹了这么一通之后林静把我带回了屋子，我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林静说这事儿，就昏沉得睡过去了。 隔天一早我是被外面电锯的声音吵醒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趣，大清早的搞装修。 看了看周围，这个屋子有些陌生，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现在应该是在林静的家里。 林静已经起床了，并且在厨房做着什么东西。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客厅走了两圈，看到了一张全家福，里面的林静还 是个几岁的小姑娘，而她的母亲还真的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劳模，赶紧洗洗脸去。” 林静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穿着围裙和家具的短袖短裙，看起来格外的清新。我就像是中了她的咒似的，不自觉就朝着洗手 间走了过去。 坐在饭桌子上的时候林静一直在看着一份有些发黄的报纸，我有些好奇的凑过脑袋过去看，林静却怪嗔了我一句。 “你说你大晚上喝醉了往我家跑什么？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东西？” 我想了好一会，把我昨天能够想出来的东西全都告诉了林静，林静听完之后沉吟半响说：“现在这些似乎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你就不要再插手了，等到那边刘敏敏醒过来你就可以复职了。” “总不能我们在这个地方坐以待毙吧？下一个死者可是要出来了啊！” 我有些着急了，一想到那连着发了两次的视频就有些心惊胆颤的，毕竟像是一些罪犯的心理活动，都是事不过三系列的，指不 定这个发视频的人就是个凶手呢？ “你怕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我们俩都是停职状态，根本没权利过问这些吧。”说着林静就发出了两声带有嘲讽性的笑声，一 边吃着盘子里的煎蛋。 我顿了顿没有出声，的确也是这么个说法，我们俩的停职，也都是因为之前太过于嚣张的去查案，搞不好这才成了凶手针对我 们的原因吧。 在林静家吃了这顿饭，我回到了自己家，但是在门口却看到了一张名片。 名片上的内容是我们之前看到过的那个主播的联系方式，我捡起了名片左右看了看，这也太假了吧！ 什么叫做被安排了，这就是被安排了。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投放名片的人是不是给林静发视频的人了。 我拿着这个名片进了屋子，还专门趴在了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了好一阵都没有动静，看样子放名片的人早已经走了。 我尝试着给这名片上的人打了个电话，那边居然是个无法接通。 情急之下我只好在网上去搜索了一番这个女主播的名号，叫兔兔，是个靠声音和跳舞吃饭的女主播。 她现在还在直播，但是我却在她的直播中看到了她背后靠着墙角的那个大熊眼睛有了一些晃动。 因为是在中午，很少有人观看，顶多是一些虚假的人气罢了。 我在直播间里看到的她，像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黑着一张脸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就这么盯着她应该有个十分钟左右，我清清楚楚在得看到了她背后那只大熊的眼睛不止一次有过转动。 在直播间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没有什么人发现，就连她自己都是一副木然的样子，更加不会注意到了。 所以据我推测，这个女人恐怕是有麻烦了…… 我给林静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我这边有了新发现，林静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还把我骂了一顿。 我被林静训斥之后自然是一万个不爽，但是又是无可奈何，谁让别人停职前还压我一级呢。 我无奈之下又跟林静好言相劝，甚至把恢复职位将功补过这些话茬都搬了上来。 林静迟疑许久才一副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拼？不怕是别人给你的陷阱吗？” 我嘴上是回答的好听说不怕，但是不怕才奇了怪了呢。 跟林静打太极似的总算说通了让她与我同行，别的不说，她有时候的气质和气场还是很到位的，糊弄一个没什么太大警惕性的 主播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波澜之后林静跟着我一同打听到了这个女主播的直播地点，但是让我们俩都十分意外的是这直播地点后面的山群，之前还算 是个风景区，现在却已经被不知名的大佬买下来做成了私人游乐区。 第一百一十八章 树叶人 这一下我们就有些尴尬了，我的警官证是被直接没收了的。林静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收我们的人并不是同一个。 一看这边是私人休闲娱乐的地方，林静就很不乐意进去了。 “我觉得这里面查不到线索，我不去了。”林静幽幽得瞥了一眼朝着里面走却又穿的各种暴露的女人。 这种情况怕是这里面在开什么派对或者是在搞什么活动一般，看门的保安都是认衣服不认人的，凡是穿着有些暴露应景的这些 保安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放进去了。 我打量了林静好一会，一会就来了主意。我让林静在这稍等一会，跑到了不远处的泳衣店，买了一套不算是太过于暴露的雨衣 ，瞧着这后面的场所女人们的装扮大多跟这个沾边，就想着堵上一把。 林静看到我拿着的这套东西脸都绿了，指着我手里的雨衣质问道：“你该不是打算让我穿着这个进去吧？”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自认为这笑是羞涩了，但是林静却认为这是一中猥琐的笑容，二话不说就扭头打算走人 了。 我急忙上去拽住林静，告诉她我们现在只是为了潜入进去，等进去之后找到那个女主播就可以了。 林静左右为难着，用嘴咬着手指，一边愤恨得看着，一边又有些着急得想不出别的办法溜进去。 最后林静还是妥协于我了，准备到这围墙的角落里去换上这衣服。 我们在围墙边缘走着，一边走一边就看到了地面上有一些诡异的树叶。 这个树叶为什么能称之为诡异呢？ 无非是因为它的颜色和形状都是不常见的。 地面上顺着围墙一路向里散落着很多的落叶，而这落叶偏偏又不应该是属于这附近的树上的，倒像是谁把这么多落叶搬过来放 在这沿路掉落了似的。 树叶成细条状，分明就是多数会生长在河岸边上的柳树叶子，但是它的颜色却像是喷了油漆一般，是黄色的，上面还冒着点点 的亮粉。 “林队……”我小声叫着林静，而林静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查看这些奇怪得叶子了。 顺着这散落到各处的奇怪树叶，我们找到了一个树叶堆，大约有两个，半人高的。 为了安全起见我在地上捡了根树枝，朝着树叶堆里面戳了戳，没有直接戳进去，而是怼在了什么硬物上。 两个都是如此，我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猛吸了一口凉气。 “报警吧。” 空气忽然寂静，沉吟半响之后的林静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站在了林静的角度朝着尸体看去，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的了。 这树叶的摆放跟3D效果一般，靠近了看恐怕不会看出个什么所以然，但是站着稍微远一点，就能看出来这个树叶摆放的不简单 了。 在我的那一边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在林静的这个角度，刚好是可以看到一个昏睡着靠在墙边的人这种样式的。 这个东西利用树叶的正反面以及黄色油漆染上的轻重程度来调节这树叶所做的‘艺术品’的细节位置，我站在现在这个面对着这死 尸的位置查看这个树叶堆，居然恍然间真的一些代入了凶手的角色。 我一边拨打了电话，一边看了一眼这尸体。 神奇的是它居然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来回左右看得时候觉得它在看着我。 这尸体的头颅右半边完全被树叶粘合住了，但是从林静的这个角度来看是刚好能够看到这尸体的头颅以及面目表情的。 她眼眸微垂，嘴角却是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 我电话打给的是秦政，打算让他转接给局里面，这样省的我的林静暴露了。 我提醒林静该离开的时候林静还有些舍不得，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我也是无奈。 “这个女人看得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我试图打断这尴尬，在回林静家的路上时小声得尬聊着。 “这女人就是那个女主播啊，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林静一副奇怪的样子看着我，那眼神叫做一个嫌弃，“她没有化妆罢了， 但是我刚才看出来了，她的的确确是下一个受害者，已经死了，凉透了。” 我无言以对，跟林静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道包连峰是怎么想的，发现了这个尸体之后居然悄悄地带着这个案子的资料摸到了我家来了，并且还给林静也做了通知。 最后聚集在我家客厅，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你们看我干什么，这个案子我一个人处理恐怕麻烦大了，你们帮忙啊。”包连峰看我和林静两个都不吱声，最后耐不住这安静 还是开了口。 “刘敏敏那边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依照着之前的口供，已经可以将刘敏敏直接逮捕了。不但以多年前她手中的两条人命为逮捕 缘由，还有她这最新的几起老死案件，都是跟她挂钩的，就是只是有个帮凶抓不住，那就是林乐。” 包连峰沉稳得说着这话，不带一丝波澜，就好像这话是说了无数遍一般。 我想了想，如果是这样那肯定是最好了，但是林乐这个家伙阴晴不定的，现在要是继续抓不上他，恐怕后续他会自认为感觉良 好的继续去犯案。 “林乐的抓捕行动我通知手下的人都注意一些了，在多个林乐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我们都设了关卡点，现在出现的是新案子，我想 要邀请你们二人继续回归，但是你们的两起伤害民众和伤害嫌疑人的事情一时半会风波下不去。” 我和林静都轻声嗯了一下，包连峰叹了一口，避开这两件事情绝口不提，只给我们讲了他们在新的案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包连峰他们称这个案子为“树叶真凶”，我们发现的尸体是来自那个林静视频内的女主播，只不过她的死亡，却是因为极为凶残 的手法。 她是被硬化过的树叶，活活给一下一下戳伤流血过多而死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直播间 根据秦政的结论，女死者应该是死了好些天了，被包裹着的身体部分已经有了一些腐化的现象了。 但是因为这尸体在冰凉的环境下保存过，所以才将这腐化的情况拖延了许多，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也没有闻见任何的臭味。 “好几天？怎么可能！”我一想到这前天才收到了那视频的提醒，包括昨天还看到了这个女人的直播间，条件反射式的就反驳了 一句。 “的的确确是死了三天以上了。”包连峰拿着手里面的资料看了又看对我说道。 “包队，昨天我还看过了这个人的直播。”我指了指包连峰手上的照片，有些尴尬的说着。 因为这个女人的直播都不是什么正经直播，所以我说出来这话感觉就很猥琐似的了。 “嗯，不错，有觉悟，我还以你是个不近女色的人呢。”包连峰说着点了点头，嘴角带了一抹笑容。 我跟着不自觉就点点头，过了两秒后才发现了话的不对劲地方，赶忙站了起来：“包队，咱们说案子呢你干嘛啊！” 包连峰哈哈大笑了起来，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肩膀说：“张峰，我一直都特别看好你这个人，但是你就是为人太耿直没心眼了， 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我语塞，虽然明白包连峰话里的好意，但是更多的还是想继续关注这个案情。 林静从包连峰手里拿过了关于死者的资料，翻了翻这资料，从里面掉出来了两片叶子。 我看着这地面上的叶子，不就是之前在那尸体上看到的叶子吗。林静拿出了拍摄死者的照片，上面在闪光灯的效果下，能清晰 的看到这尸体上插满了树叶。 我看到地面上的叶子一下就头皮发麻了，这女人的身体上满满的都被这树叶插满，早已经血肉模糊的样子了，但是地面上却没 有任何的血迹。 看到她的嘴角上扬并且划出安详的弧度，可见她是死的很安乐啊…… 这次一样是失去了血液的尸体，有一些犹豫这案件能不能跟之前的合并在一起了。毕竟林乐杀人的方式阴晴不定的，指不定又 是他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就这么将血液的获取成为了他的新目标。 “这个死者很奇怪，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她的血液是从大动脉活活被插了一根管子直接将血运输离开体内的，等把血液运 输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再将这伤口进行处理，接着用已经提前封了一层蜡的树叶给这女尸的多处地方进行一个简单的小放血， 紧接着给这女尸进行冰冻处理，最后才再次把这女尸拿出来，连带着那些树叶都已经被完全冻硬了，就像是刀子一般。尸体发 现的时候周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树叶，以及还未处理过的树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现场一般。” 包连峰讲述着这个女尸被处理的全过程，林静听了之后直点头，我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但是我却是满脑子都是这女人在直 播的时候还在视频前摆着黑脸的样子。 不过回想起来，直播间视频好像都有一个录播的功能，也说不准我最后看到的直播视频是不是被安排的一个骗局，为了掩人耳 目的。 想到这我便提出了去死者家里看一下情况，结果却被包连峰制止了。 “死者不是本地人，她直播的地方都是直播公司租来的地方，调查了一下她的背景关系，爹妈都是重男轻女的，家中有一个弟弟 ，但是这三个却像是过的一家三口没有这个姐姐的日子。久而久之这个女死者就习惯了这样，并且长时间在这个城市独立生活 了。” “那她平日里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别的吗？” “一个小主播而已，靠着这个吃饭混日子，时不时跟哪个有钱人过上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不像是会得罪谁的样子。” 包连峰摇头否认着，最后开口说道：“我把这个案件已经归到了凶手随机犯案的一类了，根本找不到一丁点的作案动机，无法排 查出她身边的嫌疑人。” “那有没有可能，是公司同名下的同事作案呢？”林静想了一会说，“据我了解这种直播公司的主播一方面是靠自己赚的的盈利， 另一方面却要依仗着公司的福利，而这个福利普遍都是靠着她们为公司带来效益的排行来获得的。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死者 影响了其她人的财路，才被杀害了。” 我回想了片刻，昨天在浏览直播间之前进入这个直播网站，看到了有那么一两个人气比较高涨的直播间，其中一个叫做灵异录 播的直播间更是火热一片。 “这个我们还没有想到，但是你这么一说的确可以查查。”包连峰摸了摸下巴，几天没见，现在的包连峰已经有了些憔悴的意思 了。 “有没有可能，这个女人的死，是为了别的直播间营造出某种风气或者是恐怖事件来赚人眼球的？”我大胆的提出了这个想法， 包连峰和林静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便点了点头。 包连峰在得到了我和林静的一些建议之后便开始回警局做调查，在临走之前专门告诉我们两个最近老实一点千万别轻举妄动， 因为这省市那边的情况还未完全下来，也不好说会不会有人在这个期间抓到了我和林静的所作所为会拿这事情大做文章给我们 俩穿小鞋。 我问包连峰究竟是谁在想方设法的针对我和林静时，包连峰却是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头上说：“小伙子你就老老实实等着赶紧破案 ，有些事情你还年轻，最好不要参与。” 这句话意味深长，虽然值得我细究但是也在提醒着我暂且要懂得明着保身。 在包连峰离开之后我再次点开了那个直播网站，只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到死者的直播间了，倒是另一个直播间风生水起的，里面 人也是炸裂般的多，我进去的时候都排了好一会队才打开这直播间。 第一百二十章 阴暗的人 直播间此时的内容有些诡异，放着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连衣帽的人正坐在屋子里讲着鬼故事的直播秀。 房间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盒子，这个穿着黑色连衣帽的人仿佛跟这个黑色盒子融为一体。他的周边有几个并不是很亮的灯，刚 好能将他所在的位置用这点光亮完全点亮，能够更加清楚得看到他的轮廓。 他在喃喃用低沉的嗓音说着话，有时候会发出一些闷闷的笑声。 在黑暗中，这个人让人看不清面孔，但是弹幕中却频频有人刷着他好帅之类的话。 我有些看不懂这人故作神秘到底是哪里帅了，但是也只是有些搞不清状况。 过了好一会他开始讲述下一个故事，听起来这故事很普通，就像是一些民间传出来的或者是网络上的故事段子。 我在直播间待了好一会，觉得实在是没意思就退出去了。 因着暂时告别警官这两个字了，所以查起东西来也不是一般的难，基本上就是依仗着包连峰能在同时期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然 后分享给我。 我想着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就偷偷又溜到了这女主播死亡的地点附近，结果却看到了一个人也在我前面大约十几米的距离偷偷 摸摸的四处躲藏着。 既然死了人，警方封锁这一片现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般人看到这个情况顶多是会好奇瞅两眼，但是绝不会像是这个 人这样跑到案发点左右偷偷摸摸的四处观察。 我毫不犹豫得就跟着这个人的路线一起往这案发地点附近周围查看，看他的举动，应该是对这里轻车熟路了，可见这家伙一定 是这附近常驻的人了。 他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将近绕了这个小区后山部分的三分之二了，最终找到了一个半大不大的洞，从围墙外面钻了进去。 乖乖，这洞不会是专门为猫猫狗狗准备的吧…… 我有些嫌弃，等他进去了好一会我才跟着钻了进去，结果看到的是这男人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游泳池手舞足蹈得说着话。 我赶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那男人对着游泳池一直在嚷嚷着，听了好一会才听清楚他在骂骂咧咧着什么。 听着那话茬，应该是在跟人骂架，情绪十分高涨。 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我正想着，从这泳池旁边的小别墅里就出来了一个男人，是穿着那个黑色连衣帽的男人。 他一边拉扯着这个骂骂咧咧的男人一边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很害怕有人发现他们两个似的。 我还准备跟进去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了，一看是包连峰打来的电话。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真的是服了！ 接通电话之后包连峰告诉我那边刘敏敏有情况了，说是让我过去一趟。 我答应了之后朝着刘敏敏抢救的医院就赶去了，结果却发现在这住院部的大楼底下拉出来了黄色警戒线，一下就觉得情况有些 不对劲，急忙加快了脚步。 到了包连峰所说的病房，里面确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包连峰坐在里面喘着粗气。 “包队，怎么了？” 我一边看着四周一边问着，当我看到那已经碎裂的玻璃一下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刘敏敏跳楼了，但是跳楼前留下了遗书，证明了你的清白。明天你可以正常跟着案子继续调查了，至于林静那边，我会帮她想 想办法的。” 包连峰说着刘敏敏跳楼这件事，语气有些平淡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包连峰，结果却惹得包连峰怀疑得盯着我看了半响。 “刘敏敏在遗嘱里提到，你是关于她这件案子的破案关键人，林乐是她的帮凶。张峰，你好好告诉我是不是你知道什么事情？” 包连峰皱着眉头说的很是严肃，我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就摇头否定了。 在这房间内待了很久，我因为不知道要开口跟包连峰说什么就一直保持着尴尬的沉默，最后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是重案组的人， 过来汇报情况说是刘敏敏抢救无效死亡了。 刘敏敏脑颅骨碎裂，颅内大出血无法救治而死。 她虽然是在遗嘱里面交代了出来了一切都跟这个本应该已经死亡的林乐挂钩的所有事情，但是同时也把我带进了这个坑里。 一方面还给了我一个清白，另一方面却又在给我挖坑，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记恨她了。 这件事情翻篇，林乐成为了警局的头号通缉犯，除了指望着在抓捕林乐的这些日子里林乐别再翻案，其它都指望不成了。 虽然感觉自己被下了一个很大的套，就这么不知不觉得钻了进去，但是案子还是累积的越来越多，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我告诉了包连峰我在那边见名山附近发现的情况，包连峰顿了顿之后给了我一个解释。 那个黑色连衣帽的男人是最近很火热的暗黑系男主播，凭借着女生们喜爱的嗓音以及独特的讲故事方式经常会开一些灵异方面 的直播内容。 只不过现在警方对这个人也没排查出来什么东西，因为这个男人和这个死去的女主播基本上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 倒是警方对这个女主播的人际关系出了一些新的查询方向，那便是这个女主播同期的几个女主播。 安排之后包连峰带着我一同去这个所谓的直播公司录口供，首先选的就是跟这个女主播关系较好的两个女生。 两个女生的名字和长相在我看来基本都是一个样，没什么分辨度，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倒是她们的反应让我来了兴趣，两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丁点意外这个女主播会死的样子，反而是很淡然的我们问什么她们就答什 么。 包连峰眉头微微一皱，拿着秦政给他的这死亡女主播的档案，就直接对着这两个女人进行了盘问。 “你们为什么知道徐红死了一点都不惊讶的？”包连峰问这话的时候跟我的反应是一样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秘人俱乐部（一） 其中一个女人自称仙仙，听到包连峰这么问的时候直接笑了出来。 这个仙仙身材比较高挑，留着黑长直的头发，皮肤很好，是个偏瘦的体型，一眼看上去是挺有仙气的。 只是她的语气很不好，倒是有些轻佻得说：“警官，不是我说的夸张，而是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这个仙仙口中，在这个私人且小型的直播公司，所有主播的人身都是不受任何保护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都是靠着自身的能力来养活自己的，哪怕跟自己的金主出现了什么不和，那也是不会有人出面进行调解 的。 死去的女人徐红，原本是她们三个里面最先找到一个靠谱金主的人，这个自称仙仙的女人是先一步跟这个金主认识的，结果没 想到却被这个徐红捷足先登了。 也难怪这仙仙在知道徐红死了这件事之后笑嘻嘻的，丝毫没有难过的样子。 至于另一个，自从我们几个坐在她面前开始她就是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无论我们问她什么她回答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生 怕说错什么话似的。 但是依照着这死者的死相来看，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并不像是个遇见警察会慌乱的人。 秦政在记录上明确写明了他对这个罪犯的简单侧写，其中一条便是这个凶手的心理素质极其的好。 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些插在死者身上的树叶，在秦政取下来的时候没有少费功夫，可见这个杀人的家伙究竟是有多变态了。 “在尸检报告里面提到了这个徐红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短时间内是受过医治的，想跟你们了解一下她在死之前有没有什 么地方是不正常的。” 包连峰翻了翻秦政的报告，拿着问完话之后这一边一直心神不定的女主播立马就想要开口，却被仙仙直接打断了。 “没有什么不正常，但是她会经常跟一些线下的粉丝出去玩，至于玩什么，那就说不准了。” 仙仙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嘲讽，虽然是这么带着情绪化的一句话，但是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你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玩的吗？”我尽量语气放柔和了一些，说的十分客气。 “好像叫什么秘人俱乐部的地方吧，我有次在那附近做指甲的时候看到徐红跟着几个男男女女的就上去了。” 随后仙仙告诉我了那个地方的具体地址，我立即查了一下，那边是有一个比较隐秘的私人俱乐部。 这个俱乐部的存在，在他们官方的简介里是为了帮助一些心灵受到压迫的人减压用的。不单单是他们这种的会员能在里面进行 一个释放，包括一些非会员的群众也是可以在里面得到一个小幅度的特权的。 带着这两个女人的口供回到局里，林静居然出现在了警察局，我刚巧遇见她接回警官证的一幕。 还未来得及恭喜她，却看到林静黑着一张脸恭送那个给她发放警官证的人。 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好像还不是我只见了两面一天又忙的见不着人的局长，似乎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 只跟我擦身而过，我就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凉的气息。 等他离开之后我凑到林静跟前，林静的脸上还是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来丝毫的开心。 “林队？那人是谁？” “咱们爹。”林静没好气得翻了个白眼，说完之后便推门进了办公室。 我愣在原地，被林静的这话惊得想把情报什么的汇报给她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的爹？林静这是什么意思…… “还偷笑什么？赶紧进来！”林静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我甩甩头，赶紧就迈了步子进去了。 看到林静又坐在这里，熟悉的依赖感油然而生。但是我还是控制住了这个想要依赖林静的念头，急忙就将我知道的情报都告诉 了她。 林静听完之后我们两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林静便给我提了一个想法，潜入这个俱乐部。 我不禁咂舌，这个实在不是一个好想法。 “直接着手调查不行吗？为什么要进去啊！” 我一想到仙仙说的几男几女进去之后便开开心心出来，脑子里肯定闪现出来的是一些不好的画面。 他们那些人有什么嗜好我管不着，反正我是没这嗜好…… “你等下，我接个电话。”林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眼看着林静接下这电话，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一会黑一会白的，最后挂断了电话，全程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林队？”我凑近了一些询问她。 “见名山发现了第二个受害者，去看看吧。”林静语气沉重的放下了手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反复捏着她的手关节。 第二名死者这么快就有了？ 我依照着林静的话回到了见名山，这个别墅区第一起案件没有成功牵连它们，这第二起就是不放过的了。 死者是死在游泳池里的，但是死相却是很恶心。 整个游泳池都泛着红黄交加的颜色，死者是溺死的，但是浑身上下都是一些鼓出来的疙瘩。 宋贝贝在死者捞上来之后就一直蹲在一边数着什么，我往旁边瞅了一眼，还以为她是在数那死者身上有多少个疙瘩。 “死者上半身一共放进皮肤里了二百八十八颗玻璃球，外加一个房门的磁卡钥匙是含在死者口中的。已经被血液浸湿了，需要收 拾一下才能看看能不能继续使用。”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说了句：“你真的在数啊！” “有什么问题吗？”宋贝贝蹲在地上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倒也没有恶意，全都是疑惑二字。 “没、没有……这些玻璃球是怎么进入他的身体内的？”我问宋贝贝。 “在死者的手腕关节和身上一些皮肤较柔软的地方都能看到一条划痕，死者和之前的情况一样，身体内血液很少，所以这些玻璃 球就被放了进去，一个挤一个……”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秘人俱乐部（二） 宋贝贝说着就把死者脸上的布子掀了下来，我抬眼一看，居然是那天在泳池前面做着奇怪动作的人！ “我见过他！”我不禁喊了出来。 “你在哪见过？”宋贝贝站了起来，因为好奇我说的话，声调都不由抬高了。 这声音把刚走到这泳池旁边的包连峰吸引了过来，包连峰也是一脸的惊诧：“你怎么又跟死人染上关系了。” 我被包连峰这句话说的尴尬得挠了挠头，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在你打电话叫我去医院之前就在这里，刚好看到他被那个黑 色连衣帽的主播带走了。” 包连峰听到我这消息立马就吩咐人手去寻找那个黑色连衣帽的主播，那主播也没有挣扎，而是直接就承认了是见过那个男人。 但是他只是承认了见过归见过，并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了的。 包括他当时见到这人的时候应该是跟我同时见到的，据他说，他当时是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人在泳池边上犯了病，以为他要跳 下去才出手拉了一把。 “你跟这个人不熟吗？”包连峰厉声问道。 黑色连衣帽也不害怕，倒是理直气壮的说：“这直播片区这么大，我还能每个人都认识不成？再说了，这个家伙是在这一片负责 电脑的工作人员，有一些精神病的，脑子时不时就瓦特了，这大家都知道。” 他正在说着，一边这个地方的工作人员就给我递了一份资料，这资料上面不是别的，正是这一块地皮的总体介绍。 “这是我们老板发急件给你们的，同时带了一句话，说是这个地方是他新承包下来的地方，有很多地方还不完善，要是影响到各 位警官办案了，还请见谅。”工作人员淡淡得说了这些之后便自顾走了。 我翻了翻这个地方的资料，这是一份宣传册。 这一块地方是被这小直播网站的老板给承包下来的，为的是给这些他看中的主播们提供一个良好的直播环境。 其实这一点我在最开始就猜到了，不可能说是一个居民区无端被人给围了起来，也只有这一块地皮被人承包的可能了。 不只是这样，这些主播之前是因为跟这新公司的时间太短所以才没有福利，在这资料里有一个招募信息，提到了他们这边正在 招新的主播，待遇条件都还不错，根本不像是仙仙说的那么无良。 即使这份资料拿在手里了，也只能证明了这一块地方是有负责人的，但是还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你说他有精神病，是传闻还是你平日里看到了？”我问这黑衣男人。 “我看到了啊，你见过吃鼠标的人吗？那不是神经病吗！”黑衣男人跟我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他在直播间里那种男低音，而 是尖锐着嗓音的，偏差很大。 “我看过你的直播，你好像不是这个声音吧。”我皱着眉头问他。 他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就不说话了，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看：“管你什么事。” “哦？你这算不算是藐视警方工作人员？我可以着手调查你直播相关的东西噢，包括你直播赚来的钱是不是靠着你自己的真材实 料……” “别别，我那是双簧，背后还有一个人，只不过他今天有事情来不了弄得我也只能直播跳舞了。” 黑色连衣帽有些不好意思得说着：“我声音是不好听，公司看上了我这外形。我会弹吉他会跳舞，有一些女人缘。那边跟我唱双 簧的男人除了声音好听点外基本什么都是挺差劲的，但是他又是个挺不错的声优，所以老板就让我们俩合作了。” 他这交代的有些太快了，我一时间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的样貌，的确就像是他说的，还能看的过去。就他那穿搭那小风格，别说女人了，我一个大老爷们 见到了都有些羡慕。 “那他人今天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我问黑色连衣帽。 “秘人俱乐部去了，老板就是在这个地方挖掘到他的。”黑色连衣帽说完包连峰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俱乐部我记得徐红也爱去，之前还忽悠我让我也去，我一直以为这个俱乐部是一个类似于花天酒地的地方……我还是个穷 学生，根本没钱去看热闹，就拒绝了。” 我当即就出去了，跟外面的同僚说了几句让他们调查一下这个秘人俱乐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还没回去，包连峰也跟着黑色连衣帽一前一后出来了。 这下可好了，原本只有一个死者，林静就已经让我去看看这秘人俱乐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了。 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死者，我恐怕想不去看看这个地方都有些难了。 回到警局，果然等待着我的就是上交警官证等东西的局面。 “警官证这个你暂且先还回来，我们查到这个秘人俱乐部不止一次有按下洗钱的情况了，只不过一时半会找不到能搜查的证据。 眼下这两条人命都跟这个俱乐部扯上关系了，要我看你就早早当一次探子，进去看看这个俱乐部究竟是干什么的。” 林静这一字一句都像是在通知我，根本没有半点是在征求我意见的意思。 我心塞塞的，可怜巴巴的转头看向包连峰，包连峰却是郑重其事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把年纪了就不跟你一起了，你自己加 把油。就进去看看情况而已，不是真的让你去当什么卧底的。这种卧底形式的工作暂时还轮不到我们这边，所以你就是个了解 情况的人，别有那么大压力知道吗。” 事情已经敲定，我就这么被安排成了这个‘简单了解情况’的人。 他们给我弄了一个假的身份证，安排了一个半真不假的身份，想要送我进去这个秘人俱乐部。 我都没有想到，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工夫，他们就准备好了一切，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坑我已经提前挖好了这洞等着我跳似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秘人俱乐部（三） 这俱乐部位置是在一个还算是偏向于市中心的位置，是一个商业大楼的地下一层。 说来也奇怪，像是这种商业大楼，一般情况下地下一层二层都会是停车库。可是这个楼的地下二层是这么一个所谓俱乐部，居 然没有一个人质疑这个地方。 我在网上的论坛里看了一些关于这个俱乐部的消息，大多都是在说这个俱乐部的神奇之处。 其中一条消息是这样的： “俱乐部内的一切东西都是可以摔毁破损的，里面有一些很厉害的催眠师和心灵导师，会帮助人排忧解难，而且还只收取第一次 费用。” 这种消息其实在我们警方来看一般都是直接将这种地方打击掉的，只要是偏向于一些催眠之类的不正当宣传的东西，基本上我 们都会进行排查，但是独独这家没有。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只有自己去看看才会知道了吧。 门厅处有一个前台，看起来应该是跟我年龄相仿，脸上有不少的痘痘，到算是一个好认的标识。 “你好，请问这里是秘人俱乐部吗？”我礼貌的问了一句。 前台上下打量了我一会，露出了很标准的假笑。 “你好，我们今天这里只接待会员，请问您是会员吗？” 我一怔，不是非会员的人也能在这个地方出入的吗？ “还不是，但是我想办理会员。”我沉吟了一会冷静得说着。 “需要交纳会费一万元，以及您的身份证复印件。”前台说着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立即就从　抽屉里拿出来了一堆资料递给了我 。 “这个您只需要在最后签下您的名字，再上交身份证让我们复印一下，拿着这些资料在我这里缴纳会费就可以了。” 我大约翻了翻这个资料，心里面泛起了嘀咕。一万元会费也不算是小数目了，这个地方就竟是什么样的，还要这么高的会费。 “这个我可以先看看吗？”我扬了扬手里的资料问她。 “可以的，那边有休息间，您可以在那里观看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在这里办理会员。”前台说着，伸手指了指方向。 我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朝着前面走去，隐约看到一个人也坐在那边的玻璃隔间里面。 进门之后我给林静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林静一口答应会给我报销这个报名费，我算是松了口气就答应了下来 。 挂断电话，同样是在这玻璃隔间里面看这个资料的人突然探了脑袋靠近了我一些，我被这突然的探头吓了一跳。 “你干嘛？”我警惕得站了起来，离这个人远了几步。 眼前的男人戴着一副黑色眼镜框，眼镜片的厚度就像是俩啤酒瓶底似的，看着眼睛都因为近视变了形。他穿着红色格子衬衫， 深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市面上买四五十块钱的普通帆布鞋，白色帆布鞋已经泛了黄色。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在猜你是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的。” 男人饶有兴趣得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用手扶了扶眼镜。 “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人都还会有原因的？” “那你以为呢？没事儿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我这一句问话就好像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似的，男人听到之后露出了鄙夷的神 色。 “那你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的？” 他一边鄙夷的说着这个话一边不停地晃动着腿，抱着胳膊看起来很是嚣张的样子。 “你管不着，反正看你也不像是要办理会员的人，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的钱也到账了，我去交钱进去了。” 男人又瞥了我两眼，很不屑的说完之后就大摇大摆得走出了这玻璃隔间。 我跟在他的身后，直接无视了他这副嚣张的样子，跟着他一同到了这个前台。 他刚把银行卡交给那前台，前台的女人喜上眉梢得就接了下来。看到前台的女人手头上快速操作了一会电脑之后就对着这个男 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男人回头很不屑得看了我一眼，之后便一摇一晃得就进去了。 我把资料和银行卡以及那张身份证交上去的时候前台却给我退了回来，我一怔，立马就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一天只收两名会员，现在已经有了两名了，您等明天再办理吧。” 前台的女人很抱歉得跟我说着，一边又指了指那男人离开的通道：“您可以跟着他体验一下办理会员后的福利，有三个小时体验 时间，要是犹豫不决是否要办理的话可以先体验之后再做决定的。” 听着这个意思就好像再说我办理不起这个会员似的，我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作为男人的颜面问题我也想要扳回这一城，结果 身后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看到的居然是胖子。 “你怎么在这？”我和胖子异口同声得说着。 胖子是我们刑警队的一把好手，跟林静打下手最多的目前除了我以外就是胖子了。 看着胖子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是没有休息好一样。 “你怎么了，这个脸色？没什么事情吧……”我不由得有些担心得用手扶住了胖子的肩膀。 其实说来胖子外号是这个，但是现在却有些快要瘦脱了相似的，脸上的颧骨都是清晰可见了。 我突然想起来胖子已经跟队里局长直接请过假要修养的，在林静恢复职位之前就听包连峰提起过这个事情，导致这两天林静恢 复职位之后问起我胖子踪影的时候我都不太好跟林静解释。 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见胖子，心不由得都悬了起来，这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来修养的，最近有些累了，来放松一下的。”胖子一脸的疲惫，说起话来的时候都是眯着眼带着丝丝倦意的笑容。 “这个地方进行修养吗……”我嘀咕着，回头看了一眼前台，她正在一脸认真得关注着我和胖子的举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体验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总觉得什么都有些可疑，包括眼前的这前台都在我的怀疑范围内。 我拉着胖子走的稍微远一点，小声得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在队里面在查这个地方？” 胖子一愣，虽然脸上还是惨白的，但是立马就严肃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会牵扯到这里？”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会员流程？”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追问胖子。 “这个我一个人也说不准，因为这里会针对每个人的不同来指定修养方案的。说的白话一点，这个地方是一个类似于心理咨询基 地的地方，是有证书的。” 胖子拉低了声调，一边拽了我一把小声嘀咕着：“这个地方据说很神的，里面的医师很少，但是会员特别多。每个会员都是规定 日期进来治疗的……据说什么毛病都能治，我这是最近因为家里事情太多才过来解压放松的。” 我想了想，干脆就直接开口问胖子：“你今天的治疗呢？开始了没有？” “已经结束了，家里催着我回去呢，我得走了。不过来这个地方办理会员一般都会先让体验几个小时，刚才那妹子也给你说了不 是？” 我点点头，放开了胖子，胖子跟我道了别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跟前台交谈一番，我告诉她我要尝试体验一下这个俱乐部的内容。 前台的妹子微微一笑，给我递了一张卡片，上面有很多的选项。 自杀倾向、童年梦魇、生活压力、古怪癖好、社交障碍…… 很多的阴暗选项都在其中，底下则是有三张照片，上面画着几个部位。 第一张的图片上是一个手，这手的样子非常好看，指关节分明，修长且指甲也干干净净的，只有一点就是因为太过于瘦弱，而 导致分不清是男是女。 第二张的图片上是一桩眼睛，看着没有戴美瞳之类的东西，但是却是颜色像是星辰大海，深蓝色眼睛里仿佛有着星星点点的白 。 第三张图片就是一张湿润且丰满的嘴唇，唇形很是好看，像是一个女人的嘴。 这些个图片的下面写着‘导师’二字，看起来这应该就是胖子口中那些比较厉害的导师了吧。 我看了看这些选项，分明就是逼着让我变得精神不正常啊！ 想了想我选了个童年梦魇，因为其它的东西我是真的记不大清楚了，但是童年时期的确有那么老家的几个婆婆让人心里蛮害怕 的。 以至于现在我有时候遇见面相不怎么和善的老太太还是会选择避而远之，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梦魇那么夸张，但是最起码真的遇 见这些所谓的医师之后还有话可说。 把填好的资料都给了前台，前台立马就拿出了对讲机对着对讲机那边呼叫了起来，说是要安排我这个‘体验者’进去。 过了一会就有人带着黑色口罩出来了，穿着中山装，看起来倒是神神秘秘得样子。 我跟着这个人往里面走了走，这一排下去全都是茶色和黑色的玻璃啊，将每个房间都隔开了，划分的很是清楚。 这个地方的装潢看起来就像是一眼望不到头似的，可能是外面都拿着玻璃做的装潢，看起来这个地方的面积也不是一般的大。 前面的人给我带到了其中一间，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间了。他手里拿着的是我刚才交给这前台的资料，我有些奇怪了，他是 什么时候从前台手里拿到的？ “请您在里面稍微等待一会，导师很快就来。”他说了一句这话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我顺着墙边摸了摸这房间的灯，等屋子里亮堂一些之后我才看到了这周围的墙壁都是一片漆黑的，根本看不到半点外面走廊的 样子。 屋子的正中央有一个躺椅，旁边还有一把普通的木质座椅，再就是一盏吊灯在这躺椅的上方。 左右敲打了一下周围的墙壁，听不到任何空洞的响声，想必这个地方都是实打实的墙壁，隔音效果应该也是很不错的。 转累了之后我坐在了椅子上，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女人柔媚的声音：“这个不是你坐的位置，你应该躺在这边。” 进来的女人穿着职业的工装，玲珑的曲线被这工装衬托的刚刚好。 她带着一个眼罩，只能看到那娇柔的红唇。看着这个唇形大概就能猜到，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导师图片中红唇的那一位本人 了。 我没有吭声，配合她的说法躺在了那躺椅上面。刚躺上去这女人就给我身上绑了两条固定身体的带子，说是这个为了避免我在 催眠之中会伤害到她。 这玩意儿一般都是精神病医院用来绑住患者的东西，居然在这里还能见得到！ 也是稀奇了，我扭动了两下身子之后便不再挣扎，躺在上面就等待着这女人后续的动作。 她说这是属于催眠一类的，其实也可以说的过去，毕竟这种什么有着神秘导师的神秘俱乐部里面多少还是会有一些懂得专业知 识的人的。 她的声音就好像有某种魔力一般，在我的耳边呢喃细语着，最后我居然是觉得有些昏沉，就这么闭上眼睡了过去。 在我朦胧觉得还有一些意识的时候却睁不开眼睛，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抗拒的，知道自己进入了别人安排的世界内。 “别挣扎……闭上眼放松自己，听着我的指引去寻找你的阴霾……” 只是这个女人就像是有着非一般的魔力一般，我听着她的声音居然就这么安逸了下来，连身上都是感觉得到一阵酥麻，软弱无 力。 迷迷糊糊得再次睁开眼，周围已经是到了我还小的时候经常去的姥姥家的山庄。我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这是梦境，但是看到的有 些太过于真实了吧！ 我伸出双手，看到的都是自己有些肉肉的小手，因为那会年龄小，吃的多，还是个胖墩。 左右看了看，不由诧异万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童年梦魇 “张峰！快来！河边有东西！” 这叫声是我十分熟悉的声音，但是却已经想不起来这是属于谁的声音了。 我尝试着挪动着步伐，一点一点朝着那声音走去。依稀能看到那边的身影，是一个很瘦弱的孩子。 在这个催眠的环境里我已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那时的同伴亦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 跟着那叫喊声，我到了河道的旁边，看着那孩子就在有些急促的河水之中站着在水里面摸索着。 不只是这样，这河面已经到了他的膝盖，我看着他瘦弱的身板就好像是快要被这河水冲走了一般了。 “快上来啊！那边不安全！”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突然就喊了一句。 河里那孩子我隐约有些印象，大约是时间太过于久远了，我居然想不起他的名字。但是我的记忆里却又是的的确确有过这么一 段，只不过是被我选择性遗忘了？ 那小孩咧嘴笑了笑，从河里面捡了一块墨绿色的石头散发着幽幽的绿光，举起来给我看了一眼。 我看不清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揉了揉眼睛之后依旧看不清楚，但是却能分辨的出那颜色的确是个墨绿色的东西。 这时候从河岸边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太太，她的身材高挑，比起同年龄苍老程度的老太太更要精神一些。只不过她的 步伐缓慢，就像是脚底灌了铅一般。 她低着头，脑袋上待着的是西方那边的平顶帽，上面还挂着面纱，遮住了她半张脸。 那老太太全身漆黑，就像是被黑色的窗帘裹住那瘦弱的身躯一般。这布子从脖颈一直裹到了脚踝，也难怪她行走的缓慢了，是 挪不开步子。 老太太每走一步我都觉得她很阴沉，她就是我在年幼时记忆中的一环，记忆如同泉水一般快速涌出。 如同隔板一般的东西再也拦不住记忆的源泉，它们冲出来了，冲击着我的脑电波。 我挣扎着身子想要扭动，想要开口告诉那河中的孩子这被称为‘乌鸦老太’的老女人已经靠近他了。但是我开了口却失去了声音， 硬是张着嘴很久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只看到那小孩捧着那墨绿色的石头艰难且小心翼翼得往前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迈着步伐，在河水的冲击中艰难稳住下半身的 力道。 那以黑色为代表颜色的老女人已经走到了他身后的岸边，掀起了那遮住了她脸面的帘子。苍老的面容逐渐浮现出来，我越发看 得清晰了，她在对我笑着，同样是在对着那小孩子的背影笑着。 我看着那女人，后面的记忆有些错乱了起来，我有些想不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我尖叫了一声，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一道强光刺的眼睛生疼。 “嗯？”被强光刺激到的我看不到周围，只听到旁边的女人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怎么醒过来了？”女人似乎是放下了书本之类的东西，疑惑得询问我，似乎很是诧异我的反应。 我缓和了一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确看到了一张美艳的面孔。 没有错，是真的美到我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我心脏都跟着漏跳了一拍，近距离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竟然觉得自己的胸口 发热了。 “我……不应该醒过来吗？”我看着她的脸，有些说不出话来，差点要到了舌头。 “哎呀！”那女人突然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很是惊慌得就去寻找那面具，然后快速得又挂在了脸上。 “我已经看到了……”我扯扯嘴角，牵强得笑了笑。 我被轰赶了出来，被那最初带我进来的人快速领了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一脸懵得配合着就跟着走出来了。 前台的妹子有些诧异得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你怎么就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体验不好吗？” 我摆摆手，牵强得笑着说了一句明天见之后就慌张地逃出了这个大楼。 站在楼下看着这车水马龙的我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梦境到底是真实的还是那所谓的催眠导师给我做的幻想世界，我印象中 的确在童年的时候有过这么一个穿着黑衣整天和一堆乌鸦为伍的奇怪老太太。 而且要巧不巧，这个老太太跟我的会面的确是在河边，但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关于那个河中捧着绿色石头的孩子是谁了。 包括那块墨绿色的石头，我居然看不清那石头的样子，只是依稀能看清上面挂着的水草之类的东西。 带着种种疑问我回到了警察局里，但是却看到警察局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低着头哭丧着一张脸。 尤其是林静，脸上还挂着泪痕，那悲伤的感觉不是一言半语能形容的。 “林队，我回来了，怎么了这是……”我疑惑得打量着在坐的每一个人的表情。 刑警队的六个人以及重案组组长包连峰都在这里，当然，除了胖子不在。 “胖子出车祸了，据说抢救无效死亡了，我们过去的时候没能看到尸体，被他的家人给赶了出来。”林静难过得说着，一边用手 锤了墙一把。 “什么？我今天才见到他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刚坐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再次站了起来，可以说是十分吃惊了。 胖子最后一次跟我见面的时间不过是才过了两个小时不到，怎么可能说死了就死了呢？见到他的时候只是看到他有些憔悴没有 错，但是还不至于就…… 我咬紧牙关，忍住自己波澜过大的情绪，迎上了林静的目光。 “你说你见过胖子？他不是休假吗？为什么你见到他了？”林静站了起来，有些晃悠的身形能看出她这两天也休息的不是很好。 “我在秘人俱乐部见过他，他去过那里找心理医生。”我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而且胖子是那个秘人俱乐部的老会员了，很清楚 那个俱乐部的各种情况。”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胖子 当林静询问起来我关于胖子为什么会找心理医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答不上来一个所以然，毕竟刚才遇见胖子的时候我怎么也 不会想到那是见到胖子的最后一面。 胖子名叫陈又森，只不过说是他刚进刑警队的时候是刑警队里最壮实的一个，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外号。 只是当时胖子说陈壮实这个外号太土了，在这胖子和壮实二选一里面还是选了胖子这个外号。 刑警队里面的主要成员就只有六个： 林静是队长，胖子陈又森是负责勘察的主要人选之一，跟他干着同样活的还有李明飞，以及赵明磊。 余下两个，一个是在办公室长待着负责信息技术的女生王晓路，还有一个被安排着随叫随到的我了。 至于重案组的人我就认识一个包连峰，其他的人也不算熟悉。 之所以这次胖子因为车祸而死亡导致大家这么悲伤，也就是因为胖子平日人缘很好，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强大。 我很好奇为什么胖子会突然这么死了，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林静只是叹气，说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有等胖子家里面的人冷静下 来之后才知道了。 与此同时，林静将我带到了里面的办公室内，一脸凝重得询问我今天去那个秘人俱乐部都得到了什么样的线索。 我沉思片刻，将我在这个俱乐部今天的全部情况都一一汇报给了林静。 林静听完之后不由失声问道：“真的这么神吗？” 我点点头，同时跟着垮下来的便是我的心情。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今天在那所谓的催眠里出现的画面，林静一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一边都是在跑神，根本没有听进去她 在说些什么。 一直到林静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说是可以去探望太平间内胖子的尸体了，我这才回过神来。 跟着林静一路心情沉重得到了市中心医院的太平间内，带我们来的小护士一边摸着胳膊一边打着哆嗦，嘀咕了一句：“这个月是 怎么回事，都因为车祸送过来几个了……” “等一下，你是说因为车祸送过来了几个？” 我叫住了这嘀嘀咕咕的小护士，把她吓了一大跳，急忙摆了摆手说：“别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害怕，我就是问一下。”我急忙拉住了她，尽量放平缓了声调。 “你们是警察的吧？梅姐叫我带你们过来也没有告诉我你们是干嘛的。”这小护士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怀疑。 “喏，警官证给你看，你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小护士看了两眼我的警官证，接着就拉着我的胳膊左右看着，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这个月已经送来了第四个车祸死亡的了，全都是意外死亡。还不知这样，基本上每个都是疲惫不堪之后没注意车辆死亡的。而 且每一个！是每一个！都没有让司机负责人，因为都是死者不遵守交通规则，说白了就像是撞上去似的！” 听着这个小护士这么说，林静已经走到了胖子的尸体旁边，掀开了盖在胖子尸体上的白布。 我不禁也瞅了一眼过去，刚好看到胖子惨白的脸已经瘦脱相了，甚至比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还要瘦上一圈，就像是被什么东西 吸干了精气一样。 “这个都快不像胖子了！你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林静蹩着眉头有些不悦得问我。 “比这个还好一点，有一点肉。”我摇摇头，又把胖子身上的白布往下拉扯了一些，看到的胖子身体健在且没有任何大伤口，这 哪里像是被撞死的样子啊。 “胖子是被撞死的？你确定吗？”我转身问了一句那小护士。 “不知道，最近送来的几个都是这样的，不过最后检查的都判定为是内出血。也就是内脏被撞碎了，所以才死亡的。” 小护士解释着，随后就摆了摆手说：“好了你们在这该干嘛干嘛吧，我外面还忙着呢，不跟你们闲扯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留下了我和林静二人。 要说人被车撞成内伤死亡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是这一个月这么多次都是同样的情况，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我看了看胖子的尸体，我不是学法医的，其实判定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可以看出来胖子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这个笑容有些诡异过了头，跟他今天见到我时的那一脸疲惫完全不是一个神态。 今天看到胖子的时候他也说了自己是因为家里面的事情太过于烦躁才会找到这个俱乐部的。而且根据胖子跟我说的话来看，他 来到这个俱乐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秘人俱乐部，才会导致胖子的死亡？ 这个想法我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都说学催眠的人都是一些怪胎。心善的则会用这催眠的能力去干正事，心怀恶意的人自然 是会用这种强大的能力办坏事了。 想到这就头皮发麻，毕竟我是经过吕桐那些事情的人，这种力量究竟有多可怕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个俱乐部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你还是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吧。我得找人排查一下最近的这几起交通案件，虽然不归我们刑警大 队管，但是多少有些奇怪的地方还是要看看的。” 我跟着林静一前一后除了医院，刚到了门口就被几个人堵住了。 前面站着的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家属一样的，听着那吵吵嚷嚷的话语，应该是胖子的家属之类的。 “你们还敢来找我儿子！给那么一点工资！一天累死累活的！你看现在他都累的不行，过个马路都死了……”带头的妇人已经是 满眼的泪痕，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更是扯着嗓子喊叫着的。 在她身旁两侧的人一边拦住妇人一边对我们嚎叫了几声，引得医院的工作人员都纷纷出来劝阻。 眼见着越发混乱起来，我赶忙拉着林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有病吗 一直带着林静离开这里，将身后的吵吵嚷嚷都抛之脑后了。 我们跟逃命似的躲在了医院的后街附近，真的是逃命，这一群人跟要人命似的追着我们破口大骂。 但是这发多少工资又不是我们规定的啊！而且最近工作也不算是特别多啊，哪来的什么忙的累得要死活这一说。 “好了你也别这样了，振作一点，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我拍了拍林静的肩膀，林静抬头看了看我。 “胖子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是不是因为我安排工作太多了才导致他孩子出生就没了爸爸的……”林静说着眼底就闪烁了一些晶莹 的物质，我急忙按住了林静的肩膀，让她赶忙别情绪化了。 “这是很有问题的啊，胖子的死绝对跟我们是没有关系的，绝对是这个秘人俱乐部！赶紧查清楚这个地方才是主要的！我明天就 去，一早就去！” 连着紧张兮兮得安慰了林静好一阵子才把林静送回家，虽然这个女人平日里沉稳冷静，办事雷厉风行有时候脾气还不好，但是 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露出了女性柔弱的一面。 我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脑子里嗡嗡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不仅是这样，我现在居然有些想念那个长相美艳的导师了。 倒不是我喜欢她那一号的女人，只是这种长相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在是太能打了，完全碾压很多几线后的小明星和批发出来 的网红脸了。 因为有些冷静不下来，特别得就想去找这个女人，想再去尝试着被催眠进入那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的回忆里。 我有些躁动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很久，最后决定去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就在我刚触碰到水的时候就如同触碰到了电一般，浑身一个激灵，一个闪身差点滑倒。 我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那哗哗留着的水龙头，不禁有些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错觉。我竟然在触碰到水的时候眼前闪过了那个 乌鸦老太的面孔，同样的还有那墨绿色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石头。 我从冰箱里翻出来了两罐啤酒，一边打开电视机想要转移注意力，一边喝着啤酒。 等到我把自己喝得有了几分晕意之后再次走向浴室，这次洗澡的时候就舒服一些了，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 一直昏睡到隔天早上，浑身都是疲乏的不得了，一看时间还早，收拾收拾就再次朝着那秘人俱乐部出发了。 奇怪得是我居然感觉到兴奋了，甚至带着期待。这种感觉不是为了破案而有的，我太清楚了，这是为了见到那个导师！ 急匆匆得从屋子往外跑，一路上都按耐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一直快到秘人俱乐部大楼的附近，看到马路上在撤黄线，我才冷 静了下来。 胖子是死在这的？离这个秘人俱乐部不过是两条街不到的距离。 脑子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大楼，隐约看到某个窗户上闪过一个人影。 而这个人影一直在盯着我们这下面看着，就好像是上帝视角俯瞰这地上的凡人，看着我们这地上的凡人，即使生老病死也对他 只是一场戏罢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楼上走去，依旧是那个前台，看到我的时候是笑脸相迎的。 我成功得办下了这所谓的会员，再次被昨天那个中山装的人带了进去。 “昨天我选的那位导师，今天她也会来吗？”我在进去之前问了一句那带我进来的人。 “会来，稍等片刻。” 他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我甚至快要忘记了自己是个刑警的身份，刚开始的那一腔热血现在全然都消失不见了。 小心翼翼得等待着，就好像是我真的有什么童年梦魇一般，乖巧得躺在那躺椅之上，等待着这个导师过来拯救我…… 她进来之后我发自内心得嘿嘿一笑，结果她却是十分冷漠得说了一句：“你病了。” 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似乎是在试探我的体温如何。 我顿了顿说：“是每一个来这的人都会病吗？” “至少在我这的都是像你这样的，别说话了，闭上眼睛。”她的声音柔和，就像是在我耳边唱出了催眠曲一般。 跟着她的引导我再次进入了上次还未看完的画面，那代表颜色为黑色的乌鸦老太还在河边，一直盯着我和那河中的孩子。 她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喜，看着那河中的孩子如同看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我大叫了一声河中那孩子的名字，但是自己却听不到。 他回过头，刚好看到在河边伸出手的乌鸦老太。只看到他惊慌得大喊了一声，随着脚底一滑，手上的东西也跟着掉落在了水中 。 水流急湍，在他下身定力不稳的时候立马就把这孩子冲走了。 我着急地跟着在河边奔跑着想要拦住他却又无能为力，一直跟着到了一个带着旋涡的位置，这才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无措的我哭着跑回了家，带来了很多的大人。其中包括了这孩子的父母，他们都是一个面孔，着急且十分狰狞得抓着我的肩膀 反复摇晃着我询问这个孩子去哪里了。 我呆愣得指了指河里，似乎是说出了河对面有个黑衣老太太在他过河的时候把他吓摔倒了这件事情。 朦胧中似乎有人指责我带了这孩子来了这河道，也有感觉到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打在了我的脸颊上面，但是我被爸妈护住了，我 爸还上去把打我的人一顿拳头给锤到了。 我在这一片混乱中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为什么我记不起这一段事情呢？”我问她。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你这样的应该是属于你自己逼着自己强行忘记的。”女人戴着面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着我的 时候居然还带了几分宠溺的气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这栋大楼，只觉得离开之后浑身疲乏的厉害。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割脸男尸 恍恍惚惚得就回到了警局，结果在警局门口围着一群人，几乎要将警局的门口都堵死了。 我走到跟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却是昨天跟我撞在一起没有先一步成为会员的男人。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了一声旁边的同僚，看起来脸面有些陌生，应该是包连峰手底下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来的，你问林队，她一开始就在。”旁边的同僚用手指了指站在警局正门口黑着一张脸的林静。 她冷着一张脸，面目表情却有一些抽搐，我几乎看到她那姣好的面容上已经暴起了不应该属于她的青筋。 我绕过了这群人走了过去，林静抬眼看了我，这才缓和了一些面目表情。 “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林静迫不及待得就把我拉扯到了办公室里面问我。 我有些颓然得摇了摇头说：“里面都是私人的，一个客人一位导师一间房，根本不好查东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查 到了。” 林静顿了顿，沉吟了一会之后抬脸告诉我：“警局前面其实是死了一个人，秦政还在赶来的路上，昨天让他回去休息了今天就出 了事，不敢乱动尸体才让这些人帮我围住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死了个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林静反斥责了我一句。 我被她这么一回怼立马噤声，林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急忙给我说了一句抱歉。 林静冷静了一会给我说明了今天这边发生的情况。 门口一早来了一个男人，脸上都是血不说，右边脸颊更是有一个大小大约是半个拳头大小的洞。 上面的肉被挖走了，就连牙齿和一些脸颊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但是这个男人还没有死，他来的时候是奄奄一息的。 只不过林静刚去问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咽气了。不偏不倚刚好在警察局的门口，这对警察局来说简直是跟着了火 或者被大水淹了一样恐怖。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去医院吗？为什么要来警局？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昨天我见过的那个，就连衣服他都没有换。 我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脸是好的，也就是说现在那半边所谓已经露肉见骨的脸在地面上。这样地面上很可能会有一些物质 影响秦政去检查啊！ 我刚准备开口，宋贝贝嚷嚷得就进来了。 “我说你们怎么办事的！就算是怕破坏尸体原本的情况，　那烂了的半张脸也应该想办法给它弄上来啊！现在那半张脸上全都是 土和灰，检查的时候有多麻烦你们知道吗！” 听着宋贝贝这嗓门和音调，我有些倒吸冷气，估计这整个警局也只有宋贝贝敢在林静面前这么叫嚣了。 但是林静压根没有理宋贝贝这嗓门和语气，直接就转头对我说：“秘人俱乐部那边你继续看看是什么情况，这边案子暂时跟那个 好像还扯不上边……” “不是林队，扯得上边了……” 我语气不由的弱了几分：“这个死者也是秘人俱乐部的成员，而且是昨天办理的会员。” “什么？”林静一下站了起来，诧异万分得看着我。 “昨天我是去办理会员了，给你这边打电话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只不过昨天两个报名名额被他抢走了一个我才拖到今天去报的名 。” 我如实相告之后林静用手扶住了额头，一副惆怅万分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这不是割脸案件吗？不是跟几年前那桩未破获的叫嚣案件不是连环案？” 宋贝贝一脸奇怪得看着我们，但同时又给我和林静提了个醒。 要说到这个割脸案件，几年前却是有个未结案件。只不过这个案子并不是在我们现在的这个城市，而是由A城开始在A城周边 的几个城市各处犯案的一个很嚣张的凶手。 这个凶手的秉性有些怪异，那就是他不会直接杀人，而是将人弄个半死不活，再让这个人出现在警察局门口死亡。 当时这件案子不仅仅是警局格外的关注，就连我那会在警校里都听到了无数次了。 据说当时一共有十九个人死于这个案件，但是迟迟找不到凶手，导致很多的警察局老大都碍于压力直接辞职不干了。 听着当时的学长们夸张的说法，说是有一个老局长，当了一辈子警察，结果偏偏遇见这个案件。 眼见着都快要退休了，这却在警察局门口遇见了两个被割了脸的死者，被气的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去之后就死了。 死在警察局里的这个老局长，俨然在很久之后都成为了这个警察局里面的鬼故事。 虽然说是警察不信鬼神，但是多少也还是会有一些年轻冒头的小警察故意拿着个吓唬一些女警察。 但是这年头女的一般都比男的胆子还要大，尤其是当警察的女人，基本上没什么能吓唬住的，就连当时我关系极好的一个学长 都在这件事上成为了笑柄。 扯得有些远了，不过这件割脸案已经是大概四五年前的事情了，迟迟未侦破。 不过这凶手也只是在同年犯了十九起案件，一直销声匿迹着，甚至很多人已经将这个案子遗忘了。 就连林静和我都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案件，可以说是被遗忘的很彻底了。 宋贝贝左右瞧了瞧我们俩：“你们该不会就没有往这上面怀疑吧？” 我不禁咂舌，被她这么一说自然是脸红窘迫。林静倒还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让宋贝贝先出去。 宋贝贝一脸的不情愿，但是还是听从林静的话出去了。留下了我和林静，林静让我坐下，问我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我思考了一会回答道：“现在我倒是觉得这个秘人俱乐部应该里面藏着某个靠着催眠手段作案的罪犯了，只是这种俱乐部都是名 义上受法律保护的，根本没法排查，需要想想别的方法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割脸男尸 恍恍惚惚得就回到了警局，结果在警局门口围着一群人，几乎要将警局的门口都堵死了。 我走到跟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却是昨天跟我撞在一起没有先一步成为会员的男人。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了一声旁边的同僚，看起来脸面有些陌生，应该是包连峰手底下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来的，你问林队，她一开始就在。”旁边的同僚用手指了指站在警局正门口黑着一张脸的林静。 她冷着一张脸，面目表情却有一些抽搐，我几乎看到她那姣好的面容上已经暴起了不应该属于她的青筋。 我绕过了这群人走了过去，林静抬眼看了我，这才缓和了一些面目表情。 “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林静迫不及待得就把我拉扯到了办公室里面问我。 我有些颓然得摇了摇头说：“里面都是私人的，一个客人一位导师一间房，根本不好查东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查 到了。” 林静顿了顿，沉吟了一会之后抬脸告诉我：“警局前面其实是死了一个人，秦政还在赶来的路上，昨天让他回去休息了今天就出 了事，不敢乱动尸体才让这些人帮我围住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死了个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林静反斥责了我一句。 我被她这么一回怼立马噤声，林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急忙给我说了一句抱歉。 林静冷静了一会给我说明了今天这边发生的情况。 门口一早来了一个男人，脸上都是血不说，右边脸颊更是有一个大小大约是半个拳头大小的洞。 上面的肉被挖走了，就连牙齿和一些脸颊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但是这个男人还没有死，他来的时候是奄奄一息的。 只不过林静刚去问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咽气了。不偏不倚刚好在警察局的门口，这对警察局来说简直是跟着了火 或者被大水淹了一样恐怖。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去医院吗？为什么要来警局？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昨天我见过的那个，就连衣服他都没有换。 我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脸是好的，也就是说现在那半边所谓已经露肉见骨的脸在地面上。这样地面上很可能会有一些物质 影响秦政去检查啊！ 我刚准备开口，宋贝贝嚷嚷得就进来了。 “我说你们怎么办事的！就算是怕破坏尸体原本的情况，　那烂了的半张脸也应该想办法给它弄上来啊！现在那半张脸上全都是 土和灰，检查的时候有多麻烦你们知道吗！” 听着宋贝贝这嗓门和音调，我有些倒吸冷气，估计这整个警局也只有宋贝贝敢在林静面前这么叫嚣了。 但是林静压根没有理宋贝贝这嗓门和语气，直接就转头对我说：“秘人俱乐部那边你继续看看是什么情况，这边案子暂时跟那个 好像还扯不上边……” “不是林队，扯得上边了……” 我语气不由的弱了几分：“这个死者也是秘人俱乐部的成员，而且是昨天办理的会员。” “什么？”林静一下站了起来，诧异万分得看着我。 “昨天我是去办理会员了，给你这边打电话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只不过昨天两个报名名额被他抢走了一个我才拖到今天去报的名 。” 我如实相告之后林静用手扶住了额头，一副惆怅万分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这不是割脸案件吗？不是跟几年前那桩未破获的叫嚣案件不是连环案？” 宋贝贝一脸奇怪得看着我们，但同时又给我和林静提了个醒。 要说到这个割脸案件，几年前却是有个未结案件。只不过这个案子并不是在我们现在的这个城市，而是由A城开始在A城周边 的几个城市各处犯案的一个很嚣张的凶手。 这个凶手的秉性有些怪异，那就是他不会直接杀人，而是将人弄个半死不活，再让这个人出现在警察局门口死亡。 当时这件案子不仅仅是警局格外的关注，就连我那会在警校里都听到了无数次了。 据说当时一共有十九个人死于这个案件，但是迟迟找不到凶手，导致很多的警察局老大都碍于压力直接辞职不干了。 听着当时的学长们夸张的说法，说是有一个老局长，当了一辈子警察，结果偏偏遇见这个案件。 眼见着都快要退休了，这却在警察局门口遇见了两个被割了脸的死者，被气的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去之后就死了。 死在警察局里的这个老局长，俨然在很久之后都成为了这个警察局里面的鬼故事。 虽然说是警察不信鬼神，但是多少也还是会有一些年轻冒头的小警察故意拿着个吓唬一些女警察。 但是这年头女的一般都比男的胆子还要大，尤其是当警察的女人，基本上没什么能吓唬住的，就连当时我关系极好的一个学长 都在这件事上成为了笑柄。 扯得有些远了，不过这件割脸案已经是大概四五年前的事情了，迟迟未侦破。 不过这凶手也只是在同年犯了十九起案件，一直销声匿迹着，甚至很多人已经将这个案子遗忘了。 就连林静和我都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案件，可以说是被遗忘的很彻底了。 宋贝贝左右瞧了瞧我们俩：“你们该不会就没有往这上面怀疑吧？” 我不禁咂舌，被她这么一说自然是脸红窘迫。林静倒还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让宋贝贝先出去。 宋贝贝一脸的不情愿，但是还是听从林静的话出去了。留下了我和林静，林静让我坐下，问我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我思考了一会回答道：“现在我倒是觉得这个秘人俱乐部应该里面藏着某个靠着催眠手段作案的罪犯了，只是这种俱乐部都是名 义上受法律保护的，根本没法排查，需要想想别的方法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论坛 林静听到我这话一下就脸垮了下来，用手扶着额头在屋子里打起转来，高跟鞋踩的踏踏的。 “林队，我比较在意的是割脸案……” 我小声得嘀咕了一句，伸出手拉扯住了林静的胳膊，好让她冷静一点别再转悠了。 林静站定，转过头问我：“你在意这个？你觉得这个割脸的变态的来自那个俱乐部的人？” “其实我也说不准，如果一个罪犯长时间不犯罪的可能性类别真的不算多，其中一个可能就是出现了什么人感化了他或者是遇见 了什么能够让他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人。” “同理，他若是突然再次翻案的可能，会不会是因为他许久没翻案之后堆积出来的一种抑郁感，让他找到了这个能以‘排忧解难’ 四个字为招牌的俱乐部……接着给他做了疏导让他再次犯案……” 林静迅速接上了我的后半句话，这一副精明的样子俨然在我眼里是发光了的。我心里一阵感叹，这个女人还是很聪明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搞不好，我们若是搞明白了这个俱乐部……就能连照着之前的割脸案一起破了！” 我突然有些激动，这个想法把我的一腔热血再次给燃了起来。 基本上每一个当刑警的人都会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破获一起就连前辈都未能破获的案件。不是因为爱慕虚荣或者所谓的攀比心 ，只是为了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很强大，自己是个靠得住的人，没有白干这一行！ “但是你也说了，这个地方是受法律保护的，根本没法直接做勘察不是吗？” 林静在我这热血燃烧得旺盛的时候突然给我泼了一盆凉水，一下就把我这给弄了个透心凉。 “他们受法律保护这件事情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顿了顿说着，林静歪了歪头，认真的看着我等待着我后面的话。 “不受保护的一些无良商家肯定是准备好了完全的假证或者一些需要用到的资料，就是为了防着警方或者是什么检查部门大查。 但是受保护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做好的是第一手准备，就是提前一步糊弄好了那些会查他们的人的上司。这样就会出现一种 情况，那就是只要是发现了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就来不及做任何的弥补了。” 听到我说的这话，林静连连点着头很是认同的样子，最后却是叹了一口气。 “叹气做什么？”我凑近了一些，半蹲在了低我一头的林静面前。 林静被我这举动吓得一哆嗦，用手按在了我的脸上把我往后一推，清了清嗓子说：“说是这么说，但是这个突破点要怎么找呢？ ” 我想了想，确实是找不到什么突破点。 在调查科的调查下都已经列出了来了，这一家俱乐部建立了快三年了，一点污迹都没有。别说污迹了，还治愈了不少的抑郁症 患者。 在网页和论坛上除了把这个地方宣传的神乎其神之外多的就是在夸赞这个地方了，当时还给我看了一个帖子，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自述。这篇帖子一共长达五万字有余，看起来就跟一篇中长篇的小说似的，还掺杂了很多的论坛游客给他的评论。 基本上每个人的评论又是长达三百字左右的劝说，有的还是一些自己的亲身体验之类的东西。 那位调查科的伙计因为这件事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看瞎了，跟我没少抱怨，最后丢给我的还是一份整理好的资料。 大约这资料里就是这个得了抑郁症的女生是如何在这个秘人俱乐部里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最后是怎么变成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子的过程。 在这个期间有几条评论都是写着一些关于在治疗抑郁症恢复期间怎么样注意修养的话，这几条IP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最后经过查证之后发现是秘人俱乐部的附近。 我当时还看了看被这个伙计整理好的这一块资料，就连这个IP的个人资料都拿了下来。 这个人的头像是一只手，而这个照片就是我之前在秘人俱乐部选择导师的病症的那个资料里看到的。 这么说来在网络上这个秘人俱乐部的评价也都是好炸裂的那种，这要是挑起来污点什么的就是真的太费劲了。 “不如我再去看看吧，万一能找到一个好一点的突破点呢……”我嘀嘀咕咕得，说完之后有些尿急就打了一声招呼往外走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形摇晃的女人正提着一个塑料袋往我们这个方向走。 我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女人觉得很是奇怪。 眯着眼睛大量了半天，我隐约在她的脸上看到大片的红色！ “快来人！快来人！”我急忙叫喊了两声，招呼来了几个人。 那些个还在忙活手上一些民事案件的就没怎么离我，来了的基本上都是茶水间休息的人。 “你们看个女人！”我指了指那晃晃悠悠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的女人，她突然停了下来，弯下了腰把自己的鞋子拖了，光着脚朝着我们这边走着。 距离大约在两百米左右，不算是很远，但是还是能依稀能看到她脸上的红色一片。 “有情况！”其中一个眼神比我还好一些的同僚喊了一声。 我们几个纷纷就拔腿朝着那个女人跑去，跑到跟前这才看到这个女人的脸面是多么的吓人。 她的眼神有些呆滞，脸上同样是少了一块肉。因为被人用刀子挖出来了一块肉，导致腮帮子那一块完全都是塌陷进去的，白骨都是暴露在了空气外面。 “小姐？”我叫了她两声，用手在她的脸前晃了晃，结果她还是一样没有看见我们似的，还在往前走。 我们几个都不敢贸然前行，只好跟在她的左右不停地叫喊着她。 一直跟着她到了警局门口，她就坐在了地上，一脸茫然得看着我们，突然就捂住了脸开始边叫唤边哭喊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痛苦。 第一百三十章 失了魂魄 女人一边捂着脸一边叫喊的痛不欲生的样子，看着她满地打滚，我们几个人已经是被惊住了。 还好我反应稍微快了一点，赶紧叫清醒了他们，让其中一个人赶紧去叫救护车。 这外面的动静没一会就把里面的人都招惹了出来，以林静为首的人都站在门口一脸的疑惑。 女人叫唤了好一会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平静得从那黑色的袋子里掏出来了一块血淋淋的皮，开始往自己的脸上糊。 有几个女的警官已经看到这一幕吓得躲了进去，而我和林静都是黑着一张脸看着这个女人诡异的举动僵硬住了身子。 她一边把那一块脸皮往脸上继续覆盖着，一边呆滞着眼神问林静：“有胶水吗？我觉得它可能粘不上了……” 她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还在喃喃自语着：“怎么办啊……不能就让它这么掉了啊……” 林静挥了挥手，让一些同僚先进去了，只留下了我和刚才发现这个女人的俩哥们。 这女人还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哼哼唧唧的，手里面的动作就没有停下过，还在努力把这已经被削下来的脸皮往脸上糊。 过了好一会救护车都来了，这个女人还像是失了魂魄似的，呆愣愣得就被这些医生带上了车。 “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顿了顿之后有些尴尬得问林静。 “她那个样子有没有很像是被什么催眠了？”倒是林静很冷静，直接就问了我这个话。 我顿了顿，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挺像的。刚才还是哭的要死不活的，突然一下就又变了脸，哪怕是脸上都已经被弄成那个样 子了，还是一副不疼不痒的样子。 “先进去吧，等医院给结果。”林静对我说了一句之后就进去了。 我有些没缓过来，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女人的诡异模样。她第一次的表现倒还算是个正常表现，后面的就有些太过分得淡定了 。 过了没多久医院给了消息，说是这个女人刚送到了医院就癫狂了，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脸皮好一顿尖叫，紧接着就咽气了，问我 们这边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我和林静是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心头上感觉被人插了一把刀似的，这把刀不会让我们失去生命，但是会让我们活的很难受。 林静给那边的回复是直接送回警局来，让警局的法医做个检查。 医院当然配合我们这边，毕竟最近出的事情太多了，医院也不愿意有人因为抢救无效这些事情跑来医院闹腾。 女人的尸体送了回来，送回来的护工还给我们讲了一下关于这个女人到了医院之后的举动。 说是她在救护车上不哭不闹的，就是捧着自己的脸皮，但是一到了医院前面的红绿灯附近，就突然一下癫狂了。 “癫狂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没忍住得问。 “她在车上乱动弹不说，还要把车上的器械都砸了。可以说是举动非常的暴力了，最后她的死亡原因，应该是被自己吓死的。” “吓死的？”我诧异得看着眼前的这个护工，以为他在胡咧咧。 “真的，她冷静下来了之后突然就不动弹了，看着自己的脸皮时手都在颤抖着，接着就开始尖叫了……”护工夸张得学着刚才他 形容的那个女人的举动。 “接着呢？”林静抱着胳膊问着。 “接着啊，接着她就两个眼睛一翻白眼晕了过去了，医生谈过鼻息了，死了。” 护工耸耸肩说着，似乎是有些惋惜这个女人。 经过查证，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白珍珍，之前是一个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同样的，她最后一次的消费记录也被调查科的伙计调 查了出来。 最大的一笔金额不是添加了上什么大物件之后才用的，而是在秘人俱乐部消费了一万元的会员费。 “会员费？”林静惊声尖叫了起来。 “没有错，白珍珍除了这一笔费用之外还另外取了五百块钱现金做生活费，所以网上的记录就是这些了。” 所以这个白珍珍也可以确定了，她的的确确是这个俱乐部的人，只不过为什么她会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警察局呢？ “拿着这三个案子的事情去找那个秘人俱乐部的麻烦你觉得如何？”林静挑眉问我。 我一怔，其实也是有口难言。我总不能直接告诉林静这样会打草惊蛇的吧。 “别去，这个地方其实没有那么好查的。”包连峰的声音突然出现，我这才发现已经很久没看到包连峰了。 “怎么个意思？”林静问包连峰。 “跟这个俱乐部有关系然后还死了的人真的一群一群的，只不过都是自然死亡没有人能知道罢了。”包连峰的语气很是沉重。 “那你怎么知道了，不是说这个俱乐部的网上评价很好吗？还有一个专门写帖子感谢他们的女孩不是？”我有些奇怪得问包连峰 。 “那个小女孩就是刚才死了的白珍珍。”包连峰直接打断了我的质疑说着。 “不只是她一个，那个秘人俱乐部似乎有个怪圈，那就是去了的人刚开始都会好转，只不过在一段时日后就会自杀或者死于意外 了。” 我不由得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包连峰：“你是说，这个秘人俱乐部当时好用，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跟反弹一样会死人吗？” “意义上是这个没有错，但是有个比较麻烦的问题了，你们想要查他们不去内部真的什么都不好做的。他们这个秘人俱乐部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不定时会放出来一两个。” “那我继续去呗，装病人，还能怎么办？” 看着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似的，除了这个能提出来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做到的了。 我话一出，林静和包连峰两个人都噤了声看向了我，尤其是包连峰微微张嘴说：“你确定吗？” 本来还挺确定的，但是他们两个人这一副我一去不复返的样子，我就有些不确定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停业三天 我依照着林静的嘱咐，一切都要小心之类的这些，再次来到了这个秘人俱乐部的附近。 结果刚靠近一些之后就看到了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写着：装修三天，暂停营业。 天知道这个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了，原本这连着几条人命下来林静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要是现在在这个停业期间再 出现个什么事情的话，那对警局办案真的是莫大的天谴了。 我突然有个胆大的想法，只不过缺了一个跟我一起去干这事的人。 我给包连峰提议了一下，我们干脆趁着这个地方重新整装的时候去看看里面有什么情况。只不过在我和包连峰打这个秘密电话 的时候，林静似乎就在旁边，还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直接就叫了我的名字。 我浑身一僵，等林静接手了包连峰的电话，立即就从里面下达了命令过来。 “张峰，你想去可以，不过最好装备带齐全了再去，尤其是晚上再去！” 我还以为林静是要在电话里就阻止我呢，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来嘱咐我的！ 我嗯了一声，转身又回了警局跟林静他们碰面，决定今天晚上跟包连峰夜闯这个地方。 “林队，这样不算是私入民宅啊？不是犯法的吗？”我有些泛着嘀咕问林静。 “那你想不想破案了？”林静反问了我一句，随后有些不放心得多准备了一套手电筒和白手套以及脚套这一类的东西，“我跟你们 一起去，你们两个老爷们太粗心了。” 我心里面那叫一个有苦难言，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让省里面的领导知道了，别说我会不会被停职了，我恐怕连这个位置都难以 继续待下去了。 到了晚上，林静带头要我们一起进秘人俱乐部，我们三个人一副小偷打扮，连黑色的口罩都准备好了。 果然这个地方是真的在整修，顺着我记忆中的路线进去，里面的地板砖都是被直接掀了起来堆在一边的。 “这好好的为什么要装修？”我小声得问包连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管别人为什么要装修呢？搞不好就是最近出了这些个案子，他们这边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了，想装修一下避避风头呢。” 包连峰回答了我的话，一边左右拿着手电筒照射着。 “最好别是为了避风头才装修的，不然我一定给这个地方掀个底朝天。”林静恨恨得说着。 我先是带着他们到前台找了找线索，结果前台的柜子都被锁死，就连前台的电脑都不见了踪影。 其实前台能发现很多关于这个公司的信息，但是他们都收了起来也没有办法，毕竟装修这个事情是不长眼睛的，搞不好就把什 么重要的物件给破坏了，收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干嘛干嘛！” 林静着急得声音让我回过神，一转头就看到包连峰打算撬锁子了。 “包队，冷静，我们进来看看还不算是犯法！但是你这撬了锁子就不一样了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是懂的吧！” 我急忙跟着一起劝阻了一下包连峰，包连峰嘁了一声，接着就站了起来。 按着记忆里的路线，我带着他们一直走到了我之前接受催眠的房间里，包连峰打着手点头左右看了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面具 。 我认得这个面具，这是那个女导师的东西，可是怎么会在这里啊。 “去别的房间看看吧，我感觉你接触的都是表面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应该都是在里面的。”林静提议道。 我们顺着这个走廊往更里面走了一些，一间最尽头的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打了头阵，带着林静和包连峰他们朝着那一间房 间就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感觉有一阵冷气从门缝里往外冒，就跟开了空调忘记关了似的。 推门一看，里面坐着五六个人，都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中间的圆桌之上，而他们的周围少了好几个人的样子。 房间的冷气很足，但是光线却不是一般的黯淡。房间的中间有一个恶巨大的圆桌，这桌子的周边坐着的应该有个六个人，而他 们的周边一共少了三个人。 我之所以认为他们周边曾经坐过人的原因，一是因为这个圆桌上面的咖啡杯，二是因为只有这三个位置的椅子是被拉出来还没 有被推进去的。 我们三个其实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但是随后发现他们每个人耳朵上都挂着一副耳机，就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是死是活啊？”包连峰站在我身边小声得嘀咕了一句。 我蹑手蹑脚靠近了他们一些，在其中一个人的身边用手探了探鼻息，还是活着的。 “他们是耳机声音太大了还是什么？不是说停业三天吗？为什么这个地方还会有人在这里坐着喝咖啡？”林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 十分到位，我听完之后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也说不出他们这些个人是干什么的。 “问问呗。”我说着就去扯其中一个人的耳机，只不过拽掉之后他却没有睁开眼睛。 接连的几个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怎么拍打他们也好叫喊他们也好，都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喂！能听到吗？”我在其中一个人的耳朵边儿上大喊了一声，结果这个人没有反应不说，居然一头栽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哐当 一声十分响亮。 “不会都半死不活的了吧！赶紧叫救护车！”林静有些着急了起来，抬脸就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刚打开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了手机的手电筒，结果却照射到了墙面上的一张张图片。 这些个图片远看只能看到黑黑红红的色块，看不大清楚上面的图案。我凑近了一些拿着手手电筒上下照射着，终于看清了上面 的东西。 “这是割脸案？”包连峰先一步说了出来这一句话，接着我们三个急忙就找这屋子还有没有更大一些的灯光，想要看清楚这上面的所有照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的发现 墙上的图片让我们三个都瞠目结舌，因为这几乎就是拿照片做成的壁纸。 一方面我们有了机会查这个地方，一方面也代表着我们离这所谓的‘割脸案’更加近了一步了。 墙面上全都是各式各样被隔了脸面的照片，有大有小，最小的也都是正常的八寸照片。而大一些的，则是占据了这将近十个平 方米房间的一半房顶。 我看着头顶上的照片，一下瘫软在了地上，指着上面说不出话来。 是胖子，胖子的照片在我们的头顶上。 “胖子的照片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不是被车撞死的吗？也没有任何脸上皮被人切割开的痕迹才对啊……”林静突然慌张了起 来，看着头顶上的照片，林静也是一样的颓然坐在了地上。 胖子在照片里闭着眼睛，右边的脸颊上缺少了一块肉。而这个照片的背景，如果我看的没有错应该是在医院里才对，而且是医 院的太平间。 这么说来，就代表着有人在我们离开太平间之后找到了胖子，并且割下了他右边脸颊上的肉块。 包连峰扶起了林静，林静已经是眼泪都流了下来，无声得在哭泣着。 只是我一次看到林静这么伤心，捏着拳头浑身发着颤。虽然知道头顶上的东西很是让人心塞，甚至是快要让人窒息的感觉，但 是林静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得抬头看了一眼又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拍照啊！赶紧拍照……”包连峰训斥了我一声，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这房间上上下下周边都拍了照片。 拍完了照片之后我们给医院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这些看起来像是坐着昏迷了的几个人。 我们在这里折腾了这么久，这些人依旧像是没了魂儿似的，跟一具空壳在这坐着一动不动的，着实的是让人很奇怪了。 我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外等待着医院的人来接人，不是我太丧，是我觉得这个所谓的秘人俱乐部已经到了头了。 他们现在这根本不是所谓的装修，而是跑路了。 我捏着这个想法没有直接告诉林静，我怕她这一时半会会情绪失控。 这要是情绪失控了，那就意味着可能她会发动刑警队的人直接现在封锁整个城市的各个出口，甚至排查一下这些个秘人俱乐部 的各个导师的真正身份了。 “我想去撬柜子。”包连峰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得说着。 “去吧，就当我和林队不在现场。”我挪开了肩膀，没好气得回了一句。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 “得嘞。”包连峰吆喝一声就开始从口袋里掏钥匙，然后朝着前台那边走了过去。 “哎？” 我去，这包连峰是真的要去撬柜子啊？ 我赶紧跟了上去，一时间忘记了林静还在背后难过着的这件事。 包连峰站在了这前台的柜子前面，看着这个柜子的结构，如果说是把前台电脑放在前面也不是不可能的。 “别了吧，包队……我们先找找别的证据把这个地方的搜查令拿下来再说吧。”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劝了劝包连峰，包连峰顿了顿之后嗯了一声，收起了手里面的钥匙。 “张峰！包队！”林静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通过这硕长的走廊回响在这大厅之中。 我跟包连峰前后快步朝着林静那边走去，结果看到林静手上戴着白手套，拿着一个日记本一样的东西。 “我在这上面发现了一个指纹！而且这日记本里面写着的全都是关于之前那个连环割脸案里的东西！” 我接过了日记本，翻开了第一页就是一个用红色印泥按的指纹，旁边写着‘我在这里宣誓’。 这只是一个开篇，后面第二页开始便是密密麻麻记载着得各式各样的日记了。 我仔细看了看第一页。 2月1日，天气小雨。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是美丽的小姐，只是她看起来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看起来很不开心，我决定去救赎她了。 我从A市，这个罪恶的小城市的西城便利店一直跟随着她到了城南的一个全是小二楼的小区。 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抢劫犯，我及时帮她夺回了她的背包，由此我认识了她，她叫李若男。 我得到了护送她回家的权利，由此我知道了她每天都会路过那个便利店，于是我在那家便利店打了临时工，只为了每天遇见她 。 2月7日，天气晴。 我就这样一直陪伴了她七天，她对我表白了，但是她怎么这么不矜持呢？ 我好像不是那么喜欢她了，我决定不跟她来往了。 2月10日，天气大雨。 今天她让我亲了她一口，右边的脸颊，口感很不错，冰冰凉凉的，我想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我决定一直保留她这一块皮肤了。 …… 我回想了一下这个上面所记录的日期和受害者的名字，完全就是第一个受害者啊！ 李若男，死于大约在五年前的2月10日，死的时候年龄为23岁。 她是一个公司白领，根据当时我们听到的故事版本，说是什么她脚踏两只船最后被其中的正房给直接杀害了，还夺走了脸皮。 这个案子当时除了成为我们学生间的闲谈之外就是给了很多的情侣一个警告了，出轨的都没有好下场。 “我记得这个案件出来的时候，有人在这个叫做李若男的死者脖颈上发现了一枚指纹。只是这个指纹很奇怪，当时在整个A市检 验了全市的男性人口指纹，都没有发现能够匹配的。”林静皱着眉头说着，“这个案件之所以是每次都没法侦破，是因为从第一 起案件开始到最后一个案件结束，没有人知道这个犯人究竟是长的什么模样。” 我点点头，这个也是我听说过的。当时据说是清查的不只是A市，就连我们这边城市的凡是年龄在16岁以上的都受过检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俱乐部的另外作用 “人在哪呢？有没有人啊？”我们三个哑然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喊，是前来的急救人员。 “这呢这呢，你们先别进来，两个人进来就行，我给你们鞋套！” 我急忙吆喝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备用的鞋套给这医护人员穿上，给他们指了指这几个昏迷不醒的人。 几个人先后被抬走，我这才发现他们坐着的地方居然都带了编号。 “完了，刚才忘记他们抬出去的编号了！”我一下就叫了出声。 “怎么了？”林静奇怪得看着我问道。 “现在有的罪犯喜欢按照他们制定的某种规律来进行杀人手段！”我紧张地说着，语气都不由加重了几分。 “那又怎么了？人我们都带走了，你还害怕有人能杀了他们？”林静有些不理解得瞥了我一眼之后幽幽的说着。 我们在这个房间进行排查得差不多了，准备到隔壁房间排查的时候就看到林静接了电话，眉头越锁越紧。 挂断电话后的林静告诉我们，她刚才接到的电话是医院那边的。 “医院那边怎么了？”我心悬了起来，看着林静的时候都是心跳加快的。 刚才那可是六个人啊！这要是都死了，怕是我们全都要完蛋了啊！ “他们六个醒了，现在在医院里面大吵大闹的。医院那边控制不住，给我打电话让我们过去解决情况。” 林静黑着一张脸说着，叹了口气说：“回去通知人把这封锁了，明天我们再来。” “就这么封锁了？不用通知俱乐部的负责人吗？”包连峰插了一句嘴说着。 “通知一下吧，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怎么办了。”林静冷哼一声，然后推了我一把。 “你赶紧去医院看看怎么回事，我们先回局里把这边的处理了。那边要是需要调解之类的就给宋贝贝打电话，她擅长这个。”林 静说完之后就走了。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宋贝贝一个法医还弄个擅长调解民众纠纷？ 不是我对法医有什么偏见，是我认识的法医是一个比一个沉稳一个比一个闷啊，整天对着尸体不说，根本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他 们过多交谈啊。 很难想象宋贝贝这个性格的多变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居然连这种事情她都还有特长了。 我快速到了医院，一群人已经堵在医院的一楼大厅了。周围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人，哪怕这么晚了还有人没事儿在这看热闹， 不得不说真的是心大了。 我挤进了人群，看到了刚才那六个就好像是被冰封了似的人居然现在生龙活虎得正在跟着医院大厅值班的护士小姐吵吵嚷嚷的 。 “喂喂！你们干什么呢？”我立马清了清嗓子就冲了上去抬手指着其中一个吆喝的比较过分的男人问道。 “你谁啊？”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很不屑得说着。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三个为了不引人注目专门穿的跟夜行衣似的黑衣服。我这么一站在这肯定是很没说服力的，一下 就气氛变得很是尴尬了。 “我是警察，这边医院报警说你们在这扰乱病人休息。”我一本正经得说着，一边在背后挥手示意那些个护士能撤就撤。 还好这个站在我背后的护士反应快，立马就带着几个看热闹的病人离开了，并且还疏散了正在这看热闹的病人家属离开了医院 的大厅。 “他们还敢报警？我们没有报警就不错了！我们一个二个都在俱乐部待的好好的，给我们几个整到医院来干什么啊！” 这男人立马就很不悦的跟我嚷嚷了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虽然没有吭声，但是也跟着弱弱得点了点头。 其它的几个人纷纷赞成，一个二个都像是被这个男人的话鼓舞了一般凑了过来。 经过一来一回的问话，几个人的态度明显都稍微好了一些。似乎是情绪都冷静了下来了，几个人也不再吵吵嚷嚷的了。 也不知道是这里面谁提议了一句去吃个烧烤缓解心情，还把我带上了，我就干脆跟着他们几人去了。 到了烧烤摊位上，我问了那个嗓门最大的男人，为什么他们几个会在俱乐部。 这个嗓门最大的男人叫做王强，算是个老宅男了，不过是个技术宅。他经常会在网上摆卖一些自己制作的小玩意儿，以及一些 他在网上淘来的二次元的东西。 “这个俱乐部？这不是线下我们讨论漫画情节的地方吗，有什么的。老板友情给我们提供的。”王强很不以为意的说着。 在王强的描述中，这个地方是他们几个漫画爱好者线下讨论剧情的地方。 这个俱乐部虽然说是一个让人修身养性的地方，但是同时老板也是一个悬疑漫画爱好者，所以会经常给他们这几个线下朋友一 些福利什么的。 我想了想，然后询问这个王强：“你们说的漫画，是叫什么名字啊？” “我忘记了，好像是个比较神秘的作者。以前更新过，还是大批量的更新在一个网站上的这个漫画，只不过中途销声匿迹　了几 年，这最近才又出来了。” “这个漫画就叫做‘爱好者’，是一个悬疑漫画，我记得粉丝还不少呢。” 经过王强的解释，我突然对这个俱乐部的真正面目有了一定的怀疑感了。 莫不是这个所谓画漫画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割脸凶手？可是既然是割脸凶手了，为什么又要害那些个主播呢？跟那些主播又有什 么关系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于是就问起了他们在那房间里为什么都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这几个人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是个昏迷不醒的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是　昏迷不醒的，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们之前就在里面喝咖啡什么的，大约在里面呆了一下午了，一直有人给我们过来送咖啡来着的。”在王强身边坐着的一个女 人突然出了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辜的老板 “喝咖啡？你们不知道那个地方对外说的是要整装三天停业了吗？”我有些奇怪得问这个女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看了我一眼，王强都是一脸的奇怪：“那不是三天后的事情吗？” 这话一出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们究竟是在这个里面呆了多久？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得说来说去，最后我大概组织了一下他们所有人的话。 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天前，这么说我们把他们带出来之前他们一直都是在里面保留着之前的记忆昏睡过去的？ “几位几位，你们看一下今天的日期。”我皱着眉头掏出了手机给几个看了看。 王强带头看了一眼手机，一脸的惊诧，还揉了揉眼睛。 “怎么可能？那我们这三天去哪里了？”王强问我，我也是不好回答。 “你们可能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异常之类的。” 在我提议这个之后几个人都争先恐后回了医院，最后结账还是我结的！ 我回到了警局，林静跟包连峰都在审讯室里。 我站在外面看了一眼里面正在被审讯的男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出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看着文绉绉的样子。 “这个人是秘人俱乐部的老板？”我问身边的李明飞，也就是胖子死后接替胖子所有工作的刑警队的一员。 “嗯，但是他自从进来之后就是一直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把这家店委托给别人了，现在只是名义上挂着的一个人。” 李明飞说着，一边递给了我一本资料，我翻看了一下，看到了一个十分扎眼的名字。 “林乐？”我低声叫了出来。 “没错，就是林乐。这个老板姓金，是个韩国混血儿，家里有些钱，但是基本不怎么回国。这一笔资金是他们家里面给的，他本 来想要开个类似于酒吧之类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段属于商业区，不让开这种呱噪的店面，就给驳回了。他就想着开个健身俱乐 部，但是开了没两天腻味了就回韩国潇洒去了。他在去韩国之前是把这个地方交付给了林乐的，但是这个林乐没有一丁点资料 是留下来的。” 李明飞淡淡得说着：“三年前这个秘人俱乐部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因为在网上发现的一切帖子都是在今年发的，多数都 是回忆贴，没有一个是能证明秘人俱乐部三年前存在的。” 我顿了顿，这事儿一挂钩到了林乐，这无疑就成了重磅炸弹。 听着里面林静和包连峰的问话，终于提到了林乐。这个金老板表情上才有了一些异样，我正好捕捉到了这个异样。 “你跟林乐，是什么关系？”林静问这个金老板。 “我也是偶然认识的他，在一个网络论坛里面。”金老板几乎是没有过脑子就这么回答了一句。 “什么网络论坛？”林静的脸色黑了几分，不知道她想的跟我一不一样，反正我是想到了之前的那个网站。 “就是正常的社交论坛，那个论坛里面认识一两个朋友线下见面太正常了啊。而且这个林乐又是个信息技术方面特别厉害的人， 我一直都是玩不转电脑的人，遇见这么一个好相处的人我肯定还是比较愿意跟他玩的。” 说的是很有道理，于是林静拿出来了一张照片给这个金老板看。 照片里面的林乐看起来很是斯文，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金老板看到这个照片之后却摇了摇头：“我认识的林乐是个胖子，比我还胖一圈呢，肚子这么大。” 看着金老板比划着肚子的大小，以及形容到林乐的面貌时，只有一个身高跟林乐本人的身高相差了几公分，其余的基本都是两 个人一般。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这是一个巧合？ “我进去了，你给林队耳机里说一声。”我跟李明飞打了一声招呼。 李明飞给林静那边打了一个招呼，我就推门进去了，包连峰见我到了就让了个位置退了出去。 “你能解释一下你这秘人俱乐部的三个导师吗？”我拿出提前在那资料单页上面拍摄下来的三张照片给这个金老板看。 金老板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嘀嘀咕咕了起来：“这嘴是挺好看的，但是我也不认得这是谁啊……” “那你能告诉我你这个秘人俱乐部究竟是开了多久吗？” 金老板想了好一会，支支吾吾得掰起了手指说：“其实就一年吧，也是听林乐说的就这一年他想到了新的方法来赚钱，之前还是 个健身俱乐部呢。” “那林乐呢？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我追问着。 “林乐啊，我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他是个比较宅的人，我去过他家一次，就在东南街那边的路边上。那边就一个小 区，特别好找。我记得是七栋六楼，你们可以去那找找他。我记得当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在看直播，是个女主播跳舞的什 么的……” 这么说来就对上了，果然网上的帖子都是有问题的。而且一切的线索又回到了原点，也就是这被插满叶子的女主播事件。 只是这个林乐究竟是不是凶手就是另话了，毕竟比起这个林乐，我觉得之前的那个林乐更加恐怖一些。 “林乐是真名吧？”林静突然开口闻道。 这一问倒是把我给提醒了，之前一直听着金老板这么叫，搞不好还不是真的名字是化名呢！ “他其实叫林乐（yue）……”金老板哆嗦着说。 “现在有多起案件已经跟你这个秘人俱乐部扯上关系了，我们需要搜查一下你名下的这个秘人俱乐部……” 在这仅有的一些线索时间戳上都对应上过后，林静按部就班得就说了那些平时经常说的官方话语，我在她说着的时候就溜了出来。 虽然说是有三个导师，但是我看到的只有一个，并且这个还是个身份不明的。 看来这所谓的三个导师是真的有些本领的，只不过他们用错了地方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农家乐 经过这么一调查，所有的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林乐。 只是此林乐非彼林乐，现在身处何处也是个未知数。林静立马安排了信息部的人对这个林乐展开了调查，但是没多久就在离我 们这边城市不算是远的一个地方查到了这个林乐最后出现的监控。 这个地方是个农家乐，一般会有一家几口人一同出现去这里当做假日消遣的情况。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这个金老板口中的林乐应该是个饱受外国文化的人，不太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才对。 怎么这个林乐还不按着套路出牌，跑到了这个地方做什么？ 这个情况林静也了解到之后立马就加派了我们几个去看看这个林乐最后出现的地方，因为林乐也失踪了。 连带着这个俱乐部里的所有导师和会员一同失踪，林乐这个当老板以及负责人的家伙都失踪了，可见这恐怕是有所准备的。 林静立马就带着我以及李明飞两个人到了这所谓的农家乐附近，林静把车停在了附近，我们三个打算步行进去。 在过来之前我们有了解过，这个地方是一户还算是普通的人家，一家四口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打了头阵进了屋子，进门就看到应该是女主人的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忙活着烧热水。 这边烧水的地方还是那种老式炉子，就在院子的中央。也不知道这是要弄什么东西，这妇人竟然烧了整整五壶水，把这几个炉 子都沾满了。 见到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水壶当即就掉在了地上，滚烫的开水溅得到处都是。 “你们是谁？”她警惕得打量着我们三个人，紧张得问着。 “警察，来调查一些事情，您不必紧张。”林静很是客气得上前走了一步说着。 “调查什么？”妇人还是很紧张，甚至就连那水壶里滚烫的开水浇到了腿上，烫出来了红红的两块皮都丝毫没有察觉。 她的双眼“烧好没有啊！里面切好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走了出来，我当即就盯上了他的手。 “是他！” 我指着男人喊了一声，林静和李明飞立马一左一右将这个男人架了起来。 “你们是谁啊！有病吗！” 男人挣扎着，我一把拽起了他的手，拿起来左右看了看。 “林队，俱乐部的导师宣传页上面的手，绝对就是他的。” 男人一听到俱乐部，脸色立马就变了，当即就转身逃跑，最靠近他的李明飞反应迅速，一把就将这男人反手扣下了。 这个男人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放弃了抵抗，惊慌得开口就说：“什么俱乐部，我不知道！别找我！”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就开始嘴角抽搐着，手也逐渐萎缩在了一起呈鸡爪状。这副样子吓坏了李明飞，当成了这个家伙有什么疾 病是被自己吓出来的，连忙就放开了手。 可是就这么一放手，男人转身就跑了，跟脚底抹了油似的跑的飞快。 我哪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上前几步快速抓住他的手腕就是往回一拉扯，他瞬间就摔倒在了地上。 这妇人看到我们这么扣押住了这个年轻的男人，立马就着急了起来，用着不知道是什么地区的方言着急得说了几句话。 “带回去。”林静冷声对李明飞说到，李明飞点头就从我手里接过了这男人，转身就朝着大门外扣着走出去了。 我跟林静二人站在这妇人面前，妇人吓得脸色发白，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知名的话语。 “说普通话行不行！”我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就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 这一声我都把自己吓着了，可能是看起来太过于凶悍了，让这个妇人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你干什么！”林静训斥了我一声，我尴尬得立马噤声闪到了一边给林静让出来了个位置。 林静给这妇人递了两张纸巾，冷峻得说着：“你别着急，要是他没有什么过错我们警察也不会为难他。你现在只需要将你知道的 东西都告诉我就可以了。” 妇人左右看了看我们两个，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接着就从口袋递出来了一个瓶子。 林静接过这个瓶子，闻了闻，脸一沉：“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妇人张望了一番周围，小心翼翼得指了指里面的屋子。我将她扶起来之后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妇人感激得松了一口气。 在我们和妇人的简单交谈之中她道出了一个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件连环杀人案居然还是跟林乐本人牵扯到了一起。 她交给林静的瓶子里装着的是某种药粉，而这个药粉的成分只有某种植物的粉末。在法医的化验下它的作用跟安眠药差不多， 目前还没找到其它的作用。 但是就是这个东西，在林乐之前杀害的几个人体内都找到了，对于这个东西的味道我们还是很熟悉的。 妇人说这个东西是她的儿子带回来的，说是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她的儿子自然就是刚才被带走的那个，名唤胡木，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因为手好看，被点子刚好出现的林乐看上了，借用 了他的照片当了宣传页里的照片。 妇人一直在强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他的儿子没有关系，林静听得像是耳朵出了老茧似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随后才把这话 题转回了正题上。 “看样子这个胡木的妈妈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回去按流程审问胡木比较好。”林静提议道。 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院传来了几声剁东西的声音，一边还有人发出了尖叫声。妇人的脸色立马就变得煞白，林静给我 了个眼神让我进去看看。 巧身闪过这妇人的阻拦，我快步冲到了里面的院子里，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头发都炸起来的一幕。 一个胖子在铁笼里正满身鲜血得拿着菜刀砍着自己的腿，一边砍还一边惨叫着，就好像是做凶的那只手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第一百三十六章 植物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林静跟着我快步走了进来，结果看到这一幕舌头都打了结。 在她身后的妇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捂上了嘴巴，眼神里满满得都是诧异。 妇人当即就往回跑，林静刚准备抬脚去追她，就发现她已经是提着两壶开水回来了，并且朝着那胖子身上就是猛浇一顿。 胖子在被这热水都烫的快要皮开肉绽时却露出了舒爽的表情，并且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就昏睡了过去。 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正在往外冒的血液也停止了往外冒的意思。 我跟林静呆滞在原地，看着这血肉模糊的一幕，我强忍着恶心走到了这妇人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老老实实给我 们解释了吧。” 妇人顿了顿，同情得看了一眼那边的胖子之后才点了点头，就像是被抓包了一样泄了一口气。 事情退回到一年前，那会还没有前一阵根据网民意愿杀人的林乐，也没有这么多的命案出现。推算时间，连我都知道那会是刑 警队最闲的时候了。 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了后面这一年的不太平而铺设下来的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妇人说，在某一天一个叫做林乐的斯文男人到了他们这家农家乐，给了她一盆植物。 这植物长得就像是‘多肉’一般，只不过比起一般的‘多肉’长得要大许多，是个大型的盆栽。 林乐告诉她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做菜，保证她这里的生意会变好。刚巧那一会这妇人的儿子，也就是胡木已经被医院报了五六次 病危了，妇人每天烧香拜佛的，以为自己是求来了救世主来拯救她的儿子。 顺口提一句，这个妇人是一个少数民族，而且这民族是已经不存在现有的56个民族之中的其它少数民族。 这个民族有着自己的语言，有着自己的部落，但是因为时代变迁让他们不得不抛弃那些传统观念，跟大家一同大众化。 只有在最着急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拜拜它们的神，冒几句我们听不懂的种族语言。 话说回来，这盆植物也就是这所有灾难的开始。 他们的农家乐是变得生意很好没有错，就连胡木都因为她听了林乐的话之后好转了起来。 但是他们也陷入了一个怪圈，那便是凡是进入过他们的农家乐吃食过这‘多肉’的人都会上瘾，基本上都是回头客。 “在你这有登记过名单之类的吗？”我插嘴问了一句。 “有，你等等。”妇人急匆匆就离开了这客厅到了一间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看起来有些发旧的本子。 翻看之后果然有一些名单在上面，因为到农家乐来的人一般不是单单是吃一顿饭的，一般都要居住至少一晚的。 能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农家乐，必然是多少在这里住过的，哪里有住宿不登记的道理呢？ 我拿着这个名单翻看了一番，都是眼熟的名字，其中还包括了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而我不眼熟的，我猜测应该是隔壁城市或者 别的地方的人了。 我把这名单递给了林静，林静翻看着，妇人继续说着。 从最开始的以为这些东西能给她带来生意，到之后的恐惧，这是无法言喻的。 一而再再而三得妇人发现了，来她这里吃食这个东西的人都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林静挑眉问道。 “他们每个人都会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并且在还叮嘱我不要靠近……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了其中一个人坐在那里是在自言自语自己 犯了的过错！” 妇人的脸色变幻不定，最后沉吟片刻抬脸告诉我们，那个人是勾引了别人的老婆，并且在蹦极现场制造了假象，骗回了大额的 赔偿金。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沉，这个情况怎么似曾相识…… “遇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我就不太敢继续拿这个东西一直当做作料做菜了，我怕他们吃出了毛病……”妇人低下头喃喃得说着。 自此之后她将这一盆‘多肉’收了起来，一直到这个胖子出现。 这个胖子就是我们在找的秘人俱乐部的老板，林乐。 妇人说，这个人很奇怪，上来就直接自报姓名，接着就点名要看这个‘多肉’，妇人一看他知道这个多肉的来历，立马就端出来给 他看了。 但是这个林乐居然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破了手并且来喂养这个‘多肉’，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林乐都会定时出来给这个‘多肉’ 喂养，从一开始的几滴，一直到现在这东西开始吸食更多的血液。 妇人怕犯事，本来想是要报警，但是却被这个林乐要挟了。 林乐说是他已经把妇人的儿子胡木的手当做广告图片拍摄了下来，只要是警方一旦发现了这个植物的事情，那她的儿子也会遭 殃。 就这样一直喂养着，今天的时候林乐一早就出现了，自带了一个铁架的笼子。说是要给这个植物喂养，但是需要用上他全身上 下至少三分之二的血液。 林乐要挟他们母子二人帮助自己，并且告诉妇人，若是喂养的中途中出现了什么意外，一定要给他的身上泼洒滚烫的开水。 具体是为什么，这个妇人也不知道，但是就在刚才出现了所谓的意外，她就只好照做了。 “那个植物呢？”林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问妇人。 妇人指了指林乐的身后，我一探头这才看到一个半高的绿色东西。 绕开血迹走近了一些，我才发现这个植物是真的高大。我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只能看到它有半个人那么高，但是走近之后就 能发现它是被埋在地底下半截的。 为了养这个东西，并且藏起来这个东西，母子二人将这个院子的底下挖了一个半大的坑，把这盆植物放了进去。 林静让我把这个东西出去，这才想起来我们的车被李明飞先一步开走了，只好在这个农家乐里继续等待着他们回来，并且查看了周围一番。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多肉 废了老大的劲才把这个植物完全拿出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普通的‘多肉’，更像是某种食人花一般。 只不过这个程度的植物我还真没有见过，因为从我进入警校开始还真的没有想过什么植物都能用来作案这件事。 “你们以前也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吗？”一边手里干着苦力一边问林静。 林静顿了顿，声音低沉得说了一句：“没有。” 我有些自讨无趣，在周围四下打量着这个地方。根据资料来看，这个农家乐的信息里应该是个三口之家才对，为什么从头到尾 没有看到这个男主人呢？ 经过了这个妇人的同意之后我逛游了其它几间屋子，在其中一间屋子里看到了一个牌位，我恍然大悟。 因为提前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比李明飞先一步到我们面前的是救护车，带走了胖林乐之后李明飞这才开车回来。 我们将这植物绑在了车顶上，同时带了妇人一同回到警局。 这盆植物我般给了秦政，秦政看到这个的时候一脸的惊愕。 “你这是干什么？尸体呢？” “这东西弄了不知道多少尸体回来了，你可赶紧解剖了它吧！”我没好气得将这植物放在了地上，结果一不小心这花盆被我弄碎 了，掉落了一地的土。 “什么意思？”秦政还是一头的雾水，我便开始了长篇大论给他讲了这个东西的来源。 听完之后秦政满脸的惊诧藏不住，最后笑出了声，指着这个多肉说：“你可别逗我了，这一盆‘多肉’硬是给你说成食人花了。” 我不屑的嘁了一声就准备把这玩意儿扔在这出去交差了，但是我抬脚不小心提到了这地上‘多肉’的根，居然不是一般的柔软。 蹲下之后用手拨开了这多肉底下的土壤，结果露出了白色的东西。 用手指戳了戳，居然是肉！而且这肉还不是一般的手感，是稚嫩的，柔滑的…… “等等，你小心点！”秦政也看到了这个东西，立马就戴上了手套拿了小刀蹲下了。 我们把这上面的土都一一拨开，最后漏出来了整个一坨根，只不过这根不像是我们想象中那般是千丝万缕的，居然是一整坨的 肉类。 秦政用小刀在上面划了几道，这肉居然还抖动着，就像是能够感受到疼痛一般抽搐了几下。 血液在不停得往下流动，这个东西是会流血的，就像是动物一般，它似乎不是植物！ “乖乖，我们这能找植物研究所的人了。”秦政一边拿小刀割下来了一块，一边跟我说着。 我蹲在一边看着秦政这么做，不由得担忧了起来：“你这样万一植物研究所的人过来说你把这个破坏了没法儿研究怎么办？” “你管它们呢，反正这个东西我也要用来化验的，不然怎么破案是不是。”秦政眉毛一挑说得格外得意。 我尬笑着就退了出去，留下秦政一个人研究这个东西。 医院传来了消息，说是林乐出现了意外的情况，现在让我们这边派人过去看看，还点名道姓要有一定权利的人。 林静自然就是他们口中的权威人物，我跟着林静一同前去。 还没进病房，里面的医生就都慌张往外逃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林静停下了脚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 “我去看看，你在这等会吧。”我向前快走了几步凑到了这病房外面，看到了里面的林乐已经断了的一条腿上正在长出肉色的球 形物体。 里面的林乐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大喊着救命，一边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很是惊恐得样子。 林静听到了动静就从腰间拿出来了藏着的配枪，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我和林静再次呆住，看着那一坨出现在林乐大腿根上的肉块，还在缓慢得生长着。 它的形状就像是某种繁殖性的菌类，只不过放大了几百万倍一般，在繁衍着，让自己更加扩大。 “这、这到底是什么啊！”我没忍住就喊了出来，林乐却是直接翻滚到了床底下，那一块肉在他翻滚的同时掉在了地上。 我不由向后退了两步，生怕这个东西是某个未知生物，会冲过来把我给怎么样了。 林静却是很冷静，抓起了一边床铺上的床单，直直得甩到了那个东西的上面，将它覆盖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失去了寄存体，又像是失去了光亮，那一块东西正在慢慢变小。等了好一会，我提心吊胆得把那一块东西上面的布 子扯开，看到一坨像是黑煤炭一般的东西，在地上，干瘪黝黑。 林乐松了一口气，看着我们的时候警惕了起来。 “警察，你可以交代一下了吧，俱乐部的事情。”林乐举起警官证说着，我则是蹲下把那一块东西包裹了起来。 这里面的动静还是招惹了几个人站在门口看热闹，被我驱赶走了的时候有一个护士却是死活不走，说是自己见过刚才那个东西 。 给林静说了这个情况之后我跟着这个护士出去了，护士在楼道里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得说：“这个东西之前有一个病人也长了 ，只不过现在那个病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叫什么名字？有关于他的信息资料吗？”我急忙追问着。 护士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是个戴墨镜的男人，他的是长在背上，就像是一个很大的瘤子，只不过他给那东西弄碎了，就像是那 黑煤球一样。” 戴墨镜的男人？听着护士比划着描述那个人的样子，记忆中好像还没有这样的人。 留下了这护士的联系方式，我进了屋子，看到林乐和林静二人都在沉默着，林乐低着头不知道是怎么了。 林静拉着我出了门，小声得在外面告诉我说：“这个林乐恐怕也是个被利用的人，关于那三个导师的事情他也是受人指使的，而 且那个胡木，封面什么的也是别人拍摄的，他只是个传话的和养植物的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科学无法解释 听到林静这么说，我自然是一愣。虽然之前也想到了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但是还没有想到这么干脆就直接给这个林乐撇清关系 了。 因为之前那妇人的描述太偏向我们所猜测的情况了，我几乎都要认定这一切都是这个林乐做的了，结果到头来，这个林乐居然 是个傀儡。 从我入警校开始，当然听过不少关于一些警察都解释不出来的案件。 像是骇人听闻的切割尸体的案件，亦或者是国外闻名的黑色大丽花事件，以及蓝可儿事件。 这些都是真实的却又无法破获的案件，这对警察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型的大坑，随着时间的变迁，填不上的也就无可厚非变成了 神话。 处处碰壁，不只是林静，就连我都有些心态跟不上了。 警方调查了一番关于这背后长出黑色东西的人前后几天的监控录像，总算是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只不过我们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完全筛查出来这个人出现的时间，毕竟我们又不是电影里的主角，用倍速播放也能一眼看出 来可疑的人什么时候出现过。 调查完这些，已经在病房里的林乐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但是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至于那大量的缺血，也是属于幸运了，医院的血库足够他用了。 但是林乐还是没能现在就醒过来，不然我们能在他口中得到不少关于这个植物的线索了。 将这个从医院出现的奇怪男人的所有视频都集合在一起，最终筛选出来了一部分能看得清楚身高和体型的截图照片，根据我们 几个人的判断，依稀已经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林乐。 而这个林乐不是病房里躺着的那个，而是作恶多端的那个。 “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包连峰站在我们几个人背后吐槽到。 “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肯定不是人就对了。”林静随口接了一句，接着便是一副头疼的模样。 “包队，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包连峰说话的时候我还没有觉得不对劲，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他的出现。 “我来了怎么了？我都到这好久了，怕你们几个经验不足。”包连峰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我们几个人的不放心，笑着说道。 自林静停职又再次恢复职位之后包连峰就有意无意得很少参与我们这边的东西，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那边难搞的事情全部都 解决了。 包连峰带着这个监控录像的复刻版一同跟着我们回到了警局，在办公室里摆起了那块处理重大事件才会拿出来用的白板。 接着就看到包连峰把白板笔递给了林静，林静刷刷就开始在上面飞速写着东西。 清秀的字迹，因着这次的事件比较严重就多了几分潦草。 林静写完之后转过身来，拿着白板笔在林乐的名字上画了大大一个圈。 “李明飞，去拿照片过来。” 李明飞点头快步出门，不一会就拿来了一些照片。他分别把这些照片都一一贴在了对应的位置上，我看了看这照片，却发现了 关于林乐前后的模样有很大的不同。 在原本我们对林乐的样貌认知中，林乐的身高属于偏高的，体型是中等偏瘦的。 哪怕是在之后的那个卖些糊弄人的神婆店面里，林乐所改变后的样貌都依旧是偏爱这种瘦弱型的男士。 但是在我们看到的监控里，这个林乐虽然还是能看出来几分原本瘦弱的样子，却丢失了某一种感觉。 我仔细看了看，可能是某种错觉，他这让我觉察到不一样的地方，应该只是精气神方面的。 “林乐似乎看起来体型上有些变化，更像是……老人佝偻着背部？”李明飞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嘀咕着。 我又看了看那从监控之中摘下来的照片，真的有一些相似。 照片之中的林乐，依稀能从侧面看出来还是原来的面貌，只不过他的头部是被黑色的连衣帽挡了半边，只能看到眼睛以下的部 位。 在这照片之中出现的几次，分别都是在医院的楼道，电梯，最后是地下车库。 在车库的某一个角落，林乐停留过一小段时间，在李明飞的调查中得知那时候林乐是在翻车库地下一层的垃圾箱寻找东西。 其次，李明飞也把当时林乐所寻找过的垃圾箱也做过排查，在垃圾箱上面的盖子上提取到了林乐的指纹。 “有没有觉得林乐哪里不太对劲？”林静忽然问我。 我思索片刻，抬脸便对林静说：“林乐变的没有那么谨慎了。” 几个人听了我的话之后纷纷都点了点头认同我的说法，我心中不免有一些得意。 不过这不是我瞎猫碰死耗子的说法，是这个林乐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从最开始的用网络民众的力量来担当催化剂，再到布置精密的杀人现场，以及那有一些偏向于追求病态完美的心理。 一直到现在，根本不顾自己的杀人计划或者是实施的某种计划到底成功与否，也不顾自己是否会直接暴露，而是就在明目张胆 得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我很难猜想，林乐跟这个女主播亦或者是这主播们所居住的庄园有什么渊源，再者和这个奇怪的植物到底有什么关系…… 秘人俱乐部存在的意义，以及那漂亮的女导师，以及被牵连到了的农家乐。 这一切究竟是在为了什么？难不成这个林乐的终极目的是要用这种奇怪的植物来蛊惑人心为己所用？ “张峰，你现在再去看看那边已经清醒了的俱乐部成员，看看他们能不能再给一些之类的线索。”林静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应了一声之后就带着我一直装在身上的小记录本子出去了，但是同时又摸索到了另一本，也就是在俱乐部里发现的那本日记。 对啊！还有这个东西呢！ 我急忙拿出来翻看，从里面却掉落出来了一张旧照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旧照片 从地上捡起来的照片还不是一张的，而是两张粘合在一起的。 正反面都有，用双面胶粘合的，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上面的胶已经发黄，我一扯就弄开了。 撕开了之后发现这两张照片中间还有一张一寸照，我首先查看的便是这个一寸照片了。 照片上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长相很一般，但是她的眼神我确实有几分熟悉。 这不是那个女导师吗？ 仔细看了看，好像又有几分不大像，但是她这个眼神是真的有些偏执的意思，像极了那女导师慌张戴上眼罩之后看我的样子。 左右两张照片，一张是在一家医院门口，另一张则是两个女生的合照。 比起那个酷似女导师的面孔，这旁边的姑娘显得更加秀气一些。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看起来倒是关系不错。 “你看什么呢？”林静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吓得我一个激灵。 “林队，我在那本日记里面发现了这个东西。”我举起了照片给林静看了看。 林静顿了顿，突然指出了那照片后面的医院：“这家医院在早些年是个精神病医院，里面出过两个比较厉害的医师，还是国外评 选出来优秀医师上榜的那种。” 国外医师上榜的……还是精神病科的医生吗…… “不过这家精神病医院也倒闭了很多年了，因为这一块地皮的地产商突然要收购这一片地方盖楼，但是还未来得及拆了这楼，就 出了不少的事情了。所以就一直被耽搁着，一直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的废楼。” “这个楼在什么地方啊？”我问李静。 “城北的监狱附近，就是这个楼。原本政府单位是要把这个楼另建成监狱的游乐设施，但是因为总是会出现各式各样的意外，就 被耽搁了。” 林静想了想，又接了一句：“这也是传闻，具体发生什么了，得另做调查，你要是好奇这个地方，也可以带人过去看看。” 果然林静还是很了解我的脾性的，我现在的的确确是对这个地方很是感兴趣，就是想分分钟过去调查一下。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没有那么多巧合。 一丁点蛛丝马迹我都不想放过，哪怕只是一张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照片。 打好招呼之后带着人就到了这家所谓的精神病医院，一眼看上去倒是不像是医院，像是某种长时间无人居住才废弃的家属楼。 “你去这个区域，你去这。我们大概看看就行，这都废置了这么多年，可能会白跑一趟。”我拍了拍两个一同来的同僚的肩膀。 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点点头一左一右上去了。 这个精神病医院的楼呈C字型，中间有个院子，楼的后方也有个院子，基本上就是一眼看完的构造。 他们各自一边，我就负责搜中间的。 楼一共有7层，如果真的是地毯式搜索基本就是废了的。好在我提前找信息部的人拿到了以前这个楼的结构图，找到一些主要 的地方搜索的话，还是很快的。 我依照着这结构图进了楼，先找到了一些主要的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先去查看，但是进去之后就发现是差强人意的了。 这个地方虽然外部看起来没有什么改变，但是里面已经有了很多施工用的设施摆放在了楼道，就连很多办公室的门锁都已经被 完全给弄坏了。 我又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看了看，这上面的女人站着的应该是我这栋楼的前面，但是她这张照片当我再一次查看的时候却又出 了奇怪的感觉。 人站在照片的中间没有错，但是却把三分之二的空间留白给了她身后的大楼。 就好像这个女人的目的不是为了自拍，而是想要在这个照片之中留下某种讯息一般。 她头顶上的是三层和四层，可以明显看到只有这两层是没有任何的瑕疵，直接被完全拍摄到的楼层。 我一口气就上了三楼，找到了刚好正对楼下大门部位的中间几个房间，推门进去之后一阵灰尘。 骨架，不只是一副骨架……而是很多具交错着的骨架…… “林、林队，可以叫人过来了，我们这发现了尸体。”我颤抖着给林静那边打了电话说着。 这个地方怎么说也荒废有个五六年了，期间也是有人来过的，但是据知情人士说，就算是来这个地方的人也都是在这荒废一年 之内的。 所以说，我这后来发现的几具尸体都是死了好几年的人了。 林静派人过来把骨架子都搬了回去，秦政却是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连通着林静等人带着大部队都已经撤离现场了，我戳了戳秦政：“你想到什么了？这表情？” 秦政扭头看了看我，扯了扯嘴角说：“我记得好早之前是有人报失踪人口的，连带着七个工人，包工头过来报案，结果警方没能 找到这几个人究竟是去哪里了。” “你觉得是他们？” “不好说，因为事情的时间差不过能对上，而且当时市区里的的确确拍了很多的人去找了，没有任何的痕迹。再者就是这些工人 当时会出没的地方，大约就是几个工厂或者是建筑楼的地区了。我琢磨着，当时这几个人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没能跟包工队一 起离开。” 秦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排查这四周的蛛丝马迹，我在一旁一同蹲下身子四处查看。 他这么一提，我想了想也不乏这种可能。那张照片照出来的意图可能就是为了杀人后的留念，只是她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一丝 一毫的波澜，让我都快要联想到这个人的思想是不是被人操控了。 一想到这里，我一愣，好像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我如同找到了宝藏一般的兴奋，迫不及待就要在秦政这里得到一些证实。 “你看看这张照片，告诉我你的第一感觉。”我拿出了那张照片，递给了秦政看。 秦政这是第一次看这个照片，跟我的反应是一样的，好奇的指了指这个女人头顶的留白。 第一百四十章 她到底是谁 “只不过这个照片里的女人到底是谁？精神病人？” 我递给了秦政第二张照片，秦政拿开了第一张照片，左右打量着第二张里的，不由得啧啧了几声，然后突然就收了声。 “怎么了？” 看到秦政突然的反应，我急忙凑到了旁边问道。 “这个女人我好像还真的见过，只不过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秦政皱眉，用手指了指合照中左边的女人。我低头看了一眼，这两个女人说实在的没有特别大的辨识度，但是看着的确是凑合 照的女人漂亮一些。 她们两个人其实都各有各的特色，只需要稍微整合一下就会变成一个很美艳的女人了。 想到这我不由一怔，基本上没有犹豫就转身跟秦政打了招呼快步离开了。 回到了警局，拿着这个照片找到了技术部的人，告诉他们把这个照片大约合成一下。 那人愣愣得看着我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要把她们两个人的脸面儿，合成一个？” 我可能是太过于着急没有表达清楚，这同僚先前是楞了一下，后面才反应过来。 我急忙点点头：“没有错，就是合成一下！” 他一边应着一边就拿着这照片在电脑上进行了扫描，紧接着将两张脸逐渐PS重合成了一张脸。 最后呈现的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面孔，同僚指着这个照片问我：“你觉得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了几分嗤笑，就好像在说一个莫大的笑话一般，指着电脑屏幕里面的人一直啧啧不停：“整容这个虽然都是 普遍的了，但是这么成功的我基本上没有见过。” 我冷哼一声，让他就拿着这个照片在本市做个人口普查，给本市的资料库里一一对比，肯定会有收获。 他显然不相信，认为我这在是浪费时间，最后还是让林静发话了才给了这个面子，极不情愿得去查询了。 这边安排好了，另一边我跟信息部的王晓路一同在整理关于这家精神病医院倒闭之后病人的去向。 其中排查出来的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病人，现在还有几个是可以直接联系到家属的。 这种排查一直都是我最不愿意的了，但是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怎么样都得尝试一番。 跟几个家属通了电话，先挑了几个能够理解警方的正常一些的家属，直接就在电话过后直接上门了解情况了。 有几个基本上都是没能问出来个所以然的，因为基本不是一个楼层，家中得病的人也都属于有些偏自闭倾向的，最后转院之后 很多都没法回归正常人生活，再加上芸芸的外界情况就只能接受现实。 这一类的家属都没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连着四五家下来，结果差强人意，就像是在大海捞针一般。 倒是有一家的是让我很意外的，他们的女儿现在应该有个快三十岁了，曾经是因为一些学业的长期压力和家里面过度期盼她的 成绩之类压迫成了一种心理自闭，甚至还有些抑郁的病人。 这个女人，在大约五年前是跟我照片里面的这两个女人认识的。说是当时她们三个的关系还有一阵不错的，只不过这其中一个 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女人并不是精神病医院的病人。 “你说她不是精神病人？那她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有些没能忍住，干脆打断了她的话。 她轻声笑了笑，然后说：“当时精神病医院是有义工的，不是病人也不是医生，但是会帮助医生和病人更好的相处，就像是桥梁 一般。我记得这两个姑娘，当时的眼神很有问题，不像是普通的姐妹情，而是另一种的感情。”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们来了一阵子，但是有一段时间突然不在了，直到这医院已经接到了要被拆迁的消息，她们才回来的。” “回去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提到这一块我不由揪紧了心，生怕她还会给出个别的答案。 “我记得好像是两个人吧……她们还让我帮她们照了合照，之后就走了，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们了。”女人说着，一边眼睛向 上翻着回想。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日记本如果没有错，应该就是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了。但是这两个人和医院压根没什么关系啊，就算继续 排查当时的病人也是在浪费时间了。 我跟这个曾经是精神病但是却正常的不得了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刚出门就给林静打了电话。 “林队，精神病医院成员可以不用排查了，调查一下之前的义工，在五年前出没在那个精神病医院的义工。” “你这是调查出来什么了，怎么这么着急的样子。”林静居然在电话那头对我表露了关心的意思，我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回答了 没什么之类的话。 快速回到了警局，好消息坏消息都一一摆在了办公室的大白板上。林静和包连峰一同站在白板的两边，两个人的脸色各有不同 。 在简单的讲述后，我得知他们已经做出了基本上的人物网，成员关系都缕的差不多了。 但是麻烦的是……这些人跟现在死去的几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组合出来的漂亮女人面孔，名为李落落，今年三十岁整，是N市的人。多年前在精神病医院当义工，期间带着一个跟她年 龄相仿的女人一同到了这个精神病医院做义工，但是在这个精神病医院得到了要拆迁搬移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而这张漂亮面孔，完完全全就是个整容的面孔，她的五官，都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又依照着跟她一同出现的这个女人稍微好看一些的位置进行调整的。 只是这个女人在整容之后便再也没有怎么高调得出现在各个地方，一直到今年有人在某个商场里面看到了她跟一个男人一同出现。 而这个男人，不偏不倚就是林乐，还是那个为非作歹多次的林乐。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我们现在所调查出来的东西，总结到了一起就算是云开雾明。 多年前的林乐似乎就是已经在准备一些跟杀戮有关的‘救赎’行动了，但是他很需要一个帮手。 他自己就算是一个精神很有问题的人了，但是却又是个能力有限的人，所以他在寻找同类，跟他一样有着不同想法的人。 林乐将这个目标锁定在了精神病医院，我倒是认为他的第一目标不是里面的精神病方面的导师，而是里面的病人。 可能在林乐的眼中，所有的精神病都不见得是真的精神病，而是对这个世界有着不同的看解，才会被认作成为精神病。 这种方面的事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那种天才怪人被认为成精神病的事例也是多不胜数。 只是林乐没能在精神病患者里挑选到自己最看好的那一个，反而是看中了这个患有潜在性精神疾病的女人，李落落。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情况还是得看着大家的分析是如何的。 短短的跑神，过了没多久秦政就带着一厚沓的资料站在了我们面前。 “从那家精神病医院搜寻出来的尸骨一共是七副，不多不少。在他们的骨头上有着大量殴打以及锋利的刀划过的痕迹，有的是生 前造成的，有的是死后造成的。最新的伤口大约是在半年前弄上去了。再者，这些尸骨上堆积的灰尘量非常的少，看起来就像 是有人在不定期打扫那里，你们在那设置蹲点的人了吗？” 秦政一席话惊醒众人，林静一拍脑袋，急忙加派了人手朝着那家精神病医院赶去。 我们都没有猜到这个尸骨会是有人还经常探望的，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会有人经常过来。 在林静拍了人手出去之后，秦政继续给我们讲述了一些关于这七副尸骨的情况。 这七副尸骨皆是当时精神病医院里面的病患，而且早些时候这些病人的家属都是象征性得报过警，但是警察也查不到这些人究 竟去了哪里，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我不由感叹人心可畏，原来就算是亲人，一旦给人添了麻烦一样会被人遗弃不顾。 七副尸骨是四男三女，年龄相仿，死亡时间都大约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除了在骨头上看到了一些明显伤痕之外，已经没 了皮肉，暂时还不知道具体的死亡原因会是什么。 但是秦政猜测，这些人的死亡，肯定只是最初的一步步骤。更具体他对凶手的体态特征推理，这个凶手未必是个男的。 我问秦政这是怎么看出来的，秦政却是一本正经得告诉我，这些尸骨上没有撞击或者是骨折的现象。 这就充分说明了，很可能是这些人在生前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给杀害的。 至于这身上的刀伤刀口之类的，很有可能是一种报复的变态心理，等同于鞭尸以及对已经死亡的人在尸体上进一步加害造成的 。 至少这上面最新添上去的伤痕就能明显看出来，这个凶手还未完全解恨。 屋子内的白板上已经密密麻麻画出了各个关系的人物图，在中间的林乐让我看的有些扎眼。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林乐一早是跟这个叫做李落落的女人就安排了这一切，而后面的这个林乐，是他们精心挑选的帮助他 们实施计划的垫脚石。而之前的‘树叶人’和‘弹珠人’，甚至包括胖子，以及那些在俱乐部发现的已经时间错乱的群众，依旧是这 两个人的试验品。” 我努力得将这些都串联了起来，自己仔细回想了一下，竟然觉得有些合理。 包连峰点点头说：“在那个‘弹珠人’皮肤表层底下的弹珠都已经取了出来，我大概看了看，这些弹珠里面有个别几个是不同的。” “不同的？”我一愣，关于这个‘弹珠人’我已经很久没有打探关于他的消息了，因为有些恶心，我几乎是本能得去避免接触的。 “你以为真的会有什么天才作案一点痕迹不留吗。”包连峰说的有些小得意，语气都不禁放松了一些，带了些开玩笑的意思。 “在那‘弹珠人’和‘树叶人’身上填进去的东西，多半都是没有留任何痕迹的，但是在那拿下来的弹珠和树叶中，我和宋贝贝宋法医 可是发现了惊人的东西。”包连峰笑了笑说着。 提到宋贝贝，的确是很久没有看到她了，我还以为被秦政给支走了，合着是在跟包连峰私下里调查着。 “包队，别卖关子了。”我有些等不及，这些日子基本都在外面跑着，很少能回来，更别提法医那边的消息了，更是一无所知的 。 包连峰悠悠得说：“那些叶子是被固化过的，这个你们都知道对吧。但是这个固化过的叶子呢，也是很锋利的，上面有提取到除 了受害者以外两个人的血液。” “林乐和李落落的？”一旁的赵明磊插嘴道。 “不是，是那个网红直播公司里除了死者以外最红的一个女主播，还有一个，是林乐本人的。”包连峰顿了顿，“其次，包括在那 ‘弹珠人’体内的弹珠里，有两颗品质极好的黑珍珠。这个黑珍珠是限量发售的，我们在市内调查过有这个黑色珍珠的人，除了两 个富家太太，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多岁的以外，只有这个女主播有。” “所以说这个女主播应该是跟林乐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了？”我顺着包连峰的话，没忍住就顺口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光是按照 顺序将这些东西放入死者体内都是要花上几个小时的，而现在恐怕除了那个李落落以外，能够跟林乐接触这么长时间的人，肯 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至少她的心理素质不会差了。” 我一说完，包连峰就双手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指着我喊着：“没错，就是这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 被遗忘的人 “不过包队，这个地方的女主播我们之前不是排查过了吗？最红的几个是都调查过的，没有什么另外的人了吧。”信息部的妹子 王晓路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怀疑过，我们调查的是跟死去的徐红竞争力最大的几个主播，但是没有更深层朝着与她没什么往来的人身上 调查。随后我跟宋贝贝又去了那边网红主播的地方做了更深层次的了解，随后才发现，她们这个直播网站除了一个现在人气榜 和礼物榜有排名之外，还有一个总人气和礼物的排行榜。这个排行榜是只按照从公司开始到现在收到礼物最多总人气最高开始 排列的，比这个徐红要受欢迎的女主播一大把。我们一一排查之后，发现只有一个人站在人气榜的第一名是不曾动过的，但是 现在却低调的很，包括很多新晋主播都不认识这个曾经的当红一姐。” 包连峰一口气说完，我不禁想了想，这么说来我们的视野还是有些短了。 如果这么顺下去的话，配合林乐的凶手，除了李落落之外，这个突然销声匿迹的红人，也是有些问题的。 就算是一时红了半边天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弃这个荣耀的位置就放弃呢。在这种平台上，最需要的就是虚荣，最不能的就是低 调，她忽然说消失就消失，如果不是找了个好人家嫁了，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 兜兜转转半天，包连峰才神神秘秘得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眼睛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那三个导师做选择的时候那双眼睛！ “这个眼睛！就是她！”我没忍住，指着这照片就喊了出来。 因为其他人看到过的照片都是我这边拍摄在手机里之后又放大过的，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过最真实的照片，所以我能够一眼就认 出来这个照片上的东西。 “你确定吗？”包连峰有些兴奋得问我。 “确定！”我仔细看了看那照片上的眼神，几乎就是可以确定下来是跟我看到过的那张一模一样的。 照片上的女人不算是多么的漂亮，但是一眼看上去就会被她的双眼所吸引。睫毛浓密且细长，并不像是人工粘贴的假睫毛，卷 翘轻盈看着十分自然。 她的眼白少，瞳孔比常人看起来却还是要大上一圈，所以看着就特别的有神。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一般，我几乎就要 认为那眼睛的主人是个绝世的美女了。 “这就ok了，完全解释的通了。”包连峰一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在包连峰所知道的情况里，这个女人外号就叫眼睛，真名有些土气了，叫周翠莲。在大约两年前的主播时代还不是特别盛行的 时候，她就已经靠着一个还算是正规的平台火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是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直到差不多秘人俱乐部开启之后，这个叫做周翠莲的女人就销声匿 迹在网络直播的圈子里了。 她离开了最开始捧红她的平台，但是也没亏了那老板，还在私下帮老板招了一批比较有直播手段的女主播，另外还给老板了一 笔钱。 主播拿的礼物比老板挣得都多，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大咖离开大平台跳到这个小平台，是这小平台的老板给了她多少的好处呢。 只可惜她受到了某个人的蛊惑，离开了这个平台。至于是不是她做下的这些事情，还得另外调查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关系，那么下面该进行调查的就是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了。 第一，这个主播徐红的死亡，可能是因为她在做人方面的确不招人喜欢，得罪了这个曾经平台上的一姐，也就是已经跳槽到秘 人俱乐部的导师周翠莲。 第二，这个被塞进了许多玻璃球的男人，在多个人的口中都能问出来他是一个属于精神不正常的人，在这个公司里面只是一个 打扫卫生的。杀他的理由是什么，这得另外查询。 第三，在秘人俱乐部附近发生了多起车祸，死者皆是因为过度疲劳过马路被车撞死的，死者的家属也没有跟撞死人的司机产生 任何的民事纠纷。这件事是需要调查一番的，很有可能是因为有人给了这个家属什么好处。 第四，植物的种植，现在还不清楚这个需要人血喂养，又会从人身上生长出来的植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者，它的功效居然 赶超上了安眠药，这是一个需要等待植物研究所那边给消息的线索。 第五，李落落应该就是那本记录了多起案件杀人过程的日记本的主人，只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当时那一起案件的凶手。就 这个本子就足矣能够将这个李落落定罪了，只需要将李落落抓获，多年前的那起挖脸案件也就能跟现在这几起并案了结了。 第六，便是这三个人的最终下落，现在还需要地毯式搜索，只要抓到了人，这就等同于结案了。 查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被一一理清楚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人能提供他们三个人的下落究竟会在哪里。 “我们再去看看那个女主播住的地方吧。”我想了想之后对包连峰说到。 “哪个女主播？死的活的？”包连峰一脸诧异。 “当然是活的了啊！”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问他，“你不是都查到了那个主播住在哪里了吗，我们过去看看不就得了。” 在包连峰的带领下我们出发去了周翠莲的住处，进门之后就感觉到一阵闷热。这个空气的状态一点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可能 长时间都没有人居住过了。 “窗户上都一层灰了，估计是有些时候没人回来了。我们第一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敲门没人开，也不敢直接破门而入怕是没有证 据被告扰民，所以就只能跟周边的人打听了一下，说是已经很久没人回来住了。” 我听着包连峰的话，朝着里面的屋子走了走。 第一百四十三章 龙猫 里面的屋子，也就是这房子里面的卧室，推门之后就传来了一阵臭味。 本以为又是发现了什么窝藏依旧的尸体，结果进去就在阳台上看到了两只已经死了并且腐臭了的动物。 掩着鼻子走近之后一看，是两只叫做龙猫的动物尸体。 看着毛色应该是蓝灰色，是外面市场卖的还不错的品种，只不过因为死了些时日，已经腐臭了，看着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这个动物的脾性是很温顺的，一般情况就是吃吃睡睡的，很好养但是也是个比较无趣的动物，不像是猫猫狗狗有互动性。 “你说秦政，能把这东西检验出来个名堂吗。”包连峰捂着鼻子小声嘀咕着。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别人秦政是法医好吧！怎么可能会对这个东西有什么研究。 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这个属于女生的卧室里，少了一样东西。 这里没有梳妆台，只有一个巨大的衣柜，以及圈养龙猫的阳台。 床上摆设了很多动漫里宫崎骏的龙猫布偶，但是都是脏兮兮的，放在那里也不怎么起眼。床铺上倒是整整齐齐的，就只有几只 龙猫摆放的有些凌乱。 屋子里的腐臭味很重，我终于忍不住了把窗户打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我这才敢对着窗户外面呼吸。 我把衣柜打开，里面叠着整整齐齐的都是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被分类的很整齐。 整体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我一扭头，看到了包连峰皱着眉头一直看着这四只布偶龙猫。 “包队，怎么了？”我扭头问他。 “你不觉得这几只龙猫放在这里很奇怪吗。”包连峰在窗边踱步着说。 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把就抓向了那布偶。果然，里面是有异物的！ 将这个布偶拎了起来，这才滴下来了几滴黄色的浓水。 一旁跟着我俩一起来的重案组的小伙当即就跑了出去，在楼道里哇哇吐了起来。 显然他已经想出来了这是怎么一个情形，没有错，这几只龙猫里面，可能藏着尸块，而且已经算是高度腐烂的那种。 “带回去吧。”包连峰的嘴唇动了动，可以看到他的喉结也上下浮动着。 我强忍着恶心，拿起了那几个重量非同一般并且滴落着黄色浓水的龙猫，装进了我们带的黑色塑料袋。 把龙猫拿起来，这才看到床单上原本放着龙猫的位置，底下已经湿透了，将床单稍微掀开一些，能看到里面的褥子都已经发黄 了。 我打了电话给宋贝贝，因为秦政现在正在忙着那个植物的事情，没有时间过来给我们这边继续做检查。 等到了宋贝贝，宋贝贝进来就皱起了眉头：“这至少死了一个星期了吧，怎么这味儿。” 我和包连峰两个人摇摇头表示还不清楚，毕竟还没有直接把这龙猫里面装着的东西拿出来查看。 “走吧，我在这就行。”宋贝贝挥挥手就把我们两个赶出去了。 回到警局，秦政刚从解剖室里出来，就被这几袋东西又领回去了。 我跟着秦政一同到了解剖室里，看着他拿出剪刀将这个龙猫的布偶层剪开。 他顺着的这一条道是用细密的针法缝上的，并非是原本的缝合痕迹。这个龙猫是不可拆洗的，想要将东西塞进去，只能说是用 裁开的方式了。 “尸块是被拨了皮的，肉和棉花都交缠在一起了，弄起来很麻烦。”秦政有些惆怅得说着。 “那能顺利检测出来这被分尸的是谁吗？”我问秦政。 秦政没有回答我，连着裁开了四个龙猫的布偶才将里面所有的尸块都取了出来，之后看了我一眼。 “缺了几块，我觉得你们可以在屋子里在找找。” 组合起来的尸块缺了胳膊和脚，只有身体部分的躯干。这几只龙猫的布偶都是大约五十厘米左右的长短，看着的确是不像能够 装下整个人身体的。 不一会就有人敲门了，是包连峰。 “头和剩下的部分被找到了，在厕所的马桶水箱里藏着头，四肢在枕头里。包括它的皮，铺在了褥子的底下，已经经过处理了， 跟真皮沙发似的。” 包连峰说着打了个冷颤，我听着都有些头皮发麻，自行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 等待着那边现场把所有的尸块都运送回来，秦政将那张已经变成了一个木质板一般的人皮放在了解剖台上面，接着才把血淋淋 的尸体拼凑完整之后才将这头颅放了上去。 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是周翠莲，她居然死了。 “死者是被人下了上次那个植物制作的药物，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表皮是被生剥下来的，已经做过了一些仿佛处理，甚至打 了树脂等东西做成了硬化的处理。” 秦政用手捏了捏这周翠莲的脸面，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我看着周翠莲的表情十分平和，就是看着有一些失了血色。 “这个脑袋的腐化程度跟着尸体的有些不符合，是在水箱里面找到的吗？”秦政问包连峰。 “这脑袋是包裹着一层涂了福尔马林的保鲜膜的，刚才被小李给拆开了，这才拿过来的。” “拆了干什么？那不是证物？”秦政反问包连峰一句。 “那上面包裹了十几层，就是一个保鲜膜的球，李明飞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就一层一层拆下来的。最后才发现是这个头颅 ……”包连峰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着。 我知道他为什么想笑，就连我都有些忍不住。 我能想象出来那个画面，李明飞发现了这个东西，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抱着好奇心一层又一层拆开，结果到最后给了他一个‘惊 喜’，是一颗人头。 也就是李明飞是个心理素质还算是强大的刑警了，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恐怕以后都会有心理阴影不敢拆包裹了。 “李明飞还好吗……”秦政听了包连峰的话之后也嗤笑了两声。 “不太好，现在坐在外面喝咖啡冷静的呢。”包连峰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失踪的凶手 拿别人的痛苦之处用来开心，这很不厚道。短暂的幸灾乐祸之后我们言归正传，将话题又转回了这惨死的周翠莲。 “周翠莲根据你们的分析不应该是林乐的同伙吗？为什么也死了。”秦政有些奇怪得问我们。 我沉吟片刻，思索了一会之后回答到：“我倒是觉得林乐也是拿着周翠莲当做垫脚石，他的目的可能还会有其它的。我们现在得 想办法找到失踪的李落落，她可能是下一个遇害者。” “你意思是这个林乐要过河拆桥？把这几个跟他合作过的人都杀死？”包连峰问我。 我点点头：“胡木现在还在警方的手里，目前还算是安全的。但是这个李落落恐怕就有些危险了，她应该是最早跟林乐认识并且 合作的人，现在可能是林乐下一个目标了。根据之前在那个商场找到了李落落的监控，时间是在大约三天前，所以现在还不确 定李落落是否已经遇害了。” 事情的走向已经偏离了我们原先射向的轨迹，这是很有挫败感的。林乐手上已经数十条人命了，但是我的的确确没有想到他居 然连自己的同伙都不放过。 秦政说是要仔细检查一下周翠莲的身体，先让我们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静正在看资料，我瞄了一眼，上面写着“植物研究所”之类的字样，不由让我眼前一亮。 “林队。”我叫了一声，顺带着敲了敲门。 “你来了，刚好，看看这个。”林静抬眼看到是我，把我叫了过去一同跟她看这个植物研究所发来的东西。 这资料里面当然是关于那个食人肉的‘多肉’资料了，里面记载着这种植物在早些年间一个外出调查的教授发现过类似的植物，但 是研究了没多少时日这个教授就死于心肌梗塞了。 当时这件事情只是被人当做了这教授的年龄偏大，属于身体不好自然死亡的。 只不过被一个人又传一个人的传出了别的故事版本，那就是这教授的血液都被他所研究的这个植物全部吸干了。等有人发现这 教授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干尸一具。 这个事情的真实情况只有已经死去的老警察干部几个人知道，也就是那包连峰和林静给我推荐的几个老警司…… 在这资料里面记载的各个调查结果都是根据之前那位死去的教授的研究成果和这次送去的东西做的对比，最后给的结果还是个 未知数。 他们那边的人无法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结果说明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却标注了这个是被归属于食人花一类的东西了，属于 危险品种。 “这有个毛线用处啊！”我看完之后一把就把这东西拍在了桌子上，一下忘记了还有个林静在身边。 拍的时候底气十足，拍完之后有些尴尬，突然想起来林静还在身边，就偷偷瞥了一眼林静。 林静抱着胳膊在我旁边嘴角带笑得看着我说：“没看出来啊，现在你已经快要脱离那个小混子警察的样子了。” 我尴尬得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将这资料又拿了起来，有些怯得问林静：“林队你怎么看这个呢？” “没用啊。”林静两手一摊，顺手拿起了我手里面的资料直接甩在了桌子上，“这个东西就先放在一遍吧，总会有一些没有见过的 神奇物种。至于研究所那边怎么处置这个东西那是他们的事，只要别整过分了危害到群众就行了。” 我想想也是，林乐种植这个的初衷，恐怕就是为了用这个达到他的某种意愿。现在这个东西被警方发现了，还得希望这个东西 他没有留根。 现在的目标已经全然可以锁定了，林静当即就派人手去进行地毯式搜索了，目标倒不是那个滑头的林乐，而是生死不明的李落 落。 信息部的王晓路妹子已经查出来了这个李落落家里的人际关系，发现她就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人。 而跟她一同在这孤儿院出来的人便是这个周翠莲了，只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却不是多么的好，可以说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 独木桥那种。 李落落在整容之前就是一个打零工的人，但是因为心里方面有一些阴暗的东西，所以杀害了不少的人。 也就是那个挖脸案件，当时轰动一时又被压下来的。 其实在那个事件里面不仅仅有挖脸的情况，还有一些割五官的事件，只不过五官都长在脸上，被归属成了‘割脸案件’这个名号下 了。 经过大伙的分析，这个李落落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可能是处于某种自卑感，觉得自己不够好看之类的。 她在日记上的记录，是对每一个她有好感的女人都进行了割除脸上某个地方。细节描写的十分清楚，包括死者的身份姓名年龄 都记载的一清二楚。 当时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让每个人都对她放松警惕的呢？是因为年龄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回想起来我看到的那照片里面的李落落，那会还没有进行一个完全的整形，看着虽然没有那么美艳，但是的确是个没有什么攻 击性的长相。 要说她可能是靠着自己还算和善的面孔去跟人进行交流之后再进行杀害，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当时谁也不会想到是一个这么年 轻的凶手，至少，不会把调查目标放在一个女性的身上。 当时那么轰动得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任何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当初可以进行调查分析的器材不够完全。 至于李落落合照的那个女生，很有可能就是李落落最后杀的人了。 毕竟在很久之后都没有出现过割脸事件了，那必然是有一个人触动到了这个凶手。 在某种程度上，一个心理阴暗的凶手是会被某个人触动到的。这是一个很极端的说法，要么是触动到凶手让其更加大开杀戒， 要么就是短时间劝阻了凶手让其停止杀戮，现在这看来应该是后者。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其中的关联 第一起割脸案件是在五年前，而这张合影的照片则是在第一起案件发生过后一年的了。 按照时间以及日记本上的记载，这应该是在那家医院要被拆除的一个月内所拍摄的。 王晓路调查到了这个合照上的女生，是在当时精神病医院的义工里找到的。 有几个病人家属是见过这个女生的，但是都对她的印象不算是特别好，说是这个女生很凶，会对病人爆粗口之类的，但是没有 殴打过病人。 最神奇的是，这些被这女生骂过的病人，有那么几个在医院倒闭不久后都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 我们本来是想去这几个病人家再次调查的，但是被他们的家属都拦截了下来，说是不想再让这些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人生活的人 们在受到打扰了。 林静没有坚持去调查，并且口头劝阻了我们几个人，还给我们做了思想工作。 我突然觉得没有了头绪，就想着翻翻这些资料，结果看到医院里面有个‘专家’专栏。 这上面的专家，有一个我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这专家专栏里面对其做了介绍，说是一个受过国外权威评选对精神病患者能够治疗的专家，名为孙亚洲。 一眼看上去挺普通的一个男人，没什么特点。单眼皮，浓眉毛，身形个头都是属于偏瘦小型的，年龄在这资料里面记载着还没 失踪的时候是35岁。 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看着他底下的职业技能特长之类的写着：催眠、精神控制…… “林队，会不会是有人教了李落落一些催眠的方法，这才让她有了能够做出那么多案件的能力？并且还能在秘人俱乐部当这所谓 的导师……” 提出了这个设想之后林静瞪大了眼睛，突然就开始翻看那早些时候已经死去的七个人的资料。 越来越多的思绪一一涌出，最后被我大胆得连接在了一起。 孙亚洲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结实了这个李落落，李落落借住这孙亚洲教的能力，在原本就有些阴暗的心理上加了一层犹如BUFF 般的**，促使她开始进行了大批量的杀戮。 在此之后李落落遇见了这个照片上的女生，对杀戮这件事有了改观，并且跟这个照片上的女生有了不为人知的情愫。 可能是遇见了同类有些心理异样的人，使得李落落格外珍惜和疼爱这个挚友。 为了满足这个挚友的一些请求，对挚友看好的病人进行了治疗，对挚友不喜爱的病人就进行了杀戮。 这样顺下来，这一切就变得很合理了！ 但是这个合照上的女生，又去了哪里呢……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女生去了哪里。”林静递给了我一个看起来很是陈旧的档案。 我翻开之后看到的是‘精神病人对义工进行侮辱，义工女生自杀事件。’ “这个……”我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个死者我跟王晓路那边比对过了，虽然没有照片，但是各方面的信息都可以证明，是同一个人没有错。她的户口虽然是我们 市里的，但是没有任何的家人过来报过人口失踪。后来这些精神病患者家人负责了这个女生的葬礼，再后面这件事也就不了了 之了。” 林静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个事情的经过，我有些愤恨这些人，不禁捏紧了拳头。 我很多时候都在怀疑一些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仗着自己是精神病人就可以避免法律的制裁，这都是让人愤恨不平但是又无 可奈何的事情。 档案里写着的是七名精神病人连同一名精神病医院的看护者一同将这个女生进行了侮辱，但是里面有三个女人，只是负责将这 个来当义工的女子骗到他们进行使坏的地点。 如果这档案上的七个精神病人就是已经死了很久的那几个，那么我刚才的猜想应该就对的上了。 只是这个医院的看护者又是谁呢？ 我想了许久也没有苗头，最后突然灵光一闪。 “林队，这个死去的女生，墓地在哪里？” “墓地？嗯……好像是在城北那边的墓园，这件事具体的我还不是太了解，因为你也知道，刑警队只管重大案件，像是这个档案 都是我从别人那托关系借来的。” 林静有些抱歉得说着，然后又说等她打个电话问问。 我理解得点了点头，其实这倒是真的。在警局这种地方分工还是很明确的，一个部门管理一个地方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不会 越案件。 林静打着电话就出去了，我心里面却是有了别的想法。 这个李落落应该是个重感情的人，她既然能在这么多年后还在对那几副尸骨做出用刀伤害的事情，想必也会经常去墓地看一个 她在乎的人了。 如果是把抓捕现场放在这个墓地附近，守株待兔也不是不可能。 我在原地踱步打转着，过了好一会林静才回来，说是打听到了这个死去的女孩墓地的地点。 我们换掉了身上的制服，都穿着便装准备出发去这个墓地。 林静还化了妆，将头发都重新做过发型。这娇柔的样子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刑警队的队长…… 她搂着我的胳膊，给我戴上了一副墨镜：“那个李落落是见过你的，林乐又是见过我们的，现在不做任何伪装就出现的话可能会 打草惊蛇。” 我顺从了她的话，任她给我‘收拾’了一番之后才出发。 到了这墓地的附近，我们向这个看守墓地园林的大爷打听了一下。 “这个闺女是真的可怜，不过还好，有个闺女没事儿就会来看她，还别说，那姑娘长的妖里妖气的……” 在大爷的描述下，这个李落落整容后的美艳居然被这老一辈的人形容成了妖气，我也是无话可说。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李落落的长相还是很招人眼的，至少在这大爷的口中，我知道了这个李落落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地方。 顺着大爷的指路，我们找到了这个女生的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守株待兔 这女生的墓上的照片和别人的都不大一样，一眼看上去竟然是放了一张用玻璃封起来的照片在原本有照片的位置。 林静探了探头看了看四周，确认过没有人之后才朝着那墓碑伸过去了手。 “你干嘛？”我有些慌张了起来，刚准备出手阻止林静的时候，却看到林静在那墓碑被封了一层玻璃的边缘抽出来了一根类似于 螺丝的棍子。 这棍子不长，大概就只有林静的一根手指那么长，粗细大概是一根螺丝钉那般。 “这是什么？”我问林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东西还是比较少见的，我这是第二次见到。” 林静嘿嘿一笑，我竟然有些看失了神，从来没见到林静笑的这么好看过。 在林静的讲述下，我知道了这个东西在每个地方的叫法都不一样，在我们这就叫做“筹”。 讲真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我觉得很多人应该都像是我一样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林静告诉我，这个东西是黑市上面才会制作的特质锁子，一般都用来帮助一些走私犯藏匿一些信封之类用的。 用法就是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制作出来一个制定大小的玻璃套子，在不懂这个东西用处的人看起来，很可能会认为是相框之类的 东西。 就连林静第一次见到这个都是被骗了，后面还是已经死去的老刑警告诉她这个东西的用法的。 在这女生的墓上除了写了她的名字姜贝之外就只有出生日期和死期，没有任何的亲人之类的。 而这个上面的东西应该就是李落落后面去某个地方淘来的，她将这放在了姜贝的墓碑上，里面肯定是藏了什么东西。 林静果然从这个玻璃套后面抽出来了两张照片，我看到照片上的内容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照片里面的内容是七个人站在这姜贝的周边摆着姿势等待着这拍照者抓拍，而地上的姜贝则是一丝不挂得趴在了地上被人强行 掰过来了脸面对着镜头。 另一张照片则是白骨被摆成了跟前一张照片的姿势，同样的角度拍摄了一张照片。 在照片的背后写着几个字：还差一个。 “这应该就是李落落的最后的目的了吧。”林静举着照片对我说着。 我看了看上面的字迹，跟日记本上的一模一样，但是写的却是格外的用力。 不知道李落落这是包含了多少恨意…… 我突然有些同情李落落和这个姜贝了，但是一想到李落落之前杀了那么多的人，又有些迟疑得将这同情收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的是怎么样的事情，但是我现在都依稀记得当时李落落没有戴面具见我时的那般慌张。 身为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很迷人的，也不得不承认死去的姜贝其实也是属于好看清秀一个类型的。 “赌一赌吧，看看李落落什么时候会出现。”林静把东西放回原位，之后拉着我走到了墓地稍微里面一些但是视野又刚刚好的地 方。 像是姜贝这种人无依无靠的，墓碑在这却还是干干净净的，甚至连上面的贡品以及玻璃罩都是干干净净的。 看着上面的花束还算是没有干枯，应该是昨天或者前天李落落就出现过的。 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那个运气能够等到这个李落落出现呢？ 正在蹲点的时候林静就接到了电话，面色凝重的就告诉我可以走了。 “怎么了？” “李落落作案了。”林静黑着脸说着，“又把人丢在警局门口，局长今天刚好碰上，现在麻烦大了。” 我在心里面爆了一句粗口，居然还有一丝庆幸这个李落落没有死…… 真的是疯了！我想着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嘀咕了一句。 跟着林静快速赶回了警局，就看到手头上没有什么工作的人都是黑着一张脸站在警局里。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林静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敲门进去了。 接着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一堆档案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来自局长的咆哮声。 咆哮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在训斥林静和包连峰两个人没能抓到这‘树叶人’和‘弹珠人’的作案凶手，这还整出来几个挖脸案，简 直就是丢了刑警队的脸面之类的。 后面有些听不下去了，我刚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就被秦政一把拉扯住了。 “干什么？”我有些没好气得问秦政。 秦政把我拉扯到另一边小声说：“他是局长，你这么跟他嚷嚷叫板，不想干了啊？” 我冷静了一下，手指关节捏的啪啪响，但是却又无处发作。 “这个局长就知道说我们一天不干正事，但是让他来查他能查出来吗？”我压低了声音表示了不满。 “你还别说，别人没点本事还真坐不上这个位置。”秦政有些无奈得笑了笑说，“你知道F市的集体自杀跳楼案件吗？” 我想了想，还好像听说过，不过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会我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被警方压下去的事件呢。 “当时这个案子一共二百六十多个人都受人蛊惑要集体跳楼，他那会才是个跟你这么大点的毛头小子，好像年龄还没有你大呢。 就是他一个人找到了这个案子的源头，可以说是变相拯救了这么多的人呢。” 听到秦政这么说，我有些怀疑得嘀咕得说：“真有这么神？” 秦政没说话，倒是一边的一个老警察点了点头，一副很赞同的样子。 我不屑得嘁了一声，干脆不出声继续吐槽了。虽然说心里面很不服气，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佩服这样凭着一己之力就能拯救这么 多人的老警察的。 “但是这件案子我们查的差不多了啊，就差抓捕行动了！这守株待兔呢，就被这叫回来了。”我有些着急了起来，一想到要是今 天这个李落落去再看望一下姜贝，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再让她发现了什么猫腻，那就难抓捕了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脸人 局长训斥完林静和包连峰，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打一巴掌给个枣。 我清清楚楚得听到局长对着他们两个人说：“你们这个案子要是弄好了，我给你们这几个刑警队和重案组的主要人员都放个长假 ！” 等他走了之后包连峰和林静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却是笑了出来。 我皱着眉头奇怪得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两个人没毛病吧？还这笑？ “小张啊，过来过来。”包连峰忽然看到了我，对我招了招手。 “包队，怎么了。”我有些抵触这样奇怪的包连峰，尴尬得扯着嘴角一点一点迈着小步子往前走。 “你想不想放长假？”包连峰问我。 “你指的是放假还是开除我……” “咋，你不想干了？”包连峰一巴掌就拍在了我的肩头，我肩头一沉，接着就急忙站了起来说没有。 “局长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咱们局里好好庆功宴一番！” “等下、包队，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我说话这么犹犹豫豫的，包连峰最后才告诉我，这个案子是已经有了着落了。 局长虽然骂他们，但是给他们也加派了不少的人手。因为多年前的挖脸案件就没有破，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林静已经告诉了局长 我们找到了这个案子的凶手，局长虽然嘴硬，但是实际已经给我们加派了不少人手过来了。 一听到这我就知道包连峰为什么这么开心了，不仅是他，我都有些兴奋了。 短暂的庆幸之后，包连峰和林静就开始安排这些人员的调动，就打算在今天晚上开始进行一个地毯式的搜索了。 我被林静安排在了李落落最后出现在大众眼里的那个商场的附近，这一片是被派来人手最少的地方。 其实是因为跟林静有了一小点的争议，因为这个地方是李落落最后出现的地点，我认为是这个地方可能会出现一些比较重要的 人物，可能会跟李落落有什么瓜葛。 而林静却不这么认为，她倒是觉得这个地方完全是李落落出现的一个巧合。 因为这个地方离所有的作案地点都是很远的，并不符合一些作案的人的心理。 我偏偏死倔了这么一下，就完美的避开了可能看到第一抓获现场的可能了。 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犯虚，但是多少还是想要死扛一下，万一让我撞上了呢！ 林静给我这边安排了三个人，加上我一共四个，打算在这个商业楼附近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天已经暗了下来，看着天空中还飘着一些乌云，就像是快要下雨了似的。 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很多的大楼都已经提前打开了灯，路边的霓虹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我跟他们三个有一搭没一搭得扯了一些闲言碎语，接着便各自搜索自己的去了。因为是商业楼附近，没有什么大街小巷的存在 ，所以基本是一眼就能看完的地方，也难怪林静不会在这里浪费人手了。 但是我就偏偏运气好，在一个绿化带附近的公共座椅附近看到了一个酷似林乐的身影。 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将那个人提溜了起来。 这一抓起来不要紧，他也没有挣扎，但是他的面孔却吓到我了。 脸上空无一物，能看到一些凸起凹进去的部分，但是却没有五官！ 我大喊一声立马放开了他，同时惹来了周边的同伴。 他们几个纷纷赶到，有那么几个看热闹的群众被一个同伴先行驱赶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看着这个没有脸面的男人在地上打滚 。 “怎、怎么办？”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办！报警啊！”另一个更加慌乱得想要用手去扶起那个人，但是却又有些手足无措得将手收了回去。 “大哥，你不是警察吗！”最后一个没开口的也跟着慌乱了起来，对着刚才喊着要报警的小伙子嚎了一声。 我脸一黑，用手拍了一把脑门。 这林静都安排的什么人啊！ 心底吐槽着，我蹲下了身子看了看着这个没有五官的人，在他的脸颊边上发现了一个就像是黏贴上去一层表皮的接口。 我朝着这个接口伸了手过去，抓紧了之后一把扯了下来。 就听到一声惨叫，是林乐熟悉的声音。 “快叫救护车啊！”我对着身后的三傻喊了一声。 几个人这才缓过神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给队里通告的给队里通告。 在他脸上撕扯这一层表皮之而后，我手上满是鲜血。 同样的我看着眼前的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没有鼻子和嘴唇，只有两只充满血丝的双眼是惊恐得望着我的。 他是林乐没有错，但是同时他也算是个受害者…… 几乎是用最粗糙的处理手法才将这个林乐送到了急救中心，林静和包连峰匆忙得赶到医院。 “怎么回事？”林静皱着眉头问我。 其实换做从前她是不会在有人通告这边出现事故之后再问我一遍的，显然这次汇报情况的小伙子没有给林静讲清楚。 “我在路边发现了他……” 把这来龙去脉都给林静讲的一清二楚，林静沉吟片刻之后说：“林乐都遇害了，那你说这个李落落到底会是怎么个角色呢？” “她是个什么角色我还真不好说，但是我可以说这个李落落绝对是个病态的杀手，再不抓住，恐怕要有下一个牺牲者……” “不用抓了，我来了。” 一个娇媚的女声从我身后的门那边传了出来，我一怔，急忙回头看过去。 果然是她，还是戴着那副面具，但是依旧遮不住她任何的容貌。 “自首？”林静有些不可思议得说着。 “我的任务完成了，愿望也达成了，无所谓了。”李落落笑着说，“你们不必这么紧张，我真的是来自首的，我手上沾染了多烧条 人命，你你们也应很清楚的吧。” 我吞了吞口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上下打量起来李落落。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八个人（一） “怎么，你这算是挑衅吗。”我看到李落落先是一愣，想到了她当时那种小鹿一般的惊慌，紧接着才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挑衅？不是，我只是知道了林乐会出卖我，无处可逃了。” 李落落嗤笑着，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自嘲。 她倒是很从容，在这走廊里旁边的椅子边儿直接坐下了。 “林乐死不了，但是也活不了太久。以他的性格，可能估计最后一句话就是把我卖出来了。” 李落落幽幽得说着，她穿着民国风的红色旗袍，看起来身材凹凸有致不说，更加带了几分的韵味。 此时的李落落不想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更像是电影里那种饱含怨气的女鬼。 我甚至都有了一种被寒气包裹住的感觉，不自觉搓了搓胳膊。 在李落落的描述下，我不知道是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听取这一段到底是该归类为犯罪过程合适还是归类为让人心酸的故事比较 合适的事迹。 五年前的李落落也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纪，没有学识，没有漂亮的样貌，出了孤儿院几年一直都是游荡在各个能够打零工的地 方才得以养活自己。 受到了不少小混混的侵犯，以及很多不公平的待遇。李落落打算自杀，结果却遇见了孙亚洲。 孙亚洲得知了这个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阴暗者，刚从国外拿到各个奖项的他当然很不服气这一点，打算拿这个姑娘当做试 验品，想要教会她各式各样类的催眠方法以及帮人做心理疏导的方法。 李落落在这方面的进步很快，没多久就能够做到独自给人催眠了。 但是问题就来了，李落落在孙亚洲这边得到了一些心理暗示，认为自己的不公平待遇都要归咎于自己的不够完美，不够好看。 于是李落落就开始一趟长达十几条人命的杀戮旅程，同时这个孙亚洲是全程帮忙李落落作掩护完工收尾的。 就像是有一个至理名言，几度聪明的人必然是极度自负的。 像是孙亚洲这种人，自然认为自己的能力能够操控任何人了，包括警察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颗颗旗子，甚至供他玩乐的傀儡。 自认为跟上帝一般打的孙亚洲帮助着李落落进行了这一场场杀戮，但是偶然有一天，发现了李落落对姜贝的执着。 姜贝就像是开关一般，打开了李落落原本就应该存在着的善良按钮。 几乎接近为杀戮机器的李落落找回了人性的一面，停止了这一切杀戮手段。但是这就等于违抗了这个孙亚洲的一切命令，这样 的李落落，是不被孙亚洲需要的。 于是孙亚洲就在重塑地点选择在了这个精神病医院，教唆李落落很姜贝二人来这个地方做义工。 紧接着就是七个精神病患者对姜贝的侮辱，导致了姜贝的自杀。 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一切的李落落放弃了对任何人的温柔，想尽方法杀了这七个人，并且一直在寻找着拍摄照片并且被医院隐瞒 身份的第八个人。 这件事情刚巧让正在密谋着研究这个从一个考古学家那里买来的食血多肉的林乐知道了，他细细查明了一切，并且告诉李落落 他知道第八个人是谁。 李落落为了找寻第八个人，离开了孙亚洲，跟着林乐去研究如何找寻喂食多肉的人。 同时林乐用了手段开了这一家秘人俱乐部，并且邀请李落落当做里面的导师。 林乐给了李落落一笔钱，李落落拿着死去的姜贝照片告诉整容医生，要将她们的容貌彻底融合在一起。 结果误打误撞整成了一个这幅是个男人都会在心底多打几分的面孔，不知道是福是祸，这张脸让最初的几个俱乐部成员都记住 了。 记住的同时，他们也在被甘愿催眠的同时失去了身体的血液。 就像是死去的胖子一样，他们都是死于同样的情况。林乐怕这样把俱乐部的事情声张，为了打幌子，就多找了两个人当做模特 了。 每个人只是截取一个小部分，一是让人觉得神秘，二则是不容易暴露，简直是一举两得。 这样维持了很久一段时间，直到我发现了这个俱乐部。 我不知道的是李落落在给我催眠的时候就在我的潜意识里读出了我是警察的这件事情，事情已经暴露，林乐立即就安排了将这 个地方弄成整修状态。 但是在此期间又不能断了这个多肉的血液来源，就让李落落在这里安排了几个人，提供血源。 至于我们发现的那个房间，是李落落的。同样加入这个团队的，还有多年前失踪的孙亚洲，他就是那个接待我进去的人。 孙亚洲加入这个团队的唯一条件就是让林乐安排这么一个房间给李落落，为的就是让李落落时刻记得自己身上挂着这么多条人 命，让李落落能够一直归属于他们。 我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看到的那个照片，觉得眼熟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孙亚洲就是当时穿中山装把我滴溜出去的接待？ 至于周翠莲，原本她的确是他们这个团队的一员，但是周翠莲为了利益，对林乐狮子大开口了才会被林乐杀害。 徐红是因为做人问题，惹到了周翠莲，于是周翠莲就将这个徐红杀了，帮凶自然就是林乐和李落落。 而那个死去的精神病患者，完全是因为他看到了周翠莲的手被叶子划伤的痕迹，为了以防万一，是被林乐杀害的。 李落落冷笑着说，她从头到尾都是看着这两个变态在执行杀戮，在尸体上做文章，只有到周翠莲的时候她才有出手。 林乐是个剥皮的变态，将周翠莲的皮拔下来的时候周翠莲还没有死，可以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被剥了下来的。 李落落说到这眼神里面带了一种嗜血的激动，浑身都在颤抖着，一边说着一边语调上都是有高有低的。 周翠莲死了，她知道林乐的脾性，自己肯定会是下一个，于是就先下手为强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八个人（二） “那你知道第八个人是谁了吗？”我冷声问道。 李落落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是我最遗憾的地方，我知道林乐肯定会暴露我，我没时间去寻找了，所以只能拜托你们还给姜 贝一个公道。” “第八个人就是孙亚洲。”在一边的林静忽然开口说道。 李落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 “是他，几年前精神科方面的权威医生在国内本来就不算多，医院为了保下他的安全，对外对警方都说了谎。虽然法律大于人情 ，但是那会的确是延缓了关押他的时间。原本医院答应了警方找到了下一个医生之后就会让我们收押这个孙亚洲的，但是他失 踪了。” 李落落看着我们，眼睛扑闪了几下里面立马就饱含泪水，顺着脸颊就滑落了下来。 “他是那第八个人，为了操控你，他想要拿这件事来要挟姜贝。姜贝一早就知道你是个杀手了，她看过你的日记，在你日记本里 夹着的照片上，有她的一个指纹。”林静深呼吸之后继续说着，“这个指纹很淡，带着淡淡的血迹印上去的，在前面，不在背后 ，所以不是很明显。” 林静说着，李落落已经颓然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已经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林静告诉李落落，姜贝知道了一切，但是为了自己不成为李落落的绊脚石，就用自杀结束了这一切。 听见林静这些话，不仅仅是李落落，就连我都有些鼻子泛酸了。 “他现在在哪？孙亚洲，只有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了。” 包连峰的声音忽然从我们背后传了出来，我回头看去，包连峰黑着一张脸，似乎是被打击的很严重。 “林乐死了吗。”李落落淡淡得抬了抬眼皮问道。 “死了。他最后说的三个字是孙亚洲，现在这件事情都已经清楚明了了，也只有你知道孙亚洲去了哪里了吧。”包连峰很干脆得 说着，“你也知道自己必定会被抓住的，所以就来让我们抓捕他吧。” 我听着包连峰最后的语气，竟然有了几分恳求的意味。我甚至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了，不可思议得看向了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李落落冷笑着说着，接着便闭口不言了。 我们无论问她什么，她都不再吭声，无奈之下包连峰就找了人准备把李落落扣押回警察局。 只是在李落落路过我的身边时，我听到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你知道他在哪。 我一怔，急忙叫住了李落落。 几个人停下，纷纷回头奇怪得看向了我。我紧张得盯着李落落，小心翼翼得问她：“你说，我知道他在哪？” 李落落没有回答，但是却笑了笑，转过了身不再理我。 等了一小会，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几个同僚把李落落带走了。 当然，在场的林静和包连峰都听到了李落落刚才给我说的话，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那种审视的眼神。 “她说你知道？”林静也皱了皱眉头，问我的时候语气里也是满满的不相信。 “我不知道啊！” 我一边回答着，急忙回想了一下自己跟李落落的所有交涉，似乎都没有牵扯到这个孙亚洲才对啊！ “你好好想想！”包连峰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我边上低声说着。 绞尽脑汁我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跟这个李落落唯一的交涉便是那两次催眠了。 想到催眠，我立即就开始在我胳膊上找针眼子。那么多人都是因为失血过多才导致神经也跟着衰弱，最后死于非命的。 我虽然去过两次，但是保不齐她也会给我注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没有第一次就死翘翘了，但是多少我也害怕会像是那些我们在俱乐部里找到的人一样，过的不知道哪天是哪天的。 “我跟李落落的交涉真的只有那两次催眠了，总不能说是她把什么信息留在我的记忆里了吧！”我没好气得问他们两个。 “也不好说，一切都皆有可能。”包连峰和林静对视一眼之后似乎决定了什么，林静直接就开始掏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谁了。 “你们这是干嘛？”我急忙抢过了林静的手机问道。 “看看你的记忆啊。”林静说的理所当然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林静安排了一番之后告诉我她给我找了省里有名的心理医师，专修催眠的，可以试探看看能不能找到 李落落在我记忆里留下的线索。 这话一出，我立马就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能继续在李落落和林乐经常出没的地方去搜索孙亚洲的藏身处呢？就算留在我的记忆里了，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 我的不满爆了出来，但是却丝毫不影响林静和包连峰联合说服我这件事。 当然，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因为在警局那边检查了最后一具出现的挖脸的尸体，是模仿作案。 林乐和李落落，一个人死了，一个人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在后续的审讯之中也没有提到过这所谓的最后一起挖脸事件，由此 可见，这是一起模仿作案。 而这个最有可能模仿的人，很有可能是不满于李落落脱离自己的孙亚洲了。 在秦政的描述中，这次作案的手法和之前大不相同，比起以前，要更加暴躁一些。 以前的那些案件，被李落落挖去五官某个部位的人，好看一点的都会丢失，而不好看的都会被还回去，而且还回去的部位，一 定会是保存完好的。 这次的案子就不像是之前了，被挖去的部位是下巴上的一块皮肉，而这个皮肉上面有很多刀伤，哪怕是受害者自己拿着，依旧 是个不完美的存在。 再加上这个人的死亡时间，李落落在审讯室里交代的自己是去了姜贝的墓，而且有那个看守墓园的老大爷作为人证。 所以，这最后一起案件，都是这个本应该最先被抓捕起来的第八个人所为！ 第一百五十章 潜在记忆 隔天被包连峰和林静苦口婆心得劝说后还是会见了这个所谓的权威医生，是一个年龄至少有我四倍大的九旬老人。 “你们确定？”离着这个医生还有个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时我就问一旁的林静。 “钱教授是目前我们省市里面最有权威的了心理咨询师了，你跟他聊聊没什么害处。说不定还能看出来你原来都干了什么坏事， 一直藏匿心中之类的呢。” 明知道林静是在说笑，但是听这个话却有些怪怪的滋味。 似乎之前在李落落给我做的两次催眠里好像是真的有了一些异样的地方，给了我不少的触动感。 “你是张峰吧。” 我们正说着，那边的教授就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迎面就问我。 我一怔，没控制住就随口一句：“您怎么知道？” “你们这里就三个人，静静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另一个也不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不是你还能有别人吗。” 老爷子说着，有些不屑得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一样。 我心底翻了个白眼，刚才自己是怎么想的，要问这么弱智的一个问题啊！ 跟着老爷子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面的设施简单，空间大且光线明亮。 “坐吧。”老爷子指了指一边的躺椅，我顺势就躺在了上面。 躺下了之后老爷子在我身边点了一根熏香，用手朝着我这边扇了几下。 “你现在呢，全身放松，不要想任何的事情，一切都交给我。” 听着老爷子的声音，不知不觉就眼皮变得沉重了许多，迷迷糊糊脑袋里就像是灌了浆糊一般，思绪都乱成一团。 恍然间我又回到了那条河的边上，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河边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人。 那个乌鸦老太太已经是成了我的童年噩梦，在这个地方，以前被我封存了的不想记起来的回忆，都一一浮现了出来。 死去的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我依旧想不起来，但是记忆里却多了一个人。 那是村子周边出了名的疯子，在我只有七八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多岁了，那时候就被所有人不认同，大家都管他叫神经病。 他说自己可以操控人的意识，还拿了隔壁家的小女孩做实验，结果却把别人变成了一个思绪跟不上同龄人姑娘。 他出于愧疚，的确会时不时去探望那个姑娘一家人，十多年，除了他不在国内的那三年外…… 我感觉到喉咙一紧，双手不自觉就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想要把这种束缚感给拿掉，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脖子上根本 没有任何的东西。 闭着眼睛费力在蹬着腿，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僵，我努力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是老爷子年迈的面孔。 “你怎么醒过来了。”老爷子有些奇怪得看着我。 我迷迷糊糊得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醒了过来，只好摇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我好像知道孙亚洲在哪里了。” 带着有些肯定了的答案，没有顾着老爷子的阻拦，我慌张得就跑出了房间，站在了林静的面前。 “你……这就好了？”林静也是诧异万分，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告诉林静，我脑袋里面有一个我现在完全记不起来的村子，但是那个村子却是我小时候去过并且生活过的。 最糟糕也算是最幸运的是，我跟孙亚洲居然在我年幼的时候是隔壁村落的。 而被孙亚洲无意中害了的那个姑娘，就是我们村子的，人人都叫她傻妞，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心智不全神志不清了。 这些消息告诉了林静，林静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清了清嗓子之后才问我是否还记得那个村子在什么地方。 我想了想，关于村子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现在根本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这个倒是可以问问我的父母，毕竟他们在村里待过的时间比我要长得多。至于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这个村子，问他们恐怕才 能得到最好的答案。 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妈，结果却是无法接通。无奈之下我只好直接回到家里，在父母装着我儿时东西的箱子里来回翻找，找到了 一本比较旧的相册。 大约翻了翻，里面多数都是一些关于那个村子的风景照，顶多夹杂着几张父母的合照。 终于在最后几页，我看到了记忆里那个村子的小河，以及一个矮房屋的角落。 这个角落是我在那时被催眠的记忆中留意到的角落，当时就是这个地方站着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疯子’，那个人就是孙亚洲。 我一拍大腿，这一下就都摸清楚了啊！ 带着这些照片我回到了警局，大概描述了一下这个村子的外貌以及我记忆之中能想起来的各个特色地方。 很快林静就带着人找到了这个村子，不过我倒是没有跟着去，而是在警局里等待着消息。 林静和队友们抵达了那个村落，当即就跟孙亚洲碰了个照面，直接捕获。 据孙亚洲说，当时他是打算再去看看那个被他催眠了但是却没有叫醒的女孩。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偏僻的村落，警察也能找的到。 林静给我转述这些话的时候眉开眼笑的，完全没有最初见到她时的那般冷艳高贵了，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小姑娘。 这个案子算是彻底了结了，我和林静以及包连峰等人也得到了我们盼望已久的长休。唯独秦政还没有能够到休息的时候，因为 这些案件牵连的尸体太多，秦政有写不完的验尸报告。 我还算是有些良心，在包连峰拉着他的狐朋狗友出去胡吃海喝的时候，我给正在加班的秦政带来了宵夜。 相对的，秦政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这是陪他加班的奖励，让我好好听听。 起初我还是比较好奇的，但是听了之后，我却觉得有些起了鸡皮疙瘩。这炎炎夏日，本不应该如此阴冷，但是在秦政身边身体却暖和不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秦政讲故事 秦政所说的故事，他不在其中，都是用第三人称进行描绘的。 我从来不知道，秦政的文采居然这么好，随口编的故事，居然像是真的一样。 在孤儿院后院有一对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二人情投意合在山野间玩耍。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基本上就是陪伴着对方一同过了这除了缺了父母之外，其它应有尽有又让人知足的十几个年头。 秋冬之际，外面的天气很是寒冷，少女说一句话都是带着雪白的哈气。 她搂着少年的胳膊，两个人在畅想着未来会是如何。 少年就如同每一个童话故事里那般美好的男主角，给这个少女立下了誓言，说无论身在何地，与少女分隔多远，只要少女有危 险，少年就一定会赶到出现在少女的身边。 开头被秦政说的太过于美好和梦幻，我几乎都要觉得这是个给女生听的情爱故事了，但是秦政却是轻笑了两声，说了后续。 原本一切都会很美好得进行下去，但是这山野林间，不知道出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像是一条长虫，又像是蛇类的东西，它钻进了少女的衣服领口。 少女挣扎着，想要叫喊，但是却被那东西给瞬间戳穿了心脏。 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已经咽了气。少年被吓坏了，急忙逃跑朝着孤儿院的方向快速跑着，一路到了院长面前，气喘吁吁得告诉 院长，自己的玩伴死了。 院长却是一脸的冷漠，问他：“你的玩伴？多大？男的女的？” 少年一脸的诧异，他想不明白两个小时前还训斥他们关系太亲近不好，就算是孤儿院也不可以早恋的院长，现在居然跟不认识 少女一般。 满心疑惑的少年，带着满腔的怒火再次回到了少女倒在地上的位置，抄起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准备随时跟这个蛇类一般的东 西战斗。 只是他惊呆了，到了这个本应该躺着少女的地方，却发现眼前除了一个红色的发卡，别无他物。 别说这个少女了，就连她的衣服都不曾出现在这个地方。 少年很不理解，在四处寻找着少女，心里面甚至还抱有希望，认为这个少女根本没有死，而是自己脱逃了。 但是就这么过去了十多年，这个少女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跟少年见过面。 不仅仅是这样，就连少年跟孤儿院的人打听，他们也都口径一致说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少年口中的这个女孩子。 故事说完了，秦政歪了歪头看着我问：“你说，这个少女到底存在不存在呢？” 我一怔，有些不明白秦政的意思。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少年八成就是秦政本人没错了。 “少女可能是存在着的，因为某种关系，或者是也有其他人知道了少女的死亡。院长以及孤儿院的同伴们不愿意让这个少年伤心 ，所以才联合起来说了一个天大的谎言。” 秦政听了我的话之后嗤嗤笑了出来，一边拍打了两下我的肩膀说到：“你的心怎么就一点不带阴暗的呢。” 我有些不服气，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阴暗呢？这样好好过活着不是挺好的吗，阳光，健康。” 我说着就成了一个懒腰，秦政却是叹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所遇见的案件，都是你无法调查出结果的，你要怎么办呢？” “所有案件的真相一般就只有一个，这不是出了名的定理吗。再说了，我们这些都是理性分析逻辑推理的，对我们来说什么都是 有迹可循的啊。” 秦政摇了摇头说：“那是你们表面上看到的罢了。不是我话说的难听，你们有些刑警真的就是一根筋办事情，看到什么线索就急 忙把线索穿插起来，根本不在乎我在尸体上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话一出，我立即就联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一直被我们所忽略的尸体情况。 的确，在我们这次把嫌疑人纷纷抓捕归案的之前，是很久没有朝着秦政追着要尸检报告以及秦政的分析了。 一股脑将眼前能够看得到的证据都拿来了当做线索，能穿插起来的就全都穿插了起来，最后就得到了谁是最后凶手的这个结论 。 但是却忽视了这些尸体能告诉秦政的最后语言，想到这我不由得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 “你们都认为这最后一个人是孙亚洲杀的，但其实不是他，他只是出于自己的愧疚感，才承认了这个人是他所杀，他在最后一刻 看到了自己的人性。” 秦政一本正经得说着，我却一愣，为什么秦政要说这种话呢…… 他抬眼看了看我说达到：“孙亚洲对林乐养的那个植物的药粉很过敏，而且是致命的那种。但是最后一个被挖脸的人，体内以及 周身都有大量的粉末，也就是说明这个人，不是孙亚洲杀的。” 秦政一番话，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前不禁浮现出来了那张美艳的面孔。 她的眼里都是秋水，但是她本人却是一把猝了毒的刀子，只要沾染上一下，便会中毒而死。 孙亚洲就成为了这个中毒而死的人，只不过也是他心甘情愿。 千算万算，我们没能算到孙亚洲会为了陪李落落一同牢狱之灾乃至枪毙，而去承认一个自己完全不可能犯罪杀人的事情。 可以说秦政这次算是苦口婆心，找了一个我来倾吐他的艰辛，不过好在我也不是个大嘴巴，这些话听了也就听了。 孙亚洲没有沾染任何的人命，更是还在当医生的时候治疗了许多精神病患者，这可以说是功过基本相抵消。孙亚洲顶多坐上几 年牢就可以出去了，但是李落落却不行，是面临的绝对枪毙。 不过孙亚洲也算是赎罪了，原本他就是罪恶的开端，而李落落只不过是充当了一个刽子手的角色，提这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男 人当了一次恶魔而已。 第一百五十二章 休假 我们几个都得到了一场长期休假的特批，警局内暂时只留了一部分没有参与这次案件的同僚进行值班。 不过我们这也不完全是安安心心休假，一旦有了什么情况，自然是还要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林静倒还好，这种程度的收放自如她还是能够接受的。倒是宋贝贝，一直在叫苦连天的，说是自己被逼着相亲。 这要是不放假还好说，一放假自己跑都跑不掉了。 “你这还相什么亲啊？法医这么好的工作，害怕找不到人要你？”包连峰打趣道。 “我是觉得不错，自我感觉也还OK，但是家里面不觉得啊。包队，你是不知道，老家的人都是脑子瓦特的，觉得女孩子家家天 天跟尸体接触，是会克夫的。” 宋贝贝一脸夸张得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几下，最后放在了脖子上一副要自尽的架势。 我们几个说笑着决定去附近的旅游景点玩上几天，加上王晓路他们三个，我们这一群也算是大部队了。 五男三女，林静和王晓路明显被当成了宝，只有性格大大咧咧的宋贝贝被当成了草芥子，被我们几个老爷们一顿狂损开玩笑。 我们租了两辆车，朝着山里面出发，准备去山里面弄个小型露营。 我们这个城市周边最出名的就是这个风景区的日出，很多人赶了时候过来观看，却又看不到第一时间的日出。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同时关于这个日出又有一个谣传。 那便是第一时间看到完整日出的人，必然会惹上大凶之兆。 我们几个当警察的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但是普通的人还是会传。一传十十传百，时间久了，反而没有人会赶着 看第一时间的日出了。 东方第一缕阳光，成了一个传说。 宋贝贝不信这个邪，非要跟我们一同熬通宵，想着就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第一缕阳光。 “搞不好我们还能破了这个什么狗屁诅咒，流芳百世呢！人民警察和人民法医万岁！” 宋贝贝兴冲冲得说着，但是晚上一入夜，我们弄好的火堆也好，搭好的帐篷也罢，都成了宋贝贝拿来吐槽的对象。 晚上大家都多少喝了一些酒，包连峰喝的最多，没一会就回帐篷里自己睡觉去了。 其余的人也都喝了个七七八八，唯独林静和王晓路两个被当成宝贝的女生还一点事情没有，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 我有些晕，还带着她们两个走到山头，说是要看这个风景，得找到一个绝佳的好位置。 林静和王晓路搀扶着我，王晓路还半开玩笑得对我说：“张峰，记住，这是你最巅峰的时刻。” 我嘿嘿一笑，感觉自己的笑容应该是带了几分痴汉的样子，冷静了一下之后就收起了这二傻子一般的笑。 我们找到了三块石头拼接成的长条石块，三个人直接坐在了上面，刚刚好的位置，就像是曾经就有人为了今天的我们提前准备 好了一般。 两个人似乎是酒精的后劲上来了，一左一右都靠在我的肩头。 看着前方，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身边两个人女生。 僵直了身子，一直目视前方，结果却看到了闪过去的不明飞行物。 我一愣，刚才那个颜色，像是一条黑色的东西，类似于绳子之类的。 这会儿刚好林静醒了过来，听到了这动静之后立马就坐直了身子四处看着：“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不清楚，我刚才看到一个黑色的绳子晃了过去。”我皱眉看着前方。 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哪怕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东西，也是依照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才看到的。 又不是八月十五中秋前后，怎么可能说是能看得那么清楚呢…… 我把王晓路的脑袋干脆放在了这石板上，跟林静站了起来四处查看着。 几乎是职业的本能，遇见一些奇怪得东西就想要去调查一番。 林静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栽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急忙扶住了林静，问了一句：“没事吧？” 林静有些窘迫得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绊倒她的东西。我掏出了手机往地上照了照，结果却看到了一根很粗的黑色绳子 。 “这个东西是什么？刚才怎么没有？”林静也看到了这个，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嘀咕道。 “你等下，我看看的……”我说着就蹲在地上，看了看之后拿手摸了摸，这个触感……是头发！ 我吓了一跳，急忙收回了手。 “怎么了？” “这个好像是头发啊！”我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竟然觉得有些害怕。 在这个山头，莫名其妙出现了头发，而且还是这么粗的一根编织过的头发，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啊！ 我抓住了这头发，捡起来之后拽了一拽，居然还有可以缓和的余地。 “跟着过去看看！”林静对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之后便拉扯着那头发一直顺着往前走，林静在我的背后帮我用手机的手电筒打着灯光。 我们一直走了将近百米的距离，林静突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 把我吓着的不是这继续往前走的路，而是林静这忽然一嗓子。 “我们把小王忘记了！她一个人在那很不安全！”林静说完也不管我这是如何，转身就拿着我的手机走了。 我赶忙甩掉了这编织的头发，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石板附近，林静抓着王晓路把她硬生生晃醒了。 虚惊一场，我们还是回到了营地，他们几个人刚好也在寻找我们，我便如实把刚才遇见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包连峰带头站了起来：“走，带我们去看看这个头发。” 我们几个人前后打着探照灯，就跟丛林探险似的朝着刚才的地方走去，过了不一会就闻到了一阵腐臭的味道。 “这个味道……”宋贝贝话说了一半，捂住了鼻子，“这个味道也太熟悉了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是人是鬼 几个人前后都凑到了刚才我们所在的石板块周围，包连峰带头，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照了又照，结果压根没有看到我刚才说的所 谓的头发。 “你是不是看错了？”包连峰问我。 “怎么可能看错，林队也在啊！”我转头看了一眼林静，林静默认点点头。 “这个味道是从前面传过来的，要不要去看看？”宋贝贝指了指前方，扭头询问我们。 虽然这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分明就是蠢蠢欲动了啊。 “不要了吧，难得休假……就算是遇见什么尸体之类的，早查晚查都是查，不如让我们休息两天再调查好不好。” 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吭声的赵明磊，这满满的哀求语气到了林静这里直接被干脆否决。 “去看看，要是有尸体之类的，明早启程回警局开始调查。”林静面色忽然严肃起来。 “是……” 伴随着这第一缕阳光，我们几个都映衬着林静的这副严肃面孔，纷纷都说了一个字表示回应。 顺着气味往前走，过了没多久就能感觉到脚底下的土地是软的，就像是被松过土一般。 “林队，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案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时候讲……”秦政突然开口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有一起山林间藏匿 三十二具尸体的案件……一直都没有调查出来个所以然，最后被草草放进了未结档案里面。” “八年前？三十二具尸体？” 我听到秦政的这话直接炸毛，没控制住自己的诧异就跟着重复了一遍。 秦政点头，简单叙述了那个案件的一些细节过程。 这个案件的报案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是在Y城上学的普通学生，因为想要赶超捷径，就发现了这些个尸体。 起初这个孩子是被吓坏了的，直接逃了课跑到了省城里报警，但是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偏远了，导致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的细节 证据被破坏了。 八年前的调查水平，跟现在对比起来基本就是小儿科。原本就没有什么能依赖的高科技，再加上Y城太小，当警察的基本就是 混混工资之类的，不存在说是有什么真的处理大案件的能力。所以这个案子，在不久后就交付给了省中央的警局中心办理。 只是当时对这些案件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再者死亡的三十多个人，在当时的法医鉴定下，都是死于泥石流，是意 外死亡。 所以就草草了之了，哪怕是后面发现了异样的情况，有人知道这个细节，但是却没有人敢轻易提出来。 听到这我不由打断了秦政：“所以就让这些人白白死了？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秦政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有个小打小闹的民事案件都算是让警察棘手的了，能力强大的警察就那么几个，都不在这个Y城附近 。再加上当时的那个法医为了省事直接误判写了验尸报告，在这件事情基本就被当做纯意外处理了。” “那么后来是为什么又把这个事儿传开了？”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要是真的是被完全压下来当做了意外处理，秦政也不会现在明目张胆得当着这两个队长面儿给我上课了。 “因为有第三十三个人出现了，死了之后短短三天只剩下了骨头。”接话的是林静，不是秦政。 我倒吸一口冷气，只听说过有一些渴血症的患者会把自己当做成某种异类的吸血鬼，还真没遇见过吃食人肉不把自己当人类的 畜生的。 在林静的描述下，提到了当时那副尸骨上有明显的人类啃咬的痕迹。因为埋尸地点都在一起，不得不让之前负责这案件的人都 冒头，重新把这个事情再次调查一遍。 说到人吃人，之前也是遇见这种情况啊。像是那个肉场的老板，不就是脑子瓦特了认为吃食人肉能给他增添什么奇怪得力量吗 。 “这个吃人速度跟你理解的有些偏差。”林静也是垂头丧气着，“他不是用器具把肉割下来之后才进行食用，而是直接将人杀害之 后放血，吃食人肉。内脏都是在公路上找到的，被来往的车辆压的不成样子。最后都是训犬找到的……” 林静说着，一边的王晓路已经开始吞口水了，似乎这事儿有些让人难以下咽了。 “八年前你还没有当警察吧？”我小声在林静旁边嘀咕了一句。 “这是你该管的吗？”林静突然冷声反问了一句，我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你一言我一语，天已经完全亮了。谁也不记得我们最初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了，借着这光亮，所有人的反应基本都是一样的， 朝着那个臭味的来源看了过去。 王晓路离得最近，看到眼前那些跟泥土搅拌在一起的内脏之后，转身就吐在了我的脚下。 顾不得我脚上的新鞋，只好扶着王晓路给她顺了顺气。 毕竟不是经常出现场的人，有些控制不住这也是可以接受的。想当初，我也是这个样子，所以也没有对她这幅模样有什么偏见 。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想要休假？不存在的……怕是当刑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休假了。 挂在树上的女人，是被头发勒死的。绊倒林静的真的是头发，只不过当时这个头发挪了位置了。 也就是说，我们恐怕是刚才遇见了凶杀现场。只不过为了王晓路的安微，我们折回了。 不然搞不好我们就能够将这个凶手直接抓获现行了…… 上面的女人头发不是一般的长，更像是衔接了绳子搓揉在了一起似的。她是被吊死的还是被捅死的，这得另外做调查才能知道。 从她的身上流了一地的内脏出来，她就像是一个为了喂食秃鹫而存在似的，一丝不挂掉在书上，内脏已经跟这些泥土搅和在了一起，顺着看下去，一直到我们脚下，有这一条长长的拖痕。 林静捏紧拳头看着那女人的头发，迟迟不动分毫，身体僵硬着。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煎何太急 这事儿一出，我们的假期自然是泡汤，回到了警局之后各个都是萎靡不振。 “林队，不是我说你，这事儿根本不在咱们市的辖区，是归属于D市的辖区啊。”李明飞有些不满得抱怨了起来。 “对啊，林队，咱们去的那个景点，是属于D市的辖区了，咱们不该管这事儿的。”这次说话的是王晓路。 我倒是有些诧异了，王晓路一向是我们这里面最沉默的一个，基本上从来不轻易发言的。她能说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开会 时案情分析的时候。 林静皱着眉头，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在考量这件事到底我们要怎么做才合适。 尸体我们自然是没有带回来，而是当时就给D区的警局打了电话报警，等他们都到了的时候我们才顺利回到警局。 其实这事儿大家伙不想管也是有原因的，实在是因为D市那边的警局对我们实在是不友好。 分明都是同行，按理说遇见这种事才好交谈来着，但是这几个人就跟把我们当成了凶手似的，问的没完没了。 包连峰本来就是喝的半醉不醉，虽然平日里沉稳的不得了，是个老大哥形象，但是喝了酒之后的脾气那叫一个火爆了。 这矛盾的纠纷，还得从我们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说起。 电话打了，正是上午太阳刚升起不久的时候，警局那边虽然有人值班，但是在这会接到了这种报警电话还是语气不太好的。 就算是我们提到了发现了尸体，D市的出警速度真的是我可以吐槽一番的慢了。 他们慢悠悠得赶过来，秦政已经在周边做了最初的排查了。几个人不知道秦政是法医，二话不说就指着秦政的鼻子一顿臭骂， 说秦政破坏现场之类的。 秦政当然没有跟他们计较，只是嗤之以鼻得冷笑了几声。 倒是包连峰喝了酒之后的暴脾气居然发作了，当即就拎起了一个小警察，满嘴酒气得就对着这小警察一顿训斥。 话语间的意思都是‘老子当警察的时候你还特么上小学’的感觉。 我们几个人都跟秦政关系不错，看到秦政被这么怼了自然也是上来了火气，借着酒劲一个二个都想冲上去跟他们理论。 最后还是林静把我们几个拦了下来，好声好气跟这几个小警察说明了我们是刑警的情况。 几个人一听我们几个都是C市的刑警，自然就换了个狗腿的语气说话了。 我们这个省内一共就这么五个稍微大一点的市，周边还有几个小一点的省城也在辖区之内，但是太过于偏远，一般不会跟我们 这边的警局掺和到一起。 而刑警队只有A市和C市的是正儿八经有实力的，其余的都是纸老虎，一捅就破没什么实力的虚架子。 出了什么大事件，一般只有我们这两支队伍在忙活，而其他的都是打酱油的。 偶尔出来一两件杀人案件，其他的警局也是有能力处理的，只不过是效率上慢了一些。 但是遇见恶性的事件，多数都会通报省内总局，省局才会把这种分明不在我们直辖区里的处理不了的案件丢给我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总是在没日没夜加班的原因，我还算是好了，是后面才了解了这个尿性，也算是能接受，毕竟是赶上了不 算最忙的时候。 林静在听完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之后，一拍桌子就说到：“这样，这事儿我们先不管，咱们等总局的消息，好吧？” 这话一出，几个人立马就开心得来回相互击掌，就好像是在变相得告诉大伙，我们不会趟这趟浑水似的。 正义感我们是有的，但是我们也是要命的。这几个月下来为了林乐这个案件，基本上都是两天睡五个小时左右，不猝死都是谢 天谢地了。 几个人一哄而散，都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只是好景不长，没一会林静就黑着脸又把我们叫回来了。 李明飞还以为是省局那边让我们又要背这个锅，结果林静却说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边警局认为我们是第一个看到案发现场的，有嫌疑，要让我们几个过去录口供。” 林静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带着嘲讽的韵味，我更是乐了出来：“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你们，习惯被自己人问话不？” 王晓路和赵明磊两个人给我翻了两个白眼，一左一右绕开我就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秦政和包连峰，一个是一副头疼的样子还在给家里打电话解释这件事，一个则是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们几个收拾好了一些东西之后就朝着D市出发，林静的建议是我们在那边暂住两天，等这个事儿彻底跟我们脱离干系之后在 离开，省的来回跑了。 所以原本被我们带着准备在外小型旅游的装备　，都变成了去D市洗脱嫌疑之旅的换洗装了。 到了D市门口，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分别在警局大厅的各个角落迷糊着要睡着的样子。更有甚者居然光明正大得在这屋子 里打扑克牌，那‘一对二’吆喝的最响亮的人，就是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过来录口供的‘大哥’了。 “你好，C市刑警大队队长，林静。” 林静也不客气，直接丢下行李走的十分稳健的布子就站在了这‘大哥’的身边，标准得敬了一个礼。 打牌的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省局那边过来巡查的人，直接就把牌藏在了键盘底下，我在这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怕什么啊，这过来录口供的！” 带头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头发黏在脑袋上，上面本该油亮的一块已经沾染了一些灰尘变得灰蒙蒙的。脸上满是褶皱 和胡子茬，一副老奸巨猾的坏人相，看起来真的没点警察模样。 “你好啊，我是这边一队队长，刘大可。” 他看着林静，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底里毫不掩饰的都是对林静的一种猥亵目光，看得我一肚子气。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合作 我怎么看这个家伙都不像是一个好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儿八经上过警校的人。 眼看着那刘大可手就要放上了林静肩膀，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上前拉住了刘大可的手。 “哟，刘队啊，敬仰敬仰。” 我笑脸相迎，立马跟这个刘大可握手，刘大可一边抹不开面儿，一边又气愤得想要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去。 就是趁着他这咸猪手抽出去之前，我使劲一用力，就听到了细微的骨头响的声音。 刘大可笑容僵在脸上，一边儿的人问他怎么了，刘大可咬牙切齿得说了一句没事儿，我这才把手松开。 我们按照程序被一一带到了这边警局的审讯室里交代情况，只不过他们的态度明显没有敢嚣张，就连给包连峰倒的茶，都是刘 大可珍藏的大红袍。 交代完我们知道的情况后，刘大可却不在大厅里。 我问了两句这边的警察刘大可去哪里了，他们这才告诉我说是这边局长把他叫走了。 趁着他们不留意，我溜到了这局长室门口，贴在门缝边上听了听里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这刘大可挨骂了，听着里面的动静，这局长的脾气不比我们局长的脾气好到哪里去。 “你就这么办事儿的？林静是谁！你不知道吗？” 听着里面的局长似乎是在生气这刘大可擅自主张把我们这些人叫过来，心底不免有些暗爽。 “局长……我只是想让他们过来帮忙查案，没别的意思……”刘大可的声音明显低了六七个声调，说的那叫一个委屈，我差点都信 了他的邪。 “你什么尿性我能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在校成绩不错，到这来的前两年还有模有样的，我能让你在这当队长？”局长说着一拍桌 子，“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以前的精明样？” 局长这一句话我可算是听到了点子上了，原来这家伙也有风光的时候啊，只不过现在开始浑水摸鱼了。 “林静，包连峰，秦政……这几个人可是总局最看好的三个了！他们之前破获的那几起连环杀人案，你们还不知道吗？少在这给 我狐假虎威的，赶紧把人好生招待了送回去，省的误了别人警局的事儿！” 听着这话，我急忙溜到一边，离这个大门远了一些。 过了没几秒刘大可就垂头丧气得出来了，接着便朝着我们这边眼神儿亮了几秒得看了看。 “林队，林队！” 我在一边，刚好看到刘大可从一个座位底下掏出来了一瓶饮料，直直地朝着林静就走过去了。 “林队，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刘大可一出声，不仅是我，就连周边的几个人都是竖起了耳朵的样子，等待着这个家伙后续的 话。 “有话直说。”林静冷声说着，眼皮都没抬一下得在看手机。 “你看，我们怎么说也都是当头的，这下出了这么一个恶性的案子，我这一点头绪都没有……要是方便的话，你们就留下来两天 ，帮我查看一下。” 刘大可说着就把手里面的饮料往她手里塞，林静却是直接抬眼看刘大可说：“我不喝色素太多的饮料，谢谢。要是没什么事儿， 我就带我的人回去了。” 林静说完就提上东西准备走人，我们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遇见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跑了进来。 “警察，警察！我要报警！” 这一声叫唤，在这大中午正安静的不得了的时候显得格外突兀，我们几个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我在石村口上发现了有人上吊死了！”那男人不知道是有备而来还是被吓坏了，居然一句话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刘大可当即脸色一黑，左右看了看我们之后压低了声音再一次问林静：“我对之前跟你们说的话或者是态度表示抱歉，但是我们 这边真的是人力有限，包括我们这边的法医都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法医，可能对这种恶性杀人案还不能一针见血，还希望各 位同僚给个面子，帮帮忙。” 林静驻足，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几个，似乎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 最后意见统一，包连峰不打算管这件事，跟赵明磊和王晓路以及有家室要照看的秦政，四个人先回去了，留下了我和宋贝贝以 及李明飞三个人帮助林静一同调查。 跟着他们这边的警车到达了案发现场，宋贝贝带头就站在了这被吊着的尸体底下，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地的内脏和泥土搅拌在一 起。 “这个和第一次案发现场是一个情况，就连死法都是一样的。你们这上一具尸体的验尸报告呢？我看看。”宋贝贝也不墨迹，直 接就跟刘大可伸手要档案了。 长得漂亮的人是有优势的，这个话一点也不假。宋贝贝长相本来就是八分以上的，就是性格太大大咧咧了，导致像个男的一样 。 刘大可二话不说就双手呈上了这验尸报告，宋贝贝当即就挑了几个重要的地方给我们读了出来。 “死者，女，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岁到二十八岁之间。死亡原因不是上吊，而是被人用利器直击要害部位，将其的内脏之类的东西 都剜了出来之后，再用被黑色染料浸泡过的麻绳和头发连同编织在一起吊在了树上，形成了被自己头发勒死的假象。死亡时间 在昨天凌晨的三点到五点之间，因为山上的环境特殊，比较偏凉，所以死亡时间还有些不能确定。” 宋贝贝读完这些之后我和林静面面相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想起来，这里面没有提及名字。 “刘队，这个死者还没能排查出来身份信息吗？” “嗯，是这样，我们这周边有个新建起来的村落，也就是报案人说的石村。这个村子刚建好不久，又是搬过来了一大群的人，近 三百人。我们还未来得及给他们的身份信息做登录，只能说是先认为这个死者是这村子的成员，具体的得去这个村子问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石村 “你们这样违反规定了吧，哪有先建村子再登记人口的。不应该先登记之后才能放人进村子吗？这样出了什么事情谁能担得起 责任？” 宋贝贝有些不满，直接就怼了刘大可一句。 刘大可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弱弱得说了一句：“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这个村子不是突然建起来的，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建 的。这个村子有一半多的村民都是原来就在的，负责给城市里面供蔬菜和水果的。既然是这方面的人员，人员增多了政府上的 人当然也高兴，就特批了他们这些人先融入，后登记了。” 林静摆摆手说：“咱们管不着那么多，就先讨论一下案情吧。张峰，你来说。” 我点点头，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尸体之后开口说道：“死者是女性，跟上一个的情况大致相同，但是比上次更为明显一些。这边再 往前走个二三百米就能直接到村子的入口，这附近还有河流，我看了一眼似乎是还有船上的运输情况。来来往往会有大量的人 以及船只，甚至是车辆。这尸体就挂在马路中间，更像是这凶手对这附近的生活作息等方面都是十分了解的，这才避开了所有 能够发现他的情况作案。我怀疑，很可能是村子里的人呢。建议最好先进村子排查一番，至少问问有没有失踪人口，先把这两 个死者的社会关系搞明白再做定夺比较好。” “李明飞，你怎么看？”林静听完我的话之后直点头，我心也算放下了半截，刚才心跳加快得我自己都快听到自己心跳声了。 “这种麻绳就是普通的麻绳，但是这种染料一般味道都会比较大，而且闻着应该是直接工厂或者染房里面生产出来的。这么大的 味道，两次案发现场都没有出现这种刺鼻的味道，倒是第一次的现场却有很大的腐臭味，我怀疑这凶手是还杀了别的动物或者 人，并且已经藏匿到了腐臭的程度，所以在一定几率下压制住了原本会发出来的染料味道。” 李明飞皱着眉头说着，一边还嗅了嗅，四处打量了两眼之后问刘大可：“你们这个石村，有染布料的作坊吗？” 刘大可摇摇头说：“没有这种作坊，而且你怎么解释这一次没有腐臭的味道也闻不见这个染料的味道飘出来呢？” 我轻笑了一声，抱着胳膊上前走了一步，用手指蹭了一把那已经被取下来的绳子，放在鼻子跟前嗅了一下。 “我只是猜测啊，这个凶手可能在家里藏了不少这样的绳子。而且这个绳子不是藏了一天两天了，可能是很久了，以至于味道完 全都散去了。倒不如咱们可以先从这村子关于麻绳都是谁家用的多这方面查查，万一就筛选出来了呢。” 林静上前一步，蹲在了尸体的旁边：“我赞成张峰的说法，凶手应该至少跟这个村子有着一定的关系，不然不会这么嚣张得避开 这么多可以被发现的情况行凶。” 大家商议之后决定还是从村子里开始做排查，刘大可当即就带着我们找到了这个村子的村干部。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村里的 几个干部以及村长就开始召集村子里的各户人家，清点一下自己家里人口是否有缺失，亦或者是谁发现了可疑人物也可以上前 来回报。 事情到这本来以为会变得比较简单了，但是却发现更大的麻烦就来了。 这个村子分化的很严重，新来的人和老住户有大批量的关系不好的情况。老一辈住在这的认为新来的是来抢他们赚钱机会的， 而新一辈的又是经过一定培训的，用的都是新型种植方法，看不上这老农户。 二者纠纷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他们在我们进行调查的时候说出来五花八门的嫌疑人。 这家偷了那家的鸡，那家又跟这家谁的媳妇勾搭上了……诸如此类的情况都被他们理解成了‘嫌疑人’。 李明飞经常做这种大型排查还好，勉强能够接受。倒是林静和我都有些受不了了，林静是因为压根不接触这些，只负责整理和 汇集我们给的情报。而我则是很受不了这些个嘈杂，因为压根不能对我们的案情进行帮助，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刘大可却是能欣然接受，并且还一个一个笑脸相迎得跟这些村子里的一些年轻人谈上话了。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过去，嘴唇都已经干裂出血了，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刘大可兴冲冲得跑到我们跟前说：“我查到了，这里近一个星期失踪了三个人，都是女人。分别是田家的大 闺女，吴家的二闺女，还有汪家的二闺女。三个人都是没有嫁人也没有男朋友的，唯一共同点是她们三个都是艺术生，学的都 还是绘画方面的东西。” 这一席话倒是让我有些诧异，立马就对刘大可这个人的看法出现了些许的改观。 原来以为这个家伙是个混子，没想到他这么一来二去面对这些乡民非但没有不耐烦还问出了这么多信息。这真的是不佩服不行 ，至少我是做不到这样。 “失踪了三个，但是能不能直接确定遇害者就能跟这三个对上号呢？”林静问了一句。 刘大可点头就说他已经安排了这三家人去警局认尸，要是没什么意外，今天就能直接确定这死亡的是谁家的人了。 刚听完刘大可说这话，我手机就嗡嗡震动，是宋贝贝打来的。我们几个人进村，宋贝贝还在尸体所在的附近。 “张峰，你带着林队到这边来，有东西要给你们看。”宋贝贝说的很严肃，我答应之后就转述给了林静。 李明飞被留下，刘大可也跟着继续进行后面的调查工作。 我和林静二人快步朝着宋贝贝那里赶去，在过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正抱着一个没有脑袋的娃娃看着我们，我不由得多看 了两眼，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可能的来电 我们几个都赶到了宋贝贝这边，结果却发现宋贝贝没有在尸体周边，问了一边还在勘察纪录的同僚，这才告诉我们原来宋贝贝 跑到前面不远处的电话亭去了。 我一愣，这里还有电话亭呢？ 他指了方向，我们几个这才朝着那边快速赶过去，结果就看到宋贝贝蹲在大约三百米处的一个电话亭底下，似乎是在挖什么东 西。 “宋贝贝！”我叫喊了一声，宋贝贝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有病吧！喊什么喊！吓死我了！”宋贝贝转身就站起来对着我一顿嚷嚷。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凑近了一些之后看了一眼宋贝贝的手上，拿着一把头发。 原来宋贝贝是在这附近发现了电话亭之后想要过来看看，结果却被这一把头发给绊着了。发现这个东西之后就立马给我们打了 电话，随后就开始自己徒手挖起了头发。 只是这头发还未完全被挖出来，似乎长度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只能我们几个人一同开始在这里挖这头发。 说来也可笑，因为摸上去的材质的的确确是头发，也不敢随便用什么东西来挖掘，只能徒手去挖掘来避免破坏了这个头发的整 体性。 “你们说，这地方该不会就是个埋头发的地儿吧。”宋贝贝挖着挖着有些不耐烦起来，因为我们现在顺着这个电话亭已经挖了快 有五米左右了，还没找到这头发的源头在哪。 我站了起来，用脚在地上蹭了蹭土，把这头发周边的土都踢开一些，突然发现这些头发集结起来的长度竟然能够围住这个电话 亭，甚至是绕了两圈还多。 等我们几个几乎要挖地三尺把这头发都挖出来的时候，突然电话亭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我听得浑身起了鸡 皮疙瘩。 “这电话是好的？”林静冷着脸问一边的刘大可。 “这我哪儿知道啊，得问村子里的人。等着哈，我给那边村子管事儿的打个电话问问。”刘大可说着就打了个电话。 我打开了这电话亭的门，看着电话亭里的电话一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在征求了林静的意见之后我拿起了电话。 “喂？” “还剩一个人了，快死了……”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不紧不慢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你是谁？你在哪？” 我问完这句话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滋滋的声音，就像是电流受到了莫大的干扰一般，听得耳朵有些发麻。 “里面有人说话？”刘大可一脸惊奇得拿着一根电话线问我。 我低头一看，他手里的电话线分明就是电话亭这电话线的断头。这线都断了，刚才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里面是有人说话的，说‘还剩一个人，快死了’，是个女人说的。”我顿了顿之后看了一眼林静，“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挺平淡的 ，一点也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可是这个电话亭，你看看，都这么后一层灰了，线也是断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打过来呢！”刘大可拿手指在这电话亭的电话上 蹭了一把，手指上立马黑灰一层。 我打量了一番这个电话亭，看起来的确像是很久没有人使用的。 “刚才大家都听到了，这个电话亭的的确确是响了，所以就先别在意这些细节问题了，咱们先确定一下失踪的人此时应该会在哪 里吧。”林静为了圆场说道，“刘队，这先后两具尸体都是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发现的，可见这凶手行凶的范围应该就是在这附 近，所以我们最好先把人手安排一下在这附近可以藏匿的地点排查。” “因为这边这个村子还在建设中，所以有不少的临时盖好的大棚之类的地方，有些麻烦的是还有一些山洞在你们之前去扎营的山 顶底下。”刘大可嘀嘀咕咕的，嘴上一边说着就问身边的小警察拿来了纸和笔，在本子上唰唰写了些什么上去。 不一会，刘大可就将那本子上的纸撕了下来，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打开一看，这纸张画着的是类似于线路图的地方。短短这么一会时间，这个上面已经将这周围的建筑和一些岔路口都标记的 很清楚了，包括上面的山洞以及一些山棱的边角都被他标记出来了。 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抬头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刘大可。刚才那副油腻的样子仿佛跟假的似的，眼前的这个刘大可才是正儿八 经当队长的人了。 “按照这个路线去排查应该可以尽可能先排除一部分地方，我带着我的人去另一边了。这现在还有一些在施工的地方，太危险的 地方就不让你们去了，麻烦了。” 刘大可果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本正经的时候几乎能看到他眼底精明的光芒。他说完这些之后便直接挥手带领着跟着他一 同来的几个人回到了村子里去了，我跟林静对视一眼之后便开始研究这个地图。 其实刘大可的顾虑也是对的，就现在对于眼前这个地形来做考究。内部的村子已经处理建造的差不多了，但是外部的还是需要 一些修整，以至于这村子都还没有完全的清理完毕。 包括边边角角排列出来至少有至少能住下三十个人有余的大棚，如果要藏匿一个面向根本就是村子里的人的凶手，简直是一件 太简单的事情了。 “张峰，你去这个地点看看。”林静在我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时直接指出了这张手绘地图上的一个角落，比对了一下这附近的地方 ，那个地点应该是个山洞之类的地方。 “我觉得这个地方可能有最后一名生存者。”林静雨晴冷冽得说着，“这个地方有一个电话亭，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电话亭能跟 这个电话亭通话了。” 我抿了抿嘴唇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毕竟刚才那根线是断的，就连我都有几分怀疑刚才到底是不是有人打过电话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求救者 听从林静的话，我朝着这个所谓的山洞独自前行了。因为仅有的警力并不是那么可观，刘大可把难以清查并且可能存在凶手的 地方都包揽下来了，给我这边的就是比较简单清查的几个地方了。 林静指出来的这个地方的确是一个山洞，但是并不是很大，大约就是一个人高的洞口。 从外面看起来有不少的爬山虎和不知名的树藤将洞口半掩着，相信一般人也不会想着往这个里面跑的，毕竟山林间不像是城市 之中，指不定会出现一些什么野兽之类的。 早些年我还小着的时候在农村待过一阵子，还听说谁家的孩子因为太过于调皮，好奇山洞里是什么样的，结果被几只半个小孩 那么大的黄鼠狼给活活啃死了。 当时这件事情的轰动程度以及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杀伤程度，比那乌鸦老太太还要可怕一万倍。 包括我小时候跟混世魔王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都是被吓得远离山洞，更别提一些比我还要胆小的孩子了。 一想到这件事，我不由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这个山洞，我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里面没有传来回音，但是却有一些水流和老鼠叫的声音。 黄鼠狼吃不吃老鼠来着…… 一咬牙，还是决定进去探个究竟，毕竟现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也由不得我胆小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掀开了这头顶上的树藤，我拿着手电筒和手机一同朝着里面照了照，结果却照到了反光的东西。 我有些激动，急忙迈大了步子朝着里面走。逐渐地这里面的空间变得宽敞了许多，我抬手的时候已经摸不到头顶石头块了。 刚才反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我多少能猜到，可能会是镜子之类的东西，最不济也应该是一些碎酒瓶子。 “有人吗？”我小声喊了一句，在这幽静的环境里我居然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死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了，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手机都仍在地上。但是我也没能站稳，因为一个踉跄，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 ，脚底下传出了几声老鼠的声音。 在光线混乱之中，我看到了几只肥硕得将近有一只中华田园猫狗大小的老鼠正在四处逃窜着。 我好像打破了这个洞里面原有的平静，让这洞里原本祥和的暗黑世界一下变得喧嚣了起来。在我脚底下逃窜的动物，都是这里 最大的居民群众。 “有人在里面？你要是听到了就敲敲石头。” 我又大喊了一声，这次站定了之后却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了，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就拿着手里面的手电朝着刚才传出声音 的地方再次照射了一番。 没能看到人影，没办法，只好守住这个洞口，准备给林静打了个电话报告情况。 可惜洞里面没有信号，我只能说是拿着手机再次出了洞口之后才能求救。 一边摸索着，一边向原路返回着。 走到了洞口，我打了电话之后等待着林静接通，扭头的功夫就看到了一个电话亭在我这洞口的附近。 心里不免犯了嘀咕，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林队，我这边好像在洞里面发现了有人在，不过光线太暗了，实在是看不清。” 我打着电话走到了电话亭的附近，看了一眼那电话亭的门，居然还是打开着的。 “那我在这边等你们吧，这个电话亭也有新的情况。” 林静那边回应我她会联系村子里的人给我们这边接上几盏探矿用的煤油灯，同时我在这个电话亭已经发现了情况了。 这个电话亭上虽然跟那边差不多也是积攒了不少的灰尘，一副长时间没有人使用的样子，但是我却是已经在上面发现了有一些 手印之类的。 手印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可以看出来这上面应该是才使用过没多久的。 毕竟在这还有施工地点的附近，一天之内想要这么干干净净没有灰尘一般是不可能的，所以可以推断，这个地方在不久之前是 有人使用过的，而且就在今天之内…… 林静带了人到了我这边，人手一个探照灯。 进了洞口之后，经过探照灯这么一照，才真真切切看到里面的光景。 里面的地面，前半部分还不算湿润，但是一看里面会有反射出来的光芒，是来自地面的水坑。 这里面多多少少都是一些虫子和老鼠，正围着一个地方似乎在啃食着，享受着这一场美味的盛宴。 “天呐……”林静捂住了嘴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女人，她头发凌乱双眼无神看着我们这个方向。她所在的地方比起我们这里，是在下坡，而她身前有不少 的老鼠和蟑螂，可以说是几乎每一只的大小都是外面能见到的三倍之余。 而被啃食着的东西，是一只猫的尸体。内脏基本被这些肥硕的老鼠拖拉了出来，上面趴着的几只小拇指粗细般的蛆，有几只正 在努力得朝着这个女人那边爬。 女人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一切，宋贝贝上去摸了摸这个女人的脖颈，回过头倒吸一口冷气得说：“快抬出去，还没死，但是急需 要心理疏导！” 几个人走上前驱赶开了那些脏物，将这个女人头和脚都抬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林静让我快些出去，我却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回过头看到了女人躺着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凹槽型的地面了，上面明晃晃的一个 人形。 在她的身下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突起物，不太像是应该出现在这个地面的东西。我走上前，看到的是一块墨绿色的石头，这石 头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却隐隐冒着墨绿色的光芒。 顺手将那块石头一同带了出来，跟上了林静他们的步伐。 林静已经跟刘大可说明了那个电话亭的情况，刘大可立即就带人去了那个电话亭清查，并且录下了指纹，而我们则是回到了这 边的警局。 第一百五十九章 特殊的审讯 电话亭找到了指纹，并且被证实了的确就是这个女人的指纹。 另一边，这边警局对于认尸这一块也已经做出了相对应的工作安排。可以确认下来，第一次发现死亡的是田家的大闺女，田雨 欣；第二个死亡的是汪家的二闺女，汪小菲。 找到了吴家的人到警察局这边来认人，也可以确定下来了，这是吴家的二闺女，吴羽丝。 三个人的共同点就是同为绘画型艺术生，但是相互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也只能说是同村不同校，而这个吴羽丝更是跟其她两个 不一样，她基本星期一到星期五都在学校里住，不会像是其她两个人这样每天还要回家。 因为怎么也算是在刘大可为队长的警局，我们一切还得跟着他们这边的程序走，虽然大多相同，但是还会有一些异处。 因着这吴羽丝的情况，刘大可从省局那边托关系借了一个心理医生过来，可以说是很‘可怜’了。 这边郊区警局连个可以帮衬的人都没有，像是这种在市区基本配置的医生之类的还需要托关系才有。 那心理医生我也叫不出名，实在是不熟悉，但是他这进来之后的态度有些跋扈，就真的是让人好感不起来。 刘大可介绍了一番之后知道了这个有些跋扈的医生姓丁，也算是有点能耐的人了。 “你们在这围着干什么？生怕她正常跑了？”丁医生带了几分训斥的意思问我们。 我被林静拉开，宋贝贝也抱着手在一边看着这个丁医生。 吴羽丝被刘大可安排到了警局的休息室，因着她的特殊情况才没有把她直接甩进审讯室。 眼前这个女人从我们把她带回来之后就一直一个姿势保持到了现在，纹丝不动的。侧着身子一直看着我们这半边，又像是在看 着我们身后一般。 我不能想象，眼前看起来这一个不过十**岁的姑娘，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待下去的。 她没有被捆住手脚，看起来也没有被麻醉的痕迹，只是她的眼神呆滞就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那个山洞里潮湿且阴冷，周围遍布着蛇虫鼠蚁，那里面的老鼠都是外面一般猫狗的大小，就连蟑螂都是一个大拇指一般大小的 。 看着这个面容，大概在里面待了应该有个三四天了，没吃的但是会有水可以喝。哪怕这个水不干净，但是多少还能看得到一点 透亮，还不至于是那种喝了就立马会毒死的。 回想到了她面前的那只猫的尸体，究竟是在那个洞里发现了她并且陪伴了她几天才死亡的，还是凶手一早就把这个猫杀了之后 将尸体丢进来在这里招惹一些蛆或者老鼠过来吃食的。 还是说，这个凶手想要这些老鼠尝试过了猫肉之后更加嚣张跋扈一些，将这个已经失了魂魄的女生也吞噬了？ 我想到这种种，头皮已经是发麻了。抱着胳膊看着眼前的丁医生，拿着一块怀表在女生的面前来回晃悠着。 可惜这个女生压根不买他的面子，眼球动都不动一下，甚至眼皮都不惜的多眨一下，就像是一具死了的尸体。 若不是她的眼球还是带着几丝光芒且宋贝贝这个天天与尸体为伍的人确认了眼前的女生不是她熟悉的尸体，我可能看到这个女 生呆滞的样子都要认为她已经死亡多时了。 “你是谁。” 丁医生坐在了这个女生面前，小声得询问了一句。 女生忽然坐了起来，身上的泥土已经将这床单完全弄得脏兮兮的了。 “吴羽丝。”女生忽然开口，嗓音有些沙哑。这一开口我立马就能确认，刚才在电话里说人都死了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生不会 有错了。 就在我激动不已的时候，女生迷茫得抬头看了看我们，忽然眼睛就亮了几分。 她站了起来，直直得朝着林静扑了过去，一个踉跄之后跪倒在了林静的脚下，手则是还紧紧得抓着林静。 “救救我！她们都被恶魔杀死了，肠子掉了一地……埋起来或者是扔进河里寄给河神！” 女生撕扯着嗓子对着林静大喊着，眼睛两侧已经滑下了泪水。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眼前的女生嘴唇因着干裂还大喊撕扯，嘴 边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血迹了。 眼看着女生已经恢复了正常，至少不再呆滞了，林静急忙叫了一声刘大可，让他给这个女生准备一些可以洗漱的地方。 全程我都没有注意到丁医生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吴羽丝醒了过来，但是他看到这个女生现在除了情绪比较激动之外也没有什 么异常了之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倒是我们几个都回避了一番，林静拿到了刘大可给的一些衣物和毛巾之后就开始在这休息室帮着这个女生清理干净。 短暂的等待之后林静领着这个看起来受到了不小惊吓的女生出来了，眉清目秀的看起来还有几分好看，比起刚才那脸上挂着脏 兮兮的东西要好得多了。 “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惜的是，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林静淡淡得说着，“这个村子有些问题，就像是类似于祭奠之类的 ，在这个村子里是存在的。” 这句话跟一颗石子敲碎了一块玻璃一般，透明的玻璃瞬间碎成了多块，想要重新组装起来，简直是比拼拼图难了一万倍似的。 “这个村子以前是没有这种清苦的啊……”刘大可有些不太确定得说：“好像是多年前是有这么一个情况，但是近两年已经没有了 ，而且这个私人开设的祭奠之类的现在中国法律都已经明令禁止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个情况。” 刘大可说的的确没错，像是这种的祭奠仪式或者是一些不科学且崇上鬼神的东西，在中国现在别说外面山村下达通知了，就连 电影里都不让带出鬼魂了。 鬼片里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病，这种套路已经是习以为常，谁也不会想到现代社会的村落里还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第一百六十章 节日快乐 吴羽丝的情况有些复杂，见不得我们几个救了她以外的人，就连她的家人她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凡是有多余的人进来，她会捂住耳朵尖叫起来。她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了，我们几个人的耳膜可是挨不住这一声又一声 的尖叫。 打听了这个吴羽丝的人际关系之后，吴家的父母联系了一个村子里的姑娘，比吴羽丝小了两岁，是个刚上高中的姑娘。 这个姑娘叫霍欣欣，是吴羽丝的好友。吴羽丝见到了这个姑娘之后并没有大叫，而是直接扑了过去，挡在了她的身前。 “欣欣是无辜的，你们别把她牵扯进来！” 看到吴羽丝的反应实在是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她关于这个把她带到那个山洞里的人是谁，她不说，结果却来了这么一句 。 “小姑娘，你是不是对这次我们找你的事情有些误解？”宋贝贝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就上来拉着了一把这个吴羽丝。 “我们费尽心力把你从那个洞里面带出来，你在这给我们装什么白莲花呢？你到底见过那杀人犯没有？还是你就是杀人犯？” 宋贝贝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居然这么暴躁。按着常理来说在局里面法医这个态度跟受害人说话是要遭到处分的，只 是现在不在我们自己的地盘里，没有人能直接把这个宋贝贝给制裁了。 吴羽丝被宋贝贝骂了两句之后反而冷静了一些，左右打量了我们一会用眼神示意有谁不能呆在这个里面，好像是愿意告诉我们 大实话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宋贝贝的眼力见还是挺好的，一眼就把不是当官的人都给清理出去了，只留下了两个队长以及法医宋贝贝， 再一个就是比较特殊的我了。 因为是我第一个发现她的，虽然那会她跟没有魂魄似的，但是多少也是有一些记忆的。 等人都出去了，吴羽丝拉住了林静的手，很认真的说了四个字：“节日快乐。” 这四个字让我感觉我们几个是被耍了。 “什么意思？”林静倒是反应很快，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 “马上就到了村子里的节日了，新来的人不知道，但是我们这些老一批在村子里打的人是知道的。” 吴羽丝说着，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笑容：“还好今年就只需要两个，所以我没事。” 林静听着有些不明白，捏了捏拳头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看。我也一样，根本不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还是比较庆幸，这个吴羽丝还算是聪明，在后面的几个小时给我们讲了他们这个村子的事情。 这个石村，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的矛盾，是因为这新的一批人进来了的缘故。 原本村子一直都是祥和的，像是种地卖货这种东西，对于这些农民出身的人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也不 会想着去陷害谁。 但是这新的一批人来了之后就会出现各种各样勾心斗角的事情，一直到这，吴羽丝说的都还算是正常的，但是后面的内容就有 些一言难尽了。 吴羽丝说，这个村子以前虽然在外人看起来一片祥和，从来没有遇见各种糟糕的天谴，那是因为这个村子定时定点的会祭天保 平安。 而这用来祭天的人，当然就是从她们这些年轻的女生里面去选择了。 被祭天的人，会用埋藏在地下的头发，捆绑到河边开始开肠破肚，把里面带有病变的部位全部都给丢进河里，祭奠河神，而剩 下的，仍在地上喂食狼狗。 这一切说的都像是荒谬的无稽之谈，但是我却注意到了几个字‘病变部位’。 “这两具尸体的内脏，有缺失的吗？”我走到宋贝贝身边小声得询问宋贝贝。 宋贝贝点点头，很谨慎得说：“最开始我以为这两具尸体是内脏全都被丢在了地上和泥土搅拌在一起了，仔细清理和拼接之后， 发现两具尸体的内脏都是少了胃。” 两个人的话我拼接在一起做以想象，很有可能是这两个女生的胃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才被这凶手依照着这村子里古老的祭奠方 法给取走丢掉了。 “你们村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祭奠的？”我问吴羽丝。 吴羽丝摇摇头没有回答，而一边的霍欣欣却是开了口：“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开始的。” 我推算了一下，这个霍欣欣根据她自己说的出生年份，换算下来今年是刚满十七岁，而这个吴羽丝是十九岁。 死去的两个女生，一个二十岁，一个是二十一岁。 从年龄上没能找到任何规律，于是霍欣欣又开口解释道：“我妈告诉我，我出生那年村子里换了一个新的村长，是之前老村长把 位置让出去了。新村长是我出生的那一年死了的，是第一个被祭奠了的人。村子里当时很多人都在，但是我也只是听说的，具 体情况，我觉得你们找一个村子的长辈打听比较好。” “在村子里你要是直接问这种事情，听我一句，别那么大张旗鼓的，去找一个人打听。”吴羽丝阴测测得说了一句，“这个人知道 村子里所有的不干净的事情。” 她这种阴戾的感觉，肯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就算这个吴羽丝把事情全都甩给了别人，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也不会被直接放 走。 “谁？”林静问道。 “村子里有个痴汉，叫邢森。你们去问他，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村尾的一个井口旁边坐着等着人送吃送喝，有时候还会去跟着几 个老头下棋。”吴羽丝说着，突然皱起了眉头，“还有，你们别再问我到底是谁把我带进那个地方的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了。我只记得我在那个电话亭里打过一个电话，但是具体内容我都想不起来了。” 吴羽丝这么说着，看样子是真的恢复了正常。就好像是被短时间勾去了魂儿似的，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仪式就让她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邢森 刘大可一听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跟着我们几个出去了之后，我注意到这个情况就小声得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这个邢森是这一片儿出了名的骚扰狂，但是在另一方面来说，他又不算是侵犯了女性……”刘大可皱着眉，双手捏成了拳头左 顾右盼着。 原来这个邢森，是个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人，从小时候就一直跟着家里人在农田里干农活，除了会说话，大字一个不识，可以 算是一个被社会抛弃了的人了。 今年已经三十有余，不算是年龄多大，但是也老大不小了，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一年出现了山体塌方，泥石流让半个村子的田地都化为乌有。而那一年偏偏邢森的父母投了大价钱去种植，结果赔的一无所有 ，二老一边想着这农作物都没了，一边又因为儿子是个脑子不算是激灵的人，一气之下三口之家纷纷喝起了农药。 邢森命硬，及时抢救了过来，但是父母却没了。现在的邢森靠着村子里的人把原先被卖掉的田又重新翻了一遍，能用的虽然只 有原来的四分之一，但是也足够养活他一个单身汉了。 只是这样的邢森就开始了一些让村子里女性以及城市里稍微偏僻一点的角落女性的恐慌了，他开始去骚扰女性，各式各样的。 夜店发廊的，酒吧后巷的，甚至是加班晚归的上班族，没有是他不敢的。 只不过这个邢森算是个性无能，只是将器官掏出来给这些女性看看，对其做个骚扰，没有做出别的有害的事情，所以警方也只 能依照着个别几个女性的报警给他做一个拘留，并不能直接将他给关了。 我有些奇怪，那为什么刘大可的脸色会这么难看呢？不就是一个喜欢性骚扰的人吗，该问什么就问不就得了。 “这个人脑子很不正常，是说不出来的那种不正常……”刘大可有些为难，看了看林静，一副犹豫的样子，似乎是碍着面子问题 。 “怎么个不正常？”我拉着刘大可小声得在一边问他。 “他从来不跟男人说话！我们怎么问都没有用，只有女的去！女的跟他说话了吧，他会回答，但是他那个毛病……” 我这算是懂了，还以为是什么情况呢，合着就是个重色的家伙么。 抬眼看了看林静，她可不适合这个角色。要是林静看到这个邢森，恐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林静能把他给阉了。 转眼就只剩下了宋贝贝，想了想也不太合适……最后决定还是动粗了，这种死皮赖脸祸害人的性骚扰狂真的不能给好脸了。 跟着刘大可把这个邢森抓回了警局，果然就跟刘大可说的一样，他对于我们这几个男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似乎是被抓习惯了，一点都不反抗的，而眼神一直盯着周边的女性，上下打量着，就好像要把她们隔着衣服看穿一般。 “你知道‘节日’吗。”在审讯室里我跟刘大可两个坐在邢森的对面问道。 意外的是这个邢森听到了‘节日’之后立马就脸色煞白，紧张得盯着我们看着，喉结上下动着。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接着便张了 张嘴，我几乎能看到他嘴里的口水拔了丝。 “节日……” 邢森的嘴里冒了这两个字，我激动得跟刘大可对视了一眼：“对，节日！” “一年一次的节日，需要把祭奠用的人用头发勒死……”后面说的话就跟吴羽丝教他似的，居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偏差，一直到 话结束的最后一句，“那一年是我的父母！” 刘大可背脊一僵，急忙追问道：“这个祭奠的举行人是谁？” 邢森顿了顿，舔了舔嘴唇说：“我说了你们又不信，但是今年已经有了两个了，你们也不用多查了，等明年来吧。” 这话说的很是随意，就像是这个邢森知道了什么似的。不过也是，这件事的的确确在村子里已经传开了，这个游手好闲的人知 道了一些八卦之类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觉得有必要把近几年这边石村发生的未结命案都拿出来看看了吧，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也不必再隐瞒了吧，刘队。” 我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件事的牵连性，就小声得在刘大可的耳朵边上说了一句。 刘大可的身形有些晃动，随后便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跟我来。” 我跟着刘大可一直到了他们的档案室，刚好看到了林静也在里面。看样子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牵扯情况林静比我还要早一步想 到，已经拿出了不少堆积起来的案件了。 我数了一下档案盒，不多不少，一共十七份，跟霍欣欣说的一模一样。 “这个村子的命案已经不是这两起恶性的了，这藏匿了这么多没能给上面汇报的命案，你怎么解释。”林静有些气愤得一巴掌拍 在了这些档案盒里，吓得刘大可脸色一白。 刘大可有些颓然得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会在村子外面发生，前几年多数都归为 了意外了……” 本来以为是这个村子的事情是被刘大可故意压了下来不去做调查，等我翻看了这些档案和现场照片之后才发现了这个事情好像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每一个档案盒上的发生日期都没有任何的规律，但是的的确确卡着时间点，是一年死了一个。 而且在其中，死去的有因为自杀而亡的，因为车祸意外而亡的，还有因为山体滑坡摔下山崖而死的。至于命案，只有今年的这 次的和十年前的两次四条人命。 这十年前的一起，是在垃圾场里面翻到了一个冰箱里藏匿着尸体，但是杀人凶器也好，第一现场也罢，都是他们没有能查到的 ，所以就干脆放下了成了无头案了。 “霍振华。”林静拿着这个档案盒读出了这个上面受害人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十年前的命案 “这个村子在十年前的人数是多少？” 虽然林静是看了我一眼，但是却是开口问了一句刘大可。 “十年前大约就只有一百来个人吧，基本上都是三口之家，算下来的话也就是个三十七八户的样子。”刘大可掰着指头说着，“当 时我还不在这边，所以对于这个还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在我上任的时候上面的头跟我提到过这个事情，我就留意了一下。” “有当时的这些人的名单吗？”林静继续问着。 刘大可摇摇头说：“没有名单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村子一共有多少户姓霍的？” 林静这个问题一出，我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背后有些冒起了冷汗，这个女人的思维反应能力有些太快了，居然一下就想到 了霍欣欣。 不过也是，说起来这倒是有些巧合了。霍欣欣出生的那一年才出现了这个‘节日’的习俗，同时也是当时村子村长更新换代的时候 了。 “应该是有三户吧，现在还是三户。” 刘大可想了想又说：“霍欣欣应该是其中一户，还有一户是霍家前任村长的女儿和女婿，最后一户是新来这边石村的。不过现在 这边没有村长了啊，只有一些村委会的成员，我查看过了，没有姓霍的了。” 林静沉默了，皱着眉头在思考着。 霍欣欣家里面至少应该是一家三口，如果说之前的事情只是巧合的话，那应该是跟他们家扯不上关系了，毕竟不是村子里的重 要人物。 另一边霍家前任的村长女儿和女婿，跟这个档案盒里的资料倒是能对上号了。 第一任死去的村长，在霍欣欣出生的那一年死了，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多岁。而这个霍振华是这个第一任村长的同胞兄弟，在十 年后已经是四十岁了，当时的女儿女婿现在算下来也是三十有余了。 非要把他们的杀人动机算在里面，也就只有一条了，那就是现在村子里新出现的村委之类的表示不满，想要在这新人进村的时 候给个下马威？ 我甩了甩头，被自己这些混乱的想法弄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至于最后一户，是新来的……短时间内还想不到什么他们能知道村子这个祭奠的理由。 “现在村子里的村委是肯定不用想了的，像是在这种地方当了一些官职的人是不会动杀人的念头的，这年头谁过的容易？好不容 易混了个村委当，安生一些太平一些他们才是求之不得的。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去看看村子里这三户姓霍的有没有什么疑点。 既然村子里知情的人都说了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死亡了，那么就可以放心去查了。”林静冷静得说着。 我在林静说完之后插了一句嘴：“最好还是稍微隐秘一些去调查吧，万一是模仿作案呢？” 林静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翻着那些资料，忽然看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指着上面的一条给我们看。 我瞄了一眼，上面写着第一个死者霍振奋还有一儿一女。 “这两个人呢？”我急忙抓住准备开溜的刘大可问道。 “这两个啊……现在不在村子里了，据说是去城里教书了。他们年龄比我都大了，我这也不知道啊，等我去给你们查查呗。”刘 大可额头冒了些细汗，说着就有些着急地蹬腿。 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尿急的表现，我就赶忙放了他。 等到晚上，带着消息回来的刘大可脸色不大好。 “这两个人现在是吴羽丝以及那两个死者学校的代课老师，三个人不是同学校，但是三个人的确都被这两个人教过。这是我从别 的地方拿来的关于他们二人的资料，你们可以看看。” 说着刘大可就把资料扔给了我们，我看了看之后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战绩也太良好了，是吧。”刘大可拖着两边脸颊看着我说着，“这两个人从自己的老爹死了之后就靠着老爹的赔偿金，让老妈还 卖了这边的地，三个人快活得就去城市生活了。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就是富家小姐和少爷的生活，一路优越着长大，变成了知名 的绘画老师，教出了不少学生……” 的确，这两个人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污点，就好像这个还有一些落后的村子跟他们无关似的，就这么没有任何痛痒得在外面过了 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一眼自己老爹的坟……这种感觉，更像是自己的老爹就该死在这里似的。 这种家庭琐事，让人有些细思极恐。 “我们去村子里做过排查了，新来的那一家姓霍的在来这边之前是别的城市的农家，一家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包括在我们第一次 做调查的时候都没有诬陷过谁吗，邻居的对他们的口碑也不错。”刘大可说着，翻了翻手里的小本子说，“至于那霍振华的女儿 女婿，一对儿都是怕事的主，听到我们这边对他们家的命案做排查，吓得直冒冷汗，但是嘴里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知道的东西 全都说了出来，也没什么可疑怀疑他们的。” 这两个消息是对于这次事件的坏消息了，可以说是虽然怀疑到了多年前的祭奠事件，但是偏偏又都归在了巧合这一栏，似乎没 有一丁点头绪。 包括林静在一边都是头疼的不得了，一直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宋贝贝从解剖室里出来了，拿着两份尸检报告：“这两个女生都有一些胃病，死亡是先被开膛破肚之后才被挂在树上的。从脖子 上能提取到的只有一些染料，没有东西了。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我和林静的目光瞬间挪到了宋贝贝的身上，等待着她说后面的话。 “这两个人胃里能提取到的东西似乎是一样的，她们是在同一个地方吃的饭。至少都是吃的同一家的食物，你们这附近有卖意大 利面的吗？还有咖啡？” 第一百六十三章 咖啡馆的画像 刘大可思考许久，想了好一会之后回答到：“应该有吧，我记得一次小裴给我买了一杯正儿八经的咖啡，味道还不错，等等啊 。” 说着刘大可就打了一通电话，稍后便告诉我们这个咖啡店还真有，而且就在警局附近。 这种小城镇的咖啡店一般是存活不久的，即便是开了很多家，时间久了因为地段和城市居住人的生活节奏，就会因为种种不适 应的情况而转为别的店铺。 现在城市之内有卖正统咖啡的只有两家店，而且生意都不是多么好。 我们当即就出发去了刘大可说的这家咖啡店，进门之后就看到三四个客人坐在角落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店面的装修风格很有格调，在屋子内居然是白墙黑瓦的样式，有那么一些复古和哥特式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不像是快餐型的咖啡店，更像是某种高品质高格调的店面。 “老板在不在？”刘大可直直就冲到了前台大声询问着，把前台的工作人员吓了一大跳。 “请问你是……”前台的收银员弱弱得问了一句，时不时偷偷瞄着我们几个人打量了起来。 刘大可也不客气，直言不讳自己是警察，现在正在办案子。林静当即就被这一句话噎着了，在我一边倒吸一口冷气。 我知道林静是在惆怅什么，这么个办案法，恐怕案子还没弄明白凶手就先摸清我们这边调查的流程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林静向前走去拉扯着刘大可的衣服就往后拽，然后自己小声进行了一番询问。 在林静询问期间我在这咖啡厅四处打量了一番，尽可能得不去打扰这边的客人，结果注意到了墙上的一副看起来十分血腥的挂 画。 “你是不是很好奇这个？”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突然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 转头看到的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一副斯文的模样很是招眼。分明还未入秋，已经穿上了长袖的衬衫，也有可能是因 为长期在有空调的地方待着。 我未出声，他却是自顾开口介绍起了眼前这副挂在墙上内容十分不寻常的画。 画大约长一米五，高八十。看起来不像是油画，这个似乎是用水粉画出来的。外层有一个玻璃框，遮挡住了这画面原本的阴沉 感，在店面里面的灯光作用下稍微显得柔和了一些。 那画面里的一条长河似乎就是那石村附近的长河，我格外注意到了这长河周边的几棵树的位置，刚巧和现实中河道的拐弯处吻 合。我指的不堪入眼的不是这微缩在画里的河道，而是这河道里面漂流着的东西。 画面极其细致得可以在里面看到一些断手和断脚漂流在河道之上，不只是如此，在这河道的两边还有大量的人群双手合十在河 道边缘闭上眼祈祷着。 男人的声音就如同念着梵文的经文，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着。 我起初还没有听进去，但是后面越听居然越顺耳了，就顺带着将这些东西都记在了脑子里。 跟着林静他们出这家咖啡馆的时候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就连林静叫我了几声我都没有听见。直到林静拍打了我两下，我才忽 然反应过来。 “林队，刚才有个人在给我讲这个石村的过去！” 我后知后觉对林静喊了一声，林静停住了脚步一脸奇怪得看着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在前台做盘问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到你。 ” “我在大厅里发现了一副画，看着有些奇怪，就多看了一会……那个男人给我讲了好多这个画的事情！”我急忙解释着，但是刘 大可却是伸出了手指头摆了摆手。 “我刚才看到了，你是自己站在那里发呆的。” 怎么可能！ 我立马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得看着林静：“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听一个男人给我讲了这个村子的‘节日’。” 林静没有怀疑我的意思，反而是带着我们扭头就朝着那咖啡厅走去，只不过刚走到跟前的时候那咖啡厅的收银员已经拉下了卷 帘门正蹲在地上锁门了。 我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这么早就锁门？”林静有些奇怪得站在那收银员背后问道。 收银员明显背脊一僵，缓和了一秒之后回过头看着我们面带标准的应付型微笑：“我们这边咖啡都是限量的，卖完就可以下班了 啊。” 她说完之后我们几个也没有为难她，放了她离开之后，刘大可就立即开口说着：“这家店有问题。” 我和林静不约而同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看样子下一步只需要调查一下这家奇怪的咖啡店了，还是期望着在此期间千万别再出 什么事情才好。 回到我们住宿的地方时，我拉着林静先避开了刘大可，告诉了她我今天看到的那副画是个怎么样的内容。 但是林静却问起来了那个我遇见的奇怪男人是什么样的，都说了什么。 我突然话就噎在了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铁青着脸看着林静半响，最后才松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我真的看到了那么一幅画，而且可以肯定那副画画的就是石村的景象。” 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是湍湍河流，原本清蓝的湖水上却是漂浮着一块又一块的碎尸。血没有能够把这河流染红，但是却能看的 出来周围的人不为所动。 这种画面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紧张得额头有些冒了汗，接过了林静的纸巾擦了擦。 “林队，我说的是真的。” 我又一遍强调，林静却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说谎，但是这件事情没法求证，我们也不能放手去调查。再就是这个 刘大可的调查方式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我害怕的就是再出一桩命案。” 林静说的很有道理，她担心的也是我们而后真的面对的事情，因为第三起命案还是发生了，措不及防得就在河边发现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食尸松鼠 第三具尸体是被警局里的小警察在刘大可正兴奋的时候顺口答应放走的吴羽丝，派去的法医第一时间检查之后说是她死亡的时 间在离开警局的三个小时后，也就是我们大约刚从那个咖啡馆离开的时候。 吴羽丝死在河边上，下半身被水泡着随波逐流的模样，但是在她的腰部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的，以保证她不会被水冲走。 她死亡的地方是在村子的后面，一般人不会发现，只有从农田回来想要抄近道的人才会看到。 吴羽丝的内脏都还完好得在身体里留着，死亡的原因经过初步判断之后是因为钝物让脑袋首创进行了颅骨碎裂才死亡的，跟前 两起截然不同。 发现吴羽丝死亡的人是霍家的人，偏偏就是那霍振华的女儿和女婿。 霍家女儿和女婿二人下午的时候从农田里回来，路过那一条小河，看到那女尸的身上套了一层麻袋。 因为霍振华死亡的时候没有给家里留下任何能倚靠得财产，导致这个女儿和女婿二人过的生活是很一般的生活。 在这山村附近经常是会出现一些商人带着现金来这边买卖的，所以这二人就以为这个麻袋里会是一些遗漏的钱财之类的。 发现这个麻袋摘下来之后是吴羽丝，二人立马就报了警，只是现场基本被破坏的差不多了，而且附近全都是这二人的脚印，可 见他们把这个误认成钱财的时候是多么的紧张。 我在河道的附近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直到这尸体被抬走，我看到了河里面一块指甲那么大个的墨绿色石头 ，我这才打了个冷颤。 这个东西我是见过的，一摸口袋才想起来上次就在吴羽丝身下发现了这个东西，但是忘记给痕检科检查了。 走近了一些，告诉勘察现场的人把那颗石头也拿上，几个人虽然不解，但是也依照着我的话做了。 尸体被台上担架，盖上了一块白布子，但是白布子盖上的同时，底下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动弹了。 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慌乱了起来，纷纷跳脚远离那具尸体。 我凑近了一些，掀开了那白布的一角，发现一只手掌大小的黑灰色松鼠正坐在上面。 我是从它的尾巴认出来这是一只松鼠的，它背对着我们这边，两只爪子正捧着什么东西在啃食着。 站起身来看到了它的正面，这只松鼠居然没有眼睛，两只眼睛的眼眶部位是空荡荡的，而它的嘴上正是血腥一片。 看到了它的爪子，上面抱着的是一截手指头，我这才看到吴羽丝的手少了一根手指头，而断口处是参差不齐得被啃断了的。 “天呐……”站在我背后的警察们都惊住了，没有一个是反应过来要上去赶走这只松鼠的。 刘大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拿了一个塑料袋，二话不说就套住了那只松鼠。任凭松鼠在这里面怎么挣扎，刘大可都是黑着 一张脸。 “还看什么！赶紧把尸体带走啊！” 被刘大可这么一训斥，一群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一个二个动作都麻利了许多。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走到刘大可跟前调侃道：“怎么，你们这地方松鼠都是吃肉的了？” 刘大可没有理会我，背着那个袋子就闷沉沉得跟警车离去的方向走着。 回到他们这边警局的时候跟进这个案件的人都不在，我打听了之后才知道他们几个都是去了办公室开会。不过另一边我也听到 了一些议论纷纷的小道消息，都是从这几个年龄稍长一些的警察嘴里听到的。 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一句：“又开始了。” 我凑到他们中间，偷偷听了几句下来。 石村还是存在着某种祭奠，只不过已经很久再也没有实行过了。但是因着这第三次的死人，以及这偷偷溜进白布底下吃食尸体 的松鼠，大家就开始朝着某种怪力想象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个当警察的人都是无神主义者才对，也不知道这个片区究竟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还是不能抛 弃这种老旧的观念。 “叔，这食肉松鼠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凑到其中一个看起来对这件事情最为看重的大叔跟前问了一句。 “这可就有些来历咯。” 这位大叔也是有意思，听到我问这种事情不避讳就算了，竟然还开开心心得告诉了我这件事情的起由是如何的。 我这才知晓，在多年前这边经常会按照某种规律让人死亡的时候，会经常出现尸体残缺的情况。而制造这种情况的东西，就是 这个吃食人肉的松鼠了。 这个松鼠从哪里来的他们也不清楚，但是会把这个松鼠当做成为一个很不吉利的象征。 那边刘大可开完会了，林静也从休息的地方出来了，我们几个再度聚集在办公室里面。 “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们还是别参活了。”这是刘大可对我们几个人说的第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因为你才留下的，这个可是上面安排的。”李明飞立马就不干了，大声得就呵斥了一句刘大可。 眼看着两个人快要打起来似的，我急忙冲上前去劝阻了一番。 原来是刘大可觉得这个案子牵连的事太多，不想耽误我们事情。 这个松鼠的威慑力跟‘死神来了’差不多，一旦出现，那就意味着有大批量的尸体即将会出现在这个村落的附近。 尸体都是人死了后才会有的，那就等同于这边附近即将会死很大一批人了。 刘大可是怕我们几个会有无神论的执念，他解释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但是知道灾难就是快要来了。 他的脸色煞白，面目表情就像是嚼了蜡一般难看。看到他这幅样子，我们几个当然是更加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了。 “虽然无神论我们还是要信奉的，但是有些事情的确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林静忽然开口，刘大可听到了之后猛地一抬头看着她。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笔录 统一意见之后刘大可完全相信我们站在了他这边，这才愿意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我们，同时还给了我们一份有些 略显陈旧的笔录。 这个笔录是来自一个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怀疑的人，霍欣欣。 这个霍欣欣虽然实际年龄很小，但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经过警察局了，还留下了过了一份这种深深鬼鬼的笔录。 内容是这样的。 霍欣欣从小就喜欢绘画，一直到了小学才开始报班学习，一直学到了现在也算是有些年头了。 但是在初二的时候，霍欣欣亲眼见证了一场命案，而死者正是那一年算在石村头上的死者。 死者是霍欣欣的同学，是用头发吊在电风扇上死亡的，原本尸体可以完整取下来，结果却在两位老师将其取下来的时候失误， 导致风扇连带着尸体一同坠落在桌子上。 尖锐的异物们让这位死者肠穿肚烂，就像是我们第一次看到的案发现场那般恶心。 不只是如此，像是我们成年人，而且还是警察的身份，看到这种程度的尸体，王晓聪那样的女警察都有些受不了得犯恶心。 可是这个霍欣欣呢？当时只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却是亲眼看到了这全部。 从尸体吊在电风扇上，一直到摔在桌角再被电风扇划烂，最后被捣碎弄的肠穿肚烂流了一地的鲜血。这些画面，她都照单全收 了。 问及这个霍欣欣和死者的关系，是最好的朋友。 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毁坏的很严重，尤其是第一现场，被几个老师的呕吐物弄得更加难以收拾。 以上的描述，都是霍欣欣当时对警方说的原话。刘大可说，他当时虽然不在这个审讯室，但是审讯过霍欣欣的退休警官说过， 这个霍欣欣不简单。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形容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惶恐，反而是出了奇的平静。这件事让警局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是很在 意的，一直到这么些年后，霍欣欣的再次出现，也没能让刘大可察觉到她就是当时那个冷静过了头的霍欣欣。 还是因为刘大可翻阅了以前的档案，跟现在的这个档案对比了一番，才确定了下来前后这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然而，这只是这一份笔录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是霍欣欣自己写下来的，警方以为是霍欣欣受了刺激，所以只是将这个档案收 起来，并且把那死去的女生当做了自杀处理了。 因着内容太长，我只好简要的说明。 里面大约就是提到了她原本是跟另一个朋友在这小城市里少年宫的舞蹈室，看她的朋友是如何跳舞的。但是就在她认真观看的 同时，她发现了通向外面的落地窗前，有一只半大的松鼠。 这个松鼠很是吸引她，于是她就准备跟着出去。一直跟着松鼠到了少年宫的某个角落，它看到了松鼠的影子正在变化。 由小变大，最后就如同一座高楼一般。慌不择路被吓走的她，就想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朋友，也就是死去的那位。 这才让霍欣欣看到了这么血腥的一幕，所以当时的霍欣欣认为，这都是指引，是注定的。 我很是怀疑霍欣欣现在的心理是否还正常，毕竟据我来看，当时见到霍欣欣的第一面是没有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有任何的 异样的。 提到了松鼠一词，我急忙追问了刘大可这个松鼠的事情。 刘大可说：“这个松鼠，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但是上一次它出现的时候，真的是死了不少的人。” 刘大可说着给我扔了一个档案盒，一边说着：“这里面记载着的是一个旅行团的死亡事件，一共十一个人，先后死亡。” “先后死亡？”林静有些不理解得重复了一遍。 打开之后我才懂得了这先后死亡的意思，那就是这一个旅行团，不是一次性的车祸，而是车祸了两次。 几张现场的照片就足矣让我在脑海里脑补了一番当时的画面，因为车在高速行驶时突然出现了一只松鼠在挡风玻璃上，影响了 司机的驾驶导致撞到边上的栏杆。 车子第一次翻倒，这一次只死去了几个人，包括司机在内也是受了伤的。 但是第二次，司机因为要尽快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扛着身上的疼痛再次上了高速，结果新的麻烦就来了。 还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松鼠，这次是在车内影响到了司机，导致整个车辆都翻滚到了高速旁边，有余这周围有许多尖利的石块 ，导致车内的人全部死亡，司机是最后一个死亡的，因为失血过多，报警的人也是他。 之所以把这件事情都怪罪到松鼠身上，一是因为这个司机在最后的几句话里提到了他们因为松鼠翻车了，二是因为警察赶到的 时候在这车内以及车的周边，有许多死的和活着并且正在啃食人肉的松鼠。于是这个案件就把这些奇怪得肉食松鼠给神魔化了 ，同样的事件发生过了两次，但是因为最后都归为了意外一栏，所以就被掩埋了。 事情讨论到这个地方，所有我能想到的东西都摆在了眼前。 食肉的松鼠，巧合的死亡现场，节日的死人传说，奇怪的咖啡馆，以及这墨绿色的石头。 眼下能集结起来的也只有这些东西了，只不过这些事件也好，线索也罢，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担任嫌疑人这个角色的家伙， 这就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了。 我把这墨绿色的石头交给了宋贝贝，宋贝贝直接扔到了一边，继续解剖着那尸体。 就在我刚准备离开解剖室的时候，宋贝贝忽然叫住了我：“你等一下。” 我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她。 “这个断指里面有一些墨绿色的东西，把这个松鼠的脑子和眼睛都已经腐蚀了，但是却对人体无害。你问问林静和刘大可能不能查到关于这种奇怪东西的资料。” 第一百六十六章 跟踪 我找到了林静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她，林静却是沉默了。 “怎么了？”看着林静的脸色不大好，我凑近了一些问她。 “我突然想到了以前关于一个沙漠墓地的案子，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跟这个扯上关系……不会，应该不可能。”林静像是在给我说 这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沙漠墓地？”我有些奇怪，这种怪名字的案件我还真的是没有听过。 林静看了看四周，没有别的人了就告诉我了这个案子的情况。 其中详细的情况我就不多描述了，因为这也是一个未结案件，早晚有一天是要跟队里面的人一起去破获的。 但是这中间带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墨绿色的粉末。这种粉末究竟是从何而来，究竟有何用处，目前还未能研究出来。 可是它的其中一项的的确确是能够对动物造成不小的影响，因为在这‘沙漠墓地’的案件里面的凶手就是动物。 虽然扯的有些远了，但是联系到这种无害的松鼠都能啃食尸体，必然还是会多想一些。 隔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们就再次去了那家咖啡馆。 奇怪的就是这家咖啡馆的人就像是畏罪潜逃了一般，并没有人把这个卷帘门打开。我们一同在这附近蹲到了中午都是如此，并 没有等到开门的人。 刘大可立即就安排了下去调查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和员工都是些什么人，林静得知他们现在才有所动作的时候气的直砸墙，一边 又带了几分怒火得训斥着刘大可这种事为什么不早一些去做。 刘大可被林静骂的狗血淋头，但是一直闷声不说话。 我总觉得这个刘大可有些问题，似乎在隐瞒着什么。若不是这次的事件是让我们碰见了，搞不好这个刘大可会直接把这些命案 再次压下去。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个刘大可究竟是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干了多久，虽然在每次遇见个关于时间问题的时候他都会直接 撇清关系说自己当时还没有上任，但是仔细想想，其实这个反倒是很容易隐瞒的一件事。 还好这家店的人没有跑远，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昨天遇见的那个前台收银就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 “你为什么要逃跑？”刘大可黑着脸坐在她的面前问道。 “我没有跑，今天我休假了。”收银倒是一点都不慌张，昂首挺胸得就直接回答了刘大可的问话。 接下来一切都是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我在外面看着实在是着急，就干脆冲了进去质问着：“你们店的老板是不是那个戴着金丝 边眼镜的男人！” 收银一愣，脸上的表情明显是错愕，就连那慌乱的眼神都被我捕捉到了。 不光是我，相信所有人都捕捉到了她这情绪，林静立即就从我背后站了出来，将刘大可直接拉扯开了。 “实话告诉你，现在你们这家店牵扯到了三条人命，你自己想想清楚，是有什么说什么，还是等我们都查出来了之后送你一个包 庇罪。”林静的声音冷冽，面上像是挂了一层霜，丝毫不犹豫得就呵斥着。 收银咬着下嘴唇，表情上的变化已经明显有了松动的痕迹，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吐露出来一般。 “那个人是我们老板，店面的名义是挂在别人名下的。他在店里面时不时会客串一下厨师，有时候会自己亲自下厨给客人做意大 利面，就连咖啡都是他自己磨制的……” 收银直言不讳，将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只是她说出来的这些都只是关于这一个带着些嫌疑人身份的咖啡馆老板， 跟这其它的东西都牵扯不上。 正在我们审讯的时候，刘大可离开了审讯室。他离开的时候有些匆忙，我专门注意了一下他出去时候的神情，似乎很是紧张。 “林队。”我低声提醒了林静一声，林静立即就让我跟上了刘大可。 千算万算，谁也不会说是想要把一个恶性案件的罪魁祸首和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官联系上。 我也不想，但是有些事情偏偏就是越想越不对劲。我们能拿在手里的线索是很多了不错，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将这些线索串 联成一个杀人动机的嫌疑人。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在说谎。 能带领我们走向错误方向的人，只有一个能掌控所有给我们看过的档案真假的刘大可了。 我真他妈的佩服自己！ 想着就一拍手，刚好跟离开警局的刘大可一个街角的距离。要不是我转身比较快，恐怕现在已经被他发现了。 一路跟着刘大可到了石村的背后，鬼知道我跟着他绕了多久。好歹刘大可也是个警察出生的，侦查与反侦查这一课他也是熟悉 的，所以跟踪他的时候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刘大可明显是知道后面有个我在跟着，故意在跟我绕圈子，想要甩掉我。我也猜到了他这个想法，基本上就是打了个赌， 发现他在城市里面兜圈子的时候我就提前去了通向石村附近的路等待着他。 果然就让我赌对了，刘大可的确是回到了石村附近，只不过他没有进村子，而是绕到了这村子后面的树林。 树林子不比外面好藏身，我就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远远地就看到了刘大可走去的方向站着一个姑娘。 这个女生的身材娇小，一头黑长直配上白色连衣裙，怎么看都有些眼熟。两个人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我在心底不由骂了一 句。 这俩该不会在这约会的吧……总不能说是我想了那么一出之后只发现了他俩在约会，我误会刘大可了？ 有些犹豫的时候刘大可和那身形有些眼熟的姑娘分开了，两个人手牵着手继续往前走着。 他们现在要去的方向是这城市周边仅有的几座山脚下，在刘大可给我画的地图里面，似乎也有这个地方，也就是说这前面有山洞？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把大火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上去，万一他们两个的目的是去前面的山洞做些什么，那我岂不是就尴尬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上天替我做了决定，前面纤细的女生回过了头，是霍欣欣。 搞什么啊！霍欣欣不是未成年吗？这刘大可不是也说了霍欣欣危险吗？ 一看到霍欣欣之后我就立马不淡定了，几乎想要直接冲过去，好在冷静了几分之后停下了脚步。 偷偷盯着他们看着，一直确定他们二人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似乎是进了山洞了，我这才跟了过去。 追逐到了前面，站在这跟发现吴羽丝的那个山洞大同小异的洞口，我探了探头看向了里面，发现这山洞似乎光线很充足。 蹑手蹑脚得朝着里面走着，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才能看清前面的路，避免踩到什么会发出声响的东西。另一边又只能倚靠着这山 洞石壁的凹凸不平来躲藏着，尽可能得小心着不被这两个人发现。 只是我多虑了，走到里面一些之后才发现里面摆着几个石台，而霍欣欣站在其中一个石台的旁边。 刘大可躺在了石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嘴巴紧紧闭着。看着他躺下这种放松的感觉，应该不是苏醒的状态。 霍欣欣虽然一眼看上去是面无表情的，但是却能看到她的嘴角带了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是猎人看到了即将要进入捕捉网的猎物 一般。 我不由得冒了冷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做出了这种表情，除了让人心慌，我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这周边的光亮是早就布置好了的小灯泡发出来的，周边密密麻麻十几根用奶黄色的小灯泡串联出来的灯光墙，将这洞里面的光 景都照亮了。 霍欣欣举起了右手，里面似乎拿着什么墨绿色的粉末，朝着刘大可的脸上就涂抹了上去。 我注意到了霍欣欣这粉末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她抓了一把又一把，将刘大可的脸上涂抹的都是。只是这个粉末就跟擦脸油似 的，涂抹上去绿了只是那么几秒，之后便和皮肤融成了一体。 周边突然传出了几声吱吱叫的声音，听着就跟老鼠似的。我有些头皮发麻，因为我脚上现在就坐着一只红眼的肥硕老鼠。 我捂住了嘴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被这个肥硕老鼠吓破胆惊声尖叫起来。我收回了脚，老鼠就离开了，朝着霍欣欣那边去 了。 眼看着霍欣欣开始脱刘大可的衣服，我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他们两个要做出什么限制性画面了。只是等霍欣欣将刘大 可的上衣脱掉之后抹上了一层绿色，接着就停下了动作，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小刀。 这小刀就好像是某种用来发号施令的东西，举起来反射着这洞里光芒的时候，周围的老鼠们都跟疯了似的朝着霍欣欣冲了过去 。 我看到了，包括那种我见过的食肉松鼠都夹杂在这老鼠中间，一同朝着那边去了。 我急忙掏出了手机，给林静发了一条消息。报告了她我这边的事情之后，我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奇怪女孩的一举一动，实 在是捉摸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再者，我见过操控蛇的印度阿三，也见过指挥海豚海象表演的训练员，还真没有见过指挥老鼠和松鼠让它们乖乖听话的人。 不过现在算是见过了，因为霍欣欣真的做到了。 现在那石台上面的刘大可就跟鱼肉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任凭这霍欣欣宰割了喂食给这些老鼠们了。 我咬着牙，手握紧了拳头，时刻准备着就这么冲上去将霍欣欣拿下。毕竟我这也是二十几的成年男性，制服那十几岁的小姑娘 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不过我现在需要看明白这个霍欣欣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不然我冲上去之后她再反咬我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我拿着手机露出了一个摄像头，朝着里面一边拍摄着一边看着。等了好一阵都没有见到霍欣欣有下一步动作，我就干脆把手机 架在了石头边上。 终于霍欣欣看腻了刘大可似的，嘿嘿笑了几声便从石台底下拿起了一个瓶子以及一把柴刀。 我的个乖乖啊！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还不等这霍欣欣挥刀，在她打开那个瓶子的时候我就冲了上去直接把她撞了一下。 失去重心的霍欣欣手里的瓶子撒出来了一堆粉末，刚好浇在了那些肥硕的老鼠身上。同时霍欣欣自己的衣服上也沾染到了不少 ，下一秒霍欣欣就恶狠狠得抬头瞪着我。 我把在石台上还在昏迷中的刘大可一把拎了起来，远离了她一些。 霍欣欣两步上前，同时她身后的老鼠们也跟着往前窜了几下，结果却一个二个开始冒起了火。 在这些老鼠冒火的同时，霍欣欣停住了脚步，慌张得看着我。 “救我……救我……”霍欣欣忽然对我开口求救，虽然听着是求救的话，但是我却鼓不起一点勇气靠近她。 霍欣欣一边喊叫着一边身上就开始冒起了火花，火苗就像是生命突然旺盛一般，从她的裙摆一直燃烧到了她的身上，灼烧着她 的皮肤。 我站在远处，身后传来了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大部队冲进了洞里。但是他们和我看到的场景是一样的，根本没有 半点方法。 谁也没想到在这里面会起火，更不存在提前找好水源带过来扑灭火苗救人了。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其中一个属于刘大可队里面的小伙子喊着。 林静却拦住了他：“你看地上。” 我跟着林静的目光看向了地面，除了霍欣欣和老鼠们待着的位置以外，许多的空地上都有一些白磷的粉末，只要我们现在带动 了空气和热量，恐怕会跟着一起燃烧。 是我刚才撞倒霍欣欣的时候她手里那个瓶子里的东西，这碎裂了一地的玻璃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好像把她害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掩埋下去 霍欣欣被烧死了，同样死亡的还有接近百只的老鼠和松鼠，也就是那些吃人肉的东西。 我给林静说那罐子是我打翻的，林静没有责怪我，因为这都是霍欣欣自作自受。 刘大可苏醒之后告诉了我们一些我们难以想象的东西，不过另一方面也可以确信，霍欣欣骗了他，并且想要在那个洞里面用白 磷烧死他，只不过被我误打误撞让霍欣欣自食了恶果。 清醒的刘大可告诉我们，他是怀疑到了霍欣欣，但是有几个原因让他没法去抓捕霍欣欣。 一是霍欣欣还是个未成年，二则是霍欣欣一早就受过一些心理的创伤，刘大可同情了她。 这次刘大可是自己约的霍欣欣，试图劝霍欣欣自首。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霍欣欣居然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就让自己栽了进去，还险些丢了性命。 那个绿色的粉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到最后还是没能研究出来，不过刘大可一来二去检查了好几次的的确确没有检查出来什么 毛病。 眼下这个案子算是解决了，只不过这个霍欣欣最大的帮凶，竟然真的是这些食肉的鼠类。 我们几个人联合的推测，是霍欣欣杀害第一个人的时候，是由第二个跟她关系良好的人帮忙的，后面的第二个，则是吴羽丝帮 忙的。 至于第三个人吴羽丝，应该是霍欣欣怕她给警方透漏消息，然后才直接杀人灭口的。 我们回到了石村，聚集了村子里面稍微年长一辈的人打听了一下关于以前‘节日’的事情。 最终得到的答案，是霍欣欣的悲惨一生。 霍欣欣是最早那个姓霍的村长的私生儿的女儿，也就是外家见不得人的孙女。霍欣欣的母亲是难产死的，所以查证不到这个人 ，而她的父亲则是在霍振华死的那一年也死了。 而后霍欣欣过继给了同姓氏的霍家，并且上了户口，就名正言顺成了另一家的孩子。 至于最初那个村长在外偷情，是跟一个寡妇生下了一个儿子。寡妇而后是被这村长给害死的，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但是因着当时那个村长做人还算是有一套，导致没有任何人揭发。 之后村长死了，也就是霍欣欣出生的那一年，第一年死个人还不会引出什么波澜，但是第二年，这个村子就开始莫名其妙出现 一些吃肉的松鼠之类的。 有人举报说是霍欣欣招来的这些东西，只是凡是有人提出这是霍欣欣招来的，那家人就会被这些吃肉的鼠类搅和的不得安生， 从此之后一直到霍欣欣懂事，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了。 至于霍欣欣到底是有什么能力，这个没有人知道，但是我却朝着那个绿色的粉末猜了，当然，也只是我自己心底里面猜测的。 这个关于绿色粉末作用的事情，只能和霍欣欣一同进坟墓了。 我问刘大可：“你为什么不早一些告诉我们？” “霍欣欣很可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喊了我哥哥。”刘大可苦笑着说，“我妹妹小名叫星星，但是五岁就死了。” 我哑然，突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接下去了，只好沉默相对。 这算是结案了吧，因为我拍摄下来的这些绿色粉末都跟尸体的胃里咖啡里面的成分相似，可以用来直接当做证据了。 但是还有未解的地方，那就是咖啡馆的老板。 收银说这个老板经常会给个别客人做一些东西吃，而且在每一具尸体里都有他们店面里面的东西，这个该怎么解释呢？ 所有人里面只有我巧合之下见过那个老板，但是却不能说明任何的问题，甚至现在都回想不起来那个老板究竟跟我说了些什么 东西，就连相貌都有些记忆不清楚了。 “那个咖啡馆还是有问题，不如你再去查查吧。”我有些放心不下，跟刘大可说着。 刘大可点头，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隔天我们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去了这个咖啡馆，可是里面却直接变了样了。 之前那种带着点暗黑风格的咖啡馆，在不到两天时间，里面的大多设施和风格都有了突兀的变化。比起之前寥寥几人，现在这 已经是一家人气爆棚的米线店了。 这简直可以列为不可思议的事件之一了，所以这个咖啡馆就无处查证了。 虽然现在刘大可也怀疑起了这个咖啡馆，并且认为这个咖啡馆的老板和霍欣欣是一伙的，但是却不能做任何有用的事情了。 我们准备离开了，在走之前我把我对那个咖啡馆仅有的记忆告诉了刘大可。 金丝边眼镜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男人，大约在二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 将这个消息送给刘大可之后我们就准备走人了。这个案子虽然没有完结，但是其中之一的凶手算是被我们抓到了，哪怕她已经 消亡，但至少我们没有白忙活了，能不能顺利抓到别的同伙，就看刘大可本事了。 我们上了回我们城市的车，林静坐在车上头看向了窗户外面。 “你说，会不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科学解释不来的事情呢。”林静苦笑着回过头问我。 我点点头，毕竟这一路走过来奇奇怪怪的事情见过太多了。死人复活，祭奠，操控鼠类，奇怪的粉末和奇怪的植物。 这些种种就像是一个个印章一般印在我在刑警大队里面的档案记录里，不过还好，我也能受得住。 回到警局之后见到秦政和包连峰二人别提多亲切了，他们似乎这几天很闲，至少在我们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居然公然在警局大厅 里面下象棋，简直是不成体统了。 “包队，不如我们把‘沙漠墓地’拿出来研究研究吧。”林静抱着胳膊站在包连峰身后忽然说着。 我看到包连峰明显虎躯一震，僵硬着回过头看着林静，扯了扯嘴角之后说：“不如，休息几天再看看？” 不只是林静，就连我和宋贝贝都站在一边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型玩偶 跟着这一趟回来，林静特批我们几个人休息，而且是出什么大事都不用回去那种。 宛如被开除了一般，但是真的是休息，好事一桩。 我是这么觉得，但是林静那边可没有那么好过了，她跟宋贝贝遭遇了同一种尴尬，那就是相亲事件。 身为刑警队队长，以及刑警队的法医一把好手，在我们这个行业里的人都觉得她们是遥不可攀的，而对于外界来说，她们是绝 对不能成为女朋友或者老婆的人。 林静放我假的这两天意外得跟我联系特别多，约着我要去游乐场之类的地方玩，我还有些受宠若惊。 就在放假的第三天，我答应了林静隔天要去游乐场玩，当然，还顺带了一个宋贝贝。 两个警局之花都穿上了便装，一个成熟有魅力，一个活泼可爱，我站在她们中间在外界的人看来应该是很不错的享受了，但其 实究竟有多苦，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提着两个人的包，走着走着就到了后面，她俩却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那叫一个少女心泛滥。 路过一个穿着玩偶装的工作人员，他居然穿着米奇的大型人偶装抢了宋贝贝的冰激凌。 虽然我不知道宋贝贝是能蠢到了什么地步能被这种笨重型玩偶服的人抢了这冰激凌，但我还是义不容辞就跟了过去。 结果跟着跟着，那玩偶突然扑倒在了地上，冰激凌摔在了地面上。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上前直接拉起那个人偶，而是等着我身后的林静和宋贝贝一起跟上来。 游乐场人还是挺多的，来来往往看着这个人头脸朝着地面，都以为是他中暑了想要上来帮一把。 看到热心人士这么多，我只好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虚得去拉扯了一把这个人偶服的工作人员。 把他沉重的身体扶正之后他就坐在这地上一动不动，我戳了戳他，结果他却朝着另一边倒了过去。 其它的工作人员纷纷赶了过来，两个人急忙就一前一后抬着这个人偶装的工作人员离开了这个广场。我有一些不放心，就跟了 上去，也没顾着宋贝贝她们两个。 一直跟到了工作人员的休息室，上面写着闲杂人等不能入内，我就没有跟着进去，但是下一秒就听到了多个人的尖叫声。 几个工作人员就跟不要命似的一个二个往外冲，还有两个换衣服换到一半穿着内衣就往外跑的美女，看着我也是一脸的懵。 我凑近了一些那休息室，看到了里面人偶的米奇脑袋在地上翻滚着。 只不过这翻滚了几下之后面对我这边的不是米奇老鼠的嘴脸，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我倒吸两口冷气，往后退了几步之后脚底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我急忙掏出了手机给林静打电话，但是迟迟没有人接，一直到 了十几分钟后林静才给我回了一个电话。 “林队，这边员工休息室出事了。”我言简意赅得告诉了林静。 不一会儿林静就一本正经得带着宋贝贝到了这现场，跟着她们一起来的还有这家玩偶服公司的负责人，看到这一幕之后的反应 跟前面的几个人大同小异。 我出去把他揪了回来：“这个死去的人，你把他的信息给我。” 负责人捂着眼睛不太敢看那地上的人头，只好连连点头，一边说着好的没问题。 眼前的这个米奇人偶，脑袋在这头套里没有错，但是身体却是另一幅样子了。他没有皮，身上的血早已经将这个人偶服的内部 浸湿。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他的的确确在夺走宋贝贝冰激凌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啊！ 我哭着一张脸向林静投去求救的目光，林静却也是哭丧着一张脸，看着这个人偶似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刚才还抢宋贝贝的冰激凌啊！怎么会死成这样呢？”林静看着宋贝贝把那人偶服完全剥落，这尸体上除了四肢和生殖器官， 中间部分的皮都不见了踪影，跟我一样是十分想不通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死了的。 宋贝贝一言不发，低着头检查着这个尸体，接着抬头很是凝重得说：“这个人至少死了半天了，会出现尸斑的皮肤组织部位已经 丢失了……＂ 这话无疑就是一个重磅炸弹了，刚才还跑在我前面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死了半天的人了呢？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我还需要带回去做进一步的尸检，给局里面打招呼派人来吧。”宋贝贝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死者是个男人，应该在二十三岁到二十八岁之间，死亡时间至少有七八个小时，死亡原因……应该是窒息，脖子上有一些勒痕 ，但是不是很清晰。其次，他的头像是被折断的……就有些奇怪了……”宋贝贝分析着。 “林队……”我几乎要跪在地上了，这好不容易才休息了几天，现在又要回去加班了，简直是折磨了。 “你小子是属柯南的吧！”林静瞪了我一眼，转身就从门口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要去哪，但是刚才看到她那怪嗔的小眼神，我居然有一瞬间觉得我好像恋爱了。 刚才那个眼神，分明就是男女朋友的小矛盾时才会有的…… 宋贝贝突然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声音清脆。 “你可别打林队注意了，不适合你。再说了，你现在还是个刑警队的菜鸟，还敢打自己上司的注意，也不怕自己被开除了。”宋 贝贝说的很是不屑，翻了几个白眼。 “有那么明显吗？”我有些怀疑得问了一句宋贝贝，同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些发烫。 “你那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你这人太猥琐了，我也要跟你保持距离了。”宋贝贝说着打了个哆嗦，抬脚也出去了。 我刚跟上了她的步伐，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在看着我，转过身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人头的双眼直直得瞪着我。 第一百七十章 完美的死者 假期无限好，只是休不了。 这一句话大概就是能完美形容现在情况的了，我们回到了警局之后刚好遇见从解剖室出来透气的秦政，只是秦政的脸上挂着不 自然的潮红。 “秦法医？”我叫了一声，秦政停下了脚步，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眼底满满的都是说不出来的兴奋。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秦政激动得凑到了我们跟前，就连他平时习惯性把白手套在出了解剖室就脱下来 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了？”林静奇怪得看着秦政问道。 眼前的秦政的确不像是平日里的模样了，倒是有一些说不上的怪异。 秦政告诉我们，说这个死者被剖下的，不是全部的皮，而是留下了平日里我们最长见的一层在身体的表层。 我有些不理解得皱着眉头看着秦政，秦政一边挥手长叹一声，一边解释了起来。 原来他所指的平日里我们最常见的一层，就是指我们会脱皮撕掉的这一层皮脂。他说的覆盖在身体内的这一层皮脂，被血液浸 透了，所以看不大出来，等尸体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发现了这一点。 秦政解释完这一切之后一直在称赞着这个凶手的手法简直是可以是被誉为完美的存在，就连秦政的老师都做不到这样把人的皮 肤表层给完全剥下来再贴在尸体上面，还衔接得如此紧密。 头一次看到秦政这么激动的样子，我有些难以适应，随后秦政就拉着我们进了解剖室，把眼前已经拼接上了脑袋的尸体完全呈 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人能做到这么完美啊……”秦政站在这尸体的旁边，想要用手去触碰那具尸体，却又发现自己没 有带手套，收了回来。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秦政究竟是在感叹些什么，走近这尸体之后我才发现，这是真的一种变态到了极致的手法和能力。 眼前的尸体从锁骨以下的部位一直到生殖器官之上，没有一丁点的皮肤盖着。但是相对的，却有这一层看起来跟薄膜无异的东 西贴在了上面，就像是一层保护膜似的。 尸体已经开始冒出点点的青斑，这是尸斑初起的表现，但是隔着这一层薄膜刚巧就看到了这五脏六腑，就如同那学校之中实验 室的假人一样，上面五脏六腑都是清晰可见的。 秦政站在这尸体周边久久不能自拔得观望着，眼底露出的是一种兴奋，随后便转过头对我们说：“知道吗，眼下，你们是遇见对 手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林静，顿了顿之后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得点了点头。 林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秦政说：“你尽快把尸检报告给我吧，我们还有别的要调查的，就先走一步了。” 出了解剖室之后，我有些奇怪得瞅了林静两眼，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林静分明就是奔着验尸报告来的。 “学法医的多少都有一些奇怪的想法，秦法医一直没有暴露，现在可算是露出原形了。”林静耸耸肩说着，“再去现场一趟吧，尸 体是带回来了，魂儿还在那边等着我们过去的。” 被林静这么一说我打了个冷颤，我们这一向冷艳的大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开始有一些冷幽默了。 我尬笑了两声之后就跟林静分头行动，目标是朝着尸体倒下的位置去勘察的，而林静则是去了休息室。 死者可以确认的是在遇见我们的时候还没有死亡的，但是尸检却判定的是他已经至少死了三个小时以上了，这个可以算是我想 不明白的一点。 其次，死者倒下的位置，前面是鬼屋，左边是跳楼机，右边则是旋转木马。这中间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些推小推车的商家，今天 是刚好在这里卖棉花糖的老板没来，所以死者倒下的位置刚好就是这个原本卖棉花糖的位置。 我依照着我见过的那死者的最后一面，我对凶手的想法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剖析。 凶手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同时也在尝试着把寻常人做不到完美的事情做的更加完美，这个剖皮事件就可以明显感觉到了。 他可能不是学医出生的人，但是却有一双巧手，就连秦政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手法。 “哥哥，你在干什么啊？” 正在我苦思冥想自己究竟是想漏了什么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从我边儿上传了出来。一扭头，一个还不到我大腿高的 小女孩拿着棉花糖站在了我的边儿上，抬头看着我，眼睛眨巴着很是水灵。 “玲玲，快回来，别到处乱跑。”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朝着我这边儿飘了过来，被叫做玲玲的小女孩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快速跑开了 ，只不过跑了没几步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她手里的棉花糖掉在了地上，接下来的几秒就是她没命似的嚎啕大哭。因着刚才她跑到我跟前卖了个萌，我也不能说是看着她 这么哇哇哭着也不管，就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忽然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棉花糖，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忽闪而过。 今天棉花糖的摊位不是休息吗？那她的棉花糖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地上捡起了这棉花糖，小女孩的妈妈就走了过来，还以为我是要把地上的棉花糖再递给小女孩，就婉拒了我的好意。 “那个……请问，这棉花糖是在哪里买的？”我叫住了这小女孩的妈妈。 “就在前面不远处，没事没事，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看到了……你不用再给她买了。”小女孩的妈妈以为我是要给这姑娘买 个新的棉花糖，急忙拒绝了我，一边笑着摆着手就拉着这小女孩离开了我的视野范围内。 我朝着那女人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些吹上天空的泡泡，还真没有看到所谓的棉花糖商贩。 上空传来阵阵的尖叫声，感觉肩头有些湿湿的，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正在往下落。(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Ｃo Ｍ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Ｃ o Ｍ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跳楼机 从天而降的水瓶子应该是从跳楼机的上方往下掉得，仔细看了两眼，发现那个上面不只是有这一个水瓶在往下掉，而是坐在跳 楼机上的根本就有一个位置不是人，是一件衣服之中包着多个水瓶子。 我也算是走了狗屎运，第一个水瓶在天上的时候就打开了盖子，这才让我提前发现上空的坠物躲过了一劫，不然现在恐怕会被 这玩意儿砸的妈都不记得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我这么好运，从上空掉落的水瓶，就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似的，一个二个都在最高处往下掉落，已经砸到了 不少的人了。 眼看着这周围已经有这么多人受伤，我急忙跑到了操控室去找工作人员，结果发现这里面坐着的工作人员，居然是晕过去的。 也是凭借着运气去关了这个开关，但是一部分运气不大好就是在这头顶上的客人还不能直接下来。 我叫了几声这负责跳楼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丁点回应，可见是有人在安排完这一批客人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工作人员直 接敲晕了。 实况紧急，我打了急救电话，想着先把这一群受了伤的游客带去治疗。 我面前晕着的工作人员不经意之间就身子朝着另一边滑落，在他倒向一边的时候，背后几个大字拼在了一张之上。 “刚刚开始。” 这四个字的力量就像是一波洪水冲破了人们设下的阻碍物，一下就冲击到了我的心理防线。 游乐场的这个片区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一部分属于游乐场内部的员工得知了我这边的情况，有几个已经跑过来处理这个跳楼 机的问题了。 被放下来的游客纷纷被之前在这边勘察休息室的警察带走，希望能了解一下这个水瓶坠落的情况。 我走到了这跳楼机跟前，刚把那座位上仅剩下的一件衣服拿起来，这机器居然象征性得动了几下，吓得我一个激灵。 “张警官，这些游客都说了，自己存在寄存处的水都不见了，似乎是被刚才那情况发生时投出去了。”一个跟我同警局的小伙子 走到我跟前说着。 我点头应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后就拿起了件看起来就像是在外面地摊上买的黑色连帽衫。抖了几下之后从里面掉落出来了一张 身份证，以及一个还算是大了三四倍左右的信封。 信封很是沉重，似乎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打开信封之后里面传来一阵浓重的熏香味道，就像是那种干花的花瓣长时间用香料浸泡之后形成的味道一样，刺鼻且没有原本 的清香。 里面装着的是一块看起来发黄的豆皮，只不过是有些油豆皮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干燥，反而上面敷了一层油脂。 等一下，这个怎么这么眼熟！ 理智让我没有直接把这个里面的东西徒手拿出来，我急忙把信封再次封好，揣着就打算回到警局。 走了几步之后有人拦住了我，看他慌张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是警察吗？那边、那边有人发现了死人！” 跑过来找我的人气喘吁吁得满头大汗，可以看到豆粒那么大的汗珠正在从他的脸颊两侧往下滑落。 我点头之后他便拉扯着我朝着刚才那小女孩的妈妈说的卖棉花糖的方向走，我无意中瞄到了他手腕上的一串皮筋，是那种捆绑 塑料袋的橡皮筋。 “你是商户？”我试探性得问了一句。 他头也没回得就回答了是，脚底下的步子十分的着急。 “我是卖棉花糖的，怎么了嘛？”男人转过身来，用手腕擦了擦自己脸边上的汗珠。 “你的摊位不是在这边吗？怎么忽然跑到那边去卖了？” 我有些奇怪得问了他，结果他的回答却让我为之震惊。 因为他说忽然换个地方是因为新来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大哥给他出了高价让他让个位置，哪有送钱不赚的道理，再说了，他在 这个游乐场卖了几年的棉花糖了，肯定是不怕客流量丢失的。 只不过这个卖煎饼的人今天没有出现，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你能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不是，那边可是现在有死人啊！你还管一个卖煎饼的干啥？” 这个卖棉花糖的大哥也是耿直，现在就是一口咬定要带我去他那所谓的尸体发现地点，硬生生把我带偏了不告诉我那卖煎饼的 电话号码。 无奈之下跟着他到了鬼屋门口，看到了不少围观的人。 我穿过了人群，这才看到了宋贝贝在鬼屋的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 我叫了一声宋贝贝，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赶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催促着我进去。 “这么多人在这，都知道里面的情况了？” 我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小声得询问宋贝贝。 原来这个地方刚才进去的一批游客其中一个是某医院的护士，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摆设物件不是道具，而是真的人头。她翻过 了栏杆之后用手沾染了那人头上的血迹，这才确认了下来。 虽然是学护士的，但是也没有见过真的死人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尖叫着跑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围观，但是却没有几 个人敢进去的。 最后这边的工作人员进去确认了自己的游乐设施内没有所谓的人头项目，才给警方打了报警电话。 “先把人疏散了，这事儿不能造成太大影响。”我z动着嘴皮子小声得给旁边的同僚说着。 后续工作交给他们之后我带着宋贝贝进入了这鬼屋，宋贝贝整个人都在发颤，分明这里面的各个设施因为这件事情都已经关闭 了，也不知道她还在害怕个什么劲。 里面漆黑一片，能看到一些夜光的涂料在墙上画的花里胡哨的。我叫喊了一声里面的工作人员，这才有人朝着隧道的入口走过 来带我们进去。 “你们这里面没有个应急灯什么的吗？”我看到了过来的人影，随口就问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近距离接触凶手 那人摇摇手，但是却没有说话。他带着一个应急灯朝着我们这边走着，穿着一个黑色的斗篷，看起来不像是负责人之类的人。 “你不是工作人员吧？”发问的是宋贝贝，虽然还能感觉到宋贝贝很害怕，但是她却抬高了声调问了这么一句。 那黑色斗篷的人颤抖着身体，背对着前方的光线，似乎是在努力忍住想要爆笑出声的情绪。 我急忙上前去抓他，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结果却手上一轻，眼前的人就跟变魔术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贝贝急忙凑到了我跟前抱住了我的胳膊：“那个人不对劲！好像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啊！” 我没吱声，我当然猜到了他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了，不然他跑什么！ 左右看了看前面的岔路口，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只能勉强看到地面上的一些印记，是防止游玩的客人走 错路的那种标记。 “有没有人啊！”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有人从左边匆忙找了过来。 “真不好意思啊……刚才那边发现了别的情况我们就进去了。你们是警察吧！跟我过来！” 跑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脸上画着的女鬼妆容已经掉了一半了，只剩下淡淡的眼影之类的挂在她的眼圈边儿上 。 不得不说她这长头发和白裙子也是土到极致了，也就是能把宋贝贝这种惧怕鬼屋的小姑娘吓唬一下了。 “前面发现了俩断手和俩断脚，都放在我们这边设施的位置了……乍眼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小姑娘说着就带着路，最后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模仿十八层地狱的地方，指了指那围栏后面的一个假人手里面拿着的断手：“ 就是那个！我们没敢动，因为第一批客人进来看到的是一颗单头颅，我们就把人快速遣散出去了，在这里面看看有没有多出来 的什么东西……结果就看到了这个。” 我抬眼看了看那像是屠夫一般的假人，手里面拿着一只断手，跟他那带着假笑面具的表情简直是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这个地方之前放的是什么东西？” “之前他拿着的也是一只假手，但是跟这个的手的形状不大一样。” 根据这个女孩的描述，前面还有的几个场景大多数都是跟一些杀人狂魔有关的东西，因为前一阵子特别流行的电影，让他们的 老板把这里面的设施都完完全全更新了一遍。 上面的断手此时基本上看不出来还有血迹往外流了，恐怕已经不知道是放了多久了。 我示意让宋贝贝去看一下，宋贝贝却拉扯着我的胳膊死活不愿意进去看，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如果这么看来，后面的断肢就会按照这个地方原本有的一些设施摆出来，并且顶替了原本放在那些位置的道具。 “宋法医，你这么害怕怎么不让秦法医过来呢！”我没好气得吐槽了一句。 “秦法医现在看着那尸体正研究着凶手是怎么剥下那一块皮呢，尸检报告都没时间写……”宋贝贝说着就做了一个反胃的动作。 “你们这里没有应急灯吗？要是客人在这里面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我反问了一句这个女生。 “有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些故障，已经派人去抢修了，估计还得有一会才能亮起来。” “里面除了你以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看着现场？” “还有三个，我是负责看着这手的，还有头和脚，还有一个看着另一只手的……我这边离的最近，就先来找你们了。”女孩说完 之后犹豫了两秒，“这个里面的通道只够两个人并排前行，所以我们报警的时候就跟警方说过这个问题了，他们就让你们两个进 来了吗……” 我一愣，这话怎么听得有些不太对劲呢。 “还有别人进来了？你看到了？”我有些着急得问道，“是不是穿着一个黑色斗篷的，就是这个？” 我把手上刚才拽下来的斗篷急忙给这个姑娘看了一眼，她瞪大了眼睛举起了手里的应急灯照了照，猛地点了几下头。 “就是这个，刚才在你们前面进来了，我还以为是警方的人。但是我跟他说话他没有理我，转身就跑了，现在也没有找到。” 这么说来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真的就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了？ 该死，这么近距离靠近了这个嫌疑人，我却没能直接抓住他！ 几乎是咬牙切齿，背后就听到了踏踏的脚步声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张峰！” 是林静的声音，穿着工装的高跟鞋，走在这地板上踏出了这种清脆的声响。 “你们这里情况怎么样了？”林静匆忙的问着，不等我回答就继续说着，“秦政那边总算是把尸检报告给我了，说是死者是死于食 物中毒，头颅是被提前伤到了脖颈上的骨头，才会因着头上戴着的头套失去重心直接撇断的。他身上的皮不是死后被剥下来的 ，而是死之前就被被剥下来了。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并且是跟凶手相处过一段时间的。” 林静有些着急的就直接把这些得出来的成果全都告诉了我，丝毫没有顾忌这里还有不是警局的人。 在一旁听到这些话的小姑娘不自觉得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吞了吞口水似乎在脑补林静说出来的画面，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身前。 “那个，你带我们去找前面的人吧。”我急忙打断了她的脑洞，“林队，你要不要留点人在这里做勘察？” 我看了一眼林静背后带着四五个人，就顺口问了一句，并且告诉了她前面的路只有最多两个人并排走，带着的人太多了可能会 破坏现场。 林静白了我一眼，似乎就在警告我不要话太多，这些她都知道似的。 我有些尴尬得挠挠头，没有再说别的，就听从这女孩的话顺着这个过道继续往前走着。 第一百七十三章 无路可走 我如实告诉了林静我跟宋贝贝遇见了一个很可疑的人，疑似凶手，并且这个人很可能还在这个鬼屋里没有出去。 林静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在接到报案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开始做排查了，这个游乐园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一 直到现在都是局里面重点看管的地方，所以暂且先不用担心这里面的人会跑掉。” 黑暗之中林静的眼神很是坚定，我没有犹豫就就点了点头，跟着林静放慢了步子朝着前面走去。 宋贝贝即使一万个不情愿，最终还是被留在了那只断手的地点。 “林队……” 我心头有万千的情绪，但是一时半会用语言却又形容不轻。这件事情出来的实在诡异，我一点都没有头绪，只能说是先看看现 场能不能找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转头看向了林静，林静却是十分的平静，就好像这件事都是家常便饭一般。 “先不要着急否定自己，这件事情不追究到最后，谁也不能随便评定你到底是不是这一行的料。”林静的声音十分冷冽，但是这 说出来的话，字里行间分明都是在鼓励我一般。 她懂我此时的想法，想必也听到了警局里对我的流言蜚语。我心头一阵感激，从一个社区的小片警进入刑警队，这种跨步本来 就是容易遭人病垢的了，还时不时会遇见这种案件，局里明面上都是称兄道弟的，但是背地里还是会有一些说出来伤和气的话 。 我点点头，过了一个转角就看到了前面还在等待着的两个工作人员。 他们的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两个人都是满脸焦急得来回踱步着，其中一个更是脸上画的花里胡哨的，乍眼一看就跟丧尸片 里面的丧尸似的。 二人见到我们先是点头示意，没有画得花里胡哨的人上前一步主动交代了情况，并且用手指了指里面告诉我们他们所看守的地 方留下的是尸体的什么部位。 本就在鬼屋之中，这里面的气氛真的是一言难尽。这个凶手的心态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不但挑选了一个这么重口味的地方，并 且还做了这么有‘艺术性’的事情，居然能想到用真实的人体部位去代替原本的一些道具。 根据这交代的话来看，这个地方里面真人扮鬼的工作人员都是按照他们的时间表来值班的，而死亡的这个人，是他们这边的一 个工作人员。 但是这个死亡的人，并不是上一批的工作人员，而是上上批的工作人员。 也就是说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个被分尸并且放在这里面供人观赏的尸体是早在他们值班之前就已经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而根据时间来看，这个死亡的工作人员应该是大约六个小时前才被人顶替下去值班的，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在他值班结束之后 才有可能被害。 不然在他值班期间被人杀害的话，这一同值班的几个人肯定是会察觉到的。 我和林静靠近了一些这一颗被摆在类似于石台的道具桌子上的人头，他的双眼已经浑浊，看起来倒像是死了好一阵了，绝对不 只是六七个小时这么简单。 他的双眼是睁着的，就连表情都没有任何的狰狞感，看着面目表情是十分僵硬的。 “这个人你们两个人都认识？”林静转头问了一句离我们这保持了一些距离的二人。 他们两个似乎有些惧怕这个死人头，一边捂着眼睛想要靠近一些我和林静这边，一边脚底下又是迟疑万分不敢靠近的。 “他叫夏胜，是老员工了，我俩都是他带进来这个圈子的，算是我们的大哥了。” 两个人被我们问话之后的反应倒是异常得好笑，都是紧闭着双眼双手垂直下落放到自己的裤子两侧抓着裤子十分紧张的样子。 “剩下的都在哪里？”林静开口问道。 “前、前面，还有脚和手，”其中一个紧张不已得说着，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林静淡淡得瞥了我一眼，我点点头朝着前面继续走着，结果却看到一个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人。 几步跑到跟前，发现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子，还正在涔涔冒着血。 “快来人！” 这刀子的位置还不算是插到了命脉，我急忙大喊了一声叫人过来帮忙，没一会就听到几个人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连带着还有 林静的高跟鞋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林静看到这一地的血，左右打量了几眼之后不可思议得问道。 我没吱声，让他们几个拨打了急救电话。 人被带走之前我专门嘱咐了急救人员尽量别触碰到刀把，因为上面很有可能会有行凶者的指纹。 林静遣散开了这边围着的人，跟我一同蹲在这血迹周边。 地面上的血迹不算是很多，刚才被带走的人应该是刚被伤害了不久。 这个鬼屋的通道要比想象中的多，因为这个鬼屋并不算小，一次进来的游客都是在五六个人，包括这个里面的值班人员，加起 来鬼屋会停留的人大约在十余个人。 所以鬼屋因着消防问题也要比其他的娱乐设施要多设置了一些安全出口，算上刚才我们进来的这一条，一共还有五个。 林静面色凝重，忽然开口说道：“我是将这个鬼屋附近安排了不少的人手看着可疑人物了，但是有个问题，自始至终只有人看到 在这里面出现过这个行凶的人，可是没有人看到他出去过……” 这一说法自然是让人先联想到了这个人可能是这鬼屋内部的人员作案，但是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我们现在需要在这个鬼屋里 仔细做排查，那就意味着第一现场我们只有短小的一丁点时间去做勘察。一旦第一时间在这边没有查出来的线索被二次进入排 查的自己人毁坏，那就之后没有任何的机会再找到了。 我抿了抿嘴唇，这个凶手的想法是真他娘的细腻，这不是故意给我们下绊子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鬼屋先例 不顾林静的阻拦，我独自进入了鬼屋的深处。只是这里面的电源似乎不受外界控制一般，我竟然在这里面被吓得心脏有些受不 了。 本来是抱着平静破案调查现场的心情进了这里面，推开一扇门之后一个黑色的球体就朝着我脸上砸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接住了这个球体，抱住了这球体之后摸着这手感竟然像是头发。 把它调转了个面相，看到的就是一张闭着眼的人脸。我几乎想都没有想就一把把这玩意儿扔了出去，过了两三秒后我才反应过 来这个是鬼屋的设定。 刚准备抬脚深入里面的小房间查看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一回头之后看到的是刚才那化妆成丧尸模样的工作人员 。 “你被吓到了吧……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收到通知说外面的电源被人启动了，不太放心，问了刚才那位女警官知道了你进来了， 就想着过来通知你一声。” 他有些抱歉得笑了笑，然后伸出了一只手：“那个，你可以叫我小杰，我是负责现在这一间的工作人员，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 问我。”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小杰竟然越过了刚才那边的现场，直径跑到了这里面来。我出于职业本能就多打量了他几眼，他却是没有任 何的忌讳，而是告诉我他以前就想要考警校，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问题就没去之类的。 听着倒像是个跟我一样有些理想抱负的人，见到他的性格也不算怕生，就不禁多跟他聊了几句。 小杰在跟我聊天的过程中告诉了我这个鬼屋之所以有这么高涨的人气，完全是因为这个鬼屋有过一些灵异传闻。 在几年前有一批工作人员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灵异的鬼怪事件，随后一同被送入了精神病医院，而唯一一个没有被送进去的，碍 于一些记者对他的采访蹲点之类的，给精神上造成了不小的压力，随后不久也被送了进去。 一边感叹着现在的人心有些让人一言难尽，一边就插了两句嘴打断了小杰的叙说。 “你既然是对警察这个行业热衷的人，应该不会还相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吧。” 这话说出口之后我觉得有些不妥，就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加了一句：“没事儿，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小杰点点头，随后便给我介绍了一番这个屋子一般会藏匿人的地点。我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小杰所指出来的一些地点，倒是真的可以当做排查的地方。他每带我进入一个可以藏匿工作人员的地点，我都会仔细看看 这周边能看到的视角。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个位置真的都是很容易藏身的，并且因为光线的问题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若是这个凶手想要在这里面行凶 ，只要到了晚上关了游乐场之后的黑夜他都可以在这里快速杀人行凶并且藏匿尸体，一直到隔天鬼屋打开之后跟着工作人员从 后台出去都有可能。 所以这个里面的工作人员，是有一定嫌疑的。 可是尸体只有部分在这鬼屋里，身下的部分呢？身子去哪里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之前的那个闹鬼的事情……”小杰皱着眉头按住了我的肩膀说。 “为什么？” “因为之前把那一批工作人员吓进精神病医院的东西，就是一个没有头和手脚的鬼！” 很好，这一句话就把小杰成功的带进了审讯室。 但是把他带进去的不是我，是刚巧进来找我的林静听到了这些。我们虽然坚信没有什么鬼神作案的事情，但是真相让我们坚信 有人在刻意模仿鬼神作案。 小杰被安排到了审讯室里面，他倒也没有慌张，只是忧心忡忡得样子坐在那里等待着我们这边的人进去审讯他。 我问林静，为什么这么干脆就把他带了过来。 林静很平淡得回答了我：“这个人刚才看到那被刺伤的人，看到了一地的血迹害怕得眼睛都不敢睁开，我起初是以为他害怕血所 以不敢看，但是等人被带走的同时他就跟着一起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就跨过了血迹并且直接冲到里面找你去了……就好像是 ，知道你在最里面似的。” “我遇见过很多次那种因为某种细小的仇恨就杀人行凶的市井小人物，最后不能把自己的杀人痕迹抹去，就牵着警方的鼻子走， 硬生生想要警方朝着那种鬼神的方向调查。但是他们都没有得逞，因为这是十分幼稚的方法了。”林静说着，抬眼看着双面玻璃 的那一边，“这个小杰前后的反差太大，我没法不把他也往那个方向去想。” “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之前因为这件事情进入精神病医院的人，尤其是那唯一一个正常的。”我大胆得提出了我的想法，林静 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就绕过了我进入了审讯室里面。 林静刚坐下，里面的小杰就紧张得问：“那个张警官呢？”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调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亦或者是你想到了什么也可以告诉我。”林静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得说着。 小杰倒是一点都不忌讳，直接就开始把刚才给我说的那些话都给林静说了一遍。他反复得说着自己没有说假话，都是说的真的 。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情？”林静直接打断了小杰的反复强调，镇静的样子把小杰都给震慑住了。 “因为进入精神病医院的人里面，有一个是我的哥哥……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是不能进入游乐园或者封闭空间，就连看见不穿 上衣的人都会进入癫狂状态……” 听着小杰的话，我立马就打了个电话给屋子外面信息部的王晓路让她调查一下这个小杰的家庭背景关系。 王晓路没一会就拿着几页纸走进来了拍打在了我的身上：“你有病吧，就两步路还要打个电话！” 我尬笑两声接过了资料，对她说着：“请你喝饮料！”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断崖往事 小杰全名王杰，今年与我同岁。高中成绩还算是不错，高考后更是被本市一本大学直接录取，只不过因着家中原因没有去报道 ，一直在各处打临工多年。 在这个游乐场满打满算应该算是干了两年有余了，游乐场各个地方他基本上都去打过工，最后落脚地是在这个鬼屋，并且已经 干了三个月了，可以说是在这里工作的最久了。 这个资料就让我不由得多想了一些，抬起头看向玻璃的后面，刚好迎上了他也看着这边的目光。 浑身跟着一颤，手上都用了一些力气，刚好把这纸给捏皱巴了，被一边的王晓路用手指戳了几下。 “这资料可就这么一份，我电脑出了些问题，维修了，你小心着点。”王晓路说完之后就出了门。 里面的林静还在跟王杰了解着之前的情况，听着王杰描述的细节，我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是可疑。 “你跟这个死去的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本该是一开始就问了，但是听起来林静的这次审讯更像是在被这个王杰带了节奏，竟然现在才开始问这种基本的问题 。 另一边王晓路抱着一摞资料进了审讯室递给了林静，林静道了谢之后王杰才说话。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今天值班交接前了，我从跳楼机那边结束工作之后才过来这边鬼屋，刚好赶上他交班。”王杰说着，想了 想之后又神神秘秘得问林静，“这个鬼屋死人是有原因的，都是因为有人诅咒了。” “少扯没用的，没问你这些你最好老实一点。” 林静直接冷声打断了王杰，并且翻看起来手里面的资料。 过了几分钟林静就起身出来了，拿着这一摞资料站在了我的背后叫了我一声。 “这个资料里面有问题，牵扯到了旧案子了。”林静一脸的凝重。 我刚才还奇怪为什么一个人的个人资料会是这么一厚摞呢，没想到这居然真的牵扯到了老案子了。 “什么旧案子啊？”因为我这也算是新人，对于以前的刑警队的案件都不是特别的了解，所以就有些好奇得问了一句。 林静一拍额头，一副对自己无语的样子：“我怎么忘记了你不是那会的人了！你看进去跟这个王杰想办法再聊聊吧，他要是乐意 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听他说啊！”我理所当然得就回答到。 “听个头！让他正常一点，从他的言行举止里推断出真假！假话肯定都是在真话的基础上做过改动的！” 林静拿着资料就拍在了我的头上，我捂着头翻了个白眼。这个道理我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关于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还是多少需要 了解一下的。 他不愿意说真话，那必然假话也是用心编造的，搞不好就真的能从里面摸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呢。 林静拿着资料转身离开监控间，我跟着她的屁股后面转道去了审讯室，王杰见到我的时候激动不已。 “张警官！你可算来了，那个女警官脑子一根筋就是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还是你……” 我赶紧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林静才刚走，这人在背后说这种话，要是让林静知道了肯定倒霉的是我，她可不像是会 对人民群众做出什么事情的人。 王杰告诉了我关于这个案件的‘前传’，我虽然认为这是强行把两个案件夹杂在一起说出来的，但是事实却又好像不是这个版本延 续下去的。 在大约四年前，这个鬼屋的人还是这游乐园的第一批鬼屋出来的工作人员。大家的感情极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鬼屋的老板对待员工的福利更是没话说，一伙人干了一年左右就共同要去野外出玩，结果就出了事情。 因为大伙都爱好爬山，所以定下来的项目就是爬山，结果有一个人在这爬山的时候出了意外。 王杰在这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这个死去的人是因为这些人在爬山的时候玩闹导致的意外，据说从山上掉下去的时候挂掉 了肚子上的皮，不仅仅是如此，就连手和脚在掉落的半途中因为断石直接给刮断了。 “我倒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哪有石头那么锋利呢，直接能够把人的手脚都给砍断呢，你说对不对……” 王杰说着越来越心虚，忽然就睁大了眼睛指着我身后大叫了起来。我正沉浸在他的叙说中，被他这么一叫唤吓得一个激灵。 我扭过头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叫唤，结果王杰却突然笑了起来。 “骗你的啦！”王杰捂着嘴笑个不停，我有些愤怒起来，双手按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这里是警察局的审讯室！你在这胡闹什么！” 可能是我声音有些大了，王杰被我吓的浑身一抖，立马表情就变成了畏惧，两个眼睛盯着我十分紧张的样子。 “你严肃起来的时候有些像我哥哥，所以我没控制住，对不起。”王杰弱弱得低下了头，没有继续瞎掰扯了。 我有些无奈，分明是跟我一个年龄段的人，而且又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日了，怎么性格还有些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这个事情当时警局的人也到我家来盘问过了。人死了之后大家都跟变了似的，原来我哥经常会跟着这一批 人出去游玩，但是那件事情出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出去了。包括那个被分尸了的人，也算是当时同一批人的其中一个，只不过 他那会算是新人，大伙不怎么带着他玩罢了。” 王杰低声嘟囔了一段，我却字字听得清楚。 如果这么说来搞不好还真的就像是林静从资料里得出的情况，这件事情真的是跟旧案子牵扯到了一起了。 只不过这个事情我没有经历过，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大约也就是高考过后大一的年龄，这刚好还能跟这个王杰没能去上大学的时间点对上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断手未解之谜 审讯完毕之后我拿着笔录准备去找林静，同时王杰也被放走了。王杰走之前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我，说是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可以直接去他家里，他的哥哥有写日记的习惯，说不定能帮到我。 至于鬼屋，现在出现这个事情肯定是短时间内开不了了，能找到王杰的途经恐怕也只有这个电话号码了。 不过档案里王杰的家庭住址都是十分清晰的，他这么单独把电话留给我，我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好像和他给我报的号码 还不是一个。 我看了看档案里的手机号，似乎没有提及这个王杰的哥哥有手机号。 他专门给了我一个不是用他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号，这不是摆明了让我私下去找到他单独聊聊的意思么。 拿着笔录找到了林静，林静在档案室里面正坐在两个档案架中间翻阅着一沓盒子，似乎是在找当年的那个坠崖案。 像是这种坠崖之类的意外案件，一般情况都不是刑警队负责的，包括内部的消息也不是刑警队能完全知晓的，只有向知情人士 打听或者是在档案里自己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案子我从来没想过还能有这种所谓的内幕。” 林静拿起了那档案盒递给了我，一副很是头疼的样子扶着额头。 我打开之后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上面陈述的跟王杰说的大多是一样的，只不过拍摄下来的照片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 “给这具尸体做报告的法医是秦法医吗？”我指着这照片问林静。 “怎么可能是，你看看这报告做的……”林静有些气愤得拍打了两下纸张，“当时这个案件发生的时候我不在市内，更没有参与任 何的案情过程。因为这种不算是凶杀案，跟刑警队更是不沾边，局长派去的是别的队的人，更是告诉我说什么当时现场的目击 证人口供一致，确认下来了的的确确是意外事件。但是你看看这个报告和这个照片，鬼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照片上面的断手和断脚分明就是用锋利的东西砍了一半之后经过大力的撕扯之后才跟身体的主体分离的，不只是这样，就连脖 子上都有一道不寻常的刀痕，就连我这外行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怎么当时的法医就是没有一丁点的察觉呢！ 死者从锁骨以下身体部位被活活剥下来了一层皮，看着十分凶残，里面的内脏没有一丁点往外掉落的痕迹，说明这个坠崖途中 根本没有任何所谓的刮伤之类的，更不会存在被断石层或者树枝刮破表皮。 总体来看，这个案子不像是普通的意外，反倒像是提前有人杀害了这个死者之后才把人从高处丢了下来。 “当时给这具尸体做尸检报告的法医去哪里了？不是咱们现在局里面的法医？”我问林静，接着看了看这份尸检报告后面的署名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这个法医在这个案件之后没有多久就自主离职了，说是老家有什么事情，结果再也没回来了。一晃眼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可 能还记得住。” 林静沉吟半响说：“当时他走的时候有些神色慌张，还在警察局门口跟我碰了面，我撞掉了他的皮包，里面好像还装了些什么东 西……蛮重的。” 看着林静陷入回忆之中，我脑海中突然有了思路，并且还想大胆得猜测一下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样一个角色存在着。 当时这个案件是他故意这么写的，因为本来爬山出现意外的案件也是常有的事，一年有那么一两个倔的人非要上山送死也不是 什么让人惊奇的事情了。 所以把这个案件归属于爬山事故，可以说是最能掩人耳目的了…… “这个事儿我觉得我得去问问包队，搞不好他知道一些内幕。张峰，你去查一下那个王杰说的精神病医院里面的人都有谁，能收 集到几个消息是几个。” 林静嘱咐到，紧接着就抓着我的胳膊站了起来，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记得把这些东西摆好。”林静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了我一句。 我有些尴尬得站在这里，余光刚好看到在档案室值班的同志正一脸紧张得看着我这边，生怕我直接溜了要给他增加工作量似的 。 反正也是得到了林静的许可，这么说来的话我倒是直接可以去王杰家里做调查了。 眼下不知道这个行凶作案的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根据目前能够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个人不是胡乱杀人的，他是有针对性 得杀人。 第一个死去的穿玩偶服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问，但是他的死法比起这个被分尸的人要诡异的多，现在还在解剖室的冰柜 里被秦政当成宝贝研究着的。 这第二个算是所谓的鬼屋第一批人里的其中一员，而且还是属于最不靠近他们这一群人的一员…… 要是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是这个‘意外死亡’的亲戚朋友或者爱人之类的针对报复性作案的。 记得刚才看到的那些资料里面提到了这个死者的家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妹妹，按照今年年龄来算，刚满十八岁，其余的就没有别 的信息了。 这个十八岁的姑娘现在不在国内，哥哥死后靠着一笔赔偿金找到了舅舅家，并且一直过了这么几年到现在靠着成绩优异出了国 。 这么看来，这个姑娘就不能直接划进嫌疑人名单了，可以暂时排除近亲寻仇了。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将矛头转向了知情人士，而这个知情人士的名单，的确不算是好调查的，唯一的一条路线就是找到王杰，毕 竟他的家里面有曾经这个鬼屋的人。 事不宜迟我就给这个王杰打了电话，他听到是我之后异常的兴奋，并且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说是等了我好久之类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王杰总是对我很兴奋，更像是惺惺相惜遇见了能够懂自己的人似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失常的哥哥 王杰说自己不在家里，而是在家附近的便利店当小时工。 想来也是，鬼屋关闭的日子里王杰就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我记得看过王杰的个人资料里面写着王杰只有一个父亲，而这个父 亲也算是腿脚不好。 早些时候本来王杰家里也是父母双全日子优渥的，只不过因为王杰的哥哥遇见这个事情之后总是会时不时失常，更是在一次失 常的时候弄伤了别人，王杰的家里还赔付了一大笔钱。 不只是这样，因为这个精神不太好的哥哥，王杰的母亲也跟着别人男人跑了，只剩下一个腿脚不怎么好的父亲。 现在这个家庭的重担可以说是已经落到了这个王杰的头上，也难怪他这么得拼命，我不由得还有些同情这个小伙子，还希望他 跟这些命案没有沾染才好。 我根据王杰给的地址找到了王杰，刚好遇见看起来像是这家店老板的男人在跟王杰说话，看着他笑颜相对的样子应该不是在挨 训。 我站在这家店的门口等了好一阵才等到这个看起来像是老板的人离开这家店，王杰原来是早就注意到了我，等这人一走他就立 即对我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来坐这边！” 王杰招呼着我坐在了这便利店的椅子上，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本日记递给了我。 “这个里面是我哥哥记下来的东西，你看看吧。”王杰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这个里面是某张藏宝图似的，让他激动不已。 我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两个字：王豪。 后面的几页里写着的大多都是一些王豪跟这个鬼屋里的人发生的琐事，但是有一样让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并且细细琢磨了起来 。 “这个里面写着的人，叫大D的，是谁？”我问王杰。 王杰想了想之后告诉我：“这个大D好像跟我哥哥是情敌吧，当时我记得有个挺漂亮的姐姐是在他们鬼屋门口发传单的，还是穿 着米妮服装的。后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不怎么好，我听我哥好几次吐槽那个大D又献殷勤之类的。” “那这个大D人现在在哪里？” “精神病医院，而且还是最严重的那个。”王杰耸耸肩说着，“听说那个死了的人出事没多久这个大D就在鬼屋里看到那个人了， 之后就被吓得精神不大正常了。” “你哥也是在那里面被吓成这样的吗？” “不是，我哥是被一群嘴欠的记者逼问逼出毛病了。整天郁郁寡欢不说，后面还患上了抑郁症，再过没多久就脾气暴躁……最后 被检查出来精神方面也出了问题了。” 听着王杰说着叹着气，我仔细想了想他们几个人的关系。 这么设想一下，这个王豪应该跟当时死去的人关系不坏，所以没有被这所谓的‘鬼’吓到。而这几个人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被这所 谓的‘鬼’吓到。 至于那个自己离职的法医，恐怕跟这其中的某一个人有着什么联系，最后在某种情况下脱身离开并且掩盖了这个罪行。 最后，这个所谓的扮演米妮穿着人偶服的女生，恐怕也是突破点之一了。 “你哥哥现在人呢？” “应该在家里吧，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很想往外跑，但是都被我拦下来了。”王杰说着低头有些哀伤，“因为他之前出去就伤过 人，我不想让他再出去出什么事情了。” “那你哥哥喜欢的这个女孩子呢？” “这个女孩子在前一阵跟这个被分尸的夏胜，是情侣关系。”王杰抬起脸的时候表情带着几分冷漠． 我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这个圈子的关系还真的是有些凌乱啊。 翁蚌相争，渔翁得利。 “贵圈真乱。”我带着两分嘲讽的意思嘀咕了一句。 跟王杰闲扯了几句，我给秦政打了个电话询问一下他那边的情况。 秦政很迅速得就接了电话，可见他已经从那宝贝尸体旁边挪开了，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我的怀里还放着一包东西！ 慌张赶回了警局，刚好跟包连峰碰了个照面。包连峰行色匆匆的样子我不由多了一嘴问候了一句：“包队，这是怎么了？” 说起来包连峰也算是消失了一百天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昨天晚上，今天从一早就没看到包连峰的身影，现在这副样子，一看 就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一驴友在爬山的时候在山崖中间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离的有些远，我这就跑了一趟。” 包连峰说完之后就坐在了椅子上喘起了粗气：“这算是什么东西，过去之后这尸体没有头没有手和脚，就连胸口的皮肤组织都不 在尸体上。废了老大的劲弄回来，恐怕都快腐烂了。” 听着包连峰的话，我的心都在发颤。这要不能算是巧合，什么还能算是巧合呢？ 秦政听到这些之后那叫一个激动，立马就凑到了包连峰旁边问道：“尸体的皮肤组织是不是上面还覆盖了一层东西？” “我又不是法医我怎么知道，这次因为位置太危险了，没叫你直接去现场带回来给你处理了。”包连峰解释完了之后就直言自己 要去洗手间，转身就离开了。 我看包连峰走了，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被我一折再折折到最小的信封。 “这个东西是我在跳楼机附近发现的，你看看是什么。” 丢给了秦政之后秦政戴上了白手套就从里面取出来了一角左右查看了起来。 看着他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我有些头皮发麻。这一块看起来像是油豆皮的东西在秦晋完全把它摊开之后整个暴 露在空气之下，看起来这形状应该就是那第一具尸体丢失的皮了。 我心口立马就滚上来了一股恶心的感觉，转身就开始在地上干呕。 合着我揣着这个东西这么久，这个东西居然是人皮！ “这下就舒服了。”秦政有些玩味得看着我笑了笑，“你啊，多适应一下吧，又不是什么怪东西。” 第一百七十八章 精神病医院 “是是是……”我嘴上回应着，心底却恶心的不行了。 倒也不是被这个人皮弄得受不了，而是被自己的做法弄得有些难以接受。 这玩意儿我当个宝贝似的居然捂了一天，更可笑的是我居然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是人皮！ 不过话说回来，跟王杰扯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也是时候去看看他口中的精神病医院是如何的了。至少我得先摸清楚这个医院里 面现在被心魔所蛊惑的几个鬼屋的几个老员工，现在都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因为有不少的变态杀人狂因着有个精神病的病例本本在手上都逃掉了他原本应有的制裁，这种事情必然是会引起我重视一些。 因为王杰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的，我也不好直接转述告诉林静这些情况，只好自己只身前去调查。 警官证就成了唯一能让我进这个精神病医院的东西，因为我到了这所谓的精神病医院的时候都已经是快到晚上了。 刚进去之后就看到一堆护工正在费劲力气让这一群患者都回到自己该去的房间，有几个看起来比较严重的还有暴力倾向的，还 要出手去打这些护工。 我有些看不下去这患者要对着瘦弱的小姑娘动手，急忙就上去帮着拉扯了一把，结果那患者直接就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跟 个巨婴似的。 我手足无措得站在原地看着他，周边的几个原本正在闹腾的几个患者看到这一幕，都是委屈巴巴得看着我，接着一个二个都坐 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有那么几个看热闹的还在拍手叫好，几个护工脸色比我这还难看，一直闹腾到这边的心理医师到了之后才算把这事儿解决了。 送走这一个二个跟祖宗似的患者，我才找到了这医院的院长。刚巧她准备下班走人，我急忙拦住了她。 “那个，我是警察，想调查一些事情……” 院长是一个看起来温婉如玉的女人，看起来年龄也不算大，大约在个三十岁左右。 我说明了来意之后她就再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一股清香传了出来，应该是用熏香弄出来的味道。 “就是他们几个了，现在都在一层，表现基本都已经算是正常了，除了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东西会发病。”院长说着，嘴角挂着一 丝淡淡的笑容，抬起眼的时候满眼的都是明媚。 “感觉应该他们快出院了，还是挺庆幸的。”院长说着，将这几份档案放在了我的手里。 我道谢之后将这些档案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翻看了一会找到了一个外貌特征跟王杰口中的大D相似的一个，我指着这个人问了 一下这院长：“他现在的状况能接受一些询问吗？” “你可以试试看，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睡觉。”院长说着，看了一眼手表。 我听从院长的话找到了这个大D所在的病房，在门口看了看里面，发现在这病房里面坐着的似乎人有那么一些多。 大D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刚好看到了我，立马就哄散了这些聚集在他这房间的人，并且我抬脚进门的时候就有些慌张得往屋 子里面钻，似乎很害怕我。 这一群患者一哄而散，而他则是躲在窗帘后面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你叫大D？”我问他。 这个男人似乎在这里没有被人叫过这个名字，听到这个外号之后明显手上用了一些力气，捏的窗帘都有些变形了。 “我是王杰的朋友。”我自报了来路，这大D立马就变了副嘴脸，刚才那害怕的神情恍然不见。 “他哥哥又不在这，那姑娘也不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找我干嘛。”大D黑着脸质问我。 “那你知道，那鬼屋又出事了吗。”我冷声问道。 这人一眼看上去绝对不像是所谓的精神病患者，我可以断定这个人是有些问题的，他在装病，在这里只是为了躲藏。 大D一听到鬼屋二字，明显眼神里是先狡黠再恐慌，这一脸的惶恐都是装出来的。 我立马上前拎住了他的领子：“你要是识相，你就别装神经病，给我好好说一下你们当初到底是杀了人，还是目击证人。” 可能是我的语气震慑住了他，慌张的大D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接着就是连滚带爬得扒住了我的腿无声哭喊了起来。 看着房间里也没有其它的人，我就把门直接关上了，让他坐在床上好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D告诉我，当时他们的确是没有杀人，而是救人失败了。 在四年前他们一行人纷纷去外面爬山，遇见了一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野人。说是野人，其实就是穿着上邋遢了一些，并不是 那种山野林之间的野人。 那个人问他们讨要食物，他们几个纷纷都给了，唯独只有那死去的一个人没有把自己的吃的分给那个野人。 我问及为什么几个人都不能一起给，而是分开给的时候，大D解释道，他们上山的食物都是每个人带自己的那一份，根本相互 不管彼此的。 也就是当时心善给了这个野人，他才给了大D等人一人一把水草，说是带上这个东西之后进山里面不怕里面的瘴气。 经常旅游爬山的人都知道，有瘴气的地方一般都不会是在山顶，顶多山上会出现一些让人窒息呼吸不顺的情况，但是瘴气这个 很少会出现。 正是如此，那个不愿意分给他人食物的人就更加的猖狂了起来，甚至笑话这个野人脑子不好之类的。 野人嗤之以鼻，几个人上了山之后纷纷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他们快要接近断崖的时候才都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 唯一一个没有这奇怪草药的人在这山里面出现了让大D难以忘记的变化，那便是这个人出现了一定的幻觉，自己在一些断裂的 木头边上把自己的手脚都给割断了。 大D抓着头发，双眼通红得抬头看着我：“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的死法 我闷声嗯了一下，大D感激得看了看门外，小声得告诉我说：“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但是我们相约着只等一个人过来问，等了 四年，终于等到你了。” 听着大D的回忆，当年被人掩埋的事情逐渐都浮出了水面。 那位野人的身份不明，但是他的的确确用这个所谓的草救了他们几个人一命。这种神奇的草药，本来他们一行人都打算带出这 个山林好好研究一番，只是中途出了很大的变故。 当年死去的这个人外号叫小鼠，是他们这一群人里面最瘦的男人，因为体型偏瘦小，所以就得来了这么一个外号。 他还有一个妹妹，父母早亡，而后妹妹是靠着舅舅一家长大，并且拿了当时哥哥死亡后的赔偿金以及优异的成绩出国了。 话说回这小鼠还未死亡前的现场，大D一直是猛吸冷气，似乎很是不愿意回忆。 就像是大D说的，这小鼠是自己发了疯癫，把自己的手脚都用断裂的木头茬给割断了。也不是完完全全断裂，而是那种吊了半 截靠着皮连接在身体上的那种。 大D的形容还是比较偏向于那份不靠谱的尸检报告以及照片的，暂且听不出任何说谎的成分。 事情不只是如此，本以为这一幕发生已经算是很让人心慌的大伙，却不想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他们害怕。 在山林中本来就已经快到晚上，结果当着这一群人的面，小鼠却又做出了这种事情。一群人心慌，但是又无奈天黑了无法下山 ，只好费力阻拦劝阻这个小鼠让他理智一些。 可惜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个让神秘的野人再次出现了。这次的野人手持一把大弯刀，犹如死神一般。当他站在众人面前，几个 人都被吓住了。 大D说，他当时上前跟那个野人试图交谈，但是野人压根无视了他，直直朝着疯癫的小鼠靠近了过去。 小鼠见到这野人，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本就手脚都受了伤的小鼠，几乎就是扑倒在地面上，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子。 他趴在地上，一直说着自己都干了什么坏事，跟忏悔一般，而且是入魔三分的样子。 但是那个野人却是一副审判者的样子，拿着那大弯刀就直直朝着这人的脖子砍了下去。 这一刀砍下去，但是小鼠却没有直接死亡。就像是被放血的公鸡一般还在挣扎着，用那已经手脚快要脱离四肢的胳膊腿撑在地 上匍匐前进着。 大D他们恐慌，但是却又做不出任何阻拦的动作，怕是被误伤，于是就眼睁睁看着这个野人将小鼠身子前面的皮剖开，接着就 看到小鼠被这野人丢下了山崖。 野人警告了他们，不准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只能说是这个人自己坠崖的，否则他们就会遭到报应，和小鼠一样的死去。 一群人的的确确是保守下来了秘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一群人觉得心头隐隐不安，接着就在鬼屋里看到了小鼠的鬼魂 。 听到这我有些难以接受了，冷不丁就嘲讽了一句：“哪有什么鬼魂，都是你们内心作祟。” 大D摇着头跟拨浪鼓似的，一口咬定那就是鬼魂，而且还在那最后一间鬼屋里面飘忽不定得怨恨他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 说到这些的时候，我脑袋里闪过的东西却是类似于投影之类的假象，怀疑这个鬼屋是有人在故意做手脚，让他们这一群人乱套 。 跟大D了解完这个情况之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大D一点毛病都没有，在这个精神病医院里面只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其它的人 也是如此。 回到鬼屋，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因为来来回回进来的人太多了。我第一时间就攀到了这鬼屋之中比较高的点，果然看 到了一些人为挖出来的洞。 这些洞放上一个小型的投影仪简直就是刚刚好，不会太招摇又能够恰到好处得发挥它的用处。 我告诉了林静这些，但是另一方面却也遇见了麻烦的事情，那便是现在我们已经是把所有的线索都锁死了。 第一个死者是在四年前因为这所谓的野人死亡，但是他们都是一同被当做目击证人的也就找不到分毫能够抓到线索的地方。 只是这个小鼠的死亡很是奇怪，他这么死亡更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又或者说是在被完成某种仪式。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野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土著居民？还是某个族类的教士？ 回到了警局，林静和宋贝贝以及秦政三个人都在办公室里面，我刚进来就看到林静敲了敲黑板，似乎是在提醒我们几个该开始 开会了。 林静丢给了我一些资料，告诉我说这些东西都是她整理出来的，让我连着我所知道的东西一同分析分析。 我答应了之后便把这些资料都放在了桌子上，拿出了几张照片用吸铁放在了白板上。 摆放顺序依次为小鼠，李闽南（穿戴玩偶服死亡的男人），夏胜。 连带着这每一个人的底下都划着几条线，分别连接着精神病医院，鬼屋，以及一个重要人物，王杰。 每个人的关系都是看似简单，但其实都有着不少的瓜葛，尤其时这个王杰，他的身份其实在这其中还不算是最重要的，但是却 跟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有着重要的联系。 我在后面多加了几个人进去，王杰的哥哥王豪，以及这个大D，还有一个就是这已经离职很久的法医。 之所以会怀疑到大D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这个大D跟王豪有过一些纠纷，并且跟这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夏胜有着一些情敌的关联 。 要是说着纯粹因为一个女人作案，那就不太至于弄得这么难堪了，于是我又把最关键的一个神秘人物放在了这最后一位。 也就是这个野人。 大D提到过，这个野人在‘审判’小鼠的时候，小鼠是神志不清甚至于连带着吐露出来了自己以往的罪过，这就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第一百八十章 复活 这个人就是袁成，已经几乎要被遗忘的男人。 当时袁成在审讯室的一切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只不过这科学无法解决的事情最后都会被人掩埋或者选择性遗忘。 我不知道林静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想到了那个袁成。 不知道为何，我竟然会觉得这个已经死亡的小鼠，复活了，并且在对着这每一个跟他有过瓜葛的人进行一个报复行为。 或许我把这个说出来他们会以为是我疯了，但是我依旧选择了在深呼吸之后叫了一声林静，并且告诉了她我的想法。 “这不是一个案件，牵扯不到一起，但是你说的我的确觉得也可以注意一下。”林静说着，在她的本子上记载着。 我心里有些庆幸，抬头迎上了秦政的目光。 “这个剥皮的手法跟之前的情况可能不大一样，但是能感觉到这个剥了皮的习惯倒是有些相似，很有可能是某种系列案件。” “系列？可是之前的凶手都已经找到了啊……”我脑海里闪过那几个让人背脊发凉的笑容，急忙就迎上了秦政的话。 秦政摇摇头解释道：“我说的系列案件，不是一个人所为的意思，就像是某种传染病。一个人得了这个病，传染给了另一个人， 最后导致很多人在心理上达成了统一，紧接着就会下意识得模仿作案。” 林静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肯定秦政的说法。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跟模仿作案的形式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这次的这个案子，恐怕不只是模仿这么简单，我担心的是这 个凶手在之后的杀人行动里面会出现更多变态的杀人手段。” 商讨之下，我们把着重点还是放在了这个我从精神病医院打听出来的这所谓的野人上。 在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是一个山群比较多的地点，同时也是个登山爱好者的聚集地。 按理说这个地方是应该不会出现所谓的野人的，顶多可能会遇见一些知道这个地方会有多个旅客前来讨要钱财的乞讨者。 说到这些，包连峰行色匆匆得冲了进来，手里面都是血瀼瀼的。 “包队！”我被他这一手的血吓了一跳，立马就弹跳了起来。 “外面出了一个大型车祸，赶紧去帮忙。”包连峰一头的汗，对着我们几个人吩咐到。 冲出去之后果然这路面上已经堆积了三四辆车了，其中最惨的是一辆公交车，已经完全摊倒向了一边，而这公交车底下的都是 一些尖尖的水泥墩。 有的水泥墩已经将这车的外层捅破了，车的一边已经变了形。 整个警局的人都跑了出来帮忙，但还是死了一批的人。这件事情只是我们讨论案情时的一个插曲，但是却让我意外的是我在这 死者里面发现了王杰。 王杰死于意外，这好不容易捞出来了的知情人士就没了。 眼下这就变成了无头悬案，我们几个人很颓然得堆在办公室里，看着这白板发呆了许久。 包连峰提议说是大伙出去喝喝酒放松一下，让脑子灵动灵动，别被这案子给弄的整个刑警队都是萎靡不振得。林静看到我们几 个都是这幅状态，也提议如此。 一群人找到了一个有些破破烂烂的烧烤摊子，就坐在这边喝起了酒来，尤其是秦政，没几杯就放倒了，等他再次坐起来的时候 就已经找到了宋贝贝谈论那神奇的剥皮了。 我看着他们几个人虽然因为这案子毫无头绪都头疼不已，但是要说喝酒放松也没有一个是拒绝的，突然就有些丧气起来。 离开人群，我在这摊位周围毫无目的得到处走，结果居然在马路正中央坐着的王杰。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的时候王杰就站了起来，朝着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从他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家伙。他就像是知道我在这边似的，低着头眼睛也不 朝这边看就默默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这走过来的速度，不由得就朝着那边迎了过去。 跟王杰面对面站着的时候王杰才跟我对上了目光，他比起我的诧异更要多了几分：“张警官？” 我上下打量起来这个中午就已经被判定死亡的男人，脑子里懵懵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你……” 我摸了摸他的胳膊，是冰凉的，而且皮肉都带了几分僵硬。他是个死人不会有错！ 我绕到了他的背后，看到了他脖颈后面的伤口，可以确认这就是他致死的伤口。可是我再回到他的面前时，王杰却对我咧嘴一 笑。 “张警官？你们在这边喝酒吗？”我被他问的迟迟出不了声，直到身后的包连峰等人过来找我，看到眼前的王杰，才都停住了刚 才的谈论声。 “王杰？”几个人异口同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跟我的反应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来没有错，他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现在又这么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包连峰这次喝酒喝得少，还是清醒的，上前 就拉住了王杰的胳膊，结果就听到了咔嚓一声。 王杰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包连峰却是因为用劲过了头将这王杰个胳膊给弄脱臼了。 王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也感觉到奇怪，一边嘴里念叨着为什么不疼一边就朝着店老板那边走去，也不说是怪罪我们几个 人。 店老板喝了点酒，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将王杰的胳膊给接回去了。 林静拉着我的胳膊小声问道：“你在哪看到他的？” 我指了指那空荡荡的马路，回想起刚才王杰的动作，真的就像是在马路上死亡，又在马路上再次复活似的。 王杰依旧在那边工作，看样子是在这个摊位兼职的。我们几个尴尬的在路边聚头小声讨论着，谁也不敢上前去拉扯这个王杰过 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晚上的小风一吹，几个人都打了个冷颤。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刮骨刀 本以为这件事就是大家喝多了之后的一个错觉，但是隔天林静就把王杰带回了警局，只叫来了我和秦政二人过来小谈一波。 因为怕这个王杰知道自己死了之后出什么事端，所以就骗了王杰过来再让秦政简略得给他做一下基本检查。 结果很显然，王杰没有心跳，且身上真的是冰凉。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昨天他的皮肤硬化，此时的他更像是正在慢慢恢复正常人的皮肤手感。 王杰还在照常打工，但是对于他这行尸一般的情况，我们都没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做了简单的笔录之后，王杰被林静放走了。 “王杰到底是不是死人？”林静问道。 我和秦政二人沉默半响，谁也不好先一步作答。 “他跟袁成的情况一样吗？”秦政扭头问我。 我迷茫得摇摇头，说了一句不清楚之后就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逐渐放空了起来。 三个人沉默许久，包连峰给林静打了电话说是发现了新的死者，在精神病医院的后山上。 我们先后赶到了现场，这偌大的树林已经被警戒线封锁了起来，而站在警戒线外面的则是那一脸惆怅的女院长。 “院长。”我叫了一声，走到了她的跟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院长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比较和蔼可亲的，莫名的就对这个院长有着一些好感。 “你好啊……又见面了。”院长苦涩得笑了笑，接着两眼一翻就往后倒了过去。我手快，上前一步就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着靠 近了周边的树上。 叫来了医生，只是说她压力过大晕了过去。 我被林静喊去了现场的附近，看到了一片一片的肉都在地上散落着，几乎是我抬脚就能踩到好几片的感觉。 “妈呀……”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可算是我见过最瘆人的现场了。 地面上无数片碎肉，每一片几乎都是树叶大小的样子，切割的厚度十分均匀，就好像是出自于某个厨师一般。 几乎每一个到达现场的刑警都不敢进入这个现场，生怕破坏了某一片碎肉。秦政跟我和林静站在一起，愁眉不展得看着这个现 场。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样的现场最头疼的应该不是我和林静，而是这个法医秦政。 “我这个月要申请多加一些奖金了。”秦政叹了一口气说着，双手就戴上了手套，脚底下踩着脚套，四肢着地得就摸索着朝着前 面走去。 我跟林静对视一眼，也用着相同的姿势蹲在地上，手里提着两个黑色塑料袋，小心翼翼得将这铺满树叶的地面上铺展开来的碎 肉捡起来。 忙活了整整四个小时，我们才将这地面上所有能够收集的碎肉都放进了袋子里。秦政则是跟着这一堆碎肉一同回到了警局，因 为这肉片被切割的太过分散，若是慢了怕是会失去很多有用的线索。 几乎是手把手把这现场的树叶都分散成了堆，这才看到最里面躺着的尸体，除了一颗脑袋之外就剩下大部分的骨架子在地面上 ，挂在骨架子上的都是一些内脏之类的，被摆放的十分整齐。 走上前这才看到死者的面孔，是个陌生的女人，长得还有几分清秀，只不过年龄要稍微大我一些的样子。 “这个死者是这个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她跟这个院长在很久之前是朋友，但是因为这个死者因为压力过大换上了抑郁症，就顺带 着住进了这个里面。”林静说着，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之后又说，“身上的肉片，据秦政最开始的说法是刮骨刀一片一片切割下 来的，而死者最后跟院长见面的时间，是在昨天中午，也就是车祸发生的一会。” 我懂得林静的意思，她似乎在暗喻这是时间巧合到了一起。 “院长每天都会跟死者聊天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在这个期间，死者的思维能力是完全正常的。”林静扭头看了一眼院长离开的 方向，“但是有个奇怪的设定，那就是这个死者是院长前夫的亲妹妹。” 我一愣，这次死亡的人为什么会和这个院长牵连到了一起。 尸体被完全清理带回了警局，我和林静则是留在了这个精神病医院里面等待着院长醒过来了解情况。 我们坐在院长办公室，林静百般无聊得站起来在四周看了看周围的摆设，闭眼猛吸了一口气说：“这个院长还对茉莉花香蛮有研 究的。” 我没心思听这些，只是默默低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凶手会把矛头指向了这个精神病医院。 根据我们前面的推断，这个凶手只是跟这个鬼屋的人有一些渊源，总不能说是鬼屋的那些人都住了进来之后他也跟随到了鬼屋 吧？ 想不明白，却被林静拍了拍脑袋。 “你想什么呢？”林静站在我面前问道。 “我在想，这个死者为什么会是精神病医院的人，凶手是同一个人吗……”我犹豫得开了口，林静却摇摇头。 “这个世上坏人多了去了，碰上一两个同时期作案的他们搞不好还会击掌表示相互的默契程度，但是这两次的手法完全不一样。 ” 林静耸耸肩分析着：“之前的那几起都是跟着身上的一层皮有关联，而且都是男性，就从关系牵连上看他们也都是有一些情敌的 敌对关系。不可能说是突然转了目标到一个女性的身上，再说了，他们几个相互也不认识吧。” 我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不再质疑什么了。等到这院长回来，坐在我们面前，宛如瞬间变得苍老憔悴了。 我端详着她的面容，觉得有一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可能她的面容我在某一个时间段里是见过的，也可能是在某 个勘察过的角落见过她的照片。 这幅憔悴的样子和最开始我见过的那种容光焕发完全是两个感觉，所以这种熟悉感才会油然而生。 “你认识王杰吗？”林静冷静得开口问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导师 院长被林静的话问的一愣，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不自然的神情。 我猛然想起来，王杰的家中似乎有一张照片上是王杰和他哥哥王豪的合照，而他们中间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出彩的女 人，年龄更是大了他们七八岁左右的样子。 “认识，那是我原先的邻居。”院长不太自然得回答着，并且眼神不敢继续朝着我们这边看了。 院长的年龄今年大约三十一岁，能在这个年龄段当上院长，要么是家里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要么就是背后有一个牛逼的老公。 根据林静几句简单的盘问下，才问出来这个院长其实是有个有钱的老公，而这个老公在前不久跟她离婚了，并且算是净身出户 。 至于这个院长跟王杰的关系，那就推算到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听起来却没有任何的关联。 王杰家里早期还算是富裕，若不是王豪因为这鬼屋的事情，他们家里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王豪的住院情况还都是院长一手控制的，在我看过的哪一张照片里面，那会的王豪已经算是个精神病患者了。他们三个人的合 照，都是在王豪出院了之后的事情了。 女人的两幅面孔，这个形容是真的太贴切了，因为院长就是典型的这种女人。 提及王豪的时候院长有些惋惜，一直在念叨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之类的。我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怪异，这种惋惜不像是在 同情一个病患，而更像是在惋惜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却不能嫁了。 这种语气想必林静也听出来了，所以林静就干脆直言不讳得问起了一些关于王豪性格方面的事情。 院长毫无防备的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由此可以推断这个院长和王豪肯定是有一些情爱方面的关系的。 两个人的相差不过两三岁，这还不足以成为代沟，但是这个院长却在下嫁他人之后还跟这个王豪有着联系。 听着院长的语气，恐怕这个王豪跟她已经不是短时间的关系了，而是在这个王豪变成精神病之前就有过一定的联系。 “你前夫的联系方式可以方便给我们吗？”林静一本正经得拿出了小本子准备记载的样子。 院长虽然有些为难，但是过了没一会还是老老实实把这联系方式给了我们。短暂的了解过后我们准备回到警局再次盘查，目标 就锁定在了这个院长的前夫身上。 很快王晓路就查明白了这个院长的前夫是个人什么样的人，结果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这个院长前夫竟然和这鬼屋的老板 是亲兄弟的关系。 一个巨大的关系网仿佛终于找到了头，连接到了一起。 只是这个死亡的人却是成了另一个迷，以及这个王杰的复活也还无法用任何的科学来解释。 晚上的时候我在网页上来回搜索着关于这个精神病医院的一些过往历史，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兄弟二人的合照。在这张图片下面 标出来的是左边的歪嘴巴男人是这个精神病医院的院长，右边的则是他的亲兄弟。 这么一眼看上去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算到奇丑无比上去了，也不知道这个院长为什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 又往下翻了翻帖子，找到了一篇骂这个院长黑心的帖子。只不过这个帖子明显是转帖的，因为上面的内容都是复制黏贴截图的 。 这些截图的内容都是四年前的帖子里所写的，但是原贴却一个都搜索不到，可见是有人已经把原贴删除了。 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这一家精神病医院在原先是一个孤儿院，而这个孤儿院却是一个十分不厚道的孤儿院。他们这边接待的每一个孤儿必须是知道 父母是谁的，如果不知道的一律会被放进笼子里扔到地下室当宠物圈养。 而这件事情并不是发生在多年前，而是发生在六年前。 也就是说这家精神病医院在王豪他们这群人住进去的两年之前，这里还是一个孤儿院。 而后这件事情被大众传开，墙倒众人推，孤儿院被这后任院长买了下来，而后才有了这所谓的精神病医院。 这帖子里说，地下室里逃出来了很多的小孩，因为都被非人对待，很多人都已经熬不住死亡了，大家纷纷都在传言这前一代的 孤儿院院长是个变态之类的。 可是问题就来了，我惊奇的在王晓路给我的资料里面发现了这个孤儿院院长和这买下孤儿院并且改造成精神病医院的院长，账 户名字上挂着的都是一个人，那就是这个女院长本人。 猛吸着凉气，胸口被这查出来的端倪震惊的突突直跳。 夜不能寐，我来回翻身一直到了隔天一早都没能睡着。 我拿着这个消息找到了林静，林静却是很淡然得喝了一口咖啡说了一句她知道了，接着便是没有更多的话了。 我有些气馁得跑到了秦政的解剖室，看到了秦政正胡子拉茬的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而解剖台上已经被拼合的差不多的女尸，缺了一层皮。 “皮呢……”我颤着嗓子看着秦政问道。 “我也想知道。”秦政抬头看着我，满眼都是红血丝。 可见他应该也是一晚没睡，面对这几袋肉片都能拼成一具尸体，也算是他的厉害之处了。 只不过眼下的尸体却不能进行下一步解剖了，因为破坏的太严重了，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林静在中午就把人带了回来，带回来的就是这院长的前夫和他的兄弟。本来是这两个人早该就审讯一番了，但是依着这鬼屋的 老板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就放他了一马。 可是这件事情又把他们二人牵扯了进来，林静只好用认尸的这个借口把人带了回来。 这是一家三兄妹，这死去的女人是他们两个人的妹妹。可是他们看到这具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却没有任何的难受神色，反而是 淡淡得说了一句是就没了下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夜闯精神病医院 两个人的冷漠让我诧异万分，我不动声色的在二人身边观察着他们。 他们的反应不像是在看自己被分尸的妹妹，反而我在其中一个人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玩味。 “你去跟王晓路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背景和人际交往关系。”林静小声得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 这兄弟二人名字丝毫不相干，根据资料来看是两个人的父母早先离异，导致一个跟了妈姓一个跟了爹姓。 哥哥名叫路大华，弟弟叫吴楠。 哥哥的社会背景已经整理的**不离十了，跟这个院长是前夫妻关系，跟被分尸的女子是兄妹关系。 在他的背景里面没有一丁点的污点，除了这个曾经孤儿院的事件没有被公开以外，几乎都是清清白白的。 至于这个弟弟，目前名下的产业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游乐场里面的鬼屋。 两个人目前都没有成家，同样的他们二人的关系也是非常的不好，一点也不像是那图片里那样的有亲情。 因为没有任何能够用来审问他们的理由，所以在他们走了之后林静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了我和王晓路身上。 可惜的是我们两个人也是无功而返，基本上就属于我们知道的消息都是外界人知道的消息，没有人和的价值。 好在李明飞不负众望，找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只不过这些小道消息并不是用来针对这兄弟两个人的，而是关于这个院长的。 院长名为方希，今年虽然才刚满三十一岁，但是名下的资产却是数额惊人，已经能够排列的到市里面个人经济数据前十的人物 了。 我和林静不由开始怀疑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些钱财，就拜托王晓路深入调查一下了。 等待了半下午，我已经昏昏欲睡，几乎是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蔫了的状态，还是林静嚎了一嗓子把我吓清醒的。 林静递给了我和王晓路一人一瓶饮料，并且让我提提神，说重磅消息砸出来了。 我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之后听着林静宣布这个重大的消息。 “这个方希，干过贩卖儿童的勾当，而且还不止一次。”林静的面色凝重起来，“不止是这样，她还有一些跟国外的交往记录，收 到的钱财都是美刀。” 我挺直了背，愣了好一会之后看向了林静：“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找到证据了？” 王晓路摇摇头说：“这个交易记录还需要再好好排查一番，但是已经知道了这么一回事了，只是欠了点证据。”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容这么温婉的女人居然还干过走私儿童的事情，这就不禁让我联想到了之前的孤儿院事件。根据之前的 调查，这个孤儿院虽然挂名的院长不是方希，但是最终收到这笔孤儿院买卖交易款的是方希没错了。 只可惜这些事情不足以能够让我们直接将这个方希请回来对她做一定的调查，只好等着王晓路最后排查出来的证据了。 “林队，我想去那医院的地下室看看。” 我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立马就对林静说道。 林静问我为什么要去，我回答她说是在网上看到了一些关于这些孤儿院的事迹，最好还是现实中去勘察一番比较好。 还好林静没有阻拦我，我顺应着就想到了进去的方法，同行的我还拉上了李明飞。 因为李明飞算是刑警队里面的混混了，基本上小道消息和一些市井上的一些手法之类的李明飞可算是知晓的那叫多了。 一到晚上的精神病医院可比白天的戒备森严的多了，我小声得问李明飞：“这个地方难道不会有监控之类的吗？” 左右看了看这医院门口就硕大的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我心里面就犯了嘀咕，小声得问了一句李明飞。 “有啊，但是我们走后门啊，你忘记后山都是警方的警戒线了。”李明飞翻了个白眼说着。 我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那似乎正在拍摄我们两个人的监控，跟着李明飞朝着后山绕了过去。 我们在后山这边的树林看了看，白天发现尸体的现场还是保持着原样，但是按照我们根据院长那里拿来的值班信息，就只好等 待着他们夜班交班才能潜入进去。 于是我们两个人开始闲聊起来，我顺口就问了一句：“发现那女人尸体的是谁？” 李明飞想了想说：“好像是方希吧，就那个院长。” 我一愣，梗了梗脖子问道：“她怎么会找到后山来？” “调查里不是都说了吗，这个院长对这个女人还是蛮上心的，据说她们以前关系就不错，院长经常陪着她到后山溜圈，两个人最 多碰头的就是在那边的长椅附近。我问了很多的医院护工，都说是她们基本上没事儿就坐在那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 李明飞回答的理所当然，可是我却来了疑问，但是没有直接告诉李明飞，一直等待着能够钻空子进入这个大楼的后面。 因为这个楼的设计就是相互连接着的，就好比从外界看，几栋楼像是互不相干，但是因着在半山腰上，就出现了A座一楼是B座 二楼的这种情况。 我们的目的是打算找到这个B座楼的入口，因为据我们了解到的，也就是这座楼里面的病人还算是没有危险性，所以看守的人 稍微少一些，比较好潜入地下室。 顺利从这入口到了这地下室，结果看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 原本还以为这地下室会是像停车库之类的地方，却没有想到这地下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大锁头，是完完全全焊死的一个铁门。 “乖乖，这是个什么地方。”李明飞看到这铁门之后的反应跟我差不多，站在这左右探着头，拿着手机朝着铁栏杆里面照射。 “在网上看到的是这个地方曾经对待一些不明父母的孩童不是很好，好像有虐待的嫌疑，搞不好就在这个里面。” 我说着，又拿手机照了照这铁门的里面。 第一百八十四章 终得答案 “就算是这样咱们也进不去啊，这不是白来了。”李明飞两手一摊，我却对着他嘿嘿一笑，李明飞当即捂住了胸口，“你要干嘛 。” “你少来了，我可是听林队和包队说过，你在当警察进入刑警队的之前可是开锁的一把好手，现在你告诉我这种你打不开？”我 哼哼几声就碎碎念了起来，顺手拿起了那锁头左右打量了一番，又轻轻放下了。 李明飞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得对我说：“那能比吗，那会可是市井混混，还没完全被警队接纳呢。现在可是刑警队的，这锁头 哪能说是想开就开。” “开吧，查案要紧。”我双手附上了李明飞的双手，被李明飞嫌弃得一把拍开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打开这锁，但是手头上还是很诚实的，一边就从口袋掏出了一根铁丝，开始在这锁头上鼓捣了起来。 “林队要是知道这事儿，你说会不会让我们俩都收拾东西滚蛋了。”我在一边打趣得问李明飞。 “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当锁子捅了。”李明飞头都没抬，恶狠狠得对我要挟道。 “可不敢。”我嘿嘿一笑就向后站了站，是不是探头看看外面听听外面的动静，生怕会有人来了。 过了好一会，就听到吧嗒一声这巨大的锁子就打开了。我俩小心翼翼得将这上面挂着的一圈又一圈的锁链拉扯了下来，小心翼 翼得放在了门口。 推开门，还好没有发出吱呀的声音，只不过进去之后确实气味难闻，就像是很久没遇见过太阳的臭水沟。 我尝试着在墙上摸索着这个房间的灯，却摸索到了一把灰，另一边的李明飞却找到了灯的开关。 打开灯之后我被这个地方惊住了，这一个个硕大的笼子，就像是圈养了大型犬用的。我靠近了一些这笼子，在上面发现了一些 夹在笼子边缘的头发，有长有短，根本不是属于动物的毛发。 “这个地方恐怕还真的不简单。”李明飞在我背后说到。 我转过身，看到了李明飞手里面拿着的骨头，心里面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李明飞手里拿着的骨头是人头骨，而且还是来自一个小孩子的人头骨。我虽然不是学法医的，但是多少对于这种东西还是能一 时间认出来的。 对着这个东西拍了照，算是把这个地方的搜查令就能拿下来了。 这一次见到方希院长的时候，她对我的表情可就没有那么柔和了。 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让我产生一种亲切的错觉，可能是来自于长时间对待孩子们不得不伪装出来的伪善表情吧。 她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冷眼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坐进了审讯室里。 我站在审讯室外面看着里面林静在审问她，心里忽然还有一些得意。好在我跟李明飞去了一趟这个地方，不然恐怕连这个孩子 的尸骨都取不回来。 跟着好些人一同到了这个地下室里，发现了不少孩童的尸骨，而且有几具尸骨都是被直接锁在笼子里面的。李明飞发现的其中 一个就是在笼子里的，只不过尸骨太瘦小，顺着笼子的缝隙掉了下来。 林静问及这些的时候方希一句不答，直到林静把一把厚重的钥匙拍在了桌子上，方希这才被吓得一个激灵。 “这个钥匙是在你办公室里发现的，就是地下室锁子的钥匙，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林静的语气很是愤怒，我知道她肯定是因为这个地方藏匿的这么多孩子的尸骨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这个查明白了跟方希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其他的几个死者呢？他们为什么会被人杀害？ 一边听着林静质问着这个方希，一边我却又是思绪飘到了别的地方，最后停留在了这方希跟这个鬼屋的联系处迟迟找不到任何 的联系。 最终方希在林静拿出了一组交易清单之后才把不住嘴上的门，终于开口说出了她的的确确是干过贩卖儿童的这个事实。 我松了一口气，静静得在这个单面玻璃的背后听着方希说着这件事情的开始和经过。 原来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和吴楠以及路大华二人都有联系，并且联手做着这些勾当，只不过在中间出现了一些争议，导致了现 在这个局面。 争议的起端无非是因为分赃不均，在方希的陈述中，吴楠是最先收手不干的，并且拿了这些钱不打算继续洗钱，而是开始弄一 些正当生意。 于是就出现了这个鬼屋，并且在机缘巧合下让已经跟路大华结婚领过证的方希，认识了王杰的哥哥王豪。 二人有了情愫，但是迟迟没有越界，直到这个吴楠发现之后才几个人出来商讨这事情的解决方法。 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很可笑的局面，那就是吴楠帮着王豪打掩护，并且放出了王豪喜欢上那边发传单的穿布偶服的女孩。 这件事让大D知道了，一直在追逐这个女孩的大D自然就开始处处针对王豪，哪怕他们一群人出去玩都是如此。 随着方希的交代，一直到了他们一群人上山的这一步就开始变得含糊不清，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方希不在场。 只是这其中方希提到了小鼠知道了吴楠曾经干过什么勾当的这一茬，随着就让我不禁猜想了起来，这个小鼠对着吴楠进行了要 挟，导致这个小鼠的死亡。 至于大D所说的死于自杀以及野人，那在方希的口中就是一句大D精神病带过了。 除此之外林静问及到了那个穿玩偶服的人是哪里得罪了他们，方希淡淡得说这只是杀错了人罢了，真正想要杀掉的，是王杰。 自此之后吴楠他们兄弟二人的弟弟，以及死去的夏胜，皆是多多少少被这三个丧心病狂的人认为他们知晓了自己的秘密，从而 一个一个解决掉了。 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就是这三个人被杀的经过，这是寻常人做不到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心最可畏 在方希的交代中，他们行凶的时候都是合伙作案的，至于这切割的手法，都是吴楠跟一个切生羊肉的大哥学来的。 他们从一开始只是想要赚钱，到后面则是做贼心虚，疯狂得想要身边的人守口如瓶，但是却发现纸是包不住火的。 杀了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头绪能查到他们几个，于是就起了杀心杀第二个，第三个…… 原本只是为了利益而冲动作案，到了后面却变成了一种病态的享受，他们三个沉浸其中，丝毫没有一点点愧疚。甚至以为这是 一种对死者的尊重，因为死去的人都是被他们一刀毙命的。 方希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好，只是一张交易清单就让她全盘脱出。 在林静最后询问完，方希提出了要见我一面。 我在单面镜子这边一愣，最后还是进去了。 跟林静交接之后我尴尬的在桌子底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她却对我笑了。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得问她。 “你跟王豪有时候还是挺像的，特别像他刚跟我认识的那一会。”方希微笑着说道。 我不由呆住，这种类似的话王杰也跟我说过，只不过我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一个人说像可能不像，但是跟这个王豪接触比较 多的两个人都说像了，那我可能真的跟他有些像吧。 只是心里面多少有些不悦，怎么说是像一个精神病患者，还是有些别扭的。 “大D说的野人，是有的吧。”我静静得问她。 方希一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愣了愣之后摇摇头，眼神带了几分迷茫。 “他不像是说假话的人，另外，你们为什么要杀王杰呢？要杀也是杀王豪啊。” “王豪早就死了啊。”方希奇怪得歪着头看着我说着。 这话一出，我心里面咯噔一下。我不自然得扭头看了一眼单面玻璃的方向，也不知道外面的林静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 应。 “什么时候死的？”我急忙追问道。 方希想了想，告诉我说这个王豪很早之前就死了，几乎就是在小鼠的事情发生没多久之后。 大约在这小鼠死后的一个月内，这王豪就死了，同期先后死亡的还有这个精神病医院待着的个别几个患者，都是鬼屋曾经的员 工。 我心里现在沉甸甸的，王杰的确没有带我见过他的哥哥王豪，但是却给我看了他哥哥的日记本，以及上面记载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这个结论让自己的心更加绞痛了起来，看着方希问了一句：“那王杰有跟你联系过吗？” 方希点点头，一口就承认了：“他昨天还联系过我，说是要来医院看看我。早期我跟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还不错，对小杰也挺好… …只是他的种种表现让我猜测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不得不杀了他……可惜没想到杀错了人，他居然放弃了那一份穿着 玩偶服发传单的工作，亏了我还计划了那么久。” 我联想到王杰在路上出的那个车祸，难不成就是为了去找这个女人？ 这么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王杰到底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他已经在那车祸死亡人员的名单里面了，怎么会又再 次出现在那烧烤摊位去打工呢！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就只有王杰一个人了。 我们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准备最后讨论结案，但是林静却是闷闷不乐的。 “林队，别纠结了……”李明飞叫苦连天得喊了一嗓子。 “这个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能结案就不错了。”包连峰也跟着点点头说到，“虽然很多细节方希都没有交代清楚，但是那些个细节 不是不知道更好？” 我知道包连峰指代的是什么，只是这个细节倒是苦了秦政了。包连峰带头不想知道，可是秦政和宋贝贝两个人可是感兴趣的不 得了。 尤其是怎么样能将人皮做到那个份上，这整个是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张峰，你今天去找王杰，好好问一下王豪的事情。”林静对我吩咐到。 我点头称是，等这边案情都总结的差不多了之后我抬脚就朝着王杰家出发。 到了王杰家的门口，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搬王杰家里面的东西了，我急忙抓住了其中一个人询问这里面的情况。 “人都死完了，东西给我们几个邻居也不过分吧。”手里面抱着一个音响的人开口怼了我一句，“先来后到，我不管你是谁，在这 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被分完了。” 我啐了一口，拽住了他的领子说到：“我是警察，来查案子的！你们这样把现场都给破坏了我查什么？” “有毛病吧你，这家人一个自杀的，俩病死的，还有一个车祸死了，你在这查鬼？” 这人一说话，周边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一堆人哄笑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看着他们一个二个般着东西，我忽然想起来王杰 给我看过的那个日记本应该还在里面。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冲进去，结果房间内早已被洗劫一空，就连一个牙刷杠他们这些个所谓邻居的人都不放过。 里面空空如也的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出去了。 走在大街上，不由得就朝着我们那天晚上去喝酒的地方走去，刚走到这摊位，就看到了老板睡眼朦胧得出来摆摊。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刚好也是这种昼夜颠倒之人清醒出没的时刻。 “老板，王杰今天上班吗？”我上前凑了过去就问了一嘴。 老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着硬是在我跟前做起了广播体操。 “他啊，昨天辞职了，我看他最近工作的很积极还给他发了奖金。挺好一个小伙子，就是有时候笨手笨脚的，动不动就胳膊腿折 了找我来接骨，你说我又不是一个接骨专业户是不……” 听着老板絮絮叨叨的，我终于肯定了下来，这王杰死亡之后再次复活不是幻觉，他是真的活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猝死 这游乐场一案算是有了着落，局长对我们几个人大肆表扬了一番，没少让其他的人眼红。 不过也还好，哪怕那么多人眼红我们，该破的案子总算是解决了，有了着落了。 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告破，林静对我的看法又改观了不少，居然约着我单独出去转转。 我当然是喜出望外，基本上就是一晚上睡不着觉的激动，紧接着就隔天顶着俩黑眼圈出去跟林静见面了。 林静约着我是到了市里面的图书馆，看她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格外有韵味，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是刑警大队的队长 呢。 真啧啧感叹着，从林静背后不远处就走过来了一个还算是能打个八分的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很是斯文，站在林静身边林静也是笑的温柔可人，我这在一边就场面一度很尴尬了。 “林队，这位是……” 我礼貌得看着林静问道，嘴角不自然得一抽一抽的。这个时候了叫我单独出来，居然还带了一个男人，这特么是几个意思啊！ “这个是我朋友，一位有名的杂志编辑。”林静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忽然发现林静的眼神带了杀气。 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该不会这个是林静的相亲对象吧……那我刚才开口就是林队，岂不是…… 脑容量只能装的下各类案件，却在这种小事情上没有反应过来，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既然林静都把我叫出来了，目的肯 定是为了让我帮她圆了这个场子吧！ “幸会幸会，我是林静的同事，刚好今天也约了她出来，不好意思啊……”我假装抱歉得跟这个男人寒暄了几句，没一会他就很 是识相的离开了我们周边，嘴上说着有事要离开了。 只可惜我反应还是没有达到林静的预期效果，最后哪怕是力挽狂澜，也还是让人看了笑话。 林静幽幽得在前面带路，非要去那图书馆坐一会。 林静带着我走到一些图画册区域的附近，拿起了一本册子指着上面的一个鬼脸老太婆说：“这本册子上的插画就是刚才那个人画 的。” 最让男人气愤的莫过于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夸赞别的男人，这个林静虽然跟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是这么一比较，我自然 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轻哼一声我就拿起了另一个画册，这本画册看起来崭新无比，但是右下角却有了折页的情况。 打开之后发现这并不是所谓的折页了，而是它的原本设计就是里面折着一张比起整本册子更大几倍的插画在里面，只要展开就 可以看到一副相比较其它插画更加精致的画面。 “这个倒是挺好看的。”我指着这上面的图案对林静说道。 这上面绘画的是一副山林之间的场面，看起来像是油画的样子，只不过印在了纸张上少了油画的那种朦胧感。 经常观看油画作品的人都知道，有些作品近看是看不出来这里面画着的是什么的，只有从远处看才能看出来这上面想要表达的 是什么。 而这副特殊的插页，上面就是在远景把这副画以最清晰的样式印在了这本图册之中。 画面里面是许多的白杨树，更多的是树干，主色调是灰白的。地面上却是一种铺着的红褐色树叶，跟这树干原本会掉落的树叶 颜色一点都不符合。 我不是特别懂这种画家的作品，但是多少看到了之后还是会第一反应判定这画是不是我的菜，也只是很俗气得说它到底是好看 还是难看。 但是林静就不同于我这种凡夫俗子了，却是拿着这画册看了好一阵，眼神都快要迷离起来，硬是把这画夸上了天。 我百般无聊就多翻阅了几本，身边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某位名画家行头一般的老头也在翻阅着这些。 我因为好奇就把脑袋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看到这老头手里面捧着的是什么画，这老头就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松开了画册，在身 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看着他的动静像是在摸索急速救心丸，我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等他吃了救心丸之后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一会之后才转过头来对 我道谢。 我摆了摆手说了句客气了，接着就又靠近了林静一些跟着林静屁股后面在这画册区闲逛。 等我们再回到这边的时候路过两个书架的中间，看到一双脚成八字型两边自然撇开，我拉了拉林静示意她看这边。 看了好一会这才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快步走到跟前才看到刚才那老头已经在这柜子旁边咽了气，双手捧着这本画册似乎就像是 垂下眼眸在观看似的。 “打电话叫救护车！”林静急忙对我说着。 因为图书馆这一层的人算是比较少的，我们发现这个老头已经死亡的时候算是晚了很多了，等医院给出消息他已经死亡的时候 我和林静都叹了一口气。 “刚才他是吃了药的啊！”我无奈得锤了墙一下，“这年头不会救心丸还有假药吧！” 林静翻了个白眼，手里拿着刚才这老头手里面捧着的画册。 出于职业本能，林静是有一些怀疑是这本画册影响了这个老头，所以才让他的心脏病犯了。 医生说这个老头是心脏不好，长期服用急速救心丸。但是这个药物有个缓冲时间，需要让心脏适应，若是受了惊吓之后吃了药 之后再次受到刺激，发病的可能也是有的。 我两手一摊，告诉林静说算了吧，通知这个老人的家里人来领尸体了。 这事儿让林静有些遗憾，毕竟我们两个人当时是离这位老人家最近的人了。 图书馆也没对这件事负责，毕竟这是老人家自身的毛病，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但是却没有这么简单，因为隔天我们就听到了另一个类似的事故。 这个事情是出现在某个画展的，这个画展在市中心的商业大楼的十六层，这一层被一位爱好收藏的人租了下来举办了这一场画展。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是自然死亡 死者的死亡原因很简单，就是猝死的，短时间的心脏受不了负荷死在了这个画展上。 因为在场的人比较多，所以在慌乱之中就有人报了警，我们这才赶到了现场。 “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叫救护车而是报警。” 我质问这个报警的男人，因为他就是这个画展的举办人。 “我摸了她的脖子了呀，没有跳动了。”他当即就反驳了我一句。 这个举办画展的人是当地的某一个还算是小有名气的收藏者，而这收藏者的圈子本来就不大，他又算是一个比较张扬的性格， 所以查他的背景就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死者是个自然死亡的人，没有任何人加害她的嫌疑，所以只能对这个画展举办人做一个大概的了解。 我们在现场做了一些笔录，随后便联系了这个死者的家属去医院领尸体。 只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这死者死亡的地点，居然是在一副巨大篇幅的画作品底下。 而这幅画，就是之前那位老先生死亡时捧着的那一副。 这是巧合吗？ 林静也发现了这一点，在她给现场的人做笔录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一副画。 等我们一同离开的时候林静才若有似无得飘出来了一些在乎的语气：“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副油画？” 我点点头说看到了，林静转过头眼睛忽然就亮堂了起来：“没想到原画这么好看。” 我…… 被她这么一句话噎的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离她远一些去找李明飞忙活着整理之前的档案了。 我总是觉得自己可能是疑心太重了，才觉得这幅画有一些奇怪，问及李明飞关于画的事情他却是满脸的诧异。 “你还研究过这些东西？”李明飞放下了手里面的档案盒，正襟危坐起来看着我。 我摇摇头，李明飞一拍大腿就来了兴趣：“来来来，作为前辈我给你讲一个比较厉害的案子，跟林静是有关系的。” 李明飞偷偷摸摸的样子让我发笑，他转过头看了看进来档案室的入口，小声得给我说一个林静曾经破获的案件，让我相信了女 人的直觉是真的。 大约在一年前左右，有个清洁工报案说是在某个大厦的楼顶发现了一具被抽干了血液的尸体，警方迟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还被局长痛骂了一顿。 当时的林静比起现在来要冷酷的多，直接就告诉局长自己一个星期内必定会破案，那会李明飞和王晓路等人跟着林静破案那叫 一个熬死人，基本上就没停歇得在找线索。 “你们都在找什么线索？”我问李明飞。 李明飞啧啧摇摇头，眼睛微微眯起来神秘得说：“林静说在现场闻到了调料的味道，是醋的味道。当即就拍了我们去各个饭馆以 及能用到醋的地方去清查，说是肯定能发现血到底去哪了。” “这跟直觉有啥关系。”我摆摆手嫌弃起来李明飞这形容能力，“这应该算是鼻子灵敏吧，属狗的。” “还没到重点啊，重点是林静真的凭着直觉自己找到了一家饭馆，在这饭馆后面找到了很多人血做出来的血块！”李明飞夸张得 比划着，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她是根据这个死者的性格推断出来死者经常会出没的地方，直接就锁定了这家店呢……” “你们又在胡扯什么。”林静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传出来，一脸严肃得站在门边上看着我们两个。 “林队。” 我和李明飞二人条件反射就站了起来，紧张得叫了一声，紧接着林静就说要出队了，发现了第三个死者。 “第三个死者？”我没缓过劲，直直得喊了一嗓子。 林静闷声点头，在路上的时候才给我和李明飞说明了情况。 同样的死法出现一次两次不会有人怀疑，但是第三次一旦出现，那必定就不是巧合了。 死在画展的那个女人经过医院检查没有任何的心脏病病史，但是却在这种毫无惊吓可言的场所出现了猝死情况。死亡原因的的 确确是受到了惊吓之后的心脏骤停，死亡年龄不过才三十岁。 而这第三名死者的出现是在另一个画展上面，同样的一幅画，就在我们这些知情人士的眼里变成了‘死亡之画’。 只不过这一次画展所举办的位置是一个比较难以调查的地方，就连死者都是跟这个地点息息相关。 这个地方就是当地的K大，一所艺术学院。 死者是这个学院的一个老师，男性，并且还是十分受女生欢迎的男老师。 年龄是大约在二十八岁，说是老师其实也就算是个毕业之后留校的辅导老师。死亡原因依旧是猝死，在死之前是在绘画这幅画 ，就连动作都是僵硬着的，换句话来说这个死者应该是死之前就保持了这个动作。 原本也可以算是成自然死亡的案件，但是却被人发现他是在绘画的时候死亡，身体已经僵硬了。 这个情况就和之前两起大不相同，包括现场都是有了不少的痕迹表明他不是自然死亡。 林静交代着情况我们几个人就赶到了这个地方，看到了第一现场。 现场被收拾整理过，这是报案的学生对警方说的。 我们进入现场之后看到的的的确确是一个整齐干净的绘画室，每一个画板上都还有一些学生未能完成的画作。只不过他们的笔 和水粉颜料之类的都被一一摆放回了原本的地方，每个人的画板前面只留了一根铅笔。 地面上没有一丁点的颜料，这是很不正常的。包括原本为了怕颜料染色在地板上而铺垫的报纸，也都堆放在了墙角。 这个报案的学生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被吓得说话都是口齿不清的，听了许久之后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约就是提到了这个学 校的死亡诅咒之类的。 “无稽之谈。”林静听了这个学生的话之后冷嘲到。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死亡之画 根据这个学生的表述，我们知道了这幅画的第一作者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 画家就像是一个有诅咒的职业，活着都不成名，死了就出名了。这是在艺术学院里面最忌讳被传言开来的话语，但是偏偏很受 用。 所以艺术怪才也就多了起来，有多少人都是因为想要成名献身给了这所谓的艺术，却变得人和价值都是两空。 话题扯回这个已经死亡的人身上，在警局里也是有档案记载的，因为这个姑娘是个自杀身亡的主，所以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好 调查的。 唯一可以做的不过是对这女孩的父母进行一些思想上面的疏导，在安慰他们的同时也告诉他们一些关于孩子身心健康需要严加 照顾到的观念。 因为这个跳楼身亡的女孩子家里有一些重男轻女的观念，对这个当姐姐的女生疏于照顾了，导致了这女生的心灵扭曲，以至于 后面的自我放弃接着自杀。 女孩的弟弟是比她小了四岁，但是女孩从未对弟弟一点不好，相对的姐弟俩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 至于这个家庭的思想观念警方也无法完全改善，除了对他们疏导一番也没有其它的作为可实行了。 这幅被警方称为‘死亡之画’的画作在女孩死亡的时候是没有完成的，但是流传出来之后却是一个完整的作品。 在这个K大的鬼怪传闻其中之一便是这幅画作，说是这个画第一次出现是在这女孩死后一年新生接待会上的展览作品里。没有 人知道这是谁放进去的画作，但是的的确确被认出来了这就是这个死去的女孩曾经画了一半的作品。 学校去问及这个女孩家里，家里人压根不注重这个女孩的一切，除了按时按点上缴一些费用基本都是决口不问。 至于小了女孩四岁的弟弟，更是没有一丁点绘画天赋，从来不接触这些东西，所以也没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这幅画出现的当天，就有人在新生接待会上心脏受不了压力猝死在了画的面前，当时这个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以这幅画就成了一幅在学校里人人相传的恐怖作品，也就是所谓的‘死亡之画’。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会当做成为一个恐怖传说在这学校里流传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女孩死去的隔年同月，一个班的学生 接到的一条绘画作业的消息统一都是绘画这幅画的，也就是临摹作品。 于是这个学校就被这幅画笼罩在了恐怖之中，一幅幅模仿的作品一个个都出现了，并且还有几个收藏家听闻了这个传说来收购 这幅画作。 只可惜，真品现在在何处没人知道，倒是临摹的画作一堆一堆出现在各个地方。 有的人给这幅画添加了一些另外的东西，却会发现这个被添加上去的东西总会被人刻意涂抹掉了。 笼罩在这幅画上的诡谲气息越来越凝重，但是几年下来，这个死亡之画的名号也逐渐削弱了许多。 因为当时知道这些事情的学生们纷纷毕业了，一晃眼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被这画吓得够呛的一届学生也都各有各的工 作和家庭了。 此时这幅画重出江湖，在这个学校又点燃起了一阵恐怖风气，惹得这个学校校长很不开心找到了警局里，说是要告我们这一群 警察在学校里发布恐怖谣言恐吓学生。 林静对于这个情况很是不屑，当然，局长这次也没有把这个校长放在眼里，完全就是无视他在这大呼小叫的。 “张峰，你去查查市里面最近会举办的画展。李明飞，你去调查一下本市的几所艺术大学有谁在研究这幅画作。王明路，调查一 下学校当天的录像，看看有没有任何的嫌疑人出现。” 林静一一安排完了之后秦政慌张得走了出来，拦住了即将要出去的我们。 “林队，这个尸体有新发现。” 秦政叫住了我们几个，王明路和李明飞先后出去了，我和林静跟着一同到了解剖室里面。秦政拿出了一个容器皿，将上面绿色 和红色相交在一起的东西拿给我们看。 “这个尸体的里面有颜料的成分，他的血管内被人注射了稀释过后的水粉颜料，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才弄进去的。”秦政拿着这容 器皿，又拿出了一根玻璃棒指了指这上面红色的部分，“我特地提取出来的，这个红色的血液和这个绿色的颜料几乎可以相容了 ，里面的成分还需要化验。” 我靠近了一些这尸体，才发现这尸体的多处都有针管的痕迹，看样子是被人完完全全当做一个器皿在注射这些水粉颜料了。 “另外，他的死亡原因也是心脏骤停，可以说是被吓死的。只不过他受到惊吓的时候是动弹不得的，因为我在他的四肢里面发现 了一些固定物，就像是钢钉之类的。”秦政说着就带上手套用手在这尸体的肘关节部分轻轻摩擦了一会，上面这就掉落下来了一 层的肉色颜料，上面的切割痕迹清晰可见。 “这个尸体总体来说有很多的伤口，但是被人用颜料给遮盖住了，而且遮盖的十分严密，调制出来的水粉颜色几乎都是跟人的皮 肤颜色一模一样的。应该是废了不少的心思才将这人身上的所有伤口给掩盖起来，我不太清楚这些绘画生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所以无法判定他们究竟用了多久，没法给你们一个确定的时间来调查凶手出没的时间了。”秦政有些遗憾得说着。 “死者的死亡时间呢？”我插嘴问了一句。 “死亡时间是大约在四十八小时之前了，尸体有一些尸斑已经出现，但是被大量的水粉遮盖住了，所以第一时间送到我跟前的时 候我还以为他是死了不久。” 我抿了抿嘴，看向了林静那边。林静打量着这具尸体，眼底透漏着寒光，仿佛在审视一个罪犯一般。 “艺术型案件吗……”林静自言自语着。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诡谲的女生 “艺术型案件？”我重复了林静的话反问道。 “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林静摇摇头说着。 我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恍然间还忘记了刚才林静让我去做什么了，抬头看了一眼秦政，愣了半响才颠颠儿得跑出去。 要查最近市里面正准备举办的画展，估计也是一件比较难的活了。 毕竟这么大个城市里面，光是艺术类的学校就有数十家，算上一些小型的艺术班也有个三十来家了。 学艺术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怪兴趣，这个我也算是有一些听闻的。 打听到了这最近有几个艺术作品收藏家会到达本事，所以这最近的画展也会变得多了起来。宣传广告比较到位的就只有三个地 方，分别安排在了下个星期开始的连续三个星期，一家一个星期，位置相隔不过三条街的距离。 今儿个是星期六了，这些要弄画展的地方必然会加快布置。确定了地点之后我就朝着这家画展中心去了，只不过刚到门口就被 拦了下来。 “今天画展还没有开，你不能进去。” 拦下我的是个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的男生，年龄尚小，但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 他这刚把我拦在门口，我还没猜测出来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里面就出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放在了这男生的脑袋上。 说的不好听一点，我看着他那像是在抚摸狗头，不像是在抚摸自己儿子的脑袋。 只不过这男人比起这男生来说要懂得人情世故一些，跟我说话的语气也是好了很多，直言不讳就告诉我这边星期一才开设，为 了避免里面的一些内容外泄，恕难从命。 他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还有些眼熟。 任天，这是我们市里面数一数二的土豪了，名字基本上一个星期必定会上一次报纸，不是捐赠了就是投资了之类的新闻。 我也没有在这里僵持着浪费时间，而是拿着这个名片准备离开。但是走之前我注意到了这十六七岁的男生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颜 料，这颜色像极了那副死亡之画上的主色调。 我拿着这名片回到了警局拜托王晓路帮我查询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因为我现在很怀疑这个男生也是参与到了这幅画 的制作中。 刚喝两口水，林静立即就拉扯着我让我跟她回到K大学校，说是有目击证人，但是不方便出来到警局。 稍作休整我们二人就到了这学校的女生宿舍楼底下，我有些尴尬得看了一眼林静：“你确定我能上的去？” 林静上下打量了我一会：“有什么上不去的，你看后面。” 我顺着林静的目光转过了身，看到了几个男生正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帮着搬行李，光明正大得就进了这个楼。 因为我们这次调查还不能锁定嫌疑人，所以只能秘密调查一番，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装作是帮人搬行李的学生，最后跟着林静到 了所谓的目击证人居住的宿舍。 503寝室，这个寝室的牌号看着有些眼熟，我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宿舍的牌号就是这幅画作第一个作者的寝室。 “这么巧合吗……”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林静就敲了门。 开门之后一阵浓重的颜料味道扑鼻而来，我一时间还被呛着了。进去之后发现这个屋子整个墙壁都是被人绘画过的，只不过用 的颜色都是黑色和红色，各式各样的带着些哥特风格的抽象画作将这整个房间的四面墙都铺满了。 这宿舍里给我们开门的女生留着一头短发，只不过额前的刘海有些长过了头，把眼睛遮住了大半。唯一让我有些诧异的就是她 是坐着轮椅的，在这偌大的宿舍内只有两张床。 “你好？”林静看这女生不怎么搭理我们，开了门之后又划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画架子旁边，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女生清了清嗓子，这才对我们也说了一句‘你们好’。 她的声音倒是挺好听，只是声音太小了，我刚才要是呼吸沉重了一些恐怕都会错过这一声问候。 “你说你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林静坐在女生递过来的塑料板凳上，沉稳下来情绪之后问道。 女生点点头，似乎是有什么想要向我们请求的样子，略微抬了抬头，我刚好看到她那被刘海挡住的双眼。 她的眼睛是灰色的，和寻常人眼睛都不大一样。我原本以为这是美瞳，但是她与我对视了之后很不自然得就用手遮挡住了刘海 ，按压之后就把双眼再次遮挡住了。 “他曾经是那‘死亡之画’的作者的追求者，我听过一些高年级的师哥师姐们讨论过这些。”女生微微低头，压低了声音说，“这副 画是有诅咒的，凡是想要模仿它的人都会死亡。” 说完之后她推了一把轮椅，停在了她的画架旁边。她抬手想要把这个画架转个方向让那副画面对我们，我看着她行动不便就出 手帮了一把。 结果刚转过来就看到林静倒吸一口冷气，我这才注意到这画板上的画，正是现在被传得神秘不已的‘死亡之画’。 “你知道有一种病毒吗？跟传染病一样，一个人自杀了，另外一个人看到了就会被传染……”女孩抬起头幽幽得看着我，露出那 双一点都不寻常的异色眼睛，“这幅画里就带着这种诅咒。” 林静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别理这个有些中二病的女生。 我顿了顿，开口问道：“这幅画你们学校还有模仿者吗？” 女生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从她画架上的作品上用手去抠起了涂料，最后将涂料都弄的掉落在了地面上，最终从图画上拿出来了 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群人的合照。 “这个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给你们看看就是了。” 女生嘴角弯了弯，说的很是神秘，透过那碎发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神都是带着异样光彩。 第一百九十章 死亡渲染 “这个上面的是谁？”我问她。 林静接过了这张照片，我只是瞟了一眼看到了那上面是合照，但是没能看清上面的面孔都是谁。 “第一个作者。”女生声音有些幽凉，说着的时候才敢把头发完全掀开，“这个是他们班的所有人。” 我走到林静跟前看了看这照片，竟然发现了这上面有几个都是熟面孔。 合照上面一共是九个人，眼下死去的三个人都在其中。这张合照就像是一张死亡通知单，里面的人会一个二个因为这幅画死去 一般。 死去的很有艺术范儿的老头似乎是这前面八个人的导师，站在最后笑的格外慈祥，就像是前面的学生都是他的孩子一般。 而这第二个猝死在画展的女人以及这在学校死去的男人都是这里面的人，只不过照片里面的他们更显得年轻和稚嫩一些。 不过这么算下来，年龄也是刚刚好，毕竟第一个死去的那位女生也是在几年前的事情了，算下来若是她还活着也是个年近三十 的人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照片？”林静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 跟我一样，她肯定也在怀疑这个姑娘的身份。毕竟这死去的人都是多少届之前的人了，怎么可能这一个隔了多少年的后辈会知 道这些人的关系，还拿着这么一张非比寻常的照片呢。 “我跟他们是一届的。”女生抬起头看着我们，眼底闪过一丝阴戾。 这种眼神带着一些敌对的意思，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这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她嘴里说着自己跟那些人一届，为什么还会出 现在这？ “别这么诧异，我也算是这个学校的绘画指导老师，跟之前死去的那个蔡辉是一个级别的人。” 女生、不，应该叫她女人比较合适一些。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满是凄凉，最后掀起了自己的刘海，从口袋里找了个发卡别了起来，一脸认真得看着我们两个。 “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我叫苏若，是这个学校的辅导老师之一，可以说是跟死去的蔡辉是一个老师带出来的。很不幸的是我的师 哥师姐以及老师都在这一个星期内连续死亡了，我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了。”苏若说着，抬眼看向了一脸平静的林静，“你 们这些警察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我就不跟你们瞎胡扯了，本来想着吓吓你们的。” 她把头发完全掀起来之后我才看到她的眉眼，这么一看的确不像是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模样，是成熟了几分。她叹了一口气， 告诉我们这个事情她是真的不理解也猜不透，但是提醒了我们，这个照片上出现的人，真的需要我们提前一步去保护才好。 首先已经死完的三人，除了这个蔡辉之外，第二名死者的名字也在这个苏若的口中得知了。 其余的几个人的名字苏若也不隐瞒，一一都告诉了我们，并且还尽可能得告诉了我们这几个人可能住在的地方，说是上一次联 系他们一起聚会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好说他们会不会搬离原来的地方。 毕竟是搞艺术的，时不时需要一些灵感到处跑也是正常的。 第二名死者的那位女性是他们这一群学生里面年龄最大的，不是本学校的学生，是这个老头外面收来的弟子。 在苏若给我们提供这些信息的同时，王晓路给我发来了一个文档，里面记载的都是关于这个死去的老头的内容。 我大致看了一眼，这老头原来是一个比较有名的绘画导师，只不过在四年前退休了，这几年基本上不怎么出现在艺术界了。 这么一联系，这个苏若说的话就可信度高了几分，但是多少还有待考量。 苏若告诉我们，这个照片当时是她给这一群人拍摄的，所以才没有自己。在给这些人下发的同时自己也留下了一张，以作纪念 。 “这张照片是你们在哪里照的？”我有注意到这照片上的场景，看起来似乎是在一个背后有湖水的地方，景色倒是挺好。 “就在Q城附近的日月湖拍下来的，当时是老师带着我们去写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在那发生，但是回来的时候就有了。”苏若 想了想，“你们知道这幅画的场景就是在这Q城附近吗？” 我有些迷茫的摇摇头，原本以为这副画的场景就是原作者自己臆想出来的地方，结果还真有这么个地儿。 “这幅画的地方是在我们回来路上发现的，当时大家都下车了，但是因为相机没有电了就没有拍照，不然当时可能留念的照片就 是这个地方了。”苏若有些惋惜得收回了这张照片放在了胸口，似乎跟这一群人的关系很好。 “那边有水，你们自己倒点喝吧，我行动不方便。”苏若有些抱歉得笑了笑，这会儿我才发现刚才那种中二的阴暗感都是她装出 来的，此时的这个苏若看起来才像是她正常的模样。 我走到柜子旁边拿了两个纸杯倒了些水，看到了一个小白瓶子，上面的标签写着：哌泊噻嗪。我对药物了解的不多，但是把这奇怪的名字记住了。端着水递给了林静，苏若也喝了一口自己手边的水，这才继续说下去。 当时他们留在了这个地方，住宿的地方是这树林子周边的旅店。说是旅店，其实就像是一个农家乐一般的地方，因为这家店的主人是一家三口的。 他们在这里租了一栋老旧的别墅大楼，但是因为地界关系所以价格便宜。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改装过后，周围的一些原本天然的 景区被开发商发现之后都重金重新打造，他们这个别墅楼就成了观光的人必经的地段。 苏若等人当年是自驾游去的Q城，所以停留在这个地方住上几晚上也是不耽误什么事的。 为了这幅画作，一行人更加确定要留在这个地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在这停留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哌泊噻嗪 最为激动的人是鲁白白，也就是这副画作的第一人。 苏若说当时他们几个人都很中意这个地方，并且决定在不同的角度来作画。根据苏若的描述，当时鲁白白跟同行的一个女生是 因为选取场景的地点问题还起了争执，最后在大家劝阻下那个跟鲁白白起争执的女生放弃了作画，一气之下就回到了住宿的地 方追剧去了。 虽然所有人都留在这里，不算导师一共是八个人，但是只有五个人选择要画这幅画。 毕竟都是学艺术的，谁都希望自己独一无二，也不想跟谁相似。抱着这个想法几个人都分散开来，留在这个树林采取这个场景 的人只有鲁白白和已经死的蔡辉二人。 照片上的鲁白白是长得很清秀的姑娘，一头黑长的秀发格外亮眼。这种长的好看且浑身充满艺术细胞的女子受追捧也是很正常 的，蔡辉只不过是近水楼台罢了。 剩下的三个要作画的人没有停留在这片树林里，而是到了这树林周边的河，看到的是这个树林外面的景色。 一行人一共在这个地方留下了五个晚上，同住在酒店的人还有个七八户，但是苏若已经记不清了。 就像是苏若说的，在当时合照的地方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但是在这个住宿的地方就发生了可怖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这家店的老板邀请这里的住户一同到这别墅的院子里自助烤肉，但是在大家玩的兴起的时候，老板的女儿失踪了 。 “失踪了？”林静重复了一遍，挑了挑眉毛。 “没错，真的是失踪了，所有人都帮忙找了，但是没有人找到。奇怪的是这家人没有报案，你们说怪不怪？” 苏若很认真得说着，并且努力得回想了一会，眉头紧锁着，过了好一会抬脸继续描述道：“我们当时都已经把报警电话拨通了， 但是他们让我们挂了，接着隔天就清理走了所有的客人。” “这家店的名字你还记得吗？”林静问道。 “好像叫做日月星光吧，挺好找的，那附近就这么一家店。”苏若说着，看了一眼时间，“我该休息了，不好意思啊。” 我和林静纷纷起身，对苏若道了谢之后苏若还说以后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随时来找她。 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我和林静回到了警局，林静开始整理她记载下来的东西。 随后林静就把这整理出来的东西纷纷写在了白板上，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我点点头，接过了林静的白板笔，朝着上面写下了四个字：哌泊噻嗪。 “这是什么？”林静问我。 “这是我在苏若宿舍里发现的一瓶药的名字，但是具体是做什么的我还没有来的及查。另外，林队，我们这次忘记问苏若宿舍里 居住的另一个人了。”我几乎是快要一拍大腿的惊诧，刚才关顾着听苏若说这些，都把这宿舍里分明是两个人居住着的情况忘记 了。 “这个好办，回头让王晓路查一下就可以，你去把他们叫过来。”林静吩咐到。 我出去叫了李明飞，赵明磊和包连峰进来，王晓路是最后一个进门的，怀里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哌泊噻嗪？”包连峰进门就看到了我写的这四个大字。 “包队你知道这个？”我急忙问道。 “这玩意儿是治疗精神病的药啊，还是那种长期服用的。”包连峰奇怪得看着我问道，“你们怎么把这个也写上了？” 这话对于现在的我们无非就是一个重磅炸弹，刚才跟苏若交谈了那么久，结果她却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 “也不能完全认为这个药就是苏若的，因为苏若还有一个室友，只不过我们今天没能问道这个室友的东西罢了。”林静看了一眼 我立即安抚道。 我点点头，虽然有些颓靡，但是也还算是能接受这个说法。 “首先，我们这边在这个说是自己知道蔡辉死亡内幕的知情人士苏若口中得到了一个之前我们还未来得及证实调查的消息，那就 是这几个死去的人，都是出于一个班的学生。”林静拿着笔在白板上敲了敲，随后依次写下了几个名字。 第一个死亡的人叫葛磊，也就是这个老师；第二个叫陈舟，死亡在画展的女人；第三个是蔡辉，死亡在画室的男人。 往后依次写下了几个名字，都是苏若提供的还未调查的人。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晓路能拿着这个信息快速清查这些人都 是干什么的，现在身在何处。 而后林静在这些人的上方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鲁白白’，也就是这幅画的第一个作者。 其次还在这周边标记出来了Q城以及这家名为‘日月星光’的旅店，将这些都依次整理好之后林静请包连峰作为第一个发表意见的 人。 包连峰一愣，指了指自己问道：“这件事我可是从头就没参与过啊，我只是接到了几个你们这边人整理好的小部分资料，重案组 还没有收到局长通知接手一同协助你们调查呢。” 林静翻了个白眼：“你可少来，你这躲不过十五的，赶紧有什么说什么。” 包连峰哈哈大笑几声，站起来就朝着林静走去，一把夺过了林静手里面的笔在这白板上画了一个圈。 “我去这，我去调查一下这个旅店，我可不愿意跟一堆资料为伴，我宁愿跑腿。”包连峰画圈的地方是‘日月星光’，半开玩笑的语 气继续说到，“我带着我的人去这边看看情况，Q城离我们这也就个几个小时车程，你们有人要跟我去吗？” 赵明磊举起了手报了名，林静没理会他们两个，转过头问王晓路：“查到苏若宿舍的室友是谁了吗？” 王晓路有些为难得抬起了头，脸色有些不大好：“林队，这个苏若是刘查的女朋友，他俩合租的！” 刘查？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什么？那小子怎么会跟这个苏若是情侣？”包连峰诧异地抬高了声调问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下一个人 刘查这个人我一直没怎么在意过，只是略有耳闻。 平日里刑警队跟重案组都是各忙各的，但是几个带头的人我还是知道的，就比如这个经常给包连峰打下手的刘查就是其中一个 。 “刘查？怎么可能。”包连峰有些不相信，当即就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了王晓路的身边看了一眼王晓路的电脑屏幕，结果从他的 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刘查就是重案组包连峰的得力助手之一。 至于刘查这个人，我对于他的印象就是苦瓜脸一张，遇见个什么事情都是闷不做声，就像是什么事儿到了他的手里都要完犊子 了似的，悲观主义者。 没怎么过多接触，但是第一起剥皮案出来的时候他也算是里里外外没少忙活。 “他跟苏若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情侣关系了，先前队里整理资料的时候有记录过刘查的住所，好像还就是学校附近的。” 包连峰当即就打了电环叫这刘查回警局，要是这苏若是跟刘查合住在这学校宿舍，这瓶药是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的那都是意味 着麻烦来了。 刘查回来之后还有些诧异，听到这次的案件居然跟自己的女朋友有关系，连忙就开始给我们撇清。 “我跟苏若相处也有个四年多快五年了，她绝对不可能是这次案子的凶手的。”刘查紧张得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了一些。 “刘查，你可是个警察，你得为你说的话负责。”包连峰看到刘查这么不冷静的样子当即就训斥了一句刘查。 刘查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很是正式得跟包连峰请求：“包队，重案组成员刘查特申请加入此次调查行动，还望包队能够批 准！” 语毕之后刘查当即就对着包连峰敬了个礼，包连峰拉不下脸，黑着脸转过头征求了林静的意见，最后还是同意了这刘查加入我 们的队伍。 有了了解苏若的刘查，我们进一步得到了一些消息，其中有一条就是这苏若得的病。 苏若的精神疾病不像是普通的精神分裂之类的，而是一种选择性正常或者失常的精神病。 当初鲁白白出事的那一年，苏若还没有跟刘查认识，所以刘查并不能帮助我们查到之前的事情。 事情到这里就又卡住了，几个人坐在这白板面前寻思了许久，林静这才让我去寻找那名单上剩余的人。 名单上剩下的几个人，基本上现在都不在市中心居住了，哪怕是临时居住点都是选择在了一些景色比较好的郊区附近。 其中离我们比较近一些的名字叫做顾传平的男人，据苏若说，当时这个男人应该是离死亡的鲁白白和蔡辉是最近的，他作画的 地点就在这森林的附近，看到的景色不是别的，正是在画画的鲁白白被他当做了景色。 这么说来这个顾传平倒像是个痴汉，他将自己对鲁白白的感情都画在了画里。 但是苏若却提及了一点，那便是这个顾传平在鲁白白的葬礼并没有出现，而且不知去处，一直到鲁白白死亡后的一个星期这个 顾传平才问了苏若鲁白白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根据苏若提供的地点，我能确认下来这个顾传平此时应该在的位置，大约就是在离我这两个小时左右车程的地方。 我立即赶往了这个地点，根据这本子上的详细信息抵达了位置，结果却闻见了一股臭味。 这个臭味像是臭豆腐似的，问起来还不像是尸臭味。 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开门的人面色黝黑，身上皱皱巴巴跟干枯了的树皮一样，我第一眼还有些被吓到了。 “你好，请问……顾传平在这吗？” 因着眼前的人胳膊上的肌肉似乎有些猥琐，而且又是这幅邋遢模样，实在是不太像是搞艺术的人，少了那一股气质，我只好询 问了一句。 “我就是，你找我干嘛。”男人的嗓子很是沙哑，我仔细嗅了嗅，这种奇怪的臭味正是从他的身上传来的，似乎是胳膊还是哪里 的肉已经腐烂了。 “不好意思，我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我尽量语气放的平缓了一些，对他说完之后他上下打量起来我，我这才看出来 他其中一只眼睛是人工眼睛，上面满满的劣质感。 他后退半步，示意我跟他进去就是了。 我跟着进了屋子，越过他的时候注意到了这男人的胳膊上似乎有一块已经腐烂的肉，而这臭味就是从他的身上传出来的，也就 是这块腐烂的臭肉。 在屋子正中央总算是看出来他是个学画画的男人了，因为这屋子里面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画架，上面用布子盖着一幅画。 直觉告诉我这幅画肯定不简单，但是我又不好直接掀开去看，就只好从周边开始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顾传平就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没等我多看几眼就立即开口问我：“是不是画展上面的人死了你才查到我这里的。” 顾传平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甚至那独有的一只眼都不抬起来看我一下。 “你知道这件事，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内心满是波澜，因为眼前这个人种种行为都让人难以平静。 遇见这种看起来对什么都毫无兴趣且情绪过于冷静的人，我们警方才是最难调查下去的。 因为他们太过冷静了，让我无从下手，看着他处处像是凶手，可是他又偏偏是个来混淆视听的。 “我想说，下一个可能就到我了。”他弯了弯嘴角，笑的十分苦涩，“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听着这话，肯定是有故事了啊！ 我立马凝神聚气等待着他的后半句话，可惜他却是忽然浑身不自然抖动了起来，就像是犯了癫痫似的开始抽搐了起来。 原本就干瘦的身躯在这么不自然抽搐下发出了骨头开始咔嚓响的动静，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点名了 急救车把顾传平拉走了，因为顾传平是独居，我自然就没忍住去掀开那副房子中间摆着的画。 一把掀开上面已经落了灰的布子，果然是那副被称为‘死亡之画’的类似场景。 只不过这幅画的场景跟之前所看到的那些个画都有一些差异，因为这幅画的场景并不是完全都在画中的树林内，而是用另一个 角度去看的这树林。 这上面我能清楚看得到一个人在这树林之中，而且是个身姿窈窕的女人，从这背影来看，这女人也在作画。 那这个肯定就是鲁白白没有错了，她在画画的同时，自己也是别人笔下的风景。 这幅画明明放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是有一些翻新过的感觉，上面的颜料分明都是经过一次又一次刷新之后加厚了许多的样子 。 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抱着这疑问我跟着一同到了医院，好在医生没有告诉我他抢救不过来，只是说伤口受到感染，体内所带的病菌让身体抵抗力变 弱了，才会是这幅样子。 这个顾传平一直没有治疗，甚至连药物都没有用，似乎就是纯在等死的状态。 我把这事儿转达给了林静，林静即刻就带了刘查一同过来跟这个顾传平碰面。在电话里林静告诉我说刘查在成为苏若男朋友之 后是见过这个顾传平一面的，甚至也见过当时那一个班的几个人，在他们的某一次聚会上。 然而那却成为了他们最后一次的聚会，那所谓最后一次的聚会，俨然就成了一个跟追悼会无异的会面。 顾传平在抢救之后没多久就醒过来了，看到刘查的时候明显一愣，可见是已经认出来了刘查。 “你感觉怎么样？”我凑上前询问，毕竟是我把这个家伙送进医院的。 “没什么大碍，只是我被点名了啊，活不久了。”顾传平苦笑着，但是却摇摇头绝口不提别的东西。 “什么是点名？”我有些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难道你们在葛老师和陈舟的遗物中没有找到那副画吗？” 顾传平抬眼用那仅有一颗眼球的眼睛看着我，另一只无神的双眼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在嘲讽我们的无知一般。 我听到遗物二字就看向了林静，因为这些个东西我都没有参与，整个案件下来我更多的是当跑腿的都在外面晃悠了，哪里有时 间去管遗物之类的。 “林队，你们有看到画吗？”我急忙问了一句。 “好像是有，不过都在李明飞那保管着的，等会回去看看。”林静沉着冷静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跟我想到了一块，她也猜测到了这 个画肯定是有一定的规律的。 而这个规律，很有可能就是影响着下一个受害者。 “你们能出去吗，我有话要给刘查说。”顾传平忽然提出了要求。 我一怔，接着就跟林静先后出去了，临出去前看到了刘查也是一脸懵，似乎是不太清楚这个顾传平是要给自己说些什么的表情 。 站在病房外面，林静来回在走廊踱步着，就连周边路过的医生都提醒了她让她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因为林静的高跟鞋声 响实在是太大了。 “林队，那些画作，他们是人手一副，很可能跟受害者会受害的先后顺序有关，我是现在继续去找下一个人……还是在这守着顾 传平？”我有些拿捏不定，只好给征求了一下林静的意见。 “现在还剩谁了？”林静反问了我一句，这倒是把我问住了。 一开始这记载名单就在林静的手里，我还真没怎么注意过，只能硬着头皮回想。 除去死去的四个人，已经露面见过的苏若和顾传平，这还剩下三个人没有消息。 其中一个人叫做欧步云，跟顾传平的居住坐标几乎就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地界，我顾着这头的情况下是 打算最后一个去看望这个欧步云的。 还有一个是个女生，这个女生便是当初跟鲁白白因为绘画地点起过争执的女生，名字叫袁琴，居住地点不一定，现在似乎是被 人包养的状态。 最后一个跟袁琴似乎是表姐妹的关系，名叫袁琪，现在的状况也是不明，只能说是可以确定下来混的没有自己的表姐好，居无 定所，找起来可能费点力气。 我把这些名字和情况一一都回想起来汇报给林静之后林静眼底闪过了一丝赞赏，我瞬间就有些飘飘然，下巴都不自然得抬了抬 。 “这个袁琴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还真的有些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啊。”林静蹩着眉头有些为难得回想着，过了好一会一拍 手就喊了一声，“有了，就是前一阵给任氏名下的一款洗发水广告的模特，没什么名气的，但是名字是一样的。” 我一听任氏，就从口袋掏出来了一张名片，指着名片问林静：“你看是这个任氏不？” 林静急忙点点头，一口咬定就是这个任氏。 我转念一想，一拍大腿就喊着坏了，林静没弄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我只好给她解释了一番。 “这个任天是现在最新一期画展的举办人，后天就要开展了，但是我上次想要进去调查的时候吃了闭门羹，还挺难看的。” 我尴尬得挠着头说着，思绪一下就拓展开来，联想到的是后天要出现的死者，很可能就是跟这个任氏沾染的袁琴了。 不过据说是袁琴被人包养了，搞不好会跟这个任氏的公司老总有什么瓜葛呢？ “我再去看看吧，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就直接实话实说重点保护起来，我拍李明飞他们一同去寻找这几个人，必须得重点保护起来，不能再出任何的乱子了 。”林静立马接了我的话，“而且现在不知道凶手究竟是以怎么一个观念行凶的，还不能完全推理出来他的行凶逻辑，所以只好 麻烦你们几个再辛苦一下了。” 我急忙摇头连着说了好多句不辛苦，接着刘查就出来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再探画展 “他跟你说什么了？”林静急忙凑上去询问。 “他说，苏若跟着一切都没有关系，让我带苏若远离那个学校，远离那副画？”刘查说了一句话，最后却是用疑问句结尾，抬眼 看我们的时候自己都是不明不白的。 “就这么一句？”我看刘查的表情有些奇怪，就追问道。 “就这么一句，而且说得我很迷茫。苏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你们现在查的这个案子怎么可能跟苏若沾边呢，她都很久没有画画 了，就连收藏的话都只有一副……”刘查说到这的时候忽然停顿，接着眼底露出了惶恐的神色，想必他已经是想到了什么了，毕 竟刚才那顾传平也提起过这画。 “没错，就是那一副，罪魁祸首。”我抿了抿嘴唇，“你们所住的宿舍里面就这幅画才是关键，那是苏若所画的吗？” 我满脑子都是苏若从那副看起来像是完成了的画作上抠下来的一张照片，怎么说呢，感觉这种做法有一些变态，毕竟没有谁会 没事儿把一张合照夹杂在一些颜料里面硬生生的用干了的颜料固定在画布上不是吗？ “那副画不是苏若画的，是一个姓鲁的男孩子送到她这来的，这幅画送来的时候只有一半，是个未完成的作品。”刘查冷静了下 来，眼神黑亮看着林静。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姓鲁的男孩子，这么巧。 “这幅画非常有可能就是鲁白白的那一副，搞不好里面还藏了别的东西，我们得再去看一趟苏若。”林静提出了想法。 刘查一下就不乐意了，急忙出面阻拦了林静这个想法：“苏若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的好，医生说了，她现在需要自己多呆呆，调 理心情……再加上那腿也不方便，所以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都给我写下来，我回头帮你们打听一下吧。” 除此之外刘查也不是一个重色忘记了自己本的人，直言不讳得就告诉我们他这是责任问题，他曾经答应了苏若的家人要保护苏 若的。 我问及刘查苏若的腿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刘查只是叹了一口气，接着就遗憾得说那是自己的过错，怪不得别人。 大约在四年前，也就是那鲁白白死了的隔年，刘查跟苏若才在一起。 只不过两个人在一起了一年左右苏若的腿就出了事，是在过马路的时候拉扯了一把正在看手机的刘查。 失去双腿的苏若在之前就有一些精神方面的抑郁问题，在失去双腿之后这个苏若就变得更加奇怪了，性格之类的都有很大的偏 差，只不过也只有一小部分时间是这样。 “那这个就拜托你了，张峰，你去任氏查一下画展的事情吧。”林静给我使了眼色，我立马就明白她这很有可能就是要给这个刘 查做思想工作了，毕竟林静在给人做思想工作这方面也是很有一套的。 我即刻启辰再次出发去了当时被赶走的那个画展场子附近，看了一眼这任天的名片，正犹豫要不要直接表明身份进行调查的时 候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正有些忧愁得看着我，似乎是有事相求。 “有什么事吗？” “我的猫在这边房顶上下不来了，想请你帮我把它抓下来……”女人指了指我身后画展厅的二楼窗台，我这才看到这女人口中的 猫。 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只有巴掌那么大点，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 我点点头，也不管这附近的工作人员如何，抬脚就顺着一楼的围栏和窗台爬上了二楼。刚把那猫抓住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里面 办公室的人，那人不是袁琪吗？ 因为和那照片上的样子还稍微有些偏差，整个人都好看了不少，但是一眼还是能多少认出来的。 只可惜我所在的位置不大方便多逗留，只好先下去把这猫归还。本就是举手之劳，但是这女人却是格外的热心肠，硬是塞给了 我两张这画展的票，说她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 我心里窃喜，这感情好啊！什么叫做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我这样的！ 虽然说这画展是星期一才开，但是这票就能够方便我进去重点保护会受害的人还不被发现身份，简直是一举两得了。 想着女人就道谢先一步进门了，我这会才反应过来刚才看到的袁琪。 她怎么会在这里？ 回想一下刚才她那动作，袁琪是站在门口侧面对着我的，也就是说门口可能还有别人在跟她说话。刚才的表情不是特别的开心 ，反而是愁云满面，可见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坏消息了。 那个办公室的摆设之类的都是看起来有些雍容华贵的样子，明显就算是一个比较有格调的办公室，应该是个身份特殊的人所在 的办公室。 任天？ 这个名字从我脑海里闪过，联系着林静所说的任天可能跟袁琪的姐姐袁琴跟这个任天有什么合作关系，我更加可以猜想一番这 个袁琪会不会也是这个任天包养的人。 也不能直接确定下来，所以我打算在这附近先蹲点，搞不好就能等到这个袁琪出来呢…… 一直在这画展对面的奶茶店坐了一下午，奶茶喝了三四杯，早就憋得想要上厕所了，生怕漏了这袁琪出去，也就只能强忍着。 最后还是这家店的老板看不下去了到了我面前，语重心长的说：“现在当记者的私家侦探的都不容易，你就去上厕所吧，那里面 的女人出来了我给你看着。” 我一怔，有些迷惑得问老板：“记者和私家侦探？你认识里面的人？” 老板摆摆手很是无奈得说：“这个任天包养了一对姐妹花，这姐妹花年龄也不小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打着什么算盘，所以有不少 商业圈的死对头没事儿就拍个人在这蹲点，你又不是第一个了你还不知道？” 这话说的我有些尴尬，但是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一件事，我刚才应该是没有认错，那的确是姐妹花的其中一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杀人画展 老板还告诉我说，这个任天基本上就没有让这两个姑娘往外跑过，所以这个姑娘对于这个任天到底有什么意义，就成了外界猜 测的迷。 我匆匆去了一趟厕所，刚回来就被老板拉住了，说是这个里面的姑娘跑出来了，急匆匆的不知道要去哪。 我一想不好，急忙问了这个姑娘是往哪个方向跑的，紧接着就追了上去。 追了接近两条街也没有看到袁琴或者袁琪，有些颓丧得就又回到了那奶茶店，老板撑着脑袋很是随意得摇摇头说：“你要是想见 到她们，我觉得明天的画展你可以来看看呗。” 至于这老板的想法大约应该是想要趁着这次的画展狠狠赚上一笔，所以才会对这个画展格外的感兴趣，我也就没有多想，一切 都等着画展开始。 因为拿了那入场券，轻而易举的我就带着林静进入了现场。 像是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警察进入的，生怕扰了这些欣赏画作的文人雅士的兴趣。 我和林静进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天阻止我进来的男孩，而他身边站着的就是任天。 在他们的身后摆着的是一副被盖上了布子的画，似乎是用来压轴的。等待着这些个看画展的人一一都看过了前面的作品，最后 再来个压轴之作，不过据我看，这个压轴作品恐怕就是跟鲁白白案件有关系的那副画了。 林静小声在我耳边嘀咕：“注意一下这里有没有那张照片上的人，让他们远离那副画。” 我点头，心里却是惶惶不安。 说着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让我看着这一切，但是这么多人在这画展聚集，我一眼看上去那些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也有不少， 怎么看好那些人呢。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步，也就是压轴画打开的时候。 果不其然这布子一掀开出来的便是跟前几次出现的那些画作有相似之处的画，只不过角度不同，这幅画的场景是在林子附近的 一个别墅。 看到这个，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个‘日月星光’。 我看了一眼底下的作者，上面写着的名字是袁琴，也就是跟鲁白白起了争执最后换了一个地方作画的女人了。 周围的人有那么几个倒吸凉气的，似乎有些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死亡之画’的来历。 “任总，这个画作在K大可不是一般的出名，你这个是真品吗？” 人群之中忽然穿出来了一个声音，质疑着任天。 任天冷哼几声，笑笑说：“这个画作是个系列画作，多个角度绘画，我拿到的只不过是其中一幅，何来真假之说呢？” 我一早就想到这个画作可能是要从多个角度去看才会看出端倪，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个任天一早就知道这些。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袁琴她们姐妹俩又在哪？ 我环视着四周，刚才发问的人已经走到了这幅画作之前，刚准备伸手触摸这玻璃的时候却被任天制止住了。 “看画不动手，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吧。”任天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的打量起来这个发问的人。 我跟着一同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对画作真假有质疑的男人，大约有个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倒像是个小白脸模样的人。 “抱歉，情不自禁。”男人耸耸肩笑了笑，转身就准备离开。 虽然枪打出头鸟这话不假，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存在感，走了便走了，没有人在意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人群中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冲到了最前面，甚至还撞了一下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撞了他的女人，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转过了身就继续自己走着了。 那匆忙进来的女人踉跄几步之后就坐在了地上，正正得就刚好坐在了这副画的前面，呆愣愣得抬着头看着这幅画。 我忽然觉察到哪里不对劲，急忙冲上前去扶住那女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她死了。 我扶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是瘫软在了地上，我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已经是没了气。 “这是死了？” 就在我试探过鼻息之后身后的人便开始质疑起来，一个一个都开始在我身后小声讨论起来。 “叫救护车。”我转头对林静说道。 林静打了电话，任天却喊来了保安，让他们把门关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上前一步询问任天，不由警惕了几分。 “没什么意思，怕凶手跑了啊，这人不是死了吗。”任天悠哉得说着，随后便靠在了画的旁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个任天的反应实在是过分的镇定，弄得我心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人群里忽然有人发出了尖叫声，并且指着墙上的那副画喊叫着：“画动了！” 画动了？ 我顺着那人的手看了过去，盯着那副画半响，看到了那上面的确有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说是动了那么夸张。 上面的画可能是因为这刚转移的光线，照亮的部分看起来有一些阴沉，就像是在那树边上多了一个人坐在地下一般。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惊奇，一副静态的画能在阳光下变化出多种样子，这也是一副算是比较厉害的画作了。 听到众人开始对这幅画议论，这个任天丝毫不在意这死在画前面的人，反而是用一种得意的目光欣赏起来这一副画作，宛如在 看什么稀世珍宝。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慌慌张张一行人都进来了，大伙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让救护人员把这已经没了气的 女人抬了出去。 等她侧脸对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女人的侧脸居然跟我见过的袁琪！ 我倒吸一口冷气，扭头看向林静，她只是点点头。 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谁知道她会夹杂在人群中就这么死了呢。 “好了，这次画展就这样了。”任天忽然挥挥手说到。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正常的收藏家 任天说出这话自然惹得所有人都不悦，尤其是刚才因为画作发出惊诧声的几个人更是觉得不满。 有人直接就冲到了任天的跟前指着任天的鼻子骂了起来，最后还是被保安给拉扯开了。 “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证实这幅画究竟会不会杀人不是吗？”任天此话一出将我和林静都震惊住了，在场的各位也都是倒 吸一口凉气，紧紧盯着这个任天。 “既然死了的人都出现了，你们在这待着难不成还指望着也跟着那个人去了？” 任天说着就笑了起来，接着扶了扶胸口继续说到：“这幅画的系列是在这个日月星光旅馆附近的多个角度去绘画的，你们若是感 兴趣，大可以自己去这个地方试探得画一画啊。” 几个人愤愤离场，临走时还不忘多翻了几个白眼丢给这个任天，宛如在看一个智障一般。 场内不到五分钟，除了保安之外就剩下了我和林静以及另外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我都眼熟不已，分别就是任天以及他的小儿子，还有那个给我入场券的女人。 这女人看到是我，立马就凑到前面来给我打招呼，惹得我浑身都不太自在。 “这是你女朋友啊，不好意思啊，让你来了还看到这个场景。”女人说着就怪嗔着打了身后的任天一下，“你看，我邀请来的朋友 也被你这画给吓着了。” 林静有些狐疑得上下打量着我，还好没有吭声去戳穿我。 “你先送他们出去吧，改天请他们吃饭，我先带孩子回去了。”任天淡淡得说完就拉着那男孩的手准备离开，临走前还吩咐了那 些个保安把这画给摘了下来，连带着跟他们一同上了楼。 我跟林静和这个女人打了声招呼也准备离开，结果却被她拦了下来，眼神有些异样的要跟我们两个聊一聊。 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这个任天是个这么不正常的人，她若是跟这个男人沾染许久还正常那才是真的有些奇怪了。 我们到了对面那家奶茶店，女人告诉我们她名叫海欣，是这个任天第二任老婆，想要跟任天离婚但是任天却一直不肯。 林静问：“你为什么要跟他离婚？刚才看你们的感情不是还不错吗？” 海欣猛地摇摇头说：“任天脑子有问题，真的有问题，你见过一个人天天抱着一幅画吃喝拉撒睡吗？他一个人租了一间房子只跟 那副画相处，还逼着自己的孩子学习！” 海欣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冷静了片刻之后叹了一口气说：“我感觉这幅画有一些问题，就多少打听了一些关于这幅画的 事情，后来也是偶然间发现任天他去过那个‘日月星光’。” 这个名字我当然熟悉，来来回回这整个事件都是在围绕着这个店发生的，只是这个任天恐怕手也太长了。 “他去那边干什么了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但是这幅画是他从那边拿回来的，说是当初去那边的一群学生留下在那边的画，他顺手就带回来了一副。但是…… 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天天守着这幅画再也没有离开过了。包括这次画展，都是他为了给这幅画做铺垫，才弄了个这个画展。那 个死去的女人我是见过的，是跟他认识的啊！他故意叫那个女人来现场的。” 海欣刚说完就被林静急忙抓住了手，我抬头用余光就看到了正在过马路的任天，似乎是来寻找海欣的。 我们留下了海欣的联系方式后匆匆走到了收银台去结账，任天应该是也看到了海欣，直径就朝着店内走进来了。趁着任天背对 着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溜了出去，我问林静：“为什么搞的跟我们俩没干什么好事一样。” “你也知道，这个任天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我们总不能直接去质问他跟这幅画有什么关联吧。” 林静翻了个白眼之后说回警局，这么久没人给我们这边打电话，十有**那个袁琴已经死了。 回到了警局一个二个都是锤头丧气的，尤其是李明飞更是压抑万分的样子，凑到跟前来就问：“林队，怎么办，这都死了这么多 人了，都是猝死的，怎么查？” 林静没有吭声，大伙只好跟着沉默着。 “这样吧，等包队回来的。”林静一手捏着鼻梁骨一手就朝着办公室里面走，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急忙跟了进去，林静刚坐下就抬眼问我干什么。 “林队，我想要申请去调查那个任天。” “你以为他一个大公司的老板是你想去调查就调查的？”林静带着两分嗤笑问道。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吧，我总有办法的，只要你批准。” “你别给警局惹事就行。”林静挥挥手打发了我，“我想休息一会。” 我识趣得出来了，只不过我这次不打算是去找这个任天，而是去找那个海欣。她既然都找上两个陌生人来倾吐自己的难过了， 可见她遇见的是她解决不了的麻烦。 打电话给了海欣，可是海欣跟我刚说了两句话就被匆匆挂了电话。 在电话里面海欣就提到了自己在中央大街，而且最后一个字是‘救’？ 她是在求救吗？ 我再次打过去，电话就是无法接通了，恐怕是这个海欣遇见了什么麻烦了。 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听到的除了她的声音之外，周边还有一些装修的动静，以及一些音乐播放的声音。 中央大街这个地方太大了，但是能同时听到这两个声音一同出来的，恐怕只有一个地方了。 我一咬牙就只身赶去了这中央大街，果然就看到了一家新开的儿童乐园和一个正在装修的地方两个同时都在制造噪音。 左右看了看这附近，这四通八达的地方，实在是太难寻找一个人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跟附近发传单的人打听了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体型是这样的女人？” 我比划着，那发传单的人只是点头，却是咿咿呀呀的比划不说话。 第一百九十七章 被绑架的人 还好这个人也比较戏精，居然是手头上比划着形容出来了刚才这个地方发生过的事情。 只不过麻烦的是距离电话挂断到我赶到这里已经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把这海欣带到哪里去了。 我正惆怅的不行，那发传单的小伙子匆匆忙忙跑到了一家店面里之后拿出来了一张纸和一根笔，摘下了他的玩偶手套就在那纸 上写下了一行字。 “那个女人被两个男人打晕带走了，我不敢管，周围刚才没有多少人看到，但是我知道她被带到什么方向去了。” 字迹还算是清晰，我看完这些之后问他在哪个方向，他指了指之后又写了一行字：“那边是个死路，因为装修了才封起来的，怕 出事。” 我点点头道了谢之后就赶忙冲了过去，结果在这路的最里面果然看到了一个已经半个身体埋在水泥里的女人。 她是坐在地上的，被水泥埋住的只有双腿一直到腰的部位。虽然这种埋法不至死，但是就算是醒过来了也会无法动弹，可以说 是任人宰割了。 再加上这个地方正在搞装修，若是一个不小心倒了霉，被这高空坠物掉落下来砸死了也不好说。 周围掉落在地上的水泥袋子，以及原本水泥成堆的那一块都变得空空如也，被仍在地上的那铲子更是连木棍都被撇断了。 由此我大致猜测了一番，这个人本来是想要把这个海欣用水泥活埋了的，结果堆的正兴起的时候发现水泥不够用了，所以才将 这个铁锹给折断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男人现在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我条件反射一个侧身，一个男人踉跄的身影从我身边擦过，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的是口罩，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那一双有些浑浊的双眼。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很气愤，双手捏拳二话不说得又朝着我这边砸了过来。 可惜他低估了我的身手，再怎么我也是警校出生的，怎么可能让这么个地痞流氓一样的人给伤了呢。 正跟他缠斗着，还未死透的海欣忽然醒了过来：“你后面！” 听到这提醒，我急忙两拳重拳把这人锤倒，转身就是一个后踢，正正得砸在了身后的人的肩头。 就听着倒吸一口冷气，那人喊了一句：“快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打算逃跑，本打算追上去，但是身后的这个海欣又不好直接放到这，我只好放弃，并且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他 们的背影，努力记住了他们二人的背影。 海欣身上的水泥不是我能随便弄得掉的，我只好找了救援的人来帮忙。 在期间，海欣不停地在哭，我听得有些不耐烦，就准备先离开等待她冷静了再过来问情况。 可她就偏偏不让我走，拽着我的衣服袖子说：“那两个人会让我消失的，救救我。”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到底算是个什么身份？待在任天身边太久待秀逗了？ 海欣被救起来之后这才告诉我她知道的一切。 海欣原本跟任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顶多算是公司的上下级关系。但是海欣在有一次路过任天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任天跟 一个女人的对话，自此以后就被任天要挟着要一直跟随他了。 我嗤笑：“你当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个说法吗？” “你就不好奇我听到了什么吗？”海欣反问我。 “你说。” “他们杀了人，用那个人的血和肉夹杂在油画颜料里面绘画出来了一幅又一幅的画，也就是这次展览上的画。” 海欣终于冷静下来说出了这句话，接着深呼吸之后问我：“你是警察没有错吧？” 我点头，她欣慰一笑：“知道吗，他们说的有多么残忍……” 根据海欣的描述，这个跟任天对话的女人，十有**就应该是袁琪或者袁琴。不过根据袁琪已经死亡的情况来看，跟任天交谈 的那个女人应该是袁琴才对。 海欣说，杀人的不是任天，但是任天却想要买下来这一个系列画作，也就是当时去了‘日月星光’作画的几个人手头上的画。 任天在一个教士口中听过，夹杂着妙龄女子血液的颜料能作出最美好的画。任天虽然是个狂热的画作收藏者，但是却没有勇气 杀人，因为他家大业大，万一事情暴露了那就会一无所获了。 所以任天选择了这一群人，但是他是怎么这么巧合就知道这群人会在这作画，并且还杀了人呢？ 等下，他们杀人了？ 我脑子嗡的一阵才反应过来，苏若只是说那一家店的女儿失踪了，但是没有报警，至于去哪里了他们也不知道。 顾传平却暗喻这是一场带着报复性的死亡连环，他会是下一个…… 联合着这几个人的口述来看，这里面夹杂着一些他们商议好了不会说出来的同一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吗？”我吞了吞口水，被自己的假设有些吓到了。 “任天说自己只有一幅画，但是其他的画作他都知道在哪，但是他没有去买回来。我不知道这是寓意几何，但是我可以确认，任 天不安好心，今天在画展上死亡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啊！” 海欣激动得说着，从病床上一个起身，再次抓住了我的胳膊喊叫着。 我叫来了护士等人安抚她的情绪，即刻就给林静打了电话，告诉了林静我的发现，现在的目标是集齐那最后的欧步云和那袁琴 以及顾传平，保护他们的安全为主。 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个任天现在基本上是已经接近变态的情况了，他的目标可能是要让这几个人都死亡，最后再借机炒作这些 画作，最后把这几幅画抬高成一些天价…… 真要是这么简单倒也还好了，只不过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难不成真像是顾传平暗喻的鬼魂复仇之类的情况？不可能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诡谲的画作 我回到警局见到了林静，林静脸色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黑了。 “张峰，你今天尽快去一趟欧步云的住处，我怀疑下一个人就会是欧步云了。” “林队，我能问一句是为什么不？” 我这倒不是质疑林静的猜忌，而是因为我实在是还没有猜透这个杀人报复的规律是什么样的。 林静勾起嘴角：“李明飞，你去把画拿过来。” 我有些诧异，紧接着李明飞就拿出了几幅画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几幅画作有大有小，最长的至少有个七十公分，短一些的却只有两本书大小，看着油画上面的颜料十分拥挤，但是远处看就能 好一些。 林静将几幅画排列到了一起，倒不是那种整齐的排列法，而是稍微带了一些旋转的感觉。 这些画作一共加起来十余幅，桌子上铺不下，我们几个把桌子搬开之后在地面上开始铺展，最后在地面上将这些画都排列好， 一副巨大的画作就出现了。 “这……” 我看着眼前的这幅画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原本只是色调相近的场景画，但是现在这已经连在一起了，这整体看来却又是另一 幅场景了。 从左到右顺着看了这么一圈下来，居然是一整幅画，而且这完整的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所画的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几乎诧异到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阵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我让李明飞把市内能搜集到的关于这个系列的画作全都拿了回来，大约有个几百幅了，在你出去的时候局里的人忙活着才把一 些特殊的挑选出来，最后这就是成果了。” 林静说着就笑了出来：“你看这里，还有这个房子。” 我顺着林静的目光看了过去，惊诧的发现林静所指着的地方其一，有一座小小的坟包，其二，在这房子的一个窗口隐约画了一 个人影。 “这两幅画的主人……” “这两幅画的主人是在葛老师的房间内搜出来的，怎么说呢，还搜出来了很多，但是只有这两幅比较特殊。” 林静说着就把一堆单放在桌角底下的一个黑袋子的画作都拿了出来，一共三卷都摆在了桌子上。 我展开之后才发现，这画作的树的位置几乎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少了坟包和这房子，就像是这两样东西都是这个葛老师后面加 进去的似的。 “刘查从苏若那边也带回来了三四幅有一些差异的画，但差异并不明显，只有一些树的位置有改变了。包括顾传平和死去的蔡辉 ，他们分别都有这些画，并且都不止是一副，而是私藏了很多幅。”林静指着这巨大的画作说，“就像这幅，单单看上去并不会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等仔细对比之后就会发现，这些个东西是多出来的。” 我仔细又瞧了瞧，的确就像是林静所说的，这些个画作分明就是用来当做障眼法的东西，他们是为了隐藏这些原本有过标记的 画作。 但是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你还记得今天在画展看到的那副画有什么异样吗？”林静问我。 我细细回想了一会，满脑子能够想到的只有那副画是可以因着太阳光亮而改变上面的一些颜色的，看起来就像是画作活过来似 的。 而那一副挂在画展里的画作，似乎跟我们这里的任何一幅画都没有重合过的。 所以这幅画究竟是真是假还不清楚，现在就只能先确认那个在画展死去的死者才能确认这幅画究竟是谁的，能不能找到不同的 那一副了。 眼前这一副巨大的画作虽然能看出七八分的与众不同，但却就像是一个拼图一般，少了重要的几块是根本不完整的。 “林队！不好了，任天在家里！”门外突然传来了王晓路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还拍打着门。 我们几个急忙将这些画还按照原先的分类摆好，这才打开门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晓路神色紧张，抱着笔记本递给了我们。 “你们看这个！” 王晓路给我们看的明显就是一个航拍的照片，而这拍摄的内容居然是在一个独门独户的别墅里面。 而这地上趴着的，经过王晓路清晰放大之后能明显看出来这个人就是今天在画展上有些不正常的任天。 “这是谁给你发的？” 林静急忙抱着电脑，又把上面的画面放大了一些问道。 “这个是网上一个帖子的东西，只不过标题就写着这个字眼，我刚好搜索到了。已经完全公开的帖子了。” 王晓路皱着眉头说：“这个别墅区离市区有些远，至于这个航拍的人到底是在哪拍摄到的还不太清楚。这个别墅区是我们市周边 最大的别墅区，所以要是没有人主动带着我们去，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差别了。” “马上调出这个帖子的IP地址，我们现在去现场。” 林静顿了顿：“张峰，这次交由你决定，是先去找这个欧步云还是先去看这个任天。” “林队，你别这么为难我啊……这不是要看你们女人的直觉吗……”我嘀咕了两句。 林静翻了个白眼：“那你先去找欧步云吧，这个地方具体要怎么排查还需要时间整理，等你去看完欧步云在过来也不迟。” “好嘞。”我如获重释一般松了一口气，当即就准备出发朝着这个欧步云的住处出发。 不等林静他们出队，我已经先出发了。按照苏若给的地址，这个地方也算是比较偏远了，倒像是个养老的地方。 这个地区一般都是一些老年人在住，也可以称之为一个天然的养老院，因为周围有山有水的，风景也还算是秀丽。 若是这么一个学艺术的绘画作者住在这一片也是能够理解的，再加上这一块基本都是一些老年人在居住，若是遇见几个比较开 朗的老年人，稍微打听一下也是能知道地方的。 这就简单了许多，只是点背真的是喝凉水都会塞牙，偏偏在今天这边的老头老太自信安排了起来一场老年人活动。 第一百九十九章 鬼缠身 这场所谓的老年人活动会本在我的认知里应该是什么老头老太太条条夕阳红的舞，再不然就是什么最炫民族风之类的舞蹈。 可是在我看到的这一片小平房之后的四合院里，却是围着圈坐着的老头老太太正看着中间正在带着面具跳着诡谲舞蹈的人津津 有味的。 这一幕还是因为我跑了这一个片区的小平房连着几家都没看到半个人影之后才发现了这个地界，合着这人都聚集在这个地方呢 。 这一片四合院加上一些落单的小平房，住着的人多数都是一对老伴，算上一些单独居住的老人怎么也有个三十余人了。 但是这么一眼看上去，似乎还要更多一些。 这个偌大的四合院的院子几乎要与各个商场的一楼一半那么大，也不知道当初是留下来干什么的地方，更像是某个戏班子在这 搭建的戏台子。 上面跳舞的一共有三个人，各个穿的就跟那什么古代的萨满法师似的，弄得神神鬼鬼的，跳的也都是一些我说不上来的奇怪舞 步。 底下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还拿着瓜子花生吃的津津有味，看得那叫一个认真。 我凑到一个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居然还有些开心的给我让了一截长凳让我坐下。 我还未开口，又是一把瓜子放在了我的手里，并且还示意让我别出声。 这一套操作下来弄得我是哑口无言，只好跟着他们一同看着这个诡异的场面。 过了好一会从这三人的背后，也算是个后台位置窜出来了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 没有错，看着那面孔虽然还算是秀丽，但是那喉结却是真切的，他虽然这长了一副好看女人的面孔，但是真的就是一个男人。 我手不由得捏紧了一些，有些怀疑得看着这个男人半响，还未出声，那人就开始咿咿呀呀说着些我听不懂的怪话。 说是像戏曲里的声音吧，又差了那几分味道，再说了，这身段和这衣服也不像是前面这几个奇装异服的人还打扮过一番。 等待着他唱叫了好一阵，这底下的好多老头老太太就开始鼓掌叫好了。 几个人退了下去，身边的老太太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啊，你是谁家的孙孙啊？长得真俊呢！” 我被这么一夸脸上居然还有些挂不住，忽的就烧了起来。急忙干咳了几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然后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太太一听我要找的人是欧步云，立即就拉住了我小声说：“来，你跟我过来！” 我一下就警惕了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着老太太绕过了还在收拾板凳和瓜子皮的众人，老太太把我带到了一个角落，小声得跟我说了几句这个欧步云的事情。 说是这欧步云早些来这边的时候还是个挺正常的小伙子，没事儿喜欢画上两幅画送到这周边邻居老头老太太家挂上。 一开始他们这些老年人其实也不好意思白要这小伙子的画作，但是后来被好言相劝，说是也就当是满足了这欧步云当个画家的 梦，也就纷纷接受了。 时不时这些个热心肠的老人家们还会给这欧步云做点家乡的小食，对他简直就像是对待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讨喜的小孩子一般 。 可是好景偏偏不长，这欧步云就在近些日子忽然就变得性情古怪了起来，成日不出门，就连画作都变得都是一个样子。 虽然说是老年人多数都喜欢一些画作，可能大部分还是喜欢国画的，也不知道这欧步云为什么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画的国 画，也就这一年忽然又开始绘制油画了。 我问及老太太那欧步云画的画是什么样的时候，老太太大概给我比划了一下，听着描绘的色调，应该就是那系列画作不会有错 了。 “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我皱着眉头问老太太。 “你看到刚才那长头发长相清秀的人了吗？”老太太努努嘴，一副八卦不已的样子。 “他怎么了？分明就是个男人，怎么那副样子。”我倒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个人。 “那个就是你打听的人啊，欧步云啊。”老太太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照片上的欧步云，分明就是一个体格比较壮硕的男人，而且还是白嫩嫩的肥胖的…… “不会吧……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骗你有啥好处啊，那小伙子来的时候是个挺胖的孩子，但是看起来多少还算是正常，但是这几年下来瘦了不少了，结果头发 越来越长……也没剪过。” 我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他的眉眼，这才跟照片上的眉眼勉强怼在了一起。 急忙向这老太太打听了这欧步云的住处，急忙就朝着这欧步云的家找了去。 欧步云住处有些偏僻，就是典型的一室一厅落单的平房，和这些四合院都不一样。 这门口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串成一条的大蒜，要么是一些十字架之类的东西，再不然就是八卦盘之类的将这门上整 个都给装填满了。 “有人吗？” 我拍了拍门喊了一嗓子。 门猛地被拉开，里面出来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拖鞋和短袖，十分随意得就将头发扎在了脑袋后面。 “请问你是欧步云吗？”我有礼貌得问道。 他点了点头，嘴角扯了扯之后说到：“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来找我的，进来吧。” 我有些诧异，这个人比起之前那些个居然看起来要好说话，难不成是我的错觉吗…… 进了屋子之后发现这个屋子里面全都是颜料的味道，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而是这整个屋子的墙壁都被刷上了颜料，都没有干的感觉。 甚至地面上还有刚才被擦花了的颜料，擦出一道又一道的颜料痕迹。 “是苏若告诉你我住在哪里的吧。”欧步云淡淡得说着，随后便给我递了一杯到的白开水，“我这里比较简陋，没什么饮料可以喝，凑合解个渴吧。” 第二百章 他到底知道什么 我道了谢之后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发现里面有一些发黄，嘴里还传出淡淡的柠檬味。 “你要是喝不惯，我给你去拿瓶矿泉水？” 我急忙摇摇头，打量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欧步云居然还有一些好说话的样子，整个面相看起来也是十分的随和，不像是哪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 只是他这门外面挂着的东西，我是实在一点也看不出这个是个正常的人。 “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住下来？”我有些好奇得就问了一句。 “起初白白出了事情之后我就不打算再继续画油画了，本来是打算画一些山水画的，但是学艺术的，毕业后若是没有个好关系找 不好下家，基本就跟没有学历差不多。都是拿笔吃饭的人，不比学电脑作画的人，实在是混不出什么名堂。我碍着资金有限， 就只能先找个便宜租金的地方了。” 欧步云说着，苦笑着又告诉我。 他在这个地方住，只需要跟这个地方收租的大爷打好关系就可以了，多画几幅画讨好他，顺便多帮着他这孤寡老头的心上人画 上几幅肖像，能省下来不少的钱。 再者，油画这种东西简直就是金钱焚烧炉，先前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学这个，家里拗不过才让他去学了。 等毕业了若是找不到一个好一些的工作，自然家里就会有些看不上自己，弄得现在三十出头了还没个正经工作，无奈之下就放 弃了画这油画。 因着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多少结识了一些画国画的朋友，所以对于国画也有一定的研究，为了讨好这老爷子就拿起了毛笔画了几 张山水国画。 可是听闻着鲁白白那件事情再次兴起，欧步云就忍耐不住了，拿出了当时他们一同做的那一幅画，再次画了起来。 只是这次画出来的并没有了当初的感觉，又舍不得扔掉，只好一一送给了这周边的街坊邻居，可惜了这老头老太太不懂油画的 美在哪里，一个二个都以为是这欧步云中邪了。 “那你刚才在上面跳的是……” “那个啊，是几个热心肠的老大娘给我找的驱魔法师，我耐不住她们那执拗的性子，就去了，别见笑啊。” 我有些尴尬，还以为这个欧步云有什么独特的爱好或者是真的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吓出了毛病呢，结果却是因为这个。 早知道刚才这些人都是来坑老年人那些个钱的，我刚才就应该直接冲上台把他们抓起来就对了！ “你知道现在你们几个人，就剩下四个人还活着了吗？”我冷静了下来问欧步云。 “是不是还剩苏若，顾传平，我还有袁琴。” 欧步云冷静得说着，这话轻飘飘的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压力，就好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我瞪大了眼睛，没忍住顺口就说了句：“你怎么知道？” “我们当初绘画出来的顺序就是如此，只不过这死亡的顺序却是倒着来的。” “倒着来？” 我有些没有想到，弱里弱智得就重复了一遍这个欧步云的话。 欧步云却没有想到这个方面，只是确定得点点头：“当初苏若是第一个画完的，我是第二个，顾传平和袁琴二人我不知道是谁先 完成的，因为不跟我们在一起。” “鲁白白是最后一个没画完的，在她之前的是陈舟，接着便是蔡辉。等于他们三个人明明是后完成的画作，甚至还没有完成画作 ，结果却变成了先死的人，你说这不是倒着顺序是什么？” 看着他说的如此轻飘飘的样，我没由来就冒了火气上来。 “你知道这个怎么不早些跟警方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们警察还没有查出来这些呢？” 他这说的倒是理所当然，硬是把我这一口气给怼了回去，因为他说的还真没什么毛病。 这件事情的影响不大不小，但是都是在公共场所死人的，不得不压下来。不说是为了别的，像是图书馆以及画展这种地方，人 来人往客流量极大，若是不压下来查案难免会引起大的躁动。 “那他们为什么会死于心脏骤停呢？这个你知道吗？” 我抱着一丝希望继续追问道，欧步云却是摇摇头说：“那不是心脏骤停，怕是他们早就良心不安，看到了什么东西，没心脏病都 给下出来心脏病了。” “什么意思！” 听着这欧步云话里有话，我立马严肃了起来。 “这个得你们自己去查了，我口说无凭。”欧步云耸耸肩，说完之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位警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有 些不舒服，请您先行离开好吗？” 我的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也算是我假公济私，因着这个家伙一阵好一阵坏的语气，阴阳怪调的听得我是实在不爽，我这就直接将这个欧步云带回去了警 局。 讲真的我也不怕什么挨骂，毕竟林静早就下达了命令要将这几个可能被凶手划在名单里的人给保护起来，将他先带回来审问一 番也算是合理，毕竟他知道的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一星半点。 只是我把这欧步云带回警局的时候刚好审讯室门口站了几个人，各个都是背对着我们的，似乎审讯室里待着的是什么大人物一 般。 “你们干嘛呢！”我叫喊了一声，王晓路赶紧就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直直过来捂住了我的嘴让我小点声。 “里面咋了？” “包队把那‘日月星光’的老板带回来了，但是别人非要说自己没有什么女儿和家人，就是个单身汉。现在包队在里面发脾气呢， 说这个家伙不老实，分明户口上都是记载着已婚，就连孩子都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现在正在因为这个事儿在里面跟这个老 板对峙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听到了‘日月星光’四个字，欧步云身形明显有些晃动，似乎是有些惧怕这四个字，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绝对有问题。 第二百零一章 没有一个正常的 因着审讯室被占了，我只好拉着这个欧步云先到别的办公室里去聊聊。 “张警官，你这样不大好吧。”欧步云刚坐下就有一些坐立难安的感觉，左右看了看这个办公室后对我说着。 “你刚才听到那个‘日月星光’明显脸色都变了，我劝你还是如实说吧，不然等我们查明白了这些，对你真的没有什么好处。” 欧步云顿了顿，听着我说的话似乎也是有些道理，抿了抿嘴之后勉强点点头：“可是我说了你信吗？” 看着欧步云的双眼，我忽然觉察到这个事情是很不简单的，但是无奈我又一时半会观察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大对劲，只好点点 头装作相信。 “那个‘日月星光’，会吞人的！” “胡扯！” 欧步云刚开口，从门外进来的林静就直接打断了欧步云的话。 “你又没有去过，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胡扯！” 欧步云比起林静还要激动万分，直接就拍桌子站了起来喊道。 “怎么个吞人法？你说说看！”林静也没有跟这个欧步云多废话，而是直击要害一般怼上了这个欧步云。 欧步云小心翼翼得再次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看我和林静。 “你放心，外面没有人会这么进来了。”林静安抚欧步云说到。 “你们带回来的日月星光的老板，跟我们几个当时见过的老板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欧步云摆摆手说，“而且我可以确定，那个店 的老板，真的是一家三口里的男主人。他的女儿当时大约有个十六七岁，十分漂亮……” 说到这的时候欧步云几乎是条件反射捂住了嘴，满眼的红血丝盯着我们看着，突然像是反应过来这个不能说似的就停下来了。 “有什么问题？”林静看出端倪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咬到了舌头。”欧步云很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也不看我和林静，蠕动了几下嘴巴之后便收了声。 而后欧步云提到了那一家三口的事情，却让我和林静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欧步云等人在这个日月星光逗留的时候，原本只是想要留上三个晚上将这幅画作完成，却没有想到这个画作还未完成的时候他 们先遇见了这个店老板女儿失踪这件事。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欧步云满脸的惋惜，更是满嘴都在夸赞这个女孩有多漂亮。 林静问及这个画作为什么是所有人各画一个部分最后合为一体的时候，欧步云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都紧紧捏成了拳头，看着我 们的时候还是不肯说出我们最在意的部分。 无奈之下只好让欧步云继续说自己想说的部分，接着欧步云就提及了这现在那个正在审讯室里被审讯着的老板。 在欧步云的口中，那个老板不是店老板，而是他们走了之后过来才收购这家店面的商户。 “那跟你说的店面吞人又有什么关系？你指代的吞人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之前店里面那一对夫妇的孩子，而且我更是怀疑这一对夫妇的消失，跟这家店有关，你 们派人好好找找，他们肯定被这个店面吞了……” 欧步云越说越不正常，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几乎都在咬牙切齿的。 这极为癫狂的模样让我有些惶惶不安，还不等林静作反应，我先一步按住了这个欧步云的肩膀，并且在他身上搜索出来了一瓶 药。 这个药我们早就见过，哌泊噻嗪，就是用来治疗精神类的药物。 “你在服用这个药？” 林静有些气愤，双手拍在桌子上对着欧步云说到。 我急忙把这欧步云按在桌子上，林静突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张峰，你知道抓一个吃这种药的人回来对我们查案会带来多少困扰吗？你知道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牵连了多少人了吗？你知不知 道现在这个案子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笑话！” 我被林静这一连串的爆炸骂的一愣一愣的，有些迷茫得抬起头看着林静气哄哄得就踏着高跟鞋出去了。 被压在桌子上的欧步云见到林静出去，开始扭动肩膀让我放开他。我松开他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反倒是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拍了 拍说：“小伙子，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现在还不到我说的时候。” “你故意的？” 我一把拎起来欧步云的领子，咬牙切齿得快要将自己的牙根子都咬碎了，恶狠狠得捏着拳头。 “你这么凶我也没用，你要是想知道事情你为什么不去问顾传平呢？他应该还活着。而且你为什么不先管管我说的死亡顺序呢， 我可是最后才会死亡的，现在你们要关心的可不应该是我。” 看到这欧步云镇定自若的样子，我虽然被他这每次质疑我智商一般的说辞气的上不来气，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又问了几句关 于他们这些人离开时候的细节以及当初他们在那个地方待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欧步云刚被放走，林静就和包连峰一同站在了我的身后，手攀上我的肩膀时我吓得一个激灵。 “你带来的每一个嫌疑人或者案件有关人员都似乎只相信你一个人啊。”林静上下打量着我饶有趣味得说着，看着她这表情，刚 才那拙劣的‘生气’演技真的是足以让我嘲笑一番了。 “林队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看到你是不愿意说实话的。”我倒是来了兴趣，抱着胳膊问林静。 “这个人从进警局开始眼神就有些怪异，似乎是在打量这个警局的办事成果。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刚好在你们旁边，我发现他的眼 神都在打量一些正在忙碌的警员，我让王晓路故意给你们报消息，结果他的眼神比你的还要激动。可见这个人是很聪明的，他 很懂得察言观色，至少……他似乎有不少的故事。” 林静的嘴角扬起，我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刚才林静生气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有过怀疑的，她一向稳重怎么可能这么对我发脾气呢。 第二百零二章 难以靠近的真相 依照着欧步云的说法，眼下我们的确是该注意一下这所谓的下一个受害者的情况。 只是不知道这个欧步云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偏偏在告诉我们这个死亡顺序之后又不告诉我们顾传平和袁琴到底谁会是先 死的那一个。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谁先画完那一副画。 我们在开会的时候包连峰专门摆上来了一些照片，也就是‘日月星光’这个地方周围的景色照片。 大约是包连峰一早就猜测到了几分关于这些画作拼接到一起后会是一副新的场景，给我们的照片几乎都是全景照片，就像是那 副巨大画作的缩小版一样。 “包队，你怎么会想到用全景相机拍摄的？” 问话的是李明飞，他还是比我要嘴快一些，一秃噜就问了出去这我也在纠结的疑问。 “我在去这个地方的时候先调查了关于这个葛老师的以前的作品集，我发现这个葛老师特别喜欢画那种分割画作，最后再将这些 画拼接成了合集。包括鲁白白最开始就没有完成的那一幅画，先不说这幅画是谁帮她完成的，但是这个画作是被这个葛老师点 名拿出去做成单独页的，为的就是等集齐了其他人画作之后收集齐带有这些人单独那一页画作的画册，最后能拼接成为一副大 的作品。这可以说是一个彩蛋之类的，杂志社他们是有意给这个做出一定嘉奖的。” 包连峰说完之后忽然皱起眉头，抬脸问我：“张峰啊，你是不是在调查那个任天？” “嗯啊，怎么了？” 一提到任天我忽然就来了兴趣，脑子一下就联想起来了包连峰说的这些东西。 “这个杂志社跟这个任天有合作，我也是碰巧遇上的。” 包连峰说他在进入这个杂志社公司调查的时候碰巧遇见负责这个画刊的人正在跟人交谈，门口站着的人是在等着自己的老板任 天出来。 于是包连峰就在外面跟这个人交谈了一番，大致就知道了这个任天跟杂志社的人有一些合作，而这个合作关系，就是提供这个系列的画作之一。 原先这些画作的提供者都是这个葛老师，但是在他们商议好价钱等等事情之后，第一幅画作刚印出来，葛老师就不幸死亡了。 之后的画作现在都在什么地方这个杂志社不知道，但是这个任天却是一清二楚，并且跟他们开始商议新的价钱和合作方式。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等这个任天离开之后包连峰才凑上去拿来的消息。 “那就准了，这个任天跑不了。”林静一拍手说着，“这个任天虽然看起来跟整件事情都没有多大关联，但是他的表现是极为不正 常的，就像是已经太清楚现在自己手上这些画作的价值了……宝贝的谁都不让碰。” “林队，这个任天怕是要利用这个画作炒作一番，赚上一笔不假。但是另一方面，我感觉这几个死者背后是有故事的，甚至这个 事情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而且还被任天拿捏在了手里，不然他们几个人怎么会甘愿把这画都给了任天呢？而且我们似乎比这任 天要快了一步收集到这些画，恐怕任天还会联系他们……又或者是，已经联系过了……要不要去这几个人的家里再次收集一下看 看有没有可能查到一些关于任天的痕迹？” 李明飞上前一步说到：“再者，刘查那边你让她询问苏若的问题也都有了答案，不然让刘查回来加入我们一起讨论案情吧。” 我一直没出声，听着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几个人里面少了一个刘查。 “张峰，你怎么不出声？” 林静忽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 “你们说的都挺在理的……我听听就行了啊，也插不上什么话。”我尬笑着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这些线索都有你一份功劳，别这么谦虚，来说说你的发现啊。”林静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忽然就笑了，恍然间我看到她这笑容还 有些失了神，林静还是很好看的。 “杀人顺序是倒着来的，按照他们的绘画顺序来的。”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包连峰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这个？”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统一告诉你们吗，一下给忙完了，你别打岔，让他继续说。”林静有些抱歉得插了一句嘴。 “现在还剩下的袁琴，苏若，顾传平以及欧步云，这几个人能跟任天搭上关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袁琴。我认为这个画展上死 亡的袁琪应该不算是在任天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我考虑到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一个人犯案。”我深呼吸 一口气，“在之前有个人提及到了一个姓鲁的男人，我很怀疑这个姓鲁的男人会是鲁白白的弟弟。虽然这个鲁白白死亡多时了， 但是统一口径之后会发现从苏若和欧步云的口中都能确定鲁白白当时的画并没有画完，可是印出来的却是一副完整的画，而且 还是第一个印出来的。再加上后面还有蔡辉那死亡的样子更像是一种报复性的艺术性杀害，所以更加可以确定这次案件应该是 一起报复性的案件。”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转向了我。 “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日月星光’。”包连峰冷声接应着我。 我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这个地方真的是要我们亲自去看看才会有一些结果了。 在每个人的话语里这个地方都添加着一抹神秘的色彩，诡异的举止都是停留在这个地方的。 一家三口的孩子失踪没有人报警，分明是这家店的主人却不承认自己有过妻女，几个人都对这个地方恐惧万分却不愿意提及分 毫。 这每一条都足够我们亲自去查明这个地方究竟是如何的了，当然，虽然包连峰去过了，我们这样贸然前行怕是会对包连峰有些不尊重。 第二百零三章 雨衣人 林静随即就提起了要去这个地方查看这个地界是如何的，我小心翼翼得偷偷瞄了一眼包连峰，包连峰则是一脸的不在乎。 “包队，我们这不是质疑你的排查，而是有些地方多一个人看到了多一个人留意情况，希望你能理解。”林静很是客气得说了这 么一句。 隔天一早林静就开着车到了我家楼下等着我，她这是从到了我家开始才给我打的电话喊我起床，比平时我起床的时间足足提前 了一个小时。 我这着急忙慌得收拾完毕之后在父母带着一些‘暧昧’的小眼神才出了门，浑身的都是不自在。 上了车之后我问林静为什么不多带一个人，林静却是抿抿嘴让我少说话。 在路上的时候林静似乎比我先耐不住沉默，便开了口：“包队这次调查似乎有些意气用事了，把人带回来了，照片带回来了，偏 偏没有查这家店里面的情况。” 我明白林静的意思，毕竟当时这一群人都住在这个店里，虽然过去那么久了，但是多少也应该顾及一些店内的情况。 “这个店我也做了一些调查，近几年的生意并不算好，可以说是没有在周末的情况下基本上就不会有人去住店。我不知道包队是 不是因为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但是这个地方真的是很可疑了。” 一路上林静几乎都是在怀疑包连峰这次放水了，我隐隐觉察到了这件事情的麻烦所在。 本来重案组就不怎么跟刑警队掺和到一起，除非是遇见什么特殊案件才会被拉扯到一起。 看样子这次的案件包连峰其实有些不走心了，大约是因为最近重案组的案件被落下了很多，局长的注意力都在刑警队这半边， 包连峰有些力不从心了。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也没有出声，全都在听林静分析了。 车子开的很快，我们出发的比较早，大约在中午左右就已经到了这个‘日月星光’附近。 “这个是刘查从苏若口中问出来的他们之前居住过的房间，一会我们进去了就查这几间就可以了。”林静说着，“老板被带回来了 ，因为这个案件比较特殊，我就跟老板要来了这个店面的钥匙，放心查。” 我接过了东西，在这‘日月星光’底下仔细打量了起来这个楼。 就和之前所了解的一样，这里是个类似于别墅的建筑，底下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庭院。庭院附近能看到一些桌子椅子，还有不少 的彩灯等东西，但却都是已经被一层大塑料布盖上了。 看着这发黄的塑料布，应该是这些东西也被荒废了很久了。 我记得当时苏若也提到过他们最开始来这个地方是刚好赶上了这一家人在院子内招待自己这个宅子的住客，在底下做过烧烤的 派对之类的，该不会这些东西最后的使用是在那一会吧。 “这周围就这么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今天晚上我们找上一间住下吧，在这待两天好好清查一下。时间宝贵，后天一早我们就出 发回去。”林静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往这栋楼里面般。 我帮着忙，打开这门锁之前我却发现这门锁上有不少的划痕，就像是砍伤似的。 锁头是最普通的大锁子，这种砍伤看得有些触目惊心，不由得就容易让我设想一些故事给它。 打开门之后找到了电箱，一拉闸整个屋子都跟着亮了起来，看样子他们也是走的匆忙，连开关都没有来得及关闭。 我跟林静在这大厅左右查看着，一直在这宅子的各个角落查看到了晚上，的的确确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刚坐下没多 久，就有人过来敲门了。 我一愣，朝着林静投去询问的眼神，林静却是蹙眉看着门口。 打开门之后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年龄跟我差不多大，穿着一身雨衣。我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虽然是有些阴了下来，但是丝 毫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请问你……” 我话音未落，这个人就推了我一把，直直得走到电箱旁边就把电闸拉了下来，房间忽然漆黑一片。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做法吓了 一跳，当即就摸索了过去把那电箱的电闸再次拉开。 房间忽明忽暗几下之后总算是亮了起来，我紧张得一头汗，看向林静的时候林静也是一脸的懵。 只是这会房间里刚才那个罪魁祸首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林静急忙站了起来：“快去找他！” 我点头之后便看了一眼门口，想都没想就冲到了门外。天空忽然几道闪电划过，几声巨雷便开始响起。 刚才还没有丝毫要下雨的天空忽然就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措不及防就让我身上湿透了。 只不过我在这忽明忽暗的外面看到了刚才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他似乎是在前面等待着我一般，我几乎能看到他在时不时回 头看我。 “喂！”我喊了一声，随即天空一声巨响。 那人肩膀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我一般。接着他就抬脚跑到了树林里面，我被这忽然下来的大雨弄得眼前有些模糊，一晃 眼就看不到这个人的身影了。， 下雨的时候离树远一点，这算是个常识了，我忽然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追进去了。 这个地方我也不算是熟悉，看过包连峰拍摄的照片，大约能猜到这个树林也不是那么的小，若是我这么进去一时半会出不来， 这要是个调虎离山的话林静也会有些危险。 再三犹豫之后我决定还是回到旅店里面，跟林静商议过后再做定夺。 回去之后林静立即就给我递了一条毛巾，拉着我到了楼上的房间给我吹了一阵衣服。 “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林静淡淡得问我。 “抱歉林队，我怕他有什么目的，就没敢追进树林。”我有些惭愧得停下了擦头发的手，“那个人我有些眼熟，但是真想不起来是 在什么地方见过了，应该不是莫名其妙过来找事的附近居民。” 第二百零四章 地下室 林静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之后告诉我了一件差点让我把舌头咬掉的事儿。 那就是这个地方林静想起来了曾经也发生过一件命案在附近，还是在雨夜，刚才我追出去的时候她的确是吓坏了。 原来在林静刚入警队没有多久的时候在这附近的公路上遇见过一个案件，虽然那个案件被破了，但是她却差点因为这个案件送 了小命。 那是一个奸杀案，死者是这附近的一个游客，而凶手就是报案的人。 当时的林静还算是一个实习生，不仅年轻而且漂亮。当时她还是跟着警局的人外出路过这边，结果被这胆大的报案人拦截了下 来。 这报案人原本只是想要找个人当目击证人或者是替罪羔羊，结果却没想到拦截下来的是个警察的车。 顺着这警局的人就连带着当地城市内的警局一同破获这个案件，只可惜，在中途中这林静疏于防范，竟然差点让这凶手给奸污 杀害。 要不是警队的人发现的早，再加上林静多少也有自保的能力，这才逃脱出来。 林静告诉我，这个案子让她耿耿于怀，现在还有些害怕这电闪雷鸣的雨夜，就因为当时她差点遇害的那一晚就是如此的雨夜。 我听得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抬手就握住了林静的手：“林队，我肯定会保护你的。” 林静一愣，我也不由愣住，这场面有些尴尬。 毕竟孤男寡女的这么个暧昧的话也有一些不合适，我清了清嗓子之后便说去检查这一楼的大门。 结果走到楼下，刚才分明被我们关好的大门忽的又打开了，外面的雷雨闪电还在继续打着地面，风呼啸着将这一楼大厅的门刮 得哐当作响。 “张峰！” 林静的叫声忽然传来，我条件反射就冲上了楼，刚巧看到林静被人拖在地面上朝着一个房间拉扯着。 我急忙冲上去，结果看到林静的时候却发现她除了猛咳嗽之外手里拿着一截数据线。 “林队，怎么样！”我急忙抱住林静，靠在房间的角落看着那半开的窗户。 雨点子疯狂砸进屋内，我尽量让背后保持一个安全的状态，打量着这间屋子。 林静却是拉着我的手喘着粗气说：“他没走！他没从窗户跳出去！” 林静说完，窗外再次砸响一个雷，我被这雷声弄得脑袋绷紧的一根弦就快要断裂似的，心跳加快起来。 “我们走。”我扶起林静，嘴里感觉有些咸咸的，带着些血腥味。 将林静扶到了一楼大厅，我将门关好之后林静算是缓和了过来，抚摸着胸口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 这才告诉我刚才她只是在镜子跟前洗了个脸，却没想到就被人给直接勒住了脖子拖走了。林静清清楚楚看到了黑色雨衣，但是 这一小段距离几乎快要将她的小命拿走了。 我隐约看到了林静衣服上还挂着水渍，更多的是她脖子上的一道红紫色的痕迹，更是触目惊心的。 天知道我看到这样的林静有多么的不是滋味，只好沉默着时刻关注着周围。 这个神出鬼没的雨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威胁我和林静…… 我摇摇头示意林静别出声了，用手机来交流。于是就掏出了手机给林静打了一行字，告诉她我所想的。 这个雨衣人很有可能是这个案件的凶手之一，他的目的恐怕就是阻挠我们在这里继续查看，想用这种方式赶我们离开。 若是他真的想要杀害林静，大可以在刚才林静背对着他的时候直接用利器将林静杀害了，干什么非要给林静呼喊我的机会呢。 现在比我们要熟悉这个地方的人却又很有可能是这个案件的凶手，可见他的嚣张程度还不是一般的高。 一方面我们还不熟悉这个地方，另一方面外面又下着大雨，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出去可能会死的更快一些了。 在摸不清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之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里等待着天亮，等待着雨停了。 熬了两个小时不到的林静已经有些困乏了，用手撑着脑袋一直在点头，在我劝说之下她这才愿意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等到雨小了一些，我听到了地底下有一些悉悉率率的动静。低头看着这木地板，有些诧异，这个地方还有地下室？ 只是这个动静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注意到了它的声响，忽然就停止下来了这动静。 我有些不忍心叫醒林静，只好等待着天亮之后才叫醒了她。 一夜未眠，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晃悠。强撑着困意跟林静说明了我怀疑这个地方有个地下室，林静这才跟我一起去检查这一楼 的各个墙面和地面。 在这里面丝毫没能找到入口之类的，于是我提议到外面看一看。 果然，大雨冲刷过之后的屋外已经有了一些痕迹，我们顺着一些泥泞的脚印找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入口，只不过上面挂了 一个很大的锁头。 在来这里之前我和林静再三向包连峰确认过这个地方关于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包连峰一口咬定没有地下室。 但是现在这满地的泥泞是被用一些烂树叶和草遮挡过的，虽然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在下大雨的时候 是有人路过这里的。 这地下室的入口不是在地面上，而是我们跟着这个脚印一直到了一个铁制垃圾桶旁边跟着这个垃圾桶被推开过一次的痕迹再次 推开之后发现是一个直角形状的铁门。 这个直角形状上下都是长方形，整体的看起来是一个成年人刚巧能钻进去的洞口。上面挂着一个锁子，我和林静相视一眼之后 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拉扯开这个挂在上面没有锁严实的锁子，门一把就能够直接扯开了。 迎面扑来一股潮湿的气味，夹杂着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林静眉头紧锁，我迟疑了片刻之后林静拦住了我：“先别进去，这个味道怕是里面有不少的东西，打电话给局里吧。” 第二百零五章 秘密 林静这么说了我就立即给警局那边打了个电话，跟林静商议过后决定先把这个地下室堵上，等待着警局来了再做定夺。 只是我们两个在这个店里面呆了许久还是觉得不妥，最后决定还是先进去看看这个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我在这店的杂货间找了找，搬出来了一盏煤油灯。上面一丁点灰尘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有人用的关系。 拿起来打量了一阵之后听到了林静的催促，我这才搬着这灯往大厅里走。 “我找到了这个，你看看。”林静手里面拿着一串钥匙，是那种铁环串成一串的。 “从哪找到的？”我虽然口头上这么问着，但却有些漫不经心的。 “角落里挂着的，就在那个柜子的后面。”林静抬手指了指收银台背后的柜子，旁边有一条刚好一只手能伸进去的细缝。 我不由得哑然了，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细心，有些可怕了。 仔细拿起了那一串钥匙打量了一会，发现这个钥匙串上居然挂着一些样式有些老旧的钥匙，各个都是没有任何的铁锈，看起来 有些崭新的不像话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钥匙的样式，都会是一些柜子或者是地下室用的。 可是这个旅店分明就那么一个地下室，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钥匙？ 和林静对视一眼，林静点点头，我立即搬着这煤油灯朝着旅店侧面的地下室走去。临进去前我专门拿了两根这收银台底下不知 道用来做什么的木棍子，林静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拿着木棍就跟在我的身后。 因为这地下室刚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出现了一阵怪味，进去的时候也让我和林静不由得更小心了一些。 用这灯光尝试着照亮里面，这才在墙边上发现了开关。 打开灯，里面的场景让我和林静吓的够呛。 我看到这一屋子的画架和这一个又一个类似于牢房一般的铁栏杆，吓得腿肚子一软，冷不丁就抓住了林静的胳膊。 “这是什么鬼地方！” 林静的反应比起我来可是要冷静的多，嘴上吐槽着的同时已经迈着步子朝着里面走了。 我细细看了一眼，这一串铁环上面的钥匙一共有七把，而这底下的铁栏杆格挡也不多不少正好七个。 林静跟我二人分头查看，她负责查看这除了铁栏杆附近的东西，而我则是一个一个去看那些个铁栏杆后面的东西。 连着看了三四个，里面都是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直到走到第五个跟前，这才看到了两件已经快要被虫子啃食完了的布料 。 上面的布料颜色依稀还能看出来是大红色，周围有不少白色的小米虫，依附在这两块布料上。 我拿出了手机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一副泛着黑色的骨架子正坐在最里面，而这骨架子旁边放着的则是一张似乎是经过处理但 是却有些脏兮兮的人皮。 这骨架上连头发都没有，而这头发却是在一旁的人皮之上，不仅如此，这人皮的旁边放了两个已经生锈了的铁碗，里面早已经 空空如也。 “林队。”我叫喊了一声，林静这才走到了我的旁边。 “应该是放了多年的女尸了，我们去看看剩下的几个铁栏杆后面。”林静叹了一口气，眼底里满是悲哀。 我们查看其它的铁栏杆时队里的人总算是都抵达了这个地方，一个二个都涌了进来，最后又被林静赶了出去。 最后只留下了李明飞和赵明磊来帮着我一起查看，秦政姗姗来迟，进来的时候手里面拿着几个证物袋。 “怎么，我看你们好像又挖出来陈年旧案了？” 秦政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只是例行公事进来，刚到了我们跟前就打趣我们，结果看我们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最后就噤声 默默站到了那第一具女尸的栏杆外面。 我和林静从那一串钥匙里面试出来了这一间的钥匙，打开之后秦政一个人钻了进去，只听到几句叹气之后秦政就出来了。 “这个女尸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死亡原因恐怕是活活饿死的，至于她旁边的皮，不是生剥的，是死后才剥下来并且做过防腐化 处理的。”秦政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女尸死的时候年龄大约在17岁到20岁区间，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我和林静对视一眼，林静挥挥手，负责将这尸体处理的几个同僚进来将这里面都收拾了。 同样被搜查出来的尸体还有两具，根据秦政的说辞年龄应该都是在四十左右，一男一女，我们推测这是一家三口。 这么说来当时鲁白白几个人来到这家店的时候真的是遇见了一家三口，至于欧步云所说的那个现在的店老板不是这家店原本的 老板，这话也是有待考察的了？ 准备撤队的时候林静拉扯着我小声的告诉我，说是今天准备留下李明飞和我二人在这里看守。 至于昨天那个想要用数据线勒死林静的人，林静推测这个人并不是真的想要针对林静，而是想要林静和我注意这个旅店并不是 看起来那么和平的。 跟林静对接之后我跟李明飞二人在这旅店附近蹲点，找了个视野还算是不错的地方等待着那天晚上出现并且拉了电闸的那个男 人。 “你跟林队在这里遇见什么了？”李明飞闲来无聊问我，“感觉你们俩在这待了一晚上林队对你的眼神都有变化了，该不会你…… ” 看着李明飞，我一愣，刚准备开口的时候李明飞却又打断了我。 “你看那边！” 原本就天黑了下来，李明飞指着的方向是旅店的方向。警局的人离开之前是把那边的灯都全部关了的，现在能明显看到旅店的 那一块又再次亮了起来，就连旅店的旁边都有一些多余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从那地下室发出来的光芒似的。 “走走走！”李明飞急忙拉着我要冲过去，我却是一把拽住了李明飞。 “你搞什么？现在不去就来不及了！”李明飞扒开了我的手快步朝着旅店跑了过去。 第二百零六章 鬼魅作祟 果然，我跟李明飞跑到这旅店的时候已经晚了，旅店这边再次漆黑一片，根本不像是刚才出现了人。 “诶？奇了怪了，刚才是亮着的吧？”李明飞一边挠着头一边问我。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他，用脚想都能猜到刚才那店里原本出现的人发现了店面里的不对劲，趁着我们来这边之前就已经离开 了。 我很是奇怪，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来去自如的。 这家店的钥匙也好，各式各样的开关线路他也是熟悉万分，包括这一路的泥泞脚印，他分明可以不在这雨天给我们留下任何痕 迹的，但是却故意留下了…… 这一系列的做法让我有些捉摸不透，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一个想法？ “张峰？你在干嘛！”李明飞一直絮絮叨叨半天，我也没听进去，直到他叫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 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背后的旅馆忽然亮起来了，我和李明飞分明只有两个人并排走着的，却出现了第三个影子 也被拉的很长。 转过身看向这个旅馆，发现根本没有人站在我们背后。 一身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相信李明飞跟看到的是一样的，看到他一脸的震惊就能明白了。 “这楼里还有人？”李明飞问我。 我没有吱声，只是跟他一样在打量着这栋楼。 “上去看看。”我喊了一声之后就赶紧跟李明飞一同上了楼，刚跑到二楼的时候就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找到那房间之后看到 一地的玻璃碴子。 “人跑了！” 我嘴里喊着，赶忙就下了楼，李明飞却一直在后面喊叫着我。 听着他喊叫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也没来得及顾着去追人，只好再次回到房间里面，却发现李明飞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这个颜料！你看！”李明飞打开了这塑料袋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画具。 塑料袋已经破损，可见这塑料袋就是砸碎玻璃的罪魁祸首了。看样子把这个东西扔进来的人已经跑远了，这会根本是追不上的 。 里面装着的颜料品牌正是最近总出现在警局的那一款，而这颜色，分明就是绘画那些个画作的几个色调。 同样装在这塑料袋里面的还有两张照片，一个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另一张则是我只在照片见过的鲁白白。 “为什么这个塑料袋会在这……”李明飞自言自语着。 我冷哼一声，看着这破碎一地的玻璃碴子。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引诱我们过来的，只不过现在还有些难以捉摸他的目的究竟是什 么。 “拿上走吧，今天看样子也就这样了。打草惊蛇了。”我对李明飞说着。 拿着这些东西下了楼，刚离开大约十几米的样子，才刚走到了这院子的门口，背后忽的一下就灭了灯。 这忽然灭灯就像是还有人在楼里面操控一般，我打了个冷颤之后回过头，李明飞幽幽得冒了一句：“那个楼里……刚才还有人？ ” 我抿了抿嘴，不由得摸了摸胳膊说：“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那玻璃是从外往里面丢的，人可能在一楼藏着的。” 李明飞忽然脸色一白：“不对啊，我刚才看了一楼了，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人，再说了，我刚才好像看到电箱里的闸是关着的， 哪来的电？” 我一愣：“真的？”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太确定了，但是好像真的是关着的。开着的时候是向上，关着的是向下对不对？” 我点点头，因为我试过拉电闸所以知道这个，所以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这电闸是有人在操控着的？ 跟李明飞面面相觑，李明飞摸了摸胳膊梗着脖子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车停在那边的。” 跟着李明飞快速回到了车的附近，却发现挡风玻璃上被画了一幅画，只不过画的有些粗制滥造的。 我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这幅画，正是这些日子伴随着我们这个警局如同乌云一般在头顶旋绕着的画。 “谁干的！”李明飞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了一声。 这个地段原本就没什么人会经过，哪怕是李明飞这么大喊了一声也是如此，这分明就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马路上根本没有半点人影，仅能让我们看得清对方的光亮也只是凭借着一丁点月光。 “这凶手怕是已经知道我们在蹲点，故意忽悠我们两个人玩呢。”我翻了个白眼，一手搭在李明飞的肩膀上。 没看出来这小子当了这么久的警察还会被这种程度的小把戏吓唬到，我只能笑了笑用着安抚的语气说道。 “可是刚才那电闸真的是关着的，电从哪里来？你告诉我！”李明飞似乎不买账，还在用一种质疑我的语气问我，“那现在这个下 马威你说我们是带回警局里还是就这么擦掉？” 我提起了手里的那一袋画具：“这个东西先不说它是从哪里来的，我倒是觉得这个家伙现在就在装神弄鬼，把这画画好了之后把 工具扔上去故意吓唬我们的。得了，用手机拍照吧，晚上就在车上度过了，我两天没睡了……” 说完之后不顾李明飞反对，我从他的手上夺过了车钥匙打开之后就顺势爬了上去，美滋滋得躺在了车上。 “真的是服了你了，你怎么就心这么大。”李明飞一边吐槽着我一边上了车之后检查门窗再把车子反锁上。 闭上眼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朦胧中感觉身体很沉，动弹不得，但是在梦境里面也没有多做挣扎，随后便再次沉沉睡过去。 隔天醒来的时候李明飞大叫了起来，我睁开眼看到挡风玻璃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丁点颜料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李明飞有些着急得就下了车，看着这正在反光干净的就像是被人刚洗过一般的挡风玻璃瞠目结舌的。 我急忙掏出了手机，还好，手机里的照片还在，没有跟着一同消失了。 第二百零七章 一家鬼 带着这些东西我和李明飞迅速回到警局，当然，同时换班的是另外的几个人了。 因为这个旅馆怎么说都算是案发现场，所以派几个人去看守也是正常的流程。 回到警局的时候林静不见踪影，就连包连峰都不在局里面。我问及王晓路他们二人的踪影时王晓路也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个所 以然，所以我就干脆一溜烟找到了秦政。 这几天刚好宋贝贝也请了假，据说是回学校处理点事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解剖室里就只有秦政一个人，正对着一具尸体发愁 。 而这具尸体可以说成是完完全全的尸骨，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尸体了。 “秦法医，这是怎么了。”我走到跟前看了两眼正在翻阅资料的秦政，叫了一声之后秦政还跟没听见似的。 我用手拍了秦政的肩膀一下，秦政这才打了个冷颤。 “你小子要吓死我！”秦政冷不丁得转过头带了些气愤。 “不是，这是不是一家三口？四年前鲁白白死的时候那会死的？”我问秦政。 秦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一家三口死了有个二十年左右了，但是他们的身体却又像是在近期活动过似 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又像是活动过了？” 我脑袋被这一句话弄得嗡嗡的，忽然反应过来了秦政的话，小声得拉着秦政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们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然后这又复活生活了几年又死了吧？” 秦政艰难得点了点头，很是为难得解释道：“这个说起来很违背科学常理，我也知道这不是我能说出来的话，但是我从这尸骨的 种种痕迹来看，的确就是这样啊……” “那人皮呢？凶手为什么要把人皮剥下来？”我急忙问道。 秦政眼睛瞟了一眼放在盘子里的人皮，走到跟前双手拿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整张完整的皮，就跟我之前见过的相差 无异。 “这……”我有些说不出话来，秦政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跟之前那些个扒皮案件不大一样。这个皮上面虽然做了防腐处理，但是能看出来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就像是故意在保留这个皮相的模样，除了**部分和下体私处，以及四肢，这些难以剥下来的地方之外，其它的地方 都很厚，尤其是脸面上。现在用填充物放进去是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面目样子的。” 秦政说着一边就找到了一颗头盖骨，立即就将这头盖骨塞进了这个人皮的脑袋部位，刚好将这脸皮完全撑起来。 被头骨撑起来的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活脱脱的人正闭着眼睛一般，而这个人还不是普通的路人甲模样，就这看起来反而还有些 好看了。 “我怀疑，这个剥下来的额皮就是为了用来完成这个剥皮者的一些特殊想法或者是臆想……” 秦政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皮骨：“这个皮的主人，不得不说还有几分样子，恐怕又是一个死于太好看的主。” 虽然这算是玩笑话，但是听起来还是有一些怪怪的。 又跟秦政了解了一下这三个死者的情况，随后就出了解剖室。 秦政口中的这三个人，根据DNA检查是一家人没有错了，但是他们的死亡时间却是大大的不一样。 可以说是这女孩先死了，随后不久这一对父母才相继离世。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孩死的原因居然是饿死的。这是要经历 过怎么样的事情才会被活活饿死？看着她在这个地下室里被囚禁了也不是一时半会了，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 可惜了我没有特殊能力，只能在这猜忌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并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在等待林静回来的时候秦政正在根据这DNA的对比来调查这一家三口的身份，我接到了欧步云的电话。 他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他不在警局里？ 我接通了电话一边朝着拘留室走去，果然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原来在这里由几个警务人员照看着的顾传平都不见踪影了。 “喂？张峰吗？快来我这……”欧步云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急匆匆的样子让我有些奇怪。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你在哪？”我急忙追问道。 “我在中央广场附近的大楼里……快来……密室逃脱……”欧步云的声音逐渐变得断断续续的，听了好一会没有下文了才挂了。 因着警局里面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只好只身前去。 说到中央广场附近的大楼密室逃脱倒是挺多的，他这也没有告诉我具体在哪一家，我这要怎么找才好…… 正想着，林静的电话立即就打了过来，开口就告诉我发现了新的死者，在中央广场。 “不会是欧步云吧！”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得喊了出来。 林静在电话那头一愣，然后才告诉我说：“那倒不是，是顾传平。欧步云……是目击者。” 我没接后半句，问清楚了地址之后快速赶了过去。上次来的时候这边还在装修，这会已经是装修好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带着 一些荧光灯挂在头顶上。 上了楼之后发现这算是一栋写字楼，从10层开始往上20层往下，这之间的层数基本上都是用来租出去的，大多都是密室，一共 有个二十多家。 因为怕是人多口杂，在接到密室的老板报案之后警察就迅速用这边消防问题需要处理的理由遣散了这上下几层楼的人。 我站在楼道，看着欧步云手里捧着的一把头发以及手机正愣愣得发着呆。 “欧步云？”我看着欧步云的样子有些狼狈，原本的一头长发现在都捧在他的手上，似乎是被谁给强制剪掉了。 欧步云迷茫得抬头看着我，慢慢地眼角就滑下了眼泪：“下一个是袁琴了……一个都跑步掉啊……” 欧步云沿着墙边缓缓跪坐在了地上，呜咽着捂着脸哭泣着。 第二百零八章 头发是凶手 进入到现场之后林静叫住了我：“张峰，你过来。” 我凑近了这死者的身边，看到的是躺在地上面色青白翻着白眼的顾传平。 他这翻着白眼脖子上还挂着头发，能依稀看到他脖子上的一些青紫色的痕迹，恐怕是被这脖子上的头发勒的。 他四肢极为不协调，躺在地上被粉笔画出形状的时候我几乎要认为他是被摔死的。就像是没有骨头的四肢扭曲在地面上，而他 的胳膊上能清晰得看到一些伤口。 这些伤口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那虚弱的顾传平一般，里面黑紫一片，似乎是肉已经腐烂多时了，隐隐发出臭味。 到场的法医不是秦政，是不知名的法医。 因着跟我也不熟就没有直接凑到我跟前汇报情况，而是直接拉着林静一脸高冷的告诉了我们这个死者的原因就是窒息。 很显然，顾传平是被头发勒死的。而刚才站在门外跪在地上哭泣的欧步云居然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他刚才手里捧着头发的 长度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那长发及腰的样子。 虽然说一个男人长发及腰很不合适，但是他那样子的确是让我有些记忆犹新了。 左右看了看，从顾传平胳膊里的伤口里流出来了一些紫色的液体。说是液体，更多的像是一种溶液一般缓缓流出，里面掺杂的 东西应该更像是浓一般的。 “这是什么？”我问这个不知名的法医。 他瞥了我一眼，低头看了看那顾传平的胳膊：“这个都是死者自己注射进伤口的颜料，里面因为掺杂了肉渣和一些血液，血液逐 渐凝结，所以看起来跟浓差不多。” “他自己注射的？”我有些不可思议得打断了这个法医的话，“你知不知道他之前还在求我们救他，怎么可能就自己注射了？” 林静拉扯了一把我的袖子，示意我先别乱说话。 我顿了顿，那法医点点头之后就提着自己的手提箱离开了现场，说是要回去写验尸报告。 “这什么法医！架子这么大！”我不由得来了气，随口吐槽了两句。 林静耸耸肩说：“宋贝贝这几天请假，秦政又在检查局里面的三具尸体，根本没有空。这人还是我从重案组借来的，你又不是不 知道，重案组很不愿意跟我们刑警队搭上边，加重他们的负担又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加班不说，还没有酬劳。 看到林静这苦笑的样子，想也知道了这没有功劳只有苦劳的活是真的难找人帮忙。 “顾传平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机械性窒息死亡，凶手不是欧步云，但是欧步云很有可能是见过凶手的人。” 林静探头看了看门外，又低声告诉我说：“欧步云现在的状态不是特别好，我拿不准。但是我们在赶到之前店老板说是欧步云在 给人打电话，监控视频里面也可以清楚看得到。 只是林静他们不知道，欧步云这通电话是打给我的。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事儿告诉林静。欧步云忽然发出一声哀嚎，林静打了个冷颤，急忙走到门口。 欧步云在门口正踱步着，刚才被他当做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的头发现在正被他踩在地上疯狂践踏，宛如那是多么可憎的东西一 般。 我拉住了欧步云：“你这是干什么！” 欧步云抬头看了一眼我：“头发杀的他，是头发，我亲眼看到了！” 欧步云两步走上前双手拽着我的衣服大喊着，一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林静。 “真的是头发！你们得相信我！不是我杀的人，是鬼……她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啊！” 听着这几哇乱叫的说辞，林静皱着眉头摇摇头，随后便安排人把欧步云带走了。 “顾传平不是被安排看守着的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我急忙问林静，也顾不得欧步云都在发什么疯。 “看守顾传平的是包连峰的人，但是他昨天突然跟局长要求调到另外的案件现场去了。那边是个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局长一时 找不到人顶替，就让包连峰去了。他把人带走了是还管顾传平，咱们刑警队都忙的晕头转向了……”林静一股脑把话全都说出来 ，能听的出来这很是不满的语气。 我抿了抿嘴说：“林队，欧步云恐怕是见过这个凶手了，而且他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他现在不愿意说出来，我们得想办法让他开 口。” “他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装的了，还是等两天吧，看看他的状态怎么样。”林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拉住我 ，“那边旅馆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我有些无奈得摇摇头说：“包队带回来的那个店老板恐怕我们得好好盘问他一下了。” 林静摸不着头脑，有些没能明白我话里面的意思，我也没有过多解释就只是叹了一口气。 跟着在顾传平的尸体周围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顾传平的手上。 他的手食指和中指是并拢着的，似乎指缝里还夹着什么东西。我问旁人要来了手套，接着就将这顾传平的手指扒开了。 “林队，这是……” 夹在顾传平指缝里面的是一根针，而这个针仔细查看之后会发现上面有些许的紫色残留物，一眼看上去应该是颜料。 证物袋里又多了一样东西，而林静却是一直盯着密室的监控看着的。 “这个监控里居然出现了第三人……”林静嘴里嘟囔着，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屏幕，果然是多了一个残影。 因为密室的一些特殊结构和机关，这个残影并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出现在视频之中，而是通过一面铜镜反射后出现的一个残影 。 这个残影能大致看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白色的一群和黑色的头发，完全就是一个女鬼打扮。只是这个密室为什么会出现 这么打扮的人呢？ 林静叫来了店老板指着这个问道：“你们店还有工作人员进去客串？” 第二百零九章 疑云重重 店老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是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工作人员在密室里客串。 这个密室虽然是恐怖主题，但却是跟悬疑恐怖小说的含义一样，悬疑大于恐怖，也就意味着是烧脑大于主题带来的一些恐怖的 。 对于恐怖方面的东西，我相信这家店应该也只会是局限于在装潢上，像是这个人的残影，几乎是只有可能是第三个人了。 先放下这顾传平和欧步云二人为何会聚集在此不说，这个欧步云肯定是有着什么事情要提醒顾传平的。 我倒是不觉得他们会主动选择这么一个地方交谈，咖啡厅饭馆甚至于是洗浴中心，哪个不比这个地方强……除非是有人故意让 他们来这里？ 不等多观察顾传平的尸体，我先一步离开了现场跟着这送欧步云去精神病医院的几个人走了。 他们打算将这个欧步云送到精神病医院的医生那边做治疗，我跟欧步云坐在车上面对面看着彼此，好一会欧步云才笑了出来， 十分苦涩。 “告诉你，我们到这里来是她让我们来的……” “到底是哪个她？她是谁？”追问之余我有些沉不住气，又多嘴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现在剩下的就你们三个人了？再不告诉我 实情，谁也不能帮你们了！” 欧步云苦笑着说：“你们不相信鬼鬼怪怪的，我没法儿跟你们交流。”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没有话跟着说下去了，只好吞了吞口水小声问道：“你既然给我打了电话，说明你肯定是打算把这件事情 告诉我的了。为什么还不愿意直接说呢？” 欧步云一愣，眼睛偷偷瞟到了正在开车的同僚。 我当即就动了他的意思，随后就闭口不言等到了医院之后主动跟这个准备为欧步云做心理辅导的医生聊了两句，先一步得到了 跟欧步云独处的机会。 “你们查到了那个店没有？” 房间狭小，容不得我多呼两口气，欧步云就直言不讳问道。 “你是指那一家三口？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欧步云，欧步云苦笑了一会，最后才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这个秘密是他们一群人在隐瞒着的，商量好了谁也不能外漏。 那便是他们一群人，为了一个公认好看的模特，杀了人…… 带头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葛老师。 他认为这个姑娘长得就不是平凡的相貌，非要认为这个姑娘能帮助几个人成名。 但是他偏心鲁白白，让鲁白白拿到了与这个姑娘最近距离相处的机会。 为了保证其他的几个人不会跟这个姑娘有染，只好将一群人分配到各个角落，最后便告诉每一个人，他们的画最终会融为一体 。 巧合的是这个姑娘也对绘画很有兴趣，被当成模特她自然乐意。只是她却是鲁白白一个人的模特，离的最近的蔡辉也只能绘画 到她的一方侧影。 几个人不甘心，便想着私下去讨好这个姑娘让她单独做模特。 谁想到，这个蔡辉心里面装的都是坏心眼，竟然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起了歹意。 除了苏若和鲁白白，几个人纷纷参与其中，最终却是将这个姑娘扒光了之后当做绘画模特，逼迫着她在树林里陪着几个人完成 画作。 这姑娘不甘屈辱，最后消失不见，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所在。 顾传平等人心里有鬼，知道这姑娘八成是难以幸免了，就嚷嚷着要报警。毕竟侮辱人的事儿只有蔡辉干了，其他的人只是在一 旁没有阻拦，当的都是冷眼旁观的角色。 蔡辉不许大伙说出去，说是若他们泄露半分，就会将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画作全部毁掉。 当时一行人出来，有一个人看管画作也是正常的事情，这个人不偏不倚就是蔡辉了。 蔡辉逼迫着所有人喝下了一种饮料喝颜料的混合物，欧步云回忆着，这个里面掺杂着的东西，恐怕还有人的血液…… 就像是某种巫毒的法术，大家伙喝掉了这些就等同于对着蔡辉宣誓自己会保密一般。 当然，鲁白白和苏若二人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些，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喝过这个奇怪得混合物。 “鲁白白为什么会死？她的画后半部分是谁画的？”我问欧步云。 “她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那副画被人动过手脚，而且不是一星半点，是半幅画都变了样。因为那半幅画原本应 该是那个女孩样貌的小样！” 我一愣，这么说来倒也是有可能。只是他们几个人到底参与没参与这个女孩被囚禁的这一件事呢？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时，她有什么异样么？” 欧步云想了想：“我记得她穿的是红色的裙子。因为当时被蔡辉侮辱了，我们都没有继续跟她多接触，她最后接触到的人应该也 是蔡辉！” “那蔡辉之后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奇怪举动了？” “鲁白白死后蔡辉跟一个大老板有联系过，但是具体什么交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后面我们喝过混合物的人，都出现了 大小不一的幻觉……”欧步云双眼都是惊恐的神色，拉扯着我的袖口说，“他们都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女孩，就连没有涉及到这件 事情的苏若似乎都见过这个女孩，她的腿就是最好的证明！” 欧步云说到这，忽然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似乎呼吸有些困难。 我不得已只好叫了医生过来处理，随后等欧步云停止这诡异的举动之后我便离开了。 这么说来最初的起因都是因为蔡辉的一时好色？但是蔡辉死了啊，这又是谁干的？难不成当初那个姑娘还有个同胞姐妹之类的？ 脑子里混沌一片，种种关联拉扯不清。 这个被蔡辉侮辱过的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原本她的尸骨就已经让秦政头疼不已了，现在这又是出来了新的幺蛾子。 第二百一十章 抓小辫子 既然话说到这了，我不由陷入沉默，更多的是聆听这个欧步云的苦。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在这我认为绝对安全的环境里，居然安装了监听的东西。等我从欧步云的病房出来之后立马就被林静一个电 话叫了回去，面对这个对话录音，我竟无话可说。 心中不免来了一阵气愤，还不等林静对我质问，我当即就指着这东西喊了出声。 “你们有空在这质问我为什么不去查查到底欧步云他们说的那一家三口到底是什么身份？” 走上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明磊，拿起那正在播放着的录音当即就对林静邀功起来。 “林队，张峰这是属于犯了哪一个忌讳？知情不报还是独自想邀功？” 平日里赵明磊那叫一个默不作声，这一会忽然做出这种举动，我心突然就凉了半截，不可置信得看着赵明磊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静瞥了一眼赵明磊，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好脸色，而是直接柔声问我：“为什么他们会愿意相信你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其他人？来 来回回几个人去盘问了一番，他都是默不作声不愿意多说，为什么就会对你多说这些呢？” 听得出来林静的话里意思更多的是在质疑为什么这个欧步云偏偏选择相信我，而不是在对我知情不报的事情生气。 我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抬脸迎上了林静的脸：“因为我相信他说的话，而你们不相信。” 简短的一句话立即让这办公室内安静不已，就连一直眼红我却没被我发现的赵明磊都是哑口无言得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难受着说：“林队，我跟着你一路走过来几个月，从剥皮案件开始，一直到现在……多少事情都不是完全能用 推理和科学解释的了的，所以这个事情就算沾边了一些解释不来的情况，也不该那么执着得认为欧步云就在说谎啊。” 可能是我说话的语气有些过于语重心长了，林静也是皱着眉头看了我半响才打发走了赵明磊和一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李明飞 二人出去。 赵明磊路过我旁边的时候故意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很得意他这告了我一状，等着我这里被训斥一番。 可惜他并不能如愿了，林静并不是轻重缓急不分的人。 “你是不是一早就发现这个欧步云他们遇见的事情不简单了？”林静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问道。 我点点头，如实的告诉了林静我这些日子对于他们这几个跟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人所发现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猝死事件，原本只是以为是意外，一直到后面这几个人相继奇怪得死亡，再到最后发现了这一家三口的尸体，以及 被完整剥下来的还做过处理的人皮。 这种种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朝着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去看待，就拿最基本的一件事来说，那就是我现在丝毫想不起来我和 林静在雨夜里见过的那张面孔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了。 虽然不能说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在敏感时期多少也会稍微注重一些这些事情，哪怕是一个在不该出现陌生人的地点见过 的人也应该牢记于心。 可是这个人我却丝毫想不起来他长相如何了，甚至除了那一件雨衣以及那个人的性别是男人之外我几乎是没有能想起来的事情 了。 这个又要怎么用科学解释呢？我记性出现错乱了？ 其次，那便是这些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跟欧步云所说的，他们都会出现大小不一的错觉，而且是都存在的。 几个人都不在一起生活，而且都是许久未见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每一个人都出现这种错觉呢？ 我将这些疑问一一都问及了林静，林静却沉默了，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坚决：“你要知道你是一个警察，不能将解决不 了的事情往鬼神化推。” 我突然嗤笑出声，有些轻蔑得哼了一声便不再吱声。 林静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之后又说：“你说的这些是我考虑欠缺，既然欧步云只相信你，那就由你多跟他交流吧。现在能受 我们保护的人也就剩下这三个了……要是他们再死了，那我们恐怕最后的告别地点就不是警局了。” “那你们是要继续监听我咯。”我双手伸展了一下之后问道。 “赵明磊这个人一向比较老实，看他总是闷头办事的还没有考虑过这个家伙这么多心思。同为一个队伍里的人应该互帮互助，这 个家伙我会好好说教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这种事情不会出现第二次。” 林静说着就将那存着录音的手机拿了起来，将上面的录音直接删除，对着我微微一笑。 “你出去的时候把赵明磊叫进来吧。” 我感激得点了点头，道了谢之后就出了办公室。 脑袋里忽然一空，我刚才好像还有事要问林静来着……怎么转头就忘记了。 叫了在一边跟几个人扯闲话的赵明磊进办公室，赵明磊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有些得意得说：“怎么样，一个人邀功的感受如何啊 ？” “那你进去就知道了啊，总比一直没有功劳还苦心抓人小辫子要舒畅的多，最起码我是办了事的。” 我虽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是人总有被挤兑烦了爆发的时候。回怼了一句赵明磊，这会儿别提心情有多好了。 正因为这心情变好了，刚才被我遗忘的事情也忽然响了起来。 我回来虽然是被林静因为这录音的事情叫回来的，但是更多的是为了去问秦政要验血报告的。 欧步云提及了大伙死亡之前都有一些见到鬼怪的情况，我怀疑是有人给他们长期服用了一些药物致幻了。 这恐怕是除了他们害死人之后的良心不安导致见了鬼，唯一能用来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鬼怪幻觉的唯一合理说法了。 进了解剖室，秦政不在，但是久违的宋贝贝正在忙上忙下的找着什么东西。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冰冻风暴 “你找什么呢？”我问宋贝贝。 宋贝贝急忙站直刚才弯下的腰，站起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上面的铁盘子。 “你怎么突然进来都不敲门的啊！”宋贝贝没好气得接住了那铁盘子，接着皱着眉头问我，“你知道秦法医把那人皮放哪了吗？” “人皮不见了？” 这回倒是换成了我一脸诧异了，急忙跟着到处找了起来，一边问宋贝贝：“秦法医人呢？为什么让你找这个人皮？” 宋贝贝停下了手里的东西，吞了吞口水说：“秦法医妻子似乎是生病了，今天一早接了个电话就回去了。走之前他交代我要把人 皮好好收起来，说是怕警局来往的人比较杂乱就丢了。” 我静下来，忽然就觉得坏事了，等着宋贝贝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想起来秦政说过人皮就放在冰柜里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们打开冰柜的时候看到的是空荡荡的一片，根本没有什么人皮。 秦政不是开这种玩笑的人，所以我立即就给秦政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好一会那边才接通，只不过不是秦政的声音，而是一个女 人的声音。 “你好，我找秦法医？” “他有些病了，现在在休息……你们明天再打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刚经历过什么悲伤的事情，让我不由多问了一句。 “那个，我是秦法医的同事张峰，因为今天秦法医请假说是您生病了所以……您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那边的女人顿了顿，忽然开口说：“帮我把它带走吧，我可能搬不动……” 这话说的我背脊忽然凉了，我急忙询问了她所在的地方，居然在秦法医的家里。 我告诉了宋贝贝秦法医可能出了点什么事情，人皮什么的等我们回来之后再说吧，先去看看秦法医究竟是怎么了。 没给林静汇报，我拉着宋贝贝直径就到了秦政的家里，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才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开了门。 她的眼睛周围有着不自然的潮红，看起来就像是最近女生之间流行的那种红色眼影没有涂抹开似的一团在眼睛四周。 “你好，我就是张峰，请问……”女人抬眼的时候很是疲乏，那奇怪的眼神让我心里面有些不安，刚问了一半她就让开了身子。 我和宋贝贝前后脚进去，却发现在客厅里屹立着一个巨大的冰雕，而且是已经开始融化的冰雕。 在这硕大的冰块里蜷缩着一只黑白色皮毛的动物，我绕到这冰块的后面才看到这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 犬。 “这是什么？秦法医人呢？”我觉察到这东西存在这的异常，急忙问这个女人。 她忽然就蹲在了地上掩面哭泣了起来，并且告诉我们秦法医吃了些安眠药，现在正在睡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头就像是有一块石头堵着，半天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这女人。 她直言说自己就是秦政的妻子，名叫夏岚，是一所中学的老师，因为今天学校搞活动所以可以稍微晚两个小时去学校。 而现在这个冰块里面的是他们养了多年的狗，从他们二人结婚开始就养了这只阿拉斯加，虽然闹腾，但是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就 习惯了。 今天一早秦政就出门去警局，而因为学校活动晚起床的夏岚出了卧室门就看到了这一幕，急忙给秦政打了电话。 秦政不好给局里面的人说这些，只好说是妻子生病请了假，匆忙赶回来之后只因为喝了一杯水，就睡了过去。 因为夏岚的睡眠不好，所以家中常备安眠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把冰块搬进房子的人所做的，这安眠药居然放进了秦政的水杯 里。 原本只是想等待秦政醒来的夏岚并没有想要报警，权当是秦政当法医当久了在外面树敌太多自认倒霉了。 直到我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夏岚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说着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哪怕这冰块化了的水打湿了她的裙摆。 “嫂子，先别难过了，这事儿我会找局里的兄弟回来处理的。咱们先确认一下秦法医到底吃了多少安眠药……你也是知道的，那 个东西吃多了会……” 宋贝贝一直都是充当安慰人的角色，说着就扶起了夏岚，接着就安慰一通。 趁着宋贝贝安慰夏岚的时候我急忙走到卧室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政，一手就拨通了电话打给了急救中心。 林静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多说话，而是把我和李明飞王晓路以及赵明磊三个人召集在了办公室。 “目前为止，包括秦政家这件，局里一共收到了六起电话了，都是投诉自己家的狗被莫名杀害冰冻送回主家。” “什么？” 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即就站了起来拍了一把桌子。 几个人都沉默着低着头不说话，我却是捏的指关节作响。 “现在这个情况，我怀疑市里面出现了一个以艺术行为为借口的杀戮者，他的目标暂时只是一些狗，很难说后面会不会演变成人 。这一会我已经让底下的人去各个可以冰冻的场所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林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杀害狗还冰冻狗的家伙恐怕还知道这些受害者家里面的一些情况。” “这话怎么说？” “秦法医家的安眠药被下进了水里，现在秦法医还在医院里情况不明呢。他们家的狗也出现了这种情况，而且是在屋子的主人毫 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将这些事情完成了，恐怕这个案子……” 林静的脸色越来越黑，一直到秦政在医院的消息送回来之后才有了缓和。 还好秦政只是吃了用来安眠的量，等他这药劲过去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个狗的事情，夏岚几乎都要崩溃了，还偏 执得认为这个事情是有些犯人的家属来报复的，无论宋贝贝怎么劝阻都没有用。 第二百一十二章 艺术涌来 此时的刑警队还未将这大案件完全解开，这新一波的案件又是来势汹汹。 毫无头绪的众人在局里面都是上蹿下跳的，一直到有一个看起来大约有个四十岁的胡子大喊踏进了警局。 “我来自首。”这胡子大汉对着警局正在忙着的众人大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着他。 “你这是犯了什么错？”执勤的同僚当即就严肃了起来问他。 “我杀了好多只狗，还把它们都冰冻着送了回去。” 这大汉说的洋洋得意，我立马就看出了不大对劲，走到他跟前询问了一些细致的情况，结果他都是含糊不清的，似乎在瞎扯。 冰冻着的狗不是单单冰冻了起来，而是能看出来这些犬都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扔进水里活活淹死之后保持着各样的姿势进行的 冰冻。 而且不说别的，就在这冰块上雕刻了一些简要的花纹，他也一概不知。 这冰块虽然都化了许多，但是能看得出来上面原先是有过一些花纹的，而且还都是纯手工雕刻的。 “他不是，放了吧。”我有些气馁得摆摆手告诉那位执勤的同僚。 “你怎么知道？”他小声得在我跟前询问。 “你看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像是会雕刻一些花花草草的人吗？再说了，案发现场他都不知道有几个，能是他我把我头摘下来给你 ！” 我没好气得吐槽着，却听到后面那个大汉很是不乐意得挣扎着不愿意出去，还抢了其中一个同僚的手铐把自己给铐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算是扰乱公务你知不知道！”那被抢了手铐的同僚十分不悦，直言就指着那大汉的鼻子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手上的工作一个二个都停了下来。 “我真的杀了狗了，只是我不知道我淹死的那些个狗都去哪里了啊！”大汉解释着，满眼的无辜，“这些狗没事儿就在我经常去睡 觉的那个公园随地大小便，我一气之下就偷了狗都给它们淹死了。” “我……”我听到这就来气，刚捏了拳头靠近了这大汉几步，王晓路立即就叫住了我。 “K大出现了死者，你先去看看吧，这个地方的事情我来整理。” 我点点头，看着这个不知悔改还得意洋洋告诉大伙自己是如何偷狗，交代过程的这个大汉真的是气的牙痒痒。 但是K大那边似乎事情要比这边麻烦的多，我当即就赶了过去，林静和宋贝贝已经在现场做勘察了，几个人还在拍照和对这附 近的人做笔录。 “林队，这是什么情况？”我走近林静问道。 “这个死者身份现在只能确定是学校里面的，但是具体是谁还得等把这个脑袋上的东西取下来。死亡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被人封 在了石膏像里，但是只有头，你说这……”林静说着朝着身后转头看了一眼。 我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死者的造型……还真的是有些一言难尽的别致了。 他的头上挂着的石膏像应该不是他本人的样貌，应该是某个供学生绘画的石膏像被掏空了之后套在了头上？ 不对，这个大小不可能直接套在头上，倒像是直接将这石膏粉依照着模型在这个脑袋上直接捏造出来的。 死者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但是他的后背却是有几根冰柱子，似乎是为了固定这个身体用的。 被完完全全控制在这冰柱子上，手脚都是用一些木棍从衣服里面撑开而做出的造型。手腕处以及一些关节部位都细心得用水粉 颜料做了掩饰，不在近处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身上的衣服是这个学校里某个话剧演出的演出服，再加上有一些身材上的缺陷都被一些棉花之类的地方直接填充了，唯一能看 出来的也就是这个人，是个女人…… 通过死者的胸口位置判断的……让人很是尴尬，我还对着死者鞠了几个躬。 “因为这个放在这里有一阵了，又是在这楼喷泉附近，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这个是学校给新上的喷泉装饰模型。也是等这个冰块化 了一些之后才有学生上前查看，发现这个是真的人而不是模型。” 林静解释着这个尸体的情况，宋贝贝那边拍了拍手算是检查完毕了。 “这个尸体上没有任何的外伤，但是能确定是个女性，周围没有脚印，没有指纹，这尸体上的衣服布料也不是能轻易留下痕迹的 料子。唯一能指望的，恐怕只有这上面的摄像头了。”宋贝贝指了指头顶上的摄像头，“或许知道这是是摆放在这里的比较好调 查。” 我当然知道这个，不等林静安排，我就自己找到了K大的监控，问了老大爷半天他才嘀嘀咕咕得说出来这个监控坏了好久的事 实。 这一下就变得十分麻烦了，K大不像是普通的大学，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出入比较多。 像是这种艺术性大学一般情况下都会有很多艺术收藏者来回进入，甚至会有一些广告商来这边重金求人才，要调查起来来往的 人就更加的麻烦了。 “把尸体带回去吧。”林静叹了一口气，抬眼看我的时候满眼的疲惫，“张峰，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尸体的主人我似乎已经 猜出来是谁了……” 我一愣，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销声匿迹许久的袁琴。 “不会吧……”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也跟着犯了嘀咕。 等尸体被抬走，在人群中我忽然瞟到了一个身影，虽然应该是没有见过，但是我却意外的熟悉，想都没有想就跟了上去。 “前面那位同学！”我喊了一声，那身影停顿了一秒，随后便开始一路小跑，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终于让我抓到了这人，直接按在了地上，他却是嘴里絮絮叨叨着阿弥陀佛的，也不做挣扎就念叨着这句话。 “你搞什么？跑什么跑？”我没好气得将他翻了个面问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知情不报者 “你追我我能不跑吗！”被抓到的这小子也是说话硬气，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说着还带了几分委屈。 “你这是明显做了亏心事啊，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我抓着他一把揪了起来，怎么着也是一个跟我年龄差不了几岁的小伙子， 被这么弄得还怪抹他面子的。 这学生拍了拍身上的土，有些不服气得说：“你们警察现在都乱抓人的吗，我这只不过有些害怕这死人……” “放屁，我绝对在别的地方见过你，你是不是还出现过别的现场？” 我见他不老实，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问道。 “你、你认错人了！我才没有！”他辩解的时候眼神明显向着旁边看的，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了。 “你不老实是吧，走，跟我回警局交代吧！” 我说完就拉扯着他的手腕朝着案发现场走，结果走了没几步这小子就立马认怂了。 “别、别……” “那你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别浪费我时间。” 他低下头，两只手在底下一直做着扭扭捏捏的小动作，半天支支吾吾的不吭声。 “你不说是不？” “我是出现过蔡老师死亡的现场！” 这小子捏着拳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了出来：“是苏若老师不让我说的啊！我也不想把这个事情瞒着！” “苏若？” 他抬起头，有些委屈得小声嘀咕了起来。 说是蔡辉死的当天苏若是在那间教室附近给学生做辅导的，听到了这个动静之后她的学生多少都跑到了现场去看热闹，最后都 被苏若一顿臭骂。 原本苏若的脾气算是出了名的好的，在学生之间的口碑也一直不差，一直到这件事出来为止，都是跟学生打成一片的性子。 按照这个小子的说法，苏若是那种跟同学关系好到有人帮她推轮椅的那种，而且各个都是对她敬佩不已。 只是蔡辉死了这件事情让苏若跟变了个人似的，大伙都觉得苏若可能有些精神分裂。 前脚阻拦了大伙，还训斥了众人，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学生到处宣扬这件事情。结果自己却是一天又一天得在学生之间提起来 ，一阵好一阵坏的性子让众人都纷纷远离了苏若，一直到最近三天，苏若都没有再教过课。 “不止，你肯定还出现过别的地方。”我冷静下来严厉了几分对着这个学生问道。 “我……还去过任氏的画展，当天发生命案的时候我也在……可是那画展是苏若老师让我去拍照的啊，我可是没有杀人啊！” 这小子显然是被吓坏了，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自己无辜，听得人很是不耐烦。 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我决定去看看苏若的情况，毕竟这件事情看样子是跟苏若脱不了干系了。 在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情况遇见命案躲不掉这个还好说，但是专门拍个学生去画展，还遇见了命案，这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到了女生宿舍，这次是穿着警服上的楼，一边引得一些花痴的小女生议论，一边又有些人惧怕着我。 敲了敲苏若宿舍的门，里面迟迟没有动静。 我有些不放心，刚准备撞门的时候一个女生走到我的跟前提醒了我一句：“那个……苏老师最近不在，跟着男朋友好像是回老家 了。” 我一怔，好像刘查是有些日子没有出现了，分明被林静安排着一起查案，他还是个主动请缨的，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碰了壁，我跟着队里一同回到了警局，刚进门就看到了秦政扶着脑袋很是困倦的样子。 “秦法医！你没事吧！” 我急忙迎了过去，秦政转头看到是我，欣慰一笑：“张峰啊，这次多亏了你……” “哪里话，你妻子没事吧……我去的时候看她好像不大好……”我皱着眉头试探性得问了一句。 秦政摇摇头直叹气，说是这件事情也是怪异。只不过妻子一向比较敏感，秦政极少跟妻子提起局里面的案件。看到这个被冰冻 的阿拉斯加他也很是难过，只不过没有来得及多查看情况就睡了过去。 说回这件事情，我询问了王晓路那个胡子大汉究竟是个什么人。到最后王晓路给我的答案也是差强人意，这个家伙就是个瞎胡 整的，在外面欠了债到警局来躲债的。 好在这件谋害家犬的案件也算是消停了下来，局长深明大义，知道我们为了这个‘杀人画作’的事情焦头烂额，就把这件事顺势推 给了重案组。 秦政这会才想起来那人皮的事情，急忙问宋贝贝人皮找到了没有。 我和宋贝贝都才回过神，这个人皮压根不在冰柜里。 秦政立马就变了脸，匆忙得打开了柜子去看里面的人皮，结果却完好无损放在这冰柜里。 “怎么可能！我们今天真的看到这人皮不见了！”宋贝贝立马就跳脚，咋呼着。 “这人皮……我们今天确实看到它不见了，随后才打电话给你询问情况，这才碰见了你家里的事情。” 我有些为难得给秦政解释了两句，秦政摸了摸下巴，眉头一锁似乎发现这事儿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人皮总不能自己长脚出去溜圈了吧。”秦政苦笑着说，“也有可能是痕检科拿走了，别这么紧张。” “尸体带回来了，麻烦二位尽早检查吧……”林静站在门口敲敲门对秦政和宋贝贝说着。 我识趣得退了出去，跟在林静的后面小声问：“林队，你怎么看这个事儿？” “我希望我不要看……”林静苦涩一笑，很是疲乏得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抓起来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的棒棒糖就往嘴里塞。 “我在现场找到了一个学生，出入过两个死者的现场，很是可疑。但是他随口就把苏若给招出来了，说他出入这些地方都是苏若 让他去的……但是苏若和刘查似乎现在已经不在市内了，你说……” 我说话的时候都不由得吞吞吐吐起来，毕竟苏若是我们一早就否认过的人。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偏执杀手 本来这个学生就要被放过了，但是重案组那边居然传来了消息，说是这个小子不能放。 包连峰很久没有楼面，跟我们这边说个什么消息都是他们那边队里的其余人了。 “这个小子不能放！他跟那个冰冻狗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李明飞本来都已经把这学生送到警局门口，却不想直接被这重案组的人一把拉扯了回来。 学生被吓得浑身发抖，本来还算是老实一些的样子忽然就有了一些变化，眼珠子提溜乱转，似乎在打量逃跑路线。 “他干什么了？”李明飞刚问出口，这小子转身就推了一把李明飞，转身就跑出了警局。 紧接着便是一场你追我赶的大戏，只是这小子有些一根筋，来往车辆那么多，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居然强行在车子中间穿梭 着过马路。 我们的人自然不敢继续追，在他冲进马路之前就停下了追逐的步伐，生怕他因为意外死亡。 结果天注定似的，这小子还是被车撞了。 而且还不是普通撞一下就完事儿了，跟拍电影似的，来来回回被三四辆车撞来撞去，紧接着街道上的交通就拥堵了。 因为这事儿，我和这警员连带着李明飞三个人被局长抓进办公室好一顿训斥。 骂完了之后又各归各队，我又被林静责备了一番。 好在只是指责了一番，没有多说别的，最后还是言归正传到了这件杀狗案件上。 林静手里面一直在拍打着几张纸，最后就甩给了我，让我自己去看，说这个就是重案组那边给的资料。 “这狗也死了犯人也死了……拿着这个资料糊弄谁哦……” 我小声嘀咕着打开了这几页纸，林静在一边抬高了音量问我在说些什么。 我尬笑着说了两句没有，接着就继续低头看着这个资料，上面记载的东西倒是挺详细的，还附加了几张图片，看起来都是监控 上截图下来的。 这个学生名为苟胜飞，是这个K大的学生，即将要面临毕业，一直在忙着完成自己的毕业作品。 平日里为人倒是不差，只是他并不是油画专业的学生还偏偏往苏若的课堂里面钻，摆明了是对这个老师有意思，故意凑上去占 便宜的。 这件事几乎在学校里面人人皆知，只不过苟胜飞的为人实在是有些太好说话了，K大这种艺术生待着的学校虽然烧钱，但是各 个谁也不比谁差，都是拿作品说话也犯不着在人际关系上刁难他人。 所以在这种气氛融洽的地方，苟胜飞一直是被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的。 虽然苏若屡次拒绝并且不许苟胜飞来自己的课上，但是他也算是坚持不懈，就在大约三个月之前苏若就再也没有提及过此事， 并且还对他有些照料。 据了解和调查，这个苟胜飞其实就是专修雕塑的学生，平日里最喜欢弄些泥巴和石膏像，就连冰雕也有所研究。 警方之所以查到他，是因为他很不小心得连续出现在两个失去爱犬的主人家附近，并且被摄像头拍了下来。 至于他究竟是如何作案的，这个恐怕也再无人能够知晓了，毕竟人已经死了。 这些细节就成了未解之谜，至于苟胜飞的家里人找上警局来闹事，也都是有物证拿出来说话的。 但是问题就来了，他是如何跑到一个法医家里作案的？又为什么跟秦政扯上了关系还知道秦政家的细节方面东西呢？ 我被林静安排着去找了秦政的妻子夏岚，夏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苟胜飞。并且在街边询问过很多人他所做的各类毕业作品， 希望通过路人的选评来帮助他抉择这最后的一个作品。 在艺术类大学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那就是上一届优秀的毕业作品会被下一届的学生拿出来当做展示品，这对艺术生来说是无 比的荣耀了。 苟胜飞很想当这么一个人，所以就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样才能做出优秀的作品，最后在路人的选评之中选到了冰雕作品。 后面的情况也都是苟胜飞的母亲在物证确凿之后无话可说了才透露出来的，说是苟胜飞在家里面为了这个作品很是癫狂，雕刻 了不少的冰块，家里为了他还买了一个巨型冰柜。 在此之前苟胜飞一直在念叨自己的冰雕差了一些东西，但是又说不出来差了什么。最后他瞒着家里人才做出了这等举动，苟胜 飞的母亲也是悔不则已。 事情算是有了一个了结，苟胜飞的母亲给各个失去爱犬的主人们赔了不少的钱，就是为了能给儿子顺利办个葬礼。 可是他这边的小事情是了结了，那另一边呢？苏若为什么会让苟胜飞去看那些个画展？苟胜飞又不是绘画系的，完全　没有必要去参加这个画展才对啊。 苏若在几个月前忽然不拒绝这个苟胜飞，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很大！ 只可惜现在苏若不在城市之中，就像是提前预料到了这个事情会找到她似的先一步离开了，这简直是让我们几个头疼不已。 案子查到这又卡住了，秦政那边总算是确认了头套石膏的这个死者，就是袁琪无异。 我们迅速调查到了袁琴的住所，就在任天举办画展展厅附近的一个单身公寓小区，根据死者信息，很快就进入了袁琴的家。 只不过刚进去之后就发现里面狼藉一片，乍眼一看还以为是被小偷翻了个底朝天，但实际上却又不是。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屋子里绝对有别人来过，而且还顺手带走了某样东西，这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这空空如也的画架上本应该摆放着的画。 “调监控，不用找最近的，找一个星期以前的。”我对身后的兄弟说着，“这个地方原本就被翻乱了，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就不必看最近的了。” 他应声之后就下楼去找监控室了，而我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一张合照上，可以说是这个任天太不小心了，居然留下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她的记忆 苟胜飞的事情到此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在与队里的人闲聊时我听到不知道是谁的感慨，说是就算是冰雕也总有融化的时候， 何必这么偏执呢。 虽然伤害的是动物，但是毕竟跟了主人那么久各个都跟亲人一般，被他这么杀害于情于理都应该受到一些法律的制裁，就这么 让他车祸死亡了，反而还感觉有些便宜他了。 这边的小插曲虽然完结了，那是那边的顽固分子却还没有着落。 秦政在尸检报告里面明确标注出来了还是死于猝死，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痕。哪怕是最后口鼻眼都被石膏灌满，拆开石膏之后 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也是没有致命伤在脑袋上。 更加让人可惜的是这就算是七窍纷纷被堵上也都是袁琴死亡之后的事情了，至于她生前经历了什么，这真的不大好说。 最后的挣扎之后秦政还是决定拿着这几具尸体上提取下来的东西做化验，誓死都要将他们体内残留下来的东西给检查出来。 在这等待期间，我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保护这仅剩下的一个人，欧步云。 与此同时我还得去调查任天这个人，他的出现太过于突兀了，就好像是强行加插在这个案件之中。 这种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在这袁琪与袁琴身边环绕着，就算他不是凶手，那也有些帮凶的意思了，在这干扰我们的调查路线。 专门给王晓路强调了一番这个人的重要性，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任天的真正目的只用了三天由左右的时间就快速被我们分析 了出来。 果不其然，这个人就是为了炒作这幅画才总会徘徊在这个案子的边缘。 但是他的手是干干净净的，跟杀人这些全部都不沾边。别说杀人了，这个任天也算是一个大忙人了，几乎天天都在忙活着赚钱 ，跑各式各样的地方去收集画作再进行一种炒作。 至于袁琴，跟任天合作过广告也没有火，完全是因为袁琴受了这任天的花言巧语蛊惑，完全不知道任天的目的就是这一副画而 已。 直到袁琴死亡了，我们查到了袁琴住宿的地点才知道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任天出钱给她租下来住的，也就是那些记者翘首以盼想 要得到的独家八卦，所谓的金屋藏娇。 任天想要藏起来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费尽心力想要得到这幅画。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个死去的人除了袁琴和袁琪二人，其他的人都坚守着自己跟蔡辉当初的一些承诺，就好像其中有什么把柄 似的。 眼下除了袁琴的这幅画，还有鲁白白那副不知道究竟是谁完成的画作，其它的画作都已经在我们警方手里了。 现在我一度认为这个就是报复性的案件，而这个凶手，肯定跟鲁白白有着莫大的关系，亦或者是跟这个死在地下室被剥了一层 皮的女孩有关系。 瞒着大伙，我毅然决然得自己跑去了那个日月星光旅店，目的就是为了杀藏匿在那旅馆内的知情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怕的是我到了这个地方，发现这里面居然坐着的人是苏若，在一旁的刘查半躺在地上，苏若捧着刘查的脑袋，乍眼一看就跟 苏若杀了刘查抱着他的脑袋在悲鸣似的。 “苏若……”我弱弱得叫了一声，尽量放平缓了自己的语气。 苏若缓缓转过了头，眼睛已经红肿的不像话，几乎就像是哭了几天几夜之后的成果。 她转过头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若不是看到她怀里的刘查，我还真不敢直接叫她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苏若沙哑着嗓子说着，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很是痛苦。 “你想起来什么了？为什么不开灯……” 因为到这里时已经算是黄昏，我开门之后屋子里还是十分昏暗，只能借住夕阳的一丁点光线看清楚她的脸。 我十分勉强得靠近了电箱，拉开了电闸，屋子里瞬间就亮了不少。 苏若突然苦笑了几声，屋子里的灯光忽然就开始闪了起来，就好像这上面挂着的灯泡都跟苏若笑声控制着的似的。 “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苟胜飞也死了，你该说说实话了吧……”我有些难为情得靠近了一些苏若，蹲下之后小心翼翼得伸手探 了探刘查的脉搏，还好平缓没有任何的事情。 苏若忽然深呼吸，吸了吸鼻子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知道遗忘一个巨大的秘密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吗？” 我点点头，同样深呼吸之后开口问道：“其实这件事情你一直都是知情者，只不过你……忘记了是吗？” 苏若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对我大喊了一声：“别动他！” 我急忙回过头，看到的是那熟悉的雨衣，手里面拿着一把斧子站在我的背后。 条件反射得弹起来就把那斧子一脚从他的手中踢开，穿着雨衣的人也不恼怒，只是走到了门口把门关上了。 “鲁进，够了，别再杀人了……”苏若颓然得哭喊着，但是脚底下却依然动弹不得。 被叫做鲁进的人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雨衣，迎上我目光的面孔一张略微熟悉的模样。 我恍然间想起来了这个人的面孔正是那天忽然出现在旅馆内只跟我有着一面之缘的怪人，只不过他的行踪太过于诡谲，再加上 后面我又不争气得将他的相貌遗忘…… 头一次跟杀人凶手离的这么近，我心跳不由加速了起来。 就在刚才，我险些被这个家伙一斧子给劈了，要不是苏若及时制止了他，恐怕我现在也是身首异处的人了。 “你为了你姐姐，杀了所有的人吗？”我坚定了几分，沉静下来之后问他。 “不是。”鲁进一口否决了我，并且声音发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诧异万分，看着他的面孔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那你是为什么要杀人？” “他们该死。”还是那副女人的嗓音，配上这幅样子看着我十分别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最黑暗的人心 “你的嗓子不好，我来说吧。”苏若苦涩得笑了笑打断了鲁进的话。 鲁进意外的很听苏若的话，点点头之后便退让一边，与我保持了距离。 苏若告诉我，鲁进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姐姐死亡天天哭，最后在变声期把嗓子哭坏了，现在说话还有些稚嫩。 我点点头，示意苏若可以继续说，但是苏若却伸手问我要手机。 “做什么？”我有些迟疑得把手机掏了出来递给了她，她将手机关机之后放在桌子上，这才继续说下去。 原来当时一起入住这个旅馆的人不是他们八个人，而是九个人，这第九个人不是光明正大跟着他们来的，而是偷偷来到这的。 第九个人便是鲁进，他来这个地方的目的原本是告诉鲁白白家里人准备移民但是却不想带上鲁白白的消息。 但是意外的，鲁进对这个旅馆的女孩一见倾心了。 听到这里，想必后面的事情我就算是不用说也知道了。 果真是因为报复性作案，目的就是惩罚这一群欺凌过这个女孩的人。 多么简单的理由，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都低笑出了声音，这个理由足够杀了五个人吗…… 我带着几分愤恨转头看向了这个鲁进，长得一副平凡人的面孔，内心却是这么的扭曲。 苏若也是聪明人，知晓我能猜到后面的东西，也就没有多说了。接下来的长达半个小时都是苏若在形容当时那个女孩被几个人 羞辱的过程，只不过她没有参与其中。 一早我就怀有一些心思，认为苏若是这个案件破获的关键，但是偏偏她又有刘查的作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 联。 反而这个苏若却是在这里面充当了一个和事老的身份，她在事情出了之后，努力劝阻过鲁进不要去伤害他人，用法律来制裁会 更好。 但是鲁进什么都听她的，偏偏杀人和囚禁人这两样，鲁进做不到。 鲁白白从小就跟鲁进的关系亲近，而鲁白白又跟苏若算是闺蜜关系，所以鲁进也把这苏若当做姐姐一般对待，对她的话还是多 少会听。 只是鲁白白死了之后鲁进就内心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无处发泄的他最后将这些气愤一点一滴又还给了这些曾经伤害那地下室 的女孩的人们。 鲁白白的死现在已经无从追证里面究竟包含了多少水分，这是当时的警司不够负责，现在已经化为一把灰的鲁白白就算是喊冤 也没法帮她再查证了。 鲁进接受不了这个刺激，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得在研究怎么帮助这个女孩报复他们，但是另一反面自己却又在实行着另一种杀戮 。 他把这个女孩一家三口都囚禁在了这个地下室之中，找来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便宜卖给了他这家旅店，却不告诉他还有这么一 个地方。 鲁进夜以继日得喂养着这一家三口，但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激怒了。 他杀了这一对父母，留下了他心爱的女孩，但是这女孩却又不知好赖，不吃不喝，最后把自己熬成了一把骨头……死了。 鲁进的心里面更加的扭曲起来，他将那副姐姐没能完成的画作，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这幅画完成了，并且发给了杂志社被 选中了刊登。 这也就是第一起猝死事件的起端，葛老师死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看到自己心爱的学生未完成的画作被完成了。 不只是这样，一直在谋划着将这一个系列画作卖个好价钱的葛老师，在贪心的同时被这重重一击压垮再也翻不了身，告别了这 个世界。 鲁进的心里面得到了满足，他偷偷接近着每一个人，在每一个人的身体里埋下了从黑市买来的‘幻觉种子’。 这种药物长期服用能让人见到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东西，鲁进当然知道，这些身体上挂满罪恶痕迹的人都在惧怕着这个已经死去 的人。 不像是传言中他们害怕着鲁白白，也没有所谓的死亡画作，他们惧怕的是这个旅馆内的姑娘。 他们一度认为这个姑娘死亡了，消失人间了，却不知她在跟他们仅仅隔了几堵墙几层楼的位置日夜回想着他们羞辱她的画面。 而苏若，她是除了鲁白白之外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的人，但是懦弱让她不得不选择性遗忘这段事情，也就是她为什么不跟这几个 人再来往却还留着各位的联系方式的原因。 选择性失忆让她时而记起来，时而又忘记。所以她时好时坏的，对待学生如此，对待自己的梦境如此，对待身边的刘查更是也 暴露了。 等她想起来一切的时候，刚巧是在跟刘查回老家准备婚礼的路上。 理智和良心让苏若不能自已，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刘查让他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一杯带着安眠药的饮料就让刘查睡过去跟个孩子 一般，苏若想起来这个地方的种种哭的眼睛快要瞎掉。 我要巧不巧在苏若劝说让鲁进自首的时候闯入了这里，险些就成了鲁进下一个要杀害的人，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么温和的猝死， 而是险些被砍了脑袋。 “我可能不能跟刘查结婚了……我的记忆全都恢复了，就像我现在清清楚楚给你诉说这些的一样，再清楚不过了。”苏若哭着喊 道，然后转头对着鲁进喊道，“别再错下去了！他们都得到惩罚了！你姐姐不会希望你这么对待她的朋友的……” “朋友？我姐姐有朋友？她要是有朋友为什么会从楼上跳下去呢？那个蔡辉，顾传平，包括那个葛老师有一个是没有歪心思的吗 ？”鲁进不管不顾苏若的质问和劝说，对着她反而是一通乱吼。 又尖又细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怪异，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之间觉得他好可悲。 “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并且囚禁的那个女孩一家，也不是寻常人，你们没有结果呢？”我冷静下来与这鲁进对视着说到。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听过富江吗 “你什么意思？”鲁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道。 “我意思是，你喜欢的人可能活了很多年，死过，又复活……再次死亡，被你剥下皮无所谓，但是若是跟骨头相结合，又再次复 活。” 我见他上了勾情绪难以冷静下来，更加沉着得说着我编好的说辞。 “你以为在骗一个几岁的孩子吗？”鲁进似乎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声音逐渐变得有些阴戾，冷静下来的鲁进让我有些手里冒冷汗 了。 “我没有骗你，你听说过富江吗？” “日本的漫画还是电影？我看过，演员不怎么好看。”鲁进对我冷嘲说着，“你该不会说，小艾明是富江化身，死了又复活了吧。 ” 鲁进似乎对我说的话上了勾，抱着胳膊一脸看笑话的样子看着我，似乎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可是我清楚，他这越是小动作多了起来就越是在意我说的话真假程度。 我的余光瞄到了一个地方，嘴角不由得带笑继续跟这个鲁进编故事。 “秦法医你可能也知道，毕竟蛊惑那苟胜飞去弄冰雕的应该也跟你脱不了干系……他告诉我，那一副尸骨不是寻常尸骨，按照这 尸骨的历程，大约是死在三十年前，复活了短短一段时日，再次死亡的存在。” “怎么可能！她明明好好站在我面前，那时候的她才十七岁啊！十七岁的小艾明……他们居然下得去手。”鲁进说到这里的时候 就是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他腰间那一把看起来有些锋利的刀让我不敢直接将他拿下。 “你若是不相信她会复活，为什么又要扒下她的皮单独保存起来呢？” 我追击问了下去，鲁进脚底似乎有一些异样，向后退了半步身形都跟着有些晃悠。 “你拿着她的皮，去吓唬了不少人吧……伪装成她的样子，去吓唬了在K大的蔡辉和袁琴……包括在画展上死去的袁琪，你怕是 也在某个角度让她看到了你吧？” 鲁进听着我的话捏紧了拳头，嘴角颤抖着，似乎是在使劲得咬着自己的牙。 “他们的猝死不是意外，而是你伪装成了她的样子，披着人皮的感觉如何？”我退后了半步，手上的拳头已经捏了起来，随时准 备上去擒住激动的鲁进。 “你胡说！我才没有披过人皮！是艾明没有走！她一直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替她报仇，她很开心……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陪伴我 ，跟我说话……她说自己很喜欢画画，我就画给她看……”鲁进退后了半步，拳头捏的指关节已经发白了，别在腰间的刀子似乎 就要蓄势待发得被他拿出来。 我做足了防备，就等着激怒他的时候抢夺他的刀子。 “你确定跟你说话的，不是那些个镜子？”我挑眉继续挑衅问着，“每一个房间应该只有洗手池上有一面镜子，为什么楼上他们那 些人曾经住过的房间都至少有三面镜子？大小不一得放在马桶旁边，放在床对着的房顶……那不是你按上去的？” 鲁进咬着牙，没有说话，身体却在一直颤抖着。 “你催眠自己说艾明没有离开你，并且还一直陪伴着你，不过是因为你在自己经常出入的房间里放了这么多镜子。你讲她的皮保 留完好，并且做过那么多的处理，无非就是怕她坏了……离开你了，就像是你的姐姐一样！” 我提到鲁白白之后鲁进果然准备抬手拿刀，我看准了时机一脚踢了过去。 刀子被我从他腰间踢了出来，在半空中的时候还划伤了鲁进的手。 在地上一直装睡的刘查猛地一个滚地就稳稳接住了刀子，随后便和我一左一右钳制住了鲁进。 鲁进激动的一直嘶吼着，一边想要挣扎得用脚踢我们，一边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尖叫声，听着很是刺耳。 苏若满脸诧异，本就行动不便的她一直当一个旁观者。本是想着这些个对话不会对外流传，我估摸着她肯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为了保证自己的以后生活不会被打扰才这么做的。 只是她不知道，地上的刘查已经醒了。虽然说警察也是普通人，但是对于一些事情的防范还是有的。 刘查瞒着苏若，没有告诉苏若自己也参与了这次案子的查询，哪怕重案组的人都撤了，刘查还是在参与其中。 帮我们套出来了不少苏若的话不说，这次在苏若一反常态要求要到这边来的时候估计就做了警惕，压根没有喝掉那带着安眠药 的饮料。 地上的一小团水渍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他多少咽下去了依稀，所以在我来这边之前搞不好刘查是睡着的。 苏若放弃抵抗，拿出了手机报了警。 等待着队里的人过来将这鲁进带走，刘查拿出了自己早就录音的手机对着我摆摆手。 “我这次算是大义灭亲了。”刘查苦笑着说，“我还得哄哄她，不然媳妇就没有了。” 我跟着大笑了几声，随后便接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欧步云自杀了，在精神病医院的病房里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这么痛苦的自杀方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我们赶去现场的时候看到欧步云在地面上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切也算是有了了结，只不过这了结的方式有些不尽人意，最后需要受到保护的人也死了。 鲁进被收押，整个警局除了两个**医之外几乎都是在吆喝着晚上好好玩一玩，结案了就是天大的喜讯了。 我头顶上挂着‘功臣’的牌子，本来是会和刘查二人同享这待遇，但是刘查还是待着苏若回老家了，两个人的婚事还是会照常举行 。 只是苏若心中的噩梦需要刘查费点心思好好调理了，已经告知了我们她记忆之中出现的断片部分，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继续打 扰她了。 两个法医一直愁眉不展，愿意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奇怪的一家人。 这个名叫艾明的女孩，究竟是不是富江一般永生不死的存在，还有待考察。 第二百一十八章 那个地方 就像是要举天同庆一般，整个警局上下的氛围忽然就变好了很多，就连消失了几天的包连峰都偷偷得拉扯着我和秦政溜了出去 。 “包队，你这些日子是有些不够意思了……”我有些不满得吐槽着，包连峰却是抱歉得笑了笑。 “这个吧，我虽然是队长，但是队里面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下，有些事情他们既然提起来了，我这当队长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啊… …”包连峰一脸的困倦，“你们这个案子我后面没有参与，还有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解决的吗？” 话又被说了回来，我和秦政面面相觑一阵之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便打打马虎眼就过去了。 原来包连峰因为队里面的成员集体出现了‘罢工’的情况，不得不对一些方面做出调整，这就大大影响了重案组和刑警队之间的关 系，所以包连峰不得不想办法先避开跟我们的见面。 还好案子圆满解决，不然包连峰现在还对我们有所忌惮不敢靠近呢。 人心隔肚皮，这种话放在这个地方也是如此。谁也不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帮我们了是情分，不帮我们是本分，看样子有 些人还是认得清楚。 只是秦政还是有些郁郁寡欢，似乎是还在为了艾明的事情有些心里不舒坦。 “好了，我的秦**医，这件事情就这样先放置两天，这几天你就好好回家陪陪嫂子。”我看秦政这苦瓜脸的样子弄得有些尴尬 ，只好劝了几句。 “我给她添了一只小狗回家，这些日子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好了。”秦政略带欣慰得笑了笑，“也罢，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等大伙 都回来了再继续做调查也不迟。” “局长说这个案子虽然死了不少的人，但是吧，还是可以放几天假给你们，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地方去玩玩？” 包连峰贼兮兮得看了看周围，双手搭在了我和秦政的肩上压低了声音。 包连峰这幅偷偷摸摸的样子，无非是因为这案子破获了局长大喜，想着给我们这些个功臣放两天假轻松一下。 这个‘两天’可不是字面意思，按照包连峰的意思，这可能是至少一个星期的长假，让这些天忙昏了头的人都轮休一下。 我和林静以及包连峰秦政四个人可能会被安排在第一批休息，宋贝贝跟局长有一些交好，若是跟局长好好说说，搞不好能跟我 们放在一起。 按照包连峰的意思，想趁着这次放假一起出去旅游一番，好好放松一下。 包连峰刚说完，林静立马就出声打断了：“你可少出馊主意，这件事情的报告一堆一堆的，局长嘴上说着要让我们休息，其实还 等着我们队里的人给他上交报告呢！” “林队！”我被林静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就敬了个礼，结果手被包连峰压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信不信我说的消息是真的，今天下午局长肯定叫你去办公室告诉你放长假这事儿。” 包连峰一副拍胸脯保证的样子，林静有些哀怨得瞥了我一眼，我灰溜溜得就跟着林静回到了办公室。 果然没过两个小时，林静就被局长叫进去接通知了，我还带着李明飞几个人在门口喜滋滋得等林静出来。 “明天开始，张峰，李明飞，你们两个跟着我调休。王晓路和赵明磊等着我们休息完了也能调休一个星期，队里的事情先放一放 ，眼见入秋了，忙了一个夏天了，各位辛苦了。” 林静宣布放假的事情，几个人都欢呼雀跃的，赵明磊却又小声嘟囔了起来：“林队现在偏心都不带掩饰了，放假都要带着张峰一 起，局长可说过不准办公室恋情的。” 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周围一圈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我和林静二人在内。 “上次的教训是不是不够？”林静立即变得严厉起来。 赵明磊吃瘪，低着头不再说话。 虽然赵明磊是被怼了，但是我这心里可是凉了半截，林静这种维护可是在明里暗里给我树敌啊…… 一切都被安排完毕，包连峰退了那边重案组的聚会，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其实结果是为了找我们这边的聚会，油着脸就非要 跟着我们几个往KTV里钻，说什么跟我们相处更轻松一些。 吃吃喝喝一群人到了晚上，包连峰神神秘秘得拿出手机，告诉我们他有个好去处。 这个好去处就是他一直念叨着想要出去旅游的地方，说是坐大巴车沿途风景很好，强烈推荐我们去。 见到大伙都不感兴趣，包连峰立即就拉扯出来了一个我们飞去不可的理由，那就是这个地方有一些未解之谜。 当警察的一方面是为了人民正义，另一方面多数还是都保留着好奇心，听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传闻当然那叫一个激动了。赵明磊 和王晓路是觉得自己无缘去了，听到这的时候皆是翻白眼然后退场。 但是宋贝贝可不是这个做法了，立即就开始询问包连峰这到底有什么秘密。 包连峰故作神秘，吞吞吐吐得最后才说了出来。 “这个城市有很多起诡异的案件，别看这个地方城市不出名，但是人口还是挺多的。可是这跟外界很少联系，当地的警方很不配 合省里的总局，但是那个城市里的警察吧，又是优秀警官，从省里面调过去的。” “你又在编故事了是不是。”林静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酒，眼眸微醺得看了我一眼，脸上忽然红了起来。 我被这么一个媚眼撩到了，心跳都不由加速起来，总觉得林静现在是在对我暗送秋波。 “你们别不信啊，我这上警校一直熬到现在就靠着这个地方的传说活的，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个谁是崇拜一些名侦探的？” 包连峰立即就着急了，急忙大声拦住了我跟林静的眉来眼去：“喂喂，你们俩干啥呢！” 我尴尬得咳了一下，随后便点点头说：“去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出发上路 就因为我这着急说的一句话，就几乎是默认着要跟包连峰去这个什么奇奇怪怪的城市了。 我其实也是半推半就，一方面我的好奇心是真的挺强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一下最近的压力。 包连峰所说的城市是我们都没听过的地方，就连他自己都是把网上的地图放大再放大，最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手掌印一般的地 界，包连峰兴奋不已，指着这地图说是找到了。 “大哥，你确定这个地方是个城市？你那传说都是从哪听到的？我们就一个星期假啊，可没那个时间去探险。” 林静看了包连峰的地图之后有些无奈，很是不情愿吐槽了几句。 向来理性的林静对这种执着之类的东西是压根不感兴趣的，也就是因为我和宋贝贝两个人都答应了包连峰，没什么太多朋友的 林静还是选择了一起前行。 李明飞倒是无所谓什么的，自说是单身汉一枚，还指望着在这趟旅行之中找到一个女朋友。 至于秦政，本来我们是打算叫上他的，但是他却说妻子的状态不好，就先不跟着凑热闹了。 隔天人都在中央广场附近集合，包连峰不知道从哪整出来了个地图就给我们一顿指挥。 意外的是秦政带着妻子一起出现了，只不过夏岚的出现更让人意外一些，而她手里面拿着一个档案盒，没有放进行李箱。 “这个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得走上前去询问，毕竟我们这次出游是都打算把工作暂时放一边休息的。 “说出来你们别笑话我，这个里面是艾明的一些个人资料……” “艾明？”我和林静异口同声。 “因为没什么机会见到你们，所以就提前拿着这个出来了，具体这个是怎么来的，一会路上我会细细给你们说明。” 夏岚倒也没有矫情之类的表现，一副温婉大方的样子跟秦政配了一脸。还好秦政的老丈人喜欢带孩子，不然给这两位的二人世 界也太少了。 包连峰带着我们到了一个旅行团，导游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妹子。皮肤有些偏黑，看起来不像是汉族，倒是她说话没什么方言， 声音悦耳也还算是跟我们合得来。 按照包连峰的话说，他几乎是一晚上没睡用来筹备去往这个地方的事情，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这个旅行团还有人给 我们带路。 上了大巴，导游才做了自我介绍。 “各位警官好啊，我是这趟旅行负责带领你们领略各处风光的导游，我叫曾小希。”导游小姐还客客气气很官方得介绍了这趟巴 士，也介绍了我们即将要去的城市。 让我意外的是包连峰居然没有骗我们，那些说的神神秘秘的事件也都是真实的，至少在这个导游嘴里也都重复了大半。 其中提到了我们这辆车并不是完全用来赶路的，而是为了带领我们去各处观光用的。比起这座神秘的城市，更有趣的是这沿途 的风景。 “这导游也太不安全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啧啧……”李明飞嘴里嘀咕着，一边上下眼神根本没有离开过曾小希。 “你可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我看她倒挺好。” 宋贝贝在李明飞后面吐槽着，一边还故意用奇怪的腔调腔调这个曾小希的身材好之类之类的。 我们在路上就花费了一天，在这车上根本没人注意看风景，就连包连峰都提前给曾小希打招呼说我们这些人就是为了去城市里 看看那些个未解案件，路上不必费心了。 到地方的时候是傍晚，我看了一眼手机，大约在两点左右。 车子直接开到了城市门口，接着就催促着我们下车了。 这个城市就像是古时候有城墙围起来一般，我们站着的地方是有一扇高大的木门，外面还贴了一层铁皮，看起来十分牢固。 我向包连峰吐槽：“你不会带我们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游乐场所吧。” “我也是第一次来，网上好多关于这个城门的东西，就是没人提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包连峰感叹不已，随后城门大开，司机检查了车子之后让我们再次上车，带着我们进入了这座城。 刚进去身后的城门再次关上，我忽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神秘的城市，八成就是我所想的那种用一座小城重金打造出来的 娱乐场所。 本以为里面会跟拍摄基地似的，到处都会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房子，结果进去之后看到的就是普通的大楼之类的，到处都是 灯火辉煌，但是偏偏这个大街上空无一人。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有些起了疑心，随口问向曾小希。 “毛师傅……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曾小希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了一句司机师傅。 但是就在副驾驶座的曾小希转头问司机的时候，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怎么了？”我们几个人听到曾小希这么叫唤，条件反射得就站了起来朝着前面驾驶座走过去。 结果让我咂舌的是司机的心脏口插了一把刀，而这刀居然是手术刀！ “车怎么还在动？”我急忙问曾小希，但是曾小希却是摇摇头，一脸无辜和慌张。 我低头一看，司机虽然心脏上插着一把手术刀，看起来像是没有了生命迹象，但是脚底下被固定得还在踩油门。 若是这么一直冲撞下去，我们几个必然是要跟着撞车的。 “救人啊！”林静站在我身后拍了我的脑袋一把喊着。 我让曾小希把持住这方向盘，而我则是钻进底下用力按住了刹车。 哐当几声之后车子内的行李都倒了一地，好在是车子停了下来，只不过麻烦的是司机居然死在了我们面前。 他胸口的那把手术刀让我们几个都惶惶不安，曾小希二话不说就开始哭了起来。宋贝贝上前去安慰，而秦政则是一脸冷静得走 到了司机的身边，掏出了随手带着的白手套戴在了手上。 第二百二十章 死城 车子停稳，我们把这司机台到了车内的走廊上放平。秦政没有多带别的工具，只能做个基本检查。 在按压这个司机的胸口时，秦政忽然开口说道：“把他的衣服扒开。” 我点头，和李明飞二人合力把这司机的衣服扯开，结果看到了一块碗大的印记，上面青紫一片就像是被冻伤了似的。 “司机不是被手术刀杀死的，而是被重物袭击了心脏致死的。这上面的淤青都可以看出来，这个司机死亡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 导致的。在遇见我们之前，又或者是跟我们分开的那一会儿里，司机受到了很重的伤害。” 秦政的话让众人沉默，还是曾小希先发了声，这才让众人都缓过神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宋贝贝忽然在我们沉默之际开口，我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左右看了看窗外。 车窗外面到处都是灯火辉煌，但是却没有半点人影。这个是我们从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不过以为是那一片人少，谁知道 现在所在的地方居然是真的不见半个人影。 “只是什么情况？”包连峰急忙下了车，离开了好一阵之后发现这周围真的没有半个人，最后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林静询问一直在哭泣的曾小希。 “我不知道，我一直跟着毛师傅的车去各个地方，但是这不是你们最初要来的城市啊……”曾小希有些内疚得说，“我只不过有些 困了就眯了半个小时，不知道这沿路都走错了哪些路，现在居然不认得这个地方了。” “林队，我们先找酒店吧，挺晚了。”我对林静提议道。 包连峰坐在了司机的位置，开着大巴车稍微慢了一些在周围让我们足够时间看清楚周围的建筑。 李明飞眼尖，立马就找到了一家酒店，上面明晃晃得写着几个字：北城酒店。 “包队，你说的那个城市叫什么名儿？”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目的地叫什么名儿，顺口就问了一句。 “北城。”包连峰似乎语气不大好，冷冷得吐出来了两个字。 “就是这？曾小希不是说不是这吗？”我有些奇怪得问着，包连峰却不再说话了。 我和林静先一步下了车去酒店作登记，结果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有一杯冒着些热气的奶茶，就像是刚才还有人在这而我们 来了之后他就匆忙离开了似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林静终于爆发了，对着里面大吼了一声，“有没有人啊！” “算了你去叫他们进来。”林静很是不耐烦，难得见到她沉不住气的样子我居然还有些想笑，忍住笑意之后就朝着门外走去叫他 们几个拿着东西进来。 几个人都到齐进来之后秦政忽然想起来车里面还躺着司机，提议让我和李明飞当个苦力去把车门关上，让司机在里面呆一晚上 ，等明天早上我们再当地警局帮忙。 只是我跟李明飞再次走到车上之后，过道里哪里还躺着什么司机，分明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靠！” 李明飞当即就爆了粗口，揉了揉眼睛又看前方。 “这算是什么事儿？尸体呢？”李明飞不可置信得跑到车里面，上下左右都找了找之后确认了尸体确实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就是觉得心慌，好像被人算计了似的。 这个司机死的莫名其妙，我们到了这个地方也是诡异的不得了，这么大个城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种种迹象都像是我们跑到了一个很诡异且就像是不存在的城市一般，最可怕的莫过于那个自动开关的大门，这让我很是担忧 我们明天是否能够离开这里。 我和李明飞两个回到酒店，看到只有包连峰在大厅一脸凝重得等着我们两个。 “他们人呢？上去了？” 我问包连峰，心里面惴惴不安。 “我感觉我们被什么人算计了，我从收银台下面找到了一些房卡，给几个人分下去了。他们也都累了，我就没有多说什么。”包 连峰黑着脸看着我说，“是不是司机的尸体不见了？” 我和李明飞二人都点了点头，包连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我真他妈的蠢，这是什么鬼地方还不知道！就过来度个假结果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了！该死！” “算了，今天先睡吧，安排一下房间，别离太远。” 我认命了一般得说着，包连峰点点头算是同意我的说法了，我们三个一同上了二楼，路过秦政的房间之后刚好看到在门口等待 着我们的夏岚。 “嫂子怎么不休息？”李明飞上前一步问道。 “我给你们这个档案啊，你们忘记了……”夏岚有些抱歉得上前一步说到，“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艾明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女生， 那年我才四五岁的样子，但是她已经十六七岁模样了。这会儿听秦政说到了这个艾明，我就想起来了这个盒子。” 夏岚说，这个盒子本来不是她的，是因为艾明一家搬走了之后他们家里买下了这个房子，收拾出来这个档案盒的。 这份档案盒其实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而是艾明的个人资料和毕业证。原本夏岚家里是打算把这个送还回去的，但是没有 找寻到合适的机会，搬了几次家都把这个放在了夏岚的物品中，最后留到了现在。 这份档案盒是秦政从警察局里拿出去的，而里面的东西才是正儿八经我们正需要的。 打开之后里面一张泛黄的A4纸上挂着艾明的照片，以及填写着她的个人资料和联系方式，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跟应聘表差不多 的纸张。 上面的年龄的确就像是夏岚所说的那样，这个艾明真的是在三十年前就是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只不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现在 再一次出现在我们这个年代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身后却有人　拍了我一把。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们被选中了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算了！” 我正在脑补着一些有的没的，结果却被身后的宋贝贝吓得够呛。宋贝贝翻了个白眼说：“瞧你那胆子，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宋贝贝手里拿着一张硬质卡片，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字，被她晃来晃去的根本看不清楚。 “你别晃了！什么眼力也看不清！” 我一把抓住宋贝贝的手腕，从她手里夺下来了那纸片，被宋贝贝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你急什么啊！我们被耍了！” 宋贝贝没好气得翻了个白眼，我这才低头去看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这上面的内容真的是让人又气又想笑，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写着我们现在所处的城市是以多个城市的元素聚集而成的小型度假村，而这个度假村的初衷就是为了让来到这个地方的人有一 种置身于远离喧嚣独处一个世界的感觉。 可以跟自己的亲朋好友在这个安静的城市之中做出消遣，给人致以完完全全天堂的感觉。 我们这一行人是被旅行团推荐过来的，说是因为我们为城市做出了贡献，此次专门为我们准备的这个礼物，希望我们好好享受 。 享受在这惊吓之余又带有自由的地界给我们带来的快感。 我把这上面的内容简要得告诉了所有人，曾小希这才擦干了眼泪，唯唯诺诺得问我们：“那刚才死去的司机……” “都说了是惊吓了，那司机应该也是工作人员吧，指不定藏在什么地方看我们热闹呢。” 包连峰一听这个地方不是什么诡谲之地，反而是所谓的度假胜地，居然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我们几个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命案，没有杀人凶手，没有变态……这简直就是天堂了，有没有路人甲乙丙丁都是不重要的事 情了。 “都睡吧睡吧，没事儿了。”包连峰喜滋滋得甩开了把我们带进危险之中的锅，立马就把我们轰赶离开去休息。 我跟李明飞一间，秦政和包连峰一间，而剩下的三个女人则是选了一间豪华套房。 既然东西都摆在这了，自然是这些东西都供我们使用，而且那张卡片上也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就不担心别的了。 只是刚关上门没多久，就听到套房那三个女生不知道是谁的尖叫传了出来。 李明飞刚把衣服脱了准备去洗澡，结果听到这动静，找了一个浴巾裹上就跟我一起跑出了门。 刚到门口，跟冲出来的宋贝贝碰了个照面，险些直接撞进我怀里。 “你们没事吧？”我急忙问道。 “里面……有一张血淋淋的人皮……”宋贝贝深呼吸几次之后才完整得说出了这句话。 “人皮？”包连峰也跟着赶到，还有秦政更是着急，穿过我们立马就冲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看到林静正抱着被吓坏了的夏岚坐在地上。夏岚瑟瑟发抖着，眼睛通红，秦政心疼不已直直冲过去将夏岚搂进怀 中。 宋贝贝带着我们走到里屋单独的卧室，上面一张还挂着血丝的人皮放在了床上，将床单都染得通红。 “我看过了，的确是人皮，而且胸口上有一块青紫色。”宋贝贝脸色一沉，“像是司机的。” “不是说我们这是在什么度假村吗？”李明飞两手一摊，身上的毛巾当即就掉了下来。 只听到叮当几声，一堆针从毛巾之中掉落在地上。李明飞倒吸一口冷气，忽然觉察不对，用手急忙摸了一下后背，结果手指尖 被扎出来了血珠子。 我走到李明飞背后，看到了几根类似于针灸用的针分别已经插在了李明飞的背上各处。 “你他妈不疼啊！”我急忙用手去把那几根针拔了下来，足足有六根，李明飞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得连夜离开。”秦政忽然开口大声说着。 我和包连峰相视一眼，最后包连峰提议：“这已经这么晚了，再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等天亮再走比较安全。” “这床够睡三个女人了，哥几个把床检查一下，我们打地铺，拿自己的行李里面的衣服凑合一晚上。” 我和李明飞纷纷点头同意，就这么样一晚上过去，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只是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原本商量好的守夜，坐了一天的车谁也没能做到。 我坐着清醒了好一会，听到了门被敲响的声音，左右看了看，大伙都在房间里啊…… 急忙走到门前在猫眼上看了看，外面居然放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摆放着的是丰盛的饭菜，看着都有四层样子。 原本想快些追出去看看刚才敲门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忽然一想不能这么冲动，就冷静了下来。 我叫醒了包连峰和李明飞，打开门之后把那小推车推了进来。 “这是哪来的？”包连峰睡眼朦胧得揉着头发问我。 “刚才有敲门声，我去看了看就发现这个了。” 我如实相告，李明飞却从那小推车的底层发现了一个现在极为便宜的MP3，打开之后发出来的就是敲门声。 “这哪里是敲门声，分明就是有人算好了时间让你看到的，早就放好了吧，你看这菜都不冒烟了。” 李明飞字字珠玑，几个女人相继醒了过来，我们几个有点傻得围着这个小推车。 “吃不吃？”宋贝贝问我。 我转头看向包连峰，包连峰又看向林静。这么一个二个都在犹豫，最后曾小希的肚子响了起来，我不由得都咽了咽口水。 “还是别吃了，那毛巾上都是放着针的，这要是在这吃了这个食物中毒了，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城市里啊。”李明飞游戏后 怕得摸了摸自己的背。 “收拾东西，走人。”秦政毅然决然得站了起来，当即就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开始收拾东西。 一旁的夏岚眼底里都是自责，最后拦住了秦政：“老公……别冲动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真的是节目效果吗 夏岚立即阻拦了秦政：“别这么着急啊，老公，说不定……就是真人秀……恐怖节目之类的呢？” “不可能是恐怖节目，那皮是真的人皮。我当了法医这么多年能不知道吗？”秦政放下手里面的东西，认真的看着夏岚。 包连峰也跟着拦住了秦政：“你先别激动，我们这就收拾东西，要走一起走。” 大伙的肚子都在叫唤着，尤其是曾小希，看到那一堆饭菜更是迈不开步子，一步三回头得。 “别看了，一会去外面的超市看一看吧。那些东西总比这个靠谱，看包装就能辨别能不能吃了。”我劝了一句曾小希。 几个人前后收拾东西下了楼，李明飞垫后。 下楼之后外面的街道还是空无一人，已经是大白天了，顶多就是一个空城的既视感。 按照大伙的记忆中进城的路，我们走了好一阵，最后停下脚步的地方是在一个超市跟前。 宋贝贝和曾小希可怜巴巴得对我们几个老爷们哼唧了几声，说是肚子饿了，哪怕这个地方再危险她们也想先吃点东西。 原本我们几个是拒绝的，结果夏岚也十分的不争气，有些尴尬得肚子就喊叫了起来。 商议过后我们决定让我和李明飞二人进超市，找寻一些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和水，其他的人则是在外面守着。 李明飞进门之后就小声跟我吐槽：“秦政未免也太敏感了吧，这么个地方没有人，这现代社会百分之百的就是什么节目效果了， 他这样是干嘛啊……太扫兴了。” 我摇摇头说：“你别这么说秦法医，他毕竟当了法医那么多年，而且触摸尸体无数具，这种情况他应该不会拿一具尸体之类的东 西开玩笑。” 说着我们俩就各自拿了个框子，好一顿选了食物之类的。也没有收银员帮我们结账，最后就这么提着往外走。 只不过刚走到门口，头顶上的卷帘门就哐哐往下落了。 “喂！”包连峰眼疾手快，赶紧上前一步用肩膀硬是扛下来了这卷帘门，“还不快出来！” 包连峰一嗓子把我和李明飞都给喊清醒了，我急忙拉着李明飞就往外冲，从包连峰身边钻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节目效果这样做就过分了吧！我们赶紧走！”秦政检查了一下包连峰肩头受到的撞击伤，有些生气起来。 的确，包连峰的肩膀上已经青紫一片，用手稍微碰了一下他就疼得倒吸冷气。 好不容易到了昨天我们进来的那一块地界，可是我却瞎了眼，这哪里有什么大门口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出口！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们见鬼了……”李明飞吐槽着，走上前去查看那本应该有一扇大门的地方。 结果李明飞话音未落就突然消失在了我们面前，一眨眼的功夫李明飞居然不见了？ 我急忙冲了过去，看了看地上居然有一个类似于井洞的坑。这坑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李明飞掉落下去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出就直接没了人影了。 “李明飞！”我对着洞口大喊了一声，里面居然传出来了回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人都吓坏了，包括林静在内都是眼睛一红，我头一次见到林静如此的慌乱，可见是这个地方的诡异真 的让人难以接受了。 “他这么掉下去没有人管得吗？不是真人秀还是什么节目吗？”包连峰有些着急起来，原本那么沉稳的人现在却失了态，对着曾 小希一顿大喊大叫着。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曾小希被吓坏了，瑟瑟得就往林静的背后躲。我看到包连峰如此，急忙拉住了包连峰，让他稍微冷静一点。 包连峰恨恨得又盯着那个洞口看了好一会，试图用手机去照那个洞口里面，想要探个究竟。 “我们现在先找地方安定一下吧，这个地方实在是诡异，先别慌，都拿出来自己的看家本事了。”林静沉着片刻，虽然也有着慌 乱，但是却红着眼看着我们几个说着。 就像是专门给我们吃定心丸似的，说着就安排了几个人还是回到刚才那个酒店，想办法跟外界联系。 只是我们回到了那酒店，就发现我们才住过的地方纷纷都像是又有人收拾了似的。 我们这才离开短短一小时左右，这里面的东西又是崭新着的，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夏岚看到这一切居然就哭了出来，趴在秦政的怀里说：“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我好像来过啊……” 夏岚一句话，几个人都为之震惊。 “嫂子……你、这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李明飞尬笑着说着，林静也是面色凝重。 “我真的来过，在我五六岁的时候，跟着家里面的人……还有艾明，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艾明！” 夏岚突然就跟癫狂了似的，一把推开了秦政，不顾我们几个人的劝阻就喊了起来。 “秦法医……”我欲言又止得看着秦政那一脸复杂的神色。 秦政没有上前阻拦夏岚，而是静静得站在一边看着夏岚此时癫狂的模样。 “我有过一次车祸，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跟这个城市一模一样，找不到出口。”夏岚激动了好一会，稳定了情绪之后对我们 说到，“那一趟车艾明也在，她的一家人都在，似乎是在运送什么东西到亲戚家。我们一同出了车祸，在这个地方停留了。只不 过……那时候这里是有人的。” 夏岚突然抬脸，看着我们的时候很是认真：“北城，这个地方我从昨天晚上就有些犹豫，感觉记忆里出现过了似的，但是没有想 到我是真的来过这。” “那时候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林静小心翼翼得问道。 “艾明死了。”夏岚忽然冷静下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几个。 她的眼神是坚定的，一一将我们扫过之后停留在了秦政面前：“她死在了那么多年前，为什么你还会调查她？”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追杀之城 “你不该想起来这些东西的，你爸妈交代过，不让我刺激到你，所以我很少把你带到工作的地方，你为什么要……” 秦政眼神十分痛苦，看着夏岚的时候里面满满都装着心疼。他这一番话，对于我们几个较为敏感的人无非就是一个新的故事即 将要在我们面前展开的样子。 “可是我想起来了啊……” 夏岚颓然坐在了地上，秦政上前一步抱住了夏岚，但是也没有阻拦想要继续叙说的夏岚。 那是一个夏天，年仅7岁的夏岚刚过完生日。因为家里的条件摆在那的，她的父亲又是那样一个人物，所以夏岚的生日是很奢 侈的外出别的城市游玩。 正是因为如此，夏岚就遭到了她那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恐怖。 我们几个都知道，秦政的老丈人曾经也是一名军人，所以对秦政的这个职业非但没有顾忌，反而更多的是欣赏。 对于那一次的出行，夏岚的父亲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却是施救的角色。 一场车祸具体原因是什么，夏岚到现在都不知道，但是她却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 因为车祸的原因，一行人停留在了北城这个城市。虽然与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同名的，但是听夏岚的描述来看，她待着的那 个北城和我们现在所在的北城绝对不是一个概念的地方。 她所居住的酒店就是现在我们所待着的这一间同名的地方，只是第二天一早，这个地方就出现了命案。 夏岚是第一个出现在这命案现场的人，她说自己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干枯了的人皮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画面。 没有错，艾明死于那一年，并且被人剥皮挂在了房间中央。 同样遭遇到这种对待的还有艾明的父母，三个人如同几件衣服一般，被挂在了头顶的电风扇上，随着电风扇的一档转动，在空 中旋转着。 夏岚说她已经记不起当时为什么要去找艾明了，但是她把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是连带着很久都不愿意出门，足足在家里 面憋了一年。 那个年代，家庭还算是富裕的夏岚基本上夏日里天天与电风扇为伴，但是每每看到这些都会因为这电风扇而想起了那一件事情 ，最后夏岚的父亲就在家里尽量避免了这样东西的出现。 他们家因为夏岚的缘故，是附近街坊邻居内第一个安装空调的家庭。 这件事情夏岚不知道起因，也不知道结果，但是她清清楚楚得记得艾明的死亡是真实存在的。 秦政叹了一口气，帮夏岚擦了擦眼泪，接着说：“这个艾明我之所以想要调查，原因就是你父亲给我提及过这个名字。也是昨天 看了你的那个档案我才想起来这个人，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还是受到了影响。” 我们几个听完夏岚的话之后都是沉默着倒吸冷气，尤其是林静，简直是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根本没法接受。 “秦政，你带着夏岚好好休息吧。至于我们……那我们四处看看吧。”林静对秦政说完之后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林队！林队？” 我被林静拉着往外走，林静根本不给我挣扎的机会，一直走到大街上之后才放开了我。 “这个案子根本还没有完结，又或者说我们压根就是掉进了另一个案子的圈套里了。”林静有些气愤，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 在跟我说话。 我抿了抿嘴，偷偷瞥了一眼林静。 “林队，这个艾明的事情你也知道，死了又复活的事情这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很难再调查个所以然的。我现在都怀疑警局冷冻着的 那块人皮现在是不是又复活了，更何况我们在这干着急也没有用啊，根本不知道这地方要让我们做什么。” 林静听完我的话之后一副正义秉然的样子，手捏成了拳头，一拳居然砸在了我的肩头。 “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当我的手下不能太丧。” 闲扯几句之后我忽然看到街角有一个人影晃过，我急忙大喊了一声，指着那个方向让林静看过去。 林静瞥了一眼，接着问我看到了什么。 “有人！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会有人的！”说着我就自信满满得拉着林静朝着那个街角走去。 结果一个拐弯进去了之后却发现这巷子压根就是个死巷子，一堵高墙将我们堵得严严实实的。 “人呢……”我走了进去，打开了那墙边的垃圾桶，结果一阵恶臭传了出来。 仔细一看之后发现这个垃圾桶里面居然放着的是一坨血红的肉，隐能在这一团肉之中分辨出来，里面掺杂着人的手脚。 “林队！”我面色凝重得叫了一声林静，随后便把垃圾桶直接放倒，里面的血红碎块就掉了出来。 一个圆咕噜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到了我脚底下，正正得看我，与我对视着。 我被这人头忽然的对视吓得浑身一激灵，本能反应向后退了一步。 是司机！ “这要是什么节目效果……我就能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一辈子演好他的节目了！” 林静咬牙切齿得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紧接着身后传来了一声哀嚎，听着声音居然像是李明飞。 “不好！”我急忙冲了出去，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远远地就看到在地上打滚的李明飞，似乎很是痛苦。 只是我跑了几步之后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绊倒了，一个扭头发现又是一个死巷子，而巷子里面依旧是一个翻倒的垃圾桶，一颗人 头停留在地面上。 我不认识这张面孔，但是他却是盯着我看的。 我急忙爬了起来，继续朝着李明飞那边跑去，等到了李明飞跟前了，李明飞扒住我的裤子说：“这个地方有个人在杀人！” 李明飞脸色煞白，肚子上在涔涔冒血，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他肚子上插着一个没有刀把的刀片，而李明飞打滚的原因也是因为这 剧烈的疼痛。 “我们先回去！”我扶起了李明飞，小心翼翼得说着。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还有活口 几乎是连扛着带拖着，好不容易把李明飞带回了旅店。 林静已经回来了，一头的汗，一手的血。 我们这一前一后进来，秦政和包连峰哪里还顾得上刚才情绪不稳定的夏岚，在包连峰嚷嚷了几声之后秦政立即从楼上就下来了 。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是谁？” 包连峰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要不是李明飞嚎了两声，包连峰还没反应过来救人要紧。 宋贝贝二话不说就冲到收银台在柜子里面翻腾了起来，过了一会就拿出了一个医疗箱。 “赶紧把他放平，我看看伤势！” 折腾了好一阵之后李明飞总算是缓了过来，好在这刀子插的不深，伤口并没有危及到李明飞的性命。 “你掉下去之后怎么样了？遇见什么了？” 虽然李明飞的脸色不好，但是林静还是得追问下去。毕竟我刚才告诉了她隔着两个巷子的垃圾桶内也装着一具尸体，就跟她扛 回来的那个司机的尸体情况一样。 “我掉下去之后周围是软的，就像是那种小孩玩的气垫床。本来以为死定了，结果顺着那通道就走出来了，出来之后我看到了一 个人，上去追他的时候没想到就被怼了一下……” 李明飞简要得说明了情况，我和林静二人面面相觑，这就证实了我刚才看到的人，是真的，不是错觉。 “所以说这个城市里面果然还有别人，我们在这是明处，暗处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得再次定夺了。” 林静脸色严肃了起来，但是我也能看出来她眼底的一抹兴奋。 本来以为这个城市是诡异多处的，结果这么看来并不是什么诡异的城市，而是有一个偌大的罪犯在以最嚣张的方式叫嚣我们这 些刑警。 “李明飞在这休息，秦政照看一下，曾小希留下，包连峰和宋贝贝跟我和张峰一起去那边第二具尸体的地方看看。” 林静颇有气势得安排了起来，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之后，眼神犀利得就像是电影里一般，硬生生得盯上了那面对着我们这 边的电视机。 她从电视机的开关附近摸索出来了一个针孔摄像头，紧接着又摸索了一番床头，居然在床头柜的旁边还摸出来了监听器。 林静略微暴力得将这些东西扯下来，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 林静似乎是对于这些东西恨得牙根痒痒，捏捏拳头之后头也不回得就对我说了一声：“我们走。” 果然女人冷静下来都是可怕的生物。 刚下楼就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在一楼徘徊，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谁在那？”我对着若长的走廊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就从一个房间里面钻出来了一个人。 “救、救命！” 这个人衣衫褴褛，身形枯瘦，从房间里出来的另一个女人也是如此，看起来遭受了不小的迫害。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我随手掏出了警官证就递给二人看了一眼，随口询问了几句。 这人说他饿了好些天了，一直跟十几个人待在这个城市的一个角落。所有人都被关在了这个地方，每天有人送一些速食食品过 来，但却不是这么多个人的量。 为了避免争执，这些人最后商议着分摊这些食物，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一共被关了半个月还多。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有些奇怪，本能的警惕性又让我打量了一会这两个人。 “不知道……刚才醒过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这是我爱人……”枯瘦的男人吞了吞口水问道，“你们有喝的和吃的吗……” 林静出于好心，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些应急食物拿出来分给了他们，在谈论中就得知了他们二人的身份。 这一男一女本是P城的人，在旅行之中车子坏了，跟着一个团的车子都坏在了路上，跟着导游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城市。 起初觉得这没有人，又找不到出路，还算是惬意的地方，还以为是什么节目组的真人秀。 但是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压根不是什么人间仙境，简直就是显露人形的地狱城市。 先前的一个星期，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住在酒店里，有人专门送吃的来。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是普通人的防备心根本没有那 么重，就该吃吃该喝喝。 等一个星期过后，他们纷纷晕了过去，一直到苏醒之后就发现自己被锁在了一个暗无天日只能靠着微弱光亮苟活着的地下室。 每天会有食物从门底下的一个小洞里送进来，就像是在喂养一群宠物一般，他们被圈养在这个里面。 一直到今天，他们莫名其妙出来了，就想着再回到这个酒店，万一有新的人进来了还可以寻求帮助。 “你们的司机和导游呢？” 我听着游戏不对劲，忽然想起来了一个游戏bug的地方，就开口问了一句。 女人听到我这话之后颤抖了一下身体，随后就咬着嘴唇不愿意吭声，一边拉扯着那个男人似乎是要让他开口。 “司机不见了，导游还在那个里面……”男人颤颤巍巍得说，“我最后一次见到司机，他是死了的，但是尸体没了……” 我一听这情况跟我们是一模一样的，要是按照这个男人的说法，我们会像是跟他们一样，在这美滋滋得活上一个星期之后就被 他口中暗无天日的地方囚禁上半个月一个月的？ “你们司机的发型，是不是地中海样式的……”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具奇怪的尸体，问了一句这个人。 “对对，就是那样的，我们之前还吐槽过！怎么，你们见过了？”男人前一秒还有些兴奋，后一秒就停住了刚才的笑容，逐渐僵 硬在了脸上。 “现在准备去见他了。”我漫不经心得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告诉林静，“给上面说一声来了人，让他们照顾一点，我们去现场吧。 ” “别别！你们带上我！我想确认我们司机到底是死了没有……” 第二百二十五章 巨大圈套 最后还是带上了这一对男女，在路上得知了他们的名字，男的叫韩索，女的叫段风。 两个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小情侣，没有别的故事，至少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告诉我有什么故事。 我们一路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为了避免这二人的恐慌影响了我们的计划，专门绕开了第一具尸体的现场，哪怕尸体已经被林 静清理带了回去，但是还是血迹满满的。 到了那个街口，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就传了过来，比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味道更加浓重了很多。 不太对劲，之前来到这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重的味道…… 我停下了脚步，林静扭过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不走了，我拉住了林静：“你现在这等一下。” 韩索和段风二人听到我让林静停下脚步，纷纷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怎么了……” 我没回话，而是直径朝着那个巷子口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果然发现了异样。 刚才原本只是垃圾箱倒在地上，人头滚落在地，那时候的身体还未完全出来。 现在的这一幕血腥了多倍，尸体都被铺散在了地面上，胳膊腿都是被扔到各个角落，就像是有人杀害了这个人之后又拿着这尸 体的零散部位在撒气似的。 “我的天……”林静没有听我的话呆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直愣愣得就跟了过来，看到眼前这血腥一幕之后发出了感叹。 她身后一直躲躲藏藏的两个人也看到了这一幕，那段风直接就捂着嘴在街边路上吐了出来，抬起头的时候眼泪汪汪的。 “是……是司机！”倒是韩索稍微冷静一些，在我们都因为这眼前一幕恶心的不浅时认出来了这个人，果然就是他们的司机。 我忽然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念头，总觉得他们说的话好像有什么漏洞，急忙一把拉扯过了林静，面对这两个人。 “你既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你是怎么知道你们被困在一个角落的地下室的？” 面对我的质问，倒是林静先一步没反应过来，愣愣得看着我满脸的惊诧。 “我……”韩索欲言又止得，左瞧右看得似乎很是为难。 我装作身上带了配枪的样子，手放在腰间冷眼看着他的举动。韩索明显被我糊弄住了，一边抬起手摆来摆去得一边秃噜着嘴想 要解释。 “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们出来的时候的确是在那角落里的笼子附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再次进入那个地方…… ” 我有些没听明白韩索的话，皱着眉头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韩索见我给了机会，急忙再次解释着。 他们二人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那囚禁他们的地方之上的位置，能通过一个铁栅栏跟里面的人说话，而这铁栅栏的位置就是在地底 下。 韩索从身上摸索出来了一个卡片，质料就跟宋贝贝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似乎就是同期制作的。 上面写着： 这个城镇的食物有限，你们可以考虑救人分了这些食物，也可以考虑只是你们二人存活在这，直到找到出口为止。 我倒吸一口冷气，扭过头看向林静询问：“你怎么看这个？” 林静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得上下打量着周围说到：“看样子我们是遇见了个大罪犯了啊，跟我们兜着圈子玩游戏。” 我抿了抿嘴，这话的意思我大致了解。 曾经在警校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述过一种案例，也是多年前的未解案件。 这种罪犯通常有一个特性，那便是喜欢放长线钓大鱼，普遍都是计划多年一起案件，等到某个点刺激到他了之后他才会实行这 个案件的计划。 当时我所听过的案件，是一个犯人足足计划了六年才实行了当年的计划。 那是在一所学校里面发生的，他的目标不是那小学生，而是带那刚入学的学生的班主任，从这一批学生入学计划到了学生的毕 业典礼。 当时那个案子的犯人最终没能落入法网的原因是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虽然已经查出来了那个人是犯人无异，但是却没有任何 的证据去能指正他。 警方所能收集到的证据，只能证明这一场偌大的意外死亡是有人计划的，但是却没有任何能指正这个犯人的东西。 犯人用了足足六年计划了一场偌大的意外，其中八名小学老师死亡，包括副校长在内。 一辆校车带着多个学生出游，路过嵌入城市的火车轨道时，因为这个犯人长时间跟铁轨上的人打好关系，竟然让这原本应该值 岗负责这铁轨能否同行的值班人员忽守了自己的岗位，导致车辆和铁轨相撞。 本应该是车毁人亡的事，又因为犯人的精密计算，让车内无一学生，只坐着成年人路过这个铁轨。 当时出游的九名大人，唯独这犯人活了下来，犯人居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女老师，当时年仅二十五岁。 所有的巧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唯一让人怀疑的话语居然是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得知的。 只因为这孩子说了一句：“老师不让我跟着舅母去。” 这孩子是死去的一位老师家亲戚的孩子，原本不应该充当证人的小孩居然成了这件事情的突破点。 通过层层调查，证实了这个老师与其他的老师关系不和，在校内有诸多矛盾，而且都是这一批学生之前的一批学生那会的矛盾 。 警方在学校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计划，心思缜密的犯人将这些本应该保留痕迹的地方都清理的十分干净，甚 至藏在了这犯人所熟识的一个男老师的柜子里一部分打算栽赃。 但是这个男老师也死于意外之中，上演了一出死无对证。 我会想到这个案件，完全是因为夏岚的一番话，她所熟识的这个城市变了样，以及牵扯到了多年前的一个艾明。 种种牵连难免让我浮想联翩，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目的又是什么？ 第二百二十六章 救人还是害人 思绪飘远，林静喊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 “现在把我们困在这的人真的有些能耐了，不知道包队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是什么反应。”林静说着似笑非笑的。 的确，包连峰一向对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要不是因为能力关系，他也不会被安置在重案组当队长。 “他要玩这个游戏，那就陪他玩咯，只不过我们现在恐怕要先去救人，不能让被囚禁的人在里面待太久。”林静摸了摸下巴思索 着，抬眼看了我。 “我们先回去，把这个事情给他们交代了好有个防备。” 我点头表示答应，接着就跟林静和这两个人一同返回，至于这个尸体，现在这个城市我们也不熟悉，短时间内很难处理，只好 先放在这里了。 在路上，林静忽然问我。 “你有没有觉得夏岚这个人很奇怪？” “奇怪？” 林静点点头，抬眼的时候眼里似布了一层雾，看不清楚她的想法是如何的。 “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为什么秦政从来不告诉我们关于夏岚的事情，甚至很少带夏岚跟我们见面。若不是你碰巧打了个电话去 他家里，恐怕我们还没机会跟这个夏岚多接触。” “跟她有什么好接触的，嫂子不是当老师的吗，秦法医的老丈人又是军人出身的，怎么样都是可圈可点的家庭，追究那么深做什 么。” 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面却是别个想法。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从我们第一次遇见因为画作死亡的那个葛老师之后，一切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安排着跟我们遇见。 分明是一个跟艾明这个人毫无关联的写生团，却硬生生因为一个艾明搞了个团灭。 而这个艾明居然是一个死过了一次的人，只不过运气不好，再次复活的时候还是不得好死，还被人剥下了皮做出了那么些龌龊 的事情。 最可疑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居然也能跟艾明扯上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往关于艾明的一切吸引着。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这艾明鬼魂仙灵让我们帮她破了第一次是怎么死了的案子？ “林队，艾明既然在这个城市死的，会不会在这个城市的警察局有关于艾明的档案？”我问林静。 林静停下了脚步，犹豫得看了我一眼：“你这么说倒是有可能，但是这件事跟艾明的关系有关联吗？” “也不好说，毕竟现在我们接触的最多的，而且能串联出来的线索，都是跟这个艾明有一定关系的。” 我摇摇头，想了一会之后问身后跟着的韩索。 “你们之前都没有来过这个城市？” “来过啊……不过都是小时候来的了，跟着家里面的人一起的……” “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就很少出门了，这次商量才跟韩索一起商量着来这边看看，毕竟这是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就给我们定下婚事的 地方……” 我一愣，这还是个娃娃亲？ “你们爸妈在这给你们定娃娃亲？” 韩索有些不好意思得挠挠头说：“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爸妈跟小风的爸妈是同学，在我们小的时候就带我们来这边玩，就玩笑 似的订下了这娃娃亲……再加上我们又算是青梅竹马的，这事儿就是铁板钉钉了。要不是去年我们父母都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 ……估计去年就应该结婚了。” 说完这些韩索和段风两个人都眼底黯淡了许多，我有些抱歉的说了一句：“节哀，抱歉。” 这么说来怕是这些被囚禁的人都多少跟这个城市有些关系，包括我们在内，唯一能跟这个城市扯上关系的恐怕就是艾明这个案 件了。 随后我又多问了两句关于这个城市的事情，可是两个人都是摇头说记不清楚了。 “你们知道艾明吗？”林静直言不讳镇定得询问二人，我跟着林静一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睛，注意着他们的表情。 “北城著名的剥皮案件啊……这个我们都知道，只不过那会年龄太小了没记太清楚，等长大了之后又忘记的差不多了。” 还有这个说法呢？ 我还以为除了我们城市出现这么变态的案子之外，别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天下太平了，没想到的是这种变态的案件居然还出现在 了别的地方。 “我好像还没听过这个案子。”林静皱着眉头问我，“你听过吗？” 我也迷茫得摇摇头，随后提议道：“反正这个地方现在犯人在暗我们在明，不如就去找到这边城市的警局碰一碰运气呗。” 林静赞同，我们快速回到了酒店之中，将这两个人的情况简单告诉了他们几个人。 在告诉他们这两个人的来历同时，我和林静还有包连峰三个人决定直接找到这个地方的警局。 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在外面空无一人的报亭找到一张这个城市的地图就一目了然了。 看过之后发现这警察局离我们大概就两个街口非常得进，只不过还未走到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我急忙朝着那叫喊的地方冲了过去，在街口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被另一个人拉扯着，两个人的状况好像都不是特别的好。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们二人是被带着倒刺的挂钩分别挂上了，而挂着的部位则是肩胛骨的位置。 看着这一地的血，应该是他们躺在这里的时候就挂上了这个钩子，只不过那一会儿人都在睡着，等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站起 来，导致两个人都受了伤。 而眼前的这站着的人已经将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完全弄伤了，他的肩胛骨部位已经血红一片，依稀能看到里面的肌肉跳动的反应 ，急剧收缩着。 “别动！”林静按着地上躺着的这个人，看着他已经面色发白，可见这失血过多不是一时半会形成的了，现在的挣扎都是本能的 反应。 站着的人忽然跪在了地上，头着地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脑壳后面的刀靶。 第二百二十七章 恶毒的杀人游戏 包连峰伸手探了探那头着地倒栽葱的人鼻息，抬脸迎上我们的时候却是摇摇头，示意人已经没救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林静抱着的这个人一时慌张了起来。 这个凶手现在在暗处几乎就是拿着一辆车上十几条人命在跟我们玩，我们一天不把杀人凶手找到就等于又要死人。 “酒店的医疗箱肯定救不活他，我们得想办法带他去这边的医院，动用一些医疗设施才行。”包连峰说着就把人扛在了肩上，林 静则是按着那人的伤口一脸的紧张。 “可是我们这里面没有人懂医术吧？”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影响力，心跳跟着加速起来，感觉背后都在冒冷汗。 虽然说我总是一腔热血的模样，但是面对死亡这种事，能有几个人不害怕呢。 “宋贝贝懂，先走这边吧，刚才我看地图上医院就在前面的路口了，先把他送过去，我回去找宋贝贝。”包连峰说着就扛着这个 奄奄一息的人往前走。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就像是催命符似的，原本是一个救人的地方，现在却给我一种这里才是聚集死亡的地方。 “你在这看着，我回去了。”包连峰把人放在急救室的病床上之后一脸严肃得对我说，“这个凶手可能不只是一个人，你得小心。 ” 我虽然心情沉重，但是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担忧这个失血过多的人的林静，只好用力点头。 包连峰离开了，趴在床上的人一直闭着眼睛，林静研究了一会这急救室的设备，倒是把这输氧气的设备给弄好了。 “林队……”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这沉默的气氛又让我有些心里面十分不舒服。 “你是不是想说这次的案子很棘手，像是要死很多人却又无能为力？”林静幽幽的说着，倒是没有任何鄙夷我的意思。 我没有接话，只是闷闷得点点头。 林静忽然笑了出来：“有一种犯人，他们极具自信，但是平日里不会显露出来。他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人，夹杂在各个人群之中 ，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是有时候……他会认为自己是上帝，想要操控别人的性命，最后就会设下偌大的一个杀人棋盘，将这 些个棋子一颗一颗吃掉……” 听着林静这幽凉的描述，我忽然背后就穿过一阵凉气。原本冒了的冷汗似乎被一小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风给刮过，背后一 阵寒意直击我心脏。 “林队，你别这样，怪吓人的。”我尬笑着打断了林静营造出来的这种诡异气氛。 “你看着吧，他们不会是第一批死在我们面前的人。” 林静冷冷得看着这已经停止呼吸的男人，随后便拔下了那氧气管，并且从一旁拿了一块白布盖在了他的身上。 到现在为止，我们一共目睹了四起死亡了。 包连峰拉着宋贝贝匆匆赶到的时候满眼的都是遗憾，宋贝贝倒是情绪很平常，似乎是对尸体见惯了就觉得没有什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将这个人推到了这医院的太平间冰柜里，还准备等会儿将那身下的三具尸体同样挪到这里来。 “平日里查案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没有那么多的市民在网上给我们制造压力多好，那样我们能尽量放轻松得去侦破每一个案件 。但是后来我发现，正是因为这些八卦的市民，我们才能一次又一次在这给的巨大压力之中快速破了案子。” 包连峰皱着眉头，手指搓来搓去，似乎很是焦躁。即使语气很平缓，但是也能看出来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想抽烟就抽呗。”林静站在墙边，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故作轻快得说着。 我这才反应过来包连峰似乎在局里面从来没有抽过烟，似乎在我们面前也没有过，但是我总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 “算了，我们回去吧，商讨一下怎么办。按照这个凶手的做法，他早已经将这个城市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现在手上还有多少人质 ，我们不知道，为了这些人我们也得尽快抓住他。” 包连峰拍了拍手，我们和宋贝贝从这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回到了酒店里的时候发现收银台上放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远远地就能看到上面放了东西。 进门一看居然是一张动物的皮毛，大小应该是一只猫的皮毛。 “这是干什么……”包连峰拿起了那猫皮，发现桌子上和地上还有许多的血迹，而这收银台底下的垃圾桶里更是有一颗属于猫的 脑袋。 林静当即就在一边干呕了起来，我挡在了林静的前面，顺手扶了一把林静。 “你们先上去。”包连峰皱着眉头拿起了那猫皮，顺手准备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从那皮毛底下摸出来了一张卡片。 我看林静这一直反胃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继续让她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就扶着林静先上去了。 和宋贝贝一左一右扶着林静上了二楼，我们先后进屋之后这才看林静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林队，没事吧？”我有些担心得问道。 林静摇摇头，捂着嘴没有吭声，接过了曾小希递过来的一杯水，缓缓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包连峰回来了，手里拿着的卡片还挂着血迹，但是能看出来被包连峰提前擦拭过了。 “这上面写着‘还有10个小时，影像厅’。”包连峰挥了挥手上的卡片，随后就递给了我。 我怕这血腥味引得林静难受，就干脆拿着这卡片离林静远了一些，跟秦政一同看这卡片。 纸质和之前是一样的，似乎就是在这场偌大的杀人游戏中的提示卡，明目张胆得告诉我们他下一步准备的举动。 因为他知道，哪怕告诉了我们，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搞不好就像是这次一样，刚好见证了这两个人的死亡。 “看样子，现在不打算骗我们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了啊。”夏岚苦笑着说到。 第二百二十八章 罪恶的人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深知这个凶手不愿意再跟我们玩这种欺骗的游戏，便纷纷警惕了起来。 “带我们去找你们的同伴。”我深呼吸之后走到韩索身边对他说到。 “可是找不到入口啊……怎么救人啊？”韩索也跟着着急了起来，皱着眉十分为难得说着。 “办法总会有的，但是至少我需要知道还有多少个人质在他的手上。” 韩索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想着回想一下还剩多少人在里面，可是仔细想想那都是一些不大认识的人，还真不好说还 剩下谁……” “所以你带我们去，我们自己计划。”包连峰上前一步说到，“今天是又死了两个，算上我们的司机一共死了四个人了，不能坐以 待毙了。” 我沉吟着，心里想得和包连峰说的一模一样。 眼下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目的，但是他知道我们是警察，而且是负责这种大型案件的刑警，肯定是很有想法的，想 要戏耍我们的同时挑战我们的权威。 这种自负的凶手，短时间内我居然无法给他画像，甚至现在他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走吧！”韩索还在犹豫的时候段风开口说道，“我带你们去。” 说完之后段风就站了起来，并且语气怪异得对韩索说：“你一直都是这样贪生怕死，你以为我不跟你结婚的原因是因为父母，其 实就是因为你本身，根本不能给我安全感。” 虽然只是一时的气话，但是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非是一种压迫和一种蔑视。 果然韩索一下就爆发了，竟然想要伸手去打段风，只不过被我提前一步阻拦了下来。 “打女人？”我挑眉看着他，语气也带了几分蔑视，“你这样被女人说两句就要动手，真要跟那个囚禁你们的人对抗时你会不会这 么勇敢啊？” 韩索冷哼一声，转身就出了门，出去之前还撞了一下包连峰，却被包连峰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墙上。 “你跟老子示威什么？”包连峰难得凶狠了一句，这一句刚好把这个韩索吓得一个激灵，随后就灰溜溜得下了楼。 “真有意思了。”宋贝贝冷哼两声，抱着胳膊说，“得了你们去吧，我在这看着李明飞，就不跟你们去了。” 我有些担忧得看了一眼还在皱眉头的李明飞，脸色好了一些，好在我们这有的不只是检验尸体的法医，还有一个懂得一些医护 方面知识的假医生。 段风眼睛通红，似乎是因为对韩索失望不已。我们前后出了酒店的门，在路上的时候段风默默流着眼泪半天不说话。 我和包连峰两个人虽然面对坏人都是犹豫不决就能出手的，但是面对一个哭成这副模样的女人可都是双手无措。 “那个……要不你告诉我们在哪，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些尴尬得问了一句，段风却是坚强得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吸了吸鼻子。 “我带你们去，那个地方不好找。” 说着段风就带着我和包连峰绕来绕去，在这不算是太复杂的街道来回晃悠了好久才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商场的死角。 “抱歉啊，我这个人有些不认路……方向感不大好，只记得出去的路……” 我和包连峰纷纷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就按照段风的话在那死角的一个类似于排水口的地方蹲了下来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果然这么一嗓子喊出去之后里面就传来了声音，匆忙的脚步声不只是来自一个人。 接着就看到一双手抓住了这栏杆：“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里面的人扒着这栏杆嘶吼着，这会儿才看到那抓着栏杆的人枯瘦的面容。 沙哑的声音让我第一时间还以为是个男人，直到她将脸贴近这个栏杆之后我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有些发黑的妆容，才确认下来这 是一个女人。 “你们里面有多少人？底下有多大？还有没有别的通风口？”包连峰半趴在地上一连问了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本来……本来有十六个……现在，现在还剩下九个，刚才又被带走了两个……” 女人说话可能有些激动，一连着咳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就换了一个人贴近了这个地方。 “底下很小，非常小，大概……两个卫生间那么大，只有一个水渠，时不时会通水，我们上厕所都在这……”换上来的是个男人， 比起刚才那个女人，他倒是冷静了一阵，“每天会有人从铁门里给我们送吃的，一个人一个面包……一瓶水……已经过去半个月 了，我们快要死在这了，快救救我们……” 他嘶吼着，但是没几秒就看到他嘴角冒了血，接着就倒了下去。 换上来的女人冷笑着说：“让你在这些日子里强迫我……终于给我逮到机会了吧……哈哈哈……” 我跟包连峰一起隔着这个窗口听着这地下诡异的动静，倒吸了几口冷气之后闻见的都是血腥味。 过了好一会底下便没有再传来动静，但是却能听到一声猛烈的冲水声音。 “还好我们出来了……不然会在里面变成这样……”段风抱着脑袋惊恐得看着我和包连峰，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这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会不会也在里面遭殃了？里面我记得是男人多女人少……刚才那动静是不是里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风颤抖着，牙齿都跟着在打颤，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我们会不会也变成这样？这个凶手我们能不能找到……怎么办……”说着段风就蹲了下来，抱着脑袋呜咽着哭泣了起来。 “走吧，去里面看看。”包连峰上前一步朝着段风伸出了手说，“我们几个可是警察，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掉的。” 我深呼吸之后也对着段风伸出了手，“至少你遇见我们了，你还是幸运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绝境求生 我们三个进入了这旁边的商场，毕竟这个地下室的位置就像是通往这商场的，如果找到了通往地下一层的入口，八成我们还能 趁着里面没有完全暴乱之前找到他们救出来他们。 只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段风告诉我们，她之前跟韩索二人从里面出来之后就一直想要去寻找这个入口在哪，但是韩索胆小， 她一个人也不敢乱跑，只好跟着韩索一同撒谎告诉我们这是找不到入口的。 我和包连峰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也算是心底里同情这个姑娘。 我们绕到了地下一层，拐了个弯就朝着那个地下室所在的位置拐了过去。 只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地方就像是后来加进去的房间以及几面墙，原本一个通水口的附近应该是停车位，但是现在却在用 来划分停车位的线条上加盖了几面墙壁，就连门都是完全焊死在墙壁上，并且只留下了一个人脑袋都钻不出去的洞。 “这个家伙恐怕在这里迎接了不知道多少人了吧。”说着包连峰就咬牙切齿了起来。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共有五间停车位大小的房间，而除了这唯一的一个洞以外，能通向外面的，又或者是连接别的房间的唯 一通道，是一条排水口，也就是刚才那被困的人说的他们上厕所的地方。 不仅如此，这个排水口时不时还会冲水，这才避免了这里面的人不会被熏死。 这条通道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留给这里面被囚禁的人的，但是他们可能压根无法逾越自己的心理障碍。 通道可以通向这个完全被焊死房间旁边的房间，这隔壁是有着一个锁子的，需要人从外面打开。 而前面的几个房间也是被焊死的，而这最靠边上的房间外面就安装了一个水阀，用来通水的。 这么一个工程，至少也得两个月有余才能完成，可见这家伙肯定是计划了很久之后才弄出来了这么一个地方。 我走上前敲了敲那被封死的门，里面这才传出来一个慢悠悠的脚步声，似乎就在等待我打开这个小窗口。 “你们，顺着那个过水通道，能爬出来。”我对着门内喊了一声，里面瞬间变得躁动不安。 几个人哐哐往门上撞着，我听得这动静都在心颤，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冷静下来。 我把底下的这个小洞口退开，摸了摸这个门板，足足有七八厘米后，跟墙砖差不多，根本不是一层铁板的事情，难怪里面这么 多人合力也弄不开。 “通道的尽头都是屎尿还有尸体，我才不要钻过去……在这有吃有喝……” 里面安静下来之后忽然有人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其他人也跟着应声说着。 我和包连峰对视一眼，觉察到这些人在长期的封闭环境之中似乎已经面临心里扭曲了，一时半会还真不好里应外合。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出去的人是怎么出去的？” 我继续尝试着跟里面的人对话，里面忽然小声议论了起来，似乎对我提的这个问题也在考量。 “我可以告诉你们，被带出去的人，已经死了三个了。现在有两个存活的，是在我们旁边的，他们就是逃脱成功的……你们可以 自己考虑，在里面就跟圈养的猪一般，只能等待着被人宰割。” 虽然嘴上说的振振有词，但是心里面却是一万个恐慌，生怕这些人现在反应过来什么了之后更加拒绝出来。 “可是真的能出去吗……叔叔，你们能保证吗？” 一个清脆的小女孩声音传了出来，我听到之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扭过头看向段风，她一个劲在点头，似乎这就是她说的那 个小孩子。 “只要你从通道爬到隔壁房间，我就能放你出来。” 包连峰柔声安抚着小女孩的情绪，我一边就开始在四处寻找能够打开这个锁子的工具。 视线停留在了不远处的消防用的大斧子，撞碎玻璃之后这停车场内传出一阵鸣叫的声音，来不及多想，我当即就朝着那门锁上 砍了过去。 几下过后门锁打开，敞开门，里面一阵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我都没能忍住，当即就吐了出来。 抬眼看过去，这间里面堆满了好些个人皮，同时夹杂着一些人体排泄物，而堵在角落的则是一具尸体，背后的血液似乎已经干 枯，脸着地得体型及其扭曲得堵在洞口。 我心想不妙，刚靠近房间，就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一阵。 “好恶心……洞被堵上了……”小女孩似乎是被这种恶臭弄得呕吐了，一边吐着一边说着。 房间内被困的人们瞬间嘈杂了起来，纷纷指责这个小女孩把他们所在的地方弄臭了。 我有些担心，就趴在他们被困的这间门口那洞里看了看，刚凑近就问到了跟隔壁差不多的恶臭。 原来这些人已经给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了，导致他们忽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如此恶臭的房间，他们给自己的心理暗示无非就是这个房间既然没有脏东西那就不算是脏的地方了。 包连峰忍无可忍，冲进了那隔壁的房间，忍着恶臭叫喊了我一声。 我深呼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跟着一起进去将那堵住洞口的尸体挪到了一边。 “过来！”包连峰对着那边喊了一嗓子，接着就翻起了白眼，眼见着快要晕过去了。 我急忙推了两把包连峰，把他推出房间之后段风扶住了包连峰。 我再次深呼吸憋了一口气，冲进里面就捞出来了那爬的十分艰难的小女孩。 将她一把抱起来就往外冲，离那充满恶臭的房间远远地，这才呼吸了几口气。 小女孩的浑身衣不蔽体，几乎能看到她脖子上被吸允的痕迹，我看着这痕迹当然知道是什么来的，一气之下就站起身准备返回 去。 “你干什么？” 包连峰反应过来我的不对劲，立即喊住了我。 “他们还不如不出来！禽兽！”我恶狠狠地低吼出声，转身就朝着那边走了回去。 第二百三十章 血流成河 我不顾阻拦往回走了几步，还未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几声惨叫从那里面传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求救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嗅了嗅，好像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是硫酸？ “包队！不对劲！”我叫喊了一声包连峰，包连峰将小女孩放到了段风手边儿上，走到了我跟前一起看着那个房间。 “这是从哪来的？”包连峰左右看了看这个房间，忽然抬起头，我转头迎上了他的侧脸。 这个房间在我们这里看的等于是全封闭的，现在我们没能看住的那个地方也就只有楼外面的一个口而已了。 “我上去看看！” 在包连峰惊愕的目光下我转身就找到楼梯往上跑，一路追出去到了这狭小的通风口，果然旁边还有硫酸的残留。 我拿着手机朝着里面照了照，接着就听到几声呜咽，我急忙问了一句下面的情况。 “有一个人被烫伤了……这里面位置太小了……”一个女人细细的声音说着。 我感觉到背后有些异样，一个转身之后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只有一张卡片洋洋洒洒得从头顶上盘旋着飘落下来。 捡起了卡片之后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这是警告。 连个感叹号都不加，可见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极好，根本不慌张我们找到了他囚禁人的位置。 “你们不要乱动，这是硫酸，尽可能得躲远一些。” 我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想到只有一个停车位大小的地方，里面还窝着那么多成年人，怎么看都是拥挤不堪的。 只受伤了一个人这对里面的人来说更加不是什么好消息了，现在这种尸体他们没法像是之前那样顺着那排水口扔进去，按照这 群人的性格，恐怕看都不会想看一眼。 我拿着卡片回到了地下停车库，看到包连峰正在来回踱步得着急。 把卡片给了包连峰之后包连峰眼神复杂得回头看了一眼那房间，最后咬着牙对我说了一句：“走吧。”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面对这个情况，快点离开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带着这个刚出来之后不堪心理重负就晕倒的姑娘，我们回到了酒店，却看到几个人都在房间里黑着一张脸。 “怎么了？”我问林静。 原本打算三人出行，结果林静不放心在这边的几个人就留下了，结果等我们回来却还是阴沉着脸。 在场的人没有缺一个，但是这只是对于我们几个来说。 即使前面韩索要出手打段风，到了这会儿段风没有回来，韩索依旧是面儿上挂着担忧二字。 “张峰你跟我过来一下。”林静抬眼看了看我之后说着。 我点头，有些担忧得望了一眼段风，心底里惶惶不安。哪怕是段风不发问，我也能察觉到她在寻找着韩索的心思。 “韩索死了，我们在楼顶天台上找到了他被挂在天台衣架子上的皮。” 我其实并没有多惊讶，看着他们一个二个的脸色就能猜到七七八八了，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个凶手这么猖狂，竟然在这个地方动 的手。 “你们怎么会跑到天台去？”我有些奇怪得问林静。 “宋贝贝去找库房钥匙的时候看到了收银台上的卡片，提示我们去天台看看。我和宋贝贝一同上去的，结果就看到韩索被挂在上 面，血迹尚未去除的状态，宋贝贝说死亡时间应该差不多就在韩索自己出了这酒店之后了。” 我摇摇头打断了林静：“我忽然觉得这个凶手压根就没离我们太远，甚至很有可能潜伏在这个酒店里观察着我们。” 林静眼底一沉，似乎也觉察到这个事情并不像是我们眼睛看到的这么简单，抬眼迎上我的眼神时带着几分询问。 “想要快速把这个地方清查估计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至少得保证在坐的所有人的安全。” 我说完之后又想了想，告诉林静我想去天台看看，至于韩索死了的这个事实，告诉段风也无妨了。 林静回到房间里，我则是独自去了天台上。 刚上去就看到一抹红黄相间在天台上随风飘扬着，只不过它并不像是林静说的那么新鲜了，一眼看上去竟然还有些皱巴巴的样 子。 我被风沙迷了眼睛，揉了揉眼睛之后又继续打量着这个被悬挂起来的人皮。 一次又一次见到被活剥皮的案例，这次的比起第一次看到时要对我友善的多了。 我靠近了一些，在这晾衣架底下发现了一堆衣服，应该是韩索本人的。只是人皮在这没有错，他的尸体去哪里了？ 顺着血迹我在周边巡视了一圈，这天台本就是一眼看完的地方，看着地面上一滩硕大的血迹沾了这天台的一角，剥皮现场百分 之百就应该在这里才对。 可是离开天台的唯一通道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难不成他挂在天台外面了？ 我急忙趴在天台边上，顺着这天台的边缘一点一点去看。 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挂在半空之中，而拴着这具尸体的绳子，应该是楼下的某一个房间牵引出来的。 这个角落在楼底下看是基本上会忽略的地方，再加上我们对环境的陌生，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也是情理之中。 我跑回了楼下，按照记忆中摸索着到了这间挂着尸体的房门外面。 门推一把就开了，连房卡都用不着。 进门一看才知晓这挂着尸体的位置居然是这屋子里的床脚，那么短小的床脚居然成绑悬挂尸体绳子的地方，这是何等的细腻。 床因为是固定在地面上的，而且又带有一定的重量。 失去了皮和大量血液的尸体吊在外面肯定是足够了，只是这个绳子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麻绳，好像不是很结实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凑到窗户口去看那具尸体脚底下的位置，结果发现这位置果然就和之前那两个死巷子差不多，这就 解释了之前那死巷子里的尸体？ 第二百三十一章 被隐瞒的罪恶 我没有把这尸体弄下去，而是在这屋子里又观察了一会。 这个房间可以确认为百分之百有犯人出入的地方了，只不过现在没有多的东西来确认他的身份。 我干脆就找了一个赶紧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苦思冥想起来，为什么这个犯人会找上我们，并且费劲心力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 来呢…… 跟这个艾明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是认为艾明的死跟我们有关，来报复的，还是那一群被囚禁的人也是曾经造成艾明死亡的帮凶 ？ 这对不上号啊，艾明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啊！ 这么心狠的人看样子牵连几个无辜的人也是有可能的，在这个城市里面被非法囚禁的人估计有挺多跟这个艾明无关的。 等一下，艾明的那个案件在韩索的口中提到过是个出了名的剥皮案，所以有没有可能这个凶手是在指引我们给这个艾明伸冤？ 我不由一拍手，这么说来就对上号了？ 急忙站起来往楼下跑，刚好在等电梯上来的时候林静从电梯里出来了。 “你跑到这干什么？”林静看我一脸的兴奋，有些嫌弃得瘪了瘪嘴。 “尸体找到了，就在那边房子挂着的，估计挂几个小时之后脑袋就掉了，就跟那边在死巷子里一样。” “找到了就找到了吧，我跟包连峰准备去这边的警局看看，我怀疑这个连续行凶的人是跟多年前的艾明有关系的。” 我惊喜万分，林静的想法跟我对上了，那就意味着我的思考路线没有错。 跟着包连峰还有林静三个人一路寻到了警察局，宋贝贝见到李明飞的伤势也就是那样不会再出现发炎之类的情况就跟段风二人 出了酒店去附近的超市和药店去寻摸一些补给品回来。 空城里仅剩的几个人，到这个时候了哪怕有些人再可恨，多少也是需要同情的。 宋贝贝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和段风两个人去了商城给那些被囚禁的人送些补给品。 “你们说，这个艾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案子？”包连峰在路上的时候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大街，打了个哈欠问道。 “看到这个城市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弄成的，可见这个凶手有着非比寻常的经济能力，足以打造一个空城放在国内的某个角落。毕 竟中国地图上有那么多没人去过的地方，多一个这样的空城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费这么大功夫弄出来这个城市，又用了不知道 什么方法吸引来我们这些人，还有一部分跟这个艾明有关系，可见这个艾明的案件并不是什么小案件，而是被原本真实的北城 压下来的大案子？” 林静停下脚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加快了起来，深呼吸缓了缓自己的情绪之后说：“也就是说，这个艾明的 案件很有可能是一个恶性的剥皮案，不然的话放在三十年前出现这种案件破获不了还大肆宣扬过去，这个地方的警察局不用混 了。” 林静和包连峰纷纷点头，言语之间我们就到了警察局的门口。 这个城市应该跟真实的北城是一模一样的，而真实的北城是一个旅游型的小城市，位置偏僻但是在有些地方却又比较出名。 就像是包连峰所了解的那样，他是奔着这边的未解案件来的，所以说艾明的这个案件也就是这城市的未解案件之一，但是因为 某种原因被压了下来。 现在的这个城市，基本每一个地方都应该是根据北城那个城市的东西一个模子刻下来的，每个角落都会有可能出现线索，但是 警察局这种地方，档案会和那北城里面的一样吗？ 踏进了这个警察局，里面的成列非一般的整齐，比起真实的警察局里要干净的多。 大小细节做的也是很逼真，就连每个位置上都放了一个牌子，上面都写着各个岗位，并且放在了每一个办公桌的前面。 “这个地方是专案组长的位置，有一个单独的档案盒。” 我们本来是分头去找关于艾明的案子，结果我还没找到档案室在哪的时候包连峰忽然喊了一嗓子。 回头一看，包连峰已经把档案盒拿了起来并且拆开了，只是他拆开的那个口不怎么好弄，反而是盒子的另一边打开了，掉落了 一地的照片。 “我的天……”林静蹲下捡照片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感叹道。 我好奇得也走了过去，接过了林静的照片，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倒吸冷气。 这照片上的画面让我心头压抑万分，本以为会是艾明这个案件的一些照片，结果上面陈列出来的是一排人皮被挂在了钩子上。 就像是杀猪的屠宰场那样把猪肉都纷纷挂在钩子上，而钩子上还有一个传送带，让这些钩子带着的东西轮番转动。 “这个案子……”林静有些欲言又止，“这要不是能引起大反响的案件我把头都卸下来！他们到底隐瞒了多少这种案件？” 除了这张照片之外还有几张照片都是女人被捆绑的不成样子，卷缩在树下遍体鳞伤的照片，足足有十二个。 因为只有照片并没有档案资料，所以不知道这些个女人在这种状态下到底是死是活。 “看样子这个档案盒里面装着的都是当时的恶性案件，别说是放在这种小城市了，放在我们那个城市都是要被压下来小心调查的 。”包连峰将这一厚摞的照片都纷纷摊开放在了桌子上。 被分成了五摞，从左到右的顺序分别是挂钩人皮的照片，女人被捆绑的连环案，孩童残骸被发现的现场，以及一堆将人埋在土 中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照片，最后则是艾明一家三口被挂在电风扇的照片。 这些案子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难以侦破的案件，手段残忍却是现场干净。 “这就是你好奇的那些个案件了。”我抿了抿嘴感觉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有些沙哑。 第二百三十二章 倒计时 “这只有照片，档案资料应该在别的地方。”我看了两眼那些照片之后左右瞧了瞧，看到了走廊尽头有一扇门是往外开着的。 我指了指那扇门，就朝着里面走去，靠近一些之后就看到了‘档案室’三个字。 进门之后看到了里面的摆设就不禁冷笑了出来，果然这个心思歹毒的罪犯还是能力有限的，警察局的档案怎么可能随便就让一 个人给盗了去呢。 这几个书架之上只有十来个档案盒在上面摆着，稀稀落落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些档案盒就是我们发现的那些照片里的东西 。 看样子这些都是这个家伙提前给我们做好的准备，他早一步就会想到我们会操回老本行找到这个地方。 也不能辜负了别人的一片心意啊，我弯了弯嘴角之后走到档案架跟前拿起了一个档案盒，刚好就是艾明一家的。 “艾明一家的档案盒在这，但是里面的档案资料都写着这个案件已经完结了，这个凶手让我们来这是干什么的？” 我把档案盒递给林静之后林静看完说了这么一句，接着转了转眼珠子说：“该不会他是想要我们把这些案件破了吧？没有人证物 证，在加上时间过了那么久了，怎么破？” 林静似乎觉得这个凶手是在瞎胡搞，声音都不自觉抬高了几分。 “他要是再继续做些什么，恐怕就会暴露他的身份了。”包连峰炯炯有神的双眼在这档案室的各个角落都巡视了一圈，最后冷笑 着，“既然这样就查呗，看样子他这是调查过了但是失败了之后才想起来求助的。” 我点点头，拿起了另一个档案盒，是人皮被挂在屠宰场的那个案子的档案。 资料里面记载这个案件是发生在十年前左右，猪肉厂的老板一天早上起来就直接报了警，就因为原本挂在上面的全猪，一个二 个都变成了这幅样子。 至于这些人皮的主人最后未能全部寻找到，但是寻找到的一部分都在这城市周边的山林之中，被埋的很随意，所以在后面就被 人发现了。 一共十一个人，都是这家猪肉场的员工，一夜之间全部死亡不说，店老板知道这个之后也癫狂了起来，后面进入了精神病医院 。 “这个就有意思了，一个人杀了十一个人？这是有多废柴。”我吐槽了一句，继续看了下去。 当时十一具尸体里面都检验出来了麻醉的成分，所以说是因为这些人被麻醉了之后才被杀害剥皮的。 这个案件在这个档案盒里记载着是属于报复性案件，首先调查的方向就是这个疯了的老板有没有任何的仇家。 可是资料上并没有写明后面的调查结果如何，只是在这档案盒上盖了个‘未结’的章子。 我又仔细看了看这个资料上面对现场的描述，倒也不说有多么的细致，但是却十分的有画面感。 我拿着档案盒走到包连峰刚才摆放照片的桌子附近，拿起了属于这个案件的一摞照片，一一对照了起来。 原本挂在钩子上的应是当天宰杀的新鲜猪肉，一一挂在架子上等待着简单的处理之后便可以在一白天之内卖完。因为这个城市 并不是很大，只有这么一家养猪场是很挣钱的，它承包了整个城市的猪肉。 可是就在这照片上，每一个人皮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毛发都没有，可见是被人之前烫掉了或者挂掉了。 这十一个人里面八男三女，其中这三个女人有两个都有男朋友，但是在这种猪场很忙基本都是见不上面，所以就意味着这两个 女人在脚踏两只船，两边都不耽误。 除此之外，这个档案袋里记载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甚至这些个死去的人的名字都没有记全。 原因也标注着，说是什么都不是本城镇的身份证，所以难以调查。 “这都是什么狗屁心态对待工作！”包连峰忽然之间爆了粗口，一把就把档案盒仍在了地上，还十分气愤得用脚踩了两下。 “包队，别这样啊。”我开口劝阻了一声，包连峰瞥了我一眼。 “你见过连死者信息都记不全的档案资料吗？” 我被这句话噎住了，的确，可能是我的起点比较高，大家都是工作多年的老刑警了，对待案件都是格外仔细和认真的，所以还 没有见识过对于案件不认真的警察。 “这个狗屁档案里连死者的信息都没记全，怪不得案子都被压下来了。”包连峰恨恨得说完之后无意间就看向了挂在墙上的时钟 。 “我们是不是还有拿过一个提示卡片说我们还有十小时？” 这一句话让我和林静如梦初醒，急忙掏出那早已经没有了信号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从我们拿到那个卡片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六个小时有余了，我这才想起来被带走的还有两个人质。 “赶紧去找那个什么影映厅啊！”林静也才反应过来，赶忙催了我们一句。 包连峰倒是没有和我一样这么慌乱，倒是麻溜得抱起来了那些个档案盒，非要说带回酒店里再看看。 回到酒店里几个人都已经吃上了食品包装袋里的吃的，还问我们要不要也来一点。 我拿起了两个面包就啃上了，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正在研究地图的几个人。 商议过后我们就启程去找那所谓的影映厅，这两个人被带走了那么久，这段时间内应该只是被这个凶手囚禁了起来，毕竟在我 们发现那个囚禁人的地点时凶手还出现捣乱过。 所以也就意味着这个凶手在时刻跟着我们的动向，在暗处观察着我们。 这两个人肯定到最后是会被安排着在我们见到他的时候就刚刚好死亡的，这种玩味性极强的凶手必然会安排好这些。 总算在半个小时内我们到了这个影映厅，说是影映厅，其实就是个私人影院，在楼下的牌子都写得一清二楚，情侣约会圣地。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要说话 私人影院这种地方一般情况下就是小情侣用来腻味的地界，只不过现在这个空城里是不存在小情侣在这腻味的，有的只能是两 个被带走的人质。 “一间一间找吧。”林静小声说着。 我和包连峰点头，便分头推开了这小放映厅的门。 一共有七间，我找到第三间的时候就总算是看到了里面一丁点的动静，荧幕上正在播放的是很久之前就出名了的《死寂》。 看过这部电影的都知道，这个电影里最大的特色就是安静，没有主人公神经质一样的乱喊乱叫，一丁点动静都会成为他们死亡 的原因。 被拔舌头的痛苦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也在很多地方都听说过那是怎么样一个酷刑。 在这部电影里面就充分体现了出来，我们三个都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电影，过了一阵，突然看到座位前面的垃圾桶翻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两个人被横放在了沙发上，两个人的胳膊环绕着对方的身体，嘴巴都被胶带封死不说，就连鼻子都 被一起封了起来，只留了两个小窟窿，看的出来他们呼吸都格外的困难。 “救人！”林静低声发令，包连峰当即把屋子里的灯打开了，我走上前准备把他们放下来的时候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却眼神惊恐得 一直猛摇头。 我扯下来了他们嘴上的胶带，男人原本想大喊，但是偷偷瞥了一眼电影的大屏幕。 “小声点说话……我们这撕扯不开的，是502胶……”男人小心翼翼得压低了声音，苦笑着说，“这个地方有人按下了我不知道要 怎么形容的装置，但是只要声音大于某个分贝就会出事情……” 分贝？ 这个家伙难道不是暴发户？还是一个会高科技的凶手？ “会发生什么事？”林静靠近了他们一切，小声得问。 “会爆炸，他说了，会有东西把我们炸死的……所以别大声说话……” 男人颤抖着身子，结果他颤抖的时候跟他黏在一起的女人却受不了得大叫了一声，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 正因为她这一声尖叫，屋子里面忽然灯光全灭，就连荧幕上的电影都跟着一起灭了。 漆黑一片的环境哪怕我跟前面的这几个人快要脸贴着脸了都看不见对方，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我刚疑惑得准备掏出手机，就又听到了一声尖叫。 屋子内的灯光忽然亮了，眼前的一幕让我张大了嘴不知道要如何发声。 面前两个人原本是被黏在一起的，但是现在却看到两个人硬生生分开了，而身体上的皮肉被撕扯下来的全是属于这个女人的。 她血肉模糊得站在我们面前，眼神迷茫得看着我们片刻，接着就直直得倒向了后面。 血液从她的周身缓慢流了出来，浸染了这地上的毛毯。 她的眼睛没有闭上，而是瞪得老圆，过了好一会脸色憋得快要成了酱紫色，最后一口血带着一块肉就呕了出来。 这一堆看起来极其恶心的肉从她口中呕出来之后她长大了嘴，血液都拉着丝，等她张大了嘴之后发现她的嘴巴里空荡荡的，舌 头不见了踪影。 刚才那一坨血肉模糊的肉块，原来是她的舌头…… 另一边的男人坐在了地上，身上都粘黏着那女人的皮肉，血液已经顺着他的身体往下低落着。 虽然看起来这个男人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却受到了不少的惊吓，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已经倒在地上的女人大气儿都不敢 出。 电影忽然又开始播放了起来，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那电影屏幕上的画面，上面刚好是一个人被勾去了舌头的画面闪 过了。 我探了探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的鼻息，已经断了气，对着林静摇摇头之后林静抿了抿嘴，用眼神示意我先带着这个男人出去。 我们拉着这个男人的胳膊，跟林静和包连峰几个蹑手蹑脚得准备出这个小影院，但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门从外面关上了， 任凭我们怎么推都打不开。 电影里面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着，只不过里面的镜头看着有些奇怪，似乎是我没有看过的片段。 里面的鬼婆一点一点靠近着荧幕，她那恐怖的面孔和身形离我们越来越近，一直快要从屏幕里出来似的。 林静本能得往后退，脸色越发白了起来。 “你害怕这个？”我有些警惕得压低了声音在林静耳边询问了一句。 林静咬着嘴唇摇摇头，但是却迟迟不愿意再抬头看向荧幕上的画面。 包连峰用肩膀在那门上撞了几下，门没有开，倒是头顶上的灭火设备忽然打开了。 上面的喷水设备在屋子里面四处喷洒着，刚才那女人躺着的地方周围的地毯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那血液跟着这水流也在朝 着四处流窜着，没一会就像是一幅用血液做出的画作在这地上铺散开来。 站在我们身边的这个男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刚要开口尖叫的时候我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但是他却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这牙口，别说还真够劲，我被他这一口咬的差点叫出声。 我尝试着捏紧手了，手一会就被咬的酥麻。我刚想发作，却看到这个男人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他松开了我之后包连峰又尝试着在这门上继续做功夫，只不过这扇门一点面子不给，分毫未动。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离提示卡上所标注的十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算到。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耗了那么长时间了。可是我还没能想明白这个凶手究竟要干什么，他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困住我 们的…… 电影还在播放着，似乎快要到结局了，没一会儿果然结束了，电影屏幕漆黑一片不再继续有画面了。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着，身后的门却哐当一下弹射开了，离门口最近的男人忽然就被门拍开了好远。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小丑的杀戮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小丑服装的人，手里面拿着一把硕长的死神镰刀，而被弹射开的男人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他好像有心脏病！”包连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紧张的叫了一声。 我扭过头看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穿着小丑服装的人，他手里居然拿着一个药瓶。 我急忙就出手去夺，结果被他一个侧身就躲掉了。 眼见着我低估了这个人的反应能力，急忙就扑了上去，作势要把他擒住。 只是他的反应极快，每次我的攻击他都躲掉的恰到好处，哪怕穿着一身不太灵敏的衣服，依旧是身手灵巧。 他用那镰刀作势要攻击我，我本能抬起胳膊要挡住，结果他一溜烟就跑了。 我急忙跟了上去，只是他奔跑的速度一直跟我保持在五米左右，十分气人，怎么都追不上。 连着拐了几个街口进去，我一直追逐者他居然追到了死巷子里面，面对着一堵墙，我脑子瞬间懵了。 怎么可能，分明追的这么紧，怎么可能就跟丢了！ 我上下左右找了好一阵，连带着踩着地上的纸箱子和上面的垃圾桶三步并做二顺着墙翻了过去，接着我就停下了脚步。 刚才拐了那么多条巷子，现在居然还是在原地。 我说的原地，是我转了那么多圈之后又回到了放映厅的门口，被戏耍的感觉油然而生，愤怒也是从无到有直直冒上来。 “老子一定要抓到你！” 我气愤得对着空荡的大街喊了一嗓子，走了两步之后却踢到了一个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刚才那小丑服的人拿着的药瓶子。 急忙捡了起来就朝着这放映厅里跑，刚跑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大厅里的林静和包连峰正为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合上了双眼。 我手中的药瓶子被我失手就掉落在了地上，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包连峰和林静叹了一口气，对着我摇摇头：“晚了。” 我一拳砸在了这进门的玻璃上，又是这样！ 连着四个人死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个凶手到底是让我们来帮忙破案的还是来帮他见证一场又一场死亡的！ “他的目的性很强，似乎就是在玩弄我们。”林静捡起来我掉落在地上的瓶子打开了之后倒立过来说着。 里面一颗药都没有，我追逐了那么久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这个家伙的玩乐心理。 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个转头就发现了一个人影在我们这门外面刚刚溜了过去。 几步追上去之后发现是个穿小丑服装的人，正蹑手蹑脚得准备离开。 我一把拉扯住了这个人，她却发出了一声尖叫。 摘下她的头套之后，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双眼漆黑满满的都是惊恐，就像是受惊的麋鹿。 “你是谁？”我抓着她的胳膊严厉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是谁……”女人小声嘀咕着，看着我这副凶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你在这干什么？”我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附近了，听到你们这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女人说话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随后便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得用手拨开我抓着她的手。 她刚把手拿回去之后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附近，似乎是受了伤疼痛的表情。 她也不忌讳，就直接将自己的衣服扯开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口，露出了锁骨部位的皮肤。 上面写着： 十二个小时，北城公园。 这是生生得用小刀刻上去的字，还在冒着血珠子。 虽然伤口不大，但是锁骨部位的皮肤应该都是很嫩的，看着她这锁骨上白嫩的肌肤，应该是疼的不轻。 我动了恻隐之心，让她把衣服拉好之后拉着她的手腕就朝着林静和包连峰跟前走。 “林队，又发现了一个人。”我领着这个女人进了门，包连峰和林静皱着眉头看着我身边的女人好一会才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包连峰先一步发问。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想不起来好多事，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女人四处看着，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她的左手手腕处有一个薄薄的茧，这个茧一般都是出于经常坐办公室使用电脑 的文员。 看着她的年龄，约莫着有个二十五六岁，看着倒是挺漂亮，很有可能是个文秘之类的身份。 “你里面……还穿有别的衣服吗？”林静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 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小丑服，尴尬得扭了扭脖子，之后才说好像有，接着就开始把外面这一层小丑服的外套脱掉。 只是她穿着的衣服有些奇怪，似乎是某个地方干服务行业的工作者，难道我的猜测错了？ 衣服的右边胸口处用红色的针线缝着密密麻麻一排字，但是有些小我又不好直接凑近去看。 林静也发现了这个字，就凑过去看着读了出来：“真诚公车公司服务部”。 “这是什么地方？”女人问我们。 “这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穿着这个衣服。”林静翻了个白眼，女人看着她的时候满脸的委屈，眼看着又要哭出来，林静赶忙挥 挥手制止了她。 “我记得这个公交车公司，好像在城市的边角上有个车站叫这名儿。” 我回想了一下之后回答着：“就在入城没多远的地方，我记得当晚我们到这的时候我无意间瞟到了角落里有这么个公司的牌子挂 着的。” “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东西了？”林静点点头之后转脸问那个女人。 女人摸索了一下身上的口袋之类的，摸出来了一个工作证，翻过来之后我们都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艾明。 “你叫艾明？” 我和林静还有包连峰三个人异口同声得喊了出来，把这女人吓得一个激灵，惊恐得看着我们。 第二百三十五章 河里的残骸 “我……也不知道……” 她一边慌张得回答着一边后退着，双手摆着似乎很害怕我们。 林静忽然喜上眉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别害怕，我们几个是警察，现在被困在这个城市里了，跟你一样。我们要是能出去 ，肯定会带上你，所以你就把你知道的东西如实告诉我。” 艾明犹豫了一会，闭着眼睛用手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起来。 “我好像也不是全部都想不起来……依稀能想起来我最后应该是在一辆公交车上，在收钱……” “收钱？” 艾明的眼神逐渐清晰了起来，看着我们的时候逐渐变得自信了一些，随后又告诉我们了一些事情。 说是她虽然记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之前是在什么地方，但是能依稀记得自己最后在干的事情是在公交车上收费。 像是一些小城市里面都还没有实行无人收费公交车，所以有不少的售票员，这么看来，这个艾明应该就是公交车上的售票员了 。 “还有别的吗？”包连峰的眼神也逐渐放光，似乎把大部分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应该是在北城吧……是北城！”艾明忽然高兴得喊了一句，“北城的公交车，532线，我想起来了，我是这辆车的售票员，最后 一班车的时候是在晚上十二点半，公车终点站在北城公园的后门。” “得了，走吧。”包连峰一拍手，松了一口气之后说，“这个怪人肯定不会给我们放没有用的线索，既然他能让你突然出现在我们 跟前，肯定是安排了什么线索在你的身上。” 虽然艾明一脸的懵，似乎是没听明白包连峰在说什么，但是我们还是决定去那个公交车站看一看。 “北城公园的公交车站和城头的那个公交车站是两个极端，要先去哪一边？”我问包连峰。 林静想了想说：“先去北城公园吧。” 林静话音刚落，一边的艾明忽然打翻了大厅前台的杯子，杯子在地上摔落成了一堆碎片。 “你干什么？”我问艾明。 “我有点渴了想找找有没有水喝……”艾明有些抱歉得说着，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我也没有继续再责怪她，带着她到了这放映厅附近的便利店去给她拿了一瓶水，拧开了瓶盖递给了她。 艾明感激得笑了笑之后说可以带我们去那边，她想起来了怎么样去那边更快一些了。 “这个城市应该跟你待着的那个北城不大一样，多少会有些偏差，你确定你能找到路吗？”林静皱着眉头问艾明。 “我们现在不是在北城吗？”艾明有些诧异，一脸惊愕得问我们。 我们三个人相互看来看去，有些不太好解释现在的情况，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艾明带路看看。 艾明在路上一声不吭，左右打量着这两边的街道装潢。 我其实有些奇怪，她既然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被人送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不好奇这个城市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别的人了？ 就连我直接拿了那个便利店的水，她都不觉得奇怪吗？ “你不觉得这个城市有哪里不太对劲吗？”我问艾明。 “是有点不对劲诶，怎么除了你们一个行人都没有，就像是小说里面的情节。”艾明有些兴奋得回应了我的话，没有丝毫的不自 然。 我被艾明这个反应弄得不知道怎么接下文更好，于是就沉默着跟着艾明继续在这路上走。 走了一阵感觉有些疲乏了，看到了不远处居然还有共享自行车，就指了指那个：“我们骑这个去吧……还有多久才能到？” “我也只是跟着公车的路走，看到这个地方，应该还有个六七站路呢……虽然城市不算大，但是多少公交车的路线都会绕一绕， 我带你们走的都是公车路线……” “好了那就骑这个去吧，有些累了。”林静摇摇手说着，就弯下了腰用手锤了锤自己的小腿。 我们几个人一人一辆骑着就由艾明带路，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到了这个北城公园。 还是没有人，我们就直直得进了公园，因为艾明说了公交车的终点站在这个公园的另一边大门。 在公园的正中心有一个人造湖，而边儿上就是有一条道路不大不小正好有一辆公车专门可以行使的路线。 “你们看那！”我指着湖的正中心喊了一声。 人工湖的正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面上若隐若现的，但是距离有些远又看不清楚。 艾明忽然惊叫一声：“那个是公交车的尾部！” “什么？”包连峰有些意外，随后我们几个就绕到了这人工湖靠近中央位置的一个亭子中间，从那长长的路走到了偏向湖中心位 置一点的地方。 “还真是……”林静有些嘴角不自然得抽搐着，“这就算是看到了要怎么确认里面的东西啊……我们几个恐怕有些难以捞起来。” “捞它做什么，人工湖而已，总有办法把水暂时抽离的。” 我脑子一转就有了主意，我记得在之前警校的几个朋友里有那么一一个人总是喜欢钻研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中一样就是他说过的模拟人工湖的系统，拿个半大不大的鱼缸和一个洗脚盆就能做出来一个看起来像是很高端的系统。 “我们去这附近看看有没有操控室，看这个湖也不过五百平方米的大小，而且看到这么多管子，多少应该会有供水源。再加上这 个城市是完完全全的仿造城市，它底下肯定有一个水库是负责把这个水循环的，不然这个水恐怕不会这么清澈了。” 我分析了几句，林静和包连峰纷纷赞同，就连一旁的艾明对我都是投来赞赏的眼神，我还有些得意了起来。 随后我们分头在这湖的附近查看，总算是让我找到了操控室，里面一个偌大的仪器我看不明白，但是有那么几个大闸却是一眼 明了。 我找到了那个最大的操控杆，想都没想就压了下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湖里的人影 刚压下去就听到外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我赶忙出去看了一眼那人工湖，果然开始出现巨大的旋涡，水正在被抽离。 那公交车的残骸可能是太重，在这旋涡快速转动的时候纹丝不动，过了好一会我竟然看到了有人从公交车里面钻了出来。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真的假的……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果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水里面顺着旋涡游泳，肩头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但是只有那么短短十几秒。 等这旋涡快要消失的时候，湖水已经被抽离的一干二净，包括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影也消失不见了。 包连峰和林静还有艾明三个人一同找到了我，只不过没有进操控室，而是跟我一样都在看那已经干涸的人工湖。 还好里面一条鱼都没有，不然这么抽离也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恐怕那抽水的管子里面应该满满的都是鱼的尸体了。 “难以置信。”包连峰啧啧称赞这个湖，“你们说这个人到底是花了多少工夫弄出来这些的，还真有意思了。” 我和林静两个人同样是在感叹，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在这个地方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城市。 这要是自己居住或者跟家人居住不好吗，非要用来害人害己，这不是活活糟蹋了这个地方吗！ “管他呢，下去看看。”我甩甩头说着，“我看这边有几双胶皮长筒靴，穿着这个去吧，我看底下有不少的泥巴。” 几个人穿着这个靴子，一步一步艰难得往那个公交车走去。 公交车是倒栽葱掉入湖里的，这种情况只有是有人把车开过去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若是这种情况掉到这个里面，必然是司 机也要遭殃的。 我们围着这辆倒栽葱的公交车，林静伸手去拽门，却没想到这车子一下就向后坠了，哐当几声就掉落了下来。 还好我眼疾手快把林静拉扯了一把，不然搞不好会被这个车子砸着。 “这个车感觉怪怪的，我一拉就归整位置了？”林静诧异得看着眼前的这辆公交车说着。 的确，林静的力气不可能这么大，这一辆大约是30个座的那种中巴车了，怎么说也有个五吨左右，怎么可能林静一拉车门就恢 复成了四个轮子在地上的状态。 “上去看看吧。”包连峰提议道。 我嗯了一声，包连峰就拉开了车门打了头阵，刚上车就又挤兑着我们下来了，嘴里包着什么东西，似乎很恶心的样子哇哇就吐 了出来。 “包队！”我急忙扶住了包连峰，包连峰却是一脸嫌弃得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 “这上面的东西太恶心了，受不了……”包连峰说着就再次吐了出来。 我们三个都有些犹豫了，包连峰都吐成了这个样子，那我们上去会不会也是如此……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尝试着上了车，捂着鼻子上去还能接受这里面的画面。 地面上一堆腐烂的肉和骨头，纷纷都在这车上的各个角落黏贴着，包括一个人的脑袋，还挂在换挡器上，眼珠子都少了一个。 艾明忽然叫了一声，接着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站在我背后。 “怎么了？”我松了一口气，这就闻到了这难闻的气味…… “我好像把什么东西踩爆了……”艾明颤着嗓子说着，眼泪当即就流了出来。 我拉了一把艾明，艾明挪开脚之后发现她脚底下踩着的是一颗红白混合体，是一颗爆了的眼球。 艾明回头看到这个，当即就下了车，跟逃命似的也离这辆车远远地，哇哇得就在地上吐着。 只剩下了我和林静，我扭头一看林静的反应也不大好，脸色煞白，但是看着我还在强撑着她就没有退缩。 车内一片狼藉，纷纷都是腐烂成一片一片的肉和骨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碎了似的。 只是这公车的玻璃除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之外其它的玻璃都还是好着的，我们大概打量了一下，这地上的碎肉有些都还在座椅上 ，有的是挂在扶手杆上。 看这个情况应该是刚开始都聚集在了车头，因为车子的放平，这些东西都回到了车的后面。 车内没有太多的血迹，应该是长时间在水里浸泡后的后果。 “不行了……”林静说着就跑了出去，我急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个味道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忍受了，就像是一堆腐烂的臭肉都将这辆车完全铺满。 “这辆车上死了多少个人？”包连峰因为就只看了一眼就吐着出来了，就问了我一句。 我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应该看到了三到四个人头，还有一些破碎的衣服……这么算下来至少里面也有三四个人了，只不过他们 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硫酸，是硫酸。”林静深呼吸几口气之后心有余悸得回头看了一眼那车子说着。 “你是说这个人把这车上的几个人都用硫酸活活弄化了？”包连峰难以置信得说着。 艾明一直在一旁不出声，只是捂着嘴巴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 “你是怎么从这辆车逃出来的？”包连峰问艾明。 艾明一直猛然得摇着头，一步一步后退着，退后几步之后就蹲在地上抱着头说：“我不知道……想不起来。” “你好好想想，这车上的人是谁？”林静也跟着逼问了一句，最后艾明受不了这种逼迫就大喊了一声准备跑，甚至把脚上穿的胶 鞋都给跑掉了，在这泥泞的湖底上举步维艰。 我追上去拉住了艾明：“不要逃跑，这个地方很危险，跟我们在一起会安全很多。” 艾明被我拉扯着转过了身，刚好我迎上了她我见犹怜的哭相，我心咯噔一下，手上抓着她的劲都不由加了几分。 “你们不要逼问我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艾明哭的梨花带雨，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艾明当即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放肆得 大哭了起来。 我尴尬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迎上了林静冰凉的目光。 第二百三十七章 保留下来东西 被林静看的背脊发凉，我急忙推开了艾明，虽然被她这么抱着心头还有些微妙的感觉。 “我们先回去吧，还需要看看这辆车的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我说着就往回走了几步，捡起了艾明的靴子递给了她，“鞋子脱了 直接传进来吧，不然不好走。” 艾明点点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之后跟着我回到了公交车的附近。 “林队，我进去再看看吧。” 林静嗯了一声，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放开了艾明的胳膊，对着艾明点点头之后就朝着公交车走去。 里面的味道我都担心我要是用嘴巴呼吸会不会被这里面的毒气弹给毒死了。 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憋了一口气进去左右看着，垫着脚尽可能得绕过这些碎肉，最后在公车尾部的一个座位上发现了一份用塑料 袋封死的东西。 我用手捏了捏里面的厚度，塑料袋发出来几声被我摩擦出来的声音弄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恐怖电影看多了，我都害怕身后的碎肉会聚集起来站在我背后吓得我惊声尖叫。 我急忙拿着这塑料袋快速溜了出去，一口气跑回他们几个面前的时候发现艾明又在哭鼻子，眼睛红彤彤的，鼻子上也是粉红一 片。 包连峰和林静两个人，一个在安慰艾明，另一个则是抱着胳膊眼睛看向另一边。 我识趣得没有过问他们三个发生了什么，但是拿出了这个塑料袋之后三个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了我这里。 “这个是从里面发现的，看一看里面有什么。” 说着包连峰就拿了过去，很不客气得就一顿撕扯，将外面包装的塑料袋撕扯的稀巴烂。 “包队，你确定这不是证物嘛……这么撕扯好吗……”我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还不知道，先这么弄着吧，我看看这个家伙能干什么。” 塑料袋被完全扯开之后包连峰把塑料袋放在了地上，虽然地面上泥泞一片，但是被这塑料袋垫上了也不用担心会弄脏里面的东 西了。 里面包着的东西是报纸，而且看着厚度似乎像是被剪裁过的素材。 “这里面的素材有些奇怪，好像很多年间的都有。”林静说着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张，“你看这个纸张，都快碎了。” 我看了一眼这上面的纸，已经发黄的旧版报纸，上面的年份应该是三十年前左右的了。 上面的字迹有一些不大清晰，但是依稀能看到‘艾明’两个字在标题处。 “这是艾明事件的报道吗？”包连峰问林静。 我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艾明，正一脸担忧得看着我们这手里的一堆旧报纸。 “这上面的内容大约就是我们在警察局看到的那些了，这上面的日期可比那边档案袋里的清楚的多。”包连峰说着挥挥手里面的 报纸，这话里面的嘲讽意味可不是一般的重。 “走吧，一会天黑了就麻烦了。”包连峰说着，但是艾明却停下了脚步不愿意前行了。 “还有人跟我一起下了车……”艾明眼眸里带着几分犹豫，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谁跟你下了车？”我追问着。 “算了……等我全部记起来的时候再告诉你们吧，你们现在要去哪？带上我可以吗？” 艾明请求着，林静冷眼看了她几眼之后没有吭声，包连峰好像是知道什么，为了打破尴尬就同意了下来。 我们带着艾明回到了酒店，但是接下来的麻烦就更大了。 夏岚看到艾明的嘴脸后尖叫的一直四处逃窜，就连一向脾气好的秦政居然都发了火，让我带艾明出去。 我拉着艾明站在了楼道里，有些抱歉得说：“不然你今天住在对面吧？我们找个人一起陪你？” 眼前的这个女人让我心里有些发憷，因为夏岚不愿意看到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艾明的嘴脸跟夏岚记忆中那个早已经死在北 城的艾明是一样的。 “不必了，我自己住吧。”艾明有些悲凉得笑了笑，接着推门就到了隔壁的房间。 她关上门之后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之后回到了大伙都在的屋子里。 夏岚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眼睛还是通红着的。 秦政有些生气得质问我：“你们从哪带回来的这个人？” “我们在影映厅遇见了一些麻烦，出来之后就遇见了她。”包连峰解释着，从宋贝贝的手里抢过了一根棒棒糖就塞进了嘴里。 “嫂子你见过艾明？”林静有些奇怪得问夏岚。 夏岚缩在秦政的怀里面小心翼翼得点点头：“就是她，没有错，虽然和我记忆里的面孔相差了几岁，但是我真的可以确定就是她 ！” “你们也不搞清楚她是好是坏就往这带，万一她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怎么办？”秦政的怒气还没有消下去，说话的时候还带着 一些火药味。 “秦法医，你先别生气，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出现可能是好事。”林静急忙说着，随后又转头安慰了一句，“嫂子，别害怕，她是一 个大活人，可能只是跟艾明长得比较像而已。” “对啊嫂子，周迅和李小璐以前不是还长得像吗，还有那英和刘嘉玲……”宋贝贝打着哈哈说着。 夏岚小心翼翼得探出了头，问我们：“那她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倒是把我们几个人问道了，犹豫了几秒之后我开了口：“她身上有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着是艾明，但是她本人并不记得她的 名字了，而且对我们也是防范倍加，不像是个凶手的样子。” 夏岚抿了抿嘴，虽然眼底还是满满的担忧，但是最后还是松了口：“我没事儿，你们都出去找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了，都辛苦了 。” “晚上我们还得出去一趟，估计到时候得带上艾明，秦法医，你就留下陪嫂子吧，我们几个去就可以了。”林静牵强得笑着说， 我看着林静这个表情竟然觉得有些心酸。 第二百三十八章 线索 出了房间之后我问林静：“你这表情怎么这么奇怪？秦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秦政，是夏岚。” 林静说着眼眸黝黑，透出丝丝寒意之后才恢复了一些神采，看着我的时候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却又憋了回去。 “夏岚知道的好像不只是这些，但是她不愿意告诉我们就算了，秦政还这么护着，对我们尽快出去没什么好处吧。” 林静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我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因着人多了一个，最后宋贝贝还是选择跟艾明住在一个房间，艾明也没有反对得开了门。 安排好几个人之后我们三个再次出了酒店，这次的目的地不是那留下提示卡的北城公园，而是真诚公交车公司的车站。 艾明没有跟着去而是窝在房间里面生闷气，我们几个就直接骑着那小自行车朝着那地界儿去了。 这个公交车站对我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但是林静执意要去看看这个地方，说是既然艾明跟这里有关联，这个地方肯 定就会有不为人知的线索。 我心里其实是拒绝的，因为那公交车里面的陈尸烂肉让我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万一看到的又是这一片‘盛景’那怕是晚上我都要做 噩梦了。 我们到了这个公交车的总站，在停车场上听着四五辆公交车，除此之外都是空荡一片。 包连峰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办公区域，并且喊了我们两个一声。我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并且带下来了一包和在人工湖那里面的 公交车内发现的一样的塑料袋包装的东西。 下来之后看到林静手里面也拿着一包，跟我对视一眼之后就打算去包连峰那边跟他汇合。 包连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奇怪得看着房间里面，我叫了一声：“包队？” 包连峰这才回过神，用手指指了指里面，我探头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坐着两个人，被塑料袋完全包裹在身上。 “这是死是活？”林静走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随后收回了手，“死的。” 眼前的两个人虽然用塑料袋包裹着，但是鼻子部分能看到是露出来的。他们的身上没有看到一丁点伤口，安详得闭着双眼的样 子就像是睡着了。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朝着其中一个人的胳膊上戳了戳，那人的胳膊直接被我按下去了一个洞，那一块肉瞬间就破了。 我倒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得看着林静和包连峰。 “应该是用化学药品做过处理的，只不过现在还不好确认，这个得等秦政……宋贝贝过来看看了。”林静说着，话刚扯到秦政便 改了口又说是宋贝贝。 “这个疯子！到底还害了多少人！”包连峰一拳打在墙上，墙面硬生生被包连峰砸出来一个窟窿。 我们没有继续在这两个死去的人身上下功夫，只是观察了一下这两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最后除了这两个人穿着跟艾明一样的工作服之外，什么发现也没有。 拿着那两个塑料袋装着的东西，我和林静一同将这个拆开，里面掉落出来的东西跟之前一样，都是剪裁好的一些纸张的碎片。 只不过这个碎片不像是之前报纸上的内容，而像是一些自己手打出来的文档，小篇幅的纸张，更像是某种小故事一般。 “猫脸老太太？一夜老死？枯树枝怪？往生树？”林静一一将她手中的东西都读了出来，语调一次比一次抬得高，“这算是什么东 西？灵异小故事？” “伴侣树、太空尸体、灵异特种部队、罗布泊湖水怪、楼兰美女。”我同样读出来了我这半边的内容。 包连峰摸着下巴，忽然说到：“这该不会是个记者吧？手机着各处各式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记者用得着杀这么多人吗？”林静反问了一句。 包连峰两手一摊表示无辜：“我也只是猜测一下，但是具体的他是做什么职业的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剖析一下。” “也是，一直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是有些难受，先回去吧。”林静说着就开始收拾那一堆纸片。 在她的手挡住了这屋子内的一些灯光准备拿起那纸片的时候我忽的看到了那纸片上好像有一些荧光笔的痕迹。 “林队，等一下。”我急忙叫住林静，先一步拿起了那张纸。 “怎么了？”林静奇怪得看着我，我将那纸片翻了个面，让包连峰把灯关了。 果然一关灯，这屋子内唯一发亮的东西就是这纸上的一些痕迹了。 每一张纸片上都有一道荧光笔的痕迹，我将这一堆纸都背过来放在了地上，和林静手忙脚乱得将这些纸片都拼合在了一起。 最终拼合的结果很让我吃惊，上面写着的字是：夏岚和秦政。 这五个字让我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外忽然有一些动静，包连峰想都没想就把灯打开的同时追了出去，我还未叫住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过了几分钟包连峰回来了，拎着那个我们救出来的小女孩。 她此时已经换上了宋贝贝从一家服装店拿回来的衣服，收拾的干净了许多，那面孔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一般。 “你在这干什么？你怎么来的？”林静有些着急得问道。 “在屋子里害怕，我就跟你们出来了……”女孩说着就朝我这边看着，挣脱了包连峰抓着她的手就抱住了我的胳膊。 “屋子里有什么害怕的？”包连峰蹙眉问道。 “夏岚阿姨总在念叨我听不懂的语言，秦政叔叔坐在一边一直愁眉苦脸的，怎么劝夏岚阿姨她都跟听不见似的，看起来像是鬼附 身了。” 都说童言无忌，但是眼前的这个姑娘至少也有个十三四岁了，这一番话可不像是随随便便扯出来的。 我们三个收拾好东西之后马不停蹄得就上了自行车，在路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名字，就顺着问了一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夏岚和秦政 “我和夏岚阿姨同名啊。”女孩说的十分随意，我却是手压了刹车停了下来。 包连峰和林静一左一右也停在了我的两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夏岚。 “你真的叫夏岚？”包连峰问道。 小夏岚点点头，有些别扭得回答：“这个名字是我妈妈取的，但是我妈妈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包连峰继续追问，嗓音都带着颤。 “就是你们第一次发现我们的那天，我妈妈被硫酸烫死了，被他们扔进了那边的水沟里。” 小女孩的眼底闪着丝丝寒光，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不带一丝感情。 我和包连峰哑口无言，看着眼前的这个叫做夏岚的小女孩，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瘆的慌。 “先回去吧。”包连峰说着，我和林静都纷纷赞同，于是就立即启程继续往回走。 “妹妹背着洋娃娃……”在路上我费劲蹬着自行车的时候小夏岚在我背后唱着民谣，但是里面的歌词却是异常的恐怖，就是在网 上一度很流行的那一曲《妹妹背着洋娃娃》。 我还记得这首歌在网上有无数的解读版本，其中有一个是说：有个一家四口，爸爸喝多了酒杀了妈妈，当着姐姐的面砍下了妈 妈的头，又当着姐姐的面剥下来了妹妹的皮，将妹妹的皮给姐姐做了一个洋娃娃，最后爸爸清醒过来，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所 为，而姐姐是见证者，最后也杀了姐姐毁尸灭迹。 因为大家都各执一词，在网上流传的版本越来越多，到最后就被网上明令禁止这首歌继续传播了。 小夏岚在我背后抱着我的腰唱着这首歌别提有多瘆人了，我感觉到我的背脊都在发凉，但是她却是异常得开心。 回到了酒店，我们上楼的时候故意蹑手蹑脚放轻了步子，在夏岚和秦政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一会，想要通过这扇门听到里面的动 静。 果然就跟小夏岚说的差不多，里面秦政一直在劝诫夏岚再别这么神经叨叨的了，语气几乎都快要疲乏到崩溃。 但是里面的夏岚却没有丝毫要听的意思，只是嘴里念叨着跟小夏岚刚才唱着的那首歌里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她是用说的，而不 是唱的。 “秦政，我有个妹妹……但是她死了，被隔壁的人给杀了！”夏岚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秦政吼叫到。 “你爸爸从来没告诉我你还有个妹妹，你是做噩梦了。”秦政似乎是走上前了，听着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远。 “小夏岚就是我的妹妹，她复活了！”夏岚兴奋得说，“艾明姐姐也复活了，这个城市能让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复活对不对？” 夏岚越发激动起来，秦政却是一直不吭气，似乎是在隐忍着夏岚此时的疯癫。 我在门口敲了敲门：“我们回来了！” 秦政开了门，似乎是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面对我们的时候脸上挂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哪怕这笑容也掩盖不了他面儿上的 疲惫感。 “秦法医，怎么了？”林静没有忍住，对于同事之间的事情林静总是不能冷静下来，她太关心下属的情况了。 “夏岚，你在这呆一会，我出去一下就回来。”秦政转身给夏岚说了一句，结果夏岚并没有理他，还是坐在床的角落里把玩着手 指，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我们交了段风和宋贝贝去陪着夏岚，而小夏岚则是跟着我们一同出来了。 “林静，死人会复活对吗。”秦政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出来跟着我们到了隔壁的空房间之后居然问了这么一句。 “夏岚一直在说小夏岚是她死去的妹妹，并且说艾明也是多年前死去又复活的人。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总感觉她说的话好像都是真的，这一切太巧合了。” 秦政接近癫狂似的，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红血丝。 “夏岚的妹妹死的时候不足七岁，这是我老丈人告诉我的。说是夏岚的妹妹原名叫夏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隔壁的一个变态给 当成了自己家的孩子杀害了，最后还被扒皮拆骨，尸体上的肉夏岚一家人见都没有见过。” 我听着秦政的话只是抿了抿嘴，并不知道要如何接下一句。 “这件事情他们家里面瞒了很久，生怕小时候受过惊吓的夏岚再次受惊吓，甚至还找了国内一流的催眠师让她忘记自己还有个妹 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小夏岚出现之后自报了姓名她就全想起来了……我现在真的是对她束手无策了。” 秦政抱着脑袋，苦恼万分得深呼吸着，我们几个人则是面面相觑。 “小夏岚，你爸爸和妈妈的名字能告诉我吗？”我蹲下问她。 “妈妈是后妈，姓柳，爸爸当然姓夏了，叫夏如海。”夏岚说着，我看向了秦政，秦政猛地抬起了头，眼神里面有了一丝希望。 “这个对不上！”秦政激动得坐了起来，但是不出五秒，秦政又蔫了下去，“可是我要怎么告诉夏岚这件事？她的妹妹死的太惨了 ，她就算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死了的，但是不知道是其种过程是如何的。” 我看到秦政都如此不冷静了，脑子里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收集我们每一个 人的阴霾点来报复我们？ 这不应该啊，秦政和夏岚这两个人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温柔大方，平日里对待我们都是这样的，更加不可能会是有什么仇家。 但是现在每一个点都似乎在针对夏岚，就像是在拿夏岚童年时的恐慌对夏岚下手了，为的就是让夏岚逐渐变得崩溃起来。 这种做法未必也太残忍了，只是下一个会是谁…… 在坐的各位都是刑警和法医，总不能说是每一个人心里面都有一片阴霾，等着被这个神秘的凶手一一揭开吧。 “这个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静念叨着。 第二百四十章 男人怀孕 小夏岚一直在一边一声不吭，我们也没有闲心思继续去问小夏岚别的问题。 但是我能肯定的是这个凶手的目的绝对就只是在吓唬夏岚，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更别提这艾明和小夏岚二人在我们这么些人 面前活蹦乱跳的了。 “下一个提示就是夏岚和秦政，但是现在这都是关于夏岚的一切，跟秦政有什么关系？” 包连峰有些疑惑得打量着秦政问道：“你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秦政一愣，接着破涕而笑一般的说：“从小就喜欢解剖各种动物算不算？还被抓着经过少管所呢。” 这打趣一般的话语说到一半秦政就停了下来，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好像，我还真有一个个事情比较麻烦了。”秦政犹豫着，使了个眼色之后林静让小夏岚先回到自己的房子。 看样子只有我们三个是他唯一的听众了，秦政叹了一口气。 “我整个儿童年基本上都在自己想方设法解剖各式各样的东西，后来被家里人知道了，这才把我往法医这个职业跟前推了。” 话说到这，秦政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林静。 “说到解剖的各样东西，我想起来我还是在医院里面是个学生的时候，有一堂课很是特殊。没有老师的课堂，但是老师却给我们 安排了一具无头尸体，那具尸体到最后被查出来就是我们老师本人。” 我被这话吓得一个激灵，冷不丁对秦政这个人有了一些钦佩的意思，看着平时秦政闷不做声的又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没想 到居然小时候这么大胆。 “那会在实习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让我们接触到尸体，怕是我们对尸体损坏，对死者的不尊重，但是那次真的就有人把老师的尸 体送到了我们跟前，并且还让我主刀解剖了。” “然后呢？这个事儿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老师是个男人，但是他肚子里面居然装着一个孩子，大约有个四个月了。”秦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但是我却听到 了某个奇怪的声音在我们周围徘徊着。 我冷不丁朝着窗户口瞥了一眼，在窗户的边缘发现了一个红色的衣角，急忙站起身来去窗户跟前查看个究竟。 但是我走到窗户边上之后只听到了一声闷响，似乎是有人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趴在玻璃上看向外面，果然有一个人影一颠一颠 儿得在大马路上跑着，还回过头看了我这个方向一眼。 他带着小丑的面具，我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但是却能确定他的的确确在看我这个方向。 “有人在偷听？”林静问我。 我点点头：“还是上次那个小丑，只不过我们现在去抓恐怕有些晚了，他已经走远了。” “这个家伙似乎不想害我们几个，而是想要从我们口中套出什么话，但是究竟是什么呢……”我自言自语说着，抬眼就迎上了秦 政的目光，于是就示意秦政可以继续说了。 秦政继续告诉我们，说是那个老师没有女朋友，因为天天和各式各样的尸体结婚，久而久之找个女朋友就变成了难事。 但是他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的，等秦政他们查看了之后发现他们老师背后的皮少了一块，并且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似乎就是从 这个伤口把这四个月大的胎儿塞进去的。 这件事情听着有些慎人，但是并没有跟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联，所以大伙又陷入了沉默。 “你是怎么认识夏岚的？”包连峰闲扯了一句。 “一次在马路边上，她的东西掉到了我车底下，她一直等着我这个车主现身，所以就认识了。”秦政想起了这一小段的美好时光 嘴角都带了笑容，只是随着屋子内的动静，这份笑容就逐渐凝结在了脸上。 我们几个冲进了屋子，看到了夏岚手里面拿着一把尖刀，正对着李明飞，似乎是要把李明飞给杀了似的。 尖叫声的主人是李明飞，他在向屋子外面的我们求救。 秦政急忙夺下了夏岚手中的刀，夏岚没有挣扎，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就晕了过去。 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而又没有出声的小夏岚，这会忽然开了口：“夏岚阿姨似乎是被鬼附身了啊。” “小孩子家家的别胡说！”林静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训斥了这小姑娘一句。 “她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那不是鬼附身是什么？” 我没吭声，拉着小夏岚就出了屋子，指着艾明和宋贝贝她们几个人待着的那一间让她过去。 小夏岚一步三回头，分明只有几步路的事情，硬是被她走出了几百米距离的感觉。 “我们能出去吗？” 还是同样的语调，就像是她在底下停车库问我时候的语气一样，只不过这会儿换了个词儿罢了。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东西？” 我盯着小夏岚的眼睛看着，想要从里面看出来一些我不知道的消息。 小夏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还知道什么。” 小夏岚说，她在被关进那个里面的时候，曾经听到了门口有翻动书页的声音，似乎是这个凶手对书很感兴趣。 “他在看书？” “没有错，他在看书，看完之后又在拿剪刀剪纸。因为现在课业比较繁重，我睡得时间一般都比寻常的大人要晚，大家伙都在这 里面被关了起来的时候，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就听到了这些。” “还有别的吗？” 小夏岚想了想，开口回答道：“他问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似乎是提前就知道我们的身份，现在又进一步确认罢了。只不过她 点名点到艾明的时候，人人都发现她不见了，包括老师都是大发雷霆。”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艾明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的知情人士，本以为她是凶手故意安排在我们面前让我们难受的，没想到的是这个艾明居然是在凶手意料之外出现的人物。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差一点死了 小夏岚的话对我们来说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线索了，至少她帮着我们排除了凶手是女性的可能，其次也大约估摸出来了艾明的 身份应该也是受害者之一，只不过是不太知道艾明怎么出现在我们跟前的罢了，她是如何逃脱必死的命运的？ 等差不多里面的夏岚被安抚好了，我们重新分配了房间。 宋贝贝和小夏岚还有艾明三个人一间，林静和段风一间，秦政夫妇一间，而我和包连峰还有李明飞三个人挤在一起。 四间房，两两相对，怕的就是晚上入睡的时候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本是累了一天准备休息，但是躺下没多久之后就有人跑过来敲门了。 包连峰本来还是光着膀子，一听到这动静就立马拿起了被子裹在了身上，等待着我开门。 敲门的人是艾明，她站在门口的时候身边儿还跟着睡眼朦胧的宋贝贝。 看到宋贝贝这样子我打心底还有一些同情她，为了我们现在各位的安全，宋贝贝必须得时时刻刻跟着这个艾明了，毕竟在夏岚 口中这个艾明可算是一号危险人物。 “我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艾明说着，眼泪顺着脸颊就滑落了下来。 我愣住了，看着艾明这幅样子一时之间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赶忙让她们两个人先进来再说。 艾明哭了一会，小声啜泣之后才开始告诉我们她知道的关于这座城市还有那一辆车的事情。 不知道是在多少天以前，艾明在真正的北城值班，是当时那一班车的售票员。 本来是同样的路线，但是司机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换了人，先不说这人艾明不认识，其次便是把她带到了这个地方。 同样也被带进来的还有几个是想要去北城公园附近的几个乘客，但是他们走了好久，一直到艾明不知觉睡了过去，再次清醒的 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在北城公园里面了，只不过这公园空无一人。 就像是我们进入这个城市的时候，那司机不知道为什么就死了，但是他的死亡并没有让这辆车停止下来。 在车上的几个人想要把司机挪开，却一不小心碰到了油门，结果就一下冲了出去。 艾明的个头相对于别人来说还有些小，从破碎的玻璃里就甩飞了出去。 她在岸边险些掉下水，看着车子倒栽葱落水本来没什么，但是艾明却看到了有人在那车子掉落的地方倒了一桶不知道是什么的 东西进去，没过几秒就听到了一阵尖叫。 艾明被吓得逃跑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在这个城市游荡，直等有一天一个穿着小丑服的男人靠近了她，给她拿着拿那的，缺 与不缺的东西都被这个小丑男塞给了艾明。 艾明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但是却被拒绝了，同时还跟这个小丑男发生了一定的关系，所以才会醒来穿着别人的衣服。 同时她想不起来这一段回忆的原因是什么也不大清楚的，锁骨上的伤口应该就是这小丑男给造成的。 这一番话让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艾明的脸上。 “你真的是叫艾明？”包连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得问道。 “我是叫艾明，没有错啊。但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多年前死去的艾明肯定不是一个人，这你们可以放心。”艾明苦笑着说，“我是 有记忆的，我就是北城的人，出生在北城也在北城长大，活了二十多年没有出过这个城市，当地的很多人都认识我。”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你跟当初死在北城的那个艾明长得一样呢……”包连峰嘀咕着，显然是对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的。 “长相一样的人有很多吧，不是那么奇怪的事……而且，你们说的那个艾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可以吗？” 我如实告诉了这个艾明之前那一起恶性的剥皮案件，以及我们多年后在那日月星光旅馆牵扯出来的一起案件之后又一个艾明， 并且和多年前死去的那个艾明是同一人的事情都告诉了这个女人。 她听的津津有味，就像是我在给她讲故事似的。 “死人复活生活了三十年还容颜不老，又被人杀死之后出现在北城，你们以为我和她是一个人，对不对？” 艾明很聪明，当即就听明白了我这一堆类似于废话的陈述。 “你对那个小丑男有什么印象吗？”包连峰继续问道。 “没有什么印象了，就连发生关系这个事儿好像都不是正常情况，而是我迷迷糊糊下就被……”艾明红了脸，“他似乎有一种魔力 ，在我耳边随口就能说出来一些动人的话，但是我现在丝毫想不起来当时的话都是些什么话了。” 我对这个凶手的认知再一次刷新了，他的目的好像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在营造出一种让人压迫不已的气氛。 这种气氛只会让人紧张不已，但是实际上又对我们没有任何的迫害。 他故意让我们看到他收集的奇奇怪怪的资料，但是我们又猜不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图书馆！”李明飞忽然插嘴说到。 “你怎么醒了？”包连峰有些担忧得走近李明飞，看了看他的伤口说着。 “你们说了那么多，我能不醒吗……”李明飞苦笑着说，“我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参与，怎么也算是一个旁观者，但是我觉得这个凶 手的目的可能是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某种特殊的方式连接起来，我能想到的……就是书。” 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既视感，我就像是忽然清醒了似的，将刚才一直想不明白的东西继续串联起来，总算是想透彻了。 凶手杀了人，收集了无数的资料，给我们安排的线索让我们去查。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在牵着我们鼻子走，但是更多的像是我们在完成他设计的某种程序化的东西，由此在观察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反应。 这就解释了刚才为什么艾明说她想起来了之后这凶手会出现在我们的阳台上，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百四十二章 零距碰面 房间之内再次陷入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吭声。 这种沉默在当初上学的时候是有人说大家忽然的安静是因为上空有天使飞过，说的那叫一个梦幻。 只不过现在在我看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沉默都是因为大家毫无头绪，根本一点也不梦幻。 “那要再去图书馆吗？”我问包连峰寻求意见。 “去个锤子，我可不觉得这凶手会把线索留在图书馆。总不能那么多本书让我们一个一个去翻吧，有病。” 包连峰翻了个白眼吐槽着，而后又想了想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想办法把被囚禁的人一个一个弄出来，多少先救人，不然那 凶手又有人质要挟我们了。” 我想想好像也是，不过这救下几个心灵扭曲的人质看起来可要比找到这个恶贯满盈的杀人凶手难得多。 上一次说的那么明白了，几个人还是不愿意出来，宁愿相信凶手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们，这说起来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了。 而且我一度认为他们在里面都是活该，救不救其实都是看着包连峰和林静的意思，反正换了我我倒是想冷眼旁观。 送走了艾明她们，晚上睡了一觉隔天就朝着那商场出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认路就快了许多，直奔地下停车场，却惊讶的发现那些个被堆起来的房间已经消失不见了，而躺在地 上的是五个人排成一排。 我急忙快步走向前面，结果五个人无一活口。 包连峰气愤得将这地下停车库的垃圾桶一脚踹翻，里面钻出来了一只黑猫，对着我们很不满得叫了一声之后就跑开了。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包连峰大喊了一声，虽然是对我说的这句话，但是更像是在对这藏在暗处的凶手提出质问。 眼下这短短三天多已经死了接近十个人了，这半大不大的城市空无一人本来就难以抓捕一个人，现在被他这快一步的杀人，更 像是在对我们示威。 林静从见到那五具尸体之后就一直不吭声，我只好自作主张蹲下来去检查他们的尸体。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猫爪挠过的痕迹，再就是被动物咬伤到脖子的动脉失血过多致死的样子。 因着两个法医都不在我们这边，只好做出初步的检查，只可惜也只能看出这些。 他们的身上还有臭味，包括这停车场内都还隐隐传出了臭味，只不过都清理的很干净了。 由此可见这个凶手也是很有意思了，花了一个晚上一个白天竟然把这个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都让我认为这个地方可能不 是只有一个凶手，而是有一个团伙在这里逍遥法外着。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住，感觉到林静迟迟没有动静，就转头看了一眼林静。 “林队去哪了？”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包连峰这听到我说的话也才转过身看向我们的身后。 刚才一直站在我们身后的林静不见了踪影，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的就不见了。 “去找找！”包连峰说着。 我嗯了一声当即就跑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四处大喊着林静的名字。 焦急万分，这个凶手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伤害过我们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也不能保证就不会改变主意啊！ 林静现在不见踪影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了都是无从考证的，可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林队！” 我一口气跑到了商场一楼，这才发现之前我们过来时候看到的那些柜台上压根都是橱窗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而这一楼的 扶梯角落还堆放着一些泡沫板子和一些木材，看样子是为了建造什么东西的材料。 “张峰？我在这！” 终于听到了林静的回应，只不过是在楼上，我抬头一看林静正在头顶上的扶梯那给我招手。 “林队你怎么到处跑啊！很危险的！” 我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上去，结果发现林静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有人居住过的起居室。 按常理来说，商场的这一层应该会是个家具城，摆放着的应该是多数的家具。但是耐着这个城市是算是模仿建筑出来的，所以 就出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里面的家具等东西会不完全，就和楼下的柜台都是空荡荡的一个道理。 而林静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这一层，桌子椅子床等等东西都是一套摆放着的，可见这个地方是有人居住着的。 这个城市里面唯一一个跟我们共同居住却又不能碰面的也就是凶手本人了？ 欣喜若狂，我无意间就抓住了林静的手：“林队！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地方的！” 林静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林静正欲言又止的时候林静身后的书柜忽然就朝着我们这边倒了下来，我想都没想就一把拉回了林 静，结果被林静直接扑倒躺在了地上。 眼看着书柜要砸下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得把林静压了过去，撑在了上面挡住了这书柜。 背脊一下生疼，倒吸一口冷气之后额头都跟着冒着冷汗。 “你没事吧？”林静紧张得想要挣扎站起来，但是被我还有这书柜压着却也动弹不得。 我摇摇头，脸前忽然阴影一片，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那小丑的面孔出现在了我脸前，跟我脸对着脸中间几乎就相隔十厘米的样 子。 他似乎不是戴着面具，而是嘴角上扬得微笑着。 “你……”我忽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声音要如何发出，刚开口后林静就要挣扎着起来看她头顶后面的人是谁。 “张峰！” 包连峰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没有回应，而是吞了吞口水。 头一次跟这个小丑近距离接触，他身上的气味我都隐约能闻得到。 “哎！”包连峰似乎发现了我们，对着我们这边喊了一嗓子之后小丑起身就逃跑了。 “包队……” 包连峰原本准备去追击，但是林静叫住了包连峰，包连峰停下了脚步低头这才看到我和林静。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两个生还者 “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怎么被压在这啊……”包连峰一边说着一边把书柜扶起来。 我站起来之后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腰板，被压的还有些不舒服，咯噔直响。 “刚才那个小丑又出现了，他应该就是凶手了！” 我对包连峰说着，其实心底里还有几分着急，但是现在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作罢。 林静扶着我坐到了一边，用手给我按着背，我几乎都快要听到自己背部骨头裂了的动静，艰难得跟着活动了几下才稍微舒服一 点。 “我没有看到什么小丑。” 包连峰有些遗憾得摇摇头对我说着：“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只猫在附近，刚才你被压着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两只猫在咬什么东西 ，我就叫喊了一声。” “怎么可能，他刚才可是跟我脸对着脸的！”我有些着急了起来，刚想问林静看到的是怎么样一个场景，结果林静也是跟着摇摇 头表示没有看见。 “人数不对劲，之前那个被关起来的人说了，一共还剩下了九个人，除去小夏岚，还有当时被硫酸烧死的那一个，以及这还剩下 五个死了的……这么算下来应该是还剩下两个人在外面还活着。” 包连峰冷静下来了之后干脆绕开了这个袭击我们到底是人类还是猫的话题，就干脆说到出来了他的想法。 我算了一算好像是不大对劲，毕竟刚才下面死去排列整齐的就是五个人，那么剩下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们三个还在这讨论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几声响亮的电流声，随后便有人在这中央广播中清了清嗓子，我和包连峰还有林静三个 人都紧张得竖起了耳朵听着。 “你们很聪明啊……但是游戏还在继续，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死去了五个人，现在还有两个活口……可是我找不到他们了，不 如我们比一比，看看谁先找到？” 这声音是经过处理的，我立马就准备起身去找广播室，但是刚站起来就感觉背脊一疼，又坐在了这床上。 包连峰按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不必这么紧张。 我冷静了一会，想想也是，这种情况下他必然是不会那么傻出现在广播室里，很有可能就像是之前设置好时间点给我们送饭是 一样，他的心机很重，玩心更大。 广播上又滋滋几声，接着就停了下来，不再出现任何的动静。 “他说失踪了两个人他找不到，你们相信吗？”林静问我。 “不信。我现在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个家伙的监控中，怎么可能说是突然就失去了这两个人的行踪呢？”包连峰先我一步回答 了林静的问题，我跟着也点了点头。 两个人搀扶着我，包连峰和林静一左一右一边警戒得巡视着周围，一边又小声嘀咕着：“这两个人如果是刚被放出来，第一时间 肯定是要去找吃的，所以我们把你送回去之后再转向去找找一些食品便利店，说不定会找到这两个人。” 我没有吱声，心里面一万个想要跟着去，但是这背后疼的让人直冒冷汗，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出了商场没多远，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居然就看到了这两个失踪的人，他们站在跟我们不远不近的路口。 经过之前的两次事情，我现在居然有些担忧靠近他们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毕竟前两次的事情都是这么发生的，再多发生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我们还未完全靠近的时候他们二人倒是先一步跟我们挥了挥手，一边喊叫着，十分兴奋的样子。 “你们就是之前的那个要救我们出去的人对不对！”其中一个人看到我们的反应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嚷嚷着就冲了过来。 他们完好无损得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才敢确认这两个人的完好程度，好在没有任何的伤痕出现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可以活下 来了而不是死在我们面前了…… 想着包连峰居然毫不介意他们之前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就这么把他们接到了酒店里，还问了他们的名字。 这两个人一个人叫成毅，一个人叫康翩。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这凶手在拆卸这些东西的时候放了一只疯了的猫进了这个房间，所有人都在挣扎和躲避这只猫，就怕被这 跟得了狂犬病一样的猫弄伤了。 结果这猫偏偏只攻击到处乱跑乱动的人，他们两个人窝在角落里未曾动过一下，趁着这房间被完全挪开的时候他们才匆忙从那 里面逃了出来。 按照之前进来这里的时候那一段记忆，他们熟识的路线跟我们几个人是差不多的。 两个人见到段风的时候有些诧异，成毅当即就冲上去想要抱住段风，结果段风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你干什么？”林静有些警惕得问成毅。 成毅尴尬得呵呵一笑，说自己跟段风在路上就认识了，所以那么久不见以为段风死了，没想到现在留下的活口里居然还有段风 ，一不留神就想要激动得抱一抱她。 这话说的是挺好听的，但是在我们来看无非就是想乘着耍流氓占段风的便宜。 我白了他一眼，问他：“你们都见过那个凶手了吗？” “没有，他可是穿着小丑服装的，每次出现的时机也不一样，我们从来没有赶上过他抓了人出去的时候。 “他对你们说过什么话没有？” 成毅和康翩二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包连峰冷哼一声，在一边两手一摊。我知道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无非是认为我们这次又白忙活了。 倒是林静心态还算是好，只是摆摆手安慰着包连峰说：“没事儿，至少我们救了两个人出来。” 说着小夏岚就跟宋贝贝前后进了屋子，却不想这成毅看到了小夏岚之后立即就惊声尖叫了起来。 “你叫什么啊！”包连峰被吓了一跳，当即就对着成毅吼了一嗓子。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面对成毅的时候捏紧了拳头。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三声枪响 “你……还活着，对，还活着……”成毅看着小夏岚，眼神变得慌乱了起来，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小夏岚，只是自言自语着。 “我当然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小夏岚看成毅的时候眼神儿里带着几分淡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个男人是曾经怎么对待自己 的。 成毅尴尬得笑了笑，这茬就算是过去了。 我们的队伍逐渐变得庞大了起来，从他们这些人一个又一个的接连出现，我甚至怀疑这个城市里还有其他的人，只不过还未被 我们发现而已。 因为男人偏多，所以我们准备将那些已经死了的人统一运送到医院里面冷冻起来，无论我们能不能从这个城市里出去，也不能 任由他们在这里腐烂，在这原本就跟封闭之城无异的小城市里滋生细菌。 包连峰当即就带着成毅和康翩二人出去了，我因为背后受了些磕碰的撞伤，最后还是留下待在酒店里。 百般无聊就打开了电视，指望着这个电视机能播放出来一些东西。 原本想着这个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恐怕很难播放出来什么东西，但是一打开之后里面居然在播放电影，还是前一阵预告的要 新上线的电影。 和林静两个人连带着宋贝贝和小夏岚一起看的津津有味的，只不过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一丁点艾明的动静，心头觉得有些奇怪 。 “艾明呢？”我问段风。 段风一愣，这会才想起来艾明说是去上厕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我当即就站了起来跑到了艾明的房间去敲门，只是屋子里面一丁点动静都没有，我情急之下就开始哐哐撞门。 撞的浑身酸疼门这才被我撞开，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窗户是开着的，而这门是反锁着的。 “她从窗户下去的？”林静着急起来，急忙跑到窗户旁边低头去看了一眼。 “没错，是从这下去的。她跑了！” 我没吱声，只是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在这里跟我们待的好好的要忽然逃走，不是非常想跟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的吗？ “可能回公交车总站了。”我沉着脸说着，林静点点头，转身喊了一句宋贝贝，二人前后就出去了。 我刚想跟上去的时候段风却喊住了我：“张警官，现在你们都走了……我和小夏岚要怎么办啊……” 我虽然着急，但是眼前好像是这种情况，若我也离开了，只怕秦政一个人在这里会有些应对不来。 带着段风和小夏岚，我们去了秦政他们夫妻二人的屋子，进屋之后发现带上李明飞，这三个人倒是悠闲地在斗地主。 “你伤势看样子好的差不多了啊。”我打趣着李明飞，李明飞却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刚才还在分析呢，这会儿了，应该先去找出口，想办法出了城，找到同行了一起过来搜查才是真的。” “我们既然进的来，那么出口肯定还是在那里的，没有理由一晚上出口就消失不见的。”李明飞说着，似乎也是有这么个道理。 当时我们几个人看向出口的方向只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出口消失不见了，并没有多想别的，更别提主动去找了。 话不多说，我当即就拉着李明飞要去找这个出口，段风跟在我们后面，而小夏岚被秦政的妻子接受之后就被他们二人看守着。 我们走向那天进来的位置，一路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行人。 安静得就像是这个地球的人类都被毁灭了大半似的，刮风吹起地上的一些叶子和塑料袋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砰—— 是枪响？ 远处传来了枪响的声音！ “包队带了枪出来的吗？” 我和李明飞只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约而同得就朝着那个方向赶了过去，李明飞皱着眉头问了我这 么一句。 “不太清楚，按理说配枪这个东西一般休假时候是不让带出来的才对。” 我心里面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是不自觉加快了跳动。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我和李明飞不由加快了脚步，总算是看到了站在公交车车站内的三个人。 是成毅和康翩二人以及宋贝贝。 宋贝贝手里捏着配枪，紧张得跟这两个人对峙着，眼看着我来了之后立马就带了哭腔。 “张峰……” 我急忙赶了过去，看着成毅和康翩两个人身上还带了鲜血，两个人却是毫发无损的样子，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把包队怎么了？” 成毅慌张得摆摆手说：“我们什么也没干，我们过来是求救的！包大哥受伤了……被枪打伤的！我们听到第一声枪响就过来了， 结果看到她拿着枪，还对我们又开了两枪……” 我看了一眼宋贝贝手里面的枪，这手枪的型号跟刚才的那两声完全不是一把枪传出来的。 “不是她开的枪，包队在哪？” 成毅以为我偏袒宋贝贝，说什么都要去抢夺那一把枪，结果又听见砰的一声，成毅的脑袋上多了一个黑红色的血窟窿，直直得 就向后面倒了下去。 我愣住了，宋贝贝吓得也把手上的枪扔掉了。 我把地上的枪捡了起来，这连保险栓都没有打开，怎么可能说是宋贝贝开的枪。 顺着成毅倒下的方向，我扭头向反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丁点烟飘了起来，枪管子却压根没有看到。 “你们、你们杀人干什么啊！我们招你们惹你们了啊！”康翩立即就害怕了起来，蹲在地上抱着成毅大喊着，质问着我。 “不是她开的枪，这成毅分明就是死于狙击枪，被人一枪爆头的。”我摇摇头试图简单解释一句，结果康翩不满，站起来就朝我 这边扑了过来。 “我跟你拼了！”说着康翩就直直朝我这边扑了过来，我刚想上脚踹他，却背后一疼身体跟着发软。 康翩被另一个身影撞到在地，随后就是一个反擒拿，手被紧紧扣在后面。 “我来晚了。”林静冷冷得说着。 第二百四十五章 引蛇出洞 “林队！”我激动得喊出了声，刚才就一直没有看到林静的身影，还有些担忧来着。 没想到的是林静居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出现了，不过她的胳膊上有一道血红的伤痕，我还是皱了眉头。 “你们被利用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啊！”宋贝贝忽然对着康翩大吼了一声，因为太过于激动导致身体都跟着发颤。 “利用？你们当警察的不救人，靠着我们自己跑出来了还要用枪杀了我们！到底谁才是魔鬼啊！” 康翩很不服气得还在挣扎，林静蹩着眉，很是不满得就一手刀砍在了康翩的脖颈后面，康翩还想继续大喊的时候被直接打晕了 。 “林队，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得走到林静身边问道。 林静微微低头，对我解释着这一切。 我们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林静有注意到墙上挂着一把狙击枪，原本以为是假的模型就没有多管那么多。可是这次她和宋贝贝再 次赶回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一把狙击枪不见了踪影，于是就跟宋贝贝在这里四处寻找着。 可是麻烦的事情就来了，她们不但没有找到这个，还听到了一声枪响。 不知道这个枪眼对着的是谁，所以两个人只好顺着枪响的方向找了过去。 结果看到的是一颗子弹壳落在这边办公楼的三楼窗户边上，这一扇窗户没有玻璃，可见是这早就安排好了的。 “不对！刚才康翩他们说包队受伤了，得去找包队！”宋贝贝忽然打断了林静的话。 “我怎么觉得那个康翩和成毅两个人袭击了包队呢……”李明飞小声得嘀咕了一句。 我和李明飞二人身上都带着伤，抗不了这个康翩太远，只好将康翩抬进了这总站的办公室里面。 临走前林静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似乎明白了林静想要做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先走。”我们四个从这楼下来之后我小声对李明飞说着，李明飞本来还不情愿，后来看到林静一脸的凝重，就点点头 表示同意了。 我和林静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走过了这公交车总站的旁边立即就闪身绕了回去。 “这个凶手肯定会再次回来的。”林静十分确定得说。 我点点头，跟着林静绕回了这个总站的办公楼附近，但是没有进去，只是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个办公楼的大门口。 像是办公楼这种地方必然会按各种各样的监控，所以不好说我们直直进去不会被发现，只好躲在一个还算是死角的地方等待着 。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那个穿着小丑服的人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杆常见的狙击枪。 他看起来似乎很是疲惫，这么整体看上去他的身高至少也有个一米八，看脚的大小以及头套下面脖子上的喉结，可以判定这是 一个男性。 眼见着这挨千刀的家伙就在眼前了，我刚想冲上去却被林静用手指头戳了戳背部。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了嘴，很是不解得回头看向林静。 但是林静并没有理我，眼神一直盯着那个家伙。 等待着他进去之后林静才幽幽得说：“这个家伙那么聪明，知道现在把我们这个队伍里的男性一个又一个放倒，你就这么直直冲 上去不是等于送死吗。” 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按照我们这几个人的身手来看，李明飞的确是能排行到第一的，结果他也是第一个受伤的。 我相对于包连峰年轻一些，个头还要高一些，所以就成了第二个倒霉蛋。 现在又是包连峰，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枪击，不过以这个家伙只玩乐不杀人的性子来看应该还不会危机生命。 “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林静小声得在我身边说着。 我盯着林静看了半响，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这个凶手一开始盯上的应该是林静才对，我这算是忽然打乱计划的出现… … 难不成林静的身手比我还好？ 正想着林静又戳了我的背一下，我疼得浑身打摆子，幽怨得看了一眼林静。 “你老实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得跟着这个家伙，找出口就指望他了。” “你是觉得他会出去？” 我想了想，这个伪造的小城市还有些不完全的地方，第一个可以体现出来的就是有个别店门压根没有开，只有个别几家店有一 些吃的喝的，如果这些被我们吃完喝完之后这个凶手肯定是会出去购买新的东西进来做填充的。 “我观察了，这个凶手吃的喝的是和我们公用这便利店的，我给宋贝贝打了招呼，数了一下每次拿过东西之后还剩下多少。宋贝 贝告诉我，面包类的东西至少一天要少三个，说明这个凶手肯定会出城购买。”林静冷静起来的样子着实是有些吓人，“不仅仅 是这样，这个出口附近应该有什么类似于隐形门之类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店面的门，所以只要我们人手够聚集够了，再继续 在这里找肯定是能找到的。不可能存在完美的密室……” 我听着心里直发毛，虽然这么说没有错，但是另一方面来看，这个凶手的心思也太过于缜密了。 他知道我们肯定会在这城门附近大范围搜索，所以才想方设法得将我们这一群人分开，分成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 现在最危险的可能还不是在外面游荡的我们，而是在酒店内从未出去的秦政和夏岚了？ “他拿着斧子出去了。”林静在我盯着她看的时候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回过头，看到的那不是一套小丑的衣服了，而是黑色斗篷的样子，更像是死神出没。 他要干什么？ “这家伙要灭口，他估计没有找到康翩，但是他的目标是谁呢……”林静用手摸着下巴一直想着。 我总算是可以正大光明得承认自己的脑子还没有林静转的快了，因为我几乎没有想过这个凶手的杀人顺序，而林静一直在研究这个。 第二百四十六章 压抑感 我们一直小心得跟在这个人的身后，小心翼翼得生怕被发现了。 本以为他是出去寻找什么东西，结果却发现了这个城市还有新的人质在他的手中。 一直跟着他到了这城市的角落，发现这个城市里居然还有在建造的房子，看起来这一大片的空地应该是学校之类的地方。 原来他拿着斧子不是要去行凶，而是在继续建造新的地方。 而他手中的人质还在一辆车上，看起来大约有个七八个人，各个都是头靠着窗户像是睡着了似的。 “果然这个家伙还在建造他的大计划。”林静小声得说着，“我们现在得想办法快些出去这个城市，不然这里的人质会被他带进来 更多的。” 我点点头，我们记下了这个位置之后立马就返回了酒店。 几天下来这个城市的大部分路线都被我们摸的差不多清楚，只要不出现新的变动，基本上能节约下来很多的时间。 “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了，我们再不快点找到出口，恐怕……” “行了，别说了，直接去吧。磨磨唧唧的几百年都出不去了。” 宋贝贝忽然插嘴，我一回头就看到这宋贝贝在我身后站着，抱着胳膊十分烦躁的样子。 “讲真的，我们这么多人，直接去抓他不就好了吗？”宋贝贝似乎是被这种地方困倦的快要崩溃了，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冲劲。 “我们看到了很多人质，你没去见过那辆公交车的场景，所以你现在可以说出这种话。” 林静倒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 “包队怎么样了？”我忽然反应过来宋贝贝现在应该是跟着李明飞出去找包连峰才对，这会已经回来了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才对 。 “在里面坐着呢，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贝贝说完之后瞥了一眼房间里面，拉着我小声得说：“包队的腿有些不对劲，不过最好别提这个事儿，他好像不愿意有人提。 ” 我莫名其妙得走进了这一间只有包连峰的房间，看到包连峰坐在窗户边儿上的椅子上，望着窗户外面出神。 而包连峰的腿部被厚重的纱布包裹着，似乎这么一会就已经老了很多似的。 “包队。”我轻声叫了一句。 “你回来了。”包连峰嘴角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看着却觉得有些怪异。 “你还好吗……你的腿……” 包连峰的腿是完全伸直的，上面裹着纱布和两块木板。我推测这个可能不只是枪伤，怕是还有一些扭伤之类的。 都是难以完全恢复好的伤，也难怪包连峰会这幅神情了。 “张峰，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儿。” 包连峰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身后之后忽然面色凝重了起来，唤了我去他跟前说话。 这是怎么了？忽然这幅样子，跟要交代后事似的，怪吓人的…… 我正想着就朝着包连峰那边走了过去，就跟包连峰还有一臂的距离时，他忽的就把我一把拽了过去。 “我告诉你，这个城市现在麻烦大了，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措不及防得包连峰就在我耳边低吼了起来，我愣是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得躲开一些之后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吃惊得看着包连峰 。 “什么、什么意思……”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回应，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找到的一堆资料吗？就像是小故事似的那种？”包连峰着急了起来，似乎是因为我的不理解而紧张了很多。 我点点头说：“是猫脸老太，伴侣树之类的那些东西吗……记不全了，但是我好像是记得。” “对对，就是那些！你猜我出去般尸体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包连峰的表情十分复杂，我看不出来那是兴奋还是别的，总之那表情快要扭曲得不太正常，就像是某种心理病态的诡异表情。 我摇摇头，包连峰忽然苦笑了起来，连着笑了好几声。 这动静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我只好多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啊！包队你冷静一点……” 包连峰抬眼看我，似乎眼底带了绝望。 那种眼神就好比是在经常会看到的末日电影里面那些主人公对未来生活的绝望感是一样的，我居然被他这种眼神吓到了。 “我看到了从尸体里面繁衍出来的枯树枝，看到了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巨大的虫茧球……还有趴着啃食尸体的猫脸人……我怀疑我 出现了幻觉，我不敢给别人说……你懂我的感觉吗？” 包连峰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快要把自己的头发完全扯掉。 虽然包连峰现在的表现的的确确像是受到了惊吓，但是只凭着只言片语的描述我是完全体会不到为什么他会如此害怕的。 这些都像是小说里杜撰出来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给人带来恐惧，所以我第一反应其实也是包连峰出现了错觉 。 “都说做警察的时间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会遇见，我以前还说他们庸俗，都听信谗言，但是我现在真的怀疑自己神经方面 出现了错觉……” 包连峰一直絮絮叨叨反复说着这几句话，看样子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看到这些东西的地方……在哪？”我按住了包连峰的肩膀问道。 他忽然停止了刚才的那些絮叨，抬头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灰暗了几分，往日的神采奕奕全然不见。 “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你信吗……”包连峰说完这句话，慢悠悠得吐出了这三个字之后便不再吭声，甚至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我这会才算是彻底接受了这个现实，包连峰的神志有些混乱，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恢复正常了。 我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之后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外听的林静。 林静的脸色很不好，抬眼看我的时候也是同样带着一丝灰暗。 “包队是不是……”林静哽咽着收回了后半句话。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内心的惧怕 我和林静左右看了看几个人现在的反应，似乎大家已经接受了这个地方不平凡，已经作息逐渐正常下来吃喝休息。 算下来我们在这已经呆了四天了，局里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失联，只不过他们想要寻找到我们似乎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情了。 不是我吹嘘，而是局里面的能人骨干现在就出来了三个，而且还有一个已经被吓得精神错乱。 想要快些出去恢复正常的生活，恐怕靠他们外面的人还有些困难，靠自己倒是真的。 我拉着林静二人到了一楼的大厅。 “包队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吓着他的应该不是那些有的没的，而是他内心原本就存在的恐惧。” 林静叹了口气，轻飘飘得说着。 “你知道？” 林静摇摇头，看样子关于包连峰以前最害怕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只是同事，关于自己惧怕的那些东西谁也不会轻易向同事表露过多。 想着包连峰的这事儿，又忽然想到了夏岚，猛地一联想起来，好像哪里不大对劲。 “林队，这个家伙好像很了解我们似的……” “了解我们？” 我想了想，细细得把自己的想法给林静缕了一遍。 首先这李明飞受伤开始，就是跟他本人的性格有关系。李明飞一向是做事有些冲动，经常用一些按照通俗说法来说就是‘比较无 赖’的流氓方式解决问题，所以也会出现很多次的忽然玩消失，又或者是突然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的事情。 所以李明飞第一个受伤，虽然是轻伤不致命，但足以影响到他的行动了。 而且李明飞又是特别容易能找到一些有用信息的人，说白了就是一个探子。 在我们这个团队里，若是发现了身边的种种情况不对劲，探子必然是第一个出马的，若是探子受了伤，那么后面要做什么事情 必然会事倍功半。 其次，夏岚一个人的恐惧感就足矣把我们这边的经验担当者秦政困死，一向爱妻心切的秦政，妻子似乎一直在被针对似的，总 出现让她想起童年阴影的东西，换了谁谁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妻子担惊受怕没人护着，所以秦政的能力几乎在我们这个团队也不 起作用了。 接着是包连峰，不知道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让包连峰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但是另一方面必然是影响到了我们这里 。从一开始出去打探的就是我跟包连峰二人，现在包连峰是身心都在待机状态，那么就剩一个我了。 至于我，那人就好像是算准了我会帮林静挡下那书柜下砸似的，原本他的目标是林静，结果被我的突然出现打断之后变成了我 。 这么看来……他是想要把我们这个小团队的脑力担当也给整下台。 林静听完我的描述之后眼睛瞪得老大，有些难以置信得摇摇头说：“你是从哪里弄出这些个想法的？” “我说的有问题？” “倒也不是，只是你怎么解释艾明逃跑的这件事？” 说到艾明，这倒是个有些奇怪的地方了。 从一开始艾明就应该不属于这个凶手的计划中才对，我始终觉着她的出现就像是给这个凶手安排的副本多了一条支线，是用来 混淆我们视听的。 至于这个艾明为什么逃跑，恐怕只有找到她本人才会知道了。 谈论至此，楼梯口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回过头看是包连峰正在下楼。 “包队，你去哪？” 包连峰看都没有看我和林静一眼，眼看着他要这么一瘸一拐出门了，我急忙追问了一句。 听到我叫喊了一声，包连峰停住脚步幽幽得回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之后轻哼一声就推门出去了。 不用林静多说，我立即就跟了上去。 我和林静跟在了包连峰后面，因着他的腿脚不便，我们的速度也不必很快。好在包连峰一直没有在意我们跟在身后，时不时站 定还左瞧右看的，就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跟着他似的。 包连峰一向沉稳，难得露出如此怯生生的样子，我在后面看着他这副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面着实不是滋味。 一直跟着包连峰走了很远，直到一片小树林一样的地方，似乎是快要到了这座城的边界，几乎可以看到这若高的水泥围墙了。 “包队这是要去哪？”我自言自语得说着，其实打心底里是想问问林静。 “你看那。”林静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土坡。我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只看到一堆枯叶，着实的是没有看清楚那边的东西。 跟着包连峰走近了一些之后，我在包连峰一个转头的时候居然觉得他的眼神恢复了正常。 只可惜那只有一瞬，包连峰走上前蹲在那土包旁边，拿了根木棍在上面戳来戳去的。 顺着木棍看过去才发现地面上的居然是尸体，而且还是腐烂很久的样子，上面很多的虫子在爬来爬去。 “天呐……”林静捂住了嘴，唏嘘不已。 眼前的这具腐尸我看不出来它究竟是死了多久，但是它周边布满了枯黄的树叶，以及一些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树叶，几乎已 经可以归为肥料一类的。 上面遍布的全是不知名的肥硕虫子，一直在这身体部位来回徘徊，而这尸体的头部已经是一个骷髅。 这骷髅凡是有空隙的位置都生长延伸出来了一根一根的树枝，上面还挂着一些绿色的芽，应是刚生长出来不久的。 包连峰拿着木棍一直在戳这具尸体的下半部分，应该是大腿根的位置。 与此同时林静站起身来左右打量了一阵：“这应该就是包队出事的地点了吧。” 她说完这话我便跟着站了起来，在地面上仔细找了找，果然在这不算太远的地方看到了一滩血迹。 这血迹附近明显有着一些脚印，但这脚印的离开方向并不是我们来时的方向，由此可见应该是除了包连峰以外的人出现在这附近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尸体之城 “包队，别这样，对死者不好。”我上前劝拦了一波包连峰，结果他却推搡了我一把，我重心不稳直直得就坐在了地上。 手上摸索了两下地上泥巴和树叶的混合物，手感稀稠不一，同时还摸索到了一片冰凉。 扭头一看，地上躺着的不是别的，是另一具相同情况的尸体。 这尸体因为被过多树叶掩埋着，所以一时之间我竟然没有发现。 拨开这些树叶之后仔细看了看，刚才那不是错觉，这尸体的头颅骨里面似乎真的有东西。 我凑近了一些它眼睛的额窟窿，顺着它这眼睛看进去，里面除了花枝之外的就是一只地鼠。 这个地方居然都已经有地鼠的根据地了，所以这些腐烂了的尸体应该在这呆了蛮久了才是。 奇怪的是这个尸体上居然一点臭味没有，相对的这从头颅里生长出来的树枝还带着一定的清香。 我顺手就拔起了这一根花枝，把这枝干拔起来之后从那枝干上流出了很多的红色血液，问起来不像是血腥味，但也不知道为什 么这花的汁液会是红色。 本以为这么拔起来的花枝会直接枯死，毕竟脱离了主干。 但是这一根却不像是我想的那般，它顺着这根枝疯狂生长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 我一慌张便直接把它丢在了地上，看着这东西就像是长了腿脚一般，直直得就像着那地上尸体的头颅再次钻了进去。 瞬间这花枝就长长了很大一截，原本只有我腿部那么高，这拔起来了一次又自己钻了回去，瞬间就已经跟我一般高度了。 林静拉着我往后退了退，包连峰还在用木棍一下一下得戳着那具尸体的腐肉。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叫了一声：“包队，走吧！” 因为眼前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奇怪，我也不好直接做定夺，除了先退避一些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 包连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阴冷，似乎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 “你们走吧。”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拿着那根木棍，肉眼可见木棍上面挂着的腐肉在一点一点挪动着，从那木棍的尖头上一直往下挪动着，目 标似乎是包连峰的手。 我想都没想就一脚朝着包连峰的手踢了过去，包连峰手一松，木棍掉落在了地上。 原本我只是以为木棍上面的东西是一些腐肉，等仔细一看之后才发现那上面分明就是一些黑灰色的小虫子。 木棍掉落在地上之后那些小虫子就快速得将这一根棍子抬着朝着那尸体搬运，直到这跟棍子放在了这具尸体上之后，那些小虫 子再次去周围收集了一些枯叶遮挡住了这根棍子。 我看着眼前这压根无法解释的一切唏嘘不已，在我的认知当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包连峰被我踢了一脚似乎还冷静下来了一些，脸上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的时候满脸的不解。 “那个东西怕是有问题，我们先走吧。”我对包连峰语重心长得劝解着。 包连峰眯着眼睛看着我打量了好一会，林静应是看到包连峰如此模样心中有些气愤，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了包连峰脸上。 包连峰捂着脸，这会儿似乎是真的清醒了过来，看着林静的时候眼底竟然红了。 “你可是重案组组长，有什么事情都冷静一些！我们还看到了那么多人质要救出去，别着了这凶手的道，好吗？” 林静说完之后包连峰点点头，呆愣的表情逐渐变得精明，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神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光彩。 我们向后退了几步，本以为这一片小树林顶多就藏了两具尸体，但是我们站起来之后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脚底下有些不稳。 回头一看，刚才来时的路已经变了样子，原本都是枯树叶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泥巴地面，此时看上去居然像是有多个人躺在地 上，各个头颅里都生长出来花枝。 凹凸不平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诡异，无奈之下我更加注意脚底的路面，基本抬脚就是一具尸体，无从下脚。 眼巴巴得看着这一排排的尸体已经占据了这个树林，林静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加起来几乎有个二十多个人，触目惊心，各个都是腐烂不堪。 这只是眼前的尸体，扭过头看向身后的那半个树林，夹杂着的尸体至少也有个二十多具。 不论怎么样看都觉得像是这一座城的人被埋葬在了这里，被当成了化肥。 搀扶着包连峰和林静一同绕开了这些尸体快速出了这小树林，等我们站在路边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小树林的样子依旧是我们 进来时看到的那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个凶手到底怎么做到的？ 快速回到了酒店里面，包连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我们的时候眼底都是眼泪。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这个只是其中一项……我感觉他把整个城市的人都给杀了……” 我瞬间明白了包连峰的话，看样子这个城市里面被关押的不只是一些人质，更多的是城市里面的人又或者是误入这个城市的游 客被杀了之后掩埋在这里。 “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呢，我们现在不应该直接去抓他吗？” 包连峰反问林静一句，似乎是在征求林静的意见。 林静咬着下嘴唇犹豫不决，我想了想之后拍了拍包连峰的胳膊。 “包队，林队也想直接逮捕这个人，但是他手中究竟还有多少人质我们现在还不得知……而且，那个公交车上的尸体你也看见了 ，都是被硫酸融化的腐肉，这个凶手到底还有什么残忍的方法去同时袭击这么多人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了。” 包连峰捏起拳头，一拳砸在了墙上。楼上下来的宋贝贝看到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激动不已，拉扯着林静说自己发现了好东西。 我被这所谓的好东西弄得有些好奇，扭头一看，宋贝贝手里拿着一盒录影带。 第二百四十九章 死亡录像带 宋贝贝告诉我们，她在一家录像馆里发现了这些录影带，货架上摆放着的清一色全都是黑色盒子的录影带，看着实在是有些奇 怪就拿了一盒放了一下。 结果这个录像带是来这个城市的某个游客录下来的，里面的内容居然是他们受害的全部过程。 “你在哪放的？” 我皱着眉头问宋贝贝，这酒店里可不像是什么都有的样子，总不能宋贝贝是冒着危险在那放置录像带的店里面看的吧。 “你当我傻啊，我直接把那边的设备都搬回来了，了解一下？” 宋贝贝说着就有些小得意得指了指我们的头顶上：“我都放在上面了，你们跟我上去看看吧。” 感觉现在这个地方都快成我们的聚集地了，每一个房间都有它的作用。我们上去之后才发现宋贝贝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已 经把上面收拾了出来，里面一副放映厅的样子，设备都被摆放的整齐了。 小夏岚和大夏岚以及段风和李明飞几个都在这屋子等待着，我们进去了之后宋贝贝就把窗帘拉上了，随后就开始播放那录像带 里面的内容。 画面出现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斯文的男人，戴着的眼镜框是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品牌眼镜。 他先是面对镜头对着镜头自我介绍了一番，并且说明这是第一次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录像，无论我们看到了什么都请不要太惊讶 ，因为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的这里。 必死的决心？ 他知道这个地方的不正常？ 满怀疑问的我继续看了下去，下一秒就看到了这座城市的大门。 “这个地方就是我们这一行人一直在寻找的天堂，城市的压力实在是太大，谁也想找个没有压力的地方，我们根据一个广告推荐 来到了这。” 男人虽然没有将镜头转向自己，但是却口述着表达着。 随着镜头的移动，他们几个人前后进了那一扇门，随后镜头一转，他们进入城市之后再次拍摄那个方向却压根看不到城门了。 这个情况就跟我们进来之后一样，无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是无法找到原来的入口。 在录像带里面夸赞着这个城市的神奇之处，同时他们拍摄的视频之中，这个城市里面居然还有别的人。 “看样子跟我们目的差不多的人还不少。”男人打趣得说着，“我们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艾明？” 艾明？ 随着男人的一声叫喊，艾明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中。我这才发现这艾明穿着工作服，并且身后停着的那辆车就是我们在湖中看 到的那一辆车。 “怎么了？”艾明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似乎很是不安，就和她第一次看到我们时候的那个样子。 “别在意司机的去向了，我们先去找地方住，一会说不定就能遇见司机。” 男人很不在意得说着，过了一会就看到那男人兴冲冲得找到了一家酒店，只不过跟我们这家还不是一个地方。 在镜头里出现了一些人，远比我想象中的多，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也是不少。 不仅仅是这样，在路边还有播放着的歌声，各个店面的声音，仔细看了几眼那些店面里面还有人在上班。 这到底是真的北城还是伪造的北城？ 我脑袋里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随后男人就呼唤了一声艾明，并且朝着艾明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别在意，我们就在这等司机回来。” 听着这话的意思应该是他们的司机失联了，可是如果司机失联，他们又是如何掉进那个湖里面的？ 画面到这里就停止了，紧接着很久都没有画面，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等了好久才重新连接上画面。 只不过画风突然转变，再次出现的画面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柔和了，已经出现在了公交车上的角落。 摄像机似乎是被藏在了最后，画面一直嘈杂不堪，里面的人都在嘶吼着，包括之前总是出现在这个视频之中的男人也是如此。 他身上的肉和衣服在逐渐被融化腐坏，他捂着脸，眼珠子不知为何都掉落了下来。 他踉跄得想要靠近镜头，在晃动之中我看到了艾明在镜头内，手里面抓着一把雨伞。 她在车内居然撑伞？所以她没有受伤并且逃出去的原因是因为她随手抓着的雨伞阻止了这一场车内的硫酸雨？ 男人踉跄几步推开了所有挡在他和艾明中间的人，最后一把拽下来了那摄像机。 摄像机镜头一黑，随后就听到了一声玻璃破碎。 看样子艾明是跟着摄像机一同从车窗里出去了，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应是艾明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们看完之后都是沉默着，宋贝贝最先打断了这沉默：“所以艾明的确是有同伴的？一起到这来结果遭受到了危险？” 林静点点头表示赞同：“应该是这样没有错了，但是他们究竟在中间遭受了什么呢？” 这一问再次把众人问沉默了，在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肯定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是他们中间肯定是见过凶手没错的。 既然如此，艾明是受害者之一，也是见过凶手的人。 之前记忆出现短暂性的休克现象，后面恢复过来记忆的艾明对我们多少隐瞒了一些大实话，随后的消失恐怕是因为她想要去找 寻什么东西才是。 “她可能还在那辆车的附近。”我对林静说着。 “她在找什么东西……”林静眯起了眼睛说着，紧接着我们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宋贝贝。 “还有别的录像带吗？” “多的呢，你没能看看这个。”宋贝贝说完之后又拿出来了一盒，放入了这设备之中。 是一座城市的繁荣景象，路上行人不拥挤，但是也少不到哪里去。 紧接着是长长的一段雪花，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大街中间，而他的身后则是数具尸体堆放着跟山包一般。 “天啊……他杀了这么多人？”段风小声惊叹着，忽然瞳孔急剧收缩指着画面一角叫喊了一声。 第二百五十章 城底下的尸骨 “这个地方不是商场后面吗？” 我跟着段风的手指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还真的是商场的后半部分。 这一段录像带蹑手蹑脚的，似乎是有人在偷偷跟踪着谁，前面行走的几个人之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看上去就会发现这些 人都是我见过的。 里面还有段风的背影，只不过就是一闪而过，没有多停留。 段风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认真得看着这上面的每一个人，同时用手一一指了一遍，给我们说了她认识的每一个人。 “我们来这边的时候被偷拍了？”段风这才反应过来，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你们去干什么了？”我问段风。 “我不记得了啊，我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的这个城市。”段风苦笑起来，一边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我闭上了嘴，继续看着这些画面。 画面跳转，刚才一群走在前面的人此时都躺在地下停车场的地面上，被排放整齐。 各个都是闭着眼，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摄像机一一把他们睡觉时的神情都拍了下来，包括段风和小夏岚在内，每一个人 都安详不已。 紧接着摄像机的镜头抬起，拍摄下来的便是那件突兀建造在地下停车场的囚禁之处。 一张带着小丑面具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了摄像机的镜头内，他那不知道是面具上画着的面孔还是他本身就在露出笑容，在这镜头 之内格外诡谲。 画面到这里就停止了下来，我屏住呼吸，看着段风。 “这一段是你们被关进去之前的画面，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你们全体都睡着了，紧接着就把你们带进了这个里面是吗？” 段风皱着眉头似乎也不太肯定，只是跟着我的话点点头，嘀咕了一句：“可能是吧……” “这两盒录像带里面就装了两拨人受害的场景，剩下的呢？”我问宋贝贝。 “剩下的还多着呢，我只拿回来了四五盒，还都是角落里的，我怕被发现了之后找不到更多的证据了。” 我想想这么做也是正确的，于是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把剩下的几盒给我们。 看来这个凶手不但作恶，还有一个怪癖，那就是自己记录下来这每一次的害人过程。 他这个过程还不算是最血腥的，至少我们看过的这两卷都还算是正常的画面，可能还有那一整个店面的录像带都是血腥的画面 。 因为拿来的每一盒都没有正确的顺序，所以看起来倒是有些费劲了。 第三盒播放出来的内容就是那关于小树林的了，只不过这里面的画面只有半个小树林的尸体躺在地上。 每一具尸体都还穿着衣服，依稀能看到他们的皮肉都还是正常的样子，顶多多了一些尸斑，应是都还没有死太久的模样。 这个凶手背对着摄像头，手里面拿着锄头，一下一下挖着这些尸体的周围，就跟在农田里锄地似的。 他拿出了一包种子，小心翼翼得洒在了每一具尸体的头炉上，最靠近镜头的这一具尸体看得更加清楚。 他用刀子将里面的眼珠捣碎，接着撒了一把种子进去。夏岚看到这一幕恶心了起来，用手捂住了小夏岚的眼睛。 林静皱起了眉头：“这个东西你们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由得就把视线挪到了秦政的那边：“秦法医，你懂的最多了，你知道这个吗？” “这个种子的种植方法我倒是研究过，似乎有些个植物是食肉的，需要血和肉才能存活。我看这个种植方法，可能是这一类的植 物，只不过我也叫不上名字。” 秦政想了想，之后一拍手说：“这个东西在我以前上学时有一个喜欢研究植物学的学长给我看过他养殖的食肉种子，好像和这个 有些像。其次，他那养出来的植物就是一枝花枝，没有叶子和花，说是这种东西得等到某种时机之后才会开花，那几率就跟昙 花一现有一拼。” 我想了想我见到的那花枝，的确就像是秦政说的。 那东西无叶无花，只有一根看起来就像是爬山虎枝干的东西。因为捏起来的手感是冰凉且湿软的，所以我才会直接称呼这个东 西为花枝。 “但是这个养起来有什么用？”宋贝贝问秦政。 “吃尸体，帮助尸体腐化，并且还是吃食腐肉的虫子的巢穴。”秦政眼睛向左上方看了看，回想了一阵之后回答，“据我所知，这 种植物会养起来一些虫子，这种虫子会把尸体周围的东西都搬运过去为尸体掩护。小到泥土小石头，大到树枝枯树叶，都是用 来掩盖的。说白了，这要是有心之人愿意养殖，哪怕他杀了再多的人都会有这些东西帮他打掩护。” 这话无非对我和包连峰以及林静来说是最大的提示，因为秦政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看见过这些个虫子。 我们亲眼所见那虫子搬着一根树枝到尸体周围，又弄了些许枯树叶挡住了枯树枝。 这作为和秦政说的全部都对上了，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杀了那么多人，全靠着这些个东西在作掩护才没有让这个城市臭气熏天。 “所以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是被尸体包裹着的城市吗？”小夏岚忽然开口，清脆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被小夏岚忽然这么成熟的话语给惊住了，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刚好对上了她带着几分怀疑的眼神。 “你是不是见过这些东西？”小夏岚说话的语气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让我心里面咯噔一下，看着她这满是质疑的眼神很不舒 服。 几个人都纷纷看向了我们几个人，李明飞上前一步问道：“你们今天都去哪里了？” 我沉吟片刻，抬头当即就说：“我们今天找到了一个小树林，里面不下三十具腐尸。” 几个人听到之后纷纷慌乱起来，夏岚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边手拽紧了小夏岚。 “这个城市，恐怕活人还不如死人多。”包连峰冷笑着说。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封闭 剩下的几盒带子里的东西都大同小异，基本上全都是断断续续记载下来的画面，并不能看到凶手的真面孔。 林静站了起来，忽然喊了一句暂停。 李明飞急忙按了暂停键，我看了一眼那画面上的一角，似乎在镜头内这小丑是在跟人交谈。 “我就说他不可能是一个人作案！”包连峰指着这上面的画面说。 果然，镜头内小丑站在角落，而面向着的则是一个死角，那死角内似乎是有什么人，小丑正在跟那人说话。 这个死角的位置我不太清楚是哪里，看起来也就是城市内的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仔细看看之后发现这个地方周围看起来整齐干净，应该就像是靓化归整过的街道，在这个城市之中应该只有几条街道是如此的 。 “这个地方我好像见过。”李明飞忽然开口说，“我从那井里面爬出来的时候好像路过这了，只不过我没有多逗留，就只是看了一 眼。这个地方不是死角，应该是一个通道之类的地方。” “带我们去。”我急忙对李明飞说。 “可是现在要是去了，我们还要不要去找出口了？这出口分明就是存在的地方，不可能说没有了就没有了。”林静打断了我问道 。 “也是……我们之前发现那个小丑在建新的地方，恐怕这一会还没有发现我们这边的动静。” 我自言自语着，最后决定还是大伙一同出去找寻这个出城的通道。 “那康翩怎么办？”宋贝贝问我。 “那个家伙就留在城市里自生自灭得了，他一时半会未必能醒过来。”包连峰冷哼一声。 我这会才开始好奇包连峰和这个康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一开始成毅说包连峰袭击他们的时候就是有些怪异了，只不过 一直没有时间质疑他们罢了。 包连峰见我们都在看他，倒也不介意得就直说了。 “这两个人从出去之后就耍小心思，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手枪，逼迫着我带他们出去这个地方。我倒是想知道怎么出去，一 时没有商讨好，就出了争执。” 这事儿说完之后几个人都感叹不已，还好包连峰的身手救了他一命，不然在跟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恐怕他死在外面了我们都 找不到…… 想想都后怕，尤其是林静，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计划好之后我们几个人就打算趁着这会就出去找出城的入口，匆忙先后下楼，却发现门口被堵住，大厅漆黑一片。 “这是什么东西？”林静诧异得停下脚步看着我们。 我走上前推了一把我们脸前的门，这门更是纹丝不动。 玻璃门的外面黑乎乎一片应该是被遮盖了一层类似于卷帘门的东西，看样子想要硬出去是真的有些麻烦了。 “这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林静小声自言自语，我抬头看了一眼她之后说：“不清楚，但是我猜这肯定是他发现了录像带不见了才弄下的。” “这是摆明了不让我们出去了。”我突然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这个门是封上了没有错，但是这里可是一家酒店，这么多的窗户摆在这，还有逃生门，他这封了大门是认真的吗。 “去看看二楼的窗户还有逃生门吧，尽量三人一组分头去。”林静对我们嘱咐道。 我和林静一起，其余的人各自分了组。 我们一同去了后门，也就是安全门的位置。 门口漆黑一片，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正巧的是这个安全通道的位置光线也不好，没有窗户也没有灯。 早先我查看过这个地方，灯就是坏的，唯一能够通亮的地方就是一扇门。 “林队，二楼窗户也被封死了，三楼和四楼都这样。” 包连峰的声音当即就从楼上传了下来，这嗓门声音不是一般的大，我听着不知道是被他这一嗓子吓得还是原本就因为这忽如其 来的封闭感给弄得心里面产生了怪异感觉。 浑身一哆嗦之后拉住了林静，心头有种不好的感觉。 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之后各个都是面色阴沉，询问之后一一汇报完毕之后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楼顶的天台已经上不去了，门被融化过的铁水完全封死打不开，各楼层的窗户外面都像是一楼一样被黑色所覆盖。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段风有些后怕的抱住自己的胳膊，颤抖着身子。 因着被关在那个囚禁室过，所以再次被囚禁在这酒店之中后是会再次恐慌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猜测这个周围应该早就设下的某种机关，毕竟这个人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那么久，久到死了那么多人都被遗忘在这也不会有 人来寻找，难免折腾出来了什么东西来。” 林静眯着眼睛分析着，眼看着众人都是沉默着，我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格外的明显。似乎是林静听见了这动静，转过头来一脸奇 怪的看着我问道。 “你似乎很紧张？” 看着她挑眉的样子透漏出的自信，我一时之间居然迷茫了起来，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 “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才会这样，而且很快就要和我们正面交锋了吧。” 我小声嘀咕着，结果林静却是大声得随着我这声儿答应了一声：“没有错。”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她，林静眼神里藏不住的兴奋。 原本我是猜测而已，但是林静这份肯定却让我心逐渐平静下来。也是，比起跟这个人来回周旋，正面交锋可能对我们来说更有 利。 毕竟只有接触过才能更好得了解这个凶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心态来面对我们的。 “坐以待毙？” 包连峰有些难以置信得反问一句林静，我担忧得看着林静半响没有吭声，林静点点头同样闭眼不说话。 门口一声巨响后传来阵阵惨叫声，这时候我们这窗口上才露出原本的样子，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场景是如何的。 已是深夜，外面一片亮堂像是被巨大的灯光照亮着，刺眼的让人慌神。 第二百五十二章 障眼法 外面白茫茫一片许久，我们这里总算是能看清外面的场景。 楼底下站着一排人，当然只在我们这里能看到的范围内。 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小丑的服侍，看着我们的时候各个的面容都像是在跟我们挑衅。 我心跳开始急剧加速起来，因为这外面的场景是我所惧怕的。倒不是因为我对小丑有什么恐惧感，而是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跟这 个凶手近距离接触过的人。 “电视！电视亮了！” 段风忽然喊了一声，我回过头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电视上的画面突转，上面面对着我们的人就是小丑。 “你们好。” 里面的人开口说话了，我看了看电视上，又转头看了看窗户外面。 楼下站着的人没有一个人动弹，虽然都是抬着头看着我们的这个方向，但是仔细看上去却觉得有些奇怪。 好像是僵硬在那里……像是死了。 “楼下的都是我的分身，但是只有两个人是活着的。你们有机会下去解救，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电视里面的小丑‘微笑’着看着我们，但是嘴巴却一点没有动弹。 他的声音一点也不沙哑，相对的反而很清脆，更像是一个少年的嗓音。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就好像是很肯定我们找不对那 两位剩下的生存者似的。 “你们可以选一个人下去，但是只有十秒钟，必须找到，找不到的话……那就死翘翘咯。” 那小丑笑了起来，像是因为这场游戏他是必胜的一般。 “你怎么就认为我们会跟你玩这一场游戏。”李明飞有些不服气得回怼了一句。 我本来还以为这电视上的画面是提前录制好的，但是等李明飞询问完毕之后却发现这电视上的小丑居然回复了李明飞的话。 “你难道不想弥补你之前的选择错误吗？还是认为死在你手上的人一点都不无辜？” 小丑不答反问的话语让李明飞的神情忽然就变得格外慌张，就连眉毛都跟着跳动了一下，似乎是被戳中了命脉。 小丑说完这话之后电视上的画面就消失了，倒也不是关闭了，而是切转成了一个类似于倒计时的东西。 上面的限时是一个小时，看样子这个家伙似乎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商量的时间。 可是看着李明飞这么黑着脸，恐怕这商议的时间是还别有用意。 “这是什么意思？”问话的是林静，眼睛紧盯着李明飞，李明飞左右躲闪着林静的目光，似乎不敢正面跟她对视。 这明显是问心有愧！ “林队……”李明飞欲言又止着，眼睛瞟了一眼那倒计时，咬着牙的时候腮帮子都跟着在颤抖着。 “说。”林静声音严厉了起来，我听得都浑身一激灵。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瞒了事情对不对？”林静向前一步逼近李明飞，眼底里带着的是阴戾的杀气。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们两个人，好一会过去了李明飞似乎才愿意松口。 “还记得那一次抢劫案，市中心银行的那一起……”李明飞刚开口林静的眼睛就红了，看着李明飞的时候满眼的失望。 “所以当时的事情是你隐瞒了下来，你对全部的人都说了谎是不是！”林静怒斥一声之后就抬起了手，刚甩了过去的时候我急忙 抓住了林静的手。 “你干什么？” 林静甩开了我的手对我大吼了一声，我虽然被她这一声吼得愣住了，但是过了几秒钟之后我就反应过来。 “林队，你忘记了我们之前说的这个凶手的目的了吗？他的目的就是先让我们的人一点一点瓦解……” 我话音未落林静就忽然反应过来，捏着我的手格外得使劲。在我被捏的生疼之后林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我，低下头抹了一把 眼泪之后就仰起脸对上我道了一句谢谢。 “张峰，你下去找人。”林静即刻恢复平静之后说着。 我指着自己有些诧异，林静却是依然决然得点点头肯定着是我。 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顺着这窗户外面丢进来的一根绳子爬了下去。 就在我下去之后就看到地面上被楼顶的投影灯光照亮着，而这地面上被印出来的不是别的，就是倒计时。 我头一次觉得十秒这么短，刚下落地的时候我对着这地面上的灯光喊了一句等一下，刚跳动成九秒的灯光忽然就停止了。 我低头看着地面上这一排人的影子，发现了两个影子有一些晃动，即刻就喊了一句可以了。 九秒中内我我迅速拽出了这两个身形晃动的人，在他们被我拉扯出来的同时，其他人纷纷倒在地面上。 就在他们倒在地面上之后才发现各个人头都掉落在地面滚动了老远，但是这滚动之间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血迹，可见应该是死了 很久后血已经被放干了。 “找到了？” 那头顶上播放着投影的人诧异得探出了头朝着底下喊了一嗓子，看样子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被我拉扯出来的两个人当即就躺在了地上，显然是被吓昏了过去。 我这才打量起来将这整栋楼都封闭起来的东西，以及这楼后面一个硕大的吊车。 原来这黑色的封闭罩子是这吊车放在这上面的，其实并不是完全封闭，只是挡住了出口罢了。底下之所以这么牢固的原因是因 为有不少重物压在上面，所以才会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但是这个东西是有一些缺陷的，那就是顺着窗户下去的话可以从旁边绕出去。刚才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一阵漆黑的封闭吓住了， 所以没有敢轻易得尝试。 现在看来，这个压根就是吓唬人用的，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性作用。 我拉扯着两个人从一楼的窗户翻了进去，林静等人在一楼的房间接应着我。等我们进去之后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我的裤 腿都是凉飕飕的。 一楼房间的电视再次亮了起来，只不过里面的并不是小丑，而是我们几乎快要遗忘的康翩。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内鬼 康翩只是出现了一瞬间，还未来得及抬头就被另一个画面给挤了过去，小丑忽然就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看来我错了，警察并不适合在我的故事中出现。” 电视里面的小丑自嘲得笑了笑，随后抬眼看着我们歪了歪头问：“想要出去吗？” 他还是纹丝不动得样子，但是声音却依然从那电视里面传出来，就像是提前被录好的似的。 我们纷纷无言，只是紧盯着这个小丑。 不知道林静此时的注意力在哪，但至少我的注意力不在小丑本人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后的环境上。 他的背后似乎是一片砖墙，而这个墙面的颜色格外的熟悉，似乎就是那一片树林后围墙的颜色。 在这个小丑自说自话的时候我给林静使了一个眼色，林静似乎一下就明白了。 我用手推了一把包连峰和李明飞，让他们二人稍微靠前站了站，挡住了这电视机前的镜头。 原本电视机的可视范围就有限制，在李明飞和包连峰的阻挡下根本不会发现我和林静的离开。 我和林静二人偷偷从这二楼的窗户爬了下去，目的地是那一片放满了尸体的小树林。 不管这个电视上放的是不是直播，但是至少这个地方肯定多少会存在一些这个小丑的痕迹，现在如果不去，恐怕又会错过什么 东西了。 我们匆忙赶到了小树林，看到了这个小丑，但是却让我们两个人都意想不到。 小丑的尸体被钉在墙上，而正在播放语音的东西是一部MP3，现在卖价不过几十块的东西。 走进一些之后刚好看到一台摄像机现在正对着这一颗钉着小丑的这一棵树上，小丑一直目不转睛的，似乎就是因为他已经是一 个死人了。 靠近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个小丑并不是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一个，而是另外的人穿上了小丑的服装。 “他可真聪明。”林静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他真的会疏忽到让我们找到他的位置。 “我们找到过，只是当时应该直接下手的。”我摇摇头感叹着。 是有机会让我们尝试着抓他，只不过当时碍着我背部后面的伤，着实是难以有把握直接把这个人拿下就是了。 “走吧，回去了。”林静两手一摊。 我们刚走几步这小丑的尸体就躺倒在了地面上，而地上的虫子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疯狂朝着这一具尸体爬行，没一会地面 上的尸体就看不见了，只有黑乎乎一片的树叶和树枝挡在上面。 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酒店门口的东西已经被扯掉了，而大门口的玻璃是碎着的。 我急忙快速上了楼，果然上面狼藉一片，似乎是有过一阵艰难的缠斗，包连峰和李明飞二人都倒在地上满身是伤。 “这是怎么了？” “快，夏岚被带走了！”包连峰扯着嗓子对着我吼了一句，我一愣，转身就准备冲出去。 而林静则是格外得冷静，拉住了我之后问道：“秦政呢？” “跟出去了！” “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林静继续问道。 “你们刚走没多久外面就轰隆着吵得不得了，接着楼下的玻璃就碎了，我们刚起来准备去查看，还没出门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三个人吧好像……冲进来就把我们给伤了，他们拿着西瓜刀之类的，没死就不错了。” 李明飞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我们的时候他脸上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我看着都浑身跟着颤抖着。 林静跟我先后出了门，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大对劲。 “我总觉得这个小丑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个错觉，但是林静却提前我一步说出了这句话。我站定之后看向林静，林静垂眸再次说道：“他对我们的一 举一动太清楚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好像的确是这样，从一开始这个小丑就像是在我们周围安排好了一切似的。 就好像是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他提前一步写好的剧本，只是在等待着我们按照他的计划执行。 说的不好听点，我甚至怀疑我们救下来的人里面就有这个小丑的同党。 “曾小希？”林静忽然挑眉说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我一怔，这个曾小希一直在我们这里面扮演的都是默默无闻的受害者，似乎一直惧怕着一切。 她从一开始跟着我们进入这个里面之后就基本上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就连我们开会的时候也只是坐在角落里默默听着。 “她有些太安静了。”我摇摇头否定到，“这个小丑不像是那么低调的人，他做了什么都会很快向我们炫耀，应该不会是曾小希。 ” 林静赞同了我的说法，虽然是怀疑她，但是到底这个女孩基本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基本上就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秦政和夏岚现在已经跑到哪里去了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却清楚了这个凶手至少还有两个帮手，也可能是第三个，毕竟也有可能 他压根不必自己出手。 走了许久，不知不觉我们就朝着那之前跟还在建造的学校一般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停下来就看到了秦政站在操场中间，而他的目光则是一直注视着前方。 顺着秦政的目光看过去，我看到了夏岚和艾明二人一前一后站在那教学楼附近的门口。 “秦法医！” 我叫了一声，秦政回过头的时候眼神有些空洞，我不明所以，只好沉默着走到了秦政的身边。 秦政的腹部插了一把刀，上面还在冒着血，我一紧张就忘记了喊出声，急忙用手扶住秦政。 我顺着秦政的目光看向了那边与艾明站在一起冷眼看着我们的夏岚，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秦政，相反的，她的手上居然还沾染 着血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秦政躺倒在了地上我急忙当了肉垫子坐在了地上询问，只可惜秦政已经晕了过去并没有回答我。 第二百五十四章 计划之外 眼看着夏岚和艾明二人已经进入了教学楼里面，这才隔了几天，这教学楼的大概样子都已经完全能看清楚了。 二人站在门口的时候楼内的灯光忽然明亮起来，在我这个角度看着她们的时候就像是两个黑影，背着光我看不清她们的表情。 夏岚和艾明二人抬脚就进去了，而我怀里躺着的秦政虽然这伤口并不是很深的样子，但是似乎流血还是不少，导致他这会迟迟 昏迷不醒。 林静从我身后匆匆赶过来，看到秦政这样的状态当即就无声惊叹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岚和艾明进去了，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先把秦政带回去吧，感觉不太安全。” 对于这个教学楼快速的成型，我心里面自然是会认为这个凶手肯定是有同伙在的。 林静点点头，我一把扛起来秦政就往回走。林静却是一步三回头，似乎还是很担忧那楼里的二人。 我们回到酒店，宋贝贝被身前这么多血迹的秦政吓得不轻，急忙给我这搭了把手一同把秦政往上抬。 “你们这干什么去了？”宋贝贝蹩着眉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秦政，脸色十分难看，“你们去这城市的医院血库看看有没有血包吧。” 这话立马让我心凉了半截：“他这……” 宋贝贝当即就抬头打断我的话，十分干脆得说：“你们最好去看看找一找，现在他这个情况不乐观。” “知道了。” “他不是因为这个伤势才这样的，而是因为自己就没想活。”宋贝贝垂眸很是忧伤的样子，看着我的时候满眼的都是为难。 “什么意思？” “就是秦政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看他的伤口，这明显是自己往里面按的，一开始拿刀捅他的人就没有使劲儿。” 我顺着宋贝贝的话看了一眼秦政的肚子上的伤，此时的肚子上刀把下面剩余的刀片部分已经所剩无几。 看到这伤口，我背后立马冒起了冷汗，看着秦政的脸色越发苍白，我不由吞了吞口水。 没有跟宋贝贝多说，跟林静打了声招呼之后决定只身去医院看看情况。可是心里面没有底，毕竟这个医院只是模仿建造，里面 不一定会有这些东西。 “你不能一个人去。”我都已经走到了楼下，林静却跟着到了楼下。 “可是秦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这不去能怎么办？” 我倒也不是跟林静发火或者抱怨，只是有些气馁无奈得说着。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刚才给他们说过不要单独待在一间屋子了。” 林静说完之后我们二人就去了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发现路上有很多的包装袋，还有一些血迹在路边上。 这种荒凉的感觉就像是在荒岛求生之类的电影画面一般，你永远猜不到下一秒出现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人还是某种奇怪的物种。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还希望王晓路他们能尽快发现我们这这边的麻烦，早些过来帮忙才好。” 林静苦涩得笑着说，没走几步头顶上忽然就掉下来一个花盆，我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得把林静一把推开了。 心有余悸得抬头看着上空，那窗台上的不是别的，是一只偌大的白猫，步伐优雅得站在高处的阳台居高临下得看着我们二人。 看着它那双幽蓝色的眼睛，疑惑逐渐浮上心头。 “这个地方有动物。” 林静一听我这么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头看了看上空阳台上的猫，眼睛忽的就一亮。 “那就说明这个地方肯定是有别的出口，这个家伙那么忙碌得在这城市构建了那么多东西，以他的性格来看不可能说是让有不可 控制的因素来打乱他的计划才是。” 这个凶手我们的确是不知道他姓氏名谁，甚至就连长什么样都是还不能确定下来，但是凭借着经验推断之后反而能得出更多客 观的看法。 首先这个人很有耐心，其次他格外自信，但是却又不是特别聪明的人。 他可能有很多的想法等待着被实现，但是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些想法都是难以实现的，就从他想要打造这个城市的这个想法来看 ，就是典型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在真正的北城地图上看过一些地方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伪造的城市是有部分偏差的，很多的街口分明都是死路，但是在这 个地图上却是一条很便捷的通道。 就此来看可以发现这个城市曾经应该是有别的作用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开始所想的那种度假村之类的地方。 人口不见得密集，但是在某个月份的时候人会格外的多，就变成了旅游胜地。 凶手已经费劲所有心力把这个地方打造好了，只是还有很多的瑕疵是无可奈何的，可能是他疲乏了，也可能是他压根没有时间 做这些修改。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心里面肯定制定着某种我们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到的计划，而人群就变成了他的小白鼠，他在试图用人命 计划着什么事情。 思考的恍然间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医院的大门敞开着，路上有些血迹的来源我是知道的。 是那些一开始就已经死了的人，被我和包连峰合力放在了医院的太平间冰柜中。 我和林静几乎是寸步不离，按照林静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凶手现在多了不知道几个帮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比较好。 “血库在这。”林静跟我基本上就是一左一右查看每个房间的用处，我找到了血库之后转头叫了一声林静。 推开门之后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就是一个伪造的医院，血库之中没有任何的血包其实也是必然的，但是还会忍不住失落一番， 毕竟秦政的命在旦夕。 “走吧，回去给宋贝贝说。” “等一下。”林静有些失落的要离开，我却在这应该摆放着血包的冷藏柜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是半根钢笔，之所以说是半根，是因为这钢笔没有笔帽和笔尾的壳，只有一管血液牵连着笔尖。 第二百五十五章 救援 “这个东西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吧。” 我挑眉看着这出现在冷藏柜里面的钢笔说着，林静抬手就将这东西拿了出来，左右打量着。 笔尖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可见这个钢笔有人使用过，而且还是使用了多次的。 至于这里面一管红色的，我嗅了嗅之后意外得发现它不是血液，而是红墨水。 在这个地方冷藏一根带着红墨水的钢笔，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听，是不是有震动的声音？” 林静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得对我说道。 我仔细听了听，似乎还真有震动的声音，而且从一开始就应该有了，只不过在这冷藏柜的运行声音下我的确是没有听出来。 还好林静的耳朵比较尖，一听就知道这是手机震动的声音。 我们顺着这震动的声音在这屋子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跑到隔壁的门口就看到里面一个假人的内脏部位在闪闪发光。 手机震动的声音是来自这个假人，这是一个医用的道具假人，肚子上画着各个内脏所在的位置。 只不过现在在他的胃部位里面的实心似乎被掏空了，而外面的一层就是类似于塑料纸的画，薄薄的一层。 里面的手机还在震动着，我走近了一些之后使劲将这一层薄纸捅破，直接就将里面的手机拿了出来。 “这不是包队的手机吗？” 林静奇怪得看着眼前的手机，不由惊叹了几秒。 “他的手机怎么会放在这啊。”我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右打量着这停止震动的手机。 忽然它再次震动了起来，我条件反射得就将手机 接通，将我们这里信号被覆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包队？”王晓路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了出来，我第一时间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晓路？” “张峰……”我有些耐不住自己的激动对着电话喊了一嗓子，王晓路有些不确定得叫了我一声。 “天啊，你们总算能接通了，包队去哪了？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你们出去了一个星期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连串的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扬言道我们出去了一个星期了。 所以王晓路压根不认为我们这里遇见的麻烦比较棘手？ “包连峰之前联系过你？”我没跟王晓路废话，而是直击主题，“我们现在在的位置能查到吗？能不能派人手过来？” 紧接着就听到了王晓路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紧接着王晓路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得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 “你们现在在一个山区里，不过这个地方离城区也不算太远，我们队里的人过去支援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我可以想办法通知隔壁 城市的人过去……” 话说了一半电话忽然就挂断了，楼上传来了一阵电锯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上面有人。”林静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丝毫没有一丁点慌乱得说完之后就要上去。 “我先去。”我拉住林静之后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就往上走。 这里是个伪建的医院，上面应该跟正常的医院一样都是住院部的一些病房，可是上面传来的这电锯声音却让我有些发毛。 驻足在楼梯口，刚冒了一个头，就感觉到一阵风带着什么东西朝着我这边飞了过来。 条件反射低下头，听得啪嗒一声像是西瓜掉落在了地上，我转头一看，是一颗血瀼瀼的脑袋现在在地面上摔得稀碎。 林静站在拐角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忽的就发白起来。 虽然我们经常也会遇见不少凶险的情况，但是这么血腥的对我来说真的还就是头一次。 我又探头看了看，一个人正手拿着电锯正在这大厅中央切割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从刚才飞出来的头颅以及在我这个方向看 到的，可以确定那是个人。 那正在切割尸体的人似乎没有发现背后的我们，依旧是将背部对着我和林静二人的。 林静从背后掀开衣服，忽然就拿出了一把尖刀递给了我。我诧异着接下这把刀，蹑手蹑脚得朝着那人走去。 还有三步左右的距离时眼前的这个人忽然停下了动作，缓缓得转过身来时我们对眼前这张面孔都吃惊住了。 是司机…… “你……”我有些难以开口继续说下去质疑的话，声音卡在嗓子眼迟迟吐不出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下压着的尸体，这身形十分的熟悉，我几乎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跟着我们待了几天的艾明啊！ 司机双眼无神，只是手里面机械性得来回做着动作。 忽然他就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接着就将地上的尸体一脚踢开，双手抓着那电锯对准了我们这边。 我当即就做出了防范的动作，可是就在一瞬间就看到司机的脑袋上忽的一道血束从额头飞了出来，而带出这个的则是一颗子弹 。 司机被一枪爆头了，瞬间倒在了我们两个人的面前，刚巧那电锯还在运行，顺着就将司机的脖子位置直接斩断。 血迹霎时间就遍布在了我们周围的地面上，这一切发生的都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我脑子有些发蒙，看着这一幕就像是脑袋忽然 短路似的呆愣愣得转头看向了林静。 “他、他又死了……”林静憋了半天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话。 我点点头，将那电锯的插线头拔掉，站起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隔壁楼窗户口的小丑正端着狙击枪对着我们两个人挥手。 原本以为对面只有小丑一个人的时候，他伸出手，拉扯了我们视野盲区的另一边，夏岚闭着眼睛就像是一个人偶一般被他拎起 来站在了他的旁边。 小丑很是‘贴心’得给夏岚搬了一张椅子，夏岚坐在窗口身体软趴趴得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闭着眼。 我提心吊胆得看着他们，生怕夏岚会被这个小丑怎么样了。不过这小丑倒是很有兴致，只是对着我们招招手，看起来就像是在呼唤我们过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幸存者的身份 “过去吗？”我征求林静的意见。 “我们过来找血包的，不能轻举妄动。”林静果断得否决了我的想法。 “可是夏岚在对面……” 我指了指对面，还是有些想要快些过去，毕竟秦政刚出事，谁也不想再有人牺牲了。 林静压下来了我的手，摇摇头说：“不去。” 我原本还想要挣扎一下，但是看林静的意思大约还是不想跟这个小丑做正面较量，于是我也跟着放弃了这个念头。 只是我们放弃了对方未必会放过我们，过了一会还是当着我们的面儿把夏岚的长发给剪掉了一把，窝成了一个团朝着我们这边 扔了过来。 看着那一团头发里面夹杂着别的东西，我听的声音不对就赶紧扒开这头发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是一把钥匙挂在其中。 我有些奇怪得站起来看向小丑的方向，结果一晃眼的功夫那对面的窗口却是空无一人。 林静说：“这个地方也不能久待，看样子这个城市跟外面还是有机会能联系的，我们先回去想办法跟外面联系吧。” “我去找找信号源吧。” “不行，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必须跟紧我们。”林静再次否决了我的说法，眼神格外的坚定，似乎不允许我有一点多的想法。 我抿了抿嘴看林静这幅样子就也干脆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好先和林静一同回去。 我们刚出医院就发现外面变了天，原本还是晴空万里，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已经乌云一层压着一层快要掉落下来似的 。 没走几步就开始下起了雨，天空上忽然就打雷闪电的，一下又一下十分不客气。 快步回到了酒店，里面的人都窝在一个房间里，包括后面被我们救下来的两个人还是躺在那里昏迷着。 一伙人现在都是沉默着，没有人想要出声，压抑的气氛跟外面的天气同步的不像话。 “我们还能活多久？”小夏岚忽然出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忽然冒出来让我们几个都是心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小夏岚我总觉得非常的压抑，甚至多看她几眼都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外面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林静安抚着她说到。 “可是这两个人是警察，他们也晕了。” 小夏岚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说着，眼神冷冰冰的，似乎对我们很失望了。 “警察？”我有些吃惊，走到躺在地上这两人跟前摸索了一下他们的身上，果然在他们衣服的第二层口袋就能摸到警官证。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被当成人质抓起来…… “他们会是你们的下场吗？”小夏岚继续咄咄逼人得询问。 我倒是还好，没有因为她一个小孩子的话就有什么情绪，但是另一边的包连峰就不是这样了。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忘恩负义呢？”包连峰当即就训斥了小夏岚一声，但是小夏岚却是呵呵一笑，轻飘飘的一声带过，十分 不屑。 “我可能耳朵出问题了，我好像又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林静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说着。 我拉了拉包连峰示意他安静一阵，过了好一会发现我也听到了同样的震动的声音，最后跟随着这个声音，目光停留在了躺在地 上的其中一人。 “在他身上？” 我走到这地上的人身边蹲下，仔细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遍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手机，对着林静摇摇头说不是。 但是林静还是坚持这个手机就是在眼前这人的身上，还非要我把他的衣服脱掉。 “不好吧……”我犹豫着。 “脱了，i相信我。”林静坚持说着。 无奈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爸他的上衣直接脱掉，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就在他的腹部，看着位置像是在胃的上 下。 伤痕是缝针导致的，看起来还很新，不超过三天的样子，上面还带着些许血丝。 震动声还在继续，我和林静对视一眼，脑子里出现了可怕的想法。 “在他的胃里。” 我冷静下来之后对林静说道，林静点点头伸手朝着那人的胃部按了过去。 果然放在上面后林静吓了一跳就将手收了回来：“真的在他身体里，怎么做到的？” 我去叫来了宋贝贝，宋贝贝检查之后告诉我们这个伤口是做过手术放进去的，但是人还活着而且不苏醒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 这个人服下了不正常药剂的安眠药。 “会致命吗？” 宋贝贝摇摇头说：“致命倒不至于，就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还有秦政的状况也不大乐观，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快些跟外面联系 了。” 我左右衡量着，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手机一直在震动，会不会是这个人自己放进体内的？” “你是说他的手机很有可能是联系的到外面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穿着的是便装不是警服，而且警官证我刚才摸索出来的时候是缝在这便装的口袋里的，说明他是不想轻易 让人拿出来的。” 我说到这忽然想起来一旁的小夏岚：“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是警察的？” “我看他们的体型很健硕，又都是跟你一样的发型，你觉得他们看外貌像不像呢？” 小夏岚的说辞可比之前刚被我们救回来那会儿犀利的多，我不由的对她都谨慎了一些并且多打量了几眼。 与此同时我继续说着：“很有可能他们也是因为什么任务进来的，但是又怕被人发现身份并且无法与外界联系，所以才做出了这 么冒险的举动……可惜还是被这个人发现了身份，只不过这个人故意放过了他们两个……原因也是因为他们二人是警察。” 林静眉头越发皱的紧了：“那你的意思呢？总不能直接剖腹把他胃里的手机拿出来吧？万一弄出人命了呢？” “也是，这毕竟是我猜测的……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们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远离操控点 一直守着这个人到深夜，又是一晚熬到半夜。 “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安全了。”半夜我昏昏欲睡靠在墙角被林静推醒了过来。 “怎么了？” 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得问林静，林静递给了我一样东西。 是一个袋子，里面热乎乎的不说还有些沉甸甸的。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林静打开灯之后我才看到这袋 子里面居然装的是一只胳膊的碎块。 “这是哪来的？”看到这之后我忽然就清醒了过来，急忙问道。 “你看这个。”林静递给了我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已经死亡的艾明，脸色是死人白，双眼紧闭着，身上被很细的绳子五花大绑着。 “司机杀了的那个是艾明没有错了，衣服都是一样的。”林静捏着照片仔细又看了看上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司机和艾明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这个凶手又是为什么伪造司机的死亡又是为什么……实在是想不明白。” 林静一边嘀咕着一边摇摇头很是难受得样子，过了好一会林静忽然停了下来，一拍脑袋之后说：“被你打断了差点忘了，赶紧先 离开这，这个地方不安全。” “你还没说到底为什么突然说不安全呢……” 我虽然嘴上这么嘀咕着，但是已经站起来去叫醒在房间里的各位了，过了好一会大家都醒了过来林静才说明为什么。 林静手里拿着的袋子是她从门口发现的，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所以就急忙出去开门。 只是开了门之后并没有看到别人，而是一个塑料袋放在门外。 就像是我们看到的这样，这个家伙将碎肉块放在我们的门前，就最好得证明了他知道我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只不过还在计划 着怎么样跟我们继续玩耍似的。 所有人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们纷纷离开酒店，我和包连峰联合抬着秦政，剩下的人合力将那两个还在昏迷中的人架着跟在我们后 面。 因为刚下过雨外面十分的潮湿，虽然空气很是清新，但是却难以抹平我脑袋里那些因为看过一场又一场死亡的记忆。 就算是空气因为湿润感更新换代了也难以掩盖住这个城市充满死亡的事实，尤其是那一个树林之中不知死了多久的人。 这个小丑很有想法和规划，他将每一次自己玩过的玩具都会认真的收藏好，最后都放在那树林里面，就像是玩具的收纳盒。 我们绕来绕去找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别墅区，看起来有些陈旧，应该是在这个小丑建设重新规划之前就有的建筑。 进去之后发现这屋子的一切状态就像是主人离开了很久的样子，全部的家具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桌子上还有一个咖啡杯，里 面的咖啡已经变质，出现了很多的杂质浮在最上面。 还好屋子比较多，众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睡下的。 林静很是熟络得就走到了二楼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被褥抱了出来，拿着在楼梯口抖了抖，俨然是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 “这个地方应该不算是小丑的监控范围，很有可能是他放弃的位置。” 林静说着，包连峰跟着在一旁点点头，煞有介事得接了一句：“我看了看这房间没有多余的线，所以应该比起那个酒店要安全得 多。” 其实我内心的想法也是如此，毕竟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像是小丑的风格。 小丑做事干净利落，哪怕是那么血腥的场景也是布置的有模有样，收拾也会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桌子上的咖啡杯怎么样都是已经放置了几个月的样子，不但有杂质漂浮在上面，更是杯子里面的水都没有完全蒸发干，但是 也干的七七八八了，留下的味道和痕迹实在是不好闻也不好看。 “收拾一下吧，受伤的人睡床，我们打地铺。你们三个就稍微委屈一下在一楼吧。”林静安排着，李明飞立马就嚷嚷叫了起来。 “那不行，我伤还没好呢……我也想睡床啊，我可以和秦法医挤一挤……” 明知道李明飞这话不是认真的，但是听到了之后却又忍不住想笑。 “你再皮我让你睡门口，挂根绳。我们出不去就在这门口给你搭个窝，你自己睡。” 大约是包连峰也知道了李明飞是在故意打趣让大伙不要这么紧张，跟着就来了这么一句。 收拾好之后我不打算继续睡觉度过这个夜晚了，检查过房子的门窗之后在这屋子里的柜子里发现了一盒咖啡。 咖啡是散装的，盒子里面还装着方糖和奶包。我看了一眼日期，离过期还有很久，就干脆拿出来了问林静要不要喝。 找到了水壶烧了热水，因为是民居所以很容易找到一些东西放置的地方，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样。 等大伙都再次睡下之后我和林静在二楼的阳台位置一左一右坐在桌子前面，借着一丁点微弱的月光我看着林静的侧脸。 似乎林静有些心神不宁，手里面的咖啡勺一直在她手里搅拌着咖啡，但她并没有加一丁点的奶和糖。 “别想了，我们暂且在这住下，无论怎么样也要等明天才能找办法，大家也都累了。” 我看着林静这样有些心里滋味不太好，开口安慰了她几句。 “我在想那个人身体里的手机，我们要不要拿出来。” 这想法其实也是盘旋在我心头久久不能定夺下来的，毕竟现在我们这里面没有专业人士，哪怕是宋贝贝，就算她懂得医护知识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也是很难抉择的。 “我可以牺牲的，毕竟这个城市里面有好多我们城市的失踪人口。”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忽然从我们背后传来，转过头就看到那身体内藏了一部手机的人正面色惨白得站在我们身后。 “你……” “我身体里放的是卫星电话还有一部手机，我进来之前就是抱着必死的心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复生者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和林静还是心里面咯噔一下。尤其是林静，看到这个人这样艰难得站在我们面前，更是急忙就站了起来 迎了过去。 “你先坐下，慢慢说。”林静拉着那男人就坐在椅子上，他刚坐下就皱起了眉头，似乎腹部的疼痛影响颇多。 男人名叫孙子明，是北城的警察。 北城虽然地方小，但是该有的一样不缺，尤其是治安方面其实也都是保持优良状态的，就像是包连峰说的那样。 这个地方的的确确出现过很多案件，但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的警察，那些案子没有被侦破的原因不是因为太难，而是因为知道情 况的人早已经不在北城了。 包括当时艾明的案件，放到现在这个孙子明也算是新进一批的警察，居然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剥皮案，剩下的还不如我们了解的 多。 说到这的时候孙子明疼的倒吸冷气，我仔细一听才发现是因为他肚子里又开始传出阵阵的震动声。 窗户外面忽然灯火辉煌起来，整个小区都亮了起来，唯独我们这一间宅子还是黑着的。 这场面我不由寒毛倒立起来，眼看着外面这灯光快要将这外面变成白天一样，林静立即拉着我的胳膊说：“别动，他知道我们在 这。” 这说的还真是……废话…… 他都弄出来这么大动静了，必然的是知道我们在这才会整这么一出。 不一会儿就看到外面火光一片，烧焦的味道越发浓重了起来，烟顺着窗户就飘了进来。 林静和我一同下了楼，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离我们这宅子大约五十米距离的位置正在燃烧着熊熊大火，而在火光照射下能看清 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火光之前，不为所动。 “那是夏岚。” 秦政沙哑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传了出来，我和林静回过头，秦政此时正扶着墙颤颤巍巍得脸色煞白。 “你怎么出来了！”林静急忙扶着秦政问道。 “夏岚死了，早就死了……” “什么？” 秦政的话如同一道雷电直直劈中了我，恍然间我在这一击之中还无法反应过来。 “夏岚死了，死于抑郁症在家里，但是她复活了过来，也没有什么异样，我就继续跟她生活着……” “在上一次那个杀了狗的事件中？” 林静迅速恢复了冷静，继续问着秦政。 秦政面色凝重得点点头，眼神复杂得看着前方，那个火光之中的夏岚。 这一会儿工夫的城市已经被这大火冲天照亮了半边，一眼望过去我们这边正对着的宅子都已经被烧的通透，也不知这火光何时 才会被灭下去，但是短时间内似乎也烧不到我们这里。 虽然夏岚近在咫尺，我几乎隐约能看到她的面孔，但是却没有上前的勇气。 秦政眼泪说着就滑落了下来，簌簌的眼泪让他现在不像是那个冷静又温和的秦法医，更像是一个没有了妻子的普通男人。 我心底难以平复，没敢颤着嗓子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林静的询问中秦政带着几分愧疚给我们解释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那一场我们都以为结束了的事件中牺牲了一个夏岚，而这件事情唯一的知情者就是秦政了。 秦政说他在服下安眠药之前，也就是刚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这一只死去的大犬和自己早已经患上了抑郁症的妻子。 在秦政口中的夏岚，当时狗死了的时候也选择了自杀。 至于原因，应该是压抑了过久的夏岚难以与这抑郁症抗衡，相对的，这死去的大型犬只是她抑郁症复发的诱因罢了。 秦政痛苦不已得说着，眼角滑下眼泪的时候再次昏厥了过去。 林静皱着眉头看着秦政，又扭头看向我：“我们把他送回去吧。” 回去之后那孙子明还在门口等待着我们，只不过他的等待状态却是永远的无法开口了。 肚子上被剖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肠子顺着这肚子流出来撒了一地，血迹顺着他的尸体周身流淌着。 门是关着的，孙子明是在门口遇害的，杀他的人已经拿走了他肚子里的电话。 林静扶着秦政回了屋子，而我则是跟着血迹绕到了房子的后面，看到的人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小夏岚，你做了什么……” 我颤着嗓子问道。 这小女孩原本就是我们这里面的重点保护对象，现在却是双手血腥得拿着一个卫星电话，脸上哪怕沾染了那么多的血迹也没有 丝毫慌乱的样子。 “我要回家。” 这话说的格外阴森，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带了几分扭曲的样子。 “你杀了他？” 我还是难以置信，这个小女孩不过才半人高，那孙子明怎么也是个警察，怎么会就这样惨死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 “你知道吗？一个人在地球上死亡，与她同命相连的人会在另一个城市出生。” “什么意思？” “我就是夏岚，只不过是忽然找到了记忆的夏岚。” 我心里面复杂不已，看着此时的小夏岚，隐约间似乎晃出来了别人的面孔。 这个面孔不是别人，正是秦政的妻子夏岚。 在这个小夏岚的口中，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直到秦政的妻子夏岚患上了抑郁症开始，她的思想就会时不时被另一个人 侵占。 有时候是一个小时，有时候会是一天。 一直到了那只狗死亡了之后这个小夏岚才完全被侵占了意识，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迷迷糊糊之中就上了来到这个城市的 大巴车，又莫名其妙被圈禁，最后得救再次回到我们的团体。 她没有任何关于秦政的记忆，一边又在解释她所有关于秦政的记忆都停留在了原来的躯壳上，但是原来的躯壳又的的确确是死 人一个了。 我被她的说辞绕的稀里糊涂的，修整之后逻辑逐渐清晰起来，同时她手上的那个卫星电话再次出现了来电。 “接吧。”小夏岚将电话递给了我说到，“你们都不愿意当恶人，我是无所谓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肇事者 我接过了这电话，捏的指关节都在咔咔作响。 “喂？” “孙子明你们还好吗？怎么现在才把电话拿出来！” 里面的声音是陌生的，一开口就在责怪我们这边接电话太慢以及失联让人操心了的种种。 我打断了那边的絮絮叨叨，直言不讳得就将这边的情况简要得告诉了他。 “这个地方现在烧着大火，很多的宅子都被烧的差不多了，你们要是营救的话……定位这个电话之后寻找火光冲天的位置就能找 到我们。” 电话那边沉默半响之后同意了我的说法，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小夏岚看着我，突然苦笑出来。 “我死亡了，但是我又同时复活在了两具身体上。” “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复活了两次，糟糕的记忆都保留在了这具身体上，但是关于情情爱爱的记忆还保留在那一具身体上。原本看到了那个的人都 会直接复活，但是我这却出现了异样。” “那个东西？是什么？” “这你不必多管，你只需要现在去阻止那个放火的夏岚就行了，不然她那恐怖的心思会直接将这个城市烧毁的，你们和我都会葬 身于此。” 我一步三回头得看着这个小夏岚，虽然满心的都是疑惑但是若是要我选择，我也会选择去阻拦这个夏岚继续放火。 等我回到放火现场的时候夏岚已经不在当时的位置了，同样的，我们刚才发现大火燃起来的位置旁边的一栋房子也烧了起来。 我眯着眼睛扛着这股燥热到了下一个现场，火光冲天的同时角落里的夏岚蹲在地上拿着木棍在地上写着什么。 “夏岚！” 我喊了一声，她回过头的时候脸上满是勒痕，我靠近她的同时她慌忙得用脚在地上来回摩擦着，似乎是要把刚才在地上写的东 西都抹去。 “为什么要放火啊！很危险的！” 我一把拉起了她，也无暇顾及她的身份是秦政的老婆。 此时此刻我只想平平安安带着大伙离开这个地方，无论眼前的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身份，反正影响到我就是不可以。 “我是个死人了啊！我只想跟这个凶手玉石俱焚！” 夏岚挣脱开了我的手有些愤恨得说：“他伤了秦政！” “这个我知道，但是你这样并不能威胁他啊！你只会让他在一旁看我们的笑话！” “我不管！他一时不出现我就烧一栋宅子，我看着艾明在我眼前复生又死去！我不想继续这样了！” 夏岚颓然得坐在了地上，一边啜泣着一边给我解释着她这些时候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来她是和艾明二人主动离开的我们这群体，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小丑给她们二人留下了字条以及一本手记。 手记上面记载的东西是夏岚和艾明从小到大的梦魇，艾明终于也想起来自己死而复生多次的事情，想要去探个究竟。 而夏岚则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依着这好奇心才会跟着艾明一同出去。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夏岚的复生太不完全了，还有一部分在小夏岚身上。现在的夏岚似乎只有抱着对秦政的爱意才能行动， 若是她恍然间忘记了自己还对秦政有感情，那必然的就会停止挪动，仿佛一具躯壳。 她真正的记忆都保留在了小夏岚身上，这个她也是通过与小夏岚的聊天中得知的。 她的勇敢，她的敏锐，包括她以前最恐惧的梦魇们都归一在了那个十几岁女孩的身上。 夏岚说，她见过了小丑本人，也知道了小丑的下一步动向，更是知道小丑的作案动机。 但是她的记忆仿佛就会转移似的，现在的她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凭借着执念去执行这一切的东西让这个小丑现身。 当然她也做到了，就在我听她诉说的同时就看到了小丑本人拿着一把硕大的镰刀站在了夏岚的身后。 我本能得就将夏岚护在一边，与这小丑对峙着。 小丑的面目上挂着的还是一张狰狞微笑着的面孔，只不过他的眼底有不少的恨意包含在其中，怒火中烧的眼神都是一一指向着 夏岚的。 “你快回去找他们。” 我嘴皮子动了动之后小声得对夏岚说到。 夏岚犹豫着抓着我的胳膊，踉跄着站了起来之后拔腿就跑。小丑妄图去追，但碍着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并不能完全无 视我的阻拦。 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个小丑完全正面得对峙，只不过他的衣着也好，面上的妆容也好，都看着比我们之前的接触要狼狈的多。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一堆的火光已经消下去了大半，虽然不知道夏岚究竟是怎么做到让这个地方燃烧起来的，但是这么看上去她 的确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让开。” 小丑说话了，嗓音是那种清澈的少年音，我听到之后本能得一愣。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杀了这么多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张开双臂拦着他问道，在紧紧盯着他的同时也关注着周围，生怕有什么人这个时候突然袭击了上来。 “让开！” 他似乎对我丝毫不感兴趣，全部的愤怒都集结在了夏岚身上，一心要去追逐夏岚。 我忽然之间有些迷茫要跟他对峙些什么东西，只是盯着他看，他向左一步我就跟着向左一步，他向右挪动我就更加紧追。 最后这镜像一般的举动让他实属不耐烦了，这才冲上来拿着那把镰刀对着我的头顶直直劈了下来。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就让他一下给KO掉了，一个侧身就将那攻击躲开了，同时一个反擒拿手就直接将这小丑完全扣 押在了地上。 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反应力吓坏了，一直这么嚣张将我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小丑居然就被我这么一招制服了？ 我对自己的质疑感让我下意识就松开了手，下一秒就被他挣脱开来，怒气冲冲得翻了个身站起来恨恨得看着我。 第二百六十章 营救者 一场追逐战在我们二人之间拉响，他跑我追，意外的容易了起来。 只不过在追逐的途中我发现这个城市已经有多处地方被损坏了，而且有些被损坏的不像样，所以这个小丑才会如此愤怒？ 终于他被我必死在了墙角，几下将他打晕之后我拖着这沉重的人向回走，在路边再次看到了小夏岚。 “你在这干什么？” “我来跟你道别。” 小夏岚的话说的深沉且别有寓意，我着实得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城市的火都是夏岚放的，东西也是她损害的。但是这些记忆她一点也保留不住，或许这个很难让你接受，但是你要清楚， 秦政没有了夏岚也会失去生的**，就像是之前这样。” “而且，现在营救的人也来了，你只需要带着这个疯子回去交差就可以了，剩下的人，不该走的都会留在这。” 小夏岚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忽然对着天空就喊了一嗓子，接着就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一颠一颠儿的向后跑了回去。 我一脸懵的看着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手上的卫星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就问了我们的位置具体在哪里。 天空刚露鱼肚白，已经开始发亮，隐约得能看到太阳的光芒了。 “张峰！” 我一边往回走的时候就遇见了出来找我的林静，看到林静这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新的消息。 “城门被外面的人找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林静走到我跟前才看到我拖着的这个已经昏厥多时的小丑，有些诧异得指着地上问我：“这是你抓到的？” 我愣愣得点点头，因为这得来的太容易了，让我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的了。 “好样的！” 林静说着就抱着我朝我脸上亲了一口，接着自己的脸红成了一片云霞，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当我男朋友吧！” “啥玩意儿？” 我是真的诧异，因为林静这话说的太突然了。一直跟周芷若一般存在的女上司忽然对我来了这么一句糖衣炮弹，把我炸的找不 到北。 “我说的真的，你不会介意我的官儿比你大吧……” 我摇摇头，呆愣愣得说了一句没有，接着就被林静拉起了手，看着她一脸认真得说：“我年龄是比你稍长一些，但是不碍事，我 觉得你可以靠得住。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交往，工作之余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林静就是林静，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些一本正经的下达命令的感觉。 虽然这是一件没事儿，林静简直就是头脑智慧和美貌并存的女神了，忽然这么说我肯定打心底里开心。只不过眼下这又不是开 心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小丑看起来是人畜无害，但是说到底也没有做过任何的审讯，的确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 心眼。 再一个便是秦政，他知道人死复生的事情却对我们所有人隐瞒了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也难怪他会对艾明的事情一直都研究着，因为这个艾明才是他可以研究的唯一，不然他只能解剖了他这死而复生的老婆？ 我甩了甩脑袋，坐上了来营救的车队。 左右数了数人，我们这里面居然少了好几个。 像是后面救出来的除了孙子明的另一个警察不见了踪影，旅行团的曾小希，段风，还有小夏岚。 好像在这个城里面遇见的活口都像是突然蒸发了似的，抱着这个疑虑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提及，一直到一个星期以后这个城市有 了新的消息，包括法律上对小丑的制裁有了新的通知。 城市中我们遇见的活口都是死了很久的人了，包括导游曾小希以及那个司机，他们是最后死的人，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我们上车 没多久之后。 而那一个伪造出来的北城，全部都出自于这个小丑，他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我们来说他的代号就是小丑无异了。 这个小丑今年刚满三十岁，根据北城的警方查证后给我们的资料里显示他是一个疯狂的作家，而且是一个一夜成名的有钱人。 他写了一本前几年销量最高的小说《小丑》，虽然名字是如此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血腥与暴力结合的。 我没有看整体的小说，但是翻了几页之后还是很折服这个人的文笔的。 他把一桩又一桩自己虚拟出来的案件，将里面血腥的地方都给用最华丽的文笔修饰得一丝不苟，里面一字一句都是十分漂亮， 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本如何血腥的小说。 就是这一本书让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作者一夜之间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小丑，就连他的未婚妻都跟他在小说得到相对应的销量 之后直接买下了北城的一栋别墅。 但是好景不常，他不是那种甘愿一本书吃三年的人，他渴望更好的作品。 上天就给了他这么一次灵感，渴望写出最好作品的小丑一直没法继续更新作品，哪怕有再多人鼓励他他也无法平静下来。 于是小丑做了一个恐怖的决定，那就是制作一个城市，找寻旅客进入里面居住，成为他笔下的主角。 进入这个伪造的城市的人几乎都死在了里面，据北城的警方说，我们几个是唯一从里面逃出来的人。 北城的警方在这个城市里面搜寻出来了不下四十具尸体，这几年来的失踪人口在这一个伪造的北城之中几乎都找到了。 不仅仅是北城的失踪人口，有些拿着寻人启事到北城来寻人的人也都找到了自己的家属。 我听得直冒冷汗，这四十多口人他究竟是怎么样做到一一杀害的…… 不仅是如此，这个城市几乎是小丑一个人全部包揽下来的，制作的时间大约在个四五年之间，包括死去的那些人也都是死亡时 间不一致。 林静给了我一张那边北城挖掘出尸体的照片，多少具尸骨并列在那硕大的广场上，就像是一个白骨森森的乱葬岗。 第二百六十一章 秦政 我原来很佩服国外的电影，为了拍一个镜头可以制作一个城市再在电影之中毁灭这座城市，所以特效比很多中国的电影强了不 知道多少倍。 直到小丑这件事的发生，我才不得不佩服写手的意志力。 虽然他算是一个不合格的写手，完全合格的杀手，但是依旧还是很佩服这个人。 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和毅力才能做到这样去杀人，完成自己一本独一无二的小说，让书本里面的字眼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问及关于艾明以及那些报纸上被剪裁下来的小案件，林静解释着，说是这些个案件有真有假，有的只不过是记者杜撰下来的 。 “可是艾明事件是真的。” 我强调了一句，林静没有反驳，沉重得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我还不知道如何给林静解释，秦政一回来之后就直接请了一个月假，但是局里面看他受了重伤，就干脆给他批了三个 月。 在大伙都唏嘘不已秦政的面子问题时，只有我是十分担忧这样的秦政的。 他知道自己身边朝夕相处的女人不是一个完全的活人，但是还在努力得去接受着，甚至对她也跟以前无差异。 但是小夏岚却是一个倒霉的存在，她吸收了一个人所有的丧气成分，我很担心她长大之后会不会也给我们找麻烦。 当然，我更加怀疑的是小夏岚能不能长大了。 下午趁着天都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只身朝着秦政家走去，站在他家门口驻足的时候夏岚的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 “张峰？你在这干什么？找秦政吗？” 眼前的夏岚就好像从来没有去干过放火扰乱小丑心思的事儿，对我微笑的样子也是和蔼万分。 我点点头之后夏岚笑盈盈得开了门，进了屋子之后就端茶倒水递来水果，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秦政啊，之前受伤了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好，赖兮兮的跟小孩儿似的天天躺床上看小说看电视剧，你赶紧说说他让他去上班 。” 夏岚又扯了几句家长里短，接着告诉我她要出去买菜，让我在这里当自己家一样的，也可以进去叫醒还在睡觉的秦政。 等夏岚出去之后秦政主动从屋子里出来了，几乎就是前后脚，眼神复杂得看着门口。 “你也看到了，她这是太不正常了。” 秦政苦笑着说着，我扭头看了一眼门口，跟着喃喃自语道：“是太正常了。” “不争论这个，你过来找我怎么了？不是案子破了吗？” “嗯，是破了，但是很在意你说的嫂子的事情，就过来想要问问详细情况。” 秦政一怔，随后问我：“你先答应我不要去告诉别人，我就给你说。” 我点点头，说那肯定不会随便说出的，秦政再三确认之后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 在那天秦政家的狗死了之后夏岚就随后自杀了，因为秦政是法医，所以对一个人的死活很是敏感。自己的妻子死在了自己面前 ，秦政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心情复杂。 但是屋子里就好像有人猜透了秦政的想法似的，把需要的东西都摆置好了。这里所需要的东西指代的就是那一瓶安眠药，秦政 并不是为了休息才吃的安眠药，他最初的目的是要自杀。 “嫂子是什么时候患上的抑郁症？” “有一阵了，只不过之前都是没有暴露出来过，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平时也很注意生怕惹的她出现什么症状。但是让我没有 想到的是她居然这么多年也没有复发，只因为这一件事情就忽然……” 我拍了拍秦政的胳膊，叹了一口气之后秦政继续说到： “但是你要相信我，她真的死而复活了！” “她一开始是死在浴缸里的，上面还有很多的划痕。我醒过来之后不止一次怀疑我那只是一场梦，但是我去看了那浴缸之后发现 这根本就是真的……死人真的会复活。” 秦政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抓着头发，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 我安抚道：“不用这样，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艾明也是这样的。” 秦政一听到我提到了艾明的名字立马就精神了，扭头看着我瞪着眼睛问道：“艾明是真的？那个城市死去的艾明是真的？” “不止是这样，在那个城市出现的所有人都是死而复活的。包括那个小夏岚，她跟嫂子是有一定关系的。她给我说过，她和夏岚 两个人的记忆串了……她就是夏岚，而夏岚不是她……” 秦政皱着眉头看着我，似乎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不大明白。 我摆摆手说：“嗨呀，你不用管这些了，既然嫂子现在好好的你们就好生过日子吧，把这个事儿忘记了吧！” 秦政松了一口气说：“说的简单，我倒是希望这是一场梦。” 我苦笑着看着他，这茬儿算是这么过去了。 回到警局里林静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左右踱步着似乎在等待着谁一样。 “林队。” “你总算回来了，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简单的对话之后我打开了这个档案袋，里面是局里批下来的公文，除了表彰我这次在这个北城案子里的举动之外还给我升了官 加了薪。 我激动得看着林静，又不可思议得再次一遍又一遍看着这档案袋里装着的公文。 “你小子这次值当啊，又是脱单又是加官进爵，还长了工钱。”包连峰的嗓子不是一般的大，在这背后嚷嚷一句的时候这半个警 局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静是个好姑娘，你得好好对待啊。”包连峰嘿嘿一笑，接了一句：“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不错啊……” 我哑口无言，并不是因为包连峰这开玩笑而无言，是因为这个林静忽然的投怀送抱让我有些尴尬。 倒也不是看不上林静或者不喜欢她，只是这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忽然这女强人就成了我女朋友，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 预言书 我本以为林静成为我女朋友这个事儿完全就是因为她对我这个人的人格魅力很是欣赏之类的，还小小自恋了一番。 结果麻烦的事儿就是在后面了，我压根就是白日做梦了。 这个林静根本不是真的想要当我女朋友，而是因为她找到了一个语言屋，并且应验了这个预言。 这么说可能还是云里雾里的，但是换个说法，就是林静跟人打了赌，这个人就是林静的闺蜜，是个开预言屋的神婆子。 在我和林静‘交往’的第五天林静带着我找到了这个所谓的闺蜜，并且非要给我算上一卦。 “林队，你不能这么玩儿我啊。” 我抱怨着，因为林静这对外说我是她的男朋友是为了阻碍不必要的桃花源，对内只是跟我太熟了…… 这是林静的说法，听完之后别提我有多丧气了。 到了这所谓的预言屋，我见到了林静的闺蜜。 这女人跟林静差不多高，但是长了一副娃娃脸，一个**头看着有些个俏皮的意思。 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儿一亮，走到我跟前摸了我的胸膛一把：“啧啧……你就是张峰啊，这么好的小伙子。” 我向林静投去求助的眼神，林静故意避开我的眼神不看我。随后这女人就把我按在了椅子上，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响。 “静儿，不如你就假戏真做吧，这小子旺你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挥着手站了起来，险些把这女人撞到，就顺带着拉了她一把。 “我在你放这次长假前就给你说了，你马上会遇见一个大麻烦的事件，而这个事件的突破点会是你一个手下，他会带着你以及受 害者离开那个迫害你们的地方。”女人闭着眼睛念了一长串，随后睁开眼睛继续说，“所以这次北城的案子是不是就是他破获抓 了凶手？升官加工资的是不是他？” 林静两手一摊，随意得问：“然后呢？” “然后，你非不承认你喜欢他啊，还搞什么假装情侣……” 女人说着林静就冲上去捂住了这女人的嘴巴，然后清了清嗓子尴尬得看着我。 “你别捂我的嘴，你就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女人还想继续说下去，结果被林静连推带桑得拉扯到了里屋去了，而 我则是坐在这装潢十分奇怪的屋子里左右打量着。 林静这个女人的心思是真的不好猜，讲真的她长得真的漂亮，又是个十分有气质的女人。 不知道她林静是多少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女神了，无论这次她到底是故意拿我开玩笑也好，还是真的对我有了心思也罢，这都 是我可以靠近她的理由了。 在她们两个人商讨的时候，我在店内看到了一个玻璃橱窗里面摆放着的一本书，上面的样式十分精致，包括书皮上似乎都是镶 嵌着一些水晶之类的东西。 我贴在橱窗上看了半响，过了一会门口有人进了屋子，门上的铃铛响了响。 回过头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一头黑长直的头发看起来很是精致。我对妆容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看着她那粉红色的 眼皮子，应该又是最近流行的某种妆容。 “你好，彩彩在吗？” 女孩小心翼翼得问我，我指了指内屋的方向，那女孩看了一眼之后有一些失望得低下了头。 “你找她的话就叫一声，里面的不是客人，是她朋友。” 我解释了之后女孩抿了抿嘴，左右在屋子里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棍子，朝着那我刚才好奇的玻璃橱窗上就是一棍子砸了 过去。 玻璃破碎，女孩不顾胳膊上被划伤，从里面拿了那本书之后就快速跑出了这间店。 闻声出来的林静和那叫彩彩的女人两个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得看着我：“怎么了？” “你的书……” 还不等我说完，彩彩就发出了一声尖叫，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慌：“我的天，你不是警察吗？有人在你面前入室抢劫你怎么一点反 应都没有啊！” 什么和什么啊！ “天啊，快快，我要报警，那本书丢不得，我的镇店之宝！” 说着彩彩就按下了报警电话，林静翻了个白眼之后一把拿走了电话。 “我是林静，我在案发现场，快速派人到这边来……” 林静就是林静，这个时候动用了自己刑警队队长的身份也不带一点儿含糊的。 没等多久警局就派来了人，让我意外的是这人居然是李明飞带队来的。 李明飞一脸奇怪得看着我和林静：“林队，你这是怎么了？” 林静简单说明了情况，接着就把现场有序安排好了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儿拉着我的手和彩彩的手大摇大摆得从这店面走了出去。 一路带着我和彩彩二人站在路口等红绿灯，这时候林静才问彩彩：“你那本书我之前进来也有注意到，是干什么的书？”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预言书啊，里面的内容除了我别人都看不得，要不然肯定会出事的。” 彩彩夸张的表情让人难以相信就是了，我翻了个白眼吐槽到：“你这意思是不是你是什么魔法师，那个是你的魔法书？多大了姐 姐，能不能真实一点。” 其实我心底里也是觉得这事儿好笑，怎么林静这个古板的女人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朋友当闺蜜。 “你不信是不是！我这书上记载了你们遇见的每一次的案件，只要是能预测到的案件你们都遇到了。” “真的假的？” 林静倒是来了兴趣，挑眉继续说：“要是这样也挺好啊，你这消息可比我们要灵通的多啊。” 彩彩被我和林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得怼的有些气恼，也不顾这红绿灯，直径就冲了出去。 我手一滑没有能把她拉扯住，眼看着这彩彩就冲到了大街上被车直接撞飞，几百度旋转之后掉落在了十几米外的位置。 在这马路上的所有车都停了下来，我耳朵瞬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林静的叫喊贯彻着我的耳膜。 第二百六十三章 死亡将近 彩彩当场死亡，林静几近奔溃得蹲在了路边尖叫了起来，一边哭喊着叫着彩彩的名字，我这才听清楚这个仅跟我相识了一个小 时不到的姑娘名字叫谢彩彩。 林静很是自责，认为自己是促使谢彩彩死亡的凶手。 但是接下来的迹象就完完全全推开了这个想法，因为偷取那本书的姑娘回来了。 偷窃这本书的姑娘叫做方若曦，是谢彩彩店铺的老顾客之一，关系好到就连身为闺蜜的林静对这个姑娘都有一定的印象了。 “你为什么要偷盗这本书？” 林静在审讯室里质问着这个姑娘，她却是一直颤抖着看着周围，似乎周边的一切让她都很不安似的。 “这本书的密码是多少你知道吗？”林静又问。 这一句问话之后那姑娘就猛地抬起了头，对着林静摇摇头说了一句自己不知道。 林静似乎是情绪难以平静，问完这一句话之后就抿了抿嘴出了门，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短短的几分钟林静立即冷静了下来，拿着那本被放进证物袋的书，咬着下嘴唇一直不吭声。 我小心翼翼得从林静的手里把那本书抽了出来，看着林静问道：“这个书的密码你知道，对不对？” 林静看着我点点头：“这本书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林静说着就把这本书缓缓打开，里面贴着的是一些照片，多数都是和林静的合照。不过这只是前半部分，中间空了许多的内容 ，一直到后面才有了新的内容。 我吃惊得看着这里面的内容，就跟日记一样记载的都是一些我们处理过的事件，包括上面的时间日期都跟我们这会儿遇见过的 那些事件都是能对上的。 “这个上面记载的东西你知道吗？” 我一直翻阅到了最近的一次记载，上面的内容居然是我们这次出发去北城的那个日期，上面的内容没有多的详情，但是却记载 了我才是这个案子的突破点。 时间日期都在我们这次回来之前，林静也同样吃惊得看着这上面的内容。 “谢彩彩真的能预知未来事情吗？” 我有些难以相信，只好把所有的疑惑都推向了林静。 林静没有说话，低着头，用手抚摸着这书的封皮，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们走到了解剖室，宋贝贝正在替这谢彩彩擦拭身上的伤痕，我进去一看发现这尸体上的多处骨头都已经错位了，看起来很是 狼狈。 林静拿着那本诡异的书翻开了几页之后，露出了一页上面画着一副人体图。 这图片上的人是用一种极为诡异的方法绘制的，上面有多处伤痕都和谢彩彩的尸体吻合。原本这件事情刑警队是没可能插手的 ，但是这一张巧合一般存在的图片出现，那就是别有意味了。 “这个上面的伤痕和尸体的完全符合，你们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宋贝贝同样看到这个上面的图案，诧异的合不拢嘴，急忙问林静。 林静一提到这书立马就情绪有些不稳定，我赶忙打断了宋贝贝，推搡着林静让她先去看看那边那个叫做方若曦的女生。 宋贝贝在林静一走后就赶忙拉扯着我八卦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林队这是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八卦了。”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得说着。 宋贝贝也自讨无趣，于是给我说起来这个女生究竟是怎么死亡的，来了一份口头的尸检报告。 死者谢彩彩，是林静的闺中密友，这都是我知道的。 其次，谢彩彩的死亡的的确确是被车来回猛烈撞击之后直接死亡，可以说是除了在中途被这些车猛烈撞击之外，没有受到多余 的痛苦。 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宋贝贝觉得没什么可继续说的之后又开始问及我那些关于谢彩彩和林静的事情。 我只回答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跟宋贝贝这边打了招呼离开之后我跟着去了审讯室，结果没看到方若曦，却看到了林静坐在里面趴在桌子上。 “林队，你没事儿吧？” 我问着，给单面镜背后的人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关闭这里面的设施，同时林静抬起了头。 “彩彩真的预测了死亡。” 林静长呼一口气，似乎很是沮丧得摊开了那本本应该是放在证物袋里的书。 上面都是谢彩彩自己写下来的东西： “林静，你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不要害怕也不要恐慌，我预测了我今天会死于车祸。这是无法避免的，就像是特异功能一样我带着 这个能力活了这么久。帮着你避免了那么多大灾大难，现在是到了折寿的时候了。” “方若曦很有可能会卷入一件大事情中，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时刻关注方若曦，只要她不出事，这个事件就无法开始……我无法说 明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性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事情真的会影响很大。” 这是目前这本书上最后的记录，在这张人形图后的一页里写的清清楚楚。 林静抬眼看着我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大事件？” “我不知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才是。” 林静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我不知道彩彩一直都有这个能力，我一直把她当做喜欢这方面东西的人而已……”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很多时候的的确确自己身边有很多的能人异士也是难以避免的。 谢彩彩很有可能就是这幸运又不算是幸运的人之一，就当做她懂得一些别人不懂的东西，毕竟在这个新新时代什么东西都有可 能遇见。 她在最后的遗言之中说自己经历了许多的大风大雨，更是帮林静阻挡了那么多灾难。可以见得林静和谢彩彩的关系是真的好， 只不过谢彩彩没有机会看到林静平安一生了。 我有些遗憾，但是没有多久，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不能抱以这个悲痛的心情继续处理事情了。 谢彩彩口中的大事件果然还是到来了，那么的突然，就像一场暴风雨。 第二百六十四章 被解剖的活尸 最新的死亡事件是发生在三天后的早晨，在市内的医学院系的一个解剖学老师被在场同学当场解剖死亡，尸体残缺不全。 方若曦是负责检查尸体的学生，在医学院之中负责确认这具尸体是否是校方安排的用来解剖的尸体。 我们没有按照谢彩彩最后的遗言那样一直成功盯着方若曦，对于偷书的这个事情最后也只是用了口头警告作为惩戒。 报案人是当时的一个学生，他们解剖完毕之后才发现这个尸体是自己的老师，因为这具尸体的头颅被单另分割开来，并没有人 知道这个尸体的脑袋上究竟挂着是怎么样的一个面孔。 警方赶到了现场，门口已经拉扯了警戒线，我和林静二人现在算是局里面出了名的搭档，大家看到我们二人在一起时也没有了 当初的质疑。 毕竟我歪打正着得还破获了那一起北城的案件，以至于现在我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大家的认知范围了。 这次的现场没有那么多的学生围拢，林静猜测得解释着，可能是大家都是学医的，所以对于血腥的场面反而没有那么激动了。 我想想也是，对于这些尸体之类的，这些个学生毕竟是看着刀刃的血迹成长的，对于这种场面来说，没什么好奇也倒是正常。 进入现场的时候，可以看到一排学生站在解剖台前面不知所措的样子，各个身上都还沾染着血迹。 第一个抵达现场的李明飞对我和林静做了汇报：“是这样的，这五个学生呢是要补习解剖课的学生，这个死者是他们的补习老师 ，也就是这一届新生的解剖学老师。” 死亡现场血迹除了大量的活血喷射状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了，这种喷射状，据到场的宋贝贝解释，是这具尸体当时的 状态并不是普通的死亡状态，倒像是没有死的人被活活用这些器具切割而死的样子。 可是这要是没有死，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个能发现的？ 再者说了，尸体都会被放置一段时间才会拿到解剖课堂上，这就连我这个不是专业系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会不知道 ？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人，看着一个个都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但是实际上这次案件的现场就能看出来到处都是bug 。 “你，跟我出来。” 我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娇小的妹子说着，她眼泪当即就顺着流出来了，颤抖着身子摇摇头说不要。 这就让我很尴尬了，弄得跟我要把她怎么地似的…… “不是，我意思是你们现在一个个跟我出去好好做一下笔录，总比在这看着这尸体强吧！” 这些个人都是不懂的怜香惜玉的老糙汉，就连李明飞也是一种类型，完全不懂的疼惜这些女孩子。 从事发一直到现在过去了怎么也有个几个小时了，这些个人被吓得压根就没敢动弹，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着这尸体不敢出声。 这一眼看上去一共有七个人一起站在这，里面女生就占了四个，一个个都是小兔子一样的看着实在是让人难免不动了恻隐之心 。 “听了我的话之后几个女生纷纷想要往外走，但是碍着李明飞的一个眼神又停下了脚底下的动作。 “张峰，你这样可不行。” 李明飞直言阻拦了我的想法，一边转头问林静：“林队，这些学生知道的多，我本来就想着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串供的，你现在这 带出去万一看岔了怎么办？” 其实李明飞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我们这边的人手没有那么多，所以说只能统一看着。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你让我出去！” 其中一个男生急忙举起手着急得说着。 “你知道什么？” 我紧盯着这个男生，他看着我半响之后支支吾吾得说，他知道这个老师为什么会死在今天。 “因为一本漫画，叫《预言家》，他看了这个漫画并且跟作者联系了！” “哦？” 林静这个动静，据我所知必然是对这话起了兴趣。 “就你了，跟我们出去。” 林静对着那个男生招了招手说着，男生跟我们一同往外走，站在了门口左顾右盼的。 “现在说说，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最近在各个在校大学生之间流传着一个漫画网站，这个网站上面只有一个作者的漫画是发行最好的，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更新 的慢。 大家纷纷想要催更，但是这个作者在几个月前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画风突转，开始从一些玄幻漫画转到了恐怖漫画的行列。 这个作者不但这么干了，更是弄了一个让大家都可以参与的事情，那就是可以在这些漫画之中参与选角色。 这种亲民的做法在群众之间肯定是很有收益的，当然也会特别的乱。 早些时候我在一些论坛上也发现了很多的文字游戏，这种文字游戏起头的人都会在群众之中选出几个角色当做这个游戏的主角 。 所以说这种做法并不是多么新奇，要是这么突然被提到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这个学生的口中，这个作者同样做了这么一件事，于是就出现了一些乱了套的事情。 每个优秀的作者必然都会有一些忠实的粉丝，其中也包括一些癫狂的粉丝。 这个作者就出现了一些狂乱的粉丝，想方设法得阻碍别人被选中角色，想要把自己的偏执强加进去。 明智的作者必然不会因为一些粉丝对自己太过于偏执的喜爱就随便改变自己的计划，所以这个作者没有管这件事情，选择了几 个角色进入自己的新一批漫画创作之中。 上一批漫画的名字叫什么《无玄奘》的玄幻漫画，反应虽然还不错但是远不及这一片亲民的《预言家》。 所以在这一批漫画还未开始创作的时候就已经是反响大好，想必这个作者本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漫画会刚好牵连到命案的发生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漫画家 这本漫画的预售估计俨然已经成了网络上的一个热搜点，这也是之后王晓路高索的。 现在的这个学生叫卓康，是这个死去的老师门下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这次的解剖联系原本就是只是给这次的其他几个学生练习准备的，这个卓康是老师挑选出来的一起帮助这些学生的优等生。 他还告诉了警方，这次的案件有可能就是那个漫画作者的狂热粉丝做出的事情。 粉丝作案？ 这倒也不算是新奇的事儿，毕竟很多明星的狂热粉丝也做出过不少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们把这个卓康带回了警局的审讯室，卓康比起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要淡定了很多，深呼吸几番之后给我们说明了他所认知的这 次粉丝作案。 死者是学校有名的色教授，在男生之中的口碑很是不好，但是在女生的口碑里倒是好的出奇，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个老师不好。 死者姓魏，今年刚好四十五岁，妻子早亡，但是有一个女儿在国外已经结了婚，很少回国。 人际关系比较简单，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及三个挚友。 女儿一家平日里很少跟这个教授来往，说白了就是父女关系很一般，即使接到了父亲死于非命的通知，那边的回应也是简单的 一句‘我知道了’。 三个挚友分别都住在养老院，早早就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直接跳过了中年人的阶段。 这个姓魏的教授原本也想如此，但是因为某些关系好像跟自己的女儿在这方面有过一些矛盾，女儿拒绝赡养他。 就这导致了这个教授必须一直干到退休，能拿到退休金为止。 在我们的调查之中了解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医学方面的教授居然意外的喜欢看漫画。说的可笑一些，一把 年纪了倒是在网上的各种社交账号之中关注了不少的少女漫画的公众号，还是个挺有少女心的老教授。 在这些账号之中我们发现了他最关注的一个账号就是这个即将上市的《预言家》的漫画了，并且在上面留言了自己的角色身份 ，希望这个作者能够选用。 很幸运的在他被选中了，但是这也是他死亡的原因之一了吧。 这个论坛上面大都是在争先抢后成为这个作者笔下的角色，多一个人选中就意味着他们又少了几分机会。 尤其是这么一个不算是多么出彩的角色，在被选中之后底下的回复就有很多人恶语中伤起来，一眼看过去就会发现没有几个是 能看入眼的话，一个骂的比一个难听。 在观察这个社交账号的同时，我们查询了这个魏教授的最后交易记录，是汇给了一个账号三万块钱，并且给对方的备注是：角 色。 这两个字的意义有多明显，大家都心知肚明。 “看样子这个魏教授是走火入魔了啊。” 王晓路把这个账单甩给我的时候嘲讽得说着。 因为林静此时的状态不算好，包连峰接到了一起贩毒的任务也出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个案件，可以说是压力很大了 。 我到了解剖室里去找宋贝贝拿尸检报告，进去之后发现宋贝贝正戴着耳机正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还被分解的不成样子摆在上面。 “宋贝贝！”我敲了敲门，结果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太过于客气了，她压根就听不到。 宋贝贝摘掉了耳机一脸嫌弃得看着我问：“你又干嘛。” “尸检情况啊？” 这话说的也太嫌弃我了，听得我倒是一脸的懵。 “哦，对，你来了正好。” 宋贝贝打了个响指，从一边的桌子上跳了下来拉着我走到尸体旁边。 “这个人是活着的时候被解剖的，没什么意外。” “怎么可能！” 所有学生都在说这一堂解剖课是运送过来的死尸，怎么可能会是活人解剖呢！ “嗯，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觉得。” 宋贝贝煞有介事得说：“这个尸体送过去的时候心脏还未完全死亡，但是他的头颅的的确确是被切割下来的。” 我不由吞咽了口水，心有余悸得回想着前面看过的现场。 那具尸体的脖颈处做过一些处理，所以不会从头颅的位置喷射出来血液，至于做过的处理学名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有这 么一个处理存在的。 另外，这具尸体被学生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是解剖的开始，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一场解剖并没有因为这个奇怪的现象而停止，反 而是继续进行了下去，这就是不大好解释的地方了。 “人刚死亡或者是直接被杀害的时候被切割到了大动脉会喷射出来大量的血迹，这是个人就知道。这一群学生，他们都是学医的 ，下手的第一刀应该就能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继续了下去。而且这种继续还不是普通的继续 ，而是继续残忍得把这个原本不是尸体的人活活解剖切割之后把里面的内脏都一一取了出来观察。所以你看到的他们现场的每 个人身上都是有着大量血迹的……” 宋贝贝皱着眉头解释着，有些可惜得看着那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这个人的内脏和肠子我大概都给他归回原位了，但是里面被 切割的划痕还是蛮多的。他的身体素质很不好，没有一个器官是好的，说实在的这要是一个正常的尸体，的确是个很好的用来 解剖的实验体，但是这要是个活人……我现在很难判定他在被解剖的时候到底是死亡状态还是活着的。因为时间太相近了……” 我大概理解了宋贝贝的意思，像是刚死亡几分钟的情况下和没有死亡的情况下被解剖是十分相近的，所以现在就在这个问题上 纠结的很难受。 “那群学生肯定是有人说了谎，你最好仔细盘问一下。”宋贝贝给我了一个忠告。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上市的漫画 我询问了一遍这些情况之后回到外面，他们对于卓康的审讯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并且这个卓康已经走了。 林静有些彷徨得抱着那本日记本站在警局门口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一两天内林静的气色明显变得很差，不但眼底下多了黑眼圈，整个人的肤色也黯淡了一圈，就像是受了莫大的迫害。 “林队。”我虽然有些不大想打扰这样的林静，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迷惑，没有人可以说出来，只好勉强尬笑着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林静转过头对我苍白一笑，我的心里面忽然针扎似的刺痛了一下　。 “这个案件你有听过一些消息吗……” 我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 “听说了，漫画家的情况我让王晓路去调查了，至于他的粉丝，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这一次都是炒作出来的。” “炒作？” 林静点点头，继续解释着：“这个漫画家之前的作品并没有现在外面谣传的反响那么好，相对的还被很多作者指出来他抄袭了某 个国外的小说。” 不仅仅是如此，林静还告诉了我一个至关重要的情况。 这个作者之前是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的，而且在国外加入了某个邪教组织，后面那个国家因为他的国籍问题才没有就地处决了 ，而是直接派遣回国了。 回国之后这个作者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中国就销声匿迹了也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惩罚。 警方也是动用了多个方面的关系才查出来了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其中有一些就是关于这个作者之前在国外是参与的邪教跟中国 很早之前就制止过的一起反响较大的邪教组织相近。 而且这个作者的人际关系有些复杂，说是跟一些名头比较大的地头蛇商人有着莫大的联系，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愿意保护这 个作者让他好好的活了下来。 包括绘画漫画这个事业都是这个作者很久之后才开始研究如何绘画和制作，一开始的作品没有什么好的反响，一直到那一本《 无玄奘》玄幻小说抄袭了国外某个作家的小说之后才有了一些名气。 原本这个作者的名气也就是一般般的，但是他做出了一个胆大的决定，那就是自己开了一个漫画网站。 这个漫画网站当然是以他的作品为主要作品，但是也会容纳一些别的作品。 俗话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些个容纳进来这个网站的作品都是不成气候的，相比之下，只要炒火了这个作者的漫画 ，那必然是跟这些小漫画比较之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这本新出的《预言家》其实在热搜第一位的同时也有别的反响，那就是有一批人又出来质疑这个作者的实力并不是如此的。 “所以说，我不觉得是什么狂热粉丝作案，倒是很有可能是这个作家牵连出来的命案……” “也就是说……他这起命案的最初目的，是他想借用人命炒作自己这本漫画？” “嗯，没有错。” 这也太疯狂了…… 我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有些后怕，一想到漫画笔下的人物一般死的可比现实中的某个意外要难看的多，不由得就联想到某个杀手 正在以这本即将要上市的漫画为蓝本不停得杀戮。 事情一放就放置了三天，尸体也被那个姓魏的教授他女儿处理掉了，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 同时王晓路给了一个消息出来，说是网上已经传开了，关于魏教授的死亡是跟这个漫画的预告很是相近的。 我立即打开了电脑翻了翻最近的关于漫画的热搜，讲真的我对二次元的东西很少去研究的，别说漫画了，我就连看几张动漫图 片的时间都没有。 网页热搜的第一名果然还是这个所谓的《预言家》，不过让我震惊的是这个漫画的封面居然有几处跟林静那宝贝本子一样的地 方，包括作者的署名居然‘彩彩’。 我把这个事情给林静说完之后林静只是愣了愣，然后翻开了自己手里的那个宝贝本子，里面居然多了几张纸带了插画！ “这个你给别人了？” 我难以置信得看着林静问道，林静却是猛地摇头否认说自己从来没有把这个给过别人，甚至都没有离身过。 顺着网页往下面翻了翻，看到的几页图上的内容居然意外的跟我们遇见的这次案件的现场吻合。 “有没有搞错！怎么做的保密工作？” 我有些气愤得低声吼了一句，回头就看到王晓路身后坐着的几个人都在看这个网页，并且一个二个都是焦头烂额的。 那一堆人是负责处理信息的人，都归王晓路管。但是王晓路毕竟是个女生，也没有什么架子，这个组长做的可以说是毫无权威 感。 平日里的消息处理都是王晓路带着人处理的，这次王晓路似乎是有些疏忽了，才让手底下的人这么乱来。 可能是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那边信息处理部的人立马就不悦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得嘀咕了起来：“这才当了几天副队长，架子和脾气可比咱们林队还大。” “就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之前还是个小片警……” 听着这些类似于‘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讨论我倒也没有太生气，反而是一边站着的林静却大发雷霆起来。 “你们这些人就有资格说闲话了？把你们这一个二个放到那种孤岛上你们能活几天？有功夫在这说闲话不知道赶紧处理一下？警 局的资料能随便外泄吗？你们的责任心又去哪里了？” 几个人被林静这么一吼立马就都悄声不说话了，就连一些在看热闹的人都是赶忙低头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工作。 被林静这么维护，我心里面忽然很不是滋味，这感觉就跟吃软饭似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别以为我这是在维护你，这是他们的工作没完成，我这是就事论事。”林静说着。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愿意相信的事 话是说在这了，我也不可能说是杵在这继续让人传闲话。 低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预告漫画，里面的尸体还在跟学生对话，姓名都是完全采用的死者魏教授的全名。 魏教授躺在解剖台上说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任何的倚靠，就连最心爱的女儿都是如此冷漠对待自己，并没有什么活头了 ，想要就这么了结了自己的一生，希望学生能够帮助他。 先开始的几页都是这些学生对这个教授的疯狂举动感到害怕，但是只是两格漫画的功夫画风就忽变了。 每一个人都带上了面具，并且手里面操持起来了工具面对着这个还是活着的教授。 被解剖的教授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在这漫画之中甚至连叫喊都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用一种极其享受的面目表情对待着每一个 学生。 他对学生说这些话的时候学生已经在动手了，每一个人都带着口罩，但是却能看出来他们的神色专注。 “这个漫画也太变态了吧，你看这个简介。” 我听到了李明飞在一边说的话，跟着就往下滑了滑看了一眼这个漫画的简介。 上面的大致内容说是凡是购买过某种产品后的人都会在死亡之后无限复活，并且都是在三天之内。 这个魏教授就是第一个受害者，并且作者在后续的内容中提点到他会再次复活并且继续教这群学生，而且会一次又一次享受着 死亡带来的快感。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静皱着眉头看着这上面的内容，似乎很不悦这上面写的种种。 “现在画漫画的都是脑洞大开的，见怪莫怪吧。” 李明飞两手一摊说的格外随意，林静有些不悦得让他赶紧关了这网页，好好调查一下魏教授的人际关系。 李明飞连连称是，关了这网页之后就开始鼓捣他那古怪的人际交往圈子。 眼看着林静把那个本子抱在怀里当个宝贝似的就要出去，我急忙快步跟了出去。 “林队，你那个本子……” “这个本子不能让别人知道。” 不等我说完林静就一口否决到：“我忽然觉得这个漫画作者是彩彩，我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林静说完就快步跑走了，我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就这么巧合！ 怎么可能说是她就一定是她呢……这个谢彩彩完全就跟这个作者不搭边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本子就像是一本预言的魔法书，里面写着的画着的东西都在一一实现，这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完全就是碰到了南墙也找不到出路。 终于在隔天漫画的第一章出现了，我们整个警局的人都比那些个粉丝着急，迫不及待得在网上等着，甚至用了公费提前两个小 时去看内容。 里面的内容和我们现在的调查进度都相似，就像是一个身处警察局的隐形人在观察着我们并且把我们的举动都告诉了这个漫画 家。 “这太诡异了。”李明飞不可思议得看着电脑上面的内容直摇头，“他居然预测的到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说着李明飞就摇了摇手里的档案袋，里面装着的是关于魏教授所有的个人资料，包括他女儿和死去的妻子资料都在其中。 漫画画到这里就停止了，也就是李明飞举着的这个档案袋。 所有人都是唏嘘一片，更是让人气愤的是现在可以说是群龙无首，根本找不到林静在哪。 我一度怀疑林静去找这个作者了，但是这个出版社就是头铁，死活都要为他们的作者保密，哪怕我们是警察，这个漫画牵扯到 了命案。 他们对于这件事情的解释居然是： 我们的漫画家都是最优秀的，他不但在这个网页上大量出资，更是愿意将这个漫画的第一首映放在我们网站，我当然得保留他 的个人信息不外泄。 说的头头是道，丝毫不畏惧我们警方的力量。 不过也是，我们这都是推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指向这个漫画家跟命案有牵连。 最气愤的是我们拿出了魏教授的转账单子，并且问了他们这个账号要做什么解释。 那边出版社更是嚣张，直接告诉我们说： 在我们这边的漫画作者都是可以接受一些私人的慰问的，不过是花了些小钱买了个角色，在我们这里不算是什么大的事情啊。 经过查证之后发现这个账户的主人是一个非本市的人，而且名字还在本市没有任何的记录。 这张卡在转账之后只有一个转出提现的交易记录，再也没有别的动向了。 我们找到了这个银行卡提现的地方，在角落里发现了被折成两半的卡片，上面提取不到任何的指纹等东西。 包括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都是一个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甚至无法分辨这个人是男是女。 负责这个案件的人基本查到这个地方都被敲了一记重锤，没有几个的士气还保留了。 林静一直到晚上才回来，颓然得抱着那本日记，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通红。 “谢彩彩的墓有人帮她去扫过，而且就是在白天，我跟那个人碰了个照面。” “我们发现了一个可疑人，但是现在无法查询这个人的身份。” 我将照片递给了林静，林静看着照片上的人很是诧异：“这个人今天就给谢彩彩扫过墓啊！” “林队，这个可是嫌疑人！谢彩彩跟嫌疑人认识？” 李明飞急忙凑近了一些问林静。 “怎么可能，彩彩从小就没有什么交际圈子，就连父母都是早些年出车祸死了。就是因为我们俩的情况差不多，所以关系才很好的。” 林静一听谢彩彩跟案件牵扯上，立马就打起了精神：“所以彩彩的死可能是人为的？” 我不知道林静是怎么脑回路转到了这一块，但是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谢彩彩死的太过于突然，这个真的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第一话 我和林静隔天又去了那所医学院，只不过还没有进去就在门口遇见了那个像是小鹿一般的小个子女生。 她这会儿疯疯癫癫得正在往外面跑，一步三回头的似乎是有什么在追她。 “喂！” 我叫喊了一声，那女生忽然就停下了脚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朝着我没了命得奔跑过来。 “救救我！我要死了！”女生跑到我们跟前就普通一下跪下了，接着就是一阵哭喊。 路边的人原本就不少，在她这么一闹腾之后更是多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别在这哭，找个地方说说怎么回事了。” 林静安抚着这个女生，递给了她一张纸巾之后女生点点头难过得站了起来。 我们跟着这个女生回到了出租屋，这个屋子是她自己租下来的，因为住不惯多人宿舍，所以就租在了外面。 按照这个女生的话说，虽然房租贵了点，但是住的舒心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心理障碍了。 “你为什么说你要死了？” 林静跟女生闲聊了一阵之后转回了话题问她：“是不是有谁威胁到了你？” “不是，是那个漫画！” 女生着急得解释着，接着打开了手机给我们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是这个《预言家》漫画的第一章，上面画着的小女生跟这个眼前的姑娘有几分神似，在漫画的前几格就死于跳楼。 “这到底是什么鬼漫画？你们都隐瞒了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问道。 女生支支吾吾得做了自我介绍，接着又多吐露了一些信息。 说是这个漫画是他们的教授带着他们几个人看的。 “一个医学系教授带着你们一群学生看漫画？”我不由得抬高了声调，因为觉得十分可笑，“你在逗我吧，不应该带你们看一些教 科书吗？你们几个不都是因为怕挂科才找他补习的吗，怎么还给你们推荐起来漫画了。” 我越说越觉得可笑，但是眼前的这个女生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教授是在《无玄奘》那本漫画完结之后忽然给我们几个提起来这件事情的，我们一共有三个女生四个男生在教授手底下开小灶 。说的不好听点，我们都给这个教授塞了些钱，为的就是能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 她越说越不好意思，但是这都是一些默认的事情，我们俩也没有兴趣多追究。 女生名叫叶烨，今年才19岁，刚上大二，比其他人都要小那么一些。 家里面还算是有钱，上这个学校也是因为家里面早就给她留好了后路。但是这个姑娘不太愿意按照家里安排的路子走，所以就 想着能多学就学一点，以后能摆脱家里。 对于这个年龄的小女生思想这个也太正常了，所以她的身份背景倒是挺简单的。 对于这个漫画的事情，女生原原本本给我们交代了个清楚。 魏教授在男生之间的口碑不好是因为他对男生都是格外的严格，但是对于女生就好说话的多。男生们都纷纷猜测是因为这个魏 教授对这些女大学生有过一些什么潜规则的肮脏手段。 但是其实并不是，只是因为魏教授有一个关系不大好的女儿，因为对女儿的爱无法言表，所以就对个别比较好学又性格乖巧的 女生格外偏爱，这也是这个魏教授在女生之中口碑好的原因。 话说回来，魏教授的突然改变是在《无玄奘》完结的隔天，似乎是熬了一个通宵看完了这个作者的漫画，隔天上课的时候状态 都不是特别的好，看起来特别的疲惫。 但是与此同时这个魏教授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那就是很愿意跟大家分享自己家里面的事情了，这个是很反常的。 在叶烨的描述下，这个魏教授的状态更像是在交代后事…… 听到这我就来了兴趣，挑眉看着叶烨。 叶烨深呼吸之后继续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说是一连很多天魏教授的状态都是如此，一直持续到《预言家》的作者发出了通告， 说是要开始新书了，魏教授才又出现了态度转变。 他积极得给每一个关系好的学生说赶忙去问那个作者要角色，会有很大的好处之类的。 那个状态有些癫狂，就像是中了某种魔障。 叶烨说到这停顿了好一会，再次抬眼看向我们：“魏教授单独找过我谈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别人，但是他命令说过这个话 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他找你说了什么？” 林静紧张了起来，我看的出来她在忍耐。 “魏教授说了，这个作者有预知能力，他知道谁即将死亡。”叶烨一字一句得说出来，紧接着林静就是喘了粗气。 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谢彩彩，以及谢彩彩那本神奇的书。 “然后呢？”我急忙问道。 “魏教授很是心疼我们几个女学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让男生们在场，所以应该这些话只有我们几个女生知道。魏教授说让我 们都争取一下成为这本《预言家》的角色，这样就不会一次就死亡，而是会一次又一次复活，并且永远都不会再死亡了。” 叶烨的话更像是着了魔，若不是她现在的眼神清晰，我甚至怀疑她才是癫狂了的人。 林静的手机嗡嗡得震动着，眼看着林静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碰了碰她她才缓过神来接通了电话。 “林队！不好了！”我隔着半个人的距离都听到了电话里面的宋贝贝嚷嚷的声音。 “那个姓魏的教授……尸体不见了！”宋贝贝嗓门大的可怕，叶烨也听到了这句话。 简单交代了情况之后宋贝贝挂断了电话，接着就是我们三个人长久的沉默。 叶烨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沉默，试探性得问我：“是不是魏教授不见了……他真的复活了？” 我没有吭声，只是扭头看向了林静。林静沉吟片刻之后忽然拿起了包就站了起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直直得就冲着门口跑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死尸老师 “林队！”我追了出去，林静却在门口拦住了我。 “你别跟着我，你继续问，问清楚当天魏教授死亡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先回去看看。”林静交代着，忽然眼神一沉，“一 定要看好这个姑娘，她可能是下一个。” 我点点头，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再次回到屋子的时候叶烨还在看手机，似乎拿着手机看着那几格漫画有些难过。 “你可以继续说了，还有什么东西？” 叶烨想了想，忽然有些尴尬得挠挠头说：“我有些忘记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们当天是怎么对待魏教授的。” 因为漫画里面的内容很让我在意，于是我就直言不讳地问了这句话。 果然，在我提及这个的时候叶烨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而且是很惊恐的那种，甚至在躲闪我的目光。 “你们是不是知道他根本没有死。” 我原本就有些畏惧自己的这个恐怖想法，因为我真的难以接受一群学生会直接将自己的老师杀害，但是她的反应又着实的让人 害怕。 “方若曦，她……” 听到这个险些被我遗忘的名字，我浑身的血液都被这个名字激励的迅速燃烧起来在我体内流窜。 “方若曦是学校的义工，她的爸爸是学校食堂的老厨师了。方若曦的成绩从小就不好，家里花了很多钱送她去了一个私立高中， 但是她还是没能考上大学。所以就跟着她父亲到了学校食堂来打工的。” 叶烨说着，想了想又说：“她原本是在学校食堂打工没错，但是过了没多久之后就被调遣成了派运尸体给学生做解剖实验的工作 了。” “然后呢，你们的魏教授送过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死？” 叶烨犹豫了好一会之后抬眼迎上了我的目光：“死了，而且没有头。” 我越发得摸不着头脑，因为也对着医学方面的事情了解的少，所以压根理不清这些个路子，现在也只是录个口供，最后还得倚 靠着宋贝贝的分析来解释这次的尸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们一开始的时候质问过方若曦这具尸体的事情，解剖现场她就站在门框边上。第一刀不是我下的，我觉得好像不大对劲…… 可是已经晚了……他们还是动手了。” 叶烨继续描述着当时的场景，听得我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在第一个人下刀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叶烨走近那具尸体的时候用手摸了一下尸体的温度，发现尸体还是热的。 叶烨不太确定自己摸到那具尸体的手腕时那种轻微的跳动是不是真实的触感，打着颤。 已经没有了头颅的身体，这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个死人才对，但是叶烨却说她的的确确是摸到了脉搏，所以她有奋力去阻拦众人 ，但是众人却没有一个停下手里面动作的，就好像是这具尸体无论生死他们都要下手一般。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这具尸体，哪怕手都在颤抖，依旧要解剖了他。 一刀下去戳在脖颈处最柔软的皮肉之上，血液嗞出来，顺着皮肉流下，浸湿了那解剖台，将地面上的白色地板砖也同样染红。 众人围着这具尸体，看着他的时候宛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主刀的人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忽然握住了这具尸体的手，小声得对叶烨他们说：这具尸体可能是我最后解剖的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这个话的人是谁？” 我忽然紧张了起来，听着叶烨的描述就像是在看一场紧张又刺激的电影。 “就是卓康，魏老师的学生。” “然后呢？他还有什么异样吗？” “我不想说了。”叶烨捂着脸很是难过得低下了头，从我这个角度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是在哭泣，一下一下得吸溜着鼻子。 “你们在遇见这个事情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想反抗吗？还是你们就知道什么事情，隐瞒着什么事情？” “我没有隐瞒啊！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叶烨激动得说着，旁边的手机忽然滴滴了几声，我的视线跟着顺了过去，看到上面的是一个更新通知。 “漫画更新了。”叶烨脸色瞬间苍白，盯着手机看了半晌，转手递给了我看。 我拿着那个手机看了半天上面的内容，死去的魏教授在漫画之中复活了，只不过他叫嚣着自己的皮已经坏透了并且无法愈合， 只好寻找下一个人当替死鬼剥皮给他填补上这皮坏了的空缺。 上面的画风十分奇怪和难看，血腥的场面一个接着一个，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病态的阴暗者的世界描绘。 “这个是我。”叶烨指着上面被剥了皮的一个女生说着。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女生的死相，是被架在一个人偶店的空木架子上，她的皮被完整剥了下来挂在上面，而她身体的血肉被这半 人半鬼的复活老师给吃食了大半。 “这个漫画的内容居然会过审。”我冷朝着又往下看了看，最后才发现这漫画叫做《预言家》的原因。 这最后的几格就像是一个作者的自我介绍，虽然挂着彩蛋二字的名号，但是里面的每一个内容都是十分血腥和露骨的。 上面表示出这部漫画主角的是一个黑色的人影，就像是名侦探柯南里面那个有名的黑衣人一样，整个人影独独站了三格漫画， 将原本的人物大小放大了一倍还多。 台词只有一句：我只是一个看客，我能预知，但是却不能阻拦，你也如此。 我知道他这故作神秘的指代‘你’是谁，无非就是这些看漫画的各位观众。 “你好好休息，不要乱想，剩下的交给我们警方，注意关门。” 我交代了两句之后离开了叶烨的家，跟着一同朝着警察局赶去。林静那接到的一通电话无非就是扰乱现在所有秩序的关键，直 觉告诉我这件事情不简单，恐怕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 想着搭了一辆出租车奔回警局，在路上的时候车上的广播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第二百七十章 食人凶手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广播里面报道的事情是关于今天人袭击人啃食人脖颈以及胸口致命部位的事情，说是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跑出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大肆在路边袭击路人。 已经有多个路人在路上被袭击，并且送到了医院。 这个袭击人的歹徒有着显著特点，脖子上挂着一条红色的丝巾，后续报道又改口成了纱布，说是这歹徒的脖子上有一些伤痕。 我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原本应该现在放在警局解剖室的魏教授现在跑了出来。 让司机师傅踩了一脚油门，示意他稍微快一点赶回去。 刚回到警局的时候就看到警局的门已经关上了，进门之后看到大厅中央躺着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的身上有多处枪伤，已经干涸的血液在枪口的附近，看上去就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我走上前看了一眼那脑门上挂着硕大血窟窿的尸体，这才认出来这具尸体是魏教授。 “解决了？” 我走到林静旁边问坐在椅子上喘粗气的林静，并且注意到了她的衣服袖子上有被扯破的痕迹，几乎能看到她那雪白的胳膊上也 有划伤。 叹了一口气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林静，林静也不跟我客气，穿上了之后给我说了这个事情的情况。 在宋贝贝打电话给林静说魏教授的尸体已经丢失的时候这个魏教授恐怕是自己走出的警察局，他在这解剖室中取走了挂在这里 面的白大褂，大摇大摆得走出了警察局。 更是让人诧异的是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大摇大摆走出去的人是一具尸体，大家都统一认为这出去的是某个法医。 魏教授这次的忽然复活算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好在路边上被袭击的众人并不知道这个袭击他们的人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在 网上也只是出现了一些‘狂犬病患者’之类的热搜词汇。 通过之后我们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场景，这个魏教授的复活不像是有思维状态的复活，而就是一具行尸，就像是电影之中的丧 尸那般。 他的唯一目的就是咬伤人，吃食人肉，吸食人血。 简单的目的在大街上完全的实施了，据统计应该没有死亡，倒是有了不少受伤的人。 “林队，你出来一下。”赵明磊忽然在门口一脸严肃得叫了林静单独说话。 过了好一会林静黑着脸回来了，走到我跟前之后在我耳朵边上小声地说：“张峰，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出什么事了？” 我紧张了起来，心跳都跟着加速着。 “受伤的人里面有一个出了状况，是魏教授手底下的学生，是当时解剖他的学生一员。” 林静的脸色难看，我抿着嘴点点头。 跟着林静一同到了医院，站在病房门口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并没有别的家属在旁边。 “你好，我是警察，想要看看伤者的情况。” 林静礼貌得上前说着，掏出了警官证之后老人呆滞得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就点点头让我们进去了。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女生，是我见过的，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不清楚。 她的脖子上以及胳膊上很多地方都直接包裹的纱布，但是她却没有睡过去，而是呆愣愣得看着天花板。 “还好吗？”林静凑到女生跟前小声问了一句。 女生没有回应，除了眨了眨眼睛之外继续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的就像是不大想搭理我们似的。 “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无论你知道什么都可以给我们说，没有人会怀疑。” 林静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女生，她忽然视线挪到了我们二人身上，看着我们蠕动着嘴唇。 “张峰，你去看看门外有没有人。”林静吩咐到。 我知道她指的是门外等候着的那个老人家，可能是这女生的家属，在等待着医生给出最后的话告诉他情况。 老人似乎是去交款了，门口没有人。 “那本漫画根本就是幌子，有人在利用这本漫画杀人。” 女生一字一句说着，眼神十分清澈，不像是在说胡话。 “细细说，别着急　。”一听到这里林静立马就来了精神。 “我叫向北。”女生自我介绍了一句，随后就岔开了话题，“如果我死了别告诉我爷爷，给他说我去国外进修了，让他拿着我给他 的卡跟我弟弟好好生活。” 我和林静都一愣，忽然对这个女生有了一些同情之心。 “你们不必同情我，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的，那本漫画的作者现在应该就在漫画发行的那个出版社，完全就是一个　幌子，拿了 我们的事情画作了漫画！” 向北说着，眼神十分坚定。 她告诉我们，这个事情是一个四个人的秘密，多了第五个人知道，就变成了一场杀戮。 但是她现在无法确定这到底是来自未知力量的杀戮，还是那第五个人的灭口。 事情源于那《无玄奘》的完结后，魏教授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地方，但是去那个地方　之前他们在学校食堂吃了一顿饭。 饭是方若曦的父亲亲手做的，因为学校也有点菜，不像是那种套餐，所以几个人吃的倒也还算是开心。 可是没想到这一顿饭居然就成了散伙饭。 一同出去的人有四个，包括魏教授在内，向北，叶烨，卓康，方若曦。 当向北提到这方若曦是其中一员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觉得这个事情很是神秘，多了更多的好奇心跟着听下去。 向北说，魏教授去的地方是那个漫画的作者推荐的，说是可以得到永生之类的地方。 一群学医的学生和老师居然对这个地方感兴趣？ 我听到这的时候深感可笑，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我们都看到了神奇的东西，圣物你懂吗？”向北说着忽然笑了，“那个地方有很多的人，他们都在观赏自己死去时候的照片，但 是他们又的的确确是活着的，站在我们众人的面前，魏教授甚至告诉我们他看到了自己曾经　用来解剖的尸体。” 第二百七十一章 幕后黑手 听着向北越来越玄乎，我从林静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不认同，刚想打断的时候向北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梗了梗脖 子。 “你怎么了？” 我看出了不对劲，急忙凑到跟前询问。 向北扭动脖子看向了我说：“下一个是叶烨。” 什么？ 向北忽然笑了出来，又是刚才那种鬼魅的笑容，神秘兮兮得看向我们。 “你们知道吗，人可以重头来过了，已经有人证实了，我们会是下一批的重生者。” 向北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颤抖着身体，随着这种颤抖越发强烈，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带动着床铺，就像是发羊癫疯似的，开始 泛起了白眼。 “医生！”林静看到向北这个样子吓坏了，赶忙叫喊了起来。 我急忙按下了呼救器，随着这一阵的鸣响，医生们一个个匆忙得赶了进来。 向北身上包裹着的纱布逐渐开始被鲜血染红，而她本人也开始口吐白沫，甚至像是中了毒。 我和林静被赶了出来，站在门口的时候看着这个老人，一脸的呆滞，看不出还有正常人的思维。 “你们是谁啊？跟我孙女什么关系啊……她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呆愣愣的三句话让我瞬间鼻子酸了几分，还未开口的时候林静已经在一旁小声得安抚起来这位老人。 “爷爷，别怕，她只是心情不好……” 老爷子被林静安慰的一愣一愣的，我这会儿才看出来这老爷子的脑子恐怕不大好，就像是老年痴呆的状况。 但是他有一些让我很在意的情况，就是他手上戴着的镯子。 一个老爷子，为什么会戴着这种有着祖母绿颜色的镯子呢…… 向北被推进了急救中心，我和林静只好在外面先跟老爷子聊聊天，意外的是在老爷子的口中得知了向北等人这次出行的大概情 况。 原来魏教授带着这一群人去的所谓度假的地方，是一个在很多考古学家重点研究的一个古墓。 哪有人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度假啊！ 想都知道这是一个有预谋的事情，这个魏教授压根就是故意带着自己的学生往龙潭虎穴里面跳，找死的。 在这老人喃喃着，这件事情的起因似乎是逐渐浮出了水面。 那一本漫画就像是向北说的，的的确确是一个幌子。就好像是一个经常买彩票的人找到了某种彩票号码的规律，将这个规律熟 悉得记录下来并且总结出来了新的答案，最终一半运气一半实力得到了这彩票的奖金。 这个作者就是如此，他的身份不过是故作玄虚的。 在老人的口中，这个作者曾经出现在他们家中，是和魏教授共同进入他们家门的。 魏教授跟这个漫画作者私下见过面，而这个作者并不是什么有着特殊能力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却认识了一个重要 的人，谢彩彩。 就像是谢彩彩在我眼中的人设一般，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她说过她帮林静避开了很多灾难，这个不是谎话，是真实存在的。 暂且不提她究竟还为林静做了多少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认的就是现在这个社会之中真的有太多能人异士了，还是那种科学解释 不来的能力。 这个所谓的漫画作者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在老人的口中形容他还是个挺清秀的小伙子，让我不由得就联想了到了这个人很有可 能是谢彩彩的男朋友。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这个男人恐怕是借用了谢彩彩的某种未知能力，想要好好趁着这个漫画大火一番，只不过他们除此之外还 有别的目的。 老人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的高，哪怕向北刚才说的话十分动听，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老年人很难在这一个小辈之中得到 他们应该得到的尊重。 他　坐在一旁听到了那些个话，并没有被这些人在意，这才能完整的转述给我们。 漫画家和魏教授拉着向北三个人商讨着该如何得到更多的财富，他们设想着的是用这次出行再设计一出绑架案，而绑架的目标 是方若曦。 按理说方若曦并不是什么有钱人，不应该这么安排她才是，但是老人却告诉了我们这个方若曦的价值在另一个地方。 方若曦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考研的教授，这个教授研究的一个课题能带来很多的钱。 她不愿意贪图这个关系，但是她的‘好朋友’向北却对这个感兴趣的很。 在这期间魏教授和向北的关系也不差，再加上魏教授又受了这个漫画家的蛊惑，三个人就像是一个生物链的圈子，终于达成共 识一同去设计这个方若曦。 中途中他们细致一些的计划是如何的，老人现在想不起来，但是却将这件事情知晓的一清二楚。 在这么一个圈子之中，有一点是我十分不解的，这个卓康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听着越发迷糊了起来，老人似乎是有些精神状态不大好，说着说着就含糊了起来。 我和林静不好继续打扰，只好问清楚了他的住处后将他送了回去。 带着这个消息回到警局，魏教授的尸体已经彻底处理好了，死的透彻，再也不会复活的那种。 几个人的名字旋绕在我的脑袋里面久久挥散不去，密密麻麻的事情堆积在一起让我的思绪更加混乱。 林静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扭头刚好对上了林静的嘴。盯着她看着，我心跳加速了起来。 “有什么头绪吗？” 林静忽然挑眉问我，把我问愣住了。 我条件反射四处扭头看着周围，还好没有别的人在，只好热着脸点点头。 方才思绪万千，现在忽然清楚的不得了　，就好像她这忽然献上来的热情成了我这解开谜团的动力一般。 受宠若惊的感觉久久挥散不去，脑袋灵光一闪。 提到考古学家这个词汇，我脑袋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个人…… 李幽的父亲？ 提起李幽又让人想起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剥皮案件，但是这两个人实在是跟这次案子链接不起来，可是这四个字却是那么让人敏感。 第二百七十二章 知情人 魏教授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太缺钱，在这么多事情之后出面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要询问自己父亲死因的意思。 她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手里面拿着几份资料，上面写的大约都是一些保险之类的东西。 也没有过多的争辩，她出现的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次暂停几天那所谓的调查，承认她的父亲就是自然死亡 并且是将遗体捐赠给了学校的。 魏教授的女儿看着就是一个强势的不得了的女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时不时都在闪着一些精明的光芒。 本来以为她的谈判是要和林静在办公室里进行的，却没有想到她就那么正正得在大厅对着我们每一个人打量了起来。 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打了个冷颤，她抬高了声调问道：“这个事儿能不能就此了结了？” “什么意思？” 林静向前一步，我从林静的语气中听到了不满，带了几分气魄逼上。 “我不想你们继续调查下去了，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三天后给我父亲安排葬礼。”魏教授的女儿推了推眼镜，沉吟半响之 后说到，“我会邀请很多学术性的专家到场，你们倒是可以跟他们讨论一下人为什么会复活这个可笑的问题。” “你！” 林静被这一句话气的一口噎住，刚上前一步的时候我拉住了她摇摇头。 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不相信魏教授复活伤人的事情，她这所谓的‘好心’不过是变着法嘲讽我们。 “就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你们拿着，还有什么程序要走我都奉陪，但是这个案子真的请你们注意一下力度，我真的不想再招 摇下去了。” 女人递过来了名片，我接下来了之后她头也没回得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这个女人叫魏素文，名片上倒是没有写什么工作职位写的是一个研究所的工作室地点。 “搞科研的？” 林静有些气不过，拿着名片又看了几眼之后说：“这个女人要不是她的态度太嚣张跋扈我就认为这凶手绝对是她了！变相得给自 己父亲买保险然后杀人得到财产。” 我被林静这话说的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是死者家属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明着对着干，只能说是暗地里还在整理这些人的关系，同时在明面儿上停下了调查的 程序。 消停了三天之后魏素文如期给她的父亲举办了葬礼，位置不是在东郊的墓园，而是在她找的一个市内偏僻的教堂。 我也不太知道这个葬礼流程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在葬礼上却看到了很多的熟悉面孔。 本以为叶烨和卓康这些人遇见了教授死亡这事儿之后会短时间内不想再出席这种场合，但是好像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人全都出现 在了这个地方。 叶烨还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倒是卓康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看着这教堂中心的水晶棺材一点也不为所动。 叶烨站在向北的旁边扶着向北，似乎是因为向北之前那都被送进急救室了现在也没有完全康复。 警方出席这场葬礼的人只有三个，我和林静以及宋贝贝。 本来是打算我和林静在暗中观察一下就得了，却不想宋贝贝得知了这个葬礼出席很多医学方面造诣很深的医师，非要跟过来一 起凑热闹。 葬礼举行了一半，我忽然看到了这个教堂的角落里站着的方若曦，一脸的冷漠看着我们这边。 我戳戳林静的肩膀让她看过去，林静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跟上一起过去。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绕着这个礼堂的边缘走到了方若曦跟前，林静抱着胳膊看着方若曦。 “这件事情你是不是瞒了我们很多。” 林静直言不讳把我吓了一跳，她不怕把这方若曦吓跑了吗…… 方若曦抬眼看了林静，又看了看我，一脸冷漠得就转身离开这个教堂。 看着她的步子不像是拒绝我们问话的速度，在林静停止脚步跟随她的时候我果断把林静拉着跟上了方若曦。 走到了教堂外面之后方若曦冷淡万分，抬眼看了我一眼之后说：“你倒是挺聪明。” 我不屑得耸耸肩没有吭声，方若曦又言： “这个魏教授死有余辜，你们那么大动干戈的合适吗。” 我被方若曦这话弄得冷不丁起了鸡皮疙瘩，抬眼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嘴角挂上了诡谲的笑容。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向北不是把该告诉你们的事情都说了吗。” 方若曦一改小绵羊的模样，语气倒是有了一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跟刑警队的人说话，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你这么个语气算是在挑衅警方人员。” 林静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着。 “这个事情本来就不牵扯什么凶杀，你们大动干戈才是可笑的举动，所以你们不会继续查这个案子了，当我那么好糊弄吗。” 方若曦笑盈盈得掩着嘴说：“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死了一个人而已，而他自己又是签下了捐赠遗体的证明，怪不得别人。” “漫画家的事情你知道对不对。” 我紧盯方若曦的反应问她：“这个漫画家后续的内容跟现在的事情已经对不上了，就连画风都有一些小变动，他人在哪里？” 方若曦眼神一晃，似乎被我的话震慑住了，愣了愣之后没有吭声。 “我本来还真以为会出现什么预言家之类的漫画作者，但是自从向北进了医院之后这个漫画的内容就跟不上了。你不如说实话， 到底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合伙针对你？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我杀人？我什么时候杀人了？你别想着套我的话。” 方若曦一下情绪有些激动，周围路过的几个参加葬礼的人被吓了一跳，方若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冷静了下来。 “这个事情不沾染任何的黄赌毒还有人命，是你们刑警队该管的吗。” 第二百七十三章 因吊唁而死的人 方若曦话说完之后教堂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大喊声，林静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先一步跑了进去。 “你不是说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跟刑警队也没有关系吗……这要是死了人跟我们总该有关系了吧。” 我看方若曦的脸色变了，有些小得意得说了一句，接着就一起跑进了教堂里面。 教堂里面混乱一团，我们在着急往里面走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疯狂得朝外面跑，有的人更是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水晶棺材旁边的向北。 她手里面拿着的是手术用刀，此时的她正满手鲜血得在认真剥皮。 她剥的是叶烨的皮…… 我和林静两个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便先后冲了上去。 “打急救电话啊！” 我对着身后慌乱的人群大喊了一声，接着就抱着脖颈上大动脉呲着血的叶烨手足无措着。 向北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眼中仿佛只有一个叶烨，林静把她制服之后她也盯着叶烨嘴角带着诡谲的笑容。 叶烨紧紧抓着我的衣服，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惶恐，那种惊恐的眼神我估计我此生都难以忘记了。 她想要说什么却迟迟说不出话来，嘴一直张张合合着，里面冒出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叶烨胸口上的衣服已经被划开了大半，里面的光景展露出来了半截，若不是上面已经鲜红一片，我是绝对不会这么紧张得盯着 那边看的。 上面带着鲜血的皮肤已经被剥下来了很多，跟衣服领子似的在胸口前面晃动着。 “方，方……” 叶烨挣扎着最后的力气还在喊着这个字，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个‘方’。 她想说什么？方若曦？ 我不由加重了手里面的劲儿，就连叶烨的最后捏着我的力气也加大了很多。 “救护车叫是叫了，但是估计这么偏远的地方，又赶上了高峰期……可能……” 人群里总算出来了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人，跟我说了这个情况之后有些惭愧得低下了头。 宋贝贝极力想了办法帮叶烨止血抢救，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叶烨死在了我怀里。 眼睛挣得很大，经历了很大的痛苦后留下的只有狰狞的面孔。 救护车来了，抬走的是一具失血过多的尸体。 我一直抱着她等到救护人员出现之后从我怀里把她带走，血液已经变粘稠了，拉成丝一般的从我身上剥离开。 看着这血腥一片的教堂，魏素文没有露脸，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在场的人能跑的都跑了，我们无从查证这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谁，只能把希望放在了找魏素文的上面。 向北自从叶烨咽了气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在医院找了人手看着向北，医生说向北身体上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心理 上可能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短时间内还无法醒过来。 换了衣服洗过了澡，我还是感觉已经被血腥的气味浸泡着的。 坐在警察局的办公室，审讯室里面是被我们带回来的方若曦，她自始至终都不吭声，似乎想不明白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在我看来这个向北忽然杀了跟她关系要好的叶烨是方若曦意想不到的，所以她才现在有些迷茫。 “喂！” 我忽然回过神，被林静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一直在想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注意听林静的声音，所以在林静叫我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看你一直不说话，叫你你也没有反应，以为你被这现场屠杀给弄自闭了。” 林静翻了一个白眼说着。 “这个事情吧……” “这个事情有古怪。” 我打断了林静的话，认真得说：“向北之前算是一个知情人士了，她的爷爷知道的比我们知道的都多，但是向北就忽然发狂了， 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是不对劲，但是……不对……” 林静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看到她的表情我也反应过来。 我们两个人赶去了向北的家，果然，向北的爷爷死在了家里，上吊自尽了。 而向北的弟弟不在家里，能明显看到家里面有一堆小孩的玩具散落在地面上，而且家中的水壶的水刚烧开，并且天然气也没有 关闭。 这根本不是自杀，是凶杀！ 有人趁着教堂乱套了的时候杀了向北的爷爷还把他挂在了电风扇上，而且他带走了向北的弟弟…… 我们把老爷子放在了地上，给局里打电话申请派来一个法医。 来的人是秦政，我和林静都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死了有些时候了……” “你先看着，我们去找人。”我对秦政说完之后就拉着林静出了门。 这个开水恐怕不是老爷子烧的，而是别的人烧的。 “去哪？” 林静有些迷茫得跟着我问我，我脑子里其实思路也不算是太清晰，但是想了想之后决定去这小区的保安室看看情况。 向北家住的位置并不算多么富有，里面的房子也是老旧不堪，但是摄像头这个东西都是提点过必须安装的，所以去看看也许还 有希望。 到了保安室发现里面居然一个人没有，我想都没想就在那主操控的位置摆弄了起来。 倒退了十五分钟左右之后就看到一个高瘦的男子进过向北家的那栋楼，并且出来的的时候手里面提了一个袋子。 “袋子？向北的弟弟呢？” “完了……我们着急了……” 刚说完就接到了秦政的电话，说是卫生间里面打开之后发现了一具不完整的尸体，少了胳膊和头颅，看着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 子。 这个人杀了向北的全家……虽然向北没有死，但是他是间接性得害了向北…… 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咬着牙根给局里打了电话多派几个人过来收集证据，刚才以为凶手是活活把这向北的弟弟挟持了，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下了狠手。 手机滴滴几声响起，上面显示的是：您关注的漫画有更新，请及时观赏。 第二百七十四章 猜测 漫画更新？ 这个时候更新什么漫画啊！ 我划开之后看到的内容居然和这次的凶杀案又对上了…… 举起手机给林静看，林静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并且对我苦笑着说：“这个案子有没有意思。” 这是什么话啊，我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机之后跟林静再次回到现场。 现场的同僚已经将能收集出来的东西都收集的差不多了，不过倒是有了意外发现，那就是几张风干了的人皮。 这个人皮和我们最初遇见的那些个案件差不大多，一共五具尸体的皮。 劓、墨、刖（也作剕），宫、大辟。 古代五大刑罚的后果都在这体现的淋漓极致，但是这已经是风干的跟油豆皮差不多，不知道是放了究竟多久。 “这几个人应该死了很久了，有些年头了，这些皮都做过防腐处理，我这么一眼看上去也只能说是判定他们的死亡时间段，准确 的倒也说不上。” 秦政给我们说着，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在这人皮上来回抚摸着。 “之前的剥皮案件分明已经找到了凶手，现在这一眼看下来，我都有些怀疑当初的案件到底有没有解决了。” 林静在我旁边站着看着这几副人皮说着，脸上的凝重感就像是压了很厚的云堆。 “好好彻查一下这个向北一家到底跟之前那个剥皮案件有什么关系吧，我头都大了！” 林静抓着自己的头发揉了几下之后很是气恼坐在了椅子上，忽然就跟扎到了屁股似的弹了起来。 “这什么东西啊！” 林静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椅子上。 上面看起来什么也没有，但是仔细一看的话就发现了一个墨绿色的石头片，因为是个菱形的，所以会在林静坐下去之后有一些 扎。 “这个东西有些眼熟……” 拿过来秦政递给的白手帕，包裹着那块碎石头就看了看，这个颜色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因为是个墨绿色的，这种颜色在生活中其实并不常见，但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个颜色居然是那向北爷爷手镯里面的那块石头 颜色。 “这个是不是在向北爷爷手上戴着的东西吗？” 林静想了想之后说好像是，接着从我手上接过之后举了起来这石头。 “这个东西真好看。”林静小声嘀咕着。 “那个漫画不大对劲，作者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我扭头问站在身后的警员，他一愣之后坑坑巴巴说着：“这事儿都在王晓路那边查着呢，我这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林队，先回去吧。” 林队拿下那石头之后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最后叹了一口气之后说：“我怎么觉得这个石头像是某种宝石之类的东西呢。” “你想多了，这个应该就是某种河边的祖母绿石头吧。” 在路上的时候林静一直在好奇那块石头的来源，眼底里有着我看不透的诡异光彩。 回到警局我们把所有的线索都放在一起梳理了一下，最后有了一些结论。 王晓路告诉我们那个漫画作家的地址已经被改过了，现在锁定的位置是在城郊的一个烂尾楼，根本就是个连电路都连接不通的 地方。 其次，我们在向北小区里看到的那个嫌疑人的体型比对过之后居然和卓康意外的相似　。 但是卓康在同时段的时候应该是在教堂里跟我们一起在吊唁死者，所以也可以排除了。 在向北的家里发现了有些奇怪的东西，痕检科报告里说这个东西应该是某种物质的粉末，但是一时半会儿很难检测出来这究竟 是个什么粉末。 可能是石头的粉末，但更像是某种化学药品。 我们在向北爷爷的尸体上发现了他之前戴着的那个特殊的镯子消失不见了，我猜测这个镯子可能给人拿走了，并且在拿走之前 可能还跟这个老爷子聊过天之类的。 屋子内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所以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我们把搜索排查的圈子缩小到了这个老爷子认识的人范围。 但是一度缩圈之后发现这个圈子里面老爷子认识的人简直少得可怜，几乎只有向北的几个同学。 一说到同学就又绕回了卓康和叶烨等人。 当时跟魏教授出去商议这事情的一共就三个人，不知不觉就剩下了一个卓康还保持着正常的状态。 向北昏迷不醒，方若曦又是不愿意说话，我们把最后的希望只能放在了这个卓康身上。 “卓康最近有什么动态吗？” 林静询问身后站着的李明飞，李明飞摇摇头说：“他还是一样，每天去学校，要么就在宿舍里宅着写写报告或者是看动漫和漫画 之类的包括他买过的快递信息我们都查证过了，全都是一些动漫圈的手办，看不出来有什么东西。” “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喃喃自语着。 “怎么？” 林静挑眉问我，我想想之后解释道：“他最要好的几个同学以及自己的老师死的死伤的伤，他也未免太淡定了吧，就连向北住院 了他都不来探望的。” “这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林静嘲讽得笑着：“这整个案件里出现的人都是一个圈子的状态，他是属于一开始的加害者，而跟他一同加害别人的人基本上都 凉了　，就剩下他一个人，你说他是不是除了淡定的过日子外也没有别的方法可言了。” 想想也是，无论这次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现在剩下的几乎就像是漫画家，方若曦还有个卓康的三人游戏。 各执一词不说，这个卓康倒像是最危险的人了。 方若曦一直抓着这件事情跟刑警队没有关系而不想多说话，但其实呢，这件事情她肯定是知情的。 现在一套计划都乱了，所以只剩下一个漫画家的身份还在迷雾之中没有解开。 “方若曦点名要找你。”赵明磊忽然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说，“她为什么要找你？” 我两手一摊表示不知道情况，抱着好奇心就进了审讯室，方若曦看到我进来之后嘿嘿一笑。 第二百七十五章 告诉你实情又怎样 “你为什么要点名找我？” 进去之后我很是好奇，就问了一句。 “因为你是唯一见过那个石头的人啊。” “石头？什么石头？” 我有些奇怪，看着方若曦一脸狡黠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似的。 “就是你们现在在好奇的东西啊，比如……向北为什么会发狂？” 我被方若曦的话吊起了胃口，不由得提心吊胆得看着她，手都捏紧了拳头。 “我不知道你对一个人还有没有印象，应该叫……李幽的吧。” “李幽？你认识李幽？” 这个李幽自从被律师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别说出现了，就连袁成的事情最后还算是含含糊糊的没 有完全查明白。 “这个女人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是不是觉得你们所有的事情都调查的差不多了，结果总在出现新的案子？那还是因为你们上 一个案件压根没有调查清楚。” 方若曦忽然嘿嘿笑了起来，那个笑容让我似曾相识。 难怪我每次都觉得她有些眼熟，这么忽然就剩下我们二人的时候她一笑就跟我看到了李幽本人似的，难怪我会有这种错觉了。 “李幽跟我倒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我知道这个李幽是个不简单的人，而且我跟她的父亲关系匪浅。” 方若曦嘴角一弯，看着我的时候眼底漆黑，深不见底的感觉就像是当初李幽那般阴沉的样子，压根就是在考研我的忍耐力。 在方若曦口中，李幽的父亲虽然在我们资料之中显示那是个高知识家庭的其中一员，但是原本已经确认下来背景情况的李幽现 在就像是在我们面前重新更新了身份似的。 故事的版本有了更新，在方若曦口中重提的时候的确听起来像是之前那个版本里bug满满。 首先，一对高知识分子家中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清贫养不起两个女儿？ 先不说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家中到底有多少家产，但是放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来说凡是有个正经工作的都不会是生活上条件差 到哪里去。 那么情况只有一个，李幽说了谎。 双胞胎还是有的，袁成的事情也是真的，唯一说谎的地方恐怕就是这个李幽的家庭情况了。 李幽的父亲压根就不是那一对高知识分子的其中一人，而是别人。 这个别人也就是方若曦结识的这个搞研究的考古教授，他才是李幽的亲生父亲。 而方若曦，压根就是这个考古教授的三女儿。 简单来说……这个方若曦跟李幽李娟俩姐妹是同父异母的亲人。 “那你学校那个……” “那是我的养父。”方若曦简单的说，“啊啊，不对，应该是我看着他长大的才对。” 还是那一抹狡黠的笑容：“我活过的年头是你岁数的两倍还多了吧。” 方若曦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逐渐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扭曲着五官。 “你怎么了……”我急忙走到方若曦的身边，看着她手脚都开始萎缩了起来，缩成一团就像是鸡爪一般…… “来人！” 我对着那边单面玻璃喊叫着，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冲出来将方若曦抬走。 等人被送去急救之后林静抱着胳膊看着我问：“你们两个人的对话我有些听不懂。” “其实我也是不大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又想要表达什么……” “说到李幽，这个女人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啊……” 我小声嘀咕着，一边的林静却是让我背脊发凉。 转过身的时候林静冷着眼神正在看着我：“你还想她了？” 我尬笑着赶忙摇摇头。 想这个女人是不可能的，只是一开始这个女人就很神秘，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只是感觉她有时候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大 像是跟我们相同的。 “我还记得这个女人之前让我们查出来的还牵连到了三十年前的渡马湖案件了，后面怎么解决的我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林静说着揉了揉太阳穴，我抿了抿嘴之后手放在了林静的肩头上。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　事情我管不着，但是现在我们得看好这个方若曦，她知道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跟林静不约而同得点点头，一同跟去了方若曦所在的医院。 在医院外面就遇见了方若曦的那个所谓的父亲。 只不过这个男人在方若曦的口中并不是简单的父亲，而是她方若曦养了许久的男人似的。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有些憔悴，如果说他的年龄是真的在方若曦之上倒是有可能，要说是她的老公或者比她小 得多，那就不可能了。 “你好。” 我和林静走上前之后这个男人就开始眼神躲闪，似乎认识我们两个人。 “我们是警察，你应该看出来了。” 我低沉着声音说着，语气有些逼迫他。 男人点点头，小声得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在这说话不方便。” “什么意思？”我刚抬高了音调，那个男人看向我身后的高坡，忽然就噤声不说话了。 我跟着回过头看了看他看去的方向，都是一些窗户，各个都挂着窗帘。 “没、没什么……”男人忽然低下了头，还不等我开口继续询问，已经快步离开了我们两个人的跟前。 他走了一阵之后进了医院大门，还回过头看向了我们的身后高处的位置。 我们跟在他的身后，找到了负责带方若曦回来的那些医护人员，问清楚情况之后得知方若曦现在已经转进普通病房了。 刚才那忽然出现的萎缩情况只是羊癫疯的一些小症状，现在得以控制了。 问清楚了方若曦的病房，我们一同上了楼到了病房区，只不过在远远的就看到进了别的病房的男人。 “他那好像不是方若曦的病房吧。”林静小声得嘀咕着向我确认。 “你先去，我跟他过去看看。”我沉下脸对林静说着，小步子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一路尾随。 第二百七十六章 另一个病患 我随手拉过来了一个护士，等那男人进了病房之后问道：“那个屋子里住着的是方若曦？” “不是啊，方若曦就是这个屋子。”护士指着我们旁边的这个病房门说　，“那个屋子好像住着的是个男人吧，癌症患者。” 我和林静听到这话都为之一愣，放走了这小护士之后蹑手蹑脚走到那个病房门口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谢彩彩？” 这个名字对于我倒还好说，但是对于林静来说这个名字却别有意思了。 “不可能是彩彩，都说了是个男人了。只不过方若曦的‘养父’怎么会到这里来先看别的人呢？还是个男人。” 林静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波澜，似乎谢彩彩的死给她带来的痛苦已经少了很多了，现在只剩下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色彩。 我们在门口等待了好一会，直到这个病房的其他病人走到跟前才疑惑得看着我们问我们是来找谁的。 说明身份之后病人告诉我们里面基本上都是用医用屏障隔开每个床位的，进去不会被发现。 感激万分得跟着这个病人一同进了病房，躲在屏障后面仔细听着那边的对话。 “方若曦也糟反噬了，在旁边的病房。”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你停手吧，别模仿那个漫画了。” “不模仿哪里有钱治病，你把他藏好了吗？会不会被发现？”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少年，我偷偷在屏障的后面看了里面一眼，发现那边躺着的还真的是一个少年。 还未听到更多的对话，门口就有了不识趣的护士忽然咋呼了起来。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 这一声质问把我和林静吓得够呛，急忙快速跑了出去。 三两步跑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身后屏障的动静，应该是后知后觉就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 快速跑到了方若曦的病房，关上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方若曦的病房里除了还在昏睡的方若曦并没有别人，我和林静对视一眼之后走向了方若曦的床边。 床上的方若曦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们两个死死盯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被她这忽然的惊醒下了一大跳：“你搞什么！” “看你们这点出息。”方若曦忽然笑了出来，“还要不要听后续的事情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皱着眉头看着方若曦，想了又想之后问她：“你该不会也是死而复生的人吧。” 林静不可思议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诧异，似乎是在质疑我居然说出来了这么不实际的话。 “是吧，也不是。”方若曦还在跟我玩兜圈子的游戏，只是我已经失去了耐心，根本不想多听别的废话。 “死而复生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死过一次，所以我也不清楚。” 方若曦说着，将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有些奇怪得看着那有些萎缩了的双手。 “为什么我也会造反噬呢……” 反噬这个词汇刚才在那边的病房已经听过了，所以现在倒也不是多惊讶，只是跟着一同打量着方若曦的双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是。” 方若曦问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和林静居然异口同声得说了出来。 “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叫查思，就跟你们看到的一样，就是一个厨子。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二十岁，现在都四十多快五十了。 ” “那你为什么没变化？他没反应过来这一点？” 我有些不太敢相信，要这么说来这个方若曦的年龄应该也快五十岁了才对，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分明就只有个二十出头 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有我年龄大。 “就是这样，他之所以是看到了我的变化才现在对我唯命是从。不过我说句大实话，这些个凶杀案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磕 了长生不老的药。” 方若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十分癫狂的笑容，咧着嘴对我说：“我和李幽一样，都又重生活着。还有那个袁成，他要是不犯第 二次的过错，惹上了警察，也是可以这样的！还有向北……叶烨……” 我越发听着迷茫，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方若曦癫狂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最后方若曦的声音招来了医护人员，给她打了镇定剂之后她才冷静了下来。 “你们要相信我……魏教授他们的目的就是像我这样活着……” 方若曦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才睡了过去，医生和护士把我们两个驱赶出了病房，外面刚好遇见了查思。 “你们都知道了？”查思疲惫得开口问，“我一直没敢报警的原因就是怕警方不相信我的无稽之谈，现在你们知道了实情也好。” 我和林静面面相觑，决定带着查思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查思嘴里的话和方若曦一模一样，说是自己没有见过方若曦的家人，没有见过她的朋友。 两个人没有领证，但是却做着无名有实的夫妻。 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刚才病床上的孩子。 小孩出生之后一天一天长大，这个当妈的方若曦却还是大学生的模样，这个拿到外面说怎么都是会惹人闲聊的。 于是两个人换了很多所城市之后才定居在这个城市，却没有想到麻烦还是来了。 这个秘密被这魏教授知道了，接着就是一个传一个，传到叶烨向北以及卓康的耳朵里时就不算是秘密了。 几个人商议几番之后想要问这个方若曦讨要这个长生不老的秘密，但是方若曦却不愿多提　。 至于方若曦为什么会还保持着这幅样子的原因，我们都无从得知，就连跟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查思都是一点都不知道。 方若曦就像是从某个古墓里钻出来的幽灵，在这查思身边陪伴着他一天一天变老，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年龄。 想要知道这个事情的所有原委，似乎就只能问方若曦本人了，但是她愿不愿意告知……看这个状态好像又是另一个情况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断更 查思就算是给我们说明了这么多，到最后关于方若曦的东西还是知道的少之又少。 我现在已经怀疑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了，看样子林静和我也是半斤八两的。 “查思，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林静深呼吸几口气儿之后对查思说到，查思抬眼看了看我，又担忧得看了一眼病房的门，最后还是沉重得点点头。 他带着我和林静到了他给儿子准备的画室，随后在我和林静一度的逼问之后才承认了最开始的那个画手已经死亡的事实。 从漫画的画风忽然转变开始我们就一度怀疑这个漫画的作者是不是换了人，在查思带到我们来了这个画室看到那泡在浴缸里的 尸体之后才算是刷新了认知。 “你杀人藏尸……”我捏着拳头看着这浴缸里泡着的尸体，浴室之中满满的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十分的刺鼻。 “他死有余辜，我也打算等这漫画钱到位了就自首的。” 查思丝毫没有惊慌，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和林静两个是警察这件事，说这话的时候都是淡然轻飘飘的。 现在泡在浴缸里的这个男人是面朝下的，我和林静都没有看到这个人的面孔是如何的。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不得不让我们警惕了起来，这个查思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过于淡定了，这些个举动在我们当警察的人看来都 是心理素质好过了头的变态才会有的。 查思在屋子里收拾了收拾，在沙发上给我们腾出来了一片空地，示意我们可以随便坐。 他找来了几本漫画书放在了我们的面前，眉开眼笑得说：“这都是我儿子画的，你们看看。” “你到底是什么人，浴缸里泡着的是谁？” “我就是查思啊，浴缸里泡着的是这个屋子的主人罢了。只不过现在的主人是我们了，我借用了一下场地给我儿子好好发挥。我 虽然劝过他了，但是他还是想要画画，那就画吧……” 查思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我和林静面面相觑却又摸不着头脑。 哭了一阵之后查思看了一眼我和林静，突然破涕而笑，似乎是忽然理解了我们两个人的迷茫所在。 “我儿子不叫谢彩彩，这个屋子的主人他女朋友才叫谢彩彩。那本漫画的作者似乎对那个女孩儿还挺有爱的，笔名用的是这个。 ” 经这么一描述，我似乎理出来了一些头绪。 就连一边的林静忽然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了一声惊叹：“我想起来了。” “什么？” 林静皱着眉头抿了抿嘴，脸色忽的就阴沉了下来。 “彩彩在很久之前给我提过一次她有个很好的赚钱念头，似乎是跟漫画沾边的……” “她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漫画？那你……” 林静有些抱歉得补充道：“因为是她喝醉了的话，所以我一直都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好像……” “这个男人有着特殊的能力，要不是他不愿意救我儿子，我现在也不会杀了他把他泡在这里了。”查思冷笑一声，接着很不屑得 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有人能预言后事吗？也是，你们警察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不过不重要，现在你们看到了，是不是代表 着要带我去警察局了。” 查思在这之后一直在自言自语着，似乎压根不在意我们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想法。 在查思口中提到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谢彩彩还未来得及给林静介绍的男朋友了，至于这个男人，对谢彩彩自然是好的，只不过 为人可能就滑头了一些，对外招摇起了谢彩彩的本事。 只可惜，在这查思的儿子得知有重症的时候谢彩彩已经死亡了。 但是在这个时间段内查思又找到了这个在网络上大肆宣传懂得异术的漫画家，找上门之后发现这个人半真半假，于是就起了杀 心将他杀害之后再让喜欢画漫画的儿子替代继续赚钱。 这一套下来简直就是没有任何可以多揣摩的地方，直接性就可以拿这口供定案了。 我们将半疯半清醒在人格善与恶之间徘徊的查思带回了警局，短短两天不到案子就直接定夺了下来，酌情处理了他儿子的情况 ，只好先将他儿子单独拎出来放到后面解决。 这部刚在网络上火热起来的漫画也就到此为止了，现在唯一解释的通漫画内容的也就是全都归咎到了谢彩彩那特殊的能力。 当然这件事情关联到了谢彩彩是林静闺蜜的身份，于是警局上下也就不再多提。 可是这漫画案件算是这凶手自首了，但是其他的事情并没有解决。 方若曦冷静下来之后点名要我和林静二人去跟她见面，前提居然是让我们撇开自己的特殊身份，她只想要跟我们聊聊。 这个要求当然是不可能实现的，虽然表面上答应了这个事儿，但是实际上我们还是做了一些特殊准备之后才与这个方若曦见面 。 方若曦见到我们的时候镇定自若，就像是跟老朋友叙旧似的那般神态。 分明还在医院之中，却已经把病号服换掉了，似乎是想要离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耐心其实早就被磨没了，要不是找不到这个方若曦犯罪的证据以及还需要继续追查她这不老的迷，我恐怕早就拿着枪口对 着她的脑门了。 “我什么也不干，现在想出去，这个医院的人都把我当疯子。” “走，现在带你出去，你把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行不行？”我耐不住性子了，就算是林静拉着我的胳膊我还是上前一步 逼近她说着。 “别着急，你看这个。” 方若曦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银镯子，我看到上面墨绿色的石头一下就认出来了这镯子。 “你怎么有这个？”我有些激动得说着，林静却是一脸的不解，“向北爷爷死亡现场有没有发现镯子？” 林静迷茫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个东西，我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看着这个镯子。 第二百七十八章 肉汤 “这个镯子不是重点，你应该知道了吧。”方若曦这个语气分明就是在挑衅我，而且她这话里的意思的确是旁人听不出来个所以 然的。 “这个镯子不是应该在老爷子身上吗？怎么在你这里。”我问方若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镯子的来历和用处，你不想知道吗？” 方若曦垂眸侧脸对着我，嘴角逐渐上扬，过了片刻之后轻声咳了咳笑着说：“现在我不告诉你，但是你一会就会知道了。” “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林静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接通电话之后林静的脸色由阴沉变成了接受事实。 “向北死了，身体溶了大半，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现场现在已经保护起来了，我们得过去。” 这个消息就像是重磅炸弹在平静的湖面炸开，水花将我淋湿之余更是让我清醒了过来。 恍然间脚底有些站不稳，带了几分恨意看向了方若曦。 “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恨，她分明是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却死活撬不开她的嘴，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在这牵着我们的鼻子 走。 我们离开这个病房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方若曦，她似乎有些失落，不想我们就这么丢下她离开。 我甚至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觉得我们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方若曦似的。 但是摇摇头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都说祸害留千年，这个家伙应该不会命短。 气得牙根痒痒，离开这在路上的时候林静一直沉默着。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情最后能留下几个活口。” 林静抬起眼睛，一双漆黑且明亮的眸子对着我，闪烁着奕奕光彩。 “还剩下几个了。” 我苦笑着自言自语着，其实心里面也有些数的。 现在活着的就剩卓康和方若曦以及查思那个儿子了，向北刚死亡，这唯一一个危险的恐怕只有一个卓康了。 向北的死亡现场只有三个人在场，其余的人都在楼下拦了警戒线，有几个还在提着塑料袋哇哇吐着。 我皱着眉头看着秦政和包连峰二人站在那一堆黄褐色的液体周围，几步走过去之后就闻到了一股怪味道。 就像是榴莲和奶酪加上臭豆腐三种东西放进微波炉里打热熏了一屋子似的，闻第一下就险些背过气去。 秦政递给了我一个加厚的口罩，戴上之后我才直面了这个尸体的情况。 能确认眼前这个尸体是向北的唯一凭证就是她的这幅面孔，脖子和肩膀的位置都还保留的完好，但是从胸口以下凡是带脂肪的 位置基本都已经融化成了肉汤。 骨架子上都被这不知名的腐蚀物给清理的干干净净，白森森的骨头就像是野兽啃食过之后又舔舐过一般干净。 “腐蚀的原因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认不是硫酸等东西。” 秦政憋了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和林静点点头，分别蹲在了这两滩尸体溶液的两边打量着。 这个尸体的味道有多么可怕我已经见识过了，本以为现场应该是血腥万分的，但是仔细一看好像又不是完全这样。 尸体融化之后不掺一点红色血迹，只有一些肉色和粉色的脂肪成分，更多掺杂的是白色的物质。 这简直就是做到了皮脂分离，看久了反而没有那么恶心了。 再加上我之前在那北城就已经见识过了什么叫做恶心的场面，这个小场面都是小事了。 看了看之后觉得这幅融化了皮脂和肉的尸体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琢磨了一阵之后才发现这尸体好像过于干瘪了。 “你看出来了？” 秦政在我后面问道。 “这具尸体没有内脏，不知所踪，就连皮肤都是不完全的背后少了一块，脚踝的不见了。” 这一句话就把我拉扯到了袁成的那个案件，我不可置信得抬头看着秦政，秦政却是很为难得点点头。 “就是这样，我没有判定错。” “现场没有别的人痕迹了？”我问一遍的包连峰，包连峰有些遗憾得摇摇头，双手一摊。 “这个地方我们打听过了，是向北自己报的警，但是没有打过急救电话。问了周边的人也没有人看到向北跑进这个里面，所以不 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 我们现在所在的现场是一个很老旧的巷子里的筒子楼，周围的住户大都是一些儿女不在身边的老人，一般情况下街头巷尾都是 认脸熟的。 如果来了一个外人，肯定会有人知道。但是这个向北从杀了叶烨后就一直昏迷，现在居然从看着她的人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这 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这个楼的住户呢？” “这个楼？你看看你后面那桌子，上面的灰怕是比你脸皮都厚，怎么可能有人住。” 包连峰摇摇头可惜得说着：“这又是一个无头案。” “怎么可能是无头案，方若曦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她不愿意说又有什么办法！” 我有些气愤，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桌子震动了一下，掉落了一些红褐色的碎片在地上。 “这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 虽然我也看到了这碎片，但是林静却先一步说了出来。 我拿着手机的手电筒钻到了桌子底下，抬头照了照，上面居然有着大量蜡笔和粉笔的字迹写下来的东西。 “翻过来。” 我对包连峰说完之后二人合力将这桌子翻了个面，底下记录的东西纷纷都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上面记载的东西不多，来来回回都是一个内容，那就是日期以及地点。 “这个东西是什么？” 我问包连峰，包连峰却摇摇头。 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和地点，最后的三个字没有写完，但是却留下了‘筒子’二字。 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个木字旁，恐怕是还没来得及写完就已经…… “这个上面的日期是最近这些案件死者死亡的日期，至于地点，也是他们死亡的地点。”我毫不客气得说着。 第二百七十九章 错觉 “这么巧合吗？谁记载的？向北？” 包连峰有些不可置信，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化作肉汤的向北问道。 我有些犹豫不决，没有敢接这话。 因为现在的情况看着简单，却又有些复杂。 “我们必须得调查这个方若曦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她。” 我平静下来之后对包连峰说着，林静站在我的旁边跟着点点头。 “这个方若曦的身份越发可疑了，要是可以的话，我们还得联系上李幽。” “李幽？” 包连峰更加摸不着头脑得重复了一遍：“你俩这些日子都瞒着我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我倒是跟不上案子的进展了。” 我和林静相视一笑，没有多言便离开了现场。下楼的时候听着这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由多在意了一下。 一直走到一楼，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楼梯，发现我们踩响的那几节好像跟别的有些不大一样。 再次上了楼，在那楼梯板子上敲了敲，那发出声音的位置都是空心的。 “这个里面有东西。” 我对林静说着，林静不知道从拿弄了一把小刀，听我说完话之后想都没想就朝着那木板子上捅了过去。 几下之后木板子上面被掏出来了一个窟窿，里面的东西让我差点反胃吐出来。 “秦政！内脏找到了，在这。” 我缓了口气之后喊了一句，嫌弃得看着这个楼梯木板下藏着的内脏，上面血腥模糊的但是却包裹着一层塑料袋子，所以才没有 让血滴到处流窜。 秦政听到了我的动静之后从楼上往下走，蹲在我们上方看着这个袋子里的东西。 “你们怎么找到的？” 秦政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我和林静，林静在我身边表示无辜的摇摇头，我却有些尴尬。 把那些内脏拿出来之后我才看到了一层墨绿色的粉末子在这夹层的里面铺满，刚想伸手去触摸的时候林静却拉住了我。 “秦政，给一副手套。” 林静对着秦政喊了一嗓子。 “什么毛病，你这么个摸法，你猜猜你能活过几个案发现场。” 林静怪嗔一句，听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戴上手套之后在那墨绿色的粉末上用手指捻了一下，抬起手来放到脸跟前，恍然间我竟然有一些晕，看着眼前有着七彩的光芒 。 什么东西…… 恍恍惚惚得就向后倒了过去，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了。 “张峰！” 我听得到林静的惊呼声，却看不到林静在哪，眼前只有一片七彩光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了过来，靠在楼梯口感到头疼的要死。 “什么东西……” 我喃喃得扶着头问着，林静看我醒了，皱着眉头问我：“怎么样了？” “没事，有点晕……那是什么玩意儿？比喝多了都让人晕！” 林有些为难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上面的秦政。 “怎么了？” 我有些不解，站起来之后上了楼梯，发现那楼梯间的木板里已经没有了粉末。 “这个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它……变成这样了，你看。” 我迷茫得接过了林静给的一个证物袋，里面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墨绿色石头正在发着微微的光芒。 “变成石头块了？” 难以置信，我瞠目结舌着，左右打量着这个有些神奇的东西。 林静点点头，告诉了我刚才发生的事情。 就在我用手碰到了那一块粉末之后，那些个粉末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都迅速钻了出来在我手指尖集结，速度极快，就连林静和 秦政二人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都没有阻拦成功。 好在我只是晕了过去，那些个粉末也只是在我指尖上停留成块，并没有侵蚀我。 “这个东西是活的？” 秦政蹩着眉似乎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一边的林静却耐不住性子了。 “这个东西出现了很多次了，我们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这个吧！” 我想了想，包括林乐做的那个网页的背景颜色都是这个墨绿色的石头颜色，这个石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虽然危险万分，甚至在这证物袋里面都散发着引诱的气息。 似乎是能主导人的思想，我现在总是有想把困住它的袋子打开的冲动，然后与这石头合为一体。 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奇怪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敢多言，也不清楚林静他们是否有同样的想法。 “这个东西带回警局吧。”林静提出了建议。 我们把这个石头封存在了一个小盒子里，但是警局却给我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石头出现在这警局之后所有人都变得有些呆滞，而且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神有些异样。 不知道我是不是出现了错觉，所以只好将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直到林静晚上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爸妈已经出游回家了，林静这么一来，他们二老可算是笑的褶子多了七八条的样子，一副这是未来儿媳妇的架势招待了林静 。 就连平时压根不管我几点睡，今天都是天刚黑就催促我和林静进屋了。 摆平了他们二老，强调了无数次这是有公事之后他们才算是消停。 林静收起了那副一点也不自然的笑脸，跟着我进屋之后就背靠着房门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一直没有开口问林静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到我面前，但是看她这幅神态明显是有问题，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觉得警局的人不对劲，今天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食物一样……” 林静有些难以形容似的，纠结了好一会才说了出来。 我大惊，急忙拉住了林静的手走到了床边。 “你也有这种感觉？” “你也有？” 我们两个人都诧异着，沉默了半响之后林静顿了顿说：“会不会是那块石头的问题？” “我一开始也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以为是我摔下楼摔出错觉了。但是它的的确确就是一块石头啊，就算是粉末能凝结成块也不稀 奇吧。” 林静有些不确定得摇摇头：“我真的对这个石头颜色有些印象，好像在很多地方都见过它似的……” 第二百八十章 石头 其实林静有这个感觉倒也不奇怪，因为这个石头的颜色我也印象深刻，只不过现在是真的想不起来都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石头 罢了。 我们二人回想了片刻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林静有些担忧得摸了摸脖子。 “我现在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都在发凉，好像有什么人一直盯着我看似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其实不只是林静有这种感觉，就连我也是如此。 我们就这么静静坐着一直等到了包连峰和秦政的电话，他们二人非要现在跟我们见一面。 至于原因，我和林静猜测的可能是他们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当时在现场一起看到这个石头的人只有我们四个而已，而让我们感觉到不安的人也只是算是接触过了被封存好的石头而已。 等了半个小时，我们约定的在我家楼下见面。 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发现屋子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我试探性得叫了一声爸妈，结果没有任何的回应。在黑暗之中我拉住了林静的手，紧张得看着这周围的一切。 分明是我自己的家，现在看着这桌子椅子等东西却有些陌生。 这个时间段我爸妈应该都还在看电视才对，更不可能直接将屋子的灯全部关掉。 我妈有夜盲症，家里基本上有几盏小灯常年不关的，就连她出门都不会把这几盏灯关掉，眼下屋子内却全部关了灯，这怎么看 都是十分不正常的才对。 “妈？” 我又试探性得叫了一声，忽的就听到了厨房有动静。 但是借着我屋子内的灯光照射过去，厨房的门又是关着的，只能看到推拉门上面的磨砂纸。 我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之后一手牵着林静一手照着前方。 走到了厨房边缘之后才看到里面有个人影，似乎是手里拿着菜刀。 我被这人影吓了一跳，本能得就向后退了一步，林静被我吓到了，拉着我的袖子小声问：“什么情况？” 我鼓起勇气之后一把拉开了那推拉门，里面站着的女人的的确确就是我老妈了。 她手里拿着菜刀，眼睛是闭上的，而她菜刀对准的却是她自己放在案板上的胳膊。 姿势极其诡异且僵硬不堪，我看着这一幕本能得就上前阻拦，就在她要挥刀的瞬间拉住了她。 “妈！” 我叫喊了一声，结果她却直接躺倒在地上，像是昏死了过去。 那菜刀不长眼，顺着我的胳膊就划拉了下来，听着衣服被这菜刀划开的声音，我胳膊上瞬间传来了剧痛。 “啊……” 因为扶着我妈，身后的林静忽然叫喊了一声，在漆黑中就听到了一阵打斗的声音。 等我再捡起了手机的时候就看到了林静和被她反擒拿住了的我爸。 我一脸的错愕，林静也是惊讶不已，但是这惊讶并不能掩盖住她的惊慌。 “这是什么情况！” 我有些来气，将二老放回房间关好门之后有些奇怪。 尝试过屋子里的灯开关，结果按下去之后就在房间上方就看到了电和火花。 这个房间的灯应该是线路被人剪掉了，而且就是在我和林静在屋子内的时候做的。 至于我爸妈为什么会忽然跟被人操控了似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检查了家里的各个角落，确定没有陌生人的痕迹之后就匆忙将家里的危险物品全都拿袋子和背包装了起来，带着一起出了门， 将大门先反锁上了。 “你们怎么才下来。” 包连峰和秦政二人在楼下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我和林静这幅狼狈的样子眼神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们家里人是不是也……” 我听到这不由来了精神，看着包连峰和秦政紧张了起来。 原来秦政回到家里也是一万个异常和不对劲，夏岚原本就不算是个正常人，在今天秦政回到家后就变得更加不正常了。 秦政说夏岚在家里把所有的电器全部都启动着，这和她原本喜欢安静的性子完全不符。 夏岚是个特别不愿意碰电脑的人，就连平日里要做个什么课件都是秦政连哄带骗的才能做下去。 可是今天秦政回到家中却发现夏岚反常得在电脑跟前在浏览网页，冷不丁瞅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居然是一些细思极恐的谋杀小 故事。 秦政被夏岚这举动吓得头皮发麻，刚准备开口，走到夏岚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夏岚是闭着眼睛的，就像是睡着着在梦游一般浏览 网页。 这算是什么事儿，秦政急忙把家里收拾收拾就给我打了电话要碰头。 另一边包连峰倒是还好，只不过是在局里出了事情。 一个重案组的同事一反常态，原本是个话很多的人，但是今天却跟包连峰没有一个句话，同时还在警局的办公室白板上写写画 画。 包连峰瞧着不对劲，上面画的分明就是包连峰的脸。 这个不正常的同僚是个有些小本事的侧写师，绘画能力很强。根据一些描述他能绘画出很多个人的面孔，而且都跟罪犯有七分 像，更别说什么跟他朝夕相处过的包连峰了。 包连峰看着这画像就是自己了，那人画了画像之后转头就对着包连峰诡异一笑，无论包连峰怎么问他话他都是笑而不答。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转过头笑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也就是意味着这个人是闭着眼睛画像的。 这几件事情的共同点都是闭着眼，更可怕的都我们身边的人。 我们四个人坐在包连峰的车上一点都没有头绪，更是不敢多猜忌。 “他们中邪了？”秦政忽然没头没脑得扯着嘴角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是那块石头的问题。”我摇摇头否决了秦政的这个说法，“我们今天回到警局之后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还以为是错觉，没 想到是真的。” “那块石头到底是干什么的？有没有人可能知道？我们找人问问？”林静有些哭笑不得，甚至还抬手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 子。 “我知道谁知道这石头是干什么的，只是她说不说就是另一码事情了。”我苦笑着回答。 第二百八十一章 音乐会 这个知道的人自然是方若曦，只是这个女人现在疯疯癫癫的实在是话语都是真假难辨。 “现在就剩卓康和方若曦了，这么多条人命都又跟他们扯不上关系，现在又弄出这么个事儿，真晦气。” 包连峰拍了一把方向盘，有些气恼得说着。 现在这个情况着实是让我们四个都处于一个尴尬的地方，无家可归。 “走吧，找个地方过夜。” “等一下，我这有一条短信，匿名的。” 他们三个一直都在讨论今天晚上遇见的事情，而我则是一直在看手机。 这一条短信上面没有什么内容，只有一副画，看起来有些诡异。 上面一个女人躺在棺木之中，嘴角带血，面色惨白，但是她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样子，更像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了。 “这什么意思？”林静有些好奇得靠近我一起看着这幅画。 因为现在这个年代简直没有几个人用彩信了，所以我对手机来的各式主题彩信都是一概不看的，若不是刚才在APP里订今天晚 上的住处，恐怕这条彩信还是会被我忽略。 往下拉了一下，看到了这女人躺在棺木之中手里面拿着一个盒子。 这盒子应该是紫檀木的，上面雕刻的花纹十分好看，细致的做工，包括上面上了点点朱红都是可以一目明了的。 我听了包连峰的话把照片放大一些，这才看到这个盒子似乎是带了些镂空的效果。 那细微的缝隙里面分明都是散发着墨绿色的幽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盒子里面照亮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是那个石头？” 秦政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石头，脸色忽的变得有些奇怪，似乎不太像继续追究下去。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就差证实了。” 我抿了抿嘴，告诉了他们几个人，所有死人复活的事情都可能是这个石头搞的鬼。 这话刚说出来秦政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甚至不参与我们后面的话题，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遇见问题了要解决，不能逃避，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将手放在了秦政的肩头，拍了拍他之后秦政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我们四人找了个旅店，四人开了两间房，秦政和包连峰一间，我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跟着林静睡上了一张床。 夜晚缠绵，一切都有些太仓促，我裹在被子里的时候听到了林静在事后忽然啜泣的声音。 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因为压根没想到忽然就跟林静在这个情况下忽然发生了关系，只好沉默着在后面抱着她一直睡到隔天。 隔天一早我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父母都是安然无恙，但是都在生我的气，说我出门把门带上了害他们现在去不了音乐会。 我赶忙叫醒包连峰和秦政他们一同开车回去给我父母开门放他们出去，看到二老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我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你小子啊！你知不知道这场音乐会的票多难买！李乐师难得来一次咱们城市，你这混小子啊！” 听着我妈絮絮叨叨了一阵，最后为了赶时间就让包连峰送了二老去那所谓的音乐会。 只是过了好一阵接到了包连峰的电话，说是音乐会有问题，让我和林静赶紧赶过去。 我和林静一路上边跑着边打着车，赶到音乐会的时候包连峰却告诉我父母已经进去了，他发现的不对劲的事儿是这个音乐会的 名单。 我看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原来这个李乐师的名字居然和李幽的父亲同名，在这场音乐会之中还有个我们熟识的名字，李幽。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不可能，我看到了李幽的照片，就在前面大厅挂着呢，现在应该还能看到。” 说着包连峰就带了头让我们三个跟上去一起看看。 果然在这大厅之中挂了很多同真人一般高的易拉宝，这上面的面孔的的确确就是李幽本人。 “天……”我惊叹着，“这个李幽什么时候又成了著名演奏家啊？” 三个人都迷茫得摇摇头，但是林静的眼神却变了，看着李幽的时候带了她特有的审视目光。 我们就在门外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第一个演奏的人结束，出来之后就看着李幽手里面提着小提琴。 “李幽！” 我对着李幽大喊了一声，她先是愣了愣，定睛一看是我之后便提起裙子甩了两下脚就要跑。 眼看着她要逃跑，我自然是快速追了上去，可是刚跑没两步李幽就转身将手里面的小提琴向我甩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大喊了几声，这会场的保安一个二个都冲了出来。 我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被直接扣押了下来。 “你们看着干嘛啊！说身份啊！” 我一边喊着我是警察，但是他们几个手里面的动作都没有丝毫想要停下的样子，最后就干脆把我嘴也捂上了，我挣扎了半天才 喊出来这么一句。 一直在旁边呆着的秦政和包连峰俩人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我要是不喊这一嗓子也不知道这俩人还要看热闹到什么时候。 包连峰和林静纷纷掏出警官证，这几个人才不情不愿得放开了我。 “你是警察她跑什么？” 带头的保安一脸奇怪得问我，我有些气愤得拍了拍身上的土。 “我也想知道她跑什么！” 没有营养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我们打听了这个李幽和李乐师的情况之后才大致了解。 一开始李幽告诉我们她的父母都是被袁成所杀，最后这个案子的凶手也落在了袁成头上，即使他死而复生也没能洗刷这个事情 。 但是现在这个李乐师却是跟李幽以父女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眼前，就连林静给王晓路那边打了电话试图让王晓路快速调查现在这 个李幽身份之后也没能查出多的端倪。 这个李幽仿佛刷新了自己的身份，居然跟我们之前在警局见面多次对峙多次的李幽都不是一个人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复生还是重生 用了多个办法之后终于搞到了这个李幽的联系方式以及打听到了她的住址，只不过眼前的李幽已经换了个身份，根本没有好的 理由接近她。 另一边医院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查思的儿子出了问题，需要家长去看看。 我和林静商议之后林静一个人匆匆赶了过去，而我是继续跟踪这个李幽。 她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走去任何地方都是小心翼翼的，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看。 还好我的追踪术不是假把式，没有让她发现。 一直跟着她到了市中心的一个商业大楼，这个大楼有很多的商业大亨以及别的学术性方面的能人异士。 以前的李幽不过是市井之中的一个小女流，现在居然出没在这种高端场所，这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不对劲的。 我在楼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方面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方面又怕这个李幽再次耍小聪明混淆我。 最后只好动用了小聪明，装作是跟踪李幽的记者，一直到了前台之后看到前台的那个妹子才跟她小声交流起来。 尽可能得柔和去跟她搭讪说话，花了好些功夫才得知了这个李幽的一些消息。 现在的李幽已经彻彻底底告别了原来的那个身份不说，现在甚至伪造出来了一个新的身份，又或者说这不是伪造，只是在某一 个时间段重生然后将生活的轨迹重新走了一遍。 这次绕过了岔路口，走的就格外顺畅。 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警局找到了王晓路，把她那里得到的消息一对比，果然，之前的那个李幽连户口都销了。 “这个李幽之前被律师带走的时候我就说了这次放过她了肯定就没有机会再找到了，现在好了吧，又牵扯到了她。” 王晓路翻着白眼，似乎对我们最初的做法一点都不满意。 “现在说这些没用，赶紧想办法确认这个李幽到底是不是之前那个，还能查到她更多的信息吗？” 王晓路不屑得冷哼一声，接着就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阵子之后给我们了一个结论。 这个李幽和之前的那个基本找不到任何的关联了，一点痕迹都没有，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而之前那个李幽，在那次的剥皮案件结束之后就被注销账户，说是在某个城市出游的时候溺水身亡了，连尸体都是在别的城市 处理过了的。 现在的这个李幽不但户口不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就连从小到大的所有档案都是摆在眼前一清二楚的。 从小随着父亲一起学习乐器，精通各类西洋乐器，更是荣获了国内多个大奖，经常陪伴父亲一起演出，身份很是显赫。 若硬是要将这两个人的身份比对到一起，那只有三个共同点了。 一是两个李幽的面孔长得是一模一样的，二是这个李幽的出生点和之前那个李幽的死亡地点是一个城市，三则是她们的父亲也 是长相一样姓名一样。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王晓路蹩着眉头问我，我却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等林静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林静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的，里面似乎装着不少能发出清脆响声的东西。 “查思的儿子得知了自己的父亲已经自首，拔了针和氧气罩，在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 林静抬眼看向我，眉眼中都是失落：“现在就剩下卓康和方若曦了……” “不，还有李幽。”我对林静说着。 “这个李幽和之前的是一个人？”林静也是很诧异，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震惊。 我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林静听了之后林静打了个响指，说这个事情好办。 我不解，林静却是给了我两个人的电话号码，说这两个人是我们这城市里小有能力的狗仔。 狗仔队大部分不会出现在小城市，更是都喜欢去一线城市蹲点，我有些没搞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个城市里面也会有。 林静没有多解释，告诉我说想要李幽的消息得问他们两个。 我打通了其中一个人的电话，林静则是拨通另一个。接着我们就有了新的计划，那就是乔装成记者去拜访这个李幽以及她的父 亲。 “这个事儿先放到后面，你先告诉我你提着的这些都是什么？” 包连峰打开了那个塑料袋，看着那里面的东西眉头皱着都已经可以夹死苍蝇了。 “这个都是查思的儿子留下的东西，去现场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惨不忍赌了。” “什么意思？” 林静摇摇头，叹着气告诉我们她赶去医院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 好在那会是有阅历的老医生在病房里安排的情况，因为这个查思他儿子的死相实在是难看。 只有一个脑袋是完好无损的，双手的食指上都是磨破了皮鲜红一片，从下颚一直到肚脐，长长的一条划痕。 看起来像是被手术刀划开的，而他的肚子里面装着的都是这袋子里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内脏。 这少年的枕头底下压着的是一封已经看不清上面内容的血书，看不清的原因是因为原本上面就用红笔写的字，可是后面又不知 因为什么原因拿血液覆盖上去了。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孩子在拔了针和氧气罐之后又被人给残忍划开了肚皮，开膛破肚就为了塞进去这些奇怪的东西。 我看着袋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某种矿石和一些鹅卵石之类的石头，甚至还掺杂着一些水晶，所以才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封信呢？”王晓路插嘴问道。 林静摇摇头说：“那封信我就把那屋子里的病人赶出去的功夫就不见了，应该是被某一个人顺走了。我刚才已经安排了李明飞去 查那间病房的病人信息和来访家属登记表了。” 我一言不发得看着里面的石头和水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闪着绿色光芒的小碎石，急忙问警局的人要了一双筷子。 试图在这个充满血腥味夹杂着血液的袋子里夹出来这一块石头，但是又不想被更多的人看到。 第二百八十三章 拜访 成功得将这一颗墨绿色的石头夹出来之后身边的人给我递了一个器皿放进去，几个人围城一圈打量着这个石头。 “这是什么东西？”王晓路凑到了跟前探了探脑袋看着问道。 “有点好看……”说着王晓路就伸出了手朝着那一块石头摸了过去，我急忙把器皿拿开，随便找了个本子盖在了上面。 “我……” 王晓路当即眼神就恢复了正常，和刚才那种迷恋的眼神不太一样了。 “我就说这个石头有古怪。” 说完就将这个石头放在了桌子上，一边的林静抱着胳膊冷眼瞧着这块石头。 “这个东西放在这不大好，等我找人收起来研究一下吧。我还真不相信了，这一块半大不大的小石子还能嫌弃什么大风大浪了。 ” 林静有些气恼得放下胳膊，扭头对我说：“你跟我去这个李乐师家里摆放，我刚才跟那两个朋友已经说好了，现在就需要拿上他 们的证件就可以直接上门了。” “这么快？” 我有些诧异，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不成就在我研究这一块破石头的时候林静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后面的一切了？ 跟着林静见到了这两个记者，一男一女看起来体型居然和我们还有几分相像。 接过来他们的证件时发现这两个人的证件上居然贴着的是我们的照片，我苦笑着说：“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别人之前在音乐会都 对我们有印象了吧。” “有也得上，这件事情不查清楚你还敢回家吗。” 林静翻了个白眼说着：“我还指望着你这次破了这个案子之后娶了我呢。” 我满脸的错愕，被这措不及防的一个转弯弄得有些咂舌，只好急忙转开话题询问了几句关于要拜访这个李乐师时的内容。 为了乔装的更像记者，我们还跟着这俩记者多学了一些术语，只是在我们面对这李乐师的时候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到了这李乐师的家中，是在市内一块地皮出了名贵的小区城中。 里面的住宅统一的都是三层小洋房别墅，独门独户，大门口的左边围墙都会贴上这一户的名字。 一副日式复式别墅的既视感，小区内打扫的十分干净，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几个遛狗的老太太。 虽然不清楚这两个记者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近距离接触这个李乐师的机会，但是进去之后该小心翼翼的时候还是不会含糊的 。 这个李乐师头发全白，年过五十的模样，但是却整理的一丝不苟。 脸上的褶皱虽然一点不带遮掩，但是整个面目表情似乎都是挂着严肃二字，打量我们的时候表情也是十分的不友好。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能把这件事给忘了。” 李乐师的冷言冷语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好看向林静向她投去疑问的眼神。 林静很是淡定得回应：“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真相就是你看到的，我是个乐师，只不过跟你们口中多年前的案件是一个巧合，跟之前那一桩轰动城市的剥皮案件也没有关系 。李幽是我女儿，从小带大的，现在跟这些事情也没有关系，可以了吗？” 李乐师说着就越发恼火了起来，嘴巴蠕动着，一直说到后面都在喘着粗气，十分不悦得瞥向了我们身后。 “你看到警察跑什么？” 这话明显不是对我们说的，我扭头就看到了身后的李幽。 “他、他们是警察！” 李幽看到我的脸之后立马就惊慌了起来，指着我和林静对李乐师说着。 李乐师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脸色更加阴沉，阴戾的目光直直射向我和林静。 “你们不是记者？” “怎么会呢……上次是为了追到李幽小姐才故意说是警察的。另外，李幽小姐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惧怕警察吗？” 李幽一听我巧言糊弄过去，看到她那眼神明显就和之前我遇见的那个李幽不是一个档次的。 一想到之前那个李幽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名如其人，气质幽静。 可是眼前的李幽却是胆小如鼠，少了之前那副灵气。 “我……” “你进去。” 李乐师不等李幽开口，直接低声命令道。 李幽默不作声得就转身上了楼，我一直盯着这个李幽的背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李幽离开之后这个李乐师跟我们说话的内容还是跟打太极似的，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我们每次询问到之前准备好的问题他都会巧妙绕到另一个比较好回答的角度，这样下来将近十几分钟的问答都是无用功。 一来二去这个李乐师的目光逐渐显露出来了自信，似乎很乐意跟我们这么周旋，对我们的警惕性也降低了不少。 忽然头顶就传来了一声尖叫，这声音听着应该是李幽的。 我和林静相视一眼，反应比那李乐师要快了许多，说冲上去就上了二楼。 传来尖叫的屋子门是开着的，里面躺在血泊里面的人是李幽。 窗户是打开的，应该是有人刚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越过李幽趴在窗口看了一眼，行凶逃跑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叫了救护车，李乐师匆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二话不说就朝着林静那边一巴掌挥了过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将手里刚拨完电话的手机直接朝着李乐师砸了过去，李乐师吃痛得收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女儿怎么会这样！” 他这反应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儿受伤之后父亲该有的样子，更像是一个珍藏的宝贝被人损坏之后的反应。 “还没死，背部被插了一刀，但是怎么会是躺下的。” 我无视了这个李乐师的反应，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痛的脸色惨白额头满是细汗的李幽。 把她翻过来的时候刀子已经贯穿了她的肩胛骨，好在那一块并不是致命的部位，只是触及了很多的神经，会让她现在生不如死。 更别提抬起胳膊去把弄乐器了，这幅样子基本上就是半个身子要瘫痪的节奏。 第二百八十四章 寄生体 叫来了救护车将李幽送走，林静的脸色不大好，似乎就像是有一股子气憋在胸口没有出来似的。 她怒冲冲得盯着李乐师，李乐师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除了偶尔皱一皱眉头担忧李幽的未来行动之外，还真没有说过别的 话。 “你这样难道不怕下一个就是你了吗。” 林静冷言冷语得看着李乐师，我扭头一同打量着他。 这个李乐师皮笑肉不笑得挑眉看了一眼林静：“你一个小记者能懂什么？” “那你的秘密呢。” 林静紧追不舍得询问，李乐师抿了抿嘴之后拉扯着林静的衣服走到一边小声问道。 “这个事儿不是说好了直接私了吗？怎么在这公共场合又开始说了。” 我一直好奇他们口中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个所谓的秘密林静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告诉我？ 又跟着一旁听了几句，李乐师最终是很不耐烦得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说完之后李乐师去了卫生间，转而林静就开口给我解释了这个所谓的秘密是如何的一件事。 所谓的秘密大约就是这一对真记者是看到了关于李乐师的事情，但是具体的事情他们现在拿捏在手里，等待着一笔巨款到账。 林静就算是百般逼问他们也不可张口，毕竟秘密传出来的话就不是秘密了。 但是他们二人却告诉林静，要是想要近距离跟这个李乐师接触并且跟他说更多的话，把这个台词搬上来就行了。 好在这二人也没有想到这个李乐师这么不堪一击，只是寥寥几句话就硬是将自己拼命守着的秘密说出来了大半。 眼下听着这李乐师的言辞，这件事情肯定是跟之前的李幽以及她被杀了的一家有关系，甚至牵连着她现在的身份。 不过无所谓这李乐师现在的态度如何，毕竟李幽被不知道是谁的人袭击了，现在这情况，恐怕以她的胆量早晚会告诉我们的。 我们到了李幽的病房跟前，门口居然被安排了保镖看守着。 “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女儿还挺上心啊。”林静冷嘲热讽着。 他这么一个做法根本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像是对待一件稀奇的物件……石头？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之前查思儿子的内脏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根本就是找不到似的。 他的体内留下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这些石头和水晶？而他年纪轻轻就得了医院不可告知的怪病…… “想办法得给这个李幽做个检查，并且一定要拿到检查报告！” “怎么了？”林静必然是不知道我脑袋里的想法，但是这种时候了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直接就开口说出了我的猜想。 “李幽的体内可能也藏着这些石头，而且之前我们在尸体里发现的碎石头和水晶根本就是凶手还未来得及拿走的东西，不是他塞 进去的！” 我尽量压低了声音对林静说着，林静却皱着眉头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是这么一个顺序？” “因为他死的时机不对。” “时机？” “自杀是说的过去的，但是他被发现的时候却不对。而且现在拿到的尸检报告还不是不完全？医院不给具体的线索，秦政那边查 到的东西又是寥寥几点。我怎么想都想不通，若是真的被开膛破肚放下那些东西，怎么也要提上一袋血淋淋的内脏在这医院招 摇过市，可能吗？那么多当医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血腥味一点都不敏感呢。所以那封被血液完全浸湿的遗书，很有可能上面记 载的东西是关于这个家伙想要把自己体内东西拿出来的内容啊……” 虽然我说起来是这么顺溜，但是难以想象他若是他真的在费力将自己肚子剖开的画面。 可是这就解释通了这次的案子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到最后却每一个都跟内脏有着多少的关联。 “不行，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具体什么情况我们现在不能下任何的定夺。” 林静听了我的话之后沉吟半响居然还是拒绝相信我，虽然能看到她眼神的闪动，但是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会不舒服。 “现在先回去吧，想办法见李幽一面。” 林静说完我心里面就有了主意，这个病房在二楼，想见她一面不过一个爬楼的事情罢了。 不过还得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下手。 还希望这家伙别因为我是警察对着那些个保镖大喊大叫再把我轰出去，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思路，那么这个李幽可能就是下一 个内脏变成水晶的傀儡。 一直静静等到晚上，家里面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对劲，不过比起上次来说要好得多。 因为父母二人都是出了奇的早睡，趁着这份寂静，我溜了出去之后松了一口气。 比起他们做出什么危险举动，这样再好不过了。 到了医院楼下，我找准了李幽所在的那间病房，琢磨了一阵之后顺着就踩着一楼的防盗窗爬上了二楼。 还好李幽没有把窗户关上，我爬到窗口的时候李幽不在床上，过了一会才传出来了一阵马桶冲洗的声音。 我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窗帘边上偷偷瞄了一眼李幽。 她的脑袋上光溜溜的，没有一丁点头发，在月光下照射得看起来更像是一颗卤蛋。 李幽坐在床边，似乎是很痛苦得扶着肚子。我蹑手蹑脚翻了进去，一不小心还是惊动了李幽。 “谁？” 李幽很是惊慌得问了一句，我本来是快速滚到了床边，但是她这么反应极快得出声，我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反应，被吓了一跳刚 好撞上了她的床边。 “李幽，你别怕，也别叫人，我不会害你。” “你是……”李幽扶着肚子朝着我这边走过来，跟我四目相对，我尴尬得嘿嘿一笑。 “你怎么在这？你要干什么！”李幽当即就捂住胸口，那慌张的神色就像是我要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过了好一会李幽忽然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之后刚要尖叫就被我立马捂住了嘴。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两条人命 “你为什么从那边进来？直接敲门不好吗。” 李幽有些不满，看到我对她一副无害的样子便也不多说什么了，转而直接自己上了床躺下。 刚躺下之后便深呼吸一口气呼了出去，似乎躺下让她很舒服。 “你是不是感觉到身体很奇怪，很疼痛？” 我也不想继续跟李幽兜圈子，就干脆直言把我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问？” “我猜的。” 李幽看我，皱着眉头又用手按了按肚子。 看样子我的猜测也是十有**能跟她的身体状况对上的，而且她这已经不只是脱发那么简单了，分明就是已经没有头发了，可 能是身体的机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但是没有五脏六腑，能存活下去？ “你有没有做过身体检查？你身体内的情况好像不大好……”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查思儿子的事情告诉李幽，万一只是我想多了，那岂不是等于把警方的一些资料透漏给了嫌疑人。 “我的身体情况我父亲都有记录，跟医院时不时会进行一些交涉，我不太清楚，但是不会遭到哪里去。” 李幽似乎还僵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说着就低下了头下了逐客令。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是你得离开这了，我需要休息。” 我怎么可能就此作罢，急忙又抓着李幽的胳膊，她被我拽着的时候肩头的衣服滑落一些，刚好把伤口位置露了出来。 接着微弱的月光，我看着这肩头上的纱布上居然一点血迹都没有。 “你的伤……” 李幽闻言急忙把肩头上的衣服拉扯了起来，眼神极为不自然的躲闪着我的视线。 “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你知不知道已经有个人身体内出现了奇怪的东西死在了医院里，只不过不是这家医院。” 李幽抬眼看向我，似乎有些诧异，急忙追问我是什么人。 “这个人你或许不认识，但是他的母亲是认识你父亲的。” 方若曦的孩子被李幽的父亲弄得跟个水晶生产物的皿器似的，死时都没有个全尸。 若是这个李幽身体的情况得以证实，那么这个李乐师的身份就真的可以细细查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李幽说完就推了我一把，“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你真的有必要注意一下你的父亲，他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后我可以确定这个李幽跟之前的李幽性格完全就是两个人，应该牵扯不到什么关系了，最多的关系估计也 就是姓名问题。 可是身份重复这个事儿也不是不可能存在，毕竟死而复生的情况我都见识过了，所以眼下这个李幽很有可能只是同名同样貌的 复生者。 被李幽逼着赶着我只好原路返回，到了楼下之后有些丧气，这个李幽还真的是嘴硬。 隔天一早回到警局就看到林静苦着一张脸，看到我来了之后立即就带着我去她口中的现场。 说是有了新的死者，只不过这次死者跟我们还在调查的案件没有什么大关系。 这次两个死者就是我们之前借用过身份的记者，比起蓄意谋杀，看起来倒是像暗杀。 我口中的暗杀一般都是出现在某些特殊的场合，在某个地下行业是会出现一些有着特殊杀戮能力的人，只不过我们很少能遇见 罢了。 他们这一群人不是傻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直接将人痛痛快快谋杀，只是会将现场伪装成某种自然死亡的样子。 这次的案件似乎就是牵连到了这种情况，因为现场被清理的太干脆太干净了。 “刀口都是恰到好处，一刀毙命，但是现场没有看到任何的血迹，说明是被人清理过了的。” 林静站在其中一具尸体跟前仔细打量着：“这个尸体上面有一些绿色的粉末，看起来的样子就跟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些石块差不多 ，只不过这上面的物质究竟是干什么的还得等秦政那边的消息。” “这一群接人命私活的人已经好久没有惹事情了，现在又出来了。” “接私活的？” 林静点点头：“这一群人之前是个传销组织，有时候会出现那么一两个头脑发热到处惹事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杀死一些流浪汉仍 在警察局附近的街道，要么就是弄到一些警察经常出没的地方。还好不会引起大众的恐慌，发现者基本都是警察。但是麻烦的 就是他们杀害的这些流浪汉很难查到他们的原身份是什么，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这些我好像都没有听过啊。” “那可不，你来的晚，没有碰到。”林静耸耸肩说，“这一对记者死了，我怀疑是他们那一伙人干的。但是这一伙人都是拿钱办事 的，之前我们也抓到过几个，虽然是判处了死刑，但是最后也没敲定出来他们的头儿是谁。”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得看着这两个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人。 他们要真的是因为我们死的，那我的良心恐怕就…… 秦政还在研究那些石头，找了很多的同行和非同行的学术性朋友研究着。 因为那块碎石很具有危险性，在他要求主动调查的时候我们都是内心抗拒着的。 宋贝贝带着几个同事赶到现场之后左右打量着这两具尸体，除了脖子上的一个伤口之外什么外伤都还没检定出来。 之后在屋子内我们再次复查时检查到了大量血液引起的荧光反应，甚至屋顶上都是喷射的都有，包括灯罩等细节部分。 只是奇怪的是这个屋子分明被这些血液喷溅过，却没有看到任何的血迹残留。 “这次的凶杀应该不只是一个人完成的，这个地方被打扫这么干净，怕是一个团的凶手连。” 宋贝贝两手一摊说的倒是有几分轻快，看着她这苦中作乐的样子我却是笑不出来，只好叹了一口气。 “昨天我在李幽那边发现了情况，我们需要想办法跟她再次交谈，或者进行监督。” 第二百八十六章 通往那座城的车 “你去见过她？”林静有些诧异得问我。 “昨天晚上去看过她，伤口上没有血迹，很奇怪。”我如实相告，林静却是垂眸。 “你倒是听关心她啊。” 我一听这话的味儿不太对，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心脏突突跳了起来。 “不是林队，你不能这么说啊……” “逗你的，然后呢。” 林静没有抬头，而是低头继续问了一句。 “这个李幽和之前的李幽不是一个人对吗？我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气质有些不一样，和之前那种幽静完全就是两种 状态。” “现在不是这状态的问题，而是李幽的情况和那一袋子碎水晶石头和石头块有一拼，她可能是下一个。” 李幽的状态我是见过的，肩上被那一把水果刀贯穿了之后也没有多余的血迹渗透出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的身体内可能都 没有血迹了。 “林队，我们这边收到了一些消息，发现了卓康的新动态。” 这个卓康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因为从一开始这个卓康就一直处于一个与所有事情都不相关的状态，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葫芦 里卖了什么药。 “他干什么了？” “他买了去L城的火车票，而且就在今天下午出发。”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没有开扬声器我在旁边也听得一清二楚。 “L城？”林静扭过头看向我，似乎是有些思绪没有理清楚。 “L城是一个考古圣地，那边的郊区有一个古墓群，周边居住了很多的考古学家，而且都是长期居住的。” 包连峰的声音许久没有出现，但是现在却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我转过头有些激动得喊了一句包队，包连峰点点头双手挥 动示意我不用这样。 “这个事情吧，是这样的，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 包连峰告诉我们他在上次去N市调查那个学生和老师集体被剥皮的案件时就已经注意到了L城。 这个城市流传着各式各样的古怪传说，其中有一项便是古时候的酷刑台。 酷刑台的酷刑包括劓、墨、刖（也作剕），宫、大辟。 这些个刑罚在网上都有着详细的记载，从鼻子到割脸肉刑，破坏人生殖器技能以及砍脚，还有最常见的割头。 这五大酷刑早在网络上流传了各个版本，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去深刻研究过，哪怕出现过类似的案件了也多数就是模仿作案。 就像是模仿蓝可儿事件和黑色大丽花等等那种著名案件的性质是一样的，但是多数都是纯模仿并没有连环案的发生。 但是放在我们这个城市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恶性案件来说就不一样了，这些个关于五大酷刑的案件都一个串联着一个成为了连 环案。 包连峰说自从警局出现了割脸的死者之后他就开始怀疑这些案件的关联性，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个案件兜兜转转居然绕了这么大 一圈。 最后果然就跟包连峰推算的一样，回到了L城这里。 “是那个石头。” 我和秦政异口同声，这才发现秦政也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石头有问题？我这可是找了很多的人一起研究了好久才出来的结果，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了。” 秦政苦笑着絮絮叨叨好一阵之后我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缘由。 “是这样，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可能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真的觉得那个石头有很大的问题，而且还有人在不停繁殖那块石头 。” “繁殖？你说让石头生石头？” “怎么可能！” 我翻了个白眼：“这个石头是从人身上出来的吧，如果我推算的没有错，这个石头的主体应该还在L城，也就是包队查到的那个 城市。但是想让这个石头大批量四处生产的人肯定就是这次事件牵扯出来的人，嫌疑人目前已经被列出来了，方若曦，李幽， 李幽的父亲李乐师，以及一个卓康。” “卓康肯定是有问题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当我们警察是傻子吗！还往别的城市跑！” 包连峰双拳捏紧，说的信誓旦旦。 “还等什么，跟着去吧。现在这边有我在，你跟包队两个过去？还是跟李明飞过去？” “我跟李明飞去吧，包队留在这里跟你们继续调查比较好，顺便整理一下关于L城的资料，尽可能在路上给我发过来。” 说完之后我就跟李明飞前后离开了这，目的地是火车站。在路上的时候李明飞订火车票的时候一直憋眉，看着他这样我有些奇 怪，就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辆车的票都是满员是什么情况？又不是春运，又不是逢年过节的，这全车没有一张座位票了，你看。” 李明飞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我，我瞄了一眼，果然上面都是写着无座。 是有些奇怪，但是也不能说是因为没有座位票就不去了。 而且这趟火车抵达L城的时候大概也就在两个小时左右，站一站也没什么事。 在站台买了票，给我们办理的售票员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 我被这种诡异的眼神看得心发毛，最后还是碎碎念了几句问李明飞有没有觉得哪里古怪。 “哪有那么多古古怪怪的，赶紧上车吧，快发车了。” 说着我们就上了车，刚上车就感觉到迎面扑来一阵寒气，另外就是这辆车真的是很安静。 不知道是只有这一节车厢比较安静还是整个车辆的素质都比较高，发车前谁也没有喧闹得去聊天。 我们找了一个两截车厢的中间格挡站着，发现这好像两截车厢只有我们两个人是站着的。 “这也太衰了吧，两截车厢就我们两个站着的？” 李明飞吐槽着，我的视线却被别的东西吸引了，那就是坐在车厢里面的人。 “那个……是不是那一对情侣？” 我指着左边车厢的中间两个面对我们的座位问李明飞，李明飞顺着我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百八十七章 车厢惊魂 我口中的那一对情侣不是别人，就是之前‘情侣的晚餐’那一对死亡的情侣。 案件的情况我还记忆犹新，所有的肉块都被整齐得摆放在了桌子上，烛光晚餐变成了二人最后相互依偎的场景。 因为是剥皮案的其中一种，所以被单拎出来重视对待。 这个案件不算是我参与的，但是这里面的档案我却看的真真切切，而且里面的死者资料我也是铭记于心。 被剥了皮的尸体很难复原面孔，但是通过DNA鉴定判定出来了死者的身份后再看照片就是另话了。 眼前这一对情侣肯定就是我见过的那一对死者，而且一直跟进各类案件的李明飞都做出这种反映了，可见我没有认错。 “他们这是……” “他们是死了，这应该只是长得像吧……” 我打了个冷颤，浑身都跟着发抖，看着那两个人没一会儿，那边忽然转过头看向了我。 那眼神空洞不已，但是他们却很是礼貌地对着我们两个人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我尴尬得跟着点头，李明飞却是一把拉扯住了我。 “你干嘛啊！” “我……等下，电话。” 震动的感觉越发强烈，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响着，我急忙站起来接通　，里面传来了林静的声音，带着一丝嘈杂。 “林队？” “快下……快下车！” 连着兹拉兹拉了几声之后我总算是听清了林静的声音，似乎是让我们快下车？ 我们这好不容易排队买上的票，怎么突然就让我们下车了？见鬼了啊！ “林队说让我们下车？” 我有些　奇怪得征求李明飞的意见，李明飞抿着嘴想了想说：“下吧，感觉这车不大对劲。”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刚准备下车的时候已经有列车员把车门从外面关上了，而且就跟没看到我们似的，无论我们怎么拍打车门 她都是熟视无睹。 “这怎么搞？” 眼看着车已经发动，站台的场景正一点一点得向后退着，我趴在车门上看得心哇凉哇凉的。 “妈呀！”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脖颈上，我被这触感弄得打了个冷颤，急忙转过头看向身后。 是刚才那情侣的男人，正站在我背后面容友好得看着我。 “你……干嘛？” “那边有空座位，想问你们要不要去坐。” 还好这个男人他是会说话的，不然我真的会以为是死人复活了。 现在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个画面，被剥了皮削了肉的人自己将自己重新组装起来，然后站在我的面前。 看到这个男人的面孔我就更加的恐慌了，生怕自己那荒谬的念头是真的。 “你们怎么了？” 男人看我们迟迟未动，有些奇怪的歪着脑袋问我们。 他说话的方式有些机械性，就像是有人操控着他的舌头和声带，说的话都是经过那边给的指令来实施的　。 我们道了谢，跟在男人的背后朝着那一节车厢走着，林静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吓得我一激灵。 转过身，看到林静气喘吁吁得扶着门指着我们两个一副气的牙根痒痒的样子。 “我让你别上车！下车！你怎么不听！” 我有些无辜得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我真的有准备下车，只不过是慢了一步而已。 “这个车有古怪，你们别乱跑，跟着我去第一节车厢。” “你们不去吗？” 林静分明是拉扯着我小声嘀咕着的，但是身后那奇怪的男人忽然就住了我的衣服，小声得问我之后歪头看了一眼李明飞。 我和李明飞相视一眼，李明飞巧舌如簧，几句就敷衍了男人。 只不过他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直重复着那一句“你们不去吗？” 就像是魔障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如同魔咒灌耳，听到最后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急忙甩开了他的手。 拉起了林静的手急忙就大步离开了这节车厢，走了一阵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又像是我们最初看到他的那副样子坐在了 自己的座位上。 那神情木然，就宛如我们未曾出现过似的。 “这车厢到底怎么了？” 我跟在林静的身后，一边左右打量着两边的旅客。 每个人都是表情木讷，连着走过了这最初我们看到过的车厢，再之后就到了一节空空如也的车厢。 那车厢里面坐着的都是我认识的人，包连峰和秦政以及宋贝贝。 还有一脸呆滞的卓康，以及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方若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静左右打量了一眼这一车厢里面的人，告诉我说她发现了问题所在了。 也是一个匿名信息提示了林静这辆车厢有问题，而且就在我们离开了之后提醒的。 林静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急忙订票上了车，而且这只是林静做的第二手准备。 第一手准备自然是给我打电话，打了无数个之后都是无法接通，好不容易人品爆炸打通了一个，却不想这一通电话也没有得到 什么回应。， 无奈之下林静只好带着人都一起上了车，只不过他们在买票的时候却是买到了座位票，而且都是在这一节车厢的。 也就是说明我们在买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操控了那后台的票数，故意让我们进入了那一截诡异的车厢。 “那个里面的人，都是死了的人。” “死了的人？你开什么玩笑！” 我有些接受不了，惊诧得喊出了声。林静摇摇头，示意我不必这么激动，并且从一边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几张纸的信息。 “你随便翻，对照着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个面孔。” 林静也没有多言，说着我就顺着那几张纸翻了翻，果然看到的一张张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我在那辆车厢里面看到的。 怎么可能……明明都是一些特大的案件，都是轰动一时的案件里的死者，怎么会一个又一个复活了坐在那一节火车上呢！ 我不可思议得抬起脸刚好对上了方若曦的视线，她那不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瞧不起我，似乎我有些小题大做了似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通往新世界 “你看我做什么？这又不是我弄出来的名堂。” 方若曦跟我对视许久之后不咸不淡得说着，扭头就很不自然得左右活动了几下脖子，很是僵硬的样子。 另一边卓康也是如此，左右扭动着脖子十分不自然，看着就像是那脑袋是嫁接上去的才会如此。 林静和包连峰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座位离开走到我身边，把我夹在中间带到了离方若曦有些距离的位置。 “这辆车是通往L城的没有错，但是我接到的匿名信息说是这辆车其实是被承包了所有的票。” 林静小声得说着，我却是有些不能理解了。 现在买票都是实名制，怎么就能做到一次性买这么多票的？ 难不成这一车的人都是跟这个策划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密切联系，这全都是这策划人一手安排的？ 我正想着，包连峰就叹一口气。 “这个车感觉怪怪的，我从进来就浑身不自在，然后看到卓康和方若曦就更觉得不舒服了。” “方若曦还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就跟我们之前审问她那会一样，杠精一个。但是卓康从我们上车跟他说话开始他就一句没 有回答，就像是丢了魂魄似的。” 我听着就探头看了一眼包连峰的身后，卓康还是那副呆愣的模样，看着是有些与之前不同。 忽然这火车哐当几下巨响，连带着包连峰和林静都没有坐稳，前后都从座位上滑落下来坐在了地上。 我是站着的，在这晃动之中是唯一一个被摔得四脚朝天的。 躺在地上等待着这场晃动停下来，但是却看到前面的车厢有人正在往我们这边走。 急忙一个翻身转了过来，坐在地上看着那些个站在车厢内看着我们这边的人们。 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食物似的，满满的都是贪婪，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顿了顿，急忙连滚带爬得就站起来冲到了这节车厢的门口，顺带着就把那门关上了，顺道拉上了手闸。 果然那边的人是冲向我们这的，在我把门锁死之后他们疯狂得在拍打着门，玻璃被震得闷响，听着随时会被打碎。 火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林静和包连峰一左一右看着这门，都沉默了下来。 砸门的动静还在继续，这动静也惊扰到了我们身后的宋贝贝和秦政，二人也一同前来看着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 宋贝贝吓得小脸煞白，嗫嚅着嘴唇最后憋出来了一句话：“我见过这个场景，不会是他们变成丧尸了吧……” “你少看那些个电影行不行。”林静翻了个白眼说着。 “我看这些人的神志可能有问题，这个门还算结实，只要没有让他们找到工具，应该能坚持到下火车。” 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个人为什么突然失了神智，这幅凶残的样子就像是一群老虎看到笼子里的鸡和兔子他们吃不着似的，弄 得我心里面着实还有些慌张。 僵持了好一会，确认了暂时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就各自又回到了座位上。 只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忽然想起来我们这还有一个不正常的人！ 卓康！ 扭过头，果然卓康就跟鬼畜了似的，浑身颤抖着，脖子左右扭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 宋贝贝离卓康是最近的，看到卓康这样的不正常立即就弹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样子很是狼狈。 卓康扭动着身体，每动弹一下身体就会发出一种奇异的响声，我听了一会发现这声音不就是石头碰撞的动静？ 林静掏出了配枪，已经抬手对上了卓康的脑袋。 “干什么？小心别弄出人命了。” 包连峰说着就压低了林静的手，把枪刚压下去那边的卓康就极为矫健得扑了过来，直直的朝着林静的方向。 还好我眼疾手快了那么一步，提前将林静拉扯到了一边，我背靠着桌子撞的生疼。 抱着林静闪到了一边，卓康此时正在我们斜对面的座位之上，手脚似乎都用了格外大的力气抓着靠背，将整个人都支撑在上面 。 “还愣着干嘛啊！抓住他啊！” 看到李明飞还在走神，我急忙叫喊了一声。李明飞这才反应过来扑了上去紧扣住了卓康的手腕，卓康随即就发出了尖锐的喊叫 声，十分刺耳。 我捂住了耳朵，听着他这叫喊分明就跟动物无异，是动物的本能没错，但是却又更像是原始人类的叫喊声。 随着他这几声尖叫，车厢外面的砸门声逐渐停止了下来，我看了一眼，他们似乎都是在看向窗外。 我这才发现火车的速度好像没有按照正常的速度行驶，而是加速了。 就在刚才那哐当几下的颠簸之后就开始用新的速度前行，而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某个城市的周边，能看到许多的房子了。 “这火车有问题，得下去。” 包连峰皱着眉头说着：“我去火车头看一眼，你们在这小心点。” 说完包连峰就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家伙，靠着火车的边缘小心翼翼得朝着火车头的方向走去。 卓康叫喊了一阵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但是这么一停下来，就看到他的肚子正在缓缓变大，更像是里面忽然被填充了什么东西似 的。 宋贝贝急忙拉着秦政两个走近卓康，我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用手按压了一下卓康的肚子。 那种硌手的硬质感，隔着一层肚皮，但是却能摸到那肚子里的不正常。 秦政掀开了卓康的衣服，接着就能看到他的肚子已经正在变成墨绿色的。就像是被毒液侵染了似的，墨绿色缓缓向周边散开， 最后扩散到了整个肚皮都是绿色的。 卓康十分难受的样子，双手抓着靠椅，嘴里的叫喊声被求救的声音取代。 “救我……把它们拿出来啊……” 卓康似乎用尽所有力气才喊出这么一句，随后便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尽管他看起来如何疼痛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继续喊叫了，只 能这么干躺着眼巴巴看着我们。 第二百八十九章 陨石矿 在卓康咽下去最后一口气后，方若曦却站了出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尖锐的小水果刀，朝着卓康的肚子就捅了下去。 我和林静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劝阻。 方若曦就像是拆快递似的很不客气得就将卓康的肚皮撕扯开，意料之中的没有血流成河，取而代之那些内脏的是一堆的碎石块 。 只看到方若曦仔细得在里面扒拉着，最后拿出来了一小块绿色的石头，泛着幽幽的光芒。 “这是……” 林静有些诧异，原来这卓康也变成了一个容器。 “他们对李教授来说就是一个容器罢了，死了一次又一次，不会记得这件事的。” “你说什么？” 方若曦抬眼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 “这些个人，包括之前车厢里面的人都是如此，只不过是一个生石头的容器罢了。他们一次又一次死亡，一次又一次重生，最后 的目的就是繁衍一块这种石头，最后再次生长成新的人，新的身份。” 果然就跟我猜想的差不多，这个石块的确有古怪，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研究这石头的人居然真的是拿人身当做实验基准开 始作妖的。 “我儿子也是他的试验品，他没有亲情，不知道是他发现的那块石头，还是那石头选中的他……” 方若曦告诉我们，这一切的主使者就像是我们之前预想那般，就是李幽和她方若曦的父亲。 这个人和他们一样，又有些不大一样。 重生过不知多少次，一次又一次以新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的面前，为的就是寻找繁衍这些石头的方法。 这绿色的石头，是李乐师在他的第一代身份考研教授时发现的。 常年待在这个L城的教授群体总是在研究格式各样的东西，化石和一些特殊成分的石头也是他们考究的内容之一。 只是这当时的李教授瞒着众人，独自开展了这个项目。 发现这石头的地方是在一个矿洞之中，这个矿洞不是纯天然形成的，而是看上去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砸出来的一个深坑。 只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这坑内并不是光秃秃的，而是里面有着更深层的东西还在。 就像是一个远古的墓一样，底下环绕着一层又一层的楼梯，像是要通向最底层的。 方若曦说她发现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看了看情况。 至于她本人，是李教授的女儿没有错，和李幽的身份一样。 只不过她比较不幸，直接就成为了这已经为了新项目癫狂的李教授的试验品。 最先被开刀在体内注入这小石块的就是她们姐妹俩，虽然同父异母未曾见过面，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但是另一方面，李幽没能逃掉这一次死亡又一次复生的命运。 她遇见了同样被李教授选为试验品的袁成，不像方若曦，一早就脱离了李教授的控制。 若不是她的儿子被发现，并且成为了第一个被警方发现的容器，可能她还跟查思两个人过着躲藏的日子。 李教授是第一代，中间经历过了多少代我们都不知道，包括方若曦。 不过在她口中形容的被入嵌过这种奇怪石头或者是受到这块石头发射出来讯号的人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死亡后重生，忘记以前的身份，和正常人无异的生活着。体内有这石头的人会成为容器，没有的人则是可以继续过下去那生活。 二是像方若曦这样拥有无限的生命，不老但是会死。只要一旦死亡，以后就会变成新的容器，一代又一代得为这个石头繁衍， 最后用处就像是卓康这样，只有　肚子里的石头是珍贵的。 听得虽然很是不可思议，但是这些事情又这么摆在我们眼前。 火车逐渐慢了下来，周围已经到了一个很偏僻的站台，终于停了下来。 方若曦叹了一口气，左瞧右看了几下之后带着我们下了火车。 而包连峰却一直不见踪影，我有些担忧得提议想要去寻了包连峰，不然出了什么事儿谁也不好受。 “不用找了，我觉得他应该是见到了我父亲了。” “你父亲？” “对，在音乐家之后的新身份，是这趟火车的驾驶员。” 方若曦苦笑着说：“在你们一定要追查李幽和他的时候他就做出了新的决定，自杀后重生成新的人。那块石头具体是如何使用的 我不清楚，或是有着什么特殊能力，亦或者可能是让他重生后取代别人的身份……可能都有吧……” 看着方若曦眼神哀伤，我忽然有些同情她。 但是更多的是质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些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带你们去个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方若曦说完之后身后的车门忽然响了，扭头一看，是那一群之前有些癫狂的人一个二个都排队下了车，十分有秩序。 里面眼熟的面孔着实是多的可怕，在见识过那些人死相之后再看他们，现在就跟看着一排排尸体在我面前走动似的。那种感觉着实是不大好受，说不出来的诡异。 周围除了这一条轨道和半个人都看不到的站台之外，可以说是荒凉一片。 他们从我们身边一一走过，没有一个人是看向我们这边的。 跟在他们身后缓慢行走着，直到这一条长队停了下来，我们几个顺着这一条长道走到了最前面。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坑，半圆形，十分整齐的形状甚至像是有人故意修整过的。 但是方若曦却直言告诉我们，这都是陨石掉落下来之后的样子，没有任何的修饰。 “那这里的陨石呢？” “被吸收了。” 这句话让我倒吸一口冷气，紧张得看着方若曦，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之后解释着。 所谓的吸收是只第一个发现陨石的人将里面的某种元素力量吸收，并不是将整个陨石怎么样了，让我们不要误会。 这元素力量的吸收者，就是李幽的父亲。 第二百九十章 终结既是开始（大结局） 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任，可能是这陌生的地方，唯一知道事情原委的人只有眼前的方若曦。 我们跟着方若曦一直到了这诡异的洞口，朝着里面丢了一颗石子，久久没有听到回音。 “进去吧。” 方若曦说着，我和林静面面相觑，最后才决定让秦政和宋贝贝留在外面，等着接应。 李明飞和我在林静的左右两端走着，方若曦带着我们前行。 那一群人早就没有了动静，像是贴了黄符的僵尸，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到洞穴深处，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底下敲打石头以及高声争辩。 下去之后方若曦带着我们到了一个角落，看到了那洞穴半中腰停留的帐篷以及灭了的篝火堆。 这个洞穴的路是螺旋的，半中腰有一个栖息地，比起周围只有楼梯的地界要宽的多，做了护栏之后就不会因为不小心掉下去。 我们在这半中腰的上面一层，刚好把半中腰的场景都收入眼中。 只不过在这得小心着点，不然一个滑步就有可能掉进万丈深渊。 “就在……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一个人影忽的就从我的左手边掉落了下去，还不等反应，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包队……” 包连峰双眼紧闭，两行血泪顺着眼睛流淌在脸颊上。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表情，只是双手还保持着将方若曦推下去的姿势。 而站在他身后的人则是李幽的父亲，李教授。 “话多。” 他冷眼看了一眼方若曦掉落下去的方向，冷不丁冒了两个字出来。 我急忙拉扯着林静向后跑，李明飞则是犹豫不决要不要带上包连峰。 “快走啊！” 螺旋形的地洞，越是往下面地界居然越宽。 身后大批量的人一直在追击着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洞穴究竟有多么的深，我们跑到口干舌燥也还没有到最底下。 “好像有亮光。” 我指着底下喊了一句，林静急忙说让我小心一点。 慌慌张张到了最底层，地面上铺满的是一层莹绿色的水晶石头，而这石头上面居然布满了尸体。 少了脑袋的也好，没有脚的也罢，下身血肉模糊的也是多数…… 这成山高的尸体就像是阿鼻地狱，看得我直犯恶心。 身后追击的人似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追逐我们，我扭头看了一眼，他们都围在我们头顶上的楼梯上看着我们，每个人的眼神都注视在我们三人身上。 我左右看了看这最底层的周围，发现了一个半大不大的洞口，露着淡蓝色　的光芒，看着还发亮，有些像是水波纹。 “走那边！” 我指了指那个洞口，林静和李明飞二人先后钻了进去。 “天啊……” 我跟了进去之后林静发出一声感叹。 这个洞口里面的场景就像是在水族馆的玻璃通道下，能看得清里面的水和鱼，但是却触及不到我们。 眯着眼睛打量许久才能看到一丁点淡绿色的光芒回射着，似是这奇异的石头制造出来的东西。 顺着这走了许久也没有人跟上来，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水波纹开始出现裂痕。 大量的水从头顶扑了下来，在我和林静以及李明飞异口同声发出惊呼时我似乎还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再次浮出水面后发现我们是在那站台另一边的湖里。 游了上去之后才看到水里面还泡了一个人，李明飞再次跳湖捞了他上来，却发现这李教授已经咽了气。 扛着李教授的尸体找到了洞穴，秦政和宋贝贝两个人扶着包连峰正眼巴巴得看着那洞口里面担忧着。 “秦政！” 我喊了一嗓子，秦政奇怪得回过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大量的水已经从洞口浮了上来。 夹杂着的还有几十具尸体，没一会儿就将那巨型的半圆大坑填满。 一层尸体漂浮在上面极为壮观，而火车站台的另一边亦是如此，十几具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也逐渐浮了上来。 这眼前的一切不知该如何给上面作解释才好，最后我们的选择是保持了沉默。 好在手机还有信号，一格信号也足以让人来一个荒凉的地方接应我们了。 来接我们的人是赵明磊，我们没有告诉他这个地方现在是如何的尸横遍野，倒是他有些奇怪的问我们：“这个地方都荒凉了那么 久了，你们是怎么组队到的这来的？” 我抿了抿嘴没有接话，其他的人也是异常沉默，似乎很是不愿意接茬。 李明飞做了个小动作，将一个硬皮小本子递给了我。 打开之后里面的记载让我心脏几乎骤停，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上面的一字一句，确认多次之后更加的提心吊胆起来。 一切的源头是这绿色的陨石，皮球般大小的陨石砸出来了一个巨型的坑，散发出多种能源扰人神志。 能将死人复活，能引导人的神志做他们最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 经过李教授多次多人实验之后得出这些结论的同时，又发现了这陨石怕水，陨石以及被影响过的人一旦沾染到了水，许多的能力将会失效。 但是一旦离开水源，这些能量会再次复活…… 上面多少个字眼让我都有些心惊胆战。 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我父母夜半时候的奇异举动，秦政家中夏岚的诡异情况，警局上下对林静的表现…… 这些东西让人现在想起来头皮发麻，不只是如此，这个陨石的样子在我年幼时的确是见过的。 只不过那时候是在水中，它没有发挥出它的力量。 种种事情让我慌张了起来，现在这些个尸体是泡在那泱泱河水之中，若是河水经历到了干涸的阶段……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件事情会再次发生吗？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林静戳了戳我的胳膊问道：“这是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笑，将这个本子收了起来，恐怕这后面还有更多需要我仔细查看的东西，不过这件事……还是就我一个知道比较好吧。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